《我的娘子是穷鬼女帝》 第1章 女帝订婚 奉 天承运。 皇帝诏曰： 北凉王随先帝南征北战，外域敌酋，内平叛逆，扶大厦将倾，挽狂澜摧殁。 征战戎马四十七载有余，大小战阵，每必身先士卒，所冒创矢伤重，病疾经年，朕感之无双忠义，又痛惜忠肱伤病之躯。 而今年事既高，前夕重病危急，朕不忍忠义之臣劳枯苦竭。 是以，禁卫，御林军，京畿中军之苦累重职，当即转继，以左丞相之职务代之，清闲修养。 另，特封护国军神，立祠以祀，镇卫国运。 北凉王秦氏一族，赐世袭王爵，与国同戚。 朕欲改革国之积弊。 军政国事，仰赖王叔，望王叔保重身体，还当教朕。 钦此。 太监大总管王玄烨宣旨完毕，颤巍巍的将圣旨双手奉上。 虽说是太监大总管，御前之臣，权势极大。 可是在大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字齐肩王面前，那就啥也不是。 王公公满眼恐惧，生怕这位一字齐肩王震怒，直接砍了他。 毕竟，这封圣旨，明面上有极重的封赏，可隐晦的是来收取京畿军权的。 如果这位一字齐肩王不愿意交出京畿军权，他要是想造反，这位太监总管第一个就得死。 刚才宣旨的时候，王公公已经吓得直哆嗦了，腿抖的厉害，似乎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臣，谢陛下隆恩。” 北凉王并未震怒杀人，也并未有造反反叛的意思。 国字脸威严而又平静的接下了圣旨，花白的头发，显得有些萧瑟，可眼神却是坚毅无比。 北凉王军武之威，震动天下。 但他已然年迈，花甲之年，伤病之躯让其备受折磨，身心俱疲。 “蛤？这位女帝还真敢收军权啊。” “真把我这位父王拿捏的死死的。” “欺负老实人呗……” 秦布衣扫了眼一众兄长，姐夫，以及王府幕僚，和军中诸位将领将军，不禁在心里吐槽。 看得出，府中议事的诸将，都不甘心北凉王被收走京畿军权。 众人都在思考，难道女帝真的要和北凉王府撕破脸皮？这是决裂的信号？ 诸位将军目光冰冷。 秦布衣也在内心思索，这位女帝，应该不会这么蠢吧？ 只要北凉王愿意，他一声令下，以他执掌大周的四十万兵马，一念之间，就可以黄袍加身，成为皇帝。 赵匡胤陈桥兵变的戏码，在秦布衣心里浮现很久了。 无论是军力执掌，还是国内时机，都有这个机会。 甚至当今天下局势，和秦布衣前世那个世界的赵宋代周一般无二。 大周经历了百年内乱，萧氏皇族各种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整个皇族宗室，因为夺权内耗，死的干干净净。 皇族为了争夺帝位，相互间杀的血流漂杵，兄弟姐妹，皇亲国戚，都被清理了一个干净。 先帝继承皇位时，与他争位的兄弟完全是血腥屠戮。 当年帝位尘埃落定时，废太子杀光了妻女和其他兄弟姐妹。 大周国本，动荡到了一个最危急的地步。 虽说萧氏皇族的传统就是皇帝继位，弄死兄弟姐妹。 不过先帝是个例外，因为他的兄弟姐妹已经帮他杀光了，他倒是不用再动手。 而他本人倒也算得上雄才大略。 不仅是结束了帝国百年大乱，压住了国内派系的尖锐矛盾。 对外还收回了一点点故国土地，文治武功可谓是贤明之君。 本该开创一代中兴盛世，收服河山，可是哪知道突然暴毙。 虽说皇帝暴毙，在萧氏皇族不是什么大事。 可前两代，争夺皇位实在太过激烈。 皇族宗室杀光了，没有一位直系男丁子嗣。 甚至皇族小宗分支，都因为皇权争斗屠灭殆尽。 如今坐在皇帝之位的是萧氏皇族唯一的直系独苗，而且还是女子。 是为女帝。 不过，虽说当今皇帝是一介女流，但这位女帝，继承了萧氏皇族的优秀血腥基因。 杀的人头滚滚不说，眼看再度动荡，矛盾激化的帝国局势，竟然硬生生的被她杀的平稳了下来。 当然，这也有北凉王这位擎天白玉柱的缘故。 如今，女帝要亲自收拢军权，实施改革。 如果真要她做成了，大周帝国还真有可能蒸蒸日上，引来一些中兴局面。 历史上想要收拢军权，尤其是从功高震主，军权大握的王爷手中收权，那是难之又难，一个不好就是内乱，甚至亡国都有可能。 可对于这位女帝来说，她还真是真凤天子，运气好的爆棚。 这军权想要收回，完全是轻而易举。 因为当今执掌大周军权的一字齐肩王，北凉王秦充国，虽然有着随时可以叛变谋国的强大军权权势。 可他并没有反心，是忠心不二的铁胆忠臣。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那种忠臣。 先帝的皇位是他帮忙夺来的，帝国的叛乱，是他镇压的。 女帝继位，朝堂稳固，也是这位北凉王的帮助。 如今帝国承平，这位一字齐肩王几乎等同于皇帝，可他没有任何当皇帝的心思。 哪怕现在被女帝收权，他没有半点不甘和不情愿。 但凡换个赵匡胤过来，此刻已经坐在皇位上了。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四年的秦布衣，现在人有头皮发麻。 那位女帝的血腥手段，他是知晓的。 突出一个萧家标准血脉，动不动杀你全家。 自己这位忠心不二的父王，如果真的交出军权，他们家能善终？ 秦家在大周军队的之中那就是一呼百应的名望。 京畿大军的调动，别说不用虎符，就算是他秦布衣去吆喝一嗓子，只要亮明北凉王府身份，也能调动大军。 可以想象，北凉王府的权势，恐怖到什么地步。 或许老王爷是赤胆忠心，可是其他秦家之人呢？老王爷手下那些封疆大将呢？ 老王爷如今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一旦百年，但凡和秦家关系较近的将军有异心，后果不堪设想。 秦布衣以那位女帝的视角去看，北凉王秦家，就是个定时炸弹，妥妥的权臣反王。 只有杀光肢解，才是最好的啊。 为了萧家皇族江山稳固，灭掉秦家，这是最好的办法。 秦布衣自己都这么想，何论是那位手段凌厉的女帝？ 秦布衣今年才十四岁，因为年龄太小，自己掌控的力量有限，基本没有太多自保之力。 虽然秦布衣暗中发展了一点点军力，可对于秦布衣来说，这点军力，并不觉得安稳。 没有系统，没有自保之力的秦布衣，总觉得有刁民想暗害自己。 一旦女帝执掌军权发难，他就算是穿越者，也是必死，根本没机会搞事情。 出于对自身安全考虑，和家族考虑，秦布衣肯定不愿意让自己这异世的父王，交出军权的。 但，这个北凉王府，还由不得秦布衣做主。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父亲，北凉王欣然接旨。 接旨就罢了，老王爷还满脸笑容。 “北凉王，护国军神大人，还有一封圣旨。” 这时候，太监总管王玄烨公公再度开口。 见北凉王欣然接旨，王公公松了一口气，心里的恐惧，都消散了不少，现在显得镇定多了。 “臣接旨。” 北凉王再度单膝跪下。 王府一众再度下跪接旨。 奉 天承运。 皇帝诏曰： 先帝曾与王叔，指腹为婚，约定婚约，惜先帝猝然崩逝，此约覆尘。 而今，朕履先帝遗愿，欲与王叔七子秦布衣订立婚约。 着封秦布衣为亲王帝君，赐尊号魏王。 钦此。 太监总管宣读第二道圣旨，话音满是震惊，脑子有些发懵。 这事儿，他是全然不知的。 王玄烨不仅仅是太监大总管，还是秉笔太监，圣旨也是他写的。 然而这圣旨，不是他写的，而是那女帝写的。 女帝陛下，竟然要订立婚约！ 秦布衣也是人傻了。 自己被女帝单方面订婚了？ 自己十四岁，那女帝二十四岁，相差了十岁。 老牛吃嫩草？大车碾小孩？ 哪怕听闻那位女帝，正直貌美年华，被称为大周第一美人，极尽雍容高贵。 可是谁敢做她男人？ 她组建暗卫机构青衣卫，杀的朝堂人头滚滚，连自己唯一的叔父，母亲家族都给屠了一遍。 心狠手辣到了极点，这种手段狠辣的女人，做她男人，能睡得着？嫌命长吗？ 如果惹她不高兴，变成太监都是小事，大概率九族消消乐。 秦布衣可不是九族批发商。 而且，这魏王尊号，让秦布衣想到了某位曹老板，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号啊…… 虽然自己也有魏武遗风，可十四岁的秦布衣还没发育好，暂时也只是幻想一下。 秦布衣越发的头皮发麻，可顿时又平复了下来。 大周萧氏皇族只有女帝一人。 如果没有皇族子嗣，就算女帝如何通天手段，也不可能永远镇服朝堂。 只有诞下皇嗣，才能让国家安定。 前世女帝武则天晚年，依旧要靠子嗣延续来镇压朝堂。 眼下，女帝也只有联姻，诞下皇嗣，大周才能延续，这是必然结果。 而且，这个联姻，还不能随意。 大周之中，最适合女帝联姻的只有执掌最大军权的北凉王家族。 这是让帝国稳定的最好办法。 先是夺权，又是联姻。 这位女帝思路很明确。 北凉王王府，世子四人，郡主三人。 秦布衣最小，排行第七。 三位世子全部婚配娶妻，只有他还未婚配。 婚约选他，是名正言顺，也是必然。 这般联姻，帝国军权，可以进一步掌控在女帝手中，削除北凉王军权，北凉王反而还感恩戴德。 不得不说，女帝这手段，完全没毛病。 可秦布衣是真的不愿意了。 那女帝就算是再美，可是一旦选择她。 就等于放弃了整片森林。 他秦布衣是穿越者，今年才十四岁，等再大一点，以他这王爷世子的身份，仗着北凉王的威名，怎么也要妻妾成群，好好享受一番啊。 这么幸福的未来，他不香吗？ 他三位兄长，哪一个不是妻妾多人？ 被一个女帝管着，那一辈子怎么翻身？ 秦布衣当即就急了，我他妈不答应！ 我秦布衣就算是饿死，从帝都城楼上跳下去，也不会娶这劳什子女帝！ 第2章 皇室和秦家 “陛下隆恩，老臣无以为报！” “我秦家，定当效死，以报皇恩浩荡。” 老王爷激动的浑身颤抖。 曾经他和先帝关系何等密切，那皇族婚约，可是历历在目。 本以为，先帝崩逝，婚约也成了泡影。 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的许诺，当今陛下怎会记得？ 没想到，女帝陛下竟然履行此皇族婚约。 而且是她亲自下旨定下。 老王爷感动的老泪纵横。 看到自己这老爹被那女皇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秦布衣头很疼。 自己这婚约，根本不是他能够做主的。 老王爷这表情，比秦布衣自己结婚还高兴。 老王爷刚才，心里自然也担心收权之后，家族会遭受危机。 女帝那狠辣手段，说不定立刻来一出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戏码。 毕竟女帝长大了，不是当初那个，需要老王爷扶持的皇帝。 可是如今，老王爷心中担忧尽皆消散。 他这赤胆忠心，女帝陛下并未辜负。 老王爷的忠君爱国思想，在这一刻彻底得到升华。 他的人生抱负也觉得完成了，老王爷激动的痛哭流涕，神色更是高兴无比。 “臭小子，还不领旨谢恩？” 老王爷见秦布衣一动不动，当即怒斥。 “父王。” “我，我能不娶吗？哦不，我能不嫁吗？” 秦布衣低声对着老王爷道。 接旨就是女帝的男人，还是亲王帝君，身份逆天，听着牛逼哄哄的。 可是谁接旨谁傻毕。 他秦布衣这北凉王世子身份，以后三妻四妾，妻妾成群，他不香吗？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字齐肩王，北凉王世子，这身份，还怕讨不到老婆？ 和那血腥狠辣的女帝结婚？傻子才答应。 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说，女帝的身份，那能让你三妻四妾？ 想一泽芳亲，都得向女帝请示，估摸着还要上个奏折，几日，几时和女帝共度良宵。 那种生活，肯定压抑的要死。 加之又是带着政治意味的联姻，那个女帝，会真的真心将自己当夫君？ 万一女帝将自己当成工具人，只为了传宗接代，诞下继承皇位的太子，然后弄死自己，这也不是没可能 追求自个儿幸福的秦布衣，内心是一万个不答应。 秦布衣这话一出，老王爷脸色剧变，直接抽出了腰上的七匹狼宝剑。 “逆子。” “你敢抗旨？老夫没你这儿子，信不信，老夫现在斩了你！” 老王爷满脸涨红，气的浑身发抖。 作势就要剑斩秦布衣。 老王爷一生忠君体国的政治抱负，眼见已经实现，甚至是死而无憾。 可是逆子不想和女帝订婚，这还了得？ 七匹狼出鞘，秦布衣瞬间蔫了。 “父王老爹。” “王爷……” “爹…不要，七弟你听话啊，陛下垂青，对你也是好事……” 此刻，秦布衣的兄长，姐姐们，急忙拦着老王爷，劝诫秦布衣。 “逆子。” “陛下下旨和你订立婚约，你为何不答应？” “皇恩浩荡如此，那是对我秦家的皇天眷顾。” “放眼大周，哪个家族，能够得到陛下如此皇恩？” “你，你还拒绝？” “真当你这孽障配得上当今陛下吗？” 老王爷再度怒斥道，满脸涨红。 “父王老爹，不久前，我已为画舫楼的花魁宫羽赎身，准备成人礼之后，便娶她为妻。” “而且，她已经是您儿媳了。” “如果接旨，那就是欺君之罪，陛下要是知道，她岂会高兴？” 秦布衣连忙说道。 “画舫楼花魁宫羽？花魁？？？” “孽障，逆子！” “你，你要娶青楼妓子为妻？” “我老秦家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光了！” “老夫没你这儿子，老夫，老夫废了你！” “混账，你们这些逆子，逆女，不准拦着我！” “我要打死这个逆子！” 老王爷再度气急，气的浑身哆嗦。 看到老王爷这般，秦布衣真怕老登气死了，心里也挺担忧的。 老王爷虽然性格死倔，为人愚忠。 但他对待秦布衣其实是真的好，一直是疼爱有加。 只是如今这件事，老王爷真的很生气。 “父王，不，不是娶妻，是娶妾。” “我要娶的妻，是李丞相的孙女儿李萌萌。” “我和她已经私定终身，那丫头也是您的儿媳了，那啥，该做的都做了，李相也是知道的……” 秦布衣连忙又道。 虽然秦布衣也很清楚，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 可如果不将事情讲清楚，到时候来个欺君之罪，够秦家喝一壶的。 秦布衣只能硬着头皮说出来。 就算是挨顿竹笋炒肉，那也没办法。 老王爷此刻，脸色由涨红转为发紫。 大周立国以来，一直都是重文轻武。 二十年前大周动乱，老王爷靠着从龙之功，灭国军功，拜封为大周第一位异姓王。 可就算有如今这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身份，可是朝堂的文官文人，依旧看不起老王爷，背地里都骂一句秦屠夫，鄙贱匹夫。 武官，依旧是被鄙视的对象。 文官子女羞于嫁给武官子女。 文官甚至经常嘲讽武官，侮辱为粗鄙匹夫，屠夫杀材。 朝堂之上，老王爷和右丞相李玄龄本就不睦，经常吵架。 和李玄龄的关系，与战场的敌人都没区别。 这是大周国重文轻武导致的结果。 现在听到秦布衣这逆子要娶李相，李玄龄的孙女儿，先不说文武仇怨关系。 就连这辈分都矮了一茬，老王爷可是气的呼吸停滞。 一想到秦布衣和李萌萌的事情真的传出去，李相那老狐狸跑来嘲笑他矮了一辈，老王爷此刻眼睛都有点血红。 “魏王大人。” “你的一些事情，陛下是知道的。” “陛下并不在乎你的私情。” “此番婚约，陛下是不得已而为之。” “陛下身不由己，魏王大人代表秦家，也是身不由己。” 这时候，一位身材高挑，肤白貌美，容貌英气的女官开口道。 就在刚才，秦布衣的目光还在其诱人的规模上停留了片刻，内心甚至点了个赞。 可没想到，她竟然在此刻开口。 这话一出，秦布衣神色微变，秦家众人和一众将军也是神色一震。 宫中女官，皆为女帝心腹。 这位女官，在老王爷面前不卑不亢，显然是女帝身边的人。 她这般开口，无疑道破联姻缘由。 女帝这婚约，不得已为之。 这是皇室和秦家唯一的选择。 否则，就是刀兵相见。 要么秦家取代萧氏皇族。 要么秦家族灭。 老王爷不是谋逆之臣，自然不可能叛变发动战争。 可是未来呢？ 而女帝本人，也不是坐以待毙，任由权臣王爷掌控权柄的帝王。 虽是女子，可她亦有帝王雄心。 女帝很聪明，不可能会让未来的危险发生。 她选择了最正确的道路。 皇室和秦家，都可以安好。 而且，和秦家联姻，这是大周最好的一条路。 唯一能够稳定的道路， “大周立国四百年，驸马纳妾也是常有之事。” “虽说陛下和往昔皇室公主不同。” “可陛下乃英明神武之帝王，她志向远大，心胸宽广，不会在意魏王那点小小私情。” “陛下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要复兴四分五裂的大周，收复故土，一统九州。” “陛下虽然和魏王订立婚约，可并不会约束魏王，只要魏王遵纪守法，维护皇室尊严即可。” “这旨，魏王还是接下为好。” “对陛下好，对秦家也好……” 女官再度开口。 女官这番话，回答了秦布衣内心担心的事情。 只要女帝不管着他，不影响他逍遥快活，倒也没什么影响。 秦布衣此刻，也没有其他选择。 如果不接旨，以女帝的狠辣手段，秦家肯定会被刀。 这是秦布衣不愿意见到的。 秦布衣就算想造反，他现在也没那实力。 现在的秦布衣，除了做了亿点小买卖，手里可没有足够的权利，军权是有一点，可还不够。 老王爷不造反，秦布衣的操作空间也不多。 看向老王爷那喷火的眼神。 以及兄长，姐姐们，还有母亲的期许。 秦布衣点了点头。 “臣，接旨！” 女帝或许是个心狠手辣的坏女人，可她也是女人。 而且还是大周第一美人。 他秦布衣一个大男人，还怕女人投怀送抱？ 睡她丫的。 就算这位女帝只是将他当成工具人，就算女帝今后真要弄死他，那秦布衣也要先睡服她。 至于未来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了。 女帝这碗饭，希望真香吧。 第3章 江南水灾 “画舫楼花魁？青楼女子？” “宫羽？一个青楼花魁，难道比朕还美？比朕好？” “纳青楼花魁为妾，这是在羞辱朕吗？” 皇宫，女帝萧倾凰凤眸冰冷，精致的玉颜，也冷的吓人。 她那纤纤玉手，正狠狠的捏着书案上的玉雕小人儿。 萧倾凰声音压抑不住怒音，纤长的睫毛都在颤抖。 很难想象，平日里威严冰冷，杀人不眨眼的血腥女帝，此刻竟然会流露出这般小女儿的生气姿态。 这含带醋意的愤怒，不像是装的。 “陛下。” “要不我派人查封那画舫楼，顺便将那宫羽杀了？” 青衣卫指挥使，蒙易开口道，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蠢货，你就知道杀？” “别人犯了大周律哪一条死刑？” 女帝冷冷的瞪了蒙易一眼，后者立刻跪服，连忙请罪。 青衣卫指挥使此刻很郁闷，心里也是在嘀咕。 您这般生气的样子，和以前要杀人的时候又没什么区别。 以前陛下您让杀人，也没见一定要按照大周律执行啊。 蒙易揣测圣意失误，此刻被训的灰头土脸，只能跪伏装死。 “找人监视那个宫羽，对了，给朕弄点她的画像。” “朕倒要看看，所谓的花魁，到底有多美。” 萧倾凰凤眸清冷，既是好奇，又有些幽怨。 “李相的孙女儿，朕也见过，那个林萌萌，的确是娇俏美丽，可爱动人，柔弱的惹人怜惜。” “他们年龄相仿，算是青梅竹马。” “相互喜欢，倒也正常。” “不久前，朕就奇怪，当初那些情报怎么有些不对劲。” “原来他经常出入李家，不仅仅是和李相那庶子李小五厮混。” “而是和那林萌萌有关系。” “哼，有关系又如何？” “朕的男人，谁敢抢？” “李相的孙女儿，也只能做妾。” “不行，妾也不行。” “朕堂堂大周皇帝，岂能与她人共享夫君？” “就算是为了皇权的联姻，朕也不能让他娶其他女子！谁也不行！” 女帝眼里，流露出了霸道的占有欲。 数年前，秦布衣还是十来岁的少年。 初见秦布衣的时候，女帝就觉得秦布衣极为可爱，又聪明的很，一言明断帝国积弊，简直长进了女帝内心。 这也让萧倾凰很早就喜欢秦布衣，内心有着深深的好感和印象。 在她眼里，秦布衣是一个奇怪的小家伙。 虽是武将世家出身，可却书生意气。 虽是书生意气，可却不迂腐陈旧。 秦布衣偶尔几句异于世事的言语，都让萧倾凰震惊无比。 秦布衣幼时的键政之言，深的萧倾凰之心。 国中大事，深受秦布衣影响。 监察百官的青衣卫，就是秦布衣提到的。 这些事，秦布衣并不知晓。 女帝掌权以来，越发觉得秦布衣曾经的键政之言准确。 中央集权，才可随心所欲处理国务。 随着执掌大周帝国日深，女帝也知道，自己必定会有夫君。 如今国朝局势暗流涌动，需要镇定朝堂，加强皇权集权。 所以，她选择了确定婚约。 定下婚约，将来有了皇嗣，她这皇位才能更稳。 她想做的事情，才能更加安定。 思来想去，女帝夫婿这最适合的人选就是秦布衣。 她原本就喜欢，小时候那个，可爱聪明的秦布衣。 小时候的秦布衣，真是一眼误终身的俊俏小郎君，想到秦布衣小时候模样的女子，萧倾凰就很高兴。 这些年虽然国事繁忙，可也偶尔看到过秦布衣。 丰神俊秀的小郎君，如今越发像个翩翩遗世俏公子，颜值绝对没的说。 否则，女帝也不会选择他。 现在的婚约虽然本质是政治利益联姻，可女帝倒是也颇为满意。 毕竟是自己选择的夫君。 只是，从亲卫紫月这里得知这些事情。 萧倾凰心里很是不高兴。 以前虽然喜欢秦布衣，可了解的并不算太多。 毕竟她是皇帝，每日政务都忙不完，哪里有时间关心秦布衣。 要不是为了萧氏皇族延续，国内有些暗流涌动，以及流言蜚语，这联姻只怕都不会有。 秦布衣的生活，性格，她了解不多。 现在突然知道，这小家伙竟然和两位女子有关系，其中一位还是青楼花魁。 这让萧倾凰秀眉紧蹙。 ‘小家伙小时候那么可爱俊俏，端庄有礼，现在竟然学坏了。’ ‘真是个好色胚子。’ 萧倾凰越想越烦躁。 秦布衣这小弟弟，是她选择的，她选择的！ 如果订婚之后，秦布衣还不听话，她就好好调教秦布衣，就不信不能制服这个小弟弟。 “陛下。” “李相询问，早朝时，江南水灾折子处理之法。” “陛下可是确定了？” 内宫女官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这个声音，让心情烦躁的萧倾凰凤眸更加冰冷。 江南水灾，灾民遍野。 去年和北境匈国打了一仗，国库空空，早就开始寅吃卯粮。 她去哪儿找钱粮赈灾？ 去年那一仗，各省存粮，都充作军粮，所剩粮食无多。 灾民太多，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一旦无粮可赈，届时，必定出乱子。 南方若是乱了，大周的钱粮命脉，都得受到影响。 届时，国内刚刚压下去的一些矛盾，指不定又会炸出来。 自己和秦布衣订立婚约，朝堂上江南世族里的那些官员，只怕又会闹事情。 “让李相回去，等候朕的旨意。” 萧倾凰冷声道，内心是一团乱麻。 “烦死了。” “边军大将的兵马自立正要开始解决，去年战事不说，旱灾明明刚过，现在又来了水灾。” “怎么有那么多天灾？赈灾，赈灾，年年都要赈灾。” “国库没有钱粮，拿什么赈灾？” 萧倾凰烦躁的猛拍桌案，那玉雕小人跟着跳了几下。 她绞尽脑汁，想着办法削弱边军大将的军权，改革军制，防止三十年前的北军之乱再度发生，想要一劳永逸根除毒瘤。 此次收了北凉王在京畿的军权，就是一个信号，就是计划的开启。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南方八百里加急，百年不遇的洪灾，遍及八省百十州。 绝大多数州县的灾情稍微轻一点，可是粮食肯定减产。 至于洪灾最重的几州，死伤数十万。 大灾，疫病，此次南方一定会有大乱。 南方乱，几大边军就会不稳。 如果不是北凉王手中的大军镇着，只怕已经出事了。 早朝朝议，江南水灾如何赈灾，吵了一个早上。 萧倾凰定下婚约，就是要稳定人心。 可是单单稳定人心，那还不够。 洪灾一刻不处理，必然酿成大患。 可是想要赈灾，就得钱粮。 然而国库穷的连老鼠都不愿意去了，哪儿还有钱粮啊。 “难道，只能听李相他们的？” “缩减今年的半年军饷，用以赈灾？” “可是边军的那些骄兵悍将，又岂会甘心？” “军饷缩减一半，军心必定不稳。” “匈国，西秦，辽国，倘若兴兵怎么办？” “难道没有一个完美的办法吗？” 心里越想，越是心力交瘁。 缩减军费，这种愚蠢的行为，萧倾凰当然不想去做。 可不这么做，她哪儿来的钱去赈灾？ 没有钱粮赈灾，西南一旦乱起来，今年的秋税收不上来，届时别说军饷，官员俸禄都发不出了。 整个大周国，直接就完了。 萧倾凰趴在龙案上，惊心动魄的绝色容颜，此刻尽显憔悴。 她这女帝当的，满肚子苦水。 而在北凉王府。 老王爷脸色阴沉，冷冷的盯着秦布衣。 “老头子，布衣已经接旨，答应了陛下的婚约。” “你怎么还一脸不高兴？” “布衣这么大了，喜欢上其他女孩子，不也是正常吗。” “战儿，阵儿，军儿他们，在布衣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孩子了。” “布衣这孩子，在感情方面，比起他三个兄长，可要迟缓多了。” “此次陛下这婚约，实属突然。” “布衣舍不得喜欢的女孩子，不也是正常吗？” 老王爷夫人，舒缓着这尴尬的气氛。 秦布衣七个兄弟姐妹，此刻都是乖巧站着。 女帝和秦布衣婚约定下，并且赏赐了一座府邸。 这般说来，秦布衣此刻应该是自立出户。 只是婚约还没完成，自立之事，老王爷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家人本该商议这事儿。 只是老王爷爱面子，因为青楼花魁的缘故，显然还没消气。 “青禾，就你心疼这逆子。” “如果这小子喜欢正常女子，我会生气？” “你且看看，他喜欢的都是什么女子？” “李玄龄的孙女儿，咱们老秦家的仇家！那老东西有事没事就参老子一本，骂老子无脑匹夫。” “去年战事，他故意扣老子军粮，致使前军溃败，损兵折将数千，老二差点战死，咱家和他李家不共戴天！” “何况，这小子看上的是李玄龄的孙女儿，难道，老子要和那老东西的儿子一个辈分？” “还有那个什么花魁。” “我老秦家何等身份？岂会娶青楼花魁为妻？” 老王爷气不打一处来，那眼神怒火爆涌，仿佛怒火就能将秦布衣胖揍一顿。 “父王老爹，你以前又不是没逛过青楼。” “二娘不就是花魁嘛。” “我喜欢花魁，那不也是您老遗传。” 秦布衣小声嘀咕。 老王爷脸色瞬间涨红，一旁的一位美妇，此刻是神色尴尬，眼波幽幽。 她便是秦布衣的二娘，也是二哥秦阵的生母，杨氏，杨曦栎。 秦布衣这位二娘，当年也是位绝色花魁。 因为战乱和老王爷相识，老王爷曾经身受重伤被其所救。 而后又有诸多姻缘。 秦布衣说到杨氏之时，杨氏虽说神色有些尴尬，不过依旧是笑意盈盈。 秦布衣虽然扯到杨氏身上，她的眼里却是有幸福之色显现。 老王爷嘴上说秦家不能忍受青楼女子，然而她却是秦府平妻，而不是妾。 这也说明，老王爷就是个嘴硬的主。 “父王老爹，您别冲动弄。” “这是常叔叔说的。” 看到老王爷抽剑了，秦布衣赶忙退到三位姐姐身后，挤到一位壮汉将军身边。 这位壮汉将军，就是御林军指挥使常达，此刻正嘴角微抽。 给了秦布衣一个怒目，随后低声冷哼：“你小子找死别拉上老子。” 壮汉将军嘴上怒斥，却反而护着秦布衣。 “老爷。” “不要生气了。” “布衣就算和陛下订立婚约，也不愿抛弃那位花魁女孩子，证明布衣是个有责任心的好孩子。” “何况，妾室也的确是花魁呢，不也被您娶进秦家了吗？” 杨氏浅笑道。 “哼，你也护着这逆子！” “也不怕惯坏了他。” “他和陛下的事情，岂有那般简单？” “让他断了那些感情，这是为他好。” 老王爷依旧是怒意勃勃，不过因为杨氏出言劝告，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布衣，你就别气老头了。” “当心老头子被你气死了，他身体又不好。” 三姐秦巧敲了一下秦布衣的额头。 秦布衣六位兄长和姐姐，都已娶嫁。 姐姐们虽然外嫁，可都是和姐夫在王府居住，而且都很疼秦布衣这个小弟。 秦家家风好，是因为老王爷和家中主母教导有方，兄弟姐妹，都很团结和睦。 这种家庭氛围，秦布衣也很舒心。 不过，秦布衣这跳脱的性格，她们也很头疼。 秦布衣在皇都，算是个纨绔子弟，当然这是在外人眼里的样子。 经常把老王爷气的不轻。 说他不务正业，每日和贵胄子弟浪荡厮混。 如今女帝和秦布衣订婚，这事既让人震惊，又让人高兴。 毕竟，秦布衣能够成为女帝夫君，今后秦家在大周的地位，更是稳固无比。 对秦家也是大好事。 兄长，姐姐，姐夫们，都在为秦布衣高兴。 哪怕老王爷很生气，可大家都看得出，老王爷心情很好。 就算是真的发怒，也舍不得打秦布衣。 老王爷生气，也只是想秦布衣和以前的胡闹划清界限。 断了青楼和李相家的感情关系。 毕竟，秦布衣是将和当今女帝陛下成婚。 皇帝这等身份，岂会容忍其他女子？ 要是不断关系，怕是今后痛苦。 眼下秦家所有人聚会，其实就是商议秦布衣今后的事情安排。 “大帅！” “陛下密信。” 青衣卫指挥使蒙易现身。 这大帅的称呼，还是蒙易对老上司的习惯叫法。 毕竟老王爷是大周六军总帅。 蒙易行礼之后，将一封密信递给了神色严肃的老王爷身前。 后者接过密信看过之后，脸色越发严肃。 王府众人见到老王爷如此，也都是有些担心。 因为刚才的老王爷，对待秦布衣，与其说是生气，发火，不如说是逼迫秦布衣。 可是现在却是郑重，忧虑。 显然，这封密信之中的事情，很麻烦。 “父王。” “是不是女帝陛下知道我要娶花魁？” “她不高兴，要退婚了？” 秦布衣连忙问道。 秦布衣刚才故意在太监总管和一众女官面前提花魁，以及李相孙女儿，当然不是为了气老王爷。 而是想气一下那位女帝，看看她会不会一气之下退婚。 现在立刻有了女帝的密信，秦布衣当然有些期待。 老王爷听到秦布衣的话，气的脸色一变，又要抽剑。 “大帅，陛下没有要退婚的意思。” “她说，让您立刻答复此事，我得到答复之后立刻回去复命。” “此事，十万火急。” 看到老王爷抽剑的举动，蒙易很是无奈的开口道。 显然是很了解老王爷。 这话一出，老王爷停下了抽剑的举动，而是将密信递给了大子秦战。 “大哥，密信是什么事？” 兄弟姐妹几人都开口问道。 “江南水灾！” “陛下，想让我们帮帮忙。” 秦王府大世子秦战，此刻也是眉头紧锁。 这件事，早朝吵了一早上没有解决。 现在，女帝是要紧紧军部的钱粮袋子了。 秦战说到江南水灾。 秦布衣眼睛微眯。 水灾的事情，十天前，他的商队就有消息传来。 当时就预感，水灾会引发不小的动静。 可让秦布衣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压了这么久。 大周这官场，迟早要完啊。 水灾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了，江南灾区，只怕早就生灵涂炭了。 第4章 天街踏尽公卿骨 “啥？” “暂扣军部半年粮饷，以作赈灾之资费？” “这是谁出的馊主意？” “我那女帝娘子不是很聪明吗？这次怎么这么笨？” “他不怕三军哗变？” “真觉得她那皇位很稳？” “逮着老爹的羊毛一直薅是吧？” 看到密信内容，秦布衣呼吸都有些急。 自己那女帝娘子，真的是在作死。 这一脚，完全是朝着亡国之君的路子踏过去。 蒙易听到秦布衣的话，额头满是冷汗。 敢说女帝笨？妄议皇帝，也只有这位女帝夫君了吧？ 要是让女帝知道，会怎样？ 蒙易都不敢想，以女帝那动不动宰人的冰冷性格，真不会剁了秦布衣？ 女帝刚定下婚约，这位魏王就敢口出狂言。 那位女帝若是知道，不可能只是像刚才那样，拍桌子捏玉雕小人儿吧？ 秦府之中，和老王爷议事的一些军将，听到秦布衣的话，直接移开眼神，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女帝陛下毕竟是天家，也只有秦布衣这货现在的身份，敢这么吐槽了。 “孽障，不得对陛下不敬！” “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老王爷怒目。 秦战三兄弟满脸无奈。 虽然秦布衣对女帝不敬，可是秦战他们这些军部的将军，都认为秦布衣是对的。 大周国一直是重文轻武，武将士卒一而再的被打压。 大周数十年来战火不断，粮饷根本不能按时足额发放。 克扣军饷是常事，很多时候还是老王爷自己想办法垫付。 现在还要暂扣半年钱粮，如果不是老王爷镇着，只怕这次真的会哗变了。 就算明面上大周六军的将军们会畏惧老王爷的军武之威，可大周边军，肯定会有异心之辈。 此次南方水灾，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老王爷此刻，内心有着极度不安。 “王爷老爹，我可没有不敬。” “现在的我，这不已经成了女帝的夫君吗？” “我这娘子，做蠢事不说，还让老爹和兄长姐夫们难堪。” “说两句不是，又没什么不对。” “您老忠君爱国，为我这位笨蛋娘子着想。” “可您老有没有想过几位将军叔叔？” “叔伯，姐夫他们也是军中将军，手下将兵过万。” “这事儿要是答应了，他们怎么办？” “六军粮饷本就经常拖欠。” “此次缩减粮饷，军中不满是小，有心之人乱命，那可就玩儿大了。” “届时，我们王府的声誉，会在军中受到巨大打击,甚至六军都会有极大裂痕。” “万一某处边军哗变，那些文臣言官，只怕更会落井下石。” “您老这身子骨，还能镇几年？” “我甚至怀疑，有人借着此次江南水灾，故意算计我们。” 秦布衣神情严肃。 虽然秦布衣年仅十四，可他毕竟两世为人，而且早早关注军中事务。 大周六军的情况，在某些方面，他甚至比老王爷了解的还多，毕竟是后世之人的眼光来看待事物，旁观者清。 老王爷军事无敌，可政务一般，大军粮饷还是靠朝堂，靠世族文官。 老王爷也知道缩减粮饷不对，可他无可奈何。 加之老王爷的愚忠，他会坚决的执行女帝的命令。 秦布衣内心，顿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这次水灾，女帝缩减军费来赈灾，完全是下策中的下策，而且也太过诡异。 就像是女帝故意在针对老王爷一样。 女帝不可能不知道，如今边军粮饷紧急。 周边三国虎视眈眈，战事随时都会再起。 可女帝还是要动六军军饷，这完全是动乱军心，祸乱之举。 一旦军心变动，三边必定危机。 大周就算不亡，也会因此动乱。 而北凉王府无论是声誉还是军力掌控，都会受到巨大打击。 秦布衣的话更加对女帝不敬，但是老王爷身边一众将领，还有秦布衣的姐夫这些军官总兵，皆是点头认可。 大周军政积弊，这数十年连年大战，或许还能转移内部矛盾。 可近年来，虽有战事，却只是局部战争，内部承平之下，庞大臃肿的六军，完全在拖垮大周财政。 可这种危机之事，却无法解决，有些矛盾被压得太久，早晚炸掉。 六军军饷时有亏欠，有老王爷镇着，也无事发生。 可老王爷年岁日高，此次对半砍掉军饷，六军不出乱子，是不可能的。 也或许六军不会乱，但却急剧消耗老王爷的声誉，让边军将领离心离德。 老王爷赫赫之威的影响，其实早就在缓慢削弱了。 “妮子，你懂个屁。” “江南水灾波及极广，灾民百万，不可不救。” “去年征北蛮，打西辽，耗费了国内三年钱粮积攒，如今国库空虚，农务青黄不接，哪有钱粮赈灾？” “如果南方水灾没有处理好。” “江南必有反叛，到那时，北方，西北，南理之地，只怕也有战事。” “陛下是逼不得已，才出此对策。” “不用此策，难不成等着战乱四起？” “你嘴皮子一张，就对陛下无礼，话说的好听，你这孽障能靠嘴皮子解决水灾？” 老王爷没好气的怒斥道。 老王爷也知道如此对策是祸乱之举。 可有时候国事就是如此，利益集团纠葛之下，做出的决定，往往就是那么离谱。 “国库空虚，没有钱粮赈灾不假。” “可是国内世族，富商有钱粮啊。” “京都八大粮商，传闻每家积粮百万石，粮食存储，更是建造了粮城，那雄伟程度和州郡大城一般无二，我还专门走访过。” “至于那些世家大族，哪个不是良田万亩，甚至十数万亩？” “他们没粮？” “我那女帝娘子不是经常杀人吗？她只要愿意，再去杀一波，割一波韭菜不就有粮了吗？” “还不会让六军动乱。” 秦布衣脱口而出。 “胡闹！” 老王爷直接怒斥。 话音夹止，整个王府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老王爷瞬间愣住了，竟然思索起来。 秦布衣所言，他第一时间觉得手段残酷血腥，毫无道德底线，可是转念一想，他有点心动了。 老王爷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字齐肩王，异姓王爵，就是踏着尸山血杀出来的。 杀人，对他来说和吃饭一样。 如今江南水灾，如果正如秦布衣这般，杀富商，世族就能解决，好像不是不可以。 最起码，这比六军动乱更好。 一旁青衣卫统领蒙易也是满眼火热。 青衣卫是女帝创建的，监察百官的特务机构。 他是女帝的刀，整个帝都，杀的人头滚滚，脏事恶事都是他做的。 杀人杀的爽，抄家也抄的爽，他是知道那些世族富得流油。 如果按照秦布衣所言，赈灾的钱粮，肯定能搞定，只是会受人诟病。 一时间蒙易突然觉得，这秦布衣和女帝陛下，简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心都挺狠的啊。 可要是向世族动刀，女帝肯定顶不住压力。 这等压力反噬，大周必乱。 秦布衣的计策可行，但也是取祸之道。 “臭小子，这事不是你这么想的。” “富商也好，世族也好，都是国之根本。” “他们并未触犯国法，没有罪责，岂可乱杀？” “你这般狗屁法子，那就是在动摇国之根基。” “要是真杀了，世族，富商反了，你怎么办？天下百官尽出文人世族，文人世族又有富商支持。” “到时候，文人世族富商闹事，民怨起，百官震怒弹劾，要杀你平民愤，你能活吗？” “没有文人世族支持，朝堂都不能运转。” 老王爷又训斥道。 “世族被杀，关百姓平民什么事？” “离了世族，就没人治国安邦？咱老秦家不是文人世族，不一样安邦定国吗？”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想做官的文人，遍地都是。” “那些富商和文人世族，吃的满嘴流油，平民百姓，被他们逼的无立锥之地，无半斗果腹之粮。” “那些富商和文人世族勾搭，干的脏事还少吗？” “这些年，老爹和三位兄长多次外出平叛，其中缘由不必我多说吧？” “老爹你军中，有多少走投无路而投军的平民百姓？” “军中幕府，又招了多少寒门，平民谋士？他们不能做官吗？不能运转朝堂？” “您老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和你去杀文人世族？劫富商，重振朝堂？” “只怕他们比您老更积极……” “要我说来，六军军饷绝对不能缩减，想要筹措赈灾钱粮，直接拿富商世族开刀即可。” “大不了，一把梭哈，天街踏尽公卿骨，府库烧为锦绣灰。” 秦布衣本就是穿越之人。 前世的黄巢，直接给后世上演了一出如何解决世家之祸的好戏。 现成照搬就行了，军队开路，照着族谱砍就完事儿了。 反正北凉王如今还能掌控六军。 不趁着这个机会搞一波，未来可不一定有这好机会了。 老王爷望着秦布衣，陷入了沉默。 秦布衣的思维毕竟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没有那么多世族宗法理念。 老王爷经常训斥秦布衣，就是因为秦布衣经常说些惊世骇俗，传出去得罪无数世族的暴论。 秦布衣这些话，要是让世族知道，必定被世族的滔滔怒火给吞灭。 可是秦布衣的这些话，老王爷是认可的。 只是，老王爷很清楚，事情，不能以秦布衣这般处理。 天下悠悠之口，都是掌控在世族文人手中。 世族文人的笔，是可以杀人的。 老王爷的人生抱负，是忠君爱国，名留青史，这是文人世族那一套，圣人德行。 老王爷是武夫，他很吃世族儒家那一套。 所以他是个愚忠的人。 得罪那些世族，老王爷只怕转眼就成了千古罪人。 他这个执掌军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字齐肩王，害怕文人世族，害怕骂名。 国家治理，民生政务，都是文人世族掌控。 大周数十万军队，也都仰赖文人世族支撑。 老王爷如今虽然身份贵重，可牵连众多。 他不可能按照秦布衣所说的那么做。 老王爷这般，其实更多的是理念影响。 儒教观念深入人心。 大周重文轻武，由此可见一斑。 “老爹，其实可以这样。” “直接杀人抢钱抢粮，吃相有些难看了一点。” “咱们可以罗织罪名，啊不，不是罗织，是查证作奸犯科的奸邪之徒，是为民除害。” “那些富商世族，哪个手里没有一点儿案子？强抢民女，欺男霸女的案子肯定不少。” “蒙易统领，不是您老以前的下属吗？” “他又是青衣卫统领，监察百官。” “肯定也顺便对富商世族有所监督。” “让他去办。” “那些个富商和文人世族，手下有命案，或是其他案子，咱们就可以做做文章。” “让他们交钱赎罪。” “那啥，卖赎罪券。” “欺男霸女的，赎罪券卖个十万钱，没问题吧？杀人者，赎金百万钱，不多吧？” “刀架在脖子上，还怕他们不交出钱粮？” “陛下就算要克扣军队钱粮，咱们也能补上。” “这样既能筹措钱粮，吃相还会好看一点。” “你看如何？” 秦布衣微笑道，顺便给一旁的蒙易挤了一个眼神。 “大帅，世子，啊不，魏王此计甚可。” “百官把柄，我手头有不少。” “属下曾经抄家无数，普通七品知县，家里都能够搜出数万白银，粮食万石。” “前些年的战事钱粮，就是抄家所得供给。” “百官中的那些大官，很多和富商有所勾连，暗中处理了很多腌臜之事，只怕家中财产更多。” “如果做做文章，按照魏王大人的计策。” “让他们以钱粮赎罪，肯定能够筹措钱粮。” 蒙易立刻开口，甚至有些激动。 因为秦布衣所言，简直让他拍手叫好，他差点激动的叫出来。 真要按照秦布衣所言，那肯定能搞一笔大的，赈灾钱粮问题，说不定能够解决。 既能够为陛下解忧，还能让老上司高兴。 何乐而不为？ 甚至，蒙易自己手下还能捞一笔，过一手的油。 老王爷望着蒙易，又看着秦布衣，他也心动了。 明抢不行，可是变着法子抢，名正言顺，肯定没问题。 百官富商勾结，无论是百官还是富商，但凡有勾连的一方出事，就能够拿那些案子做文章。 赈灾的钱粮，似乎也没那么难解决。 老王爷不禁都想称赞秦布衣两句。 只是，老王爷好面子，肯定是不好意思直接称赞的。 “此事，可行。” 老王爷深吸了口气，随后缓缓说道。 直接抢不行，这变着法子来，完全是可以的。 “老爹，这事我们不能参与，得让蒙易统领来办。” “让他打着陛下的旗号才好做。” “否则，老爹你又要被弹劾了。” 秦布衣接着道。 “大帅，魏王放心，此事我定能办好。” 蒙易躬身道。 此事若成，可是大功一件，他蒙易自然义不容辞。 虽然会被百官弹劾，可他是皇帝的刀，被弹劾的少了？ 每日不听几便请斩奸臣蒙易，他还会有点不自在。 何况，这件事儿，也是给兄弟们捞油水的好事儿。 他蒙易，也有一帮子兄弟手下要养， 何况，还有一家老小。 第5章 大周帝国，一分为四 “臭小子，虽说你这缺德的法子，或许能够筹措不少钱粮。” “可是此次灾情严重，而且急需钱粮稳定江南。” “赈灾钱粮，还是需要用六军军饷作为补贴。” 老王爷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 因为秦布衣这法子，显然可以筹措不少钱粮，届时就可以少挪用一些军饷。 “六军军饷不可削减。” 秦布衣一脸坚定。 老王爷被秦布衣这坚定的大声话语惊了一下。 完全想不明白，这小子为何这般激动。 这小子突然爆发出的威严，比他这个北凉王，还要惊人。 “蒙易统领。” “你去告诉我娘子。” “我可以帮她筹措五十万石粮食，还可以多送她二十万石。” “另外，我还可以给她一百万两白银去赈灾。” “告诉她，六军军饷必须足饷，不能缩减。” “还有，让她给我食盐铁器制作，售卖之权。” “最后，让她给我一个皇商头衔。” 秦布衣满眼郑重的说道。 蒙易听到秦布衣的铿锵言语，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 眼神因为震撼，而极目大睁。 秦布衣这一手，他根本没想过。 虽说蒙易监察百官，可是北凉王府是个例外。 毕竟老王爷是他曾经的上司，他不敢去监视。 就算女帝让其了解秦布衣，他也只是随意让人打听。 秦布衣手中掌握着什么，他是全然不知。 “臭小子，你，你哪儿来的七十万石粮食？哪儿来的一百万两白银？” 老王爷满眼震惊，不可思议的瞪着秦布衣。 而在秦布衣身边。 三位兄长，姐姐，还有自己的母亲崔氏，二娘杨氏。 甚至一旁的御林军指挥使常达，禁军统领张忠，金吾卫统领薛河都是神色震惊。 只是他们的震惊，比老王爷稍微少一点。 因为秦布衣做生意，找过他们帮忙，他们也有一些分成。 可没想到，秦布衣的生意，竟然做的这么大。 大周税收，一年也就两千五百万石粮食，钱粮以及其他税收折算，也就两千四百万到三千万两白银左右。 单论白银岁入，其实也不过一年千儿八百万两。 然而秦布衣能够拿出七十万石粮食，一百万两白银，这可不是小数目。 “王爷老爹，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做了亿点点小生意吗？” “那啥，这三年来，六军中退伍下来的五万老卒，都在我手下做事。” “这三年，我做了亿些生意，赚了亿些小钱。” 秦布衣嘴角微咧。 老王爷望着秦布衣，脑瓜子哐当直响。 他的确有些印象，三年前秦布衣找他要过一些退伍老卒，让他们去当商队护卫。 还说开了一些连锁店，补贴家用。 老王爷因为六军事务繁忙，也没有多管家中事物，更没有在意秦布衣做什么。 本想着秦布衣长大了，能够为家里分忧，就由着秦布衣去闹，甚至还给他开了一些军中手令。 可他真没想到，秦布衣将五万老卒全部收下做事。 随手拿出七十万石粮食，一百万两白银。 这小子，他做的生意，何止是不小。 “臭小子，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老子？” 老王爷是又气又喜。 虽然秦布衣瞒着他很多事情，可他心里也高兴。 毕竟能够赚钱解决麻烦，这是好事。 而且，秦布衣还解决了老卒问题。 只是，这么大的事情被秦布衣瞒着，老王爷还是有些不开心。 “王爷老爹。” “我那就是做亿点小生意，上不了台面。” “您老也看不上。” 秦布衣打着哈哈，可不想老王爷来薅自己羊毛。 秦布衣赚钱，自然是为自己将来铺路。 本来是打算造反当皇帝，现在情况有变，若是女帝不搞事，不妨碍秦布衣做事，他会支持萧倾凰继续当女帝。 秦布衣实在不想成为亡国之君的男人。 后世史书会很难看的。 “臭小子” “你要食盐铁器制作售卖之法为何？” “你是觉得，你赚的钱不够多吗？” “铁器是朝廷禁忌，不准私自制作售卖。” “那食盐售卖，皆由东南世族掌控。” “你想和他们斗？你斗的过吗？胡闹！” “人不可太贪心。” 老王爷冷声道。 在老王爷看来，秦布衣能够拿出这多钱粮，肯定赚了不少钱。 既然赚了这么多钱，就不该太贪心了。 先不说铁器是朝廷掌控。 至于食盐，那可是东南四大望族的命脉。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秦布衣要是在食盐行当插上一脚，东南四大望族必定炸毛。 到时候，肯定是不死不休的争斗。 哪怕四大望族明面上不敢如何，可他们若是狗急跳墙。 大周肯定引起一番动乱。 老王爷最担心的还是某些狗东西狗急跳墙，直接弄死秦布衣。 “朝廷的铁器太差，我有改良铁器的法子。” “想自己锻造一些铁器。” 秦布衣道。 这两年，秦布衣其实已经在私造铁器，枪炮。 只是，因为是私造，偷偷摸摸的，规模太小，也不好推广。 秦布衣需要光明正大，大规模捣鼓。 这重生穿越一世，不搞搞事情，那就对不起自己脑子里植入的科技记忆了。 秦布衣不知道他是如何穿越的，他只知道下班之后躺在沙发上休息，当他睁开眼的时候，便成了一个婴儿。 被母亲薛青禾抱在怀中，一旁是满是笑容的老王爷。 秦布衣从睁开眼睛开始，他的脑子里就拥有着前世工业文明发展的科学记忆。 就像是百科全书，科技资料库一样，堆在自己脑海里。 秦布衣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和前世有什么区别。 是梦？还是平行世界？ 这些事情，秦布衣都无法搞明白。 索性，他也不想搞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脑子里的工业文明科学知识，应该在这个世界出现。 而他，是推动之人。 潇洒快活的在这异世走上一遭，也算不枉此生。 按照秦布衣的打算，是给自己的老爹来个黄袍加身。 然后攀科技，搞工业发展。 可现在，事情稍微有点变故。 自己成了女帝夫君，老爹又不想造反。 他也不好乱来，所以，也只能换个思路。 可无论如何，秦布衣不会改变他的意志。 他会按照自己想做的事情前进。 谁也不能阻挡他。 盐是为了赚钱赚的更多，是某些化工发展的前置科技，铁是为了科技树发展。 这两个，是当前必须要掌控的。 “你小子既然有改良铁器的法子，为何不交出来？” “连你老爹也不相信？” 老王爷等着秦布衣。 “老爹，我自然是相信老爹你。” “可，我不相信朝廷。” “若是交出去，万一泄露了呢？” 秦布衣反问。 “这不可能。” 老王爷冷哼。 “王爷老爹，八年前，军中廖师傅创造的冷锻之法。” “为何传到了敌国西秦手中？” “前些年，匈国，辽国之中，也出现了冷锻之法，甚至南理也有。” 秦布衣冷声问道。 “那冷锻之法，是你小子？” 老王爷顿时想到了什么。 冷锻之法，也就是冷锻钢技艺。 当时冷锻钢甲，冷锻钢武器一出，大周重甲步兵，骑兵在边军连战连捷，几乎是横扫无敌。 原本可以凭借武器甲胄的碾压，彻底打残打废其他几国，重新统一都有可能。 可是不过一年，敌国西秦也出现了冷锻之法。 冷锻工艺说难不难，可也不简单，锻造之法，如果不是技艺外泄，是不可能短时间被人摸清楚的。 有些黑科技。如果不是偶然，只怕千百年都不会发展出来。 八年前，秦布衣就试探过大周朝堂的情况。 可惜，结果让秦布衣很失望。 否则，他早就将枪炮技术传出去了。 大周历经四百年，原本是一统神州的大帝国。 可再怎么辉煌的帝国，也有衰败之日。 这是封建王朝的宿命。 如今偌大的大周帝国，一分为四。 西秦，占据大周龙兴之地，大河以北的大片国土。 辽国，占据燕云十六州，黑山黑水的东北之地。 南理，云南，南越南山南水之地。 而后就是占据半壁江山的大周。 大周已然腐朽，如今的大周，如果不是出现了北凉王秦充国这等天降猛人延续国运。 只怕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亡国了。 如今的大周，依旧是病入膏肓的末期。 秦布衣心里一直想着造反，这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大周的官场和朝堂，烂到了骨子里。 女帝手段就算颇为高明，可也只能肃清明面上的朝堂。 可根子烂了，想要改变，基本是无济于事 秦布衣现在他成了女帝夫君。 如果不想成为亡国之君的男人，秦布衣肯定是要做些什么的。 否则，这个世界的后世史书，他就是个祸乱大周的亡国面首了。 这事儿，秦布衣肯定不愿意。 可有些事情，秦布衣也要加快步伐来推进了。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盐铁的权利。 哪怕这是女帝都不愿放权的东西，秦布衣也必须掌控。 第6章 发誓 “八年前？” “那时候，你才六岁。” “你怎么懂得冷锻之法？” “臭小子你还瞒了老子多少事情？” 老王爷神色震惊的望着自己的这小儿子。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小儿子无比陌生，充满了神秘的距离感。 “父王。” “是吕师教我的。” “他老人家，可教了很多东西给孩儿。” “只是，他告诫孩儿，在没有掌控一定的实力之前，不要将他教的东西展示出来。” “吕师曾言，他教授孩儿的东西，是卫国救民之术，非不得已，不能使用。” “八年前，军事吃紧，孩儿也是想帮助老爹。” “所以将冷锻之法交给了廖虎师傅。” “可惜，虽然前期有所帮助，可却起了反效果。” 秦布衣叹道。 将自己曾经的授业恩师，全真道士，吕全道长搬了出来。 “吕道长！” “原来是那位老神仙教你的这些。” “吕道长一心修道，不愿过多沾染凡俗，可惜了。” “好在，他教了你那些。” “你知道的东西，暂时留着吧。” 老王爷点了点头，没有去接冷锻之法外泄的话题。 冷锻之法外泄，这就证明大周有敌国间谍，而且还身居高位。 这件事，老王爷也有猜测，可是正直的他，一时无法接受朝廷之中会有卖国贼在出卖家国利益。。 秦布衣掌控的改良铁器之法，肯定不能传到朝堂。 否则还会外泄。 如今大周财政吃紧，再好的技艺，如果没有钱来生产发展，那就完全无用。 甚至成了资敌之策。 老王爷自然也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 “布衣。” “当年吕道长给你算命。” “说你有经天纬地，震动鬼神之能。” “是紫薇帝王命格。” “至于是与不是，我也不在乎。” “你也长大了。” “如今和陛下订立婚约，还成了魏王。” “你要做什么，老头子我也无法阻拦你。” “但你要答应老头子，不能造反，不能对陛下有异心。” “否则，老头子我死也不能瞑目。” 老王爷突然严肃郑重的望着秦布衣说道。 “你跪下发誓！” 老王爷旋即又道。 秦布衣有太多事情瞒着他。 如今秦布衣成了魏王，按理来说就该独立出北凉王府。 再加之秦布衣突然拿出这么多钱粮，手头还有五万老卒。 虽然五万老卒，不能和正规军相比。 可秦布衣要是想做什么，那肯定会引起一些动乱的。 老王爷不愿意这等事情发生。 “若是女帝不仁呢？” 秦布衣认真的问道。 一旁青衣卫蒙易顿时背脊发寒。 原本，他还高兴想到了筹措钱粮的办法。 可是如今，他却有股亡魂直冒的冰冷感觉。 因为他能够感受到，秦布衣这种不畏皇权的举止，随时都有造反的心思。 “倾凰她是个好孩子。” “她绝不会对秦家不仁，你要相信她。” “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也要好好帮她。” “好吗？” 老王爷话音很温和，甚至有点哀求的味道。 老王爷越发觉得，自己看不清这小儿子。 他心里莫名的有一丝害怕。 他害怕自己这小儿子，会和女帝走向对立。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小儿子，竟然有这么多心眼子。 隐藏的太深，而且有种能够随时搅乱大周的感觉。 在老王爷眼里，无论是女帝，还是秦布衣，都是他的孩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都想好好保护。 他不想担心的事情发生。 老王爷没有尊称女帝陛下，而是称呼女帝的名字，倾凰。 而且还将其当成晚辈，自己的孩子看待。 这也无疑说明，老王爷对待女帝的看法。 女帝和秦布衣，都是他眼里的孩子。 “父王老爹。” “说实话，我对皇位没兴趣，起的比狗早，睡得比狗晚，天天都要批奏折，累得要死。” “我可不喜欢那种生活。” “但是，大周已然腐朽，我只是想用吕师教我的经世济民之术改革大周。” “要不，您老去帮我劝劝我那娘子。” “给我放点权。” 秦布衣很是认真的说道。 秦布衣要搞事情。 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而是因为大周真的要完了。 此次水灾救民就是一个信号。 整个朝堂没人愿意拿钱出来赈灾。 朝廷内库没有钱粮，想要救民的，只有女帝和老王爷。 秦布衣可以想象。 如果他不拿出钱粮赈灾。 南方必乱。 自己老爹虽然是六军总帅，敌国军神。 可他也老了。 地方一些军队，他已经无法完全掌控。 很多地方军队，已经成了世族走狗。 这些信息，老王爷自己也知道，可他没有办法。 秦布衣也、知道，这是他的商队收集的情报和前世历史记载经验推断。 大周四分五裂，只需要一次特殊的变故。 此次水灾，其实就是一个分裂变故的窗口。 秦布衣其实没有多少时间了。 原本的计划完全改变。 如果是老王爷当皇帝，他可以全力改革，直接下狠手。 可是不去动女帝，阻碍肯定会大很多。 老王爷这执拗的性质，现在还让自己发誓不能造反。 秦布衣虽说头疼，可也没有其他办法。 老王爷虽然倔，可他对秦布衣不薄。 秦布衣还做不出畜生不如的事情。 他现在能够做的，是得到老王爷的大力支持，和女帝联手改变腐朽的大周。 “逆子。” “我可以答应你，去找倾凰丫头给你放权。” “可你必须发誓，不能有谋逆之心，不能害她。” 老王爷再度冷声道。 “好，我发誓。” “只要我那女帝娘子不会生出谋害我们秦家的心思，我便不会有谋逆之心。” “我秦布衣，也永不会觊觎皇帝之位。” “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秦布衣指天发誓。 “好。” 老王爷此刻，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了一个好字。 “布衣，你肯定会怪为父愚忠，太维护倾凰那丫头了。” “可你要知道，没有倾凰的母亲，就没有我们秦家。” “我们之间虽然没有血缘。” “可倾凰的母亲，曾经救过你老子我的性命，我们从小相依为命，如亲兄妹一般长大。” “我和先帝也亲如手足，一起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 “我答应过先帝，也答应过妹子，要保护好倾凰丫头，要守护好大周。” “人不能忘本。” “老秦家亏欠倾凰一家，就得报答人家。” “这是人之本分。” “明白吗？” 老王爷望着秦布衣，讲述出了他对女帝为何如此忠心。 一时间，王府上下寂静无比。 谁都不知道，秦家和皇室还有这等秘辛。 谁都以为老王爷愚忠。 然而他只是不想忘本，感恩报恩罢了。 若不是秦布衣如今表现出让老王爷感到陌生害怕的感觉。 他是不会将这些秘密说出来的。 整个大周，谁都可能背叛萧氏皇族，唯独秦家不会。 老王爷秦充国不会。 第7章 女帝的害怕 大周皇宫内殿。 龙案之上，女帝萧倾凰正襟危坐。 听着青衣卫指挥使蒙易的汇报。 “那个小家伙，竟然会想出这么坏的计策？” “抢世族京官的钱？胆子真大。” 听到蒙易讲到秦布衣的缺德谋划，女帝红唇微翘。 开心的表情，完全没有掩饰。 显然是认可秦布衣这计划。 “蒙易，你觉得，朕压的住那些世族官员吗？” “尤其是礼部，吏部，户部那群官员。” 女帝突然问向蒙易。 蒙易瞬间打了个哆嗦，他还在想，待会儿如何将秦布衣拿出钱粮，并且起誓要权的事情说出去。 眼下女帝这般问话，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陛下，微臣愚笨，不敢妄议政务。” 蒙易直接装死，他只是一把刀，女帝让干嘛干嘛。 蒙易很聪明，知道自己的界限。 这也是为何，他能够成为女帝的刀。 而且还受老王爷信任。 如今朝堂局势，女帝能够掌控的权力也就仅限于一个京畿，根本比不过其他世族高官。 可这种事，蒙易敢直接说出来吗？ “朕准你妄议政务，说说，按照朕那小夫君的谋划，能行吗？” 女帝不喜欢蒙易装死，冷声问道。 “魏王说，只要抓住那些官吏的把柄，占据主动权。” “那些世族官员，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只要占理，就能，能捞钱……” 蒙易想到秦布衣偷偷给他说的话，就让蒙易嘴角微抽。 “嗯。” “说的不错。” “那小家伙年纪轻轻，竟然看的这般透彻。” “朕这小夫君，有点坏坏的，不过朕喜欢。” 女帝纤手摩擦着玉雕小人儿，眉宇舒展，心情似乎都好了不少。 “此事你秘密去办。” “这个计策是朕那小夫君想出的。” “你去问问还有没有其他需要补充的。” “他不是有个青楼花魁女伴吗？” “让他们一起去帮你办这件事。” 女帝说到青楼花魁女伴，声音的轻快消失，竟是含带了些许醋意。 “去吧。” 女帝的心情原本转好，可想到那什么花魁，又有些不悦。 自己那小夫君身边，跟着一位青楼花魁，想想就觉得不悦。 如今江南水灾虽然严重，可是夏税小麦收成不错，江南各省暂时还能抽调一些粮食赈灾。 现在筹集的钱粮，是为后续灾民安置所用。 只要筹集足够的钱粮，大部分受灾灾民，能够撑到明年。 眼下有捞钱粮的法子。 女帝自然想缓缓缩减六军军饷的法子。 当然也要看看秦布衣这缺德主意的效果可行与否。 女帝并未想过，阳奉阴违的江南官场，是否真的会好好赈灾。 “陛下。” 蒙易没有离开，而是鼓起勇气，紧张的开口。 “还有事？” “王叔他说了什么吗？” 女帝好奇的问。 “不是左相，而是魏王。” 蒙易忙到。 “哦？” “朕那小夫君，想见朕？” 女帝嘴角微弯，好奇问，神色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陛下。” 蒙易咽了咽口水，神情有些紧张。 “魏王说。” “他可以给您五十万石粮食，顺便送你二十万石，外加一百万两白银，用以赈灾。” 蒙易偷瞄着女帝的表情。 她那略带喜色的绝美脸蛋儿，笑意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震惊。 眼里甚至闪过一抹对未知事物无法掌控的担忧。 原本，女帝将秦布衣当成随手揉捏的小家伙。 可是秦布衣这一手，直接让女帝措手不及。 小屁孩儿摇身一变，成了小狐狸！ “你确定不是王叔说的？” 女帝冷声严肃问道。 “陛下，此话是魏王所言。” “当时魏王说及此事之时，左相也是满脸震惊，显然不知道此事。” “魏王还说。” “她给您钱粮，帮您赈灾。” “想让你给他食盐铁器制作，售卖之权，另外还要皇商头衔。” 蒙易一口气说完，手掌因为紧张，在微微发抖。 敢向女帝谈谈条件，秦布衣这些话，有不尊女帝，蔑视皇权，找死的嫌疑。 食盐制作售卖还好说。 可铁器制作，是朝廷独断。 大周境内，铁器农具都是朝廷制作，由专门的皇家匠户生产，私人不得制作铁器，否则斩首夷族。 向皇帝索要铁器制作售卖之权，你想干嘛？ 明着造反吗？ 铁器制作，可不单单是农具。 而是包括铁矿开采，冶炼，铁质武器，铠甲的制作。 这是大周命脉，意义非同一般。 女帝听到蒙易所说，脸色自然是瞬间变冷。 秦布衣此举，完全是挑衅皇权。 “朕，似乎小看了朕的这位小夫君了。” “他的野心，还真不小。” “我倒是好奇，这真的是他个人的目的？” 女帝笑着说道，只是她的笑声，让蒙易觉得有些冰冷。 因为女帝发怒时，曾经就发出过这般冷笑。 女帝脸色很不好。 眼神里有些茫然，甚至还有些害怕。 那是无法掌控的害怕。 “陛下，这似乎的确是魏王自己的目的。” “当时魏王所言，左相也是极为震惊。” “甚至还逼其发誓……” 蒙易见要坏事，赶紧将王府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甚至秦布衣被逼发誓的场面，也一字不落的描述了出来。 随着蒙易的讲述，女帝的神色开始和缓。 “八年前，冷锻钢锻造技法，是朕这小夫君传出来的？” 女帝听到蒙易的解释冷意消失。 刚才听到老王爷逼迫秦布衣立誓，女帝眼睛有些泛红。 女帝无依无靠，她其实没有多少能够信任的人，唯一最能相信的就是老王爷。 对于女帝来说，老王爷是养父。 养父逼着秦布衣立誓，她的内心可是暖暖的。 刚才还担心秦布衣有野心。 不过现在经由蒙易一番解释，旋即放心了不少。 “听魏王讲，冷锻钢锻造技法，其实是全真道士，吕全道长所教。” “魏王于八年前教给白袍军军中铁匠廖虎。” “可惜，在第二年后，冷锻之法就已经出现在西秦军中。” “这实在像是机密外泄。” “我的人，也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蒙易见女帝的神色和缓，不像是刚才那般冰冷，说话也是极力在维护秦布衣的意思。 蒙易是女帝的刀，也是老王爷曾经的亲卫将领。 自然是希望两方都好。 最好是女帝和秦布衣恩爱和谐。 这是蒙易最想见到的。 他是最不愿两方心生间隙的。 “朕这小夫君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想以一人之力改变腐朽的大周，要让我给他放权？说的倒是轻巧。” “王叔和父皇都没能斗过那群世族文官，他自认能够做到？” “罢了，朕倒想看看，他准备如何做。” 女帝旋即又嘀咕了一句。 这深宫之中，也没人敢接话，她像是自问自答。 “蒙易，朕那小夫君，哪儿来的那么多钱粮？” 女帝好奇的又问。 “陛下。” “魏王自述，说是他自己做了一点小生意。” “听说，六军退役的老卒，都在他手下谋生。” “虽然具体不了解魏王做的生意来往，可能够拿出百万钱粮，想来生意不小。” 蒙易低声说道。 秦布衣手握五万老卒，这事对于女帝来说，肯定心有猜忌。 可女帝问话，蒙易不得不答。 “他能安置五万老卒，做的生意自然不会小的。” “你和紫月一起去见他。” “就说朕答应他，给他食盐，铁器的制作售卖之权。” “另外，他要做皇商，朕也答应。” “不过，朕要入股。” “朕这小夫君这么会赚钱，朕自然全力支持他。” 女帝思索了一会儿，旋即美眸荧光闪动道。 女帝本想见见秦布衣。 可她又有些害怕。 秦布衣做的事，完全是在触碰帝王权柄底线。 铁器这一条，百年前大周几乎崩溃的时候，也被朝廷牢牢掌控在手中，由皇家工匠部掌控。 女帝如今愿意答应，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女帝信任老王爷，只能选择相信秦布衣。 但是她，也怕见到秦布衣后，确认秦布衣的野心。 她是真的害怕那些事情放在明面上来。 或许不去见他，装鸵鸟，各取所需更好。 可她又想好好了解秦布衣。 在不得已的时候，有所应对。 “紫月……” 女帝唤了近卫女官到近前。 低声耳语。 紫月从小和女帝一起长大，是女帝手中近卫女官的首领。 紫月也是女帝最信任的下属。 她去办事，自是让女帝放心。 女帝现在的思绪很乱。 她选择秦布衣为夫婿。 联姻北凉王府是主要目的。 可秦布衣年龄较小，能够被其掌控其实更为关键。 这样不会影响她对皇权的控制。 可现在的女帝发现。 自己这个小夫君，显得无比神秘和复杂。 她想轻易控制，竟然不能如愿。 第8章 抢夺军权 京都，南淮河畔，画舫楼。 画舫楼雅阁之中，数位二品红袍大员，正推杯换盏，享用佳肴。 “这画舫楼新出的菜品松鼠鱼，酸甜可口，肉质软嫩，风味独到，美极，美极！” 礼部尚书满脸享受的品尝着肉质酸甜软嫩的鱼肉，不禁连连赞叹。 “这酸菜豆腐，亦是美味！” 户部尚书钱寥橦跟着赞道。 “这些新型菜品，味道委实不错。” “轩之，去找掌柜将这些菜品的菜谱要过来。” “让掌柜给诸位大人誊写一份。” 主座上的红袍大员眉宇间散发着上位者的强势气势，语气更是强势逼人。 此人是吏部尚书司马雍，六部天官之首。 虽非丞相，可却实掌相权。 如今朝中右相李玄龄，看似是百官之首，可更多的只是个空架子。 眼下诸多尚书高官聚会，右相李玄龄也在其中。 只是他却是陪坐在主位司马雍身边，屈居客位。 “爷爷。” “画舫楼是武威侯的产业。” “前些时日，画舫楼出新菜品的时候，孙儿曾前去讨要过。” “可，对方直接拒绝。” “就算孙儿说您看上那几道新型菜品，不会外传，可依旧被拒绝。” “武威侯，完全不将爷爷放在眼里。” 司马轩之神情有些恼怒，话语带着几分激将的语气。 此次礼部尚书司马雍设宴，是司马轩之督办。 画舫楼不给面子，没给司马轩之菜谱。 可整个京都，就属画舫楼的菜肴最佳，加之司马雍授意。 所以才选定此处设宴。 司马轩之没能得到想要的菜谱，心生怨恨，故意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他当然也是想借助自己爷爷的权势，将画舫楼新型菜谱搞到手。 毕竟，司马轩之手下，也有不少酒楼，青楼。 “好一个武威侯，真是目中无人！” “哼，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将，好日子马上就该到头了，看他们能狂妄到几时。” 司马雍话语冰冷。 “爷爷。” “画舫楼在京都开了十八家分店。” “甚至京畿周围的州县大城，都有分店，如今已超百家分店。” “孙儿让人调查过。” “那些州县所开的画舫楼分店，凭借新型菜品，每日能赚百两。” “京都最繁华的画舫楼。” “如南淮河这一家，每日所赚，超过五千两。” “孙儿订的这一桌，便是三百两纹银……” 司马轩之又道。 听到司马轩之这话，在场所有的京官大员皆是脸色一震，众人皆是倒吸凉气。 这些老狐狸，可都是人精。 自然震惊于这吃食的营收，竟然如此之巨。 “普通分店，每日就有百两进账。” “十家分店，即是千两。” “百家万两。” “这还是最低额算。” “威武侯还真会赚钱。” “如今江南水灾严重，国库空虚，国家到了危难关头。” “而他却如此搜刮民脂民膏。” “老夫，定要参他一本。” 司马雍目光冰冷。 一旁的司马轩之神色一喜。 以司马雍在朝堂权势。 只要他想搞人，百官必定同心一致。 届时，武威侯肯定完了。 到时候，他司马轩之出手，接管画舫楼。 不仅仅是那些稀奇的新型菜品，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想到日进万两白银，司马轩之的呼吸都有些沉重。 虽说他们司马家也有诸多产业，年入数百万之巨。 可，谁会在意自己钱少呢？ 他们司马家，可是有大抱负的高门大族。 最近两年多时间，司马家的酒楼可是被挤垮了不少。 司马轩之想想就觉得有些恼怒。 “李相，陛下还没有确定缩减军费用以江南赈灾么？” 司马雍的目光，转到右相李玄龄身上。 今年刚满五十的李玄龄正值壮年，其人英俊儒雅，虽然年岁稍长。 可李相那儒雅俊逸的气质，依旧让人如沐春风。 “司马公。” “按照您所吩咐，我可是入宫三次请示陛下。” “刚才从宫中出来。” “可惜，陛下依旧是没有决定。” 李玄龄一脸遗憾无奈的摇头道。 “哼，国库空虚，无钱粮可以赈灾。” “陛下的内帑也没有钱，如不依照我等谋划，江南必乱。” “难不成，陛下还能筹措到钱粮？” “六军过于冗肿，此次削减军费，最好是趁势裁掉半数军卒才好。” “年年耗费巨额经费，对外征战又无效益，一直保持高额军费可不值当。” 司马雍冷笑。 此刻，一众红袍大员皆是随声附和。 江南水灾，赈灾钱粮之事，世族文官可都在装糊涂。 司马雍这个百官之首想做什么，一群老狐狸皆是心里有数。 世族文官的目的很简单，联手对付武将集团。 尤其是压了他们三十多年的北凉王。 他们想让文官集团来掌控军队。 这是一众世族文官的集体利益。 世族百官之谋划，就在这次江南水灾。 “此次削减军费势在必行。” “六军半数军费，可是八百万两。” “这银子，给那些武夫就是浪费。” “只有拿在我等手中，才能为国为民！” 司马雍沉声又道。 他这冠冕堂皇的话说出来，可一点儿也不脸红。 八百万两，能有一成用以为国为民，都是不可能的。 “爷爷。” “武威侯是北凉王的下属。” “您说，这画舫楼的产业，会不会也和北凉王有关？” “北凉王手下那些武将，平时叫嚷着军饷拖欠。” “然而却收刮了如此多的民脂民膏。” “如果让陛下知道，您看能不能做点文章？” “狠狠打击一下那些北凉王派系的武将？最起码能够换一些我们的人。” 司马轩之很是激动的谋划道。 他想吞掉画舫楼的产业，可自己尝试过后却是做不到。 只能让自己爷爷多帮忙。 反正要对付武将集团，这画舫楼产业，不是顺手弄弄吗？ 只要武将集团被打压的够狠，他这里才能更加轻易的掌控画舫楼。 “闲孙，你可比你那蠢笨父亲聪明多了。” “能帮爷爷出谋划策，甚好！” “北凉王老了。” “大周武将太多，六军兵卒也过于多了。” “是该减少一些了。” “就先拿这武威侯开刀吧。” “武威侯搜刮民脂民膏，与民争利，我看也有北凉王授意！” 司马雍冷笑说道。 他这话说出的时候，一旁的右相李玄龄眼波流转。 嘴角流露出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淡笑。 原本是百官之首的丞相，却以礼部尚书司马雍马首是瞻。 这可并非百官之首的丞相所有的身份和威严。 可看他这般模样，却是毫不在乎。 仿佛自认为自己是司马雍的下属一般。 这席间，他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吃喝。 司马雍非为丞相，可却等同于丞相。 他就是百官之首，此刻指使朝中世族文官大员行事，莫不敢从。 而司马雍此番谋划，就是为了抢夺军权。 第9章 谋这大周江山 “秦布衣！” 司马轩之正扶着自己爷爷司马雍，在画舫楼门口和一众京官大员道别。 却是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秦布衣，他的脸色瞬间冰冷。 在秦布衣身边，跟着一位衣着青色长裙的清纯可爱少女。 还有一位身着桃红襦裙的绝色女子，媚艳无双的打扮，让街道来往行人瞩目。 而一身净白深衣的俊逸少年郎，同样引人瞩目。 不过众人的目光，很快就被数十个北凉王府甲士护卫挡住。 “秦布衣，你身边似乎是青楼的花魁宫羽，是么？。” 注意到司马轩之那冰冷的目光，秦布衣眉头微皱。 司马轩之是京都第一才子，甚至还有传言是大周第一才子。 同为贵胄子弟，而且都是年轻人，秦布衣自然认识这位司马轩之。 虽说世族文官这些家族之人，看不起北凉王府的人。 可表面功夫还是会做好的，最起码，不会直接表露这般敌对态度。 司马轩之这敌对冰冷的态度，故意喊出宫羽的身份，显然有点怪异。 秦布衣能感觉到司马轩之的不怀好意，可也懒得搭理。 瞥了一眼，就欲进入画舫楼。 “秦布衣。” “如今你与陛下订立婚约，当洁身自好，遵循礼仪。” “怎可和青楼妓子同乘车架？” “天家颜面，成何体统？” “还是说，你北凉王府，连天家颜面都不放在眼里？” “侮辱天家颜面，你该当何罪！” “还有你这低贱妓子，竟敢勾引陛下之夫婿，不守妇道，该浸猪笼！” 听到司马轩之的话，礼部尚书孔繁桧顿时脸色阴沉的怒斥道。 这般严厉的话语说出，秦布衣身边，那媚艳无双的绝色女子，此刻脸色顿时惨白。 女帝和秦布衣订婚，不过一天时间，如今已经传遍京都。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今日秦布衣来找宫羽，她也担心此事，原本也不敢和秦布衣一同乘车。 可是秦布衣不在乎，她又能如何？ 宫羽被秦布衣赎身。 本就是秦布衣的女人，自然听随秦布衣的话。 可是此刻，一位红袍大员厉声斥责，宫羽顿时惧怕无比。 红袍，只有二品以上的高官才有资格穿戴。 宫羽自认身份卑贱，哪里敢说什么？ 如今秦布衣也的确是和女帝订婚。 万一女帝真的认为她勾引秦布衣，她只怕会死的极为凄惨。 大周律令严苛，尤其是对女子尤甚。 这也是因为吃人的礼教所至。 孔繁桧一番怒斥，宫羽几乎吓得跪下。 “孔大人，你这话，未免严重了。” “宫羽曾经虽是青楼花魁，可却已被本王赎身。” “如今她是在籍良女，是本王的女人，谈何勾引晚辈？” “宫羽举止得体，恪守礼仪，又如何有辱天家颜面？” “何况，如今我贵为魏王，身边需要心细女子跟随伺候，有何不可？” 秦布衣冷声反问。 礼部尚书孔繁桧，是个古板守旧之人。 针对武官不是一天两天了。 老王爷在王府之中，就没少骂这老东西。 今日撞见他，被如此训责，秦布衣也有些不悦。 孔繁桧虽然是礼部尚书，可没少逛楼子。 道貌岸然，说的就是这老家伙。 “哼。” “就算如今她是在籍良女，可也改变不了她是青楼妓子的卑贱出生。” “你如今贵为陛下夫婿，又被封为魏王尊号。” “自当遵循礼仪尺度。” “画舫楼是烟花柳巷之地，来此有辱天家颜面，与妓子同乘，更是自践身份。” “你若不惩处这低贱妓子。” “明日早朝，老夫让你父亲北凉王好好管教你。” 礼部尚书孔繁桧再度怒斥秦布衣。 “老东西，你屁事还真多。” 秦布衣不屑的看了一眼孔繁桧。 揽着宫羽的细腰，对着她那媚艳无双的绝美脸蛋儿亲了一下。 如此嘲讽的举动，让孔繁桧瞬间炸毛。 孔繁桧这个吃人礼教的卫道士，像是被刺激到疯狂一般。 一张老脸，直接抽搐，气的老眼瞪得像对铜铃。 “荒唐，狂妄，竖子无礼！” “秦布衣，你藐视天家颜面，你侮辱陛下天颜。” “你罪该万死！” “……” 孔繁桧气的浑身颤抖，一遍遍怒斥秦布衣。 “粗鄙武夫，有辱斯文！斯文败类！” “陛下怎可和你这等鄙陋武夫订婚？” “老夫现在就去上表。” “让陛下取消和你这粗鄙武夫的婚约。” “无礼鄙陋武夫，不堪为人！” 孔繁桧怒气冲冲的吼道。 一张老脸，因为怒斥，急的紫红。 一天前，女帝宣布和秦布衣订立婚约。 朝堂哗然。 世族文官团体，自然不甘心女帝和北凉王七世子秦布衣这等武夫订婚。 在世族文官眼里。 女帝就算是要联姻，也应该是文官之中寻找才貌双绝之人。 选到秦布衣，众人自然是一百个不答应。 如今秦布衣当着这么多京官大员的面，亲吻宫羽这个妓子。 这不仅仅是在侮辱天家颜面。 也是给文官团体找了一个借口，攻讦女帝和秦布衣的联姻。 如果能够逼的女帝取消和秦布衣的联姻。 孔繁桧他们自然更加高兴。 一旁礼部尚书司马雍的眼里也是闪过一抹喜色。 心中暗骂秦布衣蠢货，给他们找到借口对付他。 秦布衣自然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 可是，宫羽是他的女人。 千金难买他高兴。 因为这吃人的礼教指唆，立刻将宫羽吓的失去了神采。 孔繁桧三言两语，就几乎灭杀了宫羽内心的尊严，让其自感卑贱。 宫羽那低眉伤心的情绪，这让秦布衣也很难受。 秦布衣此刻的举止，或许是很愚蠢。 可却能够让宫羽那颗脆弱的内心得到温暖。 此刻，宫羽看向秦布衣的眼神，充满了温柔。 那眼神，仿佛愿意将自己的所有全部交给秦布衣。 柔情似水的目光，粘稠簜様。 “老东西，你满口礼仪道德，礼教卫道？自己纳了八房小妾，强娶姨母。” “一个虚伪伪善的衣冠禽兽也有脸教训本王？” “厚颜无耻到了你这般地步，倒也真不愧是礼部尚书。” “你还真是知书达理。” 秦布衣冷笑讥讽。 “你，鄙陋武夫，鄙陋武夫！” 孔繁桧被揭穿私事，被说虚伪，顿时恼羞成怒，只能以高傲的文人身份来贬低秦布衣是武将家族出身。 “老东西，你不是很注重礼仪吗？” “本王被陛下封为魏王。” “你见本王，为何不拜？” “竟敢直呼名姓，侮辱本王，就是侮辱我那女帝娘子。” “你是故意藐视陛下天颜，藐视皇权吗？” 秦布衣再度冷声叱问。 孔繁桧这老东西以礼仪训斥秦布衣。 秦布衣又不是没有嘴。 打嘴仗谁都会。 “拜，拜见魏王！” 孔繁桧气的浑身哆嗦。 可是大周皇族祖训，百官见王，皆得行拜礼。 这是皇权无上的威严。 不过，大周开国皇帝，做梦也没想到，他那异姓不可封王的祖训，早在百年就已被打破。 可这见王拜礼的祖训，百官依旧必须遵守的。 孔繁桧再怎么恼怒不甘，也得行拜礼。 “啧，不愧是江南大儒，谦谦君子，真有礼貌！” “这一拜还真利索，身板儿真好，说不定还能再纳几房小妾。” 秦布衣啧了一声，牵着宫羽的嫩白纤手，头也不回的进了画舫楼中。 望着秦布衣一袭白衣的背影，一众京官大员无不怒目。 秦布衣此番，不是打孔繁桧的脸，而是在打整个江南文人世族官员的脸。 “狂妄，狂妄！” “无礼的鄙陋武夫！” 孔繁桧气急复语。 “好一个北凉王七世子。” “好一个魏王。” “就是不知道，没有江南钱粮供养你们北凉王府掌控的武将兵卒时。” “你们北凉王府能嚣张到何时？” 礼部尚书司马雍目光冰冷，近乎透着一些阴毒。 虽说刚才是孔繁桧出言训斥秦布衣。 可那也有他的支持，这也是朝中文武争锋。 文官会变着法子打压武官武将，就是因为北凉王府的权势太大，压得这些文官心有不甘。 秦布衣这般目中无人的嘲讽孔繁桧，也是在嘲讽他司马雍。 北凉王执掌大周六军兵马三十年，也镇压了江南世族文官三十年。 如今北凉王年事已高，而且伤病多发。 这是江南世族文官集团反攻的机会。 “这秦布衣，还真是春风得意。” “这种货色，也配得上女帝陛下？” 司马轩之也是冷声道，话语里满是嫉妒。 他是京都第一才子，因为身份缘故，很多官员为了奉承，更是尊他为大周第一才子。 称他为大周最优秀的年轻俊杰。 谁都知道，女帝会选择一位伴侣。 而今大周青年才俊之中，无人能出其右。 他司马轩之是最有资格成为女帝夫婿的男人。 甚至司马家族联合江南文官世族，也多次明里暗里的示意女帝应该和司马轩之联姻。 以此稳定朝堂。 可是哪知道，女帝选择了武将家族出身的秦布衣。 司马轩之刚才见到秦布衣的敌意，就是因为如此。 眼下秦布衣又这般狂妄，目中无人，他的心理是更加嫉妒恼怒。 “轩之莫急。” “陛下虽然和这鄙贱泼皮订婚，可也不是没有退婚的可能。” “他当着百官之面，和妓子行这伤风败俗，不堪入目之苟且。” “皇家颜面，岂容他侮辱。” “明日爷爷带百官上表，谏言这秦布衣不堪为陛下夫婿。” “届时，以你才貌双绝，江南文气蕴养的高洁品德，自当有机会迎娶陛下。” 司马雍冷笑道，仿佛一切皆在其算计之中。 “爷爷。” “陛下那等绝色，自然不该由秦布衣这等粗鄙泼皮迎娶。” “她是孙儿的。” “这大周江山，是我们司马家的。” 司马轩之在司马雍耳边低声道。 “好，不愧是我司马家的种。” “就该有此等志气！” “且看我们爷孙俩，谋这大周江山。” 司马雍大笑，入轿离去。 第10章 画舫楼 画舫楼，本是南淮河畔一青楼。 原本，也只是京都众多青楼的一家，并不出众。 可却出了宫羽这等绝色花魁，当年艳压京都，引得无数男子倾心为梦中女神。 宫羽这等倾城绝色之姿，引起觊觎自是必然。 原画舫楼背后的掌控之人，是一落魄官员的女子，并无太大权势，加之当官的丈夫死掉，自己无力支撑画舫楼，又因为怀璧其罪，被京官大员逼迫，近乎家破人亡。 这画舫楼也将被那京官大员强占。 运气好，碰巧遇到了秦布衣。 一个偶然，秦布衣顺便就掌控了这画舫楼。 收了这姿容倾城绝世的花魁宫羽。 画舫楼名义上是武威侯常达手头的产业。 实则是秦布衣控制。 在秦布衣的规划下，画舫楼的青楼属性，已被剥离。 此楼，如今只售卖吃食。 曾经楼中妓子，也直接转行。 她们被秦布衣，用现代化酒店酒楼的科学管理方式，进行培训之后，直接推广到京都周边各个州县，开设分楼分店，为一店执掌，出了很多女掌柜。 画舫楼规模，就如秦布衣前世的餐饮加盟店一般，纯纯的现代化科学管理模式。 如今已经开到一百三十四家分店了。 刚才司马雍他们估算，秦布衣日进万两。 这是最低额算。 其实，秦布衣如今，凭借着画舫楼加盟店，已经是日进三万两白银。 而画舫楼的餐饮加盟店，只是秦布衣手头的一部分产业。 前世的八大菜系，随便拿出几种家常可口的菜肴，就能风靡大周。 这餐饮生意，可不小。 只是，秦布衣手下信得过的人手太少。 能够独当一面，做一店掌柜的更少。 而且，培训厨师也极为麻烦。 就算有那些将军叔叔安排的退伍老卒。 就算秦布衣有最科学的管理模式，以及标准的现代化中餐流程。 可这个时代，毕竟不是现代，局限性太多。 这两年多时间，秦布衣也只是培训了一千多合格的厨子，很多分店其实勉强能够支撑一店门面，算不上大厨。 加盟店的开店速度，完全是被厨师和店长这些人才所限制。 否则，不仅仅是整个大周，甚至西秦，南理，匈国，东辽，都会有画舫楼连锁店的身影。 可惜，人手不足，如今的画舫楼，只在大周的五分之一区域开办。 “魏王大人，此番新品吃食，味道如何？” 一旁，一位素袍美妇徐声问道。 “不错。” “白桃蜜饯的甜口松鼠鱼，很有特色。” “这酸菜肘子肥而不腻，软糯开胃，好吃！” “你们这嫩豆腐的做法也越来越好了。” “都很不错。” “如今，你们倒是学会拓展创新了，这是好事！” “告诉后厨，还有各大分店，让他们多多创新。” “要是他们创新的新型菜品能够大受欢迎，赏银千两，分店的提成也给他们增加一些。” 秦布衣很是满意的说道。 这三年时间，他拿出了一种又一种的新型菜品。 虽然用这些吃食赚了不少钱。 可能看到他教的这些厨师开始创新，这才是秦布衣最高兴的事情。 只知墨守成规的下属，并不是好事。 秦布衣的计划中，他的重心是其他产业，今后在画舫楼的精力自然是会减少很多。 如果画舫楼能够自动推陈出新，那是大好事。 秦布衣内心有股很强的紧迫感。 虽然如今的他有着不少积蓄。 可这些钱，还不够。 秦布衣想变革腐朽的大周，想要搞工业革命，耗费何止亿万。 自己眼下的积蓄，完全是杯水车薪。 北凉王掌控三十万精锐大军。 每年军费开销，便是一千六百万两之巨。 大周国大半税入，都在供养大军。 北凉王手下精锐重甲骑兵，一套人马重甲，就要两百余两白银，这还不算喂养战马以及辅兵粮饷。 大周最精锐的铁骑，也只养的起三万之数。 秦布衣是穿越者，肯定是想搞火枪大炮，发展热武器。 可枪炮耗费，不比重甲骑兵便宜。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可不是说说的。 未来征战四国，还要对付草原匈国，这又是一大笔钱的投入。 何况，除了热武器发展，未来战争消耗。 制造业的发展，花费更大。 秦布衣有很多赚钱的法子。 如今不少产业正在铺路。 人手，尤其是管理性人才，以及创新性人才，实属太少。 别看秦布衣掌控五万老卒，还有这些老卒的亲眷，以及齐州的百万军民，可当秦布衣的各大产业铺开，人手还是不足。 这个时代，文盲率超过九成。 没点文化，想搞工业革命，那就是自讨苦吃。 三年时间，也就这吃食酒楼开的不错。 其他产业，只能算是起步。 当然，还有原因是，秦布衣没有商贸权限。 大周商人的管理极为严苛。 各地有专门的官定商户。 此商户是为商籍户口，有特殊官身。 商户世代从商，除非皇帝应允，否则不可改籍。 只有商籍才有资格往来大周各地，售卖大宗商品货物。 就算秦布衣能够开设各种工厂作坊，用改进过的优质商品倾销各个行省州县。 可他想要将货物大规模卖到大周各处，却是无法做到，最多只能寻找商户与各地官员协商商贸。 如此行商，极为繁复，利润也会被克扣大成。 大周建立以来便是重农抑商，商贸律令严苛，商人被打压的太过厉害。 这也是为何，秦布衣会向女帝讨要皇商身份。 有了这个身份，秦布衣才能大展拳脚，赚取更多的钱。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秦布衣很清楚，钱才是关键。 有钱了才能搞事情。 其他的，都是次要。 另外，秦布衣脑海里虽然有着工业文明的科学技艺知识。 可他本人，却并不擅长所有行业。 很多产业，秦布衣可以拿出理论知识，他自己是人形百科全书，什么都可以尝试搞搞。 但是实际操作却是需要经验，需要时间。 大周的科技水平很低，放到前世，估摸着也就南北朝的科技水准，很多高端一点的产业，根本无法实现。 就算是简单的玻璃和釉彩瓷器来说，秦布衣摸索了一年时间，才让匠人们初步掌控，尚且只能生产一些低端产品。 这两个产业，秦布衣就烧掉了数百万两银子。 如今这两个产业，开始走入正途，可是规模极小，主要是熟手人才太少。 产业工人，工匠的培养是需要花时间的。 这不是一念之间就能搞出来的。 而且，秦布衣不想自己的技术泄密。 手下的工匠，皆是奴藉，亦或是上过战场受过王府恩惠的军卒，这些人的性命握在自己手中的，倒是可以放心。 可就是因为担心泄密，工匠培养是谨慎再谨慎，培养工匠的效率低的咋舌。 这三年时间，秦布衣手头的产业开始繁复并增至多种。 可大多只能算是手工作坊。 还无法称之为现代意义的工厂。 手工产业若是无法形成规模效益，经济效益也不会太高。 空有理论知识的秦布衣，想要将各种产业推广实处，得耗费大量精力金钱。 近年来，秦布衣手下接收的老卒越来越多，加之老卒家眷，倒是让秦布衣在稳步发展。 这算是好消息。 画舫楼连锁酒店是其一。 其次就是砖窑场，陶器场，石灰厂这些靠人多人力就能拓展的产业。 秦布衣将关键重要的产业，安置在北凉王封地，齐州，并且往周遭州县推广。 他已经有两月没有去齐州了。 秦布衣其实准备在这几日前往齐州看看。 玻璃厂和釉彩瓷器厂要扩大生产规模，晒鱼场大规模扩展，新一批匠人和普通劳工需要安排安置。 从匈国和辽国购买的羊毛，江南和蜀地收来的蚕茧，蚕丝也陆续运送至齐州。 纺织厂和被服厂也要统筹。 秦布衣是真的很忙。 他也需要更多的时间，进一步统筹发展。 一个人想要撑起工业文明的初期发展，要点亮的科技树太多，消耗的精力也是不可想象的。 “徐娘，这第十四期的厨师和店长，培训的如何了？” 秦布衣放下筷子，望向中年美妇问道。 这位三十五岁的中年美妇徐娘，原名徐清怡，是画舫楼众妓子的‘妈妈桑。’ 曾经也是一位绝色花魁。 只是年老色衰，因见过人情冷暖，也轻易未得嫁人。 秦布衣掌控画舫楼后，依旧让其管理。 算是秦布衣的得力下属。 帮了秦布衣不少忙。 “六期七百名厨师，经过这半年时间的培训，有三百人合格，皆可担一店大厨。” “其他四百人，厨艺差了一些，倒也勉强堪用，需要磨砺一段时间。” “只是，店长的培训稍微复杂一点。” “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实在少了些。” “这个月试用，也只有三十余人算是合格。” “其他人，危机应变不足，想要在各城镇住门面，委实差了不少。” 徐娘回答道，秦布衣沉默思索。 大周毕竟是封建王朝，等级秩序森严，能够当店长的，不仅是要胆魄，而且还得聪明，会察言观色。 否则镇不住门面是小，被当地地痞龙头一闹，只怕店都得毁掉。 所以，一店店长掌柜，实在至关重要。 可店长的培训着实太难，这是秦布衣也暂时无法轻易解决的事情。 等级秩序深入人心，这等观念想要改变，非一夕能够做到。 秦布衣给花魁宫羽，以及丫鬟巧儿夹了几箸菜肴，示意二女不要拘束，赶紧吃东西，自己则是继续思量。 “王爷，巧儿该伺候您才是。” “您不要这样，使不得……” 秦布衣反倒是伺候自己这个丫鬟来了，巧儿可是受宠若惊，可爱的俏脸红彤彤的，有些焦急。 虽然在家里的时候，秦布衣也是这般。 可眼下有其他人在场，巧儿不想让人觉得，自己这个侍女不称职。 这也是身份等级观念的影响缘故。 “多吃点，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吃少了，没力气，怎么伺候我？” 秦布衣笑了笑，丫鬟巧儿脸红的厉害。 秦布衣嘴里所说的伺候，自然让巧儿胡思乱想。 低眉偷瞟一眼旁边的宫羽姐姐，偷看到宫羽那宏伟的巍峨规模，满眼的羡慕。 又看了看了自己这平平的花骨朵，巧儿幻想着未来能够像宫羽那般壮观大气，赶忙加紧多吃点，将来能够更好的伺候王爷。 桌前除了徐娘之外，还有各店掌柜，不少是京都有头有脸的富商。 这次饭局，秦布衣叫了不少人来用餐，都是秦布衣的准备和布置。 只是，秦布衣如今是魏王之尊，众人忌惮他的权势，哪里真敢放开吃东西？ 侍女巧儿的性格大大咧咧的，平日里没有其他人，倒是敢跟着秦布衣吃吃喝喝，颇为随性。 但是眼下这么多人，秦布衣反倒是伺候起她来了，她可不好意思。 至于花魁宫羽？此刻的内心更是暖暖的，美眸情愫深浓柔软。 刚才秦布衣当着一众高官大员的面，冒着辱没女帝天颜的风险，也要表达对她的重视，亲了她一口。 如今给她夹菜，算是小事。 宫羽心里，格外甜蜜。 跟随秦布衣已有三年时间。 虽然两人关系越发亲密，可两人其实没有亲密的接触。 这让宫羽还是担心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好，不得秦布衣喜欢。 刚才那般，就像是秦布衣特地明确两人的亲密关系一般。 这让宫羽，越发倾心，内心是开心激动。 望着身边这少年郎，宫羽眼里的爱意，越发的深沉。 只是想到秦布衣如今是女帝夫婿，宫羽心里又满是担心和失落。 第11章 瓷器，丝绸 三年前，收下宫羽时，秦布衣十一岁。 如今也不过十四岁。 这等年龄，放在前世，就是小屁孩儿，青春期的小男生。 虽说秦布衣两世为人，心智成熟。 可他这身体的实际年龄委实还是小屁孩儿。 秦布衣自然想着风流快活。 可也担心，自己现在就乱来，完全会将身体玩儿废了。 毕竟还是发育的时候，自己也就悠着点儿，暂时的修身养性。 古代这医疗条件，如果身体玩儿废了，一个小病就得死翘翘。 秦布衣可不想暴毙。 想活久点，玩儿的久点，还是得把身体搞好。 身边有着宫羽这等倾城绝色的花魁，秦布衣忍得自是辛苦难耐。 哪怕在王府之中吃得好喝的好。 营养好，发育的也逐渐有男子气概，可如今的秦布衣，脸上稚气未退。 在花魁宫羽身边，就像是成熟大姐姐和没长大的幼小小弟弟一样。 秦布衣甚至在想，自己现在这小身板，如果真的和宫羽做点什么，估计会被大车碾小孩儿。 生理年龄，也不是秦布衣能够改变的，只能在养养。 不过，这也不影响，秦布衣想做什么事情。 而且，和女帝订婚，成为魏王，这对于秦布衣来说，也是一个契机。 他想做的事情，可以进一步了。 “徐娘，画舫楼分店，往江南拓展。” “此次江南水灾严重，先往未受灾的区域拓展吧。” “至于店长培训之事，慢慢来吧，有多少店长开多少店。” 秦布衣对着徐娘道。 徐娘浅笑着点头。 “各个省府的瓷器陶器铺子，运输和售卖，准备的如何了？” 秦布衣望向几位掌柜。 这些掌柜，皆是秦布衣近年收服的一些在籍商户。 也有一些退伍老卒的家族子弟在秦布衣手头做事。 瓷器和低等一点的陶瓷厂，秦布衣扩展了不少。 最近想要扩大的生意，就是这个。 釉彩瓷器定位高端，普通釉色的瓷器和更次一等的陶器，则是定位于百姓平民之家。 大周四千万人口，若是都买一些瓷器或是陶器。 秦布衣也能赚不少钱。 “魏王大人。” “各省府想要物色商铺，倒是简单，各地的运输路线，有老兵护卫，也出不了岔子。” “只是，瓷器，陶器都是各地世族手下的在籍商户控制下售卖。” “而这些商户和各省府府尹合作，把控各地市场。” “我们没有商引，大宗商品无法转运，许多省府不给开店不说，货物根本不给入城。” “只有江河两间行省的四路省府，看在老王爷的面子上，允许我们开店。” 一名老成持重的老者叹息开口。 秦布衣突然拿出大量的瓷器和陶器，这些商贾掌柜都是激动无比。 京都周围的县城，很快就被他们垄断市场，将其他商家打的丢盔弃甲。 秦布衣直接来了一点后世的瓷器震撼。 可是远离京都，世家大族的力量太过强大。 北凉王的名号，都不顶用。 别人直接不让你开店，甚至货都不让你过关进城，你再好的东西都卖不出去。 这也是秦布衣头疼的事情。 “能开几家算几家。” “商引这事儿，我想办法。” “各个省府的铺子先买着。” “各地的运输路线，也多跑跑。” 秦布衣在思索，不知道自己那位女帝娘子，考虑的如何了。 皇商的身份，太过急需了。 没有皇商的身份，想在大周境内扩大生意都难。 秦布衣为了赚钱，甚至是铤而走险直接外贸。 这也可以想象，世族对各地产业和市场的把控，有多么强大。 “对了，你们江左江东六家，每家选点聪明点的人给我。” “对丝绸，布匹生意了解的优先。” 秦布衣连忙又道。 “不知魏王打算要多少人？” 刚才开口的莫老话语有些激动的开口。 秦布衣一直在为很多产业铺路。 莫老是秦布衣手下的核心人员，自然是知道的。 眼下，秦布衣说到丝绸和布匹，这可是莫老家族的老本行。 “有多少要多少。” “最好是年轻人，身强体壮的。” 秦布衣又道。 “魏王大人，您这是要开始做丝绸和布匹生意了？” 莫老忍不住问道，眼里有些担忧。 瓷器和陶器才刚刚开始，现在秦布衣又要做丝绸和布匹生意。 这让莫老觉得，秦布衣此举有些不妥。 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 “准备做一些布局。” “等我弄到商引，是可以开始做丝绸布匹生意了。” 秦布衣点了点头回答。 “魏王大人，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莫老一脸犹豫。 “说来听听。” 秦布衣不以为意的问。 “魏王大人。” “我们大周丝绸行业，有九成五的规模，都在江南世族手中。” “而布匹产业，有八成在他们手中。” “整个江南的丝绸，布匹行当，根本是针插不进，水也泼不进。” “无论是原材料，还是成品料子，成衣，都被那些家族控制的死死的。” 莫老一脸哀叹道。 见秦布衣沉默，莫老继续开口。 “当年，我们莫家也是小有名气的丝绸布料商。” “可惜得罪了施家。” “施家当年一句话，整个江南，再没有蚕丝原料商敢卖我们一根蚕丝，麻丝。” “我们的丝绸布匹，也没有任何商家敢收。” “最后，全家逼不得已，这才迁居到京都，做倒卖粮食的生意过活。” 虽说莫老是在讲诉他莫家的凄惨境地。 可其实也是在告诫秦布衣，继续做瓷器和陶器生意以及粮食生意就好。 瓷器虽然也有世家在做，可是质量很差，而且产业不成体系，很好把控。 丝绸布匹，不是秦布衣能够碰的。 大周国已经四百年了，虽然如今分裂为四国。 可现在的大周国，所有的利益产业，都被各世家大族分配掌控。 已有的利益集团，是不可能允许新的利益集团插足的。 甚至莫家这等老牌家族，也会因为内部利益不均而被吞没。 可以想象，丝绸布匹这等老行当，是几乎不可能从中攫取利益的。 “曹掌柜，让人将咱们的丝绸和麻布，毛布，拿出来，给莫老看看。” 秦布衣嘴角微弯。 一旁的曹掌柜放下吃到一半的鸡肉，赶忙让背后的仆从去取东西。 不过一会儿，普通抱着四大卷事物，回到了席间。 莫老见到四大卷事物，连同几位掌柜，急忙迎了过去。 在场之中，懂丝绸和布匹的，就是曹青以及莫辰两位。 可其他掌柜也是人精。 衣食住行，衣服放在首位，做生意的，都会主动了解。 莫辰首先是接过两匹丝绸。 毕竟莫家，就是世代经营丝绸行业。 丝绸好坏，一眼便知。 “魏王大人，这是您的人，织造的丝绸？” 莫老忍不住问，干枯的手掌，不停的抚摸着两匹丝绸，像是抚摸着爱人一般。 “质量如何？” 秦布衣微笑问。 “这织造品质，堪为上等品质。” “两匹丝绸，竟然无一处错乱病角。” “若是魏王大人所产丝绸，皆是如此品质，质量上是完全没问题的。” 莫老很是激动。 可是想到江南世族把控整个丝绸布匹行业，他的眼神，又微微黯淡。 “魏王大人，您手中，能够织造如此品质丝绸的织工，应该不多吧？” 莫老问了一句。 “这丝绸，是我弄得新式织机织就。” “不是传统的熟练织工织就。” “只要学会操控织机，就能织造出如此品质的丝绸。” “因为我手头没什么原材料。” “所以也就只弄了一座纺织厂，织机也不过五百台的样子。” “第一批织造的丝绸不多，布匹，麻布较多。” “织工就是普通家庭绣娘，也就两三千吧。” 秦布衣解释说道，顺便讲了讲他的纺织厂。 “什么？” “新式织机？” “不需要熟练织工？家庭绣娘来织造丝绸？” “您有五百台织机还建了厂子？” 莫辰内心狠狠的一颤，呼吸都有些沉重。 他们莫家是丝绸和布匹的织造家族。 自然明白，不需要熟练织工就能织造上等丝绸布匹，是何等震撼。 这可是能够让江南织造行业产生大震荡的事情。 要知道，江南世族之所以把控整个江南丝绸布匹行当。 就是因为，手下养了大量的熟练织工。 而顶级的熟练织工，她们产出的极品丝绸，才是等同黄金的高档商品。 如今，秦布衣说他的新式织机就能够生产上等丝绸和布匹，这是何等震撼？ 秦布衣不声不响搞出来五百台新式织机，这个更让其感到震撼。 莫辰赶忙查看了其他两匹布匹。 这都是麻布，亚麻和苎麻所制。 麻布才是大周平民百姓的日常衣服面料。 前世秦布衣记忆中的棉花，还没有在大周出现。 莫辰细细的查看着。 秦布衣说的新式织机，他内心还有些怀疑。 可是对比四种面料的织造手法，莫辰内心的怀疑完全打消。 两种丝绸，两种麻布的织造经纬针线完全一致。 也就是说，这四种面料，是同一种制造方式。 织机，新式织机！ 不会有针脚错漏，所有的成品面料，都是上等品质。 莫辰心跳都加快了一倍。 如果，如果用这等新式织机织造丝绸。 他有把握，将那些江南丝绸布匹的织造世家，全部打趴。 “可惜，可惜了。” “这么好的丝绸布匹，卖不进江南。” 莫辰叹息道。 “卖不进江南，只是暂时的。” “终有卖进江南的一天。” “现在卖不进江南，可卖到西魏，辽国，匈国。” 秦布衣嘴角微弯。 莫辰内心，又是激动起来。 “莫老，你们莫家曾经也是织造世家。” “我想将新式织机，以及售卖丝绸和布匹的生意交给你。” “你有信心办好吗？” 秦布衣很正式的望向莫辰问道。 “魏王大人。” “老朽，定当竭尽全力。” “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做好。” 莫辰呼吸沉重。 他根本没想到，秦布衣竟然会将如此重要的新式织机，甚至丝绸布匹生意交给他！ 一时间，莫辰几乎老泪纵横。 莫家曾经差点被江南施家弄得家破人亡。 这个仇，他当然想报。 只是，施家势大，莫辰很清楚，莫家根本不可能报仇。 可是如今，背靠秦布衣这个魏王。 他莫家，不是不能翻身。 在场，有不少掌柜看向秦布衣的眼神，皆是目光灼灼。 世族世家，不是铁板一块。 有很多莫辰这般，被其他世家打压，近乎灭掉的家族。 秦布衣就是要用他们，反过来对付这些千年世家。 第12章 巧儿和宫羽 “江南那些织造世族，的确是把控着江南的丝绸和布匹行当。” “不过嘛，酒香不怕巷子深。” “咱们这丝绸和布匹质量能够碾压他们的中低端产品，甚至和稍高品质的丝绸质量齐平。” “届时想想办法，总会能够打进江南市场。” “这件事，急不得。” “而且。” “我们的原材料也不多。” “得把控原料这一头，这才是关键。” “丝绸和布匹行当，咱们暂时只做布局。”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莫辰，以及诸位掌柜。 “我让诸位掌柜从你们各家挑选出精明能干的人。” “就是想让诸位去跑原材料市场。” “购买也好，承包种植也好，这都需要人去做。” “而且，做这些事情苦累繁杂，短期内肯定不能立见成效。” “所以，需要麻烦诸位才行。” 说着，秦布衣又将一摞纸张文件，发给了每一位掌柜。 所有掌柜见此，皆是面露紧张，激动的神色。 秦布衣这一摞文件，是一些规划。 承包种植桑麻，扩展丝绸，麻布等原材料供应。 另外，还有甘蔗，油菜，水果，药材等规模化种植。 主要方向是在江河两间的六大行省推广。 这推广，自然不能像皇帝政令那般下达。 无非是花钱承包，雇佣，用钱开路。 且这种新式雇佣承包制，也只能在江河各省府推广。 所谓江河是指长江之北和黄河下游的两间行省。 大周分裂之后，失去了西京和神都洛阳，山南，山北，以及河西河东，燕云，蜀州等大片领土。 整个江淮平原无险可守，只能延渭水，黄河来修建军事堡垒防线来对抗西魏，辽国之军。 原本先皇本想北伐，也成功收复了齐鲁之地，可奈何因疾暴毙，北伐不了了之。 加之西魏，辽国两国联军，两端不敢轻易大战。 到如今，江淮这个原本是天下丰饶膏腴之地的粮仓，依旧没能恢复，因为这里算是边防要地。 虽然这周边八个省府连年发生战事，很多原有的规章制度被打破。 可这也给了秦布衣极大的机会。 能够无视商引，凭借北凉王的名号，做了不少生意。 可是再往南，却是只能想办法弄到商引，甚至还要直面江南世族富商。 不过，也因为战乱，秦布衣想做的事情，才更加容易。 江淮因为战乱，大量百姓南迁。 人口十户不存一。 可这片膏腴之地，也是发展农业，纺织商业的好地方。 加之北凉王有封地在此，大军镇卫，其实并不算危险。 这也给了秦布衣各种操控的可能。 甚至圈地来搞大规模经济作物种植，都是可行的。 在齐州，秦布衣做了不少产业，农业方面其实是最多的。 可惜的是，这还不够。 秦布衣满脑子是搞钱的法子。 可大周等级秩序太过森严，商贸的秩序，更是铁桶一般。 秦布衣虽然做了诸多布置。 可还是要其他助力。 最大的助力，还是女帝。 如果那位女帝娘子多给他点权利。 秦布衣可就舒心多了。 可女帝那边到底如何，秦布衣如今也是不知。 只能暂且做些准备和布局。 秦布衣最希望的是老王爷造反，但这件事已经确定，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了。 这样以来，也只能另作他法。 秦布衣和莫辰他们继续商议，各抒己见。 可是越商议，秦布衣内心越是急不可耐。 他是必须要去见见女帝才行。 皇商身份，大周商贸商引，必须搞定才行。 制盐和铁器都可以放放，大不了偷偷摸摸的搞。 没有商引权利，如何能够扩大商贸规模？ 席间事物，谈到夜深，秦布衣这才让人散去。 席间只剩下秦布衣，丫鬟巧儿，花魁宫羽，掌柜徐娘。 “王爷，我们现在回王府吗？” 丫鬟巧儿眼皮有些睁不开了，可爱的轻声问道。 她不懂商贸之事，这么长时间，早听得打瞌睡了。 因为小肚子吃的饱饱的，更加困顿。 眼下人都走光了，屋里安静下来，巧儿也是惊醒了。 乖巧的跑到秦布衣身边，扶着秦布衣的手腕。 软软的小手，轻轻的拉了拉秦布衣手腕。 “太晚了，而且城中已经宵禁。” “就在这里休息吧。” 秦布衣揉了揉巧儿的脑袋。 说起来巧儿的年龄，其实比秦布衣还要小一岁。 虽是贴身丫鬟，可谁伺候谁还不一定。 这妮子，名义上是秦布衣的侍女丫鬟，是老王爷收养的战乱弃婴，给秦布衣当侍女和童养媳，可更像是秦布衣的小妹。 “王爷，我这让就让人安排房间洗漱。” 徐娘连忙道。 “不用太麻烦。” “照旧就行。” “对了徐娘，今日我和诸位掌柜商量的事情，你也安排一些人手去办吧。” “我记得，楼中很多姑娘也有亲眷。” “家族乡亲，邻里亲朋也可以参与进来。” “有多少人，就支取多少银钱酬劳，不用怕人多。” “不过，也要筛选一番，宁缺毋滥。” 秦布衣道。 丝绸，布匹产业的布局，需要很多人手。 别看只是一个方面，却又包括其他方面。 秦布衣想要搞产业体系，那就是全产业链。 虽然如今是起步，可这也是打基础阶段。 这是最为重要的阶段，多些人手经验，是好的。 “王爷，我代大家感谢您的照顾。” 徐娘恭敬说道。 徐清怡是发自肺腑的感谢。 秦布衣尊重画舫楼的所有人，无论高低贵贱，都给了他们出路，而且给他们的工钱都能过得不错。 甚至手下人的很多家族亲眷，都在给秦布衣做事。 在这战事频发，灾害不断的年代。 人命如同草芥，普通人想要求一份活命的活计那是极难。 秦布衣这般，随手就能让一家吃饱穿暖。 甚至还能惠及家族邻里。 对于孤苦无依的徐清怡或许是没有太大感受。 可是她手下的人，反馈给她的感激，却是实打实的。 徐清怡为秦布衣做事，也是全心全意，心中高兴。 “能做什么事拿什么酬劳，那是他们应得的。” “我这里靠能力说话。” “我也困了，去休息了。” 秦布衣打着哈欠道。 谈了半晚上的事情，还真是累了。 洗漱一番，秦布衣直接钻进了被窝，眼皮也全然睁不开了。 可这时，一股幽香扑鼻传来。 “宫羽，你怎么在这里？” 身边不是熟悉的暖床丫鬟巧儿，竟然是宫羽。 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秦布衣的疲倦顿时一扫而空。 “王爷。” “巧儿困了，奴家让她去休息了。” “今夜，奴家，奴家来伺候您。” 宫羽话语满是紧张。 滑落的纱衣里，显现出了嫩红的绝色景致。 而她那倾城绝色姿容，更是我见犹怜。 秦布衣顿时呼吸窒住。 这种考验，秦布衣这辈子一十四年的养生之道，此刻全然绷不住了。 酒色伤身，难道今后只能是多多戒酒了？ 收下宫羽这花魁已然三年时间，但并未碰她。 以前秦布衣年小，力不从心，情有可原。 如今的年龄，也只是十四。 对于秦布衣来说，男女那事儿，现在的他自然也没问题。 只是，体验肯定不如十八，二十来岁的效果好。 毕竟她还不是龙精虎猛的年岁。 何况，秦布衣也不想这个年龄就开始放纵自我。 宫羽这等绝色，在这个不应该的时间收下，实属有些暴殄天物。 “王爷。” “奴家自知蒲柳之姿。” “您是当今女帝陛下的人。” “奴家身份卑贱，自然不敢和陛下争抢什么。” “奴家身无一物，自愿以身报答王爷拯救奴家家族之恩。” “王爷如果现在不要奴家，今后和陛下完成婚礼，奴家只怕再没机会报答了……” “这些年，奴家见到王爷的机会也是极少，今后只怕机会更少。” “还望王爷收下奴家的恩情，要了奴家。” 宫羽见秦布衣脸色平静，没有碰她的打算，她一时间有些急了。 这三年时间，她见到秦布衣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般下去，宫羽害怕以后根本没机会接近秦布衣了。 今天秦布衣亲了一下自己，宫羽这才下定决心，将自己全身心的交给秦布衣 “谁说以后没机会了？” “我和女帝的婚约只是因为军务政治的联姻。” “我的私事，她也管不了。” “你想这般报恩，我不是圣人，也想要你。” “只是，我今年才十四岁。” “我还是个小屁孩儿呢。” “等本王再长两年。” “到时候，明媒正娶你。” 秦布衣老气横秋的说道。 原本，宫羽还担心秦布衣不会要她。 可是秦布衣此话一出，她却是忍不住失笑。 虽然表情轻佻，有些冒犯秦布衣。 可是秦布衣脸上的稚气未脱，却是如他所言，像是个小屁孩儿一样。 当然，这个想法，她是不敢表现出来的。 大周国内，达官显贵之家，十四岁的年龄，有孩子的都是常事。 像秦布衣这般自说自顾的，还真没有。 当然也没人敢这么说他。 宫羽听到秦布衣所言，要明媒正娶，她一时有些失神。 自己这花魁的卑贱身份，怎么能被尊贵的王爷明媒正娶？ 自是自卑不已，可心里又满是激动和期待。 “别东想西想，现在睡觉吧。” “我其实很累了。” 秦布衣将宫羽按进被窝里，而他自己也是躺下，闭目酝酿睡意。 身边这等绝色，多看两眼，是真的要睡不着了 宫羽眸光幽幽的望着闭上眼睛的秦布衣，心乱如麻。 “魏王大人。” “青衣卫指挥使蒙易，还有陛下的天使要见您。” 就在秦布衣迷迷糊糊要睡去的时候，徐娘的声音响起。 被打扰睡觉，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此刻，秦布衣睁开眼睛，眼睛里满是血红的血丝。 第13章 凤仪 “让她们进来说话。” 秦布衣有些愤怒的声音传出。 “王爷。” “我们不出去见礼吗？” “青衣卫指挥使和您关系不错。” “可陛下派来的，是天家使者，一定是有旨意的。” “如今，您的身份，会被御史言官攻讦的……” 宫羽的声音越来越低，很是担心的问道。 “王爷，毕竟是陛下天使。” “还是得礼遇对待。” 门外，徐娘也是有些担心。 秦布衣今天刚刚得罪了礼部尚书等一众文官。 在这么狂妄，自然不是好事。 “我马上出来。” 秦布衣心烦的睁开眼。 “大晚上的，没事找事。” “给我更衣吧。” 秦布衣很头疼。 自己这女帝娘子，不知道在搞什么，大半晚上的搞事情。 宫羽披着纱衣，服侍着给秦布衣穿衣。 轻纱之下，隐隐约约的景致，让秦布衣呼吸渐渐凝重。 宫羽这等祸国殃民的存在，不看还好，真是越看越难受。 要不是眼下秦布衣才十四岁，害怕自己那方面表现不佳。 否则，他秦布衣定率千军万马，杀他个七进七出。 或许是因为身着纱衣的宫羽足够提神。 见到蒙易和天使紫月的时候，秦布衣已然清醒。 在一旁，巧儿这妮子，满眼瞌睡的立在一旁。 见到秦布衣，连忙迎了上去。 “去休息吧。” “这里没你的事。” 秦布衣对着巧儿摆了摆手。 这妮子年龄小，睡眠不足的话，对今后发育有影响。 秦布衣倒是很宠巧儿这妮子。 小丫头听到秦布衣的话，俏生生的退下。 徐娘，以及秦布衣的几名侍卫也是识趣的退下。 秦布衣的目光这才落在青衣卫指挥使蒙易，以及天使紫月身上。 “魏王，打搅您休息了。” 蒙易连忙歉意的说道。 不过眼神又有一些激动的色彩，仿佛有很多话要说一般。 “陛下可是有事？” 秦布衣懒得客套，虽然现在因为宫羽的福利景色让其清醒了不少。 可是清梦被打扰，还是很难受。 既然盟友和天使到来，自然是有事的。 “陛下答应了魏王的要求。” 一旁天使紫月开口道。 这话一出，还有些模糊睡意的秦布衣，顿时睡意全无。 “食盐，铁器的制作售卖，还有皇商。” “我那女帝娘子，都答应了？” 秦布衣激动的走到紫月身前，拉住了紫月的手。 手被秦布衣握住，紫月身体一紧。 她本是想打开秦布衣的手掌。 可想到秦布衣的身份，又没有那么去做。 “嗯。” “陛下都答应了你。” “不过陛下有要求。” 紫月盯着自己被紧握的纤手，连忙又道。 “要求？” “什么要求？” 秦布衣心跳的厉害，就跟看到宫羽那纱衣景致一般激动。 “陛下说，你当皇商做生意，所有生意，包括你现在做的生意，她都要入股。” “食盐，铁器制作的售卖，也要分账。” 紫月再道。 “没问题！” “她希望怎么分账？” “要几成？” 秦布衣差点激动的跳起来，握着紫月的纤手都用力了几分。 只要女帝入股分账别太过分，秦布衣直接就能答应。 “这，这个，陛下还没有决定。” 紫月摇了摇头。 “得赶紧决定。” “徐娘，取笔墨纸张来。” 秦布衣激动不已。 今日和一众掌柜商谈其他产业的布局。 想到没有商引进入南方各行省做生意，秦布衣觉得自己亏了几个亿。 如今女帝答应，自己有了皇商身份，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南方市场进行商贸。 “魏王，您这是要做什么？” 徐娘将笔墨纸张取来，秦布衣直接开始书写。 紫月是一脸疑惑。 “把我写的东西拿给我那女帝娘子。” “就说，这些东西，让她誊写一遍，然后盖上她的皇帝玉玺。” “回去告诉她，这些东西不让她白写，我给她一百万两白银。” 秦布衣声音都在激动的颤抖。 紫月和蒙易这才看清楚，秦布衣在写什么。 第一张纸，上面写着：大周凤仪陶瓷窑厂。 凤仪是如今大周国的年号。 女帝继位已然是十三年了，是为凤仪十三年。 凤仪二字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第二张纸，上面写着：画舫楼皇家连锁酒店。 而后，大周重工，大周钢铁厂，大周造船厂，大周盐业，大周糖业，大周纺织厂，大周养猪厂，养鸡场，化肥厂…… 秦布衣连续写了几十张纸。 这每一张，都是一个产业的厂子。 其中很多厂子，就只是秦布衣脑子里想想。 别说八字没有一撇，其实啥都没有。 可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 有了皇商身份，加之女帝许可。 只要秦布衣愿意，马上就能找人开厂。 大周工业发展，秦布衣马上就能开启。 秦布衣现在，只想搞钱。 有了钱，就可以想搞什么搞什么。 现在，有女帝这金字招牌的皇商。 女帝亲赐匾额，加之玉玺印上去。 谁敢搞事？那就是冒犯皇家天颜。 大周这等级森严的皇权社会，还是得用最高的皇权开道，才能方便行事。 秦布衣写了这么多。 紫月和蒙易直接看傻眼了。 就连徐娘也是看傻眼了。 她是秦布衣手下的心腹。 也见识了秦布衣着手扩展布局各种产业。 她知道，秦布衣是天纵奇才，什么都懂。 可是现在看来，秦布衣的野心，也太大了。 可徐娘相信，秦布衣不是随便玩玩儿。 因为，秦布衣做的事情，都成了。 画舫楼连锁店成了。 资瓷，陶瓷厂，也成了。 砖瓦厂，玻璃厂，甚至如今的纺织厂，也有了。 秦布衣自然写下了这些东西。 徐娘相信，秦布衣一定能够做到。 “魏王大人。” “您，今后要开这么多工坊？” 蒙易忍不住问道。 这什么行业都有，蒙易震惊的傻眼了。 “暂时想到这些，以后再弄其他的吧。” 秦布衣笑着道。 虽说写的有点手臂疼，可是心里却是激动高兴。 “将这些拿给我那女帝娘子。” “告诉她，想搞钱就相信我。” “一定要盖上皇帝玉玺，顺便让她把字写好看点。” “到时候多给她分点银子。” 秦布衣乐呵呵的说道。 这让蒙易和紫月嘴角微抽。 让女帝将字写好看点，估计也只有秦布衣这种大胆包天的家伙才敢这么说。 蒙易和紫月对视一眼，一旁紫月身边跟随的女官，连忙将这些纸张收好。 “你们，还有事？” 见蒙易和紫月两人欲言又止的表情，秦布衣有些好奇。 “陛下说。” “魏王你既然定计筹措钱粮，那就让你来主导决定。” “就比如对付那些官员世族，有没有详细的计策。” 蒙易连忙问道，神色举止无比的恭敬。 “啥？” “我娘子让我凑错钱粮？对付那些世族官员？” 秦布衣人傻了。 这女帝是带着老秦家死命薅是吧？ 老王爷好用用老王爷，现在他秦布衣好用就用他了？ “陛下的意思，是让魏王您帮忙。” “您出谋划策，我们青衣卫办事情就可以了。” 蒙易忙解释道。 “凑错钱粮的时间期限是多久？” 秦布衣又问。 “三月时间。” 蒙易答。 “时间很充足。” “栽赃陷害，造谣污蔑，旁敲侧击，挑拨离间，无中生有，你应该会吧？” 秦布衣开口就这一句，蒙易和紫月都给整不会了。 秦布衣一个文质彬彬，俊逸可爱的小郎君，竟然能够说出这么冷冰冰的话。 “咳，不是让你去陷害忠良。” “你们青衣卫检查百官，手头肯定有百官黑料。” “手下犯过命案，又被压下去的官员，可以不择手段的针对。” “只要能够拿到犯案证据，或是认罪画押就行。” “对于犯事较小的，可以钓钓鱼。” “主要是针对那些有田产，有产业世族官员。” 秦布衣见蒙易神色有些古怪，详细解释说道。 “这个，在下明白。” 蒙易点了点头。 青衣卫干的脏事不少。 可像秦布衣这样，将脏事说的一本正经的人，还是第一个。 而且这还是为皇帝办事。 “先确定下手的名单吧。” “这档子事，最好是雷厉风行，多抓一点。” “否则，如果让那些家伙引起警惕，便会很难抓人讹诈了。” 秦布衣又摊开一张宣纸，在上面写下了一些方法。 看到秦布衣写下的那些缺德法子，蒙易嘴角抽搐的厉害。 “对了，咱们大周律，有官员不能寻花问柳，过度奢靡吗？” 秦布衣问道。 “有。” “大周官员不可进烟花柳巷之地。” “日食资费排场，不可超过百两。” “重着罢官抄家，轻着罚俸。” 蒙易连忙又道。 “就以这个罪名抓人吧。” “最好是先确定证据之后，一起抓获。” “先不要打草惊蛇。” “当然，多多钓鱼，先抓点典型。” 秦布衣又写下几个缺德主意道。 看到纸上写的法子，蒙易嘴角再度抽抽。 “魏王大人。” “如果按照这个罪名抓人，那今年参加京都花魁梳妆文会的官员，是不是都得抓啊？” 蒙易忍不住道。 大周建国时期的律令，其实很多不适合如今。 毕竟，如今大周的官员，就没有人没去过烟花柳巷之地。 因为很多官员宴饮，都会进出一番。 古时候的青楼，很多时候，不单纯是玩乐。 谈生意，谈事情，很多都会选择这些烟花柳巷。 眼下蒙易说到京都花魁梳妆文会，秦布衣一时间，也是陷入了沉默。 第14章 媵妾 京都花魁梳妆文会，也称之为炎夏文会。 原本是世族官员举办的一种宴会。 常年在京都有名的各大青楼举办。 久而久之便成为了一种习俗。 京都各大风月名楼的花魁名角，会在此宴之上，挑选青年才子春宵一度。 更有权势的世族，会高价买下风月名楼的绝色美人成人礼，用以赠礼。 当然也有下官巴结上司官员的，商贾求权逐利在里面。 文化人搞颜色，自然带着一股文人雅士的气质。 虽说行的是衣冠禽兽的事物，但却得装模作样为正人君子的雅行。 如今这京都花魁梳妆文会，一年比一年办的盛大奢华。 无论是各大风月名楼，还是青年才子，亦或是商贾官员，都能从中获利。 这种大型交友的社交活动，其实整挺好。 还能拉动京都经济繁荣。 可真要按照秦布衣刚才所说，直接抓人。 只怕整个朝堂的官员，都得抓。 “这样。” “届时京都花魁梳妆文会之中，就抓奢靡享乐，消费过高，故意炫富的官员及其子弟。” “没有消费或消费少的就放过。” “对了，到时候我会叫上我三位兄长，还有我常叔叔他们那些军中宿将。” “我把他们灌醉，你将他们一起抓了。” 秦布衣神色平静的说道，轻描淡写的模样，让蒙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魏王大人，这，这不好吧……” “武威侯常达将军，脾气暴躁。” “要是抓了他，他不得砍死我。” 蒙易头都大了。 秦布衣这筹措钱粮，连自己亲兄弟还有舅子也敢搞？真不怕挨揍啊？ 秦布衣最多挨揍，可他惹得文官恼怒就罢了，这两头得罪，他能活？ “放心，我会给他们说一下。” “这不是要凑错钱粮吗？” “我们北凉王府以及武官这边出钱息事宁人了，文官才会掏钱啊。” “对了，这次捞钱，我那女帝娘子怎么也得跟我五五分账吧？” “我们是又出钱又出力的。” 秦布衣一边解释，一边嘀咕道。 这话，蒙易哪儿敢去接？ 秦布衣连这个钱也能惦记着？女帝真不会生气吗？ 想到女帝会狠捏玉雕小人儿的表情，蒙易神色有些古怪。 秦布衣计划了一番，又写了一些东西。 “暂时就这样吧。” “你们先确定目标吧。” “顺便多多调查一下诸位官员的黑料。” “如果可以的话，把他们的黑料给我送一份来让我看看。” 秦布衣又说又写，这一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时辰，眼瞅着凌晨三四点了。 又开始犯困了。 “魏王，在下这就按您说的去办。” 蒙易躬身退下，带人离去。 “天使还有事？” 蒙易离开，紫月却待在一旁，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让秦布衣有些疑惑。 “陛下让我跟着你。” 紫月道。 “跟着我？是来监视我吧？不放心我觊觎她的皇位？” “告诉她大可不必，我对她那位子没兴趣。” “我只想攀科技搞工业。” 秦布衣眉头微皱，话语直接。 秦布衣这近乎有些狂妄的话语，让紫月内心很不高兴。 秦布衣说的科技和工业她也不懂。 反正觉得秦布衣看不起陛下，很狂妄。 “我是女帝派来的媵妾。” 紫月冷声道。 “啥？” 秦布衣没清楚，也不知道媵妾是什么东西。 “王爷，这位天使，似乎是女帝陛下派来试探您是否有能力的……” 一旁徐娘低声说道。 “试探我的能力？” “我赚钱的能力，肯定没问题，不用试探。” “不过，我那女帝娘子要钱，我可不会轻易给她。” “我的钱，还得办事情。” 此刻，秦布衣还没意识到媵妾到底是什么。 还以为女帝是来试探他有多少钱，想薅羊毛。 “王爷，不是这个意思。” “是，陪妾。” “就是，通房丫鬟……” 徐娘实在忍不住了，细致解释道。 “……” “意思是，我那女帝娘子，怀疑我的男人能力？” “哼，到时候让她知道本王的厉害。” 秦布衣满头黑线。 话说秦布衣前世学历史的时候也记得同房丫鬟这事儿。 似乎有一位公主迎娶驸马时，就让同房丫鬟去试探一下对方的能力，结果试到对方不能人伦，就直接退婚。 可秦布衣完全没想到，这事儿还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被自己的娘子质疑男性能力，对方还是女帝，那啥有点侮辱人的感觉。 若真有一天，自己要和女帝同房。 秦布衣发誓，定让她哀声求饶，质疑自己，简直不可饶恕。 “去洗漱，然后和我一起睡吧。” 秦布衣本想让紫月自己去休息，不过转念一想，让她陪着也好。 虽然这两年时间，秦布衣还想着自己再长长身体，发育好了再说。 可送上门来的，不睡白不睡。 本来还想见识一下紫月这个女帝近前的女官。 可哪知道，秦布衣是倒头就睡。 等到紫月洗漱完毕，进入屋里才发现，秦布衣已然睡去。 秦布衣身边的宫羽正靠在秦布衣身边，美眸幽幽的盯着紫月。 宫羽并没有流露什么敌意。 可是看到紫月，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 紫月是女帝派来的，她刚才也偷听到了。 她还在想，如果让女帝知道，会如何对待自己。 杀了自己吗？ 可秦布衣对她好，她自然是愿意为秦布衣做任何事。 就算被女帝不喜，她断然没有离开的理由。 宫羽对着紫月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闭上眼睛，也不管紫月会如何。 紫月此刻有些尴尬。 她是女帝派来的媵妾不假。 可女帝告诉她，她不可主动。 而且，她在秦布衣身边，更多的是为了了解秦布衣。 说是监视，其实也没问题。 眼下秦布衣身边竟然有这等绝色女子陪伴，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悦。 认为秦布衣有些对不起女帝。 冒犯女帝的皇家天颜。 女帝这等身份，她的夫婿，怎可让其他女子侍寝？ 虽说紫月也能猜到。 宫羽这等绝色，应该就是那位花魁了。 可她毕竟不是女帝，没有资格命令秦布衣如何。 哪怕秦布衣现在当着她的面，和宫羽做点什么，她也没资格表达任何不满。 甚至秦布衣让她一起随伺，她还得加入。 看到秦布衣特地给她留出的一个被窝。 紫月褪去衣服，只着里内的小衣服，钻了进去。 贴着秦布衣的温暖怀抱，因为是夏日，显得有些炎热。 如果不是凉席，只怕会更热。 可秦布衣的手，顺势揽住了她的腰肢。 这让紫月呼吸一窒。 紫月和女帝从小一起长大。 作为暗卫培养来守护女帝。 她自然从未和异象这般亲近触碰过。 如今女帝派她来做媵妾，她自然是奉命而行。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地步，她是异常紧张。 说实在的，这一切，她都没有准备好。 秦布衣的手掌已经探了过来，接下来就该更进一步了。 自己，真的要被秦布衣夺取清白之身了吗？ 然而秦布衣并没有。 和一众商贾掌柜谈了大半晚上的事情。 刚才又说又写，又是接近一个多时辰。 秦布衣早就累的如同死狗一样，睡得很香甜。 现在随手抱住紫月，那只是习惯。 因为秦布衣身边，一直是贴身丫鬟巧儿陪侍。 虽说秦布衣并不喜欢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没有前世的网络世界加空调西瓜让人舒服。 可封建社会毕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尤其是他这北凉王世子的身份 在享受这一方面，还是很幸福的。 久而久之的习惯，让秦布衣习惯性的抱着软软的少女身子入睡。 如今换了紫月被抱，秦布衣倒是和平常那般，睡得很香甜。 可紫月却是有股提心吊胆的感觉。 虽说她是女帝近前女官，女帝暗卫。 可她说到底，也是个女孩子，而且也就比女帝大一岁。 今年二十五岁，正是女子的花样年华。 她本身也是个美人胚子，身材高挑，容貌冷艳，只是性格冰冷，可冰冷的性格并不能掩饰她的貌美。 而且，紫月的身材也是极好。 肉眼能够看出，是个好生养的底子。 平日里一身英武的暗卫装束还看不出来。 如今衣物尽去，完全遮不住那优秀的身材。 在女帝近前女官这个身份上，她是冰冷无情的暗卫。 可是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和花黄闺女，没什么不同。 也曾幻想过，自己会有个什么样的结局。 能够觅一良人，安稳老死吗？ 作为女帝的人，显然不能。 可现在这等命运，她也没有想到。 女帝信任，这才派她来秦布衣身边。 作为媵妾，她也接受。 只是，心里莫名的紧张，让她感到不安。 魏王是女帝夫婿。 虽然这个年方十四的小男人，看着像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 可是如果睡了女帝的男人，似乎也不坏？ 紫月内心胡思乱想，总觉得有种奇怪而又奇妙的心理感觉。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秦布衣除了搂着她的纤腰，并未有其他动作。 以至于在紧张不安中，紫月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去。 一觉醒来时才发现。 自己竟然如同蛇一般，缠在了秦布衣身上，这般大胆的举止让她顿时有些慌忙。 想要慢慢和秦布衣分开。 可是哪知道，秦布衣呢喃呓语，反是将其紧抱。 而在这时候，紫月慌乱之间，看到了一双眼睛。 此刻的宫羽，也是醒来。 看到两人这般姿势，眼眸里那是带着浓浓的羡慕。 幽幽的目光，让紫月脸颊绯红。 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慌乱无措的紫月，羞的无地自容。 第15章 抱孩子 第二日。 秦布衣悠悠转醒。 和往常不一样。 原本秦布衣每日醒来之时，抱着巧儿，像是抱着少女玩偶，舒舒服服的。 可是今天醒来，秦布衣发现，自己是被人抱在怀里的。 虽然那柔软的怀抱，有种温柔乡的绝妙感觉，依旧是舒舒服服。 可是自己被人当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那是一种很羞耻的场景。 秦布衣如今十四，按照古人的营养条件，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已经算是发育极好的了。 若非贵族之家，根本不可能有这等身高发育。 可是紫月的身高足有一米八五。 高挑大美女的紫月，这么抱着秦布衣。 那身高差极为明显。 像是母亲抱着儿子，也像是姐姐抱着弟弟。 秦布衣的脸正好被捂在紫月的大雷之中。 总之，秦布衣此刻，完全是被当小孩子抱着的感觉。 有股莫名的羞耻挫败感。 秦布衣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回荡。 大车碾小孩儿，大车碾小孩儿！ 他娘的，自己不是小屁孩儿！ 秦布衣愤愤的将脑海里的郁闷驱散。 自己才十四岁，还能发育。 总不会永远是被碾的那个小孩儿。 “王，王爷。” “您，醒了吗？” 紫月知道秦布衣醒来，故意低声问道。 因为这货手掌还握着她的纤腰，摩挲着。 这让紫月有些羞意尴尬。 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这种亲密的接触。 紫月的声音，让宫羽也醒了。 宫羽和紫月二女翻来覆去，其实也没怎么睡好。 主要二女都是第一次和异性睡在一起。 宫羽睡觉很规矩，没有乱动的习惯。 倒是秦布衣和紫月，都是多动症。 两人缠在一起，也是如此缘故。 眼下大家都醒来了，这就越发的尴尬了。 宫羽没有将自己交给秦布衣，还满是遗憾。 而紫月却是紧张的不知所措。 难道，秦布衣在这大早上，要让她陪伺吗？ “什么时候了？” 秦布衣松开放在紫月身上的手掌，坐起身来故意正色询问。 “巳时。” 紫月回应道。 紫月身为女帝暗卫，睡眠极为规律。 很注意时间。 何况，京都皇城四面，有特别的钟楼。 辰时和戌时，都会有钟声鸣响。 紫月自然注意到了辰时的钟鸣。 原本的她不会睡得这般死，可今日却是个例外。 “嗯，都大中午了。” “该起床了。” 秦布衣望着身边的两位绝色美人，心情大好。 当然，心情好的原因，更多的是皇商，以及食盐，提铁器之事。 秦布衣心里的大周工业革命，将要由他拉开序幕了。 心情高兴，也很急迫。 不过，没有拿到女帝的圣旨，这些东西还没有真正到手。 他真想直接进宫去见见女帝了。 可秦布衣也知道，不急这一时。 宫羽和紫月二女一起为秦布衣更衣。 二女又相互穿衣，梳妆。 望着二女这般沉默默契的举动，秦布衣大饱眼福。 话说美女养眼，这是真的名不虚传。 二女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看，都有点脸红。 “这一百万两给你。” “待会儿你回宫帮我问问我女帝娘子。” “让她赶紧将皇商身份给我，这样我才能赚更多的钱。” “另外，我让她昨天写的东西，也赶紧给我写好，我有急用。” 秦布衣掏出一百万两银票，放在了紫月手中。 秦布衣其实也舍不得这一百万两随意打水漂。 可是想到昨天当着礼部尚书等人的面，亲了宫羽，有点冒犯女帝。 如果女帝不高兴，不给办事，那可就麻烦了。 给一百万，稳住她才行，这是必要花费。 秦布衣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紫月内心极为震撼。 要知道，她的主子，女帝萧倾凰，一个皇帝，都拿不出这么多钱。 萧倾凰想钱想疯了，穷得叮当响，内帑的耗子都快饿死了。 可是秦布衣随手就掏出了一百万两银票！ “好。” 紫月面色平静的应答，然而声音有些颤抖。 看着脸带稚气，又有些急切激动的秦布衣，紫月忍不住想起昨晚搂着自己入睡的时候。 虽是女帝夫婿，贵为魏王之尊，可他真的像是个小男孩儿一样，很是可爱。 紫月很想捏捏秦布衣的白嫩俏脸，只是没那胆子。 “那个，我昨天太累了。” “也就没法对你做什么。” “你回去也给女帝说一说。” “我今年才十四岁，年龄太小。” “等我十八二十的时候，让她再派你来试探我。” “我和她成婚，也不急于一时。” 秦布衣还是将自己心头的想法说出来。 自己年龄实在太小了点。 男女之事暂且放放。 女帝既然答应自己皇商以及食盐铁器之事。 秦布衣倒是可以有所作为了。 秦布衣是真不想被大车碾小孩儿。 那种感觉，真的很古怪。 秦布衣说罢，先一步走出房间。 留下宫羽和紫月美眸对视。 二女神色都有些怪异。 “王爷和我也还是清白的关系。” “贱女也不敢和陛下争抢王爷。” “只是贱女想报答王爷，又因无力报恩，不得以以清白相许。” “可王爷是正人君子，并未采撷贱女。” 宫羽连忙对紫月解释说道。 她担心女帝不高兴，杀了她是小，万一杀了她家里其他人，宫羽会痛苦无比。 知道紫月是女帝近前女官，所以想让紫月去和女帝说上几句。 “嗯，我会告诉陛下的。” “陛下心胸宽广，不会责怪你的。” 紫月对着宫羽点了点头。 二女对视，有股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 都是女子，皆知对方之苦。 二女并肩走出房间，跟在秦布衣身后。 三人洗漱完毕之时，徐娘早已吩咐后厨准备了丰盛吃食。 鲜肉包，鲮鱼烧麦，海味馄饨，豆腐脑，豆浆，还有茶叶蛋。 这些吃食都是秦布衣拿出的制作之法。 眼下南淮河这画舫楼，是秦布衣最早试验前世吃食的地方。 这里的吃食，自然是最合秦布衣胃口的。 “世子，不，王爷……” “昨天休息的好吗？” “宫羽姐姐伺候的怎么样？” 巧儿习惯性的叫一声世子，又赶忙改口王爷，这称呼的习惯还没改过来。 她所询问的这番话，让跟着过来的宫羽脸色顿时绯红。 巧儿虎头虎脑的拉着秦布衣坐下，一副伺候秦布衣的架势。 在巧儿眼里，她理解的伺候，就是给秦布衣暖床陪睡。 男女之事，她自然还不曾了解多少。 “休息的还行，你宫羽姐姐和你一样会伺候人。” 秦布衣嘴角微弯，回头看了一眼宫羽，后者脸色发红的避开视线。 “巧儿，你这丫头，别装模作样的伺候我，自己坐下吃东西吧。” “你家王爷有手，用不着这么夸张的喂我。” 秦布衣白了巧儿一眼。 这妮子在别人面前，努力的表现出自己是个很好的侍女。 可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美味吃食。 真要是和秦布衣独处的时候，早就开始大吃了。 她可是个贪吃鬼。 听到秦布衣这么说，小妮子眼睛都亮了起来。 偷偷的咽了口口水。 看到秦布衣在吃鲮鱼烧麦，巧儿也开始吃了起来。 “宫羽姐姐！” “还有，天使大人。” “快来吃东西！” 刚吃一口，这才想起宫羽和紫月，巧儿又连忙叫到，将碗筷递了过去。 面对宫羽，巧儿可是格外亲昵。 不过见到紫月，却是有点紧张。 “魏王大人。” “我便直接入宫了。” 紫月见到秦布衣，就想直接告别。 紫月尊卑概念极重，她没想过去和秦布衣同桌而食。 “先吃东西。” “待会儿你帮我带点吃食给我那女帝娘子。” “她应该会很高兴。” “到时候，帮我写东西，也会心情好点。” “你也得帮我劝劝她。” 秦布衣笑了笑。 紫月神色紧张，可却被宫羽拉到了桌前。 宫羽给其盛了一碗海味馄饨，又将一些吃食推到她面前。 紫月见此，举止有些无措。 她是女帝暗卫统领，吃东西也颇为简单。 如今这般，她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紫月姐姐尝尝。” “这些，都是王爷创新的新品吃食。” “这海味馄饨，只有这里才能吃到哦。” “这海菜，是胶州临海送来的，味道鲜美。” 宫羽微笑道。 秦布衣弄出的吃食，宫羽也是极为喜欢。 如今和紫月一起睡过，宫羽可是将其当成了能够共处的好姐妹。 想着搞好关系，不要心生龃龉。 最主要的还是害怕女帝，希望紫月能够帮忙多说一些好话。 皇权世界，普通人面对皇权，只有跪伏的份。 “我让后厨包一些馄饨，你带去给我女帝娘子煮点尝尝。” “还有这鲮鱼烧麦，待会儿还有小面包。” 秦布衣笑着道。 有求于女帝，拿人手软，秦布衣自然想让女帝高兴答应。 口腹之欲人皆有之。 秦布衣心想，这些吃食，自己那女帝娘子，应该会吃的很开心。 毕竟这些都是独一份的。 高兴了，办事情也会效率一点。 宫羽和巧儿十分热情，分享着各自喜欢的吃食，紫月心里暖暖的。 秦布衣待人温和，没什么架子。 紫月的紧张也渐去，享受着美食的美味。 紫月第一次品尝新鲜吃食。 这味道，哪怕紫月品尝过无数宫廷美食。 可也不禁暗叹，这位年轻的魏王大人，品味是真的不错。 吃的东西，着实美味。 皇宫御膳房的早餐，也没这么美味多样。 再加之女帝生活简谱，每日饭菜不会超过四个。 早餐的饭食，也是极为简单。 和秦布衣这一桌眼花缭乱相比，当真是没有可比性。 吃饱吃好，紫月就准备返回宫里。 “帮忙给我那女帝娘子说点好话。” “麻烦她尽快将皇商身份，以及盐铁制作售卖文书给我。” “她缺钱粮，我能帮她多搞点。” “至于分成什么的，你去帮忙问下。” 秦布衣一脸期待的微笑道。 “我会告诉陛下的。” 紫月望着眼前这平易近人的如玉少年郎，内心都显得平静了不少。 紫月离开画舫楼的时候，提着一个六层食盒。 她的神色有些恍惚，见到陛下，自己该怎么开口呢？ 昨日秦布衣口出狂言和陛下谈条件。 当着百官的面，冒犯陛下天颜也要表示对花魁的爱意。 可是接触这一晚，加之刚才。 紫月才发现，秦布衣是个很好相处的……小弟弟？ 总之，现在的紫月，不认为秦布衣是什么野心家。 反倒是真的能够和陛下成为天作之合的伴侣。 摸了摸胸口的百万两银票，在看了看手中的食盒。 紫月内心很是轻松。 陛下缺钱，魏王会赚钱。 陛下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应该吧？ 第16章 财迷女帝 御书房。 女帝萧倾凰，手中握着奏折正在批阅。 看到紫月拿着食盒走近，她的脸色很冷。 冷的如同寒冰一般。 眉宇间更是带着极度的烦躁情绪。 “陛下，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女帝那冰冷到近乎想要杀人的眼神，紫月心里有些担心。 “昨日。” “朕那小夫君，真的当着礼部尚书等人的面，亲了那个花魁？” 女帝凤眸微微变化，话语含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愤怒，开口问道。 紫月能够感受到，女帝问话时，硬憋住的怒火。 这怒火之间，隐隐的感受到一股醋意。 “陛下，此事其实是有原因的。” 紫月吃了秦布衣的东西，顿时体会到了什么叫吃人嘴软。 她不想女帝和秦布衣生出嫌隙。 自然想缓和两人的矛盾。 “哼。” “怎么？和朕那小夫君睡了一晚。” “你就成了他的人，帮他说话了？” 女帝将奏折拍在御案上，更显恼意。 “陛下，奴婢不敢。” 紫月脸色惨白，轻轻将食盒放下，连忙跪伏。 “不敢？” “朕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谁让你为他辩解的？” “让你扮演媵妾去监视他，你还真当自己是他的妾室了？” 女帝正是在气头上。 她前脚答应了秦布衣的那些过分条件。 想着和秦布衣搞好关系。 这样也是为了北凉王府和军队的支持。 可是呢？秦布衣后脚就来冒犯她的天家颜面。 当着朝廷重臣的面，去亲一个青楼花魁。 这是完全不将她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她主动订婚，却被秦布衣羞辱，她不要脸面吗？ 今日早朝，文官联名发难。 说秦布衣不尊皇权，藐视皇家威仪，不配为女帝夫婿。 甚至文官死谏逼宫，让她取消婚约。 女帝是又气又怒。 可女帝又很清楚。 这个婚约，根本不能取消。 别看女帝贵为大周天子，坐拥千里江山。 可她很清楚，如果不进一步掌控军队。 她根本坐不稳皇帝之位。 北凉王护着他，可北凉王百年之后呢？ 女帝不仅要跟文武百官勾心斗角，现在秦布衣还要来气他。 内心委屈，让女帝身心俱疲。 在紫月这个最忠心的下属面前，她本想说说内心的难处。 可是哪知道，紫月这般回答，就像是被收买了一样。 一晚上就成了秦布衣的人了。 难道，男女之间，睡一觉就有这么大魔力？ 女帝内心，越想越气。 “奴婢知错，请陛下责罚。” 紫月身体微微颤抖。 她也没想到，女帝竟然发这么大火。 紫月自认为自己说话，也没有冒犯的意思。 可既然女帝心情不好，紫月也只能等罚。 “你，拿的那是什么？” 御书房沉默了一刻钟后，女帝的声音再度响起。 “陛下，这，这是魏王让带给您的吃食。” “还有，一百万两银子的银票。” 紫月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 看到紫月手中的银票，女帝呼吸都变了，呼吸的音调带着一丝儿颤音。 “拿来给我看看。” 女帝神情肃然。 紫月连忙起身，拿着银票，提着食盒，放在了御案上。 女帝故意没有去看银票，而是看向食盒。 紫月一一打开。 “陛下，这是鲮鱼烧麦。” “这是虾贝馄饨。” “这两个要去蒸熟才可以吃。” “这是豆腐脑，有甜，咸两种酱汁。” “红米肠，糯羊肉，虎皮鸡爪，炸鸡腿。” “这是肉松小面包……” 紫月连忙给女帝介绍。 秦布衣深知美食堵嘴的重要性，突出一个口味各异。 “让御膳房烹制。” 女帝神情平静，可眼里却是满满的好奇。 看在一百万两的份上，她暂时压下了怒火和委屈。 自己那小夫君，还算有点眼力见。 紫月招了招手，暗处的女卫，立刻将馄饨和烧麦带去御膳房。 而其他的吃食，用特制的保温瓷盒装乘，还是温热的。 “陛下，奴婢为您试吃。” 紫月连忙分出小盘，一一试吃。 正常试毒流程还没有走完，女帝便开始品尝红米肠和糯羊肉。 她的眼神骤然发亮。 这些吃食，都合她口味。 豆腐脑选择了咸味酱汁。 如今已是午时后了，本就饿了的女帝，吃的很开心。 “你们早上吃的就是这个？” 女帝忍不住问。 “是，陛下。” “魏王巳时才起床，早餐和午餐一起用了。” 紫月回答。 “朕那小夫君真是奢侈。” “吃的比朕平时都要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皇帝。” 女帝话语里有些不满。 她励精图治，想让大周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如今知道秦布衣一个早饭，就有这么多花样的吃食，她是自然不高兴。 崇尚节俭的她，认为秦布衣太过奢靡享乐。 “陛下。” “这些吃食，都是魏王自己创新的。” “很多都是用来在画舫楼售卖赚钱的。” 紫月见女帝情绪比刚才好一点，还是想着缓和两人关系。 “你倒是很了解朕那小夫君。” “怎么，昨晚新婚之夜很愉快吗？” “一晚就让你变成他的人了？” “体会到女人的快乐，忘记了你的身份？” 女帝话语玩味的嘲弄道。 “陛下，奴婢和魏王大人，并未发生什么。” “昨晚，也只是正常陪寝。” “魏王说，他才十四岁，年龄尚小。” “说是等到十八二十的时候，再让陛下您派我来陪伺。” “奴婢对陛下的忠心，亦是日月可鉴。” 紫月连忙跪下，额头满是冷汗。 女帝这玩味嘲弄的话语，让其后背冰冷无比。 女帝这般，完全是母狮护食的感觉。 女帝盯着跪在御案前的紫月，秀眉微皱。 今天朝堂文官逼宫，她真的很愤怒。 紫月维护秦布衣，女帝更加的愤怒。 这种愤怒其实更多的是女帝觉得丢了颜面。 如果不是秦布衣这一百万两，暂时温暖了她那愤怒委屈的内心。 她是真的会大发雷霆，甚至惩罚紫月。 想到紫月给秦布衣陪睡，两人一起吃着这等美味吃食。 女帝内心是越想越是不开心。 秦布衣这个小男人，是她萧倾凰的！ 嫉妒的醋意让她咀嚼的力度都增加了几分。 而又过了一刻钟，海味馄饨，以及鲮鱼烧麦的香味飘了进来。 宫女端着托盘，缓步进入御书房。 女帝哼了一声，紫月赶忙起身为其试毒。 虽说女帝很不高兴紫月胳膊肘往外拐。 可紫月毕竟是女帝心腹，轻哼一声，一个眼神就明白，女帝想让她做什么。 “这些吃食，真的是我那小夫君创新的？” 女帝咂吧着红唇，打破了御书房的寂静。 “魏王身边的侍女，还有那位花魁是这么说的。” 紫月连忙道。 想到宫羽和巧儿待她极好。 紫月还是想着，女帝能够善待她们。 “侍女，花魁？” 女帝眉头微皱。 想到自己的男人身边，有着不止一个女人，这让女帝更加的烦躁。 “你昨晚是怎么回事？” 女帝冷声又问。 “陛下，奴婢按照您的安排。” “本是作为媵妾准备伺寝。” “可魏王睡着了，并未做什么。” “当时那位花魁也是一同陪寝。” “可魏王依旧没有其他举动，第二日还说……” 紫月将昨夜的事情，事无巨细讲诉了出来。 可女帝的表情，依旧是冷冷的。 想到秦布衣左拥右抱，两位女子陪寝，女帝咀嚼的声音咯咯直响。 紫月的话语里，尽显维护秦布衣之意，女帝自然听得清楚。 不过听到宫羽说她还是完璧清白之身，并未和秦布衣发生什么。 又得知秦布衣洁身自好，还是童子之身。 这反倒是让女帝的冰冷神色再度和缓。 吃东西的表情，似乎都放松起来。 “他这又是送吃食，又给我塞银票。” “是想做什么？” 女帝话语的冰冷和缓了大半。 “陛下，魏王说。” “他想尽快获得皇商身份，还有盐铁制作售卖文书。” “魏王问您需要多少分账，他和您好好商量。” “如果可以的话，尽快给他答复，他才好赚钱。” “那一百万两，说是让您不要因为宫羽而生气，昨日之事也是情非得已。” “另外，魏王还说，他写的东西十分重要。” “如果陛下想赚更多的钱，就尽快誊写与他。” 紫月赶忙解释道，甚至还故意为了缓和两人矛盾，说了一些稍微顺女帝心气的话语。 “这么着急的让你来给朕说这些。” “他只是为了赚钱？” 女帝又表现出了深不可测的帝王心思。 “奴婢不知。” “陛下，奴婢发誓，一定会好好监视魏王大人。” “他要做的事情，事无巨细，奴婢都会如实禀报。” 紫月连忙又道。 “国库缺钱，他比朕有钱。” “他比户部那些酒囊饭袋还会赚钱。” “他想要的东西，朕给他。” “告诉他，他的生意，朕，要……” “你说，我要他的八成收入，他会给吗？” 女帝嘀咕着，下意识问了紫月一句。 凤眸里闪过一抹狐狸精般的贪心。 “奴婢不知。” 紫月忙到。 “要八成分成收益，他肯定不愿意，还会骂朕。” “哼，朕也不逼他。” “朕和他五五分。” “且看他如何赚钱。” “他要是敢少朕的，朕全给他抢了。” “告诉他，他的那些生意，我要知道详情！” 女帝话语冰冷。 “王玄烨，让王玄烨去拟旨。” “另外，盐铁转运使令牌备一份。” 女帝接连下达命令。 一个时辰后。 女帝将圣旨，令牌，还有写好的一摞纸，交给了紫月。 “你去告诉朕那小夫君。” “因为他昨天亲了那个花魁。” “致使本帝蒙羞，朝中百官逼宫，要取消和他的婚约。” “朕很生气，也很难做。” “所以，罚他两百万两白银，弥补朕的皇家威严损失。” “他给了一百万，再让他补一百万。” “否则，朕不开心，指不定会做什么。” 女帝满脸愤怒的表情，为了表达愤怒，还故意猛猛的拍了拍御案。 女帝这举止，紫月眼神古怪。 陛下这是明着打劫吧？ 这，真的是陛下吗？ 看到陛下那正襟危坐，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 紫月心情复杂的领旨而去。 看到紫月离开。 女帝萧倾凰飞跑到御案前，纤手拿起银票，细细的数了起来。 这般举止，俨然一副小财迷一样，因为激动，俏脸都红了起来。 若是让人看到她这般财迷模样，一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第17章 敲竹杠 “靠。” “她这是赤裸裸的敲诈！敲诈！！”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秦布衣愤愤的吼道。 紫月看着怒气腾腾的秦布衣，内心在嘀咕。 陛下是皇帝，她想抢你，难不成还有谁能管么。 你这般抗旨不尊，是要真的造反吗？ 当然，紫月这话是决计说不出来的。 “魏王，因为你昨日无礼，辱没陛下威严，陛下被百官逼宫，大发雷霆。” “这事，也的确是魏王思虑不周导致的。” “陛下也只是要一些钱来安定人心罢了。” “而且，魏王您的要求，陛下都满足了。” 紫月替女帝说着话。 在秦布衣面前，紫月的心情都放松很多。 有些话，也敢随意说出来。 秦布衣嘴角微抽，自己这是被女帝娘子敲竹杠了。 可看到眼前的圣旨，盐铁转运使令牌，以及一摞纸张，秦布衣又并不觉得太亏。 昨日之事，若他是女帝，自然也会生气。 女帝不仅是被自己羞辱，百官还要嘲讽一通。 想想也是挺难做的。 中午的时候，老王爷专门过来狠狠训斥了一番秦布衣。 要不是秦布衣说给了一百万请罪了，否则还得挨揍。 眼下再多给一百万买个女帝的面子，似乎说的过去。 “算了，多给一百万，就一百万吧。” “让我那老爹安心，也算是给我娘子一个交代。” “银票你给我娘子拿去。” “告诉他，西山的铁矿顺便给我，我拿着比她用处更大。” “到时候铁器赚的钱，同样和她分。” “至于其他产业的利润，五五分就五五分。” “不过要从下一个月开始。” “另外，南淮河北边那片属于皇庄的地，也让她给我。” 秦布衣从怀里掏出一百万两银票，递给了紫月。 紫月眼睛一亮，赶忙收下。 她也没想到，秦布衣会这般随意的再度拿出一百万。 什么时候，钱这么好赚了？ 陛下每日为钱烦恼，经常为了税务钱粮大发雷霆。 可是在秦布衣这里，完全是两个概念。 不过，紫月内心是很高兴的。 能够解决陛下的缺钱危机，这算是替陛下解忧了。 “徐娘，让石掌柜去做牌匾。” “规格最高的鎏金匾额，金粉要厚实。” “这大周玉玺之印也给我刻上去，用上好的朱砂红。” “把画舫楼匾额全部换了，皇家标志给我搞醒目一点。” “另外，拿着我这皇商文书去办理各地商引。” “我们瓷器陶器店，赶紧得开起来。” “对了，大周百货商城的匾额多多打造，皇商的龙纹图案搞得显眼一点。” 秦布衣没有过多心疼被女帝敲竹杠的一百万了。 对他来说，别说一百万两，一千万两他都可以掏给女帝。 无论是皇商圣旨文书，还是盐铁转运使令牌，价值远不止一百万。 这都能够让其成为大周最有钱的人。 秦布衣现在只想搞钱，钱才是一切。 因为自己的王爷老爹忠君爱国。 秦布衣也不可能自己造反。 何况，他现在和女帝，也算是夫妻关系。 哪怕女帝敲自己竹杠。 可女帝也依着他，办了他的事情。 两人如今的关系，其实也不算差。 “徐娘，我要去一趟齐州。” “京都这边，交给你负责，如果拿不定主意，可以和掌柜议会一起商议决定，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就去王府找我娘商议。” 秦布衣又道。 秦布衣的娘，自然是北凉王夫人，薛氏，薛青禾。 王府之中，北凉王封地产业都是薛氏在打理。 不过，三年前，秦布衣展露管理和赚钱能力，薛氏就交给了秦布衣来做。 当然，明面上，还是薛氏主导。 最起码，北凉王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北凉王府诸多事务，老王爷管理的不多，他主要是忙于大周军务，边军防务，对外，对内军队调度。 家事也好，封地事物管理也好，老王爷根本没怎么管。 老王爷擅长军事，军务之外的事情他是基本不擅长。 也因为如此，秦布衣这三年，才能不声不响赚了这么多钱，做了不少事情。 而老王爷却什么都不知道。 “是，王爷。” 徐娘点头回道。 “你在京都多多招工，最好是身强力壮的，女工也要。” “我准备在京都开办砖瓦厂和钢铁厂，人力需求很大。” “如今我们有了皇商身份，齐州的不少产业，可以往京都转移。” “齐州虽然是我们的地盘，可人口太少，经济收益也不如京都以及南方区域。” “我给诸位掌柜的承诺，马上就要开始实现了。” “让大家也得多多准备。” 秦布衣又道。 徐娘美眸里也是有些期待。 秦布衣曾经收服的这些掌柜，当时徐娘皆是在场。 那时候，秦布衣各种画饼，各种保证。 徐娘也本以为，秦布衣这个小孩子，也只是嘴上忽悠人，画大饼。 可是她没想到，秦布衣实现了一件又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很多事情，原本让人觉得根本不可能，可秦布衣都做到。 如今，以前画的那些大饼，似乎都能够实现。 徐娘越发期待，秦布衣曾经描述的那些庞大产业。 “王爷，您此去齐州，需要准备什么吗？” 徐娘忙问道，想要为秦布衣安排妥当。 “不用。” “半月前，我就让郑龙去安排了。” “收拾点日常换洗衣物，这就准备出发。” 秦布衣道。 “郑龙将军？” “王爷这次准备坐海船？” 徐娘神色有些担心。 海上危险，徐娘自然也怕秦布衣有什么闪失。 “嗯。” “胶州那边的造船厂，造出了百丈大船。” “已经试航两个月了，性能安全可靠，不会有危险。” “加上随行有十余艘水师的战船，足够确保安全。” “而且，我也准备先去胶州看看。” “海船至关重要，无论是对西秦和辽国的战事，还是今后我们的商品贸易。” “那里，我需要亲自把关才行。” “如果，咱们造的船，我自己的都不敢坐，那么那些商人，也不敢用我们的船贸易。” “今后商贸到南方，海船是重中之重。” 秦布衣认真说道。 造船，是秦布衣一年前开始进行的。 两年积蓄颇丰，让秦布衣开始有钱挥霍。 而秦布衣这个现代穿越之人很清楚。 海上虽然危险，却充满了财富。 鱼获资源如果能够充分利用，单是捕鱼，就能让大周所有百姓吃肉。 至于海外各国的贸易，也能拓展收入。 秦布衣如今了解的国外信息看来，如今的国外，也还没有进入工业革命。 毕竟，火药都还没有现世，才被秦布衣刚刚造出来，就别提蒸汽机什么的了。 如果可以的话，秦布衣想要弥补前世大航海的遗憾。 而且，大周境内，秦布衣没有发现土豆，玉米，红薯等高产作物。 还有西红柿，辣椒，等作物和香料也是没有。 这些，都是秦布衣想搞到手的。 虽说秦布衣搞了很多吃食，可大部分都是甜咸酸三味。 前世作为一个蜀地人，没有辣是实在受不了，喜欢烤肉没有孜然，也差了些意思。 虽说如今也有茱萸作为辣味品，可并不适合秦布衣。 最重要的是，现在蜀地是西秦的国土，自己曾经的老家，现在是外国。 秦布衣还得想办法收服故土。 可这都是后话，现在的秦布衣得先赚钱。 有钱了才能强军，才能收服故土。 海船的作用，慢慢会展现其价值。 如今海船造出来了，虽然只是最低级的风帆海船。 可这也是秦布衣对这个世界探索的第一步。 前路漫漫，任重道远。 可如今，已能见到曙光。 只是，海船才刚刚试航，而且船不多。 想要远航，没有个一年半载，还不能让人放心。 这都要时间打磨。 “我要离开京都了。” “你就回我娘子那去吧。” “钱给他，铁矿山和皇庄的地可要给我要过来。” 秦布衣认真的对着紫月道。 “陛下，让奴婢跟着王爷。” “她，想知道，王爷您到底做什么生意。” 紫月忙到。 女帝交给的任务，是监视秦布衣。 她自然不可能离开女帝。 “你要跟着去齐州？” 秦布衣问。 “王爷去哪儿，奴婢去哪儿。” 紫月连忙又道。 “也行吧。” “你先把钱拿给我娘子，让她把铁矿山和皇庄的地给我。” “我在钱江码头等你。” 秦布衣点头道。 紫月听后，连忙进宫。 紫月走了，徐娘却是眉头微皱。 “王爷，我们齐州的那些机密，可以让陛下知道吗？” “王爷可是私造了很多军器。” “那百丈海船，比水师最大的旗舰，还要长三十丈，比之军舰过之无不及。” “甚至，王爷还养了很多不能见人的私军，还有那些军械。” 徐娘望着秦布衣，颇有些担心的说道。 徐娘跟着秦布衣这么久，也了解他藐视皇权。 甚至徐娘都认为，秦布衣做的事情，就是准备造反，夺了大周江山。 如今紫月跟着，万一女帝不高兴，徐娘自然是担心的。 “齐州所造军器，是我父王北伐军的亲卫军器，是用来保家卫国的，谈何私造？” “百丈海船于国有益，我那女帝娘子不至于那般小气。” “何况，我和她的后代，不是得继承大周吗？” “至于那些私军，谁说是私军？那不是我北凉王府封地的护卫军吗？” 秦布衣微笑的反问。 这让徐娘陷入了沉默。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女帝毕竟是皇帝，秦布衣这种行为，她肯定会不高兴。 可对于秦布衣来说，女帝不高兴又能如何？ 大周三十万精锐掌控在北凉王府里。 女帝能够当皇帝，完全是因为北凉王忠心。 明面上的皇帝是女帝，实则是北凉王。 皇帝天子者，兵强马壮为之。 没有北凉王的大军镇住国内稳定，镇住国外不敢犯边。 大周只怕早就亡了。 秦布衣这货虽然不当人子，可他这身份，有资格这么嚣张。 “我以前，确实有不臣之心，不过我老爹不愿意。” “而且，现在女帝是我娘子，我反她也没道理。” “她配合我们做事情，我也认她这个皇帝。” “一同做事，各自安好。” “如果她不高兴，那就让她和我生个孩子来做皇帝。” 秦布衣不以为意。 这般忤逆之言，徐娘面露苦笑。 现实，正如秦布衣所言。 只是，看到秦布衣那尚有稚气的面容，徐娘眼神有些古怪。 秦布衣一个稚气面容下，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实在过于反差。 第18章 百丈海船 “我那小夫君，他，他只是说了句敲诈，就把这一百万两银票给你了？” 女帝萧倾凰神色震惊，直接站了起来。 双手撑在御案上，微微有些颤抖。 “是，陛下。” 紫月答道。 “就这么简单给你的？” “没有很痛苦，很不甘心，很难受的表情？” 女帝忍不住又问。 “魏王大人，只是有些愤怒。” “说陛下您在敲诈，敲竹杠。” “奴婢说，魏王做的不对，陛下您很生气，也很受伤，需要补偿。” “然后，魏王就给钱了。” 紫月再度解释道。 “他怎么那么有钱？” “他到底有多少钱？” “他是怎么赚钱的？” 女帝声音都有些尖锐飘忽。 在女帝心里，国库能够挤出一百万，那像是要杀了户部那些官员的亲妈一样。 可是现在，秦布衣随手一拍。 喏，一百万拿给你去用，不够？再给你一百万。 女帝现在，内心震惊的都快疯了。 钱这么容易搞吗？ 难不成，北凉王把军队的粮饷都贪了？ 可军队的粮饷，都是直接由户部，发放到各军大营。 不会经手北凉王府啊。 难道真的是秦布衣自己赚的？ 随手掏出两百万两，准确来说是三百万两，还有七十万石粮食。 这就是说，秦布衣手里，最起码还有三百万两以上。 否则，秦布衣不会这么随意扔钱。 想到这个，女帝呼吸都有些沉重了？ “奴婢不知。” 女帝的询问，紫月忙回应道。 “得想办法再让他亲一口那个花魁。” “亲一口就是两百万，血赚！” 女帝拍了拍御案上的玉雕小人儿，声音因为激动显得有些急促。 这话一出，紫月脸颊似乎有些抽动。 陛下为了钱，这是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吗？ 想钱想疯了这是？ 早朝不是因为被逼宫而大发雷霆吗？ 现在怎么还想被逼宫？自己都不顾自己的皇帝威严了？ “陛下，王爷他，待会儿就要乘坐海船去齐州了。” 紫月忙到，开始说正事。 “什么？他要去齐州？” “他不是准备在京都花魁梳妆文会上，协助蒙易抓人筹措赈灾钱粮吗？” “怎么？他钱太多，要用自己的钱粮去赈灾？” 女帝顿时眉头微皱。 还想着从秦布衣身上继续薅羊毛。 可是听到秦布衣要去齐州，女帝自然是不愿意了。 “王爷说，文会还有一个月时间，来回赶得及。” “而且。” “王爷造了百丈海船，似乎要检验。” “还有，胶州有什么王爷的造船厂，需要王爷去把关。” “王爷说是要去将齐州的一些产业，搬到京都来。” “王爷说，想让陛下将西山的铁矿山给他，还有南淮河那边的皇庄地……” 紫月将知道的东西，一股脑说了出来。 “百丈海船？造船厂？” 女帝抓住了最重要的东西，凤眸微眯。 整个大周的造船厂，皆是朝廷官营，和铁器管理同样严苛。 秦布衣搞造船厂，而且还造出了比水师旗舰要大的海船，女帝自然震惊。 心里顿时猜疑不定。 他秦布衣想做什么？ 屡屡触碰她的底线。 可女帝又无可奈何。 秦布衣能够让她知道，自然是不怕她发怒。 何况，有北凉王在，她萧倾凰这个小夫君，不可能做出造反的事情。 只要北凉王在，她就能拿捏他。 触碰底线就底线了，反正她们的孩子，还是大周国的继承人。 秦布衣做的事情，不都是为了她们的孩子？ “他要西山的铁矿山还有皇庄的地，朕给他。” “告诉他，他那百丈海船，朕也要。” “朕的水师，全部得换上他那种百丈海船！” 女帝话语里带着愤怒。 自己这皇帝当的，被这小夫君拿捏，越想越是不高兴。 手头的一百万两，都有些不香了。 得再给两百万两才行！ 想到曾经自己以为，能够将秦布衣当成小屁孩儿一样随意拿捏。 可是现在，女帝生出了深深的挫败感。 她堂堂大周皇帝，想要弄钱，越弄越穷。 不如自己小夫君。 而且，小夫君隐藏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比自己有钱也就罢了，每天吃的比自己还好。 现在又多了一个海船。 自己这个皇帝手下的最强水师战舰，也不过六七十丈。 他却能造百丈海船。 越想是心里越憋屈。 自己这个皇帝，当的也太难受了。 想哭，萧倾凰真的想哭。 可坚强的她，看到桌上的银票后，硬生生将眼泪给憋回去了。 银子真的能够抚平创伤，真的！萧倾凰在内心想着。 只要能够从那小混蛋那里弄到银子，她忍了！ “你跟着他去胶州，去齐州。” “给朕好好看，好好瞧。” “他的东西，一半是朕的。” “朕的钱，朕的船！” 女帝强忍着眼泪掉下来的冲动，怒声道。 “是陛下。” 紫月恭敬道。 “去吧。” “给我盯紧他。” 女帝望着紫月离去，越想越是难受。 她这皇帝，做的这么失败吗？ 不行，她决不能承认，自己比不过自己的小夫君。 她要富国强军，做一个好皇帝！ 说着，女帝干劲满满的继续批阅奏折。 钱江码头。 今日是人声鼎沸。 京都最为繁华的码头，原本就人来人往。 然而今日，却是人山人海。 百丈长的巨大海船，占据了码头的巨大角落。 无数船夫，商人，甚至当地驻扎的水师官员，皆是聚集于此观望。 哪怕是水师之中，也只有三艘水师旗舰战船，才能勉强和这巨大海船相比。 可那三艘，也仅仅是能够相比，且根本比不上。 钱江水师提督袁广洋，望着如此巨船，心神震荡。 作为镇卫京畿的水师，必然是大周水师之中精锐中的精锐。 他知道，大船对于水师来说意味着什么。 船这东西，大就是好，好就是大。 大船，战斗力更大。 因为大船轻易能够将小船撞沉。 而且士卒战力更高，速度也自然更快。 可是大周水师，没有一艏能够比得过眼前这艘海船。 袁广洋望着这艘百丈海船，就像是望着自己情人一样。 他甚至没注意，身边多了紫月这么一个人。 “紫月娘子，赶紧上船，要启程了。” 秦布衣的声音，从甲板上传来。 望着船上的秦布衣叫喊，紫月冰冷的玉颜浮现出了一抹红晕。 自己被陛下作为媵妾，送到秦布衣身边。 秦布衣叫她娘子，这到没什么问题。 可事实上，她紫月，如何敢在女帝面前称秦布衣的娘子？ 她是奴婢，永远都是。 只是，听到秦布衣叫她娘子，紫月心里，莫名的有股暖意。 秦布衣这么一喊，袁广洋这才从震惊中醒来。 “魏王大人，不知，下官可否登船参观一番？” 袁广洋对着秦布衣叫道。 “提督大人既然想要参观，自然没问题。” “随我娘子一起上来吧。” 秦布衣微笑道。 袁广洋是水师提督，今后要和他多多打交道。 而且，他也是老王爷带出来的将军。 说实在的，都是一家人。 整个大周军队，九成都是北凉王带出来的。 “这位夫人，请。” 袁广洋对着紫月恭敬说道。 不过袁广洋内心有些怪异。 秦布衣不是和女帝订立婚约了吗？ 这家伙还敢娶其他女子？ 昨天秦布衣亲了一位花魁，今早听说百官因他而逼宫。 这家伙还不知道收敛？ 袁广洋心头疑惑，可完全没有心思多想。 他只是想参观如此巨大的海船。 被吊梯，吊上船。 袁广洋一眼就看到，甲板两边，竟然摆放着一架架固定的重型床弩，被遮雨油布盖着。 这床弩，是大型守城军器。 然而却摆在了这海船上。 只有水师军舰才会有这等利器。 袁广洋作为水师提督，不仅对各式战船了如指掌。 这床弩自然也了解。 可是只是一眼，他便发现，这床弩和水师的床弩不一样。 眼下这床弩，比水师的床弩大了一倍。 床弩越大，威力自然是越大。 就连床弩的弩矢，也更长。 那锋锐的寒光，让人感受到森然的锐利。 细细查看才发现，眼下这床弩，有诸多金属包裹，制作更为精良。 看的袁广洋呼吸沉重。 很想尝试一番。 别说袁广洋看的震惊，紫月看的也是极为震惊。 她本以为，秦布衣的这个海船只是大而已。 可是哪想到，这船，武装到了牙齿。 贴近才发现，这船的甲板，是蒙了铁皮的。 “紫月娘子，我那女帝娘子答应西山铁矿和皇庄的事情了吗？” 秦布衣没有去和袁广洋打招呼，因为他在抚摸床弩，像是抚摸情人一样。 “王爷，奴婢是奴，不敢做王爷的娘子。” 紫月赶忙说了一句。 “我说是就是。” “我那女帝娘子，不会多说什么的。” “说说，西山铁矿？皇庄？” 秦布衣并不在意，而是继续问。 “陛下答应了将西山铁矿和皇庄交给王爷。” “这是陛下的令书，西山和皇庄的契书。” 紫月将契书和令书交给秦布衣。 “好！” 秦布衣大喜。 齐州虽然有秦布衣诸多产业，可是不产铁，准确来说，产铁之地深埋地下以及深山之中，不好弄。 在齐州制造的铁器，都是大周别处购买送去的。 路途远，耗费大不说，成本实属高了。 有了西山铁矿，倒是省去了不少资费。 “王爷。” “陛下说，她的水师战船，以后也要换成百丈大船。” 紫月连忙有道。 这话一出，原本还在摸床弩的水师提督袁广洋，此刻手直接抖了一下。 目光激动的望着秦布衣。 “没问题。” “不过造船可是很花钱的。” “水师数百艘战船，全部更换不是个小数目。” “就是不知道，我那女帝娘子有没有那么多钱。” 秦布衣嘴角玩味。 自己那女帝娘子，倒是知道大船的重要性。 可亲夫妻明算账。 第19章 秦阵，林氏 “魏王大人。” “您这百丈大船，造价几何？” 一旁，钱江水师提督袁广洋，满是好奇的问道。 “二十万两。” “不包括人工费，以及这些床弩。” 秦布衣微笑道。 这话一出，袁广洋倒吸了一口凉气。 二十万两，能够造出四艘现在的水师旗舰了。 “那，床弩作价几何？配备多少床弩？” 袁广洋连忙又问道。 “床弩七十二架，每架五百两，弩矢五两银子。” “配备八百水兵，差不多二十五万两吧。” 秦布衣估摸着计算。 袁广洋再度沉默。 刚才紫月说，陛下会让水师全部换为百丈大船。 袁广洋还很高兴。 可是如今。 秦布衣这么一算，袁广洋直接被干沉默了。 水师战船，大大小小约莫千艘。 当然这是算上小舟级别的小船。 正经点的十丈之上船，应该有五六百艏。 如果全部换为百丈大船，那就是个天文数字。 把大周卖了估计都掏不出那么多钱。 大周如今的一千六百万两军费来换百丈大船，也不过六十四艘。 所以，女帝根本不可能花多少钱来换百丈大船。 “王爷，不止二十五万两。” “我们为了造这种百丈大船，前后失败了十三次，十三艏大废船。” “王爷投入了两百八十万两，这不包括王爷给的工钱和赏钱。” “可以说，这艘百丈大船，就价值三百万两。” 一旁，郑龙开口道。 这话一出，袁广洋更觉得头晕目眩。 三百万两？他们水师这十年时间，有三百万两军饷吗？ 袁广洋此刻，简直想辞掉自己的水师提督，跑去跟秦布衣混了。 他娘的，秦布衣这么有钱？ 老王爷为了军饷愁的焦头烂额，这事儿他都知道。 什么时候北凉王府这么有钱了？ 难道只是秦布衣这么有钱？ “账不能这么算。” “大船研究费用的前期投入，确实很高。” “不过，如今这百丈大船的技术，我们已经吃透了。” “后面造这样的大船，会更加轻松一些。” “将来一艘百丈大船，成本估摸能够压倒十五万两。” “而且，这三月，你们在海上试航捕鱼，收益也不小吧？” 秦布衣微笑道。 听到秦布衣说，这么大的大船开着捕鱼，袁广洋深呼吸了一下。 暴殄天物，袁广洋只想骂暴殄天物。 这么好的战船，怎么能弄去捕鱼？ “王爷，按您的吩咐，深海捕鱼效率真的很高。” “我们的船能抗大风浪，可以在深海里捕鱼。” “深海的鱼是又大又肥。” “一条大鱼上千斤，足够上千人吃。” “一个月前，咱们捕到了王爷所说的那种大鲸鱼。” “足有四十万斤，三十米长的大鱼。” “当时，要不是咱们床弩厉害，船都得被掀翻。” “当时那条大鲸鱼，咱们晒鱼场两千多人忙活了一天一夜，整个晒鱼场都晒不下了。” “还是王知州连夜召集附近渔民帮忙才处理了。” “否则，鱼都臭了……” “以前兄弟们盼着吃肉，只要是肉都行，现在兄弟们嘴都养刁了，鱼肉吃吐了，还想吃好的。” 说到捕鱼，郑龙这货滔滔不绝，唾沫横飞的讲了起来。 秦布衣身边，丫鬟巧儿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宫羽也是满脸好奇。 “王爷，真，真有那么大的鱼吗？” “上千人都吃不完？” “大鲸鱼比这大船还大？” 巧儿好奇的睁大了眼睛问道。 “巧儿妹子，你不知道，那大鲸鱼，上万人吃，都未必能够吃完。” “那大的。” “希望这次咱们运气好点，路上能够碰到大鲸鱼。” “到时候，猎一只大鲸鱼，让你们见识一下。” 郑龙激动的说道。 “王爷，您相信那么大的大鱼吗？” 巧儿忍不住问。 “自然相信。” “海洋很大，如果运气好，我们应该能够见到。” 秦布衣微笑道，倒是不奇怪鲸鱼之大。 如今的大海，没有人能够深入大海捕捞。 因为如果是小渔船，一旦遭遇暴风海浪，很容易就船毁人亡。 这百丈大船，虽然看似很大，其实也只是增加了一些不被倾覆的可能罢了，当然生存的机会比小船多了千百倍。 说到底，眼下这船，还是不保险。 只有等钢铁产量足够，到时候才能制造铁甲船，那样的话，远航才会更加安全。 当然，想要搞铁甲船，煤炭蒸汽锅炉得先弄出来。 这些，非一日之功。 还得慢慢来。 “二哥，二嫂，你们终于来了。” 吊梯又拉上几人，看到来人，秦布衣微笑的走了过去。 “七弟，你这大船，太夸张了！” 看到秦布衣，秦阵激动不已，走过来拍了一下秦布衣肩头。 “咦，袁提督！” 看到袁广洋，秦阵也是一脸惊讶。 “秦阵世子，林夫人。” “二位好，在下好奇如此大船，所以来参观一番。” 袁广洋对着秦阵微笑道。 “七弟，带我们参观一下，这艘大船吧。” 秦阵很是激动好奇的说道。 “好。” “二哥，二嫂，袁提督，请把。” 秦布衣微笑的给众人引路。 众人，参观了一下这百战大船。 这大船分为五层。 准确来说是四层。 最下面一层，是隔水气密舱室。 船体破损，不会立刻进水，这样更加安全。 第二层，是畜力舱，由十六只耕牛拉动绞索提供动力，这样以来，可以在无风，风小的情况下提供动力。 “好一个畜力驱动，好，真是太好了。” “以往战船主要靠天，没有风，速度就快不起来，人力消耗又大，反而折损了战力。” “这畜力推动，真是一个巨大的改进。” “此事，我要上报陛下。” “让大周水师其他造船厂，都按如此改造新船。” 袁广洋激动的说道。 “袁提督，蓄力技术，暂时不要外传。” “我们大周，如今有西秦和辽国的间谍。” “如此技术如果外传，不是好事。” “这百丈大船，我会专门为水师建造。” 秦布衣淡淡的说道。 技术这东西，自然是不能大规模外传，这蓄力驱动，虽然放到前世，啥也不是。 可如今，可是高科技，黑科技。 “魏王说的是，在下疏忽了。” 袁广洋原本激动的内心，顿时平复了下来。 想到冷锻之法锻造的武器和铠甲。 这个技术外传，大周损失惨重。 现在想来，秦布衣的考虑才是对的。 “我请二哥前去胶州，就是想保护海船。” “今年，造船厂要扩大。” “胶州的晒鱼场也刚兴起稳定，需要进一步扩大。” “如今，我拿到了盐铁转运使的令牌。” “海盐制作售卖，也有了权力。” “这海船事关重大，不能有半点外泄。” 秦布衣严肃道。 “盐铁转运使令牌？” “七弟，你要制盐制铁？” 秦阵满眼震惊。 秦阵跟着去胶州，其实是薛氏叫去的，当然是秦布衣让薛氏安排的。 秦阵过来，也只知道是去帮王府管理造船厂，也知道造船厂是秦布衣搞得。 当然，秦阵也知道，秦布衣搞了晒鱼场。 最近王府海鲜粥都吃腻了，这个自然知晓。 可是秦阵没想到，秦布衣要制盐制铁。 “这是我那女帝娘子给的权限。” “说起来，制盐，尤其是胶州的海盐，我和王知府早就在制作，只是无权售卖，所以只能私用。” “我们开办的晒鱼场，就是自制的海盐来腌鱼。” “如今有了权利，自然要卖盐了。” “我求娘让二哥和二嫂你们帮忙管理胶州那边的事情，其实是不放心别人。” “造船和制盐，都是大事。” 秦布衣认真的对着秦阵说道。 秦阵和林氏，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性。 盐铁之事，在大周国内，就是天大的事情。 盐是每个家庭离不开的必备之物。 只是，盐业一直被南方世族把控。 秦阵可想不到，秦布衣竟然要制盐买盐。 “布衣。” “你这盐，如果卖出去，江南那些盐业世族，只怕会不甘心。” “朝中，江南派系的官员，又会弹劾老爷子。” 林氏有些担忧的说道。 二嫂，林玉，是江南小家族的。 秦布衣这般，她是有些害怕。 “二嫂不用担心，咱们老爹被弹劾的少了吗？” “我听说，二嫂的家族，就是专卖食盐的。” “这次我专门让娘将二嫂请来，就是想让二嫂掌掌眼。” “看看，小弟制作的食盐，和江南的食盐如何。” 秦布衣微笑道，示意让郑龙的人，去将食盐拿过来。 袁广洋这个钱江水师提督，此刻有些尴尬。 因为秦布衣商量的事情，显然是大秘密。 如果传出去，必然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江南震动。 可秦布衣当着他的面讲了出来。 这完全是让其上了贼船一般。 不过，袁广洋也不在意。 毕竟，他是北凉王手下成长起来的。 说是北凉王派系，跟秦布衣他们穿一条裤子，也没什么问题。 眼下听着这些秘密，他其实觉得，秦布衣这是信任他，倒也颇为高兴。 眼下，这百丈水船的最后一层，畜力舱也看完了，海船也算是参观完了。 不过袁广洋也没有走的意思。 既然秦布衣不在乎制盐秘密，他这个水师提督自然也不在乎。 反正，盐又不会影响到他。 他只在乎海船。 秦布衣能够给他海船，他自然抱紧秦布衣大腿。 第20章 秦布衣的盐 三袋盐，放在了秦阵和林玉面前。 秦阵不太懂盐，可是林玉这个贩盐家族出身的大小姐，自然清楚。 一眼就知道这盐的好坏。 “布衣，这盐是你制作的？” 林玉呼吸显得很小心的说道。 眼里压不住震惊。 “嗯。” “这三种盐，是三种不同的品质。” “如果对标江南世族的那些盐，觉得如何？” 秦布衣问。 “你这三种盐，最差的盐，都比江南最好的盐要好。” “你，是怎么制作这么好的盐的？” 林玉呼吸急切的询问道。 “一种提纯盐的办法。” “说起来稍微有些复杂。” “到时候，二嫂去了胶州就知道了。” “其实我想知道，如果我将这种盐卖到江南去。” “能抢占江南的市场吗？” 秦布衣微笑问道。 “布衣，你准备卖多少钱？” 林玉认真问道。 “十文八文的，差不多吧。” 秦布衣道。 “这么便宜？” “江南最便宜的盐，二十文一两。” “你卖十文，自然是能够抢占江南市场。” “可，你有那么多盐吗？” 林玉忍不住问。 “二嫂，我说的是，十文八文一斤，不是一两。” “再说了，海盐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吗？” “大海那么大，想要盐还不简单？” “只是缺人手。” “到时候，我让王知府多招点人去胶州湾制盐。” “产量肯定没问题。” “胶州那边如今的盐产量，三千人就能日产三万斤。” “增加人手，你想要多少都行。” 秦布衣微笑道。 这话一出，林玉感觉自己呼吸停滞了。 秦阵和袁广洋两个军务之人，正掰着指头子算钱。 “三万斤，每斤最低八文的话，也是二十四万钱，两百多两。” “不算多。” “可如果多增加点人手。” “十倍的话，每天就有两千两！三十万人制盐就是两万两。” “一个月就能造三艘百丈大船。” “好啊！” 袁广洋忍不住拍手叫好道。 “不算多？” 林玉真想给了袁广洋一个白眼。 除了她之外，在场或许没有人知道，这个产量的食盐，意味着什么。 真要有三十万人制盐。 那么江南盐商，只怕全部都会破产。 就算只有三万人制盐。 江南的那些盐商，都会寝食难安。 太可怕了。 这真的太可怕了。 产量如此之高也就罢了，问题是质量好啊。 海盐又不缺原材料，在海边架锅煮盐，亦或是晒盐即可。 林玉呼吸很沉重，她很清楚，这件事太大了。 大周的盐界，要大变天了。 “布衣。” “你认真告诉姐姐。” “你的制盐之法，每日真的有三万斤产量，而且，都是这个品质？” 林玉一脸郑重的问道。 “二嫂。” “我们是一家人，我骗你做什么？” “这次让二嫂跟着二哥去胶州，就是因为这制盐一事。” “我本来想让二嫂的家族，林伯父一起去帮忙的，只是担心林伯父不放心。” “所以，先让二嫂过去看看。” 秦布衣微笑说道。 做事情，一个人力量肯定不够，自然是要找人帮忙。 秦布衣无论是搞画舫楼连锁店，还是齐州开办的各种砖瓦厂，瓷器，陶瓷厂等，都是大家一起帮忙。 当然，最主要找的，就是老王爷最忠心的手下诸将。 比如，齐州封地的北凉王秦家家臣，其次是忠心于北凉王的将领。 再次是愿意成为朋友，足够上道的一些人。 比如胶州知府，王知府。 胶州可不是北凉王封地。 胶州知府也是文臣，非武将，不是北凉王派系。 可是胶州知府，支持秦布衣建造船厂，敢和秦布衣搞私盐。 他是真的上道。 当然，也是因为，秦布衣对胶州知府有救命之恩。 他才敢跟着秦布衣搞事情。 秦布衣要想搞钱，要想搞事情，自然需要众人帮忙 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 秦布衣自然需要越来越多的帮手。 “布衣。” “二嫂这就写封信，让人送去江南。” “请你林伯父带人来一趟胶州。” “这三种盐，让二嫂派人带回去。” 林玉对着秦布衣认真的说道。 “没问题。” 秦布衣微笑的点头。 “咳咳，那啥，魏王，秦阵世子，林夫人。” “在下也就不叨扰了。” 袁广洋微笑起身，也知道是该离开了。 “袁提督。” “今年年底。” “你的百丈海船，一定送到钱江码头。” 秦布衣微笑对着袁广洋道。 “那就多谢魏王了。” “今日之事，袁某定将守口如瓶。” 袁广洋满脸笑容。 袁广洋能在四十岁成为水师提督，统管五万水师。 自然也是个人精。 他虽然不了解食盐。 可也很清楚，秦布衣这位魏王搞出的食盐，只怕要让大周震动了。 袁广洋被吊下百丈海船之后，依旧是心神震荡。 如此巨大的海船，真好。 “提督大人。” “这船，如何？” 袁广洋身边，六位总兵，皆是满眼好奇，眼巴巴的询问。 船上一位小厮被吊下船，胸前护着三包东西，显然是去为林玉送信之人。 “比我们水师所有的船都还好。” “不过，半年内，我们也会有的。” 袁广洋看到那小厮离去，随后对身边的六位总兵道。 六位总兵虽然疑惑，可皆是有些兴奋。 “这位魏王，年纪轻轻，就弄出这般震惊之事。” “老王爷那边，似乎并不知道这海船之事。” “难道，老王爷，真的老了吗？” 袁广洋喃喃自语。 可他的眼神，确是带着精光。 尤其是看到百丈海船之下，巨大的铁片船桨搅动，海船挪动之时。 袁广洋身体在微微颤抖。 “这船，真好。” “真快！” 看到百丈大船，放下那巨大无比的风帆，在钱江尽头消失之后，袁广洋忍不住再道。 身边六位总兵，也是呼吸急促。 这样又大又快的好船，他们在半年之内也能拥有？ 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有着期待。 “对了，你们家里吃的盐，多少钱一斤？” 袁广洋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这一问，六位总兵皆是满脸愕然。 “禀提督。” “小的家里的食盐，一斤两百文。” “最近南方水灾，盐价好像涨了二三十文。” 一名总兵连忙回答。 “两百文？” 袁广洋眼皮猛跳。 他这个提督老爷，在家里可不会管盐多少一斤。 其他五位总兵，也是不知道这个价格，此刻有些奇怪的望着袁广洋。 “这段时间，你们不要囤积食盐，最多一个月。” “京都的盐价，肯定会降下来。” 袁广洋忍不住说道。 “啥？” “江南水灾影响食盐制作运输，这已经涨飞了，还能降下来？” 知道盐价的总兵，家里也有堂兄弟在拿盐引贩盐。 此刻听到袁广洋的话，自然是不信。 可是袁广洋这等身份，又不似在骗他。 “江南那群盐商，心可真黑。” “两百多文一斤。” 袁广洋丢下这话，也没有去回答那总兵，直接阔步离开。 留下六名总兵面面相觑，搞不懂袁广洋这是怎么回事。 “哇，王爷，船好快啊！” “呸呸呸，好咸！” 巧儿这妮子抓住穿透的栏杆，激动的大喊。 连吃了两口海水，顿时惊叫。 看到巧儿这般，秦布衣无奈摇头。 “紫月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晕船？” 看到紫月脸色发白，秦布衣玩味的关心道。 这个女帝的暗卫统领，竟然也会晕船，倒是惊奇。 “王爷，我，我有些不舒服。” “船摇晃的难受。” 紫月嘴唇都有些泛白，显然是晕船的厉害。 “去船舱里歇着吧。” “晕船也很正常。喝点姜汤会好点。” 宫羽笑盈盈的扶着紫月。 “谢谢。” 紫月感激的对着宫羽道。 “都是一家人，不用谢。” “说起来，我可要叫你一声紫月姐姐哦。” 宫羽笑着道。 “宫羽，妹妹。” “你，不晕船吗？” 紫月疑惑的问道。 说起来，紫月是练武之人，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玄幻的真气术法，但是一般练武之人身体肯定十分强壮。 就拿紫月来说，真要是生死搏杀，秦布衣这个男人是打不过紫月的。 更不用说，宫羽这个柔弱的花魁了。 当然，宫羽也不算柔弱，她擅长舞蹈，因为练舞，所以身体也是挺好，比一般人要好。 只是，和紫月相比，宫羽自然比不了紫月身体好。 “以前，我一直生活在画舫之上，晕船的事情早已习惯了。” 宫羽摇头道。 “谢谢。” 紫月低声道，不敢多问，害怕问到了宫羽这个花魁悲伤的事情。 想来，做一个青楼花魁，是不怎么好的记忆。 对于宫羽来说，因为她有着倾城之色。 画舫楼想要把她卖个高价，所以，她倒是不像其他楼中女子那般受苦。 只是琴棋书画的学习，委实辛苦了一些。 不过，宫羽现在也很高兴学了这些。 因为能够给秦布衣弹琴跳舞，下棋谈说。 这倒是好事。 宫羽知道紫月是陛下派来的，眼下努力的想和紫月成为好姐妹。 她的出生注定让其感到自卑。 可紫月并不是尖酸刻薄的人，两人的相处，倒也越来越亲密。 紫月喝了姜汤，吃了一些酸橙蜜饯之后，晕船的感觉也少了不少。 开始适应，和宫羽说着悄悄话，聊着天。 两人彼此了解，都觉得对方是苦命人。 二女不知不觉间，真像是姐妹一般了。 第21章 文官集团 “陛下，臣要弹劾左相，教子不严，让陛下受辱，皇威受损。” 早朝朝堂之上，礼部尚书一来就是弹劾。 昨日百官逼宫，被女帝压了下去，百官自然不愿。 礼部尚书这一开朝，便直接开始上眼药。 “陛下，臣也要弹劾左相。” “教子无方。” “致使魏王目中无人，狂妄恣意，实非陛下良配。” “和青楼妓子伤风败俗，侮辱陛下，更有辱大周国格。” “陛下当废除婚约。” 礼部尚书也是冷声开口。 “一群不要脸的老匹夫。” 北凉王气的额头青筋暴起。 这些混蛋就是故意恶心人。 可是秦布衣做的破事，当着几位大员亲了宫羽，他北凉王也无话可说。 只能被这些家伙恶心。 老王爷只想回去狠揍秦布衣那混账小子。 “朕那小夫君才十四岁，年轻不懂事，这也很正常。” “诸卿不用在意。” “朕已经管教过他了，他也已经知错了。” “今后，朕会管教好的。”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女帝懒洋洋的说道。 嗯，小夫君用两百万给她道歉了，算是管教过了。 这话一出，整个朝堂之上顿时寂静。 一旁的北凉王，也是神色一怔。 看向女帝，北凉王老脸瞬间笑成了一朵菊花。 倾凰这丫头，他还真没白疼，还真是自家人。 “陛下。” “魏王私造海船。” “传闻那海船有百丈长，比之水师旗舰还要巨大。” “制造如此大船，枉顾我大周律令，我看魏王他是有不臣之心。” “只怕，整个北凉王府都脱不了干系。” “有谋反之心！” 礼部尚书司马雍再度冷声开口。 整个朝堂大殿，瞬间寂静。 “放屁。” “我儿要是造反，老夫第一个弄死他。” “他造海船之事，我怎么不知道？” 北凉王勃然大怒，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那暴跳如雷的架势，让一旁坐着的右相李玄龄也不禁睁开了一只眼。 瞥了一眼一脸平静的女帝，李玄龄旋即又闭上了眼睛，装做啥事儿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假寐。 北凉王此刻很愤怒。 他刚刚整训禁军西营，将虎符军印交给女帝。 其实也听到了海船之事。 只是，他根本没想过，秦布衣会造什么海船。 毕竟，北凉王为了大周军务，忙的不可开交，哪儿有闲工夫去管其他的事情？ 新军训练，边防换防，军屯整编，军器补充，军属抚恤，哪一个不需要他管？ 如果不是北凉王将大周大军管理的井井有条，西秦，辽国，匈国，南理，早就联军入侵了。 大周这些年，虽然有过一些边境摩擦，可一直以来也算是和平。 国内大体承平，外军不敢犯边，这是北凉王之功。 大周国内，谁都知道他忠心不二，如今礼部尚书说他有谋反之心，不过是诛心言论。 不过，以北凉王的脾气，自然是恼怒。 “北凉王。” “昨日钱江码头。” “魏王和你二子卫北将军秦阵，可是乘坐百丈海船离开。” “当时钱江水师提督袁广洋还登上海船去看过。” “昨日很多水军将领尽皆传闻。” “那百丈海船比我们水师旗舰更要好，更加强大。” “如今，你北凉王这个做父亲的，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蒙骗百官，当百官是傻子吗？” “我看，你们北凉王府，早就居心叵测，等不及欺辱陛下，谋窃大周。” 礼部尚书司马雍再度冷笑。 “司马匹夫。” “本王要是造反，你早他娘的死了。” “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砍死你！” 北凉王愤怒道。 “老夫家族之人皆在江南，还怕你不成？” “你若是造反，老夫就和你拼了。” “没有我们江南百姓供养你手下那些骄兵悍将。” “我看，谁敢跟你造反！” “只要无粮，跟着你的兵卒，都得饿死。” “而且，你秦充国，是想看着他国铁骑踏碎大周国土，让大周亡国吗？” 司马雍冷哼道。 北凉王掌控三十万大军不假。 可这些大军，分布在江淮，渭水，荆襄防线，以及巴山岷水一带。 可以说，大部分军队都是防守边境。 当下能够动用的禁军已经交出去了，其实手里没多少军队。 司马雍敢这么说，无非是仗着江南世族抱团取暖，有能力和秦充国两败俱伤。 因为只要切断钱粮，他死了没关系，可他的家族在江南足以自守。 江南有镇南候的守军，镇南候是江南世族利益集团，精锐大军十万。 加之江南地方守军，以及东南水师，也能凑足三十万大军。 这也是司马雍等南方世族抱团之后，凝聚起的巨大力量。 北凉王的军队，如果真的没有南方钱粮支撑，的确可能自溃，当然也有其他可能。 可最重要的是，大周边境防线崩溃，会被西秦，辽国攻击。 北凉王虽然很想弄死司马雍他们。 可北凉王不会真的让大周灭亡。 他不仅因为女帝母亲的活命之恩，也是个真正忠心为国的忠臣，自然是不会真的造反，不会让家国破碎。 “都别吵了。” “左相，朕知你一片忠心，不要把身体气坏了，坐下休息吧。” “吏部尚书也不要再说了。” “海船之事，是朕让建造的。” “如今，朕那小夫君，和卫北将军离开京都，也是朕的安排。” 女帝目光平静的再度开口。 朝堂，再度陷入了死寂。 北凉王刚刚坐下，又腾的站了起来。 那臭小子什么时候背着自己和陛下在建造大海船了？ 等等，那两个小东西，昨天离开京都也不告诉他一声？ 北凉王发现，自己被瞒着很多事情，越来越多了！ 他是真的老了，孩子们都大了？有事都不和他商议了！ 心里想着，北凉王可有点不高兴。 小老头发现小崽子们长大了翅膀硬了，顿时想将两人抓回来揍一顿。 “陛下。” “如今国库连赈灾的钱粮都没有了。” “您，为何还要浪费财税，建造海船？” “如此靡费，对百姓实无一点好处。” “何况，陛下何来的银子建造海船？” “剥削民脂民膏，陛下真的不在乎大周百姓吗？” 户部尚书一脸苦不堪言的说道。 那表情，仿佛在骂女帝是个昏君一般。 而且，户部尚书很是疑惑，国库都空了，女帝还有钱造海船？ 难道，女帝那内帑里还有钱？ 如果女帝有钱，自然要让女帝将钱拿出来。 如今世族文官集团目的很清晰。 女帝能够掌控的东西越少，他们的权力则越大。 如今，南方很多地区的地方军政，都渐渐被他们把持。 “陛下，户部尚书所言极是。” “陛下不可靡费钱粮于无用海船之上。” “如今，大周水师远比西秦，辽国强大。” “也不需要水师战船扩充。” “当下最紧要之事，自然是江南水灾。” “陛下有多余的闲钱，应该用以赈灾。” “否则，江南必乱。” “难道，陛下想看到大周灭国吗？” “陛下内帑若是有多余的钱粮，自然是要救国救民，而不是满足私欲。” 礼部尚书再度开口，言辞无比激烈。 这般激烈的话语，就差指着鼻子骂女帝昏君了。 要钱的嘴脸，更加直接。 “海船资费，朕未出一分一毫。” “是朕那小夫君自己改造旧有舰船所造。” “另外，朕已任命我那小夫君为皇商。” “赈灾钱粮，他自会筹措。” 女帝憋着怒火。 这些文官，一听到有钱，恨不得马上捞钱。 连她这个皇帝的内帑都敢要，这些还是臣子？ 可女帝偏偏不好动她们。 在早年，女帝还能冷血无情乱杀。 可如今文官抱团，她只要敢杀，整个大周动荡，江南不稳，大周都得崩溃。 这就是文官抱团带来的问题。 只要皇帝不敢拉下脸杀光所有人，就会受到文官集团的胁迫。 女帝如今只能各种忍让。 女帝此话一出，朝堂再度安静。 “陛下，您也说过，魏王年幼。” “他如何能够担负国家大事？” “如果钱粮无法筹集，江南水灾如何应对？” “陛下如何能将国事当做儿戏？” “海船改造，是左相所为吧？” “用不着表现出魏王很有能力一般。” “那皇商身份，魏王实属不配。” 户部尚书急切说道。 皇商，这个身份，不知道多少江南世族想要得到。 然而，每一家皇商，无不是皇帝最信任的家奴。 就算是朝堂上这些世族大官，也没有几个有皇商身份。 甚至大部分皇商，皆是只能售卖一种特殊商品。 比如，盐商，布商，粮食商…… 可无论如何，只要有皇商身份，就能在大周各地做生意，赚大钱的生意。 这无非是因为大周商贸太苛刻了。 这件事，影响太大了。 如果，秦布衣或者说北凉王府，真的借着皇商身份赚到钱。 那影响可就大了。 北凉王家族，自己就能够养活军队。 届时，南方世族官员引以为傲的资本，就会消失不见。 整个江南世族，岂不是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虽说朝堂文臣百官，是不相信秦布衣能够赚钱。 可万一呢？ 而且，这个皇商身份，他们想要。 “是不是儿戏，很快就会见分晓。” “诸卿无须着急。” 女帝沉声道。 “陛下。” “您这般信任尚不成熟的魏王，实属不该，这真的会动摇国本。” “请陛下三思，收回皇商任命。” “否则，江南动荡，国将不国。” 吏部尚书冷声又道，继续给着女帝压力。 “请陛下三思，收回皇商任命。” “否则，江南动荡，国将不国。” 文臣百官，立刻抱团。 又是一起逼宫威胁。 女帝眉头微皱，这老东西如果不是江南文官之首，她真的想弄死他。 可这老东西一死，江南还真的会乱。 江南文臣世族，因为女帝前些年的杀戮，抱成了最为严密的利益集团。 这个利益集团，现在是上下一心，真的能够让大周灭亡。 女帝不想当亡国之君，她如今还没有办法处理动乱的江南，更无法掌控江南，自然只能忍着。 “那司马爱卿说说，朕该如何？” 女帝冷声反问。 “陛下。” “臣在江南素有名望。” “很多商户，也愿意与臣方便一二。” “若是给臣皇商身份，臣有把握，在江南凑集赈灾钱粮，度过此次大灾。” 吏部尚书话语不急不缓，可是他这一口气，完全是憋着的。 内心深处，因为激动，脚拇指不禁紧绷。 皇商身份啊，他司马家如果能够得到。 就可以周转大量违禁品。 届时，他司马家的私军，司马家自己的军队，就能养的更多。 最多十年，他就敢和北凉王府开战。 眼下江南世族等利益集团，其实已经开始掌控不少军队了。 如果更进一步，自然是极好。 哪怕无法掌控大周，亦可划江而治。 “司马爱卿。” “若是朕那小夫君，无法筹措足够的钱粮。” “就给你皇商身份，你看如何？” 女帝绝色容颜之上浮现出一抹淡笑道。 女帝被司马雍他们逼的很心烦。 这事儿是秦布衣搞出来的，就让他自己去解决。 何况，女帝眼里，秦布衣随手能够拿出三百万两还有几十万石粮食，自然还有家底。 水灾之事，秦布衣肯定能够搞定。 “陛下，江南水灾紧急，可没那么多时间，去等待魏王筹集钱粮。” 吏部尚书再度给上压力。 群臣立刻附和。 “南方夏税有不少还没有运抵京都，可以暂且调拨用以赈灾。” “朕给我那小夫君两月时间。” “两月若是无法筹措钱粮，就给吏部尚书你这皇商身份，如何？” 女帝咬牙道。 “谢，陛下隆恩。” 吏部尚书司马雍此刻，激动的浑身发抖。 “陛下圣明。” 江南文臣百官，也是激动的俯首跪拜。 仿佛司马雍这个皇商身份，要定了一般。 一众文官，都在为这次共同利益获取而激动。 “退朝。” “左相留下。” 女帝轻声道。 太监大喊退朝，文武百官皆是退下。 第22章 玲珑骰子安红豆 “陛下，海船之事，老臣的确不知。” “等那逆子回来，我将他带来问个清楚。” 北凉王满脸无奈的对着女帝说道。 “原本我也不知，昨天才知道的。” “我这小夫君，隐藏的事情可多了。” “不过，他给了我两百万两白银，还答应帮我给水师换海船，帮我赚银子。” “我就不追究他逾越了。” 女帝声音轻柔的说道，面对北凉王一人，竟然没有自称朕。 北凉王自然也感受到了女帝的话语温和转变，可不是朝堂上那般冷。 只是，听到秦布衣给了女帝两百万两银子，北凉王显得有些震得目瞪口呆。 “那逆子，那小子给了陛下两百万两白银？” 北凉王一脸不可思议。 “对呀。” “他倒是挺贴心，知道前天亲了花魁惹我生气，还说是补偿我的。” 女帝笑着点了点头。 看似不在意，不过对亲了花魁四字咬的颇重，仿佛是故意在北凉王面前提及的一般。 “那小子不识好歹，不尊陛下，确实该揍。” “等他回来，老臣狠狠揍他一顿，给陛下出气。” 北凉王愤愤的说道。 “王叔，可别把我那小夫君打坏了，我可是期盼着他给我赚银子呢。” 女帝笑盈盈道。 “听我夫人说过，那臭小子，有点赚钱的本事，我当时还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臭小子还真的挺能赚钱。” “臣也不明白，他是如何赚的那么多银子。” 北凉王满脸疑惑，此话也是想打消女帝顾虑。 “我也想知道，他怎么赚的银子。” “不过，既然他有办法赚银子，我就支持他。” “他那些小不敬，我也不在乎。” “叔父，倾凰身边没有亲人了，如今和布衣他订婚，您就是倾凰的父亲了，朕也要靠您的支持。” 女帝噙着笑容道。 “老臣定然竭力支持陛下。” “布衣那小子如果有办法多赚银子，自然是要全力效忠陛下的。” “他那些臭毛病，老臣也定当好好管教。” 北凉王连连点头。 女帝萧倾凰这一声叔父，父亲，可是叫进北凉王心坎里去了。 如果秦布衣在此，一定大眼瞪小眼，暗骂萧倾凰心机女。 这一声叔父，父亲，老王爷死都不可能造反了。 只要老王爷在，秦布衣他还得跟着老王爷，乖乖当忠臣。 如果秦布衣有二心，老王爷肯定是帮着萧倾凰砍秦布衣的主。 不过，对于秦布衣来说，只要女帝不影响他工业革命，那就没关系。 秦布衣只想弥补前世大航海的遗憾。 女帝？再加处理内阵，管理琐事，挺好的。 “叔父，江南此次水灾严重，我又担心西秦辽国扣边扰事，只怕还得麻烦王叔调度。” 女帝很是担心的说道。 朝中能够靠得住的只有北凉王，女帝是拎得清的。 她也担心朝中文臣乱国。 如果北凉王这根定海神针有变，她真不知道该靠谁。 女帝如今越发感到文臣带来的压力。 因为她发现，大周很多事物，她都无法掌控，尤其是南方。 南方可是大周财政命脉。 如果动乱，结果可想而知。 “陛下。” “臣这就去派人加强边关防御。” “江南各个重镇要城，臣也会派心腹镇卫监管。” 老王爷一脸威严，此刻的他，身上才会流露出一股北凉王应有的慑人威势。 “麻烦王叔了。” 女帝心安的点头。 …… 京都，南淮河画舫楼。 今日朝堂，文臣百官得势。 礼部尚书司马雍，宴请其党羽官员。 直接包了一层楼。 推杯换盏之间，倒是有股忘乎所以之态。 “司马公，恭喜司马家将获得皇商资格。” 此刻，户部尚书敬酒。 一时间，大小官员，同时敬贺。 司马雍坐在上位主座。 见到如此恭贺，心里不禁有些飘飘然。 毕竟，此番的他，和皇帝有何区别？ 如果换在上朝的未央宫上，他便是真正的皇帝。 司马雍心里，权欲带来的野心，不禁越发膨胀。 “诸位，皇商身份还未获得，恭贺之事，言之尚早。” 司马雍勉力维持着内心的激动，而是摆了摆手。 “女帝为了和我等对抗。” “居然将将皇商身份给了萧布衣那毛头小子。” “这事儿，有可能是个障眼法。” “是女帝想要依靠北凉的人脉去筹措钱粮。” “以北凉王的权势，是真有可能做到的。” “这事，必须重视，否则，我等都是危矣。” 司马雍虽然野心滋生，可他并不糊涂。 这等老狐狸，自然看的透彻。 这些年，女帝处处被他们掣肘。 女帝自然是不甘心。 以女帝的能力，自然会想着办法变通。 她手头能够办事的人不多。 要么依靠文臣，要么依靠武将。 可是女帝和江南世族有着本质的利益冲突。 自然会彻底倒向武将这边。 和萧布衣联姻，就是一个信号。 这一点，司马雍这些老狐狸，看的都颇为透彻。 “若是让北凉王真的凭借皇商身份，掌控大量钱粮。” “我等可是危机了。” “老师是想让我等，阻止北凉王派系的人，进行商贸？” 右相李玄龄，满眼担忧的开口问道。 “玄龄，你不愧是老夫最优秀的弟子。” “一眼看出了老夫的忧虑。” “也考虑到了解决之法。” 司马雍微笑叹道。 “北凉王的确是个人物。” “倘若先皇还在，以北凉王军武之能，到真能重复大周辉煌。” “可惜了。” “可惜他站在我们对立面。” “他不愿和我们合作，想独吞军武之功。” “如果是让他独大，自然没有我等立足之地。” “所以，此番皇商之事，我等应当同气连枝。” 司马雍一脸冰冷。 “孔兄，钱兄……” 司马雍一口气叫了十数位朝中高官。 这些人，也都是江南有名世族，说是高门大阀毫不为过。 他们祖上都曾阔过，有不少人甚至还保留着皇商身份。 “诸位，我需要诸位利用各位的商业能量。” “掐死北凉王府的商贸计划。” “不能让他们买到一点粮食。” “不能让他们的商品，赚到一点钱。” “北凉王府，无论是做任何生意。” “他们卖的东西，你们就直接压价。” “让他们无利可赚，甚至倒贴钱。” “另外，多找些流氓地痞，故意破坏他们的店面。” “各地的官员也都机灵一点，尽量破坏他们的店面。” 司马雍冷笑说道。 眼神冰冷无比。 “司马公放心。” “整个大周的商贸命脉，都是掌控在我们江南商人手中。” “北凉王府想做生意赚钱？” “只要我们不答应，他就别想赚到一个铜板。” 户部尚书钱寥橦冷笑道。 钱寥橦的家族并非是皇商，不过他那大妻的家族是皇商。 因为这层关系，自然是有着底气。 大周，早在一百年前其实就该亡国了。 不过因为天降猛人，让大周延续至今。 虽然并非完全统一，可也能苟延残喘。 至如今，整个江南的利益，其实被分割的泾渭分明。 这些利益集团联合成整体，自然是无比恐怖。 “皇商之事，还只是其一。” “女帝和秦布衣的事情，决不能这么结束。” “大周未来的皇帝，必须是我们南方世族之中出现。” 司马雍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不少江南世族的高官，此刻的呼吸都有些沉重。 他们自然也是这般想的。 谁不想成为女帝的夫婿？ 就算他们这些老东西没有可能。 可他们族中那些年轻俊杰，并非不可。 “司马公，轩之小侄可是京都第一才子！不仅文词出众，而且容貌俊朗，是为我大周青年一辈第一才俊。” “秦布衣那小儿，鄙陋武夫出身，泥腿子不说，胸中没有半点文墨。” “整个大周，也只有轩之小侄，才配得上陛下。” 孔繁桧阿谀的笑道。 孔家万世师表，只是百年前，大周分裂，孔家本家分在西秦和辽国。 孔繁桧这一支，是庶出。 家族势力并不大。 自然想着抱大腿。 这阿谀奉承之言，那可是张嘴就来。 阴狠的计策谋划，也早就准备好了。 “孔尚书所言极是。” “如今国子监也在议论，秦布衣德不配位，配不上陛下。” “坊间也开始各种传闻，秦布衣不堪为人。” “我觉得，这事必须严肃对待。” “我等还应该推波助澜，让江南大儒联名上表。” “必须让陛下取消这门婚事。” “如有必要的话，可以来一些血谏。” 国子监祭酒师文史，在得到司马雍眼神授意后，也跟着义正言辞说道。 这出好戏，都是司马雍安排。 女帝夫婿，未来大周的皇帝继承人，就该是司马家的。 皇商他的确很在意。 可未来大周皇帝是他司马家之人，那就更在意了。 如果真的能逼的萧倾凰解除婚约，自己孙子司马轩之才俊双绝，定然是最适合女帝夫婿的人。 想及此，司马雍内心越发激动。 一旁，右相李玄龄打开折扇。 可他并未扇扇解凉。 而是望着扇面上的那首小诗，有些出神。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首小诗，是秦布衣写给她那小孙女儿的。 那可是两年前的事情。 自那以后，自己那小孙女儿，像是秦布衣的跟屁虫一样。 一旦有机会出府，一定会去找秦布衣。 李玄龄这扇子，就是她那小孙女的。 准确说，是她小孙女，给秦布衣做的。 他也是碰巧看到此诗文。 可小孙女以为，他喜欢这扇子，所以有点不情不愿的将其送给了李玄龄。 如今，看到司马雍和一干官员算计北凉王府，贬低秦布衣。 大家都认为，秦布衣是武将匹夫之子，泥腿子出身的草包庸才，没有半点儿文采。 可李玄龄却是觉得有点不一。 能够写出这等诗文的秦布衣，岂是胸无半点儿文墨之人？ 单是此诗，便可传世。 不过，李玄龄并未言语，而是随诸位臣僚一同为司马雍贺。 朝堂局势如何变故，和他李玄龄关系不大。 第23章 猎杀鲸鱼 海船，海鱼号上。 秦布衣拍了拍巧儿的娇俏小圆敦。 后者迷迷糊糊的呓语着。 “王爷，天亮了吗……” 巧儿揉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海船之上休息，很不习惯。 巧儿昨天熬到很晚才睡着。 现在是有点黑眼圈。 “你宫羽姐姐叫我们吃饭了。” 秦布衣起身，无奈的说道。 这妮子，可一点儿也没有侍女丫鬟的样子。 完全成了秦布衣的妹妹，需要秦布衣来照顾。 唯一有用的，就是当个暖床的抱枕。 秦布衣给她穿好衣服，梳好头发，这妮子才清醒的差不多，连忙给秦布衣穿衣。 简单洗漱之后。 便来到了餐厅。 海鲜粥，馒头，鸡蛋，一些咸菜。 这是秦布衣他们的早餐。 看起来也算颇为不错。 秦布衣非常喜欢吃海鲜。 不过，因为秦布衣的晒鱼厂专供王府。 导致他最近吃的有点过于多了。 加之自己母亲，薛青禾喜欢煲粥，直接吃的人昏天暗地。 可是眼下这海鲜粥，因为海船没有特别的香料和新鲜芹菜等调味的菜品。 腥味实在太重。 一进屋就闻到那股没有压下去的腥味。 紫月倒是没有影响。 她在宫里，虽是锦衣玉食。 可是海鲜吃的少，倒是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大锅海鲜粥，她吃了不少。 秦布衣弄了一点随身携带的香油和佐料，味道则是好了不少。 吃的紫月眉头舒展，眼里冒星星。。 秦布衣剥着鸡蛋，塞到了巧儿手中。 “多吃鸡蛋，你看你瘦的。” “要长成你宫羽姐姐那样，不能不吃。” 巧儿这妮子不喜欢吃鸡蛋，不过秦布衣可由不得她。 听到秦布衣这话，巧儿看了一眼宫羽那鼓鼓胀胀，对比一下自己那一望无际一贫如洗。 可爱的俏脸蓦的一下绯红。 立刻大口大口的吃着鸡蛋，仿佛盼着立刻就长出来一般。 “王爷，我们发现了大鲸鱼。” 门外，郑龙激动的声音传来。 “我们现在距离胶州还有多远？” 秦布衣反而是问了这个问题。 “已经过了小月岛，距离胶州百里不到。” “如今海上顺风，以我们如今的航速，两个时辰必定赶到。” 郑龙似乎也明白萧布衣的意思，连忙开口。 “好，那就准备猎杀吧。” “我马上上甲板。” 秦布衣道。 “是，王爷。” “属下上去安排。” 郑龙激动的快速离去。 “大鲸鱼！” 巧儿满脸激动。 “你和你宫羽姐姐，还有紫月，你们在寝室待着。” “和鲸鱼搏杀，十分危险。” “等猎杀了鲸鱼，再上去看。” 秦布衣又将一颗鸡蛋塞进巧儿手里。 巧儿很好奇，可也只能点头。 “王爷，紫月跟你一起上去看看。” “紫月不是弱女子，是陛下的暗卫统领。” 紫月内心好奇，想跟着看看。 一是服从陛下的命令，当女帝的眼睛。 二是真的好奇。 “行，那你跟着吧。” “不过待会儿也要小心。” 秦布衣点了点头。 三两下填饱肚子。 将宫羽和巧儿送到寝室。 秦布衣和紫月上了甲板。 秦布衣他们这艘百丈海船，海鱼号，正带领其他八艘五十余丈的海船，跟着一只巨大的鲸鱼。 “是蓝鲸。” “还真大。” 望着海面出现的巨大影子。 秦布衣内心震撼。 人和海洋里的鲸鱼相比，实在太过渺小了。 前世，鲸鱼被人类大规模捕杀，很多成了保护动物。 可那也是因为资本攫取的滥杀。 以及工业革命以来，长达五百年的疯狂猎杀。 可是如今，大周普通百姓，连一口稀粥都吃不饱。 一切能够作为食物的东西，自然都不该被放过。 秦布衣可不是圣母，如今也没什么动物保护法。 这只大鲸鱼，约莫估算，有二十七八多米。 仅仅是预估，秦布衣就知道，这鲸鱼足有三，四十万斤重，这还是最低预估。 除去内脏骨骼，少说出肉二十来万斤。 大周一石粮食官方统计，也才一百斤。 这一只大鲸鱼，可就是两千石粮食。 而且，肉食提供的能量价值，远高于普通粮食作物。 至于鲸鱼的油脂，更是宝贝。 油脂对于长期营养不良的大周贫民百姓来说，就是最高级的补品。 当然，油脂还有其他用处。 秦布衣捕获的海鱼，大部分鱼油是用来制作肥皂，香皂的。 也有一部分用以军用，未来炸药科技树也是用得上的必要材料。 如今可以粗浅制作燃烧弹，守城，进攻都有大用。 鱼油的用处，其实不仅仅如此。 只是，秦布衣手中掌控的科技水平太过低下。 否则鲸鱼油脂的利用更大。 而眼下。 秦布衣要确保众人能够将这只大鲸鱼完美猎杀。 “王爷，一切准备妥当。” “兄弟们等候命令。” 郑龙激动的对着秦布衣道，迫不及待的想要展现。 “郑龙，你们有捕杀鲸鱼的经验，你就全权指挥。” “让其他舰船一起配合。” “一定要在确保所有人安全的前提下，猎杀这只大鲸鱼。” “不要出现意外，虽然我不想给你压力，可是我想大家安全回到胶州湾海港。” 秦布衣微笑的说道。 “王爷，放心好了。” “兄弟们都是捕鱼熟手，在海上训练了快两年了。” “王爷，请上观台。” “务必系好绳索，以免出现些许意外。” 郑龙一脸郑重。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郑龙自然也怕秦布衣出现意外。 不过他很自信，自己和兄弟们，能够安全猎杀这只大鲸鱼。 “好。” 秦布衣微笑道。 说到底，秦布衣自己脑子里掌控的是理论科技知识，常识。 实际操作，他其实懂的真不多。 现在，待在他该待的地方最好。 不要给别人添乱即可。 秦布衣和紫月前往观台，在水兵的帮助下，待在最安全的地方。 郑龙下达命令，水军旗手开始打起旗语。 很快，周围八艘海船，在向大鲸鱼靠拢。 八艘海船保持匀速，各有间距。 不过因为害怕出事。 郑龙只是让其中三艘海船协助。 海鱼号为主，其他三艘为辅。 “准备，一，七，十九，三十二号重弩。” “铁索弩准备！” 郑龙大声吼道。 操控重型床弩的水兵严阵以待。 紫月不懂水军作战。 可她是暗卫统领。 看得出，郑龙船上的这些水军令行禁止。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士卒。 这种默契配合程度，非一日之功。 秦布衣也不禁暗叹。 按照现代标准化，科学性的军事培训指挥。 这令行禁止的素质，比两年前好多了。 秦布衣当初教郑龙他们的时候。 这些北凉王手下的骄兵悍将，自然看不起秦布衣。 结果，秦布衣按照他的训练方法来训练一军三月。 在齐州边军比武的时候。 秦布衣训练的一队人，直接碾压了北凉王手下，郑龙他们当时最精锐部队。 自那以后，没人小瞧秦布衣。 只是这件事，郑龙他们皆是保密。 因为当时，秦布衣训练的士卒，令行禁止，将他们碾的太厉害。 郑龙等人，皆是要脸，不好意思外传。 后来知耻后勇。 如今郑龙他们这支五千人的水师，训练的相当不错。 只是可惜海船太少，远航训练量还是不够。 可捕鱼这一块儿。 郑龙他们已经玩儿了两年了。 自然是熟稔于心。 而且，也有过猎杀鲸鱼的经验，甚至还总结过。 “发射！” 郑龙一声大吼。 紧绷的重弩弓弦，引起床弩的弩臂震荡。 弩弦，直接带起一阵鸣响。 紫月的视线看去。 那泛着寒芒，如同八合大枪一般的弩矢瞬间射出。 重弩弩矢带着铁锁纠缠的绳索，一同射进了鲸鱼的尾后位置。 四根重弩弩矢，扮演着鱼钉枪的作用。 又像是钓鱼的鱼线，直接将鲸鱼和海鱼号定位。 然而，随着四根重弩弩矢确定命中鲸鱼。 一股巨力的牵引之下。 整个海鱼号开始剧烈摇晃。 仿佛整个海鱼号海船，如同要倾覆一般。 这般恐怖的摇晃，让紫月有些慌张。 海洋不同于陆地。 这种没有踏在实地的感觉，让紫月有些害怕。 然而就在她慌张的时候，却被秦布衣握住了手。 看向秦布衣，秦布衣给了她一个微笑，便继续看郑龙等水师将士猎杀鲸鱼。 此刻，郑龙已经下令。 瞄准鲸鱼射击。 一时间，四只海船之上，弩箭齐发。 被固定住的鲸鱼，直接成了活靶子。 原本巨力挣扎的鲸鱼，力道更猛。 眼看四架重型床弩的钢架都要被拉断。 郑龙，早已让第二批扮演鱼钉枪作用的弩矢发射。 四艘大型海船，数十只重弩牵引着鲸鱼。 巨力挣扎的鲸鱼，让郑龙也有些紧张。 上次虽然吸取了一些教训。 可鲸鱼这个四五十万斤的庞然大物，它的力量何其恐怖？ 哪怕是四艘上百米的海船，也有点隐隐无法掌控的架势。 紫月眼里的担忧，也是越发浓郁。 “床弩的威力，实在太小了。” “杀个鲸鱼，竟然都这么麻烦。” “还是得装备大炮才行。” 秦布衣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的话，自然是落入了紫月耳中。 秦布衣这床弩，威力小？ 那如同八合大枪一般的弩矢，如果穿透人体，还能活命？ 也就鲸鱼这等庞然大物，才能承受。 最重要的，秦布衣说的那个大炮，比床弩更强？ 那大炮，是什么东西？ 第24章 秦布衣的野心 “好，好大的鱼！” “它，怎么像是刺猬一样？” 看到浮在海面上的鲸鱼，巧儿满脸疑惑。 “那是重弩弩矢。” 秦布衣白了巧儿这妮子一眼。 不过也让秦布衣更加坚定。 床弩，确实不适合海船的武器。 猎杀一只鲸鱼，足足射了数百只弩矢。 直接将鲸鱼射成了刺猬。 “王爷，海军一营的兄弟，没给你丢脸吧？” 郑龙完成任务，激动大笑的走过来说道。 “表现的不错。” “此次猎杀鲸鱼，给兄弟们分一些东西吧。” “鲸鱼肉干，香皂，还有骨瓷和羊毛衣。” “等我回到齐州，就让人将东西给兄弟们送来。” 秦布衣满意的点头。 “王爷，属下代兄弟们谢过王爷。” 郑龙满脸激动。 秦布衣所说的这些，除了肉干儿比较便宜，其他可都是抢手货。 大部分士兵都是普通平民家庭，这些都是好东西。 “过段时间。” “我会将一批秘密武器，交给你秘密训练。” 秦布衣严肃认真的说道。 “王爷，不知是何种秘密武器？” 郑龙好奇的问。 “那批秘密武器，还在生产改进之中。” “不过可以给你透露一下。” “那种武器，比现在的床弩厉害。” “猎杀鲸鱼，若是准头好，估摸着，三五发就能解决。” “而且，那种武器，未来也是改变战争格局的武器。” 秦布衣微笑说道。 “真有如此武器？” 郑龙呼吸都有些急促。 猎杀过鲸鱼的他，知道床弩的威力有多么可怕。 可是这么一对比，加之秦布衣的话，自然是震惊无比。 “王爷所说，就是那所谓的大炮？” 紫月忍不住问。 “嗯，就是大炮。” 秦布衣点了点头。 “只是，此武器，是机密中的机密。” “郑龙，我将其告诉给你，需要你严格保密。” “任何人，包括我父亲那边，也不可以让人知道。” “明白吗？” 秦布衣脸色无比严肃。 此刻，郑龙的笑容也是消失，神色显得格外肃然，直接发誓了。 “你说的比床弩还厉害的武器，那个大炮，也不打算告诉陛下？” “那等武器，如果告诉陛下。” “陛下必然大规模制造。” “届时交给北凉王大人，也能杀伤更多的敌人，减少我们大周将士的伤亡。” “魏王大人，你甚至连这等威力巨大的改进床弩，也没有交给陛下，甚至北凉王。” “这是为何？” 紫月忍不住道，话语里有些埋怨的感觉。 郑龙望着秦布衣沉默不语。 也是想知道这个答案。 “床弩每架五百两，弩矢五两银子。” “一门大炮，造价万两，而大炮发射的弹药，一枚便要百两，甚至更多。”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你觉得，我那娘子，拿的出钱来制造这等造价昂贵的武器吗？” “就算是床弩，她能造几台？”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紫月问道。 不等紫月回答，秦布衣继续开口。 “我给东海水师造海船。” “五十丈的海船，一艘两万余两。” “我造了五十余艘。” “这不包括，海船之上的床弩，弩矢。” “我在东海水师身上的投入，超过八百万两银子。” “可东海水师，能够攻灭辽国吗？” “这自然不能。” “我现在投入了很多银子去改进武器，可这还不够。” “我那女帝娘子，拿不出银子，我父亲自然也是。” “大周没有足够的银子去投入六军，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攻灭四国。” “我手头的厉害武器如果泄露外传，反倒是害了大周军卒。” “我不想第二次冷锻之法泄露。” “武器制造，只能靠我自己。” “至于制造之法，我早晚会交给我娘子，只是现在时机不到。” 秦布衣望着紫月又道。 紫月此刻，头皮有些发麻。 郑龙也是头皮发麻。 郑龙是知道，秦布衣有大决心，大志向。 老王爷管理大周六军。 然而老王爷自己的齐州封地，以及淮河东部防线，其实已经二十年没有来过了，只是交给了大世子秦战，二世子秦阵管理。 实在是因为，老王爷要统管六军，太过忙碌了。 老王爷自己也坚信，自家人守护的淮河东部防线，不需要多管。 而秦布衣来到这里，无疑让郑龙等将军，皆是燃起了火热的念头。 可是他们也不知道，秦布衣的计划是什么。 大家都在等，等着秦布衣真正有动作的一天。 然而秦布衣此刻说的事，直接让郑龙头晕目眩。 “你，为何要在水师之上投入那么多银子？” “你有那么多钱，供养步卒军队，不是提升的战力更多吗？” 紫月忍不住又问。 “更多？多养一二十万 步卒军队？” “你觉得，二十万常规步卒军队，能够灭掉辽国和西秦，以及更北的匈国吗？” 秦布衣又问。紫月沉默。 辽国和西秦，都是和大周相当的大国。 再多二十万军队，也不见得，能够灭掉他们。 因为一旦开启国战，两国必定是同盟。 三国任何一国，都没有灭国之力，哪怕尽起全国之兵。 三国国政稳定，军力相当。 如果大周扩军，另外两国，自然也会。 三足鼎立之下，并无灭国之机。 “你有钱，如果用来帮助陛下，自然是最好的。” 紫月不明白秦布衣的想法，可还是向着女帝，她毕竟忠于女帝。 “我的钱帮助陛下自然是最好。” “可惜的是。” “我拿出的银子，能够帮到大周的地方有限。” “大部分银子，都会被世族官员瓜分，被层层贪墨。” “说句难听的。” “我那娘子，只是撑着一间破屋子，勉强不让它倒塌罢了。” “等到我父亲不在了，哪怕有我那女帝娘子，这间屋子，只怕转眼也就倒了。” 秦布衣摇了摇头。 “那，你在水师之上投入如此之多。” “就能改变什么吗？” 紫月忍不住又道。 秦布衣的话，让她这个女帝最忠心的暗卫，很不舒服。 紫月夜清楚，女帝能够做到的事情不多，任何事情都会受到文官掣肘。 可秦布衣这么说，有种实话难听的感受。 作为女帝最忠实的近臣，秦布衣的话，真的让她有些难过。 “我之所以养着东海水师，扩大东海水师。”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通过上京津口登陆，两线并进，灭掉辽国。” “水师的力量，远非普通人能够看到的。” “而如今，这只水师最大的作用是赚钱，。” “运送商品货物，外海捕鱼，海外寻找财富，良种。” “利用水师的大海船来赚钱，赚更多的钱，这也能够进一步改进兵器军械。” “等到我的钱，能够制造装备四十万大军的顶级装备，甚至不需要四十万，只要十万新式大军。” “届时，就是彻底攻灭西秦和辽国的时候。” “这一天不会太远。” “不过现在，我还没那么多钱。” “也不能将强大的武器暴露出来。” “否则，南方世族想要摘桃子是小。” “若是西秦，辽国感到危机，必定会联合开启三国国战。” “介时，一切皆可能化为泡影。” 秦布衣说出了自己心里话。 当然，秦布衣还是没说，海军的组建，可比陆军困难多了。 俗话说十年陆军，百年海军。 如今的大周，有北凉王这等猛人，六军战力，根本不用秦布衣去多管闲事。 就算改改科学训练方式，提升的战力也就那样。 三国的步卒和骑兵，已经是冷兵器的极限。 重骑兵，铁浮图，具装重步兵成建制的三个大国，任何一方，都不可能有多大的变化。 海军的改变，现在影响的其实也不会太大。 可秦布衣上了大炮，燧发枪，亦或是火帽枪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只是，秦布衣还需要时间，更需要大量的钱粮支撑。 秦布衣这番长长的言论，眼下是说给紫月背后的女帝听，也是说给郑龙听。 郑龙听后，浑身都在颤抖。 郑龙是北凉王齐州封地的家臣亲兵。 三十年前，北凉王缔造的荣誉，郑龙这等新一代将军，自然想要再现。 可是北凉王老了。 今后郑龙他们这些年轻将领，依靠的自然不是北凉王。 如今秦布衣吐露心声，郑龙在内心甚至已经发誓誓死效忠了。 但是郑龙很清楚，东海水师的战力，太小了。 三万水师，放到辽国那三十万铁骑面前，啥也不是。 何况，水师海船，能够打到陆地上去吗？ 但秦布衣做的事情，不仅仅是支持水师。 秦布衣拿出很多银子，在秦淮防线东段整军，增加军备。 淮河防线的诸多军镇大军将军，拿了秦布衣的东西，皆是沉默且心照不宣。 只是，这事儿，都没有放到台面上来。 因为朝廷粮饷不足，秦布衣能够拿出粮饷，对于各军来说，自然是好事。 可大部分淮河防线各军，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只知道，受了秦布衣恩惠。 当兵的，自然是想自己过得好一点。 至于打仗什么，皆是听令而行。 很多驻地的将军，其实大多浑浑噩噩。 秦布衣的举动，稍微聪明的将领也知道，这其实就是收买人心。 只是，秦布衣的收买人心，并不让人反感。 而且，秦淮防线的军队，是北凉王的心腹。 他们受了秦布衣的恩惠，也是无妨。 当然，对于女帝来说，肯定有点不放心。 此刻紫月和郑龙两人表现出的态度便可见一斑。 “王爷。” “你赚钱改进的那些武器。” “真的能够灭掉辽国和西秦？” 紫月又问。 “一定能。” “待胶州的事情处理完，你和我去齐州见识一下就明白了。” “只是，那些武器，花费实在太大了。” “暂时无法大规模装备大军。” 秦布衣自信又遗憾的说道。 “王爷，您还准备赚多少钱，才能做到您说的是？” 紫月又问。 “最起码，也得十数亿两银子吧。” 秦布衣随意说道。 “十数亿两？” “大周税入，也不过两千五百万两，丰年三千万两。” “十数亿，那岂不是大周四十年多年的收入？” “四十年时间，太久了。” 紫月内心震撼，可却又难以置信。 老王爷能不能活十年都是两说。 因为老王爷在，能够镇住西秦和辽国不敢大规模兴兵。 可是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明眼人都清楚，老王爷一旦不在了，三国必定有大战爆发。 “谁说十数亿两银子，需要四十年才能赚到？” “谁又告诉你，大周税收，只有两千五百万两？三千万两？” “你可知道，一百多年前。” “大周鼎盛时期，岁入的总税收是一亿八千万两银子吗？” “如今天下三分，准确来说南理也分了一点，算是四分。” “可就算这般算来，大周这一隅之地的税入，也应该最起码有五六千万两银子才是。” 秦布衣笑着道。 “可就算一年税入六千万两。” “赚到十数亿银子，也要二十多年。” “魏王大人想做的事情，依旧不可能完成。” 紫月自然不了解秦布衣的意思，顿时杠精附体。 还是想劝着秦布衣为女帝效忠。 “谁告诉你，税入六千万两银子，大周就只有六千万两的财富？” 秦布衣眉头微皱，紫月这妞儿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大周税收，有八成来自农税。” “农税十抽其三。” “真要算来，农业产出的财富，大周每年就有接近一亿七八千万两银子。” “这个税收，不包括不交税的世族乡绅及其寄存的农户佃户，以及偷税的隐户。” “真要说来，大周每年农业财富产出，其实超过五亿两银子。” “那些隐藏的财富，你没有看到。” “至于商业？” “虽然大周国策是严重抑止商业，可是商业的财富，只多不少。” “我若是告诉你，这三年时间，我仅仅是靠着江淮区域，以及各地军镇州县的边境商贸，以大周七分之二的贫瘠区域。” “就赚了接近三千万两白银，你信吗？” 秦布衣嘴角微弯，又问道。 紫月满眼震惊，瞳孔猛睁。 以秦布衣的计算说来，紫月内心震撼无比。 一旁的郑龙也是无比震惊。 这些数目，听的人头晕目眩 只有没心没肺的巧儿这妮子，满眼好奇的看着远处的鲸鱼，在幻想着要多大的锅，才能炖它。 第25章 胶州 “王爷，您真的有三千万两银子？” 紫月声音都有些颤抖，很是不可思议。 可她已经在想，如果陛下知道会如何？ 以陛下那财迷的性格 只怕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敲诈秦布衣了。 说不定，直接抢了。 “怎么？想回去告诉我那女帝娘子？” “让她来抢我钱？敲诈我？” 秦布衣戏谑道。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紫月连忙道。 “行了，我知道我那女帝娘子叫你来做什么。” “我告诉你这些，自然也是想让她知道。” “我是诚心待她。” “我和她有着共同的目的。” “我和她都想大周国强民富。” “我们都想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过得好。” “也希望大周一统，恢复大周曾经的荣耀。” “只不过，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秦布衣若有所思的说道。 “陛下也的确是为了大周，为了天下百姓，劳神费心。” “她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紫月眼神躲闪，被秦布衣看穿她的目的，心里还是有些尴尬。 不过她也尽力在维护女帝，依旧忠心，忠诚。 “我虽未在朝堂。” “可是对于朝堂之事，也是了解。” “如今大周积弊极深。” “国弊民穷，非一夕能够改变。” “我那女帝娘子，想要改变，是根本做不到。” “因为她不能将权力全部集中在手里。” “除了我那忠心不二的老爹帮她。” “谁会在意我那女帝娘子？” “朝堂百官，大多是自私自利之辈。” “江南世族为祸最盛。” “可我娘子拿他们没办法，还会被他们拿捏。” “加之西秦，辽国给了更大压力，我那娘子想要改变，更是困难。” “不是我狂妄，只有我能帮我那女帝娘子。” “帮她解决西南世族之祸，帮她全力掌控大周。” “紫月娘子你信吗？” 秦布衣话语豪迈的微笑道。 紫月望着秦布衣，她发现，这个十四岁，在她眼里的确是有些孩子气的小王爷，真的让人看不透。 他不仅什么都知道，而且还做好了谋划。 脸上稚气未退的秦布衣，让紫月内心感觉奇怪。 天地间真有生而知之，天资绝伦的天才吗？ “我相信。” 紫月回答了心头疑问。 “最多给我十年时间。” “我，必定带着六军北伐。” “谁都不能阻止我。” 秦布衣坚定的说道。 “王爷。” “末将愿誓死追随王爷，北伐之时，定为先锋。” 郑龙激动说道，其身边几位副将一同单膝下跪。 没有不想建功立业的将军，郑龙他们自然是如此。 只是，如今三国并无大的战事发生。 只有北方匈国会南下打草谷。 能够建功的机会少之又少。 秦布衣说自己要在十年后北伐，郑龙他们自然激动。 “北伐之事，还早呢。” “前提是，我要赚够足够的银钱。” “你们也要更好的装备和训练才行。” “都起来吧。” “继续赶路，早点赶到胶州湾。” “天气这么热，太迟的话，鲸鱼肉可就会坏掉。” 秦布衣道。 “末将这就让兄弟们加速赶路。” 郑龙立刻指挥各个舰船加速行进。 拖着鲸鱼尸体，虽然速度慢了一些，可并没有慢多少。 在两个时辰之后。 秦布衣他们，在午间，赶到了胶州湾海港。 十数艘舰船，迎接秦布衣。 望着十数艘风帆舰船，秦布衣也有些感慨。 曾经前世之时，秦布衣记得，海上马车夫的霸主荷兰，第一日不落帝国西班牙，第二日不落的大英，都有过千帆入海的辉煌时代。 那还真让人热血沸腾。 如今看到十余舰船，就有触感。 今后，自己怎么说也得整个千帆阅舰式。 海鱼号驶入港口码头。 秦布衣有些愕然。 这么多人来迎接自己？ 怎么这么多官员？ 一眼望去，竟然有十数个紫袍。 紫袍是五品到三品之间的官。 在地方上，能够穿紫袍的，皆是一州知府，或是地方卫所的总兵将军，皆是一方土皇帝般的实权官员。 秦布衣记得，胶州穿紫袍的，只有两人。 胶州知府，王擎山。 胶州总兵，张群。 秦布衣一眼就看到两人为首。 然而在他们身边，文武官员泾渭分明。 这倒是让秦布衣惊讶。 “王知府，张总兵，许久不见。” 秦布衣站在船头，便对着两人拱手。 “拜见魏王。” “恭喜魏王。” 二人随同一众胶州官吏，皆是恭敬礼拜。 而一旁的一群知府总兵，神色各异。 “三月不见，这胶州湾码头，扩建的不错，王知府可是费心了。” 秦布衣下船，走到王擎山身前，含笑说道。 “这都是魏王安排得当，下官仅仅是安排一些人手，不费事。” 王擎山微笑道，神色有些复杂，甚至故意给秦布衣使了个眼色。 秦布衣冲着王擎山和张群点了点头。 也明白王擎山的意思，可秦布衣故意没有去搭理其他知府和总兵将军。 “王知府，这次我们船队，可是捕获了一只大鲸鱼，还有不少其他海鱼。” “赶紧让晒鱼场的工人赶来切割腌制。” “三四十万斤的大鱼，可要不少人手。” “而且几艘大船里，还有百十万斤其他海鱼。” “如今天气炎热，不能拖太久了，否则，鱼肉都得放坏了。” 秦布衣话语略有些着急的说道。 三四十万斤的大鱼，这话一出，王擎山身后的一众知府和总兵将军，皆是脸色微变。 大家都知道，海鱼巨大。 可是海域捕获极难，就是因为没有大海船。 可是如今，秦布衣的海船，能够捕获三十万斤大鱼！ 其他海鱼，甚至是百万斤计算。 一斤肉的价值等于三五斤粮食。 如此换算，其价值自然恐怖。 “魏王，我这就安排人手。” “各位县令，赶紧带领各县晒鱼场的工人上工吧。” “务必在一天之内，将海鱼清理腌制。” 王擎山话语有些激动，甚至故意像是炫耀一般，瞥了一眼其他知府同僚。 “知府大人，魏王大人。” “我们七县晒鱼场的工人，现在正在南湾。” “东海水师徐林总兵今早刚刚捕鱼回来，那边还没有处理好。” “如今，只怕是人手不够。” 一名胶州县令有些为难的开口道。 “魏王，此事，我去安排人手。” 王擎山有些尴尬。 本想表现一下，结果人手不够。 “无妨。” “既然原本晒鱼场的人工不够，那就继续招人吧。” “就近去招人。” “各县，镇，乡招人，就说我要招工，包吃住，管三顿饭，有肉吃，每日三十文铜钱。” 秦布衣微笑道。 此话一出，一旁知府队伍以及总兵将军队伍，尽皆哗然。 这些知府和总兵将军，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们的收入自然是看不起这三十文钱。 可是每日都能吃上肉，那可就说不定了。 大周官员的俸禄很低。 县令以及捕快，仵作，亦或是普通士卒的俸禄，那就更低了。 大部分底层官吏和士卒，最多混个温饱，甚至还会被欠薪。 近年来，大周多灾，还发生了多次暴乱。 这也导致很多地方官吏欠薪严重，尤其是江河以北的几省。 秦布衣这个招工待遇，直接让一群知府身边的侍从脸色惊变。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们只怕也想跑到秦布衣这边来招工了。 “魏王。” “咱们胶州十数万青壮，绝大部分，都被您招完了。” “去年开始，您招工的布告，就已经贴满了各个县，镇乡里。” “如今继续招工，只怕招不到多少轻壮劳力。” 又一名县令苦涩说道。 虽然这般招工，让家家户户都富裕了起来。 可是整个胶州百姓，都成了秦布衣的手下了。 他们这些县令，说起来有些尴尬。 不过，如今百姓富足，这些县令倒也高兴。 因为他们也因此获益，秦布衣也给了他们不少分红。 这分红，可不是贪污受贿，而是某种名义上的补贴。 他们不需要去贪，就能过得滋润，有千儿八百两银子的年收入，这可不少。 名声收入都有了。 只是，如今实在是招不到工了。 整个胶州，大部分的青壮，被秦布衣招来制盐，晒鱼，烧窑。 总之，如今的胶州，完全是招工难。 “轻壮不行，就招女工。” “如今我那女帝娘子，给了我皇商身份，而且还给了我盐铁转运使的权利。” “我们的制盐厂要扩大，腌鱼等鱼获生意也要扩大。” “胶州只要能上工，能做事的，都可以招过来。” “你这胶州湾的晒鱼场和住宅区，还得扩建。” 秦布衣又道。 皇商身份，盐铁转运使！ 这两个信息，更像是重磅炸弹一般。 别说知府王擎山和总兵张群。 此刻，整个东海行省的其他知府，总兵将军，皆是脸色一怔。 他们自然知道，这两重身份意味着什么。 “魏王大人，在下登州知府维远。” “我们州府临近胶州。” “不知道，我们登州百姓，可否来胶州做工？” 维远有些忍不住了。 如今东海行省所有知府和总兵都来了。 大家的目的都只有一个。 想在秦布衣这里找口饭吃。 大家都眼红齐州，胶州如今的发展。 原本以为，胶州如今是肥得流油。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完全是小看了胶州如今的情况。 背靠秦布衣这个魏王，得到的利益，实在太大了。 “魏王大人，在下威州知府，正元。” “咱们威州距离胶州也是不远。” “而且，东海水师总督衙门还在我们威州。” “不知道，威州可否和魏王大人合作。” 威州知府，也忍不住了。 “魏王大人，在下潍州知府……” 一时间，各大州府的知府，都绷不住了。 整个东海行省，是边境行省。 而且还是当初北凉王灭了伪齐国打下来的领土。 当初大战，十室九空，如今虽然恢复了不少，可百姓实在太穷。 当地大族，害怕大周和辽国再起战事，大部分都南下了。 因为时刻都可能有大战爆发。 也因为常年边境摩擦，这些知府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大家都是过得不怎么好。 秦布衣在胶州和齐州的改变，各知府皆是有目共睹。 这两年，东海省的贸易发展迅速，大家的日子也过得好了起来。 这段时间，随着胶州的改变越发明显。 各州州府都是忍不住了。 大家都想让治下更加繁荣。 百姓富足，就有更多的力量保境安民。 能够在边境行省掌控一州的知府，可不是傻子。 他们知道，跟着秦布衣的好处。 被委派在边境州府的这些官员，背后可没啥靠山，基本都是寒门官员。 他们也算是有着经国治民的抱负。 只是，古代的理念观念，能让他们施为的事情，也就那样。 若非看到齐州和胶州如今的变化。 他们也不会跑来找秦布衣。 第26章 东海行省规划 “诸位，都别急。” “此次我从京都过来。” “本就有宴请诸位的想法，也是想谈谈东海行省的产业规模化发展问题。” 秦布衣微笑道。 听到这个，一众知府，总兵将军，皆是脸色一喜。 秦布衣既然想谈产业商贸，大家自然都有收益，这是大好事。 只是，那产业规模化发展，是个什么操作？ “郑龙。” “你们帮助晒鱼场处理此次的鱼获。” “给你们水师士卒三倍一天的工资。” 秦布衣微笑道。 “是，魏王大人。” 郑龙等一众官兵，皆是激动不已。 “魏王大人。” “我们随行的这些人，可否赚点外快？” 一位务实的总兵将军，忍不住开口。 “当然可以。” “去署县令那边登记，一起上工即可。” 秦布衣笑着道。 一时间，一众总兵将军随军下属，都是忍不住了。 众位总兵相视无奈。 秦布衣说开三倍工资。 一天就是接近百文。 这个收入，是底层杂兵一个月的收入了。 普通士卒的收入，也就三百文左右，此刻一天就有百文，大家又怎么可能不动心？ 一时间，港口上，原本近乎数百名士卒，皆是跑去上工去了。 “魏王，您这般假公济私，实有不妥。” “官军若是在你处上工，荒废兵务。” “一旦江淮防线因此被破。” “您和我等，可皆是大周的罪人。”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个声音，可是充满了正气之感。 众位知府和总兵，皆是脸色微变。 “你是？” 秦布衣饶有兴趣的望着一位紫袍官员。 “下官，曹州知府，李刚锋。” 李刚锋冷声说道，没有半点忌惮。 “李知府所言，过矣。” “本王是皇商，奉陛下诏令，为国经营管理商贸产业。” “何来假公济私一说？” “何况，今日船队鱼获甚多，无人可用，又恐鱼获腐烂变质。” “让水师兄弟帮忙处理鱼获，并且付给酬劳，一举两得。” “又何至于荒废兵务？” 秦布衣微笑问道。 “东海水师，如今成了魏王私人之物，此岂非假公济私？” “战船用以捕鱼，水师士卒用以处理鱼获，岂非荒废兵务？” “难道这都是陛下让魏王所为？” 李刚锋再度反问，言辞犀利。 “够了，李刚锋。” “魏王行事，何须你来管教？” 王擎山忍不住怒斥。 他受秦布衣好处最多，自然是维护秦布衣。 “王知府，不必如此。” “李知府和本王有误会，本王自然应该解释，而不是让误会更大。” “毕竟，曹州的商贸，还得倚靠李知府。” 秦布衣笑了笑。 “魏王大人。” “下官累受皇恩，可不会假公济私。” “更不会糜坏国事。” 李刚锋冷声道。 “李知府。” “本王想问问，三年前，东海水师，士卒有多少人，战船有多少条？” 秦布衣开口问道。 这一问，李刚锋一窒。 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毕竟他是文官，不过问兵事，也不知兵。 “在下不知。” 李刚锋飒然回答，可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照朝廷编制，东海水师，士卒编制是六个海卫，总计三万。” “然而三年前，东海水师仅仅一个海卫，五千人，战船，只有六十条。” “说是条，那是因为东海水师，水师之中并无五十丈以上的大船，全是破落小船。” “然而如今，你可知道，东海水师，有多少人，战船又有多少？” 秦布衣再问。 “下官不知。” 李刚锋突然感觉到情况越发不对劲。 他本以为，秦布衣这个面容稚气尚存的王爷，不过是北凉王府的二世祖一位。 只知道捞钱，会为祸东海行省。 虽然他也想挣钱富民，可他取之有道。 现在秦布衣这番言语的气质展示来看。 秦布衣，没那么简单。 “如今，东海水师有十八个海卫。” “战兵满员三万，辅兵六万人。” “五十丈战船，两百艘。” “其下小船，千余。” 秦布衣再道。 此话一出。 东海省，秦淮防线东段的这些总兵将军，皆是脸色一变。 秦布衣这么说，那就意味着，东海水师扩充了八万多人。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魏王大人，你这是私自扩军。” “朝廷可并无扩军指令。” “你是想做什么？” 李刚锋呼吸都有些急促。 水师扩军，如果不是秦布衣说出来，在场谁又知道？ 紫月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这事儿，女帝根本是毫不知情。 扩军这么多，秦布衣之心，似乎昭然若揭。 “你是想说，我想造反对吗？” 秦布衣嘴角微弯。 “我的娘子，可是当今陛下。” “而我和女帝娘子的孩子，今后就是大周皇帝的继承人。” “我用得着造反吗？” 秦布衣反问。 以前的秦布衣，的确是想用水师的这些兵卒来造反。 不过如今看来，只要老王爷在一天，他是没啥机会造反了。 而且，女帝是自己老婆，自己孩子必定是皇位继承人。 如是这般，那他造反做什么？ 索性，也就没想着要造反，而是将这些事情讲出来，准备后续的安排。 “本王自己掏钱扩充东海水师。” “自己花钱督造海船。” “只是为了假公济私？” 秦布衣继续问。 “如今，我不过是让我父亲，北凉王的私军帮忙处理鱼获。” “这便是荒废军务？” “你可知，如今的九万水师，在做什么？” 秦布衣看着李刚锋眼睛，此刻的李刚锋心里有股无力感。 “我告诉你，他们在江淮水网秘密训练，在黄淮两河河网来回巡逻。” “他们在默默的庇护江淮防线，以及江河两地的四大行省的千万百姓。” “若非我掏钱养着东海水师震慑江淮，江河两地。” “你以为，辽国会老老实实？” 秦布衣再度反问。 江淮防线以及江河齐鲁之地如今的和平，原因有很多。 可是秦布衣这支水师，的确是和平守护的关键。 因为水师强大，加之巡逻震慑，也的确是让辽国找不到偷袭的漏洞。 “李刚锋，李知府。” “如今，我是皇商，也是盐铁转运使。” “我那女帝娘子，将这两个身份直接给我。” “你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水师大军要钱养，我所为之事，是否假公济私，一眼便知。” “圣旨在此，李知府若是质疑我，可以好好看看。” “看看本王行事，是否是你心中的那等奸佞之人。” 秦布衣说着，让宫羽将两封圣旨拿给了李刚锋。 李刚锋眼神复杂，接过圣旨，细细的看了起来。 “魏王，下官无礼无知。” “有辱魏王。” “下官自去职务请罪。” 李刚锋沉声说道。 李刚锋倒也是个有担当之人。 自认为自己错了，也知道请罪。 “李知府不必如此。” “刚才说了，我们之间有着些许误会。” “如今，误会澄清。” “你也不必自责。” 秦布衣倒是不以为意道。 李刚锋此人性格刚正不阿，可看得出，是个好官。 说到底，秦布衣这般话，其实完全是狡辩。 秦布衣的确是假公济私，不过这个公是他掌控的。 本就是他的东西，假公之说，又有些不对。 “诸位在边境行省为官。” “皆是身不由己。” “大家也知道，如今朝堂是什么情况。” “我所为之事，不为朝堂所知。” “也是担心朝堂阻扰。” “我那女帝娘子托付我便宜行事，也因为朝堂复杂，局势艰难。” “如今我携圣旨而来，还望诸位帮我。。” 秦布衣姿态突然放低。 秦布衣带的圣旨，是封他为魏王，皇商，以及盐铁转运使的圣旨。 其实和东海行省官军毫无关系。 可是秦布衣这么一说，怎么看怎么有关系。 秦布衣的身份是女帝夫婿。 如今又有了皇商和转运使身份，这在外人看来，不就是女帝想要独立朝堂做事吗？ “蒙魏王大人不弃。” “下官一定竭力支持。” 李刚锋坚定的说道。 刚才的疏远之意完全消失，看向秦布衣的眼神，都充满了钦佩。 “诸位知府，总兵将军。” “本王也知道诸位艰难。” “如今朝政实艰。” “大周财政被南方世族官员派系掌控。” “你们大家被逼到边境行省为官，也自然知道其中缘由。” “这些事情，本王也不想多说。” “我等掌控的力量，无力对抗江南世族官员。” “所以，只能做好自己的事情。” “将江河两地，江淮平原，变成第二个江南。” “以此，才能对抗朝堂局势。” “这也是我那女帝娘子的打算。” “今后，我有很多事情，需要诸位大人帮忙。” “这里是我对东海行省的一些规划。。” “诸位可以看看。” “眼下已经是午后了，想来诸位应该还没有吃午饭，我们先去吃东西，待会儿慢慢聊正事。” 秦布衣一番慷慨又婉转的讲述。 一众知府皆是神色复杂。 边境行省的官员，大多是寒门出身，亦或是被排挤的官员。 他们自然知道朝中局势。 秦布衣这么说，自然是拉近了大家的关系。 秦布衣的话，也更加确定了大家的合作关系。 最起码，众人内心的联系种子，算是种下了。 接下来，秦布衣将一本小册子，发给一众知府之后。 全场突然寂静。 仅仅是翻了一遍，一众知府，皆是脸色剧变。 东海产业规划，乡镇联产承包，产业合作社，县乡招工社…… 一种种举措在小册子中呈现，一众知府，呼吸都有点急促了。 如果按照秦布衣所言，那么东海行省，可就不是富饶可以来形容了。 整个东海行省，今后就是一个整体。 如果整合这个整体，爆发的力量将庞大无比。 第27章 收人心 胶州湾鱼获厂食堂。 原本，这里是鱼获厂工人，以及胶州湾水师士卒的食堂。 不过如今，食堂的包间，坐满了一群文武官员。 众人皆是在吃午饭。 今日的午饭是海带炖鱼肉，炒白菜，清蒸虾蟹，主食是杂粮米饭，杂粮烙饼，馒头等。 杂粮米饭之中，精米稍少，只有两成，其他的是糙米，沉米。 可即便如此，能够吃上米饭，还有鱼肉。 这等伙食，是普通百姓，都不敢想的事情。 “你们是这鱼获厂的工人？” 李刚锋拉住一位穿着粗布短打，一副力工打扮的李老三，问道。 “是，大人。” “大人有何吩咐？” 看到李刚锋一身紫色官袍，李老三满眼惧意的望着李刚锋。 因为李刚锋身边，可是站着十余位紫袍官员。 这般气势，李老师这等小民，早就吓得脸色发白，身体发抖。 “这等吃食，是今日独有？” 李刚锋问道。 “大人。” “这些吃食，每日都有。” “如今魏王大人在我们胶州开了上百个晒鱼场。” “鱼获多的根本吃不完。” “我们每日都能吃到这些鱼肉，或炖，或蒸，或炒。” “若不是魏王大人，还有王知府，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吃到这么多肉。” “魏王大人和王知府可真是好人，将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当人看。” 李老师恭敬的回答道，他甚至很想说，这些鱼肉他都吃腻了。 但是更多的是说秦布衣和知府王擎山的好话。 “你在晒鱼场做什么工？” 李刚锋再问。 “小的什么都做。” “处理鱼获，腌鱼，晒鱼收鱼，甚至随海船出海捕捞海鱼。” “小人愚笨，只能做点粗活。” “乡里机灵的人，还能去制盐烧窑，做肥皂，香皂，那些工钱，比我这里高上一两倍。” 李老三连忙回答。 “你的工钱是多少？” 李刚锋再问。 “包吃包住，一个月二十文，厂里还发衣服。” 李刚锋再度说道。 “去吧。” 李刚锋摆了摆手。 随后，李刚锋又拦住了一人询问。 见此，其他知府，也是拦住他人询问。 这一群官员，大大小小，足有上百人，都是询问工人工作及收入的信息。 “普通工人，二十余文。” “力工，出海渔民，工资是五十文一日。” “至于匠人的俸禄，是百文到五百文不等。” “这等俸禄，我治下吏员都无法相比。” “魏王真是……” 李刚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评价。 “这食堂里，用餐的人，约莫上千人。” “就算平均五十文每日俸禄，一日就是五十两支出，不算这吃食。” “听说魏王开了上百的晒鱼场，这还不包括砖窑厂，制盐厂等其他厂子。” “这每日开出去的俸禄，只怕都是数万两。” “好大的手笔。” 威州知府正元，忍不住道。 “支出多，可是收益也多啊。” “今日魏王随行船队的鱼获，就是百万斤。” “那可就是万石粮食，一石粮食五百文。” “一斤肉食可等于五斤新粮，十斤陈粮，单论百万斤肉食来算，最低就是两三万两银子。” “这还只是随行船队的一支。” “咱东海水师有九万人之巨。” “就算只有一万人去捕鱼。” “这个收获，想都无法想象。” 登州知府维远掰着手指头，计算着。 “正元兄，你们威州食盐多少一斤？” 李刚锋开口问。 “如今江南水灾影响，食盐运输困难。” “我们食盐是三百文一斤。” 正元开口道。 “我们登州便宜一些，二百四十文。” 登州知府维远道。 “王擎山，你们呢？” 众知府，忍不住问道。 “额，那个，我不清楚。” 王擎山神色有些尴尬。 “什么叫不清楚？” “盐可是大事，你一个知府不清楚？” 李刚锋没好气的说道。 “那个，魏王在我们胶州建了三十多座制盐场。” “以前因为没有盐引，也没有外卖。” “可是制盐厂的盐，被魏王免费送给胶州百姓。” “咱胶州百姓吃的盐，好像……不，不要钱。” 王擎山神色有些古怪。 上百个晒鱼场，每日食盐消耗，那可是上百万斤。 腌鱼所需食盐量巨大。 然而秦布衣的制盐之法，产量又大的可怕。 以至于，盐多的用不完。 随便送送，整个胶州百姓根本吃不完。 哪儿还需要钱去买盐。 王擎山这话，很有装逼的嫌疑，以至于一众知府看他的眼神，都想揍他。 盐是必需品，不吃盐，就没有力气。 普通百姓没有盐，没力气干活不说，还容易得病。 对于各州治理自然也是难事。 别说食盐免费，就算能够便宜一半，也是造福于民。 在场的这些知府，哪一个不是寒门清流？ 如果不是不愿和朝着世族官员狼狈为奸，他们也不会被排挤到边境州县来。 他们为官一方，自然是想造福一方。 如今了解到胶州如今的情况，自然是内心震动不已。 “如今魏王可是拥有了盐铁转运使的职权。” “这盐，肯定会外卖。” “王大人，你可知，魏王准备如何售卖此盐？” 李刚锋忍不住问向王擎山。 “这个，魏王曾经提过。” “食盐应该亲民，每一户百姓都能吃得起的价格才行。” “按照魏王曾经所言，应该会很便宜。” 王擎山道。 “希望如同魏王所言吧。” 王擎山点了点头。 众人排队打饭。 看到这瓷盘，众人又有些稀奇。 因为瓷盘有一个大格子，四个小格。 装饭，装菜，很是方便。 众人还分到了一碗有着油花的海带汤。 “普通工人都吃的这么好。” “老张啊，你们胶州，如今真是富得流油，老子都想换防到胶州了。” 一位总兵将军，话语满是羡慕，甚至都泛着嫉妒了。 其他总兵将军皆是点头。 “那是老子有眼光。” “当初你们都觉得，魏王是个孩子，只是来玩玩儿。” “谁能想到，魏王那可是真有本事。” “跟着魏王，那可是咱的福气。” “咱胶州驻军，那可是顿顿吃肉，都快吃腻了。” “这算啥事……” 胶州总兵张群一脸自豪的说道。 一众总兵都想给自己一嘴巴。 众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三年前，秦布衣跑到齐州来随同各州驻军军演的时候。 那时候，谁能想到，秦布衣一个小屁孩儿，能够有如今这般造化？ “诸位，赶紧过来一起坐。” “咱们边吃边聊。” 秦布衣对着打饭已毕的众人招招手。 一众官员，总兵将军，连忙走向秦布衣那边。 “魏王，您何等身份，岂能和百姓等同堂而食？” “这有失皇家身份礼仪，而且也异常危险。” 李刚锋忍不住开口。 大周毕竟是封建国家，礼教严格。 秦布衣这等身份，和官员同食倒是无事。 可是和一群五大三粗的百姓一起吃饭，先不说安全与否，这礼教问题十分严重。 另外，秦布衣如今的身份，万一百姓中有什么奸细间谍，袭杀秦布衣，那可就麻烦了。 “李知府，此事，没那么严重。” “此处胶州湾核心厂区，都是胶州各乡县之中，最信得过的父老乡亲，安全没问题。” “家父北凉王是行伍出身，我也算是个军武之人，可不在乎那什么礼仪问题。” “大家一起尝尝，这食堂吃食如何。” 秦布衣微笑说道。 李刚锋看向林繁，眼神愈发钦佩。 秦布衣年幼，在很多人眼里，很是不堪大用，总之过于孩子气了些。 可是秦布衣识大体，晓大义。 这等言行举止，实在是让人折服。 “李知府，这海带炖鱼的滋味，可还入口？” 秦布衣微笑看向李刚锋。 李刚锋此人刚正不阿，很显然是东海行省各官员中的楷模。 搞定他，其他官员，都好办。 一众官员品尝吃食，也或许是的确饿了，众人可都吃的津津有味。 “鲜美可口。” “不曾想，这海菜和海鱼炖煮，竟然有如此滋味。” 李刚锋没有先回答，一旁的登州知府维远开口道，满是赞叹。 “魏王仁义。” “能让普通百姓，也能吃到如此吃食。” “想我大周江南最为富庶之地，尚有百姓饿死。” “然而这半月来，我走遍胶州，竟然没有发现饥馑之家。” “实为魏王之恩德。” 李刚锋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秦布衣深深一拜。 “李知府何至于此。” “能让普通百姓吃饱肚子不至于饿死，这是我等应该做的。” 秦布衣拉着李刚锋，让其坐下。 “此等小事，从古至今，从未有人能够解决。” “魏王治下能够有如此业绩，实属魏王之能。” “妄魏王帮助我等造福于民。” 李刚锋又想起身大拜。 不过被秦布衣按下。 “此次我拿着皇商圣旨，以及盐铁转运使的圣旨，就是为了经营东海行省。” “我想让整个东海省的所有州县，如同胶州，齐州一般。” “再无饥饿，冻毙的百姓。” “只是，胶州和齐州百姓，加起来不过百万，我能做到倒也不算难。” “可整个东海省，有着六百万百姓。” “想做到如此业绩，非我一人能够为之。” “这需要诸位知府，总兵，一同助我。” 秦布衣严肃道。 “我等愿倾力相助！” 李刚锋起身，躬身拜倒。 这一次，秦布衣没有去拉李刚锋。 其他一众官员，也是起身拜服秦布衣。 第28章 商议 “营州，潍州，登州，威州，海区州，滨州，东营州。” “此七州沿海。” “本王想在这七州同时建立晒鱼场，盐场。” “晒鱼场建立之后，能够储备大量腌鱼鱼肉。” “而制作的鱼肉肉干，不仅能够贩卖，也能够作为储备粮。” “甚至还能够更大可能的改善百姓伙食。” 秦布衣指着东海行省的舆图说道。 刚吃饱饭，众人在胶州湾知府衙门里商量东海规划。 原本，胶州知府的知府衙门，可不在胶州湾，这还是前年迁到此处的。 就是因为帮秦布衣办事情，整个胶州湾发展的比原本的府城还要繁荣。 整个东海行省，除了齐州的那批老人，就胶州知府王擎山最为敬重，信任秦布衣了。 一众文官武将，望着秦布衣，等待着秦布衣的安排。 “这么多人捕鱼，不会将海里的鱼，捕完吗？” 有人忍不住问道。 “放心，就我们这点人，捕个上千年，都不可能将海里的鱼捕捞完。” “海洋广袤无比，我们所取，不过是沧海一粟。” “自古以来，这数千年间，江河之中的河鱼都未曾被我们捕完，何况太多人未曾踏足的海洋。” 秦布衣笑道。 前世现代高科技渔船捕鱼，也无法将海里的所有鱼捕完。 人类对大海的认识，太小了。 前世人类工业发展史，也是捕鱼业的发展史。 然而靠着工业科技的技术，数百年来，也没有将海洋的鱼类捕完。 或许近海一些海鱼，可能被捕捞成稀有物种。 可以大周如今的科技水平。 根本做不到那种程度。 秦布衣这么说，众人稍微放心了些。 “沿海七州，本王需要诸位大人选拔身强体健的亲壮。” “当然，渔民最好。” “本王会让他们跟随我建造的海船一同出海捕鱼。” “这样以来，捕捞的收获更大。” “出海捕鱼工钱在一百文一天，能力越高，工资越高。” “如果出海遇难，本王会予以五十两银子作为补偿，而且还会安排其家中之人做工。” 秦布衣再道。 这般讲述，众人皆是有些头晕目眩。 秦布衣这等安排，这待遇比普通士卒的待遇都要好。 秦布衣给的这待遇，好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招工，得花多少钱？秦布衣竟然如此有钱？ “魏王大人。” “我们七州加起来，足有三百万百姓。” “亲壮劳力，足有百万。” “那么多人，您招的完吗？” 登州知府维远，忍不住问。 “百万人吗？” “本王担心，这还不够。” 秦布衣摇了摇头。 “本王可不仅仅是要建造晒鱼场。” “而且还要大规模的扩大晒鱼场。” “最重要的是，晒鱼场需要大量的食盐。” “这制盐厂，是不是也要大量的人手？” “吃住一应安排，是不是又得需要其他人手？” 秦布衣微笑的问道。 “本王会安排流水线作业的方法进行三班倒来制盐。” “不过在此之前，需要进行培训和筛选。” “制盐规模会很大，我预计，将来五十万人甚至百万人参加制盐，甚至规模更大。” “制盐，包装，运输，这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我们东海之盐，终有一天，会销往大周各地。” “这盐，甚至还会销往西秦和辽国。” 秦布衣再道。 “魏王，盐太过重要，销往敌国，是否有资敌之嫌。” 李刚锋又忍不住了。 这家伙爱国，也有点死脑筋，自然不想此事发生。 “李知府。” “西秦和西辽，如今虽是敌国。” “可是和我们敌对的，只是两国的朝廷以及掌权之人。” “辽国和西秦的普通百姓，是我们要争取的对象。” “将来大周一统天下。” “说不定，还需要诸位治理一省之地。” “给与两国百姓好处，并不是坏事。” 秦布衣微笑道。 “魏王大义！” 李刚锋眼神明亮。 “魏王，我们大周，真能一统天下？” 有总兵将军，忍不住问道。 这是一位年近六十左右的老将。 他和老王爷是一辈的人，如今已经年迈。 三十年的和平，因为没有大的战事，他的内心，已经被磨平了。 如今，听到秦布衣所言，内心的木然有火焰在燃烧。 “事在人为。” “如果我们能够在东海行省的各州县做出业绩。” “如果能够富国强民，将来大周一统天下，也未必不可能。” “至于眼下，我们要做的，是让东海百姓，都能吃饱，甚至能够每天吃上一顿肉。” 秦布衣岿然道。 此话一出，一众知府和总兵将军，皆是浑身一震。 大周一统天下，这是大周文武官员共同的愿望。 秦布衣这么说，众人都有些血气沸腾。 哪怕众人都知道此事有多么困难。 可难是一回事，敢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百姓都能吃饱饭，每日吃上一顿肉，那么民心所向，面对外敌，百姓也愿意踊跃参军，舍身抗敌。 在场都是聪明人，大家也都知道，秦布衣做的事情，到底有怎样的作用。 “魏王，晒鱼场和制盐厂大量用人，可似乎也就五十万人。” “那还有其他人怎么办？” 登州知府维远开口问。 招工自然是没问题，百姓不患寡而患不均。 一部分人过得好，其他人肯定会闹事。 “其他人，修建其他窑厂，商贸工厂，工坊，以及聚居新居，最重要的是修路。” “诸位，我所说的修路，不是以前的那种官道。” “诸位来到胶州，应该注意到胶州官道主路和你们所在的州府县乡不同吧？” 秦布衣又道。 “魏王，您所说的路，是王知府给我们介绍过的水泥路？” 曹州知府李刚锋眼神都有些发亮。 胶州如今的变化，可是让一众知府总兵直流口水。 在他们眼里，京都繁华，也不过如此。 而平整坚硬的水泥路，是极为亮眼的一个特色点。 “对，就是此路。” “这水泥的修建，需要不少人手。” “最主要的是需要人手去制作修路的材料。” “到时候，自然能够让上百万人做工。” “我会让王知府带人教会诸位。” “而修路的钱，也由我来出……” 秦布衣再度讲述前期的规划。 “沿海七州除了晒鱼场和制盐厂，还有其他产业可以发展，这些事情，本王会安排人手同诸位知府大人商议。” “其他州县的规划，就要向齐州看齐。” “东海中部，西部，北部区域有着不少山脉。” “山中矿藏丰富。” “早在两年前，我就让人在山中勘探。” “勘探结果虽然不尽如意，不过也在山区外围寻找了不少矿物。” “尤其是铜铁，煤炭等矿物。” 秦布衣目光深邃。 古代矿物勘探，多为风水学。 还有一些就是根据植物，土壤颜色来辨认。 科技水平落后，加之深山难入。 哪怕东海行省这些山脉海拔不高。 可对于古时候的人来说，那也极难进入，勘探极难。 秦布衣在齐州以及周边四周勘探矿物，很早就在进行。 这两年甚至投入上百万。 可是探查的矿物实在太少。 不过，就算是矿物较少，也足够秦布衣所用了。 如今在齐州，秦布衣早就在开采煤炭，铜铁等矿物。 “本王这盐铁转运使的身份，可以给诸位放权，进行矿物开采。” “不过，矿物开采，必须按照本王的方法来。” “你们可以安排官吏和我的人一起管理。” “本王会给与俸禄工钱，并且安排食宿。” “矿物开采十分危险，而本王的招工，不似以往徭役那般草菅人命。” “而是要确保矿工的安全，并且保证他们能够吃饱，吃好。” 秦布衣重点强调。 采矿是高危行业，哪怕是前世现代的高科技时代，也经常发生矿难。 古代采矿，自然更难。 秦布衣不想因为采矿而败了名声，这可不是好事。 “魏王，大局之事，我等自然知道轻重缓急。” “盐铁之事，并非我等可以掌控，自然是由您的人掌控。” 威州知府正元点头道。 大周律令极为严苛，这一点表现在方方面面。 圈地为农，世代行商。 皇权，士人为尊。 这是权利等级带来的严苛。 盐铁这行业，他们这些知府，都不敢去触碰。 大周律，私贩盐铁，夷三族。 “诸位知府，我准备在各州建造特殊的工坊城。” “无论是修建新型官道，还是建造大量工坊，工厂，都需要规划特定的区域。” “这些区域，我已经确定好了。” “大家看看舆图，是否有何为难之处。” “如果为难，我们可以再行商议。” 秦布衣拉开舆图布帘。 这舆图之上，有秦布衣标志的特别区域。 原本，东海行省各州县的开发打造，应该在四年后，秦布衣十八岁成年，独立出北凉王府后进行。 可是，因为秦布衣如今成了魏王，又有了皇商和盐铁转运使身份。 现在开始计划虽然早了很多，可对于秦布衣来说，这并不是坏事。 秦布衣三年前开始经营商贸，布局规划。 而东海行省各个州府，秦布衣其实早就跑过一遍。 又让自己手下的商队了解了各州府信息。 说起来，秦布衣比起各州知府，还了解他们各州的情况。 眼下，各州府知府，看到秦布衣舆图上的布局标注，都是震惊的目瞪口呆。 一时间，各州知府，皆是开始询问，商议后续事宜。 这般商议，直至夜晚。 第29章 甲士 秦布衣和各州知府，一起商议规划，足足商谈了四个时辰。 秦布衣自己的喉咙都有些冒火。 实在是夜已太深，各州知府毕竟是文官，都有些扛不住，这才离开。 然而一干总兵将军，倒是还未离去。 他们一脸要事的表情。 “魏王，我们……” 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将军，开口叫道，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 “徐总督。” “你们皆是为了粮饷，军械而来，对吧？” 秦布衣灌了一大口茶水，微笑的说道。 这一干总兵来此，秦布衣自然知道他们的目的。 秦布衣一语点破，一众将军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魏王，您既然明白这事，末将也不藏着掖着了。” “您也知道，朝廷这些年，削减了不少江河防线的粮饷。” “去岁，就连军械也削减了一半。” “老王爷那边，也给不了答复，说是连年灾祸，时局艰难，朝廷国库空虚。” “魏王您能够给齐州，德州，东昌三州官兵提供军械，粮饷，还帮水师兄弟建造海船，甚至还能扩建水师。” “不知能否帮帮我等。” “江河齐鲁防线的官兵兄弟，因为粮饷削减，军械补充不足，如今的士气，已经大不如以前了。” “长此以往，只怕无力对抗辽国，大周危急。” 东海总督徐闻也，有些着急，加之等了等了四个多时辰，实在等不了了，直接开门见山。 滨州是临近辽国防线的第一线。 然而因为如今朝堂局势的缘故，边境的粮饷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问题。 这已经影响到了官兵士气。 这一点，北凉王都解决不了。 这些年，江南世族文官联盟抱团。 借由大周三十年没有和西秦，辽国的战事为由。 文官集团加紧打压武将官兵。 从边境防线的官兵钱粮器械不足就可以看出。 大周已经出现亡国危机了。 眼前，十数位总兵将军，他们个个都是将兵过万的统帅。 可他们，都在为粮饷发愁。 也因为近年来，秦布衣对亲北凉王派系的官兵大嘉照顾，又花钱大力支持水师。 这些总兵原本还能坚持，可手下官兵的压力，却是让他们无可奈何。 别的官军吃好喝好，还有精锐军械补充，双倍粮饷发放，可他们这批官兵连最原本的粮饷都不能满额。 总兵军官们倒没有多大影响，可是下层官兵，早就开始不满，甚至出现军营变乱。 这些总兵将军，完全挨不住了。 最近又听到风声，说是朝廷准备再度削减军费，苦苦边军，这更是导致军营哗变，这些将军只能跑来求秦布衣帮忙了。 然而，这些总兵将军，其实不知道。 秦布衣是故意优待亲近北凉王的将军和官兵，是想要逐渐控制江河齐鲁防线的大军。 这是秦布衣早期原本的布局。 可是哪曾想，这才一年半不到。 江河齐鲁防线的将军们，都顶不住手下官兵的压力了。 眼前这般局面，秦布衣倒是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不过秦布衣也稍微有些忧虑。 文官集团这般逼迫武将集团。 大周能稳定那就有鬼了。 如果不抓紧时间壮大自己。 将来的大周，必定是蚁穴溃堤，防线自我崩溃。 江河齐鲁防线，有十万战兵，二十万辅兵。 战兵是披甲甲士，而辅兵多为徭役民夫，或是一些农兵。 秦布衣要养活这些官兵，倒也没多大问题。 辅兵大部分是徭役的农兵，他们甚至不需要粮饷，主要是稳住战兵即可。 如果能够彻底收服这十万战兵，那就是秦布衣最大的力量。 “你们的难处，我父王知道，我那女帝娘子也是很清楚。” “如今朝堂，被江南世族文官把持。” “粮饷军械辎重，也都是有那群文官操控。” “那群文官不知边军之难，还故意打压。” “你们得不到满额粮饷，得不到军械补充，也是有此缘由。” “本王在东海谋事，可不仅仅是和各知府商量商贸之事。” “自然也会想办法，解决诸位的难处。” 秦布衣微笑说道。 “多谢魏王大人大义，您若是有事，尽管吩咐我等兄弟。” 徐闻也话语有些激动。 秦布衣既然要管这事儿，自然是好事。 他们自然也会拿出一些态度。 “如今我有了盐铁转运使的身份。” “既然能够和各州知府一起开办制盐工厂。” “自然也能够开办铁矿工厂和军械，器械局。” “诸位的军械补足，自是没有问题。” “粮饷，本王也可以自掏腰包给诸位补足。” “但，本王需要诸位效忠。” 秦布衣话语一转。 他给钱给粮，还给军械，自然是不想打水漂。 “魏王，您，打算是？” 徐闻也身边，一位年迈的老将，神色有些担忧。 秦布衣要效忠，这岂不是要他们的兵权？ 这些总兵将军，可不怎么情愿。 而且，诸位总兵将军更担心的是秦布衣野心太大，想要造反当皇帝。 真要是走到造反这一步，他们的身份摆在这里，可不想打内战。 “夏侯老将军，您老多虑了。” “本王是当今陛下夫婿，本王和陛下的孩子，将来是大周皇位继承人，没来由的做出危害大周的事情。” “也不可能让诸位去做不忠不孝之事。” “更不可能让大周动荡。” “我让诸位效忠听令于我，只是不想平白耗费银钱。” 秦布衣其实很想说，你们特么的找老子要钱，又不认我这个老板，有这种好事吗？想白吃白喝，当白眼狼？ “魏王大人，老王爷忠心为国，您是老王爷之子，自然是忠于大周。” “我等，自然也是信任您。” “只是，十数万大军，想要调动，没有陛下之令，只怕很多官兵不敢。” “而且，江河齐鲁防线事关重大。” 夏侯老将军，话语故意表现的很是为难。 很多总兵将军，虽然是老王爷带出来的，可都是忠君体国的忠臣。 可他们更忠心于皇权，不会因为秦布衣一句话，就效忠秦布衣。 要知道，齐鲁江淮防线十分重要，所以选拔的将领也都是些硬骨头。 忠心程度没的说。 若不是秦布衣来了一手糖衣炮弹，近乎断了这些总兵将军的根基，他们也不会这么急着跑来找秦布衣。 “诸位皆知朝堂被江南世族文官把控。” “我那娘子若是下旨让我做事，文官必定阻扰。” “到时候，必定是不了了之。” “你等的担心，本王也是清楚。” “本王需要的效忠，并非是要调动诸位手下大军，亦或是改变江河齐鲁防线。” “只是需要诸位配合各州知府的商贸布局。” 秦布衣解释说道。 打消一众总兵将军的顾虑。 “我私自给诸位发放粮饷，补充军械，这其实已经算是违制。” “若非想要守护东海安宁，不被辽国铁骑践踏，我自然也无需拿出自己的银子来支持边军及水师。” “既然诸位要让我帮忙，我这人自然也需要诸位忠心。” “否则，养了白眼狼的话，岂不是自作孽？” 秦布衣再道，话音变得强硬了一些。 夏侯老将军听罢，叹息的点头。 大周朝堂乱象，局势艰难，边军又受到诸多影响。 秦布衣的举措，夏侯老将军这些老将，都看的明白。 只要没有大战，武将就会持续被文官压制。 前世两宋文官指挥武官，结局有多惨也能看到。 如今边军粮饷补给不足，这都是文官的试探性算计。 未来局势，可见一斑。 可他们这些边军将领也无能为力。 所幸，秦布衣带来的好处，是实打实的。 也的确是为了所有人都好。 效忠之事，并非是什么难以启齿之事，可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清楚。 “魏王，我等信任老王爷，自然也能够信任您。” “只希望，魏王不要辜负江河齐鲁防线的三十万将士。” 夏侯老将军话语沉重的说道。 “夏侯老将军。” “我与诸位，皆是相忍为国，诸位不负本王，本王自不负诸位。” “我会让人悄悄给诸位补足粮饷，并且双倍发放，甚至还会补足军械。” “只是，这件事，诸位不要声张。” “诸位也不必担心我那女帝娘子责怪，此事我也会告诉她。” 秦布衣见老成持重的夏侯恕被自己说服。 又说了一些让一众将领放心的话。 “多谢魏王。” 徐闻也点头。 他是东海行省，也就是江河齐鲁防线的总督大将。 按理来说，他这个位置是夏侯恕老将军的。 可就是因为他处事圆滑，这才担任此位。 他可不像夏侯恕这般死板。 如果不是位置问题，其实早在一年，他就想跑来找徐闻也了。 私下里，他已经和秦布衣搭上线了，没少拿钱。 “不知道，魏王需要我等做些什么事情？” 夏侯恕开口问道。 “本王需要组建一支三万人的新军。” “这支新军，需要抽调诸位军中好手，按照本王的选拔考核。” “此军秘密训练，普通士卒的俸禄等同于百夫长。” 秦布衣这是要训练自己的亲卫军。 届时，火枪大炮要第一时间装备。 和女帝订立婚约，成为魏王之后，秦布衣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压力。 这压力，自然是这个身份带来的。 原本，秦布衣还想再躺几年，等着自己成年。 可是时不我待。 如果不掌控足够的力量，秦布衣真怕大周玩完了。 秦布衣要组建三万新军，这话一出，一众总兵皆是色变。 可是秦布衣所言，普通士卒的俸禄就等同于百夫长，这等待遇，又让众将军内心古怪。 秦布衣没来由的重点提了这个，显然不是随意提及。 一众将领面面相觑，很是疑惑秦布衣要闹哪样，既是担心，又有些害怕。 “建立新军，我是准备将来北伐辽国做准备，诸位不用担心什么。” “而且，抽调的军中好手，我会想办法补足诸位。” “诸位也可以秘密扩大农兵转战兵的数额。” “甚至，我还会给诸位手下的农兵发放俸禄，让他们能够保障训练。” “不仅如此，我还能够保障半数农兵的甲胄。” 秦布衣再道。 此话一出，刚才还有些不情愿的一众总兵将军，此刻都有些眼红。 眼下的秦布衣，诠释了什么叫做财大气粗。 古代士兵，动不动号称数十万大军。 然而真正的精锐。就是披甲甲士，这个甲，只要最低级的披甲就叫甲士。 别看江河齐鲁防线有三十万大军，然而只有十万甲士，精锐重甲甲士，不过三万多。 有着甲胄的士兵，能够轻易屠杀无甲的农兵。 前世李二能够带着数百重骑冲击上万人军阵，张辽八百敢冲孙十万，老朱手下的常遇春重步兵北伐…… 以多打少的战争多如牛毛，其实很多时候，就是精锐重甲甲士，冲击杂牌军队所致。 这也是古代披甲军队的可怕之处。 前世很多朝代，不禁私铸兵器，可却严禁私藏甲胄。 这也是甲胄的重要性。 秦布衣自己想要组建新军，对于一众总兵来说，肯定是不情不愿。 毕竟各将军的亲卫部曲，皆是难得培养的精锐。 秦布衣想要快速成军，要有一定的战力，肯定要抽调他们的精锐部曲。 可抽调精锐部曲，就是让一众将领剜心挖肉。 可是秦布衣开出的条件，实在让他们难以拒绝。 如果他们手下半数农兵能够披甲，那和战兵就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需一场大战，就能够成为精锐。 甲胄军械实在太重要了。 大周朝廷拿不出粮饷军械，可是秦布衣可以。 他们没有理由拒绝秦布衣的提议。 加之，大周天下兵马，尤其是六军三十万战兵甲兵，是秦布衣的父亲，北凉王掌控。 如今秦布衣要组建三万新军，对于一众总兵将军来说，倒也不是什么事情。 “我等愿效忠魏王。” 徐闻给一众官兵使了眼色，众人合计之和，皆是最终决定，答应秦布衣的要求。 第30章 轨道马车 “紫月娘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一大早就盯着本王看，本王脸上有东西吗？” 秦布衣打着哈欠，接过巧儿妮子递来的小米粥，有些疑惑的看着紫月。 “巧儿，你昨晚偷偷亲本王，是不是留下红印子了？让你紫月姐姐看了那么久。” 秦布衣打趣似的又对巧儿说了一句。 “王爷，巧儿，才，才没亲你。” 巧儿霎时俏脸绯红，赶忙埋着脑袋，小口小口的喝着小米粥。 昨晚的她，真的偷偷亲了一下秦布衣。 那是因为她和宫羽随同王知府夫人等女眷，聊了一些私密的闺房趣事。 可哪知道，被秦布衣抓个现行，现在想想，脸红的厉害，就连耳根也变得粉红粉红的。 紫月见秦布衣插科打诨般的和巧儿玩闹，脸色也浮现出了些许绯红。 兀自想到自己和秦布衣纠缠相拥的那一晚。 可眼神却是显得很严肃。 “魏王，您，您控制江河防线的边军，还要组建新军。” “到底想做什么？” 紫月忍了一个晚上，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件事，实在太大了。 紫月真不知道，自己告诉女帝之后，女帝会如何。 紫月真的不想秦布衣和女帝疏远。 可是秦布衣所做之事，无不在挑战女帝底线，或者说是挑战皇权底线。 “你觉得，我要对付我那娘子？为了造反当皇帝？” “你认为，我很在意那个位子？” “昨天你不是在场吗？” “我说的很清楚。” “无论是掌控江河齐鲁防线的边军，还是组建新军，都是为了我自己做事方便。” “为了对付江南那些世族文官，为了北伐一统。” “到时候，你会明白我到底要做什么。” “你也不用太过忧虑。” “你所担忧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只要我那女帝娘子信任我，我和她便是各自安好。” 秦布衣倒也理解紫月那眼里的担忧。 私自组建军队，放在任何皇帝眼里，那就是造反的行为。 秦布衣原本也是这个打算。 只是现在，他是真没想去造反，有老王爷在，也不可能造反。 “行了，别那么奇奇怪怪的看着本王。” “本王可不想坐在皇宫里，天天批改奏折。” “我那女帝娘子就算求我当皇帝，我还不乐意。” “赶紧吃东西吧。” “今天要去逛逛胶州湾的一些工坊，工厂，到时候会很忙的。” 秦布衣摇了摇头，吃着早点。 紫月思绪复杂。 她内心始终效忠女帝。 可是和秦布衣睡过一晚，虽然没有发生什么。 可在名义上，她是秦布衣的媵妾。 这也使得，她内心发生了很多改变。 封建时代的女子，总有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伦理束缚。 在紫月心里，秦布衣这个小男人，就是自己的夫君了。 可因为女帝的缘故，她是左右为难。 早餐之后。 秦布衣他们，到了胶州湾知府衙门。 一众文官，武将，换上了便服，尽皆等候于此。 按照昨日商议的结果。 在场的诸位知府及其随行官吏，会详细了解胶州的情况。 尤其是了解学习胶州的工业规划和发展。 这是秦布衣特别要求的。 什么都不懂，很容易弄出乱子。 “魏王大人。” 秦布衣一到，一众官员皆是恭敬行礼。 “诸位不用多礼。” “咱们开始今日的行程吧。” 秦布衣微笑的点头。 又冲着二哥二嫂点头示意。 “魏王，准备先看什么？” 王擎山一脸自豪的表情。 仿佛急不可耐的展示他的成绩。 “先去胶州湾新城区逛逛吧。” “三月前，新城区最后收尾建设完成，还没来得及看到百姓迁入。” “不知道，这三月，发展的如何了。” 秦布衣倒是有些期待。 胶州湾的新城区，是秦布衣规划的第三个新城。 “新城发展极好。” “魏王大人，以及诸位大人请上观光马车。” “本知府尽尽地主之谊。” “让大家看看，我这胶州新城。” 王擎山满脸的笑容。 虽然胶州新城建设完成不过三月。 可这三月，已然展现出繁华之姿。 王擎山甚至可以自夸。 整个东海行省，他这胶州湾新城，就是最繁荣的州府大城。 一众知府看到王擎山那自豪的表情，也都纷纷好奇。 “老王，这是水晶？” “你可真奢侈。” “这些马车的车窗，竟然全是水晶！” 登州知府维远满眼震惊，惊呼说道。 一众知府，将军，皆是围着马车观看。 “咳咳，这可不是水晶。” “而是魏王大人那玻璃工厂制作的玻璃。” “也就是颜色纯净的琉璃。” 王擎山解释道。 “琉璃能够做成这样？” “琉璃可是价值千金，你竟然用来做马车的车帘？你也太暴殄天物了！” “魏王大人真是放心将此等贵重之物给你。” 一众知府大开眼界。 甚至有的知府，竟然有些心痛。 “这玻璃是半年前制作出来的。” “如今玻璃工匠太少，产量不多，不过也不少。” “价值千金可不值当。” “眼下这是在试用其性能，所以诸位才能看到这观光马车上的玻璃。” “诸位，上车吧。” “用不着太过惊讶。” 王擎山小小的得意了一番。 胶州的变化，就连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看向秦布衣的眼神，可多了更多的恭敬。 这些都是秦布衣教他弄得。 秦布衣看了一眼车窗玻璃，神色倒是并未有太多惊讶。 这玻璃颜色并非完全透明，有的地方还是有些变色。 可以说工业水平不够，材料配比不够完美，成色也不能做到完美。 不过也算能用。 秦布衣生产玻璃，更多的是化学化工的发展，将来化合物提取。 很多试验也需要。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为了赚钱。 玻璃这东西，它的另一个身份，就是价值连城的琉璃。 在大周，琉璃价格昂贵，价值千金。 秦布衣可是准备了不少玻璃商品。 玻璃杯，玻璃瓶，锅碗瓢盆，玻璃摆件，十二生肖摆件…… 这次回齐州，胶州，玻璃生意是其中之一。 不过，这只是秦布衣众多产业的一种。 “王知府，这马车可真是舒适。” “竟然一点儿也不感觉颠簸。” 王擎山身边，潍州知府蔡岭颇为享受的说道。 “这观光马车，是魏王手下的技术部匠人制作。” “说是用了什么减震装置，制作很是繁琐。” “马车和普通马车区别不大，最大的区别就是那个减震装置。” “那玩意儿的价格，就比整个马车还要贵。” “你们若是喜欢这马车，可以向王爷的车马行定制哦。” “这马车，一百两银子。” 王擎山解释道。 “一百两银子？” “那可是老夫半年俸禄，买不起。” 蔡岭摇了摇头。 蔡岭是个清贫的官员。 或者说，整个边境州府的官，大部分都是清官好官。 否则，他们也不会被排挤到危险的边境州县为官。 边境多战事，一个不小心，就被砍了脑袋。 江南世族那些官员，是绝对不可能跑到边境州府为官的。 “诸位放心，以魏王的习惯，到时候会免费送给诸位的。” 王擎山笑了笑。 跟随秦布衣做事，他倒是知道秦布衣的性格和做事习惯。 王擎山这么说，蔡岭几人面露喜意。 半个时辰之后。 众人进入了胶州新城。 仅仅是新城城郊，那天际线的轮廓，就让众人目瞪口呆。 “这些，是房子？” 望着十数米高的楼房，一众知府，忍不住下马车观看。 秦布衣和紫月，宫羽，巧儿三女，也是下车驻足。 水泥楼房，前世秦布衣见怪不怪的东西。 眼下却是多了几分亲切。 只是可惜，因为钢铁产量有限，加之合金钢材质量无法把控，不能大规模生产。 所以这水泥房不能建的太高，最高也就四五楼，十来米高度。 楼房高了，钢筋需求太大，成本太高，质量也不能达标。 根据秦布衣让人测试来看，四五楼楼房，是最合适的。 密密麻麻的楼房，颇具规模气势。 不过，对于一众知府，以及随行官吏来说，眼下这一幕就是震撼。 小小的工业震撼。 “那些是按照魏王大人规划建造的水泥楼房。” “盖房子的材料，就是脚下这种道路的材料。” “这种房子坚固牢靠，比青砖瓦房还要好。” 王擎山继续给身边的同僚介绍道。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秦布衣。 秦布衣浅浅一笑。 在秦布衣眼里，传统古建筑其实更好。 不过，想要安置大量百姓，传统古建筑需要的木头太多了，也没那么多木头让秦布衣建造古建房屋。 而水泥房，其实更适合，更便宜。 “铛铛铛……” 在王擎山介绍的时候，铃铛声响从一旁传来。 众人这才注意到十数匹高头大马，拖着一辆马车奔行而来。 当那马车临近，众人才发现，这不是一辆马车。 而是十余辆马车。 大家也才发现，这些马车行经的道路，竟然是一条铁轨道。 众人停车的位置，恰好和铁轨道路分隔开来，也就没有注意。 现在才注意到轨道。 然而最让众人惊讶的是，那马车之上，全是人。 一个马车里，最起码有十几二十人。 也就是说，这一趟马车，足足有百人。 “这是铁轨马车，一次性可以拉乘两百多人。” “马车上的人，是去晒鱼场和加工厂上工的工人。” “这一大早，正是很多工厂换班的时候。” “这轨道马车，省时省力，不仅方便送人，还能送货……” 王擎山又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道。 这还没进城，这新鲜的事物就让一众官吏内心震撼。 秦布衣看到这轨道马车，嘴角有些抽搐。 轨道车，自然是蒸汽车或是燃油车作为动力最好。 只是，现在科技水平达不到，只能用畜力代替了。 轨道固定，运输安全可靠，而且，不会担心和官道上的行商冲突。 这是提高效率的一个办法。 工业的发展会使得工厂产业聚集，这就需要大量的工人。 而交通等基础设施就是个关键。 秦布衣一直在摸索改造。 既要靠工业工厂赚钱，也要让普通老百姓过上体面的生活。 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些规划，还算不错。 最起码，秦布衣还算是满意的。 第31章 纺织厂 “魏王大人，妾身失礼了。” “昨日妾身便听闻魏王来了胶州。” “本想去见见魏王大人，只是，妾身实在抽不得身。” “最近新城的纺织厂太过忙碌。” 一名四十左右，衣着皂衣的中年妇人，十分歉疚的对着秦布衣道。 “郑夫人哪儿的话。” “你这般忙碌，还是本王害的。” “你不怪本王，本王反而歉疚。” 秦布衣笑了笑。 “王爷说笑了。” “两年前若非王爷搭救妾身一家。” “妾身一家只怕早就饿死了。” “如今吃得好，过得好，能够帮到王爷，是妾身应该做的。” “王爷来此，有什么特别吩咐吗？” 郑淑媛躬身说道。 两年前，滨州水灾，不少百姓流离失所。 秦布衣当时救了不少人 郑淑媛一家，便是秦布衣所救。 郑淑媛擅长纺织，其家也曾经营过小工坊。 只是因为一场水灾，全部毁了。 不过如今，她可是帮秦布衣管理着一个更大的纺织厂。 准确来说，是十个纺织工坊。 “特别的吩咐倒是没有，只是顺便过来看看。” “前些时间，从京都运来的麻线，丝线，可是开始投入生产了？” 秦布衣好奇的询问。 男耕女织的时代，纺织是一件大事。 秦布衣想要控制南方。 这纺织也是头等大事。 原本，秦布衣在齐州搞了一些纺织厂，不过因为原料不是太多。 所以纺织厂的产品，只是供给官兵士卒。 而胶州的纺织厂，因为地理位置不错，方便货物，材料运输。 这里才是东海纺织产业的重心。 秦布衣本就看重，加之身边跟着一众知府官吏，当然带他们过来一起看看。 到时候，东海省的丝绸麻布行业，肯定会重点规划改变。 “魏王大人。” “这边的六个纺织厂，六千名熟练织工，已经开始生产一个月了。” “仓库里已经堆了不少成品布匹，丝绸。” “您要求制作的成衣，也有十六万三千多件。” “……” 郑淑媛开始给秦布衣介绍如今纺织厂的情况。 带着秦布衣等人参观就近的厂中情况。 大型的纺织机，再度让一众官吏震撼。 男耕女织为重的大周境内。 每家每户基本都会有一架织机。 不过是那种简易的手摇式织机。 一众知府大人，以及随行官吏，都不会对织布机感到陌生。 诸位家中女眷，都会做些女工。 只是，眼下这种工厂形式的大规模织布机作业，实在是让人感到惊骇。 “嗯，做的不错。” “倒是辛苦你了。” 秦布衣满意的点头。 郑淑媛在齐州的时候，就表现出了管理天赋。 将胶州的纺织事务交给她，倒是选对了人。 “魏王大人。” “纺织厂顺利开起来，也多亏了知府大人的帮助。” “知府大人第一时间在新城安置织工，建造仓库，厂房。” “可是费心费力。” 郑淑媛微笑道，满是感激的看着王擎山。 王擎山此刻，面露笑容。 他倒的确是务实的好官。 近乎万人的安排调度，没有王擎山，还真是难以完成。 “王大人，这可是麻烦你了。” 秦布衣也是微笑的对着王擎山道。 “哎，魏王言重了。” “魏王在我胶州开办各种工厂，造福于民。” “下官还得代胶州百姓谢过魏王呢。” “郑夫人这纺织厂，帮助了数以万计的胶州贫苦家庭，这是功德无量的大事。” 王擎山发自肺腑的说道。 王擎山在胶州任职二十余年。 从未有过近年来这般顺心。 原本的胶州州府，诺达的大城里，经常看到饿死冻毙之人。 然而如今，胶州本地百姓，家家户户只要去做工，都能吃饱饭，穿暖衣，不至于饿死冻死。 这是秦布衣带来的改变。 政通人和的治下，让王擎山也颇为自豪。 “魏王大人。” “我那潍州盛产蚕丝。” “不知，能否也开办一些纺织厂？” 潍州知府蔡岭忍不住问道。 这般庞大的纺织厂，谁看了不动心？ 潍州种桑养蚕由来已久，纺织行业也算不错。 不过，因为潍州是边境区域，临近辽国。 是战场第一线区域。 大部分纺织世族早在十几年前，就基本已经南迁。 虽然潍州还是有不少纺织工坊。 可是和秦布衣这般相比，完全没得比。 科技水平，不在一个维度。 潍州知府也是个务实的官员，对于纺织也是极为重视。 自然知道，秦布衣这等纺织厂，有多么厉害。 “自然可以。” “我们东海，本就是平原富庶之地，适合桑蚕养殖，自然也适合纺织制造。” “不过诸位各个州府也需要因地制宜，选定合适区域，探查原料规模，才能详细制定纺织厂的开办。” 秦布衣本就要扩大纺织厂规模。 只是因为原料缘故，尚且只有如今的规模。 江河齐鲁区域，平原占比一半多以上，如果进行桑基农田改造，扩大养蚕业。 那么将来的纺织规模，一定不小。 虽然不能改变江南纺织产业的决定地位，可也能占据不小的份额。 秦布衣要扩大规模产业，拉着一众知府进行桑基农田改造，这是最好的结果。 一众知府官吏和秦布衣谈论商议，众人的脸上皆是带着笑容。 这样的纺织厂开办起来，是实打实的造福于民。 看到往来的织工，一众官吏皆是感慨。 整个纺织厂，基本是女织工。 只有转运的力工，是男工，不过也都不会进入厂房内部。 这般管理，的确是让不少家庭的女子，有了生计活路，也更为体面。 在了解到一名普通织工的每日酬劳是三十文钱之后，所有官吏都有些不淡定了。 很多知府身边的随行吏员，他们家里的夫人，最多在家里做点女工，却基本没什么收入。 现在，一名女工和他们收入一样，这可让不少吏员难以相信。 “清丽，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参观到纺织厂外厂区域，有不少女子聚集，郑淑媛见此，好奇的开口询问。 “郑掌柜。” “张组长，我，我来说吧。” 一名穿着纺织厂织工服饰的女子，眼神有些担忧的开口。 “我是二厂三组的织工，徐芸程。” “我，我娘家里，有些侄女因为父亲去世，家里穷苦，吃不上饭。” “所以来投奔我。” “我是想让她们来厂里做工。” “我这些侄女，都会女工，手艺都很不错。” “只是因为年龄稍微小了一点。” “我想请张组长通融一下，让他们在厂里做工，谋一条活路。” “只要每日能够在食堂对付两顿饭就好。” 这女子神色忐忑的望着郑淑媛。 在这女子身后，有着四位脸色苍白，个头矮小的少女。 秦布衣一眼望去，这些少女，只怕只有十来岁。 而在现场，这样的女生，足足有百十人。 也就是说，像这种情况，不是特例。 古代卫生条件很差，一个小感冒，就能要了人性命。 父母早亡，是很常见的事情。 “郑掌柜。” “芸程她们这种情况，最近越来越多。” “您也说过，可以照顾一下穷苦的姐妹。” “可是，这些孩子太小了。” 张清丽也是有些无奈。 郑淑媛眼里也是流露出一些不忍。 可她的目光看向了秦布衣。 毕竟，秦布衣在场，事情由不得她做主。 纺织厂是来赚钱的，不是开慈善的。 她也不能拿着秦布衣的厂子，随意接济。 “王知府。” “我不是说过，让十四岁以下的孩子，全部去上学吗？” 秦布衣望向王擎山问道。 “魏王大人，您这可就误会下官了。” “咱们胶州百姓，所有十四岁以下的孩子，都被我赶去学堂学习了，就算做工，也是简单工作。” “这些孩子，不是我们胶州本地的。” “他们都是其他州府过来的。” 王擎山也是有些无奈。 胶州这一年来，发展的十分不错。 投奔的亲戚越来越多。 眼下这种事，可不是特例。 饶是王擎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毕竟，胶州的各个厂房也好，到处开办的学堂也好，都是秦布衣出的钱。 王擎山在乎百姓安居乐业，加之大周律令，官员不得经商。 所以，商贸钱财，他也没去触碰。 自然没有闲钱去管这些事情。 秦布衣没有点头，王擎山是没法做主的。 王擎山这话一出，其他州府的知府和官吏，神色皆是有些尴尬。 他们治下的情况，他们自然也知道。 天灾人祸任何事情，都会出现很多贫苦可怜之人。 他们这些官吏解决不了，跑到王擎山这胶州来了。 大家都有些脸面无光。 紫月偷偷看着秦布衣的侧脸，发现他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紫月小时候也很凄惨，可是进入皇宫之后，也算是锦衣玉食。 看到场中的一百多名浑身补丁，面黄肌瘦的可怜少女，她的内心有些发堵，很是不好受。 “不管胶州还是其他州府，这都是大周百姓。” “只要是来到胶州，你都得管。” “全部送到学堂去。” “在城里安排好住处，派女子照顾，钱由我出。” “另外，可以安排这些孩子到各厂去工作。” “不过，小孩子每日固定工作时间，不能超过四小时。” “每日酬劳，计件为准，让她们也有一些收入。” “若是谁敢欺辱这些女孩儿，本王定斩不饶。” 秦布衣直接安排到，话语冰冷。 “下官这就安排好这些孩子。” “魏王也请放心，这些女孩儿绝对不会受到欺辱。” “家妻成立了胶州女工合作社，按照你给的章程指示。” “胶州的女子，都会受到律令保护。” 王擎山点头。 有秦布衣这个财神爷支持，他当然可以立刻答应。 而秦布衣给的各种人员安排管理方式，也让王擎山更好掌控，算是有法可依，有条例可依照做。 秦布衣这般安排，一百多位女孩子，原本黯然的神色，邹然变得欣喜无比。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徐芸程急忙感谢。 她一喊，在场的女孩子，都在感激秦布衣。 紫月望着所有女孩子，都在感谢秦布衣。 她的内心陷入了思索。 这些女孩子，都是苦命人。 如果没有秦布衣，她们会怎样？ 紫月很清楚这些女孩子的结果。 因为在她小时候，她所在的村子里。 这样的女孩子，要么被卖到青楼，要么凄惨而死。 这是大周百姓的常态。 自己效忠的女帝陛下励精图治，可她没有改变太多。 然而秦布衣这个小王爷，却是认真的在帮助大家。 紫月现在，越发希望，秦布衣和女帝，千万不要走向敌对。 第32章 技艺配方 一百多名面黄肌瘦，可怜兮兮的少女，在食堂里捧着瓷碗，大口大口的喝着海鲜粥，吃着鱼肉馅的包子。 在一旁，东海行省的一众知府和官吏，此刻脸色皆是苦涩无比。 人心都是肉长的。 或许有些官吏在暗中贪墨，不全是清官好官。 可是见到这样一群可怜兮兮的少女，吃东西小心翼翼，生怕以后吃不到的样子，大家都会动情。 这一群少女，像是从未吃饱饭一般，看得人心绪复杂。 “诸位知府大人。” “你们各州府之中，如果有吃不饱饭，家庭贫困的，可以组织起来。” “我养着他们，无论男女老幼。” “此番诸位回到州府，可以先行建造胶州新城这般的工厂，工坊新城。” “安置好贫苦百姓，一切费用我来出。” “我会安排工程队前往指导。” 秦布衣对着身边的知府官吏说道。 “魏王仁义。” 曹州知府李刚锋恭敬一礼。 原本，他认为，秦布衣是乱臣贼子，图谋不轨。 可是透过此番之事再看秦布衣。 李刚锋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仁义二字不适合我。” “我只是想让大家都能好好活着，最起码能够吃饱。” 秦布衣摇了摇头。 前世是科技发达的时代。 可秦布衣因为是偏远山区的孩子，在小时候并未享受到科技的红利，而是吃过苦，挨过饿。 虽然长大后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再也没有饥饿寒冷，可是小时候的记忆是刻骨铭心。 穿越在这个世界，看到无数饿死冻死的可怜之人。 秦布衣也知道，他活着为了什么，该做点什么。 或许现在的秦布衣，不能拯救全天下所有可怜之人。 可他能尽量帮助能够帮助的人。 最起码。 在这东海十七州，秦布衣有能力让所有人不会忍冻挨饿。 “魏王救助无数百姓，功德无量。” “仁义二字，自然是担得起。” 王擎山开口道。 倒不是拍秦布衣马屁，而是由衷感慨。 “王知府。” “胶州如今这般局面，有你一半功劳。” “仁义和功德无量，算你一份。” 秦布衣笑道。 “咳咳，魏王，这些孩子我让人安排。” “我们继续参观新城吧。” 王擎山尴尬的笑了笑。 不过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虽说没有处理好这些外来的百姓。 可他也知道，自己做出了很不错的政绩。 “郑夫人，纺织厂继续麻烦你了。” “胶州这边的纺织厂，可以继续拓展，按照预订的二十个分厂招工。” “另外，仓库里的所有麻布和其他布匹，全部用来做成男女成衣，床单被单，面巾，蚊帐……” “厂子人多，管理会是个大问题，这个你要特别重视。” “这是我给你的任务规划。” 秦布衣将一份任务文件规划，交给了郑淑媛。 接下来，秦布衣要对东海其他的十五个州府进行规划革新。 需要的物资可不少，尤其是纺织品。 胶州纺织厂这边，要为十五个州府提供纺织品物资。 “魏王大人放心。” “妾身会加紧完成任务。” 郑淑媛点头道，接过秦布衣递来的文件。 参观了纺织厂。 秦布衣等人继续参观胶州新城。 一个纺织厂，上万女子做工，加之配套的食堂，房舍。 一众官吏知府震撼之余，更多的是佩服秦布衣能够开办这等庞大的工坊。 然而纺织厂的震惊还未消散。 众人乘着马车，行进了一刻钟左右。 一片临河建立的工厂房舍映入眼帘。 “这是，蜡烛厂！” “蜡烛的工艺，我记得掌控在江南皇商王家手中。” “难道王家的人，跑到胶州来开场了？” 一名来自江南的官吏惊呼道。 “王家的蜡烛技艺秘密，把控极为严苛，而且从不外传。” “他们制作的蜡烛，皆是在其宗族本家地盘完成，自然不可能跑到我们胶州来办厂。” 王擎山此刻可又有些得意的要扩大解释。 因为这样的蜡烛厂，竟然能够出现在他治下的胶州，这自然又是一份了不得的业绩。 “你不会说，这也是魏王大人开办的吧？” 威州知府正元忍不住道。 “没错。” “这蜡烛厂，就是魏王大人开办的。” “而且，这蜡烛厂，有三种技法。” “质量比起那王家，不知强了多少。” “本知府可是做过详细对比。” 王擎山骄傲道。 秦布衣见此，微笑的摇了摇头。 “魏王大人，这蜡烛厂，我们州府也能开办吗？” 登州知府等一些知府，都围了过来，脸色有些激动。 蜡烛，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属于昂贵的奢侈品。 可是对于官吏来说，他们有公务处理，这蜡烛自然很有用。 大家大户，蜡烛也算是必需品，使用也是方便，比起油灯更方便一些。 蜡烛的价值，众人也是明白。 这一路走来，见到的各种工厂工坊，看花了眼。 见到什么就想要什么。 “这蜡烛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捕鱼多了，鱼油太多，又无法完全消耗。” “所以，大部分鱼油，都用来制蜡。” “你们其他各州府，自然也可以开蜡烛厂。” 秦布衣笑了笑。 “其实等到我的食品加工厂和罐头厂开起来，恐怕就不会拿鱼油来制作蜡烛了。” “到时候，还是得依靠其他两种制蜡技艺来制蜡。” “石蜡和白蜡虫的技法，我会在各州府开厂。” “不过这两种技法颇为耗费人力。” “到时候，我会让人详细和大家商量。” 秦布衣又讲到。 因为打鱼的缘故，鱼油那是根本用不完。 其实放到如今这个食物贫瘠的社会，油脂是上好的食物，能够为营养不良的普通百姓，提供很好的营养补充。 可眼下秦布衣只是掌控齐州和胶州的两州之地。 大量的鱼油，也用不出去。 普通百姓，也没钱去买这些鱼油。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宁愿去买猪肉，板油，也不会尝试鱼油。 要不是秦布衣的科普教育，海鱼都没多少人会食用，主要是捕捉不到。 当然鱼油的作用可不仅仅是制蜡。 还能制作肥皂，香皂，将来甚至还能制作甘油炸药等等。 只是，炸药那些科技，还不是暂时能够掌控的。 可制蜡用做蜡烛，以及罐头的密封材料，是非常有用的。 这种配套型的工业体系，是秦布衣这三年努力规划出来的。 秦布衣搞产业发展，最为注重的是产业集群和规模效益。 可还是有个缺点，那就是规模效益不够。 这产量，还是有点小家子气了。 毕竟是农业文明时代，工业规模始终差点意思。 也只能震撼一下没见识的一众知府官员。 蜡烛厂随意参观了一下，一众知府皆是在心头盘算。 这等规模的蜡烛厂，会带来怎样的收益。 众人继续下一站观光。 这一路行径，众人鼻尖时刻萦绕着扑鼻的幽香。 来往的工人越来越多。 这一片九成九的工人，也都是女子。 只有运送货物的是一些力工汉子。 “哼，范美人儿。” “别给脸不要脸。” “我娘子要你们馥郁香皂工坊的技艺配方，那是给你的面子。” “我娘子的家族是江南佟氏。” “我岳丈是皂胰侯，世袭罔替的侯爷。” “不是你们这些贱商能够比的。” “不想关门，最好是聪明点。” 一名衣着麦绿锦袍的中年白面男子，冷哼说道。 在他身后，一群侍卫簇拥着一位官家美妇打扮的妇人。 她的目光望着凤仪香皂厂的牌匾，眼神里带着贪婪之色。 “江南佟氏？皂胰侯？” 凤仪香皂牌匾门楼之下，最中的那位梨白襦裙的女子眉头微皱。 她听到这个姓氏以及这侯爷的封号，便知道是什么情况。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要脸，直接上门威胁抢夺香皂技艺配方。 不仅不要脸，而且胆子更大。 “哼，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就乖乖听话。” “交出香皂和肥皂的技艺配方。” “让你们工坊的工人，跟我们去江南，你最好是一起去。” “否则，那后果不是你一个女人能够承受的。” 男子再度冷声威胁，丝毫不掩饰霸道的态度。 男子的目光盯着范安芸绝美玉颜，眼神掩饰不住兴奋。 香皂肥皂的配方手艺他想要，这美娇娘，他更是想要。 “魏王大人，这事，下官去处理。” 王擎山一行人正好来到这边香皂厂和肥皂厂参观，可没想到，当面就撞到这种事。 如今聚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王擎山心里也有些愤怒。 胶州的这些产业，是秦布衣开办的。 这是胶州越来越好的根本。 王擎山可不想自毁根基。 虽然忌惮那所谓的皂胰侯，可强取豪夺这种事情，也太过分了。 他这个州知府如果不管，何谈王法？ 何况，秦布衣的身份，不惧那什么皂胰侯。 有秦布衣撑腰，王擎山自然更有底气。 一众知府和总兵将军也是脸色震怒。 什么狗屁皂胰侯，这么强取豪夺，太过嚣张了，简直不是个东西。 “我自己处理，你们不用管。” 秦布衣摇了摇头。 无论是香皂肥皂，还是纺织品，亦或是其他产业的商品。 秦布衣知道，自己的这些规模化产业，会得罪大周无数世族。 这皂胰侯的出现，只是一个开始。 秦布衣对此，早就预料到了。 否则，秦布衣也不会一压再压，没有向江南扩展。 这也是为何，秦布衣急不可耐的想要掌控更多的军队力量。 “好一个江南佟氏，好一个皂胰侯。” “光天化日之下，抢人东西都这么嚣杂，真是将不要脸发扬到了极致啊。” 秦布衣话语嘲讽，从人群之中走了出去。 巧儿和宫羽跟随其后，随后是秦布衣身边跟随的八名侍卫。 “贱畜，你什么垃圾身份，也敢侮辱我父亲皂胰侯？你找死！” “来人，给我掌嘴！打烂他的嘴！” 尖锐的女声，愤怒的尖啸道。 一时间佟氏身边的侍卫，皆是抽出长刀，脸色凶狠。 第33章 刺杀亲王 “世子……” 秦布衣走到身边，范安芸习惯性的开口。 不过秦布衣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在意。 “安芸姐，别担心，有王爷在呢。” 雪白襦裙的宫羽，走到范安芸身边，拉着范安芸的纤手，低声说道。 “安芸姐，好久不见，巧儿真想你。”巧儿这妮子也跑到了范安芸身边，挽着范安芸的纤手。 三女叽叽喳喳的谈论着近况。 范安芸和宫羽皆是花魁，倾城绝色。 再加上粉嫩可爱的巧儿，三女可是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佟氏见三女无视了她这个皂胰侯千金，顿时恼羞成怒。 而佟氏的丈夫，麦绿锦袍的白面男子，此刻眼神贪婪，淫意越发浓稠。 那眼神，恨不得立刻将三女收入囊中。 “你们还不动手？” “先把那贱畜小东西的嘴给我打烂。” “然后把那三个贱人的脸给划烂。” 佟氏阴狠的尖啸道。 在她眼里，秦布衣就是一个小屁孩儿，不知哪儿来的二代公子哥。 想在身边的女子面前逞能表现。 然而凤仪香皂的技艺配方，她佟氏是势在必得。 “左擎大哥，让他们先动手。” 秦布衣对着身边八名侍卫中的侍卫长悄声说道，眼里闪过一抹冰冷。 左擎心领神会。 佟氏身边，十余名侍卫横刀立马的架势，直接朝着秦布衣走来。 “不想死，就乖乖跪下。” “夫人要掌你嘴，你就老老实实的受着。” “否则，死。” 一名凶狠的侍卫，晃动着明晃晃的长刀，神色狠辣。 显然，这事儿，他们不是第一次干了。 世袭罔替的侯爷家将，在老家为祸一方，端的是霸道无比。 “皂胰侯家的下人，都这么狂的？” “你杀我试试？来照我脖子上砍，不砍你就是孙子。” 秦布衣脸上带着浅笑，嘲讽道。 “小子，你想死，老子成全你。” 那脸色狠辣的侍卫，直接一刀斩向秦布衣。 眼看那刀要砍在秦布衣身上。 秦布衣身边的侍卫长左擎同时出刀。 恐怖的巨力，直接将对方的长刀震飞，又是一刀，那侍卫的手肘直接被砍了下来。 一时之间，惨叫之声，鬼哭狼嚎。 秦布衣身边的侍卫，可都是战场上下来的精锐好手，岂是这些家丁侍卫能比？ “废物，府里养你何用？” “一起动手！” “砍死他们。” 佟氏愤怒的尖啸再度传来。 自己的侍卫这么不堪，这更是她皂胰侯家族的耻辱。 “好，好！真够胆。” “刺杀女帝夫君，大周亲王。” “按罪夷三族。” “全给我砍了！” 秦布衣一声大吼。 原本还嚣张狂傲的佟氏夫妇，听到秦布衣的话，瞬间脸色惨白。 他们脑子里骤然炸响。 女帝夫君，大周亲王，夷三族等声音在脑海回荡。 在秦布衣身边八名侍卫动手的同时。 随行的一群总兵将军也是一同出手。 大家刚才都看在眼里，佟氏夫妇的侍卫竟然敢对秦布衣动刀，这无疑是坐实了刺杀的罪名。 在场这些总兵将军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不过转眼，佟氏夫妇带来的三十多名家丁护卫，全部被当场格杀。 佟氏夫妇直接吓得瘫软在地上，连连求饶。 “别，别杀我。” “我父亲是皂胰侯，你不能杀我。” 佟氏脸色惨白，慌张的大叫。 佟氏的男人，此刻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给秦布衣磕头 “王爷，皂胰侯没那么好惹。” “你若是真杀了他女儿，只怕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 王擎山和几位知府靠了过来，神色担忧。 一个皂胰候没什么，可皂胰侯毕竟是江南文官世族一份子。 杀了皂胰侯女儿，这件事肯定不小。 “你们都看到了，是他们让人刺杀本王，本王还能放过他们？” “此事，和你们无关，如实上报我那女帝娘子即可。” 秦布衣无所谓道。 “魏王，我们不知你身份，得罪你是我们罪该万死。” “我愿意让父亲出钱买命。” “求求你饶了我们。” 佟氏脸色惨白的说道。 这佟氏，毕竟是世族出身，虽然现在被吓的脸色惨白，可也保持理智。 比起她身边的男人，要好上太多。 可惜，她眼里的怨毒却是藏不住的。 她是没想到，这凤仪香皂厂的背后，会是秦布衣掌控。 可这香皂厂已经影响到皂胰侯家族的根基。 她说什么也不可能就此了结。 一个女人的阴毒内心，不是一句话就能化解的。 “你们抢夺本王香皂和肥皂配方技艺无果，又刺杀本王。” “现在知道错了，开始求饶？” “不，你们不是知道错了，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秦布衣冷笑。 “按大周律，刺杀亲王者，夷三族。” “砍了！” 秦布衣冷声大喝。 左擎根本不给佟氏夫妇回应，手起刀落，二人惨叫声戛然而止。 一地血腥，让围观的人脸色发白，远远躲开。 范安芸，宫羽，巧儿三姐妹此刻脸色也是白的可怕。 她们从没有见过，秦布衣这等杀伐果断的时候。 平日里，秦布衣可是温和待人，哪里有这般冷酷。 “诸位知府。” “张群将军，还望各位写个八百里加急的折子。” “如实上报，佟氏觊觎本王产业，又让人刺杀我即可。” “刺客及佟氏夫妇，被我就地正法。” “不过，按照大周律，江南佟氏，还有这男的家里，都该夷三族。” “让陛下替我做主。” “其他总兵将军不必写折子，毕竟你们出现在胶州，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秦布衣对着王擎山拱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派头。 一众知府，总兵将军，皆是有些头皮发麻。 在他们眼里，秦布衣脸上那等稚嫩的稚气，哪里应当有如此老成冷酷的手段？ 大家看向秦布衣的眼神，又变化了许多。 都觉得，秦布衣有些深不可测了。 “魏王，我等这就让人写折子。” 王擎山等人皆是点头。 “诸位，继续参观我这香皂和肥皂厂吧。” “江南佟氏觊觎我这配方技艺，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秦布衣笑眯眯的对着众人道。 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变，让所有人皆是一愣。 “魏王大人，您实在不该这般鲁莽。” 曹州知府李刚锋，忍不住开口。 “李知府觉得我鲁莽？” 秦布衣笑了笑。 “皂胰侯世袭皇商身份，而且还有世袭的四品官职。”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秦布衣微笑问道。 “皂胰侯有那等身份，自然是洗漱用的皂角液和胰子。” “这些都是皇家贡品。” “而且，为大周创造每年多达百万的税收财富。” 李刚锋回答道。 “若是本王告诉你。” “本王的香皂和肥皂比皂胰侯家族的胰子好上千百倍，还有更好的花香皂角液。” “你怎么看？” 秦布衣又问。 李刚锋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下王擎山和其他知府。 众人都是聪明人，顿时明白，为何刚才佟氏夫妇要威胁讨要配方技法。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我的香皂，肥皂，以及花香皂角液，洗发露，各方面都比佟氏产业的要好。” “一旦我扩大规模，佟氏的胰子和皂角液产业，会被我打的崩溃，他们的好日子也将到头。” “佟氏夫妇来抢配方手艺，就是知道我这配方手艺的厉害。” “否则，你以为她们为何敢这么狂妄，光天化日之下就带着家将前来抢夺技艺配方？” “他们真有这么霸道狂妄吗？” “商场如战场。” “他们会不顾一切代价，卜折手断的从我这里弄到配方和手艺。” “就是担心，我的香皂肥皂，还有我的洗浴液，彻底击断了他们的财路。” “与其如此，本王不如先下手为强。” 秦布衣冷声道。 王擎山，李刚锋等知府，后背皆是有些发凉。 他们可都小看秦布衣的手段了。 在见到佟氏夫妇两人在此，秦布衣竟然就想了这么多。 “我在胶州的这些产业，无论哪一种，只要推及全国，都可以日进万金。” “眼红的人多了。” “既然我要做事情，眼下这种是避免不了的。” “所以，我需要诸位知府，总兵将军帮忙，抽调人手保护这些产业。” “最好是和各州府的诸位大人配合，建立一个工坊和工厂保护的衙门。” “钱粮俸禄，我来出。” 秦布衣又对着一众知府，总兵将军道。 “魏王放心。” “若是还有人敢打您的产业主意，就是和我等为敌。” “我们自然可以抽调一些人手，让诸位知府大人管理。” 徐闻也拍胸脯保证道。 “那就麻烦诸位了。” “请。” 秦布衣微笑的带着大家参观。 众人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眼睛，视察这厂子。 “安芸姐，没被吓到吧？” 秦布衣快步走到范安芸身边，温和的微笑道。 “魏王大人，有您在，奴家不怕。” 范安芸脸色也就有些发白，不过看到秦布衣，眼神则是有了亮光一般。 和好姐妹宫羽手牵着手，范安芸内心也完全平静放松。 “香皂厂和肥皂厂如今如何了？” 秦布衣问着工事。 “现在我们扩大了六个厂子。” “有六千多姐妹工作。” “每天能够生产六万块肥皂和香皂。” “材料运输方面，还需要调整一下。” 范安芸讲述道。 “不错不错。” “这个规模，已经不小了。” “不过，还得扩大规模。” 秦布衣满意的点头。 “魏王大人。” “我们的香皂和肥皂，很受富商和大家族欢迎。” “可也惹来了不少人觊觎。” “像今天这种情况，最近出现了很多。” 范安芸神色很是担忧的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 “本王已经得到了皇商身份。” “定制的皇商牌匾，以及皇商令牌很快就会送到胶州这里。” “到时候，你们以皇商行事，不会有人敢乱来。” “若真敢乱来，本王的刀也很锋利。” 秦布衣故作冰冷的说道。 秦布衣找女帝要皇商身份，就是预防这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秦布衣手下这么多产业，可都是香饽饽。 他那女帝娘子，都会眼红，何况其他富商世族。 原本，秦布衣是维持边防州府的生意，还不打算扩大。 可现在成了魏王，有了皇商身份，自然是有多大搞多大。 加之一十七州知府和总兵将军人心所向，秦布衣如果不搞大事，那就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别人。 香皂和肥皂，以及花香皂角液，也就是洗发水。 这些东西，秦布衣早就给一众知府和总兵将军送过礼。 大家也都知道这东西好使。 如今见到制作流程和厂子。 大家都不禁暗叹。 一个接一个的工厂，让一众官兵都有些麻木了。 可众人更多的是激动。 这些产业如果都能够开到他们州府去，那可是造福于民的大好事。 第34章 腹黑的萧倾凰 胶州湾画舫楼。 一众知府官员，正在写着佟氏行刺秦布衣的奏折。 众人神色皆是有些古怪。 不过，大家如今上了秦布衣的船，这事儿秦布衣又占理，自然是按照事实写就。 而紫月也在单独的房间里写着密信。 她写了很多。 心里既担心，又害怕。 语句尽量维护秦布衣，舒缓女帝的怒火。 秦布衣扩建水师九万，又要建立新军三万。 还有三年赚了三千万两银子。 各种各样的工坊工厂，一望无际的胶州新城。 数十万百姓同城做工。 各种各样震惊之事，让紫月言语都难以表述。 她考虑了女帝的承受，斟酌字句。 午饭之后，一直写到午休结束，才完全写好。 紫月的密信和一众知府的上表，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都。 不出预料的话，沿途驿站换人换马送信，能够在明日中午送到。 下午，烈日褪去之后。 秦布衣一行，又参观了几个工坊，工厂。 香水工坊，藤编，竹编，牙刷，炭笔，纸张，印刷…… 一个个工坊，让紫月大开眼界。 一众随行的官吏，也都是大开眼界，震惊震撼。 所有人都在震撼，秦布衣竟然开办了这么多工厂。 大家都震惊于，秦布衣是在哪里，弄到这么多行业的人才。 然而九成九的人，都不知道，这些厂子，都是秦布衣指导或者说教导下开办起来的。 最初是三年前，在齐州开办的。 三年的发展，师父带徒弟，这才拓展了一个庞大的规模产业。 然而对于秦布衣来说，这还不够。 如今胶州各个产业的规模。 除了晒鱼场，水泥厂，窑厂，陶器，瓷器之外，其他的规模都很小。 哪怕是晒鱼场和窑厂，也只是对比起来稍微大一点。 能够满足七八十万人所需已经是极限。 晒鱼场或许能够达到两三百万人受益的规模。 可是整个大周，有四千万人口。 秦布衣在胶州和齐州的厂子，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和后世的大工程大工厂相比，秦布衣这完全是手工作坊，最低端的那种。 可是放在整个大周，这就是最顶尖的科技工坊。 虽说看似取得了不俗的成就，可距离秦布衣掌控大周经济命脉的计划，还远远不够。 如今东海行省十七州百姓，能够全部为秦布衣所用。 如果事情顺利，以东海行省七百万人口的规模，到时候的产业规模，可扩展数倍。 接下来两日，秦布衣带着十七州知府和不少官吏，逛遍了整个胶州新城工业城区。 大大小小的上百家厂子，看的人是震惊到麻木。 而在京都。 十七州知府的上表，以及紫月的密信，送到了女帝萧倾凰手中。 随之一同送到的，还有一些土特产。 香皂，肥皂，花香皂角洗发液，以及一些香水，鱼肉罐头，果脯，蜜饯等秦布衣产业下的商品。 御案上摆的满满当当，一一开启。 萧倾凰先读了十七州知府和胶州总兵的上表。 看到所有人都上奏了一件事，这让萧倾凰秀眉微蹙。 佟氏夫妇行刺秦布衣，这件事很麻烦，可又没那么麻烦。 毕竟十七州知府亲眼所见，罪名坐实。 只要萧倾凰愿意将事情扩大化处理。 那么整个江南佟氏，直接就玩完了。 不过，这件事萧倾凰无法轻易做出决策。 她反倒是对香皂等东西感到好奇。 “香皂，肥皂，花香皂角洗发液……” 看到木盒精美包装的香皂和肥皂，还有陶瓷瓶，玻璃瓶装乘的洗发液，萧倾凰立刻让人拿来江南佟氏上贡的胰子和皂角液作为对比。 江南佟氏的所谓皇家贡品，直接展现了，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让人端来水，清洗了一下脸蛋儿和双手。 闻着淡淡的兰花花香，萧倾凰很是满意。 看着秦布衣的奏折，脸上笑容更多。 秦布衣的上表奏折很简单。 …… 敬爱的女帝娘子： 江南佟氏这群臭不要脸的，想抢我们夫妻的生意。 夫君我让人研究的香皂，肥皂，以及洗发液比佟氏的东西好上一万倍。 那群不要脸的，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影响，所以跑来威胁咱们工坊的掌柜，想抢配方工艺。 还他娘的当着那么多知府的面，让侍卫砍我，谋财害命。 十七位知府，还有胶州总兵亲眼所见，是对方先动手砍人的，夫君完全遵循大周律。 娘子可以试试我们工坊的产品，绝对能够取代佟氏的那些玩意儿。 如果咱们香皂工坊的东西卖遍大周，每年至少千万两银子的收益。 另外，夫君还开了其他工坊，工厂，给娘子一并带了一些土特产。 因为事情突然，暂时送点方便快速运送的。 等夫君回来，还会带更多的好东西。 娘子，我假借你的命令，让东海十七州知府和总兵将军一同谋事，还望娘子勿怪。 努力为娘子赚钱的好夫君，布衣敬上。 …… 读着秦布衣送来的信件。 萧倾凰嘴角微微上扬，眼里也是带着激动的喜意。 她的脑海里，忍不住想到，八年前，在北凉王府看到的那个俊俏小正太。 一想到一个小不点用一本正经的表情叫自己娘子，给自己写信。 萧倾凰脸上，压不住慈母般的微笑。 想到千万两的白银收益，萧倾凰内心更甜。 看到御案上摆的满满当当的东西，还贴了讲解的字条，心里越发是轻松愉悦。 可当萧倾凰拿起紫月的密信读起来之后，萧倾凰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对比秦布衣信件上的那句话。 十七州知府和总兵将军一同谋事，还望娘子勿怪。 萧倾凰这才明白，为何秦布衣的信件里，会像是个乖乖夫君的语气。 感情全是假的。 ‘谋事？小混蛋，你就是这样谋事？’ ‘私自扩充水军九万，自建新军三万。’ ‘朕的东海行省，完全成了你这小混蛋的国中之国。’ ‘十七州知府，江河防线所有的总兵将军皆是听你于你，你是要造朕的反吗？’ ‘混蛋，那是朕的东海，朕的知府，朕的将军！’ 萧倾凰猛猛的拍着御案，纤白的小手都拍的有些发红。 纤手又狠狠的捏了捏御案上的玉雕小人儿。 “陛下，可是东海行省出事了？” “需要青衣卫去探查吗？” 看到御案上，萧倾凰握着奏折的愤怒模样，蒙易低声询问道。 东海八百里加急的奏折，自然让蒙易以为是出大事了。 “王大伴，去写封圣旨。” “皂胰侯千金及其女婿，在胶州威胁抢夺魏王和朕的胰皂配方技艺，又派人刺杀魏王。” “此事东海行省十七位知府，及总兵将军联名上奏证实。” “刺杀亲王，按律夷三族。” “蒙易，你携圣旨，带禁卫一营去将皂胰侯三族尽速抓来京都。” 萧倾凰神色愤怒。 “将这些奏折交给左右丞相，六部尚书传阅。” “朕的赚钱工坊也敢动心思，反了他们了！” 萧倾凰帝王之怒，然而更多的愤怒是因为秦布衣又在触碰她的底线。 可她能怎样？ 自己的底线，早就被破了。 现在被秦布衣变着法子乱来，她也没办法。 ‘如果你真的能三年赚到三千万，那些触碰底线的事情，朕就原谅你了。’ ‘这次，说什么也得给朕几百万作为补偿，不，朕要一千万!’ 萧倾凰暗暗想着。 “去，将左相请来。” 萧倾凰又对着一位近卫女官道，将一枚金令丢了过去。 无论是蒙易，还是秉笔太监王玄烨，此刻都有些脑子发懵。 皂胰侯千金和女婿刺杀魏王？这是闹哪样？ 夷三族，陛下好久没有这般血腥杀人了。 这朝堂，又要震动了。 不过半个多时辰。 老王爷进入御书房。 萧倾凰将誊写的各知府奏折递给了老王爷。 “皂胰侯？好大的胆子！” 北凉王脸色一沉。 他忌惮世族文官，不想被人春秋笔法辱骂。 可不代表，老王爷真的害怕背负骂名。 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那么背负骂名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朝堂上很多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你暗着来，不露出马脚，大家都不会撕破脸皮。 可像皂胰侯这么蠢的事情做出来，被砍了也没人会在意。 “叔父不必担心。” “我这小夫君没有危险，还把人给砍了。” 萧倾凰安慰说道。 “陛下准备如何处理？” “那些文官，只怕不会罢休。” 北凉王又问。 “我已经让蒙易带领禁军去抓人了。” “到时候，让吏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 “反正，十七州知府，还有一些总兵将军联名上书，这罪证是实打实的。” 萧倾凰毫不在意。 毕竟，这罪证已经定实了。 朝堂官员想翻供也没办法。 萧倾凰将紫月的另一封密信递给了北凉王。 北凉王的心思，原本还放在秦布衣遇刺的事情上面。 可是看到这封密信，脸色阴沉如水。 “孽障！” “我就说，这三年，他为何一直往齐州跑。” “这个孽障！” 北凉王老脸气的涨红，手都在颤抖。 “陛下。” “有老臣在，那孽障，绝对不敢做出不忠不孝之事。” “老夫，这就去胶州收拾他。” 北凉王愤怒无比，满眼喷火，一副要狠揍秦布衣的表情。 “叔父不用动怒。” “兴许我那小夫君，是有他自己的计划。” “江河齐鲁防线扩军，能够增强东境防御，也未尝不是好事呢。” “何况，他可是很能耐哦，三年时间竟然赚了两三千万两银子。” “户部那些庸材都做不到呢。” “而且他让胶州三十万百姓再无饥馑，富足安康，这等本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萧倾凰轻声轻语，眼里闪过一抹腹黑狡黠。 萧倾凰看到紫月的密信，又惊又怒，可也有些害怕。 越发害怕秦布衣无法控制。 但是萧倾凰知道，谁能够治秦布衣。 这不，直接找到北凉王来卖惨。 如果林繁在此，一定狠狠鄙视萧倾凰这个女帝是茶艺师，真的腹黑。 “这臭小子，倒也的确是有些本事。” “陛下放心，这小子手中银子也好，工厂工坊产业也好，都是陛下的。” “水师军队，还有新军什么的，陛下可以选拔人手，去好好掌控。” “那小子若是有异心，老夫打断他双腿。” 老王爷怒音阵阵。 “叔父，倾凰能够坐稳这个位子，都是叔父您的支持。” “自然信得过叔父，也信得过我那小夫君。” “布衣要做什么，倾凰都是支持的，您也不用太过担心。” “何况，倾凰现在可是和布衣一起联手做生意呢。” “他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他的。” “我们一家，不分彼此。” 萧轻妖话语温柔的又道。 老王爷听到这话，那是感激涕零，满满的温暖。 心中还不停的暗道，还是倾凰丫头明事理。 “那孽障有本事不假，可是做事太没规矩。” “等他回来，我会好好教他规矩。” “倾凰丫头，你放心，只要叔父在，你这个位子谁也抢不走！” 老王爷满眼坚定。 萧倾凰一脸忧愁的模样，看的老王爷叹息连连。 不过，当老王爷离开之后，萧倾凰的精美玉颜之上，浮现出了一抹坏笑。 ‘朕的小夫君，你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第35章 二世子，秦阵 御书房。 萧倾凰送走了老王爷。 坐在龙椅上晃荡着纤长的大白腿。 把玩着御案上的稀奇玩意儿，满脸的悠然愉悦。 有老王爷在，萧倾凰万事安心。 北凉王府。 老王爷将紫月的密信交给了自己老伴儿。 王府主母，薛青禾十分优雅的读着密信。 “看你儿子做的好事。” “也就是倾凰那丫头当我们是一家人。” “这事如果传出去。” “朝中那些文官，都要上奏弄死那孽障。” 老王爷看到薛青禾一脸优雅平静，顿时更加愤怒。 薛青禾这优雅平静的模样，和秦布衣那小子一脸风轻云淡一个样。 现在想想，总觉得有些气人。 “嗯，就这事儿？” “我早知道了。” “话说布衣这小子，可真的很厉害。” “王爷可不知道，如今的齐州可是焕然一新，无比繁荣，比之京都也不差。” “百姓安居乐业，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都是布衣的能耐。” “我还以为，那小子只赚了一千多万两银子，没想到，竟然有三千万两。” “还小看了那小子。” 薛青禾不仅没有像老王爷这般愤怒，反而是一脸高兴的表情。 这表情，加之她的这话，老王爷更是绷不住了。 “薛青禾，你，你这女人，你是什么意思？” “那臭小子私自扩军，多达十万大军，还勾结十七州知府自决军国大事，你早就知道？” “你们娘俩，瞒了我多少事情？” 老王爷气的脸色再度涨红。 比起在御书房时，还要愤怒。 自己的娘子，儿子，联合起来瞒着自己事情。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秦充国。” “你逮着谁龇牙呢？” “王府的事情，你有管过吗？” “不是老娘将孩子们拉扯长大的？” “你只知道你那军国大事。” “布衣私自扩军保护东海行省怎么了？” “咱们齐州的父老乡亲，不需要人保护吗？” “跟着你的那些老兄弟，他们的家眷都在齐州！” “就因为齐州是咱们老家，你就二十年不去过问。” “你铁石心肠吗？” “布衣将齐州管理的井井有条。” “东海省的十七州知府愿意跟着布衣，学习治理经验，这不是好事吗？” “扩军十万，是布衣拿钱养的，那是布衣的本事。” 薛青禾猛地一拍桌子。 原本优雅平静的气质，瞬间变得如同护犊子的母老虎一般。 老王爷顿时蔫了下去。 立刻从站着转为坐下喝茶，老老实实的挨训斥。 “我，我这不是害怕布衣走上歧路嘛。” “那些口诛笔伐，他一个孩子，肯定受不住。” “万一做出祸国之事，岂不是我们夫妻教子无方？” 老王爷偃旗息鼓的说道。 “哼，你质疑我不会教孩子？” 薛青禾母老虎的眼神，立刻瞪的老王爷埋下了头。 “布衣那孩子心地善良，思虑周全。” “他可不会做出祸国之事。” “收起你那些莫名其妙的担心。” “知道你秦充国忠君爱国。” “倾凰那丫头也是多想。” “她那位子，你们爷俩谁都不会去碰，让她安心。” “她若担心皇位，不如赶紧和布衣完婚，早点生个孩子。” 薛青禾冷哼道，极力的维护着秦布衣。 老王爷听到这话，更是没有任何反驳的话。 “青禾。” 老王爷弱弱的叫了一声。 “有屁快放，没事就去忙你的军国大事。” “我还要给布衣做两件新衣服。” 薛青禾冷哼道。 “那小子，真的赚了三千万两银子？” 老王爷搓了搓手。 心里开始想着用这些钱，换一批新的军械了。 “我劝你别打布衣的主意。” “布衣是个做大事的人。” “他的钱，有他的计划。” “你个老东西，就别想着乱花他的钱。” “到时候又便宜了朝堂那群狗官。” 薛青禾冷哼道。 “青禾，如今军费吃紧。” “国内局势艰难。” “那小子有钱，自然是该为国分忧。” “他和倾凰丫头的孩子，将来要执掌大周。” “自然是要做些事情。” 老王爷忍不住道。 “你北凉王掌控大周兵马，不是能耐吗？” “还要找自己儿子要钱？” “要点脸吗？” 薛青禾鄙夷的说道。 “咳，只要小几百万。” “借，借……” 老王爷又道。 “那你去找你儿子借啊。” “跟我说什么？” 薛青禾瞥了老王爷一眼。 “青禾，我怎么说也是父亲。” “家里的一家之主，怎么也要颜面啊。” 老王爷尴尬的说道。 “哼，这事儿，我会给布衣说说。” “要是他不愿意，你我也不能逼他。” 薛青禾冷声道。 “没问题，没问题！” “我给你说说，那些地方要银子。” 老王爷满脸的期待笑容。 几家欢喜几家愁。 六部官员收到东海行省十七位知府联名奏折。 所有人的脸色都显得很难看。 东海行省原本就是伪齐国都，靠近辽国的边境区域。 南方世族官员，大多怕死，不敢在那边当官。 自然不了解当地情况。 如今收到皂胰侯女儿及其女婿刺杀魏王，想抢夺魏王和女帝的皂胰配方。 所有官员都震惊了。 更震惊的是，这两人被魏王就地格杀。 当时东海行省十七位知府尽皆在场。 人证物证齐全，皂胰侯想洗都洗不清。 “咱们这位女帝是什么意思？” “为了筹集赈灾钱粮，想明抢是吗？” 吏部尚书司马雍眉头紧皱，冷声说道，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弄的有点发懵。 “陛下已经派出了青衣卫和禁卫军去江南拿人了。” “皂胰侯的家业，一定会被陛下全部抢走。” 礼部尚书孔繁桧开口道。 “不能让女帝得到皂胰侯家族积攒的钱粮和产业。” “去，让人八百里加急。” “告诉皂胰侯，让他们转让家业，我们江南世族，偷偷帮他保存家族血脉。” 司马雍神色冰冷的说道。 “司马公。” “我们若是抢了皂胰侯所有家业，陛下只怕不会罢休。” “要不留个半成？” 户部尚书钱寥橦开口道。 “那就给咱们的女帝陛下留一些剩菜剩饭。” “她想对付我们江南世族，没那么容易。” “想用这种手段来筹措钱粮，女帝是真看不起我们。” “抢夺她和魏王的香皂，胰子配方？真是笑话。” “我看，是她想抢夺皂胰侯家族的产业配方，想抢钱抢粮才对。” “皂胰侯也真是蠢，竟然会给萧倾凰这女疯子留下把柄。” “不过，我等可不会给她机会。” 司马雍不屑的说道。 “拿着这些奏折，八百里加急。” “去吧。” 司马雍对着一名六部堂官摆了摆手。 后者恭敬退下。 这六部衙门，俨然是另一个朝堂。 他司马雍，就是掌控一切的皇帝。 而在胶州。 秦布衣也如同另一个掌控一切的皇帝一般，进行东海行省大开发计划。 十七州知府，各自得到一份发展规划书后，返回各自州府安排。 一份份政令，尤其是招工令从各州府发出。 联通各州府的官道重新修整拓宽。 适合各州府的产业，开始选址，动工。 胶州湾东海水师驻地。 总兵张群，水师第二总督慕容燃，正跟随秦布衣，秦阵检阅水军仪仗。 这第二总督，是秦布衣选的水军将领。 真要说，他这个官职，不受朝廷认可。 因为东海水师，就只有一位总督，水师衙门还在威州，不在胶州。 这第二总督慕容燃掌控的水师，是秦布衣组建的私军。 如今编制是六万。 有四万在出任务，水师巡航江河防线，守护各个产业安全。 当今胶州湾水师衙门只有一万水师，另外有一万，在外海打鱼。 六万水师吃喝拉撒，秦布衣要负责。 赚钱自然是首位。 渔业资源如此丰富，不发展起来，秦布衣也无法养活这六万水师。 “二哥，胶州这六万水师，小弟就全力拜托给你了。” “我们在东海行省的家业，全靠他们护持。” “未来通往江南的航线稳定，周边海域的海贼，还需要你来清剿。” “若是东海行省不稳，我们北凉王府的大军，有倾覆之危。” “一旦我们和江南世族彻底闹崩，需要东海的产业，供给大军。” 秦布衣很是郑重的望着秦阵说道。 这些天，秦布衣将自己未来的规划和秦阵好好商议了一番。 秦阵也是晓事之人，当初秦阵差点被江南文官集团给害死。 他还憋着一股子仇恨。 而北凉王府如今的危局，秦阵也是第二个看的透彻的人。 “七弟，你放心。” “二哥会帮你守住东海水师，守住东海行省的家业。” “有二哥在，东海不会乱。” 秦阵点头。 北凉王对子女的教育，是放养式的。 他也没时间教育子女。 都是北凉王夫人，薛青禾在管教。 秦布衣的几位兄长，都想像北凉王一样，有着安国定邦的能力。 掌控军队，都是几位兄长如今的官职任务，最次都是个总兵将军。 秦阵还是秦布衣在薛青禾那边忽悠了很久，才忽悠过来的。 三位兄长之中，二哥不仅有带兵能力，治理也是一把好手，可谓是文武双全。 三位兄长中，能力最强的，就是北凉王府二世子，秦阵。 有他坐镇东海行省。 秦布衣也才能安心。 毕竟。 东海行省，有着秦布衣太多秘密。 尤其是火炮火枪等研究。 其他产业，也是秦布衣的心血。 别看如今胶州各大工坊，工厂似乎如火如荼。 可这是秦布衣三年多的布局，甚至有的产业，在秦布衣还只是六七岁小屁孩儿的时候，就在暗中规划了。 这些人才可都是宝贝。 若是因为战乱毁于一旦。 秦布衣的工业文明计划，只怕又得推迟十年。 产业的发展，是个漫长的时间过程。 尤其是人才的培养。 东海行省经济不算富庶，毕竟是经历乱战的边境行省。 这里可以用作产业集群发展的培养基地。 可是想要拓展经济效益。 还是得往南发展。 秦布衣如今得到了女帝给的皇商身份以及盐铁转运使令牌。 他就可以直接在京都大展拳脚。 京都那边，将是秦布衣未来的重点方向。 而东海这边，他只能拜托二哥来照看。 因为军队的缘故，还不能交给一般人。 第36章 工业之母，机床 离开京都，已经是第十五日了。 秦布衣同秦阵他们，到了齐州。 齐州，十五年前，伪齐国的国都。 伪齐皇帝伏援被老王爷擒杀。 伪齐国就此被灭。 老王爷也因为灭国收复故土之功，被封为异姓王。 了解伪齐这段历史，这就让秦布衣想到了前世历史中的儿皇帝石敬瑭。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虽然这个世界的地理还是他所认知的神州大地。 然而历史人物，朝代名称却是迥乎不同。 可历史中的一些事情，何其相似。 当初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 最后汉人王朝花了近乎四百年，才重新夺回来。 而伪齐国皇帝，虽然没有像儿皇帝那般割让燕云十六州。 可也是因为他们。 燕云十六州，才落入东辽手中。 原本，老王爷攻灭伪齐之后，就该挥兵北伐，收服燕云。 然而先帝临阵染上疾病，突然暴毙。 一时间大周局势再度动荡。 北伐也因此终止。 若是先帝多活几年。 燕云收服，西秦只怕也会被老王爷攻灭。 可惜，时来天地皆同力，运气英雄不自由。 北伐之战停息之后，西秦辽国联盟，大力征兵以抗大周。 错过了最佳北伐时间，十五年过去，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北方门户，掌控在辽国，以及匈国手中。 江河防线除了黄河天堑以及泛滥的河网，便再无险可守。 大周不得已耗费无数钱粮，修建诸多戍堡，营垒坚城，构成江河防线。 可一旦全面开战。 辽国铁骑，可绕过坚城堡垒，长驱深入，席卷无险可守的江淮平原，烧杀就跑。 当初北宋灭亡，金军长驱直入的历史，秦布衣可是记忆尤深。 若非老王爷还活着，这样的战争，必然爆发。 秦布衣很担心这事儿。 所以急切的暗中扩军。 就算是想扩展产业，疯狂赚钱，可军力必须要有保障。 如今秦布衣暂时想扩军到十万。 强弓劲弩守城为主。 未来火枪大炮制造的足够之后，再行换装。 秦布衣未来五年时间，会将东海水师扩展到二十万。 奔着海军陆战队的方向发展。 各行产业也好，军队拓展也好。 秦布衣要做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多。 “这，这是齐州？” 秦阵和妻子林氏，望着绵延三十余里的高耸城墙，直接惊的目瞪口呆。 “对啊，二哥你三年时间不见，怎么不认识了？” 秦布笑着道。 水泥加固，加高，拓宽的齐州城墙，秦阵和林氏震惊，自然也是正常。 古代的城墙，最高不过十数米，然而如今的齐州城墙，高达三十米。 这等高墙坚城，五万军队守城，想要攻打下来，没个三十万大军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这就是工业建筑的震撼效果。 齐州的官道，可是十六车道水泥马路。 城外官道周围聚集了天南地北的商户，各种小型摊铺。 周围还建立小型集会屋舍。 外地务工，来往商人吃喝的小摊，小店，别有一番烟火气。 虽然因为是省府重城，直面东辽兵锋。 秦布衣不赞成这些商户百姓在马路旁开商铺什么的。 可为了赚钱生活，这些平头老百姓无力负担城内的店铺。 也只能这般做生意。 秦布衣没有阻止他们。 如今和平一天是一天，能发展一天是一天，不能因噎废食。 大城的虹吸效应是无法想象的。 城外的马路商贸集市，几乎发展成齐州的第二大商贸区域了。 后世大名鼎鼎的济南城。 秦布衣自然相信它未来的潜力。 这座大城，被秦布衣改造之后。 越来越有省府大城应有的规模了。 “三年前，母亲让你接手齐州城。” “当时我离开的时候，可没这么繁华，也没这么高，这么长的城墙。” “七弟，你真的厉害。” 秦阵不禁赞叹秦布衣道。 秦阵掌控齐州，管理齐州，那可是有五年时间。 和秦布衣一比，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 “小弟我比较擅长搞经济，所以发展的还不错。” “未来的齐州，可能会直面辽国铁骑的进攻。” “这里，还要拓建城防。” “今后二哥还要勉力。” 秦布衣道。 “齐州东海防务，我会竭尽全力。” 秦阵点头。 秦阵和林氏夫妇，看向望着车窗外沉思的秦布衣，皆是陷入了沉默。 北凉王府之中，一众哥哥姐姐，姐夫，嫂子，都知道秦布衣在掌控王府产业。 大家也只是知道，秦布衣对王府产业打理的很不错。 可大家都认为，那只是王府夫人，薛青禾从旁管理，秦布衣并未有多大的作用。 可是齐州一行，秦阵夫妇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他们看向秦布衣的目光，都觉得有些陌生。 这年龄幼小的七弟，为何会有这等恐怖的能耐？ 安邦治国的惊世之才，或许不过如此。 紫月的目光也是惊异无比。 巧儿和宫羽不是第一次来齐州了，自然觉得一如既往。 “魏王大人！” “秦阵世子，林夫人！” 齐州城不足五里处的开阔地。 一名三十来岁，青衫道袍男子，脸色发白，修仙过度的熊猫眼，激动无比的望着秦布衣。 看到秦阵的时候，行了个礼，随后眼神火热的拉着秦布衣的衣袖。 秦阵看到这男子满脸虚脱，又激动无比的样子，顿时嘴角微抽。 泰山这群道长，真的是仙风道骨…… “这是？” 秦阵疑惑的看着这道袍男子。 “泰山观现任主持，张天达道长。” 秦布衣嘴角微弯。 “钢炮的合金比例问题，摸索的怎么样了？炸药量产可有眉目？” 秦布衣看到张天达脸上的激动神色，顿时有点期待。 “成品率三成。” “比铜炮便宜。” “炸药量产难度很大，您所说的击发子弹，那玩意儿太难搞了。” “比拉膛线都难搞。” “制作炸药的师叔师弟，炸死了三个，重伤三十多个，现在都还在躺着，不过，那也怪他们自己找死，不按规章制作。” 张天达接过秦布衣递来水壶，咣咣干了两口，雷厉风行的总结说道。 这货说到师叔被炸死的时候，眼皮都没眨两下，秦布衣顿时有些无语。 可一想到当时颗粒黑火药被秦布衣搞出来的时候，大炮轰出，那群疯子的表情。 秦布衣就释然了。 炸药，硝酸甘油加硅藻土。 有鲸鱼油脂来加工成硝酸甘油。 硅藻土齐州就有矿产。 炸药的制作，按照科学性步骤操作，其实也没那么难，原材料就地就有。 难点在于规模化。 古代的人和现代人的智商，并没有什么差距。 秦布衣将理论知识给他们，他们花了两年多时间融会贯通之后，也能明白其中的奥秘。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张天达等这批道家炼丹师这么谨慎小心。 否则，也不会有被炸死的那些道士师兄弟了。 但凡这些货能够按照炸药制作手册一步步来，也绝对不会死那么多人。 能被炸伤炸死，基本是不听话的。 想实现炸药规模化生产，就必须增加人手。 可是增加人手之后，就容易搞出幺蛾子。 秦布衣对此，见怪不怪了。 “合金钢钢炮，有三成成品率，不低了。” “击发子弹毕竟是高难度的化工制造。” “你们几大道观的道长联合来搞，也很难在短期内有突破。” “多带徒弟，一点点突破吧。” “对了，二代铣刀机床摸索的如何了？” 秦布衣问道。 “合金比例不好把控。” “熔炼又不够完美，精度要求又太高了。” “我们这三个月，也就搞了一台出来。” “报废了一百多台。” 张天达满脸痛苦的说道。 工业发展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 好在秦布衣提供了完美的理论知识。 张天达他们，动手实践就行。 可是科技水平太低。 就算有理论，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让科技飞黄腾达的。 靠手搓，不仅废人，而且烧钱。 就这机床和炸药什么的，秦布衣投入进去的，不下上千万两银子了。 “有一就有二。” “从零到有，就是成功。” “你们科技部，回头每人赏一百两。” 秦布衣笑着道。 相较于张天达的满脸痛苦，秦布衣反而很高兴。 秦布衣知道工业革命从有到无的难处。 若非有理论知识作为依照发展。 若非有详细的车床，钢炮合金比例来印证。 秦布衣想发展工业革命，没有三五十年，是不可能造出钢炮和铣刀机床的。 合金金属的材料比例配比，以及高炉的温度把控，就得摸索个几十年。 机床是工业之母。 最简单的机床，用以金属切割，加工，制作弹簧，螺丝等等。 秦布衣制作这个，打造武器装备是最优先的目的。 尤其是膛线枪，拉膛线，以及击发子弹的加工。 机床的最难点，就是合金制作的铣刀。 这玩意儿，以现在大周的科技，真的是在用排除法和玄学在搞。 燧发枪技术，秦布衣他们已经完全掌控。 可是对于秦布衣来说，这玩意儿还是不够厉害。 必须掌控膛线击发枪，才能横扫诸国。 尤其是让游牧民族能歌善舞。 可是膛线击发枪最难的地方，就是特殊合金钢材。 无论是枪管，还是膛线，亦或是弹簧装置。 这都是关键。 至于底火也好，炸药也好，子弹。 这其实都只有一个难点。 机床。 秦布衣脑子里有着详细的化工资料，详细的炸药原料配比。 只要按照原材料制作，就完全没问题。 而玻璃行业的发展，为化工化学试验以及提纯，提供了最大便利。 所以说，无论是底火，还是无烟火药，其实都可以很容易搞定。 但是合金金属制作的机床，就没那么容易搞定了。 秦布衣这些年赚的钱，大头不是投在水师海军，而是合金钢材的炼制方面。 这玩意儿，突出一个烧钱。 “七弟，你们在聊什么？” 秦阵满脸不解的望着激动不已的秦布衣和张天达。 “决定未来战争的科技。” 秦布衣解释道。 “决定未来战争？科技？” 秦阵再度茫然的望着秦布衣。 “这个，就是我们科技部的成果。” 说着，张天达将一个精美的盒子取了出来。 当着秦布衣和秦阵的面，徐徐打开。 “燧发短火枪。” “这是，合金钢，做工不错啊。” “还有膛线！” 秦布衣不禁叹为观止。 现在手搓出钢合金的燧发短火枪，这可是划时代进步。 虽然半年前，燧发枪已经弄出来了。 不过，质量堪忧。 二十发必炸膛。 如今这充满金属质感的燧发短火枪，看的秦布衣热血沸腾。 这金属，就是三月前秦布衣离开时，让大家全力试验的合金钢材。 隐隐有种前世不锈钢的那味儿了。 “七弟。” “这到底什么东西？” “你这般激动？” “这是武器？” 秦阵满脸疑惑。 一旁的紫月美眸紧紧的盯着秦布衣。 她猜到了是秦布衣说过的特殊武器。 只是没想过，这武器到底有什么用。 “热武器，火枪。” “就算是身披重甲，也能轻易破防的武器，无坚不摧。” “这是未来武器的发展方向。” 秦布衣满眼神圣的摩擦着这柄三十公分长的短火枪。 就像是抚摸着花魁宫羽的美妙身体一般。 “有效射程多少？” 秦布衣问。 “三十步内，可穿透五层冷锻钢甲。” “三十步外，威力就很弱了。” 张天达道。 “三十步？” “军中普通一石弓，就有百步射程。” “三石劲弓四百步，强弩八百步。” “这三十步的热武器，真的有用吗？” 秦阵质疑的问道。 三十步，也就十五米左右。 这个距离，实在太短了。 军中强弓，两百米能破重甲，强弩四百米破甲都没有问题。 对比一下，燧发枪似乎很鸡肋。 然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火枪最初期，射程和射速，也比不了弓箭和弩箭。 除非是膛线击发枪。 不过，要比杀伤力，燧发枪就能完爆弓弩。 要是披三层重甲，就算被射成筛子，也不见得会死。 南宋猛将杨再兴，死后被火焚烧，清理出箭簇两升。 什么概念？几乎是被射了上百发箭都没死，基本是被重甲抵挡。 你要是挨一枪试试？ 哪怕是火绳枪的铅弹，只要被打中，基本就废了。 更别说挨个上百枪。 所以，未来战争发展方向，尤其是快速杀敌方面，还是火枪利索。 秦阵不了解发出质疑，秦布衣倒也觉得无妨。 “这短火枪，是近身防护武器。” “三十步看起来没啥用。” “不过，完整的燧发枪，四百步内可破重甲。” “四百步的弓箭，除非是擅长射箭的神射手。” “否则，想要在四百步外狙杀重甲士卒，那是非常困难的。” “而这燧发枪，只需训练月余，就可比拟练习三五年的神射手。” 秦布衣给秦阵讲述道。 加了膛线，增加精度，颗粒化火药的燧发枪，和黑火药的燧发枪不是一个维度的。 这已经是膛线击发枪的前身了。 只可惜，现在制作这膛线燧发枪，真的很废人。 一个月也就生产三五支的产能，用鸡肋来形容都不为过。 秦阵虽然震撼于秦布衣的描述。 可他还是持怀疑态度，毕竟，这玩意儿的效果，他也没见过。 “长火枪做出来了吗？” 秦布衣望着张天达。 “做了十支。” “在桃花源基地里。” “这个短的方便携带，就拿来给魏王您看看。” 张天达道。 “二哥，走，直接去桃花源。” 原本还想进齐州，此刻的秦布衣，一刻也不想停留了。 直接前往泰山桃花源。 第37章 膛线燧发枪 前往桃花源，又花了一天时间。 秦布衣众人累的够呛。 因为为了安全考虑。 所以将科研部，放在了最为安全隐秘的泰山之中。 想进入桃花源，只有一条路。 这里有五千北凉王府精锐骑兵守护。 泰山道士及其家眷，共有八千余人，在此搞科研。 桃花源被打造成了一处深山堡垒。 因为上山只有一条路。 所以，这里完全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密地。 就算有奸细想要进入山谷之内，也不可能。 这条路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如果不顺路进入。 几乎是根本进不去。 处于安全考虑。 秦布衣将家底，放在了这里。 这些道士，秦布衣费了好大的劲，才忽悠过来的，当然也厚着脸皮用了点手段。 当时秦布衣来了一手点石成金的化学反应。 又弄了一些稀奇的火焰反应，收服张天达这个观主主持。 威逼利诱的手段齐出，又收服了泰山大大小小数百道观的道士。 厚待他们的家眷。 让他们来帮忙打工，给他们编制吃喝。 这些道士自然也是满意。 尤其是张天达他们那些喜欢炼丹，实验研究的道士。 秦布衣一本初中化学，直接拿捏。 从黑火药到炸药，三酸两碱的提炼，产出。 矿物提纯分类生产。 肥皂，香皂，蒸馏提纯，干馏焦化，合金钢，制式军械。 这都是这些道士们在研究试验的。 最重要的是学徒的培养。 秦布衣心心念念的工业发展，这些道士可是提供了最大的助力。 桃花源中。 砰的一声枪响。 秦布衣扣动燧发枪扳机。 直接命中了二十米外的一只鸡。 秦布衣这货，激动的大笑。 这支短火枪，是拉了三条简易的膛线，虽然有些粗糙。 可也足够增加一定的精准度。 加之有标准的理论尺度作为火枪生产的标准。 这支合金钢燧发短火枪，质量属于上乘水平了。 秦布衣是真的很满意，爱不释手。 一旁，侍卫激动的将鸡提过来。 秦阵第一个上前查看。 这一枪，直接打掉了鸡的脑袋。 鸡脑袋是完全打碎了。 看到秦布衣手中的短火枪，刚才射击那一瞬间，秦阵的内心激动的跳了一下。 虽然觉得射程太短。 可是哪个男人能够拒绝的了打枪的诱惑？ “爽！” 秦布衣这货哇咔咔的激动大笑。 秦阵也尝试了一下。 燧发枪点火喷发的瞬间，后着力的震荡感觉，让秦阵浑身一震。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爽感。 后着力的互动感觉，可比拉弓崩弦要爽的多。 在尝试了短枪之后。 两位道士，拿出了十杆近乎一米五长的燧发枪。 看到这个，秦布衣眼睛都亮了起来。 枪管是合金钢铸造的，回火锻压工艺。 初代机床打磨加工。 人力手工拉床，合金钢铣刀钻头，拉的三花膛线。 膛线很粗糙，可依旧有膛线枪的雏形了。 这十杆枪，耗费了三千道士和工匠，用了两年时间才摸索出来。 除此之外，还推过来了三尊小钢炮。 看到钢炮，秦布衣很激动，不过还是想试试这燧发枪。 燧发枪的准头其实很一般。 最高精准度一般来说只有一百步左右，一百步外全靠运气。 不过，有膛线的缘故，精准度可以提升到两百步，但是两百步到四百步之间，依旧是有效杀伤，只是没有精准度。 这里两百步的精准度，不是百分之百命中，而是三五成的几率命中目标。 说到底，还是很低。 秦布衣手中的这杆燧发枪，已经无限接近于膛线击发枪了。 若非急着组建一支拥有震慑性的火枪军队。 秦布衣会选择直接跳过燧发枪。 毕竟，拥有各种的理论知识，秦布衣其实并不需要枪械的前置技术来积攒技术底蕴。 完全可以弯道超车，直接从膛线击发枪这个阶段开启。 只是，击发枪的合金钢材不够，加上底火子弹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制作的。 所以，秦布衣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搞一批燧发枪过渡。 膛线有没有，暂时都无关紧要。 先得有一支万人左右的新式军队，训练着备用。 提升产能，产业规模，为将来大规模生产储备一定的熟练人才。 将来真要是爆发战事。 一万人的火枪队，打个三五万骑兵，那是完全没问题的。 何况，秦布衣的小钢炮搞出来了。 未来的战争形式，将彻底转变。 自己的三万新式军队，最好在三年时间里，人手标配一杆火枪。 只是这个目标，有点远。 不过，现在成了女帝帝君，成了魏王。 自己能够掌控的资源更多。 秦布衣才急切的想要增强自己身边的力量。 四百步外，也就是两百米外。 十套三层冷锻钢甲重叠在一排猪肉上面。 秦布衣，秦阵，郑龙，慕容燃，张群，李同等将领。 每人手中，都是拿着一杆燧发枪。 十杆燧发枪，瞄准着两百米处的冷锻钢甲。 两百米，这个距离其实已经很远了。 普通人肉眼看待两百米外的人，只有很小的一团。 想要瞄准，难之又难。 因为燧发枪没有膛线击发枪的精准度。 所以，只能覆盖射击，这就是早期英法战争时的排队枪毙的由来。 如今秦布衣要做的，只是测试远距离威力。 燧发枪的精确射程，理论最优的距离是七十米到一百米。 实战是五十米精确射击距离，因为这个距离，是普通人视线所及的最优极限。 更远一点，普通人根本看不清，更别说精确度堪忧的燧发枪。 哪怕秦布衣他们这十杆燧发枪，有膛线增加精准度和射程，精准度也不会超过一百五十米。 超过两百米外，依旧是双眼一抹黑。 “砰砰砰……” 一连串枪声响起。十枪发射，一轮全空。 十套冷锻钢甲和猪肉组合的巨大目标。 愣是没有一枪打中。 搞得秦布衣有些尴尬。 不过，冷锻钢甲背后的木板，被打出了十个拇指大小的洞。 秦阵看了一下秦布衣，稍稍有些失望。 可又没那么失望。 因为两百米外，还能洞穿五六厘米的木板。 这就说明，燧发枪的威力，很是恐怖。 而且，秦阵发现，他爱上了开枪的感觉。 “两百米外，精度很一般。” “我们只是测试威力。” “如果面对骑兵冲阵，只要威力足够。” “覆盖射击的话，杀伤就有了。” 秦布衣知道秦阵的失望，不过倒也不在意，笑着道。 秦阵的失望，其实很正常。 秦布衣给的心理期待太高了。 以至于心理阈值有些过高。 第二轮。 装弹，就花了两分钟时间。 秦阵再度大感失望。 在他看来，若是射箭娴熟的神射手，两分钟可以精准射出二三十支。 对比这装弹速度，真的过于失望了。 秦布衣没有多说什么。 这就是火枪最开始时的正常表现。 在定装火药，以及后装膛线击发枪搞出来之前。 火枪的表现，都差点意思。 可这并不能说明，前膛燧发枪弱。 英法联军攻入北京的时候。 就是靠着没有膛线的前膛燧发枪击败了数量优势巨大的清军骑兵及步兵。 三万打八千，全军覆没不说，对方只损失几人。 由此可见，所谓的骑兵弓箭，在燧发枪的覆盖射击面前，就是弟弟。 而火器的未来潜力，不止于此。 “瞄准，开火！” 秦布衣再度喊道。 砰砰砰。 一连串爆鸣枪响响起。 霎时间，两百米外，一阵电光石火，金属碰撞的。 秦布衣他们，赶忙过去查看。 原本，内心颇为失望的秦阵。 此刻是目瞪口呆。 十枪，中了四枪。 这四枪，穿透了三层冷锻钢甲。 冷锻钢甲是两三毫米左右的钢甲甲片堆叠的扎甲。 而三层冷锻钢甲，近乎一厘米左右。 刀剑砍上去，只能留下一道白印。 然而如今，一厘米左右厚度的冷锻钢甲，两百米外被洞穿。 这种威力，就算是三石硬弓，也难以做到。 最可怕的是，钢弹打穿了很大一个洞，不是原本的拇指大小，而是撕裂了一大片甲片。 钢甲后面的猪肉出现了一个大洞。 这就如同被长矛扎了一个血洞一般。 若是人挨上这么一下，几乎是必死无疑。 秦阵看到这一幕，陷入了震惊的沉默。 若是十万人组成燧发枪枪阵。 覆盖射击之下，什么样的骑兵和军队，能够冲过来？ 若非换弹速度慢了一些。 就这威力，足够让人感到手脚冰寒。 “这枪，造价几何？产量几何？” 秦阵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问向秦布衣。 “前期投入，只是燧发枪的钢材和炸药投入的话，应该在一千三百万两银子左右。” “就造出了几十支吧。” “这十支质量最好。” “花了两年半时间。” 秦布衣微笑道。 “这……” 秦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紫月也是脸色震惊而后失落。 想到穷的经常鬼叫的女帝，她肯定掏不出一千万两银子，别说一千万两，三百万两她都掏不出来。 “有些鸡肋对吧？” 秦布衣笑着对秦阵他们道。 “刚才那么说，只是描述前期投入和试验改进的花费巨大。” “我们已经完成了最难的一步。” “如果是生产如今这一款燧发枪，不拉膛线的话。” “一杆燧发枪，造价在十两银子上下，有可能只要五两。” 秦布衣估摸了一下价格说道。 “这么低？比一套冷锻甲还便宜。” 秦阵有些激动的说道。 三层冷锻钢甲，都挡不住一枪。 如果用来换做燧发枪，那般战力，提升也太大了。 “哥，你高兴的太早了。” “这燧发枪，产量低，就算是我这里的人手全力以赴。” “一个月的产量，估摸着也就百来支。” “最主要的是，合金钢材的生产不稳定。” “材料不能保证。” “说不定，生产百支都做不到。” “而且，匠人不够。” “这种军国利器，又不放心随意推广给普通匠人生产。” “你想大规模列装，暂时不现实。” “等我回到京都，将那边的西山铁矿拿下来再说。” “匠人问题，我会想办法搞定。” 秦布衣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秦布衣耗费白银千万，集中最顶尖的一群炼丹道士，集中北凉王手下最优秀的军中铁匠。 无法做到燧发枪规模化列装。 更无法做到炸药的规模化生产了。 能小规模造的出来是一回事，规模化生产，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秦布衣要走的道路，还很多，很远。 “二哥，你别急。” “生产的事情，交给小弟我。” “现在，咱们来试试大杀器，火炮吧。” 秦布衣满脸期待而又激动的说道。 第38章 天地伟力 轰！ 震耳欲聋的响声，让秦阵，林氏，紫月，郑龙，慕容燃，张群，李同等人浑身颤栗。 一股莫名的心慌感觉袭上众人心头。 那地动山摇的震动感觉，让人手脚颤抖。 太可怕了。 这种惊天动地的震动，非人力可为。 这完全是天地伟力。 拳头大小的钢铁弹丸，被发射到了三里之外。 轰碎了一块崖壁巨石，半山直接倒塌。 极具视觉震撼。 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 如果说，燧发枪在两百米外破甲，能够让人内心震撼。 那么如今这一幕，完全是直接击碎所有人三观。 震惊的让人难以置信。 这是人类能够掌控的伟力？ 对于秦阵这个上过战场，曾经带领大军冲杀敌阵的将军来说。 他第一时间意识到，火炮有多么恐怖。 西秦冷锻钢甲重步兵军阵，武装到了牙齿。 当初秦阵被大周朝堂的文管集团算计，几乎被西秦重甲步卒围困至死。 是关中侯带领大周为数不多的骑兵冲阵，才将他救出去。 那一战，大周八千重骑兵，冲击五万重步兵战阵。 只有两千重骑兵活着回去。 秦阵手下的三万步卒，活着的只有万余。 这就是重步兵军阵的可怕。 可若是当时有这等大炮。 什么军阵能够抵挡？ 若是万炮齐发，就算是百万重步兵军阵，都得全军覆没。 秦阵这个时候，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 秦布衣所说，未来战争方向的改变武器，到底是什么意思。 “七，七弟。” 秦阵难以压制内心的激动，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二哥想说什么？” 秦布衣看到众人激动的神色，微笑的问道。 实心弹火炮就让秦阵他们这般激动。 若是将开花弹弄出来，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感觉。 当然，第一次火炮带来的震撼，是最为深刻纯粹的。 秦布衣能够想象秦阵内心的感觉。 “此物，造价几何？产量？” 秦阵呼吸沉重的问道。 “这小钢炮便宜，估摸着三五百两银子吧，若是能够稳定生产合金钢材，价格可以压在两百两银子。” “产量的话，很低。” “主要是材料生产很难。” “而且，熟练匠人不足。” “钢炮简单，火药和炮弹耗费才是大头，这个现在无法大规模生产。” “所以，只能先制造一些，小规模列装。” 秦布衣摇了摇头。 秦布衣能够拿出的东西，可不止这些。 现在连简易的发电厂都能搞出来，可就算有电，延伸产业搞不出来，也是白搭。 而且，金属矿产材料不足。 匠人不够。 科技树的发展，取决于人才的多少。 其实很多工业革命时期的高科技产物，真没多少难度。 发电机，电报机，照相机，都不算太难。 玻璃制作的运用推广，电子管能够制作出来，之后的收音机，电视，也能手搓出来。 其实工业科技的脉络很清晰，但是想要挨个点亮，这其中需要的人才实在太多了。 秦布衣因为是个科学百科全书精转世，理论知识拥有完美储备。 拿出来就能摸索制作。 竭尽全力，耗费人力物力，也能生产出一些划时代的科技物品。 可无法推广，规模化，经济效益化，这些科技物品，还真没什么用。 百十杆火枪，几门火炮去打几十万大军，那完全不现实。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秦布衣想要全力发展科技，需要一个稳定的内部和外部环境。 在搞这些之前，还是的着重发展军力，搞经济作为支撑。 人才培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秦布衣着手产业发展，历经了三年时间。 然而在三年前，秦布衣其实早就在留意北凉王府的人才，能够利用，收服的，秦布衣也早就在布局。 可即便如此。 人才储备问题，依旧不那么够用。 “好，这火炮，真的好！” “能够制作多少，制作多少。” “无论是燧发枪还是这个小钢炮。” “他们的作用都是巨大的。” “一定要大力生产这两种武器。” 秦阵的决心看起来比秦布衣还要坚定。 拉着秦布衣的手，激动的说道。 “二哥。” “我离开齐州之后，会抽走一半的人。” “剩下的一半人手交给你。” “燧发枪制作，火炮制作，还有炸药和黑火药一起制作。” “这些都需要你来掌舵。” 秦布衣很是郑重的说道。 齐州是北凉王的封地，也是秦布衣和秦阵他们家的地盘。 这里是他们的根基，无论如何，必须守护好。 “七弟，你放心，我会将我的三千部曲带过来。” “那三千兄弟，都是和我出生入死，从绝境之中杀出来的，过命的交情。” “有他们在，这里一定给你守护好，不会让秘密外泄。” 秦阵目光坚定。 秦阵毕竟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战斗经验丰富，大局观也是敏锐无比。 在他眼里，秦布衣在齐州和胶州的产业，似乎都不如这燧发枪和小钢炮。 “火器的生产很危险，也需要技艺精湛的匠工。” “我留下了匠工等级制度的管理办法。” “二哥按照我的管理之法管理即可。” “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招收东海行省的贫苦孩子，让他们来这里学习技艺，培养更多的技术人才，扩大生产规模。” 秦布衣认真的和秦阵交代。 齐州这边的总体规划，秦布衣不想中断和破坏。 齐州的发展已经走上持续正轨。 只要继续按照秦布衣的规划，未来培养的匠人和其他技术工人将会越来越多。 齐州的六年义务教育学堂，也已经稳定下来。 如今的齐州，可以稳定培养大量的工业科技人才。 然而秦布衣未来的重点是京都，以及江南。 齐州这边，自然无法完全照顾，只能托付给秦阵。 “七弟放心。” 秦阵再度保证说道。 “咳咳，布衣贤侄。” “你这火炮和燧发枪，可否先列装我镇齐卫？” 齐州总兵李同抚着白了一半的胡须道。 李同和北凉王当年是一起要过饭的。 在北凉王府之中，也是德高望重的老人。 他如今五十有八，虽比老王爷小不少岁，但秦布衣他们，也得叫上一声叔伯。 “李叔伯，燧发枪和火炮事关重大，暂时无法列装。” “不过，小侄保证，三年内，一定给镇齐卫装备一批。” 秦布衣连忙道。 李同稍稍有些失落。 “李叔伯。” “这些火器产量极低，如果无法形成强大的战斗力，一旦被西秦和东辽发现，必定会联合进攻齐州，来夺取火器。” “届时，这些火器数量太少，无法左右战局，整个齐州还会被毁。” “我是准备先行组建一支秘密军队，在海上训练。” “等到火器足够之后，再进行全军装备。” “李叔伯可以挑选卫中心腹部曲，进入新军训练。” “等到火器列装推广时，也能一占先机。” 秦布衣不想让王府老人寒心，所以详细解释道。 “你小子考虑周到。” “是老夫考虑不周。” “你那新军，老夫能不能进去？” 李同又道。 李同曾经跟随北凉王秦充国南征北战，这齐州就是他先锋营先登入城的。 他带兵的能力绝对没的说。 否则，北凉王也不会放心将齐州封地，以及齐鲁防线的重要重城交给他防守。 李同要加入新军，秦布衣自然是一百个高兴。 “这自然没问题。” “只是，布衣的新军，和传统军阵不同。” “若是有些地方不足，还需要李叔伯指点。” 秦布衣满脸笑容道。 “嘿，只要你小子让老夫以后都能玩儿到枪炮。” “训练的问题，交给老夫。” 李同哈哈大笑。 “魏王。” “新军之事。” 郑龙，慕容燃，以及北凉王府其他齐州镇卫将军，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自伪齐国被灭，先帝突然病重。 北凉王刚打下齐州，甚至没有进城，自那以后再没踏足齐州，哪怕此地成为封地之后。 他也只是让身边弟兄以及心腹将领，亦或是二世子秦阵前来管理。 这些北凉王府老将军，甚至传到了第二代将军。 他们都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北凉王了。 如今在很多将军眼里。 齐州这个地方，完全是秦布衣做主。 大家如今都奉秦布衣为首。 秦布衣让大家过得越来越好，而今日见到这等火器，更是内心佩服。 见识了燧发枪和火炮，谁还想去玩儿骑兵弓箭？ 枪炮的魅力，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你们都是我北凉王府心腹将领。” “新军有三万之多，还没开始选拔，火器列装，也需要一个时间。” “所以，火器训练，只能轮换。” “不过你们也可以放心。” “最多再有三年时间，三万新军，必定全员配备火器。” 秦布衣坚定的说道。 京都的西山大铁矿拿下来之后，秦布衣得加紧稳定合金钢材的生产。 只有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 火器这玩意儿，才能玩儿的转。 工业的发展，对钢铁，尤其是合金钢材，合金金属的需求实在太大了。 可惜，矿业人才也少的可怜。 若非北凉王府势力足够巨大，秦布衣这三年来，还无法做到这等地步。 有了秦布衣的保证，一众军将皆是激动不已。 “老张。” “你选一半的人手，跟我去京都。” “齐州这边铁矿不好搞。” “我在京都搞了一个大铁矿，去了那里，你们就不缺铁矿了。” 秦布衣和中年道长张天达勾肩搭背的说道。 “大铁矿？” 张天达眼睛都亮了起来。 枪炮原理，他已经吃透。 只是，因为合金钢材，以及机床的合金铣刀金属没有足够的原料。 他被搞得很痛苦。 如今听到秦布衣的话，顿时激动起来。 秦布衣给他说过的钢铁大船，飞机，千里传音的电报机，能够掌控雷电的发电厂。 一本化学，一本物理，还有一本科学应用。 就这三本书，直接让张天达发现了窥破天地奥妙，找到得道飞升的门路。 这货做梦都在想，道爷我成了。 第39章 人无法想象没见过的东西 “老张老张。” “十天后我离开齐州。” “想办法帮忙再做几支短火枪给我。” 秦布衣对着张天达道。 “没问题。” “我这就让师兄弟去做。” 安排了桃花源的事务，随同秦阵他们参观了一下如今桃花源的情况。 桃花源主要研究的东西，除了炸药，火器之外。 最主要的就是机床。 机床是工业之母，也是未来火器生产的关键。 只是，耗费了大把银子和时间，也只是建造出了最简易的机床。 用来切割小型金属，加工小型弹簧螺丝。 大一点的金属加工就很无力。 第一代机床，主要用来生产冷锻钢甲和弩箭箭矢之用。 精度不高，效率一般，胜在实用，制作难度低。 这玩意儿要一直改造，才能满足更高精度的金属零件加工。 也是因为材料问题，这些匠人和道长能够做的事情，也是有限。 不过，如今第二代机床做了出来，虽然成品率只有三十分之一。 但是这就是质的突破。 第二代机床，其实已经可以加工子弹了。 不过，做不到自动化，有点废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材料不足。 但是有了京都的西山铁矿，材料问题，可以很好的解决。 至于硝酸甘油硅藻土炸药，这玩意儿的生产，其实已经稳定了。 不久前炸死了一批人，这样以来，大家都开始小心翼翼，注重安全生产。 因为出海捕鱼已经稳定了两年时间。 囤积的油脂，用来炼制少量的硝酸甘油，原料是不缺的。 可惜如今的大周，没有棉花。 棉花还没有大规模传入，秦布衣不久前从西秦的西域商人那里买了一些棉花。 西秦贵族将这玩意儿当观赏植物，没有打理推广，秦布衣气了好一会儿。 棉花太少，就不能制作无烟炸药。 眼下的黄色炸药，虽然威力比黑火药强。 可并不是最理想的炸药，因为引爆起来很废人，一不小心就炸死了。 黑火药有药渣残留，对枪管有巨大腐蚀性。 燧发枪的使用寿命也大大降低，这都是需要攻克的科学难题。 未来的炸药发展，还是无烟火药，梯恩梯方面。 但，如今的颗粒化黑火药，以及用以开山挖矿的黄色炸药，其实已经够用了。 可想要应对未来两大强国的国战，这点体量，依旧是不够看。 从制作硝酸甘油的寒泉走出来，秦布衣等人皆是冻的直打哆嗦。 深山寒权谭，这里面，估摸着只有几度。 不过正是因为温度低，才能用来生产极不稳定的硝酸甘油和雷酸汞。 放在其他地方，以如今夏日这三十度的高温，有多少炸多少。 炸药的储备，暂时是用来在齐州深山挖矿用的。 当然，也可以用来守城，制作炸药包。 只是，三酸两碱等化合物的生产，产量实在过于小了。 这也是没办法。 秦布衣已经将所有能弄来的道士和匠人都搞过来了。 人手就这么点，还要分区做其他行当。 想扩大规模也是没有多少可能。 人手培养，始终是需要时间来完成。 “张二爷。” “齐州这边，还是全力生产颗粒黑火药吧。” “底火炸药和无烟炸药的试验，可以稍微延缓一些。” “以安全为主。” 秦布衣给负责炸哟的张天达师兄，张天行道。 “行。” “颗粒黑火药生产简单，我交给徒子徒孙就行了。” 张天行点了点头。 张天行喜欢研究爆炸物，比张天达疯狂。 张天达更喜欢搞工造之物，而不是爆炸的东西。 自从上次炸死了几个师叔和一群师兄弟，张天达这货，基本不会再跑到制作炸药这边来了。 不过，张天行却是越发来了精神。 秦布衣所说的底火子弹和底火炮弹，他说什么也要搞出来。 至于黑火药那玩意儿，实在是太没技术性了。 没错，对于张天行来说，黑火药就算是颗粒化制作，都没有炼丹那味儿。 稳定性高的底火，以及无烟装药，这才完美的金属定装子弹。 当张天行知道这玩意儿之后，一直在提纯试验代替硝酸甘的底火化合物。 以及试验秦布衣给的那本无烟火药制作书。 打磨的铜铅子弹，以及弹簧撞针击发装置，他已经给搞出来了。 只是炸药方面，实在欠缺了太多。 这也是让张天行不甘心的事情。 对这个曾经的炼丹狂魔来说，此刻的他，完全成了化学狂人。 “化学试验大多会生产有毒物质，你们多多小心。” “玻璃防护镜和隔绝口罩备好。” “我可不想你们没几年就死了。” 看到张天行，张天达等一群道长都是黑眼圈，脸色苍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秦布衣就有些担心。 眼下的化工化学以及一部分工业制作，全靠这些道长。 他们要是死翘翘了，整个时代的科技水平，能够倒退一二十年。 “魏王放心。” “我等会注意身体。” “再说，您给我们的生活待遇，可比我们以前苦修时好多了。” “能够顿顿吃肉，衣食无忧。” “我们也该做点成果出来。” 张天行一脸完全没问题的表情。 “立一个规定，每天强制休息五个时辰。” “张群老叔，你来监督他们。” 秦布衣不放心这些货，直接让张群来管。 “别啊，魏王大人。” “我们休息一两个时辰就够了。” “化学实验提取很麻烦的，每天都做不了几次。” 张天行急了。 “人活着，想怎么做实验都可以。” “你看看你们，这么下去，早晚累死。” “标准化，安全性，规章制度必须遵守。” 秦布衣是真的怕了，这些炼丹的道士，真的就是一群疯子。 任由张天行如何哀嚎，秦布衣也不管他。 继续视察整个桃花源基地。 入夜，桃花源内夜深人静。 书房里，秦布衣和紫月都在书写。 秦布衣是在准备规划京都的工业园区和京都新城。 产业转移之后，必定需要大量工人，匠人。 如果没有提前规划好，到时候就是一团糟。 秦布衣找女帝要地，要铁矿山，这都不是随意要的。 而是早早看中了那些地方的土地。 其实这些规划，秦布衣早就在做打算。 不过，因为产业发展的变化，让秦布衣需要改变原本的计划。 按照秦布衣想来，给老王爷皇袍加身，稳定国内局势，然后在进一步大刀阔斧。 只是，老王爷铁杆忠臣，绝对不会叛国，秦布衣又成了女帝夫婿。 计划赶不上变化，秦布衣也只能做出改变。 好消息是，秦布衣也没想到，这三年时间，通过齐州的积攒发展，培养了不少人才，也算是一个收获。 这比预想到发展还要快了很多。 很多产业布局，需要有所调整。 紫月则是在给女帝汇报今日所见所闻。 每日的报告，紫月都会八百里加急送到京都女帝手中。 秦布衣都习惯她这般了。 “魏王，您，还不休息吗？” 紫月写完小报告，将信件交给桃花源的译员后，发现秦布衣还在绘图。 “快了还有一小点。” 秦布衣回了一句。 继续绘图。 “哦，对了。” “今日的见闻，你是如何告诉我那女帝娘子的？”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自是如实禀报。” 紫月怪异的看着秦布衣。 “人无法想象没见过的东西。” “我有些好奇，你这般如实禀报，我那娘子会怎么想。” “她会不会觉得你在骗她？” 秦布衣笑着道，表情有些玩味。 紫月神色一窒，顿时有股很不好的感觉。 燧发枪其实还不算震惊。 火炮那种惊天动地，数千米外，碎石摧山的威力，才叫做震撼。 可，女帝肯定无法想象这种武器。 “我是陛下最忠实的侍卫，陛下会相信我的。” 紫月坚定的说道，她心里却是有些动摇。 自从紫月和秦布衣睡了之后。 她发现，原本信任自己的女帝，似乎和自己多了一层隔膜。 那是不信任的感觉。 以女帝那谨慎小心的性格，只怕真的不会信任自己。 只是，她上报的可都是事实。 女帝不再信任自己，那该如何是好？ 跟着秦布衣？似乎也不错。可女帝真的允许自己活着吗？ 将脑子里的杂乱思绪祛除出去，紫月心里越发觉得混乱。 守在秦布衣身边看了半个多时辰。 紫月很是震惊。 工部的宫殿工程设计图，她也看过。 绝对没有秦布衣这般详细。 三视图她是见都没见过。 更不用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计算算计。 她也曾经常站在女帝萧倾凰身边，守护着萧倾凰。 也看着萧倾凰处理各种事务。 可是和秦布衣这个小屁孩儿对比之下。 自己最忠心的女帝，似乎完全无法和秦布衣相比。 为何秦布衣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为何秦布衣能够让人制造出这等威力恐怖的武器？ 为何秦布衣这么年轻，知道这么多东西？ 无数的疑问，充斥着紫月脑海里。 这个年龄只有十四的小孩子，为何像是全知全能一样。 人，真有生而知之的神童奇才吗？ “娘子，该休息了。” 秦布衣终于将设计图绘制好，伸了个懒腰。 顺便拍了拍她的娇俏后屯。 这瞬间惹得紫月俏脸绯红。 桃花源密地，秦布衣连巧儿和花魁宫羽她们都没有带。 反而带了紫月，这也无非是和自己那女帝娘子开诚布公。 大家真诚一点，事情容易办一点。 秦布衣自然也希望，自己那女帝娘子，不要有其他心思。 “魏王，大人。” “紫月为你宽衣。” 紫月脸色微红。 望着矮了一个脑袋的秦布衣，那稚嫩俊逸的脸蛋儿，像是照顾自己的弟弟亦或是孩子一样。 被紫月抱在怀里，秦布衣老脸微红。 自己这小男孩儿体格，那啥实在有些难为情。 秦布衣从未有这般幻想自己成熟一些，生理上的成熟。 娘的，又是大车碾小孩的一天。 第40章 朵儿塔娜 “朵儿塔娜公主，我们到齐州城了。” 一名卑躬屈膝的男子，对着马车里叫道。 马车车帘被拉开。 一名黑发蓝眸，鼻梁高挺的绝色雪肌女子，从马车之中走了出来。 她的衣着，是传统匈国贵族的服饰，身材颇为高挑，甚至比紫月还高上一些，足有六尺五，一米九的高个。 而在身后，有二百骑匈国精骑，不过他们都是汉人商队打扮。 里内是皮甲，外衣披着汉衣长袍。 一个个人高马大，是精锐中的精锐。 “巴达范。” “这，就是齐州？” 朵儿塔娜满脸震撼的望着齐州的巍峨城墙。 横亘三十余公里，高达三十多米的雄伟巨型城墙。 给人的视觉震撼，那是相当恐怖的。 水泥工程带来的震撼，对匈国这等游牧民族国家，影响更大。 齐州如今的震撼程度，即便是大周本国之人，也会感到震撼。 更别说这群匈国人。 “我沿路问过来的。” “的确是齐州无疑。” 巴达范本是汉人，或者说他是匈国抓的西秦汉人奴隶。 因为读书识字是个儒生，被匈国贵族看重，收为奴仆。 此次朵儿塔娜来到齐州做生意，特地带了他来。 其实秦布衣派人前往匈国，做了几次生意了，和巴达范扯上了关系，这才有如今的这次交易。 盐不能在大周国内贩卖，可是能够卖到其他两国。 秦布衣这货自己在齐州走私，赚了不少外快。 此刻，巴达范自己也被齐州的宏伟给震撼到了。 西秦国都长安，也没有如此宏伟的城墙。 大周的一个省府，居然有这等规模。 巴达范内心，有种很难受的感觉。 他担忧自己的母国西秦不如大周，会被大周所灭。 也担心大周未来的强盛，会摧毁他的一切。 朵儿塔娜一行人行进的很慢，在四处观察。 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到什么都觉得稀奇。 匈国一统草原以来，狼王可汗雄才大略，向西秦，东辽，大周三国学习。 学了不少汉人制度，技艺，尤其是工造方面。 可一直以来，匈国的工造技艺都要比中原国家差上许多。 这些年，匈国抢夺了很多汉人工匠，吃透了冷锻钢技术。 他们的骑兵更加强大了。 鲜卑，契丹，女真三族联合建立的辽国，隐隐都被他们压制了下去。 三年前晋阳之战，匈国夺下辽国重镇晋阳，占据晋阳周围的大半领土。 匈国领土扩张，直面大周，和大周军队有所冲突。 如今的匈国，是第五大强国。 朵儿塔娜一行人，就是从晋阳区域，进入大周，来到齐州的。 当初晋阳之战，汉人工匠制作的投石机大放异彩。 为打下晋阳，立下了大功。 如今，朵儿塔娜在想，打下齐州，投石机要砸多久。 这么高大宽阔的城墙，防守起来需要很多人手。 只要攻打一点，应该很容易打下来。 不过，因为没有靠近城墙，不知道齐州的城墙和晋阳相比如何。 只能暂时推测一下。 在朵儿塔娜眼里，父汗雄才大略，一定能够打败中原汉土最强的三个大国，一统天下。 她内心和狼王可汗一样骄傲，高傲。 齐州城外的十六道大马路旁，全是琳琅满目的小商铺。 朵儿塔娜眼睛都看花了。 匈国是近五年来，草原一统之后，才开始南下进入汉土的。 一直以来，匈国部落，逐水草而居。 匈国王庭，也一直随时节变动。 虽然也有集市，不过商品的种类十分稀少。 只有王室贵族才有资格享受。 匈国不缺黄金珠宝，因为匈国四处抢夺。 可极致精美的金银首饰，玉石加工，丝绸漆器，木雕木刻，琴棋书画店铺，很多都不多见，甚至近乎没有。 而摊贩贩卖的精巧商品，朵儿塔娜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秦布衣最早开始赚钱，是吃食一道。 随后是家具，玩具，棋牌玩物。 在齐州，各种小玩意儿，是多种多样。 布偶娃娃，陶瓷小人儿，玉石棋牌等等。 别看这些玩意儿不起眼，却是给秦布衣揽了数百万两银子。 齐州城外的这条马路商贸街里，城里卖什么，这外面都有的卖。 秦布衣旗下的商铺，也有分店。 齐州内城，算是高档消费区域，中外城区是中低档消费区域。 这是秦布衣当初的规划。 然而却出现了变故。 这齐州城外的马路商贸街，突然兴起。 要致富，先修路，道路带动经济，这一点儿也没毛病。 因为来往商人太多，城外这边完全变成了综合商贸中心。 啥都有。 还没进齐州城，朵儿塔娜和随行的匈国人，都看花了眼。 一路上，各种香气扑鼻的吃食到处都是。 饶是朵儿塔娜是匈国公主，也被勾起了馋虫。 “老板，大生意，来三百杯薄荷水。” “热得要死。” 从泰山那边赶回来，正是烈日当头的时刻，秦布衣都要热虚脱了。 秦布衣的声音在匈国公主响起。 她手里是油煎海鱼和烤鸡腿，鸡架，因为天气太热有点口干，所以想买点喝的。 刚走到糖水铺子旁，结果秦布衣这货抢先一步走在了她的身前。 朵儿塔娜眉头微皱。 异性男子接近自己一米范围。 这让朵儿塔娜下意识按住了腰上的弯刀。 因为她容貌极美，所以经常遇到一些图谋不轨的家伙。 不过她们在靠近自己一米以内之后，都被她砍了。 如今秦布衣近距离接近自己，自然让朵儿塔娜下意识想砍人。 “魏王小心。” “你想做什么？想刺杀魏王？” 侍卫长左擎立刻挡在了秦布衣身前，腰刀横举。 秦布衣下意识心慌了一下。 秦布衣这身份，被人刺杀还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如今大周国内，想要弄死秦布衣的人可不少。 左擎反应这么大，秦布衣也以为，自己是遭遇了刺杀。 回头扫了眼，这才发现朵儿塔娜。 ‘我去，外国超模？有一半白种人血瞳的异族美女，真的美。’ 秦布衣内心嘀咕。 只是，按着弯刀的朵儿塔娜，直接高了秦布衣一大截。 那大姐姐的巍峨压迫感，压的秦布衣嘴角微抽。 特娘的，自己在这位异族大美女面前，看起来像是个小弟弟一样。 完全没有一点儿王爷的威严感。 而左擎的冷哼，一时间场面剑拔弩张。 匈国的三百多辆车队，在十六车道的马路上一排排排着。 匈国精骑发现异动，立刻靠了过来。 一时间，魏王府家将以及齐州城卫，和匈国精骑剑拔弩张。 匈国精骑弯刀出鞘。 魏王府和齐州城卫，直接是强弩以对。 整个街道两旁的商铺行人，都躲得远远的。 不少商铺，直接关门。 糖水铺子老板吓得脸色发白，不知所措。 “魏王？” “你就是大周女帝刚刚订婚的夫君？” 朵儿塔娜满脸震惊的望着秦布衣，肆意的打量着。 她只觉得，秦布衣好小。 “匈国人？” “你竟然带这么多匈国军士跑到我大周境内？” “等等。” “你们是来送羊毛的？” 秦布衣顿时想到了什么。 “是你想见我?和我商量大生意？” 朵儿塔娜也是反应过来，开口问道。 “匈国人皮肤粗糙黝黑。” “像你这么白，皮肤保养的这么好的女子，想来身份肯定不一般。” “先问一下，你是匈国六大部族中的哪一部族的？” “亦或是那什么狼王大可汗的妻妾？” “按照匈国传统，大可汗妻妾应该不会亲自跑来做生意吧？” “其他几部王族的公主主母？” 秦布衣没有回答朵儿塔娜的询问，而是反问道。 秦布衣这有些无礼的推测话语，让朵儿塔娜有些不悦。 这个稚嫩的小孩儿，真不讨人喜欢。 “狼王大可汗是我父汗。” 朵儿塔娜冷声望着秦布衣道。 俯视着这个个头不高的小男人。 初印象，秦布衣很瘦弱，很年幼，柔弱无礼又无力的小男人。 无法和部族勇士相比。 就算是她也能乱杀碾压秦布衣这个小男人。 然而在这里，他的身份，很是尊贵特殊。 如果真要是动手，朵儿塔娜知道，她会死在这里，或许死之前能够拉着这小男人陪葬。 但这不值得。 无论如何，朵儿塔娜并不怎么看得起柔弱不堪的秦布衣。 “蛤？狼王大可汗是你父汗？” “你是匈国皇族察干扎德部族的公主？” “你老爸让你来和我做生意？” 秦布衣此刻是愣住了。 这他娘的要是传出去，这就是国事了。 到时候朝堂又是一片各种风雨。 那些文官四处造谣一搞。 自己就成了勾结匈国的卖国贼了。 毕竟，大周先祖的领土，晋阳及其大片地域，可都被匈国占据。 虽然这些领土已经丢了上百年了。 可名义还在那里。 只要文官想搞事情，和朵儿塔娜这个公主扯上关系，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本来只是想做生意，没想到，来了个这么大的变故。 秦布衣直接给整不会了。 “用羊毛交换食盐，瓷器，锅碗，这是我自己的生意。” “我是为了我母族。” “和我父汗无关。” “如今，我带来了三百大车，十五万斤羊毛。” “按照你商会商人的要求。” “能够交换一万五千斤盐巴亦或是其他一些瓷器，锅碗。” 朵儿塔娜不想去管秦布衣的身份，只想完成这次交易。 她其实有点担心。 毕竟秦布衣身份不一般，这货一直在毫无顾忌的打量自己。 就像是打量货物一样。 朵儿塔娜知道，很多汉人喜欢异族美女。 她很自信自己的容貌，否则她也不会砍死那么多不怀好意的家伙，如今自然担心秦布衣有坏心思。 若不是想要真诚的跑来做生意。 若不是自己母族处在困难境地。 她也不会亲自过来。 因为和东辽发生了战争，匈国无法获得足够的食盐和其他物资。 自己母族在上次大战损失巨大，族兄又病重。 所以才跑到大周来做生意。 如今见到买主，朵儿塔娜也见识了齐州的情况，只想快点完成交易。 “我可以给你五万斤盐巴，不，十万斤！” “瓷器锅碗，五万件。” “不过，我想请你帮帮忙。”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朵儿塔娜道。 朵儿塔娜及其身边的人，皆是震撼的目瞪口呆。 巴达范给其他匈国人翻译之后，这些匈国人的眼睛都红了，急促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帮忙？做什么？” “你们大周想联合我匈国，攻打东辽吗？” 朵儿塔娜第一时间认为是这个原因。 可这种国事，她做不了主。 “不，我们和东辽如今是和平相处时期，不会发动战事。” 秦布衣摇了摇头。 “那是攻打西秦？” “我们匈国可不会蠢到两头开战。” “何况，这种事情，我做不了主。” 朵儿塔娜哼道。 “不不，不是战争。” “本王可不喜欢打打杀杀。” “大家都是一家人，坐下来客客气气做生意，不好吗？” “我是想让你和我去一趟京都。” “帮我做一笔生意。” “如果做成这笔生意。” “齐州这边，会稳定收购你们匈国的羊毛，并且给你们提供盐巴，陶器瓷器，丝绸布匹，还有粮食。” “十万斤盐巴，五万件陶器瓷器锅碗，一斤不少，一件不缺。” 秦布衣故意引诱说道。 秦布衣这货，看起来是个稚嫩的小屁孩儿。 然而心里却是腹黑的很。 现在火器不够，连辽国的三十万铁骑都不怎么打得过。 更别说马背上生活的数百万匈国人了。 等到大慈大悲加特林搞出来，秦布衣才认为，我们是一家人。 不过现在，生意还是要做的。 有钱不赚王八蛋。 第41章 好人卡 朵儿塔娜俯视着秦布衣，这个在她看来柔弱不堪，像是个秀气小姑娘的小男人。 突然觉得，这个小男人身上，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这种压力，没来由的让她感到一丝恐惧。 秦布衣所说的这个交易，诱惑力太大了。 先不说今后稳定的贸易，能够让母族稳定发展。 就算是一锤子买卖，只要交易成功。 就有十万斤盐巴，五万件陶器瓷器锅碗。 放在自己母族，那么母族不仅能够挺过去这段艰难时间。 还能有更好的发展。 她没理由不交易。 没理由不答应。 可她内心深处，有一股直觉。 一旦完成交易，自己会被秦布衣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这种奇妙的直觉，让极不舒服。 可身边母族的战士，这些阿哥，阿叔他们。 都满脸希冀的望着自己。 希望自己答应。 盐是必需品。 人长期不吃盐，就会的全身水肿无力，和废人没有区别。 如今和辽国交恶，食盐部族供给匈国各个部族。 她需要完成这次交易。 “你到底要我帮你做什么生意？” “如果是牵扯匈国国事，我做不了主。” “如果是其他的，只要不过分，我应当是能够答应的。” 朵儿塔娜谨慎的问道。 十万斤盐巴，的确让她心动了。 放在匈国。 一斤盐巴，能够换三五只羊。 可以想象，匈国的盐巴稀缺程度。 和他们交易的奸商，能够将价格提到什么恐怖的程度。 哪怕知道秦布衣一定会有什么算计谋划。 可这个交易，对朵儿塔娜来说，并不吃亏。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晚点去州府里谈。” “咱们先吃喝点东西。” “我从泰山那边刚下来，又渴又饿。” “和你说了一会儿，更渴了。” “老板老板。” “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杯薄荷蜜水。” 秦布衣说着，将一个十两银锭丢了过去。 “魏王大人。” “小的这就给诸位准备薄荷蜜水。” 糖水店老板赶忙道。 “煎鱼和烤鸡腿味道如何？” 看到朵儿塔娜手中的吃食，秦布衣有点流哈喇子。 “大周的吃食，味道极好。” “匈国不曾有这般美味的吃食。” 朵儿塔娜很是实诚的说道。 对比草原的吃食，要么是烤，要么是炖煮。 就算是皇室王庭，也没多少花样。 基本就是撒点盐，一些大众化香料。 味道真就一般。 吐出一个食物的原滋原味。 齐州的这些吃食店铺，可都有秦布衣的影子。 布衣十三香，香菌鸡精，卤味香料，这都是秦布衣偷来的，读书人也不算偷，是拿来用的。 只可惜，有五六味香料没有传入大周。 秦布衣是用其他中药代替的。 鸡精不是工业鸡精，而是香菌鸡粉海鲜粉等调料调和的。 香料盐，香菌鸡精，用来煎，炒，烤，那都是一绝。 只要秦布衣香料店出品的这些调料，香料，就能开一家店。 香料放的足，鞋底板都好吃。 朵儿塔娜自然没有吃到过这么鲜香味美，科技加狠活的吃食。 “可惜了，没有孜然辣椒。” 秦布衣摇了摇头。 想到缺了灵魂香料，秦布衣还是有些遗憾。 让一众侍卫就这么坐在周围的商铺，茶摊前，买点吃食。 两百多号人从泰山赶到齐州，六七十里路，折腾的够呛。 如今有一口吃的喝的，而且还是秦布衣买单，大家当然是放开了吃喝。 秦布衣和朵儿塔娜他们的对峙结束。 周围的商铺也恢复了正常。 匈国精骑，也被邀请过来一起吃喝。 秦布衣毕竟是来自后世，虽然现在的匈国算是异族帝国。 可放在后世，相当于一家人。 在秦布衣心里，匈国的领地，他早晚打下来。 “你们匈国的牛羊肉是一绝。” “今后你们可以带点牛羊过来交易。” “我保证价格公道。” 秦布衣笑着道。 “若是商贸稳定。” “我会让人送来一些牛羊肉来交易。” 朵儿塔娜点头道。 “听说，你们匈国打到了西部更远的一些国家。” “是吗？” 秦布衣很好奇的问道。 “翻过高岭之山，遥远的西方的确还有其他国家。” “不过，比中原汉土的国家弱。” “我的几位王兄，就在征伐西国。” 朵儿塔娜点头道。 秦布衣顿时有股头皮发麻的感觉。 雄才大略，统一匈国诸部的狼王大可汗。 如今大可汗的王子们正在征伐西国？ 这他娘的蒙古西征？不是，是匈国西征。 辽，金，西夏，蒙古，宋？ 怎么这么强的既视感？ 不过如今这个世界又有些不同。 火炮这玩意儿还没有制造出来，就算匈国西征，想来也就那样。 可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毕竟战争是科技发展的催化剂。 可如果不抓紧时间。 等到匈国西征结束，抢夺更多资源后回来反攻中原汉土。 只怕还真的来个匈国大一统。 按照正常历史走向，北凉王一死，大周必乱。 萧倾凰这娘们儿肯定守不住大周。 主要是江南世族那群抱团的文官不安生。 他们想夺权就算了，竟然敢不顾国家安危。 这群货色是真的该死。 到时候，前世的相似历史还真可能成为现实。 然而如今，有了秦布衣这货，或许能够兜底。 就不知道秦布衣兜不兜的住。 秦布衣自信，只要有十年时间。 大慈大悲加特林搞出来。 什么重装铁骑，都是纸。 只希望不要出幺蛾子。 希望匈国的西征，不会短时间结束。 “那啥。” “你既然是狼王大可汗的女儿。” “你看，能不能让你那些王兄帮帮忙。” “我想要一些西国的香料和作物种子。” “你也可以看到，我们大周人喜欢吃食。” “尤其是香料和不一样的作物。”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朵儿塔娜道。 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将孜然，黑胡椒，香叶弄过来，还有棉花等一些作物。 大周西部是西秦，东部是东辽，正北是匈国。 想搞到这些香料和作物，几乎是难之又难。 如果能够从朵儿塔娜这边搞到，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秦布衣想满足口腹之欲，可棉花才是关键。 棉花不仅能够制作棉衣棉被，而且还能制作无烟火药，极其重要的战备物资。 无烟火药硝化棉，其实才是最关键的东西。 这是未来击发子弹的重要原材料。 以现在的诸国局势，想要搞到棉花，只能贸易。 “香料和作物种子？” 朵儿塔娜注视着秦布衣，不明白秦布衣具体要做什么。 只是为了吃？有这么简单？ “香料和作物种子，都可以用来交易。” “你们匈国是以游牧为生。” “我们大周百姓需要种植作为生活。” “无论是香料还是作物，都是需要的东西。” “若是香料和作物种出来了，我们还能相互交易。” 秦布衣很真诚的说道。 “我会让我的几位王兄留意的。” “如果有收获的话，一定会和你交易。” 朵儿塔娜点头道。 在朵儿塔娜眼里，父汗早晚挥兵攻下大周。 秦布衣这个小男人这么喜欢吃食，到时候就让他当自己的厨子。 现在，他的这些要求，朵儿塔娜反倒是很乐意满足秦布衣的。 “那感情好啊。” “来尝尝这铁板鱿鱼，蒜蓉大虾和生蚝。” 一旁侍卫买来了吃食，送了过来。 齐州这边，因为水泥路修好之后，吃新鲜海鲜也是方便。 这些吃食商铺，有不少是秦布衣的产业。 眼下直接端来吃食，随朵儿塔娜一起吃喝。 紫月坐在秦布衣身边，很是警惕冰冷的盯着朵儿塔娜。 那表情，就像是对待情敌一般。 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紫月神色幽怨，满脸写上了不开心。 朵儿塔娜也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不过，没有去搭理紫月。 而是和秦布衣有说有笑的交谈着，品尝着她基本没吃过的美味食物。 “你，买这么多羊毛做什么？” 朵儿塔娜好奇的望着秦布衣问道。 “做衣服啊。” “你们匈国国人不也用羊毛制作衣服穿吗？” 秦布衣自然而然的道。 朵儿塔娜直接愣住了。 羊毛制作衣服，毛毯的历史其实由来已久。 匈国的诸多部族，都会用羊毛制作衣物。 只是对于朵儿塔娜这样的公主来说。 她穿的和中原人没什么差别，只是样式和花纹差不多。 能够穿绫罗绸缎，谁会想着穿羊毛衣物？ 以匈国的制造业水平，羊毛没有深度加工，那味道，颜色，基本就只是中底层人民才会穿。 绫罗绸缎不仅精美，而且舒适，吸汗，布林布林的还有华贵的光泽。 没有人不喜欢。 皇室，王室贵族，谁会喜欢穿那些颜色发黑，羊膻味极重，油腻无比的羊毛衣服？ 然而朵儿塔娜想不明白。 秦布衣这等身份，竟然也会穿羊毛衣服？ 当然，朵儿塔娜想象不到。 秦布衣有着几乎是现代水品的羊毛制作技艺。 有肥皂香皂清洗，硫化法漂白，纺纱机加工成毛线，织布机织就成毛布。 然后染色，成衣制作。 现代化制衣技艺，一条龙生产。 自然比匈国那种低端加工方式好得多。 加工出来后，既干净又舒适，最重要的是保暖。 匈国那手艺，肯定没法和秦布衣这边比。 “我一个王爷，手下有很多人讨生活，那些下属，得让他们穿衣服吧？” “丝绸布匹太贵，我也不能让每个人穿得起，总的寻找一些其他代替品，你说是吧？” “我和你一样，得做生意，养活身边的人。” 秦布衣微笑道。 羊毛衣可是过冬神器，现在的匈国人也好，西秦东辽，亦或是大周的人也好。 都没有人知道这个奥秘。 如今正值夏季。 秦布衣已经开始做好应对冬季的寒冬问题。 边军苦寒。 大周百姓也会遭受严寒雪灾。 羊毛衣一来可以赚钱，二来也算是为了应对寒冬雪灾的，以备不时之需。 “你是一个好人。” 朵儿塔娜听到秦布衣的话，不禁点了点头。 她为了母族的族人，不惜危险，来到大周做生意。 秦布衣为了自己手下，买这么多羊毛做衣服。 也都是为了自己人。 两人的确很相似。 她不禁对秦布衣多了一些好感。 因为好感提升，以后攻打大周的时候，朵儿塔娜决定不杀秦布衣的亲人。 而秦布衣则是嘴角微抽。 特娘的，又被人发好人卡了。 第42章 伊丽莎白十三世 “魏王，将食盐贩卖给匈国。” “你这是资敌。” “年前，匈国还和我们打了一仗。” “你知道死了多少士卒百姓，有多少家庭破碎吗？” 齐州州府，也就是北凉王封地的王府内。 紫月有些愤怒的对着秦布衣道。 “我自然是知道。” “可打仗归打仗，生意还是要做的。” “只是出售一些食盐，陶瓷。” “何况，我们亏了吗？” 秦布衣反问。 “匈国没有食盐，他们的人就会没有力气。” “国力就会变弱。” “你给他们食盐，就是增强他们实力。” “他们反过来打我们，反而是害了前线将士。” 紫月认为，秦布衣这般不对。 “我不卖盐给他们。” “他们就得不到盐了吗？” “他们可以高价向西秦买盐。” “一样能够活下去。” “何况，我和他们交易。” “如果能够维持稳定，不也能维持好两边关系吗？” 秦布衣反问。 “可匈国人狼子野心。” “他们常年以来，无数次南下劫掠。” “短暂的安稳，只是一时的。” “匈国和我们，不会永久的和平。” 紫月再度反驳道。 “我自然知道，大周和匈国不会永久的和平。” “我也明白，匈国一定会南下进攻大周。”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和匈国保持一个稳定和谐的环境。” “你为什么觉得，我和他们交易，就一定是我吃亏？” “为何就一定是他们匈国最终得利？” 秦布衣再度反问。 “匈国得到足够的物资，他们便再无后顾之忧，就能随意进攻侵略。” “你这样直接的提升他们的实力。” “匈国战力提升，自然会让我损失惨重。” “若是匈国和辽国联手进攻我大周呢？” “国与国之间，交易和合作，可不是魏王你想的那么简单。” 紫月自认为跟着女帝学了不少帝王心术和国家之间的应对关系。 总是觉得，秦布衣这般，完全是资敌，背叛大周，危害大周。 为了赚钱，家国安危都不要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 “若是匈国和辽国联手，大周必定危险。” “届时，江河诸省，想来是守不住的。” 秦布衣点了点头。 “那你还和他们交易？” 紫月很是着急。 “辽国和匈国联合。” “你觉得，西秦会袖手旁观吗？” 秦布衣笑着问道。 紫月沉默了一会儿。 她只想着大周出现最危急的时刻，自是没有完全考虑。 “为什么不可能？” “有没有可能，三家联合分周。” “南理还会背后捅刀子？” 紫月愤愤的道。 “我说紫月娘子，你傻不傻？” “西秦和我大周同出一脉。” “他们会和异族联合分我大周？” “就不怕东辽和匈国再联合分了他们？” “要是我大周这么容易就被四国灭了，他们早干什么去了？” “你真当我老子是个老头子吗？” 秦布衣没好气的在紫月后屯上拍了一巴掌。 秦布衣了解到大周最近这三十年崩溃历史，这才知道，北凉王秦充国，到底是怎样的猛人。 当年大周夺嫡之乱，国内诸王叛军狗脑子都打出来了，西秦，东辽，伪齐还借机侵占边境州县。 然而，北凉王背着先帝横空杀出，干翻一众反王，十数年不到平定内乱，打服西秦东辽南理三国,顺手还灭了伪齐。 真·天降猛人。 大周如今安定，西秦东辽只敢边境摩擦。 就是因为被老王爷打怕了。 女帝萧倾凰圣旨册封秦充国为护国军神，当这军神二字是吹捧赞扬？不，这是事实。 紫月担忧的事情，可没有那么容易发生。 只要秦充国还活着一天，北凉王的余威，就能震慑其他国家不敢乱来。 虽然秦布衣和匈国交易，的确算是在资敌。 匈国也可能是血赚，但秦布衣一定是血妈赚。 食盐这玩意儿，海边架起一口锅，划出一些晒盐场，稍微花点时间提纯一下，那他娘的就是白捡。 用白捡的盐，去换羊毛，牛羊肉，甚至战马。 秦布衣真的亏吗？ 真的只是在资敌？ 秦布衣要用这些羊毛，牛羊战马，赚取更多的钱。 这些都是秦布衣开启工业革命的经济基础。 没有这些钱，怎么破秦灭辽让匈国跳舞？ “北凉王大人的确厉害。” “可你这样也的确不好，不该。” 紫月依旧是坚持说道。 “十五万斤羊毛，换一万五千斤食盐。” “十五万斤羊毛可以制作十万件羊毛衣，羊毛衣保暖性好，比布匹丝绸都要好，能够让十万兵卒不惧严寒。” “这样提升的战力，你觉得小吗？” “而一万五千斤食盐，以我的制盐之法，成本价值不过几百两银子甚至更低” “如果这么算，你觉得亏吗？” 秦布衣望着紫月，认真的问道。 “啊？” “羊毛这么有用？” “食盐制作，竟然这么便宜？” 紫月满脸不可思议。 她可不知道，羊毛有这个用处。 虽然知道羊毛是用来做衣服的。 可在她眼里，大周不缺做衣服的布料。 然而秦布衣的话，直接震惊到了她。 “你夫君我，做了这么大生意，是吃亏的主？” “我能三年赚三千万，这还是扣除产业投入的纯利润。” “真要说来，我三年赚的钱，六千万两银子都打不住。” “你主子行吗？” “她一个妇道人家，也就当当皇帝，她懂什么？” 秦布衣说顺口了，提到了女帝萧倾凰，顿时有些卡壳。 也就当当皇帝，怎么跟穷的只剩钱了一个味道？ 紫月望着秦布衣，这个将要，或者说已经成为自己夫君的小男人，内心震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也是个妇道人家。” “啥也不懂，看着你男人做生意就行了。” “少给我添乱。” 秦布衣又拍了紫月几巴掌后屯。 后者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羞恼的拍开秦布衣的咸猪手。 可因为身份有别，又不敢过多表达自己的羞恼。 这些天，秦布衣的咸猪手经常一巴掌就拍过来了。 这让紫月很是羞愤。 然而秦布衣还真不是有什么色胚心思。 毕竟他才十四岁，面对高出一个头的紫月，完全将她当成了兄弟。 以前上学的时候，兄弟见面，都是来一巴掌。 这前世养成的习惯，一时间也改变不了了。 “走，去见朵儿塔娜。” “我还有一笔大生意。” “如果真的成了，咱们就这一笔生意，就能赚个五六千万两银子，如果运筹得当，指不定捞个上亿两银子。” 秦布衣满脸期待的说道。 “一笔赚五六千万，上亿两银子的生意？” “这是真的吗？” 紫月心脏狂跳，她是难以想象，难以置信。 如果陛下知道，一定会特别高兴！ 齐州府库。 秦布衣带着朵儿塔娜前来完成交易。 十五万斤羊毛入库，后续的加工已经准备好了工厂。 秦布衣到不需要忙其他事情。 一万五千斤食盐，朵儿塔娜她们三百大车，只需要三十辆大车就能装完。 看到白花花的食盐装车，朵儿塔娜激动无比。 秦布衣这齐州出产的食盐，品质比西秦和辽国的最上等精盐都要好。 朵儿塔娜可是匈国皇室公主，衣食住行自然是最好。 可她吃过的最好的盐，也没有这般洁白。 洁白如雪，没有异味，所有食盐的品质，基本是一样的，顶级精品食盐。 看到秦布衣这么有诚意。 朵儿塔娜在心里再度决定，未来父汗进攻大周。 只要秦布衣愿意投降，她可以让秦布衣封个爵位。 “魏王。” “你说的那个，十万斤食盐的交易？” 朵儿塔娜见到品质如此之高的食盐，甚至都想直接答应那未知的交易了。 眼下是忍不住主动提及此事了。 “去王府详谈。” 秦布衣笑了笑。 齐州北凉王府，秦布衣泡了一壶好茶，摆上一些蜜饯糕点。 微笑的对着朵儿塔娜点头。 紫月看到秦布衣很是殷勤的样子，一脸幽怨。 不过一会儿，秦布衣抱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 并且，身边跟着一些侍女，拿着很奇怪的衣物。 哥特式公主礼裙，靴子，西式首饰。 一旁还有成套的骑士贵族老爷的板甲，金银镶嵌，纹路不可谓不尊贵。 这些东西，紫月和朵儿塔娜她们自然是不知道秦布衣要做什么，有的只是好奇。 另外还看到一名中年男子。 这男子朵儿塔娜认识。 是来匈国做生意的商人陶行远。 没想到，竟然是秦布衣的人。 秦布衣走到朵儿塔娜身边，直接打开了怀抱大小的箱子。 “这，这是琉璃？” “好漂亮的琉璃。” 朵儿塔娜满脸震惊，紫月也是震惊的满眼都是亮晶晶的色彩。 一箱子琉璃饰品，项链，戒指，发簪，还有皇冠，帝王手杖，直接是闪瞎狗眼。 对于秦布衣来说，这些东西，就是石英石，硼砂，重晶石等一些石头材料烧制的玩意儿。 秦布衣用煤炭干流法，炼制焦煤之后，无论是陶瓷，砖窑，还是钢铁高炉。 炉温够高，没什么东西烧不出来。 秦布衣工钱给的高，加上分房分地，安排子女亲人就业。 这些匠人，完全将秦布衣当成了主子。 古代死士培养，也不过如此。 顿顿吃肉，古代可不一定能够满足。 但是秦布衣做到了。 虽然很多人吃鱼肉吃腻了，可那也是肉。 玻璃这东西，一年前就烧制出来了。 如今工匠的技艺，早就提升了几个版本。 只是碍于秦布衣想要低调，所以没有拿出来赚钱。 如今成了魏王，想低调也做不到。 此次回到齐州，再加上半月不到，就是京都花魁梳妆文会，也就是炎夏文会将要开启。 秦布衣想着在这个盛会，趁机大捞一笔。 自己如今的身份，可以高调一点，做个杀猪盘大局。 前世最赚钱的法子，都写在了律法之中。 如今在大周国，他秦布衣就是王法。 正好用玻璃来收割一波韭菜。 玻璃这东西，放在大周，西秦，辽国，甚至匈国，都算是奇珍异宝。 价值连城。 这玩意儿，秦布衣还不想随意售卖。 得来个传销，炒作，一套龙骚操作才行。 “我要和你的交易。” “就是让你帮我售卖这些琉璃。”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朵儿塔娜说道。 “啊？” 朵儿塔娜一脸懵然的望着秦布衣，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你从你的同行之人中，选择一些高鼻梁，异色眼睛，五官立体的随从。” “和我一起去京都。” “帮我售卖这些琉璃。” 秦布衣再道。 “你让我当商人？” 朵儿塔娜满脸不可思议。 她一个匈国公主，跑到大周京都，帮大周女帝的夫君卖琉璃？ 这是什么鬼。 “不是商人。” “而是装扮成西国的落难女皇帝。” “戴英帝国，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 “戴英帝国，是西方的大周帝国，幅员万里，人口八千万。” “这是地图。” 秦布衣说着，拿出一个制作精良的羊皮地图。 各种哥特式英文字母，突出一个皇室风格。 “你国内出现叛变，叛军攻占了一半领土，你艰难的守住了一半领土，为了收复国土，不得已带着戴英帝国的皇室琉璃器至宝，来到了大周售卖。” “你准备将这些皇室琉璃至宝售卖出去，用于筹措军费。” “凑够足够多的军费之后，你将招募更多的大军，重新收复国土。” “等到夺回戴英帝国，你将用百倍金银赎回这些皇室琉璃至宝。” “若是未来赎回的黄金白银不够，皇室琉璃至宝还能够获得戴英帝国的封爵，按照价值最高可以获得等同大周国公的爵位，封地万亩，封地内税收自主。” “若非为了复国，你说什么也不愿意卖掉两千年传下来的皇室琉璃至宝！” “这上面有戴英皇室，荆棘花族纹标志。” 秦布衣给朵儿塔娜指了指。 “届时，我们大周女帝陛下，会因为你和她同为女皇帝而心生感动之情，愿意派出十万大军，助你复国。” “今后，大周和戴英帝国，将结成攻守同盟，姐妹国家，建立两国贸易……” “这琉璃至宝的售卖，我会派人专门负责。” “你只需要扮演成戴英女皇，国事访问大周，提交国书，走个过场。” “国书我也准备好了。” “国事访问的具体事宜，我会专门指导你。” 秦布衣侃侃而谈。 朵儿塔娜直接听傻了。 这小男人，竟然敢欺骗自己国家的臣子，真是胆大包天。 这钱也敢赚？ 真不怕事情暴露，被全国官员追杀？ 等等，这是大周女帝授意？ 朵儿塔娜顿时想到了什么。 这是大周女帝想敛财？ 这手段，不可谓不狠。 可若是她这里故意漏点破绽。 岂不是整个大周都会出现动荡？ 心里一想，朵儿塔娜内心有些纠结。 只要她想，大周肯定动荡，可她也会死。 可若是帮了秦布衣，大周女帝，一定能够赚很多钱。 这对匈国不是好事。 “魏王大人，西方真有和大周一样的大帝国，戴英帝国？” 紫月这笨娘们儿忍不住问道。 “啪。” 秦布衣给了紫月后屯一巴掌，瞪了她一眼。 当着这么多人打她屁屁，紫云脸色绯红，羞愤的闭上了嘴巴。 “若是你完美完成我们的交易，十万斤食盐奉上不说。” “还有丝绸布皮，粮食，腌鱼肉。” “以及这些香皂和驱蚊花露水。” “这些都是交易的物品。” “全部是你匈国部族所需的物资。” “今后，我齐州也可以给你持续提供商贸交易平台。” 秦布衣直接拿了一个清单。 还真不怕朵儿塔娜不答应。 朵儿塔娜此刻，真的完全心动了。 可这种增强大周国力的做法，朵儿塔娜陷入了纠结。 第43章 玻璃韭菜骗局计划 “这些香皂，洗发液，驱蚊花露水，你可以先试用一下，让你的手下一起使用。 “至于丝绸布皮衣服，你也不是没穿过，腌鱼肉海菜之类的食物，晚餐会提供。” “我拿出了足够的诚意。” “真诚的邀请你，朵儿塔娜公主，帮助我完成这次交易。” 秦布衣很是真诚的对着朵儿塔娜说道。 “我们匈国和大周，是敌对国家。” “我为什么要帮你增强大周的国力？” 朵儿塔娜冷声问道。 “十万斤食盐，五万陶器瓷器等锅碗，还有其他粮食，肉类，丝绸布皮物资作为交换。” “以及长久开通的贸易平台。” “这又何尝不是在增强匈国的国力？” “我们彼此之间，各持所需，难道不好吗？” 秦布衣微笑的说道。 此次交易，无非又是一次血赚和血妈赚的区别。 “你，为何要让我和来完成这次交易？” “其他人不一样可以？” “何况，我若是在交易的过程之中故意漏出一些破绽。” “你可能会被大周臣子唾弃，你娘子，那位女帝只怕也压不住。” “大周会因此动乱，你也可能被汹涌的民意杀死。” 朵儿塔娜冷声道。 她想不明白，秦布衣为何敢这么信任她? 真不怕她害死秦布衣？ “原本，我的确是选好了其他人选。” “不过，你是狼王大可汗的公主，身上的上位者气势，不是普通人能够演绎出来的。” “让你这位公主来演绎一个女皇帝，更能够以假乱真。” “若是你会破坏交易。” “你不仅得不到利益好处，反而还会有性命危险。” “我想，你这么聪明，也该不会做傻事。” 秦布衣微笑道。 既然敢让朵儿塔娜来做这个局，秦布衣自然不会担心出现意外。 秦布衣这次回到齐州，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忙。 不过这玻璃韭菜骗局一事，才是他准备的大局。 成了皇商之后，秦布衣的生意可以在大周全面铺开。 再加上东海行省全面开发，水泥路县县通，六万水师，三万新军的装备和海船，火器机床制作，这都是钱啊。 别看秦布衣还有三千万两银子的积蓄。 可大工程建设，银子就是流水一般。 秦布衣未来的发展重心是京都和南方。 先不用说向南方经济发展。 就单说京都开发。 京都城内人口百万，周边人口三五百万之多，大周政治，文化，经济之命脉。 秦布衣要打造一个京都工业新城。 进一步扩展各产业的规模。 人吃马嚼，各种材料耗费，基建投入，三千万完全是杯水车薪。 秦布衣说什么也要用玻璃狠狠的割韭菜。 前世有庞氏骗局，秦布衣这不来个玻璃骗局，就对不起他穿越这一遭了。 “你可以暂时考虑一下。” “不用现在就答复。” 秦布衣说罢，拉着紫月这傻娘们儿，和陶行远暂时离开。 “魏王。” “玻璃韭菜计划事关重大。” “交给这位匈国公主，是不是欠考虑了？” 走出院子，陶行远很是担忧的说道。 正如朵儿塔娜所言，万一她要是想搞点幺蛾子，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朵儿塔娜是个聪明人。” “利益驱使之下，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其实原本的计划也很好。” “可那些扮演西国女皇帝的女孩子，都差了那么点意思。” “没有上位者的尊贵气质，更没有睥睨天下的傲气。” “真要是推行计划，效果可能会不怎好。” 秦布衣说出了心里话。 在封建王朝这种大时代，大背景之下。 等级观念是深入人心的。 虽然秦布衣挑选了不少女子，甚至还有将门之女来演绎。 然而在上万将士的注视之下，这些女子大多都会变得紧张畏缩。 换句话来说，这些女子基本是没见过大世面，因为身份而紧张自卑。 这是此次计划最大的问题。 若非没得选，秦布衣也不会冒险选择朵儿塔娜。 若是自家人有这个能耐，秦布衣也不用大出血。 要知道，秦布衣交给朵儿塔娜的物资清单。 如果拉到草原上，那可是能够换来万匹战马，百万斤羊毛。 这等损失，秦布衣心里在滴血。 秦布衣也不想这样的交易啊。 可身边的人，稍稍有些不争气啊。 这是完全没办法的事情。 陶行远也是叹息。 他也知道，玻璃韭菜计划，早就在准备了。 秦布衣准备了一年半是有的了。 这种欺骗一个国家大部分权贵富商的大骗局。 如果不精心准备，肯定无法成功。 可就是因为准备的越久，陶行远才了解越多的细节问题。 如今戴英帝国的国家地图，皇室族纹，国家之内的顶级权贵贵族。 这些都已经准备好了。 甚至为了这次玻璃韭菜骗局计划能够成功。 秦布衣还修建了戴英帝国纹饰的皇家船队。 女皇冠冕，贵族板甲铠甲，上百套铁罐头铠甲。 都是极尽西式的。 这一年半世纪，招来了不少高鼻梁异色眼眸，甚至还有一些金发碧眼的番邦之人来表演演绎。 为的就是这次国家骗局计划顺利完成。 而最重要的人选，就是女皇帝的人选。 原本，秦布衣想着将就一下，尽量让最适合的那个女子来演绎，少说少做，一切交给那些大周国一级演员。 只是看到朵儿塔娜之后，秦布衣改变主意了。 近乎一米九的身高，异色蓝眸，高鼻梁精致的立体面孔。 就这身高，身材，加上狼王大可汗公主的尊贵气质，以及见识过大场面的心理素质。 这朵儿塔娜，就是最完美的女皇帝人选。 “西秦，东辽的六条走私线路，如今稳定了吗？” 秦布衣换了话题，问向陶行远。 “魏王，咱们有老王爷的通行令，边军兄弟都给我们面子。” “这些走私线路，非常稳定。” “和边境几省做生意一样。” “咱们的精盐，香皂，肥皂，花露水，洗发露等商品，可都成了奢侈品。” “魏王推广的凤凰牌化妆盒，包包，趣味小衣，薄纱裤袜，襌衣都卖的很好。” “这是账单。” “单是走私线路，咱们就盈利七百万两白银。” 陶行远回答道，并且递上了账单。 算是给最近三月的商贸情况做了一个汇总。 “南方那边，咱们花钱有收获了吗？” 秦布衣一边看着账单，一边又问道。 陶行远可是商业鬼才，胆子大，又精明。 这货敢冒着性命危险去两国开拓走私线路。 又敢挖世族富商的墙角。 这种人，也是个狠人。 秦布衣当初救下他，就是因为看上了他的才能。 不过，这货胆子大，也失手过。 要不是秦布衣，那次失手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打死了。 如今，陶行远的妻女儿子，都在秦布衣的庇护之下。 这货做事情，自然也就更加卖力。 商贸拓展方面，陶行远是秦布衣手下一张最为重要的牌。 这玻璃韭菜骗局计划，就是秦布衣交由他在秘密计划。 一年半多的时间演练，如今终归是要将计划摆在明面上来了。 “魏王，我们的人收复了一些小家族。” “在江南地区，魏王旗下的商品不好明面上出售，不过因为质量太好，黑市交易可是供不应求。” “咱们布下的诸多暗棋，未来都是有大用的。” 陶行远笑着道。 陶行远在经商之上，还真没服过谁。 直到，秦布衣拿了一本现代经济学给他。 陶行远这才发现，商业还能这么玩儿？ 想到空手套白狼，炒作割韭菜的玻璃韭菜骗局，陶行远浑身像是猫爪一样着急。 恨不得马上验证一番。 “江南世族不是铁板一块，那咱们就可以慢慢操作了。” “可惜，咱们的产业规模还是太低了。” “江河，荆襄，山岭防线诸省的市场，我们都没有完全占据。” “想在江南来点工业商品的震撼也没办法做不到。” “哎，未来的路，还远着。” “江南那边，暂时留着当窗口吧，用少量商品吊着即可。” 秦布衣有些无奈。 就拿香皂肥皂来说。 这玩意儿，秦布衣在齐州和胶州，已经招了二十万女工。 月生产三百万块。 听着似乎挺多的。 可是一个东海行省就有六七百万人，一个月人手都分不到一块儿。 边境防线诸省，人数比富饶的东海行省少了近乎大半。 可加起来，也有个两千多万人口。 大周四千万人口，这是十年前人口普查的结果。 而且，人口登记时，大户为了避税，有太多隐户。 根据秦布衣计算。 整个大周人口，如今应该是有七八千万人。 整个边境诸省，其实不下三千万。 只是大部分都是大户，官员士绅隐户，也有很多都躲在深山里避世。 不过无论如何，单单边境诸省的市场，秦布衣那点商业产能就无法满足。 更别说推广到江南了。 产业规模化发展，这也是需要时间推进的。 就算还有更多大把的银子可以赚取。 可秦布衣也没那个胃口吃得下。 各个行省，州县，其实有着当地的很多特色作物。 秦布衣也在另类的拓展生意。 粮食，药材，糖，油料等等作物的规模化生产。 秦布衣直接用了后世的承包制度。 承包制度的投入很大，也需要大量时间才能见到成效。 毕竟，愿意被承包的农民和士绅地主真的不多。 只有让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尝到甜头，后续才能扩大规模效益。 秦布衣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这是工业集群化发展的必要之路。 好在，有陶行远这般的得力手下，秦布衣还算是有帮手帮衬。 只是，像陶行远这样，能够接受新事物的帮手，实在太少了。 有陶行远这般胆识的家伙，更少。 秦布衣也想加速，奈何，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第44章 东海大儒 第二日一早。 朵儿塔娜有了答复。 她答应了交易。 虽说知道这次交易会增强大周的国力。 可匈国获得的好处，也不可估量。 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 朵儿塔娜和母族的族兄，族叔商量之后。 大家都是一致同意。 虽然朵儿塔娜还想多说一些，可都架不住大家的激动和兴奋。 无奈的朵儿塔娜，只能接受交易。 朵儿塔娜接受交易之后，秦布衣立刻让朵儿塔娜熟悉剧本，熟练演绎。 而秦布衣则是去了齐州学宫。 秦布衣身边，宫羽，巧儿，紫月紧紧跟随。 身后不远处还有左擎等王府精锐侍卫护卫随行。 齐州学宫面积很大。 在齐州城东北角的大片区域。 这里有儿童蒙学。 有类似初高中的系统性数学，物理，化学等教学。 也有专门的技艺，技术培养。 无论是管理性人才，还是土木匠工，亦或是医生，化工冶炼等人才。 勉强算是教学种类齐备，现代化教学模式初具规模。 秦布衣将齐州，或者说东海有名望的大儒，学者，都请了过来。 除此之外，还有道士，医师，工匠等招来教学。 因为不可能像现代那般教学，所以稍微做出了不少改变。 不过，为了未来工业革命，秦布衣尽量全面科学化教学。 这个学宫，在秦布衣来到齐州的时候，就开办了。 这三年来，已经趋于稳定，能够稳定培养人才。 当初秦布衣展露经商天赋，开了不少酒楼，得到了王府主母，也就是秦布衣母亲薛青禾的认可。 他这才有资格来管理齐州。 秦布衣的战略目标很清晰。 赚钱用以发展工业革命。 而人才的培养，则是工业革命发展的基础。 早在儿童开蒙时期。 秦布衣本该随同王府私塾的孩子们一起学习。 不过，秦布衣这货是倒反天罡，直接当起了老师。 当时私塾的老师，都成了秦布衣的学生。 秦布衣第一批教出的学生，除了当初的王府私塾老师之外，最多的就是北凉王收养的那些孩子。 男孩儿女孩儿都有。 如今的他们，大部分和秦布衣差不多大，十四五岁的年龄，也有稍微大一点的十七八岁。 因为秦布衣教了他们系统性的科学知识。 所以，三年前学宫开始，他们就被弄过来当老师。 最开始儿童蒙学。 而随着齐州工业发展，各产业推广。 过来学习培训的匠人，工人越来越多。 因为秦布衣有完备的现代理论书籍知识。 就算是很多小老师不具备足够的教学素养。 可就算光看这些教学书籍，他们也能受益匪浅，照着读都能教人。 秦布衣开办学宫学校，自然是未来更多的人才培养。 可因为时代局限性，以及人才的缺乏。 这般人才培养，基本是边学边做事情。 学宫的如今，更多的是扮演为技术产业工人的培训机构了。 但是教学根本，秦布衣没有变过。 或许大部分工人匠人，在学习一部分产业理论原理和技艺之后，就会立刻投入工作之中。 可也有大量的齐州孩童，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九年义务教育。 因为古代不比现代，所以秦布衣将小学初中的知识进行了压缩，基本学个留念就能搞定。 如今学的最快的一批学生，掌控了小学的知识，而初中知识大多只是做个了解。 秦布衣不可能将所有学生培养成数学家，物理，化学等科学家。 加上他们不需要学习英语。 语文的很多遣词造句，也不用过于深入。 虽加入了医学，工造等学习和了解。 可如今的教学规划，已经能够让不少孩子有一技之长。 只要深入培训一番，就可成为有用之才。 如今齐州学宫吸纳学生，足有五万多人。 其中四万是技术工人，匠人，和一部分科学，主要是冶炼和化学提炼的人才。 另外一万就是齐州之中的男女儿童。 这些男女儿童也好，技术员工培训也好。 其实很多人都是因为战乱灾祸逃难到齐州的可怜人。 能够在齐州吃饱穿暖，还能有一个安稳的未来。 大家学习的都很努力。 当然，也有不少街溜子。 不过，齐州学宫治学严谨，少有混子学生。 就算再笨的学生，基本都能学到一些东西。 学宫之中，有不少东海的齐鲁大儒坐镇，这些老古板虽然有点不赞同秦布衣的教学方式。 可如今的齐州老有所依，幼有所养，人人能够吃饱穿暖，还能经常吃上肉。 这等盛世治世之景，那些老帮菜，他们也佩服秦布衣。 也算是做到了求同存异。 “魏王。” “拜见魏王……” 学宫的文学馆里，一众老头子齐齐对着秦布衣行拜礼。 “岚渊老夫子，默涵老夫子，商纤公，秦公，杜公……” “诸位可是折煞小子了。” 秦布衣赶忙扶起这群老头子。 这些老头子，是东海知名大儒，学者。 门生故吏遍布东海。 若非不喜朝堂蝇营狗苟，也不会在这里教书育人。 别看这其中不少老头子，但都有侍郎尚书之才，。 封建王朝，不乏清高孤傲的文人大儒。 很多人无心仕途官场，只想教书育人，名满天下。 亦或是因为仕途暗淡，所以辞官归乡。 岚渊是伪齐丞相，默涵是伪齐的礼部尚书，孔记礼是圣人之后算是嫡系的一个分支，商纤，秦公，杜公等也曾在伪齐为官。 他们也并非是背叛大周的叛徒。 而是伪齐独立已经百年，十五年前才重新被老王爷收复。 这些大儒，也都是想着保境安民，守卫一方安宁。 他们大多都是纯粹的学问人。 当初秦布衣开办学宫，可没几个愿意过来教书育人。 主要是秦布衣所作所为有点藐视儒学，重视工学。 导致很多儒生心有不满。 这些大儒，见秦布衣不尊圣人之道，自然不高兴。 可随着秦布衣一年来做出了巨大成就。 这些大儒也都被秦布衣折服。 这些老帮菜脾气死倔。 要不是看到秦布衣带着齐州人过上了好日子。 他们可不会出山。 如今齐州一天一个变化，百姓越来越富庶。 这些老帮菜自然越来越敬佩秦布衣。 如今见到秦布衣，这些遵循古礼的老帮菜们，一个个越发恭敬。 “魏王如今的身份，可不单单是世子。” “您是陛下的帝君夫婿。” “一言一行，皆是皇家威仪，礼仪之表现。” “切不可坏了君臣之礼。” 岚渊一开口，秦布衣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当初请这些老帮菜出山，让他们来担任学宫山长和学正，也就是老师和教导主任。 这些大儒天天念经。 秦布衣被念得双目失神。 如今一来，又被念经，秦布衣也是有些无奈。 “夫子教训的是。” “那个，布衣前来是有些事情。” “就是半年前，布衣找诸位帮忙的事情。” “就是想问问，哪位夫子能够助布衣一臂之力。” “布衣并非为了私利，而是为了大周百姓。” “如今大周积弊，国穷民弊。” “天下钱粮财富尽入权贵官员以及富商世族手中。” “这次江南大灾，我的女帝娘子没有钱粮赈灾。” “还是从我们齐州这边抽调钱粮。” “那些富商世族和官员，一个个都是贪得无厌的奸诈无耻之徒……” 秦布衣一顿抨击怒斥。 这些大儒，神色都是愤怒无比，大家都有些同仇敌忾的味道。 “魏王。” “就不能用正常的手段吗？” “那等欺骗行径，我等饱读圣人君子之言，实在拉不下这张老脸。” 默涵老夫子开口道。 玻璃韭菜骗局，秦布衣找过这些东海大儒。 就是要将这个局，做的天衣无缝。 只是，这些老帮菜，都要脸。 若非秦布衣在齐州受人爱戴敬仰。 岚渊，默涵他们，只怕要直接骂秦布衣这货了。 叫他们这些要脸的东海大儒去行骗，这不是让他们晚节不保吗？ “诸位夫子，这并非欺骗行径。” “而是救国救民。” “大周如今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 “江南世族文官联合，架空皇权。” “他们吸噬民脂民膏，不顾国家安危。” “你们可知，江南水灾，已经死了五十多万人了，上百万人流离失所。” “百姓易子而食，饿殍遍地。” “我女帝娘子，将我们成婚的钱都拿了出来赈灾。” “百官日夜进出风月场所，一掷万金，对灾情不管不问。” “端的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啊……” 秦布衣这货，几乎是声泪俱下，将他两世的演技都用了出来。 “这群畜生。” “枉读圣贤书！” 几位脾气爆裂的大儒，已经是愤怒怒吼了。 “我所用之计策。” “并非针对平明百姓，不会伤害平民百姓一丝一毫。” “而是要将富商世族，权贵百官所贪墨之钱拿出来救济江南水灾的灾民百姓。” “还望诸位夫子助我。” “我等一起拯救江南黎民百姓！” 秦布衣再度声情并茂的道。 甚至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魏王快快请起。” “切莫失了皇家体面。” “老夫这张老脸，也豁出去了。” “此次用计，哪怕有损颜面。” “有违君子之礼。” “但是为了江南黎民百姓。” “老夫愿意舍弃后世之名。” 岚渊老脸正气的开口。 一时间，学文馆里的老夫子，东海大儒们，一个个都要帮忙。 秦布衣内心大定。 岚渊，默涵等人，在大周文坛名望极高。 北有岚默，南有陈乾。 这就是大周文坛的盛名。 他们因为是伪齐重臣，再加又不是江南之人，所以倍受江南文管集团排挤。 十年前还曾进入大周朝堂为官，却是被排挤辞官而去。 如今想到当年的耻辱，再加上秦布衣声情并茂的讲述。 两位大儒决定。 哪怕不要这张老脸，也要助秦布衣一臂之力。 第45章 京都第一花魁 “诸位夫子。” “有岚渊，默涵二位老夫子随行前往京都，就足够了。” “我们齐州的学宫，可还得仰赖诸位。” 秦布衣满脸感激的说道。 “让我也随行吧。” “我这个圣人之后的身份，想来用处也不小。” 孔记礼开口道。 孔记礼也曾和岚渊，默涵两位夫子进入大周朝堂为官。 结果被孔繁桧那支孔氏庶出给逼走。 如今想到能够报仇，这孔记礼可想着去看看好戏。 半年前，秦布衣就找到诸位大儒，想让大家帮帮忙。 就是以国家大义来讲述了他要做的一些事情。 玻璃韭菜计划，其实岚渊，默涵这些老夫子都知道。 这些老家伙和江南世族文官都是敌对关系。 秦布衣找他们也是因为这个。 只是，大儒就是大儒，不愿做出悖逆圣人言论之事情。 都是品德高尚的君子。 底线是有的。 不像秦布衣这货，底线可以再降降。 如今若非秦布衣的身份转变，拿女帝权力架空，以及水灾之事说事。 这些老夫子，还是不会同意。 如今，两位东海大儒，加上圣人之后的名儒进京。 事情可就有趣多了。 “可以。” “三位夫子，随我去详谈。” 秦布衣随同三位夫子，去了僻静之处。 开始讲述他所准备的计划。 朵儿塔娜假扮戴英帝国女皇帝。 戴英帝国早在十五年前就和伪齐接触。 岚渊这个做丞相的可以用名誉保证。 届时，香皂，肥皂，香水，花露水，面包，饼干，葡萄酒，西国银币，金币，这些商品将配合炒作。 传闻他们就是从戴英帝国传过来的。 岚渊作为前朝大儒，精通外语。 这不是假的，岚渊精通匈国，鲜卑，女真语。 伪齐毕竟是辽国的属国。 懂几门外语并不稀奇。 能够成为名满天下的大儒，盛名之下无虚名。 加上大周又没人懂英语，只要岚渊拿着秦布衣给他的英文词典对照翻译就行了。 总之，将戴英帝国和伪齐联系，定性为久远事实。 让大周朝堂，以及富户商贾，完全相信，接受有这么一个幅员辽阔相当于大周的西方帝国。 多重认证，各种稀奇事物的炒作引导之下，在京都掀起一波戴英帝国热潮。 届时因为炎夏文会的热闹，这波热潮能够炒作的更加庞大。 其实岚渊，默涵，孔记礼他们要做的事情，不多。 就是露个面，在朝堂证实一下。 顺便随同所谓的朵儿塔娜这个女皇帝进行国事访问。 毕竟，他们可都是最了解戴英帝国的人。 与此同时，秦布衣又让人散布一本小游记。 罗老五漂流记。 记录商人罗老五作为一个海贸商人，到达了神圣戴英帝国的见闻。 那是一个国土广袤，百姓安居乐业，遍地是财富商机的地方。 总之，岚渊，默涵，孔记礼他们，只要让所有大周人相信，有这么一个西方帝国即可。 至于接下来的国事访问，炒作戴英帝国皇室至宝，琉璃宝器。 那又是后续操作了。 演员角色这玩意儿，岚渊，默涵，孔记礼他们算是重要的配角，起到作用就可以杀青下场了。 这十来天时间，秦布衣就是要让岚渊，默涵，孔记礼，以及朵儿塔娜她们的演绎更加完美。 岚渊，默涵，孔记礼等，都是名师大儒，教书出来的，都能镇得住场子。 拿着一本破书，没头没脑的循环几句话，叽哩哇啦就行了。 问到不知道的东西，直接装年事已高听不懂。 秦布衣要的就是北岚默他们的大儒名声。 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岚渊，默涵，孔记礼他们得知自己的任务之后，倒也放心了不少。 就是证明一个海外国家，这不算什么掉面子的事情。 何况，秦布衣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的完美无比。 秦布衣这货，连做旧的戴英帝国皇室金册族谱都搞了出来。 各种大洋码子。 一眼真的那种。 更别说什么帝王皇冠，权杖，西式帝王冕服，突出一个真真的。 秦布衣这个大局，直接让岚渊，默涵，孔记礼他们沉默了。 这搞得他们都以为，这戴英帝国是真的了。 在见到朵儿塔娜一身西式哥特式礼裙的装扮，戴着玻璃金银镶嵌工艺的王冠之时。 岚渊，默涵两个老夫子，几乎都想行臣子礼节了。 秦布衣也不得不暗叹。 朵儿塔娜，真的有女帝气质，尊贵和睥睨的傲气，实在太足了。 “你这么傻乎乎的盯着我做什么？” “哪里不对吗？” 见秦布衣这个小男人傻傻的盯着自己，朵儿塔娜疑惑的问道。 秦布衣履行了一半承诺。 将五万斤食盐，两万多的陶瓷锅碗，还有一些茶叶腌鱼，送回了匈国。 就是因为如此，朵儿塔娜才这么努力的学习所谓的宫廷礼仪。 只是，秦布衣现在的表情，让朵儿塔娜直知觉有些怪异。 这货像是在想什么坏事。 想到秦布衣这小男人最近没少折腾自己，朵儿塔娜可是有些小不高兴。 “语气稍微注意点，我教你的英伦腔，实在不行，大佐腔也可以。” “你的语气，不能太像大周官方雅言。” “还有五六天时间，你可要尽量想办法改变过来。” 秦布衣笑着道。 秦布衣刚才在想其他事情。 如果将朵儿塔娜弄到西方去当女帝，似乎不是不可以。 等到蒸汽船搞出来，秦布衣还真想去看看。 当然，秦布衣也有点坏心思。 如果能够征服这般尊贵高傲的女帝，还真别有一番风情。 当然，在朵儿塔娜面前，秦布衣可不会直接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现在的他，刚满十四岁不久，真小屁孩儿一个，只是在心里想想。 真要是想做什么也不现实。 以朵儿塔娜那一米九的个子，秦布衣真不想被大车碾小孩儿了。 他娘的，自己遇到的这些个美女，一个比一个高。 没有矮于一米八的。 都是长腿大姐姐，要么就是朵儿塔娜和萧倾凰那种女王女帝型的。 真的有股挫败感。 “我，会注意语音强调的。” 朵儿塔娜点了点头。 秦布衣去了一旁喝茶吃东西。 紫月脸色幽怨的给秦布衣倒上茶。 巧儿则是没心没肺的将一个小面包塞到秦布衣嘴边，这妞儿还在咽口水，有些不舍这个小面包。 宫羽看到这一幕只是浅浅微笑。 在秦布衣旁边弹着古筝曲子。 “宫羽，我教你几首曲子，你练练。” “这次炎夏文会，你给本王拿个京都第一花魁回来。” 秦布衣望着宫羽道。 后者琴音微颤，脸色有些错愕的望着秦布衣。 “魏王。” “宫羽已是您的人了，为何还要让奴家去争那花魁？” 宫羽心里有些难受。 这么久以来，秦布衣从未碰过她，以至于让她认为，秦布衣是不喜欢她。 这是想让她得到花魁之名后提高身价，好拿出去卖了，亦或是送人。 想到这个宫羽自然是担心无比。 “我想提高你的知名度，今后给我们一些商品做代言人。” 秦布衣道。 “商品做代言人？带，盐？” 宫羽一头雾水的望着秦布衣。 虽然跟着秦布衣学了很多科学知识。 她本人也喜欢一些科学方面的奇妙学问。 可这个代言人方面，她是完全不明白。 “代言人是一种明星效应。” “就是用你的名气，来宣传，推销商品。” “比如，这一瓶香水。” “如果你名气足够，对外宣传一下。” “那么很多女子，都会买你同样的商品。” “另外，还有这些玻璃首饰，你若是戴上，十分美艳，别人也会想要购买。” “以后我们要赚更多的钱。” “商品代言是很必要的。” “而且。” “我现在这个身份，必须掌控一定的舆论话语权。” “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秦布衣很是严肃的说道。 秦布衣突然这么严肃郑重，宫羽也明白自己是想多了，立刻严肃点头，答应秦布衣。 秦布衣成了魏王，未来必定是直面江南文官集团的针对。 这一点，秦布衣早就很清楚了。 女帝的夫君，这个位置可是一个巨大的风云旋涡。 谁成了女帝夫婿，都会被架在火上烤。 而秦布衣这个北凉王世子，无疑将会受到更多的针对。 秦布衣也想着江南文管集团，能够和东海这群大儒一样，双方求同存异和谐相处。 然而事实看来，是不可能的。 因为双方争夺的是权力。 大周整个帝国的权力。 这是你死我亡的事情。 对方根本不可能坐下来和你谈判。 除非谁能够占据权力的主导。 如今的江南文官世族，相互联合之下，实力和影响都是强的可怕。 他们自然也认为自己能够把控一切。 例如司马雍这货。 如今的权力斗争，正在最关键的时刻。 秦布衣不想死的很惨，必须用尽一切办法增强自己的实力。 赚钱也好，军力也好，都是最重要的。 然而人心和舆论名望同样重要。 前世孔老二的春秋笔法，影响后世儒家两千多年。 夹带私货，阴阳怪气，指鹿为马的事情，儒家干的可不少。 自春秋开始，历史的记录，大多带着作者的偏向。 史记很伟大，可因为司马迁的宫刑经历问题。 他暗戳戳的贬低刘汉。 项羽战略败绩一笔带过，普通战斗胜利大书特书，然而，战报会骗人，战线不会。 独尊儒术儒学之后，史书的春秋笔法，更加夸张，新唐书也好，魔法晋书目录也好。 帝王读物，资治通鉴尤胜。 虽然读史可以明智。 可是如果不能辩证的去读，就会被作者给带偏了。 而如今大周的朝堂风语，史书记录，可都被江南文官抓在手里。 舆论武器在他们手中，只要他们愿意，奸恶之徒直接能够被春秋笔法洗成忠善之人。 数年前，秦阵在边境和西秦那一战，明明是文官将领陷害，结果洗成了秦阵指挥不当损兵折将。 这种舆论战的行为，前世古代到现代，皆是屡见不鲜。 笔杆子这玩意儿，得掌控在自己手里。 然而舆论也不单纯靠笔杆子。 秦布衣还没准备和江南世族撕破脸皮。 所以，先占据一些特殊的舆论方向，观望一下。 看看什么敌人可以争取团结一下，什么敌人需要彻底敌对。 虽然花魁头牌，听起来不是什么好名声。 可黑红也是红，秦布衣也能因此掌控一些舆论。 顺便还能配合商品销售。 秦布衣也知道，这样或许会对宫羽有些不公。 毕竟，她并不喜欢花魁的身份。 时常以此为贱，很是自卑。 秦布衣其实也不打算逼着她。 可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 秦布衣自己也是被推着走。 有些事情，明知道名声不好，可还是要做。 而这个第一花魁，只是个名头罢了。 秦布衣会改变所有人的看法。 宫羽自然不可能真的去当什么花魁。 她要当的是大周第一美女歌星。 第46章 诗，词，文，曲 “魏王殿下。” “宫羽愿意听从殿下的安排。” “只是，炎夏文会的花魁评选，没有那么容易。” “奴家害怕让殿下失望。” 宫羽眼里有些不自信的说道。 京都花魁，皆是年方二八左右的清倌人。 姿容绝色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宫羽自然很自信于自己的琴棋书画能力。 她也自信自己的美丽不比其他花魁差。 宫羽的美，是一种清冷，贵气，纯净的美。 比起二八少女的稚嫩，如今双十年华的她，更显丰腴成熟。 是熟透的蜜桃。 在秦布衣眼里，宫羽这般绝色，争夺花魁之名，完全是轻而易举。 “我知道你的担心。” “炎夏文会的花魁评选，无非需要才子诗词文章来捧出名声。” “花魁自身，还要能够扬名天下的才艺。” 秦布衣没说姿容样貌。 毕竟，能够在一国都城成为花魁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倾城绝色？ 容貌差，可选不上花魁。 而炎夏文会这个京都第一花魁的名头，不是那么好得到的。 一直以来，这个京都第一花魁，都是江南世族文人把控。 他们造就了每年一度的所谓第一花魁。 其实，这就是江南世族为了官途的钱权，钱色交易。 这些第一花魁，大多会被一些想要求取仕途的世族，高价拍下，而后送入了某些高官府邸之中。 以此来获取官位。 另外，还有一些世族，背后掌控了一些青楼花魁，用以扩大自己家族的影响和生意。 名人效应，明星代言，其实早就有人知道这些手段了。 只是很多古人没有现代理念罢了。 很多操作，稍稍有点粗糙。 封建帝国时代，就算是前世先秦时期。 人类的智商，其实没有任何变化。 古人只是理念不明，并不代表他们蠢。 炎夏文会背后牵扯了诸多利益，这个平台，并非那么简单。 很多家族，都会利用这次盛会集会来攫取自己家族所需要的利益。 这是文人圈子的规则玩儿法。 诗词文章，占据了很高的地位。 若非诗书传家的书香门第之后，可玩不转这炎夏文会。 毕竟文人文官，就算狎妓，也会找一个风流韵事的虚伪名头。 否则，那就是有辱斯文。 在宫羽眼里。 她的各个方面，都可以去和京都的花魁一争高下。 这不是她的自信，而是老天爷给的资本。 天生丽质，倾城绝色，琴棋书画，纯净典雅，如此姿容，天地垂青。 可就算是如此姿色，若是背后没有才子的诗词文章去捧出名声。 终究也会淹没于众多花魁之中。 炎夏文会的京都第一花魁评选。 可不全然是京都的花魁。 京都是大周帝国的帝都。 而这个文会，又是文官文人圈子的平台。 天南地北，成千上万的各地知名花魁，都会有人前来参加。 绝色美女？对于一个近乎数千万人口的大帝国来说。 真不缺什么美女。 在这封建时代，男子是消耗品，绝色美女，又何尝不是资源消耗品？ 秦布衣让做什么，宫羽会毫不犹豫答应。 只是，成为京都第一花魁，宫羽真的没有自信。 “宫羽，你让让，我来弹古筝。”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宫羽道。 “啊？” “魏王殿下，你，你什么时候会弹古筝？” “殿下勿怪，我不是看不起殿下的意思。” 宫羽不可思议的望着秦布衣，顿时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以前学过。” 秦布衣没有在意宫羽的话，而是坐在古筝前，轻抚筝弦，熟练了一下。 秦布衣的确是以前学过古筝。 古筝古琴一起学的。 不过那是上辈子的事情。 前世兴趣爱好的培养，结果工作以后就再也没什么卵用了。 如今这一世，反倒是有了些许用处。 虽说很久没碰过古筝了， 可是触摸古筝的瞬间，秦布衣仿佛是血脉记忆一般，无数记忆袭上心头。 宫羽，紫月，巧儿，还有一旁的朵儿塔娜，几位教导礼仪的女官。 此刻都是忘了望向了秦布衣。 左擎等一干大老粗，也都是满脸惊愕的望着秦布衣。 十四年来，秦布衣一直以来，都是军武武人圈子的行事风格。 嘴里也经常爆粗，不似文人那般文雅。 可是如今。 当秦布衣坐在古筝之前的瞬间，顿时一股扑面而来的儒雅文雅气质传来。 大家都在震惊，这还是京都纨绔，北凉王府的七世子？ 这就跟一个屠夫被人发现了他织补绣花的感觉。 “一朝花开傍柳，寻香误觅亭侯。纵饮朝露半日晖，风雨着不透。” “??~” 秦布衣的声音低缓沉着，很有磁性感觉。 宫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她从小学习琴棋书画，古筝乐曲是她最为擅长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虽然秦布衣的古筝弹得有些糟糕，音调错杂，这是不熟练的表现。 可经典乐曲毕竟是经典。 曲子的旋律，能够穿越古今，依旧直击灵魂。 好听就是好听。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秦布衣随着古筝乐音轻唱。 一时间，大家都围了过来。 大家望着秦布衣，满眼皆是震撼之色。 或是沉醉于动听的音乐之中，亦或是感叹词曲之美。 这曲知否，主要曲词，来自千古第一才女，易安居士李清照，她十六岁少女时期写的如梦令小词。 后世改编的音乐，十分契合此词。 让宫羽学去用来争夺京都第一花魁，应当是降维打击。 一曲罢，全场寂静。 宫羽目光灼灼的望着秦布衣，眼波如水，几乎要融进秦布衣怀里了。 “这首词，配上这首曲子。”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争夺一下京都第一花魁？” 秦布衣对着双眸如水的宫羽问道。 将早就抄写好的词，递给了宫羽。 “宫羽？” 秦布衣又叫了一声。 “魏王殿下，奴家失礼了。” “您，您的这首曲子，一定名动京都。” “可，您，您真的要将这首曲子，交给我在炎夏文会上演奏吗？” 宫羽赶忙接过词曲文稿，忍不住问道。 这么好的词曲，用来争夺一个花魁名头。 在宫羽眼里，是对这首传世词曲的侮辱。 再看如梦令这首小词，写出了少女内心的细腻感情。 如此闺中小词，真的很美。 她很想知道，这是谁做的。 魏王殿下？可没听说过，魏王擅文。 可哪个文人，愿意舍弃传世才子之名，将这首传世之词交给秦布衣？ 北凉王府和文人士子，可没那么好的关系。 或者说，是东海的那些大儒？ 可东海的那些大儒，更擅长作文，注解经典，他们大多不擅诗词。 这是各地文道的不同结果。 何况，此词可不会是老头子，中年大叔等儒生所做。 这一看就觉得是女孩子写的闺中诗词。 “本王说好了，要让你成为京都第一花魁。” “你只用负责貌美如花，倾国倾城，替你扬名的诗词歌赋就交给本王。” 秦布衣微笑道。 这话说的宫羽脸颊微红。 侧面被秦布衣夸漂亮，还有如此传世词曲扬名，宫羽内心自是欣喜。 芊芊嫩手捏着衣袖一角，美眸的眼神，更加温柔如水。 紫月看到二人对坐，亲昵的对话，不禁羡慕不已，美眸幽幽。 如果让陛下看到这一幕，她一定会很生气的。 心里一想，紫月有些为难，不知是不是该将这些事情如实汇报。 可若是如实汇报，以女帝的占有欲，肯定会很生气。 到时候，女帝陛下和魏王的关系，又会闹僵。 “一首曲子单薄了一点。” “想靠一首曲子争夺花魁，我觉得有些不稳。” “我这儿还有两首曲子。” “一诗，一词，一文。” “应是能够给你带来不错的名气。” “一起给你弹奏一下。” 秦布衣再道。 这次炎夏文会，秦布衣说什么也得给大周文坛来点唐诗宋词的震撼。 至于现代经典歌曲的传唱，应是同样震撼人心。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 …… ……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 “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秦布衣唱出了特别的戏腔。 宫羽，紫月她们更是瞪大了眼睛。 戏曲伶人，在古时候，地位等同于妓子。 地位卑微低下。 然而秦布衣却是演唱出了伶人的唱曲。 这种不在乎身份的行为，更加震撼人心。 问题是，秦布衣唱的是真的好听。 虽然和前世那些专业歌手，戏曲大家完全没得比。 可乐曲的情感，神韵，完全传唱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无不头皮发麻，暗暗痴迷。 “我不是很会专业的戏腔。” “所以唱的有点不怎么好。” 秦布衣被宫羽她们大眼睛盯着，一时间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唱歌走音是很羞耻的事情。 秦布衣刚才，很清楚自己有些走音。 当初学习音乐，也是半吊子。 如今唱出来，总是觉得有些尴尬和怪怪的。 “魏王殿下。” “您，您唱的很好。” “这曲子，很好听。” 宫羽内心震撼的说道。 “这是歌曲的词。” “这是为你扬名的第二首诗。” 秦布衣将诗和词曲递了过去。 赤伶的词曲之中，有陆游所写位卑未敢忘忧国这一句。 秦布衣也就直接确定了陆游的这首诗。 “病故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 “出师一表通古今，夜半挑灯更细看。” 陆游这首病起书怀，真的惨兮兮的。 铁血大送，真的配不上那么多文臣名将。 家国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 虽然诗的主旨意境和赤伶的一些情节不符。 可都有山河破碎，家国难复的悲壮感。 此诗，算是勉强可配歌曲。 这个世界，没有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的诸葛亮。 不过，出师表倒是有不少。 有名的出师表，也有。 一百年前，大周帝国崩碎。 太师杜援，曾上出师表，征讨叛逆。 可惜积劳成疾而死，大周分裂已有百年，乱世百年，至如今，依旧是乱世，只是出现了短暂的和平期。 上次国家大战，也不过是十五年前。 不过，杜援的出师表，放在这个世界的大周，也算是赫赫有名，也算是配得上的典故。 如梦令小词，和这病起书怀之诗。 兼顾了个人和家国情怀。 既有少女柔情又有家国悲壮的深思警醒。 两首传世，分量其实已经足够了。 不过，秦布衣可不仅仅要名动京都。 而是要名动大周。 诗，词，文，曲，秦布衣都要独占鳌头。 得搞点事情，积攒点名望。 顺便看看，能不能收获一些寒门子弟。 炎夏文会大平台，可不仅仅有江南文人世族。 还有天下那些郁郁不得志的寒门子弟。 他们也希望，遇到明主。 第47章 传世诗文 “魏王大人，宫羽小娘子。” “可否把诗词文稿，拿给老夫看看。” 岚渊，默涵听到音乐，以及诗词念诵，立刻赶到了后院。 刚才进院子的时候，听到了秦布衣念了一遍病起书怀和如梦令小词。 再加上听了秦布衣的乐曲演奏。 这两个大儒，都忍不住了。 直接来抢诗词文稿了。 宫羽看到两个老头子眼睛都有些发红。 赶紧将文稿递了过去。 “应是绿肥红瘦，绿肥红瘦。” “好，好啊。” “传世佳句，传世好词。” “这是哪个小姑娘写的？” 岚渊激动的望着秦布衣道。 “就没有可能是本王写的吗？” 秦布衣很不要老脸的说道。 “魏王大人。” “做人要品德高尚，高风亮节。” “不能以权势，强占他人心血。” “这首词，细腻温婉，必是女子所作。” “魏王不可贪图虚名，自己污了名声和身份。” “做人，要实诚。” 岚渊直接开启了老夫子教育模式。 “那个，岚夫子，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秦布衣赶忙打住。 他娘的，因为自己出自北凉王府，还真没人相信自己能文。 一家子武夫杀材，对外说你会写传世诗词？狗的不信。 秦布衣此刻老脸滚烫发红。 尴尬的不得。 “这是一个叫李清照的才女所写。” “可惜，喝酒打牌伤了身体，因病去世。” 秦布衣赶忙阻止岚渊唠叨，解释道。 “哎，可惜啊，如此才女。” “生活作风不讲德行礼仪，如此命运，也不奇怪。” 岚渊叹道。 秦布衣不知道该说啥好。 李清照的生活作风，的确有那么点奔放。 爱好喝酒打牌，顺便写写词曲。 千古第一女才子，前半生活的潇洒，可惜生在了铁血大宋。 家国破碎，晚年有些惨。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此句非品德高尚，忠心爱国之士不可得。” “这首诗，是哪位爱国义士所写？” 默涵开口问道。 神情激动。 岚渊，默涵二人，得了一诗一词文稿，皆是激动不已。 想要深入了解。 “陆游写的。” “一位郁郁不得志的才子。” “因为西域，燕云，雍凉，中原二都无望收复。” “内心绝望，忧愤而亡。” “在他死前，还有一首传世绝笔诗。” 秦布衣想了想，想将示儿这首诗说出来。 “是什么诗？” “快快写来。” 岚渊神色激动。 秦布衣立刻让人端来笔墨纸砚。 “你小子，这字竟然写的如此不错。” “这字体，可成一宗。” 岚渊，默涵二老皆是一脸惊讶。 他们手中的诗词文稿，都是楷书。 而秦布衣这一手，倒是镇住了两位大儒。 秦布衣写的字，正是铁血大宋的伟大艺术家，北狩爱好者，金国留学生，二傻子完颜佶所创作的瘦金体。 秦布衣提笔所写，直接让二老震惊。 虽然秦布衣在齐州的治理能力，让人瞠目结舌。 东海大儒们无不佩服秦布衣。 可大家都认为，这也只是秦布衣知人善用。 而秦布衣毕竟是北凉王府的世子。 一个武将家族，就是一群莽夫杀材。 从没有人想过，秦布衣的文学造诣是什么样的。 然而单论这瘦金体书法，就足够震撼了。 不得不说，完颜佶虽然不会当皇帝。 可他的艺术成就，是真的高，三百层楼那么高。 岚渊，默涵，顿时对秦布衣刮目相看。 只是，也没有过于高看秦布衣。 在两位大儒眼里，这又是秦布衣从哪儿学来的。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秦布衣终笔写就。 岚渊，默涵两个老头子，神情呆滞，内心狂震。 “呜呼哀哉。” “但悲不见九州同，但悲不见九州同啊……” 岚渊，默涵皆是默念。 两个老头子眼眶湿润，满脸悲戚。 他们都是七十多岁了。 放在古代，已经是高龄中的高龄了。 他们没有见过百年前，大周帝国的辉煌。 可却从蒙学老夫子那里听说过。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一百多年前，统一九州的大周帝国。 那就是前世大汉和大唐的集合体。 武力值爆表不说，文化繁荣，人民富足安定。 然而没有永盛不衰的王朝。 盛极而衰的大周，持续百年乱世。 到如今，已经少有人会去想象，那个稳定统一，富庶安定，没有战乱的大周帝国了。 两位大儒回望这一生。 不禁悲戚无比。 他们幼时，一同求学，年过花甲的老夫子，也曾对他们说过。 如果有一天，王师北定中原，收复故土，一定要烧纸告知他。 当时那位老夫子神色凄然，然而幼小的岚渊，默涵他们，根本没有理解其中意味。 如今陆游这首示儿。 读的两位夫子泪水滴落。 陆游的诗，极具家国情怀。 爱国忠义之士读此，无不泪满衣襟。 如今的大周，和当初陆游辛弃疾等宋臣所面临的时代环境，何其相似。 “二老不要过多伤感。” “保重身体。” “你们好好活着。” “看着小子富民强国，北定中原，兴复九州。” 秦布衣坚定的对着两位老夫子道。 这两人，擅长策论文章，在东海和大周文坛名气极盛。 若非他们召集门人弟子，齐州和胶州上百学堂，根本找不到足够的教学老师。 两个老夫子虽然教条古板，可他们也真的是为国为民，教化天下。 秦布衣看到二老如此悲伤，真怕他们也和陆游，辛弃疾一样，悲愤而死。 “若是魏王您能够做到。” “那就像此诗所言。”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岚渊叹道。 他也没有想过，能够活着见到九州一统。 秦布衣在齐州做的很好。 强国富民，大家都看在眼里。 可是北伐要灭掉西秦和东辽，还要直面骑兵无数的匈国。 两位夫子，皆是难以想象。 他们都清楚，大周，没这个国力同时灭掉三国。 “咳咳。” “夫子，我继续教宫羽曲乐了。” “今夕炎夏文会。” “我想赚取一些名声，吸引一些人才。” 秦布衣恭敬的对着二老又道。 他们两位在，如果不将事情说清楚，难免引起一些误会。 这两老头，和他们说清才能相处的好，否则能够将你唠叨死。 “你这两诗一词，可以传世，此次文会，一定大放光彩。” 默涵笑着道。 炎夏文会虽然兴起的时间已经有数十年了。 可是逐渐正式化，还是二十年前。 岚渊，默涵二老，自然也参加过。 虽然明面上是花魁争艳。 然而也是才子扬名的平台。 秦布衣这么解释，岚渊，默涵二老，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算是认同。 秦布衣准备一诗，一词，一文。 如今因为岚渊，默涵，多了一首诗，不过也不关键。 反正更加能够增加知名度。 诗词确定。 文那就更简单了。 白居易的琵琶行，正巧后世有原封不动的歌曲。 虽然歌曲偏现代化一些，很多人不喜欢。 可是由女子来传唱，也算是有一番特别感情。 何况，琵琶行的传世之文，就算乐曲有点瑕疵。 也不影响他名动京都，名传天下。 “宫羽，去将你的琵琶拿过来。” 秦布衣对着宫羽道。 “啊？” “魏王殿下，您，您还会琵琶？” 宫羽直接震惊了。 秦布衣会弹古筝，已经足够震撼了。 竟然还会琵琶。 “那不是有手就行吗？快去。” 秦布衣摆了摆手。 拨弦乐器，基本是一者通，百者通。 琵琶秦布衣自然也会。 他前世的兴趣爱好，就是音乐，当然这也是家庭影响。 眼下在宫羽面前，还真是装了一把。 不过一会儿，宫羽从自己闺房里，取出了自己的琵琶。 她给自己的定义，就是陪秦布衣弹曲儿解闷。 自己的乐器，筝，琴，琵琶，二胡，箫，笛，都带着的。 将琵琶拿来交给秦布衣。 看到秦布衣直接开始调音。 宫羽可更是震惊到了。 以前和秦布衣在一起的时候，秦布衣从未展露过什么。 他只是听曲吃喝，也从未发表过什么音乐之类的看法。 谁知道，秦布衣隐藏了这么多事情。 秦布衣隐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一个小屁孩儿，啥也懂，实在太妖异了。 而且，藏拙也是不想引起注意。 如今在宫羽她们面前展露这一手，也不算暴露自己才能，就算暴露，秦布衣也已经不在乎了。 他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债多不怕愁。 只是，秦布衣如今引起的震撼，真是足足的。 “铛铛……” 琵琶的裂帛之声响起。 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秦布衣稍稍熟练了一下，也勾起了不少回忆。 十面埋伏，春江花夜月，琵琶语，平沙落雁…… 以前练习的十大名器，瞬间涌上心头。 秦布衣下意识弹了几段经典音节。 听得宫羽玉颜绯红，激动不已。 对于宫羽这般靠着声色乐人的曾经花魁来说。 经典好听的乐曲，吸引力太大了。 她有太多想要询问的问题。 尤其是想秦布衣请教这些乐曲。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曲终音着。 秦布衣甩了甩有些发痛的手指。 很久没有弹奏，手指指甲有点承受不住。 秦布衣回神才发现。 岚渊，默涵两位老夫子都在埋头抹眼泪。 宫羽美眸发红，泪水盈盈的望着秦布衣。 那深情的模样，楚楚可怜，让人看的心疼。 宫羽这般伤感模样，看到秦布衣叹了一声。 给她抹去眼角泪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纤手。 紫月不懂音乐，可她听得心口有些发堵。 看到秦布衣对宫羽这么好，内心更多的是幽幽羡慕。 朵儿塔娜的蓝色大眼睛眨巴眨的。 ‘这个小男人唱的真好听。’ ‘以后父汗南下，我一定要抓住这小男人，让他天天给我唱着听。’ 秦布衣不知道，他已经被朵儿塔娜内定为私人厨师，乐师了。 第48章 心疼的宫羽 “你唱的乐曲，为什么都是悲伤的？” “就不能唱点快乐的吗？” 朵儿塔娜虽然觉得很好听，可心里有些不舒服。 岚渊，默涵两老头哭的直抹眼泪。 宫羽哭的梨花带雨。 在场其他人，皆是神色悲伤。 就算不懂音乐，可也能被音律感染。 朵儿塔娜是草原的公主，她的内心也如同草原一般宽广自由。 不是不喜欢悲伤的歌曲，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悲伤的乐曲听的久了，人会抑郁的。 如果无法调节自己，很容易受到更大的影响。 朵儿塔娜不是很开心，她是一个乐天派，不喜欢悲伤的事情。 “快乐的？那也有。”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 “……” 秦布衣又弹了一些欢快的。 倒是将诸位的悲伤情绪驱散了不少。 “咳咳。” “那啥，伊丽莎白十三世皇帝陛下，你该去学习宫廷礼仪了。” 秦布衣对着朵儿塔娜眯眼说道。 这妞儿将秦布衣当成了音乐播放器了。 一连弹了几曲，她是越听越上瘾了。 “我都学会了。” “你唱你的。” 朵儿塔娜哼道，一脸你给我接着奏乐接着舞的表情。 秦布衣无奈的看向宫羽。 秦布衣弹琵琶，让宫羽弹古筝。 一点一点的教。 正准备开始。 一旁的岚渊，默涵，又开了口。 “魏王殿下。” “这琵琶行的诗文文稿，可能给我们？” 岚渊连忙道。 秦布衣早就知道有这种情况。 将两份抄好的琵琶行，递给了岚渊，默涵二老。 两老头细细的看着琵琶行全完。 不时悠悠叹息，眼眶湿润。 秦布衣不再去搭理这两老头。 专注教宫羽三首乐曲。 毕竟是从小学习音乐，宫羽也算是音乐方面的才女。 无论是弹奏，还是唱曲。 都甩了秦布衣十条街。 人长得绝美，身材又好，又有一副天生好嗓子。 纯纯的天生音乐圣体，明星圣体。 秦布衣只是教了三遍。 这三首曲子，宫羽就已经全部熟稔。 “魏王殿下，你试音时弹的曲调，是不是有完整的曲子？” 宫羽悄声问道，满眼期待的眼神。 “嗯，想学？” 秦布衣嘴角微弯。 宫羽脸色绯红，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乐曲这东西，只要是稍微厉害一点的乐师，听两遍基本就能记住。 可不会有乐师，主动将自己的成名之曲随意教给别人。 毕竟是吃饭的本事。 宫羽也知道，如今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 不过秦布衣的身份，自然不需要靠这些乐曲吃饭。 “嗯。” 宫羽因为好奇，也是真的想学，所以点了点头。 秦布衣和宫羽二人，有点年轻男女谈情说爱的意思了。 岚渊，默涵两老头看的一副老父亲的欣慰笑容。 偶尔故意埋头盯着诗文。 若非因为秦布衣这里有好听的曲子，还能扣点传世诗文出来。 这俩老头早就跑了。 大家的目光都在秦布衣和宫羽身上。 她们俩学习交流，仿佛旁若无人。 学习之时的专注，的确是心无旁骛。 宫羽是真的想学习更多好听的乐曲。 毕竟，既然是秦布衣弹奏的乐曲，想来是秦布衣爱听的。 宫羽为了报恩报答，又自认为自己是秦布衣的女人。 所以愿意以身色愉悦秦布衣。 她想学的更多，让秦布衣高兴。 秦布衣笑了笑，随手弹起了十面埋伏，春江花夜月等古典名曲。 宫羽愿学，秦布衣自然认真的当好这个老师。 虽说手指头弹得痛苦不已，不过秦布衣还是忍了。 要教赶紧教了，不然的话，明天更疼，根本弹不了。 时间一晃，就是两个多时辰。 天色都开始暗了下来。 “最后来一首，我喜欢的江湖儿女乐曲吧。” “我先将歌词写一下，待会儿免得忘词了。” 秦布衣走向一旁搬来的书桌。 见秦布衣要写东西，岚渊，默涵两个老头子都靠过来观看。 “两位夫子。” “我这是歌词，不是诗文。” “不讲格律对仗，也并非什么传世之文。” 秦布衣对着二老说道。 “无妨，我等也只是看看。” “你唱的乐曲颇为悦耳。” 岚渊，默涵二老都是笑笑。 无论是不是什么传世诗文。 单从秦布衣唱的这些乐曲听来。 就没有不好听的。 秦布衣传唱的，都是经典乐曲。 虽然不是什么传世诗文，可必定也是传世乐曲。 能够传世的音乐经久不衰。 歌词自然也不会多差。 见二老站一旁看着，秦布衣也不多言，提笔落字。 ‘衣襟上别好了晚霞。’ ‘余晖送我牵匹老马。’ “……” ‘天涯远 无处不为家’ ‘蓬门自我也像广厦。’ ‘论意气不计多或寡。’ ‘……’ ‘向江南折过花，对春风与红蜡’ ‘多情总似我，风流爱天下’ ‘……’ ‘向江北饮过马，对西风与黄沙。’ ‘无情也似我，向剑底斩桃花。’ …… ‘浓醉到五更不还家。’ ‘漫说道无瑕少年事。’ ‘敢夸玉带宝剑青骢马。’ …… ‘算冬夏，豪气未曾罢。’ ‘再砥砺剑锋出京华。’ …… ‘不必英雄名讳。’ ‘记两个旧事抵酒价。’ ‘向江南折过花 对春风与红蜡。’ ‘多情总似我风流爱天下。’ …… ‘当此世 赢输都算闲话’ ‘来换杯陈酒天纵我潇洒’ …… ‘风流不曾老 弹铗唱作年华’ ‘凭我自由去 只做狂人不谓侠’ 笔收，墨停。 五百多字的歌词，写的秦布衣手臂微酸。 秦布衣前两天才确定好玻璃韭菜计划。 这两天又在思索炎夏文会的其他捞钱计划，当然宫羽的花魁争夺也是秦布衣的谋划。 一个人分身乏术，想做，要做的事情又多。 昨夜写歌词和诗词写了一晚，手臂现在都酸痛。 受不了宫羽的美眸凝望，教了两个多时辰曲子，感觉手指头都肿了。 秦布衣准备最后写首曲子，结束教学。 本想着随性一下，忘记了这首曲子歌词有点多。 “这曲词，的确没有诗文格律。” “不过，词风像是逍遥侠客。” “有几分逍遥风流韵味，也有一些儿女情长的淡淡忧伤。” 默涵点评说道。 “看似逍遥快活，然而却爱别离，求不得。” “忧伤之感回味颇重。” 岚渊跟着评价道。 不谓侠虽然颇有古风的韵味。 可毕竟是现代词曲。 侠客逍遥的意境是有，忧伤韵味也有不少，不过词曲的水平，自然是没法和秦布衣前面教的三首相比。 两首是传世诗文，赤伶又是家国大义的词曲，是没得比。 不过，这首曲子是仗剑风流逍遥的侠客曲。 颇为动听。 秦布衣让巧儿和宫羽一起拿着宣纸站在身前。 秦布衣则是弹起了古筝。 随着筝音，朗声唱了起来。 曲调轻快潇洒，带着淡淡的忧伤感情，江湖儿女的感情味道，瞬间袭来。 不同于知否，赤伶，琵琶行的悲伤。 江湖儿女的情感忧伤，特攻年轻男女。 宫羽这妞儿看着秦布衣的眼神，充满了幽幽情感。 江湖有江湖的逍遥畅快。。 不过，也有江湖儿女的忧伤情愫隐藏其间。 这首曲子，有江湖侠客的风流潇洒，也有儿女情长的委婉隐约。 总的说来，逍遥之中带着淡淡的寂寥。 岚渊，默涵，宫羽，三人算是最好的听众。 她们是最能体会其中感情的。 巧儿，紫月，朵儿塔娜，其他侍卫，都是听个乐。 大家只是觉得好听，悦耳。 最后一首曲子学会，宫羽学了四遍，也不算太多，主要是歌词太长，然而旋律是十分简单的。 以前的宫羽，只是想着报恩。 如今看着秦布衣，仿佛觉得是身心契合的灵魂伴侣。 宫羽当花魁清倌人的时候，最擅长的就是乐曲。 这也是她安身立命的谋生手段。 她也幻想着才子佳人的幸福生活。 只是没想到，跟了秦布衣这个小男人。 秦布衣对自己很好，宫羽也很满意。 甚至觉得，这样度过一生也很好。 可是知道秦布衣被女帝订婚之后。 宫羽很慌。 她怕秦布衣抛弃她，害怕女帝为了维护声誉杀了她。 她最怕的还是难觅良人。 相较于彬彬有礼的秦布衣，她以前相熟的姐妹，遇到过的牛鬼蛇神太多了。 跟着秦布衣，哪怕不是身心契合的灵魂伴侣，那也是良人，良配。 然而如今，秦布衣今儿个下午，给宫羽带了无边的震撼。 秦布衣展现出了他擅长的音律，而且会如此之多传世音乐。 这直接折服了宫羽。 最后这曲淡淡忧伤的逍遥侠客曲。 让宫羽坚定，她要永远跟在秦布衣身边。 绝不会让歌曲中的忧伤之事发生。 岚渊，默涵听了一下午悦耳的乐曲，又拿了两诗，一词，一诗文。 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教学完毕，今儿个算是收场了。 “殿下，你的手。” “对不起，都是奴家的错。” “奴家去拿药。” 宫羽捧着秦布衣的手，满脸心疼，眼圈发红的说道。 她一直想着多学一点乐曲。 没有注意到，秦布衣手指指甲被弦丝崩裂，有鲜血流出。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秦布衣的脸上，深情凝望。 现在看到秦布衣手指受伤，此刻顿时无比的自责。 “没事儿，不过是指甲断了。” “练琵琶和古筝是很正常的情况。” “我只是很久没练习，不习惯。” 秦布衣无所谓的说道。 十指连心，是真的疼。 不过看到宫羽一边掉眼泪，一边跑去拿药箱的样子，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殿下，你，没事吧？” 巧儿这妮子吓坏了，赶忙抓着秦布衣的手，给秦布衣吹吹。 “丫头，别吹了。” “拿剪刀和酒精过来，把断掉的指甲毛刺剪掉，消毒，上点药就好了。” 秦布衣被巧儿这妮子吹得生疼，无奈的说道。 巧儿赶忙去拿剪刀。 “手都弄成了这样，你还忍着教她？” “你傻吗？” 朵儿塔娜忍不住问。 “炎夏文会快要开始了，必须赶紧教会。” “今天不教会，明天手疼的更是教不了。” “这点疼痛，算不了什么。” 秦布衣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 “虽然你很柔弱，但是挺坚强的。” 朵儿塔娜给了秦布衣一个大拇指。 那表情仿佛在说，小弟弟，你好样的。 朵儿塔娜的表情，惹得秦布衣顿时无语。 第49章 工部员外郎，冯关 在齐州的最后十来天。 秦布衣除了安排东海行省的规划之外。 就是盯着朵儿塔娜和宫羽她们训练。 一个是训练宫廷礼仪，简单英语，一个熟练乐曲演奏，诗词背诵。 专注策划玻璃韭菜计划和炎夏文会花魁争名逐利。 秦布衣为了赚钱，脑细胞死了一茬。 玻璃韭菜计划，可是要骗过整个大周的高官权贵，富商士绅。 人员安排，计划操作，自然是需要周密计划。 而炎夏文会，除了宫羽个人表演来获得京都第一花魁的名头。 最重要的是利用宫羽的扬名来赚更多的钱。 早在半月前，到达胶州的时候，秦布衣早就开始计划。 如今，齐州，胶州各个工坊，工厂，将这半年来大量囤积的商品，送往京都。 而京都准备好的数十个旺铺，也在装修，准备。 秦布衣以前做生意，都是在江河，荆襄，巴山岷水等边境行省。 这些地方，常年战乱，世家大族早就跑光了，很容易插入其中的商贸环境。 再加上边军和北凉王府关系极好，做起生意，也不用复杂的商引手续。 明面走私都行。 最重要的是不会和南方大世族起冲突。 哪怕是京都，秦布衣也就开个酒馆，卖点吃食，不敢太过招摇。 如今秦布衣成为女帝夫君，拿到皇商身份之后，秦布衣的战略计划，就开始转变。 被架在火上烤的秦布衣，必须掌控更多的权力。 而权力的扩大是需要足够的经济能力去执掌。 权力的扩大，必定伴随着无数需要养活的利益团体。 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秦布衣这次要在炎夏文会，借助宫羽这个京都第一花魁，加上传世诗词扬名来炒作商品。 而这次所售卖的商品，大多都贴上了戴英帝国皇室制造的标签。 前世的国外商品，让国内之人趋之若鹜。 更有无数崇洋媚外之徒，被国外各种奢侈品割韭菜，自以为自己买的东西很高贵，买了就能高人一等。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如今，秦布衣也要趁机割一波崇洋媚外的韭菜。 玻璃韭菜计划是大头，而普通的商品，则是收割中等商户，富户，京官等。 前者是一锤子买卖，后者可是细水长流。 炎夏文会这种全国大规模盛会，可不能错过广告和品牌效应的传播。 别看秦布衣待在齐州，并不在京都。 然而京都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 甚至，第一波造势，已经开始。 西方大帝国，戴英帝国女皇帝，将要国事访问的消息甚嚣尘上。 东海大儒隐隐传言戴英帝国的一些信息。 另外，戴英帝国派出了商队，将要和大周展开贸易。 在东海选择了北凉王府二世子秦阵为商贸合作伙伴。 海外商人开的商铺等等诸多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与此同时。 一位名叫罗老五的商人，他将戴英帝国所见所闻记录成册，在京都流传。 一时间，戴英帝国这个幅员辽阔，商贸繁荣的国家，立刻引起了京都贩夫走卒的谈论。 紧接着，京都百姓发现，最近几天，他们看到了一些金发碧眼，红发，异瞳的异国之人，在京都最繁华的大街闲逛。 甚至还一掷千金，收购大周的商品。 一时间，戴英帝国，异国国人的信息进一步证实。 当然，这些消息能够传的沸沸扬扬，自然还是有背后的推手。 秦布衣找了旗下退伍的老兵，在勾栏瓦舍，茶馆儿饭店到处吹逼。 以讹传讹，这消息自然是如火如荼。 帝都，朝堂大殿。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太监大总管王玄烨的声音，在朝堂响起。 “臣，有事起奏。” 一位御史言官，站了出来。 “波御史有何事要奏？” 女帝萧倾凰神情淡漠。 最近收到的信息，让她激动无比，可又有些忧虑。 秦布衣将事情全盘告诉了她。 只是，这等欺骗整个国家上层的行为，她是真的有点害怕。 如今京都闹得沸沸扬扬之事。 她自然知晓。 一想到秦布衣这个小男人，竟然敢玩儿这么大。 她是真的有些心慌。 眼下有御史言官站出来奏事。 再加上朝堂上文管集团神色一致。 女帝知道，好戏要开始了。 只是，想到秦布衣那小男人，事先算计好了一切。 连如今这一遭，都算计到了。 女帝越发有些看不清自己选的小男人。 心里甚至越来越觉得，秦布衣有点吓人。 可是一想到，自己能够分到数千万两银子。 女帝内心一横，豁出去了。 “臣要弹劾北凉王府二世子秦阵。” 波御史朗声喊道。 坐在太师椅上的老王爷神色冰冷。 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想到一群手下将领故意瞒着他，打死不说。 老王爷是越想越气。 最气的是被一群儿子女儿，还有自己老婆子瞒着事情。 根据老王爷查探的信息了解。 这事儿和自己的二儿子秦阵有关。 眼下被御史弹劾，自然是恼怒无比。 “所谓何事？” 女帝声音淡漠的又道。 “陛下可知如今京都沸沸扬扬的传闻？” 波御史冷声又道。 “京都最近不是将要举办炎夏文会吗？” “难道有文人才子，作出了什么诗词佳作。” 女帝故意装傻的问道。 “非是炎夏文会之事。” “京都有人传播谣言，说是西方有一个和我们大周帝国同样强大的戴英帝国。” 波御史又开口道。 “谣言？西方？” “波御史可曾去过西方？” “这西方谣言，可是对我大周安危有威胁？” 女帝再度很配合的演戏道。 “普天之下，我大周居于世界中土。” “四夷诸地，皆是蛮夷，他们所居之地也都是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去不去都没有任何关系。” “关系重大的是。” “蛮夷之国，竟然僭越，胆敢妄称等同于大周一样强大的帝国。” “这是对我大周国威的侮辱。” “而北凉王二世子。” “竟然和侮辱我大周国威的蛮夷牵扯关系，还一起做生意。” “这是有辱国格，危害大周安危之事。” “请陛下祛除蛮夷之国的狂悖贱民。” “不允许蛮夷之国同我国通商。” “也请陛下治北凉王府二世子叛国通敌之罪。” 波御史义正言辞的怒声吼道。 “请陛下圣裁。” 礼部尚书司马雍，给一众文臣使了一个眼神，霎时间群臣呼喝。 女帝望着如此朝堂，脸色异常阴沉。 她这个皇帝，每日打卡任务，就是在朝堂之上被百官逼宫。 若非动不了抱成一团的江南文官。 她一定全给砍了。 可江南是经济命脉，被这些该死的家伙掌控。 而且，女帝探查到，诸多大族或多或少的豢养私军。 少的三五千，多的两三万。 江南世族联合起来，足有三十万大军。 这可不是说说。 大周帝国自从崩溃以来，帝国分裂。 各偏远区域，基本都是自立为王的土皇帝。 要不是当初老王爷这个天降猛人压着众人明面上服从大周。 这些家伙早他娘的反了。 执掌朝堂越久，女帝内心越是觉得悲戚愤怒。 如今每日一次的百官逼宫，再度发生。 女帝龙袍里的纤手，捏的咯吱作响，内心的愤怒之气，也让其浑身发抖。 “砰！” 老王爷一拍扶手，猛地起身。 “你们这群狗东西。” “说我儿子叛国通敌？证据拿出来！” “否则，老夫砍了你们。” 老王爷气的够呛。 秦阵当初为了守护边境，近乎战死。 这样为国舍命的好男儿，如今竟然被侮辱。 “左相。” “那个叫戴英的蛮夷之国，妄自僭越身份，是不是在侮辱我大周？” 礼部尚书孔繁桧站了出来。 北凉王一时语塞。 中原国家，都有天朝上国的心理。 自然看不起蛮夷国家。 北凉王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孔繁桧是什么意思。 他不好回答如此话题。 “孔大人可曾去过西方国度？可曾了解戴英这个国家？” 工部一名员外郎站了出来。 百官看到一个不怎么脸熟的官员，顿时眉头微皱。 “冯关，你在做什么？” “你是什么身份，也有资格质问孔大人？” “还不退下？” 工部尚书，工部侍郎等最上层的工部官员，立刻怒斥冯关。 “下官身份卑微，可也知道实事论事。” “若是不尊事实，胡言乱语，只怕才是危害家国。” 冯关不卑不亢的说道。 “放肆！” “朝堂之上，你一个五品芝麻官，也敢口出狂言？” 孔繁桧恼怒不已。 “蛮夷之国既然卑贱鄙陋，为何我大周连卑贱鄙陋的辽国和匈国都灭不了？” “难不成，我大周连卑贱鄙陋的蛮夷都不如？” 冯关言辞激烈，慷慨舍命的架势。 “放肆！” “大胆！” “冯关，你找死！” 一时间，百官群情激奋。 冯关一言，直接撕开了文臣官员粉饰太平的遮羞布。 口口声声说别人是卑贱鄙陋的蛮夷，然而大周连蛮夷都打不过。 尤其是这些谈到打仗就想投降和谈的文官。 这两句话，直接让大半文官破防。 高座之上，女帝眼睛瞪的大大的。 要不是秦布衣告诉女帝，他已经做好了安排。 只需要她悄悄配合。 女帝都不知道，自己朝堂上，还有冯关这等猛人。 一个五品官，在朝堂之上，就是最底层的小官。 大周朝堂，只有五品之上才有资格上朝。 说他是不起眼的芝麻官，完全没问题。 可谁能想到，这个五品小官，竟然是个扎心高手。 女帝是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好戏。 自己被逼宫的压力，可是瞬间被转移。 女帝内心可是乐了，眼下可是吃瓜的大戏啊。 “百年前，猃狁，狼狨，西羌之乱。” “致使神州陆沉，煌煌大周崩溃，两都三陷，天子六逃。” “至今还丢失两都，西域，燕云，漠南，辽东等大半国土。” “若是蛮夷都是卑贱鄙陋的低等人，若是蛮夷之国，都是垃圾国家。” “如何会有家国沦丧之耻？” 冯关再度大喝道。 一时间，冯关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又如春雷滚滚。 撕破一众文官的遮羞布，让他们直面这惨烈的现实。 第50章 开眼看世界 “没有实践检验，就没有发言权。” “没有去过戴英国，也就无法知道，他们是否强大。” “虽然我们不知道戴英具体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既然如今有戴英国的异国之人来到了京都。” “为何不将人招来了解一番？” 冯关见自己的扎心言论起了效果。 顿时转移话题。 他自然不是真的想找死。 只是想按照秦布衣的谋划，进行下一步操作罢了。 “哦？” “那戴英国的异国之人，来了我们大周？” 女帝继续装傻，一脸我啥也不知道的表情。 “是，陛下。” “下官这几日接触过他们。” “那些戴英国人说，他们是有国书递上。” “只是，因为戴英人找上了北凉王府二世子，秦阵世子进行商贸。” “又因为礼部官员仇视秦阵世子。” “所以，礼部的鸿胪寺官员，直接将他们赶走了。” 冯关冷声再道。 “此事是否属实？” 女帝话语冰冷。 一时间，礼部一众官员，脸色发黑 一月前，女帝将皇商身份给了秦布衣。 在文管集团看来，这就是放权给北凉王府。 如今，知道秦阵在和戴英异国商贸。 这些文管集团，自然不高兴了。 他们就是想破坏秦阵和别国商贸。 秦布衣其实没有预料到这件事。 本想着递交国书，直接开始玻璃韭菜计划。 可是哪知道，文管集团这通骚操作。 反而起了好效果。 这种似乎更能记得深刻一些。 “陛下。” “我等担心是别国细作，想要窃取我大周情报信息。” “所以，所以……” 礼部尚书孔繁桧脸色有些难看。 “所以，你就代替朕做主。” “破坏了大周和别国的商贸可能？” “你是想将这戴英国逼走，让他们和辽国，西秦，亦或是匈国经商？” “是想增强他们三国的实力，故意损害我大周的利益吗？” 女帝话语愤怒，直接一顶大帽子扣了上去。 和这些文官拉拉扯扯这么多年，女帝也是学到了道德绑架。 这些年，她可没有少被恶心。 如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心里倒也挺爽。 “陛下。” “我大周和周边诸国关系紧张。” “孔尚书也是老成谋国，稍微谨慎了一些。” “如今既然弄清楚了原委。” “不如将那戴英国的使节请来。” “大家一起了解一番。” “陛下觉得如何？” 司马雍一脸温和微笑的笑道。 将孔繁桧这事儿轻轻揭过。 这老东西的话术，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既然如此。” “那就去请戴英国的使节。” “冯关，你随王公公跑一趟吧。” 女帝随意道。 说吧，女帝直接去了后殿。 殿前，一众朝官窃窃私语。 一群武将也是聚集在老王爷身边谈论。 右相李玄龄靠在太师椅上，双眼微眯的看向北凉王那边。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这个戴英国，莫名其妙的出现，既要递交国书，又是要商贸。 偏偏就和北凉王府扯上关系，这让李玄龄本能的觉得不简单。 脑子里忍不住想到秦布衣那个欺骗自己小孙女的臭小子。 会不会是这小子搞得鬼？ 可国事访问这种事情，那小子也敢乱搞？ 应该是他想多了。 一个时辰之后。 所谓的戴英帝国使者到了。 重新回到朝堂之上。 官员们也都整理衣冠，肃穆而立。 “宣，戴英国使节。” 王公公的尖锐声音响起。 随后，在百官好奇的目光之中。 一名黑发蓝眼，两名金发碧眼，两名红发蓝眸。 身材高大的异国人步入朝堂。 走在最前的黑发蓝眼之人，穿着西式贵族的宫廷礼服，类似燕尾服和西服的样式。 一眼就和中原的宽袍大袖不同。 这衣服一看就是面料精致，花纹美丽。 不是普通人有资格穿的。 再加上他手杵宝石手杖，贵气无比。 立刻让人明白，此人身份尊贵。 而在他身后。 四名穿着贵族骑士老爷，才有资格穿着的精致花纹板甲，披着郁金香金色火焰纹饰披风。 握着金纹蓝底，荆棘花皇冠绣饰的竖条旗帜。 以及郁金香金色火焰绣纹旗帜。 跟随着贵族服饰的男子走了朝堂大殿。 随之还有冯关，以及一名长相憨厚老实，脸色黝黑的男子。 另外，数十名禁卫还搬来了一个个造型不似中原的箱子，以及一些卷起来的事物。 足有数十个，堆满了整个朝堂。 一时间，所有官员都不淡定了。 贵族老爷的骑士板甲，放在中国古代，那也是精美贵重之物。 全身板甲，放在现在的大周，根本做不出来。 就这四套精美的铠甲，就足够震慑住文武官员。 北凉王老王爷眼里闪过一抹精芒。 这如同铁罐头一般的全身板甲自然是吸引了他这个军神的注意。 看似笨重的板甲，走起路来竟然并不显那么艰难。 按理来说，钢铁打造的铠甲，很难护住肘关节等肢体节点。 主要是不方便活动。 然而这身板甲，行动起来灵活自如，手肘关节也是随意弯曲。 这四套骑士老爷板甲，让老王爷心动了。 秦布衣搞了万斤水力锻锤。 板甲制作很容易，只是稍微耗费一点时间。 不过，这是早在一年半前就准备好的。 秦布衣准备了五百套。 到时候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进京都。 自然要隆重一点。 板甲的科技水平，远超当今各国的冷锻钢技术。 不过，和秦布衣最新搞的复合钨钢扎甲相比。 这贵族骑士老爷的板甲，就是个样子货。 看似全身防护，然而一锤子就凹了。 可是复合钨钢扎甲，能够对钝器都有一定防护力，冷锻刀剑更是刀枪不入。 可无论如何。 戴英帝国在大周朝堂上，初见就带来了威慑效果。 就这精美的板甲，别说武官，就连文官也知道。 这戴英国，不是什么垃圾蛮夷国家。 因为这样精美的甲胄，大周制造不出来。 准确来说，如今这个世界，除了秦布衣，就没有其他国家能够弄出来。 费力搞这板甲，无非是为了让这个韭菜骗局更加真实罢了。 “叽哩哇啦，叽哩哇啦……” 黑发蓝眸，贵族服饰的高大男子，对着女帝一通叽哩哇啦。 随后单膝下跪，行了一个别样的礼节。 而四名板甲骑士，昂首挺胸，踏步立正。 也是单膝下跪，行礼。 戴英帝国的皇室旌旗和郁金香旗帜飘扬了一下。 顿时有一股无比正式的感觉。 “他们叽里呱啦在说什么？”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 “那个，陛下，我可以翻译。” 一脸憨厚老实，脸色黝黑的男子开口道。 “你是大周之人？” 女帝开口问道。 “陛下。” “小人罗老五，是大周东海行省，胶州人士。” “是一名海商，去过戴英国。” “这次是奉了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的邀请，一起随同戴英帝国的使节访问大周。” 罗老五连忙回答。 “大胆。” “区区蛮夷国家，也敢僭称帝国。” “哼。” 孔繁桧怒斥道。 噗通。 罗老五满脸恐惧的直接跪了下来。 “陛下，诸位官老爷。” “小人不敢胡说，也没有胡说八道。” “戴英帝国幅员万里，就算经历大战，如今帝国分为东西两国，可分裂的西国也有人口七八千万。” “他们是和大周一样的大帝国，小的没有乱说啊。” 罗老五赶忙道。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瞬间寂静。 人口七八千万，明面上是大周的一倍多。 很多大周官员都不淡定了。 “罗老五漂流记，是你写的？” 司马雍走到罗老五面前，目光冰冷的问道。 很想弄清楚，罗老五是不是在撒谎。 “这位大人，小人，只是将路上的见闻写下来。” 罗老五一脸憨厚老实，傻乎乎的畏惧说道。 司马雍眉头微皱，自己的威势恐吓，对方没有异样。 这就证明，他没有说谎。 “你说，西方的戴英距离大周有两万里之遥。” “这么远的距离，你是如何去的？” 有官员立刻问道。 “小的是海商。” “沿着海岸线，一路向西。” “经过数年的探索，才打通那条航道，到了戴英国。” 罗老五连忙道。 “既然打通了巷道，可有海图？” 立刻有官员问道。 “有。” “戴英帝国有更为详细的世界地图。” “他们的航海技艺更加发达。” 罗老五道。 “哼，你什么意思？” “侮辱我堂堂大周不如蛮夷戴英国？” 有官员立刻怒斥。 “没，小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我这就让郁金香大公，将海图拿出来给诸位瞧瞧。” 罗老五连忙道。 “先不急。” “刚才，他说什么？” “另外给朕介绍一下。” 女帝叫住了罗老五，指了指西式贵族礼服的中年男子。 “陛下。” “这位是戴英帝国，郁金香大公爵，也就是国公。” “罗林，奥斯吉利斯。” “另外四个，是他的护卫骑士，依旧是禁卫。” 罗老五连忙道。 “什么斯不斯的。” 一众文官一脸不屑。 虽然震惊于四位侍卫的贵族骑士老爷的罐头板甲。 可是天朝上国的心理，还是让一众文官有着优越感。 但是他们内心，越来越相信这个戴英国了。 “刚才。” “罗林大公说。” “神圣戴英帝国女皇帝，伊丽莎白十三世，向伟大的东方帝国，大周帝国皇帝陛下进行真挚的问候。” “并且带来了戴英帝国的礼物，想要和戴英帝国互通有无。” 罗老五连忙说道。 “一个蛮夷国家，也敢称神圣帝国？” 立刻有大周官员怒斥。 罗老五畏畏缩缩的缩着脑袋。 “帮朕翻一下。” “就说，朕接受了他们国家女皇帝的问候。” “也愿意和她们戴英国互通有无。” “只是，我们双方并不了解。” “还想让他们介绍一下。” “也想知道，他们送的礼物是什么。” 女帝对着罗老五道。 罗老五望着穿着贵族礼服的郁金香公爵。 叽哩哇啦说了半刻钟。 一众官员听的一头雾水，可都是无比好奇。 “啪啪。” 郁金香公爵拍了拍手。 一旁，两名骑士打开了一个巨大的毛毯。 众人本以为，这是什么编织品。 然而。 当两名罐头骑士，缓缓打开巨大的编织毛毯的瞬间。 一幅宽三米，长十米的世界地图，直接映入眼帘。 大周朝堂之上，无论是大周女帝，还是文武官员。 所有人，皆是震惊的目瞪口呆，无不倒吸凉气。 开眼看世界，给所有人带来了最为深刻的震撼。 第51章 液体黄金 偌大的世界地图一出。 所有文武官员，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饶是一直淡定看戏的女帝，此刻也不淡定了。 她走下龙椅，仔细的查看着这幅世界地图。 其他文官，也是凑近细看。 此起彼伏的沉重呼吸声，表现出众人的震惊。 “叽哩哇啦，叽哩哇啦……” 一旁，郁金香公爵在地图上指了指大周。 又指了指遥远的西方区域。 “陛下。” “郁金香大公说。” “这是我们大周帝国。” “这里，就是神圣戴英帝国。” 罗老五赶忙翻译道。 曾经的罗马帝国，被秦布衣这货改一下，变成了所谓的戴英帝国。 这般操作，简直完美。 在场也没人去过。 至于这世界地图，当然也是真的。 秦布衣穿越到的这个世界，让他感到奇怪。 可是沿着海岸线绘制地图后，以及江河，泰山地理位置。 秦布衣确定。 这就是地球。 只不过，是一个发展出现一些意外的帝国。 大秦灭国之后，不是大汉。 而是萧氏大周。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 如今这个时代，属于前世的五胡乱华之后的南北朝时期。 大致能够对上，可是其中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虽然历史不一样，文化发展不一样，可是地理位置是一模一样的。 秦布衣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 可这个秘密，他无法弄明白。 如今，只能将这个秘密放在一旁，专注做自己的事情。 世界地图，对于古人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 哪怕是在场的诸多一品大官，世族出身。 他们也少有见过详细的舆图。 因为完整的国家舆图，都是在皇家手中。 其他舆图，则是由世家大族掌控。 普通百姓，一辈子都很难离开家乡。 而就算是商人想要去各地行商。 他们的地图，也是官员特别发放的。 原本的大周帝国，对于舆图的掌控，是很严格的。 如今依旧是严格。 眼下这幅世界地图，真的震惊了所有人。 这地图，还不是一般的地图，还有各种颜料颜色区分。 草原，沙漠，山脉，应有尽有。 如此详细细致的世界地图。 看的司马雍等一众官员眼红不已。 “陛下。” “如此世界地图，必须放在六部官邸，供百官观摩了解。” “这样以来，我等才能更加详细的了解他国，处理国事。” 吏部尚书司马雍立刻站了出来。 那嘴脸，几乎不掩饰自己想要占有这幅世界地图。 “司马公。” “诸位不是说，戴英帝国，是蛮夷卑贱鄙陋之国吗？” “这等卑贱鄙陋之物，放在六部官邸，岂不是污了诸位尊贵的眼睛？” 女帝讥讽说道。 司马雍等人皆是脸色难看。 他们看不起所谓的蛮夷国家，一同逼宫，不要女帝和戴英商贸，其实是为了针对北凉王府。 可哪知道戴英帝国这么牛逼？ 如今对一幅世界地图眼红不已。 这嘴脸，倒是反复无常，不要逼脸。 “陛下，是我等目光短浅。” “可这幅地图事关重大。” “还是放在六部之中的好。” “六部处理国事，也能更加方便。” 司马雍厚着脸皮道。 这样的好东西，说什么也要掌控在手中。 “司马公。” “这世界地图。” “是戴英帝国的女皇帝送给朕的礼物。” “朕自然得好好保存。” “何况，交给朕保管，就不能好好处理国事了吗？” 女帝冷声道。 想要世界地图？ 女帝恨不得弄死这老狗。 天下舆图，只有皇家能够掌控。 其他人，在萧倾凰眼里，就是想要谋反。 “既是戴英帝国女皇帝的礼物，我等自然不敢要。” “不知可否复制一些地图，交给我们六部。” 司马雍又道。 “可以。” “不过，地图制作需要时间。” “诸位等着吧。” “将地图收起来。” 女帝冷声道。 立刻让人将地图收起来。 秦布衣给女帝说过，有地图和一些礼品奉上。 这都是拿来赚钱的商品，他谋划操作一番，让女帝配合。 原本，女帝在想。 自己是皇帝，掌控天下舆图，还看得起一张地图？ 现在发现，自己是唐突草率了。 这张地图，太震撼了，太重要了。 刚才惊鸿一瞥发现，自己大周的领土，竟然那么小。 一时间心里有些郁闷。 对比一下所谓的戴英帝国。 大周简直是没得比。 一个骗局，搞得这么逼真。 女帝真的很头疼。 经常看地图，自然知道这张地图不是假的。 可女帝很疑惑，世界的其他地方，是不是真的。 可若是真的，那么这个世界，可就真的太大了。 大周，似乎太小了。 “罗老五。” “帮我感谢一下。” “就说，朕，很喜欢戴英帝国女皇帝送的地图礼物。” 女帝微笑道。 “陛下，小人这就翻译。” 满脸憨厚的罗老五，立刻开始叽哩哇啦的翻译。 叽哩哇啦的大家也听不懂。 大多都是直勾勾的盯着其他的箱子。 都想知道，其中的礼物到底是什么样的。 然而坐在太师椅上的右相李玄龄，脸色微变。 他在专注观察，听着罗老五和那所谓的郁金香公爵谈话。 虽然听不懂，可他认真观察之后。 他发现，郁金香公爵和罗老五他们的眼神交流很奇怪。 这郁金香公爵表现的的确是贵气逼人。 可他眼眸之中，有着一丝慌张的感觉。 相反，那憨厚老实的罗老五，看起来满脸恐惧，畏畏缩缩，动不动下跪。 可他眼神里的精明，却瞒不过李玄龄。 不过，这世界地图，又让李玄龄很是震撼。 李玄龄脑子很混乱。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名正言顺，那么的震撼人心。 真的不能太真了。 “陛下。” “这些是戴英帝国女皇帝陛下，送给您的礼物。” “这些礼物，都是皇室珍品。” 说着一个个箱子打开。 包装精美的银盒，礼盒，还有金盒，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金光熠熠，银光闪烁。 突出一个壕无人性的感觉。 “陛下，此物是荆棘花皇室用的香皂，也就是我们大周的胰子。” “不过，此物有上百种花香，比我们大周的胰子更好。” 说着罗老五开始介绍。 “拿给百官一起看看。” 女帝拿着一个银盒把玩着。 荆棘花皇室花纹印刻。 油纸包装袋。 突出一个贵族气息。 一众官员原本很是不屑。 可是拿到实物，对比后才发现。 别人的皇室礼物，真的不一般。 单是这包装，这盒子，就价值不菲。 而其中的香皂，颜色很纯。 绿，红，蓝，粉。 不是大周的皂胰侯生产的那些劣质胰子，他们用的有的还发黑。 产品质量不是一般的垃圾。 对比之后，众人越发发现，这个戴英国，真的有点东西。 “陛下。” “郁金香大公说。” “这件礼品，您一定会喜欢。” 罗老五满脸憨厚笑容的大声说道。 “哦？” “拿给朕瞧瞧，是什么礼品？” 女帝内心很无语，香皂这东西，秦布衣给她送了几百块儿。 后宫堆着的。 换个包装盒子，他娘的就成了戴英帝国的皇室贡品了。 真他娘的会扯。 看到一众大臣满脸稀奇的样子。 女帝真的是哭笑不得。 现在还得装模作样的配合演戏。 真的有点心累。 “陛下。” “此物在戴英帝国，被称之为液体黄金。” “一滴等同于一块儿黄金。” 说着，一个金箱子打开。 其中是一个个精美的小瓶子。 其中有着各种颜色的液体。 而这小瓶子，都是透明的。 “这是，琉璃？” “如此精美的琉璃，这么多？” 朝堂的官员再度震惊的惊呼。 琉璃在中原价值千金。 透明如同宝石一样的稀罕物。 大家自然都觉得贵重。 如今。 有着十八个小琉璃瓶子装着各色液体。 所有官员，都好奇的伸着脖子，更为觉得震撼。 女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了自己波动的情绪。 她实在不想露馅。 秦布衣这货，给她送了一箱子香水。 那些香水瓶子，是这些的三倍大。 唯一有差距的是包装。 这些瓶子和盒子包装，都打上了荆棘花皇室标志。 可对于这些官员来说，那就是尊贵的皇室身份象征。 真玩意儿，就是高贵和尊贵的代言词。 “液体，黄金？” 司马雍他们，皆是脸色震撼。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何说是液体黄金？” 女帝平复内心之后，故意一脸好奇的询问道。 “陛下。” “这是戴英帝国皇室机密技术。” “用不同季节的鲜花，进行九九八十一天淬炼，一千三百二十四道技艺，才能提炼一滴花中精华。” “被称之为，荆棘花皇朝的血液，戴英帝国的液体黄金，神之造物万花灵液。” 憨厚老实的罗老五，语调婉转起伏的介绍说道。 大周文武官员，皆是听得呼吸起伏。 一旁，郁金香大公跟着叽里呱啦了一番。 “万花灵液？是药液？” “有什么用？” 女帝和罗老五像是唱双簧一样捧哏道。 “陛下，此物不是药液。” “郁金香大公说。” “此物有静心精神，延年益寿，驻颜防老之用。” “将此灵液滴在身上，花香经久不散。” “精华融入肌肤，好处无数。” “小人运气好，得到过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的一些赏赐。” “前年我母亲病重，就是用了此物才延寿至今。” 罗老五这话一出。 司马雍等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东西，直接变了脸色。 能够驻颜防老，延年益寿，对于老迈之人来说，吸引力太大了。 “从古至今，就没有长生不死之人。” “你这是在欺骗朕？” 女帝故意话语冰冷的说道。 其他官员也是点了点头。 毕竟，虽然很多人都想长生，可也都知道，世间，没有长生的可能。 “陛下。” “小人哪敢说谎。” “人之寿命，终有尽时。” “可延寿一年半载，三年五载，是有可能。” “只是需要长期使用。” “此物极为稀少，而且价值连城。” “是戴英帝国皇室，以及国公级别的王公大臣才有资格享用的。” “普通人，能够延寿三五月，已经是极限了。” 罗老五连忙跪着解释道。 看到罗老五这般解释。 司马雍他们，没有什么怀疑。 而是目光灼灼的望着那十几瓶香水。 这种话术，很多人第一时间都会认为是骗局。 可再聪明的人，也会自欺欺人。 尤其是担心自己年事已高，突然暴毙的人。 他们不放心身后事，更放不下自己掌控的权力。 “此物竟是如此贵重？” 女帝双手抱着，做出一副爱不释手的表情。 赶忙打开一瓶，在身上抹了抹。 霎时间，浓郁的兰花幽香立刻传遍朝堂。 闻到这种浓郁的香味。 司马雍等老家伙，更加不淡定了。 这，又是一种好东西。 还能延年益寿的好东西。 看着左闻闻，右闻闻的女帝，大家因为渴望和占有欲望，眼睛都有些发红。 一些老不死的，恨不得抢过来自己抹遍全身。 只是光闻闻味道，仿佛就能延年益寿一般。 第52章 让大周再度伟大 ‘郁金香公爵’叽哩哇啦，罗老五声情并茂的翻译讲述。 光是稀奇古怪的商品，罗老五足足讲了半个多时辰，讲的口干舌燥。 然而对于大周朝堂的大臣们来说。 这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自诩天朝上国，自以为优越高贵的文管集团。 如今已经被震惊的陷入了麻木境地。 这戴英帝国女皇帝送的国礼，国内大多都有。 可是像这么精美，品质如此之高的物品，大周没有。 或者说，以大周的国力，根本造不出来。 这也能从侧面推测出，这个戴英帝国，有多么的强大。 哪怕是司马雍他们这些一二品的顶级高官，看到这些奇异之物，也都是心生羡慕嫉妒之意。 众人尤其渴望那延年益寿，驻颜防老的万花灵液。 “陛下。” “郁金香大公说。” “若是您同意。” “神圣戴英帝国的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愿意来到大周进行国事访问。” “并且愿意与大周签订联盟契约，开展政治，经济，文化方面的合作。” 郁金香公爵叽哩哇啦一通之后，罗老五做出一副震惊的表情，随后无比郑重大声的翻译道。 “什么？” 朝堂再度震动，陷入了一阵混乱讨论。 “肃静。” 监察御史的声音响起。 朝堂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罗老五。” “你不是说，戴英帝国远在两万里之遥吗？” “就算是坐海船，也要大半年时间，甚至更久才能来到大周。” “那位女皇帝，敢离开国家这么长时间？” “就不怕国内出现变故？” 女帝问出了一个朝臣都是关心的问题。 罗老五叽里呱啦的对着那郁金香公爵说了一下。 后者也是叽哩哇啦的回答。 “陛下，如今的戴英帝国国内，由摄政王奥古斯都十四世亲王执掌。” “女皇帝陛下，正在海外诸国做生意。” “其实，那位女皇帝陛下，就在我大周南海之南的万岛之国。” “只要半个多月，就能到达大周。” “郁金香公爵出使，也只是来到大周了解一番。” “顺便传达戴英帝国的友好之意。” “国事访问计划，也是按计划安排的。” “女帝陛下已经和很多国家签订联盟商贸合作关系了。” 罗老五再度解释道。 “南海之南的万岛之国？” “诸位爱卿可是知晓？” 女帝满脸好奇的问道。 “南海广袤无垠。” “海船前往吕宋国，也要大半月时间。” “罗老五所说的万岛之国，怎么可能半月时间到达大周？” 有南方商贸世族的官员提出了质疑。 “戴英帝国海贸发达，航路更加安全短捷。” “再加上，戴英帝国的造船技术发达。” “能够制造四百米的超级风帆海船。” “速度是我大周海船的三倍。” 罗老五故作畏缩的讲述道。 “大胆。” “罗老五，你是我大周之民，怎可贬低自己国家？” “不就是四百米海船吗？” “我大周又不是造不出来。” “一月前，魏王乘坐的海船，就是一百丈。” “超过百丈，四百米的大船，一样能造。” 工部的官员，有些破防的怒斥。 罗老五这一番话，岂不是直接在说，大周工造不如别人？ 这完全是在隐射他们工部无能。 “这位大人。” “魏王，魏王那艘海船。” “是，是戴英帝国引进的技术。” “当初引进技术的时候，就是小，小人当的翻译。” 罗老五再度畏畏缩缩，口齿吞吞吐吐的说道。 那表情，仿佛是故意在照顾众人自尊心，害怕众人愤怒。 罗老五此话一出。 工部的一众官员，皆是面红耳赤。 香皂，肥皂，不如戴英。 金银器物，不如戴英。 陶瓷技艺，也不如戴英。 对世界的了解，地图绘画，不如戴英。 如今巨大的海船也不如戴英。 这种让众人内心破防的差距，狠狠刺激着一众官员。 饶是司马雍等平日里抱团逼宫的文官集团。 此刻皆是陷入了充满耻辱感的时刻。 “朕的大周，不如戴英，远甚。” “此，是大周君臣的耻辱。” “朕和诸位公卿，安逸日子过的太久。” “自以为是，自欺欺人。” “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大，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女帝的声音，在朝堂之上回荡。 司马雍等，皆是脸色羞愧的低着头。 “然，一时的差距，终是可以弥补的。” “朕也信任诸位公卿，能够让大周再度伟大，辉煌。” “罗老五。” “你告诉这位郁金香公爵。” “大周愿意和戴英帝国，结成同盟关系。” “不过，我们之间要互通有无，我们要学习他们的先进工造技术。” 女帝再度开口。 工部的官员神色有些激动。 这些好东西如果学会技艺，那可是发财的机会。 司马雍等文管集团，也立刻知道这其中的财富机遇。 各个都是激动支持。 “陛下圣明！” 司马雍带领百官参拜。 朝堂之上。 罗老五和郁金香公爵，再度叽哩哇啦的开口。 “陛下。” “郁金香公爵说。” “他会立刻用飞鸽传书，通知伊丽莎白十三世女皇帝陛下。” “最多半月时间。” “戴英帝国女皇帝陛下，一定能够来到大周。” “届时，任何国事要求，都可以详谈。” 罗老五恭敬的讲述道。 “好。” “朕就准备恭迎那位西国的女皇帝来我大周。” “朕和她同为女帝，倒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向她学习。” 女帝满脸期待的说道。 “左相。” “戴英帝国最早和秦阵世子接触。” “戴英帝国的使者，就安排在北凉王府。” “那里足够安全，朕也能够放心。” “左相觉得如何？” 女帝看向北凉王道。 如今这场好戏的第一幕，终归是演完了。 可这些戴英帝国的使节，不能让其他人接触。 否则，露馅是大事。 女帝这个安排，就是秦布衣要求的。 “陛下。” “接待外国使节，自然是由我礼部鸿胪寺管理。” “岂能交给左相？” 礼部尚书，立刻跳了出来。 “哼。” “当初戴英帝国的使节前往你们鸿胪寺，被你们赶了出去。” “别人对你们有好脸色？” “你们礼部也有脸再提此事？” “此事休要再提。” “左相，可有信心保护好戴英帝国的使节？” 女帝又道。 “陛下，老臣定当保护好这些使节。” “绝不会让宵小之徒接近。” 北凉王起身，躬身道。 “朕不喜饮酒。” “这些戴英帝国女皇帝送的皇室美酒，就和诸位大臣分享了。” “还有这么多异国瓷盘，朕一个人，也用不了这几大箱。” “就都赏赐给诸位爱卿，希望诸位爱卿一同治国安民。” 女帝很是随意的说道。 “谢陛下赏赐。” 一众官员叩首。 女帝走到这些箱子旁，开始分东西。 按照秦布衣所说。 女帝亲自来搞推销，未来的商品售卖，才能起到一定的商品效应。 这些高浓度白酒，如今的大周可没有。 大周的酒，要么是米酒，要么是黄酒，都是一些低度酒。 颜色也不是白酒这般纯净。 这些酒，女帝皇宫里，秦布衣送了几百斤，她其实很喜欢喝酒。 只是在睡觉时，小酌两口。 外人不知道罢了。 如今送出去这么多白瓷瓷瓶装盛白酒，女帝内心其实在滴血。 这么多好酒，全便宜这些不要脸的臣子。 她有些不情愿。 可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钱，她忍了。 女帝赏赐这些戴英帝国的皇室贡品。 所有人都惊呆了 第一次发现，女帝竟然也会有大方的一面。 以前的她，可是抠抠搜搜的。 就算是赏赐，也只是十两银子十两银子的赏。 如今赏赐这些西国皇室贡品，拿出去一样可都是价值万钱。 不过，大家也很是高兴。 毕竟，这些都是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陛下。” “郁金香公爵询问。” “他们和秦阵世子达成了商贸合作，在齐州售卖商品。” “不知道，可否在京都售卖戴英帝国的商品。” “这些伏特加，白兰地美酒，还有这些西国白瓷。” “香皂肥皂等等。” “这些商品，都可以售卖，不过陛下可以放心，售卖的商品绝对不会比皇室贡品好，不会僭越。” 罗老五和郁金香公爵叽哩哇啦几句之后，再度开口问道。 “朕，准了。” “百官回去商议一下，如何迎接戴英帝国的女皇帝，并且想一想，大周该如何回礼。” “既不能堕了大周的国威，也不能太小家子气。” “退朝。” 女帝直接大声道。 这一出，无非是借助朝堂高官的口，来个自上而下的大宣传。 北凉王府接待戴英帝国的使节，主导两国商贸事宜。 这种赚钱的事情，可是让朝堂官员无不眼红。 可是戴英帝国最早接触北凉王府，一众官员眼红又没办法。 加上鸿胪寺官员的骚操作。 司马雍等人看向鸿胪寺那些官员，眼里杀意都有了。 女帝离开。 礼部尚书气的狠踹了鸿胪寺卿几脚。 如果接待使节的事情是他们来做，不知道能够赚多少钱。 然而这些钱，全便宜了北凉王府。 “司马公。” “和戴英帝国的商贸，那是何等巨利。” “我等岂能袖手旁观，让北凉王府和女帝独吞全部利益？” 户部尚书钱寥橦对着司马雍道。 “戴英帝国是等同于大周的帝国。” “这等大国商贸规模，北凉王府和女帝的人手，不可能完全吃下。” “何况，江南的市场，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他们也就在京都卖卖货。” “到时候，还不是得求我们。” 司马雍成竹在胸的说道。 “司马公所言极是。” “只是，我们必须想办法和戴英帝国之人取得联系才行。” “最起码也要尽快修复鸿胪寺卿，郑广这蠢货做的好事。” 礼部尚书跟着道。 鸿胪寺卿郑广，此刻惨兮兮的躺在地上，满脸凄然。 被众官敌视，他也知道这是自己找的。 然而他不知道，他这般无心之举，只是给秦布衣他们的计划锦上添花。 自己反而是毁了仕途。 第53章 乖乖女 皇宫，御书房。 女帝坐于御座之上。 书案前，一旁是北凉王。 “拜见陛下，拜见左相。” ‘郁金香公爵’，四名罐头骑士，还有罗老五。 直接说着大周官方雅言，行了一个跪礼。 “你，你们会说大周官话？” 北凉王瞪大了眼睛。 会说大周官话不奇怪，一个异国之人，将大周官话说的这么好就很奇怪了。 “他们不仅是会大周官话，还是大周臣民。” “喏，这是我那小夫君，叔父你七子的信件。” 女帝的精致玉颜，浮现出了古怪的色彩。 那是一种很无奈又无语的表情。 北凉王脑子有点懵。 接过信件看了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化极为精彩。 以至于他似乎有点不相信。 反而又读了一遍。 “你们是布衣那臭小子的手下？” 北凉王盯着六人道。 “是的左相。” “左相，我是辽国南院大王，耶律疼不速的第十八子，耶律大林。” “当初辽国内乱，我父亲逃到了伪齐。” “最后投降了您。” 郁金香公爵此刻恭恭敬敬的对着北凉王说道。 北凉王老脸抽抽，瞪大了眼睛。 大周帝国曾经幅员万里。 西起西域大漠更西边的高岭之山，东至黑山黑水，南抵安南更南的海角，北至草原更北的冻土高原。 三百年辉煌的大周帝国，吸引了无数异国之人。 那些异国之人在大周国内定居，通婚，延绵子嗣。 像耶律大林这种发色和瞳色异于中原之人，其实并不少。 尤其是北方偏多。 秦布衣当初到齐州的时候，就想到了很多幺蛾子操作。 人们总会好奇没见过的事物。 外国的月亮比较圆，距离产生美。 这是一种很奇特可又很普遍的人性心理。 很多人都会认为，国外的东西会更好，更贵气。 而让异国容貌的人来售卖商品，更有吸引力。 当初秦布衣就是因为崇洋媚外这个现象。 所以才准备了诸多布置。 如今倒是全部用上了。 不得不说，只要耶律大林这货不张嘴说大周官话。 他就算是叽哩哇啦，大家都相信他是个公爵贵族。 老王爷如今得知真相。 世界观都有点崩塌。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今日在朝堂之上，他也相信了这个强大的戴英帝国。 更别说其他官员了。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那臭小子做的局？” “他欺骗了朝堂所有官员？” “他想做什么？” 老王爷有些想不明白。 内心震惊，可又有些后怕。 如果事情暴露，那等结果，整个北凉王府，都承受不起。 那可是欺骗整个朝堂。 “魏王殿下他，是为了赚钱。” 罗老五开口道。 “赚钱？那逆子在找死。” “等等，你小子叫什么？是谁？”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北凉王总觉的哪儿见过。 “王爷。” “当年伪齐的情报，就是我提供的。” “我叫罗午啊。” 罗老五撕掉邋遢的大胡子，赶忙说道。 认真的看了罗老五一会儿，北凉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老王爷有种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的感觉。 他今天受到的欺骗，过于多了一些。 “那臭小子为了赚钱，欺骗整个朝堂官员。” “还拉着陛下一起。” “他是怕大周不会动乱吗？” 北凉王很是愤怒的说道，准确来说是恼羞成怒。 被人耍了也就罢了，最气的是被自己儿子耍了。 儿媳妇也在骗自己。 “左相。” “魏王他说了。” “此次赚钱，针对的是世族富商，高官要员。” “这些赚的钱，会反哺于天下百姓。” “不仅不会让大周动乱，反而能够让更多的人吃饱饭。” 罗老五能言善辩，立刻为秦布衣辩解。 “可此事如果暴露。” “那臭小子将陛下置于何地？” “陛下九五之尊，堂堂大周天子。” “被那逆子诱骗来欺骗朝臣。” “他是真该死。” “等他从齐州回来，老夫揍死他。” 北凉王愤怒的说道。 一旁的萧倾凰脸色绯红。 在北凉王面前，她更像是一个女儿。 萧倾凰很依赖北凉王，可也害怕北凉王。 现在这情况。 像是做父亲的在训斥一对儿女。 只是，北凉王注重君臣之别。 只是怒骂秦布衣，不敢对萧倾凰说什么。 其实北凉王很想说两句萧倾凰。 堂堂皇帝，和秦布衣这小子联合起来骗人。 简直有辱身份。 可是这些话，老王爷是说不出来的。 只能责怪秦布衣这货。 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左相。” “魏王殿下将一切安排妥当。” “必不会暴露。” “何况，我们拿出的商品，地图，都是真的。” “四百米大船，我们也能拿出来。” “这些西国之物，放在大周官员百姓眼中。” “又岂会是假的？” 罗老五自信的说道。 原本，罗老五还是有些担心。 因为当初秦布衣开始布置这个局的时候，可是让很多人恐惧害怕。 但是随着一年半以来的排练演练。 大家的胆子都练了出来。 如今，在朝堂上度过了最为惊险的第一幕。 算是开门红。 这直接让罗老五信心倍增。 后续的操作，也有了基础。 “这等铠甲，别说那些小国，就算大周，西秦，辽国等强国，也不可能做的出来。” 耶律大林拍了拍一旁的铁罐头说道。 老王爷陷入了沉默，望着一旁的罐头铠甲。 “卸甲，给左相好好看看。” “这可是我们戴英帝国的最精良的战甲。” 罗老五故意提及了戴英帝国。 老王爷脸色淡漠，给了罗老五一个白眼。 一旁，罐头骑士卸甲。 老王爷示意给他穿上。 不过一会儿，老王爷穿好了罐头铠甲，开始在御书房里乱跑。 “这是秦布衣那臭小子搞出来的？” 老王爷忍不住问道。 “是。” “王爷说，这些罐头铠甲，就是西国图书中记载的。” “他让工匠，按照书中记载打造了出来。” “戴英帝国的一切信息，都是有来源和依据的。” “我们只不过是以戴英帝国这个大帝国的名头。” “利用名头来赚钱。” 罗老五深入详细讲述道。 “这铠甲不错。” “只可惜，耗费的铁料太多了。” 北凉王玩了一会儿罐头铠甲之后，脱了下来。 “那臭小子，还准备让你们做什么？” “那个什么女皇帝访问大周，订立联盟关系，也是真的？” 北凉王忍不住询问详细情况。 “是的。” “魏王大人找了狼王大可汗的公主，朵儿塔娜公主扮演戴英帝国女皇帝。” 罗老五再度说道。 “啊？” “那臭小子，怎么和匈国扯上了关系？” “那个朵儿塔娜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北凉王脑子都快成为浆糊了。 他很想知道，秦布衣这个逆子，到底隐瞒了多少事情？ “叔父，是这样的。” 一旁女帝萧倾凰给老王爷讲述道。 “陛下，这些事情，都是布衣告诉你的？” 北凉王忍不住问。 “嗯。” “布衣他毕竟和我是夫妻。” “他让我和她联合赚钱。” “如今国库空虚，江南水灾灾民还要安置。” “不得已为之。” 萧倾凰一脸哀愁的说道。 北凉王此刻无话可说。 大周国经济命脉由江南掌控。 那些税收入库，基本是江南世族在左手倒右手。 国内的花销，就连军费都一减再减。 可想而知其他的钱，被挪用到了什么地方。 北凉王知道此事艰难。 他没有任何办法。 如今，秦布衣和女帝联合起来赚钱。 虽然有那么点丢人。 主要是赚钱的方法不光彩。 可北凉王沉默了。 他思来想去。 觉得这计划好像没什么毛病。 最大的问题就是担心露馅。 不过，只要操作得当，似乎也没问题。 北凉王认可了这个计划。 可是一想到那个逆子将计划告诉老婆，也不告诉自己。 他就有点生气。 整个北凉王府，他这个一家之主，早就被妻儿给架空了。 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想想，总觉得有些郁闷。 “如此赚取钱财，虽然可行。” “可一定要小心行事。” “一定不要暴露您和布衣这臭小子的身份。” “陛下，我带他们回王府了。” 北凉王对着萧倾凰恭敬道。 “叔父，时间不早了，你身体不好，赶紧回去休息吧。” “赚钱之事，布衣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的。” 萧倾凰一副乖乖女的表情。 北凉王看向萧倾凰，一脸乖女儿的慈和表情。 带着耶律大林他们离开。 萧倾凰则是松了一口气。 在北凉王面前正襟危坐，表现出乖乖女的样子，真不适合她。 北凉王在萧倾凰眼里，是唯一能够管着自己的长辈。 自然是礼仪举止完美。 只是，这种端着架子，她一点儿也不喜欢。 如今拿着秦布衣的信件，再读了一遍。 嘴角的笑容，连ak都压不住了。 一想到只是售卖这些商品，就能捞大把银子。 萧倾凰就高兴无比。 再想到半月之后，还能狠狠割一波韭菜。 萧倾凰凤眸之中神采奕奕，表情更加高兴。 萧倾凰完全没有想到，这种骗局，整个朝堂都会相信。 今日朝堂之上，一张地图就震撼了所有人。 再加上那些商品，几乎没有人质疑。 这可是让心慌担忧的萧倾凰，放心了不少。 秦布衣这货，将人心把控的真准。 一想到自己的小夫君，不仅不好掌控，而且一肚子坏水和心眼子。 萧倾凰越是有些担心。 加上紫月传回的信息。 秦布衣还会音律，而且弹奏的乐器极为好听。 那些从别人那儿抄来的诗词也是极好。 一桩桩，一件件，萧倾凰内心即是喜欢秦布衣这个小夫君，可又觉得他神秘，不可琢磨。 可无论如何，萧倾凰决定了，她和秦布衣必须早点完婚。 早点让他给自己生个孩子。 这样才能让秦布衣成为自己的人。 就算他一肚子坏水和心眼子，只要二人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 秦布衣这个小男人的东西，可都有自己的一半！ 萧倾凰在心里盘算着。 等有了钱，她要重修一下皇宫，当个昏君，好好奢侈一把。 如今是又热又潮湿，住着真不舒服。 第54章 范安芸的忧虑 离开京都的第二十一天。 秦布衣收到了京都的回信。 罗老五和耶律大林他们完美发挥。 戴英帝国彻底在京都火了起来。 由东海大儒题记的《罗老五漂流记》。 也在整个京都疯传。 这更是引爆了戴英帝国的热度。 光是卖书。 就卖出了十万册。 上至高官要员，下至平明百姓。 都在好奇幻想西方的戴英帝国。 传闻那里遍地是商机。 传闻那里有国家强大，百姓富足。 传闻那里像是世外桃源一般。 无数遐想和幻想，让人心生向往。 为了这个局，秦布衣准备了一年半。 或者说是两年时间。 最开始是选角。 最近半年多是商品生产。 如今胶州，齐州的工厂全是三班倒。 突出一个现代流水线黑心工厂作业方式。 当然放在古代，秦布衣包吃包住收入还不低，这就不是黑心工厂的待遇了。 这简直是养死士的待遇。 然而生产的产品规模，也就那样。 毕竟没有现代化科技。 就算是科学理论的管理模式，也最多提升几倍生产效率，完全达不到质的飞跃。 秦布衣很清楚。 这次炎夏文会，大周天南地北的世家豪族，都会聚集在京都。 这个消费，可就不是一般时刻能够比的。 北凉王府的仓库如今货物堆满了。 为此，秦布衣还多修了十倍的仓库。 为的就是这次商品倾销。 当然这个倾销，还不是低价倾销。 这些商品的价格，可都是原本的十倍甚至百倍。 就这种规模，秦布衣还在叹息货物不够。 这不是假的不够，是真的不够。 齐州和胶州加起来，也不过是百万人。 能够进入各个商品工坊的，就算是将年龄限制在十二岁和六十岁。 也不过八十万工人，实际工人也就六十来万。 还有大量的力工在窑厂矿场，亦或是物资转运工。 这些工人生产的产品，只能满足三五百万人的市场。 像白酒这种粮食耗费巨大的产品。 这玩意儿基本是有市无价，货不够啊。 十三香，香菌鸡精，卤味香料等也是赚钱的利器。 可惜原材料不足。 不能像瓷器，香皂肥皂一样，无限制的规模生产。 有大把的钱可以赚，但是没有足够的商品。 想想就觉得亏了几个亿。 “魏王殿下。” “是，手还在疼么？” “奴家给您看看。” “需要换金创药吗？” 宫羽直接坐跪在了秦布衣身边，要给秦布衣查看受伤的手指。 主要是听到秦布衣一直在唉声叹气，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看到秦布衣受伤包裹着纱布的手指，她是心疼又愧疚。 其实秦布衣的手指伤势已经结痂了，毕竟过去了快三天时间了。 除了指甲断裂的地方，稍微有点疼痛，其他都没啥感觉了。 “手不疼。” “是其他事情。” 秦布衣将宫羽拉了起来。 结果，宫羽脚步不稳，直接扑进了秦布衣怀里。 那硕软的感觉，让秦布衣浑身一震。 一股气血上涌的感觉，直冲脑门。 不得不说。 宫羽真的很顶。 原本就是倾城倾国的绝美花魁。 如今双十年华的她，无论是身材发育，还是容貌姿色，都是达到了一个极致的地步。 这般压在秦布衣身上。 秦布衣完全顶不住。 二人四目相对，鼻尖相碰。 秦布衣下意识吻了一下宫羽的红唇。 “殿下。” “奴家不是故意的。” 宫羽脸色绯红的连忙道。 羞的神色慌张无措。 “无妨。” “小心点，起来吧。” 秦布衣拍了拍宫羽的玉臋。 后者满脸绯红，娇羞无限。 秦布衣本想摁上去了，开冲了。 可是对比一下压在自己身上，高出一个头的宫羽。 秦布衣将内心的躁动压了下去。 他娘的，自己现在真的太小了，得在长长。 这等绝色，这么糟蹋了，那就是暴殄天物。 秦布衣要美美吃上一顿才行。 现在还不行。 “殿，殿下……” “对，对不起，奴来得不是时候。” 一张绝美的优雅脸蛋儿，慌张的说道。 然而语气却是带着幽怨和羡慕。 说罢就要退出房屋。 “安芸，你怎么来齐州了？” “胶州那边的香皂厂，不是很忙吗？” 秦布衣叫住了范安芸。 化解他和宫羽的尴尬时刻。 范安芸和宫羽二女，曾经都是画舫楼的花魁。 二女都是苦难姐妹。 若非秦布衣，她们应当是被卖入了世族高官的府邸之中。 被人当金丝雀养着。 如今，范安芸在帮助秦布衣掌管香皂肥皂厂。 不再以色娱人。 宫羽也是画舫楼联锁酒店的管理之一。 也并非像当初花魁那般，靠才艺姿色取悦他人。 也就是秦布衣这货喜欢看美女养眼，才带着宫羽。 宫羽也只是想报答秦布衣的救民之恩。 她对其他男子，可从未有如此亲腻的可能。 范安芸性格比较开朗一些，加上管理经验更强，所以在齐州和胶州往来掌控生意。 如今范安芸回到了齐州。 秦布衣也有些好奇，这妞儿要做什么。 “香皂厂已经步入正轨。” “奴，奴已经选好了接班人。” “胶州那边出不了岔子。” 范安芸一脸保证的说道。 “奴听说了。” “殿下教了宫羽姐姐不少乐曲。” “奴也想学。” 范安芸很是要强的说道。 宫羽想自荐枕席，成为秦布衣的女人。 范安芸也同样想。 她为了秦布衣去发展香皂厂，几乎忙的半死。 这一切都是想要展现自己的价值。 从姐妹那儿知道秦布衣和宫羽的消息。 范安芸马不停蹄的回到了胶州。 刚刚洗浴一番，就来到了秦布衣这边。 结果就撞见秦布衣和宫羽几乎融在一起了。 一想到自己这个宫羽姐姐捷足先登。 范安芸可是有些急了。 宫羽擅长古筝和琵琶。 范安芸擅长扬琴，箫，笛。 她自认为，自己音乐不输给宫羽。 如今为了秦布衣，直接将事情丢给了下属，就是着急。 宫羽见自己好姐妹这般急切，她是莞尔一笑。 一想到刚才和秦布衣的亲腻接触。 宫羽可是有点小骄傲。 那表情，让范安芸更是不甘心。 “殿下教我的时候，伤了手指。” “没办法教妹妹。” “奴家来教妹妹吧。” 宫羽笑着道。 范安芸抿着嘴，不是很高兴的表情。 秦布衣看到范安芸的表情，有些无言以对。 范安芸竟然是因为吃醋跑到了齐州来。 秦布衣顿时有些头疼。 “安芸，本王教宫羽乐曲。” “是为了炎夏文会的花魁争夺。” “你要是想学，跟着宫羽学吧。” 见范安芸执意想学，秦布衣也是没办法。 “殿下。” “奴也可以争夺花魁。” “若是不能成为京都第一花魁，奴任凭殿下处置。” 范安芸直接来了个军令状了。 她的容貌和宫羽相当。 只是气质迥乎不同。 宫羽要清冷一些。 范安芸则是优雅开朗一些。 身材身高方面，二女不分伯仲。 可以说，这俩姐妹，除了没有血缘关系，其实和血亲姐妹没有任何区别。 性格气质互补，身材身高一致。 像是一棵树上的两朵相似的花。 “今年宫羽来争夺这个京都第一花魁。” “明年你来好不？” 秦布衣望着范安芸道。 这京都第一花魁，只选一个。 两人一起上，总会有伤心的一方。 秦布衣也不好破坏两人的感情。 何况，这也没必要两人一起上，有点浪费。 “放心，明年的时候。” “我会教你和宫羽一样质量的乐曲。” “今年她所弹唱的乐曲，你跟着学就行了。” 秦布衣道。 反正炎夏文会不只是一年。 秦布衣是前世人类文明资料库成精。 无论是工业革命科技发展知识。 还是音乐绘画等艺术方面的知识，资源。 秦布衣是应有尽有。 京都第一花魁，可以年年捧。 秦布衣随手拿点诗词文章以及经典乐曲出来，就可以捧出一个花魁来。 反正都可以用来赚钱，只是用来当个明星代言人。 也只有范安芸和宫羽两姐妹，才特别重视此事。 这也是因为二女要报答救命之恩罢了。 “既然是殿下安排，奴自然是听从命令。” 范安芸有些小小的难过情绪。 “殿下，今年让安芸妹妹先来，也是可以的。” 宫羽不想破坏两姐妹情感和关系，连忙道。 “姐姐，我没事的。” “虽然的确有点想，不过还是让殿下来安排吧。” 范安芸也知道，自己的突兀，有点稍微过了，赶忙道。 “你们就别推来推去了。” “就按照计划走。” “今年宫羽先来，明年安芸来。” “今年的香皂，肥皂产业要推广出去。” “安芸你得随我一同回京都去。” “到时候，拍卖场还要你来主持。” “而且，京都那边，还要建厂，你的任务可不轻。” 秦布衣给范安芸分配了任务。 “殿下。” “奴一定会好好努力，为殿下办事。” 范安芸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她其实就是长时间离开秦布衣，担心被秦布衣抛弃，边缘化。 如今能够再度回到京都，跟着秦布衣。 心里的那点儿郁结也是消散一空。 “殿下，奴好久没有给你揉揉肩了。” 范安芸赶忙跪坐到卧榻旁，挨着宫羽，给秦布衣揉肩捶背。 “宫羽，你来弹奏我教你的乐曲。” “教教安芸吧。” 秦布衣无奈道。 身边女人多了，争风吃醋是真的避免不了。 宫羽和范安芸两姐妹还真的算好了。 二女关系密切，都很有分寸。 可，一想到自己那位女帝娘子，要是知道自己这事儿，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从一旁脸色发黑的紫月那表情可以看出。 自家女帝娘子，肯定没啥好脸色。 心里一想，秦布衣有些头疼。 原本好好的做个纨绔世子。 将来三妻四妾好不潇洒。 如今头上有了萧倾凰。 希望这位女帝，不是那种母老虎吧。 这般左拥右抱的神仙日子，秦布衣是真的觉得美好。 可别搞得一地鸡毛。 第55章 金融货币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 秦布衣在齐州的停留，已经结束。 这次返回京都。 秦布衣抽掉了上万人。 这上万人，有管理人才，有熟练工人，有高级匠工。 张天达他们那批炼丹科研的道士也被抽调。 不过，这上万人，不是立刻前往京都。 而是给他们个把月的时间，让他们安排接替的徒弟和其他工匠管理人才。 产业的整体转移，是没那么容易的。 从齐州到胶州的产业转移，足足花了一年时间。 当然，这也有胶州新城的建造原因。 但京都的建设规划势在必行。 京都是拓展江南市场的第一步。 借助这次戴英帝国的韭菜计划。 商贸可以很好的拓展。 只是，秦布衣手下工厂过于多了一些。 要想全部转移，显然得耗费不少功夫。 但这些计划，秦布衣早就准备。 倒也没有引起什么混乱。 胶州海港。 第二水师基地，一艘四百丈的风帆大船，映入眼帘。 慕容燃等将领，正在给大船上漆和补充防水桐油。 整个大船，被颜料涂抹成了西式风格。 主要是荆棘花皇室王朝的特有纹路。 而风帆国旗，也是无比巨大。 荆棘花皇冠刀剑旗帜。 这是给戴英帝国弄的国旗。 在一旁，还有一支吹吹打打的乐队。 手风琴，大小提琴，单簧管，双簧管，大号，小号…… 一身西式皇家礼服的穿着。 这些都是异族面孔。 是在齐州找的辽国那些异族的逃难百姓，投降之臣。 或许他们百年前，还是异族贵族。 不过为了活命，融入大周，也在学习吃饭生存的技艺。 这不，这些乐师，就是挑选出的。 他们正在演奏一首非常经典有名，加勒比海盗主题曲。 如今是戴英帝国国歌。 为了给众人练胆，经常在上万水师士兵面前练习曲子。 而这种士卒晚会，秦布衣也是经常搞。 这不就是思想工作嘛。 前世我军的优良作风，自然是被秦布衣弄到了自己手里的军队里。 当然，最为主要的，还是出使团队的精神面貌和气质培养。 齐步走，正步走，队列队形的训练，自从第二水师创立起，就开始实施。 这精神面貌和气质，就算是古代最精锐的士卒，军队，也是无法相比的。 如今排练起来，秦布衣的高要求看着都觉得十分满意。 朵儿塔娜等一些匈国蛮族，一个个都是被震惊到了。 “好大的海船。” 朵儿塔娜等匈国蛮族之人，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海船之上。 “后日我就会离开胶州。” “你在胶州这边，还需要排练十天半个月。” “希望你不会晕船。” “就算晕船，也得尽快适应。” 秦布衣对着朵儿塔娜。 “我会努力的。” 朵儿塔娜点了点头。 她的心里，默默的有了其他想法。 等到父汗攻下大周。 他不仅要让秦布衣给她做饭唱曲，还要让他建造海船，带她去大海游玩儿。 “这些时间，你只能待在胶州湾水师基地这片区域，哪儿都不能去。” “稍微辛苦你一番，没问题吧？” 秦布衣又道。 “只要吃食和齐州一样美味，我就答应了。” 朵儿塔娜道。 秦布衣一阵无言以对。 这妞儿也是个吃货。 然而这也是现实，匈国那茫茫草原，吃食单一，烹饪水平根本没得看。 秦布衣给朵儿塔娜提供的吃食，都是画舫楼特色菜品，基本不重样的。 另外还有海鲜这种草原吃不到的东西。 朵儿塔娜最喜欢的就是大龙虾和帝王蟹。 顿顿必吃。 虽说这段时间的训练练习很枯燥。 可朵儿塔娜为了吃喝，完全是不在乎。 看似很枯燥，可对于朵儿塔娜来说，也颇为新鲜。 她在草原的时候，每日面对的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要么就是骑马纵横。 时间久了，也一样枯燥。 如今见到大海，她是新奇无比。 “哇，好大的鱼，好大！” 朵儿塔娜惊呼道。 因为在高塔之上观望。 这高塔上有望远镜，朵儿塔娜看到了远方地平线上，有一队十来艘的海船，拖着一条大鲸鱼。 那么庞大的鲸鱼，比船边的数十人还要巨大。 直接看的朵儿塔娜阵阵惊呼。 慕容燃看向秦布衣，眼神有些无奈。 他有些担心水师的机密，被朵儿塔娜传出去。 “那是我们的捕鱼船队。” “这些鱼，腌制之后，可以和你们匈国交易。” 秦布衣对着朵儿塔娜道。 “嗯，以后我会带来更多的羊毛，还有牛羊来和你做交易。” 朵儿塔娜点头道。 如今的匈国，还没有出海口。 朵儿塔娜内心在思考着，一定要让父汗打下一个出海口。 她也想在大海捕鱼。 “我能体验一下捕鱼吗？” 朵儿塔娜问道。 “可以。” “不过，你要先将出访操作，排练熟练之后才行。” 秦布衣道。 “我会加油的。” 朵儿塔娜只觉得看什么都很稀奇。 “魏王。” 有人恭敬的对着秦布衣行了一礼。 看到一旁的朵儿塔娜，显然是有顾忌开口。 “朵儿塔娜，你和你的人，就跟着这群队伍排练吧。” “我去处理事务了。” 秦布衣道。 “去吧去吧。” 朵儿塔娜摆了摆手。 她也知道，这里很多秘密，秦布衣不会告诉她。 可对她来说，她只想搞定排练的事情。 然后去海上捕鱼。 那么大的鱼，她一定要捕捉到。 朵儿塔娜可是草原的勇士。 曾经射雕擒狼，打死过黑熊。 武力值爆表。 在她眼里，或者说在草原勇士眼里，击败体型更加强大的对手，就是勇武的象征。 “二哥，怎么了？” “水师出什么问题了？” 水师统领楼房之中，秦布衣见到了秦阵。 这半月以来，他已经熟悉了整个水师。 内心震撼之余，更多的还是震撼。 他很难想象，秦布衣不过是两年多时间，就掌控了如此一支强大的水师。 这些人员的训练，比北凉王的精锐黑甲军还要夸张。 伙食待遇是真的好。 就算是六军精锐校尉将军，吃喝也比不过这里的水师士卒。 顿顿有肉这个概念，放在古代是真的降维打击。 唯一有缺陷的，就是这些水师没有经历一场血腥战斗。 捕鱼也挺血腥的，但是和杀人来说差点意思。 秦阵也是看出了这个问题。 “这些水师训练的非常完美了。” “不过，缺少见血的战斗。” “我记得，你说过要清剿周围海盗。” 秦阵开口道，示意秦布衣，他想的打算。 虽说秦阵如今在秦布衣的要求下掌控水师。 可在他眼里，还是要秦布衣来拿定主意。 秦阵是极有分寸的人。 “东海的海盗，基本被郑龙他们剿灭了。” “南方的海盗，大多和世家大族有关。” “船队庞大，人数众多。” “我们这六万水师，还不足以剿灭他们。” “等到整个东海数百万民心尽收。” “水军第二轮扩展之后。” “我们再南下。” “二哥若是愿意。” “咱们清剿这边的海盗吧。” 秦布衣走到海图旁，指了指几个岛。 “倭国？这里有海盗？” “倭国人口可不少。” “你想打他们？” 秦阵有些震惊的看着秦布衣。 “早在一年前，郑龙他们就开始在琉球建立据点。” “以琉球为跳板，进入九州岛。” “这里，鹿儿岛北萨附近。” “这里有一个大金矿。” “这几个地方，有银矿。” “九州福冈这边能够开采煤矿。” “金矿银矿，都可以就地炼制。” “如今的倭国，基本就是一群野人猴子。” “两三万重甲士卒，完全可以横着走。” 秦布衣指了指最接近齐州的地方。 “布衣，你，你怎么知道？” 秦阵震惊的望着秦布衣。 “自然是先让人探查过。” “二哥觉得，我造了这么庞大的水师舰队，是为了好玩儿吗？” 秦布衣微笑道。 秦阵陷入了沉默。 “九州岛这边，距离辽国很近。” “会不会被辽国发现？” “万一出现一些冲突？” 秦阵担忧的问道。 “辽国造船并不发达。” “很难派出大军到达倭国。” “何况，你们在外活动。” “自然是打着其他名号。” “就叫东大远洋公司吧。” “这样以来，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大周水师干的。” 秦布衣微笑道。 秦阵嘴角微抽。 自己这个七弟，是真的白切黑。 “二哥可以稍微派出手下熟悉一下航线。” “注意台风什么的。” “等到小钢炮生产出四五十门的时候，你们训练好后，就去倭国搞事情。” “倭国之人可以直接用来当矿工。” “那里也有不少良田可以开辟。” “咱们军中光棍很多，可以用倭国之女分配一下。” “你们寻找深水港口，修建滨海坚城，蚕食，扩展。” 秦布衣给秦阵策划着。 倭国的金银矿，秦布衣早就想搞了。 只是水师训练不足，又需要船队出去捕鱼，补贴军用。 秦布衣赚的钱，有小半的收益，来自于海货。 这个规模可不小。 再加上，香皂，肥皂，蜡烛，油料，调味品等等诸多工厂商品。 很多材料都源自于大海。 秦布衣自然抽不出更多的人去搞事情。 如今胶州这个临海州府被秦布衣近乎彻底把控。 水师的捕鱼职能，慢慢被新一批渔民取代。 虽然如今的水师也在捕鱼，不过更多的是带着其他渔民去捕鱼，教导学习。 水师恢复到本身军队职能当中。 有秦阵在，倒是可以让他去搞点事情了。 初步占有倭国九州的金银矿之后。 秦布衣要玩儿经济战了。 先用大规模的金银储备来制作新型货币。 水力冲压机，已经取得科技突破。 新币肯定能占据金融货币的主导。 再加上让自己娘子配合着一些货币银行政策，秦布衣就有了更多的操作。 在之后，发行变色油墨制作的现代纸币，进行其他货币改革。 当然，这个过程可能要个二三十年。 如今的大周，是以金，阴，铜等重金属货币本位为主。 秦布衣的新型金币银币和金币，要打崩世家大族垄断的金融体系。 再用商品倾销收割。 南方世族的小农手工作坊经济体系，也会逐渐被摧毁。 这样才能建立新型社会体质。 只是想要走到这一步，没那么容易。 秦布衣必须得掌控至少二十万新军，才能彻底平定南方。 如今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56章 鸟粪 哗啦啦。 金银光芒闪烁的金币和银币，从秦布衣手中掉落。 两个箱子里，印着西方人脸，荆棘花纹饰，洋码子字母，以及一，五，十等数字的精美金银币，映入眼帘。 “这就是你想制作的新型货币？” 秦阵震惊的望着秦布衣。 “这是给戴英帝国制作的货币。” “咱们的肯定不长这样。” “到时候，可以将我那女帝娘子，还有咱家老爷子的头像印上去。” 秦布衣笑着道。 吹了一下银币，嗡嗡的鸣响，让秦布衣嘴角微弯。 有点袁大头那味儿了。 “印老爷子头像？” “有点过了吧？” “那些文官肯定不会答应。” 秦阵摇了摇头道。 “也就是说说。” “只要我那女帝娘子点头，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头像而已，不关键。” “关键的是这个新币的质量。” “以及，未来我们要掌控的铸币权。” “如今的铸币权，其实在士族豪强手中。” “整个南方，影响着整个大周的经济命脉。”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这个权力，我们北凉王府要收回来。” “否则，咱家老爷子不在了，北凉王府只怕瞬间被江南世族吞的渣都不剩。” 秦布衣一脸坚定。 现在大周发行的钱币，其实有九成并不是国家发行。 而是世家大族，地方豪强私铸的钱币。 这些钱币，成色，比例各不相同。 劣币驱逐良币之事经常发生。 国家铸造的钱币，成色更好，比例更纯。 然而却被世族回收，融了重新铸造。 这就导致，国家无法掌控财政话语权。 秦布衣掌控倭国的金银矿之后。 大规模铸造新币，虽然前期会引起一定的通货膨胀。 可这样能够掌控财政主动权。 就算被世家收回，他们也无法全部吃下。 想劣币驱除良币，这也是需要投入的。 倭国的金银矿储量，真不怕江南世族搞事情。 后期一定能够稳定通货膨胀，占据货币主导。 大家都认可更为精美的新币，就不会去用世家大族的垃圾货币。 世族的权力，也能进一步削弱。 这是加强国家财政和国家权力的重要作用。 铸币权的重要性不比军队低。 “二哥。” “倭国的金银矿事关重大。” “你带军队进入九州，不完全要发动大战。” “扶持打压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获得足够的金银矿。” “你花钱，提供吃食，衣物，就能雇佣小矮子给你挖矿。” “当然，用武力白嫖是收益最大的。” “当然，到时候，还得靠二哥你自己把握尺度。” 秦布衣认真的对着秦阵道。 “我会按照你的计划行事。” “到时候去了倭国，我也会因地制宜。” 秦阵点头。 铸币权牵扯巨大。 秦阵也知道，北凉王府和南方世族的敌对关系。 只是，如今秦布衣成了魏王，多了一个天家身份。 虽然秦阵还是将秦布衣当成弟弟看待。 可更多一层对皇家的敬畏。 秦阵很清楚这件事极为重要。 他需要深思熟虑的谋划才行。 和秦布衣交流交谈，了解秦布衣的计划，谋划。 秦阵的眼神越发深邃。 秦布衣所思所想实在太多，太远了。 秦阵一时间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七弟，是不是真的人类。 他怎么能将事情看的如此透彻？看的如此之远？ 第二日。 秦布衣将详细的规划书给了秦阵。 对倭国的掌控规划，金银开采。 货币铸造，这是同时进行。 以现在的科技水平，虽然将万斤水力锻锤冲压机搞了出来。 然而效率也就那样。 货币要大规模制作，在没有足够优秀的匠人情况下。 只能加班加点制作。 货币的推广，要不短的时间。 工匠的培养，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必须先持续培养匠人才行。 “魏王，世子大人。” 屋外有士卒禀报。 “什么事情？” 秦布衣直接问道。 “伍刚将军回来了。” “还带回来了，魏王您所说的，鸟，鸟粪……” 禀报的士卒，神色有些古怪。 “好。” “二哥，走。” “去看看。” 秦布衣一脸激动。 “七弟，你让人带鸟粪做什么？” “为何如此激动？” 秦阵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这个七弟。 虽然秦布衣给他带来的震惊足够多了。 可是如今秦布衣为了鸟粪如此激动，这可是怪异无比。 “鸟粪可是好东西。” “这是上好的氮磷钾肥，能够提升三五成的粮食产出。” “鸟粪岛屿，还会产出丰富的硝矿。” “还是火药制作的材料。” 秦布衣激动的解释道。 鸟粪，工业革命时期，最为重要的生产资料之一。 当初的西方国家，为了鸟粪，可是发动过多次鸟粪战争。 鸟粪是天然金坷垃，天然有机肥，富含氮磷钾等元素。 有利于恢复土壤肥力，增加粮食产量。 前世的现代农业，除了高产作物的培养之外。 最重要的就是农业化肥的推广。 农药化肥对于粮食作物产量的增加比例，在两成到六成之间。 如今大周优质良田普通亩产也就三百多斤左右。 用了鸟粪肥料，最多能够达到四百五，甚至五百斤产量。 这个产量规模，可就足够可观了。 贫瘠荒田，在鸟粪肥的作用下，也能成为良田。 以如今的科技水平。 除了人畜粪便的沤肥，其他化学肥料基本制作不出来。 而鸟粪就是天然的有机化学肥料。 这是未来东海粮食增产的关键。 也是秦布衣稳定获取粮食的关键。 如今，找到了鸟粪岛屿。 秦布衣别提多么激动了。 “布衣，魏王殿下，末将不辱使命。” “将，鸟，鸟粪带回来了。” 一名四十来岁的粗犷汉子，对着秦布衣恭敬跪下。 只是，他的表情有那么一些不自然。 周围一众水师将领，皆是有些嘲讽的欢乐笑容。 这让伍刚有些郁闷。 当初，秦布衣说，给他一个无比重要的任务。 当时伍刚还很激动。 可是在知道秦布衣是要让他掏鸟粪的时候。 伍刚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 一众将领，也都在嘲笑他，鸟粪将军。 在以前，水师季度比试，他可是经常拿第一名的顶尖将军。 结果这一年多时间，被派去找鸟粪岛，掏鸟粪。 伍刚别提多么痛苦了。 虽然心里很不高兴，可是嘴上还是很硬气的不辱使命。 “伍刚大哥，你做的很好。” 秦布衣激动的将伍刚扶了起来。 “魏王殿下，您身份尊贵，末将岂敢当您的大哥。” 伍刚脸色微变。 如今秦布衣的身份可是女帝夫君，不再是和他们一起摸爬滚打的北凉王府世子。 天家有天家的颜面。 他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 大家都在告诉他，让他注意。 因为秦布衣和他关系极好。 当初也是第一批跟随秦布衣，跑来组建水师的。 算是老资历的原始股老兄弟。 “就凭你带回了鸟粪。” “你就有资格做我大哥。” “未来，就靠这鸟粪。” “我那女帝娘子，就得给你封个国公。” 秦布衣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话一出，所有将领脸色都变了。 大家都嘲笑伍刚这个掏鸟粪的。 如今竟然从秦布衣嘴里听到，掏鸟粪能够当公国，这如何能够让人相信？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不信？” “给你讲讲，顺便给这些嘲笑你的杀材讲讲。” “这鸟粪，看起来就是鸟屎，腌臜之物。” “然而，就是这鸟屎腌臜之物。” “它却是能够当做肥料，能够提升作物最低两成，最高六七成的产量。” “一亩粮食，能够多收成一两百斤。” “你们还觉得，鸟粪无用吗？” 秦布衣对着一众水师高层将领讲述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神色震惊。 鸟粪比夜香沤肥的效果好，元素含量更高。 如今夏收之后，秋小麦可以用上此次鸟粪肥。 直接就可以对比一下肥料的增产效果。 不过，鸟粪肥的使用，也需要发酵沤肥。 眼下，秦布衣要尽快让伍刚他们去做。 “魏王殿下，您说的是真的？” 有将领，还是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自然是真的。” “骗你们做什么。” “伍刚，此次你们带回来了多少鸟粪肥？” 秦布衣问道。 “二十艘两百丈海船，每船载重四千万斤。” “我们花了大半年时间，靠着琉球的补给，才将二十艘海船装满。” 伍刚讲述道。 四千万斤听着很多，可一船也就两万吨。 其实并不算太多。 每亩田地需要百斤鸟粪肥，甚至更多一些。 整个东海行省，足有五千万亩田地，还有诸多没有开垦的荒地。 说起来，能有七八千万亩田地。 这二十艘海船的鸟粪肥，用了大半年时间。 然而，只能满足不到两成的耕地所用。 看着多，其实也挺多，但是用的时候，就极度缺少了。 百丈海船，名义上是百丈。 其实包括了长达六七十米的主体前桅杆。 真要说来，也就是两百米出头的样子。 如今秦布衣制造的四百米海船，也是一样。 最多也就三百米多出头。 就是因为木船的强度性能不足。 百丈的海船，已经是极限了，秦布衣都是用了合金钢材为主体框架。 如果不是因为钢产量不足。 秦布衣早就直接铁甲舰了。 如今能够有承重万吨的海船，其实已经是黑科技水准了。 只能说，如今的大周，还能搞到合抱巨木这等近乎恐怖的木料。 为何古代中国的皇家宫廷越修越小？就是因为没有巨木了。 如今的大周，巨木和原始森林还是挺多的。 虽然巨木砍伐太多，其实很可惜。 但是为了发展，这也是必要的牺牲。 只有进一步加快发展，这些巨木的砍伐，才能提前终止。 秦布衣不会因噎废食。 “让营州，潍州，登州，威州，海区州，滨州，东营州等临近几州的百姓工人，进入胶州处理鸟粪肥。” “秋小麦播种之时，一定要上鸟粪肥。” 秦布衣立刻规划道。 “我这就去找王知府。” 身边，立刻有将军，前去寻找胶州知府王擎山。 最近周围几州，有大量工人进驻胶州。 第一批主要是水泥厂，砖窑厂的扩建。 衣食住行同等重要。 不过粮食的播种不等人。 必须尽快处理。 第57章 赚一波狠的 “魏王殿下，您，您说的是真的吗？” 王擎山不可思议的望着秦布衣。 “肥料制作和推广使用的资料书，不是给了你们胶州官员吗？” “你没看？” 秦布衣对着王擎山道。 “额，那个，这个。” “魏王殿下。” “下官每日忙着管理各种工厂，员工的安排。” “农事方面的书，就……” 王擎山有些尴尬。 秦布衣给的书实在太多了。 各产业管理，就不是一年半载能够学完的。 更别说还有医书，农书，作物杂交培养，甚至还有母猪的产后护理，鸡鸭养殖。 一个人精力有限，他看不过来也是正常。 可是如今被秦布衣抓个现行。 王擎山顿时有些尴尬。 “并不怪你。” “你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才去做就好了。” “当初我收集这些书籍的时候，也是一头包。” 秦布衣笑着道，也不怪王擎山。 “鸟粪肥是有机化合肥，使用的时候必须科学操作。” “否则会烧了种子。” “你让人按照化肥使用手册来操作。” “先开始发酵沤肥。” “我们东海的夏收稍微晚一点，正好有时间沤肥操作。” 秦布衣认真的讲道。 “魏王殿下，我会让老杨头去搞定这事。” “一定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如果这能提升三五成的粮食收成。” “那就是大功德，大造化。” 王擎山也是神色激动的说道。 “开荒队和生产队的工钱，可以调高一些。” “开荒不要停下。” “开荒之后，可以用鸟粪肥先肥田。” “其他的田地，正常耕种就好。” 秦布衣详细的讲到。 “行，这个没问题。” 王擎山点头道。 “王知府，我明日就要返回帝都了。” “东海这边的发展，还需要你多多费心。” 秦布衣很是郑重的对着王擎山行了一礼。 “魏王殿下折煞下官了。” “我是胶州父母官，是东海行省百姓的一员。” “东海父老乡亲，自然是我这个知府应当守护好的。” 王擎山很是真诚。 古代贪官无数，可清官好官也有不少。 因为秦布衣的缘故。 整个东海的官场，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秦布衣的要求是，你们可以是贪官，但是要做事情。 如果既是贪官，又在鱼肉百姓，秦布衣第一个不放过。 也因为如此，齐州和胶州两地的治理就可以看出。 秦布衣的手段，还是有效果的。 增加俸禄，科学治理的指导。 各产业推动经济发展，反哺地方百姓。 经济效益起来了，地方自然也就富裕起来了。 不过，看到王擎山黑眼圈的模样。 秦布衣还是有些担心。 王擎山及其手下这些关系，别被自己累死了。 望着第一批力工进入海港，通过三轮车等货车装卸鸟粪。 秦布衣脸上带着笑容。 若是鸟粪肥稳定供给。 东海行省的粮食，不仅能够自给自足。 还能有大量盈余。 粮食多了，地气也就更足。 其实这两年时间，东海行省的粮食产量，已经翻了一番了。 荒地开垦多出一番不说，沤肥和科学种植，直接让粮食又多了两三成。 原本东海之地平均亩产，也不过一百五十斤上下。 如今能够稳定在二百斤。 这个提升，就足够夸张了。 否则，秦布衣哪儿来的口气，给女帝萧倾凰提供七十万石粮食？ 这都是东海行省的产出。 不过，秦布衣也不能光靠东海行省的粮食供给。 今年边境的江河诸省，秦布衣搞了联产承包合作社。 想来粮食的产量，还能翻个几番。 不过，这都是要时间才能检验。 还得慢慢来。 摊子铺开了，忙的时间太多了。 秦布衣甚至觉得，自己这一个月时间，有点没待够。 没有看到事情完全搞定，实在有些不放心。 秦布衣是有些过度忧虑的人格心理。 其实秦布衣把控大方向，给予足够的指导后，王擎山他们，齐州的李同他们，都做的很不错。 最后一天。 秦布衣去了制盐厂。 二哥的妻子林氏，在管理制盐厂。 林家的一些族人，经过半个多月的海上赶路，早在五天前，就来到了胶州。 见到新式食盐提纯之法后。 林氏族人都留了下来。 “二嫂。” “林逸叔父，陈叔母……” 夜晚在制盐厂开了一场家宴。 都是自家人。 “魏王殿下。” 封建时期的等级制度，让秦布衣有些无奈。 老头老太对自己这个小屁孩儿行大礼，真的有点受不起。 “这是家宴，用不着这般礼仪。” “我是晚辈，叔父，叔母，叫我布衣就好。” 秦布衣笑着道。 “那好，叔父就叫你布衣了。” 林逸点头道。 大家见秦布衣为人谦和谦逊，也放开了一些。 “东海的制盐厂要进行大规模扩建。” “叔父家里也是做盐生意的。” “所以，想让叔父家里信得过的人来管理其他盐场。” 秦布衣认真的说道。 其实家族企业，全靠家里人不是好事情。 很容易出现扯皮。 但是秦布衣考察过二嫂林家。 这家人都是务实，是有能力的。 也不怕出现什么吃里扒外的情况。 何况二嫂的林家是一个小家族。 面对北凉王府，他们其实很是敬畏。 加上秦阵和二嫂林氏都是本分之人。 秦布衣真不担心家族龌龊。 北凉王府的七兄妹，都是恩爱有加。 并没有出现因为家产什么的，相互敌对。 因为是军武家族，所以更看重能力。 多大的能力，掌控多大的权益。 秦布衣掌控齐州就能看得出来。 这是大家认可的行事准则。 如今秦布衣提及此事，林家众人脸上有喜意。 不过也有担忧。 毕竟，见识过这军事化制盐的规章制度。 还有军队守护。 实在有点不一样。 压力很大。 “我林家的这些小子，一起掌控一个制盐厂还行，可是想要掌控多个，就有点难了。” 林逸有点担忧的说道。 也是不放心自家孩子。 “无妨，只要有经验就行。” “我也会选派人手辅助管理。” “最主要的是确保产品质量，以及生产安全。” “其他的，倒也没什么麻烦的。” 秦布衣笑了笑道。 “若是如此，倒是不难。” “不过。” “不知道，布衣是否相信其他人。” 林逸又道。 “叔父此言何意？” “若是能够办实事，没有二心之人，布衣自然会给予信任。” 秦布衣自然而然道。 “老夫在江南也有不少商业伙伴。” “咱们都是一些小家族，小商人。” “不想被那些大族巨商吞并，自然是抱团取暖。” “我和一些人有着过命的交情。” “如果将他们请来管理一些厂子。” “自然是没问题。” 林逸开口道。 “若是有人才加入我们，这自然是最好。” “叔父若是有人手推荐。” “只要信得过，尽可招来。” “东海制盐厂的规模还要进一步扩大。” “我在胶州的诸多产业，叔父应该也知道。” “这些都是需要人手来掌控的。” 秦布衣道。 别说什么害怕秘方泄露。 其实在封建时代，一个产业工坊的开办，没那么容易。 没有点身份，没有点底蕴，是开办不了工坊的。 就算是开办了工坊，没有商队，没有商引。 你想卖东西都难，最多在本地售卖。 秦布衣的规模效益，直接能够碾压普通手工作坊。 手工作坊，是干不过大工厂的。 尤其是在产品近乎相似的情况下。 就算是世家大族得到了一些商品配方，想要吃透，发展推广，也不是简单的一句话。 何况，秦布衣的标准化科学生产。 加上官司合同。 放在古代，基本不用担心泄密问题。 唯一担心的，是产业规模不够大。 秦布衣和林家众人交流交谈。 大家也算是进一步交心。 见识了胶州如今的发展，加上特殊制盐技法。 林家家主林逸，已经决定，迁移到东海来了。 这里有自家人罩着，还能掌控如此庞大的盐业。 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契机。 足以改变整个林家命运的契机。 以林逸的精明，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契机。 一场宴席，谈的宾主尽欢。 虽说林家是二哥秦阵的妻子母族。 可也算是有一层亲戚关系。 交给他们一些重要的事情，也算可以放心。 第二日。 秦布衣带着三千多技术骨干和管理高层，返回了帝都。 经过两日的航行。 回到了京都。 安排好三千多人之后。 秦布衣刚到北凉王府。 就看到老王爷大马金刀，脸色阴沉的盯着自己。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北凉王那蒲扇大手直接对着秦布衣拍了过去。 “娘，老爷子要杀人了。” 秦布衣一个箭步躲到了薛青禾身后。 气的老王爷呼哧呼哧的。 父子俩见面就要打起来，薛青禾一脸无奈。 “布衣，你个皮猴子。” “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薛青禾一巴掌拍在了秦布衣的屁股上。 薛青禾用了几分力，不过也没打疼秦布衣。 “娘。” “我这不是在为我们北凉王府分忧嘛。” 秦布衣很是无奈说道。 “分忧？” “我看你是找死。” “你知不知道。” “如果事情暴露，你会怎么死？” “我们北凉王府的声誉，会受到什么影响？” “你小子，联合倾凰那丫头，欺骗整个朝堂，整个大周，你们两个，可真是好样的。” 老王爷愤愤的说道。 “老爹你完全可以放心。” “咱们这计划，天衣无缝。” “何况，只要捞一波狠的。” “咱们有钱有粮，就可以直接对付文管集团和江南世族。” “就算最后事情暴露，那又如何？” “一切尽在掌控。” 秦布衣一副嚣张的表情。 老王爷抬起手，不过没有打下去。 “说吧。” “将计划详细说一遍。” “看看能不能给你参谋一下。” “免得计划败露，你小子被逼死。” 老王爷没好气道。 虽然内心生气，可还是疼爱秦布衣这个皮猴子。 第58章 羞愤的萧倾凰 “陛下。” “左相携魏王求见。” 御书房里，萧倾凰正在批奏折。 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有些慌乱。 “紫月，快，给我更衣，梳妆。” 萧倾凰只觉得心都要紧张的跳了出来。 紫月回来之后，萧倾凰听了各种汇报讲述，内心越发对秦布衣感到好奇。 想着召见一下自己这个神秘无比的小夫君。 可她并没有做好准备，思索着什么时候召见，召见后又该聊些什么。 没有准备的萧倾凰。 有点羞于见到自己的小夫君。 萧倾凰也不知怎的为什么。 一想到神秘无比的萧布衣，今后可能是自己一生的伴侣，就是觉得紧张。 在没有做好召见秦布衣准备的时候，对方主动来见自己。 萧倾凰真的很慌张。 紫月看到，萧倾凰慌乱将手中的朱笔随意一丢。 一摞奏折，都被染红了一大笔。 再看到萧倾凰俏脸绯红，眼神又羞又急。 紫月有股奇怪的感觉。 这还是陛下第一次流露出这等女子娇羞模样。 真的很美。 萧倾凰换了雍容华贵的龙袍，特地化了精致的妆容。 而在殿外。 秦布衣笼着手，癫着脚等待着。 下午时间，太阳没那么毒。 可是皇宫地势低洼，还真的热。 一想到将要见到自己那位女帝娘子，秦布衣也是有些紧张和期待。 也不知道，自己那娘子会怎么想他的作死行为。 放在其他皇帝眼中，秦布衣和谋反没有任何区别。 在萧倾凰眼里，应当也是和谋反一个意思。 只是，秦布衣将一切事情摆在明面上来。 明着告诉萧倾凰，他有这些底牌。 坦诚相见，无外如是。 只是，就不知道自家娘子，会打算如何和自己相处了。 如果能够好好相处，秦布衣就决定好好辅佐自己这位女帝娘子。 若是她流露出一些别样的目的。 秦布衣只能让她乖乖在后宫生儿育女了。 当然，有老王爷在，有些事情不好操作。 不过这一次，秦布衣一定要进行一波试探。 哪怕挨老王爷一顿毒打。 他也要确定一些事情。 “左相。” “魏王。” “陛下召见。” 王玄烨恭敬地传话道。 “我娘子刚才在洗澡吗？” “这么久？” 秦布衣脱口而出问道。 “臭小子，不得无礼。” 老王爷一巴掌拍了过来。 蒲扇的大手人，让秦布衣这货浑身一震。 就像是被提溜小鸡一样，被老王爷半提，半拉进入了御书房里。 萧倾凰心情紧张忐忑。 可是看到秦布衣这小男人被老王爷半提半拉进了屋里。 她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因为秦布衣此刻的模样，很是滑稽。 一副害怕被揍的表情。 秦布衣这货，抬眼就看到嘴角微弯，压不住笑意的萧倾凰。 一时间，有些痴了。 雍容华贵，气质完美。 萧倾凰这一身，这容貌，这气质，这大雷身材。 完全展现出了秦布衣心里对完美绝色女帝的忠实幻想。 原本，秦布衣还觉得，萧倾凰这女帝老牛吃嫩草，大车碾小孩。 毕竟大了自己十岁。 可是现在看来，真香。 单凭容貌气质来说，秦布衣觉得自己可能死在她肚皮上。 “老臣见过陛下。” 北凉王十分恭敬的行了一个君臣礼仪。 随后，踢了秦布衣一脚，低声喊叫行礼。 “臣，臣妾秦布衣，见过陛下。” 秦布衣鬼使神差的行礼道。 “噗……” “你。” 萧倾凰直接绷不住住了，笑出了声。 可觉得有些失礼，赶忙捂住了嘴。 臣妾二字，真的让萧倾凰憋不住大笑。 “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老王爷眼里闪过一抹凶光。 秦布衣这货自称臣妾，这是什么鬼东西？ 可老王爷转念一想，这货的自称好像又没问题是怎么回事？ 只是，男人自称臣妾，怎么听着也怪怪的。 “那，我自称本宫？” “我算是皇后嘛？” 秦布衣继续脱口而出。 萧倾凰内心真的要笑疯了。 原本，她担心秦布衣是个诡计多端，精于谋划，有心思深沉的心机男。 可现在看来，秦布衣有些傻乎乎的可爱一面。 眼下的表现来看，就是一傻子。 “逆子，不要胡闹。” “将你的计划，好好给陛下讲讲。” 老王爷冷声道。 将秦布衣带来见萧倾凰。 主要的目的，就是消除萧倾凰的担忧。 这半月时间。 老王爷和萧倾凰谈论了很多事情。 老王爷也明显能够感觉到，萧倾凰内心的焦虑。 主要是她无法想象，该如何把控如今朝堂局势。 萧倾凰内心紧张，不全是因为秦布衣是他选的小夫君，害怕无法掌控，很难相处。 其实也是担心戴英帝国的韭菜计划。 秦布衣做的事情，实在影响太大了。 萧倾凰根本没信心把控这么大的计划。 “娘子，你能信我吗？” 秦布衣认真的对着萧倾凰道。 萧倾凰听到娘子二字，精美绝伦的容颜之上，立刻浮现出了绯红之色。 若非冕旒挡着，立刻就会露出窘态。 冕旒遮挡，可秦布衣还是看到了萧倾凰有些慌乱的眼睛。 她的眼神里，对秦布衣并没有杀意和敌意。 不过，眼下的试探，还只是开始。 “臭小子，叫陛下。” “不得无礼。” 北凉王怒斥道。 虽然嘴上怒斥，可是看到萧倾凰默认，老王爷还是很开心的。 萧倾凰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如今和秦布衣亲上加亲，老王爷心里是开心的。 如果两个小家伙能够夫妻和睦，老王爷死都瞑目了。 “叔父。” “我们是一家人。” “布衣是倾凰的夫君。” “倾凰，自然也是布衣的娘子。” “私下里又没有外人。” “布衣这么称呼，亲近点好。” 萧倾凰脸颊滚烫。 她真的是有些害羞。 自己选的这个小男人，他怎么这么大胆，这么直接？ “我就说嘛老爹。” “咱都是一家人。” “娘子她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说着，秦布衣就走进书案旁。 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御案上。 这举止，可谓是无礼至极。 一旁的紫月等女官，都是想要怒斥。 “臭小子，你做什么？” “就算陛下宽和大度。” “你也不能逾越，君臣之礼不可废。” 老王爷再度怒斥。 “老爹，要不你先回去。” “我有悄悄话和娘子说。” 秦布衣对着老王爷道。 这直接让老王爷愣住了。 “哼，有什么话，我不能听？” 老王爷瞪了过来。 “那啥，老爹。” “咱夫妻俩说点悄悄话，你在有点不好吧？” 秦布衣故意道。 老王爷很生气。 这臭小子，胆大包天，越来越过分了。 “我们都是一家人，叔父在，也没什么不好。” 萧倾凰又开口道。 秦布衣的极致无礼，真的让她有些生气。 这货不讲君臣之礼。 虽然是自己选中的小男人。 可萧倾凰很想揍秦布衣一顿。 被秦布衣这般冒犯。 萧倾凰可就是要当着北凉王的面，装装委屈。 这货就该让北凉王狠狠教训，萧倾凰内心如是想着。 “我在东海那边要扩建新军，你选点靠谱的将领过去。” 秦布衣的话很直接，近乎嚣张。 老王爷脸色微变。 这个臭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叔父。” “倾凰想要将皇帝职位禅让给布衣。” “他比我更适合管理大周，也更适合当着大周皇帝。” 萧倾凰声音委屈，楚楚可怜的对着老王爷道。 这一瞬间，秦布衣只觉得头皮发麻。 萧倾凰这女人，他娘的是个茶艺大师。 失算了。 “臭小子。” “你个不忠不孝的混账。” “你想逼死倾凰吗？” 老王爷的蒲扇大手直接抓了过来。 腰间七匹狼一出，顿时惊天地动的感觉。 秦布衣脸都绿了。 “老爹，你别冲动。” “娘子，我不是要抢你位子。” 秦布衣这货，慌忙的躲在了萧倾凰身后。 一手握着萧倾凰的纤细腰肢，一手拉着她的纤手，直接将其当成了人质挡箭牌。 原本，萧倾凰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眼神。 心里想着，一物降一物。 可突然被秦布衣亲昵接触。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处。 耳旁，还有秦布衣的温热鼻息。 萧倾凰一米八九的极品身高。 刚才起身站了起来。 如今被秦布衣拉着，脚步不稳，靠在了秦布衣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场面。 让紫月等一干侍卫都有些不知所措。 上去拦一下秦布衣？ 可他们两夫妻的事情，女帝又没有叫人，也不好随意行动。 可若是不行动，是不是护卫陛下不力？ 秦布衣这般，完全是在挟持女帝一样。 然而女帝那娇羞无限的表情，又让缠绵显得有些瑷昧奇怪。 “臭小子，对陛下无礼。” “你看老夫会不会将你屎给打出来。” 老王爷气炸了。 秦布衣将萧倾凰逼的委屈无比，还带有一丝哭腔。 老王爷心疼的滴血，打死秦布衣的心都有了。 秦布衣也没想到，女帝来了这一手。 真他娘的是弱点打击。 这娘们儿，不是啥好人，是个腹黑。 “老爹，娘子。” “咱扩建军队，是要对付江南世族。” “还有，我要去外海国家挖金矿银矿。” “每年不低于千百万两银子。” “这个是稳定收入。” “是去捡钱，比商贸赚钱还容易。” 秦布衣开口道。 这话一出，老王爷冷静下来。 女帝眼里也是冒出了亮光。 提到钱，女帝可就来了精神。 “把世界地图拿来。” 秦布衣道。 “紫月，去拿世界地图。” 萧倾凰下令。 紫月立刻前去拿世界地图。 秦布衣偷偷的在萧倾凰后屯抓了一把。 “让你腹黑。” “我回去被揍，你也别想好受。” 秦布衣低声说了两句。 萧倾凰羞的美眸喷火。 这个无耻的小男人，竟然敢如此羞辱她。 简直是找死。 “咳咳咳。” “老爹，娘子。” “布衣扩建军队，也是不得已为之啊。” “我们都是一家人，都面临同一个对手。” “南方世族联合在一起的文管集团。” “……” 秦布衣侃侃而谈。 将如今大周局势分析了一下。 老王爷沉默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女帝羞愤渐去，此刻是心神震动。 她可从没有这般全面的看待问题。 秦布衣这货，难怪胆子这么大，敢调戏她。 这货是想拿整个江南世族开刀。 “你，你胡闹。” “对江南世族动兵。” “你真不怕倾凰没有文官支持，将来没有官员效力国家？” “你是嫌大周不会灭亡吗？” 老王爷愤怒的怒斥道。 “老爹，布衣可没说过要对江南世族动兵。” “他们如果不造反，这些军队，只是用来守护一方安宁的军队。” “我不是说了让娘子派心腹将军管理吗？” “我又不会用这军队造反。” “可，若是老爹你不在了。” “国内那些世族，还压得住吗？” “他们，真的不会反吗？” 秦布衣神色冰冷的说道。 此话一出，老王爷内心震动，再度陷入了沉默。 女帝也是沉默，思索。 第59章 软软糯糯的女帝 “老爹，我问你。” “如今大周，你和娘子能够掌控江南多少权力？” 秦布衣很是严肃的说道。 “军权，能够掌控。” 老王爷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实际上的情况，他很清楚。 “娘子，你呢？” 秦布衣坐在书案旁问道。 这货将椅子拉到了很近的距离。 就是想近近的欣赏萧倾凰的绝美容颜。 当然，也是想试探萧倾凰对自己的意思。 帝王之心不可测，秦布衣不想今后被女帝砍了。 自然要试探清楚。 哪怕只要发现一丝苗头。 秦布衣都得对不起老王爷。 只是如今看来，萧倾凰真没有任何敌意，杀意。 最多有些羞愤之意。 眼下秦布衣揭开大周丑陋的一面。 萧倾凰脸红的厉害，这是尴尬，不好意思的表现。 堂堂大周女帝，能够掌控的地盘只有京都以及北凉王边军周围的几省。 或者说，只有北方一线的江河行省。 然而整个南方，萧倾凰的掌控力为零。 “江南的情况。” “基本是文官集团把持。” 萧倾凰很难受的说出了事实。 “若是我老爹不在了。” “娘子有把握掌控六军和边军吗？” 秦布衣又问。 “或许，能吧。” 萧倾凰声音有些颤抖，极为不自信。 “我在齐州经营三年。” “将齐州的北凉王封地的护卫军扩展到了五万。” “算是增加了两万。” “又在胶州扩建了六万水师。” “甚至还有几万辅兵。” 秦布衣毫不顾忌，毫无隐瞒的讲到。 老王爷脸都绿了。 这不当面给萧倾凰说，老子拥兵自重要造反吗？ 萧倾凰脸色不好看，那是愤怒可又无奈的表情。 当皇帝当成她这样，又能如何？ 她也很无助。 “我能够暗中扩建近乎十万的大军。” “南方那些世族呢？” 秦布衣反问。 萧倾凰和北凉王前一刻还在震惊于秦布衣养了这么多私军。 下一刻脸色更加难看。 是啊。 秦布衣在齐州经营三年，就能拉起十万大军。 那些文管集团的江南世族能？ 大周辉煌四百年，虽然南方也有一些战乱。 可并没有影响江南世族根基。 他们数百年的财富积累，当地人望，又能拉起多少万大军？ “我拉起的私军。” “并非为了对付娘子你。” “我对你的皇位也没兴趣。” “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还得和文官集团勾心斗角。” “下朝还有批不完的奏折，想想就累的要死。” “我可不想那么累。” 秦布衣道。 不过，在说这话的时候，秦布衣在认真的注视着萧倾凰的眼睛。 这是很直接的试探了。 萧倾凰要是有异常，秦布衣只能让她当个贤妻良母了。 想要攀科技搞发展。 被一个帝王惦记着，可不是好事。 “逆子，有事说事。” “不得无礼。” 老王爷怒斥道。 不过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因为老王爷也知道，秦布衣这些话的含义。 原本想揍秦布衣的心思，现在也没了。 更多的是忧虑和担忧。 “老爹年纪大了。” “不久前重病一场。” “多年征战，一身伤病。” “神医皇甫同老爷子说。” “老爹若是休闲养生，或许能够活个十年八年。” “若是再去打仗，最多活个两三年。” 秦布衣再道。 萧倾凰的脸色，浮现出了难以想象的惊慌失措模样。 秦布衣看在眼里。 不得不暗叹。 萧倾凰这女帝，真的不是老王爷的私生女吗？ 她对老王爷这么担心在意的。 “若是没有老爹的军武之威压着。” “整个江南，必反。” 秦布衣神色坚定。 “我还年轻，可不想被江南乱军所杀。” “自然要准备一定的庇护军力。” “若是老爹不在了，将来大周国变。” “我还能有一支军队，在一方逍遥。” “可若是没有这支军队，后果可想而知。” 秦布衣继续说道。 如今的秦布衣，不单纯是试探萧倾凰，也是向萧倾凰交心。 让萧倾凰知道，秦布衣和她，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大周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传统皇位竞争模式。 搞得如今一个皇族亲眷都没有。 萧倾凰想找人帮助都没有。 如今朝堂局势又掌控不住。 又无法改变大周局势。 她内心是深深的无力。 秦布衣想依靠萧倾凰，也只能靠她暂时的皇帝名义。 大义名分。 然而如今萧倾凰的权力，其实来自于北凉王。 六军三十万精锐甲兵镇卫京都。 四方边军战兵，总计四五十万。 为了防卫西秦，东辽，匈国，冗兵极为严重，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萧倾凰借着北凉王的军力，还算能够维持大周政令。 可整个南方，政令也只是南方世族文官说了算。 真的说起来，萧倾凰真的很无力。 秦布衣说的这些，是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她其实并不怪秦布衣培养私军，不怪秦布衣冒犯。 最多有点小气愤，想教训一下秦布衣罢了。 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底气是谁给的。 可如果北凉王不在了。 她又如何有底气掌控大周？ 只能靠秦布衣这个小男人。 虽说今日的秦布衣很是狂妄嚣张，羞辱自己冒犯自己。 可秦布衣并没有真的直接说出取而代之的大逆不道言论。 秦布衣眼里对皇位的不屑一顾，那是无比清晰。 就凭这一点，她其实和秦布衣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至于那些私军，就算给她，她也养不起。 “老爹，若是你不在了，江南世族造反。” “儿子该如何做？” 秦布衣望着老王爷道。 “你三个哥哥，都有大将之材。” “能够平定内乱。” 老王爷道。 三个儿子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虽然不是什么帅才。 可是跟随老王爷南征北战，都是有本事的。 老王爷也相信，三个儿子能够稳定局势。 “可，若是江南世族和西秦辽国勾结呢？” 秦布衣又问道。 “这不可能。” “他们不会如此丧心病狂。” “不可能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北凉王有些破防。 “江南世族的基本盘是江南。” “大江以南是他们的根基。” “大江以北的地盘，他们可不会在意，能够随意舍去。” “何况，出卖国家利益，江南世族不是一次两次那么做了。” 秦布衣笑着道。 南北朝划江而治的局面，前世出现了不知多少次了。 如今推测未来局势，秦布衣真的不用去想，闭眼满脑子都是。 “哦对了。” “说出来，老爹和娘子勿怪啊。” “我做了一些食盐和陶瓷，丝绸的走私倒卖生意。” 秦布衣这话说出。 老王爷眼神想要杀人。 这个逆子，砍头的事情，他是一个不落都做了一遍。 “诶诶诶，我这不是为了给边军凑够钱粮，不得已为之吗？” “我走私的东西，可不是军事违禁品。” 秦布衣赶忙辩解。 萧倾凰盯着自己这个小男人。 脸上虽然稚嫩英俊，可是心里全是坏水。 做的坏事，砍一百颗脑袋都够了。 可他还敢当着自己的面，毫无顾虑说出来。 真是个混蛋。 “我的走私商队发现。” “有些商队，在大规模走私粮食和铁器。” “我大周军队的制式甲胄，弓弩。” “那些本该是为边军补给的装备。” “结果出现在走私商队之中。” “老爹，是你做的吗？” 秦布衣故意问道。 “逆子，老夫怎可做那叛国之事？” “军中军备发放补给，不是老夫负责。” 老王爷眼神喷火。 虽然知道这臭小子是故意的，可是想到有人走私军备铁器粮食，老王爷真的想杀人。 “是谁走私叛国，我就不说了吧？” “我这么忠心为国努力赚钱，给边军凑足军备。” “娘子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秦布衣玩味道。 “你，你想要什么？” 秦布衣突然来这么一下，她有些慌张。 “臣妾今晚能够伺候陛下吗？” 秦布衣嘴角玩味道。 老王爷青筋暴起。 “逆子，你找死是不是？” 老王爷气的鼻子都歪了。 这臭小子，简直没脸没皮，不知规矩礼仪。 “可，可以的。” 萧倾凰鬼使神差的回答。 直接让老王爷都愣住了。 倾凰这丫头，真的答应了？ 这还没结婚，成礼，就准备那啥了？ 老王爷自然是觉得有点成何体统，可是想到倾凰丫头和布衣成了一家人。 北凉王反而还有些高兴。 秦布衣也懵了。 这女帝娘子是咋回事？ 当年她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杀了多少贪官污吏？ 那血腥的手段，真的稳定了大周朝堂一段时间。 今日秦布衣多番冒犯，无礼至极。 她竟然都忍了？ 这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血腥女帝？ 难道她是故意默默隐忍，秋后算账？ 这女帝娘子，不会有这么深沉的心机吧？ 不管了。 女帝真要是让自己伺候陪睡。 秦布衣就豁出去了。 今日如果真的能够深入了解一番，也不是什么坏事。 “既然如此。” “那布衣今日就陪着陛下吧。” 老王爷声音都有些奇怪。 更多的是高兴。 秦布衣搞了这么多事情，老王爷是真的害怕秦布衣有不臣之心。 自己三个其他儿子，都是忠厚老实人。 唯独秦布衣心眼子多。 如今真要是和萧倾凰确定关系。 那其实挺好的。 “陛下，世界地图带到。” 紫月的声音响起。 “布衣。” “这个世界地图，是真的吗？” 萧倾凰脸颊滚烫的厉害。 她也没想到，自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眼下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转移话题。 声音软软糯糯的。 “是真的。” “不过，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慢慢补充修复。” 秦布衣道。 当确定这个世界，和前世的世界一般无二之后。 秦布衣很是高兴。 只是，记忆中熟悉的历史事实和如今不一样。 这反而是让秦布衣内心莫名不安怪异。 可既来之则安之。 秦布衣也就无所谓了。 “你能制作出这样精美的世界地图，真的厉害。” “我们皇室舆图制作匠人，都不及你。” 萧倾凰声音变得柔软了不少。 仿佛突然和秦布衣关系拉近了一般。 秦布衣突然一愣。 自己这位女帝娘子，声音夹起来还真的好听。 刚才是女王音，如今是少女音。 别有一番风味。 第60章 相爱相杀 “这里拥有能够开采几百年的金银矿？” “这是真的？” 萧倾凰不可思议的指着倭国，震惊的看向秦布衣。 此刻的萧倾凰，眼神柔软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布衣，可不能胡说八道！” 老王爷也是认真的说道。 “那边我已经找人探明过了。” “大银矿，大金矿。” “一定不会有问题。” “我已经让二哥训练水师，做前期准备了。” 秦布衣很是认真的说道。 要知道，倭国的金银矿，曾经可是开采了四百年时间。 其中一百年，是工业革命大机器，炸药开采。 这还只是一个银矿，年产量就是一百万两。 更别说其他金银矿。 金矿总量超过一亿两。 白银总量超过十数亿两。 这足够秦布衣的工业革命前期投入了。 “如果不出意外，最多半年时间。” “最迟一年。” “倭国的金矿银矿就能送回来。” “初期产量可能较少，不过，上百万应该是有的。” 秦布衣推测道。 “只有百万吗？” 萧倾凰有点失落。 主要她已经被秦布衣喂刁了。 随手两百万两白银银票。 百万两银子，已经低于期待阈值了。 “不是，每年白捡百万两白银，还有不少黄金，你竟然嫌弃？” “你小金库里有多少钱？” 秦布衣问道。 这一问，萧倾凰尴尬的脸颊绯红。 羞愤的瞪着秦布衣。 “我，朕，朕没说不要。” 萧倾凰急忙道。 “那，陛下准备投入多少？” 秦布衣故意玩味道。 “朕需要怎么投入？” 知道秦布衣故意在招惹她，萧倾凰很是羞恼。 “打倭国，要军队啊。” “没军队要钱造船也行啊。” “要不，军械粮饷要有吧？” “陛下不会准备白嫖吧？” 秦布衣笑着道。 “朕没你想的那么不要脸。” 萧倾凰气急。 要不是北凉王在，她真的要将秦布衣这小男人摁在地上狠狠教训了。 “朕，朕让左相派出一支精锐助你。” “让，让钱江水师提督，袁广洋派出一支水师去一趟。” 萧倾凰可是有些急了。 她为数不多能够指挥得了的军队，豁了出去。 “可以。” “不过，能派多少？”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五千。” “一万，给你派一万。” “够了吧？” 萧倾凰抠抠搜搜，这也不怪她，她拿不出那么多钱粮装备。 手下能用的兵马就那么一点，死一点少一点。 她实在没钱养了。 “此次攻伐倭国，臣妾可是出动了六万大军。” “陛下这一万水师，有点儿……” 秦布衣故意阴阳怪气。 “叔父，布衣，他，他欺负倾凰。” “呜呜呜……” 萧倾凰忍不住了，直接呜呜的哭泣起来。 秦布衣人都麻了。 自己这位女帝娘子，在老王爷面前，这样哭鼻子的？ 这么玩儿的？ “逆子！” “你找死是不是？” “和陛下谈条件，那是你的军队吗？” “那是陛下的，是大周的。” 北凉王这个护女狂魔，直接杀气腾腾的怒斥道。 秦布衣头皮发麻。 他是真想不到，萧倾凰来这一手。 七匹狼直接抽了过来。 秦布衣惨叫一声，赶忙左闪右躲。 “靠。” “娘子，你过分了。” “我们的事情，你让老爷子掺和进来。” “你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秦布衣躲在萧倾凰身后，后背挨了一七匹狼，疼的龇牙咧嘴。 老王爷气的吹胡子瞪眼。 要不是因为君臣尊卑映入老爷子心里。 他真要冲向萧倾凰，将秦布衣拖出来打。 老王爷对萧倾凰的宠溺，比他的亲儿子亲女儿还要宠。 这一对比，秦布衣都不像是亲生的。 “你故意欺负人，活该。” “你要什么，朕都给了。” “你那么冒犯朕，朕都忍了。” “你还想让朕出钱出人，你明知道朕没有，你就是该揍。” 萧倾凰愤愤道，美眸一角还挂着泪珠，楚楚可怜，心酸极了。 北凉王护着自己，萧倾凰很开心。 只是秦布衣这个不要脸的，竟然找自己要钱要人，真的活该挨揍。 老王爷也是看出来了。 萧倾凰和秦布衣两个小东西，完全是欢喜冤家，打情骂俏都弄出来了。 “陛下。” “老臣身体不适，先行回去了。” “就让布衣留下陪你吧。” 北凉王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两人关系了。 作为过来人，看得出，两人是看对了眼。 老王爷和薛青禾两夫妻，也经常这般拌嘴过。 小两口你争我斗。 他也不好办，索性准备离开。 “叔父，你身体不适？” “朕这就叫太医。” 萧倾凰顿时有些急了。 真的以为，北凉王是生病了。 “陛下，老臣只是困乏，并非生病。” “请让老臣告退，回去歇息。” 老王爷躬身道。 “叔父，既然如此，赶紧去休息吧。” 萧倾凰连忙道。 “逆子，不得对陛下无礼。” “好好伺候陛下。” “如果陛下回头说你冒犯欺负她。” “老夫打断你的腿。” 北凉王目光冰冷的瞪着秦布衣。 秦布衣嘴角微抽。 自己真他娘的不是亲生的。 萧倾凰才是你女儿。 “嘶，啊，疼疼疼。” “快给我叫太医。” 见老王爷走了，秦布衣痛呼道。 “叔父已经走了。” “你能不能别装模作样的。” 萧倾凰没好气的说道。 秦布衣也不废话，直接当着萧倾凰的面，开始脱衣服。 “秦布衣。” “你个登徒子，无耻之徒。” “你想死是不是，信不信，我让紫月将你带去阉了。” 见秦布衣脱衣服。 萧倾凰羞愤道，以为他是要图谋不轨。 “魏王殿下，你怎可如此无礼？” 紫月也是站了出来斥道。 没有北凉王在，紫月都放开了许多。 眼下真有一种一家人吵吵闹闹的轻松感。 只是，秦布衣的举止有点有失颜面，而且还大胆无礼。 紫月也有些急了。 “我特么是想让太医给我过来上药。” “老东西把我打成了这样。” “我后背裂开了，流血了。” 秦布衣痛的直抽抽。 衣服脱下之后。 秦布衣背后，有一条狰狞的血痕。 刚才北凉王一七匹狼抽过来，是真的用了力气。 萧倾凰表演的太过真实。 哭的可怜兮兮的，北凉王哪里受得了。 是真的下狠手了。 看到那一条血痕。 萧倾凰眼里带着歉意。 “疼吗？” “嘶……” 萧倾凰嘴上问，结果用手指戳了一下。 疼的秦布衣龇牙咧嘴。 “萧倾凰，你故意的是不是？” 秦布衣没好气道。 “紫月，去拿金疮伤药来。” 萧倾凰美眸有些躲闪，缩了缩玉颈道。 嘴角却是挂着笑意。 “活该你被揍。” “让你冒犯我。” “让你嚣张。” “你就是活该。” 萧倾凰捏了一下秦布衣脸蛋儿。 秦布衣凶狠的表情，在萧倾凰看来，反而是十分可爱。 “萧倾凰，你在搞事情，臣妾要顶撞你了。” 秦布衣说着，握住了萧倾凰的手腕。 “哦？” “朕倒是想知道，朕的小美人儿，如何要顶撞朕？” 萧倾凰倒是和秦布衣玩闹了起来。 然而她是没想到。 秦布衣一把袭上她的心口，把握住后，踮起脚，印上了萧倾凰的红唇。 萧倾凰瞳孔地震，美眸瞪得大大的。 她不仅被秦布衣亲了。 而且秦布衣这货，还突袭破防，狠狠的品尝了一番她的滋味。 唇齿之间的回味感觉，加上心口袭来的劲力。 萧倾凰顿时玉颜绯红，浑身发烫。 然而她并未推开秦布衣。 反而是亚麻呆住了。 这是她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 以至于，直接让萧倾凰难以自拔。 刚才北凉王在的时候。 内侍太监已经离开了。 只有两位女暗卫。 她们看到这一幕，都躲在暗处震惊的看着。 整个御书房里，仿佛陷入了时空静止一般。 只剩下两人在深情相拥。 当紫月拿着金疮药快速回来的时候。 “殿下，魏王陛下，金创伤药拿来了。” 紫月声音传来，她看到了天崩地裂的一幕。 陛下和秦布衣，竟，竟然亲上了！ 该死的，秦布衣这个小屁孩儿，他手握在哪里？ 这个登徒子，无耻之徒，他还伸了舌头。 紫月随着声音出现。 萧倾凰顿时惊慌失措，赶忙推开秦布衣。 秦布衣这货一个踉跄。 差点摔个狗吃屎。 “陛下，臣妾的伺候还满意吗？” 秦布衣咂了咂嘴，玩味说道。 “你。” “你无耻。” 萧倾凰羞愤交加。 可转念一想，她是皇帝，秦布衣是她男人。 这事儿做了也就做了。 只是，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沦落了。 只能说，秦布衣这货脸皮厚，胆子大。 虽说眼下发生的事情，和她期待的不同。 可对于萧倾凰来说，她其实很喜欢这种不可琢磨的惊喜事物。 “陛下，对不起。” “紫月打扰了。” 紫月埋着头，脸红的厉害。 秦布衣其实也亲过她。 只是不像萧倾凰这般持久，深入。 看到秦布衣和萧倾凰这么亲昵，紫月是很高兴的。 如果二人就此有了感情，自然是对大周最好的结果了。 “金创伤药拿来，朕给他上药。” 被秦布衣这个混蛋占了便宜。 萧倾凰说什么也要给秦布衣一些教训。 “给我躺在御案上。” 萧倾凰让人将笔墨奏折拿开，铺了一张绒毯。 示意秦布衣躺上去。 秦布衣也不废话，直接躺了上去。 今日的试探，秦布衣挺高兴的。 女帝是真心的，也并无杀意敌意。 她对自己有种抱团取暖的温馨感觉。 秦布衣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嘶，啊啊啊……” “萧倾凰，你谋杀亲夫吗？” 头一秒还高兴满意，后一秒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秦布衣痛的面孔扭曲。 “活该。” “谁让你这登徒子无耻至极？” “敢让朕丢脸蒙羞，你活该。” 萧倾凰没好气的说道。 上伤药的时候，故意戳了一下秦布衣的伤痕。 一副相爱相杀，相互折磨的嗔怪表情。 第61章 女帝和皇后 “朕的乖乖小皇后。” “这就是你以后居住的寝宫。” “今晚，你就住这里吧。” 萧倾凰满脸娇笑的对着秦布衣道。 秦布衣抬眼看了看宫殿牌匾。 ‘坤宁宫’。 这还真他娘的是皇后的的宫殿。 “陛下今晚可一定要留宿本后的坤宁宫。” 秦布衣握着萧倾凰的纤手，一副郎情妾意的表情。 “你不是让紫月告诉我，你还小，还要长两年吗？” “朕怕皇后无力承欢。” “你这么小，万一玩儿坏了怎么办？” 萧倾凰挑着秦布衣的下巴，继续玩弄道。 “萧倾凰，你什么意思？” “真以为本后不是男人？” “小怎么了？小小的也很可爱！” 秦布衣有点破防。 他娘的，自己要不是刚满十四岁，一脸小屁孩儿模样，细胳膊细腿，真的有些有心无力，他是不会惯着萧倾凰的。 主要是，面对萧倾凰这个高了自己近乎二十厘米身高的成熟大姐姐，压力实在太大了一些。 若是秦布衣再大五岁，他真的会让嘴硬的萧倾凰，跪着哀嚎求饶。 可现在，谁求饶还真不一定。 就萧倾凰这身高体格和自己对比。 秦布衣心里也在想，如果今晚真的发生点什么。 他会不会被坐断胯骨。 想想就满头大汗。 “朕的小皇后生气了？你看你，又急。” 萧倾凰咯咯咯的笑着，笑的异常欢乐。 秦布衣走到一旁。 啪。 一巴掌拍在了敦实圆润的后屯之上。 秦布衣甚至能够看见一圈扩散的肉浪涟漪。 “秦布衣！” “你敢打朕，你找死！” 萧倾凰羞愤的扑向了秦布衣。 紫月作女官侍卫长，看到这样一幕，不禁捂住了额头。 女帝陛下在秦布衣面前，根本不像是一位威严赫赫的女帝。 反倒是像个玩闹嘻嘻的小女孩儿。 你追我打，不过一会儿，就纠缠在了一起，倒在了宽大的凤榻之上。 这是紫月第一次看到女帝这般轻松，欢乐。 平日里，她都是那般不苟言笑，亦或是气的猛拍御案，怒斥怒骂。 如今是欢声笑语，敞开心扉。 紫月发现，秦布衣似乎真的让女帝的心情好了很多。 “布衣。” 将秦布衣脑袋抱在怀里的萧倾凰，低声道。 “娘子，怎么了？” 秦布衣握着萧倾凰的玉手，低声问道。 萧倾凰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低落。 “你要做什么。” “朕，我，我都依你。” “你不要背叛我。” 萧倾凰说出这话的语气，甚至带着几丝央求。 没人知道，萧倾凰的这个皇帝，当的有多么痛苦。 整个大周，看似兵强马壮，国家安定。 然而，真正能够信任的，只有北凉王一人。 若非北凉王是真心实意的大忠臣。 这大周，早已乱了。 “我背叛你做什么？” “我可不想成为亡国之君的男人，也不想被人说欺负孤儿寡母。” “被写在史书上，被人戳脊梁骨。” “到时候，后世之人都骂一句祸国殃民的小妖男。” “那可就丢人了。” 秦布衣感受到萧倾凰的低落情绪，反手抱着她。 将脸埋在了奶香柔软之中。 “噗……” “你这形容，似乎挺贴切的。” “你知不知道，我选你做夫君，可就是因为，你小时候的小妖男模样，那时候是真的迷住了我，现在都不曾忘怀。” 萧倾凰刚才的低落情绪被秦布衣给笑走了。 此刻是和秦布衣说着悄悄话，知心话。 “哎，人长得太帅，是有点没办法。” “不过，本皇后也没想到。” “咱陛下，竟然是这么肤浅的女人。” 秦布衣手掌不老实探进了萧倾凰的心口。 萧倾凰没有阻止，而是既轻又重的呼吸着。 她在适应和秦布衣在一起的亲昵关系。 萧倾凰也知道，自己早晚会和秦布衣完婚生子。 如今亲昵一些，并没有什么坏处。 其实，在萧倾凰内心深处，她也渴望有人亲近，呵护。 “我本以为。” “我选的小男人，是一个纯净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美郎君。” “没想到，竟然是个满肚子坏水，手脚还不老实的登徒子。” 被秦布衣捏的久了，萧倾凰有些羞恼难耐道。 “我这么俊俏帅气的老实人，那里满肚子坏水了？” “再说，我这可不是手脚不老实。” “是本皇后在尽心竭力的服侍陛下。” “陛下难道不觉得很舒服吗？” 秦布衣一本正经道。 秦布衣这坏表情，让萧倾凰又恨又喜。 她没有回答，而是选择了沉默，享用。 “陛下，您对本皇后是见色起意。” “未来，你要是见到更英俊帅气的，不会纳妃纳妾吧？” 秦布衣揶揄的问道。 “你才见色起意。” “你以为我是你吗？” “和我有了婚约，你还和花魁鬼混。” “还不止一个。” 萧倾凰有些羞恼，羞愤。 想到秦布衣去齐州的时候左拥右抱。 有可爱的侍女巧儿侍寝不说，还有宫羽，范安芸这样的花魁陪伴。 在知道秦布衣教宫羽的诗文乐曲，她可就顿时醋意爆发。 萧倾凰这幽怨的醋意，让秦布衣老脸一红。 这也真不怪他啊。 他秦布衣，也自认不是什么深情专一的好男人。 何况，穿越一场，有北凉王世子这等好身份。 他不三妻四妾，风流快活一生，还真对不起穿越者的身份了。 可他也没想到，自己和女帝订立了婚约啊。 在和女帝订立婚约之前。 他身边已经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了。 这也没办法抛弃啊。 “怎么，不好意思面对朕了？” “哼，朕没那么小气。” “朕是皇帝，有容人的气量。” “自古以来，就没人能做女皇帝。” “不仅是朝堂之上的官员不服朕，大周百姓，也多有不服朕。” “如果不是叔父，朕早就被人赶下皇位了。” “但只要朕还是皇帝，朕一定会想办法将皇帝当好，让天下之人心服口服。” “至于三妻四妾？朕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事情。” “你只要和朕生一个继承人就够了。” “你要做什么，朕都不管。” 萧倾凰展现出了帝王的气度。 有他父亲，周宣帝的风范。 萧倾凰这么霸道的语气，让秦布衣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人家。 不过秦布衣也能感觉到，萧倾凰话语之中的无力感。 大周没有继承人，不得已当了皇帝。 因为先帝以及先皇后和北凉王的约定。 北凉王再怎么艰难，都稳稳的将萧倾凰护着，让其坐上了皇帝之位。 君臣佳话，无外如是。 秦布衣其实挺佩服自家老爷子。 大周帝国礼法崩坏百年。 为了皇帝之位，大周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类人群星闪耀时刻，一再发生。 西秦，辽国的帝位争夺，同样血腥残酷。 然而在礼法崩坏，人心扭曲的五国乱世之中，出现这么一位遵守诺言，至死不渝的北凉王。 这还真是世间的一股清流。 而萧倾凰如今和秦布衣交心。 是真有点被萧倾凰感动到了。 秦布衣也自认为自己的确是有点渣男行为。 可是在成为女帝夫君，订立婚约之前。 秦布衣也的确是和众多女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尤其是右相李玄龄的孙女儿李萌萌。 那丫头和秦布衣经常睡一起。 如果现在因为女帝的温情而抛弃李萌萌。 那小姑娘，只怕未来会哭一辈子。 内心想想，秦布衣也是有些头疼的。 女帝这般通情达理，是最让秦布衣不好意思面对的。 可为了未来的幸福生活，秦布衣这货只能没心没肺一点。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这个世界这么大，如果自己和其他女子有了孩子。 就将他们送到国外去。 反正世界这么大，几大洲还都是野人呢。 至于对萧倾凰的那些歉疚，就好好辅助她当好皇帝吧。 都不亏欠，算是有点担当了。 “这次戴英帝国的韭菜计划完成后。” “我们最低能够捞到五千万两银子。” “这五千万两银子，可以彻底稳定边军，掌控江河诸省，并且进一步发展江河诸省。” “这是我们对抗江南世族联盟的底牌。” 秦布衣说起了正事。 “你不是说过，江南世族可能会狗急跳墙，出卖大周，联合西秦东辽吗？” 女帝萧倾凰此刻，也是立刻转变情绪，认真的讨论着。 “稳住边军和中央六军，靠着江河诸省的新型农业发展。” “大周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也不用担心粮食问题。” “等到我在东海训练的新军形成战力，装备足够的新式武器。” “就可以对江南世族动手。” 秦布衣道。 “你是要在江南打一场内战？” 萧倾凰更是忧虑。 “江南世族数百年积累。” “整个江南的百姓，只知各大家族划分的势力地盘。” “不知道大周朝廷。” “朝廷和地方世族势力，必有一战。” “只不过，这一战，是谁掌控主动。” “如果是对方掌控主动。” “那你男人可就真要成为历史中记载的小妖男，亡国之君的男人了。” 秦布衣捏了捏萧倾凰的软糯说道。 惹得萧倾凰掐了秦布衣一下。 “那若是我们占据主动，你会怎么做？” 萧倾凰问道。 “舆论控制和经济战碾压。” “逼的他们狗急跳墙。” “再派大军雷霆镇压。”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 “是我们超额完成这次玻璃韭菜计划。” “舆论控制和经济战，也需要诸多准备，这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 “不过，只要陛下和本皇后联手，你我同心，没有不能搞定的事情。” “你要相信，你家皇后是很厉害的，未来的千古一后。” 秦布衣温声细语的讲述道。 萧倾凰美眸幽幽，眼里有期待的亮光。 第62章 大周万民报 “舆论控制？经济战碾压？” “那该怎么做？” 萧倾凰将秦布衣抱得更紧了一点。 秦布衣有些郁闷，自己这‘娇小’的身体，在成熟大姐姐面前，真的是小小的也很可爱…… 可萧倾凰的眼神清澈，满是求知欲，秦布衣知道，今晚如果不敞开心扉谈清楚。 萧倾凰是不会满意的。 “如今的朝堂选官制度，是举荐制和国子监学宫选拔制。” “选举的官员，都是世家大族亦或是他们的狗。” “所以，必须扭转这一现象。” “未来，你可以尝试推广科举制度。” 秦布衣提出了第一点。 “科举制度？” “什么意思？” 萧倾凰有点懵。 如今的大周，和前世的大汉很相似。 那时候的大汉还是举孝廉制和察举制，没有科举。 如今的大周也好，西秦，东辽，南理，都是如此制度。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所有的上升通道，都被世族掌控。 “就是通过考试提拔人才。” “国家管理，天灾治理，工造，律法，医学，商贸……” “只要是和国家治理有关，就可以拿来考核。” “考核优异者为官。” 秦布衣将科举制度说了出来，顺便加上现代的一些改造方式。 不是程朱理学那种禁锢思想的八股取士制度。 “这真的是一个好制度。” “可是，朝堂之上，绝对不会通过的。” “这是在断士族的根。” 萧倾凰神色忧虑的说道。 此策根本推行不下去的。 “没有让你直接直接提出来。” “就比如，这次可以借助戴英帝国的工造发达为借口。” “开放工造匠人的科举选拔。” “又比如后宫的某位宫女嬷嬷，亦或者军中士卒不治身亡。” “就可以用发掘医术人才为由，进行医学人员的考核选拔。” “咱们不用一开始就去啃硬骨头。” “先掌控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力量。” “工匠技术，以及医师，是未来大周发展最重要的，比那些世族狗屁官员都要重要。” “最开始的考核制度，一定要严格，等级制度要明确。” “授予官职，俸禄，这都是必要的。” 秦布衣慢慢给萧倾凰讲述道。 秦布衣毕竟是后世之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 或许他的政治水平，斗不过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 可是因为读过前世诸多历史，照搬典故也能明白很多东西。 加之超越时代的理念知识。 想做事情，可以从多方面角度去思考。 “这个可行。” 萧倾凰很激动，已经在思索如何定策。 “江南世族之所以可以掌控江南百姓。” “无非是因为皇权不下乡。”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提升基层吏员的薪酬优待，如果有可能，推广吏员可以升官的国策。” “这个国策，在江南肯定行不通。” “不过可以在江河诸省试点推动。” 秦布衣又道。 萧倾凰眼前一亮，越发有些激动。 只是，想到提升基层管理的薪酬，萧倾凰就觉得很痛苦。 她穷的叮当响，是真的没钱。 “在推动诸多国策改革的时候。” “江南士族和文管集团，肯定会联合抵制，污蔑，抹黑。” “这个时候，就得掌控真正的话语权。” “言论，直白来说，就是笔杆子。” 秦布衣说着，捏了捏萧倾凰的精美玉颜。 后者凤眸倒竖，退开秦布衣的咸猪手。 “我印了三百万套经史子集，还有诸多地方官的日常公务和政务处理相关的书籍，工造，农业，医学的书籍，正堆在齐州府库。” 秦布衣说到这话，萧倾凰瞪大了眼睛。 大周的书籍，大都掌控在书香门第的江南世族手中。 普通人根本没有资格接触读书。 别说家国历史，圣人之言，大周一半多的百姓，连名字都不会写，另外一半百姓，九成只会写个名字。 大周可以说，就是一个文盲当道的国家。 秦布衣在齐州进行了三年扫盲，识字率，一人会读三百字，也就四成。 一本书籍，就是三五两银子，普通人读不起书，也很正常。 但是秦布衣要将书籍的价格打下去。 听到秦布衣有这么多书籍，萧倾凰直接震惊了。 这可都是钱啊。 “这些书籍，交给你在江河诸省推广。” “新建学堂。” “这事儿，你自己派人做，不能经手朝堂。” “钱，就从我们这次赚的当中出。” 秦布衣道。 萧倾凰听到秦布衣的话，顿时呼吸沉重，心情激动。 自从她当皇帝以来，虽然前期杀了一批自命不凡，狂妄嚣张的臣子。 可到了如今，她其实和傀儡没什么两样。 能够做的事情基本没有。 就算有心去做事，可没有钱粮，就根本做不了。 如今秦布衣不仅想办法给她赚钱，而且还给她定策，甚至将饭喂到她的嘴边。 萧倾凰当然激动，高兴。 “教书育人，没有三代人，基本很难见到成效。” “不过，我们现在开始做，三五十年时间，一定大有收获。” 秦布衣很是坚定。 前世的共和国，是工业立国，科教兴国。 科学教育，是大国发展的根本。 秦布衣来到这个世界，他这个前世人类文明资料库成精的家伙，自然要将脑子里的知识全部传播出去。 这是秦布衣的目标。 “还有一个舆论把控的重要方式。” “那就是报纸。” 秦布衣说到报纸，他自己都有些激动。 主要是报纸可以发广告，也可以当武器。 这可是好东西。 “报纸？” 萧倾凰很是疑惑。 “就是几大张纸，上面可以宣传如今的国家政策。” “也可以记录国内发生的一些大事。” “国内八百里加急。” “五天时间，就能知道各大行省一些大事。” “然后编撰成册，周刊发行国内大事，三日刊发行京都以及周边之事。” “慢慢的改变国内的舆论风向。” “……” 秦布衣继续讲述今后的舆论掌控方式。 这报纸的作坊，秦布衣在京都已经搞出来了，甚至都印了五十万份了。 这次炎夏文会的报纸，其实已经准备好了。 再补充一些国事，通过萧倾凰这里下旨授权。 就可以发布了。 秦布衣很早就从东海拉了一些名儒过来。 是岚渊，默涵这些大儒的弟子。 都是一些受到排挤，壮志难酬的文人。 正好为秦布衣所用。 “报纸是一件利器。” “可，朝堂那些官员，会想办法去掌控的。” 女帝又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个简单，你自己成立一个国家邸报机构。” “让那些清高孤傲的大儒进来当编撰。” “不给文管集团插手的机会即可。” “而且一定要严格下令，只有朝廷才能发布报纸。” “其他胆敢发布报纸者，诛九族。” “报纸的目的，就是为了宣扬国家政令，把控舆论方向。” “此报独立于朝堂官僚系统，只为你负责。” “就将它当成青衣卫一样的机构就行了。” 秦布衣深入细节的讲述道。 前世那些掌控报纸的某某编辑，报社，很多都是一群汉奸卖国贼。 报纸在他们手中，就可以任意编排，侮辱自己的国家。 给别的国家递刀子，拿狗粮出卖国家利益。 为了赚钱，为了与众不凡，为了所谓的独立思考，真的是脸都不要了。 仿佛他们才是世间最为聪明的人，其他都是傻子，是劣等人。 前世那些狗东西，和现在的江南士族，近乎一个逼样。 这样的利器，肯定不能掌控在他们手里。 秦布衣很清楚报纸的利害关系。 “对了，第一期报纸，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你看看。” 说着，秦布衣将折叠起来的厚厚报纸，从怀里掏了出来。 “你来见我，还带着这个目的？” 萧倾凰震惊的望着秦布衣。 她是没想到，秦布衣只是说说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这小男人，前面还在布局戴英帝国的割韭菜计划。 那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安心。 现在又在布局下一环。 这家伙脑子怎么想的？ 精力这么多的吗？ “为了赚钱，掌控舆论，和江南世族，文管集团抢夺权力，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秦布衣无奈的摊了摊手。 这次炎夏文会的流量，不能浪费了。 这可是秦布衣的连环局。 相辅相成，还能相互提升收益。 何乐而不为。 “大周万民报！” 映入眼帘的是标准宋体楷书。 “竟然是岚渊，默涵两位大儒的时政文章！” 两位大儒针砭时弊，借古讽今的一篇雄文。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知名的风骨文人的文章。 在之后的文章，是秦布衣提到的戴英帝国工造之利，大周不如。 女帝有意召集大周能工巧匠，进行筛选考核。 成立一个工造研究的学宫。 专门培养能工巧匠。 文中提及，此事就将会交给女帝夫君秦布衣主导。 在之后就是，女帝邀请神医皇甫同，在京都开办医学院，为大周培养更多的医生，救病治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篇能够震动大周的文章，在报纸上推测的江南夏税全部收入。 这个推测，是基于百年前，大周江南耕地面积来推测到。 数据精确，配备了数据图形作为依据。 有最低收成和平均收成，还有最高收成的推测。 秦布衣这一手，很直接的阳谋，釜底抽薪。 如今的江南赋税，一少再少。 到时候做个对比，让天下人知道，那可就有意思了。 只要老王爷还在一天，江南士族，就不敢明面上造反。 他们不敢去和老王爷开战。 也因为如此，秦布衣可以借机做很多事情。 除了江南赋税之外。 还有一个阳谋。 江南水灾的钱粮赈灾筹集。 北凉王府带领东海行省百姓，筹集钱粮三百万两，用以救灾。 这一波民心收割。 穿越两千年的铁拳，江南世族若是不吐吐血，秦布衣还真的磕一个。 北凉王府这个大周与国同休的王府都做了如此大的贡献。 本帝世族如果不表示一下，他们还真的丢失民心。 前几张报纸，除了大周政务，政令的解释。 还有边军战士的辛苦描述，赞扬，很多感人肺腑的心灵鸡汤故事。 政治，经济，军事，全部囊括其中。 而第六张报纸开始，就是各种生活小知识。 什么蚂蚁搬家蛇过道，明日必有大雨到。 人靠五谷养，田靠粪土长。 日落胭脂红，无雨也有风。 气象谚语，生活谚语，农业谚语。 还有作物精培方式的指导文章。 以及一些简单的消炎祛毒，治疗风寒感冒的草药记载。 除此之外，是帝都的地图。 其中标注好了，哪些地方吃食美味，哪些地方住宿方便，哪些地方是货物售卖交易中心，中介场所。 标注的地方，都是秦布衣这货掌控的产业。 秦布衣在京都的产业，大多是服务型行业。 当初是为了不引起江南士族的注意。 如今秦布衣完全不在乎了。 还有大篇幅记载了戴英帝国将会售卖的商品。 有符合世家大族等贵族气质的奢侈品。 也有几文钱的商品。 总之，这十张报纸，就像是一本书一样，给人无比稀奇的感觉。 萧倾凰足足看了一个时辰。 秦布衣这货，已经在奶香怀抱里睡着了。 当萧倾凰读完之后，她震惊的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她觉得内心生出了无限动力，有无数事情，需要她去主导，改革。 看到半边脸蛋靠在自己柔软怀中的秦布衣。 萧倾凰的玉颜之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绯红，眼里是光彩熠熠。 第63章 内阁 “矮油~” 秦布衣睡了一个多时辰，因为翻身时，背后的刺痛而醒来。 挨了老王爷一七匹狼，虽然上了伤药，可是一翻身，伤口裂开，现在火辣辣的疼。 “醒了？” “饿了吗？” 萧倾凰的声音从一旁的书案旁传来。 她在烛光之下批奏折。 秦布衣这才想起来，他在坤宁宫里。 “这几天在海上没睡好。” 秦布衣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向萧倾凰。 书案上，堆了一摞奏折。 秦布衣拿起看了看。 顿时脑袋发胀。 古代的书籍也好，奏折也好。 没有标点符号，需要自己识文断句。 而且都是文言文。 有些官员为了卖弄文采，一番之乎者也，洋洋洒洒万字文。 然而主要的事情，只有百字不到。 看得人冒火。 可这就是皇帝的日常。 “写的什么狗屁东西。” “你让这些官员规范一下奏折。” “以后上奏的奏折，必须明确奏折内容。” “人物，时间，事情。” “除此之外，不能让他们乱写。” “对了，还有我那报纸上的标点符号，一起推广一下。” “这奏折也亏你能够看得下去。”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道。 将奏折丢到了一旁，大喇喇的坐在一旁喝着萧倾凰的茶水。 这皇帝之位，秦布衣看到这么多奏折之后，说什么也不想当。 “这些官员的奏折内容，确实繁杂无物。” “每日处理起来，我也很头疼。” 萧倾凰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到秦布衣喝自己喝过的茶水，顿时玉颜浮现出了一抹绯红。 “这个简单。” “设立内阁吧。” “文臣，武将，内侍，女官，各选三人。” “让他们给你批奏折。” “所有人举手表决，通过之后就做批示，然后交由你定夺。” “只要不是军国，税务大事，都不用麻烦你。” “内阁只有建议权，没有决策权。” “详细划分权力责任，即可。” “入阁之人，不设品级，可以给与优渥的俸禄。” “五年一轮换。” 秦布衣道。 “哎，内阁之事还是算了。” “你现在拿出内阁也通过不了。” 秦布衣想了想。内阁这种分相权的制度，虽然可以利用前世经验改造的很完美。 可以萧倾凰现在掌控的权力。 这个根本推行不了。 六部官员是文管集团，铁板一块，还真不好去抢夺权力。 然而萧倾凰听到之后，眼睛都亮了。 明确奏折内容，推广标点符号，的确是能够减轻她批改奏折的负担。 而秦布衣所说的内阁，更是一件大好事。 只是现在，的确是不容易推广。 “你说的内阁制，不是不能推广。” “我觉得可以。” 萧倾凰道。 “那些文官你把控的住？” 秦布衣问。 “不需要把控啊。” “批改奏折，这可是皇帝的权力。” “我这可是下放权利。” “虽然他们没有决策权，可他们肯定会愿意。” “而且，你不是说了吗。” “文武官员，内侍，女官都要选一些人出来。” “内侍，女官是我的人，武官是叔父的人。” “我们掌控的权力更多，他们想做什么也无法做到。” “何况，内阁成员无官无职。” “他们也掀不起什么浪来。” 萧倾凰倒是觉得可以一试。 她毕竟是在掌控朝堂，和朝臣们斗了这么久。 自然知道如今的朝堂情况。 秦布衣也只是用个人眼光去看待。 其实事情的处理，并没有想象的复杂。 秦布衣所说的内阁制度，不是明朝的内阁制度，更偏向于满清的军机处。 更容易被皇帝掌控。 “内阁，报纸，工造，医学院，奏折规范，标点符号推广。” “你最近要做的事情，可有点多了。” “好好干，可不能让本皇后成为亡国之君的男人。” 秦布衣道，萧倾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皇后可是有其他办法替朕分忧？” “朕的皇后这么贤明，肯定有办法是不是？” 萧倾凰莞尔道，甚至用上了撒娇的语气。 秦布衣完全顶不住常服女帝的撒娇。 “岚渊，默涵两位大儒，会帮你搞定报纸。” “医学院有神医皇甫同。” “工造院有张天达和公输鱼。” “标点符号和奏折规范，我去找右相，我那位岳丈精明着，他肯定帮忙。” “内阁就交给你自己了。” 秦布衣想了想说道。 其实这些事情，他早就准备好了。 今日见到萧倾凰，是一个决定未来规划的试探。 如果女帝对自己有敌意和杀意。 那么秦布衣不会说这么多。 在确定萧倾凰和自己能够守望相助的时候。 秦布衣就全力辅助她。 工造，医学院，在齐州秦布衣已经搞了快三年了。 标点符号推广也是如此。 除了报纸没有搞起来。 其他基本都差不多了，有经验打底。 内阁和奏折改革，主要是看萧倾凰有些辛苦。 真怕自己这个娘子身体垮了，到时候生孩子一尸两命。 秦布衣哭都没地方哭。 既然萧倾凰真心和自己在一起。 秦布衣自然不想自己女人出现意外。 虽然他现在是个小屁孩儿。 可他也真心不想萧倾凰出事。 “朕的皇后，真是贤惠。” “赏你陪朕用膳。” 萧倾凰满脸笑容，倾世容貌。 秦布衣被萧倾凰的轻视容颜给弄的心痒痒。 等自己再发育一下。 现在再忍忍。 免得出糗，不能尽兴。 “紫月，传膳吧。” 萧倾凰对着紫月叫道。 一会儿，四菜一汤，端了上来。 两个肉菜，两个素菜，一碗蛋花青菜汤。 “你每天就吃这？” 秦布衣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萧倾凰。 “一般是两菜一汤。” “你来了，多加了一盘炒羊肉和凉拌蒜油藕片。” “这还是让人去你的画舫楼学的。” “我特别爱吃的。” 萧倾凰微笑道。 看到这四菜一汤。 秦布衣有股罪恶的感觉。 他每日的吃食，那可是豪华无比。 突出一个奢侈。 秦布衣不缺钱，有船队捕鱼，海鲜也不愁吃。 自己承包了万顷良田，还有养殖场。 自然是吃好喝好。 可是和萧倾凰这个女帝相比。 自己真像是个大贪官。 看到萧倾凰这般，莫名的想到崇祯那个可怜胆儿。 “怎么了？不合你胃口吗？” 萧倾凰看到秦布衣沉默，有些疑惑的问道。 “嗯，味道还不错。” “标准的画舫楼手艺。” 秦布衣品尝了一下，笑着道。 “这几日你将内阁制弄好。” “七日后，花魁选拔。” “我带你出去玩儿。”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道。 “出宫？” 萧倾凰脸色微变。 本能的有些担心。 萧倾凰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安全感。 从小被父亲的大军裹挟。 先帝不放心家人，在他眼里，最安全的就是军中。 所以，萧倾凰一直是军武之中成长起来的。 成了皇帝之后，外出过几次，可都遇到了刺杀。 她是真的担心害怕。 “紫月，我给倾凰准备的钨钢钢板防护背心呢？” “还有短火枪。” 秦布衣对着紫月道。 “属下这就去拿。” 紫月闪身离开。 不过一会儿，一套防护背心拿了过来，还有一放置火枪的盒子。 秦布衣三两口吃完碗里的饭。 走到紫月身边。 “铛铛铛。” 秦布衣敲了敲近乎半厘米厚的防护钢板。 “我在齐州锻造出的最硬金属，钨钢合金材料的复合钢板。” “这玩意儿，制造极难，产量极少。” “破甲箭，三石强弓贴脸射都射不穿” “你穿上就是人形高达，就算有刺客也能嘎嘎乱杀。” “我外出危险的地方，直接套三层。” 秦布衣敲的铛铛作响。 萧倾凰小口咀嚼着羊肉，神色有些惊愕的看着秦布衣这货。 她可没想到，秦布衣这货也怕死，竟然穿甲外出。 “人形高达是什么？” 萧倾凰好奇的问。 “就是刀枪不入。” 秦布衣经常蹦出现代词汇，这也是改变不了的。 “你和紫月微服出访，不会有人知道的。” “到时候，调派三千禁卫精锐守护我们的画舫展台，安全肯定没问题。” “你我夫妻，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老爷子吧？” “我和你相比，他可是将你当亲生女儿，我就像是捡来的一样。” “我真要对你有坏心思，他肯定打死我。” 秦布衣无奈道。 “噗。” “叔父确实将我当亲生女儿一样。” 萧倾凰既觉得好笑，内心也是暖暖的。 “嗯。” “我答应出去和你玩儿一天。” 萧倾凰点了点头。 “让紫月教你玩玩儿这支短火枪。” “十步之外枪快。” “十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这玩意儿量产之后。” “你家皇后我带着你横推五国。” 秦布衣豪气千云的说道。 “朕有布衣你这样的贤后，夫复何求？” 萧倾凰再度和秦布衣说起了玩闹的话语。 吃饱喝足后。 萧倾凰继续批改奏折。 秦布衣可就无聊起来了。 一会儿陪着看看奏折，一会儿走来走去。 一会逗弄一下紫月。 “皇后，听说你在齐州的时候，教花魁诗文唱曲。” “不给朕表演一下吗？” 萧倾凰见秦布衣在那儿调戏紫月，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这家伙，本性就是不要脸的坏东西。 “行。” “本后就给陛下表演一下。” “反正也无聊。” 让人将宫廷乐师的古筝，琵琶乐曲拿来。 秦布衣还真在一旁演奏了一番。 “我的唱功不好。” “宫羽和范安芸她们唱的才好听。” 秦布衣道。 只是，这话说出后，萧倾凰露出一副很不高兴的小表情。 看到这一幕，秦布衣嘴角微抽。 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提啥不好，提这两花魁。 “陛下，本宫给你精心演唱一曲。” “这曲子，从没唱给别人听过。” “曲名，月亮代表我的心。” 秦布衣这货，将琵琶玩儿成了吉他。 慢慢的弹起了乐曲。 听到从没唱给别人听过，为萧倾凰精心演唱。 萧倾凰的小不高兴表情瞬间转变。 一曲终落，萧倾凰听得内心甜滋滋的。 夜深。 望着只着薄纱衣裙的自己，萧倾凰脸红的厉害，心脏也是狂跳不止。 和秦布衣同衾共枕，本该是大婚之时的洞房花烛夜。 可今日鬼使神差答应了秦布衣。 便出现了如今的紧张尴尬场面。 秦布衣倒是不以为意。 从小和巧儿一起相拥而眠，这些年早就习惯了。 身边没人抱着睡一起，还真不习惯。 唯一不习惯的就是萧倾凰怀抱太过宽广柔软。 秦布衣有点压不住内心的躁动。 好在秦布衣推广了竹子凉席。 前半夜很热，如今夜深，倒是凉爽起来。 秦布衣这货拱进自己柔软的怀里。 让萧倾凰有点不自然。 虽然下午也这么抱着秦布衣。 可当时她穿着冕服，很厚实。 如今这么近乎直接的接触。 触感的刺激实在有些太大。 秦布衣如果不是害怕擦枪走火，然后被萧倾凰大车碾小孩儿。 他说什么也要征战到天明。 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个小屁孩儿，秦布衣只能老老实实睡觉。 枕着柔软的枕头，进入梦乡。 第64章 利益均分 卯时。 也就是现代六点钟时间左右。 萧倾凰的生物钟，已经将其唤醒。 昨夜她睡得稍微迟了一些。 秦布衣这货将她的柔软怀抱当成了抱枕。 她睡得极为不自在。 不过因为一天劳累的太厉害，也是沉沉睡去。 竟不想，这一晚睡得极为舒服。 只是，一早睡醒之后，自己那薄如蝉翼的纱衣，早就不翼而飞。 秦布衣这货的大手，还很不老实的攀上高山，探过峡谷。 闹了个大脸红的萧倾凰，羞愤的揪了秦布衣这货一下。 “嘶，啊。” “萧倾凰！” “我上早八。” “你特么的？” “大早上不睡觉，你，是不是犯病了？” 秦布衣咬牙切齿。 奶香的美梦被吵醒，还被狠狠的揪了一把。 疼的腰上直抽抽。 反应动作过大，背后那七匹狼抽裂的伤口，又裂开了。 龇牙咧嘴，狂吸冷气的秦布衣满脸愤怒。 “朕要上早朝了。” “你个无耻之徒，昨天晚上，我的衣服是不是你脱得？” 在秦布衣闭着眼睛朦朦胧胧，昏昏沉沉惨叫的时候，萧倾凰早就满脸羞红的找到了纱衣。 一旁的紫月和亲近的女官，正在给萧倾凰穿衣服。 “早朝？” 秦布衣揉了揉眼睛，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 看到一抹诱人的雪白红梅景色映入眼帘。 秦布衣眼睛都看呆了。 虽然绝美景致，就那么一瞬间。 可也足以惊艳秦布衣的一生所见了。 “再看，朕将你眼睛挖了。” 萧倾凰羞愤道。 “又不是没看过。” “昨天我还试过手感。” 秦布衣故意嘀咕道。 “你个小混蛋。” “再给我乱说，信不信朕挖了你眼睛，撕烂你的嘴巴，打断你猪蹄？” 萧倾凰穿着雪白的里衣。 还未束腰。 里衣有股不堪束缚，呼之欲出的感觉。 挺跋曲线因为羞愤而剧烈起伏。 昨晚秦布衣为了凝神静心，真没有想太多。 如今看到萧倾凰这鼓鼓囊囊的宏伟身材，也是给惊到了。 难怪，昨夜有种单手无法掌控的无力感觉。 萧倾凰羞愤怒斥。 秦布衣也不说话。 而是靠在枕头上，遥遥欣赏着萧倾凰穿衣服。 紫月和两位侍女帮其换上冕服。 里三层外三层的，还有十二旒冕冠。 少说二三十来斤，比将军披甲还麻烦。 不过，萧倾凰这么一个大美人穿上冕服的模样，还真的挺养眼。 女帝诶，啧啧啧。 秦布衣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作为皇后，你就那么看着？” “以后更衣之事，可是由你负责。” “你还得给朕梳妆。” 萧倾凰冷哼的白了秦布衣一眼。 这货在一旁一副看稀奇的样子，惹得萧倾凰牙痒痒。 “陛下，你想梳个什么样式的头发，本皇后可是绝活。” “专业托尼老师。” 秦布衣微笑道，还真想给萧倾凰弄个造型。 萧倾凰这身高，身材，这容貌，气质，妥妥的人形衣架子。 换个发型就是换个气质，不一样的体验。 “哼。” “你经常给你那些花魁梳头发吗？” 萧倾凰没懂托尼老师是什么意思。 可是听懂了秦布衣很擅长梳头发。 萧倾凰顿时想到，秦布衣是在宫羽那些花魁身上学的技术。 心里一想，顿时就不开心了。 在别的女人身上学技术，用在自己身上？ 你就看咱生不生气吧？哄不好的那种。 “不是，我……” 秦布衣这货卡壳了。 他还真的是在别的女人身上学的技术。 巧儿这个小侍女，可都是他给梳头发的。 现在萧倾凰的揶揄，直接让秦布衣无力辩解。 “皇后，你在朕的面前，还惦记着其他女人，朕很不开心。” “没有两百万两银子，好不了。” 萧倾凰背着秦布衣，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故意愤怒的说道。 “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 秦布衣嘴角微抽。 本以为萧倾凰是吃醋了，感情是借机要钱来了。 秦布衣直接钻进被窝里装死。 甚至呼噜声都装了起来。 看到装睡装死的秦布衣，萧倾凰脸都绿了。 愤愤的对着秦布衣的屁屁上扇了几巴掌。 然而秦布衣没有任何反应。 气的萧倾凰很想给秦布衣一坨子。 若不是上朝的时间快要到了。 她一定骑在秦布衣身上教训这小男人一番。 萧倾凰喝了点海鲜粥，吃了两个蜜糖馒头，满脸幽怨的去上朝了。 秦布衣见周围安静下来，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朝堂上，北凉王的神色很怪异。 看到萧倾凰表情奇怪，北凉王也不敢问什么。 想到秦布衣这臭小子昨晚和萧倾凰这丫头关系亲近了一些。 老王爷是很高兴的。 可心里又极为好奇，想知道两人具体发生了什么，到了哪一步。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每日的早朝，大半朝臣都在哈切连天。 跟前世上早八一样，大家都是一脸死妈相。 “陛下，礼部已经定好了对戴英帝国女皇帝的接待计划。” “只是，估摸着要花费二十万两银子。” 礼部侍郎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站了出来。 半月前，礼部侍郎没办好事情，文管集团的眼神，几乎弄死礼部这群官员。 如今做好了接待规划，礼部侍郎内心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礼部侍郎最担心的，并不是女帝，而是其他文官。 因为一旦没有接待好，到时候大家无法从戴英帝国身上赚到钱，他这个礼部侍郎，就彻底当不下去了。 指不定被搞得家破人亡。 “交给户部拨款，各部辅助吧。” 萧倾凰一脸随意道。 “陛下，户部的预算都在六军和边军，还有官员俸禄之上。” “如果抽调二十万两银子，那么必须动用军费，亦或是停发官员俸禄。” 户部尚书钱寥橦一脸没钱的表情。 “既然户部没钱。” “众位爱卿商量一番，如何接待好戴英帝国的女皇帝。” “这是关乎我大周脸面。” “诸位也不想丢脸吧？” 萧倾凰像是个机器人一样，和百官拉扯。 时间久了，这些官员和稀泥，阳奉阴违，联合把控朝局，没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萧倾凰不想也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先让他们满意，萧倾凰再提自己的事情。 “陛下。” “户部实在没钱支取。” “不过，听说戴英帝国在我大周进行商贸。” “不知，能否将商贸之事交给我们户部。” “这样以来，我们可以暂时支取岁末为边军发放的银子。” “半年后，商贸赚了银子，就可以补上。” 户部尚书满脸微笑的开口。 和戴英帝国的商贸，文管集团一致认为，必须抓在自己手里。 眼下这等机会，他们可不会错过。 “这样吧。” “戴英帝国的商贸之事是秦阵世子在负责。” “那就让他凑齐二十万两银子，给户部。” “接待事宜就这样吧。” 萧倾凰微笑道。 一众文管集团，顿时如同吃了屎一样难看。 这要这么做，他们可没有半点儿染指戴英商贸的利益。 “户部也可以放心。” “戴英帝国的商贸，也会交给你们。” “江南区域所需要的商品，会分割一半给你们。” “具体是多少，让戴英帝国的使节，和户部来谈判。” “诸位觉得如何？” 前一秒文官集团和吃了屎一样，然而现在却是像喝了蜜一样高兴。 萧倾凰这一手欲扬先抑，倒是给了一众文管集团极大的满意度。 “陛下圣明。” 司马雍开口。 百官齐喝。 这本来是户部相关的事情，然而最终的决定权，不在户部尚书手里，而是吏部尚书，司马雍这个百官之首手中。 司马雍他们其实很清楚。 戴英帝国的商贸利益，北凉王府和女帝要一部分。 这一部分，就是京都的利益。 如今女帝放开了江南的商贸利益，这是必然，否则，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女帝愿意谈条件，利益均分，文管集团自然是高兴。 这也是利益集团博弈必然。 江南基本盘的利益，可比一个京都，加上打烂了的江河诸省好多了。 利益分配只要大家满意，能达成一个默契的平衡，大家都能高兴。 “还有何事启奏？” 萧倾凰又问。 整个朝堂陷入了寂静。 虽说每日早朝，都会决定国中大事。 但也不是天天都有什么需要百官决策的大事。 “既然诸位无事。” “那就处理一些朝廷奏折的事情吧。” 萧倾凰开口。 一众文管集团满脸疑惑，可都是好奇。 “朕准备组建内阁。” “六部，武将，内侍，女官。” “四方推选三人，入内阁。” “于皇宫南苑文渊殿组阁行走。” “替朕，批示奏折，处理政务。” 萧倾凰再度开口讲述。 这个消息，直接在朝堂之上炸开了锅。 文管集团的所有官员，皆是震惊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脸懵逼。 女帝这是做什么？ 疯了？ 下放权力？ 将批奏折的权力，放给四方官员？ 这是脑子抽抽了？ “陛下，我等肱股之臣，愿为陛下效力。” 司马雍直接让礼部尚书回应。 不管萧倾凰要做什么。 这批奏折的权力，可是百官进一步掌控皇权的机会。 司马雍可不想错过。 可是接下来萧倾凰所说的话，众人脸都绿了。 萧倾凰这小娘皮，还真他娘的心黑。 这他娘的不是下放权力，而是找苦力。 内阁阁臣无宰相之权，而有宰相之责。 连官员品级都没有。 大周国内的奏折，按照紧迫程度和重大程度，分为三等。 如今的大周丞相，能够批改一二等的奏折。 第三等交给皇帝。 如今萧倾凰这么搞，丞相的权力基本被收走了。 虽说如今的左右二相都是被架空的状态。 权力在六部文官手中，主要是在吏部天官，司马雍手中。 如今萧倾凰这一手。 司马雍的权力，直接砍了一大半。 问题是，他刚才指示礼部尚书他们站出来同意内阁成立。 这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草率了，同意的太快。 而且，萧倾凰刚才分配了戴英帝国的商贸利益给他们。 他又不好再跳出来阻止反驳萧倾凰。 万一萧倾凰不高兴，江南的商贸都没了。 虽说心里不高兴。 可是内阁阁臣方面，司马雍自信能够掌控足够的权力。 眼下也就由着萧倾凰成立内阁了。 第65章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 “咕咕咕……” 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秦布衣这货终于醒了过来。 “女帝娘子，陛下，什么时候了？” 秦布衣揉着眼睛，看到一旁的书案之上，萧倾凰在查看着秦布衣给他写好的改革规划。 主要来说是内阁规划。 今日内阁组建，需要选拔内阁阁臣。 现在的萧倾凰正在忙这个事情。 “刚刚未时。” 萧倾凰抬眼看着迷迷糊糊的秦布衣，一脸没好气的表情。 未时，也就是一点钟左右了。 这货睡到几乎下午了。 她早朝都完事儿了，这小混蛋才睡醒。 自己辛辛苦苦早起处理国事，他倒好。 悠闲自在，睡到自然醒。 想到这个，萧倾凰就恨得牙痒痒。 可这就是自己选的夫君，小屁孩儿男人。 萧倾凰只能忍了。 “有点饿了，弄点吃的呗，亲亲陛下。”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大展茶艺道。 “哼，午饭还有半个时辰开饭，准时准点。” “再饿也只能忍着。” “谁让你就是一只小懒猪。” “早上明明醒了，自己不吃东西。” “饿死你活该。” 萧倾凰没好气道。 “半个时辰？” “算了，你的御膳也没啥好吃的。” “我回去吃。” 秦布衣起身穿衣。 一旁，立刻有侍女服侍。 “你混蛋。” “赶紧给他穿好，让他滚。” 萧倾凰气的脸都青了。 什么叫自己的御膳没啥好吃的？ 自己堂堂皇帝，吃的还差了？ 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坐上自己这个位置。 然而秦布衣却是这般嫌弃自己。 萧倾凰此刻，就像是一个将要爆发的火山。 “需要让紫月给你带一份我那儿的特色美味吗？” 秦布衣一边洗漱，一边微笑的看着萧倾凰。 在齐州一个多月，秦布衣没怎么睡好。 两日海上赶路，睡眠更是一团糟。 今天这一觉睡得真的很舒服。 和萧倾凰拌拌嘴，更有趣了。 “滚。” “最近别让我看见你。” 萧倾凰愤怒的吼道。 “哎，有啥好生气的。” “这不是事实嘛。” “你的御膳真的不咋样。” 秦布衣摊了摊手。 萧倾凰眼睛有些发红，几欲喷火。 “咳咳。” “陛下昨天将本皇后伺候的很舒服。” “这是本皇后赏陛下您的。” “今后有机会继续一起睡觉啊。” 秦布衣倒反天罡，土豪气质十足的掏出了一摞银票，拍在了萧倾凰身前的书案上。 “秦布衣，你真的想死是不是？” “信不信，朕掐死你！” “你将朕当什么了？拿银子羞辱朕？” 萧倾凰愤怒无比。 这羞愤的模样，可更让秦布衣这货觉得稀罕。 “这两百万两银子，是让你扩建青衣卫的。” “青衣卫必须扩展到江南区。” “先好好布局。” “别到时候对江南世族动手的时候，你手下没人。” “朝堂之上那些清流官员，你也得花钱照顾一下。” “工部一些做实事的官员，你总得拨款给他们做工程吧？” “这钱可不是让你拿去乱用的。” “给本皇后节省点。” 秦布衣捏了捏萧倾凰的玉手。 后者愤怒的脸色顿时变得柔软。 秦布衣这番话，顿时让她的怒气烟消云散。 而亲昵的动作，让其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绯红。 “最近我要开始忙起来了。” “西山铁矿的开采。” “京都新城的建设。” “齐州到京都的道路需要重修。” “诸多产业要转移到京都。” “戴英帝国的韭菜计划也好，炎夏文会的商品促销计划。” “这些都是繁琐的大事情。” “你要帮我配合着。” “青衣卫那边尽量挑选良家子，派人过来帮我。” “我这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总会疏漏的。” 秦布衣再道。 “嗯。” “朕会派出信得过的得力助手帮你的。” 萧倾凰点头道。 大周很大，虽然有江南世族联合的文官集团权势最大。 然而也有一些其他手握权柄的勋贵集团。 萧倾凰手下还有几大盐铁丝布皇商。 这都是世袭罔替的勋贵。 别看萧倾凰无力掌控江南，其实还是掌控了一些权力的。 秦布衣离开了，带着紫月离开。 萧倾凰望着书案上的一摞银票。 俏脸红的有点吓人。 刚才秦布衣的话，可是让她羞愤无比。 什么叫自己将他伺候的很好？ 怎么听着这么不正经？ 她堂堂女帝，又不是青楼妓子。 可现在拿了秦布衣的钱。 总觉得自己和秦布衣在进行某种见不得人的交易。 说起来羞愤的要死。 可是看到这一摞厚厚的银票。 萧倾凰就呼吸沉重。 她就是没钱，想做什么事情都难以做到。 权力的掌控，是需要钱财打理的。 她养着青衣卫这一支暗卫队都是省吃俭用的。 现在秦布衣直接给了两百万。 萧倾凰顿顿是有种被干爹包养的感觉。 虽然有些羞耻，羞于启齿，可是这样似乎也不错。 回头多陪秦布衣这小混蛋睡两次，银子就不缺了，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不行不行。’ ‘萧倾凰！你堂堂女帝，怎么能够想着以色侍人？’ ‘萧氏皇族的荣誉，帝王的威严，你放哪儿去了？’ ‘不能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尊严。’ ‘不行，秦布衣这个小混蛋，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萧倾凰内心经历着艰难的思想斗争，宛若是天人交战一般。 最后，还是被秦布衣的多金给打动了。 秦布衣他，真的是给的太多了。 “传青衣卫指挥使蒙易过来。” 握着银票，萧倾凰豪气千云的说道。 北凉王府。 秦布衣这货正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 老王爷，王爷夫人，还有两兄长，姐姐们，都是神色古怪的盯着秦布衣。 “娘，老爹，两位兄长，三位姐姐，老管家，你们能不能别用那眼神盯着我？” “看的我心里发毛。” 一直被众人大眼睛盯着，秦布衣浑身不自在。 “你昨天留宿宫中。” “然后呢？” 薛青禾这个做母亲的，满脸期待好奇的望着秦布衣道。 “什么然后？” “就睡一晚啊。” 秦布衣自然而然道。 “是和陛下一起睡得吗？” 薛青禾柔声问道。 “不然呢？” “儿子怎么说也是正宫皇后。” “陪侍陛下不是很正常吗？” 秦布衣自然而然道。 两位大哥，三位姐姐皆是噗的笑出了声。 老王爷神色无语，翻了翻白眼。 王爷夫人是莞尔一笑。 “你们真的睡一起了？” 薛青禾眼神更是期待。 老王爷也是神色激动。 睡一起，确定关系，那可是王府的大事，好事啊。 “那还能有假？” “喏，陛下的肚兜我都带回来了。” 说着，秦布衣从怀里掏出龙凤莲花绣纹，金丝绣边的肚兜出来。 饶是一向沉稳淡定的薛青禾，都有些绷不住了，一巴掌抽了过去，拍向秦布衣脑袋。 “你个皮猴子，你怎么做出这种有辱斯文的无耻之事？” “老娘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赶紧收起来。” 薛青禾羞的满脸绯红。 薛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可也算是书香门第的小世族了。 整个王府里凑不出一个脑子。 也就是薛青禾知书达理，是王府里的智商担当，以及礼仪教养担当。 如今秦布衣掏出女帝的肚兜，薛青禾鼻子都气歪了。 甚至在想，自己这么知书达理的才女，怎会生出这种不要脸的臭小子。 “这不是第一次留个纪念嘛。” “男女之间互赠定情信物，这不是很合理吗？” 秦布衣自然而然道。 “互赠定情信物？” “倾凰那丫头脸皮薄，怎可能赠你如此羞人的贴身衣物？” “这不是你小子偷的？” 薛青禾没好气道，知道自己这儿子行事怪异随意，她其实一点不觉得奇怪。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 “那叫拿，交易。” “我花了两百万两银子买来的。” “不信，老娘你去问问。” 秦布衣一脸正气。 “还读书人。” “你们老秦家个个文盲。” “让你读书，你气跑了多少老夫子？” “你小子，有了心头好，就乱花钱是吧。” 薛青禾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自己儿子。 “娘，布衣可不是吃亏的主。” “花了两百万两，到时候，十倍赚回来。” 秦布衣乐呵呵道。 这两百万给萧倾凰去扩建青衣卫。 到时候江南世族抄家，不回本两千万，那就不叫秦布衣了。 “臭小子，我看你是欠打。”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老子打断你的腿。” 老王爷目光凶狠的说道。 然而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秦布衣和萧倾凰如此亲昵，作为过来人，他自然是很高兴。 就怕两人憋不出一个屁来。 “你们昨天，行房了？” 薛青禾再度确认的问道。 “没，儿子还小，还在长身体。” “等两年吧。” “昨天也就只是抱着睡了一觉。” 秦布衣回答道。 王府老两口顿时有些失落。 还以为那事儿已经成了。 毕竟肚兜都拿到了。 “娘，吃饱了。” “我出去有事要办。” 秦布衣吃好喝好，喝下最后一口鸡汤说道。 “你小子不好好准备戴英帝国的事情，还想去做什么？” “真不怕事情败露？” 老王爷没好气道。 “去见见咱姥岳丈啊。” “我那女帝娘子，交代了一些事情，我得去处理吧。” 秦布衣摊了摊手。 “你姥岳丈？” “混账，逆子！” “你敢去李玄龄那老东西那里，你看老子打不打死你。” 老王爷这才反应过来，秦布衣嘴里的姥岳丈是什么意思。 “老爹，这是陛下的意思。” “您要是不同意，要阻挠陛下推行的政策，那我们去问问陛下？” 秦布衣将萧倾凰搬了出来。 老王爷老脸一窒，眼里的怒火根本压不住。 可是听到陛下二字，他犹豫了。 叹了一口气。 “滚，赶紧去给陛下办事。” “如果要是让老子知道，你和李玄龄那老东西的孙女儿发生了什么。” “老子一定打断你的腿。” 老王爷目光凶狠的说道。 第66章 姥岳丈 秦布衣骑着高头大马，身后二十来骑精锐护卫跟随。 慢慢悠悠的朝着隔了几条街的右相李玄龄府上行去。 作为武将世家，秦布衣也是从小学习骑射。 再加上秦布衣知道古代医疗条件差，所以一直保持每日的身体锻炼。 害怕身子太虚，一个小病就死了。 平日里骑马遛弯儿，也是日常一大乐趣。 别看秦布衣和一众侍卫穿着常服。 然而大家里内都是钨钢合金复合钢甲，外衣算是罩袍。 秦布衣这货也怕死，出门不穿甲都不安心。 就差带着头盔和面甲了。 不过，秦布衣他们所在的区域是高官要员的府邸区域，这片区域是京都门槛最高的高档住宅区。 天字坊。 一般也不会有危险。 可难保不会遇到意外，秦布衣还是着甲外出。 丞相府。 不过一刻钟，秦布衣已经慢悠悠的骑到了右相李玄龄的府邸前。 这时候，正巧碰到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右相李玄龄。 “姥岳丈大人好。” 秦布衣骑在马上，躬身一礼。 “秦布衣，你别给本相嬉皮笑脸的胡说八道。” “谁是你姥岳丈了？” “本相和你没关系，和你北凉王府也没关系。” 李玄龄额头之上青筋暴起，气的老脸都黑了。 “老登，让人牵着我的鬼火，带去喂喂。” “本王找你家相爷，咱姥岳丈有要事相商。” 秦布衣下马，牵着名叫鬼火的爱马走到李玄龄身边。 很是自来熟的将缰绳丢给了丞相府的管家。 李玄龄身边的管家富察有些尴尬。 这事儿真不是一次两次了。 秦布衣在京都，是有名的纨绔子弟。 加上北凉王府世子的武夫身份，这般举止无礼，是正常操作。 李玄龄都无可奈何的被秦布衣泡走了孙女儿。 他一个管家还能如何。 何况，秦布衣如今的身份是魏王。 “魏王，这，这……” “老爷。” 富察一时有些无措。 “给他牵下去喂喂。” 李玄龄冷哼道。 “不过，我丞相府清贫，可没有多余的草料给魏王你喂养二十匹战马。” 李玄龄冷哼道。 秦布衣如今的身份，他也不能怠慢。 只是见秦布衣找自己有事，李玄龄也是有些狐疑。 不过想到今日早朝的内阁制度，还有刚才司马雍召集文官在酒楼商议。 他倒是想到了一些东西。 “喏，马料钱。” 秦布衣说着，一百两银子拍在了管家富察怀里。 “魏王请。” 秦布衣这副败家子的纨绔模样，让李玄龄目光冰冷，不怎么友善的说道。 “姥岳丈大人客气了。” “用不着这些繁文缛节。” 秦布衣乐呵呵道。 李玄龄再度青筋暴起，气的不轻。 这小子，真看不出自己情绪不对？ 还这么厚脸皮的拉关系？ 丞相府和北凉王府的关系可是势同水火。 这货还能当个没事人一样看着。 进入王府。 秦布让一众侍卫，在相府的外殿喝茶等着。 他和李玄龄进入了相府内堂。 “魏王。” “如今你是陛下的夫婿，是大周帝君。” “不可再和我家萌萌有任何关系。” “这是对你和萌萌彼此双方都好的事情。” 李玄龄冷声道。 “姥岳丈当初为了清倌人岳祖母，和家族决裂，被逐出宗族。” “应该明白感情来了，谁也挡不住吧？” 秦布衣捧着茶，细细的品着。 李玄龄听到这话，气的胡子都在颤抖。 这个臭小子，真的是油盐不进。 “放心，我那女帝娘子，不会在意我和萌萌的事情。” “而且。” “萌萌陪我睡了很多次了。” “你总不能将她嫁给其他人吧？” “你这是骗婚啊。” “传出去，你这丞相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秦布衣一副我为你考虑的表情。 李玄龄端着茶杯的手又颤抖了一番。 那表情，仿佛在说，若非老夫年迈，不一定打得过你，你看老夫打不打你就完事儿了。 “本王来找李相是为我女帝娘子来的。” 秦布衣道，没有称姥岳丈，一脸工作称职务的表情。 李玄龄双眼微眯，脸色微变。 “是内阁的事情？” 李玄龄问。 “内阁，什么内阁？” “李相可别乱说。” “我可是陛下的皇后，所谓后宫不得干政。” “我可不会插手政务。” “您可别害我，血别溅我身上。” 秦布衣一脸正气。 李玄龄压了压火气。 每次见到秦布衣，都会被这不要脸的小东西气得半死。 这货就不知道什么叫要脸。 “本皇后是陛下派来的，想恳求李相，推动一些小小的改革。” 秦布衣微笑道。 此话一出，李玄龄脸色严肃的厉害。 小小改革？ 任何朝堂改革，都是流血死人的。 秦布衣嘴上说的小小改革。 他可是说什么也不相信。 找他这个名义上的文官之首来改革？事情能小吗？ 秦布衣也不废话，将一个没有署名的奏折递了过去。 李玄龄接过，细细的看了起来。 半刻钟后。 “就这？” 李玄龄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的改革举措。 结果是规范奏折书写，推广标点符号。 这对各方利益集团来说，其实没什么影响。 推广阻力基本不会有。 “李相可否推动改革？” 秦布衣微笑问道。 “这个简单。” “不过，本相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李玄龄冷声问道。 “得到我这样一个完美的孙女婿，怎么样？” 秦布衣拍着胸口道。 李玄龄捋着胡须的手，又抖了抖。 “标点符号的推广，是青史留名的好事。” “自古以来，政令下达，因为语句歧义的缘故。” “出现了诸多懒政恶政的情况。” “治病救人时，语句歧义，甚至还会害了病人的性命。” “军令信件不明，更是会葬送大军。” “如果明确语句断句。” “这种事情，便不会，或者说极少发生。” “简简单单获取如此名望，留名青史。” “何乐而不为？” 秦布衣很是认真的说道。 李玄龄捋了捋胡须，又喝了几口茶水，像是在思索决定什么。 “要推广这个什么标点符号，并不难。” “不过，本相想知道，这个标点符号是不是魏王你创作的。” 李玄龄好奇的问道。 “本后就是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东西。” “这是戴英帝国的舶来品。” “陛下收到的文书里就有。” “所以就拿来用了用。” 秦布衣一脸乐呵呵的说道。 看不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见秦布衣这小子打马虎眼，李玄龄可是有些生气。 “陛下知道我在文官之中的地位和关系。” “让我做这件事，难道没想过后果吗？” 李玄龄又道。 显然就是在说，你们这是将老夫架在火上烤。 虽然他李玄龄是百官之首，是丞相。 然而真正的百官之首是司马雍，可不是他李玄龄。 这种留名青史的事情交给他来做，就是有点争权夺利，找死的味道。 “姥岳丈不为自己，也得为孙女婿我和萌萌的孩子考虑啊。” “骑墙派要不得。” 秦布衣又变得没脸没皮了起来。 李玄龄嘴角抽抽。 这个混小子，果然没想的那么简单。 “你父百年之后。” “你，能护得住萌萌吗？” 李玄龄很是严肃的说道，这时候的李玄龄，展现出了真正的百官之首的威严气势。 压迫感，不比老爷子差。 秦布衣见此，只是笑笑。 也不废话，从宽袍大袖中掏了掏。 拉开扣带，将里面的一摞报纸拿了出来。 “这是？” 李玄龄有些疑惑。 “大周万民报？” “竟然是齐海学派的两位大儒的文章。” 李玄龄很是震惊的看着岚渊，默涵两位大儒一起联手着作的文章。 一时间，看的眼皮直跳。 这他娘的，就差直接指着朝堂官员的鼻子臭骂了。 李玄龄老脸都臊得慌。 虽然没有直名在骂谁，可他感觉被冒犯了，而且是心理摧残的那种冒犯。 就这篇雄文，今后若是流传出去，凤仪一朝的官员，都得被打上奸臣佞臣的标签。 文人的笔，是真的能够杀人诛心的。 “报纸有点长，您老先看着。” “我去见见萌萌。” 秦布衣起身，一点儿没客气的就要朝丞相府内院走去。 老王爷脸色一变，想着叫住秦布衣。 可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 就这报纸，如果发布出去。 乐子可就大了。 到时候，齐海学派大儒和江南诸多学派的大儒开撕。 那样的大战一起。 他这个右丞相，还真不用承受什么压力。 至于秦布衣所说的话，他也可以考虑一下。 秦布衣这第一期报纸，与其说报纸，不如说一期书刊了。 够读一个多时辰。 眼下，秦布衣倒是要去见见和自己青梅竹马的李萌萌。 李萌萌此刻，正坐在自己院子里的桃花树下，蜷缩着娇小的身子。 小脸苍白瘦削，眼睛红红的。 显然是哭过的模样。 自从知道秦布衣和女帝订婚，被封魏王之后。 李萌萌多次询问过自己的爷爷。 问他，秦布衣和陛下订婚之后，是不是不能再和其他女子有来往？ 李玄龄让其放弃心里的念想之后。 李萌萌内心绝望，几欲求死。 若非还想再见秦布衣一面，她只怕真的求死了。 可就算是活着，如今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终日泪水洗面。 今朝起来，就大哭了一场，眼睛和小巧的琼鼻，都是红的。 “我的小可爱，猜猜我是谁？” 秦布衣悄声绕到李萌萌身边，捂住了她的眼睛。 “布衣哥，布衣哥。” “呜呜呜……” “哇哇哇……” 听到秦布衣的声音，李萌萌先是小声哭泣，随后是哇哇大哭。 那哭声，凄惨无比。 以至于，惊动了整个王府后院儿。 李萌萌扑在秦布衣怀里，哭的极为凄惨。 相府夫人顾红之，此刻看着靠在桃花树旁，依偎在一起的秦布衣，李萌萌两人，脸上带着复杂的情绪。 李萌萌的父母也是出现在了院子里。 不过，他们也都没说什么。 李萌萌的父亲，李涵之，是国子监的一名院正。 一个不慕名利，只喜欢教书育人的老实人。 对于自己这个小女儿，他是疼的不行。 他其实是同意秦布衣和李萌萌的关系的。 主要秦布衣这个臭不要脸的，已经将自己女儿睡过了。 李涵之也只能默认两人在一起。 只是秦布衣被女帝订婚，他也是始料未及。 这一个月来，自己女儿日益消瘦，他很是心疼。 如今秦布衣来了，李涵之其实也挺高兴。 希望秦布衣能够安慰一下自己的女儿。 示意众人离开，将这里留给二人静处。 第67章 我家小可爱 “布衣哥。” “呜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大哭了好一会儿，似乎将委屈发泄了一通。 现在的李萌萌，终于缓了过来。 不过还是可怜兮兮的抽着鼻子。 “谁说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这不是来看我家小可爱了吗？” “怎么，谁欺负你了？” “李小五，你他娘的滚过来。” “别他娘的躲在门口。” 秦布衣怒吼了一声。 院外听墙根的李小五赶忙跑了进来。 “七哥。” “没，没人欺负小妹啊。” “这不是你很久没来见小妹。” “小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李小五很是无奈的说道。 李小五，真名叫李孝午。 是李萌萌三伯和小妾所生的庶子。 在丞相府里，地位很低。 其他兄弟姐妹，少有拿他正眼相待的。 只有李萌萌还认他这个哥哥，没有对他有何无礼的侮辱对待。 另外就是秦布衣将他当个人看。 这货跟着秦布衣，算是狗腿子一样。 不过，能够跟着秦布衣吃香喝辣，李小五自然也是愿意。 与其待在丞相府被人瞧不起。 跟着秦布衣混，他如今可都掌控了一些小产业。 如今是吃喝不愁，日子过得极为滋润。 这不，知道秦布衣来了家里。 他才回来看看。 否则，他才不会回到府中受气。 “你小子。” “让你改造的天字坊商城，弄的怎么样了？” 将李萌萌搂在怀里，开口问道。 “七哥。” “早半个月就弄好了。” “最近不是已经开始在运货了吗？” “我可有些急了，想问你什么时候开业啊。” “那可是戴英帝国的商品，可牛逼了。” 李小五看着秦布衣，一脸期待的说道。 “七天后。” “这段时间，你好好做准备吧。” “开业之后，有的你忙的。” “最近给城里那些帮派打点一下。” “别怕钱，免得到时候吃亏。” 秦布衣道。 “放心。” “咱已经在京都商圈混了两年半了。” “这些都懂，门儿清。” 李老五拍着胸口道。 “你可别自以为是。” “这次咱们的动静很大。” “你的对手，可不是原来那些商人。” “指不定还有某些高官要员。” “你得好好警告一下店员手下。” “让他们警惕一点。” “另外，将店员的家属统一保护起来。” “去找常老二调一些禁卫去日夜巡逻。” 秦布衣很是严肃的说道。 “七哥，要不要这么恐怖啊？” “你说的我都有些害怕了。” “这哪儿是做生意啊，打仗吗？” 李小五有点慌。 “商场如战场。” “做好最坏的打算。” “否则，到时候有的你哭的。” 秦布衣没好气道。 “那，我去安排。” 李小五点了点头。 “你可是我的大舅子。” “我和萌萌未来孩子的舅舅。” “做妹夫的自然不会害你。” “对了，你自己出去，也记得多带护卫。” “这套内甲给你。” 说着，秦布衣就开始脱衣服。 将自己穿着的三套内甲脱了一套交给李小五。 李小五看到秦布衣这三层内甲，顿时嘴角微抽。 虽然知道秦布衣苟，没想到这么苟。 不过想到北凉王府经常遭到刺杀，就不意外了。 见秦布衣这么为自己安全考虑。 李小五还是蛮感动的。 李萌萌听到秦布衣说自己和他的孩子，要叫李小五叫舅舅。 她可是俏脸绯红。 李萌萌这清纯可爱到如同精致瓷娃娃的脸蛋儿。 红起来更加的可爱。 秦布衣和李小五交谈。 完全消除了李萌萌的伤心难过。 秦布衣也是故意用这种方式，转移她内心的伤心难过。 把话说开。 这妮子就没那么伤心了。 仿佛回到一起一样。 秦布衣和李小五谈论正事，而她则是默默的守在秦布衣身边。 给秦布衣穿着衣服，系好系带。 学着一副贤妻良母的味道。 不过，李萌萌这妮子比秦布衣还要小两岁。 娇小的身子，更是小女孩儿一样楚楚可怜的样子。 秦布衣发誓，他真不是禽兽。 北凉王府曾经举办宴席。 这小妮子也是出席过，所以认识了秦布衣。 随后他们一起在国子监学习。 感情越发的深了。 这小妮子和秦布衣混熟了，又没有其他朋友。 所以成了秦布衣跟屁虫。 真·青梅竹马一对。 古时候的孩子都算是比较早熟了。 这妮子跟着自己母亲，奶奶，还有姐姐们学习。 了解了早早嫁为人妇之后需要做什么。 一副小大人派头。 不过说到底，李萌萌就是一个孩子。 她或许对秦布衣是真的喜欢，可更多的是依赖。 秦布衣对她的喜欢，也是一种兄妹的呵护感情。 当然，不是不可以来个小媳妇培养。 那不，女帝将他当成了小夫君培养。 都是一个意思。 “饿了没有？” 秦布衣捏了捏李萌萌的白嫩小脸蛋问道。 “嗯。” 李萌萌脸色绯红的点了点头。 这一个月来，她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吃什么都没胃口。 如今见到秦布衣，放下了一切，什么都想吃。 “小五，去给你妹妹弄点吃得来。” “去咱的画舫楼，点你妹妹最喜欢吃的东西。” 秦布衣忙道。 “好嘞，七哥。” “妹妹你等着。” “小五哥我这就去给你带好吃的。” 李小五急吼吼的跑了出去。 “骑我的鬼火去。” 秦布衣喊了一声。 “收到。” 李小五消失在院子里。 “都哭成小花猫了。” “话本说女孩子是水做的，你还真是啊。” 秦布衣抹去李萌萌眼角的泪花道。 “我，我不是水做的。” 李萌萌这妞儿是越看越可爱，越看越好看。 完美继承了清倌人顾红之的优秀基因。 雪白的皮肤，精美的脸蛋儿。 一双桃花眼，带着几分内媚之意。 看的久了，很是稀罕的想亲两口。 秦布衣示意侍女给这妮子洗漱一番。 洗漱之后，头发湿漉漉的在火堆前烘烤。 秦布衣则是给她拨弄着头发。 一个小时时间过去。 李小五带着大包小包的吃食，赶了回来。 香气扑鼻的糕点，软糯诱人的羊肉，炖的软烂的蜜糖肘子。 清炒小菜。 甚至还有布丁这等少见的甜点。 看到这些美食，李萌萌直咽口水。 顾及淑女形象，所以小口小口的吃着。 “咳咳咳。” 李玄龄在院门口咳嗽了几声。 “爷爷。” “您，您吃了吗？” “一起过来吃东西。” 李萌萌急忙起身，十分淑女的有礼问候道。 “中午吃的不多，过来陪你们一起吃一点。” 李玄龄也不客气，走到石桌旁，一起坐在秦布衣一旁。 李玄龄的出现，李萌萌倒只是有些拘束。 李小五则是有些恐惧。 别看秦布衣和李玄龄没脸没皮的。 然而李玄龄在相府之中的威严，无人敢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哪怕并非是实权丞相，可他这个身份，也就司马雍敢哔哔。 其他人都得毕恭毕敬，更别说下人了。 李小五在李府，毕竟是侍女所生，身份不被父亲所喜。 李玄龄其实也不好说什么。 侍女所生放在古代，身份有些卑微，在相府不受待见也是正常。 他为了维持相府威严，也是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度发生。 毕竟是李家的脸面。 也因为如此。 李小五对李相不仅不喜欢，而且畏惧到骨子里。 当初自己母亲差点因为家法而死。 如今想来，就是心理阴影。 “我家小可爱。” “我要在京都开办一个书屋。” “你去给我当老板娘，好不好？” 秦布衣满脸笑容的说道。 “不行。” “你小子想都别想。” 李玄龄直接代替李萌萌拒绝了。 想到刚才看过的大周万民报。 如果这东西是从自己女儿手中发布出去。 那一切都完了。 “为啥想都别想？” 秦布衣可有点不高兴了。 你个老登，吃我的喝我的，还拒绝我办事情，过分了。 “你让萌萌去卖这种报纸。” “你就是将她往火坑里推。” “本相绝对不允许。” 李玄龄一脸坚定。 “我说姥丈人，咱亲爷爷勒。” “我对萌萌稀罕的不行，你觉得，我会那么傻，将她往火坑里推吗？” 秦布衣没好气道。 “那你卖什么书？” “你这种人卖的书，他能正经吗？” 李玄龄冷声道，一脸信你有鬼的表情。 秦布衣给气到了。 “经史子集，诸子百家，圣人典籍。” “另外，还有一些志怪小说，情爱小说。” “这些书，不够正经吗？” 秦布衣很是认真的说道。 这话说出，李玄龄冷静了一些。 “真不会有大周万民报这种鬼东西？” 李玄龄可不怎么相信秦布衣。 “大周万民报这种东西。” “是齐海学派的那些大儒弄得。” “和本王没关系。” “和萌萌也绝对没关系。” 秦布衣一脸正气。 李玄龄的老脸又黑了。 他顿时有种秦布衣深不可测的感觉。 秦布衣给他带来的感觉，绝不是现在这般没脸没皮，人畜无害的感觉。 虽然李玄龄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可他能够感觉到，很多事情都和这个臭小子有关系。 他是最早知道秦布衣不简单的家伙。 当初一首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的小诗，骗到了自家孙女儿的真心。 李玄龄就明白，这小子不简单。 如今看来。 这个小混蛋，躲在暗处不声不响，下了一盘大棋。 他这个百官之首，都他娘的成了这小子的棋子。 搂着自己孙女儿卿卿我我，借着自己名望让孙女儿办事，锅还要让自己背。 想想就气的牙痒痒。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 第68章 欧阳未央 “你这画舫楼的吃食风味，当真别具一格。” “大多不似中原菜品。” 李玄龄一一品尝着。 这都是李小五从画舫楼带来的吃食。 种类多，份量略少，而且还是点不到的那种，李玄龄虽然经常跟着混饭吃，可也没有吃过。 画舫楼的菜品主打一个精致，精巧。 然而整个大周，唯有秦布衣的画舫楼别具一格。 “诶，我这画舫楼，都是异国舶来品。” “异国商人传授的手艺。” 秦布衣微笑着给李萌萌夹着糯羊肉。 这妮子最近瘦了不少，看的颇让人心疼。 “哦？” “你这语气，画舫楼，果然是你小子开的。” “我就说，武威侯那个没脑子憨货，竟能弄出这等精致的吃食产业。” 李玄龄轻哼一声。 秦布衣嘴角微抽。 这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间，被这老狐狸套了话。 虽说秦布衣经常出入画舫楼。 可任谁也无法想到，这个十四岁左右的小屁孩儿，能够掌控这等连锁产业。 吃食独一无二，连锁店的模式也十分独特。 主要的特色菜，在每一个店的味道都是一个样。 这就让很多人震惊了。 李玄龄也是惊奇无比。 放在古代，好的手艺，一般是不会外传的。 否则前世古代，就不会有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庶，传男不传女的规矩。 像画舫楼这样，标准化，流水线的调味炒制，炖煮，煎炸吃食。 放在古时候真的是降维打击的革新性。 对于连锁店来说。 统一标准化，能够节省很多人力成本和生产成本，也方便于连锁店的推广。 这是现代最为科学的连锁店开办方式。 最大的优势，店铺经营稳定，风险小。 “画舫楼连锁店，萌萌和小五两人有一成占股分成。” “这一成分成，可以让整个丞相府吃喝不愁。” 秦布衣嘴角微笑。 李玄龄吃了一惊，夹着的糯羊肉差点掉地上。 手掌接过，吃进了嘴里。 “你小子，这是想害我李家吗？” 李玄龄有些愤怒。 虽说占股分成是好事。 可秦布衣毕竟是北凉王府的。 而李玄龄却是文官集团推出来的文官之首。 怎么看也是敌对的关系。 可秦布衣却将两家连在了一起。 真要是让人知道，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对于李玄龄这个明哲保身的老狐狸来说。 秦布衣就是在算计他老李家。 “姥岳丈。” “骑墙派真的要不得。” “你是想跟着江南世族，一条路走到黑吗？” 秦布衣给李玄龄倒了一杯黄酒，微笑道。 “那跟着你们北凉王府，就不是一条路走到黑了？” 李玄龄没好气道。 “那可不一定。” “万一我把江南世族全都给黑了呢？” “我总不能当着萌萌的面，对你们做什么吧？” “你要是和我对着干。” “她会很伤心的。” 秦布衣说着黑话道。 “你小子，这是吃定老夫了？” 李玄龄有些恼怒。 向来是他这只老狐狸算计别人，在别人面前装傻。 然而秦布衣这货，直接是倒反天罡。 是真的有点气人了。 “传闻那些世家大族，都会两头下注，甚至多方下注。” “姥岳丈，你要不，试试？” 秦布衣和李玄龄碰了一个杯。 李玄龄看着一旁吃的香甜，眼睛装的满满都是秦布衣的乖孙女儿。 心口像是有什么堵着一样难受。 自己最疼的乖孙女儿，已经离不开秦布衣了。 只是，秦布衣一个小屁孩儿，竟然有这么深沉的心思。 这让李玄龄真的很担忧。 李玄龄这只老狐狸，并不喜欢秦布衣这种心机货。 也担心自家孙女儿今后被秦布衣欺负。 玩儿阴谋的，心都脏，李玄龄就是这样的人，自然也不想自己孙女儿跟着同样的人。 “让老夫下注可以，甚至让萌萌跟着你也可以。” “但你必须告诉我。” “这东西，是不是你主导的。” “就这一个问题，准确回答。” 李玄龄拿出怀里的报纸，压了压。 “明面上不是我。” 秦布衣喝了一口杯中黄酒。 李玄龄老眼微眯。 这臭小子，真阴险。 拿齐海学派的大儒当枪使。 李玄龄心里暗搓搓的骂了两句。 “那戴英帝国的事情呢？” 李玄龄又问。 “姥岳丈，您老可是说了，就一个问题。” 秦布衣直接装傻。 “哼。” “萌萌，从今日起，你就被逐出家族了。” 李玄龄对着李萌萌道。 “啊？” “爷爷，我是不能再见您了吗？” “我可以对外隐瞒和布衣哥哥的事情，不会给家族带来麻烦的。” 李萌萌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她知道李玄龄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母亲也告诉她，让她离秦布衣远点。 两家人，因为身份不同，不应该走的很近。 这是为两家安全考虑。 眼下李玄龄要将自己逐出家族。 这就直接在告诉她，让她跟着秦布衣。 可李萌萌是个很有孝心的女孩子，也不想就此和父母，爷爷奶奶断绝关系。 哪怕真心渴求和秦布衣在一起，可也不想做个不孝女。 “想回来看看，偷偷回来就行了。” “就怕你这妮子有了这小子后，就不想回来了。” 李玄龄冷哼道。 虽然极不情愿做出决定。 可是权衡利弊之下，李玄龄做出了他认为的正确选择。 多方下注，这是很多家族常有的操作。 自己孙女儿都和秦布衣这臭小子睡过了，心有所属，也不可能破坏两人关系。 虽说不喜欢秦布衣这小子玩弄阴谋手段。 可他也看不透秦布衣，只能下个注了。 李玄龄倒是想要看看，秦布衣这小子，能搞什么阴谋诡计。 “咳咳咳。” “姥岳丈。” “既然已经说好了。” “孙女婿我带她出去开书店了。” 秦布衣的语气，可没有商量的意思，就一副，老登给你通知一下，你看着办。 秦布衣这话一出，李萌萌既是期待，又有些担忧爷爷奶奶，父母的想法。 李小五则是惊恐的瞪着眼睛。 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何秦布衣这么勇。 要是他敢对李玄龄这么说话，准被打死。 “萌萌还小。” “若是她被你欺负，受了委屈。” “老夫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你好看。” 李玄龄冷哼道。 “姥岳丈放心。” “我会照顾好萌萌的。” 秦布衣笑了笑。 喂饱了萌萌这妮子后，拉着她去见了岳父岳母，还有岳祖母。 算是确定了此事。 岳父李涵之情绪波动有些剧烈。 毕竟是自己女儿，年龄还这么小，尚未出阁，现就就跟了秦布衣。 未来还不一定有什么名分。 想到这些，李涵之就有些绷不住。 一个年过中年的大男人，眼泪兮兮的，和李萌萌这小女孩儿一个样子。 不过，李玄龄出面，这事儿也最终定下了。 在李涵之夫妻双目悲戚，李萌萌泪眼花花之中，秦布衣抱走了李萌萌。 看到秦布衣抱着李萌萌骑马离开。 李萌萌母亲在李涵之怀里哭泣，李玄龄则是目光幽深。 大周朝堂的局势争斗，达到了一个很危险的阶段。 作为明面上的百官之首，李玄龄对这个风向感觉最为敏锐。 李萌萌和秦布衣的事情，早做断绝，并不是坏事。 李玄龄的几个女儿孙女，很多婚姻都是和世族联姻。 这事儿，其实都由不得他。 他这个百官之首，是南山学派培养出来的。 为了报答老师的恩情，李玄龄无奈，只能答应师长安排的联姻。 若不答应，直接就是欺师灭祖，身败名裂。 这也是南方世族学派，掌控门下寒门学子的手段。 李玄龄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大势，大浪之下，他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李玄龄也知道，自己那些嫁人的女儿和孙女儿，过得并不幸福。 如今李萌萌已经十二岁了。 再有两年，就是出阁的年龄。 李萌萌的婚约，其实早就被预定了了。 是江左贺氏的一名青年才俊。 在李玄龄眼中，与其让李萌萌去联姻。 不如让她跟了喜欢的人。 这也是李玄龄对李萌萌的唯一疼爱了。 只希望秦布衣这臭小子不要负了萌萌。 秦布衣来接李萌萌，带走她，也是因为这个婚约的缘故。 未来一段时间，朝堂会有巨大震动。 齐海学派，也就是秦布衣搞出来了报纸这一大杀器。 届时朝堂的党派之争，一定到达一个尖锐的程度。 文官党派联合会更加密切。 秦布衣可不想自己养的小可爱成了政治牺牲品。 现在能够掌控，自然是要抱走再说。 高头大马之上，李萌萌泪眼花花的靠在秦布衣怀里，幽香的少女味道，萦绕秦布衣的鼻尖，甚至有些奶香奶香的味道。 这妮子，柔柔弱弱，可怜兮兮的，打一拳貌似要哭很久。 看到她那纯净可爱的脸蛋儿，秦布衣也有些感慨，这妮子还是得好好呵护疼爱才成。 忍不住将其抱得更紧了一些，免得掉下马去。 “秦布衣！” “你竟然抱着李萌萌在京都一起骑马？！” “你疯了？” 一个愤怒的女声从街边传来。 秦布衣抬眼看去，顿时缩了缩脖子，眼里闪过一抹惊惧。 那女子，一身文人士子的深衣装扮。 系着高马尾，英姿飒爽。 这女子的愤怒表情，给人一种本姑娘出去买个菜，都能碰见十个和你秦布衣相好的姑娘。 一副凶悍母老虎的模样。 “未央姐。” 李萌萌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女子打着招呼。 有种被好姐姐发现见不得人秘密的模样。 “秦布衣，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你又在欺骗萌萌的感情！” “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亲。” “你明明和陛下有了婚约，你竟然还敢如此放肆！” “你要死了啊你？” 欧阳未央宛若河东狮吼，大半条街，都听到了这吼声。 第69章 童养夫 “秦布衣，你给我说话！” 见秦布衣这货装死，根本不搭理她。 甚至一副就要打马离开的举动。 欧阳未央怒气冲冲的跑了过去，牵住了秦布衣的爱马鬼火的缰绳。 “我说欧阳未央。” “见到本王不行礼就罢了，你鬼叫什么？” “就只能你装模作样的和那些文官子女参加狗屁诗会。” “不能让我陪萌萌玩儿了？” “只准周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亏你还是将门之女，忘了咱们武勋的根。” 秦布衣没好气道。 欧阳未央走过来的街道那边，可是跟着一群文人士子，文官女子，都是一群千金大小姐，二代公子哥。 秦布衣不猜都知道，欧阳未央跟着文人士子和文官女子在做什么。 古时候娱乐方式很少。 年轻男女无非就是诗会踏青，野外郊游。 优伶戏曲登不了大雅之堂，没啥像样的娱乐活动。 欧阳家家主是长沙侯，世袭罔替的勋贵家族。 欧阳未央的爷爷，欧阳雄，那可是巴蜀防线的边军大将军。 一员身经百战的老将。 然而欧阳家世代单传，这一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欧阳未央这个将门之女武力值很高。 说起来，秦布衣都不好意思。 他打不过欧阳未央，以前国子监蒙学的时候，没少被她揍。 想想都是一把血泪。 现在见到欧阳未央，自然有点怂。 欧阳未央一米八五的高个子，身材高挑，身材完美，容貌也是精致美丽，一股英气的美感。 可别被她的英气美丽容貌给欺骗了。 她打人真的狠。 秦布衣这一脸嚣张的样子，气的欧阳未央想将他拖下来一顿暴揍。 “你和陛下订立了婚约。” “现在还敢和萌萌这么亲昵。” “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伤害了萌萌？” “我听说你和陛下的婚约，被百官反对，你还敢这么狂妄？” 欧阳未央愤怒的望着秦布衣。 “你一个将门之女。” “天天跟着一群腐儒鬼混。” “你爸知道吗？你爷爷知道吗？” 秦布衣反问。 “你混蛋。” “你想挨揍是不是！” 欧阳未央一把抓住了秦布衣的手腕，手上用力，秦布衣只觉得被老虎钳钳住了一般，骨头咯咯作响。 “欧阳未央，你想刺杀本王吗？” “给我放开。” 秦布衣面孔有些扭曲。 这母老虎，手上力气真的恐怖。 天生神力，下手没有分寸。 “你放开萌萌。” “我不能看着萌萌被你伤害。” “你既然成了陛下的夫君。” “就不能做出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情。” 欧阳未央一脸维护李萌萌的表情。 “未央姐。” “爷爷将我驱逐出家族了。” “我，我现在是布衣哥的，的，侍女。” 李萌萌满脸羞红道。 她知道，因为秦布衣和女帝的关系，所以不能说清她和秦布衣的关系。 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述自己和秦布衣的关系。 只能用侍女来表达。 “萌萌，你，你说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 李萌萌的话，让欧阳未央一脸震惊。 一旁的二代公子哥和千金小姐们，也都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孙小姐，如今竟然被驱逐出家族了，这事儿也太让人震惊了。 今儿个，只怕要轰动整个京都了。 “萌萌。” “这真的不是秦布衣这货欺骗你?” “故意要将你带走？对你图谋不轨？” 欧阳未央忍不住道。 “我说欧阳未央。”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不要脸的人吗？” 秦布衣没好气道。 “你难道不是？” “天天在青楼鬼混，身边跟着那些个花魁，昏天暗地。” 欧阳未央冷哼道。 秦布衣被噎的闭上了嘴。 “未央姐姐。” “我没有骗你的。” “爷爷真的将我驱逐出家族了。” 李萌萌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她也知道秦布衣和花魁宫羽经常在一起。 甚至她还和宫羽一起睡过。 陪着秦布衣一起睡过。 只是看到欧阳未央这般维护自己，气着秦布衣。 李萌萌也有些不好意思。 “李相为何将你驱除出家族？” “你做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欧阳未央满是疑问，不过顿时看着秦布衣，想到了什么。 “秦布衣。” “你，你做了有辱李相门风的无耻之事？” “是吗？” “你对萌萌做了那种事情？要不李相为何将萌萌逐出家族？” “秦布衣，没想到你是这种禽兽！” “你无耻，卑鄙！” 欧阳未央直接怒斥。 “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明明和陛下订立了婚约。” “为何还要做如此无耻之事？” “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萌萌！” 欧阳未央手上用力，直接将秦布衣拖了下来。 秦布衣单手按住马鞍，一手搂着萌萌。 两人差点摔在地上。 “欧阳未央，你发生什么疯？” “我和萌萌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你莫名其妙。” 秦布衣头都大了。 这疯批女人，真的喜欢多管闲事。 “你个禽兽，畜生不如的东西。” “无耻之徒，寡颜鲜耻，不知礼数！” “你竟然做这种事情。” “陛下一定会杀了你。” “你是真的故意找死吗？” 欧阳未央此刻有些疯疯癫癫的怒骂秦布衣。 对着秦布衣就是打了过去。 秦布衣一个反手擒拿，本想制住欧阳未央。 结果力气不如欧阳未央，反被擒住，双手被反绞。 “嘶，欧阳未央，你个疯女人，赶紧放开我。” “疼疼疼，啊！！要断了。” 秦布衣后肘疼的直抽抽。 周围侍卫想要帮忙，欧阳未央一个眼神，大家都不敢乱动。 以前秦布衣不是没有被欧阳未央揍过。 左擎这个侍卫长和众人看在眼里，也是一脸无奈。 在他们这些侍卫眼里，秦布衣这货沾花惹草，遇到欧阳未央挨揍，是很正常的。 跟着秦布衣的紫月，也是给震惊到了。 她可从来没想过，秦布衣竟然会被一女子制的服服帖帖的。 看到秦布衣惨叫，她是忍不住偷笑，心里暗骂活该，谁让秦布衣连小女孩儿都骗。 “未央姐。” “布衣哥，他，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没，没有做那种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萌萌扭扭捏捏，俏脸绯红的说道。 听到这个，欧阳未央愣了一下。 “萌萌，这个无耻之徒对你做了那种事。” “他这样会害死你。” “你怎么能向着他，替他说话？” “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欧阳未央一脸不相信。 觉得是李萌萌被欺负了，不敢暴露秦布衣这个混蛋的恶行。 “是，是真的。” “布衣哥从没有伤害过我。” “也没有做男女逾矩之事。” “布衣哥准备带我去开书店。” “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李萌萌拉着欧阳未央的手，担心她真的伤到秦布衣，突出一个维护秦布衣，搞得欧阳未央都有些不好意思。 “开书店？” “就他这大字不识几个，蒙学教习被气跑了一个又一个的货色。” “还开书店？” “开什么玩笑？” 欧阳未央一脸鄙夷的说道。 “欧阳未央，你少看不起人。” “说的你文采多好一样。” “河边一群鸭，嘎嘎嘎嘎嘎。” 秦布衣没好气道。 “咔嚓” “啊……” “欧阳未央，你个疯女人。” 秦布衣只觉得骨头关节都被卸下来了，疼的惨叫连连。 欧阳未央满脸涨红。 当初小时候学习作诗写鸭子，秦布衣现在都拿来嘲笑她。 现在被秦布衣嘲笑，她恨不得撕烂秦布衣的嘴。 卸了秦布衣骨头，又给他安上。 让这货吃点苦头。 “未央姐，你，你不要再欺负布衣哥了。” 王萌萌焦急不已。 她都听到秦布衣骨头咔嚓的声响，吓得小脸都变了。 “你就是心软。” “这个臭不要脸的无耻之徒。” “对你这小姑娘图谋不轨。” “他本就不是好人，你还护着他。” “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傻。” 欧阳未央冷哼道。 将秦布衣丢开。 欧阳未央翻身上马，骑在了秦布衣的爱马鬼火身上，又将李萌萌拉到了怀中。 “欧阳未央，你过分了。” “抢我马骑，还抢我媳妇！” 秦布衣愤愤的说道。 “不服？打我？” “你打得过吗？” 欧阳未央挥了挥拳头。 秦布衣有些欲哭无泪。 欧阳未央大了她五岁，年方十九。 发育的体格更壮实，力气更大。 再加上天生神力，十个秦布衣都不够打的。 在欧阳未央眼里，秦布衣就是真·小屁孩儿一个。 “你和陛下订立婚约，你就是陛下的夫君。” “可别想着祸害别的女孩子。” “有我在，我也不允许你祸害别的女孩子。” “尤其是萌萌。” “萌萌这么柔弱可爱，你这禽兽也下得了手？” 欧阳未央目光冰冷的威胁着。 “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我没有，我不是。” “今天算你狠。” “你给我等着。” 秦布衣一边辩解，一边威胁。 在错误的年龄，遇到了最想征服的女人。 秦布衣只能莫欺中年穷了。 看了一眼左擎他们。 左擎这个侍卫长，一脸尴尬的下马，将马牵到了秦布衣面前。 摊了摊手，一脸无能为力的表情。 欧阳未央是长沙侯欧阳雄的心头肉。 毕竟是唯一的家族独苗。 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欧阳未央而挨揍。 甚至当初有人敢对欧阳未央图谋不轨，只是放了狠话。 结果传出背后中刀，自杀身亡。 勋贵子女当中，她就是大姐大。 谁都不敢惹。 左擎这个侍卫长，也不想死啊。 何况，在左擎他们眼里。 欧阳未央和秦布衣，其实是有婚约在身的。 是欧阳雄见秦布衣小时候长得秀气可爱，所以在宴会中提过两人婚约这事。 当时老王爷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主要是先帝赐婚，老王爷不知道会不会履约。 又因为先帝暴毙，老王爷也想着两手准备。 要是秦布衣和萧倾凰不能成，也可以选择欧阳未央。 那之后，欧阳雄是将婚约当真了。 欧阳未央也因为这个婚约，一直很在意秦布衣。 话说打是亲，骂是爱。 欧阳未央这手段，也是因为那莫名的婚约关系。 从小就很照顾秦布衣。 又因为她年长一些，将秦布衣当成了童养夫。 秦布衣做错了事情，她就会动手惩罚。 秦布衣是深受其害，可也没人敢阻止欧阳未央。 以至于，此事成了习惯性的事情。 第70章 叫我爸爸 “我说欧阳未央。” “你这就将你那诗社的成员丢下了？” 重新骑上高头大马，秦布衣望着欧阳未央道。 一旁那些文人士子，千金小姐们都眼巴巴的看着欧阳未央。 “诗社的活动是晚上开始。” “我们刚才只是聚餐吃了一些东西。” “商量了一些确定事宜。” 欧阳未央随意道。 随后欧阳未央骑马走到对面的小伙伴面前。 “我有事情要办。” “晚上见。” 欧阳未央给小伙伴们交代了几句。 “你们诗社晚上有什么活动？” 秦布衣随口问道。 “诗社活动，自然是交流诗词。” “你以为呢？” 欧阳未央没好气的回答。 “对了。” “刚才怎么没见到黄艺那小白脸？” “他不是一直在追求你吗？” 秦布衣有些好奇。 因为北凉王府的身份，基本不会有文官子女接触秦布衣。 这些文人相关的诗会，也不会请秦布衣这武勋二代。 秦布衣所说的黄艺，是江南世族，乐安黄氏。 欧阳未央的母亲，就是乐安黄氏。 黄艺算是欧阳未央的表哥。 他也的确是在追求欧阳未央。 只是欧阳未央没有接受他。 加上欧阳雄当初叨念的婚约。 欧阳未央也因为孝顺，很听欧阳雄的话。 心里一直装着秦布衣。 可如今秦布衣有了女帝的婚约，欧阳未央其实内心也很混乱。 她也不知道该和秦布衣如何讲述这件事。 今日见到秦布衣和李萌萌。 虽说欧阳未央有些愤怒，可更多的是欣喜。 如果秦布衣能够和李萌萌在一起。 也不是不能收下她。 当然，欧阳未央在想什么，秦布衣也不知道。 而是想旁敲侧击，了解一下最近江南世族的一些动向。 一心搞事业的秦布衣，因为年龄还小，真没去想女色之事。 女人，只会影响秦布衣发展科技。 “说的你不是小白脸一样，你可比我黄艺表哥更白。” 欧阳未央鄙夷道。 “黄艺表哥有他的圈子。” “这次炎夏文会，他写了一些诗文准备扬名，谋求官职。” “晚上的时候，他会到诗社活动之上发表他的诗文。” “顺便帮助苏如是争夺第一花魁。” 欧阳未央继续道。 黄艺毕竟是江南世族一个圈子的。 追求欧阳未央，可并不是加入了欧阳未央的诗社。 京都诗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圈子是有高低贵贱的等级观念的。 最顶级的自然是文管集团的权贵公子哥，千金小姐们。 再次就是江南世族的诗社圈子。 第三等则是江南各个学派的圈子。 像欧阳未央的诗社，其实算是不入流的小圈子。 以黄艺的高傲眼界，自然看不上欧阳未央的圈子。 他所想，无非是见色起意，以及长沙侯的爵位罢了。 大周是一个幅员万里的大国。 常备军队上百万，这也就造就了诸多勋贵家族。 现在的大周是大周帝国的延续，有不少世袭罔替的勋贵。 这些勋贵，很多都没有什么权力，可他们也算是不一样的世族。 只是，武勋世家没落很快，大多都是靠着一些封地余荫过活。 武勋二代基本不怎么会打仗，想要出人头地，只能学文。 可学文又被文管集团排挤和看不起。 这些勋贵的子女，也是一样被排挤，被划为粗鄙武夫一类。 可她们也总归是需要一些社交活动，也想着以诗文扬名，谋求一官半职。 这就有了欧阳未央的诗社。 勋贵的闺阁小姐们，尤其喜欢诗文诗社等文雅的活动。 秦布衣刚才，可是看到了不少貌美如花的大小姐们。 “你黄艺表哥能够帮人争夺京都第一花魁？” “真的假的？” “他有那个能耐？” 秦布衣很是惊奇的道。 “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花魁？” “每年炎夏文会，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也就只能看看花魁了。” “黄艺表哥的五言律诗，可是乐安第一，整个江南也小有名气。” “你以为，像你一样粗鄙俗气吗？” 欧阳未央哼道。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是是是。” “你家黄艺表哥是大周第一才子。” “他最好了。” 秦布衣阴阳怪气道。 欧阳未央脸色冰冷的一马鞭抽了过来。 秦布衣脸都绿了，险险的闪开。 “欧阳未央，你神经病吗？” “你家黄艺表哥说不得是吗？” 秦布衣怒斥。 看到欧阳未央高高扬起的马鞭，以及靠过来的鬼火。 秦布衣有些心慌。 “就算你家黄艺表哥五言律诗厉害。” “可他今年也不可能扬名。” “京都第一花魁不是他能够捧得起来的。” “除非他的作品是传世诗文。” 秦布衣赶忙说道。 “我黄艺表哥做不到，难道你一个大老粗能够做到？” 欧阳未央一脸不信。 “不信？” “要不赌一赌？” 秦布衣玩味道。 “怎么赌？” 欧阳未央倒也是来了兴趣。 “要是我拿出的诗文能够扬名，超过你黄艺表哥，并且能够捧出京都第一花魁。” “你就叫我爸爸！” 秦布衣脱口而出。 “秦布衣，你找揍。” 欧阳未央打马冲向秦布衣。 对着秦布衣就要来两马鞭。 “欧阳未央，你个疯女人。” “不敢赌就不赌。” “你发什么疯？” 秦布衣郁闷无比，赶忙打马飞奔。 然而秦布衣的爱马鬼火，是汗血宝马。 现在被欧阳未央骑上，三两下就追上了秦布衣。 两鞭子下去，就算是穿了钨钢合金内甲。 可也抽到了肩头手臂的皮肉之上。 疼的秦布衣惨叫连连。 “打你活该，让你侮辱我父亲。” “你就是嘴贱，找揍。” 欧阳未央哼道。 她可不会废话，能动手绝对不逼逼。 武将之女的鲜明特点。 “换个赌约，我和你赌。” 揍了秦布衣后，欧阳未央一脸潇洒的说道。 “我说了你不准动手打人。” “要是你输了，你要做我侍女，给我端茶送水，叫我主人，晚上还得给我洗脚暖被窝。” 秦布衣见欧阳未央点头，愤愤的说道。 “那你输了呢？” 欧阳未央听到秦布衣的要求，英气的脸蛋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绯红，随后反问道。 “随便你说。” 秦布衣一脸自信。 “你，弄到了很好的诗文？” “能传世的诗文？” 欧阳未央有些惊异。 秦布衣这么自信，她倒是很好奇。 想来是秦布衣弄到了不错的诗文。 “你别管。” “赌不赌。” 秦布衣很郁闷。 自己现在这小屁孩儿体格，谁也打不过。 被欧阳未央这娘们儿欺辱，真的是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得想办法找回场子。 “好，我和你赌。” “我倒是想知道，你能拿出什么诗文，能够扬名京都，还能捧出京都第一花魁来。” “若是你输了，你可要做我的狗。” 欧阳未央飒然一笑。 不过眼眸深处却是闪过一抹期待。 京都东市，朱雀大街上。 一家四个门面，两楼四进八间，库房门面一体。 放在繁华的东市，也是大门面了。 秦布衣到来的时候。 丫鬟巧儿，花魁宫羽，范安芸，还有几位书香气质的女子，恭敬的守在一旁。 “魏王殿下，萌萌姐，未央姐。” 巧儿甜甜的叫道。 “巧儿，长高了不少，开始发育了。” 欧阳未央捏了捏巧儿的小脸，后者脸色微红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花苞。 见到熟人，巧儿可是异常开心。 宫羽，范安芸看到欧阳未央和李萌萌，眼里闪过一抹别样的光芒。 不过依旧是十分有礼的打着招呼。 宫羽和范安芸看向欧阳未央的眼神，都有些自卑。 她们没有欧阳未央的洒脱肆意。 毕竟欧阳未央是长沙侯的掌上明珠。 身份尊贵不说，还是家族最宠爱的嫡长女。 欧阳未央揍秦布衣的时候，她们也是知道的。 只是没有想到，秦布衣会将欧阳未央带过来。 相较于欧阳未央，大家更喜欢心思纯净的李萌萌。 毕竟好相处一些。欧阳未央自带女主人的霸道气质。 给人的压力极大。 “三味书屋。”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欧阳未央将门联读了出来。 内心不禁有些震撼。 这门联，有点离经叛道了。 放在如今的大周，文人士子，无视自诩高贵的存在。 自认为自己是第一等的高贵人种。 而门联却是是说愿意俯下身子，为卑贱百姓做牛。 这显然不尊礼教。 “你用这个做门联。” “真不怕被文人士子给骂死？” 欧阳未央望着秦布衣，满脸问号。 “横眉冷对千夫指。” “你也想当千夫？” 秦布衣刚想阴阳怪气一下。 欧阳未央的马鞭就举了起来。 “能不能好好说话。” “女孩子家家的，动不动就打人。” “淑女一点，文雅一点不行吗？” 秦布衣赶忙来了一下道德绑架。 这跨越两千年后的一拳，果然有效。 欧阳未央收起了马鞭，神色有些尴尬。 “你还真和萌萌开了书屋！？” 欧阳未央还是有些惊疑不定。 “不信？那入个股？” “五千两，给你算两成。” “保证一个月回本。” 秦布衣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我没有那么多银子。” 欧阳未央脸色有些微红。 长沙侯一家，虽然是武勋家族，然而因为需要豢养家族部曲，花钱很多，自然没有什么大钱。 她这个欧阳家的大小姐，一个月的零花钱，也就五十两银子。 去画舫楼吃顿好的都舍不得。 “布衣哥，我，我有五成的股份，可以分两成给未央姐吗？” “她可以帮我一起开书店的。” 李萌萌恳求的望着秦布衣。 “你倒是大方。” 秦布衣很是无奈。 李萌萌将欧阳未央当成好姐姐，自然是舍得分她股份。 第71章 印刷 “萌萌，那是你的分成。” “未央姐姐不能要。” 欧阳未央拒绝了李萌萌。 主要是舍不得占这个纯净女孩儿的便宜。 “你想要这个书店的占股分成也很简单。” “我借钱给你入股，你当书店的副店长。” “和萌萌一起守护书店就行。” 秦布衣对着欧阳未央道。 让李萌萌一个人守着这书店，秦布衣还不放心。 有了欧阳未央，安全方面很有保障。 “我不借钱。” “但是可以帮忙找人抄书。” “你这书店既然要卖书，自然需要人手抄书。” “我们书社，还有我的人际关系。” “能够找到大量文人士子帮你抄书。” “书越多，你就能赚更多的钱。” “抄书所得，就拿来占股。” “你看如何？” 欧阳未央开口道。 这个时候的大周，就是前世南北朝时期的封建时代。 那时候印刷术尚且在起步阶段，就算有，成本也是极大，主要是雕版印刷需要庞大的人力和财力。 小世族和勋贵官员，根本玩儿不转。 九成的书籍传播，全靠抄录。 如今大周一本书，价值千金。 这个千金听起来有些夸张。 而在古代，金指的是铜，黄金是特有名词，所以是有区别的。 一本书别说千金，万金都是很正常的。 如今的大周，一本论语，就是十两银子以上，则换成铜钱，就是万钱。 那些抄写的比较差的书籍，也得三五两银子。 好的书籍，装订精美的，甚至价值百两往上。 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买不起两本书，更别说读书成才了。 这也是为何，古时候寒门难以出头的缘故。 “我们书店，不需要人来抄书。” 秦布衣直接道。 抄书？这种原始的方法，真的草率了。 秦布衣的书，可都是金属活字印刷出来的。 效率又精美。 可不是抄书能够比的。 何况，抄书成本巨大，费时费力，错漏还多。 秦布衣这话一出，欧阳未央脸色有些难看。 她不想要萌萌的分成，也不想占秦布衣的便宜。 想着靠着自己的实力，自食其力来参股。 可没想到，直接被秦布衣拒绝了。 内心顿时有些失落。 难得遇到挫折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没用，失落感无限放大。 “我们书店的书，有专业工坊生产。” “用不着抄写。” “你若是有人手资源，可以召集来维护书店秩序。” “我们书店很大，上下二楼，书籍种类又很繁杂。” “开业的时候，秩序安全会有很大问题” “走，进书店去。” 秦布衣解释说道，带着欧阳未央众女，进入了书店。 一进入书店，欧阳未央浑身颤栗。 她看到了什么？ 一本本精美无比的书籍，映入眼帘。 这些书籍，不是简单的的蓝皮，白皮包装。 而是有着彩色的图案。 有的书，封皮竟然是皮质的，纸张近乎皇室贡品级别的，字体整洁优美，无一处病角缺漏。 书店之中，哪怕是最差的黄纸书，也比其他书店的中档书籍的用纸更好。 一般的书店，书籍种类其实很少。 大部分是国子监学生需要学习的经史子集，圣人言论。 一些书店会偷偷卖一些禁书，刘备文。 志怪小说，戏曲话本虽然也会有卖，但是极少。 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样板小说。 如今的大周，文化发展很是一般。 然而秦布衣这里，经史子集，圣人言论，历代大儒的作品，国子监经典文章合集，应有尽有，而且书籍数量庞大。 除此之外，还多出了很多奇异的小说。 聊斋，世说新语，西厢记，杜丹亭，东周列国志，封神演义。 这世间，先秦历史相差不大，然而自秦灭亡之后，就出现了诡异的变化。 可无论如何变化，都会被创造出一部部文化作品。 自秦四百年来，有很多古老的典籍传世。 或者说，有很多野史，野得和志怪小说一样的史书。 稍微有趣的，有价值意义的，秦布衣都刊印了出来。 放在书店里准备售卖。 稍微有趣的小说，秦布衣印了不少。 不过没有将四大名着印出来。 秦布衣想着连载在报纸上售卖。 算是打一波广告之用。 然而就只是眼下这些书籍。 就足够震撼整个京都。 欧阳未央能文能武，她努力学文，如今也算是一位才女。 看到这些精美的书籍，顿时爱不释手，满眼欣喜激动。 “你这些书，多少钱一本？” 在欧阳未央眼里，这些书籍，如此精良，只怕最低都要五两银子起步。 “黄纸书两百大钱。” “白皮书五百大钱。” “精装厚皮书，五千钱，五两银子一本。” “收藏级封皮书，百两银子一本。” 秦布衣将定价告诉了欧阳未央。 “你，说什么？” “这上千页的史记，只要两百文？” “你，你这不是要亏死？” 欧阳未央满脸震惊，难以置信的望着秦布衣。 在她眼里。 就这黄纸书，按照史记的厚度，最起码也要五十两银子。 要知道，在其他书店，史记可是被分为十册，每一册最低五两银子。 这还是最低档的纸张抄写的。 然而在秦布衣这里，这么厚的一本，只要两百文？ 这简直不可思议。 “史记那是五本合订本，成一套。” “一套书贵一点，需要一两银子，千钱。” “三百页左右的书，基本是两百钱左右。” “那些话本更便宜。” “不过，这些黄纸书纸张较差，是最差的纸张印制的书籍。” “十来年时间，就会腐坏。” “翻个十几遍，也容易坏。” 秦布衣讲述道。 一套书一两银子，对于寒门子弟来说，其实依旧挺贵的。 可是秦布衣却是让书籍做到价格腰斩，准确来说是照着眉心斩。 他这书店一开，整个京都的书店都要被搅黄。 主要是太便宜了。 “你，卖的太便宜了。” “就算是你所说的最差的黄纸书。” “也比其他书店的中等书籍更好。” “这书面整洁程度，若是放在其他书店，就算是最顶级，最精美的书籍也不一定能够相比。” 欧阳未央发自内心的说道。 黄纸书的质地，的确是差了很多。 可因为是印刷体，直接完爆手抄体书籍。 虽然印刷体也是手写出来的，可全文印刷，基本杜绝了抄写错漏，以及抄写质量下降。 墨色均匀，字形清晰整洁，书面干净无异色。 就单凭这个，没有书店能够和秦布衣书店的书籍相比。 “便宜?” “我还觉得太贵了。” “书这东西，就该像在酒楼里吃一顿简单餐食一般便宜。” “若不是我的造纸厂和印刷厂规模太小。” “成本摊不下来。” “这样一本书，最多三五十文才对。” 秦布衣眼里还有些嫌弃。 黄纸书的原料是草杆和芦苇。 这玩意儿在河网密布的江河诸省，那简直是遍地都是。 要不是造纸匠人培养太慢，这纸张和书籍的价格，秦布衣能够压到一个极低的地步。 纸张最差的书籍，应该满足所有百姓才行。 可惜，纸张笔墨这些产业，都是劳动密集型，需要大量人手。 古时候没有大机器推动，其实都算是劳动密集型产业。 影响最大的要素，就是人才，这还是需要大把时间来培养。 “三五十文一本书？”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一本书，怎么可能那么便宜？” 欧阳未央只觉得秦布衣在天方夜谭，在吹牛。 “要不，打个赌？” “赌我三年内，能够让一本书的价钱，降到五十文？” 秦布衣很认真的说道。 “我不信。” 欧阳未央一脸不相信。 “不信就和我赌。” “这次要是我赢了，你就真的叫我爸爸？” 秦布衣话刚说完。 欧阳未央就掐住了秦布衣的脖子。 “你有病吗？”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叫你爸爸？” “北凉王老爷子知道你这么疯吗？” “你想当人爸爸，就去找陛下和她生孩子。” 欧阳未央掐住秦布衣脖子用力的摇了摇。 不过说到生孩子的时候，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绯红。 在欧阳未央眼里，秦布衣让她叫他爸爸，肯定是想做那些坏事。 这个坏东西，就是个喜好美色的登徒子。 否则，也不会让宫羽和范安芸这俩花魁跟着他。 羞愤的掐了一下秦布衣，疼的秦布衣这货又在惊叫。 “这些书的字体，字迹一模一样。” “不像是抄写的。”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欧阳未央满脸好奇的询问着秦布衣。 “把你的印章给我。” 秦布衣对着欧阳未央道。 欧阳未央喜欢作画，自己随身带着印章。 秦布衣这么说，她将印章给了秦布衣。 秦布衣随手拿起一本装订极为精美的聊斋。 “你，你要做什么？” “这么好的书，不要胡乱留下印记，会卖不出去的。” 欧阳未央有些舍不得，在这么好的书籍上留下印记。 这样的精装厚皮书，放到其他书店，那可是百两起步。 秦布衣没搭理欧阳未央，拿来印泥，印了三次。 “喏，我的书，就是这么制作出来的。” “这本送你了。” 秦布衣将聊斋丢给了欧阳未央。 欧阳未央望着印了三个朱红印记的厚皮书，一时间有点懵。 秦布衣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书，用印章制作的？” 欧阳未央一脸不解。 “拓印你不知道吗？” 秦布衣又问。 拓印技术，也就是最早的印刷术。 大周其实有这门技术，只是掌控在大世族手中。 因为不是活字印刷，拓印技术的耗费其实不比手抄小。 因为拓印印刷之前，需要雕刻雕版。 雕版大多是木板，亦或是石板。 前者印刷个几十遍就会损坏，后者成本极高。 可无论是哪一种，印刷一本书需要的雕版，都需要天文数字的耗费。 雕版工匠也是极难培养。 所以，拓印的书籍，只有很少一部分流传。 这都是世家大族的机密技术。 这些书籍，世族内部消化都不够，怎么可能拿出来售卖。 秦布衣这么一说，欧阳未央自然是知道。 可是想要拓印这么多经史子集和史书，那得耗费多少雕版？ 这就根本不是普通书店负担的起的。 哪怕是长沙侯府，也没有这个财力。 欧阳未央被惊得头皮发麻。 第72章 纸寿千年 “你，你是说。” “这里的所有书籍，都是雕版拓印出来的？” 欧阳未央神色震惊的望着秦布衣，依旧是不敢相信。 刚才只是随意看了看。 这里的书籍，多达上百种。 每一本书，少的三五十页，多的如同史记这般，多达千页。 那些大儒的经典注解，成套的数千页的都有。 这么多书籍想要雕版拓印，那得需要多少雕版匠人，需要多少财力物力？ 但是这几排书架，雕版拓印所需投入的财力物力，就是一个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不是雕版。” “是活字印刷。” “喏。” “像这些印章一样，每一个刻一个字，组合起来印刷。” 秦布衣解释道。 无论是造纸术还是印刷术，这些利国利民的东西，总会公布出去的。 虽然秦布衣也会用这个赚一笔钱。 但是为了规模效益，秦布衣需要更多的人手帮忙，只能推广出去，外包。 欧阳未央，其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秦布衣让李萌萌入股书店，其实就是想搞点李玄龄那边的好处。 江南学派的藏书，可是极为丰富。 虽然齐海学派的藏书，也挺多。 可毕竟是经历了战乱，烧毁不少。 哪怕秦布衣将齐海学派的藏书印刷了一个遍，可也不能囊括世间全部藏书。 秦布衣对文物保护的观念藏在骨子里，见到书就想多印一些。 这样后世的传书，也不至于各种逸散，遗失。 可惜前世有无数孤本遗失。 只是，李玄龄这老狐狸，切割的这么果断。 想搞的孤本书籍，没有来得及搞到，自己还得给这老登带孙女儿。 只能回头再想办法找李玄龄要孤本书籍。 现在见到欧阳未央，又碰巧牵扯到书店一事。 虽然欧阳未央家族是武将世家，没什么藏书，但是她能帮的忙可不小。 长沙侯府世代掌军。 荆州水师五万大军，就是由长沙侯掌控，算是封疆大吏。 手下能人不少。 历代长沙侯镇卫三湘四水之地，算是当地的顶级豪族了。 分支不少，祖脉单传，可宗族势力强大，而且以长沙侯府为主。 将造纸术教给欧阳未央，并不是什么坏事。 欧阳雄和自家老爷子，关系极好。 算是信得过的武将勋贵了。 虽然秦布衣经常被欧阳未央揍，挨了不少毒打，可她对秦布衣其实极好。 三年前有一次遭遇刺杀。 若非欧阳未央护着秦布衣，秦布衣那次只怕就被弄死了。 当时欧阳未央替秦布衣挡了一箭，伤及后背，差点因为感染而死。 好运挺了过来。 自那以后，秦布衣出门，必定穿着防护内甲。 对于欧阳未央，也是感激有加。 如今经常被她揍，秦布衣也就闹闹，不会放在心上。 虽然秦布衣也想反抗，可反抗也打不过，还得挨几下狠的。 其实无论欧阳未央帮不帮忙，秦布衣也愿意拿出一些股份分成给欧阳未央。 救命之恩，怎么报答也不为过。 如今反倒是可以明确一下合作关系，看看有没有戏。 “你手下如果有信得过的人，我可以教你的人去造纸，印刷书籍。” “只要你愿意。” 秦布衣望着欧阳未央道。 “这，这些秘密技术，你真的愿意告诉我？” 欧阳未央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看着秦布衣的眼神，都柔和了些许。 造纸术和印刷术，放在其他世族眼里，可就是安身立命，一个世族的立身之基。 欧阳未央也自然明白这一点。 “自然愿意。” “不过，五年之内，你不得外泄造纸术和印刷技艺。” “五年后你随意。” 秦布衣道。 造纸术和印刷术能够推进工业革命的发展。 自然是越便宜越好，书籍印刷的越多越好。 但是如今的大周，目不识丁的人遍地都是。 没有开展扫盲，就算印再多的书，也有一个饱和的市场。 所以，这五年时间，秦布衣还是要将技术掌控在自己手里，先赚一波钱再说。 “我对造纸和印刷一窍不通。” 欧阳未央摇了摇头。 “三湘四水之地，河湖众多，拥有数百万亩芦苇地。” “是制作纸张的上好材料。” “我将制作方式交给你，并且给你调派一些教学人手。” “你回去让欧阳老爷子派人去造纸。” “造纸的技艺，科学化管理，流水线生产，我都教给你。” “你会不会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你们造的纸，必须全部供给我。” “准确来说，是我出钱，出技术去湘州建造工坊，工厂，你找人给我工作，我支付报酬。” “我让你的人包吃包住，我每月还给发酬劳，你们制作的纸张，我售卖之后，还会给你分成。” “如何？” 秦布衣说出了自己的要求，甚至将制作到售卖都安排的清清楚楚。 造纸很复杂，也是一个很费人力的活计。 要收集大量的芦苇，草杆，竹子，树皮等原料，进行多种工序的加工。 每一步都需要大量的人力来完成。 齐州，胶州，甚至整个东海，要开办的工厂，拓展的产业实在太多。 造纸分散出去，并不是什么坏事。 主要是信得过的人把控。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欧阳未央甚至没有思索就答应了。 在欧阳未央听来，她只需要帮秦布衣找工人，匠人就可以了。 长沙侯的宗族在湘州势力庞大，想找到工人和匠人，那简直轻而易举。 那里就是她家的地盘，无论是人手还是安全度，都没有任何问题。 若是真的能够制造出这些质量的纸张，她当然高兴。 秦布衣派人去建厂，她只要提供人力，寻找到造纸厂的场地即可。 也算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帮到秦布衣了。 “别答应的这么简单。” “造纸厂建起来很简单。” “可是你制造的纸张，会砸掉很多纸张商人，造纸世族的饭碗。” “对你们侯府有不小的影响。” “你回头去和你父亲，爷爷商量一下。” “如果确定了再来说同意不同意。” 秦布衣明确的提醒道。 秦布衣拥有的造纸术更加先进。 造纸术的科学技术有代差碾压。 他这里一出手，整个大周的造纸行业，都得地震。 “你这里的纸张，多少一刀？” 欧阳未央忍不住问道。 秦布衣书店的书，比别人那里便宜了十几二十倍。 纸张不会也便宜这么多吧？欧阳未央无法想象。 “最低等的毛边纸，黄草纸，五十文一刀。” “低等素纸，百文一刀。” “中等素纸，五百文一刀。” “单层生宣纸，一两银子一刀。” “尺寸不同的多层生宣，五两左右。” “低中高等的熟宣纸，在十两到百两不等。” “粉蜡笺纸，五百到八百两左右，最顶级的贡品级别的描金玉笺纸，千两一刀，超过丈长的大宣纸，价格更高。” “……” 秦布衣详细讲述，并且让宫羽她们，拿来不同种类的纸张。 一刀纸，也就是一百张。 普通草纸和宣纸，价格自然是不同。 毕竟，越是好纸，工艺越是复杂。 纸张通过特殊处理，才能保存的更久，也更能体现纸张的特殊作用。 所有的纸，都可以用来写字作画，然而只有上等的好纸，才配得上传世作品。 前世华夏有一个成语。 纸寿千年，绢寿八百。 现代时期，还保留着一千四百年前，唐代的纸制画作。 宣纸能够保存千年，最大的原因自然是宣纸工艺的繁杂特殊，防腐能力强，不易脆化。 当然，也有装裱师和后世之人一代代呵护保存。 可无论如何，纸这东西，是无比重要的。 知识传播，教书育人，传承记载，纸是最关键的一环。 未来在大周开展扫盲运动，现在的纸张产量，根本无法满足。 若是欧阳未央她家愿意帮忙。 以湘州那边的原料富裕程度来说，完全能够建立起一个造纸大产业基地。 一省之地的纸张，便可以供给整个大周。 如今神州大地的造纸术，还只是初期阶段，不仅产量低，而且效率极低。 出产的纸张，很难满足整个市场。 “你，竟然知道这么多种类的纸？” “你说的一些纸，我，我怎么都不知道。” “而且，我常用的那些纸，比你这里贵上二十倍有余。” “我见过最贵的纸，就是这个。” 欧阳未央拿起一刀厚实的夹宣纸道。 她不懂纸张工序技艺。 只觉得，这夹宣纸，和她见过的最贵纸张一样。 “这种纸，你见过的卖多少？”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百两一张。” 欧阳未央直接回答道。 秦布衣嘴角微抽。 尼玛，这些狗东西，真的黑商啊。 他一百两卖一百张，这些狗东西一张一百两。 质量还比他这差。 “我老师语墨大家，送了我一幅画。” “就是用这种纸画的。” “当时我也想去买同样的纸，想给老师作画送他老人家。” “不曾想，一张纸，就要百两银子。” “要不是当时为了给老师送生日礼物，我才舍不得。” 欧阳未央满眼肉疼的表情。 “对了，同样纸，你这儿多少一张？” 欧阳未央好奇的问道。 “你确定，你老师用的是这种多层生宣纸？” “不是多层熟宣纸，亦或是粉蜡笺纸，玉笺纸？”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说着，又给欧阳未央拿了几种纸。 直观的看，都是一样白，或许光感度稍微有些不同。 可以肉眼来说，基本很难分别其价值。 除了最贵的描金玉笺纸以及粉蜡笺纸有些颜色区别。 其他基本都一个样。 “这几种纸，不都一样吗？” 欧阳未央有点懵。 她对纸的了解，可没那么多。 “你手里拿的多层生宣，五两银子一刀。” “这个十两，这个一百两。” “你老师一百两买一张纸，他这是有多土豪？” “话说造纸卖的那些世族，心眼子可真黑啊。” “不怕半夜被人打死？” 秦布衣都无语了。 普通书店的纸，秦布衣也去了解过。 不过，普通书店买的上好宣纸，也没那么离谱。 平均就百两一刀。 一两银子一张的样子。 对于秦布衣或是其他世族来说，这就是小钱。 可这个价格，对于普通大周百姓来说，根本是负担不起。 一两银子，足够一个三口之家，用个一两月时间了。 用得起纸的，必定不是寻常百姓。 至于大周最为顶级的宣纸，这些基本是不售卖的。 而是订做。 秦布衣也知道这些道道。 就算是前世现代社会，也有等价黄金，一纸上万的纸张。 秦布衣在书店售卖各种纸张，欧阳未央根本分不清。 这自然让欧阳未央有点晕乎乎的。 “低等劣质宣纸和普通草纸价格不变。” “高级宣纸给我上涨十倍。” 若非因为产量跟不上。 担心一口气全卖完了，没有后续。 秦布衣还真不想上涨。 他完全可以彻底扭转纸张市场。 可为了进一步割韭菜。 秦布衣只能黑心一点了。 想来眼红的家伙不少，希望别晚上出门被打死。 第73章 强援 秦布衣书店里的最低等宣纸。 哪怕上涨十倍价格，也远比其他书店亦或是订做宣纸的价格更低。 然而对于欧阳未央来说。 平日里，只知道勾栏听曲，和花魁厮混的秦布衣，突然变得高大了起来，仿佛一夜长大。 她可是将秦布衣当做童养夫对待。 只要知道秦布衣做了坏事，她见面就会教训一顿。 要不是秦布衣这货每次惨叫的凄厉可怜，她不忍下重手。 只怕早就打断秦布衣两条腿了。 如今秦布衣开了这样巨大的书店，书店里不仅藏书众多，还能制造出这些昂贵的纸张。 她对秦布衣的看法，自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剧变。 看向秦布衣那眼神，有种望夫成龙，我家男人成才了的感觉。 “上品宣纸的制作技艺，都是绝密。” “这些秘密，掌控在那些造纸世家手中。” “你是如何拥有如此之多的造纸之法的？” “这些种类的纸张，近乎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欧阳未央惊异疑惑的询问道。 虽然秦布衣的表现很是震惊。 可是想到这货平日里就是个好色纨绔，最不喜读书。 眼下要开书店，还了解诸多造纸，印刷之秘。 这实在是让欧阳未央担心。 害怕这家伙是不是走上了歧路，做了什么坏事，才得到了技艺秘密。 “造纸之法有啥绝密的？” “不有手就行吗？” “你随便去捡一把草，用石灰石或是草木灰浸泡，蒸煮，然后捣碎，打浆……” 秦布衣将造纸方法简单介绍了一下。 “纸张的好坏无非是材料的选择，以及工序处理时的手法，技法。” “纸张品质质量的制造难点，就是一些化学处理了，比如漂白，防腐，提高韧性，增加一些香味，这些需要一些特殊处理，胶蜡技艺，天然草木药物浸渍……” “多找一些匠人摸索原料配比比例，获得药物胶蜡处理的化学反应经验。” “总结好这些，你想造什么种类的纸，都可以。” 秦布衣侃侃而谈。 当然，他不会说，这些纸张的制作技法，化学处理，他根本不用让人费时费力的慢慢试验。 他能够给出最精确的原料比例以及造纸技法。 至于造纸中需要用到的一些化学反应处理，同样是简单。 可对于造纸世家来说，造纸的技艺，是他们无数次试验，不断改进技术，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前世造纸术经过千年摸索，这才出现了诸多技艺，工艺。 秦布衣也只是站在无数先贤的肩上罢了。 只是，如今大周的纸张，就算拥有再好的技艺和工艺，也不是普通百姓能够用的起的。 品质上等的纸，只有世家大族，王侯公卿才有资格使用。 其他人接触的资格都没有。 秦布衣要做的，是将这些世族以为的高档货，变成大白菜。 科技生产力的发展，是改变这个世界根基的关键。 虽然秦布衣的身份，放在大周已经是顶级地位了。 然而即便是是这样尊贵的身份，还被人甩脸子，被人看不起。 秦布衣是哭笑不得，倒不是气，而是觉得可笑。 想到南北朝时期，世家能够羞辱皇帝，自行废李皇帝，哪怕是皇亲国戚，世族也能随便屠戮。 唐时五姓七望这等豪族，蔑视皇权百姓，不屑于和小家族或是寒门通婚，就算是李二凤，都不敢轻易处理。 这也为大唐的兴亡埋下了隐患。 安史之乱的背后，可是有着河北望族，以及其他世族的支持。 真要说来，安禄山和史思明等，也不过是世族的代理人。 当然世族没有打赢，加上科举制后逐渐衰落。 可无论如何，秦布衣不想成为大周安史之乱的背景板。 如今大周的江南世族真的很恐怖，江南的政治，经济，军事，几乎全部掌控在他们手中。 和前世南北朝，隋唐时期，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秦布衣家的北凉王府，掌控大周明面上的军权。 老王爷太能打，能够压住那些狗东西。 可那些世族，依旧是完全看不起北凉王府这群武将出身的武夫。 看到那些世族骨子里的优越感。 秦布衣觉得，他得想办法，当好大周的黄巢，教他们做人。 当然，在当黄巢之前，秦布衣还得掌控更多的权力和力量。 黄巢能够天街踏尽公卿骨，也是因为世族的力量被一再削弱才能做到的。 秦布衣如今要做的，就是一点点削弱世族的力量和优越感。 这造纸和印刷，也算是其中的一环了。 秦布衣一番讲述之后。 欧阳未央的眼神更加明亮了。 她本来是担心，秦布衣是从世族那里，或抢，或偷来得到的造纸技艺。 担心因此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混乱。 如今得知是秦布衣自己摸索的，她自然是高兴。 越发觉得，秦布衣像是长大了，能够做出一番事业了。 是在为秦布衣感到高兴。 “我这书店，无论是书籍还是纸张。” “质量和种类，都要远远超过京都最好的书店。” “这也会断掉很多书店的财路。” “话说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你，确定要加入我和萌萌开的书店？” “认真考虑哦。” 秦布衣微笑道。 “我长沙侯府，可不受恐吓。” “若是别人的书店不如我们。” “还敢图谋不轨玩儿手段，那就别怪本小姐心狠手辣了。” 欧阳未央冷哼道。 她欧阳家族可是武将世家。 欧阳未央是杀过人的。 虽然没有上过战场，可是跟着自己父亲，砍过土匪。 女狠人一个，根本不带怕的。 见识了这些好书，好纸。 欧阳未央又喜欢诗词文章，自然是愿意加入书店。 秦布衣真不在乎欧阳未央能够出多少钱的股份投入。 只要有长沙侯欧阳家的招牌就行。 “书店三天后开业。” “你弄点护卫过来守着，明里暗里都要一些。” “最好配备一些弓弩，免得被人搞了。” 秦布衣对着欧阳未央道。 既然欧阳未央要加入，秦布衣自然要物尽其用。 秦布衣要忙的事情太多，人手也不够。 “嗯，我会调来一百欧阳家的精锐部曲守着这里。” “这里书这么多，又这么好。” “那些不要脸的东西，万一眼红了，难保不会偷偷放火烧了书店。” 欧阳未央冷声道。 京都是大周的皇都，很繁华，可也有诸多龌龊。 欧阳未央见得多了，他家的粮店和布匹产业，曾经也遇到过这种事。 这些事，不会新鲜。 “那，你和大家熟悉熟悉。” 秦布衣微笑道。 欧阳家族的精锐部曲，那也是战场上下来的。 秦布衣倒是放心了不少。 拉了这么一个强援，是真的安心。 “那你呢？” “你要走？” “不准备书店开业的事情？” 听秦布衣这话的语气，欧阳未央眉头微皱。 这货想当甩手掌柜？将她当成了苦力？ “开业不是有你们吗？” “我去后院儿喝茶啊。” “这大热天的，热得要死。” 说着，丢下目光幽幽的欧阳未央众女。 秦布衣去了后堂，小院子里。 整个书店可是占地两亩地，门店就是四间大门面，后堂更加开阔。 这边的装修，按照秦布衣最喜欢的画舫楼格调。 整一个宴会大厅一般。 脱掉宽袍大袖。 秦布衣就穿个裤衩，和单衣，躺在摇摇椅上，喝着井里冷镇过的花茶，侍女巧儿轻扇蒲扇。 夏日里的惬意，在此刻体现。 “殿下，您好像很烦恼。” “有未央姐姐，萌萌姐姐，宫羽姐姐她们照看书店，有什么问题吗？” “巧儿能帮到忙吗？” 巧儿见秦布衣唉声叹气，有些不解的问道。 “烦恼倒是不至于。” “只是，从这书店开启之后。” “今后只怕就不会有多少安宁日子了。” 秦布衣摇了摇头道。 书店开业，是对世族出击的开始。 这是一个真正的开战信号。 一直以来，秦布衣的重要产业，都没有破坏世族的利益。 可是如今，一切都会改变。 书店开业之后，紧接着就是一系列的各种商铺。 秦布衣的商铺，会对整个京都的世族产业，造成巨大冲击。 秦布衣这是真的在断人财路，杀人父母。 到时候遭到的反击，必然是异常巨大的。 “既然你觉得将来没有安宁日子，为何还要开店？” 紫月在一旁开口问道。 “我们不对付文官集团背后的世家大族。” “那些世家大族，会放过我北凉王府，放过我，放过你家陛下吗？” 秦布衣问。 紫月沉默。 “晚点回去给我娘子说一声。” “让她叫青衣卫盯着我们的各个产业的商铺。” “这也有她的一半分成。” “我的人手实在抽不出太多。” “不一定安排的足够全面。 秦布衣虽然悠闲的躺着，可心里很是焦虑。 三日后，一旦对世族开始动手，那就停不下来了。 只有一方被弄死，才会罢休。 秦布衣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做好了准备。 原本是想等着自己十八二十岁的时候，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再开始直面世族。 那个时候，别说燧发枪，定装后膛枪都已经量产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因为自己这个女帝帝君的身份，自己的计划，完全是被推着走。 但有着老王爷这张定海神针一般的底牌。 秦布衣还真不惧魑魅魍魉。 最多会出现不少棘手的事情罢了。 暂时走一步看一步，尽量将一切事情准备圆满。 第74章 诗会 啪啪啪啪。 秦布衣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被人揍了。 睁开眼睛才发现。 欧阳未央的纤手，拍在自己脸上。 顿时感觉到了有些火辣辣的疼。 “欧阳未央，你个疯批女人。” “要死啊你？” “你打扰我午睡做什么？” 起床气爆发的秦布衣，怒气冲冲的吼道。 “已经傍晚，酉时末，快戌时了。” “你这能叫午睡吗？” “让一群女孩子给你照看书店，安排开店事宜。” “你倒好，躲在后堂偷懒睡觉。” “一觉睡到快晚上了。” 欧阳未央没好气道。 “本王最近殚精竭虑，心力交瘁。” “人很疲惫，想多睡一会儿，碍着你了吗？” “要你管我。” 秦布衣拍开欧阳未央的手，换个姿势准备继续睡。 在胶州快要离开的那几天，是真的很累。 白天视察各个工厂，晚上还要绘图规划。 一边要和秦阵详谈东海未来的发展，以及倭国的攻占计划。 还要教朵儿塔娜，宫羽她们。 一天睡眠不足三个时辰。 秦布衣一个人，几乎忙出来残影。 如今回来这一天，真没缓过来。 最让秦布衣心累的是，京都各商铺开店，产业转移，还有忙不完的事情。 也就这三天能够好好休息一下。 等书店开启，大周万民报再发布出来。 到时候要忙的事情，更多。 欧阳未央这疯批女人还管着自己，秦布衣自然有些痛苦。 “赶紧给我起来。” “我那边的诗会要开始了。” “你不是要和我打赌，和我表哥黄艺比诗词吗？” 说着，欧阳未央将再度瘫软的秦布衣拉了起来。 见秦布衣这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欧阳未央一手揪着秦布衣的耳朵，一手揪着他腰间的软肉。 秦布衣这货惨叫一声，顿时睡意全消。 “欧阳未央，你个疯女人。” “我不想打赌了，我不去你那什么破诗会。” “你放过我行不行？” 秦布衣对诗会的诗词比拼没有半点儿兴趣。 他只想躺着，好好休息。 “哼，你说不想赌，就不想赌？” “下午的时候，我已经联系表哥了。” “到时候，我诗社全员都会到场，甚至还有一些小诗社一起参加。” “这次诗会主要目的，是为了给苏如是大家，创作唱名诗文。” “你不去，就是让我丢脸。” “由不得你不去。” “就算你的诗文写的和狗屎一样，也要去给我捧个人场。” “你说我是疯女人，那正好治你这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 欧阳未央一把抓着秦布衣的手臂。 一个过肩，欧阳未央将秦布衣扛了起来。 手臂骨骼咔咔的疼，欧阳未央的结实肩背，顶的秦布衣胸口发闷。 欧阳未央虽然是女孩子，可毕竟是武将世家的练家子出身。 就这一手，让秦布衣叫苦不迭。 “欧阳未央，你真是个疯女人。” “我错了，你先放我下来。” “我跟你去。” “手要断了，别扛着了。” 秦布衣肩胛骨仿佛要脱臼一般的疼，顿时哀嚎连连。 “你这身子骨真弱，还不好好练练。” “我听说，我们女帝陛下也曾跟随先帝南征北战，擅舞丈长马槊，武力比我还厉害。” “你要是不好好打熬身体，只怕会死在陛下身上。” “别到时候陛下一用力，你骨头都被扭断了。” 欧阳未央吐槽道。 秦布衣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大了。 欧阳未央这话，完全是看不起他秦布衣的男子能力。 这种质疑，简直羞辱，耻辱！ “神特么我会被扭断骨头，死在陛下身上。” “我那女帝娘子知书达理，温柔得体，昨天我还和她睡一起。” “可没你这么暴力。” 秦布衣没好气道。 “你昨天真和陛下睡一起了？” “你说的是真的？” 欧阳未央神色震惊，难以置信。 “那还有假？” “我女帝娘子的肚兜都在我家里珍藏着。” “不信晚上带你去长长见识。” “龙凤金丝绣纹，皇室御用衣物。” 秦布衣有些自豪的说道。 欧阳未央撇撇嘴，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你别不信，今晚我一定带你去我家开开眼。” “昨天我可是睡在我娘子怀里的。” “她要是武力比你高，比你暴力，我还能睡得那么舒服？” “不早被扭断骨头了？” “你自己暴力，可别沾上我家温柔体贴的女帝娘子。” 秦布衣有些恼羞成怒。 自己每天都在锻炼身体好不好？ 谁他娘的能够和欧阳未央这女版吕布相比？ 天生神力，臂力惊人，秦布衣本就比不了。 眼下说女帝萧倾凰也是和她一样的女版吕布。 秦布衣自然不相信。 想到昨晚柔情似水，温柔呵护自己的萧倾凰。 秦布衣根本无法想象，她能够将三米多长的马槊舞动起来。 而且还能和欧阳未央一样神力。 “北凉王老爷子没告诉过你。” “五年前国舅的家族造反，想要夺权，是女帝陛下亲自带兵平定的？” “当初女帝陛下可是和如今的我一个年龄。” “国舅虽然比不了北凉王老爷子的武力，可也是颇为厉害的二流顶级大将了。” “结果一个照面，被女帝一马槊挑飞了。” 欧阳未央讲述道。 “这可能吗？这合理吗？” “这样太离谱了吧？” “就萧倾凰那细胳膊细腿？她拿的动马槊吗？” “欧阳未央，你真没开玩笑？” 秦布衣咽了咽唾沫。 不禁觉得腰子有点痛。 准确来说，是胯骨有点痛。 昨天晚上，他对女帝萧倾凰还有点邪念。 若是真如欧阳未央所说。 那他是自己救了自己。 否则，爽没爽到，说不定小命不保，胯骨都能给坐碎了。 “我为什么要开玩笑？” “骗你有好处吗？” “你似乎也太小看陛下了。” “萧氏皇族曾经能够建立大周帝国，让四夷臣服，百姓俯首。” “你以为靠的是什么？” “萧氏皇族有一种打熬身体的药方。” “从小打熬身体，进行药浴。” “就算是练武天赋极差，也能炼成顶尖高手。” “等闲十数人不是对手。” “像陛下这样练武天赋不错，加上练武勤勉的人。” “实力自然不弱。” 欧阳未央十分认真的说道。 “练武的顶级高手，单手能有千斤之力吗？” “拳掌能隔空伤人吗？” 秦布衣有些激动的询问。 “你在瞎想什么？” “就算是天生神力，单手力气，也最多三五百斤，而且不能持久。” “拳掌没有打到人，如何隔空伤人？” “打熬身体，最多让肉体强壮硬实，力量更大，反应更快罢了。” “萧氏皇族的秘药，也不过是能够恢复练武后的损伤和劳累，加快恢复，提升练武效率。” 欧阳未央白了秦布衣一眼。 这个问题，秦布衣以前就问过老王爷。 老王爷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他从小也了解了，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离谱的修仙战力，连内功也没有。 现在算是从欧阳未央这里再度确认了一下。 练武打熬体魄，也不过让人比普通人强悍。 类似特种兵那种。 身体超越普通人强大，加上科学训练形成的杀手般的肌肉记忆。 厉害的练武之人，能够做到的武力，无非是快准狠三点。 杀人凌厉迅捷，一击毙命，力量足够大罢了。 天赋好，无非是人很聪明，学的快，临场反应迅捷，对杀人时机的捕捉更加敏锐。 秦布衣也没有想到。 昨天晚上，那个温柔体贴，柔情似水的女帝。 竟然还有这么猛男的一面。 话说，这大周是怎么回事？ 自己身边怎么会有这种女版吕布级别的怪物？ 还成了自己娘子？ 最过分的不止一个。 还有欧阳未央这个疯批女人。 一想到自己这小身板，顿时有点苦恼。 自己按照北凉王的教导，已经很努力的锻炼身体了。 这般看来，今后的锻炼时间，得提升一倍。 否则，今后很可能被萧倾凰坐死。 回头问问那个什么打熬身体的药方。 就算要不到药方，以后也可以去萧倾凰那里泡泡药浴，增强一下体魄。 为了未来的幸福生活。 秦布衣豁出去了。 秦布衣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的来到诗会现场的。 这诗会现场，是一艘巨大的花船画舫。 这花船画舫不是真的船。 而是秦淮河边，修建成花船画舫的楼阁。 这个楼阁，也是京都十大青楼之一，月影楼所在。 此刻的月影楼中，才子佳人举杯换盏，好不热闹。 欧阳未央的诗社才子才女，早早聚集。 京都的青楼，分为高档青楼以及低档勾栏。 月影楼这等高档青楼不会出现很直白的钱色交易。 一般是看上了姑娘之后，带离它处。 高档的地方，自然是充满了文雅的格调。 讲究一个礼仪斯文，娱乐以舞乐戏剧为主。 这也是为何，诸多千金小姐，也会来此。 京都是有宵禁的。 但是这秦淮河是没有宵禁的。 所以，这里也是寻欢作乐的好地方。 无论男女，都能一晌贪欢。 “欧阳未央，你是不是糊涂了？” “真将秦布衣这个粗鄙的武夫纨绔给带来了？” “我们这里可是在举办诗会诶！” “他这样的粗鄙武夫加入，简直是侮辱我等身份，破坏我们好好营造的文雅氛围。” “你还真不怕丢人，不怕搞臭你们月影诗社的名声？” “我倒是忘了，你们月影诗社也没什么名声，臭了也就臭了吧。” “不过，如今他可是魏王，是女帝夫君，多高贵啊。” “要是他做不出诗词文章，丢脸丢大了，闹到女帝那里。” “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惹不起哦。” 一进入月影楼，一名妆容艳丽的女子立刻走来，阴阳怪气嘲讽的说道。 欧阳未央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 欧阳未央认为秦布衣得到了什么不错的诗文，才敢和自己赌斗。 所以想要让秦布衣在她的诗社诗会上展露一下。 顺便和自己表哥比比，或者说让自家表哥品鉴一下。 原本是抱着友好交流的心态去的。 欧阳未央也没有想到，事情竟会闹到如此地步。 有人来砸场子。 这女子可是京都世家大族圈子里的才女。 而且不止她一个世族圈子的。 “我说，杜青曼。” “本王就在你面前，你这么无视本王，侮辱本王。” “当本王很好欺负吗？” 被极品绿茶阴阳怪气，秦布衣有些恼火。 这杜青曼可是吴州杜氏豪族的嫡系千金小姐。 一脸看不起秦布衣的表情。 在整个京都的才女圈子，她可是十分有名的存在。 故意当面恶心秦布衣，就真没将秦布衣放在眼里。 哪怕秦布衣成了女帝帝君，封为魏王，身份尊贵，在她眼里，反而觉得可笑。 女帝只能和身份低贱的武将之后结合，这在她眼里，就是有失身份，颜面的事情。 “不愧是魏王，我大周的帝君。” “真是好大的威风。” “秦布衣，你当月影楼，是你北凉王府吗？” “在诗会上威胁一个弱女子，算什么男人？” 不屑的男子阴阳怪气声，从一旁传来。 当今朝堂文管集团的一众二代公子哥，皆是一脸不屑的看向秦布衣。 为首之人正是欧阳未央的表哥，黄艺。 看到这一幕，欧阳未央的神色有些冰冷。 她是好心邀请自己表哥，过来参加诗会，想让他帮着品评一下秦布衣获得的诗文。 毕竟黄艺有些才名。 却不想，黄艺带着一群优越感爆棚的世族才子，跑来羞辱侮辱秦布衣。 这个场面，让欧阳未央揪心愤怒。 第75章 乐舞大家，苏如是 “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请你来参加诗会，进行一番诗文品鉴。” “你为何要这么做？” 欧阳未央有些恼怒的望着黄艺。 诗会各有圈子。 若是相互切磋诗文，其实很多圈子都会欢迎。 可你颐指气使，自我优越的跑来砸场子，那就过分了。 上层圈子，看不起中下层圈子。 双方彼此看不对眼也就罢了。 你这一上来就阴阳怪气，谁受得了？ “未央表妹，表哥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表哥我正在宣传我的诗文。” “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你举办的诗会。” “不知表哥我做错了什么？” 黄艺一副盛世白莲花的举止和语气。 秦布衣看在眼里，不禁想给这货点个赞。 茶香浓郁，厉害。 欧阳未央看向黄艺。 突然觉得，自己这位表哥的做派，越发让其反感。 京都的诗会，几乎每天都有举办的。 而月影诗社也不出名，圈子里，也就五六十人。 今日邀请了一些小诗社，凑了个四百来人，主要是为了炎夏文会。 虽说她告知黄艺，秦布衣得到了一些不错的诗词要和他比比。 可当时的告知，并未带着敌意，与其说是让其过来比试，不如说是过来品鉴，品评一下。 将他放到了评诗人的更高身份地位。 可是哪知道，黄艺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杜青曼，尹则，逢参，袁探等人，可都是京都知名才子才女。 这些人确有才名，不过更多的名气还是身份。 顶级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和大小姐。 一般来说，这些世族公子小姐，不会出现在这里。 可他们来了。 一群人满脸优越，一副嘲讽看好戏的表情。 “欧阳未央。” “你这是不想因为秦布衣丢脸，开始责怪起你表哥了吗？” “今日诗会可是你举办的。” “现在害怕自己丢脸了？将一切过错原由甩在你表哥身上吗？” “这样的结果，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将秦布衣这种不通文墨的粗鄙武夫，带到了他不该来的地方！” “他秦布衣想和黄艺这样的世族大才子比试诗文，他，配吗？” 又有女子开口道。 司马家的十七小姐，司马倩倩。 司马家可是和北凉王府的真正死对头。 当初先帝争夺皇位的时候，司马家选择的是另一位王子。 结果那王子被杀，司马家的家主和一些族人被北凉王斩杀。 若非司马家势力庞大，整个司马家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帝位争夺结束，然而北凉王府和司马家的仇恨可没有化解，而且因为权力争斗的缘故，双方仇恨越来越大。 如今有机会羞辱秦布衣，司马家的人，自然是十分积极。 “沐猴而冠，简直可笑。” “匹夫学文，不自量力。” “武夫就该去练武斗狠，而不是跑来舞文弄墨，真是自取其辱。” 世族才子才女，都在讥讽秦布衣。 欧阳未央气的满脸怒火。 然而回头一看。 秦布衣这货，竟然没心没肺的坐在一旁喝茶，嚼着炒黄豆。 仿佛被嘲讽侮辱的人，不是他一样。 “被别人这么羞辱。” “你还有闲心坐着喝茶？” 欧阳未央有些气不过说道。 此刻的她，多么希望秦布衣是一位大才子。 能够狠打这些优越感爆棚的世族才子才女。 欧阳未央满脸恼怒，一旁的紫月同样如此。 秦布衣好歹是女帝夫君，魏王之尊。 然而却被这些世族子弟这般羞辱侮辱。 紫月气的脸色发白，很想将他们全砍了。 “羞辱？” “谁羞辱谁，还不一定呢。” “眼下，这不是来参加你的诗会吗？” “品茶作诗，倒也有趣。” “你不准备开始诗会吗？” “我还想用我的诗文，狠狠抽他们的脸呢。” 秦布衣大笑道。 一群精致利己的小布尔乔亚。 秦布衣真的有点忍不住发笑。 秦布衣最不怕被跳脸的就是诗文了。 当初上学时，背的可多了。 到时候还得考虑背哪一首才应景。 “哈哈哈。” “你们听到了吗？” “你们听到我大周魏王的话了吗？” 袁探面露讥讽的嘲笑道，笑声极大，举止更是极度做作。 似是想要引起全楼的注意。 随他一起嘲笑秦布衣。 “参加诗会，不就是作诗吗？” “只要我的诗文比你们这些所谓的才子才女作的好，不就能抽你们的脸了吗？” “若是你们的诗文，连我这个粗鄙武夫都不如，那岂不是更加可笑？” “现在嘲讽我，似乎早了一点。” 秦布衣朗声道。 整个月影楼在秦布衣开口的时候，似乎瞬间安静了一般。 所有人，都听到了秦布衣这话。 “噗嗤。” “哈哈哈……” “无脑武夫。” “蠢货。” “傻毕……” 各种嘲笑声在寂静之中再度爆发。 这次，众人的嘲笑声越发尖锐，巨大。 在众人眼里，秦布衣这番话，就是自取其辱。 “我听说，当初秦布衣在国子监蒙学的时候，气跑了七位夫子。” “最后被国子监教习联名驱逐出去。” “就这种废物，还敢口出狂言，想在诗文一道上超过我等饱学之士。” “简直可笑。” 逢参也是冷声大笑道。 又是一番浪潮一般的讥讽，嘲笑。 秦布衣任由他们嘲讽，嘲笑，并不回应。 只是自顾着喝着茶。 见秦布衣没有因为嘲讽和侮辱而受到任何影响。 一众世族文人子弟，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有个词语叫做团体霸凌。 一整个圈子的人，联合起来，用语言亦或是行动来羞辱其他人。 眼下黄艺，杜青曼，尹则，逢参，袁探他们，便是如此。 平日里，他们以自身的身份优越感，各种霸凌寒门学子，几乎是无往不利。 很多人因此会羞愤难当，有人会抱头痛哭，亦或是愤然逃避。 这会给他们带来高人一等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然而秦布衣这般休闲自得，反而让他们有些破防。 秦布衣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 他们自以为是的优越感，在秦布衣眼里，如同小丑一样。 这自然让众人忍不了。 “欧阳未央。” “魏王大人不是想在诗文一道比过我们吗？” “还不开始今日的诗会？” “让大家好好开开眼。” “看看我们大周的魏王大人，陛下的夫君，到底有着何等的文采。” 司马倩倩再度开口，一脸不屑的看向秦布衣，面孔都有些扭曲之态。 “疯女人，看我做什么？” “赶紧开始啊。” “我等的都有点困了。” “看一群傻子傻笑，看困了。” 秦布衣一开口，司马倩倩众人皆是满脸愤怒。 一个个恨不得用充满优越感的身份和气质鄙视死秦布衣。 欧阳未央神色忧虑，内心担忧，秦布衣这话立刻让她内心怒骂。 她想不明白，秦布衣这货，哪儿来的这么大底气。 敢这般反嘲众人，真不怕待会儿出糗，今后会被羞辱的没脸见人。 既然这货这么自信，那就赶紧开始。 “此次诗会，是为了给月影楼的清倌人，乐舞大家，苏如是大家准备的唱名诗文。” 欧阳未央内心很是紧张。 她很在意秦布衣，也担心他会被人侮辱的更惨。 她甚至后悔，认为不该将秦布衣带来了。 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 她只能祈祷，秦布衣那里有足够好的诗文。 “有题材限制吗？” 秦布衣好奇的开口问道。 “粗鄙武夫，果然是没有文化。” “连唱名诗文是什么都不知道。” “还敢放出狂言来比试诗文。” 杜青曼美艳的容颜之上带着深深的不屑。 “唱名诗文，不限题材。” 欧阳未央走到秦布衣身边低声解释道。 跟着秦布衣一起丢人，被各种嘲讽，欧阳未央此刻有些心累。 这是她举办过的最痛苦的诗会。 只想快点结束。 秦布衣看向台上抱着琵琶，一边弹奏一边翩翩起舞的绝美女子。 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这位乐舞大家苏如是，是有点东西。 因为是擅长乐舞，所以身材极为完美，倮露的腰腹，没有一点儿赘肉。 白皙如玉的肌肤，如同细腻的丝绸般亮眼。 轻纱舞动之间，如同蝴蝶翩跹。 若非秦布衣要捧宫羽，否则倒是可以选择这苏如是。 她这一支乐舞，不仅是岁月功夫，而且还有天赋在身。 真是绝美的艺术乐舞，视觉享受。 苏如是的乐舞表演完全是竭尽全力的展现她的才艺。 毕竟是为了自己，为了求取扬名的唱名诗文。 这是她改变未来的倚仗。 对于京都的清倌人花魁来说。 也只有自己的名气更高，才更有可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归宿。 花魁？京都的花魁，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她们靠着自己的才艺和姿色，努力的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别看这些清倌人花魁似乎很多人追捧。 可一旦年老色衰，亦或是没有名气，她们便没了自我保护的底牌，会很快沦为妓子。 成为妓子之后，因为她们上等的姿色，几乎不会有任何美好的未来。 沦落为妓子的花魁，她们会被青楼压榨出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很多花魁妓子，基本活不过三十五岁，几乎都是染病而亡。 苏如是自然不想沦为凄惨的可怜之人。 她也想过，有一位才子，能够为她做出扬名京都的传世诗文。 苏如是这支乐舞，足足跳了一刻钟。 十五分钟左右。 用尽了毕生所学的舞蹈技艺，跳出了她自认为最为完美的一支舞。 她跳的香汗淋漓，汗珠顺着脸蛋儿，滴落在丰盈的玉栾之上。 腰腹间，也有汗珠滚落。 别有一番诱人的气息。 舞罢。 诗会来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也是苏如是最为期待的时刻。 虽说刚才众人都在侮辱秦布衣，羞辱秦布衣。 可是因为秦布衣的缘故，反而引来了很多世家大族的文人才子，才女。 这对于苏如是来说，是一件好事。 她并不会像世族那般，胆敢侮辱，蔑视秦布衣。 相反，无论是世族的文人才子，才女，还是秦布衣。 她都十分尊敬。 因为在秦布衣他们身上，很有可能出现帮她完成阶级跨越的机缘。 第76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魏王殿下还未动笔。” “难道，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吗？” “哦，我倒是忘了。” “魏王似乎连国子监的蒙学都没有完成。” “就是不知道，能够认识几个字？” “噗嗤……” 早已将腹稿写下的司马倩倩嘲笑着望向秦布衣。 司马倩倩和杜青曼，尹则，逢参，袁探他们，其实都在盯着秦布衣。 见这货看苏如是跳了一刻钟舞蹈，没有写下一个字。 大家都是讥笑不停。 “魏王大人才高八斗，肯定能够写下传世诗文，打我们的脸！” 袁探跟着阴阳怪气道。 抖了抖写好的诗文，一脸自得。 “魏王大人。” “我等的时间，很宝贵。”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写好？” “明天，后天都行。” “可不能超过一个月哦。” “因为炎夏文会，在月底结束。” 杜青曼嬉笑道。 “为了诗会的公平。” “我请来了国子监的教习，刘因夫子和金游夫子。” “他们二位是南岭诗派的大诗人。” “有他们在，这次诗会的评判，会绝对公平。” “若是两位夫子评判结果为，我等诗文不如魏王。” “到时候魏王想如何打我等的脸，都可以。” “我等才学浅薄。” “在京都才子之中，只能算是二流。” “一流的十大才子，一个都没来。” “我们真要是输了，那也正常，若是被打脸，一定乖乖站好挨打。” 尹则开口道。 话语里极尽公平，不过这货才是最狠的。 有两位大儒评判。 如果秦布衣做的诗词狗屁不如，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秦布衣保证在京都，甚至整个大周的文坛扬名。 不过却是臭名。 两位大儒的出现，让不少小诗社的才子才女，都有了不小的压力。 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将诗文拿出手。 怕被大儒教训。 “表妹。” “表哥从未见过魏王，不认识魏王大人。” “也没想过和魏王比试。” “今儿个诗会，原本说好了，只是为了给苏如是大家做一些唱名诗文。” “这般比试，表哥也意想不到。” “无论输赢，表哥都不在乎。” “如果我输了，一定让魏王大人好好出出气。” “表哥我若是赢了，也不会落井下石。” 黄艺一脸谦谦君子的派头，似乎大度无比。 世族才子才女们，一个个都在给秦布衣压力。 秦布衣伸了个懒腰。 “啧啧啧，嘴脸。” 秦布衣嘲讽的说了两字。 一众世族才子才女，就像是被触碰到了某个开关一般，面孔皆是有些扭曲。 “魏王。” “诸位才子才女的作品，皆已展示。” “不知，魏王的作品？” 大儒刘因开口道。 所有人的作品，都贴在了楼阁正中的屏风上。 经过大家的评选，已经将优劣分出。 刘因是文管集团一派的，对秦布衣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黄艺将秦布衣要诗文比试的事情传出去。 文管集团的那些酸儒，像是闻到味儿了一般，直接找了上来。 眼下能够针对北凉王府，这些酸儒自然激动。 在场，也就秦布衣没有作品。 “诶，不是不想写，主要是，选择困难症犯了。” 秦布衣抓耳挠腮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就是做不出诗文，焦急不已的样子。 然而秦布衣是选择太多，他娘的不知道该抄什么了。 害怕抄的太好，到时候以苏如是的乐舞，万一盖过了宫羽的风头都有可能的。 毕竟，谁也不能确定，到时候的评判人员，是喜欢音乐，还是乐舞。 可若是不选择好一点的诗文，还真不好镇住这些狗东西。 “哼，写不出来就写不出来。” “大家都知道你是个诗文废物。” “不用装模作样的。” 司马倩倩不屑的说道。 “随便写一个吧。” 秦布衣看了一眼司马倩倩，随后提笔写就。 “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字体端庄，笔画锐利的颜体楷书写就。 在场所有人皆是脸色惊变。 秦布衣单论这字儿，在场九成九的文人士子都比不了。 这诗文，更是让人浑身一震。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庶子狂妄！” 大儒刘因拍案而起。 秦布衣这货，直接开了一波地图炮。 虽然诗的本意，原作者黄景仁，并不是秦布衣想的那样去嘲讽在场的文人士子，更多的是原作者的悲哀自嘲。 然而，刚才一众文人士子才女羞辱嘲讽秦布衣。 现在秦布衣写出这一句诗文，自然是十分贴切。 文人士子才女，都可以代指书生，泛指读书的学生。 这句诗，可以看作是秦布衣骂他们百无一用，连两个老夫子一起骂。 本就是南岭诗派诗人的刘因，自然是愤怒无比。 而且，刘因很清楚。 这首诗如果传出去。 后果不堪设想。 “这首诗，就叫‘题记，夫子刘因，金游，士子黄艺，司马倩倩，杜青曼，尹则，逢参，袁探……夫子百生行乐诗。’” “诸位觉得如何？” “本王保证让你们青史留名。” 秦布衣朗声大笑道。 “魏王。” “今日诗会，老夫只是评判。” “可并未和百生行乐。” “这题记，就别加老夫的名字。” “您，觉得如何？” 金游开口道，话语有些委婉，甚至用上了敬称。 他娘的，过来吃个瓜，想恶心一下北凉王府。 结果没想到，差直接青史留名。 可惜，这个命，是个臭名。 遗臭万年的那种。 到时候，提及此诗。 后世所有人都会记得。 当初有这么一群书生夫子，嘲讽取乐女帝帝君，北凉王之子，魏王秦布衣。 这诗文的标题题记传出去。 他这名声，真就臭了。 金游一开口，刘因也有些慌了。 而刚才各种讥讽嘲笑秦布衣的文人士子，一个个脸色苍白铁青。 他们也这才反应过来。 这首诗的杀伤力有多么恐怖。 “魏王。” “老夫多有得罪。” “还望见谅。” “我和金游这老东西，都是诗文评判。” “并没有对魏王的冒犯之意。” 刘因也赶忙开口。 不管整首诗是否还有其他特殊的意义。 可只要‘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一句。 所有被提名的人，都得留下一个臭名。 欧阳未央和紫月二女相视一眼，神色皆是有些怪异，心里是哭笑不得的感觉。 刚才还在担心秦布衣做不出诗文，会被人再度冷嘲热讽各种侮辱。 然而转眼之间，似乎局势反转了一般。 欧阳未央内心很震撼。 她根本没想过，秦布衣能写出这等震撼的诗文。 在她眼里，这诗文肯定不是秦布衣写的。 可无论如何，能够找回场子，拿回脸面，这就足够了。 “两位夫子。” “听闻二位都是国子监的高级教习。” “又是南岭诗派的大诗人。” “平时找你们润笔，需要万两润笔费。” “想必二位有不少积蓄。” “最近，本王有点穷。” “那个，没钱勾栏听曲儿。” 秦布衣搓了搓手，一脸很欠揍的表情。 欧阳未央原本稍有喜意的脸色，瞬间阴沉。 美眸之中，甚至闪过凶光。 “魏王。” “此事，可否私下谈。” 金游有些尴尬。 当着整个月影楼上千人的面，他哪好意思拿钱贿赂秦布衣？ 只是为了摆脱这个臭名？ “妈妈桑，找个雅间。” “本王要和二位大儒品茗。”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月影楼的老妈子说道。 “魏王，两位夫子，这边请。” 月影楼的老鸨知道。 今日是大喜事。 秦布衣这首诗，镇住了全场所有文人才子。 哪怕她也知道，诗文的意思，对文人才子不那么友好。 可无论如何，这首诗必定名扬京都。 这是传世之诗。 也甭管是好名和臭名。 对于月影楼来说，只要扬名就是好事。 老鸨还从没有见过，谁能一首诗，直接拿捏两位大儒的。 赶忙安排隔音的雅间，让三人密谈。 “疯女人。” “将刚才嘲讽老子的人，全部记下名字。” “老子这人睚眦必报。” “他娘的，刚才嘲讽我，骂我，都挺开心的。” “老子帮他们名留千古。” “帮我记名字的，每人十两银子。” 秦布衣很是骚包的狂傲说道。 虽说在场有上千人。 可是能够在身份上藐视嘲讽秦布衣的，也就那百十号人。 其他人对秦布衣更多的是敬畏。 毕竟是女帝帝君，魏王之尊。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世家大族那等优越感。 秦布衣这话一出。 司马倩倩她们的面孔都有些扭曲。 她们也知道，今后都要留下臭名一个。 “秦布衣，这不是你做的。” “你一个粗鄙武夫，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等诗文。” 司马倩倩声音尖锐，话语焦急而又慌张的说道。 “是不是我做的诗，关你屁事。” “能让你青史留名，就足够了。” “把她名字排第一个。” “给司马家长长脸。” 司马倩倩脸色更加扭曲。 秦布衣大笑的跟着刘因和金游进入隔音雅间。 过了一个多钟。 三人才从隔音雅间中出来。 两位大儒脸色苍白，秦布衣则是红光满面。 讹了二十万两银子，外加两套京都四环的宅子，值个十来万两银子。 总计三十万两。 这收获，比抢钱还快。 似乎这好像就是抢钱。 第77章 口诛笔伐 “来来来。” “刚才帮本王记名字的。” “来我这里领银子。” 秦布衣拿着银票很是嚣张的大笑道。 司马倩倩，黄艺，杜青曼，尹则，逢参，袁探百十名世族的文人士子。 此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月影楼中，很多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不敢得罪。 可也有不怕死的，跑来找秦布衣领赏。 秦布衣发出去了三千两银子。 对比自己随手讹来的三十万，完全是毛毛雨。 “疯女人。” “那个，你表哥写的啥东西？” “我记得，你不是说他要捧苏如是当京都第一花魁吗？” “他写的东西拿来我看看。” 秦布衣好奇的对着欧阳未央说道。 黄艺脸色发白。 他写的诗文，是五言律诗。 描写的是苏如是舞乐优美，舞姿绝世的叙事诗。 黄艺写的很认真，写的也不错。 这次唱名诗文之中，黄艺其实写的最好。 其他人也有写的不错的，可是看得出，都比不了黄艺。 京都青楼众多，花魁数千。 这次过来嘲讽羞辱秦布衣的世族才子才女，并非皆是想要为苏如是扬名。 或者说，他们选择扬名的花魁，不是苏如是。 来到苏如是的唱名诗文诗会，也只是为了嘲讽秦布衣，看秦布衣的笑话罢了。 以这些货色那自以为是的优越感看来，他们随便写的诗文，都远远超过秦布衣这武夫写的东西。 只是，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黄艺这次的诗文，不差。 说他是个才子，并没有辱没他。 乐安黄氏，也是宗族人员过万的大族。 黄艺在黄氏宗族里，算是青年一辈前五的年轻才俊。 可偏偏遇到了秦布衣这个挂逼。 好死不死，他因为欧阳未央的缘故，内心嫉妒，嫉恨秦布衣。 黄艺喜欢欧阳未央，也一直在追求欧阳未央。 甚至他的姨母，也就是欧阳未央的母亲，还在想办法撮合两人。 可是黄艺没有想到。 欧阳未央拒绝了他。 而且直接言明，她爷爷欧阳雄，曾经和北凉王确定了她和秦布衣的婚约。 当然，这个婚约，是欧阳雄单方面定下的。 北凉王是模棱两可，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欧阳未央的婚约，是北凉王给秦布衣留的后备。 也因为如此，欧阳未央，将秦布衣当成自己的童养夫，小男人，小夫君。 只是，一个月前秦布衣成了女帝夫君。 欧阳未央的内心，才出现了一些变化。 但是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有着秦布衣。 从小到大养成的认知烙印，将秦布衣当成小夫君，这让欧阳未央无法忘记秦布衣，无法割舍两人的关系。 哪怕她也知道，成了女帝夫君的秦布衣，不可能和其他女子有关系。 可好死不死，秦布衣在和女帝订婚的第二天，直接传出和花魁有染，甚至当着众多高官要员的面，亲了花魁宫羽。 这种无视皇威礼仪，藐视百官，不顾后果的渣男行为。 反而让欧阳未央很激动，很高兴。 她本来已经决定放弃和秦布衣的感情。 可是听到秦布衣和花魁都能如此亲昵。 那么她和秦布衣的感情，不是不可以继续。 也是因为如此。 就算秦布衣和女帝订婚的消息确定。 她也拒绝了黄艺的再度表白。 可对于黄艺来说。 秦布衣已经和女帝订婚，还要和他抢女人，他自然是有些气不过。 嫉妒，忌恨之心滋生。 就有了今日诗会的这出嘲讽羞辱戏码。 本来想狠狠羞辱一番秦布衣，让秦布衣身败名裂，让其没脸面对欧阳未央。 可是黄艺做梦都没有想到。 他不仅没有让秦布衣身败名裂，反而还帮秦布衣扬名。 他自己则是成了小丑。 更小丑的是。 他原本的计划是一箭双雕。 不仅将欧阳未央抢到手。 还要借助自己的诗文，俘获苏如是的芳心。 月影楼是京都十大青楼之一。 背后有几个大世族共同占股。 这其中就有乐安黄氏一族。 苏如是是月影楼花魁中的头牌。 因为是乐舞师，所以身姿极尽柔软妩媚，一颦一笑足以乱人心神。 刚才秦布衣这货看的傻乎乎的傻笑，也并非秦布衣心志不坚定。 而是苏如是真的跳的太美，太好了。 前世的舞蹈，九成九的科技与狠活，只知道扭来扭去，一股油腻肮脏感，没一点儿美感。 顶级的舞蹈家，也不可能近距离观看到她们跳舞。 如今见到苏如是这等技艺超凡的舞师，这才让秦布衣看的入迷了。 黄艺的左拥右抱的美好计划被秦布衣打破。 如今还因为一首诗而名臭后世。 他内心自是更加忌恨，甚至生出了怨毒的心思，眼里有杀意闪过。 “两位夫子觉得，黄艺这小白脸写的怎样？” 秦布衣看了一下，对着两位夫子问道。 刘因和金游两位夫子眼里闪过一抹无语之色。 你这货比黄艺还小白脸，没想到心这么黑。 杀人还要诛心。 “黄艺小子这首诗。” “写出了苏如是的舞乐动静之美，也写了月影楼的热闹欢乐之景。” “可惜，只写舞乐热闹，并未升华感情。” “只能算是一篇中上水准的叙事诗吧。” 刘因品评道。 “我和刘老头的评价差不多。” “中上水准的诗文，虽然有一定的文才。” “可想要以此为苏如是扬名，让其夺得京都第一花魁的名号。” “几乎是不太可能。” “这几日，京都已经流传出五首上等诗文了。” 金游跟着摇了摇头。 苏如是听到两位夫子这般点评，眼里并无任何波澜。 在愿意为她扬名的文人才子之中。 黄艺算是身份最高的文人才子了。 若是黄艺的诗文品质更高，加上乐安黄氏的名望。 想要让苏如是成为京都第一花魁，其实不算难。 但是黄艺文才不够。 苏如是也知道，黄艺心思不纯。 然而她的身份，姿色，对她心思不纯的男子，无论是富商，亦或是世族，岂止黄艺一人？ 她想找心思不纯的人帮她改变命运都做不到。 这就是京都所有花魁的命运。 无数倾城绝色的花魁，只有少数人，能够改变未来的命运。 按理来说，苏如是最终的结果，会和很多花魁一样，淹没在尘埃里，要么成为金丝雀，要么成为别人的玩物或是娱乐工具，结果不会差太多。 大周的礼教决定了，但凡能够为其赎身的人，要么身份尊贵，要么是富商大贾，可就算是富商大贾也是世族代言人。 这些人，不会娶她为妻。 正妻，必定是名门望族所出，必是大家闺秀，亦或是士绅家族的良家女。 花魁只能为妾，甚至是陪床丫鬟，像北凉王和李玄龄这两个敢于反抗礼教，而且还有本事做自己主的男人，还真不多。 整个京都万千官员之中，就他们俩。 花魁若是以姿色为妾，那么家中的正妻，很有可能直接弄死她。 这是正妻大妇的权力。 名门望族的家庭婚姻，可没那么简单。 除非运气极好，正妻大妇不嫉妒，做妾或许也能幸福走完一生。 然而上述的可能，是最美好的情况。 最大的几率，是成为青楼的摇钱树，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而死。 参加炎夏文会花魁争夺各大青楼花魁。 被推出来的，都是精心培养，才艺双绝的清倌人。 也因为为了迎合书香门第，累世豪族这些圈子的文雅高洁感。 这些花魁，清倌人，自然必须是清白之身，甚至不能有其他恩客和老板接触。 这是有严格检查的。 各大知名青楼，背后都是各大世族。 一点秘密，都能够查的一清二楚。 为了争夺京都第一花魁的艳名，每一位花魁和清倌人，都会在炎夏文会之上，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然而，若是没有世家大族背后的文人士子捧起来。 她们最好的归属，也只是给世族或是富商当小妾。 然而就算是给人当小妾这种最好的归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几率也不足万分之一。 绝大多数推出来的花魁，是各大青楼的台柱子。 青楼又怎会让她们轻易赎身？ 以她们的姿色，让她们去日夜卖身，能够为青楼赚的更多。 像苏如是这等才貌双绝，身体因为练舞更加柔韧完美的花魁。 更会被青楼当成摇钱树。 未来一片凄惨。 “二位夫子。” “不知道，魏王大人这首诗。” “能否让我们家如是，有那么一丝机会。” “争夺一下那个名号。” 月影楼的老妈子，赶忙道。 秦布衣一首诗能够拿捏两位大儒。 老鸨这样的人精，自然要好好打探一下。 她其实也知道，这诗文的那句有点影响不好。 可还是抱有幻想。 毕竟，苏如是是月影楼竭尽全力培养出来的。 她若是能够扬名，自然是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 对于月影楼来说，这是大好事。 苏如是美眸幽幽的看了一眼数着银票的秦布衣。 在她眼里，秦布衣这个女帝夫君，北凉王世子，虽然贵为魏王之尊。 可看起来，脸上带着些许稚嫩之气。 就是个小弟弟般的小男孩儿。 可刚才那首诗，加上秦布衣的狂妄举动，以及拿捏两位大儒的大胆举止。 又让她觉得秦布衣不简单。 在苏如是内心，对于秦布衣这首诗，她更多的是担忧和恐惧。 百无一用是书生，就这一句，足以让天下文人口诛笔伐。 被月影楼培养长大的她，可是被大儒教过经史典籍，诗词文章的。 刚才刘因和金游两位夫子如此震怒，也能看出秦布衣这首诗的问题。 这首诗如果和她绑定在一起，不仅不是好事，还有可能因此被害死。 然而自家妈妈桑，为了扬名赚钱，是毫不在乎苏如的死活。 这首诗让那么多世族才子才女震怒。 可想而知，自己会受到怎样的牵连。 “魏王此诗。” 刘因和金游相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对于他们来说，不怎么好说。 “可以扬名吗？” 老鸨很是期待激动的问道。 “可。” 刘因惜字如金的回答。 “不仅可以扬名，而且能够名动九州，流传后世。” “是传世之诗。” 金游倒是放开了说。 此话一出，月影楼的老鸨，可是笑的合不拢嘴。 “妈妈桑。” “你高兴的太早了。” “我这诗，可能会给你们月影楼带来灭顶之灾。” 秦布衣喝了口茶水道。 “魏，魏王大人。” “这，这是假的吧？” 老鸨尬笑了一下，脸色难看无比。 “魏王所言，并非虚言。” “此诗，必会遭到天下文人士子的口诛笔伐。” “诗出月影楼。” “你们的后果可想而知。” 刘因冷声道。 虽然很不想承认，秦布衣这首诗是传世之诗，虽然很不喜欢秦布衣是北凉王府出身，又和女帝有了婚约。 可身为南岭诗派的诗人。 刘因十分认可秦布衣此诗。 哐当。 老鸨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魏王大人。” “我月影楼和你无冤无仇。” “您，不要害我们啊。” 月影楼老鸨声音焦急哆嗦的说道。 苏如是也是脸色悲戚。 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悲惨命运。 第78章 谭国公，周蝶 “魏王大人。” “我们月影楼真的没有想害你啊。” “我们楼里的姑娘，老妈子我，也不曾嘲笑过您。” “求求您放我们一马。” “这诗，收回去吧，不要说是给如是写的。” 玉隐楼的妈妈桑，几乎给秦布衣磕头了。 她原本还想着借助秦布衣这诗，黑红一把，给苏如是扬名。 可是听到刘因和金游两位大儒说的这么严重。 加上秦布衣所说，直接吓个半死。 “写出来的东西，怎么收？” “一人做事，一人当。” “诗是我写的。” “谁敢找你们麻烦，直接去北凉王府找我。” “我罩着你们。” “要不，你们月影楼，转到我名下吧。” 秦布衣微笑道。 要是顺手能够收个京都十大青楼之一的月影楼，那可是美事。 “魏王大人。” “月影楼，不由老妈子我做主。” “只求你能放过我们。” “让我们安生做生意就行。” 老妈子满脸恐惧的说道。 “你就别想空手套白狼，故意吓唬人了。” “月影楼是南楚世族的联合产业。” “我长沙侯府也有一份收益。” 欧阳未央开口道，很鄙夷秦布衣这货的不要脸。 刚刚讹诈了两位大儒一摞银票。 现在又想空手套白狼了。 这货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这般轻松。 “既然是南楚世族的联合产业。” “那你们在怕什么？” “我这诗，就算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 “你们月影楼，也没人敢动啊。” 秦布衣有些想不明白。 “秦布衣，你是傻瓜吗？” “就算月影楼背后是我南楚世族联合，又怎么可能和全天下的文人对抗？” “你想让我们南楚世族，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吗？” “你以为，南楚世族的人像你一样头铁，胆子这么大吗？” 欧阳未央没好气道。 “真要将事情闹大了，南楚世族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今后会被天下文人排挤，想进仕途都不可能。” “这种代价，南楚所有世族都无法承受。” “到时候的结果。” “一定会是苏妈，以及如是妹妹的命，来化解此事。” “你确实是在害人。” 欧阳未央开口解释道。 虽然嘴上说是秦布衣在害人。 可欧阳未央是站在秦布衣身边的。 刚才司马倩倩她们各种羞辱，侮辱秦布衣。 欧阳未央气的要死。 秦布衣这首诗一出，她是拍手称快。 头疼的是，秦布衣的地图炮，开的有点广。 可无论如何，她都支持秦布衣。 只是，月影楼的事情，不是欧阳未央一个人说了算。 秦布衣是要想办法解决的。 否则会害了别人。 “那，要不苏如是大家和妈妈桑跟我走？” “我护着你们，就没人敢动你们。” 秦布衣又道。 苏如是眼里浮现出了一闪而逝的熠光。 妈妈桑也是愣住了。 月影楼的妈妈桑，并不是什么年老色衰五六十的老妈子。 她的年龄，也不过刚刚三十，正是风华正茂的风韵诱人年纪。 只是古人早衰。 青楼女子若是被当成货物售卖使用，就会快速衰老，甚至直接死掉。 妈妈桑是苏如是的姑姑，名叫苏琴鸢。 她们一家，是先帝时，追随其他王爷想要夺嫡的世家。 追随的反王被灭，家族随之覆灭，只剩下女眷。 古代权力争夺的残酷，在她们二女身上就能看出来。 苏琴鸢曾经也是花魁，然而因为是世族出身，涵养极高，从小就精通家族财务管理。 因为优秀的管理能力，所以成为了月影楼的管理掌柜，也就是老鸨，妈妈桑。 因为月影楼是南楚诸多世家联合掌控。 当初将苏琴鸢带进楼中的人，已经死去。 那人原本是准备将苏琴鸢当成自己的禁脔享用，可是因病暴毙却无福消受。 在之后，苏琴鸢一直表面上掌控月影楼，也没人再知道她的过往。 甚至没人知道，她还是完璧之身。 秦布衣的一句话。 让苏琴鸢内心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月影楼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牢笼。 她每天画着浓妆，丑妆，就不想让别人注意。 她也只是想在月影楼安稳了却残生。 可在内心深处，她也想自由自在的生活。 月影楼的姑娘，身份皆是卑微到尘埃里。 哪怕如今没人知道她的身份。 可总会有出事的时候。 与其战战兢兢的活着，她自然希望自由自在的生活。 苏琴鸢其实很恨自己侄女苏如是。 因为是苏如是的父亲害了苏琴鸢一家。 造反三族连坐。 苏琴鸢一家什么都没做，男的被杀光，女的只剩她一人。 成为妈妈桑老鸨，看不到未来。 她虽然讨厌自己侄女，可这个世上，只有两人相依为命，是唯一的亲人。 她尽可能的包装苏如是，希望她能卖出更好的价格，以名气来获得尊贵，获得好的自由。 最后她再借助苏如是来赎身。 青楼女子，是不能自己赎身的，必须由他人帮你赎身。 苏琴鸢又没有信得过的人，也不敢将她多年的积蓄托付给别人。 一个不慎，不仅被人白嫖，还可能被卷跑所有银子。 再怎么憎恨讨厌自己的侄女，她也只能选择依靠自己的侄女。 苏如是也是很尊敬自己的姑姑， 若是苏如是失败了，今后过得很凄惨，那么苏琴鸢也同样只能凄惨走完一生。 她们双方，算是彼此护持的情况。 只是，苏琴鸢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儿个秦布衣这首诗，会引来这么大麻烦。 也或许是因为家族传统，只会管账的她，对于政治敏感度不高。 本想借着传世之诗给苏如是扬名。 可没想到，差点害死了她和侄女苏如是。 如今秦布衣说能够救她们，带她们离开月影楼。 苏琴鸢几乎差点直接应声答应，她忍住了开口。 因为苏琴鸢很清楚。 月影楼的真正管理者，不可能轻易让她和苏如是跟着秦布衣离开。 “魏王大人。” “你这一首诗，就想要算计走我月影楼的一位花魁和楼中的管理老妈妈。” “是不是有点太异想天开了？” 一名雍容贵气的女子，玩味的望着秦布衣。 女子的容貌，看起来最多双十年华。 一身珠光宝气，盘发艳装，尽显雍容华贵。 华贵精美的襦裙，几乎被极致完美的身材给撑断系带。 秦布衣这货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夸张的玉栾。 “这大雷美女是谁？” 秦布衣呆头呆脑的低声问着欧阳未央。 看到秦布衣那小男人的傻乎乎表情，贵妇美眸的眼皮跳了一下。 “南楚周氏，谭国公，周蝶。” “月影楼背后的实际掌控者。” 欧阳未央有些鄙夷的白了秦布衣一眼。 秦布衣看向周蝶的眼神，有点跃跃欲试的将脸埋进对方的宽广怀抱之中。 “周蝶姐姐。” “今日是布衣的不是，给月影楼惹到了麻烦。” “布衣想弥补过错，帮月影楼化解麻烦。” “还望姐姐给个机会。” 秦布衣很是嘴甜的叫道。 一声姐姐，女子听得笑眼盈盈，眉眼微弯。 “少贫嘴。” “北凉王还得叫我一声师妹。” “你叫我姐姐，真不怕你老子打死你。” 雍容华贵的女子这话一出，秦布衣嘴角微抽。 特娘的，秦布衣是真不知道，周蝶和北凉王是师兄妹的关系。 话说北凉王这个天降猛人成名之后，和他有关的人，实在太多，根本记不住。 大周中央精锐三十万，加上边军百万，这还不算南方的一些军队和勋贵。 全国大大小小勋贵多达数万。 绝大多数和北凉王有关。 要么是北凉王带出来的，要么就是战友。 或许因为世族关系，很多北凉王提拔起来的人，会出现敌对。 可这不代表，没有关系。 秦布衣自然无法全部认识。 加之谭国公一脉一直镇守湘潭，秦布衣又没去过湘潭，老王爷也没有提及过，如今周蝶的出现，秦布衣自然不认识。 “周蝶姑姑。” “咱，既然是一家人。” “你看这事儿……” “侄儿将苏如是大家和老妈妈带走，绝对不会让那些酸儒文人找到借口，不给姑姑招惹任何麻烦。” “如何？” 秦布衣呵呵的笑道。 套起了近乎。 “你小子，比师兄精明多了。” “你那破诗惹得麻烦，责任全在你。” “嘴上说的解决麻烦。” “结果空手套白狼，想带走我月影楼的花魁和管事老妈妈。” “你觉得，这合适吗？” “拿出一百万两银子。” “我可以让你将她们带走。” 周蝶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好！” 秦布衣一口答应。 周蝶美眸猛的睁大。 顿时有种草率了感觉，可又觉得不对劲。 “我师兄他素来清廉，就算有王爵俸禄和封地税入。” “也绝对不可能拥有一百万两银子。” “他要是有钱，会直接拿去补贴阵亡士卒的家属。” “江南的水灾，也不会联系我帮忙。” “你，怎么可能拿出来一百万两银子？” “你这臭小子，哪儿来的一百万两？” 周蝶不可思议的看向秦布衣。 她刚才可是一直在楼上观察秦布衣。 就是因为秦布衣和女帝订立婚约，她才回到京都来看看， 准备给秦布衣这小侄儿送点结婚礼。 虽说月影楼是她掌控。 但是除了用来赚些外快，也只是情报收集之用。 难以想象，自己乖侄儿，竟然让她有些看不透。 这脸上还带有稚气的小男人，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刚才觉得他狂妄蠢笨，作诗狂的没边不说，还不知收敛，有文才没脑子。 早晚死的很惨。 可是现在。 随手能够拿出一百万两的秦布衣，有点让她震惊到了。 在深深的注视着秦布衣的眼睛。 周蝶发现。 这小子越看越觉得不简单。 别看秦布衣没脸没皮的。 可秦布衣的那双眼睛，竟然让周蝶感觉到了一丝小屁孩儿不该有的悲凉沧桑。 第79章 无良新闻媒体学 “疼，疼疼……” “师姑，你，你要做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吧？” “我们是姑侄关系，那种事情，不可以的。” 被周蝶揪着耳朵拉进了月影楼的隔音雅间。 秦布衣这货叽哇乱叫。 周蝶的眼睛在冒着深邃的幽光，仿佛是想一口吃掉秦布衣一般。 看的秦布衣毛骨悚然。 “臭小鬼，你在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东西？” “再给我胡说八道。” “我让你老子揍你。” 周蝶满头黑线的揪着秦布衣的耳朵。 秦布衣故意大喊大叫的话，让她俏脸微红。 若非想悄悄问问秦布衣的秘密。 她也不想将秦布衣拉到隔音雅间里单独相处。 传出去，她的声誉影响也不好。 外面这么多听见秦布衣乱喊。 真让人以为，自己要对她这个小屁孩儿做什么坏事。 搞得她跟色中恶女一样。 砰的一声房门关闭。 周蝶莲步轻移，身前起伏晃动，晃的秦布衣眼睛都跟着跳动。 古代没有女子用来塑形的罩罩。 维持不住形态，自是活蹦乱跳的。 再加上周蝶大的夸张了一些。 哪怕是步伐缓慢，仪态端庄，也无法减小起伏晃动的幅度。 “臭小鬼，你眼睛不想要了吗？” 见秦布衣目光不时停留在某处。 周蝶的身体体温，仿佛突然升高了十几度一般，有些发烫，肌肤都红了一片。 美眸狠狠的瞪着秦布衣，语气都带着几分凶狠。 秦布衣咽了咽口水，赶忙眼观鼻，正襟危坐。 秦布衣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色中饿鬼，否则，他早就对宫羽她们下手了。 他喜欢美女不假，却很克制。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现在还是个小屁孩儿，发育不完全。 害怕战力不佳，在外丢人。 可看到周蝶这雍容华贵，富态端庄的极品身材。 是真的忍不住多看两眼。 也不知哪儿流传出了一段金句。 大就是好，好就是大，越大越好，越好越大！ 形容的就是周蝶这般又大又好的大美女。 “说吧。” “你哪儿来的一百万两银子。” “还有，那首诗是怎么回事？” “师兄可从没说过，你会什么狗屁诗文。” “一直以来，传闻你就是一个到处逛勾栏的小色鬼。” 周蝶仪态端庄的坐在秦布衣身边，端坐的身姿，更是将极品身材完美展现。 秦布衣忍不住又偷瞄了一眼。 结果被周蝶的目光逮住。 周蝶的脸色又红了几分，羞愤的目光，恨不得打爆秦布衣这货的狗头。 “钱是陛下赏赐的。” 秦布衣在周蝶身上，仿佛感受到了老爷子的某些压力，那表情，有些相似，这让秦布衣顿时低头。 “你撒谎。” “倾凰穷的要死，上个月她还写信给我哭穷，让我想办法凑集一些钱粮。” “她要是有一百万两，绝不会向我哭穷。” 周蝶哼道。 “师姑可真有点看不透你，为了一个花魁和一个老妈子，你张嘴就敢花一百万两银子。” “你是真有钱，还是故意给我耍心眼子？” “想借机答应，然后骗走她们？” “觉得我们是一家人，觉得师姑好欺负是不是？” 周蝶盯着秦布衣，觉得这小子是铁了心的想空手套白狼。 用这不入流的小手段。 若非秦布衣是北凉王府的种，她甚至怀疑，是敌对的世族，故意写了一首大胆包天的诗文，来算计月影楼，算计她，顺便对付北凉王府。 “师姑，小侄哪儿敢。” 秦布衣有种被北凉王训斥的感觉。 “你小子，看上苏如是那妮子了？” 周蝶眸光微变，嘴角勾起了一抹诱人的弧度。 “小侄，颇为欣赏苏大家的乐舞。” 秦布衣倒也没有隐瞒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告诉师姑。” “你是不是被人利用了？” 周蝶一脸严肃。 刚才觉得秦布衣眼神很是悲凉沧桑。 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想多了？ 难不成是因为得不到苏如是，秦布衣才难过悲伤？ 秦布衣的话，不就是直接承认对苏如是有心思吗？ “蛤？” “师姑，我，我什么时候被人利用了？” 秦布衣有些懵。 “你个蠢笨的臭小鬼。” “你知不知，别人给你的那首诗，是在害你？” “他们想毁掉你在所有文人眼中的声誉。” “你这是自绝后路。” 周蝶很是生气的训斥道。 “没，那么，夸张吧？” 秦布衣虽然也知道，这诗有点嘲讽人了。 可诗的本意是自嘲。 不是嘲讽别人。 但要是不了解此诗的创作背景，说是嘲讽全天下的书生，还真没毛病。 这个世界，也真没人知道，这诗是为什么作的。 一旦被人知道，是从他手中流出来的。 受到针对的自然是他，是他北凉王府。 “哼。” “给你这首诗的人，居心不良。” “他这不简单是针对你，也是针对你们北凉王府。” “如今你和倾凰订婚。” “那些阴沟里的家伙坐不住了。” “是想用这种办法，让你和倾凰取消婚约。” “这些人，心眼太过歹毒了。” “而且，他们也顺便把我算计了。” “谁让我谭国公府和你们北凉王府关系好。” 周蝶气愤的自顾自说着。 秦布衣满头黑线。 自己只是想嘲讽打脸一下司马倩倩，黄艺这些个狗东西。 没想到，好像用力过猛。 抄诗抄的惹了大麻烦。 “那个。” “师姑。” “这诗，不是别人给我的。” 秦布衣有些尴尬的说道。 “哼，不是别人给你的。” “难不成是你自己写的？” “就你们兄弟姐妹七个，哪一个会写诗的？” “读书跟个棒槌一样，老秦家根本没有那文化血脉。” 周蝶白了秦布衣一眼。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 “真不怕那些世族文人向你们北凉王府发难？” “你真想被天下文人千夫所指？” “现在告诉师姑，师姑还能帮你运作解决。” “在等一会儿，这首诗传出去。” “你小子以后就等着被天下文人给骂死吧。” 周蝶没好气道。 “师姑。” “真，真是我自己写的。” “你可以认为，写诗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将诗交给了我。” “我写出来，就是我作的。” “不是其他人给我的诗，也不是谁算计我。” “是我自己，想，想显摆一下……” 秦布衣也有些无奈。 无论是眼前的师姑，还是东海那些个大儒，亦或是外面的司马倩倩她们。 没有人相信，秦布衣这货能够写出诗来。 北凉王府的刻板印象，有他娘的这么严重吗？ 说好的穿越大军，人人都能被奉为文圣转世，诗仙下凡呢？ 咋都不相信是自己做的呢？ 抄也是自己写的啊，真真的。 “你……” “你等着被师兄打死吧。” “他那么爱惜名声的人，从来不敢得罪文人。” “你这臭小鬼，将天下文人全得罪了。” “你真是胆大包天。” “你怎么这么傻？” 周蝶纤手点在秦布衣的眉心，狠狠的戳了两下，显然是被秦布衣的小孩子显摆行为，气的不轻。 “那个，师姑。” “事情都发生了。” “您生气也没用。” “何况，反正我们北凉王府在世族文人中的口碑也不好。” “得罪就得罪呗。” “他们敢哔哔，我还写诗骂他们。” 秦布衣还真不在乎。 所谓的天下文人，其实是打引号的。 这个哔鬼世道，能够读书的都是世家大族，高门望族子弟。 普通百姓吃饭生存都问题，谁能读书啊？ 秦布衣在东海展开扫盲运动。 通过科学教育出的文化人，可不是世家文人酸儒能够比的。 因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秦布衣自然不会担心因为一首诗而有所影响。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传出去。 或许会被别有用心的世族利用，断章取义来攻击自己，攻击北凉王府。 可秦布衣已经开始准备推广报纸了。 到时候，舆论战开打，秦布衣直接给世族文人圈子上上强度。 让这些狗东西知道，什么叫无良新闻媒体学。 震惊标题党，断章取义，春秋笔法，夹带私货，低俗炒作…… 互联网二十年冲浪经验，喷子论坛精英特种兵。 真不怕和天下文人碰碰。 秦布衣虽然自信满满，可是在周蝶眼里。 秦布衣就是个傻小子。 啪。 周蝶一巴掌拍在了秦布衣脑袋上。 “臭小鬼，你是不是真的傻？” “笔杆子掌握在天下文人手里。” “只要他们愿意，可以彻底毁掉你。” “你这首诗，就是在给他们递刀子。” 见秦布衣这货虎头虎脑的要和天下文人斗。 周蝶可是急死了。 “师姑，这事儿您不用担心。” “小侄会处理好的。” “那个。” “苏大家两个，说好了一百万两银子。” “我这就让人回去给你拿钱。” 秦布衣不想在诗上面纠缠，赶忙转移话题。 “你，你真的有一百万两银子？” “你不是在跟师姑开玩笑？” 周蝶瞪大了眼睛。 从刚才到现在，她都认为。 秦布衣所说的一百万，是个玩笑话，根本不是真的，只是想稳住她，然后空手套白狼。 “这里有十万两。” “刘因和金游两个老夫子那儿讹诈过来的。” “回头他们还要给我二十万两。” “我身上只带了十万两。” “我让侍卫回去拿钱。” “马上就送过来。” 秦布衣很是认真的说道。 周蝶手抖了一下。 她看向秦布衣，再度觉得，秦布衣变得陌生了起来。 北凉王府有多穷，她是知道。 主要不是穷，而是北凉王爱兵如子，将俸禄和封地收入，都分给了手下士卒。 周蝶是知晓的。 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北凉王找周蝶救急，也只是三五万两的要。 害怕要多了，周蝶拿不出来。 然而现在。 秦布衣随身带着十万两，还讹诈了两个大儒三十万两。 这直接震惊到了周蝶。 刚才秦布衣在那儿数银票，因为是背对缘故，周蝶不知道。 “刚才你和两位大儒进入雅间时，你讹诈了他们？” 周蝶好似想到了什么，震惊的问道。 “对啊。” “我说将他们写进这首诗标题。” “帮他们留名青史。” “他们不愿意，就只能乖乖掏钱。” 秦布衣嘿嘿的笑道。 “你小子，心眼真坏。” 周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刚才觉得秦布衣很又狂妄又没脑子。 还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得罪天下文人。 可是现在发现，这小子心眼大大的坏，鬼精得很。 “可就算你讹诈了大儒三十万两。” “你身上十万两。” “其他六十万两，你北凉王府怎么可能拿的出来？” “要是能拿的出来，师兄他也不会减少西部边军的俸禄。” 周蝶依旧是难以想象，秦布衣这货真的能够拿出整整百万两银子。 “师姑。” “小侄如今贵为魏王，已经有开府之权。” “自己做点小生意，挣个百八十万，那不是简简单单嘛？” “反正，总而言之，你甭管我的钱哪儿来的。” “钱，马上送到。” “人，交给我。” “就这么简单，明确。” “可行？” 秦布衣认真的说道。 秦布衣眼里的坚定，再度让周蝶沉默了。 这小子举止言行转变，实在让人感到难以置信。 这小子身上，到底有着什么秘密？为何让人捉摸不透？ 不行，得好好问问，把这小子身上的秘密套出来。 第80章 阴盛阳衰 “臭小鬼。” “为了一个花魁和老妈子。” “花一百万两银子。” “你是不是傻？” “你真认为值得吗？” 周蝶想不明白。 秦布衣这货在想什么。 他竟然是真的愿意出一百万两银子，来买下二女。 “我只想要苏如是。” “那个老妈子，要不要都可以。” “这不是担心因为诗文会害了别人吗？” “索性一起救了。” “其实，在我眼里。” “苏如是绝对值一百万。” “别说一百万两银子，一千万两都值。” 秦布衣很是坚信的点了点头。 苏如是这乐舞，改变一下，那可就是超级大明星，苏坡爱豆。 到时候给她整点现代音乐，黑丝兔儿，来个大周巡回演出。 赚个一百万是轻轻松松。 秦布衣还没有开始搞歌剧院什么的。 主要是精力有限，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宫羽和范安芸两个花魁，都只是擅长演奏，不会跳舞。 表演方面差了一点。 然而苏如是那乐舞，那一颦一笑的如丝媚眼，真·大周特级舞蹈艺术家。 不仅舞跳的好，而且神态表情的管理，真的是我见犹怜那种。 只是，这个世界，没人看得出她的价值。 “臭小鬼。” “你还真是人小鬼大，知道见色起意了。” “你和倾凰订立了婚约。” “不能对外表现出对不起倾凰的事情。” “而且，你也不能被美色迷了脑子。” “苏如是虽然是才貌双绝的花魁，可也只是有些姿色罢了。” “她是奴藉，贱藉，并非是良家女子。” “就算你喜欢，也不能对外宣扬，名声不好，对倾凰和你们北凉王府都不好。” “你也更不该花费百万两银子买她。” “就算是京都第一花魁，也不值这个价。” “你们北凉王府，可不是那些世家大族。” “一百万两银子，别人世家大族可以拿出来展现家族实力，谋求利益。” “你拿出来，就是给人递刀子，会被世族百官弹劾诋毁的。” “何况，你如今是堂堂魏王，想玩儿女人，用得着浪费一百万两银子吗？你个败家子。” 周蝶又戳了戳秦布衣的额头。 对着秦布衣一番训斥。 完全是长辈训斥晚辈的架势。 “师姑。” “一百万两银子，那不是您说的吗？” 秦布衣嘀咕道。 “你还敢顶嘴？” “怎么？在师姑面前，炫耀你有一百万两银子吗？” “你有钱，怎么不帮帮你老子？” “他没事儿就找你师姑我要钱。” “师姑我也很穷，新衣服都两年没买过一件了。” “我们周家，也有一大家子人需要养。” 周蝶冷哼道。 “师姑，您这不用管我家老爷子。” “他是自己给自己找事。” “您要是缺钱，小侄儿孝敬您。” “你要什么衣服，喜欢什么颜色，小侄全给你包了。” 秦布衣又开始嘴甜起来。 听周蝶这语气，应当能够省不少钱。 甚至，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 能捞好处，秦布衣可是格外殷切。 就这一瞬间，秦布衣立刻转变成生意人了。 “嘿，你这臭小鬼。” “你敢这么编排你老子。” “你老子知道吗？” 周蝶又敲了敲秦布衣的脑袋。 “师姑人美心善，不会打小报告，让小侄挨揍吧？” 秦布衣嘿嘿的笑道，给周蝶倒茶奉上。 “臭小鬼。” “你出生的时候，师姑可是抱过你的。” “没想到，一转眼就是十四年了。” “你也长大了。” “知道喜欢女孩子，是个小男人了。” “你和倾凰的婚约很重要，你不能毁了这段婚约。” “你要是对别的女子动了感情，偷偷的当外室养着就行。” “师姑也能给你介绍一些知书达理的良家女子。” “这个苏如是，你不能收走。” 周蝶脸色微红的讲到，只是最后的语气，有点严肃。 “额？” “师姑。”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奇怪？” 秦布衣嘴角微抽。 “哪里奇怪了？” 周蝶秀眉微扬。 “我可以养外室，你还能给我介绍知书达理的良家女。” “可为何就不能收走苏如是了？” “这有啥区别？难不成，就因为苏如是是奴藉，贱藉吗？” 秦布衣不解。 “当初先帝和诸王争夺皇位。” “苏家选中了楚王。” “楚王兵败被杀，苏家也因此被灭。” “当初杀了楚王的是我师兄，也就是你老子。” “苏家虽然不是你爹所灭。” “可根源在你北凉王府。” “你们北凉王府是苏如是的灭族仇人。” “你还敢收她？” “你真不怕睡着了被捅死？” 周蝶没好气道。 秦布衣人有点麻。 从小到大，秦布衣没少被刺杀。 就是因为，北凉王当初杀的人太多。 诸王余孽，敌国败将后人，国内敌对北凉王府的世族，仇人多如牛毛。 这苏如是和自家有这等仇怨，秦布衣也不好说什么。 在秦布衣内心深处，他是真不想错过这么一个舞蹈艺术家。 “那个，我若不救她们离开。” “她们会有什么结果？” 秦布衣思索了一下问道。 “一入奴藉，贱藉，一身便由不得自己。” “苏如是是才貌双绝的花魁。” “未来可能会被世族子弟赎走，带回去当做妾室。” “也有可能出阁接客。” “她和其他青楼女子一样，未来不会有多大的区别。” 周蝶回答，仿佛谈论的不是人，而是一件货物一般。 这也是时代的悲哀。 奴藉，贱藉之人，已经算不上人了，他们的死活，没人会在意这些，哪怕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货物，商品。 “我这诗。” “真会让他们很惨？？” 秦布衣忍不住又问。 虽然秦布衣其实能够猜到结果。 可还是想在周蝶这里得到确认。 后世现代的道德观念，让秦布衣带着很深的人性价值观。 这会让秦布衣尽量平等对待任何人。 除非想将自己置之死地。 否则一般说来，秦布衣都会平等，温和，友善的相处。 苏如是也是个可怜人。 一名女子，因为家族而家破人亡。 还要因为仇人的随意诗作而大难临头。 想想就惨。 “你这臭小鬼的诗，是个大麻烦。” “这诗毕竟是出自我月影楼。” “到时候，必会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一番。” “一些心理扭曲，想要证明自己有能力的文人。” “惹不起你，还惹不起苏如是吗？” “苏如是是低贱的奴藉，自然会被愤怒的世族文人侮辱惩处。” “这是必然。” “很有可能，我们月影楼的姑娘，都会因为你这一首诗而遭罪。” 周蝶也不想瞒着秦布衣，而是坚定的说道。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会让天下文人破防。 世族文人优越感内心极重，自尊心脆弱。 他们惹不起秦布衣，自然会退而求其次。 苏如是便成了他们发泄的对象。 不仅是苏如是，还有苏琴鸢。 甚至整个月影楼的女子，可能都会因此沦为发泄折辱的对象。 “师姑。” “诗是我写的。” “责任我来承担。” “月影楼的姑娘，我全要带走。” “多少钱，给个准话。” “或者说，你将月影楼卖给我也行。” “南楚世族的利益分成，我给他们双倍。” 秦布衣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心善的好人。 可秦布衣有个原则，他真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别人。 更不想看到世族文人，酸儒这些狗东西，去欺负一群本就可怜的女人。 这月影楼的女人，他秦布衣，全保了。 周蝶眼里闪过一抹惊异。 她是没想到，秦布衣这么刚。 脸蛋儿上虽然还有些稚嫩稚子的气质，可秦布衣这番话，却是充满了男子气概。 饶是周蝶，也被秦布衣的男子气概给感染了。 雍容华贵的美艳面容浮现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臭小鬼长大了。” “还以为你只是见色起意。” “没想到，倒是有几分做男人的担当。” 周蝶笑眯眯的揉了揉秦布衣的脑袋。 “师姑，别将我当小孩子。” 秦布衣满头黑线道。 自己长的确实有那么些幼态了点。 可真不是小屁孩儿。 “还给师姑害羞起来了。” “你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就算我将月影楼卖给你。” “你买的起吗？” “月影楼背后，可是十三家南楚世族共同掌控。” “楼中姑娘有三千多。” “后堂厨子，帮工，楼里的养的护卫，往来跑商的商队，加起来也有两三千。” “这么多人，你一个小屁孩儿，拿什么养他们？” “何况，就算师姑愿意卖给你。” “其他江南世族也不会答应卖给你。” “月影楼可不单纯是青楼这么简单。” 周蝶又戳了戳秦布衣的眉心道。 “师姑，开个价吧。” “你不开价，怎么知道我买不起？” 秦布衣认真严肃道。 “你这小屁孩儿。” “你还真想买月影楼？” 周蝶一脸惊愕。 “也不是真的想买。” “只是不想因为我的诗，害了楼里的女子和其他人。” “我能够保护她们不被人欺负。” “心里有根刺，膈应着不舒服。” 秦布衣坚定道。 “你这意思。” “师姑我保护不了她们？” “你真当师姑只是一介女流？” “哼，你老子行军打仗的本事，可是师姑的父亲，你师爷教的。” “我可也是学了你师爷的本事。” 周蝶冷哼道。 秦布衣人有点麻。 这怎么回事？ 大周是阴盛阳衰吗？ 这周蝶也是和欧阳未央，萧倾凰一样的女版吕布？ 可看着不像啊？ 周蝶这大雷，走个路都费劲的样子。 不像是个会武的？ “看不起师姑是不是？” “就你这臭小鬼。” “师姑一只手打三个。” 周蝶纤手用力，秦布衣肩骨感觉差点被卸下来。 剧痛传来，秦布衣满脑子震惊，这他娘的太离谱了。 周蝶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大小姐一样。 谁能想到，她武力很强。 秦布衣也是给震惊了，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发现，身边的女子个个能打。 他反而有些弱鸡。 第81章 高端文化人才 “师姑，” “我并不是觉得，您保护不了这些女子。” “只是，麻烦是我招惹的。” “事情还是我自己来解决吧。” “就算月影楼有五千人，甚至更多。” “我也能全须全影的养活他们。” “并且保证让他们过得很好。” “您可以来监督小侄儿。” “相信小侄，月影楼多少钱，您报个价。” “我拿出一个满意的价格。” “南楚世族，应当是会答应的。” 秦布衣坚定道。 看得出，周蝶是想将这件事揽在她的身上。 可秦布衣不需要女子来承担责任。 这要是说出去，秦布衣都觉得丢人。 秦布衣的连锁店，画舫楼，就是青楼转变的。 只是，画舫楼没有月影楼的规模大。 当然那只是三年前，如今的画舫楼，百倍于月影楼。 秦布衣连五十万人都能安排。 别说五千人。 秦布衣正愁手下缺人。 月影楼的女子，正好给自己打工。 秦布衣准备开剧院，编点戏剧亦或是音乐剧。 演绎水平差的，就去九九六做香皂，香水，还有女子的新式衣服。 这些可都是优秀的人力资源。 在月影楼待过的，眼界也会高很多。 而且大多懂得琴棋书画。 放在现在的大周，妥妥的高端文化人才。 “臭小鬼。” “师姑说的很清楚了。” “月影楼没那么简单。” “它明面上是一家青楼。” “实际是整个南楚世族，获取京都情报，朝堂风向信息的来源地。” “也是南楚世族进行商贸的周转中心。” “月影楼旗下，可是有不少产业。” “衣食住行，货运商队都有。” “月影楼本身的收益，其实不多。” “不及其他商贸收入的一成。” “然而月影楼却是十分重要。” “这里，就相当于南楚世族在京都的一个总部。” “人员管理安排，都在月影楼中。” “师姑也是最近一年，才掌控月影楼的。” “占股多一点，可以获得掌控权。” “但也仅此而已。” “明白了吗？” “你那百万两银子，可买不下月影楼。” 周蝶详细的解释道。 这么一解释。 其实秦布衣更想买下月影楼。 月影楼是京都十大青楼之一。 这是高档青楼，不是勾栏瓦舍。 青楼和勾栏，是两个概念。 青楼女子为妓子，勾栏为娼女。 青楼妓子，基本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次都是有才艺的。 而娼女不同，她们只是做皮肉生意。 两者的档次完全不在一个级别，生意的对象也有巨大区别。 在秦布衣看来。 月影楼三千位学过琴棋书画的女子，那真是高端文化人才。 更别说月影楼中的其他跑堂和护卫，以及下属产业商铺。 这些都是南楚世族派出来的。 能够走南闯北进行商贸，没点本事可做不到。 真要是买了月影楼，秦布衣愿意出五百万两。 只是，听周蝶这么一说。 秦布衣也明白。 这月影楼，没那么好买。 但，总的试试。 “三百万两银子，我全款买下月影楼，以及旗下产业商铺。” “今后南楚世族的商贸活动，依旧可以在月影楼进行。” “你们要的情报，我还能给的更多。” “南楚的土特产也好，各种商品也好，粮食，布匹，丝绸，有多少我要多少。” “甚至我还会给商队支付雇佣酬劳。” “养着月影楼所有人。” 秦布衣沉默了一会儿再度开口。 秦布衣本是打算试探一下，看看周蝶内心的预期价格是多少。 然而没想到，周蝶那眼神，变得真要吃人一般。 “臭小鬼。” “你，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周蝶的眼神，是一种震惊到惊慌失措的色彩。 “三百万不够吗？” “四百万！” 秦布衣再度加价。 周蝶瞳孔再度震颤了一下。 “你，你发什么疯？” “你真有三，四百万两银子？” 周蝶震惊的问道。 “师姑你要是帮我牵头，谈成这笔生意。” “四百万两银子，一定是一分不少。” 秦布衣坚定道。 南楚世族，也是江南世族联盟的一部分。 只是，江南世族，其实没想的那么团结。 各个地域之间，都有竞争关系。 小世族更是夹缝中生存。 三十年前诸王之乱。 江南世家分头下注。 自然也产生了不少矛盾。 如今无非是为了掌控江南的全体利益，这才和朝廷，北凉王府敌对。 然而并不意味着，他们内部没有矛盾。 秦布衣愿意花五百万两。 不仅仅是买下月影楼这些人。 也算是打入南方世族圈子的一根钉子。 真要是成功。 他能够和南楚世族做生意，瓦解整个江南世族联盟。 其实秦布衣并不是完全了解大周的内部情况。 尤其是世族关系。 北凉王得罪的人太多了，然而也让很多人得到恩惠。 世族间利益纠葛，这都是秦布衣可以尝试掌控的武器。 只是，秦布衣试探的话语。 对于周蝶来说，心里震撼到慌张的地步了。 她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况了。 她是将秦布衣当成小鬼头，小屁孩儿来看待。 秦布衣写的诗文，被其当成是世家大族故意的算计。 只是和秦布衣这一番交谈下来。 她发现，这小子不对劲，很不对劲。 “臭小鬼。”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相信你会随意花费四百万两银子，买下整个月影楼和旗下的商铺。” “就算真的将月影楼和商铺卖了，加上五千人，也不可能要四百万两银子。” 月影楼和商铺没那么值钱，值钱的是南楚世族手中的商品，以及商路。 周蝶越发看不懂秦布衣了。 可她知道，秦布衣的目的不会这么简单。 “我想和南楚世族做生意。” 秦布衣也不隐瞒，说出内心的想法。 “不可能。” “师兄当初杀了不少南楚世族之人。” “南楚世族对你老爹恨之入骨。” “整个江南世族，没人不恨你老爹，都被你老爹砍过。” “他们是不会和你做生意的。” “就算有些小世族愿意和你们做生意。” “月影楼背后的几大世族，也绝对不会答应。” 周蝶摇了摇头。 “师姑不能帮帮我吗？” “帮我在南楚和一些小世族牵头。” “做点粮食，布匹，药材等生意。” “这月影楼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名义上还是您在掌控，暗中换成了我罢了。” 秦布衣继续试探道。 周蝶陷入了沉默。 因为秦布衣的说法，也不是不可以。 “你告诉师姑。” “你为何会有那么多钱？” “为何敢掌控月影楼？” 周蝶满脑子疑问。 秦布衣这小子突然变的好生神秘。 “钱是我自己赚的。” “掌控月影楼也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力量。” “师姑，小侄，也只是为了在未来有能力自保。” 秦布衣很真诚的说道。 这位师姑从一开始见面，到现在。 对自己都是温柔对待。 一股浓浓的呵护之情。 北凉王是周蝶父亲的徒弟。 这一层关系在，周蝶才会流露出温情一面。 也因为是这一番温情，秦布衣才会真诚相待。 “臭小鬼，你比师兄厉害。” “师兄十四岁的时候，还在要饭。” “不过，那时候的师兄，也挺厉害的。” “当乞丐还能拉起一支义军……” “你们倒也不愧是父子俩，都是干大事的。” “只是，师兄当初不会赚钱。” “你倒是有能耐。” “不声不响，竟然赚了这么多钱。” “我很奇怪，你赚了这么多钱，师兄他不知道吗？” “大周边军钱粮紧张，倾凰那丫头又要钱赈灾。” “你有这么多钱，不去帮助你师兄和倾凰。” “反而要浪费钱来买月影楼和南楚世族做生意。” “你在想什么？” 周蝶本是称赞起了秦布衣。 可是越想越不对。 赶忙提出了疑问。 “边军也好，赈灾也好，都是朝廷的事。” “师姑觉得，我的钱就该随意交给朝廷吗？” 秦布衣反问。 “大周若是不稳定，你小子拿着钱有什么用？” 秦布衣这歪理，周蝶顿时有些气。 “说得好。” “大周若是不稳定，那些世族富商的钱，拿着有什么用？” 秦布衣反问。 “你个臭小鬼！” 周蝶顿时被噎住了。 “边军俸禄钱粮，江南赈灾，这都是国事，是朝堂那些官员需要管的事情。” “他们贪墨朝廷的税收，致使国家大乱。” “这需要我这个虚名亲王来买单吗？” “师姑觉得，我有多少钱，可以填满整个朝堂的窟窿？” “既然需要我一个虚名亲王来维持国家稳定，那是不是说，朝堂百官，都可以砍了？” 秦布衣反问。 “那些世族官员的确不是东西。” “可你若不拿出钱粮救济。” “大周动乱是小，若是亡国了。” “你可就是历史罪人了。” “师兄和倾凰那边，过得都很难。” “我这次凑集的钱粮，加上你这四百万两银子，一定能让大周好起来的，度过这个灾年。” 周蝶心向大周这个国家，自然希望秦布衣为国救急。 面对世族官员，周蝶也是无能为力。 国家弊病，有识之士都能看得出来。 可屁股决定脑袋，掌控利益的集团，是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权柄和利益的。 “师姑你，你真是人美心善，为国为民。” “你可以放心。” “我秦布衣，是不会看到大周动乱的。” “边军钱粮俸禄，江南水灾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们还是来确定月影楼的交易问题吧。” “师姑，为了大周稳定，帮帮小侄呗。” 秦布衣再度确认周蝶的态度，倒是对拿下月影楼，有了信心。 “月影楼可以给你。” “但仅限于月影楼。” “南楚世族在京都的商铺，产业，我管不了。” “他们是不会和北凉王府牵扯关系的。” “我能帮到你的也是有限。” 周蝶，最后做出了决定。 第82章 小侄儿今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师姑，还是您疼小侄儿。” “那个，咱们一家人，您准备收多少银子？” 秦布衣搓了搓手，叫的那是一个甜。 周蝶白了秦布衣一眼，抬手敲了敲秦布衣的脑袋。 “贫嘴。” “刚才还炫耀自己有钱，现在害怕师姑漫天要价吗？” 周蝶呼吸起伏间，因为近距离就在秦布衣面前。 有种将秦布衣埋入凶涌怀抱中的感觉。 两人距离不到两尺。 可因为周蝶身材太好，拉近了距离，又仿佛是两人贴近。 见秦布衣这货的眼睛又停留在了某处。 周蝶羞愤的揪起了秦布衣的耳朵。 “哎哎哎。” “师姑，小侄不是故意的了。” 秦布衣老脸一红。 这真不怪秦布衣不要脸。 周蝶站在秦布衣身前，近乎怼到脸上来了。 襦裙系带艰难支撑，珲圆如玉肌肤半漏。 秦布衣下意识间，目光就移过去了。 周蝶很羞愤，可是她的身材太好，没有男子不会多看她两眼。 只是，被自己师侄这样的小屁孩儿盯着看，自然是不好意思。 当初她可是抱过秦布衣幼儿时期，还弹过小秦布衣。 如今的秦布衣，不再是幼儿，可也是个小屁孩儿了，毛都没长齐。 小屁儿竟然这般无礼，就是找揍。 周蝶揪着秦布衣的耳朵。 秦布衣吃痛，赶忙去抓她的手。 因为是侧着身子，这一抓，周蝶揪着秦布衣耳朵的玉手偏移了一下，让开了秦布衣的抓握。 以至于，秦布衣一把抓握住了某个柔软之处。 或许是因为秦布衣的手掌太小，竟是无法完全抓握，掌握。 下意识用力捏了下。 秦布衣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抓握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秦布衣的食指，鬼使神差的拨动了一下花骨朵。 整个隔音雅间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 当秦布衣触碰到自己身体的时候。 周蝶目光惊慌的瞪大了眼睛。 她想推开秦布衣，可行动跟不上自己的想法。 秦布衣侵袭而来的有力手掌，让周蝶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仿佛是被雷电劈中一般，浑身都陷入了酥麻麻痹之中。 周蝶整个人被施了定身咒似的， 身体的温度骤然升高，仿佛体内有团火焰燃烧起来。 二十七年以来，秦布衣是唯一一个接触过自己身体的异性。 周蝶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竟然对一个小屁孩儿有了某种奇妙的感觉。 那温柔有力的手掌，接触的时间，也不过几息。 可就是这几息时间，却是在周蝶内心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她是人生第一次感觉到触电的感觉。 秦布衣在知道自己抓错东西的时候，也是立刻松开手。 这短短的瞬间，让周蝶内心出现了莫名的感觉。 秦布衣的手，仿佛是温暖了她的内心，在呵护她一般。 然而刚刚生出这种羞耻杂念，便立刻被周蝶掐灭，埋入心里。 周蝶在内心一遍遍大骂自己不知羞。 秦布衣感觉到揪着自己耳朵的手掌滚烫的厉害，而且慢慢的松开了手。 赶忙挣脱，退后。 秦布衣抬头就看到，脸红的如同能够滴出血来的周蝶。 正目光幽怨，满脸羞愤的看着自己。 一时间，秦布衣尴尬的可以扣出三室两厅。 “师姑。” “那个。” “小侄儿，不是故意的。” “小侄是想抓住师姑的手，不曾想冒犯了师姑。” “月影楼的事，改日谈。” “小侄改日再谈。” 秦布衣心慌不已。 自己的举动，虽然是无心的 可却是有点大逆不道的意思。 周蝶若是内心传统，遵守礼教的女人，那这事儿可就严重了。 这可是自己的师姑，刚才的冒犯，简直是禽兽行为。 若是让老爷子知道，秦布衣肯定被吊起来打。 秦布衣是真的有些慌。 “给我站住。” 周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大喊，喊住秦布衣。 她的思绪其实很乱。 因为身材太好，她平日里，可没少被异样目光注视。 一直以来，她也是以自己的身材为傲。 甚至也故意打扮的十分美艳动人。 作为谭国公的独女，她也希望找到一位相伴一生的夫君，照顾自己，并且撑起整个谭国公府。 可因为前任谭国公的凶名，再加上周蝶血腥清理了不少反对自己的周氏族人。 所以，无论她如何美艳，众人更多的是恐惧她的凶名。 哪怕大家背地里都在骂她不知廉耻，妖艳贱货。 可也没人敢在她接触她，追求她。 平日里，想找个知心人聊个天都找不到。 周蝶其实是个很孤单寂寞的女人。 加上今年马上二十八岁了，奔着三十去了。 放在古代，妥妥的高龄妇人。 内心的孤寂，被秦布衣那一抓，仿佛是开启发泄的感觉一般。 只是，面对自己的这个小侄儿，周蝶也知道两人是不可能的。 她也知道，秦布衣刚才不是故意的。 可内心的渴望，莫名的情绪，却是一时无法消散。 两人此刻都有些尴尬。 她也是想继续和秦布衣谈下去。 了解一下，这个让她突然看不透的小侄儿。 “师姑。” “刚才，小侄真不是故意的。” 秦布衣有些心慌。 周蝶严肃的表情，神态，真的和老王爷有几分相似。 看着就让人发毛。 只是脸色绯红的她，又有着别样的妩媚。 “刚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你以后，不准提起。” “烂肚子里。” 周蝶脸红滚烫，羞愤的瞪着秦布衣。 “小侄保证。” 秦布衣连忙道。 “月影楼交给你。” “我不收你一分钱。” “不过，年底分红必须要拿出五十万两。” “今年的后半年，交给你来管理。” “若是拿不出五十万两，我会将月影楼收回来。” 周蝶话语迅捷，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师姑，那啥，我明天就可以安排月影楼的人做事吗？” 秦布衣有些欣喜的问道。 “月影楼有特别的名单。” “其中有三百多人，是南楚世族的情报人员。” “他们无法指挥。” “至于其他人，只要是月影楼在册的。” “都可以为你所用。” 周蝶又道 “那个，我若是要做些事情。” “他们会不会因为我的身份，给我使绊子？” 秦布衣有些担心的问道。 如果不能让月影楼的人如臂指使，秦布衣还真不想要。 这一楼人，估摸着大半都和自己有仇。 准确说是和老爷子有血仇。 “月影楼的掌控权在师姑我手里。” “其他人只有分红权，没有决策权。” “其他南楚世族的利益，都是被他们掌控在各自的商铺产业之中。” 周蝶再度解释道。 “如果，小侄能够管理好月影楼。” “并且年年都可以拿出足够的分红。” “这月影楼，今后是小侄的吗？” 秦布衣再度确定道。 “掌控权在你手里。” “名义上还是南楚世族的联合产业。” “但是他们没有插手月影楼的资格。” “你只需要给他们提供京都的情报，以及定期分红即可。” “分红的利益是固定的。” “你能赚的更多，都是你的。” 周蝶的解释，让秦布衣安心不少。 月影楼很大，人手又多。 姑娘们多达三千，这是一笔巨大的高档人力资源。 秦布衣要好好安排一番。 反正要在京都搞事情。 多一个月影楼不多。 秦布衣还能借此将手伸到南楚去。 “师姑，太谢谢您嘞。” “小侄儿今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这月影楼多余的利润分成，我和您五五分。” 秦布衣心里是真的有些激动。 周蝶完全是将月影楼白送给秦布衣。 还能帮他和南楚小世族牵头搭线。 今后自己的商贸计划，自然可以好好拓展一番。 “别高兴的太早。” “月影楼最近几年，一直在亏损。” “你以为，原本掌控月影楼的沈家，会好心将月影楼的掌控权放手交出来给我？” “月影楼的姑娘和那些跑堂的，护卫，可不好养。” “各家都当成烫手的山芋。” “你这臭小鬼想孝敬师姑，先想办法让月影楼盈利吧。” 周蝶给秦布衣泼了一盆冷水。 “月影楼好歹是京都十大青楼之一。” “这里环境这么好，楼里的格局也十分大气，装修也算是典雅。” “姑娘们也各个漂亮，看着并不差啊。” “怎么会亏损？” “难不成，被其他几族的人暗中贪墨了？” 秦布衣好奇的问。 “月影楼的掌控权，谁拿到，谁就能完全控制。” “在册人员，就是掌控者的奴仆，任打任杀。” “其他世族的人想贪墨也不可能。” “之所以亏损，无非是竞争不过其他青楼。” “花魁质量数量不如别的青楼，吃食，酒水也差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南楚世族在朝堂没有高官要员站台。” “自然是少了很多收益。” “长此以往，亏损也很正常。” 周蝶其实也在为月影楼感到头疼。 她接手有一年了，还是亏损。 整个月影楼的花魁，也就苏如是的乐舞能够吸引到人。 然而其他花魁，虽然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精通却不代表有特色。 好看的美女千千万，作为花魁，要会以色娱人，撩拨客人的内心，让大家愿意掏银子，这才是合格的花魁。 可整个月影楼，没几个人能够做到苏如是那般。 再加上，月影楼的花魁，皆是出自南楚叛逆世族的女眷。 她们原本都是世族大家小姐，身份尊贵，如今落入贱藉，自然是哀莫大于心死。 人生一片绝望，看不到未来。 你就算是逼着她们去迎客，又怎么可能笑眼待人？ 很多姑娘，连逢场作戏都懒得做。 日常工作和零零七上班一样。 跑堂的也好，护卫也好，也都是曾经的叛逆之后的孩子长大成人，都是贱藉，奴藉。 月影楼不亏损就奇了怪了。 秦布衣在周蝶这里细细了解之后，也是明白了月影楼的情况。 想要做出改变，还真不难。 只是周蝶她们的管理方式，太过落后了。 “那个，我明天就让人来改变一下月影楼的运作方式。” “可以吗？师姑？” 秦布衣想了一下，就准备安排上。 “这是月影楼的楼主令牌。” “谁掌控此令，谁就是月影楼的主人。” “回头我将契书交给你。” “月影楼的在册奴仆，你可随意安排打发。” 周蝶将一个令牌丢给了秦布衣。 随后站起身来，莲步轻移，准备离开隔音雅间。 望着周蝶那曲线珲圆的背影。 秦布衣有些移不开眼睛。 这么轻易的掌控了月影楼，内心和眼睛一样，顿时火热不已。 第83章 魏武遗风 欧阳未央，紫月她们，看到秦布衣跟着周蝶从隔音雅间走出来。 神色有些怪异。 因为周蝶的脸蛋和肌肤绯红一片。 二人保持距离，可都神色古怪，皆是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就像是私会被人发现了一般。 两人谈了足足半个时辰。 出来的是时候，周蝶闹个大红脸。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两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孤男寡女在一起那么久，总会引人浮想联翩。 “你对谭国公做了什么？” “她脸怎么这么红？” “你们可是姑侄。” “你这不要脸的小混蛋，你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姑姑的事情吧？” 欧阳未央凑过来，小声嘀咕道。 然而这个时候的月影楼，很是安静。 因为大家都想知道，两人谈了什么。 可欧阳未央这么一说，大家的神色更加精彩了。 姑侄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密谈了半个时辰。 出来之后，作为姑姑的谭国公面色绯红，一脸绯红余韵的表情。 来青楼游玩儿的男女，都是情场老手，是来寻欢作乐的。 看到姑侄的表情姿态，想不乱想都不可能。 更别说欧阳未央这一句助攻的话语。 “欧阳未央，你个小蹄子，胡说八道什么？” 周蝶羞愤的走到欧阳未央，揪住了她的耳朵。 女孩的惊叫声顿时响彻月影楼。 秦布衣看到二女打闹，权当一番美景欣赏。 月影楼得手，和姑姑关系拉近，还能谋划江南世族，内心是颇为舒畅。 “谭国公。” “没想到，你竟然姑侄私通，真是不知廉耻，败坏周氏门风。” 这时候，一名老者，目光冰冷的冷哼道，言语近乎是恶毒的侮辱。 “谭国公向来衣着浪荡，行为不检点。” “如此不知廉耻，倒也不奇怪。” 又一名老者开口。 赶来的这些老者或是中年男子。 都是刚才被秦布衣写进诗文标题中的世族子弟，才女们的长辈。 这些老东西收到讯息，立刻赶了过来。 得知秦布衣所写之诗后。 他们其实很欣喜，因为这个诗，会引起天下文人敌对。 是对付北凉王府的利器。 可让他们有些头疼的是。 若是这首诗连着标题一起放出去。 他们各大家族，可都要沾染一坨屎，遗臭万年。 本来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可看到秦布衣和周蝶这般。 这些狗东西，立刻像是闻到味儿了一一般。 直接抬出礼教，贞洁操守来道德绑架周蝶，侮辱周蝶。 先将她打成一个簜妇，这样以来，就可以将诗文标题的影响压下去。 欧阳未央和周蝶皆是脸色微变。 欧阳未央本来是想打趣一下周蝶一下。 她其实也好奇，两人发生了什么。 她和周蝶的关系，其实很好，是姐姐，更是闺中密友一般。 可是欧阳未央怎么也没想到，她的玩笑话语，却是伤害到了周蝶。 这些狗东西，将欧阳未央的玩笑话语当做武器，刺向了周蝶。 周蝶原本绯红的脸颊，此刻变得无比苍白。 “去，让蒙易指挥使将这些个老东西的丑闻情报送过来。” “骑我的鬼火去，跑快点。” 秦布衣悄声对着身后的一名青衣卫道。 那人立刻退走，飞奔离开。 一群不要脸的世族老头和油腻大叔，此刻一个个用最恶毒的言语，全力攻击，侮辱周蝶。 周蝶脸色苍白的可怕，眼眸是一片水雾，眼睛都红了 哪怕大周当朝是女帝，女性的地位看似提升了不少。 可是对于世家大族来说，女帝只要在龙椅上多坐一天，那就是多一天的侮辱。 世族之人优越感逆天，近乎极端主义。 在他们眼里，女人掌权，就是离经叛道，伦理颠倒。 像周蝶这种有能力，并且继承国公爵位的女人，更是让他们产生敌意，天生的厌恶她。 今日，如果将秦布衣和周蝶姑侄私通的事情坐实。 那么周蝶这一辈子的名声就全毁了。 这也可以看出，这些狗东西是多么恶毒。 用这种方法，来转移他们所受的羞辱。 秦布衣走到周蝶身边，握住了周蝶的纤手。 这一幕，在场所有人更是瞪大了眼睛。 刚才恶毒叫骂的世族之人，此刻更是像打了鸡血一般，声音都大了一倍，指着两人乱骂，各种恶毒的侮辱话语，道德伦理的指责，先人问候之语，恨不得喷在二人脸上。 周蝶被骂懵了，秦布衣握着她手的时候，她是眼神呆滞，目光无神。 拉着周蝶的纤手，秦布衣躺在了一旁的大靠椅上。 手上用力一拉，周蝶身子一软，倒向秦布衣。 这时候的周蝶，才惊慌的回过神来。 然而，她已经被秦布衣拉到了怀里。 周蝶内心是惊恐无比。 这些世族口诛笔伐，恶毒侮辱，就是要毁掉自己的声誉。 如今秦布衣这么躺着，抱着自己。 更是离经叛道，有违人伦。 如果传出去，她如何有脸见人？世人当如何骂她？ 可被秦布衣抱在怀里，她只觉得手脚无力，浑身酥软。 那些世族之人的侮辱谩骂，更让她内心恐惧，不敢面对。 恐惧，害怕，羞辱，痛苦，难受，逃避。 周蝶将娇艳的容颜埋在秦布衣这小男人的怀里，身子微微蜷缩着。 秦布衣单手搂着周蝶，另一只手端着酒杯，喝着杯中米酒，优哉悠哉的笑看一群狗东西。 这群狗东西出现，用恶毒言论辱骂周蝶的时候，已经注定周蝶会被他们搞臭名声。 他们在做什么，想做什么，秦布衣其实很清楚。 这些世族之人背后的司马倩倩，黄艺等人，可都是一脸阴险的嘲讽着秦布衣。 诗文之事的影响，这才刚开始。 秦布衣可不会去反驳，据理力争什么。 那样的话，就完全是陷入了对方的陷阱之中。 这些狗东西不是喜欢用道德伦理压人吗？ 秦布衣就喜欢和他们对着干。 姑侄关系？ 秦布衣还真不在乎。 周蝶这般绝色的大美人。 害的她伤心哭泣，还真让秦布衣觉得心疼。 既然世族之人要污了周蝶的名声。 这也正好便宜了自己。 周蝶这个大美女，他秦布衣，要了。 既然自己是魏王，不整点魏武遗风，那还真对不起自己。 “师姑，来喝点。” “这米酒甜甜的。” 秦布衣对一众老狗的侮辱辱骂宛若未闻。 而是勾着周蝶的粉嫩下巴，将米酒凑到了她的嘴边。 也或许是被骂的久了，缓过来了。 被秦布衣搂在怀里，竟然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 只是秦布衣现在的举动，吓了她一跳。 “布衣。” “我们是姑侄，不能如此。” “今日之后，你想让师姑背上不尊伦理的浪荡骂名吗？” 周蝶内心有些痛苦，焦急。 “没事儿，师姑当没听见就行了。” 秦布衣微微笑道。 “你，你现在和倾凰有婚约在身。” “你不该如此。” “你为何如此糊涂？” “笨蛋。” 周蝶内心越发焦急。 她完全不明白，为何秦布衣这么傻。 被人这般侮辱辱骂，秦布衣竟然还敢做出这等践踏伦理之事。 “这些狗东西，侮辱我们姑侄私通，不尊伦理。” “反正已经被他们当成了事实。” “那为何我要在意他们的辱骂？” “若你我姑侄没有私通，那不是白挨骂了？” 秦布衣的言论让周蝶脑子一片懵然。 这个臭小鬼，他是什么意思？ 怎么越发有股不好的感觉？ “去他妈的不尊伦理。” “骂名我秦布衣背了。” “师姑你，我也必须要得到。” “这辈子，师姑我娶定了。” “你想逃跑也迟了。” 秦布衣像是小孩子耍起了脾气一样，紧紧的搂着周蝶，生怕她怕了。 周蝶内心震荡，娇躯轻颤。 她满脸羞红的埋着脑袋。 自己曾经抱过的小男人，真的长大了。 如今竟然这般不顾一切的护着自己。 宁愿背负骂名，也扬言要娶自己。 周蝶内心，真的很感动。 可是想到两人姑侄身份 再加上秦布衣和萧倾凰的婚约。 周蝶还是不想将这事闹大。 因为一首诗，闹到如今的局面。 周蝶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何处理。 她不想因为自己，害了秦布衣，害了北凉王府。 她也没脸去见倾凰。 可如今这个局面，她真的是不知所措。 “哎，你们这些狗东西。” “怎么声音变小了？” “赶紧骂，大声点。” “你们特妈的没吃饭吗？” “让后厨好酒好肉给他们伺候好。” “本王在和姑姑私通呢。” “赶紧骂起来。” “你们不是文人才子吗？” “今日所见所闻，写成诗词，传唱起来。” 秦布衣很是嚣张的拉着仇恨。 名誉？臭名？骂名？恶名？ 秦布衣根本不在乎。 或许周蝶因为担心伦理名誉，内心有些崩溃。 可是对于秦布衣来说。 只要灭了这些狗东西。 今后造福天下百姓。 再臭的骂名，也能洗白。 自己姑姑对自己好，秦布衣也不能让她被欺负。 这些唇枪舌剑，秦布衣一并受之。 “对了。” “你们这些狗东西听好了。” “是本王强迫姑姑和本王私通。” “你们看？” “本王的姑姑，连反抗都不敢。” “本王就是这么十恶不赦的淫恶之徒！” “怎么着？骂累了？” “喝点酒水，继续骂。” “若是本王没有被你们骂死，你们都是狗娘养的。” 秦布衣再度狂妄的拉了一波仇恨。 这些世族之人，眼睛都红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狗东西。 罔顾人伦，不遵礼法，不当人子。 怎么会有秦布衣这种逆天货色？ 一时间，刚才各种恶毒辱骂的声音，顿时消失。 大家看向秦布衣，都被气的指指点点，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 更让众人吐血的是，秦布衣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一下周蝶的红唇。 这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一群世族老夫子，哪里受到了如此刺激。 再度睚眦欲裂的扭曲怒骂，各种恶毒的侮辱全部倒了出来。 然而秦布衣却是搂着周蝶，在躺椅上摇摇晃晃，悠闲自得。 第84章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月影楼中。 陆陆续续的时间里，不仅仅是赶来了不少世族之人。 就连朝堂官员都来了不少。 看到秦布衣践踏道德人伦的嚣张模样。 众人一个个义愤填膺，指责叱骂。 仿佛是文明礼教的卫道士。 仿佛秦布衣是最为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罪责滔天的东西。 而秦布衣怀里的周蝶。 被她们打成了人伦败坏，伤风败俗的簜妇。 最开始的时候。 周蝶真的很伤心难过。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 这些狗东西重复不断的辱骂，已经让她没了任何感觉。 在潭州的时候，周家宗族里，自己父亲的几位兄弟的家人，不就是这般偷偷污蔑，辱骂自己的吗？ 当初自己为了让父亲安息，百般容忍他们。 哪知道，自家叔伯婶婶，为了抢夺谭国公府的权力，竟然对自己四处造谣污蔑。 甚至还找人暗害自己，想吃绝户。 如今和眼下这些狗东西对比，双方又有什么区别？ 有着血亲关系的亲人，或许还要更可恶一些。 这些人的嘴脸何其相似。 一个又一个世族之人到来之后，车轱辘的重复侮辱，已经让周蝶内心起不了半点儿波澜。 周蝶内心不再难受。 可却生出了担忧。 这场闹剧之后，自己该何去何从？ 自己是秦布衣这臭小鬼的姑姑，师姑。 今后如何面对秦布衣？如何面对自己的师兄北凉王？ 虽然北凉王也真将自己当成小妹看待。 可如今她被秦布衣这般搂抱，还扬言要娶自己。 当着世族文人的面，践踏人伦礼教。 这件事，是会引起天下文人口诛笔伐的。 到时候，自己和秦布衣，一定会被天下文人传为奸夫淫妇，受尽骂名和指责。 “拿画笔来。” “我要画下这对奸夫淫妇，让你们遗臭万年！” 有人大声喊道。 一时间，月影楼直接安静下来。 “这位勇士是？” 秦布衣嘴角微弯。 怀里的周蝶娇躯颤抖，显然是在恐惧。 虽然被骂的习惯了。 可是这种事情若是流传后世，她会被后世之人当成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淫贱簜妇。 她会永远活在外人的指指点点当中。 那种尊严上的侮辱，精神上的折磨，会让她内心崩溃。 周蝶真的害怕。 “豫章顾道子。” 一名老者，冷哼的望着秦布衣。 眼里是对秦布衣的厌恶和鄙夷。 “豫章顾道子？” “人物诗画大儒！” 有人惊呼出声。 顾道子其实受到一些世族之人宴请。 在其他青楼参加宴会，展露丹青画技。 结果听说秦布衣不顾人伦，私通姑姑。 作为知名大儒，自然见不顾秦布衣这种罔顾人伦，践踏礼教之事。 这事儿如果是一般人，他根本不会在乎。 可秦布衣是女帝夫君，是魏王之尊。 关乎大周颜面的事情，他自然是不能善罢甘休。 再加上司马雍等人的运作。 这些江南大儒，本来就是请来阻止秦布衣和女帝婚约的。 眼下这事儿，正好借题发挥。 在这位诗画大儒眼里。 秦布衣不堪为人，没有资格成为陛下的夫君。 所以，他要用自己的画作，让秦布衣遗臭万年。 让女帝收回婚约的旨意。 没有什么比他的画作，更有影响力了。 “来人。” “去将最好的玉笺纸取来，还有我制作的那些宝石颜料，最好的画笔墨条，一并取来。供给顾夫子作画。” “一张万两那个，拿一刀过来。” “其他上好宣纸，也一并拿一些来。” “今日盛会，必须让诸位大儒尽兴。” 秦布衣的声音，在寂静的月影楼回荡。 所有人看向秦布衣，都觉得这货疯了。 “顾夫子，可否稍等片刻？” “我的人去给您准备万金难求的纸张。” “保证您这幅画，名留青史。” “让我遗臭万年。” 秦布衣乐呵呵的对着顾道子说道。 “哼，就怕魏王不敢。” 顾道子见秦布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表情。 更是愤怒盈心，一挥长袖，冷哼道。 “秦布衣。” “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欧阳未央急死了。 今日这事儿，闹到如此地步。 最担心的，是欧阳未央她们。 秦布衣是她带到月影楼的，她从未想过，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布衣和周蝶了，内心满是愧疚。 “知道啊。” 秦布衣笑了笑。 “我看你是疯你了，昏头了。” “你想害死谭国公吗？” “今日之后，谭国公如何见人？你怎么见人？如何向陛下交代？” 欧阳未央再度着急的说道。 想要秦布衣到此为止，赶紧离开。 “以前怎么见人，今后就怎么见人。” “若是师姑不好意思见人。” “那就在我家相夫教子。” “陛下那里，会理解的。” 秦布衣并未压低声音，而是畅快的说道。 “荒唐！” “狂妄！” “不知廉耻！” 顾道子等大儒夫子，皆是指指点点，怒斥秦布衣。 “师姑，您愿意嫁给小侄吗？” 秦布衣捏了捏周蝶的柔软纤手，低头问道。 “布衣，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周蝶内心慌张的说道。 她不知道如何收场，也不知如何面对秦布衣。 “郎有情妾有意，喜结良缘有何不对？” “何况，我们如今这般，不就是这群衣冠禽兽给逼的吗？” “与其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不如大胆一点，放开心中枷锁。” “只要师姑你愿意。” “咱们现在就可以定下终身之事。” “师姑你也可以放心，我秦布衣今生绝不负你，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布衣可他娘的豁出去了，海誓山盟都来了。 荒唐就荒唐了。 未来要做的事情，一样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因为秦布衣已经做好了屠掉整个江南世族的准备。 眼下被人唾骂，不过是提前一些罢了。 如果能够借此俘获一位美人的芳心，秦布衣倒是觉得值得。 当此时，秦布衣被大儒千夫所指，众人唾骂。 周蝶内心痛苦绝望。 可她却听到了秦布衣的誓言。 一时间，整个芳心都在颤抖。 纵使和天下人为敌，如今能够得到这般真心的表白。 周蝶内心，是感动和温暖。 不禁抱着秦布衣，泪水长流。 不到半个时辰。 去取纸张颜料的人赶回来了。 比蒙易他们青衣卫来的还要快。 青衣卫那边，还在寻找档案。 “魏王殿下。” “笔墨纸砚还有颜料，都带来了。” 几个侍卫大包小包的拿着东西来到近前。 “来人，拼凑方桌，将硬毛毯，铺在上面。” “让顾夫子作画。” 秦布衣大喊道。 霎时间。 十来张方桌，拼在一起。 硬毛毯铺上，尽可能让桌面平稳结实，纸张不易滑动。 很快。 一张丈长的极品描金玉笺纸，由秦布衣身边的侍卫铺在桌面上。 压上镇尺。 一旁还铺上了一张上等宣纸。 “顾夫子，这描金玉笺纸，价值万两一张。” “上等宣纸价值五百两一张。” “上等宣纸用来给您试作作画，调配颜料。” “描金玉笺纸用来正式作画。” “颜料都是价值万两的矿物宝石。” “画笔也是最为极品的上等毛笔。” “各种大小，制式，都有。” “墨是最好的油亮松香墨条，色泽万年不褪。” “这般笔墨纸砚，可配得上顾老夫子倾尽全力？” 秦布衣朗声道。 望着临时书案上的笔墨纸砚。 在场所有夫子，眼里皆是艳羡之色。 大家在旁边围观。 自然能够看出，这些笔墨纸砚的不凡之处。 在场大多是世族文人，虽然家世显赫。 可也不是随意能够使用价值万两一张的极品纸张。 就算是价值五百两的纸张，在场很多人都用不起。 更别说，顾道子等一些寒门大儒。 寒门也是门阀，这些都是高门望族提携起来的。 他们所用，也是高门望族赐予，亦或是靠着自己名声获取。 顾道子擅长人物画作，向他求作肖像画之人数不胜数。 他倒是接触过极品笔墨纸砚。 然而秦布衣拿出的笔墨纸砚，哪怕是他，也感到震惊震撼。 好东西，打眼就能看出来。 而且是让人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爱不释手的那种。 秦布衣拿出的笔墨纸砚，在场所有文人士子，名师大儒，都有些眼红。 顾夫子陷入了沉默，他想不明白，为何秦布衣会自己拿出这么好的笔墨纸砚。 这可是让秦布衣自己遗臭万年的事情。 想不明白，顾道子也不愿意去多想，只想好好作画。 一一查看笔墨纸砚，然后调配颜料色泽，这一步准备颇为繁琐。 “巧儿，让你准备好的衣服，珠钗首饰，准备好了吗？” 秦布衣对着巧儿问道。 她是跟着取笔墨纸砚的人一起过来的，也是秦布衣事先吩咐好的。 “殿下，都带过来了。” 巧儿连忙道。 “嗯。” “带师姑夫人去更衣。” 秦布衣对巧儿道。 “好的。” 巧儿可不知道现在是发生了什么。 这吃货妮子，没心没肺的拉着周蝶，准备带她去换衣服。 宫羽和范安芸，一起跟了上去，秦布衣叮嘱了她们如何打扮。 周蝶有些懵，她鬼使神差的被拉去换了一身衣服，一番梳妆。 秦布衣也去换了一身玄色金纹莽龙长袍，这是亲王的莽龙袍，端的是贵气无比。 秦布衣换完衣服。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 周蝶那边的房门，才被打开。 宫羽，范安芸扶着周蝶，巧儿拖着长长的裙摆，四女缓缓走出。 当周蝶走出来的瞬间。 所有人，皆是屏住了呼吸。 秦布衣按照前世唐朝宫装和明时凤袍改制的衣裙，兼具唐朝的开放风流，又带着明时的精美尊贵。 大红金纹，青靛绣饰。 一身衣裙，雍容华贵到了极致。 发髻高盘，金玉朱钗，鸾鸟凤佩，红绸绢丝，百鸟朝凤，兰芝牡丹，祥云日月。 精美的绣纹，繁复典雅，雍容贵气。 周蝶的极品身材，她的美艳，最完美的一面，都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醉吟先生，诚不我欺。” 秦布衣一语，在场所有人的内心，再度狂震。 秦布衣这种连姑姑都敢侵占的淫贼，恶贼，竟然能够吟出这等绝美语句，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周蝶的眸子，媚眼如水，看向秦布衣的眼神，都有些痴了。 第85章 全场消费，我秦公子买单 周蝶一身雍容华贵，秦布衣一身翩翩公子。 若非秦布衣这货脸上还有稚子之气，他和周蝶，倒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不过如今这般贵气的情侣装，倒也算是郎才女貌。 就是一个是丰腴大姐姐，一个是白净小男人。 周蝶目光幽幽的望着秦布衣，她心里莫名的慌张。 心跳的很厉害。 仿佛此时此刻，她和秦布衣，就是要拜堂成亲一般。 刚才对着镜子梳妆。 她难以想象，镜中之人，会是她自己。 为了掌管好谭国公府，让周家之人过得更好。 她总是殚精竭虑，很少打扮过自己。 平日里，也只是素颜淡妆。 以前侍女的随意妆容，就让她的美艳之名，遍传南楚。 这也是因为，她的底子实在太好。 也或许是身材太过极品，见到她的人，都能记住她的特点，很难让人忘记。 如今精心打扮，梳妆。 整个月影楼的所有女子，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人靠衣装。 周蝶身上这套衣裙，头上的金玉宝石珠钗，可谓是世上最为华贵，精美的装饰了。 就连发型，也是繁杂美丽到了极致。 当代的染色技术，染不出周蝶这身的明亮颜色。 裁剪制作方式，也做不出这般极致的精美，整洁。 如此精心盛装的美艳绝色，没有人不会动心。 刚才一个个辱骂，侮辱周蝶的男子，此刻神色都有些尴尬。 他们对秦布衣私通自家姑姑很是愤怒。 更愤怒于，私通这等美艳绝色的人，不是自己。 看向周蝶身边的秦布衣，更是羡慕嫉妒的眼睛发红。 “师姑，你真好看。” 秦布衣捏了捏周蝶那含情脉脉的脸蛋儿。 发自肺腑。 “布衣。” “你让师姑这般羞人。” “师姑今后，将何以自处？” 周蝶美眸水雾涌起，眼睛发红的说道。 温柔害羞而又充满担忧伤感的语气，是那般楚楚可怜，让人想要精心呵护。 “布衣，你！” “呀……” 周蝶惊呼声中，秦布衣一个公主抱，将其抱了起来。 “不当人子！” “罔顾人伦！”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有夫子发出了怒斥之声。 然而更多的是羡慕嫉妒的眼睛血红。 这般美艳绝色，如果能够一亲芳泽，真的是死也值了。 竟然被秦布衣这个小屁孩儿抱在怀中，软玉温香环抱。 秦布衣抱着周蝶，靠在软榻之上，摆好了极尽香艳的动作姿态。 “顾夫子，可以开始作画了。”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顾道子说道。 顾道子嘴角抽搐。 他本意是想让秦布衣遗臭万年。 让秦布衣知道他做的事情，是多么耻辱。 然而秦布衣真就不以为耻。 顾道子作画，其实也有司马雍他们的缘故。 他是被请来阻止秦布衣和女帝成婚的江南大儒之一。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就算作画，似乎不仅不能让秦布衣遗臭万年，反而遂了秦布衣的心意。 可无论如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已经说过，要作画让其遗臭万年。 那么他顾道子，就不能退缩。 抬笔，直接开始书画底稿。 “师姑，笑一笑。” “人生在世，哪有什么何以自处？” “自己的生活，是自己的事情。” “咱们姑侄俩，过自己的就好。” “用不着在意别人的目光。” 秦布衣亲了一下周蝶的红唇。 后者娇艳动人的美颜，此刻如同鲜艳的牡丹般绽放。 周蝶羞的烟波幽幽。 可是看到秦布衣眼里的坚定，温情。 周蝶内心，仿佛坚定了什么事情。 “这些个狗东西。” “因为我们姑侄在一起谈了一些事情。” “就污蔑我们私通。” “反正嘴长在他们身上。” “他们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污蔑造谣我们。” “与其被他们恶心。” “不如光明正大，由他们去。” “就算你是我师姑，我也娶你。” “咱就在一起了，管他们狗叫做什么？” 秦布衣温情的说着真心话。 一旁试笔作画的顾道子，画笔稍稍停顿了一下。 他其实并不知道这边具体发生的事情。 可是秦布衣那首‘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诗，把他气到了。 再加上，一来就看到秦布衣和自己姑姑不堪入目的抱在一起。 他自然是先入为主的认为，秦布衣是不尊人伦，十恶不赦的淫恶之徒。 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可是进入画作状态的顾道子，不想停手了。 周蝶如此雍容华贵的美艳绝色女子，他也想画一幅传世之作。 展现周蝶的美。 周蝶的美，是贵气，大气的美。 不是那种瘦削的妖艳贱货。 而是富态，富贵。 完美极品的身材，可以用极尽富贵来形容，又好又大，又大又好。 而她的脸型，也是富贵之态。 圆润如玉，贵气又不会显胖。 真姿容无双。 哪怕是宫羽，范安芸两位花魁和她相比，都显得身材脸型单薄了一些。 宫羽和范安芸也是倾国之色，有着她们的另类气质，只是没有正妻大妇的贵气。 这一点，周蝶是天生贵气的皇后姿容。 女帝萧倾凰，也是雍容华贵的贵气姿色。 不过萧倾凰多了五分霸气，更为强势。 其实萧倾凰和周蝶二女，更像是夫妻气质。 只是，萧倾凰是女子。 秦布衣搂着周蝶的腰肢，后者脸色绯红，含情脉脉的望着秦布衣。 不敢看周围的人。 自己被秦布衣搂着，让顾道子这样的诗画大儒作画。 周蝶内心觉得无比荒唐。 更荒唐的是，她竟然没有拒绝秦布衣这臭小鬼的荒唐行为。 甚至很期待，画作完成后是怎样一番模样。 正如秦布衣所说，反正都会被这些狗东西污蔑侮辱。 她也就不在乎了。 和秦布衣这臭小鬼疯一把，胡闹一次。 “魏王殿下。” “你就真不考虑一下后果吗？” “今日之事传出去，陛下明日一定会被百官逼宫。” “陛下会很生气。” 紫月在一旁焦急的说道。 她其实很羡慕周蝶。 周蝶这一身，真的太美了。 没有女子不喜欢穿上这等美丽的衣服，戴上如此华贵的朱钗饰品。 可秦布衣的荒唐行为，引起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紫月仿佛已经看到，萧倾凰猛锤御案，捏碎玉雕小人的暴怒模样了。 “我就算不这么做。” “百官一样逼宫啊。” “这些个狗东西看到我和师姑二人独处。” “他们就想着法子对付我了。” “反正都是一样的后果，不如高兴一点。” “还得谢谢这些狗东西，撮合了我和师姑。” “让本王得到了这般美丽的娘子。” 秦布衣一脸不以为意道。 听到秦布衣的话，周蝶的俏脸更红了几分。 而紫月则是满脸郁闷。 虽说秦布衣说的有道理。 可紫月总觉得，秦布衣这货就是故意对周蝶图谋不轨。 想要侮辱对付秦布衣的世族文人，都成了秦布衣的借口。 “咱画舫楼的厨子来了没？” 秦布衣回头对着巧儿道。 “嗯。” “徐娘带来了五十多位大厨，还有十位店长。” 巧儿连忙道。 “让他们弄些好吃的。” “今后，月影楼就是你家魏王陛下的产业了。” “做点好吃的，给大家尝尝鲜。” “让这些个名师大儒给咱们做做宣传。” 秦布衣微笑道。 “魏王殿下，我这就去安排。” 一旁徐娘徐清怡很是恭敬道。 “月影楼的楼主令牌给你，今后交给你管理了。” “吃食方面，朝我们画舫楼靠拢。” “至于青楼的其他方面，暂时不变。” “我先调查一下。” 秦布衣对着徐清怡道。 “是。” 徐清怡恭敬道。 “对了，让月影楼的姑娘们，去那边展现才艺。” “一批一批的来。” “你来安排。” 秦布衣再道。 得好好了解一下，月影楼姑娘们的才艺，秦布衣才好另行安排。 很快。 徐清怡开始召集月影楼的大小管事。 按照各管事的人员分区，进行才艺表演。 十位店长，可是按照现代科学管理模式进行培养的。 秦布衣写的教材，放到古代那就是行业神书。 不过是半个小时，月影楼的大规模才艺表演，已经开始了。 顾道子的画作，需要不短的时间。 他一般的画作，平均需要两三个时辰。 也就是五六个小时。 如今这一幅画，他画的很仔细，很细心。 比往常慢了一倍有余。 这么好的笔墨纸砚，他第一次用。 不仅仅是爱不释手，而且是十分小心，谨慎。 顾道子仿佛是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精力，在进行作画。 秦布衣和周蝶虽然要给顾道子摆造型，当人体模特。 但也不用一直固定一个姿态。 二人倒是依偎着，看起了表演。 月影楼女子，大部分的才艺表演，都是乐曲。 洞箫，竹笛最多。 琵琶，胡琴，笙埙次之。 扬琴，古筝，琴瑟再次。 击鼓的女子，最少。 甚至还有一群女子，是演奏编钟，编磬的。 宫廷雅乐，编钟编磬或不可缺。 月影楼的女子，是叛逆之后。 很多都是反王宫廷中走出来的。 音乐这方面，其实真的挺不错。 只是。 古时候，乐曲单调，来来回回也就是最有名的那些。 新编乐曲，需要世家大族的钱财投入，玩儿的都是古典模式的交响乐。 普通单独的乐师根本玩儿不出来。 若是没有乐曲大家作曲，是很难有新曲，新乐的。 秦布衣这货一直以来，四处勾栏听曲。 因为年龄小，情爱之事，有心无力。 听听曲儿，看看戏才是他的日常。 只是，京都的戏曲，他已经烂熟于心了。 月影楼的这些女子所演奏的乐曲，让他没多少兴趣。 只是听听演奏水平的如何。 因为是吃饭的手艺，众人乐曲演奏方面，都是上乘。 毕竟大周知名的乐曲，也就那么十数首。 翻来覆去，演奏的多了，大家闭眼都能完美演奏。 秦布衣虽然身处和周蝶的姑侄不伦私通之事的漩涡之中。 可秦布衣根本不在乎。 他现在最重视的，反而是月影楼未来的发展规划。 也希望顾道子能够画下一幅传世之作。 顾道子的人物肖像画，秦布衣见过。 人物传神，细节精美。 是写实画风，不是抽象的古早国画风。 也因为如此。 当顾道子说出自己要作画，让秦布衣遗臭万年的时候。 秦布衣不仅不生气，反而很激动，很高兴。 如果秦布衣主动去求画。 这老东西，根本不会搭理秦布衣，见都不会见他。 眼下他自己要主动作画，秦布衣恨不得他多画几张。 笔墨纸砚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千篇一律的乐曲，听得秦布衣打瞌睡。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时辰，两小时过去。 厨房后堂，传来了诱人的香味。 科技与狠活的画舫楼特色菜品味道。 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流口水。 “魏王殿下。” “一些吃食已经准备好了？” 徐清怡来到秦布衣身边，低声道。 “给所有人都安排上。” “在顾夫子那边，也安排一桌。” “今日，月影楼全场消费，我秦公子买单！” 秦布衣一脸微笑的大声道。 第86章 佛跳墙 画舫楼的特色菜品。 大多是用秦布衣制作的海鲜鸡精调味料烹饪的。 鸡粉，香菌，海鲜粉制作的鸡精，秦布衣特制的十三香，因为香料不全，有些香料用中药代替。 有点儿现代科技与狠活那味儿。 但其实都是天然作物，海鲜作为原料的。 不是后世无良奸商搞的化合物。 经过提炼的精盐，完美材料配比，工序制作的，香醋和酱油，黄酒，酱料。 这些口味鲜美，味道丰富的菜品，对大周如今的饮食界，就是降维打击的存在。 楼里跑来找麻烦的，很多都是江南大儒，江南世族之人。 第一次来京都的大有人在。 虽然很多人都是阴险恶毒，秦布衣都想直接杀了。 可现在还不能动手，不是时机。 但秦布衣也不能白挨骂。 得让他们再帮忙打个广告。 像司马雍他们那些家伙一样，虽说和秦布衣敌对，可也没少在画舫楼吃喝。 敌对是敌对，生意归生意。 生意这事儿，前一秒你死我活，后一秒公平交易，一切好说。 月影楼中，今夜因为秦布衣的事情，已经挤得满满当当。 画舫楼上下五层，全是人。 挤了近乎五六千人。 很多人是席地而坐。 本来是讨伐秦布衣的。 眼下跟着秦布衣这货一起听曲儿。 然而现在。 月影楼里，侍者端上来了一种又一种的各色菜肴。 菜肴不多，都是小碗小碟。 秦布衣说了，请所有人品尝，都是一个小碗，装了三五种菜品。 一种只有一两口那种。 两个小时的食物调运，烹饪制作。 别说这五六千人，就算一两万人的大锅饭，也能做好。 秦布衣画舫楼的大厨，可都是精心培训过的。 画舫楼的菜品模式，属于是食堂大锅饭模式。 因为是科学定量烹饪，所以出餐快而便捷。 徐清怡带来的大厨和店长，都是物尽其用。 月影楼前跑堂之人，忙碌无比。 科学管理方式，让如此多的人运作起来丝毫不乱。 有些赏心悦目的感觉 “顾夫子，吃喝一点东西，慢慢画。” “可别饿着了。” 秦布衣夹了一片酸甜蜜糖口味的锅包肉，喂到周蝶嘴边，一边对着顾夫子开口道。 看到秦布衣和周蝶姑侄俩的亲昵举动。 顾道子气的老脸怒红。 闻到一旁单独给他摆好的一席吃食。 顾道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顾老头，这些吃食味道极美。” “你刚到江南来，没品尝过，赶紧来试试。” “这一桌放在画舫楼，没个千两银子，是吃不到的。” “这鲍鱼，可贵了。” 刘因和金游这两老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那席桌前。 这俩被秦布衣讹诈之后，也只是在一旁看好戏，不敢参与对付秦布衣的事情。 一旁的侍者端了两个小碗给他们品尝吃食。 这两个有些意犹未尽。 见顾道子身边，这么大桌美味，也不尝尝，他们有些忍不了了。 两老小子也不担心丢脸了。 直接厚脸皮的自主上座了。 顾道子听到这两老小子的话，有些鄙夷的看着他们。 他娘的，我们是来讨伐秦布衣这个不尊礼教，不尊人伦的淫恶之徒。 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吃上了。 你们的骨气呢？节操呢？ 顾道子很想怒斥。 可是扫了一眼。 所有人都在吃。 要么端着小碗，要么端着小碟子。 这些小碗小碟子，洁白如玉，上面还有精美的彩绘。 有的人吃完之后，在欣赏碗碟，还翻转着碗碟看了看。 碗碟底部，有‘凤仪年制’的落款。 饶是他们平日里用的陶瓷，也绝技没有如此精美的。 这些手绘的精美瓷器，可都是艺术品一般，很多人看着，都想偷偷带走。 看到众人那般模样，顾道子有种心累的感觉。 像是带着一群猪队友。 然而这也不怪众人。 一众世族文人，名师大儒，对着秦布衣口诛笔伐骂了一个多时辰。 大家骂的口干舌燥，又渴又饿。 如今送吃的来了。 大家的想法是，不吃白不吃。 不仅要吃，而且还要吃穷秦布衣这个不要脸，猪狗不如的东西。 也就出现了一众大快朵颐的滑稽一幕。 “这么多海鲜？” “鸡鸭，牛羊肉没多少了？” 眼下已经是快半夜，大概是十一二点时间了，秦布衣也有些饿得慌。 看到大半桌的海鲜，秦布衣嘴角微抽。 顿顿痛风套餐，再牛逼也不敢这么吃啊。 “魏王殿下。” “这月影楼不是我们画舫楼，后厨运转稍微慢了很多，还需要磨合。” “牛羊肉还在烹饪，烤制炖煮还需要一些时间。” “鸡鸭肉正在分盘。” “我们海鲜存货有点多，所以……” 徐清怡解释道。 秦布衣沉默无言。 天天打鱼，胶州，齐州的海鲜干货仓库，已经堆满了大半个州城了。 清理存货，不奇怪。 古时候，海货获取方式，其实并不难。 只是难以保存。 最难的还是烹饪。 海鲜的各种烹饪方式，其实是近代的厨师，在物产丰富，香料够多之后，才慢慢摸索出了各种吃法和烹饪方法。 古时候的烹饪方式，真的很难吃。 大周原本的吃食，基本都是炖煮，蒸烤为主，最主要的是一锅乱炖。 炒菜根本没有，还是是秦布衣搞出来的。 精细的调味品和香料更不是主流。 普通家庭只有盐，醋布。 好点的有酱油，香醋。 可很少有复合调料。 做葱油什么的，想都别想。 画舫楼能够开启上百家分店，真不是画舫楼有多好吃。 而是其他酒楼的菜品，很难吃。 秦布衣搞一份猪油鸡蛋炒饭，都成了画舫楼最火热的吃食。 现在这些美食端上来，大家忍不住也很正常。 顾道子晚上也没吃东西。 专注画画，快要三个小时了。 是真的有些饿了。 刘因和金游的邀请，他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一旁秦布衣安排了专门的侍者服侍。 给他用香皂清洗双手。 从没有用过的特殊香皂，再度让顾道子感到稀奇。 刘因和金游两人一脸羡慕。 顾道子这待遇，真是不一般的好。 一口佛跳墙入口，顾道子眼睛都直了。 这种口味浓郁，海鲜软烂的口感，直击顾道子心灵。 他承认，京都不愧是京都。 吃食，竟然是如此美味。 当然，今日后，顾道子才会发现。 京都好吃的吃食，并不多。 最多的只有画舫楼。 月影楼里，音乐才艺表演在继续。 楼里越发热闹。 一个个装着巨大陶罐，陶盆的小餐车，在楼中各处往来，香味四溢。 就像是上学开饭，给学生们打饭食一样。 一车车各色吃食，一小勺小勺的打给众人。 “我说，吃个东西，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 “魏王不是说，全场他买单吗？” “怎么？害怕我们吃穷魏王？” 有人很是不满的说道。 主要是东西太好吃了，这货吃了三碗，还要吃。 其他人都没得分了。 可这货本就是来找麻烦的，自然是不满的嚷嚷。 “这位尊敬的客官。” “魏王殿下买单，自然不会怠慢了大家。” “只是后面还有其他菜品。” “若是你现在吃饱了，后面就吃不下去了。” “我们也是善意的提醒。” 秦布衣培训处的店长管事，立刻处理引起的小混乱。 标准的现代酒店经理的既视感。 这话一出，在场再度安静了一会儿。 害怕人吃饱，吃不到其他吃食，这是开什么玩笑？ 秦布衣这还怕大家吃少了？ “那些家伙，刚才那般辱骂你和谭国公。” “你还笑得出来？” 欧阳未央抱着一罐儿佛跳墙，喝得满嘴都是。 有些幽怨的对着秦布衣道。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吃过山珍海味，可就忘不了这种魂牵梦萦的味道了。” “我让他们吃，自然是有意义。” “你以为，我会和你这疯女人一样，只靠拳头解决问题吗？” 秦布衣看到欧阳未央的吃相，顿时满头黑线。 “你什么意思？” “说我头脑简单？” 欧阳未央顿时气急，有种要将罐子扣在秦布衣头上的冲动。 “把你猪拱嘴擦一擦。” “看看咱师姑，吃东西多么优雅。” 将一摞柔软的白棉纸丢给了欧阳未央，秦布衣没好气的。 “你混蛋。” “你想挨揍是不是？” 欧阳未央气的要死，直接揪住了秦布衣耳朵。 偷偷的看了看周蝶。 此刻周蝶俏脸微红，端着小碗，用勺子，小勺小勺的品尝着佛跳墙的汤汁。 两相对比之下，欧阳未央顿时羞愤难当。 一想到周蝶当初在她欧阳未央面前，砍死了三个凶神恶煞的土匪。 她怎么也想不到，周蝶能够如此的优雅。 为何自己和周蝶的差距这么大？ 她为什么可以做到举止优雅尊贵，气质温柔可人？ 用白棉纸擦了擦嘴巴，欧阳未央虽然不服气，可心里也知道，自己比不过周蝶。 自顾着羞恼的吃着美味的吃食。 一旁。 顾道子稍微吃了一点东西。 因为担心吃的太饱，容易犯困，影响画作质量。 所以，他习惯性少食。 一般是画作完成之后，再饱餐一顿。 后堂厨房的各种食物不断端上来，一会儿一道，根本没停过。 众人吃的肚胀腰圆。 最开始是刘因，金游两个大儒，坐在了为顾道子单独准备的席位上。 然而不过一会儿，江南诸多大儒，直接坐满了。 秦布衣授意，直接在一旁摆了十座。 竟然都坐的满满当当。 这些个酸儒，虽然是礼教儒学的卫道士。 虽然刚才没少骂自己。 秦布衣还真没怎么生气。 酸儒之所以是酸儒，无非是自己理念固执，固步自封。 收服齐海学派那些酸儒的时候，秦布衣早就经历过一次了。 然而并不是意味着，他们真的百无一用。 很多酸儒，其实是有真才实学的。 未来教化江南，秦布衣是要用到他们的。 若是可以的话，秦布衣也不想和他们敌对。 屠掉江南所有世族，其实是逼不得已的行为。 若是有更好的解决方式，秦布衣自然是要试试的。 第87章 魏王少小风流惯，不爱江山爱美人 月影楼中。 吃饱喝足，有不少人直接靠着过道，呼呼大睡起来。 音乐的助眠，更有点催眠的味道。 如今已是过了半夜。 约摸着两三点左右了。 而在这个时候。 画了六个小时的顾道子，放下画笔。 画作的主体，已经完毕。 还需要点缀一些细节。 衣服，首饰的光影亮度配色。 这需要时间。 顾道子画的有些晕乎乎的。 秦布衣给的笔墨纸砚，是世间最好的。 顾道子也不想浪费这些笔墨纸砚。 他用出了全部精力。 画出了他这辈子，自认为最完美的作品。 秦布衣缓步走到顾道子身边。 只是一眼，直接被镇住了。 妙手丹青，出神入化，也不过如此。 画中的周蝶更美，雍容华贵中，透着几分艳美和爱欲的表现。 为了表达出秦布衣和周蝶姑侄两人的放荡。 画中二人的表情，格外媚态。 秦布衣被画的有些妖异。 但并不影响秦布衣和周蝶的传神姿态。 这幅画，真当传世之作。 要是能够流传千年。 妥妥的价值连城，镇国之宝的存在。 这幅画，得找最好的装裱师装裱起来。 回头订制最好的密封漆盒，好好保存。 “顾夫子可是困了？” “要不休息一晚。” “明天再画？” 秦布衣微笑的说道。 真想给这老家伙磕一个。 “哼。” “老夫还没老到那种地步。” “画作一成。” “魏王对自己姑姑的淫乱行为，就等着被天下之人戳脊梁骨吧。” “你，必定遗臭万年。” 顾道子，一副正气凛然的冷哼道。 “遗臭万年就遗臭万年吧。” “好歹名留青史了诶。” 秦布衣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竖子，安得如此禽兽不如！不知廉耻！” 顾道子气的呼吸困难。 这么个妙手丹青的顶级画师，秦布衣真不想给他气死了。 “顾夫子还要多久能够成画？”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一个时辰。” “魏王如果想走，随时都可以。” “老夫已经成画。” “只需要最后一些补充。” “这幅画，一定会打醒魏王。” “让全天下人知道，你是如何胁迫姑姑，欺辱姑姑的。” 顾道子再度冷哼道。 “本王等着。” “不过，本王觉得。” “一幅画，有点不够。” “要传遍整个大周一十七省。” “怎么也得十七副吧？” “还有西秦，东辽，南理，甚至还有匈国。” 秦布衣微笑道。 “老夫会画够十七幅，不，老夫会画更多的画，传阅天下。” “让天下人见识一下魏王这如同禽兽畜生般的嘴脸。” 顾道子被秦布衣气的够呛，一顿怒斥秦布衣。 “那感情好啊。” 顾道子怒斥，秦布衣也不恼，而是招了招手。 “给本王也拼一桌。” “本王帮着临摹一些顾夫子的画。” “这样能够尽快传遍天下。” 秦布衣乐呵呵道。 侍卫立刻拼好了另一桌画桌。 描金玉笺纸铺开。 秦布衣从顾道子那儿，拿了一些笔墨颜料。 直接开始临摹。 临摹比原创作画简单。 秦布衣前世是绘画专业。 水彩，素描，油画，国画，工笔，山水，人物，花鸟，秦布衣可都会。 当初，秦布衣画的关云长摩托走单骑，萧何单车追韩信，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还真不是秦布衣吹。 要不是绘画专业找不到工作，差点被饿死，秦布衣才不会去打螺丝。 这个世界能够捡起自己的老手艺，还真是挺感慨的。 来到这世界，秦布衣除了勾栏听曲，当个纨绔。 其实画了很多东西，手艺全找回来了。 自己脑海里的知识，要全部誊抄，绘画出来，这是秦布衣从小就做的事情。 秦布衣在齐州，那可是有着一间秘密藏书室，全是工业革命的知识。 工程图画的最多。 真要说来，以秦布衣前世所学的绘画技艺。 真不比顾道子差多少。 当然，也只是理念优势。 创作能力，绘画天赋是肯定不如这老东西。 顾道子本来又想怒斥秦布衣。 觉得他临摹自己的画，就是在侮辱自己。 然而秦布衣动手的瞬间，顾道子就瞪大了眼睛。 秦布衣这货，真的有东西。 这货最开始，竟然是用炭笔打底。 这完全是工部工程图的技法了。 紧接着，层次递进，随后是描摹。 顾道子直接给震惊了。 在他眼里，秦布衣这等侮辱自己姑姑的畜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加之是武夫之后，更是受到他的鄙夷。 然而，随着秦布衣临摹的画作铺展开来。 直接震撼住了顾道子。 秦布衣这画作的笔力和技法，没有个几十年积累，根本到不了这种地步。 哪怕是他，很多技法都比不上秦布衣。 秦布衣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的临摹，给顾道子带来了何等震惊。 这也不怪顾道子震撼。 现代绘画教学，是一个系统性的历史脉络走向的教学方式。 古时候的各种技法，现代的变种技法，都会详细教授。 不仅是教，而且是要求学生死记硬背，并且形成肌肉记忆。 古时候的画师，全靠天赋。 像顾道子这种，完全是画道上的天才。 全靠自己摸索，五十多年的积累，才掌控了这一身惊天画技。 后世之人所学，都是站在前人的肩上。 那是一位又一位知名画家，画师，大家，大师慢慢总结，编撰的绘画教学经验。 顾道子作画，是创作。 他要思考人物比例，要思考配色，要思考线条勾勒。 然而秦布衣是照着临摹，自然用不着这么麻烦。 可顾道子的作画技法，都是一些秘密。 就算是他的几个弟子，他也留了几手。 如今看到秦布衣的临摹。 顾道子是震撼的头皮发麻。 那些他所隐瞒的秘密技法。 秦布衣当着他的面，给他展现了出来。 最让他觉得震撼恐怖的是，秦布衣这个禽兽畜生，竟然还改进了！ 仿佛他半辈子摸索，还不如这小子随意临摹。 顾道子有些破防。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会眷顾这种欺辱姑姑，不尊人伦，不尊礼教的人渣败类，禽兽畜生？ 为何自己没有他这种天才般的绘画天赋？ 自己大半辈子摸索。 这小畜生十几岁就会了。 顾道子眼泪差点流出来了。 忍住差点要流下的眼泪。 顾道子不想再去看秦布衣。 越看越是伤心。 画了六个小时。 顾道子很困，现在只想赶紧画完。 一旁，刘因，金游两老小子，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准确来说，整个月影楼，睡了一大片。 只有一部分人，在听着乐曲，寻找一些欢乐。 京都的青楼，本就是通宵达旦的营业，白天歇业的。 晚上很多人都是来寻欢问柳的。 各有各的生活。 顾道子镇定了一下，再度专注。 最后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就能彻底完成画作。 今日，他要完成此画。 用这幅画，狠狠地教训秦布衣。 也算是完成司马雍他们的任务。 一转眼，已经是半个多时辰过去。 顾道子其实已经将画完全做完了。 唯一需要略微补充的，就是提高画作色彩鲜艳度。 秦布衣虽然提供了宝石矿物颜料。 然而这个颜料，是需要自己加水来调配的。 颜料调配非常耗费时间。 这是个经验活。 古代之人，不知道专业的调配比例，自然需要一点点摸索。 秦布衣那边，完全是信手拈来。 顾道子瞥了一眼，看到秦布衣拿着一个透明琉璃管，上面有刻度，在调配颜料。 他有些奇怪疑惑。 然而看到秦布衣调配的颜色，更加鲜艳明亮时。 顾道子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调配的颜料，为何那般明亮？” 顾道子声音震惊。 对比秦布衣临摹的画作。 顾道子这才发现。 秦布衣的画，更加明亮，鲜艳。 颜色的配比，更加好看。 顾道子大声一喊，睡着的众人都被惊醒。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而，看到秦布衣身前，画着和顾道子一样的画作时。 所有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在他们看来，秦布衣的画作，色彩更加鲜艳，明亮，仿佛更加好看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一致声讨的混蛋魏王，怎么会画画？ 而且，画画的技艺，仿佛比顾道子更加厉害。 顾道子如果在画艺上被比下去。 那么江南文人，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江南世族，都看不起北凉王府，觉得是一群武夫，世族文人的优越感，很是莫名其妙，可他们就是认为凭借这个高人一等。 结果，如今秦布衣一诗，尽破天下文人防，而今这一画，又不知道要多少人扎心了。 司马倩倩，黄艺他们，正满脸嫉妒的盯着秦布衣这货。 他们认为秦布衣就是个废物货色，可以狠狠羞辱一番，在自家长辈面前长脸，可这么一对比。 好像他们才是废物货色。 不仅没有羞辱到秦布衣，反被秦布衣羞辱，甚至现在有了一些心理阴影。 “啊？” “顾夫子，你的画作，不是故意让颜色黯淡，看起来更加古朴典雅的吗？” “你，不会不不知道如何调配出更加鲜艳明亮的色彩吧？” “明暗对比也不知道？” 秦布衣满脸震惊。 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坏想法，顿时有些阴阳怪气。 嘿嘿嘿，这可是拿捏这老东西的方法啊。 看到秦布衣一脸震惊，随后又是满脸阴险的表情。 顾道子羞愤无比，老脸都涨红了。 “哼，老夫岂会不知？” 顾道子梗着脖子道。 “本王喜欢绘画，往日找到一本关于颜料色彩调配的秘典。” “只是，其中有些知识不甚明白。” “顾夫子可愿意帮本王解惑？” “本王自有重谢。” 秦布衣故意玩味的说道。 顾道子很气。 他知道，秦布衣这是故意在玩弄他。 可他，真的想知道。 这是一名画师终身的追求。 “老……。” “若是魏王能够改变你那不尊人伦，不尊礼教的行为。” “老夫愿意教教你，帮你解惑。” 顾道子神色倨傲，然而语气却是有点服软的意思。 对于他这般绘画大师来说，秦布衣所说的秘典，实在太重要了。 那或许是自己画技突破的关键。 “顾夫子。” “咱一起交流一下。” 秦布衣呵呵笑道。 这老头，倒是可以拿捏。 自己后世的绘画知识，又可以装一波了。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 原本对秦布衣嫌弃厌恶的顾道子。 竟然和秦布衣和谐交流起来。 甚至在知道一些亮色度的颜料色彩配比之后。 顾道子竟是哈哈大笑，激动不已。 这让一众世族之人，以及江南大儒神色震惊。 这特娘的事怎么回事？ 顾道子被秦布衣这货策反了？ 顾道子本来十分疲惫。 可是随着秦布衣挨着教他颜料配比。 这老东西不仅不困了，而且格外有了精神。 拉着秦布衣，一一试验，并且做笔记记录。 原本在四点半左右就能将画画好。 顾道子拉着秦布衣硬生生整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 秦布衣这货，被累的双眼发黑。 最终，秦布衣是忍不住了，强行结束。 “画作已成。” “本王提首诗，要去睡觉了，困得要死。” 秦布衣哈欠连天。 撑到现在，还不忘最开始的目的。 顾道子这传世之画，自己说什么也要留一笔。 “魏王，你要提什么诗？” “可别是那首百无一用是书生。” “你可不要再做那等荒唐诗文了。” 顾道子老脸都变了，有些急。 和秦布衣这一番交流，他是想秦布衣做个好人。 不要去招惹天下文人。 顾道子很欣赏秦布衣的画画才能。 “自然不是。” 秦布衣笑了笑。 走到顾道子的画作前。 “玉树歌残迹已陈，南朝宫殿柳条新。” “魏王少小风流惯，不爱江山爱美人。” 香艳的画作，配上瘦金体的题诗。 别说，还真有传世之作的范儿。 看到这字，这诗。 顾道子被震惊到目光呆滞。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秦布衣这货，明明这么有才，为何要做那些荒唐的事情？ 难道是太过风流，玩坏了脑子？ 心里越想，顾道子越是想掰正秦布衣。 第88章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玉树歌残迹已陈，南朝宫殿柳条新。” “魏王少小风流惯，不爱江山爱美人。” 顾道子临摹着秦布衣的笔迹。 在秦布衣临摹的另一幅画上写下了相同的诗文。 两幅画，近乎一般无二。 不过细看之后，还是能够看出。 两者线条勾勒的略有不同，颜料点缀的有些不同。 可并不妨碍，两幅画，皆是传世名作。 “顾夫子。” “你的这幅画，本王带回去继续临摹。” “方便今后流传天下，完成你的愿望。” “至于本王所临摹的画。” “你拿回去完成你的任务。” 秦布衣满脸疲惫，不过话语却是故意略有所指。 顾道子脸色有些难看。 昨晚的他，其实在给司马雍作画。 当时是朝堂世族百官的宴会。 他来到秦布衣这里，也是世族官员别有用心的鼓动。 他不是自己真的想作画。 而是司马雍他们，安排给他的任务。 说是画一幅秦布衣和姑姑私通的不伦之作。 毁掉秦布衣的名声。 以此攻击秦布衣，迫使女帝取消和秦布衣的婚约。 作为江南世族学宫里培养出的寒门子弟。 顾道子的一大家子人，都掌控在江南世族手中。 他不画，也得画。 这一晚上的作画，以及和秦布衣的交流。 让他对秦布衣的感观改变了很多。 在顾道子眼里，秦布衣的确是不尊人伦，也的确是不尊礼教。 欺辱姑姑，当众淫乱这种事情，那就是大不敬，颠倒伦理道德的禽兽之事。 可是顾道子也知道，秦布衣和周蝶没有血缘关系。 也就因为北凉王，和前任谭国公有师徒关系。 真要说来，秦布衣如果和周蝶真的结缘，放在大周，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正如秦布衣这首诗文所写。 魏王少小风流惯。 秦布衣有这等天才画师的才气。 哪怕风流一些，又有何妨？ 高门望族的门阀圈子里。 玩儿的花的，大有人在。 娶姑姑的屡见不鲜，别说姑姑，兄终弟及，娶嫂子的，娶表妹的。 甚至娶亲妹妹的，父死子继，娶干娘的。 这些都不是事。 可放在秦布衣身上。 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姑，就成了违背人伦的不道德之事。 这也只是因为，秦布衣是北凉王的七世子。 他，是全体江南世族，文管集团的敌对靶子。 “魏王，老夫惭愧。” 顾道子羞愧的低着头，不敢去看秦布衣的眼睛。 秦布衣竟然说出了他是带着任务目的来的。 再想到秦布衣通宵达旦的教他颜料配色。 心里是越发愧疚。 要知道，秦布衣所教，那就是不传之秘。 需要画师无数心血，无数岁月积累，才能配制出那些奇妙颜色。 古时候的颜料配比，制作，其实异常困难。 因为古人对世界的认识，认知很浅薄。 所用颜料，基本是植物，或是矿物。 秦布衣所教，完全是家族传世秘密了。 然而即便如此，秦布衣还是全盘教授。 以德报怨，让顾道子感动的无地自容。 他是有些陷害秦布衣，然而秦布衣却是毫不敝帚自珍。 “魏王。” “请让老夫为画作最后题字。” 顾道子对着秦布衣郑重道。 “顾夫子请。” 秦布衣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拿人手软，吃人嘴软。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让对方受到心灵的谴责。 对付顾道子这样的大儒，还真的好使。 但凡他少一点良心，效果都不会这么好。 也没枉费自己通宵达旦的教学了。 顾道子模仿着秦布衣的笔迹，题了一段文字。 原本，顾道子是想题写，魏王淫乱姑母图。 着重解释秦布衣的禽兽行径。 将秦布衣如何欺辱自己姑姑，强迫自家姑姑梳洗打扮，当众侮辱的情况描写出来。 这本来也是司马雍一众江南世族的目的。 可是如今。 因为在秦布衣那里得了好处，良心难安。 所以，这幅画作的名称，被他完全改变。 魏王携妃宴饮图。 不仅名字改了，罔顾人伦之事只字不提，而是题记秦布衣通宵达旦和他切磋探讨绘画的故事。 这题记写在秦布衣的诗文旁。 有股相得益彰的艺术美感。 顾道子最后，将自己的印章印上。 一幅真正的传世之画，就此完成。 “顾夫子，多谢赠画。” “若是有机会，本王还想和夫子探讨画技。” 秦布衣微笑道。 这种绘画人才，秦布衣是真的眼馋。 哪怕现在困得眼皮打架。 秦布衣都想收服顾道子。 若是有顾道子。 未来四大名着的连环画。 那可就能推广了。 如今的神州大地。 文化水平真的很低，诗文词赋虽然鼎盛。 可传世之作真是不多。 连环画这般，兼具文化传播和赚钱能力的利器，肯定能够引起震动。 只是可惜。 现在还无法将顾道子收服。 “来人，将万两一张的描金玉笺纸，上等宣纸，各打包一刀，极品墨条，画笔，颜料，通通包好，赠予顾夫子。” “以表达本王对顾夫子的赠画之意。” 秦布衣一声大喝。 整个月影楼仿佛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楼里的人，皆是窃窃私语起来。 江南世族之人，还有不少高官府中的家丁，此刻脸色都不怎么好。 本意是让顾道子作画，传遍大周朝堂，南北各地，让秦布衣身败名裂。 可是现在，顾道子有种被秦布衣收服的意思。 万两一张的玉笺纸，送上一百张。 那可是一百万两。 这种纸，很多江南大儒，看着都眼红。 更别说其他笔墨纸砚了。 此刻，声讨辱骂秦布衣的声音，都没有了。 大家看向秦布衣的眼神，皆是复杂无比。 “呜…布衣。” “你……” 周蝶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秦布衣抱了起来。 顿时才想起了，昨天发生了什么。 至于现在，抬眼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群。 周蝶内心，又开始慌张害羞起来。 虽是通宵达旦过了一夜。 然而今日一早，聚集的人并不少，反而更多了。 昨晚，秦布衣那首诗文，一早就传遍整个高门望族，京都官员的家里。 而顾道子作画，要让秦布衣遗臭万年的事情也跟着传遍。 只是此间之事，还没有完全了结。 所以，很多府邸的家丁，都在这边盯着。 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传出去。 江南世族的文官联盟，都在等。 等到顾道子的画作完成。 这幅画，是攻击秦布衣的最好武器。 也是破坏秦布衣和女帝联姻的好机会。 早朝的朝堂上。 女帝，百官，都知道昨晚秦布衣的诗文。 但是谁也没有提及。 女帝内心有些担心，更多的是生气。 秦布衣这混蛋小男人，昨天才和自己睡一起。 自己那么疼他。 转头就和自己姑姑好上了。 她是恨不得将秦布衣砍了。 这个不要脸的花心小混蛋。 可内心又舍不得。 毕竟是自己挑选的夫君。 也不会有第二个，她萧倾凰能够看上眼的了。 而百官在等待。 等待顾道子的画作武器完成。 到时候，百官联名上奏。 一定要彻底毁了秦布衣。 “巧儿，宫羽，安芸，萌萌。” “一起回去休息了。” 秦布衣对着一旁的巧儿众女道。 她们刚才就已经醒来。 此刻看到秦布衣抱着周蝶，众女神色复杂。 萌萌眼里满是羡慕。 “布衣，师姑自己能走。” “快将师姑放下来。” 周蝶脸埋在秦布衣怀里，脸蛋羞红的说道。 “小侄想抱着师姑。” “再气气这些狗东西。” 秦布衣凑近周蝶耳边低语。 温热的鼻息让周蝶耳鬓痒痒，身体又似触电般，紧紧的抱着秦布衣。 面红耳赤，身体发烫。 周蝶没有再反抗，任由秦布衣抱着。 已经陪着秦布衣疯了这么长时间了，最后再恣意妄为一番又何妨？ 昨晚面对千百人指责唾骂，周蝶内心几乎崩溃，是秦布衣挡在了她的面前，阻挡了侮辱辱骂，也是秦布衣，温暖她那孤单寂寞的痛苦内心。 这让周蝶的一颗芳心，也烙印了秦布衣的影子。 如今的周蝶，愿意为了秦布衣这臭小鬼，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若是真的可以，她就不要脸的跟了秦布衣，做他的女人。 “喏，看看顾夫子给我们画的画。” 秦布衣将周蝶公主抱，抱到了画桌旁。 周蝶一眼就看的痴了。 内心震撼，心跳加速，甚至美眸都有些湿润了。 这是怎样一幅美好的绝世画作！ “殿下，这画真好看。” “周蝶师姑姐姐真美。” 巧儿这妮子，没心没肺的赞叹道。 在她眼里，无论是周蝶，还是宫羽她们，都是美美的。 她只想回去吃点东西。 没吃早饭，巧儿真有些饿了。 昨天吃了糯羊肉，今天想吃卤味了。 和巧儿不同。 宫羽，范安芸，以及跟来的紫月，萌萌，内心都是复杂无比。 周蝶这一身服装首饰，以及发髻妆容，实在太美了。 这幅画，更美。 若是能够这般打扮一次，画上这样一幅画。 真的是死也值得了。 美图自拍，无论古代还是现代，女子都是受不了的。 顶级大师画家的画作，在古代，就是最顶级的美图自拍。 最昂贵，最高级的奢侈品。 秦布衣搂着周蝶，倚靠卧榻的这幅慵懒美艳的完美画作。 谁看了都迷糊。 “顾夫子不愧是当代画圣。” “的确好看。” 秦布衣笑着道。 “徐娘。” “麻烦你去找沈秒。” “让她将此画装裱好。” “用最好的装裱材料。” 秦布衣对着一旁的徐清怡道。 “魏王殿下放心。” “如此传世画作，一定好好装裱。” 徐清怡点了点头。 这等画作，震撼人心。 在场之人，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抢了。 传世之画，不外如是。 徐清怡身边，几人小心翼翼的卷收好画作。 放进丈长的长木桶中。 几人像是抬着万斤黄金一般，极为小心翼翼。 “魏王。” “老夫还是想劝你一下。” “你不该和谭国公如此亲密。” 顾道子语重心长道。 “顾夫子认为，我该将师姑这等绝色美女，让给别的男子吗？” 秦布衣微笑的反问。 怀里的周蝶，美艳的俏脸绯红，羞赧的用纤手无力的打了秦布衣一下。 而顾道子则是陷入了沉默。 如果他是秦布衣。 也舍不得将周蝶这样的绝色美女，让给别的男子。 别说是师姑，就算是师父，只怕都会占为己有。 人之本性。 “无论本王做什么。” “那些狗东西，都会对付我和师姑。” “既如此。” “我自然是会好好满足他们。” “咱们各取所需。” “他们有了攻讦我的借口，而我能够收获一位绝色美人。”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秦布衣抱着周蝶，风流狂傲的大笑出门而去。 第89章 不得对师姑无礼 疲惫的秦布衣，没有回北凉王府。 眼下也不敢回去。 怕被打死。 所以去了自己的画舫楼休息。 “布衣，你，你不能这样。”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不应该的。” 秦布衣这一路，都是抱着周蝶的。 回到画舫楼熟悉小院。 甚至就直接将周蝶放在了自己的被窝里。 看到秦布衣直接脱衣服，周蝶瞬间慌了。 她以为，秦布衣是要直接和她行男女之事。 对她用强的。 “睡觉啊？有什么不应该的？” “昨晚整宿没睡，困得要死。” 秦布衣也没等周蝶再度开口，而是钻进了被窝里，躺在了周蝶身边。 二人靠在一起。 秦布衣立刻感受到了身边的温香软玉般的触感。 一时间内心簜様。 “布衣。” “师姑知道，昨夜和今早发生的事情，都是江南世族的阴谋。” “你也是逼不得已，用这样的办法来为了维护师姑。” “可我们之间，不能一错再错。” “师姑也不是那种浪荡的女子。” “你，不能真的这般肆意欺辱师姑。” 周蝶有些急了。 她是想过和秦布衣结缘。 可作为封建礼教教育之下成长起来的女子。 尤其是周蝶这般传承四百年的高门大族中的大小姐。 如今更是世袭罔替的谭国公，周家家主。 她自然有着自己的高贵自尊心。 就算是和秦布衣结缘。 也必须要有三书六聘，十里红妆的接亲礼仪。 只要秦布衣能够做到。 她愿意嫁给秦布衣，还会很高兴。 可这么短时间，两人就如此亲密， 秦布衣就直接要和她睡，甚至行男女之事。 这就让周蝶有些难受了。 短短的一天之内，就将自己的身体交出去。 这无疑是浪荡公子和放浪女人之间，不尊礼仪，有辱门风的不洁行为。 这种辱没自尊的事情，周蝶觉得有些伤心难过。 她不想和秦布衣这般随意。 最起码，要有一些正式的礼节。 秦布衣这样有些过于轻浮，不那么庄重了。 “师姑，布衣没想过欺辱你。” “昨日之事，的确是江南世族的阴谋算计。” “但主要责任，还是怪布衣的那首诗文。” “事已至此。” “谁也不能改变什么。” “布衣不能看着师姑被人侮辱。” “被戳脊梁骨也好，骂布衣不尊人伦，欺辱师姑你也好。” “布衣会给师姑一个交代的。” 秦布衣捏了捏周蝶的纤手说道。 示意她不要想太多。 “师姑会尽快离开京都，返回潭州。” “不会给你再添麻烦。” 周蝶眼睛泛红，咬着红唇道。 内心和眼神之中，都带着痛苦难受的情绪。 “你不能走。” 秦布衣一把紧紧的抓住周蝶的手。 环住了她的柔软腰肢。 二人此刻，仿佛要融合在一起一般。 “布衣。” “你，你不得对师姑无礼。” “我们，不能在这么下去。” “不能一错再错。” “你是倾凰的夫君。” “这样是一定不可以的。” 周蝶急了。 昨夜和刚才，宛若是一场梦一般。 能够被一名男子真心呵护。 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周蝶昨夜伤心难过，也因为一时气血上涌，这才不顾一切的和秦布衣疯狂了一次。 她也想气气那些隐藏在暗中，乱搞阴谋诡计的狗东西。 她甚至故意配合秦布衣，当时表现的无比妩媚，妖艳。 可是冷静之后，她发现。 她和秦布衣，无论如何都是没有可能的。 人伦道德，封建礼教制度之下。 秦布衣是女帝的帝君。 她就永远不能得到名分。 百官不会同意，天下世族不会同意。 她是谭国公，就算是娶嫁，也是光明正大，礼仪齐备。 不可能像是被人纳妾一般，随意要了。 继续待在京都，似乎只有痛苦。 “离开京都，回潭州躲着，自己承受委屈，承受那些流言蜚语，恶毒侮辱骂？” “本王不同意。” “本王说了。” “本王要娶你” “师姑，你就算是不愿意。” “本王也要娶了你。” “不，不是娶你，是本王要霸占你，然后再娶你！” “这是本王强迫你这个师姑，做出的罔顾人伦，大逆不道的淫乱之事。” “你一个弱女子，拿什么反抗本王？” “天下之人，只会同情你，要被辱骂，也只是辱骂本王。” “本王不管你怎么想，就是要霸占你！” 秦布衣霸道的紧紧抱着周蝶。 秦布衣说什么也不可能放走周蝶。 谁知道她回到潭州之后，会不会找个男人嫁了，断绝和自己的念想？ 若是那样，秦布衣后悔一辈子。 去他娘的狗屁礼教。 既然穿越过来，就疯狂一把。 既然发生了这般意外，那就让意外更多一些，更大一些。 周蝶本就湿润的双眸，顿时泪如雨下，因为感动，浑身颤抖。 秦布衣对着周蝶的诱人红唇，肆意的迎了上去。 秦布衣真的害怕周蝶跑了。 既然如此，必须得盖上章，留下自己的印记。 要让周蝶这娘们儿知道，她是自己的女人。 不管她跑到哪儿去，也要让她无法忘记他秦布衣的所作所为。 感受到秦布衣的滋味，还有那攻城略地的霸道侵袭。 周蝶直接懵了。 她内心慌张，羞的无地自容。 秦布衣的霸道，让她内心感动不已。 此刻的周蝶，眼里闪过一抹绝决。 这个臭小鬼，既然如此霸道，那就从了他。 纵使千夫所指，人神共愤，她也不在乎了。 哪怕没有名分，哪怕流言蜚语遗臭万年，她也愿意默默做秦布衣背后的女人。 周蝶内心，经历了复杂的天人交战。 秦布衣带来的侵袭欲念，压过了人伦道德。 她完全放开了心扉，任由秦布衣肆意妄为。 周蝶身上的衣裙，衣物，早已不在。 艺术品般极品完美的姛体，呈现在秦布衣眼前。 周蝶内心紧张，害羞，慌乱的等着秦布衣更进一步。 只要最后一步，就能打破内心禁封的封建人伦枷锁。 只要最后一步，她的身心，就能彻底归属于秦布衣。 周蝶紧张得等了很久。 似乎等了半个小时。 周蝶以为，这是男女之事的必要准备。 然而，当周蝶鼓起勇气，满眼害羞的抬眼去看秦布衣的时候。 这货已经闭着眼睛，睡得迷迷糊糊的。 秦布衣的咸猪手。 掌握着周蝶绝美玉栾，仿佛是舍不得手中的稀世珍宝，睡着了也不愿意松手放下。 另一手在探寻周蝶隐藏最深的秘密。 可此时此刻，一切宛若静止一般。 屋子里，只有秦布衣平静的呼吸，还有周蝶紧张的心跳。 周蝶很是羞愤。 这个臭小鬼。 胆大包天到如此程度，将自己欺辱，羞辱至此。 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他，竟然睡着了！ 自己的魅力，难道这么小的吗？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想到秦布衣一同同乘马车回来的巧儿，宫羽，范安芸，萌萌，紫月五女。 周蝶有些幽怨。 总觉得，是秦布衣在外学技术学的太累，在她身上就不行了。 此刻的周蝶，别说刚才的羞耻之心了。 现在恨不得主动办了秦布衣。 可秦布衣没有半点儿反应。 周蝶很难受，现在的她，已经和秦布衣这般亲昵了。 只是，事情做了一半。 这就很气了。 秦布衣很累。 是真的累。 通宵作画其实不算什么，主要是颜料调配，教学讲解。 大半晚上，秦布衣就没停过讲解，嗓子都冒烟了。 用试管配比不同的颜料颜色，是十分耗费精力的事情。 还要讲一些化学反应。 秦布衣熬了整晚，眼下已经是快中午十一点了。 伺候周蝶，给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烙印印记，又费了一番力气。 现在困意席卷，真是倒头就睡。 周蝶目光幽怨的盯着秦布衣这个臭小鬼，混蛋小子。 被整的七上八下的她，一时间有些睡不着。 昨晚，她躺在卧榻上，其实是睡了一晚的。 不像秦布衣那般累了一整晚。 静静的看着秦布衣的白皙英俊脸蛋儿。 周蝶越是看着，越是觉得有些害羞。 这个小了自己十三岁的小侄，脸上还有些男孩儿的稚气。 就是这么一个小屁孩儿。 刚才说要霸占自己，那语气还真是霸道。 再想到秦布衣那娴熟的手法技术。 周蝶俏脸不禁绯红。 这小混蛋，那么熟练的技艺，肯定没少在外练技术。 心里一想，又有些幽怨了。 胡思乱想不停。 周蝶将秦布衣搂在怀里，将其深陷在自己那不可自拔的怀抱中。 静静的感受着二人近乎同步的呼吸和心跳。 哪怕未来二人的事情有诸多困难。 她也坚定，走下去。 晚点去见见师兄北凉王吧。 虽然很不好意思面对。 可有些事情，还是要去说清楚的。 秦布衣睡醒之后。 已经是傍晚了。 早上没吃，中午没吃，到了晚上，直接给饿醒了。 惊醒之后，发现身边的周蝶不见了。 秦布衣顿时心慌不已。 “师姑，师姑？” 秦布衣急切的叫了两声。 看到手里紧紧抓着的红色肚兜。 秦布衣心里更慌了。 这肚兜是周蝶的。 若是她因为羞愤自责而离开。 秦布衣今后见不到她，那可就难受了。 “殿下。” “师姑姐姐她回王府了。” “老爷让人过来传信，让你醒了之后，赶紧回去。” 巧儿连忙道。 “弄点吃的。” 秦布衣赶忙穿戴衣服。 一旁的紫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男欢女爱竟然能够睡着。” “可真有你的。” “看样子，你那方面，是真的不行啊。” “这事儿若是陛下知道。” “你这驸马，似乎当不下去了。” 紫月阴阳怪气的对着秦布衣说道。 不过手上还在给秦布衣穿裤子。 “谁说本王不行了？” “本王那是累的，睡着了。” “你要是不信，你自己来试试。” 秦布衣有些羞恼，顿时想堵住紫月这冰块儿侍卫的嘴。 回想一下中午发生的事情，秦布衣还真有些尴尬。 那事儿的时候竟然睡着了，也真够丢人的。 不过，秦布衣其实也没想着在那个时候真的要了周蝶。 只是留个印记罢了。 但是从感观表现来看。 自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些丢人。 “萌萌她们呢？” 秦布衣好奇的问。 “和未央姐姐，宫羽姐姐她们去了书店。” “未央姐将欧阳家的部曲带来安排书店和书库的防护。” 巧儿讲述道。 第90章 悖逆人伦 “来人，将这逆子给我吊起来。” 一回到王府。 北凉王满脸震怒的怒吼道。 王府部曲，很是无奈的看着秦布衣，准备擒住秦布衣。 秦布衣赶忙爬到树上。 “杀人了。” “北凉王杀人了！” “北凉王草菅人命了！” “北凉王造反了！” 秦布衣扯着嗓子大喊。 “！@#￥%……” “逆子。” “老夫要打死你！” “给老夫滚下来。” “再胡说八道，老夫把你射下来。” 北凉王暴跳如雷，气的青筋暴起。 “布衣，别闹了，下来吧。” 王府主母薛青禾，和王府后院的女眷出现。 薛青禾温和的对着秦布衣叫道。 一旁，周蝶满脸绯红的跟在薛青禾身边，眼里是娇羞一片，还有些慌乱无措。 欧阳未央，李萌萌，宫羽，范安芸众女，也都乖巧的跟着。 看向秦布衣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娘。” “老头子发疯了，他要打死我，我不敢下来。” 秦布衣看到青筋暴起的北凉王，真是头皮发麻。 秦布衣这货以前勾栏听曲儿，就没少被北凉王揍得。 父见子未亡抽出七匹狼，那打的，是真的狠。 秦布衣一直都有心理阴影。 上辈子没挨过的毒打，这辈子直接有了一个完整的美好记忆。 这也是王府世子们锻炼身体的一种方式。 每被抽一次，身体都要强壮不少。 “你昨晚做的那些事情。” “挨揍也是活该。” “赶紧下来。” “成何体统。” 薛青禾哼道。 秦布衣很少见自己母亲发火。 也是有些无奈。 知道，今儿个这顿毒打，应该是跑不了了。 “娘，您听我先解释行吗？” 秦布衣还是想辩解一番。 “下来慢慢辩解。” 薛青禾再道。 秦布衣虽然很怕北凉王，可其实更怕自己老娘。 薛青禾是王府里的主母，一直以来都是温柔的模样。 然而，谁要是认为，薛青禾很温柔，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自家大哥曾经娶了一个尖酸刻薄，阴毒不洁的小妾。 薛青禾知道这事儿之后。 直接亲自将那小妾砍了。 血溅了大世子秦战一身。 当时秦布衣才七岁。 那可是给幼小心灵留下了深刻的震撼。 如今薛青禾神情严肃，秦布衣也是只能乖巧听话。 “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薛青禾端起茶杯，优雅的喝着。 “姨母。” “这事，起因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让布衣跟我去诗会。” “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欧阳未央，很是歉疚的走到秦布衣身边说道。 “师姐，昨日之事。” “怪师妹。” “若非师妹拉着布衣去单独聊天。” “也不会被人污蔑。” “也怪师妹不知廉耻。” “和，和布衣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周蝶跑到秦布衣身边，身前曲线跳动起伏。 周蝶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一片羞红。 不敢去看薛青禾和北凉王一眼。 周蝶这么说，薛青禾和北凉王都有些尴尬。 二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虽说薛青禾夫妇，将周蝶当做是小师妹。 可论及年龄来说。 周蝶可以当两夫妻的女儿了。 当时战乱，周蝶其实是薛青禾带大的。 如今，周蝶和秦布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薛青禾两夫妻也很头疼。 周蝶那般模样，也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父母的惩罚。 “臭小子。” “你不承认自己做了什么混蛋事情吗？” 北凉王不好对小师妹说什么。 而是怒斥秦布衣。 “老爹。” “都是布衣的错。” “和其他人无关。” 秦布衣也知道，老王爷是想自己认错。 “把他内甲给我卸了。” “绑在凳子上。” 北凉王目光冰冷。 秦布衣的侍卫长左擎看向秦布衣，满脸苦涩。 北凉王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啊。 秦布衣也不反抗，自己卸甲，躺在了凳子上。 昨天的事情，影响很大。 刚才回来的时候，已经听到有人故意传播，秦布衣这货淫辱姑姑的事情了。 就单论这件事。 北凉王那种维护人伦道德的老古董。 不揍自己就怪事了。 这顿毒打，是挨定了。 “你也知道做错了事情？”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混账？” “百无一用是书生？老子让你百无一用是书生！” 北凉王抽出七匹狼腰带，直接抽了过去。 “啊……” “杀人了。” “要死了！” 秦布衣这货，还没挨上打，就开始惨叫。 北凉王见此，抽的更狠了。 欧阳未央，周蝶她们，看到秦布衣背上出现了血痕。 都是心疼不已，想去阻止。 结果被薛青禾拉住。 对着她们摇了摇头。 “你老子我都不敢得罪那些文人。” “你倒好，直接得罪天下所有文人。” “你秦布衣真是个人物了！” “得罪天下文人也就罢了。” “还做出欺辱自己姑姑这种猪狗不如的禽兽之事，你真是老子的好儿子。” “还魏王少小风流惯，不爱江山爱美人？” “老子让你爱美人，爱美人。” 北凉王一顿乱抽。 秦布衣背后，很快就是一片血肉模糊。 周蝶众女，看的眼睛都红了。 李萌萌和巧儿两个少女，都在抹眼泪了。 “老爹。” “儿子要娶师姑。” “你就算打死我，我也要娶她。” “她已经被儿子睡了。” “我就是强行霸占了她的身子。” “就算天下人千夫所指，我也不在乎。” “我就是不爱江山爱美人。” “那些酸儒，他们懂个屁。” 秦布衣痛的牙齿打颤，不过依旧是大声吼道。 周蝶直接哭出声来，泪水直流。 如果说中午的时候，让周蝶身心留下了秦布衣的烙印。 那么如今的秦布衣，就是让周蝶内心感动，彻底爱上了秦布衣。 “逆子！” “你个逆子。” 北凉王愤怒的又抽了几鞭子。 “父亲。” “江南世族之人，想将我北凉王府除之而后快。” “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想办法对付我们北凉王府。” “污蔑也罢，中伤也罢，他们会不择手段。” “昨日之事，本就是他们的阴谋。” “我没错！未央姐和师姑都没错。” “他们想玩儿阴谋诡计，我就奉陪到底。” “他们口出恶毒言论侮辱师姑。” “无论我和师姑如何辩解，也解释不通。” “与其白白被辱骂侮辱。” “儿子就要故意反其道而行。” “气死那群狗东西！” “他们不是侮辱我欺辱淫乱姑姑吗？” “我不仅承认了。” “还要当着那些狗东西的面。”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娶了姑姑。” 秦布衣近乎怒吼的说道。 老王爷对于名声和所谓的封建人伦看的太重。 古时候讲究，生死事小，失节事大。 这种裹脚布一般恶臭的礼教言论，在秦布衣眼里，自然是狗屁东西。 昨天发生的事情，北凉王自然是接受不了。 也担心江南世族和文官集团联手破坏了秦布衣和萧倾凰的婚约。 北凉王是真的想要家族和睦稳定。 想要秦布衣和萧倾凰圆满结合。 然而，北凉王纵使一而再再而三妥协。 事情，也不会像他那般想的美好。 老王爷年龄大了。 人老了，没有年轻时的魄力。 做事情，自然是瞻前顾后。 北凉王府和军中武将一大家子人，他得为大家考虑。 因为大周将领，兵卒的命脉，掌控在这些世家大族，天下文人手中。 老王爷自然是害怕。 可老王爷将人的本性想的太好了。 北凉王府掌控的军权，在世族眼里，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北凉王府不灭，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这不怪老王爷固执，保守。 带兵久了，见到死的人太多，老王爷内心，一直有一股愧疚阴影。 老王爷其实有严重的战后心理综合症。 世族所掌控的力量，钱粮。 害死了很多老王爷手下的兵。 甚至很多士卒的家眷，就是被江南世族所掌控。 有时候，老王爷真的很是无力。 久而久之，做事情越发畏惧怕事。 “天下之人的那些口诛笔伐，流言蜚语。” “你如何让你师姑面对？” “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承受的起？” “你师爷曾恳求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师姑。” “你如何让为父在九泉之下，向你师爷交代？” 老王爷声音有些哀伤的问道。。 “外人只会知道，是我这个悖逆人伦的畜生逼迫了师姑。” “师姑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她是逼不得已。” “师姑的余生，就由我来照顾。” “等我死后，下去和师爷请罪。” 秦布衣坚毅的回答。 “你个逆子……” 秦布衣说自己是悖逆人伦。 这又气到了老王爷。 要是天下都传言秦布衣是一个畜生。 那他这个做父亲的又是什么东西？ 但老王爷内心又有些欣慰。 最起码，秦布衣展现出的，是一股责任感。 “你现在是倾凰的夫君。” “百官不会允许，你和你师姑的事情。” 北凉王又道。 “我用不着百官同意。” “只要倾凰同意就可以了。” 秦布衣此刻有些疯癫的感觉。 该亲的的亲了，该看的看了，该捏的捏了。 让秦布衣放弃周蝶？ 那他秦布衣穿越是为了什么? 吃屎吗？ “你那首诗，是在和天下为敌。” “你必定会会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 老王爷再道。 “天下文人？” “一群世家大族圈养的狗罢了。” “他们能够代表天下文人？” “哼。” “给我十年。” “我能废了整个世族门阀。” “再过几天，好戏就要上演了。” “老爹你可要好好看着。” “用不着为了昨天的破事儿发愁。” 秦布衣一脸坚定的说道。 “哼。” “老子争取再活十年。” “你和小蝶的事，老子也不想再管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王爷丢掉手中的鞭子，背着手，脸色阴沉的离开。 “布衣。” 周蝶赶忙扑到秦布衣身边。 心疼的纤手都在颤抖。 李萌萌，巧儿，宫羽，范安芸，她们也都焦急的围了过去。 紫月见此，眼神幽怨。 将今日之事告诉陛下。 陛下肯定会难过，也会羡慕嫉妒周蝶。 秦布衣为了自己姑姑周蝶。 竟然不惧天下流言蜚语，不惧骂名。 做男人做到这个份上，没有女人不感动的。 北凉王这几十鞭子，虽然将秦布衣打的很惨。 可周蝶对于秦布衣的感情，越发深刻。 第91章 照顾小朋友 “嘶，娘，疼疼疼……” “啊啊啊……” 薛青禾和众女帮秦布衣清理着伤口。 用剪刀，将背后粘黏的衣服剪开。 秦布衣酿制的酒精倒上。 直接发出了杀猪般的凄厉惨叫。 感受到秦布衣手上传递而来的劲力。 周蝶心疼的直掉眼泪。 内心越发愧疚。 “殿下，马上就不疼了。” “马上就不疼了。” 巧儿这妮子可怜巴巴的捧着伤药瓶子。 巧儿无父无母，将秦布衣当成了最亲的亲人。 她也是天下最心疼秦布衣的人了。 此刻也是眼泪巴巴的往下掉。 眼睛都哭红了。 “都别哭了。” “这小子，以前又不是没被揍过。” “上好伤药，养几天就好了。” 看到众女哭的一个比一个伤心。 情绪感染之下，还以为秦布衣快不行了。 薛青禾有些无奈。 自己儿子身边女子多，对于她来说是好事。 这样一来，更好为家族开枝散叶。 儿孙满堂，自是幸福。 只是，因为秦布衣和女帝订婚。 未来该怎么办，薛青禾这个做母亲的，也很头疼。 虽说高门大户养些外室很正常，但像周蝶，李萌萌，欧阳未央这般，那都是需要名分的。 薛青禾都有些焦虑了。 “亲亲娘子们，听咱娘的话，都别哭了。”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你们一哭，夫君可是很心疼的。” 秦布衣趴在床上，嘴里含糊的说道。 听到秦布衣的声音，众女心里一甜。 宫羽，范安芸，欧阳未央她们，顿时心跳加速。 在她们眼里。 秦布衣只说过会娶萌萌，周蝶，巧儿三女。 从未点明同宫羽她们的关系。 如今这么说，落入宫羽她们耳中。 那可就不一样了。 宫羽她们仿佛是容光焕发一般，神色激动了不少。 “你个皮猴子，活该挨揍。” “明知你老爹的性子，就不能安分一些吗？” 薛青禾也是很头疼的说道。 “娘，那些个狗东西，故意算计你儿子。” “儿子总不能束手就擒吧？” 秦布衣也是很无奈的说道。 “你爹年纪大了，威严不复往昔。” “大周局势，也朝着文管集团倾斜。” “你爹担心手下那些个兄弟被害，也担心你们兄弟姐妹安全。” “所以想安定一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薛青禾叹道。 整个王府之中，除了秦布衣之外，她是对朝堂看的最为透彻的。 她其实也无能为力。 自先帝突然暴毙开始。 经历了几次诸王余孽叛乱。 朝堂局势一再失去把控。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真不是北凉王和薛青禾可以应对的。 “娘。” “帮我劝劝老爹。” “朝堂之事，让他别管，置身事外就好。” “安安心心当个闲散王爷就行了。” “我怕他被我气死。” 秦布衣对着薛青禾道。 “你这皮猴子。” “你想做的那些事，能不气死你老爹吗？” “不过你也别担心，有些事情，该做的放手去做吧。” “你老爹老了，很多事情不敢做。” “可未来北凉王府之人的所有安危，都在你们兄弟姐妹的手里。” “王府就属你有能耐。” “要做，就把事情做好。” “未来是什么样的，我和你爹可看不到。” “在我们走之前，你要掌握保护自己的力量。” 薛青禾眼里闪过一抹冰冷。 她和北凉王都老了，运气好再活个一二十年，或者更久一点。 运气不好，可能就这两年了。 做母亲的，自然希望儿女平安。 “娘放心。” “一切有儿子。” 秦布衣笑道。 “今天你被打成这样，也别怪你老爹。” “你老爹今天打你，是因为前任谭国公。” “你对小蝶做出那样的事情，让你老爹觉得，他对不起师父。” “打你也算活该。” “小蝶这妮子，也是宠着你，让你胡来。” 薛青禾点了一下秦布衣的额头。 一旁的周蝶脸红的可怕。 她要是想反抗，十个秦布衣都奈何不了她。 可昨天的她，就是鬼使神差的从了秦布衣。 原本是人高马大的大姐姐，随手就能大车碾了秦布衣这个小孩儿。 却硬生生的让秦布衣这小屁孩儿公主抱抱着，咸猪手欺负了。 “嘶……” “娘，上药有点疼，轻点。” 秦布衣又在叽哇惨叫。 “小皮猴子，口气那么大一个大男人。” “叫嚷着和天下文人为敌。” “竟然也怕疼？” 薛青禾笑着拍了拍秦布衣稍微较轻的伤口。 疼的秦布衣怪叫了几声。 “好了，伤药上好了。” “等着慢慢结痂吧。” “别弄破伤口，十来天就能痊愈。” “明日一早，随你老爹去朝堂请罪。” “做做样子。” “你就算有你自己的想法，但是想做事情，不能像你这般过于莽撞。” “有时候，办事情可以委婉一些。” 薛青禾温声细语的告诫道。 给周蝶众女使了一个眼神。 薛青禾起身离开。 “布衣，怪我。” “我不该让你去诗会的。” “我也没想到，我表哥竟然是那种阴险之徒。” 欧阳未央歉疚的说道。 “去一次诗会，就能娶到一位美艳动人的娘子。” “下次我还去。” 秦布衣没个正经道。 周蝶满脸羞意的拍打了一下秦布衣的手掌。 忧伤的欧阳未央，也是给气笑了，嗔怪的瞪了秦布衣一下。 往昔欧阳未央教训秦布衣，真不怪她暴力，秦布衣这货就是嘴欠的。 “师姑，上午的时候，我太困了，没发挥好。” “不好意思睡着了。” “等我伤好了，咱们再来试试。” 秦布衣捏着周蝶的纤手道。 这话，羞的周蝶浑身肌肤都绯红无比。 一副没脸见人的表情。 揉捏着周蝶柔软的纤手，秦布衣心猿意马，有些回味无法掌握的柔软手感。 哎，万恶的封建社会，真美好。 “紫月，我让蒙易准备的东西呢？” 秦布衣看向一旁的紫月问道。 “在你书案那边。” 紫月指了指一旁的书案。 “扶我起来。” 秦布衣对着众女说道。 “你伤的这么重，还是躺着休息吧。” 周蝶众女，皆是担心无比。 “躺着也疼。” “那些个狗东西，让老子挨了这一顿毒打。” “这事儿可没完。” 秦布衣咬牙切齿。 秦布衣被周蝶众女扶了起来。 秦布衣的伤，全在背后，这也是老王爷下手精准。 屁股腿上都没有伤。 倒是可以坐着。 书案之上。 一摞信息文件，只是扫一眼，就让秦布衣脑袋眩晕。 “让蒙易找点人，去画舫楼培训一下。” “这些比，记事本记得啥东西？” “看的脑子都大了。” “回头让印刷工坊，弄点记事表格。” 没有标点符号和数据表格的记录信息，看一眼眼睛都痛。 可是想到今天挨的毒打。 秦布衣忍了。 “你们不用全部守着我。” “去忙你们的事。” “未央姐，萌萌和宫羽她们交个你。” “后天书店开业，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秦布衣对着欧阳未央她们道。 “你们去吧。” “这里有我守着。” 周蝶开口道，众女的羡慕目光，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可如今周蝶的身份，众女也只有羡慕的份。 “布衣哥哥。” “我一定将书店开好的。” 李萌萌一脸坚定。 想做好这件事，证明自己不是小孩子。 李萌萌这个幼小的年龄，对男女之事的感觉还很淡薄。 只是想在秦布衣面前表现。 而宫羽和范安芸只是目光幽幽。 一副恨不得吃掉秦布衣的目光。 众女离开。 屋里只剩下巧儿，周蝶，还有紫月。 紫月冷冰冰的坐在一旁。 巧儿则是拿着一本字典，在看从书店拿回来的聊斋。 “这些，是那些世族之人的污点和把柄？” “你，你怎么弄到的？” 周蝶这才注意到，秦布衣看的是什么东西。 “我那女帝娘子的青衣卫收集的情报信息。” 秦布衣道。 “你，不会是想？” 周蝶有些震惊。 “算计本王。” “给他们脸了。” “当然是报复回去。” 秦布衣很是愤怒的说道。 “你看这比。” “司马倩倩的父亲。” “好家伙，三个平妻，十四个小妾，还有六个外室。” “娘子比我这个亲王都多，真过分。” “这货的腰子是铁打的吗？” “看看，他那几个私生子还有好儿子们在京都干的好事。” “强抢民女，逼杀佃农，强占小商家家业。” “真是好样的，本王还正凑不好报复呢。” “等着，哥们儿全给他们宰了。” 秦布衣快速的记录要报复的对象。 用某亡妻斗罗的话来说，这些狗东西，都是有了取死之道。 昨夜之事，今早还没在朝堂上闹起来。 等到明日，那可就不好说了。 给对方一个机会，若是明早没人搞事。 秦布衣也不会撕破脸皮。 可若是明天有人搞事。 秦布衣就挨着让蒙易动手了。 不过这之前，还是要做好准备的。 动起手来，才会更加麻利。 转眼就是两个时辰。 秦布衣翻了六本情报记录册子。 朝堂官员，三百多人，世族牵扯的人不计其数，都是昨天记录在册的世族之人和江南大儒的家族。 看的秦布衣头昏眼花。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确定那些十恶不赦的货色，先弄死再说。 一个人的精力，是真心有限。 和人打打交道，突出一个累。 “完了吗？” “是不是饿了？” “巧儿去取吃食，应该马上回来。” 周蝶连忙走到秦布衣身边。 “想上厕所了。” “扶我去尿尿。” 秦布衣对着周蝶道。 这话一出，周蝶俏脸瞬间绯红。 巧儿不在，自然是周蝶服侍秦布衣。 紫月虽然在一旁。 可是听到秦布衣要上厕所，她是直接装死。 满脸羞红的周蝶，咽了咽口水。 中午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见过秦布衣是什么样的。 脑海里瞬间就想到了人小鬼大的模样。 只是，扶着秦布衣去如厕，这也太怪了。 不过周蝶也没法拒绝，秦布衣为她伤成这样，自然只能扶着。 “我不能弯腰。” “背后的伤口会裂开。” “你帮我取出来一下，扶着些。” 秦布衣对着周蝶再道。 恭桶旁，周蝶脸红的像是滴血一样。 按照秦布衣所说照做。 当碰到小秦布衣的时候。 周蝶仿佛觉得自己握住了一块儿烧红的铁块儿一样，只觉得烫手。 下意识用力紧握，差点没将秦布衣吓屎。 周蝶这力道，有种地崩山摧的感觉。 “师姑，您力气小点，会坏掉的。” 秦布衣很倒吸凉气。 美人玉握，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秦布衣有股血液直冲脑门的激动。 也很快就有了些许变化。 只是，周蝶那力道，真怕她给捏碎了。 秦布衣的变化，惹得周蝶一阵惊呼。 她这辈子，是第二次见到这种神奇的生理变化。 上一次是不久前的中午。 看到秦布衣这货眼睛泛红。 周蝶有些慌张。 “那个。” “你能不能别捏？很好玩儿吗？” “你想玩儿，等我完事儿后不行吗？” 秦布衣没好气道。 此刻，周蝶脸蛋如同火烧一样，烫的吓人。 “洒裤子上了。” “你看着点。” “给我换个裤子，帮我洗洗……” 秦布衣声音再度传来。 周蝶人都要炸了。 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给秦布衣做这些事情。 想想就觉得荒唐。 可刚才她的确是因为好奇，所以玩了一下。 可哪知道，差点滋在自己身上。 给秦布衣换衣裤，有种照顾小朋友的感觉。 周蝶倒是觉得很好玩儿。 只是，看到秦布衣那坏坏的表情。 她就想逗弄一下秦布衣。 一时间，屋里浮现出一些瑷昧的气氛。 第92章 百官弹劾 咚咚咚。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放亮。 门外就响起了侍女的敲门声。 秦布衣正睡得香甜。 昨晚和周蝶疯玩儿，背后伤口裂开，疼了半晚上。 后半夜才入睡。 如今将脸埋在周蝶的幽深怀抱之中。 闻着沁人心脾的幽香，是真的沉醉在温柔乡里。 另一边是巧儿这妮子，环抱着秦布衣的另一只手。 巧儿的娇嫩身子，软软的，极为舒适，像是上好的丝绸抱枕。 左拥右抱的幸福生活，真是神仙日子。 秦布衣最痛苦的就是被打搅美梦。 迷迷糊糊中被推醒。 这才想起来，今早还要去上朝。 一想到要去应付朝堂上那些个狗东西。 越想越是头疼。 “今朝我和你一起去。” 周蝶对着秦布衣道。 “你去干嘛？” “朝堂官员针对的是我北凉王府。” 秦布衣颠了颠周蝶的玉栾，惹得周蝶俏脸微红。 “此次回京都，我本就是进京述职，还有为江南水灾筹措钱粮。” “我和你的事情，有损皇家威严，自是需要请罪的。” “否则，此事闹得太大，对不起倾凰。” 周蝶把住秦布衣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满是柔情道。 和秦布衣睡了两次，内心对于秦布衣的感情，越发的深刻。 好感度拉满之后，秦布衣随时随地都可以上手。 周蝶不仅没有反抗，反而是含情脉脉，主动寻找舒适。 秦布衣只觉得内心幸福。 身边有这么好的伴侣。 如果让她受到伤害。 那可真的很难受。 朝堂那些冷言冷语，秦布衣是真不想她去承受。 周蝶执意要去，秦布衣也是没办法。 “夫君要如厕。” “帮夫君扶着点。” 秦布衣坏笑道。 周蝶媚眼如水的剜了秦布衣一眼。 本是一番洗漱，却弄得有些香艳旖旎。 北凉王府门口。 老王爷背着手走来走去。 等了这么久，等的满脸怨气。 看到秦布衣这货被人抬着出来，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少有的父子温情。 再看到周蝶一身玄色武将朝服，脸色绯红一片。 老王爷心里就似堵住了一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个小师妹。 想到自己老师临终前，让自己好好照顾好周蝶。 老王爷本意，也是为周蝶挑选一个好人家。 可这些年来，多番选择，都没能撮合周蝶。 主要是周蝶强势，没有男子能够压得住她。 她也不喜欢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男子。 是想，北凉王亲自当媒人。 军中那些将领，武勋，谁敢造次？ 就算觊觎周蝶的美貌，也不敢乱来。 加之周蝶聪明，也不是随意就能骗到感情的人。 也就秦布衣这货遇到了天时地利。 世族之人和江南大儒做的局，反而让秦布衣走进了周蝶的内心。 一个小男人敢冒天下大不韪，和礼法礼教为敌来呵护她，保护她。 就凭这个，周蝶就不管不顾的爱上了秦布衣。 说什么也要和秦布衣结缘。 如今，最不该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家里。 老王爷真的很头疼。 看到周蝶目光温柔，爱意浓郁的深情凝视着秦布衣。 老王爷转过头，没有说一个字。 躺在肩舆上的秦布衣。 望着身前的周蝶，内心是邪火骤升。 一身黑色武将朝服，让周蝶背后的曲线轮廓若隐若现。 周蝶的身高，比紫月和欧阳未央两人都要高上一些。 和萧倾凰差不多。 萧倾凰，欧阳未央，紫月，还有现在的周蝶。 都是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的大姐姐。 而众女之中，就属周蝶的身材最为丰腴。 也是众女之中，资本最为雄厚的存在。 秦布衣两手都无法掌握的含金量。 武将朝服的黑色丝绸质感，给人一种神秘诱人的感觉。 不得不说，十分适配周蝶这绝顶的身材。 神秘的黑色，更能引动内心的杂念。 秦布衣被送上马车。 老王爷坐在最里面。 周蝶则是护持在秦布衣身边。 一路无话。 老王爷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布衣是第一次上早朝。 也是第一次正式见到朝中百官。 “布衣，你小子，真够种。” “没给咱武勋武将们丢人。”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诗写的真带劲。” 刚到朝堂大殿门外，武威侯常达拍在秦布衣的后屯。 武将间，特有的招呼方式。 一群武将，围了过来。 逗弄着躺在肩舆上的秦布衣。 “我说老哥哥。” “布衣这小子又没做错什么，你怎么将孩子打成这样？” “那些杂碎，欺辱周蝶小妹子。” “布衣保护她，是个爷们儿。” “那两首诗，写的也很好啊！” “酸儒书生就是百无一用。” “布衣这小子不爱江山爱美人，这他娘的才叫风流潇洒。” “我武勋武将的小子们，就该如此。” 英国公李维贤维护秦布衣道。 大周武将一条心。 尤其是这些老一辈的武将。 那可都是和老王爷过命的交情。 只是新一代的武将，或多或少和世族集团有了牵扯。 这或许是英雄迟暮必然经历的悲哀。 但是秦布衣前天所作所为，武将团体，都认可秦布衣。 都叫一声秦布衣爷们儿。 再加上，这些年，武将团体受了秦布衣不少好处。 这事儿老王爷都不知道。 武将们谁不为秦布衣说话？ 英国国李维贤是大周军队的第二号人物。 在秦布衣那儿得的好处最多，自然向着秦布衣。 秦布衣这货，虽然不在朝堂。 可是布局很久了。 “还是李叔伯懂咱。” “那些个酸儒，侮辱咱师姑。” “咱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得反击不是？” “一群什么狗屁才子，咱瞎几把写的诗文都比他们强，说他们百无一用，那是事实！” “男人嘛，风流一点怎么了？” “师姑这么漂亮，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了自家人！” 秦布衣大叫着。 隔着一条线对岸的一群文官，脸都绿了。 武将则是捧哏似的叫好。 周蝶俏脸臊的绯红无比。 这些个武府，都是群荤货。 秦布衣这货直接是和大家打成一片。 粗俗不堪的话语，更让一群武将认可。 “上朝。” 随着太监总管王玄烨的尖锐声音响起。 文武官员，立刻肃穆安静。 武左文右，这也反映了文武官员的地位。 大周和秦布衣前世所在的古代一样。 是以右为尊。 文官，自然是地位更高一点。 秦布衣是被禁卫抬着入殿的。 被放在北凉王的椅子旁。 秦布衣没有穿正式的衣物。 而是白净的布衣。 背后被血渍浸染，看起来有些凄惨。 然而薛青禾说了，就是要这个效果。 卖惨请罪去的，不惨一点，不好收场。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龙椅之上，萧倾凰看见台下躺在肩舆上的秦布衣。 是又气又好笑。 气的是这货到处沾花染草，不爱江山爱美人。 就这句诗，将萧倾凰气的觉都没睡好。 看到秦布衣被北凉王打的这么惨，血淋淋的。 她又有些心疼。 可是看到秦布衣这货左瞅瞅，右瞧瞧，一副左右稀奇，没心没肺的模样。 萧倾凰又觉得好笑。 这家伙，真是活该挨揍。 “臣要弹劾魏王，谭国公不顾人伦，淫乱私通！” “魏王是陛下夫婿，做出这等有辱皇家威严之事，必须严惩。” “应即刻解除和陛下订立的婚约，革除魏王之位，变为庶人，流放三千里。” 立刻就有御史言官站了出来。 言辞激烈，愤世嫉俗一般的怒音。 “臣要弹劾魏王。” “魏王前日，作狂诗，侮辱天下文人。” “这般目中无人，狂妄悖逆的行为，德不配位，德行低劣，不配为大周帝君。” “若是陛下不听谏言，魏王必祸乱我大周江山，我大周社稷，危亡旦夕之间。” “请重重惩处魏王。” 又有御史言官言语激烈的弹劾道。 “臣要弹劾魏王。” “前日，魏王当众淫辱谭国公。” “甚至还以狂诗嘲讽天下文人士子。” “礼义廉耻尽丧，不堪为人。” “江南名儒画圣，顾道子大师画作，魏王淫乱姑母图在此。” “此为铁证。” “如此遗臭万年的禽兽行径。” “天下百姓为之不耻。” “诸夷四国必讥讽我大周，寡言廉耻。” “江南名儒两名上奏，魏王道德品行低劣，不堪为大周帝君。” “应即刻取消婚约。” 一位位言官站了出来。 炮轰秦布衣，这火力，一浪赛过一浪。 几位官员，拿出装裱好的画作，直接当众打开。 一时间，朝堂百官皆是哗然。 武将们也是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北凉王看着一旁的丈长精美画作，脸色铁青。 周蝶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她是想来朝堂请罪，让女帝不要责怪秦布衣。 可不想，文管集团的火力这么猛。 这幅画作，当时她看的时候极为喜欢。 现在看来，更多的是惊慌和担忧。 萧倾凰沉默不语，看到这画，不仅没有生气。 反而有些幽怨嫉妒。 她也想画上这么一幅传世画作。 画中的周蝶，是真的美艳无双。 那衣服，那装饰，萧倾凰是真的吃醋了。 秦布衣给周蝶穿的这么漂亮，竟然不给她萧倾凰穿。 想想就嫉妒的内心想要黑化。 前日的事情，早就有人汇报给了她。 她也好奇，禀报之人嘴里的精致美丽衣物和装饰，到底有多么好看。 然而今日从画中所见，直接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现在的萧倾凰，也没心思继续欣赏画作。 而是眉眼焦虑。 文管集团这一波攻势。 直接是要彻底将秦布衣搞得身败名裂。 文管集团联合，加江南大儒联名。 还有这般传世画作为武器。 京都甚至还有各种造谣谣传。 一时间，秦布衣直接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被打成了一个寡言廉耻，品德低劣，不尊道德人伦的禽兽畜生。 世族百官这一拳，直接想将秦布衣捶死。 第93章 劝人大度，天打雷劈 “魏王，你有何话可说。” 萧倾凰话语冰冷的对着秦布衣道。 倒是想看看，这小男人惹出的混蛋之事，他又如何处理。 “陛下。” “布衣做出狂悖诗文，事出有因。” “他并非是为了侮辱天下文人。” “而是为了反击那些辱骂布衣的所谓才子。” “布衣引起的冒犯，臣已经狠狠管教过了。” “至于淫乱姑姑之事，完全是污蔑造谣。” 北凉王虽然脸色铁青，可也得站出来护着秦布衣。 谁让他摊上秦布衣这么个儿子。 “左相，真相如何。” “可不能凭你一张嘴翻转。” “你是魏王父亲，自然是为魏王说话。” “不如问问在场百官，和当时之人。” 司马雍阴险的开口道。 今日之事，哪儿能让北凉王大事化小？ 玩儿苦肉计？百官可不会给机会。 “陛下。” “臣妾冤枉啊。” 秦布衣惨兮兮的哀嚎着。 文武百官皆是满头黑线。 你一个大男人，臣妾你那个！ “冤枉？” “百官弹劾。” “还有当代画圣顾道子的画作作为铁证。” “说你侮辱天下文人，淫乱姑姑。” “如何冤枉你了？” 萧倾凰幽怨的愤愤道。 这个混蛋，做出这些离谱之事。 完全是在她萧倾凰脸上抹黑。 不教训恐吓一下秦布衣，还真是有些气不过。 “陛下，这是污蔑，造谣，诽谤！” “有心怀不轨之徒，想要破坏你我夫妻感情，故意造谣诽谤。” 秦布衣突出一个脸皮厚。 张嘴哀嚎。 朝堂之上，本就不是讲理的地方。 百官吵起来，跟他娘的菜市场一样。 前世那些所谓的民主议会，争论政事的时候，狗脑子都能打出来。 古代的朝堂，也没好到哪儿去。 歪曲造谣，偷换概念，双标嘴脸，秦布衣可是从新时代的新闻媒体身上学了很多本事。 自然是要陪这群狗东西过过招。 “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这首诗，可是魏王所作？” 这时候，礼部尚书孔繁桧站了出来。 “是。” 秦布衣回应。 “承认就好。” “魏王做此狂诗，侮辱天下文人。” “这是让天下文人心寒的羞辱之作。” “陛下若是真的和你成婚。” “天下文人，如何愿意入朝为官，治理大周？” “魏王若是不受到惩处，天理难容！” 孔繁桧言语激烈的说道。 “孔大人真会牵强附会。” “我这诗，是专门写给，前日那些侮辱我不懂文墨，骂我是粗鄙武夫，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若是孔大人自认为本王这诗侮辱了孔大人的脆弱自尊心。” “那本王很是抱歉呢。” 秦布衣茶艺展示，阴阳怪气道。 孔繁桧气急，老脸都皱成了一团。 “陛下。” “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前日，一群官员的纨绔公子和世家随行的浪荡娼妓。” “他们聚众羞辱臣妾。” “说臣妾是粗鄙武夫，不懂文墨。” “说臣妾配不上陛下。” “臣妾是一时急火攻心，才做出狂诗反击。” “此事千真万切。” “您派给我的禁卫就能作证。” “当时是否有人言语侮辱臣妾，一问便知。” 秦布衣凄惨可怜的继续惨呼。 这话一出，文管集团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当日发生的事情，他们自然是怎么回事。 是司马倩倩，黄艺他们故意恶心侮辱秦布衣在先。 这事儿如果要详细深究，可就不好处理了。 他们弹劾，自然是避重就轻，故意歪曲扩大事实。 让文官集团更加愤怒的是。 秦布衣将他们的子女说成了纨绔子弟和娼妓。 这种侮辱，让一众官员神色震怒。 “张凌，你们如实回答，魏王所言可有此事？” 萧倾凰立刻叫来一些禁卫，冷声问道。 “陛下。” “魏王所言属实。” “当时。” “礼部左侍郎司马龄之女司马倩倩，吏部右侍郎杜昌之女杜青曼……” 禁卫挨着挨着将当日的情景再现。 被念到的一众官员，脸都白了。 他们可不知道，为了预防今日会发生的事情。 秦布衣昨天忙到了半夜，累的半死才将这些人整理出来。 一早就将整理好的东西，交给了蒙易，让他今天找些机灵点人，悠着点搞。 现在倒是用上了。 文官集团此刻的脸色很是难看。 在他们眼里，他们准备的联合攻势，一波接着一波。 直接就能让女帝破防。 让她在震怒之下，失去理智，不会深入追究前日之事。 将秦布衣的事情彻底做成铁案。 女帝和秦布衣的婚约之事，必定作废。 秦布衣会身败名裂，顺便狠狠打击北凉王府的名声。 可是文管集团不知道。 女帝和北凉王府是穿一条裤子的。 女帝虽然生气，可也不会真的取消和秦布衣的婚约。 她不是以前那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昏君，也不是刚刚成为皇帝的单纯女孩了。 大前天和秦布衣睡了一晚，二人交心，近乎彻夜长谈。 女帝也真心认可了秦布衣，将秦布衣当成此生不离的男人。 只是，秦布衣这种花心大萝卜的渣男行为，还是让她有些生气。 可在如今大周的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非常正常的。 就算是高门望族的权贵女子，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放在后世，集美那足以崩碎大道的一拳，秦布衣也得吐血而亡，享齐人之福？想屁吃。 这个时代的婚姻观念，放在后世就是科幻片。 这也是秦布衣喜欢这个时代的原因之一，可惜没电没网。 如今的萧倾凰，其实并没有太在意秦布衣和什么花魁或是姑姑有了关系。 她需要的是大周稳定，守住父亲交给她的大周。 她想要的，也不过是和秦布衣有一个孩子，来继承大周，稳定朝局。 秦布衣代表北凉王府，又能帮她赚钱，甚至还能保证忠心，萧倾凰不会蠢到对付秦布衣。 眼下百官无论如何弹劾，造谣，她萧倾凰都会护着秦布衣。 可以吓吓秦布衣，稍稍惩罚一下。 萧倾凰心里，因为那幅传世画作，还是有些吃醋的。 “礼部左侍郎，吏部右侍郎，鸿胪寺卿，翰林院侍读学士……” “你们的子女，侮辱朕的夫君，羞辱朕，又该如何处治？” 萧倾凰目光冰冷的点名。 一众官员，浑身颤抖。 萧倾凰可是个女屠夫。 她一般不会杀人，只要按照规则来办事。 皇家和世族，也都不想撕破脸皮。 可要是名正言顺的动手，被萧倾凰抓住了把柄，世族百官也无话可说。 如今这事儿，真要讨个说法，事情可不小。 “陛下。” “年轻人诗文比斗，言语稍微激烈了一些，情有可原。” “若是魏王连一点大度之心都没有，岂不是说明，他更不适合成为陛下的夫君？” “因为一时愤怒，而作出狂诗报复羞辱他人。” “魏王的品德涵养，的确是堪忧。” 这时候，老狐狸司马雍开了口。 这夹枪带棒的阴阳怪气，让躺着的秦布衣很想蹦起来给这狗东西两脚。 “司马大人的意思。” “我作诗反击，就是报复侮辱，就是品德低劣咯？” 秦布衣朗声道。 “若是魏王大度，岂会如此心胸狭隘的报复羞辱别人？” “以魏王这小肚鸡肠的低劣品德，确实非陛下良配。” “魏王也配不上这亲王身份。” 司马雍冷笑道。 这番讥讽秦布衣的话语，引起朝堂百官附和。 “本王听闻。” “司马大人有一位小妾，因为司马大人能力不行，无法满足她的欢爱需求。” “所以，她便和司马大人府中的夜香奴欢好。” “二人心有灵犀，一见钟情，情投意合，干柴烈火，颠鸾倒凤，烈火四射，光芒万丈……” “嘶，呼……” “按理来说。” “大度如司马大人这般的品德高尚之人。” “应该依照先贤圣人经典之言，君子当成人之美。” “可，为何他们那般恩爱的夫妻二人，会被司马大人下令杖毙？甚至将他们的一岁幼儿掐死？” 秦布衣阴阳怪气的再度开口。 听到秦布衣说他无法满足小妾，又暗戳戳讽刺他连家里的掏粪奴仆都不如。 还用了一串狗屁不通的成语来描述二人私通的场面。 只是瞬间，司马雍的双眼猩红，眼里是杀机涌动。 男人最大的耻辱，就是被戴绿帽子。 而且还被人贴脸嘲讽那方面不行，不能满足自己的女人。 这事儿，无论古今，都没有男人接受的了。 但凡不是那种千年王八龟，是绝对会暴怒的。 更让司马雍愤怒的是。 自己那小妾和府中夜香奴苟合，还生了一个孩子。 当时司马雍对那小儿，可是喜欢的不行。 以为自己是老树开花，老来得子。 现在每每想起，就恶心反胃。 “司马公评价本王，因为反击讽刺的诗作，本王就落得一个品德低劣的名声。” “反观司马公。” “自己无能，不能满足自己女人，因为自己女人找到真爱。” “就让人活活打死了这对真爱鸳鸯，甚至连一岁幼儿都不放过。” “如此禽兽行径，有何面目坐这天官之首？” “不过是一个寡言廉耻，道德败坏的苍髯匹夫，皓首老贼罢了。” “你说本王没资格做陛下的夫君。” “似你这般衣冠禽兽，又有何资格，站在这朝堂之上？忝为朝堂高官。” 秦布衣火力全开，要不是躺着说话没有气势，只能怒吼。 秦布衣恨不得指着这老狗鼻子骂。 “你，你……” “秦布衣，你如此侮辱老夫，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司马雍急火攻心，气的几乎口不能言，手指秦布衣，浑身颤抖。 半晌只能放出这般狠话来。 “司马大人如此小肚鸡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一把年纪了，天天活在仇恨之中。” “累不累啊？” “本王被人侮辱，也不过是讽刺反击。” “而你却是心怀阴险恶毒之念，取人性命。” “这种低劣的品德，还有资格教训本王？司马大人不觉得羞耻吗？” “你读的圣人之言，是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秦布衣故意夸张的耻笑道。 劝人大度，天打雷劈。 司马雍这狗东西，是真的恶心人。 秦布衣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互相伤害嘛。 活得越久，黑历史越多，讥讽起来，倒是更有优势了。 秦布衣本想和大家和平相处。 可这些狗东西要撕破脸皮对付自己。 那秦布衣只能接招了。 整个朝堂，此刻是一片寂静。 往日里，只有司马雍纠集百官口诛笔伐他人的份儿。 何时吃得下这等大亏？ 一众武将，以及龙椅上的萧倾凰，都给惊到了。 秦布衣的反击言论，还真他娘的够阴损，够缺德的。 简直是打蛇打七寸啊。 司马雍这老东西，气的皮肤发紫，身体颤抖的厉害。 自己小妾给他戴绿帽的事情，没人敢提及。 这也是司马雍内心最不能触碰的逆鳞。 如今秦布衣撕破脸皮撕逼。 差点将他气的抽抽了。 文管集团全体静默。 武将官员和萧倾凰都忍不住憋笑。 原本以为秦布衣和北凉王府今日要遭重了。 眼下看来，事情似乎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 第94章 君子六艺 “陛下，魏王这是诡辩。” “司马公的小妾不守妇道，与家奴私通生子。” “败坏司马家声誉，就算是被打杀，那也是应该。” “魏王将两件事相提并论，本就是胡言乱语。” 这时候，户部尚书钱寥橦站了出来。 作为文管集团的二号人物。 见司马雍暴怒的近乎失去理智。 他赶忙辩驳秦布衣的歪理。 “说话的这位大人是？” 秦布衣躺着，看不见是谁开口说话。 毕竟也不能完全认识朝堂百官。 只是暗中记住了一些高官。 这声音，还真没听出来。 “老夫户部尚书，钱寥橦。” “魏王作为一个小辈，侮辱司马公这个长辈。” “有失礼仪体面。” “用歪理扭曲事实，巧舌如簧。” “可朝堂百官，都不是傻子。” “魏王前日淫乱姑姑之禽兽行径。” “这可做不得假吧？” “江南大儒，当代画圣画作在此，还是当日魏王提供的笔墨纸砚所作。” “这万两白银一张的极品纸张，可是魏王拿出来的，谁也造不得假。” “当时的魏王，可是白日宣淫，肆意妄为。” 钱寥橦话语激烈的说道。 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诗文，无法将秦布衣钉死，只能等天下文人大儒慢慢发酵。 如今只能用这铁证如山的画作，来对付秦布衣。 “魏王。” “你有何话可说？” 萧倾凰气恼的冷声道。 秦布衣喜欢花魁也好，和李萌萌有关系也好。 他背着自己昏天暗地的乱来，萧倾凰其实根本不会在乎。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 可是这个混蛋，闹得朝堂百官都知道了。 她萧倾凰的脸，往哪儿搁？ 堂堂大周女帝，连自己男人都管不了。 没事儿就给自己脸上抹黑，这怎么能忍？ 越想越是气愤。 “陛下，冤枉啊。” “钱寥橦大人冤枉臣妾。” 秦布衣再度惨兮兮的哀嚎。 听到这一声声哀嚎，一众文官满脸怒容，可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刚才司马雍被破防，秦布衣也是这么冤的。 “哼，人证物证铁证在此。” “魏王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前日可有不少人在场。” “我家四子，也是亲眼见到，魏王你当众强迫，霸道欺辱姑姑。” “做出那等违背人伦道德的禽兽之事。” “魏王你不堪为人。” “不配做陛下夫君。” 钱寥橦再度发动攻势。 “陛下，钱寥橦大人，污蔑臣妾。” “臣妾请治钱寥橦大人欺君之罪。” 秦布衣再度凄厉哀嚎。 嘴炮扯皮，凸出一个声音大。 “老夫所言，句句实情。” “何来欺君之罪？” “魏王莫要血口喷人。” 钱寥橦愤怒的吼道。 “钱寥橦大人说我欺辱姑姑。” “且问，我姑姑是谁？” 秦布衣朗声问道。 “自然是谭国公。” 钱寥橦连忙回答。 “哦？谭国公和我秦家可有血缘关系？” 秦布衣询问。 “谭国公是潭州周氏，自是和秦家没有血缘关系。” “可前任谭国公是左相之师。” “按照师徒礼制关系。” “当代谭国公，就是魏王姑姑。” 钱寥橦马上解释。 “就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师徒礼制关系，本王就有悖人伦？” 秦布衣这话一出，北凉王脸色有些冰冷。 周蝶脸色悲戚。 文官集团的人皆是冷笑。 这大帽子扣下去，就看秦布衣慌不慌。 “师徒礼制是祖宗之法。” “难道魏王是欺师灭祖的禽兽吗？” 钱寥橦冷哼道，言辞激烈。 “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 “钱寥橦大人，听闻你的三子拜司马雍大人为师。” “司马雍大人的四子，拜你为师。” “你的三位儿子，娶了司马雍大人的几位孙女儿。” “而司马雍大人的儿子，又娶了你的几个小女儿。” “你们共轭孙女婿和儿女婿，既是岳父，又是姥岳丈，这关系可真是乱的很啊。” “本王倒是想知道。” “在你们嘴里的师徒礼制，为何不拿出来说道说道？” “似乎不仅仅是二位大人。” “还礼部尚书孔繁桧，礼部侍郎孙氏贞……” “甚至还有咱们大周百官之首的右相李玄龄大人。” “右相李玄龄大人，似乎是他老师司马雍大人的岳父。” “这关系，倒也是有趣。” “诸位大人做出的如此表率。” “本王和谭国公那点小事。” “似乎比你们诸位，更像是个正常人。” 秦布衣再度讽刺道。 一众朝堂官员，脸色都是难看无比。 江南世族相互之间提携推荐，联姻互助。 这就是大周官场的举荐制。 没有科举，不就是各族联姻合作，做大做强吗？ 很多朝官看似是同辈身份。 可指不定谁是谁的孙女婿，重孙女婿，辈分都能降个几轮的。 右相李玄龄本来是坐在太师椅上欣赏一旁的传世画作。 对于一旁的嘴炮感到无趣。 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顿时老脸抽抽。 司马雍七老八十了，曾孙子都有了。 司马雍的曾孙子娶了李玄龄的女儿。 李玄龄的儿子，娶了司马雍的小女儿。 当初司马雍为了把控住李玄龄，甚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李玄龄为平妻。 这关系，凸出一个混乱。 秦布衣昨天了解这些信息的时候，脑子都烧了。 世家大族之间，玩儿的花，那可不是随便说说。 是真的花。 “魏王，你在偷换概念。” “你巧舌如簧，胡言乱语。” “我等联姻，自是世族情理特殊。” “你是陛下订婚之人。” “就该一心只尊奉陛下一人。” “和谭国公私通。” “你就是藐视天颜，是侮辱陛下清誉。” “你罪不容诛。” 钱寥橦声音都在颤抖。 他嘴里的礼制，真要说道说道的话。 不遵道德伦理这个帽子，他可就得戴好了。 本是向秦布衣发难。 结果被秦布衣辩的哑口无言，只能车轱辘的给秦布衣扣帽子。 若是不能给秦布衣扣上帽子定罪。 今日的百官弹劾，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小。 根本影响不了秦布衣。 “你世族情理特殊？” “那我大周，也自有国情在此。” “昔我大周神文圣武的太宗文皇帝。” “为了照顾兄嫂，姨母，表婶，不也通通纳入后宫，娶为妃嫔？” “钱寥橦大人所说的道德伦理，师徒礼制，是想讥讽侮辱我大周太宗品德低劣，道德沦丧吗？” 秦布衣又是一顶大帽子扣过去，宏亮的声音，让整个朝堂大殿都在震荡。 嗨，还好大周萧氏皇族玩儿的花。 和前世臭汉脏唐有的一比。 现在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利用皇权的不可一世来指指点点。 是真他娘的方便。 秦布衣这大帽子扣下来，钱寥橦脸都绿了。 “我不是，我没有……” “老臣绝对没有讥讽侮辱太宗之意。” 钱寥橦连忙辩解。 “陛下继承大统以来，勤政爱民，夙兴夜寐。” “从未有选秀入宫的妃嫔宫女。” “臣妾得幸陛下看重，封为皇后。” “然见后宫冷清，陛下孤寂，臣妾内心悲戚伤感。” “故此，臣妾在外为陛下挑选姿色品德俱佳的妃嫔，充实后宫。” “以解陛下孤独寂寞之苦。” “今有谭国公者，品德高尚，姿色美艳，才能出众，本宫特意为陛下选入后宫为妃。” “此乃臣妾总领后宫之权责。” “拳拳之心，天日可鉴！” 秦布衣再度开口。 这倒反天罡，倒果为因，祸乱朝堂的疯言乱语。 听得一众大臣目瞪口呆。 你他娘的一个男的，自称臣妾，说自己是皇后？ 还要给女帝挑选妃嫔，充实后宫？你咋不上天呢？ 你他娘的确定不是给自己挑选的？ 如果萧倾凰是男的，那么皇后给皇帝挑选妃嫔宫女，倒也能说的过去。 可你们两狗男女性别是反的！ 萧倾凰选妃嫔？选一起磨豆腐呢？ 百官已经不是脸绿的问题了，是三观炸裂。 “胡言乱语！” “秦布衣，你祸乱朝纲，秽乱后宫。” “北凉王府狼子野心！” “你们这是在欺辱陛下，欲谋夺大周江山!” 立刻有御史站出来，愤怒的吼道。 秦布衣这是给女帝选妃嫔吗？ 分明是践踏皇帝的权威。 这就是狼子野心！和赵高指鹿为马有什么区别？ 世族百官，自然是炸了。 女帝听得也是满眼震惊，三观稀碎。 这狗东西，混蛋小男人，胡言乱语还能理直气壮，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自己臭不要脸的想娶谭国公，竟然推到自己头上来了。 她一个女帝，要什么妃嫔？ 不该是面首吗？ 这个混蛋小男人，这次没有三五百万，她萧倾凰会很生气。 “哼。” “我父北凉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忠烈之心，天日昭昭。” “你辱我父不忠，其心可诛，奸臣贼子，岂敢放肆！” “本宫，作为皇后。” “恪守大周祖制，后宫不得干政。” “也从未有逾越之举。” “后宫之事，是由本宫这个皇后做主。” “这是我大周四百年来的祖制国情在此。” “本宫兢兢业业为陛下挑选妃嫔。” “诸位官员竟是百般阻扰，恶言侮辱。” “是谁在祸乱朝纲，一目了然。” “陛下，请为臣妾做主啊！” 秦布衣继续疯言疯语。 这群狗东西，跟着他秦布衣的节奏来。 瞎鸡儿乱撕，这就对了。 管他说的是不是有问题。 “秦布衣，你一个男人，如何是皇后？” “明明是你私通姑姑，当众淫乱。” “侮辱陛下天颜。” “你这种颠倒黑白的无耻之徒，不配，不配做陛下的夫君。” 一众文官，有不少人急眼了。 再让秦布衣这般胡言乱语下去。 今日的百官弹劾，就完全成了笑话。 “本王，啊不，本宫的确是男人。” “可谁又规定，皇后不能是男人？” “大周有祖制吗？” “陛下能够是女人，皇后是男人怎么了？本宫对于皇后这身份甘之如饴，也深爱着陛下。” “这位大人，你是想讽刺陛下不配为皇帝吗？还是不配有皇后？” 秦布衣再度施展扣帽子大法。 刚才开口的官员，立刻瘫软跪下。 他娘的，秦布衣这嘴，又毒又不要脸。 女帝这种四百年来头一遭的意外，谁能料到？ 秦布衣这种刁钻问题，又怎么好回答？ 朝堂之上，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秦布衣一番话，让众人哑口无言。 他娘的，这一顶顶大帽子，谁接谁遭重。 此时此刻。 秦布衣很想站起来大喊一声，还有谁？！ 典，孝，乐，蚌，急，赢。哥们儿君子六艺娴熟。 论嘴炮，朝堂这些狗东西，加起来也不够自己打的。 前世有丞相舌战群儒？大周有我秦布衣嘴刁百官，这个世界的千古贤后，谁都别跟自己抢。 第95章 可入后宫，封为贵妃 “秦布衣。” “休得在搅乱朝堂，胡言乱语。” “纵使你舌灿莲花。” “你也洗脱不了当众淫乱姑姑的事实。” “你之品德之低劣，没有资格成为陛下夫君。” “朝堂百官不答应，天下文人世族不答应，大周百姓，亦是不答应！” “顾道子的画作在此，你无论如何，也洗不掉自己所行禽兽之事。” “此画作，已经临摹十数份，未来将临摹千百份。” “不仅大周百姓会知道你的禽兽之举。” “四夷诸国，也同样会知道，你会被万世唾弃，遗臭万年。” “似你这般道德败坏的禽兽畜生，就是不配做这大周帝君。” 司马雍似是缓了过来，此刻愤怒的吼道。 将内心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了出来。 从他的语气可以听提出。 秦布衣对他造成的心理破防，似乎真的很痛。 “师姑，帮帮忙，扶我起来。” 秦布衣对着周蝶喊道。 刚才秦布衣舌战百官，大杀四方。 周蝶很是激动高兴。 可是如今，司马雍直接给秦布衣定性。 要摁死秦布衣，周蝶很是担忧。 秦布衣叫她。 她是立刻来到了秦布衣身边。 艰难的将秦布衣扶了起来。 因为起身之时，后背有些弯曲。 伤口崩裂，立刻就能看到鲜血侵染。 秦布衣后背出现的血渍，顿时给人一种狰狞可怖的感觉。 周蝶站在秦布衣背后，看的眼睛泛红，眼泪汪汪的。 秦布衣挨的这顿毒打，根源在她周蝶，她自是内疚自责。 龙椅之上，萧倾凰望着秦布衣背后立刻浸染猩红血渍，眼里也是闪过一抹心疼。 虽然秦布衣这混蛋小男人有些过分，可也怕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 在萧倾凰眼里，秦布衣还是个小屁孩儿，很脆弱，她都不敢用力的那种。 秦布衣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司马雍。 而是走到画作前，瞅了瞅。 画作的装裱，是最顶级的装裱技法。 不得不说，江南世族的底蕴不愧是厉害。 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将此画装裱的如此完美。 “陛下。” “臣要弹劾礼部尚书司马雍大人。” “他拿着臣妾的画作，污蔑臣妾。” “还造谣说是当代画圣顾道子所作。” “此画名为魏王宴饮图。” “这是顾道子顾夫子的题字和印章，并非是臣妾淫乱姑姑的画作。” “何况，这画作的运笔技法，和顾道子真迹全然不同。” “若是不信，可尽取顾道子画作对比。” 秦布衣转身，对着萧倾凰恭敬喊道。 稍稍弯腰，后背又有一些伤口崩裂，再加上秦布衣深呼吸大喊，原本结痂的很多伤口，都是龟裂。 那撕裂的痛苦感觉，让秦布衣倒吸凉气。 秦布衣这番话说出，司马雍脸色异常难看。 顾道子作画，秦布衣临摹。 司马雍其实并不知道。 因为这画作，算是手下之人办事。 大家也都亲眼看着，的确是顾道子所作。 可如今在朝堂之上，亲自作画和临摹作画，那就是两个概念了。 “你，胡说八道。” “这明明就是顾道子的真迹。” “当日月影楼，数千人在场所见。” 司马雍自是相信属下和一众世族之人所说。 “当日月影楼，本王宴请顾道子大师，还有江南名儒，世族文人。” “这事儿找人打听，就可知道。前日月影楼中，所有人的消费，都算在了本王头上。” “顾道子大师感念本王赠送笔墨纸砚之情，所以特意为本王作了这幅传世之作，魏王宴饮图。” “本王自小酷爱画作。” “所以和顾道子大师通宵达旦，彻夜讨论画技。” “临了，在顾道子大师的指点下。” “本王临摹了此画。” “顾道子真迹，在本王手里，正在进行装裱。” “而这幅画，是本王临摹所作。” “司马雍大人，用本王所临摹之作，污蔑造谣本王。” “当真其心可诛！” 秦布衣忍着背后伤口撕裂，再度以震吼的方式说道。 而且故意在司马雍心里埋下了一颗钉子。 秦布衣请一群江南大儒和世族文人吃饭，那可不是白吃的。 秦布衣的饭，哪有那么好吃的？ 就算司马雍知道秦布衣这是离间计，可有时候，心里产生的裂痕，是再难修复的。 “陛下，前日魏王，的确是在月影楼宴请江南大儒和世族文人。” “月影楼便是臣的产业。” 周蝶赶忙助攻。 “陛下，当日某的几个不成器小子，也在月影楼蹭吃蹭喝。” “某可以作证。” “顾道子大师的画作原稿，在魏王手中。” “若是魏王淫乱姑姑，以顾道子的高尚品行，自然不会将这幅画作交给魏王。” “当日谭国公盛装出席，为的就是招待江南名儒。” “陛下且看这幅画，这是谭国公不胜酒力，醉酒之态。” “谭国公和魏王关系较亲，所以为魏王依靠。” “魏王扶着谭国公，并未有其他逾矩之处” “……” 御林军指挥使，武威侯常达跟着助攻。 别看常达五大三粗，然而却是粗中有细。 否则，他也不可能成为御林军指挥使，掌控禁卫。 知道萧倾凰不可能对付秦布衣，也不可能针对北凉王府，所以才开口帮忙。 常达这一番话讲述下来。 原本是秦布衣和周蝶的不伦关系。 直接变成了侄儿照顾姑姑的温情戏码。 一时间，司马雍的脸色，直接变成了猪肝儿色。 “陛下，画作之事，臣，臣是受人蒙蔽。” “可秦布衣还做了艳诗淫作，自称不爱江山爱美人。” “这是蔑视大周江山，侮辱天家颜面之举。” “陛下和秦布衣的婚约，并不适合啊。” “恳请陛下，废除婚约。” 司马雍此刻恨死了顾道子。 可他还是不甘心。 今日这等绝好机会。 如果让秦布衣巧言令色的辩解过去。 那今后想找到机会，就更加的困难了。 最让司马雍恼怒的是。 以往只要扣帽子，带节奏，搅乱萧倾凰的心绪，让她破防。 就能把控朝堂局势。 可是如今。 萧倾凰竟然没有半点儿破防动怒的意思。 而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这不禁让司马雍有些无力。 不受情绪摆布，那么就不好控制皇帝。 古往今来，那些个权臣，之所以能够权倾朝野，可不仅仅是掌控足够强的权力。 更重要的是操控摆布皇帝。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这才是权臣的基本操作。 然而如今，朝堂之上，秦布衣如此辩驳，破坏了司马雍他们的往昔惯用伎俩。 他有种惊悚的感觉。 若是让秦布衣这货一直留在朝堂之上。 整个朝堂，都得被他搅得一团糟。 司马雍竟然有种，让秦布衣做个皇后，待在后宫是件好事的错觉。 可女帝的男人，只能是他司马家的。 绝对不能让秦布衣和女帝成婚。 这大周的未来，该由司马家的后裔执掌。 这是司马雍最终极的目的。 他还想着自己的儿孙改变大周国号，自己弄个太祖的头衔当当。 立国建元的诱惑，能够让人失去理智。 如今的司马雍，这老货完全是一副死缠烂打，失了智的模样。 “朕就喜欢皇后的风流潇洒。” “朕的婚事，用不着司马公指手画脚。” 女帝冷声道。 “陛下，你这是要和百官对抗吗？” “魏王无德狂悖，若是成了大周帝君。” “陛下定然不得民心，天下百官，或可能无心政务，届时大周崩溃，就在旦夕之间。” 见无法用正常流程给秦布衣定罪。 司马雍只能用老办法，逼宫威胁。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文成百官再度抱团，齐声呼喝。 每日逼宫流程呈现。 臣子威胁帝王。 放在历史上也是疯狂的举动。 可司马雍有这个底气。 只要他愿意，朝堂都要抖三抖。 今儿个的司马雍，内心有些扭曲疯狂了。 世家大族狂妄，左右朝堂局势，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司马雍这般，拿到明面上来直接威胁。 全然是撕破脸皮，大不敬的举动。 这其实是异常愚蠢的事情。 权利争夺，是世族占据大头，亦或是帝王妥协。 如果皇帝还能掌控一些权力，这样撕破脸皮逼宫，就是两败俱伤的愚蠢操作。 但是，司马雍是实质意义上的百官之首，大权在握。 权利滋生野心，内心开始扭曲，也自然认为，女帝萧倾凰，就该受他摆布。 萧倾凰这个女帝，就该成为他司马家的生育工具。 大周江山，如今全系他司马雍操持，这皇帝大权本该由他司马家来掌控。 北凉王已老，没了精气神。 朝堂又是他司马家的一言堂。 如此权倾朝野的司马家，他司马雍就算是威胁女帝，又何妨？ “司马公这是在威胁朕？” 萧倾凰眼里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杀意。 做皇帝做到被臣子威胁的份儿。 萧倾凰真的很恼怒。 可她不能杀司马雍。 司马雍如今虽然狂妄，可没有直接造反反叛。 若是真的杀了他。 江南世族人人自危。 大周百年前的藩王军城自立的历史，便会重蹈覆辙。 和秦布衣彻夜长谈过后。 萧倾凰知道，她需要积蓄力量。 如今还不是彻底对付江南的时候。 最起码，也要将大周动乱的影响，降到最低。 否则，杀了司马雍在京都的半家子人，或许当时很爽。 可爽了之后，将会面临一个烂摊子。 江南自立，西秦，东辽，南理，只怕都会发难。 那才是亡国之祸。 这不是萧倾凰想要见到的。 “陛下。” “臣为国为民，是为大周殚精竭虑。” “岂敢僭越，威胁陛下。” “臣言尽于此，还望陛下多多思量。”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司马雍冷声道，再度表露威胁之意。 “退朝。” 萧倾凰，话语冰冷的喊道。 “陛下。” “臣妾还有事要奏。” 这时候，秦布衣开口，还有不似司马雍那般咄咄逼人。 “何事？” 萧倾凰摸不准秦布衣要做啥。 怕这货搞出什么幺蛾子。 其实很想拉着秦布衣私下说。 “臣妾考校所得。” “谭国公品德高尚，姿色美艳，才能出众，礼仪端庄，家世清白，可入后宫，封为贵妃。” “南楚世族为恭喜谭国公成为贵妃。” “奉上白银五百万两，以作陛下纳妃之贺礼。”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萧倾凰，给了一个玩味的眼神。 此话一出，百官哗然。 文管集团神色阴沉。 司马雍狠狠的握着拳头。 认为南楚世族背叛了江南世族联盟。 当然，这是秦布衣故意搞事情的。 而萧倾凰则是美眸震惊，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秦布衣给的两百万。 一个月时间。 拿去填补军费，扩建青衣卫，栽培手下，已经用的七七八八了。 想做很多事情，却苦于没钱。 萧倾凰这个皇帝，当的无比郁闷凄惨。 如今听到有五百万，她自然是心跳加速，激动不已。 可是一想到，秦布衣这个混蛋小男人，拿五百万来贿赂她，想要谭国公周蝶。 萧倾凰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方是自己皇帝威严的面子，一方是五百万。 萧倾凰是愤怒的含泪做出决定。 “准！” 掷地有声的声音响彻朝堂大殿。 “谭国公封为皇贵妃，位于皇后魏王之下，正一品，赐贵妃手册金印……” “礼部全权办理。” “退朝。” “皇后，周贵妃随朕回宫。” 萧倾凰神色愤慨的瞪着秦布衣。 “陛下，不可。” “您是女帝，岂可立所谓的贵妃？” 司马雍站出来焦急呐喊。 贵妃一立，岂不是说，南楚世族真的投靠了女帝？ 这事儿，司马雍一定要阻止。 在场的很多世族官员，都有些慌了。 说好的联盟把控朝堂。 怎么会出现叛徒？ 女帝根本不搭理司马雍。 江南世族势大，是因为掌控钱粮。 自己的皇后，混蛋小男人秦布衣，能够帮他搞钱搞粮。 她要做的就是掌控更多的实权，架空百官。 司马雍都已经威胁了，她萧倾凰难道还要给好脸色么？ 五百万，便宜秦布衣这小混蛋，让她娶了周蝶。 这笔交易，对于萧倾凰来说，秦布衣可能血赚，但她绝对不亏。 反正卖的不是自己。 第96章 摸着朕的良心说话 御书房里。 秦布衣躺在肩舆上，被抬了进去。 后背已经是血红一片。 刚才朝堂之上大吼大叫，加上站起来后血肉撕裂。 后背结痂处，几乎全部裂开了。 秦布衣嘴里哼唧唧的哀嚎着。 这会儿天气热了起来，汗水和血水混合，加上衣服的粘连。 那酸爽，简直了。 “别哀嚎了。” “耳朵都被嚎痛了。” “朕亲自给你上药包扎。” “大男人一个，用得着这么惨叫吗？” 萧倾凰踢了一下秦布衣的屁屁。 “大男人就不能惨叫吗？” “陛下，你知道臣妾被你岳父大人打的有多惨吗？” “你还笑……” 本来想诉苦，见萧倾凰在一旁笑出了声，秦布衣气的一巴掌拍在了萧倾凰的大腿上。 后者捏了捏秦布衣的翘臀。 二人此刻的模样，不像是夫妻，也不像是君臣，更像是死党兄弟一般。 行为举止，都不像是正常人。 两个傻子，你捏我，我戳你，莫名其妙。 “萧倾凰，你个女流氓。” “本宫和你拼了。” 秦布衣张牙舞爪，然后后背撕裂吃痛，被萧倾凰纤手按住手腕，只能被萧倾凰揉捏。 “先把五百万给我。” “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贵妃册封要求，从今以后你和蝶妹两个，可以随意在后宫疯玩，想住哪儿随便挑，反正后宫没人。” “不过，二三十年前，听说很多宫殿都死过妃嫔，阴森森的，特吓人。” “你们自己选地方。” “说好的五百万两，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否则，朕不册封了。” 萧倾凰脱下厚重的冕服外衣，单着内衬单衣，坐在肩舆上，靠在秦布衣肩膀旁。 俯身而下，秦布衣看到了两抹带着嫣红的雪白。 看的秦布衣呼吸一窒。 此刻的萧倾凰，风情万种，格外诱人。 在秦布衣愣神的时候，萧倾凰纤手探进秦布衣怀里摸了好几把。 “银票呢？” “你个小混蛋，你敢欺君？” “你没带银票，就敢叫嚷着要给我五百万两？” “你，你当着百官的面，还敢对朕空手套白狼？” “朕，生气了！” 萧倾凰顿时有些气急，又狠狠的在秦布衣怀里摸了几把，甚至拉开了秦布衣的裤带。 以为他将银票藏在了更加隐秘的地方。 萧倾凰手上的劲道极大，要不是秦布衣惨叫的速度够快，拼死抓住萧倾凰的纤手，只怕快乐蛋都要被捏爆了。 周蝶和紫月看到萧倾凰这么不正经的一面。 二女皆是有些三观稀碎。 在朝堂之上的萧倾凰，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威严霸气。 此刻的她，像是一个做生意被骗光了的贪财奸商。 这贪财奸商，此刻有些疯批的感觉。 一脸气急败坏的掐着秦布衣脖子，不过只是胡闹一番，并不是真的要捏死秦布衣。 “萧倾凰，没想到你是这么肤浅的女人。” “原来你爱的不是我这个人，爱的是我的钱。” “难道你不先关心一下，你皇后我的伤势吗？” “本后好伤心，好难过。” “这辈子活的好无趣，不如一死了之。” 秦布衣故作哀伤的表情。 萧倾凰这女人，穷的八辈子没见过钱一样。 是真的穷疯了。 听到秦布衣的话，萧倾凰满脸羞愧，娇颜有些滚烫发红。 她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目的性太强了一些。 她似乎好像真的只图秦布衣的钱一般。 但萧倾凰在心里发誓，她真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 主要是穷怕了，在朝堂上天天被文管集团打卡逼宫。 今天又被那些狗东西逼宫威胁。 萧倾凰都要疯了。 就想着搞到更多的钱，才好办事情，到时候狠狠对付那些狗东西。 “我不是只爱你的钱。” “我以为，你是和我在做交易。” “你给五百万，我帮你把谭国公搞到手。” “交易不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 “我已经将谭国公卖给你了，你想在皇宫怎么玩儿都可以。” “甚至在朕的寝宫玩儿，都行。” “可，你也应该遵守交易规则，将五百万两银子给我。” “我们在朝堂之上，已经确定好了的。” “你不该骗我。” “我心里，有点难过。” 萧倾凰认真的解释道。 生怕秦布衣误会。 话语极尽卑微，显得有些委屈。 她是真以为，秦布衣在朝堂上和她交易，当面付款结账。 秦布衣见萧倾凰委屈巴巴的，也是无奈。 萧倾凰霸道的时候，是真的霸道。 委屈可怜的时候，又真的让人很想好好呵护。 然而，一旁的谭国公周蝶，此刻人都麻了。 什么叫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她成了货物？被萧倾凰交易了？ 萧倾凰这女人，将自己这个好姐妹给卖了？ 当着自己的面，让秦布衣在皇宫里随便玩儿她？开什么玩笑？ “倾凰，你出生入死的好姐妹，只值五百万两吗？还让人顺便玩儿我？你礼貌吗？” “你自登基成为皇帝的这十三年间。” “我给你筹措的钱粮，没有三千万两，也有两千万两吧？” “区区五百万两，你就将我这个好姐妹给卖了？” “你对得起我吗？你还有良心吗？” 周蝶羞愤的握着萧倾凰的良心，狠狠的捏了几把。 在秦布衣面前展开反击。 看到二女香艳的攻击对方，秦布衣倒是好好的欣赏了一把。 萧倾凰顿时又羞又急，尴尬的傻笑。 她这才想起来，周蝶就在自己身边。 刚才满脑子想着五百万两，一时间忘记了周蝶。 “蝶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紫月昨天传来消息说。。” “你和布衣都睡一起了，还听说你和布衣关系很好，很亲密。” “布衣说他要娶你。” “我就想，你应当是和布衣喜结良缘了。” “作为好姐妹的我，我这不是成人之美吗？” “布衣身份特殊，我只能用这种方法帮你们，顺便换点钱应急。” 萧倾凰有点越描越黑的感觉。 她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将自己姐妹卖给自己男人，还给他们创造机会。 怎么听，怎么古怪。 “你是大周的皇帝陛下。” “不是青楼老鸨。” “搞得我和青楼花魁一样，被你卖给恩客。” 周蝶啪啪给了萧倾凰两巴掌。 打的萧倾凰后屯火辣辣的。 这两巴掌其实不痛不痒，萧倾凰被打的很不好意思。 让周蝶打着出出气玩儿。 当着别人的面，将别人卖了。 这种骚操作，也只有萧倾凰这穷鬼疯女人才想的出来。 周蝶脸红的很厉害。 被萧倾凰卖给秦布衣。 周蝶假装表现的很气愤，羞愤。 其实心里很高兴。 这样以来，她和秦布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虽说好姐妹这波骚操作闪了她的腰。 可周蝶是真心想将自己卖出去。 甚至这五百万两，都可以让她自己想办法。 “蝶妹，是秦布衣这个混蛋小男人蛊惑我的。” “他说要给我五百万两的，你也知道，最近朝局艰难，我缺钱嘛。” 萧倾凰在周蝶面前，其实更像是妹妹，有点惨兮兮的感觉。 当年先帝争夺皇位，最早站队的是谭国公。 因为先帝对比其他类人群星闪耀的玩意儿，算是能够称之为贤能的正常皇子，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而在很早之时，二女幼小之时，萧倾凰和周蝶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 二女也是彼此间最为亲近的朋友。 相互间知道对方的很多秘密，习惯。 “他说的是南楚世族奉上五百万两作为贺礼，你为何会认为秦布衣要给你五百万两？” 周蝶有些想不明白。 萧倾凰什么时候，和秦布衣有这般默契了？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她现在都还有些晕乎乎的。 可是萧倾凰好像能够明白秦布衣的意思。 “南楚世族和江南世族同气连枝。” “根本不可能给我五百万两银子。” “也就是你周家是南楚一方世族。” “可，你都被我榨干了，肯定拿不出五百万两。” “布衣说五百万两银子，那肯定是他拿。” “而他想让你进宫。” “难不成，真的进宫来当我的贵妃吗？” “还不是便宜了这个小混蛋。” “他想睡你。” 萧倾凰说到最后，脸蛋儿都红了。 周蝶的美艳脸蛋也是绯红一片。 二女就此沉默了半晌。 “哼，你也知道，这些年，你将我榨的有多狠？” “我拿不出五百万两银子，你这小男人，就能拿的出来了？” “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好歹是皇帝！” “竟然被他这个小男人吃的死死的，真是丢人。” 周蝶岔不好意思提及秦布衣纳妃的事情。 此刻是表情幽怨，羞赧。 在周蝶眼里，秦布衣或许能够弄到一两百万两。 可是想要弄到五百万两，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我这小男人，他的小金库里，最起码有三千万两银子。” “他说五百万两买你，肯定拿的出来。” 萧倾凰一脸坚定的信任秦布衣。 被这么信任，秦布衣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秦布衣看到，萧倾凰眼睛都有些红了，一副要将自己吃干抹净的表情。 周蝶也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前日秦布衣扬言四百万买月影楼，竟然不是胡说八道？ 周蝶内心震撼，顿时有些后悔，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紫月，快去取金疮药。” “朕要亲自给朕的小夫君换药。” 萧倾凰近乎有些殷勤的态度。 “娘子，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有点慌。” 秦布衣感觉怪怪的。 “慌什么？” “朕亲自伺候你，你还不满意？” 萧倾凰见秦布衣一脸防着自己的表情，顿时有些生气。。 “我怕你药死我，好继承我的财产。” 秦布衣脱口而出，然后就被母老虎咬了。 “噗。” 周蝶直接欢乐的大笑起来。 “嘶，别咬了，萧倾凰，你属小狗的吗？” “我回头就让人将钱给你送来。” 秦布衣赶紧捏住萧倾凰的俏脸。 萧倾凰顿时眼红，现在连周蝶都眼睛红了。 二女都是一米八五到一米九之间的高挑大姐姐。 两人盯着自己，自己就像是个小绵羊一样。 尤其是现在是重伤之身，被二女盯着，看着就吓人。 随便一人，就能将自己吸成人干一般。 二女要是一起，就她们这人高马大的身材，想想都觉得恐怖。 “娘子，你不能为了钱，就想弄死夫君我。” “夫君我要是被你弄死了，会很伤心的。” 秦布衣煽情的说道。 “你混蛋。” “我萧倾凰才不是那种不要脸的坏女人。” “你，你污蔑我。” “朕是很有原则的。” “你怎么就不相信朕。” “你看，朕对你多好，还亲自伺候你，取悦你。” “你摸着朕的良心说话，是不是没骗你。” “朕要是骗你的话，心跳就会变快。” 萧倾凰听到秦布衣的话，瞬间气急，努力的营造出一副贤妻良母的表情。 将秦布衣的手，放在她的心口。 努力营业，让秦布衣满意。 “娘子，夫君我，感受到了你的良心。” “那啥，让夫君好好休息吧。” “再折腾下去，夫君会死的。” “求求了。” 良心的触感很柔软美好。 可现在的秦布衣是有心无力。 再美好的东西，当不能享用的时候，其实和毒药没什么区别。 内心反而更加焦急。 现在，秦布衣更加体会到，萧倾凰这穷鬼娘子，到底有多么渴望有钱。 比前世自己打螺丝上班的时候，还想暴富。 第97章 不择手段 “司马公，秦布衣小儿，当真欺人太甚。” 司马雍的府邸，孔繁桧，钱寥橦等核心圈子的人，皆是满脸愤怒。 众人一副恨不得弄死秦布衣的表情。 右相李玄龄低头喝着茶水，神色不明。 “那小子巧舌如簧，擅长诡辩。” “不好整他。” “女帝为了掌控禁军和北边的边军，不会轻易放弃和秦布衣的婚约。” “在朝堂纵容那小子，就是故意为之的。” “只要女帝不改变主意，想破坏婚约，不好处理啊。” 李玄龄开口，一副神色担忧，无计可施的表情。 “女帝的目的，我们自然不能让她得逞。” “想掌控禁军和边军，她也得要有钱粮才行。” “这次江南水灾，她不会拿到一分钱粮。” 司马雍眼里闪过一抹冷芒。 “户部那边的账本已经呈报，能改吗？” 李玄龄又试探的问道。 “谁说要改户部的账本了？” “江南水灾致使流民啸聚，攻打州府，抢走了钱粮税款。” “我们江南守备军损失惨重，需要钱粮装备补充。” “这次不仅能够吃下全部的江南税款，还能进一步扩建江南守备军。” “何乐而不为呢？” 司马雍阴险的大笑道。 “若是女帝让北凉王带军南下平叛呢？” 李玄龄担忧的又问。 “平叛？拿什么平叛？” “喝西北风吗？” “没有我的命令。” “她萧倾凰，能够拿出多余的钱粮供给大军南下吗？” “就江河几省的钱粮税收，根本填不平禁军和边军的窟窿。” “若她真能凑出一些钱粮供给大军。” “咱们只需要驱赶流民，看她如何是好。” 司马雍自信掌控一切。 这家伙的不达目的，真是不择手段。 “老师，南楚世族那边，万一真的背叛我们怎么办？” “早上的时候，谭国公被封贵妃，南楚世族拿出五百万两作为贺礼。” “显然是要谋求朝中利益。” 李玄龄再度开口，很是卑微，担忧的开口问道。 “他们要是敢背叛我们。” “整个南楚世族，就没必要存在了。” “那些流民匪徒，会直接灭了他们。” 司马雍眼里闪过一抹冰冷。 司马家，是暗中蓄养了二十万私军的。 这就是他狂傲的资本。 除此之外，南方守备兵，也不下三十万。 守备兵战力拉胯，可也是军队。 “可南楚那边，有五万南楚步卒，还有三万水师。” “真要是和他们打起来，我们也会损失惨重。” “万一把他们逼急了，彻底投靠女帝。” 李玄龄做出一副，不敢往下继续讲述的表情。 “南楚世族说要拿出五百万两，这是从秦布衣嘴里说出来的。” “明眼人都知道，南楚世族和北凉王府有仇。” “两者不可能有交集。” “或许，这是北凉王府和女帝的诡计。”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五百万两。” 孔繁桧道。 “如是万一呢？” “我们必须尽可能的预料到最坏的结果。”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南楚世族真要是投靠女帝。” “拿五百万做投名状。” “江南可就很难被我们完全掌控了。” “女帝的手腕，可是越来越老道了。” 李玄龄再度忧愁的说道，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玄龄说的不错。” “我们要谋划的事情，是天下间，最重要的事情。” “不能不全面考虑，不能有半点儿马虎。” “派人去接触一下南楚世族。” “若是他们有异心。” “趁着这次江南水灾的机会，必须彻底将江南掌控在我们手中。” “哪怕付出代价，也得灭了他们。” “若是他们愿意合作。” “我们就那点利益分给他们。” “朝中有一些官位空缺和候补，可以给南楚世族子弟。” 司马雍全面谋划着。 “不愧是老师，老谋深算。” “有老师定计，学生便放心多了。” 李玄龄拍着马屁，满脸开心道。 “玄龄，你还年轻，做事情，得多多考虑。” “南楚世族翻不起什么风浪。” “北凉王府，才是大敌。” “三十万精锐禁军，才是我们的大敌。” “我们必须尽可能毁掉北凉王府。” “秦布衣这小子不是巧舌如簧，能说会道吗？” “我们让他有口难辩。” “他的诗文尽快流传出去，多找氓流去继续抹黑那小子。” “要让天下人对他人神共愤，唾弃不耻。” “我倒要看看，女帝如何拉的下脸，和这么一个身败名裂的货色成婚。” “女帝要护着他，我们专门找他麻烦。” “只要他在京都出现，就找人羞辱他，让他犯错。” 司马雍满脸阴险的的冷笑。 “多谢老师指点。” 李玄龄脸上带着微笑，眼里有异样的情绪。 “玄龄，这次炎夏文会，是你在主持。” “专心搞好炎夏文会。” “这次不仅要替一些江南后生们扬名，还要让我们江南的商品彻底掌控京都命脉。” “这个天下，可不能让一个女人说了算。” 司马雍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色彩。 大周皇宫。 为了五百万两，萧倾凰可是连皇帝尊严都不要了。 要多殷切有多殷切。 亲自伺候秦布衣。 给上伤药，缠布条。 喂水果，喂饭。 她还真的成了贤妻良母一般，极尽温柔，美好。 “不是，陛下你怎么学的和师姑一样？” 秦布衣满头黑线。 昨天的时候，周蝶的举动，和现在的萧倾凰如出一辙。 最开始的时候，萧倾凰还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熟络之后，就有些放飞自我。 完全不在乎男女有别。 主要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稀奇的事物。 对于未知事物的探究，无论男女都会好奇。 刚才还因为男女之别而矜持。 转眼就画风大变。 没把秦布衣折腾得够呛。 “啊？” “蝶妹也像我这样？” “果然，不只是我有同样的想法。” 萧倾凰只是惊讶了瞬间，便大笑起来。 仿佛得到认同一般。 自己和周蝶是好姐妹，从小一起长大。 自然都喜欢同样的事情。 “我说，你们两个，够了！” 秦布衣咬牙切齿。 被这两姐妹惹得满脸羞愤。 两人何等尊贵的身份。 直接将秦布衣当成了玩具。 秦布衣本以为自己很随性了。 可在这两个好奇宝宝面前，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想他秦布衣堂堂男儿，今日被两姐妹玩弄。 要是传出去，简直是一把辛酸泪，得被人笑死。 给本王等着。 到时候，本王加倍找回场子。 抹了抹眼角的屈辱泪水。 看着嬉笑玩闹的萧倾凰和周蝶。 憋屈之感溢于言表。 “布衣。” “我还是有些担心。” 萧倾凰的纤手在秦布衣手心画着圈圈。 “我不是已经将今年的计划给你安排好了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 “戴英帝国的计划，又不需要你操心。” “商贸卖货，我也已经准备好了。” “至于报纸，有齐海学派的东海大儒，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秦布衣话语淡然的说道。 捏了捏萧倾凰的柔荑。 “早朝的时候，你搅和了文官集团的算计，他们虽然没有得逞。” “可他们敢直接威胁朕。” “司马雍那老东西，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萧倾凰担忧道。 “司马雍那老东西，做梦都想将你取而代之。” “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他应当是会拿江南水灾做文章。” “扣下赈灾钱粮，官逼民反，官匪勾结，倒逼你这个皇帝做出让步。” “除此之外，就是出卖国内边军的情报。” “在边境上找点麻烦给你添堵。” “亦或是扣住江南税收，让你没有钱粮可用。” “他会让你知道，没有他司马雍，整个大周就会乱起来。” “你要是敢不听他的。” “他会让你知道，大周到底有多乱。” 秦布衣推测说道。 前世史书看的多了。 反贼的那些个操作，不用想都能说出来。 秦布衣是见怪不怪了。 “为了野心，让大周家国破碎，遍地烽火，死伤无数，司马雍真要是这么做，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萧倾凰目光冰冷道。 “无论你放不放过他。” “他也会这般操作。” “这是必然。” “江南水灾闹成这样，若是没他的操控，我是一百个不相信。” 秦布衣摇了摇头。 “那我让人去杀他全家，一劳永逸。” 萧倾凰神色一冷。 “要稳住江南，你还真不好动他。” “你的皇帝命令，也就江河以北的各省会遵从你，听你的话。” “南方？还真不是你的地盘。” “你对司马雍动手，伤不了司马家根基。” “江南世族若是感受到威胁，一定会联合自立。” “为了边疆安定，你抽调不出多余的军队去平叛，甚至钱粮都发不出来。” “大周内忧外患，搞不好直接国灭都有可能。” 秦布衣摇了摇头。 现在直接动手，真不是明智的。 江南的守备大军已被江南世族掌控，就算是镇南军这支足够忠心的边军，如今也被世族渗透，掌控的七七八八了。 真要乱起来，外忧内患，大周会出现大面积分裂割据的局面。 老王爷毕竟是年事已高，真要打起来，面对内外交困的战局，还真不好说。 就算是内战打赢了，边境也会被各种蚕食。 甚至情况还要更惨。 眼下不能逼的江南世族狗急跳墙。 瓦解江南世族的联盟，离间他们内部，才是最好的选择。 明知道司马雍有不臣之心，还得暂时忍着他。 等他疯狂到无所顾忌的暴露僭越之心，真的谋划叛变的时候，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有着禁军拱卫京都，没什么太大的危险。 江南方面，萧倾凰无法掌控，秦布衣也没什么力量，只有一些探子。 如今的局势，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差。 在萧倾凰没有失去人心，边军稳固的情况下。 司马雍再怎么狂妄，也只是小丑。 他造反拿不到大义，就算竖起反旗，也会有很多世族观望，不会全部反叛大周，投机主义者可是特别多的，真要说来，司马雍在秦布衣眼里也就是个冢中枯骨。 不是秦布衣害怕江南世族，只是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 现在若是动手，对于秦布衣的损失，过于大了一些。 “帮我。” “李萌萌，欧阳未央，还有那些个花魁，还有紫月。” “我一起给你纳进宫来。” “帮我赚钱，扩军。” 萧倾凰紧紧环着秦布衣的手臂。 仿佛要让秦布衣感受到她的真情实意。 “要是一个五百万，我可出不起那个钱。” 秦布衣揶揄道。 “又不是让你一次性拿出来。” “可以给你便宜点。” 萧倾凰吐气如兰的说道。 亲昵相依，让萧倾凰有些动情。 她很想要一个孩子，稳固大周国本。 江南的压力，让萧倾凰很痛苦。 她不想看到大周继续糜烂。 也不想见到大周风雨飘摇，世族大军割据的场景。 可萧倾凰什么也做不到。 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秦布衣。 “江南世族，不是铁板一块儿。” “他们联合在一起，无非就是利益。” “你这皇帝若是掌控江南的利益，那就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他们自然是抱团对付你们。” “所以嘛，要舍得，要妥协。” “这次戴英帝国的巨大利益。” “我会让他们内部出现分歧。” “你要做的，是稳住边军，以及中央禁军，守好基本盘，让治下百姓过上好日子，得到民心拥护。” “江南如果真的乱了，那就让他们乱一阵。” “咱们偷偷派出一支精锐，伪装成土匪。” “砍一些不听话的世族，帮他们添把火。” “有时候，局部的混乱，并不一定是坏事。” “只要控制好北上，西进的几座坚城，不让混乱扩大化就行” “不过，这需要你有能力把控才行。” “沉得住气，慢慢陪他们玩儿。” “我们现在底子太薄了。” “还得发育。” 秦布衣安慰说道。 “我会在朝堂稳住的。” 秦布衣这么说，萧倾凰安心了不少。 “师姑。” “今日我在朝堂上挑拨南楚世族和其他世族的关系。” “这事儿还需要你帮帮忙，完善一下后续。” 秦布衣对着周蝶道。 周蝶踢了踢秦布衣，算是回应了她。 作息规律的周蝶，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最近两日，去组织南楚世族在京都的所有商队。” “让他们敲锣打鼓，打着世族姓氏的大旗，将我钱庄里的银子，转移出去，去官道驿站，然后运送入宫。” 秦布衣又踢了踢周蝶。 惹得周蝶惊叫了一下。 “这么算计南楚世族，明眼人都知道是离间计。” “你这样，真的好吗？” “江南世族那些和你们北凉王府有仇的，肯定会骂死你的。” “到时候，关系更不好。” 周蝶有些担心的问。 “南楚世族如果能完全投靠我们。” “我保证让他们吃香的喝辣的。” “赚的钱，是以前的十倍百倍以上。” “师姑去游说一下。” “顽固派就直接放弃，争取可团结的一切朋友。” “总有家族经受不住利益诱惑的。” “明日我让宫羽带你去看一下，我马上要在京都开办的商城，顺便给你一份商贸计划书。” “我的商贸计划，保证让南楚世族心动。” 秦布衣还真不相信，江南世族，真的是铁板一块儿。 “布衣，你现在真是神神秘秘。” “师姑不仅看不透你，还有些怕你骗了师姑的感情，今后不要师姑了。” 周蝶见识了秦布衣另外一面，真有些害怕这小男人骗了她的感情。 话语里带着担忧，真情流露道。 “师姑这般绝色大美人，小侄可舍不得让给别人。” 秦布衣亲昵的捏了捏周蝶的脸蛋儿。 周蝶呼吸一窒。 她的目光，看到了对面的萧倾凰。 萧倾凰的眼眸幽怨，仿佛在说。 商量事情就商量事情。 你俩竟然喂狗粮？过分了啊！ 第98章 温泉 第二日。 萧倾凰一早去上了早朝。 秦布衣在御花园里坐在四轮车上，靠在走廊旁喝茶。 草地之中，周蝶穿着一身玄色劲装。 双手握持着丈长马槊，舞的虎虎生风。 二十来斤的骑兵利器，在马下舞动起来，因为长度惯性，其实并不好掌控。 然而周蝶这么一个美艳倾城的大美人，竟然舞的气势惊人。 秦布衣是真的惊到了。 看起来，周蝶像是个柔弱的花架子。 可是周蝶竟然硬生生的练了半个时辰。 一身香汗淋漓，这才放下马槊。 秦布衣咽了咽口水，内心震撼。 他也练武，家里的马槊也不是没舞过。 舞马槊舞半个时辰，秦布衣也能做到。 可舞完之后，直接会累趴下。 然而周蝶却只是气喘吁吁，香汗滴落。 还微笑的走到自己身边，拿过毛巾擦拭汗水，来回行走自如。 就这体能，秦布衣自认自己比不上。 周蝶善武，并非虚言。 想到未来的婚后生活，秦布衣真的有点虚。 恢复后，好好练练吧。 不然的话，将来肯定很丢人。 谁跪着求饶唱征服，还不一定呢。 “我的马槊耍的如何？” 周蝶话语有些喘息的笑问道。 “威武霸气，我自愧不如。” 秦布衣汗颜道。 “等你身体好了，我教你。” 周蝶眼里有着亮光浮现。 仿佛找到了和秦布衣亲近的方式。 “蝶妹还是以往一样，喜欢练习马槊。” 萧倾凰下了早朝。 因为有五百万两银子，心情都很放松。 今日早朝无事，倒也没有忧虑的事情。 一边走。 萧倾凰一边脱下冕服丢给身边的侍卫。 走到了周蝶旁拿起马槊。 不过一会儿，御花园里，又响起了马槊呼呼作响的御风之声。 秦布衣人麻了。 萧倾凰的马槊技艺，更加凌厉一些，以点破面，不似周蝶那般大开大合。 显然是两个路子。 真要说来，周蝶像是在舞刀。 这其实和谭国公家传刀法有关。 刀槊技法有所融合。 萧倾凰也是舞了半个时辰。 她虽然也是香汗淋漓，可气息更加平稳一些。 虽然也是喘气不休，不过要和缓很多。 显然，萧倾凰余力更多。 这两番对比看来。 或许皇室的那什么秘药，真心能够更好的打熬身体。 萧倾凰这等气力，就算是军中精锐将领，也无法相比。 任谁也想不到，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帝，竟然有着非同一般的武力。 “蝶妹，走，去泡温泉。” “昨天就想去了” “忙着照顾这小混蛋了。” “今天，不管他了。” 萧倾凰拉着周蝶，满脸激动的说道。 每天下朝，萧倾凰都会锻炼一番。 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萧氏皇族之人的必修课。 而锻炼之后，后宫的人造温泉，可是洗去疲乏的最好享受。 “我也要去！” 秦布衣这货说啥也要去看看。 “你有伤在身，不能碰水。” 萧倾凰冷声道。 “就看看。” 秦布衣目光扫过因为汗水而浸透了衣裳的二女。 “臭不要脸。” “色胆包天的小混蛋。” 萧倾凰和周蝶同时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都是夫妻，看看又不掉块肉。” “我又不是没看过。” 秦布衣一脸理直气壮。 这让萧倾凰恨得牙痒痒。 说实在的，大周皇宫。 秦布衣还真没有逛过。 大周皇宫很大，是故宫五倍多。 类似于汉时的未央宫，比未央宫小一些。 封建王朝的宫殿，是越来越小的。 这也是因为，整个天下，找不到足够的巨木木料了。 历代宫殿营造，都是砍伐巨木。 然而几千年过去，巨木越来越少。 宫殿也是越来越小。 前世的明代故宫，是世界最大的宫殿建筑群。 然而在华夏历朝历代之中，故宫是大一统王朝里，最小的皇宫。 大周如今在京都营建的帝都。 比大周帝国时期，长安的帝都要小很多，小了四分之一。 大周帝国最为辉煌时期，现在自然是无法比拟的。 古代最顶级的建筑精华，尽在皇家宫殿。 秦布衣还是很喜欢中式宫殿的。 只是，这宫殿的营造，太贵了。 一座宫殿，要砍伐成百上千的巨木。 坐在四轮车上，观看着一根根巨木立柱，仿佛一眼万年。 足足一刻钟。 众人才来到所谓的温泉。 与其说是温泉，不如说是澡堂子。 皇宫的大理石白玉地砖铺地，看起来倒是十分精美华贵。 这温泉是一处堂阁之中。 周围有地暖通道，是陶土烧制的。 最下面烧火，中间各层加热热水，最后再用热水加热大理寺铺就的温泉。 有点现代热水器的原理。 中层热水可以直接加冷水把控温度。 设计这套温泉的工匠，还真是个天才。 “看够没有？” “看够了赶紧出去！” “你伤好了，随时都可以来泡温泉。” 萧倾凰脸色微红的瞪着秦布衣。 “殿下。” “臣妾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温泉。” “您和周贵妃，能演示一下吗？” “臣妾想知道，是如何泡温泉的。” 秦布衣一本正经的说道。 萧倾凰给了秦布衣一个白眼。 这个不要脸的小混蛋，明明就是想偷看二人泡温泉。 说什么想看看演示。 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给了五百万两看一眼，不过分吧？” 秦布衣耍赖皮道。 “哼，就让你看一眼。” “看了你就滚。” 萧倾凰满脸绯红。 当着秦布衣的面，缓缓褪去衣裙。 如同艺术品般的羊脂白玉身体，映入眼帘。 而与此同时，周蝶也是在秦布衣眼前展现了自己的美丽。 秦布衣一时间，有些看不过来了。 萧倾凰的身体，如若黄金比例一般的完美艺术品，肤若凝脂，细腰如柳，长腿纤细。 而周蝶则是无与伦比的圆满，那是一种视觉上的震撼享受。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早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秦布衣脑子里，瞬间浮现出长恨歌中的这段诗句。 世间，怎会有美到如此地步的女子？ 天地失色，美绝人寰，也不过如此。 最让秦布衣觉得此生无憾的是。 眼下竟然是有两位同等级别的绝色。 秦布衣口中喃喃念起这段诗文。 萧倾凰和周蝶神色震惊，眼眸里温柔的幽光在颤动。 显然，这段诗文，让二女听得娇羞无限。 秦布衣这货被萧倾凰满脸羞红的赶跑了。 一脸猪哥像的秦布衣在一旁，她们根本放不开，也不能好好放松。 秦布衣倒也觉得不亏。 这么简单就能一度芳容，一亲芳泽。 将来能够到达那一步，简直想都不敢想。 幸福美好的生活，想想就觉得期待。 经历过刚才时刻的秦布衣，突然有点同情李隆基这货了。 难怪会被杨玉环迷得失了智。 若是每天有萧倾凰和周蝶她们伺候服侍着。 秦布衣也堕落啊。 要不是担心大周成了烂摊子，自己被乱军砍死。 秦布衣肯定会很昏庸。 危机感的逼迫，加上想要弥补历史遗憾。 秦布衣稍稍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欲念。 但还是有些压不住的感觉。 主要是萧倾凰和周蝶太迷人了。 “修建这温泉的工匠，还在吗？” 秦布衣对着紫月问道。 “自然在。” “陛下最喜欢泡温泉了。” “温泉有工部的工匠专门维护。” 紫月回道。 “那简直太好了。” “咱们未来的大周娱乐城，可以准备布局了。” 秦布衣很是激动期待的说道。 “维护温泉的工匠在哪儿？” “能不能叫过来详谈？” 秦布衣现在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温泉是后宫之事。” “魏王你是陛下认定的后宫之主。” “自然能够管理那些工匠。” 紫月道。 “让人将他们请来，客气点，让他们带上温泉图纸。” “去本宫的坤宁宫。” 秦布衣直接道。 不过一会儿，四个工匠，来到了坤宁宫里。 一名六十来岁的老头，还有三个三十来岁的男子。 这老头衣着六品官服，其他三人则是宫廷内侍的衣着，没有品级。 “工部大匠，洪作择拜见魏王！” “下官将温泉图纸，带来了。” 洪作择恭敬的说道。 “赐座，奉茶。” 秦布衣说了四个字，拿起图纸就看了起来。 洪作择四人面面相觑，有些惶恐，拘谨。 大周帝国，自建国起，奉行的是士农工商的等级制度。 虽然不是最末等的身份等级。 可是工匠在世族高官眼里，都是不入流的低等人。 平日里，就算是工部大匠洪作择。 就算他是六品工部官员。 可面对其他六品文官来说，他都是被看不起，低人一等的存在。 和同等级文官交流，别人坐着，他都得站着。 如今，秦布衣见到他，直接让人赐座，奉茶。 这等同等尊敬的态度，让洪作择受宠若惊。 “温泉最下层的加热火道，你们是用的是什么材料？不会只是陶土吧？” 秦布衣提出了第一个好奇的问题。 洪作择刚才打听到，秦布衣很好奇温泉。 以为秦布衣是想自己在家里建一个。 也就觉得，不奇怪。 如今秦布衣问到专业问题，洪作择内心一惊，立刻回答。 “是陶土管道，用了一些粘土，还有防火砖的材料。” 洪作择连忙道。 “陶土管道烧久了，容易炸吧？” “中层的不会受到影响吗？” 秦布衣又问。 “陶土管道用的久了，亦或是火力太大，都容易炸裂。” “所以，温泉需要经常维护。” 洪作择点头道。 “你们就没想过用其他办法？” “瓷器管道比陶土好啊。” “若是中间这夹层用精钢，岂不是更好？” 秦布衣对着洪作择道。 “魏王殿下。” “瓷器和精钢很精贵。” “工部那边，也不会给我们调配原料。” “我们只能自己制作陶土管。” 洪作择有些为难，可怜兮兮道。 “你辞官吧。” 秦布衣直接说道。 扑通，洪作择直接跪了下来。 “魏王殿下，不知罪臣如何得罪了殿下。” “请不要辞去下官。” “若是辞官。” “罪臣一家老小都会被饿死。” 洪作择直接恐惧说道，几乎给秦布衣磕头了。 “本王的意思是，你别在工部混了。” “浪费你的才华。” “在本王手下做事。” “我给你开十倍工资。” “你想要什么材料都可以。” “我需要你设计出更加完美的温泉。” 秦布衣认真的对着洪作择道。 这话一出，洪作择心跳加速。 他在工部当官，不是真的想要当官。 而是为了糊口。 这官，就是因为手艺才被人授予的。 若是能够赚更多的钱，谁想在工部受气？ 第99章 库房失窃 “魏王殿下，您，您说的是真的吗？” 洪作择望着秦布衣，眼里是激动期待，可又有些焦虑担忧。 谁知道秦布衣的话，是不是真的。 很多世族高官，喜欢玩弄别人取乐。 若是一番玩弄之后又被抛弃，那又如何是好？ 洪作择儿子病亡，家里有三个孙儿尚且幼小。 一旦没有了俸禄，他们一家，真的会饿死。 大周的官员制度是终身制的。 一旦做了官，洪作择这个六品官，虽然官阶不高，虽然经常被排挤侮辱。 可好歹能够拿到俸禄。 虽然俸禄还会被克扣大半。 可也能够让家里人不饿肚子。 一旦辞官，跟了魏王，若是魏王抛弃。 那他一家子就完蛋了。 “我这里可以写一份雇工合同。” “不仅给你十倍于如今六品官的俸禄。” “还给你们分房子，安排你的子女儿孙读书。” “你若是因为工作受伤，我让人给你治，你若是出现意外不幸去世，我给你千两白银安家费。” “并且，我会以魏王的名义，将你后辈养育成人，给他们找工作，让他们有容身之地，能吃饱饭，过上体面有尊严的生活。” 秦布衣很是郑重真诚的对着洪作择道。 只是看了一下这温泉的工程图纸。 秦布衣就知道，这个时代，能够将设计图画的如此细致，精确。 这个洪作择，是个大才。 可惜半生蹉跎。 封建时期读书人的最高目标就是王侯将相。 工匠这个职业，异常卑微。 洪作择这等级别的大匠，放在现代，那可是教授级高级工程师，能够带徒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统手艺人。 然而放在这大周，他甚至比前世的普通土木老哥还要惨。 要搞设计，要干苦力，还得被上司恶心，甚至不一定能够拿到工钱。 在秦布衣郑重讲述的时候，洪作择已经彻底心动了。 当秦布衣写了两份一模一样的雇工合同，还征询自己意见时。 洪作择心跳的厉害。 这位魏王大人，不像是玩弄自己的意思。 “魏王大人。” “下官愿意跟着您做事。” “只是，如今我在工部，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洪作择有些担忧，错过这次机会，可就没机会了。 可工部的事情没有处理好，自己会被问责的。 “你去处理你的事情吧。” “完事儿后，就来找我。” “可以直接去北凉王府，亦或是南淮河畔的画舫楼，去找掌柜徐清怡。” 秦布衣写了个字条给他。 洪作择恭敬的拿着雇工合同书离开。 “老师。” “您，真的要辞官去给魏王做事吗？” 洪作择身边，一名中年男子，恭敬的问道。 “魏王待人和善，没有一点架子。” “他没有看不起我们。” “与其在工部受气，或许另谋出路才是好事。” “如今，工部的事情越来越不好办了。” “咱们的俸禄被克扣不说。” “就连做工的材料，也开始缺斤少两。” “在这么下去，只怕不得善终。” 洪作择其实看的很透彻。 内心隐隐有些焦虑不安。 这次吏部衙门修缮，材料出现问题不说，一众主官，都有些不对劲。 “不好了，不好了。” “老师。” “库房木料失窃。” “木料失窃。” 一名男子，急急忙忙的跑来，脸色惨白。 洪作择身形摇晃，几乎是眼睛一黑。 本想着安安稳稳完成工部任务，自己平稳辞官，去魏王手下做事。 然而，洪作择发现，自己竟是活不到那一天。 “老师，去，去找魏王吧。” “库房木料失窃，老师您没有后台。” “上次工造任务，您又得罪了吏部员外郎景峰。” “这次，只怕是他们故意给您设的局。” 洪作择身边，一名头脑聪明的弟子，连忙说道。 如今这事儿，一眼就知道是个死局。 没有靠山的洪作择，必定被坑死。 “库房失窃，罪责在我。” “就算明知道是局，我也只能担着。” “魏王他。” “应是不会为了我这样的犯官出面的。” 洪作择摇了摇头。 他并不认为，秦布衣会维护他这样的犯官。 要知道，库房的木料，可是价值五万两银子。 这么一大笔钱，秦布衣怎么可能拿出来救他？ “陶禹，我的徒弟当中，你最聪明。。” “你们师兄弟几个，已经学会了我的本事。” “一起去投靠魏王吧。” “官场，不是你们能混迹的地方。” “一个不慎，便是尸骨无存。” “我走之后，还望你们几个帮忙照顾一下你们的师侄和师侄女。” 洪作择一脸交代后事的平静表情。 “师父。” “徒儿去求求魏王。” “让他救救您。” “你一定要挺住。” “几位师弟，你们要保护好师父。” “遇事不要冲动。” 陶禹直接给洪作择磕了几个头，又对着师弟们告诫道。 随后。 陶禹拿着洪作择的令牌，急急忙忙的返回了皇宫里。 秦布衣在坤宁宫里，进行月影楼的设计改造。 得益于洪作择的温泉设计，这给了秦布衣更多的思路。 秦布衣想的事情太多，有时候忘记往这方面考虑。 桌案上的图纸设计，是一股子现代洗浴中心风格的设计。 温泉澡堂，加上桑拿房。 减压放松，还能预防疾病，保证受欢迎。 月影楼里挑选那些个演技出众的姐妹。 到时候，舞台剧也能搞起来。 吃喝娱乐泡澡桑拿，一条龙服务。 妥妥的现代娱乐城风格。 各州府开上一家，结合某达广场的商贸集市属性。 不仅能够购物吃喝，还能放松玩乐。 大有赚头。 “魏王。” “工部匠工，陶禹有急事求见。” 有侍女前来禀报。 紫月和秦布衣相视一眼，皆是一脸惊愕。 “工部匠工，陶禹？” “这谁？” “什么急事？” 秦布衣满脸疑惑。 秦布衣这货很谨慎，因为经常被刺杀，所以养成了很多好习惯。 第一时间以为，这是有人要对自己下手？亦或是碰瓷？ 给紫月使了一个眼色，秦布衣身边，立刻多了两个女暗卫。 “魏王大人。” “请您，救救我老师。” 陶禹见到秦布衣，没有走近，直接跪了下来。 给秦布衣猛猛磕头。 只是瞬间，他的额头就磕出了血渍。 “别磕了，当心将脑袋磕坏了。” “到底怎么回事？” “你让本王救你老师，你老师是谁？” “我们很熟吗？” 秦布衣满脸疑惑。 刚才召见洪作择，是真没看见陶禹。 主要是，陶禹几个，都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 秦布衣也没搭理他们几个。 陶禹连忙准备讲述。 “陛下驾到。” 宫廷女卫的声音响起。 泡完温泉的萧倾凰和周蝶，走了进来。 二女一副容光焕发的姿态。 肌肤水嫩的如同剥壳的鸡蛋一般，白中透粉。 头发虽然用火烘烤过，不过看得出，还有一些水汽弥漫。 她们在后宫的衣着，皆是简单的玄色丝绸，长袍便衣，一种简约美感。 “拜见陛下。” 陶禹将头埋得更低，浑身都在颤抖，就连声音，都在恐惧。 这事儿让女帝知道，他们会不会直接被砍了？ 想到这个，内心更加恐惧。 “这是？” 萧倾凰和周蝶皆是疑惑的看着秦布衣，又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陶禹。 “工部的匠人。” “让我救救他们老师。” “正想问他是怎么回事。” “结果你们来了。” 秦布衣解释道。 “你的意思，朕和周贵妃打扰你的正事了？” 萧倾凰有些不满的白了秦布衣一眼，拿起书案上的设计图稿。 只是看了一眼，萧倾凰便觉得头晕目眩。 建造模型的三视图，加上各种数字标注。 不懂工程图纸的，看着就是一头包。 “啪。” “你工部的匠人，跑到我面前求救，难道不关你这皇帝的事了？” 秦布衣拍了萧倾凰后屯一巴掌，没好气道。 “工部出事，不去找工部主事，跑到宫里来找魏王求救。” “你若是不给个说法，朕会很生气。” 萧倾凰也有些不高兴了，工部的事就算不去找工部尚书，那也得来找自己，找魏王秦布衣是怎么回事？ “陛下。” “草民，草民有罪。” 陶禹因为恐惧，浑身抖的厉害。 “看把人吓得。” 秦布衣有些看不下去了。 萧倾凰平日里太过威严，陶禹这样的工匠，哪里禁得住恐吓。 “好好说话，具体发生了什么。” “为何要让本王救你老师。” “你老师是谁。” “放心，陛下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事情，你们都死不了。” 秦布衣语气缓和道。 “魏王大人。” “我老师，就是刚才见过您的工部司郎中，大匠，洪作择大人。” 陶禹话语颤抖的回答道。 “原来你是洪大匠的弟子。” “你老师出事了？为何要让我救他？”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秦布衣心里有些急。 他可不想洪作择出事。 未来娱乐城设计施工，还要这位工部大匠来做。 秦布衣手下最缺的就是人才。 这样的人才，自然不能弄丢了。 “有人算计我老师，想将我老师害死。” “工部存放在南市库房，价值五万两的木料失窃。” “库房的负责人是我老师，守库人却不是我老师。” “我老师一身清苦，平日里和我们在一起。” “怎么可能将自己负责的木料窃取？我们连库房都进不去。” 陶禹满脸悲戚的望着秦布衣。 “求求魏王大人，赶紧救救我老师吧。” “再晚一些的话，那些人会直接害死我老师的。” 陶禹急切的乞求道。 “洪作择是个人才。” “他的价值，不会少于千万两。” “他也是我雇佣的工匠。” “帮我保下他。” 秦布衣对着萧倾凰道。 听到钱，萧倾凰眼睛都直了。 萧倾凰只知道洪作择是负责维护温泉的大匠。 哪里知道，他还有这样的价值。 陶禹也是满脸震惊，仿佛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自己老师，穷的经常在外给世族富商做工，以此补贴家用。 如果老师价值千万两，又怎么会如此之穷困？ 秦布衣说价值不少于千万里，其实还是少估算了。 未来大周洗浴城最主要的温泉系统带来的收益，可不是一锤子买卖。 这是个细水长流的营生。 “紫月，去救人。” “库房木料，让蒙易去查。” 萧倾凰直接下达命令。 第100章 金融创新 “那个工匠。” “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他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价值千万两，有些夸张了吧？” 萧倾凰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秦布衣道。 “一点也不夸张。” “他设计的温泉系统，商业价值极高，而且可不仅仅能够用来泡温泉。” “若是让他继续改进。” “能弄出瓷器自来水管，还能弄淋浴。” “若是继续拓展。” “蒸馏分层的一些装置上的设计改造，也是可行的，未来燃油提炼分离用处巨大。” “还有我想建造的新城下水道问题。” “在洪作择设计图纸里，都能看到一些影子。” “他身边还有不少徒弟。” “他的价值，绝对有一千万两，信我。” 秦布衣一脸坚定的讲述道。 萧倾凰听到不懂的名词，只觉得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你这么说，那个洪作择，好像的确很厉害，很有价值。” “我不是很了解那些工匠技艺。” “下水道我知道。” “你所说的要建造新城，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建造新城得耗费多少钱吗？” “不仅要钱，还的大量的人口。” “在京都建造新城，谁会去住？” “你要是钱没处花，可以给我。” “我很缺钱的。” 萧倾凰抓住了她所认知的重点。 建造新城，可没想象的那般简单。 如今大周的京都营造，可是用了两代皇帝，近乎五十多年时间，耗费的钱粮，数以亿两银子。 萧倾凰顿时觉得有些不靠谱。 虽然很信任秦布衣，但是秦布衣也不是全能的，总有做错事的时候。 秦布衣要建造新城，自然让人觉得是错误的谋划。 萧倾凰估算，秦布衣只剩下两千多万两银子了，这点钱，别说营造新城，只怕打地基的花费，都不止于此。 “这是未来十年，最重要的规划，京都工业新城。” “我要将齐州和胶州的产业，转移到京都东郊的皇庄，以及西山铁矿。” “利用京都的人口规模和市场效应，辐射整个大江诸省，顺便还能往南布局，这新城是大有可为的。” “也是帮你稳固人心的办法。” 秦布衣打开京都周围的地图，给萧倾凰指了指。 工业发展创造财富价值。 财富价值的根本，是人来创造。 江南富庶，然而最富庶的还是京都。 整个京都的财富，相当于大周总财富的四成左右。 京都和周边的城市，吸纳人口超过千万。 是整个九州大陆，如今人口最为稠密的区域。 可以称为京都大江三角洲。 这么大的市场和人才基地。 若是不好好利用，那还真对不起秦布衣这个身份。 萧倾凰不能理解工业城市的概念。 自然是觉得秦布衣在浪费钱。 一旁的周蝶也是这么认为的。 “建造新城能稳固人心？” “我会好好支持你。” 萧倾凰听到稳固人心，毫不犹豫说道。 也不担心秦布衣会不会亏损。 反正是自己这小男人的计划和投入。 他既然说能行，那就先看看。 真要是亏了，也可以转变。 何况，只要稳固人心，就有利于她这个皇帝。 “师姑，银子开始运了吗？” “南楚世族的操作，要尽快啊。” “等我报纸发布，戴英帝国的计划开始。” “离间计可就起不了太大的效果了。” 秦布衣看向周蝶道。 “报纸是什么东西？” “戴英帝国的计划？戴英帝国和你有什么关系？” 周蝶此刻是满头雾水。 一个洪作择就让她有些懵。 眼下秦布衣的话，在她听来，完全是变成了，我是谁，我在哪儿。 “去我御书房，你就知道报纸了。” “至于戴英帝国计划。” “你只需知道，这世上没什么戴英帝国。” “是我这小夫君为了赚世家的钱，故意臆造出的东西。” 萧倾凰解释道。 “你说什么？” “戴英帝国是假的？” “朝堂百官见到的戴英帝国使节，还有带来的那些异国商品，都是假的？” “我还听说有一份让朝堂百官震惊的世界地图。” “这些，都是假的？” 周蝶只觉得三观都震撼了。 臆造一个假的国度来赚钱？这是什么疯狂的行为？ “商品和世界地图，都是真的。” “商品是布衣的工厂工坊所生产的，用了特殊的包装，看起来异于中原九州文化。” “世界地图也是真的，是布衣的海船商队从异国商人处获得地图拼凑起来的。” 萧倾凰再度解释道。 “这些东西，就能骗到朝堂百官？” “这可能吗？” “他们都是傻子？” 周蝶难以置信道。 “蝶妹，如果我告诉你。” “长相异于中原九州百姓，戴英帝国的女帝，会乘坐近乎四百米的超级大海船，带着一支装满各种商品的船队来做生意。” “她们有着自己的国家旗帜，有着特殊的皇室大纛，风格特殊的装束，甲胄，使用着特别的银币，金币……” “你会认为，这戴英帝国是假的吗？” 萧倾凰认真的问道。 “你们两个，臆造了一个国家的全部东西？” 周蝶震惊的美眸圆睁。 “不是我们两个。” “从头到尾，都是布衣一人布局，谋划。” “那些臆造之物，从上到下，整个国家，都是由布衣安排的。” “我，其实也被他骗了，现在回不了头了。” “你现在也知道这个计划了，上了他的贼船。” 萧倾凰说到这些，她内心依旧震撼。 真想看看，秦布衣脑子是怎么长得。 萧倾凰的话让秦布衣嘴角微抽。 “什么叫上了贼船？” “这叫金融创新，携手共赢好吗？” “跟着你夫君混，保证你们数钱数到手抽筋。” 秦布衣撇撇嘴。 “布衣，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你疯了吗？” “要是被人揭穿这样的骗局，你承受的起那等后果吗？” “你骗的不是十人百人，而是整个大周！” 周蝶摸着秦布衣的脑袋，满眼想看看他脑子里装着什么的表情。 不过眼里，更多的是慌张和担忧。 这个骗局若是被揭穿，后果太可怕了。 “放心，成功率八成八。” “如果被揭穿，最多骗不了钱，挨点骂。” “可若是成功了，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咱们狠狠捞一笔大的，有了钱，想做什么都可以。” “还能削弱世族的力量。” 秦布衣倒是毫不在乎。 没点胆子还想赚钱？想屁吃呢。 这种金融创新的赚钱方式，放在后世，那可是写在法律上明文禁止的。 国家认可的，最赚钱的方式之一。 只不过在后世是犯法的。 但是在这个世界，法无禁止即可为。 法律上写着的，禁止的赚钱方式，秦布衣一个个尝试。 周蝶脑瓜子晕乎乎的，直觉的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 “明日萌萌和欧阳未央她们的书店要开业了。” “我这伤，不好外出。” “师姑明日带我去看看。” “我就在宫里养着了。” 秦布衣很是无奈的说道。 背后皮肤烂了一大片。 不能凑热闹。 否则就是找罪受。 天气这么热，感染就惨了。 虽说秦布衣让神医皇甫同弄出了大蒜素，可那玩意儿不是很稳定。 若是效果不好，自己就嗝屁了。 该养还是得好好养身体。 “书店的笔墨纸砚技术，都是由江南世族掌控。” “你让欧阳未央和李萌萌开书店？你是怎么想的？” “别人如果要对付你们，那书店还能开的下去吗？” 周蝶想不明白秦布衣到底要做什么，布局这么多事情。 这个臭小鬼他不累的吗？ “谁说笔墨纸砚的技术，全部是江南世族掌控的？” “你去联系南楚世族之前，先去书店看看就明白了。” “书店里的东西，是联合南楚世族的一大底牌。” “准确来说，笔墨纸砚，是四张底牌，至于颜料，印刷，小说，又可以算作其他底牌。” “去见见宫羽和安芸，她们是我的秘书。” “你想知道的信息，都能告诉你。” 秦布衣解释道。 周蝶内心很是震惊，也有诸多疑问。 秦布衣谋划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而且都非小事。 这些事情，既是充满了机遇和利益。 可也有很大的风险。 然而如今自己成了秦布衣的女人，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个臭小鬼男人，竟然这么疯。 她这个做妻子，也只能跟着疯了。 周蝶和萧倾凰走了。 萧倾凰要去处理奏折。 虽然内阁开始建立。 但是明确职权没有完全确定。 内阁办公衙门，还在改造。 没有个把月，是无法完成的。 这段时间，萧倾凰还得辛苦批奏折。 周蝶在萧倾凰那里，见识了世界地图，以及诸多商品之后。 她再度被震惊的头皮发麻，浑身颤栗。 你跟我说这是臆造的国家？ 就算是事实告诉她，周蝶都无法相信。 这明明就是真正的大帝国。 一眼比大周还要强大的帝国。 若不是强大的帝国，怎么可能制造出这么精美，特殊的商品？ 这精美精致而又详细的世界地图。 这不是普通小国有资格制造的东西。 看到了这些商品。 周蝶对于书店，又有了更多的好奇。 能够让秦布衣特别叮嘱的。 显然有独到之处。 周蝶离开，带着秦布衣交代的任务，还有一份规划书和忽悠书。 利益捆绑南楚世族。 造纸术和印刷术的诱惑。 会让很多南楚世族动心的。 秦布衣当时和欧阳未央合作，也是因为欧阳未央的家族，是南楚世族之一。 如今多一个谭国公周蝶的潭州周氏。 操作起来会更方便一些。 物理层面上消灭世族，或许是一劳永逸。 可秦布衣需要人做事。 每一个利益集团的消灭，就会有新的利益集团补充。 秦布衣要改变大周局势，必然是要造就一批新型的利益集团。 将他们绑定在自己的战车上，由自己制定的规则加以约束。 也不担心这些世族反噬自己。 和自己合作的世族，秦布衣未来都会解除他们掌控军权的所有可能。 而如今这个大背景环境之下。 只能做出一些妥协。 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第101章 站起来，不许跪 “魏王大人。” “小老儿，多谢救命之恩。” 坤宁宫里。 洪作择感激涕零的对着秦布衣跪拜。 “陶禹，将你老师扶起来。” “在本王面前，无需跪拜。” 秦布衣对着陶禹道。 陶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老师扶了起来。 “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秦布衣问道。 “多亏了这位内卫女官大人。” “小老儿的冤屈才能被洗白。” “否则，小老儿已经被杖毙了。” 洪作择望着秦布衣满眼感激。 “一个叫景峰的吏部员外郎，因为被洪作择撞见，他们倒卖工部府库材料。” “所以想除掉他。” “将库房失窃，嫁祸给了洪作择大匠。” “蒙指挥使恐吓了几句，那个景峰就招了。” 紫月给秦布衣解释道。 “京都之中，天子眼下。” “一个从五品官员，就这么猖狂的倒卖府库材料。” “我不信他背后没有人。” 秦布衣道。 “魏王殿下猜测的不错。” “他的背后肯定有人。” “我和蒙易前脚去陛下那里禀报。” “那个景峰后脚就在牢中死了了。” “背后中了十八刀。” “景峰的家人坚持说是自杀身亡，不追究调查。” “陛下刚才气的大发雷霆。” “这事儿不了了之了。” 紫月回答。 秦布衣嘴角微抽。 背后中了十八刀也能自杀身亡？咋和某邦调查局一个德行？ 大美丽周共和国？ “这朝堂，大周迟早药丸啊。” 秦布衣叹道。 “殿下慎言。” 紫月有些小不满。 秦布衣这话如果传在陛下耳中，她又得生气砸桌子了。 您是陛下的夫君，说这话就过分了啊，这不给陛下添堵嘛？ 然而秦布衣说的是实话。 朝廷真要是没有改变，大周不亡没有天理。 “世族把控朝堂的结果，一点儿也不奇怪。” “只能让这些个狗东西，再猖狂一阵子。” “以后会解决的。” “朝堂之中，做实事的好官，你们派人多多保护一下。” “别寒了忠臣的心。” 秦布衣叹道。 “陛下已经这么做了。” 紫月忙到。 以前是没钱，秦布衣给了五百万，这次萧倾凰有了钱，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朝堂局势风气，自然能够改变一番。 虽然，或许改变不了大局。 “洪大匠，你完成工部任务之后。” “就来我手下吧。” 秦布衣对着洪作择道。 此刻，洪作择和四个亲传弟子此刻都是埋着头，不敢抬头。 秦布衣刚才的话，他们都听在耳中。 对于他们来说，这话实在太劲爆了。 大家其实都知道，女帝虽然是大周皇，可很多臣子根本不买账。 跟很多王朝末期一个德行，皇帝的权力基本是被架空了。 只是，这种话，他们这些最底层的臣子，甚至其他四人只是在籍匠人，平民一个，大家是不敢乱说的。 秦布是女帝的夫君。 自然可以随意吐槽。 可在众人心里，这种劲爆吐槽，能是他们这些月俸三五两的小卡拉米能听的吗？ “魏王殿下。” “工部那边，小老儿已经辞去职务了。” “现在就可以在您那里工作。” “就是不知道，魏王殿下，想让小老儿做什么？” “不知，小老儿能否带着自己的徒弟？” 洪作择恭恭敬敬的问道。 “你以前的俸禄是多少？” 秦布衣好奇的问道。 “俸禄和禄米，一个月加起来一共六两银子。” 洪作择恭敬的回答。 这个俸禄，其实不低。 放在贫民之家，一家三五口人，能够活的很滋润。 三五天能够见着荤腥。 可是在寸土寸金的京都，这里物价比大周其他地方，要高个一倍以上。 洪作择老妻多病，自己有三个孙儿，还有两个十一二岁的孙女儿。 一家六口人，也只是勉强吃饱穿暖。 一旦哪个孙儿也得了病，家里就有些捉襟见肘。 其实最近几年，他领到的俸禄，只有三四两不到，近乎折半。 “六两？” “我给你一百两一个月。” “你的弟子，有多少要多少。” “我开二十两一月的工钱。” “有多少人？” “我来写雇工合同。” 秦布衣直接说道。 洪作择和身边的四个弟子都是激动的浑身颤抖。 这些四个跟着老师学做工的亲传弟子，其实是没有月俸的。 他们只有一些禄米。 连温饱糊口都做不到。 跟着老师学工匠技术，无非是学个手艺，在外讨生活。 完成工部下达的匠作任务之余。 他们就是在京都做工讨生活。 如今秦布衣直接开二十两一个月，这妥妥的高薪。 正五品的高级官员，也不过才这个月俸。 “魏王殿下，这，这太多了……” “我等什么事情都没办好。” “拿这么高俸禄。” “良心不安。” 洪作择内心有些惶恐。 一百零银子！这是什么概念？ 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文铜钱。 而最劣质的三年陈米，粟米三文一斤，糙米五文，要是新粮，粟米七八文，糙米，价格能到十文。 精加工的精粮大米，陈粮十五文，新粮价格是二三十文左右。 陈粮面粉为五文一斤，新粮面粉是十文一斤，如果精细的面粉，要贵一倍。 京都的物价价格，可能比这些更高一些，若是丰收年份，不会贵多少，像如今江南水灾。 粮食价格直接涨了一倍。 鸡鸭鱼肉，二十到五十文一斤。 光从这粮食，肉食的价格来看。 洪作择一月如果只有四两银子的俸禄，让一家六口吃饱，加上看病穿衣。 是非常拮据的。 可如果一个月一百两。 他在大周，基本能够过上吃喝不愁，经常能够吃肉的优渥生活了。 秦布衣给的待遇，不可谓不高。 一众学徒稳定每月二十两银子的俸禄。 也是高薪了。 这种俸禄，你说是养死士，都会有大把人跟随效死。 “魏王大人。” “我等愿意为魏王做事。” 陶禹很聪明，立刻跪下大声喊道。 一时间，其他弟子，也是下跪。 “都起来，不许跪。” “以后，在本王手下做事。” “无论如何也不许跪。” “没人逼你们跪着。” 秦布衣很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动不动下跪。 秦布衣作为铁血工业党和科教党，内心永远记着教员的那句话。 站起来！ “过来。” 秦布衣招了招手。 洪作择随同四位弟子，连忙走向秦布衣。 洪作择一眼就看到，秦布衣桌上的图纸。 他直接被这些图纸吸引了眼球。 后世的三维模型导视图，对于工程经验丰富的人来说。 一眼就能明确，这工程图中的信息。 数据信息，一目了然。 其他四位弟子，也都是震惊无比。 秦布衣这个年龄不大，从北凉王府出来的武将世子。 竟然能够绘制如此复杂，并且从未见过的工程图纸。 这直接让众人震撼不已。 有种恰逢明主的既视感。 “洪大匠，给你的雇工合同，带着么？” 秦布衣望着洪作择道。 “魏王大人，在这里。” 洪作择连忙将贴身放着的雇工合同拿了出来。 秦布衣用朱笔签名。 并且写上俸禄待遇。 又盖上印章。 最后让洪作择自己签名。 “签名之后，你就是我秦布衣手下的工匠了。” “你若是要考虑的话，也可以带回去考虑一下。” “考虑好了再……” 秦布衣话没说完。 洪作择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自己的木质印章。 自己的命是秦布衣救的。 在被救出来后。 洪作择就将秦布衣当成了效命之主。 “这合同，是保证你们收益的契约。” “若是你我之间，任何人违约。” “都得支付对方违约金。” “可以作为报官的凭证。” 秦布衣又道。 虽然这个雇工合同有些超前。 洪作择他们，也不敢起诉报官。 可秦布衣还是要重视这种契约规则的。 规章制度，是用来保护弱者的。 是建立稳定秩序的关键。 也是文明发展的必要秩序。 看到洪作择恭恭敬敬不敢提出任何质疑的表情。 秦布衣也是无奈。 封建等级制度带来的观念影响，一时间是改变不了的。 这需要时间的改变。 “来，你们过来挨着签订合约吧。” 说着，秦布衣继续抄写同样的合约。 “回头让人印刷一些雇工合约合同。” 又写了八份，秦布衣手臂都写酸了。 当所有人签订之后。 洪作择才拿着合约离开。 “老师，大师兄。” “这，这雇工合约，是真的吗？” “我们，真的能够拿到二十两银子？” 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憨厚的男子，有些晕乎乎的。 此刻扣着脑袋，满脸茫然。 “魏王何等身份，他是北凉王世子，北凉王大人忠义无双，信义满天下。” “应当是不会欺骗我等的。” 陶禹坚信，这不会是假的。 仅仅是一面之缘，魏王就愿意拯救自己的老师。 费了好大力气写的雇工合约，如果是假的。 魏王也没必要写这东西。 “老师，我们赶紧去找那位叫做徐清怡的掌柜吧。” “问问他，会怎么安排我们。” 陶禹对着洪作择连忙道。 “好。” “咱们先去见见那位徐清怡掌柜。” “上牛车吧。” 洪作择点头道。 他也是晕乎乎的，还有些觉得不真实。 今日差点丢了性命，眼下又有这等际遇。 有种做梦的幻觉感。 洪作择他们去了南淮河的画舫楼。 结果没有见到徐清怡。 听说徐清怡是去了秦淮河的月影楼。 众人本来是激动的心情，顿时变得忐忑担忧。 又赶忙赶往月影楼。 在见到是一位容貌艳美的女子之时。 众人内心的心情更加忐忑了。 掌控画舫楼和月影楼的掌柜。 竟然是这么一位柔弱的女子。 给人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 可当徐清怡看到洪作择他们拿出的雇工合同。 直接先支付了五人一月工资后。 众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就，这么相信他们？ 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给了一个月俸禄？ 第102章 居延坊 “掌柜的。” “我们什么工作都没做。” “现在领俸禄，这真的能行吗？” 洪作择望着眼前这个能够当自己孙女儿的女掌柜。 内心有些不安。 第一次提前领俸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领取。 “提前领取俸禄，算是给你们的安家费。” “能够让你们安排好家里的事情。” “今后工作也能放心一点。” “拿着吧。” “在魏王这里做事，都是这样。” “你们既然是殿下亲自签订的合同。” “那就说明，你们有能力提前领取俸禄。” 徐清怡看到洪作择等人的拘谨表现，也是笑笑。 这个场面，不是第一次了。 秦布衣当初在京都推广画舫楼连锁酒店。 暗中收服那些小商人。 也都曾出现过这般场面。 秦布衣一直在她们这些掌柜耳边灌输。 有能力的工匠匠人，就是价值千金的宝贝。 一定不能错过，要恭敬对待。 这也是为何，秦布衣在短短三年，能够开办诸多产业的缘故。 秦布衣重视工匠，对工匠的待遇极高。 连家人都给一起安排了。 直接让这些工匠没有后顾之忧，能够看到未来。 他们也自然愿意，全心全意的跟着秦布衣干。 “魏王殿下在信里说了。” “你们得罪了人。” “可能会遇到危险，家人也有可能有危险。” “所以，你们先将家人接到月影楼或是画舫楼去住。” “如果愿意的话，你们也可以先去西山那边。” “给你们安排住处，都是免费的。” “你们自己选择去哪儿？” 徐清怡将秦布衣给的信件放下，抬头望向洪作择问道。 “魏王殿下，安排我们去哪儿。” “我们就去哪儿。” 洪作择连忙道。 “魏王殿下暂时想让你待在月影楼。” “月影楼要进行改造。” “你的温泉系统，有很高的商业价值。” “不过，温泉系统的很多材料管道制作，需要在西山那边的瓷器窑厂和炼铁厂盯着。” “洪大匠，你可以将家眷安置在月影楼里。” “也可以将家眷，一起带到西山。” “你未来的工作，应该就是月影楼和西山两处来回跑。” 徐清怡详细安排着。 洪作择看向陶禹，想问问自己这个最聪明的弟子。 “掌柜的。” “我们师徒想问问。” “西山和月影楼，有什么具体区别吗？” “我们也是想知道，哪里更适合我们。” 陶禹想了解一番。 “魏王要将月影楼打造成娱乐场所，洪大匠的温泉系统，会是重要的商业卖点，这里是吃喝玩乐的地方。” “西山是工造场地，工厂，工坊聚集地，那里聚集了各种工人，匠人。” “西山正在大兴土木建造。” “环境方面，自然是月影楼好一些。” “你们在哪边居住，其实也都一样，只是西山对于你们来说或许方便一些。” “那里可能是未来长期做工的地方。” “……” 徐清怡解释道。 “小老儿受了魏王如此恩惠。” “自是想报答魏王大人。” “小老儿想去西山，凭小老儿的本事。” “建造方面，小老儿能够帮到很多忙。” 洪作择连忙道。 “洪大匠家里有孩子吗？” “可以安排到西山学堂。” “那里包吃包住。” “都是一群孩子在一起学习读书习字。” 徐清怡又道。 “有的，我家里有三个五六岁的孙儿。” 洪大匠连忙道。 “有女孩子吗？” “女孩子也可以在那里读书习字，也是包吃包住。” “有宫里的女官，女卫军庇护。” 徐清怡再道。 “女孩子也能读书识字吗？” 洪作择满脸震惊。 “洪大匠，本掌柜也是女孩子。” “不仅会读书识字，还能帮助管理魏王殿下的诸多产业。” 徐清怡微笑道。 “掌柜的。” “小老儿并非有意冒犯您。” 洪作择连忙道歉。 “魏王对工人和工匠家人，都有安置。” “十四岁以下的孩子，都被要求去读书识字。” “十四岁以上，会安排工作。” “男子可以去学习工造，管理，女子能够去学习纺织，裁缝，以及精细活工作……” 徐清怡再度讲述道。 洪作择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待遇，什么主家能够这般？ “我，我们的家人，都可以安置吗？” 陶禹身边，身材瘦弱的四师弟钟大江开口问道。 他家里姐妹众多，七个弟妹，父亲卧病在床，母亲拉扯她们，已经很艰难了。 经常照顾不了自己的几个幼小弟妹。 他跟着洪作择学了工造技艺，一直走街串巷的给人做工做活。 看他瘦弱成这样就能看出。 为了让家里人生活下去，几乎亏空了他的身体。 “自然可以。” “任何在魏王手下做事的人。” “无论是工人亦或是工匠。” “只要不是懒人。” “都能够找到一份工作。” “吃饱穿暖，一定是没问题的。” 徐清怡看得出，这男子瘦弱成这样，显然家庭条件不好。 在秦布衣手下做事的人，这种情况简直是数之不尽。 在古代，能够吃饱饭，就是奢侈的事情了。 吃饱穿暖，就是小康之家了。 普通百姓，靠着收成吃饱饭基本是不可能。 平日里的吃食，还必须去寻找野菜，做野菜杂粮饼子，才能填饱肚子，一天也只能吃上两餐。 日常几乎见不到一丝油水，食物也只是水煮，加点掺了石子儿的粗盐。 吃饱肚子，只是为了生存。 也只有风调雨顺的日子里，百姓生活才会好一点。 一旦有什么天灾人祸。 卖儿卖女，易子而食的事情，便会发生。 前世二十四之中，人吃人的记录，就有一百六十七次。 又有多少是没有记录的？ 靠天吃饭的古代小农经济，是非常脆弱的。 再加上官员和士绅世族算计盘剥。 普通百姓的日子则是更惨。 秦布衣的夙愿，就是改变这种吃人的世道。 最起码，能够让所有人吃饱肚子。 不至于一个天灾，就导致人相食的惨事发生。 就目前看来。 秦布衣的工业革命初期的商品贸易经济，的确是养活了很多人。 但这个经济规模还不够。 秦布衣有底气扩大商业规模，吸纳更多的人。 完全是因为这三年时间，在江河几省的农业拓展。 曲辕犁，钢铁农具，精耕细作，加上乡民联产承包制度。 整个江河边境几省的农业产出。 其实已经慢慢的和江南农业产出持平了。 只是，这个事情，没人具体调查，就不会有人透彻了解。 秦布衣建立的商队，在江河边境诸省做生意。 利用退伍老卒和乡里乡亲的联系关系，意外的完成了最下级的乡村掌控权。 以食盐，腌鱼，腌肉，酱料香醋，粗布，麻布，肥皂，陶瓷，钢铁农具，等商品。 建立了一种自给自足的特殊商品小农经济，重点是以物换物，农名百姓的粮食和经济作物来换取成品商品。 可以说，对大周江河诸省的掌控。 女帝萧倾凰连秦布衣一成都比不上。 而其中隐藏的商业价值，又岂是几千万两银子那么简单？ 今年江南水灾。 然而江河北部诸省，都是大丰收。 秦布衣收粮食都收麻了。 这是秦布衣拓展京都商贸圈的最大底气。 这是秦布衣所保留的秘密。 然而，这还不是江河北方边军诸省的极限。 秦布衣对江河北方边军诸省的掌控，其实连一半规模都没有。 只能说，江河诸省的农业上限摆在那儿。 现在还远远达不到极限。 “掌柜的。” “我们，多久能够安排去上工？” 钟大江，有些急不可耐的问道。 “你要愿意，现在就可以安排。” “西山那边，新建了很多住所。” “桌椅床被，一应俱全。” “今晚就能住过去。” 徐清怡微笑解释道。 “我，我想今日就搬过去。” 钟大江连忙道。 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房租也欠着的。 他家住在底层居民区。 那里鱼龙混杂。 他现在有了二十两，肯定会被抢。 心里害怕，钟大江，自然想搬离那片区域。 再加上，他家里被不怀好意的地痞盯上了。 这也是因为，家里有漂亮的妹妹。 “我安排马车去你家搬家。” “今天晚上就能前往西山居住。” “你的家人也能够得到妥善安置。” 徐清怡点了点头。 秦布衣亲自签订的雇佣合同。 这比一般商家的地位还高。 徐清怡一点儿也不敢怠慢。 立刻安排月影楼的护卫帮忙。 安排几辆马车，牛车，随行一些退伍老卒护卫。 钟大江开口，其他人也是立刻照做。 洪作择也是由月影楼和画舫楼的护卫马车，护送回家，搬家。 钟大江住在京都最南方的居延坊。 这里是京都环境最差的几个坊市之一。 属于是大周版的印度贫民窟。 整个坊市充斥着屎尿味道。 小偷地痞横行，很多贼眉鼠眼，衣着邋遢之人沿途盯着众人。 路边能够看到几具尸体。 甚至还能看到有些人在尸体上割肉。 这种地狱绘卷一般的场景。 让跟随而来的护卫皆是脸色发白。 月影楼和画舫楼这些护卫，也是走南闯北，杀过人的。 可他们不会吃人肉。 也不会喜欢住在屎尿味弥漫的粪坑里。 因为是穷苦人聚集地，这里也没有官吏官吏。 都是地方帮派，流氓地痞管理。 钟大江急着将家人搬离此地。 最大的因为，是她那三个小妹已经十二三岁了。 如今出落的越发漂亮。 前不久被当地帮派盯上了。 若非忌惮洪作择的身份。 家里小妹早就抓走了。 最近一段时间，那帮派的人不死心。 一直想抓走他家小妹。 还不时上门来找麻烦。 钟大江很害怕。 很怕有一天。 自己回家之后，自家小妹被人抓走。 “阿娘，妹子，阿弟……” 还在拐角，钟大江就激动的大叫。 为将来的幸福生活而激动。 然而，他却听到了哭泣声和惨叫声。 钟大江的眼睛瞬间血红，急冲冲的冲向了家里。 十余个护卫见状，直接从车里摸出了弓弩，刀剑出鞘。 第103章 老卒队长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 踹开破旧的屋门。 钟大江立刻就看见。 六个流氓地痞，正在撕扯三个小妹的衣服。 故意惹得三个小妹哭泣惨叫，以此作乐。 自己的三个小弟，被打倒在地，二弟浑身鲜血淋漓，身上有狰狞的伤口。 自己母亲，被两人摁在地上，拉扯着头发，这地痞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一群畜生对她女儿的行径。 “大兄！” 六个兄弟姐妹看到钟大江回来，痛哭大叫。 “走，快走。” “大江，快走啊。” 自己母亲痛苦焦急大吼。 在她眼里，就算钟大江回来。 也只是被人打死打残的命运。 “钟大江。” “你还敢回家？” 一个黄脸男子，阴险冷笑的看着钟大江。 “张威，你个畜生。” “我爹我娘当初给你凑钱治病。” “你就是这般回报我们的？” “当时，就该看着你这畜生去死。” 钟大江满脸愤怒的扑了过去。 挥动拳头，直接对着张威脸上砸过去。 然而，身边两名帮派地痞，直接摁住了钟大江的双手。 张威一脸冷笑，一拳就打在了钟大江胸口。 钟大江痛苦的蜷缩着。 嘴里在咒骂，怒嚎。 “咱龙头帮的丘老大，想买你家三妹。” “是你自己不识抬举。” “怪得了谁？” “五两银子的巨款不要。” “还想和丘老大对着干。” “如今这事儿，是你自己找的。” 张威又是一拳，打在了钟大江腹部。 “嘿。” “还真没想到，你家的另外两个妹子，也长得挺水灵的。” “虽然小了点。” “但那些达官贵人，更喜欢这种小小的。” “等帮里的兄弟好好调教一番。” “肯定能够卖出个好价格。” 张威一脸激动的淫笑道。 “咻咻咻……” 一股股破风声突然响起。 “咯咳咯咳……” 张威满眼惊恐的目光下移。 他发现，喉咙传来了剧痛。 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一股血腥味道直冲鼻间。 而架着钟大江的两名地痞，脖颈间，各有一支弩箭穿透。 鲜血顺着弩矢滴落，两人皆是痛苦的捂着被穿透的脖颈。 而摁住钟大江母亲的地痞，正想对三个少女图谋不轨的六个帮派地痞。 他们的脖颈，也同时被弩矢穿透。 二十余个地痞，瞬间死了大半。 剩下了七八人满脸惊恐，立刻想要操刀劫持三个少女。 然而破风声再度响起，只是眨眼间，剩下的人便被弩矢射杀。 弓弩这玩意儿，是大周军队的制式武器。 普通百姓是不允许持有的。 就算是官员勋贵，也不允许拥有。 然而北凉王是个例外。 北凉王的私军，王府护卫，都有资格配备弓弩。 秦布衣给这些人的制式弓弩，比大周军用还要好。 画舫楼的护卫，都是军中退下来的老卒。 月影楼的护卫，也是南楚军退伍老卒。 或是老卒带出来的家中子侄。 见过血的军中老卒，这凌厉的行动能力。 哪里是这些帮派地痞能够反应过来的？ 转眼之间，二十来个帮派地痞。 直接被瞬杀。 “猪儿，去高点放哨。” 一名画舫楼老卒护卫，对着身边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道。 后者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第一次杀人。 “是，舅舅。” 青年男子连忙道。 “出门在外执行任务，要叫队长。” “令行禁止。” 六十岁的老卒冷声的说道。 “是，队长。” 青年男子，连忙就准备离开。 “记住回收弩矢，不要留下任何证据。” “把你的衣服脱了，给小姑娘披上。” “你，你，都把衣服脱了，给小姑娘穿上。” “去看看几个小男孩，是什么情况。” 老卒队长立刻安排人手。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多谢救命之恩。” 钟大江直接给老卒队长跪下磕头。 “这声大人可不敢当。” “你是魏王大人雇佣的匠人。” “身份可比我们更高。” “赶紧看看你的家人吧。” 老卒队长连忙道，警惕的查看周围的动静。 “小妹。” “啊娘。” “啊弟。” “你们没事吧？” 见自己阿娘在抱着自己妹妹，又在担心的望着浑身是血的三个小弟。 钟大江脸色惨白。 “没死，还有呼吸。” “这是被刀砍伤了。” “这两个是被打断了手脚。” “放心，有皇甫同神医在，能治。” 老卒队长身边，有随行老卒查看伤势的经验丰富。 一眼就能看出，钟大江的三个弟弟的情况。 二弟要惨一些，被砍伤了多处。 失血有些严重。 立刻让人清洗消毒，包扎伤口。 将出任务时准备好的糖水喂给砍伤的少年。 这些外出出任务的护卫，秦布衣配备了专业的装备，内甲，弓弩，百锻刀。以及补充体力的糖水和藿香药水，包扎药箱等。 后世的藿香正气水，就是中药，制作也很方便。 秦布衣五年前就弄出来了。 夏日解暑和感冒肠胃小病必备神药。 不过现在，被砍伤的少年，最需要的是补充水分和糖分。 护卫有随行的赤脚医师。 秦布衣在画舫楼推广的护卫，都是特种小队模式。 很多方面都是极为专业。 其他人将尸体清理了，丢到屋外的巷道。 老卒队长则是挨着查看众人的伤势。 三个小妹妹只是被惊吓过度，衣服有些破损。 并没有被伤害到。 只是三个少年受伤颇重。 好在都是能够治疗。 钟大江的母亲也有些皮外伤。 反抗时被打的。 因为被人摁住，那些禽兽想侮辱她的女儿来戏弄她，放任她挣扎，又故意打她。 伤的不算严重。 屋里，躺在病床上的钟大江父亲，听到外面的动静。 是焦急无比。 然而他浑身无力。 爬起来后，摔下了床，无法在动弹。 老卒护卫们将其抬了出来。 看到家人没事，眼里的担忧也放下了。 “走吧。” “离开这里。” “钟兄弟看看有什么需要带走的。” “现在就给你们装车。” 老卒对着钟大江道。 “大江。”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钟母还有些惊慌失措。 刚才经历侮辱关头。 虽然被救下。 可是这些人浑身煞气极重。 很多头发花白的老者，都是目光锐利，杀气淋漓。 看着就让人心生惶恐。 二十多人，轻易就杀了。 钟母，自然是害怕。 “母亲。” “别怕，这些大人们，是魏王派来保护儿子的。” “我们搬家，离开居延坊。” “儿子现在在魏王手下做事。” “给我们安排了好的住处。” 钟大江连忙道。 他多么庆幸，选择跟着秦布衣做事。 若非秦布衣的护卫同行。 今日自家就是家破人亡。 自己三个弟弟必定惨死。 三个妹妹，也会被侮辱死掉。 这些畜生，是不可能放过他家人的。 甚至他自己，也会被弄死。 钟大江的父亲，还有三个弟弟，被抬上了软和的马车。 三个妹妹和母亲，也是送入了装饰精美，舒适的马车。 马车里铺就的丝绸坐垫，让钟母和妹妹不敢触碰。 生怕弄脏了这些华贵之物。 他们身上都是脏兮兮的粗布衣服。 自然是担心赔不起这些贵重之物。 “大江。” “你告诉娘。”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魏王大人，会派人来？” “让我们乘坐这样贵重的马车。” 钟母有些惶恐。 坐在这般马车里，就像是一个乞丐，坐在了劳斯莱斯幻影里的感觉。 钟母甚至以为，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儿子。 自己儿子，没什么本事，怎么会被魏王这般看重？ 钟大江将自己和魏王签订合同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钟母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还是弄懂了一些事情。 自己儿子的手艺被魏王看重，现在在魏王手里做事。 这次回来是魏王派来的人，帮他搬家。 “儿啊。” “魏王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你一定要好好听话。” “好好为魏王做事。” 钟母流下了欣慰的泪水。 自己儿子，长大了，有本事了，守护了这个家。 “大江，怎么搞成这样？” “你们身上，怎么有血？” “四师弟，发生什么了？” 一回到月影楼，洪作择和三个师兄弟都围了过来，他们那边没出现什么意外，加上住的较近，所以最先回来。 看到钟大江和抬出来的三个少年，以及钟父。 大家脸上都是带着担忧。 徐清怡也走了过来，关切的询问。 “遇到一些事情。” “帮派地痞。” “都已经解决了。” “得赶紧送下去，让皇甫同神医过来看看。” “怕事会留下一些病根。” 老卒队长对着徐清怡道。 “嗯，我这就让人去请皇甫同神医。” “钟大江。” “带你母亲和妹妹去洗漱，换身衣服吧。” 看到钟母和三个妹妹衣服破损，发黑。 徐清怡有些同情。 这一家人，生活的也太贫苦了。 钟母和三个少女，被带到了月影楼的澡堂。 几个侍女，帮着三个少女清洗。 香皂和皂角液洗发水，洗了好几遍。 才将三个少女身上的污渍洗干净。 三个女孩儿，就像是剥了一层黑壳一般。 当三个少女清洗干净。 换好干净而又漂亮的襦裙时，梳妆好头发，戴好发簪，发饰。 这三个少女，让所有人皆是眼前一亮。 妥妥的小美人胚子。 虽然不是花魁级别的美女。 可也算是小美女级别的。 钟母和钟大江洗漱后看到自家三个小妹。 一时间，都认不出来了。 说是三个大家族的千金大小姐，都会有人相信。 第104章 食补 “三妹，六妹，七妹？” 钟大江几乎是声音微颤的叫了一声。 心里有些慌张。 害怕这三个千金小姐般的少女，不是自家妹子。 这么白皙的肌肤，柔顺的长发，精美的发簪发饰，还有这身上好的丝绸料子的贵千金裙子。 一点儿也不像头发脏乱，皮肤和衣服满是污渍，脏兮兮的三个妹妹。 也是因为刚刚的惊恐经历。 钟大江害怕自家妹子被人抢了去，所以没在第一时间相认。 这个世道，底层百姓，连猪狗都不如。 自己三个小妹若是落在歹人手里，后果会异常的凄惨。 “大兄！” “阿爷，二兄他们……” 三个小妹，看到自家大兄换了身衣服，束冠带帽，也是差点认不出来了。 居延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给三个小妹子产生了心理阴影。 长兄如父，看到钟大江，她们才放心。 在澡堂被洗了那么久，心里也有些害怕。 现在担心父亲和其他兄长。 而且还又累又饿的。 “你们父亲和啊弟，都没什么大碍。” “神医过来看过了。” “给他们开了药，处理了伤口。” “有专人照料着。” “走吧，去看看。” 徐清怡微笑的对着钟大江，三个小妹。 还有刚刚洗浴完的钟母的讲道。 “大江！” “春儿，夏尔，秋儿……” “阿娘。” 三个少女又扑进了钟母怀里。 望着怀中的三女，在看到身前的钟大江，钟母是喜极而泣。 原本，钟母也是个官家千金小姐，名叫于乘梦。 二十多年前，家族被卷进朝堂派系争斗之中。 落得个家破人亡。 若非钟大江的父亲，她兴许就冻死在了二十年前。 曾经的她，也曾家世优渥，衣着光鲜，吃食精细。 然而那之后，只剩下凄凉。 和钟大江父亲相识，结合。 前十几年，虽然物质生活很差，可精神方面，过得还算美满幸福。 十一年前，钟母生下双胞胎六妹，七妹之后。 自家男人，不小心惹到了世族公子爷。 被人打成重伤。 自那以后，还算美满的家庭急转而下。 为了给自家男人看病，花光了所有积蓄。 房子也是给钟父看病时卖掉的。 一方面要照顾自家男人，一方面要照顾自己孩子。 能够让家里人有一口吃的，都是艰难求活。 甚至只能住进环境最差的居延坊。 靠着给人浣洗衣服补贴家用。 自家男人被人打成重伤之后，没有完全养好身子。 为了赚钱养家，导致身子伤了元气。 三年前一病不起。 如今走路都费劲。 今日发生的事情，对于钟母一家来说，那是近乎绝望的打击。 然而如今这一刻，似是否极泰来。 一切好似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钟母内心还是有些害怕。 因为刚到月影楼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青楼。 自家三个孩子，这么美丽可爱，若是碰到某些身份贵重之人。 只怕同样难逃魔爪。 最怕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钟母带着三小只，跟在钟大江身后。 去看自己夫君和三个苦命孩子。 他们被安排在同一间宽敞的屋子里。 这里是月影楼大通铺客房。 三个儿子身上都已经清洗过，虽然不似澡堂里那般洗的干干净净。 最起码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的污渍都是擦拭过得。 二子身上缠满了白布，包扎了刀伤。 其他两个儿子是手脚骨折，此刻都被绑上了夹板。 自家夫君正靠在软绵的枕头上，满眼心疼的望着自己的三个儿子。 眼里有浓浓的担忧。 看到钟大江他们。 钟父眼中闪过激动之色。 尤其是看到打扮的如此美丽可爱的女儿，以及容光焕发的妻子时。 钟父是泪如雨下。 心里对妻子和子女的愧疚，让钟父哽咽。 他没让自家妻子和子女过上好日子，内心很是痛苦。 “大江。” “刚才神医皇甫同老先生来看过。” “你父亲的气血极度虚弱，身体亏空严重，积劳成疾，这才卧病在床。” “需要吃好点，慢慢食补疗养。” “你二弟身上的最重，身上创伤导致失血过多，不过还好没生命危险。” “可也得多补身子，好好养着。” “另外，你的两个小弟，手脚骨折，也是需要好好静养。” 洪作择这个做老师的，帮着自己的弟子守在一旁，和钟大江的师兄们照顾着钟父和三个少年。 “多谢老师，师兄，照看家父和小弟。” 钟大江直接跪下，磕了个头。 “你父亲和你弟弟，可不是老夫救的。” “要谢，就谢徐掌柜他们吧。” 洪作择摇了摇头。 他们只是守在一旁，其实没帮到什么忙。 就算是清理身体，也是专业的老卒在做。 这都是徐清怡安排的人。 “不用谢我。” “你们是魏王亲自雇佣的高级工匠，魏王极为重视。” “这样的安排，自是应该的。” 徐清怡微笑说道。 “魏王之恩。” “我必以命相报。” 钟大江，近乎是赌咒发誓的说道。 “魏王可不想让你丢掉性命。” “在魏王眼里，任何一个工匠匠人，都是价值千金。” “你真要谢魏王，好好给魏王工作就好。” “不过，切莫不惜自己的身体。” “若是累出病来。” “似你父亲这般，是万万要不得的。” 徐清怡很是严肃道。 刚才神医皇甫同来检查过。 很是生气。 说钟父不爱惜身体，透支生命。 如果再不好好用药食调养。 只怕活不过三月。 然而钟父也是苦笑。 家里孩子嗷嗷待哺，若非被打成重伤，他也不会透支身体也要赚钱。 这不是为了让全家人吃饱饭吗？ 自己大儿子瘦成这样，不也是在透支身体？ 如今自家儿子跟在魏王身边做事。 听洪作择说，钟大江一月有二十两银子。 这足够一家子吃喝了。 钟父是真的欣慰。 自己的大儿子，能够撑起这个家来。 就算真的死了。 他也安心了。 “你们一家，暂时留在月影楼休养。” “皇甫同神医在京都坐诊，能够经常过来查看。” “这边人多，也好照顾。” 徐清怡给安排着。 “徐掌柜。” “这些您拿着。” “我知道。” “药钱和吃住的钱肯定不够。” “不过你放心，等我以后发了俸禄，我钟大江一定补上。” 钟大江将两个银锭奉上。 大师兄陶禹，也连忙拿出一个银锭递过来。 其他两个师兄弟也是照做。 洪作择这个左师傅的，也是在拿银子。 想一起凑一凑。 “诸位，将银子拿回去吧。” “魏王信中说了，照顾好诸位。” “若是连诸位和诸位的家人都照顾不好。” “本掌柜可就是辜负魏王的嘱托了。” 徐清怡看到洪作择他们师徒，不禁有些动容。 这师徒几人，一个个相互护持，都是良善之人。 秦布衣和他们亲自签订契约合同，似乎让徐清怡明白了什么。 “在魏王手下做事。” “工匠匠人，有特殊优待。” “给其家人安排工作，子女入学读书，免费治病，都是特殊优待。” “这里看病，修养，都不用花钱。” “吃喝也不用你们操心。” “我让人准备好了吃食。” “洪大匠，你们去吃东西吧。” “这边不用担心。” “本掌柜会安排好的。” “他们一家的吃食，直接送到这里。” 徐清怡又道。 “好。” 洪作择对着钟大江点了点头。 师徒几个暂时离开。 徐清怡也离开了。 不过半刻钟。 扑鼻的香气，让钟大江口舌生津。 三个可爱的少女，也是直咽口水。 靠在床边的钟父也忍不住嗅了嗅香味。 钟母神色复杂。 自从父亲去世，母亲病亡，家族被灭之后。 她便再也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很多年没有尝到肉香了。 家里就算有点肉食，都是给了孩子们，自己也就喝点带着荤腥味道的汤水。 然而眼下，大盘小盘的牛羊肉，蒸肉，鸡肉，鱼肉，摆满了一大桌。 虽然近乎全是肉食，但口味都是清淡的类型，并不油腻。 钟母看得出，就这一桌肉食的价值，足够钟家一家九口人，吃上好几年了。 “皇甫同老师说，病人气血虚弱，需要牛羊肉，肝脏瘦肉等肉食来食补。” “这些都是能够补身体的吃食。” “先喝一些肝脏瘦肉粥，可以让肠胃好受一些。” “牛羊肉炖的很烂，你们都能多吃。” 一旁，受过专业培训的少女给钟家众人介绍道。 这少女在北凉王府开办的学堂读书。 准确来说，学校是秦布衣建得。 普通学堂之外，按照天赋和兴趣爱好，会有不同的技艺教授。 医学，医药人才的培养，秦布衣是极为重视的。 十二岁到十六岁的少女少男，会通过兴趣爱好，进行分班。 这少女学习了一些医药知识。 此刻倒是在凭借自己所学，照顾钟家众人。 一份份肝脏瘦肉粥打好，分给众人。 示意众人品尝。 钟大江喝了一口，差点没将自己舌头咬掉。 他挣的钱，大多花在了父亲的汤药费上。 家中平日里的吃食，也只是粗粮糙米。 野菜杂粮饼子。 这肝脏瘦肉粥，是小米和鸡汤熬制。 里面还有牛肉，羊肉，鸡肉，猪瘦肉。 喝一口下去，嘴里大半都是碎肉。 口齿留香。 “喝两小碗，再吃其他肉食。” “这样不会吃坏肚子。” “切忌不能吃的太饱，七八分饱最好。” “少食多餐。” “你们要是饿了，可以让徐阿姐这边随时送吃食过来。” “一定不要不好意思。” “要养好身体，需要遵照医嘱。” 少女对众人郑重又道。 钟大江他们连连答应。 将担忧的事情叮嘱了一遍。 少女才退出去，将空间留给钟家这一家子。 第105章 盐商 “娘，您也吃。” 钟大江给钟母碗里夹满了各种肉食。 钟母满脸笑容的点头，自己吃两口，又喂给自己夫君。 一副幸福狗粮的气息。 “阿妹，你们也多吃点肉。” 钟大江此刻，看到父母和小妹吃的这般香甜，自己眼睛发红。 能够吃上肉的好日子，谁不想好好过？ 他只恨自己以前没本事。 如今跟了魏王，能够吃好喝好。 他在内心暗暗发誓，一定好好效忠秦布衣。 哪怕是死，也是值得。 钟大江此刻的情况，和当初追随秦布衣的退伍老卒和伤兵老卒一样。 他们都是艰难生活。 是秦布衣将他们组织起来。 建立商队，打着北凉王府的旗帜。 在北面的边军几省做生意。 给了大家体面的工作，让大家能够赚钱糊口，补贴家用。 不再是被抛弃的老卒。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也只是能够吃上一些粗粮，糙米，可却是能够吃饱。 不像以前，连吃饱肚子都做不到，还要靠喝水来骗肚子。 而在一年半前。 秦布衣偷摸扩建的水师进一步扩展。 海上的鱼获收获丰富之后。 大家都能吃上鱼肉。 从吃饱，到吃好。 紧接着。 齐州的规模化养殖。 能够让很在秦布衣手下做事的人，经常吃到鸡鸭肉。 而秦布衣的走私贸易。 让牛羊肉也丰富了起来。 准确来说，丰富的是羊肉。 牛一般不会被宰杀，主要用来扩大耕地规模，提升效率。 可无论如何。 跟着秦布衣的人发现，日子是一天天好起来了。 能够隔三差五的吃上一顿肉。 这个吃肉，可不是见点油荤，喝点油沫子汤。 而是大口吃肉，吃饱。 秦布衣旗下的产业，那些工坊和工厂，有专门的食堂。 免费食堂，顿顿能够见到荤腥。 虽然都是一些快要吃吐了腌鱼炖肉，炖海带。 可依旧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秦布衣很感谢海洋这个大宝藏。 因为靠海，在海船规模化制造后，就算是木帆船去打鱼，鱼肉也是怎么都不会缺的。 如果在内陆。 想让很多人吃上肉，还真没那么容易实现。 海洋这个聚宝盆一般的大宝藏。 不仅仅是满足了足够的肉食需求。 最大的财富来源，就是食盐。 秦布衣靠走私这玩意儿，简直是秦始皇摸电线，赢麻了。 食盐以物换物，北地的牛羊，粮食是真的换了不少。 否则，月影楼连锁店，还真撑不起来。 钟大江他们自然不知道这些东西。 他心里，全是对秦布衣的感激。 以及，对肉食的渴求。 猛猛的狂炫各种肉食。 钟大江的三个小妹。 一个十三岁，两个十一岁。 大口大口的咬着入口即化的软糯手扒羊肉，吃的满脸幸福。 甜腻的松鼠鱼，咕噜肉，更是三个少女的最爱。 而在洪作择那边。 和徒弟几人的家眷，直接坐了三大桌。 一桌的肉食，让众人眼睛透亮。 大家喝过小米粥，滋润了肠胃之后。 一群人，都像是饿极了的豺狼虎豹一般。 顾及不了一点形象，都是大吃起来。 要不是徐清怡担心众人吃坏了肚子，不让大家继续吃了。 这群货还能吃下一桌。 酒饱饭足。 徐清怡安排马车，将众人送往西山。 原本，徐清怡是想让钟大江家人恢复之后，再送他们离开。 不过，钟大江想先行过去。 主要是心里愧疚。 什么都没做。 既是拿了俸禄，又在这里白吃白喝，父亲和弟弟还能受到最好的医治和照顾。 他近乎无地自容。 和母亲商量之后，再询问了徐清怡一些事情。 他跟着洪作择他们先去西山做工。 三个少女一起跟着过去。 那边有秦布衣建立的小学。 这样一来，钟木叶不用担心三个女儿的安全和照顾。 秦布衣早就在规划西山铁矿那片地区的发展。 很早就买下了周边区域的土地。 不过大多是良田。 用来为自家酒楼提供蔬菜之用。 还修建了一座仓库大城，一个老卒以及家眷，还有秦布衣手下商人，行商的聚集城镇。 这里是退伍老卒，伤兵聚集地。 是秦布衣暗中布局的商会中心。 往来行商的货物，都是从此地转运。 为了一些布局发展，这里其实在两年前，就有一些产业了。 最早的时候，这里只是老卒和家眷的聚集地。 老卒商队兴起的地方，也是秦布衣梦开始的地方。 在这里，秦布衣曾经答应了老卒们，让大家吃饱饭，吃上肉。 如今这里的人，都完成了这个愿望。 是过得越来越好。 这两年，秦布衣其实将齐州的产业，也分了一部分在这边。 让老祖家属亲眷有个活计。 商品货物，直接能够满足北凉王府所需。 北凉王府所代表的，可是整个中央禁军，也就是所说的大周三十万精锐六军。 这里的商品货物，基本是内部消化，而且都是勋贵武将消化。 在这里，还有一支五千精锐禁军驻扎。 都是自己人，安全没的说。 当然，也主要是想守护这里的机密。 秦布衣在这里不仅搞了一些规模不大不小的工坊，还开办了学校。 扫盲培训，以及一些工匠手艺的培养。 将钟大江的三个小妹送到这里。 很是安全。 女夫子教学，女嬷嬷管理，类似的女子学院。 此行，就是带着众人经过这里。 将他们的孩子，送到学校里寄宿学习。 进入这规模堪比州府的镇城之时。 洪作择他们都是很震惊。 居住在京都，可从不知道，京都这么近的地方，五十里不到，竟然有着这样一座规模巨大的城池。 若非绕道走。 若非有手令可以通过几个山头关卡。 否则，绝对没人知道这里的城池。 就像是一个军事堡垒一般。 然而进入其中才发现。 这里面，并不是想象的那种完全军事化堡垒城市。 往来车马众多，更像是商队，而不是军队的人，虽然随处有侍卫巡视，可也只是查验入城手续，信件。 城中街道两旁，各种货物堆积。 透过门墙，能够看到的是隔间库房。 这里就像是个商品集散地，周转中心一般。 看似杂乱不堪，可却井然有序。 洪作择进城之后才发现。 这城里的地面，无比平整。 没有半点黄土裸露在地表。 又不似州府大城那般青砖铺地。 就算是州府大城，就算是帝都。 除了主要街道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泥泞难行。 然而这个地方不同。 不仅地面平整，近乎光滑的。 就连各处的建筑，墙面，都是一模一样的。 给人一种整洁，牢固的感觉。 “洪大匠，怎么了？” 身边的老卒队长见洪作择叫停马车，下车蹲下。 有些疑惑的过来问道。 “曲右老哥。” “这是用什么材料建造的？” 洪作择满脸好奇。 “魏王让人制作的水泥地。” “具体是什么，老哥我也不知道。” “不过，这可是好东西。” “无论是铺路还是造房子，造城墙。” “不仅制造方便，效率，而且质量好，结实。” “哪怕是暴雨冲刷，这水泥地也是完好如初。” 老卒队长解释说道。 “这么好的的东西，为何不推行全国？” “若是全国铺上水泥路，货物运输一定会有极大便利，路上也不会有如此之多的损耗。” “而且，用这个建造的房子，看着比木料房子结实太多了。” “对于沿海百姓来说。” “这种水泥房子，也更加安全。” “不用年年救济流离失所的百姓。” 洪作择毕竟是工部大匠。 所思所想，还是心系百姓，关乎国家工程。 毕竟自己也是个苦命人。 立刻想到了各种用处。 也是很想将这些东西推广全国。 对于洪作择这种大匠来说。 能够造福于民的东西，想立刻研究透彻。 全面推广。 “洪大匠，您这问题，我也问过魏王。” “魏王说，要想用此物铺路，推行全国。” “耗费银钱需要万亿两。” “徭役千万。” “现在的大周，没有能力全面推广。” 老卒队长回答道，也是有些遗憾。 此话一出，洪作择陷入了沉默。 好东西，谁都想拿来用。 只是用不起。 无可奈何啊。 “咔，轰……” 就在老卒队长和洪大匠谈话的时候。 前面，一辆货运大车的车轴断裂。 车上的货物直接散落一地。 洪作择众人才发现。 货物的纸袋儿包装破裂，白花花的东西，撒了一地。 而众人的车队，也是被洒落的货物堵住。 “怎么回事？” “你们是做什么的？入城文件，身份信件。” 周围巡逻的禁卫，立刻赶了过来。 进行盘查。 “我们是魏王皇商商会，大周盐业的盐商。” “这是入城文件，我们信件，盐引凭证。” “运气不好，车轴断了。” 运送的货物的领头男子有点郁闷，将入城文件手续拿了出来。 “确定是魏王殿下的皇商商会信件。” “身份也确认无误。” 确认之后，巡逻的禁卫点了点头。 “需要帮忙吗？” 老卒队长，对着那男子道。 主要是货物挡着，不好通过。 他们也要赶紧离开。 如今天色渐渐暗了。 赶往西山那边，只怕已经晚上了。 “那就麻烦了。” “帮忙分装在其他车上就好。” 那男子感激说道。 众人一起去帮忙。 将货物，分到其他马车上去。 “这是盐？” 洪作择，陶禹，钟大江众人，甚至一起帮忙禁卫，皆是震惊的看着洒落在地上的不少食盐。 雪白细腻，没有一丝杂色，可不是他们平日里，吃的那些奸商卖的粗盐。 平民百姓吃的盐，是那些奸商掺杂了石子儿灰土的粗盐。 质量差不说，味道还不好。 很多人甚至吃不起盐，只能用醋布代替。 然而盐是人类所需的必需品。 如果不吃盐，会浑身无力，干不了重活。 普通平民就算过得再艰难，买的粗盐再难吃，也得吃。 而这种雪白的精细细盐，在他们眼里，就不是自己有资格能吃到的。 这些细盐，使用纸袋装盛的。 一袋就是一斤左右。 纸袋上有大周盐业的商标标志，还有萧氏皇族的龙纹图案。 很有特色。 刚才被压碎纸袋，洒落在地上的细盐，足有上百斤。 这些洒落在地上的细盐，领头的男子，没有收取的意思。 这直接让众人都震惊了。 这么好的盐，就算是洒在地上，也还能吃。 甚至比很多奸商卖的盐更好，好上百倍不止。 可盐商男子，竟然就这么不要了！ 第106章 平价盐 “这么好的盐，这么多盐，兄台你就不要了？” 一起帮忙的洪作择等人，以及周围的巡逻禁卫，皆是震惊的问道。 大家有种看不懂的表情。 散落在地的这一百多斤盐，拿出去卖，最起码也要三五十两银子。 别看洒在地上了，似乎弄脏了。 可是扫起来装好，一样卖的出去。 多的人抢着买。 “额，这些盐，已经弄脏了。” “也不好卖了。” “就，不要了。” 盐商摇了摇头。 他这一大车，足足三千多斤。 此行运了三十万斤食盐。 没了一百斤，根本不带心疼的。 这位盐商，是秦布衣曾经收服的一些小商人中的一个。 他们从秦布衣那里进货，按照秦布衣的价格卖出去。 虽然价格固定，可也是能够赚一笔大的。 属于是秦布衣授权的现代经销商合作模式。 秦布衣告诉他们，不能私自改变平价盐的价格，高档包装的食盐随便他们定价，但是平价盐一定不能以次充好。 以前那些奸商的行径，更是不能有，否则就断绝合作关系。 秦布衣的目的是要削弱世家的实力和影响。 自然不可能高价买盐。 而且，秦布衣的制盐技术种类繁多，规模更是大的可怕。 整个东海行省的上下级官员，几乎和秦布衣穿一条裤子。 东海近乎三成的青壮，都在盐场制盐。 这种盐的成本，能够压到两三文一斤，甚至还要低。 眼下这盐商男子，其实内心也是有些心疼。 放在以前，他还真没这么大方。 这些盐，虽然已经和泥土混在了一起，可因为是水泥路。 其实也不算太脏。 泥土也比奸商掺杂石子儿好。 真要是收起来，不仅能卖，还能卖的很好。 可因为秦布衣再三叮嘱过，不能砸了大周盐业的招牌。 就算损失一些，也不能掺杂东西。 平价盐一定要保证质量，保证低价。 这是让全天下百姓都能吃的到，吃得起的良心盐。 若是以前，盐商男子，肯定捡起来卖了。 可是如今，这食盐的进价也就五文钱一斤，卖价八文。 这一百斤，也就五百文钱。 对于贫民百姓来说，五百文就是巨款。 可是对于盐商男子来说，这就是毛毛雨。 三十万斤的纯利润都有七百两银子左右，七十万钱。 看似不多，可这是个长久的营生。 又没啥风险。 不想断了未来的盐商身份，只能不要这一百斤掉落在地上的食盐了。 “这位兄弟，你真的不要这些盐了？” 有一位巡逻禁卫忍不住问道。 “真的不要了。” “多谢诸位帮忙了。” 盐商男子感激道。 这边还在感激。 那边就有禁卫脱下衣服内衬，开始扒盐。 这一瞬间，小队中的其他九人，直接一拥而上，纷纷开始抢着地上的食盐。 看到这一幕。 洪作择身边的四名徒弟，也都是眼睛红了。 这么好的盐，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吃得起，主要是觉得买不起。 如果这个时候要面子，那么以后会后悔死。 钟大江是最务实的。 因为家里实在穷怕了，也是加入了抢盐的队伍。 一百斤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每人分个几大斤盐也都是够的。 陶禹也是加入了抢盐队伍中。 “诶诶诶，你们别抢了。” “这盐，很便宜。” “我送你们一人三斤。” 盐商男子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担心。 生怕他们抢盐打起来，到时候害了自己。 做生意求得是个稳妥。 万一因为自己而影响了军爷们。 那自己以后就没机会做生意了。 反正一袋盐进价五文。 运送是秦布衣的船队免费运送到京都的。 这些盐又不贵。 这小队禁卫也就十人。 钟大江他们，也只是十数来人。 一人送个三包，也就一百多包，一百多斤的样子。 “兄弟，你，你要送我们盐？” 一起抢盐的众人，都愣住了。 不可思议的望着盐商男子。 盐商男子被众人的目光盯着，只觉得有些心虚。 这些个货，眼睛血红，像是要吃人一样。 这位盐商男子，毕竟也是个小富商，家境优渥。 加上抱紧秦布衣大腿，赚钱不少。 自然是不愁吃喝。 他们不了解穷苦之人，缺衣少食的悲惨。 自然理解不了，为了抢盐几乎要拔刀的禁卫。 “这些盐，是魏王大人的制盐厂制作的。” “很便宜。” “一包只卖八文。” “每人给你们三包，也不过是二十四文钱。” “你们帮我把三千多包分装。” “也算是麻烦了。” “这是我给大家的酬谢报酬。” 刚才帮忙的二十七人，盐商男子都看在眼里。 挨着每人都给了三包盐。 甚至八个小朋友，都给了三包。 拢共给出去的也就百来包。 “这个纸袋包装容易划破。” “一定小心，不要被尖锐之物磕碰。” 盐商男子告诫道。 众人皆是有些晕乎乎的。 只有老卒队长神色平静。 盐？他们很久没有花钱买盐了。 秦布衣都是白送到老卒家属们手中。 看到钟大江他们脱了衣服抢盐。 这些老卒并没有任何嘲讽和鄙夷。 相反，大家都是苦命人。 知道曾经的日子有多么艰难。 他们曾经为了买那些掺杂了石子儿的苦涩粗盐，甚至还下过跪。 可换来的只有羞辱。 如今这么上好的精盐只是掉落在地上。 其实有大部分都没有挨着地，还有很多在纸袋儿包装里。 大家只是捡起来，没人被羞辱嘲讽。 大家都没有任何尊严受损的感觉。 有的只是激动和欣喜。 众人发现。 这个世道，有点不对劲。 这似乎不是他们所认识的世道。 什么时候，这种只有达官贵人才能吃得起的极品精盐，他们这些低贱贱民也能吃了？ 而且，只用八文，就能买上这么一大包？ “八文一斤？” “这是真的吗？” 钟大江难以置信的问道。 “真的，兄弟我保证，真真的！” “这是咱们女帝陛下，给魏王大人发的皇商食盐制作售卖许可，魏王大人让人生产的平价盐。” “就是这个白色纸袋盐。” “一包八文，价格就是这么个价格。” “估摸着最多一周时间，就会开始在京都售卖了。” 盐商男子微笑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难以置信。 有禁卫撕开了盐纸袋一角。 “一模一样的雪白细盐。” “我这也是一样的。” “我也一样！” 十来个禁卫，都撕开了食盐袋一角，神色无比的激动。 钟大江也是撕开了看了看。 三个小妹，也是凑过来看看。 “大兄，是一样的盐，好白啊。” “呀，好咸！” “没有一点苦味！” “比我们以前吃的好，好像没有石子儿。” 三丫头满脸笑容的说道。 还沾了一点尝了尝。 “魏王真是个大好人。” 钟大江发自肺腑的说道。 “走吧，该去学宫了。” 老卒队长笑着说道。 钟大江四个师兄弟。 将捡来的盐，用衣服包好。 每人都多捡起来三四斤的样子。 水泥路上虽然有些泥土。 可是混在盐里，也就有点细微的颜色。 比起曾经买的两百文一斤的石子儿盐还要好。 如今大周的食盐制取技艺很落后。 以晒盐为主。 效率低，产量不高。 还没有发明更高效，高质量的制盐提纯之法。 秦布衣的提纯制盐，就是降维打击。 这盐一出。 整个江南盐业都得崩碎。 秦布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制盐的世族急了，就会犯错，会主动作死给机会。 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 其实现在的大周，并不担心打内战。 担心的是女帝没有占据名利大义。 害怕的是世族抱团取暖，完全齐心协力铁板一块儿。 秦布衣在对付江南盐业世族的计划。 是准备故意拉拢了一方，打压或者说灭掉另一方。 所以，看似秦布衣操作很危险。 其实大有操作空间。 一旦江南盐业内部狗咬狗。 那可就有趣多了。 “忠烈女子学宫。” 不过一刻钟。 众人，到了目的地。 莺莺燕燕的读书声在屋里传出。 洪作择等人随行发现。 这里有八栋三层楼房的教学楼。 每一个楼房有五间教室。 每间教室之中，都有着三五十数目上下的女子。 年龄幼小的有四五岁的。 年龄最大的，有十七八岁，甚至二十来岁的。 大家服装统一，都在认真的学习读书习字。 也有一些在学习针线裁缝手艺，亦或是精细的活计。 不过学手艺的，都是十五六岁以上的。 当然，这些十五六岁以上的女子，也会被要求读书识字。 而这里教授读书识字的，都是女子。 秦布衣接管画舫楼后。 曾经画舫楼里，有很多卖进来，家道中落的小姐，便在此教书。 另外，青楼之中的妓子花魁，其实都是琴棋书画，而且极擅文学。 很多事大儒教导过得。 世族培养出来的。 让她们来教书识字，并非什么问题。 在齐州那边，秦布衣早就培养了很多教书人才。 那些个伪齐儒生，官员，因为身份无法入仕。 也不甘心浪费了一身才华。 他们都被秦布衣收编。 用来教书，管理各产业，如今倒也顶用。 除了教学楼外，食堂，书社，洗漱区域，甚至医务室，都是应有尽有。 秦布衣的规划，尽量朝现代化方面靠拢。 虽然很多东西还是无法改变。 可这么去做，总会引领一些社会进步。 “这女子学宫。” “大家吃住都会一起安排，待会儿我们可以吃点东西再走。” “安全方面也会有保障。” “我家孙女儿，也在里面读书。” “喏，三年级二班那个就是我家孙女儿。” “她读书可厉害了，聪明伶俐，学东西极快，直接跳了一个年级，魏王大人都夸赞她。” 老卒队长曲右自豪道。 他的孙女儿，曲小碗，还真是个学霸。 秦布衣当初特别惊讶她的学习能力。 神童天才，还真不是吹的。 “走，带你们的孩子去办理入学手续。” “你们月半或是月末的假期，可以来接她们回去团聚。” “若是你们今后要在这忠烈城生活，也可以早晚接送回家，不用住学校里……” 老卒曲右很高兴的介绍讲述道。 这种新奇的学校，直接让众人大开眼界。 第107章 西山 钟大江将三个妹妹，托付给了忠烈女子学宫的女老师。 这里的女孩子，大多都是老卒家眷。 来这里照顾孩子的，也都是这些老卒妻女，媳妇。 临走时，三个少女眼泪汪汪的，哭的很伤心。 不过也很快融入了新的生活。 温馨的宿舍，新发放的被褥，生活用品，学宫的校服，笔墨纸砚。 新的事物，很容易吸引小孩子。 尤其是在同辈相处中，她们会很快融入大家。 又过了两个多时辰。 天色近乎暗了下来。 西山外围驻地的点点亮光，遥遥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这些亮光，连绵十数里。 很大一片区域，到处都是光亮。 车队行进才发现。 这些地方，很多是一些帐篷，木棚，草棚。 穿着打着补丁，一身粗布短遏，甚至光着膀子，浑身黢黑的众人围在一起。 铁架土灶上，架着一口大水桶一般的大铁锅。 一堆堆篝火旁，各自煮着香味四溢的吃食。 锅里有着杂粮糙米，小米，野菜，还有一些白菜，油菜，萝卜，海带，海菜。 洪作择师徒和家眷，还看见煮吃食的人，切了拳头大小的油块儿，放进了巨大的铁锅里。 除此之外，还从一旁的篮子里，将两条腌鱼肉，一块儿一尺长，一寸厚的肥腊肉拿出。 无论是腌鱼还是肥腊肉，都被切成了细碎的小块儿。 当看到腌鱼肉和肥腊肉的时候，火堆旁的十来人，都是眼睛放光的盯着。 做饭的男人，又拿出木罐，将雪白的食盐，撒在上面。 浓郁的肉香传遍周遭。 不少人嘴角直咽口水。 有的人走到一旁的水桶，给自己舀了碗水，猛猛喝了几口。 “曲右老哥哥，这些人是？” 洪作择掀开马车的帘子，问向赶车的老卒队长。 “周围城镇，村子里来这里做工的力工。” “挖土，搬运，烧窑，烧砖，只要是下劳力方面的。” “他们都会做。” “洪大匠你们是高级工匠。” “自然不可能住在这里。” 老卒队长解释道。 “曲右叔，这些人多少工钱啊？” 陶禹好奇的问。 “每日三五十文左右。” 曲右回答。 “三五十文的收入，能吃这么好？” 陶禹有些震惊。 算个最多的五十文日收，一个月干满三十天不休息，也就能挣1.5两银子。 陶禹以前在外面跑，跟着老师跑生活，最多能挣个三五两银子。 然而也不怎么吃的起肉。 那一小块儿肥腊肉，就得上百文以上。 而两条腌鱼肉，更加昂贵。 看样子，足足有四五斤。 腌肉比新鲜肉贵，因为有盐味。 腌鱼又称之为咸鱼。 需要用大量的食盐才能制作，五斤肉，一斤盐，平日里盐比肉还贵。 真要说来，普通平民，根本吃不起用盐腌制的肉食，这是奢侈品。 因为靠海，靠着大江，京都水产丰富。 普通鱼肉的价格，平日在五文左右。 京都人口众多，鱼肉贵上不少，十五文到五十文之间。 这也要看鱼的种类和大小。 而腌鱼，咸鱼，只要是用盐腌制的。 最低价格，也是一百文一斤。 大鱼，整鱼，价格更贵。 平均价格在五百文一斤。 然而眼下这群贫民力工吃的鱼，那么大，整块都是鱼肉，没有鱼骨，骨头。 一看就是四五斤。 这可就二两多银子啊！ 按理来说，这些人，根本吃不起才对。 可陶禹看到了什么？ 沿途所有草棚，木棚前的篝火堆旁。 都在切腌鱼，而且大小差不多。 还有一小块儿，肥腊肉。 这些贫民吃的东西，好的过分了。 “这里的吃食，是魏王特意发放的。” “魏王说了，做力工，必须要见着油水和肉，要重油重盐。” “否则没力气做工。” “每日三顿，必须见着油腥。” “这样以来，力工的工作效率，才能更高。” “诸位放心。” “你们吃的东西，比这还好。” 老卒队长，笑着打了打马。 三年前，老卒队长他们的吃食，比这都不如。 如今，腌鱼都已经快吃腻了。 然而对于平日里只能吃野菜饼子的普通平民来说。 一大块儿鱼油油脂，炖煮的腌肉蔬菜杂粮汤饭，咸香四溢。 可比平日里那又苦又涩的野菜饼子好上无数倍。 别说荤腥腌肉这种奢侈品了，盐都不一定能够吃的起。 这样的生活，对于很多贫民来说，已经是梦寐以求的神仙生活了。 闻着一路的大锅炖的香味。 众人还都有些饿了。 在月影楼吃东西的时候，还只是中午时间。 如今已经是傍晚，估摸着七八点左右。 一路舟车劳顿，困乏饥饿。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众人，终于到了西山。 准确来说，是西山铁矿。 秦布衣找女帝要这个铁矿，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马鞍山铁矿。 十几亿吨的铁矿储量。 另外还有其他诸多矿石原料。 钢铁合金，水泥，玻璃，陶瓷，煤炭，焦炭，这些未来最为重点的工业发展项目。 靠着长江，还能利用水力。 可以说，材料资源，燃料资源，航运运输，制造。 一个马鞍山，全部都能解决。 真风水宝地。 秦布衣到齐州的时候，冶铁匠人和大量的工匠，就已经搬到了这边。 在离开京都的时候，就将规划书给了徐清怡，让人安排这里的事情。 秦布衣要不是被北凉王一顿揍。 今儿个也是该来这里看看了。 毕竟是未来的工业基地。 半个月时间，这边已经建起了第一座高炉和炼钢炉。 准确来说，是齐州第三代高炉。 效率更高，温度更高，出铁更多。 不过高炉炼制的是生铁。 还需要进一步脱硫去碳，才能炼制成钢。 秦布衣流传出去的冷锻钢，也就是百锻钢。 其实是效率非常低下的一种钢铁炼制方式。 如今秦布衣他的工造部，已经制作出了转钢炉。 唯一可惜的是，因为工造水平和大型吊装设备缺乏。 产量还是很低。 普通碳钢，三天能够炼制五千斤左右。 普通碳钢和百锻钢差不多，各有优缺点，最大的优势，产量高。 对于消耗巨大的兵器铠甲来说，普通碳钢那产量，简直能够碾压靠人工锻打的百锻钢。 而低等合金钢，要五天时间，产量只有三千斤左右。 不锈钢得十来天时间，产量估摸着几百斤，不到千斤，因为材料不高提炼，产量其实更低。 而秦布衣身上的钨锰合金钢材。 这玩意儿属于是特种合金钢了，练了一年多，也就百十斤左右，质量远远比不了现代，属于是劣质特种合金钢。 可即便是劣质的，那也是特种合金钢，其他钢材，就算是最优质的，也没资格碰瓷。 秦布衣掌控了特种合金钢的各种原料配比。 可是想源源不断练出来，在没有高科技电炉之前。 在其他矿物提取，提纯技术，没有大规模发展之前。 高级的特种合金钢材，炼制这玩意儿比算命还不靠谱。 不过，秦布衣也用不着太多的特种合金钢。 最大的需求是普通合金钢。 满足铸造小钢炮和燧发枪的枪管即可。 西山这边，最重要的就是眼下刚刚建造的高炉和炼钢炉。 这是主要发展方向。 如今的西山铁矿这里。 聚集的工人，多达三万。 一万多的人，是力工。 挖矿的占主要。 五千人是炼铁，炼钢的。 另外的人，有烧焦炭的，烧砖窑的，烧水泥的，烧陶瓷的…… 属于是重工业基地了。 因为是夜晚。 能见度极低。 山路一不好行径。 废了好大功夫。 终于看到了西山城。 这里原本是皇家匠人的定居点。 如今全部划给了秦布衣。 连五千匠人，都一柄给了秦布衣。 西山一直亏损，其实主要是因为管理问题。 其中混进了很多中饱私囊的世族官员。 他们监守自盗，贪污匠人俸禄，肆意打骂侮辱匠人。 其实这些世族官员也是故意的。 铁矿虽然掌控在皇族手中，可江南世族在私自炼铁。 走私售卖。 想用江南世族的铁，代替萧倾凰掌控的铁矿行业。 秦布衣掌控西山铁矿之后，让人全给踢了。 只留下世代在此的匠户。 并且全力筛选了遍。 能够安全放心的保留原职。 不放心，亦或是有问题的全部丢去烧窑去。 按照齐州的现代科学管理办法。 工作小组，小队模式进行整改。 最开始是建造水泥厂修路。 整个西山到京都的路。 已经修了三分之一。 西山各矿区的路，基本修葺好了。 另外就是重修屋舍。 第一批五千人的屋舍，也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但这只是开始。 第一批的水泥和钢筋水泥砖建材，都是从胶州直接拉过来的。 胶州新城建造的差不多了。 每日出产的建筑材料，本来就是为了扩展周边，发展乡县。 全部被秦布衣征用，直接从海路，运到马鞍山港口。 加上京都的老卒运输队，以及齐州，胶州现成的建筑队。 无论是运输方面，还是拥有丰富建造经验的齐州，胶州建筑队。 这都给西山带来了迅速的变化。 宽阔的四车道水泥山道。 还能看见往来运输的马车。 无论是建造材料，还是矿物，亦或是粮食。 这条路都显得繁忙无比。 如今的西山城，整个西山矿区，是秦布衣的四姐秦秀的夫君，也是秦布衣的四姐夫薛钺在管理。 秦布衣调来了一万水军，还有五千京城禁卫。 北凉王府调军，还真不用圣旨和虎符。 打个招呼就来了。 名曰驻地换防。 四姐夫薛钺是秦布衣最信得过的人之一。 在齐州时，他就是秦布衣的副手。 薛家穷苦出身，秦布衣改善穷苦人的生活，他是最支持的人之一。 “作择师弟！” 城门口，看清马车和来人，一个有些惊喜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有些迷迷糊糊的洪作择睁开眼。 “鱼师兄，真的是你！” “师弟还以为你……” 看到公输鱼，洪作择激动的下了马车。 走到公输鱼身边，老眼浑浊，神色激动。 公输鱼和洪作择，也曾是一起学习工造，讨生活的师兄弟。 八年前，公输鱼的工部工程出了事。 被人推脱罪责到了他的头上。 因此下了大狱，之后杳无音讯。 本以为他被害死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 第108章 反击 “师兄。” “你出事之后，当时我在外修水利。” “来不及看你。” “等我回来之后，你便是杳无音信，就连你的一家人，也不见了。” “不曾想，你竟然在这里！” 洪作择激动的说道。 “八年前。” “若非魏王搭救。” “老夫应该是死在监牢里了。” “魏王用死囚替换了我。” “又将我的一家子接走，送到了齐州。” “我本是死罪之身。” “也不敢抛头露面。” “多年没有联系。” “师弟见谅。” 公输鱼也是感慨无比。 曾经的上百位师兄弟，只剩下几人了，当真唏嘘。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八年前？” “那时候的魏王，也才六岁吧？” “他是如何救的师兄？” 洪作择本是很高兴，可是转念一想，顿时满脸震惊，更是好奇。 “魏王天纵奇才，是生而知之的圣人。” 公输鱼开口道。 “天纵奇才？生而知之的圣人？” “这，师兄有些夸张了吧？” 洪作择满脸震惊。 自己师兄的性格，他是知道的。 不苟言笑，专注工造事实。 然而能够说出这么不靠谱的夸张话语。 洪作择实在惊了。 “不夸张。” “师弟今后就明白了。” 公输鱼笑了笑。 秦布衣六岁时。 让公输鱼打造了各种座椅板凳。 尤其是摇摇椅这样的躺椅。 当时他就惊为天人。 当六岁的秦布衣当着他的面，画写了一本《营造法式》的书籍时。 公输鱼便主动答应，誓死追随效忠秦布衣。 在之后，秦布衣给了他各种建造，铸造，方面的各种书籍。 公输鱼悄悄的将自己的十来个亲传弟子，还有千来个工部的家族匠工，全部拉到了齐州。 本想叫上洪作择，可因为他有官身，还是皇家御用大匠，所以放弃了，不想坏了师弟前程。 如今大周能够称为大匠的，其实很多。 可有名的大匠，也就那十来个。 公输鱼是大周第一大匠。 就凭他的能力，就可以看出，他是真心痴迷，钻研匠工技艺。 而秦布衣给的书籍，无疑是让他更进一步，突破建筑宗师极限水平的着作。 这比修炼用的神级功法秘典啥的还要夸张。 站在后世的建筑学，物理学，化学等综合学科的经验来看待建筑，工造。 那自然是一个不同的维度。 洪作择有点懵。 自己师兄如此推崇秦布衣，他是完全没有想到。 能够在工造技艺上被自己师兄折服，除了前代工部皇家大匠，自己老师孟岩之外，便再无其他人。 就算是洪作择自己，也自认为不如公输鱼。 洪作择最擅长的，是绘画，雕刻方面。 这也是唯一比公输鱼厉害一些的地方。 “师弟，你们这一路赶来，晚饭还没吃吧？” 公输鱼道。 “嗯，赶了大半天的路，是有些饿了。” 洪作择点了点头。 如今已经是晚上九点快十点了。 十个小时没有吃饭，自然是饿了。 “走，去吃东西。” “师兄我也没吃，就等着你，一起好好吃一顿。” 公输鱼畅快说道。 和公输鱼随行，进入城中的华贵府邸。 立刻有人送来吃食。 这里的吃食，近乎和月影楼吃的一样好。 满桌的大鱼大肉。 洪作择和陶禹，钟大江等人都是震惊了。 本以为，中午的那一顿，只是欢迎宴。 然而如今，又是吃的般好。 想着是接风宴，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师兄。” “不知，我在这西山，能够做些什么？” 洪作择请教公输鱼问道。 “你的作用可就大了。” “规划工厂，工坊，新城的细致布局，” “还有你以前弄的皇城水道系统。” “如今西山冶炼钢铁，炼制水泥，污水需要集中处理。” “得要你来规划。” “西山上工的人越来越多，粪便污水，也要管道集中处理。” “魏王要在西山周围建立新城。” “大规划虽然已经完成。” “可其中的细节，还得因地制宜。” “这事儿，要交给你。” “我这里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忙，分身乏术。” 一边给洪作择倒上米酒，公输鱼一边讲述着。 西山摊子一铺开，人手欠缺的太过严重。 公输鱼一个人，完全是当上百个人来用。 到处都要他决定安排。 如今自己师弟来了，自然是激动不已。 终于有人分摊工作了。 洪作择满脸疑惑。 西山铁矿，不就是挖矿冶炼钢铁了吗？ 怎么还要建造新城？还有什么水泥，什么工厂工坊？ 魏王这是在做什么？ “今天太晚了。” “不谈工作的事情。” “明日，让薛城主带你去逛逛。” “你先安排匠工们的住宅规划，然后再去处理工厂和工坊问题。” 公输鱼笑着道。 吃饱喝足之后。 公输鱼亲自带着洪作择一家，安排了住处。 一楼一底，五百平的小楼房别墅。 七八间房间，住个二十来人都没问题。 洪作择和四个亲传弟子，分了五个小别墅楼房。 各自进入屋里的时候，都惊呆了。 客厅座椅板凳，还有没见过的皮沙发。 卧室里，床铺都已经被铺好了。 全新的丝绸被单，塞满了羊毛，鸭鹅绒毛的柔软温暖被子。 西山地势颇高，夜间温度还是有些冷。 这些被子，准备的很充分。 单独的盥洗室里，毛巾，香皂，皂液洗发露，牙刷。 各种生活用品。 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厨房里，锅碗瓢盆，一整套瓷碗，瓷盘，瓷盆，菜刀，小刀。 看得人眼花缭乱。 洪作择的老妻，爱不释手的查看着这些锅碗瓢盆，满脸都是欣喜。 她们也是带来了自己家的锅碗瓢盆。 可是一对比，自己家里的东西，就像是要饭的一样。 这待遇，实在太好了。 “魏王设计的房子，还行吗？” 公输鱼对着洪作择微笑问道。 “顶好的房子。” “比我那家里的破房子好上一万倍。” “这里的家具，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只怕都要千百两银子。” “魏王待人真的好。” 洪作择很是激动。 自家虽然是砖瓦房，可是年久失修。 下雨漏水，冬天还漏风。 这水泥房，看着就结实牢固，温暖舒适。 今后，也不用为下雨而又担忧发愁了。 而屋里各种家具齐备，锅碗瓢盆崭新。 看着就让人激动，高兴。 “为何墙面留有这些孔洞？” 看到盥洗池台上有孔洞，厨房也有孔洞，洪作择有些好奇。 这些孔洞里，有什么东西吗？ “这是魏王设计的房子。” “这些孔洞好像是准备安装自来水管。” 公输鱼解释道。 “自来水管？” 这些个字分开，洪作择都能听懂，可连在一起，就完全听不懂了。 “就是用管道将水接引过来。” “以后不用去打水，直接打开开关，水就能自己流出来。” “只是，管道不好弄。” “按照魏王的预期。” “使用特殊的不锈钢水管，不过那玩意儿制作太难了，无法普及。” “退而求其次想用陶瓷管。” “但是陶瓷管道也还没烧出来。” “西山接手也才二十来天时间。” “来不及搞，暂时只能这样。” 公输鱼叹道。 “我可以让我这些个弟子负责这个。” 洪作择有温泉管道制作经验，自然觉得，此事可以试试。 皇宫里的温泉维护，其实已经交给陶禹，钟大江他们在接手了。 “那好啊。” “明日你参观了西山之后。” “可以去陶瓷窑区。” “钢铁的水管，暂时弄不出来。” “你要是能去试试，也不是不可以。” 公输鱼道。 特种钢材制作，全靠工匠摸索，准确来说，是靠工匠抽奖。 让洪作择去，其实比其他匠工靠谱。 毕竟是工部的皇家御用大匠。 技术肯定是没问题。 新城区建设，管道铺设是最重要的一环。 现在的房子，都预留了管道铺设区域。 然而不管是新城区还是冶炼区，亦或是其他驻地。 数万人在西山，吃喝拉撒的管理，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若是不好好规划新城。 未来过不了多久。 也会和京都一样，很多地方脏乱差。 京都有夜香郎处理粪便。 但是随地大小便的人，可不少。 这就是城市规划问题。 没有特殊规划的公共厕所，地下排污管道。 原本的京都，也没想过上百万人聚集。 哪怕是京都中心区，墙角处也有人随地大小便。 至于外围扩建区域，简直不是人住的。 别说屎尿，腐烂的死尸都能随处可见。 秦布衣要建的工业新城，自然不可能这么随便。 其实从齐州回来。 秦布衣就想着坐镇西山，守着自己的工业基地。 被挨揍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是戴英帝国韭菜计划，和眼下炎夏文会，商贸推广计划牵绊着。 京都和西山，都需要秦布衣坐镇。 而京都眼下是重头戏，挨打之后，更是只能待在京都了。 入夜。 秦布衣腻在萧倾凰和周蝶的软玉温香之中，睡得没心没肺。 萧倾凰和周蝶都没睡。 主要是睡不着，她们明日都有要事要做。 对世族的反击，明日就是彻底开始了。 今夜很不平静。 青衣卫蒙易，经过一月时间，直接将青衣卫扩大了十倍。 这就是秦布衣那两百万两银子带来的立竿见影的效果。 直接从禁军抽调身世清白的良家子。 按照秦布衣的指使，萧倾凰下令。 犯事儿，害过人命的世族公子哥们。 全部抓捕。 甚至还带了一些抄家活动。 夜晚的京都，哀嚎遍地。 整个青衣卫镇抚司，如今是人满为患。 一晚上，抓了两三千人。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这些人，都是世族公子哥，亦或是富商大贾之子。 不过，她们不是嫡子。 都是世族老爷们的私生子和庶子。 这次青衣卫的行动，是萧倾凰全权授意。 原本，早朝无事，没有被逼宫。 萧倾凰还很高兴。 可哪知道，京城之中，盐价，粮价突然暴涨。 盐价从三百文一斤，直接涨到了八百文。 翻了一倍多。 世族盐商，直接关店，贴出告示。 食盐售罄。 而粮食涨了五倍，来到了五十到一百文之间。 很多粮店也贴出了告示。 粮店的告示是，江南水灾，没有收成，道路阻断，粮食无法运抵。 流民又抢夺了一些粮仓的粮食，所以粮价提升。 整个下午，全是不好的消息。 直接将萧倾凰气炸了。 世家大族同时发力，这就是在威胁萧倾凰，恐吓萧倾凰。 然而秦布衣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所以，萧倾凰进行了还击。 若是以前，她只能哑巴吃闷亏。 并且继续和世族百官做出让步。 然而秦布衣出手了。 秦布衣的粮食，说多也不多。 因为要靠着江河诸省养着边军和禁军，那是近乎百万大军。 这粮食的消耗，可不是小数目，秦布衣粮食真没这么多。 若非想稳住外患，秦布衣还真不用浪费这些粮食。 可若是只需稳定京都粮价，那还真不算难。 光囤积的千万吨腌鱼肉，秦布衣就能将整个京都养活。 秦布衣到齐州的当年，就开始造船捕鱼，最开始的是小船。 捕鱼效率低。 可是近一年半来，腌鱼所囤积的仓库，秦布衣扩建了大半个齐州城。 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秦布衣还在用腌鱼肉做走私生意，养着边军。 无他，海洋资源，太丰富了。 如今的大海，尤其是远海，就是无人踏足的宝地。 一网下去，全是粮食，全是钱。 至于食盐？ 额，秦布衣已经运了五百万斤食盐，到了京都的忠烈城仓库。 本就是为了炎夏文会的商贸而来。 京都百万居民，每人分五斤都要多的。 而且，食盐还在源源不断的从胶州运来。 东海行省的沿海州县，也开始建设盐场。 其实就单单一个胶州，如今的产盐量，每日就有三五十万斤。 过不了多久，最多一年，整个东海，日产盐量会达到两三百万斤。 每天生产两三百万斤，多吗？ 一点也不多。 每天算个三百万斤盐，也就一千五百吨。 一年也就五十五万吨不到。 然而现代，整个山东的产盐量，一年是接近三千万吨。 就东海现在这产盐量，连现代极限的零头都达不到。 然而这几十万吨盐，看着不多。 却是直接能够让大周世族盐业崩碎。 这一拳，世族盐业得遭重了。 第109章 灯火通明 夜半。 很多世族富商家里，原本寂静的美梦被打破。 他们收到了一封封信件。 青衣卫送来的。 关于他们家里，那些纨绔子弟的罪证画押。 另外还有一封信。 可以用钱赎罪。 死刑千两到万两不等，用银子赎回一条人命。 如果不交钱，明日菜市口斩首。 小富商和小世族，亦或是大世族分支和大世族嫡系一脉的价格，自然是不同的。 身份越高，价格越高。 整个京都，完全是鸡飞狗跳的。 上万人的青衣卫在四处抓人，送信。 原本京都宵禁，本该是昏暗的京都城。 如今的夜晚，竟有点灯火通明的感觉。 礼部尚书司马雍府邸。 百官齐聚，甚至还有很多富商大贾在其间。 此刻，不少官员，世族富商，在向司马雍求救。 还有哭爹喊娘的女子哭泣声。 “三千多人，每人的赎金在千两白银以上？” “凭这个，就想要得到三百万两银子？” “咱们这位女帝，还真是痴心妄想。” “不能让她拿到银子。” “否则，我们就无法架空她的权力，司马公你掌控朝堂也会受阻，甚至出现意外的大麻烦。” 户部尚书冷哼道。 户部尚书本身是皇商，江南盐业豪族。 家里的子女，都在江南打理家业。 京都可没有家中子女。 自然也没人被抓。 他简单的算了一笔账之后。 是直接阻止众人去赎人。 户部尚书钱寥橦的计策，是司马雍他们一起谋划的。 其实这个架空计策完全没问题。 断了皇帝的钱粮掌控，他想做任何事情都做不到。 明朝崇祯成了亡国之君，很大原因就是权力被架空了。 虽然崇祯自己也干了一件又一件的愚蠢事情。 可他干的最蠢的事情是自己架空自己的权力，没钱掌控权力，尤其是军权。 这就是亡国的根本。 如今司马雍和钱寥橦他们的操作谋划，不仅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做的很好。 在萧倾凰最开始登基的时候。 她还能亲自带兵平叛。 还能在朝堂大开杀戒。 可是近五年时间。 她的权力，被基本架空了。 钱粮是文管集团说了算。 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每日打卡被逼宫，然后妥协。 为何萧倾凰愿意对秦布衣百依百顺？甚至不在乎秦布衣僭越逾越？ 就是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权利了。 属于是躺平摆烂了。 和北凉王府联姻。 也只是最后尝试掌控权力，寻找机会破局。 然而萧倾凰没想到，她选择的小男人。 直接给她来了个逆天改命。 两百万两银子。 让她掌控了不少权力。 尤其是西部隐患最大的边军。 随后又扩大青衣卫，如今能够反击捞钱。 这完全是秦布衣那两百万两银子产生的作用。 想到今晚能够靠着赎钱再赚几百万。 萧倾凰根本睡不着。 看到将脑袋几乎埋进自己怀里的秦布衣。 萧倾凰甚至还主动将其脑袋摁进了自己怀里。 来个激动拥抱。 秦布衣差点没给捂死。 至于司马雍这边。 所有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明日，以粮价和盐价来对付萧倾凰。” “她竟然敢反击。” “那就让她知道。” “她的反击，是在自取其辱。” “京都大乱，看她萧倾凰如何解决。” “她，只能反过来求我们。” 司马雍沉吟了半晌开口道。 “可若是萧倾凰真的疯了。” “将人砍了怎么办？” 有人忍不住问道。 “哼。” “堂兄，你那儿子，是什么垃圾东西，你自己清楚。” “死了就死了。” “我们的千年大计，岂能因为一些废物的性命而收手？” 司马雍顿时有些恼怒。 世家大族行事，自是猖獗肆意。 然而聪明人做事都会手脚干净，抹去痕迹。 可是族里有不少蠢货。 杀人抢劫，奸淫掳掠，几乎是无恶不作。 你在江南乡里横行无忌也就罢了。 在京都还这么嚣张，那是真的愚蠢。 可世上，就是有这样的蠢货。 “族弟，你是族长。” “堂兄求求你了。” “救救你侄儿吧。” “他是你小堂嫂最疼爱的儿子。” 司马雍的堂兄司马桅焦急的求救道。 “闭嘴。” “女帝那个臭裱子，让你花十万两去赎人。” “你是疯了吗？” 司马雍满脸怒容。 若是让女帝有了钱，重新能够掌控朝堂。 那么司马家的谋划，就全白费了。 司马雍自然不能见到此事发生。 可是自己这个蠢笨的兄弟，真的能够将他给气死。 眼下这个场面，还在上眼药。 “堂兄，你和堂嫂放心。” “明日早朝一早。” “我们百官逼宫。” “女帝想要稳定京都粮价和盐价。” “必定是会放人的。” “你也切勿用十万去赎人。” 司马雍冷声道。 这么多人来求救，司马雍头都大了。 原本这个点，他已经都休息了。 本就年龄大了，熬不得夜。 如今困乏无比，吵得头疼。 “老师。” “虽然我们把控了江南粮食。” “可大江以北的江河诸省，今年都是丰收。” “这些地方的粮食，很快就能运到京都。” “江河诸省的粮商，还是会赚钱卖粮食的。” 李玄龄故作一脸担忧，语气也是唉声叹气的说道。 “等江河诸省的粮食到了。” “京都早就乱了。” “何况，这一个多月时间，粮价和盐价被我们提升了五倍。” “如今再度翻倍。” “京都民众恐慌加剧，马上就要大乱。” “完全不用担心太多。” 司马雍自信道。 粮价和盐价的增加，本就是司马雍他们的布局。 为了让女帝取消婚约，然后获得中央禁军六军中的一军掌控权。 这是司马雍他们的主要目的。 司马雍一步步谋划，从架空女帝权柄开始，然后再到掌控军权。 本就是彻底谋夺大周江山。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女帝竟然胆敢反击。 真是不知死活。 “老爷。” “福国公求见。” 门房通报。 此刻，整个司马府，瞬间安静下来。 “魏家的那个狗东西，这个时候过来，是什么意思？” 司马雍话语冰冷。 “那个狗东西。” “应该是嗅到了味道。” “想掺一脚。” 钱寥橦脸色阴沉的说道。 “哼，让他进来。” 司马雍脸色阴沉的可怕。 福国公，原大周帝国开国时期的国公。 如今已经传了十七代了。 当今的福国公，掌控镇南军中的十万大军。 这十万大军，是甲士。 再加上福国公的魏家，也是一支赫赫有名的江南世族。 所以，哪怕是司马雍，也要给个面子。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江南世族联合，彼此都是为了利益。 联合起来对付女帝，不过是为了获得的更多的利益权柄罢了。 毕竟，女帝和北凉王府走到一起。 对于江南世族来说，就是脖子上架着一把刀。 这把刀不除，所有江南世族都会提心吊胆。 所以，大家一致决定，除掉北凉王府，亦或是女帝这把刀。 老王爷已经年迈，但是大家都还是忌惮。 他毕竟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大周军神。 哪怕司马雍掌控二十万大军，并且能够拉起三十万凑数的农民军。 然而他也不敢和老王爷碰一碰。 所以，大家都想老王爷老死。 然而司马雍也不能将希望放在老王爷老死的身上。 所以只能架空女帝。 只是，在他谋划架空女帝的时候。 这些分出来的权力，也会被其他人觊觎。 毕竟，权力这东西，太诱人了。 就算是亲兄弟都会反目。 更何况是为了利益而联合起来的世族联盟。 他如是全部占据利益，其他世族自然是不高兴。 怎么分，如何分，一直都是头疼的问题。 世族彼此间矛盾是越来越多。 当代福国公。 如今不过五十，正是年富力强。 他掌控一支精锐，又掌控福州富饶之地。 可谓是要钱有钱，要粮有粮。 若非名望不如司马雍，他早就取而代之了。 如今帝都这么大的变故。 福国公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直接跑来找司马雍了。 “司马公，诸公。” “小魏我有礼了。” 五十岁的福国公，壮实而不显肥胖。 因为是军伍出身，圆圆的将军肚和宽大臂膀，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只卧伏的猛虎。 他的眼神里，带着精明的光亮。 “魏国公此来，所谓何事？” “开门见山吧。” “今天太晚，本公准备休息了。” 司马雍不想再废话，是真的困了。 “小魏我带了两百万斤食盐。” “想在京都做点生意。” “特来向司马公汇报一下。” “乞求司马公应允。” 谭国公将姿态放的极低，故意卑微说道。 然而此话一出。 落在司马雍众人耳朵。 那就是阴阳怪气的威胁。 “魏孝之，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食盐？” 钱寥橦脸色惊变，难以置信的望着魏孝之。 整个江南盐业，都掌控在钱家手里。 两百万斤食盐，他钱家竟然没有任何消息。 “家里的十万军队养着有点辛苦。” “这不，想卖点盐，赚些钱吗？” 福国公微笑道。 “你没有盐引，如何能够卖盐？” 钱寥橦又道。 “盐引很好搞啊。” “钱家不是随便在卖嘛？” 福国公笑着道。 钱寥橦被揶揄，脸色十分难看。 “你想要什么？” 司马雍神色阴沉。 魏孝之果然是闻到味儿来了，想要谈条件。 “和司马公这样的聪明人谈话，这才有意思。” “我要赣右南部的十六营的大军掌控权。” 福国公直接出价。 “赣右南军十六营是五万大军的编制。” “福国公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司马雍冷声道。 “和司马公的胃口相比。” “小魏我这算的了什么？” “无非是想自保罢了。” 魏孝之嬉笑道。 司马雍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去。 第110章 琅琊王氏 司马府上。 安静了半晌。 司马雍和魏孝之就那么对视着。 魏孝之嘴角含笑，不过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十六营的军权太多。” “只能给你六营。” 半晌，司马雍做出了妥协。 “六营？” “司马公太小家子气了吧？” “这次诸公谋划完成。” “您得到的利益，应当是远超这十六营吧？” “江南的三流杂牌军。” “都是一群农民。” “您留着，岂不是有失身份？” 魏孝之依旧是满脸笑容的说道。 “魏孝之。” “如今，我等是在重要的关头。” “难道，你想让女帝那裱子重新掌控权利吗？” “届时，你以为，你还能在掌控镇南军的东路大军吗？” 司马雍的话语，不仅是威胁，而且还带着一些怒音。 在他眼里。 魏孝之的行为，是另一种背叛。 属下员工和老板谈条件，真是没点儿逼数。 “司马公。” “小魏对于诸公来说，是年轻人。” “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我们江南世族同气连枝，进退与共。” “可是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司马公却不和小魏商量。” “小魏是真的很伤心。” 魏孝之目光一变。 脸上的笑容，也是消失。 此次是司马雍谋划的重要一步。 如果能够顺利，未来大周的军权，就将逐步彻底落入司马雍手中。 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捞一笔利益权力。 那么未来的结果，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魏孝之不蠢，也不想被人当羊给宰了。 司马雍谋权，已经不是什么大秘密了。 司马雍能谋权，他魏孝之为什么不行？ 这次有人找他合作卖盐。 两百万斤盐，后续还有其他合作。 本就想捞钱扩军的魏孝之，没理由拒绝。 如今一个月，帝都盐价和粮价疯涨。 他魏孝之自然知道，这是司马雍派系的手笔。 看着别人吃肉，自己连汤都喝不了一口。 魏孝之当然急了。 突然得到的两百万斤食盐，这不就成了谈判筹码了吗？ 只是。 司马雍如此不爽利。 不想分权的意思。 这让魏孝之很生气。 觉得司马雍他们有些不地道。 完全是吃独食。 将他排除在外，是什么意思？ 等掌权之后，清理他魏孝之？ 心里越想，自然越是不高兴。 “孝之这话，有些过了。” “我等合作，自是公平划分利益。” “当初给你十万大军，就是最大的诚意。” “此次谋划没有叫上你。” “不过是因为，你手上没什么盐，粮。” “如今你有盐，自是可以获得一些利益划分。” “等一月之后，你的盐可以卖上高价，我们可以给你机会，让你狠狠赚上一笔。” “赣右南军十六营，对于本公极为重要，就暂时不好给你了。” “你能够得到两百万斤食盐的高价利润，也不会亏。” 司马雍冷声道。 军权？再交给魏孝之一些。 岂不是养出来第二个北凉王府？ 他司马雍可不想，灭掉北凉王府之后，再出来第二个。 魏孝之跟他甩脸子。 他司马雍六营都不想给。 “既然司马公觉得，两百万斤的高价利润不亏。” “不如这样。” “小魏将两百万斤食盐送给司马公。” “赣右南军十六营交换给小魏我。” “司马公觉得如何？” 魏孝之尽量表现的很体贴人。 司马雍的脸色，却是阴沉下来。 对于两人来说。 两百万食盐，不少了。 正常来说，赚个五十一百万，甚至两百万两银子，都不是不可能。 这算是一笔巨款收入。 可和五万大军的掌控权来说。 这点食盐，就不怎么够看了。 魏孝之为人精明，自然不想吃亏，他们福国公府的四百年积攒，可不差一两百万两银子。 而司马雍觉得，魏孝之表现出了反骨仔的贪婪之心。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万一今后在关键时期，魏孝之背后捅刀子。 那么他司马雍的半生谋划可就毁于一旦了。 “孝之。” “别太过分了。” “赣右南军十六营，暂时不可能给你。” “除非你为我们江南世族联盟，做出更多的贡献。” “此次谋划十分重要。” “本公也警告你，别太放纵。” “否则，本公给你的东西，也能收回。” 司马雍被魏孝之搞得很是愤怒。 魏孝之是他为了夺权，一手提拔起来的。 没想到，这货为了利益，竟然隐隐有反噬他的迹象。 这么贪心又反骨的货色，当初竟然没发现，司马雍只觉得自己瞎了眼。 昨日对付秦布衣不成，本就疲惫烦躁。 今夜又熬了大晚上。 疲倦困乏的司马雍，脾气也上来了。 他司马雍如今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整个江南世族，都是向他俯首。 而魏孝之的大不敬举动，就是在找死。 “既如此。” “本公国便回去休息了。” 魏孝之直接起身，挺着将军的，脸色阴沉的离开。 “孝之。” “孝之不可胡来。” “你的食盐，切不可当月售卖。” 钱寥橦有些急了。 两百万斤食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真要是现在售卖。 京都的盐价，会降不少。 而司马雍等人的谋划，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不过在他们看来，这点影响，又不会致命。 毕竟，两百万斤粮食。 以司马雍他们的财力，可以瞬间吃下。 只是，双方真要是闹掰了。 是很头疼的事情。 “胡来？” “小魏我想赚点小钱，也是胡来吗？” “诸公既然不愿意分一些残羹剩饭。” “小魏我只能做点小生意。” 说着，魏孝之已经踏出了院落。 “孝之，你糊涂啊！” 钱寥橦更是急了。 钱寥橦等人，其实都是旁观者清。 他们都知道，司马雍不好在给魏孝之增加军权。 可是魏孝之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双方从一开始，就觉得各自在吃亏。 而魏孝之突然搞到的食盐，又让众人有些忧虑。 怕影响谋划。 双方之间，矛盾陡然增多。 “走了就走了，不用搭理这个白眼狼。” 司马雍话语冰冷，疲惫道。 “司马公。” “孝之那两百万斤食盐，不是个小数目。” “一旦破坏京都盐价。” “我们的布局，可就麻烦了。” 钱寥橦担忧道。 “他魏孝之敢这么做，就是与我等为敌。” “那他，就没必要活着了。” “正好收回他的一切。” 司马雍神色阴翳。 他也早就想处理魏孝之了。 一直以来，都忙着对付女帝和北凉王府。 如果这时候，魏孝之真的跳出来。 整个福州魏家，都得死。 魏孝之钻进了马车，脸色极为阴沉。 “看样子，不幸被王某言中。” “司马公，并不愿分享利益给福国公。” 马车对角，一名衣着青色儒袍男子，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 “司马雍那老匹夫。” “欺人太甚。” 魏孝之脸色阴沉。 “司马公这是防着福国公。” “怕你掌控更多的军权，不利于他谋夺大周。” “他要的是对大周的绝对掌控权，而不是被他人分权。” “否则，他为何对付北凉王府？” “又为何处处提防福国公？” 青色儒袍男子仿佛早已看穿一切。 “王先生。” “你接近我的目的，不会单纯是为了卖盐吧？” 魏孝之眼里闪过一抹精芒。 “福国公。” “你，应该听说过该，我琅琊王氏吧？” 青色儒袍男子，话语平静道。 “曾经大周的顶级豪族，传闻出过六位相国，敢自行废立皇帝，你们王家谁能不知？” “你真是琅琊王氏的人？” 魏孝之脸色微变，有些不怎么相信。 “琅琊王氏第二十七代传人。” “字辈为彦。” “本人，王彦衾。” 王彦衾话语里带着一丝傲意。 “百年前大周国变。” “我琅琊王氏镇守齐鲁，然力有不逮，终是为异族所破。” “后为自保，委身东辽，伪齐。” “这是我琅琊王氏的耻辱。” “忆我族往昔，自是不愿沦落蹉跎。” “如今的琅琊王氏，不再是曾经的顶级豪族。” “不过是二流世族罢了。” “虽然沦落为二流世族。” “可我琅琊王氏的底蕴，哪怕是他司马家，也比不上。” “若非百年国变。” “哪里会有一个司马家耀武扬威，肆意妄为。” 王彦衾再度流露出自傲之色。 魏孝之神色动容。 对方身上表现出的老牌豪族气势，还真不是盖德。 就连他都有点自卑的味道。 四百年的福国公府，还真没出现什么像样的人物。 “琅琊王氏，是想对付司马家？” 魏孝之疑惑。 “如今我琅琊王氏势弱。” “只是想找一位同盟伙伴。” “无非是为了重新恢复先祖荣光罢了。” “若是福国公愿意。” “我琅琊王氏，愿意和福国公守望相助。” 王彦衾行了一礼。 “守望相助？” “你们除了食盐，还能相助什么？” 魏孝之神色平静，在做思量。 “能够碾碎整个钱家的食盐行业。” “这个助力，不够吗？” “除了食盐之外。” “兵器铠甲，也能提供。” “若是福国公能够提供生丝革麻。” “我琅琊王氏，还能源源不断的提供丝绸布皮。” 王彦衾再道。 “王某刚才已经言明。” “我琅琊王氏的底蕴，远远不是司马家和其他江南世族这等新兴世族能够比拟的。” “世家大族和顶级豪族相比，始终差了那么点意思。” “哪怕我琅琊王氏不复往昔荣光。” “可也从未将江南世族，放在眼里。” 王彦衾再度狂傲的说道。 魏孝之被说的心虚欺负，内心都有些激荡。 显然，王彦衾的话，让他心里，滋生出了更多的野心。 第111章 买卖 “你，真能搞到兵器铠甲？” 魏孝之眼里闪过一抹惊异。 江南世族的兵器铠甲，出自司马雍他们司马家。 准确说，是司马家的附属家族。 其他家族，或许私底下也会制造一些。 然而，因为铁矿的缘故。 其他世族，根本拿不出多少兵器铠甲。 魏孝之是司马雍提拔起来的。 若是没有司马雍的支持，他那点兵器铠甲，早晚会破损坏掉。 没有补充的话，是掀不起多少风浪的。 可若是能够获得持续的兵器铠甲补充，以及消耗所用的器械。 那么魏孝之可以做的事情，就多了。 “我琅琊王氏和边军有些关系。” “还有边境的走私贸易路线。” “若非我琅琊王氏，经历了东辽和伪齐之乱。” “手中的力量损失严重。” “否则，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 王彦衾又道。 一副很悲痛的表情。 魏孝之神色不定。 在他眼里，已经相信了王彦衾的话。 不过又有些鄙夷王彦衾。 觉得琅琊王氏已经衰败，想东山再起是有野心作祟还有些不自量力。 虽说看不起王彦衾。 可他魏孝之有兵权，而琅琊王氏有兵器铠甲，甚至还能做食盐，丝绸布皮生意。 魏孝之自然是有些激动。 能够找到这么一个联盟合作伙伴。 何乐而不为呢？ 自己今后若是能够成事。 完全吞并琅琊王氏，也并非不可。 “本国公，很乐意和琅琊王氏合作。” “具体合作方向，可是有眉目？” 魏孝之微笑的望着王彦衾道。 “我琅琊王氏最大的产业，是盐。” “只要能够将盐，卖到江南。” “就可以赚取暴利。” “届时，福国公有足够的银子购买装备武器。” “而我琅琊王氏，也能增强实力。” “我们互惠互利。” 王彦衾直接道。 “江南盐业被钱家把控。” “可不好卖。” “而且，本国公可没有盐引。” “没有盐引，司马雍那老东西。” “就有借口阻止本国公卖盐。” 魏孝之神色冰冷。 盐引这玩意儿，大周朝廷授予的盐业转运使，是可以发放的。 有点关系，也可以买到。 可是想要大规模卖向江南，有些不现实。 “盐引的问题，福国公不用担心。” “一切交给我琅琊王氏即可。” “我所担心的。” “是司马家和钱家。” “怕他们一不做二不休，断了我们的财路。” “若是有可能，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 “杀了福国公你。” “就是不知道。” “福国公有没有自保的能力。” “若是没有能力的话。” “我琅琊王氏，也只能找其他合作伙伴。” 王彦衾一番言语，不过最后却是有些轻蔑的试探。 这让魏孝之有些恼怒。 “哼。” “本国公还怕那两个老东西？” “就他们，也敢杀本国公？” 魏孝之一脸不屑。 “既如此。” “我们的食盐，先占据京都市场。” “然后慢慢扩展到江南各地。” “魏国公派出国公府的部曲，守护我们的盐铺。” “我琅琊王氏，负责出货，甚至店铺也是我自己的。” “卖盐的利润，四六分成。” “国公拿六，我等拿四，如何？” 王彦衾微笑的又道。 “可。” “不过，本国公想知道，你们何时能够提供装备兵器？” “本国公急缺三万套兵器铠甲。” 魏孝之有些急不可耐。 对于他来说，卖盐虽然能够赚不少钱。 可那不是自己急需的。 他的燃眉之急，是有兵没有装备。 “福国公。” “兵器铠甲耗费银钱太多。” “一时半会儿，也凑不够三万套。” “若是能够迅速将这批食盐卖完。” “倒是能够凑出五千套兵器铠甲。” 王彦衾忙道。 “才五千套？” “这怎么够？” “三万套，你要多少钱？” 魏孝之有些忍不住了。 “钢甲钢刀，一套百两。” “主要是运输打点有些麻烦。” “这些甲胄兵器，只能通过海运。” “海上指不定会遇上海盗水匪什么的……” 王彦衾一脸为难说道。 “先给我弄一万套。” “我给你一百万两。” “食盐售卖，我会派人守着你我合作的店铺。” “就这么定了！” 魏孝之已经按耐不住了。 他也担心王彦衾是否可信。 但只要在他魏孝之眼皮底下。 魏孝之就不怕王彦衾作妖。 “福国公，为了表达诚意。” “五千套兵器铠甲。” “十天之内奉上。” “等到兵器铠甲到了，再行付钱也不迟。” 王彦衾表现的十分大气。 仿佛在他眼里，五千套兵器铠甲，随手就能拿出来一般。 “你们琅琊王氏，哪儿来的那么多兵器铠甲？” 王彦衾吃了一惊。 “不瞒福国公。” “伪齐被攻灭之时，我们藏了五万套兵器铠甲。” “最近这十来年，基本是卖的差不多了。” “不过，司马雍他们，在偷偷暗中售卖朝中的制式铠甲兵器。” “我们又趁机买了不少。” “和西秦东辽做走私生意。” “此事，福国公可千万要保密。” “否则，我琅琊王氏可就危险了。” “王某如此诚心。” “还望福国公诚心相待。” 王彦衾故作心虚担忧的表情，压低声音道。 “哈哈哈。” “放心，安心！” “我们两家结成同盟。” “守望相助。” “你琅琊王氏的安危，就是我福州魏家的安危。” “本国公，可就等着琅琊王氏的好消息。” 魏孝之满脸激动，越发信任王彦衾。 “福国公。” “司马家和钱家的密谋，会损害我等利益。” “我们不能让他们心想事成。” “明日。” “国公不知能否派出府中部曲。” “守护我们的盐铺。” “保证盐铺里的食盐安全。” 王彦衾满脸担忧的问道。 “这个是小事。” “随我回府。” “晚上就安排好。” “明日一早，咱们的盐铺，就可以开始卖盐。” “司马雍那老东西不仁，就别怪本国公不义。” 魏孝之哼道。 “福国公。” “你在江南有些名望。” “你看，能不能帮忙多收一些生丝和麻丝。” “有多少收多少。” “我那边走私生意，需要大量的丝绸布匹。” “丝绸和布匹我那边可以自己生产。” “买生丝和麻丝要便宜一些。” 王彦衾笑呵呵的又道。 “小事。” “你尽快搞定三万套兵器铠甲。” “生丝麻丝，我给你搞定。” “只是，运输问题很是麻烦。” “你们应该知道。” “司马家和其他世族。” “不会允许这些东西运出江南。” 魏孝之道。 “这个简单。” “我们琅琊王氏的海船，可以直达福州港。” “届时货物运输问题，倒是容易解决。” “不过，需要国公早做安排。” “我们琅琊王氏的效率，是很高的。” 王彦衾连忙又道。 二人一路交谈，安排。 在京都。 琅琊王氏的人，可不只是王彦衾一人。 今夜。 可是有数十位齐鲁世族的传人。 在四处寻找生意伙伴。 卖盐的卖盐，卖瓷器的卖瓷器。 卖锅碗瓢盆的。 卖手工艺品，漆器，木器，香蜡纸钱的。 除了卖，还有买。 最主要的是粮食，丝绸布匹。 各种商谈，商贸。 加上青衣卫行动，世族百官联合商议。 整个夏夜，显得热闹而又急迫。 第二日一早。 早朝。 世族百官，皆是迷迷糊糊，哈欠连天的。 昨晚，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 就在百官等待着宫门打开的时候。 一辆辆马车，出现在一旁的道路之上。 这些人打着不同的姓氏旗帜。 而姓氏之前，都有着两个特别的字眼。 南楚。 “南楚世族？” “他们这是？” 司马雍等人脸色惊变。 “那五百万两银子！” “南楚世族，当真敢背叛我等？” 众人的脸色，都是显得难看无比。 尤其是司马雍，眼里有血色杀意闪过。 大好局势，如此惊变。 司马雍派系之人近乎睚眦欲裂。 “景知元。” “你们这是拉的什么东西？” 司马雍身边，有人走到一个熟人男子面前冷声问道。 “刘侍郎。” “这车里都是银子。” “为了恭贺谭国公被册封为贵妃。” “专门送进宫里的银子。” 景知元笑呵呵的道。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银子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堂堂女帝，为何会将同为女子的谭国公册封为贵妃。 景知元他们，也只是南楚世族的商队。 谭国公要求让他们今早将银子运进宫里。 他们也不敢不从。 毕竟都是南楚那旮沓的。 也不可能得罪谭国公。 何况，谭国公出手大方，商队的兄弟们也能赚一笔大的。 就简单的运个银子，就相当于他们两三年的营收。 这么大的好处，不干白不干。 秦布衣让谭国公设计的离间计，就是为了打个时间差。 双方都存在信息误区和思维误区。 无论双方真实想法是什么。 只要能够产生一定的隔阂就够了。 秦布衣要做的，就是逐渐瓦解整个江南世族联盟。 到时候，就算司马雍一些人，真要造反。 也能将损失控制到可控范围之中。 如果操作得当，效果会更好。 这种算计，其实上不了台面。 无非是利用人性的缺点。 可无论计策如何。 如今能起到一定效果。 自然就是最好的计策。 司马雍手脚冰凉。 昨夜魏孝之这个反骨仔将他气的半宿没睡着。 如今一大早，更是感觉到有一股噩耗袭来。 这五百万两银子拿到萧倾凰手里。 能够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最起码。 今年一年。 想要架空女帝的军权，就很难了。 而进一步对女帝的逼宫，对北凉王府的出击。 或许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可司马雍就算再怎么恼怒。 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如今的司马雍，已经回不了头了。 第112章 为国为民 “陛下！” “如今京都粮价，盐价飞涨，民怨四起。” “昨天青衣卫竟然抓了诸多粮商和盐商的家人。” “陛下这么做，真的不怕京都大乱，国将不国吗？” 朝堂之上，司马雍一脸悲戚，仿佛是为国为民的大忠臣一般，哀叹道。 龙椅之上，女帝正襟危坐，精致的容颜上，浮现出了深深的冰冷。 呵呵，你这老东西。 演，接着演。 若非自己组建了青衣卫，若非秦布衣告知一些信息。 她只怕真会蒙在鼓里，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今的萧倾凰，很清楚发生了什么。 盐价和粮价飞涨。 还不是江南世族的粮商，盐商们联合起来的手段？ 如今的大周，八成粮食，九成的食盐来自于江南。 京都的粮价，盐价能够轻易被他们掌控。 若非三十万禁军六军镇压着临近的行省。 想要收点钱粮税收，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然而稍远一些，萧倾凰就双眼一抹黑了。 国库的存粮，勉强维持边军和六军，真要说来，亏空很大。 想拿出去平抑粮价，自然很难。 如今再度享受每日逼宫打卡。 萧倾凰就格外郁闷。 “司马爱卿。” “南楚世族给朕送了五百万两银子。” “朕会立刻去采购粮食和食盐。” “京都的粮价和盐价，肯定能够稳定下来的。” 萧倾凰就算内心再怎么愤怒，此刻也是忍着，而且要装作一副事情处理后的欣喜表情。 “可盐商和粮商的家人被抓。” “他们若是集体罢市。” “陛下那五百万两银子，能够撑多久？” “一旦粮商和盐商对陛下感到恐惧，不再开市。” “整个京都，必定民怨四起。” “届时，暴民造反，攻打皇宫。” “陛下又当如何是好？” 司马雍不慌不忙，陈诉厉害，制造焦虑。 萧倾凰听得眉头微皱。 要是京都暴乱，你看朕屠不屠你满门就完事儿了。 真要这么破坏规矩，撕破脸皮来玩儿。 她萧倾凰也不管什么大周动荡了。 萧倾凰没钱没粮，不想国家大乱。 也愿意让出一些国家利益，做出妥协。 和江南世族共治天下。 可司马雍若是破坏规矩搞事。 那他娘的都别玩了。 直接掀桌子了。 不管大周亡不亡，她萧倾凰发誓，一定干碎江南，灭了司马一族。 当个皇帝，压抑了这么多年，萧倾凰自己早就憋得难受了。 “陛下。” “臣从福州，带来了两百万斤食盐。” “另外后续还有数百万斤食盐运抵京都。” “今天一早。” “臣的盐铺，就已经开始售卖食盐了。” 这时候，福国公魏孝之站了出来。 一脸讥讽的看向司马雍等人。 “魏孝之！” 钱寥橦气的直接叫出了福国公名字。 “户部尚书大人。” “本国公也知道。” “您是想称赞本国公为国为民，为陛下分忧。” “本国公可是为国为民，品德高尚的忠臣。” “不用诸位大人称赞。” 魏孝之杀人诛心的说道。 昨天在司马雍那里吃瘪。 魏孝之本就不高兴。 今早看到司马雍等人的嘴脸。 自然是看不下去了。 何况，昨天王彦衾吹的耳边风，倒是起到了不小的效果。 魏孝之为了心情爽利，证明自己的能力。 自然是想恶心一下众人。 然而对于司马雍等人来说，这事儿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江南世族的联盟，开始破碎，崩裂了。 若是只有南楚世族，那还好对付。 可现在多了一个魏孝之。 司马雍他们，都是脸色阴沉的可怕。 逼宫之事被破，为了救人，害的搭上数百万两银子。 “福国公为国为民，稳定京都盐价，于国有功，当赏。” “封，福国公二子为福州县男，食邑三百。” 萧倾凰一脸激动的起身说道。 昨天晚上，半宿睡不着，看到秦布衣睡得没心没肺。 还告诉她，不用担心世族逼宫。 今早，萧倾凰还很忐忑。 刚才司马雍又来逼宫，萧倾凰很愤怒，还很焦虑。 可是如今，顿时就乐了。 “多谢陛下赏赐。” “臣，必定肝脑涂地。” 魏孝之满脸激动的说道。 “福国公。” “此次你进京述职。” “若是闲来无事，就帮朕处理一些案子吧。” 萧倾凰对着魏孝之又道。 “微臣原肝脑涂地，竭尽所能。” 魏孝之再度躬身。 魏孝之也明白，这是女帝借用他的手，来对付司马雍等人。 可魏孝之愿意被女帝当枪使。 昨晚之后。 魏孝之能够感觉到。 司马雍不仅是防着自己，还想除掉自己。 既然关系出现裂痕，自己还有性命危险。 魏孝之可不想被司马雍利用之后，被卸磨杀驴。 魏孝之虽然看不起女帝。 可女帝毕竟是名正言顺的萧氏皇族的大周皇帝。 女帝已经坐了十三年皇位了。 哪怕再怎么被人轻视，可大周国内，绝大多数的人。 都还是向着萧氏皇族，向着女帝。 如今女帝又给了自己二儿子一个子爵爵位。 一门双爵，不可谓不尊崇。 魏孝之还真有些感激女帝。 毕竟是为他长脸的事情。 司马雍以前还给点好处，现在什么都没。 还得担心被司马雍搞死。 如今对于魏孝之来说，跟着司马雍，还真不如跟着女帝。 最起码有名望。 “京都之中，有诸多奸淫掳掠的凶恶之徒。” “他们仗着身份尊贵，残害百姓。” “这些恶徒将会逐一审判。” “福国公，就当个监斩官吧。” “明日午时。” “那些凶恶之徒，交由福国公监斩，如何？” 萧倾凰微笑的又道。 “这些畜生不如的凶恶之徒。” “微臣一定让他们全部死光光！” 福国公一脸激动的说道。 嘿嘿，防着老子，想除掉老子？ 老子先搞死你们一些人。 魏孝之内心冷笑。 “朕要去联系粮商，尽量多购买一些粮食。” “还要处理一些罪犯恶徒。” “若是无事启奏。” “那便退朝吧。” 萧倾凰言罢，随意说道。 司马雍等人，仿佛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皆是沉默不言。 萧倾凰离开。 魏孝之一脸高傲的仰着头，故意走到了司马雍身边。 “司马公。” “陛下要让我做监斩官。” “小魏我也没办法啊。” 魏孝之有些杀人诛心的说道。 “魏孝之。” “你，你到底哪里弄得食盐？” 钱寥橦目光冰冷。 “自然是自己产的啊。” “我福州靠海，晒点盐，不是轻轻松松？” 魏孝之哈哈大笑道。 钱寥橦他们自然是不相信。 晒盐，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钱寥橦可不相信，魏孝之掌控了晒盐之法。 要知道，晒盐技法，那可是钱家的不传之秘。 但是想到魏孝之说能够拿出数百万斤食盐。 钱寥橦内心瞬间慌了神。 真要是这般，那么钱家的根基，都会受到影响。 魏孝之，一定不能留着。 “孝之。” “你是本公提拔起来的。” “你，真的要和本公对着干吗？” “本公最后给你一个机会。” “劝你回头是岸。” “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 司马雍目光冰冷的威胁着。 “司马公。” “本国公的爵位，是世袭罔替。” “这等尊贵的身份，也是司马公给予的？” 魏孝之冷笑。 司马雍的眼神越发阴沉。 “你，是真的想和本国公撕破脸皮吗？” 司马雍再度冷声说道。 “司马公。” “昨日小魏我去乞求施舍一些残羹冷炙。” “您都拒绝了。” “如今说小魏在撕破脸皮。” “是否觉得有些可笑了？” 魏孝之反问。 司马雍神色一窒。 这个反骨仔，昨日如果答应再给他五万大军。 今后的镇南军，谁能制约他魏孝之？ 现在的司马雍，无比后悔当初提拔了魏孝之。 “司马公是要做大事的人。” “怎么看得起小魏做的这些小生意呢？” “何况，小魏也不敢得罪司马公。” “您走您的阳关道。” “小魏骑着小毛驴儿，走那狭窄的独木桥。” 魏孝之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魏孝之。” “江南盐业是一个整体。” “你这般插进来。” “当心得罪那些脾气不好的盐帮。” 钱寥橦直接是赤裸裸的威胁。 “是脾气不好的盐帮？” “还是脾气不好的诸公？” 魏孝之大笑三声，昂着头颅而去。 “魏孝之这个蠢货。” “他是在找死！” 钱寥橦气的大骂。 “怪本公眼瞎。” “当初竟然扶持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司马雍气的浑身发抖。 李玄龄眉目惊异。 ‘那小子搞得鬼？’ ‘魏孝之按理来说没怎么蠢啊？’ ‘如何敢直接正面同司马雍他们为敌？’ ‘他哪儿来的底气？’ 李玄龄能够猜到一些东西，但是有些想不明白。 盐？ 光凭这个，如何能够和司马雍他们抗衡？ 李玄龄很想去问问秦布衣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先看看再说。 想到当时秦布衣在自己面前夸下海口。 李玄龄顿时发现，这小子越来越神秘兮兮的了。 司马雍这老狐狸，今天被搞得破防了。 一个多月的谋划，全成了笑话。 未来的朝堂局势，还真不好说了。 而在朝堂大殿之后。 萧倾凰在偷听。 听到魏孝之和司马雍等人吵了起来。 她可是差点笑出了声。 将自己身上沉重的冕服和冠冕脱下丢给侍女，直接激动开心的跑去秦布衣那里。 秦布衣坐在凉亭里。 外面的周蝶，在挥舞马槊。 凌厉锋锐的劲风，大开大合之间，极具美感。 尤其是这么一位超模身高的大雷美女蹦来蹦去的。 呼之欲出的波澜壮阔景色，看的秦布衣眼睛都直了。 “臭不要脸的。” “你口水都流出来了，真丢人。” 激动跑过来的萧倾凰，看到秦布衣一脸猪哥样。 没好气道。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叫艺术之美吗？” “我这是秀色可餐。” 秦布衣呷了一口花茶，夹了一个虾饺。 结果被萧倾凰截胡，一口叼走。 “心情不错？” “看你激动的。” 看到萧倾凰流露出俏皮的模样。 秦布衣也知道。 今日朝堂，应是让萧倾凰很高兴。 第113章 秦家猛七郎 “福国公拿出了两百万斤食盐，解了京都盐价过高的燃眉之急。” “司马雍还和福国公吵了起来。” “像是联盟决裂一般。” “以后的江南世族，就不是一个整体了。” 萧倾凰很是激动的坐在秦布衣身边道。 像是报喜的喜鹊一样。 美丽的精美容颜，带着甜蜜的笑容。 “嗯，然后呢？” 秦布衣又夹了一个虾饺，慢慢的咀嚼着。 “然后就能对付司马雍他们了啊？” “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萧倾凰激动道。 “是吗？” “那你对福国公了解多少呢？” “他们就算决裂，你又能如何利用二者呢？” “你凭什么觉得。” “他们关系真的决裂呢？” “福国公拿出的食盐，真的是好心在帮你吗？” 秦布衣反问。 “我，我不知道。” 萧倾凰端着茶杯，顿时陷入了沉默。 若是心里想点阴谋论的东西。 那可是越想越担心。 “你这皇帝当的，傻乎乎的。” “没有掌控具体信息之前，切记不要下结论。” “让你的青衣卫好好盯着京都的一举一动。” “任何信息都要汇总上报。” “我让你注意的社会事件，你可一定要格外重视。” 秦布衣望着萧倾凰的绝美容颜。 不得不说，这娘们儿当个皇后，那还真是艳压后宫。 当皇帝是真不怎么适合。 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萧倾凰就是皇帝，还是自己的娘子。 不想在史书上留下一个亡国妖人的记录，不想把老王爷给气死。 秦布衣也只能好好帮助萧倾凰这娘们儿了。 现在两人这关系，倒也不错。 “这是什么？” 见秦布衣将一摞信件按到她怀里。 萧倾凰是满脸疑惑。 拿起来一看，萧倾凰瞪大了眼睛。 ‘魏王殿下亲启。’ ‘彦衾已经取得福国公信任。’ ‘食盐售卖之事确定。’ ‘福国公想要三万兵器铠甲。’ ‘我答应十日之内，提供五千套。’ ‘望殿下应允。’ ‘此事若成，江南联盟可破。’ ‘另，福国公答应提供生丝，麻丝……’ 王彦衾的一封信件。 昨晚就送进了宫里。 按理来说，皇宫夜晚是宫禁，是不准进出的。 不过，青衣卫的可以直接将信件，通过竹篮送进宫里。 昨晚秦布衣睡着了，自然是没有看到。 今早起来才看到此信。 除此之外，类似的信件，可不止这一封。 炎夏文会商贸布局提前了半年时间。 如今炎夏文会就在这几天。 自然是需要一些预热。 也因为粮价和盐价的突然变化，和昨天晚上的行动牵扯关联。 秦布衣就加快了一下节奏。 先稳定盐价，让高价收盐的盐商直接稀碎。 到时候，盐商的崩溃恐慌会慢慢影响粮商。 若是这样也无法稳定粮价。 秦布衣只能自己出手。 虽然亏掉自己的粮食，会出现一些其他影响。 可秦布衣那么多的腌鱼，直接当粮食也没问题。 如今的东海，有更多的晒鱼场，捕鱼船队在建立。 秦布衣是真不怕粮食短缺。 只是有点亏罢了。 萧倾凰一封信看完，继续看其他信件。 信件的内容基本是大同小异。 买卖合作。 联盟发财。 这都是秦布衣在暗中进行的布局。 以点破面，利用世族富商的贪婪。 挖那些世家大族的墙角。 有时候，投其所好，去对付世族之中的那些拖后腿的贪婪之徒。 取得的效果，可是非同一般。 “你，你那儿，到底有多少盐？” 萧倾凰忍不住问道。 “五千万斤是有的吧。” 秦布衣道，五千万斤，也就两万五千吨。 这个产量，是当今胶州一年的产量。 因为在江河诸省扩大生意，以及联产承包粮食的推广。 秦布衣手中的大量食盐，其实都运了出去，在和各地乡村，镇县做了生意。 如今的存量，没想象的那么多。 可就这五千万斤，也足够大周百姓吃上大半年了。 为了彻底打崩京都盐商。 秦布衣可是调了两千万斤过来。 食盐店铺，不仅卖盐。 而且还卖咸鱼，腌肉。 酱油，豆酱，酱菜，咸菜，腌菜，咸鸭蛋，咸鸡蛋。 突出一个有咸味儿的东西，都能卖。 自己有陶瓷厂，罐装储存，再用巴氏消毒法和蜡油封口。 突出一个保存时间长，包装售卖档次高，价格反而很便宜，极受欢迎。 和胶州知府王擎山搭上关系之后。 秦布衣和他干的事情，都是杀头的勾当。 不过，谁让秦布衣这货是他的救命恩人？ 一番威逼利诱，王擎山在两年半前，就跟着秦布衣干了。 如今是混的风生水起。 王擎山这货，多次向秦布衣抱怨，自己掌控一个州府，实在太小了。 胶州州府但凡能用的人力，都被他用上了。 而有了盐之后，咸鱼，腌肉，腌菜，咸菜，这些方面的产业扩展，是最快的。 毕竟原料足。 乡村里的那些小媳妇，大妈，大娘，都会一些简单的咸菜，咸鱼，咸鸭蛋，咸鸡蛋制作。 然而这些东西，也成了对外销售出口的紧俏商品。 古时候，物流条件极为艰难。 交通不便。 很多物资交易都是十分困难。 盐这种国家管控的必需品，更是到处紧缺。 不过靠着老卒商队，和北凉王府的旗号。 这些都不是事，秦布衣早就建立了整个边军城镇堡垒的盐制品贸易线。 带点盐味的东西，在四处交易，完全就等同于货币一般，比钱还好使。 如今秦布衣敢向江南世族进行商贸方面的开战。 全靠三年前的大胆行为，那时候还真是最重要的神来之笔。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这话完全没毛病。 没有制盐许可，秦布衣就敢那么干，是真的被逼出来的。 毕竟，最赚钱的行当，都是法律禁止的。 萧倾凰挨着读着这些信件，内心是震撼的呼吸急促。 若是以前，他会大骂秦布衣，说他是个图谋不轨，有着不臣之心的反贼。 然而如今，她是恨不得，秦布衣将所有行业全部掌控。 这样以来，她也就不会受江南世族摆布。 “太好了！” “夫君，你一定要狠狠教训那些狗东西。” 萧倾凰满脸激动的说道。 恨不得，自己拉着食盐去卖，挤垮那些盐商。 “倾凰，你竟然不怪秦布衣做出这么多逾矩之事？” 气喘吁吁的周蝶走了过来。 很是惊讶的望着萧倾凰。 这些信件她已经读过了。 这两天，已经对秦布衣所作所为感到震惊了。 如今是更加震惊。 “我手下的那些个臣子，可比布衣夫君过分多了。” “布衣再怎么逾矩，也是我夫君，而且是为了大周百姓好，又没欺负我。” “未来的大周，是我们的孩子掌控。” “布衣他是不会看到自家孩子被那些奸恶臣子给羞辱掌控的。” “我和他，都是有着相同的目的。” 萧倾凰美眸满是坚定之意。 越看秦布衣，眼神越是喜欢。 秦布衣满头黑线。 萧倾凰这娘们儿，绝望躺平后发现，她自己似乎能够抱大腿。 如今的她，直接将秦布衣抱得紧紧的。 啥都不在乎了，只要秦布衣能够解决江南世族。 萧倾凰本就对大周朝堂近乎绝望。 如今能够一解心头之恨，她自然高兴。 何况，秦布衣做的事情，也没有瞒着她。 这般开诚布公，她内心也是暖暖的。 完全信任秦布衣。 “等你好了，我们赶紧生个孩子！” 萧倾凰脸蛋儿有些绯红的对着秦布衣道。 话语直接而又大胆。 “那个，我才十四。” “按照大周律，女子十六成年，男子十八。” “你看是不是，再等两年？” 秦布衣有些尴尬。 以现在自己这身体水平，真要生孩子，估摸着要在鬼门关前走一遭。 见识过萧倾凰那腰马气力之后，秦布衣真的有些心虚。 能够拿着二十多斤的丈长马槊舞上一个小时。 那腰马力气，秦布衣不知道能否撑过一百个回合。 估计三五十个回合就能扭断胯骨。 “朕会很温柔的。” “听说，男女十四岁已经可以生孩子了” “没关系。” 萧倾凰再道，越说越想的表情。 秦布衣继续是满头黑线。 怎么有种自己是小姑娘的感觉？ 望着那整整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萧倾凰。 秦布衣有种会被大车碾死的感觉。 “噗……” 周蝶直接被秦布衣的小表情给逗乐了。 “别的男子，可是恨不得折腾自家娘子。” “你倒好。” “竟然害怕起来了。” 周蝶玩味的笑道。 “我那是害怕吗？” “我那是担心我太小了，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 “到时候生的孩子太柔弱。” “浪费了咱娘子的最佳生育机会。” 秦布衣一本正经道。 害怕是写在了脸上。 “没事。” “我们可以先要一个孩子。” “国本稳固，你努力为咱们的孩子铺平道路。” “朕也会尽一切可能，帮助我们的孩子！” “若是第一个孩子能力不够，朕可以多生几个的。” “朕的身体很好！” 萧倾凰美眸神采奕奕，很是满脸期待。 她信任秦布衣，也很高兴秦布衣做的这些布局谋划。 可也有些担心，两人没有足够深刻的牵绊。 万一被人反间，离间，那可就麻烦了。 可只要有了孩子。 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萧倾凰从未有如今这般，渴望要一个孩子。 “可以是可以。” “但要让我先锻炼半年身体。” “听说萧氏皇族有种药浴。” “能够增强体魄。” 秦布衣赶忙道。 对比一下自己和萧倾凰的腰马气力，以及身体强壮程度。 秦布衣决定，还是先练半年再说。 否则，真有可能被大车碾死。 自己的小身板儿，真有些弱了。 这两天，自己都是被萧倾凰捂在怀里睡的。 想想就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娇小，柔弱。 “等你背后的伤势好了。” “每天给你调配一次药浴。” 萧倾凰点了点头。 周蝶在一旁看的嘴角微弯。 萧倾凰从周蝶手里拿过马槊，开始舞动，练了起来。 “害怕展现不出自己的男子雄风？” “小侄儿，你这样还真有些可爱，师姑还真越看越喜欢你了。” “师姑也想欺负一下你。” “看看你求饶的小表情。” 周蝶戏谑的望着秦布衣道。 “师姑，你，你别看不起侄儿。” “小侄可是龙精虎猛的。” “号称京都小霸王，秦家猛七郎！” “等小侄伤势好了之后。” “定叫你鬼哭狼嚎，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杀个七进七出的秦家猛七郎！” 秦布衣满脸羞愤的说道。 他娘的。 被两个大姐姐嘲讽不行，真的有点郁闷。 自己怎么他娘的才十四岁？ 身高长得怎么这么慢？ 一年能长个二十厘米，能追上萧倾凰和周蝶吗？ 在这么下去，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种被戏弄嘲讽的刻骨铭心记忆了。 第114章 稀罕的不行 皇宫里。 萧倾凰忙着建立内阁。 和周蝶泡了温泉之后，没了人影。 如今能够重新掌权，能够和司马雍他们斗一斗。 萧倾凰可是格外有精神。 周蝶昨天跟着宫羽去了很多商铺，看到了诸多商品。 这对于周蝶来说，是一件极为激动的事情。 因为这些商品，放到南楚，一定会大受欢迎。 因此，周蝶决定，从秦布衣那里进货，自己做个经销商，拿到南楚去做些生意 秦布衣制作的这些锅碗瓢盆，这些个都是五彩瓷器，那叫一个精致漂亮，高端大气上档次，看着就能值不少钱。 至于食盐及其制品。 周蝶要的更多。 楚地并不产盐。 楚地的食盐，基本来自蜀地，应该说有七成来自蜀地。 然而蜀地又是西秦的国土。 进口食盐制品自然花费了大量的钱财和资源去交易。 如今秦布衣的盐，卖的这么便宜。 这就给了周蝶很多的操作可能。 秦布衣的计划，本就是破坏江南稳定。 自己的食盐进入楚地，顺便能够交易更多的资源钱粮。 这自然是极好的事情。 何况，楚地有自己的商队，秦布衣都不用担心运输的问题。 运输渠道，商品，再加经销商。 这三个最重要的商贸组成部分都能满足。 秦布衣在南楚的商城，是能够开起来的。 而秦布衣另一个叮嘱，就是造纸。 纸这个东西，是真的不嫌少。 如今的纸价，还没有压下来。 完全是因为，秦布衣手下的造纸规模太小了。 如今的造纸，基本用在了报纸行业。 这些纸张，必须完全稳定报纸行业的发展。 而多的纸，用来印制书籍，其实都不见得够用。 经济金融战争打崩江南，而文化战争，自然是少不了的。 秦布衣也想兵不血刃的解决江南之事。 可只要司马雍，钱寥橦，孔繁桧等江南世族还在联盟抱团。 只要他们手里还掌控军权，经济大权以及江南的政治操控权力。 未来的事情，都不好说。 指不定司马雍这老东西会发疯，孤注一掷玩一波大的。 在这之前，秦布衣必须掌控更多的筹码才行。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 就等着进一步的时间发酵了。 秦布衣也只能等时局变化。 而且，交代下去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够看到成效的。 西山那边的钢铁厂要建立万人规模的大厂。 就那样的规模，光建造高炉和炼钢炉，估摸着就要一年多时间。 而安置钢铁厂的一万人，那水泥房子，也得建造个三五月时间。 更别说，还有其他诸多厂子。 秦布衣的五万老卒，含带他们的五十多万家眷。 除了散落在江河诸省各地的人。 如今的京都的周围州县，老卒及其家眷，应是有个二十来万人。 都是秦布衣特别召集过来的，准备扩大工业基地的发展。 他们来掌控各厂子的核心，秦布衣才放心。 大部分老卒，都是跟着老王爷拼杀出来的。 整个大周的军武军卒，对于北凉王府有着无上的尊从和忠心。 领袖崇拜，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坏事。 秦布衣也因此受益。 可他们即便是再怎么忠心，再怎么努力。 很多事情，都要一个时间慢慢来。 周蝶带着秦布衣的造纸技术准备离开。 今日去参加李萌萌和欧阳未央她们的书店开业之后。 周蝶会运走五百万斤食盐，以及接近千万两白银的食盐制品。 主要是运腌鱼，腌肉，腌菜这些东西。 周蝶的周家是南楚世族。 这一大批商品拿过去，赚个十倍都不止。 秦布衣的八文平价盐，本意是让所有百姓都能吃上。 所以卖的极低。 但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卖那么低。 可以稍微比盐商低一些，十五二十文其实都行。 这样一来，百姓一样能够吃得起，还能赚不少。 至于腌鱼腌肉，那就是奢侈品。 可若是价格压低一些，赚的同样更多。 咸鸭蛋，咸鸡蛋，咸菜之类的，那就是亲民的平价食盐制品了。 这些东西，秦布衣在齐州和胶州建立的手工作坊更多。 王擎山和李同他们，组织两州妇孺，种了很多芥菜，萝卜，大白菜，油菜，这些菜全部拿来腌制盐菜。 为了装盛这些盐菜，秦布衣的低档陶瓷厂，那是一扩在扩。 绝大多数妇孺，拿来制作腌菜，盐菜，突出一个规模大。 两州囤积的腌菜，数目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 腌菜，盐菜这些小菜，放在现代完全是开胃用的，大部分人都懒得吃。 可是放在古代，尤其是盐味缺乏的古代。 你要是能够让一群流民，顿顿吃上稀粥盐菜，他们能给你加件黄色龙纹的衣服。 早在食盐大规模生产之后。 腌鱼和腌菜，就是秦布衣的主要商品。 这两个特色商品，早就在江河诸省卖疯了。 眼下尝试向京都推广，本来担心有些麻烦。 可是有了周蝶，欧阳未央，以及刚刚摸底成功的福国公。 那倒是多了不少路子。 周蝶离开时，秦布衣给了周蝶一个任务。 这半年时间，造纸工厂一定要建造起来，而且规模要大。 南楚河网交织，芦苇众多，竹子密布，草木繁茂。 这些造纸的丰富材料。 肯定能够制造出诸多纸张。 加上秦布衣调拨给周蝶的这么多食盐商品。 足够周蝶来前期投入了。 只要周蝶可以稳住南楚。 地方司马雍他们。 未来南楚的发展，可以进入第二序列。 “想办法偷偷扩军。” “最好搞个十万军卒。” “我从西山调一些人手给你，你拿去训练。” 秦布衣搂着坐在自己怀里的周蝶。 有些舍不得周蝶这娘们儿。 只是睡了两天，真要是离别，那还真是想念的紧。 “嗯。” “都依你。” “你在京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周蝶美眸是满眼不舍，望着秦布衣，眼里稀罕的不行。 将秦布衣脑袋摁在自己柔软怀里。 想让秦布衣记住自己的温暖怀抱。 周蝶已经是二十七了，这个年龄，放在古时候。 那就是大龄剩女。 再加上没人敢娶她，她对感情也是很渴望。 遇到秦布衣这个小侄儿。 前两天还有着伦理悖逆感。 可是如今，周蝶是百依百顺。 若是秦布衣愿意，她现在就可以让秦布衣留个种子。 “师姑，轻点儿，轻点儿。” “背后伤，好像要裂开了。” 被周蝶抱着，稍稍有些动作，背后就痛的龇牙咧嘴。 “师姑，造纸是笼络江南寒门儒生的重要一环。” “一年时间，你可得保证足够的纸张供应。” “也不是小侄为难你。” “这个，非常重要。” 秦布衣的脸，在周蝶怀里钻了钻道。 “师姑省的。” “等我在南楚完成你的任务。” “师姑就回来。” “到时候，你要让师姑生个孩子。” 秦布衣能够感觉到，周蝶身子顿时有些发烫。 侧脸看了看，这娘们儿脸都红了。 显然，中午时，萧倾凰的大胆话语，也是激起了她的念想。 只是，周蝶毕竟脸皮薄，这事儿放在嘴边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个怎么够？” “让人以为，咱姑侄俩生不出孩子。” “怎么也要十个八个。” 秦布衣享受着鼻尖的扑鼻奶香。 话语调笑的说道。 “臭小鬼，你真是个坏男人。” “将师姑当种猪呢？” “生十个八个，你想累死师姑吗？” 周蝶话语里带着嗔怪，不过一张绝美的脸蛋儿却是满脸绯红。。 “嘿嘿。” “师姑，此行保重身体。” “南楚多湿林瘴气。” “我这里有些祛毒，清热，治疗风寒感冒的特别药方。” “你去见一下神医皇甫同。” 秦布衣又写了一些药方。 作为百科全书成精。 秦布衣自然想要自己的娘子安全健康。 “放心，师姑身体好着呢。” “长这么大，没得过病。” “时候不早了。” “师姑要走了。” “你要是舍不得，赶紧再稀罕一下师姑。” 周蝶话语亲昵的说道。 她也舍不得秦布衣。 这两天和萧倾凰一左一右挨着秦布衣睡。 环着秦布衣的手臂，都形成了习惯。 如今走了，说起来，心里空落落的。 可是秦布衣这布局安排很重要。 她也必须离开。 这是为了秦布衣，也是为了自己。 毕竟，如今的大周。 很不安全。 若是二人想要未来安安生生的在一起。 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 临走时，秦布衣狠狠的稀罕了周蝶一番。 尤其是他那波澜壮阔，大气磅礴的玉栾。 周蝶闹了个大红脸。 软着身子，离开了皇宫。 周蝶走了，萧倾凰忙着处理各地的奏折。 虽然江南的事物，插不上手。 可是江河诸省，以及给了钱的边军。 她还是能够觉得一些事情的。 算是开始恢复一些权力的掌控。 而近日。 内阁在尝试试运营。 她自然在那边守着，确定运行状况。 秦布衣则是开始无聊起来。 二女不在，只有巧儿和紫月两个。 巧儿没心没肺的在一旁拿着字典读聊斋。 紫月则是沉默冷酷的女杀手模样。 独留秦布衣呆呆的坐着。 背后的伤，还难受的要死。 “紫月，让人弄个小火炉过来。” “再弄点煤炭，一只鸡，弄些香菇来。” “咱画舫楼的调料也一并弄一些来。” 秦布衣对着紫月道。 “殿下，要做好吃的吗？” 巧儿这没心没肺的小吃货。 听到秦布衣要做吃的，书和字典直接放进了自己的小提包里。 满眼是星星的跑到了秦布衣身边。 第115章 大周食盐 今日一大早，京都就已是热闹非凡。 原本近乎八百文一斤的食盐，直接断崖式下跌。 京都之中，各坊市都出现了新的盐铺。 盐铺的统一名字，都是大周食盐。 然而在大周食盐的匾额之前，会多几个字。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等姓氏氏号为开口的标志。 而这些盐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价格和商品。 食盐八文一斤。 特殊包装的盐，有精美纸袋的，有木盒的，有陶罐儿的，有白瓷瓷罐，青花瓷罐，甚至还有五彩瓷罐的。 这些特殊包装的食盐，则是要贵上许多。 最普通的平价盐，都是很精细的细盐。 也有颗粒较大的粗盐。 总之。 这些个食盐，直接让京都百姓开了眼界。 他们第一次发现，盐还有这些种类的。 平价盐八文一斤，一包，每人限购两包。 而其他昂贵一些的食盐，从五百文，到一百两银子不等。 而盐铺里的腌肉，咸鱼，价格比其他腌货铺子，便宜了一个腰斩的价格。 最便宜的还是咸菜和腌菜 五文钱一斤。 要知道，糙米和陈米的价格，也不过如此。 然而有着浓郁鲜香和海鱼肉沫的腌菜，咸菜。 竟然只要五文钱！ 这个价格，直接引起了整个京都震动。 若非限购的话。 无论是食盐还是咸菜，都会瞬间被采购一空。 可即便如此。 很多店铺，都是卖的断货。 好在秦布衣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 京都城外的忠烈城里，那些仓库可不是白建的。 老卒运输队近乎是人马不停的不断补货。 保证整个京都的盐铺供给。 对于老卒们来说，跑一趟，就有不菲收益。 虽然累了一些。 可远比跑边城安全。 大家的干劲，自然更高。 然而京城里的盐商，几乎没有不崩溃的。 司马雍的府邸，再度被踏破了。 江南盐商，和钱家脱不了关系。 而钱家和司马家是联盟。 三代嫡系联姻，这关系，完全是打碎骨头连着筋。 如今盐价何止是腰斩？ 直接斩的剩下了零头，再腰斩。 从钱家购买盐引，高价买了食盐的盐商，都快疯了。 这次大家是听从司马雍他们的安排。 故意提高盐价。 而且还营造出极度缺盐的情况。 如果大家不那么贪心。 早早放盐，哪儿有如今这种事情？ 眼下秦布衣的雪白细盐一出。 整个京都的盐商全部被干碎。 他们的盐，全砸在了手里。 这些盐，可都是五十到一百文，甚至还有三五百文，甚至几十上百两银子的精品盐。 然而这些盐，全部砸在手里了。 秦布衣最垃圾的平价盐，都要比他们的精品盐还要好。 更不用说，秦布衣还有调味盐。 用香料和鸡粉，海鲜粉，大蒜调配过的食盐。 做饭只要撒上一些，就是一道美味菜肴。 这种科技与狠活加持之下。 这些盐商拿头比。 所有京都的盐商，都陷入了惊恐恐慌之中。 司马雍府邸。 一群官员，盐商，皆是神色震惊，难以置信的望着桌上的食盐和盐制品。 从最便宜的平价盐，到上百两银子，用五彩瓷器装盛的精品盐。 从最便宜的散装咸菜，腌菜，臭豆腐，豆腐乳，豆子，豆酱，豆豉罐头。 到数百文，甚至数量银子的腌菜，盐菜，腌鱼，咸鱼，豆豉鱼罐头。 只要是带盐味的东西。 大周盐业盐铺的所有商品，都买了。 “魏孝之那个狗东西，怎么可能制作出如此精细的上等食盐？” “还有这么多腌制品“”” 钱寥橦难以置信的拿着平价盐纸袋。 眼里是不可思议。 “有，有可能是改进了制盐技艺。” “我们最近，也是在尝试改进了一些技艺。” “只是，达不到他们这般程度。” 钱家的三房，钱玮盛开口道。 钱寥橦身边，其他钱家人皆是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钱玮盛其实是一个很务实的人。 一直在寻找食盐的改进之法。 只是自己没什么权力，家族也不重视。 他还被家里人嘲讽浪费食盐。 如今见到这种情况，他明白是怎么回事。 心里只有懊恼，家族没有人听他的。 腌菜，盐菜，咸鱼，腌鱼，这些东西只要有盐，都不难。 毕竟他们的盐铺，也在卖这些东西。 只是，咸鸭蛋，豆腐乳，豆酱，豆豉，各种罐头这些东西。 他们就不会了。 因为是腌制品，这类罐头很好保存。 加上秦布衣知道巴氏杀菌法，以及蜡油密封技艺。 保质期其实更久。 不过，在众人眼里，这些都是盐制品，想仿制也不难。 最难得是，如何将食盐价格压到这么低。 其实对于钱家来说。 盐价压到八文，也不是不行。 反正大周的食盐根基，掌控在他们手里。 对于钱家来说，自己家族豢养的奴仆，制盐根本不费钱。 只需要拿点盐就能打发他们。 拿去打价格战，不是不可以。 只是，对方的盐，太好了。 好到钱家的盐，没了竞争力。 眼下钱玮盛说的话，让钱寥橦神色一凝。 “三弟。” “让你改进制盐之法。” “你可能制作出如此品质的食盐？” 钱寥橦问道。 “短时间内做不到。” “不过，持续改进，总会有效果的。” 钱玮盛摇了摇头。 “短时间做不到，也得去做。” “否则，我钱家四百年根基，将毁于一旦。” “他们商铺里的商品，我们必须全部仿制。” “如若不然，整个大周，今后就没有我钱家盐业的容身之地。” 钱寥橦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感。 若是同等质量的食盐，钱寥橦根本不惧。 可对方质量如此之好，产品如此之多。 “要钱，要人，都给你。” “一定要改进研制出这等质量的食盐。” “另外。” “诸位盐铺的食盐，降到六文售卖吧。” “不能让魏孝之的盐，占据京都市场。” “否则，我们今后一文都没得赚。” 钱寥橦咬着牙道。 “钱大人，司马公。” “我们可是三百文收的高价盐。” “卖六文的话，我们家会直接破产的。” 有些盐商直接就急了。 在你们钱家高价收盐。 现在让低价卖出去。 开什么玩笑？ 这些个盐商，高价购买盐引和食盐，是为了救济天下百姓吗？ 那当然不是。 就算是高价盐，盐商也在买，无非是有利可图。 盐这种东西，国家把控极为严格。 再加上江南世族的利益之本。 更是极力维护食盐秩序。 因为他们的盐能够卖两次。 盐引一次，食盐本身再卖一次。 好的食盐价格昂贵，供给达官贵人。 劣质的食盐，掺杂泥土石子儿，卖给平民百姓，一样能够获得暴利。 然而如今，让他们将价格压到六文。 这和杀了他们没区别。 “若是不压价格卖盐。” “拿什么和别人斗？” “你们想要被人打得永远翻不了身吗？” 钱寥橦大怒。 “钱大人。” “我，我们想将食盐和盐引退还回去。” “正好，我们货款还没有付。” 这时候，有些盐商站了出来。 这些盐商，都是江南的一些大世族。 虽然比不上司马家和钱家。 可势力也不小。 他们手头囤积的食盐，少说有个三五百万斤。 这些人做盐商生意，可不是只在京都售卖。 大周明面上只有三四千万人口。 然而实际要翻个倍。 这么多人，食盐消耗自然极大。 食盐这东西，是必需品。 不吃盐，人就会废掉，可能不会直接死。 然而不吃盐浑身无力，无法工作，甚至会诱发其他疾病。 放在古代，人废了就和死了没区别。 所以，盐这种商品，是别人求着来买，而不是你求着人去卖。 可是如今，秦布衣的平价盐一出。 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 钱家的盐，这次几乎是要完蛋了。 果然。 有人开口要退回盐引和食盐。 钱寥橦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退，全部退了？” “今日诸位退了食盐和盐引。” “今后就别想得到一丁点儿食盐和盐引。” 钱寥橦话语威胁道。 对于很多世族商人来说，这个威胁，无所屌谓。 这次若是不退，亏损的钱，那可是很多年才能赚回来。 可对于其他一些单一行业的盐商来说。 他们不敢退。 “钱大人。” “六文一斤的盐，价格太低了。” “能不能，给诸位补贴一下。” “这么下去，我们都没钱再买盐引和食盐了。” 有人脸色很难看的说道。 钱寥橦看向司马雍，司马雍点了点头。 “会给诸位一些补贴。” “诸位回去，降价销售吧。” 钱寥橦显得有些疲惫。 如今的情况是始料未及。 “司马公。” “今日朝堂。” “不知，是否已经解决解救我儿之事？” 这时候，又有商贾问道。 眼下赶来的很多商贾，其实很多都知道了今日朝堂之事。 不过还是过来确定一下。 如果救不了。 他们自然是自己想办法。 提到这个。 司马雍和钱寥橦脸色更是难看。 两人在心里皆是怒骂魏孝之。 魏孝之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不仅让钱家根基受损。 眼下最大的麻烦没有处理。 大家当然难受了。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 司马雍和钱寥橦，都有些急了。 第116章 连环画 “拜见谭国公。” 三味书屋中。 见到周蝶，李萌萌，欧阳未央，宫羽，范安芸她们，皆是恭敬行礼。 “用不着虚礼。” “布衣让我来看看。” “书店是什么情况？” 因为是午后，如今正是烈日当空的时刻。 店里倒是显得冷冷清清的。 周蝶看到众女，神色有些古怪。 在她心里，这些女子，今后都得成为她的姐妹。 只是，心里想想，倒是有些吃味。 不过，多看几眼众女。 周蝶也不得不暗叹，自己那个臭小鬼侄子，眼光真是毒辣。 这几位女孩子，一个赛一个漂亮。 饶是她看了，也不禁内心喜欢。 “早上生意还算不错。” “有很多人来我们书店，卖了不少笔墨纸砚和一些成套的书籍。” 欧阳未央微笑回答道。 “营业额有三千多两银子。” 李萌萌道。 “哦？三千多两？” “收益不错啊。” 周蝶眼睛很亮。 她其实比较担心。 因为笔墨纸砚这个行业，基本是江南世族掌控的。 有点担心市场都被抢占了。 如今看来，效果是真的不错。 “我们还接了很多预订。” “尤其是宣纸。” 宫羽跟着到。 昨天宫羽带着周蝶去看过库房里的笔墨纸砚存货。 都放在安全的忠烈城仓库里。 如今了解一番信息之后，周蝶对南楚造纸的产业发展，可是多了很多信心。 “掌柜在吗？”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名老者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众女都有些耳熟。 “顾道子大师！” 周蝶众女剑老者进入。 皆是连忙接待，恭敬地叫道。 “谭国公……” “诸位小姐。” 顾道子看到周蝶众女，脸色有些尴尬。 “顾道子大师可是有什么事情？” “是想买什么吗？” 欧阳未央大大方方的问道。 “那个。” “老夫，并非是来买东西。” “而是想寄售一些画作。” 顾道子老脸有些发红。 给秦布衣画画，顾道子拿了临摹版，自己画的送给了秦布衣。 也因为如此，导致司马雍在朝堂丢脸。 破坏了司马雍的计划。 所以，顾道子直接被司马雍给抛弃了。 按理来说，以顾道子的身份，不至于自己放下身段来卖画。 可是司马雍前日气急攻心，以为顾道子背叛了自己。 司马雍想到自己对顾道子一家不薄，结果换来了如此背叛，自然是气的失去了理智。 直接下令，所有世族，不能和顾道子接触。 原本，他的画，一字千金，可是如今。 他家里的一切都被收回。 自己在京都的豪宅也被收走。 自己的积蓄，被司马雍打着幌子抢走。 人人避之不及。 顾道子害怕妻儿子女受辱，自然是不敢二话，只能自认倒霉。 自己老妻年龄大了，体弱多病，需要补品补身体，经常还要服用滋补汤药。 这两天时间。 他从一个衣食无忧，身份尊贵体面的当代画圣。 变成了如今这般的落魄平民。 这两日，没人伺候照顾不说，自己吃饭都要成了问题。 若是没钱买些滋补汤药，自己老妻，只怕熬不过今年冬天。 “寄售画作？” “自然可以。” “不知，顾大师是否能够为我们三味书屋，专门作画。” “我们会出高价，而且若是售卖出去，还能给予顾大师一定的干股分成。” 宫羽开口道。 这话一出，欧阳未央和李萌萌都惊了。 专门作画，寄售画作这种事情，秦布衣可没交代过。 准确来说他，她们没有和秦布衣交流过。 倒是宫羽一直记得秦布衣的安排。 “专门作画？” “不知，贵书屋想要作什么画。” 顾道子也是好奇。 刚才的尴尬也消散一空。 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三味书屋的好奇。 这一早上，顾道子跑了诸多书店。 所有书店都不想和他牵扯关系。 如今三味书屋主动找他作画，他自然是高兴。 “顾大师请稍等。” “请到一旁休息。” 宫羽连忙又道。 立刻去了后堂。 将一本连环画拿了出来。 这是秦布衣所画。 三十六计的故事图画集。 原本秦布衣准备弄四大名着的连环画。 只是，秦布衣没那个精力。 主要是工程量太大。 秦布衣这货，要不是局势所逼，他宁愿勾栏听曲儿。 在齐州之时忙的不可开交。 但秦布衣也弄了一些简单的连环画。 尤其是像三十六计，成语小故事这种。 比较简短，方便断更。 这是秦布衣很早就筹划的事情。 秦布衣虽然没有来参加三味书屋的开店典礼。 但是也告知了宫羽一些事情，让她看着处理。 最重要的是，拉拢读书人。 擅长写文，作画的优先拉拢。 如今，顾道子这样的当代画圣愿意来卖画。 宫羽自然是要抓住机会拉拢。 “这，这是三十六计的图画故事！” 看到这连环画，顾道子觉得精美无比。 线条简单，流畅，神韵凸显。 就这连环画，连他这个当代画圣，都看到痴迷了。 众女皆是凑过来，好奇的看着。 看了足足半个时辰，顾道子这才抬头。 “这画，是谁画的？” “功底深厚，画技新颖。” “真可谓一代大家。” “老夫不如。” 顾道子叹道。 连环画若是没点功力，画出来没有神韵。 而且，连环画最重要的是构图能力。 图画的表达能力和画面张力。 人物造型也是重中之重。 看起来就是笔画简单的人物。 可其中包含的东西，没那么简单。 人物多，衣着装扮，若是没有社会阅历，是画不出形形色色人物的。 “这是魏王殿下两年前所做。” 宫羽连忙道。 这话一出，再度让全场所有人震惊。 欧阳未央瞪大了美眸。 顾道子脸上带着震惊不过立刻就恢复。 想到前些天在月影楼里，秦布衣临摹的画作。 他顿时觉得，秦布衣这种绘画天才。 能够做出这等画作，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位小姐，是想让老夫画这样的画？” 顾道子好奇的问道。 “嗯。” “魏王殿下说。” “我们书店有很多小说故事书。” “甚至还有经史子集等着作。” “无论是小说，还是史书，亦或是一些故事书。” “都可以用图画的形式绘画出来。” “图文讲解，更容易让人理解。” “只是，苦于找不到专业的画师。” “若是顾大师愿意。” “魏王一定愿意和您签订长久的合约。” 宫羽连忙讲述道。 “老夫，自然是愿意。” “只是，需要老夫如何画？” “要画什么？” “可否让老夫，先了解一番？” 顾道子内心很激动。 被司马雍抛弃并且不给活路。 顾道子这两天，近乎都绝望了。 如今有了转机，自是高兴。 只是，又有些担心自己画不好。 “魏王殿下留了一些模版，和人物塑造图。” 说着宫羽又拿出了一本册子。 若是现代人看到，一定惊呼出声。 尼玛，中式连环画人物也就罢了，还有二次元本子的人物图案？ 尤其是后面那些黑袜双马尾，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可顾道子哪里懂这些。 秦布衣这本册子，再度打开了顾道子画道生涯的另一扇大门。 他的眼界，再度得到开阔。 仿佛觉得，这世间，画的道路，不是自己原本想像的那般狭隘。 最后有些图案，顾道子只是看了一眼，就直接合上书本。 老脸瞬间红了起来。 宫羽她们，也是脸蛋儿微红。 无他。 后面的那些人物图案，竟然是一群衣着清凉的泳装美少女。 秦布衣的宅男猪哥属性，可见一斑。 顾道子很想臭骂秦布衣这货有辱斯文。 可是为了一家老小的生活。 顾道子在金钱面前折腰了，忍住闭上了嘴，将那些图画，当成艺术品来看待。 “若是顾道子大师愿意签订作画合约。” “可以照着这本书的故事情节作画。” 宫羽将一本精装本的西厢记。递给了顾道子。 若是让秦布衣知道，宫羽这娘们儿挑选了她最喜欢的西厢记，一定会很无语。 西厢记放在中国古代，那可是封建卫道士极力打压抨击的晦淫作品。 然而对于年轻男女来说。 其中自由恋爱的爱情故事，让人觉得甜美无比。 宫羽这娘们儿，很多次都想将自己送出去。 可秦布衣就是没要。 这可急死她了。 越是心急，对于西厢记这种甜美情爱，她越是喜欢。 顾道子自然不知道，这本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他的古板性格，其实是会很排斥这本书的。 但是现在不知道，加上又缺钱。 他也不管是什么书了。 只要能赚钱，先画了再说。 何况，西厢记是一本小书，不厚，字不多，五万字左右。 真要是画出来。 也画不了多少页。 “顾大师可以按照殿下的连环画来作画。” “图文相佐。” “每幅图百两银子，外加今后画作售卖的五成分成。” “今儿个，我们可以先支付顾大师您千两银子。” “您看如何？” 宫羽再道。 将秦布衣所说的保底分成模式拿了出来。 秦布衣给宫羽事先确定好了画师和小说作家的签约标准。 像顾道子这样的顶级大师，自然是价格极高。 其他人，每幅画，能有个三五两银子，就已经是极限了。 因为想看西厢记的图画。 宫羽自己直接出了一千两。 先满足自己的喜好。 欧阳未央，李萌萌她们，因为和秦布衣接触的不多。 对于连环画的了解也不多。 自然没有宫羽这般的急切。 再过几天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顾道子内心激动。 家里刚刚租了房子，衣食住行都有些困难。 还被司马雍的人针对。 如今处境突转。 他自是满意。 “我这合约，可是和魏王殿下签订？” 顾道子确定问道。 “自然。” “合约是现成的。” “若是顾大师觉得无误。” “可以先签上自己名字。” “我们马上送去给魏王殿下签名，盖印。” 宫羽赶忙又拿出早早写好的最高标注的合约来。 顾道子看过之后，觉得没有问题。 直接签名盖印。 第117章 小鸡炖蘑菇 “唔，殿下。” “小鸡炖蘑菇真香……” 皇宫里，坤宁宫院内，秦布衣和巧儿，紫月三个正吃着小鸡炖蘑菇。 巧儿这个小吃货，眼睛都给香迷糊了。 秦布衣身前还弄了一个石锅烤肉，架在铁火炉上，用木炭烤着。 远处的宫廷女暗卫们，都被秦布衣叫来一起吃着。 每个人都端着碗，喝着蘑菇汤，吃着炖的软糯的鸡肉，扒着汤汁净透的米饭。 一旁的秦布衣，则是在烤牛羊肉和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朕在前朝操劳。” “你在后宫中吃香喝辣的。” “过分了！” 萧倾凰几乎是过跑的快步跑来。 话语中有些幽怨。 不过她那脸上的幽怨，只是持续了几息。 立刻被浓郁的香味给打散。 “拜见陛下。” 紫月，巧儿她们，皆是恭敬行礼。 萧倾凰直接摆了摆手，坐在了秦布衣身边。 “陛下国事为重。” “不可贪图口腹之欲。” “臣妾伤势很重，这是在食补。” “只有养好了身子，才能伺候好陛下。” 秦布衣一脸玩笑的说道。 “少来。” “快给我弄点吃的。” “这些酱料怎么吃？” 看到秦布衣身边摆了不少瓶瓶罐罐，萧倾凰是满脸好奇。 秦布衣给了萧倾凰一碗小鸡炖蘑菇。 半汤半米饭。 “我要吃肉，肉，肉！” 萧倾凰精美的玉颜可是有些小不高兴。 这么多肉，她自然是想吃肉吃饱。 而不是吃饭。 “先填填肚子。” “光吃烤肉的话，太过油腻。” “对肠胃不好。” “很容易吃坏肚子。” 秦布衣也没想到，萧倾凰是个爱吃肉的吃货。 萧倾凰也很想说，以前自己那不是因为穷，吃不起吗？ 如今秦布衣弄的烤肉这么香。 她当然嘴惨馋了。 “嗯，那我先填填肚子。” 萧倾凰点了点头。 端起碗，将小鸡炖蘑菇的汤泡饭扒拉着。 小鸡炖蘑菇的颜色不是特别有色彩。 萧倾凰第一眼也不怎么喜欢。 石锅烤肉，那才是颜色诱人。 然而，当萧倾凰扒拉了一口汤泡饭后。 萧倾凰眼睛都直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世上竟然有这般美味的炖鸡肉！ 小鸡炖蘑菇的汤汁，能够将舌头鲜掉。 因为是农家老母鸡。 古代也没有个把月就能出栏的速生鸡。 基本都是养了三五个月以上的。 秦布衣这只，养了一年多时间。 肉质肥美紧实。 鸡肉和蘑菇炖了两个时辰之后。 鸡肉软烂，然而依旧有着韧性，韧而不柴，口感极好。 汤汁浸透口感稍硬的蒸米饭。 那味道，那简绝了。 小鸡炖蘑菇本就是鲜香可口的下饭神器。 萧倾凰三两下吃了一小碗就可以看出。 她还想来一碗。 “这个鸡肉是怎么做的？” “好好吃！” 萧倾凰吃的满眼是亮光，将碗递给秦布衣，还想来一碗。 “用鸡肉和蘑菇慢慢炖煮的。” “香吧？” 秦布衣笑着道。 和人分享美食，是很幸福的事情。 想到前世吃香喝辣的还能网上吹逼，开黑下本。 现在这生活，没网没空的的，是真的有点痛苦。 秦布衣硬盘里十个t的资源都还没有删掉。 做不到要留清白在人间，每每想起就觉得社死。 就算想吃好一点，食材都凑不够。 只能将就着吃点了。 对于秦布衣来说，小鸡炖蘑菇只能算是将就着吃点。 可对于萧倾凰来说，那就是美味中的美味。 如今的大周，炒菜炒锅没有发明出来。 食物大多是炖煮，炙烤，清蒸，油炸。 一锅炖的味道，不会像现代精加工这般美味。 就简单一个小鸡炖蘑菇。 先要炒制葱姜蒜，用油爆炒鸡肉，去腥锁水，提升鲜味。 就这一个步骤。 别说大周普通百姓，就连那些世家大族，也弄不出来。 没铁锅怎么煎炒？ 秦布衣的画舫楼能够开出上百家连锁店。 炒菜的作用，功不可没。 而萧倾凰这个穷鬼女帝，平日里穷的叮当响，也舍不得吃什么好东西。 现在能吃上好吃的，还都是御厨跑到画舫楼培训的结果。 “还有蘑菇吗？” “我让御厨明天炖着吃。” 萧倾凰吃了一碗之后下了决定。 今后几天，就吃这小鸡炖蘑菇了，真香。 “齐州那边的蘑菇培植初见成效。” “这个月，正是出蘑菇的时候。” “我让人给你送个百十斤过来。” 秦布衣点头道。 将一块儿烤五花，和一块儿烤牛肉放在了萧倾凰碗里。 “这些都是烤肉的蘸酱。” “蒜蓉酱，香油调料，糖醋酱，蜜汁苹果酱，芥末酱。” 秦布衣介绍了一下五种酱料。 以现在时代的原料来看，其实还能制作其他的酱料。 不过太过麻烦，秦布衣也懒得弄了。 这么多酱料也是足够了。 秦布衣最喜欢的，自然是孜然辣椒味儿。 可惜，无论是孜然还是辣椒，都还没有传入国内。 番茄酱的番茄也没有。 想想就觉得悲哀。 好在，有芥末酱可以体验一些刺激性的味道。 芥末这东西，国内自古有之，三千年前的周朝就有了，现在被人当成舶来品。 古时候的芥末属于是黄芥末，用芥菜菜籽磨粉制作而成，刺激性稍微弱一些。 但是味道也是不错。 也可以用山葵做青芥末。 秦布衣用的就是山葵。 弄点酱油和鸡粉调味，那味道还真是不错。 萧倾凰满脸好奇。 挨着品尝味道。 “啊，阿嚏……” 吃到芥末酱的时候。 萧倾凰鼻子呛的极为难受。 赶忙将烤肉咽下，然后打了个喷嚏。 “芥末酱味道很刺鼻，不习惯的话，吃其他口味的吧。” 秦布衣道。 不是所有人都习惯芥末酱的刺鼻味道。 “不，我喜欢这个感觉！” 萧倾凰满脸欣喜，仿佛是找到了什么刺激味蕾的快乐感觉一般。 如今的大周，以咸甜为主。 酸都比较少。 醋在大周这个时代，属于奢侈品，贫民根本吃不到。 贫民百姓，能吃饱饭都是奢望。 别提精细的味道了。 大部分百姓，能够放点石子儿盐就是奢求。 甜味，也不是小家族能够随时享用的。 像萧倾凰这个穷鬼女帝，吃的东西虽然要细致一点，可若是放在现代，那和猪食也差不多。 以前的萧倾凰，吃的都是炖煮之物。 最多来个蒸鱼，放点酱油，蜂蜜。 萧倾凰其实喜欢茱萸辣味。 只是那东西，对于秦布衣来说，有些发苦，没有孜然麻辣香，所以也就没有弄茱萸。 就现在这五种烤肉的酱料。 要是拿出去，就是家族传承秘方的存在。 一种就能让一个家族成为富商大族。 这完全可以想象，如今的吃食，有多么匮乏和凄惨。 萧倾凰喜欢芥末酱和咸甜口味的糖醋酱。 吃的最多。 “唔，太好吃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烤肉！” 想到以前的烤肉，只是放点盐，撒点简单的胡椒香料。 对比一下，简直是天上地下一般。 要不是肚子装不下了，萧倾凰还想吃。 不仅想吃烤肉，还想吃小鸡炖蘑菇。 “皇后的这个烤炉不错。” “朕要了。” 萧倾凰连吃带拿，秦布衣嘴角微抽。 “魏王殿下，皇后？” 有侍女拿着信件，急匆匆的出现在秦布衣身边。 秦布衣拿过信件查看。 “一起看吧。” 看到萧倾凰那好奇的大眼睛，秦布衣无奈的说道。 听到秦布衣的话，萧倾凰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秦布衣没有和她遮掩什么秘密，这种信任，无疑增进了两人的感情。 “当代画圣顾道子，竟然被逼的卖画为生？” “还和你的书店签订了画画合约？” 萧倾凰直接惊了。 “娘子，那是连环画。” “今后帮你掌控民心的好东西。” 秦布衣道。 “掌控民心？用你所说的连环画就能做到？” 萧倾凰有些难以置信。 萧倾凰低估了图画的作用。 准确来说是低估了宣传的作用。 文字也好，图画也好，都是为了更加效率，高效的传播信息。 现在的大周，遍地愚民，文盲。 就算是发型报纸，普通人也看不懂。 用连环画，效果其实最好。 如今收了顾道子这样的当代画圣，对于秦布衣来说那可是大喜事。 “不说立刻就能掌控民心。” “但对于传播教化，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而且，顾道子在江南大儒圈子里的身份很是特别。” “我们要好好运用此人。” 秦布衣思索着，下一期报纸，是不是可以多加一些图画。 第一期报纸虽然也有图画，不过都是秦布衣画的。 脑细胞死了一大片。 秦布衣虽然是百科全书精，可图画创造和设计，是真没什么天赋。 要将脑海里的东西结合时代背景创作出新的作品，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可以直接给他封个文渊阁的朝官。” 萧倾凰直接道。 “别。” “顾道子这老头，人挺老实的。” “你让他好好画画就行，别让他做朝官。” “那完全是害他。” 秦布衣摇了摇头。 和顾道子在月影楼相处之后，秦布衣也摸清那老头的情况。 秦布衣也不想害他。 “你不是说要好好运用吗？” “若是不给他封官，岂不是不能体现朕的重视？” 萧倾凰疑惑的问道。 “明日你在朝堂宣布，建立报社。” “确定报社官职，让顾道子入报社吧。” 秦布衣思索了一下说道。 不让顾道子当朝官，只是不想让他和司马雍等人蝇营狗苟。 但是报社这个新兴的衙门。 算是一个特别的例外。 官方画师，这个不错。 “嗯。” “听你的。” “报社官职要怎么确定？” “具体职务，该怎么做？” 萧倾凰一连询问。 秦布衣表现出的各种能力。 让萧倾凰越发信任秦布衣。 双方都是有了默契。 第118章 大周官报衙门 第二日一早。 司马雍等派系，因为平价盐和青衣卫抓人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 绝大多数人，都在交钱赎人。 司马雍他们也是没办法，付了高价赎罪金。 直接让萧倾凰狠赚了三五百万两。 他们还想着如何反击。 然而这一早。 司马雍他们，看到了一群身着儒袍，一些七老八十的老家伙。 看到这些老家伙，众人皆是脸色大变。 “岚渊，默涵，孔记礼……你们这些伪齐臣子。” “不在东海好好待着。” “跑到京都做什么？” 孔繁桧冷声说道。 他的目光，盯着孔记礼。 孔记礼可是文圣一脉的嫡系传人。 而孔繁桧他们这一支，是庶出支脉。 彼此之间，因为正统性，经常打的不可开交。 当然也不是真的打，而是各种嘴炮。 发表维护正统性的着作。 打压对方。 因为孔记礼他们曾经被辽国和伪齐统治。 天生背上了汉奸卖国贼的身份。 一直都是被打压的对象。 如今，东海这么多大儒进入京都，而且还是要上朝的迹象。 这可就让众人惊异了。 右相李玄龄看到这一幕，顿时有股更加怪异的感觉。 第一时间想到了秦布衣。 伪齐是北凉王所灭。 齐州是北凉王的封地。 秦布衣去齐州管理封地的事情，李玄龄是知晓的。 甚至还知道秦布衣和东海的大儒关系匪浅。 眼前，东海大儒入朝这事儿，让人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激烈的硝烟味道。 司马雍等人之前的事情还没解决。 如今又出现了让他们头疼的事情。 自然是茫然而又恼怒。 “陛下邀请我等入朝为官，教化百姓。” “培养治国人才。” “有问题吗？” 孔记礼眉目冷漠的望着孔繁桧。 对于在场的岚渊，默涵，孔记礼等东海的齐海学派大儒们来说。 因为归化民的叛逆身份。 他们其实过得十分艰难而又卑微。 若非秦布衣到了齐州，请他们出山，给他们提供了好的优渥生活。 很多东海大儒，其实过得都比较惨。 当时伪齐被灭，辽国趁机劫掠。 带走了所有财富。 这些留下来的大儒，家里并未有什么余财。 活着都难。 算是秦布衣给了他们一个体面的生活。 如今能够入朝。 岚渊，默涵，孔记礼他们，自然是激动而又期待。 这些个诗书传家的大儒，往上数个几代人。 哪个不是朝中为官的官宦之后？ 若非身份问题。 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凄惨。 “你等侍奉蛮夷贱种的不忠不孝之人，也有脸入朝为官，教化百姓？” 孔繁桧这个礼部尚书，直接地图炮走起。 岚渊，默涵，孔记礼等大儒，脸色都有些难看。 “北方江山沦落夷狄腥檀百年之久。” “家国沦丧，神州陆沉。” “是东海大儒们保留了北地的华夏文脉。” “如今边境诸省的官吏，将军，多出东海。” “说诸位大儒教化百姓，岂是有错？” “朝堂诸公皆是书香门第，门人弟子各个自诩名门大儒之后。” “却未有一人敢出仕北境，更无一个男儿，敢投笔从戎，立志北伐。” “孔繁桧大人侮辱诸位大儒是不忠不孝之人，那敢问孔繁桧大人，可是忠孝两全？” 工部员外郎冯关，冷笑的开口，话语全是讥讽。 孔繁桧顿时被破防，一脸恼羞成怒，气的胡须颤抖。 “多谢这位大人。” 岚渊，默涵，孔记礼等人皆是拱手，感激冯关帮忙说话。 冯关对着一众东海大儒拱手点了点头。 如今的儒生，还不是后世那些沉溺于八股，被程朱理学毒害的腐儒。 虽然也有不少儒生朝着酸腐文人的线路一路狂奔。 可也有心怀大志之人。 冯关的话语直击一众反贼内心。 孔繁桧，司马雍他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冯关这话，完全是指着他们的鼻子在骂，说他们不忠不孝。 世族之间，不忠不孝，有不臣之心的人太多了。 大周百年前，猃狁，狼狨，西羌之乱，不就是心有不臣的世族搞出来的吗？ 如今的司马雍，孔繁桧，钱寥橦他们，和百年前的北方世族是一样的心理。 因为百年战乱，北方的世族，很多曾经的豪门大族，都被屠了一遍。 尤其是东海这边。 剩下的人，知道战乱痛苦，都想着结束战乱，让天下安定。 岚渊，默涵，孔记礼等大儒，既然答应秦布衣入朝。 自然是真心想为天下做些事情的。 虽然岚渊，默涵，孔记礼等大儒，也是为了给秦布衣的韭菜计划提供一份助力。 可是他们内心深处，还是想当官，复兴大周的。 宇宙的尽头是编制，这话放在哪个时代都是很现实的。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太监总管王玄烨的尖锐声音响起。 司马雍等人皆是目光阴翳的盯着岚渊，默涵，孔记礼等大儒。 想知道，他们要搞什么鬼。 “陛下。” “东海大儒献上报纸，以图教化百姓，宣扬国策。” “此是利民利国，功在千秋之举，望陛下推广全国。” 一名刚从东海回到京都述职的监察刺史，恭敬的奏禀。 这一番话，让朝堂百官一众疑惑。 教化百姓，宣扬国策。 大家都看得懂。 可是报纸是啥玩意儿？ 这玩意儿能够利国利民，还功在千秋？开什么玩笑？ “何为报纸。” 萧倾凰很配合的询问道。 “陛下，还请东海大儒岚渊老夫子讲解。” 那位监察刺史连忙又道。 “准。” 萧倾凰点头。 岚渊缓缓的从朝堂最后，走在了最前来。 一个古早的繁杂周礼，拜礼完成之后。 岚渊才缓缓开口。 “报纸者，纸载其文，报道事实，布传民间。” “集我大周国当今朝堂之政务，军事，经济，文化，工造，农业，商业之实事。” “以图文刊印，发布天下。” “是为天下人明晓国事，政策，矛盾，礼仪，道德。不为贪官污吏所欺，不为国朝局势所忧之报文也……” 岚渊缓缓讲来。 此话一出，司马雍等人，皆是脸色狂变。 文官集团的世族官员们，全部背脊发寒。 “此策，绝对不可行。” “先不说报纸所需耗费巨大。” “将国策公布天下，若是敌国针对我国。” “岂不是反噬自身。” “何况，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若是让普通百姓知道国家政策走向。” “只怕会出现无数投机取巧，祸乱国家之事发生。” “这所谓的报纸，不可推行下去。” 司马雍立刻站出来反对。 顿时，朝堂百官团结一致，声音震天。 这报纸要是推行。 萧倾凰这个女帝的声望，将在民间一时无两。 她可以牢牢把控底层百姓。 这样以来，司马雍他们，如何欺骗底层百姓造反？ 自己手下的贪官污吏，如何贪污受贿？ 这报纸的杀伤力，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司马公多虑。” “你的观点，老夫一一反驳。” “报纸制作的费用，由我东海世族文人共同负担，不会拖累国家财政。” “国策公布，只会公布无关紧要的，不会公布机密国策。” “至于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老夫倒是有不同的理解。” “老夫和一众东海大儒探讨后确定，后人曲解了圣人言论。” “应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百姓们知晓礼仪，提高道德品德之后，能够提升到更高的层次，是可以让他们跟进一步，如果他们品行道德学识不够，那就继续教导他们，让他们知晓事理。” “在座的诸公，天生就是王侯将相吗？你们也不是通过学习，才具备如今的能力吗？” “至于出现投机取巧，祸乱国家之事，那就更不可能了。” “报纸掌控在陛下手中。” “陛下核验之后，我等才能发布天下，绝不会出现影响大周的言论。” “这不仅不会祸国殃民，还能利国利民，这是功在千秋的伟大国策。” 岚渊的声音中气十足。 这个时候，让他回想起，自己在伪齐担任丞相时的感觉。 全场官员，被岚渊的话，压得呼吸紧张，难受。 司马雍等人，气的老脸阴沉。 岚渊现在说，报纸不仅不拖累国家，还利国利民。 连功在千秋都吹出来了。 他们如何反对？ 当然想反对，可是一时间，找不到好的借口。 用哪些车轱辘的有损大周的话题来反对？ 那简直没有半点儿杀伤力。 岚渊他们可是有备而来。 众人被打个措手不及，自然是有些郁闷。 “从即日起。” “设立大周官报衙门，宣扬国策，教化百姓，布告天下。” “定，大周官报皇家同平章事行走二人，官居正副二品，汇集三品总编官员一人，四品主编官员十人，负责编辑若干……” “大周官报衙门于各州府设立衙门，售卖报纸，为百姓宣读报纸。” “另，颁布报刊法律。” “报纸不许民间私营。” “私制报纸者，夷三族！” 萧倾凰将昨日和秦布衣商量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报纸这东西，在信息化时代没有来临之前，就是掌控舆论的最强武器。 前世千禧之年的时候，国内的报社，完全掌控了国家舆论。 很多汉奸借助报纸的舆论影响，企图颠覆国家政权。 那个时期，你敢说国内的一句好话，就会被人各种侮辱恶心。 很多人都被洗脑，读者臆林之流大行其道。 当初的秦布衣，可没少读过夏令营，油包纸，等故事。 那时候，南地联合起来的汉奸周末报，直接是顺我者独立思考，逆我者惨遭洗脑的逆天言论。 现在回想一番，越发觉得舆论掌控的可怕威力。 如今来到大周，这个舆论武器，自然要掌控在自己手里。 第119章 利国利民 大周官报衙门建立很顺利。 虽然司马雍他们很想极力阻止。 可他们对于报纸也不是特别了解。 只知道，这件事对他们影响极大。 可在见到报纸实物之前。 他们还是低估了报纸的威力。 只是担心萧倾凰能够获得更大影响。 但是对于司马雍等世族官员来说。 他们对江南的把控力，绝对不是萧倾凰能够插足的。 哪怕有了这官报衙门。 他们也能阻止报纸在江南地区传播。 至于官报衙门的官职品级和他们同等，实属有些恶心人，心里觉得不忿。 可如今的女帝，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不在他们掌控的领域硬碰硬。 而是开辟其他战场。 这让司马雍等人有力无处使。 岚渊，默涵，孔记礼三人。 岚渊，默涵成了正二品的右，左同平章事，一个成了三品汇集总编。 这个同平章，不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宰相职务。 而是同皇帝平章事。 这个章事，也不是国家政务。 而是国家政务信息汇总处理。 字面意思就是两个老夫子和皇帝商议，安排下一期报纸的发布方向。 当然，这个事情，其实是秦布衣在主导的。 萧倾凰对于报纸，现在都是双眼一抹黑。 秦布衣给她看的大周万民报，她觉得很厉害。 也明白其重要性。 可还是那句话。 因为是跨越时代的产物。 在报纸的威力展现出来之前。 所有人都不知道，报纸对于舆论的作用，到底有着何等恐怖的效果。 “魏王大人！” 岚渊，默涵，孔记礼等大儒，恭敬的对着秦布衣行礼。 “诸位夫子。” “布衣被家里老爷子揍了，身上有伤在身，不便行礼。” “还望见谅。” 秦布衣很是无奈的说道。 “魏王身份尊崇，该是我等行礼。” 岚渊，默涵，孔记礼等大儒姿态恭敬道。 “诸位脸上的笑容来看，报纸之事，应是成了。” 秦布衣微笑道。 众人的目光皆是看向萧倾凰。 “说吧，你接下来怎么安排？” 萧倾凰好奇的问道。 “报纸不仅要刊印，而且要大刊特刊。” “我那几十万份，还有些少了。” “每个州府，乡镇，未来都要有，如今看来，也只能分到一份，这显然是不够的。” “各地设置的官报衙门，必须有人去基层宣读报纸。” “确保国内国策的清晰明确。” 秦布衣认真的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要养活这么多官报衙门的吏员，要花多少钱？” 萧倾凰有些忧虑道。 “放心。” “报纸能赚钱。” “我们先慢慢推广着。” “前期人手肯定不足。” “先在州府大城，和大型县镇推广。” “官报衙门，由退伍老卒，亦或是士卒之家的家属担任。” “你昨天捞了几百万两？” 秦布衣说到一半，随口问了一句。 “只有三百多万两，我留着有急用的。” “江南的灾民，往京都来了。” “到时候，只怕有二三十万。” 萧倾凰满脸担忧的说道。 让江南官员赈灾。 结果，各地不仅没有开仓放粮赈灾，而且还封城。 饿死无数灾民不说。 还有地方流民啸聚，发生了叛乱。 好在江南地区，是世族的地盘，影响不到其他地方。 世族是不会看到流民叛乱，会出兵剿灭，然后派兵驱赶。 江南的叛乱影响不到萧倾凰。 可是这些被驱赶到京都的流民，就是个大难题。 萧倾凰也知道，这是司马雍他们故意要搞事情。 为的就是想逼迫她。 萧倾凰也想着留点钱来解决流民问题。 “灾民的问题你别管。” “我会在报纸上加一篇号外。” “让灾民前往京都西山。” “二三十万，我都能安排了。” “你最近安排好官报衙门就好。” “官报衙门，还要和邮递驿站联系起来。” “这两者相辅相成。” “邮递驿站需要尽快扩建，也是未来赚钱的一大支柱收益。” “我的老卒商队，配合官方邮递驿站。” “咱们的大周快递就可以搞起来了。” “到时候，不仅能够搞钱，也方便报纸发布大周全境。” 秦布衣很是严肃说道。 “啊？” “还要扩建邮递驿站？” “我那几百万两，根本不够啊。” “万一那些狗东西不管不顾，没有钱粮发放俸禄粮饷该怎么办？” 萧倾凰有些急了。 “粮饷交给我。” “你好好把控朝堂稳定，去进行最近的两种改革就好。” “灾民也好，钱粮也好，都交给我。” 秦布衣努力打消萧倾凰顾虑。 秦布衣的布局太多了。 什么事情都有，萧倾凰看了都觉得头晕目眩的。 更别说让她去掌控，掌舵。 事情有轻重缓急，秦布衣是很清楚的。 有些事情的布局，是需要时间的。 不是短时间能够见到效果的。 前期投入也不会有想象的那么大。 而取得的效果，也不会有人知道，到底是怎样的。 萧倾凰着急，自然也是正常的。 刚刚捂在手里的银子，马上就要打水漂了。 她当然担心了。 而一旁的一众大儒。 见小两口你来我往的商议。 大家都有种看待后辈的温馨感觉。 “好，我尽量去安排人手。” “可江南那边，没那么容易。” 萧倾凰有些为难道。 岚渊，默涵，孔记礼等大儒，脸色也是有些不好。 他们也知道，江南世族有不臣之心。 如今看到女帝一脸惨兮兮的表情。 一众老夫子皆是同仇敌忾的愤怒表情。 恨不得狠狠批判这些乱臣贼子。 东海大儒们经历过夷敌统治，战乱屠杀等兵荒马乱的时代。 自然想着大周稳定。 不想看到异族屠杀的场景再度发生。 如今的女帝，有明君之相，并且励精图治。 大家都想着跟着女帝，兴复大周。 “江南那些个地方，可以直接将报纸下放到乡镇最底层。” “州府世族掌控的力量很大。” “你想将报纸拿出去只怕都难。” “只能走农村包围城市路线。” “还是那句话，稳定基本盘。” “慢慢扩展。” “如今的南楚和福国公的福州，都是我们可以争夺的盟友。” “你尽量去尝试吧。” “不用怕花钱，臣妾养你哦。” 秦布衣嘴角玩味。 萧倾凰的精致美丽容颜上，浮现出了一抹娇俏的笑容。 和一众大儒再行一番商议，增补几篇号外。 最终决定，四天后。 在炎夏文会开启的前一天，发布报纸。 四天时间，秦布衣在忠烈城的印刷厂，足够赶制一批号外报纸了。 号外报纸，用不着和正报一起发布，可以相隔几天。 事情安排完毕。 官报衙门建立，京都周边，尤其是江淮，江河诸省全面推进。 当然这不是十天半月能够完成的。 需要慢慢来。 而周遭的驿站也在扩建，新建。 因为使用水泥等新型建筑材料。 扩建的速度并不不快。 不过，秦布衣的培训机构，倒是加快了不少进度。 培训人才，是几何倍的速率增加。 第一批几百上千人学习水泥建筑搭建。 第二批就是几千上万人。 第三批就能有几万甚至更多。 要不是水泥建材不够，泥瓦匠等土木老哥，会更多。 可以说，整个齐州和胶州，几乎是个爷们儿都被拉去培训了一番。 各个都是土木老哥。 无他，实在太缺人手了。 如今萧倾凰这边推进驿站扩建，其实已经是很顺利的开局了。 毕竟有了秦布衣用三年时间打下的底子。 官报衙门其实不用水泥建筑，随意找个地方就能成立衙门。 其中的官报衙门主官，也不过是一个芝麻小官儿。 官报衙门名义上是发布报纸，宣读报纸。 可说到底，这就是个宣传部门。 能读书认字就行，又不用在衙门办公。 所以开销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大。 而驿站扩建，才是重中之重。 秦布衣的老卒商队反映。 要建立落脚点和休息点。 否则，出现大雨，亦或是其他自然灾害时。 没地方住，货物会毁坏丢失，人更是会生病受伤。 古时候的野外，大型野生动物是不少的。 商队虽然人多。 可晚上出去小解，被动物叼走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些情况，秦布衣便想到快递方面的发展。 自然也想顺便拓展一下驿站。 这对于大周财政来说，是有增加创收效果的。 还能安置不少忠心大周的百姓。 可以避免某位驿站驿卒被裁，跑去当闯王。 这是利民之策。 四天转瞬过去。 秦布背后的鞭伤好了不少。 基本是全部结痂，缓缓愈合当中。 很多小点的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背后也不似那般疼痛。 不得不说，皇宫里的药材，品质是可以的。 而在这一天。 大周万民报第一刊，以半月刊的形式，正式发布。 京都轰动。 而在发布的前几天。 大周万民报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传遍整个大周，确保在这一天同时发布。 当然偏远一些的可能赶不及。 报纸一出，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直接炸开了锅。 这报纸十分亲民，基本是大白话写就。 除了东海大儒的一篇议论文章。 这篇文章，暗讽江南世族不忠不孝，有谋逆之心。 食国家俸禄，不思报国，反有谋逆之心。 整个朝堂百官，基本上都喷了一遍。 除了这一篇文章之外，其他都是简单直白的白话文。 解释国家政策，大周税收，官员，将士，兵卒俸禄详细解析。 对贪官污吏进行釜底抽薪。 报纸囊括诸多事物。 绝大多数，和百姓生活息息相关。 税收徭役的描述是重中之重，律法解析。 另外的重点，是提高农业产出的新型种植之法，和精耕细作的技术指导。 为了展现大周女帝陛下的励精图治。 劝课农桑占了极大笔墨。 无论是农业种植，还是动物饲养，桑蚕养殖，等等。 这些方面都达到了一个极为精细的地步。 就算是再蠢的人，只要照做，农业生产的产出，最起码都能增加三成。 第一期报纸，只有一个目的。 渐开明智，利国利民！ 第120章 广告 大周官报衙门发行的大周万民报，正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大周。 然而因为产量限制的缘故。 只有京都的报纸供给，能够拥有庞大的数目。 而大周各地州县，也仅仅只能分到一，两份。 纸张和印刷规模的限制，决定了报纸发行受到的限制。 而世族的阻力。 让报纸很难进入当地州县。 好在秦布衣和女帝事先筹划。 世族掌控严重的地区，直接将官报衙门，设在南方各地的乡村之中。 而江河诸省和边军诸省，倒是容易推行。 只是，多出了这么多官报衙门和吏员。 这一笔支出，可不是小数目。 为了重视舆论宣传的重要性。 秦布衣可是斥巨资帮忙推行官报衙门的建立。 这些年给老卒们扫盲，在不少地方开办蒙学，让不少人读书识字。 这倒是给官报衙门的建立，提供了一定的支持。 官报衙门只要一个芝麻主官，两个吏员就可以完成一个镇县的宣传工作。 然而一个镇亦或是一个乡，就要三个吏员。 天下成千上万个镇县，上万个乡村，这笔投入就多的可怕了。 所以，初期也只能在州县，大城镇推广。 可即便如此，一年下来，没有个千万两银子的支出。 也是无法维持官报衙门运转的。 不过，报纸的作用，在当天下午便凸显了出来。 文官集团和世家大族全部在背后骂娘，叫苦不迭。 百姓了解国策，税法，税收，可以避免贪官污吏的盘剥。 对于百姓来说，劝课农桑的新型农业技术，是很多人争相学习尝试的事情。 而特别的商业广告，更是席卷京都。 八文平价盐，放心盐，五文咸腌菜等洗脑广告在京都及其周边州县，乡镇疯传。 这几天，虽然平价盐已经遍传京都。 可依旧有很多人不知道盐价猛降。 如此口耳相传，官报衙门官吏开始到处宣读报纸之后。 大周盐业的盐铺，在下午，甚至傍晚时刻，引来了一波客流潮。 京都周边的很多乡村百姓，早上得知报纸广告，下午就大量涌入京都，购买食盐，咸菜。 除此之外，陶瓷锅碗，低质不锈钢的锅碗瓢盆，也成了热销商品。 整个京都附近的一百里左右的州县区域。 因为大周帝都的虹吸效应，聚集着不下五百万百姓，商人，世族，以及讨生活的京漂。 所有人跑来买两包食盐，秦布衣的盐铺都能完全供给。 考虑到有人想要囤积居奇，破坏平价盐供给。 可秦布衣也是做了安排。 每个买盐之人，都会在手腕盖上一个特殊颜料的小印戳。 短时间内洗不掉，这也就很难出现囤积的情况。 购买时检查一下手腕，可杜绝世族盐商搞事情。 也因为这个方法，京都的世族盐商更是破口大骂。 至于更加精美的平民骨瓷，中档青花瓷，和一些釉彩瓷器，直接卖疯了。 食盐，骨瓷。 现在是秦布衣创收的两大销量冠军。 靠海，食盐便不会缺少。 而骨瓷更是简单，秦布衣的走私生意，从北地购买了大量的牛羊。 这些牛羊，肉用来做腌肉，熏肉肉干，作为粮食来囤积。 而骨头敲骨吸髓之后，则是用来制作骨瓷。 天然奶白的骨质釉色瓷器，比起大周百姓常用的土陶，劣质瓷器好上无数倍。 只是大半天时间。 京都的陶瓷行业，也被秦布衣的陶瓷随手干的崩碎。 指甲刀，剪刀，绣花针，顶针等等小玩意儿。 也在报纸上引起了很多人注意。 除此之外，秦布衣的画舫楼，直接成了家喻户晓的美食楼。 在秦布衣手下做事的诸位掌柜旗下的店铺，也是火了起来。 整个下午时间，很多店铺的流量，比平时多了数倍。 广告效应的威力，在这一刻凸显。 很多商人回过味儿来。 尤其是看到报纸有两篇全是广告，而且还有广告招租的信息时。 京都的官报衙门总部，差点被挤破了。 下午时间，官报衙门贴出了一个告示。 下旬报纸广告位出卖。 大标题图文广告，百万两起步拍卖。 普通图文大标题，五十万两起拍。 中等图文标题，十万两。 然后是万两挡。 在报纸上打广告，就算是几个字，也是万两起步。 那些大标题图文，没点儿身份财力，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大周世族无数，有像司马雍他们这般谋夺大周，想要夺权的强势世族。 也有为了家族安稳长久的商业世族。 商业世族，自然是想要赚钱。 和司马雍他们也会有所区别。 大周万民报的第一刊的广告，全部被秦布衣旗下的产业，商铺给包圆。 而半月后的第二刊广告位，则是被很多商业世族看中，并且想要出手了。 报纸的影响和热度在持续发酵。 不过，第一天发行的报纸，显然还不会将热度提到一个顶峰。 京都的虹吸效应，最起码也能辐射方圆五百里。 这很有可能要十来天才能展现报纸广告的更大威力。 “夫君，你，你太厉害了！” 萧倾凰满脸激动冲进坤宁宫后院。 还没有看到秦布衣就在大喊，眼里全是小爱心。 萧倾凰这接近一米九的超模身材，宽广柔软的怀抱张开，直接就要扑进秦布衣怀里。 这不像是女子投入心爱男子的怀抱。 反倒是想大姐姐要拥抱心爱的小男孩儿。 望着马上就要扑来的萧倾凰，秦布衣只觉得后背顿时传来了撕裂的痛苦。 “娘子，你冷静点。” “我背后有伤。” 秦布衣连忙挡住萧倾凰。 真要是被萧倾凰这么用力的一报。 以她的气力，秦布衣背后刚刚结痂的伤口，只怕会立刻崩裂。 萧倾凰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赶忙止住身形。 而是慢慢的坐在了秦布衣怀里。 这么一个大姐姐坐下来，虽然柔软的后屯带着减震效果。 不过那冲击感，还是让秦布衣身体一颤。 一想到萧倾凰今后会这般坐下来。 秦布衣下意识有些慌。 不禁在自己心里暗暗决定。 练，狠狠的操练自己。 否则，到时候真有可能不堪采撷。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秦布衣抛开思绪中的焦虑，揽着萧倾凰的细腰问道。 因为萧倾凰身材太过高大。 秦布衣环抱萧倾凰的时候，面孔正好被柔软的奶香捂着。 自己抱着萧倾凰。 反倒像是小孩儿抱着大姐姐的感觉。 那啥，有股有些无力的强烈反差感。 “报纸。” “报纸广告的事情。” “咱们的报纸广告发行还没有一天时间。” “就这大半天。” “官报衙门来了一批又一批商人。” “他们都是要预定下一刊报纸的广告。” “有八位大富商，直接带着一百万两银子来交押金。” “其他富商加起来。” “总计有三千多万两银子。” 萧倾凰低头凝望着秦布衣，美眸有些发红。 她第一次知道，钱，还能这么赚的。 明明只是发布报纸，想要引导民心，和江南世族做斗争。 然而萧倾凰根本没想到，报纸竟然这么赚钱。 只是一个下午，收到的订金，就多达三千万两银子。 这个收益，太恐怖了。 秦布衣神色平静。 后世的广告，那些国际大牌明星，动不动上亿美刀的广告代言费。 秦布衣是见怪不怪了。 记得看过一些数据统计。 一些十八线小网红，小主播的一场广告直播，只是插上十几秒中，都能有上万收益。 稍微有些名气，挂个某商家的名字放在最末尾都是二三十万的广告费。 最为着名的春晚广告，一秒钟千万。 如今这些广告订金，秦布衣还真不觉得意外。 广告收益，本就是用来稳定报纸发行，以及给官报衙门发工资的。 三千多万看似很多。 然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官报衙门这个舆论宣传机构，是需要巨额投入的。 何况，报纸广告的热度，会逐渐下降。 如今的高价，只是虚高。 当然，在三年内，价格应该不会低到哪儿去。 “去发布一个告示。” “广告的头版头条，大篇幅，大图画，只有一个。” “让他们在官报衙门拍卖，价高者的。” “而图文广告，一篇报纸只有两个，也需要拍卖。” “要上广告的商家，必须保证产品质量，需要官报衙门的官员去核实。” “具体怎么做，不需要我再教你吧？”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萧倾凰。 “你，你为什么能这么平静？” “那可是三千万两银子。” “你三年也不过赚了这点钱。” 看到秦布衣平静的不像话。 萧倾凰是完全忍不住了，满脸好奇的问道。 “这点钱？” “娘子你的眼界越来越高了。” “以前要个一百万，都要找紫月再三确定。” 秦布衣捏了捏萧倾凰的柔软纤手，揶揄道。 萧倾凰俏脸绯红，娇羞的用额头顶了一下秦布衣。 “你脑子是怎么长得？” “为何赚钱这么轻松？” “为何我想不到？” 萧倾凰的额头贴着秦布衣，呢喃的问道。 “怎么，想砍开你夫君的脑袋看看啊？” “放心，脑子里和你一样，都是脑花。” 秦布衣亲了一口萧倾凰的红唇。 蜻蜓点水，即可分开。 然而萧倾凰的俏脸红红的，眼里闪过了一抹霸道的不舍。 直接抱住了萧倾凰的脖颈，硬啃了上去。 差点没让秦布衣窒息死。 不过香甜的口感，倒是回味悠长。 “这么多钱，该怎么花？” 萧倾凰内心很激动，可又有些茫然。 钱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花了。 “扩展官报衙门的规模，印刷厂，造纸的规模。” “扩建驿站，然后是修路。” “放心，你这三千万，真要用起来。” “会很快的。” 秦布衣微笑道。 秦布衣这么说，萧倾凰顿时脸色微变。 这么多钱，马上就要用掉。 对于萧倾凰这个穷鬼来说，还真有些舍不得。 第121章 秦淮宫廷 大周万民报的发布，引爆京都。 而今日炎夏文会的举办，无疑是让京都的热闹，更添了一把大火。 “当当当。” 萧倾凰敲了敲秦布衣给她准备的贴身内甲。 这股结实的感觉，让他格外安心。 用强弩贴脸试射都射不穿的钨锰合金钢甲，强度真不是盖的。 要破防钨锰合金钢甲，不来个穿甲弹，还真不好做到。 穿上这个，就算外出遇到了刺杀，也不怕暗箭袭击。 萧倾凰化妆易容后微服出访，她这陆小凤的八字胡，一身潇洒纨绔公子哥紫袍装扮，倒是格外有趣。 秦布衣看了，也不禁会叫一声帅哥。 身材一米九的高挑个子，加上冰肌玉肤。 给人的感觉，完全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你那是什么表情，觉得我的装扮很难看吗？” 看到秦布衣目光奇怪的望着自己。 萧倾凰有点不自在。 “不是很难看，而是很帅气。” “你跟在我身边，我怕你抢了我的风头。” “那些花魁美女都不会看本王了。” 秦布衣有些郁闷的看着萧倾凰。 女扮男装看着帅的一匹。 他都有些嫉妒了。 还好萧倾凰不是男人。 “哼，有了朕，还想继续沾花惹草。” “你真不怕朕心生嫉妒，给你喜欢的女人全砍了。” 萧倾凰冷哼道。 “陛下心胸宽广，海纳百川。” “怎么可能嫉妒那些可怜无助的美娇娘。” 秦布衣捏了捏萧倾凰的纤手道。 萧倾凰冷冷的白了秦布衣一眼。 这个混蛋，可真够无耻的。 “咳咳。” “魏王，殿下，时候不早了。” “再晚的话，就会赶不上炎夏文会了。” 紫月在一旁无奈的提醒道。 昨天知道广告能够赚三千万以上的银子之后。 萧倾凰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今儿个应秦布衣邀请，要出宫见识一下炎夏文会。 玩一玩。 她自然是更加的高兴。 几辆马车，从皇宫侧门驶出。 直接驶向了炎夏文会的场地。 炎夏文会，是世族文人上流圈子的盛会。 因为上行下效的缘故，普通百姓，也会在这个日子在京都举办集会。 普通百姓的集会，不如说是赶集，庙会。 古时候，乡镇集市是固定时间，和当地庙会有联系。 在固定的日子，才会有商人集会售卖货物的。 一般都是行商买卖商品，村民出售农产品，购买工业成品。 双方进行衣食住行的商品交易。 大城市里，客流量大，商人多，倒是不会有乡镇的固定集会。 但是很多传统节日，都有盛大的集会。 如今这炎夏文会，倒是形成了盛大的热闹集会。 秦布衣没有和萧倾凰逛集会。 而是去了目的地。 右相李玄龄主持的炎夏文会的会场。 京都第一青楼。 号称秦淮宫廷的秦淮烟雨楼。 月影楼作为京都十大青楼之一。 一个青楼拥有五六千人的常驻之人。 然而。 烟雨楼的人数规模是月隐楼的十倍。 面积规模是月影楼的上千倍。 烟雨楼位于江州之上。 占地面积比京都皇宫还大。 是大周皇宫的四倍，故宫的二十倍。 接近十几万平方公里。 五万多人生活在上面，这五万只是青楼妓子，侍女，侍卫，跑堂，帮工等。 不包括客人，世族之人，主家等等。 这是整个江南世族的产业汇聚地。 也是诸多江南世族之人玩乐之地。 可谓是汇集了大周的天下美女，充入其中，以供取乐。 真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周不夜城。 整个江南世族的奢靡，由此可见一斑。 马车驶入江州之中。 穿越亭台楼阁，四处是雕梁画栋，莺莺燕燕。 秦布衣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初次来到这里的时候。 秦布衣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古代豪奢。 不是衣着绫罗绸缎，你连江州都进不去。 寒门百姓？抱歉，多看两眼你都得挨顿毒打。 “这些宫殿，竟然比朕的皇宫都还要奢华。” 看到一路的雕梁画栋和亭台楼阁。 萧倾凰可是十分的震惊和郁闷。 “奢华吧？好看吧？” “用你这个大周皇帝的江南税收财富建造的。” 秦布衣调笑道。 萧倾凰愤愤的给了秦布衣肩上一拳。 打的秦布衣龇牙咧嘴。 秦布衣这话虽然是调笑，可却是有些扎心了。 江州这秦淮烟雨楼的雕梁画栋和亭台楼阁。 还真是用大周江南税收的财富建立起来的。 “魏王殿下。” “紫月姐。” 看到秦布衣到来，宫羽，范安芸，李萌萌，巧儿她们，隐隐约约的围了过来。 欧阳未央一身红色的纨绔公子哥男装，双手环抱，目光疑惑的打量着女帝萧倾凰。 觉得有些眼熟。 可是萧倾凰乔装易容，还真看不出来。 只觉得是一个帅气的纨绔公子哥。 看了一会儿便看向秦布衣，满眼的爱意和温柔。 这眼神，让萧倾凰内心幽怨。 “布衣。” “你小子终于来了。” “快快快，今年的花魁，都要开始露脸了。” “比去年质量还要高。” “宜春楼，醉欢楼，万花楼，群芳阁……都在推新的花魁。” “那容貌，那身段，啧啧啧……” “你不是喜欢大雷吗？这次有好多，比你脸还大。” “哥几个都帮你选好了。” 一个粗犷的汉子，带着一群五大三粗的玩意儿，激动的围在了秦布衣身边。 这些家伙，都是京都武将勋贵的公子哥。 和秦布衣都是好友，算是一起逛过勾栏的铁杆儿兄弟。 大周武将基本是亲如一家。 开口的粗犷黑脸汉子。 是武威侯常达的嫡长子，常大眼。 金吾卫统领的二子薛山。 禁军南营统领嫡子，卫桓。 禁军北营统领嫡子，文定。 …… 朝中武官之中只要是叫得上名字的武将官员。 他们的成年子嗣，都聚集在了这里。 这些狗东西一开口，秦布衣直接人都裂开了。 此时此刻，秦布衣能够感觉到。 背后的萧倾凰，正释放着冰冷的杀意。 “哥几个能不能稳重点？” “咱现在是陛下的夫君，要讲皇家体面。” “你们他妈的再给老子乱说。” “不怕陛下砍了你们？” “不想活了？” 秦布衣猛给众人打眼色，一边笑骂道。 “你小子别装模作样了，真以为写了两首破诗，你秦家老七就是个文化人了？” “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象呢。” “你和陛下定了婚约，第二天就和你家的花魁亲在了一起，还当着那群文官的面，真狂，咱们都是关着灯悄悄地。” “前些天，听说你直接要了月影楼的花魁，那个乐舞大家苏如是，现在别人乐舞都不跳，人都见不到，不是被你小子金屋藏娇了吗？” “还听说，你小子，连自己师姑，谭国公周蝶姑姑都搞定了。” “传闻咱们陛下屈服在了你的淫威之下，让谭国公入宫，成了你的禁脔。” “玩儿的这么花花，在哥几个面前装模作样。” “看把你能的。” “走走走。” “哥们儿推你去看花魁。” 常大眼口无遮拦，突出一个武将的粗俗。 直接准备去推秦布衣的四轮车。 “这位兄台有点眼生啊。” “不像是咱们武将圈子的。” “嗅嗅嗅。” “大男人一个，身上这么香？怎么娘们儿叽叽的。” “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布衣带来长见识的？” “你还别说，你真是跟对了人。” “当初兄弟们来长见识，就是布衣带头的。” “还帮我们给了钱，那叫一个义气。” “既然你是布衣带来的。” “那咱们就是兄弟。” “晚上带你找个花魁开开荤。” 常大眼这货，突出一个纨绔。 萧倾凰脸色铁青，那眼神盯着常大眼。 常大眼只觉的身体有些冷。 秦布衣顿时痛苦的在心里呐喊，完了，全他娘的完了。 自己在女帝娘子面前的形象，全毁了。 “你他娘的想死别带上我。” “这是陛下微服私访。” 秦布衣凑到常大眼耳边低声道。 真恨自己没有早点交代一下。 听到这话，常大眼脸色都白了。 差点腿软的跪下。 “该看姑娘看姑娘。” “管住你这小子的臭嘴。” “别他娘的再废话了。” “再废话，你我都他娘的准备棺材吧。” 秦布衣头都大了。 再让常大眼说下去。 萧倾凰真的要气死。 指不定晚上回去，就把自己强行榨成人干。 要是被萧倾凰站起来蹬，想想就觉得可怕。 “咳咳。” “那啥，布衣，诸位咱们进去落座吧。” 常大眼的语气都降了大半的音调。 “布衣，最近你住在皇宫。” “和陛下发展到那一步了？那啥没？” “陛下软吗？甜吗？” “陛下可是咱们大周第一美人。” “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中女神。” “尤其是文官那群圈子里的那群癞蛤蟆。” “你不知道，他们知道你入宫修养。” “一群癞蛤蟆可是酸死了。” “到处抹黑你。” “还有，你写的那首诗，真他娘的带劲。” “百无一用是书生，不爱江山爱美人。” “这他娘的才是好诗。” “那些个狗屁文人，连布衣你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水师提督袁广洋的嫡子袁海洋跟着说道。 刚哑了一个常大眼，又来一个袁海洋。 跟着一群人发出了返祖的猴叫。 萧倾凰听到这些粗俗的话语。 很想将这群狗东西全砍了。 鼻子都快气歪了。 “粗鄙。” “无耻。” “有辱斯文。” “武将子弟，果然不堪入目。” “侮辱陛下，我父亲一定参你们一本。” “你们就等着受罚吧。” 这时候，一些文官子弟经过。 怒斥袁海洋他们。 “关你们屁事。” “不滚去作诗捧花魁，敢管你爷爷。” “老子揍死你！” 袁海洋直接撩起了袖子。 武将纨绔子弟们皆是怒目而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陛下那等国色天香，倾城倾国的绝世女子。” “竟然和你秦布衣订了婚约，真是可笑。” 这时候，一个气泡音的儒雅男子，如同众星拱月般拥簇而来。 “司马轩之。” “嫉妒我兄弟布衣就明说。” “怎么，你们这些赖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你们配吗？” 薛山开口嘲讽说道。 “哼。” “大庭广众之下，侮辱陛下。” “如此品德低劣之人，有何可嫉妒的？” “本公子只是觉得悲哀可笑。” “秦布衣。” “你做了两首诗，证明你诗词一道极为擅长。” “敢不敢和本公子比一比。” “咱们比诗，词，文。” “三局两胜。” “你敢不敢？” “是男人，有种就和我赌斗。” 司马轩之用起了激将法。 在司马轩之激将秦布衣的时候。 不远处的楼阁之上。 文官集团的一众世族之人，皆是注视着阁楼之下。 显然，司马轩之这是有备而来。 今日，就是要逼迫秦布衣赌斗。 第122章 比诗词文章 在场的都是垃圾 “让布衣和你们比诗，词，文章？” “开什么玩笑？” “你们玩笔杆子的和我们耍刀剑的比文？” “你怎么不和我们比武呢？” “癞蛤蟆真不要脸。” 常大眼很是愤怒道。 虽然知道萧倾凰乔装易容后有些被吓到了。 可是被文臣之子们刁难诘难。 常大眼他们这些武将自然是不愿意。 他们和秦布衣一起逛过勾栏，一起打过架，一起从小在军中操练，一起被吊在菜市口，被各家父亲毒打过。 铁杆儿的关系。 肯定不会让彼此双方吃亏。 “他秦布衣一诗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是骂尽了天下文人士子。” “既然侮辱我等百无一用，那自是诗文无双，无所不能。” “如今既然敢来参加炎夏文会。” “又如何不能比试诗文？” “难不成，堂堂北凉王府七世子，大周魏王，女帝帝君。” “竟然是一个欺世盗名，沽名钓誉，一无是处的废物不成？” 司马轩之冷笑道。 再度激将嘲讽着秦布衣。 “司马轩之。” “你这癞蛤蟆可真不要脸。” “你们文人擅长诗文，从小就学习这玩意儿。” “布衣和我们一样，在军务之中操练，擅长军武。” “和你比文，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来。” 禁军北营统领嫡子，文定开口道。 一群武官子弟，都知道，司马轩之在激将。 故意下套。 想羞辱秦布衣。 武将子弟和文官子弟比文，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 “司马轩之。” “你的那点小心思，本王也不是不明白。” “你真以为，你是大周第一才子啊？” 秦布衣戏谑道。 “本公子是不是大周第一才子。” “比过就知道了。” “怎么？魏王大人害怕了？” 司马轩之不屑的说道。 “怕一只癞蛤蟆吗？” “呵呵。” “说吧，提出你所有的要求。” “咱们定下比试规矩。” 秦布衣神色严肃。 “布衣，不可。” “不能赌。” “老七，这是故意给你下套。” “你小子疯了？” 一群武将子弟，皆是要拦住秦布衣。 一旁的常达也忍不住怒斥。 秦布衣抬手压了压，示意众人噤声。 “秦布衣，你真敢赌？” 司马轩之有些激动。 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为何不敢？” “我北凉王府，可没有孬种。” “我大周武将男儿，战场上生死相搏都不怕。” “还怕比做诗词文章？” “你也太小看本王了。” “何况，天下之才共一石，我秦布衣独占十八斗，天下之人倒欠本王八斗。” “比诗词文章，在场的都是垃圾。” 秦布衣很是自信的嚣张道。 哥们儿的文化水平虽然狗屁不通。 可哥们儿能抄啊。 作为百科全书成精，秦布衣碍于自己武将身份。 自己写个诗，都不会有人相信是自己写的。 想装个逼都得被人鄙夷。 很烦的好不好。 如今司马轩之将脸凑过来让自己打。 秦布衣不狠狠给他两耳光。 那还真不对不起华夏文脉的厚重。 秦布衣嚣张的话语一出，无论是世族文人还是知名大儒，皆是脸色铁青，大骂秦布衣狂妄。 竟然说他们都是垃圾，简直不当人子。 “好小子，有魄力！” “不会是咱武将一脉的种。” “对，他们所有人都是垃圾！” 常达哈哈大笑。 其他武将也是开怀大笑。 一旁的北凉王和薛青禾等人脸色发黑。 作为父亲，北凉王可不怎么看好秦布衣能写出什么狗屁诗文。 在他们眼里，秦布衣那两首诗，就是买的别人的。 如今有多狂，到时候就有多惨。 “看看你好儿子，真威风。” “和文臣子弟比诗文，没点逼数。” “还骂所有人都是垃圾，天下人欠他八斗文才，他还真是了不起了。” 老王爷对着薛青禾没好气道。 “我说老东西。” “连自己儿子都不信，布衣是你亲生的吗？” 薛青禾狠狠的揪了老王爷一下。 老头老太太打闹，惹得身边的人一阵头大。 “秦布衣。” “既然要赌。” “那咱们就定好规矩。” “诗，词，文。” “三局两胜。” “要是你输了，你主动和陛下取消婚约。” “是男人，有种的话，就答应我的要求。” 司马轩之用尽最大声音喊出。 仿佛整个江州都陷入了寂静一般。 所有武将子弟和武将武官，脸色都是变得异常难看。 这狗东西，果然就是在打这个主意。 没想到，他竟然厚着脸皮将这事儿说了出来。 真他娘的不要脸。 “不能赌。” “布衣，三思啊。” “陛下的婚约，岂能拿来当赌注。” 武将子弟，都知道。 这事儿是玩大了。 如果真的要赌，如果输了。 秦布衣就完了。 “我和你赌！” 秦布衣没有去管其他人的阻止。 “可若是你输了。” “我要你司马家在江州的四成产业和股份。” “还要司马家在句容的那个粮城，城里的两千万石粮食。” “当着天下人的面，签字画押，订立契约。” “并且由文臣武将，百官作证。” 秦布衣也是用尽力气大声吼道。 这一吼，背后的伤势，马上裂开。 血水浸透白衣。 众人看到秦布衣背后，都是有些焦急难受。 四轮车身边的萧倾凰，看到秦布衣背后的血渍，眼睛都有些泛红。 虽然她也生气秦布衣拿她们的婚约做赌。 可是她也相信秦布衣。 相信他不会输。 秦布衣这么一吼，司马轩之顿时有股心慌的感觉。 司马家在江州的四成产业。 年收入可是五百万两银子以上。 加上那个有着两千万石的粮城。 这粮食就价值一千万两银子，更不用说偌大的粮城了。 这么大的赌注。 司马轩之第一时间就怂了。 这可是拿司马家的十分之一的家底，在和秦布衣赌斗。 若是输了，司马家在京都的布局，基本就崩盘了。 “如何？” “司马轩之你不是要比吗？” “现在害怕了？不敢了？” 秦布衣不屑的说道。 “赌，自然是可以赌。” “只是，你秦布衣拿出的东西，价值略低了一些。” 司马雍开口道。 算是替司马轩之做了决定。 在司马雍看来。 这次炎夏文会，司马轩之的诗词文章，绝对不可能输给秦布衣。 因为他的诗词文章，可是江南大儒联合润笔的。 就算不是传世镇国的诗词文章，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诗词文章。 秦布衣根本不可能赢。 然而秦布衣所付出的代价太小了。 这个赌斗，司马雍觉得有些不公平。 还想让北凉王府多出一些血。 “画舫楼的百家连锁店，加上报社的三成股份。” “报社广告收益多达五千万两以上。” “三成也有一千多万两银子的收益。” “拿出来做赌注，可够资格？”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司马雍。 眼下这局势。 看起来，不像是司马轩之在和秦布衣赌斗。 反而像是司马雍在和秦布衣赌斗。 司马雍听到报社的三成股份竟然有上千万两银子，也不禁眼睛发亮。 报社如今的情况，各方都在打探消息。 司马雍自然也知道其中的情况。 可是没想到，一个广告就如此赚钱。 他自然想要得到。 “可以。” “既然做赌。” “那就立下字据契约。” “让百官盖印作为见证吧！” 司马雍开口道。 “去，将最好的描金玉笺纸取来。” 秦布衣内心有些激动。 艹，要是这赌斗的契书能够流传后世。 那可又是传世至宝啊。 秦布衣可是激动不已。 很快。 就在这宽阔的青石街道上。 摆好了书案。 秦布衣和司马雍，在三张描金玉笺纸上。 各自写下了诗词文章比试的赌约内容。 再之后。 文武百官，江南大儒。 有名的世族之人，富商大贾。 皆是在这三者契约之上印上自己的印章。 秦布衣看到这样的三张赌约契书。 那可是极为激动。 传世之作啊。 单是这三张纸，就意义非凡。 “一张契约，交由江南学宫的山长，名满天下的大儒，钱合文保管。” “你我各保管一张契书。” “如何？” 司马雍对着秦布衣道。 “可以。” 秦布衣点了点。 对着一旁的钱合文拱了拱手。 这位大儒，有古之君子风格。 品德高尚，值得信赖。 司马雍眼里闪过一抹激动的喜色。 这些天的憋屈，仿佛就此要发泄出来一般。 “各位，开盘了，下注了！” “江南商盟开盘了。” “诸位都来下注啊。” “魏王秦布衣和大周第一才子司马轩之公子的诗词文章比试。” “魏王一比十，司马轩之一比一咯。” 秦布衣还在收赌注契书。 一旁，就有人扯着声音大喊。 听到这般大喊，秦布衣嘴角微弯。 当着老子的面开盘，还一比十。 这他娘的是多看不起老子？ “老夫压我孙儿赢。” “五百万两银子！” 司马雍一脸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结果，直接掏出银票去押注。 这个赌斗，也是他们世家揽财的一环。 每年都能挣不少钱。 毕竟，整个炎夏文会，从裁判到选手，可都是他们的人。 这些开的盘子，操作空间很简单。 “本尚书也压五百万两，压轩之小侄。” 钱寥橦也是大声嚷着压住。 “本尚书也五百万两，压轩之侄儿。” 孔繁桧也跟着道。 “我三百万两。” “我二百万两压司马轩之。” …… 这么嚣张的嘲讽，秦布衣满头黑线。 一旁的萧倾凰，脸色阴沉。 一个个朝堂官员，都叫嚷着国库空虚，家庭艰难。 然而这些个尚书，随手就是五百万两，几百万两的拿出来赌斗。 只有她这个女帝是最穷的。 真是一群好臣子。 女帝气的呼吸都有些难受。 “本相家里并无产业，有些穷，压五万两。” 右相李玄龄表态道。 司马雍等人也不在意。 司马雍退后之后，对着身边的富察低声说了一句。 “去家里将所有的银子银票全部取出来。” “库房里收的礼，也去给我卖了，速度要快。” “压秦布衣赢。” 司马雍这话一出，身边的富察眼睛都瞪大了。 “本王压自己五百万两。” “本王一定能赢！” 秦布衣大声说道。 这一声大喊。 整个江州，又安静下来。 “哦？” “魏王这么有自信？” 司马雍冷笑的望着秦布衣。 他的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可是司马雍完全不相信。 诗词文章三道比试，秦布衣能赢两次。 或许秦布衣有些诗才。 可是填词和写文，那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不是长时间浸淫文道，是不可能赢的。 既然秦布衣要赌。 司马雍自然愿意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司马雍伯伯。” “赌这么大，这么多银子。” “小侄心里有些不放心啊。” “要不，我们下注的文臣武将家族，都调些部曲过来。” “保护这些下注的银票，银子？” 秦布衣微笑道。 是真怕司马雍这老小子输不起。 五百万翻十倍，那可是五千万啊。 秦布衣还偷偷让萧倾凰，宫羽她们疯狂下注。 指不定有两三千万下注。 到时候司马雍卷钱跑了，那可真没地儿哭去。 “魏王小侄考虑的周到。” “这么大的盛会。” “自然要办的热热闹闹的。” “这点赌斗彩头，的确是有点大了一些。” “需要人手保护安全。” “诸位大人，派来家中部曲守护博彩店铺吧。” 司马雍微笑道。 老狐狸心怀鬼胎。 秦布衣这小狐狸，又何尝不是。 第123章 杨婉儿，慕婵娟，晏鱼安，薇薇，嫣然 “布衣，你咋这么冲动啊？” “老七，你冲动了啊！司马轩之他们是故意要对付你。” “你为何想着要和司马轩之比试诗词文章？那是司马轩之最擅长的。” “……” 京都武将勋贵子弟圈子的兄弟们，皆是脸色焦急的望着秦布衣。 赌这么大，还是武将最不擅长的领域。 大家都是不解的望着秦布衣。 和司马轩之这个大才子比文，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哥们儿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情？” “提醒一下，想赚钱的去压哥们儿赢。” “包赢的。” 望着众人的担忧和关心眼神，秦布衣内心还是暖暖的。 常大眼，袁海洋这群货，看起来像是一群酒肉朋友。 但有事儿还真上。 秦布衣同他们一起，和京都地痞流氓打架。 一众兄弟，是给秦布衣挡过刀，挡过哨棒的。 一个个都听秦布衣的话，去压他赢。 常大眼他们，不像秦布衣这货自己有钱。 他们都是靠着府中月俸过活。 要不是跟着秦布衣混，掌控一些产业，有点小富。 他们其实都比较穷。 武将银钱消耗大，一群五大三粗的，真是不怎会赚钱。 如今听到秦布衣的话。 虽然内心担忧秦布衣赢不了。 可大家为了支持秦布衣，都选择押注秦布衣。 “秦布衣。” “炎夏文会马上开始了。” “走吧。” “今天的对手戏，是你我二人。” “希望你不要让本公子失望。” 司马轩之带着文管集团子弟，还有一些容貌绝色的女子。 其中一个女子，温婉典雅，气质灵动温柔。 一眼国色天香，美艳万方的绝世姿容。 “这就是你要捧的花魁？” “嗯，不错。” “本王很满意。” “多谢轩之兄赠美之意了。” “我会赢下来，给我暖床的。” 秦布衣目光停留在司马轩之不远处，一群侍女环绕的绝美女子身边。 “登徒子，无耻之徒。” “我哥才不会输给你。” “想让婉儿姐暖床，你在做梦！” 花魁杨婉儿身边，一位衣着华贵，小家碧玉的小美女，气呼呼的瞪着秦布衣，满脸鄙夷的说道。 “是吗？” “你哥真不会输给我？” “要不，咱们赌一赌？” “如果你哥输了。” “你就要永生永世的做本王的侍女。” “你敢赌一赌吗？” 秦布衣戏谑的望着这小美女道。 这妞儿秦布衣认识。 司马轩之的幼妹。 年方十二的司马薇薇。 没少骂自己。 “赌就赌，谁怕你了？” 小美女恶狠狠的说道。 “立下契书。” “我怕你反悔。” “对了，让你姐姐，司马嫣然一起吧。” “你姐姐陪着你，正好一起伺候本王。” “免得到时候弄疼了你，你哭鼻子，本王还要哄你。” 秦布衣又看向小美女身边，一位书香气质浓郁的江南才女说道。 这不要逼脸的荤话，惹得一群人哄堂大笑。 后者一脸嫌弃鄙夷的瞪着秦布衣。 “秦布衣，你不会真以为。” “你做了一首狂诗和一首淫诗，就能比得过我哥哥吧？” 司马嫣然开口道。 看不起秦布衣。 “少废话。” “本王和你们家赌的这么大。” “不少你们两个。” “过来签对赌契书吧。” “怕你们到时候反悔。” 秦布衣冷哼道。 没错，秦布衣这狗东西，真是见色起意了。 司马家虽然是敌对关系。 可这两小美人是真心江南绝色。 气质尊贵优雅，容貌美丽惊艳。 肌肤白嫩细腻，举止书香礼仪气十足。 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有一股我见犹怜的感觉。 “签就签。” “不过，若是你输了。” “你要给本小姐当狗。” “本小姐要用绳子牵着你，在京都溜圈。” “见到本小姐还要汪汪叫。” 司马薇薇古灵精怪的说道。 “好的，乖狗狗！” 秦布衣微笑的盖上自己的印信。 “你，你骂我是狗？” “你混蛋！” “我一定要让你狗叫！” 司马薇薇本来还有些高兴，可顿时觉得不对劲。 当即愤怒的柳眉都竖起来了。 “还有人和我赌斗吗？” “欢迎司马家的美女们和我签订契书！” 秦布衣乐呵呵道。 这不是契书，完全是卖身契。 秦布衣在炎夏文会比试彻底开始之前，不狠狠的捞一笔。 还真对不起华夏先贤的传世之诗。 干巴巴的念出来，还真有些浪费了。 “秦布衣。” “你是真不怕输得一无所有，变成别人的奴隶啊！” “北凉王府的脸，也不是这么丢的。” “真不知道，陛下哪里看上了你这等货色。” 江南四大才女的慕婵娟，此刻也是讥讽的开口。 “怎么，美女你也想给本王暖床？” “别哔哔，有种过来签契书。” “谁输谁当狗！” 秦布衣话语狂傲，直白。 这狗东西是想尽可能的捞好处。 而身后的萧倾凰，脸色黑的能够滴出墨来。 这狗东西。 当着自己的面，各种找暖床丫鬟。 还专门挑最好看的。 他是想将天下美女都要了吗？ 和司马轩之这个京都第一才子比诗词文章？ 这狗东西是怎么想的？ “让本姑娘给你暖床？” “你秦布衣配吗？” “我慕婵娟的夫君，必须有惊世之才。” “你秦布衣不配。” 四大才女之一的慕婵娟，自然是有着她的高傲。 秦布衣想让她当暖床侍女，真是痴心妄想。 “配不配也不耽搁你和我赌斗。” “有胆子，和本王签订契书对赌。” 秦布衣故意勾引道。 来来来，都来给我签契书。 不签是狗娘养的。 看老子让不让你暖床吧。 秦布衣直接书写契书。 “本姑娘可以和你赌。” “不过，本姑娘不想将命运操控在他人手里。” “你和司马轩之比试，也可以和我比试。” “要是在诗词文章上比过本姑娘。” “本姑娘就给你做暖床丫头。” “如若不然，你就去给我慕府洗恭桶！” 慕婵娟冷哼道。 “噗，让堂堂魏王洗恭桶，婵娟姐姐，你可真坏。” “不过，秦布衣这种纨绔坏人，就该这么对付。” “他只配和腌臜之物为伍。” 同为江南四大才女，美女之一的晏鱼安也是开口道。 炎夏文会，吸引了大周各地的才子才女。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来这里。 这次四大才女，来了两位。 十大才子，来了三位。 因为此次炎夏文会，就是江南世族给司马轩之的扬名之机。 所以，其他十大才子，并不会主动参加，而是过来当一个看客。 甚至为了避嫌，直接不参加。 这是彼此心心照不宣的事情。 又一位才貌双绝的女子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走出来。 秦布衣看的眼睛呆了一下。 这世间，美女是真的多。 尤其是世家大族的这些千金小姐。 一个个书香气质十足，礼仪得体，尊贵而又淑女。 只是，这些个世族文人圈子里的才女们，一个个眼高于顶，心高气傲。 看不起秦布衣这个北凉王府出身的粗鄙武夫，这也正常。 当然，也有秦布衣自己的原因。 和武勋子弟混迹在一起，荤话就有些忍不住的多。 “美女，看到本王这样的纨绔坏人，不想狠狠羞辱一番吗？” “只要签订契书，本王若是输了，任由你羞辱哦！” 秦布衣又微笑的看向晏鱼安道。 “魏王殿下如此雅兴。” “鱼安自然是愿意和婵娟姐姐一起奉陪。” “鱼安也想向魏王讨教诗词。” 晏鱼安也走到了秦布衣和慕婵娟身边。 签订契书。 “没有其他才女，美女小姐来和本王签签契书，赌一赌，玩一玩儿吗？” 秦布衣满脸遗憾的扫过世族才女那边。 那里，可是还有不少才貌双绝的绝色。 真是看一个爱一个那种。 这还真不是秦布衣花心。 那是真的美。 整个大周的绝色美女，大多聚集在了这炎夏文会的上层圈子这里。 若是不够漂亮，她们的母亲，可不会被这些世家大族看上。 当然，其中大部分绝色美女。 都是大周各地各州府城镇的花魁和清倌人。 为的就是争夺这京都第一花魁的名头。 没点姿色，来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而世族文人掌控这些绝色美人的资源。 自然是冷眼盯着秦布衣他们。 “秦布衣，你够了。” “炎夏文会已经开始了。” “就让我看看，你是有何依仗，竟然如此自信。” 司马轩之冷哼道。 “还有美女来陪本王玩玩儿吗？” “缺暖床丫鬟哩！” 秦布衣完全没有搭理司马轩之。 气的司马轩之满脸涨红。 “你真想让朕将后宫给你填满吗？” “也不怕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秦布衣耳边，萧倾凰凑近，冷声道。 秦布衣直觉萧倾凰此刻冷的像是个冰块儿。 连忙打了个寒颤。 秦布衣有种感觉。 等到自己身体养好了之后，他只怕会被萧倾凰站起来蹬断自行车链条。 “那啥，娘子。” “咱这不是创收嘛……” “多一个宫廷侍女伺候娘子，也是好的。” 秦布衣和萧倾凰说着悄悄话，没脸没皮的样子。 “伺候我？我看你是监守自盗。” “自己不要脸。” 萧倾凰给气笑了。 你个狗东西，找人对赌专门找这些才貌双绝的绝色美女。 你秦布衣想做什么，都不好意思拆穿你那点小心思。 秦布衣老脸微红的尬笑道。 赶忙让常大眼过来推他的四轮车。 炎夏文会，在烟雨楼正楼中举行。 这个正楼，又称之为台楼。 戏台子一般的宫殿楼台。 不是一个宫殿楼台，而是楼台群。 这恢弘大气的规模，比皇宫的朝堂大殿还要气派。 能够容纳数千人。 因为太大。 坐在最后的人，基本看不见台前是什么。 古时候有没有投影屏幕，自然也差点意思。 不过这里是专门建造为炎夏文会服务的。 跟个大剧院似的。 最主要的服务人群是达官显贵，世族富商。 秦布衣他们的位置是二楼，距离台楼的舞台不算太远。 身份地位摆在这里的。 炎夏文会，在李玄龄的主持下开启。 上场的是花魁和清倌人。 展示才艺表演，诵读诗词文章。 每一篇诗词文章都会被写上画布，传遍京都。 参加京都第一花魁争夺的，可是多达数千，甚至上万人。 不过，早就有筛选。 这半月时间，从京都之外来的花魁，早已将诗文才艺在烟雨楼中展现了出来。 经过烟雨楼的筛选。 如今能够留下的，也就二三十位。 如今，类似决赛一般。 第124章 病起书怀 诗词歌舞，琴棋书画。 每一位花魁，都会表演两种节目。 除了诗词文章朗读之后，就是乐曲和歌舞表演。 一位位容貌绝色，气质绝决的花魁上台。 给人一种无比享受的视觉盛宴。 凸出一个奢靡，香艳，文雅，舒适。 秦布衣偷偷瞥到萧倾凰。 看到台下那些高难度舞姿，装扮清凉的妖艳花魁。 萧倾凰哪怕有所易容乔装，可也能清晰的看出，她脸都羞红了。 很多花魁走的是书香之气的淑女风格。 当然也有走妩媚艳丽风格的。 书香之气的淑女，文雅的沁人心脾。 而妩媚艳丽的又太俗了一些。 舞台上这位花魁，说是艳俗都有些简单了。 简直是现代艳舞了。 薄纱一般的衣裙，完全束缚不住那呼之欲出的极品身材。 所有人都以为，她的衣服会在跳舞的时候崩碎。 在舞台上肆意舞动的妙曼身姿。 让台下所有男子，都是看的眼睛发红。 这位花魁勾人的手段，可真有一手。 不得不说，这朦朦胧胧的薄纱衣裙，还真是会玩儿。 视觉冲击感和心理假象的折磨。 和后世的那些趣味小衣服，完全是异曲同工之妙。 在礼教的边界点来回蹦迪。 台下一群老夫子，看的面红耳赤，大骂有辱斯文。 这妖媚的花魁，是真的很懂男人。 不过，给她做衣服的人，更懂男人。 人才啊。 秦布衣想要的服装设计师，似乎可以让这做衣服的人来。 “这美女你们认识吗？” 秦布衣对着对着一旁的常大眼他们问道。 “襄阳府第一花魁，虞媚。” “襄阳庞家培养的，庞家庞莱老将军的养女。” “来京都见识一下。” “不久前，庞莱老将军还给我老子写了信，让她帮忙照顾一下。” “虞媚跟我姐住一起呢。” “老七你看上别人了？要我介绍一下吗？” “不过，你别看虞媚这般妩媚妖娆，她可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衣着舞姿这么大胆，可别人还是清倌人花魁。” “你细品。” “布衣你这小身板儿，你这冲动的脑子，可不是别人的对手。” 禁军南营统领嫡子，卫桓开口解释道，话语里有些调笑。 神色有些玩味。 “我说卫三哥，我不是看上了她。” “而是有要事和她商谈，你们信吗？” 秦布衣认真道。 “信信信。” “你想和人家商量传宗接代的要事是吧？” 一群武将子弟，瞬间哄堂大笑。 秦布衣满头黑线。 这群荤货，想和他们以正常人方式交流，都有些难办。 不过，秦布衣暂时记住了这个虞媚，到时候接触一下。 这服装设计，大有可为。 秦布衣虽然是百科全书精，可只能画图，实际操作就是一坨。 交给专业的人，肯定是最好的。 又一个赚钱的方法，自然是要规划一番。 最多一两年时间，秦布衣的纺织厂，织布厂，将会步入正轨。 如今已经是初具规模，得更进一步了。 制作衣服相关的人才，自然要重点关注一下。 虽然秦布衣也很诚实的承认。 他也馋虞媚的身子。 虞媚也是个一米八五左右，身高高挑，身材极品的绝色。 无论是极品身材，还是妖媚的容貌妆容，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感到血气上涌，呼吸沉重。 虞媚这一舞罢，所有男子的眼神，都是通红无比。 很多人为了压住火气，都在捧着茶碗喝茶。 不过，给虞媚捧场扬名的诗词，很是一般。 而艳俗的舞蹈，在文人圈子里，其实是被评价为伤风败俗一类的。 对于这些口是心非的衣冠禽兽来说。 他们都喜欢虞媚的舞蹈。 只是，他们更喜欢让虞媚专门跳给他们偷偷看。 尤其是能够穿的更加清凉一些最好。 虞媚最后的评分不高。 各大儒和达官显贵评分团，给了个十分七分的评价。 过于艳俗。 接下来，花魁和清倌人们的表演继续。 二十多位花魁的诗文朗诵和才艺表演。 一个人十来分钟时间，大部分人，其实五六分钟就搞定了。 大部分都是较短的诗词，配上三五分钟才艺表演就完事儿了。 炎夏文会，已经有后世各种表演大赛的味道了。 秦布衣倒是看得一个稀奇。 就当看美女了。 “夏入江淮，物情潇洒。” “百般景物堪图画。” “碧海连天白云边，江河幽幽万古年。” “喜逢佳期，叹怜清夜。” “一轮明月映孤影。” “芍药红与佳人期，忘形共语清欢言。” 花魁杨婉儿上台。 空灵悠扬的声音，在舞台上响起。 这首词，是司马轩之所作。 准确来说，是江南大儒联合所作。 司马轩之的原词，早就被各个大儒改的面目全非，几乎没有几个字相同了。 然而即便如此，此词也是此次炎夏文会之中，出现的最好词作。 “好。” “好词！” “不愧是京都第一才子。” “好一个江河幽幽万古年。” “好一个一轮明月映古引。” “好一个芍药红与佳人期，忘形共语清欢言。” 一群世族文人和江南大儒的托，齐声大喝。 整个烟雨楼台楼，直接爆发出欢呼般的震动。 秦布衣看到这样一幕，不禁嘴角微抽。 你们这群狗东西，找托能不能找的专业一点。 吹捧也不是这般吹捧的？ 真就裁判评委是你们的人，观众都是你们的人呗？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司马轩之小子有如此才气。” “真不愧是我大周京都第一才子。” “不，老夫觉得，应当是大周第一才子才是。” 一个不要脸的腐儒，想要舔司马家，直接不要脸皮的开口。 “小子才疏学浅，尚需磨练。” “唐威老夫子谬赞了。” 司马轩之受到诸多吹捧，如今又被大儒赞扬。 他有股飘飘然的感觉。 不过还是保持着礼仪谦卑，有种脑干缺失，装模作样的美。 “嗯，不错。” “不骄不躁。” “当真德行兼备。” 又有大儒满意的点头品评道。 “诸位夫子。” “小子还有一文，请诸位夫子品鉴。” 司马轩之十分有礼的恭敬礼拜说道。 示意让杨婉儿继续念她的文章。 并且让人将写着文章的画布也高高举起。 “余闻天下山水之美，莫过于江南之地也，观其群山耸立，峰峦叠嶂，如诗如画……” “夫山水游记者，非为游山玩水而已，乃观山河之美，悟人生之真谛，朝闻道，夕死可矣。” 司马轩之的文章字数不算多，洋洋洒洒两百多字。 表面上是描述游山玩水的山水游记之乐，其实是表达他的高雅志向。 此文一出。 烟雨楼的托们再度震动，欢呼。 如同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响彻烟雨楼。 仿佛司马轩之此文，就是千古传世文章一般。 如此震耳欲聋，山呼海啸的欢呼。 司马轩之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仿佛自己就是当代文圣，主导文坛。 喟为一大大家。 诗文诵读结束。 花魁杨婉儿，开始了才艺表演。 先是扬琴一曲。 江南婉转小调，极富雅致。 紧接着是长袖乐舞。 一曲一舞，皆是视觉享受。 在秦布衣看来，这杨婉儿，属于是古代最完美的江南美人风格。 人美，才艺也美，声音也好听。 一群江南大儒，达官显贵的裁判评委。 直接给出了十分最高分的评价。 “秦布衣。” “本公子勉强得了个十分的评价。” “压轴是你。” “可别让大家失望啊。” 司马轩之冷笑的望着秦布衣，眼里满是挑衅的嘲讽。 “殿下。” “奴家去了。” 宫羽含情脉脉的望着秦布衣。 她想将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在秦布衣面前。 歌曲和诗词，诗文，练了一个月时间了。 一切都是烂熟于心。 诗，词，文章。 秦布衣给了三篇传世之作。 还有三首悦耳的乐曲。 宫羽虽然心里有些紧张。 可是她相信。 司马轩之的那词和文章，一定比不过秦布衣的。 而她，要完美表现。 不能破坏了殿下的形象。 “奴家宫羽，诸位，有礼了。” “魏王殿下，为奴家准备了一诗，一词，一文，三首乐曲。” “请诸位静听奴家一一唱来。” 宫羽雪白宫裙。 如若是九天下凡尘的清冷仙子。 雪白的衣裙，和雪白的肌肤一样，一尘不染，纯净无瑕。 让人忍不住呵护，贪婪的占有。 “一诗，一词，一文，三首乐曲？” “呵呵。” “不是准备的东西多，就能赢的。” “让你一首诗，你也赢不了本公子。” 司马轩之不屑的说道。 慕婵娟，晏鱼安，杨婉儿，司马薇薇，司马嫣然，都是屏住呼吸，紧张好奇的望着宫羽。 在杨婉儿看来。 宫羽的清冷气质，比她更显得尊贵一些，她甚至都有些自愧不如。 自己的温婉柔弱，似乎有些小家子气了。 她也想知道，自己的才艺和宫羽相比，是什么样的。 而其他人和秦布衣签订了契书。 慕婵娟和晏鱼安，司马薇薇，司马嫣然是怕秦布衣赢了，她们要给秦布衣这混蛋当侍女。 “第一首诗，名叫病起书怀。” “病故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 “出师一表通古今，夜半挑灯更细看。” 一诗念罢。 写好诗文的画布，被高高举起。 整个烟雨楼瞬间变得寂静。 众多江南大儒，世族文人皆是脸色惊变。 司马雍的脸色，也是陡然惨白。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就这一句，此诗当可镇国传世。 司马轩之眼里，浮现出了惊恐之色。 这诗，绝对不是秦布衣做的。 绝对不是他做的。 他不可能做出这等诗作。 可是自己的词和文章。 又岂是自己做的？ 自己的原文，早就被改的面目全非。 如今的词和文章，完全是一群江南大儒，联合之作。 可秦布衣仅仅是三篇中的第一篇诗。 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后面的词和诗文，若是还是如此。 那他就完了。 第125章 夜深忽梦少年事 “卫老三。” “叫你姐姐过来问问。” “布衣这首诗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安静？都没人说话？” “难道不好吗？” 常大眼突出一个文盲，完全不懂诗文。 他本就是来看花魁美女的。 要不是担心秦布衣的赌约。 更是不会去管什么诗词文章。 对于他来说，这些狗屁诗词文章。 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此诗，比司马轩之的词好。” “当可传世。” 欧阳未央开口道。 话语里带着震撼。 美眸不可思议的望着秦布衣。 一张英气美丽的脸蛋儿，不禁有些泛红。 想到自己爷爷当初定下娃娃亲，父母都还不高兴。 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老爷子早就看出自己这小夫君的不凡了。 呸呸呸，秦布衣现在是陛下的夫君，还和谭国公有了关系。 自己和他，事情根本都没有完全确定。 欧阳未央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这个混蛋，刚才还在沾花惹草，自己只怕已经被他忘了。 欧阳未央思绪混乱。 可是望着画布上的诗文。 她的内心是无比的激动，秦布衣写的好诗，她自然是高兴。 “青禾，这小子，真是咱儿子？” 北凉王在三楼雅间，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身边的王府主母薛青禾。 “老东西。” “布衣不是老娘和你生的，难道是背地里偷了野男人？” 薛青禾气的揪住了北凉王的耳朵。 虽然是斗嘴，二老的脸上，可都是满脸笑容。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 “哪怕无人知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 “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 “……” “你方唱吧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 “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 宫羽一曲唱罢。 那高亢的戏腔曲调，仿佛是直击灵魂。 而背后的第二张画布。 乐曲的歌词，从楼上垂落而下。 这曲子极富感染力。 对于很多多愁善感的女子来说，杀伤力惊人。 很多人直接听的眼泪直流，低声啜泣。 当花魁的女子，哪个不是因为神州陆沉导致的家国破碎，混乱，而沦落至此的？ 美女花魁多，可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情。 这也正说明，这些原本应该生活优渥，有美满幸福家庭的女子，是迫不得已，沦落青楼。 若是能够安安稳稳的跟着父母，亦或是嫁做人妇，有个美满的未来。 谁又会搔首弄姿的取悦他人？以色娱人？ 这首赤伶，还真的是极为应景，不仅是很多人的身世和经历，还是混乱战乱的四国关系。 这都足够让诸多花魁，清倌人，舞乐妓子共情。 很多大儒。 尤其是齐海学派，大江以北的儒生，都是擦拭泪水。 好的乐曲，经久不衰。 因为音乐更能唱出感情，让人共情。 古筝和乐曲的搭配。 更是动听和极具感染力。 宫羽的声音，真是上天赏赐的歌喉。 “第二首是词。” “如梦令的小调，昨夜雨疏风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宫羽诵读而出。 全场依旧是寂静无声。 不过，很多女子，皆是满眼亮光的盯着画布上的词。 生动形象，清新隽永，回味悠长的少女闺怨诗。 可是让无数女子眼前一亮。 而一群大儒，世族文人，也同样是眼前一亮。 只是碍于秦布衣和司马雍的身份。 一众大儒，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这第二首词。 又是传世级别的词作。 和司马轩之那首词一比。 两者完全没有对比性。 司马轩之原本是站着观看。 然而此刻，身形却是有些踉跄，差点摔倒。 司马雍脸，钱寥橦，孔繁桧等文管集团联盟的官员，世族文人。 此刻脸色皆是难看。 这一诗一词，都是传世之作。 这已经不用比下去了。 只要这诗词传出去。 天下文人，都知道比试的结果。 一想到烟雨楼的四城产业，以及句容的粮城，两千万石粮食。 还有六七千万两世族赌斗的银子。 司马雍只觉得眼前一黑。 要不是身边的侍卫眼疾手快。 司马雍只怕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李玄龄在后座一打折扇。 折扇上的小诗，映入眼帘。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小子，藏的真深，玩儿的真狠。’ ‘不过，这诗词，当真绝了，传世之作，传世之作啊！’ 李玄龄暗暗摇头。 第三幅画布，和第四幅画布一起出现。 “一朝花开傍柳，寻香误觅亭侯。” “纵饮朝露半日晖，风雨着不透。” “一任宫长骁瘦，台高冰泪难流。” “经书送罢暮回首。” “无余岁可偷。”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 宫羽第二曲唱罢。 整个烟雨楼，终于有了声音。 是鼓掌的声音。 对于达官显贵的千金小姐们来说。 这首曲子，实在太好听了。 又很符合少女们闺中气质。 “殿下，宫羽姐姐唱的真好听！” 巧儿这妮子满眼亮晶晶的激动说道。 也是跟着拍巴掌。 小手都拍红了。 雨乐舞大家苏如是望着秦布衣。 神色有些复杂。 初见秦布衣的时候，当时秦布衣的话，可是让她犹言在耳。 秦布衣说，三年后，捧她做京都第一花魁。 今年和明年不行。 因为他秦布衣已经安排好了。 当时的苏如是，自然是不相信秦布衣有这个能耐。 可是这一诗一词，两曲。 直接就可惊艳整个京都。 眼下的宫羽，已经是公认的京都第一花魁了。 传世之诗扬名。 传世之曲傍身。 没有谁，比她更适合做这个京都第一花魁了。 而苏如是也开始相信。 只要秦布衣愿意，她就能被捧为京都第一花魁。 “最后，是一篇诗文。” “长篇叙事诗文。” “因为比较长。” “奴家便直接唱出来，不再诵读了。” 宫羽坐下，将古筝换为了琵琶。 “此诗文曲子，名曰《琵琶行》”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 “曲罢成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烟雨楼中，寂静无声。 只有琵琶声和宫羽的乐声在悠扬飘荡。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一曲落罢。 宫羽眼眶有些湿润，陷入了呆滞。 想到自己的凄惨经历，家里养不起，被卖入青楼，不想沦落为娼女，受尽各种痛苦来学习琴棋书画，若非遇到秦布衣。 只怕早已成了达官显贵的玩物，甚至早就被人玩死了。 在等级森严的时代，美貌不是上天的恩赐，有时候是毒药，是剧毒。 长得越美，可能会死的更惨。 青楼之中，不乏绝色之姿的绝世美女，然而她们之中，有的极为凄惨。 如今，宫羽不仅是生活美满。 还能凭借着一诗，一词，一文流传千古。 顿时有种夫复何求的感觉。 这京都第一花魁的名头，对于她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她只想用自己一辈子来报答秦布衣。 而与此同时。 整个烟雨楼中，抽泣，哭泣之声突然连成一片。 不过一会儿，不少人是嚎啕大哭。 甚至很多江南名儒，都是在抹眼泪。 触景生情，不外如是。 只有年龄到了才明白。 夜深忽梦少年事的感慨。 周围的人一哭，大家触景生情，都免不了双眼浑浊，泪水长流。 司马雍眼前一黑，在晕死之前大喊：“找到那个江州司马！” 江州司马四字，司马雍近乎是咬牙切齿，用尽全身力气。 仿佛觉得，这个江州司马，害的他司马雍京都基业全部被毁。 “司马公。” “司马雍大人。” “爷爷。” 司马轩之脸色惨白，脸色难看的跪在了司马雍身边，抱着司马雍。 杨婉儿眼圈绯红的望着宫羽，眼里满是羡慕。 羡慕她能有一诗一词一文傍身。 而且，还有三首传世之曲。 单单凭借这个，宫羽这辈子就是衣食无忧，能够自由安稳的过日子。 诗词文章和乐曲傍身，但凡不是脑瘫，不想遗臭万年，都没人敢动宫羽。 传世之作，加传世之曲的传唱人，这个身份地位，必被史书所记。 慕婵娟，晏鱼安，两位江南四大美女之二的才女。 脸色有些复杂。 慌乱，惊恐，焦急，担忧，却又有一些好奇，向往，甚至是莫名的期待。 因为契书赌约，她们已经注定成为秦布衣的侍女。 可又害怕被秦布衣欺负，侮辱。 但是秦布衣能够写出这等诗词文章，还有这般动听的乐曲。 她们又有些喜欢。 最起码，很想学学这三首曲子。 至于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两姐妹。 脸色苍白的厉害。 自己哥哥和秦布衣的比试，输了。 不仅输掉了司马家的很多家业和荣誉。 连她们两人都输给了秦布衣。 她们能够感觉到。 司马家的其他族人，在故意和她们划清界限。 仿佛从此以后，她们已经不是司马家的人了。 第126章 输不起，再比 “哎呀，司马姥岳丈大人，您没事吧？” “您可不能出事啊。” “得赶紧叫医师过来看看。” “本王还等着交接烟雨楼，还有粮城呢。” “对了，赌盘还没开呢。” “诸位美女，你们该先去本宫的坤宁宫，给本宫暖床了。” 秦布衣先是极度关心司马雍的表情，让常大眼将四轮车推到了司马雍旁。 甚至直接叫起了姥岳丈。 随后目光玩味的看向杨婉儿，慕婵娟，晏鱼安，司马薇薇，司马嫣然众女。 司马雍刚才气急攻心，晕厥了过去。 现在是悠悠醒来。 血气上涌导致头晕目眩，其实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 然而听到秦布衣的话，呼吸又开始急速喘息。 众女神色羞愤，眼里闪过一些悲戚。 秦布衣这个混蛋，现在就这么急切。 将来会发生什么，都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司马嫣然听到秦布衣的称呼，气的俏脸绯红，想打死秦布衣的表情都有了。 司马薇薇还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秦布衣，你个大混蛋。” “你闭嘴，不准再胡说八道说了。” “爷爷要被你气死了！” 司马薇薇焦急而又气愤的训斥着秦布衣。 自己爷爷被气的呼吸急促，像是要断气一样，司马嫣然急死了。 再让秦布衣说下去，司马雍只怕真会有个三长两短。 “你要是敢伤害薇薇，我和你同归于尽！” 司马嫣然这个做姐姐的，不像司马薇薇那般柔弱，而是带着一股绝决和刚烈。 又满脸担忧的护住自家妹妹，挡在自己妹妹面前，不让秦布衣的贱人目光侵袭。 慕婵娟和晏鱼安这两个江南四大美女之二的才女。 此刻神色莫名。 那封契书签订，她们名义上是秦布衣的侍女了。 可两人都是江南大族的千金小姐。 给人当侍女的事情，又怎么可能？ 此事，只能让家中长辈处理。 她们自然是尽量不想引起秦布衣的注意。 然而，秦布衣却是对着她们呵呵的笑了笑。 看的二女心头一紧。 武将子弟经常勾栏听曲，主要这种时代又没啥特殊娱乐活动。 勾栏和打猎，成了唯二消遣方式。 可文管集团又喜欢打压武将，对于武将子弟自然是各种抹黑。 也因为如此，秦布衣和一众武将子弟的名声，都不是太好。 京都纨绔，欺辱老人小孩儿，品德低劣，各种打砸抢烧，行为不检点，与青楼女子私会，这就是秦布衣他们流传出去的名声。 这不。 二女看向秦布衣，有着天然的嫌弃和排斥。 虽然那一诗一词一文和三首曲子让二女都很喜欢。 可看到秦布衣，下意识就想躲开。 害怕会被秦布衣欺负，未来会很凄惨。 另外，二女和秦布衣签订的契书，还需要秦布衣和她们再来比过。 她们是有机会逃离秦布衣的魔爪的。 只是，秦布衣这诗词文章和三曲，实在太过震撼人心。 二女都有些怕怕的。 “秦布衣，我爷爷都已经这样了。” “你还想做什么？” 司马轩之也是愤怒无比。 自己爷爷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是真的会和秦布衣不死不休的。 “大舅哥，叫人都让开点，通通风。” “你们围在一起，空气不流通，想憋死咱姥岳丈吗？” “这天下间，也就只有我秦布衣，不想咱家姥岳丈死掉了。” “否则，咱们的赌约，找谁兑换呢？” “何况，大舅哥你的两个妹妹也因为赌约而输给了我。” “未来，我秦布衣可是你司马轩之的妹夫呢。” “两位小娘子，夫君教你们如何顺气，救好咱姥岳丈好吗？” “你去给咱爷爷按按心口，舒缓一下。” 秦布衣满脸微笑的对着司马轩之说道。 随后又看向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二女。 “谁，谁是你娘子了？” “我们姐妹，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和你秦布衣有半点儿关系！” 司马嫣然羞愤道，而司马薇薇毕竟只有十二岁，心智不那么成熟，其实对秦布衣没那么大的恨意。 秦布衣的诗词文章和三首乐曲，让她很喜欢，尤其是旋律优美的曲子，内心莫名的对秦布衣有些好感。 她也没听出，秦布衣这话，有些其他含义。 反而真的以为，秦布衣是担心自己爷爷。 是想和她有好的关系。 可怜的小姑娘，现在连夫妻结婚的意义都还没弄明白。 “姐姐，去给爷爷顺顺气吧。” “爷爷很难受的样子。” 司马薇薇连忙拉了拉气氛的姐姐。 司马嫣然看到几乎气死的司马雍，赶忙跑到司马雍身边。 让其他人让开。 “魏王殿下。” “该，该怎么给爷爷顺气啊？” 司马薇薇话语软糯的对着秦布衣问道，看到秦布衣有些紧张，不禁脸颊绯红。 秦布衣深呼吸了一下，心里在吐槽，这妞儿真的太萌了。 忍不住想欺负一下，一棒子应该能够哭很久。 “让你爷爷深呼吸。” “然后，你们按压这些穴位。” 秦布衣一边讲述，一边给二女示范。 司马轩之虽然此刻对秦布衣恨之入骨。 可是见秦布衣是认真的想要救治自己的爷爷。 他自然也是希冀爷爷恢复过来。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司马轩之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和胆量解决。 过了半个时辰。 急火攻心的司马雍，彻底缓了过来。 他的目光看向秦布衣，充满了平静。 刚才急火攻心的瞬间，司马雍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太奶奶。 回望半生，突然发现，自己在做一场梦。 若是自己真的谋夺了大周。 自己这寄予厚望的孙子，能够守得住大周吗？ 刚才司马轩之的懦弱表现，显得是那般无能。 他竟然出现了一些茫然。 然而很快就被野心压住。 他司马雍不想去管身后事。 他只想坐上那个位子，被万众尊呼，吾皇万岁。 死前爽一把，这才是司马雍的念想。 “秦布衣。” “你这一诗一词一文，还有那三曲，皆是传世之作。” “可这些，一定不是你做的。” 司马雍缓过来之后，话语虚弱的对着秦布衣道。 “司马雍大人，你这是输不起吗？想不认赌约？” “本王能拿出这些诗词文章和乐曲，那就是本王的作品。” “如果照你这么说，你孙儿的作品，岂不是也是假的？” 秦布衣语气很是平缓。 没有再阴阳怪气，是真怕将司马雍气死了。 毕竟，这契书是和司马雍签订了。 人死账消，秦布衣可不想出现这事儿。 “秦布衣。” “你一个武勋子弟，擅不擅长诗词文章，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是明亮的。” “为花魁准备的唱名诗文，可以提前准备好的。” “这不能作为你和轩之比试的作品。” 司马雍现在是老脸都不想要了。 接近两千万多的司马家家产。 再想到秦布衣下注了五百万，若是让他赢了，那就是五千万收益。 整个世族，都会被秦布衣掠夺一波家产。 若是这些钱真的落入秦布衣手中，那么北凉王府，将会更加的如日中天。 司马雍绝对不能看到如此情况发生。 “那，司马雍大人的意思是？” 秦布衣心里冷笑。 “再来比过。” “公平公正的比试。” “还是诗词文章。” “你和轩之自选一题，然后再让德高望重的大儒出一题。” “这般临场比试，才算公平。” 司马雍眼里闪过老狐狸的精明。 病起书怀，昨夜雨疏风骤，琵琶行。 这一诗一词一文，诗词文章的风格，行文，表达的感情，都不是一个人所为。 司马雍也是大儒级别的存在，自然明白，这些都不是秦布衣所做。 他是不相信，秦布衣有任何才气的。 如果是临场比试诗词文章。 自家孙子，肯定碾压秦布衣。 毕竟司马轩之从小浸淫在经史子集，诗词文章之中。 秦布衣一个文盲，拿什么比？ 司马雍这话一出。 武将勋贵，和秦布衣交好的烂兄烂弟，此刻都是愤怒无比。 司马雍这老东西，完全是不要脸。 “好啊。” “就如司马雍大人所愿。” “你这姥丈人，当定了。” “不过说好了。” “这是最后一次比试了。” “本王可不想，司马雍大人再找其他借口。” “输不起，不想买账。” 秦布衣话语带着一丝讥讽。 “老夫可不敢成为魏王这般优秀青年才俊的姥岳丈。” “你可是女帝夫君。” 司马雍老脸一抽，虽然很气，可是为了诸多产业和钱粮，他忍了。 司马雍这话，秦布衣又感觉到了背后萧倾凰的冰冷气息。 今日，萧倾凰可是被气的不轻。 不过，秦布衣也知道，到时候几千万两银子入库。 女帝肯定会被自己拿捏。 嚣张一点，倒也无妨。 秦布衣答应了，司马雍内心狂喜。 秦布衣竟然答应了临场比试。 武将勋贵子弟，都是有些慌张。 北凉王和薛青禾两夫妻神色担忧。 乔装打扮的萧倾凰心里也是着急。 原本今日又有大几千万白银入账。 没想到，司马雍这老狐狸，竟然玩儿了不要脸的一手。 关键是秦布衣还答应了。 自己这个笨死了的小男人，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诗仙转世吗？ 如果不答应司马雍，最起码也不会损失什么。 可若是输了。 那可是两千多万两银子都不止的损失。 “司马轩之，你这个大舅子，本王也当定了。” “诗，词，文。” “你先选吧。” “免得说妹夫我不给你这大舅子面子。”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司马轩之。 “秦布衣，你别胡说八道。” “我的妹妹，绝对不可能嫁给你这种人。” “你休要痴心妄想。” “我司马轩之，也绝不可能答应。” 司马轩之愤怒不已。 司马嫣然也是羞愤怒目。 而司马薇薇这小妞儿则是眼眸怪异。 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秦布衣一定要娶她。 难道是真的喜欢她吗？ 十二岁的司马薇薇，还没被人表白过。 那种感觉总觉得怪怪的。 竟是有些欣喜的感觉。 “你答不答应不重要。” “只要你输了。” “那你两个妹子就是我的了。” “我这妹夫，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赶紧的，别废话，选题吧。” 秦布衣催促道。 “哼。” “本公子要你输的心服口服。” “你不是擅长诗文吗？” “还写了两首好诗。” “那我就选题作诗，山水，风景诗，如今是夏日时节。” “就以此为题。” 司马轩之确定说道。 “好，既然你选择夏日山水风景诗作为题。” “那本王就选词。” “本王是北凉王府七世子，我老秦家以军阵武略闻名，那就写一篇关于边塞征战相关的词作。” 秦布衣也是选定题目。 “既如此，那就请江南学宫的山长，名满天下的大儒，钱合文夫子为文章选题。” 司马雍又开口道。 “用不着。” “三局两胜，本王只需一诗一词，便可胜我这大舅子。” 秦布衣话语有些嚣张的说道。 这话一出，司马轩之愤慨无比，秦布衣竟然这般看不起他，简直过分。 而那位名满天下的大儒钱合文，老脸有些阴沉，竖子无礼四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第127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江南学宫的山长，名满天下的大儒，钱合文。 淡漠的盯着秦布衣。 他倒是要看看。 这个狂妄的小子，是如何靠着一诗一词，这么嚣张的认为以此就能够取胜。 司马轩之可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算是他的得意门生。 诗词文章，都有他的风范。 被看作是江南文道的扛鼎人物。 若是司马轩之不会意外，只要他活着。 未来江南文道必有他一席之地，而且地位极高。 看看他的老师，和他的身份就能知道。 绝对不是秦布衣这个武勋子弟能够相比的。 何况，刚才花魁宫羽的唱名诗文，一听就不是秦布衣做的。 钱合文是绝对不信，秦布衣能够写出，刚才那般的传世诗词出来。 一会儿闺中少女情，一会儿忧国忧民羁旅客，还能和江州司马听琵琶。 这诗词文章，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块儿去。 秦布衣的嚣张狂妄，自然是不被钱合文所喜。 其他江南大儒，世族文人，都是很愤怒于秦布衣的猖狂。 “大舅哥，准备好了吗？” 秦布衣望着一旁书案前提笔的司马轩之，微笑的说道。 “哼。” 司马轩之冷哼一声，不去搭理秦布衣，而是沉吟思索，准备诗词。 然而，秦布衣却是笑了笑。 “两位娘子。” “听说你们是江南四大才女之一。” “过来帮帮夫君我呗？” 秦布衣玩味的望着一旁的慕婵娟和晏鱼安道。 “魏王殿下自重。” “按照契书。” “你没有和我们比过，也没有赢过我们。” “我们之间，便是没有任何关系。” “你这般羞辱我等，就是侮辱我等名声。” “这并非君子所为。” 慕婵娟傲娇的娇哼道。 很是嫌弃的盯着秦布衣。 晏鱼安性格较为温柔，没有像慕婵娟这般脾气火爆的顶撞秦布衣。 而是羞赧低眉，抓着衣袖，纤手衣袖半遮容颜。 好一幅江南美人欲说还休美景，看的秦布衣内心一颤。 天南地北的绝色女子，各有不同的美。 还真是赏心悦目。 “要不，就现在一起比试？” “反正你俩早晚都会输给我。” “赶时间，晚上还等着你们给我暖床呢。” 秦布衣继续嚣张狂妄道。 这不搞事一下，真对不起又要抄写的诗词了。 华夏文脉虽然厚重。 千古名篇虽然不少，可总会有抄完的时候。 现在不捞点好处，那可真就亏了。 为了大周搞工业革命，秦布衣可是连自己都牺牲了。 说起来，这是很伟大的事业。 身边女人这么多，那可是会减寿的。 可要是能够和这些世族牵扯一些关系，秦布衣未来很有帮助。 秦布衣这货，虽说想利用二女，可也真是馋人身子，有些不要脸。 那啥一见钟情，顺便捞点好处，这很正常嘛。 秦布衣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反正，随心所欲，自己高兴就好。 “魏王殿下。” “我们姐妹是女子。” “不擅长军旅边塞词。” “能否换换题材。” 晏鱼安噙着温婉的笑容，对着秦布衣问道。 “当然可以，你们想写什么题材都可以。” “这样吧。” “我和司马轩之的比试题材是军旅边塞词。” “而我和你们比试的诗词，你们自己重新出题。” “本王一起写了。” “免得说本王欺负你们两个弱女子。” 秦布衣微笑道。 抄啥不是抄呢？ 这个混蛋，太狂妄了！ 司马轩之见秦布衣和江南四大美女的二女聊了起来。 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意思。 司马轩之简直是气的想要吐血。 可他脑子里，一直抓不住该写什么。 竟是有些慌张和烦躁。 秦布衣表现的越是轻松，司马轩之就越是心慌。 总觉得，自己还是会输，而且会输得很没面子。 一有这种想法，司马轩之仿佛浑身被针扎一般难受。 “既然魏王殿下这么说，我们姐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司马轩之公子刚才的诗作题目是夏日山水。” “这个题目，小女子也不是很喜欢。” “小女子喜欢桃花，家里有一片桃花林，所以诗作想要用桃花为题。” “魏王殿下，可否满足小女子？” 晏鱼安提到作诗，倒是没有了刚才的害羞，而是很是期待的和秦布衣交流。 “可以！” “另一位娘子呢？” 秦布衣望向慕婵娟。 “滚。” “我才不是你娘子。” 慕婵娟羞愤不已。 她觉得，秦布衣这么嚣张狂妄的表情，真的很欠揍。 她很想毒打秦布衣一顿，尤其是将他的脸揍成猪头。 秦布衣是真不怕输了，真不知道这货哪儿来的自信。 若是让秦布衣知道她内心所想。 一定会说，哥们儿也想低调啊，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华夏文脉的厚重，得给大家上点强度啊。 你们一直将哥们儿当成文盲武夫，非得拉着哥们儿文斗。 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屎吗？ 你挑的嘛，偶像。 “现在不承认没关系。” “待会儿就是了。” “赶紧出题吧。” “你夫君我赶时间。” 秦布衣再度嚣张道。 “你混蛋，混蛋！” 慕婵娟恨得要死。 “我要和你比的词，题材，题材是……” 慕婵娟一时陷入了犹豫和茫然。 她也不知道该和秦布衣比什么词。 被秦布衣气的，思绪都没了。 然而这时候，突然雷鸣声起。 夏日的暴雨，瞬息而至。 “我和你比的词，题材和雨有关。” “只要有雨就行。” 突如其来的雨水，让慕婵娟有了思绪。 “好。” “就这么定了。” 秦布衣笑着道。 “你不会以为，一诗一词，必定能够赢下我们姐妹吗？” “还是将文章确定了。” 慕婵娟很自信，可不认为秦布衣能赢。 她们两大才女，一定将秦布衣打的落花流水。 “别急，先写着。” “万一你觉得能赢本王，我们再将文章的题目确定。” 秦布衣微笑道。 “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混蛋一个。” 慕婵娟狠狠的骂了一声。 “那啥，你想好了没？” “没想好，先帮我写呗。” “我背后受了很重的伤，不能提笔。” 秦布衣对着慕婵娟道。 “你，你已经想好了？” 慕婵娟满脸震惊。 她思绪都没出现，秦布衣竟然已经想好了！ 诗词可不是提笔就能写出来的。 需要酝酿，修改。 很多千古名作，写个半年一年都有的。 像李杜，苏辛这些天才，还真不多见。 “先写你说的词，和雨水有关的词。” “我念你写！” 秦布衣道。 “哼，念吧。” 慕婵娟冷哼道。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秦布衣一词念罢。 全场再度寂静。 司马雍的呼吸，再度变得急促，又有了急火攻心之兆。 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为何这等传世词作张嘴就来？ 司马轩之也是浑身一震。 若是秦布衣的诗词，都是如此才情。 他根本没有比下去的勇气。 必输无疑的结果。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秦布衣眼里闪过一抹哀伤。 自己似乎也像是梦中的羁旅之客，在这天地间一晌贪欢。 然而无论是不是一个梦。 秦布衣都不想留下遗憾。 慕婵娟在秦布衣指示下修改错字。 然后重新誊写在画布之上。 她一时间有些痴了。 哪怕被称为江南四大才女之一。 慕婵娟也知道，自己写不出这等传世之作的词作来。 “我，输了。” 慕婵娟望着秦布衣，眼神有些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 她很不甘心就这么输了。 可秦布衣就像是个怪物一样。 随手写出的词作，就是传世之作。 她拿头去比。 “继续写。” “先将你们姐妹收了再说。” 秦布衣又道。 慕婵娟目光幽怨，满脸羞愤的瞪着秦布衣。 提笔等待秦布衣念诗。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远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的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这位娘子，夫君我这和桃花有关的诗。” “可能娶你？”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晏鱼安。 晏鱼安本来想好了一首不错的桃花诗。 然而秦布衣这一首桃花长诗，直接击中了她的心灵。 这是何等洒脱肆意？晏鱼安仿佛在诗中看到了她所追求的自由潇洒的神仙生活。 “这首诗好像长了一点，可以算是诗文了。” “要不换一首？” “娘子，你重新写一下。” 秦布衣对着慕婵娟又道。 唐伯虎这首传世之诗，洒脱风流，秦布衣很喜欢。 不过似乎过于长了一些。 放在大周，长诗会被归为文章一类。 秦布衣是抄的有点忘乎所以了。 顿时想到了这个问题。 赶忙想改一改。 慕婵娟人都麻了。 传世之作张口就来。 一诗不够，还来其他诗？ 你写诗不思考酝酿的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秦布衣再度念出。 晏鱼安听得如痴如醉。 看向秦布衣的眼神，仿佛像是浮现出了两颗小爱心。 这么直白表达甜蜜情爱的诗，哪个少女顶得住？ 晏鱼安本就是江南才女，性格温婉娇柔。 一直渴望自己未来有幸福的爱情。 而她喜欢的男子，一定是能够和她有着精神契合的才子。 原本，她是如何也不可能看得起秦布衣。 秦布衣的诗词文章和三首乐曲，一听也不像是秦布衣所作。 然而秦布衣如今当面做出两首桃花命名的传世诗。 而且，这诗和自己有关。 晏鱼安内心，有些不淡定了。 她看向秦布衣的眼神，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的嫌弃不见，多的是倾慕，好奇。 第128章 弃疾似去病，宋皇非汉武 烟雨楼，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一再陷入寂静。 那可是落针可闻的寂静。 要知道，全场可是数千人。 五千人以上聚集，竟然是没有一人说话。 只有写满诗词的画布，被挂了起来。 拉动着声响。 两诗一词，震撼人心。 和为花魁准备的唱名诗文一样，皆是千古传世之作。 司马轩之脸色惨白，直接跌坐在地上。 秦布衣还没开始和他比。 可是就拿现在的诗词。 也不是司马轩之能够做出来的。 司马雍气血上涌，眼前再度一黑。 或许是已经经受过了巨大的冲击。 如今虽然眼睛发黑，脑袋发晕。 可司马雍并没有晕倒。 而是难以置信的望着四轮车上的秦布衣。 望着那两诗一词。 他完全是难以置信。 秦布衣这个文盲武夫，如何能有如此文才？ 武将勋贵子弟，不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莽夫吗？ 为何秦布衣像是发生了异变一样。 根本不像是个武夫。 真的有天生生而知之的文道天才吗？ 他莫不是文圣转世？ “娘子，继续写。” “我和大舅哥司马轩之的诗词比试作品还没写出来。” 秦布衣对着慕婵娟道。 后者美眸光芒流转，内心更是震惊，好奇。 这个混蛋，还能随意做出传世之作？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秦布衣念罢，看了看慕婵娟有没有写错字。 随后点了点头。 “继续！” 秦布衣再道。 慕婵娟有些麻木，一连写了三诗一词。 而且还是在画布上写大号的字，她都有些写累了。 画布上的大字，需要笔走龙蛇，笔力强劲。 否则不会好看，透墨不匀。 然而秦布衣让她继续。 她却是忍着手臂酸痛，隐隐的有些期待。 这些可都是传世之作。 出自秦布衣之口，被她写下来。 自己也会沾沾名气。 想想也是颇为激动。 江南四大美女，也都是才女，谁不喜欢传世之作？ 她是越写越激动。 “我要念的这首词，很适合我家老爷子。” 秦布衣开口，慕婵娟差点直接写下来。 没好气的白了秦布衣一眼，怪他不好好念。 北凉王听到秦布衣的话，不禁正襟危坐。 很好奇，自己这个让他很头疼，点子王一样的七子，会给自己做出什么样的词作来。 老王爷虽然是武夫一个。 可心里的家国情怀，忠勇无双的性格，让他对圣人之言那套很是崇拜。 用另一种话来首，老王爷尊敬文人，尤其是尊敬那些让人留名青史的圣人之言。 若是死后能够在青史之上留下一笔文人的赞美之言。 他会觉得死而无憾。 秦布衣如今做了这么多传世之作。 老王爷很是高兴，激动。 武勋将领及其家眷，此刻也是满脸期待的望着秦布衣。 大家都想知道。 秦布衣要做什么样的词，竟然适合大周军神，万人敬仰崇拜的北凉王。 “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秦布衣一词念罢，自己内心也是慷慨激昂。 弃疾似去病,宋皇非汉武。 辛弃疾的这首词，壮怀激烈。 可惜的是，一生壮志难酬。 其实北凉王同样如此。 原本，北凉王这等猛人，在十五年前，灭掉伪齐之后，就可兵进燕京，灭掉东辽，横扫北方三国。 奈何先帝暴毙。 北伐之事，终归是成了梦幻泡影。 宣帝一死秦班师。 似乎再没有大周一统的可能。 当年三十万大军攻灭伪齐，兵发东辽。 运输粮草辎重的辅兵，何止连绵八百里。 从江南到齐州，那可是数千里之遥。 六路大军齐出，连绵千里。 八百里分麾下炙，似乎都有点过于保守的说法了。 破阵子中的典故，北凉王都做过。 五十骑冲阵的事情，干过不止一次。 单枪匹马冲入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这事儿就像是北凉王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北凉王弓马娴熟，天生神力，箭无虚发。 三石硬功百发百中。 南征北战，几乎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如今西秦东辽不敢大起兵戈，只敢悄摸试探。 就是忌惮于北凉王的无敌军威。 只是，他年事已高，已经老了。 如今的他，或许已经无法再披甲冲杀了。 两鬓斑白的北凉王完全印证了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的描述。 此词一出。 北凉王浑身一震，他那明亮锐利的目光陷入了呆滞，久久出神。 内心思绪翻涌，回忆纷飞，不禁有些潸然泪下。 一群武勋将领遥望着三楼楼台边的北凉王。 看到北凉王泪目，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各个目光浑浊，抹着眼泪。 萧倾凰也是看到北凉王和一众武将的表情。 不禁有些心酸和愧疚。 她也知道。 父亲在时，大周有着最好的时机，可以一统中原。 然而父亲死了。 自己又不争气，没有守护好国家。 害的北凉王必须留在京都守护她。 若是她有自保的能力。 或许北凉王早就北伐成功了。 或许很多武将武勋，不是很懂这首词的深层含义。 可却能够听得热血沸腾。 然而萧倾凰这个女帝，她所感受到的是壮志难酬，悲伤痛苦的深层含义。 自己对不起叔父的照顾。 这首词，真的很适合北凉王。 “秦哥……” 薛青禾靠在北凉王肩头，抹着眼角的泪水。 作为书香门第中培养出的千金大小姐。 薛青禾自然能够对这首词感同身受。 也知道自己丈夫的不容易。 北凉王突然内心浮现的悲伤，让薛青禾有些难受。 “青禾，走吧，回家。” “就让这臭小子，留在这里风光风光。” 北凉王恢复了心情，微笑的握着爱妻的手。 “这个皮猴子。” “回头一定教训他。” “又在外面沾花惹草，给陛下和老爷你添麻烦。” 薛青禾故作生气的表情。 “这小子，从小逛青楼，挨揍都挨惯了。” “他不是不爱江山爱美人么？” “由他去了。” “陛下那边，让他自己去处理。” 北凉王一脸无奈的表情。 夫妻俩，目光对视，眼里皆是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北凉王离去。 不过对秦布衣喊了一句。 “臭小子，这词写的不错。” “你老子我很喜欢。” 北凉王说罢，在秦布衣的微笑中离去。 北凉王走了。 然而今日之事，可才刚刚开始。 “二位娘子。” “能不能将夫君推到我姥岳丈，司马雍大人那边？” “你们诗词没有做出来，夫君可以再给你们一些时间。” “十天半月，一年两年都可以。”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慕婵娟和晏鱼安道。 说实在的，秦布衣还想着最起码要十六十八岁再谈男女之事。 现在虽然喜欢口嗨，可真的发育不完全。 虽说古时候，十四岁也差不多了。 可秦布衣的现代理念，还是想稍微等等。 这样以来，对自己好，对女方好，对孩子好。 慕婵娟和晏鱼安听到秦布衣这臭不要脸的称呼。 都是满脸绯红。 慕婵娟就算脾气大一些。 可如今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再发火，怒斥秦布衣了。 因为慕婵娟知道。 秦布衣这些三诗两词，再加上给花魁宫羽的唱名诗文，诗词文章各一篇。 这其中任何一篇，她慕婵娟都比不了。 她们成为秦布衣的暖床侍女，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如今二女相视一眼，皆是沉默的走到秦布衣的四轮车后。 给他推起了四轮车。 真的成为了侍女一样。 常大眼看到二女取代了他的工作。 倒是笑的挤眉弄眼。 只是当萧倾凰冰冷的眼神扫过之后。 常大眼顿时蔫了，缩着脑袋。 “去弄桌咱们画舫楼的好酒好菜来。” “本王要和姥岳丈喝一杯。” 秦布衣被推到司马雍身边。 直接对着侍卫长左擎他们道。 左擎立刻去安排吃食。 宫羽，范安芸，苏如是，欧阳未央，李萌萌，紫月则是和萧倾凰待在一旁。 只有巧儿紧紧的跟在秦布衣身边。 看到慕婵娟和晏鱼安抢了自己的侍女职务，巧儿可是有些担心了。 巧儿说什么也不能让别的女孩子抢了她的侍女工作。 “这些诗词，也不像是你能做出的。” 司马雍看着秦布衣，依旧是不相信秦布衣能做出这些诗词。 篇篇传世之作，就你妈离谱。 换谁都不敢相信。 “姥岳丈。” “你这就有点没意思了。” “愿赌服输，可不能输不起。” “你可是堂堂吏部尚书，百官表率。” “这点肚量都没有，岂不是过分了？” “何况，你输掉的钱粮，也不过是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的嫁妆。” “你也不想我欺负你两个孙女儿吧？” 秦布衣对着司马雍微笑道，随后对着司马嫣然二女使了个眼神。 司马薇薇满脸绯红。 她知道，自己兄长一定要输了。 自己也被输给了秦布衣，要当她的新娘子。 对于结婚之事没有清晰认知的司马薇薇。 只知道，秦布衣要娶她，要和她在一起生宝宝。 平日里在家里学习礼仪女工，她其实很孤单无聊。 若是秦布衣娶了她，陪她玩儿，她是会很高兴的。 司马家的家教，尤其是女子，其实是很严的。 世家大族的女子教养，皆是如此严格。 至于司马嫣然，此刻是满脸羞红。 虽然心里还是很抵触秦布衣，羞愤愤怒。 然而她却知道，自己必定成为秦布衣的女人。 契书在前，加上文武百官，江南名儒，世家大族佐证。 想改变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想到要被秦布衣这臭不要脸的各种欺负，她是真的有些气不过。 二女内心情绪不一。 司马雍深深的呼吸了一番。 他知道，今日的比试，已经输了。 可心里是何等的不甘。 输掉的家业，对于整个司马家来说，也是肉疼无比。 这些家业，看似只有司马家四百年积淀的十分之一。 然而，他司马雍在京都的布局，半生的心血，几乎都被这个小混蛋给破坏了。 虽说没有破坏掉其他的人脉和隐藏的产业。 可却是明面上最主要的产业，还有句容的粮食。 他真的好气。 两个最疼的孙女儿，也一并被秦布衣给赢走了。 他甚至连半点儿阻止的可能都没有。 司马家，毕竟是江南世族之中的第一豪族，都是要脸的。 输了就是输了。 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迎娶我两个孙女儿。” “必须三书六聘。” “彩礼没有五百万两银子，是不可能的。” “粮城的粮食可以给你。” “但粮城不行。” 司马雍知道今日局势已定，可还想着挽回一些损失。 尽量和秦布衣谈价钱。 “可以，反正彩礼钱也是你们司马家出的。” “我去赌盘算钱了。” “您老的五百万两，回头退给你。” “我预订了吃食，待会儿一起喝一杯吧。” 秦布衣很是大方的说道。 司马雍听到这话，几乎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第129章 为了天下大义 “大眼哥，你拿着这份契书，你带兄弟们去江南赌坊收钱。” “哥们儿赢的有点多。” “让兄弟们跑一趟，帮我把钱送到北凉王府。” 秦布衣给常大眼使了个眼神。 “布衣，这次赚了这么多，可得请我们好好吃一顿。” 常大眼笑呵呵道。 他可是压了秦布衣十万两。 翻十倍的话，就是一百万。 这笔钱，自然要吃在嘴里。 “放心，本王让兄弟们在月影楼吃顿好的。” “别说一顿，一百顿都行。” “兄弟我最近找了一些食盐新生意，到时候，咱们一起赚钱。” 秦布衣拍着胸口道。 听到食盐新生意，钱寥橦等世族盐商，脸都绿了。 大家都在心里臭骂福国公。 “那感情好啊！” 后者带着身边勋贵子弟，前去和各家部曲汇合。 秦布衣身边，司马雍的老脸，惨白的可怕。 内心是大骂秦布衣无耻。 江南赌坊的存银千万，日流水百万。 这次赌盘盘口开的极大。 不仅是在江州开了盘口。 秦布衣和司马轩之的文斗比试，放在最后时刻压轴。 就是为了有时间让盘口开起来。 众人足足看了两个时辰的花魁才艺演出。 四个多小时时间的开盘，可是能收割不少钱。 又因为炎夏文会当日，是没有宵禁的。 所以整个京都的盘口，都开了出来。 难得一次没有宵禁。 京都百姓，完全是处于狂欢的状态。 而古时候娱乐行业又少。 一旦没有宵禁。 基本都是混迹于勾栏瓦舍亦或者赌坊之中。 有钱没钱，都喜欢赌上一把。 各坊市的赌坊，虽然下注的金额数量不如司马雍等一众世族。 可京都数百坊市，天南地北的富商以及为了在京都讨生活的一些世族商队。 京都上百万的人口，随意赌上一手。 那般数目，必然是巨大无比。 “魏王殿下。” “您让禁军硬抢，这不好吧？” 司马雍脸色难看的望着秦布衣，神色很是阴沉。 司马雍身边，已经有很多人来禀报。 说秦布衣让禁军进入赌坊强硬搬运银子银票。 这还不只是江州的赌坊。 “哪儿能呢？” “本王这不是有赌约契书在吗？” “本王会按照赌票，收取属于本王和一众兄弟们的收益。” “是本王的，本王才要。” “不是本王的，本王是一分不取。” “话说，这次可要多亏了姥岳丈。” “若非姥岳丈拿出五百万两银子下注，也不能帮忙骗了其他世族族长和一些蠢货。” “今日之事结束。” “姥岳丈的钱如数退还。” “咱们挣的钱，三七分账。” 秦布衣的哈哈大笑声，在烟雨楼中回荡。 听到这话，司马雍脸色忽晴忽白，而其他世家大族之人，皆是愤怒无比，看向司马雍，那是一种质问逼问的态度。 该死的司马老贼，你们爷婿俩故意联合起来算计大家？ “魏王。” “下注赌斗之事，本王可没有和你联合算计什么。” “你休要血口喷人。” 司马雍顿时恼怒的解释。 很多世族信任他司马雍，信任司马轩之能赢。 这些赌狗想吃低保。 赚笔不大不小的黑钱。 可是哪想到亏得裤衩都不剩？ 司马雍和一众世族大佬，随手五百万两，三百万两，甚至上百万两。 这给了众人一种错觉。 那就是仿佛跟着一定赚钱一般。 这种赚钱的路子，念念炎夏文会如此。 所有人都以为，今年也和往年一样。 世族领袖司马雍，带着大家喝酒吃肉。 这也让很多人豁出去了。 直接将家里的老底都拿出来了。 毕竟，司马轩之赢了，那可是一比一的盘口。 虽然庄家规定的是在输家盘口中按比例分配收益。 可在众人眼里，这就是一本万利。 自然是下的越多越好。 但是，没人想到，司马轩之会输给秦布衣。 有的人输红了眼，自然也相信了秦布衣的鬼话。 不是所有世家大族，在拿出五百万两赌注之后，还能不会影响根基。 很多以前喜欢跟随司马家，舔司马家的蠢货世族。 这次是输的裤衩都没了。 很多人，都很慌张。 眼下，秦布衣和司马雍有说有笑。 秦布衣一口一个姥岳丈。 说两人没鬼，打死都不相信。 现在的司马雍，是有苦难言。 他突然发现。 秦布衣这个脸上还有稚嫩少年之态的臭小子，竟然这般难缠。 作为江南世族的领袖。 秦布衣这一手，将他的领袖声誉破坏了不少。 要不是碍于身份和面子。 他是真想和秦布衣撕破脸皮。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秦布衣满脸笑容温和的和司马雍交流。 现在还提到了自己两个孙女儿的娶嫁之上。 司马雍明知道会引起诸多人的误会。 他也只能哑巴吞黄连。 秦布衣满脸笑容的拉着司马雍，和司马雍畅谈。 也只是要稳住司马雍。 整个京都大大小小的赌坊无数。 绝大多数，都是江南赌坊的分店。 匾额一挂，无论是谁，也不敢招惹江南赌坊。 可是江南赌坊完全没有料到。 秦布衣让萧倾凰率领十万禁军悄悄进城。 在秦布衣赢下比试的时候。 就已经让紫月和武将勋贵子弟出去开始行动了。 将所有赌坊的银钱，银票，全部收走。 这次有契书加赌票双重保险。 就是要趁着司马雍他们反应不过来，还没来得及转移银钱。 有多少捞多少。 按照秦布衣的和一众武将武勋子弟的下注投入。 这次真要敞开了抢收，没有一个亿，是凑不够赌票收益的。 江南赌坊背后的江南商盟，和江南世族，那可不是大出血的事情了。 “秦布衣，你无耻！” “放开我妹妹！” 司马轩之见秦布衣拉着司马薇薇的纤手，瞬间眼睛都红了。 司马薇薇在司马家，可是掌上明珠一般。 因为心思纯净，内心单纯，加上容貌可爱甜美。 那就是司马家人人都想好好呵护的宝贝。 司马轩之对于自己这个亲妹妹，也是极力保护，照顾。 不愿她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秦布衣这个禽兽，竟然握住了司马薇薇的小手。 秦布衣起身的时候，背后伤口都崩裂了。 要不是演戏演全套，秦布衣根本不用这么受苦卖力。 “大舅哥。” “本王怎么无耻了？” “我对薇薇一见钟情。” “如今按照契书，薇薇也该嫁给我。” “何况，本王和薇薇男才女貌。” “你为何要反对本王和你妹妹的婚事？” “除了本王之外，谁能配得上薇薇？” 秦布衣握着小姑娘柔若无骨的笑容。 司马薇薇被异性捏着小手，瞬间俏脸绯红。 小手上传来的温热酥麻，让司马薇薇根本不好意思抬头去看秦布衣。 “薇薇，你可是本王未来的小王妃。” “本王会好好照顾你的，心疼你的，好不好？” 秦布衣一脸渣男本男的骚操作表情。 司马薇薇这个未经人事的纯净少女，哪里能够受得了这种表白。 羞的俏脸又烫又红，埋着头，不敢看秦布衣。 “你，放开薇薇。” “混蛋！” 司马嫣然看到秦布衣调戏自家妹妹，羞愤的怒斥。 “哦，对了。” “还有你，嫣然娘子。” 秦布衣又抓住了司马嫣然的手。 司马嫣然内心慌乱，羞愤，努力想挣脱。 然而秦布衣毕竟是武将子弟。 武将子弟自小就必须进入军营训练。 大周军队是三日一小练，五日一大练。 小练就是跑步之类的，大练就是拉练以及练武。 古时候营养条件跟不上。 三日小练，五日大练是很多士卒的承受极限。 当然，对于吃好喝好的武将子弟来说。 他们在家里每日都有训练。 秦布衣的力气，比起欧阳未央，周蝶，萧倾凰这三个猛女相比，可能不一定比得了。 可是司马嫣然在秦布衣面前，就是柔弱的女孩儿。 虽说她已经是十七岁了。 可力气比不上十四岁的秦布衣。 被秦布衣握住纤手，怎么也挣不脱。 若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要顾忌淑女形象。 她早就一耳光扇在秦布衣脸上了。 秦布衣在抓司马薇薇纤手的时候，自己爷爷没有阻止。 司马嫣然以为，司马雍是真的要将她们两姐妹嫁给秦布衣。 然而并不是司马雍不想阻止。 而是他气的气血上涌，浑身无力，就连话，都气的一时没有说出。 秦布衣拉着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的纤手。 看到二女皆是娇羞的埋着头。 秦布衣这货胆子也大了，直接环上了二女的腰肢。 左拥右抱。 突然被秦布衣侵袭腰肢，二女更是浑身一软。 几乎是靠在了秦布衣的臂弯里。 慌乱的二女，脑海一片空白。 秦布衣这货那不要脸的大手，还在二女腰腹捋了捋。 二女被抱到了司马雍身边的桌旁，满脸笑容。 “姥岳丈。” “我已经让兄弟们去赌坊换取赢得的银子。” “明天一早。” “本王就来下聘礼。”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司马雍道。 看到出司马雍要被自己气个半死。 这不来一波冲喜？ 司马家家大业大。 若不是逼不得已，秦布衣真不想全图图了。 毕竟秦布衣是二十一世纪的三好青年，不是什么杀人狂魔。 将人全家都屠了，这是逼不得已的事情。 如果有其他办法，自然是最好。 这不，有了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二女。 秦布衣能操作的空间可多了。 虽然要牺牲一下秦布衣的腰子。 可这也是为了大周。 像秦布衣这般品德高尚的人，是真的不多了。 要是其他人知道秦布衣内心想的这么不要脸。 一定弄死这狗东西。 “秦布衣。” “你是女帝夫君。” “大周帝君。” “如何可能迎娶我孙女？” 司马雍愤怒的说道。 秦布衣这个混蛋小子。 气的他心口疼。 “姥岳丈。” “您看，江南不是发生了水灾吗？” “这次，大舅哥输给了我两千万石粮食。” “再加上咱们爷婿俩，坑的几千万银子。” “直接拿去赈灾，赠送给女帝陛下。” “她一定会很高兴。” “这样以来，本王和两位娘子的婚事。” “这不就定下了吗？” “姥岳丈一心为公，为了天下大义。” “女帝陛下若是不赐婚，这可就会让臣子心寒了。” “您说是不是？” 秦布衣赶忙歪理邪说。 乍一听之下，秦布衣说的完全没毛病。 可司马雍眼睛都气的瞪大了。 老子有不臣之心，你让我当忠臣？ 我司马家想搞死你老秦家。 你这混小子竟然想娶我孙女儿？ 开什么玩笑？ 第130章 大义凛然 “秦布衣。” “时候不早了，老夫年事已高，需要回去休息了。” 被秦布衣缠着快有一个多小时了。 司马雍是气的要死。 将下属拿来的烟雨楼产业契书交给秦布衣。 司马雍脸色难看至极。 烟雨楼四成产业，日进万钱都不止。 司马雍心里在滴血。 可是文武官员在场，还有名满天下的大儒，世家大族。 司马雍也拉不下老脸来食言。 只想赶紧离开，不想在见到秦布衣这个气死人的狗东西。 “那啥，姥岳丈。” “时间这么晚了，再吃点东西呗？” 秦布衣乐呵呵道。 一个小时，时间还不足以将京都的所有江南赌坊全部抢完。 得再拖些时间才行。 “老夫夜晚不吃东西。” 说罢，司马雍直接起身。 “既然姥岳丈要走。” “那，孙女婿我也不送了。” “让两位娘子和大舅哥留下吧。” “孙女婿我，怎么也得和两位娘子培养感情不是？” “我们不仅是一见钟情，还有契书做媒。” “姥岳丈也不能棒打鸳鸯不是？” 秦布衣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道。 司马雍衣袖中的干枯手指狠狠攥紧成拳头。 看向秦布衣的眼神是冷的吓人。 “轩之，好好照顾你的两个妹妹。” 司马雍丢下这话，转身就离开。 司马轩之眼神凶愤的瞪着秦布衣。 今日自己输给秦布衣，不仅名声被毁。 就连自己的两个妹妹，也要被这个混蛋给玷污了。 司马轩之心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大舅哥，请吧。” “我去让朋友过来一起尝尝。” 秦布衣给司马轩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走向了萧倾凰身边。 萧倾凰被晾了这么久，秦布衣又当着她的面，沾花惹草不说，还上手了。 看的萧倾凰眼睛都有些发红。 “皇后当着朕的面，勾搭其他女人，是什么意思？” 萧倾凰凑到秦布衣耳边，有些凶狠的说道。 “娘子。” “臣妾可都是为了您，为了大周啊。” “您没发现吗？” “臣妾故意表现出要和司马家两姐妹订立婚约。” “很多世族可是对司马家很不满。” “这事儿如果利用一下，一定会瓦解江南世族的联盟。” “到时候，想要恢复对江南的掌控，也不是什么难事。” “最多让妾身辛苦一下，拿下司马家两姐妹罢了。” “可只要臣妾能够帮到陛下，臣妾不惧辛苦，亦是不惧流言蜚语。” 秦布衣这货，说的大义凛然。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哼，油嘴滑舌。” “明明是你看上了别人两姐妹，心有不轨。” 萧倾凰没好气的瞪了秦布衣一眼。 不过一想到今日又能大捞一笔，萧倾凰忍了。 秦布衣给宫羽她们使了一个眼神。 示意让她们跟上。 秦布衣让人从画舫楼弄了很多特色吃食。 让萧倾凰，欧阳未央，李萌萌，宫羽，范安芸，苏如是，巧儿她们一同入席。 甚至还叫住了慕婵娟和晏鱼安，李婉儿她们。 “大舅哥，我家宫羽的唱曲，还不错吧？” 秦布衣不想让人注意萧倾凰。 所以提及宫羽道。 “唱曲很好听。” “本公子很想知道，那些诗词文章，还有乐曲是谁所作。” 司马轩之坚定，秦布衣嘴里的诗词文章，一定不是秦布衣所做。 “那就没有一点儿可能是妹夫做的吗？” 秦布衣无奈的摊手问道。 司马轩之今日本就郁闷，他其实也想离开。 要不是爷爷让她保护好自家小妹，他又何至于此，在秦布衣这里受气。 “吃东西，吃东西。” “兄弟，你难得来一趟。” “本王可是让人准备好了上好的吃食。”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萧倾凰道。 一旁的有侍女，立刻给萧倾凰试吃。 试毒。 司马轩之身边的人也是如此。 世家大族之人身份不一般，自然是保护的好好的。 大家对此并不在意。 试毒之后。 秦布衣给萧倾凰挑了一些推荐菜肴。 海鲜这东西萧倾凰吃的极少。 因为如今很少人会做海鲜。 而且不好保存。 腥味极重。 “诸位尝尝。” “蒜蓉大虾，糖醋蟹鱼……” 秦布衣今日，本来是想带着萧倾凰吃好玩儿好。 可哪知道发生了今日之事。 不过，或许玩儿的不算好，可是吃的东西，自然是要补上的。 “诸位不用客气，随意吃喝。” “我这朋友难得来一次京都，所以特殊照顾一下。” 秦布衣对着众人道。 一桌子全是女孩子。 都不怎么好意思开口。 司马轩之看了一眼萧倾凰，只觉得容貌俊逸。 有种自己被这小白脸比下去的难受感觉，也不想废话。 而是关心的看着两位妹妹。 尤其是关照只有十二岁的司马薇薇。 “这些吃食，是画舫楼的口味？” “可，为何这些菜品，没有在画舫楼中出现过？” 司马轩之震惊的问道。 “画舫楼出售的菜肴，是方便制作，稳定售卖的。” “这些海鲜保鲜不宜，制作麻烦，自然不适合售卖。” 秦布衣解释道。 “这些菜肴的菜谱，能否给一份？” 司马轩之忍不住问道。 “大舅哥不将本王当一家人。” “若是学走了手艺，岂不是坏了我自家的生意？” 秦布衣戏谑的望着司马雍。 司马雍有些气急。 强忍着恼意。 继续吃喝。 画舫楼的这些没有售卖的菜肴，味道是真的不错。 萧倾凰这穷鬼，哪儿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油酥，爆炒，蒜蓉，盐焗，白灼，清蒸…… 秦布衣吃海鲜，其实更喜欢麻辣味儿的。 因为没有辣椒。 口味大多是蒜蓉，姜末咸香和糖醋的酸甜口。 不过就算只有这些味道。 以秦布衣那些后世的完美菜谱来烹制。 美味的味道，足以让人永生难忘。 原本，众女坐在一起还有些拘束。 可是看到秦布衣给萧倾凰挑着吃食。 巧儿这妮子没心没肺的大口大口啃着螃蟹。 渐渐的，大家也都放开了。 这种海鲜大餐。 哪怕是秦布衣，也很少吃。 主要是怕痛风。 还是红烧肉，酸菜猪肘子，盐焗鸡，白斩鸡，焖牛肉，羊肉，粉肠，糯鸡爪，真蟹肉棒…… 这些比较适合秦布衣。 这一大桌的份量，三十人都吃不完。 更别说，秦布衣他们也就十来人。 “大舅哥，兄弟，来，走一个。” 秦布衣给二人倒上米酒。 秦布衣已经将白酒搞出来了，只是，他并不是喜欢喝白酒的人。 前世的秦布衣，一家子人都喜欢喝白的，然而秦布衣却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似乎基因变异一样，对白酒无感。 秦布衣更喜欢肥仔快乐水，蜜水乐子人。 喝米酒，也只是因为它有些甜味儿，比较好喝。 如今的大周，主流酒还是米酒和黄酒。 白酒推出之后，很多人都不喜欢。 主要是受不了刺激性的味道。 喜欢的人也有不少。 不过，要么是非常喜欢，要么是不喜欢。 秦布衣属于后者，也就没有主推白酒。 而是将白酒进一步提纯为酒精，用以消毒医用。 “本公子，现在还不是你的大舅哥。” “你和嫣然，薇薇的事情，可还没确定。” “她们若是不愿意。” “你就算是用强的，我司马轩之也会拦着你。” 司马轩之哼道。 “本王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可能用强的？” “何况，本王肯定是真心相待两位娘子。” “你看，就算是陛下赐婚于我，我也没有抛弃跟随我多年的宫羽，还有李相家的萌萌。” “像本王这般重情重义的汉子，这样的秉性，十世难找。” 秦布衣这货，臭不要脸的说道。 一旁的萧倾凰，很想一盘子扣在秦布衣脸上。 “嗯，殿下是好人的。” “萌萌被爷爷赶出家门，就是殿下收留的。” “殿下还给萌萌开了书店。” “薇薇和嫣然姐姐要是跟着殿下，我们也能有个伴了呢。” “我们可以一起开书店。” “我们的书店可大了！” 李萌萌也是高兴的维护秦布衣。 今天见到秦布衣的惊世诗文，李萌萌可是满脸激动，大眼睛里都是小爱心。 李萌萌这话，让司马轩之喉咙发堵。 他司马轩之堂堂京都第一才子，被人无数夸赞。 可还是第一次见到，李萌萌这样身份高贵的千金小姐，撮合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 这是什么世道？ “萌萌小姐说的不错。” “魏王殿下，真的是个好人。” “若非殿下救命之恩，宫羽早就死了。” “殿下不嫌弃宫羽身份卑贱。” “给了宫羽三首能够传世的唱名诗文，还有三首传世乐曲。” “殿下如此重恩，宫羽只能用一辈子来偿还了。” 宫羽也是连忙道。 被自己身边的二女发好人卡，秦布衣嘴角微弯。 这好人卡，秦布衣是很喜欢，巴不得多来点。 看看。 李萌萌和宫羽的话。 可是活跃了气氛。 司马薇薇，司马嫣然，慕婵娟，晏鱼安她们的神色都转变了不少。 看向秦布衣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温柔感觉。 都是对秦布满眼好奇，要不是因为内心矜持，也想询问一些事情。 “宫羽姐姐。” “你唱的乐曲，是魏王殿下给你的？” 李婉儿满眼羡慕，好奇的问道。 “是的。” “是殿下教我的。” “妹妹和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只要你想学，妹妹可以教你哦。” 宫羽脸上挂着笑容，内心甜甜的。 她能看出，李婉儿眼里的羡慕。 甚至不仅仅是李婉儿，一旁很多席位上的花魁，目光都望向这边。 今日，可是宫羽此生最高兴的日子。 她没有给秦布衣丢脸，自己将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在了秦布衣面前。 第131章 婚书 司马轩之被秦布衣灌了十几杯米酒。 虽然米酒度数低，可是后劲大。 约莫半小时时间，就看到他迷迷糊糊的。 被秦布衣这货喝的五迷三道的。 “大舅哥。” “来，喝，” 秦布衣又和秦布衣干了一杯。 “秦布衣。” “说实话，我，我一直挺看不起你的。” 喝醉之后的司马轩之，说出了心里话。 这时候，烟雨楼顿时又变得寂静。 大家都在听司马轩之说话。 今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两个正主最后喝上了。 和北凉王府有着仇怨的司马家，竟然坐在了一起。 众人自然是惊奇。 如今已经是十一点左右了，快到半夜了。 大家来烟雨楼，自然是寻欢作乐的。 炎夏文会的热闹盛会，让很多人想要好好玩玩儿。 而秦布衣和司马轩之，自然是最为引人注目的。 大家都盯着他们在舞台前的这一桌。 “觉得我秦布衣是个粗鄙武夫，不如你，是吗？” 秦布衣也是喝得晕乎乎的。 但是神智还是清醒的。 “是。” “当初，本公子以为，你和其他武将，武勋子弟一样。” “就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 “可没想到。” “没想到啊……” “嗝~” 司马轩之这货，打了一个酒嗝儿，随后嚎啕大哭起来。 “你这个混蛋。” “你告诉我，那些传世诗词文章，不是你写的。” “是不是？” 司马轩之哭的极为伤心。 今日之事，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内心完全被破防了。 四岁开始学习写字，二十多年手不释卷的读书。 他自认为自己有着满腹才情。 然而却是在最为引以为豪的文道之上，被秦布衣这个武夫打败了。 就离谱的是，秦布衣这货，篇篇传世之作。 这尼玛就过分了。 “是是是。” “都不是本王写的。” “本王偷的。” “哎，读书人的事情，不叫偷，那叫拿，借用。” “本王那不是喜欢收集天下孤本典籍吗？” “看到了先贤之作，用来赢了大舅哥你。” “看在你两位妹妹，我的未来两位娘子份上。” “大舅哥你能不能别生气，别反对我和薇薇，嫣然姐妹俩了？” “咱兄弟俩，谁跟谁啊？” 秦布衣又给司马轩之倒了一杯。 “我，答应了母亲和父亲。” “要好好照顾，薇薇，嫣然两个妹妹。” “我不能，让她们受苦。” 父母在十年前染上瘟疫去世。 司马轩一直照顾两个妹妹长大。 如今的司马轩之，展现出了男子的责任一面。 秦布衣都有些动容。 虽然这小白脸，平时一脸高傲，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 秦布衣很早就想揍他了。 可他对于自己的亲人，是真心好。 “大舅哥你放心。” “薇薇这么可爱，嫣然这么漂亮，我疼爱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她们？” “我秦布衣，绝对不可能让她们受苦。” “可能生孩子会有些疼，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秦布衣这话说出，一旁的司马薇薇和司马雍，同时脸色绯红。 全场所有女子，脸蛋儿都红的可怕。 可是大家都能看出，秦布衣和司马轩之喝多了。 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 大爷们儿聊天，女孩子们也只是安静偷听。 “那不行。” “生孩子太疼的话，你不能让薇薇好嫣然她们疼。” 司马轩之立刻叫到。 这货一脸妹妹奴的表情。 “放心，我会找专门的大夫照顾她们。” “不会太疼的。” 秦布衣连忙又道。 “那，那行吧。” 司马轩之迷迷糊糊的。 “大舅哥。” “那可就说好了。” “明日，本王就去司马府下聘，你可别忘记了。” 秦布衣连忙道。 明日早朝。 秦布衣打个时间差。 司马雍不在，直接去司马府下聘订婚。 嘿嘿，再阴司马老儿一手。 “不行不行。” “我还没问过薇薇和嫣然。” “她们答应，我才能答应。” “若是我的两个，妹妹，不答应。” “我，我，也不答应。” 司马雍越来越头晕。 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 “二位娘子。” “帮忙说句话啊。” “为了咱们未来的幸福。” “你们可都和我签了契书的。” “夫君发誓，生生世世爱护你们。” “绝对不会伤害你们。” “如果你们不相信，让老天惩罚我。” 秦布衣这货，有种诱骗小姑娘的罪恶感觉。 可是为了未来安稳生活。 为了这两小美女不被其他男子揽入怀中。 秦布衣就算是不要脸，也不在乎。 自己对两个小美女是真的一见钟情，虽然承认有馋人身子，容颜的原因。 可，契书都定了。 而且，为了大周帝国的再次伟大，秦布衣也得不要脸。 这个是为了大周生生而又伟大的牺牲。 秦布衣这不要脸的，在内心催眠着自己。 “薇薇，嫣然。” “你，你们。” “喜欢秦布衣吗？” “如果喜欢，长兄如父，我就给你们做主了。” “如果你们不喜欢，我就让秦布衣滚。” 司马轩之再度断断续续道。 秦布衣捏了捏司马薇薇的小手，给她使了个眼神。 “兄长，全凭兄长做主。” 司马薇薇羞的声音颤抖说道。 “让我做主？” “你，你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哎，你这丫头，说话就害羞。” “嫣然，你，你说。” 司马轩之问道。 “喜，喜欢吧？” 司马嫣然脸红的厉害。 自己爷爷将她们留在这里，不就是答应了吗？ 否则，刚才就该带她们走了。 司马嫣然虽然对秦布衣很嫌弃。 可那也只是以前。 秦布衣的诗词文章赢了自家兄长。 证明秦布衣不是传闻的那般不堪。 让高傲的兄长，佩服的哭了。 也符合当初她所说的择偶标准。 才貌双绝。 秦布衣长得比司马轩之还要小白脸。 帅气没得说，才气又高。 比自己小一些，也不担心年龄太大，被欺负。 自己妹妹一起嫁给秦布衣，也不是什么坏事。 何况，最重要的是契书。 当着文臣武将，文武百官的，江南大儒订立了契书。 她已经是秦布衣的女人了。 如果不答应，此事流传出去，也没人会娶她。 司马嫣然也知道，这是个无解的难题。 她是不得不嫁给秦布衣。 如今看到秦布衣，也没那么讨厌。 司马嫣然竟然答应了。 周围的所有人，皆是震惊无比。 谁都没想到。 司马家和老秦家关系这么差。 竟然还能联姻。 这简直太扯淡了。 现在竟然真的在确定联姻！ “好。” “嫣然妹妹和薇薇同意。” “兄长就替你们做主。” “拿，拿纸笔来。” “为兄，亲自给你们写订婚书。” 司马轩之见自家妹妹答应，顿时也是激动不已。 他答应母亲，父亲，要好好照顾自家妹妹。 如今自家妹妹遇上真爱。 司马轩之自然是支持。 何况，秦布衣那一篇篇传世诗文，已经让司马轩之得到了认可。 刚才一同发泄，大哭。 对秦布衣的那点隔阂也是消散一空。 再加上司马轩之内心深处，其实很佩服北凉王府。 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没人不尊敬北凉王。 或许是理念观念，可北凉王，的确是有着再造大周，威震九州之能。 单凭这个，司马轩之对于秦布衣，内心还是满意的。 如今的残存意识，让司马轩之照着自己内心本能走。 秦布衣使了个眼神。 立刻有人将红纸，金笔取来。 秦布衣本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没想到，司马轩之竟然还主动起来了。 可是让秦布衣有些高兴。 婚书，男女各一封。 司马轩之兴致上头，笔走龙蛇。 直接写了四封。 不愧是江南大儒教出来的。 这文学功底，让秦布衣写肯定写不出来。 秦布衣偷摸抄写诗词文章还行。 可是要随机应变写古文，是真不擅长。 毕竟肚子里就没啥墨水。 司马轩之并不是输给秦布衣，而是输给了华夏文脉的厚重。 虽然司马轩之和一些酸儒脑子很轴。 虽然司马家的狼子野心很明确。 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同的地位，有不同的野心。 秦布衣对此，并不会在意。 就算是对手，也不是不能钦佩。 何况。 司马轩之这两封婚书一写。 他秦布衣和司马家，还真成了亲家。 司马家一家，在大周南方就有人口百万。 占据掌控一个半的行省之地。 这一百万人，可都是同一宗族一脉！ 虽然司马家的司马姓氏，人数并非是神州大陆上最多的。 可他们的团结性，很是强大。 秦布衣很清楚，对付世族，不可能全杀了。 野史之中，黄巢攻入长安，照着世家编写的族谱杀。 这并非如此。 只是杀了敌对世族，抢了钱粮罢了。 真正灭掉世族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兵荒马乱导致世族崩碎，人口锐减，传承断绝。 另外最大的原因，是制度。 科举制度的出现，世族自然而然的慢慢退出历史舞台。 当然，阶级是不会完全消失的，只会换一种方式出现。 可秦布衣能够尽可能的完善制度，自然不担心未来的新兴世族做大。 江南隐户，暗户加起来，少说有个四五千万人。 世族占据大半，三千万人是有的。 秦布衣不可能屠了整个江南，这不现实。 就算司马雍这老东西疯了，搞出叛乱之事。 秦布衣也不可能屠掉司马家所有人。 能够拉拢一批，让他们给自己办事自然是最好。 秦布衣并不喜欢内斗。 前世看到诸多历史，各个朝代的内乱，内耗，真的很可悲。 就算很多人是枭雄，混球。 可如果让他们滚到国外去祸祸，不在国内内耗。 后世的华夏文明，只怕更加强大。 秦布衣希望见到的，绝对不是生民百遗一，念之人断肠。 秦布衣要破坏江南联盟，开启变法变革。 会得罪很多既得利益者，可秦布衣没想过真的要杀完所有人。 温和的处理，会轻松很多。 当然，顽固分子，秦布衣不会心慈手软。 至于现在。 司马轩之这小白脸，可以靠着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两姐妹的关系，拉到统一战线上。 未来工业革命的发展，最需要的就是人才。 司马轩之这货的身份，可不一般。 未来有可能掌控江南文坛的家伙。 秦布衣可是将其当成了一张很特殊的牌。 无论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 可现在，他被秦布衣算计了。 能算计他一次，自然还能有第二次。 司马轩之笔走龙蛇，龙飞凤舞之间。 秦布衣和司马薇薇，司马嫣然的婚书已经写好。 秦布衣拉着羞答答的二女，写下名字，摁上手印，甚至还盖上三人的小章。 婚书本该是下聘礼时写就。 可司马家和北凉王府两家要做什么，其他人也管不了。 何况，以两家的身份，一些聘礼，都不一定在乎。 大家看了个稀奇。 司马薇薇和司马嫣然有些晕乎乎的，俏脸绯红滚烫。 秦布衣则是乐的合不拢嘴。 嘿嘿，江南联盟，又被自己挖了一锄头，这一锄头是跳起来狠狠挖的。 慕婵娟，晏鱼安，欧阳未央，李萌萌，宫羽，范安芸，苏如是，李婉儿…… 在场莺莺燕燕的花魁们，甚至连萧倾凰这个女帝。 看到司马轩之写的洋洋洒洒笔走龙蛇的婚书时。 都不禁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司马轩之不仅字写的好，而且婚书遵从古礼，格外有感觉。 大家都是看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