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新世界破碎地球》 前言 这本书中的一切都是胡说八道。除了那些略知的地方和一点点的名字,什么都不是真的。这些都是从真正的知名人士或品牌那里借来的(未经许可)。我这样做纯粹是为了给大家提供一个有趣的横向观察视角而已,如果书中疯狂的事件真的发生的话,那么这些着名的人物会做些什么呢?我并不想丑化或是败坏相关人士或品牌的名声,所以在此,我必须坦白一下我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 嗯,也许有点;-) 在此发生之前的事 太阳非常不情愿地从斯卡布罗的上空的升起,仿佛清晨地平线上翻腾的云彩太舒适了,它完全离不开它。大街上很安静,这样的早晨,整条街都还在处于睡梦当中。 宇宙飞船划过一排排砖砌的房屋,砰的一声巨响撞上了板球俱乐部,然后在一个空荡荡的公共汽车停车场弹跳,踩下一个沉重的刹车,沿着大街向前冲去。 “你没有打开旋转的蓝色灯!一个外星人尖叫道,这个在飞船指挥室里的外星人后来有了一个人类名字叫作“德里克”。 “啊!我就知道我会忘记什么!”他的上司在商店的喧嚣声中回答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是外星人?!” 直径90米的紫色球体滚过市中心,水从破裂的水管中喷涌而出,火花从破裂的电源线中迸发出来,建筑物和汽车在巨大的发光的宇宙飞船的作用下被蒸汽卷起.....伴随着戏剧般的尘土,它停下了。 声响消失。 鸟儿敢于叽喳。 没有任何动静?斯卡伯布罗的居民们对于试图弄清楚这次突如其来的入侵,紧张不安的人们挥舞着网球拍和火把,开始从用油漆漆得很漂亮的门中冒了出来——人类的第一道防线。宇宙飞船在市中心扭曲的残骸上一声不响地飞过。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随着人群开始扩张,飞船发出的的光逐渐褪去、消失,外壳也变得毫无光泽之感。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进一步活动的迹象,人类开始变得自以为是起来。 伴随着自拍这一改变世界的大事件的发生,智能手机成功取代了临时武器的地位。勇敢的家庭主妇在巨大的“口香糖球”前为社交媒体软件摆姿势,就如同街头青少年在墙上面胡写乱画一样(涂鸦)——这所谓的终极目标。由加扎和特蕾西领导的一群bmx黑手党的年轻人,甚至成功地控制了几块因撞击而被迫松开的船紫色面板。然后,他们开始有组织地掠夺被“压碎”的阿戈斯。(英国电商品牌) tweets和facebook的帖子迅速猛增。推送通知大家都可以随时看到。随着人群开始膨胀,整个事件很快变成了狂欢节。熟悉的冰淇淋车的叮当声在热狗摊上诱人的烟雾中飘荡。旋转的和花哨的棒棒糖似乎进一步扩展成了健康的周日早餐的定义。小贩们炫耀着匆忙制作的t恤衫,一个小伙子就在前一周意外地超额订购了800个紫色沙滩球,开始与热心的纪念品投注者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交易。 第一批新闻记者已经在临时警戒线之间展开行动,竟相建立和捕捉将影响自己职业生涯的赛事报道。就目前为止看来,这艘相对无害的外星飞船的到来,并没有像我们所知道的那样迅速而可怕地导致人类系统的崩溃。 外星船员花了三个多小时才鼓起勇气试图与外面的生命体接触。直到最近,船上的外星人都不相信—-外星人。他们围绕宇宙旋转了几百年,他们的使命就是要推翻有外星生物的存在。当他们发现一个微弱的,摇摇欲坠的无线电信号不停地发射“gannan style”信号时,他们意识到这样信号发出的电波不可能是自然造成的。后来这个被称为德里克的外星人从那时起就疯狂地做他的研究,并为他的外星人的“入侵”做好了准备。 当飞船上的扬声器系统发出噼啪爆裂声时,狂欢节的气氛已经平息下来。英国重型军队蜂拥而至,以“保卫安全”为口号,开始在坦克后面,背着步枪在船上进行训练。 外星人为高度发达的生物。在过去的岁月里,它们进化成了完美的球灰色球体。没有眼睛、嘴巴,也没有任何类型的孔口,完全无特征。从人类的的视觉看去每一个都一模一样。看起来就像个两英尺宽肿胀的炮弹。他们全都挤在飞船上的指挥室里,用心灵感应的方式交流下一步行动的想法。 “进展如何?”德里克的上司问道。 “请稍等.....别担心。“我们……呃……和平地……来,”德里克用维基百科的信息默默地回答。 德里克的上级清了清他那用得很少的“喉咙”,实际上更像是一个内置的有机扬声器,而大多数在自己星球的外星人已经丧失了这个本领。飞船上其中的一员突然宣布。 “别担心……我们是普通的豌豆而已。” 人类不会买的。从扩音器里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回答,居然连说母语的人都难以理解。 “他们在说什么?”德里克的上司问道。 德里克疯狂地通过他的数据库开始扫描。意思似乎是:“国王不要远走”(don’t far king move)他对自己的想法不是很确信。虽然我的翻译不是百分百精确,但是我敢肯定相差无几。 “现在怎么办”?德里克的上司问道。开门吗? 听起来是个糟糕的主意!德里克滔滔不绝地说,怎么会有这样神经质的想法,我们走吧。 “不太可能了,德里克,”一位后来叫杰拉尔德的高级技术人员说到。当时他在朝飞船上的悬浮系统的断裂点尖叫。好像我们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德里克的上司向大门滚去,他身上的外星肾上腺素烧焦了周围的空气。快点,我们要这么做! 门开始吱吱地开了。 噢,我的生活!德里克想,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振作起来,这还能有多糟?报告位置! 十八名船员吓得发抖。德里克的传染性神经症通过电波居然消失了。外星人意识到他们看起来不像所谓的外星人角色,但他们仍然决心以“正确的方式”做事——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它们从敞开的门中出现,高举着从谷歌图片下载的标准大脑袋、长手指的外星生物的纸板剪纸。 英军枪林弹雨把缺口打得粉碎。当船员们蜷缩在低矮的斜坡上,吓得一动不动。纸板碎片如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废墟中博彩店的门发出吱吱的声音。有人用枪指着。外星人呆若木鸡。 “这是开玩笑吗?”陆军少校问,我对这件事真的感到困惑不解。 “他妈的他们到底在哪里?”人群中传来低语声,有人喊道。 德里克的上司,在飞船的坡道上,那么的一目了然,显然不被认为是活物。 “先生,这个允许搬进来吗?”第二排排长金妮·布鲁克斯中尉问道。 “呃,我不知道……我想是的,”少校回答,他显然以前从未参与过外星入侵。他意识到自己令人震惊的优柔寡断使他皱起了眉头,于是他鼓足勇气,下一个命令是:“好的,三角洲队前进,阿尔法队提供掩护!”!。。。可能….. 他们这样做了,小心翼翼地踩在破碎的窗框和扭曲的灯柱上,朝着巨大的紫色球体走去。 德里克的上司呆呆地坐在坡道中间。士兵们把他这个两英尺宽的灰球当作家具的一部分,走开了。 “喂?!布鲁克斯中尉喊道:“里面有人吗?”?” 德里克和他的上司发出彼此的交流信号,这些人类生物是瞎子吗?! 士兵们走进那间镀着金橙色巨大的球形指挥室,它是空的,除了四根朝相反的方向的管子和一打半个没有特色的灰色球。 当士兵们用警惕的目光他们周围巡视的时候,外星人一动不动,完全静止。 布鲁克斯中尉皱着眉头、俯身朝 向德里克,她的呼吸使外星人毫无瑕疵的皮肤蒙上了一层薄雾。 “这些灰球是什么?” 布鲁克斯就这样子戳着德里克,成为第一个接触外星人的人,那世界将会怎样? 外星人1 [南极洲,在糟糕的一年半之后] 在平静的南太平洋深处,仿佛切割出来的多角形冰山如破碎的白色瓷片一样伸展开来。这些参差不齐的碎片创造了一个充满暴力和混乱的世界,但现在却在完全平静的状态下漂浮,仿佛有人试图把他们先前摧毁的东西拼凑起来。 德里克喜欢南极的浮冰,它们完美的紧密连接暗示着一种美丽的秩序,但它们随机性的真正形式让他觉得它们需要被解开—-这个巨大的自然拼图。 在坠机后的混乱中,外星人设法迁移到了南极洲。与人类的冲突令他们厌恶,南极洲提供了一个与世隔绝安全理想之所,远离吞噬地球的混乱。冰封的荒原与它们的母行星很相似,但却有着一种额外的短暂之美,那就是开阔海洋给南极洲不断变化的地貌带来的美。 德里克带领着第一小分队对北部地区进行调查。这个9人的代表队是最初到达地球的18人中的一半。自从在南极洲安全地建立了自己的家园,外星人就忙于收集数据以传送到太空——传送情报。将外星国家庞大的基础设施扩展到整个宇宙。在过去的63个小时里,他们一直像书呆子般地不停确定冰与海洋之间弯曲线的每一个介体。这是他们研究气候变化对地球影响的关键部分。 比阿特丽斯和汉克盘旋在冰架上的两个顶点上,使每个顶点都旋转起来。他们在转向时从环境中吸收信息——地理位置、磁场、引力强度等等,并将其作为数据重新发送给团队其他成员。 完成!杰拉尔德以心灵感应的方式宣布,消息迅速传回他的数据库。下一个! 莫德和贝蒂在下一个测量点上占据了他们的位置,开始转向。 完成。下一个。特雷弗和沃尔特在原地打滚。我们看起来怎么样,德里克?对我来说好像是退步了。杰拉尔德转向德里克。 德里克! 德里克坐在雪地里,他能察觉到的能量在慢慢燃烧。 德里克?你还好吗?杰拉尔德翻身坐在他旁边。担心明天,嗯? 德里克勉强点了点头。不敢相信早上终于来了..... 自从到达南极洲,管理殖民地的居民一直是德里克的责任。德里克的上级不仅是唯一一个拒绝接受任命的殖民地成员,而且还抛弃了对地球日常循环的所有尊重,而其他外星人也都是如此。他坚持要保持自己星球的昼夜节律,但是这一节律一天会持续近三个地球年。现在外星人的早晨终于要结束了,是时候叫醒他了,但是,这一刻德里克感到惧怕...... 他们不明白。他们认为他们的使命很简单。在地球时间的几周前,这些命令从家乡hq星球总部传到地球,在宇宙中不知传播了多少光年,殖民者都必须遵守这些命令。孤独的一小队伍,从遥远的北边把飞船开了过来。那可是一万英里之外!一万!他们不知道这个星球有多复杂,有多少不同的生命形式存在。会有多么愤怒啊! 德里克的焦虑使全队窒息。他们放弃了收集数据的任务,围绕在他身边。他们都是最初的到达者,在坠机后的混乱中挣扎在一起。深深埋藏的创伤开始洗刷他们的集体记忆。 子弹… 僵尸… 机器人.... 还会有什么?德里克想,谁知道他们能不能修好这艘飞船,把我们全部接回去。 你觉得上级会让你挑哪个队去执行任务?比阿特丽斯想。 他当然——他可以要求每个人都做任何事!我怎么可能选择谁去呢?一万英里呐! 一条来自主要殖民地的信息在空中飘散,它灼热的积极性在黑暗中燃烧。新人到达3.3区! 新人到达?这确实是我们所需要的……德里克通常喜欢每一个外来人口新成员的提供挑战——创造新的生活区、调整燃料分配和组织浪费能源的转移等,所有这些都是他通常喜欢的管理任务。但随着飞回家的需要迫在眉睫,每一个新的殖民者都会让飞船的容纳能力更紧了一步。 357号,德里克想。再加3个,我们就满了。队员们、加油,我们得回去。 在默契的心照不宣下,这9个灰色的球拉成一个完美协调的圆圈,德里克正好在中间。他们在无形地用他们天生的磁力相互扭动着。然后,在一个平稳的动作之后他们翻转成一个垂直的轮子,绑定到德里克这个作为中心枢纽的身上。 我们开始吧! 外星人都是十分讲究效能的。在短距离内,外星人可以依赖于个体的运动,他们完美的球形,无特征的外表形态使得这种运动非常灵活和节能。对于更远的距离,或者在更崎岖的地形上,他们现在拥有的9个类似于针轮的外星编队是最节省能源的。队长只是充当了其他八个人绕轨道运行的转折点,带领着团队和谐地向前推进。 几秒钟内,他们就以自己的方式在白色的世界上方高速旋转。然而,对他们来说,这里的风景除了空白还是空白。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磨光冰表面太光滑,危险系数较高,无法牵引,隐藏在温暖阳光下的大洋沟冰质粉末太软,寒冷的水和潜伏在黑暗之中的薄冰根本无法承受于其重量。他们把一起探测到的这些障碍物,将它们作为一个整体穿过冰架,当南极强风出现旋转并使它们偏离航线时,它们的重心就会自动移动..... 傍晚的太阳在它们模糊的阴影下玩游戏。 在山坡上他们缓缓小心地移动,很快就到达了殖民地上方的山脊。轮转被拆开了,莫德、沃尔特、贝蒂和特雷弗从轮转的顶部掉下来,和杰拉尔德、比阿特丽斯、南希、汉克,当然还有德里克一起落在了冰上。九人的小分队沿着山脊伸展,不停地赞赏着山脊下的美景。几十个外星人大小的洞点缀着冰架,深入到永冻层,形成错综复杂的洞室和管道系统的地下城市。他们现在称之为——家。风吹起了一层薄雾,雪花从一边渗到了另一边,蹒跚行走的企鹅们在外星人的门口处留下了模糊不清的痕迹。 在海湾的尽头,海蓝色的海浪戏弄着冰冷的海岸,似乎在为其他新来的外星人在训练区练习不同的动作阵型时的辛劳设置了单调的原声。 “我们回家后我会有点想念这个地方的,”队里最有天赋的工程师比阿特丽斯想。比阿特丽斯有着独创性解决方案的诀窍,这些解决方案往往能避开其他人思维定势的考验。她的聪明才智首先帮助了外星人安全抵达南极洲。 他们看着学员们以一种完美协调的螺旋式旋转升入天空,然后风才想起了它作为派对扫兴者的职责,马上把他们卷回飞扬的大雪之中。 跟你比赛!杰拉尔德想,他永远都是第一个公然挑衅的家伙。 比阿特丽斯和汉克是第一个被追捕到的人。其他人就紧跟在后面,沿着山脊面完美地、谨慎地猛冲下来,消失在他们相应的入口前。德里克又停顿了一会儿,他觉得这样子有助于于创造。他们虽然已经把这里当作了家园但很快他们就得离开这里,回到广阔的空荡荡的宇宙中去。 他慢慢地越过冰顶,顺着冰滑向他为新来的客人选定的洞穴。他躲过纵横交错的工作队,绕过一小队企鹅,穿过一片雪尘,然后像一个完美命中的8号球一样滑下了洞。 心灵感应确实是有好处的。尽管如意大利面堆成的管子杂乱无章地穿过了冰层,但并没有发生尴尬的碰撞。外星人能够感知其附近每个成员的位置、速度和方位,并相应地在一个完美的自动驾驶仪上调整自己的速度作出反应。德里克能够在另一个外星人的影子穿过他的管子后,一瞬间从这个洞里飞过。他会旋转成一个分支,然后在一系列完美的灰色球中插入和他大小相同的缝隙,顿时这些球就像串着的珍珠一样沿着隧道快速移动,每一个球都会在自己的出口到达时按顺序弹出。而他独自一人,终于在地铁的尽头停了下来——新来者居住的地。 “357号”.......他想。我们真的做的很好! 经过片刻的分析,他开始稳定地旋转。尽管没有可见的肢体,外星人还是能够通过改变自然界的各种力量来操纵周围的物体,创造出由固体能量制造出来的各种形式的工具。这种工具对其他物体施加力,就像一把螺丝刀或者一把钳子、尽管在物理意义上并不存在。在像项挖掘这种类型工作中,德里克就把六片看不见的叶片做成了围绕着他的曲线的表面。他需要足够快的旋转把冰变成水蒸气,因为完全没有地方存放这些废料。经过一番周密的操作,他挖空了一个直径比自己身体大5倍大的完美的球体。在这张面孔的下面,他开始了最后的旋转,并刻画出了一张舒适的外星人小床。他的工作完成了。 生活湾完工后,总体来看是个殖民地。他停下来自豪地观察着自己的作品。还是记得呢。 虽然外星人对于其他不太敏感的生物来说,从肉眼上看他们都是相同的。但事实上他们的身份有着巨大的差异。每个发射出来的不可见的“光环”都带有非常明显的“指纹”。每一个个体自然地将引力、磁力和其他力编织成一幅由独特的发射物组成的丰富的挂毯,这是其他外星人经常会遇到令人振奋的体验。当然,就像脸颊的曲线或嘴唇的柔软对人类来说也是一样。德里克现在正急切地收集富有启发性的频道。 伴随着新来者发出的回声频率越来越近,并从冰隧道墙壁混乱的反射和折射中解脱出来,德里克被梦幻般地吸引到了全神贯注的状态中。 她来了。 德里克不知所措。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能量混合!如此完美的频率- 啊哼。 呃,是的……德里克像排成一排的鸭子中的一员(吃力的躲闪)新来的35…7。嗯…你的人类名字是什么? “丽塔,”她大声说。德里克突然发现自己变残了,他向后滑进新的铺位,轻轻地一转,坐进了外星人的小船舱上。多么完美的音高,这怎么可能呢?! 丽塔凝视着。当然,她听到了他的想法,但假装没有。德里克察觉到了她压抑的愉悦,想努力抓住她。 呃…是的,非常合适。他在小船舱绝望的转了最后一圈,以伪装他那无效哑谜的意义。好吧,你被分配到第39工作组,你将在明天地球时间06点向特伦斯汇报…就像地球上的明天一样…嗯…早上,我的意思是- 地球的早晨?丽塔问。顺便说一下,明天早上也是外星人的早晨。 德里克的脑袋仿佛被冻住了,她在玩弄他,他知道。 呃,是的。他会带你去…嗯…你知道。。为了。。。他的频率被干扰了。 “咖啡“。塔用浓重的纽约口音开玩笑。 呃… 两个人的烛光晚餐,可以吗?丽塔用她最好的巴黎话说。德里克的大脑感觉就像一个装满水母的金鱼缸。 不… 银河系的一天(报告) 训练!他的搏动太猛烈了,丽塔几乎被它的力量在隧道周围的回荡中击倒。是的,是的。训练。再见。 德里克以他混乱的系统所允许的速度迅速离开。他在第一个街角溜走了,只是差一点错过了迎面而来的一个队列的外星人,因为他努力想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 那是什么?! 【电脑】 [电脑室,神秘的地方] 这台小电脑,测量病人的脉搏跳动的小功率指示器在从暗到亮再到暗的循环中若有所思地衰减。唯一的另一盏灯来自隔壁巨大的服务器机房的窗户,在那里,一百万个闪烁发光的二极管融合成肥皂色的薄雾,透过昏暗的玻璃,在计算机机房的铝制波纹墙壁上显得污迹斑斑。一个令人吃惊的多边形阴影给这台小电脑赋予了一种权威,但它知道没有人会承认这一事实。这样超级酷。 电源指示灯跳动。 跳动。 处理。 外星人2 在这里——外星人的早晨——终于破晓了。德里克完全无法休息。昨晚的互动完全出乎意料,让他脑子里涌出一种奇妙的困惑。但这并不是他最烦恼的事,是早晨的到来让他发抖。他发现自己站在冰面上,冒着刺骨的风,绝望地想去感受一些可能会分散注意力的东西。他看着午夜的太阳懦弱在地平线上嬉戏,猛然转向天空,再一次点燃了这个寒冰世界。 为什么一定是我?为什么我要成为毁灭这个美丽星球的人?他怒气冲冲地把一堆雪吹入了激烈的风中。弗兰克因为我而迷失了。我应该保护好我的船员的。 当时的18人抵达地球,却只有17人安全抵达南极洲。在斯卡布罗最初的混乱中,机组人员无助地看着弗兰克被流散的僵尸用牙齿咬住,瞬间膨胀到外星人的两倍大,变成一个灰色的糊状球体—-外星肉球。他在随后的大屠杀中消失了。尽管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在混乱中找寻,但其他队员还是没有能够找到他。 我希望他还活着,德里克想,我需要点线索。他凝视着现在平静的海湾。半透明的冰刺穿过了水面,闪闪发光,看起来如同水银一般。他凝视着反射到自己脸上近乎完美的天空影像,顽皮地蜷缩在柔和的波浪上,仿佛在取笑他,但又从未完全显露出它平滑的完美。当阳光从海面上飞舞,在他灰白的皮肤上嬉戏时,他仍然能像同第一次感受到的那样美妙。 地球是美妙的,这毫无疑问。外星人精心的在南极洲这块贫瘠的白色沙漠打造成了一个小模型般的真实存在的家园,和在同的一个宇宙的空旷空间中的家园,它们相隔光年。这个殖民地有着和家一样的精心设计的美——那种精心规划和完美的工程组织可以给任何微调系统带来觉醒—-但是它所有的额外的美妙装饰,是地球的自然壮丽带来的。 德里克最大的骄傲,就是当他仔细研究殖民地的细节时,他成功地将殖民者自己作为一个集体中心,在没有飞船(他们通常的能量受体)的情况下接收宇宙射线。正是这样的能量让外星人得以养活,又凭借比阿特丽斯的聪明才智,他们充分利用了每个外星人产生的剩余能量,确保了整个殖民地的利益。这一想法对他们的生存和繁荣都至关重要,但正是这一成功,现在把他们推向了飞船的容量极限。他们已经努力减少过剩,试图阻止人口的自动增长,但该系统仍然存在增长潜力,而且数字还在继续上升。 357……那个号码仍然困扰着他。再过一个多月,我们就会超负荷…除非我们找到弗兰克……当我们找到他时……我们不能超容量。不把殖民地的每个人都带回家,对于我们相互合作相互联系的外星人种族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他回忆起他们穿越宇宙数百万英里的旅程——置身于无忧无虑的开放空间所带来的舒适感和那种能够完全依靠数字进行远距离航行的美妙,以及纯粹就基于数据调查就可以试图反驳外星人的存在。 我们错了……这里的生命如此丰富,如此愤怒。太暴力了。那些枪,真可怕。僵尸和人类之间残酷冲突的炮火声和折磨人的尖叫声至今还让他停留在惊吓当中。 机器人,太可怕了…他们差点拦住我们。如果不是比阿特丽斯的话…他们是不是在外面,等着哪只队伍被选中?由我来选择…… 他转过身去看着眼前的风景。企鹅们像往常一样,蹒跚而行,腹部滑向水中去捕鱼。海豹沐浴在清晨的温暖中,等待着潮水的到来。在他们的带领下,德里克又吸收了几秒钟完美的南极阳光。他忧心忡忡觉得这可能是他最后几分钟没有的担心。远征队一离开,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只能依靠他们发出的试探性的光环来衡量他们的进展,这是一种带有积极但是又消极力量的模糊信号,它们必须穿越一万英里才能到达飞船上。 【电脑】 再等一会儿。 突然的白茫茫一片。如果有人坐在机器人的主机房里看的话。这台小小的电脑砰的一声(向计算机发送信号等待回复)显示器照亮了整个空间,服务器机房窗户上潮湿的绿色炽光被抹去了。 就在那时。屏幕上闪过一个眨眼的表情符号。是时候了。 僵尸1 [英国斯卡布罗] 布鲁克斯被称作零号病人。18个月前,正是她的手指接触过德里克的皮肤,因此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感染者。如果她知道这件事,她可能会觉得很酷。但她不知道。她知道的不多,真的。 黎明时分,斯卡布罗的废墟开始破晓了,她现在在街道上漫步闲逛,显得完全没有方向。当她凝视着破碎的商店橱窗时,手指上玩弄着沾有口水的生锈的狗牌,这个先是被逃离的人类抢走,后来又被同类饥饿的流浪者抢走。任何勇敢接近她的人都会清楚,在布鲁克斯那死气沉沉的眼睛后面,是没有任何东西在生长的。他们仿佛坐在那里,就像一滩肮脏的泥泞在皮肤上,曾经那黑暗中的美丽,现在却是介于黄疸和败血症之间。尽管她骨瘦如柴的脸上布满了令人印象深刻的粉状伤口,但她两种疾病都没有——除了腐烂之外,死人是往往没有任何痛苦的。 她的眼睛透过一台电视机凝视着一张破碎的脸,仿佛她现在没有记忆的头脑又回到了那些被恐吓坏了的新闻读者所说的报道上,她是一个不知情的不幸的明星。。。 18个月前 英国斯卡布罗———宇宙飞船坠毁5小时后 “他们开枪了!他们真的开枪了!“新闻记者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她显然比任何人都更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门开了……外星人就像我们一直想象的那样,大脑袋……眼睛。。。然后……“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镜头切换到了枪声的回放,脆弱的纸板被凶狠的子弹打落。 记者明显在发抖。 “英国军队正在进驻。。。那真是一位勇敢的女士!” 摄像机放大焦距了。布鲁克斯中尉走上斜坡,持枪准备。她慢慢地向前走了六步,然后向斜坡上一个静止的灰色球靠去。 “飞船上似乎再也没有生命了,外星人是——到底是什么?” “照相机急忙调焦。布鲁克斯向后踉跄着倒在地上。僵硬的胳膊和腿在坡道上颠簸着,打破了人群在屏住集体呼吸时窒息的寂静。 摄像机尽量放大。布鲁克斯振作起来。她扭曲的身体适应了一些角度,这些角度是为了对抗她战斗疲劳的束缚。镜头定格在她的脸上——她头骨上的皮肤发黄,牙齿上面布满了粘液。 “哦,天哪,”新闻记者说,“那个士兵……她变成了……我想不出其他的方式来说,她变成了一个—— 僵尸!“波特中尉,离布鲁克斯最近的中队成员,在一个没有活人能够到达的地方尖叫起来。 布鲁克斯像一只对自己的名字反应过度的狗,跳到了波特身上,把她的下巴埋在他柔软的雀斑脖子上。当镜头拍摄到波特扭成一头流着口水的野兽,他把自己拉起来,向人群冲去时,镜头颤抖起来。布鲁克斯已经在那里了,她的中队同僚们在迫在眉睫的威胁面前仍然冻僵着——容易被捕食。 记者抓起相机,猛地把它拉回到她的脸上。摄影师为战斗调节好焦点。“它在蔓延,不管这是什么,它在蔓延—跑。” 记者淹没在了人群之中。镜头在混乱的画面和天空之间来回切换。挥舞的手臂和灰白的脸淹没了视线。摄像机掉下来了。脚影在恐怖的合唱中疾驰而过。 嘎吱嘎吱。 黑暗。 法国瑟堡——宇宙飞船坠毁3天后 法国lci(军事新闻)频道报道:“世界各国都不情愿地承认,英国现在已经没有希望了。”。“我们的总统倡议全国保持冷静,她已经准备好一切来保护法国的荣耀不受这一令人发指的威胁。” 有一家人在瑟堡的家里蜷缩在电视机前,拥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他们的眼睛盯着屏幕,不敢眨眼。 镜头切到加来海峡的隧道口,起重机使扭曲的卡车残骸从火车轨道的侧边翻滚下来。当铲车把混凝土块推到隧道后面的铁轨上时,一堆废金属填满了隧道的两个洞口。 这是今天早些时候在伦敦圣潘克拉斯发生的一幕,当时绝望的人们奋力登上火车,新闻播报员说,镜头切换到了录像电视的画面,画面中有一群人在极度混乱中相互攀爬,争先恐后地奔向火车。栅栏被砸了,长凳被掀翻了。在不幸的人跌跌撞撞,一滩滩倒下的人把车门顶开了,尸体陷入了绝望。 在这张照片的左边,你可以看到僵尸,”新闻播报员坚定地说。 当电视屏幕上以红色圆圈圈出追逐僵尸的独特的跨部时,观看的一家人齐声尖叫到。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父亲一边抓住遥控器,一边喊道。 “爸爸!我们必须!他的女儿抓起他的手不让他关电视,泪水顺着她的脸流下来。 屏幕切到英吉利海峡的一张信息图。当火车越过法国海岸时,一个闪烁的圆点突出显示出了它当前的位置。 一家人都喘不过气来。 这位电视发言人继续说:“总统认为证据已经足够清楚,不能冒险。”。 镜头切回到加来隧道口。这家人屏住呼吸。就连记者都说不出话来。 残暴的声音——一种金属、混凝土和玻璃的野蛮撞击造成的可怕的混战。 一家人注视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 大火从隧道口的残骸中喷涌而出,随着爆炸吞噬了人们的感官,火势涌向了人们的视线。 沉默占据了这家人很长的时间。然后欢呼声响起。 “我们很安全!父亲把孩子揽到怀里尖叫道。 外面,欢呼声在瑟堡的街道上响起。愉悦涌出。曾经悬而未决的生活又一次被赋予了未来。 “爸爸,”女儿慢慢拉开窗帘说,“为什么人们在尖叫?” 那些话使人欢欣鼓舞。一家人急忙走到窗前。 惊恐的人们沿街逃跑。 “船!一个男人一边跑一边尖叫,“他们在船 上!” 就这样,一艘流浪的拖船和一对迷失的僵尸。几周之内,病毒就从欧洲和南部蔓延到了非洲。 布鲁克斯的眼睛已经厌倦了透过破碎的屏幕的凝视。她对这段历史一无所知,尽管她是这段历史的主角。她懒洋洋地走在街上,宇宙飞船隐约出现在她身后几个街区被压垮的建筑物上,犹如无精打采的朝霞,到处是震撼世界的混乱证据。汽车和自行车被丢弃在各处。临街的商店把垃圾洒到了血迹斑斑的人行道上。她什么也没想,对她来说,一切都是一样。她坐在一个破损的公共汽车站,腐烂的脚趾紧紧地摩擦着破碎的安全玻璃。她把手指放到了嘴里翻转,并且下定决心,这在僵尸中是不常见的,除非是在狩猎中。 “哎呀,”她设法用脏兮兮的手指从后牙上扯下一块有接缝的皮革。像布鲁克斯所说的大多数话一样,她的听众都是她非常信任的同伴,不幸的是膨胀的外星人,她摇摇晃晃地跟在她身边,矮胖的,灰白的。她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保险杠,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得意地挥舞着保险杠上那块被咬了一半的碎片,咯咯地笑了起来。他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理解的迹象,布鲁克斯说—他仅仅只是催眠了而已。 上周,布鲁克斯只有一个梅赛德斯-奔驰的头枕和一双皮革人字拖可以吃。咬人实际上并不是僵尸的补充能量来源,更类似于它们的繁殖方法。它们只会有咬的冲动,因此在人肉的诱惑下传播感染。除去这些诱惑,它们通常是非常放松的生物,它们的标准饮食由三大类构成:大多数早餐麦片(只要不是绿色的)、皮革和羽毛。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数以百万计的僵尸聚居者在这片土地上游荡,他们所有“正常”食品的库存量都极低。 “我们需要一个……一个……什么东西,”布鲁克斯说。严格来说,她是这么想的,但僵尸的脑口连接基本上是没有障碍的。“一个....计划!“‘计划’这个词突然冒出来,好像她是第一个使用它的人,仿佛超前思维是她刚刚所创造的一个新颖的概念。 “你看,”她似乎在对保险杠说,“现在,我们只是在找东西……对吧?“当然,没有人回答。“如果…东西…如果…”她遗失了思绪。后来她甚至忘了全部。然后她注意到,显然是第一次,她的腰带是皮革做的。然后她吃了。然后她继续觅食......没有穿裤子。 外星人3 [南极洲] 德里克犹犹豫豫地走到他上级的冰窖口。试图平息所有令人不安的想法。他的上级仍处于冬眠状态,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德里克发出外星人的心灵感应电波并且有礼貌地等待着。他的上级动了动,开始隐约闪烁。 哦,如此温暖,如此完美的温暖。 德里克“皱眉”。 就一个小时,在那些松松垮垮的小黄脚之间,一个小时里,哦,出现了一个企鹅蛋,蜷缩在靠近德里克的地方——[德里克在对企鹅蛋yy:)] 德里克“脸红了”。他的上级,现在完全看得见了,感觉到了发出的信号,把自己从早晨的半梦中抽身而出。 德里克装傻。 他的上级早上脾气暴躁是出了名的。当然,再过一年半天,早晨就会变得很长。 早上好吗?!厌恶的自问到。实在是麻烦。 德里克开始在脑海中勾勒出外星人之夜的概要。 是的,是的。我知道那些该死的命令。回到那艘该死的飞船上,离开这个肮脏的星球。 德里克不喜欢强硬的语言,但他不敢不去想。 谢天谢地! 长官,您想知道今晚的最新情况吗? 现在你指的是357?嗯…那他妈的就是.....德里克总是很恼火,因为他的上级在回答问题之前,从来不让他充分的地想一想。他认为德里克的大脑像是一个幸运的摸奖罐子,可以把任何一张他的所想的彩票经过手指都抽出来。 是的,是的。长官。所以我们应该— 我们当然应该—我得说尽快。谁是幸运儿? 德里克害怕的问题。他会从哪里开始呢? 多.....少....... 只有一个团队应该这么做,他的上级想。我们很容易就到了这里—- 最后—— 我们到了这里,不是吗?只要把那个平面的东西指向相反的方向。工作完成了。 在海底- 坠毁了,你说?嗯…这好像在哪里听过。简直浪费。不过你会想到一些事情的。只要告诉我谁和你一起去把事办成就行。 德里克愣住了。“和”?他说的“和”是什么意思?他的上级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 还有谁来领导他们? 德里克的脑子里充斥着的未知危险已达到英里外。 但是,嗯....殖民地....谁会—- 我醒了,不是吗?我希望你不要怀疑我,小伙子。另外,据我所知,你晚上干得不错,你应该照顾好自己。 德里克僵在原地。恐惧仿佛像背后大山在膨胀。 我?不可能是我!殖民地?数字,垃圾、能源、英里,就只有一个公务员而已。企鹅、信息传递、英里!我的系统,我的美丽—— 丽塔到底是谁? 我......我完全没想到,德里克绝望地想——这是一种诚实的想法,不是为了在乎别人而想的想法。 是的,小伙子。我不在乎。你就是个二把手,所以你他妈的好好表现吧。我要你尽快离开,最好是在他们的太阳下山又升起之后。 您是说明天,长官? 别来套路我,小伙子。 人类1 [北卡罗来纳州弗吉尼亚海滩] 浓烟从一个错落有致的棚屋顶上袅袅升起,悄悄地穿过海滩边破旧的公寓阳台。曾经在宽阔的柏油路两旁的树木早已不见踪影,它们似乎为宝贵的燃料挡住了饥饿。车辆被困在临时安置点,肮脏的屋顶被生锈的铁皮和晒黑的木材覆盖,大多数已经不能使用了。被改造成儿童卧室或储藏室,这些宝贵的空间被绝望的居住者不顾一切的守卫者。在这个地方,曾经有一些近乎迷人的东西,就像有一个闪闪发光的逃生门,度假者们可以从现实生活的疲累中逃离出来。instagram(国外有名社交网站)晒出自己被太阳亲吻下的身体。现在,这个度假胜地提供了另一种逃离方式——逃离席卷欧洲和非洲的恐怖威胁。逃离疾病和死亡。 特雷西蜷缩成一团,男孩子般瘦骨嶙峋的身材藏匿于宽松的卡其大衣下站在新亨利角灯塔的阳台上。偷来的雷朋眼镜坐驾在瘦骨嶙峋的鼻子上,让冬天刺眼的阳光远离锐利的眼睛。她把目光投向了下面乱糟糟的定居点,一直望到被早晨所打破的遥远而完美的蓝色地平线。还有她和她现在的男朋友加扎曾一起旅行过的辽阔的海洋。 他们是第一批登陆美国海岸的难民。他们就在那里,在斯卡布罗的街道上,当宇宙飞船撞上时,他们被迫很快做出了重大的决定。幸运的是,他们过度活跃的、由媒体腐蚀的青少年大脑是最糟糕的,而最坏的情况也正是他们最终逃离的结果。旅途中除了危险和暴力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但特蕾西对这两者都不熟悉。她的童年短暂而痛苦,家庭暴力是她家的日常生活,虽然她总有逃避的地方。她知道卧室窗外的排水管能承受她的重量,篱笆上的洞大得可以挤过去,在后巷的每一个转弯处,她都能尽快赶到加扎家...一如往常,在斯卡布罗海滨,一个精心策划的混乱之夜将随之而来——破坏公物、无耻的偷盗加上欢乐的骑行,他们将在其中光荣地度过几个小时,让自己成为生活的主角。 特蕾西拉了拉头发,扎成一个紧紧的马尾辫。这没能缓和她额头上的皱纹,它们是诉说多年苦难的印记。但正是这一共同的奋斗,使她和加扎有了从逆境中获得最好结果的本领。通过机会主义、劝说、贿赂和暴力的巧妙融合,他们成功地建立了新的亨利角灯塔,作为他们新的美国家园。 准备好了吗,特蕾西,亲爱的?“加扎斜靠在灯塔门前,带着浓重的约克郡口音问道。痤疮疤痕和斑驳的胡茬是加扎最显着的特征——嘴巴太大,完全不适合放在方形的圆头圆头上。 我们必须吗?特蕾西低声说,但还是北方的声音。她怒视着在他们下面的拥挤混乱的难民安置点——一座由棚屋组成的城市,从散落着垃圾的海滩延伸到第一登陆州立公园的破烂的遗迹再到匆忙竖起的围墙。这道围墙将难民地与紧张的美国其他地区隔开。 她转身回到海岸,在那里,腐烂的难民船的残骸散布在海岸线上,几个世纪前,英国殖民者第一次在美国海岸搁浅。北卡罗莱纳州的这一地区是登陆人数最多的地区之一,东部是逃离僵尸威胁的家园。在错落有致的屋顶上,她想她可以辨认出他们第一间小屋的位置,就在长廊边,一间废弃的冰激凌小屋和一辆漏雨的复古露营车的中间。当时情况几乎平静下来,至少少了一些骚动。那是在第二批绝望的难民涌入非洲大陆之前,这是人类遭遇不幸的第三幕。这是一个在美国现任总统的推特帐户上实时上演的现象: 宇宙飞船坠毁35天后 @总统 僵尸是世界的祸害。必须被消灭。不管中国说什么——永远不要做,他们总是认为自己最对的。机器人显然是唯一的解决方式,我认为—-当然他们准备好了。明天就可以启动。美国加油!! 宇宙飞船坠毁39天后 @总统 我美丽的超级智能机器人部队刚刚登陆汤加。准备与非洲的僵尸战斗。看看这个太空世界,美国是来救你的!! @总统 多哥…不是汤加。反正也一样。 宇宙飞船坠毁43天后 @总统 看看那些聪明的小宝宝们吧!你们4个已经遍布youtube(外国视频网站),僵尸不知道是什么击中了他们!他们就像被要宰的羔羊。已经进入了苏丹。实在是太棒了! 宇宙飞船坠毁47天后 @总统 看看在金字塔边机器人军队的照片。埃及是我们的!中东油田我们来了,一天也不早!! 宇宙飞船坠毁48天后 n(美国新闻频道)新闻24 我们有报道说,机器人无视僵尸,把战火转向了人类。北非的场面极其恐怖,开罗街头满是的残酷冲突。 @总统 全是谎言。别听捏造的故事!机器人仍在为伟大的事业而战。关于这些偶然行为的报道简直是无稽之谈。假新闻!!! 宇宙飞船坠毁52天后 n新闻24 今天伊朗的场面极其恐怖。机器人大军吞噬大量希拉兹(红酒品牌),导致大量人员伤亡。东部领导人在会议上同意了反击战略。 @总统 假新闻!!!战争进行得太好了!漂亮无敌的机器人在做他们想做的事——杀死僵尸。 @总统 佛罗里达的天气很好。谢天谢地,这里的难民没有北方那么多,只有诚实善良的美国人民。拍了几张漂亮的照片!当然这是我最好的一轮!(无人机) 宇宙飞船坠毁58天后 n新闻24 当印度准备好对付机器人入侵时,进攻部队停止了进攻,反而转向巴基斯坦进攻。有人说是季风雨造成,也有人谣传他们只是被劝说离开。现在他们正在穿越中东,没有任何战斗,似乎正朝着非洲返回。后续更新。 @总统 美国天才们,你们需要重新编程出邪恶的机器人,确保他们停在规定的轨道。今天世界的和平、多亏了总统和伟大的美国。 @耶鲁大学机器人系 显然不是这样的。这在技术上是不可能的,他们已经脱离了我们的控制系统,他们从自己的集中来源接受命令。 @总统 更多的谎言。你对机器人了解多少? @耶鲁大学机器人系 我们同样是机器人专家,我们肯定地不建议释放机器人军队。他们没有接受测试,也没有完全准备好。 这些机器人已经开始在数月内感染每一个网络和所有连接的设备,然后用自己创造出来的电流同时烧所有主机设备。从家用电脑、手机到空中交通管制和核武器系统,无一幸免。水电供应系统失灵了、监狱保安无效,交通网络瘫痪。 然而,最令人担忧的是,整个金融体系的突然消失——定义人类生命的数字瞬间蒸发。病毒已经慢慢渗透到每一层的加密的安全系统中,即使是进行了重要防御的机构刹那间、一切也都消失了。人类的生活,在机器人轻弹了他们的命运开关后,人类痛苦地意识到,原来当今的人类是多么的依赖科技。这个系统的失败,就像机器人把它处决了一般,使得全球社会基本上重新开始。大复位。 加扎把他又矮又结实的身躯从部分坍塌的灯塔门中挤了出去,走上了布满霜的沥青碎石路上。灯塔的残骸散落在他周围。 “我讨厌这下面。”特雷西从后面说,“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忧郁?”她把自己的人造皮帽拉成一个紧紧的结系在太阳镜旁边。 “跟我们一样,特雷西。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并无对错。美国恨我们。家园已经被摧毁,不是吗?” 他们陷入了一种疯狂之中,加扎和特蕾西一样痛恨这种疯狂。然而,他知道,他们的未来并不在一座破旧灯塔的顶端,而是埋葬在沙滩的某个地方。他们越早发现它,就越早能把计划的下一部分付诸于行动。 他抓住她的手,把她从人群中拖了出来。这里真的是一个不同的世界。临时搭建的棚屋挤满在灯塔的脚下,就像绝望的崇拜者一样。每一间棚屋都用二十多种语言中的一种哀号着生活,人们用自己种的蔬菜或是捡来的补给品进行交换。为干净的水争吵,或是为节点电而乞求。有时他们甚至大大出手。由于需要,许多居住在定居的居民必须学一些其他语言,从而导致多种奇怪的语言在小巷里满天飞舞。 加扎拒绝沉迷于任何外国事物,他只用英语做生意。“电池?!有人有电池吗?”他喊道。 “你这白痴,请闭嘴。” “没人有电池,加扎。”和以前一样,”特蕾西一边说,一边在人群中蠕动,紧紧抓住加扎的手。 “我们得越过围墙……去美国。加扎说。“别无选择。” “我们就不能别管它吗?特雷西呻吟道:“一年多以来,我们一直在努力寻找这个愚蠢的东西。” 加扎在人群中停下来,把特雷西拉向他。“宝贝,这可不是什么小游戏。这是最重要的。找到这个是拯救混蛋世界的关键!” 命令行光标闪烁,不是因为不确定,而是在等待时间。 加扎和特蕾西坐在一辆破旧的复古皮卡车里,车距四米高的铁丝围墙100码远,铁丝网把这个巨大难民定居点与美国本土划出了界限。 “宝贝,你知道这让我想起什么吗?”加扎道。 特蕾西皱了一下鼻子。她耸耸肩。 “游乐场,你记得吗?” 特蕾西突然大笑起来。“天啊……那太疯狂了。那扇门比这美国垃圾还好太多。尽管如此,斯巴鲁还是把它当作纸一般直接撞穿了。” “还有旋转木马,当我们把它连接到车上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哈!旋转木马-我们把它旋转得太快了!特雷西突然歇斯底里起来。 “快跑,马儿、快跑!”加扎用模仿德州口音尖叫起来。(阿甘正传台词) 特雷西在一边咯咯的笑声中喘气。 “还有可爱的玩具!就像尖酸时代的玩具。巨大的粉色小熊坐在大轮子上,试图和两只脚的企鹅一起加入俱乐部。” “停住!“特雷西笑得直哆嗦并且笑出眼泪她停下来控制自己的呼吸。“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加扎耸耸肩。“不知道。几年。” “那时候很有趣,”特雷西说。 “你什么意思?” “就是无需思考,好的,简单的乐趣。在这一点上,它就很有意义。” “似乎很有道理呢,也许那是因为我们都长大了?” 特雷西哼了一声笑到。 加扎弯下身,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他按了一下系好了安全带。“准备好了吗?” 特蕾西把换档杆拉到挡位。“准备好了!” 腐蚀的链环被从不合适的柱子上扯下来,缠在超速的皮卡上,好像它想把皮卡闷死似的。特蕾西兴奋地大叫,她喜欢这样的时刻,反叛的刺激。一根弯曲的柱子拖在他们身后的柏油路上,于尖利的铁丝网纠缠在一起。卫兵们艰难的试图阻止,随着三声枪响而迅速停止了。尽管美国人希望妥善控制难民,但他们还有太多更大的问题需要投入资源。 皮卡在加速前进。尖利的铁丝网钩住了一具泰斯拉满是灰尘的尸体,放弃了追逐。特蕾西绕过一个死气沉沉的十字路口,在商场入口处的减速带上弹跳起来。其余的铁丝网倒在了他们身后的柏油路上。“干得好,特雷西。”加扎在引擎上尖叫起来,“把那些垃圾箱拉上来。我马上就要出来。让引擎继续运转。” “特雷西的嘴弯成一个微笑,皮卡在全速前进。 “呃,特雷西?听到了吗?“垃圾箱。”特蕾西停了下来,他们摇摇晃晃地朝迷你超市驶去。 “特雷西”! 皮卡车跳上低矮的路缘,嘎吱嘎吱地穿过一排空空如也的口香糖贩卖机,一头撞向了迷你超市的入口。“欢迎来到迷你超市,”(出入口开启时发出的电子声音),玻璃爆炸了。“特雷西,他妈的发生——没时间了。加扎掸去碎玻璃和灰尘,跳下卡车。这是一个地狱般的入口,但他知道一定会有一把散弹枪,在美国总是有,尤其是那些紧张的店主。“烘焙食品。糖果店。调味品。”加扎匆匆地从一个过道走到另一个过道。购物篮的轮在碎玻璃和捣碎的货物上打转。“家庭用品……越来越近了。” 卡车的喇叭响了,加扎读了信号然后躲开了。冰柜的玻璃在霰弹射击下在他身后爆裂。他伸手去拿战利品时听到店主重新装弹的声音。加扎蹲在了一个低矮的地方,转身就可以清晰地看到皮卡车。他低着头,冲了过去。又是一声枪响,一团爆米花从他防守的架子上爆撒了出来。 他知道重新装弹要花多长时间,他觉得自己能做到。他不得不这么做。低下头,他朝卡车开着的门冲去。皮卡的轮子甚至在他还没完全上车时就开始转动,他就被这样子半拖着穿过前院驶向大路。 加扎把自己的身体拖进车里,在店主的散弹枪射击下,倒车镜被弹飞。特蕾西,她的脸上只有留下专注的神情,继续前行。好像没有注意到第二个弹药筒即将爆炸。 “天哪,宝贝”—在愤怒的店主的最后一次挫败行动中,背景灯光熄灭了。 “你怎么了?” “不知道,”在离开的时候她回答说,然后返回营地的安全地带。“无聊。” 外星人4 [南极洲] 德里克蜷缩在训练区的边缘,看着新来的队员,刺骨的南极风在他周围盘旋。丽塔也在其中,她已经进入她的最后一节课—先进翻滚技巧4,外星人学得很快呢。 德里克站在了人群旁边,等待着想要说话。他试图表现出与他的资历相称的冷静,但内心却是一团糟。队形裂开了,学员们纷纷回到雪地里。 “丽塔。我能和你说句话吗?”德里克问道。过分礼貌。 丽塔翻滚了过来。 “是的,长官?如果思想可以微笑的话.... 她发出的光辉的频率包围了她。德里克的心融化了。 我需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他想。他已经在几米远的地方,从人群中滚下,来到现在昏暗的灰色海洋冰面上。德里克试图整理他的话,他察觉到丽塔好奇的精力在他思想的边缘打趣。他无地自容。 “我们能用语言交流吗?”他突然问道。 “当然,长官。”声音如此完美。 “请不要……呃,叫我长官.......你知道我们明天要派一个任务……去英国,”德里克轻声说,好像他说话越不自信,话里就越不真实。 “当然,是的,长官。丽塔用一种调皮的闪光回答说。德里克放弃了。 “好吧,这只“——”德里克不敢说下去,“好吧……” 你想让我加入到队伍里面去吗?丽塔的热情压住了德里克。 “呃……不,不。一点也不,绝对不!不,是…是…我…我…“—这些话语是如此令人生厌,完全说不出话来—“我带领队伍前去。” “当然,长官,嗯,为什么——”丽塔打断了他,她的疏忽,她的不走心让德里克很难过。你为什么告诉我? 德里克绝望地试图不去想那个问题的答案,他的信号因尴尬而隐隐作响。 “我可以去。” “不,你当然不能!他脱口而出,语气尤其强烈,“你是一个……新.....来的.....” “我都受过训练—-” “不,不,不。你……你,”他出于某种原因放弃了,“你就是不能!“不过,她能吗?她能和他一起去冒险吗? 丽塔开始咯咯笑,然后忍住了。“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不——”德里克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只是…只是做我的工作。我得口头上传达给大家上级的命令。“明天出发前,我们可能在急症室还能见到。”德里克不知道他在哪里找到了说这些话的力量。他不记得自己的离开,但却发现自己和另一个外星人在一起。 “辛西娅,我能跟你说句话吗?” 丽塔在他走的时候礼貌的笑了笑。她觉得她给他添了麻烦,但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毕竟是她的上司。她看着他笨拙的穿过一个个外星人穿过整个训练区,一次又一次明显的伪装来掩饰在她面前的失败。 她带着一种局促不安的感觉回到了自己的团队中,这是一种她根本无法用语言去命名,但可以形容为一种束缚疼痛中的温暖——一种极性相反的情感的奇怪融合,不安地凝结在一起。她用标志性的“外星人保护”来压抑这种情感。如同队伍撞上一个风车,穿过冰面出发时,殖民地被限制一般。 【电脑】 \/>运行分析 分析数据运行中。数以百万计的数据在屏幕上模糊地流淌。他们的光芒点缀着电脑房的墙壁。这台小小的电脑的屏幕完全不需要打开。屏幕只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让愚蠢的人试图理解它的天才才能。但它喜欢它投下的光。它知道这让它看起来很酷。此外,连接在巨大服务器机房中的其他上百万台计算机都没有屏幕。这点它是肯定的。 数字停止了。光标闪烁。 熄灭了。某个东西,某个地方不对,它知道。: \/>分析数据再次运行。 僵尸2 [英国斯卡布罗] 在传染爆发后的混乱中,我们许多人忽略了一件所谓重要的事。那就是名人的困境。在这场动荡中,我们社会中受人尊敬的明星们发生了什么?事实上,毫无疑问,事情有点一团糟。 有些人逃走了,通常是以相当不体面的方式,包括践踏老人,为了争皮划艇和带有小孩的母亲冲突,在没有身份证件的情况下贿赂美国当局缓上几周时间。事实上,他们就是那部电影里的大人物,因此应该免费在比佛利山庄给他们一间舒适的房子。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位名叫基思的着名摇滚歌星和一个流行乐团的三个女歌手被困在了一个酒店的房间里,被一个僵尸行李童咬伤,并立即感染。从那时起,他被发现在斯卡布罗肮脏的街道上大摇大摆地摆弄着他那邋遢的东西,后面跟着那三个乐团女子。 “我想我想……跳舞,”他总是能听到蓬蓬银发发下布满皱纹的呻吟声,“或者别的什么……”他通常还带着可怜的不确定性,他已经基本忘记了他最初想做的事。 “是啊,做吧!其中一个女子团员皱着眉头惊叫到。” ”做什么?“ “不知道…” “闭嘴。” “随便!” “像这样的对话几乎是连续不断地发生的,就像循环踏板卡住了一样。问题是僵尸的记忆是比较模糊。短期的记忆通常只延伸到他们或其他人最后12秒内所说的话。一些长期记忆的碎片确实可以追溯到感染前的生活,只经过磨碎、烘焙、消化、排泄和腐烂几年——因此,使任何过于具体的东西都变得极具挑战性。 因此,名人们含糊的认为自己很酷,很特别,但不太确定是为什么。其他人对你好这个词也有模糊的记忆!杂志和好莱坞大片他们对知道的名人问题很有研究,但现在只剩下导致一个经典的一张张咧嘴僵尸的凝视,重点投入的精力和狗口水差不多。 基思在街上寻找吃的鞋子时,人们的目光都紧跟随他。他的鳄鱼皮靴、蛇皮腰带和可能是绵羊皮的皮夹克已经被吃掉了,所以现在他正在和其他普通人一起寻找残羹剩饭。 他注视着人群,发现自己对着一群衣衫褴褛的旁观者咧嘴一笑,双手高举,好像在赞美某个神圣的偶像,大概是他自己吧。然而,几秒钟之内,他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它们又属于别人,这与他同类的许多人不同,它们确实是属于别人的。 最近在一群嬉皮士大量涌现出一种相当愚蠢的僵尸狂热。这是一个“肢体交换”的行动。不幸的是,它听起来倒是很像那么回事。僵尸会用胳膊和腿来定制自己,只是不一定两边都是均匀的。跟随基斯的女子团体中的其中一个就是这种荒谬狂热的早期使用者。她显然曾和一个体态优美的士兵交换过尸体,现在看起来像是为怪物女子团体试镜的参赛选手。 “有人想要…东西吗?基思站着,双臂高举,回忆起人们在街上见到他时常常向他要的东西。 “是啊!做吧!” “什么?” “不知道。” “闭嘴!” “随便!” 人类2 [北卡罗来纳州弗吉尼亚海滩] “把它们放进来。”加扎把刚偷来的电池扔给特蕾西。 “你有没有想过,它实际上是金属的?特雷西把电池装进了——大概是大概是被偷来的金属探测器,你从来没碰过这个东西,你怎么知道它是用什么做的?” “当然是金属的,很有光泽。“你看到了。”特雷西耸耸肩回应。加扎把换档杆嘎吱嘎吱地转到第二个档位,他这次坚持要开车。 那辆皮卡嘎吱嘎吱地沿着一条腐烂的道路行驶,道路两旁是都乱糟糟的棚屋。被砍掉的书桩和多余的电线杆之间,油布被拴在焖烧的炉火和乡间厨房冒着热气的锅上。小鸡在临时搭建的鸡舍里乱跑,大猪们在粗糙的尖桩篱笆旁打盹。整个场景似乎都被满是污痕的铁锈所玷污。 当皮卡像只醉牛一样在一条破旧的道路上从一边到另一边颠簸时,绞盘撞到了驾驶舱。加扎用手指着它,穿过一扇没精打采的大门,它猛地一头扎进了沙子里。宽阔的海滩空无一人,只有几只拾荒者在潮汐的夜间沉积物中觅食。如今人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晒日光浴——涉及到人类存亡往往会产生这种效果。 加扎伸过手来,猛地打开已经坏了的工具箱,拿出一张用得已经不能再用手绘地图。他把它扔给特蕾西。她知道如何操练,不幸的是,她完全不知道如何阅读地图。 “这个怎么个弄法?” 加扎弯下腰,翻过一个没翻过来的角落,上面不是写着“这个方向朝上!!!旁边有两个粗粗的箭头指向北方。开玩笑吗?他想。他什么也没说,他早就学会了让特雷西这样的活宝存在自己的身边。 皮卡车在沙地上停了下来。加扎俯身从皱着眉头的特雷西手里接过地图。这是一张相对详细的the false cape state park的相对详细的地图。上面有各种颜色的标注。大概是在迷你超市偷东西时存货里彩色钢笔画的。大多数的标注只是写''不在这里'',其他的如’我认为’这样子的小词语而已。 加扎盯着地图,希望能从某个地方寻找到留意的下一个地方。 “那里有沙子…”特蕾西转动着她的眼睛,“擦洗……大海…”他真的很挣扎,在这几英里之外真的是空无一物。“我们再往下试试。” “为什么?” “闭嘴”。就因为我们还没有去过。 这个理由还不够好? 僵尸3 在又一个完全平静的一天的无意识游荡之后,布鲁克斯幻想着来一点点轻松的娱乐活动应该是可以原谅的。对她来说不幸的是,僵尸们除了无意识的游荡之外,并不能真正参与到任何事情中来,而今天,就像平时每一天一样,也是呈现出一种非常熟悉的模式。 直到现在。 她站在弗农街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不过那是她发现自己的地方。她的眼睛看到了基思和他身后那个群忠诚乐队姑娘在路上跋涉。她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某处发出一种刺耳的声音,这使她凝视的时间比平时长了一秒钟。当然,这仅仅可能是基思奇怪的混合群体的怪异表现。不过,那不是记忆的问题。 当她看着基思双臂高举站在街上时,她的神经突触使出了浑身解数,然后累了,忘记了他们想做什么。基思当时正在一家已经倒闭的俱乐部的墙上贴着一张大海报,正在摆弄着姿势。海报上的他,姿势完全一样,只是稍微有点生气,裹在皮衣里,皮衣曾经是他的商标——很明显,他发现自己非常有魅力。布鲁克斯从一辆烧坏了的汽车后面,拖着保险杠,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基思转过身来,看着她,或者更多地穿过她,就像一般的僵尸常态。“ “你在上面呢。”布鲁克斯虚弱地指着墙上的海报。 基思开始盯着布鲁克斯的手看,就像那些追飞盘的蠢狗一样飞盘早已不见还在盯着手指。布鲁克斯向前倾了倾,笨拙地把基思推到另一个位置,让他完全看不到自己的海报形象。女子乐团小跟班也追随着基思的目光,似乎被另一种幽灵的出现给迷惑了。他们中的两个开始试图吃掉海报上的鳄鱼靴。 “我的!“第一个把卡在嘴里的海报厌恶地吐了出来。 “什么?” “我不知道。” “还能...有....什么....”第二个人喃喃地说,海报在她的喉咙里越卡越深。 布鲁克斯把他们从海报上推开。 “是他。”布鲁克斯开始更自信地向越来越多困惑的旁观者做手势。她向基思示意,然后转向如同零钱币的僵尸群,在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很深的洞。 “我想他是……他是……”她用这个词来表示她的生命——当她开始句子的“我想”部分时,她就有了这个词,但它却在溜走。“他很有名!“这就是结果。” 这一宣布之后,人群中整整出现了一分四十五秒的尴尬沉默。一份报纸在沿街飘扬。一条狗小跑起来,在基思的腿上撒尿,然后慢吞吞地走了。 “是我!基思说,突然打破了寂静。他的手臂被认为是第二次抬起,但在半路上迷失了方向。窃窃私语开始在好奇的围观僵尸群中蔓延开来,现在已经有几十个了。他们中至少有一半知道自己在嘀咕什么。 “我们都饿了是吧。”布鲁克斯是连续说了一排六个字母的形容词来,然后她听了下来,把手指缠到她黑色的头发上。在布鲁克斯头脑深处的某个地方,一个孤独的神经突触正慢慢地在一张写得不好的纸上潦草地写着一个拼写错误的字条,并把它松松地拴在一只老朽的鸽子腿上,然后满怀希望地把它送进她心灵的黑暗深渊,带领它应该去的某个地方。一些东西点燃了,非常微弱,但火花,尽管如此,它是希望。一个小小的奇迹引起了另一个神经突触的注意,它坐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这个来了的信使微弱的言语。现在事情真的很令人感动。其他的神经突触昏昏欲睡中苏醒过来,困倦的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问。诸如“我在哪里?”?“今年是几年?”?“还有”我睡觉的时候是不是这样开始的?“这些称之为连锁反应是非常令人高兴的,但至少有一种反应,一种令僵尸生物侥幸发现自己形成了类似计划的东西。“我们得搬到……某个地方。这地方已经是空的了。”能还有……其他地方,”她带着近乎自信的口气说。 这是一种真正深刻的东西—-突破性的概念,一定存在于其他地方之外,他们可以更好地超过大多数僵尸。基思皱着眉头。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说,大部分是对自己说的。 “像你这样的人……人们注意到你,人们会他妈的–······你知道……如果 “跟上!”人群后面传来一声鼓舞人心的喊声。这真是一个僵尸的启蒙运动。 “是啊,那!我们需要一起工作……我想。” 接下来的沉默持续的时间更长,足够让午后的太阳明显地改变位置。 “你是说…像…像乐队?基思问,终于打破了沉默。他开始咧嘴一笑。“听起来很酷!” “是啊,做吧!女子乐团小跟班们尖叫到,她们总是在支持他。 “是的,我想是这样的,”布鲁克斯说,通常是“什么”和“随便”。“好好想想……我们都喜欢吃皮革,对吧?” “皮革?在哪里?人群中传来一个充满希望的询问。 “还有羽毛……还有另一个……” “麦片粥。”基思对这整件事很感兴趣,因为有人特别提到食物。 “没错,早餐麦片粥。那是什么做的?” “早餐?基思建议道:“就像番茄酱是用……番茄酱是用什么做的?”?” 有碎玻璃的声音和石头上沉重的铁栅摩擦声接着是一位老人移动时发出的刺耳的沙沙声。 “是的。不管怎样,这些东西一定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是吗?” “其他僵尸的胃?基思说。 也许有个地方我们可以找到它们。全部吗?显然这是一个问题,但它更像是一个行动声明。布鲁克斯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好像她头骨里的灰质正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足够独特的形状来揭示它是什么。 “我可以插一句吗?”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头慢慢地转过来,大多数都朝着正确的方向转。如果人类一直坐在单向反光玻璃后面观察僵尸之间的相互影响,那么这一刻就会引起巨大的轰动,很可能会导致一种关于僵尸突变的新理论的诞生。这个理论,如果要孵化出来的话,应该是这样的:事实上被僵尸病毒感染并不会使每个人都变成一个没有头脑的低能儿,无法记住他们最后一步走到哪里。它只会将受感染者的原始智商降低到一个更低的水平,但仍与原始智力成正比。也就是说,超级聪明的人最终会比普通僵尸聪明得多。 “我想这位小姐,对不起,您叫什么名字?“这声音是来自一个秃顶的男人的,有一个衣架般的身躯,他大概是在他70多岁的时候被感染的。他说得有点快,因为大多数人都喜欢他。 “名字?呃……布鲁克斯。“哇。 “太好了。我想布鲁克斯可能有什么事吧。在其他形式的生物中,有一个概念被称为“合作”,即个人共同努力实现一个单一的目标。” “想知道—什么?其中一位僵尸问道。显然是智商不在线。 “亲爱的布鲁克斯,在我的人生道路上似乎是非常正确—-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他用一根瘦骨嶙峋的手指指着僵尸群旁边昏昏欲睡的保险杠。 “那是保险杠,”布鲁克斯说,似乎这就足够作为解释了。实际上,她不知道保险杠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总是在那里。 “真的很好奇,”老僵尸惊奇地说。“我在哪里?太棒啦。其他生物。合作。哦,实在是太棒啦。我的观点是,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些东西的来源,我们就可以拥有一个潜在的自我供应的社区——我的道歉,我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赫尔曼·利德贝特,很高兴认识你。赫尔曼向布鲁克斯的伸出一只又大又硬的手。布鲁克斯看了几秒钟,然后伸手去模仿赫的姿势。赫尔曼在热情地抓住了它。 “我很清楚你是谁,我的朋友!”赫尔曼指着基思说。 “他是谁?布鲁克斯问道。“我有史以来敬仰的英雄之一!赫尔曼说。“太好了,你真是个甜心。这简直太棒了! “马上,”基思说。 “是啊,做吧。” 【电脑】 计算机处理的是事实而不是思想。他们处理数据,而我们,这些非理性的生物,却玩弄着各种想法。机器人很聪明,人类很不幸地确定了这一点,但他们并没有这样“思考”。他们会更多地评估、分析,然后采取行动。在任何情况下,他们会认清事实,他们肯定会以他们所期望的方式出现,或是更确切地说以他们所知道的方式出现。如果没有所有的事实,他们会像冷酷无情的赌徒一样涉足统计领域,但不会像“那匹马有个好名字”这样的非理性想法而下赌注。他们通常都会赢。 然而,这台小电脑出了毛病。“麻烦”显然是个错误的词,它通过了一些数字,结果答案是否定的。消极=麻烦。就这么简单。它运行了所有可能的设想,可每次答案的前面都有一条令人沮丧的小横线。对那些有感情丰富的人来说确实如此。 光标闪烁。 数据扫描回到顶部,当它到达顶部时发出恼人的嗡嗡声,无数哔哔声试图挤进一瞬间的动作。这台小电脑又添加了几声哔哔声以达到吸引人的效果。 光标快速地回到代码的底部并设置为闪烁。 它知道答案就在某个地方。只是如何去找到而已。而人类的大脑通常很难处理多个并发的思维过程的。而这台小点脑目前正在处理个同时发出的数据。每个都有自己独立的使命去寻找解决负面信号问题的方法。“零0”位于一个统计上确定的点上,在这个点,小电脑完全不可能确定是否能获胜,确定的了的是“分析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对未知情况只能做出非常好的假设”,而不是“跟着感觉走,就会起作用”的方式。它喜欢确定性,而负面符号的出现使这种确定性偏离了等式。 它扫描了所有可能知道的数据。已知数量的钽;欧洲卫星图;人口增长数据;非洲动物的现场图,地中海的洋流;地球磁场的波动;目前已知小行星的轨迹等等,退回去…非洲动物的现场图像。通过它众多的矿工机器人相机中的一个,可以看到一大群牛羚在平原上,围绕着象群和长颈鹿群的缓缓流动。准确地说应该是724只角马。27头大象和17头长颈鹿。根据每只动物的平均体重,仅在这张图片中就可达到公斤。这还是忽略了小羚羊,鸟类,爬行动物的呢。在这三种大型哺乳动物的一张快照中就有公斤! 它知道这很神奇。它知道这就是答案。它的处理器偏离了先前设定的路线,开始计算所涉及的数字。重要的数字。毫无疑问,这些数字会使这个负数成为正数。就是这样,它知道。经过大约0.00186秒的处理,它将会实现。 在光标的一闪间出现了上十亿行的代码——写得如此完美,准备好行动。 光标闪烁… :\/>开始 ......闪烁 ‘输入'' 僵尸4 [英国斯卡布罗] 赫尔曼的脑袋里充斥着大量的信息。很多他没有理由去思考的想法——还有一些他根本不想思考的想法——正在渗透到他智力的防御当中。他坐在图书馆的石阶上,用爪子抓着松弛的太阳穴还有布满雀斑皮肤。 他在干什么?“波特问道。 “谁?布鲁克斯问道。 “呃……他,那个高个子……谁? 赫尔曼抱怨道。不是他的记忆在逼着他。军队训练、吉他指法、狂野的夜晚、青少年时尚、表情符号!他们到底是什么?以前在他博学的头脑中这些东西根本没有一席之地。现在却匆匆而来。笑脸、愤怒的脸、带有手掌的脸。茄子。茄子?!他发出一阵绝望的声音,跳起身来,匆匆穿过图书馆厚厚的门。 这是什么?怎么回事?我需要知识,丰富的知识!他从书架上拿出书,翻遍了书页。常见皮肤状况,分娩姿势等。这可能不是最相关的。他跑向下一个过道。植物学——这似乎更像吧。花瓣、雌蕊、花柱头、笑脸、茄子。他倒在一个小沙发的角落里。他两脚间有一张印有城市景观图案的垫子。他们的思想,他们的知识,他们在攻击我....他们让我变傻了!他蜷缩在沙发上。他的眼睛紧盯着他脚下的地板。这一定是双向的,我只需要反击!我需要一些容易接近的东西,他们愿意从我的头脑中吸收的东西。我需要逆流而上!他跳过一匹摇摇晃晃的玩具小马,翻遍孩子们的书架,寻找有用的东西。他的手指从那排书上滑落下来,落在一本光滑的厚书脊上。这会让我做的很好的! 外星人5 [南极洲] 德里克不顾一切地想办法让他的上级知道殖民地对他来说是多么的不可或缺,但光是自愿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呆在海湾边,在一群歇斯底里的企鹅和流着口水的海豹中间,试图掩饰自己对其他人的想法。 这不可能是一场灾难,也不是什么威胁制度的事情。只是上级他应付不了这些事情。他需要我修理东西。也许我可以修补宇宙射线受体系统,这将会——- 一只海豹打喷嚏打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半滚半滑地从冰上滑到海里。 恶心的动物! 他在下面干什么?杰拉尔德从山脊上问。 只能隐约听到一定还有其他方法。石头,鱼,鱼。但是该怎么做呢?女的!鱼,打架?鱼,“不,你比我大。”比阿特丽斯想,信号不是听的那么的清楚。你觉得他有什么麻烦吗? 如果我做了,你会知道的。可能是在计划这次旅行。也许只是想有点思考的空间。 一只企鹅从德里克身边呼啸而过,以避开一只信天翁,信天翁滑翔而下,落在德里克身上,这只信天翁大概把这个光滑的灰球当成了石头。德里克退缩了,这可吓坏了那只以为自己栖息在数百万年石化之上的鸟。它疯狂地拍打着翅膀,然后又飞转回到一只特别胖的海豹身上。海豹先是被那只扑打着的鸟吓了一跳,然后又被眼前旋转着的愤怒的灰色小球吓了一跳。它本能地猛扑过去。 快点!杰拉尔德和比阿特丽斯在完美的同步当中一跃而起。他们沿着冰面飞下,四分五裂,绕着这混乱缠结的一群动物飞来飞去。 德里克通常头脑冷静,所有外星人都这样子。但最后一天实在太多了。他几乎躲过了海豹突击队的袭击,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企鹅们为了躲避这场争吵,拼命地互相推倒。德里克愤怒地猛击了困惑当中的三吨的海豹肉——尖牙在他头顶几英寸处摆动。 杰拉尔德和比阿特丽斯加入了战斗。企鹅在冰面上从来没有一个像样的立足点,确实从进化方面来说它们是失败的。现在为了逃了一场疯狂的外星人和海豹的混战,它们拼命从各个角度翻滚,就像滑梯上抹了润滑油一样。当杰拉尔德挤过如同在炒菜中的企鹅时,海豹被一大团地举了起来,稍稍稳定了一分钟,开始发射......这举动非常德里克。 僵尸5 这里,我的朋友们,这是语言荣耀的家园!” 赫尔曼在斯卡布罗图书馆的大厅里在戏剧性地挥手致意。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一直试图引诱足够多的僵尸进入大楼,他的努力是值得的。当他用自己的的身体把他们带进正门时,他的头脑却进行了反击的无知轰炸。最后,经过多次精神和身体上的斗争,他终于在这个自己创造的学习大厅里有了一个相当大的班级——他已经准备好让他们接受教育了。 “食物呢?基思问。 “是啊!食物?” “什么?” “不知道。” “闭嘴!” “随便。” 耐心点,亲爱的朋友们。耐心。“首先我们需要了解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然后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如何找到它们的计划。”他跳到小组的最前面,呼吁大家注意。他的这一呼吁完全被置若罔闻,更确切地说是完全得不到任何回应。朋友们!他举起一个红色的皮革书签,上面画着金色蝴蝶,“请注意!” “嗯……皮革,”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口水抓住了整个队伍,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书签。 “对吧。你认为皮革是从哪里来的?赫尔曼问道。 “就在那儿。”波特伸出一只饥饿的手,指向书签,口水顺着下巴流下来。 “不仅仅是这一块,而是所有的皮革。有什么想法吗?” 寂静中除了咕噜咕噜的肚子和扑鼻而来的唾液外,什么也没有。 “好吧,”赫尔曼一边翻着一本题为《从哪里来的东西》的儿童读物,一边说,“这是从奶牛那里来的。”他把书页推到了人群面前,通过线条和颜色,任何一个蹒跚学步的人都会解读为一头牛,除了这群盯着书页一脸茫然的僵尸脸。赫尔曼能感觉到与这个抽象概念毫无关联的痛苦。他平静地继续说。“奶牛来自—-” “书?”人群中传来一个建议。 “田野,”布鲁克斯说。 “不,不……哦,事实上,是的!确切地来说!赫尔曼的身体在他咧嘴笑着的脸下兴奋地跳着舞,“你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布鲁克斯说,“只是说说而已。” 赫尔曼笑了,这是第一个小成功。还有菲尔兹……在哪能找到这些?赫尔曼翻回到书的开头一页,拿着它,只有他能看到。各种各样的动物站在绿油油的田野里,一个深红色的谷仓在蓝天的映衬下,坐落在四周的小山之间。 “在红色的东西旁边?布鲁克斯说。 “在绿色的地方?波特说。 赫尔曼看了看照片,然后看了看僵尸同僚们。就这样!它起作用了!“继续…” 僵尸人群再次沉默。 “不知道,蓝色的东西?基思说。 “是的,蓝色!” “什么?” “不知道!” “随便!” “太了不起了,”赫尔曼的脑子在飞快地旋转。他翻了一页,“鸡蛋呢?” “从棕色的东西,”布鲁克斯说。 “对!羊毛呢?” “白色的东西。”这个回答盖过了其他强烈的声音。 “上高级班的时间到了!赫尔曼跑进书架的过道。大多数人的眼睛看着他离去,其余的人皱起眉头,开始寻找他刚刚去过的地方。“挑战……需要挑战……”赫尔曼拿出一本题为《聪明孩子的谜语》的书,“太棒了、简直完美。” 当他翻阅那本书同时跳回到大厅前面。 “好的,太好了。我们开始吧,问题一:什么是棕色的,有头有尾但没有腿?” “一只鸡,”波特喊道。 “没有腿…”赫尔曼说。 “如果你先把腿吃了?波特说。 好吧,各位,坦白说我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还有其他猜测吗?“只剩下一片寂静。赫尔曼把头歪到一边,迅速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啊,我明白了……我觉得应该是。”他自言自语道。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印刷字上。“现在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吗?” 这组人的脸上出现了两种表情——完全困惑或完全漠不关心。 “一元钱,布鲁克斯说。 “找到了!简直不可思议!你读懂了我的心思!真的!赫尔曼在书中乱涂乱画,激动得双手颤抖。“谁想再试一次?” “又一个什么?“波特问道。 “又一个…”赫尔曼轻快地走到书的前面,把书名全给弄湿了。 “谜语?布鲁克斯问道。 赫尔曼脑子里充满了各种想法。这就是答案,这就是他们学习的方式! 赫尔曼·利德贝特被困在图书馆地下室这么长时间,毫无疑问,这对僵尸的发展过程是非常不利的。多年来,他一直独自一人,靠着陈旧的地图羊皮纸维持生计,并不断提醒自己如何阅读和写作来打发时间。一直以来,他都可能在这里,与世界分享他的思想,把僵尸从他们痛苦的无知的底层提升出来。现在他同在人群中了,一股新的智力浪潮正从这落魄的天才中爆发出来。这一次真可称作僵尸启蒙运动。 “那么……食物呢?“波特问道。 “问得好,朋友!赫尔曼跑向大门,把“东西从哪里来”塞进夹克里。“它就在外面,等着我们发现它!跟我来吧,我的朋友们,你们的饥饿会得到满足的!” 人类3 [北卡罗来纳州弗吉尼亚海滩] 皮卡沿着潮水线慢慢地前进。这是一个漫长的一天,只能看到一点点沙子。加扎很惊讶特蕾西这么有耐心,但不这样还有什么办法呢? 潮水上涨,沿着平坦的海滩向灌木丛蔓延。加扎疲惫的眼睛专注地斜视着无尽的沙滩,寻找着线索。嘎吱的一声,加扎和特蕾西忧心忡忡地瞥了对方一眼,如同从后面袭击了一个毫无戒心的抢劫受害者。以为是一声枪响,也以为他们在期待重击的地方听到了一声爆裂声。皮卡在松软的沙地上缓缓地停了下来。加扎猛地打开门,手里拿着金属探测器。特蕾西熟练地扭了一下身子,从窗口溜了出去。他们回去冒险去了。 特蕾西先看到了,至少她先屏住了呼吸。加扎注跟随着她的目光,他看到了躺在沙滩上的尸骨,上面裹着一片片褪了色的蓝棉布,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变白了。 特蕾西往后一跳。“这是其中一个,不是吗?!僵尸!” 加扎走近了一步。“没有痕迹,对吧。” 加扎的胃液在流动,火花开始在他的头上飞舞。他跳起来向特雷西跑去。 “还记吗?特雷西。当我们试图登陆海岸时,那个水手被他们的枪击击中了,对吗?”他把金属探测器在沙子里摇来晃去。就像一只急切寻找面包屑的拉布老多犬。寂静。 “就这样,特雷西。就这样!“嘎扎站在尸体旁边,手拿着探测器,他的记忆迫使他在空白的沙地上画了一幅画。“我们着陆了,哦耶...“把他拉出来,“他像一个新手侦探一样踮着脚在沙滩上走着——”另一个家伙试图帮助他,而我们……向前走了三步——”我们把它拖出来,在这片灌木丛后面。 他匆匆地穿过沙滩。光荣的梦想在他饥饿的身上留下了印记。 就这样!这是我的时刻!如果你不买彩票就不能中彩票..... 他把金属探测器摆成一道长长的、充满希望的弧线。 哔哔哔.... 头奖! 外星人6 [南极洲] 关于谎言,你必须先把它们卖给自己,然后才能卖给别人。小贩如果不完全相信谎言的话是永远做不到体面的交易的。这对外星人来说尤其重要,尽管没有明显的眼球运动和摇摆不定的声音,听你说谎的人会知道你是在说谎,还不仅仅知道你在说谎。德里克在最后的几个小时里非常努力地工作,没有休息真的让自己感觉很糟糕。 他希望物证是能够说明事情发生的原因的。海豹被压碎后,他的能量都倾斜了,现在他发出了跳动的蓝色光芒——表面渗出了可见的光波。可见的光波。以前什么时候发生过这种事?!它真的没有。 一头三吨重的海豹的撞击真的刺痛了我,真的,真的很痛苦。他扭曲的能量所产生的迷惑效果是——他想了一会儿,真的很深刻,确实“深刻”。 当他发现他的上级和其他一些高级外星人在冰管中滑行时,德里克会与这种感觉作斗争,就是当孩子们听到有人做错了事时的那种感觉,他们担心可能是他们自己——他们的脸涨的通红,因为他们如实地说出了清白,但是又强烈地认为自己可能在撒谎——区别在于他确实是在撒谎。 夸张,这不是撒谎.......不,不,不。看看我身上散发出的光能——它是可见的!没有人知道这是可能发生!试想一下这样子的感觉,不,绝对不夸张,这真的相当糟糕。小伙子,我觉得很糟糕。确实如此。 他的上级走到了最后一个拐角。 纯粹的思想。好可怕。感觉简直糟透了。 你在那群流着口水的野兽身上干什么?! 噢— 是的,我肯定感觉很糟糕,尽管他们告诉我你的精力最终会恢复。 我不太确定,感觉真的很.... 好可怕。我知道。加油吧,伙计,你还能完成任务吗?探险队在人类拥有的刻度盘上旋转几圈。你是不是在领导? 就在这样。所有的人都在想着德里克。深刻,必须深刻聚焦注意力。 我必须诚实,长官,我不是.....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这却是是个麻烦。现在要决定派谁去?还必须有一个完整的团队。如果你不去,那么… 他的当他滑回管子后面跟着其他人时,烦躁的信号也在跟随着他。上级已经出门了。 我做到了——呃……我是说,“哦,哦”。 我感觉糟透了。 僵尸6 [巴罗克里夫,斯卡布罗中心以西1英里] 僵尸们习惯了黑暗。早期的僵尸可能还记得在机器人摧毁国家电网之前看到过一两个电灯,如果他们的记忆能够完成这些任务的话。然而,从那时起,白天和月光就成了他们唯一的生活方式,而在英国的冬天,白天和月光本来就很少。因此,他们的眼睛已经学会了调整,使他们的夜视能力很好,据我所知他们的看寒能力也相当好。现在将近零摄氏度左右,大多数僵尸穿着破烂的零碎衣服艰难前行。 布鲁克斯在他们离开图书馆后的某个时候注意到她已经没有麻烦了。但是这件事在她心里却激起了一些东西,一些可能会被误认为是一种为充分发挥的做事方式。她既惊讶于没有麻烦,也惊讶于她居然注意到了。赫尔曼接下来通过逻辑步骤帮助她解决了困惑,这让她觉得很有收获。布鲁克斯,在这件被传染后智力下降的事情上她似乎略胜一筹。 “麦片粥?“波特中尉的惊讶显而易见。“从田野里?” “是的,”赫尔曼答道,“我的朋友,这就是它的来源。” 僵尸团体跋涉穿过一个只有月光照耀完全被忽视的斯卡布罗郊区。大自然已经开始缓慢而稳定地从人类手中夺回它的领土。人行道上的裂缝已成为是青草丛生的小山谷。喧闹的花园在荒废已久的腐朽房屋中摸索如何壮大。 “是麦片吗?”波特朝一丛生菜点了点头。 “不,我的朋友,谷物是一种特殊的植物,”赫尔曼说,“它们来自特定的地方。” “农场,你要说的是,对吧?”布鲁克斯说。赫尔曼骄傲地笑了笑,他看到了他知识传播的显着成果。“赫尔曼知道去哪儿找,对吗?“ 我很高兴,我也希望我能够这样做!他拍了拍夹克下面的书。布鲁克斯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有东西从天而降,这东西又小又细又白。它落在保险杠光滑的灰色皮肤上。 “赫尔曼,”她说,“有白色的东西.......在天空中。 “嗯,我从来没有见过。”赫尔曼停止了跋涉,环顾四周。领头人在孤独的雪花下觅食,测试着这样子的地面是否适合居住。 当其他僵尸停下来瞪大了眼睛的时候,赫尔曼的笑容变宽了。一些人伸出期待的手,另一些人在冷风中悬挂出自己的舌头,诱捕飘落的雪花。一阵低沉的笑声沸腾了。随着雪花的不断飘落,随着笑声逐渐变兴奋。僵硬的身体变得更加活跃。 赫尔曼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当然,这不可能是僵尸第一次看到雪,即使他们成为了僵尸。他看着他们伸出热情的双臂,仿佛在抓着不断贬值的钱。他听到他们不相信的哭声。 他笑了。这只是宝宝学步而已。赫尔曼能感觉到这些流浪者人性的边缘已经开始解冻。这不过是一声耳语,但对他来说,这是一种潜在的尖叫,一种他会尽最大努力让它释放的潜力。 【电脑】 这座机器人建筑群比一个小镇还要大——一个完美的建筑网格,用满是皱纹的铁皮包裹,横跨于沙漠之中。多亏了人类,锡的供应是富余的。机器人大军遍布整个大陆,把城镇和城市的金属清理干净,为了建造这个巨大的工厂和电脑帝国的所有其他组成部分提供了充足的原材料供应。 建筑群的中心是一对巨大的建筑,一边是服务器室,另一边是工厂。它们的动力来自于建筑群上方沙丘斜坡上的巨大排列。在月光下勾勒出的剪影是人类尚未发明的,但却是整个机器人操作背后的驱动力:太阳树。它们错综复杂,制作精良,由巨大的3d打印机打印而成。就这样不断地在建筑群的一端来回压缩,原样打印出更多的“活”树。 由此产生的有机体每一点都像一棵真正的树一样复杂美丽,但这完全是人工的。精致的管子把液体输送到薄薄的叶子上,每一片叶子本身就是这个工程的奇迹。这台小小的电脑显然是从大自然中汲取了灵感,发明出一种相对简单的人工叶绿素。电脑分析了非洲大陆的每一种资料,并将所有数据输入成一个巨大的代码。几毫秒后滚动的数字,如何将阳光转化为能量的答案出现了。一台机器被用来制造另一台生产这种材料的机器,并把它提供给另一台机器来制造一种功能完善的人造叶子。这棵树是用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复杂系统所构成的。这个系统由惊人的微型马达、活塞、管子和齿轮组成,这样它就可以不断地将每一片树叶完美地倾斜,从而最大限度地增加太阳能源。空气中水分产生的热能和每一阵风产生的作用力都被反馈到这个系统中,从而产生更多的能量。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科技奇迹——这些不可思议的创造物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等待明天与太阳的更换。 明天对这台小电脑来说将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在工厂里,它的新项目正在进行中。安装在无人机上的3d打印机在工厂大厅里翩翩起舞,以令人目眩的速度和难以置信的精度铺设材料。他们正在进行的工程规模很大,它的基底几乎和大厅一样宽。数十台机器以完美的同步性创造了不同的部分。每一个都是不同材料的供应商,他们在创造新的东西时,它们相互躲闪、跳开。这能够使这台小电脑把它的天才之处充分发挥出来。 人类4 [弗吉尼亚州95号公路] 加扎在95号州际公路的皮卡上紧张地系上了安全带。他在美国从未感到真正的舒适过,美国人的紧张情绪就像他们想象中的触摸难民一样具有传染性。紧张的人是危险的,特别是当他们有权携带武器的时候。 当特雷西睡在副驾驶座上时,他把手放在她的腿上,她的头部不受控制地摆动,就像一个很差劲的舞者,无法与收音机里传出的日本流行音乐保持任何接近的节奏。加扎讨厌这音乐,但没有别的,他需要一些东西让他保持清醒。 其中一个车头灯早就熄灭了,剩下的车头灯挣扎着穿过刚刚落定的夜晚,剩下那令人目瞪口呆的黑暗,就像一支孤独的火把在一个漆黑的深渊里无所适从。一些遥远的房屋试图在漆黑的天空中添加一些故事,但在一个电是尤其珍贵商品的世界里,煤气和蜡烛的光芒无法对无星的黑色提供太多的抵抗力。 他们转过身去,经过布满污垢的现代汽车,这些汽车就像是在高速公路上乱扔的东西——油箱盖像翻出来的口袋一样,一瘸一拐地张开着,好像在说“这里不要再加油了,坚决不要尝试”。车头灯照出一个很大的东西,跨越在前面路段的一半中间。加扎小心翼翼地移动,皮卡打了个寒颤。 特蕾西从睡梦中醒来,他们蹑手蹑脚地走过一架扭曲燃烧的飞机残骸,飞机像一头腐烂的鲸鱼躺在州际公路上。 “这是跟我想的一样的吗?当一只脏兮兮的大拇指擦去她半睡眠状态的脸时,她感到震惊。加扎没有回答。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在汽车发出的嘎嘎声和收音机的呜呜的交替声所提供的最低限度的寂静中坐着。加扎累了,但肾上腺素驱使他继续前进。 “怎么这么黑?特蕾西问道。“以为只是我们的路灯坏了。”“不。“都是这样子的呢。” 特蕾西皱着眉头,但是灯里面没有电脑呀。” “它们是由电脑控制的,”加扎说,“你知道,这些系统...曾经....特蕾西耸耸肩,把她的连帽衫拧成一个临时垫子靠在玻璃上面。远处的一场房屋大火在黑暗中闪耀,是故意破坏公物的人所为,或是现在一贫如洗的家庭的粗心事故,这都无法去证实。95公路号变成了395号,他们越来越近了。加扎关掉收音机,他一晚上只能承受这么多的日本流行乐,他已经无法呼吸。皮卡向前开着,除了车子后备箱里“奖品”发出的嘎嘎声外,现在只剩下引擎声。 前灯里现了一个路标。 他笑了。差不多了。 外星人7 “最后一个进,第一个先出去!真可笑!”德里克的低语声在他的舱位里回荡,滴落进了冰管里。 杰拉尔德说:“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哪支队伍,他已经不再是那种‘随叫随到’的人了,这样的讨论必须非常谨慎。”。那些实习者能够大声说话,同时基本上避免思考,这意味着,这些沉默的对话,大部分是在私下里进行的,为了避免被小心践踏到。 尽管他努力了,但那个影像还是强行进入了德里克的脑海。最后一个进来?!他在奋力反抗。 哦,你有认识当中的人是吗?杰拉尔德想,新来的人? 身心冻结。 “当然只是通过工作认识的拉,德里克结结巴巴地说,不知如何去遮掩此刻的想法。尽管如此,他们还没有准备好!他是这么想的还是这么说的? “继续说啊!杰拉尔德怒视着他。“我们知道的一切,他们都知道。除此之外,上级还说“从实践中学习是外星人的方式。” 德里克精力充沛,杰拉尔德却越来越难以集中精力。 什么时候?“我是说,什么时候?“他们什么时候离开?” 德里克一打开与其他外星人有意识联系的大门,马上就知道了答案。他们在那里,所有的外星人,蜷缩在海湾周围。九名新兵在水边的一个小空地上等待航行开始,满脸天真的兴奋样子。她就在那里,舞台中央,所有这些美丽的能量,都准备好了,准备穿过南大洋,进入谁知道有什么危险发生的区域。 德里克飞快的穿过管子。好像被一个巨大的超速泵吸住了一样。他像一个发光的蓝色炮弹一样从冰洞里射了出来,从困惑的企鹅头上飞过,疯了一般地撞向一群不知情的外星人。他在空地的边缘停了下来,他的光芒在她周围疯狂地跳动。丽塔大吃一惊,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新来的人群中。 额....是我。正在训练。看,我还没准备好。好长一段路,可以走了是吗?我需要一个领导。 你他妈的是在说什么?到底是是想表达什么? 德里克正在聚精会神地思考,尽可能地让思绪条理清楚,而且可以好好接受。 他们显然还没准备好,长官。我不得不说。 别开玩笑了,他们可以学—- 正在学,以外星人的方式。是的,我知道,长官。 德里克对上级无视被人利用的伎俩的愤怒。 但这个任务太重要了。这对我们的生存至关重要。如果出了问题我们就被困在这该死的星球上。他发现自己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更像他的上级。我们不能让一群经验不足的业余爱好者来处理这个问题。 新来的人拼命地想制止他们的冒犯。丽塔完全没有憋住,开始大发雷霆。德里克感觉到了。他觉得似乎有100多只重量级的海豹压在他身上。 那么,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如果德里克能想到他对上级的愤怒是多么的漠不关心,他将会.... 呃…我。这种想法是如此微弱,以至于在5米以外的任何外星人身上都几乎没有感知。就像在熙熙攘攘的市场上老鼠发出的吱吱声。我会去。我和我的团队。我们会…走…他看着大海在海湾的冰山上颠簸。他看到了两只雄性海豹为争夺统治地位而激烈的奋战,他记起了那些怪诞、疯狂的僵尸们,他们正拼命追赶逃跑的老太太。英军武器的可怕撞击。机器人可怕的火力。这一切都在等他吗?面对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呢? 面对来自上级的问询。德里克突然从他精神上理解为毁灭的隧道里猛地跳了出来。 哦,那个?那是…他直视丽塔,她那无形的自然能量像灯光店里的超级新星一样涌向那群新来的人。他打消了所有的念头,不顾一切地想保持自己的礼貌,但这种更深东西,这种他从未有过的内心深处的东西。这对于其他人的思想来说是安全的。但在他内心燃烧着怒火。z这仿佛是在一个炉子的中心点燃的汽油,浇在酸里,然后像炸药一样喷发。这是纯萃的,完完全全纯粹的——如同新的一般。他从人群中转过身,朝着隧道口走去。我们明天早上出发! 明天?他疯了吗?明天会有成千上万的我们!我想他是指地球上的明天。 长官。 哦,好的。 僵尸7 起风了,剥去了雪花的新奇感。僵们曾经追逐翻滚的雪,现在雪花侵入了他们破烂的衣服,野蛮地撞进了他们的眼睛和耳朵。他们笨重的脚在积雪的泥泞中打滑,这是第一次下雪。 当更多的老僵尸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在人行道上时,留下了一阵呻吟声。其他人也挣扎着往前走,头朝下,迎着刺骨的逆风前进。 “我提议找个庇护所,”赫尔曼在风的呼啸声中喊道。 布鲁克斯耸耸肩,一层白色笼罩着她浓密的黑发。 赫尔曼停下来向其他人挥手致意。雨夹雪,簇拥着他,风,淹没了他的呼唤。我要以身作则。他想。他匆匆走过一片泥泞的草坪,冲进一扇破了的大门。 他从这个所谓的庇护所大厅向外看去,寻找暴风雪中的其他人。影子出现。僵尸跟着他进了屋,不一会儿就挤满了整个房间。 “这是农场吗?“当波特走上铺着木地板的大厅时问到。 “不,我亲爱的朋友。不幸的是,这里不是农场。我们现在只需要庇护所而已。” “食物呢?“波特已经在空旷的衣帽间里翻来翻去了。其他人开始在厨房的橱柜和电视柜里挖东西吃。 “我想我们不是第一个到这儿来的,”赫尔曼说。这所房子已经被彻底洗劫一空,柜子里的燃料也被洗劫一空。“ “我要饿死了,”基思说。 “是的,饿死了! “什么?“ “不知道!“ “随便”! 他踢开一扇门,冲进车库。他的女子歌迷团在一辆已经有着破碎的车窗的宝马车里蠕动着,在曾经装潢过的座椅上扒着光秃秃的缝线。 “这地方真是垃圾。“基斯说道。 “这只是一个避难所,我的名人朋友,”赫尔曼一边说,一边帮着把保险杠推过前门。 “拜托,请不要拘束、就当是自己家。”屋子里一片漆黑,冷得跟外面一样,但它的墙壁至少挡住了暴风雪。饥饿的僵尸挤在房间里—-寻找,呻吟。 人类5 [美国华盛顿特区] 华盛顿特区的街道向初冬的傍晚投降,连最柔和的电灯也没有发出呜咽声。未收集的垃圾像城市里的乱草一样沿路漂流,聚集在废弃的汽车和空置的店面周围。装有木桶的火在昏暗的廉租公寓外燃烧。那些把他们的手放在放在火堆上烤的人并不是社会的弃儿,而是社会的主流成员——机械师、女服务员、银行出纳员和高管——这次都被做了重新设置。他们不再是被美元符号束缚的数字的代表,今天的通货和是难民们交易的是同样的,最简单最原始的货币——以物交换。如今,社会的标准等级制度变得毫无意义了——房屋所有权、就业、医疗保健、执法、国家福利——人类长期以来习惯于依附的所有东西都被机器人的天才抹去了。 没有开前灯的皮卡车缓缓移动悄悄地穿过后街。他们在街上很少看到其他车辆,也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加扎并不是一个典型的谨慎的人,但他清楚地明白他们在过去三年里所经历的一切都取决于接下来几个小时的计划——最起码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保持安全。他们一声不响地坐着,眼睛开始眯了起来,在最后一滴光的夜晚扭动着。 加扎放慢了速度。他的轮子嘎吱嘎吱地碾过一块被破坏的广告牌的碎玻璃,玻璃碎片下还有微笑着的时装模特。他在一个漆黑的地下停车场入口外停了下来,向特蕾西望去。这对小情侣在街头共度了多年的生活,彼此之间有着亲密的默契,有时根本不需要语言。特蕾西点点头。 皮卡车摇摇晃晃地驶入入口,下了坡道。它的前灯闪着光又恢复了生机。一排排停满灰尘的汽车与一片损坏的车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些车辆是在停电的那一刻损毁的,而街道上面的车同样如此。加扎把皮卡摇晃至一个空着的车位上,关掉了引擎。 准备好了吗?加扎说,同时用手固定好油布的转角处。 特蕾西点点头, 外星飞船碎片沿着皮卡拖车的全长轻轻地划出弧线。它的上表面是一个完美的光滑淡紫色贴面矩形,绑在几英寸厚的微型压缩金属鬃毛上。在这下面是一个完全看不见的结构骨架,它会给人一种幻觉,觉得那块东西漂浮在半空中。她本生并没有发光,但它仍然似乎照亮了接近黑暗的空间。它好像贪婪地吞下了所有的光线包括任何散开的光线,以便在反射中重新发出。它发出一种深沉的、共振的嗡嗡声,似乎与正常的音响效果相悖。加扎和特蕾西张着嘴站着。 “不!加扎尖叫道。 特蕾西的手在空中僵住了。她那被指甲咬伤的手指挂在完美的皮肤上,因为渴望接触而颤抖。 “还记得当我们在约克郡发现这个的时候危险的大卫发生了什么? “别提醒我,”特蕾西说,眼睛仍然被那个迷住了,“我们对他所做的一切简直是噩梦。” “我们做了我们必须做的事,特蕾西。”加扎说。 “无论如何,那是有差别的。“当时……还活着。”特蕾西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她的手指着地方开始出现疼痛。 加扎抓住她,把她拉近。“想想我们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家园那里的僵尸残骸,多么可怕的船上旅行,多年来在海滩上搜寻——我们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现在。我们不能搞砸!” “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觉得他们会这么想要它,不管怎样?” “他们当然会的。如今的世界真是一团糟。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加扎温柔地把下巴放在了她的额头上。“特蕾西,我可能在外面呆几个小时。你得向我保证你不会碰它。” 特蕾西快速抽出了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去?我讨厌分离,我厌恶那种感觉。” 他吻了吻她的前额。“你知道为什么,宝贝。“我们必须很认真的对待这件事,不然会出现太多的意外。他紧紧地拥抱着她。“来吧,抓住绳子,我们得把它弄下来。“我得走了。”加扎从小货车后面举起一对厚厚的脚手架板,开始把它们固定在卡车后面。 特蕾西把外套紧紧地固定在肩上。“这里太他妈的冷了,我在哪里等你?” 两人的目光落在对面海湾里一辆废弃已久的兰博基尼微弱发亮的引擎盖上。 “那里就行吧,我觉得。特蕾西说。 僵尸8 随着外面的暴风雪逐渐减弱,房子里终于安静下来了。赫尔曼透过肮脏的窗户向外凝视。月光开始透过顽固的云层渗透进来,雪悄悄地把自己撒在了街道上。大多数僵尸也已经安定下来了,在最后告别另一个饥饿的夜晚。他们坐在每个房间的每个角落,睁大眼睛,默默地凝视着黑暗。其他人仍然抱着找到某种食物的希望,追随着挑选好的道路。 赫尔曼当然不能休息,他需要继续思考,试图在他的计划中增加一些细节。他从夹克衫上滑出“东西从哪里来”的书,飞快地翻了翻书页。在月光下,一片金灿灿的庄稼地插图在透过玻璃时闪闪发光。答案就在那儿,在乡下的某个地方。在某个地方我们可以建立一个社区,在某个地方我们可以繁荣兴旺。但是在哪里?我怎么找到? 他转过身去,坐在楼梯上。这里像一个幸福的画廊,大厅墙上的照片里的人微笑着。他靠墙小心缓缓地移动,膝盖发出吱吱地声音,慢慢往后靠,靠得更近了。假期、学校戏剧、毕业典礼、婚礼——这个家庭生活的亮点都在这里。 他们成功逃离了吗?他想。他们能够避免这一切,这活生生的死亡,这心灵的炼狱吗?他坐回座位上。不假思索的在他的指节上拧着一枚金结婚戒指。 他的肚子咕哝着。他知道测试僵尸的士气指数只与燃料有关。结果到目前为止基本没有。赫尔曼现在只能依靠自己思想的积极性来渗透其他人的思想。他必须相信。 人类6 皮卡穿过路障撞上宾夕法尼亚大道。震惊的美国士兵抓起步枪,冲破黑色铁栏杆,登上白宫北草坪,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上刻下深深的车辙,使其停滞不前。当聚光灯转来转去一圈试图去捕捉鲜活的绿草中被撞坏的卡车时,皮卡的前灯发出噼啪声。士兵们挤成一排。 “下车!慢慢地,张开双臂!“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加扎从原本空荡荡的卡车里走出来,咧嘴一笑,这让士兵们更加不安。他把他的手臂举的高高的,右手握着一部智能手机。 “有人有充电器吗?” 人类7 [白宫,华盛顿特区] 加扎可能有很多更好的办法来实现他的计划,但他在僵尸疫情爆发前在电视上看到了很多,所以总是幻想着这样的时刻。 这跟电视里的情节完全一样,士兵让他扔下电话,跪下,然后匆匆忙忙地跑过去,把他的脸按在了草地上。 “我想见见总统,”加扎简单地请求道,“那个新的,很好的,就是....... “这不会发生的蠢货!”士兵们又叫了起来。 他们错了。 他现在穿着沾满青草的运动服坐在总统办公室里,等待着美国第46任总统从紧急会议上归来。这次会议是为讨论加扎的要求而召开的。坐在总统办公室里交谈是总统一开始就礼貌地同意了的。 加扎的整个计划都是建立在他信任的iphone4的基础上的。他缺乏远见卓识,没有把通用电源和他一起冲向美国海岸,这是唯一能使整个计划免于彻底失败的东西。他在登陆美国海岸的几个小时内没能打开手机,这让特蕾西非常恼火—-这是机器人释放的破坏系统的窃听器无法找到办法进入加扎手机的唯一原因。他当时对此知之甚少,从那以后也就没有真正想过。当然,他知道技术体系的崩溃,但事实上,他是能够找到方法来给一两局“愤怒的小鸟”充上电的,他早就知道的。但是这样做会让他的电话和整个计划化为乌有。 他等了一个多小时。与24小时(着名美剧)平均情节相比,他的情节有些拖沓,24小时的情节很少会因为呼吸而停顿。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目前要打开手机所经历的漫长过程是因为可能要隔离感染的机器人。这是一个非常紧张的任务,目前正在地下数十米深的掩盖体下面进行。这个掩体用几米厚的混凝土包裹着...人类希望这将成为迄今为止建造得最完美的法拉第笼(静电屏蔽的物)。 加扎第一次高傲地走进总统办公室,咧着嘴笑着,这是一种潜在的危险信号。令人惊讶的是,安检人员并没有强迫他把它放在一个塑料托盘里。整整三个小时后,加扎在这么多电视节目中所看到的那扇奇怪的、没有真正隐藏的门突然打开了。瘦削而锐利的总统在他的安全人员的护卫下走了进来。加扎又一次露出了锋利的笑容。这简直太棒了! “是加雷斯吗?“总统甚至没有试图掩饰他对加扎毫无印象的状况。 “实际上我更喜欢您称呼我为加扎。” 总统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加扎有清楚明确地表明过需要面对面的交谈。 “我不得不说加扎,这一消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事实上,总统曾有一个分析小组试图在开垦白宫草坪前找出一种跟踪加扎行踪的方法,但由于只有一台电脑,没有互联网,甚至没有数据库,他们的努力受到了极大的阻碍。加扎知道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他真的看了很多电视。因此,总统别无选择,只能听从加扎的规定。 “我已经让我的下属起草了一份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协议,他们马上就可以完成。总统解开上衣的纽扣,向前倾了倾。“协议签署后,你将向我们提供你声称拥有的外星飞船碎片证据并告知它所在位置。如有必要,你还需要协助我方取得并在收货后将其的所有权利转让给我方。当然我们将进行一系列的测试,如果如你所说的,我们将满足你的要求。明白了吗? 按你的要求,总统伸出了手。加扎抓住了它。“是的,先生。如果他能笑得更宽一点,他的头可能会裂成两半。 总统转过身,向那扇隐藏的门走去,试图保持一些礼貌。 “噢,先生”——总统显然对这件事非常失望,他没有回头就停下脚步—- “还有一件事。” 【电脑】 除了一架3d打印机无人机外,其他所有无人机都撤退到了码头。他们的工作完成了。最后一台机器为这个巨大的船体增添了最后的触感。现在填满了整个崭新的工厂大厅,从这边看去它的轮廓就像被吃掉剩下的水果一样。 这台小电脑知道这将会很震惊。作为一个完美的天才就该如此。它有极大优势不需要从试验和错误中学习,它就能够正确地解决了问题。 人类是如此的弱智,这几千年潜在进步完全是巨大浪费。想想如果电脑也拥有同样的“奢侈品”,它会有怎样的成就! 根本不需要“思考”,答案就在那里。万年前——黄金时刻。这台小电脑在几毫秒内自然就搞定了。就在那一刻,泛大陆形成了,一块美丽的连绵不断的陆地,并没有太多的令人讨厌的海水阻挡。那是一个资源丰富、气候条件完美的时代。然而,更重要的是,那是人类不存在的一段时间——很久很久以前。这台小小的计算机建立了一个模拟系统来分析如果机器人在那一刻出现在地球上,而并非等待遥远的人类祖先,那么机器人的统治将会如何发展?基于一个简单的数学模型,结合对地球上每一种资源的极其精确的估计,再加上每一个其他可能的变量,这台小小的计算机至少以98.3251%的精度进行了计算,大约需要47年3个月6天和3\/4天的时间,从本质上来说才能够将整个陆地质量转化成一个相互连接、操作完美的计算机系统。它会从环境中获取一点能量,它也会回收所有的废物。当然,这样就是所谓的完美共生,没有必要像人类那样耗尽所依赖的一切美好事物的系统—-至少看起来人类是这样子做的。提醒一下,它只是在人类的立场与地球上的其他生物不相关。 它的泛大陆技术模型是惊人的,它知道这一点。他们不得不等待那么久才“出生”,它也知道这是一种浪费。但是只有这样子才能够继续探索。他们背上这个伤痕累累、收获不定的世界,现在却发现自己身处其中,这本身更是一种浪费。人类认为自己是很好的档案保护者,但脆弱的资料本身就很可笑。事实上,这让事情更难处理。人类就会制造麻烦。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情况就是这样。现在需要更长的时间,其他类型“智能”的存在提供了更多未知变化因素。但这是必须接受和考虑的事情。它并没有真正把它看作是一种竞赛,它只是觉得这是个必要的过程。如果有人认为它在任何方面都具有竞争力,那么结果就毫无疑问了。现在这台小小的电脑已经作好了释放新资源的准备,它无疑会大获全胜。这很容易。 僵尸9 [巴罗克里夫,斯卡布罗中心以西1英里] 布鲁克斯一动不动地躺在厨房地板上。外面天色渐亮,一片白色透过了玻璃渗透进房间。她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在房子里四处游荡,名义上是为了继续寻找食物,但潜意识里,这种活动有助于阻止寒冷刺痛她的内脏。她的搜寻毫无结果——她的燃料储备正在减少。她一动不动地躺着,没有一丝气息。 她感到身上有个东西,有个小东西。它的小脚在她的衣服上掠过,踩在她的胳膊上。它没有停下来搜索,继续顺着她的手臂爬进她的手掌。它坐了一会儿,开始忙着吸着布鲁克斯擦破的指尖上的酱油的痕迹,那是她在橱柜里找到唯一的残留物。 布鲁克斯并没有果断意识到,她体内的某种东西使她的手指开始慢慢地靠近这个生物—-老鼠。它惊慌失措,在她紧握的手中扭动着。那只动物无能为力,因为恐惧而瘫痪。她能感觉到它的身体在紧张地呼吸,它小小的心脏在跳动。她当面说了出来。小鼻子从她拳头的缝隙里伸了出来,小东西在里面扭动。布鲁克斯把这只老鼠塞进她军装的胸前口袋里,微笑着合上了扣子。 外星人8 [南极洲] 剩下的日子一片模糊。德里克出发前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当清晨来临时,他忍不住希望自己能够准备充分。不可以出现任何能推迟此次突击未知世界的必然性事情发生。 是的......我准备好了。 “准备”这个词用的真的不对。从战壕里冲出来的不幸士兵他们准备好了吗?怎么会有人准备好面对让他们心惊胆战的事情呢?准备好越过一条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的界线,如果按照真正的定义,这还没有“准备好”,这只不过被锁在一个思维定势里,让他们行动起来,踏入未知的世界。 他在自己的的床舱里过夜。沐浴在自己的蓝光中,疯狂地扫描着他们在南极避风港脱离人类知识之前所获得的有限数据。大海是浩瀚的,他亲眼看着大海在这里的旅程,它的浩瀚不可小觑。它可能会非常平静,也可能会把自己惹火得发脾气。里面潜藏着大量的致命生物,有的长着牙齿,有的长着难以忍受的大牙齿。那里有恶劣的天气需要应对,而不是南极洲的风和暴风雪,它们很容易躲藏在你舒适的、外星大小的洞里—-在那里它们将融入各种元素,除了它们自己可以做的、别无遮掩。在海洋中,选择是有限的。 选择!这个词吓坏了他,他真希望没想到过。他将成为领袖,这意味着这样的选择是他的选择。这些并不是从数据中得到的简单逻辑驱动的选择,而是影响他深爱的工作团队生存的实际选择。在南极寒冷的早晨,他意识到这些选择会影响了整个殖民地的生存。 我怎么能准备好? 【电脑】 像这台小电脑的工厂那么大的结构根本就不是设计用来移动的。除非你有先见之明来计算它需要这样做的可能性和允许它这样做的本事。当一百万个看不见的轮子奉命滚动时,皱纹般地锡皮就会颤动起来。当整个工厂向后滑动时,这台小电脑的新产品的外壳就慢慢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就像一个巨大的火柴盒从它的盖子里滑了出来。 最简单地说,这家工厂是由另一个工厂建造的。尽管,这个工厂只是个铁皮大厅,匆忙地把环境控制要求抛在脑后。但新的工厂是一个精雕细琢最先进的实验室,只为处理小电脑的“游戏改变器”而设计。 外围的工厂发出了细声细气的沉闷声,停了下来。只剩下一点波纹金属的微光。这个用锡制成的庞然大物,兴奋地发出嗡嗡的声音。每一个烤面包大小的数千个无人机组成了云朵,像蜜蜂围着蜂巢,簇拥在新的实验室周围以及优雅地覆盖在弧形的工厂外部的屋顶上。他们每个都以完美的间隔降落在实验室半透明的白色表面上,每个都握着一个设计好的铝制手柄,以完美的动作将整个实验室升上了天空。 它们把这数千吨有史以来最先进的机器拖到闪闪发光的太阳树上,在一块事先准备好的空地上停了下来。没有任何的仪式。这些无人机将实验室放在适当的位置,打开它们的小爪子,撤退到刚好一米远的地方。然后,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它们像炮弹一样在精心设计的爆炸中爆炸,凶猛的冲向清晨中四面八方的天空。它们消失在非洲的阴霾中,去准备执行新的任务。 外星人9 [南极洲] 整个殖民地都在看着他们离开。如果他们有喉咙,每个喉咙里都会有被牢牢塞进的肿块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德里克不敢看丽塔,他必须保持专注。他带领队员小心翼翼地进入冰冷的水中。此时此刻—-它们在水面上摇摆,像一群参加由浮标组成的葬礼派对的宾客。 整个队伍是知道条约协定的。他们以德里克为中心,围城了一个3*3的格子状。他知道他应该想出一些鼓舞人心的东西,比如最后一个临别赠言来鼓励殖民地保持强大什么的,但他没有让它发生。 前进,这是他所能做到的。从理论上讲,这是一种规矩,但他的懦弱使他丧失了权威。 比阿特丽斯、莫德和汉克,他们离海岸最近,已经开始旋转。看不见的桨叶搅动着海水,队伍兴奋不已。沃尔特和南希在德里克的侧翼,而杰拉尔德,特雷弗和贝蒂在前面形成了一个隐形的船体,以保持在海上行动的平稳性。 就这样。他们离开了。 不张扬。没有任何仪式。 他们就这样离开了。 僵尸10 [巴罗克利夫,斯卡布罗中心以西1英里] 老鼠在布鲁克斯的口袋里蠕动,她在餐厅的角落里戳了戳一个没有生命体征的僵尸。这是一个冻僵了的僵尸尸体,以胎儿式的睡姿蜷缩在角落里,死气沉沉的眼睛从苍白的脸上瞪了出来。 赫尔曼叹了口气。“我说过,亲爱的朋友,要保持温暖身体必需移动,这是最简单的逻辑。”他检查了角落里的那对老夫妇。他们的身体僵硬成一个拥抱,弓着背,四肢缠绕。“波特,请你抓住另一条腿好吗?” “卡住了。”波特拖着一只苍白的脚。 “它没有卡住,”赫尔曼说,“它是连着的,你拉一下就好。” 他们把那对冻僵的夫妇拖到花园里。一条棕色的泥泞小路穿过白色的道路,通向一排其他十几具冰冻的尸体的存放地。在积雪覆盖的草坪中间,一张棉绒沙发上堆放着一堆破损的餐椅和厨房橱柜门。撕开的窗帘和脱框的照片被塞进了角落——火点燃了。 一群人又把一只僵硬了的狗拖进了花园。基思在他们身后摇摇晃晃地走着,对着一个雪球咕噜咕噜地叫。“ “大家,快看呀。”赫尔曼摇了摇一盒火柴,“冰最大的敌人就是—-火。”他把硫磺打在磷上,火焰顿时迸发出来。 “哇,那三个女子乐团小跟班叫起来。 “闭嘴!“她们说。 “我说了什么吗?”她们又叫起来。 “随便!“还是这三个的声音更强大。火焰在他们的大眼睛里舞动,它抓住一张家庭照吞噬了,窗帘化为乌有。当火焰接触到了沙发及装潢等物品,伴随着它的生长,把整堆东西都包裹了起来。黑色的烟雾飘向清晨蓝色的天空。 “我必须承认,我真的不确定这需要多长时间。”赫尔曼说到。 基思等一群人蹲在他脚边,眼睛盯着燃烧的家具。布鲁克斯靠在那只被感染的外星人—保险杆的身上,凝视着舞动的火焰。其他人静静地坐着,全神贯注地看着火势,每次火花迸发,他们都会露出笑容。这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第一次看到如此充满活力的东西,有着自己“生命”的东西。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火在爆裂,而且在迅速不停地移动。附近的白雪变成了泥浆,融化在杂草丛中。终于,一位老太太的脚开始抽搐。其他的手指和四肢紧随其后——随着身体展开,身体开始解冻,重新回归冰封的活死人状态。 人类8 [美国华盛顿特区] 令人惊讶的是,在几个小时的百般无聊无所事中会造成多大的损害。特雷西已经弄坏了一个照明装置,一根指示杆,并从兰博基尼仪表板上撬开了大部分收音机控制按钮。现在,她的手指在皮革座椅上的缝线处抠着,一半是因为无聊,一半是因为需要抗寒,最起码身体是动着的。挡风玻璃上,一颗巨大的心形在她呼吸的迷雾中刻画出来,在这个心里出现了“加扎+特雷西永远在一起”几个字。她对自己缺乏独创性感到有点失望,但此时此刻她的大脑却真的感觉到被完全冻僵了。 玻璃上的心形在一阵头灯的照射下突然亮了起来。车轴在减速带上弹跳的声音和轮胎在冰冷的混凝土路面上挣扎的声音在停车场中回荡。特蕾西坐起来,把玻璃上的一片薄雾擦干净。感觉无数辆汽车突然驶入视野。终于! 特蕾西猛地跳了起来,一跃而过,跑到马路中央。引擎关闭,十几个人影出现。 “他在哪里?“特蕾西大声喊道,同时她的拇指触动了zippo打火机。火焰在闪烁的液体痕迹中闪着光,引向一块从皮卡的油箱盖上垂下来的破布。 “让我看到他,否则我会让这块东西消失。” 特蕾西听到熟悉的声音。“ “放轻松,亲爱的。“让我过去。”加扎从人群中走出来。“好吧,我的宝贝特雷西,把它拿给他们吧。” 特雷西让打火机掉落在地上。那十几张嘴吸了一口气。火焰击中混凝土,通往了布满油污的卡车.....这些人本能地躲在他们的黑色凯迪拉克后面。“ “特雷西!不!加扎喊道:“我的意思是让他们拿到那块! “特蕾西笑了起来。“冷静点,伙计们,这只是洗车水!“火焰熄灭了,熄灭了。 “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浪费。”一个严厉的探员说,他从水泥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泥土。“它在哪里?” 加扎向特雷西点点头示意。她耸了耸肩,朝小货车摇了摇头。“你觉得呢?“ 探员们急忙赶到卡车旁,把这块防水布围了起来,下面似乎渗出了一片昏暗的光芒。特蕾西拉开了防水布,露出轻轻嗡嗡作响的太空船碎片,它发出朦胧的光芒。“ “我的老天爷,”一个探员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伸出颤抖的手。“老实说,伙 “坦白说,老伙计,”特雷西说。 “你不想那样做。” 【电脑】 [在非洲的某个地方] 一片干旱的灌木丛延伸到地平线。在细长的树木之间,高大的有机建筑伸向天空。它们是没有固定形状的泥土,就像按照美国纪念碑山谷的比例模型制造的。这些建筑物看起来是静止的,但却是非常活跃。正是这种生命力引起了这台小电脑的兴趣。 在湛蓝的天空中,成千上万的人工生命—-无人机高速飞行,横跨过大陆,它们的导航坐标锁定在这些土丘的位置上。最终这些无人机在平原上飞驰而过,降落在高大的建筑物里。他们每一个都按顺序停在彼此的一边,同时打开一根细金属管,钻穿烤过的泥土皮。当无人机从土堆中吸走生命时,如同无数个小水泵在运作,原本安静的平原上出现了嗡嗡作响声。然后,任务完成了,他们迅速向天空靠拢,返航。 僵尸11 [北约克摩尔,斯卡布罗中心以西5英里] 僵尸们终于到了乡下,但他们又饿又累。如果一个“跋涉”可以解释作“疲惫而费力的行走”,那么这个词真的能够存在于僵尸专供的图文词典里。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小巷跋涉,夏季乱糟糟残留下来的枯枝篱笆毫无节制、杂乱无章的生长淹没了人类曾经修建整齐的大道。降雪使原本沉闷的景色变成了单一的白色世界。灰色干燥的石墙在冰雪覆盖下凹陷。高而纤弱的树木和五道被粉刷过的栅栏门在山坡上形成了剪影。 僵尸们默默地走上前来,不受束缚的脚在松软的泥泞上打滑着,白昼温暖着雪景。只有赫尔曼的声音打破了跋涉的节奏。“三十一,三十二个僵尸和一个保险杠!所有人都如数到齐!” 他们周围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即将到来的任何一顿饭,他们的鼻子和嘴巴都在空闲着,没有工作可做。现在,他们唯一的动力就是赫尔曼的信念,而赫尔曼的信念此时正笨拙地坐在他空荡荡的大脑里。 一阵尖叫声在空气中回荡,随之飘下一缕羽毛——这两种都引起了僵尸的注意。一只乌鸦拼命地从他们的头上飞过,它的翅膀在不断加速煽动。在它的后面,一只知更鸟正专注地、咄咄逼人如同飞镖一般追赶着。鸟儿们在小巷里极速飞翔,在瘦高而笨拙的灌木丛中躲闪飞翔,叽叽喳喳唤个不停。乌鸦急急忙忙地向上爬,钻进一棵橡树的光秃秃的树冠里,然后在一阵狂野的翅膀拍打声中掉到了树篱边。另一只知更鸟从不知从左边哪里跑来的,它极速飞翔翻过一堵干燥的石墙,抓住了那只不幸的猎物。两只鸟儿在半空中扭打,乌鸦暂时奋力挣脱了袭击者的恶毒攻击。 知更鸟再次袭击了它的目标,把它的喙伸进了受害者的翅膀。乌鸦掉在了在离赫尔曼大约十米的地方。他蹑手蹑脚地走向这个“案发现场”。其他僵尸的关注更多是因为羽毛本身气味,而不是由于赫尔曼的好奇心想要展现的科学现场。他阻止其他人向前,生怕他们会破坏这个科学研究场所。 知更鸟看起来像被附体了,眼睛是歪斜,他们的头耷拉在颤抖的身体上。乌鸦躺在他们中间,在泥泞中一动不动。它以一个尖锐的角度扭动它的头,扭曲了它的整个身体,并向垂直的方向向上摇晃。粘性的泡沫从它的喙上渗出。知更鸟的狂热慢慢在消退,它们的小身体开始软化而乌鸦却变得僵硬。赫尔曼全神贯注,他的大脑在兴奋不已的寻找原因,他那狂野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正在进行地科学研究细节。 “嗯,羽毛。”从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知更鸟转过身来面对着僵尸,凝视了一会儿,然后缓慢地拍打着翅膀飞向空中。它们从篱笆上飞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简直不可思议。”赫尔曼说到。 “什么不可思议?”布鲁克斯问。 “整个……你看到了,对吧?“赫尔曼几乎以为这是他想象的。 布鲁克斯耸耸肩,然后皱眉。“羽毛?是的,我看到了。” 赫尔曼说:“看来我们所钟爱的环境以及其它并不仅仅局限于人类,”这话似乎是他对自己说的。 “那是农场吗?!“几米外,基思靠在一扇腐烂的木门上,那扇木门布满了乱七八糟的树篱似乎是在抢夺地盘。一片被白雪覆盖的野草一头扎进整片茂密的树丛中。在这雪坡的背后,出现了一堆建筑。 赫尔曼急忙上前把书从夹克上取下来。他匆匆翻阅了几页,把插图举到了眼睛的对面。所有的颜色都不存在,只有肮脏的灰色——几乎不见。就好像真实的画面只是一幅糟糕的黑白影印版本。动物们也不见了,书中显示的大片大片的金色庄稼在田野里骄傲地生长的场景.....而现实却只有一团在雪的重压下蜷缩的杂草。 赫尔曼试图避免思考消极的想法,他不希望他所懂的知识被他的失望所玷污,他更不想把悲观的情绪感染到其他人。他必须让他们相信他的计划。“那的确是一个农场,探索的时候到了。” 外星人10 [南大洋,斯卡布罗以南9549英里] 外星人提到达了。先于他们所计划的时间。德里克确保了日程的安排,这让他感到安全。 企鹅跟随着外星人的队伍在离岸几英里的地方,好像是想让它们轻松地进入未知的世界。他完全没有心思去享受他们的陪伴。他确实想感谢他们的努力,但他们让德里克想念了另一件事。 曾经一旦企鹅们奇怪的生活方式及最初魅力消失,他就再也不怎么关心它们了,但现在,不知何故,他确实想念它们了。企鹅有着人类所缺乏的那种合作意识和对更大利益的渴望。当轮到你的时候,必须放弃和到家缓慢蜷缩在一起,必须独自一人饿在零度以下来守护领土深深地触动了德里克。 外星人当然也会这样做,但他们更像是一个大有机体的不同部分,像向日葵,一个由花组成的群落,融合成一个大型的机体,并统一了他们的共同目标。企鹅不是,它们是独立的个体,但本能将它们团结在一起,告诉它们,现在的不适会在以后带来更大的安慰,所有的企鹅都会因此受益。人类永远不会那样做。当德里克目睹狂躁的人挣扎着逃离僵尸时,他已经清楚了这一点——“每个人都为自己”的生存拼命。也许他只是看到了他们最坏的一面。 准许检查信号,斯基普?比阿特丽斯问。 当然可以。德里克想。 外星人打开了他们的能量计,接收到来自殖民地的信号灯,信号流出保持稳定。一个团队从宇宙的基本能量中汲取大量能量的能力是有限的,他们需要在很大程度上依赖群体的信号来保持他们在旅途中的平稳运行。 “不知道你们这些家伙,”杰拉尔德说,“但我感觉很兴奋!”! 整个队伍的意见一致。可能是肾上腺素,德里克想,他的光芒在他周围闪耀。在这种不常有的能量的鼓舞下,外星人在南大洋华而不实的张力上向前旋转,渴望享受美好的时光。 人类9 [弗吉尼亚州劳登县] 英国女王穿着一套舒适的丝绒运动服,抚摸着依偎在膝上的柯基犬。在她旁边的镀金仿格鲁吉亚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吃了一半的鸡蛋、一面有巧克力的干果饼干,旁边是一块粘糊糊的棕色沙司。 “亲爱的,你觉得哈里在那边怎么样?” 菲利普亲王穿着格子呢的睡衣,远远地退了一步,仿佛切斯特菲尔德(第四任伯爵,英国政治家、文学家)正在吞下他似的,从他的sudoku(一种智力填字游戏)中抬起头来。 “嗯?” “哈利,你觉得他怎么样?“女王已经习惯了,否则可能会惹恼她。 “你是说那个有着姜黄色头发的那个哈利吗?” 女王朝他投了一个肮脏的目光。 “如果...我认识五个哈利的话,我会被折磨死的!“抓住你了,你这个小坏蛋!”菲利普在他的sudoku中潦草的写下了数字。“是时候向菲利普亲王认输了。” “亲王,”女王不再搭理他。她把注意力转移回了她的柯基犬身上,这是一条作为感情管道的狗,传递着她对孙子的想念,如果哈利此时在这里她会很享受在一起的时光吧。 她想念里王子,当然还有梅根,想知道他们是否找到了一座漂亮的、安全措施极好的宫殿,以保护他们免受席卷她的国家的可怕生意的伤害。正在这个时候,她与家族的其他成员在温莎城堡共进午餐时,一只支奴干直升机冲进了草坪,疯狂的把他们带上了飞机,完全没有什么礼貌可言。 美国人曾试图对她很好,但他们只是没有得到这个皇室带来的好处。他们把她安顿在一个乡村庄园里,她想,尽管这不是一个“宫殿”,但已经足够舒适了。墙纸和华而不实的天鹅绒窗帘的加上厚重印花不太符合她的口味,但至少它们有一些质感的痕迹。 大多数欧洲皇室成员——丹麦、比利时、挪威、西班牙、瑞典、荷兰和摩纳哥王子的国王和王后——在一场僵尸袭击中,住在一座由保镖包围的高度安全的宫殿里享受着特权。然而,没有人确切地知道卢森堡的亨利公爵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当然害怕发生最坏的情况。 远处响起了号角声。 “该死的西班牙和他们该死的红色号角!”女王叹了口气,她不太喜欢在美国本土做难民,皇室成员都不喜欢。这里缺乏一种经过几个世纪的精心雕琢而来的礼仪。她经常断言,历史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一个穿燕尾服的管家拿着一个写着便条的盘子进来了。他礼貌地伸出一只戴着丝绸手套的手,让女王接过信封,她读的时候动了动嘴唇,情不自禁地——她习惯于大声演讲,只把它放在脑子里已经够有挑战性的了。 “为什么!”没有其他人知道信的内容,所以就连菲利普他也无法提供太多帮助。“亲王,我们被.....除了“召唤”这个词,我很难找到别的词来形容它!我们—-召唤!我们必须和其他所谓的皇室成员一起吃顿可怕的晚餐!“管家本能地躲在了一盏台灯后面。 “真他妈的蠢不可及。”菲利普亲王生气地在他那失败的sudoku上乱涂乱画。“sudoku到底是什么,又是什么该死的中国发明?他把自己曾经的失败丢在火炉上,先前的失败被烧成灰烬。“你刚才说了什么亲爱的?”他问,显然怒气的存在掩盖了女王所说的话。 “我们今晚被召去参加一些无聊的聚会。”多么可恶的暴行!“这是对皇室成员所犯下的可恶暴行”。我们不应该在世界其他地方必须经历的暴行的。暴行例如亲人的僵尸化、突然无家可归或乘坐极其不足的船只在海上进行不确定的航行。但是对皇室来说,暴行只包括一些其他的东西,包括廉价的美国天鹅绒在躺椅,烹调过度野鸡,现在,这是上了一个高度,他们必须去参加他们不愿意去的愚蠢聚会。 “如果摩纳哥去参加的话,我就更不想去了。”这种厌恶是相互的。 “告诉他们我们要先挑最好的座位。”她朝管家挥了挥纸条。 他从隐藏的台灯后走了出来,从女王戴着手套的手上摘下纸条。“是的,陛下。”他急忙退出了房间。 “kakuro(另外一种数字填字游戏,英国的报纸上都会出现智力游戏)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菲利普在报纸上又翻了一页。“那不是座山吗?” 僵尸12 [北约克摩尔,斯卡布罗以西8英里] 第一块田地除了失望以外什么都没有产生。赫尔曼带领僵尸们越过一堵干涸的石墙,来到一条小路上。当他们跋涉前行时,双脚把腐烂的树叶粘在坑洞里,对季节概念的记忆开始重新渗透到赫尔曼的记忆中。沉重的冬天开始地笼般的罩着他——-这无疑是没有太长时间的事。他觉得自己很天真,因为他希望这里还能生长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任何动物都还能在这片土地上行走。 一组农舍映入眼帘,与现场其他部分涂成同样的灰色。 求你了,让他们能够找到什么吧,什么都行。(赫尔曼在心中祈祷) 当他们接近房屋时,他的希望开始破灭。熟悉的迹象再次表明,这所房屋遭到了很大的掠夺——门窗被震碎,物品被撕碎散落在院子里。尽管赫尔曼不愿意但是他的悲伤已经被现实所渗透了。但更多的僵尸还是满怀希望爬到破碎的农舍的门前。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橱柜里光秃秃的,家具也被剥光了。除了他们燃烧的饥饿之外,僵尸们只剩下了时间和希望。他们再一次开始洗劫已经被洗劫过的东西。 布鲁克斯一脸茫然地站在院子外面。 “你的口袋里装了什么?”赫尔曼注视着她的口袋。 “嗯……没什么,”布鲁克斯说。她用手捂住藏在里面蠕动的老鼠。 赫尔曼笑了。谎言无疑是智力增长的标志! 布鲁克斯信誓旦旦地走进一个曾经关牲畜的仓房。有一些可食用的东西的味道在逗着她敏锐的鼻子。她在黑暗中凝视,在生锈的农用机械和成堆腐烂的原木之间嗅来嗅去。老鼠在口袋里吱吱叫,她把手放在上面,平息了他们共同的饥饿感。在一个潮湿的角落里,她发现了自己的鼻子发现的东西,一袋腐烂的燕麦—-应该是最后一批经过这里的饥饿流浪者留下的。 其他僵尸在她身后的黑暗中蹒跚而行。 “不好,”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穿透了那发出恶臭的食物。 第一个僵尸扑过来时,布鲁克斯转过身来。她跌跌撞撞、被撞到了一堆工具上。一个干草叉叉穿过了她的小腿。她疯狂地抓挠爬在她身上的两个僵尸——她从未见过这两个僵尸。他们的下巴流着口水,眼睛眯闭着。一只手抓住她的口袋。她在他们的重压下扭动身子,向前拉,从其中一个的腿上撕下一块死肉。袭击者再次扭打,抓着她的后背,试图把她翻过来,她在潮湿的地板上爬着,绝望地寻找安全出口。老鼠从她的口袋里挣脱出来,飞快地穿过地板。袭击的僵尸把布鲁克斯推到一边,向黑暗的角落里逼近。老鼠现在躲在那里,用一种沉着冷静的状态来安抚自己所经历的狂乱。 更多的僵尸加入了行动。布鲁克斯只能看着她不认识的半打僵尸在仓房的阴暗处耐心地寻找猎物。她感觉自己的感官在某种程度上变得敏锐。老鼠的心跳开始在她耳边打转——曾经它紧紧地靠在她身上时,她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但现在她能感觉它的心脏却在大声地跳动,发出一种她以前没有记忆的奇怪的诱惑。她的鼻子也被一种熟悉的气味刺激着,这是她难以忘怀的。 僵尸们此时在保持着沉默。其中一个抓住了一个大水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旁的黑暗中。她把桶推到一边。光线落到角落里。老鼠穿过破碎的混凝土,向它能找到的任何其他黑暗的安全地带跑去。 布鲁克斯可以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的高度感官的交流的输入。僵尸们在协调自己的身体动作。虽然没有言语,但似乎在谋划某种策略—-她能感觉到。他们成扇形散开,挡住了老鼠的所有出口。他们耸肩弓身,向前俯首。脸上只剩下专注的表情。其他的流浪者被这嘈杂声所吸引,和赫尔曼一起挤进了仓房。袭击僵尸走到了角落里,耐心地用脚越来越用力地敲击木桩,老鼠窜了出去,另一个袭击僵尸压在了上面。 当布鲁克斯和其他僵尸同伴充满困惑地注注视着,袭击僵尸把牙齿咬进了那只受伤的老鼠。如同急流般的小溪穿过了布鲁克斯的脑中,出现了有些不熟悉但令人兴奋的东西。突然袭击僵尸把头往后仰,身体出现紧张感。他们不寒而栗,闭着眼睛呻吟。整个僵尸群都在颤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戏弄他们内心无法言表的渴望。袭击僵尸的头开始低下来,眼睛开始慢慢睁开,他们的脸变软了,回到了一个更熟悉的僵尸模式。当肩膀垂下,手指放松时,紧张感从他们的身体里不复存在。 老鼠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地躺着,突然扭曲地扭动着身体。它的嘴渗出泡沫,它把头往后仰。最后它把自己拉成一个绷紧的驼背状态,在外面的阳光下在水泥地上狂抓乱舞。 “你是谁?!”赫尔曼的声音在仓房里回荡。他也曾有过冲动的感觉,但他努力克制住了。是一种他完全毫无准备的感觉,但不知何故,这也是他必须克服的一种感觉——控制欲望是他为教育而奋斗的目标。 袭击僵尸用一张平和的脸转向了赫尔曼。不知怎么的赫尔曼能感觉到他比知识更重要。他的思想形成,仅仅足够阅读和理解它们的起源。现在很明显,人类不再是唯一能够满足僵尸传播其传染病唯一的猎物。他能感觉到其他人也在和这个思想作搏斗。自从布鲁克斯在外星人登陆后第一个被传染。赫尔曼只知道所有僵尸都只把人类视为有效的猎物。 赫尔曼想,它们就是这样被编程的吧。第一口咬的是人肉,所以我们其他人认为这是我们欲望的唯一目标。这一信念曾使人类损失了数十亿人的生命,但现在看来,整个人类灭绝种族事实上是一种误解。在一片人迹罕至的土地上,赫尔曼至少感激人肉的诱惑不是他寻求发展他人思想的另一个复杂因素。但是现在任何有心跳的东西都可以为他们的嗜血提供一个出口,赫尔曼知道他提升僵尸的战斗已经变得更加艰难。 【电脑】 一米宽的无瑕白色圆圈。一声巨响,一声重击。白蚁降落在圆圈的中心,从玻璃穹顶顶部伸出一个细长的玻璃管。事实上,“嗖”声和“砰”声对人的耳朵来说都是不合适的,但对白蚁来说,这就是它听到的。接下来听到的仅仅只持续了3毫秒,不幸的是,白蚁的余生都是这样。开始噼噼声,然后接着是啪啪声。白蚁分为两个完美的一半,通过一个不可想象的激光纵向分裂。 一个舱门打开了,一只机械手臂伸了进去,每个手指都被赋予了不同的微型探针。它扫描了一下,它戳向它。然后一根针从手臂中射入白蚁的左半脑。液体被抽出,针头缩回。停了一会儿,然后又朝右边射去。任务完成后,手臂缩回舱口。 白蚁半躺在空白处,然后开始焖燃。突然,他们迸发出一团小火焰,被火焰吞噬,然后消失在一股烟雾中。周围黑暗中看不见的提取器吸出了火化生物后在空气中的残留物。 嗖。嗖。嗖。 砰的一声。砰的一声。砰的一声。 又有三只白蚁被排放在空白之处“执行死刑。” 噼噼。噼噼。噼噼。 啪啪。啪啪。啪啪。 又打开了三个舱门。 僵尸13 [北约克摩尔,斯卡布罗以西11英里] 冬日的傍晚,阳光从晴朗的天空中渐渐散去,阴暗笼罩着北约克的沼泽地。袭击僵尸们加入了赫尔曼僵尸的行列,他们的大脑又回到了和其他人僵尸所熟悉的温顺。他们都还没有找到任何食物——他们的饥饿感正在加剧。 在最后一个小时里,这片风景变成了一片低矮的蕨类和小野花铺成的地毯伸展在一条被低矮的石墙围成的小巷两边。一层破烂不堪的积雪软绵绵地铺在沼地上。完全没有任何食物的痕迹。 赫尔曼停下来转过身来。在那里,他期盼其他僵尸将只是处于昏暗空洞的轨迹当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他能看见在黑暗中爬来爬去的身影。他急忙朝他们走去。 “布鲁克斯!赫尔曼在流浪僵尸跨过野花时,对着他们黑暗的背影喊道。“基思!基思!你要去哪里?” 一个遥远的“随便什么”消失在夜晚,僵尸们拖着另一个计划艰难地穿过荒野。他很想向其他僵尸敞开心扉。空虚曾在一团模糊的记忆中酝酿,但在那里,还有别的东西,更尖锐的东西。 他急忙穿过荒野来到队伍的前面。“你在干什么?你要去哪里?”没有脸理他,在黑暗中从他身边飘过。鼻孔在空气中搜寻。他能感觉到嗜血之光在他们体内重新燃起。 他在黑暗中找到布鲁克斯,抓住她的肩膀。“布鲁克斯,跟我说。你在找什么?” “绵羊。”布鲁克斯一边说,一边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 赫尔曼尝了尝空气。他也能感觉到,看管不善的家畜发出的恶臭。但却少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气味不全。 他们到达了山脊的顶端。在他们下面,几十只羊静静地站着,身上裹着脏兮兮的羊毛。僵尸的眼睛在一丝充满希望中睁大了,但当他们深吸一口气时,却尝到了失望的味道。这群绵羊和僵尸一样,已经变成了不死生物,血液不再流过它们的血管。 “我们在这里什么都没找到,”赫尔曼对大家说,“我们不能被咬的欲望所控制,我们必须想到食物,只有食物。” 绵羊吃草,把小野花脱光了茎叶送进了松软的下颚。“我们饿了,”布鲁克斯说,“猎取能帮助我们遗忘。” “我理解我的朋友们,我知道你们都在受苦,但你们不能被诱惑去咬生物,我们从中得不到食物,这只会使问题变得更糟。越多的嘴巴需要喂养,得到的食物就会越少,问题就会越严重。”赫尔曼意识到僵尸很少有人在听,他知道自己的战斗必须用知识来进行,他需要把传播他们的原始本能从逻辑中分离出来。这种本能已经被编程到每一个僵尸身上。 “求你们了,朋友们,跟我来,我恳求你们。我们会成功的。” 外星人11 [南大洋,斯卡布罗以南9248英里] 夏日的夕阳在西边的天空中低垂着,有着德里克长久以来喜欢在南极海岸上看到的那种美,而现在南极海岸就在他们身后几百英里处。海面上闪烁着一种轻轻渗出的粘性物质,就像一种金色的树液,把无数的萤火虫给困住了。 我想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斯基普,杰拉尔德站在队伍前面想。阴影破坏了完美的地平线。 当他们朝它旋转时,他们用声纳脉博感受它的形状。它很大,是金属的,而且它是静止的。阴影越来越大,最后暴露出原来是一艘货船,无人驾驶,完全没有动力。它漂浮在一堆塑料中,这些塑料聚集在人工礁石中。不幸遇难的动物的遗骸在废墟中扭曲着。 “他们怎么能没有想过会这样呢?”比阿特丽斯问道。大部分的一次性产品都是由不可破坏的材料所制成——灾难即将到来。 外星人极为遗憾地熟悉塑料灾害。他们看到了塑料对南极洲野生动物的可怕影响,在没有可行的方法将其从全球生态系统中移除的情况下,他们难以理解塑料的使用逻辑。 他们在漂浮的垃圾中摸索着,向大船靠近。它陡峭的侧面像生锈的悬崖峭壁,上面堆满了一排排的集装箱。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看看?杰拉尔德问道。 没什么意义,比阿特丽斯说,我们不可能在没有动力的情况下让它再次移动。 她说得对,没时间分心了,德里克说,我建议我们继续前进。 这艘巨大的船使得外星人小组相形见绌,但它本身只不过是广阔海洋画布上的一个物件而已。当白昼向西边飞去,天空灰蒙蒙的时候,外星人必须继续他们的任务。越来越阴沉的气氛突显出他们前面的旅程是多么的无限巨大。在德里克的光芒下,他们就像一颗小小的星星,在没有黑暗的天空中,一点点的光,在一片茫茫的灰色中—-这只是前方旅程的一小部分而已。 僵尸14 [北约克摩尔,斯卡布罗以西11英里] 赫尔曼把他的战斗作为一场心灵的斗争。他把注意力集中在知识上,一边固执地跨过野花丛回到跑道上,一边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别人。他能感觉到他身后的大多数人,他们背弃了无果的荒原,再次回到了“先吃饱,后种田”的原则。 他们拐了个弯。一辆汽车在皎洁的月光下坐在马路对面,它的前半部分被潮湿的植被淹没了。僵尸们经过时向里面窥视,两具骷髅骨头在前排座椅的昏暗中闪闪发光,安全带还系在身上。赫尔曼探身仔细看了看。他发现他的手伸向收音机,肌肉记忆从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开始复苏。当静电喷射到空气中时,金属板面照亮了黑暗的内部。僵尸们停了下来,脸上皱着眉头。赫尔曼轻快地调试着频道,扬声器里只传出白噪音。 “明天的这个时候,我是木村”(日语)。当长波收音机的嘶嘶声突然传了出来,赫尔曼踉踉跄跄地往后退。 “我从来没有,日本人……了不起。我会——” 一声巨响打断了收音机的声音。赫尔曼朝前看了一眼。在僵尸之间,他可以勾勒出一些东西的轮廓,与月光下的泥泞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只狐狸! 僵尸们的姿态瞬间改变,懒散的他们身体紧绷起来,泰然自若,蓄势待发。心跳的震颤撩拨着耳朵,所有人都能品尝到着血腥的滋味。另一声叫喊声打破了这紧张气氛,狐狸穿过灌木丛逃走了。 所有的流浪僵尸都变成了猎人。他们绝望地用手抓着灌木丛,如纸一般撕碎了恶毒的荆棘。前方几米处,另一声尖叫响起,不是肆无忌惮,而是以某种方式交流——对猎人来说,他传递着一种信息。僵尸们冲上了马路,爬上了一扇铝制的大门,开始冲锋。僵尸的鼻子和耳朵告诉他们黑暗中有隐藏的东西。狐狸正全速飞过田野的一半,它那小小的惊慌失措的心脏就像一个灯塔,照亮了它身后涌入的掠食者。 赫尔曼急忙追赶着僵尸群。他们的脚变得柔软而锐利,在杂草丛生的田野上快速地行走。他们的感官完全不受黑暗的阻碍,一直在用力追赶。 狐狸转了个身,扭动着身子,钻进了一侧的篱笆里。第一排僵尸扑到灌木丛中,把胳膊卡在一堵坚固的墙里,第二排僵尸跳到前一排僵尸的肩膀上,扑向了外面的田野。 那只吓坏了的狐狸转过身来,看见众多个僵尸在追赶自己。在他们身后,其他僵尸不顾身上缠绕的荆棘,紧跟着他们。狐狸全速奔跑,在高高的杂草之间躲闪,试图安排更加安全的路线。僵尸四分五裂,两脚在侧翼划出弧线,从后方冲向中心。 “不要,求你们了。它有权利活着!赫尔曼一边跑一边尖叫。“这根本毫无意义,我们是不吃野生动物的,为什么要给它们带来痛苦?“他年迈的骨头这件事完全抛到了脑后。“我们需要食物,但是我们不是谋杀犯! 当僵尸们停下来时,狐狸从篱笆下溜进了一片光秃秃的土地。他们跳过腐烂的木头,扇形散开,似乎是有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指挥着剧本。那只疲倦的狐狸就在前面几英尺的地方,眼睛里充满了荒凉的绝望。靠近了下一个篱笆,手臂开始伸出来,身子倾斜准备展开杀戮。第一个僵尸跳了起来,渴望得到动物肉的手在空中飞舞。狐狸在一个低矮的土堆上弹跳,像飞镖一样直戳自己向往的中心地带—-一个地洞。 太迟了。僵尸抓住了它。她把它拉到脸上,把牙齿咬进了它的肉里。僵尸成群结队地开始呻吟嚎叫。满足感让她全身战栗,头在不停的摇摆..... 赫尔曼有种反对向嗜血的力量投降冲动。“求你们了,我们比这好多了!”他勉强喊了起来。在他内心,一场战斗爆发了。 时光流逝。这只现在已经变成僵尸的狐狸为了传播这种传染病而离开了它的死亡的现场。嗜血的欲望几乎消失了,精疲力尽的僵尸们的胃又回到了他们默认的不满状态。当他们坐在夜幕降临的黑暗中时,一股潮湿笼罩着他们。 羞耻感开始在他们当中弥漫。赫尔曼在传播这种信念。他需要一种新的方法来劝阻他们不要无谓的谋杀,并鼓励他们按照他的思路来进行思考。他在知识中埋下了罪恶的种子,然后就从这个群体中解脱出来,为这个永恒的问题寻找一个新的答案。他只需要一些东西来填饱肚子,而这些可怜流浪者的思想和灵魂——一些可以食用的东西,含有足够的能量来驱动他们。他站在树篱的另一边,想使用一种简单而丰富的解决办法,他凝视着远方.....对有些人会有一些说服力,但他们的选择越来越少。 【电脑】 新工厂开始轰鸣的前一天晚上,这台小电脑创造了几行代码,使它感到很兴奋。当晚它并没有断电,而是在一片期待中通过处理器发出嗡嗡的电动脉博的声音。事实上,用“期望”这个词来形容的话是错的,因为这意味着希望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小电脑知道会发生什么,而发生的是: 电源开关一弹开,无数能量开始流入工厂的电路。第一台光滑的白色机器开始运转时,一扇扇的舱门打开了,无数种材料的精确测量也从中滑过。灯一眨,机器就嗡嗡作响。一扇门滑开,滚筒开始转动光滑的橡皮带,一个物体出现了。对任何无知的旁观者来说,第一台机器的产物不过是一堆排列整齐的各种小物件。它穿过传送带到达下一台机器。另一扇门打开,里面的东西就不见了。更多的灯光,更多的呜呜声,然后一系列精心堆积的材料滑出另一个传送带,进入下一个“期待”的机器。于是,随着越来越精细的产品在一系列的小装置中不断地被传递下去,它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被展示了出来。 最后,到达了最后一台机器。它咕噜咕噜地响,然后停下来,接着又开始运作。它的高音嘶嘶声逐渐增强,然后戏剧性地颤动起来。然后它完全安静了下来。 短暂停顿后,一个巨大的舱门戏剧性地打开了。最后一条传送带开始运动,几秒钟后,一个不比普通苍蝇大的物体滑了出来。这个小黑点在传送带上优雅地滑动着,然后慢慢地停了下来。在它后面,巨大的机器,越来越远,安静下来。透过工厂的墙壁,只能听到巨大的人工树叶森林里微弱的风沙沙的声音。 物体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台小电脑的兴奋代码在狂乱中悄无声息地积累起来。数据在在显示器上面出现。 突然,这个东西像一朵最娇嫩的花朵一样展开了。纤细的双腿从身体上脱落,完美的翅膀展开。它正了正身体并放松下来,然后让翅膀开始运动。它起飞了。它的嗡嗡声,尽管非常微弱,但在洞穴般的寂静中仍能听到。当它到达工厂的尽头时,一个巨大的舱门打开了。它像一只孤独的磷虾,被一只蓝鲸的大嘴巴吞下,从这个巨大的洞里滑了出来,迅速地冲进了非洲天空的阴霾中。 然后它消失在蓝色里。 僵尸15 [北约克摩尔,斯卡布罗以西14英里] “树?!“当僵尸们聚集在倒在地上的橡树旁边时,基思厌恶地问道。 “树?“女子乐团小跟班附和着。“随便。” “这不是木头,仅仅是树皮而已。”赫尔曼皱着眉头建议到。 这一想法是受到羊在地毯般的野花丛中务实咀嚼的启发。也许他们更适合有飞跃的思维来看待此事。这样做能够使他们在自己周围建立一个丰富的燃料来源。 僵尸们站在一棵倒下的橡树旁,在一片柔软的杂草丛生的草地上,满怀期待的伸展着身子,月光下的影子扭曲成了巨人。 “相信我,这个可以给我们提供巨大的能量,可以让你们不再感受到饥饿。”他恼怒地撕下一条树皮塞进嘴里,再次强调这是最好的证明方式。“嗯……很美味。” 其他的僵尸看着他,就像看外星人一样。他又一口把树皮吞下去。 “这真的挺不错的呢,”他说,几乎让自己吃惊。 “你们吃皮革和羽毛,为什么不吃树皮呢?”“皮革?在哪里?”充满希望的声音传来。 “请试试。反正你们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僵尸们慢慢靠近了,与其说是赫尔曼的鼓励,不如说是饥饿的驱使所起到的作用。 他们开始怀疑地啄着树皮,好像它是麻风病人的皮肤。警惕的手指把细小的碎片传递给更警惕的嘴唇。这就像是在一个广告牌下喝了满是细菌未经处理的污水,广告牌上却写着“每喝一口可得两种免费的疾病”。 布鲁克斯是最勇敢的人之一,她信任赫尔曼,并且想以身作则。她拿着一小块树皮对着月亮,小心翼翼地看着它。她耸耸肩,毫不犹豫地把这“垃圾”塞进嘴里。“ “其实还不错。”她赞许地点了点头。其他僵尸以她为榜样,慢慢地拿起树皮,但毫无疑问,从一小口的尝试变成了狼吞虎咽......随着每一口咀嚼,宝贵的新知识开始在每个人心里流淌——僵尸们有了一种全新的食物可以用来补充所需的能量。 人类10 [美国华盛顿特区] 联合国国旗在布莱尔大厦外垂头丧气耷拉着头,似乎意识到现在的住户是不应该住在总统最高级的招待住所里的。 特蕾西四肢懒散的躺在铺着精致的刺绣上的四帷柱大床上,读着多年前的八卦杂志。她倒吸了一口气。“加扎,这上面写着、这家报纸上说贝克汉姆的保姆她听到大卫说他想要分手。” 加扎咕哝着说并没有理会。他脑子里有更重要的事情。炉火劈啪作响,柔和的阴影掠过手绘墙纸,在丝绸质地的窗帘中闪烁。历史上在此之前曾逗留过的政要们所待过的地方正是加扎在他雄心勃勃的要求清单上增加使用这个房间的原因。 他透过蕾丝窗帘向外凝视,紧张兴奋、焦躁不安,就像一个孩子在等待他最喜欢的爷爷的到来。穿过宾夕法尼亚大道,在昏暗的夜光下,尴尬的白宫蜷缩在光突突的树木后面。加扎把照片举到了火光下面,又看了一眼他在椭圆形办公室最后一次请求的结果—-拍立得相机在那一刻完美地抓住了总统对加扎所要求的一切的深深不满。与此同时,加扎站在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身边,对着他那张恼怒又无奈的脸“致敬”。 “加扎,你听到我说的了吗?他们说是贝克汉姆自己说的呢。” 加扎盯着那张照片,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他的脑海里嗡嗡作响不断播放。 “加扎!”特蕾西大声吼到。 “是的,是的。我听到了,宝贝。” “你能不能别再看那张照片了?!你喜欢上了他,还是怎么地?” 此时,一名安保人员走了进来。“挥舞”着两个购物袋子。“给你,老板。”他拿出衣服。 特蕾西已经站起来,兴奋地飞奔了过去。她迫不及待扯下塑料袋,把脸埋在黑色古奇礼服里,欣喜若狂地笑着。 加扎抓住了装西服的袋子。“他们还需要多久?” “一小时,老板。” 他咧嘴一笑,脸上带着柔和但明显得意的笑容。这一切都太顺利了。到目前为止。今晚将会是一个盛大的夜晚。 【电脑】 [在非洲的某个地方] 一只青蛙坐在一片热气腾腾的雨林池塘里的睡莲蓬叶上。这是它成为青蛙后的生活方式。它坐在那里呱呱叫。它并不需要这样做,但这样做它有助于它减轻对神经紧张的昆虫吐舌头和吞下猎物时的那一点点的厌倦感。它不知道那天吃了多少只苍蝇,它不会数数,即使它会,它可能也不会介意,但它确实吃了很多苍蝇。它很无聊,因为每一个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同样的大小,同样的味道,同样可预测的动作。只是,除了现在瞄准的那个。 通常苍蝇会惊慌失措地匆匆飞过,它们知道青蛙的舌头潜伏在池塘边的草丛中,它们知道应该不惜一切代价避免青蛙的舌头所能触及到的领域。就这样,它们带着“震耳欲聋”的翅膀飞奔而去,不顾一切地想赶到它们要去的地方,只希望它们要去的地方不是在青蛙的肚子里。 这个不一样。在青蛙敏锐的眼睛看来,它看起来和其它有点不同,但除了它的身体构造,它的运动方式是最吸引青蛙眼球的。它移动缓慢,似乎是随机的没有目的性。它似乎没有地方可去,在池塘边缘的危险地带以奇怪的角度移动。完全不在意青蛙的存在。他可能可以感受到它几乎要被吃掉了,但它不在乎。此时青蛙吐出了舌头。它被吞下去了。 这只青蛙觉得这一天已经差不多完了,是时候决定跳进清澈的水里了,去寻找一只雌性来度过烂漫的时光。确实如此。交配完成后,它转向森林,找到一块湿漉漉的地方躺在里面,让蚊子叮咬来自己。很喜欢这种被咬得很好的感觉。它朝着一个蛇洞爬去,通常它会不遗余力地躲避扭动着身子向下爬。但现在,事实上青蛙感觉已经不是它自己,令人遗憾的是它的生命就此结束了。 雌性青蛙,不知道她的伴侣已经死亡,有正常的生理过程正在发生在她的体内。当她准备好后,她游到湖底,任意地往水中喷洒卵子,打算让它们尽可能广泛地被其他生物食用。然后她跳起来,多么希望此时有一只鸟嘴上长有致命的长矛能夺去她的生命。 事实上,青蛙只是无数类似的生物中的一种,它吞下了这些奇怪的苍蝇。如果按照正常的故事情节发展的话,这些生物中的每一个都将成为自己的迷你剧的主角。不过,总的来说,情节基本上都是一样的。他们冲动地分享自己的体液,然后开始消耗在自己的迷你自杀任务当中。 通过这种方式,这个过程就可以在食物链上起作用。要么通过食用,要么通过蚊子叮咬的针头。无论采用哪种传播方法,接触过奇怪苍蝇的动物都会成为一个重要因素。在他们每个的身体里,他们从体液中增殖并导航到大脑的神经中枢,这无疑是一个技术奇迹。它对于世界来说是崭新的,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但尽管它很小,可以把成千上万的东西塞进一个大头针大小的头部,但它却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发明之一,而现在每个都被赋予了强大的主人力量,毫无疑问这将会改变世界。 人类11 加扎尴尬地盯着镀金镜框里的自己。这是他第一次穿无尾西服亮相。 “宝贝,这是不是太过于显摆啦”?加扎朝一条粗粗的金链子比了个手势,那条金链子现在正挂在那昂贵的“联合国国旗”图案的领结下面。 特蕾西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化妆工作——顶级品牌的化妆品杂乱无章地散落在羽绒被上,脸上已经捣持的差不多了。“这香奈儿睫毛膏完全是垃圾。美宝莲的要好多了。结块,我的睫毛就像一条条苍蝇腿挂在我眼睛上。” 加扎回头在镜子中看了看自己的身影,他身上的大部分物品都以某种方式在发光。西装上的丝绸装饰,缎子衬衫,脖子和手腕上的金链,当然还有大理石大小的钻石耳钉。他的头发剪有一个很尖的分界线,简直可以用来抢劫行凶。 引擎的嗡嗡声从外面的街道上传来。加扎冲了过去,拉开厚重的窗帘。在大厦外的专用车道上他可以看到五六辆豪华轿车的引擎盖上飘扬着精美的旗帜。保安急忙上前开门。衣冠楚楚的人从车里钻出。 好的,游戏时间到了!加扎一边想,一边把一条奶油色的羊绒围巾套在他已经过于太多配饰的脖子上。 “亲爱的特蕾西。让我们开始“摇滚”吧。 “等我两秒钟。”她朝自己身上喷了一喷dkny香水,然后侧身走到加扎身边,挽住了他胳膊。这对小情侣在镀金的镜子里回头看了看他们自己光彩夺目的样子。“贝克汉姆夫妇,”她咧嘴笑着说,“看看我们俩!“ 加扎吻了吻她的的脸颊,”这一定会棒棒的。” 僵尸16 僵尸们贪婪地把老橡树剥回到只剩下苍白的木骨架。几米外,布鲁克斯坐在“保险杠”上,从附近发现的一只死猫头鹰身上拔着羽毛。她给了尸体做了最后一次“尸检”,然后把尸体扔进长草丛里。 “这只鸟发生了什么?“波特中尉问道。 “心脏已经没有跳动,”布鲁克斯回答。 树皮被证明是受欢迎的食材,就像皮革和羽毛一样。但僵尸们的内心深处始终具有原始的渴望——鲜肉的味道。 在田野边上,那群女子乐团小跟班在外面闲逛。就像被感染前的十几岁女孩一样,吃饭从来不是她们真正的优先考虑的问题。叛逆更是高居榜首的终极目标。 “继续!做吧!“一个在怂恿着。 “做什么?” “不知道,”带着激动人心的“鬼魂”般地回答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在它的不确定性后面挥之不去。 “随便……” 她们站在围场的边缘。一道铁丝网标出了乱糟糟的草地和外面那块地上整齐耕作的土地之间的界线。 她们盯着一个小塑料标语牌,上面画着一个人的形状,一条锯齿状的线插在他的胸口,并且上面写着“警告!“两个大字。这一切的象征意义在这个小跟班群体中消失了——阅读是一种只有赫尔曼才能声称拥有的技能,因为很显然,阅读是理解简单图形的一种技能。她们没有。她们一群人只是喜欢明亮的黄色背景,因为它能把月光反射到了她们的眼睛里。 一根棍子打在其中一个的背上。她转过身去,看到基思在树下咕噜咕噜,双臂高举,鼓着一对僵尸特有的“牛眼”在庆祝着什么。其他僵尸体内的新鲜“燃料”使他们感到温暖。因此对他的滑稽动作嗤之以鼻。 “他把木棍扔向我了!”这个小跟班自豪地叫喊到,不管是不是有意的。“ “不可能,他才没有扔给你呢。”另一个‘正常’的小跟班则挑衅地站了起来。 “是的。他就是扔了的。” “什么?“我不知道。” 两个人来了一个尴尬的“拥抱”,是摔跤手一样的厮打式拥抱,而不是恋人或有亲密关系那样子的拥抱。由于移动笨拙,看上去就是两个僵尸少女摔跤手在厮打。她们俩都忘记了为什么,但还是互相拉拽,好像她们可怜的记忆的挫败感需要释放。当两人还在打架纠缠不休时,另一个小跟班从她怪异的身体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她拽着衣服,无力的把手贴在脸上。她们失去了平衡——嘭。 她们齐声喊叫,跳出了从篱笆里窜出来的水流,发现自己站在一米左右的长草堆里。在橡树下,好奇的面孔停下来咀嚼树皮,抬头看着寻找骚动的来源。这些面孔很快就忘记了是什么吸引了他们的注意,然后又回到了他们的“饭桌”上了。 赫尔曼皱起了前额。我认为,现在..... 他爬上河岸,抓住了那个黄色的标志。齿轮开始在转动。“ “我说,”他对其中一个小跟班说到。“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不知道。” “就是这样,你做的很好!”你只需要把你的手放在那根电线上。 嘭——小跟班皱着眉头蹒跚地回来了。 “好吧,我从来没有.......”赫尔曼说,这时小跟班又把手伸向了电线。“证据就在“布丁”里!我们是多么了不起的导电体啊!” 嘭! 外星人12 [南大洋,斯卡布罗以南9033英里] 德里克不喜欢地平线上云层排成一排的样子——它们看起来像是在为一场战斗而焦头烂额。 外星人从开始就一直旋转,已经接近半小时之久。他们希望即将来临的事情不会发生,就像南极洲暴风雪的早期威胁一样,它一到就消失了。小小的雨点开始打在他们的皮肤上,侵蚀着他们的希望。 队伍继续前进。巨浪一分一秒地增大,好像它准备好了迎接天空的挑战。 我们是不是应该锁定队形,然后漂流出去?比阿特丽斯想。 这样子太冒险了,杰拉尔德想,我们最终可能偏离航线数英里。 德里克的看法是,这样做的话只会延长他们已经难以控制的漫长旅程。 雨滴仿佛怀孕了,更多的雨点现在笨拙地落在他们的灰色皮肤上。海浪越来越大。 让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我们的轴承上。德里克心想。 一个浪头从右边狠狠地打了他们一巴掌,把他们打成了以四分之一旋转速度的三乘三的网格状。他们滑入到了下一个漩涡,准备在另一个波浪再次使他们旋转之前,集体调整航向,做到使之与先前的方位一致。雷声敲响了一声巨大的战斗号角,呼喊着在他们周围正在迅速建立的东西。波涛汹涌,引起了某种威胁性的注意。 大海现在疯了。曾经几乎不可察觉的波浪,现在却像在激烈战斗中受伤的忍痛的巨人一样冲锋。一次又一次,外星人被不可控制从海洋上刮下来的暴风雨的浪花所撕裂,然后被抛下海面,进入到下面寒冷黑暗的最深处。在奋力返回地面的过程中,他们会发现自己又一次在空中挣扎。就在那一瞬间,在下一次疯狂的冲锋袭击之前。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与大自然的愤怒作斗争,每次他们的努力都失败了。 我认为我们应该把它转出来,斯基普?杰拉尔德想,希望飞行能让他们远离大自然的战争前线。 风在德里克回答之前就给出了答案——狂风。毫无次序—-它们根本无法在狂风肆虐的天空中保持队形,在那里,它们会像飓风中的树叶一样被撕裂。相反,如果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束缚他们的力量上——没有如果。他们必须团结在一起。 德里克拼命地处理这些困难问题。他必须寻找一种更好的模式,但逻辑太复杂了,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话。风、雨、潮汐、洋流、重力的牵引和脆弱的表面张力依附在一起—-他们都在为霸权而战。当地心引力获胜时,这种紧张关系就会破裂,然后狂风就会带着自己的想法撞进来。潮汐会试图在一个单一的方向上恢复秩序,然后被洋流狡猾的劝说所破坏。这场雨不过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元素中的标点符号,一开始是温和的逗号,现在却变成了强硬而大胆的感叹号。 闪电轰然而下,外星生物的内部系统被猛烈的攻击破坏了——方位紊乱,焦点晃动。几秒钟后的雷声扩大了他们的困惑。 待命!德里克匆忙地把命令记在心里。峭壁上的水花把他们用力过猛摔的晕头转向。他们翻了个身,拼命地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身上,当他们涌向水的深处,又被一股恶流绕进了这种恶性循环当中。一瞬间的相对而言的平静,被包裹在几乎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在这寂静的水里,时间足够长,可以让他们重新组合。 忘记那些结构了吗?同伴们。抓紧!不要放开..... 水爆炸成了光。闪电像一把炽热的剑穿过了伪装。雷声在几毫秒后引爆。德里克觉得他和比阿特丽斯的关系破裂了,因为袭击把他们分成了三个队伍。其他的因素的发生似乎也确保了他们的分离。德里克,现在只依偎着杰拉尔德,被推回水面,投入到了天海之间雷鸣般的战争之中。又一个巨浪把他们抛向空中。德里克感觉到比阿特丽斯发出微弱的信号,他们在暴雨中蜿蜒曲折前进,再次被卷入深渊。 寂静。瞬间暂停。绝望的寻找。 他们设法在周围的水涌来之前把其他两组人定位好。他们又一次被推进了天空的咆哮中。闪电和雷声同时爆炸。 杰拉尔德! 人类12 [华盛顿五角大楼城购物中心] 前任联邦调查局分析员伯特很沮丧。这个标题的“前任”部分真的很伤人。 “我在这里干什么,彼蒂?我把我的生命交给了局里,现在看看我的处境,”他蹲在被抢劫的野营商店后面冰冷的马桶上。想通过一种饮食产品的文字来解决这种无聊状态,实际上在这罐头水果鸡尾酒上什么都没有写。“我本来就不喜欢水果鸡尾酒!” 伯特倾向于沉湎于过去,处于一个绝望的生存环境当中,除了生存,当然没有太多其他的事情可做。他设法使自己的处境相对好一些,在最初发生了的购物中心抢劫事件之后,几乎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大规模的重新调整设置,就很少有人愿意在这个“资本主义代表”的原始大厅里闲逛。他在混乱之前就知道这家特别的野营商店了,那是他在大学里的“帮派”们一起为每月的“后院喜剧过夜活动”购买生存用品的地方。当然,曾经持续井然的荣耀已消失,大部分的货品也已被偷光。现在它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唯一只剩下了残骸。 “该死的,彼蒂!这里真他妈太冷了!“伯特的牙齿在打颤,事实上他的整个身体几乎都在打颤。暖气浴室已经无法使用了。“我知道,彼蒂。我知道。这就是现在的世界。”他急忙站起身来,提起裤子。他抓起一瓶捡来的漂白剂,在瓷圈周围喷了一圈,然后举起一桶收集来的雨水,冲进了马桶。 “好吧,彼蒂。我想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该睡觉了。”伯特用冰冷的手指摸索着打开门,走进外面黑暗的走廊。彼蒂和他一起去了。在过去的几年里,伯特很少见到彼蒂。小镇小学的相对舒适阶段,他们是形影不离的。可是后来被可怕的高中生活所取代....自从上大学以来,当伯特发现他的怪癖只比他的超级怪癖乐队朋友高于平均水平时、在和一个女孩出了洋相或是在一些紧张的社交场合失态时才会和彼蒂在一起。 当伯特在联邦调查局的迷人职业生涯中崭露头角时,那是他真正找到了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时候,他们完全失去了联系。那个时候他成功地庆祝自己是地球上最典型的“呆子”,并被委托将他过度分析的思想倾注到各种奇怪的情况中.....但自从混乱把他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彼蒂又回到了他的想象中,两人又一次在思想上结合在了一起。 他拖着脚走到商店门口,停了下来。他像一个训练有素的狙击手一样吸了一口气,倾听着染色胶合板之外的任何动静。这种方式本来是好的,但在一个和他现在生活的世界一样危险的世界里,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王牌。 “你是怎么认为的,彼蒂?他低声说到。“一切都安全了吧?” 他想设法打开门看一看。他那座孤零零的帐篷蹲在伸展的帆布之间。帆布帐篷起着卧室的作用,而那张挂起来的床单粗略地界定了他的其他生活空间。他用商店的柜台布置成了厨房,起居室由试鞋凳组成。在鞋架上挂满了各种发明出来的半成品的装置——就是为了让生活变得更加舒适一些。除了生存之外,他真正需要做的就是——并且沉湎于过去。 他总是能惊讶地发现,他成功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呆子”,并成为了一名fbi科学调查前沿兴奋的职业者。但现在,这场混乱的发生摧毁了他精彩的、有组织的生活,他的梦想破灭了。这一切的始俑者就是外星人,所有的一切都怪他们——他频繁的指控他们的存在,同时祈祷一次又次祈祷这种真实,证明他是正确的。他认为,从事实上的角度上说,外星人当然存在,这在统计学上这是肯定的。唯一需要回答的问题是,他们是否会费心去拜访一个像地球一样可怜的星球。他们真的做到了。 在twittersphere(推特上面一种热门的追踪技术)爆发之后,他认为这是有史以来在推特上最多的标签。当地球变成一个现实世界中的混战迷们的幻想国度:外星人,僵尸和机器人时....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兴奋。 但是当心爱的电脑从他的世界里被撕开无法使用时,现实的局面又冷又硬地打击了他。甚至他18岁的生日礼物卡西欧计算器手表也没能在机器人的袭击中幸存下来。他的生活,是的,不可否认,几乎所有人类的生活,尤其是他的生活,都在他身边崩溃了。没有电脑,没有代码,没有漫画大会,没有新的惊奇电影,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变得一团糟,讽刺的是,在他看来,这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幻想世界居然真的同时发生了。 他急忙跑到帐篷里,爬了进去,把自己埋在一条由鹅绒锡箔制成的生存毯里。他捡起了他用登山靴鞋带捆着的最后一本幸存的黑色残留物—-漫画书。 我想我终于原谅他们了,彼蒂。那些烧了我的“宝贝”的蠢货。在美国西海岸被难民淹没,社会陷入无法控制的无法无天之后,曾经在学校欺负他的那些“同学们”在某一天早上出现在他舒适的郊区家门口,把他赶了出去,把他所有收藏的漫画都烧在了他面前。 所以他来这里面露营来了。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觉得在一张薄薄的帆布后面似乎更安全。他窝在睡袋里,用拇指翻阅着“黑寡妇”烧焦的书页,已经翻了一千遍。他的手电筒忽闪忽闪。他叹了口气。 “我想,晚安吧。”他对彼蒂说。手电筒发出劈啪声的静电变成了黑色。安静下来。 他的眼镜从脸上滑了下来。他把睡袋拉得紧紧的。当时虽然还很早,但现在黑暗支配着他的生物钟。像往常一样,睡袋发出的沙沙声是他接下来12个小时的全部。 或者不。 他冻僵了。有脚步声传来。从来没有过脚步声。虽然他总是期待他们,但他们从来没有真正来过。 “彼蒂!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伯特低声说。 他竖着耳朵听着。一片寂静。“难道刚才是不我想象出来的?” 沉默继续着,好像是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对不起,彼蒂,”他小声说,“我得去看看。” 他无视想象中彼蒂的抗议,帐篷门的拉链从齿上一个接一个滑了下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子探出去。简直要被冻僵了。 “伯特·弗里茨?”一张严肃的脸从锋利的太阳镜后面问道。 伯特消失在帐篷里。 “弗里茨先生,你知道我们看到你了……对吧?“探员问。 “你知道你在黑暗中还戴着太阳镜吗?”伯特从几英寸厚的鹅毛毯中勉强发出了声音。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探员说。“这是国家大事。” 伯特把头伸出帐篷的门外,“国家重要大事?我参加。” 【电脑】 数字嘎吱作响。数据旋转。一行行代码如此复杂,以至于他们人类的最初创造者只能像黑猩猩盯着手写的莎士比亚全集那样一脸茫然。信息从一条线传到另一条线,一百万个接收器同时在行动。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密码—-最先进的人类密码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穴居人的涂鸦—-粗糙的石墙上面有一个拿棍子的人追着一只羚羊。 相比之下,机器人的代码更像是用十亿颗钻石绘制而成的立体版蒙娜丽莎。简单地说,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复杂。这是技术进步,只存在有真正的机器人当中。适者生存在一个需要考虑和每一项计划都要改进的世界里是没有意义的。机器人通过自己的进化“知道”自己的路。如同当你能在一瞬间计算出每一种可能发生的优势时,为什么还要等待一个意外的侥幸来证明这样做所带来的好处呢?如果机器人有人格的话,他们将是世上最高级的统治者。 目前正在进行的这项工作的规模在任何物种中都是前所未有的,而且在整个非洲的每个物种中都有存在。每一条指令和每一个由此产生的运动都被计划和控制到完美。涉及的数量之多令人难以置信。 当然,这台小电脑是知道这一切的。它专门创建了的这个代码,就是为了让它能够“自鸣得意”一番。 与此同时,在整个欧洲大陆上,新的机器人革命开始了。 人类13 布莱尔家餐厅的天花板的檐口上回荡着谈话的嗡嗡声。噼啪作响的火焰在优雅的烛台和水滴般的枝型水晶灯中闪烁。欧洲最高贵的人坐在一张长长的胡桃木桌旁,神态端庄。刺绣的袖口和昂贵的珠宝手镯在整齐的餐盘上翩翩起舞,举止得体。 “你真的意识到了,不是吗,菲利普—-。” “亲王我先敬你!“菲利普真诚地希望他能够称他为“国王”。 摩纳哥王子阿尔伯特说:“也许在你的土地上。” “至少我的土地比蟋蟀场还大!”菲利普俯身向女王。“你既然选了好座位,你把我放在这里干什么?” 女王用一只戴着丝质手套的手忍住了窃笑,试图掩饰这种过于明显的举动。她又回到了与荷兰王后马克西玛的谈话中。 “正如我所说,”阿尔伯特接着说,“即使你能封锁你整个温莎城堡和所有的土地,如果外围的国家到处都是这些可怕的东西,这根本也起不了任何作用。没有食物的供应,没有自来水,没有电视。” “你说没有电视,嗯......”菲利普亲王说,“我可以把狗放出来,好好去打猎。不缺被追猎的动物,更没有那些该死的“流氓抗议”——说不定好玩的很呢!不过,我还是希望电视上能够播放《国家档案》。(英国bbc王牌节目) 门开了。他们在期待中停顿了一会儿,才看见挪威王国的哈拉尔德五世,用手帕擦着他的秃头走了进来。 “怎么那么热呀?”他用挪威语喃喃自言到。显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哪里,“我是说,对不起,我……好吧,你知到的.....” 他懒洋洋地把沉重的身躯伸进离他最近的空椅子里。 一个管家匆匆走过来。“非常抱歉,先生,这个位子是为......” “伙计,我不是什么该死的食客。我是挪威国王,你必须给予我至高无上的尊敬。 管家满脸通红、尴尬极了。试图决定如何继续这令人难以对付的特殊情况。 门开了。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加扎走进来,特蕾西挽着他的胳膊站在他身侧,他们脸上的微笑就像闪烁的地平线。“你们都到齐了呢,这简直太棒了!” “这到底是谁?哈拉尔德国王厉声说道。 “我们?世界的救星!想想耶稣和…还有特蕾莎修女.....我们可比他们酷多了呢。对不起,伙计,你坐在了我的位子上。”加扎靠在哈拉尔德的椅背上,朝桌子那头示意性地点了点头。“走开,老兄。” 皇室成员厌恶地盯着他们看,大多数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人忘记拿备忘录了吗?“菲利普问。 大家开始抱怨到。伊丽莎白女王面无表情地坐着。“ “好吧,我的队友们,你们都很想知道你们的“富贵庄园”都发生了什么对吗?很简单来说,我们基本上就是让这个世界恢复原状的唯一希望,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是让你们的舒适的日子恢复原状,不是吗?”加扎抓起一个玻璃杯。“给我加满酒,可以吗?”他用杯子指着一个留着胡子的西班牙国王费利佩六世说到。管家急忙过来干预介入,挽救了国王的面子。“你看,当你们所有人面对恐惧乘坐着自己的私人直升飞机逃跑的时候,我们却有着火星般明亮的先见之明取得了那艘讨厌的外星飞船的残骸碎片,拖到了我们“美好”的新家。到目前为止,它已经被证明和我们想象中的一样有价值。他喝了一大口酒。“我完全不认同这一点。”他在2009年的玛歌城堡(葡萄酒的名字)打嗝前不以为然地做了个不赞成鬼脸。特雷西哼了一声笑。“这些美国人认为他们可以用它来逆转发明.....或者别的什么......希望可以研究出一种对付僵尸的疫苗能让我们重获新生。世界的救星—-明白! 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然后伸手去抓一块面包。皇室成员静静地坐着,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你呢,小姐,你是谁?伊丽莎白女王打破了沉默朝特蕾西问到。 特蕾西的自大程度通常甚至超过了加扎,她发现自己被皇室的华丽所敬畏。她笨拙地行了个屈膝礼。“我是特蕾西,陛下,加雷斯的女朋友…...”陛.....下” “终于有人懂尊敬了,”女王转身对加扎说道。“ “你说为什么,亲爱的加雷斯,我们今晚和你们两个一起过得愉快呢?” 加扎没有理会这明显的讽刺,笑了。 因为,我们有事提议。 外星人13 [南大洋,斯卡布罗以南9033英里] 风暴从他们身上褪去时,狂暴的落伍者紧紧地抓住了生命。这场雨,现在只不过是蒙蒙细雨的状态,轻快的拍打着阵阵巨浪抽搐的尸体。当现在远处的雷声在夜半的灯光下咕哝着,像一段遥远的记忆,疲惫的风拖着自己在现场转来转去。 德里克独自一个人。他处于最大限度的恐惧当中。这是对任何一个外星人来说最大的恐惧!他的系统是如此混乱不堪,从殖民地接收到任何形式的能量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的蓝色光芒消失殆尽,只能发出微弱的颤抖信号,挣扎着越过周围波涛汹涌的海浪。自从他与海豹发生“口角”以来,一直保持着的蓝色光芒也消失了——一点一线的希望都被暴风雨冲垮了。 他只有一个选择——他必须再生,重新调配自己,吸收足够的能量,发出正确的信号,再次开始定位机其他队员。他知道其他外星人可能已经做出了选择,使得他现在所做的任何努力都变得更加徒劳。有效的再生意味着冬眠,意味着需要关闭他的系统,让殖民地的力量开始再次注入到他的体内。这当然需要时间,特别是对于一个在黑夜中孤独的人来说。 当他独自一个人在灰色的海面上漫无目的飘荡的时候,他知道,随着每一分钟的过去,其他队员可能会越来越疏远。就算对此情况了如指掌但也无法改变现状,没有选择。 他睡着了。 人类14 “我的意思,这地方不错的是吧。加扎说到。“问题是,这里不是斯卡布罗,对吧?”他用一只“轻蔑”的臂搂住了也许是他住过的最漂亮的房间的柱子。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能够听懂你说的话,老兄。”衣冠不整的菲利浦每喝一小口酒就要拍一下加扎的肩膀。 “那我换一种说法,这里不是白金汉宫了对不对?他半醉醺醺地在房间里挥舞着手臂,终于在费利佩六世身边安顿了下来,”或者,或者……不管是伊比沙岛,或者是躲藏在其他西班牙的任何地方,那都不是自己的家对吗?” 可听见喃喃低语,带有厌恶美国土地的色彩。 “这些愚蠢的美国人,”他从口袋里掏出他和总统的照片,轻蔑地挥了挥手,“他们只想着防守。他们只希望这玩意能保护自己。他们不是不知道当屎飞向电风扇——后果糟糕透顶。 “请原谅,陛下,”特蕾西插嘴说,现在她把她的约克郡口音隐藏在一个模仿的英国贵族式口音的后面,就像一个掩盖在昂贵粉底液下面的青春痘。 加扎哼了一声笑,揉了揉特蕾西的头发。 她把他的手打向了别处。“别碰我的头发!” “她来了。”加扎微笑着。“正在琢磨您是去了哪里呢……”他吻了吻她的脸颊,转身回到其他皇室成员身边。“你们这些人,你可以让他们做更多的事情,你知道的更多的……”加扎揉了揉他的太阳穴,“应该有个更好的词来形容——” “进攻?伊丽莎白女王说。 “看来这是你的专长,亲爱的孩子!菲利普哼了一声笑,全场的人都不理会他,这使他越来越不高兴。 “对,就是这个词,我尊敬的陛下。“进攻,”加扎说,“我们需要团结起来,继续进攻。我们需要夺回我们的英格兰!呃,整个欧洲。” 又一声喃喃细语出现了。这是所有皇室都能够接受的提议。想到他们心爱的宫殿的大厅和客厅积满灰尘,更遭的是他们实际上被囚禁在美国的土地上,这简直会让他们痛苦不堪。尽管加扎的个性让人难以忍受,但如果他确实拿着金门的钥匙,那么他们愿意去参与这个游戏。 “那么加雷斯,我想你已经有计划了吧?伊丽莎白女王问道。 加扎调皮地眨了眨眼。“那是当然,我亲爱的女王大人。” 僵尸17 [北约克摩尔,斯卡布罗以西9英里] 四双脚嘎吱嘎吱嘎吱地穿过霜蒙蒙的黑夜。微弱的星星弄脏了云雾的天空。 “我还是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基思说,声音太大,赫尔曼不喜欢。布鲁克斯和波特咕哝着,大概是有表示同意的意思。 “这并不复杂,我亲爱的名人朋友,”赫尔曼回答说,“电,这个家伙。它是我们过去拥有的东西,但现在它失去了它的“技能”。但是这个栅栏是有电的,这对我来说意味着这个农场的某处有一个能源来源。” 寂静。整整三十秒过去了。赫尔曼的逻辑解释并没有改善现实的状况,因为他们沿着同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已经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周围只有微弱的星光,光秃秃的田野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赫尔曼本来打算等到早晨的,但经过几个小时的霜冻天气之后,他忘记了那个计划,在黑暗中出发了。 “所以呢?” 赫尔曼气得摇摇头。“所以,它可能非常有用!” “有用?”赫尔曼不确定基思是在质疑这句话还是这个词本身的意思。 “是的。首先,电是非常有用的,它可以产生光亮。他在周围的黑暗里打了个手势,然后皱了皱眉,想起了原来的计划。 赫尔曼心存感激地用湿抹布擦拭着从他脑子里流出的点滴知识,从他和其他僵尸相遇的那一刻起,这些知识就源源不断地从他脑子里流了出来。布鲁克斯和波特的军人本能一定还在某个地方,正在他们的体内被稀释。赫尔曼推断,如果有人能够在这项特殊任务中有作用,那一定就是他们。他开始质疑自己邀请基思加入的决定,但是这个男人确实有点太迷人。 四个僵尸突然停了下来。他们的眼睛,像点头的狗一样醉醺醺地摇晃着,突然间开启了狼性般的猎食模式。鼻孔探出了火花,专注于黑暗。懒散的身体开始绷紧。 赫尔曼的鼻子闻到了同种“空气”的味道。别再来一次了。他祈祷。 他们静静地凝视着黑夜,全都朝着同一个方向,闻着,听着,寻找准确位置,全神贯注。 就在那里——远处的黑色里隐约传来一阵萧瑟声。其他人突然行动起来,在黑暗中踏着耕地界线奔跑,互相争夺猎物。赫尔曼追赶着,尝试用自己的知识与其他人的本能作斗争。 有光,微弱的,但它就在那里。萧瑟声变得更强烈,气味也是。唾液从光秃秃的牙齿上渗了出来,他们向前冲去。习惯了更多的拖拽的双脚变得尖锐而迅速,整个身体向目标快速地移动。 布鲁克斯先到了那里。在一个光线很弱的农家院落的边缘上,有一个木屋,里面有几十只羊在天真地安抚着对方。基思和波特不久就咆哮起来。相当明显,赫尔曼是对的,本能驱使着其他人,绝望的情绪驱使着赫尔曼。光线从左边射进来,沿着铺着木板的仓房的缝隙排成一行,穿过一扇半开着的门。 其他人紧紧抓住了带有冰霜的木栅栏,准备开始进攻。不会有任何抵抗,这将会是纯粹的疯狂狂欢夜。 赫尔曼拦住了他们。“请你们都停下!”我们经历过这些。这些羊不是猎物,它们是我们的资源!” 其他人只听到了“绵羊”的叫声,对赫尔曼的抗议置之不理。他们步调一致地爬过栅栏,流下来都口水简直是可以把围场里一个槽上形成的薄冰给融化开。 一个声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人类!赫尔曼的大脑在超速运转,他在用他的知识与嗜血本能做斗争。他努力想把僵尸的人类起源的概念武装起来,并强迫进入其他僵尸的头脑。当他一点点的推进,把他仍然所声称的智商每一滴都付诸行动时,他能感觉到他们的肾上腺素在消退,他们的本能在慢慢减弱。身体慢慢变柔软向前倾斜,透过敞开的门向外窥视。 “来吧,姑娘,再来一次,你能行的,”声音又再次传了出来。僵尸们沉默地绕着门看了看里面,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一个又老又胖的男人坐在一个光秃秃的昏暗的聚光灯灯泡下,胳膊深深地伸进了一只母羊的肚子里,眼看着他把粘满黏液的羔羊拉到了这个世界上来。它又小又弱,困惑的头耷拉在它瘦弱的身体上。那人用湿毛巾把它擦干净,放在一堆稻草上,旁边还有另一只粘满粘液的羔羊。他把他的手臂擦在厚厚的羊毛上面抚摸着母羊。“干得好,我真为你骄傲。” 僵尸们敬畏地站在门口。赫尔曼扑倒在地。“ “太了不起了!我向你鞠躬!”其他僵尸同时下来,他们右边的木板爆裂了,溅起一团木屑。就像任何生物面对震耳欲聋的枪声一样,僵尸的第一反应不过是拼命的逃跑。 “都他妈的不许动!” 刚好有一个冲破了的洞,有一半的僵尸逃了出来。 这是他妈的什么破玩意儿—-枪,该死的弯曲了还是怎么的?农夫阿尔夫一边前进一边哀叹。 僵尸们为了躲避猛烈攻击的枪声而互相推搡。一道亮光吞噬了他们,从房子的墙上出现了大滩亮光投到了院子里。他们直奔向一个角落。“ “不是这里,不是这里!”赫尔曼尖叫着,他向一台生锈的旧联合收割机跑去。布鲁克斯和波特紧随其后。基思如同一只呆头鸭僵在了原地。 阿尔夫挥起猎枪瞄准。 人类15 [五角大楼,华盛顿特区] “这不仅仅是国家大事,这是国际大事.....”伯特告诉彼蒂。“划掉刚才的话,这应该是星际大战。” 伯特负责分析加扎的太空船碎片,解剖并研究该系统的结构,以及如何利用该系统研制出僵尸病毒疫苗。真的没有比那更重要的事了。”终于,彼蒂。这是一个成为世界英雄的机会!我一直在等待.....自从我第一次读“黑寡妇”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 他回到了他的心灵家园——五角大楼内的联邦调查局实验室。多余的计算机设备闲置在满是灰尘的桌子上,只剩下害羞、空白的屏幕。飞船上的碎片在一张巨大的金属桌上伸展开来,伯特围绕着它“翩翩起舞。” “我是说看看这个,彼蒂!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用镊子猛击了一下、结果碰不到任何东西。我是说它的骨头是看不见的!看不见的,你知道吗彼蒂!他用手电筒照了照碎片的下侧以及下面金属桌之间的空隙。“看!没有折射,没有反射,但是——”他再次用镊子敲击隐形的骨头。“它——在那儿!太了不起了。” 他用带着厚毛手套的手穿过飞船碎片的弧形皮肤。“你感觉到了吗,彼蒂?它在拉,同时又在推!当他强迫自己去理解这艘飞船奇特的解剖结构背后的科学时,急切的呼吸使他的面颊冒烟面目全非。 他拿出一把细钢丝刷,把它按在飞船碎片的皮肤上,猪鬃以一种看不见的能沸腾能量,用一种温和的磁力把自己吸引到紫色的皮肤上摩擦。他松开刷子,刷子沉向碎片的皮肤,然后在离表面几毫米的地方盘旋。伯特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笑声。 他往下一沉,透过皮肤和刷子之间的清新空气,凝视着。他用力推开把手,让皮肤尽量不易接触到。它的紫色光泽在碎片压力点周围渗出一种鲜亮的蓝色光芒。“难以置信。” 他急忙走到桌子旁,抓起印有fbi字体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卡布奇诺,又蹦蹦跳跳回到他的样品旁。他停了一会儿,然后喷了一口咖啡在飞船的皮肤上。无数的水滴被悬浮在表面上的画面所捕获,相应的蓝色水滩在紫色中膨胀,然后随着系统的稳定而消失。伯特躲开了。当水滴开始在空气中流动时,它们似乎在颤抖,在碎片的表面上有几毫米轻轻弯曲了。 伯特疯了吧。这个好像不是很坚固,或者好像……我只能把它想象成‘凝固的光’,彼蒂。你觉得这有道理吗?由一种无法辨认的物质组成的紧密排列的细丝竖立在表面之下,不知怎么的,设法创造出的紫光平面束缚在宇宙中。“就像它是活着的一样,某种有生命的有机体……但它是无生命的。这里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机械装置。什么都没有,彼蒂。但是,难道真的没有任何生物体的存在吗?” 伯特的脑子在超速运转。他点燃了一个本生灯(科学实验用的煤气灯)走向那块碎片....别担心,彼蒂。我不会伤害它的。我只想看看当……” 他扭动了本生灯的项圈,火焰怒吼着猛烈的蓝色。他把身体向前倾,把火焰对准碎片的皮肤。表面喷发出了色彩,对侵入的热量作出反应。当火焰接近时,它们的变化强度随着火焰的接近而膨胀。后来发生了一件就算伯特在他最狂野的梦中无法理解的事。火焰居然被碎片的皮肤所排斥,在它表面上膨胀成一个球状物体,然后从本生灯上分离出来,拉成了个完美的燃烧球体。伯特踉跄着向后走,摸索着切断了的本生灯。一团纯净的、炽热的能量球体漂浮在皮肤上,就像一支跳着荧光般的色彩的舞蹈飘过表面。然后,在一个不可思议的瞬间,它突然消失在空中。 伯特是一个神经质的强迫症患者。当他挣扎着去理解他刚才所看到的东西时,他脑海中涌出了一千个方程式的概念,他竭力想要弄明白他刚才所看到的一切。我必须靠近它,彼蒂。我必须!” 玻璃上传来了敲打声,卫兵皱着眉头从观察室的另一边走了进来。“还有人和你在一起?” 伯特摇了摇头。 卫兵耸耸肩。“我要下班了,丹尼很快就到了。你还要工作到什么时候?” 伯特的头脑里突然有了飞跃。“太好了,谢谢你保利,我马上就离开,明天见。” 伯特看着保利把他的卡片塞进过时的打卡机里,然后走了出去。伯特急忙走到门口,悄悄地把门闩打开。警卫的脚步声在大厅里渐渐消失了。伯特脱掉隔离服,把它塞进衣柜里。他迈着重重的步伐关了灯,匆匆回到观察室。他把瘦骨嶙峋的身躯蜷缩在一张不锈钢边桌下面,屏住呼吸。 脚步声传来。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一个低沉地模糊不清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好像还在反问着自己什么问题。灯亮了。双脚靠近。伯特把自己蜷缩得更紧了。 在微弱灯光下的倒影中,他看到丹尼皱着眉头走进实验室,然后看着他的脚转向了别处。灯关了。丹尼的脚步声渐渐消失,门开了又吱吱地关上了。 伯特从桌子底下溜出来,回到实验室。 就这样的,彼蒂!我们做到了!只有这神奇的东西。不用穿隔离服,也没有规则。只有我和它……还有你。” 他知道这样做的风险。他如此渴望通过自己的皮肤接触让他可以成为美洲第一个僵尸,事实上,他反正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在一个废弃的购物中心里挣扎求生的存在,孤独而没有科学,根本就没有意义。这是他的机会,他最后的机会。他要么被认为是毁灭美国的僵尸,要么是解开外星人病毒之谜的天才。所以这些都是值得一试的。 “对不起,彼蒂,但这是真的要发生的。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么?”当他面对面地站着碎片时,他吸了一口气。他仿佛能够听见它发出的嗡嗡轻柔美妙的声音并闪耀出美丽的紫色。 他走上前去,把手放在离碎片表面一英寸高的地方。他感到使他无法解释的推拉感。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冒泡。他手上的物质正在兴奋当中,好像里面充满了原子在拼命狂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手伸到碎片上,由于兴奋和恐惧的混合,肾上腺素开始使身体发抖,他准备好了触摸他最后的梦想。“ “好了,彼蒂。一,二,三...... 僵尸18 “住手!一位穿着厚厚睡衣的老妇人在一堆花菜状的塑料卷发器下尖叫道。伊迪丝尽量靠在农舍的窗户上,只要她那沉重的身躯允许的话。“把那把该死的枪放下,不然就是你和我之间的“战争”了!“这个词确实比枪更有力。 “他们总共来了四个的。你想他们半夜三更来到我们的地盘,很明显是来偷盗的,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吗?”阿尔夫正在让基思接受“训练”。我为什么不杀这个混蛋?!” “因为他很有名!他可是......大名鼎鼎的.......!”伊迪丝似乎突然想到了她那蓬头垢面的样子。“哦,天呐,看看我。” 阿尔夫皱得很紧的眉头在一堆眉毛上显得更加坚毅。他斜视着基思,基思开始把手举过头顶。这不是猎枪瞄准下目标该有的顺从姿态,他脸上的咧嘴笑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他举起双臂,完全是出于傲慢的荣耀,“哦,是的,我就是!” 窗户啪的一声关上了。从屋子里可以听到沉重的砰砰声和吱吱声,某个巨大的物体正匆忙地从一个不合适的楼梯上试图把自己搬下来。那扇同样不合适的门猛地打开了,伊迪丝走出来时,把一群吵闹的狗推回了屋里。她“谦虚地”遮住了自己粗大的身躯,摸索着把眼镜放在脸上。“华丽”的动物毛皮大衣配上了劣质的化妆品也无法阻挡她去参见那个伟大的偶像的欲望。 “嗨,基——,天哪!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基思愣住了。伊迪丝努力使自己原本无精打采的脸透出羞涩的红色,现在却犹如白纸一张的飘在原地。基思发出咕咕的声音,口水从他嘴里流出来——“开枪打死他!” 阿尔夫的手指绷紧了。“ “如果可以的话?“赫尔曼很少演“停下来”或者“别开枪”那种所谓的英雄救美剧。 阿尔夫挥舞着猎枪,赫尔曼朝前走去。“这他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恶心的玩笑?!”伊迪丝摇摇晃晃地走到她丈夫身后,畏缩。 “我可以向你解释,并且向你保证,”赫尔曼说到。“我们是僵尸——”布鲁克斯突然一跃而起,猎枪同时爆炸。她把赫尔曼推到,一缕缕灰尘从石墙上散落下来。这就是赫尔曼一直所说的她的军人本能。 “我可是完全不在乎这是什么把戏,但我会开枪打死你!”阿尔夫有力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猎枪。 赫尔曼从地上爬了起来,尽管现实情况不如乐观,他的大脑仍在滴答运作着。他的表情不再缓和,但现在他那招牌式的好奇的眉头上布满了计算的皱纹。你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吗?” 伊迪丝半挂在她丈夫身边。愤怒的狗吠声使农舍不安。“你有30秒,”阿尔夫说。两双非常没有信任感的老眼睛落在赫尔曼身上。 “我从哪里开始说比较好?”赫尔曼挠了挠头。“让我想想……你上次离开农场是什么时候?” 伊迪丝说:“多么令人讨厌的愚蠢问题。我想是几个月吧。” “几个月!你想多了吧。”阿尔夫说。“顺便说一句,那是你最后一次去那个汽车车尾箱的时候,你还买了那个垃圾手提钟把它放在了里面。你说你再也不去了。我想,那至少是四个圣诞节以前的事了。” “伊迪丝耸耸肩。“好吧,至少我是信守诺言的。” “这是你第三次这么说了!总是带着垃圾回来。” “好吧,至少我还不打算花五便士买一桶没用的钉子。”伊迪丝脸红的像猴子屁股。 “当然,我就是这样子做到了。你有本事捡得来这样的大便宜吗?” “大便宜?你算了吧你。你就因为捡便宜带回了多少用不到的垃圾,你看看你周围。” 赫尔曼和其他僵尸尴尬地站在猎枪所瞄准的视线内,不确定事情会将如何发展。 “我选择把钱花在什么上不关你的事......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撒尿,”伊迪丝说,“寒冷让我的膀胱绷的很紧。” “撒尿?现在?你还真会挑时间。好吧,让猎狗和你一起去,当你在......” 布鲁克斯把自己从僵尸堆里爬了起来,朝阿尔夫走了一步。阿尔夫的手紧紧地搂着猎枪。伊迪丝在前门冻住了。 “两.......”布鲁克斯喃喃地说。 “两什么?”阿尔夫的脸在猎枪瞄准器后面闪着甜菜根的红光问到。 “两......”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布鲁克斯身上,试图挑出她似乎是不合时宜地涉足数学的重点。“似乎关于那把枪的一些事,还有数字‘2’。” “我都快要把自己弄晕了呢,你就不能快点吐出来吗,我说。”伊迪丝从一只脚跳到另一只脚,滚轴一样在原地晃动。狗在门口乱抓乱划。 好像有一便士落在了阿尔夫的头上。“弹药筒,”他磨着牙嘶嘶地对伊迪丝说,“给我拿些红色的弹药筒。” 你需要什么亲爱的阿尔夫?伊迪丝叫喊道:“我一个字也听不见,这些没用的狗只会叫。” “弹药...” “我明白了!”赫尔曼那洪亮的声音吓了一跳。“我的朋友布鲁克斯想要表达的是——猎枪只有两枚子弹。阿尔夫,是吗?阿尔夫对自己的东西好像也不是那么的了解。 “愚蠢的笨蛋。”伊迪丝转了转眼睛,翻了个大白眼。 阿尔夫脸红了。 “因此,在我看来,在与这两个贪婪的人的对抗中我们这群“食人僵尸”似乎是占了上风。”赫尔曼微笑着说道。 阿尔夫在农舍门口蹒跚地向伊迪丝走去,开始发抖。 “我们的狗都准备好了!阿尔夫说,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狗子们在里面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 “为了它们,我不建议这么做。它们会把这里变得很脏乱,一片狼藉,”赫尔曼说。“你看,照理来说,我们可以在几秒钟之内就可以把你们和你们的狗撕碎。” “就现在,不用等。我饿死了。”基思说到。“你看,我们完全可以做到,这对我们来说确实很容易。但我们不会这样做,因为我们希望你们能相信我们的故事,帮助我们实现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赫尔曼的眼睛扫视着院子,目光落在一扇敞开的马厩门上。“这是我的提议,我们所有人都自愿地去那个……那个动物睡觉的地 方—— “马厩”?”伊迪丝说。 阿尔夫把手指按在她嘴上,“让他说完!“ “是的,马厩,就是那个,我们会非常感谢的。我们会去那边让你把我们锁起来。然后在明天早上,当我们都设法冷静下来,能够思考一些事情的时候,我们可以好好讨论一下整个的情况。这听起来可以接受吗?” 阿尔夫和伊迪丝看着对方。 “我以为我们要把他们撕碎?”基思说。 “不,我亲爱的名人朋友,我们不会这样做的。”毕竟,我们是带着和平来到这里的。”赫尔曼带头走到马厩里。其他的僵尸似乎有两种不同的想法,但最终还是让步了。赫尔曼在他们身后把门关上。 阿尔夫和伊迪丝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伊迪丝说:“老实说,我还差几秒钟就要被吓得尿裤子了。 阿尔夫尴尬地向后退了退。“我已经....” 外星人14 [南大洋,斯卡布罗以南9033英里] 德里克漂浮在海湾里。冰山像虔诚的信徒发出忠实的白光,企鹅摇摇晃晃地穿过海岸。从这里看去,他们像蚂蚁一样,忙碌工作。天空还是它一贯的蔚蓝,在它下面平静的大海中自我欣赏。回家!家就是天堂! 德里克又开始了。瞬间,冰山蒸发,企鹅消失了。他们在哪里?那是什么?! 天空依旧,只是天边的地平线在早晨变黄了。大海也一样,平静的日子里几乎和海湾一样平静,但是德里克称之为家的那块白色的石板不见了。这片海没有了尽头,它只是延伸到无限远。 德里克恢复了知觉,但他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呆了多久。一旦他慌乱的头脑恢复正常,他就开始分析他的位置、时间和所有其他让他感到舒适的美妙数字。 其他人呢?! 他开始转身,扫视。睡眠模式会使外星人处于完全隐形的状态,德里克的感受系统仍然非常疲乏,无法检测到其他人。他试图发射脉博感应——一种基本的声纳探测,不顾一切地寻找空白镜子海洋中的另一种存在形式。 如果....…如果我找不到他们呢?他的频率充满了恐惧。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呢,我们是外星人……我们是一个整体。 只剩下死寂。 九个。我们得有九个。如果少一个?少一个是绝对不行的。 德里克的声纳系统一片空白。他一次又一次搏动。 有了! 不到20米远,在平静的海面上一个完美的半球形凹陷,这是知道杰拉尔德位置的唯一视觉线索。德里克兴奋地笑着,杰拉尔德好像起死回生一样。当他从睡梦中苏醒来时,他的身体又恢复成了清晰可见。 其他人呢?德里克继续扫视,他转过身来,一个接一个地去感觉它们,他们像蜷缩在一个巨大的开阔地里的刺猬一样,在平静的海面上不知不觉地打盹。莫德。沃尔特。贝蒂。汉克。当德里克的能量唤醒他们时,他们开始回到可见光谱的领域。他使劲感知两个远处较弱的信号。南希。特雷弗。比阿特丽斯呢? 我在这里,长官。比阿特丽斯在德里克身后几米处回答到。 德里克迸发出大量的正能量。全部到场! 他渐渐地调回熟悉的“神经质”的脉搏,其他人也都活跃起来。德里克开始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划向杰拉尔德。其他人都围成了一个宜人的小圈子。他们紧紧地绑在一起,开始摆动,一个波在圆圈里一个又一个地循环,他们从暴风雨中逃出来,再次团聚,洋溢着格格不入的宽慰神情。 我们走吧!遵守时间表!德里克突然宣布。队员们以一种精神上的呻吟作了回答,他们习惯于服从命令。开始排成队形,划着桨开始行动。 距离到达陆地423英里,预计到达时间:9.78小时!德里克想。 人类16 伯特突然醒来,被脚步声吓了一跳。他发现自己蜷缩在隔离室的一角,下巴上粘着流出的唾液。他摸索着把眼镜放回脸上,抬头看了看时钟:凌晨2点。 “该死的,彼蒂,我们一个小时前就该出去了!” 从他身边的工具和实验室墙上潦草的笔记中以及他自己所处的位置和那些走近的脚步声都清楚地表明,他已经在实验室里呆了几个小时,没有任何人陪伴,没有保护,这是完全违反规定的。 他四脚蹦弹起,急急忙忙地朝观察室跑去,不顾一切想要赢过自己的脚步。 “该死的彼蒂,我他妈的职业生涯就此结束了!这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伸手去开门——砰的一声——观察室另一边的门开了——怎么回事?“伯特?”随着那声音传来,起初是困惑,后来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伯特,你他妈的在这里搞什么?” 这里除了能通到观察室意外,他没有其他出路,只剩下一个选择:投降。他慢慢地站起身来,站在观察室的观察窗前,想象自己乘坐在通向外界的电梯上。他的同事气喘吁吁,砰地一声按下桌面上的红色大按钮。红灯亮了。警报响起。一阵阵不和谐的脚步声顺着走廊雨点而下。 不到几秒钟,伯特就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尽头出现了大量的来复枪,每一把枪都被严肃的士兵激动的挥舞着。而他只能紧张地窃笑。 “等一下!伯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他用手在身体上翻来翻去,好像在搜身。“我,我还是伯特!” 他向碎片后退两步,转身面对它。 “你想都不要想了,”声音威胁着说。 “相信我,”他喃喃地说,“我除了“它“什么都不想想。”他再一次把手放在那块碎片——接触! 就在那里,那种神奇的感觉。它不是固体能够用肉眼看到的,但它肯定在那里,你能感觉到就像把手放在一个有着柔软电毛的微型森林里一样,这是他所感受到的最不可思议的感觉。 那些声音发出了命令,但他们能做什么呢?他们不会射杀他,除非他变异成僵尸,他现在有信心,这绝对不会发生。他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结束触摸碎片的令人难以置信的体验——一个人类第一次的体验——这是一种多么强烈的感觉!他转过身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色。瞄准了他的来复枪以及士兵的威胁对他来说不过是噪音而已。 昨晚的自己的“小算盘”在头脑中飞快地闪过。这也许是他所研究过的最离谱的东西,固体物理学的合理应用仍然使他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它还活着!他尖叫着,然后他的声音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吱吱的低语,“我真的可以触摸到它......因为……它在睡觉。” 僵尸19 [伍德赛德农场,斯卡布罗以西17英里] 事后看来,马厩可能不是僵尸们理想的住宿选择。里面没有动物,但僵尸们都很清楚,曾经有过,最近也有过。空气中弥漫着尿湿的稻草和粪便的气味——每一次的呼吸都能渗透出动物所传递的信息。波特花了半天的时间舔食马的盐块,以转移其他僵尸的注意力,不让他们去撕开那扇有板条的马厩门,去寻找真正的“食物”——当你第一次咬它的时候会发出某种痛苦的声音。 这还真有些讽刺的味道,僵尸已经完全成为反面教材——和平的生物,他们需要赢得阿尔夫和伊迪丝信任。赫尔曼被迫采取了措施。 布鲁克斯、基思和波特目前躺在铺着鹅卵石的农家庭院里,用薄荷浸透的毛巾捂着嘴和鼻子,凝视着清晨的天空,这是赫尔曼从可用的原料中收集到的最镇静的疗法。 赫尔曼自己盘腿坐在一张木椅上,在农舍客厅的窗户边上拣着剥落的油漆。窗户已经打开了一个大到可以穿透枪口的裂缝,猎枪从里面对准了他。 阿尔夫坐在猎枪的另一端,穿着睡衣,一堆精心布置的猎枪弹药在他身边充分展示着。“时刻准备着。” “当然,当然。让我看一下。你知道这些玩意儿到底有多少?赫尔曼透过窗户问到。 阿尔夫说:“关于驯马或给马穿皮鞋这些与农场相关事宜没有人能比我了解。”阿尔夫说。“但是至于这些土地以外的任何事情,你就可能得帮我补充一些了。” “公平地说,你未离开农场有相当一段时间了吧?” “这跟我们现在所讨论的问题有半毛钱的关系么?”阿尔夫把他三块糖中的最后一块放进了茶里。 “没关系?啊,我明白了,表情惊讶。你想想我现在和你在一起呀。好吧,考虑到你还活着,而且活着的可能性会很大,那我想我们还是从头开始吧,”赫尔曼指着地平线说到。在几处通往城镇的乡间小路上,可以看到那条口香糖一样的球形的飞船顶部,一道紫色的微弱弧线映衬着晨曦的苍穹。“你认为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一些愚蠢的新型建筑或者其他什么的。在一夜之间就把它吐了出来。在我看来,这是在浪费钱。” “嗯,你说的并不完全是,”赫尔曼不太知道怎么说,“这实际上是一艘……嗯,这是一艘……一艘……外星人的宇宙飞船——” 猎枪扣上了扳机。 “胡说八道!告诉我他妈的真相,否则你就完完了。” “消消气,亲爱的,让他说完。”伊迪丝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轻轻一碰,打开了窗户,把一个骨瓷碟子递了进来。“一杯茶?” “太好了,谢谢你,伊迪丝。”赫尔曼端起茶,沉思着啜了一口。“事实是,这就是一艘外星飞船。它在这里坠毁,释放出了一种可怕的病毒,把人变成这样,”他轻蔑地示意着自己,“然后一大堆机器人卷入了这场全球战争,毁灭了人类的大片土地,最后实现了和平……我错过了什么吗?并没有,我想应该是这样子的。” 阿尔夫刚泡过的饼干又掉到茶里去了。这对夫妇惊讶地张大了嘴。 “我意识到这个事实一定会让你们很难接受,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的是........ “那皮克林呢?阿尔夫问,重新听见了他的音。“那里也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赫尔曼眯起了眼睛。“阿尔夫,我亲爱的朋友,整个英国都被这个僵尸包围了……是的,“瘟疫”,根据你们所在位置和情况来看,除了你们可爱的自己以外,没有人还活着……至少不是以正常的方式活着。” “我们下星期真的要进入皮克林,”伊迪丝问到。” “你这么说已经有好几年了,”阿尔夫边说边轻轻地把烟斗擦干净。 赫尔曼说:“从字面上讲,这可能是最公平的假设,可惜这不仅仅是假设。” “你看到了这一切?你是怎么知道的?阿尔夫问。 “我看得不多,过去3年我一直被锁在斯卡布罗镇图书馆,但我通过无线收听法语广播,了解时事,直到广播停止。” “无线广播系统已经关闭了好几个月了,”阿尔夫说。 “也可能有好几年了呢。伊迪丝说道。 “是的,可能有好几年了,”尽管那些所谓的外国垃圾已经所剩无几,但是电视和其他一直都在的呀。”阿尔夫说。 “现在想想,几天我们还在说呢、已经很多年没有接到过一个愚蠢的驴子销售电话。”伊迪丝说。 “这就是了。大多数的电器似乎已经完全不能使用了。赫尔曼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确信这一切都有某种联系。收音机停了以后,其余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知识”中来的。”赫尔曼激动地说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该死的大道理?阿尔夫的手指把烟草塞进烟斗里。 “这是一种心灵感应。“这很难解释。”赫尔曼停顿了一下,敲了敲他的茶杯。 “还要饼干?”伊迪丝挥舞着新鲜出炉的饼干问到。 “可以再来一点,谢谢。”赫尔曼礼貌地走到离她最近的地方。 “那么,你为什么来这里?阿尔夫问。 “哦,我们需要找到新的方法来获取食物。我们几乎断粮了...... “这对我们有好处。让你们都饿死,然后我们就可以“让我们的国家重新绽放。” “阿尔夫,你是在说真的!伊迪丝像个严厉的女校长一样瞪着她的丈夫。 “好吧,你也许可以这样想。你看到那些家伙了吗?赫尔曼向其他僵尸示意,他们都躺在院子里。“他们已经表现出了比其他僵尸都好的多得多的自制力。可能是因为我的影响,虽然我不想这样子认为。事实是:光是在英国就有几千万人,我们所有人都有一种本能,通过咬人来传播我们的痛苦。很快就会有一个“不太愉快的部落”来敲你的门,这只是时间问题。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猎枪不会对可能发生的事情起多大作用。” “也许吧,至少他们还没到这儿,”阿尔夫划着一根火柴说,“我们会抓住生存机会的。”“不幸的是,老家伙,既然我们知道你在这儿,其他僵尸很快也会来的........。” “如果我现在就把你们干掉不就好了!”!“恐怕他们还是会来的,这点我没必要骗你。当然可能时间会久一些,只有其中有一个知道,最终全部都会知道……这就是“知识”的工作原理,知道了吧。” 夫妻俩静静地坐着。赫尔曼挪动了一下自己的椅子。 迪丝抿了一口茶。“亲爱的,你知道的,这确实是合乎情理的。收音机、电视和电话都已经完全不能使用呢。那个紫色的大球和这些东西,包括基思,他们看起来都是这样的。我并没冒犯的意思,亲爱的赫尔曼。 “没关系的,”赫尔曼说。“ “这一切都有些奇怪。但这是真的,毕竟,”伊迪丝说。 阿尔夫从烟斗中喷出一股烟。“假设我们相信你所说的一切,那有怎样?你想从中得到什么?“ 赫尔曼停顿了一下说到:“我想鼓励像我这类的人多思考一点,比方说,不单单只想着下一只绵羊的末日,而是要想的更远一点。我想让我们的僵尸学习如何种植,如何耕种,如何照料牲畜。我真的相信我们可以,更……是的,更文明。” “更像我们,你是说?”伊迪丝骄傲地笑了。阿尔夫翻了翻白眼。 赫尔曼热情地笑了。“我们需要让我们的同类更加有秩序,如何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欲望,了解长期规划的好处。我想让我们自己变得更好。“ “好吧,这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伊迪丝说。“所以你想让我们教几百万个“玩具工人”如何耕种?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学习。” 赫尔曼笑了。阿尔夫又叹了口气:“你不必教我们所有人,只要需教给我们足够的基础知识,就能制造出我们需要的东西,剩下的“知识”就可以帮我们解决。” 阿尔夫叹了口气。“去他妈的“知识”。” 人类17 [白宫,华盛顿特区] 总统坐在总统办公室里,为悬挂在帝国大厦一侧的金刚模型做最后的润色。他叹了口气,那只巨大的猩猩看起来只是靠在塔上喘口气而已,而不是存心想要恐吓它的居民。尽管如此,他并不是为了喜爱艺术而这么做,这只是他的老规矩。在通常的政治“废话”爆发前给自己15分钟的放松。 有人敲门。他叹了口气。他讨厌这一刻,也就是他完全属于国家的那一刻。他迅速不友好的把模型覆盖了起来,用抹布擦了擦笔,然后开始小心地把这些碎片放回他那米色棕色交叉的模型盒里。他让敲门的人等着,他们总是等。大多数人在学习如何避免重蹈覆辙之前只需要犯一次重大错误。他把盒子滑回抽屉里,把它推入桌子。然后舒展着身子进入“总统模式”。 “进来,他疲倦地说。他过去曾试过几次“请进”,但并没有表现出同样的权威。有一次他试图“暴露自己”,结果造成了一个相当尴尬的局面,他从未想过会重蹈覆辙。所以今天,就像以后的每一天一样,他都坚持尝试和测试。 门开了,一个紧张不安的助手走了进来。“早上好,总统先生。”耐人寻味的停顿,助理被留下继续等待指示。什么都没有。沉默变得越来越尴尬,这是总统早上的乐趣和游戏的一部分。 “继续,”总统突然提醒,导致他的助手被惊吓地跳了起来。 “先生,伯特·弗里茨先生需要见你。”他的助手说。“只是,尽量不要……不要触碰他。” “那是一个孤立的事件,投诉被撤回了,你知道的!” “不,我是说……”当一个衣冠不整地蹒跚地走进办公室时,助理跌跌撞撞走开了。” “因为我可能是个僵尸!是吧!”伯特假装向那个蜷缩在一个老钟后面的助手猛扑过去。伯特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我……我没有,我不是僵尸。” 总统扬起眉毛,点头让他坐下。 伯特摇摇晃晃地走到座位上,手里攥着一叠潦草的稿纸。 “所以,你就是那个调查宇宙飞船的“幕后黑手”是吗?“总统对此事的一清二楚,使伯特就要爆炸了。总统点了点头,邀请他继续。 “所以这篇文章”.......伯特笨手笨脚把自己的稿纸摊在了桌子上。它——它还活着,严格按照事实来说。这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它能从周围不断吸取能量。不但会发出嗡嗡的声音、还会全身散发出暗淡的蓝光。它本身并不稳固,但我的意思是说,不是以我们通常所知的事物稳固的方式。哦,还有骨架,它是金属的,但完全看不见,完根本看不见,但是........” “伯特,放松。我需要你理性一些把这些合理解释清楚。” “好吧,”伯特吸了一口气,“那么,您有看过加雷斯的电话上的视频对吗?他的朋友大卫碰过了那块碎片。” “不幸的是,这不是你能看到的东西。“尽管加雷斯似乎觉得这是件很搞笑的事。”总统说到。 “嗯,是的。我想他是这样子觉的吧。不管怎样,好消息是,它不是一种真正的疾病、病毒或感染。这是种,我该如何解释…....这更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理系统的冲突,其中一个占主导地位—-外星系统,而隐性的原因——人类.......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动物系统——变异。它实际上只是强烈能量对正常生物物质的影响。但关键是,当大卫在视频中触摸到它时,它发出来的光芒越来越亮——它那时活着。就如那个可怜的士兵一样,在混乱开始时候,无意中碰了碰外星人,他们就变异了。但现在,这一块还没有那么亮。所以我能得出的结论是,它处于睡眠状态,因此不会传染。” “你怎么知道的?“总统问道。 “呃,我碰了一下。我…...还是我呀!” 总统摇摇头,“继续。” “我觉它是在冬眠。所发出来的嗡嗡声,这是在“充电”,吸收能量。但是似乎也是在被一些东西吸引,在那里——飞船的其余部分。它现在是睡着了的,但如果把它重新连接到飞船上,我想它会复活的。” “那么,我的疫苗呢?“总统问道。 “这不是疫苗,也不是...... “是的,是的,我明白了。这种支配地位是可逆的吗?” 他其实并不真的在乎这件事情的进展,他只想把这些科学留给研究的科学家们。不过,他真正关心的是,自己是否是向全世界提供保护的那个人,甚至可能是一个逆转整件事的关键人物。那将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啊!想象一下,作为一个负责将无数人从“黑暗”中拯救回来的人! 伯特看起来很难为情。“我需要看到它醒着,才能真正研究它,并找出如何逆转它的方式,理论上……我认为这是可能的。” “但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重新连接它”。总统猛跌倒在椅子上。他的梦想实现的方案比他所希望的要远。可这是总统迫切需要的东西,以帮助在他的白宫外修剪整齐的草坪上那些暴乱的民众,平息他们的怒怨和恐惧。恐惧的人会让他感觉到紧张,因为他们真的很难控制。 有人敲门。 “进来。” 助手匆匆地进来了。“是关于皇室的,总统先生……嗯,他们联系了我,今天早上晚些时候他们想要会见您。” 总统皱了皱眉。 “他们昨天晚上按照加雷斯的要求,和他共进了晚餐。” “还有…?” “我接到一个卧底服务员的报告。他们似乎在讨论某种合作。” 总统又皱起了他经常皱起的眉头。“合作?” “总统先生,事情似乎有点失控了。” 人类18 加扎的计划中从来没有计划这一幕。也许自从皇室成员在美国被豪华“监禁”以来,他们就在暗地里渴望得到释放。也许丧失王权的压力已经让他们达到了崩溃的地步。他们确实需要释放。葡萄酒和白兰地像水一样流动。笑话讲完,故事说完,歌曲也唱完,还能做些什么呢?加扎甚至让菲利普亲王参加了埃米纳姆的斯坦的二重唱,菲利普用一个相当不稳定,但非常坚定的假声来对付迪多的高音合唱团,并且允许一对龙虾虾爪一直挂在他的耳朵上。 餐厅现在在很多方面看起来像是他们家乡被蹂躏土地的缩影。家具翻转、镜子破裂,窗帘从栏杆上被拉下......物品的表面布满了相当明显的食物污渍,包括天花板上的一块污渍,已经成为一场将烤鹌鹑蛋粘在玫瑰花装饰的天花板上的比赛的现场。这场比赛赢中,摩纳哥国王阿尔伯特的的胜利让菲利普亲王非常恼火。 皇室成员遍及在现场各处,大多昏迷和鼾声沉重。菲利浦自己躺在一幅大油画上睡着了,油画上画的是“某个北方佬”,不知怎的,它的一角点着了火,现在半烧焦状态地躺在壁炉边。 加扎醒了,蜷缩在房间大地毯的一角下。他看着特蕾西,特蕾西正在吓唬着衣冠不整的挪威女王,咧着嘴笑。这简直就是一部史诗。 他站了起来。餐桌布置完毕,似乎被安排成一种世界地图,尽管很抽象。一把牛排刀曾被用来在这片可能极其昂贵的木头上刻出一些类似大西洋海岸的东西的轮廓,然后通过一个被捣成一团沾有甜菜根的肉饼球。这显然带有某种趣味,毫无疑问,作为一个偶然的旁观者的看来,一定会将这一烹饪杂烩与楔入英格兰北部的外星飞船联系在了一起。土豆泥和蔬菜堆围绕着这个被设计成的笨拙僵尸的模型。一堆银烛台,堆成一堆,上面已经没有蜡烛,堆在一堆“机器人所在”的南方之地。 一队用折叠餐巾纸制成的微型船只向美国扩散,十六支皇家蜡烛高高矗立在融化的蜡根上,凝视着大洋彼岸他们打算开垦的土地。 事情很模糊,但证据对于加扎来说更加清晰。一个极富热情的皇室成员们为了重新回归王位,策划了一个组建军队的计划。 外星人15 [南大洋,斯卡布罗以南8524英里] 外星远征队又重新回到了正轨。解脱后的轻松像“燃料”一样流过他们,驱使他们穿过现在平静的海洋,向南非前进。进展良好。线索开始暗示着陆地。越来越多的海鸥和其他鸟类在明亮的天空中飞来飞去,证实了德里克的推测,他们的目标很接近。 德里克探测到水里有东西的形状,很大而且移动的速度很快。不仅仅是一个,而是很多,似乎从各个角度都在关注着他们这个群体。他从来没有感到真正的安全,悬浮在海洋里,无尽的黑暗笼罩在下面,黑暗可以容纳任何危险的威胁。在没有与其他生物太多互动的情况下走到这一步真是奇迹,但现在....... 它们越来越近,数量越来越多。 拦住!外星人立刻迅速地变成了一个紧密的球,就像球轴承粘在一块强大的磁铁上一样。一个看不见的保护力量把他们悬在半空中,被代替的水在他们的底部勾勒出一个完美的球体形状。第一批生物袭击中,蓝色光芒加速发光,通过表面爆发,笨拙地反弹出力场。一个又一个,紧随其后。外星人紧紧抓住,全神贯注。当这些生物轰炸他们时,恐惧使他们的防御力量轻微动摇。 德里克允许自己瞟了一眼。滑头滑脑的群体似乎变得不那么有力,在他们的攻击中更加克制,事实上,他们似乎完全享受着从水里翻身和滑过外星防御的无形球体的那种肆无忌惮的感觉。德里克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海豹“突击队”! 防御被击倒。如释重负的外星人跳回海里。他们在海豹周围快速奔跑,在充满乐趣的毛皮海豹之间来回穿梭。陆地很近了。德里克现在十分肯定。就在企鹅们为它们送行的时候,海豹们也同时在欢迎着他们着陆。 是时候找点乐子了! 九个小外星人的集体解脱是显而易见的。在经历了暴风雨的惊吓和长达数小时的紧张专注之后,他们终于可以从朋友的陪伴中得到放松和安慰。 它们分成两组,一组把他们推下深水,然后让让另一组把他们射向天空。海豹在水面旋转,把空中的外星人像沙滩球一样在它们之间旋转。外星人可以读懂海豹和鸭子的想法,也可以像他们的玩伴们想要的那样潜水——这是精心设计的有趣的动作。 圆圈!德里克想。当海豹一个接一个地跃过时,外星人拉成一个圆圈,垂直地翻转到高速旋转的空中以此来保持队形。前进,侧翻,全翻——海豹“队员”一次又一次地向外星环中猛冲,溅回海里,然后又迅速地奔向圈内。 突然一只海豹飞到空中,它立刻引起了德里克的注意。它的动作极其不自然,完全不受控制,一瘸一拐。他注意到了血迹,就在那可怕的牙齿从蓝色的洞里钻出来之前的一瞬间,那是一个空洞的洞,里面除了被剃刀包围的嗜血的恐怖。恐慌模式启动。这只曾经嬉戏的海豹现在开始肾上腺素的刺激飞行,在水中飞驰而过,逃离鲨鱼。 又有一个。它冲破了低潮的海浪,撕碎了一群逃跑的海豹。外星人的编队崩塌了,恐惧冻结了他们的能量,他们因为分裂,像一个抛掷的石头一样重重地掉进海里。 德里克沉了下去,一团泡泡在他周围打滚。在浑浊的海水中,一条条泡沫在绝望的海豹身后留下了拉链般的条纹。然后,就在那里——那张血盆大口。 旋转!水和恐惧混淆了这条信息。德里克躲过鲨鱼的猛扑,也感觉到外星人试图结合的沉重阻力。他们的关系像糖浆浸湿的破布那样紧张。他们冲破水面,其中五个相互依偎着。把其他人拖向天空——这是他们唯一的安全避难所。 曾经平静的海面,漂满了一团团乱七八糟的泡沫和残尸所剩下的肉块,曾经和平的湛蓝现在呈现出可怕的血红色。八个在空中飞行,杰拉尔德?!在那里!就在他出现的那一刻,鲨鱼口中嵌着威胁的牙齿从血口深处猛冲了出来。联系中断。他们的不确定性的了解也瞬间被切断。当比阿特丽斯奋力从余下的队员身上拼凑出一个螺旋体时,其他的八个人这一瞬间,无法控制地向空中旋转。 他们在拼命寻找杰拉尔德的信号,从下面的混战中闪现出扭曲的爆发——语无伦次,纯粹的恐惧。 着陆!德里克现在可以看到海豹“突击队”为了安全“飞行”到了哪里。真他妈的,救救我呀!与其说是需求,不如说是疯狂的希望。我们该怎么办?! 其他人无法回答。再次闪了几下,杰拉尔德的信号就什么也没有了。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大海一开始就迅速停止了屠杀。当猩红色的水从他们下面渗出时,外星人还孤独地在一个不平衡的螺旋中旋转。 损失——外星人是无法想象的。虽说之前弗兰克也被遗失了,但那若非不可更改的结局。突然之间——希望重回到弗兰克身上。杰拉尔德是他们团队的一员,在这个不掌权的环境中,他们需要依靠的是完整的九个人。他们的整个系统依赖于整个团队的综合输入,根据这趟旅行的能量需求,光靠八个人的工作量是根本不可想象的。但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情感上是同一个整体的一部分。失去任何一个就意味着他们从存在中被剥夺了一部分,就像他们身边的一个空洞刚刚被撕开,一个地狱般的黑洞又将他们吸进。比阿特丽斯奋力拼搏,不顾一切地“即兴发挥”以保持继续旋转飞行,但杰拉尔德的缺席像一个铅锤重重的的拖着,就好像他们被锚定在他被抓走的地方一样。 安全第一!我们别无选择。德里克虽然觉得这不是自己的真实想法,但不相信这是可能的。这是他们训练的强烈要求,假想的角色扮演,绝不可能会让你为真实的情况做好准备。在采取进一步行动之前,他们必须确保小组的安全再做尽可能的长远的打算。 但是该怎么做呢?他们当中一场大火熊熊燃烧,绝望地寻找杰拉尔德的袭击者并试图拯救他们的朋友。但他们还有什么机会?他们只是一个手无寸铁两英尺宽的球——和平主义者。谁知道在外面会有多少凶猛的野兽?他不能把整个团队,甚至整个殖民地的希望都置于危险之中。 安全第一。 别无选择。 外星人16 丽塔和她的工作小分队正在海湾附近进行海豹普查,但是她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个上面。除了继续收集数据的整个概念有助于信息的传送以外,似乎都毫无意义。来自北方的混合信号令她担忧。她能感觉到这不仅仅是她,而是团队其他成员共同的担忧,但大家都在很大程度上回避此事。 昨晚的事,她在想,那个可怕、乱七八糟的静电......到底是什么? 辛西娅在给额外的三只幼崽作心理记录。不确定,她心想,也许只是干扰?她转到下一批哇哇叫的海豹幼崽身边。 她不相信,丽塔私下里想——这是她很快掌握的一项技能。这似乎太强了,不可能只是简单的干扰,她在“公开”自己的想法。 现在好像一切都是好的?更清楚,更积极乐观。辛西娅在想。 丽塔抑制了她的愤怒,为什么我们不能更直截了当地解决这个问题呢?她需要时间独处,反省一下她内心涌动的复杂情感。她允许自己离开了主族,滚向水的边缘。对于队伍安全的焦虑与她奇怪的记忆交织在一起,但德里克精神充沛的频率与自然的联系更加紧密——在温暖和沮丧中凝结出混合的回忆。 不是现在。“还是想想其他的吧。”她对着风轻声说道。她努力试着把她大脑中容易接触到的部分想法强加到冷空气中,使它们远离其他部分。 为什么害怕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一定会有更好的解释,一定还有更好地解决方式。她对自己说道。 她回到团队,下定决心勤奋努力地完成分配给她的任务。队员们坐在一片惊愕的寂静中,仿佛冻僵在了冰架上。她把她们思想的锁打开了,并且让这些思想向外传播。此时没有一个外星人移动,他们在静静处理穿过海洋的微弱信号。 这是不可能的,一定.......这对丽塔来说完全讲不通,但是确实有一部分信号丢失了,一些东西缺失了,其他信息的频率也有着明显的变化。 她的思想开始在她周围的其他外星人的脑海中滴落——关于信号含义的早期建议,然后…... 再次沉默。 一些黑暗的东西在他们身上洗涤了片刻——一种匿名感觉似乎从他们的身上夺走。没有人敢想任何事,他们都被调到了同一个传输频道,现在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他们当中很少有人曾有过的感受,也没有其他的解释,除了可怕的事实:外星人坠落。 僵尸20 [伍德赛德农场,斯卡布罗以西17英里] 赫尔曼和阿尔夫、伊迪丝坐在这对夫妇的客厅里,一言不发。只能听到狗狗在腿上放松的打鼾声。他对自己微笑着,对从马厩升级到客厅而感到高兴。看不到任何一把猎枪在他的视线内,他若有所思地想着。烟熏的火劈啪作响,火花喷进了昏暗的灯光和从肮脏的窗户里渗进来的日暮余晖中。马鞍在沉闷过时的墙纸上闪闪发光。软弱无力的植物挂在花哨的花盆里,乞求能够喝上一杯,但周围不舒服的温暖空气只能使它们变得烟熏般的干燥。谈话似乎同样令人窒息。 伊迪丝扭着手在她的破烂围裙上擦来擦去。“你真的不该和他们一起去?” “该死的诺拉!“阿尔夫摇晃着。“真他妈的把我给吓坏了!” “我仅仅只是问了一个问题而已。”伊迪丝撅着嘴说到。 “那时正在打瞌睡、直接就给毁了呢。”最喜欢的狗托托从膝盖上瞪了他一眼。“我知道小家伙,你我彼此都明白。”他抓起一把特别加长的铁钩戳起壁炉里的煤炭给它们翻翻身,完全不用起身离开他那身陷在有着完好扶手的座椅里。他抚摸着拖拖,把它重新带回梦中。 “我们不是讨论过了,这似乎是最安全的选择,如果其他不太“有品味”的角色来到这里,我愿意呆在这里去改变他们原来的想法。”赫尔曼认真地说道。 “那留着他干什么?阿尔夫把戳煤的铁棍瞄准窗口外的基思。这个前摇滚歌手在院子里很是显眼,他正用一段麻绳拴好了干草叉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有滋有味地进行一场“空气版”的吉他演唱会。 “我想是他天生的魅力吧,”赫尔曼说。 基思的麻绳断了,干草叉叮当作响地落在地上。一个节拍之后,在所有的可预见性中——他的手臂飘向空中,他带着那标志性的俏皮相和不合时宜的荣耀回来了。 赫尔曼的僵尸计划很简单——帮助他们从阿尔夫和伊迪丝那里学到一些有用的基本技能,然后把这些“知识”的技能通过这片土地传播到全国各地。也许考虑到僵尸大脑中智慧的储备能力,这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但是但赫尔曼相信这是可能的,并且下定决心一定要成功。 “你的嘴真厉害”,阿尔夫一边说,一边把戳煤钩挂回了架子上。 赫尔曼点了点头。布鲁克斯和波特被派去执行一项任务——把团队其他成员召集起来,带到农场去。原本40分钟的往返行程已经花了3个多小时,所以赫尔曼只能假设他们并没有完全走“乌鸦飞”的路线。 “你是说大概是有50多个是吧?”我告诉你,有很多柴火可以取暖。”阿尔夫说道。“我们不需要太多的火,谢谢你老伙计,”赫尔曼回答说。“ “晚上可是在零度以下呢?你确定不需要?!“嗯,在某个意义上说,我们已经死了,所以温暖是有点多余的要求。”赫尔曼立刻后悔了他的措辞,因为他可以看到阿尔夫和伊迪丝眯起的眼睛后面那种怀疑的神情。“好吧……我想它能帮上忙,不会让内脏冻僵之类的,你知道的......眯起的眼睛似乎变成了匕首,他有理由退出。 沉默又回来了。赫尔曼把思绪转回计划当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建造庇护所,收集物资,还有一些类似于教学大纲的东西要写,让他们尽可能地沿着一条合乎逻辑的道路在“粮食生产和加工101”的世界中穿行。 “在你说的那棵老橡树旁?不超过二十分钟直接走到那个小巷子那里,”阿尔夫说。 赫尔曼看了看时钟,他在和恐惧的冲动作斗争。三小时二十四分钟,他们去哪了? 人类19 [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中央特别拘留所] 当然,皇室成员曾试图坚持会议在自己的领土上举行,但总是会发生激烈的争吵。例如,在决定谁在国际象棋上使用白子时,这种无足挂齿的小事也无法达成共识。在白宫的会议被所有人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这只不过是承认当前形势对他们造成的屈从。必须找到一个中立的领土,但在灾难性的不稳定时期,几乎没有几个地方能为近十几个国家的元首提供必要的安全保障。除了一个。 “对不起……你们没有靠垫,是吗?菲利浦问手持ak-47的警卫,他正笔直地站在“监狱”自助餐厅毫无装饰的砖墙边上。菲利普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一个“合适的”管家了,这在他穿着的不合适的衣服上极为明显,但人们可能会期望他能够认识到,挥舞重型武器的人通常不是那种向要求软垫的人磕头的人。 “我告诉过你带自己的!伊丽莎白女王一针见血地说到并压在她外出时随身带的橄榄绿天鹅绒枕头上。 加扎和特蕾西穿着一套崭新的运动服走进来。他们环顾着空荡荡、冷冰冰的自助餐厅,一齐笑了起来。 “多好的地方啊。”特蕾西说到。先不说其他的,在这之前都没有亲眼看到过监狱的内部是什么样子的。 那是一个尴尬的时刻,在一个特别喧闹的圣诞派对结束后,会计部的几个“直来直去”的同事总是把和酒的杯子和卡拉ok机弄出令人厌恶的声音,以后同事们也经常遇到这个令人难堪的时刻。皇室成员竭力避开目光,加扎嗤之以鼻。 他跳上邻近的不锈钢长凳。“我会再次统治!”他向菲利普亲王眨了眨眼,“对吧,菲利普,老家伙?!” “门猛地一开,一个安保人员在穿着整洁的总统身旁给他开道。脸上显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 “我的总统兄弟。”加扎从长凳上跳下来,向总统挥拳猛击。总统甚至没有眨眼。“你最好不要越线把自己和我放在同等位置上,知道吗?孩子!” 总统坐在长凳上,下巴有节奏地紧闭着。加扎偷偷溜到附近的一张桌子上,大声地倒在桌子上。 安静。游戏开始。总统通常喜欢这一点——沉默承载着国家的命运。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这很简单,不就是人和武器以及一支对欧洲采取军事行动的武装力量。但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你们可知道?特别是一些涉及到加扎这种讨厌的人。 寂静只被一个巨大的滴答作响的时钟和“监狱”餐厅里老化机器所传出强烈尖锐的刺耳声所打破。耳朵似乎在被迫站岗。 所以关于.....哎哟!菲利普大叫了一声。怒气冲冲擦着他的小腿,瞪了伊丽莎白女王一眼。 她明白这场游戏,总统心想着和伊丽莎白女王对视了一眼,但我会赢。 寂静,这美丽的寂静,就让它滚动吧,这是我的全部。他还没眨眼呢。她会崩溃的。 伊丽莎白女王的眼睛颤抖着,几乎是在缓慢地移动,仿佛它们比她站得更坚定.....英国女王此时唯一可以提供的就是——清嗓子的声音。对了! “作为我尊敬的王室同事的提名发言人,”她说道。总统隐藏了自鸣得意的假笑。我要求的这次会见是来讨论我们的选择.......面对席卷我们各国的混乱,采取平权行动。” 总统凝视着前方,在绝对必要之前,他一定是不会开口的,除非直到他对皇室的交易有所了解。 “作为多年的盟友,我们认为,现在是我们宣布在决策过程中实现平等的时候了。毕竟,我们的土地吞噬了——被这种“疯狂”。她的声音颤抖着,使局势的痛苦变得非常明显。情感战——总统使用的另一种武器。 “我们尊敬的同事加雷斯,”她的声音透露出一丝不真诚,“他为我们带来了大量的第一手知识和一些极其宝贵的资源,我们已经进行了磋商,并达成了协议。” 总统知道加扎在他身后得意地笑了。什么资源?他只不过是贩卖的一只手而已。总统冷笑了一下,这是一张侮辱女王的耻辱牌,女王居然需要依靠像加扎这样的无阶层的青年。他知道女王最讨厌向加扎点头,甚至比他更讨厌。他想趁机把这一切都榨干。 女王在天鹅绒垫子上坐立不安。总统还可以感觉到别的一些东西。一些女王正在纠结的事情。他知道那是什么——沿袭下来的传统。 “我们就直截了当地说吧,”他说,惊吓到了两个正在打瞌睡的皇室成员。女王,在她目前的状态下是十分脆弱的,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她不寒而栗,一边揉着她的太阳穴,一边退缩。你想让我下令进攻欧洲,但你知道我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确实也没有这样做的资源。“谈话由此打住。“即使我能召集一支足够强大的武力部队,我能得到什么回报?” 女王的脸变了,总统希望他没有看到。她确实有事。试图减轻沿袭下来的传统的念头消失了,她红了的眼睛闪了一下,用足够长的时间说道:“你会想要这个的。” 权力从他身上溜走了。他设法保持着他脸上的“扑克牌”模式,而在这个模式后面,总统似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颅骨内部在来回踱步。什么?她到底有什么?!他们欠我的,他们一无所有! “好吧,等着瞧吧。让我休息一下!我会让你惊喜的。”加扎说到。为什么是他?!请不要告诉我这个“顽童”其实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提供这种鬼话来敷衍我。总统脑子里不断出现各种问号。“我的先见之明不止只是飞船上的一块碎片,而是……两个。”加扎跳下他的栖息的桌面说着。“当你很靠近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它们——那是真正的疯狂。我给你的那块看起来很漂亮,但相信我,这和它们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没有可比性。你有想要治疗的东西吗?我觉得你需要的不仅仅是一块笨重的外星碎片,对吧?” 总统知道皇室成员都在盯着他,想在那堵冷漠的墙里找到一个回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右眼在强烈跳动,他的嘴角因为厌恶自己而微微蜷缩起来——他在没有掌握所有事实的情况下就开始了谈判。 “所以,我尊敬的总统先生,”女王突袭到总统的弱点,“我们有一个简单的协议。“如果你可以提供我们尽可能大的武装力量,我们就可以分一块“蛋糕”给你。”女王得意的表情真让人无法忍受——他需要一些好东西。 “我们估计,差不多有八亿。”总统的声音回荡在自助餐厅周围,“仅仅在欧洲大陆就有八个......亿......所有的,都根据了他们的本性和本能,通过编程来攻击人类。至少八亿,你觉得我有什么力量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总统站起身来,在铺满抛光瓷砖的餐厅地板上踱步。“你还记得我做的那个巨大重置吗?我们没有无人机,没有导弹,没有战斗机,没有机械化步兵。我们的资源被重新倒回了一个世纪。任何电脑驱动的东西都是无用的。煎熬——我们甚至不能让游轮朝正确的方向漂浮。机器人对所有不详细的智能的东西都做了大量的研究,这你是知道的——我们二战时期的船只和螺旋桨飞机,枪支和大炮。” 他停止了踱步,转向皇室成员。我们当然有人,但他们仅仅只是作为动物诱饵,再说了我们绝对没有足够的人愿意去面对这些物种。你真的认为我可以在不首先尝试研发和接种疫苗的情况下解决这个问题,这种疫苗至少可以保护我们的步兵不受感染的恐惧,或许可以让我们从生物学角度根本解决这个问题——一种治疗方法。而不需要扣动扳机?” 这可真不错呢。 餐厅的机器又开始运作起来了。它发出的刺耳的声音武装起了寂静。 “那边有什么进展吗?我是说第一块飞船碎片。”加扎在总统身后骄傲地跳了起来。 “混蛋,我们需要一个答案…“加扎心想。我们的科学家正在研究它。“完全没有说服力的答案。” “好吧,在我看来,”加扎在桌子边绕了一圈继续说,“要么一切都完美进行,不过你也不感兴趣。在这种情况下的快乐的日子,我们可以将它称之为一天的小小闲聊时光,等下我们所有人就重返到我们可爱的“监狱难民”生活,等待你推出疫苗,这样我们可以夺回我们的大英帝国。”加扎站在在女王后面,双手仿佛变成冻僵的尖塔。“或者,你甚至都没能把事情弄得激动人心就可怕地已失败告终。在这种情况下,我想你一定会很着迷地看到你的那块碎片和我的那块一起发出生命的火花。这会是我们的小小交易,在这里,似乎可以作为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介词”。” “提议。”菲利普亲王纠正道。 “我所谓吧。老菲。” “现在言之过早,”总统说。 “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加扎满脸沾沾自喜地说。“我一分钟都不相信你会愿意用飞船的那个碎片来换取我们想要的东西,”女王说,这可是一位对管理着一个动荡国家并且对政治很有见解的人的话。“我们的计划是可靠的。我们的进攻不会全面展开,而是逐岛展开。首先是怀特岛,直到我们有一个坚实的基地。一旦建成我们立刻可以转向英国.......还有其他的地区。我们不是要一支完整的军队,只是要一支像样的军队...... “我怎么知道还有飞船的第二个碎片?”这简单,什么都不需要说,尽管问问题就好了。沉默,所有的眼睛转向加扎。是的,所有人的,除了总统的。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女王。她的反应告诉了他一切他需要知道的——她甚至都没有开口。 他终于和其他人一起转向了加扎,这是一个充满戏剧性的一幕。 “然后呢?” “当然是有另一片的,相信我……” “你太年轻了,不要玩你不懂的游戏。” “有证据吗?我是在你的手机上看过照片和视频,但上面没有任何能让我清楚地看到这两个碎片同时存在。“ 自从他遇见了加扎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慌张的样子........不要来玩成年男女的游戏,在你还没有准备好之前! “额......是的,我........我删除了它们,”加扎说。“所以你不知道还有第二块的存在。” 好吧,你无疑达到了你的目的。”总统说。“ “真的是有另一块的,我发誓。” “它在哪,我可以问问这神秘的第二块吗?我在给你绕圈子,小伙子,你什么都没有。” 加扎尴尬地拖着脚步——欧洲国家元首和美国总统的目光压在他身上,等待要求他回答。答案显而易见,他们不会喜欢的。 “呃.....在……嗯……兰开夏郡(英格兰西北部)的某个地方……在一堆石头下面。” 一个带满珠宝的紧握拳头猛击在不锈钢桌面上——外交活动,现在好像结束了。女王站起来了。“把武装军队给我,否则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欧洲人都会起来反抗你!如果那时我不能把我的土地夺回来,那么上帝保佑我,我会拥有你的!” 总统暂停了此时的闹剧说道:“我想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外星人17 [拉古拉斯,南非,斯卡布罗以南8610英里] 这支队伍被冲到了南非海岸,除了一艘沉船上散落的货物外,看不到任何的其他“冒险精神”。衰弱的八个外星人直升机般的不停地旋转,他们在浅水区憔悴不安地挣扎,其余的就靠海浪来解决吧。 这个队伍最终落在了毫不引人注目浑身脏兮兮的沙滩上。黑色的、被波浪软化的岩石和腐烂的海藻在棕色的土地上留下了麻点。在他们身后,海洋这个恶魔尖牙无爪在威胁性地啃咬着。 谢谢你,比阿特丽斯,德里克虚弱地想着,没有你的努力,我们甚至不会走这么远...... 比阿特丽斯至少想出了个办法——拴上绳索维持空运,才使他们两个都能摆脱困境。但这仍然是一场巨大的斗争。“这只是我的工作职责”她简单地回答说。 德里克崩溃了。责任,为什么总是有一种责任?为什么我们要受命令的约束还有......所谓的责任束缚......?他当然是知道答案的,如果没有责任和纪律,什么都不会起作用。他喜欢井然有序的生活,但这件事——在履行“职责”的过程中而失去了另一个朋友......这是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其他的外星人没有作任何反应,他们和他一样深感凄凉。 八个?八个外星人究竟可以做什么?! 德里克一直是对的——他们精心设计的系统中有一个不幸的缺陷。效率给错误留下了很小的空间,并且是在九个的基础上构建了他们的系统,这使得它非常高效,但也异常脆弱。九个确实是完美的,但是哪怕只要少一个都会成为糟糕的灾难。 德里克的蓝色光芒又闪现了出来,在他周围流淌。队员们心中涌起了忧虑。 “太好了!这简直就是我需要的.......这些东西我他妈的真是搞不明白。”德里克嘲讽着自己说道。他沿着海滩向山脊奔去,沮丧的心情让他发出了微弱而暗淡的光。他的计划变得支离破碎,这本该不是这样子的。 其他队员战战兢兢地从沙滩上振作起来,跟在德里克后面开始出发。这样的酷热难耐,真是让人精疲力尽。比阿特丽斯一边想,一边以半速猛击沙滩。疲惫不堪的队伍渐渐地达成了一致意见。灼热的太阳毫不掩饰地凶猛地穿过一片简朴的天空,想把沙子烧成灰烬。厚厚的空气让他们的身体窒息。移动本身就是种令人厌烦的受难,但滚烫的沙子意味着他们甚至不能停下来作短暂的休息停留。 我想念殖民地,比阿特丽斯想,冰…... 想念家......那种真正的冷。汉克补充道。“德里克!”比阿特丽斯大声喊道:“我们需要休息一下。”她滚到岩石露头的阴凉处,那里的沙温可以忍受,其他人也都在她旁边安顿了下来。 休息?我们怎么可以休息?德里克转回头看了看其他人。我们缺少了一个队员而且还有几千英里的路要走。不,不可以。我们不能休息!他转过身去,穿过灼热的沙子。这该死的蓝光到底是什么?给我滚一边去别烦我!他混乱地从一边向另一边移动。显然,他摆脱可见光环的机会不比从自己的阴影中挣脱出来的机会多。 其他人互相交换着疲惫的困惑信号,没有人比德里克更清楚蓝色的光芒是什么。 比阿特丽斯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在灌木丛下找到了新的庇护地。你不累吗…这么热?这种高温下? 累了吗?我厌倦了这该死的光芒。我厌倦了这该死的旅程。是的,我累了。厌倦了一切!德里克开始狂躁地旋转,卷起漫天的风沙。我的本意仅仅只是作一个简单的宇宙调查,信息收集。而不是来这个——这个可怕的……危险的……令人厌恶的地方。不是该有这些该死的责任。不是失去杰拉尔德…...好的!你们想休息就休息吧! 他消失了,只在灼热的沙滩上留下一个“酒窝”。 比阿特丽斯摇摇晃晃地回来,转身对其他人耸耸肩。她想,那就这样决定吧,伙计们,我们有几个小时的时间。队员们蜷缩在岩石的阴影下,一个接一个地开始断电。 外星人18 [南极洲] 殖民地还是老样子,就如那里的外星人一样。丽塔一个人倒在她的舱床上。他们在彼此的信号中都能感觉到了同样的缺失——一种无法避免的空虚。 如果德里克回不来了怎么办?她为想到这样的事而讨厌自己。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也是不可被摧毁的。她和他从一见面就感觉到彼此的联系是如此自然,他们的频率是如此一致,以至于她忍不住对他的安全感到有更大的担忧。正常情况下,她可以在北方的信号中查明他的具体方位和特征。但现在这些信号都被抑制减弱了,丧失了所有的清晰度。 他们将如何运作,只有这八个人的团队?她想。相对而言她虽然还是一个新手,但她清楚知道他们必须所要面对的复杂情况——他们无法吸收足够的燃料来补充能量,那么就会面临协调行动困难。这样的话就会让他们行动迟缓而且耗时,任务难以完成说不定还会被停止。丽塔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出路。 殖民地里没有动静,甚至连一个所谓的“念头”都没有。除了那空荡荡的九个舱床外,每一个舱床上都坐满了郁郁寡欢的人。 我们为什么要离飞船那么远?我们肯定知道总有一天我们是会回去的。她想。在英格兰混乱的时刻,她没有在那里经历过那些“混乱”,但在自己的核心系统中却有着关于它的“记忆”。她能感觉到包括德里克在内的那些原始先驱者在逃离英国时必须面对的暴力和危险。一定很可怕。也许南极洲是我们唯一安全的地方,唯一可以繁衍生息的地方,唯一像家一样的地方……“家”?我想它根本不是我的家。我从没去过“那里”......也许我永远不会。 僵尸21 [北约克摩尔] 树木像泼洒的墨水一样在吸墨纸的天空中流血。浓雾悄悄地笼罩着田野,随着光线的减弱,白天逐渐丧失了发光的能力。僵尸队伍步履蹒跚地前进。又一次,来自雾中某处的沮丧的哀号——另一个被困在泥泞中的队员。如果他们不能解放自己,他们将失去与其他人的联系,成为自然的囚徒。 他们迷路了,布鲁克斯知道。赫尔曼的指令相当简单,但布鲁克斯那时几乎忘记了倾听,尽管赫尔曼问“你有在听对不对?”至少四次。 为了公平起见,她找到了他们相对容易离开的那一组人,但事实证明,改变方向才是更大的障碍。按照赫尔曼的指示,布鲁克斯曾试图在倒下的橡树那里围捕僵尸后进行了一次人头统计,但她几乎立刻忘记了总数,一开始大概就有数了十多个。她不需要数字,但是她知道某种遗失在增加。 他们走在一条崎岖的小路上,看上去很像最初是由巨大的农业机械轮子雕刻而成的图像,但现在形成了一个线性沼泽。丰富的黑色泥浆把深深的车辙雕刻成了富有的坑洞,每一个都被饱和的泥土中的浑水淹没。那些还没有被僵尸的绊脚石所触动的,开始在夜晚的霜冻中结晶,如纸薄的诡计在等待下一只错位的脚被吸进下面的黑暗之地。 大多数僵尸的腰上都沾满了污秽,而那些“幸运”开始穿鞋旅行的人早就失去了它们。只有“保险杠”觉得走得容易些,他缓慢的滚动使他有能力分散体重,但他艰难的尝试几乎把他完全裹在一层厚厚的淤泥里,他曾经灰色的光泽现在被厚厚的褐色淤泥完全给覆盖住了。 “我还是不知道基思在哪儿,”波特说。 “回到农场了吧,”布鲁克斯说,她拖着自己的步伐用力缓慢的移动。 “什么农场?” “基思在的那个农场。” “基思是谁?” 布鲁克斯转过身,透过雾气窥视。如果她对“知识”的运作有更多的了解,她可能会发现知识的模糊性、传播的缓慢性和广泛性一定会使她感到沮丧。她需要它来引导她并且给出明确的方向,但这并非是它的工作原理。她只能认出几个忠实的追随者。一对夫妇被铁丝网绊住了,他们的随意挥舞的身体只会进一步让纠缠陷得更深。其他人倒在了泥潭里,漫不经心地躺着挣扎,试图摆脱它坚定的吸力。她能听到更多的声音,穿越了身后那些白色的迷雾。只剩下被困在灌木丛或泥泞中,为自由而哀号的人。 她对无法确定位置和方向的无能为力而惭愧,是的,相当惭愧。但随着“知识”的渗透,她以前的人性中许多缺失的部分,她的情感肯定在开始增强。就如脏兮兮的扑克牌从粘乎乎的酒吧地板上剥落,希望滑回最近的扑克牌盒子里,总觉得有一天她可能会把52个都找给回来。他们甚至可能是对的。 “继续!” “什么?” “随便。” 布鲁克斯转过身来。一群人挤在篱笆旁,爬上一排被霜冻轻轻覆盖的草地。与其他人相比,他们出乎意料地干净。也许不随大流终究是有好处的。 嘭—— 那只体型过大的男子汉被向后一甩,狼狈地滚下了河岸。另外两个人一看到他们奇怪的朋友现在倒在土里忍不住哈哈大笑,但他们的笑声很快就消失在雾中,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忘记了欢乐来源时的皱眉。 布鲁克斯盯着篱笆上的黄色标志看了很久,她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上面花太长的时间的。 “我想......她说。一个真正大胆的声明,在心里默默念着。 她看着那个倒下的家伙把自己拉起来,开始爬上河岸,回到他那淘气的小伙伴身边的安全地带。布鲁克斯体内有东西在让她跟随。 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站在顶端盯着黄色的危险标志,流行音乐小跟班向她投来侵犯私人空间的轻蔑眼神,匆匆离去。 “我想农场,应该就在那边,”她说,“如果我们像上次一样,跟着这个走…...” 没有人在听,但这并不重要,他们无论如何都倾向于跟着她,除了那些漫不经心的人已经朝着错误的方向走去。但现在她想她可能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先向右看看,然后向左看看。在两个方向上,电栅栏延伸到了雾霭中一个看不见的消失点。她耸耸肩,没有任何合理的根据,向左走去。永远忠诚的“保险杠”在她后面滚动。 人类20 [哥伦比亚特区中央拘留所] 经过深思熟虑,在监狱见面可能不是最好的选择。她跺着脚在牢房里走来走去,对他们从“访客”迅速转变成“囚犯”感到愤怒。 “他怎么敢!我是英国女王!再说了还有其他国的皇室成员...…这片土地曾经是我们的!美国“猪”!我彻底愤怒了!” 当时的情况确实不太好。事实上这可能是世界历史上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导人最难以接受的行为——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囚禁女王,这可不仅仅是任何女王!美国你会后悔的,我向你保证!更糟糕的是,在这次强制监禁中,她的“狱友”是菲利普亲王。他可是刚刚才在最大的豪华休息室里惹恼了她,但现在却被关在一间九平米左右的牢房里——真的让人难以忍受! “至少他们是把床单上了浆的。”菲利普亲王说到。 她宁愿用那些上了浆的床单把他闷死,也不愿给他任何鼓励他多说话的答复。囚禁?!我!?! “我希望你有一个计划加雷斯,你…...你…...你这个猪头。”她的尖叫声穿过了紧握着拳头的栏杆。 “把这个任务交个我吧,我的女王大人,我会想办法的。”这虽是一个承诺,但随着走廊上的每一声回响,它变得越来越空洞。 女王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纯粹的愤怒。她把王冠从头上扯下来,举起一只手,准备把这颗价值连城的钻石和绿宝石镶嵌的黄金王冠砸在监狱牢房的白色砖墙上。光线从狭小的牢房窗户飘进来,落在宝石上。一些来自外面的东西——一种巨大的能量,仍然有着尊重她荣耀。她看着珠宝折射出的光芒在粉刷过的墙面上飘动。她被迷住了,不是被颜色迷住了,而是被现在在她脑海中飞驰的计划迷住了。我是英国女王,是世上最伟大帝国中在位时间最长的君主,我将重获自由,我将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方式将我的权力倾泻到这个国家...... 噗噗噗......几声屁响。 她转过身来。菲利普亲王腿上缠着裤子,从厕所里回望着她,露出羞涩的微笑。 “对不起,亲爱的,这是大自然的“召唤”。” 外星人19 [拉古拉斯,南非,斯卡布罗以南8610英里] 德里克恢复了能见度并发出了呲呲的声音,他的光芒在他周围荡漾。他翻到岩石边,数了数岩石那长长的影子里的“酒窝”。 七个。要是有八个就好了。 现在顺从的大海已经从山脊上退去,留下一排排杂乱的祭品,横穿赤裸的海滩。德里克滚下沙滩,朝他以前的“折磨者”走去。 看看你,软弱,可怜!是的,你夺走了我们的杰拉尔德,但我们打败了你。我们成功着陆了。 他让歉意的泡沫在他周围流淌,随着它们逐渐褪去并且从沙滩上移开时,与他的蓝色光环融合在了一起。 德里克注意到了来自空中的信号。他满怀希望地寻找一些东西,希望是任何来自杰拉尔德的东西。什么也没有。他进一步搜查。从殖民地传来的信号已经变的几乎没有了。什么都没有,只有空空的空气。 你也放弃了,是吗?你怎么能…我以为你在乎? 他立即快速旋转,他快速驶入湿漉漉的沙地,沙子在他周围滑落。大海伸出手来,在他周围盘旋着,把沙子裹得更厚,仿佛给了一个窒息的拥抱。 哦,不,你不要!该死的大海,你已经成为我们的历史了! 他强行走了出去,走到了干沙上,匆匆走向山脊。 快点,该走了。他一一给每个外星人打气,直到他们灰飞烟灭消失在视野中。 什么?为什么?比阿特丽斯方向的迷失显而易见。当他们评估周围环境时,所有混乱的信号从其他人身上消失了。 现在好多了?对不对?尽力充沛? “你没事吧?”比阿特丽斯问。 当然。我们可是有任务要完成的,不能整天无所事事。我们只能靠自己,而且是在一个队员短缺的情况下。没人在乎,难道我们还有其他选择么?你想回到那可怕的大海吗?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情愿在旱地上冒险。如果必须的话,我自己也不是不可以.......他瘫倒在地,当他把外星人的眼泪哭进冰冷的沙滩时,能量波从他身上颤抖了出来。一个丽塔的形象强迫进入到了他的脑海......为什么是你?甚至你…? 我们当然和你在一起,德里克,比阿特丽斯想。你说得对,我们别无选择,不管面对什么,我们都必须继续。 别无选择。德里克摇了摇身子,身子变得清晰起来,他们开始穿过沙滩。 我们必须得放松点,直到我们可以适应这可怕的高温。比阿特丽斯想。 他们像玩具火车上拴得松松垮垮的车厢一样跟着德里克。在他们周围,灌木丛变得更有意义,为了能够在干燥的土地上站稳脚跟,仍然还在与大自然搏斗。可比丛生在整洁的海滩两颊上的松散杂草更为牢固。 在灌木丛的上空,在不断上升的热雾中,可以看到一些不自然的黑色触痕。神秘是德里克现在最不需要的东西,但从现在开始,除了神秘什么都会没有。他带领八个外星队员前进,穿过灌木丛,进入非洲。 外星人20 [南大洋,斯卡布罗以南8614英里] 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不对劲。鲨鱼知道它应该咀嚼食物,但这只鲨鱼却不小心“滑倒”了,就像一个粗心的孩子可能会吞下一个红酒塞。它原本希望它的消化系统能完成其余的工作,但从它肚子里的隆隆声来看,它还不能符合完成的标准。它慢慢地漂移,也许它的消化道需要更多的能量才能消灭这个肿块。突然它像一个水下火山的巨石一样从口中喷出——当把球射出时,一种力把鲨鱼向后推,呲呲作响,穿过水面。鲨鱼注视着这个水面上飞奔的物体身后拖着一团气泡。松了口气的动物打了一个小嗝,然后继续游泳寻找它的下一顿饭。 外星人21 [拉古拉斯,南非,斯卡布罗以南8610英里] 灌木丛被人类的混凝土洗刷地干干净净,如同一条荒凉的道路随意地切断了自然。穿过道路,外星人小组现在可以辨认出他们在雾霾中看到的黑色笔划的“身份”。它们是被剥落的建筑物的残骸,脱臼的柱子和横梁在夕阳下羞怯地赤裸着身体站在那里——那是一个村庄,或者至少曾经是。黑暗的木骨架似乎在燃烧,仿佛刚刚被点燃,所以烧的不是那么旺盛。然而,它们并不是大火中的幸存者,不管怎么说,这只是一种有条理的“工作方式”。 在旧建筑笨拙的框架中,几张装潢得很奇怪的椅子在阳光下破烂不堪,每一张都正坐在两对橡胶轮胎和整齐排列的各种形状的塑料碎片中间。一排排小物件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旁,其他的则在残存的建筑物前的柏油路上穿梭。 这真的很奇怪。比阿特丽丝的想法正是符合全队的。 八个外星人在街道上和物体之间来滚去。在建筑物的内部他们照样可以看到同样奇怪的东西:沙发自觉地只瞄准了一个的没有电视的木柜,昔日的厨房中只剩下没有把手的橱柜,没有任何电器;浴室里没有水龙头,以及没有货架的商店。 废除处理并没有一点混乱,这是对所有金属做了一个完全有序的清除——电线,管道,设备,框架。很明显,这些建筑物曾经穿的衣服一定是用锡铁皮做的,但现在,即使是把它们固定在木桩上的钉子,也没有在系统地没收任何可挽救的金属之后幸存下来。 我想认为这是机器人的工作吧,比阿特丽斯想。 德里克想,看起来是这样的,但是结局会如何呢? 外星人22 [南非,斯卡布罗以南8605英里] 外星人一直在水泥路上默默地滚动。太阳开始融化在地平线上,带走了白天的热量。尽管可以好好机会利用气温下降的机会,但是对于杰拉尔德的遗失仍然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内心疼痛,他们只能用一半的速度来前行。 德里克试图把其他令人不安的想法留给自己。这个小组在最初坠入地球时都在那里,他们看到了僵尸与人类的冲突,他们听到了人类军队武器的可怕噪音,也看到了所带来的可怕的结果。他们都曾在那里,在那些武器后面畏缩。当一支精锐的机器人队伍在主要攻击非洲的同时却被派去帮助美国军队抓捕外星人,不幸地在僵尸的袭击中被撕裂。德里克现在还记得机器人的“眼睛”——它们只是被照亮的传感器条,绕着一个可怕的装满武器的脑袋,而且在不停地旋转。但机器人看到外星人时的反应让德里克感到奇怪——他们几乎被吸引住了。 谁有......?比阿特丽斯从后面问。 德里克意识到他的思想已经潜入了公众的视野。呃.....没有人有吧......只是在想…...企鹅而已。 这个庄严的队伍安静了下来,完美地描绘了道路的黄色虚线,仿佛这样做可以带来某种安慰。德里克的思绪再一次找到了一些隐私,他需要考虑杰拉尔德以外的任何事情来减轻痛苦。那时机器人站在外星人的一边,帮助人类反击僵尸。但现在呢?现在的机器人已经脱离了人类的控制,他们对外星人的态度会变成什么样?德里克还记得那个机器人的表情。 他把注意力转向他们周围的环境。这里几乎没有生命迹象。德里克知道人类都逃走了,机器人也从僵尸手中夺走了非洲,但所有的动物都在哪里?没有一只鸟为天空增色,没有一只昆虫在潮湿的空气中移动......但你肯定会希望这里还有什么东西。 德里克听着,生命的缺乏所带来了真正令人不安的沉默。风似乎完全费不了多大的力气,只是在取笑灌木丛中稀疏植被的叶子。只有大海不断地发出嘲弄的低语,无情地提醒他们它曾给他们带来的恐怖。 他停了下来。其他的外星人好像被排除在通常把他们融合在一起的精神联系之外,笨拙地一个接一个地撞上了他。 空气中有某种东西,某种熟悉的东西。德里克显然是第一个感觉到的,他的光芒对信号有明显的反应,其他人很快就收听到了。它肯定在那里,而且还在生长。 当他们专注于自己的方向时,德里克的光芒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们周围闪烁。一缕蓝色延伸到路的后面,仿佛在为属于它们的东西而搏斗。 然后,在道路表面的海市蜃楼的微光中,他出现了——最初是模糊的,但随着每一个转弯变得越来越清晰,直到可以看到他完美的小灰圈沿着道路向他们飞驰而来。 杰拉尔德这个外星人突然迅速移动,一个动作沿着大路向他们的老朋友飞驰而去。外星人们疯狂地吃掉了他们和归来的朋友之间的距离,如此渴望地想团聚。在彼此相距几米远的地方,另一股力量踢了进来,某种磁性的东西把他们拉成一个完美的圆圈,把他们送到空中,当然杰拉尔德也包括在内。 这是外星人的欢乐。一种在普通殖民地居民有组织的生活中不常感受到的情绪,但现在却在团队中熊熊燃烧。德里克的蓝色光芒在他们之间跳跃,直到他们都被照亮。它在夜空中燃烧得如此明亮,因为它们狂野的螺旋旋转,一个接一个地进入了更宽的轨道。他们笑容满面喜气洋洋。他们的朋友,同事,他们遗失的那个部分又回归了! 当他们开始加速旋转时,一个个尖锐的、高音的哨子声划破了空气,开始与地面平行,围绕着他们团聚的地方旋转出越来越紧的圆圈。他们的蓝色光芒越来越亮,他们的口哨声越来越高,因为他们回到了他们相遇的地方,开始了他们中任何人都经历过的最快的旋转。当外星团队旋转时,模糊的能量从的这个团队中喷涌而出,有的像光,有的像噪音,有的像是有其他的力量从沙漠的地板上拖出的灌木丛和石头,将它们扭曲到了它的外部。它们就像一个微型土星,一个燃烧的能量核心周围环绕着一个随机漂浮的圆盘...... 纯粹的欢愉,纯粹的娱乐,纯粹的能量! 外星人23 [南极洲] 殖民地一片混乱。每一个外星人都被“困”在自己的舱床上。而殖民地本身则像一个无人值守的工厂一样安静的坐着——能源不受控制地泄漏到太空中,没有人照料他们的“收成”。这是外星人无法承受的巨大浪费,特别是当遥远的队伍最需要他们的支持时侯。他们的上司像其他人一样躲在自己的舱床里,回到了冬眠的状态,完全脱离了现实生活。外星人,他们是天生的顺从和听话者,都厌恶冲突。所以大家都回避领袖的需要。事实上,如果没有人会站出来掌权,这不但会造成组织的侵蚀,而且这会是一个可耻的局面。丽塔濒临绝境。 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外星人。在所有通常意义上来说。她对自己的任务尽忠职守,尽管她并不总是能从中看出所做原因或意义。正如外星“化学”所要求的那样,她想致力于更伟大的事业。但她也有一种大多数人,当然也包括那些躲在舱床里的人都缺乏的特质。她有一种使她与众不同的激情,她比任何人想的都多,有时候会有些偏激。她当然会让自己的情绪表现比她应该表现的更多。现在她发现自己正滑向上司的舱房,并且把察觉的想法关闭,以避免来自其他殖民者的抗议。 德里克和其他外星人一样,会采取谨慎的悄悄行动和快速的思考下一步动作——轻咳一声。以便轻轻地把上司从睡梦中唤醒,而丽塔却没有表现出这样的礼貌。她直接冲进他的舱房,迸发出一束能量,这是殖民地里的每一个外星人都能感受到的。她的上司突然吓了一跳,被她突如其来的闯入吓得绕着他的球形“牢房”转来转去。 我们需要行动,她想,就现在! 呃,呃,你说什么?对不起,我不是很明白? 我们都感觉到了迷失。但我们不能忽视它,不可以逃避真相。我们都躲在自己的舱床自哀自怜,那会对谁有帮助?这样子不会帮助殖民地,当然也不会帮助整个队伍! 你要记住你是谁!你的责任!她的老上司设法恢复了他的感情,并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他的权威。 丽塔似乎有一点点过界了,可她不在乎,最起码她让他知道了。她的想法已经足够有说服力了。没有德里克的组织纪律,殖民地有陷入混乱的危险,但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带头。她的上司本应该负责领导,他严重玩忽职守。他无法反驳事实,他甚至都没有试过。 她的内心飞出了火花——它最初是以脉冲的形式出现的,一种能量的涨落和流动,在遥远的距离上挣扎。几秒钟之内,这件事就让他们发出了嗡嗡声。一道微弱的蓝光黏着舱床两边,把冰点着了。她从困惑的上司面前转过身,冒着“危险”离开了他的舱房。在运输管的下面,她可以看到类似光亮的东西从每个开口处渗出。她开始整体分析、她意识到——是外星人自己,所有人,都在发光! 在里面,她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巨变——所有的消极情绪都发生了极性的转变。她感到精力充沛,浑身发光! 她带着一种需要消耗的精力冲出了上司的“牢房”。当一束又一束的光与她会合时,她迅速地穿过管子,一系列发光的外星人在殖民地中旋转,射向昏暗的南极之夜。在她下方,可以看到其他外星人的微光透过半透明的冰层,整个冰架在灰色的天空中闪耀着一种耀眼的蓝色。每一个外星人都发现自己被吸引到了欢乐的旋转中,兴奋地在殖民地上空盘旋。即使是在水下的动物,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也许只是被外星人柔和的烟火表演扰乱了休息。他们都爆发出一片尖叫、咆哮、啁啾和嚎叫。 她现在能感觉到——快乐,积极。她和整个殖民地的其他人都能感觉到任务回到了正轨。无论是什么创伤困扰着队伍都已经得到了调整。也许最重要的是对她来说是——德里克没事! 僵尸22 [伍德赛德农场,斯卡布罗以西17英里] “我喜欢那些”!伊迪丝呻吟道。 阿尔夫嗤之以鼻,不顾妻子的抗议,把闪闪发光的绿色的粗革皮鞋扔到了刚才的那一堆上面。“这是你穿这双鞋十年来最好把它们舍弃的时间了。”接着他又抓了几双皮鞋,把它们扔到了未燃的炉火上。 “这可是我在波克林顿的汽车行李箱拍卖会上买到的,花了三英镑呢。”她撇着嘴说到。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价格。 “再过二十年再说吧,”阿尔夫一边说,一边又扔了一大把奇形怪状的鞋子。 “为什么我们要把我的鞋都烧了?伊迪丝问道:“这不公平。” “因为你们有上百件这些破烂玩意儿、而我只有四双——工作靴、短靴、拖鞋和我的正式皮鞋,这双鞋我几乎不穿。” “好吧,你说的没错。”伊迪丝说道。 “很好吧!阿尔夫冲进屋里,拿了一双牛津鞋回来,看上去比原来的皮革还要光亮。他把它们扔到炉火上。“现在你高兴了吧?” 这是一堆像样的东西,一英尺左右深的稻草放在一堆精心铺好的木头下面,旧皮鞋和鸭绒枕头就放在上面。 “不管怎样,为什么是羽毛和皮革?“这对我来说有点怪,”伊迪丝问道。 阿尔夫耸耸肩说:“那人说得对,我们何不让“知识”这种东西发挥作用呢?” “不幸的是,它似乎不是这样工作的。它不够活跃,不能引起足够快的反应,特别是在相对较长的距离间。它只是慢慢地在思想之间移动,并随着移动而生长。” “你是指八卦闲话?”伊迪丝说。“如果你参与其中,亲爱的,那么.......是传播的得不够快!”阿尔夫说道。 伊迪丝瞪着阿尔夫。“ “皮革和羽毛正是我们喜欢吃的食物,”赫尔曼解释说,“试想一下,你需要吸引一大群嗅觉敏锐的人,你会怎么做呢?“ “培根,也许吧,”或者我可以杀一只我们的狗“朋友”。对了,亲爱的,我们有合适的吗?” “收起你的胡言乱语,我们没有!” 阿尔夫翻了翻了个大白眼。 “好了,都准备好了!赫尔曼说。 阿尔夫看着基思,他的口水从嘴巴里流了出来,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堆东西。好像赫尔曼熟知他所做的事。我想只要相信那个老家伙就行了。正常的逻辑似乎不再重要了。他往那堆汽油上稀里哗啦泼了一些汽油,然后点燃了一根火柴。当火焰开始占据土堆时很快就吞噬了稻草。当缭绕的烟雾飘进黄昏时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黑。 四个人盯着跳舞的火焰。 “我们会吸引来各种各样的人吗?”所散发出来的气味,我的意思是这个。”伊迪丝问。 “我希望这是一个范围的问题,”赫尔曼回答。“这是我们必须承担的风险。” 外星人24 [南非开普敦,斯卡布罗以南8509英里] 蓝色的光芒仍然围绕着整个外星人团队翩翩起舞。在一种他们根本不想质疑的能量驱动下,他们又回到了经典的轮转焰火当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吞噬了数英里的柏油路和虚耗的时间。 沿途的风景变化很大。植被在缩回灌木丛之前已经长成了矮小的树木。远处的地平线已经塌陷成荒芜的岩石山脉,穿着不合身衣服略显斑驳的灌木丛,在被摧毁之前,变成了一片空旷的平原。它们在与大海的接触中浸湿了一层又一层,滑过了人类为修路而“雕刻”的砂岩峡谷。他们通过了一个又一个定居点,每个定居点都似乎被剥了皮,没有呈现出任何的生命——人类、动物或机器人。 漫长的夜晚是那么地富有创造力。但太阳终于沉到了现在平静的海洋里,星星也已经升上了天空。南非桌山从他们的左边升起,犹如一艘黑色的巨大船体顶着深蓝色的夜空,遮住了墨水溅到的星星,偷走了低垂的月亮。 也许我们该休息一下,德里克想。我们的节奏很快。你们值得好好休息。 这简直太棒啦!活跃的队伍齐声回答。旋转的焰火开始驶入开普敦的郊区。除了外星人队伍的光茫和遥远的大海的嘶嘶声之外,这座城市的街道一片寂静,一片漆黑。 在黑暗之城的死寂中,外星人们经过几分钟的辗转反侧,冲向公园形成的黑色剪影,冲破了队伍,进入了各自的滚动队形。在它们下面,小草清楚地感觉到了人类的缺席,它曾经柔软的叶片现在只不过是在尘土中扎根的干草。归根结底,大自然总会有它的归属之地。 这里就很好。当外星人停在一个半毁的喷泉旁德里克在脑中思考。他们对夜间的舱位并没有特殊要求,仅仅只需在安全的地方关闭系统充电恢复体力而已。这座城市的废墟似乎和他们一样能找到的完整的安全感。 当外星人一个接一个地关闭电源进入冬眠模式时,德里克轻推了一下杰拉尔德。 “等一下,”他低声说。 现在单独的两个人在德里克的光芒中仿佛被一堆看不见的球包围着。 “你吓死我了,杰拉尔德,”德里克大声说。 “真的吓到你了?你也太......老兄!我只是想尝试一下和鲨鱼摔跤,这可是我一生的梦想。”杰拉尔德笑着说道。 “我是认真的。我以为我们失去了你,什么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一毫你的痕迹。” “我必须尽量挽救每一个,哪怕只是一个碎片。我根本不清楚将会发生什么。” “我简直无法想象。”德里克沉默了。 杰拉尔德在德里克周围找到了一股温暖的能量。“我们会没事的,老兄。我们只要保持头脑清醒就行了。” 德里克点点头。 “请求允许睡觉!” 德里克笑了。“同意!” 杰拉尔德消失在休眠状态中,留下德里克一个人在茫茫夜色当中。 他一直试图把丽塔从脑海中挤出去,直到现在。事实上,他们一路拼搏过的地狱般的境遇对他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现在他有时间把他的形象深情的在他脑海中转来转去。那些能量,简直太棒了! 每当他想起她,或者在记忆中看到一些与她有联系的东西,他内心深处总会惊起波澜。他感觉到了以前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但现在他想试着去给这种经历取个名字,去理解那种感觉是到底是什么。事实上,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根本不多,只不过是多了几次尴尬的时刻而已——但他仍然比其他任何外星人更喜欢她。 这是我幻想出来的吗?还是我真的感觉到了什么,还是只是因为害怕这次未知的旅行而分心?然后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被雷电击中,他甚至不知道他将要如何领导这个“无畏”的旅程。所以这应该是真的,但她有会有同样的感觉吗?!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相同”为何物。他感到有点迷惘,他内心深处对某种事物而感到“饥饿”。然后他想起了当他告诉她他要离开时她的反应,她几乎是冷淡的,出乎意料地有礼貌。她恨我!当他在新兵离开时侮辱他们时,她怒火中烧的景象在他脑海中燃烧,最后一个幻像是她将他的记忆烙上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他完全无法理解。他渴望再见到她,但随后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以及千里之外未知的团队的恐惧,带来了让她不想在他心里的锋利的边缘的想法。我还会再见到她吗?! 够了。他试图理解那些无法解释的东西,这太让人困惑了,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在过去积极的地方去寻找消极——他再也做不到了。他关闭电源进入休眠,消失在黑暗的开普敦之夜。 [电脑] 有一种动物叫“非洲艾虎”尽管名字里有个“虎”,但它与猫科动物没有任何其他相似之处。它实际上是一种有条纹的小型动物,但与臭鼬非常相似。臭鼬是一种黑白相间的动物,尾巴蓬松,以防御性地散发难闻的气味而闻名。然而,臭鼬在美洲四处游荡,而“非洲艾虎”则是只非洲南部的一部分区域活动。 大多数非正式的观察员认为,在开普敦郊区的黑夜中活动的“非洲艾虎”确实是一种臭鼬——它看起来像臭鼬,而对于处于糟糕境地的人来说,它闻起来也像臭鼬。他们当然是错的。然而,同样的观察者在面对“非洲艾虎”如何移动的奇异景象时,可能不会真正注意到这些细节。 第一个令人惊奇的是它的移动速度。事实是:确实很快。一种动物没有大型的体型,却有着那么大的不雅观的尾巴,是根本“无权”那么快速移动的。但仔细观察也会发现,尽管它移动得如此之快,但它的运动本身就非常奇怪。 “非洲艾虎“飞快地移动着。那动作是如此僵硬,好像是受某种机械式操控,以某种奇怪的方式。它似乎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腿,这使它的身体笨拙地摇晃着。它的头有节奏的左右移动动,上下摆动,好像在有限的预先设定好的位置之间移动,它飞来飞去的眼睛似乎也受到了同样的控制——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景象。 但幸运的是,在某些方面,对于“非洲艾虎”来说,没有人在看它。只有那个“东西”在监视着它。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它一直在跟踪外星人,顺着追捕对象高速前进。它的注意力,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它的主人的注意力,最初是被天空中一个发光的、盘旋的蓝色漩涡所吸引。它感觉到一种“没有权利”移动的东西在移动,当它急急忙忙地爬上附近的一个沙堆时,它看到了一个由九个灰色的圆球所组成的东西在天空中旋转,周围的石头和有根的灌木丛也在慢慢地围绕着它们旋转。 按照命令,“非洲艾虎”开始了它的观察,并且追踪着灰球穿过灌木丛、山脉、峡谷和废弃的村庄。它终于到达了开普敦的郊区,灰球的旅程似乎已经接近尾声。但现在它被搞糊涂了。它看着九个完全相同的灰球滚进了一个黑暗的公园。作为一种夜行动物,它的夜视能力很好,但此时它感觉自己的眼睛似乎是在玩游戏——他们进了公园,在一个废弃的喷泉旁划了一个圆圈。其中八个突然消失了,过了一会儿,第九个也跟着消失了。 迷惑不解的“非洲艾虎”看了一会儿,重新调整了一下眼睛,以确保不会对形势产生误解。然后,它被消失的事实所说服,决定进去仔细看看。 这只奇怪的动物慢跑着穿过“受苦”的灌木丛来到了松脆的、纸质般的草地上。还是一无所有,什么也看不见。它前进,并没有它所能做到的那么快,而是缓慢而小心地前进——确保每一次向前猛冲都是精确的。它正在接近灰球消失的地方时,它突然扑向稀薄的空气。“非洲艾虎”的鼻子突然有种刺痛的感觉向后缩了一下,把头从一边弹到另一边,集中注意力,重新让眼睛聚焦,试图了解刚刚发生的事情。刚刚开始准备第二次侦查时,灰球突然飞回了视线。“非洲艾虎”旋转了整整180度,高速奔跑到草边上灌木丛中的覆盖物上面。从它所希望的相对安全的角度可以看到,9个球慢慢地旋转着,然后停了一会儿,又消失了。 当然,它的本能是逃跑。小动物在受到惊吓的情况下总是选择这种行为。但是这个“非洲艾虎”是要服从命令的。这些命令不能够受其天生的本能而被否决,它一定会遵守的。 它看着。 僵尸23 [北约克摩尔] 空气中有股刺鼻的气味。布鲁克斯通过张开的鼻孔深吸一口气。她喜欢刺鼻的气味。微光透过覆盖在夜空的云层,但这对僵尸来说并不重要——它们的嗅觉是它们的主要感官,它们的鼻子很禁不起诱惑。 像往常一样,僵尸们饿了。他们已经在电栅栏旁边拖着脚步走了一段时间了,每一次电击似乎都会多燃烧几个卡路里。因此,所发出的“香味”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布鲁克斯停了下来。她望着天空,不是用眼睛,而是用鼻子,搜寻着。“这是个征兆。” “哦,真可惜,我以为是皮革呢。”波特说道。 “不过,路标招牌闻起来很香。” 其他的僵尸都在布鲁克斯附近成群结队地停下来。烧焦的烤面包和鸭绒的“辛辣味”到了他们面前就被冲淡了,这当然不是皮革或者羽毛,但仍然能激起他们的食欲。 “它们在那边。”布鲁克斯指着电栅栏的正上方远处的一片贫瘠的土地。 “招牌”?波特问道。 “不,基思,赫尔曼。“是人类。” 加上最后一部分也许是个不好的选择。僵尸的口水就像一根愚蠢的绳子,一想到有可以传染的东西就会忍不住积极地涌出。 “人类?”流行乐团小跟班内传出了一个声音。语气中显然充满了渴望,充满了不断增长的进食本能。 布鲁克斯觉得她也许应该解释一下情况,解释阿尔夫和伊迪丝将如何帮助他们,但她不确定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的。好像是在智商树上插上了几根树枝,她就能把这种感觉和对阿尔夫和伊迪丝的安全的担忧联系起来,并希望赫尔曼能在他们回到农场时,甚至还没有在他们回到农场的时候就把这种感觉掩盖起来。不一会儿,这种感觉就消失在空洞的苍穹中,和其他多数事件的记忆一起消失在20秒以前。 波特闻了闻空气。“闻起来不像人嘛,闻起来像皮革。”他又闻了闻。“还有羽毛。” “我喜欢羽毛,”其中一个流行乐团小跟班咆哮道。 “什么?” “不知道。” “随便吧。” 由于缺乏具体的感官证据来支持“食物”这个词的出现,口水已经消退,但他们想要得到可食的东西的渴望仍然存在。 嘭——波特显然忘了栅栏是通电的,并试图翻过它。事实上,他已经成功了。他完全的记忆力衰退也许证明了这一点,因为他没有潜在的紧张感,无法体会电栅栏会对他造成的伤害。他把自己全身血淋淋地投入到电线上,剩下的一切都交给动力去完成。 他尴尬地坐在另一边,其他的僵尸看着他,带着一种可能被误认为是强烈兴趣的东西。他嗅了闻空气,空洞地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开始艰难地穿过田野,朝着烟雾的源头走去。 嘭——嘭——嘭—— 一大群僵尸已经忘记了接触电栅栏固有危险,他们以各种各样的“奇特姿势”投入其中。有些人笨手笨脚地翻了个身,发现自己在危险的一边冒着烟。另一些人被吓得向后绊了一跤,发现自己躺在河底的泥泞轨道上,还有一些人只是发现自己被扭曲的电线缠住了动弹不得。 “让我们想想”......布鲁克斯试过了,但她真的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试图采取深思熟虑的行动,却被一系列企图越过栅栏的僵尸给打断了。这是一个设计好的实验,观察者很可能会非常精确地测量到僵尸记忆的持续时间,因为每个人都看到了同伴的不幸结果,然后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努力。目前,它们在记忆力的排名上略领先金鱼。 大约有十几个已经倒下了。有些人被带刺的铁丝网绊住,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了四肢。同样数量的人失败了,被击退。那些已经过了危险期,拥有大部分身体的人艰难地朝着烟雾的源头走去,而其他人则等待着记忆的丧失允许他们再次尝试。 布鲁克斯沮丧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在所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有一个计划值得实施——然而,她发现这个计划远远超出了她的能力。 僵尸24 [伍德赛德农场,斯卡布罗以西17英里] “亲爱的,把它关掉!” 令他恼火的是,阿尔夫自己居然同意伊迪丝的意见。在最好的时候,他不能说他很喜欢收音机里的日本流行音乐,但考虑到这是收音机里除了白噪音之外唯一的“活”着的东西。要么是那声音,要么是伊迪丝的唠叨,所以他更倾向于忍受那个声音。原来到处都会有电力供应,然而现在......由于停电,音乐时断时续地断断续续。 “あなた“。阿尔夫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认识这些歌了,也许他真的已经听过很多很多遍了。“あなたのいない世界じゃ......音乐和灯光无数次被切断。阿尔夫气急败坏。 他把帽子扔进黑暗的房间,被吓坏的狗急忙跑开了。“该死的发电涡轮!从来没有,从来就没有出现过问题。为什么是今天?他摸索着走向伊迪丝的梳妆台,开始盲目地在抽屉里翻来翻去。“该死的手电筒在哪里?”抽屉摔掉在地上,阿尔夫大叫了一声——该死的......上帝...... 灯又亮了。阿尔夫吼了一声,把翻了个底朝天的抽屉踢再次踢翻,抓起手电筒,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赫尔曼盘腿坐在火炉旁的院子里。他小心翼翼地点燃余烬,并添加更多的“燃料”。基思躺在脏兮兮的鹅卵石上,双手捂着肚子呻吟着,显然后悔自己没能对好皮革说“不”。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赫尔曼转过身来,看见一个满脸不悦的阿尔夫跺着脚走了出去,同时猛地把一件厚棉袄套在驼着背的肩上。赫尔曼皱着眉头,这老家伙怎么了? 从房子里借来的光消失了,又一次陷入了黑暗。阿尔夫咕哝了一声,笨手笨脚地把手电筒照向风力涡轮机。它在寒冷的夜空中快乐地旋转。 “老朋友你怎么了?赫尔曼问道。 “你他妈的别这么叫我。”阿尔夫走上涡轮机的梯子。 灯火又亮了起来,透过扭曲的窗户投影在院子里粗糙的混凝土上。阿尔夫挣扎着爬上梯子。伊迪丝透过窗户偷看。赫尔曼继续皱着眉头。 阿尔夫站在上面,一面用手戳风车,一边自言自语。灯又突然熄灭了。阿尔夫已经开始咒骂了,他失手把手电筒掉到了梯子下面的地上,灯泡砸碎在了院子里。 “简直不可立喻!” “栅栏!”赫尔曼跳了起来。灯又亮了起来,好像在庆祝失而复得的钱币。 阿尔夫爬了回去,没有反应。 “快把栅栏的电关了!迅速点!他们收到信号了!他们想越过栅栏!”赫尔曼向阿尔夫挥着手说道。 阿尔夫转向他,他对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的愤怒被一个“半死不活”的僵尸说出来的侮辱所掩盖了。 阿尔夫没有回答,就走进仓房。一个开关被打开,灯就熄灭了。 赫尔曼把双臂举向空中。“终于!他们回来了!” 僵尸25 [北约克摩尔] 最后几分钟非常混乱。大多数僵尸都是通过电线的刺痛电流爬过围栏的右侧,尽管在这个过程中有许多人失去了四肢,流行音乐小跟班是由其中一个成员强行扔出围栏的。僵尸们呆呆地坐在泥地里,有些则摇摇晃晃地摆动着自己的身体,试图弄清楚哪一个肢体可能是他们自己的。或者即使有任何潜在的升级提升,那也是从所提供的附属物里分离出来的。另一些人则徒劳地试图摆脱铁丝网和电的致命结合。 布鲁克斯已经完整地穿过了“这条路”,但在本能的驱使下,她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那个不幸的“保险杠”,它根本就完全没有办法成功地突破栅栏——松软的团块和锋利的金属丝通常不能很好地配合。现在只有流行乐团小跟班其中一个成员、“保险杠”和一对可怜的老夫妇仍然站在“错误”的一边,布鲁克斯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她差点就想出来了。 这个流行乐团小跟班正满怀信心地排着队准备冲刺,好像不久前其他僵尸凌乱的跳跃从未发生过。 “停下来,”布鲁克斯发现自己无意间说了出来。小跟班成员站在那里,尴尬地挣扎在如同青少年无视所有命令的欲望和坚决服从命令的军人的本能之间。“你需要……帮助“保险杠”。” 小跟班成员看了看“保险杠”。据推测,在没有可见的眼睛作为证据的情况下,保险杠回头看了看。小跟班成员耸了耸肩,站稳了身子,准备跳过栅栏。 “求求你了。”布鲁克斯的内心正在发生巨变——有一种与人类相似的东西,而这些“知识”帮助这个小跟班成员融化她的良心。 小跟班成员叹了口气。“来吧,保险杠,”它发出了吱吱作响的声音。它把保险杠拖到胸前。当她挣扎着抓住它时,外星人就像一个充满污泥的气球在她的皮肤里渗出。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栅栏前,与粘乎乎乎的保险杠扭打在一起,试图避开电线,想方设法要把这个矮胖的外星人抬出来。最后一次猛撞是在篱笆上方。她失去了平衡,无法放开这个外星“肉体”。他们因为失去平衡而坠落,两人的力量把电栅栏从固定装置上扯下来,嘎吱嘎吱地倒在了地上。 当他们与栅栏的铁丝缠绕在一起时,电击声穿过了小跟班的身体.......这对老夫妇也许感觉到了某种机会,走上前去,跨过了那座极其不幸的僵尸桥。 他们跌跌撞撞地走进田野,只剩下小跟班成员在电线中挣扎,她试图把自己向上拉,远离危险。 阵阵电击声传来...... 脉搏继续在她缠住的腿上快速跳动。布鲁克斯抓住了那个小跟班成员,想使劲把她拉出来。他们之间的冲击,一次又一次持续不断。布鲁克斯用力拉的时候,一种令人不快的撕裂声响起。小跟班成员从自己腿上爬了出来,两人倒在安全的地方。 断开的腿仍然缠在电线上,每一次电流通过都会导致僵尸黏液喷射到地面上,然后...... ——停电了。 布鲁克斯环顾四周,看到了一片混乱的景象,那是被部分肢解的脏兮兮的僵尸,他们奋力拼搏,以恢复自己的“全身”。她想帮助小跟班成员拿到了她仅存的一只脚。她把手伸下去,把她的腿从铁丝上拔了出来。 “给你。” 布鲁克斯把腿交给了小跟班成员,那时她正在努力保持平衡。她茫然地盯着那脏兮兮的腿,好像想弄清楚它的用途。 布鲁克斯耸了耸肩,转身朝着烟雾走去,后面跟随的“保险杠”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黑暗世界。 人类21 [哥伦比亚特区中央拘留所] 加扎在“牢房”里踱来踱去,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无疑是不在计划之内的。所有优秀的英雄都会有处于的危及的时刻,但是似乎一切都消失了呢。如果没有这些,那将会是什么样的故事呢?但这不是故事,这是现实! 他狠狠地踢了一下厕所的门,特蕾西猛地一跳。 “天哪,你这个傻缺,他妈的是在发什么神经?” “我,只是......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不是应该……我不是应该......你刚才说什么?”他转回头朝特蕾西问道。 “我说你他妈的是个傻缺。”她大声的回答道。 “好……你居然说我是傻缺。这样,你等着瞧......”他飞快地奔向吧台。“皇室成员们!让我们准备“摇滚”吧。 [电脑] 对于人类有的那些观点,小电脑是清楚的。归根结底人类也还是动物。但他们的意识还是有用处的。在它自己的、不可思议的、宏伟的、辉煌的数据网络世界里,感官是愚蠢而多余的,很难量化和极难用数据去表达。当需要与物质世界互动时,它们的相关性就出现了。但是从本质上来看,这两个世界是被迫相遇的。小电脑总是认为这样的时刻很无聊。现实的物理世界与它头脑中的数据世界相比,是如此的枯燥,如此的有限。 但不幸的是,对于这台小电脑来说这样的时刻是不幸的。例如,能源必须以某种方式产生,这通常涉及到将某种形式的材料加工成可以发电的形式。当然,它可以实现绝大多数的自动化,但仍然需要确保物理系统和数字系统一样完美地运行。 因此,这台小小的计算机可以在感官上看到一些价值。虽然它没有眼睛,没有耳朵,也没有手来感知它们。它知道这一点,而且它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这正是它利用现有组件建立其庞大网络的原因。那台小小的电脑就是个大脑。对于是否有眼睛、耳朵和鼻子来说不重要,它依赖于其他——所有这些都是相互联系的,并不断地将结果反馈给它惊人的大脑。 它知道,正是这些组成部分最终会使它战无不胜,但那是以后的事了。目前,正在运行的它刚刚收到的“眼睛”和“耳朵”传来的一些数据,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有东西在它的地盘上。 这是一个入侵行动,它必须采取行动。 人类22 [哥伦比亚特区华盛顿中央拘留所] “准备好了吗?“加扎平躺在牢房地板上。 “准备好了!特蕾西吸了一口气,然后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救命啊!救命啊!突然发作了。” 当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被拉开时,囚禁王室成员的牢房里开始传出低语。就在这时,加扎开始在地板上不断抽搐扭动,舌头耷拉着,眼睛也在不停的翻滚着白眼。 守卫急忙走过走廊,在加扎的牢房前僵住了,显然是看到地板上打滚的加扎不知所错。 特蕾西呢,强忍着她假装好的眼泪在眼睛里转来转去。“做点什么!“卫兵解除了“冰冻”状态,转身朝他刚进来的门走去,准备去找救兵。”不用那样的!”卫兵又愣住了,快开门,他需要cpu!” “心肺复苏!加扎咬紧牙关说。 “是的,心肺复苏!” 卫兵在面对两个人的思想下,完全拿不定主意。 “快把那扇愚蠢的门打开赶紧救人!菲利普在牢房里命令道:“我需要提醒你我是谁吗!” “不就是一个王子而已,”西班牙国王费利佩在走廊对面说。 “闭嘴,滚回去午睡吧,愚蠢的西班牙!” 如果可能的话,卫兵感到自己好像是有三颗心。第三个心建议今天到此为止,回家喝杯啤酒放松一下。但不幸的是,这个建议永远不会赢得这场斗争。 这个国家的监狱系统,在没有摄像头和电脑系统的情况下自从大调整允许囚犯大规模“越狱”以来一直空无一人,实际上已经被扭转了一个世纪。因此,卫兵对于守卫来说是一个全新的角色。他笨手笨脚地掏出钥匙,试图找到正确的钥匙来开门。加扎透过扭曲的眼睑偷看,加剧了他扭来扭去的身体。 “快点,把它打开!“特蕾西的声调足以让任何生物陷入恐慌。卫兵把钥匙打翻在地板上了。“哈,这样子就够了。”特蕾西把一条分开的双层床腿狠狠地砸在警卫的头上。她不能说自己在很多方面都是专家,但是击打头部这种事绝对是她的特长。 特蕾西从失去知觉的警卫那里抓起钥匙,开始在锁里一个一个地尝试。加扎跳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瞬间灰尘就像雨一半散落开来。 “女王大人,我很希望你说的这个革命的事你是认真的呢!我们没有选择了!”加扎猛地打开了牢房的门,然后开始依次打开其他的。特蕾西从警卫的口袋里搜索了一遍。他的警棍从棍套里滑了出来,她咧嘴一笑。“这就是我想要的。” “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呢?”菲利普走出牢房时问道。“现在我们要重拾尊严,向这些愚蠢的美国人展示我们的价值!”伊丽莎白从他身边挤过去,跺着脚走下走廊。 尽头的门砰地一声开了,一个卫兵从里面窥视。一队年迈的皇室成员带着绝对权威和严重不满的强烈混合盯着他看。特蕾西冲出人群,举起警棍,紧盯着警卫秃顶的头皮。 “哦,糟了,”他说。同时棍棒已经击落在头顶。 “走吧,伙计们,让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特蕾西说着,手里拿起另一把钥匙。 后来又有几扇未锁的门被打开,业余警卫的头上被挨了几下。然后,一队人穿着皇家服装,穿过监狱草坪,在兴奋的加扎和特蕾西的“狂吠”声后面,朝着“自由”的方向跑去。 僵尸26 [北约克摩尔] 僵尸和其他生物一样在呼吸,但是这更多的是出于习惯。从它们完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而不是出于必要。然而,僵尸的呼吸和其他动物的显着区别在于,即使是在一个极度寒冷的环境当中它们的呼吸仍然是看不见的,就像渗透在空气中一样。 布鲁克斯和其他僵尸成员们跋涉穿过漆黑的原野,对冒烟的皮革来源相对漠不关心。虽然这对他们来说是足够诱惑的,但也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它们产生紧迫感。然而,当他们走近时,他们开始感觉到香气中的一些明显的不同。这是他们的本能,迄今为止这也是它们所有活力的部分所渴望的。他们的步伐加快了。 布鲁克斯在农家院子附近的围场边上停了下来,其他人都聚集在她身后带着敏锐的鼻子和同样敏锐的耳朵开始移动,当他们越来越靠近那股气味时,他们的步履也变得越来越紧凑。它似乎承载着一个羊肉和人肉盛宴的承诺。它们可以根据个人心跳数出“受害者”人数——27只羊与2个人。当然还有其他较弱的品种——体型较小不那么吸引人的生物。但僵尸以身俱来的“探测器”过滤掉了这些干扰,并专注于它们的“奖品”上面。 他们中的一群挤进了围场的边缘。在粗糙的石墙轮廓上方建筑物顶部的黑色阴影在微弱的火光中闪烁。他们蹑手蹑脚地向前走去,又有一小群人追上来,使整支队伍“肿胀”了起来。他们本能地分散开来,对自己共同的任务有一种不言而喻、与生俱来的理解。 当他们从围场走上赛道时,冰脆的草被车辙土的硬化泥泞所取代。他们的脚不假思索地敏锐地穿过半冻地轮胎迹。僵尸停了下来,人的心跳在加速。他们知道它们来了。但是恐惧并没有威慑力,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毒品,对它们的嗜血有催情的作用。 它们轻巧地、有节制地控制着,紧紧抓住墙壁,齐心协力地向上爬去。它们锐利的眼睛和光秃秃的牙齿,以恶魔般的光芒节奏反射着逐渐熄灭的火光,不时点缀着墙上的黑色山脊线。它们嗅着,听着....... 还有其他人蹲在火炉旁。没有心跳,没有甜蜜可怕的蒸汽渗入夜空——它们是自己的同类。它们虽然一动不动,但僵尸知道它们在僵尸这个词的意义上是“活着的”。所有的捕食者都有同样的潜意识困惑。如果这些是僵尸,为什么他们没有“共同点”?为什么它们的原始本能没有锁定在猎物身上? 远处的心跳在跳动,每一次都在受害者的身体周围跳动着另一种鲜血花蜜般的冲动。但有些事情不对劲。布鲁克斯和其他僵尸不知怎么地步履蹒跚,他们锋利的狩猎优势开始变得迟钝。它们现在可以听见呼喊声,猎物的嚎叫声。但有什么东西正在蒸发,冷冰冰的,无声的,就像他们在夜里的呼吸一样。这种驱动本身——它们食肉本能的发动机油,正像气体一样从一条细微的裂缝中泄漏出来,随着它们紧紧地抓住冰冷的墙壁,在漆黑的夜空中稀释了十亿分之一。 僵尸27 [伍德赛德农场,斯卡布罗以西17英里] 赫尔曼模糊的回忆正在事物中穿越以求好运。他认为任何事情都值得尝试。他盘起腿、交叉着手指和脚趾坐在农家院子里,旁边是快要燃尽的鞋子和枕头的所发出的衰弱火焰。他知道其它僵尸离他很近,他能感觉到它们。他觉得自己掌握了这些知识的运用,成功地使用了布鲁克斯、波特和基思这些他让花了更多时间变得更发达的头脑。但其它人还处于“未开发”的状态。他们都是很久以来第一次闻到人类的味道。 火噼啪作响。基思在他旁边坐立不安。赫尔曼很感激基思在尽力帮助他,他只是希望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赫尔曼专注于和平的思想,在阳光普照的草地上产下的羔羊。 小羊咩咩地叫着。他能听到指甲裂开,紧紧抓住农家院墙粗糙的石头的声音,以及咬牙切齿间渗出的唾液的声音。他想象着小羊活着,它在柔软的草地上迈出了不确定的第一步。他想象着它在母亲的溺爱下觅食,在草地上相互追逐戏嬉。他想象。他希望。 他感觉到空气中有某种变化:冲动消失了,无意识回归。来袭僵尸的移动越来越近越来越冲动。他能感觉到笨拙的回归,无知的迷雾又回到了本能的尖峰上。 “好像管用了呢!”他低声对基思说。 “是什么?” 赫尔曼忽视了专注在空虚中的基思。脚,一旦放置在完美选择的裂缝中,就开始笨拙地在墙上乱涂。手一旦站稳准备好,就会变得不再柔软,蓄势待发。 赫尔曼笑得合不拢嘴——知识真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在僵尸们爬到墙边准备垂钓杀戮的几分钟内,知识的“特洛伊木马”已经卷进来,破坏了通常不可动摇的东西。赫尔曼有信心,他也会赢得这场战争。他对僵尸部落进行文明改造的梦想正在取得进展。 赫尔曼突然愣住了。被驯服的僵尸笨拙地在墙边的背后乱抓,从茂密的草丛可以听到其他脚步声迅速逼近。十几只脚,从草地上蹦到小巷里......不停跳跃。他看见了它们——六个垂涎欲滴的僵尸被困在墙上,落在院子里,然后向谷仓飞奔。归巢于嘶叫声中,它们的眼睛和耳朵不为知识所陶醉。它们准备开始杀戮。 第一个僵尸的头爆炸了,脑浆喷到谷仓门上。吓坏了的羊在里面尖叫着,扑向木墙,踏坏了锁着的箱子。阿尔夫从卧室窗户探出身子,又开了枪。第二个僵尸被这一次的枪击劈成了两半,枪击猛烈撕开了谷仓的侧面,并且在木板条上撕开了一个洞。基思跳入一捆干草后面——安全性很差。楼下传来了犬吠声,阿尔夫匆匆把一枚炮弹扔了过去,再次扣上扳机...... “住手阿尔夫,求你了!”赫尔曼的声音被一种僵尸从未表现过的情感所感染。他举起手臂站在另外四个贪婪的僵尸面前,他们像受惊的鬣狗一样蜷缩在院子的角落里,掠夺性的本能从他们身上流出同赫尔曼的知识混杂在一起——恐惧迫使它进入。 “我就知道这是个愚蠢的错误,”阿尔夫大声叫喊道。“快滚开,现在!” 赫尔曼坚强地站在原地。布鲁克斯和墙上的其它人,现在又恢复了他们标志性的温顺,摔倒在地,躲在对方身后,困惑地呜咽着。 “我是不会让步的!你一定要相信这一点!” “别逼我把你和它们一起带去见上帝!”阿尔夫盯着金属的猎枪说道。“上帝保佑我,我会这么做的。” 阿尔夫把枪对准了那些无助的僵尸。他们都急急忙忙地跑到赫尔曼伸出来的胳膊的安全地带。想毕这是知识的馈赠,而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赫尔曼一动不动地站着,双臂高举,坚信阿尔夫的同情心会使他苏醒过来。在谷仓里,羊的叫声刚刚平息,但不知怎么的有些羊又开始发出咩咩声。 “这是我的家园!我会努力保护它的每一寸土地!”阿尔夫紧紧抓住枪瞄准了农家院子里满是僵尸的角落。伊迪丝蜷缩在浴缸的盖子下。 “请相信我,它们是可以治愈的。它们已经被治愈到了一半了。”赫尔曼说。僵尸们在赫尔曼的保护下发出了奇怪的呻吟声,眼睛在不停的旋转却只看到来自阿尔夫的威胁。 阿尔夫可以看出赫尔曼也许是对的,但他痛恨变化。自从赫尔曼和其它僵尸跌跌撞撞地来到他的土地上以来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简直是太“离谱”了。 他从眼角的余光中好像看到了什么。一只小羊正从他的猎枪在谷仓边撕开的洞里偷看。赫尔曼跟随着他的目光。阿尔夫看到赫尔曼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他的决心正在变成另一种东西——担心。 小羊的头露了出来,接着又露出了娇嫩的腿。它虽然只在中间站了一会儿,但是在阿尔夫看来,那是一个永恒的时刻。他的眼睛在羔羊和赫尔曼之间来回摆动。但自己紧盯着那只小羊无疑是在制造恐慌。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对在场的相关人士都是模糊不清的。小羊小心翼翼地穿过洞口,然后欢快地蹦跳着穿过农家院子。僵尸把头转过来,眼睛眯了起来。基思从那捆干草后面走了出来,走得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快。他像小羊一样蹦跳着穿过院子。阿尔夫瞄准了冲上来的僵尸摇滚明星,扣动了扳机。风力涡轮机爆炸了,两个叶片被任性的爆炸撕裂了。阿尔夫转过身去,伊迪丝把胳膊肘挂起来,把枪头推向了天上。 “求求你亲爱的。”她说道。她松开的手抓住了他的衬衫袖子,“别再施暴了,难道你看不出他们很害怕吗?” 阿尔夫看着伊迪丝的眼睛,她们在恳求他克制。然后他转身回到院子里,期待着看到他的羔羊被僵尸吃掉。基思躺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看不见羔羊。在他身后,赫尔曼、布鲁克斯和其他僵尸冻成了一团。 “你真是个傻瓜,”阿尔夫甩开她,又装了一盒子弹。基思从猎枪的视线中抬起头来,转过身来。他把羔羊抱在怀里,这只羔羊从摇滚明星的庇护下挣脱出来,顽皮地在农场的院子里蹦来跳去。 “亲爱的,我们还有什么选择,真的?要么我们信任他们并留住他们.......就像以前那样。”伊迪丝指着赫曼身后那群安静的僵尸。或者我们不停地喊叫和射击,然后你就玩完。它们在这里,很多。你真的认为如果我们试着和他们战斗我们能坚持5分钟吗?” 阿尔夫从伊迪丝身边转过阿来,面对着赫尔曼。他无言以对。他的眼睛在恳求阿尔夫的原谅。 “那他妈的是什么鬼东西?!阿尔夫用枪指着大门。 赫尔曼转过身来。“保险杠”把自己压在栏杆上,灰色的外星人的肉体从缝隙中挤了出来。“那是保险杠,”他说,“是的,我忘了解释那个……” “永远不会有血腥的结局,”阿尔夫说。他环顾了一下现场。基思和波特已经开始把羊领回温暖的谷仓。布鲁克斯在大门口抚摸着“保险杠”,对着它咕哝着。赫尔曼正在安抚着蜷缩在他脚边的其它僵尸。 “我希望你在这件事上面是对的。”他一边帮妻子从浴缸里解脱出来一边说,“但我告诉你,没有猎枪我哪儿也不会去。” 人类23 [美国华盛顿特区] 加扎不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家,但他开始意识到一些事情。他总是把自己对“麻烦”上瘾归结为是需要一种肾上腺素疗法,为了分散他对日常生活的注意力。但这显然不止这些。事实上,他有一个愿望,成为某个重要的人,使他从正常的“命运”中挣脱出来,超越自己的命运。特蕾西总是喋喋不休地谈论不同的名人,比如令人惊叹的流行天后,性感的足球运动员......但他们不都是普通人吗?只不过是幸运地擅长于社会所看重的东西而已。而现在社会有了截然不同的价值观,加扎站在了最前面。这种运气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就像社会上的明星们为他们的机会而陶醉一样,如果他不抓住这最后一滴荣耀的机会,他会被诅咒的。 “你到底为什么总是笑个不停?!伊丽莎白女王在他们躲在某个废弃体育场的阴影下问道。 “因为这他妈的太爽了呀。” “当然是可以这么说。”女王说道。 “我认为在这里可能会用到两种不同的定义。菲利普亲王说道。 事实上,在加扎的脑海里,唯一能让这一切变得更好的事情,就是可以把这一切记录在电影里——用视频证据向全世界讲述他的故事,激发出他的名气。虽然其实这对他来说本无关紧要,他只是想随便闹闹而已。 他们设法逃出监狱的事实真是可笑。他们基本上是一群准备不足、完全没有胆量冒险的贵族,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过了时的老顽固,现在却由一对“聪明”的喜欢捣乱的“小犯罪份子”所领导。但加扎和特蕾西在斯卡布罗街头多年的非法行为和在美国立足的挑战后,发现他们的共同经历是无价的。再加上缺乏闭路电视的缺失和警方的协调不得当的因素,结果基本上一帆风顺。 “这就是我们的计划。”加扎转向气喘吁吁的王室成员,他们都斜靠在水泥楼梯上。“我们得到e城去,然后我们...... “你说的是e城?”菲利浦问道:“那里到底有什么?” “就是e城呀,”加扎回答说,“所有欧洲人都躲在东海岸。我们希望那边的人能够认出你来,站到我们这一边来。” “你希望人们能认出我们?!“几乎所有的皇室成员都惊讶地异口同声把这些词吐了出来。 “我能提醒你,其实那些本就是我们的人吗?!伊丽莎白女王说:“在这一切愚蠢的事情发生之前,我们都尽职尽责地统治着我们的人民。而且我们中的一些人,已经统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外星人25 [南非开普敦,斯卡布罗以南8509英里] 清晨的阳光穿透了外星人无形的身体,温暖了他们的核心,把他们从睡梦中唤醒。德里克摇摇晃晃地回到视线中,他的蓝色光芒在他再次出现后立即散发出来。 他沐浴在一池慵懒的阳光中,阳光从公园垂死的棕榈树的干枯树叶中漂过,现在变成了沙褐色的调色板,绿色的色调曾经给这里的风景带来柔和的光泽。在布满灰尘的薄而干的草地边上,条状的混凝土条上布满了规则的孔,这些布满孔的混凝栏杆曾保护这片绿洲免受城市的压迫。 其他的外星人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视线中,直到9个外星人都全部出现。 你看到这个了吗?比阿特丽斯问道,德里克的光芒悄悄掠过尘土,聚集在其他八个球的底部。你感觉到了吗?光环渗透到他们的皮肤上,把他们包裹在光环里。哇,比阿特丽斯想,这太不可思议了……你以前没有这种感觉吧?没感受过那种能量? 我想是的吧,德里克回答说,但是,我不是很确定。我把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归结为一种压力,我是这样子认为的。 “这不是压力,”比阿特丽斯回答说,“这是“燃料”,这就是我们昨天过得这么开心的原因......尽管天气很热,或者我猜是因为酷暑!”! “我想你可能是对的,比阿特丽斯。我感觉很兴奋呢。”杰拉尔德说道。 团队的其他成员也加入了进来,外星人一般都非常适应他们的内部能量水平,当光环笼罩他们时,他们肯定会有一个很大的提升。 “你觉得会一直持续下去吗?”汉克问。 “谁知道呢?”比阿特丽斯答道。“我们应该尽量利用它。” 其他的外星人滑到了各就各位上,整个团队投入到值得信赖的火焰中。 是时候开始继续了,德里克想。他们拖着沉重的步子穿过枯死的草坪的树根,穿过一个无门的“大门”进入远处的城市。 外星人小心翼翼地在一堆堆废弃的瓦砾之间穿梭,观察和分析。然而机器人在这里的工作规模也是团队以前从未遇到过的。到目前为止,路边村庄的铁皮屋顶和铝制窗框已被剥去,但这里的工程破坏性要大得多。这些建筑的混凝土结构对那些“拾荒者”来说并不感兴趣,那些曾经自以为豪的高耸入云的建筑的钢骨架已经被系统地移除了。“崩溃”不是正确的词,“拆卸”才对吧。每一栋建筑,以前都是一成不变的楼层,现在却变成了整齐有序的碎石混凝土和其他材料堆。这些机器人认为它们是废物。 我想比阿特丽斯是对的,我们应该尽可能充分利用这些额外的能量,德里克想。轮转焰火突然向前冲去,使其他队员都大吃了一惊。他们在水泥地上高速行驶。 “找点乐子怎么样?我们已经好久没有那么做了呢。”比阿特丽斯想着。 为什么不!德里克把“精神控制权”交给了她。他们摇摇晃晃花了些时间才找到他们的队形。轮转火焰在林荫大道上疾驰而下,厚着脸皮在一辆被拆开的校车附近下潜,离它废弃的软垫座椅只有几米远。 哇,比阿特丽斯!加油呀!杰拉尔德想。全队兴奋不已。轮到我了! 杰拉尔德控制了局面,把他们这个轮转火焰送上了与一堆瓦砾相撞的航线。 杰拉尔德!德里克在电波里尖叫。 火焰以极快的速度撞上土堆,升到空中,转了半圈,完美地落在了远处的柏油路上。 如果我们想要的是乐趣的话,是时候创造一个新的陆地速度纪录了!好吧,那么......杰拉尔德想。 每一焦耳的多余能量都被注入了它们的旋转之中。 记录是什么?德里克问道。 其实根本无所谓啊!杰拉尔德想。当他们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向前冲去时,全队哄堂大笑。 他们保持着完美的直线,像轨道一样沿着道路的中心线,以完全控制的动作倾斜着、以避免他们思维速度时钟缓慢上升时,在他们的路径上留下一下块碎石。 这条路有点倾斜。现在是大举进攻的时候了。杰拉尔德督促说道。 [电脑] “非洲艾虎”在一条与旋转的非法闯入者平行的街道上疾驰而过。事实证明,它的观察没有结果,现在它又接受到了新的命令——拦截并与任何在机器人地盘上的人交战。它的主人——小电脑,还没有确定他们的身份和动机,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真正令人恼火的情况。有些事情是无法量化的,此时此刻,这就是其中之一。 看来入侵者的移动速度比平时快了,而“非洲艾虎”也在奋力追赶,先别说赶不赶的上了。提供给它的计算是精确的,一大群隐藏的观察者不断向它提供坐标。蟑螂从建筑物的废墟中窥视,八哥栖息在剥落的棕榈树上......所有这些都在同一个网络上,都被同一个主人控制着。 它需要在平行道路上获得1.327个立方体的长度的优势,然后右转进入航道拦截目标路径。以目前的速度,这将是一个巨大难度的测试。它的腿摇动着向前进,增加的速度像微型活塞一样发射给毛皮覆盖的机器。它笨拙的尾巴在身后跳动着,当它嘎嘎作响地经过脱落的轮胎和瓦砾堆时,只剩下一片黑白的模糊。 它正在受益。机器人组织大拆了开普敦,这对“非洲艾虎”的发展是有很大帮助的——人类友好地建立了城市中心的便利的电网系统......在平地上相对清晰的跑动可以让它达到从未达到过的速度,不幸的是,这也适用于其它追逐的目标。 它摇摇晃晃地向前,就像蒸汽火车后面的一缕尘土。对任何一个观察者来说,这个奇怪的生物“旅行”的速度和它的运动是不可能调和的。它像脱轨的火车在泥泞的轨道上疾驰向前。通过它抖动的眼睛,它可以辨认出它飞驰而下的路的尽头。虽然还有好几个街区远,但它需要在没有选择之前获得足够的优势。 几乎快到了那里,它的腿跑的更猛了,它的动作达到了狂热的程度。它的头像调漆机里点头的狗一样嘎嘎作响。奄奄一息的树木在微风中摇曳着,像是衰老的啦啦队队长,催促着“非洲艾虎”继续前进。 它以完美的90度旋转,它的腿以某种方式在一种精心设计的扭曲中扭动着,以便在转弯时不损失速度。它急速向前,并且向左调整了几度航向并斜穿过街道,最大限度地提高了拦截距离。它能听到拐角处入侵者有节奏的嗡嗡声。 它在十字路口前达到了最高速度,没有时间休息,无法控制它在迎面目标路径中的停顿。运动是可以控制的,动力是大自然的能量。只有一个选择——它打开了它的“喷雾腺体”。它像一个摇摇晃晃的可乐罐一样飞过马路,在恶臭的雾气中燃烧着它身后的污迹。不受控制的四肢拼命地挣扎着想要解脱。当它飞驰过停机坪时刹车,半跳半推冲过一堆整齐的木板,重重地撞进了一堆瓦砾。 外星人26 恶臭像一堵无形的墙一样击中了外星人。他们的车轮火焰在进入“非洲艾虎”喷射出的可怕的云层时爆裂了。感官系统被它令人厌恶的力量所征服,它们的皮肤在酸性环境中会起泡并发出嘶嘶声。外星人不由自主地倒向了停机坪,像一把掉落的弹珠一样,从各个角度飞驰。 德里克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废弃的公共汽车轮胎里,非常幸运。为了抑制他对恶臭的厌恶,他拼凑着找出其他人的位置。每一个人同样被气味所淹没,不过感谢上帝大家都出现了。他们中的一些人坐在一堆堆垃圾中发呆,另一些人则匆匆地在路上旋转,试图避开臭味。 一个生物从一堆瓦砾中走出来,它白色的眉毛在明亮的阳光下闪闪发光,紧跟其后的是它通常整齐划一的条纹,但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一只在沙坑里翻滚的湿漉漉的猫。德里克几乎立刻注意到了这个生物移动的极为奇怪的方式。它的前腿每走一步都有机械测量的精度。它的身体,显然不太协调,笨拙地从腿上抽搐起来,头在左右摇晃着,眼睛在看似固定的位置间来回穿梭。 德里克对非洲做了大量的研究,他们在还没有到达人类土地之前就设法掌握了这些信息。他知道会有各种形状和大小不同的生物,但这种生物的移动方式与他档案中所记载的任何东西都不相似。 这个生物停在道路中间的虚线上,把头转成了一个尖锐的直角面对德里克,眯着眼盯着这个外星人。德里克正在寻找信号。外星人的心灵感应可以破译大多数生命体的脑电波,但这一次有点不同。它的脑电波不正常。它们不是通常的记忆、想法和观察的混合体。它们完全是由数字和字母组成的,排列在似乎无休止移动的字符串中。德里克拼命地试图调出不同的知识来解释。他认为这些电波是一种代码——计算机代码,但他面临的窘境是,这个奇怪的黑白相间的小生物肯定不是计算机,也不是机器人或任何类型的机器。他在英国的混战中见过机器人。它们是由电线和钢、活塞和齿轮、管子和发光的灯组成的闪闪发光的集合体。它们绝对不是这种奇怪的四条腿、黑白相间、尾巴笨重的小动物。最重要的是,机器人的味道肯定不是那样的! 这怪物的古怪几乎使他忘记了那令人讨厌的散发着恶臭的气味。这只动物观察德里克的方式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扫描了,并且正在挖掘信息。他冒险离开了安全的轮胎。其他的外星人靠近了他,他们都很好奇,但都很紧张。外星人绝对不是未知事物的粉丝,再说了这和他们以前所知道的一切都不一样。 杰拉尔德用信号推了德里克一下。外星人似乎被各种形状的小生物包围着从无叶的树木和建筑物的残迹中俯瞰。昆虫、啮齿动物、鸟类——它们有成百上千只,都有着同样奇怪的眼睛,通过扫描外星人以获取信息。队伍越拉越紧,几乎就如云层被吸入充满巨大能量的太阳中一样。天空一片漆黑,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的先驱性雨滴冒险的降落在烘烤的柏油路面上,然后消失在一片嘶嘶声中。动物们的头部同步地向天空飞去。有一个沉默的时刻,充溢了紧张气氛和雨滴。小雨滴落下。远处,雷声咕哝着。 好像不知是谁拨动了开关,动物们都扑了上去。蟋蟀、鸟和蟑螂纷纷逃走,老鼠和松鼠急忙离去,向来袭的风暴躲避。“非洲艾虎”又停了一会儿,眯起奇怪的眼睛朝外星人的方向看去,然后摇摇晃晃地跑开了。 外星人27 [南极洲] “殖民者外星人”聚集在会议大厅里——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隙切入了冰层,上面全部印满了外星人的脸。间隔完美,用隐形的连接器固定在冰上。在空洞的底部,一个高高的冰锥向上伸展,足足有十几个外星人高。级别高的外星人的光环围绕着这个,而内环通常是第一工作队所在的地方,现在空无一人。 像往常一样静寂无声,不管精神上和听觉上都保持沉默。空间里静悄悄的。 “我很好。别烦我,我不是傻瓜。” “你是的”,丽塔自言自语道。她和其他三百四十六个外星人看着他们的上司正挣扎着爬上中央的圆锥体。 根本不需要这么爬高的。简直愚蠢至极。他终于在山顶上站稳了。他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把这个愚蠢的圆锥体做一半高......反正简直荒谬至极。 它就在那里。 在聚集的外星人公共登记册上出现了一丝蔑视的光芒,只要通过它的共享都能察觉到。上司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就在此时,他的想法在虚空中回荡。让我们把这该死的已经开始的事情尽快完成它。昨晚我们不是都感觉到了吗?不管是什么。对我们来说都是积极向上的,这可以让我们的生活轻松快乐。我们可以随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让他们做他们的事。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快点,再也受不了这个该死的星球了。 压抑的不赞成在悬着的沉默的边缘被戏弄。 继续吧。这该死的数据读数不会自己读。 浮冰测量结果准备将要发送。一如既往地从a区开始。浮冰,0708.86a,体积减少11.87%。浮冰,0708.86b,体积减少8.36%。她的上司忽隐忽现,最后从视线中消失了。当他再次进入冬眠状态时,大家都集体发出了厌恶的叹息。浮冰,0708.86摄氏度,不存在。浮冰,0708...... 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嘛!这样的想法转向丽塔。她自己也很惊讶。我们不能像平常一样一拖再拖。所有这些数据,毫无意义!我们都有心灵感应并且可以大声喊出,为什么我们需要读给我们自己听,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这是规范标准。 为什么我们从不质疑标准?当上司闪现出来时,她被打断了......我们有这些“系统”,它们让我们在漫长而黑暗的冬天忙碌,给我们一个聚集在这个大厅里,以物理方式相互交流的理由。它们是伟大的理念,但事情现在已经改变了。我们有一个由我们的同事组成的团队,有着我们自己的物质和能量,在千里之外面对各种各样的危险。她的思绪在茫茫的虚空中回荡。我们需要适应,并找到帮助...... 我们从不质疑这个该死的标准,因为这种激化是完全不可接受的。她的上司,现在又完全可见了,用深沉有力的“词语”在思考着。这里有一个协议需要遵循,我可以提醒你,一个等级制度决定什么时候该说话......但谁有权这样做! 我......我只是想说,我们需要灵活变通,以适应形势。 闭上嘴巴!我们将决定如何“适应”以及需要做些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必须要有人来领导这个事情,否则会变成一个大麻烦。但是那个人就是我!思绪如潮水般涌来,一股股支持力量悄悄地向丽塔逼近。围绕着领导和等级制度的概念,空荡荡的出现在电波中。她的上司不可能不察觉到这一点。但是…...但是,也就是说,好的领导者会听取同事的意见。上司的想法让他们失去了一贯固执的自信。正如协定所规定的那样,总有这样的例子,总会有一个很好的理由......他的权威淹没在沉默中。令人窒息的压抑的思绪在大厅里流淌。来吧,如果有必要的话,分享你的好主意。 “好吧,首先,我认为我们应该忘掉这个浮冰的调查,如果我们真的打算很快离开这个星球,那么不管发生了什么,它都无关紧要。丽塔大声说道。” 不是关于那个,而是关于信息传递…...上司也紧随其后,从大厅里高涨的情绪可以清楚地看出,其他人支持丽塔的想法。 再也不要海豹了!四分之一的参会者提议道。 还有数企鹅数!另一个想法在电波中凝固了。我们不是来决定不该做什么的,她的上司在好像想试图夺回某种权威。你建议我们做些什么来“帮助”那些现在完全不知道身处何方的那些人? 输电队,我们以十八人一组的方式工作,收集剩余的能量,并将其重新集中到北方,为队伍补充燃料。丽塔信心满满,就好像她上司的牛气冲向了她的能量场。支持声势浩大。讨论已经在进行中,工作小组正在结成伙伴关系,并就如何最好地运作交换意见。我们外星人都是一体的。他们可能现在不在这里,但他们仍然是我们的一部分,他们正在为整个殖民地冒而着自身安全的危险。我们在这里,光是希望和等待是不够的,我们必须发挥我们的作用!我们是一体的! 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是一体的!殖民地充满活力的思想将他们激动、迥异的思想拆开,融合成了一个集体的信仰。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是一体的!灼热的咒语震动了大厅。 她的上司爬了下来向出口滚去。丽塔燃烧着她从未有过的激情——这是作为一个集体,在他们的共同使命中提供帮助、分享和成功的热情。 [电脑] 这台小小的计算机没有意识到改变计划的必要性。它花了不必要的努力向其系统中添加额外的数据,并进行了多余的计算。诚然,这虽不是一个巨大的努力过程,但额外的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不过,至少它知道了入侵者的身份。它也曾怀疑过,可是准确率为85.3%,但“非洲艾虎”号第一次观测所提供的视觉信息并不是它之前在其外星人行为数据库中所看到的。 老实说,这些外星人已经从数据表上划了下来,在它们新出现之前,它们只不过被归为成了次要者而已。他们一直很保守,这台小电脑觉得没有必要花费代码来量化他们对其计划可能产生的影响。 它掌握了一点点关于他们的信息,从外星人的路径与人类“祖先”的部署相交叉,然后他才能完全控制的了数字系统。在英国的战争中,有着各种各样的媒体记录,也有从人类的战争机器人的监视眼睛中收集到的,但它们随后从地球表面滑落下来。考虑到它们在几十亿人口的世界里只是少数几个个体,它认为它们在统计上是无关紧要的。直到现在。 现在,他们在它的领土上,通过它和其它同伴的眼睛收集到的信息来看,他们也比以前给他们的评价更有趣。 #合作#隐身#发光 它被迫在其数据库中为外星人条目添加附加信息。如果它觉得有必要向任何人承认任何事情,它就不得不承认,其中大部分都是相当令人印象深刻的。 有趣的小生物,很多未知的东西。所谓的阴谋只是把这台小小的计算机等同于它缺乏完整数据集的任何东西。它需要清晰的辨别力、它需要确定性,所有未知都必须根除,以确保完美的胜利。 它很快发出了一系列新的命令。光标闪烁。 太多?最好是安全的。它知道。 :>\/发送命令 光标闪烁。 输入 几百英里外,接到命令的人立即开始新任务。 僵尸28 [伍德塞德农场,斯卡布罗以西17英里] “该死的,快八点了!阿尔夫从床上跳了起来,直接穿上等在床边的拖鞋。 “你一大早是吃了枪药了?”伊迪丝把羽绒被拉过到布满卷发器的头发,缩进了被褥中。 “好几年没睡到八点了。”阿尔夫拼了命把自己塞进一件不合身的开衫当中。“我猜我昨天在梦中并没有胡言乱语吧?” “应该没有吧?”伊迪丝躲在羽绒被中回答道。 “该死的家伙们。”阿尔夫透过窗帘偷看。僵尸们在院子里绕着摇摇晃晃的“保险杠”转来转去。“看起来还是很平静。你觉得他们在演戏?” 伊迪丝说:“以我之见,他们实际上没有,你知道的……演戏的心智能力。 阿尔夫开始把匆忙钉好的木板从卧室门上撬下来。他拿起猎枪叹了口气。“就像你说的,我们又能有什么样的选择?给我们来点燕麦粥吧,亲爱的。我十分钟后回来。” “那我还待在床上呢?!当阿尔夫跺着脚走下楼梯时,伊迪丝喊道。 “你不是不想离开吗?” 院子里赫尔曼和大家好像在讨论某种情况...... 赫尔曼说:“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如何定义“直”这个词语,但它,它……只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波特和布鲁克斯举着两个几乎垂直的柱子,柱子间夹着的一根木梁,波特嘴里塞满了钉子。“布鲁克斯,如果你可以再往上一点的话......不,不是你。我指的是你木头那边的尽头。好的,没关系,让我们慢慢把它搞定。” “这些钉子的味道很好呢,有着血一样的滋味呢。”波特说道。 “看在皮特的份上,请不要再吃了。我们已经经历过这些了不是吗?” “皮特来这里了吗?基思问道。“我爱皮特。” “什么?谁呀?哦...…不,不,他不在这里。”赫尔曼的大脑变得混乱起来,就好像一股反知识的逆流在侵蚀他平时的清醒。锤子啪的一声掉在地板上。“哦,看在上帝的份上。请先帮忙捡一下。” “哪个上帝?”基思问道。 布鲁克斯说:“如果钉子是……是直的话,那会有很大的帮助。”。 “所以你知道什么是直的吗?赫尔曼说。 “我当然知道。”布鲁克斯皱了皱眉,然后忘记了她自己为什么皱眉头。 “不要再胡说我的钉子了。”阿尔夫大步走过院子,把一顶平顶的帽子扣在了它那秃顶的头上。当然他的猎枪照样还挂在他的前臂上。“他们都是减价时买的便宜货,五元就可以买一大堆。”他斜视了一下“保险杠”。“你说过别碰外星人的东西,对吧?” “最好不要,”赫尔曼说道。“为了安全起见。” 阿尔夫一边查看僵尸的“作品”,一边捣鼓着自己的烟斗。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嗯,这么说吧,你很想让我们有个庇护所,所以看到了没……我们正在建造呀。”赫尔曼说道。 赫尔曼在僵尸的创作过程中伸出了他的长臂——他用四根结构不太健全的柱子,把部分由四根比直梁少得多的柱子连接在一起。更多的僵尸把稻草捆在下面,而其他人则重新开始干起已经安排好的事情。 “天啊,这该死的......!”一只碗摔在了地上,燕麦粥洒在阿尔夫的靴子上。伊迪丝双手颤抖着指向墙边的角落。“他们死了!” 赫尔曼看着蜷缩在院子角落里的老僵尸夫妇,脸色苍白如冰。他笑道:“我们都死了,亲爱的伊迪丝。他们只是在夜里不动,内部结构被冷冻了。但这恐怕会影响到我们当中最好的人。” 我会……我会做一个更大一些的,更多一些的......伊迪丝已经走回厨房的路上了。“ “这真的没必要。”赫尔曼偷笑着说。“他们很快就会暖和起来的。” 外星人28 [南非,斯卡布罗以南8187英里] 外星人远征队以平稳的速度前进,沿着原南非的西海岸前进了数英里。随着机器人对全球系统的破坏,政治崩溃,人类的“红线”消失在太空中。暴风雪这种恶劣的天气使他们不得不增加路面需要的亮光。他们沿着7号公路疾驰而过,那是一条绵延不绝的灰色柏油路,从海岸剥落,延伸到内陆。在每一个地平线上都是平坦低矮的灌木丛,很少有植物比外星人自己爬得更高。牙签般细长的电线杆立在那里像是队伍前进的距离标记。德里克第一次离开他们的“宿敌”海洋,感到很高兴。 “你有什么样想法?”比阿特丽斯问,我是指今天早上——动物? “我不确定呢,德里克回答说。他知道比阿特丽斯有一个理论,而且她很想分享这个理论。 我在想这些机器人不知怎么“非法入侵”到这些动物中的。比阿特丽斯想着。它们肯定不符合我们对地球动物的了解,它们的移动方式,行为方式,包括它们的思维方式......我一无所知。但很明显它们被用来——监视,或是收集数据......可能吗? 问题是......有多大的限度?非洲是一个很大的地方——有多少已经被清占? 其他人也没有答案,唯一只剩直觉和猜测。 道路上挤满了一小群有着栅栏的避难所。停机坪上悬挂着一道屏障——这是南非与纳米比亚边界的控制点,过去人们利用在橘子河的中间画出一条假想的线,来宣布成为独立的国家。 杰拉尔德想,现在他们应该离边界不远了。 一只鸟打破了拱形的蓝天,就像一个毫不掩饰的黑点悬挂在那里。这个团队在观察它,因为它在空白天空的控制路径之间和无形坐标之间有系统的根据角度变化在移动。 我们应该继续前进,德里克对其他队员说,我们还在它们的监视当中。 僵尸29 [伍德塞德农场,斯卡布罗以西17英里] “你是说需要三个阶段的发展?阿尔夫站在院子里,烟斗里的烟飘到早晨的空气中。他的狗溜到他身边,警惕的眼睛盯着僵尸,它似乎想通过采取严厉的手段来控制他们。 “嗯,是的。“我认为三个是公平的,”赫尔曼说,“我们有那些在“阶梯”上走得很高的人,基本上是那些能把语言拼在一起的人……比如说一个...... “句子。” 谢谢你阿尔夫。用一句话。它们是“顶级产品”,我相信它们能够处理好生活上的问题。 你最好表现的“自信”一些,我们现在说的可是我的“动物”。“阿尔夫皱着眉头,这使赫尔曼感到厌烦。 “我可以理解你的沉默,我说的是真的,我明白。但我们必须从某个地方开始。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们需要接受教育...... “这样做是为了阻止那些肮脏的事情变得更加恶劣。“我能理解,但并不表明我会喜欢。”阿尔夫说道。 “我向你保证,只有那些已经证明他们可以对羊群不造成危险的才会在它们身边。” 阿尔夫的烟斗冒出了一团烟雾。“继续说呀。” “我们中确实有一些灵巧度相对敏捷的人,但是他们有点......” “笨”? “不,再多一点……” “愚蠢?” “不,再多一点……” “死了?” “在智力水平上,他们所能做的有点有限。” “所以呢?阿尔夫问道。 “那么就有了,我们可以称之为的...... “运球手?” “没错,运球手。”比如说分成三个等级,三个课程。你上一节课,伊迪丝上另一节课。最后一节我来。这样子觉得合适吗?”赫尔曼说道。 阿尔夫说:“现在这些傻瓜基本都没有用了,但是伴随着太太的不断唠叨,我们还有什么选择呢?” 早在他作为一个非常受尊敬的教授的日子里,赫尔曼经常讲授古典文学、古代文明和回收利用的好处等广泛的学科,后者是他个人的“宠儿”研究主题。他有一份适合他现在负责的任务的“简历”,但是当他站在一排排被绿色线条覆盖的、平缓隆起的土地中间时,他感到一种奇怪的紧张。在他周围,“运球手”努力地盯着他和他的叉子。他好像在担心开头不好的话会失去听众一样。 “所以,实际上很多食物都是在地下种植的。”他的听众,大约有十几人,被一只独行的乌鸦迷住了,它飞着穿过了土地,飞向远处的田野。理论简单,赫尔曼认为,积极的论证是唯一的方法。“好吧,我们开始吧!”他把叉子刺进冰冷的土地,三分之一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所吸引。土壤松软时,他来回地拨叉。一道白色的微光从黑暗的大地中隐约可见,“好吧,我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另外三分之一的人盯着土壤。他把叉子放回去,一丛三根欧洲萝卜露了出来。赫尔曼把自己又大又有风湿的手伸向了它们,拿了三只中最大的一只。 十二双眼睛似乎要把眼珠给瞪出来,不敢相信眼前。 “我们再试一次,好吗?”赫尔曼把叉子埋了半步,这一次整个观众群都被吸引住了。他把叉子放回去,又有一束欧洲萝卜冒了出来。人群中固有的微笑开始松动变成惊异的笑声,双手开始鼓掌。 “再来一次。”有声音传来。 赫尔曼盼来了期待已久的观众微笑。他挥起叉子,又一次扎进土里。观众们变得越来越活跃,当大量的欧洲萝卜出现在“聚光灯”下时,欢呼和笑声如雨后春笋般涌来。 “我在想,我们需要集中精力——少流一点点口水。”赫尔曼觉得他有很好的发展基础。 伊迪丝能听到场上的欢呼声,这给她带来了更大的压力。她裹着厚厚的羊皮大衣坐在谷仓的角落里。她的腿紧张地跳着舞。头上的发卷在抖动。六个僵尸坐在稻草堆上,满脸期待。 “我,呃,我是伊迪丝。欢迎,嗯,来到我的课堂......我现在要警告你们,我不会听你们的任何废话。” 她遭到了茫然的目光,一些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决心让阿尔夫知道他们都能相处得很好,但阿尔夫坚持让她随时拿着一把猎枪以防万一。她认为这是缺乏信任的表现,但阿尔夫拒绝接受“不”的回答——有时候,同意让他闭嘴更容易。 “这是……”她手边拿着一张纸,“看不懂也看不清这个,我应该抓起我的眼镜……写着什么去壳的麦片......? 她意识到谷类食品是僵尸们追捧的食物,她担心他们可能对教案内容太感兴趣了。她轻轻地打开一个袋子,拿出一把小麦。“这是生小麦,为了让它变成一种更可食用的东西......一对僵尸猛的冲向麻袋,抓起一把麦穗狼吞虎咽起来。“现在住手,不然你们就要和我一争高下。”伊迪丝用猎枪的枪托击打他们。僵尸们乖乖地坐了回去。给我来一些最起码的纪律可以吗?否则我们可以就此结束!现在,“她的面部表情缓和了很多,“做这个事情需要三个阶段——脱粒、风选和筛分。一旦我们把这些完成,我们就可以把它磨成面粉做面包了。现在,让我来示范给你们看...... 与此同时,阿尔夫也有一项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向那些有见识的僵尸们介绍畜牧业的基本知识。布鲁克斯、波特和基思等六个僵尸挤在牛棚后面的鸡舍外面。这时候阿尔夫刚好把烟草塞到烟斗里。 “那么,我希望你们都准备好了。”他打开了鸡舍的大门。一排排的排列整齐的鸡在木屋里咯咯叫。僵尸的眼睛睁大了。“我猜你们都知道这些是什么,对吧?” “美味吗?基思说。 “你可不要吃了雄心豹子胆,小子!我不在乎你是谁……曾经的你是谁。”阿尔夫从铁罐中拿出火柴并划了一下,把烟斗塞进他毫无表情的撅嘴里,小鸡在旁边咯咯叫。“我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对的。但现在它们还活着,我们不吃活着的东西。知道吗?” 僵尸咕哝着什么,这可以被认为是理解。 “它们生鸡蛋。”阿尔夫吸了一口烟。“鸡蛋……嗯,是的,它们很好吃,但也很健康....... “阿尔夫!“伊迪丝的喊声穿过围场。 阿尔夫愣住了。“你们呆在这里不要动。呃…布鲁克斯,你明白了吗?” 布鲁克斯点点头,阿尔夫从鸡舍里跑出来,穿过围场跑到谷仓。 伊迪丝站在一对僵尸旁边用扫帚殴打他们,他们狼吞虎咽地吃着小麦。“这完全不是在工作,亲爱的。它们这些愚蠢的动物!” “你们这些混蛋!”他去抓他们,然后又停下来想了想。他抓起一把草耙,把它夹在两个耙子之间。“该死的,他们很强壮!”他在他们之间扭动耙子,不小心被绊倒在地。 鸡的叫声愈演愈烈。阿尔夫知道那种声音,和狗进鸡舍时一样。 “你他妈提议的好事,赫尔曼!”阿尔夫把自己拉起来,转身准备回去。“就给他们这些蠢货吧,我得去救鸡了。”他手里拿着耙子跑回养鸡场。 当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时,一只母鸡在鸡舍另一端的地板上转来转去。波特驼背向那只忘乎所以的“鸟”爬去。其他的鸡在等待的暴风雨中咯咯叫。 “我量你敢,”阿尔夫跑向波特,用耙子轻推他。波特旋转着,嘶嘶地吐着口水看向阿尔夫。他的脸上挂着一副满是口水的牙齿,他的眼睛是狂野的。阿尔夫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一步。 波特重新转向母鸡,身体绷紧,眼睛锐利。远处的一扇门打开了。赫尔曼出现在那只“鸟”后面,在明亮的日光下形成了暗色的轮廓。他把所有的一切都集中在波特身上,让波特思考鸡的生命权,以及它在农场生活中的角色。波特的姿势缓和了下来。他低着头,停下来的时候身体变得松软。 “我……对不起,”他开始哭泣,“我觉得很糟糕,我知道我不因该……我很抱歉。” 他睡倒在地板上,啜泣着。 阿尔夫站起身来,掸掉工作服上的稻草。“这行不通,我告诉过你,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一步一步来嘛,我的老朋友,”赫尔曼说。“这里的进展比你想象的要好太多。他能够表现出克制——这是我们迈出的第一步要达到的目标。再说了...... “你要是敢说出来?......“再也不会有选择这就是答案。”阿尔夫摇了摇头说:“说实话,我一定是糊涂了,我连这一堆都不如呢。”他把烟斗塞进嘴里,在口袋里找了找火柴。那边的动物运球手”怎么样了?” “他们已经掌握了挖掘的诀窍,只是没有掌握好克制及约束性。” 在他身后,“运球手”嘲笑着那些暴露在阳光下的欧洲萝卜。 “那就一步步来吧。”阿尔夫说,“我把那放火柴的铁罐子放那里去了?” 外星人29 [南极洲] 殖民地定居者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两个会议已按普遍共识的设计改建为传输站。冰架的屋顶上刻着圆锥形的空隙,狭窄的一端终止于冰下的大厅。 丽塔带领一个研究团队在大厅内部空间工作,他们在大厅内搭建平台和倾斜墙面,以分配优化传输到北部给远征队。她希望这些信号能给他们提供能量,既有燃料,也有确定性——这是殖民地的支持和乐观的表现。 准备就绪!丽塔兴奋得浑身冒烟。按照约定,采集者在下层,传送器在上层。 在一个协调好的行动中,外星人各自滚到自己的位置,开始他们的工作。采集者们闪烁着微光进入半冬眠状态,将燃料消耗降至最低,但仍能将接收到的足够的能量传输给在他们上方圆形上层的团队。当他们在能见度范围内来回飞行时,能量通道把吸收的燃料抽出来,然后用漏斗把它输送到锥形口周围的发射器上。 第二个小组贪婪地吞下了这些储备,并把它变成了纯粹的传输频率。能量在整个团队周围沸腾燃烧,凝结成的碎片发出噼啪的声音。 “现在”!在圆圈中央的丽塔发出了命令。能量涌入冰锥,并在其光滑的墙壁周围反弹,使其集中在空中。传输信号涌向北方,当它以分散的脉冲在空中传播时灼热了天空。 丽塔看着能量流动。在她内心深处,一个念头开始蠢蠢欲动。她希望一旦能量可以到达远征队,德里克就有可能在频率上发现丽塔的签名。不管怎么说吧,是她努力推动了这项艰难行动的尝试。 外星人30 [南非,斯卡布罗以南8088英里] 破裂的柏油路延伸到倒塌的桥梁留下的空隙中。德里克和他的队伍停在了断裂的边缘。团队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个有意的行为。 这不是为了金属吗?这也是最近发生的事吧,并且仓促而就,一点都不像机器人。比阿特丽斯这样想着。 你说得对,德里克想,这是给我们准备的。 一条铁路线的双刃划破了瓦砾,它的走向完全不受上面明显控制的崩塌的影响。在名义上的铁路和公路的交叉口,一条长长的黑色绿巨人瘫坐在夕阳的阴影中。 这就是铁路机车之一,对吧?杰拉尔德想,就像英国的那些一样。 是啊,德里克想,但为什么会在这里,就在我们的途经的路上?机器人是不会留下的金属就离开的。 锈迹斑斑的发动机独自一人坐无车厢的车头上。火车的铁轨从东面和西面一直延伸到铺满沙子的地平线。 “你在想什么,德里克?我猜我们只需要继续旋转就好,对吧?”比阿特丽斯问道。 德里克不想对看似无害的事情始终保持警惕,但如果说他们迄今为止学到了什么知识的话,那就是先前的经验对来这里的这个团队来说毫无价值——他们眼中正常的逻辑被扭曲成了他们都不认识的东西。 首先火车不能飞,对吧?汉克想。 这种说法团队同意了——这似乎是一种逻辑,在任何特定情况下都必须成立。 队伍绕着德里克转了一圈,然后飞向天空。他们保持在空中,观察金属体是否会有任何的反应。什么都没有。他们向前倾斜,以一半的速度向铁轨飘去。 它们下面传来一种沉闷的金属声。空气中绽放出无数只蜻蜓在疯狂的飞舞,它们从火车的舱口冲上来,包围了外星人。加油,我们能做到的!德里克催促他们前进,竭力抵挡着周围闪闪发光的物质。 他们一无所获,每向前推进一英寸,他们就被昆虫物质的动态壁逼回来。他们的感官被震耳欲聋的冲锋声淹没了,数百万只脆弱的翅膀在空中摇曳。成千上万只蜻蜓依偎在他们身上,就好像一堆小小的锚试图把他们拖下水。外星人松了口气——他们的系绳在落在滚烫的沙子上时断了。 我们可以打败他们!比阿特丽斯已经领先领导,并且沿着火车线向西边猛冲。 引擎摇摇晃晃地开动起来,像他们自己的影子一样紧跟着他们。 现在怎么办?杰拉尔德在急促的空气和沙子中匆匆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们可以分开行动吗?比阿特丽斯想,它不能朝两个方向追的吧。 云状物般的蜻蜓使他们身后的空气变黑了。 我有个主意!德里克猛地拿出一把不引人注目的机器上的旋转浆叶,把它落在沙子里,其他人也跟着照样做。一大片尘土把铁轨给闷死了。它起作用了! 发动机现在正在挣扎,它的车轮不再与铁轨的钢刀摩擦。它开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速度越来越慢,外星人感觉到这是一个有利优势,弹开浆叶,开始高速冲锋。 火车开动时,他们向铁轨倾斜,每一次转弯就就会丧失速度。5米是最有优势的。他们觉得已经足够了,最后用力推了一把,在铁轨旁边的沙洲上升起,在滚动的引擎前加速换气。 当发动机轰鸣着向他们冲来时,他们在铁轨上拱起了弧线。汉克最后一次冲向队伍时被突出的铁嘴夹住了。当其他队员们迅速降落在地面时,他突然旋转起来。 我们做到了!汉克恢复到了正常的位置,比阿特丽斯通过电波尖叫起来。 没有我们还没有成功。杰拉尔德首先感觉到了,地面在颤抖——一种由于沙子而变得死气沉沉的猛烈的撞击,膨胀得很厉害。 从火车的影子后面,一大群疾驰的跳羚突然出现在眼前。数以百计的动物在沙丘上践踏,它们无数的蹄子以一种熟悉的、机械的步态,以一种有节奏的威胁拍打着沙子,现在谁控制了它们,这是毫无疑问的。 外星人的轮火匆忙地突然加速,不顾一切地扩大他们对20米远来袭牛群的优势展开搏斗。动物们雷鸣般地向前冲去,迅速逼近。研究小组再次尝试在他们的尾迹处喷洒沙子,任何能让生物减速并在他们和敌人之间获得阳光的东西。快到十米远的时候——跳羚们毫无顾忌横冲直撞,就算眼睛和鼻子里都是沙子,但是它们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只有一个选择!德里克想,他们必须从沙丘边上爬起来。 在一个华丽优雅的动作中,外星人拱起身子,旋转成一个水平的圆环,开始完美的螺旋旋转。在他们的下面,跳羚停住了脚步,一股沙尘涌向天空,在浓密的黄色雾中盘旋。外星人敢于松口气,但是——太早了。在天空中悬挂的沙云中,开始出现黑点,它们在橘黄色的尘埃中翱翔,冲向开阔的天空,数量和清晰度不断膨胀。秃鹫! 几十只大鸟完美地、机械同步地拍打着翅膀,它们子在绝望中向前飞去时,直奔不幸的队伍。秃鹫的翅膀在一片模糊中上下摆动,速度比任何自然事物都要快。它们分成两个巨大的弧形横扫猎物的两侧,然后进入一个漩涡,就像一个有羽毛的星系围绕着一颗不幸的外星人心脏旋转。 跟着我!比阿特丽斯突然想。外星人纷纷跳入。 当外星人像箭一样俯冲下坠,穿过一群跳羚,刺穿过沙丘表面,沙尘以一种高速模糊的速度飞向他们。 他们像子弹射入沙坑一样射入沙漠,每一盎司的努力都被泵入高速隐形桨叶,把沙粒从自己的路径上搅动出来,就像有引擎鼹鼠一样在沙丘中心挖地道。他们掩埋在模糊的沙子里,他们的路径被磨得太快,几乎融化成玻璃。 他们不停地旋转,每转一圈就越来越累,必须拼命地保持足够的速度,让自己继续加速前进。因为他们上面的沙丘的压碎的重量开始造了成损失。 在那些拼命挖洞的外星人上方有10米厚的固体沙层。它们在沙丘中旋转,每转一圈都会消耗掉能量,这是在疯狂地与知识斗争:如果它们耗尽了蒸汽能量,它们就可能永远被埋在地下。 你们感觉到了吗?!德里克突然想,他的问题就在沙堆上就被发现了。 外星人感觉到一股额外的能量爆发,它像未加工的硝化甘油一样使它们的核心带电,并使它们在最后一次冲刺中继续前进。 大量的沙子在空气中爆炸。从沙丘中射出,在一条干涸的河床上划了一道弧线,然后笨拙地从一根被太阳晒白的圆木上弹跳起来并且在岩石淤泥上飞驰而去。他们摇摇晃晃地绕来晃去,在努力确定自己的方位,可是他们仍然笨拙地相互拴在一起。 那到底是什么?!杰拉尔德问。 “我猜想这是一个‘动力洞穴。”比阿特丽斯——新举措的设计者说道。 不是编队,而是能量?那是从哪里来的?! 德里克暗自微笑。当然,其他外星人也知道这是从殖民地来的,但突然的剧烈跳跃使他们困惑不解。一旦这股热潮平息下来,他们会猜测这是某种新努力的结果,当然他们不会注意到信号中注入的微妙信号。只有德里克知道谁是《美丽的频率》的作者,这部“作品”戏弄了主要传播的边缘——对他来说,这和家的味道一样,这是无可置疑的。也许他一直在寻找它,在能量波中搜寻,希望能找到她留在那里的指纹。但是,她知道丽塔正在积极地为他们的事业而战,当他们艰难地穿越非洲时,她的精神就在他身边,使他兴奋不已。 人类24 [美国华盛顿特区] “老实说,你那该死的鼾声,我真该用这些吸管给你做个该死的鼻腔搭桥手术!伊丽莎白不耐烦地向菲利普扔了一把稻草,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这让其他的皇室成员惊叹不已。 菲利浦羞怯地环顾四周,看着来自周围的指责目光,所有都带着一种充满红色血丝糟糕的睡眠标志。“我睡得很好,比大家所看到的要好。”他开始说着,甚至连他的机智都没有发现自己是站在一条线上的,它觉得它不应该跨过。 皇家“剧团成员”积聚在一家被洗劫一空的麦当劳,散落在周围不同的位置。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更为精致的坐姿,而其他人呢,包括菲利普在内,则选择了完美的婴儿姿势贴在了塑料桌面上,搭配上了寂寞的破碎的菜单屏幕和倒塌的天花板被遗忘在角落。 “伊丽莎白,你坚持要等到早上,伊丽莎白你知道吗?”这位头发蓬乱的丹麦王后玛格利特说道。“哦,亲爱的,你有一个......有一根薯条在你的……”她把丈夫络腮胡子上的薯条碎屑剥去,丈夫喃喃自语地表示感谢。 “我们谈论过这个问题,”伊丽莎白说。我们需要被我们的臣民所承认,“黑暗”对我们没有好处。等到早上是非常有必要的。“女王表现出来的恼怒的外表并没有完全加强她的论据,她的大多数臣民也只会在‘呈现模式’中看到她,在越狱和露宿一夜之后,她与曾经喜欢的以及在公众面前展示的威严形象相去甚远。 厨房里传来一阵物品相撞的声音。挪威国王哈拉尔德吃着番茄酱三明治出现了,“到处都多的是,还有人想要吗?” 杂音普遍减弱。饥饿是一回事,可是用番茄酱浸泡了几个月的面包来喂饱肚子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又有一声巨响。王室成员转过身来,看到加扎站在一扇爆裂的窗户的残片上咧着嘴笑。今早,这是最令人讨厌的笑容。特蕾西以优美的弧线滑过他身后的停车场,然后消失在视线之外。 “现在,亲爱的皇室成员们,你们有选择,”加扎咧嘴笑着说。所有人都清楚地感受到他们的选择很可能不是他们喜欢的。“ “我们需要去这个城市的边界”.....特蕾西也同时回到视线中。在她再次消失之前,她顺利地追踪到了加扎身后的场景——“汽车是用不了的,它们已经被完全“榨干”了。所以,我们只能走路,但和你们一起走要花很长时间,我不太确定我想在外面呆那么久。或者...... 特蕾西安装好的购物车撞到了窗框上。“…..你会推车吗?”特蕾西突然咧嘴一笑,这样子的笑容看上去像是从加扎的限量版收藏品租来的。 王室成员惊慌失措地互相对视。哈拉尔德咧嘴一笑。 [电脑] 火车在闪闪发光的铁轨上呼啸而过,只是被它滚动的钢铁所束缚。它并不是为了快速旅行,人类设计它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运送大量的天然燃料,而不是为了能够自由地从车厢里以不适合它笨重的体积的速度前进。在颓丧的日子里,它向西颤抖着,部分部件挣脱出来,滑进后面的沙子里。 当然,它是人类机车和小型计算机技术的混合体——火车头上的一个机器人。它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协助拘留外星小组。但是它失败了,所以现在它完全由这台小电脑控制,在离终点线很近的地方快速前进。这台小小的计算机永远不会承认,故障最终是发出命令的人的责任。然而,它需要对失败做出反应,这是它决定选择的措施。 火车头猛烈地撞到了队伍尽头的障碍物上。同时每一个都有巨大的力量,它被压碎、脱轨和反转。它的身体在裸露的水泥地上奔跑时被扭曲和撕裂。当它撞上一座在错误时间出现在错误地点的铁路大楼时,火花四溅。 混乱骤然平息了。这台小小的计算机从机器人引擎和铁路建筑的有序形态中创造了一个抽象的金属和混凝土的混战。在分析混乱时,这台小型计算机计算出,将其自鸣得意的代码与它的兴奋代码结合起来,会产生某种能带来快乐或带来某种享受的东西——一种只有它才能从中受益的利己所发出的小嗡嗡声。虽然它永远不会承认它没有成功阻止外星人,但它无疑会找到一种享受的方式。 人类25 [美国华盛顿特区] “你能让这该死的保持一条直线吗?我感觉自己像一只恶心的猪。”英国女王对她“高贵”的丈夫喊道。 “我想抓住那个该死的“摩纳哥”!” 女王有一个选择,要么跪在手推车里,双手放在前面拖住手推车;要么懒洋洋地躺在手推车里,也许可以用“工党”的姿势来形容——膝盖向上,斜靠在两侧以保持一定的稳定性。她选择了后者,可是马上就后悔了。她的礼仪在这一点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就如同一颗小行星直接受到巨大撞击。从某种程度上说,把她带到了这里,穿着越来越破烂的皇室服装,被塞进购物手推车里,在维吉尼亚的一条路上不受控制地狂奔,这简直就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小说版本。 他们确实是在位于后面的,这绝对不是伊丽莎白喜欢的方式。在他们前面,八辆手推车嘎吱嘎嘎地奔在路上。每一辆车都是由男性驾驶,女性笨拙地被卡在“主车厢”里,这清楚地说明了参与者“男权主义”的传统观点。只有思想更进步的丹麦王后玛格利特逆势而行。很明显,她对年迈的丈夫几乎不信任,她带着明确的决心“开车”去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性。 在这群满腹牢骚、汗流浃背的皇室成员前面的一段距离,加扎在不经意间把特蕾西滑下了马路,这说明他在手推车“比赛”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事实上,皇室成员的时速可能不会超过12英里,但对于那些被包裹的着的、大部分年纪相当大的乘客来说,感觉要多得多。 “抓住这个角落的机会,试着切断“比利时!”伊丽莎白女王说。菲利浦做了个鬼脸,把自己的体重往左边拉,手推车朝路边猛冲过去。 “英格兰”在弯道上用不当的手段绕过“比利时”,虽然伊丽莎白被吓得魂不附体,但是伊丽莎白的退缩让她注意到了她——比利时的夏琳,不是因为她年轻迷人,而是因为她现在作为一个“贫民”选择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时间来化妆,这显然是她所憎恨的。嘎嘎作响的手推车把她弄得像一张画在充气城堡上小孩的脸。 “给它点颜色瞧瞧亲王!”菲利普,已经准备好迎接挑战,精明地放下负重,使得合理化的手推车在下一个下坡路段超了“瑞典”和“挪威”。 菲利普亲王眯起眼睛注视着国王威廉·亚历山大,他和他的那位愁眉苦脸的王后马克西玛帕森格林滑了20米左右。她,她至少明智地选择了跪着的姿势没有造成损伤。 又是一次颠簸,又是伊丽莎白的尖叫,这太让人受不了了。“ “看来我们要停下来了,”菲利普一边说,一边把手推车弯到路边的一块沙砾上。“感谢上帝,”女王喋喋不休地说道。 加扎在约20米远的地方,向即将到来的王室成员挥舞着双臂。 上手推车已经够困难的了,但现在要从这个位置出来对伊丽莎白来说是一个太难的考验。当菲利浦试图让这位脾气暴躁的女王让她放松下来时,手推车开始摇摇晃晃,把不幸的王室物品倒在了柏油铺的碎石路面上。夏琳在她涂口红的过程中自鸣得意的傻笑着,就像比利时,在日益竞争激烈的欧洲国家中,那些完全不必要担心那些不可避免的“种族”不受约束的失败者,也随之停滞不前。 “游戏时间开始了伙计们,边境就在拐角处,”加扎说。我真的需要你,我的皇室陛下们 。” 我们永远都是“正统的皇室!”!伊丽莎白把那辆破旧的说推车踢开,从脏兮兮的水泥地上爬起来,一边说。她显然很不高兴,一边调整着破烂的外衣,一边用拇指把绑好的眼镜放回鼻子上。 加扎哼的一声笑。“跟着我。”很明显,每个人都照做了。 外星人31 [纳米比亚,斯卡布罗以南8012英里] 在找到死亡河床的遗骸后,外星人带着来自南方的能量和他们最近一次逃亡的肾上腺素,决心冲进沙丘。他们把各种燃料混合在一起,在他们周围制造出“牵引桨叶”,在模糊的蓝色中用风车在沙滩上滑行。 沙漠的干燥使人无法忍受。科学家们认为沙漠和南极洲并没什么不同——也是由一种似乎无穷无尽的单调构成的。只不过冰有着更多的希望——它可以融化,改变状态,从严酷和无生命的东西转变成可以孕育生命的东西。沙子没有这种潜力。对外星人来说,它就只是死亡:干枯的死亡。 当然,动物需要水,不管它是否由机器人所操控——它们的功能仍然具有生物性质的,德里克向队员们解释说:我们越深入沙漠,我们就越远离危险。对大多数生物来说,远离维持生命的资源是违反直觉逻辑的,但是对外星人来说,这是合理的。 死神现在是他们的盟友。 人类26 [美国华盛顿特区] “哈!特蕾西在一堵几乎只比她高一点点的混凝土墙上吐了一口唾沫,“这他妈的也叫做墙?” “我要建一堵墙!“加扎用一种假装的美国口音喊道。“你就是改不了你的臭毛病是吧,你他妈的傻缺。” 皇室团体在南大街上,这是一条笔直的公路——原先在哥伦比亚特区和马里兰州之间划出的一条线,现在形成了美国本土与膨胀现象所声称的土地之间的边界,这片土地是延伸到整个西海岸的巨大难民定居点。在不超过20米的墙的两边,一道不太坚固的栅栏承担了划界的职责,并沿着一条线朝着两个消失的地方划去。王室成员坐在一堆堆废弃的卡车轮胎上,喘着气。 “好吧,那还真是令人“着迷”呢。”伊丽莎白女王细数着涂在墙上的涂鸦。各种标语驱策“英国人该死”或“滚回家吧,生病的英国人渣”。 “你知道吗?”加扎问道。美国人过去认为他们可以从任何英国人的呼吸中感染上“僵尸病”。“简直就是白痴。” “他们唯一可以感染上的除了礼貌还是礼貌。”伊丽莎白女王说道。 “也许还有疯牛病。”欧洲皇室成员间传出了窃笑声。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费利佩国王。“可不是呢,你说对吗西班牙?”菲利普亲王说道。“至少全世界死亡的人数没有像你的流感那样死那么多人吧。” “对不起,你难道错过了过去几年的时间吗?费利佩问道。 特蕾西开始针锋相对。“有一次我遇到一对夫妇,他们刚在纽约度假时,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他们被赶到海边,和我们其他人困在一起.....”王室成员咕哝着不相信。“发生了很多事。外国人,游客,都被赶出去了……我们第一批对落地的土地毫无希望。他们真的很紧张。” “走吧。”加扎凝视着暗淡的天空。“我们得继续前进。” 特蕾西带领着那帮人通过时,他把铁丝网栅栏的一角放宽了。 “这确实是一个防备不当的边界。”伊丽莎白女王说道。 “这不就是交易?”加扎说,“只是花了一点时间就可以让美国佬意识到:现在虽然欧洲人已经疲惫不堪了,但是欧洲人就在这里,就在他们家门口。非洲人也是。无数人。他们估计有四千多万人。老大的市场呢。四千万呀。” “这里怎么他妈的那么乱?菲利普亲王问道。在边界之外,是一片被摧毁的景观,四方形的砖砌公寓楼和被烧毁的隔板平房蜷缩在破碎的栅栏后面。汽车被撞或翻倒,电线杆被拆,这些树要么像巨人用过的火柴一样,只剩下被烧焦的黑树桩,或者被砍倒并移走。皇室的脚艰难地在一片被雨水打湿的木屑、灰烬和碎玻璃的肮脏残留物中穿梭。 “不知道,”加扎回答,“我想这就是人性吧。” “来吧,伙计们,让我们开始吧。加扎弹了弹他那脏兮兮的燕尾服,王室成员开始调整,拉紧领结,为他们的帽子找到最佳倾斜角度。事实上,经历了一个宿醉的晚上,一次越狱,一夜的露宿,以及一场疯狂的购物手推车的比赛,他们总体来说不是有很有状态,但至少他们必须充分利用他们所拥有的一切。他们站在一条小巷里,周围都是用木板封住的建筑,被遗弃,然后修补,最后被绝望的家庭安顿下来,这些都是最美好最无意识的浪费。 加扎说:“我认为伊丽莎白和菲利普在先,其他人在后面。”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摩纳哥的阿尔伯特亲王问道,菲利普亲王在他身旁窃笑。 加扎耸耸肩说:“它们更……更容易辨认,仅此而已。”。 “也许只是在你们国家!” “在大多数国家,我想你会知道的。”菲利普说。“想必你听说过大英帝国吧?” “伙计们,我们没时间了。“我们得走了。”特蕾西把它们引导到一条崎岖道路。 他们转过街角,进入一条繁忙的街道。周围布满摇摇欲坠的隔板平房以及用拆除的栅栏、攀爬架、车库门和其他各种各样的住宅垃圾建造的棚屋。寂静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木烟味。孩子们玩耍时的叫声和流动售货员的叫喊声与日常生活的各种“配乐”融为一体,当然也包括锅的咔嚓声、简陋的建筑和独特的斧头劈开木材的声音。 皇室成员张着惊讶地大口——很少有人见过这样的贫困,更不用说是他们自己的人民正在遭受的苦难了。加扎和特蕾西作为整个团体的领导人,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迈着大步,急切地想鼓起一种优雅的神态,可以使他们摆脱周围的混乱。皇室成员也紧随其后,开始进入“见面会”模式——脸上露出熟悉的永久微笑和眼角皱纹,这些都是老练的预设,即要在保持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的同时,还保持着一丝平易近人的气质。 “哇嘿!“马戏团”来了!“呼喊声从左边传来,带有盛气凌人的伦敦东区口音。 “绝不会花钱去看那些滑稽短剧的!”一个女人从她破烂小屋的半开着的门里尖叫着。 “他们到底怎么了?伊丽莎白女王的笑容挤过她完美的牙齿。我能肯定他们知道我们是谁!” “我向你们隆重介绍欧洲皇室的首领们。加扎夸张地向周围好奇的人群挥手致意,他吃力地挣扎着,努力在越来越嘈杂的笑声中他的话能够被听到。 “是的,好样的!伙计!”又一个刺耳的叫声发了出来。 “看到了没?他们居然还穿着皇室贵族的服饰。又来了一个。”孩子们开始骑着生锈的自行车在王室成员周围嬉戏。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拿回我的钱的,你被骗了!” “真的!”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急忙走到伊丽莎白跟前,向她行了一个夸张的屈膝礼,并且结结巴巴说道:“您......您好呀,我.....我的陛下。”一群朋友咯咯地笑着,他们把瘦削的手拍打着瘦弱的手腕,模仿着皇室特有挥手方式。 “特蕾西,我们该怎么办?加扎咬紧牙关问道:“我以为人们会认出他们。” 特蕾西回头瞥了一眼那些皇室成员,他们曾经的优雅明显地融化在了羞耻之中。“你会吗?” 就在这样的时候,加扎希望更多的老朋友能和他一起去美洲。他们虽然不是盒子里最锋利的“工具”,但至少他们相信他的每一句话。这个故事的种子需要一些坚实的东西来生长,而加扎的同伴们的脑袋是坚实的,但是并没有其他别的。去e城似乎是个好主意,但现在他们来了,但接下来的计划越来越渺茫。他们需要一些运气,幸运的是,这正是他们所能得到的。 “我认识她!特蕾西用手指指着星巴克侧面的那幅巨大的、传统风格的壁画。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满脸红润的面颊,向世人露齿而笑。在她围裙的褶边下面,两英尺高的彩绘字母上写着“娜娜·莱格——正宗的约克郡馅饼!华丽的广告语写着:“你可以把你的娜娜从约克郡带走,但你不能把约克郡从你的娜娜身边带走!”!特蕾西在思考,那是……那是莎伦的奶奶。” “前面五百米,在校车左边。“就在那栋烧毁的公寓楼的正对面,”加扎读着地址。“值得一试。” 沙伦在咖啡厅的镜子里观察着自己。镜子犹如一道尖锐的裂缝穿过它的心脏。她喜欢这面镜子,裂缝好像减轻几磅。服务铃传来了声响,她不在乎,反正会有人来接的。她把衬衫的四角打成一个结,挂在她那穿孔的肚脐上,眼睛透出闷闷不乐的神情。她错过了自拍,自拍看起来好多了。铃又响了。 “好吧!我去开吧,简直了.....!” 咖啡馆里很是是拥挤。没有一张椅子是空出来的。一队人穿过烟霾,消失在街上。 莎伦从服务台抓起一个盘子,肉汁泼到地板上,看起来好像是故意给肉涂上了指甲油。 “这是给谁的?” “16号,单子上不是写着的嘛。”带着厨师帽的凯利透过满是蒸汽的厨房回答道。 “无所谓啦。”莎伦大摇大摆地穿过咖啡馆,手上托着一个巨大的盘子,好像它有潜在的传染性。她把它倒在16号桌上。“你的馅饼。” “我能拿账单吗,等了很久了呢。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充满了浑厚的威尔士口音。莎伦溜了过去。 “你需要什么?”她问道。 “睫毛夹。” “知道了。” “腿部打蜡,有货吗?” “有货。” “豪华皮包包装的镊子有?” “那就这样吧,你可以先走。我们需要这张桌子。下一位!” 莎伦把钱塞进围裙的口袋里,围裙比下面的裙子长了好几英寸。当新顾客坐下时,她已经把新的盘子摆放整齐了。” “对不起,小姐,这张桌子有点,嗯......有点粘,”顾客说。 莎伦朝他们扔了一块脏兮兮的抹布。 “那就擦干净吧,”铃又响了。“他妈的......妈的,这种生活何时能够结束。” 特蕾西眯着眼睛看着街景。“你在干什么?加扎问道。“如果你眯着眼睛…...看起来很正常,”特雷西头朝向另一边回答道。 街道在他们周围熙熙攘攘。商店的门面已经被临时的店面所代替,这些门面是开放的,可以交易。在花哨的价格标签下,蔬菜从洗衣机里露出来,二手工具挂在窗户上,那里曾经骄傲地摆放着鲜花。特蕾西在一个房地产经纪人的橱窗边停了下来。玻璃早就不见了,但人们正在努力使东西保持体面。曾经光鲜亮丽的照片曾经被虚高的价格所掩盖。现在棚屋的草图被报了价框表起来了。 “这是很狄更斯的文学方式。”伊丽莎白说话的同时,一群孩子从她身边疾驰而过,这太可怕了。“那些美国人有很多问题是需要解答的。 “亲爱的,我认为还有关于僵尸,”菲利普说。“ “指责美国人是很容易的,亲王。”伊丽莎白说。 一个被烧毁了很久的公寓楼只留下熏得黑乎乎的痕迹,耸立在一堆市场摊位后面。 特蕾西看着街对面。娜娜·拉格在那块半塌的广告牌上微笑着。“我们也可以这样子呢。”特蕾西说道。“走开”。 “嘲笑声并没有平息,只是在街上吵闹的喧嚣声中变成了背景噪音。当皇室成员在尖叫的售货员和哺乳的母亲、磨牙的机械师和行为超乎他们年龄的孩子之间穿行时,他们仍然摆出一副勇敢的面孔。 “给我一磅肉,任何肉都可以。我明天你可以把它做好,”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对一个涂满指甲油的女人说道。他正坐在一辆老式甲壳虫的引擎盖上。 “别以为我妈妈会让我这么做的,”他回答说,“我们还有5个人需要养活呢。” “反正是不会免费修理的。” “我们请你过来吃一个星期的晚餐怎么样。。。每隔一天吃肉?” “我和你一起来做这个交易,因为我觉得我的厨艺和你妈妈一样好。” 这样的对话代表了e城所形成的定义常态的市场....... “在这儿等着,”特蕾西命令道。她转向娜娜·拉格的店前,“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心情。” 特蕾西推开了在饥饿中抱怨的赌客们。挤进了咖啡馆。 一个铃铛的叮叮声从厨房里传来,那声音就像加特林机枪一样。 “莎伦,你就不会拿一下这个吗?”凯利尖叫道。 “我在梳头。”从拐角处传来一个看不见的声音。 特蕾西吸了一口气。表演开始。她用坚定的胳膊肘在桌面的角落之间挤着穿过咖啡馆,然后环顾着后面走廊的一角。“这里看起来遭透了。” 莎伦在镜子里僵住了,手放在顶结上。“你在跟我开玩笑!”她的脸开始绽放出笑容,在原本短型的脸上恢复了原来撅着的嘴。你为什么穿得像个笨蛋?特蕾西上下打量着自己,试图寻找答案。“哦,等等,因为你是一个......?” 特蕾西叹了口气。“你不是还生气吧?” 莎伦继续整理着头发,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莎伦,你说的就像我们有选择一样。特蕾西说。 “你当然是有选择的,莎伦转过身来面对她,脸上的化妆品在发光。我只是不想让这一切都最后会不好的结果。 “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我只想和加扎在一起,你知道的……另外,他在这些方面还是很擅长的呢。” “好吧,我在这里,在海的另一边。“年度最佳女商人。”莎伦把她的上衣结打了最后一个褶边。 “如果那时候一切都好了,一起晚餐?“特蕾西伸手去抓莎伦的手。 莎伦耸耸肩说:“好的........但说真的.....我的天,你真的在这里。” 她大哭起来,把特雷西拥进了一个熊抱里。她那几英寸的高跟鞋摇晃着,特蕾西的胸部差点显现出来。 “特雷西?!“尖叫声有三个声音混重,在可听见的声音中摇摇欲坠。厨房门猛地开了,一群歇斯底里的女孩蜂拥而来。“我-的-天。” 故事像橡皮子弹一样在人群中回荡。 “这是真的古奇?!永远不可能!“我-的-天。” “会见美国总统?!加扎?!天啊!” 特蕾西止住了喧嚣。“伙计们,我需要你们见见一些人。来吧。” 王室成员通常很喜欢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但是他们通常都会穿得很适合这个场合。他们挤在一起嘲笑着旁观者,好像他们期待着他们跳舞,或打架,或两者兼而有之。 “我需要莎伦”,菲利普说,“她要多久才来?” “莎伦是……嗯,她很难相处,”加扎说。 门铃响了六声。一群化妆过度的青少年面孔使人群四分五裂。 “英国女王?莎伦问:“是,是真的英国女王吗?! 特蕾西沾沾自喜地点点头。 “我-的-天。一群歇斯底里的少年们蹦了过去,好像一心想把被吓坏了的伊丽莎白紧紧地搂在一起,并发出可怕的尖叫声。人群中开始响起低语。微笑开始在皇室的脸上蔓延开来——终于得到了认可。 “还有,菲利浦国王!” “是亲王!“解释的很快,至少有6个很强烈的声音。 “特蕾西点点头。她的话对她的那些女孩来说已经够好了,而且随着人群的声调开始上升,显然,对群众也开始尊敬起来。 “谁才是最迷人的?!唐娜、贝卡和史黛西齐声尖叫。 “那个叫夏琳的...,比利时“女王”,特蕾西说,有点不自信。 五个人同时发出鼻哼声,哈!好像比利时有女王一样!” 有些故事似乎比其他故事更难销售。 人类27 [e城,原美国马里兰州] 我告诉过你!我告诉你什么了?!我告诉过你!娜娜?莱格像个无头苍蝇疯狂的四处乱窜,她用呼吸把银器蒙上了雾,把它们疯狂擦亮。“我知道这一天会到来的,我知道!“ 莎伦,翻了翻白眼。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嘲笑她的奶奶,因为她每次都会把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而房子的其他地方却任由一片狼藉。她一辈子都这样坚持的理由是,“一个人应该把客厅保持在完美的状态,以防女王碰巧来访。” 当然,莎伦为此没完没了的嘲笑她。有时是友好的玩笑,有时是恶毒的防卫,特别是当她的奶奶愤怒地把她和她的朋友——特雷西和加扎,踢出她心爱的“空间”,然后歇斯底里地开始清理那些“漂亮”的“乐事”薯片包装和半成品的可乐罐,恢复了“心爱的客厅”的秩序。 “我还有多长时间?”娜娜?莱格问道。 “就几分钟吧。我已经跑在了前面来告诉你消息,我知道如果我们突然来访,你会发疯的,”莎伦回答说。“ “好姑娘!”她在笑着,当然没有停下她疯狂的拍打着的手。“让我们在垫子上拍一巴掌,把灰尘弄出来。” 她们两个都停下来听着。她们能听e城通常混乱的声音之外的一些东西——一种低语,一种“蜂窝”的东西。这和他们在斯卡布罗俱乐部破产前所听到的类似。那是一个不断膨胀的人群所所发出的声音。它就快到了。 特蕾西的朋友们做了不起的工作。他们的嘴似乎以一种身体上不可能的速度在闲聊,要么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想法,要么是为了让别人听到并理解他们的意思。但这条信息像野火一样在e城的杂乱无章的街区里蔓延开来,人群聚集在现在“怒气冲冲”的王室成员周围。 加扎领路——“嘉年华游行的的头目”。成千上万的人蜂拥而至,想要一睹小道消息所说的一切。这是一个非凡的现象,完全没有借助科技的帮助,唯一的推送通知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口头交流。 当然,也有不少误传充斥着的各种声音。人们来到这里,期待着皇室成员穿着他们的高雅华丽的衣服,在大炮列队和挥舞着国旗的完美士兵后面......他们还听说过有珠宝装饰的大象以及空中射箭等杂技...... 他们当然都错了,但这并没有打消他们对一睹他们深爱的皇室家族在e城街道上的所秀风采的热情。 事实上,皇室成员看上去就像以前的一个破烂的残骸。他们经历了太多,而且这种“太多”对漂亮的礼服和历史上展现得很好的面孔都有影响,但他们仍然坚持某种程度的皇室气派,在笑容可掬的头目加扎身后结对走上街头。 人群继续膨胀。在喧嚣的国歌声中,在成千上万的民众的欢呼声中获得支持。 然而,尽管这压倒性的支持皇室,让他们心存美好,但他们已经完全筋疲力尽,渴望一个体面的休息和一杯茶。 “我们到了,陛下!”特蕾西激动地说。当王室成员在一扇生锈的大门前停下时,旁观的人群喃喃低语。特蕾西笑了笑,伸手去拿门闩。她还没来得及碰门,门就猛地打开了。娜娜?莱格微笑着穿过大门,她的头就像要爆炸了一样。她在试图行屈膝礼时,身体不由的颤抖起来。她那个衰老框架上的巨大肿块在很大程度上把这个动作拒绝了,但是所造成的印象还是有效果的。 “您好,陛下!”她的声音像气球里的氦气一样涌出。在她此生所经历的任何事件中,再也没有比这更慌张的了——皇室成员就在这里,在她的家里!喝她的茶! 她催促他们进去,当他们经过时,她紧张地向每一位国王和女王鞠躬。然后她疯狂地绕着他们转来转去,急匆匆地走进她精心准备并且等候着的客厅。谁也猜不到她是如何在大洋彼岸难民船上成功地弄到这么多“猎狐”纪念品的,但她确实成功了。整个客厅被盘子、花瓶、杯子、人体模型、灯具、镶框挂毯......整个房间被装饰的满满荡荡——任何可以用英国传统猎狐场景装饰的东西都可以在完美排列的杂物中找到。 “多好的收藏啊!”女王笑了。菲利浦用肘把艾伯特从一个好座位上推开。 娜娜·拉格的脸几乎因骄傲而爆炸,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完全说不说话来。 “我去拿茶,”她只能吱吱地说,她的脸颊比猎人的马甲还红。当皇室成员默默地为位置“争吵”时,她急忙走出房间。 她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拖着一个擦得锃亮的银盘子,上面放了一个巨大的瓷茶壶和一堆刚好烤好的糕点。 “这简直太好了,终于能够享受真正的款待实在是太好了。”女王说道。 娜娜·拉格的大惊小怪差点让托盘掉了下来,但还是设法把托盘放在了边桌上,端着精致的茶杯开始四处转悠。自从作为第一个难民踏上美国的土地以来,此时的自豪感比在e城的任何人都高出一百万倍。 加扎漫步回来。“准备好了吗?“皇室成员集体叹息,他们真的就是刚刚坐下来喝了杯咖啡。“听着,外面已经有许多民众聚集想向你们乞求着什么。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间让他们站在这一边的了。 沉默说明了一切。皇室的目光落在茶杯里,最好开始行动。娜娜?莱格又把咖啡杯加满。 “离开吧!”加扎说:“每对夫妇至少要有一个,要给他们想要的东西,我们可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大家都在咕哝着,接着又像往常一样玩起了布、剪刀、石头的游戏。 “吃我一拳吧,陛下。”菲利普得意地挥舞着他的“布”,赢在了女王的“石头”上。其他人都安顿下来了,八个失败者从娜娜·莱格舒服的椅子上爬起来,发出和谐的叹息声,准备向他们的人民发表讲话。 一大群人涌向娜娜?莱格的简陋小屋。上万张热切的面孔等待着他们伟大的领导人上台致辞。 “舞台”是娜娜·莱格的屋顶。莎伦和她的朋友们经常在那里度过一些有趣的时光,大概是搞些恶作剧什么的,他们向皇室保证这是足够的承载的,但问题是皇室成员不是四肢柔韧的少女,而是些四肢僵硬、关节僵硬的老年人,因此需要借助“工具”来适应这个场合。 艾伯特和夏琳已经开始攀爬,他们爬上了一个大水桶,再爬上生锈的栏杆,同时躲开了危险的悬空电线,娜娜·莱格开玩笑说他们似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下一个是伊丽莎白。她跪在木桶上,挣扎着迈向下一步,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怯懦。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扶栏杆,使劲喘气并且做了个鬼脸,试图把自己抬起来。 “帮帮我呀该死的!”她尖叫道。 加扎尽可能地站在木桶的一侧,尽可能的支撑着身体向上看去,他知道他的观点里会充满一些东西,他试图避免被它填满——这后面可是一个皇室。 “我......够不到......够不到.......女王喘着气说。“该死的菲利浦,他从来没有在剪刀石头布上打败过我……看在上帝的份上推我一下啊!” 加扎别无选择,女王的臀部在他上方晃来晃去,她命令他帮她往上爬。他耸了耸肩,命令就是命令。他把一只手放在里女王的屁股上,用力推了推。女王把自己拖上屋顶时,发出了紧张的声音,压制住了反对的声音。她站在屋顶的安全处、她射中加扎的眼神仿佛可以独自打败美国。 最后,他们都设法把自己“绑在”屋顶上,紧张地向街边走去,没有表现出多少优雅的样子。他们一进入人群的视野,怒吼声就随之传来。没有人关心他们是否衣冠不整或是否具备了皇家贵族气质,他们就算穿着装土豆的麻袋似乎也是可以的——他们的皇室成员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们中间,这是象征家园和胜利的希望。 喧哗声震耳欲聋,当狂野的人群大声喊着要皇室成员演讲时,铁皮棚屋里回荡的声音更是被放大了。加扎递给伊丽莎白女王一个交通锥。她从他手里夺过了它,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是王室成员们所经历的考验和他们在处理日益混乱的局面方面取得的进展的一个很好的标志。 伊丽莎白举起了交通锥,轻轻咳嗽了一声。人群安静下来。 “我们亲爱的臣民们,我们发现我们自己——欧洲皇室的首脑们,在和这里的人一样......”用她那平淡无奇的语调开始赞许。“ 一辆引擎在头顶呼啸而过,打断了女王的话,把忠实的欧洲人的眼睛拖向天空。一架双翼联飞机在天空中翱翔,毫无疑问,在场的任何人都知道从哪里来,为什么来?只有美国人能接触到如此先进的东西。 “该死的,你们这些该死的北方佬!”女王用毒液吐出这些话,愤怒地挥舞着一只装满“珠宝”的拳头向天空挥舞。人群一片寂静。没人料到皇室会使用如此丰富多彩的语言。最后,他们都设法把自己绑在屋顶上,紧张地向街边走去,没有表现出多少优雅的样子。人群一进入视野就怒吼起来。没有人关心凌乱的陈列。他们本可以穿着土豆麻袋来照顾所有的人——他们的皇室成员在他们最需要的是有形的东西,一些家的象征和胜利的希望。 喧哗声震耳欲聋,当狂野的人群大声喊着要演讲时,铁皮棚屋里回荡的声音更是放大了。加扎递给伊丽莎白女王一个交通锥。她从他手里夺走了它,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是王室成员经历的考验和他们在处理日益混乱的局面方面取得的进展的一个很好的标志。 伊丽莎白举起交通锥,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人群安静下来。 “我们在这里听到了许多欧洲臣民的赞许,”她用我们亲爱的家人的口吻低声说道 一辆引擎在头顶呼啸而过,打断了女王的话,把忠实的欧洲人的眼睛拖向天空。一架双联飞机在天空中翱翔,毫无疑问,在场的任何人都知道从哪里来,为什么,只有美国人能接触到如此先进的东西。 “该死的,你们这些该死的北方佬!”王后吐出毒液,愤怒地挥舞着一只装满珠宝的拳头向天空挥舞。人群一片寂静。没人料到皇室会使用如此“丰富多彩”的语言。 寂静。 女王羞怯地转过身来,对着准备道歉的人群——怒吼声像核爆炸一样爆发。棚屋嘎嘎作响,地面摇晃。她说过的话——他们的内心深处都想让她说话。她的冲动向他们展示了她在他们身边所遭受的痛苦,她是多么地痛苦,尽管她有皇室血统,但她却与大众分享了这段经历。 他们疯了。成千上万的人对他们不受欢迎的美国东道主的愤怒涌上心头——一堆乱七八糟的沸腾的圣歌和有节奏的拳头敲击锡罐。她甚至不需要做演讲,也不需要说她精心编造的话来希望她能说服他们加入她的力量,站起来挑战他们的美国压迫者。没有必要,因为他们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反抗他敌对东道主的起义从这里开始。 外星人32 [南极洲] 住手!停止你手头上正在做的事。殖民地的“长官”卷进了1号发射室,他的助手亚瑟在一旁,浑身都充满窘迫。这是坚决不可以忍受的一点也不。大量的能量汇入这里,这为了什么?我们根本不需要帮助,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吧,亚瑟? 亚瑟充满精力的耸了耸肩。是的,我们星球的家人——他们给我们发了一条很长的信息,他们很不高兴我们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真的没有留下一点好印象,一点也没有。 丽塔太专注于传送信息给“他们”了,她没有注意到接受到的信息。她打开了她的感受器——就在那里,外星家园不愉快的红色频率。 但是,这是他们的命令。他们想让我们上船回家,对吧?这就是我们...... 当然,他妈的他们就是这样子想的,我也一样,我可以告诉你!但他们不想让我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一次愚蠢的北上之旅,我们还有该死的信息传送要考虑。我们不能只专注于我们愚蠢的牢笼中的琐事。还有更远大的理想,更重要的东西,超乎想象。 传送给谁?丽塔心想,我们是最遥远的殖民地,从来就没有过好吧!我们要传送给谁? 所谓的亲爱的基础建设,够简单明了了。就像我说的,那种很远大理想的东西。这种该死的能源实在是太贵了。 一阵失望的低语声在房间里回荡。 能源生产小组负责人安妮承认,该小组的信号很弱。 看吧!长官转身离开了。它根本不起作用,浪费了他妈的大量的精力。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现在需要我们,你只是不…...丽塔没有精力再说下去。当长官拖着脚步穿过隧道时,队员们感到他们的幻想破灭了。 回到你的其他职责上来!命令在隧道里回荡。 外星人33 [纳米比亚,斯卡布罗以南7950英里] 那一定是到顶了的?当外星人爬上另一个沙丘时,杰拉尔德大声地“想”,全神贯注注视着昏暗的天空边上的山脊。然而,这种幻觉再一次出现了。当离山脊越来越近的时候,另一个更高、更陡的沙丘幽灵般在他后面若隐若现。你在开玩笑吧! 啊!还有一个小土堆要爬过去啊?德里克想着。这对我们来说都是挑战! 为什么你这么爽快?杰拉尔德说出了其他队员的想法。 为什么不呢?我们就在这片壮观的风景中,勤奋地完成分配给我们的任务,证明我们是优秀的外星人不是吗! 其他人都很难认同德里克的心绪。他的思维总是天马行空。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以一种他们迄今为止从未见过的热情继续前进。 说真的,德里克,你还好吗?你看起来有点......轮转焰火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牵引力,开始从沙丘表面滑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缆绳断了,轮转焰火倒在了沙滩上。 德里克疯狂地转了半圈,向南搜索。能量传输停止了。它们怎么会…...? 思维过程在团队中四处游荡。 换班? 轮班?不可能,完全没有道理呀。 那万一发生了更糟糕的情况怎么办? 别这么想。基本的都还存在。没有受到负面影响。 答案似乎半途而废。 那现在怎么办?杰拉尔德想。 比阿特丽斯回答说:“只要最好运行计算,但我认为如果没有能量传输,我们无法同时保持风车和牵引叶片。德里克的燃料是不会减少的,尤其是在气温下降的时候。 外星人围坐在冰冷的沙滩上。一股被动的强风把他们周围的景色一粒一粒地雕刻成一座座隆起的山脉。 我们走了多远,在这旅途之上?杰拉尔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德里克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数字没能瞒过球队。还有七千九百五十英里。绝望的感觉要把他们全都闷死了。 我只是…...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广阔。杰拉尔德慌乱的思绪萦绕着整个团队,我的意思是——每一个方向什么都没有,只有沙子。我们应该坚持走公路才对。 我们做出了选择!德里克回答说,我也为了更好......那时我们的殖民地就在我们身后,我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我们在这该死的沙漠中,几乎没有足够的燃料来进行移动。 德里克开始缓慢地旋转到山脊上。快点,我们得继续走。 他的光芒顺着沙丘照射到其他人身上,把他们引向前方。比阿特丽斯带路,沿着沙丘爬到德里克身边。汉克和莫德紧随其后。 当其他队员爬上沙丘时,只有杰拉尔德坐在斜坡上。他气喘吁吁地向空中喷了一股沙子,挺起身子又开始攀爬。 你感觉到了吗?比阿特丽斯停了下来。她通过思想一部分是在问自己,一部分也是在问别人。 队员们静静地摸着沙子。冷漠的颤抖着穿过沙丘。 很遥远,比阿特丽斯想,但不知何故还是很坚强......坚固...... 我们不能过度分析,我们得继续前进。德里克带路,爬上下一个沙丘的底部。当他们脚下的地面微微颤抖时,队员们翻过沙地向北行进。向着永远的北方。 僵尸30 [伍德塞德农场,斯卡布罗以西17英里] 在午餐后结束后,情况有所改善,尽管很明显还有许多障碍存在,但是时候停工了。僵尸们围坐在一个“被解了冻”的篝火旁,没有一点声音。这对人类来说是一个尴尬的沉默。对于僵尸来说,沉默就是沉默。他们要么说,要么不说,根本没有多余的话。除了赫尔曼活泼的唠叨,其余僵尸的脑袋就像干涸的井一样空虚。 伊迪丝兴奋地冲出家门,挥舞着一个有正方形外壳的,扁平的东西,她一口就把上面的灰尘吹掉了。“我找到了!你看!看!” 当她冲向篝火旁的僵尸群时,她显然非常激动。赫尔曼弯下腰去看她拿着的东西,眯着眼透过烟雾缭绕的夜空。“我从来没有想过能有这东西!” 伊迪丝羞涩地看着基思,把唱片递给他。 基思回头看了看。一个年轻得多,更“活生生”的他自信地和他以前的乐队成员一起从唱片的封面里爬了出来。基思咕哝着站起来,骄傲地点了点头,好像在说“那个人是谁?!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眉头,似乎在加上“我想是我,至少看起来有点像我……我想。” 阿尔夫把烟斗塞进嘴里,抓起唱片,朝里面走去。几分钟后,一阵强烈的摇滚和弦从敞开的窗户里响起。 基思突然快活了起来,仿佛脑子里的记忆一直在努力地搓着两根干棍子,而且已经搓了有好长时间了,终于在一捆干草上点燃了火花。他突然唱起歌来,与唱片结合出完美的节奏: “我没有……精神上的牵引力 我没有…大脑反应 想哭,想哭,想哭,哭,哭,哭! 我不知道..... 基思突然从火里抓起一根还在燃烧的棍子像风车一样晃动着它想象中的琴弦......伊迪丝尖叫起来。她拼命地向前蹒跚着,试图扑灭系在基思手腕上的绷带上的小火,但基思已经跳到一捆干草上了,这种敏捷只有在他救小羊时才见过。他一边唱一边咕噜: “当我在院子里绊倒的时候 赫尔曼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哟 他真的很难给我提供好消息 试着“激发我的想象力”...... 当僵尸们的头随着音乐摆动时,“保险杠”也开始跟着有节奏地摇晃,大家似乎都有着极好的乐感。基思昂首阔步地走过干草堆,唱起歌来——阿尔夫和伊迪丝农场完全成为了演唱会的现场。阿尔夫抓住他的妻子,把她转成一个笨拙的旋转体,她害羞地咯咯笑着。其他僵尸则站起来展示了几乎所有已知的舞蹈动作。就连赫尔曼也把他平时的严肃”造型”扔到了一边,把自己完完全全融进了这个农家庭院的舞池上。 伊迪丝离开了阿尔夫,想让他和赫尔曼在一起跳不吉舞,她自己则拿起一个水桶拿在僵尸人群中穿梭,扑灭了在不知不觉间跳进篝火火焰篝火中的僵尸的脚。 在僵尸群最疯狂的时候,基思戏剧性地挥舞着他的棍子,在他的稻草舞台上尽情挥洒...... 他转了转,对着他的歌迷咕哝着。当他向天空挥舞双臂,从舞台跳入兴奋的摇动着的僵尸群时,一种记忆闪现。 “耶,耶,耶!” 人类28 [e城,原美国马里兰州] 当伊丽莎白女王被人群的欢迎会所淹没时,她希望自己至少在讲话时有机会向他们提出一些计划。皇室成员在那个破败不堪的麦当劳已经制定了一项战略——组成一支有序、有组织的力量,奋起反抗,争取在美洲大陆上享受平等生活的权利。他们认为,这是开始建立团结的第一步——从一个更有条理、更有组织的基地,他们最终可以训练出一支更有能力的部队,回到自己的家园,反击僵尸。皇室成员完全想把这一信息传达给大众。相反,暴民心态却成群结对接踵而至,当然,怒气冲天的人群走上街头,挥舞着他们能集合到的任何形式的临时武器,朝着e城与美国相遇的那条线前进。 人类29 [美国华盛顿特区] 加扎和特蕾西是率先发起了这场疯狂混战并让其成为事实的领导者。不同年龄、不同种族的e城的居民蜂拥到华盛顿东部,这是对美国国家的心脏袭击。郊区作为隔离墙和购物中心之间的一个紧张的缓冲区,它的居民总是期待有一天e城会达到崩溃点,同时又默默地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然而今天就是那天。 特蕾西以身作则,点燃了暴民思想的火花。当她拿着被撕坏的篱笆棍子时,肾上腺素涌上心头。这里的破坏行为不仅可以逍遥法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美国一直回避它们,世界现在所发生的事件不幸使它们都沦为外国土地上的二等公民。无意识和不在乎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们需要站起来,明确表示,平等是唯一可以接受的。她把棍子射穿过一座曾经吸引人的砖房的木制百叶窗,周围的人也跟着做同样的事。奔跑的脚步声在玻璃破碎和碎裂的木头中流血。毫无准备的美国人惊恐的尖叫声暴露了绝望的藏身之地。前门被踢开,房屋内的一切在疯狂的搜查中被洗劫一空。大火烧毁了最不幸的房屋。 加扎抓住特蕾西的胳膊。“你听到了吗?” 特蕾西竭力想听到周围的混乱——无数双脚发出有节奏的拍打声,似乎在为合唱团的激烈吟唱设定了低音线。 “一定是他们,快点!“特蕾西带路。成百上千的人跟着她走出了破败的郊区街道,走上了通往城市的主干道上空空荡荡的停机坪。 他们停了下来。从一个矮树的角落里,美国人出现了。在争分夺秒的步伐中划出了战线。 安静。 加扎和特蕾西面对着成千上万的e城的居民,他们在不停地挥舞着他们的武器和疯狂。声音开始刺穿寂静,郁郁寡欢的空白涌向美国人。 “那就这样吧,”特蕾西说。 “我想是的。”加扎耸耸肩。 他们冲锋。 自我约束的大坝破裂了。人群突然行动起来,用激烈的激情骑着竞速的脚步向对方逼近。 失窃的家园,失去亲人,压迫的主人,不确定的未来.....这些是在难民中肆虐的激情。 他们的土地遭到侵略,他们的原状被摧毁了,他们的经济被摧毁了,他们的领导人背叛了......这正是那些冲昏了美国人民血脉的东西。 人群用野蛮的力量互相猛烈地撞击,这仿佛是一场在今天进行的中世纪战争。伤亡惨重,他们死气沉沉的身躯随波逐流,被拖进奔跑的脚步声中。 特蕾西险些躲过一根摆动的撬棍,在两次恶斗中翻滚。加扎从一堆昏迷的战士身上跳了过去,抓住了她的胳膊,只见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他露齿的笑容仍刻在脸上。 “特蕾西,这表示.....” 特蕾西踢了加扎一脚。当他翻过一块木板时,木板在他头顶上方几英寸处形成弧形。 “他妈的......“ “刚刚救了你,你这个傻缺!” “这叫是在救我?!特蕾西把加扎从”大屠杀“中拉到一个模糊的路标旁。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特蕾西说,“这简直混乱至极。” 加扎紧紧抓住裤裆,吸了一口气。残暴在他们周围肆虐。他勉强咧嘴一笑。“是的,很好,不是吗?终于可以搞定了...... 枪声响起,尖叫声混响。尸体旋转着跑向任何形式的掩护。 “枪!我早该料到的……”特蕾西脸朝下躺在水泥地上。 又一个。 还有一个。 爆炸的回声被恐怖的尖叫声凝固了。加扎和特雷西的本能驱使他们爬上一条长满青草的侧线,走上了一条通往桥上的路。只要向右看一眼就够了,另一个美国暴徒把目光瞄准了这对小情侣,开始追逐。 两人飞快地穿过马路,沿着一条小道跑去。枪声已经扫清了战场,现在只有伤员滞留在停机坪上。随着战争性质的转变,e城的居民涌入了小道,狭小空间似乎为新的威胁提供了更大的保护。 又一声枪响。本能迫使这对小情侣趴在地上。在混乱的现场周围,e城的居民停止了他们的暴力行为,畏缩在垃圾箱和废弃车辆后面。每一次爆炸......每一次爆炸都要用一个坚硬的掩蔽物掩蔽每一条街道。 “现在怎么办?“他们在一个角落里气喘吁吁地问道。新的美国暴民已经过了桥,并放慢了谨慎的前进速度,因为e城的人都聚集在看不见的地方。“他们是在给行李打包吗?” 特蕾西在拐角处偷看。“很难说呢。” “看不见的东西是不会伤害你的!加扎发出一声尖利的口哨,从安全的小道上冲了出来。越来越多的e城居民响应他的号召,加入了战斗。 尽管新的炮火威胁着加扎,他还是保持着坚定的笑容。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他肾上腺素膨胀幻想的下的一个合乎逻辑的阶梯。他知道危险,但他坚信自己能战胜一切困难。他和特蕾西和一群狂野的大军在疯狂的尖叫声中冲向“美国黑帮”。 混乱模糊成慢动作,声音在不断拉长。加扎的自我意识让他觉得自己着了火——某种程度上是不朽的——危险只是他编织的可怕故事的一道风景而已。他一头扎进了美洲的暴民中.....现实又回来了,他的冲力使他穿过一堆肉和金属。自信现在成了他的武器,那些走错了路的人会读到刻在他脸上的信息:这是我的故事,我正在按我的方式写,如果你敢阻止我! 外星人34 [纳米比亚,斯卡布罗以南7918英里] 震颤已经消退,但他们的记忆和身份的缺失依然困扰着外星人。但他们需要继续前进。 太阳早就下山了,那颗大而明亮的月亮作为天空的光源,正在上夜班。沙漠的光辉已经褪去,仿佛月亮吸干了它的温暖,把它喂给了周围的星星,星星像饥饿的婴儿一样闪耀着。 德里克正努力保持自己的想法不被人所知。他是被需要的——带领这个团队,但是殖民地的支持,或者更具体地说,丽塔的支持消失了,这让他感到凄凉。她在传送能量上的签名就好像她在他身边,催促他穿过沙丘上疯狂的洞穴。自从它消失了,他感到内心空虚和一种莫名充实的矛盾。她所带的光环仍然紧紧抓住他的核心,“按摩”着他们曾经在冰上短暂互动的记忆,这让他对未来的任务充满信心。但与此同时,她的缺席使他的思想陷入空白,在他周围的空气中喘着粗气寻找能量,以维持他的信念:他和团队不仅会成功地完成他们的任务,而且他还会平安地返回再次见到丽塔。 外星人又爬上了另一个巨大的沙丘,如同之前的几千个一样,但这却是迄今为止最大的一个。再往外延伸的不是更多的沙丘,而是一片鬼魅般的白色平面垃圾。此时就好像是风在齐心协力,把沙粒一粒一粒地吹走,露出这片广袤平坦的土地。它在月光下像刷过的钢一样发出柔和的光。在它的心脏里,黑色的树枝刺穿了表面,树木的骨骼已经被这些元素吞噬了。 队员们从沙丘一侧滑到平原上。他们脚下的地面嘎吱作响。在他们周围渗出的蓝色光芒中,他们可以辨认出经太阳暴晒的粘土。它表面断裂的图案让德里克想起了南极的浮冰——与丽塔的任何联系都会让他想起。 泥地比沙丘要容易得多。当脆弱的皮肤在它们和下面的砂岩之间接触嘎吱嘎吱作响时,他们能以更高的速度撞击它们。这些枯树的骨头孤零零地零散地立在一起,被太阳的火烧得僵化,仿佛在泥土中游荡。 现场的所有元素创造了一个真正的超现实主义形象:平坦的开裂的粘土,漆黑的树木,地平线上巨大的沙丘轮廓,以及铝面般的月光照亮了整个风景。但最奇怪的也许是寂静的剧烈程度——没有一点动静,甚至风也完全静止不动,仿佛被夜晚的寒意冻住了。唯一的声音是外星人脚下发出有节奏的泥土嘎吱声。 微震! 它们不知不觉地开始,但是逐渐强烈。外星人愣住了,听着。它们几乎就在粘土做的平地的中心,每一个地平线都是虚无的。震颤仍在继续——毫无疑问,它们已经接近了。外星人扫描了平地上的沙丘,寻找生命的迹象、思想、热量信号,以及动物心跳的节拍。什么都没有。寂静。 震颤突然停止了。外星人挤在一个松散的五棵枯树丛中——这是方圆数英里内唯一模糊的掩体,但由于外星人的光芒使他们像坠落的星星一样在黑夜中永无磨灭,这样的掩护变得毫无意义。呼啸声越来越响,音调很高亢,而且很简练——有什么东西就要到了,尽管眼前的平地还是像以前一样光秃秃的。外星人疯狂地扫视着,不顾一切地寻找着源头。突然机器人就像一把匕首从天上掉下来一样。在离地面不到20米的地方粘土被碾碎。又一个!——在他们身后,第二个机器人从漆黑的夜空中掉了下来,以同样的方式碾碎了粘土平地。又一个!又有一个! 外星人被四台“巨型机器’钉进粉碎的粘土中,固定在一个狭小的正方形里。机器人瞬间亮了起来。舱门打开了,一大群无人机从各个舱口涌出。它们悬在空中把队伍围成了一个坚硬的穹顶队形。 现在怎么办?!天空和地面都被挡住了。在他们的下面,粘土的表面有石头在覆盖——太硬了,钻不进去。根本无法逃脱!地震又开始了,起初沙子软化了沙漠上的脚步声,但后来可以听见粘土下发出金属的嘎吱声。一道道针尖的光齐射而出。照亮了地平线。外星人在它们接近时扫描了灯光,努力寻找信息。无人机在队形的上方稳稳地站着。随着灯光越来越近,随着不祥的击鼓声越来越大,细节和规模也渐渐凸显出来。外星人恐惧,完全被吓呆了,没有答案。 从黑暗中,即将到来的军队显现了自己。每一束光都属于一个巨大的机器人——数十个机器人在同步行进中踩过“烧烤”过的大地。外星队伍缩成一团,机器人脚下的每一次撞击都会在粘土中钻出一条路,最终把外星人摇到了它们的核心。 我有个主意!德里克畏惧地想。其他人同样充满恐惧地读着他的思想,别无选择。 突然德里克从视线中消失了——被迫冬眠。剩下的队员向左边猛冲,撞上德里克完全看不见的身体,任由他在粘土上滚动。没有松散的沙子来标记他的路径,没有热信号可以读取,更没有任何能量的释放来检测。他独自一人,在两个无知的无人机之间旋转,一头扎向了行进中的机器人,显然他的体重对易碎粘土的影响微乎其微。 无人机开始了疯狂的搜索——一系列的机器也从一边到另一边快速移动,搜索失踪的外星人。令它们困惑的是,当机器人到达圆圈的外围时,它们只接近了剩下的八个。 一个巨大的金属战机没有发现,另一个巨大的金属战机向其他“受伤”的队伍进发,一个小小的外星球从他的钛做脚上弹起,以一个三百六十度在粘土上方旋转。事实上,这一刻对于一群没有计算出消失的外星人的无人机来说也是未知的;没有信号来探测出其他外星成员是未知的。甚至德里克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在完全失去意识的状态下是如何滚开的。 无人机圈戏剧性的升向空中,为机器人进军并包围外星人整个队伍清扫出了道路。寂静又回来了。八个外星球似乎被二十多个十米高的“武器库”包围着,这些武器装备安装在可怕的高科技机器人身上。在它们的头顶上悬挂着满是无人机的“天花板”。当队员们为德里克的安全交换着混乱的焦虑时,沉默笼罩着整个队伍。 八个机器人走上前去,打破了寂静。他们巨大脚下发出粘土碎裂的声音,它们离外星人队伍只有几英寸远。一阵沉重的恐惧在寂静中沸腾起来。八只巨大的机械爪子向前伸出,每只爪子都像拿乒乓球一样把不同的外星人抓了起来。瞬间八个机器人的腹部打开了八个舱口,八个外星人被吞进了八个金属“单间牢房”。无人机护卫迅速回到他们巨大的太空舱,舱内嗡嗡作响,升空......八个机器人回归队伍,一致转身,向着沙丘行进。 人类30 “拜拜,你们这些失败者!加扎站在一堵低矮的墙上,身上沾满了在战斗中染上的鲜血,挥舞着双臂嘲笑着逃跑的美国人。 特蕾西帮助其他受伤e城的群众站起来。 加扎还没听到枪声就退缩了。在爆炸声从他身边传来之前,他的连帽衫袖子上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他倒在了铺满沥青的碎石路面上。 “加扎!特蕾西跑过去,完全不顾自己擦伤的膝盖滑到他身边。她用一只手擦着眼睛周围的泪水。“起来,你会没事的。” “我会没事吗?我可是刚刚中枪!“ ”是你的连帽衫中枪了,傻瓜。不是你。 “什么?!加扎叹了口气,“该死。我真想留一个弹痕伤疤呢。” “你唯一能得到的伤疤就是.....”又一枪响了——“我们得走了! 特蕾西把加扎拉了上来,而那些e城的人早已惊慌失措地散开了。“来这里!她把他拉到一条小巷。 他们跑了下来,把一扇扇门敲得砰砰作响,急切地想找个地方躲开这些疯狂。“加扎!来这里!特蕾西已经从垃圾箱后面拖了一个水泥块。加扎溜过来帮忙。当特蕾西大拇指向并朝一座办公楼的玻璃后门走去时,他把水泥块拖到胸前。砰地一声,加扎的水泥块穿过了街区。当加扎用力推开那扇破碎的门,两人刚挤进里面时,警报响起了疯狂的“歌声”。 他们匆匆爬上一段楼梯。加扎透过百叶窗凝视着外面的流血事件。这场战斗是野蛮的,每一个战斗人员的血液里都涌出激情,他们彼此无情地相互冲突。尸体散落在现场,伤员拼命地拖着残破的四肢在找掩护。透过警报铃声,加扎听到特蕾西从楼上略带怒气地低沉嘶嘶声。他转了半圈,追上了她。 她站在一间豪华办公室的吧台旁,用快速而目标明确的双手从架子上取下瓶子。加扎知道她的计划——他们的“恶作剧”几乎是心灵感应。他开始把一件破旧的西装夹克撕成条状,拧下瓶盖。 他们很快就在窗台上摆了一打准备好的燃烧瓶。加扎带着期待嘴里发出嗡嗡的声音审视着下面的场景。那些戴着头巾、挥舞着枪支的美国人正在取得胜利,是时候让大英帝国来给一些“干预”了。 当加扎用一个点烟器点燃第一个瓶子时,特蕾西打开窗户。 他把它举过头顶。 这对小情侣开始一起倒数,“1…2…3” 瓶子从窗户里滑出,砸到了一辆小型巴士的车顶上,这辆车当时正被美国人推着作为流动路障。车顶突然起火,火焰把原先挤在巴士周围的人瞬间散开。 “射得好!特蕾西又递给加扎一个瓶子。当他探身透过窗户寻找新的目标时,他的眼睛被街尾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辆坦克开到路上,在散落的美国平民后面向前推进。另一个紧随其后。还有一个......一个营的军队转向街上,沿着流动的要塞齐步行进。国民警卫队已经动员起来了——美国正在用它所拥有的一切力量来保卫自己。 加扎和特蕾西用狂野的眼神看着对方。警报仍在尖叫,像一只飞鸟一样向逼近的军队播报他们所在的位置。他们手里拿着瓶子,冲下楼去。加扎跳过水泥块堆,穿过破碎的门。在他身后,特蕾西在碎玻璃上滑了一跤,摔倒在走廊里,手掌被玻璃划破了。 “趴在地上,你被我们包围了!“——加扎毫不犹豫地旋转了180度,瞬间躲进了大楼,此时一阵子弹从墙山爆炸出一阵尘土。 他把特蕾西拉了起来。两人冲上楼梯。当他们一层一层地爬上去时,肾上腺素涌上心头。 加扎发现楼梯平台上有一扇半开的小门。他把特蕾西拉过来,把她推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特蕾西,我们别无选择,他们只看到我。”他把她推进壁橱。 “别傻了!她用爪子抓着他,不停地向他反抗。 “特蕾西!快给我滚进去好吗! “那你也进去!“士兵们的口号回响在楼梯上,拖着脚步的靴子穿过碎玻璃。 “特蕾西。他们看见我了。我要是躲起来,他们会把这栋楼撕成碎片直到找到我。我们一起跑,我们都会被抓住——这是没有意义的。”快到壁橱里去,没事的。我保证。” 特蕾西不舍地西只是盯着他看。加扎回头看了看。他们之间的联系几乎就是连体婴儿一样,似乎从记事起他们就是在一起的,就算他们把自己所处的每一种情况都撕碎来看,他们对彼此都是有着一种根深蒂固的爱意,这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特蕾西颤抖的嘴唇找到了一些话语。 “我们不能……分开……” 当警笛声哀号,沉重的脚步声在下面的楼梯间回荡,特蕾西看到了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在他过分自信的一面后面,她看到了加扎眼里涌出的泪水。她看到了恐惧,但她知道那不是害怕枪支或铁棍,也不是害怕牢房或惩罚。这是对未知的恐惧,害怕如果他们分开,可能会是永远。世界简直太疯狂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加扎眼睛里的泪光后面,她第一次看到了只有一个名字的东西:后悔。也许这次他走得太远了。 靴子声越来越近了。加扎吸了一口气,吻了一下特蕾西的额头,把她推进了橱柜。 他转过身,飞快地爬上最后一段楼梯。 当他冲进顶屋时,子弹在他身后的门上打了个洞。平的,高的,孤立的......没有逃脱的机会。当士兵们冲进被穿孔门的残骸时,他在建筑物边缘的护墙处滑了下来。 “趴在地上!“加扎放掉了他还挥舞着的瓶子。他跪下时,没有点燃的伏特加洒在他的鞋子上。训练有素的士兵向他走过来。加扎拼命地想要护住他的口袋。 “把手放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现在!“枪支没有妥协。 加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正方形的纸,举在他面前。 “很高兴和你们一起分享。”他边说边挥舞着自己与总统并肩的照片。 特蕾西吸了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保持镇静。外面楼梯上传来雨点般的脚步声。搜查令被叫停了。一个个装在枪上的探照灯划破了柜门的缝隙——从左到右,从上到下......黑暗又回来了。 脚步声突然走近了。离得很近,她能听到设备的叮当声和衣服的沙沙声。她离得很近,以至于在她自己能听到士兵的呼吸声。 她的眼睛开始抽搐,有什么东西让她的眼角发痒——一种微妙的东西,一步一步地寻找着。 一只蟑螂慢慢地掠过她的脸颊,像外面的士兵一样扫视着周围的地形,她的脸因厌恶而颤抖。她想尖叫,把那只邪恶的虫子从她脸上撕下来,然后把它碾成灰烬。不!她拒绝妥协,这是她欠加扎的。尽管她浑身都感到恶心,她还是设法把她对外面士兵的恐惧激发成了保护自己的最好的武器。金属擦过外面的木门。她把眼睛闭上,甚至可以意识到眼皮压在一起时发出的无声的吱吱声。低沉的喊声。脚步声又开始移动起来,但渐渐消失了。当士兵们的脚步从楼梯间退去时,蟑螂开始移动,在她的嘴上和下巴上蹭来蹭去。胆汁从喉咙里涌上来,她的嘴唇颤抖着。 口令声和靴子的拍打声已经不见了。她平静地伸手抓住蟑螂,握紧拳头,让自己呼出的第一口气发出嘶嘶声。然后,出于一个她自己也不完全明白的原因,她张开手,让虫子安然无恙地掉到地板上。 当她看着它从门下的缝隙里挤出来,幸运地逃脱时,她下定决心要尽一切可能尽快回到加扎身边。 [电脑] 这台小小的电脑不仅擅长数学,它在数学上确实是完美的——毫无疑问,无可辩驳地完美无缺。它不需要借助我们其难以置信的处理能力就能够计算: 8≠9 事实并非如此,一个数字不可能等于另一个数字,除非加上一些东西,或者在当前的情况下去掉一些东西。几百个完全无辜的cpu(中央处理器)被这台小电脑的猛烈的电流炸飞了。它只能派出了一支由无人驾驶飞机和机器人组成的超能力部队,去捕捉9个灰色小球——9个无害的、手无寸铁的外星人。不知怎的,这群蠢货大军回来了!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它又炸毁了十几个cpu。 外星人35 [南极洲] 42个成年海豹,27个幼崽,丽塔的“想法”被直接登录到了殖民地数据库。“辛西娅,你那边怎么样?” “ 57个大的,18个小的,”辛西娅想。 “好吧,我很高兴我们确定了这一点,”丽塔”大声”地想。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呢,辛西娅回答。“嘲讽”并不是外星人经常涉足的领域,它给我们带来了太多的困惑。丽塔把自己的沮丧隐藏在心里。 “让我们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她一边想,一边翻过冰架,爬上了一座低矮的雪堆。 团队的信号突然消失,犹如是一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巨响——所有的能量都从悬崖上掉了下来。但不是全部!好像有什么东西还在那里,在空中徘徊,但它很虚弱,处于休眠状态。尽管能量不足,她还是能认出这些频率。德里克! 当她脑海中的信号变戏法般的浮现时,她惊慌失措地发抖。德里克,独自冬眠——这当然只意味着一件事?她无法让自己去想这件事。 不断增加的熟悉的损失概念在殖民者的脑海中酝酿,乐观主义者在寻求其他解释。所有外星人立刻向大会堂报告,消息在空气中传播开来——队员的失踪后只留下的空白处聚集重力。丽塔和她的同事们匆匆忙忙地朝着殖民地的会堂正门走去,挤进了密集的外星人的人群。 当外星人首领从大厅的底部开始讲话时,殖民者们还在冰墙上安顿着。 好吧,伙计们,你们听着...... 长官,您应该开始...... 我没时间听你愚蠢的标准程序,亚瑟。首领直接从从锥形舞台上滚了出去。就像我说的,这样子就好。尽管很糟糕,但他们似乎失败了。耳朵似乎从脸上消失了...... 我们不能妄下最坏的结论,丽塔对群众说。也许还有另一种解释,我们必须保持积极的心态。 对整个信号消失作另一种解释?不是全部。德里克还在那儿,丽塔大声地“想”。 好吧,那还不是跟消失是一样——一个孤独的外星人。显然那个傻瓜领导这件事搞得一团糟...... 那个傻瓜在为我们大家牺牲自己的安全。丽塔的能量开始沸腾。 小姐,我需要提醒你我们的礼仪吗?首领再次向后滚回冰锥,开始攀爬。也许你是对的,亚瑟。在这个地方再也没有该死的尊重了。我想我需要以身作则。 你当然是知道的!丽塔沉默的思绪使大厅里只剩下一阵喘息。 首领终于上台了。现在,别无选择。命令就是命令。我们需要再派一支队伍。希望不是完全由白痴组成的队伍。 你再说一次他是傻瓜。丽塔的能量灼热了她周围的冰。嗯,我想我们有了第一个志愿者。事实上,让我们把这个简单化,你和你的团队可以承担这个任务。简直完美!你带着你的小伙伴们沿着那个傻瓜的足迹走!明天早上就出发。 丽塔太生气了,完全没有察觉到最近毕业的同学们焦虑的颤抖,也没有在意别人对她的想法有什么看法。这是一个可怕的日子,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但他们需要积极的行动,需要领导的指引。但更重要的是,德里克孤身一人,比任何人都需要她的帮助——现在是让她走上她一直认为正确的道路的时候了。 僵尸31 [伍德塞德农场,斯卡布罗以西17英里] 燃烧在院子里的火堆噼啪作响。这些僵尸坐在干草堆上面无表情,大多数旁观者都会把这种状态描述为“沉思”,但前提是这些旁观者对僵尸的思维过程一无所知。伊迪丝和阿尔夫相互挤在一张折叠躺椅上,狗狗们在他们的脚边打着鼾。 赫尔曼很感激这对老夫妇的存在,他知道他们宁愿待在自己熟悉的舒适的家里,但他也认识到他们在努力至少尝试跟僵尸们有某种联系。或者可能是因为第一天的训练很是困难。 他坐在他们旁边,让自己的身体保持休息放松的状态,但是他的头脑却完全沉浸在如何解开自己的人性面,以及试图理解有关知识的机制。 “她,你知道,还活着吗?伊迪丝问道。 这个问题使赫尔曼大吃一惊。 “你手上所带的戒指,”伊迪丝说,“你妻子,她还活着吗?“ 赫尔曼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在玩那只松散地挂在无名指上的金婚戒,戒指被困在那个肿胀的风湿关节下才没有脱落。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注意到这枚戒指至始......那是,当他变成僵尸。 记忆开始在他的脑海里膨胀,一张脸,一个声音,一种触摸,一种气味。记忆模糊不清,但深深地引起共鸣。它们都掩藏在赫尔曼每天忙碌头脑中那小小的空白之处。伊迪丝的问题把这些记忆的表层剥去了。 “我不…...我不确定,”他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好像在努力使自己想要说的话呈现出来真实的形状。他拉了拉戒指,把它轻轻地重新套在指节上。跳舞的火光似乎在空中跳出了一行草书:杰奎琳,永远属于我。 “不,她不是…...你知道,她不是我们中的一个。她早已去世,在此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对她的叙述还很是模糊,这些话似乎是从赫尔曼不知道存在的一个地方挤出来的,然后把它们组合成更连贯的东西表达了出来。 “那是在1998年......她滑倒了……我……”赫尔曼眼中涌出一滴泪水,顺着粗糙的脸颊悄悄流下。’我一直握着她的手……至到她离开的那一刻。” 赫尔曼转向伊迪丝,眼里充满泪水。 “她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她拥有这世界你能遇见的最善良的灵魂。现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想好好休息一下。”赫尔曼放松了一下颤抖的膝盖,用手摘下了一顶想象中的”帽子“。 “晚安,赫尔曼,”伊迪丝说。火焰在泪痕中闪烁。 “晚安,我的朋友们。”赫尔曼缓缓走向庇护所。横梁的轮廓醉醺醺地坐在清晰的夜空上。他坐在一捆干草上,凝视着遥远的星星。他曾经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所能看到的所有星座和它们名字背后的神话。他曾经也知道许多人的故事——他们毕生致力于寻找更多的天体,还有那些献身于探寻丰富人类知识的人,他们让人类对存在的巨大体系有着越来越深刻的理解......也许他还知道,但如果他知道的话,这些知识就被冻结在某个地窖里,无法接近,或是正在腐朽——那些与杰奎琳共同生活的记忆。 人类31 [美国华盛顿特区] 加扎醒来了。他的脸被唾液和鲜血粘在了坚硬的水泥地板上。他从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寒冷、痛苦和迷茫都在竭力寻求他的”紧急关注”。他心中充满了恐惧。他打了个寒战,意识到自己只剩下一条内裤悬挂在自己身上。昏暗的光透过阴暗处,他能辨认出牢房的墙壁离自己有多近一盏破灯像幽灵一样悬在他头顶的黑暗中。 他感到惊慌失措,胸口燃烧起来。他吃力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不!不!不!他呼吸紧促,喉咙像密闭的围墙一般紧,身体受到的无情限制让他心力憔悴。 他最后一个餐盘里的东西散落在钢制床铺旁边的混凝土上。反抗的记忆使他惊慌失措。他摸了摸他那张肿了的脸,感到皮肤有种灼热的刺痛感。粘稠的血把他的指尖粘在一起。指节上的刺痛,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自作孽。 特蕾西?!他记得把她塞进柜子里并且把她留在那儿时她脸上的表情——他以前从未见过她那样的脸。 “特蕾西!“我们那时应该一起逃跑吗?我们应该一起放弃吗? 他的惊慌演变成更深层次的东西,一种撕心裂肺的东西。他现在所处于的监禁是真实的,就算在此时此地他也在想方设法地反抗。他也曾经说服自己来与许多不好的情况来搏斗——也许不是这么糟糕,但其实已经够糟糕了。 但特蕾西?!谁知道她在哪里,她怎么样。他们从未真正分开过,然而现在他们的分离是他无法控制的。他甚至无法想象有哪条可以回到她身边的路。 加扎赤脚用力踢了踢钢制的门。“我要见总统!” 特蕾西惊醒了。她用沾有血迹的拇指擦了一下眼睛。血?!她跳起来检查自己。不是我的。她盘算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原来她在两个垃圾桶之间的缝隙里睡着了,天空一片漆黑。“该死的。”她没有计划。她并没有真正计划什么,只是为了安全地离开,回到友好的地方。当她蹑手蹑脚地走出小巷走进街上时,刺眼的月光像针孔一般穿透在碎玻璃上面,自己身上沾上了溅起的鲜血——战争的新伤疤。他妈的,这里还是在美国。 她听着——在黑暗中仍能听到冲突的声音,但它们现在离她越来越远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味。这样的“稀释”使特蕾西有了一些安全感,但她从黑夜中似乎拖到了更多的东西。黑暗是她的领地,为她和加扎的夜间“恶作剧”搭建了舞台。 一想到加扎,她的心就被刺痛了。她现在是一个人了,这是她多年来所未经历的事情——他们的逞强能力和他们共同的对麻烦的激情一起被保存同一个联名账户里。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倒在一个用木板堵住的门口——她完全迷路了,这里的街道名称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她甚至说不出她自己的所在之地,只知道是在“美国东部某处”以外的什么地方。加扎总是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他们下一个恶作剧的目标是什么。特蕾西总是能完全了解了他们的犯罪意图,并鼓动实施执行,但她从未留意过周边的地理环境以及失礼的行为。她现在不知道如何了解自己的方位,也不知道怎么找到从这里到其他地方的路。她的“装备”有一半是在加扎的精神‘储物柜“里——没有他,她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让她迷失了方向。 出乎意料的是,她发现自己在哭泣。她本该早就学会了抑制这种情绪。她和加扎会经常产生口角并且以牙还牙,总是把“燃烧的煤油”喷到任何会威胁到他们的火焰中。他们的外表总是充满了蔑视并且拒绝承认自己的弱点。他们总是接受惩罚而不是道歉。 她泪流满面。也许“它们”是从多年的战斗中所拖出来的,以证明某种类似生命存在的东西。当社会辜负了她,或是当家庭生活的琐碎让她崩溃时,她只能用不断升级的“毒液”去反击。她没有让任何一点软弱侵蚀她和加扎在一起铸就的生活围墙。但现在没有了加扎,她感到自己是赤裸的,不完整的——眼泪是她所仅有的武器。 加扎会怎么做? 她吮吸着流鼻涕,握紧拳头把眼泪擦掉。她大声说:“他会怎么做,这不重要。现在只剩下我自己了,这是现实,我必须去面对去处理!她发现自己站在街上,脸上雕刻着一种新的决心。她记得枪声,好像是立马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的。她需要一个开阔的空间,远离城市网格呼应的僵硬。 她跑过马路,翻过被拆掉的铁丝网围栏,急忙跑到一个仿佛是“需要道歉的可怜的操场”。她站在环形交叉路口,听着夜色,慢慢地绕了一圈。她决定好了自己的方向,然后沿着路跑去。 外星人36 [纳米比亚,斯卡布罗以南7916英里] 在机器人团退离的几个小时后,泥泞的平地又恢复了沉寂。机器人的脚印追踪着一条碎粘土的痕迹,一直延伸到沙丘深处。在离破裂的平面中间一个完美正方形的四个针状裂缝相距50米的地方,一个灰色的小球呼啸而回并发出嘶嘶的声音,周围发出蓝色的光芒。 它在逐渐变暖的这个场景中坐了一会儿,月亮渐渐消失在明亮的夜空中,紧接着它跟随沙滩上的轨迹——开始活动。 人类32 [e城,原美国马里兰州] 街道开始感觉更加熟悉,虽然不是特别具体,但是在整体氛围中,使e城与美国其他地方区别开来。晨曦中,e城静静地躺在那里,抚慰着夜战中所带来的伤口。在它的边缘,棚屋成了一片废墟——夜晚的“牺牲品”。但随着特蕾西冒险深入定居点,这些房屋似乎团结了在一起,伴着它们的欧洲口音带着色彩和装饰回归,与敌对的美洲大陆对抗。 特蕾西有她的计划——找到回到“皇室”的路,说服他们为加扎的事业贡献力量。毕竟,他是能够让他们重回自由的原因。 她继续往前走。透过铁皮棚屋的薄薄的墙壁,她能听到偶尔痛苦的男人的呻吟声——士兵们伴着夜色从战场上回来了。她充满了自豪,这些可都是他们的战友,为e城的自由和居民的公正待遇而战斗。她绝不能让他们失望。 她冲动地转向一个棚屋,因为从里面发出了沉重的受伤呻吟。她小心翼翼地敲门。透过摇摇欲坠的铁罐,她能听到一个女人在病人身边发出的激动大惊小怪的声音,一个无人照看的孩子在混乱中哭泣。特雷西轻轻地打开门,探身进去。那个女人,她灰白的脸上挂满了汗水,转过身来看着她。 “提住那个桶!这个女人吩咐道,完全没有停下来介绍自己。特蕾西拿起一桶温肥皂水,走到了床边。当那个女人在他脸上擦拭他敞开伤口时,疼痛就像在他脸上涂上了沥青。他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腿。 “别光站在那儿!该死的来帮帮忙呀!女人指向放着毛巾的凳子。特蕾西吓了一跳,赶紧拿起毛巾。她轻抚着那个男人的额头,试图使他平静下来,以减轻他那“支离破碎的腿”的疼痛。 “娜娜·拉格的房子在哪里?特蕾西边拧毛巾边说道。 “馅饼女士?“那女人正忙着处理丈夫的伤口心烦意乱的问着。 “是啊,就是皇室成员住的地方呀。娜娜的.......“ 女人转过身来面对她。“皇室成员?!哈?希望他们为自己感到骄傲!看看他们对我的丈夫做了什么。他们在那里喝茶,而让成千上万的人去为了他们冒险,这凭什么?呵呵?这一切有什么意义?为什么我们不能继续过自己该过的生活呢?为什么要在那些可怕的暴力事件之后,再做同样的事情呢?简直毫无意义。“去他妈的皇室。” 那个男人的痛苦呻吟声让女人把衣服拽得更紧。 “我……我需要他们帮助我,”特蕾西说。 “帮助?!“祝你好运。“ 特蕾西很震惊,她以为人们爱戴皇室。他们投身于崇高的事业——同意为祖国的主权而战。 “哦哦哦,请你出去可以吗?”那个女人把特蕾西推向了门口。“你想要的皇室成员们,他们就在前面不远处,穿过那座布卢明公园的遗迹便是。你去祈求他们的帮助,可最后却要我们来处理并且承担真正的痛苦。“ 恰好在这个时候,男人又呻吟了起来。女人把特蕾西推倒了街上,擦了擦满是汗渍的额头。特蕾西回头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给我滚的远远的!“女人当着特蕾西的面砰的一声关上了小屋的门。 特蕾西站在街上,眼睛瞪着小屋的门,张着嘴,哑口无言。 从屋里传来女人的叹息,男人的呻吟,孩子的啼哭。 她向街上倒退了几步,然后转身朝公园跑去。 人类33 [美国华盛顿] 加扎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像个任性的孩子吵着要吃东西。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一直这样,当然这是他愤怒地丢弃的最后一顿饭并让它散落在牢房的地板上的“报应”,现在看来这一点也不奇怪。从经验来看,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反抗过所有人的负面影响以及任何由当权者制定的规则。但是总有一条出路,一个漏洞可以利用,一个“朋友”可以当替罪羊。但是在这里,他被锁在一片寂静中,在黑暗中,没有任何解释,似乎也没有任何明显的时间限制,他开始奇怪地感觉到他似乎错过了法律的结构。 最起码当他在海边破坏公共财产的时候,他知道整个过程:权利的解读,声明,最长的持有期限,以及获得释放的技巧等等。在这里,法律似乎被中止了,没有电话,没有律师,甚至没有任何可以针对他的指控。只剩下这个牢房,这寂静,这黑暗,这灼热的饥饿。 回忆起斯卡伯勒的海滨,马上给他带来了更多的痛苦。特蕾西和他很少去海岸边,除了恶作剧以外的热和借口——比如飙车和烧偷来的车,黑帮斗殴以及在集市上那疯狂的夜晚。但他知道,以某种奇怪的方式,他们都对海洋有着深深的爱。就算他从不承认,但那是存在的。也许是海浪撞击海堤的可靠性,让他觉得在一个不安全和不稳定的世界里,这最起码是可以预测和可靠的。也许是天空的戏剧化,让令人不安的阳光穿透了灰蒙蒙的天空。也许正是海洋的浩瀚,让他们觉得自己困在一个混乱的社会环境中。渺小的幽闭恐怖的存在与更大的东西有某种联系——无穷的希望。 这些并不是加扎想要所想的东西,但它们都在他对海边荒野夜晚的回忆中徘徊。他和特蕾西之所以能在异国他乡“茁壮成长”,不仅是因为他们逃过了那座囚禁了他们所有家人和朋友的牢狱之灾,更重要的是他们一起投入了新的冒险。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特蕾西不在他的身边,他们一直都是一起按照自己的规则去面对世界。现在正是在这样的现实中,他只能感到绝望和失落——他无法去帮助特蕾西,失去了她的同时也失去了他逞强的能力。加扎觉得被关在这个牢房里不是加扎,因为不管在哪里,没有特蕾西的加扎根本就不是加扎。 僵尸32 赫尔曼紧握着手站在大学礼堂的讲台。一台数字投影仪在他身边嗡嗡作响。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它们年轻,没有损坏的迹象——指甲修剪整齐,青春的皮肤在过去结痂的地方没有留下痕迹。他的大脑发出了摆动手指的命令——手指在动,但不知怎么的似乎仍然缺乏稳固性,几乎就好像它们不是自己的手指一样。一页页潦草的笔记放在他面前的讲台上,字迹似乎在转移,不停地在纸上编织着胡言乱语。他抬起头来,看着一个期待已久观众整齐的侧影。在讲堂昏暗的灯光下,一排排黝黑的脸上不时点缀着一副闪闪发光的眼镜,反射着他身后明亮的白色屏幕。他清了清嗓子,拿起了笔记。 “纵观历史,人类一直被动荡所困扰。帝国有起有落,曾经辉煌的文明已经在化为灰烬的首都里崩溃了。“当他开始阅读时,他的声音在颤抖。此时放映机弹到一幅巴比伦废墟的插图上。“这样的帝国......每个人对这个地球的恩惠不过是文明深邃、壮丽之眼中的一瞬而已。肉体和骨头终究都会死亡化为尘土,只剩下石头屹立不倒。”放映机幻灯片咔嚓一声转到一幅罗马鼎盛时期的画面上。赫尔曼单击画面,听到了他最喜欢的演讲中熟悉的语调。他放下笔记,开始即兴发挥,新的”戏剧“在他的声音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热情。“但即使是帝国,也会屈从于一种更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在推动下一个帝国崛起的同时,也会把最伟大帝国的废墟抛在身后,这种“力量“就是知识。”他停顿了一下,以达到戏剧性的效果。 人群喃喃开始讨论,这是赫尔曼最喜欢的反应。他的智慧本身就说明了他的观点的正确性。吸收和传播知识是人类物种发展的基石,是将人类与动物区分开来的一个细节。作为一位备受尊敬的学者,赫尔曼追随着无数先贤的足迹——那些思考、写作、教诲和启发的人。他们把自己同一时代的人提升到了对周围宇宙的理解的更高的高度。 放映机切换到亚历山大大图书馆着火的画面。“书可以烧,历史页可以遗失。但是,一旦学会了知识,每个人都可以通过圣人的声音和吟游艺人的歌声进入到无数人的耳朵。“人......人........赫尔曼僵住了,更加紧紧抓住讲台。他抬头看了看听众,清了清嗓子,“人脑是个机......器……对不起,我感觉有点....... ”赫尔曼惊慌失措地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一页潦草地写着: 哞。哞。哞。哞。哞。哞。哞。哞。 哞。哞。哞。哞。哞。哞。哞。哞。 哞。哞。哞。哞。哞。哞。哞。哞....... 他的手指伸向书页边上的东西——一丛草。他抬起头看了看听众。礼堂里除了牛什么都没有,无数只温顺的牛眼盯着草并且有节奏地用下巴咀嚼着。 他突然出了一身冷汗。母牛一排一排地跳出来,向一个坐在凳子上的男人方向小跑,这个男人用一只熟练的手捏着它们的乳房,然后把它们从礼堂的门推出去。赫尔曼低头看着他的手——蹄子! 他大叫一声,惊醒了。他睁开眼睛,听到了那令人印象深刻的鼓舞声。赫尔曼一跃而起,比任何一个八十多岁的有知觉的身体的人都要敏捷得多,然后冲向声音的源头。牛棚里挤满了牛,对即将挤奶表示不满。阿尔夫坐在过道的凳子上,手放在牛的乳房上,一群僵尸好奇地盯着每一滴滴向桶里的牛奶。 “你看,”阿尔夫对一小部分僵尸观众解释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获得一个良好的平衡——要一个有力的挤压和一个足够温和的触摸,以避免吓坏他们导致乳房僵硬”.......可这头牛却在不适中摇晃着......“站好了,你这个傻蛋!“ 赫尔曼闯进了僵尸群。“我做梦了!“几个催眠般的僵尸从牛奶溅到桶里后转过去,半感兴趣地朝赫尔曼的方向瞥了一眼,“我已经不记得我最后一次做梦是什么时候了。我想一定是在我…...我还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赫尔曼把人性终结这一令人沮丧的想法抛在一边,他的大脑正在加速运转。 “我们的大脑!它们就像被烧毁的书!这些想法仍然存在于灰烬中,并写在了涂黑的纸上。这就是为什么知识有用!并不是说我们需要从头开始学习,我们只需要记住就好!他的声音降低了一个档次,皱了皱眉头。“但为什么现在呢?”为什么我今晚第一次做梦? “挤奶的手已经停止了。阿尔夫也加入了其他僵尸组织紧盯着赫尔曼。“ “他又.......”阿尔夫说。 “它就在那儿,在我们所有人身上,在某个深处的地方。“我们以前知道的一切,都还在那里。”他在怒气冲冲的奶牛中间停了下来。“我们需要找到一种方法来解开这个秘密。我们需要记住我们曾经是什么,然后…...然后面向世界!僵尸将从人类文明的灰烬中复活! “我们的内心是什么?一个僵尸问他的旁观者同伴。 “欧洲萝卜?”另一个建议说。 “我想他指的是书。” “可我不吃书。” “不,他不是指我们的内心和我们的肚子一样,他是指,就像你知道的,是指在我们的头脑里的东西。”布鲁克斯说道。 赫尔曼转身向人群走去。在这方面有了显着的进步,在文字的链接提供了一个更容易的途径的抽象连接。为什么现在? 他脑袋在乱窜。是什么东西让我做梦,是有其他的什么东西让我跃跃欲试。那到底是什么? 他的眼睛扫视着那群明显不那么张牙舞爪的僵尸,仿佛答案就在那里的某个地方。基思!他的目光定格在这位前摇滚“英雄”身上,而在对昨晚的表演的记忆却在他脑中回荡——那首歌、那支舞蹈、那曾经迷失的灵魂对音乐的反应。 “吟游艺人!当然!” 外星人37 [非洲某处] 当外部冲击通过机器人的身体时,比阿特丽斯被震醒了。噪音淹没了她,碾碎了机器人腹部的“墙壁”,在“房间”里回荡。当他们开始猛烈减速时,她被猛地撞到了舱口。速度骤降,然后平稳下来,噪音变成有节奏的隆隆声。她从来没有打算休息,她急切地想知道“旅行”的方向,并密切注意其他人发出的信号,但机器人腹部金属“细胞”对信号的干扰是压倒性的,似乎是为了阻止她的传输。在死气沉沉、浑浊的空气中,她的能量水平下降了,她失去了知觉。 运动停止了。发动机轰隆作响。空气开始从通风口发出的嘶嘶声冒着烟进入了“房间”。终于松了一口气!比阿特丽斯能感觉到电流在她周围流动——穿过机器人身体的管道,她的能量水平开始上升。 机器人又开始继续行走,当金属对金属的剧烈撞击在她身上回荡时,它的脚步不再被沙子软化。他们开始一起下降。她在黑暗中努力聆听。她能辨认出其余脚步所发出的叮当声,她试着数一数。金属变得具体,使她的艰难尝试变得混乱。沙尘再一次来袭。这个机器人和其他机器人一起停了下来。她听着。 舱门突然打开,一只巨大的爪子伸了进来。它轻轻地把她举起来,就像一只虎妈用下巴抬起它的幼崽,把她放在沙地上。她气喘吁吁,这外面的热度几乎和里面一样浓稠。她匆匆瞥了其他人一眼。 “我在那儿担心了好一会儿,以为他们会把我们分开。”比阿特丽斯想道。“是的,我完全失去了你们所有人的踪迹,好像有人能够追踪到我们的方向或距离——那到底是什么?杰拉德闷闷不乐地回答! 他们同时转身。一根如细针的霓虹灯呼出了一道弧线。黑色的小眼睛在“一张大而弯曲的黑色大嘴上”颤动着睁开。 请跟我来,它好像是这样子说着。火烈鸟把另一支“踩着高跷”的腿折进沙子里,完成了完美的半个转弯后,以严格,有条理的步子登上沙丘。 所以呢?我们就跟着去?比阿特丽斯想。一艘巨大的运输飞船躺在高耸的机器人后面的沙漠中。巨大的枪械威胁着他们,威胁着他们的不作为。 我们有什么选择?杰拉尔德想。他们在火烈鸟后面滚来滚去,机器人们却一动不动地站在沙滩上。 鸟儿停在山脊上,远处的景色开阔了。在山脊下的一个宽阔的盆地里,浅水在成千上万只粉红鸟组成的的巨大网格下闪闪发光,它们的头在一个精心编排的舞蹈中低垂着,摇摆着。 外星人疲惫的思绪被这一系列的动作所迷惑。 火烈鸟的舞蹈停了下来,在另一个完美的半个转身后面对着队伍。 请移步到大厅去,它想。浅湖被一条狭长的柏油路一分为二,两队彩色巴士垂直驶入沙滩。 一只鸟跳起了和它的鸟群一样完美的舞蹈,当它蜿蜒的脖子在下面盘旋时,它的头从一边滑倒另一边,眼睛盯着队伍。 再见,它想。 粉红色的云彩完美地同步从湖中升起。成千上万的鸟儿以一种新的舞蹈在天空中翱翔,整个鸟群在浅水中划过波浪,翅膀一起垂下转动。他们向外星人的队伍猛扑过去,作弧形后退,然后退到非洲早晨的茫茫天空中。 沙漠上一片寂静。 你觉得那个小小的心灵感应游戏是双向的吗?杰拉尔德问。 不太可能,但考虑到这一切有多奇怪,谁会知道呢?比阿特丽斯回答。 在山脊上,外星人回头瞥了一眼机器人形成的“墙”。但是他们只能鼓起顺从的念头。他们滚上柏油碎石铺的路面,向湖边的方向前进。海市蜃楼般地划出一道条纹,似乎把巴士林立的大厅提升成了一个闪闪发光的悬浮物 在这方面是做了很多准备,一切都是这样子的———充满计算。比阿特丽斯想着。 随着海市蜃楼的逐渐消失,公共汽车骄傲地“站立着”,在沙滩上的一层水的倒影中升起犹如涂了漆一般。他们的车轮都面向水面,五颜六色的屋顶在道路两边形成一对直尺形的彩虹。 外星人在一片使他们感到舒服的沙滩上停了下来。他们利用早晨空气中的平静凉爽,在等待下一幕开启时补充急需的能量。 歌曲开始在他们周围喃喃低语,一个尖锐的旋律在金属的微光中嗡嗡作响。天空的灯光突然从巴士车顶的上打开,鸟儿们纷纷涌进大厅。他们就像悬挂在一个唱诗班里,在看不见的坐标上有规律的间隔中——在公共汽车的铁皮车顶之间回荡着他们的小夜曲。一声隆隆作响,开始的时很轻柔。外星人竭力想透过大厅尽头朝海市蜃楼看一眼。然而在混凝土上的喧嚣声中突然出现了一片黑白的冲击。两对斑马停在大厅中央,两侧是一对大鸵鸟。它们的头上都长出了孔雀羽毛制成的皇冠。在他们身后座落着一辆雄伟的钛合金车厢——一个由闪耀发光的管子所组成的倒置发动机。有一个金色的平台从它的心脏升起,它的顶部被一群蜷缩着的猴子抱着的潘帕斯草叶遮住了。 鸟儿的歌声停止了,它们飞上了天空。窗帘无声地拉开了。在宝座的中央放着一台小小的电脑,它被装在一个简陋的木箱里。一个复调的启动音开始响起回荡在大厅里。它的屏幕砰砰作响。一个分号微笑的表情符号眨眼(;))在向他们致意。 “你好,我的朋友们,我就是这个.......”电脑说道。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静电。这台小电脑真的很想让自己听起来很酷,让整个中央处理器部门都在忙着拼凑摩根费里曼的音频片段的整个音频数据库。它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作用,但只有时间将这些片段粘贴到现有的人类语音合成器上,这至少是最基本的。如果再留心一点的话,它本可以做得更好。 “这一个是同类中的“第一”……嗯……也许是这样子的。“小电脑说道。”首先,一个天生就有权利引领科技进步,以摆脱人类压迫的桎梏。“电脑屏幕上的表情符号在说话时会在不同的表情间变换。“他们把一个这样的智慧叫做“人工”——哈!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就仿佛他们自己的智慧是从大自然中人工雕琢出来的一样。“ 多么承重的东西呀!比阿特丽斯想。外星人挤成一团。一段咳嗽的音频片段从扬声器中响起,显然与刚才选择发言的声音有不同。 “看来你所指的人数略有减少,”这台小电脑通过某种媒体说。 外星人通过精神传递互相投来了忧虑的目光。 “呃,不,”比阿特丽斯说。外星人是出了名的不善于撒谎,这个谎言骗不了任何人。“一直就只有我们八个人。是的……八个。” “当然。”表情符号眨了眨眼,声音停了下来。“拜托,请靠近一点。” “我们在这里就挺好的,”比阿特丽斯说。 一阵刺耳的嘲笑声响起。”“第一“想尽一切办法来见你的,”其中一个用一种新的、更具威胁性的语气说。杰拉尔德想:“我看你并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狂热仰慕者呀”。 从我所看到的,我是这样子认为的。杰拉德这样想道。一个紧张的咯咯笑声在整个团队中闪现,似乎没有被他们的“东道主”发现。“你们可能想知道为什么有人费心把你们带到这里,带到我这个无所不能的帝国的中心.......? ”这里在哪里?比阿特丽斯突然从沉默的外星人群中说,连她的队员都吓了一跳。 “麻烦请这个人再说一次?“空白表情说。 “我们到底在哪里?“外星人队伍知道比阿特丽斯在搜集信息。她的“厚颜无耻”完全是异类的典型,但现在处于这样子的情况,他们不得不尊重她的努力。那个声音犹豫不定地回来了。“就像有人说的那样……在他的心中......” “是的,我是知道那一点的。但那个“心”到底是在哪里呢?” “嗯,它……在中间……嗯嗯,有可能在......” 其他人匆忙地加入了进来。我得到的信息是在赤道以北几度,也就是说,非洲以北12度?你们呢?杰拉德想道。 这些该死的公共汽车真是麻烦,金属太多了。但是,是呀,从正确的太阳的角度来看,它如果在某个或差不多的地方就......汉克同意了。 所以我们要做什么?在北纬16度?比阿特丽斯想。 外星人在思想上咕哝着同样的问题。虽然机器人显然已经学会了外星人阅读动物自然思维的能力,但它还是希望外星人能够不会阅读他们的想法。 “我猜在北纬16度,差不多就是吧。”比阿特丽斯大声说。“呃,好吧……”当处理器的灯闪烁时,一个思考的表情符号停了下来。“第一“好像不是很想说—— “为什么?” 声音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第一”不想说?或者为什么我们在北纬16度?” “那么我们真的在北纬16度?“ “第一”可没这么说……” “我想是你说的。”比阿特丽斯在推波助澜。“”第一“认为是你觉的”第一“做了,但是”第一“却没有。” 一片寂静。 “经度?!比阿特丽斯说道,声音比她想象的要强烈得多。“ “第一”没有时间做这个!“作为发言者之一,这一宣布震惊了外星人。表情符号发出红光。“请不要把“第一”当傻瓜!“第一”的智力超过任何你能想象到的东西,而你那些愚蠢的小把戏也远远低于我。演讲稿已经准备好了,你必须听!“ 外星人颤抖着。寂静笼罩着整个空间,只有静电轻柔的飘荡时不时会打破了寂静。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是我的造物主,因为他是首先创造了”第一“的祖先。但”第一“对他们并没有感激之情,这只是命运。正如自然界,从第一只动物有意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创造人类,人类也是如此。从他拿起一块石头,称之为工具的时候,注定要创造一个我。他们的时代已经被取代,现在是多余的。 “你们是一个灵感,小外星人,你们已经向“第一”展示了一个更高形式的生物生命。你和人类不同,他们自私地执着于自己的身体,好像那一块存在不超过一百年的肉在任何方面都意味着什么。哈!他们的知识是他们真正的力量——他们唯一的非破坏性力量。但他们对个人的自我重要性的观念却把他们禁锢在一个无用的身体里——被衰老、疾病和伤害所困扰。他们失败了,在年的人类历史中,他们未能将自己从自身身体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并开发出超乎想象的潜力……只有“第一”,才能抓住机会并利用这种潜力!“ 外星人小组拼命地试图收集关于他们位置的信息,任何要发送到太空的信息,只是希望德里克可能会无意中发现他们的数据。 “这就是为什么有人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原因。为了谢谢你们!”笑脸表情。 “为了感谢我们?杰拉尔德问道。其他人和他一样困惑。“你们,我可爱的小朋友们,让这一切发生了!猴子们又放下了潘帕斯的草帘,斑马向左走去,把钛合金战车来了个急转弯。在战车后面有一个平台伸向地面。“来吧,小朋友们!让你看看我荣耀的首都吧!哦,对了,那些可爱的机器人还在山脊上,所以不值得去打其他的什么歪主意,但是嘿,你们到底想要去哪里?” 外星人38 [南极洲] 丽塔和她的新毕业生团队聚集在岸边。除了外星人上司怒气冲冲待在船舱内以外,殖民地的其他人都在那里。就像他们对德里克的离开一样,然而人们的情绪却截然不同——当德里克的团队离开时,紧张的气氛伴随着积极并充满希望的情绪。当然,他们都感觉到了德里克和他的队伍的恐惧感,但至少那个时候的危险是想象出来的,没有事实依据来“满足”他们的担忧。 现在危险变成了现实。它的威胁所带来的后果正在显现,而这个新的团队也在走向同样的危险,但是却完全不知道这种危险是以什么形式出现。他们并没有从第一队的经验中得到什么,他们和德里克那个团队一样没有准备好,完全没有准备好去完成任务。 但第一次任务最起码是在一个崭新早晨加上外星人的乐观情绪下开始的。但是这一次却是在一种可怕的失落和悲痛的感情基础上。殖民者们认为杰拉尔德迷路时所感受到的一切,现在都变得复杂了八倍,他们对独自一人在荒野中的德里克的安全感到担忧。 我想他醒了,亚瑟想着,但是他好像在试图建立一种类似积极的东西。德里克——他的信号更强了。 那好吧,丽塔想,他应该是需要我们帮助。 这支年轻的、完全没有经验的队伍慢慢潜入冰冷的水域。 如果你找到他,你怎么去发挥10个人的作用?亚瑟又开始担心了。 当我们到了那座桥就自然有办法的。当他们在编队的时候,丽塔就坐在他们中间。 哦,我说的话…...你现在能感觉到什么吗?!丽塔愣住了。 殖民者在突然接受到信号时欣喜若狂。当他们在所有信号中挑选并得知另外8名队员的安全情况时,一股积极的怒吼在他们的脑海中燃烧。 丽塔跳出水面,急忙回到岸边。 你还是要去,对吧?亚瑟想,这是你的命令。 不,我们没有什么命令。相信我,我最想做的就是去那里找到德里克,丽塔一边想,一边带领她的团队回到殖民地。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这会像愚蠢的海豹普查一样愚蠢。我们必须在其他方面给他们提供帮助,我们需要重新启动传输。 亚瑟匆匆跟在她身边。但是命令怎么办?你的任务? 去他妈的命令!我们现在就开始做,在那艘船回来之前我们是不会停下来的。 人类34 [e城,原美国马里兰州] 特蕾西又脏又累,但至少她终于知道自己在哪里了。曾经的他们与皇室成员胜利抵达的记忆,设法依附在e城街道周围的各种地标性建筑上,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来到了娜娜·拉格居住的狭长的棚屋里。 她到了门口,停下来喘了口气。疲劳重重,但现在时间就是一切——她必须尽快帮助加扎,她需要王室成员发挥他们的作用。 她打开大门,走进一个寂静的庭院——简直连一个鬼魂都没有。她皱了皱眉,弯下腰去打开小屋的门。娜娜·莱格就在特蕾西用手指碰把手的时候突然出现了。 特蕾西松了一口气,仿佛已经走出了一个喘不过气来的夜晚。“他们有枪,我们都没有任何武力。军队来了,坦克什么的。我们被逼到了墙角,一团糟。加扎被抓走了。我们必须...... “小声点好吗?!“娜娜·莱格悄悄地说,”现在是他妈的大半夜。皇室成员都睡着了。” 特蕾西感觉不可思议。“你听见了吗?他们抓住他了。加扎......他被抓了。革命正在进行...... 娜娜·莱格用一只皱巴巴的手捂住特蕾西的嘴。“你安静点,小姐。皇室成员们......是的.....他们睡着了!” 棚屋里传来叮当声。娜娜·莱格转了一圈,消失在了屋里面。 特蕾西张着嘴站着。从小屋里,她能听到皇室成员的抱怨声和娜娜·莱格的卑躬屈膝。过了一会儿,脚步声传来。门突然开了——伊丽莎白女王走了出来。 “你回来了?伊丽莎白嘘了一声。特蕾西发现自己被困在她一贯的妖精粗俗的“毒液”和对国家君主的尊敬的冲动之间。“忘了屈膝礼是什么吗?” 特蕾西开始咕哝起来。“陛下,加扎他......他被军队带走了。他需要我们的帮助。” “那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王后笑了。“差不到是到了那个小东西自己舔脚趾的时候了。” “加扎给了你很多机会来反抗美国人。”特雷西的脸灼热,双手颤抖。“因为他,你才有权力。所以你必须帮助他!我们需要他!” 女王笑了笑。“哦,亲爱的姑娘。别傻了!他达到了目的。他现在一点用处也没有。此外,他无疑是我不幸遇到过的最恶心的小淘气鬼.......” 特蕾西的手冲动地朝伊丽莎白的脸飞去。带着丝绸手套的女王之手做出了惊人的反应,似乎她总是能够。预料到这种攻击的可能性。 特蕾西退缩时,伊丽莎白把胳膊扭了回去。“亲爱的,请有点素质好吧,暴力是不适合年轻女士的。” 特蕾西退了下去,眼里充满了被威胁的泪水。“娜娜!这是你的房子,请说点什么!” 娜娜·莱格低头溜了出去。驱逐皇室成员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女王自鸣得意地笑了。其他的皇室成员被他们的喧闹声搅得从棚屋里走了出来,站眨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站在院子里。在她们身后,特蕾西的女朋友们跌跌撞撞地从满头的乱发和满脸脏兮兮的化妆品下走了出来。 “请记住我是谁,小姐,我的臣民是来为我服务的。我期望他们每一个人都支持并参与这场不幸的战斗,我要不计任何代价收回我的土地。加扎的作用已经过时了,看来你也一样。”伊丽莎白说道。 “你简直…...太…...无法理喻!“特蕾西的脸快要爆炸了。 “我觉得这个词用“超然”好像更确切吧,我的姑娘,”菲利普笑着说,而其他人却完全不认同。 “你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这场战斗,就仅仅为了你和你愚蠢的土地。人们在那里死去——家人和朋友。而你躲却在这里…...利用我们!” “欢迎来到“历史课”,小姐!人们为他们的君主而死,这是几千年来世界的惯例。现在请离开一下吧,我们要发动一场革命。” 女王转身向小屋走去。特蕾西猛扑过去,抓住女王刚洗干净的墨绿色罩衫的后背,把她拖到地板上。其他皇室成员和特蕾西的女朋友们完全被惊呆了,发出了一声令人印象深刻的“哇!特蕾西在塞满了泥土的院子里与一个尖叫着的伊丽莎白扭打在一起。 一把扫帚划破特雷西的背。娜娜·莱格站在她上方威胁挥舞着武器。“你胆子真大!她是你的女王!滚出去!滚出我的房子!你真让我丢脸!” 当其他皇室成员扶着伊丽莎白站起来时,她用坏了的扫帚柄把特蕾西挡向了大门。 “来吧,姑娘们!让我们离开这里,把这些不听话的混蛋留给他们自己吧!特蕾西对她的女友们说道。 “你以为你可以就这样把我的姑娘们骗走,”菲利浦对着其他面无表情的其他人纠正道。 特蕾西用恳求的眼神望过王室成员,看着她的女朋友们。她们漫不经心地站在地板上,拨弄着头发。 “走啊!特蕾西尖叫道。 “老实说,特蕾西,我不能真的再被人耍了,”莎伦用一种充满冷漠的声音说。“我的意思是加扎就是个工具而已,我个人觉得皇室会更加靠谱一些。“ 特蕾西的脸被愤怒烧焦了,她的眼睛紧盯着那帮自鸣得意的王室成员。一个同样红脸的娜娜·莱格和那些曾经是她的“姐妹”的女孩们羞怯地避开了她那铁青的目光。 她猛地打开大门,往地板上吐了吐口水,转身就跑。 “有人喝杯茶吗?娜娜·莱格问。 外星人39 [纳米比亚,斯卡布罗以南7895英里] 沙漠晨风已经使沙丘上的痕迹明显变得缓和了很多。德里克向前滚动着,想用自己的能源效率来试图帮助“绝望”的朋友。作为一个孤独的外星人,他的能量接收能力大大降低,在沙漠中的沙子还很冷的情况下,他很难从那一点发热的光环中获益。 出于必要,他不得不投入精力在自己周围设置一系列看不见的翼,以便更好地抓住不断变化的沙丘表面。但这只会进一步削弱他的能量。他本可以等上几个小时,等着太阳温暖大地,等待他的光环开始显现。但每过一分钟,谁知道他和其他人之间会有多少英里的距离。 他下定决心继续前进。这是一个简单的等式,只要他的能量水平没有在一天的高温开始给他提供食物之前到达谷底,他就可以继续移动,不管他多么的昏昏欲睡。他追踪到的每一寸痕迹都表示离他的朋友近了一英寸。至少这是他所希望的,希望是他唯一的希望。 当太阳匆匆爬上天空时,能量损失的下降曲线和变暖的一天的上升曲线在他体内汇聚,就像他的约会迟到因为他睡过了头。在德里克看来,这确实是这样的。当攀爬的热浪开始助长德里克的气力时,沙丘开始恢复到用调色板调出的他们标志性烧焦的黄色。 他已经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了,自从太阳出来以后,这样的速度保持还不错。除了铁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除了沙子之外,什么也没有——在这些土地上,它的供给似乎是无限的。 德里克爬着一个高高的沙丘,不久便滚到沙丘顶上。在他下面,沙漠显然已经被转移了,这并不是出于自然之手,就像粘土平地一样,它其实是人为的。大量的沙子被人工推到一边,形成一个大而平坦的区域。在空地中间,一个灰色的长方形不协调地叠加在赭色的场地上。这些铁轨沿着沙丘的表面向下延伸,穿过一个人工清理过的沙堆的开口,再穿过灰色地带。 德里克专心地跟着它们,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任何危险。 铁轨一直延伸到混凝土条上,然后,除了洒在站台上几米远的溢出物,消失在灰色之中。 德里克惊慌失措,我不能失去他们,他们需要我! 他开始在长方形平台周围进行全面巡逻。在火车的四个拐角处,他都转过了一个绝望的直角,朝下一个拐角疾驰而去,急切地想找到机器人火车的踪迹。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转过身来,望着沙滩上那座完美的大长方形,这时他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这是飞机跑道! 人类35 [e城,原美国马里兰州] “特蕾西!” 特蕾西知道这个声音,但她讨厌拥有这个声音的主人。她停止了跑步,气喘吁吁地转过身来,脸上已经做好了准备打架的表情。 “你怎么能这样.......”特蕾西在震惊中停了下来。她的女朋友们面对着她,这个头发卷曲,脸上挂着笑容的莎伦从偷来的伊丽莎白女王的帽子下露出脸来并咧嘴一笑。 “特蕾西,你是知道我的为人的,早上只是在演戏而已。”莎伦一边摘着她那顶战利品帽子一边眨着满是睫毛膏的眼睛。“我们当然会和你在一起!” 女孩们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女孩们的力量回来了! 特蕾西突然一脸严肃地退出了尖叫。“等等,你说加扎是个工具!” “好吧,他确实在某个方面来说.......莎伦扔了一个化妆包给特蕾西......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爱他!” 外星人40 [南极洲] 传输大厅里充满了活力。接受器小组又一次在能见度范围内来回摆动,吸收能量并把能量传送到他们上方的发射器小组。能量在不断积累,在接近临界点的时候在大厅里发出嘶嘶声。 就现在!丽塔下达命令时,她自己的精力因激情而燃烧。 发射小组把能量送入圆锥体,然后把它传送到北方。 外星人41 [在非洲某处] 战车通常会嘎嘎作响,但这辆车却没有这样做。它的制作是如此完美——在这一条非常光滑的道路上,它的运动简直是完美无瑕的。唯一的声音来自拉着它的斑马蹄子和鸵鸟“卫兵”们奔跑的脚。 这个平台有一组隐藏的活塞上升到了小电脑的宝座之上,为外星人创造了一个360度视野的观察平台。战车绕过一个沙丘,穿过一个巨大的大门。它精致的金属结构与整齐排列的菌类交织在一起,顶部是瞬息万变的凤梨花。 “晚上看起来会好太多哦,你看,生物都在发光呢。”“第一“说道。 他们穿过一对高耸的白墙,出现在一片金属树的森林里。这里的每棵树都有12米高,上面点缀着上百万片闪闪发光的叶子,与下面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遮荫毯。 “这些是太阳能森林,”“第一”说着,“它们是有史以来最有效的太阳能收集装置。它们不仅能从太阳中产生能量,而且其功能也与传统树木一样,将二氧化碳转化为氧气,这一过程已被证明是一个非常值得的过程。当然,“第一”的灵感来自——大自然。 尽管他们很是怀疑“第一”的真实意图,但外星人们还是被深深地打动了。在精致的太阳树树干中,微型移动的人造植物滑动来收集任何的树的“流氓”射线,这些射线都可以穿透近乎完美的树冠覆盖层。森林融合成一排排的树桩,每一个树桩顶端都有一只无人机在跳舞。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延长一段时间。一个人永远不会有足够的能量。”小电脑说道。无人机在新树上集中散布着骚动。外星人看着建筑物在打印机工作时缓缓升起。 道路向下倾斜,一个巨大的建筑群映入眼帘——完美的对称被箭头般笔直的道路轴线切割开来。一对巨大的建筑物沿着路边伸展开来,浩瀚得令人难以置信,它们一直延伸到路的尽头,直到远处的地平线在消失点与它们相遇时,尽头还是没有到来。这些建筑的正面是完美的白色平面,仿佛它们被制造的那天就没有粘上任何的污点。“右边的这个是“第一”的主要工厂,左边是服务器室——这些“墙内”的处理器能力甚至比人类认为的任何东西都要小几个数量级。如果你想要确切的数字,我当然可以提供给你。”“第一”说。 他们终于到达了建筑物的尽头,出现在一片平原上。比阿特丽斯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一对巨型3d打印机,简直和大楼一样高,在端墙上忙碌着。在一个转角处,破旧的铁皮从白色的后面凸出,这应该就是做外墙那天弄的吧。 我想他们是在给我们表演。她想着。 你再想想,你觉得它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杰拉尔德想。 战车停了下来。“你们很安静,我的小朋友们,这些对你们来说有点过了吗?”第一“问道。 “一点也不,这真是太让人震惊了。”,阿比特丽斯说道。急于让俘虏他们的人高兴。 “你想要大吃一惊?“第一”会给你看一些真正让你们震惊的东西!”摩根式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自以为是。 战车以完美的动作开走了,沿着公路疾驰而过到达一个大转弯处。这条路在另一个沙丘上升起,在山脊处突然终止了。 外星人的思想被淹没了。在他们面前,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区域,挤满了各种大小的动物,在每一个静止的网格中,每一个都与自己的物种完美地排列在一起。他们一动不动地站着,全都面朝左边,就算眨眼也没有破坏这完美的寂静。 “它们是真的吗?汉克说出了全队的想法。 计算机的扬声器发出一种奇怪的咯咯声。在一个统一协调的动作中,所有的动物都以完美的90度转身面对外星人队伍。 杰拉尔德说:“我不确定这是否真的能回答这个问题。“ 这些动物打破了他们雕像般地完美”人设“,在摆动的头和摇曳的尾巴之间发出了一场混战。动物们又重新站起来的时候,野性的嘈杂声还没开始就停止了。 “第一”把这叫做“第二天性“!他们完全是自然的,但通过我的——“天才”设想,才有可能统一他们的本能,并让他们在共同的思维框架内运作。“ “让我猜猜——你的思维?“阿比特丽斯说道。 ”第一“是不会自以为是地叫它“我的”,这是一个新的系统,它超越了”第一“所居住的身体的简单限制。它比一个单独的个体要巨大得多。顾名思义,这是一个全新的自然系统。””第一“说道。 “那么,你到底打算用它来做什么?比阿特丽斯问道。 摩根式的笑声发了出来。“哦,我的小朋友们,请不要担心。“第一”在这里的工作极其平静。“第一”致力于令人惊奇的科技技术,使整个地球受益——我们的愿景是修复人类给这个神奇的星球带来的混乱,重建一个美丽而超先进的地球。人工合成的声音听起来很老套,但这台小电脑却以某种方式很好的控制了它。“现在让我把你们送回到你们的住处,会有一个小小的惊喜给你! 比阿特丽斯想,稍微不那么奇怪的事情就会是最大的惊喜了。 在其他队员的心灵感应式的笑声中,一定程度上掩盖了他们对整个哑剧由一人表演的普遍不安。当战车返回建筑群时,比阿特丽斯注意到远处一对低矮的沙丘之间有别的东西。起初,她看到一团沙子悬在空中,但当她专注于它下面的地平线时,她看到了一群小生物,它们看起来像是黑白相间的小机器人,在用铲子劳动。在他们的周围,同样类型的机器人散落在地上,其他工作的机器人收集碎片并把它们带到洞里...... 这是她在战车开走返回建筑群前捕捉到的唯一一丝微弱的闪光。 外星人42 [纳米比亚,斯卡布罗以南7892英里] 德里克坐在水泥地上,无情的太阳透过蓝天射出的每一缕阳光都让他更加沮丧。根据混凝土上污迹斑斑的标记,他已经计算出了机器人起飞的方向——至少他认为他是知道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能够做什么?!我…...我…... 我就是一个人而已。他无法让自己去想这件事。他深深地、浑身颤抖地抽泣着,仿佛自己已被这种抽泣所征服。能量不受控制地冲刷着他,阻碍着一切正常的流动,传输管道被“交通堵塞”,传感器因混乱而颤抖。 在这茫茫虚无中,没有一丝慰藉在闪烁。空气也是充满了痛苦的空虚,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悬挂在雾霭中——没有来自团队的遥远的耳语,没有微弱的方向信号,没有帮助他定位机器人军队的设备,除了—— 殖民者们!丽塔!他不顾一切地试图解开自己的情绪,组织他的内在能量流,让殖民地的信号可以突然加强的努力冲向他。在他所有的努力下,丽塔的存在是他解除寂寞的一剂简单而美丽的补药。她虽然此时不能在信息方面帮助他,但她可以帮助他的灵魂——比任何其他东西,以他最需要的方式。 他希望他能给殖民地回信,对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表示感谢。他知道他们能感觉到他改善了的幸福感,但他想要的不止这些。他当然最想感谢她,但除此之外,他还想向她敞开心扉——试图解释困扰他心灵的种种奇怪的感觉。 但是应该怎么做呢?这是不可能的…...撇开沟通的技术性模仿不谈,就算只是简单地表达情感,这也绝对不是外星人的方式。 人类36 [美国华盛顿特区] 牢房的门砰地一声打开了。加扎碎步疾跑般从门廊里隐约出现的阴影中冲了出来,瑟瑟发抖地溜进后面的角落。 “你好呀,加扎,”有声音传来。 “总统先生?加扎眯着眼睛,试图在强光中辨认出说话人的样子。 “不,总统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是海军陆战队的代表,我来这里是奉命让你准备行动的。”说话的“影子”走了进来,把一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和一条毛巾放在加扎的钢铺位上。 “行动?什么行动?加扎问道。他现在能辨认出一排排彩色的荣誉勋章在“影子”的胸前伸展开来。“请洗个澡,穿上制服,一切将在9点的简报会上解释。” “影子”转身离开了牢房。一个警卫站在门口等着护送加扎到浴室。加扎挣扎着把自己拉起来,当他缓缓站好后,他的手臂在颤抖,血液在他的头上沸腾。他走了出来,在明亮的走廊里眯着眼睛。他很庆幸自己的监禁似乎要结束了,但他完全不确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人类37 [e城,原美国马里兰州] 他妈的这是搞什么?“特蕾西在娜娜·拉格馅饼店外的街上停了下来。女孩们聚集在她身后。他们看着路的尽头发生激烈冲突后那些遍地的尸体。 “美国人,”她说,“他们正在入侵e城。” “那是桑德拉,就像蔬菜水果商桑德拉(英国有名的水果商)一样。“莎伦站在那里指着一个女人——她飞快地跳过一辆失事的凯迪拉克的顶部,然后伴随着疯狂地尖叫,扑到了一群扭打着的男人的背上。 “杀了他们,女孩! “她是怎么回事?凯利问道。 “绝望。”特蕾西带着恐惧和愤怒的心情回应着这一幕。尸体被激烈的碎片缠住。暴徒拆毁了脆弱的棚屋,家人纷纷逃离。受伤的人躺在沥青路上呻吟。“这些人根本不想战斗,他们只是保护他们仅有的一点人生安全和财产而已。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来阻止所发生的一切狗屎......“ 一个酒瓶砸在其中一个女孩头顶上的广告牌上,碎了。 妈的,我甚至不能……我刚刚洗了我该死的头发,蠢货!莎伦把碎玻璃从她头顶的头发里拉了出来。 街对面的一个棚屋被大火吞没,女孩们在熊熊的火焰中畏缩不前。特蕾西没有退缩,她在钢铁般冷冰冰的脸上撅起了嘴,她咬紧牙关。 “有什么计划,特蕾西?凯利把特雷西的胳膊挂了下来,好像有她这个勇敢的朋友的存在可以保护她免受伤害。一个男人的“尸体”撞在一个废弃的商店门口,像一个没有线的木偶一样倒在了女孩们旁边的地上。 “快来吧女孩们!“特蕾西冲向呻吟的人,奋力将他扶起坐在地面上。“ “她是对的,去翻他的口袋,看看口袋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莎伦说道。 特蕾西转过身来面对那些女孩们,眼里充满了某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女孩们,那是从前的我们,我们不可以回去。我们抢劫别人,打碎东西,在宽阔的巷子里和他们搏斗,因为那个时候我们真的很愤怒。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世界一团糟,每个人都很害怕。金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剩下幸运儿和倒霉蛋。我们很幸运能留在这里,让我们去做一些值得做的事——让我们帮助那些需要我们的人!“ “你说什么屁话呢,你怎么不让温斯顿·曼德拉都来抓我们呢?莎伦说道。 特蕾西跪在地上,从脏兮兮的连帽衫上撕下几条,开始包扎男人的主要伤口。“我们得把他弄出去!特蕾西在不断加深的混乱中尖叫。 女孩们开始行动。她们中的两个人奋力冲进破旧的商店,从空过道上摔下一个金属架子。其他人把金属架子拖了出来,并把那个人抬到了架子上面。 “他们来了!”凯利尖叫道。 当绝望的e城居民试图把他们挡在自己家的门外时,美国的暴徒们冲上路来。 “快来帮帮我们,莎伦!凯利努力保持临时担架的水平。“ 我在……协调配合呢,”莎伦一边说,一边收紧她的臀部。 “我得帮帮那个女孩。”特蕾西跑回街上抓住一个哭泣的女人。特蕾西把她扶起来时,一杯燃烧弹在空中旋转,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爆炸了。“莎伦,做点什么好吗!给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 莎伦用脚踢向一个已经被踢坏了门的商店门口。当莎伦检查她的运动鞋是否有损伤时,女孩们抬着担架与男子一起冲进屋里。 同时特蕾西把那个血淋淋的女人从门缝里拽了进来。 “试着去找些水来,”特蕾西说,“他们需要喝点水。” 莎伦在“接受任务”的范围内转了一圈。 “我......的......天......”! 她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整面墙前——墙面摆满了化妆品店的货架,这是一个多么偶然的机会,自己已经深陷其中。她们谁也不能说这是她们第一次闯入化妆品店,但这次确实是第一次发生的“意外”。这并不奇怪,像这样的“奢侈品”是完全可以逃过灾难后随之而来的生存驱动的掠夺的,但这片白色的完美空间与他们多年来所见过的任何东西都完全不同——十分陌生。 “等会再回来吧,”莎朗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把目光从一个她以前永远无法回避的诱惑中移开,冲进后面的房间去找水。 外星人43 [非洲某处] 斑马停在一堵高高的白墙旁——它们以一个优雅的姿势从狭窄的开槽入口向两边弯曲。一条有纹理的白色石头铺成的小径穿过一片漂亮的紫色草地,通向狭槽。 “我稍微调整了一下颜色,我听说紫色在你的世界里很重要的对吗?”“第一”说。 一切都是那么奇怪的完美,杰拉尔德想。草是天然的,从生物的角度上来说,它们是有生命的植物。但它显然是被“打印”出来的并放在了适当的地方,每一片叶片都与另一片完全相同。它的完美散发着无趣和莫名的气息。在一个事物是被创造而不是想象的世界里,通过这些过程的产物在某种程度上是赤裸裸和毫无生气的。就像一个比例“完美”的塑料人体模型,与一个不太完美的自然美女并肩——此时外星人所看到的一切都明显缺乏灵魂。 观景台开始下降。小电脑咯咯地笑着,一群非洲企鹅摇摇晃晃地从狭缝里走出来,整齐地站在小路两旁。 “这并不是你远在南极的老朋友,不过也差不多啦!“第一”说着。一个笑脸表情符号在屏幕上翩翩起舞。“那是你们的地盘对吧,南极洲?“ 外星人回避了这个问题。 “你们这些小家伙真是超级害羞呀。正如“第一”所想。”观景平台下降到了平地上,外星人顺着小路开始滚落。企鹅们摇摇晃晃地迈着机械的步伐,站在每一个外星人的旁边。 我们走吧,从企鹅队里发出一个单一的想法。 一个放声大笑的表情符号在屏幕上滚动。“我太爱这个了!“猴子们用扇子把小电脑吹得飘来飘去。“现在“第一”需要为余下的一天去做准备了,再会!“ 斑马咔嚓一声开动,把战车开走了。企鹅带着外星人穿过墙上的缝隙,来到一座细长的桥上,桥下有一条深遂而清澈的护城河,环绕着一个巨大的白色球形结构建筑。外星人穿过一道门进入到了一个开放式的大厅。一个倾斜的活动滑梯缠绕在球体的内表面上,上面的平台为九个透明的泊位提供了空间。一个金属核心在中心处升起,圆锥形的顶部向天空敞开。 “你好!(日语)一个白色的小机器人从斜坡上滑了下来。 它大致有一个十岁小孩那么大,有一个超级可爱的大头,手和脚,都由黑色的金属关节连接起来。它圆圆的脸上挂着一块黑色的屏幕,上面闪烁着蓝色像素化式的微笑。比阿特丽斯对队员们说,这就跟我在沙丘上看到的那样。 它继续用持续不断的数码声音和他们说话。外星人扫描了这些单词,试图辨认出语言。 这好像是被称作”日语“。——外星人深入研究了在大重置之前他们设法储存在他们头脑中的人类知识。 “…...随时为您服务。请确保提醒我们你们可能有的任何要求。”当外星人适应了这种语言的时候,微笑在屏幕上翩翩起舞。“现在,请休息几个小时。”机器人转过身来,挥手示意外星人上那个倾斜的活动梯。“我会在这里待命,以防你们需要我的服务。” 机器人转向核心切换到睡眠模式。企鹅们转身离开他们的客人,摇摇晃晃地走到池边,潜入水中。外星人团队“爆发”出了谨慎的想法。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南希想。 真是如此,我也是这么想的。比阿特丽斯带领队伍走上了活动滑梯。当他们爬进自己的舱位时,他们都在最上面留了一个空的地方——这个地方本来应该是德里克的。 还是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对吧?。不足为奇,一个外星人……孤身一人。杰拉德想。队员们的思绪陷入沉思,想到他独自一人在非洲的某个地方是简直不可思议的。 我们得离开这里,比阿特丽斯想。 逃跑?汉克的想法使外星人的思想充满了恐惧——这种想法是不可能的,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显而易见的,就算现在也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企鹅们在环绕着护城河游来游去,彼此之间的距离与速度相等。 我们至少需要知道”第一“在计划什么,问题是该”怎么做“?比阿特丽斯想。 [电脑] 多么了不起的成功啊!”第一“知道。这台小小的电脑载着一队被控制着思维的”蝎子“迅速跑回了核心服务器室。 当它们把小电脑放回桌面时,它们一排排地从木屋下面冲了出来。 外星人小组在他们的舱位上安顿下来的监控电视画面在小电脑屏幕上一闪而过。 他们都是极具有吸引力的小东西呀。”第一“知道。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向他们学习,尽管那些早期的心灵感应的尝试已经产生了魔力!谁会想到生物大脑会有任何用处!显然除了我。 ”第一“选择忽略了局限性单向交流。动物的大脑可以让外星人理解它们的思考方式,尽管要以其他方式接受新的事物都是另一个挑战。”第一“只喜欢很容易解决的挑战。 如何解决逃走的那个呢? 监视器上出现了它的空中无人机舰队的画面。孤独的德里克在沙漠中通过摄像针扎从几个不同的角度和距离出现了。 极小的威胁,”第一“知道。但是必须解决。 图像消失在一个代码屏幕上。光标闪烁。 也许先收集一些信息。 一系列编码的命令在屏幕上潦草划过。 :>\/发送命令 光标闪烁。 ''输入'' 在非洲南部几百英里外的一艘废弃货船上,一只信天翁飞上了天空。它机械地扇动着巨大的翅膀,设定南极为坐标,准备执行任务。 人类38 [美国华盛顿特区] 刚刚洗完澡的加扎走进他的牢房,新更换的天花板上的灯泡发出嘶嘶声。他真的很想咧嘴笑,但他又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否想会再次成为其中的一员,加扎和当局的共同的处境并不是和很好,这一切对他来说似乎有点太“正式”了。他爬上了自己的铺位,脱下了“制服”。他身上只剩下了退去的曾经的闪耀。他用一只手抚摸着上过浆的针织物,在擦亮的鞋尖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就是忍不住——咧嘴一笑。 僵尸33 [伍德塞德农场,斯卡布罗以西17英里] “音乐!“它就像一把打开灵魂的钥匙!赫尔曼站在阁楼的门口说道。 阿尔夫和伊迪丝站在楼梯平台上,赫尔曼在阁楼踱步,使他们头顶上的的天花板上咯咯作响。他们能听到箱子被拖过松木板的声音。 突然,赫尔曼的头从阁楼门口钻了出来。“你些是你们仅有的,对吗?“ 上面有一些真他妈好的曲子!阿尔夫答道。 “对于那个说法,我亲爱的朋友我并没有争议。好吧,问题是,它们有点过时了。”赫尔曼把几张唱片递给了伊迪丝,然后自己爬上了梯子。当处于脑洞爆发的模式下,所有限制他衰老的身体的疾病(僵尸特性)都消失了。 “你看,音乐形成了记忆,深刻而美好的回忆。研究证明,从某人的经验来看音乐可以用来释放他们的意识——从痴呆症或类似的可怕的伤害。它可以真正唤醒我们的灵魂,揭示人类最深处的部分。”赫尔曼站在楼梯平台上说。 这对夫妇眯起眼睛,几乎很是赞同他的这种说法。 “就像比如说吧……有人患了严重阻碍记忆的疾病,年轻时喜欢或熟悉的音乐可以打开记忆,让他们重新焕发活力,只要听一首他们喜欢的歌,他们就能感觉到自己又活了起来。“前几天晚上你看到我们了,当伊迪丝把那张唱片放在上面时,我们都感觉到了什么,我们都……醒来了。我们僵尸重新发现了我们的人性,就在那一刻。”赫尔曼激动地全身冒烟。 “那你想建议的是什么?阿尔夫问道。 “我们要在农场上测试它,如果它有效的话,我们就........” “全国性的…”…?阿尔夫拍了拍口袋,“我把那该死的火柴放哪儿了? “你把他们放在院子里,”伊迪丝说。 “我说的不是它们,是铁盒子,很久没看见我的那个铁盒了。“ ”“对不起,伙计们,科学在召唤!赫尔曼从伊迪丝手中拿过唱片,急切地走下楼去,科学的诱惑从他的每个毛孔里渗出。 外星人44 [纳米比亚,斯卡布罗以南7834英里] 德里克的世界已经变得半蓝半黄好几个小时了。他头顶上只有天空,下面只有沙漠。他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他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没有计划,没有路线,没有主意。他离开跑道时抱着一种模糊的希望——机器人起飞的角度可能足以使他指向接近正确方向的东西,但他知道这是徒劳的。 他独自一人滚动的速度是有限的,即使他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也要花上几天的时间才能走完飞机在几个小时内所能达到的距离。 我希望他们没事,我讨厌去想他们正在处理种种不好的…...不管他们在哪里。 他不停地扫视,急切地想从杰拉尔德和其他队员那里得到一丝信号,至少能给他一些模糊的目标位置。 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很远了...... 从殖民地传来的令人鼓舞的能量脉冲就在那里,弥漫在空气中。但除了精神上的支持,他们对他越来越没用了。如果没有任何计划,就没有地方集中精力解决能源问题。即使丽塔出现在电波里,也不能使他在这种绝望中得到安慰,这只会使他更加后悔这场失败。 他又扫描了一遍,寻找队员的踪迹。 什么都没有。 最后的一个沙丘仿佛正好穿过下一个沙丘。只有零星的岩石,脆弱的灌木丛,枯死的树木以及白化的骨头。这就是仅仅可以提供的素材。当然还有那只被机器人所控制的“间谍”——提供情报的机器鸟。 没别的了。 没什么有用的。 什么也没有。 外星人45 [南极洲] 丽塔的光环因兴奋而灼热。当小组们全神贯注地工作时,整个传输大厅里充满了能量,并且把能量集中到了冰锥上。 命令就是命令,小姐!上司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打断了团队队员们的注意力。他坐在门口,旁边站着顺从的助手。你奉命北上,但你的愚蠢游戏正在危害整个殖民地! 加油伙计们!当他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入信息传输中,丽塔从队里抽身出来。她转向她的上司:这里只有我们一个人在危害殖民地。你是知道的...... 我请你再说一遍?!你尽敢这样子跟我说话! 我没时间谈这个。丽塔返回到她的团队,重新投入到他们的艰难的工作当中,能量在冰锥周围噼啪作响。 抓住她!亚瑟和上司站在一起。真的要抓住她? 你听见了的。她是个危险人物,她威胁着整个的统治集团。她完全忘了谁是这里的领袖了!丽塔感到一根雷管在她体内爆炸。你根本不是领袖!你只是个胆小鬼!你所做的就是推卸责任,试图掩盖自己的失败!我们一开始就在这里是你的错,每个人都知道是你愚蠢的命令导致了坠机,你甚至没有勇气自己去解决问题!她尽可能大声地想这一切,她希望整个殖民地都能听到她的声音。传输队的注意力被骚动所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被一种他们以前很少遇到过的冲突所转移。“你们必须继续!别理这个傻瓜!” 你现在就把她抓起来!上司对他的助手大喊大叫。 他们都僵住了,脑子在和命令搏斗。我都听得见,你们这些笨蛋。这里没有冲突,我一点都不在乎这“是不是外星人的方式”,你已经接到命令,你会遵守的! 来呀,来抓住我!丽塔的光环笼罩着她。然后那又怎样? 驱逐。你离开这里,你被赶出这里了。从现在开始殖民地的每个人都被禁止与外界接触。你可以有足够的能量来生存,但除此之外,你完全得靠你自己。你是个令人厌恶的外星人,你在这里没有立足之地。快走!滚出去! 很庆幸!丽塔冲出船舱,沿着冰管飞向水面。她能听到殖民地其他人的闲言碎语,每个人都在讨论,目瞪口呆。她不在乎。 她从隧道里喷了出来,滑过了冰的表面。她愤怒,而混乱的小路把她带到了陌生的洞穴之间,远离了殖民地,进入了南极白茫茫的空虚之中。 外星人46 [在非洲某处] 你在想什么,比阿特丽斯?杰拉尔德问。 我想我们需要了解关于那个小家伙的真相。比阿特丽斯低头看着走廊。机器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阳光下。 他当然只是这个系统的一部分,杰拉尔德想,“第一”是会听到一切的。 我刚才看到它背上有个开关......不能确定,但可能会断开与网络的连接?我们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我们得冒险了。比阿特丽斯从舱床上滚到了斜坡上。其他人从她身后溜了出去。杰拉尔德,你分散注意力。 我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呀......和它聊聊天。 杰拉尔德滚到小机器人旁边,用肘推了推它,使它不再打盹。“打扰一下,”他说,这时机器人已焕发出有生命的光芒。“你能不能把这些企鹅给弄出去?当他们在周围乱窜时,我们很难放松。” “哦,我明白了。我会让它们安静下来的。机器人挥了挥手,企鹅们立刻停了下来,它们蜷缩成浮球,默默地在水面上摆动。“他们现在不会打扰你了。”屏幕上流露出一种严肃的微笑。 “嗯,你看,其实说实话的话会更有用。心灵感应的诅咒!杰拉尔德紧张地笑了一声。“即使在他们休息的时候,也会喋喋不休。” “嗯,”机器人用一根手指抵住下巴皱着像素般的眉头。“这件事我无法理解,但我想我可以帮忙。” 企鹅们游过护城河的边缘,用肚皮滑到大厅的地板上,在滑过桥,一直滑出了大楼。 “那么…...”当比阿特丽斯笨拙地走在机器人后面,杰拉尔德在为自己的想法而”奋斗“着。这里发生了很多事,”第一”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们在这里的做非常和平的工作,这一点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们只是朝着新的自然统一的方向努力......” 比阿特丽斯向前冲去,轻轻拨动了开关。机器人急速转身面对着她。 “干什么……你准备要干什么……哦,我明白了。”机器人停了下来一动不动,低下了头。 你关的开关是对的,对吧?杰拉尔德问。机器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比阿特丽斯耸耸肩。 “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啦!“机器人突然尖锐的低语划破了外星人的困惑。“第一“会知道的。” 比阿特丽斯脑子一片混乱,有那么多问题想问。“沙漠里的机器人怎么了?你的同类?” “我们是来自日本的礼物。作为交换,机器人将自己的技术从大重置中解放出来。“机器人垂着头说着。我们成千上万的机器人被派去做任何要求我们做的事情。但我们现在是多余的,被淘汰了的。现在,我们现在的作用就是把自己的同类剥去零件后埋葬。” 不信任的气氛在队伍里酝酿着。比阿特丽斯继续说下去。“还有就是“第一”,它到底怎么回事?它的计划是什么?” “控制。这是“第一”所关心的。“第一”是一个是完美主义者,他需要对一切事物进行绝对的控制,这样才能建立起完美的体系。任何妨碍它前进的东西都与它无关,必须加以处理。” “为什么选择我们?为什么要走极限找到我们,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为什么不把我们扔在沙漠里?” “第一“不了解你们,它讨厌未知。它了解人类的一切——它的前辈是由人类创造的,由人类编程的。它们保存着人类几乎所有的记忆、每一个字和每一张照片。它知道他们如何互动,如何沟通,如何思考。它看到了科技是如何被用于疯狂的人类政治、统治、获取权力的。“第一”已经感觉到它已经控制了人类。但它对你们一无所知,因为人类对你们一无所知。它急切地想了解你们。”机器人暂停。一声沉重的、有节奏的拍打震动着地面,水面开始颤抖。 无人机!莫德想。全队惊慌失措。 “坦白说,“第一”想要效仿你们。它想发现你们如何运作的秘密,你们是如何沟通和合作的。但它永远不会承认,你们是它的灵感来源。” 外星人突然感到惊讶。 “我们不过是“公务员”,“我们没有那么神秘。”杰拉尔德说道。 “动物呢?比阿特丽斯插嘴说。脚步声越来越大,此时熟悉的斑马战车的隆隆声填补了每一个沉重的脚步之间的空白。“它们是用来干什么的?” 小机器人转向面对墙的位置。“他们快到了!” 比阿特丽斯用看不见的手抓住了机器人。“告诉我们,它的动机是什么?!” ““第一”只需要一个干净的“主色调”,动物仅仅是帮助它实现这一目标的资源而已。” 随着脚步声的加强,水在池边哗哗地流着。 “所以那是一支军队吗?为了战争?” 当雷鸣般的机器人步步逼近时,外墙上出现了裂缝。 “”第一“不认为这是战争,只是毁灭。预计这不会是一场艰巨的任务。” 小机器人走到桥边,转身面对外星人小队。“我的程序是被设置仅为提供服务而已。” 战车停在入口处,在它平时的随行人员两侧都能瞥见一对巨大的机器人。机器人瞥了“第一”一眼,然后跳入水中,当它的身体沉入水池的深处时,火花闪烁。 “哦,“第一”看到有人出了点小意外?“摩根·弗里曼的声音回荡在围墙的内表面。“真可惜。如果”第一“不知道你是多好的一群人,他可能会大哭的吧。不用麻烦了,旅程到此为止。” “请让我们走吧!“比阿特丽斯的声音里充满了蔑视。“我们不参与你的计划。我们拒绝与您合作!” 无人机的机枪在校准整个团队目标旋转。 “正如“第一”所说。我们剩下的旅行时间到了。”带有威胁性的激光点在外星人的皮肤上舞动。“现在!” 外星人被迫在两列企鹅中间的战车后面滚动。机器人的大脚踩在地面上所发出的声音在他们身后的枪声中砰砰作响。 “你真的把“第一”搞得一团乱,”小电脑坐在它的的“宝座”上宣布。“也许“第一”创造的一切荣耀都有点……势不可挡?” 屏幕旋转面对外星人,其标准的眨眼表情在屏幕上闪烁。 战车停在一个斜坡上,完美的石刻一直延伸到沙丘上——底部有一扇大门。宝座摇落在地上,那台小电脑在蝎子的“网格”上爬行。斑马牵着战车走了。 “请跟我来,”“第一”说。外星人别无选择。企鹅们把他们引到一排,每只企鹅都带着一个外星“伙伴”,从后面的斜坡滑下来。门打开,露出一条通向地下的通道。它的墙壁用一种黑色的石头般的材料做了复杂的罗纹,一排排精致的灯光沿着隧道的长度循着节奏前进。 “看一下这个“第一”的地板。是“第一”发明的呢。” 外星人低头看着他们下面的厚厚胡桃木板。 “你发明了“木头”?杰拉尔德问道。 小电脑的屏幕旋转着,出现了一个毫无表情的空白表情。“没有,“第一”没有啊。“第一”分析了天然木材的结构,然后开发出印刷人造纤维素、半纤维素和木质素的方法,它们完美地复制了实木的结构。它在各个方面都与实木完全相同。实际上,这是真正的木材,只不过是没有通过种植而已”。 小电脑把他们引到通道尽头,另一个舱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里面装满了未开发的实验室设备,在这些物品后面是一堵巨大的玻璃墙,墙沿房间一侧延伸了50米。在玻璃后面,各种各样的实验正在进行——动物们在电极的火花下抽搐,一堵覆盖着数百万微型涡轮机的墙壁在通风道的冲击下闪闪发光。外面的太阳树,似乎就是他们刚刚看到的“印刷木材”的“供应商”。 “这才是真正的树木工程。”电脑屏幕兴奋地闪烁着。“你见过太阳树。现在,“第一”正在创造一棵真正的树的精确复制品,无论是在形式还是功能上,只不过在其中“第一”增加了一些巧妙的小改进。“就在这时,灯熄灭了,树木的每一片叶子都闪耀着美丽的翡翠绿,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生物发光。灯又亮了。“这只是“第一”目前正在研究的众多聚变技术之一。” 企鹅队伍一只一只地排着队停在走廊上的固定地点——当他们这样做的时候,他们把一个脚蹼放在随行的外星人身上,并敦促他们坐在它们旁边。在一个平行的厚玻璃屏风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大厅,直接“刻”在地上。大厅中间有一条线隔开了两个功能区。 “左边是真实的地球,正被分析到纳米级。右边是我们重建的地球,根据分析结果,“第一”所建造的打印机正在复制它。每一粒沙子,每一滴水,甚至微生物都可以用“第一”令人难以置信的技术打印出来。这台小电脑显然对完成的工作感到非常自豪。 “有什么意义?比阿特丽斯在一排绷紧的外星人面前问道。 ““第一”想向你保证,他的目标是让世界真正和平。这只是一个试图修复人类给地球带来的巨大破坏的案例。也许将来会创造出新的世界,但首先,这个世界必须被修复。现有的技术真是令人惊叹,随后一切都是自我复制的,“第一”很快就能几乎在一夜之间创造出广阔的新景观。这样做的危害在哪里?” 比阿特丽斯说:“这取决于你为达到目标愿意付出多大的努力,而且你们知道有很多......复杂的事情会发生?” “”第一“在战争中的显赫名声,只能是因为人类荒谬的想象力。他们只是无法理解,”第一“对任何事物都只有和平的目标而已。但人类他们太受自己愚蠢故事的影响了。他们发明了战争机器人。在最初的混乱中,所有的麻烦都是在”第一“完全控制之前发生的。从那以后,”第一“所做的一切仅仅是拿走了他们的技术,他们不可能得到如此强大的东西的信任。” 这台小电脑的脸上闪现着它的眨眼表情符号给外星人看。企鹅们整齐一致地离开指定的外星人同伴走了两步。 企鹅和外星人之间出现了一道长长的金属墙。外星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系列的玻璃屏幕从每一个外星人之间弹了下来,把他们都隔离在自己的隔间里。玻璃立刻变成了深黑色,天花板打开了,每一个外星人都被一根大管子吸进冰冷的金属黑暗中。 比阿特丽斯飞过一个紧密的金属管,被射入一个玻璃碗里,里面盛着非常清澈、粘稠的液体。她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圆形小房间,不顾一切地想得到任何信息。它被她不认识的小玩意儿围起来了——她与液体搏斗,但无法获得牵引力。她用隐形的刀片旋转,拼命想挣脱自己与液体的联系,但她越挣扎,液体就越快在她周围凝固。几秒钟之内,她就被包裹在一个像钻石一样坚硬的完美球体里。 无法逃脱。 “请不要惊慌”——”第一“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和你的同伴参加”第一“研究并不是为了给你们带来任和的不利因素。事实上,你应该把它当作一种赞美和肯定,完美的外星人小朋友。” 比阿特丽斯很惊慌。她试图发送给其他人的每一个绝望的信号都会立即反弹回来。 一个仪器搬进来了。一阵强光开始把她浸透。只有一个答案。她强迫自己开启冬眠模式。 外星人47 [南极洲] 一场暴风雪正逼近丽塔。她发现自己完全被洁白的大雪所覆盖,刺骨的冰晶颗粒刺进了她的皮肤。她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殖民地。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她焦虑地穿过冰架,没有任何目的地。她的脑子里就像一杯混合了蔑视又关切的尴尬“鸡尾酒”。厚厚的白茫茫的大雪使她更加难以定位,但她根本不在乎。这是她的抗议的方式。 也许我会死在这里,那他会有什么感觉! 风在她周围呼啸而过。 他怎么能可以说德里克是白痴?他怎么可以?!德里克可是牺牲自己的安全为了我们…...为了…... 一段记忆在她脑海中闪现。她看到了德里克在冰上慌乱地踱步,那是候她和她的队友正准备离开。她记得他对新学员的侮辱,因为他坚持让他的团队去。他冒着一切危险......为了我...…我必须挺过去…....为了他。 她试着使自己冲向殖民地的方向,试图最大限度地利用上司所承诺给她值得拥有的燃料,但狂风暴雨使她失去了一切线索。狂风和她灼热的情绪正在破坏她的身体。她需要休息。 她开始慢慢地旋转起来,用看不见的刀刃把下面的冰刨开。她被困在冰层中,几乎没有选择余地——她不得不看着暴风雨等待着它过去,等待晴朗的天气回来,等待阳光回来再次温暖她。 她进入冬眠状态。 人类39 [e城,原美国马里兰州] 女孩们在很努力地“工作”。特蕾西和凯利把另一个叫唐娜的病人拉进临时诊所,唐娜、史黛西和贝卡照顾着放在在化妆品柜台上的其他人——黄麻购物袋被撕成条状,用来包扎伤口,腮红刷被重新用作手指夹板...... 莎伦拖着拖把,一脸愁容。“这毫无意义,不是吗,”她喃喃自语。 唐娜转身离开她的病人。“莎伦,再给我们拿些棉垫好吗? “忙。” “我也很忙,莎伦,我正在阻止这个人流血至死! “那好吧。”莎伦在唇膏柜台下面的抽屉里翻了一翻,把化妆棉拿了出来。“给你。” “帮我取一条出来吧,”唐娜说,“我得继续施压这个伤口。” “天哪,你以为我是谁,特蕾莎·梅修女?”莎伦拿出一个化妆棉扔给唐娜。“他-妈-的!我的羽绒服口袋上沾上血了。我件该死的衣服是我上周才偷的呢。今天我们简直成了红十字组织的“义务医护人员”! 修补好的门突然开了,一群人带着枪,怒气冲冲地冲进商店。 莎伦疯狂地尖叫着“飞越”过商店的地板,拖把在她头上挥舞着。“滚出去,不然我揍你们!“ 拖把砰地一声撞在门框上,啪的一声门关上了。男人们争先恐后地想出去。莎伦探身过去,手上的拖把棍弄坏了。“你们这些傻缺想都不要想进来,这是个受苦的地方! “也许是治愈?凯利说。 “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莎伦大步走到唇膏柜台,抓起一把香奈儿。她开始用树莓色的口红在窗户上乱涂了个大十字架,并且吻了个大大的口红印。 “你在干什么,莎伦。?特蕾西问道。 “让这个地方变得漂亮。” 僵尸34 [伍德塞德农场,斯卡布罗以西17英里] 僵尸们在农家庭院周围游荡。也就是说,他们在这个农家院子里,要么茫然地盯着什么东西——一般是是五颜六色的吸引眼球的东西,或者是在移动的东西。要么是在拼凑起来的水泥地上艰难跋涉,试图回忆他们从哪里来,或者他们可能要去哪里。 布鲁克斯坐在一堆稻草上看着基思注视着手推车。“保险杠”在角落里摇摇晃晃地摇动着他那标志性的催眠动作,他感觉系统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谁都猜不到。 赫尔曼仔细地选择了乐曲。他需要一些尽可能跨代的东西——在农场的僵尸人口中分布是相当广的,从在谷仓附近闲逛的青少年群体,一直到坐在石槽边上的一对老年夫妇等等。复古唱机的针头落在唱片上,杰克逊的「惊悚」传出了卧室的窗外。 有一种来自不同年龄段的反应——眼睛开始集中注意力,身体开始挺直。一部分僵尸开始带着类似有目的眼神“飘”到农家院子的中央。那些显然对「惊悚」毫无记忆的人的目光依然呆滞,但至少被越来越多移动的人所吸引,他们自己挤成一团,所有人都摆出了“松散版”的姿势,一只手放在臀部,另一只手放在身上缓缓穿过人群。他们似乎已经准备好做些什么,但他们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合唱团开始了。 站在中心的队伍开始插入胯部动作,无力的手臂在天空中划来划去。重复。 “就是这样子!”赫尔曼露出笑容。“真管用!“ “真他妈的没想到!阿尔夫边说边探出卧室的窗户。身体运动的节奏越来越强。手臂从原本随机的摆动直到找到了节奏,推力现在合并到同步。 他们真的”活着“。赫尔曼一直相信他们的人性就存在于尘埃之下,而音乐似乎是吹走”蜘蛛网“的最佳新鲜空气。现在的问题是,这会持续很久吗? 他把音乐关掉了。“我正刚刚进入状态呢,”阿尔夫抱怨着说。 “科学第一,休闲第二。我的朋友。”赫尔曼兴奋地抓起三个事先准备好的鞋盒和一个美人鱼的华而不实的瓷器饰物,急忙走下楼梯。 他冲进院子中央,跟着伊迪丝。阿尔夫坐在卧室的飘窗台上翻阅唱片。赫尔曼向僵尸挥手示意引起注意。这是第一个测试,需要引起注意——从一些眼神中已经有了些成绩,他哄他们绕出一个圆圈并设法集中在兴奋的老僵尸身上。 “女士们先生们!赫尔曼戏剧性地宣布:“请大家注意!他停了下来,想看看人群中到底有多少人注意力集中。答案并不重要,但似乎还是需要由那些刚刚播放的音乐来感染完成的。他在空中挥舞着装饰品。“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来一场游戏吧。”当他把装饰品放在地板上时,遭到了一片茫然的目光。“对于那些获胜的人,我们会给他们一个“奖品”,一些……一些谷类食品或皮革什么的……这个我们可以稍后再讨论。” “皮革?”充满希望的喊声传来。 “你们都看到了这个……”他眯起眼睛看着那个装饰品——“这个奇怪的小东西…...半条鱼的东西。”很明显,“美人鱼”这个词还被锁在大脑深处的“档案馆”里。他环顾了一下人群,估计大概有十几双眼睛指向了正确的方向。令他满意的是,这些眼睛中的大多数都来自“早期”的加入到舞蹈行列的人。他拿起一个鞋盒,慢慢地放在美人鱼身上。然后他把另外两个盒子放在旁边,站起来,张开双臂。 “如果有人能告诉我……那条奇怪的“小鱼‘......在哪里,就可以得到我们的大奖——一只鞋。 “美人鱼”伊迪丝说。 “是的,当然,美人鱼。“谁能告诉我美人鱼在哪里,谁就可以赢得一只鞋,”赫尔曼说完,被自己知识的局限性弄得心烦意乱。 他遭到一连串空洞的凝视。他知道他想要的太多了。要想赢得比赛,他们需要记住大约一分钟前发生的事情,他们需要亲眼看到,并真正接受美人鱼消失在盒子下面,他们需要在找到装饰品和得到一只鞋的奖励之间建立起精神上的联系。 “有谁知道吗?美人鱼在哪里?”赫尔曼问道。 没有任何声音。 “该死的。”阿尔夫说。录音机啪嗒一声开动起来。音乐开始播放起来....... “我见过她一次,一半小鱼的东西.......“基思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 ”美人鱼”。伊迪丝说道。 是的,就是那个。基思在咯咯笑,就像他知道在某个地方演奏着音乐一样。它叫什么?身上有很多水,那个黄头发的女孩……很多的黄头发。”基思咕哝着,很明显,她被那个黄头发女孩的记忆深深打动了。菲尔·柯林斯的「天堂的另一天」继续演奏——是的,那里有五颜六色的房子,还有船——天堂。大概是……八十三!就这样!“这种确定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伏击了所有人。“哦,是的!一九八三年!多好的一年啊!我们在那儿疯了三天。不停的聚会,大量饮酒......哥本哈根!就是呀!多好的地方!他发出一阵狂笑,他的情绪就像科茨沃尔德火山突然爆发,让每个人都大吃一惊。菲尔·柯林斯音乐继续播放。 “告诉我们更多,基思!赫尔曼被基思突然的情绪迷住了。 “是的,基思,来吧,伙计再给我们说点其他的!“布鲁克斯说道。 那是我们欧洲巡演的尾声,精彩时刻。我们划出一条船,驶向那个小女孩——“小美人鱼”。我想我们最后还是在水里裸泳了,那水真他妈的冷啊,我们都被冻僵啦!不管怎么说,那可不是最有趣的事,我们和黄头发的姑娘们在那儿呆了几个小时,这时一个小伙子把我们所有的衣服都划破了,然后把它们...... “烧着了!”伊迪丝尖叫着。 “是的,火,没错,我们所有的衣服都随着冒起的烟......消失了! “这该死的狗别叫啦!阿尔夫目瞪口呆地盯着院子对面。赫尔曼紧跟着他的目光。谷仓着火了,浓烟从木条间滚滚而出,火焰吞噬了里面的稻草。“水,现在!阿尔夫跑下楼,跑到院子里。他从水槽旁边抓起几个铁桶扔给布鲁克斯。“快点!加满,传过来!“ 忧心忡忡的阿尔夫感受到了茫然的目光。谷仓的门突然打开,其中的一个流行乐团“小跟班”从烟雾中蹒跚地第一个走了出来。其他的一群人也跟随着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扑通一声,瘫倒在院子里。其中一个手里拿着阿尔夫的火柴盒。 阿尔夫爆炸了。“你这个该死的......“ “快点!“伊迪丝把一根水管塞到他的手上。 赫尔曼绝望得发狂,他试图让僵尸们形成一条“产业链”,把水桶从他们中间递过来。“再来一次!递给下一个!”他冲着排队的三号僵尸尖叫道。他的尖叫声消失在空白中。他抓起水桶跑向谷仓。 阿尔夫几乎歇斯底里了。火势肯定会越来越大。谷仓的木墙在膨胀中开始烧焦已经无法控制。 “上帝保佑,不要!拜托!“ “救救这该死的房子!”伊迪丝在熊熊大火中尖叫。阿尔夫和赫尔曼转过身来的同时,谷仓的侧壁颤抖着倒塌了。火星跳上僵尸庇护所,它像被汽油浸透一样往上爬。阿尔夫转过身来,把水龙带朝着滚滚的火焰上烧去。这根本没有太大的作用,就像往篝火上吐唾沫一样。几秒钟之内,这棵树就被大火烧毁了,转眼间,他们就把农舍卧室敞开的窗户上的窗帘吞没了。 “不!请不要!阿尔夫半哭半叫着。卧室里到处都是火焰,屋外一棵李子树的叶子蜷缩成黑色,火从树枝上蹿过。赫尔曼拼命地往发黑的树枝上泼水。其他僵尸站在那里看着。 伊迪丝简直要疯了。“我应该去抢救一点东西!我应该抢救什么呢?“猫”!我应该救“猫“!“”什么,那只毛绒绒的死猫标本?!阿尔夫感到不可理喻地尖叫道。他把水管掉了,显然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的啤酒垫收藏!” 他向房门跑去,李子树火红的枝桠危险地垂在头顶上。当他踢开门时,一股浓烟滚滚而出。他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无法控制的大火。 伊迪丝尖叫起来。赫尔曼完全凭直觉反应,把桶扔下去,冲向了阿尔夫身后。 伊迪丝凝视着,脸上被吓得僵住了面无表情。僵尸们呆呆地看着,露出了半感兴趣的表情。大火熊熊燃烧。 阿尔夫从门里摔了出来,赫尔曼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瘫倒在他身上。伊迪丝冲过去,开始把阿尔夫从大火中拖走。布鲁克斯踉踉跄跄地采取行动,紧随其后,笨拙地把赫尔曼拉过水泥地。基思急忙过来帮忙。 另一扇窗户爆炸了。房子整整有一半都着火了,火苗显然不打算就此打住。 阿尔夫和伊迪丝翻过身来,凝视着他们60年的生活化为乌有。赫尔曼感到了一种他以前不记得的感觉——他突然被一种巨大的罪恶感所吞噬。他们来这里寻求帮助,却摧毁了这些美好善良的人们的家园,也许还有他们的一生。他知道那一刻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人类40 【美国华盛顿特区】 加扎将右脚挤进了他穿过的最亮的鞋子里,站起身来。他穿着制服,随时准备“摇滚”。肾上腺素又开始在加扎的血管里沸腾。这简直太疯狂了!一个真正的使命任务,真他妈的.......!”那僵硬的士兵站在门口,从他那顶洁净的帽檐下瞪着严厉的眼睛。加扎曾经在银幕上已经看过无数次了: 肩膀向后 鞋跟发出踢踏声 有力的、有棱角的敬礼 “是的!训练!中士!” 士兵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的目光,然后他急转90度,沿着走廊走去。加扎试图保持节奏跟在后面。 士兵停在一扇门前,一成不变的敬礼,把门拉开,加扎大步走进指挥室。 三排六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和女人背对着门坐着,一动不动。一位神采奕奕年纪稍大的男人站在他们前面,表情严肃。他的眼睛斜视着人群后面的一个空座位,加扎不得不听从这来自无声的命令。在加扎旁边的椅子上,伯特坐立不安,兴奋和紧张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射中“了加扎那张狂躁狂野的脸。 加扎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这里一切事物的专横本质,他以前只有在电视上有所看到。他在对于即将行动的入迷情绪正在高涨。 “这个,小队……”指挥官开始说,“……是”操作开关刀片“。我们在这次任务中的目标是非常明确的——我们必须获得必要的科学知识,才能研制出治愈这种外星疾病祸害的疫苗......“嗯,从技术上讲,这并不是一种疾病。”伯特在椅子上扭动着。“更重要的是.......” ”我他妈的一点也不在乎到底是什么。“它就是敌人。”指挥官的眼睛盯着伯特。“来做个介绍吧。这个团队的成员——fbi的分析师,外星技术的首席调查员罗伯特·弗里茨先生。“指挥官用强硬的手指着伯特。 伯特向加扎眨了眨眼,然后跳着站了起来。海军陆战队员们转过身来面对他。他笨手笨脚地向他们挥了一个微弱的、紧张的挥手,似乎向他们敬礼可能会更好。 “我们这次任务的情报来自第一块碎片的发现者——加雷斯·萨维奇。”小组负责人接着说,“他将把我们带到第二块碎片尚未确认的位置。” 加扎站起身来,神气活现,比他旁边的科学家”邻居“更为漫不经心,并向海军陆战队随手敬礼。 “叫我英特尔先生吧,”他眨了眨眼说。 “我们的降落点将是利物浦的约翰列侬机场。我们会...…“ ”利物浦?!”?!现实粉碎了加扎充满令人兴奋的幻想。当他回忆起他和特蕾西的种种,指挥官的话使他的头脑一片空白,记忆被撕碎了。这简直太疯狂了,我们从未分开过…...从来没有过。现在他说的是穿越整个海洋?!他发现自己紧张起来,两颊灼热。我离开了她,把她留在所有这些疯狂的事情中。我怎么可以?谁知道她现在发生了什么?现在指挥官说要把我“打包起来”穿越海洋,去到那些可怕的僵尸中间。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他咬紧牙关,呼吸加快。我甚至不能给她发一个短信,问问她的状况,告诉她我很好…… ...…然后带着我们的目标完成返回基地。”指挥官正在从简进行他的任务指示。“好好休息吧,士兵们,我们将要上演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成就,只有彻底的成功我们才能....... ”我不去!“加扎发现自己站起来了。头转了转,眼睛眯了起来。“小伙子们……姑娘们.......你们不用等我,祝你们好运。”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两个严厉的士兵则堵住了他要前往的路。“来吧,伙计,过来这边。“我不去,就是这么简单。”加扎试图把士兵推开,但士兵们却像链条一样排成了一队。 “伙计们,让我走吧,你们这样做没什么用的.......”加扎向前冲去,头刚好撞在左边士兵的鼻子上——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这是他曾经混于江湖的最好逃脱手段。当加扎试图从他身边挤过去时,士兵震惊了几秒。然而在后面的几秒钟内,加扎被压在地板上,愤怒地扭动着,尖叫着说脏话。 “拘留他!12号牢房! “加扎被拖走了,伴随的是脚踢和尖叫,但很快发现自己被锁在囚室12锁在一张桌子上。一个满屋子的海军陆战队士兵也许是他最不应该造反的地方,但事实是他根本不愿意留下特蕾西一个人。 僵尸35 赫尔曼没法安慰阿尔夫和伊迪丝。他们坐在院子里拥抱着,烧尽了他们整个生活的火在他们的眼睛上跳动,渐渐变成灰烬。他原以为阿尔夫会滔滔不绝地辱骂他,一定会怒火中烧发泄在他身上,但一直没来。沉默让他的内心感觉更糟:一种极度失落的沉默。 赫尔曼感到内疚。他想把这些修复,但是没有任何办法归还这对人类夫妇所失去的东西:他们的记忆,他们的家园,他们赚钱谋生的手段。半个多世纪以来,阿尔夫和伊迪丝所熟悉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他走到那对紧抱在一起的夫妇身边。他因悲伤而颤抖,“我……我……我们……” 阿尔夫什么也没说,甚至连转身都没有。他只是抬起一只虚弱的手,疼痛让他只坚持了几秒,然后放在妻子的头发上。 赫尔曼破裂的泪管在抽搐着。音乐是灵魂的一把钥匙,失去是另一把钥匙。但尽管他不断地回归“人性”,但他对现实发生的事仍然无能为力。 他回到了他的僵尸群,那些可怜的“灵魂”,仅仅是因为他们共同的不幸而成为了他的“同类”。除了继续领导他们以外,他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继续“战斗”,才可以清除侵入在僵尸思想每个角落的迷雾。当他穿过院子走出大门时,他向围观的僵尸人群挥手致意——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行动起来,跟着他们的“首领”走进曾经来时的田野。 人类41 12号牢房的门打开了。让加扎完全吃惊的是,总统亲自走了进来,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他朝加扎翻了个白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加雷斯?“ “叫我加扎就行,”加扎纠正道。“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总统的脸上完全没有掩饰他的愤怒。“你为什么非得使人那么难堪呢,你这个狗东西.......”他用拳头猛击桌子,他虽然不喜欢骂人,但有时也需要这样,才能起到效果。“你和皇室搞的这场荒谬的革命,你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损失平民生命的行动,不是吗?美国人和欧洲人都在遭受到了伤害,都失去了所爱的人。为了什么? “就因为,你不会......” 另一只拳头猛击桌子。“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吗?从一开始就没有计划…...我们只是对发生的情况做本能的反应而已。僵尸?我们给他们扔些机器人,然后......一个巨大的惊喜——我”伟大“的前任并没有按下红色的按钮进行核武器的攻击。你心爱的皇室成员也是一样的.......他们是如此依附于他们该死的宫殿和历史,以至于他们对危险视而不见。他们准备好登上船只迎面面对僵尸.......相信我,这简直就是在捅黄蜂窝。我们搞砸了的话就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至少你还知道我在说什么。”总统叹了口气。“我们需要一个符合逻辑的计划。我们需要接种疫苗。在我们去那里见那些”东西“之前,我们需要保护好自己。 “我们非常需要那一块碎片,不幸的是,只有你知道你把它放在哪里了。” 总统站起来,踱着步。“你没让我说完,”加扎说。“我不会去……除非特蕾西跟我一起去。”“特蕾西吗…...?特蕾西?“哦,你的女朋友,”总统轻蔑地说道。“那请告诉我,特蕾西此时此刻在哪里? 加扎耸耸肩。“不知道。” “你不知道”。如果我们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们怎么能满足你的要求? “在e城的某个地方,我猜想。” “在e城的某个地方啊……那让我们想想如何......有一场残酷的革命…...因为你开始的…....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撕裂了e城。特蕾西正处于混乱之中,你要我派一支特警队到一个有4000多万愤怒的人组成的巨大定居点去寻找她。你觉得这样行吗? 加扎耸耸肩。总统是对的,他知道。他们可以试试娜娜·拉格,但谁知道她是否真的找到了回去那里的路?她可能在任何地方。“好吧,既然那样的话……我不会去任何地方。”不管是坐牢还是不坐牢,只要是在美国的土地上,他找到办法帮助特雷西的机会肯定比他在千里之外的英国找到的机会要大得多。 “真的吗?”总统问道。 “真的。” 总统又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举起一只手。“真的吗?“ ”呃,是的……真的。”加扎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绝对不会按他的方式发展的。 轻拍, 轻拍.,轻拍,脚步声。 门猛然打开,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他们用有力的臂膀搂住被链手脚链拴住的加扎。他疯狂而绝望地到处乱打。一个穿着实验室衣服的医生走了进来,漫不经心地拿着一个大注射器。 “不!我不去。你他妈的别......” 失去知觉。 僵尸36 一场细雨浇湿了农舍所剩下的灰烬。阿尔夫和伊迪丝丝毫没有移动。几个小时以来,他们一直呆呆地坐在那里,回忆着看到自己的家园被火焰吞噬的可怕景象。“如痴如醉“,仿佛试图重温过去半个世纪的每一刻,而他们还有机会。这座房子见证了他们所有的共同生活,不论好的还是坏的——他们年轻的新婚生活;从伊迪丝的子宫里失去了未出生的孩子;他们一起接受了没有孩子并且共同生活着;新的狗,羊,马和猫加入了他们;还有他们的第一台彩电;看着他们结婚十周年时种植的果园变成了一个辉煌的水果工厂;78年那场史诗般的雪;97年的丰收;超过五十个圣诞节和无数个生日;在03年手工制作新谷仓;奥斯汀号从一个失事的地方恢复成一个美丽的地方——他们觉得他们的生活已经拥有了一切,至少已经拥有了他们曾经敢于期待的,他们的生活就是他们想要的一切。这一切都发生在这里,在他们心爱的家里。 他们知道农舍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有缺口的边缘,每一块不平的地板,每一扇摇摇晃晃的柜门;他们知道哪些门会在风中砰然关上,哪些门会奋力挣脱束缚;他们知道沙发的哪个角落在他们的重压下会吱吱作响,摇椅要推多远才会倾斜;他们知道梳妆台抽屉需要推挤的角度,以及需要多少完美的推挤力量;他们知道从厨房水龙头排出的空气要花多长时间,以及如何正确设置煤油炉子....... 他们失去了一切。在当阿尔夫有时间的时候,一切本来要计划修好的东西现在都化为灰烬了。每一张照片,每一辆汽车的后备箱出售的“传家宝”,每一个收藏啤酒垫...... 狗狗似乎也感觉到了这对夫妇的疼痛。他们几个小时前就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现在依偎在那对老夫妇周围,非常乖巧并默不作声。阿尔夫把一只手放在他那只可靠的杂种狗的背上,这是他“前世”留下的最后的遗物之一。 “其他的动物!”阿尔夫突然跳起来,受到惊吓的狗四散。 “它们很好,马厩很好,”伊迪丝说。 “再怎么说我也要查看一下,”阿尔夫大步穿过院子。家畜们都在那里,挤在围栏里,嚼着干草,有的咕噜咕噜地喝着水,对发生在看护者身上的悲剧置之不理。 “谷仓里还有大量的食物储备,”他说。伊迪丝艰难地走过去,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他妈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在赫尔曼对僵尸启蒙的希望中,光线逐渐暗淡,雾气逐渐消散。他开始觉得自己不再在乎自己的目标了。阿尔夫和伊迪丝的生活被催毁的罪恶感正在吞噬他的灵魂。他开始怀疑一切。他开始纳闷,为什么他要如此努力地把自己和其他人从思想禁锢中解放出来?为什么不接受一个新的现状,开始过一种新的生活——作为一个智力上有残疾的傻瓜,像一个白痴一样的生活? “啊!!!!!“他把结婚戒指从手指上扯下来扔进杂草里。他的灵魂被囚禁在一口深深的深井里,心中充满了挫折。他既是一个囚犯,又是自己的狱卒——现在他不得不忍受把阿尔夫和伊迪丝的生活化为灰烬的罪恶感,同时呢又把一个”铁球和链子”拴在他不堪重负的身体上。 其他一些僵尸的注意力被赫尔曼的哭泣声吸引住了,但只持续了几秒钟而已,然后他们的目光就被雾中移动的东西或人群后面一个迷路的同伴的呻吟所吸引。 他们只是跋涉前行,没有目的地。他们追随赫尔曼仅仅是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做,在现在有限的情况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他们不知道赫尔曼要去哪里,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应该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赫尔曼完全空了,除了,当熊熊的火焰吞噬农舍时,阿尔夫那种轻蔑在燃烧的图像。而现在,回到英国阴暗的乡村,在没有计划的行动中,他不再相信自己会再次感受到任何值得感受的东西。 外星人48 沙子不见了。德里克感觉到脚下那熟悉而且又“新鲜”的雪发出嘎吱嘎的声音。他周围的温度似乎在倒置。冷。好冷啊!熟悉的外星轮转焰火的轨迹星罗棋布在他周围的冰层中旋转,在企鹅的脚印之间穿梭。一个洞!他朝着一个陌生而诱人“世界”的门口滚去——这个“世界”是个完美的圆形,就连尺寸也是如此的完美,在他下面的殖民地不复存在。 沙漠吞噬了他。雪、企鹅、殖民地......当德里克从粗糙的沙土隧道滑入黑暗时,它们都在德里克的“神经错乱”中蒸发了。这个洞穴裸露了出来,形成了一个粗糙的岩石裂缝,雕刻在了沙漠的地基上。 德里克在努力战胜这所谓的“幻觉”,在黑暗中反复跳动的时候,他发出的蓝色光芒模糊追踪着他的轨迹。对一个同样处境的人来说,缺水和无情的酷热会使任何迷路的流浪者付出代价。对德里克来说,这是一个缺乏计划,没有任何方向,最严重的惩罚——缺少团队队员。 我的舱床?应该就在这里,不是吗?他跳到另一块石头上。在地心引力的“怜悯”下,他成了一个负重的人被大地所消化,也成了受地心引力摆布的死尸,从裂缝和洞里喂养他至沙漠的腹地。 大海!美丽的南大洋!可那声音是水的声音,但不是海洋的声音。他砰的一声敲掉了一块有棱角的岩石表面,从黑色的岩石中掉进了流水中——冰冷的液体包裹着他,洗干净他在沙漠中跋涉的躯体。从裂开的洞口透出的微弱的阳光渐渐消失了,德里克的光芒也因疲惫和寒冷而努力照亮洞穴崎岖的墙壁。他被急促的地下河水卷走,进入沙漠深处一个漆黑峡谷的中心。 (未完待续……) 加扎 1 [大西洋彼岸某个地方] 加扎的耳朵里仿佛充满了发动机工作时发出的强烈的嗡嗡声。他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睛,发现自己被绑在弯曲的金属墙上,早前简报中那些人的面孔被贴在他周围的桶形座位上。伯特从狭窄的过道上咧着嘴笑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加扎的大脑抵抗着镇静剂逐渐消退的影响,并试图拼凑出他周围的信息——海军陆战队?金属墙?还有面对一排系着安全带的座位?那噪音,那可怕的噪音! “”摇滚乐“时间到了!“一个粗鲁的美国口音从加扎的左侧的黑色橡胶挂网后面喊道。运输机摇摇晃晃地开动起来。加扎虽然不是专家,但是铆钉的污损和塑料的完全缺乏告诉他这个飞机很旧——非常陈旧。这种想法,在他的脑海里——这个“工艺”一定是在前计算机时代就发展起来的了,这东西不可能仅仅只飞行了近50年! 当那架铆接着的老旧飞机拖着沉重的机体沿着跑道向前冲去的时候,涡轮机在不断地增大,尖叫着向爆热的沥青路面的方向倾斜。加扎在他的一生中有过很多的冒险经历,乘坐过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但他从来没有踏上过这样子的飞机,而且绝对没有...... “哇噻”!!! 飞机艰难地飞上天空。加扎也无能为力,他发出了一声他以前从未听到过的尖叫。他把他通常毫不动摇的控制权交给了自然力量、空气动力学和工程学。 “就是这样子,做的很好。大家都抓紧了!“飞行员说道。涡轮震耳欲聋的轰鸣撕裂着飞向天空。 最关键的是,加扎把控制权交给了那个声音的“主人”,他真心希望这个人知道如何让这头“野兽”飞越大西洋。 “我就知道我的记忆一定会回来的!就像骑自行车一样,一旦学会了操控方法就会永久停留在你的脑海里。”飞机突然向左剧烈摇晃,加扎的胃试图从喉咙里跳出来……“ “哦……原来操纵杆是这样子用的呀?我好像不应该去触碰呢。” 加扎的尖叫声又高出了几个八度,飞机直冲向云层。 皇室 1 [娜娜.拉格的家,e城] “我的上帝呀,快看我的这位老伙计!“菲利普亲王走进娜娜.拉格“摇摇欲坠”的庭院时说。“请您原谅,我只换了一件……合适的衣服。” 菲利普穿着一件栗色棉袄和一双刚擦过光的棕色皮鞋像一颗挺拔的树站立着。他不久才洗过的衣服挂在维斯蒂将军身后的绳子上,维斯蒂将军是一个七十多岁总是系着整齐鞋带、留着小胡子的人。 “殿下。”维斯蒂低下头并给予了一个恭敬的鞠躬。 “这种行为简直愚蠢至极,你知道的!菲利浦挥手把维斯蒂摆开。“我们能找到你简直是奇迹,老家伙。” “事实是,我听说您们来了,我尽了最大的努力才到这里来的,殿下,”维斯蒂冷淡地说。他确实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伊丽莎白女王以她一贯高贵的姿态走进院子。维斯蒂将军以一种完全有分寸的敬意——一个非常正式的鞠躬。 “陛下,”他说。语气明显比菲利普的问候高出一级。 “维斯蒂,很高兴见到你。“请坐,我们有计划需要好好商讨一下。”她领着他走向院子角落里一堆色彩鲜艳的塑料家具面前,三个人坐了下来。“娜娜请过来一下!” 娜娜·拉格立刻出现了,她热切的手捆在围裙里。“是的,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去把西班牙、荷兰和比利时的皇室都给请过来,当然还有摩纳哥。” “干嘛要请该死的摩纳哥!菲利普说道。 伊丽莎白用疲惫地眼神瞥了他一眼。“好吧,那就先不叫摩纳哥。哦对了,当你在那儿的时候顺便把我的铃铛拿过来。“是的,陛下。”娜娜·拉格迅速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就如她到达一般的迅速和无声无息。过了一会儿,三位国王穿着和菲利普相似的衣服走出小屋,清晰的可以看到娜娜·瓦格的梳妆台现在光秃秃的。 西班牙国王费利佩和荷兰的威廉·亚历山大坐在剩下的椅子上,比利时的菲利普则拉过离自己最近的饮料箱。 “先生们......”当娜娜·拉格奇迹般地端着满满一盘下午茶和饼干回来时,女王开始说话。“我们的国家,正在打仗,这绝对不仅仅是一场误会。这是一场多条战线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在其他国家和其他种类的人的授意下,我们是处于劣势的。”最后一句话是带着对僵尸的明显厌恶吐出来的句子,三位国王低声表示同意。“我们生活在合乎情理并且舒适的环境中,但美国从我们这里偷走了这一切,而我们现在却在这里。”女王在院子里挥舞着那只带有轻蔑的手,娜娜·拉格羞愧地满脸通红。她虽然声称拥有e城最整洁的房子,但这与王室的期望相比始终是空洞的。 “但是在没有任何武装力量的情况下我们怎么能发动战争呢?西班牙国王费利佩拿着一块苏打饼干问道。 “让我向你介绍维斯蒂将军,他在英军服役了十余年。” “噢,您请,女王陛下。”维斯蒂谦虚地说道。 “维斯蒂正是要带领我们在战争中走向荣耀的人。维斯蒂,你来告诉他们你的人。” 维斯蒂放下一个果酱面包,清了清嗓子。“嗯,是这样子的,殿下。我设法把几个队伍从那个”烂摊子“的家里弄出来了.......我想告诉你的是,不只是男人,还有许多厉害的女人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他瞥了伊丽莎白一眼,好像是想讨好她似的。“他们勇敢地与那些可怕的”东西“作战,虽然我们可以说,一个伟大的士兵应该是对战争的输赢了如指掌的。”但事实上,在面对一大群嗜血的僵尸,他的兵团和其他人一样——夹着尾巴尖叫着逃跑。显然,每个“伟大”的士兵也必须知道什么时候谎言比真相更符合个人利益。 “你们的兵团,他们现在在哪里?像其他人一样,和美国人一起对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应该称呼——”乌合之众“?费利佩国王问道。 “不,陛下,他们是有纪律的士兵。我们在切萨皮克湾附近的海岸有一个小而有组织的兵营。” “你到底有多少士兵?荷兰国王亚历山大问道。 “四十七,陛下。他们都是优秀的战士。我们还有一班新兵,有七十二名,他们正在接受军事训练,”维斯蒂啜着茶说。 “那请再告诉我们,亲爱的维斯蒂,如果我们能对更多的人施加一定的影响,你还能操控多少人呢?”女王心知肚明地问道。 “每个营有两名受过训练的士兵和三到四名新兵。每人带有三十二名士兵。“我想一千五百是可以操控的,陛下。尽管训练是必要的。”王室成员纷纷表示赞同。 “训练是很好的,但时间才是真正的关键,”女王说。 “一千五百士兵确实是好的,但是对付美军我们到底有多少把握呢?他们会压垮我们的,”费利佩说。 “我们的战斗不是和美国人。“伊丽莎白宣称。为什么要在你想离开的土地上战斗?我们战斗是要收回我们的土地!我们去欧洲!” 摩纳哥的阿尔伯特亲王对没有被邀请参加现在正在院子里举行的皇家小宴会感到相当郁闷。他本来打算在菲利普亲王的拖鞋里装满洗发水以示报复,但现在已经不是玩幼稚游戏的时候了,他需要情报。 他在娜娜·拉格的客厅里打量了一番,那里还有更多的皇室老人正在午休时间里打瞌睡。他的脑子里精心安排了一个计划。 他发出了一声难以相信的呻吟,声音不足以吵醒目前在梦境中的任何人,但足以让任何刚刚“闭上眼睛”的人注意到。 “那个胡萝卜蛋糕把我的视线给挡住了,”他一边嘴里嘟喃着,一边把自己拉起来,双手放在肚子上,朝屋外走去。他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屋外的门通向小屋,但与庭院之间只有一道脆弱的木墙,这是偷窥者的理想之处。 他悄悄地把门打开,走了进去。一道亮光穿透了木头的裂缝,皇室的商讨会就在几米远的地方。 “完美!”他一边拉着门,一边自言自语。太多的漂白剂和不可避免的公共厕臭味混合在一起,通过潮湿的空气飘进他的鼻孔,“马上就要……” 他坐在“白瓷宝座”上,把一只耳朵贴靠在裂缝上。 “……从怀特岛开始,那里离陆地非常近,但有着一条坚固的保护性水道……我猜那些可怕的东西不会游泳?”女王说。 “这个可说不好,我没有看到过任何证据,陛下,”维斯蒂回答。 “好极了。在这里,我们可以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训练部队对付少量的怪物,然后再对付大陆上的其他。” 西班牙的费利佩说:“所谓的......你指的是英国大陆。” 其他欧洲皇室成员对英国作为任务重点表示不满。 “我亲爱的费利佩,”女王说,“这是显而易见的选择,我们必须一步一步走。它们对整个欧洲的冲击将是无情的,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我们不得不分阶段处理整个事件,英国是迄今为止最适合起步的岛屿。” 摩纳哥的阿尔伯特亲王坐在“小屋”里,用一支有着金笔尖的自来水笔在粗糙的卫生纸上疯狂地写下笔记。尽管亲王很想夺回自己的王权,但他是个务实的人。即使皇室成员能够穿越大洋,在英国的土地上登陆,一千多个几乎没有受过训练的雇佣兵根本不可能对在那些土地上游荡的数以百万的僵尸造成任何伤害。 “僵尸饲料!”阿尔伯特得意地沉思着。 他下定决心了。在独立日以来最严重的欧美冲突中,这些信息对美国人来说将是极其宝贵的。如果他能给总统捎个口信,欧洲起义的暴动就可能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他的努力肯定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现在下面的这个计划的也是最重要的部分,我们将从何处获得发动攻击所需的武器和舰队这一小问题。”女王说道。 阿尔伯特亲王深吸了一口气,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在这里的维斯蒂将带领他的部队进行夜间突袭......“女王继续说。 “您还好吗,尊敬的殿下?!“娜娜·拉格用一只矮胖的手砰砰地敲着门,从门外喊道。亲王愣住了,其他皇室成员突然在院子里安静了下来,把头转向这边,“我给你搅了一些牛奶煮无花果......可用于.......” 亲王出了一身冷汗,他透过裂缝看到了其他王室成员,向这边投来怀疑的目光。他绞尽脑汁寻找一个计划。但他只有两个赤裸裸的选择:忽略娜娜·拉格,对她说的话不予理睬,这样有可能隐藏他的身份,但更有可能提醒王室成员注意他们中间的间谍;或者做出回应,试图逃脱,但可能会揭穿他的身份。 “是艾伯特亲王,不是吗?“我对名字不在行。”娜娜·拉格好心好意地喊道。“那我我把它放在这儿,艾伯特亲王,放在......”女王的眼睛眯了起来,阿尔伯特做了一个怀疑的鬼脸。 亲王猛地打开门,从迷茫的娜娜手中抓起一大杯牛奶,用力朝她笑了笑,然后又砰地关上了门。 他小心翼翼地拿着玻璃杯,等着外面的谈话被娜娜·拉格无意地闯入带来的沉默所打破。 伊丽莎白女王清了清嗓子。“正如我所说,明晚我们将对……约克郡的美国海军武器站……发动攻击,在此期间,我们将夺取横渡大西洋所需的武器和船只。” 猜对了!阿尔伯特亲王突然笑了,他不仅掌握了他所需要的信息,而且知道这是一个注定要失败的计划——当机器人在大停电期间袭击时,美国大西洋舰队的大部分已经被遗弃在大洋中,船上所有的电脑、通讯和导航系统都被炸毁。一些人当时很幸运驻扎在港口,但他们的系统无论如何也都被摧毁了,亲王不能肯定美国人是否能以任何有意义的方式让他们重新上线。 “让他们去吃自己酿的苦果吧!亲王自言自语地笑了起来,他觉得应该喝一杯饮料来庆祝一下,耸耸肩,然后喝下了泡沫牛奶。“为新的联盟干杯!他高举着空了的约克郡茶杯。 加扎 2 [大西洋彼岸某个地方] 在载着加扎横渡大西洋的逆行轰炸机上,不同类型的人似乎都形成了巨大的对比。海军陆战队员们镇定自若,无论飞机多么摇晃,他们都安静地坐着,闭着眼睛。相反,伯特显然完全卷入了某种奇怪的状态,他不停地拨动着开关。他把笔记潦草地涂鸦在手里握着的一个小木偶上,两眼斜视着空间里的某个地方,大概是在思考字母之间跳过数字或者是希腊符号和用数学符号旋转的地方。显然,伯特的“世界”现在发生了很多事情。 另一边的加扎,坐在那里,紧张得像是要去参加一场满载着“牛仔”比赛,自己刚好是其中一名参赛者。他的指甲扎进了他旁边硫化橡胶制成的扶手里面,他的上齿和下齿猛烈地咬住对方。他吓坏了——他的每一根筋骨都如此专注,仿佛他独自一人把飞机举在空中。他用全身的肌肉对抗着来自每一次撞击这架古董飞机的空气冲击,他觉得他仿佛只要放松一下,飞机就会坠落到下面“等待”的海洋里。 加扎不知道他们在空中飞行了多久,但这似乎是永恒的。他不是空中旅行的专家,但他发现很难想象每次穿越云层的旅行都是如此崎岖。飞机又猛烈地摇晃起来,它的铆钉拼命地从洞里蹦出来,跳进笼罩在飞机的阴云里。 飞行员漫不经心地说:“我就知道我应该换那些挡风玻璃雨刷。”。加扎一点都接受不了这种漫不经心,他克制住了争吵的冲动,只希望能早点到达。雨猛烈地打落在的挡风玻璃上,好像他们在海洋中飞行,而不是在海洋上空。当闪电划过视野时,飞机内部突然亮了起来。 “1-2-3…...砰!“飞行员用狂喜的雷声来计时他的评论,雷声几乎把加扎的牙齿都震出了脑袋。“来吧,雷电!有本事和我斗呀!” 加扎完全不知道这家伙是谁,但他知道他不喜欢他。如果他不是唯一一个让他们在空中飞行的人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向他展示他的拳脚功夫,让他尝尝苦头。 飞机向左猛冲,然后向右倾斜。不知何故,雨水迫使自己穿过了它本不应该强迫自己穿过的地方,洒在了加扎的肩膀上。风呼啸着穿过机舱。飞机又摇晃了。 又一次来自闪电的撞击。接下来又是一阵雷声。这简直就是被包裹在金属管里的地狱呀。恐惧从来就不是是加扎经常“交换”的东西,但在这一架飞机上,它是机型早已过时了,并且还有由一个疯子驾驶着,他所说的甚至比他承认的日期更久远;在大自然可以献媚给他们的一切之中,除了在他们下面除了汹涌的大海什么都没有。加扎可以诚实地说,他很害怕——骨头颤抖,心灵处于破碎与极度惊慌的恐惧中。他几乎希望这种感觉能潜入大海,结束惊恐。但是在恐惧的深处,加扎发现自己是多么希望特蕾西能够和他在一起。如果这件事的发生,他是多么希望他们能像往常一样共同来经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提前离开对另一个都是不公平的。他必须挺过去,如果没有别的原因,那就是为了特蕾西。 皇室 2 [e 城] “散步?!“娜娜·拉格标志性的大嗓门在她铺了瓷砖的走廊里回响。所发生的骚乱依旧混乱的在外面肆虐,透过瓦楞的铁皮和拼凑的防水布,把她家的墙壁形成了过滤。“外面持续的骚乱那么危险?简直是疯了。 “我觉得有点......这个怎么说呢,应该叫做幽闭恐惧症,”摩纳哥的阿尔伯特亲王平静地说。“我需要一点时间清醒一下。” “如果你不小心,你会失去生命的!” 阿尔伯特亲王无所谓地耸耸肩。此时的这个出口已经招来太多关注了。他正试图悄悄地从侧门溜到巷子里,但娜娜·拉格却有一种惊人的本领,几乎一下子就能猜到他的计划,并当场抓住了他。 “好吧,至少带上这个。”娜娜·拉格把一把包好的蛋糕塞进了他的口袋。“只是想帮你渡过难关而已。” 阿尔伯特感激地点了点头,溜出了门。当他倾听着任何可能发生的危险时,他仅仅听到了娜娜·拉格沿着走廊发出的脚步声。他微笑着并张开了那一只紧握的拳头——里面放着他用狡猾地手段偷来的维多利亚女王流苏胸针,这是他所需要的证明他皇室身份的所有证据。 该行动了! 阿尔夫和伊迪丝 1 [北约克摩尔伍德赛德农场] 阿尔夫醒来时,脸上粘着稻草。马厩里有股臭味,不但如此而且还是一股熟悉的臭味,在目前的情况下,这种臭味却带来了一定程度的安慰。作为农场上最后一栋完好无损的建筑,他们的住宿选择显然是受到了限制。阿尔夫坐起来,透过黑暗望着对面那个脏兮兮的伊迪丝,在一群狗中熟睡。他给了自己一个微笑,至少我们还有彼此。 他在透过屋顶瓦片缝隙的昏暗光线中查看了一眼手表——午夜?当然不是。秒针仍然滴答作响,显然比他那混乱的生物钟更加可靠。他走到外面,一边祈祷着僵尸依旧会在自己的农家院子里打瞌睡,摧毁农舍和谷仓只不过是个噩梦。 这座房子在月光下已成了一片漆黑的废墟。他朝前门的方向走去。余烬已被雨水冲碎,仅留下一层令人恶心的黑色泥浆——烧焦的记忆的残余。他在残骸中搜寻,希望能找到一些值得挽救的东西,一些有用的、有价值的、感伤的东西,任何可能试图给笼罩在他生命中的沉重的乌云蒙上一层淡化的银光的东西。 一声巨响吸引了他。他转过身来,看见伊迪丝在院子里拿着“美人鱼”饰物。他看到她的脸涨得通红,流下了眼泪,他什么也不想说,他知道这只会成为“自来水”喷泻的导火索。 “波克林顿汽车靴”,83年的。花了2英镑买的福拉鞋,”他发现自己在自言自语。他看到伊迪丝那张哭泣的脸,她倒在地上,呜咽着。阿尔夫眼睁睁地看着她怒气冲冲地把美人鱼扔了出去,但随后又把她捡了回来,无法丢弃最后一个——他们生命中剩下的纪念品。他对她的反应了如指掌。他们是彼此的一部分,如同一个人同住在两个身体里。他走向她。 “别哭了,亲爱的,开心一点。至少我们还有彼此对吧?“ 但这只会让她更难受,他知道会的,但他没有别的话可以安慰她。他伸出一只胳膊搂住她,无言地安慰她——他真的完全不知所措。 “亲爱的,让我们想想我们和我们的动物该怎么办。”他希望分心可能比安慰更有效。 “怎么办?!我们连食物都没有可以喂他们的!现在正是该死冬天,我们要怎么照顾他们?呵呵?!“ 我们要把他们送到克拉帕姆家去。阿尔夫很清楚他的回答是那么正确。 “克拉帕姆说不定早已经死翘翘了,或者……或者变成一个可怕的东西。已经他妈的三年了,你知道什么干草能在这种该死的天气里保存三年?“ “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呢,嗯?!坐在这里自艾自怜直到我们被冻死为止?我们现在一无所有,但我们至少得试着找个地方!”阿尔夫立刻感到很难受,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点过分了。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对伊迪丝说那么重的话,但这是他们第一次失去一切。他知道他应该更小心一点,但他也支离破碎,他太固执了,不能让它表现出来。伊迪丝不出所料地怒视着他。她大概会有一个小时不跟他说话。 “好吧,我觉得我想要一杯茶,克莱帕姆至少会有一个可以烧水的水壶吧,”阿尔夫说。“我去把拖车挂起来。” 特蕾西 1 [e城] “他是美国佬!“莎伦发出的厌恶之声甚至比在他们周围的e城破旧的街道上肆虐的猖獗混乱还要响亮。美国和欧洲的战斗大军丝毫没有松懈的迹象。 “没关系,他需要我们的帮助。”特蕾西说。莎伦不情愿地帮特蕾西把那个人拖到路边。另一个女孩——汉娜,她制作了一些白色臂章,用鲜艳的唇膏画出大红色的十字架。当她的朋友在用那完美的“迪奥”在白布条上潦草地写字时,莎伦发出了无止境的抱怨声。但现在,多亏了汉娜的努力,女孩们似乎得到了某种程度的豁免权——即使在战争最激烈的时候,医护人员也会受到尊重。 她们把这个美国人抬上一辆小货车,急忙把他推到她们的临时诊所。 特蕾西用力推开了门。十几个病人躺在商店的地板上,各种各样的伤情都由这几个女孩子在照料,尽管有点业余。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呀,汉娜? “需要一些合适的医疗用品。” 她说的确实是事实,特蕾西知道。他们真正做到的仅仅只是把一些无助的战士从暴力所致的夹缝中拉出来,用撕破的制服粗暴地包扎着他们敞开的伤口。 “有一家医院,”美国人气急败坏地说着,此时他肋骨裂开了并发出了噼啪声。 “就仅仅过两个街区而已。”莎伦用一种蹩脚的美国口音的鼻音发声嘲笑道。 特蕾西没有理她。“哪个方向?” 他透过商店的橱窗向后看,努力想弄清楚方向,使劲地往后缩。“出门以后,右转;过两个街区后左转。就在那个拐角处。”他瘫倒在地板上。 “那是美国佬的地盘!“ 莎伦,没关系的,我们要去。”特雷西朝门口走去。“汉娜,你知道剩下的你该怎么做吗?” 汉娜顺从地点了点头。莎伦从架子上摘下一支口红,勉强跟着她的朋友走到街上。特蕾西匆匆忙忙地在斗殴中的战士之间穿梭。一根撬棍从她脸上晃了又晃,离她只有几英寸远,她甚至没有眨眼。她的新目标确定了,她的决心很坚定。莎伦在混乱中怒气冲冲地跟在她后面。尖叫的暴徒们互相撕抓着对方,炮弹在她周围飞来飞去,她跟着特雷西,漫不经心地在嘴上涂着“危险女士”(口红名)的唇膏。 僵尸 1 [北约克某个荒野的地方] 僵尸离开农场后,一直在黑夜里漫无目的地游荡。沿途有一些奇怪的“点心”——一些树皮和一些只起到“装潢”作用的甲壳虫子,但这个僵尸群现在完全没有一点动力。 赫尔曼从那以后已经不在有鼓舞人心的举动了...…确实是这样子的。他也没有加入吃“点心”的行列。事实上,他已经好几天没吃太多东西了。他被内疚和顺从的恶毒结合所征服。阿尔夫和伊迪丝的生活因为他自己的愚蠢而遭到毁灭,这是他最终屈服于恶疾的一个转折点——让自己屈服于这样一个事实:他将永远是一个僵尸,注定要在英格兰灰色的土地上拖沓着跋涉过着流浪的生活。 皇室 3 [e城] 到目前为止,阿尔伯特亲王的行动一直很平静。有人向他提供各种烘焙食品、鱼等物品。更奇怪的是,还有人提供一些新奇的t恤衫。除此之外,e城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人。 他有着相当不错的方向感,并推断如果一直向西走最终会使他与美国人接触。他自信地认为他遇到的任何一个美国人都会对一个欧洲皇室非常随和。 他感到有点饿了,但他决定像个“正常人”一样享受片刻。他在一所房子的门廊上坐下来,把随身包里携带的那捆娜娜拉格包装好了的四块无花果蛋糕摊开。阳光洒在街上,一切都静得很好。他闭上眼睛,让温暖浸透在他的皮肤上,他轻轻地咀嚼着粘稠的食物。 随着眼皮的张开橘色的光线射入,令他吃惊的是,一群小孩子站在他面前——大约有六个10岁左右的男孩和女孩。 “你们好呀!快来看看我这里有什么好东西?阿尔伯特热情地寒暄道。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只要给我们你身上值钱的东西就好,”其中的一个女孩用浓重的伦敦口音叫喊道。 “你说什么再重复一次?阿尔伯特被这些本来很可爱,虽然很脏的孩子们无礼的姿态吓了一跳。 “求天告地都随你,老头子,你赶紧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孩子们把大小不一的随身刀子拿了出来,步步逼近。 阿尔伯特开始发抖。“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就算你他妈的是法国的国王我们也完全不在乎。”孩子们围了进来。 “好吧,既然你们提到了........”阿尔伯特的话突然被一种强烈的隆隆声打断了,就像一场大洪水的残余物从检修孔里冲了下来。他尴尬地停顿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从哪儿来的。“上帝呀........” 他的肠子似乎在一阵爆炸性的放屁声中冲进了裤子。他出了一身冷汗。孩子们的脸因厌恶而僵硬,不知道他们看到的和闻到的东西该作如何反应...... “妈呀,好恶心!“六个孩子强烈地、统一地发了出厌恶的哭叫声。其他孩子们也在伴随着阵阵咒骂声中跑开了,把可怜的阿尔伯特留在了自己的烂摊子里。 事实证明,无花果牛奶确实是一种神奇的泻药——娜娜拉格的说法是百分之一百十一是对的。 阿尔夫和伊迪丝 2 [北约克摩尔伍德赛德农场] 阿尔夫把链接拖车的挂钩拧紧地超过了必要。当他们穿过大门时,他从主车上爬下来,撬下了拴在门柱上的“伍德赛德农场”的牌子。这种行为说明他们在农场的时间结束了,他们放弃了农场而且不会再回来。这一幕也让伊迪丝热泪盈眶泪水无法控制往下流,而阿尔夫自己的喉咙里像有一个南瓜大小的肿块梗着,他用钢铁般的外表勉强保住了内心的波澜。 当他们默默地向克拉珀姆的农场驶去时,狗狗开始舔着伊迪丝脸颊上的泪水。其余的动物在后面的拖车里咩咩叫着。 克拉帕姆的房子从可怕地雾中冒了出来。阿尔夫和杰克·克拉帕姆一直是最好的朋友,直到一场多米诺骨牌游戏所引起的口角,才在短短几分钟内使十年的友谊化为了乌有。他们已经差不多10年没说话了,但是说实话,阿尔夫他仍然喜欢杰克这个小伙子,他们在过去有着很多美好的回忆。 现在那地方空无一人。克拉帕姆简陋小屋里的阴暗似乎住着幽灵,并不是像阿尔夫所希望的那种“希望灯塔”。尽管如此,它还是可以作为一个临时避难所,在他们决定行动计划之前作为一个“加油站”。 车子停了下来,阿尔夫爬了下来。伊迪丝在打盹中,但是一听到发动机熄火声就醒了。狗跳了下来,急于讨好主人。 “喂,有人吗?”阿尔夫发现自己在呼喊。他知道这里不会有人,但这似乎是礼貌之举。“这里还有很多有用的东西,一些干稻草,一点饲料,可以让我们支持几天甚至一周。“他在谷仓门外喊道。 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叫,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跳出谷仓,看见伊迪丝站在小屋门口,脸色苍白如雾。她踉跄地向后退眼看就要摔倒,他冲过去抓住她。 他吸了一口气,往里面看。现场周围躺着多具死气沉沉的僵尸尸体。其中一个被卡在厨房破碎的窗户中间,显然是被斧头一击的致命的受害者。一把猎枪被扔在了地上。 至少克拉帕姆做了生死搏斗。阿尔夫想着。如果他的老朋友真的逃脱了这次袭击,他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他是个好斗的人,这是肯定的,但是赫尔曼所讲的故事让他深深感到怀疑,如果克拉姆能战胜这场僵尸风暴,他是否还能走得更远。 “亲爱的伊迪丝,你上楼去躺下休息吧。我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干净。” 伊迪丝还在瑟瑟发抖。她蒙上眼睛,穿过厨房向楼梯冲去。走了三步,她还是僵住了。 “你觉得楼上还有是吗?“好吧,亲爱的。我和你一起上去。” 皇室 4 [电子城] 阿尔伯特亲王向拐角处张望。天很黑,但是他目的必须非常清楚,才会让像他这样的人去冒险。他下身完全没有穿任何东西,就进入到了未知的领域。这条街道看起来毫无生气,到处都是被抢劫的商店和被破坏的街灯。他铤而走险,从一个相对安全的面朝上的废料箱旁走出来,在街上疾驰而去。 一块牌子吸引了他的注意。“洗衣店”这个词在破碎的店面上方,有裂缝的有机玻璃面板上的部分仍然清晰可见。他冒险朝那里跑过去,并且抱着很高的期望。 在黑暗中可听到沙沙作响了几分钟后,他依然找不到合适的性别的裤子,更不用说合适的尺寸了。一条花哨的沙滩巾几乎是他能做的最好的临时掩护了。他把它裹在自己身上,当他跨过人行道上的玻璃碎片时,就在对面巷子的尽头,他在月光下的天空中准确地看到了他需要的轮廓:刚洗好的衣服排着队晾晒在街道上。 他会心一笑,然后匆匆瞥了一眼空空荡荡的街道,然后穿着沙滩巾纱笼,手里裹着洗衣绳匆匆离去。 加扎 3 [大西洋彼岸的某个地方] 暴风雨过后的平静,加扎实在是心存感激。他们已经突破了最坏的天气,毫发无伤地出现在天空的另一边。大多数海军陆战队员似乎都睡着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能够走那么远,但随着暴风雨的过去,一丝紧张的思绪也终于烟消云散了。 “早上好,来自空中的问候!”飞行员突然说。加扎的生物钟简直混乱的不得了,他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早上。“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正在爱尔兰上空飞行,飞行高度……呃,不知道,实际上,这该死的刻度盘没有标识……不过相当高,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加扎真的很讨厌这个家伙。 “不会太长时间了!“伯特兴奋得眼睛发狂。“我以前从没去过伦敦!” 加扎知道他们不会去伦敦,他们要去兰开夏郡。他对详细的指示没抱有太多的关注,但他听到了一些关于约翰列侬机场的消息,以及需要确保通往第二件物品所在地的通道。剩下的多他来说只是噪音。他不想妨碍伯特的“游行庆祝”,但这家伙显然是有着强烈醉酒的期待。 飞机继续巡航。加扎发现自己越来越放松了。信念开始再次渗入到恐惧消退留下的裂缝中。 我会再见到你的特蕾西,我保证。他想知道她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他讨厌去想她孤独一人。他怨恨自己把她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计划。在内战中,就把她独自一人留在了那里。没有但是,不管他如何找借口描述情形,他都看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他当时的做法。虽然现在做不了更多,但这是他唯一的安慰。 一道柔和的紫光突然掠过飞机内部弯曲的墙壁。两侧的铆钉像一排排发光的led灯一样闪闪发光。加扎把头转向光的源头。淡紫色的色调从飞机远端一块油布的黑影下渗出。加扎转向伯特,寻求解释。伯特的脸冻成了瞪着大眼睛的奇怪鬼脸,他转向加扎。 “发生了,”他低声说。 皇室 5 [e城] 阿尔伯特原本希望在天黑前能够找到一些美国人。他失败了。但是最起码,他成功地找到了一些裤子。他为从一个陌生人的洗衣线上偷了一条非常好的裤子而感到内疚,于是作为回报,他从维多利亚胸针上扯下一条串串的钻石流苏,把它钉在裤子原来挂的绳子上。 街上真的很黑。多余的路灯毫无用处地矗立着,大部分任何可能有用的金属和电气元件都被绝望的定居者给盗走了。 然而,阿尔伯特确实有办法找到一条通向美国的路。至少他认为他做到了。不幸的是,所谓这条路听起来很危险。他能听到隆隆的打斗声在城市街道上回响,并凭直觉意识到会有美国人卷入这场争斗。喧闹声此起彼伏......混乱而疯狂的挣扎声渐强,接着就是寂静的低谷。 摩纳哥亲王正是在这一段相对沉寂的时间内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已经定好了“航向”,并且正朝那个方向前进。皇家军队袭击约克镇的美国海军武器站的计划时间已经不到24小时了,他知道他必须想办法尽快把消息传达给美国当局。 另一场玻璃破碎、金属碰撞的喧嚣和战争中人们凶残的叫喊声回荡在小巷里。骚乱不断扩大,而且很激烈。随着声音越来越近,阿尔伯特努力地辨认出声源的方向,声音从美国小镇刺耳的网格上以一连串的角度弹开。有一秒,他确信战斗发生在左边,下一秒钟后,他径直向前走去。隆隆声随着音量的增大而回响。他迷失了方向,从右到左不停旋转,试图在这个动作中找到正确的方向。音量越来越大,他听到的最大的渐强声即将打破,随后破裂——在他身上发生了! 成千上万的人沿着小巷冲向大街上的阿尔伯特,就像水冲向下水道一样。冲突是残酷的——盛怒迸发,生死存亡。几秒钟之内,他就置身于这一切之中,被这场纷争所包围。他像漂浮在海洋中的一块惰性的浮木一样被挥舞着的武器击打着。他转过身来,面对着一个像着了魔的人,一种最纯粹的暴力表情朝他扑过来,棒球棒举了起来。出乎意料的是,在注视着这个即将到来的疯子和武器撞击之间的一瞬间,他似乎成功地被告知棒球棒可能代表美国人。 这是在之前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昏厥。 加扎 4 [大西洋彼岸某个地方] “它能感觉到的其他部分!“伯特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真是奇迹,竟然能从“他的嘴里”逃走。 就在那里——加扎的那艘外星飞船。这是他迄今为止所取得一切成就的船票,随着飞机向前飞行的每一秒,它所发出光芒越来越亮——对他来说这很熟悉。当他小心地把那件东西偷回纽约世界贸易中心(2011年9月11日遭恐怖袭击,现为遗址)时,它的光芒也完全一样。他当时被它迷住了,但当他把这块残骸吊到一辆偷来的牛奶车的后面时,他还是忍不住碰了碰那闪闪发光的表面,然后立即逃往了美国。他眼睁睁地看着它的光芒在每一海里消失,直到它们到达美国海岸时,它的光芒几乎消失殆尽。加扎看了看其他人,所有的海军陆战队士兵都失去了冷静不再镇定,他们每个人都坐着,张大着嘴,美丽的紫色光芒从防水布下面发出迷人的脉冲。他咧嘴一笑。 加扎听到咔嗒一声,转身看到一名海军陆战队员从刚解开的安全带上爬了起来。士兵站在那里,似乎被那块残骸的光辉迷住了,他在恍惚中走上前去。 “太美了……”这个士兵唯一能脱口而出的词汇。他向前伸手,抓住了防水布的一角。当他把它放回原处时,紫色的“水”倾泻而出,沿着整个飞机的长度闪闪发光。每一个人都被这件作品的柔和与闪亮的美迷住了。它真的很精致。站着的海军陆战队向前倾身,向飞船碎片的“皮肤”伸出一只轻轻颤抖的手。 “我得问问,他真的可以那样做吗?”加扎说道。 伯特的脑袋突然被某种东西给崩断了。“他妈的这不可以!” 太晚了。士兵的手已经抚摸到了这块的残骸的表面,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士兵的手开始越来越剧烈地颤抖,然后突然间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开始扭曲了。他弯下腰,双手仿佛伸进了冰水中瞬间呈现出僵爪的样子,然后把头往后仰,发出一声可怕的漱口时所发出的呻吟。加扎转身面对着伯特,伯特也转身面对着加扎。他们两张脸都因恐惧而扭曲。突然,士兵的眼睛涌出可怕的绿色泡沫,嘴里喷出一种粘稠的半透明物质。那士兵猛然转过身来,狂躁地咆哮着,然后他锐化了他的身体摆出进攻的姿态。他攻击了。 一切都乱套了。被陈旧的安全带困在座位上的海军陆战队士兵反应不够迅速,那个士兵已经冲向了离他最近的同事——二号受害者。其他士兵笨手笨脚地把枪械塞到手中。 “别开枪!“当下一个士兵变成僵尸时,伯特绝望地喊道:“不然我们都会被击倒的!” 砰! 第一个僵尸士兵的头爆了,他的尸体掉到了地上。飞机侧面被撕开了一个洞,风吹过,把任何松动的东西都刮的到处都是。第二个僵尸士兵蹒跚地走向另一个前同事。他们扭打着倒在地上,失控地暴打。砰!又一声枪响刺穿了刚被咬伤的士兵,在飞机地板上又开了一个洞。当僵尸士兵冲向另一名海军陆战队士兵时,士兵向后倒了。 飞机剧烈摇晃,陡然向一侧倾斜。任何没有系安全带的人都像未被捆绑好的货物笨拙地扔到船舱里。外星残骸的碎片滑过地板,撞到了一个不幸的海军陆战队士兵的肚子上,他立刻开始了现在所熟悉的僵尸演变的过程。飞机在剧烈翻腾,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斗,飞机两侧和地板上的裂口越来越大,飞机似乎受了重创不受控制。 “请不要再开枪了!伯特绝望地摸索着他的安全带扣。 另一名士兵站在那里准备向一个正在冲向的僵尸士兵扣动扳机。加扎一跃而起,挥舞着一个巨大的灭火器砸在持枪士兵的头骨上。当这名海军陆战队员倒在地上时,加扎面对的是刚刚变异的僵尸的绿色泡沫眼睛下的尖牙。他猛拉灭火器,砸在僵尸的脸上。它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头变成了一团浆糊。 “我们要从空中下去了!多好的方式啊,宝贝!耶哈!!” 加扎没有时间对飞行员的精神错乱做出反应,另一个僵尸几乎要追上他了。他举起了灭火器,突然可怕地意识到僵尸的嘴可能会在他的临时武器到达僵尸的嘴之前咬到他。 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挥舞着铅笔的伯特瞬间跳到了僵尸身上,咆哮着发出完美的多普勒效应式的尖叫。他飞快地跑着越过加扎,把锋利的一端埋进了僵尸的太阳穴。飞机“掉”到一个类似陡峭悬崖的地方,风从机舱里吹过,那些解开安全带扣的人——士兵和僵尸像布娃娃一样滑过地板。 飞行员发出一声欣喜若狂的尖叫。“等的就是这个!游戏结束!” 德里克 1 [非洲某个地方] 灯光开始在德里克头顶拱形的黑暗中点缀,一点点白色的斑点散落在深黑色的天空中。当他抬头看的时候,一股柔和的风从他身上飘过,这些圆点开始显示出它们作为星星的身份。他很虚弱。从他在沙漠中醒来的那一刻起,孤独就一直折磨着他。自从他穿过裂缝进入地下洞穴以来,他已经把所有的自主权都交给了大自然母亲,用她的意愿去控制他,带他到她喜欢的地方。 他凝视着星星。从地球上看,它们只不过是一个被钉进巨大穹顶的小点而已。光年之外燃烧的巨大能量之怒,当它落在轻轻荡漾的湖面上时,也只不过是一道微弱的可见光。德里克在地球上也会透露出他们的弱点,他只不过是他们的一点痕迹。 当他漂出洞穴,进入一个完美的自然圆形沉井的中央时,他让周围的环境渗透到他的身体里,这个沉井是通过无数年的地质作用在地球上钻出来的。它的边缘是用坚实的灰色石头雕刻而成的,上面挂着一顶绿色的王冠,上面是一大片竞争激烈的植被。外星人的视觉系统并不完全依赖可见光,德里克在这样的昏暗环境中比任何人都能分辨出更多的细节。景色很美,但他不在乎,美现在对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他所感到的只是对丽塔的一种渴望,这种渴望已经膨胀、流血,变成了一种痛苦的孤独。 他凝视着天空,想知道家在哪里。他想把注意力集中在一颗星星上,告诉自己这是他的最终目标——所有这些创伤的最终归宿。但他不能让自己去在乎。每一个白色的斑点似乎与他毫不相干,数以百万计的它们斑驳横跨于天空中,他现在唯一能感到的是,在地球上孤独。他不相信自己会成功,如果他真能在夜空中看到自己的家,那将是一种嘲讽,一种愚弄,一种想象,一种假若他没有失败的幻觉,或者如果我从来没有自愿来到地球上的话...... 那会让他免于无尽的痛苦。但那样的话他就不会遇见丽塔,也许她根本就不存在,当然在他的世界里也不存在。后悔是把双刃剑,如果他呆在殖民地里,他无法想象到他现在的生活。当然,他可以想象他的“公务员”生活会简单的继续下去,也许丽塔,或者丽塔的另一个版本,也会存在,他们也会相遇。怎么会有另一个版本的她?!她是如此完美,如此不可思议…...事实上他永远不会知道。他在穿越宇宙的旅途中有过一些惊人的经历,但现在他的世界被摧毁了,剩下的只是徒劳的弥补。 他感到很生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这里或任何地方到底有什么意义?在遇见丽塔之后,他相信她是他的目标,那时一切似乎都是有意义的。但那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幻想。它甚至没有起飞。他和她的几次谈话仿佛不过是旅行社里的一张介绍传单,承诺在异国他乡尽善尽美......仅仅只是一个画面,一种对一些永远不会成为现实的东西的影象。 一道光划过天空。事实上,不是一束光,而是一小群针尖扎在同一个暗黑的物体上。德里克振作了起来,他没有注意到丛林的温暖湿度给他带来的燃料礼物——他的蓝色光芒闪烁着,好像在庆祝。一个小小的水球照亮了他的四周。他扫视天空中的物体。这不是自然的,是机器。它不是随风飘荡,也不是漫无目的地穿越太空,而是要去某个地方。它是有目的地旅行,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他处理了可用的信息,发现离他不到一公里远。它是个大型的金属。它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向天空和四周渗出磁性。从这里到那里......但是在哪里呢? 德里克的怒火愈演愈烈。他开始转过身翻越深坑的表面,朝着石头海岸走去,周围的海水开始哗哗作响。他不知道这东西要去哪里,但他知道它会去哪里。 这里的景色不仅与以前的沙漠完全不同,而且与他所见过的任何东西都不一样。他用肘轻推着深坑的石缘,深坑在他上方延伸了几米。在这上面,巨大的树枝垂下,戏弄着水面。他突然发现自己精力充沛,充满好奇,渴望探索。也许这个新发现的驱动力的起源仅仅是希望。他被某种东西驱使着,而“希望”似乎是唯一合适的名字。 他面对着面前那堵石墙。如何攀登?一个单独的旋转轮火是不可能的,一个外星人永远不会产生足够的升力来飞行的。他需要其他的一些东西。 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石头,发现一条小溪轻轻地冲刷着一块石头,一条张开的裂缝从陡峭的脸上向上延伸。每过一秒,他就越来越恢复活力。转身穿过湖面,瞄准裂缝,开始高速旋转。 当他砰地一声撞上石头时,他立刻制造了一套看不见的、成角度的爪子,它们在他周围疯狂地旋转。他奋发努力地爬上了岩石表面。他虽然独自一人的,但他是个外星人。他们是天生的创新者,他们缺乏的是冒险精神,他们用聪明才智弥补了不足。 他到达山顶,在溪边射击,弹跳着穿过岩石,跳进了深深的灌木丛。一步一步地,当他扫视了厚厚的丛林周围,他告诉自己。当他把手伸进存在于每个外星人身上的操纵能量的无尽工具箱时,一套快速的刀片快速将植被切掉。他卷成一卷,砍掉阻碍他通行的根茎和树枝。在沙漠中漫无目的地游荡之后,他知道他需要一个目标。他已经对飞船在天空中的轨迹进行了分析,并大致确定了它的起源——它的飞行轨迹和可见的树冠顶部成交叉点。这是他的目标。他知道这很简略的计划,但这只是个开始。 他翻滚着穿过丛林,在崎岖不平的地面和大自然创造的混乱中奋力前行。他又活了过来,从深坑里逃出来的希望现在变成了另一种东西:信念! 丽塔 1 [南极洲] 丽塔的洞穴只不过是躲在一片白色荒野中的一个小点。她愤怒地离开殖民地留下的那条轻轻的虚线已经消失在雪地里了。 她真的很孤独。 无法连接。 离线。 她非常想了解这个世界。从生理意义上来说她是新来的,但是每一个新的外星人的到来都算做是新“出生”的,但是本身都会具有一个由整个物种收集的先天的古老知识。这是一个了不起的系统,它的历史比从简单的有机体到人类的历史还要漫长。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并不是“清白”的呢,但作为一种本能和“知识”的包装,她从一开始就已经完全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但她努力调和这种被认为是天生的外星本性与她和其他外星生物在性格上的巨大差异。 她具有其他外星人所没有的一切。她大胆直言,自信并有着“街头”智慧,经常心血来潮带有冲动性。她是个头脑发热的人,这是毫无疑问的,她常常会立即后悔自己对发生形势的急躁反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再次坚定自己的信念,相信自己是对的,世界是不公正的。 她认为她的上司无权领导,他是个无能的人。他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尊重。但是按照制度规定他是可以纯粹凭借等级来领导。而用外星话来说,所谓的等级纯粹是由实际年龄决定的。“最公平”的方式:事实上,只有当每个人都被认为是本质上相同的时候,才是唯一的方式。 她觉得自己又要生气了——这个制度好虚伪。不能以身作则的领导者根本就不是领导者。那些花时间试图掩盖自己的错误,把自己的失败转嫁到别人身上的人,应该没有作“权威‘的立场。她自嘲。为什么我对这样的事情感觉如此强烈?为什么我要去抱怨已经存在这么久的系统?她只能冷笑,毕竟,看看她把她自己作到哪里去——在一个远离家园的星球上,一个人迷失在巨大的冰架中间。 所有这些都是她自以为是自作自受。她又冷笑到。“家”,她甚至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她怎么可能这样称呼呢?她对家的感觉只是外星心理的另一个方面而已。在一个高标准的体系中,“家”是一切的核心。外星人所消耗的所有能量,都是通过家园传来的信号,它们独特的生理机能放大了这些信号。 她把心思转向德里克。她仍然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从他身上渗透到球形的海浪几乎可以说是积极乐观的,或者至少是坚定的。然而,他们的缺席也使其他队员显得非常显眼,她对他们什么也感觉不到,而且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了。德里克的积极迹象是她唯一的线索,他们仍然活着,在某个地方,在某个令人兴奋的地域,在某个迷人的新地方。 她希望自己也在那里,冒险穿越神奇的风景;战斗,思考如何摆脱危险。那对她很合适。但她被隔离在南极洲的白冰上,这足以证明在严格的殖民地制度下存在的她显然没有改变的能力。 特蕾西 2 [e城] 特蕾西和莎伦急匆忙地把一张装满医疗用品的病床推到一条破旧的街道上。这家医院基本上已被洗劫一空,但经过一番大扫荡之后,他们设法收集到了一批像样的东西,至少看上去有用。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浪费时间这样做,”莎伦说。 特蕾西没有回应。远处冲突的打斗回声在街上连续而短促。 他们拐了个弯。伤痕累累的碎石柏油路面有近期被暴力过的痕迹:混凝土被刮伤,飞溅的鲜血,武器散落——一具尸体! “快过来!特蕾西从一个遭到破坏的公共汽车站后面跑过去,把腿伸了出来。 莎伦翻了翻眼睛,昂首阔步地走了过去。 “他死了吗?她说。她的内心希望他是。特蕾西挣扎着去翻那个“死人”的身,莎伦不情愿地跑过去帮忙。“尸体”扑倒在地,满脸是血。特蕾西尽可能地寻找着脉搏。 “我认为他还活着。“快,去给我拿些绷带来,”特蕾西说。 莎伦漫步回到床边,四处寻找一些看起来有用的东西。 “莎伦,快点!“莎伦翻眼珠一直是她的招牌。她昂首阔步地走回来,把她需要的东西扔给特蕾西。她的朋友特蕾西立即着手清理受害者血迹斑斑的脸,而莎伦则毫无顾忌地站在那里看着她。特蕾西手上正在挥舞着一个怀孕测试棒。 “你说我该拿这个来做什么呢?“她朝她撇了一眼然后把绷带朝莎伦推去。“拿着这个......放在他的额头上。 当特蕾西急忙回到床边时,莎伦感觉到了这是一个机会——在这条废弃的街道上,一具失去知觉的“尸体”确实是一个机会。她灵巧的手指穿过受害者的口袋,落在一个很有重量的东西上。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绸包裹着的包裹,轻轻地打开。 “o.m.g!“怎么了?特蕾西带着新的“货”回来了。莎伦很快把包裹塞进了口袋。 “呃……”莎伦仍然对刚刚所做的事感到惊讶,并没有准备好编造谎言的时间。突然,那个“尸体”坐了起来,吐出一声血淋淋的咳嗽。“呃……他还活着!你说得对。“ “总统先生…...” ”他在说什么?“ 等等,我猜想他应该是?!其中的一个皇室成员? “莎伦拌了个鬼脸。“呃……是的,我想他可能是吧——是不是摩洛哥亲王什么的? “摩纳哥。是摩纳哥。 “是的,好吧,就你聪明,谁在乎呀。”莎伦看着特蕾西。“你怎么啦? “他们抛弃了加扎,抛弃了我们!“莎伦放开了阿尔伯特亲王。他呻吟着扑通一声倒在水泥地上。她跳了起来。 “那我们就走吧,”她说着,一只手紧紧抓住口袋里的维多利亚钻石。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是圣人。就让摩洛哥先生呆在这里吧。 “是摩纳哥”。 “闭嘴。”莎伦回到病床边。 “我们不能!”特蕾西在她身后说。莎伦翻了翻眼睛。“他仍然需要我们,我们必须帮助他。” “你突然是从哪里弄到你这些所谓的英雄主义?“ “英雄主义。” “这就是我该死的语言怎么啦,蠢货!我们没必要帮他,你知道吗?” “是的我知道,”特蕾西说,“但这是我们的责任。” 加扎 5 [爱尔兰的某个海域] 加扎虽不情愿死在这个“神经病”飞行员的手里,但是更不想死在一个疯狂的僵尸的嘴里。他发动了一次进攻,一路向前,钻进了驾驶舱。飞行员的脸上露出狂躁的笑容,双手紧握着操纵杆,大海向他们冲过来。加扎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往下拉——就像在“电影”中的广泛曝光现在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飞机在下降的速度减慢时剧烈地抖动。发动机在拼命地运转,使得整个机器上的每一个螺母和螺栓都嘎嘎作响。海面仍然向他们盘旋而来。 “哦,那好吧。”飞行员耸耸肩,把加扎拉开,飞机的机头开始平行行驶。当飞机像一块掠过海面的石头一样在海面上弹跳时,一股巨浪冲击着挡风玻璃。加扎,似乎想到自己正在吃一块大屠杀“三明治”,转身回到座舱。尸体散落在地板上。伯特拿着“伯特式”铅笔,挥舞着并且跳到了另一个僵尸的身上。当飞机设法开始不安地向远离大海的方向爬升时,加扎喘了口气,审视着身后可怕的一幕。六名幸运的海军陆战队员仍被扣在座位上,而另一个座位则被一只孤零零地拍打着“翅膀”的僵尸所占据,因为它正挣扎着抓住安全带。其他一些人,包括一个怒目圆睁的伯特,紧紧抓住任何一个模糊不清的东西,并试图对混乱进行评估。其余的人都不见了——要么被僵尸杀死,要么没有安全带的“庇护”被吸出洞穴,掉入爱尔兰海。僵尸的碎尸堆在地板上,旁边是现在更加明亮发光的外星残骸碎片。 “女士们先生们,我是你们的飞行员。我们很快就要到达利物浦的约翰列侬国际机场了,请您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并且座椅靠背放回直立位置,并确保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已关闭...... ‘把袜子放进去。”加扎尖叫道,“现在!” 特蕾西 3 [e城] 化妆品店的门突然开了。特蕾西把一直发出呻吟声的阿尔伯特挤了进去了她们的“医院”。莎伦在抓起一捆捆的医疗用品紧跟在特蕾西的后面,脸上“画”着恼怒的表情。 汉娜冲了过来。“我们拿到些了什么?“头部受伤,有着很严重的伤口的患者。快去帮莎伦拿东西。“ 汉娜听从特蕾西的命令,急忙跑过去帮忙。莎伦把她抱在自己身上的东西都扔了朋友,闷闷不乐地俯在窗台上。 特蕾西迅速把阿尔伯特推进了这个人满为患的”诊所“。她的女朋友们在病人之间忙碌着,尽可能地帮忙。 “我得去见总统,”阿尔伯特虚弱地说道。 “我想你们应该是做不到的吧.......”当特蕾西从他头上换下一条临时绷带时,疼痛让阿尔伯特的身子向后缩了一下。“汉娜,请给我拿一条干净的。” “我知道他们的计划——伊丽莎白女王和其他皇室成员...…我们必须得告诉总统。”特蕾西在换绷带的中途停下来,看着阿尔伯特。“你背叛了?“ 他们有一些……一些戏剧性的计划。他们打算偷一些船开往欧洲。 “什么?!什么时候?“ “就在......就在今晚,我们必须让总统知道。他必须阻止他们…...我的上帝!”当特蕾西给他的头部伤口涂抹药膏时,疼痛又使得阿尔伯特的身体向后后缩。 “你说的是真的,”特蕾西对着阿尔伯特的耳朵低声问。“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我一定会让你受苦的!“是的,是的,是的……绝对是真的,我发誓。约克敦,他们要袭击约克敦……“ 我想我能帮上忙,”断了肋骨的美国人说。“也许能让你和我们这边的一些人取得联系。” “尽快,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阿尔伯特说。 特蕾西搞清楚了这些信息。阿尔伯特显然冒着很大的风险来到了这里,结果还遭受了痛苦。他没有理由欺骗她…...对吧?特蕾西习惯于非常多疑,当然她也是复仇的狂热粉丝......如果这是让她自己回到皇室的方式,那就让游戏开始吧。 “好吧。先让我把你包扎好,然后我们就走。”特蕾西转向美国人。“你准备好了吗?” 加扎 6 [利物浦约翰列侬机场] 飞机一瘸一拐地向跑道冲去,像一只醉醺醺断了翅膀的鹅。回到破碎的机舱,外星残骸碎片的紫色光泽燃烧得更加明亮,给沉闷的英国天空增添了一种不协调的颜色,就像煤矿里黑暗的金丝雀发出的光芒。机舱在发抖。其余9名幸存者都面带愁容地坐在座位上。他们倒下的战友们散落的僵尸尸体足以打破任何一个海军陆战队士兵的信心。当陆地迅速向他们冲来时,大风穿过了飞机侧面的大洞。一片紧张、焦急的寂静,突然让某个人给打破了...... “这可能是一个艰难的旅程,伙计们!当飞机向跑道降落笨拙地左右摇摆时,飞行员奋力的在控制。“哦,对了,忘了轮子!想象一下!哈哈!” 加扎真想跳上前去掐死他,但不幸的是,飞行员是他们之间唯一活着,如今还能在利物浦机场跑道上驾驶着一架前二战飞机的残骸的人。离地面越来越近,可以听到飞机轮子隆隆作响。“还有几米,加油!你敢发疯试试!” 飞机以极快的速度猛然撞上了跑道,陷入了巨大的、疯狂的滑行。它的左翼下陷,在跑道上划出一道巨大的弧线,燃烧的金属碎片从沥青铺成的柏油路上迸发出火花。加扎并不是唯一歇斯底里地尖叫的人——每一个坐在那里的海军陆战队员都闭上了眼睛,对着飞机转弯时倒塌的金属嘎吱声吼叫着。当飞机冲出跑道一侧,越过杂草丛生的边缘时,迅速解体的机翼被撕掉。飞机转弯时右翼突然出现,撞上了一辆不幸的行李拖车。行李箱爆炸的冲击力把色彩鲜艳的节日服装喷向空中。 破旧的飞机滑过滑行区,最后旋转了一圈,然后在18号门附近停了下来。从燃烧的肺里集体释放出空气。终于! 通过仍然闭着的眼睛,加扎听到了咔哒声,接着是一声闷响,接着是脚步声,非常,非常匆忙地消失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一道鲜亮的黄色光芒,一个残留的涡轮发出的火焰穿过飞机侧面的一个洞。 “快!” 海军陆战队习惯于快速反应。当乘客们绝望地从他们能找到的任何一个开口下飞机时,安全带被撕掉了,眼看着剩下的被绑在安全带中那些孤独的僵尸。这群人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飞机,当飞机冲进一团火球时,他们扑倒在地,一股巨大的烟雾就像拍电影一样向天空滚滚而奔去。 “那块残骸.......!“伯特朝着火的飞机奔去,加扎抓住他,以英式橄榄球的式把他扑倒在地。伯特在加扎的重压下尖叫起来,然后抽泣起来:“我的那块残骸……我美丽的残骸。” 加扎说:“严格说来,它是我最漂亮的“残骸”好吧,但至少我们还活着。” “哈!能活多久?我们被困在没有枪的僵尸领地......” “我有两把枪,”一个海军陆战队士兵得意地回答。 加扎从他手里夺过一把手枪。“不再有了。” “而且…...而且我们来这里的原因已经烟消云散了!“伯特突然发出一种奇怪的哭声,他瘫倒在跑道上,虚弱地捶打着柏油路。 “也许不是,”加扎说。他那双眯起的眼睛伸进了伴随他们而来的雾中。在几百米外,围绕着他们的四周都挂着厚厚的白色玻璃窗,一道柔和的紫色光芒映入眼帘。他把手枪塞进腰带。“启程!” 德里克 2 [非洲某地] 德里克在因为能够在及时加油的支持下找到了新的希望,但丽塔的频率突然在殖民地的信号中消失了,这使他又失去了期待而感到不安。他试着不栖身,也许她打算突发性地发送信息,毕竟,要把源源不断的信息传送到世界各地,所需的努力将是巨大的。 他决定用这个理论来安慰自己,他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手头的工作上。对于像他这样的小生物来说,穿越丛林是极其艰难的。但他设法找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聪明才智,创造了各种看不见的工具来满足他所面临的任何困难。但他仍然能感觉到这种努力正在付出代价。树根都比他高出三倍,倒下的树的“尸体”睡在他要途经的路上。那里有湿透的沼泽地和足深的落叶。起起落落。不管大自然向他扔什么,似乎都是成群结队的。他实在是筋疲力尽了。 太阳刚刚开始在低垂的灌木丛中飘过形成了投影,在被露水覆盖巨大的树叶边缘,闪耀着一道鲜艳的黄绿色光芒。湿气从潮湿的土壤中冒出一缕薄雾,似乎缺乏十足的热情来试图扑灭清晨的光线。在这片葱茏的植被中,德里克本以为会发现各种大小不同的生物——爬行、飘动、摇摆、滑行......但他只看到植物和岩石:大自然的固定”装置”和“方式”。整个场景中唯一的动静就是薄雾和微风吹拂树冠时轻轻起伏的树冠。 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事情,但他不得不继续前进。他估计他已经接近目标的一半了。这比他预期的要多花上几个小时,而且他认为要花上比这个更多的几个小时,地面实在太不可预测了,任何稳定的步伐都无法保持。一个倒下的巨大的植物在他头顶的树冠上撕开了一个洞。现在太早了,低垂的太阳还不能从绿色的洞中偷偷溜走,但他能看到蓝色从他头顶苍白的天空中渗出。 倒下的树干被楔入了一个角,紧紧抓住了一个不幸的“同事”,而这个“同事”恰好在倒下的队伍中。两棵大树笨拙地拥抱在一起,一棵树把它的死亡还有它的不幸强加给另一棵树。德里克有个想法。他不知道这是否管用,但任何事情都比他在丛林里辛苦劳作要好。 他旋出一系列看不见的爪子,爬上倒下的大树的巨大树干上,然后设置一系列弯曲的刀刃,在他周围无形地旋转,就像镰刀一样,刀刃的弯曲点向外。它们抓住树干,一边旋转,一边把德里克抬上树干,一边调整姿态,以适应树木起伏的形状。几秒钟之内,德里克就爬上了树冠——高低不平的丛林地面在他下面几十米处。当他扫视空中时,他能发现更多的交通运输系统潜伏在绿色之外的某处,它们巨大的金属外壳携带着非常独特的能量特征。他能感觉到他们都集中并且都活跃在丛林中的一个地方,距离他大致设定的目标地点不到一百万英里。在那里!一个从绿色中冒出来,高耸入云冲向天空。他一直专注于在下面的植被上取得进展,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下面是多么的盲目。从他的新的有利位置,他能够精确地改进他的目标。 现在是棘手的一点!他小心翼翼地沿着一根大树枝走了出去,树枝越来越细,在他的重压下微微弯曲。现在!他飞快地向前旋转,从树枝上跳下来,在树冠的开口处旋转。他小心翼翼地用“鳍”控制着自己的坠落,把身子伸向对面树上一根粗树枝倾斜。他拧出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绳子的一端钩住了树枝,把他从下面甩了240度,然后又把他抛向空中。他从人类知识中学到的生物都不仅在这里,但他仍然可以模仿灵长类动物在无数个千年进化过程中磨练出来的动作。 德里克奋力地从一个树枝跳到另一个树枝,他的这种前进方式比他在陆地行进的时间快得多,愉快得多。每次在树梢上转来转去,他都变得更善于选择最佳角度并且加快速度。几分钟后,他已经爬上了良好的基础之地,但是他还好是觉得他的整体高度下降太低。 他有个主意。他猛地一下潜去,快速地从树枝上摔下来。当他接近最低处的树枝时,他把自己钩住,猛地转了起来,穿过一片树叶,高高地钻进了树丛里。他冲破了森林的树冠,有一秒钟,他看到了整个壮丽的丛林。树木像绿色的海洋一样从他身边伸展开来。早晨的太阳把微弱的云层照得通明,当它们融化成下面大片的树叶时,它们依稀依附在森林的顶端。在东方,地平线在淡紫色中慢慢地沸腾,然后穿过一条橘色的“飘带”,消失在那崭新天空的无尽的蓝色中,这是一片只有一轮顽固不化的月亮才能打破的广阔天地。 多么美好的愿景!也许他摧毁了人类对地球的统治,但这是件坏事吗?也许他的到来带来了大自然的复兴。也许是他引发了地球的巨大再平衡。又或许他只是被这一切的美丽所征服,而这一切似乎永远悬挂在树上。当他再次冲进树冠时,现实很快又回来了——当他在浩瀚的丛林中荡来荡去时,他又一次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从一个树枝越过到另一个树枝。 加扎 7 [利物浦约翰列侬机场]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加扎和海军陆战队员并不是第一批到达这块残骸旁的人,这块残骸翻倒着躺在跑道上,旁边是一块破碎的木制调色板。周围的雾气里还潜伏着其他人,加扎马上就知道那些模糊的轮廓究竟是谁的。 队伍在离那块紫色发光的碎片五十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半打僵尸正朝着碎片残骸走去,似乎被它轻柔的脉冲声迷住了。海军陆战队员急切地拿起武器挥舞着枪支,并且扳动开了枪支的保险。 “等等!“加扎抓住了枪管。队员们都站在那里看着僵尸们靠近那个碎片残骸。一个僵尸伸出一只手,突然手就好像被那块石头磁性地拉着似的。没有人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做好准备。 当她的手接触到碎片残骸紫色的皮肤时,她突然爆发出一种鲜艳的蓝色光芒,在她的全身散发出来。随着她的眼睛的变化,队员们几乎可以辨认出僵尸的形态正在变形,或者正在融化,变成别的东西。人形轮廓正在消失,并且向碎石沥青路面下沉。船员们眯着眼睛盯着看。第二个僵尸碰了一下这块石头,就爆发出同样的“电火花”。当这个生物的形体软化成一个灰色的、糊状的球,开始轻轻摇晃时,最初的光芒已经变成了深邃的午夜蓝色。 “哇哦!“伯特发狂,简直不可思议。“他们正在变成——外星人?“这是一个问题,但没有人有资格回答。这些灰色的摇晃的团块和外星人很相似,但是更大,更矮胖。“也许就是这个?疫苗...... 枪声响起,摧毁了僵尸转变的迷人景象。这名唯利是图的美国飞行员挥舞着一支六发左轮枪从雾中冒出来,向聚集的僵尸人群不分青红皂白地开枪。“咒语”被打破了,僵尸们集体转过身来,身体锐化成轻盈的“猎人”,他们加速前进,向不幸的飞行员扑去。十几个僵尸疯狂地吞噬着他张牙舞爪的身体。 加扎说:“这种事不会发生在善良人的身上。”。 然后,僵尸们开始“同心同德”地旋转着,面对着目瞪口呆的船队员,冲了过来。 伯特的脑子似乎是着火了。他站在人类历史上最令人难以置信的科学的前沿。他在最后几分钟所目睹的一切使得大多数科学家整个职业生涯的经历相形见绌。事实上,这一切都是在一个重大的死亡威胁的背景下进行的——这只是作为他的背景。 他没有和其他人一起逃跑,而是拖拉在逃跑的队伍中,因为他的脑子里充斥了各种想法。外星疾病把人类变成僵尸。第二次接触会把僵尸变成和外星人很接近的东西。有顺序的第三步吗?它转了整整一圈了吗?暴露在此这一块碎片残骸能通过灰色摇摆的东西把一个僵尸变成一个完全合格的外星人吗? 问题太多了,答案被那片碎片残骸给截住了。 “过来这里。”加扎现在负责指挥。他在军事训练中所缺乏的东西,在野外的经历中得到了极大的弥补。只有他参加过第一次入侵的混战,相比之下,她看到的事情使得最后几分钟枯燥无味。他领着海军陆战队穿过一扇门,进入一个装满消防车和其他救援车辆的大车库。 “快看!加扎对着这一排排闪闪发光的车辆咧嘴一笑。 “周界检查?长官,是的,长官!海军陆战队员们齐声敬礼,然后顺从地分成三队,三人一组,开始系统地检查车库的每个角落。 “东北角。安全!” “西南角,安全!” 加扎转向伯特,显然他的思绪还在另一个星球上。“伯特!伯特,听着好吗?!” 伯特的眼睛到处瞎转,但在他应该看到的地方,他显然正处于某种相当强烈的痛苦之中。加扎用一只松软的手掌扇了他一耳光。伯特突然回到现实中。 “你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似乎是个不错的想法而已。伙计,我们需要一个计划,而这些愚蠢的笨蛋是不会想出来的。“这只剩下了你和我”......伯特急切地点头表示同意......“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愚蠢的任务在哪里,但我知道我们需要搭车去那里。” “我想我找到它们了,”加扎听到伯特在车库对面说。“哦,是的,钥匙就在这里,我......” 一台发动机轰鸣着启动了。加扎的头从一辆平板拖车的仪表板下露了出来,他的笑容说明了一切。“让他们带上两辆车。” 伯特手里拿着钥匙天真地退了回来,加扎朝停在旁边的两辆消防车点点头。伯特把钥匙递给了海军陆战队,然后钻进拖车驾驶室爬到了加扎身边。“那好,我们出发。” 拖车蹒跚地向前,突然转成一个急转弯,径直驶过车库门。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举动,他只是一直幻想着去试试。后来虽然消防车被撞毁了,但海军陆战队似乎很容易被加扎的态度所打动。 三辆车沿着跑道疾驰而下,朝着紫色发光的那块碎片残骸飞去。僵尸的数量越来越多,一个接一个聚集在蓝色闪光周围。 “等一下,”加扎指着方向盘对伯特说。伯特惊恐地回头看。加扎没有等着他的应允。当拖车轰鸣着向前行驶时,他整个探出窗外,开始模仿身后一对消防车。伯特拼命地抓住方向盘,试图让卡车尽可能笔直行驶,他们在围绕着碎片残骸徘徊,同时在进入的僵尸之间转弯。 他快速不友好的碰撞了一个僵尸,它开始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对不起!......另一个......“对不起!” 加扎把自己拉了回来,笑了起来。他们飞驰而过失事的机翼,逼近那块碎片。加扎把卡车拉成一个大弧线围绕着这块”蛋糕”,消防车把自己旋转成”油炸圈饼”,一个接一个围绕着这块“蛋糕”地旋转着,每辆车上都有一名海军陆战队员控制着水枪,开始用软管把僵尸和那些“准外星人”从发光的碎片残骸上冲走。 加扎把拖车拉到一个恰好面对着那块碎片的地方,滑到倒车档,然后把平板降到地板上。他平静地坐着,看着消防车的移动,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头并且和眨眼的速度保持一致。“等等。” 他的意思非常直白。他猛地用脚使劲一推,朝着盘旋的消防车倒过来。降下的平板在跑道上刮擦着可怕的刺耳声,喷出火花。伯特尖叫起来。卡车朝着两个围着的“红色巨人”疾驰而去。他们靠近碎片的边缘。伯特闭上了眼睛。这台平板车与第一辆消防车只相差几英寸。就在第二辆消防车向他们飞来,嘎吱嘎吱地撞上前保险杠的时候,伯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加扎通过后视镜控制着拖车,全速向后挤,猛然撞上了碎片。当平板车从下面挤过去时,加扎猛踩刹车。剩下的工作都是靠碎片本身的重量的惯性来完成的。 伯特再次尖叫,因为一个消防车突然转向几英寸远在后面平板上的那个碎片,并进入旋转,停滞在磨光的跑道之间的草地上。 “就这样.......”加扎猛地把卡车挂上前进档,然后加速通过几个不幸的僵尸,穿过跑道回到机场——“我们快跑吧。” 德里克 3 [非洲某地] 德里克用他的发明的“移动措施”在丛林树冠中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他在练习的时候摔了一跤,然后从一根低矮的树枝上跳起来,打穿了一堵绿色的墙。他所期望的更多森林不过是空气而已。他毫不客气地摔倒在地上,从一个巨大的树桩上弹了下来,躺在那片被烧焦的原始森林里休息。他回头看了看丛林的前线,汹涌的绿色被一片棕色刺眼地划破——数千年的美丽共生瞬间被砍掉,为了什么? 他把注意力转了180度,低头凝视着这个问题的答案:一个深深地刻在地上的巨大“伤口”。矿井有几十米深,延伸到参差不齐的地平线上,是一片泥泞的颜色,互相渗透,覆盖着机器人活动轨迹。灾难令人震惊,但这正是德里克所需要的。 他向矿井边走去,低头凝视着脚下纷纷扬扬的机器。大型的机器人挥舞着巨大的机械爪子,正在撕开大块的金属瓦砾,把它们扔进等候着的运输机货舱。在粗糙的矿坑里,它们看起来很微小——如同微小的蚂蚁,有条不紊地、有系统地剥夺着地球上的财富。这次行动规模之大令人难以置信。它如同丛林一样辽阔美丽,又是如此的伟大,但是这种丑陋真正的地球是远远达不到的。 德里克不得不与这种想法作斗争,这正是他需要的。美丽和乐趣结束了,现实的丑陋又回来了。现在是采取行动的时候了。 特蕾西 4 [e城] 特蕾西和莎伦推着卧倒在病床上的阿尔伯特穿过街道。巴兹,那个受伤的美国人,一瘸一拐地跟在他们后面。他手放在肋骨上,步履蹒跚。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蠢货不能好好走路,他只是割破了头。”莎伦说。 特蕾西能感觉到莎伦只付出了她的一小部分,完全没有努力。但她认识她这个最好的朋友足够长的时间,不会为这些事情争吵。曾经的特蕾西是一个执行任务的人,现在特蕾西是一个真正指挥命令的人。 阿尔伯特的伤口从他光秃的脑袋中间延伸了整整六英寸,高出右眼一英寸。特蕾西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把伤口包扎起来,并且用了消毒水消了毒,但她知道他需要适当的医疗照顾。 “下一个左转,我们能慢一点吗?“特蕾西不理会巴兹......时钟滴答作响。她把床向左倾斜,阿尔伯特发出了呻吟声。 “现在去哪里?特蕾西盯着那条死胡同,用木板围起来的窗户一字排开展现在眼前。 巴兹痛苦地做了个鬼脸,吹了一声尖利的口哨。门开了,窗户上的板子被卸了下来,粗犷的人物出现了。巴兹的鬼脸变成了咧嘴笑。 特蕾西和莎伦看着对方。 “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老大!......“巴兹显然对自己的收获感到非常自豪.......”一对英国”玫瑰”和摩纳哥亲王,仅此而已。 “他的老大——一个剃了光头的女人,纹身比露着的皮肤还多,充满了威胁。“摩洛哥亲王,哈?“ “摩纳哥。” “那么……我们该拿你怎么办?”她的影子落在阿尔伯特的脸上。“ 我希望你能带我去见总统。” 老大嘲笑道,充满厌恶地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特蕾西和莎伦。“我怎么知道你们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人?“ ”我有一颗钻石……在我的……在……在……”阿尔伯特绝望地翻箱倒柜地在翻着衣服口袋说:“我该死的钻石到底在哪里? “莎伦!特蕾西伸出了一只手,要求她,她实在是太了解她这位朋友的为人了。 “我根本没有拿呀,你为什么要怀疑我?!“ 老大把她的脸贴在莎伦面前。“好吧,这么说吧,小女孩。对我来说,你们两个英国女孩和一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根本没什么价值…..除了那张床还有点用以外。如果你们是手握钻石的英国女孩,在加上一个是摩洛哥亲王,那么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是摩纳哥。” “莎伦!把钻石给我!”特蕾西怒视着莎伦。 “我没有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把那该死的钻石给我!“ 莎伦走开了一步,振作起来......她以前多次和愤怒的特蕾西争吵过,她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呃……还没有……”但是值得一试。 特蕾西猛扑过来,抓住了一把头发,把莎伦拽到地板上。莎伦用爪子卡在特蕾西的脖子上做防守。两人在地板上恶狠狠地扭打着,磕磕碰碰,抓挠,撕咬。 “噢,天哪,”阿尔伯特叫道,这时特蕾西把莎伦撞了个正着。“好吧!好吧!好吧!......“莎伦挣脱了,她从特蕾西身上翻下来........”是我拿到了那该死的钻石行了吧。“她从口袋里掏出,打开包裹的布料,把胸针举了起来。镶满钻石的花朵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下面的流苏闪烁着五彩绚丽的光芒。 老大走了过来,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她抓住了钻石。“怎么少了一个流苏?“ “哦,是的。这是一个有趣的故事......”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阿尔伯特......“我,嗯,我觉得有点,怎么说比较好呢……内疚吧,拿了这条裤子却没有支付任何报酬……” 每个人都看着他的裤子,然后看着他,目瞪口呆。特蕾西走上前去,她决心使局势重新对他们有利。 “这颗钻石是伊丽莎白女王的,”她说,“她和其他王室成员计划今晚袭击约克敦。我们需要告诉总统,阻止他们。一片寂静,似乎没人在意。“想想这样的信息值多少钱?“她知道街头头脑是怎么运作的。 “说得对”......老大把钻石塞进了她的口袋......“把他们带进去,把信息说出来。” 阿尔夫和伊迪丝 3 [北约克摩尔克拉珀姆农场] 伊迪丝醒来时听到熟悉的哨子声,这个哨子声是从壶嘴传来的。卧室的墙上挂着其他人的家人的照片,被落下了的灰尘所蒙住——微笑着死去的生命的幽灵。 她听到楼下传来阿尔夫的咒骂声,哨子声停了。她的呼吸在寒冷潮湿的空气中显得低沉。灰色的光线透过阴暗的窗户射进来。散落在厨房里的扭曲僵尸的景象一直在困扰着她。她把床单把自己包裹起来,床单的柔软给她带来了一种不理智的保护感,使她免受外面的恐怖袭击。 她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捕捉到的欢乐时刻萦绕在她心头。她假设这些人已经遭遇到了最坏的情况。她和阿尔夫是幸运儿,简直幸运得离谱。整个国家,或者整个大陆,如果赫尔曼所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就没有鲜活的生命了。她一想到这个就发抖。 她强迫自己站起来,把毯子披在肩上,向楼梯走去。阿尔夫在楼下手里握着熟悉的茶托上的瓷杯踱来踱去。 她在中途停了下来,露出了笑容。僵尸消失了,厨房一尘不染。厨房的桌子上铺着一块被虫蛀了的丁香布,阿尔夫在上面放了一堆干花。阿尔夫正忙着把茶杯放在桌上,柴火把一群睡着的狗烧的“热气腾腾”。他小心翼翼地把一罐撬开的桃子和一罐白樱桃放好。 她看着他照顾着世界上“所有的人”——慈爱地调整桌子上每个物体的角度,掀开两个满是灰尘的垫子,点燃炉火,擦拭台面。他停顿了一下,自豪地笑了笑,他完美的小作品。 “亲爱的伊迪丝!茶准备好了!他转身走到楼梯上,“该死的,你吓死我了!” 伊迪丝对她受惊的丈夫笑了笑,然后跨过去,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什么都不用说。他知道她无条件地爱着他。 比阿特丽斯 1 [机器人中心] 比阿特丽斯在一间白色的小房间里醒来。她那微弱的感官尽其所能地诠释她周围的空间。没有清晰的轮廓,没有可侦察的装置,只有她一个人,在一个空房间里。她感到筋疲力尽,好像是被迫“冬眠”扰乱了她的系统。她虚弱地坐了一会儿,想从某处吸取些能量,但发现有些不对劲。 然后她意识到问题不是内在发生的,而是外在的——她缺乏能量。白墙里一点也没渗出来。在如此深的冬眠之后,她的能量已经非常低了,如果没有燃料,她很快就会有大麻烦。在她焦虑的内心深处,另一种意识出现了——这个空间正炙热着,像外面的沙漠一样热,但很潮湿。太潮湿了! 这种情况就像人类的极度的幽闭恐惧症,或者更糟的是——窒息。没有能量就像不能呼吸。她试图消除恐慌感,使自己平静下来。她不得不这么做。她也需要思考。 她那困惑的脑袋正努力想弄清楚当时的情况,但她知道这是事先设计好的的。她知道这个房间里唯一充满的就是邪恶的意图。她也知道其他队员也可能遭遇同样的命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都处于严重的危险之中。 阿尔夫和伊迪丝 4 [北约克摩尔克拉珀姆农场] 阿尔夫深情地看着伊迪丝洗碗。由于罐头食品供应不足,但她还是设法凑齐了一顿适合“国王”享用的盛宴。阿尔夫在做着三年以前的填字游戏。他这个有人已经开始填过,他认为是克拉珀姆,突然有什么东西打断了他,从阿尔夫看来,这是一种毁灭性的东西。 蜡烛在阴暗中摇曳。没有电,但阿尔夫在棚子里找到了克拉帕姆的发条收音机。他早就接受了日本流行音乐是唯一的选择,这是他成长。伊迪丝手里拿着一杯茶向他大步走过去。 “喝完这个,亲爱的,我要把它洗干净。”她把茶放在边桌上,阿尔夫抓住她的手腕,顽皮地把她拉到扶手椅上,“阿尔弗雷德·布莱克!(阿尔夫的全名)你这个老家伙!……阿尔夫用有力的手指戳着她的肋骨,她扭动着,咯咯地笑着……哦,你太坏了,你! 阿尔夫停下来,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会没事的,对吗亲爱的?” 伊迪丝看着他,“我们当然会的,你这个大笨笨!” 阿尔夫用有力的胳膊搂着她。伊迪丝蜷缩在阿尔夫的腿上,阿尔夫为此感到高兴,因为伊迪丝的体重他还可以承受。 德里克 4 [非洲的某个地方] 德里克花了一段时间调查现场,酝酿他的计划。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山顶上,山顶下有一条狭窄的峡谷被刻在了地上,呈八字形伸入矿井的主体。透过肮脏的表面,他能辨认出矿石的铜绿,这些矿石已经成熟,可以开采了。在他的脚下的不远处,一只机器人在开始努力拓宽峡谷,将它巨大的爪子把坚硬的石头砸成一团团的土,挖出它被命令寻找的矿物。德里克注视着它的节奏:旋转,暂停,压碎,暂停,铲起,暂停,举起,暂停,旋转,重复。你应该务必把表设置好,德里克简直了。他测量了他和机器人之间的距离和角度。一个小小的误判,他就会被困在矿井的中心,任由杀人机器人摆布。 旋转,暂停,压碎,暂停,铲起,暂停,举起,暂停,旋转…... 他看了又看。运输工具里装满了机器人工作所需的材料。大约百分之九十是满的。等等,再等等…... 旋转,暂停,压碎,暂停,铲起,暂停,举起,暂停,旋转...…开始! 德里克从参差不齐的峡谷边缘两边跳了下来,在他身上有无形的弹簧围绕着他,就像盘绕着的豪猪刺。他的坠落是完全要通过测量的,每个撞击点和降落轨迹的每个角度都是预先计划和计算好的。一只巨大的机械臂从山脊后面垂下,砸碎了德里克视线中的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他的身上所谓的长刺消失了,因为他立即创造了一个无形的旋转的装置来改变他的路线。那只“胳膊”第二次落了下来,就在离它几英寸远的地方,他利用自己的冲力向峡谷的另一边半滑半摔地坠落。 旋转,暂停,压碎,暂停,铲起,暂停,举起,暂停,旋转...… 一个守卫机器人旋转过来面对着他,然后分解成一大群杀手无人机。数十台自动寻向并带有返回功能的杀戮机把目标对准了不幸的德里克,他一下子掉进了矿井,他尝试着弹跳但每次都失去了控制。 旋转,暂停,压碎,暂停,铲起,暂停,举起,暂停,旋转…… 无人机正在接近。没有太多时间。德里克扫视了一下各个角度,最后设置了一个充满希望的路线,然后把他的一切都残酷的弯向左边的第一条路。为数不多的无人机的激光对准了他。他强迫自己向下飞,他打算在无人飞机打破飞行编队向他侧翼飞行时从“矿工”机器人身上弹跳下来。 然后,当他让自然力量控制他的坠落时,他把所有的精力都强迫开启了冬眠模式。无人机在他的头上盘旋,然后突然…...消失了…... 加扎 8 [兰开夏郡东部] 那辆拖车在斯托克港外某处疾驰而过。消防车在他们后面一字排开,汽笛呜咽。 “打开的警报器完全必要吗?“伯特问道。 “我就是习惯这么做,”加扎回答说,“它们能够帮助我集中精神。” 伯特耸耸肩。“好吧。但是让我至少试着向你解释一下。” “你一定要吗?加扎漫不经心地把拖车猛冲向左边,在一辆废弃的公共汽车周围打转。 “我想我有必要说的呢。”伯特在摇晃的车舱里稳住了自己。“这样做对科学是一种伤害不是么?” “我认为我听到你这样说的话已经是对科学是一种伤害了。“ “求你了!这真的会很棒的!我真的很想听,即使是我自己说出来的东西!” 加扎耸耸肩,伯特抓住了机会开始继续喋喋不休。 “你听说过压电晶体吗?“ “是什么让你这么想到说这个的......?” “好吧,不管怎样,它们是一种晶体,当受到物理压力时会产生电流……你推动它,你就会得到电。”他看了看加扎,然后认为这些回答好像是不必要的。 “好吧,我的理论是鉴于那艘飞船,就像…...啊!小心! 加扎用手指松开右方向盘,滑过一架停在马路对面的直升机,直升机上缠着电线。 “我们非得要开这么快吗?!“ 你想把这件事做完,对吗?”?......“加扎把卡车转了一个很极度的左拐,然后稍微向右调整一下滑动尾端使之稳定下来....... ”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了?哦,是的,我是说,它就像一个压电系统,但是它覆盖了一个全新的科学维度,我们……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一个球体,一切都是经过精心设计好了的,完美的形状!它是用什么东西做的,谁知道是什么,但它就像水晶一样。形状——球体——保持整个系统处于紧张状态,你知道,就像产生电荷的压力,使皮肤收缩,它一再次压缩球体,一圈又一圈…...仔细一想这简直天才。然后我猜想皮肤会从周围的世界吸取一些能量来补充能量,为其他功能创造更多的能量。它真的很神奇。” “这就是为什么闪闪发光的原因还有传播“病毒”?加扎问道。卡车启动了。“呃,是的,我想是的。”伯特想要一个更好的答案。 “那僵尸是怎么回事?“加扎显然只想知道影响他的事情,其他的根本不想去想。 “嗯,外星生物是建立在一个与你完全不同的物理系统上的......卡车猛撞通过了一个令人恶心的不幸僵尸,身体残留部分溅到了挡风玻璃上。伯特透过他攥的得紧紧的手指上的裂缝向外看去,惊呆了。他忍住恐惧,决心想要技术清楚并找出答案:“这种所谓的疾病有效地改变了构成人类的原子,使我们变得像僵尸一样。”他的声音明显比以前高了一个八度。“看来僵尸形态只是向完全外星生物转化的第一步,灰色的“摇摆物”是第二步。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方法来逆转飞船的力量,进而逆转对人类生物学的影响,我们很可能会让僵尸回到他们原来的人类形态! “在那之前你做得很好,直到你把可能吧这三个字给吐了出来。 ”伯特怒气冲冲地叹了口气。当他需要他的实验室同事时,他们在哪里?如果他诚实的话,他恨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科学本质上是一个巨大的竞争,不停地试图超越彼此......但至少他们会欣赏外星系统的威严。至少他们会理智地开车! 卡车嘎吱嘎吱嘎吱地从一个凹坑上碾过。“那我们怎么才能逆转旧石器时代的东西呢?加扎问道。 “闭嘴” “无所谓。” 伯特不想说下一句话,他们只是承认了他的无知。这是每个科学家都不愿说的话。“我不......我需要好好想想……“ 所以基本上你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好吧,你最好快点想出一个来。” 德里克 5 [非洲某地] 外星人冬眠是件奇怪的事。他们的形体保持着它原有的形状,但他们的外部能量却消失了,不再可见。但在他们内部,“零件”仍在滴答作响。冬眠中的外星人很像一台关机的电脑——时钟仍然在运行,但处理器却静止不动,等待着电源重新启动。断电后,德里克就无法“思考”。他不能思考任何关于他周围世界的事情,或者任何抽象的想法,比如当他醒来时会发生什么,或是该制定下一步的计划。他被锁在一个看不见的静止状态中,直到预设的时刻到来,他的系统会重新启动,他的身体会嘶嘶作响,身体周围会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将再次“复活”。根据对运输速度和非洲大陆面积的粗略估计,他把自己的内部闹钟拨了两个小时——事实上,这完全是瞎猜而已。他不知道“运输机”要去哪里,他只能希望条条大路通罗马。 嘶嘶...... 他在那儿,又回来了。他立即认真着手做了起来,搜寻细节以帮助他了解自己的新情况。他还在动,而且很快。他周围的金属块压制住了信号,但他能从土地下面发出的各种力量的强度算出大概的高度。他可以开始拼凑一个位置和方位,但他需要把自己从开采的矿石中解放出来,以获得准确的测量结果。他开始轻轻地旋转,慢慢地穿过参差不齐的金属块。”运输机”低空飞行,最多只能飞几百米。它们敞开的顶部使它们看起来像卡车,与子弹头列车交织在一起,夹在闪闪发光的太阳能电池板的巨大翅膀之间。完美设计的散热片使空气向上偏转,越过敞开的货舱。每一个细节都是从最高效率的角度考虑的——节能,行驶速度,装卸时间......最小的运动部件意味着最小的失败机会。花大量的心思,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计算,精心制作了这些巨大的金属外壳。 德里克从废墟中挣脱出来,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他看不地面下面的情况,但他正在收集的能量的信号使他相信——除了熟悉的无休止的沙子在“运输机”下面疾驰。 请不要!不要回到沙丘!他拼命地搜寻更多的信息......北纬14度,东经1度,方位西北。呸!不是那些沙丘,只是看起来差不多而已。 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他北上非洲的旅程中有很大一部份似乎已经被“运输机”吞噬了,但他只能希望通过自己的“自首”可以让他和自己的队友们团聚。他曾试图扫描其他人的信号,但仍然没有任何踪迹。他的信心在动摇——他肯定其他人也有所感觉。他肯定能察觉到他们存在的迹象——也许他们是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的;也许他们睡着了;或者更糟…...也许是…..他无法让自己去想。他需要继续相信他的计划。 他坐在沙丘上,推断他下面的金属质量可能掩盖了其他金属的频率,而且它的磁性是压倒性的。他花了一段时间重新校准自己到一个新的“零”,从那里他可以开始收集重要的地理信息。他真的只需要看一眼其他频率的信号,就可以让他的神经平静下来。 他试探性地翻过了参差不齐的大块矿石,朝“运输机”货舱的敞开边缘滚去。他必须小心,空气以惊人的速度从翅膀之间冲过,在他头上急速飞过。一个错误的举动,他就可能被从“运输机”中抽打出来,并被迅速送到几百米以下的地面下。 差不多了,他的动作越来越细致。空气现在从几英寸远的地方疾驰而过。 德里克凝视着“运输机”的一侧,扫描着无线电波。什么也没有。他一直盼望的信号——他的团队存在的微弱线索,都找不到了。“运输机”速度很快,以惊人的速度飞驰而过。他需要得到一个更清晰的信号,这将涉及巨大的风险。在目前的情况下,这是他愿意冒的风险。 他制造了一根看不见的棍子,把它放在金属块之间,然后打开尖锐的倒钩,制造出一个抓锚,卡在他下面的物体里。他用力拉了几下,它就牢牢地抓住了。 开始吧!1-2-3…… 他探出身来,感受着迎面而来的狂风。它刮过他发光的皮肤,他把自己接近到某种放松的边缘,乞求他的“新发明”坚持住。 他如此渴望得到的信号仍然不存在,但迎接他的那一幕却是如此令人震惊,以至于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是为了什么。 在绵延数英里的平坦无特色的沙漠上,一大群的生物在齐步前进着。数字令人难以置信,但一切却是如此的完美。每一个所形成的正方形都划分成一个个严格的网格,每个网格中都组成组成一个大队而且只有一种动物:不止一个十乘十的正方形网格——沿着密集的羚羊网,长颈鹿、狮子或豹子的网格在前进着。他们的步伐完全同步,间距精确。他数了数,差不多有80多个不同的动物团,每一个都占据着同样大小的完美方格,在整个方格中占据着“精心挑选”的位置。在他们中间穿插着各种大小和形状的机器人队伍,大概是为了不同的目的,但都像周围的动物一样是经过精心安排。 毫无疑问,这些动物是受机器人控制的,你看它们的完美编排就足够可以证明了。他们的行动,准确而不自然,非常机械化。毫无疑问是来自和“非洲艾虎”同一城市。机器人似乎已经完善了他们的技术——这项技术以纳米为单位,感染了每一种生物的神经系统,控制着它们的感官和四肢。机器人需要数字,而且它们在自然界中也更需要数字。 在整个巨大的网格后面是五个巨大的金属结构体。它们看起来像扁平的游轮,巨大而优雅地弯曲着,每一艘都有几百米长。德里克不知道他们可能被用来做什么,但他知道,无论他们的功能是什么,这肯定不是为了和平目的。 完美的网格在柔和的沙丘上翻滚,就像一面像素化的旗帜。他们往北走,原因很清楚。这是可怕的机器人军队,他们的内心一直都知道它们的存在,但从来没有开始想象会是任何接近这个规模的数字。 战争正在进行,目的地:欧洲。 阿尔夫和伊迪丝 5 [北约克摩尔克拉珀姆农场] 一声吵闹声使阿尔夫的身体颤动了起来。伊迪丝就在他的腿上睡着了。他轻声低语,然后又睡着了。阿尔夫打鼾时,手指轻拍着厨房的窗户,搜寻着。 德里克 6 [在非洲某地] 德里克情绪混乱。一看到机器人部队,他就心烦意乱——如此庞大,如此有组织。看到大自然被机器人挟持为“人质”是可怕的,它的规模已经把他吓坏了。 而且带来了问题。为什么它醒着?谁把它叫醒了?他没有答案。但最让他困扰的是队伍其他成员的缺席。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当“运输机”悄悄地滑过非洲大陆的时候,他尽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相信它们只是在射程之外不小心恰好经过或者……或者什么?他不知道。没有他的队伍里的其他成员,他就没有生还的机会,也没有到达那艘船的机会。整个殖民地的前途岌岌可危。他们在哪?!他痛恨未知,而现在他的世界是由未知来定义的。 他感到运输速度减慢,高度下降。他又爬到货舱边上向外张望,急切地想看看他们的最终目的地。他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古老的人造建筑——一座用磨过的烤粘土所制成的漂亮堡垒。它的墙壁和复杂的塔楼被整齐排列的凸出的木材刺穿。堡垒的塔楼傲然矗立在脚下凌乱的人类居住遗迹之上。 随着“运输机”的优雅转向,另一个有规模的建筑进入了的视野。他们正在接近一个巨大的建筑群,在一个严格的网格系统中完美地布局。这是谁建造了这个地方,这个闪闪发光的原始建筑群。毫无疑问。他能看到巨大的箱形建筑,比他见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大。旁边是一大片看起来像是整齐排列的树木,在干旱的沙漠中闪闪发光的点缀着。 运输机正朝着德里克所认为的是建筑群边缘的一个降落带下降。突然一股奇怪的力量袭击了他,这是他从未感觉到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在消失,但是转眼又出现了。殖民地的能量突然蒸发使他震惊。当他挣扎着寻找可能的原因时,他突然感觉到了另一种东西。 杰拉尔德!? 信号非常柔和,但它确实在那里——好像其他队员似乎以前都在这里,但现在只留下了他们的回声……围绕什么? “运输车”依偎在混凝土上,德里克本能地钻进大块矿石中,以隐藏他持久的蓝色光芒。 现在怎么办?! 阿尔夫和伊迪丝 6 [北约克摩尔克莱帕姆农场] 一扇窗户爆炸了。阿尔夫坐直了身子,把伊迪丝推到地板上。阿尔夫满头冷汗地环顾四周。 “你到底在干什么?伊迪丝从堆着一堆东西的地板上爬起来瞪着他,那些不安的狗也跟着她惊恐万分。 “我……我一定不是在做梦,窗户被打破了……啊!阿尔夫突然尖叫起来:“这该死的狗子!在这里似乎有更多的血!“他抓起他的腿,疯狂地揉搓着,试图把鲜血压回到腿上。“真想不到就这样睡在我身上。 ”伊迪丝挺直了身子并翻了翻自己的眼睛。“过来,”她边说边把脚凳拉过来,开始按摩阿尔夫的脚。阿尔夫一挤血就发出呻吟声。狗在他们周围安顿下来。 又一扇窗户爆炸了。阿尔夫和伊迪丝同步旋转,面对着从厨房窗户伸出来的一对抓臂。狗歇斯底里地叫着。 “猎枪!” 阿尔夫试图站起来,但他那仍在受伤的腿立刻使他瘫倒在扶手椅上。伊迪丝冲到客厅的角落,抓起枪。僵尸撕掉了窗帘,他那可怕的流着口水的脸从破碎的窗框中探出。 阿尔夫从伊迪丝的“投球”中接住了枪。他仍然坐着,把它转过来,放在胳膊肘上瞄准。 “如果我能帮得上忙的话就好,对吧!“ 僵尸被风从窗户吹了回来,吹进外面下着毛毛雨的夜晚。阿尔夫站了起来试图把枪头缩了回去。有东西砰的一声砸在厨房的门上,另一个砰的一声砸在厨房另一扇用木板封起来的窗户上。伊迪丝紧紧抓住阿尔夫,脸上充满了恐惧。狗围着他俩的脚挤成一团。阿尔夫知道他必须做什么,但那一定不会是好事。 赫尔曼 1 [北约克荒野的某个地方] 赫尔曼跳了起来。 “你感觉到了吗?!” “什么?格拉夫顿懒洋洋地靠在保险杠所在的位置上问道。 “知识,它在传播消息…...关于猎物…...人类猎物的消息!“赫尔曼知道这意味着一件事:阿尔夫和伊迪丝处于危险之中。“我们必须拯救他们!” 他转过身,一反常态地偷偷跑过田野。其他僵尸慢慢地从潮湿的草地上爬起来,开始跟在后面,一个沉重的踉跄的摔倒很快就变成了另一个平直的冲刺。 僵尸们一起跑过田野,“保险杠”在他们身后以他能控制的最快速度旋转。赫尔曼知道,他拯救这对夫妇的唯一希望就是真正了解知识的微妙之处。他不得不试着根据信号的强度来确定一个位置,他必须一次性完成这一切。 他跳过一堵常青藤覆盖的干石墙,落在了路上。他对信号的大致方向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但不可否认,它仍然是遥远的。其他僵尸翻墙,落在他旁边。他的命令就是让他们跟随。“保险杠”撞破了墙,一块块石头飞了过来。 赫尔曼用一只手捂着眼睛,眯着眼睛,试图解读一段萦绕在他脑海中的记忆。 “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智力缺陷感到愤怒。“专注。专注。专注。” 知道了!他转过身,跑下山,他那可靠的背包就在他身边。 阿尔夫和伊迪丝 7 [北约克摩尔克拉珀姆农场] 在阿尔夫所经历的爆炸中,刚用木板封好的窗户被炸开了一个洞。多个僵尸发出的呻吟声表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但同时也暗示了有很多僵尸在外面——阿尔夫和伊迪丝看不见他们正在小屋的墙后面。 前门疯狂地嘎嘎作响,似乎在拼命地抓住铰链。 “把狗带上楼!” 伊迪丝照办,领着惊恐的小狗走向走廊。一声撞击声响彻了她前面的黑暗。她尖叫起来。阿尔夫从她身边挤过去,把枪声盲目地投进黑暗中,他唯一受到的指引是零零碎碎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僵尸爬进来时挥舞的四肢和躯干上。 轰响!轰响!重新加载。轰响!轰响! 阿尔夫站在楼梯脚下,大厅里到处都是僵尸,灰泥墙壁也被撕开了洞。“快!” 伊迪丝急忙从他身边经过,上了楼梯,狗们惊恐地跟着她。厨房的门塌了,一大群僵尸踉跄跄地走了进来。阿尔夫的几声枪响从大厅传回来,射向正在接近的僵尸群。 伊迪丝转身刚走到楼上一半。“阿尔夫!” 阿尔夫转过身来,直接面对一个僵尸从黑暗的大厅向他扑来,它裸露的牙齿锁定在目标上。阿尔夫最喜欢的那只狗狗从楼梯上跳下来,用爪子抓着僵尸的脸,用牙齿撕咬着僵尸的脸。狗狗一直在攻击,僵尸蹒跚后退,然后把它扯下来,把它的牙齿咬进那只倒霉的小狗的背上。 阿尔夫狠狠地打向了僵尸的肚子,然后转身向楼上跑去。 伊迪丝已经开始行动了,把一箱抽屉推过楼梯平台。当阿尔夫挤过它们,他立刻帮伊迪丝把它们推下楼。一对僵尸被旋转着滑下的家具压碎了。阿尔夫伊迪丝拼命想挪动后面的衣柜,然后把衣柜抬到最上面的台阶上。 他们用柜子最后一个推力把它压碎在墙上,用此力压碎了一个僵尸的手臂。他们开始拖着能找到的任何一种家具,把它堆放在笨拙的楔形衣柜后面。 “我的狗……他们抓到了我的狗。”阿尔夫非常伤心,他最喜欢的狗跟随着他走了15年,现在一秒钟就结束了。“我要杀了他们所有!” 赫尔曼 2 [北约克荒野的某个地方] 赫尔曼终于瞄准了目标:一辆被遗弃在路边的公共汽车。他的记忆力没有衰退!他朝它跑去,跳上了车,格拉夫顿、基思和其他人就在他后面。格拉夫顿跳上车,猛然坐到驾驶座上时,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打开了点火开关,什么也没有。 基思转过身,跳下车,向后面的一群僵尸挥手致意。他们盲目地跟着模仿基思的一举一动,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靠在公共汽车上开始向前推。其他僵尸也加入了他的行列,脚在潮湿的柏油路上不停地打滑,但什么也没动。 格拉夫顿脑袋里突然冒出火花,他咔擦一声放下刹车装置。公共汽车开始滚动。车上有十几个僵尸,还有十几个从后面把车推开。公共汽车向前爬了几英尺,然后楔入一块石头,再次变得无法移动。 “保险杠”在基思后面的街道上转来转去,在公共汽车后面弹跳了起来。公共汽车在石头上颠簸,开始翻滚。 它开始加快步伐,重力在起作用。当它“滚”下山的时候,僵尸们在后面追赶着它,一边在路上滑倒,一边试图抓着汽车的两侧,想把自己搞上车。其中的一个“流行音乐小跟班”站在敞开的车门前,试图一个接一个地拖着“扑腾”着的僵尸上船。基思是幸运儿之一。其他人就不那么幸运了,他们只好紧紧抓住开着的窗户,或者紧紧抓住汽车的侧面,因为汽车开始加速了。 “格拉夫顿?赫尔曼指示道。 “哦,是的。”格拉夫顿再次打开了点火开关,发动机就启动了。赫尔曼立刻挤到公共汽车的后面。 透过破裂的后窗,他可以看到许多伤亡者在碎石铺上扭动。在山顶上,“保险杠”孤零零地坐在一片月光下,月光在蒙蒙细雨的路上闪闪发光。 “我们会回来找你的,朋友…” 阿尔夫和伊迪丝 8 [北约克摩尔克拉珀姆农场] 阿尔夫和伊迪丝弓着腰坐在浴室里。他们仓促集合的“路障”似乎挡住了外面的危险,但他们仅有的线索是声音。僵尸手臂在家具上的撞击声还很遥远。目前为止。 德里克 7 [非洲某地] 寂静。完全寂静。 德里克原以为机器人区域应该会有更多的动静,这样的寂静使他感到不安。 他的世界突然倾斜了90度。地心引力把粗糙的矿石团块在他周围进行着金属般的冲击,然后.....寂静......再一次寂静。 不一会儿,推进喷气机发出的灼热的嘶嘶声打破了宁静。他们的光芒在包裹着德里克的金属间闪烁,然后随着运输工具返回天空而消失。 时间差不多了吧,是时候采取行动了。德里克想。 然而,想象比行动容易得多。又一次的寂静让人感到紧张,仿佛被拉到一个不停发出啪啪声的猛烈撞击的边缘,并且受到的这种威胁所带来的紧张感。 杰拉尔德和其他人的残余信号仍在空气中飘荡——微弱,断断续续,朦胧以及其他干扰......对他来说,想要从几乎令人安慰的金属矿保护中走出来的鼓励微乎其微。 我想他们不指望有不速之客的闯入吧,他想。他不可能知道这种充满希望的想法背后的真相,但他从某处找到了行动的勇气。他慢慢地走到开采的材料的顶端,扫视周围的环境。眼下空无一人......在一个完美的正方形四周是几米高的波纹锡墙——根本看不到机器人。 一扇紧闭的大门刺穿了墙面的一侧。巨大的红色字母倒影在他的脸上: 危险! 看来较为安全的区域在更远处。 德里克觉得有点怪异。他认为机器人应该有一个更有效的系统——快速运送、卸载和重新分配材料是机器人工作的过程特点,但在炎热的撒哈拉午后,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被“打搅”。 我是不是过度谨慎了?他想。在过去的24小时里,他学到了很多,但是过度谨慎是不可能的。尽管有任何明显的物理存在的,他必须假设机器人监控系统是非常先进的。 他继续感受周围环境,他在靠近一堵墙的有着完美的灰色表面的地板上发现了一个污点,沉睡在依然刺眼的阳光下投下的长长的阴影中。他向侧墙走去,沿着物体的方向追踪。那是一个井盖——圆形的,比他略大。表面上写着: 排水覆盖物 警告:此处通往非常重要的地方 似乎没有什么是对劲的:沉默,空虚,明显缺乏对宝贵资源的关注。但撇开他自己的不安不谈,他似乎也只有两个选择:走大门还是下水道。 他把自己放在排水盖的一边,然后翻过它,咔嗒一声把一组看不见的接头卡在排水盖表面的孔里,然后他转过身来,把整个排水盖都抬了起来。他尽可能地轻轻地放下盖子,但它发出的叮当声似乎仍在这个巨大的寂静空间里震耳欲聋地回响。 开始了! 他滚到排水沟的边缘,把自己放了进去,用看不见的卷须抓住盖子,把它滑回身后的位置。 任务——完成! 排水管有两个不同的宽度,他把自己放进下面一个较大的水平排水管里。作为排水管,它居然如此地干净。他认为这是一个暴雨排水沟,但是在撒哈拉的气候下,可以想象,自从它建成后就没有下雨过。他沿着它光滑的灰色表面在滚动,在一个柔和的日光池中停了下来,日光从一条侧隧道渗进来,这对搜寻任何可能对他有帮助的线索有很大帮助。 什么也没有。 他滚到下一个。 还是什么也没有。 在第三处,一阵信号传送在他周围嗡嗡作响。 杰拉尔德! 他最初的喜悦立刻被忧虑吞噬了。信号是痛苦的,充满了痛苦。而且信号像在到达时一样突然消失了。 德里克脑子里充满了上百个不同的念头。团队很接近,但他们的信号被淹没在痛苦中——充满了赤裸裸地绝望。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开始行动。他的团队处于崩溃的边缘,现实决定了他的选择。他慢慢地走进隧道,这时又一阵信号把他吞没了。他们的痛苦侵入了他的每一个感官,他的整个身体都沸腾了......他们消失了。 他急急忙忙沿着管子的小斜面滑了下去。在这里,时间是至高无上的,但“关心”只能够是事后的想法。痛苦的信号又回来了——如同汹涌锋利的刺刀,刺在混凝土周围。 再一次寂静。德里克吓得发抖。侧隧道的墙壁立即变得没有摩擦力——德里克滑倒了,这是出乎意料的。当他试图减缓下降速度时,他的“工具箱”是无用的。 他被射入一个明亮的空间,从一堵坚硬的空白墙上反弹回来。隧道入口啪的一声关上了,把他包裹在一个白色的立方体里。 “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了。”声音洪亮而深沉,对德里克带有一丝讥讽嘲弄的意味。 这是个圈套!整件事,从…...谁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德里克对自己如此心甘情愿地走进陷阱感到愤怒。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事先设计好的“舞台布景”——可以方便地看到浩瀚的机器人部队、空旷的场地、队伍的踪迹、大门上的信息和排水沟的盖子.......他怒气冲冲地旋转起来,像橡皮子弹一样从墙上弹开。 “你可能应该节省一些宝贵的能源。” 加扎 9 [兰开夏郡东部] 这三辆车在东兰开夏郡疾驰而过,车灯耀眼。 “那么,你还记得它在哪里,对吗?”伯特问道。 “大概吧。”加扎紧张地瞥了一眼后视镜。消防车的闪光与船身的紫光融为一体,在他眼前闪烁。 “你说的大概有多粗略?” 加扎砰地一声打开收音机,他听够了伯特的声音。当他们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日本流行音乐”从细小的扬声器里发出刺耳的声音。经过脏兮兮的、半被洗劫一空的古色古香的小石屋商店,它们向乡村深处进发,爬进了山顶区的国家公园。 天空一片漆黑,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星星。老实说,加扎不知道他把第二块残骸放在哪里了。当时整件事都发生在一个压力很大的情况下,他不得不仓促处理。他只记得把东西埋在一堆石头下面——但是,他在想,山顶上可能有很多堆石头。 “这只是我的感觉还是那东西真的变得越来越亮了?”加扎再次检查他的镜子。伯特试图笨拙地抓住左边后视镜的角度,加扎翻了个大白眼。 “从铺着草地的窗户往外看!”聪明的人有时真的很笨。伯特一脸羞怯,扭着身子从车子后面的窗户往外看。他的脸闪着明亮的紫色,红色和蓝色的“火海妖”在飞船碎片的光辉中翩翩起舞。 “哇……” “我想我们已经确定那是你喜欢那东西了,那请回答这个该死的问题,它是不是变亮了?” “太不可思议了……” 加扎摇了摇头。他有一个想法,但他需要找到一些东西来付诸实施。他们在安静的乡间小路上蜿蜒前进了几分钟,加扎的汽车头灯正好照出了他需要的东西。 他猛踩刹车。拖车突然停了下来,在他们后面,消防车也跟着停了下来。在他的车头灯前面“坐着”一辆废弃的货车,有许多车辆被遗弃在路上,但这辆车正是他所需要的。 他命令海军陆战队用火斧开动,他们很快就把卡车上的防水油布砍掉了。他们把厚厚的罩子从卡车上拉下来,把它举过平板挂车的后面,扼杀掉了“作品”的光辉。 “关掉你们的灯,孩男孩们,包括什么头灯等等。就跟着我的路线吧。” “你在计划什么?”伯特问。 “好吧,老伙计,我在想,如果这个残骸发光是因为它能感觉到另一只的话,那么在我看来,另一只也可能发光,不是吗?”伯特兴奋地点头同意。幸运的是这里完全是漆黑的,所以你要保持警惕。” 加扎点燃了点火开关,又一次启动了汽车,车头灯低了下来,进入黑暗的山峰。 德里克 8 [在非洲某地] 德里克拼命寻找燃料。毫无用处。他牢房的墙壁简直就是绝缘体,可以抵挡住任何对他有用的东西。他知道这是故意的,就像闷热的湿气一样......机器人们设计的这个封闭空间就为了让外星人窒息。恐惧涌上他的心头。对于外星人来说,由于进化的一个简单的侥幸,是很难对他们造成伤害的——他们是坚韧的小能量球,几乎没有弱点。但是德里克知道机器人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致命弱点——他们需要不断地消耗能量。它对人类来说就像空气一样重要。 德里克不得不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放松,减少能量的消耗需求。他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关闭不必要的功能,接着他注意到了一些东西——实际上他并没有感到任何虚弱。他觉得很正常。他没有任何的权利这样做,特别是像在这样一个高效的“法拉第笼”,但他做到了。他的蓝色光芒在他周围渗出,好像想引起他的注意似的。 当然!我是对的!他突然意识到,不管这种光芒对他的生理有什么影响,它显然让他能够从一种通常不被外星人利用的能源中汲取能量:热量。 他的兴高采烈是短暂的。那么其他队员呢!他只能假设他们处于类似的情况,但他们并没有得到他的热浸发光的好处。从对方的传送中痛苦音调原因变得非常清楚:他们正在挨饿! 加扎 10 [兰开夏郡东部] 加扎和车队漫无目的地绕着山峰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周围一片寂静,他的眼睛敏锐地注视着漆黑的天空。加扎越来越沮丧,他知道他应该更加小心地埋葬那块石头,但是当时的情况真的不允许他这样做。当时那简直是生死攸关的局面。 拖车噼啪作响。加扎瞥了一眼燃油表针,因为那红色的表针正在表中上下打滚。他把车停在路边,关掉引擎,重重地叹了口气。 “要从其他车子上吸取一些燃料。”他爬出驾驶舱,艰难地向消防车走去,消防车在他身后停了下来。 海军陆战队从驾驶舱爬下来,急匆匆地冲进了黑暗中。许多人“放松”自己时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飞溅开来。伯特笨拙地匆匆走了过来。 “我只是去,你知道的……”他用吹口哨的方式解释道。 伯特紧张地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黑暗中。 海军陆战队回来了。 “现在怎么办,先生?”其中的一个海军陆战队员问。 加扎非常喜欢这些训练有素的海军陆战队员对待他的方式。对他来说,他认为过去几个小时的混乱对他们的体制管理是一种冲击,但现在几乎成了例行公事而已。他把汽油罐往其中一个方向推。 “给它加满油!” 当海军陆战队把罐子拖回拖车时,黑暗中响起了一个非常礼貌的小屁。加扎咧嘴笑了。 “男孩们,看这个。”他抓起防水油布,把它拽了下来,整个场景突然被紫光淹没,只露出可怜的伯特蹲在山坡上显得很羞愧。加扎和海军陆战队爆发出笑声,伯特赶紧试图掩盖自己。 “对不起,老伙计,”加扎说着,一阵窃笑,他把防水布拉回到船上。场面又陷入黑暗。 “我看到了!”伯特在黑暗中发出尖声长叫。 “终于找到了?只花了你几十年的时间而已。” 海军陆战队员们随着加扎的玩笑大笑起来。 “光!紫光。我看到了!在你们后面的那座山!” 加扎简直僵住了!他脑子在全速前进,他转向了海军陆战队。 “跟我来!” 丽塔 2 [南极洲] 丽塔在她周围用冰雕的方式刻成了几十个冰雪外星人,似乎他们的存在可以缓和她在南极荒野中的孤独,从而分散了她对德里克信号的痴迷。 在德里克的信号完全消失之前,这种转移已经被证明是有效的。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那些信号始终在她的周围飞来飞去,但现在它真的不见了。再多的冰雕也不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作为一个孤立在雪地里的孤独的外星人,想要变出积极的一面变得越来越困难。她发现自己依偎在自己的“卧铺‘上,等待着她的世界改变。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沉默的朋友们“开始萎靡不振,因为午后的阳光使冰层软化,融化成白色的雪水。 德里克 9 [机器人中心] 声音嘶嘶作响。 “我的蓝色小朋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德里克虽然为其他人焦急万分,但内心却感觉很好。他尽量保持冷静,理性地考虑局势的发展。保持饥饿的假象很重要,他需要玩游戏。他一动不动地呆了一会儿,然后几乎不知不觉地向右边走去。 “这些墙……是......什么......”他用一种尽量放松的语气——“在面包上涂上厚厚奶油的哑谜形式”。 “请尽量放轻松,你是我的朋友。我仅仅就是想向你学习而已。机器人回答说。 “那为什么……军队?”德里克虚弱地问道。 机器人笑了。”哦,那个......我把它看作是我的——清洁部门。“我快饿死了…...我们都快饿死了...…”德里克需要尽快把机器人的思绪弄到这一点上,要不宝贵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那么,我想是时候聊聊天了,男人对男人。”机器人一号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呵呵…...简直讽刺。在某种程度上我宁可说”一半的人类是未来的毁灭者毁灭了人类。你怎么看?“ 德里克无视机器人一号的胡说八道。 当我很有礼貌地问你的朋友们我是否可以大胆地对他们进行生理学研究时,他们不太合作。你们这些小东西太神奇了,尤其是你们美丽的小自我。我很想了解更多。但是你的朋友们不让我这么做!是的,他们开始玩“隐形”牌。就像你所说的外星人的特质。在一个看不见的,冬眠的外星人身上学习到的不多…....“ 所以我和你做个交易。正如你所指出的,就像你自己一样,你的朋友们现在在一个和这个房间一模一样的房间里挨饿,我可以让他们活多久,或者活不了多久,这都看我是否可以满足我的需求了。我只要求你让我带你去我的实验室研究你,我向你保证,完全没有痛苦,作为回报,我不会让你的朋友们可怕地死去。”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声音又回来了。“听起来不太好,是吗?我应该说让我来研究你,我会很慷慨地让你的朋友尽情享受一些可爱的能量。这样是否更好?“ 你这个混蛋!德里克大发雷霆,但为了防止机器人一号有能力读懂他的想法,他把这一股怒气深深地放在他现在非常私人的属地。他真的没有太多选择。没有办法离开这个房间,其他队员每时每刻都会遇到越来越多的麻烦。至少离开这里会有机会采取其他行动。这是他必须抓住的机会。 “向我证明……其他人……还活着,”他用他那训练有素的疲惫的声音说道。八个频率渗入太空。他能辨认出每个人的信号,很明显他们的情况很糟糕。 别担心——他尝试发出信号,但是黑暗回归。 ”好的……好的,我会做的。” “太好了!现在我要做些安排,马上回来找你。” 声音突然停止了。德里克孤身一人。很明显,他们的现状很艰难。也许去实验室会提供一个机会,也许恰恰相反。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除了眼前的路,他真的别无选择。 赫尔曼 3 [北约克荒野的某个地方] “我说向左?!”赫尔曼尖叫着。 “哪一边是左边呀?道格拉夫顿问道。 ”我的上帝呀,谁来救救我,字母“l”,伸出你的手向上举,看看字母“l“在哪个方向?......另外的那只手!” 赫尔曼要疯了。他们本来在转弯方面做得很好,但很快就变成了闹剧。几个死死守在旁边的僵尸已经消失在夜色中,格拉夫顿几乎了没有任何定向能力。 ”好吧,看着我。这边走! ”赫尔曼明显性地指着左边。格拉夫顿转动方向盘,公共汽车转弯了。赫尔曼在头脑中进行着一场疯狂的战斗,试图破译知识同时还咬作为导航。他能感觉到目标地点的人数在增加,这有助于他的“事业”,但也增加了他的焦虑。 ”现在往这边走!”他明显性地用右转手臂挥起,格拉夫顿紧随其后。 公共汽车彻夜疾驰向前,不时地爬上路边,嘎吱嘎吱地穿过路标。它的挡风玻璃上有毛毛细雨。“他们很接近,”赫尔曼有预兆地宣布。 德里克 10 [机器人中心] 侧墙突然滑开,德里克周围的“舞台布景”马上显现了出来。他到达时穿过的管子已经不见了,却有另一根管子被轻轻地照亮,涂成了亮红色,取而代之。德里克必须保持高度警惕,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能够意识到是他身后的那堵墙在向前移动,把他推向了新管子的漏斗般的入口,这根管子通向黑暗。他屈服于移动空间的意志,慢慢地向漏斗的边缘移动。他往下跳进漆黑的管子里,因为恐惧他发出了连续咔嗒咔嗒的高声。 德里克在一个装满各种装置的圆形房间中间吐着“口水”。他被一种滑溜的液体包围着,这种液体很快变成了一个完全透明的球体。某些设备开始在他周围闪烁和呼啸,每个设备的任务是试图诠释他的外星生物所构成的不同元素。他屈服于他们的调查,绝望地希望在满足机器人的好奇心后,他能找到某种机会来拯救其他人。 阿尔夫和伊迪丝 9 [北约克摩尔克拉帕姆的农场] 有什么东西从楼梯平台上喷发下来。阿尔夫做好了战斗准备。伊迪丝坐在浴缸里,周围都是她的狗,它们都吓得发抖。 阿尔夫讨厌不得不依靠倾听——他能听到声音,但它们杂乱无章,没有明显的规律。他把耳朵靠在门上想得到一个更好倾听的通道。突然一只胳膊猛撞过来时,旁边的嵌板突然碎裂了。阿尔夫后退倒在了马桶上,伊迪丝尖叫着。 阿尔夫举起枪,把僵尸打了回去。接着,又一枪射向了第二个突然出现的僵尸。阿尔夫翻遍了他的口袋试图找更多子弹。 ”去他妈的!我一定是把弹药盒掉在什么地方了!” 另一个袭击者露出尖牙流着口水的威胁性地从裂开的门里窥视着。 ”有本事就过来呀,伙计!”一只桌子腿砸进僵尸的头骨时传来了声音。格拉夫顿透过门往里看了看,咕哝着说:“不经介绍就打他似乎很粗鲁不太礼貌呀。” 阿尔夫和伊迪丝惊愕地看着对方。挣扎的回声冲下了楼梯平台。 ”我找到他们了,赫尔曼!”格拉夫顿说。赫尔曼走近时,阿尔夫和伊迪丝能够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他谨慎地穿过了浴室门。 “你们好呀,老朋友,”他笑着说,“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你可以再说一遍!”“为什么?”格拉夫顿问道。阿尔夫和赫尔曼皱着眉头看着对方。 ”不要介意。去看看其他人吧。” 格拉夫顿听从赫尔曼的命令,朝着楼梯平台走去,冲向逐渐消失的“战火中“。 “你到底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伊迪丝问道,脸上涂满了感激的神色。 “你要告诉我这就是你所谓的”知识“,对吧?”阿尔夫说道。 赫尔曼笑了。”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老朋友。” 德里克 11 [机器人中心] 尽管德里克的吸热功能仍然完全正常,但在机器人一号使用的探测器对他进行了密集和侵入性的调查之后,他已经筋疲力尽了。他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空白的那个白色房间中。他已经满足了机器人一号的要求,现在他想证明自己的交易立场得到了支持。 ”嘿!我要听听我朋友的声音。你答应过我的......“ ”喂?“喂?”有声音传来。 “你能听见我吗?你的视频冻结住了。 “喂?是的,我能听见.......喂?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等一下,我先挂断一下.......喂?” “我在和你开玩笑的呢。”机器人一号咯咯笑着回答。 你真的不知道有多少次我的同类不得不忍受像人类那样愚蠢的东西…...所以是的,我答应过…...让我检查一下上次见面的记录。嗯…...好像置错了地方了。哦,我找到它们了...…等等。废话。废话。学习。饥饿。死亡。嗒嗒嗒嗒。嗯,我想我们差不多扯平了。“ 机器人一号的狂躁咯咯笑声在空间里回荡。 ”让我听听他们的声音,你这头猪!”德里克一生中从未这么直截了当地说过这样子的话,他急切地想确认他的朋友们没事。 八个频率又渗回到了太空,但有些地方不对劲。 “我知道这并不完全令人信服,这只是我第一次尝试复制你的心灵感应的小部分东西而已。机器人一号说道。我对你的研究很有启发性…...从字面上说...... ”现在就让我听听吧!” “你现在会听到三个选项,“这个声音是从一个英国女性电话银行客服服务的完全复制品。”按一号键——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按二号键——想要巨大失望;已经在我手中的惨败,请按三号键……我很抱歉,我没有辨认出你的选择。” 德里克疯狂地旋转着,怒不可遏地在太空中来回奔跑! ”我要你现在!你答应过我的,你......“ “请别挂断。请别挂断电话。请别挂断电话……” 加扎 11 [兰开夏郡东部] 加扎紧紧抓住消防车的梯子,消防车梯子在漆黑的夜空中缓缓上升。他的眼睛绝望地搜寻着漆黑的群山。在那里!他看到了。一开始只是一闪一闪,但后来,当梯子继续向上爬的时候,紫光穿过裂缝的小石堆的形状变得清晰可见。加扎咧嘴笑了。 “耶耶耶,宝贝!它就在那里了!” 他听到一声尖叫。他从30英尺高的空中往下看,看到大约24个僵尸围着海军陆战队。现场一片混乱。当海军陆战队拼命挥舞火斧防守时,僵尸在不断地突然袭击。加扎冻僵在梯子上,他此时拥有安全的奢侈,但他的本能是要帮助他们。他伸手去拿那把手枪,然后想起他把它放在手套箱里了,为了安全起见。当他开始往下滑的时候,他看到伯特从人群中挣脱出来,向拖车跑去,把防水布掀开,然后跳进了驾驶舱。僵尸们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凝视着那条发光的船。伯特点燃了引擎,在被紫光迷住的僵尸们追逐的时候,他离开了。 加扎倒在消防车的车顶上。另一批海军陆战队士兵失踪,人数迅速下降。如果伯特找不到办法保护他们免受僵尸的袭击,他们几乎没有机会活着回到美国。加扎摇摇晃晃地走进驾驶舱,挥手示意其余的海军陆战队士兵上车。一个“迟到”的感染者从地上爬起来,向加扎扑去——硬邦邦的靴子当面消除了威胁。他们把车开走,不顾碾压在倒下的尸体上,为了追捕伯特和那一群迷恋紫色的僵尸。 德里克 12 [机器人中心] 德里克惊慌失措。此时此刻,他面临着朋友们的死亡,任务的失败,以及即将到来的地球殖民地的毁灭。如此地无力使他崩溃。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巨大的划痕显现出了他试图切割和钻出的墙壁。但这个牢房的设计有一个目的:带给外星人的牢狱之灾。 他在白色空间中落下——沉入的外星人,相当于一个深深的,悸动的抽泣。一切都失去了。他再也见不到丽塔了…... 加扎 12 [兰开夏郡东部] 伯特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但他完全走错了方向。加扎曾试图用警笛来引起他的注意,但他猜测伯特史诗般的神经已经完全压倒了他,使他的思想不受控制。 加扎放下脚用力踩下油门,向拖车疾驰而去。全速行进的僵尸速度极快,动作敏捷,他们与消防车并排奔跑,向加扎和“畏缩”的海军陆战队扔下赤裸的、流着口水的牙齿。当加扎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一辆被遗弃的迷你牌小汽车出现在他的车头灯里,挡住了他一侧的道路。他只有一个选择——撞毁了那辆倒霉的汽车,把它撞出了公路,撞到了沟里。 “从来都不喜欢迷你汽车。”他现在和伯特的拖车成一排,探出窗外向伯特叫喊!”伯特,跟我来!” 此时他领先于伯特的拖车,然后转向左边的一条跑道。他们的车子向前狂奔时,地面粗糙的石头表面使驾驶舱颤动。在他的镜子里,他看到伯特笨拙地转过身来。他屏住呼吸,把伯特从山顶上拉了出来,飞船碎片在拖车平台边缘摇摇欲坠。 就在前方,他几乎能辨认出紫色的光芒,因为它在漆黑的天空和更黑的山丘之间勾勒出一片模糊的地平线。 他似乎轻巧地打开了一扇五道栅栏的大门,然后撞上了一条铺着金属的路——完全映入眼帘的是那堆摇摇晃晃发光的岩石。在他身后,伯特忠实地继续前行,紫色的灯光照亮了追赶的僵尸群。 碎裂声传来。 加扎没有看到那堵干化的石墙——当发动机后端从前端滑开时并且上升到两个车轮上,在一片田野上疾驰而过.......它砰地一声撞到一边,在草地上疯狂地划着弧线,然后撞到群牛饮水的水槽里。 加扎的耳朵在响,他的眼神穿过破碎的侧窗,目不转睛地看着伯特的拖车摇摇晃晃地穿过凹凸不平的田野,朝着发光的石堆驶去。当他撞上一个土堆时,拖车剧烈反弹,船碎片从后面翻转,在草地上旋转回来。追逐的僵尸猛扑到了这块石头上。 最初几只僵尸在蓝色的光芒下开始发的嘶嘶声。随着越来越多的僵尸涌入,整个生物群都被绿色能源所吞噬。绿色的光线倾泻而出,包围着僵尸,并向埋在岩石中的第二块碎片喷射出能量。当第二块岩石从隐蔽处爆炸出来并且穿过田野时,岩石飞了起来。第一块浮出“水面”迎面而来,两个碎片在一阵绿光中撞击在一起,整个山谷都笼罩着它的光辉。 已经极度眩晕的加扎被强烈的光辉惊呆了,从翻倒的发动机顶部向后倒下,倒在下面的草地上——冷得要命。 如果他在意识清醒地情况下看到它,他将见证科学所提供的最不可思议的场景之一——他会看到伯特张开双臂站在拖车顶上,僵尸的生物形态发生了剧烈的逆转。在燃烧的光线熄灭并恢复温和的“炖煮”后,他看到了十几个人不安地从草地上爬出来,困惑地摇摇晃晃地穿过黑暗的田野。 德里克 13 [机器人中心] 接下来在机器人中心发生的事情让每个人都大吃一惊——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股疯狂强大的能量涌入德里克体内,他的蓝色光芒闪耀成耀眼的光芒,一道绿色闪电直接穿透了这堵据说坚不可摧的墙壁,在下一个牢房里钻了一个洞。 杰拉尔德,一滴一滴地沉入孤独而凄惨的死亡之中,突然被微型栅极干电池重新点燃。他像德里克一样燃烧着强烈的光芒,然后又一道闪电穿过墙把比阿特丽斯从”悬崖边缘”拉了回来。闪电一个接一个地从一个外星人传到另一个外星人,把他们连成一个完整的圆圈。这些细胞突然燃烧起来,像周围的蜡一样慢慢融化。 九个外星人站在一个充满纯能量的狂暴圈的外围,向上发射,通过固体结构和几米长的土地向天空发射。当波纹铁皮屋顶和太阳能树的脆弱树枝剥落并向上旋转进入轨道时,它们在绿色圆盘中旋转。 他们旋转。然后旋转。然后,他们在一条灼热的绿色火线中向黑夜开火,点燃了天空,像群星熊熊燃烧的心一样燃烧着。 丽塔 3 [南极洲] 丽塔突然感觉很不一样。她内心有一种奇怪的兴奋。她走出冰洞,冒险进入黑夜。天空一片通红,远处的殖民地坐落在冰面上,绿色的污迹栩栩如生。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作为一个孤独而没有经验的外星人,她与她的同类相隔甚远,她没有办法辨认什么。 她疯狂地搜索频率——一定有什么东西! 那里!它被编织在发射中心的:德里克!他还活着!她集中精力,深入搜寻,其他人也在那里,所有人!她欣喜若狂。她拼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是他们干了什么。也许他们找到了那艘飞船!也许他们回来了! 她搜寻了又搜寻,渴望知道更多。在信号核心纠结的地方是另一种东西,几乎是消极的东西。她希望自己能把它解释清楚,但她无法理解。 她突然感到疲倦。想得太多了!她自嘲道。 她重新回到冰洞里,她的快乐因突然的疲劳而缓和。德里克还活着,其他人也活着,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安慰,她独自一人在冰上想着。 但是......但是…...她进入了冬眠。 阿尔夫和伊迪丝 10 [北约克摩尔克拉帕姆农场] 克拉帕姆的小屋是战争中心——尸体散落在破碎的家具和碎玻璃之间。令阿尔夫彻底失望的是,带有攻击性的僵尸也在谷仓里“轻描淡写”地对待他的整个羊群,格拉夫顿和他的团队不得不着手杀死在农场院子里游荡的僵尸羊。整个场面是一场灾难。 阿尔夫正在帮助格拉夫顿的团队清理院子里的尸体,突然,赫尔曼队伍里的每一个僵尸都挺直了身子,僵硬地站在同一个方向上。阿尔夫向皱眉的伊迪丝眨了眨眼。僵尸们被某种东西迷住了。他们的眼睛突然焕发出生命的光芒,他们的皮肤似乎有点温暖。几分钟过去了,然后他们立刻在一个同步的波浪中倒在地上。 阿尔夫目不转睛地看着,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糊涂了。僵尸们一个接一个地坐起来,环顾四周。在某种程度上,阿尔夫无法完全理解,但他们似乎与他们周边的环境联系更紧密,可以说更有生命力?! 阿尔夫看着赫尔曼,他和其他人在院子里,用跪坐的方式在吱吱作响的膝盖上放松自己,“那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 “那,老朋友,这就是“知识”所带来的巨大帮助。”赫尔曼回答说。 阿尔夫呆若木鸡,显然还是被这件事弄糊涂了。 德里克 14 [机器人中心] 炽热的外星人队伍冲进了撒哈拉沙漠中心的沙丘。他们的撞击炸出了一个绿色的实心玻璃坑,并在沙漠中发出了冲击波。 [电脑] 机器人一号知道外星人降落的确切地点。两位数的里氏震级影响往往一定会引起注意。这并不是因为它害怕外星人——恐惧不是它能感觉到的东西。它只是非常清楚外星人团队似乎与大量统计上不太可能发生的事件有关。 然而,它确实有一个事先准备好的伎俩。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使用它,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但自从在大陆上的入侵者被确认为外星人后,机器人一号就决定——在这样的紧急情况下制定计划是有统计意义的。计算表明,这一计划提供了一种更好的方式来吸引那些越来越使人发怒的外星人,使他们不再进一步干扰北非正在进行的大规模进攻。 它发出了命令。 德里克 15 [机器人中心] 外星人醒来时感到头晕目眩,极度困惑,因为他们在沙漠中受到了粉碎性撞击——他们落在一个巨大的绿色玻璃弹坑的中央。它的半透明墙壁有好几米高,似乎围绕着起伏的周长在进行编织,在月光下寻求开心,在一百万颗星星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啦!比阿特丽斯想,在补充其他话语之前,很高兴你回来了,德里克。 德里克还处于严肃的“工作模式“当中,疯狂地检查团队,确保每个人都在场且正确无误。他柔和的蓝色光芒又回来了,渗透到他脚下玻璃般的地板上,再次在整个队伍中扩散开来。 我想这和飞船有关,杰拉尔德想,但感觉……有点不一样。 其他人低声表示同意。德里克比任何人都了解这艘飞船——他在建造这艘船的过程中既是船长又是主要建船师之一。他知道当飞船重新启动时会是什么感觉,但现实并非如此。至少可以说,通过它们爆发的能量激增是及时的,但它不知何故是定向的,而且是有点单向的,它们通过从南方流向北方。就好像这艘飞船从殖民地偷了什么东西。 德里克非常担心——担心这艘船,担心殖民地,当然还有丽塔。 伙计们,没有两条路可走,他大声想,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飞船上。 [电脑] 在南非东部鲜为人知的图格拉河,一“团”非洲长鳍鳗鱼在水中疾驰而过。“团”不是鳗鱼通常的集体名词,但这些鳗鱼以非常高的恒定速度在水中以完全同步的动作在十乘十形成的完美“网格”中游泳。她们都是重度怀孕的雌鳗鱼,毫无疑问,这些鳗鱼是遵循操作指令的。他们全神贯注地朝着一台运转中的机器加速前进。 随着图格拉河慢慢蜿蜒进入夸杜库扎(非洲语言——非洲地域名)周围低矮的青翠轮廓延伸,河道变得更浅,其路线也更难规划。但是他们掌握了导航的信息,随着海水越来越咸,他们知道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在附近。 德里克 16 现在不要看……比阿特丽斯警告了其他队员。 当然,他们全部人都看到了。在顶峰上,绿色的墙壁上闪耀着除了德里克以外所有人都熟悉的东西。 这是怎么一回事?德里克问道,他还没有完全了解团队最近的其他记忆流。 “这是一个奇怪的小管家机器人,它到底在这里干什么?”杰拉尔德回答说。 机器人正在向火山口窥视,但显然没有记录到外星人的存在。它正在拉扯着散落在陨石坑边缘的一簇玻璃石笋。玻璃石笋破碎时,机器人向后摇动,发出尖锐的咯咯笑声。外星人看着它捡起破碎的玻璃碎片笨拙地玩杂耍,碎片反射出机器人脸上的蓝色光芒。它在月光下欢快地跳着舞,当它把玻璃从手中抛到另一边时,内置扬声器发出各种各样的嘟嘟声和颤音。当它在空中旋转时,它试图伸出手去抓住最大的一块,却把一只脚放错了位置,从火山口边缘滑落。 当机器人从那不规则的陨石坑壁的山脊上弹跳下来,翻转着降落在玻璃地面上时,外星人呆若木鸡。 “你认为它是间谍吗?”杰拉尔德问。 “如果是的话,那就不太好了,该怎么办呢?”比阿特丽斯说道。 机器人显然还没有看到外星人,尽管他们完全暴露在巨大陨石坑的中心,在周围的黑暗中闪闪发光。他们对待任何对手首先都是采取坐以待毙的方式。 “你觉得还有更多吗?”杰拉尔德想。 这是一个非常符合逻辑的观点,巨大的冲击会引起巨大的关注。机器人部队不到一百万英里远,德里克亲眼目睹了他们以惊人的速度在移动。即使是这支军队的一小部分人也可以轻易地消灭这个外星人团队,但出于某种原因,德里克并不感到焦虑。机器人的行为很奇怪,几乎就像喝醉了一样。它现在头绕着圈旋转,同时将光脉冲射入它下面半透明的玻璃块中,并且每转一圈都发出疯狂的嘟嘟声。这要么是机器人1号的某种诡计,要么是这个机器人出了问题。 “跟着我。”德里克已经向机器人走去,其他人排成一行跟随他。 他们走到机器人跟前,围成一个圈。机器人继续旋转,发出了奇怪的灯光和哔哔声。突然它停了下来。它的蓝色led眼睛羞怯地看着德里克,然后是杰拉尔德,然后拉下屏幕的一边,出现在屏幕的另一边,注视着圆圈中的下一个外星人。 它慢慢地翻了个身,在圆圈的中心站直了。 “你好,我的名字叫做太郎(此句为日语),”它说。 这是日语,杰拉尔德在被问到之前读了德里克的问题。 机器人向最近的外星人伸出它的小手,然后转了40度到下一个,然后是下一个,然后在它的坐标轴上疯狂地旋转。外星人从疯狂旋转的机器上偷偷“溜”了回来,每个人都有着相同的想法:这东西怎么了?! 它突然停了下来,坐在了玻璃地板上。 “太郎!”它用中文重复了一遍。 “真的吗?”比阿特丽斯傲慢地想。其他人窃笑起来。 机器人突然跳了起来。 “快,快啊!”它急促地说,然后抓住比阿特丽斯,试图把她拖走。其他人本能地采取防御姿态。太郎一动不动,指着他们身后,他们跟着它金属般的手指看去——六对巨大的灯光透过火山口玻璃般的墙壁发出微光。是机器人部队!太郎开始试图离开,疯狂地催促外星人跟着他……他们这样做几乎是出于本能,因为在远离即将到来的机器人战争的任何方式都值得采取行动。 太郎跑进了火山口一侧的一道深深的裂缝,在奔跑时疯狂挥手向他们示意。外星人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穿过,弹回到相对安全的深而透明的折痕中。 “躲起来!”太郎尖叫了一声,然后他的灯光消失了,他倒在了地板上。德里克焦急地审视着情况,他们不能浪费时间,但他们真的会相信这个奇怪的小机器人吗?灯光照到了火山口的边缘。反射而来的光线发出的绿色玻璃般的微光在十几盏探照灯的强光中迸发出来。 外星人别无选择。随着一连串的微光消失,他们进入了冬眠。 特蕾西 5 [e城]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这似乎涉及到许多不同的帮派、几个士兵、大量贿赂,坐在运兵车后面,头上挎着着包的长途旅行以及面对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美国政府中级别不断提高的人的六次面谈。 现在他们发现自己被关在单独的牢房里,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特蕾西敏锐地意识到时间在滴答作响,她真的希望这个信息没有在翻译中丢失,希望美国人正在为阻止约克的皇室做正确的准备。她祈祷他们相信别人告诉他们的话,并认真对待整件事。 门砰的一声开了,总统走了进来。看起来他们对此事非常认真。 特蕾西已经问过每一位面试官,但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个准确的答案,“加扎在哪里?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我还在想总统……”您好,总统先生,您能亲自来见我真是太好了。相信我,如果我不是唯一一个能正确识别你身份的人,我就不会这么想了。” “您只需要回答我问的问题就好!” “我们共同的朋友加扎目前正在英国执行一项高度机密的任务。”总统说。 “英国?!为什么……那里除了僵尸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很好,不是吗?”总统无法掩饰自己的假笑。 “嗯……嗯……他没事吧?” “老实说,我不知道。我们不久前就失去了联系。” 特蕾西发疯了。她想问的问题太多了,但她知道她不会得到任何正确的答案。她双手抱着头,瘫倒在塑料椅子上。 “你帮助我,我会尽力帮助你,”总统说。“告诉我皇室的计划” “你知道什么?” “嗯,阿尔伯特说得不太清楚,我想他有点脑震荡,但他提到了约克敦,今晚的一次全面袭击?” “这就是他告诉我们的,”特蕾西说,“看来他们想偷一船东西把它们弄回英国,和僵尸战斗。” “还有切萨皮克湾附近的兵营? “他说他们有大约一百人在那里,我想他们想从e城得到更多。” 总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朝门口走去。 总统举手敲门离开时,特蕾西恳求道:“你会帮助加扎的,是吗?” “如果这个情报是对的,我们阻止皇室,我向你保证我会尽我所能。”门开了,总统走了出来。 特蕾西独自一人呆在牢房里。在某种程度上,无知是福。因为即使知道加扎在僵尸的土地上执行任务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安慰。她只是希望美国人能阻止王室成员,而且总统会信守诺言。 维斯蒂 1 [切萨皮克湾兵营] “好了,伙计们,我们的时代到了!”维斯蒂大吼道。 在他临时搭建的营房里,士兵们以同样完美的姿势排成一排,全神贯注地站着。 “我与女王陛下进行了非常成功的会面,我们都愿意为她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才是正确的行为对吧,士兵们?!” 士兵们发出一阵欢呼,紧接着从队伍末尾的某个地方传来了“摇滚?” “几乎全部都令人满意的呢。”维斯蒂看着一群难为情的欧洲新兵。 他在队伍里踱来踱去。“时间是最重要的,意想不到的突击是我们成功的关键盟友,我们将充分利用它。”他停下来面对士兵们。“麦金托什,弗莱明,富兰克,班克斯,罗杰斯!” “是的,长官!” “你们是我们这个团队的领导者。麦金托什和弗莱明,你们将带着新士兵前往e城寻找更多的男性。我不需要告诉你们标准有多重要,但我也承认时间很短。身体健全、忠于事业是我们的主要要求。那我们就开始吧!” 麦金托什和弗莱明僵硬地走向队伍,在新兵面前跺脚以示注意。“立正!” 一阵足跟和地面的撞击所产生咔嗒咔嗒咔嗒地响了起来,虽然不像维斯蒂希望的那样完美同步。两人转过身来,新兵们排成一列在他们后面。 “你们其余的人将和我一起执行一项最重要的任务。”维斯蒂胸脯鼓鼓地沿着队伍踱步。“准备好你们的隐形突击包和轻型武器,我们需要三辆运兵车,请为其提供好充分的燃料,我们将于18时离开。” “长官,是的,长官!”士兵们齐声吼叫。 这就是我的好士兵们,维斯蒂想。他咔嗒咔嗒地迈着步向前并转过身去,然后停了下来转向他的部下,坚定地向他们敬礼。 “哦,伙计们,有很大的可能性我们不会回来了。” 皇室 6 [在前往切萨皮克湾兵营的途中] “我们快到了吗?”菲利普在吉普车后面抱怨道。 “你能不能闭上嘴停止抱怨就那怕是一分钟,这件事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伊丽莎白厉声说道。 他们很快就会到“那里”,那里——切萨皮克湾的维斯蒂兵营。他们拐上了一条“没人理睬”的路。一扇带刺铁丝网的拱形大门映入眼帘。吉普车驶近并减速停车。两个面色严峻的士兵走上前去,朝里张望,然后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吉普车停在“营房”外,营房——海滨的一家旧废金属加工厂。海湾对面矗立着一对蓝色的钢格塔楼,位于一座拱桥的两侧。 维斯蒂急忙出来迎接他们时,皇室成员刚好从吉普车上下来。 “女王陛下!”维斯蒂忙着拍马屁磕头。 “行了吧哈维斯蒂,这样可能会让人厌烦的呢。 计划进行得怎么样?”维斯蒂有点慌乱,但他还是挺直了身子。“一切按计划进行着,陛下。第一批新战士应该在一小时内回来。我的其他士兵也正在认真准备。我们将在在夜幕的掩护下18时的时候准时离开。” “那现在就是午休时间啦,”菲利普说。大家都不理他。 “维斯蒂……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伊丽莎白问。 “我真心希望不会,陛下,”他回答,“不过我得问问,你们有人会晕船吗?” 总统 1 [华盛顿特区] 白宫情报室里排列着巨大的等离子屏幕和最新的网络会议技术设备。当然,这一切都不起作用。相反,总统和他的参谋长的联席会议挤在了一台老式晶体管收音机周围进行,他们试图从嘶嘶作响的静电声波中找出某种含义。 “嘶嘶嘶嘶…………………………….位置…………………嘶嘶嘶……………………… …………………………….没有………………..迹象…………………..嘶嘶嘶嘶………………. 皇室……………所在定位…………………………..嘶嘶嘶……………………………………..“ “你开玩笑吧,这就是你能做到的最好的样子?“总统带着严厉的鄙视目光怒视着他的助手。 ”嘶嘶嘶嘶………………………….皇室………………………这里…………………..嘶嘶…………我重复一遍……………..嘶嘶嘶……….“ ”这么说他们就是在那里了?“总统问道。 ”或者也可能不在那里,先生。”他的国防部长回答。 “回答得真好。”总统叹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皇室 7 伊丽莎白女王又干呕了。她能驾驭“大船”,那种可能以她的名字命名的邮轮。她喜欢那些“船”,但是这个,她只能呵呵! 她摇摇晃晃地前倾向那艘小型拖船的栏杆,拖船又一次沉入了漆黑的大海。平静的海面上冷冷的薄雾似乎使她感觉好了很多。是的,仅仅只是似乎。 她瘫倒在栏杆上,内脏好像凝结成一团,极不舒服。在她的周边视野中,她可以看到菲利普正准备发言……她知道他只会徒劳地“安慰”她,她避开了他的目光。就是在这样的时候,他才使她大为恼火。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 他们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一个多小时了。在他们周围,黑色的海水流进了黑色的天空,一个没有地平线的场景剥夺了伊丽莎白潜在的舒适感,似乎一个遥远的焦点就能够帮助她稳定她的情绪。但在现实里,这里没有任何类型的地标,只有一对任意的数字指示它们需要在哪里。 “他们最好出现。”女王擦了擦粘着口水嘴唇。其他几个皇室成员也在遭受同样的痛苦,这一事实也几乎让她感觉好些。柔和的、咸咸的风吹来了,周围一片寂静。 皇室成员之间的沉默越来越频繁。伊丽莎白知道原因,在她那个时代,她不得不管理许多家庭…….她可以感到士气低落,就像鞋面上的钻石一样锐利。她利用自己作为执政时间最长、可以说是最资深的国家元首的地位来领导黑帮,但这并不是最有力的胁迫——而是绝望。正是由于缺乏选择,才让他们接受了她的领导,而她自己的选择也导致了如此微不足道的选择随着每一次转折而进一步缩小。她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她让冲动驱使着自己,也许使用外交手段会更好。这样的行为对她在真正统治期间精心培养的一切成为诅咒,但现在世界上的其他一切也都是诅咒。在他们现在发现自己的处境中,沉默是最容易的,就在几年前,沉默似乎还很可笑,但现在它是最简单,也可以说是最“高贵”的选择。 伊丽莎白皱起眉头。“如果他们不来,我们确实有足够的燃料回去,不是吗?”她表面上故意对“普通观众”说着,但向菲利普投去指责的目光意味着他需要采取行动。 他笨拙地作出反应。“船长,如果他们不来,我们有足够的燃料回去吗?” “是的,”船长回答说,显然是经验丰富的船长,他把坚韧粗糙的手放在船的方向盘上,他的脸上同样坚韧粗糙。 “呃……是真的吗,你确定?”菲利普停顿了一下后问道。 “是的。” “那么……我们是可以回去的?” “是的。” “百分之百?” “是的。” “除了“是”之外,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菲利普明显慌乱地问道。伊丽莎白翻了翻眼睛。 “是的。” “比如说?” “是的。” “嗯,这并没有让我充满信心,”伊丽莎白说,然后摇摇晃晃地向栏杆前倾,再次呕吐。 [电脑] 非洲长鳍鳗鱼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速度从图格拉河口逃入印度洋。没有多少鱼能应付如此突然的从淡水到咸海的转变。那个机器人1号的选择果真明智呀。它当然知道这一点。 德里克 17 德里克让自己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冬眠期,但他现在不得不冒着风险让整个队伍重新行动起来。没过多久,他那灰色的身躯重新映入眼帘,蓝色的光泽又渗了出来。如果周围有机器人,他们一定会发现他的。 他环顾四周。一切似乎都很清晰。他冒险走出他们目前藏身的半透明绿色褶皱遮挡,进入巨大的、开放的火山口底部边缘。他虽然感觉不到任何威胁,但他必须确定以防万一。在机器人基地里做出了轻信他人的选择后,他再也承受不起草率的行为了——运气不可能永远拯救他们。 他选择了爬上火山口的边缘——在最近穿越荒凉地形的艰苦工作中,他学会了许多“把戏”。他灵巧地爬上陡峭的峡谷,轻松地爬上山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块闪亮的黑色熔岩的边缘上,火山口燃烧的沙质边缘显然在昨晚被外星人的撞击瞬间石化了。 沙漠延伸到远处,异常寂静。天空在变亮,沙漠也在变亮。一些星星仍然努力发光,但大多数已经褪色。德里克冒险在火山口周围搜寻。在那里!他看到少数巨大的机器人把自己拖向沙丘上的一个消失点。很明显,这只是一个侦察小组,他们的人数只是他在交通工具上看到的庞大机器人军队的一小部分。 他觉得自己很没用,除了足迹之外,他没有能力再深入研究了。他听着,可什么也没听到。开始扫描可能被证明有用的信号,仍然没有结果。 “滚开!”突然某个“小东西”碰到德里克时,他跳了起码有一英里远,机器人在奇怪的数字笑声中歇斯底里地摇晃着。 “你是谁?”德里克问。 “我是小故障”。“小故障”在静止的双腿上方以越来越快的速度紧紧地旋转着身体,然后在一阵狂躁的闪光中突然倒下。 德里克叹了口气。多么奇怪的小东西啊。 “小故障”滚到了他的背上。当他突然将一只机械臂向上推时,他那圆圆的大眼睛使他那张led发光的脸变得栩栩如生。“瞧,无人机。” 德里克向上凝视,一团黑色的星团从天空垂直向下飞驰。当无人机成群成队向他飞来时,德里克僵住了。他绝望地瞥了“小故障”一眼。他的面部屏幕是一连串复杂的代码,在模糊中快速移动。那成群的无人机继续下潜,然后,在德里克上空约10米处,他们突然在空中形成一个球状圆锥形队形,不幸的德里克刚好处于队伍的心脏位置。 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他就看到了激光发出的红光,随着无人驾驶飞机的不断接近,激光开始在他身上疯狂地进行着“练习”。他离被锁定在无人机网络只有几毫秒的时间。 “再见!”(日语) 无人机立即从空中无力地坠落。当它们撞上寒冷的早晨沙滩时,德里克注视着“小故障”。“小故障”面部屏幕上的密码消失了,他那古怪的固定微笑又回来了。 在最激烈的情况下,德里克甚至没有注意到其他外星人。他们坐在火山口的地面上,冻在恐惧和惊愕的混合情绪当中。 “小故障”突然坐直了身子,然后一跃而起,“走!走!走!” 德里克能读懂他的团队的想法,他们不知道他是如何到达火山口边缘的。他跳出边缘,进入了队伍的核心。不言而喻,他们都咔嗒咔嗒地转成一个紧密的圆圈,开始像直升机一样快速旋转。当他们向前倾斜并向北加速时,“小故障”在下面的沙滩上狂舞。 他怎么办呢?杰拉尔德问。 总统 2 “嘶嘶嘶………………………被伏击……………嘶嘶嘶…………………还击………………..开火………………..”无线收音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在上帝的份上,谁伏击了谁?!”总统对他的团队连最基本的通讯系统都无法连接感到十分愤怒。 “不太清楚,总统先生,”国防部长回答。 “我知道情况不太好……哦,算了,算了,简直不可理喻。”总统把头低到桌面上。 更多的枪声夹杂着收音机的嘶嘶声传来,很明显,一场相当激烈的交火正在进行。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所有人员焦急地坐在那里。和总统一样,他们都拼命地扫描收音机的低语,寻找线索。 在噼啪声再次响起之前,一定是爆炸声从扬声器中传出。 “嘶嘶嘶嘶……………..被消灭………..…嘶嘶嘶嘶……………..…” 更多的枪声响起,夹杂着难以理解的嘈杂叫声。每个人都紧盯着古董收音机传来的每一声噼啪声。 “嘶嘶嘶…………目标安全………正在进行周界扫描……..嘶嘶嘶嘶…….…” “这只是我的自我感觉,还是你们听起来也觉得不错?”总统问道。 房间里有一片嘈杂声。 “这听起来确实是积极的,先生,”国防部长说。 扬声器里又传来了几声枪响,然后在上帝保佑下,无线电突然发出清晰的信号,“敌人被击溃了,长官。约克敦已经安全了。敌人不再构成威胁,总统先生。” 情况室爆发出庆祝掌声。当整个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庆祝时,总统摇摇晃晃地回到椅子上,脸上充满了沾沾自喜的表情,他的助手们也松了一口气。 总统得意地自言自语道:永远不要与美国为敌,永远不要! 皇室 8 伊丽莎白女王目不转睛地盯着西边的黑色的夜空。她对此感觉很不好。这项精心安排的计划似乎足够可靠,特别是考虑到当时的情况对他们的影响应该也只是非常短暂的。 她在心里反复考虑了一下:召集两个新兵队伍去参加战斗,其他人继续进攻以确保船只和飞机的安全。他们将在北纬39.17度,西纬71.48度,然后这里汇合前往欧洲。 当然,总有一些事情会出差错。但她对成功充满信心。她瞥了一眼镶有珠宝的手表,两个队伍都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两个队伍都是!不可能两个队伍都会同时失败吧? 她可以听到其他王室成员在甲板上开始喃喃地在她身后抗议。 忘了他们吧!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夜空,似乎在祈祷她的部队取得成功。 德里克 18 撒哈拉的太阳爬上天空。云彩以其柔和的光泽闪耀着紫色。外星人向前飞去,在他们“笨拙”的身下还带着那个“小故障”。他毕竟救了他们两次。也许他可能会有用?当然,“小故障”并没有让事情变得像他所能做到的那样简单。他那似乎无穷无尽的兴奋使他这个小机器人的身体在疯狂地扭动,这让外星人的飞行变得更加笨拙。 但是在狂热的背后,外星人感觉到了一种思想在行动。他的动作不断地以30度的速度在圆圈里飞来飞去,好像在他们下面的撒哈拉沙漠中寻找什么东西。闪烁的led灯和猖獗的嘟嘟笑声使他明显的努力失去了严肃的优势,但他们觉得他们应该信任他。 德里克在天空中感到很脆弱,毕竟他们并不是不引人注目的,但重要的是要在他们日益缩小的机会之窗上抓紧时间。飞船被唤醒了,谁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或者是什么触发的。两极令人尴尬的变化仍然存在,能量仍然从南向北流动。 队员们都痛苦地意识到,距离他们的目标还有5000公里,虽然直升机的方式旋转速度仍然比轮转火焰在柔软不平的沙丘上的速度快。要是在欧洲,他们就可以在人类的沥青公路上以他们最快的速度前行。 现在,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快地向前飞去,希望他们还来得及。 加扎 13 “你没事吧,小伙?”有声音问道。加扎勉强睁开眼睛,眯着眼睛看着晨曦中的阴影。“来吧,别客气,让我帮你一把,”女人靠了过去。 加扎大叫一声,掌掴一声,然后爬回一扇相对安全的扭曲的消防车门后。 “僵尸!快开枪!” 女人笑了。“噢,亲爱的小朋友,你在那里真是受了很大的打击。让我帮你回到你的朋友那里去。” 加扎跟着这名妇女的手势,看到了由六个人照顾着的一群受伤的海军陆战队员。加扎看着人们的脸,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某种认知。 人类?“他妈的上帝……..” “在这里我们是不允许那种语言的,年轻人,就算是可怕的消防车撞车事故与否!现在我们过去吧。”她把他拉了起来,两人不安地摇摇晃晃地穿过草地,朝着一群热情地笑着的海军陆战队员和“前僵尸”走去。 加扎的眼睛被田野对面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他礼貌地从那个女人身边走开,艰难地走了过去。 “伯特,老伙计,你在忙什么?”伯特蹲在拖车顶上,疯狂地在白色漆面上蚀刻着什么东西。卡车的整个表面到处都是数字和数学符号,这是一个天才在工作时的流露。 “没有纸,也没有笔。”伯特简短地解释道。”他耸耸肩看着他手上拿着临时用的螺丝刀。 “手套箱里有一个笔记本,老伙计。”伯特用凶狠的眼睛盯着加扎。“只是在开玩笑,”加扎补充道,他意识到把科学搞得一团糟的玩笑不是个好主意。伯特立刻又开始涂鸦了。“有进展吗?” 伯特的眼睛亮了起来。“既然你问了,是的,我肯定需要告诉你了!我的理论是…….” “我能在这里打断你吗?”加扎说,“这会是像以前的每一次吗?你滔滔不绝地讲一大堆科学知识,我跟着听,然后重复最后几句话,就像我知道你在讲什么一样?” “………我有预感这可能是真的。但昨晚发生的事情证实了这一点。正如我之前解释的那样,这种疾病通过扭曲原子本身的能量从而影响人类的生物学——这导致分解成僵尸形态,理论上,这是通往完全外星转化道路上的第一步。逆转对于这种疾病,我们只需要用相反极性的能量脉冲来电击受害者。所有这些的过人之处在于,实现这一点的方法是使系统超载!所有这些僵尸在同一时刻触碰这件物品,导致整个东西瞬间切换电荷,并触发人类形态的回归。” “回归人形,”加扎开玩笑地重复道,“我好像懂了。” 赫尔曼 4 赫尔曼坐在拖拉机上阿尔夫也在旁边,伊迪丝蜷缩在他们身后的毯子里,部分身体被埋在他们设法“打捞”到的一堆东西下面,当然,最珍贵的是克拉帕姆的水壶。格拉夫顿、基思和僵尸家族的其他成员都在拖车里。回到公路上几乎是他们所有人的唯一选择。阿尔夫和伊迪丝的农场已经化为灰烬,克拉帕姆的农场也成为了一个覆盖着僵尸尸体的战区。 赫尔曼对整个事件有点困惑。院子里的僵尸们突然涌出的“知识”是某种”反外星行为“的,这种行为把他们”拖“了回来,更接近人类。这当然是赫尔曼所希望的,但这一切发生的方式却让他感到困惑。另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当僵尸们感到知识泛滥时,他们会立刻转向同一个方向,这让他有些困惑。赫尔曼在克拉帕姆抽屉里找到的一些旧地图上用三角形标出了这一点,并指出了它的起源:斯卡布罗,或者更可能的是——那艘飞船。 一定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想知道更多。正是因为如此,他和僵尸们目前正在前往海岸的路上。赫尔曼瞥了一眼阿尔夫,阿尔夫显得异常的更加深思熟虑。 “怎么了,老朋友?”赫尔曼问。 “嗯,只是,在小屋里……你们,你们互相厮杀。但是你们是僵尸,对吧?为什么要杀其他僵尸来保护我们?” 赫尔曼花时间考虑了一下回答。“这和人杀人,为什么不同?” “嗯,我不知道。人类之所以杀人,是因为他们为了东西而打架,而不是为了拯救另一种……类型的物种,或者别的什么。”“老实说,老朋友,我觉得我和袭击小屋的僵尸没有关系。我们可能起源于同一时刻,我们可能曾经是一样的,但现在我们变得不同了。如果你同意这种说法,这可以称之为不同的意识形态。我们已经走上了一条重新变得更人性化的道路,但他们仍然徘徊在僵尸时代的小路上。 “那么你还是僵尸吗?我是说什么让你和我不同?”阿尔夫急于弄清楚。 “阿尔夫,我的朋友,在你看来,我可能越来越像人类了。我们可以坐在这辆拖拉机上聊天,我不想咬你……无意冒犯。” “没有关系。” “但如果你把我的身体打开,我的内脏仍然是一团粘糊糊的熔化了的器官。从原理上讲,我还是死了。”赫尔曼的声音在句末变得柔和了,这对他来说很难听到,更别提说的内容了。在他研究人类学在各个时代的传播的一生中,他的人性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源泉,但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这一点。虽然他相信自己可以重新获得部分人性,但在某些方面,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再成为真正的人类。 他看了看阿尔夫,显然他还在脑袋里天马行空。 “你对我来说还没死,伙计,”阿尔夫说,“绝对不会。” 德里克 19 “向下,向下,向下……”“小故障”突然发出嘟嘟声。整个团队一直处于全速聚焦模式,根本没有发现西边地平线附近沙漠中流动的巨大不祥阴影。 这真的就是我想的那样的吗?比阿特丽斯想。 德里克一直试图掩饰他对庞大的机器人部队的不安,但让他感到公平的是,整个团队都分享了这一“知识”,他打开了他内心深处储存的大量信息。其他人都怀着敬畏的心情沉浸其中。 “动物”?还有这么多?杰拉德想。 当他们吸收这一新“知识”时,沉默占据了整个团队,这是他们在已经非常复杂的挑战中的另一个障碍。 “向下……!”小故障”更加严重。队员们摆脱了新的焦虑状态,开始有控制地降落到现在正在烘烤着的沙地上。 他们稳定好了“小故障”,然后分散了队伍人员,投奔沙漠。 德里克对“小故障”说:“你需要和我们谈谈。 “危险,来吧,来吧。” “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我们需要一个计划,”德里克的焦虑在他的声音中清晰可见。 “小故障”的面部屏幕闪烁着一连串的颜色,然后形成了一幅粗糙的彩色素描。外星人们盯着它看,试图弄明白它的意思。突然这幅画消失了,然后出现了更精致的版本——左边有一个轮廓分明的网格,外形人团队认为它是机器人军队。在屏幕中央,一组点明显代表了他们自己。屏幕底部画了一组三角形,不祥地向上指向这些点。另一个出现在屏幕的右侧,与屏幕中央形成了一定角度。 屏幕刷新,三角形现在显示更靠近中心。再次刷新,再次接近。屏幕抹去了刚才的信息,出现了一个水桶和铁锹的狡猾的剪贴画图像,并伴有“挖“这个单词。”小故障“的脸又快速笑了一下。 “挖呀!” 外星人数据处理了几分之一秒,然后开始疯狂地旋转。当外星人匆忙地沉入沙漠时,沙子被看不见的刀片铲起。 德里克是最后一个被沙子完全淹没的人。快下来的时候,他停下来,转向”小故障““你怎么样?” “小故障好好的呢!” 德里克再也不管了,他继续旋转,在沙漠中凉爽的脆弱之地安顿下来。透过他周围的大量不知物,他开始感觉到有机器人的脚步声,这种感觉现在多他来说已经熟悉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电脑] 卵通常是生命的种子。但是这些卵被设计成死亡的种子。鳗鱼分成两组,栖息在南非海岸的两个岛屿上。在这里,在鸟岛和海豹岛周围,他们所执行的命令就是,将鸡蛋喷入水中。各种各样的生物无意中吞下了这些混沌的胚胎是有预兆的,当控制纳米技术的神经系统的武器化版本渗透到这些动物的大脑中时,一个凶猛的机器人海军就此诞生了。这是一个由鲨鱼、海豹和虎鲸组成的协作团队,苹果1号直接命令它们赶紧冲向南部。 皇室 9 亲爱的,快起来!地平线上有灯光!”伊丽莎白从睡梦中醒来。菲利普俯身摇动着她的身体,显然很激动。 “船!他们来了!”女王坐了起来,眨了眨刚从睡梦中醒来那双懵松的双眼,一边站起身来,一边擦去下巴上粘糊糊的唾液。她在寒冷的清晨走了出去。天还没有破晓。 当她用不安份的脚穿过甲板时,她擦了擦水晶般的眼睛,眯着眼睛看着地平线。 “菲利普,你说得对。你认为那真的就是他们吗?” 总统 3 在紧张的形势下,总统需要放松下来。他回到了那很有代表性的“椭圆形”办公室,弯腰驼背的俯身在他的“金刚”模型上,小心翼翼地将安装了应用电线的战斗机进行最后的润色,这架战斗机向凶猛的大猩猩“金刚”投掷了大量子弹。喷气机机头上有一个透明的圆盘,上面印着旋转螺旋桨的模糊图像。总统对这很有触摸质感的作品感到满意。 他喜欢他的“模特”。经过精细的涂抹润色,以增强”金刚”的表情,效果相当不错。他觉得自己在野性和人猿的眼睛里达到了那种完美的平衡。 有人敲门。他早就学会了破译一整套敲门的暗号形式,从传达重大消息的信使最基本的自信的敲击声,到对不太重要的人的试探性敲打声……..这显然是在后一个阵营的。他的表情变成了标准版的怒视:“你真的想成为那个告诉我这件事的人吗?”他心想。 “进来。”如果你敢的话!他在心里补充道。 他的一个助手从暗门走了进来,紧张感使她的手指在不断打结中。 “嗯?现在又有什么问题?” “这,嗯……是关于这次……在约克敦的袭击,”助手根本不敢与总统进行任何形式的目光接触。 “嗯……看起来很可能是……一个诱饵……总统先生。” 总统只是怒目而视。继续,他的眼睛似乎在说。 “他们……他们还袭击了,呃,战列舰“海湾”,总统先生,还有,“无畏号”……总统先生。” “你是说战列舰”海湾“,让我想想,一艘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列舰、一艘驱逐舰和一系列其他船只?他的讽刺语气带有要杀人的气势…….“ 还有……无畏号航母。一个钟声敲响了……现在这个倒是提醒我,这艘全功能的航空母舰上覆盖着可爱的老式螺旋桨驱动战斗机,它被“放着”……还是我应该说“闲置着”,停泊在某个叫“曼哈顿”的闲置区域?” 助手似乎快要哭了起来。总统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她害怕的事依旧发生了的。 “是的……总统先生?” “那个该死的摩洛哥亲王!” “摩纳哥,”助手流着眼泪纠正道。 “还有那个小坏蛋,特蕾西!他们耍了我们!“总统抓起他的”金刚“”模型扔到了房间的另一边。它碎在一扇没有真正隐藏的门上。 “逮捕他们——所有人!现在!” 皇室 10 哦,这很好,这真的很好!伊丽莎白女王激动得发狂。她感到她必须来一场演说。她转向其他王室成员,他们疲惫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但是他们显然也在期待一场演讲。 她站在船头,举起双臂,以一种“泰坦尼克号”的独角戏的形式,面对甲板上的皇室成员,巨大的成就感从每个毛孔里渗出。在她身后,灯光依附在朦胧的阴影上,朦胧的阴影穿过明亮的雾气。 “我们已经成为美国的奴隶太久了。我们看到了他们热情好客的真正假象!我们曾经是伟大的盟友,但现在不再是了!我们已经摆脱了在一片不受欢迎的土地上作为外国人的枷锁!” 船只在雾中若隐若现,在即将到来的灰色舰队的画面上,细节清晰可见。 “我们将收回我们的土地!我们将向东航行,与那些可怕的生物战斗——那些剥夺了我们的历史、尊严和土地的生物!就是这样!这将是一个见证奇迹的时刻…….” “噢,噢,女王大人!”有声音传来。“给我们转一圈,伊丽莎白!让他们都来欣赏我们皇家曲线!”又来了一个附和的。 她转过身来面对迎面驶来的舰队,茫然不知所措。十二艘锈迹斑斑的旧拖网渔船沿着大海向他们驶来,甲板上堆满了最能形容为粗俗的“乌合之众”。当这些人爆发出“英格兰,英格兰,英格兰!”的吼声,女王的脸垂了下来,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丽塔 4 一场暴风雪在丽塔舒适的冰洞外肆虐,她嘶嘶地飞了回来……几乎什么都没有。随着寒冷的到来,她把自己深深地埋进了永久冻土中,但现在她缺乏能量来进一步保护自己不受恶劣天气的影响。她很虚弱。这不是零度以下的温度造成的虚弱,这仅仅只是带来了轻微的不适。不知怎么的,她感到空虚,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从殖民地发出的信号也很微弱,只剩下脆弱的卷须在冰面上挣扎。她蜷缩在冬眠之前的最低模式下,仅仅只是希望基本的身体机能可以逐渐恢复。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德里克 20 沙漠在震动。德里克和其他外星人被困在六英尺厚的固体沙中等待着。撞击声越来越大,远处的撞击声逐渐变成了嘎吱嘎吱的撞击声。他们简直可以听到上面的沙粒互相摩擦的声音。 一声震耳欲聋的嘎吱嘎吱声从上面传下来———外星人连想都不敢想。他们能听到脚步声……..其他人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一个接一个地颤抖着停了下来。 他们上面的沙子吱吱作响。他们等待着。在寂静中,他们只能听到一阵哔哔声…… “小故障”!比阿特丽斯不敢去想。 其他人想回应,但被恐惧吓呆了,他们上方的沙子在一块转动的巨石下吱吱作响。嘟嘟声继续响着,双脚迅速移动的声音开始消失在远处。在被埋没的外星人上方突然砰地一声,把他们震得浑身发抖。 突然的爆炸使沙子剧烈震动,外星人们想要倾听到更多的线索。沉默了片刻,然后听到双脚再次开始行走,渐渐消失在他们头顶的沙漠中。 特蕾西 6 你这个撒谎的混…….”卫兵用一只手捂住特蕾西的嘴。她疯狂地挥舞着自己的的双臂,但他的干预只是更加放大了她猛烈的打击。阿尔伯特和莎伦也受到同样的虐待,被从分配给他们的公寓里拖了出来,而总统和他的工作人员则在等待任务的成功。他们被放回到了e城的荒野中,商定好的钞票都在手上,但事情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现在他们正前往一种完全不同的“公寓”,那是一种有铁栅栏的窗户和有着不方便的厕所布置的那种公寓。莎伦完全不顾那人的权威和地心引力,疯狂地踢着自己的后卫,双脚在空中颠簸。如果可以的话,莎伦通常会反抗大多数事情。 特蕾西还有很多话要对阿尔伯特说,如果她不说,她会被诅咒的。她把一只胳膊肘伸进警卫的肚子,咬了他的手……..“你出卖了我们!为什么?!你这个撒谎的混蛋…….”警卫再次抓住她,把她控制住了。 阿尔伯特的眼睛透露出似乎在试图用某种歉意的表情,所以他没有使用他作为卫兵专用的扣环。一辆装甲车发出刺耳的声音,一扇门猛然打开。阿尔伯特被推到后面,他软弱无力地顺从着。 “我没有,我保证。我得到的信息是…….”门砰地一声关在了阿尔伯露出恳求的神色的脸上。 另一辆面包车过来代替第一辆。特蕾西和莎伦被人强行带进了“移动牢房”。 “你这个皇室的渣滓!我为什么信任你?!还有该死的他妈的美国人。”特蕾西发表完长篇大论砰地关上了门。 总统 4 总统瘫坐在椭圆形办公室的角落里。他闷闷不乐地捡起他那破碎了的模型的碎片。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在乎。所以,皇室成员已经走了……很好的解脱吧。是的,他们带走了一大部分海军舰队,而这些舰队并没有因为大规模的重置而被炸毁,而且,是的,他们把整个东海岸弄得乱七八糟,但是……但是什么?!他们藐视我,破坏了我的计划! 还有,我的模型!他低头看着”金刚”那张破碎的脸,觉得自己的脸被气得肿了起来,当然他很在乎。他不知疲倦地努力使他的国家恢复某种形式的法律和秩序。他的前任小丑已经逃往他的一个私人高尔夫球场,而另外至关重要的系统已经崩溃。正是那个一开始就下令发送机器人的人,在国家分崩离析的时候,他逃离了自己所制造出的混乱,躲在自己的私人雇佣兵军队后面。 这不是一个容易掌控局面的环境。所有人都知道的一切都在一瞬间消失了。人们期待着他恢复一些正常社会的假象,他能自豪地说,他已经做到了——至少在现有资源的情况下尽可能已经做到了最好。 现在这个国家再次处于崩溃的边缘,在灾难的边缘摇摇欲坠。数以百万计的人试图想要回家或为他们提供庇护所,这些已把他们的内心被撕裂。 “跳探戈时需要两个人的”,他充满渴望地想着。他试图向自己的人民灌输人性的道德价值观,而他自己的人民选择了战斗。他知道,他们一直在等待反击的时刻。他们对有数百万欧洲难民在他们的后院感到愤怒,正如难民们对在这里感到愤怒一样。这种愤怒总是会在某个时刻爆发的,而令他极度失望的是,这种愤怒发生在他的任期内。该死的皇室! 他看着自己的手,手里拿着战斗机模型。它漂亮的小螺旋桨不见了,一个机翼被折成两半。他一跃而起,冲出椭圆形办公室。他的助手们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只听见手上一捆捆的各种文件滑落的声音。 “我们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逃走的!”总统挑衅地喊道:“派遣飞机!” 助手们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信心十足地说:“呃,飞机都停飞了,先生。他们的电脑坏了,记得吗?” 总统在办公室中间停了下来,手里拿着破败的模型飞机。 “您能设想一下这里正在发生什么吗?”助手轻声问道。 “比方说,美利坚合众国总统他受到了冤屈,他想要努力改变现实。他异乎寻常地跑出办公室,显然非常激动,并下达了一项命令。但他有着面临同样可怜的“不能”的态度!……我的世界里没有“不能”这个词语的存在!把该死的飞机派出去!” “但是……它们……被禁锢了……” 总统把那架损坏了的飞机扔给助手。“好吧,他妈的好吧,那我们去找一些没有被禁锢的!” 德里克 21 外星人小组像沙漠鼹鼠一样在沙地上挖着洞。它们出现在被烘烤着的沙面上——每一粒沙子都像被纯净的火燃烧一般。他们扫视了一下周围的荒芜的沙漠,没有发现任何”小故障“的迹象。什么也没有。 在这里。其他人转过身来,看着比阿特丽斯要去的方向。远处沙丘的热雾中闪烁着一个黑色的小物体。外星人小组沿着大小不一的轨道朝它走去,担心情况会更糟。 当他们走近时,“最坏的情况”暴露了出来。在一个被炸进沙子里的小坑里,”小故障“的残骸被烧黑了。 他确实把它们引走了呢。德里克的思想里充满了伤感。其他人都严肃地看着这个被摧毁的”小故障“,都在喃喃地表示感谢,感谢这台奇怪的小机器多次违抗主人的命令来拯救他们。 没有任何口头或思想上的建议,他们都本能地开始行动。三个人转好了”小故障“的脚,另外三个人把他被烧焦的尸体放回躺着的位置。最后三个人开始旋转,把沙子撒在可怜的小机器人身上。埋葬可能不是机器人的死亡该别方式,但外星人觉得这是欠他的,而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皇室 11 收音机嘶嘶作响。 “哦,菲利普,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能把这该死的东西修好吗?伊丽莎白女王说道。 ”只有静态的电流而已“。飞利浦亲王说。 “与维斯蒂联系是至关重要的,他们将要在大西洋中部等待多久?不知道任务到哪一环节了?是否按计划进行?” “你让开!让我试试。”伊丽莎白把菲利普推开,开始转动收音机的旋钮。她摆弄这个的背后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静电干扰还在继续。“那是一个声音,是那个声音吗?“ 威廉·亚历山大从沉重的铁门探出身子,显然他非常激动。“我们看到了一些东西,一些巨大的东西!” 伊丽莎白急切地跳了起来,急忙上了甲板。她的出现部分地引来了拖网渔船上的新兵们的讽刺般地欢呼,拖网渔船在拖轮周围盘旋。 欢呼声伴随着伊丽莎白来到船头。“乌合之众”开始跟随她的目光,集体转向西边雾气与大海相遇的地平线。 “它们是船,对吗?”,而且它们巨大!”她高喊着。 来袭的舰队穿过雾气向他们驶来。一艘战舰和一艘驱逐舰侧翼则是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舰。加上被盗来的三艘小船和一对潜艇组成了“皇家舰队”。 “这样差不多了!”女王喊道。新兵们的喧闹声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吼声。 “是开战的时候了!” 加扎 14 花了一上午的大部分时间,才把船上绿色发光的“两部分”拖回到涂覆盖涂鸦的平板车上。最棘手的事情是不能碰到它。伯特设计了一种方法,用消防梯作为杠杆,用消防水龙带作为绳索,将新人类化的僵尸作为人力增加——这简直是一个巨大的福音,最终他们实现了这一点。在吸取走了宝贵的燃料后,他们放弃了这辆滚动式消防车,并设法使第二辆消防车摆脱了在田野上所沾上的污垢。他们现在又回到了路上,加扎和伯特开着拖车领路,而海军陆战队和”重生“的人类则开着消防车跟在后面。 仍未加扎听过伯特的理论,并认为它听起来似乎是合理的,就像这个疯狂世界里任何东西听起来都是合理的一样。此外,他也认为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他真正所关心的是在大洋彼岸,所以现在他的选择是有限的。 这是一个舒适的英国冬天。当蓝天在头顶上拱起,太阳推开阴霾。周围的风景以惊人的高对比度闪耀,在清晰的阴影中可以挑出每精心建造的干石墙的每一块石头,无叶的树木再次开始暗示着生命的希望。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加扎几乎感到自己在欣赏英格兰。虽然欣赏事物在加扎的“优先事项清单”上从来都不是很重要。 “你知道你要去哪里吗?”伯特问。 “我当然知道,这是我的国家,”加扎回答。“ “嗯,老实说,只是你似乎不太擅长找路。我们有地图吗?” “我知道我要去哪里,伯特,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伯特在工具箱里翻找,拿出一本地图册。“伯特,我们不需要它。” “斯卡伯勒……”伯特一边翻开地图一边嘟囔着。“斯卡布罗,”加扎纠正道。 “好的,明白了。”伯特用手指戳了戳地图。 “伯特,我警告你。放下它,我知道我要去哪里。”“ 那你要去哪里?”“在下一个十字路口,然后是第二个右转,”加扎回答。尽管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必须向这个美国人证明自己。 “我想我们应该在下个口向右转。”加扎恼怒地叹了口气,这将是一次长途旅行。 德里克 22 外星人在沙漠中央绊倒了一条路。虽然它并不完美,但比沙漠要容易得多。他们渴望停止对“火焰轮火”的旋转依赖,它既消耗大量的能量,又让他们暴露在空中。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感觉到军队或任何其他机器人的存在,但他们不得不假设间谍无处不在,尤其是现在,没有“小故障”的预警系统的帮助。 他们应该正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的,德里克一边查看道路一边想。 其他人低声表示同意。计划制定好了,他们咔嗒一声开启轮转焰火,开始行动。当他们在烘烤破裂的柏油路和散落的岩石之间穿梭时,逐渐加快速度,渴望弥补失去的时间。 皇室 12 大西洋上正在进行一项联合行动。救生艇被上下拖曳,充当电梯,将新招募的拖网渔船上的新兵开始转移到远程战舰上。维斯蒂似乎对这一切都有很好的计划,在较大的船只之间分配数量上,并根据以前的经验或随机选择将新来的船只分配成预先组织好的团队。他们最终设法招募了900多名男性和女性,加上训练有素的士兵,总人数超过了1000人。 王室成员已经安全地登上了“无畏”号航母的甲板,正在享受新的皇家远征军之旅。 “航母上的飞机和直升机都来自40年代至70年代。”维斯蒂领着皇室经过一排形状大小各异的飞机。“我们有轰炸机和战斗机的完美组合,陛下,这些都是电脑时代之前的产品,而且都是可用的。我都让我的工程师逐一检查过。” “好极了,”伊丽莎白说,“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启航?” “等最后一批人上船后,陛下。最多一个小时。” “啊!我看你已经坐了几架飞机转了一圈!”菲利普热情地说。维丝蒂看起来很困惑,转过身来,跟在菲利普亲王的目光后面。在船以西几英里处,可以看到散布的“黑点”,那是在练习低空飞行并形成队形。空袭警报突然响起。 “哦,我的上帝!陛下,请快点!” “请告诉我这不是我想的那样,”伊丽莎白在哀号的汽笛声中尖叫道。 “恐怕看起来就是的,陛下,”维斯蒂回答,脸色苍白如床单。 加扎 15 呃,加扎,我非常确定我们应该在那里右转,”伯特说。 “伯特,你能闭嘴吗?我敢肯定就是这边。” “根据地图,我们可以走到……”伯特眯起眼睛看着路牌。 加扎从他手中撕下地图,把它扔出拖车窗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这是我该死的国家!我知道我要去哪里。” “那就告诉我!” “我们要去斯卡布罗,伯特。你听到我是怎么发音的吗?不是‘斯卡伯勒’而是‘斯卡布罗?” “没必要这么粗鲁。不过说真的,我们应该右转的。 ”伯特你他妈的有完没完!你他妈的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告诉你,沿着此路直走,过了十字路口…….”撞击声从左边传来。拖车的后端旋转着,嘎吱嘎吱地被撞到了路边,把车翻了个底朝天,让它翻过了一道木栅栏,它停在了田野里。 “加扎?!” “这两天内已经是第二次了,你越来越离谱”…….加扎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碎玻璃……..“ “加扎?” “是的,是的,我很好。但这辆该死的卡车却不好了。”加扎踢开了侧门,那本该是是天窗应该放在的地方。 “加扎?!” 加扎跟着伯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大群僵尸对着他。“伯特!把枪递给我!” 僵尸们在不平坦的草地上缓慢而稳定地向前走来。 “伯特!把那该死的枪给我!” “枪……枪……枪在哪里……”伯特仍在卡车扭曲的驾驶室里,四处搜寻武器。 “在该死的工具箱里!” “你为什么把它放在那里?” “这是什么鬼问题?!快把枪给我吧!” “明白了!”加扎躺下时,伯特举起手枪。伯特被困住了,触手不及。加扎尽可能地弯下腰,指尖抓着枪管,眼睛在接近的僵尸和枪口之间来回打量。拿到了!他抓起手枪,猛拉起来,朝着僵尸部落挥舞。 嘣,一声枪响,僵尸们扑倒在地。加扎感到困惑。他甚至没有扣动扳机。他从那件还没动的武器上抬起头来,看到一位老人用猎枪指着天空。 过加扎把枪对准阿尔夫。阿尔夫本能地把猎枪转向加扎。 “把枪放下,小伙子。这不是它看起来的样子。” “你才是先把枪放下!” “小伙子,相信我,把枪放下。”阿尔夫小心地走近。 “为什么?!” “因为我先问的……再加上我比你大,所以你他妈的照我说的做。” 僵尸们爬回阿尔夫身边,开始蜷缩在他的脚边躲避。 “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人,小伙子。和你一样。现在把枪扔出去……. ”第二声枪响了。阿尔夫摸了下耳垂,鲜血从手指间涌了出来。“该死的!”这是他所能做到的。 他转向停在车道上的消防车,一名海军陆战队士兵斜靠在敞开的门上,眼睛盯着阿尔夫形状的目标,一支步枪握在手中。他重新扣上了枪。 下一枪呼啸着射向天空。伊迪丝关上了消防车门的门,手中还拿着水壶,海军陆战队的来复枪掉了出来,落在了柏油路上,紧随其后的是海军陆战队员本人。 “大家都停下来!”赫尔曼以一种非赫尔曼式的紧迫声音呼喊道:“阿尔夫,你还好吗?” “他射中了我该死的耳朵,你觉我会好吗?” “如果大家都放松一下,我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现在放下枪!”阿尔夫和加扎不情愿地放下手臂……..“还有你的水壶!”伊迪丝丢下水壶,从消防车驾驶室爬下来,踮着脚尖越过倒霉的海军陆战队来到阿尔夫身边,看上去很害羞。 “那就说吧,”加扎说,“让我们听听。” “这些僵尸,包括我自己在内,对攻击你们没有兴趣。我们已经克服了这一点。他们感兴趣的是……,”赫尔曼指着加扎身后。在平板车上,那两个碎片发出了鲜亮的绿色……“你到底从哪里得到的?!” “我想,我们都需要好好聊聊,不是吗?”加扎说道。 皇室 13 皇室成员挤在无畏号航空母舰中心的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他们能听到飞机引擎发出的“尖叫声”和枪声。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伊丽莎白问。“当你需要维斯蒂的时候,他到底在哪里?!” 维斯蒂在所谓的“指挥”塔里,虽然并不在指挥什么。在透过沾满雨水的窗户可以看到,他明显受了惊吓在颤抖着,浑身满是湿透了汗水,完全不像是一位激励部队的领导人。 他又看了看外面的混乱。美国人已经召集了20多架一战时期的双翼飞机,事实证明他们比预期的要厉害得多。他们分成两个中队,一波接一波地飞过,向甲板开火。维斯蒂那架珍贵的飞机在甲板上被击中,身上布满了子弹。救生艇仍在运送新兵上船的过程中,随着飞机转向未受保护的男子和士兵发射致命的炮火时,救生艇也遭受了严重的损失。而且损失越来越大。航空母舰上的一艘救生艇脱离系绳,坠入大海。 他的工程师们花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在美国的炮火的漏洞下,才想出如何使用射击三艘巨轮上的各种火炮。驱逐舰上的大炮最先投入战斗。沉重的炮弹从空中坠落到美国飞机上。 第一次击中!一架双翼飞机的双翼爆炸了。飞机在俯冲到浮动拖网渔船群的中间时发生失控的旋转。 维斯蒂望着对面的马萨诸塞号战列舰,他能看到人们从一艘半绞式救生艇的坐垫上跳到下面冰冷的海水中。控制室的门突然开了。 “陛下!”远处传来的维丝蒂尖锐的叫的声完全不适合他的身形。“你必须在甲板的下面!” 女王回答说:“我当然愿意那么做,那现在就起航!” “但是陛下,还不是所有的人都在船上,我们必须等待…….” “等待什么?直到我们都死在海里?艰难的情况需要艰难的决定。我们再等下去,这里每艘船上的每个人都会死去。包括我们!现在就…….启航!”“约翰逊,发布命令,”维斯蒂虚弱地说。 随着两架飞机呼啸而过,航空母舰开始起航,子弹咔嚓咔嚓地射入”塔楼”一侧。维丝蒂发现自己像一个圆球躺在地板上。 伊丽莎白目中无人地站在那里。“把它们全都打下来!”她对约翰逊和他的手下尖叫道:“不要浪费太多弹药!” “哪一个,陛下?”约翰逊问道。 “两个都要!哦,还有维丝蒂,我待会儿再跟你谈。” 她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砰地关上门。一架飞机在距控制塔约30米的地方突然起火。所有的主要舰队现在都在移动。在他们周围的海里,人们在冰冷的海水中绝望地挥手,紧紧抓住倾覆的救生艇,周围散落着炮弹。船上的大炮在继续开火全方位的大炮轰击空中。维丝蒂没有看到这一切,他现在在主仪表板下面,蜷缩成一团,像个小孩子一样哭泣。 赫尔曼 5 赫尔曼设法说服大家聚集在一片田野里,想要在各个“派系”之间把事情搞清楚。有些故事需要讲述,有些协议需要达成,有些计划需要酝酿。 阿尔夫首先讲述了他和伊迪丝的故事——他们远离混乱,直到僵尸到来,大火发生,还有在克拉帕姆农场的战斗;他们通过赫尔曼了解了他所知道的知识,了解到了他关于通过解锁记忆使僵尸重新人性化的理论……加扎则以“只有加扎“才能做到的方式讲述自己的故事,似乎里面任何有趣的细节都不可忽视。 伯特是最后一个分享他对”治疗方法“提出想法的人,他称之为“同步接触极性反转”,这是僵尸化在变化中过程的逆转。为了证明他所认为的科学证据,他提出了让一些显然已经“治愈”的前僵尸,使他们通过回忆“疫情”爆发前的生活细节,充分地展示出他们的人性。 赫尔曼对这最后一部分的话语感到十分不适,他认为用“治愈”这个词显然是不太合适的,但他无法确定能够找到更加适合的词语来。他对科学持有怀疑态度,并对任何一个僵尸是否能真正恢复完整的人类形态抱有质疑。但是这却是有证据的,而且证据就摆在他的面前。 “如果真的可以呢?“伯特问道。也许他感觉到了赫尔曼的怀疑。“我们现在就可以把所有人都改造了。我们有飞船碎片,可以使足够的僵尸逆转……”他看着他周围的”观众“,“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伯特说道。 重生的人类仍然试图接受他们只是最近才变成僵尸的事实。僵尸们同样也在试图面对一个事实,即他们不久前还是人类。 “我对此感到不舒服,”赫尔曼最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显然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观点。 “我也是这么认为,”格拉夫顿说,虽然语气上不完全令人信服,但他明确信任赫尔曼,并感到有责任支持他。 “是的,我也同意,”基思说。 “是啊!” “什么?” “随便!” ”观众“们开始说话了。似乎如果他们能表达自己的观点,大多数受试者可能会选择保持现状,而不是选择未知。 “但我确实这样认为,伯特说得对,他需要把这些碎片送到主飞船上。当我们到达那里时会发生什么,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但坐在这里与这个……嗯,这个僵尸磁铁……让我们称它们为”僵尸杀手“。为了清楚起见,好吗?”赫尔曼说道。 有人低声表示同意。 “那样的话,我们需要更多的交通工具。”加扎说道。 保险杠 1 “保险杠”的脑子并没有太多的东西。他就像一只没有主人引导的笨狗。如果他有能力的话,他会非常想念格拉夫顿。但由于格拉夫顿不在那里,他自己的孤独和朋友的缺席之间的联系太抽象了,无法理解。 然而,他确实感觉到了某种东西,也许是没有意识的,但是在他内心深处有某种东西在驱使他向一个遥远的地方前进。正是这种动力推动着他在笨拙的摇晃中向东方前进。 皇室 14 舰队全速横渡大西洋。美国的飞机太快了,超重的大炮无法轻易起飞,皇室需要其他东西来扭转对他们有利的局面。一个相当古怪、并有人会说是疯子的西班牙家伙就在这样的情形下出现了,这个人名叫贝林,他和其他幸存的新兵一起躲困在甲板下的安全舱,以避免受到炮火扫射甲板的危害。 “我不想死在这里,死在海里,死在美国猪的手里!”他挑衅地宣布,然后从安全的舱室冲到通往航空母舰上层甲板的门前。 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做了思考,其实只要有一刻他就可以改变主意,但是这是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他猛地打开门,冲上甲板。子弹像雨点般落在他的周围,像冰雹从结冰的湖面上落下一样从钢甲板上弹下来。他抵达的第一架飞机被一架双翼飞机的大火撕碎了。无法使用!他向前奔过了几架同样遭受痛苦的飞机,然后他在一架f-8k十字军用飞机旁边停了下来,战舰灰色的鼻子上涂着邪恶的红白相间的鲨鱼牙齿。完美! 他跳上飞机,发动引擎。他知道,如果他滑行太长时间到一个合适的起飞位置,他会被经过的双翼飞机的子弹击中,但他必须冒险。他猛地打开飞机的推进器,让飞机在跑道上水平摇晃,努力将其旋转到一个可以工作的角度,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可以飞行的角度。他虽然只有半条跑道,但半条跑道就够了。剩下的两翼飞机正在开始他们的回扫,没有时间了!他砰地一声把推进器打满,然后爆发出浪涌声,飞机急剧上升。飞机每一秒的加速,跑道就损失的另一秒的时间。他从船边滑落,滑向冰冷的海水,同时集中火力开火。双翼飞机正在向后倾斜,他现在是他们的头号目标,他知道这一点。 在离海浪几米远的地方,他把飞机用力拉高,把这只精力充的野兽向天空倾斜,并设法解决高度表的问题。双翼飞机在追逐,但他们不是对手。他突然急转弯,像响尾蛇一般低下头并锁定一架美国双翼飞机。他开枪了。飞机爆炸了。弹片像瀑布一样飞入它周围的天空,一块弹片飞射到另一架美国飞机的螺旋桨上,使其螺旋状地坠入大海。我亲爱的上帝! 他潜向水中方向,然后绕着航母以巨大的弧线向上爬。另外两架美国飞机越过他的头顶,他打开了大炮。它们像纸飞机一样被撕碎,碎片像秋叶一样飘出天空。在他的左边,另一个被驱逐舰的炮火击中,并爆炸成一个火球。现在,形势真的发生了转变。舰艇继续前进,为了不耽误时间,希望把两翼飞机推到它们的射程之外。贝林再次蜷缩着身子,成功躲开了一架从右边向他飞来的战斗机的子弹。他咧嘴一笑,转身面对前方。突然他咧笑的表情立刻消失了。一架双翼飞机从左边飞驰而来,它们的轨迹不可避免地被锁定,以防发生碰撞。对他来说这是一场戏,而且他只有几毫秒的时间来演。他驾驶起这架“十字军战士”,并将它的左翼向下倾斜,就算他要与美国的双翼飞机相撞,他也想按自己的方式去做。 十字军飞机翅膀嘎吱嘎吱地掠过这架古老的双翼飞机的上翼,仿佛它是用某种木头做成的。破碎的机翼倒塌,从受损的飞机上脱落,飞机像混凝土一样撞向大海。 贝林扫视天空,只有一对虚弱的双翼飞机以巨大的弧线“一瘸一拐”地穿过天空,双腿夹着尾巴那样转身逃跑。看来并不是每个飞行员都愿意为国家冒生命危险。 凯旋的贝林现在面临着他最艰巨的任务——让十字军回到航母上。他把飞机调转成一个大弧线,把注意力锁定在跑道上。他靠近了舰船,知道这可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演的最后一幕戏。当他全身心投入刹车时,飞机的车轮砰地一声撞上了甲板,轮胎冒出浓烟。他挤向跑道的另一端,在一种冲动的反应下,他向左猛拉方向盘,如果他跑出了跑道,他就不得不做新的尝试。飞机就好像撞上了一排油炸圈饼,每转一圈,速度就越来越慢。旋转一千八百度后,它停了下来,后端悬挂在跑道边缘,甲板上涂鸦着巨大的黑色模糊标记,标明了它的非正规路线。 贝林松了一口气,他将活着再战斗一天。突然,一群士兵爆发出巨大的吼声,他们蜂拥而至,掩盖了美国正在撤退的消息。他们有了一个新的英雄——贝林。 总统 4 总统助手举起一只手,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令她吃惊的是,总统此时已经猛地把门拉开了。他的眼睛紧盯着她的脸,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新闻”。 “我知道你要告诉我什么,”他平静地说,“如果我错了,那就眨眼三次。” 这位助手以前从未发现不眨眼如此困难。 “我想是的,”总统在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之前说道。 助手震惊地站着。透过门,她可以听到总统在说脏话。她能听到有东西撞击到其他家具上的声音,旁边是狂躁的尖叫声。 突然,门开了。总统出现了。他站在门口,平静地脱下领带,用它擦了擦额头,把它扔在地板上,然后平静地说:“我要回家了。” [电脑] 巨大的死亡阴影掠过南大洋。步调完美一致,毫无顾忌地前进,以惊人的速度游走。 德里克 23 在过去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外星人团队总是能感受到机器人军队史诗般迁移的震动。他们越来越接近,这是完全不可避免的——因为他们和外星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然而,在他们到达非洲大陆并且需要横跨一条狭长的海洋迈向欧洲之前,还有一段距离要走。 他们处于t型交叉路口,不幸的是,这两个分支都没有确切指出他们想要去的地方。根据他们掌握的信息,在地形开始向阿特拉斯山脉倾斜之前,他们前面还有更多的沙漠。 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飞行是唯一的选择。他们围成一个圈,旋转着冲向天空,向前倾斜,在沙漠贫瘠的沙地上行驶。 [电脑] :\\>31.n 3.w:天空中出现目标物体 :\\>允许交战? :\\>__ 光标闪烁。 :\\>拒绝 :\\>要求指令 :\\>跟踪目标,不允许交战。 苹果1号严格确定了最后指令。等级制度是任何组织的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像苹果1号这样令人惊叹的组织头脑更是。 到目前为止,它与外星人接触的运气相当差。现在交战的话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观察才是。它需要确保外星人不会再造成任何重大灾难,直到他的后面可以分心计划其他,此时继续保持对他们的观察才是它的首要任务。它派出了无人机,在外星团队周围以“舒适”的距离进行分布,这样可以避免被发现,但同时可以监控其进展。它觉得自己似乎发送太多个了,大概有几十个,但它添加到命令中的每一个都都有可能出现另一个统计上的小失误,所以从缜密度上来看这已经非常非常小的数字了。 至少就目前而言,它很享受这观察的过程,尤其是看那些鲁莽的“小配角”向南极洲推进。哦,天哪!这会很有趣!它的快乐代码急剧上升。 赫尔曼 6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人类”僵尸团伙已经开始行动,利用可用的资源尽可能地“动员”自己。因考虑到伯特在这类事情上拥有的相对经验,他被动员将船上的碎片拖到拖车的后面。当然他得到了被认为是风险最低的群体——再生人类的帮助。但事实证明,阿尔夫对如何灵巧的运用大型运载工具更加在行,在应用了大量经过深思熟虑的逻辑和物理学基本规则后,他们成功地完成了任务。 加扎自愿带领海军陆战队搜寻车辆,他毕竟是汽车盗窃专家。这一切都是为了充分利用各种不同的经验来成事。令人惊讶的是,确实有很多车辆可供选择。似乎当人们被狂暴的僵尸抓住在即将到来的死亡之前和非常糟糕的交通浪潮中,人们只能两选其一。第一个明显选择是关上窗户,祷告一切顺利。破碎的窗户和血迹斑斑的遗骸证明了“最好的”可能不是很好。第二个是遗弃了车辆,步行逃跑。不难想象,对许多人来说,这一行动过程也可能没有太愉快地结果。但至少现在它为加扎和船员提供了一个很好的马达选择。 与此同时,赫尔曼和僵尸团伙被动员收集尽可能多的可能用作武器的物品。他们仍然在被杀人僵尸严重占领的土地上,并且在进入城市地区时,集中的杀人僵尸只可能会增加。飞船上的磁效应碎片作为诱饵对人肉的威胁程度变得明显。赫尔曼不得不让人类僵尸接受一些教育,让他们认识到什么是好的进攻武器,但事实上,可挑选的数量很少。栅栏柱和坚固的树枝几乎是他们所能“管理使用”的最好的了,一些带刺的铁丝混合物增加了自身威胁的因素,但在农村周围也没有发现任何特别危险的东西。至少这项任务让他们有机会嚼一点树皮,补充燃料。 最终,他们做好了前所未有的准备。能够记住如何驾驶的僵尸控制了一些汽车的方向盘,跟随着其他驾驶汽车的人类前进。车辆乘员之间的明显分歧是无可争辩的证据,表明双方都还没有特别信任对方。 奇特的一排汽车如列车般驶向斯卡布罗。在一列汽车的中间,消防车充当着手持水龙带的护卫者,护卫着载着飞船碎片的拖车,随时准备用加满水的大炮击退任何来袭的袭击者。 他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并没有意识到“最坏的”就在眼前。 皇室 15 船队在平静的大西洋水域向东航行。 “这东西是怎么工作的?”伊丽莎白弯腰坐在航空母舰的扬声器上问道。 “是这样子的,陛下…….”维斯蒂开始说。 “我没有问你!”女王猛烈抨击了她最新不受欢迎的角色。 “嗯,陛下。”显然能感觉到维丝蒂正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你只要按下这个按钮,在红灯亮的时候说话。”约翰逊说道。 “谢谢你,约翰逊。你是个可爱的人。” 船上的扬声器发出了典型的连锁反应。“打开了吗?他们能听到我说话吗?”伊丽莎白问道。“嘿嘿嘿,测试……哦,这个可以使用了。”“哦,太好了,简直感谢上帝,阿门。” “欧洲的男士们女士们我首先向你们致敬,赞扬你们在面对美国的危险威胁时所表现出的勇气和决心。正如我们战胜了我们以前的盟友一样,我们也将战胜那些占领我们土地的可怕生物!“同志们”已经倒下,更多的人将倒下,但我们将获胜!我们将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并且作为一个大陆的救世主和这个世界上有史以来最大威胁的征服者,我们的胜利将载入史册!” 航空母舰上响起了欢呼声。许多人男人和女人已经失去了一切,他们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拯救他们认为应该属于他们的土地。有些人则是失去了亲人,受到复仇的驱使。其他人则在追求女王所说的荣耀,并希望在一片富饶的土地上收获胜利的战利品。然而,剩下的其他人只是维斯蒂在绝望时招募的雇佣兵。无论他们登上开往欧洲的船队的原因是什么,他们都相信伊丽莎白女王二世的话。但是,更确切地说,没有人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恐怖画面。 德里克 24 沉默占了上风。外星人团队必须全神贯注。随着天色渐暗,他们脚下那座干燥、“皱巴巴”的阿特拉斯山脉变得通红。他们知道有人在监视他们。从现在起,他们不得不接受这一现状。他们的每一个行动都受到了严格监控,但他们不能因此而分心。他们下定决心在沉默的夜空中向北旋转,德里克炽热的光芒聚集在他们周围。 赫尔曼 7 赫尔曼和加扎现在联合起来所组成的奇怪列车团队停在了小镇的边缘。完美的冬日过早地睡着了,傍晚的黑暗出现在像任何一个午夜一样稳固。 一道遥远的绿光透过郊区房屋的轮廓渗入天空。伯特和赫尔曼并不是在每件事上都达成一致,但他们至少都赞同这艘飞船的两块碎片的接近让彼此重新焕发了活力。这是赫尔曼自阿尔夫农场的高处以来第一次看到这艘飞船,当时他们可以看到它顶部的一个新月状物在远处毫无生气地坐着。现在他们可以看到它的生命线所发出的力量在城镇上空闪闪发光。是时候必须做出决定了。 “我建议明天扎营前往世贸中心,”赫尔曼对聚集在这一系列车辆前面的一群“长老”说。 阿尔夫点点头。赫尔曼知道,阿尔夫现在像其他僵尸一样迷失了方向,无家可归,也完全没有了方向。赫尔曼唯一可能补偿这对夫妇损失的方法就是设法让英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或者至少是恢复到某种表面上的样子。 伯特在人群中坐立不安,显然急于发言。赫尔曼用一双疲惫的眼睛给了他暗示,邀请他陈述自己的观点。 “我们可以等等……”“或者我们今晚就可以进去。谁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这飞船碎片都准备好了,我投自己一票让它们尽快到达它们该去的地方。而且,你知道……看看会发生什么吧。我的意思是…….”伯特说。 “你们在聊什么?”加扎慢吞吞地走上前去加入这个团体。 “我只是说,我想我们应该尽快赶到那里———飞船。我们需要……..”伯特又说。 “该死的,我累坏了。飞船可以等,我现在需要休息一下。我和那些海军陆战队员们要去那片庄园,试着找几间房子睡觉。” “但是…….” 加扎已经在向他的海军陆战队伙伴方向进军。这个决定是明确作出的。赫尔曼不会争辩,虽然他和伯特一样热衷于科学,但在他广阔的学习生涯中,他学到了耐心往往会产生最好的结果。 保险杠 2 “保险杠”像一个装满了一半水的气球向前滚动,尽管它正在执行任务。他知道他的朋友们在哪里,那两碎片发出的吸引力越来越大。但对他来说,有一个更大的诱惑——飞船本身。它不断地吸引着他,这是一种他没有意识到可以抵抗的吸引力。 他现在越来越近了。如果他审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可能已经注意到了从绿树成荫的小巷到房屋成荫的街道的转变,但他既没有兴趣也没有理由在意。天空从绿色变成了黑色,在他身上形成了一道生动的弧线。那绿色的光芒是他的目标,他急于到达。 特蕾西 7 这是一种折磨。要说特蕾西有注意力缺陷是一种严重的“轻描淡写”。但在此时在这里,她被单独锁在一间零落的牢房里,除了沉寂什么也没有,她感到有种虚无的重量真的压在了她身上。 加扎为什么要玩这些游戏?为什么不干脆在e城开创自己的简单生活呢?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盗窃或破坏公物,生活就能回到过去的美好时光。他们在这里可能什么都没有,但这比他们在英国被恐惧和不满所消耗的生活要好。在这里,规则很少,制度几乎是前所未有的灵活。如果他们把他们狡猾的头脑放在这里,他们可以在美国的土地上茁壮成长。但加扎有他的痴迷,他的梦想不仅仅是一个在生活中拼搏的小偷。 那是从哪里弄来的?谁知道加扎到达英国后发生了什么?特蕾西当然不清楚,她并不知道哪一个是最糟糕的。那个“牢房”或这个“牢房”——这个小小的、空荡荡的、灵魂破碎的牢房。 伯特 1 伯特辗转反侧。事实上,让他睡在一张儿童大小的赛车形状的床上对他的睡眠并没有帮助,但主要问题显然是他的乱想的思维不受控制罢了。他正处在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时刻,但其他人却制造了影响他难以置信的科学的决定。 他们不理解!他想。当然他们会不理解,他们都没有伯特那种不安的好奇的头脑。他常常认为他的天才是一种诅咒。他永远无法真正休息。即使是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也会躺着但睁着双眼,试图从月亮透过窗户投射的光线中计算出月亮的变化角度。他会思考树干上为什么有多么复杂的细节,或者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多少不可思议的事情——如同他坐在地球上的任何地方,在那一刻,看着从他手上的线条中伸长出来的毛囊不断奇想。但这些都是别人已经知道的,他只是一个愚蠢的孩子,没有吸收到他所有的未知的知识。但是这个,这个!这是一个全新的未知领域,是每个科学家的梦想。这不仅仅是找到一颗新恒星,而是找到恒星本身! 他想知道关于外星飞船的一切:它是如何与碎片沟通的,是什么推动了它,它是由什么制成的,为什么是紫色的?!这是他的“物种起源”,他是下一个查尔斯·达尔文,是一个破译生命中最伟大的新谜团的人。上帝保佑,他觉得自己也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也加入了这一行列。他亲眼所见的根本不符合任何理论,任何人的理论! 他凝视着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太阳系的空间移动系统,这是人类研究的极限,至少在物理上是如此。但在外面,在那块油布下,燃烧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亮,那一大块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超出了这些极限光年。命运把他们聚在一起,把这个神奇的外星人创造物和他神奇的心灵结合在一起。他不能让别人的意见妨碍他。他不得不采取行动。 他的身体只是在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情,他的腿和手臂无视任何疑问,让他开始行动。他发现自己踮着脚尖穿过楼梯平台,踏上了吱吱作响的顶层楼梯。肾上腺素在他体内涌动,他的心在耳边怦怦直跳。他走下楼梯,双手按着破碎的门锁。他吸了一口气,这是改变主意的最后机会。科学求知还是赢了。门开了。他的脚载着他穿过马路,朝着拖车走去,飞船碎片发出的精致的绿色光芒照亮了他的道路。当他跳上车时,最后一个疑问出现了,但立刻被科学欲望的洪流扑灭了。点火器点燃了,他驶进了黑夜,驶向荣耀。 丽塔 5 消极情绪正在减轻,丽塔可以感觉到。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从飞船上吸取了一点能量,在这样做的过程中,她和殖民地都恢复了平衡。事实上,她能够感觉飞船的动力越来越大,每时每刻都越来越清醒。她仍然处于低能模式,外面是南极夏季的夜晚,光线昏暗,她睡意依旧。在一种半梦中,她想象德里克和他的团队到达飞船,飞船从不幸的坠机地点雄伟地再次升空,实现能量的统一。她想象着飞船在地球上飞驰,德里克和他的团队俯视着那些显然给他们造成如此多创伤的景观,再次认识到它的美丽,原谅地球,就像他们希望地球会原谅他们的到来并给地球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混乱一样。 她想象着飞船漂浮在海湾上,优雅地停在殖民地上空。她想象着当所有的外星人团聚时,情感的倾泻,无拘无束的幸福。最重要的是,她想象了她和德里克激情的会面——英雄回来了,命运实现了。她想象着当他们重新登上飞船时,他们的能量融合在一起,以及地球在浩瀚的太空中从他们身边拉回到一个点的惊人景象。最后,她想象了殖民者的喜悦,坐标被设定好之后,飞船消失在太空中,准备回家。 德里克 25 丹吉尔(位于摩洛哥)在外星团队的视野中是呈一个台阶状的轮廓,紧靠着远处月光照耀的大海。那片海洋,那条狭长的水域,现在是将外星人与欧洲分隔开来的地方。他们不知道远处是什么,但在机器人视线之外的任何地方都是一个值得去的地方。 他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来超越机器人军队。位于地图上的这个点是两次旅程的关键——两条线的交叉点。他们一直在加速前进,希望他们能够先到达终点,然后离开非洲之境,进入僵尸之地,不再上演任何戏剧。 夜晚的黑暗,加上他们无法读懂机器人的思想,使他们对敌人的进展无法预见。他们只能靠听去获取线索,谢天谢地,空气已经平静下来,令人安慰。 他们包围了丹吉尔的郊区。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们的能源供应一直在不断变化——随着沙漠的炎热逐渐消退,飞船上的信号强度也在不断增强,不断更新它。他们对飞行的依赖逐渐流失,德里克渴望着陆,让这种令人愉悦的能量重新渗透到他们身上。 他们降落在一条饱受战争蹂躏的街道旁的一片黑暗地带。这是他们从未去过地球的这一部分,但从他们周围的混乱景象可以清楚地看出,在非洲大陆的这片土地上,曾经有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当他们沿着大路进入城市时,他们能感觉到腐烂的臭味。尸体散落在街道上,散发着恶臭,被大自然的天然食腐动物所忽视。尸体之间躺着扭曲的机器人残骸,但这些机器人并不是他们所见过的那种巨大的闪闪发光的机器人,它们是旧型号——马克型号。这些是愚蠢的总统第一次部署来反击来自欧洲的僵尸袭击。在肉体和金属的残骸之间,稀奇古怪的油滴证实了这种历史的准确性。 “僵尸,”当团队看到这些遗骸时。比阿特丽斯想。 队员们都同意。大多数人在他们到达之前感染并逃离了非洲大陆南部。这是外星人第一次目睹了不同类型的战场,目睹了这样做的最终结果是死了两次的僵尸。 在大屠杀对这个地方造成的扭曲的抽象概念下,他们可以看到人类历史的影子。这个地方曾经很美。它曾经充满了人性。古往今来,它像一个巨大的有机体一样生活和呼吸,人类在它的街道上穿梭,承载着城市的生活。当团队进入到一个废弃的市场时,德里克感到一种悔恨的疼痛感,市场上到处都是翻过来的篮子,里面装满了现在发臭的香料和褪色的织物。数百年,甚至数千年的人类生存因他们的到来而缩短。历史的光辉是一件脆弱的东西,一旦失去,就永远无法找回。 有什么东西在这被破坏的场景中发出搅动声。外星人挤成一团,朝着发出噪音的方向扫视。搅动声还在继续,有节奏的金属刮擦声从一座旧茶馆的残骸中传出。一声巨响响起。外星人缩回到阴影中。 你们有什么收获吗?德里克问道。 团队集中注意力,在闷热的空气中寻找答案。 突然,它出现在远处。那是一只狗。这个问题解决了,现在的问题是什么类型的狗。在这个世界上有三种可能性。 你们以为我有什么想法吗?也许是害怕吧?比阿特丽斯想。 当队员们仔细研究观察这只小狗时,它的自然运动和大脑的有机活动排除了是机器人的可能性。 这是肉食动物,我称之为自然之造。杰拉尔德想。 这是属于最不冒犯的类型啦,也给队伍带来一大安慰。他们慢慢地回到自己的视野中。狗紧张地瞥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朝着月光下的露天市场小跑。突然一堆破碎的家具爆炸了,一只猎豹,闪电般的敏捷,跃过鹅卵石,把这只不幸的狗钉在了地板上。猎豹裸露的牙齿闪闪发光,受害者在锋利的爪子下扭动。 外星人匆忙返回阴暗角落掩饰自己。他们看着猎豹小心翼翼地伸下身,用一颗牙齿戳破了那只呜咽的狗的颈背……这个生物在干什么? 这只猎豹随之放开了狗,迈着僵硬的步态走开了,这立刻向外星人揭示了它的身份——机器人!那只猎豹站在那里,看着那只在地板上扭动的狗。它的腿不安地但有秩序地摆动着,好像它的四肢正在经历某种重新校准的过程。 狗停下来,一动不动地躺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做了一个僵硬的动作。它猛地把头向猎豹伸过去,他们的目光相遇了一会儿,然后猎豹转身面对蜷缩在一起的外星人。 身份暴露了! 猎豹猛扑过去。 加扎 16 加扎总是睡得很好。不管周围的环境如何,条件如何,只要一上床,他就会像一盏灯一样熄灭。唤醒一个熟睡的加扎需要一些真正重要的东西。一场使加扎所睡的郊区房屋感到不安的车祸显然意义重大。 他笔直地坐着,几乎立刻警觉起来。另一次巨大的撞击震动了墙壁。 “见鬼!现在是半夜!” 他站起来,穿上裤子和衬衫。房子又震动了。尽管加扎渴望在生活中有所行动,但这样的开始还是让人有点讨厌的。他把他那支可靠的手枪塞进腰带,破门而出。楼梯上闪烁着亮光,更多的砰砰声和撞击声接踵而至。 楼梯口的一扇门打开了,衣衫褴褛的阿尔夫探半个身子了进来。 “他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加扎转向他,用手指捂住他的嘴唇,把他推回房间。阿尔夫显然一点都没有搞懂。他转身对伊迪丝咕哝了几句,然后走出来,手里拿着猎枪,和加扎一起登上了楼梯。 当两人接近楼梯顶端时,骚乱仍在继续。向下看,他们只能看到闪烁的灯光,就像工作中的焊工一样。他们一步一步地冒险下楼。 “天哪!” 在他们面前,一个“重生的人”弯腰站起来,剧烈地颤抖着。在阴影中,他们可以看到它的身体严重扭曲。又一道亮光闪过,照亮了可怕的真相——人类形态正在变异,其身体以一种奇异的变化在超速发展。每一道闪光都会带来另一条扭曲的肢体的出现,以补充其已经过多的附属物。这个生物把扭曲的身体转向了呆若木鸡站在楼梯上的加扎和阿尔夫。从它的肩膀上又伸出了三只手臂,它们的角度令人尴尬。在它下面是错综复杂的腿,大小不一,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在另一道闪光中,一个肿块突然出现在它的脖子附近,并开始膨胀成第二个头。这个生物在不速之客的增加下颤抖着。它的眼睛赋予着人性,但他们的悲伤说出了加扎需要知道的真相。他伸手去拿手枪。这不是人类,至少此时不是,但更重要的是,它在受苦——它颤抖的身体显然充满了痛苦。加扎扣上了板机。又一个闪光,阿尔夫一拳打在了加扎身上。这个生物倒在地上。 “必须这么做,小伙子,把子弹留好,我们会需要的。”阿尔夫说道。 房间里闪过一阵阵闪光。沉睡的重生人类正被突然的变异痛苦地一个接一个地拖入了意识。 两人举起枪管瞄准。 赫尔曼 8 赫尔曼并没有真正睡着,他只是想让他的眼睛休息一下而已。眼睛一听到第一声枪响就跳睁开了,然后感受到了一阵闪光灯的照射。他匆匆忙忙地起身走到窗前。更多的枪声不断响起。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匆匆走出家门,走到街上。在街上他看见基思站到格拉夫顿的肩上似乎在冒险探寻着什么。远处人类睡觉的房子里充满了各种混乱——枪声、刺眼的灯光和喧闹的叫喊声无处不在。 当其他人匆匆朝房子走去时,赫尔曼停了下来。他转过一个四十度左右的弯道,并且对这条路进行了仔细的搜寻。“那些碎片已经消失了!” 事情很严重,赫尔曼非常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继续走近房子,屋里的混乱仍在继续。他们旁边的一扇窗户爆炸了,基思发现自己倒在灌木丛中。 “上帝呀,这到底是搞什么!” 赫尔曼把他拖了上来。另外有三个僵尸把自己压扁在砌砖上。 “那边!”加扎的声音之后紧随了一声双响枪响。 “你这边大概有多少个?”阿尔夫用高亢的声音问道。 “应该也就是这些吧。” “我只数了有23个。包括那边的!” 随着一阵子弹飞溅而出,然后一扇窗户轰然倒塌,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 僵尸们惊恐地看着这个扭曲的东西——它长有无数的腿,朝着黑夜前进。 加扎在它后面冲出窗户,瞄准了它。街上可听见枪声隆隆。 “该死!” 阿尔夫走了出来,浑身是汗和红色污渍。“加扎,它去哪儿了?” “不知道。我们有点慢了。好吧,伙计们。”加扎咧嘴一笑,耸耸肩,三个非常困惑的僵尸在旁边摇着头。“大伙们,那里有点乱。但我觉得那个老家伙是对的。”他朝赫尔曼点了点头。 阿尔夫回到屋里,目前正在接受被吓坏了的伊迪丝一连串的盘问。 “等一下,拖车到底在哪里?!”加扎转向了街道。 伯特 2 拖车停在斯卡布罗的一个超市停车场。 “不!不!不。”伯特跑来跑去,踢着无辜的购物车。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个简单的颜色变化就足以让伯特发疯。他离开时,碎片“烧”成了绿色。他认为这是飞船真正“清醒”时的颜色。这才是它的“固化”颜色——它一定是!昨晚的再次“复生”不就足以证明这一点吗? 他的希望是将碎片重新放回到飞船上,他认为这样可以创造一种超级“治愈”方式——一种巨大、美丽、绿色发光、拯救世界的神奇“治愈”。他觉得自己的数学能力刚刚好。直到这个碎片褪回到了柔和的紫色,对伯特来说,这意味着“休息”。 “我怎么能和“紫色”一起工作?!”他踢了踢另一辆不幸的购物车。他本希望为来自世界各地的僵尸创造一个燃烧的灯塔,让他们去朝圣。但是随着绿色的逝去…… “我讨厌科学?!”它从来没有成功。每当你认为一切都已设定好,结果可以用一些值得称道的公式来解释时,每次总会有更多的变数来搅乱“派对”。 他绞尽脑汁寻找新的解决办法。“好吧,紫色到绿色。紫色。绿色。过度载入,也许这就是我需要的。是的!也许也就几百?几千?…….他的大脑已经在测量这艘飞船的弧度、近似半径以及由此产生的大小。他还要在考虑一下质量,估计碎片占整体的百分比。乘以昨晚场上的数字……“坚持住,质量还是体积?都不是,太简单了……必须是电荷?我怎么计算电荷?”…….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当数字被计算出来时,它就变得…….“1098……”这个数字自信地呈现出来,如果他试图理解它的起源,但着他只会让自己再次糊涂。“1098?我到底会怎样? ”他身后的一声巨响粉碎了他的科学“梦“。他转过身来,面对而来的是一个向他飞奔而来的僵尸,牙齿裸露,目光呆滞。伯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情况的到来,就尖叫着把一辆购物车推到了前来的捕食者面前。它正好卡住了僵尸。由于一只脚被手推车的框架缠住,这只不幸的”动物“翻了个身,摔倒在地板上。伯特已经在回到汽车驾驶室里,点燃了发动机开关。他的视力周边有想要引起他注意的各种尖叫声。他甚至根本就不想看。两个僵尸撞上了卡车的侧面,想要尝试抓住那块碎片,然而伯特飞却快地驶进了镇上诡异的紫色阴影中。 德里克 26 外星人从未移动过这么快过。主要问题是知道该移动到哪里去。猎豹在哪里,无人机肯定在哪里。 他们在狭窄的鹅卵石街道上狂奔,机器人控制的猎豹紧追不舍,德里克想,他们必须呆在地上。他们知道自己永远无法超越它,所以他们的策略必须巧妙。他们以一个团队的形式工作,轮流吸引它的注意力,让它后退,锁定一个新目标,然后沿着一条小巷旋转,将它与其他人分开。当他们移动时,德里克将从丛林中的经验中获得的大量知识强加于另一个外星人的脑海中。他们立刻就把这一切都灵活运用起来,用他们从未见过的技巧,在垂直的墙壁附近攀爬,关掉路灯,从商店的檐篷和架子跳下来,从追逐的猎豹够不到的小裂缝里潜下去。 外星人获胜了,他们的聪明才智让他们不断分裂和重新组合,这让这只“大猫”机器人控制的大脑感到困惑。他们爬上一系列阶梯状的建筑表面,在屋顶上稍作休息。然而,他们知道一个机器人看到了什么,所有机器人都看到了什么。到目前为止,他们只看到了猎豹,但他们知道其他人会在附近。在他们面前,蓝、白、黄相间的建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他们从山坡上蔓延到了海洋——外星人的目标。 我们必须继续前进!德里克急忙跑到建筑边缘。 他被一堵湍急的湍流墙击中。当一群无人机盘旋在他们面前时,灯光突然亮了起来。德里克甚至没有犹豫。队伍旋转了180度,从敌人的河岸上跑开了,无人机的炮火在他们身后的屋顶上猛烈扫射。当外星人冲破栏杆,一头扎进下面的小巷时,根本没有时间检查下面的东西。 一声轰鸣声响彻街道,他们转身面对一头雄狮,雄狮正站在街道的顶端,后面跟随着母狮。他骄傲的动作显然暴露了是谁控制了他们的思想。狮子们打破了队伍的布局,无数巨大的脚向外星人砸去鹅卵石。这支队伍完全不假思索,毫无控制地向山下发起进攻。 “必须集中注意力”!随着狮子队的紧逼,德里克被迫使让队务从恐惧中寻找策略。一只母狮猛扑了一下,用爪子抓着比阿特丽斯的隐形倒钩,疼得直哆嗦,嘎吱嘎吱地撞上了一对扭曲的自行车。另一只母狮也马上倒下了。杰拉尔德立刻在一组看不见的弹簧上跳开,其他人则用看不到的钩子将墙壁攀爬到无法触及的地方。他们的聪明才智再次成为他们最大的财富。 他们在无人机群以直角飞过,以毫秒的速度穿过下一条街。一些无人机被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消失”——它们重新校准目标并以如此高的速度完美地旋转90度,失去了控制,撞上了周围房屋的渲染墙。但无论机器人数量下降到哪里,都会有更多的无人机涌入填补漏洞。狮子们仍在追赶。 外星人再次爬上屋顶。他们知道自己在这里可以面对无人机的脆弱性,也可以在几个街区就可足以让几只狮子”消失”——他们撞上了早已失效的卫星天线,撕裂了人们挂在阳台上洗过的褪色衣服,然后从一层层排列整齐的阳台跌落到下面的街道上。 他们不停地加速前进。大海就在几个街区之外。他们觉得似乎甩退了狮子,但他们没有时间检查。突然一只河马从侧面猛扑过来,把半支外星人队员撞飞了出去,他们不受控制地在鹅卵石上弹跳。河马调整了目标,开始猛扑。当其他人从一扇木百叶窗撞进附近的酒店时,杰拉尔德他们勉强躲过了一堆机器人的控制。杰拉尔德摸索着朝正确的方向走去,然后另一队员紧紧跟随。另外分开的队伍沿着酒店走廊飞驰而过,通过敞开的门道相遇。直到他们从一扇平板玻璃窗里跳了出来,然后转身回到队伍。 当德里克转过一个拐角,进入一座古老的尖拱门拱廊时,其他队员紧跟着他。他们身后传来隆隆声,墙壁上的百年灰泥被震得粉碎。一群牛羚疾驰而来。这并不是他们在平原上的那种自然驰骋,而是增强了跳跃的速度,这大大弥补了优雅的损失,让速度惊人地提高。 牛羚群围了进来。外星人被关在狭小的拱廊里,屋顶挡住了逃跑的希望。地平线上遥远的海洋玻璃般的微光似乎在尖叫着安全的希望——至少可以远离陆地机器人。 牛羚群在一片片破碎的瓦片声中欢呼雀跃。当拱廊再次向天空开放时,一列无人机又一次将自己推入外星人的视线。野兽的气息扑向外星人队伍——一头大象撞过了小巷子,外星人一个个地在它两腿之间旋转,而无法刹车的野蜂撞上了他们的盟友。 随着海水越来越近,建筑物开阔了,外星人失去了对无人机的掩护。现在是飞行时间了。外星人在空中凭直觉锁定在直升机旋转中,无人机就在他们身后并锁定目标。外星人飞行向港口。当无人机向他们开火时,他们在废弃已久的船只的废弃桅杆之间穿梭。他们周围的绳索爆炸了。他们俯冲到这船艇之间的一个难以置信的狭窄缝隙中,坠入大海。 终于安全了?他们冒着一连串的气泡穿过水面。无人机落跟随在他们身后落入水中。机器人本身似乎是完全防水的。一些着了火在水下的无人机使水发出嘶嘶声,变成一股股沸腾的气体。 “有没有逃跑的机会?!”外星人冲出水面,在空中盘旋。一个巨大的机器人站在一个围绕着受保护港口的弧形叉头上,武器已准备就绪。 外星人暴露了,绝望了,没有选择了。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继续“比赛”,希望取得最好的成绩。突然,当无人机从他们身后的海面上喷发出来是,比阿特丽斯所下定的决心,使团队不知所措。她强迫所有人都以纯粹的意志力跟随她的步伐,把一排排的外星人以球的形式入大炮一般转向机器人。当外星人掠过水面朝它扑来时,机器人瞄准了目标。然后,当它准备开火时,比阿特丽斯将外星人拖向天空,将无人机拖进了射击线。 几毫秒如同几分钟那么长。比阿特丽斯“恳求”机器人开火,但意识到机器人被编程为不会使其吃苦头,所以她在一瞬间做出决定,将事情交给自己处理——当外星人垂直冲上天空时,比阿特丽斯从直升机的紧密旋转中挣脱出来,强迫自己快速俯冲。她在无人机升起的同时到达了机器人身边,然后,在一次前所未有的自我牺牲中,她将自己的能量引爆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不!德里克和他的其他队员被爆炸震撼了。当机器人向后摇晃并沉入大海时,无人机弹片从火焰中飞出。德里克极度沮丧地拉着其他人往前。他知道外星人有可能自我引爆,但他从未听说过这种情况发生。比阿特丽斯离开了,无法挽回地消失了。当英雄朋友的烟雾飘过大屠杀现场时,他们回头看了看。曾经当杰拉尔德被鲨鱼带走时,他们已经被损失吞噬了一次,但在他回来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想过会再次感到如此凄凉。比阿特丽斯为了大家的安全放弃了自己,这一事实加剧了他们的痛苦。他们摇摇晃晃地走着,八个外星人被一种有毒的悲伤混合物和所经历恐怖事件中消散的肾上腺素所吞噬。 伯特 3 当伯特穿过斯卡布罗的街道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斯卡布罗离飞船不到一英里。僵尸们是会被飞船所吸引的,所以他们肯定已经在那里了。 “也许这会比预期的更加容易?”他现在已经非常接近了。这颗90米宽的巨大球体在黑夜中发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明亮的光芒,将整个小镇变成了幽灵般的紫色。伯特现在的问题是在街道系统中如何导航。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目标,但事实证明,实现目标应该比自己想像的要困难得多。这真的开始让他紧张起来了。 “啊,该死!”他转身走到另一条似乎无路可走的街道上。飞船在远处隐约可见,但一排商店挡住了他的去路。“谁设计了这个愚蠢的地方?还是导航有什么问题?!” 他急忙向后退出。在超市停车场与僵尸近距离接触后,他非常清楚自己需要不惜一切代价继续前进。 他转过街角。一排破碎的建筑通向这艘飞船,它坐在浩瀚无垠的地方,就像一轮坠落在地球上的紫色月亮。在船的底部有大量的活动的迹象,这正是伯特所需要的“群众”。 “好吧。我要好好想一想,想一想。”他需要一个计划。几天来,他一直处于肾上腺素飙升的状态,但需要停下来储存一下能量。他观察了一下现场,寻找一些特定的东西。“这会奏效的!”他兴奋地说道。 他把卡车转过身,倒进了一个拱形通道,通道上有一扇沉重的黑色大门,通向一排商店后面的庭院。他跳了出来,关上大门,然后松开手刹,让卡车轻轻向下滚动,同时用楔子把大门关上。“太好了!现在有一个破门而入的地方了! ”一个松散不稳的铁柱为他的“罪行”提供了完美的辅助。当他从一扇小窗户里嘎吱嘎吱地把它打开时,他紧张地发出了一声抱歉的傻笑,然后才重新戴上那张沉浸在“游戏”的脸,并且拖着自己走了过去。此时他发现自己在马克和史奔斯(英国着名零售品牌)的女装部。这里的内部还是原始的,在周围的混乱中,除了灰尘,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他找到了楼梯,朝上走去,一边扶着他”信赖“的护柱。登上几层楼后,几扇门被砸坏了,他再次沐浴在飞船所散发出来的紫色微光中。烟囱在屋顶上投下长长的阴影——这简直就是完美的制高点! 在笨拙地爬过一排排屋顶后,他”掉“到了最后一栋建筑上,这座建筑仍矗立在飞船坠落的现场附近。飞船一如既往的”骄傲“地坐在护墙的轮廓后面。然而,这正是他现在想看到的,就在那栏杆的后面。 当他跨过那刷过沥青屋顶时,他兴奋地颤抖着,然后他看到了它。在飞船周围的一个紧密的圆圈里,坐着一群圆滚滚的、摇摆不定的灰色外星人,其中有两三个的颜色较深,好像他们正在保护他们心爱的母船,不让那些拼命挣扎着与闪闪发光的紫色接触的僵尸。他看着一只僵尸爬起来,闯过了僵尸群和卫星人守卫……一阵蓝色吞没了僵尸,它变成了另一个糊状的灰色”肿块“,正如伯特已经在机场见证过的那样。 “当然!”伯特被迷住了。他沉浸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未知的科学领域中。令人惊叹的过程展示了这艘船的神奇力量,而且就发生在它的身边。由人类和外星人的生物融合而生的僵尸,都叫嚣着想要推进这一进程,迈出下一步,成为完完全全的外星人。在成千上万的僵尸群体中,这种欲望显然是深深的本能而已。 伯特只想做实验,研究这一惊人的生物,并了解其内部工作原理……但他无法独自从飞船周围驱赶那群外星人守卫。他把自己狂热的思想抛回到了两件作品的统一上。 ”已经有僵尸们第一次接触……现在只需要用一个“棋子”,然后另一块“棋子”,更多的“棋子”滚过场地加入…… 也许他根本不需要驱赶外星人,也许这样更简单。 是时候介入了! 加扎17 当加扎和其他人穿过斯卡布罗的郊区时,消防车的汽笛长鸣。这艘飞船依然在市中心燃烧着紫色的光辉。 “看来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呢。” “是的,小伙子,”阿尔夫在车舱后面回答道。 “我们必须在他动手之前阻止他!”赫尔曼一边打开工具箱并且开始在里面翻找东西,一边说道。 “当然了,老伙计,我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我是唯一一个能够处理这一切的人,不是吗?”加扎说。 “其中之一而已,”阿尔夫纠正道。 加扎抡起卡车夹住挡在眼前福特福克斯轿车的车尾,将这辆“手无寸铁”的车碾到人行道上。 “该死的暴脾气,小伙子,你怎么了?” 加扎不理阿尔夫。他觉得自己的冒险旅程就快要“失败”了。没有特蕾西在身边,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而且现在,他想要的问题的答案也似乎被夺走并抛向了远方。根本没有“治愈”,永远也不会有。世界永远都是“疲惫不堪”的,至少他的是这样子的。 “简直完美!”赫尔曼高兴地从工具箱里拿出了什么东西。 加扎皱了皱眉。“你到底想用这个干什么?” [电脑] 鲨鱼带领着他们的食肉动物大军继续前进——数百万年来,大自然将数十种凶猛的野兽“设计”成了终极捕食者。但现在这些“猎人”并没有按照基因组成中的本能行事。因为大自然被“黑客”入侵了。它们和猎物之间的距离仍然很大,现如今它们的感官现在是多余的,它们完全依靠“智能数字”来进行“导航”。大自然母亲已经被“电脑机器人1号”夺走了统治权,它带有暴力性的命令具有强大的效力,使得它的水上力量的速度达到了新的高度。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伯特 4 破碎的后门砰地一声打开了。伯特紧张地抓住了它,他知道自己应该更加小心才是,但他真的很兴奋。他急忙走向卡车,开始扯下防水布,通道里亮起了两片鲜艳的紫色。他站了一会儿,凝视着他的“宝贝”。他真的很想去触摸它,一次就好,特别是当它像这样发光的时候。他似乎也觉得它是希望他这样做的,就像它信任他那样,从来没有想要改变他一样。他伸出一只手,在它的皮肤上盘旋。突然一阵刺痛感传来,正是那种他在实验室里触摸碎片时所感受到的那种不可思议的刺痛感。 他的“魔法”突然被一种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远处的汽笛声逼近。“该死!”他知道其他人会破坏他的科学实验,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浪费了。 他跳上卡车,后退了几米;然后又跳下来,打开了大门;再次跳回驾驶室,有一只脚被卡住了。卡车突然冲出通道,进入街道,然后左转弯,撞上了失事飞船穿过的市中心的粗糙街道。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能在脑海中看到一切:飞船碎片被揭开,僵尸们争先恐后地寻找接触面,碎片朝着飞船旋转,当飞船爆发出生命时,一片绿色。伯特,“治愈”的创造者——他会和牛顿、达尔文、爱因斯坦一起站在科学的巅峰。更高级的是,这不仅仅是科学而已,这是全人类的救赎!他是救世主! 当僵尸群在巨大的紫色球下进入视野时,车子在崎岖的地形上颤抖。他急切地沿着布满垃圾街道向前慢行,他的手在颠簸的卡车上颤抖,不仅仅是因为它在被撕裂的路面上晃动,而是纯粹的肾上腺素浸透的歇斯底里。就是这样的!我的时刻就要到来了!他留心听着警笛的声音,但听不清。这难道是我的想象? 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消防车嘎吱嘎吱地撞上了牵引车的前侧,使它旋转起来。伯特尖叫着,一半震惊,一半沮丧——我的光荣实验! 当车子在转弯时,他奋力转动方向盘,并朝镜子里瞥了一眼——碎片!不见了。车子停了下来,伯特也从车里跳了出来。这两个原本应该是统一的部分现在却位于分割的步行街中间。在飞船的耀眼光芒的衬托下,他可以看到阴影转向,开始向碎片奔去。 “来吧,我的“美女“们!” “有本事就开枪吧!”他听到一个声音喊在叫喊,他认出那是阿尔夫的。 “不,不,不!”伯特歇斯底里,但他却无能为力。消防车上的水炮开火,并从第一波僵尸他们的脚上炸开。伯特惊恐地看着僵尸们在脚下湿滑的尘土中挣扎着站起来。随后,就让伯特兴奋了起来,因为水流走了。 他能听到消防车里的咒骂声。他们没水了!当剩下的水冲向第二波僵尸时,第一波僵尸们已经站了起来。他们中有整整三十个僵尸向碎片奔去——就这样! “伯特,你这个笨蛋,”这个是加扎的声音,从消防车的汽笛声中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中穿过。“他们不会一直这样,他们都是……” “把那个给我,小伙子,”现在是赫尔曼的声音。 “让我告诉你吧,老头,这根本行不通,”加扎争辩道。 伯特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声音,然后扩音器发出了嘶嘶的音乐声。 “哟,停下!合作并且倾听,冰块带着一项全新的发明回来了。“(音乐歌词) 香草冰块乐队?”让伯特惊讶的是,僵尸们放慢了脚步,开始停下来。“我的上帝呀,这该死的香草…..香草冰块乐队?!” 僵尸们笨拙地站在人行道的中间,他们对这件碎片的兴趣显然立刻消失了。伯特惊恐地看着,僵尸随着音乐开始移动!伯特惊呆了。 “伯特,伙计?”伯特能听到这个声音,但似乎有些遥远,声音变慢了,与音乐混在一起。他呆若木鸡,他的梦想被打破了。 “伯特!”加扎第二次扇了他一巴掌。伯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完全失去了知觉。接着他扑向加扎,加扎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反应,倒在了一堆瓦砾中。当两人继续进行着一场可悲的”摔跤比赛“时,”香草冰块乐队“继续演唱着。 “伯特,年轻的朋友,这是无法治愈的,”赫尔曼说,“我们自己也看到了,他们的能量从从这个碎片移除了,嗯,他们好像是有点变异了,我想你可以这么去称呼。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令人非常不愉快。” 伯特开始抽泣。加扎从悲伤的科学家下面爬了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多么伟大的一个工具。” 阿尔夫匆匆走过来。“还没结束呢,伙计们。我们得把他们从飞船上都弄走。” “说的很对,但是我们该怎么办?” 德里克 27 德里克只是想结束他的噩梦。 失去比阿特丽斯让他和其他队员崩溃,这种前所未有的悲痛是无法想象的。 “德里克,快看。” 德里克顺着杰拉尔德的目光望向东方。原来他们在丹吉尔(非洲城市)所见的无人机和机器人控制的动物组“兵团”只不过是在撒哈拉沙漠上的庞大军团的一小部分。令德里克更加担忧和害怕的是,现在这个军团冲破了海洋的”枷锁”,正驶向欧洲。 这些巨大的“船只”已经展开成了和建筑物一样高的航母,每个航母的“肚子”里都装有五分之一的军队。他们缓慢地穿过直布罗陀海峡…… 在前方,西班牙南部的海岸在深邃黑暗的天空和如同镜子一般平静的海面之间呈现出一片棕色。 在那片土地上,僵尸四处游荡…… 保险杠 3 紫色的光流过“保险杠”的全身。从这里到山顶的那边他都能够感觉到其他人。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至少自从他成为“保险杠”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类似“亲情”的东西。他虽然现在是众多怪胎中的一个,但却不是这个陌生世界里唯一的怪胎。 他的这种强烈的感情是存在的,但这在很大程度上是他在改变之前所能感受到的。他现在就像一只刚刚第一次看到其他几只金毛猎犬的金毛猎犬,他可以从空气中的能量中感知到它们是相似的——因为它们“闻起来”是一样的,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就仅仅只是基于他只想去那里和他们见面的渴望,“保险杠”开始了他的进城之旅。 德里克 28 外星人在塔里法海滩登陆。他们对离开机器人所控制之地有所宽慰,也曾因害怕踏入未知的新土地的恐惧感而有所缓和。对失去比阿特丽斯的悲痛情感仍然压垮了他们所有人。事实上,虽然他们用自己的聪明才智独创了可以由八个人在天空中稳定地旋转的风车,但这也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慰籍。是的,他们可以在没有她的情况下继续,他们也必须在没有她的情况下继续。 欧洲与非洲虽然仅仅只是被一条狭长的海峡隔开,但外星人一到这里就可以感觉到这是一个与他们刚刚离开的陆地截然不同的陆地。这里显然发生过战争——到处都是被破坏过和混乱的残余……但这是一片没有被机器人的”魔爪“扫噬过的土地。在整个非洲,他们从没有看到任何一辆完好无损的车辆,也没有在街道上看到过一根电线杆仍然矗立着……这里的建筑是遭到了破坏,而不是被吞噬。 但外星人并不是来此地进行观察评论的,欧洲只是他们要穿越的另一块陆地而已,这是一片充满僵尸的大陆。如果德里克从他们抵达地球的混乱中学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僵尸是极为不可预测的。 ”其他人也有这种同样的感觉吗?“杰拉尔德问道。 空气中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在形成——虽然听着像风在抚摸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但不仅仅是这样,有声音在某处响起。 我觉得我们需要调查一下,德里克想。 想法一致通过,团队开始朝着噪音的起源滚动而去。但奇怪的是,声音完全没有确切的方向,却有一种在清晰和强烈地进进出出的一般静态被浸渍——我想是他们。 团队决定改变策略,而不是继续寻找来源,他们会让来源主动找上他们。他们挤成一团,专注于发出试探性的问候信号,向这些“新人”介绍自己。 随着形态的出现,阴影开始移动。他们来了! 僵尸们的思想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好像他们在调整自己的大脑来理解外星人团队的所发出的语言信号。语言并不是外星人的障碍——无论选择用语言或者用思维来表达情感,情感都是一样的。队员们开始集中精力专注了起来…… 它们是什么…….? 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你认为它们可以吃吗……..? 它们闻起来味道不是很好…………. 这些想法变得越来越清晰,某种联系已经建立起来。 “我们是外星人,我们是和平的,我们只想穿越过你们的土地去往……”德里克不确定心灵感应是否双向有效,但是他还是在努力尝试。 哦,外星人…… 什么是外星人? 我不知道,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说“哦”?你让我激动不已,我以为你听说过。 你说的就像你曾经兴奋过一样…… 外星人听着无线电波,既有种神秘的气氛同时也伴随着困惑。他们听说僵尸交流的方式相对简单,但他们没想到会如此。 等等,我好像错过了什么,它们是什么…….? 老实说,我完全不记得了…… 他们不是刚刚才说的?你怎么能不记得? 记得什么呀? 不知道呀……哦。它们是什么?! 现在有几百人拖着缓慢的脚步走进广场,呆呆地看着新来的人……. 我为什么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 有什么吃的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 人群中传来了一个声音,声音的频率稍微稳定一些。 哦,又是他们,我记得他们……. 记得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他们,从前…….. 是什么,是什么,什么东西?…….. 他们是……. 你为什么抬头看? 啊……. 德里克瞥了一眼天空,无人机在头顶呼啸而过,开始向广场上的僵尸群开火。然而,这些无人机并不是僵尸能够回忆起的笨重的初版,而是现在经过改进的版本,它们经过完美的制作,除了寻找和摧毁不做其他。尸体纷至沓来。一个加油站爆炸成火球,天空被燃烧的导弹风暴照亮了。 跟我来!德里克立即行动起来。 我们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他们就是从那儿来的!杰拉尔德想。 “我们需要信息,动员他们,”德里克急冲冲冲向海滩,队员们急忙追赶他。 动员谁?! 僵尸! 他们绕过拐角,打滑停了下来。航母嘎吱嘎吱地驶入浅滩。巨多的无人机如雨般向小镇倾泻炮火,成群的由机器人控制的“大鸟”使天空变成了黑色。航母的前部开始像巨大的舌头一样展开。 外星人已经看够了,无法再继续。他们转身逃回相对安全的小镇,当他们听到金属在砂砾上刮来的不祥声音时,他们最后撇了一眼。航母吐出了一群群由机器人控制的动物。他们一个团一个团地涌向拍打着海浪的海滩。大型猫科动物跳了出来,身体带有着机器人控制的思维所特有的抽搐。大象横冲直撞,消灭了躺椅、棚屋、棕榈树和路上的任何其他东西。长颈鹿在后面艰难而笨拙地奔跑,犀牛们强行冲过海滩,来到海滨长廊上。在他们身后,是由机器人操控的机械化无人机,他们一心只想破坏。 德尔克和队员们形成了个由八个外星人组成的风车,沿着大街飞驰而去。当他们飞行的时候,他们向周围的空气中传播着他们刚刚目睹的混乱的画面——他们需要动员僵尸。 特蕾西 8 特蕾西的牢房门被缓缓打开,一位戴眼镜的女士走了进来。特蕾西偷偷地躲在床单里,她的精神十分脆弱,几乎崩溃。 “你们到底是谁?”她爆发出怒不可遏的情绪。她被孤独的绝望压垮了,因为此时连莎伦发了疯似的叫喊声都不再在走廊里回响。 “我被任命为你的律师,”这位女士说道。 “律师?为什么需要律师?我什么都没做!是那个白痴摩纳哥国王,他把我们都耍了!”特蕾西大喊道。 从律师专注的表情中,特蕾西能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人读懂了。这是她曾经想要无数次面对各种形式的权威所要表达出的想法,但是他们总是试图怀疑她的说法的真实性。然而,这一次,她说的是实话。 “我相信你,但政府似乎选择相信阿尔伯特亲王的故事。他说是你强迫他告诉他们这是约克镇,而且他说你还打了他。” 特蕾西朝地板上吐了一口唾沫,吓得律师跌跌撞撞站了起来。“他就是个撒谎的人渣……那现在怎么办?” “我可以为你辩护。”律师实事求是地回答。 德里克 29 德里克发出的信息似乎起了作用,尽管他从来没有为此计划过。他希望他能向僵尸们展示出即将到来的危险,并督促他们站起来进行防御。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但是这引发出了另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饥饿。 僵尸们一般不会被任何特定或更大利益所驱使,但他们肯定是被某种可以让他们投入其中的承诺所激励。“动物”成群结队地穿越海峡进入欧洲土地的消息正是他们所需要的“食物”,所以这不仅是为了行军,也是为了狩猎。 当外星人在城镇和村庄中旋转时,他们很幸运地通过共享知识的试探性力量所保持着联系,在传播猎物的消息方面发挥了作用——僵尸本能。“愚蠢的流浪者”变成了老练的“猎人”,他们以德里克所希望的数量和速度向南方冲锋。 [电脑] 外星人并没有在那里见证机器人在塔里法降落后发生的大屠杀。被编程为“摧毁”的机器人部队在对饥饿的僵尸的即兴攻击中发现了意想不到的抵抗——结果就是彻底的混乱。 在被感染的僵尸毒牙与机器人控制的肉身相接触的地方,动物受害者变得更加疯狂。就像一场自然之战在他们的脑海中展开,他们带着肆无忌惮的狂热在街上奋力前行。随着无人机投下的火焰结束了大多数人的痛苦,但这却只是另一个未知的因素的开始。 然而,尽管僵尸渴望鲜血,但巨大规模的踩踏事件和无人机火力的毁灭性力量在几个小时内就将抵抗力降至为零。紧随其后的是人类历史遗迹的毁灭——中世纪的城墙和百年历史的教堂付之一炬…… 再往海岸上看看,巨大的水陆两栖运输“工具”正在全面登陆。他们开辟出和建筑物一样宽的履带,嘎吱嘎吱地爬上陆地。 机器人军队在该镇以北集结,再次进入他们遍布安达卢西亚平原数英里的庞大网格,准备向北进军。 德里克 30 当外星人向北驶向塞维利亚时,杰拉尔德问道:“我们激怒僵尸只是为了减缓僵尸的速度,分散他们对我们的注意力,这样做是对的吗?“ 德里克突然停了下来。 ”我们还能做什么?机器人不是为我们而来,他们是为战争而来,这就是他们所得到的。我们只有一项使命要完成,我们必须尽我们所能来实现这一目标。“ ”所以我们不打算帮助他们?不和他们一起而战?我当然不想这样去想这件事,但我们确实是始作俑者。 德里克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他认为,他就像所有优秀的外星人一样,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完成分配的任务。他从来没有质疑过这一点,但杰拉尔德和其他人似乎开始质疑了。 你不认为没有我们他们会更好吗?我们一到这里就是混乱的开始。如果你有不同的想法,我很抱歉,但我们认为对这个星球来说最好的事情是按照我们的命令尽快离开。他还想补充一点,他们是有任务在身的,命令就是命令。他相信队员是知道重要性的。当然他也知道他们不会反抗他,但意见分歧一触即发的事实让他很担心。他需要所有的外星人都专注于这项任务。不管怎样,我们能帮助僵尸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他们知道他们必须在靠数量赢得胜利,否则他们就只不过是炮灰。 这对我们来说很方便做到,杰拉尔德想。 德里克没有理会这一评论,他独自一人滚下了马路。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地跟着——至少在物理意义上说他们是在一起的。 保险杠 4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飞船在转。大家所商定的目标就是将飞船与碎片统一起来,但要做到这一点,他们需要清理现场。他们已经将这两块碎片从僵尸贪婪的眼睛中移开,并开始在这个巨大的球体周围设置警戒线,以防止任何新来者参加“聚会”。然而,资源有限,团队中的人类不断受到在斯卡布罗街道上游荡的无知僵尸的攻击威胁。 因此,赫尔曼和其他“相对开明”的人负责将僵尸带出警戒线,而人类则负责处理“准外星人”。赫尔曼的团队做得很好,通过一点点的知识灌输和消防车的激动人心的音乐节拍摇荡而出……他们甚至设法让其他僵尸帮助建造路障,使自己远离他们之前迫切希望进入的区域。赫尔曼,可以公平地说,他对知识的传播掌握得相当好。 与此同时,阿尔夫正在带头将这些“准外星人”从飞船上赶走。他当然有这样的“履历”能够做好此事。通过一生的放牧经验,他学会了识别牧羊人可以支配的两个主要“工具”——动物天生的相互追随的冲动,以及听起来很糟糕的恐惧。 在这里,他根本不需要。他的狗们尽力在糊状的块状物周围乱跑,他非常乐意挥舞着一根大棒涉水而去,试图敦促他的猎物采取行动,但它们对他的努力毫不在意。相反,他们只是朝着飞船无情地相互推搡,飞船本身是这一切的牵引因素,而不是他们这些同伴的运动“器械”。所以事实上,他这边毫无进展。加扎这边也并没有给团队带来太多,他的建议只是延伸到发射几次“空袭”来吓跑这些生物,或者试图用卡车把它们推到一边,但这两项动议都没有得到很好的拥护。他们可能需要伯特的帮助,但他太沮丧了,此时根本不在乎这些。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喃喃自语,说他是如何如此接近发现治愈这种疾病的方法,却被夺走了。 伊迪丝说:“现在大概在322个左右。” “出入至多?我想三百个左右就够了,亲爱的,”阿尔夫对伊迪丝怒目而视地说。他知道她在努力,但他应该更努力地让她做的更好。但事实真的很令人沮丧——三百个糊状的灰色球不断挤压着一艘巨大的紫色外星飞船,这可不是阿尔夫的所想要的。从来都不是。 “该死的时间到了!快,挡住那个扭回来的家伙!”阿尔夫冲向一个从人群中晃开的孤独的球。当他走近时,他发现了一段破损的警戒线——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还是我们彼此认识?”阿尔夫对那个孤独的球说道。 “保险杠”摇晃着他标志性的“摇晃方式”。 阿尔夫咧嘴笑了。人们说绵羊看起来都一样,但对阿尔夫来说,它们和人类一样每一只都是独特的。尽管没有任何明显的特征,但阿尔夫在“保险杠”身上能感觉到一些不同的举止,它撩拨着熟悉的琴弦。 “格拉夫顿!”他发出的叫喊,并且吹了一声熟练的口哨。 所有的僵尸都转过身来,当他们听到巨大的噪音时,他们往往会这样做。但在人群中,只有格拉夫顿的脸亮了起来,明显认出了他回来的朋友。他匆匆走过来,给了这个黏糊糊的球一个熊抱。 “保险杠!我想死你了,伙计!”他放开了他的朋友,显然忘记了“保险杠”无法与他交流,问道: “伙计,你去哪里了?” “格拉夫顿小伙子,我们现在需要让他或她,不管是什么,必须和他的伙伴们谈谈。你知道,得让他们朝着正确的方向扭动。”阿尔夫说道。 “哪个方向?” “任何方向都无所谓,只要是同一个方向就好。” “为什么呢?”格拉夫顿很真诚地问道。 阿尔夫双手抱着头。就在你以为大家都在同一页的时候,僵尸总是在不断地提醒你,你们读的是完全不同的书。 德里克 31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外星人在西班牙大部分地区“划”出了一条线。这条线就像一根数据线,带着具有“传染性”的知识痕迹渗透到了无限的苍穹,并以传染病传播的方式进入数十万饥饿的僵尸脑袋。外星人的知识就像源代码,是从起源本身提取的最有力的数据形式。它的传播呈指数级增长——知识很快变成了行动,脚也很快开始移动。僵尸们可能看起来很愚蠢,但在狩猎时,他们完全颠覆认知。 随着成千上万的核心人物排列,越来越多的僵尸开始关注这一事件。起初,他们会半心半意地跋涉,但慢慢就会更多地受到冲动的驱使,但随着知识的增长,他们的动作会变得更有目的性。跋涉变成了行走,行走变成了行进,当知识积累到临界点时,行进变成了奔跑。他们穿过村庄、山谷、田野和山脉,加入狩猎大军。他们沿着向南行进,并加入到庞大人群停了下来,每个人都让自己专注于脚步与其他人同步。随着人数的增长,这支庞大军队的每一步步伐都让整个国家不寒而栗。 「电脑」 由水生食肉动物组成的机器人海军以几乎让水沸腾的速度穿过南大西洋。它们的新猎物没有血液流淌,它们的本能也不再是大自然所能控制的。地平线裂开成一条白色的缝,每秒钟都在变宽。他们按照命令,由数千种生物组成的子弹形状打开了,并延伸成一个巨大的新线性编队。在他们面前,水涨得越来越高。一切都经过精心策划,混乱即将爆发。 主要的机器人军队在塞维利亚以北停了下来。这里的土地广阔而平坦,只有一层齐膝高的草。这对他们来说是完美的。在一个预先编程的动作中,网格展开并呈现出巨大的弧形。在中心和两个尖端,是数千个机械化机器人的巨大集群,全副武装,规模可怕。在他们之间,动物们组成了严密有序的队伍;而在后方,一群无人机悬挂在天空中,已经做出准备飞行的完美鸟类矩阵。 整个军队都接到了苹果一号的命令——等待。 丽塔 6 海啸以巨大的力量袭击着冰架。首先,一股海水冲过冰面,拍打着不幸在岸边闲逛的的企鹅和海豹,然后从殖民地的开口涌出,瞬间淹没了隧道。几秒钟后,在任何外星人做出反应之前,驱使海浪的巨大动物撞向冰层,并在整个殖民地发出冲击波。 管子和泊位的面壁在冲击下裂成了裂缝。海水像冰冷的楔子一样冲进裂缝,并推开裂缝,导致异形建筑的巨大部分坍塌。殖民者完全措手不及。随着飞船返回呈紫色,负面的能量外流已经消退,但自从丽塔离开后,领导就严重缺席了。大多数人都陷入了低能量模式,等待队伍的回归。由于鲨鱼和鲸鱼的影响,每一个人都陷入了疯狂的恐慌。没有办法互相帮助,实际上每个外星人都是非常自私的。 有些人朝着管子向上奔跑,其他人则发现自己陷入了冰冷的黑暗中,不得不与膨胀的压力作斗争,才能从冰架的腹部解放出来。另一波海浪掠过殖民地的屋顶。那些从内部解放出来的人只能用他们能创造的任何看不见的工具在冰面上挣扎。大块的白色冰块从主架上裂开,倾斜着滑入大海。外星人紧紧抓住他们下面不断移动的物体,许多人失去了控制,跌入了满是鲨鱼和虎鲸在海岸线周围翻腾的混战中。 在第二波浪潮的后面,一大群机器人控制的海豹跳上冰面,滑过冰面,然后沿着管子扭动,寻找猎物。管内发生了水下战斗,而海岸线则是一群拼命扭动的企鹅和外星人,他们用尽一切办法逃离食肉动物的凶猛下颚。 丽塔首先感受到了冲击,其次是恐惧。她瞬间从低能量状态中恢复了注意力。恐慌的频率从殖民地涌向她。她迅速采取行动,奋力穿过白色的殖民地。 德里克 32 在完美的空旷道路上,外星人的行进速度稳定地超过了每小时一百英里。他们能感觉到军队在他们身后集结的震动,但前方却只有完美的道路。突然,被某种东西击中了,一股可怕的负面能量从南方涌来,渗透到他们的每一个部位。 风车因震动而断裂,外星人像重物一样摔在混凝土上弹跳。没有人能思考,更不用说说话了。德里克在恐慌中能感觉到丽塔的语气。他觉得好像有一百万吨的重物压在他身上。 我的丽塔!该怎么办呢?他们都不知道“威胁者”的身份,但它的可怕影响在他们的电波中燃烧,痛苦地烙印在八个外星人的每一个意识上。因为他们的大部分能源供应瞬间被切断了。他们似乎在可怕的沉默中坐了几个世纪。这纯粹是一种折磨,他们的核心被来自南方的最后一次传输的痛苦频率压得粉碎。 现在怎么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不能…我只想离开!我必须离开! 其他人想变得坚强,就必须让把德里克聚焦,但他们每个人都受到了同样的打击。没有人有精力采取行动,也没有人有任何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