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修成万兽王》 第1章 家世显赫 推开窗,手肘撑着窗台。 身后屋内被刚入的光,照的没有任何一分的藏身之地。 呆站在窗前,享受这一刻。整个屋内唯一能能给人一点稀薄的美感的时候,就是每天清晨起床开窗的第一秒。那仅有的,转瞬即逝的焕然一新感。 贫穷也好,可怜也罢,借着光都能在屋内看的清清楚楚。 薄如蝉翼是个好词,用来形容衣物那便是昂贵的象征。但如果用来形容过冬的棉被,不免的就有些残忍了。屋内床上的棉被虽然称不上薄如蝉翼这么夸张,但称上一声“轻薄”绝对的绰绰有余。再看铺在床上的垫子,其上那狰狞的不规则褶皱,林锋昨夜有怎样痛苦的经历,不言而喻。 没有什么人在乎这些细节,估计林锋自己也只有再一次入夜的时候才会在乎。窗旁,他站在那里,透窗而入的新风,推着屋内浑浊的气息向外,带来了让人能继续待着屋内的理由。熬了一夜,原先令人瑟瑟发抖的冷风,此刻也能捎带着适应,而忽略掉风中的寒意。 窗外正对着条路,路上乡土气息浓的令人发昏,泥土味道不用下雨就能闻到。路上无行人,如果过上几辆马车,乡土气息应该能更浓郁上几分。林锋屋内的浑浊,许是长期为了躲避尘土而关上窗导致的。 这破落的小屋应该算林锋的祖宅。有多久年头不知道,但是林锋自从出生就在这屋内了,但如今一家也只剩他一人了,算来起码也传了三代,至少他还在这屋内看过他的爷奶,称上一句祖宅也不过分。如果他还能有一代,那就是四代了,那这房子称一声祖宅肯定是当之无愧,不过就目前看来,他这个情况,想传第四代有些难度。 混在这种地方,一天一天过自己的日子。再看一群人过着比他稍好上一些的日子,一天又一天。 斜对角那个看着稍好些的房子,此刻窗还紧闭着,几分钟前天还没有现在这样亮,还暗着。此时应过早。屋内的人还没有起床。林锋又吹了会儿风,抽出木条,卡住了窗缝,转身离了窗台。 这样的清晨,一个人也没有,醒来又难再回眠,只能干坐着。 窗沿处响起了声。一只猫儿,跃上了他的窗台,在他的窗台轻盈的过,不巧的碰了他的窗扇。 闲着无聊,招猫逗狗。林锋想上前逗猫,可他连点吸引猫的手段都拿不出。桌上的碗里盛着的是昨晚未喝完凉透的水,只能看着猫儿走过自己的窗台,跃向另一处去。 跃下窗台的时候,还碰掉了卡着窗缝的木条,无奈笑笑,猫儿也算是找了份事给他解乏。 不过猫儿如果能亲口说话,只会怒骂一句“晦气”,从此再不经过他的窗前。没有一点吃食,还被绊了脚。 挪步到了窗前,安上了木条,在窗前又愣神了一下,再像刚刚那样趴在窗前消磨时间,确实也没多大意思,主要也是现在的冷意明显了许多,他受不了吹上这么久的冷风。 偏偏这时候又有这般多的时间需要消磨,无所事事的令人有些心燥。 人生做什么有意义,做什么没意义。常有人感叹,所谓时光飞逝,如同白驹过隙,林峰从没过这种感觉,他绝对是觉得自己的时间多的像夏天窗外的蝉叫声,说是蝉的生命很短,可是一到夏日,每天的都能被它无休止的吵个不停,林峰人生中经过的每一个夏日。同一处位置,同样的叫声。永无止境。 又望了一眼斜对角的那一扇窗,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林锋把椅子拖到了窗边,挪了挪,找了个窗边墙背的位置,既吹不到风,又能看到窗外。 时不时看看斜对角的窗,林锋觉自己这样傻的不行,但这也不是第一次傻了。 头倚在窗边墙上,不知过了多久,林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说是回笼觉难入眠,实则只是不够无聊罢了。 只觉得脑袋被震了一下,睁开了眼,窗外一个微胖小子,正拍着其中一扇破窗板。头伸进另外半边开着的窗,露出他标准的蠢笑。 窗外大路上还是安安静静,晨间的阳光透过的窗户微微换了角度照了进来,开始有些暖意地洒在他下半身上,林锋站了起来,头往后仰,折着自己的颈部。听到了咔咔的声响,仰着头,阳光罩在面上,舒适无比。 林伟在窗外说着什么,可他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两人间好像隔着什么。林峰没仔细听。 林峰父母双亡,自己一个人住家,但凡多点钱,他也算是小说里的标准模板了。 林锋和林伟俩人都等同于“无业”。偶尔零活散工,维持生计。读书考取功名不是他们这种人该干的事。年头不好。当个学徒都没有人收。连着泥工,瓦工。都得子承父业。生怕教了学徒。抢了他儿子的饭碗。 他们两人早早没有进取之心也是有原因的,毕竟早早的就知道了自己的没有未来的结果,谁都会失去追求。心灰意冷。没有了上进的欲望,但是有世俗的欲望。只可惜兜里往往没钱。欲望往往得不到满足。只能被迫的清心寡欲。 他俩做散工,领了一天工钱第二天就花的没影。没有拖家带口的林锋更是极限,他甚至都没存点,留点给自己买上一床新的棉被。林伟还是得交上一些给上家里,还比不上林锋那么“潇洒”。 林伟觉得林锋实在太“潇洒”了,他心里还是有些牵挂的事的。比不上林锋。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的生活没什么盼头,但起码他还是在乎家里那盏为他而亮起的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辈子林伟应该现在有个家,以后还可能有个家。林峰就没什么看头了。结婚这种事不是攀高枝,就是门当户对。你要想找个和他门当户对的。几率太小。毕竟孤儿女孩的结局,要是被人收养了,要么是死了,要么就在青楼里。 说到家的事情,林锋对家的印象都快模糊的不行。他父母的长相他倒是记得,不过是上香时候脑中回忆巩固的。没什么特别的记忆,住的房子还是现在这个房子,倒是一成不变。他时常也会羡慕邻里的同龄小孩,羡慕他们哪来这么多童年记忆,回忆起来话是一串一串的,一到他这,总是什么也没有。时常逼的他自我怀疑是记忆不行,还是脑子撞到过,失了忆。 童年的记忆在成长的不断冲刷和青年的记忆的“鸠占鹊巢”后,变得越来越是稀薄。当然,对林锋而言。在他的记忆中,除了父母的长相,其他的似乎也没多么重要。 第2章 赏金猎人 林锋住的破落屋子,虽然破是破了点。但是邻里同龄或是比他低龄的一些高龄一点的小孩还是很喜欢在他的屋子里聚集。毕竟没有长辈的私人领域,就是孩童或青年的天宫。他和林伟在邻里小孩里还是有些排面的。不仅是借了场所给大家当“会所”外。还因为时时两人联手编织的故事还是很抓无知少年的耳朵的。 毕竟除了二人外,这群屁孩没有其他人出过城,自然没有人来辨别他们的真伪。 林锋林伟也是要面子的人,虽然都要过着摆烂人生。但不论多摆烂的年轻男人,面子都是他们的宝贝。这两人在邻里孩子中挣到的面子,是他们前十几年人生中少有的。自然是要好好的维系这颗“气球”。 不论多大的年纪,都多少有想当带头大哥的冲动。哪怕是“孩子王”。这个想法在男孩心中算不得幼稚,更多是一种“生理本能”。要不是林伟些微敦圆的身材,看起来和蔼一点,不够“潇洒”一点,不然“孩子王”名头应该还是能和林锋争上一争。 为了维护这颗“气球”里包裹的“冒险”气息。有时他们俩还得带一些物证回来。 两人常常在聚满人的屋内,被围在中间,然后神秘兮兮的从各种地方掏出一些有的没的的物证,来稳固一些自己故事的根基。 先是死物,什么有着奇异香味,经久不散的木头,又或是什么有着五彩斑斓黑的石头。再然后死物骗不到人了,就来点活的。什么照到月光就会乱扭的花,会变色的草等等。再然后植物的故事不行了,就得来点动物了。先是背后生花的王八,再者就是脖子上长着鼠头的鸭子。 唬的在座听到人都觉得两人头上的头发越来越金黄,目光里全是对“冒险生活”的向往。时不时还从家里带点茶水茶点来“上贡”,对两人来说就像是听乡贤讲课的学费“挂肉两条”。 邻里孩子都对林峰林伟喜欢的不行。光怪陆离的世界对他们来讲诱惑太大了。觉得这两人将来必成大器,都是顶天立地的人物。 林锋林伟也很想成顶天立地的人物,无奈他们见过的东西,如果有其他人走过他们在城外走过的路,就会发现,这些玩意也没他们说的那么稀奇,在他们经过的湖边,虽然数量不多,但也鼠头鸭子的数量确实能唱上一首“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为了牌面,有时候翻来覆去的故事讲的确实让人不爱听时,他们总得来上一些“新奇”的“猛料”。然后再趾高气扬的散场。又或是讲到兴头上时候,不经意间加在故事中的“艺术成分”往往就会控制不住的超标。往往在散场后,两人都会坐着懊悔不已。毕竟这些故事中的证据着实有些难以寻找。实际和胡编乱造总归是有区别的。 所以要是没人想起,没人质疑,他们就尽量的不再旧事重提。能混过去,就混过去。有时候这招用得太狠,太频繁,对他们的“信誉”影响太大,就不得已的需要拿出一些证据。好在也是运气够好,又或是人太好骗,还是这些孩子们自己的脑补能力够强。一些奇形怪状的不知道哪里捡来的骨头,成了所谓怪物的遗骨。都不用林锋林伟自圆其说,大小孩子们一通分析,就有了合情合理是怪物的那个部位的“标准答案”出来。 一来二去,“名声”就莫名其妙的保住了。还给听讲的人带了“自我绝顶聪明”的满足感。相互成就中,林锋破落小屋的“说书生意”可谓越来愈好。起码白嫖的茶叶少不了。 冬日的中午,街道上都安安静静。没有事儿忙碌的冬日中午,大人们都窝进自己被窝睡午觉。 林锋的小屋又开张了。 “伟哥,伟哥,我昨天听我家摊子上吃饭的客人说城外有会狗叫的青蛙,你和峰哥见过没?”小屁孩兴奋的说着,他也算掌握二手情报的人。 “狗叫的青蛙而已,狗叫的鹰都有,这有什么稀奇的?”林伟喝着“上贡”的茶水,在众人的目光中,傲色满面。 “还有狗叫的鹰?!” “还有猫叫的狗呢!”从这里开始,真假就有点难以辨认了。 “伟哥,能不能整两只回来给我们开开眼界。”新的委托就这样被托了出来。 林伟直立起了腰,仰了仰头。欣然答应了下来:“好!那有机会我就整一只回来。” 林锋在一旁没有发声,任由着他。 对于他,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林伟应下这个委托的依据是什么。 摊上进食的客人没有胡言,狗叫的青蛙,狗叫的鹰确实都有,且都在那条路上,以往出城给人当苦力的时候见过一次。天上飞的狗叫的鹰抓不到,地上跳的狗叫的青蛙还不好抓吗。 林伟有自己的小算盘,在他们住的已经要摸到城墙的地方,没有人会为了玩乐的青蛙去付上一笔钱。但是越往内城靠的地方,玩乐市场就越大。卖玩具卖花鸟就越是有搞头。内城内都流行一些玩宠。狗叫青蛙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点市场。如此一来就可以先在”团伙”里面立个威,然后再转手卖了,赚个外快,一鱼两吃,岂不美滋滋。 实话实说,林伟林锋常常领了工酬,就会去内城里逛逛。他们所在的地方实在没有东西可以吸引的了人在这“消费”。除了吃,用,就没有其他的店铺。更不要说吃,用都难以尽善尽美。 在城内消费的久了,不免的就近朱者赤。消费上去的同时,就认识了些相比起他们来讲的“富家子弟”。觉得这两小子来去自如,不同他们被家教要困在城中,就真的有带着赏金的委托请林峰林伟带来些新奇玩意。“富家子弟”出的起钱来,自然能让懒驴推磨。 失败了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一锤子买卖,完不成任务也不吃亏,因此林伟也乐的接上一些委托再出城。 林锋倒是不太在乎,他是得过且过的那种流派,但是他和林伟也算是“一心同体”。所以基本委托虽然是林伟接手的,但是都是一起干活,一起分钱。 散场完的午后,例行的到了两人去城里闲逛的时间。午后,路上的人流也多了起来,混在一队向内城的人潮就向城中去。 如今正才是人午休点刚过,城内的一间相对气派的茶楼门前,林伟和门童问答。 “来了?”林伟在门前向着二楼窗口探头探脑。 二楼窗口窗子开着,楼下空空,不见一个人,虽然茶楼中午没有闭门谢客,但是能品茶的都是上了些年纪的客人,多多少少都缺不了中午这一觉。内里也算有些冷清,没什么人。 “早早来了,就在楼上呢。”门童自顾自的擦拭门框,应了答后,也不吆喝,也不点头哈腰,完全没有迎客姿态。 林伟拔腿上了楼,动作不太轻巧。登楼梯的声音轻而易举的就能惊动楼上的人。林锋跟了上去。门童门框后的脸上皱了下眉,却也没说些什么,想来也是熟客,都习惯了。 楼上都做了隔间,其余都掩着门,上楼时,正对着楼梯的一间,门户大开,摆出了一副久等的态势。 房内都是熟人,简单的招呼和安排后,两人就领了茶水有了位子。相邻的客房都还没有客人,倒也方便了房间里的人讲话,说话的声调没有一丝一毫控制的意味。对于房内的人而言,茶楼不是品茗清谈的地方,而是一个聚集窝点。 讲些有无的无聊话,饮三五杯茶后,座上就有人掏出了张纸。纸上大概画着,应该是张地图。其中一处被红色圈起。 “你们可得好好谢我,我给你们找了份大买卖。”掏出地图的人按着地图推向了林伟。 林伟初略的看过地图,有点发懵。不太明白话的含义。林锋扯过地图看了几眼后,就明白了买卖的意思。图中的红圈正是后天要经过的抓狗叫青蛙的湖。但他不明白大买卖其中的“大”的含义。 “大买卖?有多大?” 拿地图人,伸出了手,五指张开,在两人面前晃了一晃,“五万钱!足足五万钱!怎么样!够不够大!” 两人一时没有回话,如果是钱,倒还不至于有什么,但如果是银,那这个数字确实震住了他们。可房内众人以往的委托,可都是付的银。就像习惯斤两单位的人,不会突然使用千克和克。所以两人确实有一时间的错愕。座上的其他人,跟着拿地图人笑了起来。一时间房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五万钱?” “五万钱!” 再得到确切的回答,令林伟还沉浸在巨大金额的惊喜之中。林锋却有些不解。他实在想不透,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能价值上五万钱。房内其他座上人都默契的笑着,应该在林锋林伟他们来前,其他人就已经互相聊过这件事了,看起来不像有假,可五百银的数目,实在不小。 第3章 买床棉被 桌上的地图还平铺着,一眼望去就能看到红圈显眼的在桌中。配着五万钱的酬劳,在林锋心中就像牛头马面站在鬼门关前告诉你过着这个门就是乐园,可是门上明晃晃的写着四个大字”阴曹地府”! 每年他们都能在公子哥这接到几个委托,虽然有大有小,一百钱,两百钱是常态。少不过几百钱,最多也不过几千钱。上万的,还是头一份儿。 林锋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接手这五万钱的活,想来他的那间豪宅加地一起卖,甚至再加上他一屋子的破烂,用五万钱来来回回买上十几遍还能有剩下。这年头人少地多。地不值钱,破茅草屋子也不值钱。 莫非是众人一起编着谎的玩他两人?可像模像样的地图,加上拿地图人的那副邀功模样,实在又让人有些信任的感觉。 林锋翻来覆去的研究的地图,希望能看出点什么值上五万钱的地方,好稳一稳自己的心,可地图上除了那一个圈,还是只有那一个圈。 越是看来,他也是坚定了其他人合起伙来戏弄他们的想法。 “就知道你会不信。”拿地图的人又扔过来一张地图。 “?”林锋接过另一张地图。 “仔细看,认真看,这张可是拿五百银的关键。” 林锋这次把新地图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新地图是关于湖的细化地图。除了标注湖的各处地形,地势,以及洞窟路口和都有些什么外,还细致的注解上了特性,不论动物,植物。小鬼们心心念念的狗叫青蛙,在图上不仅标明了位置外,还给取了个名字,就叫“狗叫蛙”。 拿地图的人指了指新地图中同样画着红圈的位置。 “隔壁乌州城一向都和我们平城做生意,近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就断了,好像是乌州城外不太太平。以往是有一支专供上头人的商队,今次过不来了,货就断了。偏偏上头有人痴迷商队中运的一种叫什么“荷素”的玩意。可还久那个倒霉在城内的“荷素”本来就是专供上头,且都是平城那里来的。这断货一断小十几天,给上头那位急得,说是砸了个上百银的杯子。看着那位这般状态,才有人出的主意,说是城外也有“荷素”。就得按着这个地图来寻。偏偏巧了不是,我一看这个图上标的狗叫蛙,我就想到老弟你们上次还给我搞的那只狗叫蛙,想着你们前次说后天还要去狗湖,就也领了份图来给你们。这些事也就在我们小圈子里传,外头的人可还不知道这些个事,赏钱又多,竞争又小。可不是好差事儿嘛。”眉飞色舞的讲了这一长串后,拿出地图的人连灌了两杯茶,看来是讲的有些口渴。 “你要知道上头人有的是钱,别说五百银,指不定你们后天回来领赏的时候就是一千银了。”方才喝完两杯解了口渴,第三杯还没入口,就又补上这句。 上头人确实有的是钱。林锋曾有幸见过一次,不是人,是上头人的一匹马。只见马身套着一副通体的银铠,银铠间落点缀着些白玉。就在午后夕阳照在甲上,橙黄的光给银甲换了通色,耀目的光引得人忍不住看却又看得刺眼。但这都还不够撼他的心,只是在夜里不经意地再次看到那匹马时,才大受震惊。夜中,依旧是一道刺眼的光掠过,如同近在咫尺的白色流星。而映亮马凯的不再是日照的光,也不是月照的光,而是由马身向外散发。穿街而过,经过之处,照的街道通亮。 从那一夜后,林锋就羡慕的不行。他也想体验一把当白马王子的快感,更不要说是这种白马中的白马了。羡慕从那时起就扎下了,而扎下的羡慕,生长着,生长着就有可能变成敬仰,敬仰在加以美化装饰,就会觉得对方无所不能。起码在金钱这一块。 “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上头人手下这么多,怎么不自己派个人去?”林伟难得不关心钱,关心一把真假。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是这么发的,我就拿来了。说没什么危险八成也不可能,反正你们都要经过哪里,顺道去看看,能行就搞,不行就撤也没啥损失。到时候要真成了别忘了请我们高兴一下就行。”拿出地图的人说。不忘和周围的兄弟们打趣一下。 讲到这个地步,多少也明了了,再想拿到什么信息,应该没没有了。林锋将两份地图都揣进兜里,谢了谢,就算过了这事情。又喝了些茶水,聊些闲话。 又回到了那个安静的家。 林伟回了他自己的家,享受和家人一起的晚餐团聚时光了。林锋这会儿躺在自己那张没有温度的床上,脊背后隐隐传来的透心凉不断提醒着他,是时候给自己买一套好点的床上用品了。 翻出兜里两张地图,还想再看两眼,为自己答疑解惑一下。窗外天早就黑了,屋内没有点灯,只能借着窗外的光模糊的看清物的大概轮廓。 林锋有时懒得根本不像个人,躺在床上的他挪动的自己的身子,把纸面和头挪向了窗外一侧,试图借着月光和街上小摊挂着的大灯看清地图,但他的计划失败的非常彻底。 懒得起身点灯,两张地图被随手的丢在了床上。 在床上无聊的发疯,看着窗外林伟家门亮着的灯火。想着有家的人就是不一样。林锋肚子倒是不饿,他在城里已经吃过了,和林伟一起的。但不同的是他的目的是为了解决晚饭,而林伟的目的只是陪他吃点。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 说一点也不羡慕林伟,那一定是假的。起码有家的人,不用担心晚上没饭吃,也可以不用,以为满足生存能量需求的目的,更好的带着品尝美食的态度,享受在外的用餐时光。每个人光鲜的表面后面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就像林伟也羡慕林锋可以不用担心有“在外面吃饭,要提前说”的禁令,自己可以随时随地的选择喜欢的馆子,不用留肚子的快乐。 转过身来,在床上调好了姿势,想就此睡一觉,结束这一天,醒来就可以迎接明天了。翻来覆去的,就是难以入睡,毕竟在才过晚饭的时间就睡觉,身体也是有怨言的。虽然身体也期望休息,但是它也会考虑时间,现在它还有很多精力,到睡前还有这么美好的一段时间,它也想做点什么,而不是浑浑噩噩地就这么混过今晚。 直到某个节点,林锋用自己意志闭着的眼皮也忍不住叛变睁开的时候,他才下了决心,要起床点灯。 就从床上站起,来到小厅的桌前,桌子的上空用线绑着一块石头,林锋伸手拍了一下石头,光亮就从石头本身散发出来。石头在空中晃个不停,随着晃动光亮也在屋内照着不同的区域。抬手在空中抓住了石头,稳了下来,就成了一盏正常的吊灯了。 林锋有时也实在想不通,这么简单的事情,有时自己老拖着不愿去做,可能世界上真的有懒虫,他怀疑自己已经被寄生了。但这种事也就推卸责任,毕竟他还是能做事的,头上这盏灯就是被桌子绊倒后的第二天买的,但如果那天起夜,窗外的月光在亮一些,没被绊倒,他觉得自己还能在拖上很久。 看了许久的地图,没有人能一起聊一聊,只能自己不断地脑补凶恶险峻的冒险,然后获得巨额赏金后的美好人生,无聊的时候林锋的想象力不比吹牛时候的林伟差劲。且他常常都能在脑中场景化。 他还有想过不同结局,什么功成名就的标准结局。或是普通团灭的悲哀结局,也有他舍己为人完成任务的壮烈结局,当然他最喜欢的是那个他编织的最完满,细节做的最到位,想象的最久的奇遇版本,这个故事里没有结局,只有由此转折的奇妙人生,这个故事里他可以一直一直幻想下去。 他甚至连转折也幻想过多个桥段,有过跌落悬崖或者传世密宝,极品丹药,武林秘籍的通俗套路,也有倒霉一点,受伤受苦却意外打通任督二脉,或是被高人灵魂附体,奇珍异兽合体的需要吃点苦头的情况,不过他最爱的还是那个有个平平无奇的戒指,但是戒指里却住着世外高人,要收他为徒,还要指导他修炼的这个想象,这个是他觉得最妙的。可能有很大程度来自这是他比较早期的想象,有一定的怀旧光环情节在内。这也导致了有段时间他疯狂迷恋一些饰品。 没有谁的叨扰,林锋自己从想象中回来了。 看了眼窗外,街上四处人都开始变得稀少了。摊贩也少了些。 望向林伟的窗向,灯火亮着,应该家人相聚时光还在。想来今晚他是不会来了。 有时林锋自己都觉得自己老是每天每夜期待林伟来找他的心态,是不是有些变态。有段时间他一度怀疑自己不会对林伟暗生了什么同性之间的情愫。想来自己的害怕的不行。不过他心里也知道,其实期盼林伟的本质不过是期盼自己无聊的时间能尽快的过去。 躺回床上,脊背的冰冷接踵而至,林锋心里提醒自己明天真的给自己买床棉被了。 第4章 出任务 靠近城门的茶摊上,围坐着一群人,捧着碗喝着茶。林锋林伟他俩坐在角落里,也一人捧着一碗茶。虽然也在茶楼中喝过好茶,但茶摊上的茶他们也能喝。说来惭愧,和那些富家公子们也在茶楼混了一两年,但他们还是喝不出茶的区别,可能确实是没有长上这么一张富贵的嘴吧。 就在这时,远处又走来了两人。茶摊上坐着的一人站了起来,上去和两人聊了几句后,就指挥摊位上坐着的其他人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呼啸的狂风吹来一阵,吹的茶棚门前的旗子猎猎作响。“采药队”的一众人,林锋林伟熟悉的很,虽然会有人来去,但是基本都是哪些人,他们也都认识。今天来的这两人是头一次见,派头还挺大,让他们一众人等上了不少时间。不过看采药队带头大哥和他们攀谈的架势,也没人说些什么怨言。毕竟以往换做是队里的其他人迟到,要么是不等,要么就是挨上带头大哥的一份训斥。 攀谈完后,带头大哥来到人群面前,嚷着嗓子说今天的注意事项和需要完成的任务,林锋往前挪了挪身子,仔细听着,遗憾的是没听出今天的内容和以往的有什么分别。都大差不差。这新来的两人并没有带来什么变化和特殊任务。 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城,一早上到大下午,中间除了吃上一餐,其他时间要么是在赶路,要么就是在干活。很快的入了夜。林锋他们一队人还在赶路,一路上丛林茂密,险坡陡崖的,着实没有一个地方好落脚,在这一片难寻上一块平地。 林锋倒是心中有数。看过了地图,此一处能歇脚安营的地方只有那一处了。而那一处也正是他的目的地。只是林锋对今天的情况有些困惑,按往常的路来走,应该就在来路之前一点就会拐向去另一片休整,可是今天多走了这一段,就错过了那个拐向的路口,实在有些蹊跷。好在换路对他有利无害,也没再多做他想。 落脚在了湖边。安营扎寨,生火做饭在热烈地进行中。营地里的他人,有升锅烧汤的,也有石板烧烤的,各有特殊,争着野外厨王的名号,多是有备而来。当然也不乏林锋林伟这种,坐在角落里,听着大家乒乓声响,闻着大家的烟火气就水下炊饼的可怜人。 林锋起身走出营区,没有多少人在意到他的离开,拐着进了树林小解。 身后营区里,“汪”“汪”开始有蛙叫此起彼伏。林锋多少猜到了,应该是有一位“野外厨王”就地取材了。随着蛙声开始变多,林锋忽然抖擞了起来,别是“试毒人”平安归来,开始宣传美味了。这样的话狗叫蛙不知有没有活路? 林锋小解转的大解都多少有些没什么心情,加之林里的蚊虫骚扰,只得草草了事。 他现在希望狗叫蛙数量够多,能挡得住这一波攻势。其实他也可以现在就早早的抓上两只先备着,但是考虑到这狗叫声实在太吵了,抓了放在身边只能说是在和自己的睡眠质量作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锋回到营区,在湖边洗了个手。托着火光和月光看到莲叶上还有着“狗叫蛙”心情好了不少,不过现在狗叫蛙也不狗叫了,他想多半是它们被同伴遭遇吓到怕了。怕了就不会狗叫了。 回了营区,这等郊外也实在是没什么娱乐活动,虽然各营各帐都还有着活动,但多都是些各自相熟的人围着聊天,早不比之前时候的热闹。 林伟已经升起了火,在离火一些距离的地方堆了些石头,石头后铺上了些草叶,这就是他们今晚的安家之处了,见林锋归来,问林锋晚上要不要行动,收到了确切的消息后,就躺着看看星空打发时间,林锋到他身边躺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屁话。 林锋其实并怎么喜欢看星空,他一点也不知道这晚上的星星有什么特别的。反倒是林伟觉得很漂亮。 林伟认识认识星空之美是在夜行时候听队中老前辈教导学会看北斗星开始的。自那之后,他就喜欢看各处各位的星星,自然的将他们臆想出形状。 星空的魅力绝对实至名归,其实有时两人像这样躺着的时候林锋也会被林伟带着去想天上的星能组成什么图案,有时还会争论起来,久来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带进去了。 营区愈来愈静,相对的湖畔也热闹了起来。狗叫声又在此起彼伏。 也不知现在是几时几点,营区内的人应该大多入眠。林锋林伟还在小声的讲着废话。忽然的念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就开始了行动。 赚钱的地图林峰早就烂熟于心,两人并肩走着还在续着之前的废话,一点也没有出任务的紧张感,反倒像是来郊游。 其实路径也不难,轻而易举的就能烂熟于心。前边这一段路毫无特色。就是一路沿着湖岸前行,折过一两个弯,再往前行上近十里路,就能到另一个小湖。而再绕着小湖岸走,就能到一处洞穴,赚钱的门路就在洞穴内。 两人这一趟路走了一个时辰多。 来到小湖,地势平坦,挑眼就能看到尽头。洞穴就在眼前不远处。 而在洞穴门口,一眼就能看见有两个人影。虽是两个背影,但林锋林伟很快就认出了这两人就是早间忽然入队的两人,这两人魁梧的身形,确实不难认出。林锋他们发现了这两人,这两人应该也是对林锋他们的到来有所感知,回头看了一眼,也没做任何表示,就自顾的入了洞穴。 林锋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今天队伍的突然改道果然和这两人有关,这两人的目的也果然和他们相同。 林锋林伟二人相视一眼,没多做犹豫,也向洞穴走去。 来到洞穴近前,洞口倒是宽且大。进入洞穴后,走上几步,外头月光照不进来,洞内暗了下来。林锋掏出晶石,拍上两下就照亮了前路。要是足够细心,应该能一眼就认出这块晶石和吊在林锋家中的晶石是同一块,棱角形状一模一样。为了这次行动,林锋可谓是煞费苦心,连“家底”都搬了出来。 才行一小段,前方就没了路,一下就碰到了石壁。举着晶石四处照照,发现在两侧各有一处打洞。林锋照了照脚下。左侧方向多少有些声响,应该刚刚两人是走了左侧。于是向右侧路口走去,才进右侧洞口,他就停下了脚步。 “嗯?”林锋在前一顿,身后的林伟懵了。 林锋在洞口想了想,就又回头向左边走去。 “嗯??”林伟懵上加懵。 林锋在前带路也没回复什么,林伟也没问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第一次为什么要走右侧,他还以为是林锋一时兴起要换着方向。 林锋起先也不想与刚刚两人一路,老怕会被他能阴了。毕竟他们和那两人可以说是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但是想到如果有人给他们打前哨战,那也不是不行。对这一趟他心里老是隐隐有些不安。要是以往他就可以冒险一点,但这次他莫名的更想稳妥一些。再次刚刚在小湖处,这两人应该是早就发现林锋林伟,但却没做任何表示,想来是一点也不在乎林锋林伟跟着他们。所以再三之下,林锋就选了和他们同路。 一进左侧弯道,灯光一照,林锋林伟二人着实有被吓到。左侧石壁虽然粗糙,但也是相对平坦。而右侧石壁,却是密密麻麻被开满了孔洞,就如同蜂窝煤。自上而下,约五米的石壁,一石壁面都是如此。五米上,孔洞变得稀疏,直到没有。十米以上又到了顶。初见确实惊人。孔洞不大,魁梧点的成人难以入内,大小就如同狗洞。 林峰在孔洞口离了点距离观望观望。微胖的林伟也能算上魁梧。他进不了洞。没看出些什么。吃惊过后,两人便继续向前行进。一路过来的石壁都和刚刚相同。愈发让人生惧。一路行来,道路明显有曲,林锋感觉他们应该是在绕弧形走。 再往前走一段,又遇到一处岔口。与之前不同的是,之前的两处岔口更像是平行镜像的,而这一处的却更像是垂直相交的十字路口。且其中一道尽头处似有微微光亮。林锋没做多想,依旧是打算沿着前人的道路前行。前面的两人没有选择继续沿着路走下去,而是进了这个有光的拐角。林锋心里愈发笃定着两人是有备而来,必然是知道路的,手里有比他更加详细的地图。 进了拐角前行,两侧的石壁面已经没有触目惊心的孔洞了,且道路笔直,高阔。一路前行直到尽头。 到了尽头,见到眼前物,与眼前事物相比,林锋此刻才知道什么是腐草之荧光,怎及天心之皓月。尽头一出,豁然开朗,是一处空旷的圆地。原地正中,放着一碗形的巨大晶石,亮着夺目的光,照的这一处地如同白昼一般。山顶园洞正对在晶石碗其上的,开着通天的洞口,虽然洞口周边有些草纸藤蔓,但是依旧够大,不影响视线,能看到天上的景,月和星。 林锋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以前采药走过离这不远的道路的时候,他隐约能见到远处的山顶亮着灯光,他一度还疑惑怎么这样的蛮荒野外怎么会有人家居住。队里的熟练队员老房还同他讲,说是这处的山顶有一处天池,池水天然能亮光,又有怎样怎样神奇功效。其中大多都是说起来不忘提的男人都爱听的功效。林锋听后深信不疑,一度心驰神往,到了此地今天他总算是知道了真相。 第5章 难逃一死? 想起老房那时和他描述时候,眼角眉梢都跳荡着向往,挥着手在空中不断比划,一步一步把林锋原是审视的目光也感染成了向往的目光,才满意的回到自己的营帐休息。徒留林锋在原地做着自己手头的事,可目光却都不时的斜眼看着远端亮着光的山头,“天池”就坐落在那个山头之上,想着同时沐浴着天池水和月光,一日疲倦在池水和月光中烟消云散,整个人仿佛化作一缕青烟融入这个夜中,那是多么美好的事,美好的那个晚上他吃了只烤焦的野山鸡,还走神烫伤了手。 与老房也算相识一年,从这看到眼前景象的一刻起他以后就得用另一种态度看待老员的话。不过对老房谎话他也不会生气,除了他本身也是个“骗子”外,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同情。老房的谎话,骗得可能不止林锋,不止每一个听他说过天池故事的人,同时骗得还有老房自己。这更多的是对美好的向往,和对生活的无奈。 不过天池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眼前这座碗状的上大下小模样的晶石“假山”,中间如果是空的,那透过这上方孔洞落下的雨水,那也能积满一处水,泡个澡应该问题不大。不过若是如此,那也多半也只是令人厌恶的一汪死水,而非令人想入非非的“天池”。夏来还能说是凉快凉快。冬来就没了用了。 失了人生中少有的几个梦之一,林峰满腹不如意。偏偏此刻也没太多心情抱怨,同室之内,还有着可以以“敌”相论的人。 环顾四周寻人,四周遍布不及一人高的草木。“前行者”早已开始在花丛间忙碌,矮木短草之间,挂着盏盏绿色小笼,形状制式如同猪笼草,说是小笼,若是比起手,就称不上小了。一个个如同瓮,使得挂枝下垂,可见足有分量。前方两人将树枝上的绿瓮倾斜,随着倾斜从绿瓮中倒出来奶状的液体,顺着瓮口流入二人手中的瓶子。瓶子不过腕粗,一掌高。二人手中的瓶子也是奇怪,一坛接着一坛,到了足有五坛,似乎还不见装满,二人手上的动作仍未有过停歇。 果不其然。前行二者目的与林峰林伟二人如出一辙。这使得林峰的警惕又上了一分,好在洞中的绿瓮数量看着应该充足,如果这两人不是极贪婪之辈,他们吃肉同时应该能分林峰林伟喝一口汤。且林峰林伟对他们也没什么威胁,没有他们那等“吞天纳地”的法宝,林峰林伟二人也只能用采药的木筐子,装上两筐而已。见有前行二者这样的专业团队,他们早就想好这两筐,换不来五百银应该也能换来个近百银。这样他们也不亏,也算心满意足。 本着避开二人的目的,林峰转了向另一侧行动。林峰先试探性的向木筐中装上一点,见前行二者没什么动作表示,没有什么语言警告,才开始放宽手脚,加快了进度。 林伟时不时瞥一眼,看看他们的情况。终于在第七个时,他们封瓶,虽然与林伟毫不相干,但他还是喜上心头。可下一秒,他们从怀中掏出第二个瓶子,就此断了林伟幸灾乐祸的念头。 洞穴外的狗叫声,逐渐变得密集起来。想是入了夜,勾起了狗叫蛙繁殖的欲火。又过小一阵,狗叫声回归平静。不久后,就有些稀稀疏疏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朵里。像是猫在夜里行走,却没有刻意的压低脚步,声音虽小却因为层层叠叠,再在经由洞穴隧道的放大,四面八方穿入耳朵就清晰了不少,像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林峰赶忙回头看了一眼,前行二人,虽有吃惊形态,动作却一刻不停,钻进了矮草木中卧下。林峰也招呼着林伟,赶忙学着他们的动作。 才刚藏好身形不久。发出的声音的主人就到了他们身边。四周满壁的孔洞中不断的钻出数量众多的白毛犬。犬队各自沿着石壁和灌木丛中的小道,绕到挂有笼的一面,各自将嘴中叼着的绿色物品塞进笼里。 俯卧在灌木丛中的林伟紧张不已。白毛犬就在他的身前行动,他似有似无的感受得到从白毛犬身上传来的热浪。作为回应。白毛犬也发现了他身上传出的气味信号。俯身低头。在他面前不停抽着鼻子。同样的情况在林峰处也发生着。 林峰林伟同时屏住呼吸,试图用这种方法逃过气味追捕。但是白毛犬和僵尸电影里的僵尸可不一样。探的可不是呼吸,而是气味。人和动物越来越近,林伟还抱着侥幸心理,紧张的卧着却不敢发抖。直到那双眼眶中有着黄色瞳孔的眼睛凑到他的面前,他才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跑!!”随着林锋的一声呐喊,本就蓄势待发的两人开始了亡命天涯。 跑自然是跑不过的。两条腿的确实难跑赢四条腿。在没有其他东西加成的情况下,这就是天地的自然法则,很少有过意外出现。 跑的方向很重要。一味的向出口跑,八成很快就被追上了。这种方法虽然是活命的机会,但在林峰看来却不是最佳选择。他早就做好了另一个打算。 错过纵向的进来路口。他横向笔直的跑向了比他们前行而来的两人的藏身之所。 带着“同归于尽”的语气,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和身后的林伟交流遗言说:“要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我在草里的两人由惊转怒,这等情况是他们未预想的。他们借着隔气之术法,藏匿其中。本还打算靠林锋林伟二人将白毛犬都引走后再偷偷出逃。可此刻林锋他们这一跑全盘打乱了他们的计划。狠锤一拳地面,掉头起身就走。他们的方向却是实打实的出口处。 林峰的想法其实倒也简单,拉上一个垫背的,确实是他想法的一部分。但其实更多的想的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把这两人拉下水,不管有什么情况他们都得替林峰他们分担一半。且这两人一看就比他们了解更多,应该也更有逃命的方法。 前行两人往出口处来,可是他们要近出口处,却不是来时的洞穴入口敞开大门迎接他们,而是早早的被一片白色围的水泄不通。早在林峰林伟二人开跑时候,洞口就有白毛犬围了上去。林峰林伟也诧异,暗叹这些生物的灵智。这是他们没往洞口跑的原因之一。前行者二人往洞口处定了一秒,八成是起了杀出一条血路的念头又立刻被打消了。转而跑向了巨晶石碗边。 林峰林伟两人此刻还在一头雾水的时候,他们虽然跟着这两人跑,却实在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他们也不知道跑到这个巨碗边有什么活路。指不定他们有什么奇妙小招数。 而后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们傻眼了。奇妙小招数是有,却不适合他们用。只见二人来到碗壁,手脚并用的就往上攀登,虽然碗壁不算光滑,却没有太多明显的突起,难以攀登。可是前行二人攀爬的速度实在算不上慢。 林峰林为二人已经背部紧紧贴着碗壁,实在没有退路。四周的群犬围了上来,形成合围。林峰林伟摆出了防御姿态,犬群也放慢了脚步,却仍在步步逼近,距离越缩越小,甚至有些已经开始压低身子,预做冲跳。 头顶上的二人。看样已经爬近碗顶。 已经站在鬼门关前的林峰,此刻就差跨过门槛的一步。越到这个时候,他越发现自己是怕死的。以前心中作祟的那些生不如死,早死早超生的念头,不过是青春疼痛的时候,漫上心头装模作样的罢了。越到生死关头越是发现虽然自己以往过的虽然烂了点。但还是想过下去。 其实在他这个年龄心里这么想的,不在少数。可其他人都懂得“装模做样”的道理,回过头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唯独他奉为真理,信奉至今天到死前才明白,那实在是来不及了。 他们头顶上的二人,已经站上碗顶,抓着从上方洞口顺延而下的藤蔓。向上爬去。这一段藤蔓爬完他们便逃出生天。但并不是天衣无缝,终有巧合,原本下方的犬群注意力都在林峰林伟处,然而突然其中有犬像发现了什么,仰头向着上方吼叫起来。 这一吼叫,带走了犬群中一部分犬的注意力,同时也带走了林伟的注意力。他抬头看了一眼,仰起头时露出的白皙肥嫩脖子,此刻就是最好的突破点。早已准备许久的攻击。顷刻间如潮的向二人涌来。 无助的两人只能尽可能的将身子蜷缩起来,以手环抱头部。尽可能的护住面与胸腹。犬群扑上来不停撕咬。本就单薄的冬衣。顷刻间就被它们撕成了碎片。冬衣在不在已经不再重要,被这样围着,想冷都难。而继冬衣之后,犬群再接下来就会向他们的肌肤与肉体发起又一轮的撕咬。 天堂与地狱就在一上一下。比起下方受野兽撕咬之酷刑的两人,已经爬到藤蔓半段的前行人此刻终于闲下心来,低头看了眼地下的林峰林伟。此刻他们抱着害人终害己的谴责心态,以正义审判的姿态高高的悬在空中。脸上没有怜悯,只有乐意。 犬群层层叠叠,只看到白花花一片,并没有什么血腥场面,都被挡住看不透内里。他们多少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将头转向另一侧,想看看这块巨大的晶石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转头看了一眼。脸上乐意就被震惊立马覆盖,攀爬藤蔓的动作也加快了起来。 第6章 英雄救男? 后来的时间。挂在藤蔓上的两人都在后悔中度过。后悔的核心就是他们抓上藤蔓,在藤蔓上浪费的每一分每一秒。 回想小时候总有人训斥他们,做事拖拖拉拉。他们还能笑着回答。“你不懂,慢工出细活。” 对年轻的他们来说,时间作为生命的附属物。依旧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有快乐才是转瞬即逝,弥足珍贵的。 这样的观点有时听来说不上错。只是可惜,到此刻的时间节点之前的他们还仍然保持这个心态。 狭小的洞穴空间之内,并未发生足以改变现状的异响,也无太多画面变化,只是细下心来察觉,能感受到动的气流运转了起来。 巨大的晶石碗内,原先卧在其中的白毛巨犬,调换姿势,站起了身子。外貌形体与正在撕咬林峰的白毛圈如出一辙,只需将其放大百倍千倍,便是一模一样。 虽说名叫猫式伸展,但犬科动物醒来常常也做。伸展完后,一双黄色瞳仁的眼睛紧盯着上方。这双眼睛,上方的两人印象深刻。毕竟刚刚才与尚在碗内趴窝的它对视过。眼睛盯着的同时,还扩张嘴巴,活动着下颚。 它的巨大的鼻息吹动着藤蔓轻轻晃动。感受到下方传来的晃动,紧张也顺着藤蔓传来。本就极限的速度,此刻也没有再加快的空间。好在他们的速度不慢,已然接近逃出生天的窗口。不过天堂地狱总在一瞬之间,才要剥开透着天景洞口的树叶,天堂的幻影便被一掌狠狠击碎。 他们两人虽然对宠物的态度堪称喜爱,招猫逗狗也是常有,暖糯小狗轻柔脚掌踩在胸前是莫大幸福,但此刻这一掌拍在他们胸前,没有幸福,只有痛苦。 他们在空中没有画出弧线,而是以直线斜着坠落。就落在林峰林伟不远处。地面虽然被砸了些凹陷,却也达不到坑的程度。两人或躺或卧,咳着鲜血。早先在巨犬醒来便停下动作的群犬,此刻都向两人处聚集。蜂拥而至后,把在林峰林伟身上做的事也在他们身上做了重复。他们想看的血腥场面。此刻身临其境。 身上遍布细密伤口。鲜血淋漓的林峰林为两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群犬突然不知为何停下的动作,抬头看时就见天上落下物来,来得有些快,恍惚中看似人影。 林峰林伟顾不上观看,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拖着身子就先跑向边去。往边上的草木里钻。他们在跑,犬群也在跑。只是没往他们这来,而是钻进壁内的孔洞,往外去了。林峰林伟顾不上小歇的喘上两口气,就又开始向出口去。 四周犬群突然各忙各的。没在意他俩。巨犬从碗里跃出,径直走向刚被它拍往地面的前行二者。趁着这个机会,林峰林伟两人尽可能的小声音,摸向洞口。 刚从孔壁出去的一些白毛犬,有些已经回来。嘴里叼着大片绿叶。若仔细看应是荷叶。叼来荷叶,平铺在地上。将从前行二人身上撕下来的条肉,放在正中。又将其包好,叼着便扔进了绿笼里。 林峰林伟这下终于知道,刚刚自己从绿笼中倒出的液体是怎么产生的,同时也知道,液体中那么诱人的粉又是因何产生。他们起先还幻想这液体可能是什么桃味美饮。 但这些都和他们无关了。顺着灌木丛的隐蔽,他们已悄悄的摸近洞口。可祸不单行。犬吠声响起,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显然是他们又被发现。 那只狗还冲他们叫着,这也引来部分犬群的目光。它还在叫个不停,林峰恨不得现在就能撕烂它的嘴。林伟要是知道他有这个想法,一定阻止他。这个想法可要不得。能撕烂小狗的嘴。还能撕烂头上那只大狗的嘴? 一传十,十传百。巨犬也转过头来,看向他们。虽然被满洞的白光照的眼睛疲劳,但还是能看清那双慑人的黄眼。 完!完!完!他们两残兵,比起对面的悍将,死看来是难逃了。但活罪也不知道能不能逃。他俩只希望现在能被巨犬一口闷,而不是受群犬的分尸刑罚。 虽然被酿成酒比起变成一坨粪便,结局听起来更为艺术,但两者的过程中的痛苦相去甚远。死了变成什么不重要。活着时能舒心点死的能痛快点才重要。 大狗子只是回头看上两眼,没什么欲望。左右踱步,未做动作表示。反倒是小狗子们已经围了上来。这下看来是要为酿酒文化献身了。 狗子的动作比他们现在快多了。出口的路已经又被堵上了。绝望轻而易举的代替了希望。不过希望却也没有完全消除。起码林峰身边的林伟已经做起了求佛祷告。林峰平常时不敬神,不拜佛,这下死到临头了,也确实盼头比人少了一份。不过这一份重不重要就谁也说不准。 林伟闭眼祷告。林峰只得坦然面对。犬群慢慢靠近。 犬群越围越紧,林峰想着总想做点什么,好在死前补偿一下在自己这条烂命。望着身旁花圃,挂在身前的绿笼,想来自己刚才光顾着干活,都忘了尝尝它的味道。这东西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人花着重金买命来购。他也想体验一把。 伸手探上前,从枝上折了一壶,提到胸前,却感觉这般轻便,翻开壶盖一看,实在是天不随人意,倒霉的他依旧是倒霉催,手中空空一壶。不仅没喝到一口佳酿,还毁了物,反而激起了犬群的怒意。 林伟闭着眼祷告着。但他心里清楚,祷告的效果。不过心中预想应当承受的痛苦,却迟迟未来,只有一阵风浪拂面。难道是祷告心诚,佛祖相救?他闭眼不知一切,林峰全是看得一清二楚。 山顶洞口猛的冲下一道气浪,将洞口原本覆盖的藤蔓草叶,沿着洞口切断,一扫而净,吹落满堂。 洞上跳下一人,身着缀着青色的白直裰落定在晶石碗边下视。与巨犬,一人一狗对视。 两者对峙数秒,碗边人荡了荡衣袖,巨犬鼻翼抽动,似乎是嗅到了什么气味,呜咽了一声,就绕向一侧。跃入晶石巨碗之中,俯卧枕臂安寝。 见碗中巨犬复入眠,其下群犬也各回壁上孔洞,一犬一洞。 碗边人抬臂一挥,已被啃食都不具人样的尸体,划着弧线飞出了洞口,虽然极小但远远传来,能听见扑通一声。应是落入山前的小湖中。 林峰林伟两人还愣着不知所为。等着上方的人下来对他们进行审判。晚边人轻飘飘落地。来近二人跟前。 “还不走吗?”来人从林锋手里接走他摘下的绿笼,放回枝桠上,手掌在断口处一握,就将其接上。 才被唤回神来的林峰林伟两人觉察了这个来人的善意。几秒钟内弯腰鞠躬感谢一条龙后,他们就往洞口跑去,为了不吵醒岩壁中的小狗还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动作如同两个小偷,不过他们本来也就是来洞中偷东西的小偷。陆炑玩味的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人的滑稽像,心里压根没打算告诉他们可以放开手脚,大摇大摆的走出门。他理了理枝杈,同时从洞里捞出了只小狗玩弄了一番。 “等下。”陆炑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叫住了正走的两人。 接近洞口的林峰直觉有些受不了。今晚这一波三折的遭遇实在让他心力交瘁。难道是对方反悔了要他赔钱?可他现在能赔的只有这条命。但他知道现在面对的对手显然不是他能应付的了的。随即转过身来。摆出一副要杀要剐,任君处置的样子。 林伟额头出汗,汗滴流入了伤口,弄得他生疼。手指在额头伤口边上刮了一圈,动作不轻松的挪走了汗水。 “别紧张,别紧张。”陆炑抱着狗靠近他们。 “你俩是不是平城人?”陆炑接着发问。 林锋愣住。他实在不明白问这个是做什么。果然还是要赔钱?见他们赔不起钱,要他们的地?就他和林伟住的破地方,加上房子都值不上多少钱,要是可以赶紧赔给他,破财消灾。连忙应声:“是,都是。” 得到确切的答复,陆炑也表明了用意:“给我带个路没问题吧?” 林峰没有回答,林伟龇着满嘴大牙,挂着恭敬的表情,直接没头没脑的就应答:“没问题,完全没问题”。丝毫没有去问缘由,不知是不敢还是根本未曾想。 “行,那走吧。”陆炑放下怀中的小狗,上前左右各揽住两人三步两踏的就出了洞口,来到了山顶上,直到落定二人都还未反应过来。 才定片刻,而后才正式开始,双侧令人被紧紧扣住,任由陆炑抱着在山间穿梭。两人不约而同地同时感受到了受到扯动的伤口上传来的巨大痛苦,却不敢怒也不敢言。甚至不敢喊疼。疾驰而过,片刻之间就到了不同地方。直到从上而下落地时,二人脸色已经煞白,没有血色。成片的血在伤口处凝固。 两人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受了这样的刺激,精神负担和身体负担都太过沉重。二者都自我逃避的进入了休眠,同时昏睡过去。早察觉到身侧两人已经昏倒的陆炑,此刻才落地停步是选了处平坦位置,仁道的没强行叫起两人,将他们各自平躺放在地上后,抬手聚拢枯枝败叶升起火堆,自向一旁树脚休息去了。 第7章 免费快车 次日的清晨。林峰从林中醒来。一觉过后,去了疲劳,却增了疼痛。没敢做起床的舒展动作,伤口上凝固的血,像是给全身冷敷上一层薄蜡,轻轻一动就会剥落一地,让里头不可凝固的血液汹涌而出。 环顾四周,除了密林还是密林。也被高木遮蔽,看不到远处,也见不到标志性的物。 林峰不知道这是哪里。这是他这辈子也有没去过的地方。 起身呆坐在石上。揉了揉惺忪睡眼。左看右看。刚才环顾了一圈。没有看见陆炑,揉眼再看依旧。 一时也没了主意。他不敢走,也不知怎么走,往哪走。 林伟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经历这些事后,依旧能在他的身旁睡得安稳。 哆,哆,哆,几颗果子落在他前。红,黄,绿,都是常见自然果子的颜色,这样看来应该是无毒无害。虽然他在采药队中混,但这些个果子他也都没见过。就此即使有毒,他也分不出来。昨夜消耗也大,晨起早就腹中饥饿,索性别拿起果子啃食。 陆炑踏着地,见唯一块平石被林峰坐着,便就地坐下。 林伟翻了个身。 “还在睡?”陆炑笑着发问。 林峰点头以作答,又下了个果子。林峰自顾自的吃着果子,陆炑在一旁飞着叶子玩。叶片如箭,掠空而过,将树上的叶子击穿,分做两半落下。 饱餐过后,咻咻声分着秒一次次的传入他耳朵。林伟又翻了个身,看来多少睡的有些不舒心。林峰实在佩服这样环境他都还能睡得着。 局面有些出乎林峰的意料,昨夜那样疾行奔走,恨不得一夜就到平城脚下的陆炑,此刻却悠然自得的像不去也行。他不明白。 沉默令气氛愈加凝重。林峰虽然时常颓丧,却不是个耐得住静的人。这样的气氛。对捕食者有益,对猎物无益。你虽然还带着点小警惕,但他决定先由自己打破僵局。 “叫他起来?”突破口是身边呼呼大睡的林伟,这是他的惯用伎俩“祸水东引”。 “不急。”陆炑没回头,“让他睡吧。”说着下一片叶轻柔的飞向空中,却依旧能达到同样的效果。而后的每一片叶子都这样飞出。 陆炑是个好说话的人。林峰试探的凑到他的边上席地而坐。小声的和陆炑一问一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气氛变得活跃,从问答又到对话题的有所延伸,林峰喜欢这种感觉,不过这次他没再吹牛,全是真话,没掺假话。显然陆炑比他见多识广,对村中小孩那套在他这里讨不到好。 林峰心里有些雀跃,顺畅进行的对话,让他的戒备一层层的放下。反而都慢慢的变成了一份崇拜。一份羡慕。 陆炑话里话外透出的生活比他精彩的多。渐渐的他也成了在他那间破“教室”里听课的学生模样。他其实打心底本就喜欢那样的生活,在他编撰的故事里,每词每段的尽量细节,都体现的明明白白。但比起陆炑的口述他的故事就是小打小闹。渐渐的听得入迷,聊得火热。随着激动的增加,声音也不由得越来越高。 “聊什么呢?”林伟咬着果子,伸另一手搭在林峰的肩上。 经过简单的情况介绍,自来熟的林伟加入了话局。 “昨晚的狗啊,那是我家养的。”陆炑满不在乎的说着让他们震惊的话。瞥了一眼两人脸上的错愕与不解,陆炑便为他的话做起了补充。 “西京知道吗?”陆炑问。 “知道。”肯定的答复异口同声。 “西京陆家知道吗?”抱着知其一明其二的想法连着发问。 回应的摇头动作同步进行。 “吼—”叹气后本该带着那句“这你们都不知道。”没法出声。 陆炑略过这个令他微微失望的节点,就对昨晚做起了介绍。 白毛犬名叫蜂狗。因其群聚习性如同蜜蜂而得此名。喜白好明,最爱聚居于巨大晶矿石脉中。百犬同侍一犬后。百犬猎取活物用荷叶包裹放入酿琼草中生“荷素”,犬后则饮荷素,采月华为生。群犬二十年一寿,犬后二十年一胎,循环往复。 “那真是你家养的?”林伟还不太相信。 “那还能有假,那块石头都是我家放进去的,你看那地方像个晶石矿吗?”陆炑站起来走了两步,同时拍拍身后的尘土。 听了没法反驳的反问林伟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好家伙,牛,牛的!” 白直裰这会在晨光映照下异样的刺眼,其上的青色细边借着光显出了银线绣,这套衣服比起昨晚初见突然更显华贵。 “走啦,走啦,带我去你们家逛逛。”陆炑笑着把他们拉了起来。 林峰搭上陆炑手的时候,心里充满着抗拒,他生怕陆炑就这么顺手揽过,然后像昨晚那样,再来一次空中飞人。那他非在空中变成人体喷泉不可。 只是拉起后,陆炑就没了动作。他三人的脸上都遍布着不加掩饰的疑惑。林峰林伟才疑惑陆炑为什么还不动手?陆炑在疑惑他俩在等什么? “走啊,怎么还不走?”陆炑看了看林锋和林伟问,“你俩在等什么呢?” “等你啊!”林伟伴着林锋的话点头, “等我干什么?” “不是你带我们飞吗?”林锋说着往陆炑身边凑了凑,一副大义献身的样子。林伟在一旁附和着做弯曲双臂夹拢的动作。 “我不认识路啊?我怎么知道怎么走。怎么带你们飞。我就是不认识路才带的你俩啊。”陆炑斜眼打量身边的林锋。他现在懵上加懵,搞不懂林锋的想法。 “你不认识路,那你昨天抓着我俩一通乱跑是在搞什么?”林锋话里显然有些怨气,他觉得自己的伤口正在隐隐作痛,表达着对他的谴责的认同。 “那洞里一股狗味,太冲了,我先带你出来还不好啊?”陆炑辩驳道。 林锋心脏猛地跳了两下,满头黑线,怨气瞬间加了几成,伤口由隐隐作痛,改为阵阵疼痛。 过了些时候,三人便到了平城城门外不远处。临近门不远。林峰却停下了脚步。拉了拉身上的衣衫,血浸染的衣衫,像长在他身上的皮肤,拉几次的撕裂皮肉感,让他停下了整衣的手。 他和林伟的形象,在人群中必然是瞩目的。而鹤立鸡群,是会被人针对。守门察官自然会对他们多看一眼。以往也有血流受伤,身躺担架的过门客,在像他俩这样的血人,对守门人来讲也是稀罕物。盘问起来便会麻烦不断。因此便不约而同的看向陆炑,希望这位神通广大的大少爷能给他们支一支招。而这位大少爷也确实出了一招自认为的“妙招”。 入了夜后,在城墙外的拐角处,三个人鬼鬼祟祟聚在一起。这就是他的妙招,入了夜后做一把梁上君子。只是翻的不是人家的院墙,而是城墙。 入城的过程,到这一步后一切顺利。陆炑轻轻松松的便能感知到巡逻士卒,翻越的动作又很迅速,轻而易举的不惊动他人就进了城内,这等熟练架势。应当是“练习”了不少遍。 来到了居住的街区,林峰心里有事。要不是身上没钱,他早就拐角进内城客栈开上两间房。带新认识的朋友。光临他的寒舍,心里多少有些自卑与芥蒂。他还是更多的想展示自己好的一面。 别无选择,身无分文就顾不住面子。三人来到林峰那已近古董的家。没有插上拴条的窗,被风吹的框框作响,在欢迎着远道而来的新客。 赶忙进屋拍亮了灯。这是他唯一能让家看着像家的手段。他担心陆炑嫌弃来的快慢,瞥见陆炑已经落座,才放下了心。陆炑身边的破旧木椅上还有着明惶惶的泥脚印,想来陆炑那把应该也有,这更令他感到羞愧。心里偷偷暗骂那群来听课的死小鬼没点礼数,怎么还乱踩椅子。同时尘封在心里,修整家室的计划又被唤醒。 林伟在林峰家简单的换洗了一下,就回了自己的家,虽然以前出城也会偶尔受些伤,但这是这般触目惊心着实罕见,搁着街道也能听到林伟父母家人,关心与谴责。那些情感又在林峰心中涌了上来。 林峰也换洗了一下,这个过程并不轻松,痛苦和解脱相伴着。林峰本打算招呼陆炑换洗,不过打量下陆炑从头到尾还是一尘不染,就打消了念头。 在家中翻箱倒柜找了些钱,便领着陆炑出门吃饭。陆炑在这处实在引人注目,本打算往内城去,掂量掂量自己手里的钱,只得转身,走向小摊。看陆炑吃的津津有味才放宽心下食。 在小吃摊上频频引人回头,确实也给进食体验带来了一些困扰。先吃完的林峰坐在那发了个呆,想着饭后消食的活动,却找不到什么好的门路,一时间想不到什么特色,能带人游览。只得说陆炑太引人注目,容易招来事端,就在饭后匆匆回了家。 回家后才发现更加尴尬,无事可做。只得提前睡觉。可寒酸房内只有一张木床。二人坐在桌前,共望着木床。而后面面相觑。好在陆炑足够江湖气概,二人挤在一张床上,这件事情算匆匆过去。入夜盖起那张薄如蝉翼的被子,林峰头一次在深夜里发自内心的谴责自己的拖沓与懒,让自己在朋友面前丢了份面子。 第8章 贼和笨贼 月隐日现,又新一晨。 清晨,采药队终于回了城内。没有陆炑这样的“好马”,他们回程的速度自然是要漫长许多。早早有人入了林伟家门报失踪,被林父谢过就走远,丝毫没有来林峰家的意思,确实林峰家里林峰不在,来此处报失踪也不知有何人听。 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记得你。已经即将沉入江底下的林锋,还是有人捞他一把的。或者说一群人。虽然他们的小手力气不大。爱“听课”的小子们,还比较关心他的。采药队一到街道,就闻风寻来找林锋,在采药队里寻不到人,就一窝蜂的往林锋家赶,采药队的回来,就意味着他们的新故事也跟着回来了。 日头向上攀爬着,林峰需要推开窗,让阳光扑进来驱走黑暗,三步摇两步晃的来到窗户边,才推开窗,一窗的光立刻只被遮的剩了一半。窗外人头攒动,一张张纯真的脸带着期许的架在窗台上。林峰无奈地摇摇头,步向门边。推开了门。 小子们,涌进了门里。不收敛些,怕是这破败的门框都要被挤爆了。进门后小子们却有些错愕。头次在林峰家里见到不相识的人,且这人看着来头不小,一时便让他们显得有些局促,呆站在各自原地。 林峰也一如既往的没管他们,和陆炑两人洗漱一番,他便差遣其中一个小子去给他购上两份早点,蹭一顿免费早餐。而后提着口锅就要去烧上一锅水。 小子们的到来,依然免不了一场唇枪舌战。那这一锅水,就是他救命的药汤。提着装了生水的锅,上了灶台,才发现家里没有柴火。才自嘲道,自己和乞丐的唯一区别,就是不用睡桥洞。 想着如往常一般差遣两个小子,找两个免费苦力,去给他整点柴火,这是他们听书的学费,可不能让他们白嫖。一旁静静观察的陆炑,这时起身过来,接过铁锅,不一会儿,锅内就沸腾起来,然后就轻放在桌上。 小子们被陆炑这一手惊的叫出了声。这会气氛起来了,开始叽叽喳喳。又是帅哥,又有才华,小子们一下子就移情别恋,开始崇拜起了陆炑。却没人敢上前和陆炑搭话。太过完美的东西有时会令人生畏。 用过早点。一切处理完后,林峰的课堂就开课。这一次,他有真实经历,在这之上做些谎言,就如同在骨上生肉,有根有底,附着的更加牢固。小子们听得津津有味,陆炑时不时侧目,倒也没揭穿他什么。 林峰虽然给自己加了些戏份,但很不巧,白毛巨犬故事的主人公就在旁边听着,他实在没法夺了他的戏份,只是掩盖了自己前面的狼狈,而后的剧情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一讲完,小子们看陆炑的眼光,眼中的崇拜,又多上了几分。 见此情形,林峰干脆把陆炑推出来做主讲人。小子们更加雀跃了起来。 陆炑头一次干这种活,实在不知道讲什么,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经历过的故事复述一遍。陆炑经历的故事,确实是他们闻所未闻的。更有甚者比林峰瞎编的故事都要玄幻上几分。毕竟想象是依附于现实的。林峰接触的现实事物比起陆炑来,那就少了太多了。因此林峰在一旁也听得上瘾,不知不觉的就混到了午间。 才吃过中午饭,小鬼们又涌向了他们屋里。又一个下午在故事中度过。 林锋的一生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小鬼们的快乐。也又一次感受到了童年的快乐。让他都忘了他也才十六。 这份快乐像是从他记忆土壤中又长了出来,沉埋多年的枯树,又重新生芽了。 没有故事是永恒的,没有结尾的。小鬼们不情愿的出了屋向家门走去。也到了晚饭时间,林峰两人用了饭后,陆炑却突然与他分道扬镳。林峰怎么也没想到分别来的这么的快,且毫无预兆。不过看着陆炑潇洒的背影,他也没多言,未做挽留,他觉得可能这就是江湖人的方式。 陆炑离了林峰后,独自一人向着内城走去,内城与外城自是大有不同,皆是繁华,灯火通明,在外城引人注目的白袍,俞是向内行,则愈加无人在意。混在街上就如行人一般,悄然的便来到了一座府邸外。抬头远远望了眼门上匾额,见书着将军府三个大字,确定自己没来错地方后,就绕到一旁小道,选了处围墙轻而易举的就翻身入内。显然,翻墙入室梁上君子的行为,陆炑应当没少做,只是这种龌龊行为,和他君子形象确实出入不小。 陆炑在外轻轻松松的就探知了墙内的情景,他翻墙而入的落地处,四周昏暗,空无一人。此处种些松竹,摆着些假山假石,想来此是院内园林的某一角。纵使是四下无人,这等黑夜中,白袍也太过招人。陆炑转了方向,向前走去,边走,身上衣物变更着由白转黑,渐的融入了夜色之中。 七弯八绕,路上避开些人,不多时陆炑便来到一座小楼外。正门之外,有老有少,聚在门前。老者坐椅,少者站立,嘴里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聊天。但不难看出,个个都精气神十足。楼高应有四五层,两侧各自连着二层小楼,三座连排立着。底下三层,各间都些许亮着些灯火,四五层只是一片漆黑。粗看下来便知隔间是否有人。 陆炑轻踏两步,便飞上四层屋檐上。神识轻动,就探知最上两层确确实实空无一人。方才在楼下,他也能放出神识探路,不过为了不惊动人而带来麻烦这才出此下策。 楼上窗扇是自内向外开。陆炑注力推动,用功用巧,轻松的由外开出了窗,且未曾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从窗入内,未点明灯,也不需要明灯,他轻而易举的,就能看清,各处,各地,各有何物。 一室宝物,陆炑好于玩乐的心性上来,四下观玩游走,如同逛店市。他步履轻盈,如一团气在各处游走,无声无息。 想玩的欢乐才方过半,陆炑忽然警觉,刹那间轻飘飘的飞身上了房梁。 四楼又一角的窗扇,也是被人由外打开,陆炑在房梁之上苦笑,老将军家的藏宝阁真是香饽饽,被这么多人惦记着。 随着窗扇的打开,细微的吱呀一声便传出。虽然声微,但陆炑耳中却听得清晰。心里骂一声笨贼,手上功夫着实不到家。 俯眼看去,窗外窜进来一个紫袍。紫袍进来后也做着同方才陆炑一致无二的举动,只是紫袍人尽可能的让自己不发出声音的动作实在滑稽可笑,对常人而言确实不易察觉,但梁上陆炑却是看的清楚,听的清楚。 一道细微的亮光映上梁,借着光亮,更是看清了紫袍人面容姣好的脸。原来这笨贼竟是个女人。陆炑暗道。心里玩味更上几分。但笑着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女人的脸确实是迷人,他侧躺在梁上怔怔出神,发了一会儿呆,心中想着女人的资料,却是一片空白。确信自己从不认识这个女孩,也无她的半点信息,那份神秘感更牵着他的目光在女孩身上寸步不离。 “老头子果然藏了好东西!”苏楚楚摆弄着手中的物件,“给我的和这个差了好几个档次呢。” “这么漂亮的簪子也不给他女儿我,难道还要送给哪个女人不成?他可就我一个女儿!”苏楚楚带着几分嗔意细声细气地说,手头的动作也没停,将簪子放进了戒指中。 “原来是苏将军的女儿。”陆炑心中恍然大悟。 迅即又疑惑起来,“没听过苏将军有什么女儿的,”“老岳给我的资料这么不全,回去得好好说道说道他!” 苏楚楚四处寻宝。四层内的宝物多多少少的都被她顺走了些进了她的戒指,看得出她高兴这个过程,满意老老实实地写在脸上了。 不过她面上时不时也有几分恼,因是气她口中的老头藏着掖着。 “呼呼呼。”窗外一阵寒风吹进了屋内。 寒意借着寒风袭向身体来。苏楚楚噌地转头看了一眼,漂亮的眼睛瞪得老大,美眸中瞳孔放大,俨然紧张。 “这个笨女人,进来窗都不关的吗?”陆炑受了寒风,心中又悄悄的轻责了声苏楚楚。 显然他自己也分了神,刚刚在梁上见了苏楚楚的面容都看痴了,心神不宁的都忘了这事。寒风不仅仅拂过了陆炑的身体,也吹的他垂梁而下的一小节衣服下摆猎猎作响。 “不好。”陆炑心中暗道,原是单手托脑,侧躺的姿势此刻突然坐起。心中又连连叹了几声美色误事,美色误事。想着刚刚若是心识在线,定然能妥善的处理好这些事情。 本来还转身,准备轻手轻脚的去关上窗的苏楚楚,也察觉到了这一番动静,顺着声音的方向就看了过去。 正脸相向,陆炑更加清楚的看清了整张脸,着实生的美。他想慢慢静静的多欣赏欣赏,但却不是这个时候。 第9章 不做采花贼 “!欸!。。”苏楚楚樱桃小嘴微张,正欲出声。 还未等她喊叫,陆炑轻身下梁落地,飞快的来到她身后,正手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苏楚楚被捂着嘴扭动的着脑袋,一双藕臂玉手不断扒拉着陆炑的手,试着讲出话来。 “安静点。”陆炑在苏楚楚耳边低声的说。 “唔!唔!”显然陆炑的劝告没起到效果。陆炑只得不情不愿的手在空中轻轻挥动乱画。而后苏楚楚一时间感觉自己和陆炑的四周好像被什么给隔开了。 苏楚楚还在不断挣扎,脸上有着紧张,也有着愤怒。陆炑心里自知,在他周身的空间里边,分毫的声音都传不出去。但他还是捂着苏楚楚的小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继续占这一份便宜。 苏楚楚又奋力挣扎了小一阵,而陆炑的手仍是稳稳的覆盖在她的嘴上。她恼怒的不行,原还在不停抓打陆炑手的玉手突然形成异样的紫光,猛的后探向陆炑腰的两侧拍去。 紫光亮起的同时,陆炑便已经心知,空出的一手,在空中就拦截住了还会碰触他身体的柔软小手,而另一侧,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紫光小手狠狠拍下,陆炑却是没有任何感觉。 陆炑抓着柔软小手,心中觉得手感极好,不过这个念头是一闪而过,小手被他扣住后,紫光就立刻消失,而另一侧,却还在不断拍打着陆炑的腰部。 陆炑低头一看,看见女人腰间盈余的细长腰带,心中便有了念头。抓着女人的手下探,落到腰间处,空出两指夹住多余的腰带,轻轻一扯,腰带就断出一小节。 怀中的苏楚楚见男人这一番动作,惊恐盖过了一切情绪,一双美眸睁的更大,拍打陆炑腰间的手似乎动作变得更快,力量变得更大。 陆炑两指一动,那一小节腰带通体亮起了光,无需风吹,自动的浮在空中。陆炑抓着苏楚楚的手仍旧没放,反而正压过苏楚楚的身前去抓住了另一只不安分的手。而后将苏楚楚两只手前伸,那本来在空中漂浮的腰带,如同活物,飞落下来。自己在苏楚楚的手上缠了两圈,还自己打了个结。待这些步骤完后,陆炑将手向上回压,苏楚楚两只手就压在了自己身前。手压上的那一刻,传来的回弹感觉,让陆炑慌神了一瞬。 虽然双手被困住,但苏楚楚依旧挣扎的厉害,手不能用,她便开始用脚。小脚不断向后踢着陆炑,陆炑也早有对策,抓住一个机会,两脚并拢,将那只不安分的脚夹在其中,由于一只脚被夹住,另外一只脚为了支撑身体,但没法凌空起踢。因此虽然还在不断挣扎,但更多的只是身体的扭动。 经过这一系列操作,陆炑和苏楚楚两人的身体几乎是贴的紧紧。加之苏楚楚还在他怀中不断扭动。更惹得他心烦意乱。有些别样的想法好像在心底漫开。 苏楚楚又挣扎一阵,像是终于累了,又像是知道挣扎无用后的自暴自弃,她停下了一切动作,原先“唔,唔”的声音,转而变成了“呜,呜”的抽泣声。 这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惹的人心疼。陆炑突然有些手忙脚乱。当下的不知怎么想的,就放开了那只捂住嘴的手。 限制刚一解除,苏楚楚抽泣两声后,突然想到什么转而开始了呼救。 “救命啊!救命啊!有小偷!有流氓!。。”苏楚楚架着救命的框架,把能喊的都喊了一遍,甚至是救火溺水,她想着尽快引起注意。 喊了好一连串,还在喊着。这女人真是吵得不行,陆炑心想,正打算抬手再捂着她的嘴,陆炑笑笑,转念就将抬着的手收了回去。突然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挺喜欢看着女人大喊大叫的,还挺有意思。 苏楚楚终于停了喊叫,她之前的喊叫如同石城大海,半天都不见一个人影,明明楼下就有这么多人。她大概明白了应该是刚刚陆炑做的手脚。 “喊完了?”陆炑轻问了声, 苏楚楚扭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却是一惊,她苏楚楚容貌姣好,可陆炑也是称得上英俊美姿颜。她不明白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来做小偷,强盗,登徒子。 陆炑看着苏楚楚错愕的神情也不意外,又问一句。“小姐,喊完了能听我说两句?” 陆炑和苏楚楚对视,一刻没挪动视线,看的苏楚楚面色都有些晕红。 “你不要乱来!在我们苏家,你对我做什么,你今天也逃不出去。”苏楚楚先声夺人。 陆炑点了点头。“好好,苏小姐,我不会乱来,你放心。”心里对这威胁确实不屑一顾。 “那你还不快先放了我!” “那不行。” “怎么不行?!”苏楚楚问出这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愚蠢。 “苏小姐,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陆炑自然的跳过了上一个问题。 “什么交易?”苏楚楚只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她有点害怕陆炑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苏小姐觉得四楼的这些东西怎么样?”陆炑仍旧没回答问题,而又抛出新的问题。 “都是好东西,怎么了吗?” “那四楼都是好东西,那五楼的东西会不会更好?” “肯定啊!你到底想干什么?”苏楚楚有些恼怒,这人不停问问题,又不回答,真烦人。 “想去五楼看看吗?” “想!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苏楚楚忍不住爆发了。 “苏小姐,我带你一起上五楼,你呢,就不要吵闹,如何?” “嗯?我。。” “我这隐藏身息的功夫,你也见到了,绝对能保证神不知鬼不觉。”陆炑打断苏楚楚的回答,自顾自的说着,他突然很逗这女人,喜欢看女人生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都保持着安静,苏楚楚思考了一下,不再是问,而是陈述:“我要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苏小姐没必要知道,我们合作吗?对你完全没有坏处。” 苏楚楚沉默小一会了,陆炑也不急的等着她的决定,反正他很乐意这种美人在怀的感觉。 “好,合作。”见四下实在没人来救她,她脸上闪过一抹失望,终于做出了回答。 陆炑犹豫了一下,笑道:“识时务者。” “那你能把我放开了吗?”女人语气柔弱的低声询问传来。惹得陆炑身体一阵酥酥麻麻。他这才想起两人依旧保持着那样令人尴尬的姿势。便赶忙放开了苏楚楚被他束缚的手脚。 手指轻动,腰带就自动解开,飞到了他的手中。“放开可以,但你要是在有些奇怪举动,再被束缚可不怪我。面对我你有没有机会,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了” 听到陆炑的话,苏楚楚乖巧的点了点头。 陆炑满意的向前走去,却发现身后的苏楚楚到他走出三四步了才跟上来。和他保持着距离。于是陆炑就退了三步来到她的身边,陆炑一靠近苏楚楚身边,她就横向平移一步,一来二去好几次,陆炑都开始有些不耐烦了。突然一个箭步向前,抓住苏楚楚的手,见自己的手又被抓住,苏楚楚又开始紧张起来,眼眶开始变得微红,心中暗暗怨道,这男人怎么这样。 陆炑懒得多做解释,他也不想把自己的底牌暴露给女人。只要是离了他身旁太远,那他所见的静声空间也自然而然的便会失效。这一点他可不愿意被女人察觉。闷头不说话的,牵着女人的手,早先便已看过,在四楼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就匆匆的向楼梯方向去。 见陆炑这般静默,苏楚楚也不敢出声,虽然心中有些微词,但却不敢表达,还是前番的事令她有些怕了,只得被迫跟在男人身周。 上了五楼,四下变得不同。不同四楼虽然有行列却是杂乱堆积的形式,我的东西调理清晰,各自排放整齐。且个个物件几乎都有以箱或盒收纳,放在排架之上,大小有秩,清清楚楚,更是方便了寻找物件。 陆炑走到了五楼的正中央,以他为圆心,神识向四周漫去,控制在一层内而不放过广,还是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不过是眨眼闭眼的功夫,他便已了解了个大概。便向最深处一排走去。边往前走,他就愈加发现,两侧架上的东西,愈加靠深处的便俞有价值。在心中嗤笑一声,早知苏将军藏物品方式如此简单,如此符合人之常情,他又何必大动干戈的做之前那些的举动。行走至一半,经过一处时,嘴角微微笑了下,脚步却未作停顿。 很快的,陆炑就来到了自己寻找之物的面前。两人的面前同样是一只盒子,只是它有一点和四周不同,其他盒子虽然纹路不同,但多都是木制。而这只盒子,通体没有纹路,看着又有些崭新,应该是近来新做,甚至都没来得及多做修饰,且又是石制,在架上摆着确实有些突兀。 第10章 云簪乱心 面前那个盒子透着古怪,陆炑覆手在盒子上,像是感知着什么,确认之后,就俯下头去。 苏楚楚也有些好奇。她没有陆炑那般夜视的能力,刚刚在楼下和陆炑拉扯的时候,发光晶石也被陆炑收走,这一路上来他都是盲人过街,跟着陆炑,凭着感觉来的。黑暗的紧张中,苏楚楚也不自知的寻找依靠,向陆炑靠的更近,好在两人靠的够近,这一路上来顺丰顺水,没有遇到什么磕磕绊绊。 此刻,陆炑停在了某处前,苏楚楚便心有所感,陆炑应该是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她也想见识见识能让这位高手停下脚步的宝物。可四下实在太过黑暗,她只能看个大概轮廓,心中好奇更甚,也俯下身去,小脸凑近,想要看个清楚。 刚把脸凑过去,就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温温的,黑暗中碰到的一切未知和突发状况都会撩拨人的紧绷心弦。“啊!”的轻呼一声。 在苏楚楚的轻呼声中,陆炑抚摸在石盒子上的手也同时打开了石盒子。一道红光从石盒中照出,微微亮不过一小蜡烛发出的光亮,但也让苏楚楚足以看清身周。 她这才发现刚刚贴到的温润之物是身旁男人的脸,霎时收回了身子。小脸热的发红,一手摸着刚贴过陆炑脸颊的一侧脸,一张小嘴似张非张,却难做声。她此刻姿势也有些奇怪,左侧一手还被陆炑抓着,右手却抚着左面脸颊,美首右倾,露出一段玉颈,娇羞姿态令宝物在前的陆炑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直到女人抬眼,二人目光相交,才赶忙侧头看向石匣。 石匣中发出微光的是一牛角状物,黑角红纹,说是红纹反倒更像是黑角上的裂纹处由内发出的光才形成的花纹。 苏楚楚看的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直到陆炑的手深入匣子中,触碰的那一刻,心里的疑惑便被解开。陆炑的手深入的手,手指还未碰到牛角,光印出来的波纹就在二人脸上晃了一下。果然,匣子中盛满了水,红纹牛角是放在水中的。 穿过水碰到了红纹牛角,碰到一刻,牛角如呼吸般,光随之亮暗了一下,陆炑只有一指碰到牛角,感受了一下后就缩回了手,盖上了盖子,手指上戒指轻磕了一下石匣,石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欸。”女孩还没看够,她还对这个东西迷迷糊糊的,就被夺了接下来的欣赏机会。 “嗯?”陆炑回头看了一眼。女孩本想说些什么,想想又将话咽了回去。 陆炑察言观色的功夫了得,他明白女人还想再看看的意图,但他没有这个想法。不过他们是合作关系,他也得给她一点甜头。 “好了,苏小姐,接下来就是你的时间了。”陆炑摊手指向四周的架子,摊开的手上有一枚亮着微光的晶石,正是刚刚苏楚楚的那颗,面上笑容亲切。 苏楚楚悟性也高,一见这个动作,心里一喜,她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一时高兴的向架子走去,全然忘了她还牵着陆炑的手。直到手被扯住顿了一下,才想起这件事来。回头看了眼手,又看了眼陆炑,眼神中有几分哀求。陆炑也非常识趣,松开了手,虽然心中有几分不舍。 苏楚楚如同进了大布行选布料一般,每个架子都翻翻看看,有些忘乎所以。陆炑在后方掌灯,如同跟班小厮。逛了也有七八处,苏楚楚也是收罗了些宝贝,陆炑心中奇怪,这女人盗自家是个什么想法。 又过了两处,在一处架前,女人还在忘我挑选,陆炑就悄悄退到一侧。女人自然是不知,先前路过这处架子时的微笑。陆炑探手从架上的盒子中拿出一物,悄悄回到女人身后,轻轻插在了她的头上后,随手袖袍一挥,众多的架上零星的飞出几个盒子,落入了他的袖袍中。而后就立刻抱起女人,纵身来到窗边,推开窗的动作虽然快,却没没有发出半点声响。飞身下楼,落到一处无人空地。 空中女人喊叫个不停,轻拳捶着陆炑的胸口,只是这次手上却没泛起紫光。直到落地女人还在喊叫个不停。陆炑伸出食指靠在她双唇上,做了个噤声手势,女人就停了叫喊。还不等女人来推开她的手,他就转身越上高楼。 高楼上,陆炑重踏了檐边,檐碎,落物哗哗落下。发出的声响令前门老老少少都惊动,陆陆续续的有人逐阶踏檐而上,到最快的一人才刚到五楼处,陆炑就转身给来人留下一个背影,向着苏楚楚落脚处的另一边遁逃。 苏楚楚望在空中游戏行径的陆炑,心中有着百般不解,亲身经历的她知道以陆炑的手段悄无声息的全身而退对他而言并不难。转念思考片刻方才明白陆炑的用意。 府内上上下下都乱了起来。此地也不宜久留,苏楚楚产生想自己居住的小院走去。忽然他想起了些什么。停步在头上摸索一般,碰到一物,手指照着轮廓抚摸了个大概,确定后方才拿下来。 在她的手中是一支发簪,是一只云脚珍珠卷须簪。由细密银线卷须绕成的云朵状,云状中又有几分看着似花,其下三段点垂着流苏,确实精美。即使趁着隐隐月光也美的不可方物。苏楚楚一下就爱不释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差点忘了回院的事儿。 刚才在楼上的时候,陆炑的那般东西袭来,她还以为陆炑是要了她的命。她没想到却只是为了给她别上一只发簪,想着想着,红晕又爬上了脸。清清情绪后,才又向自己的小院走去,同时心中还在怨道陆炑弄乱了她的发,陆炑多管闲事,这簪子她老爹迟早会给她的等等。 陆炑轻而易举的就甩开了身后老老少少组成的追兵。他在意,害怕惊动的从来不是这些人,修炼越久功夫越深,有的人是,有的人不是,起码身后的这些老头不是。脱身后找了处无人空地,黑衣顷刻间又换回了白衣,然后就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着,回了林峰居住的街道。 内城就那之后乱做一团。内城的紧张气氛却丝毫没有传到外城来。进将军府都不敲门的陆炑,在林峰门外,还有礼节的叩了叩门。林峰想也没想就去开门,家徒四壁,他也不怕贼惦记。开门见是陆炑,他还有些欣喜。 “嗯哼,我还以为你走了。”林锋清了下嗓子,轻轻柔柔地问。陆炑这个快速烧水壶走后,他就没怎么喝过水。 “哦,没,我去了趟将军府。”陆炑拿过桌上的水锅将最后点点的水,倒进嘴里,随意的应着。 “??!” 在林锋的错愕中,陆炑把自己做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不过省下了很多细节,比如苏楚楚。 林锋深吸一口气,愣了一瞬,随后感到如中雷劈。 他知道陆炑的厉害,却没想到,他们随意的就把将军府抢劫了一番,现在还在他面前又这样随意的说出来?现在还堂而皇之的坐在他家的椅子上喝水,做了这种事不应该急着跑路吗!? 在城中生活了这十几年,将军府对林峰而言,或者说对城中大多数人而言,基本等于禁地,可望而不可及,登门都不敢,更不要说进去劫掠一通。 陆炑在林峰错愕的神情中,随口又安慰了林峰几句,什么追兵已经被甩开啦,查不到这里的等等,就拎着铁锅去打水烧水。 林峰自然是信陆炑的话,可是他心中依然波澜起伏。这十几年来,他天天都觉得自己是冷静的,心如止水的,尤其是近几年这种感觉更为强烈。可和陆炑接触的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的情绪总是变得不稳定,不受他的控制。什么心如死灰,平静赴死,纯粹的都是他自我欺骗。 陆炑喝了些水后,就上床轻车熟路的上床睡觉。留了半铁锅水给林锋。 思来想去这段时间,让林峰口渴更甚,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口水,压了压口渴,也压了压跳动不停的心脏。 床上的陆炑突然侧过身来,给林峰甩下一句,这些事可不能和小鬼们说,而后就转身睡去。 林峰瘫坐在椅上,从谈话到刚刚,他一直都是站着。心脏还在跳着,思绪有些紊乱,隔着没关的窗,看了一眼林伟家方向,他在想要不要向林伟吐露两句,想想就作罢。不要牵扯太多人。看了口气以后就去将窗关上。关窗时冷风拂面,帮着压他心里的慌,但思想放心里清楚,今天晚上他注定要睡不好。 同样睡不好的,其实还有两个人和一堆人。 苏将军的宝贝丢了,且还让贼给跑了,寻不到人,苏大将军火冒三丈,整个内城的人今晚都要陪着他一起失眠,这是那一堆人。而那两人,一是在闺房中手托杏脸,看着手中簪子怔怔发呆的苏楚楚,而另一人是林峰身侧,闭眼假寐,实则思绪乱飞的陆炑。 第11章 围捕 街前院后从用过早饭后就陆续的来了些人,虽然衣着朴素,很是轻易的就融入了街区人群之中,但要有人细究,多少能看出抬手抬脚时候,他们不经意露出的护腕应该是军中样式。苏家中守家护院的是些吃粮的酒囊饭袋,但是苏将军手下战场上练出来的兵卒可不是。 零星的这几人,应该是军中的斥候。探查情报,整合情报,分析情报的能力绝对是称得上高手。平城说小不小,说大却也称不上大。比起广辽的战场,那就是一碟小菜。城中的信息一两天内就能收集个遍。有什么异常,与平时不同的点,也能极快的把握到。 突然出现的陆炑和这里格格不入,只要收到这个信息,任谁都能察觉出里头的不对劲。四散的斥候也都向林峰家慢慢靠近包围。 不断的有信息从街区传回苏府。不在疆场之上,规矩没有太过严苛,一时间,消息就传遍整个苏府。 两个侍女在一旁整理着新送来的衣服,找到昨夜入门盗窃的小偷,这样及时性,且引人瞩目的新闻,两女自然会聊在嘴边。 苏楚楚在一旁梳妆台上托腮,手边是一杯茶,早已没了气雾,应该是凉了段时间,青葱玉指在杯檐绕着圈,心不在焉的一圈又一圈。 苏楚楚手指的动作突然停了,两名侍女的谈话惊动了她。急切的向二人确认了什么,就起身欲行。 一侧并拢的双腿才由曲转直,却又坐回椅子上。在椅子上起伏不定,最终应是下定了决心,对镜抿了抿口红才出门去。留下两位丫头侍女一头雾水。 苏府决议的大厅内,此刻散乱的或是坐,或是站,布满了人。上首座的自然是苏大将军。 苏大将军在首,在听着斥候传来消息后满面怒容,叫骂着,呵斥着。大厅之中站立着的众人一言不发,而坐在苏大将军身周的人有几人却在不断劝谏。 陆炑的行径惹得苏大将军大动肝火,一是明晃晃的在苏大将军的地盘上打了他的脸,二是陆炑盗取的物品他不愿失去。惹得苏大将军此刻要亲自挂帅调兵遣将去“青石街”会一会这个大盗。 身旁亲将智囊却在不断阻拦,将军在城中随意大势调兵,不仅扰民,有损名声,还会惹来某些人不高兴,给人落下口舌。再者,大将对付小贼,说出去实在难听。 亲将智囊态度坚决,苏将军拗不过他们,却又不想就此咽下这口恶气,最终折中方案,遣自己账下将军也是自己的弟三子代替自己“出征”。 苏老三没有富家二代公子的流里流气,应该是有过过不短时间的军旅生活,且不是去军中玩耍,他令行禁止,一得令就立刻出门,点上人马,就向“青石街”去。 不多时,高头大马就出现在青石街头上。一时闹的街上有些恐慌。苏老三召来一名斥候了解了情况后,就开始指挥布置。 在来的路上,他的心中就在算定对策,来来回回的十几二十个对策,最终从中选出最满意的几个,再加以润色,最终大功告成,确立下来。此刻在阵前实施起来,才能有条不紊,不至于手忙脚乱。 苏老三带来的兵将,将林峰的小屋层层围住,里三层外三层,确实是一只苍蝇也难逃。弓箭手分做两批,一批人上了四周房屋的屋顶,另一批保持在地上,拉弓都对着屋子。各自布阵好后,火和油在围着屋子最前排的兵手上传递,他要直接纵火烧屋。 虽然让你想起出发前老父的话,“不需见人,不需见尸,只需见物。”抬起的手一放,火焰霎时间猛的燃起。 青石街的父老乡亲都在一旁围观,纵火犯就在眼前,他们不敢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看着。他们自然不知道领头的是谁,但他们知道身骑高头大马肯定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火噼里啪啦的烧,林峰家屋不大,四周房子也少,不需担心火势蔓延。街坊邻居也都松了口气。 反倒是担心屋里人性命的人才是少数。除了林伟,还有就是那群小鬼。小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见“林峰书堂”被付之一炬,他们不甘不舍,也知道苏老三的行为是错的。但是老三的雷霆手段让他们不敢发声,而父母的警告也让他们不能发声。 有人担心林峰,有人担心陆炑。 苏楚楚避开聚集的人群,远远的在一处屋角观望。 她对陆炑,虽然心里有说不上来的莫名信任,但心里的细微担心也自然不是假的。不过她此刻选择静静的看着,一是出去要是被牵扯上,引出昨晚的事那便是不好的。另一则是她足够信任陆炑。 火烧了一两个时辰,烧的梁塌屋倒。苏老三全程看着,没见任何人从任何地方出来。屋顶候着的弓箭手也依旧拉着满弓警惕着。见火势终于烧到末声,只剩下些零星火苗摇晃,苏老三摆摆手招呼围屋的人向废墟行去。 兵卒层层推进,踏遍了小屋的每个角落。苏老三在马上泛起微笑,满意中浅微的带着点得意。这是行动的整个过程如同他心中预计的一样顺利,他很满意,因此他觉得照这个流程下去,结果也会是令他满意的。 果不其然,一名兵卒抱着东西向他这里跑来。顺利拿下的念头已经布满了他的脑袋。回家后父亲的赞扬此刻已经传到了他的耳边。不过他还有一个念头,他也想看看你父亲如此大动干戈的宝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兵卒来到他的马前,跪地双手呈上物件。只有一件?苏老三的心中不解,可是又想就丢一件东西,就让父亲如此生气,此物必然是宝中之宝。赶忙接过手来看了半天,炭火烤出的黑灰已经布满了他的掌心,他看来看去只能看出这就是一口锅罢了。 但他还留了一份谨慎。可能宝物就是个锅也难说。直到跪地的兵卒说出了火场中没有发现任何的遗骨尸体,他才察觉了不对劲。召开各个方向的小队长各个询问,却得到的答案一致的统一,都是未见有人出逃。 苏老三气的不行,方知自己被人摆了一道。猛的将手中锅摔在地上,虽然他力气不小,摔的破碎,但却难解他心头恨。想起回家还要面对父亲的雷霆,火气就更加攻心,下马恨不得把碎片踩成粉末。 苏楚楚在角落看着哥哥的模样,掩嘴偷笑,满意的转身离开。 苏老三又带队将整个青石街翻了个底朝天,实在无所发现,只得面有怨色的打道回府。 陆炑带着林峰从梁上君子,变为了树上君子。白色太过显眼,一上树陆炑的衣服就自动变绿,看的林峰都为之吃惊,也想给自己来上一套。树上枝蔓也了陆炑的心意,自动的将二人隐蔽起来。 林峰在朦胧睡意中就被陆炑带走,等他有了精神时,已经上了树了。远远的看着自己的房子被人付之一炬,心里不断骂娘。即使再不怎样,也是他林风遮风挡雨的狗窝。可这……烧了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给自己烧了!他想自己也没有什么仇家!顶多就是个骗骗小孩,吹吹牛,不至于把自己房子烧了吧?不过看到身边的陆炑他就明白了,罪魁祸首原来竟在我身边! 林锋头一回这么无语,那天夜里他就明白之后不会好运,可是平静的这两天让他有着这件事已经风头过了的感觉,没想到雷爆在了今天。他觉得自己是麻绳的细处,总是被断的那处,甚至可以说是细处上已经被扯得拉丝的那根丝,不过常常成为那根丝是他自己的选择。 乌泱泱的人马撤走后,围观的人群也各自散去。“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陆炑神色平淡,脸上察觉不到愧疚或是其他的什么情绪。就等着林峰的回答。 这个人真是。。唉,林峰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间屋子对于他更多的也只是精神价值。对于陆炑那基本就是好一点的桥洞罢了。他能有什么所谓。指望他人共情重来都是愚蠢的事。所处位置不同,所看角度不同,所具情感不同,能有相同想法,除非共用一个脑子。 “还能有什么打算,浪迹天涯咯,这里反正是待不下去了。”林峰说。 “浪迹天涯啊,嗯,也挺好。”陆炑是有认真的思考了林峰的回答,给了个认可的评价。 反倒林峰懵了,心想哥们你功夫了得,家大业大,这几日来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想来应该是早就想好了退路了吧。怎么这下一点方案没有,就这么同意了他的方案。他要的可不是同意,他要的是一声反对。是那种“啊,这样啊,既然这里容不下你,你我有缘,不如和我混,从做我手下的小卡拉米开始,保你衣食无忧,以后和我一起飞黄腾达。”的反对。 还是哥们根本就只想好了自己的退路,没想他的。才不管他今后是不是就这样成了野人,还是成了四流乞讨的乞丐。 第12章 出逃 “你看哪,这附近的城那个适合我。我一个都还没去过,不知道怎么样。”没等到合适的答案,那他只能多获得一些情报了。 “附近的城啊。这附近的城我也没去过,我只知道更远一些地方。要不你往远点走?”陆炑思索道。 “说说看吧。”林峰摸了摸脸,出口后他就有点后悔了。不问不要紧,一问这下还越跑越远了。他在想自己要不讲的明白一点,或者干脆明说算了。 “嗯。。要不到江北去吧,刚好我也要经过,我们能同行一段。”陆炑没多介绍,又是直接给了答案。 “行啊!”林锋急着就答应了,这不就是他要的答案嘛,跟着陆少爷走,起码安全和饮食是很有保障的,那换个城市生活就换个城市生活,反正也不会比这里差上多少。 “行那就走吧。” 林锋此刻算的上满心欢喜,刚要说点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炑“唰”的又回到了地面上。 林锋一愣,是有段时间没体验陆炑的这种上上下下的功夫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炑还是一脸轻松,和他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大致就是什么时候出发,接下来的行程是什么的。林锋听下也记在心中。最最人性的倒是陆炑还给了他个道别的机会。他思来想去,自己孤家寡人一个,甚至是没有喜欢的女孩,或是他喜欢的女孩。半天心里也只能想到林伟和那一群小孩。现在天还亮着,行动实在不理智,青石街上还有一个两个斥候,晚上小鬼们都各回各家,一个个登门拜访道别也实在是不可能。想来想去道别对象也只能和林伟。不经多少有些感慨,自己这十几年着实是有些失败。 接下来的时间,林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混着混着天就黑了。期间倒是有人寻到了这里,陆炑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来人没有发现他们,再后来就安静的到了现在。陆炑交代了声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句话的感觉有点孙猴子对唐僧说:“师父,我知你没甚坐性,我与你个安身法。”然后划了圈就让他待在里面。只是陆炑没有划圈,只交代了不要乱走。 林锋来不及多问自己能做些什么,陆炑就消失了。他还想问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去跟林伟说一声,好歹也好几年友谊,他确实也有些不舍。 神神秘秘的陆炑回来后倒是立刻的就带了他去见林伟。经过他的小屋时候,还有人守着,他多少有些感慨。头次有人惦记他家,惦记着他回家。 无声无息的就进了林伟的房间。林伟在房里都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还以为林锋陆炑是有怨气,是鬼魂寻上了门。 林锋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林伟也大致的了解了情况,听到林锋要离开,他支支吾吾的也没有挽留。再互相交代几句后,这次见面也就结束了。林伟想留,但他实在不知怎么留。林锋有想带他走,但想着林伟在这还有个家,也收起了这个念头。 陆炑又用上了他那过院翻墙的本领。没有惊动一人的就带着林锋出了城。离着城墙有段距离的地方,陆炑忽然的变出了两匹马,林锋还没见过这招,头一次还是有些吃惊。 “上马。”陆炑神色淡淡。 “上马?上什么马?怎么上马?”林锋是见过马,但他没骑过马,很显然陆炑高看了他。 看着林锋笨拙的在马前磨磨蹭蹭,陆炑也大致知道了情况,不过在此刻他倒是个不错的老师,没一会儿确实是教会了林锋。林锋头回体验除了自己双脚以外的交通载具。学会骑马后高兴的不行。他也明白了城里有钱人怎么都喜欢骑马,上了马不知怎么的就有一种自信在他心里就满开了。 为什么喜欢?没理由的。就是很爽。 拉着缰绳自信的望着远方,这可是他一直想摆的姿势,陆炑也不急,让他好好的体验一番后才带上一起赶路。林锋最后回头看了平城一眼,心里纵是却有不舍,但还是转头离开。 又一日。平城昨夜过的还算平静。 清晨的苏府却是又热闹了起来。方才马夫一如既往的去马厩中喂养苏家中将军少爷们的爱马。喂着喂着,到了末了,他就惊慌失措的跑去向苏将军请罪。请罪缘由是苏将军的几匹爱马中少了两匹最好的。 一连被连盗两天。气的老将军暴跳如雷。全城性的搜捕又来了一轮。方才平静一夜,平城就又闹腾了起来。 更是在去马厩调查的苏老二口中听到了,偷马贼还留下了一块小小晶石作为“报酬”后,气的苏大将军一掌拍碎了一张桌子。 虽然是以看热闹的理由,但心里有其他打算的苏楚楚也去马厩看了一眼。也见到了那块作为“报酬”的礼物,她心里心知肚明。毕竟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块晶石。但她没敢说,看完也就悄悄地退了去,回房了。 不过她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反倒有些儿失落。究竟是在失落没来看她一眼呢,还是失落盗了马应该是要远走了,或是失落其他什么,大概也只有她心里清楚。 一路向北,不太现实。北面大山碍着平城所有北行人的事。可惜城里没有愚公,也没愿做愚公的人,更没有办法寻到夸娥氏二子相助。林峰陆炑二人这会只能先向东边绕道。取道绕向北。陆炑倒是自己能轻松翻山越岭,只可惜带着个拖油瓶,只得作罢。不过看他神情,倒是享受这策马远行的过程。 行经数日,越是向东,树木越密。数日来二人作伴,有搭没搭的聊天度时,也渐熟络开来,话也更没禁忌。腊月寒天,朔风凛凛,常在这马上吹着,林峰的抱怨声层层叠叠,都快从地上叠的高过悬崖峭壁。 陆炑倒是乐得听他的牢骚。时不时插的安抚上一句。层峦叠翠,山路险峻,弯弯绕绕的进了段峡谷。谷内风小,两侧的山挡了大半,但时不时突然来一股,像穿着窄巷子过,迅疾猛烈。 第13章 冷暖之间 忽一阵风来,风力劲猛,即使是在马上,这样远行也实在累人。寻了处三面挡的地方,过村没店的,果断在此处下马歇歇脚。 一旁小河流水。挑的林峰口渴,上前用路上粗制滥造的小木壶舀起一杯,灌了一口。透心的凉顺着喉头落进了胃里。忍不住的浑身发颤。精神头也挺了不少。 一路上喝喝冷水的机会倒也少。在家中见过了陆炑的小技,林峰也机贼取巧,次次喝水都会让陆炑热上一热。热完的水不仅喝的舒服,还能将木壶捧在手中靠胸暖暖身体,一举两得。 有这一口提提神就够了,林峰提着壶水就向他的“灶台”去。林峰也不尴尬,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如今的习以为常,他可没用上太多时间。 “还得有上多久才能到。”坐在陆炑一侧,林峰问道,这一路上他最关心的莫过这个。 “还远着。这才离平城地界不远。”陆炑将水递还,“要喝暖水,前面就有,你要是愿意多走一段,也就几里路。” “前面有人家?”林峰有些高兴,有人家那就有更好的休息地了,这一路上一间屋舍也没见到,风餐露宿的,天天在硌得慌的地上睡觉,他很想念自己的那张硬板床。 “没有。”陆炑摇摇头。 “没有?没有哪来的暖水?” “山里流出来的。” “温泉?温泉哪能喝。”陆炑这种奇人异士,喝个温泉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他林峰可是个正常人,他觉得有必要向陆炑提醒一下温泉不能喝的事。 “不是温泉。” “不是温泉?那能是什么?”林峰想不通,他见识短浅。山里来的热水,不是温泉,他再想不到其他的。 “亲眼看看,就都知道了。”陆炑卖了个关子,起身上马。 虽然小歇了一阵,但疲乏还没有全消。林峰心底是有些不愿上路的,但被陆炑撩拨了,还是想去看看,自我辩论了一番也翻身上马。 越往前行,一路上可见的飞禽走兽也多了起来。多是在河边饮水,也有在河边嬉戏停留的,但终归少些。再往下,河面上开始有些蒸腾的水汽。由稀薄慢慢变密些。周身也开始暖了起来。一路受了寒风来的林峰在此处顿觉身心舒畅。起先来前余剩未消的疲惫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遣散。 抽了抽鼻子,空气确实也没有什么温泉水应该有的味道。林峰心想陆炑果然见多识广。四下的草木倒是没有比来路上的草木茂密多少,这令林峰有些奇怪,却也没多过在意。 遥闻喇喇水声,已不再同来路上小河哗哗声。不再是一片水一起越阶梯而下的声响,而是多处水在山石间游走的声响。多重声音杂糅在一起,破了原才建起的宁心静气,转而的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越是向前,河道也越是窄小些。一路上不再是飞禽走兽越来越多。原先生机勃勃的场面渐的消失。一来二去,再往前行,蚊虫都变得少了。四下也越来越热,如同进了桑拿房般,每往前走一段,就有永远觉得不够热的大爷往烧的滚烫的石头上浇水。 小河变数涧,马到涧边,陡然停住了脚步。不愿再向前行。林峰勒缰观看,一片蔚然雾气腾腾,也就看个大概。 绿茵穿雾过,红光映面来。幽谷令声响愈发空灵深邃。一阵清风在涧中穿过,分不清来的远近。 马在此前停住了步,一步也不愿再向前。拉了拉缰绳,也全然不动,只好无奈的坐在马上。 陆炑的身下也是岿然不动。二人只得下马,陆炑摆摆手将马儿收回,二人开始徒步向前。 前路一片茫茫,忽的有些黑影,能感受出面前大致。模样形状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山头。二人正眼看处,只见那涧中啸风带来一声响,一声吼叫传来。 一声吼叫,惊的林峰本能的停住了脚,不太再敢往上,回头便要走。陆炑一手搭在他肩上,让他寸步难移。见拗不过陆炑,只能回头,不情愿的跟着走。但还是要问个清楚,但陆炑依旧只字不提,只顾自行。 脱了的衣挂在肩上,没过多时就到了山前,林峰此刻拖得上身一丝不挂。陆炑倒是服装无变,在他身上看不到气温的变化。内里热气不断涌出,是热源所在。岩壁都烧的滚烫,一片空空,连处苔藓都不见,连处下手扶着的地方都没有。洞口前落些碎石,檐上凹凸不平,大致有个轮廓,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挤进洞里。陆炑还在往里走,林峰叫苦不迭的跟着,人都要热的昏厥。 洞内红光熠熠,照的亮堂。隐约看出前方有一潭,潭几十米宽,雾气皆是来自此潭。潭中有一光源,红光皆由此物出。朦朦胧胧,只能见个大概。 陆炑抬手一挥,一束劲风由他手中出, 往着洞口外吹,洞里的雾气顺着劲风指向涌出洞外。热气被抽离的那一刻,一份挣脱感令林峰身心舒畅,有刚出桑拿房那一刻的那种快感。 四周雾气为之一空,这才清清楚楚看到了谭中有何物。一方大致为圆的潭,四面有七八条水道不断有水汇入潭中。但见一巨兽趴在潭中,一体足足占了半个潭。熊背熊腰,俨然一副熊样。通身的黑毛,毛下却藏着张红皮,手脚掌处毛发黑中透着些褐红。一张熊脸憨凶,嘴在潭中哈着气。身体上还在不断冒着热气。 察着二人来到跟前几远,又是一声吼叫传来。这声远高过入洞的那声,声中更有几分警告意味。声响绕着岩壁一波波来,回响悠长。热气声浪袭来,推的林峰退了几步。 陆炑向前去,没理会吼声中的警告。林峰没再敢跟上。反倒还后退上两步。向陆炑摆摆手道:“你自己去,我就不去了。” 陆炑也没在强求,心知道林峰现在提心吊胆,声音都有些发颤,顾全性命为重,哪还顾得上好奇。 第14章 老怪 又是一室雾气起,雾迷了眼,恼人的很,陆炑摆摆手驱散了雾气,一双偌大黄眼直勾勾盯着陆炑,眼中含着凶厉,令林峰更加胆寒。 见陆炑不为所动,还在步步逼近,黑熊受不住怒气,猛的一掌盖在潭中,激起水花四溅。洞内如同下了场热雨,林峰赶忙撑起衣服做挡,虽然站的稍微远些,雨水也稍微少些,但赤身裸体,还是烫了几处,吃痛的在那跳脚。 一顶擎雨盖遮身蔽体,陆炑脚步未做停顿。黑熊见一招不成又施一招。熊掌举起照头就是一下。陆炑不见慌张,略是侧身就与熊掌擦身而过。掌在其身旁下,落下一个掌状的坑,裂纹向四周展开去,水顺着裂纹流经,蓄满了掌坑。接连又是数掌落下,大大小小的坑洞布满了潭边地面。地面变的坑坑洼洼,行走起来都困难不少。 陆炑到于跟前停步,又感一掌带风拍下,陆炑不闪不避,抬手上挡拨开。黑熊眼见这一串下来吃不着好,也知拿陆炑没什么办法,只得作罢,即便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来我处做甚。”这一开口实是把林峰吓得不轻,这黑熊一路来连吼带叫的,没想还有这样一副好嗓子能开口说话。兽说人言,非妖即怪。 “老妖你是多久没见过人了,说话这般文绉绉。”陆炑笑着反问。 “有上百来年。”熊怪与陆炑一问一答,听他语气温和,又无异动,倒也放下些戒备,实诚作答。 “难怪一嘴古味。推来算,老熊怪你也有千年的修为,怎么落了个这狼狈样。”陆炑嬉笑一句。 老熊怪一张黑面,难看出有没有脸红,口中唔唔嗯嗯,没说半句。陆炑也识趣没再多问,主动相提来意。 “老怪你得先谢我,我可是来解救你哩。” “救,怎个救法,小儿你知个甚。”熊怪拍些水在自个背上,神情中有些乏态,口气却还强撑着神气。“海口浪言,也是我如今落难,若旧时,十个你来也不过一掌。” “百个,千个我也难抵老怪你。是我救字用的失礼,当是“助”你。”陆炑一句谦卑自嘲,反倒惹的老熊怪有几分羞愧色。 “怎个助我法,说来听听。” 陆炑从戒中探出一方黑石匣子,若是苏大将军在,此刻必定怒斥陆炑,因为这匣子就是苏府中来的。 翻开盖来,一只黑红牛角依旧静静躺在水中。黑红牛角一现,老熊怪金睛如掣电,惊呼连连:“实是救我!实是救我!” 红光闪烁,匣中角如牵丝连线般,自的向老熊怪额头上飞去。老熊怪头上有两处不同于周边毛发,截面嶙峋,红褐色的底,偏的白些。角与左一处截面相合体,竖起向后,反倒更像羚羊角些,只是多些盘绕,未消牛角的根。 角方与额头印子一合,老熊怪如同服了大滋补品,灵丹妙药,一时间浑身上下来了劲,陡然站起身子,该做一伸懒腰,舒展了它的筋骨,蒸蒸热气也不再冒出。一声清嗓吼,气势更是足了几分,震的山摇地动。 老熊怪浑身舒畅,盘腿坐在潭中。前伸出一手,放地上翻,示意陆炑上坐。陆炑也不客气,坐上,如同躺入带骨的绒毛椅中,体验极佳。 老熊怪也是守礼节,一番客套话,一番答谢语,方才切入正题。 稀稀疏疏一片声,林峰远远的听不清半个字。只见陆炑起身和老熊怪互相都行了礼,见一熊行礼那般的滑稽样,才知为何要用熊样形容憨人。 陆炑唤他一起出了洞。行向却是背离,往来时路的另一头出了洞。与洞里头闷热不同,出来果是神清气爽。又是走了一段,陆炑放出马来,二人才上马一同继续前行。 行了又几里,林峰心里痒痒。却又问个不得。人和熊能谈些什么实在有意思,反正应该不会是砍树这么简单的事。但他们谈话的声音又不大,有些避着林峰的意思,林峰觉得自己再去追问不够礼貌,就压着心头的痒痒。 马正行间,林峰突然想到出洞来时,陆炑手中还拎着石匣子,一路来也未见他丢弃,如今看不到,想必是收进了戒指中。心想问不得相谈事,问个匣子去处应该还在情理之中,不然这一路上走,不说些话儿,实在闷的慌。 “陆兄你角都送了,你还留那个不值钱的匣子做什么?” “匣子怎么个不值钱法?虽然不如老熊怪的角,倒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宝物,林兄你眼拙了。”陆炑呵呵笑着做释。 “怎么个宝法?”林峰追问。 陆炑好好的给做了解,老熊怪天生体内是自生火气,只要进食物,养功气,火气便能源源不断。但越是年岁增长,火气越是增多,鼎炉不够大,容不得量,则会满而溢出。溢出自然不能堵,只能疏。然而溢出在体内,疏又满,只能在体内乱窜。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在不合适的地方积压,就会受内伤。因此只能用一身的气力和心神去做引导,放开身上各个部位以做疏浚。如实在不行,则还需要外力相助,源源不断的冰冷之物那是最佳。 好在是到了一定年岁,熊怪就会头生双角,额头上双生的牛角是熊怪储火控火的根本。角质不同于体质,有更好的储火性,而且还与脑有些相连,又能更加轻易的控住火气。这才能无需将气力用去控体内火气,让熊怪更有气力精神。同时又能更高释放火气,使熊怪实力又上一阶。 因而角的本身是至热至阳之物,若是以平常方式储存,轻则燃木烧屋,重则融石陷地,因此纵使是有缘能获得,也无缘得以保存。 但若是有石头匣子则不同。石匣由寒珀通体打造,寒珀是至寒之物,能结水成冰,但只是寒珀也不够,石匣上应该是请人施加了法术,盛满水将角放在其中,这才有了那天夜晚陆炑放手下探时候摸到的温水。 第15章 龙门 林峰听的茫然,本来就不起眼的石匣,在他面前摇身一变成了宝物。虽然宝匣惹他的奇,但他此时此刻,更加关心的是老熊怪既然头生双角,那如今怎么双角尽数丢失,而这其中一角又如何落在了陆炑手里。且陆炑一番话下来,依旧没有聊到他所想知的陆炑与熊的对话内容,但见陆炑没在延伸,他也不便利再作问。 从出了那洞天后,又过一日一夜。才翻过山岭,走了一段平坦路,今日又有大山拦路在前。平坦路上确实平坦平静,飞禽小虫从旁做扰,走兽都少见。如今又见大山,林峰心里有些忐忑,日前种种又上心头,但也没做什么犹豫,策马也向山林去。 山林的景色倒也正常,青松伴着绿樟为底,鹿蕨相协鳞蕨为辅,石蒜共生幽兰为主,宜人风光好福地。林峰一见了此情此景,胸中阴霾也随之散去。 入山有一条小道,道路两侧被人理的明明白白。显然是人为做好,又时时在使用,才会如此。林峰对此有些诧异。 前行一路来,林峰未见得蒸汽,未感受寒热,心中暗暗庆幸,但不免得又有几分失落,没有任何意向就意味着没有新奇事的发生。 行到一处瀑布前,陆炑突然下马,林峰立刻打起精神,紧张与兴奋相伴,同步也下马来。 好一处瀑布,用上飞流直下三千尺也不过分,落瀑声响不止,如雷震耳。声响初听震撼无比,然听久来却是有些抄人精神。 林峰转头见陆炑抬头望着瀑布,心中不免的胡思乱想。好家伙,难道是要穿越瀑布,跳入其中,找一处门上写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的地方歇脚不成?不知道那洞中的猴子是否好客?若是不好客,他的棒子陆炑能不能吃得?反正他林峰是吃不下。 没等来瀑布跳,倒是等来了席地坐。陆炑赏完了瀑布,就自的休息去了。林峰心中暗暗自嘲,也是他自己没有那种文人的风骨,没有那种文人的雅兴,看不来美景,赏不来意境。指不定陆炑现在胸中已有诗篇一稿,而他林峰还想着进了洞后,猴子是会请他吃桃子,还是会请他吃棒子? 瓜果轻食入了夜,林峰好眠,身边瀑布哗哗作响,他依旧是一觉到了天亮。 清晨起床又是野果为食,林峰腹诽,合着他们这些仙人都是这样度日的,人生也实在太过没有滋味。与陆炑同行到现在,甭管是白肉还是红肉,他是一口没着落。这种日子他是真的过不下去。心想这也是他没法成仙的道理吧。 从清晨起,一直到了晌午过。陆炑一早上就在那瀑布边上,既没有瀑布冲身锻体,也不闭目打坐,更无书卷琴棋疗养心,如木桩一动不动。 从旁不远处,就能找到续接的小路。林峰无聊了都已经来来回回三五趟,但他又不敢走远,毕竟指路的明灯还未做表示。 天色已近黄昏。明灯还杵在那儿,一动不动。今天的晚餐应该是没有“美味”瓜果蔬菜可以享用。当是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林峰也乐得这样,要是自己下厨,他就能去林中,寻上一些野味。来给自己养养贫瘠的胃。 林峰野外求生功夫不差。鸡鸭牛羊猪虽然一个没捞着,但好歹抓到两三只天上飞的带羽毛的,体型个个看上去也不算小,心中揶揄陆炑的胃今夜也要跟着他一起享福。 兴致勃勃的穿林而过来到“营地”。人还未到,昨天到远处瀑布哗哗作响,哗哗声音中,又藏着些“噗通,噗通”的密集声响。林开后,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他难做言语。 眼前场景称得上是鲤鱼跃龙门的名场面,却又在根本上不同。跃龙门倒是确确实实的跃龙门,但主角却不是鲤鱼。跃龙门的野猪叫上一声龙猪也不过分。 成群结队的黑皮野猪在瀑布边上空地上聚集,争先恐后的向瀑布高空跃去,一心向着瀑布顶端。但多数都是飞跃到半空中,一到瀑布中段,就又落回。 瀑布下方蓄满一池水。多数都落入了池中,林峰听的“噗通”作响便由此来。“跃龙门”的黑皮野猪都长着双青蛙后足,这一双青蛙后足不仅飞跃是一把好手,在水中游更是顺心如意。落入池中的黑皮野猪轻蹬两下后腿,转眼就到了岸边,又能发起下一轮冲击。 未落入其中的,就无如此幸运。身体由高空重重摔在地上。千米高的瀑布,其一半也有一里,这等高度落下,水都能将石击的光滑,声响都能传至百来米开外。若是肉体直触地面,怕是皮内五脏六腑都要落上一个粉碎的下场。 可眼前所见之景,却与设想不同。龙猪砸落地面,所出声响却如同铁球落地。其身上如铺着一层盔甲,落地前他就内缩成球,以背向地。落地后,在地上小息片刻,转的又能再向高空跃进。实在是令人叹一声铜头铁脑,钢筋铁骨。 就此一轮又一轮,直到天暗。黄昏到天暗,也无需多久。龙猪们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散去,又只剩一道瀑布哗哗作响。 林峰早在跃龙门期间就料理好野味,洗了血水,五脏六腑也清了个干净。龙猪们跃起龙门来也是专心致志,丝毫没有半点顾忌在池边的林峰。 期间陆炑还来帮了个忙,这样亲民的举动,属实让林峰有些受宠若惊。二人边洗边聊,林峰打趣的问这群野猪跃上龙门,是否能成真龙。陆炑给了肯定的否定。细问下来,他的依据是他亲自送了一只龙猪上了瀑布,却也未见其变龙。林峰哈哈大笑,想来能将一身好功夫去做这等举动也就陆炑。有些时候,人达到了一定程度的满足后,就会产生其他的空虚,这一份空虚需要被填补,为了填补这一份空虚和无聊,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虽然出人意料,但在他们心中却是出于情理之中。 第16章 解答 一问解却又生一问。既然不能化为真龙之身,那这群龙猪千方百计的跃龙门又是为何?陆炑也难做解,但心中却有个大差不差的答案与林峰共享。那日送上瀑布顶的野猪,在本能的诱惑下,搜搜寻寻吃了些,酒足饭饱后,陆炑见它没什么变化,还贴心的给它送回了地面。但送回地面后,不同便开始呈现。它在猪群中展露了“王霸之气”,这是它之前所没有的,一时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猪群的领袖。成了猪中的天龙人,做了猪中之龙,陆炑猜测这就是跃龙门以变“龙”的主要目的。 龙猪散去,林峰此刻正好生火做饭,赏完大戏,再美餐一顿,而后就能入夜美梦。虽说浪费了一个早上但今日也算充实。 “噗通”一声响,又惊乱了他的思绪。抬头望去,池中还有一只龙猪在往岸边游去。但却有些古怪。游着不是直线相向岸边,而是斜行。虽说有水流做阻碍,但斜角这般大的却是独一份。 好一个工贼卷王猪,人人都在休息了它却在加练。望己成龙的欲望隔着池水都能混着猪腥臭闻个清楚。在它心中梦想着靠着努力成为猪上猪。在每一次跃起中它都觉得自己离猪上猪的美满生活更进一步。 夜色昏暗,远远的看着它再次跃起,那般的倾斜,尤其高度又是如此的平庸,林峰不禁嗤笑,没有实力,又没有正确的方式方法,妄想着靠努力成有猪上猪就如同它跃起的高度一般,离成功还差十万八万里远。结果只会像它之前遭遇一般,被埋没在猪群之中,泯然众人。 滑稽的烂戏,看过一次后,猎奇的心一过,多少也没有兴趣看上第二次。 一簇柴火燃着,两人围坐火边。吃手中烤肉,聊家长里短。若是没有陆炑带着的调味,二人即使吃饭配话,也绝无可能吃上这等时长。常常有人追求所谓肉质口感,但在林峰陆炑看来这些不过是虚的,都是些饱暖而后思的淫欲。一切口感的基础不应该是基于肉质而应该是基于调味。没有五味做主的肉,就是肉质再鲜美也味同嚼蜡。 独脚猪还在一旁没完没了。二人不免的也会聊上两句。努力的独脚猪叶也算是少有的谈资,林峰兴奋的讲出这件事时却被扫了兴。陆炑一副早知的表情,诉说着他浪费一天就是为了看一眼猪跃龙门的景象,也为了看看这只独脚猪有无进步。 “确实比上次来高了一下。”陆炑张开手掌向瀑布比划,量着高度。 林峰心里没数,他第一次见,不过他非常不看好这只独脚猪。也许是因为它的天生缺陷,也许是因为他嘲笑它的不认命的愚蠢。 马儿在一旁吃草。夜色渐渐深,是要牵马回了。一路上来,除了路遇凶险,不然陆炑还是很自然教派的会放马出来自由自在,夜里也不会收回戒中。但林峰夜深入眠前,还是都会在马儿吃饱喝足后牵马回程,拴在身边不远。他可不想马儿紧张溜缰,跑去那个山凹之中,他就寻不回了。他的脚力可远不及马,他之下的路还全得仰仗马儿。 才上前去就悲从中来。远远见高空落下“黑石”一块,不偏不倚,正中马儿。可怜的马儿一声嘶鸣后,就一命呜呼了。别人不识得,他林峰不能不识得。 “这该死的瘟猪,是来报复我的。来报复我瞧不起它的仇。”林峰怒难息,又在心中骂,“招瘟的瘸猪,怎么个跳法,能跳出这样的抛物线,从那头到这头来。就这样的准头,再怎么练也只能是一个猪头。” 龙猪滚落在一旁,一副半昏迷的状态。林峰先是视察了一下这断时光为自己任劳任怨的宝贝马儿,马儿早早的就咽了气。脊柱连肋骨都砸了凹陷。已经是一副唤不醒的状态。 见了马儿这副惨状。林峰悲怒交集。上前伸脚就是对龙猪一顿猛踹。一通踹下来,怒火未消,还多了一份痛感。龙猪的铜墙铁壁确实不是闹着玩的。林峰见用手脚讨不得好,四下遍巡,找了根粗大的木棍,当头连着敲了数棍。龙猪蜷缩成一团,棍棒招呼在他的背上,非但是会对它造成伤害,反倒还助了它一臂之力,助长了它的精神,醒了醒它的心神。提前将其唤醒。 龙猪才方精神过来,就感受到雨点般的棍棒在往它身上不停招呼,本能的开始加固自己的防御,同时寻着方向不停奔逃。 虽然是瘸腿独脚,想是有经过长期的锻炼的缘故,龙猪跑路起来动作丝毫不慢,速度快的林峰都难以追赶。现在他不仅是悲怒痛三感,还又多上了一份羞恼,“怎么自个两条腿的人还追不上一条腿的猪?合着自个儿嘲笑半天,自个儿还不如它。” 在四种情感的驱驰下,即使是追不上,林峰也拼着老命的追。最终还真给他追上了。 跑到半路的龙猪,突然在前方停住了蹦跶。林峰心知肚明,看来“贵人”出手相助了。龙猪如同雕像,一动不动。回头望去,陆炑手正指向此处,看势应该是用了招“定身决”。 “林冲尽管出气,只是小心可别把它性命取了就行。”陆炑远远的吆喝。 林峰提棒要打,又联想起陆炑的交代,心中想法,这不会又是他家养的什么奇异宠物?一路追着头猪跑跑蹦蹦跳跳,不知怎么的气也消了大半,索性摆摆样子,随意抽了两棍子便作罢。 “林兄气消了?” “算是消了。”林峰本着不能抹了陆炑的面子,又不能抹了自己的面子,加了个算是。 音传入耳,陆炑摆摆手,确实没放过龙猪,引着雕像在地上滚向他的脚边。这一通旋转下来,纵使是陆炑解了它的定身,它也头晕目眩,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往哪儿逃。 陆炑和林峰共商对龙猪怎么个处置法,林峰倒也大方,提议就这么放了它,不过反倒不依不饶,否了这个方案。 第17章 谈谈 “林兄要不要与它谈谈?”陆炑突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问的林峰错愕不已。怎么如今这山精野怪这么多吗?个个都能开口人言?连个瘸腿的小猪都能讲上话来。怎么自个以前见的都是些鸡鸣狗叫的小玩意? 陆炑释做答道,天下生灵万物,虽是以人为万灵之首,但天有大道,不偏袒一人一物,一种一族。修炼之法,成仙之道非是人所独有。人有修仙法,兽有成妖道。殊途同归,最终都能走向大道。大道即成,会上两句人言,不过是附赠品罢了。 兽又天生与人不同,生来体胜于人,脑逊于人。未修炼时自然是基于种。天道虽然一视同仁未挡修炼路,但坐马车和徒步行,自然是有不小差别。天下这般大,不乏有好运兽,有好运人天生驾着马车出母体。 这只瘸腿龙猪,在身体上是歹命,但在修炼上确实有些好运。 释毕陆炑推手轻轻唤醒:“即已醒来,莫在闭眼装睡,省得等下讨不自在。” 龙猪虽然修炼,却又逃不过生物本能的“装死逃遁”的求生术。但见即瞒不过,也逃不脱,只得睁眼直面。不情不愿的从蜷缩的身体中抬起了猪头。 一见这颗猪头,林峰才消的怒火蹭蹭又再燃起,提棍照着猪头又是要一通打,吓得龙猪又缩成球,幽幽求饶声从里传来:“莫在打来,莫在打来,怎么个处置法商量着来。” “处置法?要你以命相赔的处置法。”林峰脱口而出一句气话。 “赔不得,赔不得。”龙猪连忙求饶,眼神却在陆炑身上。能修炼也是有灵,分的出决定权在谁人手上。 陆炑默不做声,徒剩一人一兽在哪一方怒斥一方求饶。 “既然你伤了他的马,那这样,你赔他做,给他做个脚力。”陆炑插进话中。 林峰有些不情愿,这独脚的玩意,蹦跶起来,他不得被颠个七荤八素。 “做得,做得,只要不去太远。”龙猪连声应答。 “好。不需用太远。”陆炑拍板,“一言为定。” 林峰皱皱眉却也无奈,不过也习惯了陆炑这个性子,抱着豁出去的态度决定接纳这个意见,试上一回。 “你想上瀑布顶?”陆炑突然的转移了话题。 “想,我们龙猪族的没一个不想。这是本能的。”龙猪说。 真实的理由它却没和陆炑说。 “我可以帮你上去。”陆炑突然抛出了句充满诱惑的话。 “我知道的,你带我们猪王上去的那天我有看到。”猪头点了点。 “哦?它果然成王了。”陆炑叹了声,又问:“要我帮你吗?” “不用。”这声不用应的坚定,林峰都被怔了一下,他以为会是客套一下,但这语气确是这样果断,没有其他情绪含在内里。 “为什么?”陆炑和林峰同时作问,只是语气不同,一平一高。 “我跳了三年了,就是要等有一天能跳上瀑布顶,我要争一口气,不是为了成王成龙,就是为了要证明,我不差那一条腿。”它义正言辞,俨然一副有志者事竟成的样子。 “好~好~好~”林峰虽然嘴上说着好,手里鼓着掌,但语气中嘲讽的意味,浓烈的让在座的一人一猪都能轻易感受得到。 林峰心里也没有太大恶意,但不知为什么本能的就阴阳怪气了起来。这三个好字就像遇到意外之事时脱口而出的卧槽,顺着喉咙就滑了出来。林峰虽然自己意志消沉,但其实他内心还是蛮佩服这种志气的,但他的懒惰促使了他只能站在“有志之士”这个角色的对立面,只能扮演“平庸混子”,用流里流气来掩盖自己每日的无所事事。他心里是嫉妒的,嫉妒的不行,他总是嫉妒。为什么志气不能分我一半?也总是嫉妒,为什么消极不能分他一半? 气氛是尴尬的,陆炑也不说话,就在一旁笑,起不到任何一点解场的作用。林峰就是讨厌他这一点,陆炑才是真真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毕竟洒脱和消极是完全不同级别的心境。消极,不过是想成为洒脱又没能力成为洒脱的一种逃避方式罢了,一种自我掩饰的方式罢了。 “你看,为的就是证明给你这种人看。”龙猪自己解了场,积极的人总能想办法自救,而不是靠他人。 “行~行~行~,等你证明给我看。”林峰不借坡下驴,反倒依旧嘲讽,长久扮演阴阳人的角色,他的很多话都像被动反应一样。 龙猪也懒得再自讨没趣,这次也不再作答,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 “我要去睡觉了,它怎么处理,可别给它跑了。”林峰站起身,指了指龙珠。 不等陆炑作答,龙猪自己做了回应,“放心吧,我说到做到。说是给你做牛做马那我就不会偷跑。”龙猪用头指了指陆炑补充道,“再说了有他在我也跑不掉。” 二人一猪各自想办法度过的夜晚。第二天清晨林峰最先起,抬头便先晃了一眼龙猪的方向,确定了还在,就到河边洗漱。 今天清晨,剩下了寻找早餐的事。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昨夜可怜的马儿,今天清晨又可怜了一回。 分食完马肉,又找了一些优质部位,简单的处理了下,陆炑奇功异法,短时间内做了些马肉干,以供后面路上使用。 一切完事后,陆炑催法,挖坑埋尸,林峰腹诽他真是颇有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韵味。 两人一马一猪,翻山越岭,行向远方。 一路上颠簸个不停,本就崎岖的路,再加上独脚猪的蹦蹦哒哒。震得林峰一身酸痛,附中脏器打结。难受的不行。 他在龙猪身上,呵斥不停。龙猪有些赶路的意思,抱着尽早完成任务,尽早不见这令它恶的人的心态在行动。 龙猪背上又有一副“铁盔甲”。不仅腹中难受,一上一下,也撞臀部疼痛不止。龙猪的速度不慢,陆炑在一旁策马跟着它。林峰此刻才知道,一路上陆炑都在迁就着他。此刻陆炑放开了手脚,发挥出了马儿最大性能,又或者说这并不是马儿的最大性能,不过是林峰驾驭技术不行,触碰不到的境地,让他觉得此刻一旁陆炑奔驰的速度遥不可及。 第18章 单精 林峰和陆炑几乎是并驾齐驱。但却是节点式的,龙猪每跳一下,他俩总有一瞬间会是在同节点相见。在这每一瞬珍贵的视线交互时刻,林峰都会向陆炑投去需要帮助的眼神。他不知道陆炑有没有看到,但他依旧会这么做,因为他实在太难受了。 陆炑无动于衷,就这样他们又走了一段路。 “停!停!停!”林峰用力拍着身下的龙猪,高呼着,他承受到了极限。 又蹦了两下,龙猪停下了。陆炑也勒马停下。 龙猪动作一停,林峰立刻从猪背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干呕不停。 陆炑依旧骑在马上,一手提着缰绳,一手顺着马的鬃毛。龙猪则在一旁矗立不动。一直等到林峰修整完毕。林峰双眼恶狠狠的盯着龙珠。许是干呕过后的疲惫,让他再没有气力对龙猪恶语相向。 林峰实在疲惫不堪。看这状态应该是无法再上路。恰逢正是午间,便停下前行路好好休整一番。 午后,林峰第一件事就是依上陆炑,好言好语,要互换坐骑。被陆炑严词拒绝后,只得不情不愿的走向龙猪。 “你刚刚来的路上是不是故意整我?”林峰觉得自己有必要敲打一下龙猪,来路上的难受他虽不想再过一遍,但眼下没什么机会,只能听命,但他心里觉得龙猪是对他有恨,所以一路上故意放大的动作。就是要他难受。他坚信自己对他进行一番敲打,一定能减轻不少。 龙猪干脆的回答的不是。林峰觉得他是在嘴硬掩盖自己的行为。又是做了一连串的逼问。期间,摆出了一些自以为的证据,以给自己的逼问加筹码。迎来的依旧是反驳。争论不停。一直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 “它确实没有。”陆炑出声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有陆炑的作保,林峰也没好再争论下去。但他心里仍有不信任的芥蒂。这份情绪很自然的表达在他的苦瓜脸之上。 “我有一个方法。要不要试试?”陆炑的语气中,有一份期待已久的蓄谋已久。 “什么方法?”林峰忙问。“快说,快说。” 林峰急得不行,一想到可以不用遭早上罪,他就开心。 陆炑和林峰擦肩而过,径直的走到龙柱旁边。 “你有没有想过换个修炼方法?”陆炑问道。 “换?”林峰一头雾水,“什么换什么修炼方法?你在说什么?” “不是在和你说,是它。”陆炑说。 林峰在陆木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就转身跟着陆炑并肩行走。他还以为陆炑是在和他对话,看着陆炑指向龙珠的手,他应该自己是自作多情。 原本就是与他无关,毕竟提到修炼两个字,就早早的和他没有关系了。 一想来心里还有一丝不甘。这猪都已经修炼这么久了,自己作为一个人,连修炼的门都没有入。况且目前看来这头猪的修炼天赋还可能比他高不少。 “你们一族,修炼是不是主要修两处,一处背。一处脚。” “是,这不是什么秘密。”龙猪回答的语气随意。 “修炼不是修全身的吗?还能对单独的部位求练吗?”林峰插嘴。 没有任何回答,陆炑只是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只练腿不练背?”陆炑继续发问,问的同时,他的眼睛盯着龙猪的眼睛。 陆炑的眼神对视,龙猪却没有闪躲。它的眼神依旧憨憨的。但却在听到陆炑问题的时候闪过领悟的火光。一双猪眼睛瞪大。想起想着什么没有再作答。 “说话,想什么呢?”林峰上去拍了一下它的猪头,打断了它的思绪。 “你们一族,修炼背部为了御敌,灵气汇聚于背部,聚化成甲,确实坚定。但同时也耗费巨大,又因成甲压身,自然的让行动变的缓慢。而你们一族练腿,不仅是为了行动抵消背甲带来的慢来躲避敌人,同时又是为了族中跃龙门的旧规矩。但这两者谁先谁后,我不清楚。想必到了你们这一代,族中应该也没人清楚。” 龙猪心中搜寻答案,沉默片刻:“确实不知道。” 它确实不知道答案。族群中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它们从初开始,是抱着怎样的目的进化。就是抱着怎样的目的做一些行为。它们并不知晓,它们只知道从出生开始很多事情就是凭着它们的本能来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二者本来就有些矛盾在里面。两者虽然都是为了抵御天敌,但却是完全不同的方向。二者方向甚至是有些背道而驰。背甲修炼但极致,即使不需要跑,也难有能破你甲的。但同时,腿修炼到了极致,你想逃,也没有追得上的。”陆炑拍了拍它的背,又拍拍它的腿,让它感受话中提到的部位。 “是这个道理没错。”龙猪已经完全认可了陆炑的话,或者说在陆炑提出只练腿不练背的时候,它就已经想通了。 抛弃背甲,不仅能减轻自身负担与体重外,还能空出大量的真气用作其他部位的增强。一举两得。 但同时它却有些犹豫。放弃了背甲,那他的背部防御就会变得空虚。若是遇到敌人攻击,它就再也没有机会用龟缩防御。 更还有一点。若是在跃龙门时候,失去背甲,那它落地只能是一死。 陆炑的想法虽然给了它一瞬间的曙光,但它冷静下来,再想过后,才发现还有很多的不可行之处。 看着龙珠犹豫的神色,陆炑知道它在想着什么。 “将灵气汇聚于腿上,有灵气加持,使用和控制便更上一层楼。瀑布下方有水,都能控制好落点,次次都落入水中,就不需要太过夸张的背甲。”陆炑做了方案补充。 简短的回答令龙珠豁然开朗。控制灵气汇聚在腿上它自然是有尝试过的,它也清楚运用好灵气,控制落点位置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它之前只是一味的将剩余的灵气控制在腿上为了跳的更高,有背甲的保护,它从来不去考虑过落点的问题。这才有了砸死林峰宝马的事。但其实控制落点,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灵气,更多的只是一个想法的问题。并且好的落点也意味着它跳跃的路径更加正确,更倾向于直上直下。权衡下来,有百利而无一害。 第19章 紫湖 思考完毕后,它即刻开始行动。渐渐地散去了背部的灵气,肉眼可见的硬质甲块背部慢慢的转变成了软质肉体,不再是在背部立起一块,而是耷拉了下来。而同时身下的腿也变得愈发粗壮。 刚做完改变。它立刻就能察觉到背部的变化,一时如释重负,神清气爽。扭动身姿,上上下下蹦跶个不停,是要好好体验一番轻盈的快感。 好一会儿,林峰嫌弃的看着它,不耐烦地说:“爽完了没有?完了赶紧给我停下来。让我试试感觉。别人的路上又把我磕着。” 龙猪也自觉差不多了。也停了下,屈膝下来。龙猪身上没有马镫,林峰没法踏着上去,只能用这种方法。 又开始了赶路。龙猪起先的几下蹦,林峰还没有适应过来。即使已经在一旁看过它跳跃的变化,但亲身体验起来总归还是有差的。 原先有背甲,虽然路上蹦蹦跳跳,颠簸不停。但好在还有背甲的边缘可以让他抓握以稳住身体。但现在背甲散去,虽然肉身乘坐的体验远远高于坐在硬块甲上。失去了着力点,好几次他都差点从龙猪身上掉下来。指的是搂紧猪身,抓紧猪毛,防止自己被掉下来。 林峰抓的用力。旧了,虽然龙猪皮糙肉厚,但没了背甲,被抓的也难受,索性分散一点灵气,在背部合适位置,硬化出一小块把手一样的甲,让林峰抓握。在这样的练习中,它对灵气的使用把握也更加精细熟练。 奔驰的同时,一段又一段的跳跃,将林峰和陆炑的二人的身影逐渐拉开。林峰怎么也没有想过,龙猪的速度突然变的这般的快。居然可以快过陆炑骑马的速度。能将陆炑甩在身后。 心里开始莫名的有些自豪和快感。这么多天以来头次对身下骑着的龙猪产生一丝丝的好感。但在这一切情绪中,突然变化的快速,也给他的身体带来了一些不适,好在很快的就适应了。没有再次中途停下来修整。 林峰享受着风驰电掣的快感。突然察觉到左侧身后的快速逼近。荒郊野岭,林峰不放心的转头看了一眼。虽然他大概心里有数会是什么。 左侧身后一道身影越来越近。再不多时就已经来到身后十来米。已经看的清清楚楚就是陆炑。林峰知道陆炑一定会赶上来。却没想到来的这样的快。且又是骑着马。看来前路一直都是他在拖累陆炑。同时也在拖累逝去的马儿,没能让它一展英姿。 林峰也明白了他和陆炑的差距。有时候物的上限不仅取决于物的本身,也取决于使用者。就像没有遇到人类历史长河中的某些变态,就不会有人知道。头盖骨还可以当做酒杯使用。 对于林峰马只是代步工具,但对于陆炑可能就有不同的含义了。 快起来后就放慢不下脚步。一路行来,一直到了夜里。翻过那座龙猪的山头之后,一路都是平坦,继续行来的那一段路上,森林植被逐渐由多变少,一直到如今,四周环顾,尽是戈壁沙漠。难寻到一点绿色。 没有一处好的落脚点,只能继续往前赶路。龙猪叫苦不迭,抱怨着,大致内容是些,嫌弃旅途遥远,不满陆炑骗了它。但它总是嘴上说个不停,动作却没有丝毫放慢。 它的抱怨陆炑没有理会。它自己念了下就没有再说。它知道有陆炑在它不可能有逃脱的可能。 再向前一段,远远的看着了一处光亮。厕所光亮却处处透露着诡异。光亮是一大片,却不是稳定的居民区灯火那样。而是飘忽不定,就同远处那里有一大片萤火虫在那处游弋。同时散发的光色也令人心里发毛,是妖艳的亮紫色。 陆炑自从超过林峰后就大概知道了林峰目前的速度,后来的这段路两人又基本回到了并行的阶段。 他们依旧是向前。没有拐向那处紫光。林峰在等陆炑做决定。 果然,一到迷茫择路的这种时候,陆炑就会策马到他前方去为他指路。 显然陆炑的方向就是要去那处紫光。林峰已经轻车熟路,他一路来的最大领悟就是纵是有千般不愿意。纵是有千般疑惑。他也只能跟着陆炑,他有且只有这一个选项。 很快就到了近前。碎碎点点的紫光粒漂浮在空中,如同火星子一般。飞着飞着突然消失。紫光汇聚起来微弱的光照耀出了下方是一片湖水。点点紫光就从湖中跃出湖面。 湖边的四周散布着些些树木。虽然零零散散分布着,但由于树木都不是纵向生长,可都是横向生长。树和老草绕着湖边围了一圈,反倒还显得这片区域有些生意盎然。 古树森齐,有些排排纵纵的躯干居然并列成行,组合出了或是如床,或是如椅的形状。正巧是瞌睡遇上了枕头。林峰正要休息过夜,在茫茫戈壁沙漠中,能有一张床躺着睡觉。且四面有枝干,树叶做的风屏,得天独厚的环境,林峰在看到的一刻开始就不想挪步了。 陆炑的动作也快。林峰回首看他的身影时候,就见他早已躺平在一处“床”上。瞧见已有前车之鉴,林峰自然可以放心的躺到床上去。不过他还有几分谨慎。有空床架起的空间,他无需再考虑地上爬行的毒虫的侵扰。但有利同时有弊。茂密树丛,定然是更适合动物居住。又这般诡异,在树上生存的动物定然又与往常动物有所不同。看着树上摇曳的紫光,这一份不同,显然不会是想好的方向发展。 林峰借着微光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周围一切,确确实实没有什么异样。才安心的躺下。 在他躺下那刻,陆炑声音悠悠然从一旁飘来:“记住了。不管再怎么样口渴都不要喝湖中的水。” 声音传来的时候,林峰已经在恍恍惚惚要入睡的状态。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嗯后,就已经入睡。这一日来。对他消耗太大。他确实需要极早入睡来消除身体也疲倦。陆炑的嘱咐完完全全的只停留在他的耳边没有传入他的脑中。 第20章 如幻如梦 这一觉林峰觉得睡得格外的香甜。一夜的时间。就在不断的美梦中,很快的消磨殆尽。即使第二天醒来,他什么也不记得。但他就是有种异样的幸福感在胸中。随着他睁开眼的那一刻,精神的逐渐清醒,幸福感也逐渐的消散。消散的速度之快,在不经意间,其实他想保留这份感觉,但怎么抓也抓不住。 伴随着心理上幸福感的消散。随之而来的是生理上的剧烈口渴。林峰觉得自己从牙齿开始一直下行到喉咙都干涩。这种口渴的感觉同时也来的很快。就在一瞬间就到了顶峰。 林峰心里有些不解。他知道在大漠戈壁中一夜起确确实实口渴感觉必不可少。可昨晚一夜他都在湖边度过。周围又有生物。阻挡狂风的同时又保存水分。怎么还会口渴的这般强烈? 但不解终究不是心中的主流想法。立刻饮水才是占据心中的主要想法。全身在本能的驱动下,到湖边对湖水进行了贪婪的索取。 一口接一口。不休不止。早已经解了口渴,但林峰此刻却如同上瘾,一直饮水直到撑胀,才停下来饮水的动作。步履蹒跚,饱腹人相同的行走动作,晃的了床边又躺了下来。 此刻躺在床上的他,神态如同抽了大烟的人。飘飘欲仙,眼神迷离。一手环抱的肚子。全身瘫软。如同一堆烂泥摔在床上,丝毫感受不到他身体里骨头的存在。 在恍恍惚惚之间。一天就晃晃悠悠的过去了。到了夜里。似乎天上月也为了他服务。不断的调整着角度。直到一道月光正中的洒在他的脸上。月光映射让他的脸看起来白皙不少,同时也直射他的眼睛,林峰头次感觉到月光也能这样刺眼。 天上悬挂的月,愈发的发光发亮。可月亮的周遭却仍是一片月夜的样子。林峰感觉他和月之间似乎连了一个通道。所有增强的月光只为他一人倾泻而来。 眼睛疲惫的不行。他再不敢直视月亮。就像不敢在早晨直视太阳一般。他侧过头的同时又伸出了手在眼前。他不愿闭眼,还想看看。 手抬到眼前。林峰骤然发现了异样。虽然有着熟的感觉,依旧能感受到手的存在。手心中划过的风的触感。也是真真切切的传到脑中。可眼前这一只手确实显得陌生。白皙秀丽的手。甚至都不像男人的手,更偏向十八姑娘的玉手。 眯着眼看。一整只手似乎在不断吸收着月光。映在手上的月光,碰到手的一刻,就成破碎的星点,而后不断的钻入手中,一点一滴不断汇聚,直到手臂泛白且由内向外散发着光。再转而,渐变的透明起来。这一整个过程下来,林峰身体却没有丝毫的察觉。他一点都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吸收。若不是眼看着他都不知又发生这样的变化。 透明的时候一再挡不住月光。月光又透过手,又射向他的眼。无奈的只得闭上眼睛。再不敢看。 渐而的,眼皮也与手一样,变得透明起来。林峰只觉眼前发亮。而后他本就恍惚的心思神识,突然出现了一瞬间的消失和脱离。他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光点。闯入了一个四面皆白的房间。而后与这个房间融为一体。就此之后,他便不再存在。 等他再恢复神识时来。一切异样消失不见。月亮也恢复如初。星空也是依旧不变。 他呆呆的坐在椅上。感觉刚才的事,就只是在睁眼闭眼之间。风不断吹来一阵一阵。直到吹动树叶扫过他的脸,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觉得时间很快。天依旧是黑的。侧头看向一旁。陆炑和龙猪还在熟睡。想来也没过多久。 心头有百千多的疑惑。就有百千多的不知所措。又坐了片刻。理了理乱如麻心神,依旧纠缠不停。扰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明明月黑风高夜。最是让人心神安宁。可是心中的怪与不安却怎么也压不下来。搅的他实在受不了。下定决心起来走一走。让漫无目的的行走去替代心中的怪与不安。 林峰不愿意吵醒他们。毕竟明日还要赶路。需要足够的休息。漫天黄沙中的清晨路,绝对不会好走。 林芳悄悄选择背离他们的方向走去。虽然脚下的黄土不如外侧积沙的柔软,脚感差的,但林峰没有介意,他也没心情介意。起码脚下的土,不会发出声音。不会吵醒陆炑和龙猪,也不会“吵醒”他自己。 走了一段。步子不大。也走的缓慢。但他觉得自己已经走到挺远。毕竟他抬眼向那头望去,已经看不见陆炑和龙猪的身影,也听不见龙猪的鼾声。 离得有些远了。林峰却还想再走上一段路。月亮不如太阳的一点。就是很难在它身上看出时间的变化。一路的深夜。时间仿佛就变得不再重要。只有黑暗。和黑暗中萌生的各种情绪。 再走的这一段路。林峰抬头跟着月行。月亮为他指引的方向。而不再是沿着小湖绕弯。心神一直拴在月上。回过神来却发现四周密林依旧。他才察觉自己依旧是在沿着湖边走。 心里平静了不少。林峰决定回去了。明天还要赶路。其实他现在觉得精神虽然算不上充沛,但也是个正常水平。但他心里就告诉他需要休息。不然明天肯定顶不住。 密林枝杈虽然有些交错,看你风,轻轻松松的就拨开。穿过树林就到了湖边。他不想绕路。就用的这个方法。 紫光再一次映射在他的面上。林峰明显的感觉到这事的光亮强了不少。就如同他穿林而过的时候,惊了光粒。原本是四散开去的光粒,聚拢着向湖中心,俞是聚拢。光亮俞强。光粒汇聚成球。即使是光球沉入了湖水之中,也明亮的让人不可忽视。由内向外照着整个湖。像是湖本就在发光。 沉入湖中的光球从湖中再次升起时,湖水向两边开去。为它让着出行的道路,升起的光球,在湖面上幻化成了一个人形。即使是散发着光,令人看的模模糊糊。但也能借着婀娜多姿的光影曲线,明暗交错的看出是个女人身材。身形愈发的清晰。光线也渐渐的变暗些许。轮廓也看得更加清楚。 第21章 千年紫 林锋分不清是人是神,是鬼是妖。但他只能知道是个女人。女人高悬在空中俯视着他。他向前走了两步。其实不清楚来人是何,但却不知为何如此大胆。就是愣愣的不受控的向前。仅仅只是向前两步。他就看清了女人的面庞。哪怕泛着微微紫色泽光,面容的美艳秀丽也展现的淋漓尽致。 望着那脸,即使他分不清是人鬼神怪还是妖精,但他却升起了一丝好感。这是生理本能带来的对美好感,又或是心理情操带来的对美好感,但终归是带来了好感,并令他不再恐惧。 透着光,看不清身上的衣物。只得隐隐约约看到一些,如同飘带一般的东西。光带一般。明亮的飘在空中悬浮着。更加让林峰确定了。她不是人。但他也不认为她女妖,反而心中有另一个念头。是仙子。是女神。 “嗯。。啊。。”林峰一时间支支吾吾,想搭些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看着林峰滑稽的样子。本来高高在上。清贵明丽的仙子。抬起袖子掩嘴轻笑。一番动作清风过。虽然风不大,却推开他心房的每一扇窗户。 林峰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念头。是仙子。她一定是仙子。 林峰愣神看了一二分钟,回过神后当空高叫道:“是在下等在这处无礼了。扰了仙子的清梦。” 林锋也不知怎么的,自己就文绉绉起来了。也许是因为对方是仙子。他本能的都觉得应该这样做。 那“仙子”听见,笑盈盈的降下些,轻声言:“茫茫大漠一汪湖,自然是为了与行脚之人做个休息处,绝不敢怪人扰。” 如翠玉相击打的声音,即使搁这些远也听的清清楚楚。用口说这般知书达理的话,更是搅的林峰胸中星辰一阵骚动。 林峰心中暗道:“真仙子,真仙子。只得是仙子才这般。” 林峰壮着胆子顶着冒昧开口问:“仙子未对我言中仙子作辩,应是默认,是天上仙。我可否有幸得知?” 仙女依旧是笑吟吟道:“我是紫月仙。空中明月紫,正是我值班时刻。” 紫月?空中明月何曾有紫色一色?林峰心头一惊,暗自思忖。 现在林峰满面惊讶色,紫月仙也见怪不怪。缓缓降落到林峰身边。侧身拎着袖子。素手向斜后方高空月亮指去。林峰顺着手的方向看去,赫然见到一轮紫色月亮高高挂在空中。惊的呼出口:“紫月!真是个紫月!” 紫月仙素手对着空中月轻轻摆动,进来遥控擦去了冷在月上的云。让这份职业更明,更亮,更清晰的出现在林峰的面前。转头又对林峰轻言:“百年血月千年紫。公子都未曾见过,也不怪。” 这一分下来,林峰哪还有半个不信。捣蒜着点着头。似懂非懂又走心在听的样子。 林峰仓促间不知应该作何言语?此时此刻,接下来竟然是紫月仙的主场。紫月仙子步履轻盈的从旁走了两步。做解释着:“一千年一次紫月,我就是只管这一天的神只。” “那现在岂不是日日清闲的不行。”林峰不知自己脑子怎么转的,脱口出了这句胡话。 “是清闲。连今日也是清闲。天上仙都是这般。”紫月仙也不愠,大方的承认了。 以后平时虽然说不上能言善辩,但做个平日聊天。也是个不错的好手。可今日不知怎么的。老有种说不上话来的怪感觉。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正在脑中不断思索时候,从旁一声笑,打断了他的思绪。 笑声过后,仙子又先开口:“上个千年未见着人,你是我这两千年来见到听到的第一个人。天上的神仙都没意思的很。既然这份缘分,就送公子你个小小的见面礼吧。” 紫月仙言罢。青葱玉指在林峰眉心处轻轻一点。微风伴着紫月仙身上淡淡桂花香,让林峰蒸蒸出神,恍惚间林峰有种闻到了月亮的味道的莫名感觉。 等林峰回过神来时,紫月仙的玉手已经收回,交错的叠起放在身边。紫月仙的笑颜就在林峰眼前,在林峰沉醉在紫月仙笑颜中时,紫月仙悄然的化作星星点点的紫色星光消散开去。 模模糊糊的光影在身前,犹豫之间,林峰立刻下定决心。赶忙伸手探去。只打散开了一片星点。紫月仙子就此消失不见踪影。 盛开的紫光稀稀疏疏汇成一束,向着空中的紫色月亮飘去。林峰对着空中子曰呐喊,发问何时能再见?却不曾听到一丝一毫的回答。甚至连他自己的回声也都没有回应他。 一份无尽的落寞在身体滋生蔓延开来。林峰心底不知道这是一份情感,但却是一份无疾而终的,一见钟情的单相思。这份单相思甚至让他忘了去深究紫月仙究竟给了他一份怎样的见面礼。 天光渐亮,本就没有时间的夜晚,在太阳即将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被赋予了时间的定义。林峰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他觉得不过才相处片刻。我们黑夜怎么就随着紫月仙从他身边消失了? 望着空中月的紫色,经过阳光的侵蚀,一点一滴的消散。你们心里的不甘不愿情绪不断的攀升。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这样的恨太阳。恨太阳出现的早,恨太阳的光太亮。 直到月亮的紫色消散殆尽。林峰才觉得早就已经完全的缘分。在此刻彻底的烟消云散。他心里知道。下一次见面至少是在一千年以后。他需要等到1000年以后。但他知道自己等不起。 其实是天赋再高的仙童,如今世俗流传的修炼神话,也不过只有彭家老祖的八百年寿命。 当然,确实有能活千年的仙,不过他们在修炼几百年的时候就升仙了。彭家老祖宗思修了800年还未成仙的典范。因此,世上有这样的传言,未成仙最高只有1000寿。 一番想法完毕。林峰就被打回了自己的世界。但他心多了一份修炼的念头。不知怎么了,突然间多了一个执念。自己一定要修炼。其实最多只能活1000年。他也想在生命最后一刻再见一面。一份莫名其妙的浪漫爱情故事。无头无尾,没头没脑的。 第22章 一份礼 正当他在下定决心给自己打气的时候,一人不合时宜的风沙出来。难说是有迷了他的眼,但意图要熄灭他的念头。林峰气恼,风中沙子击在他脸上。颗颗粒粒的落在脸颊之上,有些微微痛楚。挥手如同驱赶苍蝇一般,摆动几下。可随着它的摆动,风沙就变得更大,只不过方向却不是向他的头。而是向着他摆手的一侧。骤起的狂风卷着黄沙。成了一阵大沙尘暴,狂野的在沙地上旋行着。 这番场景林峰有些吃惊。心中极为不相信。这是自己挥手之间造成的。为了来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又挥了挥手。可同样的大沙尘暴在他挥手的同时再次凭空产生。 林峰愈发确信这是自己所为。因为他同时都感受到是周万灵万物的存在。不再只是感官的感觉,而是一种由他自身出始,飞翔在空中。俯瞰大地,万物尽收眼底的,又如同他与大地本就是四维一体,明白白清清楚楚,自己身体各出各部有何物的那种感觉。 这种感觉。出现的变宽,变广。大地,天空甚至是二者之间。轻而易举的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念一动。轻而易举的从茫茫沙漠之中调出数以万计的石浮在空中,意念一散去,石头纷纷落地。 林峰顿时清楚。这不就是陆炑常做的事情吗?原来陆炑的世界就是这种感觉。这赫然就是修道的成果,原来这就是修道的世界。 林峰虽然知道这就是修道的世界。但他不明白自己目前是修道到了哪个境界。这些只有陆炑才懂。他以前从未有接触过。仅仅只是道听途说。 好一份见面礼。人倒是礼轻情意重,初次见面的礼物,多半都是些小礼。可这哪里只是见面礼,这分明是一份大礼,一份将自己人生收过的所有礼物拿来抵都抵不上的礼物。果然是仙人,出手就是这般样式的阔绰。也当可能是这些份的修为,在仙人那,不过也就是碟“小菜”般的小礼罢了。 这一份见面礼令林峰心中要见紫月仙的想法愈发的浓烈。他要借紫月仙送他的这一身修为修法修道,直到能见到紫月仙为止。何止是见到,这远远不够。他心中思索,有了其他的想法,不再是见一面这么简单。不再再是见一面就能够轻易满足。 有了修道的了想法之后,林峰愈发觉得自己时间的宝贵。他还用尽自己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不希望千年都未能修炼成仙。因为他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境界。他也不明白自己和彭主的天赋相较之下谁高谁低。 此刻他甚至不用快步。顺着之间。他就来到龙猪和陆炑的身边。 刚刚林峰测试的时候抬手间制造的大沙尘暴竟然丝毫没有影响陆炑他的睡眠质量。直到林峰来到他的身边轻轻唤,才将他从睡意中唤醒。 对于龙猪林峰就没有什么客气了。踢了两脚。就将龙猪暴力唤醒。 陆炑醒来后,简单快速的做了下洗漱。就打算继续上路。陆炑召唤出马,等着林峰上龙猪后便要出发。可却迟迟不见林峰动作。回头看了一眼。 林峰心里也发怵。陆炑似乎对他的变化无动于衷。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和陆炑到底谁强谁弱。但好歹自己现在已经摇身一变。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高手了。难道是陆炑没有看出来?又或者是他看出来了,但是不屑一顾? 日头越爬越高。即使是湖畔边带来的阴凉,也早已承受不住阳光的炎热。 炎炎夏日,令龙猪都有些烦躁,不悦的发出猪叫声。其实他会说人言,刚才接牢骚话。更方便的还是用自己舒适的语言。又或者它这些牢骚话中间夹杂着一些不适合与人听,不适合用人言语说出的不干不净的话。 陆炑下马,轻轻拍了拍马的背。也不是说了什么马上听话的朝着林峰走来。就好像得了令。 林峰有些惊诧。这马儿难道也听得懂人言?难道也同是修道路上伴?同时他也感慨,陆炑这般体贴,居然愿意将马儿借与他骑。即使虽然说称不上爱马,但总归是个身份面子的问题。毕竟像陆炑这样同时也有些仙气的人。骑着一头猪大摇大摆,那份画面,难以想象。 不过如今林峰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他虽然断然拒绝了陆炑的好意,但他也同时拒绝了再次骑上龙猪。 林峰透露出来的任性。虽然令陆炑有些不解,感觉却没有应该产生不快。陆炑想来也是,骑着一头猪到处跑不仅看起来非常丢人,同时这一头猪的乘坐体验也非常的不优秀。但抛弃载具徒步行走显然不是明智的方案。他是可以徒步。并且速度不慢。但同样徒步情况放在林峰身上,结果就不一样了。陆炑好心好意劝林峰的同时,同时也在为改变林峰承受体验想着方法。 林峰也不想让陆炑为难。他觉得时候让自己好好露一手了。既然陆炑一直没有都发现,那就好好震撼他一下。 林峰脑袋中有千般思绪闪过。他想着究竟要一个什么样的形式来展现自己的能力。人在不知应该怎么做的时候,第一个反应自然就是模仿。模仿是最好的方式,也是最简单的方式。模仿前人。那很简单的,就达到前能呈现的效果。而且这个效果在你面前曾经出现,让你亲眼所见,并且真真切切的了解这一份效果所带来的体验。 下定决心,林峰也没有在对其进行更多的创新,学着陆炑之前在山岳之间的踏步,越步,转身之间就到了千米开外。然后林峰又极快以同样的方式回到原处地。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好戏落幕时候陆炑的神情。 常常是一副处乱不惊,仙人姿态的陆炑此刻脸上也有着惊恐之色。很显然他被林峰的华丽表演震撼到了。震撼的他都忘了摆出自己原本的架子。虽然这一切都是林风心中的猜测。但确确实实此刻陆炑神情不同以往。 第23章 指路 陆炑心中所震惊的,不仅仅是林峰的这份表现。毕竟他心中非常清楚。这种能力是他在什么年纪达到什么阶段时候就能轻而易举达到的效果。他对这种能力并不意外。他所意外的是,在林峰刚刚动的时候,他才感受到了道法功力的流转。他心里非常清楚。他今天之前所认识的林峰,是毫无修道基础。身体内的毫无功力的人。可在刚刚他却突然间展现出道的力量。不仅仅惊叹于林峰是如何在一夜之间就修炼到了这个层次。更惊叹的是,他在此刻之前一直都未曾察觉到林峰的道,那就只能有两种结果。你总是林峰有什么独特的法门能掩盖掉自己身上修为。另一种更为可怕。就是林峰的修为已经超过陆炑太多。陆炑在第一层,林峰在第五层,陆炑最多只能看到二三层。因此让他从根源上来无法察觉到林峰在第几层。 林峰自己的效果已经达到,这次转而的变成他招呼陆炑上路。不过上路前还有一件事情要解决。一个顺身来到了龙珠身边。龙猪对现在的林峰也多了些忌惮起。不再是之前的不屑。不过到了这个境界,林峰突然间觉得自己没有再对龙猪有其他想法,并且他心头还突然间多了些怜悯,甚至有了想要把龙猪腿治好的想法。不过想到了之前龙猪与他和陆炑说过的大义凛然的话,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刻的龙珠不再是林峰的代步工具,如今也配不上他了。林峰顺势就遣散它回家,毕竟这一路来他也一直在叫唤着这个说法。一切就绪,二人上路。 虽然如今的自己觉得自己已经有独自闯荡天下的能力,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旧只停留在他所经历了这十几年时光的积累了解。所以他选择了继续跟着陆炑游。毕竟陆炑走南闯北,认识的,知道的也比他多的多,刚能做好他在这个世界上导游的身份。要是让林峰自己做自己的导游,那只能是带着他自己满世界无头苍蝇一般的乱撞。 林峰一路上问了陆炑很多关于修行的问题。虽然他自己白得了一身功力,让自己对修行的事情一窍不通。 陆炑也非常感慨的倾囊相授。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毕竟也不是什么密不可说的东西。不过做这件事情陆炑却是得到了心中的一个验证。有了这样的道法层次,却对修炼的法门毫无了解,果然林峰身上的这一身功力是骤然得到的。 修真境界分为四大境界,分别是:炼精化气(旋照、开光、融合)炼气化神(心动、灵寂、金丹)炼神还虚(元婴、出窍、分神)炼虚合道(合体、渡劫、大乘),在一些过程完后就开始第一次渡劫。渡劫完后才真正进入了修仙的行列。修仙又分各个层级:散仙、真仙、太乙散仙、太乙真仙、太乙玄仙、太乙金仙、准圣(大罗金仙)、圣人(混元大罗金仙)。前方的修仙路已经是很难走,后面的修仙路不过的都是听人口口相传罢了,在所谓的人世间最多也就见过些散仙,想见真仙一面,更是可遇不可求。因此才有了千年一仙的说法。 妖修又与人修不同,修妖分:聚灵、通智、锻体、炼骨、妖丹、化形、凝魄、神游、淬体、练虚、大乘、但最终渡劫后都是成仙路。最终都是殊途同归。一如龙猪就是妖修。 经过了陆炑的谆谆教导,林峰也明白了个大概。 两人都是在修真境界。陆炑现在应该是在炼气化神的金丹阶段。而林峰此刻已经达到了炼神还虚的入门阶段。也就是元婴。元婴期和金丹期。虽然本质上是相同的,都是一个炼器具体化的过程。但金丹不过是将其结成一个金丹以用作储存。但元婴期则完全不同。元婴期虽然也是一个炼气具化的过程。但他具化的实物更多的是将气来填补自己身体的元神,而使得元神具化。不仅达到储存气的目的,还能更好的使用气。甚至是为下一步出窍做准备。 林峰还掌握到了一些其他的消息。他是半路出家。虽然如今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但却是硬堆上来的。他和陆炑,就如同两座不同的房子。虽然他建造得比陆炑的房子高,但他不过是拿着材料不断的随意叠高。累计的达到高度。但陆炑确实,实打实的按着图纸施工,每一步每一处结构,基础都打的按部就班,稳定扎实。有条理,有秩序。若是遇到一些异样的情况,林峰的材料堆很可能就会出现倒塌或是其他的意外。但陆炑就会维稳度过难关。 没有图纸,现在林峰也很难施工。他的材料堆现在就如同堆到金字塔塔顶的尖尖部位。除非极多的材料。将底盘堆好,再层层向上堆,不然他想想再上突破已经很难。他现在需要的是,将底部的材料重新排列整齐,重新堆叠,才能更快更好的建成高楼大厦。 因此他需要从基础开始学习功法,学习道法。学习修炼之法。他如今没有运转功法,即使他的身体能吸收灵气,但也只是将灵气吸入,随意堆叠,并且吸收的速率也远远没有功法运转加成下来的快速。 同时他也因为功法,道法未有掌握,才导致了即使他高的陆炑一个境界,和他的表现力却与陆炑相差无几。就像两个投球手,一方是凭借技巧和自身体格尽可能投向最远。而另一方则完全只是依靠自己的身体。除非说他们之间相差极大。力量相较深远。不然他们所投出去的距离应该相差无几。 林峰深知此时此刻的自己急需要一本修炼功法。好坏都无所谓。也不需要是多么高深。只要能修炼,能先保住他一层功力就行。 毕竟他还注意到陆炑和他说过的一点,也是非常关键的一点,就是修炼的功法即使到后面也可以随意的更换。确定了目标,林峰也明确了自己应该前进的道路。 第24章 江阳山 一路上又和陆炑了解了些逸闻趣事。也了解了些与修炼有关的事。 两人的脚力都不慢。一日之内,虽然仍旧未到江北城,但却到了临近江北的一座小城。 小城名曰江阳,离江北城虽然不远,但也有些距离。本着既然路过就来观摩观摩的态度。又想着是时候休息一下,安顿一下,整理一下自己,两人就决定在江阳城停下脚步。 江阳城和平城几乎不差。大小规则不相上下。但却比平常更多了几分烟火气。也更多上几分仙气。 一入城林峰立刻察觉到了与平城的不同之处。在江阳城的北面汇聚了大量的灵气。且非常明显的就能感受到有大量。修行之人汇聚于那处。 看着林峰扭头的方向,陆炑张口道:“北面是华清宗。” 林峰听完就明白了灵气汇聚是为何。他入城所感觉的多了几分仙气也源自于多了一个宗派的存在。 不过他却忘了另一件事。是他自身的变化。在平城或许也有宗派。也同样会出现灵气汇集的情况。只不过他当时是个未修道之人,察觉不出来罢了。这也是人的通病。有了更好的能力,到了更好的地方,就对以往的有些事物会进行贬低,却不考虑其他的变化。这或许是对自己灰暗过往的一种排斥。似乎借着贬低过往就能证明如今的自己与以往的自己不是同一个自己,又或者自己已经甩开遗忘了以往的自己。 入城的同时,人间烟火气在身边的缭绕也使得常常风餐露宿的两人食欲大增。即刻起了饱餐一顿的念头。 林峰并不知道江阳城哪里最是繁华。但他的第一感觉告诉他,往城中心走绝对没错。这也是他的以往经验,冥冥之中在指引着他。 转瞬之间,两人便来到了城中。高挂彩条的酒楼,人声鼎沸,当即拍板决定就是这家。 酒菜上桌。陆炑吃的是斯斯文文,林峰这边是风卷残云。林峰瞬间觉得自己成了道,就会有个修道之人的样子。就会抛弃那些世俗的欲望。像个仙人一般,饮露水,吃风雪。高深莫测高雅无比。但今日看来,世俗欲望并非这么容易。轻易抛弃的。至少没食这一难关。他纵是有千米长的腿,也难以跨过去。 吃的也有七八分饱。动作才开始变得和缓一些。才逐渐的开始穿插一些言语交流。高档的酒楼。还请了些名伶美人。在台上歌舞助兴。助长人客食欲。台下的林峰陆炑二人关注点却未在那。林峰还是想多了解些关于修炼的事情。 就如同刚收到新玩具的孩童,一定要把这些新玩具玩透。才愿意善罢甘休。 到了当阳城中。聊起修炼自然而然的就不会避开华清宗。陆炑大致的和林峰说一下华清宗的情况。 华清宗起源于江北。于江北城中的江北山上立宗。第一任宗主就是江北城中人士。也是百年难见的修炼奇才。在江北城中威望盛佳。玄机聚了一批随者,弟子去于江北山上立宗。城中人言语相传首任宗主曾经修过散仙境界,而后不知所踪。在此之后发现中的名望在江北更加鼎盛。一脉之中能有一人修得仙。自然令城中人趋之若鹜。城中众人皆是认为是祖师功法玄妙,人人都挤破头的想入华清宗。久而久之,华青宗顺其自然成了江北第一大宗。 林峰听着些来龙去脉,全当故事来听。可是,想来却有些奇怪。华清宗是江北第一大宗,且又是成立于江北城中的江北山上,可为何会在江阳城之中也有一宗。难道是江阳城中亦有分宗之说,又或是宗门之内曾有过两脉相争。才使得一宗门分居两处。 林峰持有疑问问于陆炑。陆炑笑他想象力丰富的同时也做了解释,兴许是后来人再没有人天赋比得上祖师爷,几百年来再未出现第二个修炼成仙的好苗子。随着年景变化,反倒还一代不如一代。总有人自身不行的时候,就喜欢将问题归咎于环境。到其中一任门主主持宗派事务时候,他将种种问题归咎于江北山灵气不足。可笑的是宗门上上下下个个应声。没有一人有所异议。最终倾动宗门上下之力,才寻到了江阳城内这一座好山。 不知是真有奇效,还是祖师眷顾,又或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此后华清宗确确实实又出了一个人才。虽然未能如祖师一般修自成仙,但也在仙下渡劫期蹉跎百年。如今还在江阳山上等着他的天劫。自那时候华青宗便搬到了江阳山中。然而江阳城毕竟是小城。江阳山同样也是一座小山。宗门人数愈加增多。小小江阳山早已经容不下。最终才做决定。年年都会做裁定考核。仅仅留下优质的苗子在江阳山上修行。而被淘汰者则是回到江北山上,等到有朝一日再复展现才能才可回到江阳山上。 陆炑言语忽停,脑中灵光一闪,对此林风狡黠一笑。“有了,有了。巧了,巧了!” 陆炑转而凑到林峰身边神神秘秘的问:“林兄,缺一门功法是不是?”林峰嘴中咀嚼不断。点了点头。 “我有一门功法。也算上乘。也有人用此功法修入仙境,林兄想不想试试?” 林风一听,还有这种好事!?陆炑居然要送他功法还是不错的功法。自然满心欢喜。连声应道:“想的,当然想。” 陆炑此时话锋一转:“好,但这门功法得到说难不难,但说简单也算不上简单。” “怎么个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林峰心中暗想,原来不是白送。还要自己出工出力。世界上难道真没有免费的午餐? 陆炑凑到更近林峰的身边,讲出他的计划。 华清宗在江北山上的宗门同时也招收弟子。也是每年一期。招收完后修炼上一年。若是有资质上佳的弟子,也会由江北山上转至江阳山上修炼。而非常凑巧的是,近来一段时间就是两处互相交换弟子的时间。江阳山中的劣质品去换江北山中的优质品。而这一场交易就在江阳山上展开。 第25章 盛会 两人也是风尘仆仆了一路,林峰心里有些焦急,想要尽快处理此事。陆炑心中做了番推测,约定了一些大概时间。边安抚林峰。从头到尾的给他讲述了一番他推测的时间布局,实在是说多明天一天不多少,明天一天不少。着实是没有必要如此急迫。 而后又甩出那几句经典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工出细活等等,林峰听完自己也大致推算了一番,才放下心来。 这几天来也确实累。也确实,好久没吃上一顿好饭。没睡上一个好觉。现在这是酒楼之中,一些人身体的欲望就会被勾起。好在这是些正经的场所。台上的顶多唱唱小曲儿。舞动青春。却都确确实实没有做一些外包项目。 不过二人目前也没有这一方面世俗的欲望。一会儿说是这段时间太累。身心疲惫。也可能是热爱修炼。忘了这些。不论总总,两人也不过是在酒楼订上两间房,洗漱,淋浴,呼呼大睡。 接下来一连两三日。林峰和陆木基本都是在游玩之中度过。逛逛街,吃吃饭。夜里回酒楼听曲。睡觉。过得实在是轻松惬意。 但也并非是仅只娱乐。在玩乐的途中,二人也穿插着做了些正事。虽然玩乐为主,林峰也未曾忘记自己主要目的。信息的最好来源就是与人交流。天底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又或是有些消息本就很轻易可以得知。 不论是在小饭口中又或是来来往往上课交谈之中,又或许是在饭桌子上边客的狂语。总之这几日下来,他们也对城中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华清宗每年的修士交换都会开上一场大会。一场大的盛会。虽然未有邀请外来客人,但仅止是宗门内弟子也常常会将大会办的火热。 大会一连持续好几天。包含各个项目。有文有武。文的项目无非就是开场热热场子的项目。多是些修炼基础常识,修行旅途故事,再多的无非就是加些诗词歌赋,附庸一下风雅。 武的项目才是整场大会的核心。也决定了弟子交换的最终定局。武的项目就是实打实的经过梯段测试之后,按着不同阶段分配对手经过层层对决,最终优胜劣汰。 这场盛会足足有百来号弟子。最终十中有七八会划入江北山,只有两三成能留在江阳山中修炼。 迎接下来小商小贩又或者是各家店铺。都有收到来自大会的订单。毕竟是一场盛会,采购的事物总归不会少。因此商贩们也对盛会举行的时间,盛会的大致项目清清楚楚。每个阶段会有不同的需求就会有不同的人员入山为盛会助力。华清宗出手也阔绰,商贩或是农夫,或是苦力,也多愿意为他们干活。也多愿意与他们做生意。 再过三日,盛会的第一场文场就要开始了。华清宗广向社会寻人聘人。林峰和陆木为达入山的目的。也上门求职务。不过在二人上山之前,陆炑就在酒店之中教了林峰隐藏功力的技巧。陆炑的口诀应该是上乘,林峰学来也快,仅仅一天一夜,林峰就能将自己身上的功力掩盖起来。功力掩盖起来后相貌就没有什么太大差别。毕竟这两张脸在城中也是生脸面,也没什么太多的人认识他们。认识他们的多半也是些商贩。因此两人未进行易容,就到了山门处,找管事的应聘。 山门处招人的管事。见到两人。年轻的小伙子。应该没什么太多做工的经验。本来也不太愿意招。但抬头看了看陆炑的脸,星驰俊朗,神采飞扬,确实是赏心悦目。想来想去,给他谋了份差事。做了份端茶送水。传菜的工作。捎带的将陆炑身边的林峰也划分到了这个工作区,林峰算是又沾了陆炑的光。 就是二人顺利的在山上找了份工作。顺利实施了打入了山上的第一步。不过对于招人管事的行为。林峰心里多少有几分不愉悦。自从自己有功力到现在,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不曾想,今日又在此处受了一点小小的侮辱。久久的压陆炑一头的感觉,今天又被打碎。 不过他也没气得牙痒痒。件事情很快就在他心里过去。毕竟现在有正事要做。山上不包吃,不包住。仅只是领一份工钱而已。故此两人只能回到酒店。又在酒店中过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准时去上工。 江阳山上,白鹤不在湖边,而是立于树梢。白鹤站立的树上,玄猿挂藤嬉戏。日映山谷之中。山林之间拢着些稀薄的雾。千条道紫色霞光游云间;风不急,却吹的万道彩云换了一轮。初看来,确实是一片宝地。起码这番景色就挺唬人的。林峰虽然修为比陆炑还高,在灵气感知的这一方面,他应该不及陆炑。也可能是他没太在意这些。又或是他没见过其他灵气更加浓郁的地方。陆炑在踏上山的一刻。就对一路来的山,坐着小片区的灵气感知,也是如他所想的。江阳山确确实实也不过只是一座灵气些高于一般灵山的山罢了。 上山之后,山上人也不多。有这些穿着道袍的年轻修士在指挥着布置的场地。林峰他们虽然是侍者,但同样也被叫去帮忙,不过看他们俩年纪不大。给他们安排的都是些排排桌椅。方方位置的简单活。场地陆陆续续布置的差不多。山上也逐渐有人来了。也都是些穿着道袍的修士。穿着和山上人一样道袍。很显然,江阳山和江北山,师出一门。衣服形式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来的队伍,基本都是一个形式。来来去去的人来人往,如果一个工匠扎堆贩卖时赶工捏出的泥人,出了些细节上的小差错,其余都一模一样。一名样貌看上去差不多三十岁到八十岁之间的领头人,身后带着十来名,都是些十几岁的弟子。各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各自都有一个片区。 等他们都落座完毕,盛会的文场就此拉开序幕。 第26章 牺牲 文场确实有些无聊。无非就是些斗诗,斗文。但是一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要争第一主观东西太强。有人觉得好自然有人觉得不好。台下欣赏的人多是礼貌的看看。礼貌的捧捧场。都只是当做下酒菜。当做娱乐节目。只有在文学方面有兴趣或下苦功的人,才会认真欣赏。 林峰端牌子就是按部就班的工作。这份工作唯一给他的乐趣就是,可以在端盘子的空隙时,在后厨蹭吃蹭。后厨搭棚炒菜的大叔。也是城中一座出名酒楼的大厨。手艺功夫了的。不然也不会被选上。在座的修士别看年纪相貌都不过是三十岁到八十岁之间。但是修士的年龄总归不是这么轻易猜测的。有些愿意维持相貌的甚至可以长期维持在二十岁的样貌。而别看一些头发斑白八十岁的老头。虽然他们的年龄肯定大于或等于,但这是一个大于多或大于小的问题。有的可能。也有两三百岁。三四百岁。活的时间这么长,吃的东西多了,有的口就刁钻起来了。因此不是名厨,一是难以处理,众口难调。二是也难以满足这些老怪的挑剔。 林峰和后厨的师傅聊的欢快。师傅也乐意让他偷吃。反正只要不是偷吃盘中菜就行。有时林峰吃的乐意的,师傅还会特地为他单独小开一盘。师傅炒菜也无聊,林峰在旁边天南地北的讲了些。狗屁故事。师傅也听得津津有味,乐在其中。老套的三板斧故事,什么狗叫蛙什么的等等,又搬到了台前。 大厨炒到其中一盘菜时,林峰品尝了两口。做的对比。夸着师傅的手艺。“繁华楼的酒楼的师傅,这盘菜技术真不如您的好,就这盘菜。您决定狠狠的压他一头。” 大厨摇着大勺,转着锅,全当他是吹牛笑着听。心中念着,看着他也是个穷小子,不然怎么还干着端菜的活。他这样的穷小子。怎么还能吃的上繁华楼的菜?大厨觉得这小子运气不佳,不碰巧的要被自己是戳破了他的牛皮,撞到自己枪口上。抱着逗一逗他的心态。提出了他的心中有答案的疑问。“小子,你还能吃上繁华楼的菜?”稍微觉得有些不尽兴,又补了一句,“要我说,你小子可别吹了!老老实实的端你的盘子去。” “唔!!”林峰嘴里吃的东西。想要快速下咽。和师父争论。好巧不巧。领班进门来。就把他叫去传菜。 林峰虽然知道陆炑的大致计划,但他不明白都已经混进来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但他觉得陆炑或许还有其他的想法。为了不打乱他,他就只能继续干活。端上菜就出门去了。嘴里还咀嚼个不停。领班吆喝的叫他赶紧吃完。可别拒绝的出现在客人面前,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林峰出去之后,干完活就想找陆木问问情况。远远的就见到陆炑在一桌旁边坐着,还吃上客人的菜了。 林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小子,我在那边累死累活的端盘子。想吃点东西,还要躲在后厨偷吃。你小子,不仅不用端盘子,还明目张胆的坐别人桌子上吃起来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投诉,一定要投诉,一定要向领班投诉。林峰想法一过,就向领班走去。 简单的就和领班说明完情况,领班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让他走开。嘴里还念叨着:“你怎么和他比?人家被看上了。有本事你也被看上啊!看上了,你就不归我管了。” 林峰听的云里雾里,什么叫被看上?看上了什么意思? 陆炑这一边表面上看着惬意,但实际上如坐针毡。 陆炑抬着手给一旁坐上的客人倒酒。是的,他从一名传菜员,变成了一名服务员。虽然都是一名侍者,但是工作方向不同。 座边的侍者多半都是女性,像他这样的男侍者全场只他一人。情况发生的原因在于,陆炑本来也在认真传菜。认真做的自己本职工作。天命难违。碰巧给他安排到了传这一桌。 天下修行之人并非都是男性。修道人人平等。天道人人平等。男性能修道,女性也能修道。有性别之分别,只有天赋之差别。 好巧不巧,这一桌正是一名女修道人。修道之人并非代表着断绝七情六欲。淡却世俗欲望,淡却人间烦恼。女修的人不知是否有其他想法?但留个美男子在一旁做陪,对她来讲肯定好过留一位女人在侧,就像男人也不喜欢男人服侍自己。人有时总是喜欢被异性服务。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一场斗。这位女修道者的看着也是有些权势。陆炑就这么的被她定下来了。这一举动在会场之中多多少少也造成了一些轰动。在座的其他女修道者,就在陆炑被定下后,多少有些怨恨,但都却不敢表达。显然她们的咖位不如身旁这位。 在这里好吃好喝,闲下来也是挺舒服惬意的,现在这份工作只需要偶尔为女修道士倒倒酒,讲讲话开心开心就行。但这一切的美好都会停止,是停留在,女修道士对陆炑身体开始动手动脚的那一刻起,先是些微的身体接触。陆炑起先本就以为是一些不过分的嬉笑打骂,不过多时,再然后的上下齐手,就开始令他瑟瑟发抖。 女修道士的后方还有一众弟子。一众弟子皆是女弟子。陆炑时常做着扭头的回避动作。一扫而过。一众女弟子未有敢言者。不知这未敢言者中又有几人是敢怒不敢言。 他一次又一次的扫视而过,眼神中时不时飘着些救命的哀求神色。他现在不能动用功力,他不能就此暴露。直到他又一次回头时看到身后的一众女弟子中竟然有些人眼中还有着羡慕的神色,不禁脊背发凉。彻底的打消了这个求救的念头。心中暗道。这哪是销魂窟,这是销骨窟。林峰啊,林峰。为了你我可是牺牲太多。 第27章 内斗 林峰起先还在远远的看着。心头想法由愤怒转向了羡慕。他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求在下一次传菜的时候,也能被人定下。 林风眼中的享受,此刻是陆炑身心上的折磨。但这一份折磨也不是一无所获。所以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陆炑在被折磨的同时,也获得了一些少有的情报。 显然身边的女修道士倒是身份不低。知道的一些东西。必然不少。同时也是一些比较难以获得的信息。女修道士和自己的亲昵弟子聊着天。时常也和身旁座位的其他修道士聊上两句。丝毫不避讳陆炑在一旁,他们觉得陆炑无足轻重,心中全然不在乎他的存在。陆炑倒是也乐的如此。 身旁的女修道士名叫田丽。普普通通的名字。也应着她普普通通的长相。田丽倒是在乎自己的年龄。甚至连身后的女弟子也是叫他田丽师姐,而不是叫他师傅。即使她真是他们的师父。修道士是有一时改变自己容貌的方法。却不能改变一世。因此平常时也不会使用改变容貌的方法。陆炑暗蜚,也许正巧是因为她的容貌普通,让她花了更多的心思在修炼上。到了现如今才要这般疯狂的找补。 田丽性格直来直去。威严在弟子和师兄中足斤足两。这份威严更多的来自于她暴躁的脾气。这也是身后弟子未敢不顺从的原因。身边与她同论的师兄。也没什么人敢与她开玩笑。 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久了自然少人敢与她玩笑。今天难得遇上陆炑。长得又帅,嘴巴又甜。怎能在轻易放过。 言语之间,陆炑也对华清宗了解了个大概。陆炑假言假意的借着要入华清宗修行的借口不断旁敲侧击的套着华清宗的内幕。 田丽听了陆炑的提议,心中也有了些别样想法。以她的身份,想带个人进宗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从门上上下下也是需要一些做杂活的人。按照以往的规矩,做杂活的人。自然是那些修为最差的人。陆炑比修为最差的人还不如。招进宗门来做个杂役正正好。况且在田丽看来,陆炑年纪也不大。若是真有资质她也能教出来,若是没有资质,华清宗两城人趋之若鹜,随便教陆炑点东西也能将他留下,至于留下之后,用作什么用途那就再另说。 听着陆炑要进宗门的消息,身后的一众女弟子各有想法。有的已经眼睛放光。有些师姐师弟的想法。有的则对她这种卖身求荣的行为不屑一顾。还有情绪交叠的纠结人也不在少数。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自从田丽有了想法之后,谈话就方便了起来。陆炑以往对华清宗也早有耳闻。但都只是一些片面的消息,以及一些外在的传闻故事,内里的事情是一概不知。要真是抹黑上路,去做偷鸡摸狗的活,怕很快就得被逮个正着。故而多套些话,多多益善。 整个华清宗上上下下综合起来一共千来余人。同样的,也是江北城占了七成半的人数。江阳城占两成半。其中也是各系功法,应有尽有。但整个宗门最核心的功法,也是宗门老祖的功法,是偏取风向。整个宗门上上下下,只有师傅和弟子。一层一层传承。江阳城中有坐镇的老手,江北城中同样也有。再往后就是些七七八八的。宗门排布宗人介绍,陆炑都没太兴趣听。 捞了一些这种消息,算不算太重要,但也不能说没用。又陪田丽喝了几杯。田丽赶巧遇到了一些交际应酬事。端着酒杯就迎了出去。虽然她是直来直去,脾气是暴了些,但也不代表她完全都不会做人。多多少少还是能做些场面活的。场面活最是累人。也就是害人的时间。录一下子就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脱离苦海。 好一段自由放松的时间。陆炑打算好好的合理把它利用起来。目标转头就看一向身后的女弟子们。女人们最是八卦。消息在他们这也最是灵通。可以说无所不知。并且她们最爱听密辛之事。若是在她们这里也找不到。那陆炑基本也没法再找到了。 看着陆炑望来的眼神。中有几名女弟子当时微微羞红了脸。陆炑自然是不会去自讨没趣。选上那一些对他鄙视的女弟子。指不定套不上消息,还要挨上一顿骂。他也不愿意去找那些太过于羞答答的,扭扭捏捏的,毕竟时间宝贵。没有太多时间陪她们在这里玩拉扯游戏,指不定田丽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即刻选定的目标。选上几名开朗大方,又对他报以微笑的“师姐们”就凑了上去。 “师姐。”陆炑开口就是师姐。拉他和她们的关系。 “小弟弟,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叫上师姐啦。”师姐们风情的嗔道。 “早晚的事。早叫两遍师姐,先熟悉熟悉口感发音。”陆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讲出这样的话,但实在身不由己,只能脱口而出。 “师姐们”洛洛笑着,讲着些来来去去的废话。拖拖扯扯的令陆炑心里都有些不耐烦了。暗道,自己不该做这个决定。纯粹是在浪费时间。不如去其他座位逛逛。不过想来想去,与其抱怨环境,不如主动出击。说着就将话题往自己要的方向上引导。 果然宗门弟子还是能知道些内幕消息,是外界所能难以探知的。更有甚者,热爱宫斗戏的,最能知道宗门内部的派系之争,也更了解宗门内部,“宫斗”目前的走向如何。 虽然华清宗是寻到了江阳山这样一座“灵山”,但江阳山毕竟也只不过是稍微多一点点灵气的山,本质上与江北山并没有太大差别。甚至还比江北山少了一个地府辽阔的优点。中断迁徙宗门而来的那一个大修士更多的是运气成分在内,天赋才是根本,与这一座“灵山”没有本质关系。因此原因,久而久之,经过传承下来。其实两山之间。两脉之间,两者实力早已不相上下。 第28章 保皇派 但两者之间区别也多,每一样都算不上唯一。二者的差距,不过是江阳山上的宗门秘籍比江北山上更多。同时,宗门之内,一些老妖老怪也并非都全在江阳山上闭门修炼。江北山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事也不是没有。毕竟江阳山上空间有限。有些老怪可以称得上是娇生惯养,住不得“小屋子”。也受不了“小院子”,不愿挪窝的大有人在。同时也有早已班子迁徙到江阳山上的,慕名而来,搬移至更为广阔的江北山上。一来一去之间,两者高手之间的数量,也莫名其妙的近乎持平。 情况再不如陆炑在外界了解的一样。这样情况下,江阳山为了保持自己一直的地位,在早些年实力还在江北山之上的时候就提出了办“华清盛会”,此一举的目的就是为了消除此消彼长的情况。大会的项目。也是经过精心设置。究其根本就是为了江阳山服务。 起先在江北山还未有取代意图之事前,大会顺利召开。事事也办的井井有条。江阳山也顺利达到他的目的。但是起先只收纳入门,却无淘汰。作恶者不见得有好下场。冥冥之中,经过大会选拔输送而来的所谓精英,虽然说在一开始好像暂时都挺不错,但实际上不见得一世人就好过江北山人。 有来者是早开窍过人。起跑凶猛,但不是跑长途的料。而江北山人稳步前行,厚积薄发。渐渐的就被追上。又或是有遇上心魔。难入更高境界。更不乏有既被选上,就偷懒过关,浑水摸鱼者。也有油嘴滑舌,心思全不在修炼上。游弋于师门权势之间。往往这一类人反倒还更能身居高位。可以混入并掌握着江阳山上上下下。虽说实力导致他坐不上称上决定性的位置。但也能堆积起来,如蛀虫一般啃食大树。一来二去,树根烂了。即使树叶本是长青冒绿。优质补给进不来。久了也只有枯黄一路。 江北山对江阳山的情况自然看在眼里。苦命人,在不佳的环境中和苦命人斗争抢夺更少的资源,这样的情势自然好过无忧无虑的环境。内忧外患者,好过无忧无虑者。江阳山一路发展停滞甚至下滑,江北山则是上升。若不是大会后来有了淘汰。将好的留给自己,将坏的推给别人。江阳山只能更差。 江北山中的环境下,不乏有能做决断。有想法,有抱负的壮志青年。他们自然也意识到这个大会机制的吸血性。有些人的想法是不愿自己这一脉一直被江阳山那一脉压制吸血,同时还有一些这是大会,被淘汰者心里有怨气。有着和江阳山对着干的想法。不论想法如何,最终殊途同归。总之就是一个目的为了反对江阳山。这是江北山中的其中一派。还有一派的想法则与之不同。姑且可称之为保皇派。他们中有人的想法单纯简单。为江阳山命是从。愚忠的认为江阳山就是江北山的领导部门。好的,优的就得供给圣上。还有些人是觉得江阳山实力远高于江北山。都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屈服于势力的淫威不敢和他们做争斗。无论对方怎样蹂躏自己,都不敢说半个不字。生怕他们降下神罚。如果说上一种是愚忠,这种就是愚蠢。再有就是汉奸一般的存在。趋炎附势的小人,做着为皇军卖命就能大富大贵的想法。用尽心力的讨好着江阳山。事事听命,事事顺从。只为的自己有一天能进到江阳山。这种不仅蠢还坏。 江北山上的觉醒派。一步步发展。版本迭代,思想进步。早已由分庭抗礼。转而进步为取而代之。觉醒派从觉醒那一刻起,就逐年逐年减少了参加大会的人数。意图就是为了将好苗子留下来自己培养。但觉醒派中也有柔和政策。但如何政策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觉醒服务。决心派依旧会派人去交流思想。偶尔也会送去几个苗子,为的是学习江阳山中的功法秘籍。不过江阳山也有所防备。即使明面上不能拒绝,毕竟大家都是同一宗门。但背地里还是会有些小动作。或是加不完全。或是教导些非佳的功法等等手段。 保皇派依旧是连连络绎不绝。每年不间断的年轻弟子都倾巢而出参加大会。一定给足江阳山面子。故此陆炑林峰此刻参加的大会身旁基本都是保皇派的人居多。 有左有右,自然也有中。江北山宗门之内也延伸出了一派中立。中立者不在乎这些所谓区别。他们一心一意的扑在修炼之上。只为提高自己境界。早日成仙成圣。宗门什么保皇派或是觉醒派的一切斗争都与他们无关。 但人生于天地之间。想要与社会脱离关系。无异于是天方夜谭。人总归是群居动物,即使你不惹麻烦。麻烦也会像苍蝇一样闻着味道也寻上你。这是不可避免的,令人讨厌的是宿命。 觉醒派要掌握江北山宗门进步。自然是要让江北山宗门里的好苗子一个都不流失。保皇派的人数众多。又有外界的加持辅助。虽然不会听命于觉醒派。因此是柿子要挑软的捏。人数相对稀少的中立派自然而然就被盯上。即使中立派已经搬到了山上的偏僻角落,早就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依旧被觉醒派找上门来要求表态。 中立派自然是不愿参加这些纷争。无奈觉醒派的人逼得很紧。修道之人虽然可以说的上是什么都不缺。但也会被一些凡间琐事缠身。这些烦恼琐事,耗费人的精力太多。耗费人的时间太多。修道之人多不愿意去做。吃穿住行,亲情人伦。又是不可避免的。通常需要有其他人来帮他们解决。觉醒派就以这些事务来要挟他们表态。但觉醒派又不敢逼得太紧。生怕中立派一怒之下转而投向保皇派。仅仅只是要求他们在送人参加大会和不送人参加大会之间做个抉择。 第29章 计划有变 往常中立派也会派人来参加大会,但今年人还未至,江阳山和保皇派也在看着中立派的态度。大会还有几天时间。有人来态度就不一样。无论是在大会内的什么时间来。 这一大堆的消息,极大地充实了陆炑对华清宗的了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有了这些信息的加持,陆炑觉得自己的计划就能更好的实施。也能根据这些信息的对计划做些改变。他确确实实也有了些其他的想法。一时高兴。便陪这群便宜师姐们的多喝了几杯。喝的师姐们也尽兴。还聊了些宗门上下的绯闻。把酒言欢中莹莹落珞的笑着。席间充斥着欢乐的气氛。记得在大会会场间顺利工作,来来回回端着盘子的林峰险些将一口牙咬碎。心里将陆炑骂了个遍。说着陆炑的道心全失,之前的仙风道骨形象都是装的。实际心里是个闷骚男,这样的话。 随着田丽的归来,陆炑也正襟危坐。一直守在田丽身旁做个小生服侍直到大会落幕。大会落幕后,田丽不知暗含的意图是否还有些其他的想法。但陆炑自然是不允许的,要将火苗即刻扑灭,又得吊着这翘嘴,于是找个借口就溜了。他还有正事要做。 夜里回后厨和林峰一起吃完了饭。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免费的晚餐。又同样是大厨下厨。而且还能换换口味,何乐而不为? 在吃饭的同时,林峰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抱怨声混杂的食物传荡在陆炑的耳边。陆炑当时也没有搭话。林峰自己也觉得说的没意思。这才消停一会儿。让陆炑后半段能安安静静的吃饭。 回了酒店,陆炑没有立刻回自己房间。反倒是和林峰一起进了他的房间。林峰有些诧异。搞不懂陆炑要干些什么。计划已经定好了。明天继续执行就行。心想陆炑是再没了美女师姐在一旁莺莺燕燕,心里寂寞了,睡不着觉了。想来他这里找个人聊聊天。消消闷,解解乏。一想到时就有些不想陆炑进门。趁着门框转身问陆炑。有何贵干? 陆炑神神秘秘的将他推进门内。将门关好。开口道:“计划有变!” 林风一听这四个字,瞬间精神了起来。态度也变得不同。“怎么了,细说。” “根据可靠消息,有办法搞到。更更上层的功法。”陆炑语气兴奋,仿佛这份功法是为自己寻的。 “还能更上层!?”林峰为之惊讶。丝毫没在意根据可靠消息的可靠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陆炑大致的把他今天在田丽处和他的便宜师姐处得到的消息全部简洁的告诉了林峰。林峰听的都要掉小珍珠了。陆炑我的小兄弟。你这般对我尽心尽力。为了我修炼的功法。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色相。我还这样的嫉妒你。心里痛斥你的行为,实在是我的过错。要不是身旁没有酒,不然林峰即刻都要自罚三杯来表达他的愧疚之心。 可是来来回回也只是讲了大致情况。并没有告诉具体应该如何操作。也没有说到核心功法的事情。 “陆兄,这些和修炼功法有什么关系?”林峰从中抓到了重点。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陆炑将林峰抬在空中的手压回桌面上。 “这个计划。风险很大。但收获肯定也不小。甚至有可能是华清宗成仙老祖的功法。你要不要试试?”陆炑说完,想想又补充道:“你要知道风浪越大鱼越贵。” 林峰哪里还管什么风浪越大鱼越贵。他不管什么风浪。他只知道自己要吃鱼。反正都要冒风浪了。既然如此,当然鱼越大越好。点点头示意陆炑自己同意。 收到林峰明确的表态。陆炑也开始讲他的计划。 “刚刚我说到有个中立派,你记得吧?” “记得。” “中立派到现在都还没有派出弟子。很可能今年就不会派人来了。中立派一向,修行为主,深居简出。师姐们都没认识几个,想必大会上的人人是中立派的,应该也不多。” “应该是,就你那群八卦师姐他们都不认识。应该就没人认识了。” 林峰说着陆炑“师姐的坏话,”陆炑没有维护他的师姐,继续阐述自己的计划。 “但是这个中立派,倒是有一个可以操作的机会。” “机会?” “对!我听说中立派之中,有两个非常不错的好苗子。但现在被觉醒派逼着。八成今年是一个人也不会派出来。好苗子也是送不出来了。不会跟来参加这个大会。但是如果这两个好苗子过来江阳山的话,那些阳山必然会好好珍惜,绝不会放过。” “那是肯定不会放过。”林峰应和。 “我明天的想法就是让你假扮这两个好苗子之中的一个。” “假扮?” “对的,假扮。明后两天就是大会的比武项目。你要以好苗子的身份去参加比武大会。” “那我会不会被揭穿?” “少说话,少做事。应该就不会被轻易揭穿。中立派的弟子深居简出,和江北山上的人交流不多,甚至都没有见面。明日见任何人,你一概用冷淡对待。只说是潜心修炼,不习礼数。将自己打造成一个修炼呆子形象。要是有人怎么就你一人过来?没有师尊同行。你就说中立派两边各不得罪。好苗子一边一个。师尊现在被觉醒派的人缠身,让你自己一个人来。” “嗯。”林峰认真听着,点点头。 “如果再有其他的情况,你现场就随机应变,应该是不会有太大问题。”陆炑最后交代一句。而后就开始下一环节。 “接下来我教你明天比武大会的事。” “好。”林峰心里有些兴奋。比武大会!自从他有了这一身功力之后,还没有与人实打实的进行过对战。他非常的期待明日的比武大会。同时他也非常兴奋。如果要参加比武大会,那陆炑是不是也会教他一些新的功法,来应对明天的擂台比赛。 第30章 运气诀 “还记得我教给你的运气诀吧?” “记得!记得,当然还记得。” “明日你将功力控制在融合与心动之间。我今日探测一番来参会的弟子多是这两个段位。心动不过少数目。停在这两之间,足以面对各种问题。” “好。那我如何与人作战。”林峰讨巧问着,言下之意就是要陆炑教导他作战的功法。 “我接下来就是要教你如何作战。” 听了这话。林峰满眼放光。期待陆炑的接下来每一句话,每一句口诀。可是却迟迟没有等来口诀。反倒是看着陆炑静坐不动。突然一阵气息荡过林峰身体。林峰知道是陆炑放出的威压灵力,可四周却没有丝毫变化。 “口诀呢?陆兄?” “什么口诀,口诀你不是会吗?就是运气诀啊。” “运气诀?你不是要教我新法术吗?不然怎么打的赢人?运气诀不是只能够运气吗?还能有些个什么,靠这怎么打的赢人?寻我开心不是?”林峰的神情中疑惑带些沮丧。连环向陆炑发出了好几问。 “那还需要什么新法术?你把威压释放出去,他们不就不敢跟你打了。” “什么怎么的?就不敢跟我打了?” “你没感觉到吗?我刚刚释放的威压。” “感觉到了。怎么了吗?” “我刚刚释放的威压就是金丹入门境界的威压。既然你感觉到了,那你也明白是大概个什么概念,明天你就释放跟我相同的威压。敌人自然不战而退。” “怎么就不战而退?!”林峰语调显然的升高。 “林兄啊,就你那功法底子现在教你新法术你也学不成,对你帮助不大。而且用的又不是华清宗的功法,法术。很容易的,就会轻易露馅。不如去用威压唬唬人。来参加大会的弟子都是融合和心动,你用同样的境界和他们上台。他们觉得与你有一战之力。你站在台上。在突然一放金丹入门境界的威压。一个境界。不是轻易能跨过的。他们自然会不散而退。” 林峰听着虽然觉得不太靠谱,也觉得不太清晰。一招不用就结束战斗,虽然很酷,但没什么意思。但事到临头也没有太多挑选的余地。明天就要开始比赛。也确确实实没什么时间。再做训练,再做操作。就用陆炑的方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得了,得了,我再练练运气诀。”林峰说。 说完就自顾自地放出了威压。陆炑在一旁给他做指导。毕竟也不能太过头。如果超出境界太多,那疑点就太大了。林峰这个年纪的金丹已经是很稀有的存在了。如果释出元婴之力,那必然会引起风波,会疑点太大难以收场。 林峰掌握的不错。之后如果要加了他一些简单的易容术,毕竟容貌还是要稍微变小。不要因为这种小问题,被人抓住把柄。简单的易容术。很快就能学会。不需要改变,五官太多。只是稍微调整。人看起来就会有些不同。练的时间不久。陆炑就回房休息。只等明天开始计划。 次日上工,只有陆炑一人。领班也没太在意。工人来来去去也很正常。陆炑上班后就自然而然的去找他的“便宜师姐”们。田丽也早早的在座位上等待他。 林峰则根据计划,找了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弟子。和周围人也没什么交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的那种人。趁他起来行动。跟在他的身后。找了处偏僻交流,见四下无人,就拉着他一起钻小树林。等林锋他从小树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宗门弟子的衣服。宗门都是统一服饰。没有什么差别。因此只要有穿上宗门衣服,简简单单的就能混入其中。只是可能那边弟子,吃了陆炑给林峰的丹药,要赤身裸体的,在小树林中几天。不过好在他也是个修士。饿个几天,冷个几天也对他不会有太大影响。林峰还贴心的将那名弟子搬进了山洞之内,当然不是为了让他避寒。而是为了让他不要被人轻易发现。 少有的穿上这种形式的衣服。林峰自己私下打量了一下。衣服和陆炑之前的有些相似,感觉上差不多。可能修道之人都喜欢这样的衣物。你们觉得自己穿上也有些仙风道骨。还是挺有感觉的。 慢悠悠的晃回会场。在会场中四下寻找着属于中立派的位置。陆炑昨天就打听好了。已经和林峰在昨晚就讲清楚了方位。林峰到了会场查看。发现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记住方位,因为整个会场,由于和觉醒派的不对付,江阳山甚至没有邀请觉醒派的人来。但还是留了一些空座。放在了和江阳山及保皇派不相邻的地方。以避免太过接近发生冲突,导致场面不好看。 但对中立派他们的态度则不同。他们是要拉拢中立派的。自然是要中立派和他们做的,越接近越好。俗语常说日久生情。一个人在你身边长期晃来晃去,突然间有一天消失了,你也会对他的消失有一些别样的情愫。故而中立派的位置非常好找。就安排在保皇派牌旁边的大空位上。 林峰也不扭扭捏捏,上前大大方方的坐在属于中立派的位置上。这也是他和入木计划中的一环。毕竟他所坐的位置特殊。会场上有多双眼睛盯着这个位置。他这样突破的行为,自然会引起别人的关注。必然会有人上前询问。在信息掌握不多的同时,让对手先发问。自己作答。有时候往往比自己主动出击。来的更加明智一点。没有掌握太多,主动出击。往往容易暴露更多自己的破绽。让敌人抓到把柄。导致出师未捷身先死。 果不其然。在林峰坐在座位上后,会场上立刻有人关注上了他。稍过一点,就有人向他这个位置走来。来者穿的跟他一样性子的衣服。看年龄。显然也是弟子一辈。应该是被师傅推出来问话,做传话筒的。 第31章 师兄 “可是青阳师叔的弟子?”来人到了跟前就开口发问,言语中透着一股不熟络却强套近乎的味道。 “是。”林峰喝着侍者送上来的茶水。不太在意应了一声。 “青阳师叔在何处?可有来?”来人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林峰身后空的很多。很轻易的就能找到。 “师傅没来。就我一个。”林峰喝完茶水就开始吃些点心。 “青阳师叔可是有要事缠身?” “没事。”林峰心想他怎么没来?你心里不清楚吗?多此一问。 “可有交代什么?”来人心里也清楚他口中的“青阳师叔”没来的原因。但师傅交代要问。即使是多此一举,他也得问出口。 “没有。” “可有对你有什么安排?” “没有。” “可有。。。”来人又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林峰一概都用没有回答。问的他甚至都有些心烦。恨不得这个人赶紧滚开的远远的,都搞坏他吃东西的心情了。 林峰所有的回答都是没有。敷衍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来人也终于识趣。随后再简单的讲了些客套废话。就匆匆离开席位。向他的师父汇报信息去。 林峰被圈在自己的席位上。除了喝茶,吃饭也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但又得装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可是面前的饭菜都要吃完了。他都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原本还可以用吃饭来掩饰,但如果面前桌上的饭菜一空,那岂不是遮羞布被扯落。他心想,总不能叫侍者续饭,再上一份吧? 他现在有些头疼。也不知道应该要做些什么。昨晚陆炑的计划到了这个环节以后,他给出的指令只有一个字,你就是“等”。按照陆炑的说法,中立派如此重要。只要在位置上等。就一定能等来动静。林峰现在烦的要死,又不能抓耳挠腮。还是得直挺挺的坐在座位上。正襟危坐。不过虽然再上一份显然是行不通的。但是他可以一直喝茶。他现在就只能坐在座位上,一杯接着一杯。 喝着无聊也需要点茶配。林峰心想的杂配可不是简单的吃的。而是一些能用来解乏的事情。他的目光即刻转向了。场中擂台上的争斗。本先他是没有看的想法,但现在擂台是他眼睛中眼光唯一的好去处。 擂台上的每场争斗也有分梯队。江北山和江阳山的人。早早的就被划分好了各种层次。擂台自然是由低到高。好戏总是压轴。先上场的都是些菜鸡互啄。每场比赛来来去去,多半都是一些拳脚功夫。因为是师出同一宗门。学的拳脚套路。也是一模一样。双方招式差不多。打来打去,无非是看谁动作更快,力气更大。功力更深。都是套路化的东西。久而久之多看几场。就有些厌烦。 又连着看了好几场套路相同,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比赛。林峰无聊的直摇头。觉得自己甚至不如在场上寻找一下有没有美女可以养养眼睛。不过想法一出就听锣声一响。台上主持之人大声宣布。初阶段比试已经全部结束。接下来就要进入中阶段的比试。 听了这一番话,林峰倒是起了兴趣。原来有分三个阶段。看来陆炑的消息还不够完善。既然分三个阶段有初级,有中级,有高级。那自是会越来越好看。初级都是一些拳脚功夫。附带些灵气,互相打斗。或许中极就会有所不同。李峰想看看中极的打斗。应该会是个什么样子?人常说多看多学。他也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极比赛中学到些东西。 一番宣讲完毕。擂台上就多转眼了两名弟子。互相行礼之后,便开始他们的争斗。中级确实和初级有所不同。不同在灵气的使用方式。中极划分更加明确。双方争斗出来也是使用灵气。但只有用灵气赋予拳脚之上,近身肉搏的战士。也有使用灵气法术。近避远攻的法士。自然也有灵敏来去。出手毒辣,一击毙命的刺客。各种打法。各种技巧上的运用。使得比赛更加精彩。令林峰的视觉感官受到更大的冲击。不再无聊的昏昏欲睡。聚精会神的看着场上的比赛。 正当他看着比赛看的入神的时候。刚刚前来问问题的那名弟子。又一次来到他的身边。显然这一次也是带着任务。他回去向他的师傅汇报完情况之后,他的师傅应该给他下达了新的指示。林峰之前有偷偷关注。这名弟子回去在他师傅耳边汇报的时候,他看出他们所在了大概的方位,应该是江阳山的人,不是保皇派。 虽然林峰有些烦这个人,但这个人却是他任务的突破口。即使再烦也不能赶他走。也得接纳他,顺着他来。 来人凑到林峰身边。轻车熟路的坐了他之前坐的位置。 “敢问师兄怎么称呼?” “当归。”陆炑昨晚特意交代,江北山上认识青阳弟子的人并不多。认识青阳闭门修炼的得意弟子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林峰可以随便编一个名字。但不管再怎么随便编。总之一句话,回答一定要快。一定要脱口而出。才具有说服力。 “当归?”来人觉得这名字有点奇怪,这不就是个药材吗?但是一想修道之人,不拘小节,叫什么名字都有。别说当归了,还有叫狗蛋的。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罢了。更何况当归是个药材,修道之人拿药材取名。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且更有可能。是他这个小师弟初来乍到,为了谨慎,隐藏身份编的的名字,也不是不可能。 “是的,当归。”林峰又确认了一遍。他完全不知道。他这个师兄。心里已经脑补了这么多。 “当归师弟是青阳师叔派来参加大会的吗?” “是。” “文会?武会?” “武会。”终于切到这个话题上。林峰开始提起精神,谨慎注意回答。 “可是武会的报名昨日就已经截止。师弟你来了晚些。”这位师兄虽然嘴上说着遗憾话,但是语气之中却似乎有些兴奋。 第32章 报名 “报名截止?我再无权参加了吗?”怎么又无权参加了?那这样计划还怎么进行下去?林峰心头一阵郁闷。心里把陆木拉出来骂了一遍。等等等,等什么等?这下好了把计划等乱了。把机会都等没了。 “不过当归师弟要是想参加,为兄倒是可以帮帮忙。毕竟大会在我们江阳山办,自然要让宗门兄弟都有机会,都能尽兴而归。”这位师兄嘴上满口大道义。不过林峰却从这里之外清清楚楚的听到“我们江阳山可以卖你一个人情。” “那多谢师兄,麻烦师兄了。”林峰虽然不明白不应该是当阳山求着中立派参加吗?怎么现在还承了江阳山一个人情。不过他也没太在意。任务要紧。即刻应允。人不人情,那是中立派和他们江阳山的关系。和他林峰一点关系没有。 “好,我去报于师傅为你行个方便。”说罢就火急火燎的回去复命。 不一会儿又向林峰过来。 “成了。可以为师弟开个后门。”这位师兄兴高采烈的高声道。 林峰觉得挺无语,但还是道了声谢。师兄还要了解林峰现在的境界。好为他划分梯段。林峰自然昨天计划好的。释放出修为。师兄受到释放出林峰的修为,有些吃惊。又问了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下次回去复命。林峰有些无奈。这位师兄为何不一次把事情做完?来来回回跑了这么多趟。难道师兄修的是神行太保的功法?专做传声筒。 再一趟来。就是告诉林峰他接下来的出场场次。和一些比赛细节。接下来的一天就在中级比试中度过。林峰自然而然地被划入了高级,今天这一整天都不需要再出场。一直到了大会散场,林峰,才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换一下衣服。恢复容貌。和陆炑一同回到酒店。 今天计划只进行到一半。晚上再做一个简单的复盘。计划也没有太大变动。一般吃吃喝喝之后,只等第二天。 次日武会。林峰很快就轮到他出场。他的顺位还算比较前面。 头一次站上擂台。林峰有一些新奇,这几天都是在下面看着别人打擂台。今天自己反倒成了上台的拳手。 擂台那一侧上来了一个和林峰穿一样衣服的。年纪看起来比林峰大上一些。面容之上有几分高傲。显然他觉得自己这个年纪到达这个境界。参加高级比试。是非常成功的。但世俗看来也确实是如此。他有骄傲的资本。对于林峰这个从来没见过的师弟。毫无名气。没听过一点名头。他满不在乎。他心中所想,高手怎么会默默无闻? 这一名臭屁师兄。看着林峰一副衰仔样子,觉得是要放些狠话。抬抬自己的身段。但又觉得放狠话档次不够。憋了良久。冷哼两声。他觉得高手虽然不能默默无闻,但高手可以默不作声。毕竟有不讲话装高手这样的说法。 臭屁师兄在台上。负手站立,一动不动的看着林峰的一举一动。他主打的战术就是一个敌不动,我不动。后发制人。林峰虽然没有在台上负手站立,但他也同样是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不懂的原因是陆炑教给他的战术没有出手这一项目。他上了擂台后,面对这个臭屁师兄,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反倒还有些紧张。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脑中的计划忘了实施到了哪一步。 最后反倒是这位臭屁师兄帮了他一把。臭屁师兄见林峰没有动作,那他的敌不动我不动战术。就没法实施了。本想着用威压吓一吓林峰,让林峰知难而退。即使吓不到林峰也能借此试试让林峰先出手再找林峰的破绽。 可他的威压刚一释放出去,在触及林峰瞬间就好像点开了林峰的开关。一阵如浪潮般的威压反推回来。两浪相交,一浪被盖过压回。汹涌之势,势不可挡。 威压一过,臭屁师兄被惊出一身冷汗。什么叫不讲话装高手啊。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不讲话装高手。不,不是装,是真高手。 臭屁师兄也是有他臭屁的资本。进入高级组的人多半是些融会境界以上。融会世纪路高级组的门槛。臭屁师兄对这一届的实力应该有做过事前调查。心里对自己的定位清清楚楚。融会顶峰,半步心动的他,显然在高级组之中也是无敌手的存在。 林峰的灵气波浪一层层的反压过来。推着臭逼师兄释放的灵气波澜,步步反推向前。臭屁师兄几下还觉得是自己过于大意。太过小瞧林峰。意图释放出更多灵力与之对抗。催动灵气,要将灵气波浪反推回去,让林峰见识见识谁才是这台上的老大。 他全力释放了自己半步心动的灵气,原本被盖过了灵气。在臭屁师兄的全力推动下,反向林峰那头压去。 这样释放灵气。确实有些劳神。臭屁师兄额头上。浮现了点点细密的汗。不过收到的成果还算不错。被骤然截止的傲气此刻又回到他的脸上。 只不过回到他脸上的时间实在有些过于的短。他们还想轻蔑的挑衅林峰。嘴角微笑的弧度还未画起。他就立刻察觉到反常。他反推的灵气。是突然间自己使用全力由一到三的跳跃。但林峰则有所不同。林风则是循序渐进,不断的按照自己的节奏,一,二,三的依次进行。他之所以能反推回去,并不是因为他的修为比林峰高。而是突然间的三大过才到二的林峰。等到林峰到三的时候,他俩的灵气就已持平。和林峰到三却还没有停止。继续的向四五六依次攀升。此时,灵气已经隔空对他产生威压。到五时,这已经拢在他的身边。清清楚楚的能感受到包裹感。六则有种侵入神识的异样感觉。 臭屁师兄额头的细腻汗水。逐渐汇聚成大水滴。顺着面颊滑下。他长得还算标准的瓜子脸。面颊下沿的小尖锥处,如同未关好的水龙头。滴答滴答,不停的落着水滴。 脑中不断的在和虚无之物作着对抗。劳神感成倍增加。让他疲惫的没有其他的心神去控制身体的站立。虚脱的瘫软下来就在擂台上。给林峰行了个大礼。 第33章 静观其变 这一跪把林峰也吓了一跳。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就站在一旁。按着陆炑教给自己的方法,放放灵气。怎么的就让对手跪下了。看着臭屁师兄一副瘫软的样子。林峰也将自己放出去的灵压收了回来。他想自己也才放到心动中段的威压,至于压力这么大吗?难道心动和融会之间差距如此之大?又或者说,每跨一个境界,都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不管怎么说,目前的情况看来他应该是赢了。臭屁师兄在林峰收回灵压同时,也恢复了状态。大口大口的。跪在地上喘着粗气。抬头恨恨的看了林峰一眼,转身下台头也不回。 输了还这么傲气。林峰心想。本来想再给他放放灵气,压一压他的臭脾气。让他站在大庭广众下跪一跪,杀杀他的傲气。但转念一想,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就收了这个念头。陆炑的策定计划果然成功,确确实实不用动手也能解决擂台争斗。心想自己也有一份功劳。也不全是陆炑的功劳。制定计划的人很重要,但执行计划的人也同样重要。他就是那个执行计划的人,并且自觉执行的非常的好。想昨晚练运气诀的时候,陆炑说的那句有些天赋,今日一试,心头也多了几分确幸。 林峰作为“施暴者”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作为“受害者”的臭屁师兄,却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迫害”。他清楚一整个“迫害过程”。起先还如同湖面一般的灵气平铺着向他漫来。这时还能好好应对。但突然不知从何时开始,如湖面一般的灵气,突然集中聚集,如同尖椎突然刺向他,这一突然变故,令他措手不及。荒神之中就被侵入。才有了后来的种种反应。 这其实是陆炑这个老师留的小暗招。昨晚见林峰运气诀学的挺快。确实是有些天赋。突发奇想,就教了林峰这招。但却没有告诉林峰具体为何。只是教林峰如何使用。叫他明日按这个步骤来驱动灵气即可。林峰今日擂台上只不过是照本宣科,自然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打赢的对手。 这一场武试过后,接下来的流程非常轻松。心大多是些融会入门的弟子,连臭屁师兄都不如,心动之下的人,基本和林峰排在一场,都上了台,老老实实行了个礼后,自动弃权。林峰舒舒服服的度过一个下午。甚至连释放灵气都不需要。毫无消耗的就过完今天的所有有关他的擂台。顺利进入明天的流程。 陆炑在田丽处陪酒。今日的武会散了会后,林峰如同昨天,换衣回屋。不过今日有所不同。陆炑难以脱身,未与他同行。想来是被“蜘蛛精”的网缠上,没有那么容易脱身。具体是老蜘蛛。又或者是小蜘蛛。林峰无法确定。在蜘蛛窝中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没了林峰的陪伴。独自一人吃饭确实有些寂寞。吃完早早回了房。想着陆炑还没回,明日计划就无人与他再做讨论。嘴了两句,发泄了下。他的怨气主要不是来自于无法讨论明天的计划。毕竟今天顺风顺水,明天只要同步进行,应该问题不大。他的怨气主要来自于自己。又或者说是自己的遭遇。今天他在台上大放异彩。一个如此年纪的心动以上的修士,居然一人在乎,没有一人搭讪。果然什么所谓的男人要么有颜值,要么有才是骗人的。颜值即正义。颜值才是王道。 林峰不知道在乎他,关注他的人不在少数。远的不说就说近的。陆炑此刻在城中的另一处酒楼。下工之后,没有能跑脱。有了昨天的教训,田丽今天更加谨慎。一点也没有放过陆炑的意思。紧盯着陆炑。就差没给他拴住。陆炑虽然天赋异禀,有金丹的修为。在年轻人中已经是佼佼者。但一是为了掩盖身份,二是因为田丽比他年长太多,修为自然高于他。三则是,田丽弟子众多,虽然都是女流之辈,但功力不分男女。娘子军也是不输。双拳难敌四手。种种因素考量下。陆炑选择屈服。到了酒楼中为田丽陪酒。 起先陆炑还想着找机会溜。到了酒楼后他就傻眼了。江阳山和江北山保皇派的一众女弟子不在江阳山中休息。反倒包下了城中酒楼,开起了酒会。这一下高手云集,人也更多。陆炑逃跑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田丽也是有够大方,很有分享精神,本着好东西大家一起尝尝的原则,陆炑就此成了田丽她们师傅一桌的侍者。 林峰之前所说的完全没有人在乎他。实在是非常的不恰当。陆炑此刻就深有体会。饭桌之上,田丽和同桌人同时都在讨论林峰。突然横空出世的林峰,在他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境界。是非常罕见的。很容易就可以成为他人讨论的焦点。并且又林峰身份特殊。他以中立派的身份出现,那他的行为举止就关乎着中立派的态度。故此,说没人关注是完全不恰当。不仅仅是田丽她们一桌。其他女弟子在桌上,也多多少少有在讨论的这件事情。其中不乏也有人言语中带着一些好感。 不仅女性在讨论林峰,男性也同时在讨论他。当阳山上。一处宅子中。在宅院中的桌子边上坐着两人。若是林峰在变成轻易的认出这两人。一人是早先为他在大会上传话的师兄。而另一人自然是他的师父。他们的苦衷也在讨论关于林峰的话题。 “师傅。宗门现在对林峰是什么态度?” “静观其变。” “那青阳师叔他们呢?” “一样,静观其变。” “可我们不是要拉拢青阳师叔他们吗?”便宜师兄对宗门的态度变化没有想通。 “是要拉拢,但现在没那么重要了。” 面容五十来的中年男子抿了口茶。身心放松的向后躺在椅上。 “宗门的意思是就算没拉拢到也没关系了吗?”便宜师兄问。 第34章 内中隐情 躺在椅上的中年人,头也没抬。稍稍扭转,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是。” 便宜师兄看师傅的态度冷淡。也没敢再问。又静坐了一会儿。坐到茶杯中的茶都已没了温度。 “你弘文师兄摸到门槛了。”中年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悠悠开口。 “摸到门槛了!”便宜师兄有些激动,中年男子“啧”了一声,便宜师兄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连忙压低声音。 “大惊小怪。”中年男子说,“你就是这副样子,才明明你是大师兄,你师弟们都不尊你。” “是,师傅。弟子受教。”便宜师兄低头小声说。 “哼—”中年男子鼻子长出气,看着徒弟这副模样,“知道你宅心仁厚,但你多少要拿出师兄的样子,有些事该交给他们去做,就交给他们去做。别事事亲力亲为。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帮他们做了,他们也不定感激你。不定念你这个师兄的好。” “是,师傅,弟子受教。”便宜师兄的头压得更低了。 “嗨,你呀你呀。”中年男子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将冷茶一饮而尽。“去吧,休息去吧。” 便宜师兄退了出去。出门后还将门从外关好。向自己住处走去。 他有自己的单间。但没有自己的独栋。和他的师弟们住在一起。回程的路不太远。他走的不快。想多晃悠晃悠。刚刚收到的消息。虽然知道个大概,但还没完全理清楚头绪。他想在回去之前弄个清楚。 起先江阳山要拉拢中立派。是因为要和觉醒派对抗,保皇派就是江阳山派出去直面觉醒派的棋子。觉醒派和保皇派对抗,保皇派不是觉醒派的对手。其根本的原因就是保皇派不仅高手不如觉醒派多。其次保皇派中的年轻一脉,表现的远逊色于觉醒派。这其中自然有。江阳山吸血的缘故。但吸血的江阳山,年轻一迈的表现虽然说不上远逊色于,但确实不如觉醒派。这是江阳山所不能接受的。不管哪一派别,大家都师出同门。年长者自然不会相斗损了宗门元气。而且不对付的两者,高手的实力和数目都相当。因此都是对比年轻人,派年轻人出马。哪一脉培养的年轻苗子更好,哪一脉就更有发言权。 不如觉醒派的原因。主要不在大基数的青年弟子上。而在于塔尖这一块。底层青年,两脉实力相当,数量相差无几。唯独在塔尖这一块。当阳山和保皇派加起来都不如觉醒派。 觉醒派中年轻一轮中,出了一名青年才俊。早早就到了心动境界。近些年更是到了顶峰心动。隐隐有半步金丹实力的趋势。如今具体到了什么境界,也不得知晓。 反观江阳山这一头。整个他们这一脉,最优秀的。就是他的弘文师弟。弘文师弟跟他不是一个师傅。但他的名字在师兄弟中还是非常响亮。毕竟是最强者。常常被人讨论挂在嘴边。但弘文师弟的实力,据他所了解的,也仅仅只是在心动中期。且心动中期还只是近些年的事情。多年来一直被觉醒派青年军中第一人压制。但刚刚和师傅的谈话,说到洪文师弟,已经摸到门槛了。以心动中期的情况来看,他所能摸到的门槛。只能是金丹期的门槛。但中断和金丹之间还需很长一段时间。因此弘文师弟突然摸到门槛的消息才会让他惊讶的失态。 怎么突然就跨了一个大阶?可能是弘文师弟确实天赋高吧。不过弘文师弟也摸到了门槛。那就不需要再担心觉醒派的那位师弟了。便宜师兄心想。 人生缺少和觉醒派抗衡的资本。江阳山就需要四处去寻找资源。听闻中立派青阳大师手下有两名弟子实力雄厚。青阳大师一直不愿两名弟子卷入纷争。因此对两名弟子保护有加。外界没有任何人知道青阳大师剩下的两名弟子究竟到了什么境界。但对于江阳山来说,这两个未知数的弟子,就是两个机会。他们需要去赌博,赌这两个弟子中起码有一个修为境界能超过觉醒派的弟子。他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因此他们需要中立派的加入。 但如今,弘文师弟的情况出现,解决了江阳山的燃眉之急。故此,江阳山不再急需中立派的两名弟子。应该目前拉拢中立派不再是主要目的。而是变得可有可无。 但却不能就此抛弃中立派,不仅是那两名弟子,中立派的加入就证明了他们有更多的抽奖机会,毕竟中立派的人数也不少。想到这里。便宜师兄也算是全部想通。夜里寒风吹了一阵。虽然便宜师兄是修行之人。耐得住寒。但微微凉意也令他加快了脚步。尽快回自己的小屋睡觉。 第35章 再上场 一夜寒风吹。四周道路上。却未曾出现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景象。要深究上原因。究其本源是根本没有种上梨树。 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昨夜无梨有月,也难明夜属何人。可能属于林峰,昨天夜里带着些不服气,想着些今日事,没有平平稳稳,睡到天明。也可能属于陆炑,灯红酒绿下,蛛网之内只有蜘蛛可以安然无恙。在这一方蜘网之内,做猎物的陆炑很难做到安然无恙四字。总之昨夜绝不可能属于大师兄。 大师兄,这会儿正走在去会场的路上。今日他从醒来到现在都是神清气爽。昨天夜里睡得稳稳当当。今日清晨虽然未见梨花,但感觉满街景色,却是得用一个奇怪的词形容,通透。景色通透,心里自然也通透。心理通透,看景色自然也通透。 大师兄这会明白难怪常言,想的太多就会失眠。昨天路上,把心理问题想通,回去一粘上床就能入眠。有了一夜好眠。今天就有更好的精神状态去处理武会的各项事务。 想到昨夜听到的好消息。脸上更是喜气洋洋。 宗门要培养一个天才。当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事情。大师兄从不觉得自己有希望成为了一将。因为他打小就天赋不足。要不是他入师门早,又恰逢师父不离不弃。不然他这会也不能顶着大师兄的头衔为办些大会事务。像模像样的,还有个管理层的派头。 大师兄也算是那枯骨中的一员。不过他是最早的那一批。化成灰的那一批。早早的就被刷下来后,就一直为了师弟们修行之外的琐事服务。更多修炼资源自然也从来不再向他倾斜。只能领些低补。 宗门内大部分的弟子处境都是跟他一样。这样自然会有人不满。做不成首将,也想做个次将。做不成次将,还有别的。反正就是不能是炮灰。师兄弟中有些杂声出,不满的怨声此起彼伏。硬气些的。自个儿的就跑下山门了。偶尔闹事的人也不少,闹上个几回,总归还能捞上些好。 大师兄不在乎这些。成将还是成枯骨,对他来说,他都能接受。他从不闹事。一是因为他是大师兄。需要以身作则。二是作为枯骨的他,会为功成的将感到高兴。这证明了他作为枯骨是有价值的。是没有被白白浪费的。毕竟有人找他牺牲。他向来来者不拒。 洪文师弟就是他最好的证明。 “师弟真是难得的天才。以后应该能成仙吧。”大师兄昂着头感叹道。 “当归师弟也是难得的天才。”大师兄突然想到了林峰。觉得这个才和他认识没多久的小伙子很有眼缘。以他的天赋,应该以后会来到江阳山。 林峰早到了会场。昨晚睡得不好。让他同时也失去了赖床的兴趣。此刻他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吃的早餐。都是大厨的手笔,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就未同往日在酒店中解决。 今天的流程也不需再过熟悉。内容很容易概括,就是,和昨天一样。 昨晚陆炑没有回下榻处。没有在对战术做更多讨论。林峰的策略就没有新的变化。陆炑也不知在哪里风流快活。林峰环顾会场,寻不见陆炑的人影。虽说他林峰没有纵情花海的经历,但好歹也是曾经的公子哥扎堆的所谓上流社会混迹过,每天耳濡目染。多少也对某些事情略知一二。一想到早晨都不见陆炑,估计还在床榻之上。心中带着嫉妒与怨,讽一声,可别累死在女人床上。 今日的赛程进行的不快。入了次日围的选手,都是势均力敌。几乎少见实力有鸿沟之差的对局。因此每场战几乎都是要拖上许久。好在会场开了多个场地,多场擂台赛同时进行,倒是省下的些时间。 林峰倒是轻松。他的对手还没上台就已经弃权。在座位上接到了大师兄的通知。也乐得省一事。但这轮战完还有下一轮。一轮轮决胜,若是人不在场则判为负。林峰也离不开会场。索性趴在桌上睡了起来。补一补精神头。 “嘿,醒醒,当归师弟。”林峰从睡中被人呼醒。 “嗯嗯。”呢喃两声,头埋在趴在台上的手中蹭了蹭。不见睁眼。 林峰一下子也睡的挺谨慎。林峰一下子也睡的挺谨慎。他本打算小栖个半个钟头。虽然闭着眼,但也关注了外界变化。生怕自己忘了应答下场比赛。无辜被弃权判负。那可就得不偿失。不过眼睛闭着闭着。就进入了状态。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师弟,醒醒。”见未唤醒林峰。便宜师兄开始上手。 上手的动静大了些。林峰被唤醒。对这一觉睡了多久,他没什么概念。看着眼前便宜师兄有些焦急的脸,想来应该是睡了半个钟头多。到了自己上场时候,对手应该是在台上等不及了。 起身整了整衣裳。带着谢意的拍拍臭屁师兄的肩膀。就要向擂台去。 擂台上确实有一人在等。有些奇怪的是,四周擂台之上却在无一人作战。林峰心里有些愧疚。让别人实在等得太久。以至于其他台都打完了。只有他这一场的对手还在擂台等他。对手显然是在等他。他带着歉意加快脚步径直走去。 边走的路上他也发现些不对劲的地方。怎么才过半个钟头,日头就如晌午阳光的艳。明明才吃过早餐。此刻却有些饥饿。更令他感到不适的是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与擂台之上。虽然拖了这么久,确实,惹人生厌,引人注目。但这终究不过是一场淘汰赛。又不是什么决赛,不至于全场人这样关注吧? 在疑惑而不适之中。林峰站上擂台。便宜大师兄也急急忙忙的赶到场边。林峰心里忽然有点感动。明明两人是萍水相逢。大师兄却对他如此上心。果真不愧为大师兄。搞得他都有点想真心实意的叫他一声师兄。 第36章 弘文 不过这声师兄终归还是没喊出口。不过只是个想法罢了。林峰也不知师兄站在场边。是要为他加油打气或是如何? 师兄好像有话要同他讲。可却不知从何讲起。净是在那诶诶了半天。一声罗响。打断了师兄的诶诶之声,也预示着擂台赛正式开打。 林峰刚刚小憩了一会儿。此刻尚算是完全清醒。比赛一开始,就是按着计划,催动真气。他也懒得再做些试探。有了之前的表现,他应该早就被人关注上了。吃了他的亏的弟子,也早早的在他的师兄弟中分享对敌心得。因此试探显然没有意义。对手已经知己。 不过他林峰也是有些赫赫威名。有了臭逼师兄的前车之鉴,半步心动之下,再没有人敢挑战林峰。 因此此刻能有信心站在擂台之上面对林峰。实力自然大于或等于半步心动。这一幕也在陆炑的计划之中。出现这样的对手早在他的预料。自然有对敌方案。 他上来就释放出来心动八九阶左右的真气。用的还是之前的运气诀的方法。既然信息已经被对方知道,那也没什么好改变的。就明晃晃的用实力压过。 以陆炑的估计,这次大会金丹之下应该是无敌手的。也就是说大会第一名最多就是个金丹。那么这才淘汰赛的第二轮,应该不会出什么强手。毕竟臭屁师兄的实力在山中弟子来说都是佼佼者了。如果不是遇到林峰他都能走的更远。且他还不过是个半步心动。 既然心动压不住你,那就用灵寂来压。他很享受这种,你觉得我在第一层,实际我在第五层的快感。 依照陆炑的推测,灵寂五阶的水平应该能轻轻松松的混入十六强或是八强。运气再好些。今年的人才再拮据一些。还能进入四强。且方式还和之前一样。都是面临着一路对手弃权上去的情况。 灵寂与心动不同。虽未有出现连接天地的异动。却也搅的擂台一角的灵气攒动。灵气如有了“灵”,被困在小小的一方角落奔走。 擂台下在林峰一侧的大师兄感知的最为明显。气一散发,压的他浑身不舒服。一声声的闷哼由他喉中发出。退了好几步远,才像卸了担子模样,喘着息。 大师兄虽然修炼时间长过师兄弟们,但无奈天赋不佳,修为没有同比的长过师兄弟们。不过是个心动不到的他,灵寂对他而言压迫实在太大。 真气眨眼间就到面前,在弘文和林峰之间划开空气,连成一道直线。忽起的狂风吹的弘文鬓边散发乱飞。 “也就这样罢了,弄负了我的期待。哼。把我当什么人了。”弘文面色显出几分不悦。眸光一转,双眼放明。 哼声过后,气流在他面前压了一个回旋。弘文双臂张开。半步金丹的灵气从他张开双臂的袍下汹涌而出。如同从袍下囚笼被放出的野兽。 弘文向前行,往林峰靠了两步。厉声向林峰呵斥:“拿出些真本事来。如果这就是你的全部本事,就自己下台去。” 最先受到冲击的林峰,但最难受的是大师兄。正才退了些远,就地驻足,想好好看看对决,这会胸闷感再次袭来,只好退的更远些。 擂台之上,灵气冲击不休。林峰很快被灵气压迫到面前。也体验了下被灵气笼罩的感觉。这是这几日来的头一次。 作为风暴核中的人,林峰却是满不在乎。此刻虽然被灵气笼罩,但他行动起来依然不受阻碍。他心中还怨着,今日气运不佳,怎么抽了这么差的签,这才几轮就遇到了这样的高手。 按照陆炑的计划,运势不差的就以灵寂五阶一路混到八强,或是四强。这样既可以有资格学到功法,也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被人盯上。毕竟他捏造的这个当归身份十分之中十分是假。根本经不起查。 按照计划这会就应该直接弃权。毕竟他已经向大会众人已经显示了自己灵寂五阶的实力。应该能暗的博到一些关注。虽然不多,但足够让江阳山不会放弃他这一颗好苗子。 不过林峰此刻却不打算按着计划走。他将目光投向弘文,看着他眼中嘴角透露出的嚣张和不可一世的侵略性。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你要是要是真有实力,明示我知,我自会退。何必讲上这么多有的没的废话,惹得人不舒服。这些半步的,都是这样奇怪。都是这样嚣张。似乎在同段无敌,就自觉的天下无敌了。 灵气散出。既然你觉得半步金丹就这样无法无天。让我让你见识见识真真正正的金丹是个什么样的威压。 金丹二阶的灵压猛的盖了过去。没有弘文的夸张东西。只不过是悄悄负手。为了给弘文更真切的鸿沟感。林峰特意用了二阶。 弘文定然第一时间感受到周身的变化。连忙退了回去。脸上惊讶神色虽有,却停留不久。转的变成了不服气。要用自己半步金丹和林峰真真正正的金丹碰个高低。 林峰心里无奈。这些“天之骄子”就是如此。屈不下膝盖,弯不下腰。总是高高在上,被人压过一头,就不懂得退让,总想着找回面子。不服输的精神是好。但要明白能屈能伸的道理。也要能分清嘴硬和不服输的区别。 “哼。”即使胸闷压的他的冷哼声都变了调子。弘文还保持着他的傲气。面色还带着挑衅。 但有时候脾气不是自己发的。而是被人惹起的。看着弘文挑衅的神色,傲气的冷哼声。林峰用出对付臭屁师兄时候的“绝学”。灵气化作尖锥,照着弘文眉心扎去。 不过这次的情况却和臭屁师兄时候有所不同。弘文对真气的掌握程度不是臭屁师兄这样的半步心动可比的。也不是半路出家的林峰可比的。尖锥就定在他的眉心前寸步难行。纵使林峰怎样的施压,也不过是微乎其微的向前推进。照这个推进速率,纵使两人胶着到明日,也不会伤及弘文。 第37章 梁桦 相抗之下,竟乍起嗡嗡蜂鸣声。 “也不过如此,我若是同是金丹,必然赢你。”弘文明明已经深陷窘境,却还要逞口舌之快。 林峰心底承认同阶不如弘文,毕竟他是半路出家。但他就是不愿看弘文这副嘴脸。自己虽然没有用全力,但现在也好歹比你高上几阶。林峰决心给弘文上点强度。 让你好好感受感受差距! 既然你觉得一道灵气尖锥不过如此。那如果是两道呢。不可见的空中,又一道灵气尖锥凝聚于弘文面前。不再是眉心,而是悬于颅顶。 弘文面色变得更加难看,可嘴上却还喊着“不够,还不够。” 嗡嗡蜂鸣声即使多了一份,也掩盖不住弘文语中的不坚定。 还不够?!意念一动。两道灵气尖锥再次聚集。直逼弘文双眼。 不够!我让你一次受个够。紧接着双眼之后,就是双耳。再者就是口鼻。面上七窍被林峰布满灵气尖锥,一个也没放过。 层层加码。心窝处,脊梁处,双肋处,也都不落下。既然这样骨头硬,那就一定要让你在大庭广众下丢尽脸面。必然要李弘文如同你的师兄,在擂台上给我下跪。前次是初次使用这个手段,没把握好度,让臭屁师兄当场下跪,林峰还有些歉意。毕竟臭屁师兄虽然面色不好,但没有烦人的言语。而弘文这次却是让他主动的有了这个想法。念头一生,付诸行动。不愿再于弘文消耗时间,对其慢慢施压,等他脱力瘫软,耗时太久。比赛有规定时间,且后面还有多轮,实在时间紧迫。其次林峰也想让弘文立刻出丑。林峰需要给弘文下跪来点助力。弘文的双膝之前,各自出现一道灵气尖锥,向着膝盖后的腘窝。林峰手掌虚空一握,四周尖锥缩紧,弘文被困于“囚笼”之中。 随着林峰的指尖碰到了掌心,连绵不绝的喊叫从擂台一角传向整个会场。硬骨头硬不住了,“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叫声实在吵人,林峰松开了手,,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过也惹上了些麻烦。这下他赫然成了全场焦点。,之后的行程不知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意外。陆炑果然是个好师傅, 他教的运气诀真是好用。这下他算是明白他和正统之间的差别了。就如同两个锻刀师傅,虽然一者手中有一块好钢,但是却没有好的锻刀技艺,这样依旧锻造不出宝刀,而另一种则是空有一身好技艺,可材料却无法满足要求。这更加剧了他学些上品功法术法的决心。 林峰正欲从擂台一侧下去,腹中饥饿无比,他要去寻些果腹物。他不曾想一场斗争就让他消耗如此之大。还未动身,就有一老头跳上擂台,须发斑白,怒目横视,眼放寒芒。一抹厉色挂在眼底,眉上结着冷霜。这样的眼神,林峰怎么看都能明白老头是什么人物。 老头检查着弘文的伤势,看着揽在怀中弘文,稍作检查就能发现弘文的精神受损。目光更加狠厉的盯着林峰。一手指着林峰,大喝一声,站住。 麻烦事怎么避也不开。这会还自己惹上门来。徒弟这副性格,八成师傅也是个输不起的人物。 悄摸摸遛下台的计划已经失败。腹中饥饿驱使着他的耳朵主动忽略了老头的阻拦。轻跳一步,欲要飞身下台。才刚起跳,一道寒冰锁链化作冰蛇,袭向林峰脚踝。“叫你站住没听到吗?!” 被扯着脚踝悬在空中,林峰低头漠视,不过呼吸之间,脚踝处的靴面已经结霜。暗叹一声倒霉,遇到麻烦人,就会有不断的麻烦事。感受着变化,老头是冲着冻皮结血来的,不过有真气护体,倒是毫无影响,血液依旧流淌。手脚一扯,冰链断裂。老头依旧不依不饶,疯狂又是生长出十数条,缠住林峰一整条右腿。 此一次看来老头是动了真本事,白霜由右腿往身上覆去。试了试,不同刚才,一扯就断。林峰环视全场,不见陆炑。这该杀的陆炑,不会这会儿还在姑娘榻上吧?我如今可是陷入困境,这可是计划之中没有的部分,难道要临场发挥不成? 一想来,他就会个运气诀,其他法术一点不会,要真出手来,只能硬扛。那就只能暴露一身修为,那他这假身份也将被轻易揭穿。 “师弟!住手!”汹涌奔腾的热浪伴着洪钟般的声音传来。林峰腿上束缚的十数寒冰蛇链顷刻化作水滴落下,在片区下了稀稀落落一阵小雨。 “田煊,别来碍我的事!”梁桦即使作为师弟,也从来不尊重他的师兄弟,和他的徒弟一个德行。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弘文虽不是他儿子,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落在地上的雨水,化作丝丝线线,在地上汇聚成水蛇再生,又结成冰,直冲向上,向着林峰。田煊挥手斩断空中冰蛇,逃离的蛇头在还未碰到林峰之时,被火幕拦路,强行穿过,又化作水落下。 田煊长发无风自动,遍身红光四起,发端能见明火燃,眉端也有火起。炙热火气由他阵阵传出。田煊对他这个师弟早有不满。师弟一向自视极高,对他没有任何尊重。虽然两人修为基本持平,但他田煊好歹有一份先入门的名头,理当听上一声师兄。可梁桦和他徒弟一样,仗着天赋谁也不服。同门几十年,不听一声响。更是在他有弟子弘文后,愈发嚣张跋扈。大庭广众直呼其名,不过是家常便饭,积怨已久,田煊早想就个机会和梁桦较个高低。此时正好是瞌睡送来枕头。 “梁桦!你和小辈动手,未免也太无尊严。”田煊言语嘲弄,尽是鄙夷。 “他伤我弟子,我为我弟子讨要个公道,有何不可。” “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擂台之上,有伤有难在所难免。技不如人,自受苦,无需多言。” 第38章 卷轴 梁桦悻悻然收手,一是自知理亏确实是没什么好由头继续追究,二是以田煊的架势,应是打定主意护着林锋,和他动手也讨不着好。不过动手不行,他也没就这样了事。 “既然最后一试已完,无关人等就别在留在山上了。等会若是在山门上见着非我山门之人,别怪我以门法以敌盗论处。”梁桦心里打着小算盘,若是林锋下山,他就可以在山外动手,悄悄然可以避着人来。 “无需师弟费心,大会的事,师傅已交代我全权处理,我自会安排妥当。当归今日就会入宗门,今后在山门遇到师弟,要是唤你师叔,还得师弟你应答哩。” “师叔师伯,还不一定呢。要见你门下那一群,指不定都不愿拜入我江阳山宗门呢。名师才能出高徒,庸师可不行。”梁桦耻笑一句,抱走他的宝贝弟子,几步就不见人影,未给田煊回话的机会。 早早在二人对话时候,林锋被解了禁锢,就溜下台,找了份餐。侍者不敢怠慢,即使是过了餐点,也即刻就给上了餐。林锋还不知自己刚刚打的就是最后一场。还当还有几轮,边吃边等着。他也不知这个机会是田煊额外送的。他的比赛早被他睡过。起先他的对手正要不战而胜的进入下一轮,好巧不巧,临时被塞入了个特权人员。弘文就这样顶了林锋的位子。弘文实力一路轻轻松松的就得了第一名。要不是田煊受不得梁桦的得意模样,要给他使绊子,又同时想试试林锋的底子,才提出既然弘文是占了林锋的位子,那自然还得和位子的主人比上一场。 本该林锋睡过了头,应视为弃权,不过弘文没将他放在眼里,想着不过比一场罢了,就应允了。在之后就有了后来的一幕。 酒足饭饱,林锋自个都不知自己成了头名。也不知田煊要收他做弟子的想法。坐在位上悠悠然的看着会场骚动。没有照旧闷头就睡,一是补眠也补的七七八八,二是他还有点社会公德,要再让人等他,再让我叫他实在过意不去。 便宜大师兄迎面走来,林锋蠢蠢欲动,是该自己上场时候。师兄左手卷轴,右手净瓶。许是不只是通知这么简单。林锋心中疑惑,难不成接下来的比赛,还要双方签个生死状不成?左手既然是生死状,那右手净瓶又是卖的什么药,是曹操送关二爷上阵前的温酒? 不过是签个名,喝一杯,也无需惧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索性是稳坐。师兄眨眼功夫就到面前。卷轴净瓶一放也不着急签字,也不着急敬酒。林锋心里嘀咕,难不成这酒还不是准备好的,还需要现场加热?想到陆炑热水的前车之鉴,应该不需太久。无妨等上一等。 “当归师弟,令师尊可有安排?”师兄开口攀谈。 “安排,什么安排,师傅只说是一切听从安排。”林锋自然不知什么安排,想是问的是大会的事,装傻充愣的说句随大流糊弄。一切听从安排终归不会犯错。 “好,听从安排好。青阳师叔果然心系大局。”师兄神色都带着几分雀跃。“那师弟入江阳山可选好师傅没有?” “选师傅?”怎么就到这一步了。不应该整场大会结束才是这个环节?难道自己表现太过亮眼直接跳过比赛被人提前预定?不过这也合他的心意。反正殊途同归。能少赛几轮省下些麻烦也不赖,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输不起的师徒二人组。当下即刻应和,“还未选。师兄可有消息相通报?” “当归师兄,可愿与我同门?”便宜师兄听着林锋话里也有几分郎情妾意,当即抛出师傅提前给他备好的橄榄枝。抛出橄榄枝的同时,还不忘大加修饰一下橄榄树的雄伟。什么自己的师傅是当今一辈的最先入门,排资历论属最大,目前代管宗门大小事务等等。修为也是排得上号等等。取长避短,不提半句年龄,也不提半句教徒水准。 林锋倒是不在意这些。多多少少装些样子。要是即刻就应允,未免太令人起疑惑。旋即,听完了师兄的种种言语。末了装一副兴趣面色,给眼中添上几分星光,急急忙忙的应了,不带一丝犹豫。 “即如此,我去通报师傅,你我今日就是同门师兄弟了,有任何事都知会我,我绝不推脱。”说罢还激动的拍了拍林锋手背,将林锋一手紧紧握住,俨然一副相见恨晚模样。 又是叨叨了几句客套话,师兄起身回报师傅,末了想起些什么,指着桌上卷轴,“此一份是焰花焚诀,”又指净瓶道:“此一份是金气原汤,师弟千万收好。”语罢匆匆转身离开。 看着桌中物,林锋心中欣喜,今日虽然有些磕绊,但也算事事顺宁。即入了师门,又省去了些比赛,拜了个师,还有这样一份见面礼物,属实是一帆风顺。这师拜的也值,出手这样阔绰,定然身居高位,又如此慷慨,林锋不怕接下来的日子里捞不着什么好处。 林锋没有那乾坤袖的功夫,只能将卷轴净瓶一股脑塞入胸前衣襟中。此刻喜笑颜开。丝毫不知这两物件是他赢得大赛的奖赏,是他所应得的。 大会完毕,剩下些收尾工作,也轮不着他林锋出手。师兄一去,也不见回。在会场晃悠,当下的这个身份也不能随意的去后厨蹭吃蹭喝,只能有灰溜溜回座等待。终于是等到了师兄,来报一声师傅应允,也收徒高兴,但忙碌抽不开身,约是明日在此相见。又塞了两瓶丹药,说是师傅的收徒赠礼,就匆匆离开,许是去帮忙了。 又是轻而易举两瓶丹药到手,林锋心中都暗呼一声师尊大气。一面不见就送两份礼物。要不是身份为假,林锋恨不得就此拜入山门,做师傅的座下童子。 但想归想,从他开始计划时,就与江阳山结下梁子。此刻事应没这么快结束,他还需和陆炑商量对策。 第39章 上山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林锋是不知陆炑是否下了苦功夫,不过今日到头,也不在会场上见过田丽。不知是否是没有师傅带队,连她的弟子都来的少。等夜来饭后,进了他的房门,还在榻上躺着。许是休息了一天,起身时精气神倒是饱满的。人言道,红颜是销魂窟,见陆炑这副模样,林锋都得倒吸凉气,同时也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坐在房中桌,自倒了杯茶水,洗洗唇齿间的油腥。今日也算是好事临门,大吉大利,夜里餐点给自个多点了只蜜汁烤鸡。 陆炑躺着,两脚架在床沿,倒也没脱鞋袜,林锋落座,他也起身来到桌边。 “这么忙,忙的都不能脱鞋睡个好觉啊。”林锋颇为戏谑,“睡前吃过饭没。还是昨晚吃的过饱,顶了今天三餐?” 陆炑听得出话里话,懒得搭理他。自顾的向房门外走去。 “得得得,是我多嘴。”林锋连忙上前拦着。 “飞龙汤,东坡肉、辣子鸡。。”陆炑对着走廊里待命的侍者交代着菜色。 “你还真没吃饭啊。” “一日忙到现在,”陆炑掩上了房门,“一口没吃,真不知是为谁辛苦为谁甜。” “什么还为谁辛苦为谁甜。。。” “今日你在场内风光的时候,场外事我可是给你安排打理的清清楚楚。” 夜色渐深,推开的窗一眼能见空旷的街道,沿街的灯也熄了几盏。陆炑吃着送上门的饭菜,林锋喝着茶水。吃喝间聊着早上事。 陆炑一早就进了囚禁可怜江阳山弟子的山洞。施法做了套衣物,还细细对比了处处细节,生怕出了些纰漏。照着洞中江阳山弟子的脸做了套易容,也是丝丝点点做到细致。又是逼问,好在这弟子也不是什么忠君爱国之人,轻而易举套了这可怜人的一切信息。摇身一变,就成了他。 用这个身份,陆炑上了江阳山。要是一人连着消失两天,怎么的也会惹人起疑,即使他在不起眼,也是与人有过交往,多少会有人记得他些。上山后去了起先可怜弟子被抓前活动的区域,不多时就有人找他来,倒了问了一两日不见踪影的事,陆炑随口扯了个谎,搪塞过去。随后以这个可怜弟子身份,做了些他分内打杂的事,就寻到师兄弟,代为帮忙转告师傅,说是家中有急事,要下山,轻则一两日回,久则十来天。师兄弟也做理解。告慰了他几句就散了,陆炑抽身下了山,辗转回到山洞中,安排好一切,才回了酒馆。 林锋听完一切,才算是知为谁辛苦为谁甜的真意。他知起先陆炑不过是抱着玩心来的,不过这样做的尽善尽美,明着就是为他着想,其实这一切对陆炑无关紧要,陆炑却这样照顾,闹得林锋心里感动。 “明日你就以当归身份照常上山拜师。”陆炑收着碗碟的,推开门,放在门边。 “那你呢?” “我自有办法,要是行不通,我就用山洞中那人的身份过一两日再上山。”陆炑不太倾向用那个身份,毕竟接触多了,容易暴露,即使这个人存在感不强,但多少怕被旁人察觉出变化,也怕山洞中的可怜弟子口中没有说尽实话。 次日,林锋带着大包小包的就上了山。这大包小包是他的束修。分别是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莲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红豆(寓意红运高照)红枣(寓意早早高中)桂圆(寓意功德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他是不知道这些,进了店门就吩咐了店家安排,师傅这样厚礼,他做徒弟的不能吝啬,每样分量都来的充足。上山还差点被拦住,赶下山去,说是不让上山卖农货。 田煊看着林锋这大包小包的,如同投奔亲戚。他今日要收第一名的弟子,特意招来他的师兄弟们,长长颜面。特地还派人去请了梁桦。派去的人吃了闭门羹,不过田煊倒是不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修行之人,多数都不在乎身外物。田煊也是如此。拜修仙的师,无非只是各项挑上一些,意思意思,讨个好彩头,行个师徒礼仪。像林锋的,这是江阳山上头一回。林锋不会袖里乾坤,大包小包都是提在手上,背在肩上,丝毫没有一点修士形象,却有几分务农务工者的模样。引得田煊的师兄弟都偷偷发笑。闹得田煊也有些尴尬。 林锋脚步还稳,他当是正式场合,也没飞跑跳,就这样一步步走来。田煊恨不得他立刻过来,心里好气又好笑。气是听着身后时时一阵的笑声,笑是他倒是非常满意林锋的这一番作为。证明的林锋心中尊师重道,今后定然是个好弟子,他非常欣赏林锋的态度。 两人终于是面对了面,田煊如同卸下重担。要不是师颜在,他都要亲自上手帮林锋卸下林锋身上的重担了。唤来左右两个弟子,将林锋卸下的东西收走,拜师仪式即刻开始。 一是拜了祖师,表示对宗门的敬重,同时也是祈求祖师爷“保佑”。 二是,行拜师礼。师父坐上座,林锋在下行三叩首之礼。 三是,听师父训话,宣布门规及赐名等。师傅给赐了同辈字,换做闻道。比起这个拗口的名字,林锋更喜欢他的那个“当归”。不过改就改了,影响也不大。 便宜大师兄闻风第一个上来做贺。师傅交代两句,就去办事,实在是宗门中的大忙人。之后就是闻风师兄带着他熟悉山门中的人与物。 林锋随着闻风步行去各处,闻风师兄给他安排了处山门上的住处。既无优待,也无虐待。安排了处独门独间,挨着师兄弟们,应是晚来,住在了边角处。林锋对这个安排还是满意。 上山来后,他就有四下留意。倒不是在观察什么打探情报。师兄已经给他介绍的明明白白。他是在寻找陆炑。 第40章 师姑 四下不见陆炑,看来他是要过几日,用那可怜弟子的身份上山来了。那这两日就得他自己先孤军奋战。 隔着老远,就听院后传来笑语声。听着像是在打情骂俏。笑语声愈近。远远的听了声问:“闻风,你师傅呢?”听声闻风也不需想就知是田丽。 “师傅到理事堂去了。”闻风停了帮林锋整理的手,出门提了几分声量答话。 林峰也跟出了门。有客来,不相迎,实在失了礼数。何况乎自己还是初来乍到。 门外,只见是一群青衣女弟子拥着一人踏路来。有一群女弟子簇拥,林峰也知道是大会席上瞧见过的田丽。在一近前瞧见脸,就更是笃定心中想法。 来到面前,田丽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林峰一回,“你就是我师兄新收的弟子?” “是。师。。姑?”林峰支支吾吾。也不知应该怎样称呼?憋着挤着从嘴里喊出了句变别扭的师姑。 田丽在门派中的辈分定位奇怪。宗门上上下下小他一辈的弟子,都受了她的令,叫她一声师姐。而她和同辈又都是以师兄妹相称。因而不熟的,常常叫错。总惹的她不乐意。常会纠正。 闻风在一旁要提醒林峰改口,却见田丽摆手示意免了。想来是自己这个“师姐”今日心情尚佳。 林峰叫错口是顺其自然的。一是他从来没有拜师学艺。自然不知道宗门上下辈分应当如何称呼。只是凭着本能直觉,听他叫田煊一声师兄,那父辈的妹妹。自然是姑姑。才有了师姑这个称呼。二是因为他也有些惊诧。才闹的言语中支支吾吾。而使他惊诧的正是田丽身边人物。 莺莺燕燕的一群女子中,反倒是有个突兀。都是些穿着青白衣服的人儿,中却来个深蓝底色道袍,袍上暗着花鸟纹饰。腰间多绳编成的带,尾端寄了个结,短短的垂下五七条挂在腰间随行摇晃。头上无冠无帽,盘发束了条葛巾。此人林锋是在熟悉不过,昨夜还在一起共商大计。 如今陆炑出现在跟前,想来这就是他口中的自有办法的办法。这着衣风格一改往日,显然不是陆炑自家的衣物。前几日在江阳山人前他还穿着粗布麻衣,仆役巾服。今日这衣物的分量显然不是他此刻冒领的身份该穿的。林锋心知,陆炑不会犯下这样错误。在联想他和田丽共同带来,也猜出这身衣物应该是掏了身边女伴的荷包。 田丽来意明确,就是为了身边男伴在山门上寻个住处。山上后勤事务都交由田煊和闻风打理,要论寻山上空房,找住处,就避不开他们。 田煊不在,闻风这些个排房的小事,他也能自作主张。正巧给林锋安排住处,身上正取着此处大小房间的钥匙,便在林锋附近打量,寻了间不大不小的就要领陆炑前去。 林锋在一侧默默听着,对此倒是心中满意,有着几分同乡住一街的乐。想着离着近来,也好互相照应。 田丽却实不乐意。嫌是这里太远。她要的是陆炑离她近些。闻风还在想着那处还有空房,又靠的近。就被田丽开口打断。索要她住处边上空房的钥匙。 林锋知道这闻风师兄不会来事。果不其然。闻风口中说着男女有别,怎么能让陆炑住在女区,而不住在男区。不敢直言拒绝,只能是不断用着礼,说着不合礼,不合礼,会受师傅怪罪等等。 拉着扯着,来来回回那几句,听得田丽心烦,甩下一句叫闻风将钥匙送到她的住处,责任她来担着,就带着一众女弟子和陆炑离了此处。 闻风叹声气,在田丽走后,也带了林锋进屋,想来是没少受了田丽的无理“刁难”,无奈但也习以为常。二人便是整理的内务,边是聊些七七八八。 林锋倒是有几分好奇田丽。倒不是对她有意,怎么也都是老姑娘了,姿色也不诱人怎么的也惹不起十来岁小伙的春心。他好奇的是田丽的行为举止,多少有几分肆意妄为,有几分“权势滔天”的味道。 闻风没解个明白,只是说了田丽掌管山中所有女弟子。又是田煊亲妹的八卦。 林锋知道二人名字时候有过猜想,没成想这二田还真是亲兄妹。又在想起师傅虽说未有满头白发,但也是两鬓微白,再想起二人即是兄妹,不免的难猜田丽的年岁,再想陆炑,不免打了个冷颤。 时过的快,到了午间,林锋在屋内,还不知去何处餐点,倒是有人送来饭菜。来人身着山洞中可怜弟子一同的服饰,做的都是些杂役活,闻风有交代过是可以使唤。 午后闻风又来林锋房内探望。问过林锋是否餐用了午饭,又在座上看了壶中有蓄满茶水,才满意点头。和林锋告辞,要去忙事。林锋心想这师兄也不是闲人。做大师兄着实不容易。闻风正欲出门,巧遇田煊师傅入门来慰问。说了一切妥当,闻风想起什么,转而将田丽来寻房间的事也报与田煊。 田煊听后,皱眉喊了两声荒唐。迈步往田丽离去的方向。不知会有怎样一场“血雨腥风”,林锋只盼是田丽能保住陆炑,不要将陆炑赶下山即可。 夜来,又一餐。山上无朋无友。夜里也寂寞无事。掏出了收的那本焰花焚诀,端详了些时候,来来回回的也看不懂些什么。索性又揣了回去。又找出丹药,一想这些也不知是些什么功效,要如何服用,内服还是外敷。也一并的又揣回了怀中。 林锋还不知乾坤袖诀。也还未找陆炑学上一学,这两日备着上山时都忘记这事。他知道怀中这些都是些宝贝。不舍得离了自己的身。连昨晚睡觉都未脱衣。卷轴和瓶瓶罐罐搁了一整晚上,他都能勉勉强强的睡了过去。 也不见师傅和闻风来。也等不来陆炑,不知道那头究竟是个如何情况。想自己现如今也帮不上什么,干脆是熄灯睡觉。 第41章 打探消息 一觉睡到天亮。敲门声扰醒了梦中人。门外送来了洗漱的热水。在一番洗漱之后,又送来了早点。然后悄然离去。 林峰当是清晨唤醒,提醒修士做一日的修行。走在路上。来来回回是有些人,但也不熟,没上前攀谈。闻风说住在一起的就是同门。林峰就跟在身后。随着师兄走总归没错。可没多久只见师兄各走一路。他一直不知如何,怎么不是去同一处?只好选其中一人继续跟随。 可是林峰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所跟之人一路走到山门阶梯。这里林峰再熟悉不过。不就是下山路。赶忙退了回来。好不容易上了山,这就下去了,是算个怎么事? 一路漫无目的的晃悠。最终只能是又回到自己的小屋。午间就有人送来餐点。晚来吃过晚餐。一日又过。 就是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了三天。这种日子要对以往的林峰而言。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需为生活奔波。活脱脱就是个王爷。 可如今的他却不这么想。人突然有了能力,就会有其他的想法。他如今可不愿意再这样空耗日子。再这样下去。他不知自己的一身功力何时都要散完。 忍无可忍,主动出击。 既然不方便问师兄。林峰决定先挑个软柿子捏。 清晨外门弟子照旧送来热水早点,林锋不急着叫住他们,也照旧的洗漱一番,用过早点。这几日他知,外门弟子都会在附近待命,一切就绪,他出门唤来了其中一人。 外门弟子入了他的房门,恭恭敬敬的喊了他声师兄。林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也不见来人比自己年纪小,反倒是应该年长过自己。当是客套,也点头回应,道了声师兄好。 引了这位外门师兄落座,这位外门师兄还有些拘束。不肯就坐。闹得林锋也不便坐下,只好站着与他谈话。林锋还未习惯使唤人,还当是正常来往。 外门师兄站在一旁,像是等着林锋训话。 “师兄你每天敲门,除了送水和早点,没其他事吗?”林锋索性主动发问。 “师兄要是有其他时间安排,尽管吩咐我。”外门师兄答的云里雾里。 “师兄,我初次来,不知这里的安排。”听着这外门师兄答非所问,林锋决定来一击直球。 外门师兄听闻,有些许疑惑,但也没想太多,当是江北山和江阳山不同。江阳山上,基本就是个住所,给各个修士一个安心修炼的所在。江阳山的弟子少些,未入门的弟子,师傅带着修炼入门。而入门的弟子,有了修炼的门道,自己懂得修炼,就给个房间,自行修炼,一起自己行动。丹药资源自己去药房,答疑解惑自己找师傅,要看些秘籍法典,自己去江阳阁这座江阳山上的藏经阁里翻书。甚至是可以要外门弟子按着自己规定的时间送三餐。除了有师令,一切都是自由自在。 林锋得了消息,和外门师兄说了一切照旧,就关上了房门。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要想计划他,还是先想找到自己的参谋。如何和陆炑搭上线,是的目前首要。也不知道陆炑现在是否还在山上?在山上又是否住在女区。要是真住那里去,林峰还确实不能明晃晃的过去。去找闻风打探消息,师出无名,一切都得自己来。 借着自由身在宗门上下四处张望,没有各处都去逛了个遍。只尽可能的在不近不远的女区边上。终于是找了处山上山,此处还应景的正好坐落一座小亭。能俯视女弟子所在的一整个片区。能观察见东西南北四个出口各个的动向。林风就此在此处盯着,守株待兔。此一处风水宝地。居然没人占领。看来江阳山山上的修士修身养性的功夫不低。林峰自的都有些叹息。在去七情六欲这块,他真没有慧根。 自从有了功力,对林锋的视力也大不同往常。一双眼,同飞鹰般锐利,一眼就能看清远方。称不上千里眼,也可称得上百里眼。 果不其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也不负好运人。还真被林峰赌对。田丽的陆炑真是情比金坚。居然还真能将陆炑留在山上。留住在她的身边。侧想来,也可知田煊对田丽也是放纵。 林锋可没敢即刻下去上前搭话。不敢在高处动作,招呼引来陆炑注意。更不敢高声呼喊。只在天上静静看着。想着法子。寻着时机。 今日陆炑身着一件墨绿的衣,在满山青白衣人中,犹如孔雀行在白鹅群中。从出了门来,路上所遇,多数女子都能和他聊上两句。也不知是被这花衣引来的蜂,还是被花容引来蝶。过了近一个时辰,才见他终于是找到个清净处。 趁此机,林锋即刻下山。无人处跑跳,有人处则归于常态行走。未引起人疑的,摸到了陆炑身边。 陆炑见林锋来,大喜过望。不见他是谈计策谋略,而是先听他大吐苦水。说是自上山来,如同软禁。住在女人堆中,如同困兽。天光还能出来走走。被限在这区附近一里内,不敢走远。天色一暗,小屋是如同会所。由不得自己。每日田丽送衣,红黄蓝绿青靛紫,几日不到,如同挂虹在身。过的如女娃锁在闺阁中的玩偶。 林锋忍着笑意,难忍不住,还是嘴里走漏了风声,索性大笑起来。惹来了陆炑的皱眉漠视。停笑后还被陆炑怨了两句。 上山数日,陆炑没有获得什么情报,难以定策。林锋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气的陆炑连呼:“不该不该。” 陆炑起先想借田丽近人身份,能得些什么深而好的机密,好助林锋更上一层楼。今日已得知林锋可以随意出入藏经阁,自叹是好力用错了地方,做了白工。 回神来,打定主意,定策要林锋明日就进藏经阁。尽快结束这一份差事。这江阳山,他陆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第42章 藏经阁 次日天明时,陆炑起来梳洗。用过早饭,又将外门师兄唤来。交代不需送来午餐就出门去。外门师兄无不应承。 林峰听了陆炑的嘱,事事要细,又要一如平常。他不知要怎么个细心法,但他知道怎么个平常法。 于是拦了个师兄,问了去江阳阁的路,径向江阳阁去。到了江阳阁门前,门前不见人影。只见满门口的连成线的石条凳。林锋不敢过去,生怕是找错了门,又是瞧了瞧左右,才发觉条凳中缺口对的门却是整个阁楼的正中,才阔步进门。入门只见几个和他着同款衣物的人在阁内零星的坐,各是翻着手中书卷。他身上衣物是闻风命人一并送来的,说是一门弟子同心同衣。 林锋放轻步子,尽可能是避着他们。不免的还是有人抬头打量一眼,便再埋头看书。排排的架子摆着。架旁没有桌椅。寻了自己要的书,就可在里自找个位子,席地而坐,就地翻阅。纵使架子繁多,架上书也叠的看不到后方光景,时不时还有一摞摞竹简。但找起书来,却不难。每排架上都还贴心的订了钉子,挂了小牌,各类都分柜分架放置,实在是方便了寻书人。但也方便了贼人。林锋暗道一声幸运。若是没有这样有心的安排,叫他大海摸针寻书,怕是得找到天黑。以他现在的浅薄知识,可分不清各类书籍。 敲定方向,快步来到功法一类的书架。上上下下是排了五层。他是分不清功法的好坏。但他分的清材质的好坏。通篇的寻了一圈。看看卷面材质,瞧瞧轴杆,轴头。再细心些,还顺带研究下扎带。一连下来终于是选了个称心如意的玉杆羊皮金轧带。摊开来看,挂了金粉的字也是令他不悔决定。再一看功法名,无上深妙法要。恢弘气派,又内涵深蕴,开篇又是,天地一心,故天下万变万化,要皆备於吾心。。。林锋直呼是老天眷顾,才能得此一秘法。 当下是就地而坐,尽心尽力心中默诵。林锋打探的清楚,江阳阁中的一切书卷都是不能带出。半开的门板后坐着个老头,可时时刻刻盯着门内一举一动。 背诵中,林锋也试着理解参透。多少能懂少许些。不过知道些片段,也运不起功。再者他也不敢在这江阳阁中运功。怪异事还是少做的好。他还是决定,要先行记在脑中,再寻陆炑帮助。 通篇说长不长,但读起来拗口,背起来也不顺心。属实是费了些时间。林锋出来阁时,也正巧正午餐时。方等他摸到昨日和陆炑约见的地点,山上人也都用过午膳。正巧到了午睡时分,人少静谧,林锋也更能放开拳脚。 林锋先到却又等了一小阵。陆炑来迟,令林锋等的不耐烦。陆炑迟到的也不久,要放在平时,林锋都不会计较,只是此刻他心中激动,急迫的要运起功法,才会这样急躁。 陆炑近前陪笑,说是还得陪人午膳,不从反而惹人起疑,因而晚来。林锋听了,心也理解,都不怪他,急匆匆的掏出怀中抄写好的功法,说道:“你快看看这个如何。”抄写纸笔是他早就备好,在阁内他可不敢拿出抄写,有老头盯着,断不能让人起疑心,出了阁,急忙寻了个无人处抄下,生怕自己忘了,记错了字。 陆炑翻看。即刻下了结论。 没来明说,先问道:“卷轴形制如何?” 林锋一听,来了精神:“世间珍品,价值连城。”而后将卷轴如何华贵形容一番,言语中尽是慧眼识宝的自豪。 陆炑笑了,遂领着林锋绕至空地上,寻了处盘腿坐下。摇摇头苦笑道:“宝是宝,宝在外上,没宝在内上。” 林锋眯了眼,问了声何意。 陆炑耐心作解,世间修行,不止有宗门。还有些是同种同姓,世家宗族。这些世家宗族,有些都是自悟的修行法门,要是名门望族,功法应该也是上乘。因此老祖功法是一族的立足之本。每个宗族都会珍重宝贵。对功法自然是能尽物之美。一旦宗族破落,功法自然就流落人间。物尽其用的功法卷轴,也会被人乐意收藏。但能修功法的宗族,又有修士坐镇,还能破落,足见其功法一般。 林锋心里恨得牙痒,面上还在挽尊,据理力争的说着破落原因种种,不见得都是功法原因。毕竟他来路上可还幻想自个怀中揣着的可是江阳山老祖成仙的功法。 陆炑也不争辩,引着林锋摆好了动作,指着面前纸道:“是。是。”又道:“方如今,时间紧迫,练也得练,不练也得练。” 时间紧任务重。江阳山虽然算不上龙潭虎穴,但也是是非之地。山上高手定然不少。不说远,就今日阁内看门的小老头,林锋就有警觉他不简单。 摆好姿势,陆炑逐章句做释。为林锋一直半解的片段搭桥牵线,这才练成一个理解通透通篇。参悟后就试着在心胸中运起这无上深妙法要。头次直观感受身中灵气,好似能驾驭着它们,就如果能控制身中血液,要他流向何处就流向何处。驾驭着灵气,在身中筋脉游着,如同被规好了路,在制定好的穴位做了交换,穴位好似还联通体外,道道灵气也由穴位汇入游走在筋脉中的灵气,壮大灵气队伍,而后又回到丹田,养精蓄锐。 头次完整感受了大小周天的运转,林锋满是新奇,一轮下来他身形舒畅。身体如同一瓶摇晃的水,时时溅出几滴,瓶下还有针眼缺口漏水,终于被修补,放稳当下来。如今不再漏水,还新汇入了几滴。周天运作和运气诀大有不同,要说根本便是一个为吐,一个为纳。这种收纳入,而非抽离出,更加令林锋精神饱满,精气十足。 尝到了甜头,林锋求知心切,自然更加索问,陆炑只叫他今后自作周天运转修炼,还交代了些走火入魔的避开事项后,也没有再做其他吩咐。 第43章 好物 林锋忽而想起,在怀内忙掏出来,问:“你瞧瞧,这个如何?” 纵使是林锋已从陆炑那学了乾坤袖诀,可这藏好物的习惯,一时半会还改不掉。陆炑迎上来接过,扫了扫,道:“好啊。这可比那无上深妙法要好的多了。” 陆炑又认了半日,将物递回林锋道:“你自己瞧瞧,今日看和往日看有差别没。” 林锋盘腿都有些麻,起来一面走,一面看。忽道:“嘿,还真能看明白几处。”说着,来至陆炑身侧,请教起不明白的地方。 往日看起来如天书一般的焰花焚诀,今日一瞧,断断续续能看懂些。中还有些和无上深妙法要上句子大差不差。陆炑讲着卷轴上的玄妙,林锋打断话中,又问道:“可是能用火!”陆炑点头示意可行。 林锋又问些能不能徒手烧水,空手放出火焰。陆炑皆是都点头示意可行。林锋见此,兴致高涨。火是人类必不可少的一环,不然也不会一切的求火都是人类传说中的英雄。人对火是害怕的,是敬畏的,也是喜爱的。取暖驱寒,生火做饭等等,掌握了火就代表了掌握了很多。更不要说又有多少的英雄形象是火焰缠身,驾驭火焰。 大小伙子,谁不想用火啊。 陆炑听的出语中乐,便已猜着几分。只因他早先修炼功法,也是这般。今见林锋如此,心中难却;也不免忆起往昔。也是尽心尽力的教导。一路就到了下午。能教导的都全盘送出。功夫学成,林锋将能试的试了个遍。这会手中捏着火,指尖玩着火苗。陆炑告了辞,也近了晚饭时间,他也要回去准备“应酬”。林锋也劳碌半日,中饭也没来上一口,相辞后归住所。 林锋才进了房门,迎来的不是饭菜,倒迎上来个熟面人。见着熟人,林锋笑着打声招呼:“这几日不见,还不请自来了。”林锋命外门师兄倒上茶来。走去桌边,又问道:“伤好了?”又啧啧两声,:“在床上躺的日子可还真不长。” 外门师兄上来了茶水,放在桌上。弘文一把推开,指着林锋脸就喝道:“别小人得意,敢不敢再和我比试一场。” 林锋见茶水落地,心中不满,他自早上后,未吃一口饭菜,如今刚进了房,想来口茶,解解乏,也被这恼人的玩意毁了。外门师兄听着门内茶碗碎裂的响动,探头看了一眼,就躲了回去。林峰出外又叫了份茶水来。同时还吩咐了晚饭。 回房自顾自的做着整理,任凭弘文在一旁叫唤。 轻叩门声响起。外门师兄携着晚饭同茶水入内。连着一同来的,还有闻风。 林峰可没吩咐要叫来闻风。不知是闻风有特地嘱咐有任何消息都要告他知晓,又或是这位外门师兄机灵。总之闻风来确实也算是个好事。 林峰把闻风的作用想的大了。闻风一个老好人,除了好言好语劝退,也不见得有其他手段。好话也要说给会听的人听。弘文就是听不进好话的人。闻风好言相劝不成,反倒还一同被骂了一声怂包。 弘文还在叫嚣,说着师兄弟二人都是软弱,叫着林峰是缩头乌龟。闻风要拉着弘文出门去,闻风在师兄弟中老好人的形象,弘文也不好和闻风动手,又无理由,只能说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闻风怎么也拽不动他。 弘文在一侧大呼小叫,确实坏了林峰的食欲。又扒了三两口饭,便起身说:“你放心。你大远的诚心诚意来找罪受,岂有个不叫你见个的理。” 说罢,起身到门口。弘文,闻风跟了上来。闻风本是劝一人,如今变成了两人,他卡在门前,好言道:“都是师兄弟。早先的误会,不过都是些擂台事,下了擂台都该忘却。是兄弟还是师兄弟。” 论理,本该如此。可架不住人是多样性的。总是有人听不进好赖话。嗡嗡的苍蝇响声,也让饭菜难以下咽。索性不如和他大战一场。正巧林峰也想试试今日受教的成果。难得来个打了不心疼的好靶子。林峰也愿意好好使用。两人前后脚出了门,闻风前忙后忙,拦得住一人,却拦不住两人。出了房门,都是住人的一片,门外人来客至,三人出门,弘文嘴中喋喋不休,林峰时时回上两句,闻风劝谏声声不断,一时就引来众人注意。 二人相搏,得找个展的开拳脚的地方。在山上逛过的林峰,大概知哪里是大片空地,却不知否能“合法战斗”。弘文也不是有备而来。最终还得是靠闻风来指一条明路。闻风看这态势,知两人这一战难以避免。 劝是劝不来了,倒不如给他们好好安排一场。看是能否就此结了心结,好归平静。此一场还得尽快给他们安排。这两人名气可不小,一是宗门骄子,一是大会头名。要不是田煊闻风刻意的安排,门外这会认出林峰者要更多上许多。不识林峰,也识弘文。观弘文一战也颇有看点。三人身侧开始围上些人。人是越围越多,一传十,十传百,再往下拖非闹得满山风雨。 人多不是闻风乐见的事。想着弘文的性格,要再在大庭广众之下,输上一程,怕此事就要无休无止。再一想梁桦师叔那个脾气。闻风赶忙是脑中筛选,敲定了位置就悄悄告于二人知晓。同时还驱散围观者。可人性爱瞧热闹,更何况闻风大善人的令,内门弟子真心实意愿听取的人,可还真不多。因而只能尽快脱身。 三人快步是甩开人群,弘文,林锋二人则是先da目的地。闻风殿后,驱赶跟随者。然他分身乏术,多少还是有一两尾漏网之鱼。 等闻风到时,弘文,林锋已经是各自占据一角。闻风扫了一眼四下那零星观战几人,心中对他们守口如瓶程度做了评估。一一对几人下禁口令。还未等他令下完到最后一人,弘文就已动身。 第44章 私斗 弘文受过林锋的亏,自知要是两人对峙,他定不是对手。吃一堑长一智,故而先行动身。 且先近了身,要先试试林锋的拳脚功夫。近身照面就是一拳,林锋反应不慢伏手反照其面就是冲拳。弘文扭头避闪,顺势上手左勾。林锋冲拳手折起回挡。弘文再又右勾,林锋照挡。手既不成,脚来相辅。弘文钉脚就向林锋膝下踝上中段骨踢。林锋撤脚避开,弘文作势回旋踢面。两人过了几十来招。 弘文手脚动作更是接着套路。应是循着章法来打。多半是山上学来的套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拳拳脚脚。要是多瞧些回,都能背在心中,知他的动向。 林锋则更像是街头斗殴出的拳脚功夫,拳来就避,脚来就躲,先躲后击。伺机待发。若是有了好时机,就会出上两拳两脚。 弘文见讨不来好,旋即用了些法术,手中隐隐约约冒着些寒气。又因隐在夜色之中。林锋不曾察觉。弘文手形拳变成爪,撩过林锋胸前。林锋人虽躲过,道袍飘飘却被弘文手爪蹭过。飘飘衣面,相接触处,凝成一块。此一次不免让林锋有些心惊。 熟络之后,也知无非是些附了法术的拳脚躲过也就没什么威胁。林锋依旧是轻描淡写躲着弘文拳脚,他还想见识见识弘文还有些什么手段。又躲开一掌后,语含笑问:“就这点功夫?” 听了林锋话语,弘文思绪受了点扰,趁着弘文一愣神时机,林锋忽来一拳。这一拳倒是借鉴了弘文的招数,拳上圈圈绕绕,缠了些火焰。黑夜之中,火光太过明显,突然面前一亮,来了一记火拳,弘文怎样也能反应过来,从愣神中即刻回神,躲了拳头。 “你别得意太早。”说罢抬手劈来。 林锋只觉空中变寒。但劈手照面来,当务之急,要先行避开,也没功夫想些其他。他心中量着距离,大概定了尺寸,能完全避开。可一瞬之间,他突然发觉不对。 弘文手刀在空中,直掌突然变握姿。在林锋侧身避开的肩骨上头,一柄冰刀凝成。弘文正劈突换斜斩。林锋避无可避。 情急之下,林锋只得上演一出空手接白刃。两手往胸前斜上端就是探去,在空中握住刀身。双手上探时候,燃起火光,生生抓住,不让冰刀再近分毫。随后用力往一侧扳,折断冰刀刀身。随手丢在地上。赶忙拉开两步。 这一下出林锋所料。双手硬解一刀,震的虎口疼痛不已。掌中有丝丝细纹,渗着细密小珠的血。 弘文见一击得手,得意起来。这次出其不意果然不出他心中所料。既然林锋好躲,那就让他避不开来。先是让他反应不来,又是绝对距离。怎么的也能给林锋使个绊子。 不过美中不足是,这一柄冰刀形成的仓促,未能好好聚灵凝冰。要不然他林锋敢接,他弘文非要剁下他的手指不可。 一时得志,当然得立刻说道两句。朝着林锋开口嚷嚷:“我手段还多着。吃一招都吃不住,其他手段用了,你还怎么了得,怕不是得跪地投降。”叫嚣的同时,手中暗暗凝着宝剑,既然这一招好使,那就多用上一用。 还不等林锋回话,弘文就又照面劈来。林锋先是躲避,后也有样学样,也凝出一口宝剑对敌。只是宝剑略有不同,非是冰制,而是火造。火焰虚无缥缈,初制来,软弱无力,难以招架冰刀。要不是林锋避的快,险些吃了大亏。后以灵气做骨,火中穿插灵气才凝成一口好火剑。 火灵剑一成,大克冰刀。冰刀虽然是能够招架,但却被火剑击出处处缺口,弘文不时的要以灵气取来寒气凝水成冰来修补。火剑虽是外火飘渺,反倒还无需修补。此消彼长之间,两人灵气相较,那方消耗之快,一目了然。 弘文自知修为不如林锋,照着这般灵气消耗下去。定是又要输给林锋,这是他万不能接受。林锋又一剑刺来,弘文以冰刀挡,冰刀终于是不堪重负,从中折断。 林锋又刺一下,这下变成弘文退步躲避。弘文退步躲避的同时,以袖拂面,袖口拂过他整张脸,甩袖之后,数道冰刺向林锋射去。林锋以火剑平挥,将之在空中击落。 而后弘文突然爆出一股精气,令林锋错愕。他本心想,弘文与他消耗应该是弘文多而他少,但如果弘文爆出的这一股精气看来,却不是如此。若是以大会上和弘文角逐时候林锋所展示出的金丹修为推算,弘文如今这股精气就该压过已经消耗不少的金丹一二阶。 林锋诧异的同时,但却不慌张。毕竟他可不是只有金丹而已。 弘文如突然饱餐一顿后的野兽。如今精力充沛。面上神色突然多了几分胜券在握。 四五道冰蛇顺着地面爬行,急速的使向林锋。来速之快,林锋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太多反应。即使退了几步,也被冰蛇缠上脚踝。林锋成了定点的靶子。 这一招林锋可不陌生,毕竟梁桦和弘文是师徒,弘文会这一手,林锋也不意外。毕竟师徒相传,弘文作为梁桦的宝贝徒弟,梁桦自然倾囊相授。 弘文袖袍飞舞,不再是数道,而是数十道,近百道的冰刺朝着林锋飞去。虽然双脚被缠上,不能行走躲闪,好在手未被缠上,还有御敌之术,火剑在手,弘文也伤不到到。 一连又是挡了三波冰刺。弘文不见得手,心头发急。十来条冰蛇从他脚下如果出洞觅食,目标明确的迅猛向林锋。顺着被定住的双脚,爬上身体。 冰蛇首连着尾,结成长锁链,就要把林锋双手捆在林锋双腿上。冰蛇上身,绕着他的身体行走,圈圈盘盘的已经绕上他的手臂,林锋即使要挥剑斩了几条冰蛇,冰蛇缠绕的紧,林锋都怕要伤到自己。他不愿意上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 第45章 焰火 更合乎,这还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好事”,而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甚至应该说是,伤敌八点,自损一千。毕竟斩断这些冰蛇,对弘文丝毫未有半分的影响。 火剑如今起不到用处。林峰果断放弃了火剑。毕竟火剑对灵气消耗不小。如今正值用气之际。哪还受得了这些消耗。 解决盘身冰蛇的办法。林峰心中已经出了方案。弘文用的是师父的法子。林峰自然也要用师父的方法制敌。田煊给了他打了个很好的模板。 一道道汹涌热气从体内散发。热气出了身体。对着身上几处冰蛇缠绕盘旋的位置攻去。以炙热火气烘烤,将冰蛇融化成水。 然而同擂台那次一般。水又成冰,冰又成蛇。林峰已经遇见过一次,自然心知肚明。在冰蛇化水脱身后,林峰即刻以火罩住全身。浑身上下被火包裹,如同一个火人。冰蛇在缠绕上身体,顷刻便会化回水。 维持着这一身火甲,对灵气的消耗不可谓是不大。林峰心中起了念头。这场战斗。要速战速决。 他不知弘文是如何半途之中续上精气,也不太确保弘文续上精气的手段还能否再用。 林峰难得的主动出击。火拳照面去。一身火人,最佳手段自然是以近战为好。 这回反倒是弘文拉开了身位。十来条冰蛇被他唤回身边。在他面前上下翻飞,分两路,从前或从后各自袭击林峰。 林峰尽可能的寻求近战。洪文显然不愿给他这个机会。不断的拉扯距离。避着他的拳脚攻击。 冰蛇是时不时的以头插林峰背部,以尾甩打林峰。然都在一身火甲的庇护下,对林峰无法伤及丝毫。只得是不断的冰化成水,水又结冰,冰又成水的不断循环。 林峰也想用用火蛇,但他没有学过这样的功法。虚幻不出火蛇。他只是怎样操控灵气化为死物。却不会如何操控灵气化为活物。 林峰数来拳轰出。此番却与往常有所不同。火拳远远是打不中弘文,拳虽未碰到人,但拳端焰火却是聚成火球飞出。令鸿文大吃一惊。慌忙唤出他背后盘旋的两条冰蛇,交叉挡在身前,一连数发的火球,将这挡在身前的冰蛇击断成数段,纷纷落在地上。 林锋祭出这等手段,显然是他不大不小的杀招。林锋散去一身火焰。全力释放火球。也是翻翻都是十数来发照着弘文。林锋散去一身火甲,正合了弘文的意。起先被召回抵御火球的冰蛇再次出动。林锋紧张战场,发现冰蛇即刻要近身,就是照面一个火球,将冰蛇断在半途。 一心三用,又是御冰蛇,又是袭弘文,林锋看似有些分身乏术。本来火球都是照人去,弘文也是要各个阻隔。但如今,却是一批之中有好几个火球出了偏差,未中目标,甚至不是擦身而过。火球飞过弘文,弘文都不需躲。火球只得落在身后几远的地上空燃,白白浪费灵气。 又是数来个火球不中。弘文心中得意,看来林锋是出了破绽。 “你这个准头,纵是我站着不动,你也难中我。”弘文出言扰乱,要林锋破绽增多。 忽然火球数量骤然增加。翻了一倍不止。这倒是顺了弘文的意,他认为是林锋精度不够,要以数量来弥补。林锋咄咄逼人,火球数量每向前一步,便是增上五个十个。逼得弘文步步后退。无暇在唤冰蛇骚扰。唤回身前,全心全意的阻挡。一时数量如此之多的火球,映照的夜空下此处亮堂堂。 弘文早先知林锋修为高于自己,但见林锋这样疯狂的火球,他也不禁感叹,林锋修为的深厚。不过想来林锋所用法术层段不高,想来应该是一心修炼修为,将修法术的时间也用去。他心中自我安慰,平衡不少。 愈发能感知林锋所抛出火球精度之差,火球数量也不再增加,弘文料想时机已到,依旧是只留两条冰蛇护身,其他一并出动。就此一击,要林锋落败。 “及早投降,免得自悔。你已无胜算。” 林锋忽然停住脚步,不再释出一个火球。弘文当他是要投降。控着冰蛇停在他身前几米。得意大笑道:“早该如此。”话落就要从袖中掏些什么。 “及早投降,免得自悔。你已无胜算。”林锋原话奉还。弘文不知道何意?当林锋是囚前诳语。趴地的冰蛇翘起蛇头,做突击状。 四下突然火光四起。热气茵茵。弘文自觉是落入了焚烧炉中。弘文大怒,瞧见四下朵朵焰花摇曳,如同置身一片火成的花田中。这一片花田正是刚刚林峰脱手未中他身的火球的落点处。 弘文咬牙切齿,大骂:“贱人,你算计我。” 林峰点头认了自己种的因,结出的果。警告一声:“别动,认一声输就行。” 弘文心高气傲,怎么能认得了输,更是中了他人的计策败落,他是万万不能接受。一手袖中取物欲要送入嘴中,一念动操蛇直取林峰。纵使他不知脚边是何物,纵使他知自己一动,林峰就会有所动作。 立首的蛇向林峰突击。同时一刻,红光满天映亮夜空云。月光在此都要闭了。朵朵焰花燃起,像是自我奉献,燃烧尽干,枝,花,叶的每一部分。 弘文在中被烧的连连惨叫。一如上次。林峰自己都被自己这一手吓到。头一次用这焰花焚诀,没想到能有这样的威力。没收住手。这回已经放出,想收都难。 弘文惨叫开始,冰蛇就失去了灵。定成一条条蛇形冰雕不动。林峰也懒管这些,一脚踢开。他还得去给自己收尾,要真烧死弘文或是将弘文烧成重伤,那就麻烦大了。 闻风在火起一刻就立刻赶过来。一旁观战的几个同门也围了上来。 闻风惊讶于林峰的手段。这漫天焰火在他眼里实在厉害。又想起那一日给林峰送奖时候卷轴名,才知这是大赛头奖的威力。 第46章 一战成名 闻风来到火焰前,一筹莫展。他虽然也是修炼一身火诀,但百般无奈的是,面前这大火不听他的使唤。林锋着这些皮肉伤和闻风前后脚来,他虽然你是离的近且没闻风急切,故而让闻风这远人先行赶到。闻风正纳闷郁郁不喜。没想到还是出了差错。且见林锋来,急忙是叫:“师弟,快快快,收着这火。” 林锋此时,冠歪,面虚,海发纷乱,衣衫褴褛,才经过一场大战,也是消耗不小。无奈言:“真是害人的玩意,才和他大战一场,没个休整时间,这下还要救他,好人坏人都让我一人当了,真是累人。”面上虽然是不情不愿,手上却有了动作,一手是左右分拨,火海便自从中间开来,让出条道路,好供人行走。而路端,则是弘文趴在地上。 众师兄自闻风动了身,不知有没念上两句避火诀,还是本就修的火道,不怕火焰,单枪匹马的入中解救弘文,捞出人后,拍拍面颊,唤:“师弟,师弟。” 只见火中出的弘文,烧了一身焦黑,不过闻风用手一摸,搓了一手黑粉,看来是没有伤及皮肉,一身黑是烟熏的。多半是在火中御灵气护体,耗费太甚,失了神。要是再慢些解救。那就真要出事。一身衣物倒是烧的破落,比林锋那还更胜一筹,可谓是衣不蔽体。发梢也带着些焦状,应该是没保的这么细心。忘记护自个的秀发。 瘫软在地,闻风扶着弘文头。此一形象,真是情景再现。好在捧人的是闻风,不是梁桦,那不然可就麻烦不断。 一师弟点了众人,众人瞧见弘文手中握姿,显然是抓着些东西。身后火焰林锋无心管,放着自让它空烧,总是会自灭去。师弟借着火光凑近一瞧,喊一声:“补气丹。”剩下几人一下知了情况,闻风从握手中取出补气丹,喂进弘文嘴中,但却不知这被大火烧过的补气丹还是否有功效。 众人守着弘文,等着他醒。林锋心中暗道一声“原来”。想起斗中,弘文灵气突回不少,再一联想这补气丹名,也知是如何。真是个小人,还好意思说他被别人算计,原来他才是有备而来,来骗,来偷袭。 少时,弘文睁眼。众人安下心。林锋行至一旁。免得弘文看见。到时喋喋不休,不依不饶。若是如此还不要紧,要再被林锋气到,气血攻心,昏了过去,或是再出点什么意外,那真叫是完蛋。 林锋还有些打算。见过江阳阁中宝书众多,今日这仅仅是一招焰火焚诀就这样好用,他突然动念,还想在山上多留上几日,再学些功夫。若是如此,则更不可再与弘文师徒冲突,免得惹一身骚,做坏事也不得安宁。 别些事交由师兄即可,他闻风,林锋放心的很。弘文醒来四下就找林锋,可林锋早就溜的没了踪影。要不是一身虚弱,软脚虾模样,此刻还光着屁股,不然他还想再去林锋房中,也不知是去寻仇,还是去报恩。师兄弟好言相劝,借了他一身衣裳,怕他乱来,簇拥着给他送回了他的房。 弘文此刻即使去林锋房中,也寻不见他。林锋没回房中,而是绕了个弯去了和陆炑常常碰头处。在地砖上留了字才回房去。 次日一早,休整一夜,神朗气清。小运周天功法,花了些时间。功毕出门去。 林锋先至幽会处。瞧见昨日留字地砖已经不见字迹,心满意足。此是一时兴起,猜测陆炑应该常常会到此闲逛。故留个约好时的暗号,以测一手二人之默契。此处来人少,纵使有人来,瞧见砖上写些数字,多半也不明白其中意思。但林锋还是小心,提前来等。爬了几梯阶梯,坐着等人。不多时,依旧是午睡点钟,陆炑人至,林锋忙降阶迎接。 见林锋面。彼此各打稽首,陆炑忙欠身笑道:“昨夜又一场大战,想是一战成名。” 林锋谦让,挑了处坐下。“屁个一战成名” 陆炑答曰:“两战江阳山首席才子。再胜一场,还不是一战成名。昨夜些风风雨雨,传的我在深闺中都听得见。” 林锋窃悦,摆摆手。“纸真是包不住火,挡也挡不住,都传到你那处去了。” 陆炑弘文这几日都在山上,大会之事和弘文身份,两人都已清楚。不过今日主心可不在昨夜事。 正巧陆炑问曰:“昨晚试了焰火焚诀?如何?” 林锋就此一招,陆炑心知肚明,不需猜也知道有此一法术。 “今日就是为了这事,这焰花焚诀。。。”林锋说道些昨日斗战细节,昨夜自己如何用此一法控火对敌,讲些焰花焚诀好话,又说:“故,今日要有些事与你商议。” 陆炑正坐瞧他唾沫横飞,听一声故,心里也猜了七八分:“说吧。” 林锋将还想在山上多留上几日,再学些功夫想法通篇告知。陆炑早猜到是此事,也不意外。轻叹一声。叹声中多是无奈,却没有怪罪。 林锋听他叹气,不知陆炑是过了怎样生活,田丽又对他怎样折磨,这样苦大仇深,忙道:“要不你先下山?” 陆炑摇摇头。林锋瞧见他如此有情有义,当时拍着胸脯慷慨放着大话:“别担心我,我可今时不同往日。要梁桦来,我都敢与他一战。” “好,好”陆炑敷衍他口中大话,只是交代了些优品功法,圣书高深法都是些什么样子,教他如何辨别好坏,识别优劣,而后叫他谨慎些,今后如要联系用同样方法后,就告辞,回他的“闺阁”去了。 见陆炑离去背影,身穿的皂服,徐步而去,想是近些日子过了惨些,都穿上小吏的衣服,不知是不是失了宠爱。林锋不愿是在见兄友在苦海中痛苦,心中一番挣扎,还是没有决定放弃计划,对着陆炑背影,心中暗道,再苦一苦兄弟吧,很快就过去了。 即刻起身出动,向江阳阁去。 第47章 借书 林锋行至江阳阁前岔路,心头却不知为何隐隐有些不安。怎想会突然有此一念头。不觉的在原地站了些时间。直到当头烈日晒的后头脖颈有些发烫,才回神来,不知刚刚虚虚幻幻都想了些什么,回忆起,脑中尽是一片空白,不见一丝一毫的痕迹。只觉是时间过了,又好似没过。 昂头望一眼月。虽是晌午,可正值秋冬季节,怎地想日头也不该这样的烈。如同炎夏红日,他脖颈此刻都是能依稀察觉见滚烫。烈日高挂,刺的眼只能眯眯的瞧。恍惚间,日好像交错了影,一连好似出了三个来。照的他头晕目眩。赶忙是收回了眼。 这番奇异像让他心中惴惴不安。江阳阁只在眼前不愿。林锋命脑中不再想那刚才三日光景。心中自我安抚,应是眯眼出的重印,若真是三日当头,怕不是得焦地千里。可即使如此,却仍旧是安不下心。心定一横,下定决心,快的抬头看上一眼,方见只一日,才安心往江阳阁去。 阁门后大爷依旧在,不到门口林锋也可透过镂空遮去的影察觉得到。门是依旧开着半扇,过槛踏入门内,自的放缓了脚步。进门才发觉,依旧是那零星几人错落坐,与往日并无二致。 今日来,目的明确。定要是寻上几本上品的好法书来给自个加加技能池的深度。径直向挂了牌的区块去,脚步轻且快。路过时,心头突有想法,要看看这零星几人看的都是些什么,不定这些人是些老手,博览群书,更懂找宝。 书未瞧见,倒瞧见了人,瞧见人一方脸。这脸虽是长的普普通通,却是让林锋熟悉。恍然想起这不就是昨日几人。心中不免暗夸,真是好学之士。应是常常泡在这阁中,若有机会定然要知道他们瞧的都是哪些书来。 人到架前,照着陆炑教导,翻箱倒柜,寻了几卷。分别是些“龙岛焰中悟”,“三足金乌诀”,“执火照天印”。三部火中取道的火法。照陆炑言说,林锋已学火有了基底,此后学些同科法术,更是易于上手,更能成上好功。 翻开略过几眼,倒是确信了都是些上佳的,已有焰花焚诀的基础在,他也能懂些好坏。以他心中所想,不亚于焰花焚诀。且架子上不见得有几本能好过这些。林锋初略的看过,大致有些个概念,自觉地能理解的通透,便细细读了起来。他想若是能在这学满这些,那就少去麻烦陆炑,二人见上一面也不容易。好钢用在刀刃上,他打算有更高深难懂的再去请教陆炑,这些简单的就自我在这阁中消化便行。 今日学起来,真可谓是句句通顺,字字明了。通篇下来无一丝一毫的阻碍。顺利的恍惚间林锋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才少年。怎么如此有天赋。只要学过一部焰花焚诀,就能举一反三。不过他虽然能明白通透,却又有种哪里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受。背诵的明明一字不落,却又觉得好像哪里少了。 三本过后,又读两本,冬来的天,黑的早些。室内光线的明暗变化,明显的感受的到,眼看纸面也泛黄。虽然可以掌灯,但林锋想来是时候离开去吃个晚饭,饭后找个无人所在,新学的法术,林锋迫切的也想试试成效。 出门路上,阁中人好似还是那些。那几人都如雕塑,坐在原地,姿势好似都不见换过。即使光线昏暗也不见掌灯,依旧是埋头看书。林锋不觉敬佩,这样耐得住寂寞,如此好学真是学习榜样。想着还想知他们手上所看书物,不过此时暂无心情,下定决心明天再来会会他们。 路过门前,守门的老头也是一动不动,林锋过了门,也不见他有反应。照旧是靠在门上。藏在门板之后,也不知是在做些什么。林锋心中长了恶念。起了偷盗的念头。不过出了门来,就被他压了下来。不知彼,不知情,妄动总不是什么好事。 次日,门外响动,唤他醒来。这几日都不见做梦,也想是累了,睡的安稳,就少了梦。 林锋可没打算出门迎接,穿好了衣,就尊于桌边上坐。等着门外人推门入内。 这几日林锋门都不见上锁,一是他旧时家徒四壁,本就没有个锁门的习惯。二来是,来往他处的“好客”不多,也不见几个合规合矩,能敲上两声门,索性也懒得锁门。照今日门外这个态势,多半又不是个什么“好客”。他心中罗列个名单,从中挑了一人,要和自己做赌。 房门推开,来人大声叫名:“当归!”声大,让刚起床时才休整一夜的耳朵难以承受。痛苦不亚于索命。不过这一声叫,听着耳熟,林锋心中大喜,中! 来人入门又唤一声:“当归!” “在呢,在呢,喊什么喊。”林锋没好气的应着。当归这名久不听了,差些没反应来忘了应声。 “在就好。”言毕,即刻出手,还是那老三样。先来冰蛇缚身术。林锋有了心理准备,早就知道该躲,在梁桦入门来就做了准备,火手火脚,就是为了防备这招。这老小子果然又来给他的宝贝徒弟报仇来了。 足下踏碎两条,一手握断一条,而后小臂横扫,挡了大半。林锋今时不同往日,梁桦这招被挡,却是有些意外,他的爱徒还在修养,他只在睡时去看望一眼,还没和爱徒说上话。这几日他去忙些别的事儿。 果断做了调整,一下唤出百来条冰蛇。照林锋围猎去。林锋房间好似成了蛇窝。见此情形,林锋也知晓,那日在擂台上梁桦是留了手的,没想置他于死地。要不然就这一手,林锋当日藏功的情况,可是顶不住的,非要现了原形不可。 见梁桦出了这一手。林锋干脆是放弃抵抗。他觉得小辈之间的事情教训一下就好,吃点苦头就行。梁桦倒不至于如此没有长辈之尊,会动手杀人。 第48章 找上门 浑身被冰蛇缠绕住。束缚在地上几乎成了一座冰雕。冰蛇唯独没有盘在他头上,不至于让他成了男版美杜莎。寒冷感觉布满的全身。林峰体内悄悄运用火诀,暖着身子。想想梁桦会给他如何惩罚。同时又在心中暗骂这师徒二人真是输不起,以后不和他们玩了。 可梁桦下一句话,确实比皮肤寒冷更是冻人。令林峰心中一冷。 “小子,你是谁家派来我江阳山的?” 林峰是有些心惊,听了这话想也知道,梁桦应该是有过验证,或是已经猜出了个七八分来,要言语诈他一诈,得个确认。 林峰照着门口一瞧,房门未掩,早有些师兄弟们瞧着热闹的守在门口,门口挤着呜呜泱泱一群人。还有些个来晚的,四下探头寻着缝隙,时不时露出半个面来。 有人在看,不知为何的就会安心一些。人是群居动物。再怎么孤僻,总归确实是不能失去些社会性的根本。人说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林峰也被动的发动着群众的力量。即使这会儿被人牢牢锁住,但有着外头人的灼灼目光,林峰也不太担心田煊会就此下狠手。群众力量有有形的,也有无形的。舆论就是群众力量中无形且庞大的一环。 舆论有个飘忽不定的准则。它在此时的形态是“保护弱者”。因为舆论的发起者大部分情况都是以弱者为主,本着的是互相保护支持的心态。眼看要成冰雕的林峰,自然是处于这场舆论风暴中的弱者。支持的力量已经穿过人群传来,细碎的讨论声中,已经有了以大欺小的“小火苗”在舆论中摇曳。 别看火苗虽小,但星星之火可以成燎原之势。这“火苗”一起,想要扑灭便没有这么简单。即使它是错误的,但不论如何都会有人有意无意,或者不怀好意的将它重新点燃。这就是谣言。不过扑灭不成,但却有法可以将这燎原之势头压下。那就是举起“出师有名”的大旗。这杆子大旗一举起来,便能为之一转舆论逆势。显然田煊问的问题就是要试图举起这一杆子大旗。林峰自是不能要这一杆子大旗就这样轻易的立起来。 目前最怕的就是有个证据。要是有了证据,林峰必然是在这舆论场中要落了下风。不论是有证据或是没有证据哪一种情况,林峰还是决定继续诓他一诓。目前死不承认在他看来是最优解答。 “家师青阳祖师,命我到江阳山来参加大会,后拜田煊师叔学法。”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怯场。即使是讲真话没有气势别人也过多难以相信,更何况违心谎话。 “还在胡诌!”梁桦怒喝一声,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目光凌厉的扫过林峰,林峰直觉身上冰蛇爬行,将他所束缚的越来越紧。 “信不信随你,我说实话,架不住有人公报私仇。偏听则暗。”林峰给田煊扣上帽子,搬出了道德公器。 门外议论声响愈发浓烈,大众站在了道德的高地上,即使田煊实力更甚,辈分更高,但只要他在道德的洼地,那高地上不论什么身份的人都能对他指指点点。 田煊被这些个议论搅扰的有些烦,却也不好对他们训斥,或是施些个手段。索性念头一闪间,房门闭了。眼不见耳不听为净。 密闭的门内,两人又是争了两句,而后就归于平静。林峰在田煊来时就该设想过了各种情况,只是这几日来可谓是沉心研习,反倒忘了这些。此刻二人在宁静中对峙,林峰扭了扭身子,在束缚中调了个好位置,轻松些。田煊也没在过多难为,仅只是囚着他,没在折磨他。 这反倒是让林峰不太适应。有时静默反倒不是好事,所谓在沉默中死亡,但也有在沉默中爆发。不明了田煊下一步安排,也放不开手脚应对。虽然现如今的情况与他有利,但他能等,却不能等上太久。他不能将所有得希望都寄托于此。 “吱妞”门板由外向内被人推入。附在门上薄薄冰霜因此纷纷坠落。闻风踏入房内,先向田煊行礼,道了声师叔。随后问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田煊本懒得理会闻风,他做事犯不着为小辈做解释,不然岂不是丢了面子。可如今门户大开,门外百数十双的眼睛看着他,不得已,将林峰不是江北山山门宗人的言论又在大庭广众下说了一遍。也算是为大众做个交代。 闻风退了退,向门口靠了靠。在田煊做解时,林峰眼瞧着大师兄并非认真听的形态。显然是在外头入门前就了解了情况。他心觉得大师兄也并非所想所见的那样呆木正直,还是有些儿个小心思。果然刚刚等师兄来而非硬拼是明智之举。 “师叔,一宗两门之前虽然有些隔阂,多年来也少有交流,难得今年当归来。虽久不相识,但要说他不是江北山人也得有个证据不是?” “哼,是与非等着就是。” “好,师叔。那能否先放下当归?纵使定了他的贼名,师叔拿他不是捻手的事,何须这样囚住他?” “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办事!”田煊坐在房中椅上,背对闻风大喝一声。 “是,师叔。”闻风闻言再退,退去门口,卡着半边。他能做的也就是讲上两句话。 “噔噔,噔噔”几步纵跳,打长距离外,门口的人眼看着远端有人近来。 来人似乎是赶着时间,急着来的,见着门口的人堆就插了进来,口鼻间还气喘吁吁,赶到了门前,在门外拱手请示:“师叔。” “进门来。” 梁桦言语中带着几分久等。 人群中哗然,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虽然宗门之大,不可能人人皆知皆识,尤其是些宗门里的边角料,更是连名都不曾经听过,但宗门中的佼佼者大家都是知名知姓。 段波相貌仪表在人群中都称不上中游,甚至可以说有他别样的气质,这一身青衣白袍都勉强抵过他的猥琐。好在是才貌双全中虽然没了相貌,但是在才这一块,他还能说的过去。他的修为境界,在一宗上下,虽然是没有弘文那般遥遥领先众人,但真论起来,他确实是宗门中实打实的第二。不过现在应该不能说是第二,毕竟林峰现在已算是拜入了田煊门下,那他段波的名次还要在退上一位。 第49章 段波 还未等段波先入门,一道身影急行,率先一步入门大喝,:“梁桦!” 青白衣袍,点缀着些紫红,彰着身份,显然是不同一众人。青白配紫红,两相径庭的色混在这一组,有些突兀。束起的发髻藏在帽冠中,却依旧露出斑白鬓角。这个年纪这个打扮,也只能是田煊。 田煊从入门来,一屋内由寒渐有转暖。田煊大火附上手,单手上前要扯封在林峰身上的冰。也难怪是师徒二人,林峰纵使是未曾受田煊教导,二人这大火手用的也是如出一辙。梁桦从凳子上,迅速同时上前,擒住田煊伸在空中的手,火蔓延过,灼着梁桦手掌手背,梁桦纹丝不动,不见有任何损伤。 田煊腕肘扭动,却是被牢牢擒住,见挣脱不动,田煊另一手上探,照着梁桦胸口推去。梁桦躲闪不及,被一掌推落回刚起身的椅上,椅脚摇摇晃晃,在地上画了画横,只等梁桦两脚落地撑着,才定了下来。按着地上砖来算远近,应有五步。 本照理来说,不见得田煊一掌梁桦不该有这样狼狈。来去也不过交手两三招,就落了下风,多半是有没想到的成分居多。要按梁桦和田煊多年算不算交情的交往,依照他心中本先设想的田煊到来的场景,完全就不曾有过这一掌的存在。 虽说二人是多年的不对付,抗着,争着,但最后一向是田煊都会让着他,梁桦多都是得了好的一方。梁桦就此也常常不会得了好就收手,得寸进尺是他对田煊的一贯作风。 要说对手比情人还了解一个人,有时真不假。梁桦对这个师兄心里有自己的一个框架。师兄练的火功,却不是说有火爆脾气,要他心中评价,非是热而是暖。对同门师兄弟更甚。常常是能让就让,能帮就帮。也难怪他这个师兄如今是着了紫色的领,红的襟线。门中上下大家也是认可,连他梁桦也服田煊穿上这一身衣。 田煊用小臂背面敲碎了锁了林峰一身的冰,拍了拍林峰的肩,安他的心。眼神至始至终未离开梁桦半分。 “田师兄真是护徒心切,可惜了一份真情用错了人,可惜了一双大眼,认不得好坏人。”梁桦索性也就坐在椅子上不起来。 田煊向来知道他师弟的个性,对他的阴阳怪气早都见怪不怪,领着林峰就往门外去。 梁桦也不拦着,只是幽幽道:“师兄,你要再护着你这个好徒儿,可是要一起被他拖下水咯。” 田煊和林峰两人已经一前一后跨出了门。丝毫没有半分理会梁桦。 “误中奸人的计,害了宗门上下。纵使是代掌门师兄你,出了这般乱岔子师傅也不饶的。”来来回回斗了多年。梁桦对这个师兄吃透,最知道他的痛点。他的这个师兄一片公心,任何事都以公为先,一提到对宗门,必然会触动他。 不用梁桦拦,田煊停下了不已。 “好,既然你如此说我田煊一向行的正,做的直。你说当归是个奸人,正好今日,众人聚集于此。你将当归如何个奸人法讲出个所以然来。好让我们辩一辨真假。” “好,如果真是,师兄你不护着?”梁桦知道田煊的公正,这句无非是故意恶心他罢了。 “如真,你只管做你的,我不护着。如你说的有假无理,还烦请梁桦师弟别再来骚扰我师徒二人。”田煊以前一直以为梁桦是因为他徒弟的事情才和当归闹得不可开交。梁桦徒弟两败于当归手,照理说也是给他田煊在宗门上下涨了面子。怎么说,当归也已经拜他为师。田煊对这个刚入门的弟子还是很满意的。要不是最近事务缠身,田煊必然是要多和当归亲近亲近,对他多指点一二。 可如今闹了这一档子事,梁桦在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着当归是奸人,有害宗门上下,那他作为代掌门确确实实不得不出来面对处理。如果当归是害,尽早处理也好。空穴不来风。田煊虽然现在还是依旧相信当归。认为他和梁桦之间应该是有了什么新的误会。田煊也想借此机会让当归和梁桦之间的恩怨做一个了断。即使他心中知道想要真的做个了断,实在太难。但抱个美好愿景,去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段波!”梁桦高呼。其实没有田煊应答,他也会照着自己的流程走。 早在门外候着的段波,听到梁桦叫自己的名字,急急忙忙应答。 “去,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讲给你田煊师伯听。” 段波应了声“是”。就开口说起自己的经历。段波起先言告知众人,自己是张坤弟子。师父张坤和江北山张乾是兄弟。旧时也被是换来江阳山。而后在此扎根。虽然是在此扎根,兄弟二人的联系却未曾有过断绝,常常有书信往来。也时常有过碰头相聚。虽不说是年年岁岁皆有,但就二人年岁时长上做对比,也完全可以称得上频繁。 相聚,相聚。年岁上去之后,有时往往功名利禄都比不上亲情。二人亲近,也想让教下徒子相识亲近。但碍于两派之间关系,二人也不敢大张旗鼓。带个二三徒儿,三五徒儿上门拜访交流。段波算是张坤首席,自然是常常跟在身边。去的次数多了他对江北山也更为熟悉。不仅仅是江北山上的格局布置,也对江北山上的派系分布,以及派系中有头有脸的人都有所耳闻。虽然中立的青阳师叔和其弟子一向深居简出,潜心修炼,很少参与这些,但说来也巧,偏偏段波还和他们有一段缘分。 说来也是凑巧。段波时常就是一个喜欢耍点小聪明。不仅在生活,在修炼上他也是这样。说小聪明。喜欢走一些捷径。这也使得,在修炼上确实在某些地方,能达到“专研”效果稍微快了一步,这也是他成为首席弟子的原因之一,但走这种所谓捷径终究还是有上限的。 第50章 真名实姓 段波常常就会因此碰到一些限制。故而他需要不停地去学一些捷径的走法。在前一年或是两年,在段波去江北山时,他又到了瓶颈。 正巧在他瓶颈的时候师傅带他去江北山上又一次拜访张乾。张乾处他熟络的很,该走的理解流程,即使他心烦意乱,但他也一一做了下来。席间听到张乾和他师父聊起青阳师叔门下又出大才,二人赞叹青阳教导有方和慧眼识珠时,走心的段波听了,并且记在了心里。 在山上待的时日不短。此后一有空段波就会想着法子。在青阳的地盘附近游荡。有遇到人。就待着机会。上前和人套着近乎。聊聊修炼,聊聊功法,聊聊门道。看看能不能有些偏门还可以学来。 不巧能四处下来走动。都是一些平凡的弟子。段波一无所获。更不巧的是十日都给用完了。也到了要回江阳山的时候。带着怨恨和一无所获,段波灰溜溜的回去。 但如今,这些个“一无所获”的废话却帮了他个大忙。和这些平凡弟子的谈话中,多多少少就知道了他们的姓名和辈分表字。也听过他们提起青阳门下那些个神神秘秘,连张乾和张坤也不知道名字的弟子。 前段时间的大会。听说了青阳师叔也派了弟子前来,还是那其中的一位,他对此来了兴趣,也想见识见识天才的风采。可久来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论语中讨论时,传出上来的名字,明晃晃的叫着当归两个字,让他有些疑惑。心中暗暗想着,作者回忆,好像在那群人中未曾听过有这个名字。又或是和这个名字相似的。 段波有了觉察,立刻就要往上报于师门中长辈知道。但他不是出于为宗门上下好,而是出于获利。 一门上下,这么多的长辈师叔伯。段波第一选的不是报给代掌门田煊知晓。而是拐着弯,绕着边的先选择告诉梁桦。段波他也有自己的一番思考。报给田煊无非是尽了门中弟子的职责罢了,最多就是获得上一句夸赞,一些个微不足道的奖励。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正巧他大会他也在场,当归和弘文梁桦直面的冲突,可谓是正瞌睡又送上了枕头。然他不得时机。当日梁桦带着弘文即刻就走了。段波反倒还得不到说上话的机会。 不过几日,好运又来。可谓是天助力。弘文上门与当归寻仇,二人再一番大战。弘文又是落败。趁着这一股东风,段波立刻登门拜访。梁桦正愁没有名正言顺的机会对付当归,段波的到来无异于雪中送炭。 这一次“雪中送炭”得到的报酬才正正是令段波满意的。让他觉得自己的信息换出了价值。甚至是超额的价值。梁桦手头上的宝贝可比他的师兄田煊只多不少。虽说田煊是代掌门,但当真是清廉。梁桦就不同了,他可没田煊那样的道德包袱,能是他拿来捞来的东西经常会是一样不放过。 得了利好,段波讲的更是卖力了。一的二的开始添油加醋。“好了。”梁桦出声喝停。再让他讲下去,都显得假了。田煊等一众人听话间到后段都多了些疑容。 “师兄,如何?” “片面之词,无情无证,就要定我徒一个罪名。不妥。这般轻断,一众门下也不能认同。这非是秉公。”难得田煊没有第一时间和当归做一个切割。还继续维护着他。 梁桦乐的如此,师兄着了他的道。还搬出了众人。要说还是师兄的呼应力强,门外附和他的可比之前谴责梁桦的都多。有着师兄这一引导,给了看热闹的众人都拉来做了事情的评判官。好为他接下来做个铺垫。 “我即上门来擒人,必死有凭有据。无凭无证,就是师傅也无理动得师兄的弟子不是?等的就是师兄你提,山门弟子也都在一起做个见证。免得都在传我无理。恣性妄为。” 再喝一声段波,不等人眼转视段波,他早已自做的从怀中掏出一本名录。名录封皮上烫金的字,写着“江北山八十八派字辈谱”。 这一本名录一出。林峰定觉不妙。很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来骗来偷袭来引他上钩。 段波翻开名录,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江北山八十八派字辈中,记得是清清楚楚,就没有一人!叫当归!若当归师弟有疑问可请旁人作证。自来翻书查看。看看我说的是否属实。又或者当归师弟的当归只是行走江湖的一个挂名,如有其他名字报上名来。师兄,我也好好替你查看一番。以洗刷你的不白冤屈。” 段波的话语掷地有声。门外的众人。听了他这一番言论话风又开始一边倒。 林峰缓步上前,段波向前大大方方的递出名录。梁桦不做反应,反正有师兄在,林峰也耍不出什么幺蛾子。 田煊看着林峰,眼神有些变化。大师兄在一旁欲言又止。 林峰到了田煊面前,砰的一声,双膝下跪。一时惹的众人惊诧不已。这是要做什么?田煊也有些意外,但他似乎猜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神色。 “师傅在上。徒儿林峰,师徒一场。有愧师傅对徒儿的一番厚爱。”由自胸腔里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似乎是想向周遭所有人宣示他的真实名字。 “林峰?江北山八十八派字辈谱上也没有这个名字。”段波急急忙忙的在一旁翻着书。快速的查找着。 “别找了,就没有这个人。”梁桦哈哈大笑,“师兄,我没说假话吧?这下你要如何处置你的这位好徒儿呢?” 田煊面有怒色,却不单纯,神色有些复杂。 大师兄还是忍不住发了声,“师弟你。。。当真不是江北山人吗?”言语中虽然是询问却又带着已经知道答案的惋惜。 “对不住,师兄。瞒了你这么久。我确实不是江北山人。是的真名实姓,林峰。” 第52章 算计 “好!好!好!好一个真名实姓林峰,既然如此,闯我江阳山,就得受我江阳山门规刑罚。”梁桦大喝一声,一手照着林峰后背攻来。 林峰转身立刻避开。梁桦一手在田煊面前划过,索引个着又指向林峰。林峰急忙架手相迎,二人手上来来回回过了几招,盘旋来去,没有一方占了优势。 梁桦踏步地面,定了一身,冰蛇吐着信又从他后背鱼贯而出。来刺来缠林峰。林峰跃步而出,一下跃步出长距,冰蛇难及之远,又退回周身,伺机待发,只等梁桦近身,再给林峰下点狠招,致命一击。 话说梁桦对诸门人问:“此人害我宗门,无人愿为宗门斩杀此贼人?”众弟子听完梁桦招呼,大义凛然,一众声音附和,曰:“愿为宗门效劳,共诛杀此贼人。”话毕,当下众人一起动身,段波一骑马当先,甩着长袖,噌噌噌的甩出一柄飞剑,大呼曰:“梁桦师叔,小侄我来助你。冒名顶替之徒!纳命来!”飞剑直逼林峰面门,林峰只叹实在是遇到对手。对着梁桦鄙夷想问:“老梁头,对我一小小侄辈分,还需惹的煽动大伙来擒拿我,为你助阵,不知道友是怕输在我手,在徒儿辈里难看,失了颜面?” 梁桦徒手一张,一击虎爪袭来,同时回话:“笑话,毛头小子,动起真格来,只怕你三招就得哭爹喊娘咯,门下弟子少战,正好也借你练练手来,试试实战。同时也分上一份功劳,共同领师门赏赐。也为师门出一份力。留名留姓。” 梁桦老奸巨猾,说着满口漂亮话,不受林峰激将。林峰也无奈,身体闪转腾挪,避开飞剑又躲开虎爪,而后段波近来身前,他以一敌二,飞剑拎着在手,段波连环三刺,每下都照着要害 ,加上一旁梁桦,二人一左一右。夹着林峰在中间闪躲,好在二人都喜欢同一处要害,也不枉是同一山门的功夫,出招来去都是如此一致。这才令林峰有得机会躲开这来来往往的一招一式。 “你小子究竟是何门何派,倚仗谁家门下”段波见招数不见生效,发言相问。怕是自己踢了铁板,讨不得好。林峰依旧是招招躲避,不曾有半分理他。踢了铁板,还贴了冷屁股,段波恼羞成怒,甚是耻辱,怒炎起叫骂:“狗贼人,欺人太甚,我段波与你见一个雌雄,比一个高低”,说罢,也不再口舌之争,当下就要手上见真章。至始至终,林峰也不曾理他,专心致志,只有防着梁桦。 段波一剑化成五剑,一朝四肢加着面门去,梁桦不再向前,退步出来,五剑急速飞行,速快力劲。林峰轻轻一个侧身避开,飞剑掠过,飞出数米,而后飞剑只是一个转向,又是缠绕上来,躲来躲去,数次的转动。林峰也已经明了,这是粘人的跟屁虫,不断了这五柄飞剑,怕是得纠缠不休。正好此时,梁桦偷偷阴暗出手,脚下地砖霜面已经是迫近身旁。实在是容不得等待,还巧是来的慢了点,再等怕是又要麻烦缠身。 有一次侧身一过。林峰身形疾动,绕道飞剑一侧,伸出长臂,猛落,一击断了五柄飞剑。此一举后,大声对着四下大声喊道,:“料你们也是毫末道行,不足与我为战。来与我战,只不过是个抬头送命的。”道罢,把双掌催开,扑向段波。段波本就是贴了冷屁股正在怒气头上,这一番又听林峰说他是抬头送命的,气血上涌 ,也要回上一句。在师兄弟面前逞逞威风,也好在两师尊面前男留个好英雄形象。多混一点功劳。分点甜头。 只见段波双手在身前手回又张,双袖摆动,十口飞烟剑来取林峰。“五剑就见你如此狼狈,还敢大言不惭,看我十剑,你如何招架得住。” 段波显然是高看了自己,将纠缠错认成了狼狈,让他信心高涨,不明差距。十剑刷刷刷飞出,林峰不见躲闪,依旧是向着段波快步靠来,双臂由内向外翻转,用着手臂背侧就震的数剑断成两截唰唰落地。段波心神一惊,这一手可谓是他的成名绝技。就如此简单被人破解,不免的有些意外。一时间慌了手脚,都忘了已经靠来身前的林峰,霎时间手足无措,想来应对之时,只说是为时已晚。林峰到段波跟前,外翻的双臂向内转动,手臂背面朝上,照着段波胸口向前冲拳。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砸在段波胸口,一下将段波震出十来米远。段波当空划过,可未有吐血的人体喷泉,只在末端停下后,倒在地上一口一口呛出血来。 “再有人来试试?实力不见得有高过你段师兄的,怕是得自己掂量掂量。”林峰指着飞出在地上呛血的段波对着众人。众人本有要上前者,见段波师兄如此迅雷之速度上去叫阵对垒,也想着看看,这下见师兄这般快的败下阵来,当下都面面相觑,踌躇不前。 梁桦一见士气突然低落,不免的来需要他上前来提振提振士气。 “黄口小儿,侥幸胜出,也敢在此放肆狂言?你自觉已经胜出,不过早已是我囊中之物罢了。”梁桦抬手向上一握,一道道冰墙从林峰脚下罩起,拢着向上,一时间将林峰困住,包了个圆,包了个结结实实。林峰双手撑着冰墙,欲要将其推开,可已经是为时已晚。冰墙闭合之快,不是他所能一时阻挡。 林峰暗叹中了老梁头奸计。这贼老头,真是阴暗毒辣。难怪是段波和他对手,且半就不见他老梁头来助阵,原来是藏着阴谋诡计。算准了林峰要对段波下手,早早就在段波脚下处设了埋伏。等着他上钩。段波受他双拳捶胸,在他来时老梁头在一旁也能做个照应,也能先来挡林峰一手,可却不见他有动向,林峰当是时也没多想,就只顾着眼前人。 第53章 不服 一顾眼前人就忘身旁事,难做两份思考。 林峰心中自然也没想到老梁头这样无情无义,好歹也是他师侄儿,就为了给他做局,就中了林峰双拳,这会儿还躺在地上,连嘴角的血都是师弟帮忙擦。好在看着没有性命之忧,怕是林峰拳再重上几分,段波就得去见师祖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田煊在一侧丝毫都看在眼中。却也不见他做出提示。或是做出表示。来阻止梁桦。此时此刻他的身份不允许这些行为。 林峰被困在冰球之中。冰球层层加厚,层层叠满。越发的大。梁桦还贴心的加了个底座,防止冰球滚动。冰球愈发的稳固,定下地。 待到一切收工,梁桦才放下手,同时放下担忧,放肆大笑,指着冰球说着成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毛头小子也敢这么在我面前这么放肆。真不知天高地厚。” 内里林峰催着火诀,周身燃起火焰而后汇聚与双掌,双手抚摸在冰块之上,融化了一层表面。将双手定在一点。按下去一层层的向外融化。却发现效率没有想象中得到的效果。随时又层层推进。但就是小片区域,也难以挣脱。而他一直向外,又感觉自己看不到头。他进一分。墙也向外移动一分。怎么的也望不到边。 可是周身四面束缚的有些紧。想要用拳脚。在原地上打个破道。又施展不开。墙体的厚度如果是使用寸劲,怕只是杯水车薪。林峰此刻在里面真真是成了困兽之斗。 就在林峰还在那里挣扎的时候,田煊近前来,指着冰球对梁桦说:“师弟真好功夫。” 梁桦未曾想会被田煊夸赞,当下他本就几分得意,在众弟子面前大展拳脚真是气派,顾得春风得意,不在乎多一句赞。“我这锁江冰,怕是师兄你也招架不住,更何况你的假冒弟子。更不是我的敌手了。” 田煊反复捧着他,继续接着好言语,“师叔传的锁江冰,确确实实是你最精,也难怪他说你天赋极高。” 一连两次的称赞。梁桦也变得和颜悦色,但他可不是。拍了马屁失了理智。事出反常必有妖。师兄钢心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有所目的。也不枉师兄在这官场摸打滚爬这么多年。再坚如磐石的人经过锤打锤炼,也多少也要被这锤子锤下些棱角。变得些圆滑。会讲两句官场话。会说几句漂亮话。 “师兄谬赞了。不过寻常擒拿一小贼,已经是闹的这般,要是若是师兄你出手,怕是三下五除二就拿了他去大牢里,何须再闹的满城风雨。”梁桦紧紧咬住林峰对立面的身份,同时又提点一句田煊的立场,为的就是拖着田煊,不令他掺和进来。 田煊知在梁桦这口头应该是讨不到好。索性是要直来直往。免得再拖又拖。又进了他的圈子。落了他的圈套。得不到好还挨一棍子。 “师弟说的是,林峰自然是要下了宗门大牢。但念在我好歹也和他做了师徒一场,可让我押送他去?”田煊相问。 “使不得啊,使不得。这么个一份大功劳,我可不舍得让给师兄你呀。”梁桦打了一个马虎,这点小功劳他还真不是舍不得。他主要是怕,田煊押着林峰去见老师父,要在吹吹“耳旁风”,进一进“谗言”,指不定还真让林峰讨的个好。免了些刑罚。这可是他不愿意见到的。他此行一出,就注定是要为他的好徒儿要个“结果”。可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功劳定夺,我必当如实禀报。众目睽睽之下,我又怎敢贪功隐瞒。是谁的功,一丝一毫都不会落下。”田煊顺着梁桦的话说下去。 “非也,非也。师兄,你可不是当局人。谁出的力多,谁出的力少。还得是我更加清楚明白。还是我去吧。更何况,你和林峰师徒一场。就此情况你更应当避嫌,不是?” 田煊知道梁桦是难缠的狗皮膏药。要真和他缠上,怎么说也都弯弯绕绕个不明白,他咬着的,要他松口,难,难,难。 田煊直接了当,豁出一手,说:“林峰之者,最大罪过莫过于私自闯我山门。私自学我山门功法。至于他与弘文斗殴一事,纯粹属于私事。”田煊还就这一事点了梁桦,“如若林峰诚心实意以林峰之名拜我为师。那即是我宗门弟子,私自闯我山门。私自学我山门功法之事,完全可以就此既往不咎。上天有好生之德。儒人说有教无类,此为善事,并非恶事。还烦劳师弟放林峰出来。让我好问个明白。” 田煊手持戒尺,急近相逼,就要梁桦变态。二人相视,未及数秒。师兄炙热目光,梁桦登开转向一旁,面不见面,摇手来退田煊。 “不可不可,没有这般道理。” “没有那般道理,怎个不可法,还请师弟明示。”旁有田煊步步相逼,抵住梁桦就问。 大抵还是田煊的名望高。信他的一众的门人多,不由分说的都看着他梁桦。明明此刻他自觉得站着理,田煊站着无理,怎的一众人殷切切的眼神中还挂着疑。 且先把眼前这关一过。再来个从长计议。要他说出个田煊话里的几分错来,对着悠悠众口。一时找不出来驳斥的点,瞧不出端倪。田煊说的也是有理有据。要真是让林峰拜入了他的名下,一时间来前头的罪名也显得有些不怎么重要了,没有什么好由头说道。 还倒是段波机灵,躺在地上吐着血,一身血液吐了一半,另一半应该是供给给了大脑。这会拖着残体,还能压着声鼓着力,说出话来,思路也还算清晰。 “侄儿有话要说,侄儿不服,如是人人都如此,岂不是将江阳山当了儿戏,都能上山为恶,再拜入师傅门下,旧账就可以一笔勾销。那我这一身上算什么,我为宗门付出又算什么。”话语说的掷地有声,气涌上来,又是呛了两口血,话也说的模糊不清。 第54章 死了 拎着个凄凄惨惨状,段波在地上苦苦呻吟,眼巴巴望着,凄厉的眼,这会盯得田煊都心疼。梁桦接着茬,问着田煊:“你忍心对段波再说一遍?”话语引的一众弟子都为之动容。赶着煽情处,都有些个人义愤填膺,就差是要落下眼泪,好亏在“男儿有泪不轻弹”,没成哭哭啼啼一片。 “这,唉~”田煊也不会在无情无义,硬要再扯林峰,只说是阴差阳错云云。还望大家给林峰一个机会,将其交由师门更为年长者定夺。场面是时的冷了下来,都不见人再多言,都在犹犹豫豫,盼着要站哪方对错。一时冷静,双方也都不再有动作。 此时此刻,林峰在冰球内困着难受,这样也不是,那样也不是。困在其中为难,不知道是要怎么个逃脱法。早就是放了动作,不再手脚并用的狼狈举动,坐在球中思考对策。 球壁虽厚,密封的也是一绝,但却奇奇怪怪的能听清外面动静,真真一清二楚。且说田煊这样为他争取,他听的都要落泪,热泪穿过,怕是都要融了冰。也像是自己阴差阳错拜师学艺遇上了个好师傅。不愧是行了拜师的大礼仪。可未能得逞也在他意料之中。 一片寂静中。当空下忽见黑云压顶。厚叠起的云,掩的四下暗暗更为寂凉。阴阴像是换了晚日,能见身影,却又难见清晰,昏昏沉沉,模模糊糊。黑云停不久,望着匆匆前行就去,不多时,日头又回,黑云也早不见踪影。云下本难见身旁事物,云去,一众弟子赫然第一眼就瞧见,田煊和梁桦两人向着黑云离去所在,跪拜行礼,异口同声道:“玄望师祖。” 顺着二人跪拜方向看去,却也瞧不着人。一路来是空空,除了房舍就是过道,不见半个人影。但也都不是没眼色人,瞧见田煊和梁桦都俯首跪拜,也都跟着跪拜下来,齐声道:“玄望师祖。” 空中传来人声,笼着这一区就盖了下来,老声却也洪亮,只是淡淡先应了声:\"嗯。\" 一众人连带田煊梁桦二人也不见起身。空中老声停了几分,开口:“嗯,是个好苗子。” 听此一言,田煊大喜过望,反观梁桦,面色差了三分。梁桦本来对这一事,千般阻挠,万般阻挠。就不是为了什么宗门这样的大义。而是私心作祟。 此私心一分两成。先是还徒弟和自己受屈的仇,尔后更是他的关键目的。田煊收了林峰做徒弟,林峰不仅在大会比试上胜过洪文,私下之间的赌斗,又赢一次。二者之间显然差距明显。他梁桦本来人和田煊平起平坐,靠的就是他有争气的弟子。和田轩有不争气的弟子。但如今这一优势被林峰拉平甚至是超过。就此下去他在宗门中的地位和田煊相比就会一落再落。他心高气傲。可受不得这改变。 可玄望师祖这一言,已经奠定了基调。显然是看上林峰的天赋,要收他入江阳山。玄望师祖还需闭关修炼,此后自然不再会有收徒,如此,林峰只能物归原主。依旧做了田煊的徒弟。这一来梁桦计谋就落了个空。心有不甘。也没有办法。师祖发话,他不得不俯首听令。 “死罪可逃,活罪难免,田煊,好好给他们一个交代吧。” “是。” 困的久了,人就会压抑,烦躁,很难是保持冷静对待。摸摸索索的又开始破冰行动。又是一番耗时耗力,他在里头出力,用不上劲,可不如外头使力来的好。 一听老师祖说是死罪可逃,活罪难免,林峰不免一喜。面带轻笑的就坐了下来,也是卸了重担。这一方冰牢,应该是不久就能出去了。有师父在,活罪应该也难受不到哪去。虽说是师父铁面无私。但那师祖都说了,天赋好,摆明了要是接纳,要好好培养,怎么也不能上什么大刑。索性他就在里头等着看门人梁桦放他出来。 “师弟。”田煊转头唤了梁桦,林峰在冰球其中自乐,已经是能想到梁桦那不情不愿,自己解了自己得意的锁江冰时候的神情举动。不免的要发出笑。 “咳咳咳咳咳咳。”连续不断的咳嗽声突然响起,明摆着是熟悉的方向传来。正是段波,咳的这样严重,林峰都为他捏一把汗,再这样咳嗽下去,不免的就要把心和肺从嘴里咳出来。咳嗽的这样激烈,闹得在一旁照顾他的同门师兄弟都不敢碰他,怕要再施加个外力,人就要没了。一直连着咳个不停,整个人在师兄弟怀里咳的像在鲤鱼打挺却翻不起来。 “咳咳。”最后两声后,终于停了。“呼。”林峰都为段波松一口气,咳嗽的这样撕心裂肺,他都不忍心,咳的时候他都为段波揪心,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点。 内里瞧的不清楚,外头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段波咳了最后两声后,就归于平静,一动不动了。怀抱着他的师弟还以为他是睡着了,都没敢在打扰他,安详的像个入睡的婴儿,就是一身的血衣,有些违和。可是一来二去就发现有些个不对劲了,按理说,环抱着他的弟子越想是越不对劲,就段波目前这个破败的身体,怎么可能是简单的昏阙。且他呼吸都没有一点起伏,也感觉不到心跳动时候身体传来的震感,环抱着他的弟子于是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果不其然,两孔是关的严严实实,不着一点呼吸的迹象。 \"死了?师伯!段波师兄好像死了!\"环抱着段波的弟子唤着师伯,没有特定的指向梁桦还是田煊。此消息一出,瞬间炸开了锅,纵使是老师祖在上,下面也乱作一团。闻风率先上前,近跟前来查看段波的情况,看是否属实。毕竟人命关天,那可是一件大事。且事关的还有再一条人命。这可不是轻易的儿戏,肯定是要辨明一个清楚。 第55章 运气真差 “肃静!”梁桦抢着田煊的风头。要来镇一镇这个场面。如今师祖在一旁观看。正是大显身手,立功立能的好时候。要博个好印象,这能错过这个时机?自然不能! 田煊看着他的行为举动,也自然猜出他心中的小九九。也算不上什么大罪大恶之事。田煊也懒得和他多做些计较。眼前还有更大事要做,揪着这些小事不放,田煊都为他感到不耻。 长一辈的威严还是有些,但显然不够镇住当下这个场面。梁桦多少有些不满,这不正显得他能力不足。威望不够。 田煊倒是觉得他是时机找到不对,段波死了,这一时间如同惊雷一样的消息,在人群中炸开,此时此刻去要众人禁声,无异于让牧羊犬去管束住千百头受惊的羊。时机选的不对,定然事倍功半。 要说还是田煊会挑时机。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在闻风上前之时,他摆出个双手下压,一连上下三次。反倒场面还比梁桦训话时候更为安静。也正是大师兄上前,要好好验明真身。大家也都希望有个确切的结果,也都停下声响来看。 闻风上前行为举止也不出其左右。先是探了鼻息,又是摸了心跳,果不起来这两项都不出所料。闻风相对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然而修仙人士总有异于常人之处。若是个心跳鼻息,也是能轻易控制。但有一点确实难以藏匿,那就是修仙之人身体中的真气。 真气可以隐匿。但分为体外和体内。散发在体外的真气。游离不停,如是高能大士,修行之人。可以藏气于体内,好好控制真气以达到了让人不发现的地步。 越是修为低下,越是难以控制真气的散发,散发的更为多且广。修为只要比他高。就能轻易察觉他。但也不是没有控制的偏门法门。如是陆炑的气诀,又或是一些隐匿真气的法术。 但是外放的真气可以控制。但真真正正贴到身上,让人去感受自己身体中的真气。那是完完全全无法不向人展示的。身体中真气如果被人贴了身观察,就是一丝不挂任人观看。因此修行之人从不让不信任之人触碰自己的身体。 闻风一手压在段波胸口探查,即使他是再控制自己的表情,也无法掩饰眼底的担忧之色。段波五脏六腑以及丹田之中的真气,正在不断的扩散,由凝聚状态化为游离状态,散开来在身体中的经脉间游走。只是找不到一个出口。如果有的话,就会如开了一道小口的米袋子,先是缓缓的漏,而后随着口子越扯越大,不断的增大消失的速度,直到彻底清空为止。 “完了,完了,完了。”闻风心中慢慢默念,同时手上动作不停。试图要将身体中已经化为游离态的真气封存起来,凝聚起来。再次汇聚到身体中重要的几处位置。人命关天,人命为大。闻风第一时间想的还是救人。即使段波和他也没什么交集,但毕竟都是一门师兄弟。同时,救助段波也是在救林峰。 闻风怎么也没想到段波会伤的如此之重。照理说他也看在眼里。对伤势严重多少也会有个预判。突然没了性命,实在出乎众人所料。时间分分秒秒的过。段波身体中筋脉里的真气越发的暴动。米袋子的口子越扯越大,已经到了闻风控制不住,招架不住的地步了。他转头向师父抛出了个求助的眼神,田煊看着他殷切的眼神。迟疑了一下。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场的也都是修行之人,段波身体中的真气。已经散发到了体外。而且很明显的大家心里都知道,这不是寻常自己身上或是别人身上那种控制不住而泄露到体外的真气水平。看来段师兄是真的死了,大家心里都下了定论。 此一刻,当下场地中最高兴的莫为梁桦了。这结果虽然出乎意料,但毫不正巧确实达到了他的目的。 江阳山中门派有这么一条规定,总的来说简单一点就是血债血偿。如果有人杀害了江阳山门派中的弟子,无论你是有什么样翻天的功劳,都要拿命来换。这一点要说来可是师祖的师祖定下的规矩。就算是天上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祖,也没有办法想要硬保上林峰。是写在册子里第一条的规矩。那可是大过了天。 要是有人违反了这一条,那无疑就是在跟门里最大的规矩做反抗。要说这一条。可是凝聚门派里的核心,不能保证你一定活着,但起码保证你死了之后有人帮你报仇。这对多少人来说也是极大的诱惑。 不巧啊,不巧啊,运气真是差。林峰虽然不知道江阳山的门规都有哪些,但是他在里面,听见外面闹哄哄的。突然传来“段波死了。”的消息,也能知道情况已经变得不利于他。早都已经卸下了防备和紧张,此刻又回到了身体里。 倒大霉啊,倒大霉。还困在这里面。这不就是个待宰的羔羊。这外头又来了这么一的师祖级的大能。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此一关真不知是要怎么过。 怪只怪这段波,你真真是死的不是时候。这时候可不是什么逝者为大的时候,再拖下水他也要变逝者了。也要怪这该死的梁桦,真是上了年纪了,真是个糟老头,手脚真是上了锈,有够慢的,真是不能赶着时间将自己放出来,还要自己多遭罪。真是令人生怒火,要是个怒火能转为实焰,莫说是这个冰球了,就是来一座冰城也得融化成水淌一地。 这下难了,难了。只能是求助于外。此时此刻,焦头烂额时候,要说能想起谁来相救,那定然只能是做了几日好友的陆炑了。但如今这样局面,以陆炑的修为和身份,又何必来趟这一滩浑水。不仅讨不到好,还惹一身骚。得不偿失。 第56章 结束? “嗯。”虚空之中师祖苍老的沉吟声看空中悠悠飘着。 有时候不能。总寄希望于别人。但有时候也不得不寄希望于别人。无助是人的一生中必然会出现的时刻。无助,无助。有时是无人相助。有时是无能相助。 在林峰看来,陆炑就是无能相助。他林峰就是无人相助。怪也只能怪自己朋友太少。没有一个能上达天听改变局势的朋友。他并不能去怪罪于陆炑。他也无法怪罪于陆炑。他能理解。要是将这种情况放在于他自己身上,救与不救摸着良心说,他自己也会更倾向于后者。 有些后悔了。开始过人生的走马灯了。有些后悔了。开始过人生的走马灯了。不知道这是不是死前景象?怎么就开始回想一生了?前头十几年的时光。过的真的好快。在脑子中甚至都没留下多少画面。毕竟千篇一律的故事。看来看去还是那几张图片。 说来漫长的人生怎么到了如今,回想起来甚至都不超过一两分钟。前前十几年的人生。真的是过的,太虚度光阴,太窝囊了。 人生的走马灯。旋转的画面开始变慢。林峰看着画面。回想着不知道。是从哪一刻开始?对了是那一刻。是他在小茶馆楼上接下委托的那一刻,是开始遇上陆炑的那一刻。从那时候开始,他的生活画面变得多彩起来。变得有意思。变得他能记住每一个画面,每一个节点。 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真的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说后悔吗?你不觉得自己也很难界定后悔与不后悔。不后悔吧?也许能说是的。他在人生的最后时刻体验到了好多好多,要说圆满吧。也算是有一些圆满。 但是,后悔吧。是啊。他自己觉得才刚开始波澜壮阔的人生。突然戛然而止,真是太短暂了。他还没有好好享受过。明明才开始走上修行的道路。明明才刚刚拥有这一生都未曾拥有过的实力,未曾拥有过的体验。他不想就这样结束。 是!对!才刚走上的这康庄大道。就这样被人从半途中赶下来,他不愿意!不愿意!不能被别人赶下来。就算走不完这条路,死也要死在这条路上。就算是要死了。也要在这条路上多跑一段。 林峰心念一横,拼了。催动着一身的功力要做殊死一搏。 “梁桦,处理了吧。”师祖下了命令。 “叮!”如同银针碰壁的脆响一声。“叮!叮!叮!叮!”一接连又是好几声响。 声响过后,冰球纹丝不动。林峰还在其中尽可能的将自身所有能调动的都调动起来。冰球之内,温度越来越高。 突然有什么穿过了冰壁,然后随着林风自身不断的增强,冰球四面竟开始出现了裂缝。越裂越大。最终碎裂爆炸。林峰从中破壳而出。 如同凤凰涅盘重生。冰封的蛋中生出了异人,浑身上下是一片赤红,伴着烈火是处处烟熏。一身衣衫破落,如同孙大圣出了八卦炉。烈焰气直冲云霄,烧的四下冰化作水涓涓流,地砖开裂化融晶。一派纵使是搬来南极千里冰,一瞬也化为一场雨景象。 两弟子舞着大环刀,冲着另一头杀了过去;那一角陆炑使开一方匣子,朝着来的两人一指,就将二人逼停。 真真不成想陆炑也来助战,真是有情有义好哥们。要不是当下情况紧急,麻烦缠身,可不是什么好所在。不然林峰当场就要,寻一处桃园,对着黄天后土。扯着陆炑,林峰就要说上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话。 逼停二人,陆炑展开锦袍,飞起空中,将手四下乱甩开来,造了些个烟尘雾霾,就要逃脱。不曾想山门弟子追的紧,又来了三五人,使动着铁棍,往他杀来。直冲冲顶着迷雾,眼看就要临到跟前。 陆炑在屋上绰步,一转身又使着黑匣子对着那三五人。三五人为之一愣,手中棍棒横在面前。就这样小小一条的区域。也不知道究竟要等些个什么。纯粹是图个心安。 就这样你追我转,三轮下来。呆头呆脑的三五人才发现不对。这陆炑一来二去,也不见出手,就是这样不停的吓他们,这是何意思。要说这一方人多势众。怎么就怕他一人?况且他手上就一个匣子。最多看来也就只能对付一个,去了一个,其他人拿下他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当下。没有人愿意做这去了的一个。要说关键时候也不是没有英雄。还是有人有奉献精神。这几人中互相商量了大家并头前行。要是陆炑再转头,伤了一人,这样其他人为这一人报仇雪恨。大家齐头并进。中奖的概率各自相同。只能说是看谁倒霉。英雄就英雄在这。有人说是齐头并进,但要仔细看来,总有人慢了脚步。越是往正中对着林峰的位置,身旁两人离得越宽。 偏偏是打中间。正对正的,有个愣头青,跑的又快,对着又中。显然不出意外他就是这些人中的替罪羊。有了这只替罪羊,其他人就发疯似的放开了手脚。 其他四面围上来的人也逐渐增多。要说这江阳山还得是别人的主场。别人对此地驾轻就熟,绕着弯子轻而易举的插着斜线靠近上了他。 这一个小黑匣子,说起名真是耳熟能详,俗气的不行。就叫暴雨梨花针。这暴雨梨花针好,就好在一个暴字。瞬间爆发的打出好几针,主打的就是一个破防。但这不好也不好在这一个暴字,为了威能劈头盖脸的爆发出去。就这一波。之后就没有后续了。 陆炑刚刚那样来来去去,不过是恐吓罢了。实际手中早就已经是个空匣子。 要说追上来了的这些个小喽啰,可还真不是陆炑的对手。不过毕竟人多势众。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个守山大阵法。陆炑的第一选择自然还是逃好一些。 再者说就他们的功力水平。真想要追上陆炑怕也是难度不小。陆炑此刻无非是想着怎么样尽量拖住这些个小杂鱼,同时想想办法带着林峰跑路。实在真不行也得想想办法让自己跑路。 第57章 遇上 见这一招装腔作势早就已经失了效,索性不如收起盒子来。挖空心思的跑。可难就难在面对这四面包夹之势。可没个出口逃跑。 一见陆炑把这骗人的匣子收了起来。一众人等更是起了性子的追着他。离着身边最近几人,在陆炑犹豫选择哪个方向的时候,身位早已拉近,进了攻击距离,使着铁棒劈头就打。四面八方围裹上来。陆炑见众门人一拥而上,只觉自己是逃脱无能。只可硬着面对。要是抵挡不住,怕是就要被这一群豺狼虎豹分食殆尽。 这样不利于自己的局面。陆炑忙把锦袍往身上一裹,打着个旋,就往上强突。一卷而过也是撂倒了几人。然而果真是豺狼虎豹扑食一只羚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满满当当。才往上突出不远。又被棍棒压了下来。棍棒之中又有几柄利剑。穿着刺着。好在是陆炑裹在袍下,未受些伤。连皮肉之苦也不曾受一点。 见一招不成,陆炑手往怀中一探,取出一道幡。手中臂膀摇动,风幡随即在在原地打着转儿,见过了陆炑的黑匣子,此刻他又掏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一时间也没人敢围上去围他,任由着他在原地摆弄。风幡转了两圈。只一瞬间,又是磅礴的雾气以陆炑为原点向四周散发开来。 不同之前的烟尘粉雾,此一次的雾气一接近人身,就有几名弟子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双眼翻白,在地上抽搐个不停。不需多想也该知道,烟雾是带着毒来。 围着陆炑的圈不断地退,圈子越变越大,由小圈变成了大圈。给了陆炑充足的活动空间。就在此时他风幡一收,找着一处方向。就跳出去。 可不曾想天不随人愿。正想自己已经是逃脱如鱼入大海,再不受羁绊。可出了包围圈又遇到老熟人。 要说是场地上对他有威胁的。也就区区三人。两是田煊梁桦二师兄弟,一是瞧不见,但是听得着的老师祖。可如今这三人都将矛头指着正大放异彩的林峰。可无心顾及他路过的这种小鱼小虾。 到时候遇上老熟人不如说是遇上老情人。更为贴切一些。 路尽头一身景红衣,手持双股剑,算得上是窈窕身材,不是娇羞,却又英气。冷冷一双目就望着陆炑。冷厉的目光远隔着百米也感受得清清楚楚。 这一双眼睛。陆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熟悉归熟悉,却不是以这种形式。这双眼睛在他心中可是一双含情的桃花眼,这数日来可不曾在这眼里看过其他,久久的时间。都让他忘了这双眼不是桃花眼,而是杏眼。 俏人儿抬起银剑,剑指陆炑,幽幽冷笑道:“我的白面郎君能力大的很呢,昨日儿还在赏花弄月的,今日就舞上刀兵了。” 陆炑听了这些话。冷的浑身乱颤。他自觉是自己对不起田丽。更是不敢有半句的回话。 且说田丽这一出,还把这一众弟子吓了一跳。要说这田丽能摆出这一副阴阳怪气的女人姿态。在他们心中可是未曾想过的画面。要说他们的这一位田丽师姑,要可放在以往,我已经是执着双股剑上来拼杀一番。是用铁娘子来形容。也不觉得恰当。更多是把她当为男子。哪可能还会有这样的假惺惺姿态。今时今日这个举动。反倒还多了些女人味了。 陆炑可谓是大祸临头了。这女人可不比豺狼虎豹,女人更甚豺狼虎豹。更不要说是含着恨的女人。含着恨的女人最是恐怖,能有情驱动着,恨做燃料,那定然是纠缠个不死不休。没一个好交代,可不会放手。 林峰也是大祸临头。所以说他刚出蛋来也是吓着些人。那一等风头过了,敌手也冷静了。田煊挥了挥手,示意在旁没有追杀陆炑而去的一众弟子退开边去。 闻风见师父摆手,连忙是领着师兄弟们。向后一退再退。在向后退的途中,有些人甚至是跑去陆炑的那头看看热闹去,依照他们的判断,那头可比这头安全的多。还有些留在这头,按照他们的想法,这头可比那头有趣的多。 梁桦骨节摇动,现出冰蛇绕身。这一次与以往有所不同。手心翻转,再一现出,已经是一方大印托着。大印靛蓝,方三寸六分厚度一寸,用美玉制成,印玺身上四垂直面各有一组减地凸起的窃曲纹饰,台面平整,上方有一玄冥龟。打眼一看就是宝中之宝。 田煊一瞧见都吃惊,不知是多少年没见过师弟祭出他的霜天印了。霜天印那可是师弟压箱底的杀手锏。轻易可不是常见的。 一手执霜天印,一手掌心向着林峰。两指弯曲,张开中指,食指和大拇指结着法印对着林峰。 说这场面,师弟都已经祭出法宝,他田煊要是再无动作,未免要讨人闲话,师祖分分毫毫看在眼里,也要对他起一些疑心,弄出一些嫌隙,就算说是要撤了他的代掌门之位也不为过。 田煊手向虚空一握,赫然出了一柄长枪,长枪和正常的长枪没什么不同。依旧是红衣飘飘,只不过枪身上似乎有些不同的纹路。 下方的一众人,呼着喊着火龙枪。要说这火龙枪,说是龙枪也是,说不是龙枪也不是。枪身上可不是龙纹,虽然张牙舞爪确实是一副龙样,但细细去看,是龙第五子狻猊,狻猊形似狮子,排行第五,平生喜静不喜动,好坐,又喜欢烟火,因此佛座上和香炉上的脚部装饰就是它的形象。如今在这枪上,更可知这枪应该叫做狻猊枪。但叫龙枪也未尝不可,龙子怎么不算龙呢,即使它是杂的。 两人是并肩站着,一青一红,冰火不相容。这场面可是少见。就是在这山门中几十年来,也不曾见过这二人一起并肩作战过。下方一众人心中多数都只有一个念头,人一定是要活的够久,只要活的够久那就什么都能见到。 第58章 祸不单行 梁桦指甲寒光游走,掌心处凝聚着青蓝色的光芒。蓝色愈发浓郁。梁桦手在空中画着符印。光芒在空中描边即过。不一会儿就已划到尾声。手指朝空中一画。掌心推出,一面冰墙就向林峰压了过去。 冰墙一触及林峰的身体就被融化开出一个大洞。隐约的就能看出是个人形。梁桦当然知道冰墙的效果,毫不意外,同样的步骤,一连又来数次。又好几道冰墙层层叠叠的向林峰压去。然而效果如出一辙。 林峰被这一次又一次的骚扰。扰的有些不耐烦了。提着拳头。就向梁桦冲了过来。当下这一般来势汹汹。梁桦赶忙又上几道冰墙来挡林峰的路。 “田师兄还不动手?!”梁桦催着田煊出手,给他分担些麻烦。 田煊自然是知道,提着火龙枪,就顶了上去。枪尖向林峰一突,果是被侧身一躲,再然后又突刺三枪,接连是难中目标。这可惹得梁桦大为不高兴,高声喊到:“师兄!现在可不是你再放水的时候!” 要说梁桦真是急切,林峰扑面而来,真是越来越近。要真近身还可能真不是对手,这小子如今一看可不一般,修为怎么还看不透彻。 田煊也是冤枉,虽然和林峰师徒一场,但二人可还没到师徒情深的地步。那一枪试探,那后三枪也是实打实的下了真功夫。这几下不中林峰那可还真不是放水。真说来,可是林峰功夫了得。 被师弟点了名了,田煊也不好意思。如今师祖在上可不能让他看的觉得自己没出力,还藏着掖着,存着私心。且他本来也不是这样的人。 推枪甩出一串枪花,枪去游龙飞走,一断后扑出一猛兽。枪身花纹已经不见,烟雾缭绕之中,猛兽探出头来赫然是枪身上的狻猊。狻猊周身围绕的烟雾忽然一转为火焰,助着它向林峰奔袭。狻猊喜欢烟火,林峰正是它最爱的好菜。 狻猊一近林峰身体,扑上来就是咬了过去。咬的刁钻,照着脖颈就来。林峰用小臂做挡,小臂被结结实实的咬住。痛苦自不必说,然难受更在于被这狻猊咬住,手臂上火焰被它抽了一个干净,一下子吸走大半,突然能看见手臂原本的形状。明晃晃的一条大白胳膊现在那里,与另一臂形成鲜明对比。 这被吸走了火焰还不要紧。更要紧的是这被吸走的火焰反而助长了狻猊的成长,本身是不到一人高,如今已经压过林峰一头。就这样子笑逼长下去。到后来必然是一件麻烦事情。 福禄双至,祸不单行。福禄是没有,但祸事确实是接二连三。 这头还在和狻猊撕扯,那头还躲着师父的明枪,可不曾多想还有个梁桦在一旁蠢蠢欲动。梁桦可是出了名的阴手。正当林峰在缠斗之时,他早早就做了准备。 林峰本是目标直直对他,可已被田煊缠上就顾不得梁桦。他本来还顾着师徒情谊不想伤害田煊,对他下一些死手。可田煊所展现出来的这一番手段,看着可不像有情有义,显然还真可是夺命的手段。 林峰一手拽过去,就去扣住狻猊的眼眶,五指是用力一侧拉扯,靠着一股力,甩着狻猊的身子砸向田煊。田煊俯身一顿,躲过之后,又一枪来,林峰直接甩着狻猊做挡,狻猊在手里反倒成了大锤一样的工具。 一连又过了几招。双方都讨不到好。田煊虚掩几枪,挑着林峰的面门,扰他的眼睛,眼睛扑闪之间,田煊退了出去。 紧跟着来的是粗有两三扎宽的大冰蛇,不需想也知是梁桦的杰作。要说这冰蛇可比那狻猊好对付的多。左切右扫,一年下来斩杀了好几条冰蛇,属实让他过了一把刘邦的瘾。冰蛇不胜在精,而是胜在数量之多。 梁桦操着霜天印不断唤出冰蛇,要说这本来是一方老乌龟印玺,怎么是净是叫出些蛇儿来。林峰真想见识见识那印玺上的老乌龟,顷刻之间。他的愿望就要达成。 大方冰突然从天而降,这冰可不是蓝白色泽,而是泛着乌黑。玄冰玄冰,说的就是如此。大方冰落下,将林峰盖了个严严实实。方冰之下,内里林峰为蛇突然数量爆炸式增加的情况感到错愕,成堆的蛇密密麻麻把他掩埋起来。以他为核心将整个大方冰没填了个满满当当。其中有几条跑了出去,在方冰上,外壁上盘踞爬行,最后爬到方冰顶部,和方冰顶部的玄冥老龟聚在一起。 梁桦手心霜天印早已不见踪影。只在原地深呼吸,做着太极收官动作。田煊依旧持枪立着。 二人虽然不在乎多年,但是对方也算是都知根知底。双方有些个什么法门招式也可以算是一清二楚。以前他也没少切磋过武艺。今日二人的配合虽然说称不上天衣无缝。但也可以说上一句是中规中矩。 梁桦虽然是累,但二封林峰可让他心满意足。这又是大功一件。可如今还不是功成身退的时候。还有件麻烦事。 林峰虽然是封住了,但是要杀他,谈何容易。梁桦能清楚的感受到霜天印里的情况。林峰这一会还在里面练斩蛇呢。这情况可是让他愁的不行。林峰四周的冰蛇被他斩断了又生。源源不断。要想就此以车轮战的方式,消耗林峰的真气,将其耗死。又或是等他虚弱状态再进去给他致命一击。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时间可不会短。就这样拖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毕竟场外还有个不确定因素。 梁桦转头看向田煊。想从他这知道他有些什么样的高见。田煊不是不了解梁桦的霜天印,和林峰过了几招,也了解林峰的实力,自然心知肚明, 他知道梁桦什么意思。一言未发,只是前后摆动了下手中的火龙枪。这举动一出,梁桦立刻心领神会。也顾不上累,立刻舞动手臂,发动真诀。 第59章 印玺 真诀一动,墨黑老龟在印玺上匍匐转向,慢悠悠的移动,老龟的头朝向梁桦和田煊一侧,玄冰的蛇并排立与两侧,仰起上半身,将老龟前部托起,留出腹部和印玺顶部一块斜角的空间。 这一处空间一腾出,田煊心领神会。印玺上有异动,下面也同样不平静。冰蛇群依旧不依不饶,卷集着将林峰推到了正中偏后的位置。明显是带着意图的行为举止。 一到林峰“落座”到这提前设定好的位置,田煊掌心一动,枪尖在空中画了个半弧,一转握枪的方式。银枪手中握住,随着真气涌动,手中长枪愈发变得滚烫殷红。红到盛极,黑反倒取而代之。长枪扛上肩头,而后肩上持枪,经过一段助跑,连接投掷步获得动量,通过爆发式的最后用力,作用于火龙枪的纵轴上,将火龙枪经肩上投出去。 枪体划空而过,硬直直插在冰上,一瞬间就没入冰中。 林峰还在和冰蛇缠斗,身体有所预感。抬起眼睛这么一瞧,一柄长枪直向他的脑门飞来。一到额头前两掌距离,枪身狻猊纹路在黑中飘红。四周冰蛇交融,而后即刻定型,化作坚冰,将他下身死死锁住。 要说就这个伎俩。想要久久的锁住林峰。显然是痴人说梦。但要他这一时一刻不动分毫,那还是能办到的。 长枪来袭,又被锁身,显然当下境地只能说是死中求生了。 陆炑这一头反倒还好的不是一点半点。看着这师姑和这落难贼应该是有恩怨在身,师姑又是主动出手,那他们也不会自讨没趣的上去“助阵”。通通都扯到一旁去看好戏。要说如果是这小师姑的身手,也不能解决。那他们上也于事无补。顶多是个分心乱神,偷一刀,摸一棍的作用。 不过当下看着这情况多少是有些不对味。师姑可以说是门派之中剑法高手,剑法要得数一数算不上。但是三首四首的宝座应该是稳坐。 可这现在,一连来两人也过了三四十招。可看来看去也没有些什么风风雨雨。看戏的人。也不是没有学过剑法。这剑法是称不上什么不巧妙,但其中总归是透着一股怪味。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要总结来说。这剑法像是眉来眼去剑的升级版。 师姑这招招狠厉,却不是直指要害,什么心,面,颈,那是一概不碰。专挑些手脚。这陆炑就在一味地闪躲,也不还手,两人一来一去,无意人看来,像是在切磋武艺,点到即止。有心人看来像在打闹,郎情妾意。 当下有头有脸的三人,又或者说是能压住田丽任性举动的三人,注意力都没有在这一头。而其他也没人敢去挑田丽的刺,索性就当是在看二人舞剑。有些个觉得无聊的,一转头向林峰那边走去。换场戏看。 “你二人退下吧。”那苍老的声音又在空中响起。 梁桦和田煊不知师祖这是为何。为何突然要他二人退下。他们有些不明情况却又不敢反抗。难道师祖要亲自出手?多年闭关修炼。是手痒难耐要出来试一试身手?可如今林峰已经被他们二人合力解决,那这岂不是拂了师祖的面子,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要这林峰起死回生吧。他们二人虽然要退,可是却不知道怎么个退法。退要不要把法宝收回,连宝物一起退了。 还不等他二人多想退法宝的事。已经为时已晚了,宝物想退也退不回了。如今这两法宝不再是属于他们二人的了。 霜天印中飞出一道红光,直将那老玄武穿膛破肚,落定后踏在龟背上,手中长枪枪头向下,直挺挺的插在老龟头上,一如刚斩杀了巨兽,得胜而归的猎人,骑在马背上的炫耀。 “田师傅,多谢你的法宝了。还有老梁头,你果真是斗不过你师兄啊。功力不如人,连法宝都不如人。”林峰高声对着两人喊话。如今的这一声师傅可以说是少了情义的代称罢了。人都要素你的性命,还说情义怎么的都有些不合时宜。 这两人盯着林峰,眼里可没有什么好眼色。一人法宝被毁,一人法宝被夺,可以说是丢盔弃甲的败军之将了。 眼神之中也藏着几分恼羞成怒,也藏着几分不可思议。他说刚才最直观的感受。莫过于他们二人。一人可是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他扎中了目标,另一人也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他锁的目标不曾移动。怎么这已成定局的情况还有失手的呢?这样的反转他们可接受不了。 说这扎到也确实扎了个严严实实。要说这一动不动确实也是一动不动。不过不动的是脚下,被扎了个穿透的是小臂。 不仔细看,可不知道林峰两手小臂上都有个窟窿,这虽说是被扎了一个穿透,但是还真没法从手臂这一头瞧见那一头的光景,打眼去瞧,一满眼睛更多的是一片血肉模糊。此时此刻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血滴。那双脚确实不曾动过一步,双手在这长枪来时交叠的挡在了面前,挡下了这枪的冲击,可按照往常,枪虽是被挡了,可却不带停的,这来的这样迅猛,下一步可是要向脑袋去了。要插穿这不大不小的脑袋。 这世间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讲究一个巧字。巧字当头,可以说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这一柄长枪一碰了身体,这血就渗出,长枪一碰到身体,本能的开始贪婪的吸取着林峰身上的烈火真气,一时间吸的多了,这枪反而是又变化出了狻猊模样,枪体变出了狻猊后,长枪就被抽取了灵,一下就变成了一杆普通的银枪,普通的枪,想要让他停下,那是再轻松不过了。就这样碰巧,以这一种方式让这一柄长枪停了下来。 因祸得福,狻猊一出,焰火缭绕,反倒还帮了他林峰的大忙。借着狻猊,驱除了身边环绕的冰蛇,可是给他腾出了好一大片活动空间。 第60章 云雷 这硕大的活动空间腾出来后,林峰和狻猊对视相持。梁桦可没注意,毕竟林峰确实是脚下未动。 狻猊形体幻化出后,可是直接咬着林峰的脖颈,虽然是幻化的灵体,还未有出实体,林峰也能感受到肩上,锁骨上感受的莫大压力。真气是确确实实的被狻猊吸取,待到狻猊实体愈发成型,林峰反咬上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一反来,但是一人一兽在互拼有无。最终是狻猊败下阵来,被林峰硬生生的打回了花纹回到了这一杆长枪之上。 林峰都不知对付狻猊会如此简单。简单的就像自己心中怎么有这个念头,这个念头就会有效。他不免得又开始觉得自己是修炼之路上的奇才。 狻猊回到长枪上,林峰将双手解出,小臂上痛楚不大。林峰仔细的好好打量一番手中这一柄长枪,摸了摸上面的纹路。感受这柄长枪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法宝。他虽然没用过长枪,但也见别人用过。比如就在刚才。简单的向前突刺,舞了舞长枪。试了试手感。直到和这柄长枪有了共鸣。与长枪之中的狻猊心意相通。他都不明白,才见两面,还都是以敌人的身份,怎么就轻而易举的驯服了这一头猛兽。总之结果是好的。他也不去在意。拎着这片长枪借着这边长枪的性能优势,一下就破冰到了外头。 有这样高级的法器助力。林峰的自信可谓是膨胀到了极点。见田煊,梁桦都奈何不了他,更是骄傲。 “鬼老头,别再藏着掖着了。怎么?见不得人?”林峰对着天空喊话,当下就要对老师祖下战帖。“你的徒子徒孙都退下了,你不出来比划比划?” “莫要猖狂,小子。”天空之中依旧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这声音过后,天空之中日光开始暗淡。黑云再次席卷而来。 在这黑暗的天空之中,在这黑暗的天空之中,取代太阳放出光芒的是黑云之中的一个小点。 “云雷令?!”梁桦脱口而出,“杀鸡焉用牛刀?!” 黑云之中的小点。要到镜前细数去看,确确实实是一块令牌。令牌之上有着云纹,雷纹。和它的名字都是相当的贴切。 云雷令,云雷令。有云有雷。云已经布满天空,此刻雷也紧随其后。 滚滚天雷在黑云之间涌动。这样的一番景象,让江阳山的看戏的弟子,都胆战心惊。腿脚都变得有些不利索。此刻已经有些人心里打起退堂鼓。不再有继续看戏的想法。生怕这一场大战伤及无辜,把自己也给卷了进去。 “老头,可别是像你弟子一样唬人的玩意儿。中看不中用哩。”林峰知道法宝的厉害。梁桦的霜天印和田煊的狻猊枪可是让他吃够了苦头。如今这雷云令看着显然是比霜天印和狻猊枪只强不弱,能引出在天地异象的,更不是什么寻常宝物。但他如今也只能是装腔作势。给自己壮壮胆子。 “中不中用,你自己试试便知晓。”老师祖话音刚落,天雷落下,直指林峰。 一重雷下,劈的他提枪抵挡,挡的一双手虎口开裂。二重雷下,劈的他作挡的勉强,只能是唤出狻猊相助。三重雷下,劈的是相助的狻猊落荒而逃,变成花纹回了枪。 “中不中用?”老师祖来问。 “中规中矩罢了。要是老师祖你就这点水平,你门派还是趁早解散得了。”林峰还在嘴硬。其实他心知自己的处境不好。要说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以前可不是这么逞能的人,从来都只是,啊对对对,啊是是是的做事风格。可自从他有了修为之后,他就变得更加“不屈不挠”了,嘴硬逞能反而变成了他的常态。这种改变要作为当事人的林峰可没能这么轻易的就能发现。 所以说位置改变心态,能力改变性格那还真是一点没错。 “好,好。”老师祖也不气恼,反而还做出夸赞,“还能受了,那是最好。” 四重雷下,前面千般的手段都用了,依旧被劈了个浑身皮肤火辣辣的疼。五重雷下,劈的浑身筋骨,酥酥麻麻。六重雷来,已经酥酥麻麻的身体无力招架,被雷劈的身里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七重雷来,已经被劈的不能动弹,如同尸体。八重雷来,已经劈的他精神涣散。 “小子,这下如何?”老师祖再问。语气中含笑。 “中下。”林峰鼓着劲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来。 “小子,这第九重雷,你可就死了,有什么遗言说来听听吧。”老师祖还讲些人道主义,虽然没有给林峰送一餐断头饭。但还是愿意听听他的临终遗言。当然也只是听一听。具体有什么要求,小的说不定还能看心情满足一下。大的应该就没有人会帮他办的。 “老头,我还不一定死呢。”林峰猛的站了起来。身体像是回光返照。突然多了好一份气力。来助他对垒。 “哦?”老师祖见此迟疑了下,“还是说说吧。”依旧没放在心上。 “遗言还是留着你自己说吧!”说着林峰就向梁桦扑了过去。 前面的八道雷,足足八道雷,林峰一下也没躲过,只能硬扛。是因为他躲不掉。这雷电可不一般。来的速度快的很。他可不是没有想过要躲,等他躲闪,雷电落地点也会随之变化。老师祖这样的敌人是最麻烦的。他能对你出手,而你却还不知道他人在哪里。是林峰不想向老师祖反击吗?显然不是。他是真真切切找不到人在哪里。 可如今他有了新的想法。这个想法也很简单。与其去和看不到的敌人死磕,不如去解决眼前看得到的敌人。梁桦就是那个看得到的敌人。解决他再好不过。毕竟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当然,田煊也是一个不错的目标。不过比起田煊,林峰肯定更恨梁桦。梁桦当然是他的第一选择。毕竟今天所遭受的这一切绝大部分都有梁桦的功劳。 第61章 你可愿死 第九道雷电应声落下。此时此刻,林峰早已飞扑出去。梁桦可没做准备,连在一旁的他的师兄田煊也没有半点心理预期。本来林峰已经是将死之人,前面的八道雷电。已经打的他是精神涣散,四肢无力。躺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狗。可如今却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着实是有些让人意想不到。 林峰提着长枪飞身过来。梁桦来不及挡,田煊也没做出动作,他不仅没反应过来,同时心里也从来没做过这个准备。要他去帮他的师弟挡刀,着实是有些为难他了,虽然他是刚直,但他可不是好坏不分。谁对他好谁对他坏。他心里一清二楚。梁桦在他心里的地位,可够不上他舍身相救。 还不等林峰触及梁桦。第九道雷已经是稳稳当当的劈在了林峰身上。梁桦为此也长舒一口气,有了师祖的这第九道雷,不愁林峰不死。如今他就此危机解除。 第九道雷电劈在身上。雷威惊人,本就残破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住。如今更是要用真气抵挡,可真气却早已支离破碎,这第九道雷可以说是直击灵魂。 要说这孤注一掷。最要紧的就是在一个掷。虽身受雷电,可林峰在意识还在的时候,最后依旧是把手中狻猊枪投掷出去。如此近的距离。梁桦来不及躲避。更是没有机会躲避。好在距离之近,让本就动能不大的长枪有了些好处。依旧足够能贯穿梁桦的胸口。只一瞬间,梁桦和林峰同时倒下。 林峰是照着心窝去的,如此致命,只要一中,还真不愁梁桦不死。 能亲眼看见梁桦倒下,林峰也算心满意足。才能安心的闭上眼睛。放心的失去了最后的神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闭上眼睛后,林峰前所未有的放松。整个世界一片寂静黑暗。望不到边,望不到头。却能让人感觉如此的平静。 这就是死后世界吗?只有无尽的黑暗吗?那里面实在是有些太过单调了。这就是死后世界吗?只有无尽的黑暗吗?那里面实在是有些太过单调了。奈何桥呢?孟婆呢?孟婆的汤呢?难道这些种种的一切不过只是人类的臆想罢了。 还没等他思考到。下一个死后世界的场景。黑暗之中,开始有雷光闪烁。 这雷光可是他今日最惧怕的,又或者说这雷光是他此生最惧怕的。 该死的老头!连死了也不放过吗?还是说难道死后世界里要经历的都是你生前最怕的东西吗? 雷光闪动后,果然不出意外,雷电如约而至。不过不同之前,这雷电一下直接连下九道,可比之前老头御雷快上不知道几倍。并且是以九为组,一连连着来上九组,对他的惩罚可以说是成倍成倍的增长。 要说这雷劈下来。体验还有所不同。痛苦是绝对的痛苦。一丝一毫也不少。可难就难在。如此的痛苦之下,原本九道雷他就已经身死道消,可如今硬是受了这九组的雷电,还有神识存着。 就这样无间断的不知是折磨了多久,林峰都已经要放弃生的希望了,他甚至要开始期盼自己能早点死了。这样的惩罚,这样非人的待遇。要他在这里。受苦受难无终无尽,他忍受不了。 可他就是一直存着,一直活的明明白白。黑漆漆的空间中。开始出现乌云。明明在黑之中,林峰都不知道自己如何能够看清那是乌云,但他就是感受到。 乌云之中探出一只手。这探出的一只手一看就不是年轻的手。上头老迹斑斑,沟壑丛生。老手伸出一只手指,直直指着林峰。 在空中有声音环绕,这声音一下屏蔽了雷声,林峰一时间听不到了雷声,心中万般无比的高兴。以为折磨就此停下。可恰恰相反,听不到雷声,却不代表着不用受雷电的折磨。只不过没了声音,可雷电却依旧实打实的落在他的身上。折磨依旧是一分一毫都不曾减少。 无影无尽的空中。老声缓缓发出:“林峰,你可愿死?” 而后,一切的声音都就此消失,万般事物都就此停止。似乎都在等待他的答复。 林峰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就遇到这样的问题。他自然而然的犹豫起来。问一个人。他愿不愿意死?肯定会有人不需要考虑,直接给出否定的答案。但有哪个人会不需要考虑直接的给出同意的答案。其实林峰他之前再怎么想死,可突然被这么一问,当然还是想要给出否定的答案。 还不得林峰开口否定,雷电接踵而至。仿佛是早已经知道他的答案。直接继续给他不断的惩罚。 就这样无休无止的轮回。停止发问,而后又再次折磨林峰。已经这样十数次了。可每次只要雷电一听,林峰心里那种想死的念头。就会突然消失,就会重来生的欲望。 雷电好像知道一般。就是不断轮回的折磨他。但还是会不停的发问。每个阶段都有,不曾有一次缺失。 云从之中的那只手,就这样静静的定在空中。手指指着他。如同审判他一般。 “林峰,你可愿死?”那只手指依旧是指着他。如今这样看来,却是这样的冷厉,即使是一只手指也能让林峰脊背发寒。即使是声音也能让林峰颤颤巍巍。 “我。。我。。我。。”林峰虽然受了这样的酷刑,但是他的身体技能其实是可以保证他快捷又完整的说出话语。可如今这样断断续续。并不是身体的伤造成的断断续续。而是心里的犹豫造成的断断续续。 林峰我,我,我才到一半。一直说不出下半句。雷电依旧。不停不休。噼里啪啦,没完没了。 又一次,又一次噼里啪啦的雷声停止了。同样熟悉的话语从空中传出,“林峰,你可愿死?” 这一次就这一次。林峰的心真的已经动摇。再也没有最开始那一次的坚韧说出不愿意。他这一次是真的抛弃了其他的幻想。 第62章 我愿? “我愿。”还不等我不愿意的最后一个意字脱口而出。虚空之中出现了另一只手一掌把那只狠狠指着林峰的手指拍散。拍散了这一根手指之后,只留下几个手指和半个手掌浮在空中。被拍处既没有血也没有骨肉。 林峰这才知道。天空中指着他的那只老手只不过是一个虚影罢了。 这只拍散老手而新来的手,不仅是新出现的,同时手看起来也是比较新的。这是一只年轻的手,一看就是青年人的身上长出。这是一只漂亮的手,不是因为它给林峰带来了希望而漂亮,而是因为它本来确实就是一只漂亮的手。五指修长,青玉光华。 这只手在空中搅了一搅动。将空中的云雾打散。几个挥手之间就净空一片。没有乌云。雷电无所依托,也不知到哪里去。突然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那只年轻的手,代替了这一切出现在天空中。 在突然间出现了一切,不知道是福是祸。但就眼前来看,他已经清除了一祸。至于他接下来是福是祸,也只能静静等待。 “你还愿意,真等你说完,可就神仙难救咯。”虚空中声音传来明亮清澈。不同之前的那浑浊难听的老声。 这声音真的好听。这声音真真的好听。好听不在于他的声音是多么的有磁性。多么的悦耳。好听是在这声音林峰是多么的熟悉。 陆炑,是陆炑。 伴随着声音。天空中的这只手。向林峰抓了过来。一把把它握在手心。将他往外抓去。一下子就让他脱离了这片黑漆漆的天空。回到了。伴随着声音。天空中的这只手。像林峰抓了过来。一把把它握在手心。将他往外抓去。一下子就让他脱离了这片黑漆漆的天空。回到了那个刚和梁桦,田煊,老师祖大战过的地方。 林峰释然的任由陆炑摆布,如果将他紧紧的握在手心,只要轻轻一捏林峰就性命无存。可他此刻是多么的放松。他完完全全的信任,他没有反抗的余地。但本质上他没有反抗的想法。 回到了这个场景,林峰立刻打起精神来,准备对付田煊和老师祖,毕竟梁桦已经死了,无需在意他。 可此时此刻他发现不对劲了。怎么他?还在陆炑的手中握着?陆炑的手依旧在向上提,林峰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躺在地上的影子,也清清楚楚的看到梁桦的尸体,清清楚楚的看到田煊站着一边,清清楚楚的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江阳山弟子。 更令他意外的是,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在他们这边的另一处正和田丽对剑的陆炑。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所看的一切。都像是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他能一下子看清一切的全貌。他才发现自己所看的一切如今都是静止不动的。就像自己一头扎进了一幅画里。 难道自己已经变成了灵魂?飘在空中?不对是被陆炑握在空中。那陆炑的这只手是怎么回事?来勾他魂走的黑白无常?还是说陆炑有这捞灵魂的本事? 一时间来还分不清楚情况。身子又或者说灵魂已经被陆炑越提越高。一下子又再次穿过密密麻麻的乌云,远离了这熟悉的光景。之后的林峰。一片茫然。再也没有办法感觉自己身边的事物。一切的一切。感官上的事情就此消失。 还未再次睁开眼,新旧记忆混在一起,没有头痛欲裂,反倒是有了庄周梦蝶的奇异感觉,一时分不清梦还是现实。撑着坐起身,手掌下沙石地的触感,是那样的真实。 不对劲,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的触感。江阳山上青砖黑瓦的,自己明明倒在砖石地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沙石触感? 摸头皱眉叹气,目前他也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是先睁开眼睛瞧一瞧吧。 双眼睁开后,先映入眼帘的是记忆里熟悉的场景,只不过时间是要在往前推一推,不再是什么江阳山,而是那以前的那片绿洲地。依旧是那一片湖边。他此时此刻就倒在湖水边的沙石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又回到这里?江阳山呢?梁桦呢?田煊呢?还有一切的种种呢?都去哪里了? 就这时候,惊觉人开口了。 “别在想了。梦,都是梦。”陆炑来到他身边,拍了拍他。 梦?什么意思?江阳山上的种种一切都是梦?这怎么可能?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这个是好久好久。这可是真真切切的感受。所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他此时此刻都还能回忆起那份身受雷击的痛苦。以及手握长枪时候的炙热。 对了,就是这个感觉。明明此刻还在。林峰感觉自己身上一片湿漉漉。就是这个。这一定是自己身上生出来的血打湿了衣服所带来的感觉。 林峰低头一看。身前一进处确实是一片湿漉漉。但是却不是一片殷红,透着衣服的本色,只不过是在湿的地方,颜色稍微的深色一些。而且此时此刻他的衣服也穿的整整齐齐。可没有一丝一毫半点的破损。 这是?水渍?血呢?血哪去了? 林峰还在质疑之中。还有!他突然间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东西能证明这不是梦。而且只要这个东西一在,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林峰抬起双手在空中乱舞。一下又是这样比划,一下又是那样比划。还在那里蹦蹦跳跳。陆炑在旁看着他像发癫一样的行为,饶有兴致。 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怎么会这样?火呢?火去哪里了?那焚火诀呢?那御风的手段呢? 林峰看着自己手掌之间,没有出现自己预想的火焰。反倒是渗出了汗水。随手一挥也没有疾风,连带着自己的蹦跳,预测高度都甚至没超过凳子。他这才回归现实。恍然大悟。 原来陆炑说的梦是这个意思。梦,真是梦啊。那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一场黄粱美梦。 第63章 梦醒 梦醒,即使这个梦的结尾不尽人意,但是林峰却还抱着怀念。还是那个道理,人有时候就是犯贱,明明在梦中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折磨的甚至是要说出自己愿意去死这样的胡话,可还是对这个梦有所怀念。 有些人从来都是记吃不记打。还想着梦中那有着无上法力,大战一门两杰的光辉时刻,想着要是还有这一身法力该有多好。“唉。”知道一切已经离他远去,只能是无奈哀叹。 陆炑在一旁看着他唉声叹气,也知道他心中所想,不免的发生打断:“别想了,你能保住这条命都不错了。”林峰听了有些奇怪,虽然梦中是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已经是将死之人,或者说在梦中可能已经死过一次。可是梦毕竟是梦,算不得真,怎么可能会说是死在梦中,现实生活中的自己也随着死亡了,这未免是有些痴人说梦,未免是有些太过滑稽了。他显然心底是不相信的,可陆炑说这话,应该不是无凭无据。因为林峰此刻也还分不清,梦中那只救他的手,就是是他林峰自己的梦,还是陆炑真的有这样申通,闯进他梦中相救。 陆炑蹲下身来,靠着林峰身边,指着这一滩湖水,“你喝了这湖中的水了吧?”林峰脑中搜寻了一下记忆,记得自己确实是有喝湖水的行为,实话实说,对陆炑没什么好隐瞒的。 “喝了。” “喝了对吧,味道怎么样?”味道怎么样?这是个什么问题,好端端问这个是个什么道理。 “味道吧,就一股子水味。没什么特别的。” 陆炑听完,点了点头,“原来如果,和普通水没什么区别。那看来每个人都能尝到不同的味道。” “不同的味道,这就是水,还能有什么不同的味道,顶多是多些土味。”林峰一下被带偏了,讨论起水的味道来,都忘了原本自己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错了,错了。目前来看,每个喝过这湖水的人,说的味道都不一样。”陆炑摆摆手,以示否认。 “还能喝出不一样味来?” “对,有说是酒味,又有说是奶味,你嘛,是我知的第三个,你说水味。” “第三个?那我前头还有两个?”林峰如同找到同类。 “是还有两个。不过嘛,都在书里了。”陆炑听出了林峰的意思,直接和他挑明了。 “在书里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前头这两,都已经死了,他们的事迹,我是从书上看来的,别人记的。”陆炑没想到林峰悟性这么差,这都没有听懂。 “死了,都死了。在我前头喝过这湖水的两人都死了?!”林峰有些脊背发凉,人都死了,那是不是就是这湖水有毒,喝了人就会死。可是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难道是慢性毒?要在身体沉寂一段时间才会发作?林峰有些发慌,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把腹中喝过的水立刻就吐出来。 陆炑看着他发怔的眼神,有些好笑,要在拖下去,说不定林峰就拿手去卡喉咙了。“别急,别急,死是死了,不过是好死。” “好死?!死还有好的。” “有的有的。当然是有的。你说寿终正寝是不是就算好死。毕竟不是什么暴毙那种。多好啊。”陆炑知道林峰会错意了。 “这么个好死啊。寿终正寝?也就是说他们还好活了一生,也就是说这水里没毒是吧?”切身利益相关,林峰先确定了一下。 “水有毒。”陆炑正色道。 “有毒?!” “有毒也没毒。” “到底是有毒没毒?!”陆炑这个反反复复,可是把林峰急坏了。 “别急嘛,慢慢听我说。没毒嘛,是因为这湖水喝了呢,确确实实是对你的身体没什么伤害,你自己感受感受,身体上上下下有哪一点的问题。”陆炑拍了拍林峰的胸膛,示意他自己检查检查自己的身体。 林峰听话的自己上上下下拍了拍,伸伸手,弯弯腰,做做深呼吸,跑跑蹦蹦跳跳,还真发现自己是一点事儿没有,就依旧是一具完好的身体。这才放心,但反过头来一想,不对啊,这要是身体没有受什么影响,那是陆炑口中的毒到底是毒在哪里?如果是身体没有受影响,那就是精神?是自己的三魂七魄?与其在自己自己做空想不如问个明白人来了直接了当。 “那你说的毒是什么意思?”林峰赶忙来问。 “你看你,又急不是?都和你说了,听我慢慢讲。这个毒呢,只是一时的。只要你熬过了,那就没毒了。那就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啦。”陆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他的心。然后接着说,“我从书上看来,你和你两个喝过这湖水活着的前辈,你们之间呢都有一个共通的地方。那就是都做了一场梦。” “都做了一场梦?” “是,都做了一场梦。和他们描述的记在书里的一样。你也是做了一场梦。并且你们做的梦虽然说梦的内容有所不同,但其大致的轨迹都是相似的。都是先喝的湖水。然后陷入梦中。先是美梦。前头所经过的一切。都事事如你心愿。但又不会让你发觉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缓缓引你入胜。不自觉的就将梦化作现实。曾进入这虚构的美好幻想之中,而后让你无法脱离。让你不愿脱离。又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脱离这个概念。你只当这是真实。从此在这梦中继续下去。” 林峰细细想来,果真如此。好像梦中前段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么的,直击他心灵深处的需求。同时又控制的很好。没有他想什么就是什么。而是仅仅有那么一些的小的又很容易轻而易举翻过的“山头”,一切都是那么的顺顺利利。虽然过程有一点小小的波折,但无伤大雅。所获得的结果一切都是这么的合乎心意。 “是挺爽的,一开始。”林峰回味着梦中的片段,喃喃自语。 第64章 救命恩人 “对,一开始都会让你们很如意。每个人乐的地方不同。像前两个人。他们的梦一个是钱,一个还是钱。多少还是有些世俗了。”陆炑小小的鄙夷了下。 “真俗气。”林峰也不例外,他自个儿把两人的梦和自己的梦做了一下对比。他觉得自己那修仙大梦可比这两人的梦要高雅的多了。 “那你做的什么梦?说来听听?”陆炑打趣的问。 “诶。诶。”比两个人纯粹只是钱的梦来的高雅的多,但他也不敢将心底的这份幻想摆上台面,说给陆炑听。要真让他说出来。即使再怎么高雅也有些羞耻。毕竟是梦,毕竟是自己心底的东西。 看着他局促的样子。陆炑笑笑,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玩闹一下林峰罢了,接着就讲,“俗不俗气先不论。总之一开始都会让你们称心如意。但真当你们深陷其中之后,这美梦毒的地方就来了。在你们人生高点先让你们受点挫折。由小挫折到大挫折。最后让你们在梦中轻而易举所获得的一切,都丢失的一干二净。” “是有这些个感觉。”林峰想着自己在梦中已经拜入山门,也在藏经阁中学了仙法,在宗门之中也可为是,要论功力深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明明是顺风顺水,突然就被人告发了。而在这告发前也确实是和人有些小摩擦。最终被这师祖出手,将自己打落,至此时,自己所得的一切似乎都消失的一干二净。毕竟自己都被雷劈死了。连命都没了。还能剩些什么? “而后呢,他就会不断的用这个你最害怕的东西折磨你。不断折磨,直到你自愿的说出你自己愿死。”陆炑接着说。 果然是和自己梦中一模一样,看来前两个人做的梦和自己可以说是殊途同归。林峰想起自己梦中那只指着自己的手,和无数次对自己发问的声音,声音发颤的问,“他们也被同样的问题吗?” “是的。他们也被问了同样的问题。” “那他们都回答了什么,愿意死吗?”林峰想起自己梦中所受的非人的折磨。好自己在最后即将说出的那句我愿意死。后面的有些好奇。那两个人是不是也扛住了?还是说扛不住说出来愿意死的话。 “哦,那倒没有,他们可不愿意死。” “不愿意死?到最后也不愿意死吗?”林峰有些难以置信,也有些钦佩。想象过自己所受非人的折磨,他们两人应该也承受了对于他们而言,非人的折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能坚持下来。难以想象他们的意志力是多么的顽强。 “是不愿意。这就是我的猜测之一。对这个问题你的回答只能是你不愿意。按目前有的案子来讲,只要你回答,你不愿意。你就能活。你要是回答了,你愿意。那你应该就死了。因为现在包括你的三个里没有听到过那个是回答了我愿意还活下来的。” “可是,可是我回答了我。。愿意啊。”回想起自己梦中的最后,自己好像已经放弃了,已经是选择了我愿意。对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坚定。林峰有些羞愧,说话也变得有些没了底气。断断续续。支支吾吾。 “你这不是还没答完嘛。”陆炑在湖中舀起一掌湖水,借着光看了看。 没答完?!没答完?!果然。梦中果然是陆炑。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没有说出来最后一个字。林峰可以确认自己完全不是靠自己醒来的了。是陆炑,陆炑救了他。梦中的那只手和声音,果然是陆炑的,不是自己想象的。是陆炑救了自己。 “你救了我?” “也算是吧。”陆炑轻描淡写的回答。“我就是帮了个小忙。” “帮了个小忙?!这能叫小忙?!”林峰有些不明白陆炑的想法,人命关天的事,也能叫做小忙。 “是小忙啊。”陆炑甩了甩手上的水,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行了,想了想觉得林峰可能觉得自己救了他一命负担太大,陆炑觉得还是得好好给他解释解释当时的情况。让他卸下负担。 “我呢不过只是把你叫醒了而已,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只是叫醒而已?那我梦里那些是怎么回事?”林峰指明了方向。提出了关键点。 “你说那个啊。说来也奇怪,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你躺在湖边。应该是睡着了。不过特别的是在你的头上飘了团像雾又像云的东西。我觉得奇怪就凑进去看。你猜怎么着?那东西你绝对没见过。”陆炑想了想,继续说,“不对,要是按你说的,那你应该见过,但是我们角度不一样。你是作为局中人去看,我是作为局外人去看。反正呢我在那个雾里面看到了你。就小小一个。还不如我一掌的大。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观望观望,后来想到书里的前车之鉴。我就过去用手碰了下烟雾的边,你别说这手伸进去还真能摸得到,正巧也赶上你正准备说我愿意的时候,我就出手把你捞出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峰没有亲眼所见。难以想象。我说的是些什么东西。梦还有实体,这让他难以理解。 “别管他是什么,反正活着就行。”陆炑懒得再去给林峰详细描述他所见到的东西。有些东西没见过就是没见过。真要让他再去给他做些解释,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陆炑此时此刻已经翻身上马。俯下身来。冲着林峰喊道:“走了!” 看这样子显然就是要再次出发。没打算在此地多做停留。龙猪就在林峰身边等着他林峰,它刚刚一同陆炑来看着热闹。从林峰醒来到现在一句话没说,但是看林峰的眼里满是讥讽的味道。 这贪嘴的猪都没有喝水,三中只有林峰一人中了这湖水的计,林峰有些不好意思。翻身上猪赶紧追陆炑去。 第65章 新门路 一路跟着陆炑继续前行。林峰心里是有些问题。但他没敢问。他觉得这些问题多少有些阴谋的味道。容易破坏感情。 有这些东西搁在中间。两人一兽路上的话都变得少了。不过好在路途不是太远。没过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正是江北城。说到江北两个字林峰可就印象深刻。不过好在在来的路上可没有遇到什么江阳山,梦就是梦,梦里的东西可以依托事实,但是不能成为事实。江北是真的。江阳是假的。连带着的,梦中什么宗门教派在这江北城中,一概没有。 两人一兽到了城外,龙猪就和他们分道,自回自家去了,毕竟他的使命也完成了。再强留他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了。本身他就是个替马的命,给人送到终点再拖它那就得靠情了。 此时此刻少了一匹马。两个人进城区。放谁下来走路都不妥当。因此林峰现在可是坐在陆炑的身后,两人同乘一匹马,好在马骑的不是很快。不然要真快起来。在那个颠簸之下林峰都不知道该不该去揽陆炑的腰。 进城门也顺利。林峰本来害怕自己没有身份进不了城。但陆炑就掏个牌子给门卫一看就轻松放行了。 现在陆炑领着他在这城里大街小巷里闲逛,一路走到一处金灯客栈,两人一同下马,将马交由店侍者牵走,林峰就紧跟着陆炑进门去。陆炑财大气粗先是定下了两间房,而后便领他吃了顿饭,饭桌之上,陆炑问林峰打算,林峰知这是到了时机,陆炑这是要给他下了逐客令了,他也不是那种看不清形势的人。但如今确确实实初来乍到,在这新城里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营生,只能是对陆炑实话实说,他确实没有做好打算。 林峰不指望陆炑能强留他,陆炑也算是够仁至义尽,他说没做好准备。更多的是想要陆炑给他指条明路。很显然陆炑对这城市的熟悉程度不低,从他进城来的种种行为举动都能看出。陆炑更能知道在这座城里怎么生活。 陆炑端着酒杯想了一想,上下打量了林峰一番,开口说道:“常言道,走投无路,不是投军,就是成寇。你嘛,看你这个情况。要不你去投军吧。” “投军?”林峰心想,就这两个选项。还用选吗?肯定是投军呐。怎么可能落草为寇?人之初,性本善。怎么也得先做好人。再说了,就他这个情况要是落草为寇,还不知道是他劫别人还是别人劫他哩。 “投军吧。江北城不小,兵不足,年年有招兵,正巧你又没有身份。他们也不卡身份。正合适。”陆炑又想了想,吃了口菜接着说,“再者说,江北也知道有些个来投军的是个什么情况,你去参他们的军。他们还给你个身份。一举两得,有了这个身份,你还能在这江北城中扎下脚来。” “嗯。”林峰沉吟一声,想来是这么个理,确确实实当下就这个方案最好。而后又再问那些细节,等到一切都了解清楚后,就安心和陆炑吃这顿最后的散伙饭。 “明日我就去城南投军。你呢?你怎么说?”桌上已经一干二净,侍者收了桌走,二人此刻喝茶聊天,林峰有了去向,同时也和陆炑客套关心一下。 “回家。”陆炑回答简短。 林峰听到这么简短的回答。立刻就明白。陆炑显然没有想要脱开讲讲的意思。也没有自讨没趣的都问。立刻岔开话题。去聊了些别的。又过十来分钟。二人就分开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次日清晨,陆炑好心好意的最后骑马送了林峰最后一程,到了投军处,两人互道一声后会有期,陆炑就骑马远去。目送了最后一段,到了看不见人影,林峰才转头去,好歹二人萍水相逢一段,今后再见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也可能今生今世就再也见不到了。 在如今这个不算太平的年景,当兵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事险又钱少,不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没人愿意当兵。就连城中应招的都得要官府用强。不然就见不到几个人了。 林峰到了位置,这征兵的地方。管征兵的人都比来报名的人多。一到跟前显然不用排队。前头才一个哥们,没一会就轮到他了。为了预防不识字,连带的征兵登记都不用他自己填。管征兵的哥们帮他记名,林峰以为会一连串的问好几个问题,可实际问题就三个。什么年龄,什么名字,会什么。 年龄和名字林峰都如实回答。到了会什么的时候,林峰就有些犹豫。你要真说会什么?他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一技之长。 一看林峰犹豫,管征兵的也知道,虽然说来报名参军的人不多。但是他见的人肯定比平常人见过的人多。他非常了解这种情况。熟练的问林峰,“会射箭吗?” “不会。”林峰如实回答。这个他真没学过。 “会骑马吗?”管征兵的人再问。问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吔,会。这个会。这个我会。”林峰想起了和陆炑的这段旅途。骑马这个技能,陆炑可是教会了他。从现在不仅能骑马,还能骑猪呢。只是他没把这个说出来。毕竟骑猪可不是什么好炫耀的。 “嗯?”管征兵抬起头来的上下打量林峰,有些疑惑,他看林峰这个样子。是连马都摸不到的人。居然还会骑马,确实是让他有些意外。但意外归意外。他还是如实的记录。 “行,去那个口,”管征兵的给林峰指了个位置。 林峰谢过后,就要往那去。管征兵的拉住了他,给他分了块饼后,才让他走。看来这城里投军的人确实少了。军队不得已都出了这样的手段。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饼拿了。林峰要再想反悔。怕是没什么机会了。指不定再严格一点,他再反悔可就算逃兵了,可能还要掉脑袋嘞。 第66章 骑兵 边啃着手里的饼子边进了路口。进入口里头的场子还不小。一片大沙地。边上还有几匹马,站在边上拴着绳子没人管它。 一处地,几位军爷在吃茶吹水。显然是太久没事儿干。在这休息混时间呢。 “哟,来人了。”其中一位看见了林峰,赶忙和身边人招呼,好久都没有一个人来报到。林峰现在来也算是个稀罕玩意了。 “小子,真会骑马?”几人坐着一动也不动,远远的就对着林峰喊。“不会骑马就自己走哈。这里可是要是真功夫的。这份钱可冒领不了。” 几个兵的这可是善意的提醒,不是什么威吓。能上马的兵领钱可比不上会马兵多,经常有为了多领钱而谎报的人,他们见的可不少都习惯了。所以现在有人来。他们有兴趣聊聊。都会先问上一句。 “会,真会。”林峰也远远的喊着,随然脚下向他们靠近。 几人都一起抬头看了看他,手中的茶杯倒是没有丢下。 “行,在哪别动,不用过来。”这人宁愿喊着都不愿意起来。挪一挪屁股往林峰这里靠近。“看到边上的马没有。”他指了指那几匹马。 “看到了。”林峰边喊边点了点头。 “自己牵上马,跑一圈我们看看。”说完又加了一句,“小子,跑马可是有危险的。我再提醒你一次。你要真不会就赶紧走。转头去步兵的那头,没关系的,不会受罚的,没人计较你是不是骗。” “好嘞,谢谢军爷。”林峰谢了他一句,自顾自的去牵马。牵马的东西有些生。马贞观了下。 “算了,唐旭,去看着他吧,给他选一匹柔点的马。”队伍中一个年龄看起来大一点,像是领头大哥的人发话。 “柔一点,大哥,你玩笑呢?这些马已经够柔了。”和林峰喊话的男子回着领头大哥。 “别装蒜了,去吧,这小子看着也是苦命人。”领头大哥看了林峰一眼,柔声说。 “要不说大哥还是大哥。”唐旭打趣了一句,喝茶的人都陪着笑起来。他们也知道领头大哥的意思。看林峰年纪轻轻,身上的衣服也是普普通通,这个年纪就来参军,他们猜想林峰家里应该是遭了什么变故,不然他的父母也不会让他这个年纪就走投无路。走上参军这条路。因此心里不免的多了几分怜悯。真要是一匹烈马,而林峰又不会骑马,那后果真是非死即伤。 不过衣服这件事情说来也巧妙。林峰本来可是借着陆炑的衣服穿。但是今天就要跟陆炑分道扬镳,毕竟是陆炑的衣服。他要物归原主。虽然陆炑没有找他讨要,但林峰自己要还,陆炑也没有拒绝,不过还了。就没有衣服穿了。最后还是陆炑花钱给他买了两套。没有出酒楼,林峰托店中小二去买的寻常衣物,连去帮他买衣服的小二都有些不解,都是来金灯楼住店的身份。居然还穿这样的衣服。 林峰他今天要是穿着陆炑的衣服过来,那在这跑马场里可就没这个待遇。唐旭终于是抬了他的屁股,起身去林峰那儿。 还不等唐旭到,林峰就解了马,上马开跑,虽然跑的一般般,不像是个熟练老手,但也确实是有些功夫。让其他人不免的都有些意外。 唐旭看着他跑了一小段,苦笑的回来他们的露天茶室,坐下端起茶杯说,“大哥看来他还真有两把刷子。你关心多余咯。” 领头大哥看着林峰的身影,没回话,自顾自的喝了口茶。 林峰绕弯跑了一圈,领头大哥对唐旭使了个眼色,唐旭立刻就起身向林峰那里过去,这次少了些不情不愿。 林峰就牵着马,站在哪儿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等着唐旭过来,唐旭来后先是接过林峰手中的缰绳,处理好马后就带着林峰去安顿了。 领头大哥身边的人都往着他那凑了凑,开口问,“大哥,你打算怎么安排这小子?” 领头大哥思索了下,一时没想到什么好答案,忘了林峰进去的方向,对众人说:“我再想想吧。” 唐旭带林峰进去安排了张床铺,给他交代让他今天在这先睡一晚上,明天几时几分在何处报到后,他就走了,其他什么要求也没有。 一整房间的大通铺内,就他林峰一个床位有人,其他的整整齐齐,连个铺面被褥都没有,显然是没有人的,看来这一批里面,就他一个人。 这个时段也不是什么大规模招兵的时候,林峰以前城市中也是有过招兵买马,那都是什么时间段,林峰也有所耳闻,所以他知道人少,但却没有意料到能少到这个地步。 现在真是无聊透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无聊,好无聊。又出不了这个区的门,只能在这里头里面闲逛。 东走走西逛逛,一路溜达到了步兵营的所在,在去这步兵营地的路上,还遇到了老熟人,两区之间,要经过这征兵的位置,林峰从马营区里出来,虽然时间有些久,但征兵的人也不意外。看他浑身上下没受些什么伤,也心想是马区老大看他年纪不大,心慈了。 林峰想和他也见过面了,以后都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要上去打个招呼,怎么的也是前辈。征兵的人打眼瞧他过来,笑着对他说,“吃苦了吧,以后可耍这些个小聪明哈,步兵营入口在那头。”说完给林峰指了路。 林峰在里头被唐旭他们已经说教过了,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本来想在和他说道说道,但是转念一想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个哈哈,道了个谢就走了。 进了步兵营区,果然人是多多了,马营区的现在还没什么动作,都还行喝茶聊天。反观步兵营这一头,已经在张弓拉箭,开始操练起来了。 林峰不免的对自己的军旅前途有些担忧,在这样无所事事的团队里怎么能搞的好事业,怎么能匡扶国家。 第67章 唐旭 林峰认认真真的看完了步兵营士兵们的操练情况。半途中还被人逮住。当做不变的视频,抓进去一起训练。认认真真的上了一课。要不是碰巧唐旭过来这里挪着茶叶,又碰巧瞧见了在场上训练的林峰,看到林峰求救的眼神,想着怎么也是骑兵营地的人,就捞他一把,和步兵营管事的耳语几句,才能让步兵营管事的把他放走,才能把茶叶和林峰一起带回了骑兵营地。 回到骑兵营地,林峰可谓是千恩万谢。唐旭可真真是救了他一命。就那个训练强度下去。不到晚上林峰就要趴下。一群老兵听了林峰的事,都在哈哈大笑。林峰一时脸红,接着被操练辛苦,累的不行的理由,赶忙跑回了房间,说是要去休息。 不过他也是确实累。时间过得也挺快。主要是因为累了。躺在床上。一不小心就睡着了。醒来还是唐旭来叫他去吃饭。 唐旭领着他进了食堂,一进食堂,步兵营的人已经在吃饭了,林峰路过的时候还有不少人跟他打个招呼。都是在操练时,和林峰同一队的人。唐旭打趣的问了一句林峰要不要坐他们这一块和他们一起吃饭。 林峰挂着点犹豫,操练的时候还和这些个哥们聊了几句,有几个在他身旁的和他稍微熟络一些的人,和他们坐一坐,一起吃饭聊天,也确实不是不行。 唐旭看了他还确实有这个念头,随即补了一句,“不理你的人。吃完饭晚上还有一场操练。”随后就去找老大去了。 林峰一听到操练二字,浑身肌肉不自觉的发抖。好不容易经过睡了一觉的补充体力。那种消失了的疲软感觉,此刻突然又回来了,非常不妙。赶忙是和那几个稍微熟悉一点的人摆了摆手,打了个招呼后,立刻追上唐旭。嘴里说着什么自己是骑兵营的人,当然要和骑兵营的哥们一起吃饭的话。 这一来一去给唐旭乐的不行。 上桌吃了饭。也没什么约束。大家边吃边聊天。没有人聊过往,也没有人问林峰的过去。只不过都聊着现实发生在身边的事。什么那处的花酒好喝等的。 一餐饭吃的轻松愉快。菜色也还算可以。林峰对比了一下。果然有技能的人。还是相对有些优待的。确实是菜色比步兵营的人吃的好一点点。当然也只是一点点。 吃完饭,步兵营的人需要操练。但是骑兵营也不是没有事做。当天夜里唐旭就给林峰上了骑兵营的第一课。 喂马。这一课可是骑兵营里的重中之重。人是铁饭是钢。对马也是一个道理。人要吃饭,还要吃饭。不可能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马可是重要的战略资源。要真说起来骑兵营里面,马可比人来的金贵。要照顾好一个人需要吃穿住行。要照顾好一匹马,同样也需要吃穿住行。这四项里面头一项就是吃。所以喂马这一课要先上。 林峰先是跟唐旭走了一遍流程。先是粗略的学了一学。今后细致的培训。唐旭再慢慢教他。 再交待了些事项后。唐旭就放他回去睡觉。 次日清晨。林峰很早的就起床了。当然不是他主动愿意起的。我是隔壁步兵营大清早的操练声,口号喊的震天响。他不得已的被吵醒了。 来到马场上。一个人也没有。看来自己是起的有些早了。自己的同僚兄弟们,他猜想应该是习惯了这隔壁步兵营的操练口号声,此刻正睡得昏昏沉沉。做着美梦意犹未尽。 实在没事做,踢了踢马场上的土。突然想到要不就去马厩里面看看,而后就按着记忆。摸索的路就过去了。 来到马厩,身影赫然入眼,唐旭早早的就在马厩里,看着槽里的马料,又想着自己昨晚干活时候用的时间。但是推测了一下。唐旭已经到这里时间不短了。 “唐哥,起这么早。”林峰问候了下。 “嗯?林峰?哦,有事儿要做嘛。”唐旭被他叫了声,回头看了看,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唐旭埋着头继续干活,林峰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想着昨晚自己干过的事。想着挑一两件出来坐一下。 “怎么被隔壁吵的睡不着觉?”唐旭也没抬头,问了林峰一句。 “是,声音是有点大。”林峰端了个盆,苦笑答话。 “久了就好了。久了就习惯了。我刚来也这样。”唐旭老前辈给林峰新人传授了一些心得。虽然没什么用,基本等于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但林峰也没说什么。毕竟是老前辈。不敢驳了他的面子。嗯嗯啊啊。虚心接受了。 见林峰起的这么早。又在他一旁无所事事。唐旭干脆把他叫了过来。又教了他一些照顾马的事情。把这段时间好好的给利用了起来。这早上的时间确实也算过得充实。林峰也确确实实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期间其他的同僚兄弟有的过来马厩看了一眼,看到林峰在这里还对他夸奖有加。说他真是勤奋好学。林峰也客套的谦虚一下。 中间的好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大哥。中间的好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大哥。林峰基本也都跟唐旭待在一起。目前来看唐旭能教导他的东西。完全够他林峰学的。 这一整天学学闹闹,也就过了。这一年又过了好几天。每天都听着步兵营早上操练的口号声起床。林峰这才觉得自己一开始的想法真是有够愚蠢。什么搞好事业,真是纯属扯淡。如今在这骑兵营里面,过的日子这么舒服。他难道不香吗?每天快快乐乐。要做的事情比起隔壁步兵营来也不用很多。这真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和他的以前的日子基本如出一辙。只不过就是换了个形式罢了。林峰有些小庆幸,自己选对了地方。同时他也觉得非常的幸运。自己和陆炑学会了骑马。 一提到陆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第68章 分别 和陆炑分别也确确实实要一个月。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不过转念一想,他可是陆炑,陆炑的日子肯定是过的要比自己更加舒服,更加多姿多彩,自己去担心他纯粹的是杞人忧天。还是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而陆炑此时确实也是奔波在回家的路上。回家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欺骗林峰。 不过一个和陆炑有关的人,此刻却有些变动。 苏楚楚被师门从苏家招回了,这下正侍候在师尊的身旁,两手挽着师尊,瘪着嘴说:“师傅,你要不告诉我,那我不问就是了。只是怕这山下危险。哪天哪日被人要了性命去,可就没有办法在好好侍奉伺候师傅你了。” “你别给我来这一套。臭丫头。”晴雪挽着头发,将发簪别上,瞥了苏楚楚一眼。 苏楚楚本想掏出自个儿的那只簪子,可想来又有些不舍得,要让他拿其他的来。讨好自己的师父。他还愿意。可这一根,他没法儿一股脑的就给师傅。只能是凑过去献殷勤说,“师傅,我来帮你。”说着就要上手。 “不用。”晴雪摸着已经排好的发丝回绝了苏楚楚。被回绝了的苏楚楚也只能安安静静的坐在原地。等候师傅的安排。 晴雪回过头来,正对着她,苦口婆心,“我们青凤门,自有门以来,就有门规,门中大考,以八为数,如若是八次不及门内拟定的标注,就是无心无意在大道之上。可是你,一连要近二十次的不合规,纵使是为师再怎么保你,这等次数也实在说不过去。” 苏楚楚知道自己理亏,低下头不敢和师傅对视。只是楠楠说了一句,“那我这一次过关不就好了。” “还这一次?!”晴雪恨铁不成钢,语气中有些愠怒。“上一考才过不到几月,你要真有心,上一次就过了。还用等到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还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呢!现在的问题是长老会已经在决定要将你逐出师门了!” “是徒儿的错,师傅你别生气嘛。”苏楚楚头低的更低了。她本来刚到师傅的住处,就听见师傅说要她收拾收拾行李。离开山门。她一开始以为师傅在唬她。毕竟以前也没少这样,要的就是激励她,故而就没当回真,可如今听师傅这样的语气才发现情况有所不同,这次似乎真的要被赶下山门了。 “唉,你呀你呀!”晴雪伸出手指轻轻的戳了戳苏楚楚低下的脑袋。 苏楚楚啪嗒嗒的就开始掉眼泪。不是因为被晴雪戳了脑袋吃痛,而是想到从此自己就要离开山门。不免的就伤感起来。 要说离开山门,她就可以回她的苏家,苏家大门大户,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更何况他还是苏家的小姐。自然是锦衣玉食。这样的生活。本就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又何必要强留在这山上。做个苦命的修行人。 可苏楚楚心底想的不同,她自七岁就上山了,到如今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人生的大部分时间也是师傅陪她度过的。师傅和同门师姐妹可比父亲兄弟亲切的多了。要说这两处她更不舍得哪一处。那肯定是青凤门。青凤门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了,她不想就这样轻易的离开。 只是几年的相伴,苏楚楚的情早已根深蒂固,小声抽泣,而后愈发的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晴雪看他哭的如此撕心裂肺,不忍心的上前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拍后背,安慰她的情绪。 “好啦,好啦。别哭啦,别哭啦。又不是要将你逐出师门,你哭什么。”晴雪拍着后背,细声安慰,她知道苏楚楚在哭着什么,只要把这个点给她讲透,讲明白就好了。 “怎么不是?师傅,你不要再骗我了。”苏楚楚带着哭腔,她又不是傻子。都要她收拾行李的,还不是赶她走吗。 “哎呀,好徒儿,真没要赶你走。”晴雪有些无奈,她原本只是想吓一吓自己的这个偷懒好玩的好徒儿。调一调动她的积极性,没和她明说,可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她都不知道平时笑嘻嘻,总是玩玩闹闹的徒弟,情感却能这样的细腻敏感。 苏楚楚只是埋头哭,没有理会晴雪。就让她又哭了一阵,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晴雪才有机会好好同她解释,“好啦,现在可以听为师说了吗?” 苏楚楚睁着一双泪眼看着晴雪点了点头。晴雪看着苏楚楚昂起了头。为她抹了抹眼角。擦了擦眼泪。“唉,真不是要赶你下山门。我是也舍不得你。奈何门规在前。你实在次数多的为师想保你都无法开口。孤儿为师前段时间才让你回家说是借着探亲的名义实际也是要你去避避风头。” 苏楚楚点了点头,晴雪继续说,“为师这几日和宗门的长老讨论。安排你的去向。要保你。留在山上,已经是不可能了。不如就让你和你的同期姐妹们都下山去游历,只要不在这山上就不会有人再找你的麻烦。等到过些年头风头过了你再回来。” “唉~”晴雪叹气,“我是担心。都有人带着。可你如今孤身一人。我又有门内的事情束缚在身,无法离开,我不放心你呀。” “师傅。”苏楚楚深深的把头埋进晴雪怀里。晴雪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我看你下山之后还是不要去游历了吧。回你父亲的苏大将军府。有理的事情。日后再编些瞎话。糊弄糊弄就过了。没事,为师到时也可帮帮你。” “嗯。”苏楚楚答应了下来,眼下也只有这个方式最为妥当。回家几年去避避风头。又不是什么风餐露宿的苦日子。也还都能接受。不过是换个地方活着。 苏楚楚站起身来,要回去收拾行李,转头一问,“师傅,那我还能上山来看你吗?” “胡闹。”晴雪干脆利落的回绝了。 第69章 看门人 “哦。”苏楚楚虽然在问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但还是有些失落。 望着徒弟落寞的背影。晴雪嘱咐了一句,“下了山。别忘了修炼。在回来的时候,要还是这样,我可就真留不住你了。” “是。”苏楚楚回头最后拜别了师傅。 这一趟路上不急赶路,却也是到了到了家。陆炑一路来半游玩,可少了林峰,他确确实实脚程快了不少。从这苏府上顺来的烈马,看来不寻常,可不是什么俗物。陆炑一路登登哒哒进了城门。转眼就到了陆府门口,下了马来,门人上前要来牵绳取马,陆炑拦住了他摆了摆手,把他屏退。门人看这一匹高头大马,心底暗自夸了一句俊俏,这一匹良驹也确实俊俏,好马配豪杰,门人猜这是陆家公子新寻来的宝贝,要自个儿珍重,不欲让他们碰,就也没多言,守着门看。 只见陆炑是拂了弗马鬃,眼里是挂了些许不舍,调转那头,往来路出城方向,看门人有些纳闷,这少爷才刚回家,又要出门? 不过他也管不着,这可不是他的下人该管的事。不过他也管不着,这可不是他的下人该管的事。这人是人自个儿家想来便来,想走就走。只是下人也不知道现在要不要进去。通报老爷。少爷回来的消息。 可不见少爷上马,只见他拍了拍马,就自己往大门来。那马就在原地,瞧了又瞧陆炑,陆炑也回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就见马拔开腿,扬长而去。 “少爷,你这?”这可给看门人看不懂。 “嗯?怎么?”陆炑笑呵呵的进了门来。 要说这陆府虽然是大门大户,也有些府门中上下的规矩。但相对而言也没有多么的要求严格。也是名门望族。公子们也都受了家教。个个都称得上是温良贤则。尤其是这陆家大公子,在外头的形象和在家里的形象。可真是不一样。在家里可以说是亲民,故而看门人和其他人遇见了他,也都欢声笑语,有话就说。有什么问题也都不在心中憋着。“少爷,你这怎么把马给放跑了?” “马?那可不是我的嘛。当然要放他跑了。”陆炑进门拍了拍衣服上上下下的尘土,虽然一身衣服看的白白净净。这种行为看着像是多此一举。 “不是少爷你的马?那你怎么骑着它来?”他们人上来帮陆炑拍了拍他后背那些碰不到的地方。 “还真不是我的,借用罢了。这如今用完了。就要还给人家不是。”陆炑说着向里走去。 看门人紧跟着他,给他拉了拉衣角,这大白天的,也没有锁门的道理。肯定都是门户大开。他就是个向里头通报来人消息的工作,陪少爷走一段,反正这段距离都能看得到大门。也不算失职。 “可少爷你这不就直接给它放跑了呀。这叫哪门子的还法。” “怎么不叫还?听没听过老马识途?”眼看就要到了拐角,这角一拐可就到了看不到大门的地方。陆炑停下步伐,要给这个看门人搞个清楚。 “听过。” “嗯?”陆炑挑了下眉头。没再说下去,看门人等着他说,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你小子都知道老马识途了,还不明白,悟性真差。”陆炑摇了摇头,还是得给这小伙计解释个明明白白,“既然他老马识途,那我放他走。他认路不就自个儿回去了。” “是这么个理。”看门人点了点头,但想来不对,又问:“那这老马要是不认路,那不就跑了?” “跑了那就跑了啊。你想这个马他要是不认路那不就两种情况。一,真不认路,那不就是跟主人不亲。二,假意不认路。那不还是跟主人不亲,那就放他回归自然。岂不是也很好?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不是?”陆炑搭了搭门人的肩膀,说完了他的歪理,转头就走了。有些歪理可经不起人细想。要想来就破功了,还是赶紧的走,省的被人追问起来尴尬。 被林峰的一番歪理,糊的一愣一愣的。看门人自己想也有理,回头去看大门了。 陆炑拐着角进了过弯,迎头遇上个丫鬟,丫鬟唤作桃儿,见陆炑面笑吟吟的行了个礼。陆炑和她熟络的很,这桃儿可是他老母的贴身丫鬟,见着面的次数可不少。 两人也是熟人。陆炑上前去答话。桃儿端着些碗碗碟碟,陆炑上前将碗碟都掀开盖来看了看。挑了两个,指着说,“剩下的?” 桃儿找了处将端盘放好,她熟悉这小少爷要干什么,这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要他一直端着盘子,手酸的不要紧。最要紧的是手酸了,要打破了碟子可麻烦了。 “是,夫人剩下的。”桃儿回了话。 陆炑伸了手,桃儿就选出瓢羹筷子递了上去。接过餐具,陆炑就下口了。 要说这小少爷也是性情古怪。桃儿以前也不是没有劝过,说这是夫人吃过的东西,这小少爷也不嫌弃。说是老妈的口水,他小时候吃的可不少,这能有什么芥蒂的。桃儿又说是可以叫厨房再做,这小少爷也说,何苦劳累,又浪费粮食,又浪费人力。总之桃儿拗不过他,夫人瞧见了,也不责怪,那她做下人的当然是无所谓了,自然是要顺着这少爷的意思。 这偏院也有石头桌椅,两人就坐着,陆炑一个人吃。桃儿问道:“少爷刚回来吗?” 陆炑吃着东西点了点头。吃了两碟,想是不够,又看了看其他,选了一道。 “都在家吗?”陆炑边吃边问。 “小少爷还在睡呢。老爷出门去了,夫人在房了。应该这会儿已经知道少爷回来了。”桃儿收着碗碟,将碗碟放好,盖子盖好,收拾的整整齐齐,答着话。 陆炑点了点头,想着算算时间。看门人应该已经做过通报了。这一点,桃儿应该也算的到,当然这建立在如果看门这小子没忘了正事的话。 第70章 好事 陆炑已经吃饱喝足,桃儿也收拾好了。陆炑餐桌礼仪还算优秀。可没有吃的到处都是。倒是给桃儿省了擦桌子的步骤。 收拾好后,桃儿心里头算了算时间,还算充裕,就坐着要和陆炑短聊两句,突然听着几声嚷嚷,都嚷着大少爷。二人对视一眼也知道是要谁来。 杏儿一到跟前,还不等她先说,陆炑倒是先问:“叫我去吗?” “是呢。”杏儿答。 陆炑问,“我这才刚到家。有什么急事?” 杏儿瞧见桃儿还在,手边物也还在,笑说了句,手指轻指桃儿身边物,说:“少爷可不是刚到,都已吃了一餐。” 陆炑知道瞒不过她,“是吃了一餐。我吃的快。花的时间不多。”狡辩狡辩,又问,“叫我真有急事?” 杏儿和桃儿交换了个眼神,各自都笑了出来,眉眼弯弯,说:“没什么急事,夫人叫你,是有好事要和你说呢。” “好事?” “好事呢。大好的事呢。”桃儿杏儿异口同声。 “怎么个好法?你们谁说来我听听。” “杏儿,我先走了。”听了陆炑这句,桃儿收了物件,带着笑就走了。 留着杏儿一人在原地,“诶,诶,桃儿~”桃儿可没有半点回头,走了。 杏儿气鼓鼓的念了句:“这胆小的桃儿。” 这一句陆炑听了个结结实实。说:“你胆大,你说来我听听。怎么个好事。” 杏儿在原地小脸微红,摆着手支支吾吾。连忙不停地口中重复着夫人叫你,快去快去的话。 陆炑看这可不是简单情况,人常说消息最为珍贵。陆炑今天一定要在杏儿套出些话来。想来心头一计,对杏儿说:“你不说,那行。那我今晚就不进去了。要再问起来。我就说,你杏儿没来叫我。” 杏儿听这话可就急了。“哪能这样!”陆炑装腔作势就要回房间,口中念叨着吃饱喝足,好困,好困。 要真可让陆炑走了,那可就倒霉大了。赶忙上前去拦人。怎么说也是别人的妈,她就是个丫鬟。要说信还得是信亲儿子,就算信了他一个下人,怎么也不会怪罪他的儿子。但要是不信她,那处罚起来可不会心慈手软。虽然陆炑待人不错,但指不定哪天要杀鸡儆猴。那她可就成了典型。 拦在陆炑身前,陆炑低头看了她一眼,作势要往另一边走,杏儿拦了一下,他又转一头。陆炑这是玩她,就这小丫鬟的动作,怎么能拦得住他陆炑。转了两三次,杏儿也知道陆炑的意思,陆炑这样拖着她,陪她玩闹无非就是要听个大概,不然早就见不到人影了。无奈只能妥协,“我说,我说,我说罢了。” 转眼陆炑已经坐在石头凳上,摊开手指着另一凳子,对杏儿道:“说吧。什么喜事?” 杏儿落座,又纠结了片刻才开口,“喜事就是老爷和夫人给少爷你定了门亲事。”杏儿说的快,要想借着陆炑没听说,赶紧儿溜走。杏色说的虽然快,但陆炑耳力可不是一般人,注意力又在这上头,听的当然清楚。 “亲事?”这两个字陆炑是熟悉的,这几年来,给他陆炑安亲做媒的了不少,但多就是二老推辞,所以他也习惯。但从来都没有定下来过,今的怎么就定下来了。 杏儿想起身要走,陆炑又指着椅子,显然没打算放她走。 “定了?” “定了。”杏儿又坐回椅子 “什么时候定的?” “三天前定的。”杏儿对答如流。 “和谁家?” “谁家小姐这我就不知道了。”到此处杏儿头回答了不知。 陆炑眯眼看她,杏儿连忙再说,“少爷,这我真不知道。” “行吧。”陆炑想她应该是真没撒谎。杏儿再起身也就没拦她。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到时候推了就行。” 陆炑的话,杏儿听在耳里,脱口而出的,“少爷,这门亲事你该是退不掉了。” 退和推,一字之差。但带来的影响差别很大。杏儿听错了字,以为陆炑要去退亲,这样强硬,怕到时候夫人怪罪起来。找她的麻烦。赶紧的就阻止陆炑。 “我没说要退,我说推。”陆炑解释一下。 杏儿一听,这推和退不是一个意思嘛,到时候依旧是要被怪罪。连忙就说,“推不得,推不得。这可是少爷你师父做的媒。” “我师父?”听到这个。陆炑确实是有些意外。怎么会是自己师父做的媒人。要说自己师父,年纪不小,一辈子潜心修行。也没个道侣,老头自己不先去找一个,怎么还先给陆炑安排上? “你见着我师父来?你认得我师父?”陆炑有些怀疑。按理说杏儿没见过自然也认不出他的的师父。 “见着了,那日之后就认得了。打进门来,大家都说那就是少爷你的师父。” “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们穿的一样的衣服。老爷还对他这么客气。可不就是你师父嘛。” “一样的衣服怎么就不能是我的师兄。” “少爷你自己说的没有师兄。”杏儿白了他一眼。 陆炑心想这下应该是没有假了,还真是自己的师傅给自己做了媒人。这下可麻烦了。有师父做媒人,那这下要推了这门婚事。一下就得过两关。这两关可不是这么轻易好过的。 父母二人最看重的是门当户对,师父看最看重的是门派修为,要是他们都能达成共识,那这还确实也算是世间难找的人,这样的话可就不好推脱了。陆炑要去推了,哪一方都不会愿意。总之他们可不会考虑陆炑喜不喜欢。对他们而言前两点比较重要。这第三点就有些不值一提了。 看陆炑眉头紧锁,杏儿赶紧识趣的趁现在溜,走前不忘提醒一句让陆炑记得要去,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陆炑知道这该来的总该是要来的,躲也躲不掉。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去看看母亲大人是个什么样的说法。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第71章 哨所 一路进到堂屋里来。母亲在那摆弄着香炉的位置。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老爹不在家,母亲坐在了上位。见陆炑进门来,找了张短案边的座位,陆炑来自然就坐在了母亲的身旁。 一落座,母亲关心这,关心那。半天没点明正题。陆炑知道这是在给他做些个铺垫,好到时候说出来别显得太过突兀。 看着母亲脸上笑都要藏不住。陆炑直截了当的就说,“妈,明说了吧,我都知道了。” 陆炑母亲显然知道会有这个情况。自家儿子和府上人的关系她不能不知道,但还是多说了一句,“是那个多嘴的。” 正巧杏儿端着茶来,给陆家主母瞧了一眼,头都低了下来,跚跚小步过来,放好了茶就赶紧退开。 “杏儿告诉我的。说正事吧。直接了当点。”陆炑知道母亲不会生杏儿气,也不用为杏儿做什么庇护,就把她卖了。 “这个杏儿。”陆家主母又看了一眼杏儿来的方向,可看不见人,杏儿早就不知道藏哪去了。不过虽然看不见人,但要是叫一声,杏儿肯定随叫随到。 “妈,这亲事能不能推?”陆炑直入主题。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不能!”陆家主母一口回绝,斩钉截铁。“我可和你明说了,这是你师父给你做的媒,我们可都是同意的。你甭想推了。逃婚都不行。你师父说了,你要逃,他亲自去抓。” 陆家主母狠狠地将陆炑一军,把陆炑能有的想法,能走的路都给他堵上。 “你也不问问是哪家小姐,就这么急着拒绝。这倒霉孩子。” 难得有一个陆炑感兴趣的话题,架不住母亲的奚落,陆炑开口问了一句,“哪家的?” “楚家的。”之后就是他的老母亲一通乱夸楚家小姐的好。陆炑一句也没听进去。就当背景音放在那儿。陆炑也没想起来自己跟楚家有什么关联和瓜葛。自己对这位楚家的小姐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老母亲还在说个不停。门房开通报老父亲倒是回家了。陆炑正要去跟父亲汇报一下情况。毕竟这一路是父亲派他出去做的事。他得给父亲好好交代交代完成的情况。和老父亲进门,就问了他两个问题,事情做好了?没什么问题吧?就完了。陆炑如实的回答了情况,老父亲就只是点了点头。 陆炑还想走走老父亲这里的门路,毕竟老母亲那已经走不通,可老父亲一点机会也没给他。就说让他有时间去好好接触接触楚家小姐,而后就出门离开了。 这一来一去。陆炑算是明白,这件事情看来真的是板上钉钉了。想起师父,又想起以往和师父相处的情况。这最后一条路也被他打消了念头。 林峰过了好几日重复而又清闲的日子。该学的基本东西也学的差不多了。这一日老大来检验他的学习成果。同时来给他分配任务了。 唐旭教导有方,林峰也学的勤奋。这一场检验轻而易举的就能通过。老大当即就给他派了一个哨所兵的活。月底就要他去上任。大家都拍着他的肩膀称赞,这可是个好差事。 一般正常的哨所兵主要负责边防的防卫、防务,保证国家安全,领土不受侵害,还有防止和打击非法出入境等任务。 但林峰的这个哨所兵有所不同。林峰要去的这个哨所。一整个哨所就他一个人。哨所在城外好远,是林峰来路上的那个方向。职责就是防备着外敌的动向,有险情点燃烽火。至于什么防止和打击非法出入境等任务,和他真的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个哨所在山上,这山又在两座城市之间,如今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固定的,两座城市之间经常有人来往是正常的事情。大家也都走的是康庄大道,没什么人愿意翻越崇山巨岭。真要说什么非法入境的情况,那真是少之又少。因为连非法入境都不走他这里。 两座城之间又都是友好的状态的话,他这个哨所基本就等于空设,所以一般大家都认为这是个好差事。 老大也是看在林峰年纪又小。也没太为难他。就把他派去了这里。林峰基本也就是每月月底回城里领一次赏钱,带些个补给。 到了月底。林峰带好了东西就走马上路。出城花了两天,从早到晚。才到了地图之上标准的位置。要说本来一天就能到。不过这地图上标着的哨所。实在不太好找。放弃了好多年了。藏在林中。连去的路。都早已经长出了草。这才耽误半天的时间。 林峰进了哨所,看着这一副残破样,想着今晚要这过夜,实在是有些为难人了。这里头还有一张像床又不像床的老物件,上头堆了些东西,不知道还以为是桌子。 林峰过去给他拿了下来,是一些卷了边的草席,还有破的不成样的被子。林峰全部给他推下来。先好好将这张床整理整理。起码晚上有个睡的地方。东西搬开的时候,还爬了些虫子出来。显然这张床上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态圈。 已经入夜了。简单的收拾一下就打算睡了。其他的就交给明天再去处理。其实也很干净,毕竟这房里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只要把该搬出去的东西都搬走了。房间也就能算上一句干净整洁。有床有桌,亮晶石和被褥是自己带的,那这样就够了。说起来也没什么缺的,房内还有之前人留下的锅碗瓢盆。可以说是生活所需一应俱全。 将马栓在哨所边的树上,这里深山老林的物产也算丰富。马肯定不缺东西吃。林峰啃了啃从城里带来的干粮。吃饱喝足就睡觉去了。 林峰也没有忘了自己的职责,不过一般夜里可没什么人上山,这山上的路白天都不好走,更何况夜里。所以根据前辈们的经验之谈,晚上可以早一点睡,天黑了就可以立刻睡觉。但是早上一定得早一点起。 第72章 弓箭 第二天,天还不见白,林峰就已经起床。昨晚夜在灰土房中睡觉。林峰不免的觉得口舌发干,口渴难耐。掏出怀中的地图。先找着水源的位置,去将水的事儿给办了。 取了水来。又骑马去将房里的瓶瓶罐罐一起拿出,一道去小溪边。将这些都洗个干干净净。而后给自己烧些热水,就些饼吃。 就这样日复一日。吃饭,睡觉,巡山。日子也算过得有些无聊。偶尔找些野果子吃。天天吃干粮。也有些腻味。要是运气好在巡山的时候,逮到些野味。也能给自己打打牙祭。 林峰下定决心。下次回城里一定要买一副好点的弓箭。好让自己尽量的天天都有些肉吃。天天就吃这些干粮饼子。实在难以忍受。 有时候时间过得是挺快。月底很快就到了。林峰难得的回城的日子。要尽快的去城里,好好的采购一下。实话实说,过了这一整个月。他已经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要真说起来这个地方就是个无人区。就算他这一整个月都不出去巡逻。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他这个职位根本就是个闲差事,可有可无。也难怪这个哨所废弃了这么多年。 今天来城里的首要任务就是买一把好弓。先是去找大哥报到了一下。汇报了一下情况。实际上大哥根本无心在听。因为林峰的那个地方根本就不重要。就和大家调侃聊天。期间唐旭过来,带林峰去领了补给物品,将物品都收拾好了,林峰今天没穿军甲过来,为的就是省下一些重量。好给自己多带些东西回去。因此偷偷托唐旭多给了两个瓦罐,里头放了些米和盐。一直到了快中午。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任由林峰自己。 林峰要去领一把弓,可去了后得到的回应是他这个岗位是没有配备的。多少有些可惜。没能白嫖一把。那没办法,只能自己去城里买上一把。 他也没问唐旭他们都要去哪买,一个人带着这个月的银钱就上街了。反正带着边逛边看边买的心态去的。所以今日他的午餐都没在营里吃,自个儿上街去觅食。 小摊小贩可不少。在这些摊贩上,林峰都吃了个饱。吃饱喝足就要去干正事。林峰沿着街走,找着卖弓的地方。 要说这弓可算的上是军兵的东西。闲杂小店可是没有买卖的。毕竟上头有做管控。要说城里是有些能买到,也不是管的很严。就是画个界限。毕竟民间也是需要用到弓箭。不然猎户们怎么生存?但超过一定的就不能售卖,江北城中的规定就是十力弓,过了这个界限,那可就不能售卖了。或者说就不能明着售卖,只能暗地里来。 这一街过去。铁匠铺可没几家。有几家进去看。水平都有些一般。都是些普通的弓。做工也不精良。林峰想着好歹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把弓。当然是要整一把好的。他对龚姐也没了解。也听不清楚。铁匠说的那些东西。他只知道越多越好。别人说个七力八力他还觉得不够。要就要卡着官府的门槛,来个十力的。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心里头对比了一下。正想着回去买那家他听过最多的数字的八力弓时,突然又瞧见了一家。这一家门面装潢的都还不错。看着还有些高档。就是店里看着。好像除了店员没有什么顾客。林峰这种高端店。当然是顾客比较少。要的就是精品顾客。才不卖这些普通人。 更何况像这么高档的店铺。肯定是背景深厚。这里头肯定能淘到些宝贝。指不定有暗地卖一些超标的玩意儿。 一进店门连个上前来招呼的店员都没有。可以说是店大欺客。这样的服务态度。可以说是让人体验不佳。要换一个人,说不定就出门去了。从东头到西头。铁匠的店铺这么多。何必又一定要在这里买?但这店铺越是这样。林峰越是觉得店铺定然是背景雄厚,更加信服。 没有人来招待他。他反倒还得主动询问店员。要说在店里就没几个人,这人人看起来都像老板。没一个看着像店员。林峰寻着一个看着年轻些的,想着年轻的好说话一点,没有年纪大的在商场上我打滚爬多年的那样老奸巨猾。问问有没弓箭售卖,年轻人上下打量林峰,显然觉得不是他的目标客户群体,随手给他指了个位置。就让他自己去看。 那一块区域林峰从进门走进来后,就已经去看过。明晃晃的弓箭摆在那里。他的目标是弓箭,当然会关注到。那里可没有什么他要的好货。于是也不过去,就在这多问了句,“有没有些不同的?”边说还边挤眉弄眼。 “要什么不同的?”年轻人头也没抬。 “不让卖的。” 听了林峰说的这四个字。年轻人有些吃惊,来买违规品的他可没少见过,但像林峰这样明目张胆的愣头青倒是头一个。 “去,去,没有,没有,我们这只有好的,没有不让卖的。”年轻人摆了摆手。说着就要赶林峰走。 林峰听出了言外之意。在店里确实是有。他想要的东西。但是他问的太过直白。人家也不能明着来。而且应该也是看他衣着朴素,不是什么能出的起价位的人,没打算卖他。 见他这个态度,林峰赶紧表明诚意。说自己出得起钱。一股脑的将自己身上能出来的钱都给掏了出来。先是自己从平城逃难出来的时候带在身上的钱。虽然自己没什么钱,有些家当也都留在了那间破房子里。但还是有些能随身携带的流动资金。比如藏在衣服里,藏在靴子里的一共八银,还有的就是这一次月底领的工银,工银一共是五银,他这个数目可比其他人多了。多的原因不在于他的职位有多高。而是通常别人都是三银配着领些米粮,总得也差不多五银,但林峰和唐旭商量了一下,用自己领的米粮换了他的银钱。 第73章 好货 当然米粮换了银钱,林峰也不会没有饭吃。毕竟他守边还会再发一份守边工职的米,和领发的抵工钱的米并不冲突。 要这样看起来。也有十三银,要放在普通人身上也是一笔巨款了。毕竟一个普通人,要是拮据一点,仅仅只是吃住的生活。不参与其他的活动。那么十三银也够他过活一个月。 这年轻人看林峰浑身上下摸摸索索一下十三银来,也大概心头算了一下。看来这小子这十三银都要拿来买弓,也算是个中等的单子。不过他也没有因为这个态度就变得多好。 “要多少力的?”难得的年轻人能主动问问题。 林峰想了一下。一张普通军队里面的弓。新入军营的兵丁,发的都是五力,六力的弓,这种五六力的弓,一张也就是两银,沿街来看,七力,八力的通常都是加一银,九力,十力四五银,是照这样推算下去。自己这十三银就能买个起码十五力以上的弓。不过林峰在军备上面他可是个初来乍到的,可以说是一点不懂。他哪里知道价钱不是他这样随便乱算的,且不说考虑这些所谓的纹饰纹路要花费多少银钱,更不说每升一力,制作的工艺就有所不同。难度肯定也是有所不同。就单单说这一点,卖官府限制不能卖的东西,这价格就得翻着倍的跳。 不过林峰自己逻辑自洽,当然自豪的脱口说出他要一把十五力以上的弓。 年轻人一听他这个说法,先是被他一惊然后立刻明白。他他眼前的这个顾客就是个傻子。就是个一点都不知道的待宰羔羊。这下可把他给乐呵了。且不说就他这点钱能不能买到他想要的东西,就单单说他报的这个数字。十五力,那可是十五力。他还要以上。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峰。发现林峰年纪不大。看着也不是。什么虎背熊腰,天生神力的样子。不免的心里暗自偷笑。 蠢呐,蠢点好。蠢点的好骗。 “行,我给你找。”年轻人进了架子,一通翻翻,好像还从什么压低的地方掏出来一把弓。这弓上可以说是满是灰尘。都不用涂粉。年轻人递过来的时候,林峰都觉得弓身有些滑。 “诺,这把。” 林峰接过来之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可以说是朴实无华。和他身上的这一身衣服正好搭配。就是一把简简单单的弓。没有什么特色亮点。和军弓没什么差别。 林峰多少有些失望。花到这个价钱。要买这么个东西。他还有些不舍得。 年轻人看出林峰的心思。指着弓就说,“小看的了不是。别看它长得普普通通,拉两下试试。” 林峰听了他的话。立刻想起来。对啊,自己的正事应该是弓的数据好坏,主打的就是要一个使用这些花里胡哨的装饰都不重要。他心里确实也有这样的想法。性价比确实是他所想的第一位。但林峰并不是完全的不追求美观,他只是为这个弓的朴素自圆其说罢了。 抬手拉了拉弓箭的弦,绷的很紧被他拉动了一点。却没有拉开太多。年轻人在一旁笑出了声,林峰有些尴尬。认为他是在笑自己的滑稽。要换别人早都生气。可林峰怕他不卖自己。没敢发怒。同时他也觉得自己拉不开弓。确实该被人嘲笑。 林峰想着赶紧收起弓,免的丢人,连忙问,“这多少钱。” “十六力弓,十五银,算你十三就行。”年轻人话语中带着笑声。 不仅仅是他。连带着这店里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也都跟着笑了出来。 十三银,正好把自己所有的家当都掏空了。因我本来还想着留个一银,两银,好让自己身边有钱,心里有个底。可眼下看来是没这个机会。 年轻人已经给了他打了折扣。林峰本来还想再讨价还价一下。可是这个屋子里的人的笑声不断传入林峰的耳中,林峰有种错觉,感觉他们好像越笑越大声。听着这些笑声。他脸都开始有些羞愧的变红。想着十三银买十六力弓,要按自己的算法来价格也算公道。正好自己铺在台面上的就是十三银,也没办法找钱了,就和年轻人定了交易,赶紧拿上现在属于自己的弓,灰溜溜的出了店门。 出了店门,在店门口都还能听到他们的笑语声。林峰赶快加快了脚步。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耳不闻,心也不烦。快步的回了营区,连带的街上的事物都没有好好的欣赏欣赏。 一进营区的门。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唐旭。林峰真是奇了怪了。这个唐旭怎么打哪都能见到他。也没人给他安排巡逻的任务。这营区也没什么好巡逻的,唐旭就像是这个营区里的该溜子,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就在这闲逛。 不过这实在是冤枉唐旭了,唐旭一整天下来事可不少。林峰也不是没有跟过他干过活。只是唐旭的活基本就等于覆盖整个营区。 林峰现在多少是有一点不想遇到唐旭。主要是因为他身上带着宝贝。唐旭一见林峰,立刻就上来了。唐旭是个话痨子,见谁都凑上了会聊上两句。这不来不要紧,一来就给唐旭看到了林峰手里的弓。 这下可谓是麻烦了。这弓是自己花大价钱买的宝贝。此时此刻被唐旭看见,无异于小时候带了新玩具去学校,大家都会上来摸一把,玩一把。没有一个人会放过。 唐旭现在就是那摸一把,玩一把的人。林峰新买的弓,自己都没用过几次。就要被别人先拿去享用。他打心底的是有些不愿意。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他们这么熟悉。而且被唐旭只是拿去试试手。又不是说要据为己有。再拒绝别人的话,多少有点是不给别人面子。 林峰尽量让自己不要显得这么不情不愿,这样太小家子气了。他要尽量摆的大方一点。故作痛快的就伸手就将弓给递给唐旭去察看一番。 第74章 十三银 唐旭也是弓马娴熟的人。接过弓,拉了拉,试了试,也没什么太过离奇的举动。试完之后,唐旭心里就有了答案,要他说他觉得这个弓一般般。普通的不行。但他还是要说不错不错客套一下。 试完之后,还给林峰,唐旭就问了价格。毕竟没有不好的东西,只有不好的价格。有些东西即使他再烂,但他如果基本等于白送,那也是赚了。 “十三银。”林峰脱口而出。他对这个价格还算满意,毕竟觉得自己没有被唬了。同时十三银这样的价格也不算低。还能向唐旭显摆显摆自己的富贵。 “十三银!?” 唐旭这个吃惊的表情正合林峰的心意。看来唐旭是被价格吓到了,林峰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才能极大的满足他的自尊心。 唐旭也确实是被这个价格给吓到了。不过他被吓到不是因为这个价格他出不起而觉得昂贵。他被吓到。纯粹是因为,他试过了这一张弓。觉得这一张弓根本就不值这个价格。觉得林峰被唬得太过夸张而惊讶。 “你小子哪家买的?被坑的这么惨?”唐旭打断了此刻还在沾沾自喜的林峰。 “哈?被坑?什么被坑?” “不会是街尾的那一家吧?”唐旭不等林峰回答。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诶,是哪一家,你怎么知道?”林峰感觉这家店铺名头这么响亮。可结合前面唐旭的话,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响亮的名头。可能不是什么好的名头。 “还用知道个屁,也就只能是他嗯的李家铁铺了。”唐旭口中有些不太文明,能感受到他带着些生气,“你小子去买弓怎么不问问我。啧,真的是。” “我想说旭哥你挺忙的,买个弓这种小事,我自己去就行了。”林峰态度不错。 唐旭也没再责怪他些什么,没问他这件事立刻就给他翻篇了。他现在给林峰想着讨钱的事,“算了,我跟你去一趟。” “去哪?” “还能去哪?!去店里!”唐旭拉着他就走。 林峰到现在为止只知道自己被坑了。还不知道自己具体被坑在哪里。只能背着弓,跟着唐旭去了街尾。 “哟,唐少爷。”年轻人对唐旭的态度和林峰可大有不同。起码在起身相迎这块的服务,林峰可是没有的。 “李老八,我这小老弟的弓,是在你这里买的吧?”唐旭一点不含糊,直切主题。年轻人陪着的笑脸,唐旭一点不待见。 “是嘞,唐少。”李老八回答的爽快。 “是就好,那退了吧。” “那不行,唐少,小店售出,还不退货。”李老八虽然回绝,但是脸上依旧是挂着笑脸。 唐旭一眼没看他,转过头来问林峰。“你买的时候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这弓有十六力。本来要卖十五的。算我十三。”林峰将李老八卖弓时候的话重复了一遍。 “他没跟你说小店出售,盖不退还吧?”唐旭虽然没得到他想要的信息。但却得到了其他有用的信息。 “没有。”这一点林峰记得很清楚。这种霸王条款只要听过了都不会忘记。 “李老八,卖的时候,你可没跟我小兄弟说。小店出售,概不退换,我小兄弟这一点可没跟你达成共识。你既然卖的时候没告知不能退。那就是能退。我这说的没毛病吧?” “这可不能这么说。唐少。你问问店里的人。我还没跟你这小兄弟说这句话了,你小兄弟自己就跑了。不是我没说,是他没听着。不信你可以问问你自己的小老弟。让他自己说说他是不是落跑了?”李老八说完,店里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显然是想起了林峰之前的滑稽样子。 林峰给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好在现在基本都是唐旭代替他说话。唐旭回头看了林峰一眼。林峰不好意思了,向他点了点头。 “这些个条款,你进门就该说个明白,不该是在卖出我兄弟东西后说。”唐旭想出了个辩论点。 李老八没急着回话,先是走到一旁,问林峰:“小老弟是在这里和我问的话吧。” “是。”这个位置林峰记得还算清楚。 “那唐少爷请看。”李老八顺手一指,一块“宾至如归”的牌子下面挂着另一张牌子,牌子上写着“小店售出,概不退换。” “唐少爷,我们这可是进店就如实告知了啊。” “你们之前没这个牌子。”林峰先唐旭说。 “是我们没这个牌子。还是小老弟你没看到?还是小老弟。你看到了,现在要退物件才又谎说没有?”李老八从容不迫的说。 林峰也有些不太确定到底有没有这个牌子。但是他记忆中的第一感觉是没有这个牌子。 唐旭看着这个情况,这一点看来是不好抓了,还是说说第二点吧。“你和我兄弟说的,这个弓有十六力,你自己试试,这有十六吗?这就是张九力不到十力的弓。” 林峰直到此时此刻才知道唐旭他说的被坑了。是被坑在那里。他即刻赞同唐旭的说法,在旁点了点头。 “唐少,我可没说的十六力啊。我卖弓这么多年。几力我还分不清吗?” “你他嗯。”林峰破口大骂,“这他妈明明是你亲口说的。我听的清清楚楚,十六力我才买的。”林峰这一点是他今天买弓的关键点,这一点他记得非常清楚,不是像那个牌匾一样模糊的记忆。李老八很明显的就是在耍无赖。 “小兄弟,你可别乱说啊。你这样传出去。这不是毁我李老八的名声吗?你问问店里人有没有听到?”李老八转头看向店里的其他人,其他人异口同声的答了没有,显然是串通一气。听到了答案后,李老板转过头来幽幽的说,“这一张弓几力,我手一拉就知道,怎么会分辨错?再说了小兄弟你自己买的时候难道没有试试?” 林峰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买前确实是试过了这一张弓。亲手试的。 第75章 唐爷 他确实亲手试过不假。可就是因为他不懂。试过也不能作为依据。他也就在步兵营里面拉过。五力那样入门的弓,连五力的弓他拉的都不怎么开,何况十六力,九力。这两个范围,都不是属于他能拉的开的范围。反正都是拉不开。他当然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被人唬了。 可这偏偏就是作为了李老八反驳他的依据。林峰心里那叫一个狠啊,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给他邦邦两拳。这个王八蛋!一直不断的拿着这个点。来挑逗他。可偏偏这个点又有人作为他的佐证。 林峰现在还得自暴自己功力不足。分不开十六力,和九力的区别来反驳他。不过现在也不是碍着面子的时候。林峰果断了。就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 李老八他们一副看戏的表情,早就在这里等着他解释了,林峰他解释一出来,又被他们嘲笑了一遍。还有人在那喊着,都分不清十六力的弓,还买来做什么,上吊吗? 其实分不清十六力弓和九力弓不是什么羞耻的事,在林峰这个年纪。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只不过是这群人。故意抓着这个点不放。把他当做笑料。 唐旭和李老八不停地争,李老八一直以他自己能轻易的分辨弓力大小不会有错,以及林峰自己亲自试过,来做依据,耍着无赖,打死也不承认说自己说过这弓十六力。 李老八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唐旭也没有什么其他好的突破口。跟李老八这样的无赖不停争论,也整得有些烦躁。这就像是在跟人吵架的时候,对面那个人。只会一直不停的在那里。反弹,反弹。反弹,反弹啊,对对对对。和这种滚刀肉理论,怎么也论不出一个结果。 林峰想着给唐旭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心里过意不去。实在是太麻烦他。拉了拉唐旭的衣服,想着说就当破财消灾,只能倒霉。算了吧。 唐旭没有理他。突然一把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就架在了李老八的脖子上。林峰一下就慌了。他没想到唐旭气性这么大。遇到这样的无赖。拔刀就要杀。林峰可不能让他把李老八杀了,虽然说李老八要是被杀了,林峰心里也会很痛快。但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李老八杀了,那是犯了律法的事情。会给唐旭带来大麻烦,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唐旭就目前而言也没有什么正当理由。他要是杀了李老八,那就只能是杀人偿命这一个结果。 林峰赶紧抓住唐旭的手。李老八被唐旭突然的这一拔刀吓得面色煞白。两手举在胸前以上。又没举过头顶。做出一副投降状。 “唐爷,唐爷,你看怎么还动上刀了。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李老八颤颤巍巍的说,边说边往后退。他退一步唐旭就进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缩短。一下子把李老八逼到了墙角。 “好好说。你在跟我好好说吗?”唐旭语调有些升高。 “好好说,好好说,我一定跟您好好说。唐爷,您先把刀放下,小的我一定跟你好好说。” “不了!我没打算再跟你好好说了。给过你机会了。我现在要依法把你给办。”唐旭义正言辞。 “依法,那条法呀?唐爷。我可没犯法呀。”李老八不敢看唐旭的眼睛,“冤枉呀,唐爷。我真的没和你兄弟说那是十六力。” 李老八这可不是嘴硬,可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必须咬死这一点。可不能让他欺诈了罪名成立。虽然说欺诈的罪名罪不至死,但是要是被唐旭架着刀子就自己承认坐实了欺诈,那他就会被官府抓走拖去牢里。他也不确定,唐旭这是不是只是在严刑逼供。 “没犯法,你犯的法可大了。”唐旭凑前,眼睛死死盯着李老八的眼睛,“你小子敢发财,发到军队的头上。犯的法还不够大吗?” “没呀,唐爷。我跟你小兄弟这可是私下交易。这可不算对公的。再说了我只卖了九力,可没有卖超过官府规定的十力。”李老八将能有的罪名都给甩脱了。 “私下交易,错了,你这就是对公的交易。”唐旭将刀往李老八的脖子上又逼了逼,已经碰到了肌肤,“军中要买弓。我叫我兄弟来你店里买个样品。他拿的可是军中的钱。干的可是公家的活。没想到你既然敢以次充好,九力的弓敢收我十三银,你这不是贪公家的钱还能是什么?我现在不把你处置了,别人还以为我唐旭贪墨军款和你串通一起。” 有时候卖给私人贵了。还能说就是这个价格,搪塞两句品牌价值就还说的过去。但是要是卖给公家贵了。可不一样。这些一切的理在公家身上。可就行不通了。只有实打实的产品好与坏。值不值这个价位? 有没有卖公家贵的案例,有当然也是有的。不过那都是串通好的。要吃公家的钱。但是吃公家的钱被查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唐旭现在就是拿着,自己要洗清之前的嫌疑。撇清和李老八的关系,将贪钱的罪名扣在李老八的头上,然后借这个理由杀他的头。 这个罪名还真能成立。李老八一下慌了。在唐小爷可真找到正当的理由来砍了他的头。这下可真麻烦了。 “李老八,我现在问个清楚。免得你说我冤杀了好人。最后再问你一遍。这十三银买的到底是九力弓,还是十六力弓。” 李老八被逼压的冷汗直冒,心神乱的失常。明明已经紧张的发抖。可却还是咬着牙愣是没有说出答案。 “嗯哼?!”唐旭的刀在他的脖子边上前后挪动了一下。给他再施压一下。加一点紧迫感。以达到击穿他心理防线的作用。有些人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需要给他上一点强度。他才会知道自己的处境。但有些人是被吓得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做出反应。不过这种情况也需要逼他一下。用逼迫来引导他。 第76章 扯皮 店里的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不停的在旁边说着好话。要当和事佬,不停的劝说着唐旭放下刀。又是说唐旭动刀动枪伤了和气。就是说唐旭在大庭广众之下动刀动枪不含规则。不合适。反正就是千百般阻挠的要唐旭将手中提着的长刀放下。 唐旭岂能听他们的,岂能就这样如了他们的意。唐旭一口咬定,李老八不是欺诈就是贪污,反正不管哪一条。就是要把它法办。 一众人当然不能就这样让李老八丢了性命。这边阻止,那边安抚。 唐旭又问一遍,“李老八,想清楚了没有,这十三银买的到底是九力弓,还是十六力弓。” 在这样的威逼之下,李老八还是禁闭口没出声,眼神不断向旁边人求救。 旁边的人看着李老八求救的眼神。和唐旭那坚定的举动,其中一人转身退了出去。掀的帘子,进到了里头的另一个隔间。 “嗯?!”唐旭还是没有听到答案。他觉得看来自己还是逼的不够狠。李老八心里可能还是觉得自己不会下手。真不给他见点颜色,他是不会松口的。嗯声过后,刀再这么一压,李老八的脖颈处被划出了一道细小的口子。丝丝点点的渗透了些血出来。 李老八自己的脖子上被划出了血,他是看不着。但他能感受到自己脖子上还带着点点细细的痛。 一旁人看到了李老八流了血,连声喊叫,“唐爷,唐爷,当心呐,当心呐!见红了已经,见红了已经。” 李老八一听他们讲见红了,又想着自己刚刚的感觉,一时间慌了神。这唐旭要来真的。赶紧是支支吾吾就要招了,“九,九。” 还没等他说完。刚刚悄悄摸去里间的人从里间退了出来。上来就搭住李老八的肩膀,眼神示意要他闭嘴。 这人一瞧就是个老头。年纪上去了,看着也比李老八稳重一些。想来应该是这里管事的。 管事的手从搭在李老八肩上横移过去,抵住了刀刃,对唐旭说,“老八给唐少爷你吓得不轻。还是我来替他说吧。” “你替他说?你有什么资格替他说?”唐旭反问。 “我是这管事。唐少爷你不是不知道。李老八和在小哥的交易我也是看的清清楚楚。我总该能说上两句吧。”老头语气柔和。和唐旭的强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行,那就你说。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话要说。” “那这刀。。”老头推了推架在李老八肩上的刀。 “知道怎么了?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照样要砍了到他的头。” “好好,唐少爷,别急,听我说来。”老头指着林峰,“唐少爷你说你叫你的兄弟来办公事没错,和你的兄弟进门。一没穿军甲。二没带配刀。三没表明自己的身份。那我加你好吧。当然不能明白他的身份。又怎么能得知他是军家的人。李老八不知道他是军家的人,那这就算是一场民与民的交易,民和民的交易。要卖多少钱?那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李老八是要卖他十三银九力,还是十三银十六力,那都是纯凭他的心意,怎么都合情合理。那唐少爷你今天在我们店里动刀,那。。。” “我兄弟进门就说了。”还没等老头说完话。唐旭就立刻打断了他。 “这小兄弟说了什么?”老头虽然话没说完被唐旭打断,但他也不敢生气。 “我兄弟进门就说了他是军家的人。”唐旭补全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唐少爷,你这浑说了,你兄弟进门来那说过这个。” “我兄弟和我说他说过,那就是说过。”唐旭回头看了林峰一眼,沟通了一下眼神。他提前跟林峰串通一下。免得等等林峰露了馅料。林峰看着他的眼神自然明白他的想法。他现在全权交给唐旭去安排。自己还是给唐旭打个副手就好。 “是,我进店就说了。”林峰说的底气很足。 “这,根本瞎说,我都没有听到。”老头继续反驳。 “你没听到?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不怪我兄弟。李老八刚不是还说我兄弟提前出了门。没听到他小店售出,概不退换的话,那后悔也得我兄弟自己承受不是。这两是一个道理。再说了我兄弟说李老八卖弓的时候他说的是十六力,可李老八说他说是九力,难道李老八说他是说过就是说过,我兄弟说他说过就不是说过?” “这哪能一样?李老八有证人,我们给他做了证的。”一说有证人。旁边人都挺着胸脯站了出来。好一派团结的样子。 “巧了,我兄弟也有证人,我给他作证。”唐旭往他们那边靠了一步。这气势一下就不一样,唐旭一个人的气势就把他们几个人他气势给压垮。 “唐爷你刚刚来都没来过。怎么能做这个证人?” “怎么?我说我来过。” “唐爷您那里来过,可有证人?” “你又要证人能证明我没有来过?”唐旭反问。这一下子又进到了扯皮的环节。只不过这一次耍无赖的人变成了唐旭。唐旭也着实让他们体验了一把。被人耍无赖时候,的那种愤怒感。 不过唐旭有愤怒可以发。但是他们有愤怒可不敢冲着唐旭发。 “再说了人都说认识的人做不了证人,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包庇李老八?看来你这老头和你们这群人是没办法说出些什么来了。那这李老八的人头我可就砍咯。”唐旭不想继续跟他们扯皮下去。他觉得有些偏离的主题。变成了一场辩论赛辩论这么一件事情。需不需要证人。要再这么偏下去。到时候给他们带歪了,可就忘记处理正事。还是得尽快回到主题上来。 说完唐旭就用他的刀身在李老八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即刻间传出噌琅琅琅的响声。一下子把众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免得他们都忘了李老八肩膀头上还夹着一把刀的这个事实。 第77章 不舍 “嗨。”老头叹了口气,知道是自己输了。他现在不占理,也不占势。理,他现在自己也说不通。势上,唐旭现在刀架在李老八的脖子上。不再是唐旭求着他们换弓。而是变成了他们得求着唐旭放人。 “都是老八的错。是老八学艺不精。错把十六力当成的九力弓,卖给了这位兄弟。在。这都是失误。失误。我们现在立刻给换。立刻给换。”说完老头就去招呼人。要去接林峰他们带过来的弓。 “诶,等一下。”唐旭喊停了他们,“我要听他亲口说。”唐旭将手指着李老八。 李老八原本被吓得发白的脸。开始有些血色。明显是被恼怒胀上了头。他当然知道。这是唐旭故意在羞辱他。但他又不能违抗。自己的小命捏在别人的手里。现在这种情况以失误去处理的话,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失误,人人都会有失误。只要失误还没犯主打的过错。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当做小事去处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学艺不精。错把十六力当成的九力弓,卖给了这位兄弟。在。这都是失误。失误。我现在立刻给换。立刻给换。我亲自去换。”不知道羞愧上头,让脑袋是不是充了血,李老八此时脑袋才是变得有些灵光。在后头加上了一句,他亲自去换。不仅显得更加卑微,还找了借口。离开这一把要拿他命的刀。 林峰为此非常感动。唐旭真是有心了。可以说是为他找回了面子。这整个店里的人以李老八为首,从头到尾都在用林峰不懂弓来羞辱他,嘲笑他,欺骗他,如今让这个罪魁祸首李老八自己说出自己不懂弓,那对林峰来说真是大快人心,太解气了。 “去吧。”这个结果也算是唐旭满意的结果。既然已经达到了效果,那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为难他。将刀抽回来,收回自己的鞘里。 “唐爷,你看这把,实打实的十六力弓。”李老八毕恭毕敬的找了一把弓,呈给唐旭。唐旭接过了弓试了试发现确确实实是没什么问题。就转手递给了林峰。 “行。”听到唐旭说行,李老八可算是松了口气。就要退走。走时还不忘恭敬的说,“那唐爷您慢走哈。我们就不送了。” “走?别急啊。我还有正事要办呢。诶,老头你们店里有十三银十六力的弓是吧。那我要在你们这定五十把。工期要多久?我什么时候能来取啊?”唐旭对着刚刚出来说话的老头喊话。所以就是这样,没事别老在。别人面前晃悠。要真被人记上。指不定就麻烦了。 唐旭的这个订单。老头可不敢接。这个订单。纯纯就是个亏钱的订单。李老八十六力卖十三银那是那是坑林峰不懂。真十三银哪能买到十六力的弓,要是真能买到那还真是好兄弟便宜卖你。你得提臀相送。 “唐爷,你这不是要我们难做嘛。这订单。我们可不敢接。这小兄弟这一把,我们可是当半买半送的。”老头赶紧拒绝。他知道唐旭不可能不知道价格。他也知道唐旭是在故意玩他。还在给他的这个小兄弟出气呢。 “欺诈,又一个欺诈的。先前说有现在又故意说没有。是不是觉得钱挣的不够多,不想做?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这奸商是不是不想为国效力?抓了,抓了。”唐旭说的就手按在鞘,作势又要拔刀。 “唐爷啊,唐爷。真使不得啊。真做不来啊。”遇到这个瘟神,老头都要哭出来了。 看着他们苦瓜一样的面色。唐旭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的目的又达到了。“行吧,也不为难你们,既然你们真做不来,那就算了。但也不能让我白跑一趟不是。送我把五力弓,这件事情就当过了。” 老头他们不知道唐旭要五力弓干什么,他的实力这种弓他可用不上,但一想到就一把五力弓就能打发走唐旭,立刻动身。上的架子就拿一把下来递了过去。唐旭接过来后心满意足。带着林峰高高兴兴的就回去了。 出门还不忘回头说上一句,“你们店既然能换,那上头那块牌子还是取下来吧。” 唐旭两把弓都给了林峰,林峰可以说是满载而归。林峰想掏点钱。请唐旭吃个路边摊表示表示。可自己的所有家当都已经交了出去。摸来摸去,愣是没找到一分钱。最后还是唐旭看出来了。亲自将他拉了回去。说这都是举手的小事。别太放在心上。 回去的一路上,唐旭好好的跟他说道了一下。就以他林峰目前的实力,十六力弓给他,他也开不动,还是自己好好的在多练一练。平常是要用,还是用这一张五力的弓,至于那一张十六力的弓,就当做一个念想,一个目标。努力向他前进,直到自己有一天能用上这一张弓为止。 林峰深刻的记在心里。同时也把对唐旭的感激之情。深刻的记在心里。 这有人欢喜有人愁。林峰和唐旭是欢喜的一方,这愁的就另有其人了。 李老八和老头能送走唐旭,能离开这个瘟神。已经是松了一口气了,如释重负。谈不上什么愁,但老头刚刚进去的里屋里,有个人不仅是愁,还更是充满怒火。 乒乒乓乓的到处摔东西。口里还咬牙切齿的不断喊着。“唐旭!唐旭!”老头和李老八他们都在外头听的清清楚楚,但他们都不敢进去。生怕被怒火波及了。 这一趟城里之旅,林峰可以说是收获颇丰。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收获。还有精神上的收获。 但时间过得也快。也就一天的时间。他就得踏上返程的路了。这一次和唐旭告别的时候,他心里不舍的感情多了好几分。 他没有第一次上任时候。想尝试新鲜事物的那种感觉。他如今的不舍,不是对这里更为优越的生活条件的不舍,而是变成了一种对人的不舍。 第78章 山上 但告别总是要来的。来的快,去的也快。林峰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又过上了日复一日的巡山生活,当起了小篆风。 如果将大量的闲暇时间突然给予了一个少年,那就是对他莫大的馈赠。少年的时光本来就应该是自由的无忧无虑的。不用担心这些美好的时间会被他就是轻易的浪费。要给他时间,要给他调整的时间。时间会告诉他。他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么。 就像林峰,刚开始的时间,他就是自由散漫,无所事事。只要完成每天的工作,大量的时间都是他的。而他的工作基本就和散步了差不多。刚开始他还会非常的警戒小心,非常的认真。把这当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做。可是时间长了他就会发现其实根本没有人管他。到底做的怎么样。他其实一整天都待在那个屋子里。都不会有人发现。因为这个地方就只有他一个人。 刚发现能偷懒的前三天他肆无忌惮的躺在屋子里。连床也不用起。每天睡到自然醒。醒来之后,就躺在床上看看能不能继续睡下去。直到真正无法入眠为止。又或者是被难以忍受的饥饿叫醒,才会慢悠悠下地给自己整点吃的。再然后他就更加离谱,只需要把食物准备好放在床头。他连床都不用下。一连这样又过了三天。就这样把头一个月的前十二天给过了。 所以说需要给年轻人时间调整。他自己会幡然醒悟。就这样过了十二天。连林峰自己都觉得这种生活实在是太过糜烂,太过无意义,太过无聊了。从第十三天他就下定决心。不能再这样过下去。 第十三天虽然依旧是睡到自然醒,但已经充足的睡眠让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强迫自己继续睡觉。起床烧火做饭。第十三天他做的。最大的改变就是让自己的每一餐都吃的尽量丰富一点。而不是像前十二天那样对付一口能饱就行。前些日子都啃大饼。今天他难得的给自己做了碗小米粥。吃完这碗小米他还要给自己加个餐,去里面找点果子吃。同时也顺带做一下好几天没做的巡逻任务。 第十四天就比第十三天更好一些。一如既往的起床吃饭,找果子。不过今天比昨天好的原因。是林峰发动了主观能动性。利用起自己以前学过的技能,也是他难得仅有的稍微像样一点的技能,识别草药。每天都在山上。人毕竟是人,不免的都会小灾小病磕磕碰碰,林峰想说,提前备些草药,要真当自己受灾受病,伤筋断骨,这方圆几十里有没有人可以帮他,到时候再想要去找草药来医治自己,那他已经没办法行动了。只能等人来帮忙。这隔了这么远,要是等真有人来救他,他可能人就已经先走了。所以顺带手了。在找果子的时候,找了些有用的草药。 第十五日了,也算是劳动了两天。本着劳逸结合的原则。这一天除了基本的事情做完之后,林峰没有给自己增加新的项目。就休息去了。吹吹风,闻闻花香。这一天也算是过的非常惬意。 第十六日,林峰做饭的时候忽然想到,每次都要去这么远的地方打水。跑来跑去好几趟。确实也不太方便。索幸房间里一个大缸。应该是前人能留下来的。林峰干脆就多跑几趟。把这一口大缸先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然后要把大缸里面装满了水。盖上了盖子。这样就不用一直跑去打水了。就这一件事。又占了他一天的剩余时间。 十七日,下雨了,在家里窝一天。马儿好伙伴被雨水淋了,但是林峰的房间不大,小小一间。容纳不下一人一马。只能是让受一点委屈。熬一熬就过去了。可怜的马儿。林峰都有点心疼了。雨点打在马儿的身上。就像打在他的心里。他决心给马儿做个棚子。 十八日,雨就下了昨天一天。到了今天就已经停了。雨一停,给马儿搭棚子的想法就被林峰搁置了。林峰还给自己找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说是上山到现在十八天了,就下了昨天一天的雨。到了今天就没了。所以这下雨就是极少数的偶然现象。没必要为这偶然现象多此一举。搭棚子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林峰虽然变得稍微勤快了一点。但还没有勤快到那个地步。牛马牛马。马被驯服了是不知道反抗的。昨天淋了一天的。林峰不给它搭棚子。它看起来也没什么意见。依旧是吃草不挤奶。连多叫两声都没有。 十九日,虽然没有给马搭棚子,但林峰给自己修了一下自己的狗窝。一场雨下来。本来就破旧的房子。更是雪上加霜。不少的漏洞。都由此暴露了出来。林峰也不是什么土木出身的人才。简单的找一些黄泥和着一些树枝直接就把墙上坑坑洼洼的洞给它填满再说。看着反正也像模像样。只要不透风不透光。问题都不大。 二十日。已经到了山上二十天了。虽然这几天都过得很充实,但一看到马,林峰就突然间想回城一趟,去看看欲望突然间非常强烈。这一次他反倒成了说做就做的行动派。立刻上马出发。马骑出去了几里远,林峰突然勒住缰绳,开始犹豫,在原地徘徊不前。他这样回去算不算玩忽职守?被逮住会不会被军法处置?想想都不寒而栗。反正也就十天了,再熬一熬就过去了。没必要冒这个风险。林峰调转马头。回家去了。 二十一日。距离回城的日子只有九天了。一过二十日,林峰就开始数日子了。这也算日子开始有了盼头。只不过盼头不在山上。盼头在何时回城。自从有了回家的念头之后,就更想休息了。那么今天就休息一天吧。林峰有了这个想法,不过想法只是想法,最后还是打消了。毕竟回城的时间只是暂时的。而在这里的期间才是长久的。还是得过好自己的生活为主。又简单的劳作了一天。只是减轻了一些工作量。 第79章 生活 二十二日,人常说今日事今日毕。如果今日事没有今日毕,把事情拖到明天的话,工作就会越堆积越多。那第二天的工作量就会变得更大。昨天没怎么干活。那今天事就多了。比如昨天吃完饭之后,没有洗的碗和罐子,那就需要今天一起处理。洗刷的水打湿了衣服。在受冷风一吹。确实是有些凉飕飕的冷。要说确实这冬天可还没过去。这几天在屋里睡的。也不算太踏实。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被窝不够暖和。被窝不够暖和。可不能怪棉被。要说要怪还得是怪那一张硬木板。为了今晚能睡得舒服一点。林峰决定出门去寻找一些干草叶。绒毛草之类的东西来铺在那块一木板上。这样不仅能睡得暖和一点,也不至于太硌的慌。要说在这一大片森林里,唯一的好处就是草木丰盛。草木风扇的同时也就代表着枯枝败叶随处可见。但是枯枝败叶并不是他的主要目标。他的主要目标还是那些能用的上的。不过好在数量够多。他也能很快找齐他所需的材料。铺好在床上。这才傍晚,还没到晚上。林峰先上去试了试。调整了一下。调到他觉得舒服的状态。直到他满意为止。才去吃饭。吃完就迫不及待的躺在了床上。新床对他的诱惑力可不小。 二十三日。今天的精神可比昨天好的多了。虽然是刚换了新床,但林峰可不矫情。没有恋旧床的毛病,他睡的可比昨天好多了。昨晚可比前天晚上温暖的不少。当然这具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林峰也不清楚。不过他觉得还是不够。室内温度怎么都还是有一点低。要给室内提提温。林峰想还是原始的办法。直接生一堆火。来的最快捷实在。可是他的房间一没有炕,二没有壁炉。这火要是直接生在房间里不说会不会把一屋子给烧了,单单就是生火冒出的烟,都能要了他的命,房间里确实有通风的手段。那就是一前一后的两个窗户。可是要是开着窗户睡觉,那生了这一堆火又有什么意义呢?思来想去林峰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勤快一点。动手做一些小小的改造。要是我这之前的人和他半斤八两,这么冷的冬天。也不愿意做个壁炉。都不知道他的冬天是怎么过的。好在这里的冬天也不算太冷,毕竟是不会下雪的地方。冬来也是雨水,反正做个壁炉,连灶台一起。以后还能在屋里生火做饭呢。就是这这两个东西这么一弄。这房间可就被占了些地,不过好在这房间本来也就空荡荡的,占了就占了吧。要做这些东西工程量可不小。接下来一连到进城的这几天,林峰都在为这件事情不停地忙碌。 当初的有一天在休息的时候,好巧不巧都看到了一只野兔子。林峰随手抄起手边的石头瞄准了以后迅猛出击,可手艺不精还是让兔子跑了。要说这狩猎上选还得是弓箭。这用石头砸是什么远古时代的技巧。故此,林峰才萌生了买弓箭的想法。这也才有了后来进城买弓箭的事情。 回城采购了一趟。再次回到山头上。林峰依旧还是为了壁炉和灶台的事情在忙碌。不过好在这还有些残垣断壁,就地取材起来也算方便。当时人建林峰这间小屋的时候,恐怕用了砖头就地用土脱坯出来的。林峰也有模有样的自己弄了一些。虽然看起来没别人工匠的好,但也还能凑合凑合。这工程量可不小。一个人干活。忙着忙着就到了月中。一直忙到离第二次回城。还差七八天的时间。才有个大致模样能用的壁炉和灶台。还有一小截延伸到墙外的烟囱。都还没有他本人高。看到这辛苦劳作的结果。对方也是非常的满意。不管他好不好看,模样如何,只要他能用就行,实用就行。 一切都进行了井然有序,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偶尔美化美化房子,毕竟再怎么样实用主义,人在物质需求满足的情况下还是会追求一些精神需求。除了做每天该做的事情外,林峰大部分的时间都成了泥瓦工和木工。不过他的工具匮乏。铲子和锯子到底都用手代替。不过时间很快就到了又一个月底,林峰就进城置办了这一些工具,唐旭他们看见林峰买的这些工具。实在搞不清楚他在搞什么幺蛾。这些工具和巡逻一点关系也没有。唐旭是有问题就会问的人,林峰一五一十的讲了,唐旭听了非常开心。说着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去林峰那里看看。 林峰每天早上起床也就是站在山头上。向四周巡视一圈。就当做自己巡逻的任务已经结束。确确实实他这个岗位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连这个向四周巡视一圈的行为都不必要做。完全是多此一举。但出于良心考虑,自己怎么也是吃这一碗饭的,还是多多少少得干点活。多少是个心意。也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去。 买了铲子和锯子。效率也变得快多了。买了铲子和锯子。效率也变得快多了。林峰想到自己上个月想要给马儿一个家的想法。今个儿有时间,有工具。也确确实实可以把这个计划提上日程。很快,马儿也有了一个它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终于不用在雨天还在外面淋雨了。 林峰没少吃野果,每次吃完,野果的核林峰都会顺手把它埋了。虽然这些结果有些都是树上长的。没个几年时间可看不到成功。但多少是个念想。林峰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待上多久,指不定还真有几年,指不定就一辈子了。 不过也不全是树上的。还有一些是长在地上的浆果。对于这一些浆果,林峰会更加用心一些。会将它们排列好,种在家门口不远。毕竟这些是能尽快看到成效。林峰也不想老是出远门,漫山遍野的去找果子。 第80章 训练 衣食住行,基本都已经满足了。不过还是要提升一下吃的质量。主食和瓜果已经是不用愁了,不过人是杂食动物。比起素菜还是有些人更喜欢吃荤菜。 之前每天忙这忙那的。这买来的弓箭放在房间里都要落灰了。也是时候让它出来大展拳脚了。林峰还没经过系统训练训练。只知道些基本的。不过他还是拿出了那一把十六力弓,这一把是他的训教弓,他打算让他好好训练。每天拉他个几百下。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用好这一把弓。 一开始都是林峰自己在那里乱练,但是时间一长,发现这样漫无目的的练法,效果是实在不佳。回城的那一天的时间不够唐旭教导他射箭,但是唐旭给了他一本高颖所撰写的《武经射学正宗及指迷集》,接下来的全靠林峰看书自学。高颖把射箭过程中最重要的要诀归纳为五个部分,分别是审,彀,匀,轻,注。需要注意的是,这五个部分并没有严格的先后顺序,有贯穿整个射箭过程的,如审。有描写状态的,如彀。有形容方法的,如匀,轻,注。有这样系统的书可以看,也算是能好好的入门了。射箭不是自己乡野莽夫那样随便乱来,姿势不对对身体也有很大的损害,且还不能有达到好的效果。如同高颖在第一次参加乡试之后,遇见了一个“江上人”。此人射速很快,开弓迅发,中的也多,高颖见而喜学之。虽然练习的时候已经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因为当时高颖对射箭技术还不是太明白,自己还是练了三年,结果导致“射病”入骨。“射病”入骨对人的纠缠时间可不会短,还会就这样让你形成不良的姿势习惯,非常麻烦。这种类似的案例,高颖都有在书中提出,让林峰对此提高了不少的警惕。也调整了自己急功近利的心态。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如果大部分事情都能速成的话,那坚持就不会成为人人称赞的良好品德。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林峰沉迷于射术的练习,一天下来,从早到晚,虽然称不上废寝忘食,确实人是铁饭是钢,又是这样庞大的运动量不能不吃饭,也不得不睡眠休息。 但是不能只是训练。还需要实战。谁都想要成为那种各种各样的名场面的主角。亲射虎看孙郎里的孙郎。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贵。辕门射戟的吕布。总之总之,千年以来有太多因为弓箭而存在的名场面。谁都想成为这个故事里的主角。任何学了弓箭的人都不意外。 弯弓搭箭,一发中的。多么的英姿飒爽。林峰在练了几天之后,对于射中固定靶子已经有了一点点的心得。人从来都会在自己成功两次之后,就会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这项技能。就会对自己的能力有一定的误判。林峰开始觉得自己已经有资格成为一名合格的猎人了。且不说这个靶子不是移动靶,还是固定靶。单说他的成功率都不一定能达到百分之百。就这一点就注定了他只能是个新手。 林峰在某一天的一趟野外狩猎下来。一无所获。好在他射完的每一箭时都会去把箭找回来。要不然一无所获的同时他还得搭上几支箭。 受了打击。才能知道自己水平的不足。知道自己的水平的不足。才会更加勤于训练。 说不上什么寒暑交替,年复一年。其实林峰练了个把来月,就已经初见成效。只要是不动的或者是动的速度不是很快的猎物林峰都已经十拿九稳。这期间又回市里见了一次唐旭。唐旭也对他的进展还算满意。也稍微对他做了一点指导。 学会了射箭,林峰就爱上了狩猎的感觉。经常在山里游荡,不仅完成自己巡逻任务的同时,更多的是在寻找猎物。今天的太阳比以往都毒辣一些。阳光照着山林,透着每棵树的树叶,山头一片茵绿,冬天有这样猛烈的太阳。可是不得多的好天气。正是狩猎的好时候。阳光照在皮肤上。刺的有些发痛。好在藏起进的山林之中。有了高木茂叶的庇护,反倒还升起一丝凉意。 骑马去狩猎,虽然脚程更快。也省些力气。但对场地要求太高。在这满是密林的山上。能行走的只有前人走过的路。要真想猎着一些东西,还得进到林子里去。 今天给马儿放一个假。穿甲带弓,林峰一人进了林里。要说他的本应该轻装上阵。但毕竟这茂林里还是危险。难免会遇到些什么。要是遇到些虎豹熊,这一身盔甲还能帮上他的大忙。 满地的枯枝败叶,一脚下去踩的到处是响声。这要是些体型又小,胆子又小的生物。早都已经跑的不见踪影。林峰见到见不着他们。又谈何狩猎二字?但他们又不能脱靴。要是脱了靴子,不仅是脚会受冻,还随时有可能踩到尖锐的东西。让自己受伤。更不要说踩到一些五毒之物,那更是一些要命主,一命呜呼只在瞬间。响声只能说任由它响,林峰只能是尽力的放慢脚步。放轻脚步。 但果然还是声音太大。不等他看清动物的身影。那边也是早就窜的不见踪影。林峰无奈只能用守株待兔的方法。在一处地方蹲下。守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期盼着猎物能回头。虽说这动物确实是没有人这么聪明。但也不是没有脑子。更何况这一片森林这么大,在哪吃饭不是吃饭。他林峰苦苦守着一个点。可这些动物又何必只守着一个点找饭吃? 林峰不知道自己守了多久。他蹲着久了感觉两腿发酸。又改成了坐着,但你坐在地上久了。又屁股发痛。就这两个动作他都循环往复几次也不见一点迹象。心中多少也知道自己的守株待兔的计划已经破产。 与其在这等着,不如再去寻找新的机会。稍微调整了一下。起身往林里更深处去。 第81章 试炼 再往深处走。依旧只是两边绿。越往深处走,除了树还是树。野兽见不着。这冬天了。连蚊虫都少见。头上倒是能听到鸟叫的声音。可他抬头一看,树叶确实挡走了他的目光能看的区域。他在这不会下雪的地方。冬天了也不见得树叶会落。这树的长势依旧很好。不仅被树叶挡了视线,这天上的鸟还是移动靶,林峰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射术已经有了自知之明。这是天上飞着鸟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吃力不讨好,这往地上射出的箭,要射空了。还能寻着落点。去把箭找回来。可是往天上射的箭,要是射空了,都不知道要到何处去找。 这一个月才回一次城了,这弓箭的箭就是宝贵资源。这每丢一只都是浪费。要尽量的做到循环使用。 常言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种不下雪的地方,目前唯一的好处就是动物似乎也不用冬眠。又或者说在这个地方不是所有的动物都需要冬眠。 眼前一片区域树叶摆动哗哗作响。在低处不是高处。这个摆动的频率一看就不是风刮的。更不要说这一片密林之中风也透不进来。并且这叶子摆动的区域会不断的变化位置。这样的情景再明显不过。就是有动物在那里觅食。 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藏在这矮小的灌木丛里。这种灌木林峰还算熟悉。这是他时常采果子时候都需要接触的灌木。这野兽应该也是在灌木里找些果子吃。灌木的树叶挡住了它全部的身体,林峰什么也看不着,甚至连他的轮廓也看不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再对一个。射手而言。这目标基本就等于盲射。林峰耐心的等了一会。希望能等到一个它露出来的机会。哪怕只是一小块区域也好。他也能按着那块区域有目标出箭。可怎么也等不到这个机会。要再让他搜寻完这片灌木丛,或者是吃完这个灌木丛上面的所有果子转身离去,那到时候别说看见目标了。连目标都丢了。 不管有没有机会。不试一试。永远是连机会都没有。林峰朝着大致的区域一箭射出,唰的一下。箭就没入灌木丛中,只听见一声兽叫。但很明显这不是受伤后凄厉的叫声。而是受惊后的应激的叫声。 完了,空了。来不及多想,林峰立刻又补一箭。可是第二箭依旧空了。此时此刻追上去。穿着盔甲林峰。可不能追得上它。人跑的可没有箭来的快。动物也一样。林峰立刻射出了第三箭。前两箭都是盲射,效果不佳,这第三箭,因为这动物受了惊吓。跑起来时露出了一些肌肤。林峰对,他有了一个大概的位置。稍微预判了一下。再射出这一箭,果然效果是更好,一箭中了它的后背。 这一箭中了,可是把他高兴坏了。这一箭中了。证明他这么多日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一箭中了。宣誓他正式成为了一名猎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猎人,而不是自封的猎人。所有的过程都需要成果来为它镀金。是会有所谓结果不重要,这经历过程才重要的论调。这确实没错。但更多时候,结果和过程缺一不可。需要过程才会有结果。而过程也需要结果来证明过程的重要。 结果尽人意也不尽人意。中是中了,可效果不佳。这一箭确实是射中了,箭也结结实实插在了它的后背上。可这一箭插在它的后背上,并没有让它受伤倒在地上,失去行动能力。相反的反而让它更加惊慌失措。更加催促了它逃跑的欲望。如同帮它被动的打了肾上腺素。 跑了!跑的飞快!顶着这一支插在他背上的箭就跑了。林峰果断追了上去。这到手的猎物哪能就让他这样跑了。 跑出了灌木丛。到了视野稍微清晰一点的地方。再没有这么多树叶阻挡。林峰看清楚了它的样子。这样子似曾相识。是那样的熟悉。 是它?!林峰忘不了它。毕竟和它曾经朝夕相伴。可是它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想要搞清楚这个情况。还是直接找它问一问,比较实在。林峰果断开口呼喊它的名字。 “龙猪,别跑了。是我啊。”林峰边追边喊。这一身盔甲。可是阻碍了他不少。这龙猪跑的本来就快,林峰喊的时候,就已经要看不到它了。 “别跑了,死猪!我啊!林峰啊!”林峰已经放弃了,他不追了。因为他根本就追不上。不穿甲都追不上,何况是穿的甲的他。人追不上它,林峰只能寄希望于声音追得上它。希望听到声音之后,它能回心转意,跑回来和林峰见个面,好好谈一谈。 石沉大海,这两句话石沉大海。在山头上荡漾了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林峰伫立在原地等待,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的这一位老友丝毫没有半分要回头见他的意思。 “这头死猪,真是一如既往的胆小。”林峰腹诽。坐在原地休整一下。喝喝水,吃点东西。最后再给他一个机会。在林峰修整完毕。吃饱喝足之前,希望它能主动出来。 它跑的虽然快,但确实没有跑赢声音。龙猪在树林里头藏在叶子后面。透着缝隙。往林峰这里看。要说它确实是没什么变化。林峰一眼就能认出它也在情理之中。但它认不出林峰。也确实在情理之中。林峰变化很大。特别是如今这一身打扮,身披甲,腰挂弓和之前大相径庭。要不是听着这声音熟悉,龙猪绝对是不会回头来看。 要再确认林峰没有敌意,毕竟刚才连着要命的三箭。可是来意不善。不得不防一防。他俩之间也算是有些私人恩怨。虽然这私人恩怨在龙猪看来罪不至死,而且它也将功补过了,但他不知道林峰心里是怎么想的。那三箭如今想起来也确实是有一些寻仇的韵味在里面。还是得再多观望观望。 第82章 四脚蛇 不过林峰最后的话,意思听着好像是刚认出自己来。如果是刚认出自己,那倒还好,那三箭就能算是误会。可能还是谨慎的选择不出去见这一面。龙猪现在也没有什么要求林峰帮助的地方,见这一面无济于事。还是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桥。 林峰休整完,看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也就回头去做自己的事。 次日,林峰一如往常的狩猎,又到了同一个地方。想着顺道儿去看一眼。也当是去那做个休整。毕竟那个地方相对平坦一点。也空旷些。要是有什么野兽伏击,也比较无处藏匿。好尽快做出准备。 龙猪不是没看到林峰,但林峰一连两日都背着弓箭过来。这个给它释放了一个不是很好的信号。更是打消了出去和林峰见面的念头。还是各行其道吧。龙猪想着以后找东西吃还是尽量避开这片区域。 以后的林峰还是会到这个地方来。不过修整才是他主要的目的。他已经早就打消找龙猪的念头。之前是在山上无聊了,难得能找到一个熟悉的作伴,自然不会轻易放手,会多用心找上两次。但人的热情是会被磨灭的,是会被冷却的。次数多了还见不到成效。那肯定就会选择放弃。又不是什么很有必要的事情。没必要执迷不悟。 龙猪也换了觅食点,本以为他们就此就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可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林峰在这个地方的狩猎战果要说不佳都有些太高估他了。那是根本没有。从来这块区域的第一天到现在。他的箭头除了射中过一次龙猪外,就再也没有碰到过任何的活物。 虽然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不大清楚的认知,他知道自己不是高手。但他也觉得自己不至于差到一发不中。每天都是空手而归。他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觉得环境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所以他将第一责任归咎到环境。他觉得自己每日空手而归。主要的问题还是这片区域的动物太少。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动物多的地方。就会实现零的突破。 林峰有一些自己所谓的小技巧。要找动物多,那个地方就一定要有动静。动物,动物。首先重要的就是动。不会动那就称不上动物。既然会动就一定会对周围事物产生影响。周围事物的变化就一定又会反过来带动动物的变化,这一套因果逻辑他觉得完全自洽贯通。是合理的,中肯的。 满是密林的地方,不到深处。不到跟前。他也没办法感受动静。但是事物的变化就是环境的变化。环境的变化就会带动动物的变化。所以他会盯着天上鸟群的位置。哪块区域一有惊慌失措乱飞的鸟群,那就证明那个地方有动静。有动静就算有动物,有动物它就会往那个地方去。 这个逻辑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瞎猫总也会碰上一次死耗子。 林峰进了那块区域,很快就明白这动静产生的原因。因为这动静就以奇快的速度向他逼近。他还没去找这个动静,动静就已经找上门了。 龙猪现在可是拼命的逃。不拼命的话,它的命就没了。后头有东西在追它。在这深山老林里。枝繁叶茂,到处都有挡着它的东西。它没有办法使出它跳跃的技能。只能是用跑,但是它的四条腿又不是这么的协调。两长两短。跑起来自然速度不快。 迎面就看见了刚进来找猎物的林峰。它看见林峰的同时,林峰也看见了它。 林峰心想,果然,果然是这一头死猪。上一次果真没有看错。毕竟一副猪样,还这样奇怪的姿势,天底下也很难找到第二个相同的了。 可还不等他们老友相见叙叙旧。危机就扑面而来。 这头死猪见到他准没什么好事。净是一些麻烦事。林峰也撒丫子的往回跑。毕竟一照面他就看清楚这头死猪身后跟着的东西。 林峰一眼就看见龙猪身后一条大蟒蛇追着它跑。这么大一个蛇头,要想看不见,除非是眼睛瞎。这个蛇头。大的应该一口就能把林峰吞下。吞下这头死猪应该够呛,毕竟这头死猪体表肥胖还是有些分量。 不过这条蟒蛇追人的姿势有够奇怪。一直仰着脖子。不知道,还以为是条眼镜蛇。哪有时候是这样爬行的? 林峰跑的不快。他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的也正常。但是他现在连没腿的也跑不过。 龙猪很快就追上了林峰,他现在是有求于林峰。只能主动开口和林峰交谈。 “林峰!”龙猪虽然不会说人话,但会传音。林峰不用特意去听。也能感受到。 “果然是你这头死猪。见到你就没一次好事。”林峰不会传音。直接开口就骂。他被气的够呛,本来是要进来狩猎的,现在反倒成了别人的狩猎目标。 “别说这些了,快想想怎么逃命吧。”龙猪奋力的跑。 “跑,能跑个屁。你他妈四条腿跑得过啊,老子两条腿怎么跑得过他?”林峰眼看自己明明先起跑,现在却要落后于龙猪,气不打一处来。再者还要和他说话。边跑边说话,差点还呛着气了。 “四条腿,四条腿也跑不过他,他也四条腿。” 什么,四条腿?四条腿是什么意思?这是蛇哪来的腿?难不成是?四脚蛇?四脚蛇能跑这么快? 林峰没见过四脚蛇,但他看书上的故事,听别人谈论,可从来没看过哪一本书。或者哪一个人口中有说过四脚蛇能长到像蟒蛇这样大的?但他现在也无心回头。他可不能回头去验证自己四脚蛇长不到蟒蛇这么大的理论。因为他听着后头的动静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再以自己这样的速度下去,迟早被他一口吞了。要是被他一口吞到肚子里,这辈子都没办法。亲眼去看,去论证自己这个理论。 不过他跑的同时确实也发现了一点点的不同。他的耳朵里好像确实听到了。杂乱的蹄子踏在地上的声音。 第83章 野兽 龙猪在前头拐着弯,拐着道。不是一条直线行走。但他再也不像是在漫无目的的横冲直撞。就好像他清楚也熟悉在森林里哪个方向会通过哪边。 林峰已经被它超过,无奈只能跟着它跑。可他这几个月来练的都是手上功夫。可没有练过脚上功夫。时间要再往后推移,他必然是三个中的垫底。 好在他这几天都没遇到什么野兽。所以也比较松懈,失去了像第一次出去狩猎时候那样的警惕,因此都没有穿盔甲出门。这没穿盔甲出门轻装上阵,在今天反而帮了他一把。 不然要在穿着那身盔甲,此刻早就被追上。成了盘中餐。只不过穿着盔甲的盘中餐。可能会硌牙一点。不过蟒蛇都是以吞咽的方式,可能对它口感的影响不大。反而对它的消化系统影响会更大一点。 要说这头死猪也是无情无义。超过他之后也不捞他一把。没有让林峰骑着他。林峰也不是没有当过野猪骑士的经验。林峰心中想的是一起逃跑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蟒蛇还算灵活。脖子扭来扭去。上上下下躲开了树枝的遮挡。速度并不慢。 转眼林峰就已经被追上。那蟒蛇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林峰不用回头,怎么知道蟒蛇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 明明是没有什么体温的动物。也感受不到身后传来的热量。蟒蛇除了移动也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 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是在林峰已经看到了影子。一颗巨大的影子已经将他笼罩。在茂密的树林之中是看不到影子的,能看到影子的原因。是因为龙猪已经将他和生活的蟒蛇带到了那天林峰经常休整的空旷场地。 到了这一块场地。龙猪终于可以大显身手。迫不及待的就跃起空中,支持一下他就能很快的跟蟒蛇拉开距离。这下真的可以说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龙猪觉得自己可以就此脱身。只是苦了林峰,要成了它的替死鬼。他们俩之间可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只是有简单的对生命逝去的怜悯。不过比起逃命来说,立刻就不值一提。 不过很可惜。可以逃之夭夭的,不是它。是林峰。 林峰一被影子所笼罩。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逃跑余地。正转身打算和追击的蟒蛇斗个你死我活。他还是保持那个想法。既然要死就死的轰轰烈烈一点。连斗争都不做,就这样死了,未免太孬种了一点。以前那些什么认命的想法。在如今看来,太过幼稚。生命这么宝贵,这么美好,他还有这么多事情没有尝试过。轻易说放弃。实在太不应该。生命的意义需要自己去寻找。即使他在这座荒山之上,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不是吗? 转身弯弓搭箭,林峰头一次感觉自己这套动作做的做的如此流畅,果然人在绝境之中是会爆发潜力的。 可是他箭还没有射出去。蟒蛇就已经跨过他,离他远去。原来蟒蛇的目标一直都不是他,蟒蛇的目标一直都是龙猪。蟒蛇丝毫对他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就这样把他忽视了。 林峰看清楚了。追他生物的全貌。他明白。那些杂乱的蹄子身是怎么来的,此刻也觉得在以蟒蛇来形容这个生物。未免有些太过片面。 蛇头确实依旧还是渗人的蛇头。细长的身子也确实不假。只不过这细长的身子没有延伸到底。只有上半身。与其说身子更不如说像是脖子。而它的下半身轮廓上来看。完全没有半点的蛇的样子。龙猪说它是四脚,也确实是四脚。因为他的下半身从轮廓上来看,完全就是一副鹿的下半身。四只脚当然会一直不少。这下半身完全就是一只鹿的下半身披上了蛇皮。 见这一副模样,林峰觉得应该给它换个名字。不应该再叫蟒蛇。它应该叫蛇颈鹿,简称叫蛇鹿也行。 林峰是松了口气。但龙猪的境遇就不太好了。现在情势一转,反倒变成林峰要来怜悯它。不过林峰可不打算对它有什么同情。这头死猪只顾着逃跑。要到林峰。做什么将心比心。去考虑它。还要兼顾着逃跑。自身难保,没有办法。来对林峰进行帮助,这些措辞。林峰可做不到。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被追上后,这条死猪已经跃在了空中。根本没来帮自己。 蛇鹿追的脚步不停,龙猪虽说是已经到了能发挥长处的场地,但是要论速度,它还真不是蛇鹿的对手。那曾经笼罩过林峰的阴影。很快就要把它也给笼罩。 在又一次龙猪跃起在空中的时候,蛇鹿已经贴近了它,在空中没法进行闪躲,蛇鹿用它修长的脖子一下重击在龙猪身上,将它从空中击落。 龙猪滚落地后,立刻调整了一下,再次跃起,可运气并不是很好。它遇到的对手可不是林峰那种歪门炮,它遇到了对手看起来可是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第二次不出意外的又被从空中打落到地面。 要说这坚持不懈的毅力和百折不挠的精神,这两点不得不佩服龙猪。这两点优秀的品质可能也是龙猪与生俱来的,不然它们也不会有一个跃龙门这样的目标。 再一次的调整过后,又是同样的跃起,一样的结局是被再次从空中击落。如此往复不知道多少遍。同样的剧情不断的上演。龙猪和蛇鹿都没有再前进半分,蛇鹿也像是在戏耍龙猪一般。 林峰看的都有些无奈。它俩就像是卡到bug一样。连林峰都看出来蛇鹿是在戏耍龙猪,就像猫会玩弄自己的猎物一样。 有时候过度的坚持不懈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屈不挠过了头了。就容易变成执拗和偏执。要是变成这个状态,事情常常会因此就变得麻烦。林峰不确定龙猪停止跳跃。蛇鹿会不会再继续玩弄他。但林峰可以确定的是既然一个方法不行。为什么要不断的尝试。而不是选择先换一个方法。 第84章 救我 林峰就可以想到这一点。但龙猪想不到。 脖子是脆弱的地方。即使蛇鹿的脖子看起来比较坚硬一点。但是它依旧是身体中比较脆弱的部分。再者说龙猪运用真气凝聚起来的甲壳,也是非常坚硬。经常用脖子。去撞击坚硬的东西。即使再强大的脖子也会受不了。 蛇鹿显然是有些受不了。再又一次用脖子将龙猪击落在地后,蛇鹿已经不想要再继续这场无聊的游戏。龙猪是固执的。但蛇鹿不是。龙猪落在地上后,蛇鹿立刻抬起蹄子一下将龙猪踏住,用全身的重量压在上面。阻止了龙猪又一次的行动。修复了这个无止境循环的bug。 被踏着的龙猪缩成了一团。就想个球被蛇鹿踩着。 林峰不知道蛇鹿是不是已经决定要食用龙猪了,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蛇鹿确实是不好下嘴。林峰这样的体型,蛇鹿可以做到一口吞,但是龙猪的话,一身肥膘。加上这个甲壳。可能嘴要张的再大一点。 蛇鹿迟迟没有下口,只是不停地用蹄子踏着已经缩成一团的龙猪。林峰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将龙猪踏成肉饼肉泥好消化一点?还是要像潮汕手打牛肉丸一样。经过长期的锤打,肉质会变得更q弹爽滑。这样口感更好一些。这蛇鹿还是个挑剔的美食大咖不成。 林峰不确定蛇鹿的意图,但他能确定的是就这样让它不停的踏下去。龙猪迟早是要归西。不过林峰也没有要上去救它的意图。毕竟它也没有救自己。要说它是因为自身难保,没法救自己。那林峰时刻也可以说自己是自身难保。如果去救它,那就是送货上门,羊入虎口。索性不如就趁现在收拾收拾赶紧跑。免得以后没了机会。 龙猪看来是交代在这了,林峰最后怜悯的看了一眼,就收拾收拾准备跑路。 就他进了林里,还能听到鹿蹄撞击龙猪甲壳的哒哒哒声。龙猪真是惨惨惨。这样的折磨林峰听了都心揪。不过还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赶紧回自己房子是实在一点。 一道黑影从林峰头上掠过,突然间将一整块区域一瞬间的阳光都给遮盖了。林峰一时间还以为怎么突然天黑了。 不过这就是一瞬间的事,就像有一片云飘过来遮住了太阳,然后又飘走了。这种事情经常有。不需要放在心上。还是继续赶路比较实在。 不过这黑影一过,好像鹿蹄撞击龙猪甲壳的哒哒哒声突然就和这阴影一起消失了。再没听到。林峰也不明白情况。自己应该还没有出那个声音传播的最远距离。因为自己这两步前都还能听得到声音。而且那声音还不小。怎么现在声音一点渐渐变小的迹象都没有,突然就消失了。太奇怪了。 不应该呀,不应该是这样。好奇心驱使着林峰。要他回去看看。可逃命的想法。又拉着他。不让他回头。就这样纠结来纠结去。最终好奇心反而战胜了恐惧。人有的时候就是奇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害怕。却又喜欢去闹鬼地方的原因。猎奇的心理有时候确实可以战胜恐惧。当然战胜恐惧也还需要另一个东西的帮助。那就是侥幸心理。 回头是回头了,但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林峰一点一点偷偷的向外摸。一棵树,一棵树的移动。不敢跑,不敢跳。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三看五望。主打一个谨慎。费了些时间终于摸到了那块空地的边沿地带。 林峰蹲坐在那,偷偷向外望。却发现外头清风吹过。压着草弯腰。阳光不偏不倚的照下来,没放过这片空地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一切都是一幅自然景象。仿佛这地方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要不是龙猪还躺在那里,林峰都有点恍惚了,生怕是自己又做了什么梦,又做了好几个月的长篇大梦。 还是得再观望观望。事出反常必有妖。要是这是蛇鹿的计谋,假装离开把林峰引出来。然后给他来个一网打尽。可是不对呀。那这样一开始就把自己吃了不就好。不对,不对,一开始如果吃自己就没办法去抓龙猪了。自己比较好追,龙猪比较难追。一定是这个道理。太阴险了,太聪明了。真是一条智慧的蛇。 还是赶紧回头吧。实在一点。免得等等被逮了。这热闹,既然看过了,那就赶紧走吧。 林峰二次动身。却又听到传声来。 “救我,救我。救我。救救我。” 传声?!龙猪?!它还没死吗?!林峰有些意外。他心里已经给龙猪判了死刑了。 “救我,救我。救我。救救我。”这声音好凄厉。不断的苦苦哀求。 林峰往龙猪那里看了一看。龙猪一动不动,一副死猪样。这是已经死了吧。林峰自己心里要下结论。可是却不能确定,有些犹豫。 如果龙猪已经死了,那这个声音,不对,那这个传声是谁传给他的?难道是?蛇鹿?!用这个声音诱骗他过去,然后再下手,要他自投罗网?太危险了,太毒辣了。太聪明了。真是一条聪明的蛇。林峰在心里。将对蛇鹿的评价又复述了一遍。 “救我,救我。救我。救救我。”凄厉的声音还在叫个不停。耳朵虽然不能听到。但心里听的一清二楚。“救我,救我。救我。救救我。林。。峰。。” 嗯?!等等!林峰,它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林峰的名字蛇鹿不可能知道。在这片只有龙猪知道他的名字。难道这头猪还活着?!林峰往龙猪的躺尸的地方再仔细的看了看。可龙猪确实是没有动作,就像死了一样。 林峰决定还是再谨慎一点好。他也没用过传声。他没有修炼过,他没有真气。他也没有学过这种法术。他用不出传声。他无法确定蛇鹿是不是能入侵传声,听龙猪和他对话的内容。 第85章 消失 求救的声音自那之后在没传来过。等了小一阵子,确实是没有再传回来过一次。看来那还真是龙猪发过来的求救信号。如果是蛇鹿的勾引诱饵,怎么会只有三遍就停了,钓鱼的饵怎么可以一下就收回,这样怎么可能钓的到鱼。难道蛇鹿也有事不过三的原则吗? 不过事从谨慎是绝对没错的。林峰打算先试一试。就算心里已经默认了求救信号是龙猪发出的,但他还是决定先试一试龙猪是不是死了。毕竟如果龙猪死了,那他也没有再过去救他的必要。死人有什么好救的。难道要过去给他收尸吗?林峰可没这么好人。给他收拾还是算了,但是以另一种形式帮他处理尸体,林峰还是愿意的。 不过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如果考虑到你吃的东西。和你有那么哪怕一点点的感情。那你吃起来的时候,也总会觉得怪怪的。但不至于影响到下口就是了。 林峰张弓搭箭,远远的射上一箭。这是他最稳妥的方法。可以用远程的方式试探一下。不至于让自己近身过去受到危险。 不过林峰他把箭的箭头取了下来,他是要试探试探龙猪是不是死了。而不是要把他杀了。 虽然取了箭头的箭手感可能跟有箭头的箭不太一样。但是对于定点靶,来说林峰还是非常有把握的。一发入魂,这一箭不偏不倚的射在了龙猪的壳上然后弹开。 龙猪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再传音过来。难道真死了?! 林峰想来,可能是射在壳上,对他如同挠痒,没什么影响。可能需要换个位置。对它脆弱一些的地方下手。 龙猪被踩的看着可怜,连原本缩成一团的身体。都已经稍微有些舒展开了。有四足露在外面。 林峰这里到龙猪那也不算近,也不算远。但是靶子变小了。虽然依旧是定点靶,但对林峰的挑战可不小。 林峰取出一支箭,调整呼吸,咻的一声。飞箭穿空而过。但是结局并不理想。空了没有射中。不过弱点位置还不错。就在脚边三寸。 一发不中,林峰起了挑战的心思。又是一发。这一次成绩反倒比上一次还差。在脚边五寸。 成绩更差了。林峰有些不满意。但是射箭且骄且躁。调整情绪。做做深呼吸。又一箭射出。 这一次林峰名字的看到中了。但是因为没有箭头,也因为龙猪也算得上是皮糙肉厚,箭在皮肤上擦过,最后落地。 这第三箭了,也总算是有了回应。 “你不救我就算了,还拿箭射我。。。你。。”传来的声音都能听出龙猪的虚弱。看来有可能。刚刚是失去了意识。被林峰的这几发弓箭。又重新惊醒。如今状态看起来不太好。但可以确认的是还没有死。 哟,没死呢。这头死猪还真是命大。这都没死成。林峰心想,本来想感慨的说出声。但是压抑住了。他还不确定危险已经脱离了。 不过刚刚射了四发弓箭,这样挑衅的行为,蛇鹿都没有来袭击他,看来蛇鹿是真的消失了。林峰可不相信,这样也算是统治级的生物,能有性子容纳下他这样一个小小人类的挑衅。蛇鹿明显有灵智,只要从弓箭的出发处。就能轻易的找到林峰。知道了目标在哪。又知道了目标实力不如自己。还不进行袭击。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 蛇鹿看来是真的消失了。原因是什么不清楚。但是就是消失了。 救了一命胜七级浮屠。何况也算是有一些交情。之前抛弃他独自逃跑的龙猪,如今这一副可怜样也算是自食其果了。也就帮帮它吧,救它一命。 要说想帮它,还真不好帮啊。要救它就得先医疗它。要对它进行医疗,就得在一个相对合适的场所。这地方虽然平坦,空旷也好进行发挥,要是有需要什么草药也可以就近取材。但是这个地方毕竟危险。出没过蛇鹿这样的野兽,本身就已经很危险了。更何况还出现了连蛇鹿这样的野兽也离奇消失的情况。不免的让人觉得这里不是很安全。在这里久留可不是什么好的想法。 既然不想在这里交流,那就得立刻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地方,如果只是林峰自己一个人那还比较容易。但是如今既然要救龙猪,那自然是也得把它一起带走,总不能放在这里。让他等死。那就谈不上救了。 可这头死猪膀大腰圆的,体重起码是林峰自身体重的。两倍到三倍。林峰可不是什么蚂蚁。能举得起自身重量五十倍的东西。要想运动它实在不容易。 “死猪,你还能动吗?”林峰俯下身来,轻轻拍了拍龙猪。即使龙猪已经这副模样了,他也没打算嘴下留情。 没收到什么反馈,林峰只得又问一遍。本来想说怕他听不清楚。想要俯下身来。凑到它的耳边问它。可应该是这段时间。没怎么洗澡。龙猪身上一股子猪味和血腥味。林峰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隔空问一问就好,没必要遭这个罪。 “动不了了。。”龙猪连和他计较的力气也没有了。 “唉~行吧,我再想想办法。”林峰本来想要是龙猪还有力气可以起来走一段,那他就给龙猪当个助力。这样他也能省点力气。他俩也能尽快的回去。不过现在这个计划泡汤了。 “我现在拖着你走你受得了吧?”毕竟林峰也不知道他受伤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外表的伤林峰眼睛看得见,但是里面的内伤只有龙猪自己才能感受得到。 “能吧,试试吧。”龙猪总算是把全身都放松了。全身都舒展开来,方便林峰的拖拽。 林峰本来想拖他的后肢,把它往往回拖。但想了想。头还是尽量不要碰到地。免得拖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累了松手。头撞到地上。把头撞坏了。那他前面干的活不就等于白干。而且这一路拖过去。地上坑坑洼洼。那头就放在地上这样磨。怎么也都受不了。 第86章 马厩猪圈 林峰握着前肢。往回拖。拖一段,休息一段。毕竟实在太重了。以他目前的体力,要他在这样难走的路面上一路拖到底。还要尽可能的动作轻柔。实在太难了。 在一路上拖过来。走走停停,龙猪也没什么叫喊,也没再传音过来,可能是真的难受,真的累了。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人常说疼的叫不出声。看来这个道理在动物身上也有一样情况。 林峰休息的时候,也会问一句龙猪,有什么需要调整的,这一问一是人道主义,二是确认龙猪死没死。龙猪也还是识趣,看的出它有难受,但它闭口不提,只说可以,只说感谢。 这一点倒是林峰宽心不少。谁说动物比不了人?这动物可比人更懂些道理。有些人还真不懂。受了别人的帮助。还要挑三拣四。活像别人欠他的似的。真是令人生恶。 这一路磕磕碰碰,最终也算是安全顺利的到达。龙猪活着到了林峰的据点。要说它这一身猪味,林峰还真不愿意把它安排进家里。但是把它安排进马厩吧。和马在一起,看到马的四只马蹄又怕它有心理阴影。等等把它吓死也不好。就当是可怜可怜伤员吧。就哭一哭牛马吧。林峰把马儿从属于他的马厩里面拉了出来。把龙猪安排进里面。马儿才过几天好日子。又开始了风餐露宿的生活。 林峰还打算准备些什么夹板的。不知道龙猪骨头有没有断,好帮它固定一下身体。在采些草药。帮它治治外伤。毕竟已经做好人了,那就好人做到底。这些个治疗外伤的功夫以前在采药队行走江湖的时候,也算是一些必备技能。 内伤这一块林峰可没什么功夫。只能靠龙猪自己来了。不过龙猪有真气,会修炼。这一块应该它自己会有办法。 将这头猪拖进马厩里放着后,简单的将能处理的一切外伤。都处理了一下。一忙活下来夜都深了。马厩里可没有点灯。在一片山头上,只有林峰住的房间里有一块亮晶石。也只能去房里先取来这里凑合用一下。 忙完就到了夜晚吃饭的时候,这带上山的口粮。本来就只够林峰一人使用。如今加上一头龙猪,必然是不够的,更何况龙猪的胃口和饭量本来就比他大。食物这一块。看来会变得非常棘手。本着救死扶伤的原则,怎么也得给龙猪吃上一口,这受了伤正当是需要恢复的时候。营养跟不上,可恢复不起来。麻烦,麻烦,真是大麻烦。 这几日在山上狩猎战果又不佳,没有什么其他的食物来源,更是愁上加愁。今天分给它吃了。明天怎么办?后天怎么办?这一路养伤下去,林峰可能自己都要没饭吃了。难道要他偷偷下山去城里采购一些食物?是可行的方案,但却不合适。如果这伤员是个人,那还好说。但如果告诉长官,不坚守岗位,下山的原因只是为了去救助一头猪。任谁都会觉得他是在鬼扯。 算了,这个方法。还是等到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再去使用吧。 还在思索之间,小米粥已经煮熟。先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林峰给自己盛了些,剩下一些在锅里。 到马厩边,他可不想自己的锅被一头猪拱过。死猪就不用用碗吃饭。简单的用马厩里的马槽吃一吃就行了。就哗啦啦的全部倒进了马槽里。 龙猪一点反应也没有。林峰只是靠近。感受了一下它还活着就离开了。也不用特意唤醒它来吃饭。如今睡眠也是一种很好的休养。它醒来自己一会去吃饭。 林峰回了房间,顺带的把亮晶石带回了房。心中想早知道它今晚这样好眠,那也都没有必要浪费那些米粥。可以省一顿晚饭。 不过转念一想,晚上不吃,第二天早上还是得吃。那就算了。 现在夜也深了,明天还要生计奔波。如今不再是只他一个人,又增加了一个单位。压力更大啦。还是早早的睡了,休整休整。明天好以更好的状态去狩猎。 第二天醒来的时间比他以往起床的时间都要晚。果然疲惫一日后的晚上最是好眠。时间宝贵。林峰火急火燎的背上弓箭就出门了。出门前瞥了一眼马厩,龙猪依旧在睡,马槽里的食物也不见消减。看来受伤确实不轻。 今日也是一无所获。但不能空手而归。如今食物需求很大。林峰今天采的果子。都比以前多的多。脱下自己的衣裳。包着提了一袋回去。 回到据点,龙猪还是一动不动,食物依旧不见消减,林峰怕它死了,只能再进里面查看一下。呼吸依旧在。不过仍旧非常微弱。还活着就算好。林峰把大半袋的果子都留在马槽里。自己挑了些精品回到房里。今天能捡的果子比较多。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要放在以往,林峰进林里,只会去找那些精品的果子带回来。因为他的需求不大。只要需要好的。但是如今多了龙猪,那就无所谓了。捡些坏的滥竽充数也不是不行。但也不能坏的太过头。什么腐烂的总归还是对身体伤害太大。本来就五脏内腑受了大伤。这下要是在窜稀拉肚,怕不是嫌死的不够快。 所以林峰只挑些掉落在地上,新鲜一些,稍微受到撞伤的水果。但在山上常年无人来。即使是这样的果子数量也不少。这也算是帮了林峰的大忙。减轻了大量对食物的负担。龙猪生活野惯了,这样的果子。它应该是能接受的。它也不需要什么太好的生活品质。即使它现在是病号。这对它影响也不大。 林峰躺在床上。吃着精选来的果子。屋内空气有些浑浊。该是今早出门实在太赶。忘了打开窗给屋内透透气。 实在浑浊的味道闻着的有些难受。林峰起身去推开了窗。被窗外冷风一吹,才惊觉今日寒风依旧,一时忙起来都忘了冷。 第87章 拜访 同年同月同日,有人在承受苦难,有人在享受浪漫。人世间有时候就是不公平的。有人出生就在罗马。有人出生就是牛马。 一个是苦命人,一个是富命人。但都在同一个时辰。起了大早。林峰一早起就又得开始忙碌。陆炑同样一早起,但确实享受清闲。 自家的院里。陆炑私人房间的屋门外,一张暗色黑白点的大理石桌案。案上堆叠着四五样的小菜。和一碗白粥。桌下的土地平整,显然是铺的砖。墨黑色的砖却不显院子里肃穆。院边没有铺砖的角落。到处种了些花花草草。直插进土里,犹如一杆直立着笔的竹。满院子像画笔描着画的花。要说开阔是没有林峰住的,山头的开阔,但要说景色绝不逊色。 陆炑这位少爷。平常时对下人多好。没些个挑三拣四。但却有些个怪毛病。老爱在院子中吃饭。不喜欢在房里。 就是下人把饭菜端进他房里。所以说他也不会生气。但却还是会把人赶出来,要他们放在院中的桌上。不管是谁来都不好使。即使是有交情的杏儿,桃儿。 要说这饭菜放在院子中。受冷风吹,凉的可快。确实是让下面人麻烦。总怕少爷在房里晚出来,饭菜都凉了。因此总得算着时间。卡着点来。但不是时时刻刻都准。也会有迟到时候,也会有早到时候。 为此不免的需要有人站在院子里做个监视,一见陆炑出门。立刻就去叫人来。将饭菜端上桌来。这如此总要花上个五分钟。让陆炑空等。 陆炑心里知道他们难处,不过有些时候有些怪癖总是奇怪。你真要改,那改不成过来。陆炑也体谅他们。和他们说就是饭菜凉了也不要紧。晚来个三五分钟也不要紧。 但少爷体谅,夫人可不体谅。夫人虽然不是名义上的家主,但是是实权上的家主。一见自己儿子吃些冷羹凉菜。又或者是来看儿子时发现儿子还没饭吃。多少的脸上也会挂着怒意。不免得被训斥下来。怕陆炑对他们太好,他们反而还骑在主子头上了。 但是这确确实实是大大的冤枉。但不知者不怪罪。陆家母是不知情人,要说训斥也是合情合理。主要责任还在陆炑。陆炑有给老母亲解释过。受了母亲的训,却也不改。他宁愿吃冷菜冷饭。又或是晚点吃饭,也不愿意改掉这个毛病。 陆家母见儿子这样坚持也不好多说什么。从此默许了下人的行为。 陆家的家教可严。即使是这样的富贵人家,也不让儿子贪睡。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贪睡,贪睡,时间宝贵。要真把时间睡没了。陆老爷子可会生气。老爷子从不亲自来叫起床。但从来他早晨起来做事,要是有叫到那个人,哪个人没立刻来,那可是犯了大罪过,会直接被他定性为还没起床。 下到已经摆好饭菜,今个儿来的是早了些。陆炑虽然常年每月来已经让他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但人的本性总是喜欢偷懒的。有时莫名其妙的也会想睡个懒觉。又或是醒来了在床上挣扎,不愿起身。 陆家母天天陪着枕边人早睡早起。可没什么机会赖床,不过她的事情又忙又杂。不早起也确实处理不完。杏儿,桃儿一般起早后只留一人在陆家母身边侍候,等待她的随时使唤。其余一人基本都在陆炑这头。陆炑可没有配专属的丫鬟。 今日少爷起的晚了,杏儿进门,陆炑房门儿可从来不锁,为了方便下人办事。入门处就有一架子,上头悬挂一玉磬,杏儿拎起一旁放着的小锤。轻轻击打玉磬,玉磬发出清水的声音。慢悠悠的。把人叫醒。算是比较舒心的闹钟。这可是陆家老爷子的好设计。 还没等杏儿击打完第三下,陆炑就掀开帘惟,从里间走了出来。瞧见杏儿,开口,“醒了,醒了,醒了,杏儿姐,你要是敲的再轻些。那今天我就得睡到大中午了。” “乱闹笑,真要睡到大中午。老爷可不罚得你。你不怕么?”杏儿见他已经起来了。就退出门外。“快吃去吧。饭菜都准备好。” “正去了。”陆炑理了理领,拉平身上衣,出门坐在院子中的凳子上。 杏儿把盖着的一个个小盖子拿起来,收拾到一旁的椅子上。饭菜摆桌子上的下人,都已经退出去了。就剩下他们两人。 陆炑见杏儿还没走,就知道是有事,开口问道,“早晨我母亲来过?” 杏儿摇了摇头,“夫人今天早晨没有来过。” “有事安排我?”陆炑吃着小菜问。 “是,夫人有交代。”陆炑吃的碗精致但小,杏儿又给他添了一碗。“夫人让你吃完饭。去楚家拜访。” “去楚家干什么?我又不熟。我在楚家可没什么熟人。”陆炑接过碗说。 “夫人说都要成亲家了。少爷要做别人家的姑爷了。是该去拜访一下老丈人。礼节可不能少。”杏儿淡淡笑道。 陆炑听了,边吃边想。“呵呵,你不说了,我都忘了这事。拜访老丈人是小事。去楚家我可是有大事要做。” 有了正事要做。陆炑吃的也快。吃完接过杏儿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就要出门,“走了,杏儿姐,和我妈说我去楚家了。老爷子要是找起我来,也记得帮我说个清楚。” 在自家的院子里。陆炑可没有飞檐走壁。老老实实的走着出去。 杏儿收拾着碗筷,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快步跑上前去追上陆炑。急忙忙的拦住他的路。不让他走,轻声细语的交代,“可是得给人家老爷子多说两句吉利话。别自个儿自作主张。上门去给人退亲,要夫人老爷难办。” 陆炑听的有些含笑,问杏儿,“我母亲交代的?” 杏儿听了陆炑的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陆炑看她是往复的动作。一眼就看出她藏着实话没说。 第88章 攀高枝 “我母亲说的,那我去问问好了你可不许假传我母亲旨意,正巧我也没带些东西。好去向母亲讨些个宝贝。再去登门拜访也显得我这当姑爷诚意一点。”说着就要转头去找陆家母。 杏儿的话当然是她自己说的,这大宅大院的有时候可忌讳下人乱传话。毕竟他们很多时候都扮演着传话的工具。要是他们乱传话,把意思表达错了。有时候会引起很大的风波。杏儿可不敢去赌陆家母的处理方式,要比起来,和陆炑坦白可是更好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脑子一热,突然间就上去拦着陆炑说了那些话。 杏儿垂着头,摇了摇头。 “不是我母亲交代的。那就是你自个儿说的。好哇!母亲说的果然没错。对你们太好了,你们都骑到我头上来了。都开始训话起我了!”陆炑稍微提高了一点。 杏儿央及道。“少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杏儿知道是自己犯了过错,下人教训起主子,这可不是小事。不停不断的重复着是我的错。 陆炑听她说的。都要会含着一些哭腔。赶忙的搭她的肩膀,“杏儿姐,你别哭呀。我又没怪你什么,玩笑罢了。玩笑罢了。” 杏儿抬起头来,虽然没有泪落下,但眼角处却含着一些晶莹剔透。 “你的话说的在理。又没什么错。你交代的可对,别哭别哭。要是我母亲在今天也会这样交代。”陆炑瞧见她这眼角,可怕在眼角挂着的东西掉下来。连声不断安慰。 杏儿一声不吭,又低下了头。 “好姐姐啊,我可去楚家了。你可是别再哭了。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了你。我真真是不怪你。无心玩笑,当没事过了哈。”陆炑这可是他处理不了的局面,赶紧是要撂下话就跑。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为了提升速度。在自家院子里飞檐走壁。连看门人都被他吓了一跳。警戒起来! 陆家母本来也是忘了交代,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漏洞。正要过来找陆炑,就在院子石壁门外听的看的一清二楚。听完看完面色也不见阴沉。反倒挂着点笑,也不过去,领着桃儿就走了。 要说这陆炑明明也是修行之人,连陆家母进了他的院子都不曾发现,不知道是被眼泪扰乱了心神,还是急着落跑。 陆炑几步就到了陆炑门外,出门太赶也没骑马。这下真的是不行。得靠两条腿走路。 走一段路。在大街上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带些登门拜访的礼品。这下可惨。作为女婿。去拜访自己老丈人。就算不作为女婿去拜访老丈人,民警作为一个小辈一个晚辈去拜访长辈。上门也不能是空手。好吧,好吧。陆炑无奈。这下只能是自掏腰包。动用动用自己的小金库了。美妻子还没见过面,就让他如此破费。毕竟楚家大门大户的。带上门的礼品要是太过小气,反倒还让人瞧不起他陆家。怎么说他也是陆家的大公子。也能算是陆家的门面。这一块他可得好好维护。 上楚家门的东西,怎么也得去大行当买货。陆炑去大行当逛了一圈,产品是琳琅满目。但商品的价格在算盘上打起珠子来也是琳琅满目。 陆家的家教严,老爷子主打一个清廉,要不按他们这样的大门大户,像陆炑这样的大少爷怎么没有专属的下人,怎么会和母亲共用丫鬟。但是好在皇帝对他们家的老头非常器重。赏过金银珠宝也赏过大宅深院。要不仅仅是以他们家老爷子的俸禄,那可没办法过的太金贵。一大家子吃喝拉撒再加上下人,再加上七七八八,那数目可不小。 和他们家老爷子一个级别的。家里人过的可比陆炑家舒适的多。大早上端上桌。要是只有八个菜那可是会挨骂的。别人家可不像他家老爷子。内人做个生意补贴家用。都还要先向上头做个汇报。 这一趟大行当逛下来,陆炑的小金库可就要见底了。这小金库可是攒了好些年了。这样个大手笔,也算是为自己买足了面子。 陆炑突然想起来。楚家好像可比他们家富贵的多。不知道这些礼物。入不入的了他们家的法眼。这些东西其实可比陆炑要从家里带的东西好。但是家里的东西有这些东西远远比不上的一点。那就是家里的东西有加成。有所谓皇帝御赐的加成。有了这个加成,即使在普通的东西也要高看一眼。 陆炑看着心想,自己娶了楚家小姐,那算不算是也攀了高枝,你好,沾一沾楚家小姐的光。享受,享受。富贵人家的生活。不对。错了,是超级富贵人家的生活。 这样子想来。心里也平衡了不少。这样子这段婚姻也不算太差吧。提着礼物就上门了。 楚家大院的门口。可是围了好几辆马车。还有一些骑着马,穿着官服的人。在门口观望。 楚家单就看大门的就有五个,比起来陆炑家门前的那两人还真是少的可怜。其中两人中还有一人是跑堂通报的。另外一人要是去牵马,跑堂再一去通报,那门口可就没人了。 楚家这看大门的五人一看就是精挑细选的。一看就是武夫练过家子。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练过外功,但要真说修为,陆炑一探就知道空空。 马夫还有两人。在门前跑前跑后。门口出来迎接的也有两人,一人招待要和楚家老爷见面的客人,一人招待要和楚家少爷见面的客人。 门前的客人不少,都压着道了。别人的门前像菜市场。同样是一朝为官。自己老爹的门前像午夜场。 门人忙着招待那一些马车上的客人和坐在马上的客人,没有人注意到陆炑,也根本没人管他。陆炑清楚的看到门口的那五位卫士可是清清楚楚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就依旧是屹立不动,坚守岗位,也不和身边的其他做迎接的人交代通知。 第89章 送礼 “唉,早知道就不该这么赶,从家里骑个马来喽。”陆炑在大门口被人熟视无睹,无奈的摇头叹气。手中提着礼物。呆呆站着好久。都没人来过问他。 马家里肯定是不缺的。即使家里再怎么清廉,这种动物还是有的。而且家里头还有不错的好马,是朝廷里皇帝赏赐的。不过要是骑那匹马来自己老爹不高兴也就算。这些个门人看不看的明白?也很难说。 门口堆着的这些人。看门人只放着几个人过去。其他的基本也都赶回去了。但是说赶不至于,应该是好声好气的劝回去了。陆炑亲眼瞧见一辆马车。里头除了坐人的位置放着礼物可不少。 不过这一辆马车直接被马夫牵走。至于里头的礼物。会不会被收走,陆炑也不知道。相比起来自己带的礼物。从数量上来讲,确实是比较寒酸。但陆炑对自己带来的礼物。质量这一块还是比较满意。 即使还没有人理他,但陆炑今天来都来了,也不能白跑一趟。有时候就得主动出击。机会是自己找来的。 提着礼物走来走去。其实是很麻烦的事情。明明陆炑可以收进乾坤袖里,但是他还是提在手上,这样也好看一点,显得比较有诚意。不过毕竟不能打扰别人的正事。陆炑也不知道这些来楚家的人的目的。自己的事情毕竟还是比较无足轻重。等到门口的人都差不多了。陆炑提着礼物去问门人。 “老哥。请教了。”陆炑上前搭话。 “嗯?!”其实这个人早就看到了陆炑。只是一直没有理他。 陆炑在刚刚已经观察的非常仔细。一个是找楚家老爷的,一个是找楚家少爷的。他现在对话的这个人就是专门来找楚家老爷的。今天是来拜访。自己的大舅哥其实也需要拜访。但是事分缓急轻重人也分长幼有序。肯定还是得老丈人先来。 “老哥,我找你家老爷。烦劳通报一下。”陆炑很是客气。 “找老爷?!”门人上下打量了他,即使之前已经看过他一次了。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陆炑的这一身行头其实还行,陆家母在这一块还是比较注重,但陆炑一直以来都是跟在师父身边修行的时间比较多。一年四季常服不过八套。家里的衣服有穿。但比较少。而且修行之人讲究一个清新淡雅家里的衣服。也更喜欢素色为主。因此不仔细去看。并不会显得衣服有多么的华贵。 门人显然看的不够仔细。“门刺?”门房将手伸了出来。要看陆炑谒见时所用的名帖。 陆炑陪笑,“老哥,实在惭愧。出门的赶,忘了忘了。实在失礼。” 门房叫他这样没有礼节,对陆炑印象更是不好。但还是很职业的问,“你是哪一家的公司?要替你父亲约见我家老爷?可有你父亲的约见信?” “老哥误会了,是我自己要见。” 门房有些不悦,他以为陆炑是他以前见过的那些。带着礼物。上门要见他们家老爷。求功名,求官位的人。“我有言在先,我们家老爷交代了可不收礼物。” “那不能,这礼物我可是得一定送到的。”这礼物可不能不收。不收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接受这门亲事?这可是两家定的,又不是他陆炑定的。 还一定?!门房心想,你前头哪一个求功名?求官位的。不也是一定想将礼物送到。最终还不是被我赶了出去。你一个难道就能例外? “去去去,你要是胡搅蛮缠。可别在这里。老爷交代了不收礼就是不收礼。你要是执意要送礼,我可就不进去帮你通报了。”门房下了最后通牒。 “这礼物我是一定得送的。老哥。还请你去通报通报。就说。。” 还没等陆炑说完,门房就立刻打断了他。“去,去,去。我已经说的明白了。你要送礼我就不给通报。你可别在这里胡搅蛮缠。这里可是楚府,你要在这里捣乱,可吃不着好处。阿威!” 门房叫了个名字。身旁武威卫士中的其中一个大汉。拎着棍子就站了出来。要给陆炑一个下马威。 讲实话他就是再大上一圈。别说虎背熊腰了。大象背大象腰,陆炑也没在怕的。但是去老丈人家第一天就跟门卫发起冲突。可不是什么好事。但是飞檐走壁。直接越过门房。进去里头。也不是什么好主意。第一天就在老丈人家。当梁上君子。可是有失体面。最终还是得从大门进去。才是最合理的。终究还是绕不过门房这一环。 “行吧,老哥,我不送礼总是行了吧。还请你去帮我通报通报。”陆炑将东西放在地上,以表示自己不再继续送礼。但他可以不送礼吗?不行。只不过还是得先进门再说。只能先骗一骗门房。 “这才对嘛。”门房得意洋洋。连一旁拿着棍子站在那里的阿威也得意洋洋。两人都觉得自己起到了作用,镇住了陆炑。 “我进去帮你通报。你也要知道规矩。通报了不代表一定能进。如果老爷有另外安排时间,我会通知你。”门房和陆炑提醒了一下规则。他觉得陆炑这种没带门刺的人,不是什么很懂礼节,很懂规矩的人。还是得先把这些跟他讲明。 “叫什么名字?你觉得你家长辈名字好使,和我家老爷能搭上话的也尽管报上来。”其实后面这一句门房都觉得自己多余一问。他心里可不觉得陆炑的的长辈能和他家老爷搭上话,又或是陆炑能认识和他家老爷能搭上话的这样的人物。 “烦请老哥去通报一声,就说陆炑求见。”陆炑拱手,非常诚恳。 门房点了点头,看陆炑从头到尾态度都非常的友好端正。回过头来想,自己也确实是过分了些。反正他觉得陆炑最后也见不到。没必要太为难他。到最后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收起了一些不耐烦。 “行,在这稍等一下。”也对陆炑拱手。 第90章 上门 门房进去通报。陆炑只能在门口等着。期待他速去速回。 门房确实来的快,去的也快。毕竟也是个赶时间赶效率的岗位。要尽快的来来去去传达信息。但是通常府门大院里,除非真的是火急火燎的事情。不然一般也不会用跑,最多只是快步行走,来来去去。 房门去的时候步伐轻盈。步频也快。走的这样快,一是为了效率。二是为了让主人看到。知道他办事认真。倒是没有因为轻视陆炑。而降低了走路的速度。职业操守这一块还算是比较不错。 门房去的也快,但是来的也快。一般人在楚家的大门口。像门房认为的那种身份的基本都是得站到腿酸才能等到通报。可是陆炑感觉就是一瞬间的事,还没等他。通过大门把里面的景象都看一遍。就见门房从里头跑了出来。 好家伙,跑的那叫一个快,风风火火。就他这样的举动。是要挨骂。后头有个丫鬟。也在后面小跑,怎么也都追不上他。一是因为穿着裙子还要拎着裙摆,免得跑起来。踩到了摔一个跟头。二是因为也确实是丫鬟身体不如门房,他一个女儿家。长得又没门房高,跨出了步子也没门房的大。更何况每天跑堂通报又是门房的职业,追不上也正常。 楚府虽然大,可是没一会儿功夫,门房就已经打了个来回。一到陆炑跟前,赶紧是弯腰行礼。“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陆公子,该打该打。” 怎么也是大门大户家的门房。即使再怎么犯错,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向陆炑下跪。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面。但是这下跪的惩罚虽然做不到,但却能做些稍微轻点的惩罚。 门房抬起手就要给自己掌嘴。祸从口出。当然要惩罚这一张惹祸的嘴。陆炑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他可比门房眼疾手快。还不等他的巴掌碰到脸颊。就让他的手死死摁下。他当然知道。门房是掌握了一些信息。不然也不会跑的这么快过来。想必是已经挨了骂了。 “犯不着,老哥。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我自小到大都没踏进过楚家门里一步。今个儿我们是生,你不认识我。那是在情理之中。今天就当是照个面。你我认识认识。以后也好不再拦我。”陆炑也不知道。自己的老丈人。又或者是丈母娘。和这个下人说到了哪个地步,但以后要真以他以后的身份要进这楚家的门。可确实是不该被拦。 “不敢不敢,决计是再不敢。多谢姑爷宽恕。多谢姑爷宽恕。多谢姑爷宽恕。。”门房诚惶诚恐。在一旁刚刚拿着棒子吓唬陆炑的阿威现在脸色也不好看,他虽然没将这里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但是看着门房这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他的地位可比不上门房。他现在可紧张的不行。你是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是上来道歉,还是继续坚守自己的岗位。最终还是没扛住心理压力。选择要过来向陆炑道歉。陆炑远远的做了个停步的手势。让他别再过来。免得闹得太大。在老丈人家门口也不太好看。 不过听到门房这姑爷二字,想必他老丈人或是他老丈母娘。已经可把他的身份在门房这里点明了。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也表明了态度。今天陆炑是以女婿的身份上门。而不是以陆家公子的身份上门。楚家今天对待他的态度也是楚家女婿,而不是陆家公子。 没想到这身份定的这么快。看来楚家对这段联姻非常的满意。陆炑心想。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个身份他是作死了。陆炑早就已经放弃了退亲的想法。他之前想退亲不过是潇洒惯了,一个人习惯了,有些抗拒突然多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又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身份。是一个非常本能的想法。这是一个没有经过他思考的想法。但现在他的想法不一样。 首先婚姻大事。他逃不掉了。即使他已经是个修仙者。但当今这个时代首先婚姻大事。他逃不掉了。即使他已经是个修仙者。但当今这个时代生老病死,男婚女嫁。可不管你是不是修仙者。只要你和尘世还有关系。还有父母在堂。这就是逃不掉的宿命。他当然可以不听父母的。也可以不听师父的。舍得一身剐。谁说都不听。但是他不能。心中有个孝字。压下了他的这些想法。 而且能让父母和师父都满意的女子。那个不太好找。以他们的眼光和眼界也不至于给陆炑一个差劲的选择。既然如此,都是要接受的宿命。早接受和晚接受其实都是一样。倒不如早早把事情解决了。反正自己这一辈子到如今也没有些什么感情经历。也没有些什么心动的过程。更没有什么能影响他影响他娶妻生子的想法和故事。因此也就顺其自然了。他要说真的让他心里留下那么一点点影子的女孩。那苏家的姑娘算一个。不过他也没有其他的想法。萍水相逢罢了。 陆炑提着礼物就进了门。门房赶忙过来。献上殷勤。要帮陆炑拿着礼物。陆炑本来想自己提的礼物显得诚意一些。真的诚意。其实自己拿跟让门房拿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差别。让门房拿着也显得自己轻松气派一点。也好给门房一个机会。安他的心。索性也就都交给他。 等他跨进门了。后头丫鬟才到。急匆匆的跑着。见陆炑进了门还不忘赶忙行一个礼。明明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行礼都行的仓促。也没说话。行完礼以后就跟着林峰他们往里走。 进门之后三人可走的不快。门房虽然两手并用。提着礼物,但还不忘着给陆炑讲他们能看到的。楚家里的各个景物做一些介绍。这里是哪里。哪里是哪里。吃住着什么人,干些什么事。这间房是干什么的。那间房是干什么的。一五一十的讲的明明白白。 第91章 领路 要是搁着别人可就没有这个待遇。陆炑也明白门房说这些是些什么意思。他已经把陆炑当做楚家的姑爷。自然认为他会时不时就在楚家里住的,当然要给他将各处各位讲个清清楚楚。 陆炑也就任由他讲。丝毫不拦着。住和不住。是他决定的。但蛮听一下。也没什么损失。反倒是跟在后面的丫鬟一句话也没说。不知道是喘着气。太累了,说不上话。还是生性就比较没有言语。不太爱说话。不过也可能是两者都有。 没一会儿就引到了位置,门房与陆炑说一声稍等,先行提的礼物进去里头做了通报,即刻又出来领陆炑进去里头。然后自己悄悄退走。回他原本的岗位上去。身后跟着的小丫鬟倒是和陆炑一起进了去。 一进门没见到老丈人,但是也见到重要人物。他的大舅哥。大舅哥很是客套。显然还没有把陆炑当做一家人。不过毕竟现在也不算正式。就是定了个亲,还没有拜堂成亲。两人又不熟悉。上来关系淡了些。哪有这么多人都能自来熟,自来熟的性格。可不是随处可见。 “还请稍等。父亲一会就到。我当还有些事,先去去罢。你自己来。不要客气。”大舅哥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他一个称谓。想来是还没打算好用什么称呼来见陆炑,要是叫了妹夫,就有些奇怪。但要是叫他陆兄,未免的又有些身份。“燕儿。”大舅哥随手召唤来刚才跟在身后的丫鬟。吩咐了几句就自己离开。要喊静悄悄的走到陆炑身后。一言不发,就这么站着。 反倒还像个监工,就在这身后站着。兰陵王觉得自己反倒还像个监工,让陆炑觉得自己像是来府里偷东西的贼。 等不多时。老丈人没见到丈母娘却先来。丈母娘进门先落了座,她身后站着垂手侍候的丫鬟来了一人,走进跟前来,行礼道,“太太说了。请姑爷去那边落座。”话说完给陆炑指引了个方向。要他坐去丈母娘的身边。 陆炑当然也不好推辞。也不能推辞。即刻动身。去我那边。那边的座位可比这边的好的多了。椅子上还有着红缎包的靠枕,可比坐只用木的椅子舒服多了。 陆炑挨了过来,老丈母娘喜笑颜开。笑呵呵的说:“老爷今日来了客人,说是些什么什么的官。我也是闹不明白。本是要来见一面的。但说事急脱不开身。就不来了。改日再见吧。”这丈母娘哪里是不知道。不明白这些来的人都是什么个职务,只不过我当场围观。共同商量的事。没必要摆在明面上说。一笔带过就行。只是给个理由。不能让陆炑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陆炑说着无妨,正是要紧的客套话,丫鬟就端上来茶。两人都默契的抿一口。互相给了个停顿。 中间聊了些客套的话,问候了下陆炑家里人近况,说一说学业,聊了些有的没的空话。也算是和和气气。陆炑也应答的都恰当。一场谈话下来,丈母娘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眼里都带着笑,语气也是温温和和。至于是不是平常对待人是不是就是这个态度。就不知道了。 “见过楚慈了?”能让丈母娘提起。又是姓楚的名字。联想起刚刚遇到的大舅哥。应该就是说他了。 “见过了。”陆炑应答。 “这小子。总是风风火火忙东忙西,也不知道自己妹夫来了,该要多亲近亲近。”丈母娘话语虽然是怪罪,但脸上的神情看着可不像。 陆炑只能是又把那些客套话翻着又讲了一遍。 “他爹倒是有几句嘱咐,你叫过来。也该让你跟我女儿见个面,认识认识。我的女儿从小念书认字,也上山修行,但总还是被我们宠着。以后要是有些小姐脾气,还得要你有个尽让。”丈母娘说的很是客气。 “哪能。有夫人教,自然是大家闺秀。我还怕我的少爷脾气,还需要楚姑娘多忍让忍让。”陆炑也只能回客套话。心里却打着其他的算盘,不知道这丈母娘说的脾气不好。是真不好呢,还是客套话。不过他也从来没见过他的这一位未婚妻,被这么一说心里还有些痒痒。想去见上一面。 “让燕儿带你去罢。”那一言不发的丫鬟依旧站在陆炑身后。丈母娘给她下了命令,才听见她应了声“是。”这可是陆炑进了楚家大门到现在听他说过了第一句话。要没这句事他还以为燕儿是哑巴呢。 捧上来的茶随着陆炑的起身一同被撤下。陆炑出了偏门。进了廊道,踏着小路进了一座小苑。这丫鬟一路上走来走的又慢又一言不发。仅仅只是带入到了位置给陆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就离开了。 这忽然间到了人家小姐的院子里。陆炑反倒局促不安,这抬眼就能看到楚家小姐的闺房在楼上。两扇门就在楼下。紧闭未开。虽说是已经定了亲的夫妻身份。但两人连一次见面都没有。贸然的推门进去。上去二楼闺房。这样的行为。做起来,听起来。像是浪荡的登徒子。 一时间在楼下。不知道要怎么办。回头看时,燕儿已经瞧不见人。 这领路,领路,领到此处。却不领去相见。这算是哪门子的领路?也不知道是要怪着燕儿。还是要怪给他指派燕儿领路的丈母娘。 心里头不免的有些阴谋论。这究竟是想让他见?还是不想让他见?怎么还有几分不想让他见的韵味在里面?是楚家小姐面相不佳。身材不好。见不得人?还是脾气秉性太差。害怕和自己相处暴露无疑。不然怎么会像是有些阻挠的韵味在里头。 可是思来想去也想不通。若是果真如此,父母师父怎么会一敲而定。若果是这样,肯定是入不了他们的法眼。难道是这里头有些出入?自家被人骗了不成? 这究竟是个怎么的情况。陆炑苦恼。反倒是下定了决心。今日一定要看看这庐山真面目。 第92章 一面 在楼下高声大叫恐怕不是什么好的行为。就是推门而入也不行。陆炑想着要不回头去请燕儿来通报一声。 在小院子中有一处座椅。陆炑四下瞧瞧,这院子还有几分熟悉感觉。和自己的院子。细枝末节的不同,但也大差不差。 可这桌子却只配了一把椅子。这一把椅子。可这桌子却只配了一把椅子。这一把椅子放在了桌子的北侧,坐在椅子上,要想用到这张桌子。只能背对着房门。 陆炑坐在椅子上。转头看了一眼二楼。脖子扭的实在不太轻松。 看着这布局。陆炑心里有了几分。果然不多时就印证了他的猜想。看来今天要见。美人的面。还是得使一些小手段。还是要有几分博弈。 陆炑到门前虽说是已经再看不到燕儿。但是来来往往也有些丫鬟数量可比他陆家多的多。随手拦了一个。要了一盏茶来。 动作也快,一盏清茶即刻就到。陆炑就坐在这石桌前品茗。才喝一口,却失手将茶盏摔落在石桌上,落了个叮叮当当的响声,可是茶盏掉在桌上。陆炑却没有看着茶盏,也没手忙脚乱的去收拾。反倒是扭头两眼睁睁的望着二楼。 二楼小窗此刻被推开,又立刻关上。只有这一瞬间。记着窗户推开的小缝。两人对视了一眼。开的也快,关的也快。陆炑没看清楚。却感觉有什么勾着他。一直有种想看第二眼的冲动。 要想看第二眼。又得想新的办法。故技重施应该是没什么效果。人说吃一堑长一智。自己上一回的目的这么明确。应该是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多半是不会再吃第二次当。 有心安排这小桌的排布,指不定还安排了什么其他的。这小桌子边看来是不能再待了。陆炑轻轻一跃。跃起上二楼。就在二楼闺房外右侧还连着一处小阳台。陆炑轻飘飘的,如同一张纸一般落在地上。这阳台也设计的巧妙。围栏边上还有一排位置可供人坐。陆炑坐在围栏边上,倚着围栏手臂放在栏杆上,托着脑袋。探出头去。就盯着闺房的窗口。 期间燕儿但是来了一趟,看到他在二楼,要叫出声,陆炑一双眼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丫鬟带路也带不好。又不给他引荐。一路上一声不吭。不给他一点威严看,怕是得坏了自己的好事。 燕儿被瞪了一眼,陆炑的眼神真凶,一向和和气气,突然凶起来。真叫人害怕。她也不敢顶撞陆炑,也不敢再做些什么。只能是又退了出去。 燕儿退出院子,还是有些响动,慌慌张张的碰到了花边的枝叶,要是仔细去听也能听得清楚。 陆炑依旧是那副模样。一动不动。又过一会儿,那边闺房轻轻推开了窗户,开着半边窗户的小缝,偷偷的往下方看。 “楚小姐,不请我喝杯茶吗?”陆炑对着那窗里人笑道。 窗里那小姐,没在下边瞧见人。寻着声看见了人,一时间再紧张的又要去关窗,可去也都来不及了。 要说之前只在缝隙里瞧见了双眼睛。可如今这次确实看了个明明白白。先是半张侧脸。又是转过头来的一个正面。 眉清目秀自不必说,清清冷冷面。还有几分英气。大家闺秀的模样。推窗的手还拎着袖子。 陆炑看了还怔怔愣愣,是少见的美人模样。长得也有特色。不是个寻常的美。看的还忘了说些什么,反倒被人姑娘打断了想。 “人都说陆家的公子,品行端正。今日看来倒像是个过梁的贼。”姑娘那紧张劲过了。反倒还比陆炑更冷静。反过来说笑起陆炑。 偏巧了,在做贼的事。陆炑还真干过。要说想起来上次做贼也遇到个美人。不过比起来嘛。不相上下,各有不同。 陆炑笑答,“都是外人坊间在传,借了父亲的美名,别人臆想的虎父无犬子罢了。还真给姑娘猜中了,我不仅是贼,还是个采花贼。只是今后不再做了。今日就要金盆洗手了。” 楚姑娘当然知道他是玩笑话,空穴不来风。纸也包不住火。陆炑要真像他自己说的,那这城中怎么会没有风言风语。即使他爹的官当了再大又如何?连皇帝的闲话都有人传。又何况他呢?“今后为何不做了?” 陆炑不曾想这楚姑娘确实接了她的话头,也算是有些同拍,要真像燕儿那样一句不说。那两人才真是尴尬。笑答:“野花哪有家花香。” 这一答话,楚玉羞红了脸。她当然知道陆炑话里头的意思。只是突然这样的直白。一时羞免不了的。没法再像之前那样轻轻松松的回话。羞红的脸把思路都打断了。 姑娘不回话,楼上静悄悄。还是得有人打破沉默。陆炑开口问:“姑娘真要和我隔着这么老远说话吗?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阳台?” 楚玉没有回话,把窗给关了。陆炑一时愣了,楚家小姐这样薄面皮,一句家花香过野花,就羞的又缩进了房间。要真这样,以后相处起来可就难喽。要是她再把那个不说话的燕儿丫鬟也带在身边。那就是难上加难喽。 “唉~”陆炑轻轻叹气。 “陆公子叹什么气?”楚玉关了窗从房门里出来,竖领的草色暗柳叶纹大襟大袖长衫,配上织金马面裙,淡雅不失矜贵。步履款款的走了出来。身姿卓越。气质非凡。本就见了面的惊艳,如今见到全身人,又翻了一倍。两倍。挪步到陆炑对面。和他隔了两人的座位坐下。坐姿端庄得体大方。 陆炑见楚玉拉开了这样的距离,虽然两人之间也是有些距离,但也不意外,毕竟今天才是初次见面。 “我在叹气呀,到姑娘楼上好一阵子。有没有一杯茶喝。刚刚这么远的说话。可是让我喊的口干舌燥。” 楚玉浅浅笑,回陆炑,“是你把燕儿赶走,我这小楼可就她一个奉茶。这就叫自作自受。” 第93章 茶杯 陆炑想起刚刚燕儿进门来。可看着不像是来复查。倒像是来刺探军情。通风报信。陆炑当然不会信她的话。 “没有奉茶的人。那自带杯盏来,能不能在小姐这里讨杯水喝。”陆炑手往乾坤袖里探。 “公子要是自带了杯盏来,可得先赔给我家。”楚玉轻声细语讨要。 “为何?”陆炑含笑问。 “公子摔坏了物件不得赔吗?”楚玉问。 “摔坏了物件为什么要赔?”陆炑反问。 “摔坏人家物件当前要赔。公子要耍无赖么?” “我摔坏自家物件,为什么要赔?”陆炑理直气壮。 “自家?”楚玉一时疑惑,突然想开,脸又变的微红。嗔道,“什么自家!” 陆炑知道她是想到别处去了,就指了指楼下石桌,“就是自家。姑娘请看。”不过楚玉有这个想歪的念头。陆炑还是很高兴。 楼下的石桌子上。一堆的碎瓷片。瓷片晶莹剔透。显然不是寻常的物件。拼起来应该正好是一副茶盏。 楚玉很快就认得出来,这不是自己家的物件。陆炑还在一边笑的开心,联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她一下明白了陆炑在笑什么,更是羞了。 陆炑从乾坤袖中掏出了原本楚家的那一副茶盏,又指了指楼下石桌子上的碎瓷片。对楚玉说,“这个也那个也是。要说是自家的,都是自家的。”说完笑的更开心了。 楚玉知道他在逗自己,虽然羞恼,但却不能一直就这样处于被动。想来终于想到了个点。 “坊间传闻果然是不可信,都听人说陆家清廉,可看公子这手笔还真不像呢。”楚玉歪着头不再面向陆炑。免得和他对视。 “这可是真冤枉了。这是师父给我的,可不是家里拿的。唉。这白玉茶碗也跟着我好些年月了。”陆炑抬手将那一堆白玉茶碗的碎瓷片引来,碎瓷片在空中像一群白色蝴蝶,挥动翅膀,就着陆炑手和石桌之间的线路,缓缓的飞向二楼。落在陆炑的掌心,又拼成了一个小巧精致的茶盏。 仔细看,茶盏上是浮雕的松鹤纹路。碗口滑顺,碗身薄厚恰到好处。虽然是拼起来,但没有恢复如初,陆炑抚摸着茶盏上的裂纹,“这是小时候师父送我的,他说我还小,心性不定,不能静下心好好修炼,要我先喝一年茶来磨磨性子。”陆炑将茶盏推给楚玉,他用真气凝着,不让碎片散了,“你瞧瞧看。师父说,心静下来就能看见鹤飞。我自小到如今都没瞧见过,你看见了么。” 楚玉接过茶盏,茶碗上还有微微的温热,不知道是真气的原因,还是陆炑手心的温度。茶碗的精美让她轻掩红唇,来不让自己发出惊声。 烽火戏诸侯为何会博得美人笑?不在有趣,在心意。一个号令天下的男人为博你一下,做了这样荒唐的举动。铁石做心的雕像也会为此扯动嘴角。 女人喜欢说看的是你的态度,这一句话是真的。只是理解的角度不同。有人的态度就是贵重,是世俗价值的衡量标准。而有人要的态度是在心里的珍贵程度。是心理价值的衡量标准。 白玉茶盏是精美,但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修行之人到了一定境界早就开脱了尘世的评判标准。就这样的白玉茶盏,虽然他陆家可能因为清廉的形象少有这些,但在楚家,就是她楚玉私人也有品色好过这一幅的茶盏。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和师父有着关联,又点着样样的记忆的物件,附加的价值可就不同了。就这样碎了未免太过可惜。毕竟带铭文的青铜鼎也都比普通没有铭文的青铜鼎售价要贵。惊诧的从头到尾都不是精美与否,而是里头拴着的故事。 可当下没有在谈论可不可惜,当下陆炑问题是看没看见飞鹤。楚玉纤纤手指捧着茶盏观摩,可心却不在上面。都说心静下来才能看见鹤飞。可她现在的心哪能静的下来。茶盏上雕刻的鹤纹丝不动。但她的心却波澜起伏。借着杯身挡着小脸偷偷瞄了一眼陆炑,却迎来了目光对视,陆炑也在看他,赶紧将眼光收回,假模假样的继续端详茶盏。 “我也没看见。”楚玉将茶盏小心翼翼的放下。已经碎了,不得不谨慎些。这答案也是犹豫了好久才开口的。她想说看见,好显的她心静如水,免得陆炑看出紧张,再来逗她。可想要真问起来还不得编些瞎话。但是瞎话毕竟是瞎话,总有一天是会被戳破的。陆炑虽然说没见过,但是源头在他师父,再怎么想以后都是要一起相处,日月还长着呢,瞒不住的。 “也是。我都看了这么多年了,也没看出个什么。你就看这一会儿。能瞧出些什么?八成是骗人的罢。”乾坤袖里东西已经掏了出来。正是楚玉家的茶盏,“真的要给水喝了。我可真是渴了。” “水壶就在桌上。公子明明看见的。”楚玉不理会陆炑,她知道陆炑是想要自己为他倒水。 “主人在家,哪有客人自己乱来的道理。再说我怕啊碎了姑娘的水壶。可都不知该拿什么赔了。以身相许已经许完了。我可没有其他的本钱了。陆家公子可清廉着呢。”陆炑越是觉得好玩。他以前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爱逗人。 “哼。”楚玉不应他的话,免得进了他的圈套。再被他戏弄。给他倒了一杯,“喝吧,喝吧。隔夜的水。” 楚家大小姐的闺房,就是她再怎么清冷。服侍的丫鬟也都不少,这水时时刻刻都有人续水,都有人换。要不是交代了,这会儿就该有人来换。怎么也不可能会有隔夜的水出现在二楼。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是一句气话。 “隔夜的水,喝了又不害人。”陆炑说着她的话说,耍个无赖。偏要这楚玉讨不到半点的好,就是要她生气。也就是想要看她生气。怎么的都觉得好玩。 第94章 喝茶 “味道不错,再来一杯。”楚玉不说话,陆炑偏就要引着她说。 楚玉听了似怒非怒,赖陆炑没脸没皮,笑嘻嘻的望着她。将手中的茶碗递了出去。楚玉只好又给他续了一杯。 “再一杯吧。”陆炑一饮而尽,好快的又将杯子递了出去。 楚玉双目含怒,嗔他一眼。却还是给他倒了水。 才倒满杯,陆炑即刻喝完,“还得麻烦姑娘再来一杯。” 楚玉气的玉体微微颤抖,却依旧还要保持端庄的坐姿。手指握着水壶把手的位置用力捏得发白。还是又倒了一杯,呼呼的说。“喝,喝,喝,喝撑了你。” 陆炑那管她,又是一饮而尽。“再。。” “在你个大头鬼,没水了。”楚玉把水壶一放。扭过头去,不再看陆炑。气的失了大家闺秀的仪态。 陆炑看着他气鼓鼓的表情。偷偷的笑。不敢笑出声来。 美人就是美人。生起气来。也是这样的好看。扭过去的白皙脖颈。和依稀可见的半张侧脸。都值得人好好欣赏。 楚玉再不和他说话,偏偏陆炑就是要赖在这个二楼。是处于不和他说话。单就是坐在这里欣赏美人。他也可以看上一整天。 两人偏就这么坐的。一个看景,一个看人。楚玉倒是无心看景,但是陆炑确实是走心看人。 可别说花瓶没用。偏就是要漂亮的花瓶。摆在家里欣赏。也能欣赏好些时光。人受的了,花瓶却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陆炑又不说话,楚玉被看的脖颈都开始慢慢泛起粉红。 她突然好想陆炑说话,该死的人,刚刚话这么多,偏偏现在却一句不说。真恼人。 陆炑倒不是被美貌看呆了,他就是有意如此。他非要楚玉先开口。可惜煞风景的丫鬟。破坏了他的计划。 来的不是燕儿,是其他的人,也不知道燕儿是不是被陆炑瞪了一眼,害怕不敢来了。 “小姐。”丫鬟上了楼来。 楚玉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扭头来问。“传饭了么?” 丫鬟摇了摇头,说:“太太说了,今儿小姐就不过去了,在这里吃。” “在这里吃?!” “是的,小姐。饭菜已经分盘了。端上来吗。”丫鬟问。 楚玉知道这是妈妈的巧思设计,偏就她还驳斥不得。拒绝不能。无奈只能说,:“端上来吧。” 和美人同桌吃饭。可是把陆炑高兴坏了。两人都是有礼节的人,吃饭也都规规矩矩。陆炑想说些调笑的话,偏偏楚玉借着侍候名头把丫鬟留了下来,这下苦了陆炑,好些话都说不出口。安安静静的吃完了。这顿中餐。茶水漱了口,丫鬟把桌上撤了。推走后就不再来了。一时两极反转,又回到了陆炑的场。 “添了新水。”陆炑看着桌上水壶。 “茶还不够你喝的吗?”楚玉白了陆炑一眼。漱完口后,丫鬟们便奉上了新茶。 “我喜欢喝水。” “骗人。”楚玉低声一句,喝自己的茶。 “茶也喜欢。”陆炑也捧起茶来喝,玩笑开多了就不好玩了。陆炑也知道适可而止。 无赖突然不耍无赖了,楚玉还有些不适应。虽然陆炑恬不知耻的样子让她有些生气。但感觉却也有点好玩解闷。 两人就这样饮茶,在二楼的栏杆边,静静的欣赏风景。园林是中国人对仙境向往的具象体现。谁都不知道。蓬莱的山。蓬莱的水。是什么样的。但谁的心里都有蓬莱的山,蓬莱的水。 长生不死,道法自然。活在天地之间,自由自在。住在仙宫别院。远离人间疾苦。自家住的房子就是仙宫。而院子还是院子。只是被人装点了。成了他心中仙家的院子。 无限的阳光。洒在地上的辉光。被地面消磨。不再刺痛人的眼睛。洒在水上的辉光。这样的波光粼粼。让人心思荡漾。竹影落下的黑。和绿叶反着的光。错落有致。香成一片构成新的画图。每时每刻,美景变化。随着风的摆动,影影绰绰。 午间毒辣的阳光。反倒赐予了人们休息的时光。借着各家飘来的饭香,也将城市慢慢拖进了安静。 美景因静更美。人因为静而更有心赏美。 陆炑绝对会在他日那天,想起这个下午,短暂美好的这一段沉默。静谧的美好。会在他今后午间休憩的躺椅上。闯入他的梦。看的沉醉了,都不知楚玉偷偷望他。 看景的人变了,看人的人也变了。认真的男人气质更佳,静下来的陆炑颜值也是可圈可点。帅脸有时容易让人改了想法。容貌的好与坏有时是人宽容的戒尺。 倒也不差。楚玉心想。 “走了。”陆炑从景里回过神来,明明他看见的时候脑袋一片放空。什么也没想。思绪却就这么被抓走。可回来时却有种恍如隔世。莫名的心情放松。这就是美景的魔力。 “走了?!”陆炑说话时,没转过头来,楚玉趁这个时机悄悄收回了目光。 “走了,不打扰姑娘午休了。”陆炑起身拜礼,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怎么来的怎么回去。翻过栏杆。轻飘飘的。落在了楼下的地上。化成了景中的一物。美景玉公子,相得益彰。 “等等。”楚玉叫住了他。 “嗯?!”陆炑立在园中,不解的回头看向二楼。 楚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脱口叫住了他。好毫无想法。只是本能的想。但这叫住了。又不能不说些什么,回头瞧见桌子上的破碎茶盏。对陆炑说,“你的东西忘带了。” 陆炑隔着栏杆的缝隙也看到了那个破碎的茶盏。摆摆手就往园外走,“就送给姑娘啦。当是个的定情信物吧。” 几步就出了院子,不见踪影。楚玉坐下来看着桌上的白玉茶盏。气说一句,“呸!呸!呸!什么定情信物。净在别人家里留下些垃圾。” 气也不知因何而起。究竟是在气这定情信物四个字,还是在气这定情信物,是着白玉茶盏。 气过后却也把白玉茶盏收进了屋内。 第95章 修炼 陆炑在陪伴美人,林峰在陪伴猪头。今天的清晨,倒霉的林风。又被吵醒。吵醒他的源头。是他最近这段时间最不愿意听到的哼哼唧唧的猪叫声。 “别叫死猪,这才什么时辰啊!”林峰对着窗外怒吼一声。没打算起床。又在床上滚了一圈。把被子收紧,掖住身体的两边。滚成一个条状。最后再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想要屏蔽这个他不想听到的声音。 猪叫声依旧哼哼唧唧个不停。没打算这样轻易放过林峰。吵的实在没法继续睡觉。林峰只好无奈的起床。洗漱完毕。取道到马厩的门口。 “叫叫叫,叫个没完没了。觉都不能睡啦。烦的要死。”林峰一脚。贴在破旧的木板上。发现了他心中的愤怒。 传音入耳,是龙猪的哀求。“峰哥啊,峰哥。不是我想的。是实在疼的不行啊。”哼哼唧唧的猪叫。不绝于耳,没有哪一处有过停顿。 “唉~”无奈的叹气。确确实实是受了大大的伤害。要它不呻吟喊疼。静悄悄的闭嘴,也确实太为难人了。 “还吃的了饭吗?”讨论不出解决方案的。问题就没有再讨论的必要,林峰绕过提了个新的问题。 “峰哥,峰哥。有没有些软饭吃?应该是在吃不下去。吃的肚子难受。”龙猪这日吃饭,啃果子时牵动着身体的肌肉。啃的全身到处都痛。 都说山猪吃不了细糠。就这副猪头猪脸的容貌,还想吃软饭。气的林峰都想笑。但也没办法。最好是满足了他。不然这病越拖越久。怕是麻烦的还是林峰啊。 林峰现在住的这里还多了一个箩筐。专门就是用来放置这些。摔烂又没有腐败的水果。今天又得多几下麻烦事。从箩筐中倒出一些水果。还得将这些水果去核,然后用布包着。放在大石槽里。捣个稀碎。最后才舀出来。倒给龙猪让他下肚。要说这中间还少了一步。昨天的时候还多了一步。用水去煮,煮过之后的果肉。会变得更加软烂。更好下肚。但是味道会变得有些奇怪。林峰今天要下水煮的时候,龙猪拦住了他,他宁愿多受点皮肉之苦。也不愿意吃煮过的水果,可想而知。那味道多么的奇怪。 “你也是真的麻烦事多。”林峰一勺一勺的舀着食物。倒在槽里。 龙猪现在浑身不能动。一整个猪头就靠在槽上,侧着用半边脸吃饭。 林峰反倒想起前几日来。在租屋。就像死猪一样。躺着也不能动。林峰反倒想起前几日来。这龙猪就像死猪一样。躺着也不能动。浑身又痛,一天也吃不了几口饭。疼的甚至都没什么力气叫唤。那几天睡的觉。可比这几天香多了。 前几日没怎么吃饭。龙猪今天应该是饿了。像是要把前几日没吃的都给补回来一样,忍着身体的痛。也在不停的吃。 在吃的时候,还有吃的快感。帮它压制着疼痛。等吃完饭过后,疼痛就愈发明显。疼的它哇哇大叫。声音是越来越吵。吵的马都想跑远一点。要不是马绳把它拴在树上。此刻已经把绳子拉的都绷直了。 林峰也受不了这个吵。背上弓箭,就去山里找食物去。 人会在压力之下成长。有了来自食物的压力。林峰的功法也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现在射个鹿,射个兔子都已经有了不小的成功率。 有几只野兔来给自己加餐。是生活可是美的不行。不过龙猪的身体恢复,它也想要吃些肉。肉可比果子更有营养。毕竟肉是别人吃果子长出来的。按这个积累的规律来讲,本应该如此。 龙猪想要吃肉,林峰可不能答应。就这么一点。龙猪胃口又大,真给他吃,自己还吃些什么?林峰可没有舍己为猪的精神。 龙猪要是想吃肉,也只能期盼林峰哪一天能在山里捡到个动物的尸体,把这不太新鲜的肉分给它吃。 又一天回来。林峰虽然说有战利品,但却不太丰盛。只有一只兔子。烤肉的香气。随着空气流动到龙猪的鼻孔里。引的它食欲大振。可却没有办法,它知道林峰不会分他。 “峰哥,你这几天功法没怎么长进。”这几天有求于人,龙猪一口一个峰哥,嘴可甜了不少。 “要你多事啊。你头猪会射箭么?”林峰啃着兔头。不耐烦的问。 “射箭我当然不会。我都没手,怎么射箭?”龙猪把头又挪到石槽上,准备再吃两口,它闻着香味加上林峰的现场吃播都饿了。 “那你说屁。”林峰继续吃肉。 “我不会射箭,但我力气大呀!峰哥,你要是有我的力气,说不定一箭就能射穿铁牛的皮。”龙猪嘴里吃的东西含糊不清的说哼唧。 它虽然含糊不清哼唧,可是声音却是直接传进林峰的脑中。林峰每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我看你是猪头猪脑。你也不看看你比我大多少。你是我两倍的重。就你那四条腿要撑起你这头肥猪的身体。那不得有力呀!” “有不有力气。这是一条。但还有一条。也能影响力气的大小。之前和你一起的,他力气不就比你大嘛。” “你这不是说废话。陆炑是修仙者。他一个小指头都能把我挑起来。不用手都行。能一样吗?我是个凡人!”林峰抹了抹嘴角的油脂。本来想擦在身上。又想了想。在墙上我划拉了两下。 “他修炼,那你也可以修炼了。” “修炼,说的轻巧。都不说,我以为这个资质。就说着修炼的功法。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搞。修炼修炼,这两个字你能和我搭上边吗?”林峰转头就要回屋。“别再说你的屁话了,死猪。赶紧吃了,睡觉。今晚给我叫的小声一点。昨晚都睡不好。再叫这么大声,明天不给你饭吃。”,林峰回头恶狠狠叮嘱了龙猪一句。 “别急呀,别急呀!峰哥。”龙猪赶紧叫住了林峰,“我有修炼的方法。” 第96章 口诀 这话说出来。确实拨动了林峰的心弦。让林峰停下了进屋的脚步,大喜过望的问,“你有修炼的方法?” “我当然有。”龙猪应的理所当然。 “哦?!”林峰来了兴趣。想来可能是在深山老林之中。有什么隐世高手死了之后身上藏着法宝。又或者是藏着什么修炼的秘籍。被这头死猪无意中找到了。藏在了什么地方。要真是如此。自己岂不是也能踏上修真者的行列?飞黄腾达近在眼前,长生不死,唾手可得。也能做个逍遥先生的漫游仙人不用再过这种苦哈哈的日子。龙猪也不一定是在这个山上找。可能是在它之前居住的山上找的。那这样林峰可能要费一番功夫。去一趟远途照着龙猪给的提示,寻找秘籍。自己这段时间骑马少,不知道会不会马术有些生疏?夜晚还是不赶路。明天早上再出发吧。还是先和龙猪了解了解情况,了解了解地形。明天也心里有个数。省下一些时间,好尽快拿到秘籍。 “老猪,你这是在哪座山头找到的?离着远不远?”林峰开口询问。称谓都变了。再叫死猪就不合适了。还是得拉近拉近关系。 “什么哪座山头找的?就在这里。我教你。” “就在这里。你教我?!”难道是龙猪把秘籍藏在了这附近?那自己怎么没有感觉?它教我?难道是龙猪已经把秘籍给背了下来?能口述教导?那这样子自己要不要行拜师礼?但是拜一头猪当老师总感觉怪怪的。这也不算。就是交个口诀的事情,口诀也不是龙猪它的。要拜师傅是否也只能是这个口诀的原主人?对,不用拜这头猪当老师。林峰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还是先听龙猪说说吧。 “怎么个说法。你怎么教我。”林峰开口问。 “我传授口诀和修炼方法给你。”龙猪声音又传了。 林峰现在觉得龙猪传来的声音都变得悦耳了不少。看来这头猪是真的。背下来了。既然背下来了,那也没必要。再去找秘籍的本身。没什么意义。没想到这头猪猪头猪脑的。居然还有这样的脑容量。能背下东西。实在不错。以后谁再骂人猪头猪脑。林峰就跟他急。猪头猪脑怎么能是骂人呢?那是夸人呀。 “好好好,快来快来。”林峰立刻来到马厩外面席地而坐。还打了一个盘腿的姿势。修炼修炼首先要的就是一个态度。盘腿都没盘起来。还好意思说什么修炼。 龙猪都没想的林峰这么心急。本来想着说,还得好好把一些东西跟林峰解释解释。看看林峰这么心急。再想想自己心中的目的。也就算了。不说了赶快进入修炼的进程吧。 龙猪传声入耳。“同天地,以心比天,以肾比地,肝为阳位,肺为阴位。心肾相去八寸四分,其天地覆载之间比也。气比阳而液比阴。子午之时,比夏至、冬至之节;藏气于体,炼化四肢。。。。”口诀一段接着一段。一点也不短。林峰只听一遍,也记得不清楚。只能是让龙猪不断的重复,他不断的背。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人脑不如猪脑。太羞愧了。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龙猪也是很有耐心。一直传授到林峰完全背会。才停下传声。 “会了没,峰哥?” “会了,老猪。”林峰心中又默背了一遍。确定自己真的牢记于心。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怕明天忘了。老猪这几日我们多对几遍。” “行,峰哥,可以,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对。”龙猪很是客气。 林峰觉得龙猪实在太见外。这样的宝贝秘籍都已经传授给他。还一直峰哥峰哥的叫着实在太见外。不过也是这宝贝秘籍。对龙猪它也没什么用。真是的,都不早点拿出来。林峰心想。 学了修炼的法门。头一次接触修炼。林峰迫不及待的进了房间。就在房间里要念起口诀。运转功法。想要先试一试。 才一阵子。林峰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径直的走到马厩边上。盘腿席地而坐。龙猪没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一开始还以为林峰是要来寻仇。 林峰刚刚在房间里头。运转了一下功法。是有一些微妙的变化。好像四周环境都变得清晰了一些。可是却感受不到。什么真气又或是说灵气的存在。什么肝为阳位,肺为阴位。是能感受到身体里好像有些变化。但却不是这么的明显,什么阴啊阳啊也体会不到。 他想自己是不是在房间里没有好好的接触一下大自然?没有把自己融入自然之中,才不能感受到这一些。毕竟这是修仙的法则。是要和自然为一体,取自然的力量来增进自身。所以他觉得要更好的融入大自然。一定要到大自然中。所以他就出了门来到外面。 至于为什么要坐在马厩前?他怕自己口诀背错。他怕是因为口诀背错的原因。才感受不到大自然,他也怕口诀背错了,到时候自己功法练歪了。自己就走火入魔了。因此他就来到马球的前面。来到龙珠的跟前。想着说练功的时候把口诀背诵出来。好让龙猪也听一听。如果自己口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背错的地方,龙猪也好帮他。指点一二,纠正一下。 果然到了外头。就是有些不一样。皮肤都能清楚的感受大自然。体验一下就上来了。林峰为此沾沾自喜。自己看来已经要跨入修炼的大门了。殊不知那只不过是皮肤感受到外头的冷汗毛立了起来罢了。 龙猪根本没有听他背的口诀。他的口诀就像和尚念经。背着背着。害怕龙猪给念睡着了。这一遍又一遍的。口诀声反倒成了龙猪睡觉的背景音乐。 龙猪鼾声震天响,但是今晚林峰也不会谴责它。经过这一事,他对龙珠可是宽容多了。态度也不一样。 再者说他感受自然也确实非常用心。可以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修炼中。 第97章 资质 用心是确确实实真的用心。就这样盘腿坐着起码也有一两个时辰。林峰总感觉自己有些变化,也有没有些变化,有种飘忽不定的感觉,老是抓不住。他也不清楚是自己资质的原因。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但他对这个功法坚定不移,因为他真的有。感受到冥冥之中那一股修炼的味道。 可能还是自己刚起步。也可能是自己。支持平平,所以需要多花些心思,多用点工。 但是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的修仙之人。还是一个凡胎肉体。该睡觉还是得睡觉。该吃饭还是得吃饭。现在月明星稀。夜已深了。寒意可比刚才更胜几分。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明天还有一堆的事需要去做。万事都分个轻重缓急,也分个循序渐进。修炼也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还是得要慢慢来。 林峰越发羡慕那些世族大家,名门望族的子弟们。他们可以不用担心吃喝拉撒。不用担心一切身外之物,潜心去修炼。省下了不少的事。资源又好。真是赢在了起跑线上。但是羡慕归羡慕,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与其老是想着这些不如把这些时间多花在自己在修炼上。反正羡慕嫉妒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修炼却能改变自己。 进屋睡上一晚。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今后的前途远大光明。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林峰做完事情,一有空闲就开始修炼。口诀已经是背的滚瓜烂熟。龙猪提醒他没有必要老是把口诀背诵出来。其实只需要在心中默念就行,甚至到了已经。甚至都不用念诵口诀,自己已经能在冥冥之中感受身体的变化,运转功法了。 林峰还没有到那个境界。但是默念口诀。他还是能做到的。 龙猪也算舒服,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安心养伤就行。但是他伤的太重。人说伤筋动骨都得要一百天。一百天恐怕是好不了。没有个三年,五年。恐怕都不能好个利索。 林峰给龙猪安排的非常到位。虽然没有按师傅的礼遇对待,但是给龙猪提高了不少的待遇。偶尔都能分龙猪几块肉吃。 一两个月过的也快。林峰在其中也回了两次城里。马营地的兄弟们都说他身上有一股猪味。林峰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说自己在山上养了头猪。想着改善改善伙食。他可不能。告诉兄弟们自己在山上和猪同吃同住,称兄道弟的事情。 平平稳稳的过到了四五月,这一块附近的冬天可不长。要真说起来,仔细算下去。也就这么两三个月的冷。一到四五月就开始有热。三月的时候就会偶尔有几天突然的热。让人都受不了。夜里还有寒气的日子。到了四月的晚上。就一天天的,一天天的变少。五月头一天的晚上,林峰就已经可以光着膀子在晚上在院子中进行修炼。 修炼时间打一半。一圈运转一个圆满。林峰突然停了下来。问龙猪,“老猪啊。我这个怎么感觉变化都不大呀?” 龙猪还是躺在地上。都没怎么挪动过位置。林峰时常劝它。有时候偶尔换一下面。免得捂着久了生疮。 龙猪不以为意的回,“修炼的事情急不了的。这才几个月?修炼是一辈子的事情,要有耐心。” 林峰听它讲了这几句。还有些哲理。这头猪怎么还有一份大贤者的味道在里头。果然修真的变化真的很大。 林峰也知道这个道理。他确实是心急了。但是他急也不是没有依据的乱急。回城里。和马营地的兄弟们聊天的时候,也聊过修行的事情。也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一些。修行的案例。听说了进山门修炼的弟子。天赋高低的各种表现。也有那种一接触功法就能感受真气的天纵奇才。也有什么一星期,两星期,三星期,一个月。依此类推下去。各种天赋类型的选手。他们最终都达到了哪样的成就也有一个模板。林峰都将这些记在了心里。 他确实急呀。他怕自己一直感受不到真气。只要每晚一天。就证明了自己天赋越差一点。他虽然知道自己资质平平。甚至可以说达不到平平这个级别。但是他心有不甘。谁不想自己是个天才,是个天纵奇才。真要让他接受。自己天赋差的事实。对他的打击。虽说不大,但也是有。 本来都浑浑噩噩走了这么久的人生。难得又重新回到了正轨上。林峰还是想好好把握一下机会的。 有耐心。要有耐心啊。就算真的自己不能修成大罗金仙。也当是练个功法,强身健体,延长延长寿命吧。换个角度想问题。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五月中旬的一天。有时候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顿悟。你想什么也都感受不到的,灵风。在五月中旬的这一天。突然间感觉好像有些什么巨强的东西。在冥冥之中。天地之中开始能感受得到。抓得到。这种东西不是无形的风。不是无形的温度。不是无形的气味。他可以说是无形的。就可以说不是无形的。感觉是概念一样的东西。又像是真实存在。很是玄妙的感觉。林峰可以确认。这就是灵气。天地间的灵气。因为这是一个全新的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东西。林峰感受到它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东西。对自己大有裨益。 “老猪,老猪。我感觉到了。”林峰兴高采烈的向他山上唯一的一个好伙伴。分享这个消息。 “嗯,好,恭喜。”龙猪没太在意。简单的敷衍了一下。它没有实话实说。要是按它的标准。它觉得林峰的资质并不怎么样。但既然感觉到了那这就是好事。就证明林峰真的能迈进修炼的门,不管拖多久都没关系。即使是最后一刻踩点进也没差。有进门总比没进门好。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林峰在夜晚的山头上高兴的手舞足蹈。他觉得这一刻是他人生中里程碑一样的时间点。 第98章 打基础 这么好的事情确实是值得高兴。怎么样庆祝都无所谓。但是庆祝毕竟不是主旋律。有时间还是得争分夺秒用在修炼上才更为主要。 林峰赶紧从兴奋中把自己拽了回来。赶紧坐了下来。好不容易抓住这个点。抓住这个感觉。就要趁热打铁。再来好好的运转他两圈功法。来好好给自己巩固一下。 “同天地,以心比天,以肾比地,肝为阳位,肺为阴位。心肾相去八寸四分,其天地覆载之间比也。气比阳而液比阴。子午之时,比夏至、冬至之节;藏气于体,炼化四肢。。。。”修炼口诀的诵声又在夜空中响起。明明可以默念,但林峰觉得念出声音来会显得自己更重视一点。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感觉。不能让天地之尊觉得自己太过轻视,态度不够端正。 已经抓住了感觉。林峰开始慢慢的将这一丝一丝的灵气抓进自己的身体里化作真气和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 口诀第一句。是以心比天。心是身体。最重要的地方。第一个要修炼。就是心。进到了身体里的灵气。慢慢的化作真气,一点一滴的向心脏汇集。 林峰觉得自己还是水平不够。他抓真气。就像在汪洋大海中想抓一把水。只能抓小小的一个手掌。还抓不怎么住。水会在指缝间流走,流到最后只能剩下巴掌上,敷在皮肤上的。那么丝丝点点的湿润。再将这一点的灵气传到自己身体里。已经是少的可怜了。 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自己修炼也是刚刚起步。可能自己的这个能力得随着时间的推移才会慢慢的变强吧。 还是要把基础打好。基础不够牢固,上头就算堆了千层的宫殿也会在一瞬之间倒塌的无影无踪。 不把心给炼好。又怎么能驾驭的好全身。心脏是供给全身。就像一辆车。没有好的发动机,如何推动车的行走。 往后的日子林峰需要不断的努力,由内到外的好好完善自己。 五月的天,草长莺飞。五月已经是进了夏天。不再是属于春的管辖范围。踏青,踏青。踏青可不是仅仅属于春的产物。春天的雨水多,一连排的日子。排到了现在。才算是有了几天了。不下雨的好天气。 可这已经入了夏天,艳阳高照。阳光猛烈的晒的人都不愿意出门。更何谈什么踏青的事宜。真是令人苦恼。 陆炑想约楚玉出门已经是一两个月前的事了。这件事情计划了好久。中间被各种各样的原因交错打断。别看他一天到晚像个闲人。但事情忙起来也是连轴的转。更何况这一两月来天气都不怎么好。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日子。就一直搁置到现在。 这其中,陆炑倒是有抽空又到了楚玉的小院子里去坐坐。可毕竟阴雨绵绵。没有坐在楼下的石桌边上。只能是在二楼依着栏杆听雨品茶。 雨中的园林也别有一番风味。细密的雨落在小池子上。落在叶子上。不同的声音汇聚起来。谱着自然的乐章。 小鸟借着躲雨。藏进了屋檐下。和陆炑楚玉一起享受这一场雨。雨势渐渐变大,哗哗哗哗下个不停。丈母娘还是识趣。只要每次陆炑一来。都吩咐的下人免得再进这个地方打扰。给他二人留足了空间。但这有个麻烦的地方。没有了下人的伺候。两人要做些什么都得自己亲自上手。 楚玉可不喜欢给陆炑做倒水的丫鬟。她还是会想尽办法的把燕儿留在自己身边。即使陆炑已经没这么不识趣的做那种举动。 可这样的行为,丈母娘也是有眼睛的。也是有耳朵的,也会听到看到。找着机会就把燕儿给差遣走了。最后还是会给两人剩下独处的空间。 陆炑早晨来的时候,可还是大太阳的天气。想着今天就来约姑娘出门。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也不是个头。要想等一天称心如意的好天气。不是下雨。就是烈阳。哪能这么容易等得到。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再这样拖下去,指不定到两人成婚那天。都还没一起出过门呢。今天就今天。天气也不错。太阳稍微大一点。但想个办法。撑个伞就过了。 可惜是天公不作美呀。陆炑才到了院子里。还没开口相约。乌云就已经拢了上来。雨点也开始滴滴答答。 赶忙是躲进了小楼里避雨。还好动作很快,衣服没事。浑身上下也没有湿的地方。陆炑每一次和楚玉见面都是在二楼的小阳台。楚玉应该也很喜欢。他的这个阳台。大部分时间她也都在外面的阳台。做些她自己喜欢的事。 “大晴的天,偏被某些人带了雨来。”楚玉等陆炑上楼,数落了一句。 “这天气是四时节气。又不是我能掌控。也不是看我的命数。这哪能怪我?”陆炑拍了拍身上还没有融进衣服里的雨珠。大概整理一下自己。去到了栏杆边他熟悉的位置。 “哼,偏就是某些人来,准没好事。”楚玉道。手头倒是给陆炑倒了杯热茶。推了过去。 陆炑接过热茶喝了一口。下雨的天气。喝茶别有一番风味。雨水远去了空气中的尘土,让茶香变得更加沁人心脾。“那前几日你院子里着了雨时,我可没来。这又该怎么说?” “前几日我不管。总之你来就下雨。”今天反倒是楚玉耍起了无赖。不讲道理。 “好好,怪我怪我。”陆炑也不再和她争。 两人就在这小楼上。听了一段时间的雨。雨是淅淅沥沥。就没有要停的意思。陆炑心里头也知道。今天自己的计划是要泡汤了。 这要是烈阳天打个伞还好解决。可偏就是在下雨天。打了伞。还要闹的一身湿。确实是不适合出门。 下雨的天气。也没法游玩。想坐都没个坐的地方。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屋内。听听雨喝喝茶。当个闲情雅致的高客。也算是一种陶冶情操的手段。 第99章 约定 陆炑拉起袖子,把手伸出的栏杆外,栏杆外的雨越来越大。陆炑接了一掌心的雨水。然后张开并拢的手指。任由雨水慢慢从指间流走。 两人又聊了些闲话。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话。什么雨水能不能把池子灌满?雨会在什么时候停?无趣又无聊的闲话。可有时候感情偏就是在这。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话中。搭建起来的。当有一个人会愿意。用心的和你去聊。你今天吃了什么?而不是客套的问。那这个时候你和他的感情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你说明天还下雨吗?”陆炑甩了甩手上的水。把手抽了回来。偏还怕水甩在了楚玉的身上。只在那外头甩手。可是在雨里甩手,怎么甩能把手甩干? “明天要你来,肯定还下雨。”楚玉递了块手帕过去。 “就这么不愿意我来?”陆炑边擦手边问,没有回绝了楚玉的好意。他其实可以把水擦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上。他不在乎的。 这一时的问。楚玉还没想好怎么答。人和人的交际有时候分两种。一种是和他交谈起来。句句话都需要经过思考。什么话都可以随口说出。不需要带脑子的。 大部分人都更愿意。把自己的时间留给第二种人,更愿意和第二种人相处。也可以和第二种人聊天。 楚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陆炑放进了第二种人的行列里。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讲的话,又或者是她最近这两天和陆炑谈话,有时确实都是脱口而出。都没有考虑过说出来的后果。 但也不是每句话都是不经过思考的。她会在意一些特别的问题。楚玉听到了也会特别的注意。会想好了再回答。这是一种在乎。在乎自己的答案是否会令对方满意?也在乎自己的答案对方会做出什么样的回应?但这种是少数。多数时候他们交谈起来都非常的轻松。陆炑在她心里应该是介于第一种和第二种之间。只不过更偏向于第二种。 “就这么不愿意我来?”这个问题楚玉本该是会脱口回答是呢,可问题进了她的脑中,却对她有些触动。她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她不能答是呢。她的脑中多了这个想法。 “我没说我不喜欢雨天。”楚玉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陆炑没有听到他设想过的回答。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但他有事,便说,“明天我来,要不下雨呢?” “不下雨便不下雨。”楚玉随口就答。她不知道陆炑听没听出她的话。 “如果不下雨我们就出门走走吧。”陆炑淡淡的说。 陆炑的相约,楚玉早有猜测在心。可承担问题抛在她的面前。却又成了需要在乎答案的问题。又成了不能随口回答的问题。 “你还是先叫明天雨不来说吧。”楚玉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男孩的第一思维。当然是没有拒绝。就当接受。满心欢喜的说了声好。 偏就在院子里打发时间。或在这楚家蹭上一顿中午饭。吃的比自家丰盛些。也吃的比自家美味。楚家家大业大。也不差他一人的饭。后厨的大厨,掌勺炒菜的分量。也不差他一人的份。 事实上陆炑倒不是真在意好不好吃,虽然说确实是比家里的好吃。但是他想的更多不是为了口舌的快感。他就是想多待在楚玉的身边。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有这个想法。可能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了这种想法的种子。楚玉样貌美丽,性情柔顺。虽然老会说些和他不对付的话,但陆炑却乐在其中。其实两人以后能相处的时间计算单位可能是按年来,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每一分每一秒。 定好了约定,陆炑的目的也都达成。也可以心满意足的在下午离开。 月亮换了太阳。第二天一早起床。陆炑囫囵的爬起来。没等信儿或是桃儿来叫他。自个儿就起了个大早。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推开门。看看天气。要说他在房里没听到雨声的时候,就已经心里笃定。可却偏偏还要用眼睛再确认一遍。 好天气,好天气。心情也同时是好天气。一切整理。都比平常时要快。甚至吃饭也囫囵吞枣。 一大清早,就赶到了楚家。即使陆炑起的已经算早了。可是门房和看门的。早就已经在门口工作。见到陆炑都习惯了异口同声。喊着姑爷。现在已经是要多识相,有多识相。陆炑和他们简单打个招呼就要进去。现在楚家上下已经没有人会拦他。楚家就像陆家一样成了他自己的家。他提前融入了这个家。提前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 偏就是他还没进去的时候。之前叫阿威阻拦他的门房从里头出来。迎面两人就碰上。这一大清早门房就已经在当职了。大早上就上门来拜访的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两人也是老相识了。见面不免的。会聊上两句。陆炑还偏不是什么孤傲的性子,也乐意和别人聊天。说两句也不耽误工夫。正巧现在门口也没什么人。就说笑两句。 且说陆炑正和门房说笑间,阿威也进来插了一脚。正是有说有笑。忽听见人叫公子,在门口站了的几人。能被叫上一声公子。除了陆炑也没有第二个人。这叫他的声音听着也熟悉。陆炑转头去看,果然是自家的门房阿亮。陆炑招了招手,要他上来。问,“什么事,阿亮?” 阿亮不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出门来找他。肯定是有什么事。 阿亮听了也不含糊,立马把事情给说了。原来阿亮出来找他。是因为家里要请先生。要请个私人的先生。 当然,先生来。不是来教导陆炑,而是要请上门来教导陆炑的弟弟陆悦。陆炑的弟弟陆悦差他六岁。早就已经学会读书写字。因此今天去请先生。可不是去请教书的先生。八成是要去请教修炼的先生。 第100章 请人 陆炑在他弟弟这个年纪。都已经修了好几年了。至于他弟弟为什么到现在才开始修炼,本质上的原因还是天赋的问题。陆炑可是师父亲自找上门的。天赋是可想而知有多么受到认可。 但好事不能都让他一家占了,要是他陆家两个儿子都是修炼的天才。那岂不是一门双杰。这样的福分。可不是修一辈子两辈子的功德能修来的。所以很不巧。好运被陆炑占了。但是他的弟弟没有沾到坏运气。只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修炼苗子。和一般人,入门的修士差不多水平。在这个年纪入门也刚刚好。确实也到了该找老师带的年纪了。 这些个修饰虽然说都是为了超脱自然。远离凡尘。取一个修仙之道。可真正能做到。避开俗世一切的又有几人。 还是得讲个礼节。修仙之人都不会在城里。不会在闹世里。都喜欢远离人烟嘈杂的地方,喜欢清净的所在。能去找修士的地方,一多半都在城外。 因此确实得陆炑来。要是叫阿亮去怕是得赶个一天一夜。 最主要的还不是时间的问题。是礼数上的问题。到不到位。要是叫阿亮去,那分量不够。显得不够诚意。但是让陆炑去。才会更让人,觉得自己有面。 父母之命不可违。又是要紧的大事。陆炑也只能放下手头的事。去上一趟。 可他今天还与人有约。在门口向里面望了一眼。想了想反正自己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回来再说吧。回来应该也还早。自己加快些速度就是了。 问阿亮要了位置。问了名号。陆炑立刻动身。把阿亮骑来的马给骑走了。让阿亮自己徒步回家。 出了城门,人就少了,陆炑立刻加快了速度往目标位置去。没多久就到了。 陆炑到了山里。山里可没有向上的道路。但是却一眼可以看到山顶上的房子。正常人远远的看不清楚。但陆炑能看个大概。黄绿相交的竹子搭起来了茅草小屋。没什么富丽堂皇的气派。但是赢在这烟雾之中。还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感觉。住在上头。如果没什么欲求的话,确实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哒哒哒的几步跳了上去。把马就在了原地。到了离小屋十来米的地方落定,上上下下整理了一下衣服。步伐坚定稳重的向小屋走去。 屋子大门开着。陆炑昂首挺胸的走到大门前。弯腰行礼。 “来者何人。”屋内传来声音,老神在在。 “陆家陆炑,特来拜见老前辈。”陆炑报了自己家里的名号,没有报师傅的名号。原因在于既然是家里安排的事情。当然是用家里的名号会更合适一点。显然父亲或母亲。可能已经提前打点好,又或是说父亲或母亲。觉得陆家的名号有用才会让陆炑走这一趟。 “哦。陆家。进来吧。”果然陆家的名号在这个地方目前来看是有点用的。 “晚生谢过前辈。”即使不知道里面的人看不看得见,陆炑也要行礼,以表达自己谢过的意思,才能进门。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陆公子找我何事?”陆炑走几步进了屋内。看右边蒲团上坐个花白胡子的老人。想来这就是他要找的人。还不等他先说话。老道就先问他。 陆炑就站着也没坐下,在屋子里。连个家具都没有。一大片的地就放着老道士屁股下一块蒲团。就是他想坐下也没地方坐下。陆炑弯腰行了个礼。说,“我有一个弟弟。现在年纪正合适。父母想请前辈出山看看我弟弟,能不能入您的法眼,拜入您的门下。” “拜师?老道我已经不收徒了。”老道听了陆炑的话后就闭着眼睛像是在参禅打坐。陆炑可没想到他父母给他出了这样的难题。老大都不收徒了。还来山上请老道。去收他弟弟当徒弟。这不是非要和尚不吃素。 但既然来都来了。我要是叫他来大概率是要他随机应变。自己想办法。把老道士给请回家。 “老前辈,晚生冒昧,能问为何?”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要把老道士请回家。首先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老道士为什么不收徒的原因。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就好办了。 同时他也想听听。老道士不收徒的原因是什么?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瓜可以吃。 “没听你师父说过?”老道士闭眼问他。 没听师父说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老道士认识自己师父?原来刚刚老大说让自己进门。说不定卖的不是家里的面子。卖的是自己师傅的面子。 “前辈认识我师父?” “嗯,有过交情。”老道士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晚生代师父问前辈好。”陆炑又一次行礼,这老道士看着可比他师傅年纪大多了。按辈分来讲,也是可以再尊重一下。 “客气了。你师父可向不着问我的好。”老道士闭着眼睛笑了笑。“坐吧。”老道士从乾坤袖中飞出一块蒲团,落在陆炑脚边。 “谢过前辈。”陆炑也盘腿坐下,开口问,“未曾听师父讲过。如果前辈不建议能请前辈。讲给我听吗。” 老道士睁开眼睛瞧了他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你师父讲过我这个人吗?” “未有。”陆炑如实回答。隐瞒也没什么用。毕竟刚入门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他对这里一点都不了解。对这位老道士更是一无所知。 “真是事事不挂心。”老道摇了摇头。“问你师傅去吧。你师傅不说给你听。自有他的道理。” 无奈了。解铃人找不到了。老道士不愿意说。这条路行不通啊。 “老前辈,大贤圣人,一身的本事怎么能就这样不再传授弟子。实在令人惋惜。”陆炑故作悲痛状。 老道士不予理会,任由他在那里悲痛。悲痛了好一会儿。陆炑发现别人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只不过是自己在那里演戏过瘾。实在没什么意思。只好坐在蒲团上继续想着办法。 第101章 牵马 唉,还能有什么好办法?那倒是这也不吃,那也不要。要想别人听你的。有四个字叫威逼利诱。威逼照目前这个情况,老道士能跟师傅做朋友。水平应该是不低。自己怎么都不是他的对手?且坐在他对面一看他就深不可测。像一处深潭。 利诱,老道是这一副模样。想找到能诱惑到他的东西。难咯。什么样的奇珍异宝?他应该都看不上。大概率也只能是一些与修炼有关的东西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可他的修为比陆炑高得多。陆炑又能掏出什么样的宝贝才能让他感兴趣。 要想别人听你的,还有一句话。叫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是威逼利诱不能行,小子以情动之以理的这个情和理又要从何而来? 情,这一块来看,目前两个人之间唯一能称得上情的是老道士认识陆炑的师父,可毕竟是师傅和老道师认识。这份交情更多的应该是师父的。陆炑可没有什么能驱动老道士的交情。 理,这一块老道士现在是横竖不吃。主要陆炑也找不出什么好的点来说服他。 唉,真是摊上了个麻烦事。怎么给他安排的这样的差事。明明今天时间宝贵。这件事情看起来不像一时半会能解决的。要做在这里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陆炑心里头想的是,这家不行就换一家。也不是说非要就他。实在不行问问师傅愿不愿意?把自己弟弟也一起收入门下。 但是这终归只是想法。父母这么做应该是有他们的道理。且行且看吧。今天看来是没法轻易脱身了。这件事情以后还会麻烦。可能演变着会变成三顾茅庐。那样的故事。 既然这样等等就想个办法,想个理由离开,这样运气好的话,还能赶上下半场。反正弟弟也不急这一天。你以后就自己多麻烦麻烦。他当诸葛亮,我做刘备。三顾茅庐不行。来个四顾,五顾。把诚意拿出来。说不定就能把老道拿下来。 回头也回去。问问师父什么情况。了解了解来龙去脉。也好为这件事情做个助力。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一条路。也还可以走。并不是说已经完全堵死了。 陆炑打算再坐一会儿就走。即使要走也要给出诚意,给出态度。不能一被就走,走也是需要一个契机的。就这样吧,熬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因为你妈妈喊我回家吃饭的理由回去。改日再来登门拜访。好主意,实在好主意。 陆炑平心静气,盘腿坐在蒲团上打坐。也不再说话打扰老道士。一起陪他享受这山间幽静的修行时刻。在城市里。穿过楼宇之间的风。是热的,是带着喧嚣和热闹的。而在这林间小屋,穿过树的风。是冷的。是带着平静和清冷的。 人从自然中来。被困在尘世之间。只有自然。才会还给人类本心。修炼根本的还是回归自然。 在这里的体验真的很好。同样是安静。这里的安静。和楚玉二楼阳台的安静。是一种不同的体验。楚玉二楼阳台的安静是一种逃离工作回到家里的平淡。而是林中小屋的安静。是一种摆脱一切。归隐山林的平静。归根结底是解脱。是两种不同的解脱。 仅仅只体会了短暂的平静,心情就被拉走,有人闯进他的心里。闯进他的思绪里。他还与人有约。 “心性不错。”还没熬中饭。老道士开口了。 “前辈谬赞了。”陆炑虽然一动不动。盘腿打坐,可心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弟弟可有你这样的心性?”老道士眯眼问。 哦吼,有机会!客人对货物提出疑问就是对货物感兴趣。既然如此,要卖货。就得把货物夸的天花乱坠。朴石也要夸成美玉。 “我弟弟虽然年纪还小,但我父母都说他心智坚定,意志强大。将来定胜过我。老前辈去看上一看。绝对不是说不失所望。”陆炑虽然说的激动,但却依旧是盘腿打坐。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真有这般好?”老道士依旧是眼皮垂垂。眯着眼睛。 “真有这般好。” “那就随你去看看吧。”老道士终于舍得起身。 “好,我为前辈领路。” “不需你领路。我们城里头见。”老道士说罢,飞身出去,转眼就不见人。陆炑立刻去到山脚下。寻找自己骑来的马。赶紧向城中奔去。 一老一少在城门内见先了面。老道士看起来等候多时。陆炑当老道士不认识去自己的路,在这等他,赶紧上去表示歉意。连说自己耽误了前辈的时间。老道士也不纠结,也说不碍事。 陆炑要给老道士带路,这两人一马在,陆炑当然是得让马给老道士。不能失了礼数。自己是请老师来。还得为老道士牵马。老道士坐在马上盘腿打坐。居然还坐的稳稳当当。这样怪异的举动。一下子街道上的人目光都看向他们这里。他们成了别人视野的中心。 陆炑在为老道士牵马,老道士这下可气派极了。街道上人也不少。不是自己骑马,马一步一步的走速度可真不快。要是按照这个速度没个一时半会应该是到不了家。可没办法。这些个过程。他非得经历不可。 哒哒,哒哒,哒哒。马蹄一步一踏。如同钟表在走。一秒就是一步。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自己家的大门口。 受了他约的姑娘也早早的无心睡眠。万般的情绪。像打翻的调料瓶在心头。纠葛在一起。把人的睡眠都搅得支离破碎。 这样算来。这可是她和陆炑的第一次约会。至早晨起来,心神乱飘。坐在梳妆台前。只向窗前发呆。要没有丫鬟回来叫,一头青丝可就这样乱糟糟的摆在镜子前。 接着被丫鬟唤回了神。低头不语。任由丫鬟为她梳头打扮。打扮完后,丫鬟叫她去看。对着镜子左瞧右瞧。怎么的都觉得心里有些不太满意。把丫鬟叫退了。自个儿在镜前摆弄了起来。 第102章 有约 头上的发簪插上又取了下来。对着镜子左瞧瞧,右瞧瞧。玉手轻轻用无名指摸了摸挑捎的眉边,理顺着些,明明是却没什么变化。只是求个心安罢了。 又将丫鬟唤来,问着妆容,细枝末节的一簇一簇。都要问个清楚。连带着选哪支发簪都要一一的试。丫鬟抿着嘴偷笑。都说小姐好气质,好丽质,不打扮都美,都能迷的人七荤八素。 楚玉听在心里,也知道她们这既是打趣又是真话。这要是放往日听了那就当过了,可偏就此时此刻,今日听了,反倒觉得她们现在说些瞎话。哪能不打扮呢。再美也要打扮不是。要是漏了哪处丑,可不难看。 面上的妆容。拖拖拉拉面也都算是完成。即使心中总感觉还有哪处不满。却又说不上来。试衣服又试了好久。和妆容也都是一个道理。衣服是好了。可就又觉得簪子和衣服不搭。只能是再调再试,换换簪子,好在是富家小姐。衣服多,簪子多,能搭配的也多。 又一丫鬟拿来衣服,是个披风。虽然是大热的天,但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游玩。要是去了清泉石边幽密山林,也不免得会有些冷。带件披风也算是防个手段。免得到时冷起来没个依靠。 可片就是这防着的披风。也得试试和衣服搭与不搭。这披风搭上。不免得就觉得屋里有些更热。偏就还心里有些躁,可却还是忍着性子,赶紧试好了脱下。 早饭来了,小巧玲珑口只是吃了几口,配了些一口能入的小糕点,生怕是蹭了新印的口红。用过早饭后,就眼巴巴的看着天。好晴的天,心情也晴。 楚玉的心情是复杂的。明明是没有感情基础的两人却被强绑上了同一条船。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运共同体。 可偏偏就是因为这样。明白自己今后的人生。也许就这样和这个人绑定了。就因为这样荒唐的理由。对这个人动情也似乎变得容易了。就像是知道答案的事情。再去反推的话,过程就会对的更加清晰。人常说事后诸葛亮。人就是在知道答案之后,才能在复盘的时候有了比肩诸葛亮的智慧。 就这样,那个人成了自己人生中的一环。两个人都在对方的心里进行了身份的转变。因为这个身份的转变,有一些事就变的合理了。也会对对方更加宽容,对对方更加迁就。但是这个身份也是一柄双刃剑,可能也会对对方苛责,会对对方有更高的要求。会对对方敏感,会迁怒对方。 “燕儿,什么时辰了。”楚玉托腮在栏杆边上,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在栏杆上轻轻敲着手指。 “辰时,小姐。”燕儿答。 “小姐,这才一个时辰,你都问了八遍了。”另一个丫鬟笑答,八遍其实是夸张了,这么频繁的问,嘴皮子都会酸软。不过问上个两遍三遍还是有的。“真有这么心急呢。” “你管我呢,多嘴的丫头,哪有那么多遍,净瞎说。多说了几遍,还偏显得你风趣,我倒成了笑料。明日就不许你到小院来。”楚玉偏过头白眼看她,气鼓鼓的说。 丫鬟们都抿嘴偷笑,连平时不苟言笑的燕儿也露出了浅浅的微笑。雀儿知道小姐脾气,当然还敢继续开她的玩笑。“我不到小院来不要紧。陆公子不来可不行呢。你看到小姐急的,都忘了时辰了,这辰时还要,还不许人陆公子用了早餐再来?” “哼!偏就你懂事,别人都不懂。陆家家教可严,比我起的可早。”楚玉反驳。陆家的起早可是陆炑亲口告诉她的。 “是是是,小姐。你的情郎,还得是小姐你最了解。”雀儿话音刚落,丫鬟们便笑成了一片。“起的再早。还不许人路上耽搁一下呀。小姐,再等等罢。” “哼。偏就你知。”楚玉望着外头晴空,心思担忧着。今天会不会下雨?如果随着时间的推移,难免担心会有疾风骤雨。明明先约了人。时间宝贵。但瞧应该今天一天下来都不会再下雨了。晴朗的天气会就此保持,真是天工作美。楚玉望着小院的门,喃喃细语,“看在好天气的份上就不与他计较了。” 时间奔着午餐点去了,此时此刻,陆炑还牵着老道士在大街上往家里走,老道士倒是悠哉悠哉。他却心急如焚。参禅打坐对老道士来讲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时间都是一样的耗费。可是陆炑耗不起,他现在更想的是和楚玉同乘一辆马车去郊外游玩,而不是在大街上为老道士牵马。 老道士看出了他心神不定。闭眼问他,“有心事?” “嗯?”陆炑抬头看向老道士。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焦急表现的这么的明显。他明明每一步都踏的挺稳重的。行为举止也没有毛毛躁躁。怎么被看出来的,他不清楚。 没有必要隐瞒。既然被点破了。就证明是藏不住。“不瞒前辈,是有心事。今日本与人有约。” 两人一马继续向陆府出发,没有因为谈话而停顿。 “与人有约,难怪在我屋中就心不在焉。”老道士依旧闭着眼睛。 “嗯?!”陆炑没有想到自己在林中小屋时候的想法。竟然早就已经被看穿。又或者说想法没有被看穿。但是因为这个想法的产生而带来的焦急情绪却被老道士看在眼里。他觉得自己明明已经藏的很好。而且在林中小屋的时候,自己也确实有一段时间因为感受自然而抚平心中的焦急,沉浸进去,怎么会被说是心不在焉。还有,明明最后老道士还夸奖了他心性不错,如果自己的心不在焉已经被看穿了,那为什么老道士还要夸自己是心性不错呢? “前辈既然已经看出了我心不在焉,又为什么要说我心性不错呢?”陆炑需要去问个清楚。他不理解老道士最后为什么要说自己心性不错?他也不明白明明自己心不在焉,表现的不好,老道士又为什么要跟他下山? 第103章 缘由 “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还请前辈指教。” “当今世上。人心浮动。像你这个年纪的,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蒲团上打坐上一两个时辰的又能有几个?”老道士伸出去手,轻轻拍了拍陆炑肩膀,“且先不论你是不是有求于我?咱就说你心中有事。还愿为了所求之事压下心头另外的事,陪老夫坐上几个时辰。已经是实属难得了。年纪轻轻,要想做到克己,难。我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我心中清楚。但既然自己无法克制自己。就需要用外力的帮助。这外力就是守礼节。世间的条条框框形成了礼节。为了遵守礼节而让自己不去做出格的事情。而去约束自己。这本身就是难得的品质。你愿意?为了表现对我的尊重。而放弃你要做的事。来陪伴我。我非常欣赏。我觉得同一副父母。教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差别到哪里去?既然你是守礼节的,你的态度是端正的,我也愿意给你弟弟一个机会。我相信他的态度也是端正的。” 老道士说完抽回了手,“去吧,忙你的事去吧。” 陆炑哪能是说老道士让他走。他就走了。这老道士根本不知道自己家的路。请先生进门。哪能把先生搁在半道上,自己就走了,让先生自己在路上,问着路人,寻自家的路到自家去。才刚说的手里去。手里杰松。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尊师重道。这可不是尊师重道的行为。刚说完就打你。怕不是印象就不好了。他也不知道老道士叫他走。究竟是体谅他还是在说反话。 “不差这一段路,前辈。正好也快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我陪前辈一起吃顿好的。”陆炑笑道。不管陆炑今天能不能把老道士请来。家已经提前准备了饭菜。这叫有备无患。今天是为客人准备的饭菜。应该是会比平常时丰富一些。客人来家里。陆炑也算是主人中的一员。也不好意思。把客人就这样晾着。自己出门去。 “好。”老道士偷偷在马上眯着眼,用下半眼看了陆炑一眼,点了点头。 被雀儿说了一个时辰问了八遍的话,后来的楚玉可不敢再问时辰,免得没算好时辰问的多了真成了一个时辰问了八遍,被这群丫鬟笑话。 问不得时辰就分不得时辰,只觉得自己等了好久。可天过了辰时。可没有清晨那样的光线变化。亮还是那样的亮。没法通过亮度来判断。时间过了多久。只当是自己。想的急的。度秒如年。才觉得久罢了。 一直等到了丫鬟来问。说是厨房已经在准备饭菜。要做中午饭。问小姐有没有什么特殊要点的菜色?厨房来给安排。 楚玉哪知道已经到了这个时辰了,心头又急又恼,当然无心吃饭。就让丫鬟下去。没有点菜。多嘴的雀儿见姊妹来报说没点菜,却也奇怪,就来楼上看看,“小姐,怎么今日没点拔丝芋头。” “我不想吃。”楚玉说,她不是不想吃,她是无心吃。 雀儿道,“这可不能。每日的甜,今日怎么能少了。” “如今乏了,不想吃了。”烈日晒到了脸,楚玉把身子收了回来。 “横竖陆公子都没来,可不能为他把饭给搭上了。何苦呢。”雀儿劝劝,语气却有些嘲弄在。 今天早上陆炑没有来,丈母娘也没有把楚玉小院里的丫鬟都赶走。这下服侍的丫鬟可就多了。都听了雀儿的话,对陆炑早晨没来的事发表自己的看法,议论纷纷。有些说的狠了,还说到了什么移情别恋的事。女人要是群聚起来说起话,那可是非常恐怖的事情。一时间小楼上叽叽喳喳,闹的不停。 听的楚玉都心烦,她本来就为此心情不好,还偏偏就被她抓到了移情别恋四个字。听的她更是心烦,一气之下,都将她们赶了出去。“去,都去。没事儿做么。” 首当其冲的雀儿可是靶心,灰溜溜的赶紧下了楼。 可是下楼归下楼。小姐的饭还是要吃的,加菜的拔丝芋头今日不吃,其他的也得要吃。 可偏偏她们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小姐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又将她们赶了出来。可不知道小姐的气消没消?这样生气的情况可是少见的。谁也不愿意上去当这个出头鸟。 这种时候还得燕儿出马。她刚刚可没在院子里。她去忙其他的事了。和雀儿擦肩而过的时候,看着她垂头丧气。一副惹了祸的样子。才将她叫来问了问。知道了来龙去脉。现在到了。小院门口。又见这群丫鬟。对,在门口一个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敢踏进里头。于是就自告奋勇的上楼去了。 她刚刚可不在被骂的人群里面,更何况本来就沉默寡言的他。存在感也比较低。就是在人群里面,也不会太有人在意了。 “小姐,饭菜好了。”燕儿上了楼。 楚玉正要发作,才刚清退了她们,怎么又来,真是没有眼力见儿。可转念又想自己的火无缘无故的撒在别人身上。自己才是那个不好的人。抬头看来的是燕儿,也算是温和了些。 “我不吃吧。今儿饭点提前了么。我还不饿呢。” “小姐,和昨日是同时的。”燕儿先把桌子收拾了一下。 “那是被这日头晒得,有些厌了,都没什么些食欲了。”楚玉捋了捋发丝。 “小姐,陆公子昨日可没有约了时辰,想来应该是要过了午,怕太阳晒着小姐,日头小点再出门呢。” “是这样吗?”楚玉在卷发丝的手停了下来。 “燕儿猜的。”燕儿已经把桌子都清空了,也打扫干净了。“陆公子比我聪明,可能有更好的决定。燕儿就猜不到了。” 楚玉看着燕儿,叹了口气。 “小姐还是八道先吃了吧。等等要是陆公子临时找来,也有力气走路不是?”燕儿轻轻的说。 “唉~端上来吧。”楚玉吩咐。燕儿隔着栏杆向下头示意,门外等着的丫鬟才松了口气,端菜上楼。 第104章 等待 楚玉用过了中午饭,却没去睡个午觉,怕睡觉乱了自己的造型,也怕睡觉错过了什么。可是枕着脑袋。听着鸟鸣声。正午暖暖的风一遍遍的拂过脸庞。不知不觉的。还是睡着了。 陆炑到了家时,已经过了饭点。下人都先吃过了饭。主人家们却都还饿着肚子。 终于是到了门口。陆炑有礼貌的请老道士下马。二人并肩一起进了门。阿亮将两个人一起请了进去。转头先他们进去通报一声。然后没有回到大门口。而是不知道跑到别处哪里去。 陆家父母已经等候多时,客客气气的和老道讲话。什么欢迎光临蓬荜生辉。一股脑子能用的好话都说了。 “仓忙请先生来,想必先生还没用过午饭,府中粗茶淡饭,还请先生不要嫌弃。”陆老爹陆善客气的邀请老道士一起去吃饭。 老道士也没有摆架子。跟着就一起走。转头过了拐角。就看见阿亮从厨房那头跑了出来。原来他是事先过去通报厨房开火,免得耽误了。这会儿已经交代完,要赶回自己的工作区域。 “胡兄,好气派啊!我徒弟为你一路牵马,你这高人形象怕是已经种在这一城百姓心咯。” “怎么?不舍得你的徒儿?” 老道士突然笑眯眯。看着和蔼可亲。还真有几分鹤发童颜,道骨仙风的韵味。陆炑一家人看了也都更信了几分,更觉得请老道士是请对了。可老道士笑可不是为了他们,而是因为和人在传音对话。 “没什么不舍得的。为你牵马,是抬举了他。” “既然来了,不一起吃个饭?”老道士听了对方客气,懒得再去回敬,不过他心中也觉得自己的分量是够的,陆炑为他牵马,不说抬举,但是不算辱没了。 “正有此意。多少年没有同桌了。” “十来年吧。”老道士心里有些感慨。 “哪还短的哩。” 云端里陆炑的师父突然出现。真旭子在云端,老道士抬手邀他过来。 大家都看到了云端里的人。其他人的视力可没有老道士和陆炑这样的好,陆炑顺着老道士目光过去,就看清楚了脸。 “师父?”陆炑脱口而出。 真旭子一个闪身就到跟前。笑道,“叨扰了,陆公。” “原来是真人来。”陆善直到真旭子开口。才知道他已经到了自己身边。不然还用手遮着眼睛挡着阳光,在云层里面寻人影。 “听闻胡兄要收徒,来看看罢。”真旭子和陆善互行了礼。 “真人真是消息灵通。”陆善想着自己。让小儿子拜师这件事情可没有张扬。想必是自己大儿子告诉的他的师父。不过听真旭子称呼老道士为胡兄,想来两个人应该是旧相识。也可能是互相通了气吧。早知要是两人是旧相识,真该拜托真旭子,也好省下些麻烦。可拜师这种事情。是嫌不得麻烦的。这个念头。不过只是在陆善心里想想吧。客客气气的请了真旭子一起入席。多一个人不多,不过只是添一副碗筷的事情罢了。 大人在的场合就不请小孩来了。陆炑没有被叫来一起吃饭,即使他是这整件事情的主角。陆炑倒是在饭桌上,如果严格意义上来讲,陆炑也还算小孩,可是真旭子在,他们师徒一场,今天又是他去请的胡老道,理应当是给他一个座位。 饭桌上可净是些没营养的话,偏就是这些没营养的话,堆在饭桌上。把吃饭的时间也拖的长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陆炑被一起叫去了陆悦那。明明是老道士收徒,却请了真旭子一起去。说是要一起去瞧瞧,参考参考。可明明老道士看起来就有过收徒经验。这一个举动纯属是多余。不过是老友叙旧时候增加趣味的手段罢了。 师父在,陆炑也陪同的去了。简单就去看了看。老道士对陆悦挺满意。事情就这么简单的敲定。又一起在家里喝喝茶,聊聊天,商讨一些事宜,一来二去,已经到了申时。 好天气已经持续了半天多。大晴天的太阳终于还是顶不住了。慢慢的有云层过来。遮住它的脸。起先还能在云层遮住后不久他又探出头来,把阳光洒下大地。可不过十来二十分钟。这样的情况就已经变得少了。云层遮蔽太阳的时间越来越久。阳光也越来越少。好像是要下雨。 楚玉强撑着拖到未时才睡着,没有人敢来打扰她。也没有人会来打扰她。就这样一觉睡到了申时,也算是好眠。要不是天地的变化,让她醒来。只怕是要睡着奔着晚上去了。 “嗯~”楚玉枕着手趴在桌上睡得,醒来时候,手臂有些酸麻,脖颈也紧的发痛。天色突然黑了,一时惊了神,转看身边不见人,连小声的唤,“雀儿,燕儿~” “燕儿~雀儿~”燕儿就在楼下,听见了小姐的叫声,知道小姐是醒来了。就匆匆上了楼。 “小姐。”燕儿到了楼上,手上提着茶水上来。刚睡醒的人。都会口干舌燥。醒来喝水。时常有的事。 “什么时辰了?”楚玉没忙着先喝燕儿递来水先开口问。 “申时了,小姐。”燕儿的手还拿着水,没有放下。 “申时了?这么晚了。怎么没人来叫我。”楚玉怪罪着她们,还不等燕儿道清缘由,又开口问,“有人来过吗?” 燕儿当然知道楚玉要问的人是谁,却又不说个明白。不过本来这里来的人也少。也确确实实今天下午一个人都没来过。燕儿如实的答了没有。 “没有?你们瞧仔细了吗?”楚玉不信。 “小姐。能瞧见的地方,我们都瞧见了。除非是陆公子。飞檐走壁进来的。要直接到二楼找你。他有哪些大神通,我们可就不知道了。当然也就瞧不见。”雀儿在燕儿后面也上了楼。也听到了楚玉问的几个问题。 雀儿接过燕儿拿着的水,递了过去。“喝水吧,小姐。刚醒来渴着呢。” 第105章 生气 “许是陆公子来不忍心叫你,自己走了吧,小姐。”燕儿过去帮楚玉整理了一下衣服。 “走了吗?”楚玉喝着水,喃喃自语。 “走了?真是说些令人好笑的话。想是都没来过。”雀儿冷笑一声,“陆公子哪次来没走大门进来?走大门进来。怎么会没人来通报一声。” 雀儿说的有理有据,确实是往日里来都是如此,通报过后,母亲也都会来吩咐,把丫鬟们都叫走。可今天的这一副情况来看,陆炑好像确实到现在都没有来过的迹象。 “这会儿天阴了,但是适合出门,不定陆公子就在等呢,他修道的人,应该最会看天了。”燕儿凑到了雀儿的身边,手在她的身后,不知道做一些什么小动作。 雀儿不耐烦的扭了扭身子。脱口而出,“看天,看天。最会看天。真不怕人笑话。这天我看哪要下雨哩。” “啪。”一声小小声的脆响,应该是燕儿和雀儿背在身后纠缠的手拍打在了一起。 雀儿挨了下打,没放在心上,依旧在说,“大早上的晴天他算不准么?” 雀儿不该叫雀儿。应该改名叫乌鸦。长着好一张乌鸦嘴。说什么坏事就应验什么坏事。她这一张乌口一开,撑着二三十分钟没下雨的天。哗啦啦的。猛的下起了暴雨。人都说疾风骤雨,疾风骤雨。可有的时候,偏就是只有骤雨,没有疾风。 “你瞧,下雨了。还陆公子修道算的准嘞,哪有我算的准?”雀儿指着窗外兴高采烈的说。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雨下来了。主仆三人。在这小楼上。一人高兴。两人愁。楚玉脸上的失落肉眼可见,燕儿表情幽幽,有些局部纠结。 这雨下来了,她一整天的希望就此终结。漫长的等待时间。在这场雨落下第一滴雨滴的时候,就已经宣告了等待的徒劳无功。失望的不仅仅是结果的不完美。更是过程耗费的心情被人践踏。 很多负面的情绪涌了上来。伴随着又来了一大堆不好的猜测。负面的东西带来的也只能是负面。即使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精心准备,可是她心里知道自己是不是用的心?可自己用心了。别人又把这当做什么呢? 燕儿看的出楚玉的情绪复杂,立刻去阻止这会儿还在傻乐的雀儿。楚玉没理会,转身就进了房间里,只留下桌上一杯还没喝多少的水。 “你呀!”燕儿气说了一句。雀儿看了这样的情况,虽然没觉得自己错了,但也感觉自己是惹了祸了。面色也有些尴尬。想上前去敲敲门,多说两句,燕儿赶紧是拉住了她,把她拽下楼。 又过了一个时辰。陆炑终于解放了。老道士收了徒弟,给了徒弟几句教诲,还先给了一份见面礼。像是付了定金。要保定这个学生。其他的事情。决定往后有时间了再来一一处理。今天已经晚了。又有老朋友。事情放下,还是拖到以后吧。 老道士请了真旭子去他的林中小屋坐坐,真旭子当然也不推辞。就一起腾云驾雾走了。好在这是他们私人的聚会。没有又把陆炑拖上。 陆炑一脱身,立刻奔向楚家。天空已经在下雨。下了好一段时间。陆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恨在心里。都已经撑了半天多了。最后这一点点时间为什么不能撑住呢?气的都开始胡思乱想。恨不得当时后羿射日的时候多留下一个太阳。两个太阳的话。雨水说不定就少一些。这么个想法要是被他师父知道,怕是要敲开他的脑袋。把他逐出师门。恨不得没收过这个蠢徒弟。 快马加鞭,立刻就赶到了楚家门口。下雨天了,门口的人也比较少。阿威还在那边站岗。看路过来和他打了个招呼。门房也在,行礼就要去通报。 陆炑向他点了个头,风风火火的,动作可比他快。陆炑一向来都会去拜会一下老丈人或者丈母娘或者大舅哥。可今天来的赶,又有急事,示意了门房不要通报,好在今天老丈人和丈母娘都不在家。只有大舅哥在。都是年轻人。失礼了。以后说上一声也比较好解决。 火急火燎的就往楚玉的小院子里赶,以往他可从来没在楚家里走过这么快。好在今天下雨。土地都湿了。不会尘土飞扬。陆炑脚下快的,就差没有飞檐走壁,在屋顶跳跃了。门房要给他打伞,都追不上他,只能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疾风骤雨,疾风骤雨。疾风没有伴着骤雨同时来,但不代表着它就不来了。 陆炑一进小院,一个跃步上了二楼,二楼的阳台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乎接近空的桌子和其上的一只杯子。 杯子中还有水,陆炑摸了一下,杯子凉凉的,他不确定这里的人离开了多久。 即使是这样的急切。他跃步上二楼也没发出声音。疾风骤雨的,为了防止雨水飘进屋里,楼上楼下的人都把窗户关了起来。没有人发现他的到来。 即使路上来的再快,陆炑身上还是沾上了雨水。雨势很大,没太注意。上楼的时候浑身已经湿漉漉了。衣角滴答的着水。陆炑能驱动真气把衣服变成干透的状态,可此刻心思不在这上面,即使衣服湿了他也无所谓。 陆炑知道楼下有人在,但他更在意的是楼上有没有人在。耳朵尖,仔细的听好像有呜咽啜泣的声音。不需要再用真气去看,也知道楼上的屋子里有人。 听着呜咽啜泣的声音,陆炑愣住了一路来的风风火火。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去敲了敲门。 敲门声传的出来。楼下的雀儿以为小姐叫她,正要上去楼上看看。却瞧见身边的燕儿一动不动。当是燕儿看小姐心情不好,怕小姐发火,不敢去呢。想着自己反正已经惹过一次生气了。再多一次他也不怕。死猪不怕开水烫,有一就有二。雀儿想着豁出去了。 第106章 又惊又羞 可燕儿哪里是这样的人。她一把拉住了雀儿摇了摇头。将雀儿拦了下来。 “小姐在叫呢。”雀儿开口要说。被燕儿捂住了嘴。断断续续。不清不楚的说出了这句话。 燕儿给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凑到她的耳边,轻声的说,“不是小姐在叫,不需去了。” “你在说什么呀?!”!雀儿压着声音再问。她虽然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也学着燕儿小声说话。 “咚咚咚。”又一轮的敲门声传下了楼。 “你听这声音,像小姐么。”燕儿附在耳边轻声问雀儿。 雀儿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敲门声音。从节奏和力度上看,确实都不像小姐的。而且小姐叫他们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用过。敲门这样的方式。 “那难道是?”雀儿捂住自己的嘴要叫出来,即使尽量压低的声音也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 燕儿点了点头。 “那我更要上去了!”雀儿转头就要动身上楼。气鼓鼓的样子。好像要为小姐出一口恶气。 燕儿赶紧给她拽了回来,摇了摇头。 雀儿无奈气呼呼的跺脚,但跺脚的力道都轻了,像是在踩空气。 楚玉在屋里抽抽搭搭哭个不住,心里头觉得委屈。听着敲门声,一轮过后又来一轮。真是没眼力见的丫鬟。没看人正心烦着呢。怎么还来打扰。 自己心里也有个大概的时间。大概有感觉自己进来了多久。这个点生,可还早呢。还不到她家吃晚饭的时候,就算是要吃晚饭,她也没什么胃口。想着开口要把人赶走。可是在哭的时候又不想说话。不想让丫鬟们听到她的哭腔。就任由着这敲门声。 二通鼓过后又敲了三通鼓。人常说事不过三。这敲了第三遍的门。楚玉心想应该是不会再翘第四遍了吧?果然像她所想的一样。确实没有等来第四遍的敲门声。还算识相。 可是想来却也不对劲。怎么没有她的驱赶。丫鬟们就不再叫她。如果有事,为什么不继续敲门?为什么敲门这么多遍。却一言不发?奇怪,今天的敲门声。好像和以往也不太一样。 心里头突然有了一个其他的猜测。这猜测出现之后,就被她自己完善了起来。她大概猜到外面敲门的是陆炑。 这人现在又来做什么?这都已经是什么时辰了,又是个什么天气,早不来晚不来,现在又来做什么呢?又不说,也不问。就不想再见他。 就想把陆炑晾在门外。可偏偏就心中还有着想法要给他开门。可气的人。叫自己好等。等了要一天了都。自己也偏要他等。就不给他开门,要他在门外等着。 可等着等着。没听见敲第四遍门。想来人是不是走了?又心痒痒。楚玉想开门看个清楚。心思想着自己可不是。要就这样放过他。只是想开门看个清楚。问个明白。可不是,就这样放过了对他的惩罚。问清楚就关门,让他继续等着。 平复了一下情绪,收拾了一下自己。悄悄的来到门边。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动手把门打开。可这门不打开不要紧。一打开反倒让她更是气恼。 门口空空荡荡,怎么看?也看不到一个人影。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怎么的也等了快一天了。偏就是要他在门口等个十几二十分钟都没个耐性,就这样走了。真是气人。 楚玉嘭的一声,重重把门关了。这一声关门声把本来想偷偷上了看看情况的雀儿给吓退了回去。她也还想说怎么敲门声没了,上来看看。可现在也不知道是谈崩了还是怎么了,小姐生这样的气。 这陆炑也是冤枉。他人可没有走。这就是个阴差阳错的误会。他人才刚从门口离开。楚玉就来开门。真是不凑巧。 他本来一间房间。一门一窗。门竟然进不去。那就换个方式。从窗户进去试试。人长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去窗户边碰碰运气也不是不行。 正巧他也感觉楚玉在窗边流泪,就攀着墙壁要去窗户那边。可这才刚爬出去。都快到窗户边了。门就开了。偏就是一个拐角。那边又看不到这边。楚玉在门口看了一眼。立刻就把门关了。还不等陆炑反应呢,就见不着面了。真是无奈,后悔了自己没有耐性,没有多等一会儿,非要急着多此一举。 可如今做也做了。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去那窗台边。 楚玉关门回了房间,气和委屈一起上来了。才压抑的情绪又汹涌的反扑回来。眼泪不忍的又流出。 她可不记得自己以前这么爱哭。怎么偏就这短短的一段时间。自己倒成了这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 陆炑在窗台外听见了声音,这一次的声音可比之前的更大声。他羞愧难当。想到自己早上来的时候,就该从门房进去把事情和楚玉讲一讲。千不该万不该就那样走了。也想着自己。今天种种的行为。人一旦后悔起来一整天做过的。每一件事。都会有后悔的点。他时刻觉得今天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已经到了窗边,轻轻试了一试。窗户没有锁。陆炑觉得这算是今天的难得的好消息。虽然把窗户打开。风雨在外。不太好。但是权衡利弊之下,觉得自己有更需要解决的事情。下定决心了就把窗户打开。 楚玉在里头就趴在窗边的桌子上哭泣。陆炑你把窗户打开。风雨也灌了进来。把她给惊扰了。 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却是看见了陆炑趴抓着窗框在外面看她。一时间又惊又喜。惊讶占了大部分喜悦只是一点点小小的比例。可是很快的。这两种情绪。又可以另外两种情绪给打败了。 恼怒和害羞突然间就替换了惊讶和喜悦。恼怒就不需要再解释了。陆炑今日的所作所为历历在目。害羞倒是因为楚玉此刻自己眼角挂着泪水。这一副模样。还真不愿意叫陆炑他看见。 第107章 留饭 愤然的伸手要去把窗户关上。可陆炑反应也快,一把抓住,卡着窗边,任由的手在窗户和窗框之间被挤压。 楚玉怎么也关不上窗户,她不是陆炑的对手,陆炑不让着她,窗户关不上又受了委屈,“哼!”了一声,趴着哭的更大声了。 陆炑一瞧这个情形,也有些手忙脚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当务之急还是先别掉在这窗户外面做这个蜘蛛人了。 先翻身进了屋里。风雨可还没有停。赶紧把窗户关上。一身湿哒哒的,像个水人。进了房间后,不停的在地上滴答着水。 浑身湿透,也不敢上去动手动脚。又不敢碰,又不敢摸。只好隔着点距离,温声细语的劝慰。“别哭,别哭。”说完把自己晚来的原因,今天做过的事。都给讲了一遍。也要让楚玉知道自己不是无缘无故放她鸽子。 可女人正在气头上。谁管你是什么理由?正不正当?你是犯了错的。还顶着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可不招人气嘛。 陆炑在一旁好声好气。认错道歉。可也不见哭声停了。无招,也只能在房间里默默陪着。听着哭声。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 这哭又能哭多久?想起来一阵。就哭一次。过了那个劲。想再哭也都没有眼泪。抽泣的声音也都停了。可还是埋头在臂窝里。没抬起头来。 哭声停了。房间里反倒变得安安静静。一个趴着,一个站。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都就这么凝着,也解决不了事情。陆炑还是决定要自己打破僵局。 可不料还不等他张口。就听了楚玉先说要他出去的话。他哪能就这样出去千方百计进的门。再出去想再进来。那就难了。 偏就赖着不走,也回话,全当是没听到了。楚玉当然知道他还没走,气他不听自家的话,抬头要来骂他。 陆炑可不就等这一刻,难得的能有个眼对着眼,有个眼神交流。可楚玉一抬头,眼神一碰就又将头埋了回去。 “你瞧瞧你,哭成了这副样子。” “与你何干?”楚玉气鼓鼓的说。 “我高兴着呢。” 楚玉一听更是气了,这个陆炑不思悔改。居然还说自己高兴着呢。偏就是瞧着自己这副模样,把自己当个笑料。“高兴去别处高兴去,出去出去!再不想看见你!” 作势还有要再哭的意思。陆炑赶紧回答,“别呀,别呀。怎么还赶我呢。我高兴是你愿意和我出门呢。等不来我居然哭了。可没笑话你的意思。” 楚玉听了他的话,本来的委屈,现在羞红了脸,好在埋在臂弯内没见人看见。“我可没等不来你哭呢。别在那自作多情。” “那为什么哭,说来我也好为你排解排解。” “不需要你排解,不予你知晓。” “不要我知道就不要我知道。可别再哭了。”陆炑在房里找了把椅子坐下。 “没哭呢。”楚玉还在嘴硬。 “没哭抬头看看。” “不要。” “为什么。”陆炑追问。 “不要就是不要。”楚玉赌气的说,没过一会儿又说了要陆炑出去话。 陆炑死活不肯。自打进了这个门他就没打算出去。今天就得把事情好好的解决了。 楚玉拗不过他。叫他去外面等着,自己去外面见他。说今日陆炑不出去,自己就再不看他。 陆炑只好出门。嘴中说着可不许骗我。要让他出门还有些依依不舍。头一次进来楚玉的闺房,还有些好奇的在出门前多打量几眼。楚玉迟迟没有听到关门声。知道他是还没有出去,又斥责了一声。要他快点。 陆炑在外头等着。终于有空管自己一身的湿衣服。即刻用真气把衣服变得干爽。楚玉也终于从里头出来。一看就是重新简单的梳妆打扮了一下。 “还需要这样吗?”陆炑笑问。 楚玉只微微仰头哼了一声,坐到了陆炑的对面。虽然重新打扮了一下,陆炑依旧能看到眼底的红。不免的心疼,温情的多看了两眼。 楚玉受不了那个眼神,就把视线挪开。又坐了一小会儿,都不说话。雀儿好奇上来看看。她已经听着了前面对话的声音。这一次燕儿也不拦她,让她带了茶水上去。 好一个破局人。两人都齐刷刷的看向雀儿,雀儿看都好好的也不说话,就把茶水摆了放了,问了一句,“小姐要吃饭了吗?” 楚玉看了一眼陆炑,回头对雀儿点了点头。 陆炑一听要吃饭了,起身就走。他是经常来蹭饭。但是也就吃个中午饭,晚饭一般没留下吃。现在把晚饭叫来。基本相当于逐客令。自己还是识趣一点。赶紧走吧。看着楚玉气也算消了,明天再来好好道个歉,应该事情就算完满解决。 “诶。”楚玉叫住了他。 “嗯?”陆炑转头看她,不知道她叫住自己所为何事,打趣的问了一句,“要留我吃晚饭吗?” 可没想到楚玉虽然偏过头去不说话,却是点了点头,这个真是让陆炑心花怒放。原来这叫饭来可不是逐客令,反倒还是留客言。 一起吃过了饭。这顿饭即使两个人都没什么交谈。但陆炑依旧吃的非常开心。哪一道菜吃起来都觉得有滋有味。也是食欲大增,把每道菜都尝了个遍。 吃饭间,还问了一遍楚玉明天愿不愿出门。楚玉啐了一嘴,说是怕明天就有人不守约定。反头去见的老道。又不来了。陆炑只能是不断陪笑,说不会不会。明天要再去见老道,就把老道也一起拉来。给二人出游做一个伴。 楚玉没同意也没否定。这可是好事。 吃饱喝足了,陆炑也差不多该走了。又起身时,又被楚玉“诶。”的一声叫住,陆炑打趣的回头问。晚饭也吃过了,这回不是要留我过夜吧。 楚玉听了羞了脸,白了他一眼,叫来丫鬟递上来伞。要他拿了伞赶紧儿消失。陆炑瞧见楚玉这样体贴,千恩万谢的,万般不舍的撑伞回去了。 第108章 五彩孔雀牛 这些时日陆炑在谈情说爱,林峰在苦心修炼。在猪师傅的指导下,一步步艰难的前进。 就在今天。林峰已经有了不同的感觉。修炼是分阶段。每个阶段都有他不同的感觉。今天他感觉他的心脉已经完满。这这段时间吞吐进身体的真气。已经将心脏全方位的改造了一遍。已经可以由心脏顺着血管向身体各个角落运送真气。这算是一个质的飞跃。他开始有了一定调动真气的能力。虽然这还是微乎其微。但也算是已经将基础打造好了。 林峰感受着自己身体蓬勃的跳动。一股气力顺着心脏流向全身。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就像是要飞升了一般。让他感觉容光焕发。向着空气来了一圈。在群里感觉比之前大上不少。 林峰迫不及待的去房里拿出那一把十六力弓,想要试一试自己现在的深浅。上手之后才发现自己怎么也拉不动。一时有些气馁。感觉自己明明已经进步了不少。可是效果好像不是这么明显。 “唉。别急嘛。你这把开了心脉,往后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龙猪满口咀嚼着食物,传音来。 “唉~再不快点的话。怕是你和我都要没饭吃喽。”林峰知道自己经常缓慢,但没想到能慢到这个地步。他有些急于求成。但他急于求成。也不是没有道理。力气要是更大一些,就能更好的使用弓箭。果子毕竟是一季一季的。现在不收。就会烂掉。时间的推役。即使漫山遍野有吃不完的果子。可是这些果子都会腐烂。要真的果子都腐烂,食物就紧缺起来了。现在开始有食物的压力了。已经过了几个。能挂在枝头的果子已经掉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是传花授粉的季节。 “没事,我有办法。”龙猪换了个姿势,虽然他的身体还是会疼痛,但是确实像林峰说的。长期趴在一个地方。那一面难免会悟出一些疮。这段时间龙猪已经有一面有些迹象了,所以说他还是会强忍的。给身体翻一翻面。“你就是想开这把弓,是吧?” “不开这一把弓也行啊。但是力气要是大一点,到时候我去城里买一把十力的弓,差不多。”林峰大概算了算。掰了掰手指。你回城的天数。已经不久了。 “没必要再去买新的弓了。浪费那些钱干什么?还不如多买点东西吃。我有两个方法。你看你要哪一个。”龙猪眨巴着嘴。 “两个?两个都先说来听听。” “两个方法其实都不冲突。第一个方案搞了其实也不影响第二个方案。要说这其实是一个过程。”龙猪翻过面来,肥大的身躯和地板碰撞了一下。震的五脏六腑有些微微的痛。痛苦的叫了一声。 “你别这么多废话啦。直接讲来听一下。我等等还要去打猎呢。”林峰很急,他现在一整天非常的充实。有很多事情要忙。 “第一个方案。弓箭我不懂。但是我大概知道你可以换一换弓弦。要说在山林里动物这么多。能做弓弦的肯定也不少。你自己去找一找,换一换不就好了。”龙猪平淡的说着,以后这件事情与他无关的样子。明明他也是一头动物。“这第二个方案就是你现在也没必要。再去锻炼基础了。如果你这么急的话,开了心脉就够。其他的脉都先不开。就靠着心脉的动力。你现在就开始练手。练臂力。想办法把真气能用在手上。不过这个时间稍微久一点,就是个取巧的办法。以后也不稳定。” 林峰听了觉得两个方案都不错,都记在了心上,今天在林子里打猎的时候他也多留意了一下。 这几天来还是只有小收获。不过到了春天来了。动物们也开始多了。也到了要交配的季节。林峰现在能逮到的兔子也比他之前稍微多一点。但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他自己技术长进的缘故。还是因为兔子数量增多的缘故。 不过这几天经过他的留意他也发现了一种目前的他比较有可能能捕猎的大型食草动物,而且这个动物对他目前的需求还是有很大帮助的。他需要换弓弦,而这个动物身上恰恰有很适合做弓弦的东西。 有一天,林峰决定就要去试一试。来到树林之中。相对空旷的一处地方。这个地方再往下去,就算是一块河谷地带。清晨和林静傍晚的时候是这个动物活动较为频繁的时候。这个动物群聚活动,男女老少一起,拖家带口。三五个家庭一起组成一个单位。喜欢在河谷附近徘徊。 林峰今天是清晨来的,阳光照射进了河谷,反射来了水面的光芒。同时反射而来的还有五彩绚丽的光芒。那显然不是水的颜色。是林峰的目标五彩孔雀牛在的象征。 五彩孔雀牛身上绚丽多彩。以黄绿色为主要基调。其中又有蓝色。穿插而过。暗褐色代替了红。藏在最底下。受着日光的照耀五彩孔雀牛的身上。会映出彩虹般的光泽。美丽异常。当然这一份美。其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交配。这是五彩孔雀牛吸引异性的好手段。不管是雌性和雄性都是一样的。 五彩孔雀牛,这是林峰第一次和他打交道。林峰不知道五彩孔雀牛的实力究竟是个什么水平。也不知道他除了好看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地方。他决定今天再仔细观察一下。 荒废了一天的时间打猎,但却可以先调查调查资料。为了最主要的事情收集信息。更稳妥一点。也做好对应准备。 就趴在山上看了一天。这群该死的。五彩孔雀鸟生活的真是悠闲。不是喝水吃草。就是想着办法吸引异性,跳着属于它们的舞蹈,然后尽可能的想办法展示自己,然后等着上钩的异性交配。 林峰就这样做了一天的动物观察。交配的场面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看到他都有些恶心了,今天真是一无所获。好在回去的时候逮了一只兔子。今天的只有一只吃。 第109章 机会 一连两天的观察。林峰都一无所获。不过有了这两天的经验。林峰第三天就变得聪明了一些。反正这些牛要么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想办法交配。就这些事情做。那他还不如今天的打猎目标完成了。再去观察它们。不过为了及时的去看,能多看一些时间,林峰还是降低了一点标准。只抓三只兔子就行。他多看一会,可不是因为害怕错过了那些交配的场面。他多看一会儿。是害怕真的有什么需要他关注的场面。他没看到。比如最重要的是如何对抗的。 不过五彩孔雀牛他们之间真配合的方式可不是肉身搏斗。明明长得这么健硕。也有一对不错的牛角。却不用来打斗。他们之间抢配偶,居然还非常的文明。比拼的不是武力。而是才艺。比谁身上的颜色更好,跳的舞更棒。五彩孔雀牛,他们的性情也比较温和。这么多天观察下来。就没有一次之内有过矛盾。 不过好在是不仅有猎人,还有猎食者。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一次,林峰这个猎人在山上盯着他们,而山下有猎食者直接向五彩孔雀牛发起了进攻。 这一场战斗可谓是非常的快。林峰看着都想笑。真是没什么营养。猎食者虽然想要发起进攻,但最后还没进攻就跑了。林峰看在眼里。不过他想了想,毕竟那是动物,自己是人类。他觉得五彩孔雀牛如果只是这样的手段,那他完全不用怕它。于是收拾东西回去准备,第二天的狩猎计划。 次日,林峰清晨就过来,直接跳过了捕杀兔子的环节。他往山谷下面走去。去往离五彩孔雀牛更近的地方。就如今的射程而言,越近越有杀伤力。 林峰已经到了山谷下面,提前埋伏好。他现在要等的是一个契机。所谓的寡不敌众。林峰现在是寡而对面是众。他要找一个机会。最好是能逮到一个落单的。 不过五彩孔雀牛是群居动物。大部分时间都混在一起。这个机会可不好找。但他这几天的观察也不是一无所获。他也算摸到了一些习性。毕竟一个群体可不能达到百分之百的公平。且不说本来他们的数量就不是一对一的关系。更有甚者会出现一对多的情况。比如如果群体中有一只向所有的异性求偶失败后,那么它就会作为一个失败者。一个可怜的单身牛。那这种时候它就在这个求偶游戏里失去了机会。为了不占用大家的公共求偶区域资源,它就得从这里面退出来。那么这个时候它就会变成一个落单的。 林峰要等的就是这个落单的,即使他非常的可怜。但林峰不会对他有怜悯之心。他自己也是个单身狗。可不要去体谅单身牛,他可没什么心理负担。 来了!机会来了!今天的这一场求偶party里,出现了今天的第一个失败者。这头单身牛灰溜溜的退了出来。远离了群聚的地方。在一边四处溜达,离求偶party越来越远。林峰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悄悄的摸了过去。离这头单身牛越来越近。 八十米,五十米。慢慢的往前摸。三十米,五彩孔雀牛还没有发现他。还能再往前摸一点。再提高一下杀伤力。二十五米。不行了!五彩孔雀牛你好像有一点动物本能的察觉。已经开始在左看右看了。只能到这里了。不能再前进。要是把目标吓走那就太麻烦了。 弯弓搭箭,屏气凝神,瞄准目标。林峰现在的准度已经提高了很多。他要的是一击即中。牛头可能太坚硬,要让他去射牛的眼睛太冒险了。虽然程度已经提高了很多。但林峰没打算去冒这个险。还是射身体吧。就这个肥肚子看起来防御力不是很高。先给他来一箭。 “咻。”一箭飞出。正中肚子。五彩孔雀牛被这一箭射中,受了惊吓在原地打转。箭头没了进去,箭就插在他的肚子上。现在可不是高兴,沾沾自喜的时候。趁热打铁,林峰又发一箭,由于在孔雀牛。在原地。乱跳乱转。这一箭没有射中肚子。射在它身上靠近背处的地方。 五彩孔雀牛“哞哞哞哞。”的叫个不停。不过那一边正进行着求偶的party。牛叫声此起彼伏。好像还没有牛注意到这一边。这是个好消息。不过林峰现在要先想办法。让五彩孔雀牛不要回到它的群体里去。 受了两箭,战斗力应该有所减弱。林峰从藏身的树木向空地靠了靠。先是一箭,射在了单身牛和求偶party的路中间,威慑一下,隔断它回去的想法。然后再从林子里出来。吸引了单身牛的注意力。再往反方向跑。 单身牛果然吃了他这一套。追着林峰就过去了。可以说是离求偶party越来越远。即使五彩孔雀牛已经受伤了。但是林峰跑的速度依旧没有它快。很快就被追上了,林峰一个闪身躲开,避开了直对他的冲撞。回头仓促的一箭射出。虽然命中的目标,但是因为是仓促拉弓。没有拉满。伤害差了点。但好在距离还比较近。算是中规中矩。 五彩孔雀牛身上顶着三支箭。冲撞被林峰避开了后,就在停那一边。也没有对林峰再发起冲锋。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林峰。 难得的在食草动物上看到这样凶厉的眼神,但林峰可没有害怕,因为他现在扮演的可是猎人的角色。不应该有害怕这样的情绪。这种情绪会乱了他的打野节奏。 这一场两人之间的对峙。林峰要把气势给他压回去。他也恶狠狠的盯着五彩孔雀牛,一副要把它生吞活剥的样子。自身的气势不够。他还要借用外力的气势。 于是又搭了一箭,直直的对着五彩孔雀牛,拉了一个满弓,而箭的目标只对着一个地方。那就是五彩孔雀牛的头。管他能不能射穿他的头骨。这一箭有且只有对着头一个选项。 第110章 膨胀 五彩孔雀牛也没有因为这一箭而害怕。它也要拿出属于它的气势来。林峰是人类能借用工具来帮助自己。五彩孔雀牛只能凭借自身的力量。 但它自身的力量丝毫不差。它即可见的身体开始慢慢膨胀。就像是一只在慢慢充气的气球。四肢和身体都变得粗大。除了脑袋不变之外,其他地方基本都大了一圈。肌肉的线条。随着膨胀也开始变得有些平滑。到最后竟然有些像一只充了气的五彩气球。只不过这个气球没有飘在空中。我是牢牢的落在地上。 林峰等的就是这一个。五彩孔雀牛觉得这是很有气势的威慑手段。但是林峰丝毫不在意。前几日山下那个捕食者,你不知道是豹子还是什么猫科动物之类的东西。总之它是非常的愚蠢。被这个五彩孔雀牛一个充气就给吓跑了。真是胆小。 但它是动物,林峰是人类。它不会分析林峰会分析。这不就是一个改变自己体型,威慑对方的简单手段,就像河豚一样。没什么好怕的。根本完全不具备杀伤力。河豚还有刺。这五彩孔雀牛连刺都没有。五彩孔雀牛身上唯一能称作刺的东西,除了它的两个牛角之外,就是林峰扎在它身上的箭。没什么好怕的!林峰又一次告诉自己。 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都觉得自己不怕对方,都觉得对方会害怕自己。五彩孔雀牛率先发起了冲锋。林峰不甘示弱,蓄势已久的箭离弦射出。正对着五彩孔雀牛的正脸。这一箭林峰信誓旦旦,他觉得五彩孔雀牛这个像气球一样笨重的充气身体。奔跑起来应该是飘忽不定。没有能力躲得过去他这一箭。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伴随着意外。等到这一箭接触了五彩孔雀牛,林峰才知道昨天那头捕食五彩孔雀牛的野兽。并不是愚蠢,要是它真的足够了解五彩孔雀牛。真正愚蠢的人是林峰自己。他以偏概全了。 那一箭射出,被五彩孔雀牛歪头躲过,没有射中头部。但是毕竟膨胀起来的体型实在太过巨大。虽然头部躲开了这一箭,但是身体不免的还是被箭射中。 本来见中了林峰应该是很高兴。可偏偏出现的情况却令他大惊失色。按理说如果身体是充气的,这一箭插下去之后,应该很轻松的箭就会穿到里头去。如果运气再好些,那这个胀气的气球就被戳破。就会开始漏气。可是实际达到的效果却不同。这明明插进了身体,可是插进去的。厚度却和之前没有充气的身体是一个厚度。而且五彩孔雀牛的身体也没有出现漏气的情况。体型一点都没有消减。 林峰这一下才明白自己完蛋了。这五彩孔雀牛的身体不是充气的。里头可能是实打实的实心肌肉。 现在的五彩孔雀牛如同一枚实心的炮弹。自带追踪系统的瞄准着林峰。就林峰现在这个小身板。要是被他撞倒一下,应该就会魂归故里。这下他已经不是狭路相逢上的勇者了,他现在变成了逃难者。还是赶紧逃命要紧。 好在五彩孔雀牛体型变大。速度也稍微受到了那么一点点的影响。这就帮了林峰一个大忙。让他现在还有可能轻巧的像一个斗牛士一样,以极小的身位进行躲避。躲避这一次次的蛮牛冲撞。可是五彩孔雀牛有极高的容错率。但林峰的容错率几乎为零。目前的这个情况他只要被撞到一下。大概率就会失去行动能力。 老这么闪转腾挪不是办法。保不齐一不小心就被碰到了。林峰想到了借用一下自然的力量。一个转身,两步,三步。就往树林里跑。 要是五彩孔雀牛按之前的身形体重,也许还有机会钻进林子里。但以他现在的这个身形体重,那就进不来了。 林峰钻进了林子里,五彩孔雀牛紧随其后。快被追上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林峰钻进了两树之间,只听见砰的一声。五彩孔雀牛结结实实的撞到了这两棵树上。要说这五彩孔雀牛的力量真是惊人。就这一撞,树皮就已纷纷剥落。露出里头的碎木条横路。 “呼。”林峰吐了一口气,刚刚真是心惊胆战。再晚一秒他就要被创飞了。往前多跑了几步,回头一看。五彩孔雀牛正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 现在暂时有一个避难的地方。是逃命。还是继续战斗?决策的机会在他手里。逃命,很显然现在的情形很适合这个方案。但是他有些不舍得。逃命就会让前面做过的事情前功尽弃。如果这五彩孔雀牛回到了群体里,经过一番养伤,以后再想有这么好的机会。又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留下来,林峰选择了留下来。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再想想办法。肯定有办法。拿下这头牛。好在现在是安全的。可以让他思考一下对策。 林峰看着五彩孔雀牛,时刻关注它的一举一动。五彩孔雀牛又向他发起了第二次冲锋。真是一头蠢牛。看来智慧不高。明明都被树挡住,还在做无用功。 可是无用功的想法。是林峰一厢情愿。仅仅是第二次的冲锋。拦在五彩孔雀牛身前前的两棵树就已经被他撞断。 “我靠,这么猛。”这场景给林峰吓了一跳。心里暗自庆幸,好在自己刚刚多走了几步。出了这样的情况,林峰赶紧是又往后退了几步。说了说自己身前。应该还有三四排的树。他还觉得不够安心。又往后退了两排。 不过他同时也想到了办法。林峰没想到五彩孔雀牛对自己的恨意这么深。想必是本来就没找到老婆,还要被自己伤害。心灵和肉体上的双重打击。让它的愤怒达到了顶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头四个字的蛮牛。满脑子只有复仇两个字。这一点正好可以好好的利用起来。虽然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但单单是只有勇可不行,需要有勇有谋。 第111章 冲击 只凭着一腔勇气,虽然敢于做事,但不一定能做好事。只凭满腹谋略,虽然能做好事,但优柔寡断却不敢做事。所以要有勇有谋。才能既敢做事,又能把事做好。 林峰现在借着五彩孔雀牛的愤怒,不断的挑衅它。要它接着愤怒。想要杀了自己。可却碰不到自己。想要碰到自己就得先解决掉。拦住它的树。这样子他就会不断的撞林峰身前的树。一而再,再而三。这样子体力就会得到一定的消耗。 林峰现在想尽办法挑衅五彩孔雀牛。又是在它面前跳舞,又是发出怪叫。同时林峰还杀人诛心。学着五彩孔雀牛求偶时候跳的舞。不断的嘲笑它。要不是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红布,不然林峰恨不得把红布披在自己身上。想来想去真是可惜今年不是本命年。没有机会穿红内裤。不然也不至于需要的时候找不到红布。 显然五彩孔雀牛正在气头上,没什么智慧。愤怒使人失去了理智。这一句话用在动物的身上也合适。可能是林峰抓住了它的痛点,踩到了它的地雷。真的是不依不饶。 这五彩孔雀牛真是一台非常好的伐木机。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撞断了三排树了。他只要撞断一排。林峰就往后退一排。讲究的就是一个均衡。这也算是他上山这么久来第二次觉得树多也是一件好事。第一次是摘果子的时候。 可这样熬下去也不是办法。五彩孔雀牛眼神中充满了对林峰的无限渴望,还有刻骨铭心的恨。它的体力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点消减的迹象。它的恨意看起来反倒是增长了不少。 还是得想个办法解决它。林峰心想。花费的沉默成本太高。林峰真不舍得前功尽弃。 一次又一次的撞击。林峰下定了决心。这一下下的撞击。就像是在倒计时。又是一排树被撞断。这一次林峰没有往后再推一排。他面前的树又被撞断了一排。五彩孔雀牛已经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林峰悄摸摸的从身后取出一支箭。 “砰。”又一排树倒下。五彩孔雀牛准备发起下一波冲撞。可以看得出来离林峰越来越近,它越来越兴奋。 又一次袭来。就是现在。林峰向前扑去。藏在身后的手掏了出来。同时清楚的看见他握在手上的那一支箭。他扑了过去。就在五彩孔雀牛和树木相撞的一瞬间。他找准了机会。一只手抓住了牛角。今一只手拿着箭就往牛的眼睛刺了下去。 刹那之间一箭透过眼睛插进了脑袋。林峰还不放心死死抓着牛角。把箭在眼窝里。搅了一遍。五彩孔雀牛的身体痛苦的不断摆动。林峰死死的抓住牛角,为了不让自己被甩开,同时另一只拿箭手还在不停的搅拌。直到第三次自己的身体被撞在树杆上。这下力量终于让林峰刺痛都撒开了手。落在了地上。林峰落在地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往树林里爬。能爬多远是多远。爬的差不多。又是五棵树左右的距离。才敢回头。慌慌张张的看上一眼。 “咳,咳,咳。呼,呼,呼。”林峰先是咳嗽了两声。然后又大口喘着粗气。背部的感觉真的好痛。五脏六腑受了震荡。此刻两股痛。混在一起。是有一些难受。 他看着刚刚的战场。五彩孔雀牛在不停的摆动中,终于倒下了身子。“呼~呼~”看到五彩孔雀牛身体的倒下。林峰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全身躺在地上。回复一下。 这也算是侥幸。但也能算是林峰计划好的。五彩孔雀牛身形虽然说变大了,但是头却没有变大。很显然他的头部似乎并没有得到加强。且它的每一次冲撞,基本都是靠身体去撞击树木。即使头上有角,但头永远都是在两树之中。林峰觉得这大概是一种对头部的保护。 而五彩孔雀牛每一次撞树之间,动作都是需要有一段衔接的。先做冲击,然后后退,退的一定的距离。再发出下一次撞击。正面冲击虽然很猛烈,没有破绽。但是这个冲击后的退速度并不快,毕竟不是正面行走。所以林峰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其次是林峰用了几组实验做参照物。从五彩孔雀牛开始撞第二排树开始,他就在用心记录。树的粗细大概是个什么样的大小?每一次差不多粗细的树需要几次才会被撞断?有了这一些,他才能有个大致的判断,那棵树在,哪一次冲击中,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同时林峰明明取出了一支箭。但是他却没有弯弓搭箭。这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如果让他射箭,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能百分百保证自己能射到五彩孔雀牛的眼睛。同时他也不确定,自己这一箭如果不射到眼睛,射在头骨上,能不能对五彩孔雀牛造成伤害? 二则是因为林峰他不想引起五彩孔雀牛的注意。弯弓搭箭的动作。太明显了。五彩孔雀牛不是没吃到弓箭的亏。如果让它产生警觉,对林峰接下来的一举一动有了警惕。最好的情况是他还继续。发起冲锋,只不过会去关注林峰手里射出的箭。但要是遇到不好的情况,它扭头就跑。那才是真正的都得不偿失。 所以最后的最后,林峰选择了这个,他觉得虽然有一点冒险,但是相对其他都稳妥一点的方案。最近的距离。杀伤率最高,同时命中率也可以说是最高的了。 好在结果是好的。林峰是胜利的一方。躺在地上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林峰也不敢休息太久,久则生变。谁也不知道在旁边办求偶派对的会不会过来。同时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野兽过来。林峰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可没有办法再面对一次。 好在这只单身牛到现在都没有同伴发现它的消失,到现在都没有同伴过来这里看一眼。这可怜的牛生真是太不值得了。 第112章 运回去 都说人有两次死亡,一次是肉体上的死亡,身体失去了生理功能。脑袋失去了思考,心脏停止了跳动。这是物理意义上的死亡。 另一次则是精神意义上的死亡。所有人忘记了你的存在。你的回忆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所有关于你的一切。都在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再没有人在意你。 同样的道理用在牛的身上一样合适。这单身牛现在应该两个死亡都经历了。只不过林峰觉得,单身牛精神的死亡比肉体的死亡先来了。 但如果不算牛的记忆,算上人的记忆,它还活着,它还活在林峰心中。真是一个可敬的对手。虽然是鲁莽了一点。这是林峰心里对它的评价。这一次和它的战斗,对林峰的人生也算是里程碑式的。林峰也会牢牢的把它记在心里。 同时它的肉体虽然消亡,但是他肉体的价值会被传承下来。有用的地方都会被拿来使用。转化为在物件上更新换代。也转化为林峰身体里需要的食物消耗。 林峰现在要想办法把它的尸体给拖回去。这尸体可不小。而且它又膨胀了起来。体积这么大,想穿过树林都麻烦。 好的,正在林峰思考的时候。五彩孔雀牛的身体开始消减。原本鼓胀起来巨大的身形,现在又缩回了起初见到的那个大小。但林峰又没有听到像气球泄气一样的风声。他真是搞不懂这是什么原理。到底五彩孔雀牛膨胀起来的时候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真是难猜。 不过好在体型的缩小。帮了他一个忙。起码他可以把尸体先拖进树林里。小藏一下。免得引起注意。 拖进树林以后,第二步麻烦的就是这么大一头牛。要想搬回去。拖进树林以后,第二步麻烦的就是这么大一头牛。要想搬回去。林峰不知道自己撑不撑得住。这种重量可不小。 还有就是这一段回去的路可不好走。林峰为了狩猎五彩孔雀牛。可是从山上下到了河谷里。这一段回去的路。可还有一段爬山的路上。 本来搬回去,走正常路就已经很累了。现在多一段爬山的路真是难上加难。林峰有想先留一半。带走一半。可他身上没有带什么切割的工具。其次带走一半留一半。另外这一半明天还能不能找到?就很难说。 唉~无奈还是得搬回去。林峰把两只牛腿搭在自己肩膀上,连背带拖的。先能走多远是多远。好在刚才虽然身体撞在树干上,但受伤不是很重。没有什么的大伤。姑且说起来问题不大。 一路背。背出了河谷。也算是先远离了这一片是非之地。这一段上山的路最是难走。走走停停,好在他已经修炼入门,停下来的时候稍微运转了一下功法。虽然只有心脉这一块。小小的补给点。但是有了真气就是不一样,恢复体力起来。比原本快上不少。 借着最开始的一鼓作气,最难走的这一段上山路已经过了。接下来的路就比较平坦。也是林峰比较熟悉的路。但还是花了林峰不少的时间。等到他拖着这头牛的尸体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晚饭的点了。 今天可以说是满载而归。就这一头牛的分量。如果它的肉不会腐烂,不会变质。也够他和龙猪。吃上两三个月。但这毕竟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有肉会不腐烂,不变质。 管不了这么多了。饿的要死,还是先饱餐一顿比较实在。天天吃兔肉,难得有一天能吃牛肉。反正这么一堆肉也会过期。林峰今天也慷慨一点。让他的猪师傅也有机会。吃上一顿肉。 上刀子,开始解牛。这解牛可是要小心翼翼。林峰虽然没有买什么匕首之类的刀具防身。但是他在据点里可是有一把不错杀猪刀。毕竟民以食为天。林峰解剖的小心翼翼。主要是这头五彩孔雀牛的皮还是很有价值。剥下来一张完整的皮。可以拿去城里卖。店家会按着色泽纹路判断,给出合适的价钱。这种皮可是能做一些不错的好东西。而且都是装饰用的。价格会相对高一些,毕竟谈到美的东西。都会比较有溢价的成分。不然同样是石头也不会分宝石和钻石和玉的区别。更不要说还有鹅卵石这样的东西。 避开了五彩孔雀牛身上的皮。林风上刀子先给他切了一大块胸肉下来。胸肉在肋骨的两侧主要是胸大肌。除了肌肉之外,还有一定的脂肪覆盖。适合下白水去煮汤。煮出来的肉口感软嫩。不会特别的有嚼劲。比较适合他现在疲惫的样子。也比较适合。卧病在床的龙猪。 剩下的这一大堆。林峰得想个办法。把他们收起来。毕竟还是不能直接放在外面。指不定大晚上的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拖走。但是放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味道太重了。影响睡眠质量。 唉,真是可恨,之前怎么没有想着给自己多做一个储物间。林峰心想。 无奈之下只能把这些多余的部分。用绳子拴着。吊在了马厩的梁上。也算是一个保存手段吧。同时还能对牛肉进行自然风干。希望能保存的久一点。 龙猪今天可是高兴了,难得的可以大口吃肉。吃的还是牛肉。对它来讲这体验真是太棒。这可是它受伤以来到现在少有的好日子。吃的口水乱飞。 处理完这一些,吃完饭后,也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但是每天的修炼计划可不能荒废。修炼也是要辛苦的,也是讲究持之以恒的。和读书是一个道理,最终为的都是自己的提高。工作可以摸鱼。可以照样领钱。可是修炼要是摸鱼,那修为的进步可就赶不上了。就要被人甩开很多。要是天赋再不如人那更是惨上加惨。一辈子看不到别人的车尾灯。 正好今天也受伤了。正好今天也受伤了。也需要好好的运转一下功法。调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在这牛肉够多,他这一段时间都可以不用出去。 第113章 风干 难得的有了几天清闲的时光,又不需要再为生活奔波。也该是时候好好的给自己放一个假期。感受一下生活质量的改变带来的不同体验。 如今人的生活基础构成衣食住行,林峰也算是样样都有。穿衣方面也不需要太多衣服。一个月能进城买一套,一套可以穿一年。消耗不大。而且他多是穿轻薄衣服。骑兵营也有配,又是轻甲轻衣的。他也不需要去担心没衣服穿。 住的方面。经过之前的修缮,他现在居住的环境也不能叫差,也还算是能满足住的需求,该有的非常基础的生活设备也都齐全。只是要再生活的精细一些的话,需要他再修修补补,造点东西。 行这一方面,林峰就不怎么考虑了,他的工作就是巡逻。每天主要的工作任务就是走来走去。虽然他不怎么参与工作,但是为生活奔波,每天走的路也不少。不过这个行,不是狭义上的行走,更多的是旅行的含义。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林峰虽然有一匹马,可是也没办法过上一人一马仗剑走天涯的潇洒生活。毕竟马是公家配的。工作也是公家给的,身不由己。所以在行这一点上,有一点欠缺。但是这毕竟更偏精神层面的事情,有一点欠缺也能接受。就让以后的时光有机会再去弥补吧。 最麻烦的是吃这一点。吃可是重中之重。要按数据量来算,这个分量的牛肉是能顶一段时间。可是毕竟还是会腐败的。 清晨起床又吃了一餐的牛肉。林峰吃完后,还在考虑这些数量庞大的牛肉都要做什么样的处理。毕竟还是要尽可能的保存久一点。冷藏是指定不行了,没有冰。当下的这个天气又是这样的温度。并且此处也没有深井,想要冷藏一点门路没有。 只能用传统的办法,脱水了。虽然脱水后的口感比较差。但是有的吃终是比没得吃来的好。盐渍、油浸、腌腊、风干、晾晒、烟熏……很多如今看起来像土特产的肉食,在古时候就是保存肉的方法。就是因为明白了食物的重要性,和食物的珍贵性才会为此用心的去研究储存的方法。同时也因为食欲的存在和对美食的向往,又不断的对这些储存方式方法的改进不懈努力。有了更好的搭配,更优秀的比例,更多样的烹调手法,这不仅仅人类是对食物的尊重,同时也是对自身的尊重。 盐渍、油浸、腌腊这三种虽然是很不错的方法,也更有口味。但是还是被林峰放弃了,因为这三种方法对目前的他来说,成本太高。他一个独居单身汉。可能有这么多的调味料。而且每月回城一次,虽然日期将近,但还是不能把钱和时间空间都花费在这一些调味品上。单单就盐和油的价格那可不低。真要把钱搭进去,他觉得不大值得。 反正还有其他的方式。风干、晾晒、烟熏这三种也可以考虑。不过就他这里的气候而言。风干和晾晒要求有些苛刻。山顶上确实有良好的通风条件,只要不是阴雨天,阳光也可以说是非常的充沛,甚至可以说是毒辣。阳光这一点也还算是可行。唯一难的是,这里的温度太过温暖潮湿。而且现在又是多变的天气。雨水也同样可以说是充沛。这样又湿又热的环境可以说是霉菌滋生和蚊虫肆虐的温床。要真就这样挂着风干、晾晒,怕不是没有储存的效果,反而还增加了腐败的速度。一番的努力全给霉菌和蛆虫做了嫁衣。 最终还是只能选择了最后一个选项烟熏。这个选项算是现在林峰最合适的。提起烟熏的话,那他在这一块的资源可就丰富多了。漫山遍野树,就算单单捡枯枝败叶来烧,也完全够用。这无尽的树木资源就是靠山吃山中很重要的一点。 烟熏需要植物性原料如不含树脂的阔叶林(槔,山毛榉、赤杨、白杨、白桦等)竹叶或柏枝等缓慢的燃烧或不完全氧化产生的蒸汽、气体、液体(树脂)和微粒固体的混合物。来使食物中的水分减少,在边干燥的过程中,边吸取植物从自然中汲取的一切养分转化为的自身独特香气。获得别样的色泽和风味。将肉本身的价值占另一个层面进行了提高。 但是想要熏肉也并非完全没有要求。除了材料之外,场地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因素。较低的燃烧温度和适当空气的供给是缓慢燃烧的必要条件。这样的话就需要一个相对密闭,却又不完全密闭的空间。目前来讲林峰这可没有这样的场地。看来还需要就此劳作一下。建造一个熏肉房。这个熏肉房熏完肉之后,以后也可以当做储物室来用。也不浪费场地,也不耗费工时。很合适。 难得想要休息一天。可事情总是会找上门来。休息并不是代表着没有事情做。休息代表的应该是放下一切不去做事情。同时也不需要因为自己不去做事情,而担心担忧会产生的一切后果,这才是真正的休息。 很显然林峰现在没有达到这个休息标准。也许在人类社会你休息了,这一天不去做事情。需要你配合工作的人还会等你。但是在自然上,自然不会等你。风依旧按照它的节奏来吹。雨依旧按照它的心情来下。腐败也会同时按照它的速度进行。越拖一天。腐败的程度。就会越严重一天。 要说搭房子。林峰倒是想起了一些可以利用的东西。和五彩孔雀牛搏斗的那一天。五彩孔雀牛可是帮了他的大忙。五彩孔雀牛撞断的那几棵树。就算不用来作为燃烧材料熏肉,作为搭建烟熏室的柱子和梁也是挺合适的。 今日事今日毕,越快越好。林峰即刻动身。去河谷把那几棵树拖了上来。再去找一些泥土随便堆了一堆。砖头搭一搭。一间一人高点的熏肉室内就搭建完成。 第114章 熏肉 这山头上又添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建筑物。林峰志得意满的欣赏自己的成果。正去马厩那取出掉在上方的五彩孔雀牛,准备拖到自己新建的熏肉房里,稍微处理一下。变成条肉,块肉进行烟熏。不想才进马厩门里,就发现龙猪两眼看他。 林峰还想这家伙还真把这地方当做自己的领地。领地意识这么强,来个人就这么警惕。要真这么下去。外头拴在树上的。心里可就有话要说了。这根本就是鸠占鹊巢。 林峰没理龙猪,手上东西没停。龙猪先传声来问。这是要做什么。怎么要把肉移走,这样防它偷吃。 林峰这才知道它不是护着自己的领地,它这是在护食。怕自己把肉挪走了,不给它一口吃。林峰好气又好笑。这头死猪看来是躺久了把脑子躺坏了。身体不动一动脑子也不动一动。都生锈了。 就龙猪现在就只能翻身的本事,连起来走两步都不能。林峰哪还会怕他能跑到这梁边上来啃肉吃。真是说来都好笑。就像是和盲人在浴室里,生怕盲人偷看自己洗澡一样的蠢。 林峰毫不客气的直接训斥了他一顿。蠢猪这个词在他训斥的话里连续讲了三遍,四遍。龙猪挨了骂也不敢回话,毕竟是它小猪之心夺君子之腹。两耳耷拉,只当时没听见。 面对他这一副死猪模样也懒的再骂。对付一个不会还手的对手,没意思的。林峰把能解释的都解释了。就继续去切割五彩孔雀牛的尸体。他发现现在这样吊着进行处理也还挺方便,没必要挪过去熏肉房里处理。 处理了一会,也算忙的满头大汗。龙猪突然传声过来。“你也不用都做成熏肉。” “不做成熏肉坏了怎么吃?你能吃生的,臭的。我可不行。”林峰没好气的回答它。龙猪本来是不知道熏肉的,刚刚林峰只能解释一遍,给这头死猪解释熏肉的时候,林峰才想起来,没必要给这头猪吃熟的,昨天真是便宜它了。浪费了自己的时间和心血。 “我虽然是动物,但是我们动物也不喜欢吃臭的东西。也不是就这么一个方法防止肉臭了。我们动物也有自己防止肉臭掉的方法。毕竟我们逮到东西,也不是都能一天就能吃完。”龙猪说的非常诚恳。 “哦?说来听听。我看看你们有什么招?”林峰来了兴趣。有时候人想不出办法。还是得多听听意见。龙猪从自然中来,身为自然中的一份子。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小妙招。 “你往肉里面注入一点真气试试。”龙猪说。 “真气?!” “你现在也已经开始修炼了,你没感觉到真气对身体的作用吗?”龙猪既然都已经起来了,索性又趴到槽边吃两口饭。 “有是有啊,真气对我身体帮助很大。强身健体,就是变得结实了一点。”林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感受了一下。 “真气不仅仅能让你身体变得更加结实。真气还能让你的身体变得更加有活力。” “活力。是有点感觉。”林峰感受的出用真气之后自己的精气神都有很大的变化。 “那不就很简单了。肉臭了。不就是肉失去了活力。那你给它来点活力。给它提供点真气,肉不就不会臭了。” “还能这样?!”这个方法确实是林峰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不过按照这样子推断下去。好像也确实是可行的方法。 方法是很好的方法。听了这个方法之后,就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既然有这样好的方法,那还熏什么肉啊?浪费气力。徒增麻烦,吃力不讨好。除了多一些别样的风味之外,口感还没原本不烟熏的肉感好。 龙猪告诉林峰这件事情。其实是有私心在的。当然它更多的还是想尽可能的让这个肉保存的久一点。它的私心在于想到自己毕竟还是一个伤号。吃烟熏肉的话,不仅对身体的负担更大。同时肉如果变得风干的话,肉质就会变得又硬又柴。也不利于它消化和咀嚼。难得它能想到这么长远。和吃能扯上关系的事情,它总能多想一步。 不过看着林峰直接一动不动,他还是提醒了一下林峰。不要将所有的肉都留下来。还是需要将一部分拿去烟熏。林峰当然不解,明明有这样好的方法为什么还要继续使用烟熏这种费时费力的事情。 龙猪实诚的告诉了林峰,虽然注入真气的方法可以延长肉的保存。但却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已经失去生命的肉,该死去,最终还是会死去。注入真气是延缓它的死亡,而不是阻止它的死亡。龙猪自己有试验过最多能保存多久,这是它实打实的的生活经验体现出来的数据。 并且林峰的根基还很浅薄,连将外界的真气引导进入注入自己身体都还是效率不高,更何况往一块生肉上注入的真气。同时他本身的真气就少。这一些真气又要供给他自身的使用。能存下来盈余的真气少之又少。真气又少效率又慢的情况下,使用这个真气活肉的方法当然会效果不佳。龙猪劝林峰不要对真气活肉的方法抱有过多期待,过为不切实际的期待。所以即使熏肉再怎么不如生肉,龙猪还是得要林峰做熏肉,一顿饱和顿顿饱,它还是分得非常清楚的。 而且龙猪也想林峰的真气能好好用,尽量用在有用的地方。这可不是什么师徒情深。不舍得徒弟荒废自己的修炼成果,希望徒弟都把真气用在刀刃上,而是龙猪它觉得修炼起来另有大用。 无奈之下林峰只能又忙碌一天。该做的事情总归还是要做。龙猪已经又沉沉睡去。林峰在一旁劳作的声音一点都不影响龙猪的睡眠质量。这让林峰非常羡慕,因为林峰至今为止都还不能习惯。在晚上的时候听着龙猪的鼾声入睡。 一直忙到了日落西山,吃了饭后又忙碌一阵,才算收拾好了。 第115章 做弓 昨天已经将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五彩孔雀牛这下算是死的明明白白。每个部分都被分解的清清楚楚。连它的骨头都被安排了去处。其中的一个去处。就是林峰今天早上喝的牛大骨汤。 牛骨也不是没有价值。喝完这锅汤后,又剔了牛骨上的肉来吃。把整只骨头处理的干干净净。林峰把这些骨头都收起来。到时候这一些也能拿去城里卖。虽然没什么价钱,但苍蝇再小也是肉。 今天事情的重中之重。就是昨晚处理出来的牛筋。这一堆的牛筋是还没处理出来的,牛筋是牛的外脊筋,也叫西冷筋。并不是牛板筋。牛板筋已经昨天被他自己给解决掉了。要说这抽筋做弓箭的技术,还是以前在平城的村子里面跟人学的。不过那时候做的是弹弓。这两个东西也算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一个架子。一条线。而林峰现在要了就是做这一条线。 先刮掉两面的牛肉和牛油给这一块外脊筋剃个干净。这些刮下来的牛肉和牛油都收集起来。晚上又能做个小菜。处理完之后就能得到薄薄的一层牛筋。这就是所需要的核心物品。接下来就是把这一些薄薄一层的牛筋,挂起来晾干晒干。等待它完全的晾干晒干之后就可以进行下一步。 晾干晒干的过程,等了好一段时间。期间林峰去了一趟城里。找唐旭去好好学了一下弓箭上弦的方法。 回来之后,等牛筋晾晒好后,取下来先泡一泡水,再用木棒子敲了一敲,然后又手撕牛筋撕了一整天,获得了一大堆的筋丝,再把获得的筋丝梳理梳顺。缠绕交叠。就又获得了一个不错的弓弦。再调整一下。上弦,一整把弓就变得不一样。 林峰试了试,不断地调整,直到自己满意为止,到此总算又了结了一桩事。 长乐城里。已经是好几日后。楚玉的气早就已经是烟消云散。其实在那一日晚饭后,就已不再生气。陆炑本来想着第二天就约楚玉出门。立刻就将功补过。可别就是好巧不巧。缠身的事一件接一件。好在陆炑已经学的聪明乖巧,从来再不提前就下邀请帖。免得再违约了,惹人生气。一回,二回还好解释。要整三回了。是菩萨也会有怒火。 这几日他都是见机行事。每天起来都会先去家里问个清楚,今天能不能给自己安排个空闲。可惜呀!每天得到的回复就是今天有事。再等等吧。因此也不敢去,只能说在午休时,晚饭后,能有的空闲时间,去楚府找楚玉坐坐聊天,也把自己没空说个明白。事情说开了,说清楚了,就不会有人怪你。 今日,终于难得的一天。陆炑一早晨起来照样事先去问了一声。难道今天居然没有给自己安排事情。给了自己一个清闲自由身。陆炑还不敢相信。反复多确认了几遍,真没有事?得到了确切的答复。陆炑才乐呵呵的叫阿亮先给他牵了马,他去去就来。回头陆炑去了陆悦的院子中,见到了胡老道,现在刚收的徒弟,胡老道还挺宝贝,不舍得自己的徒弟受苦受难。去他的山上跟他一起粗茶淡饭。于是胡老道反倒是像个家教,天天自己上门教书。陆炑和胡老道两人交谈了一番。得了胡老道的应允,才要往楚家去。胡老道望着陆炑走时风风火火的背影,摇头苦笑,口中只是念叨,“这都是些什么事。如今青年人真叫人不懂。” 楚玉往日里也都起来的早。丫鬟们大清早的都各忙各的。扫院的,浇花的,打扫打扫的。各有各的事做。小院里也叽叽喳喳。女人在一堆难免会多些话。 楚玉还在那小楼二楼的阳台。看着下面人打扫院子。陆炑刚一进门,就听到了雀儿高声的叫,“哟~陆公子,今天怎么的这么早就来了?”楚玉听了声,又是陆字打头的话,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小院的门。 当然是见陆炑走了进来,嘴中还念叨着“今天难得的清闲来约你家小姐出门。” “可别是又爽了约了,不然小姐可就又发脾气咯~”雀儿嘻嘻的笑,回头看了二楼一眼。楚玉当然知道雀儿在看她。雀儿说的话她也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暗暗想着,要有机会偏要给自己丫头好看。免得她老是没大没小,净是取乐自己,真叫人气的。 陆炑连忙说着不会。一个箭步就上了二楼。在他熟悉的位置坐下。这个位置都快成了他的专属宝座。每次他来这个位置都会是空着,属于他的。 陆炑见一桌子空,问,“吃过早饭了?” 楚玉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先说了其他,“有门有道,又不是不让你走。怎么老喜欢做这些飞檐走壁的事。显摆你呢。” “这有什么好显摆的?你又不是不会。我只是想来的快些。免得开门又爬楼梯的。多浪费时间。早些见到你。早些说话,多好。” 楚玉脸色微红,天就受了陆炑这么一击直球,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手指着地板上的脚印,说道,“你瞧瞧,燕儿才刚打扫过的地。就又被你踩脏了。” 陆炑顺着手指也看见了,说的,“还真是呢,怪我,怪我。下回一定注意。” 楚玉听了,“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下回。还有下回就罚你擦地。” 陆炑拱手道一句从命。楚玉看他的样子,轻轻的笑着,主动的摆摆手。让下人都退出去了。院子里的下人看了手势都懂事的走了,偏有个不识趣的雀儿。还靠在门口。想要偷看偷听。燕儿知道她的性子,出走几步见雀儿没有跟上来。就知道他又在耍什么幺蛾子。回过头就去门口。把雀儿拖走。雀儿被拖走时,不仅不情不愿的,还要拉燕儿一起看看。燕儿警告了他一声。再不走就要去禀报夫人。这才让她老实了,静悄悄的退出小院。 第116章 出城路 “吃过饭了吗?”楚玉也不知要说着什么,但两个人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问一问吃没吃的问题,也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为了吃没吃可以衍生出很多话题。吃什么?然后可以从吃什么,再延展喜欢吃什么等等等等。别小看这小小一个问题。可都是门道。但这一招得向对的人用。不然很可能收获的结果并不是很好。 “没吃呢。好饿。急着来见你,饭都没吃。”陆炑这是故意在逗楚玉。实际上他早就已经吃过了饭。只不过耍耍嘴皮子同时,也好戏弄一下她。毕竟看到楚玉已经把下人都叫走。如果陆炑说他饿了,那不得给他准备点早饭。还得把下人再叫回来。 “饿,饿着你好。”楚玉知道陆炑在耍她,“说谎也不先瞧瞧自己。满嘴的油呢。” 陆炑听了用手背擦了下嘴角,果然在光下映着亮。才想起自个早上说没吃饭是假的。但急着来见楚玉却是真的。陆炑可是在马上吃的早餐。起床就去先问父母。得了空闲的指令就去找了胡老道,还没在自己的住所吃过早饭。连早餐带走的饼,都是弟弟桌上的。 陆炑浑身摸摸,可没找到手帕,楚玉身子靠了一点,本想掏出绢子替他擦擦可想这事太过暧昧,就只是“喏”的一声将绢子递了过去。 陆炑偏就不接,刚刚楚玉递手绢过来的时候,他可是看到楚玉靠近动作,这他哪能放过。 “不擦就不擦,美得你的。”楚玉就把手绢往桌上一放。 见自己计策失败,鱼儿不上钩,陆炑也没办法。只好自己拿手绢擦了擦嘴。起码还能赚条手绢。也还算不亏。 “诶~”楚玉见他把自己手绢收了,着了急了。 陆炑偏说是帮她洗洗再还她,楚玉哪能不知道这是借口,知道自己的手绢是羊入虎口。讨不回来了。也就作罢。 陆炑一下进入了正题,约楚玉出门。楚玉没有拒绝。只是问了要去哪里。陆炑没有回答,摆了一副神神秘秘的姿态。 楚玉要叫下人去备马车,陆炑只说马车来不及,要骑马。骑马真叫楚玉为难,她不是不会,而是陆炑非说她骑马速度跟不上陆炑的速度,到时陆炑还要等她,时间依旧不够。真是两头为难。最后不知道。怎么就被陆炑骗上了陆炑的马。一前一后,坐姿好似暧昧的一起出了城。 一路上还不少听到有人在夸两人郎才女貌。真是一对佳人。让她羞红了脸,却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躲。背过身来只能躲在陆木的胸膛,她又不想,那样更是羞了,只好强撑着镇定。心里却无比的后悔。怎么就上了这条贼船? “你这骑得也不快,我怎么会赶不上呢。”楚玉忍不住问,陆炑就这样慢悠悠的在城里骑马,像是得胜的将军。要向别人展示他的英姿。也像是高中新科的状元,正在游街。享受别人羡慕的目光。 “城里不能快马。不然别人要说我陆家公子欺行霸市,不守规矩,参我一本就不好了。”陆炑故意俯下身子,凑近楚玉耳边说。 轻飘飘的气,吹的她耳根通红。这耳畔的话语让她又羞又恼。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无奈只能希望。在出城的这段路能短一些。能尽快的结束。 终于是出城了。也已经在城里显摆够久了。陆炑一到城门外就对楚玉说,“好了,我要开始加速。免得有人说我骗她。”陆炑拽了拽缰绳。轻声问了楚玉,“你准备好了吗?” 楚玉点了点头。陆炑身子压了下来。靠她越来越近。楚玉本来是想说些话的。可是不知道喉咙为什么发不出声音,讲述第一个字的时候声音就小的如同蚊子一样。索性就不讲了,点点头示意好了。 陆炑果然没有骗人,缰绳一拽,身体下俯前倾,他可不是要占楚玉的便宜,而是确实这个姿势更好操作。身体的正气像身下的马儿涌入。马儿一时体力充沛,陆炑人马合一,开始飞奔急行。 身边的景色,一道道只在眼睛里出现了一秒就立刻消失。相同的景色。在马儿快步跑起来之后,如同定格画面,好像没有改变过。 楚玉几乎是一整个身子都靠在马的背上。而陆炑得一整个身子。也基本压在她的身上。只不过入目应该是有用力量控制着。楚玉只感觉到自己能贴到陆炑的身子。却感觉不到陆炑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楚玉感觉自己全身发烫。背后的热量也不断的传来到她身上。 好奇怪的感觉,楚玉只能是把眼睛一合,就当是在睡一觉吧。她只希望这一段路能快一些。可偏偏眼睛闭上了。感觉却更明显了一些。一时间也不知道眼睛该是闭着还是张开。真叫她苦恼。 陆炑还在她耳边问她,“难不难受?”明明陆炑的鼻息一直在耳边吹着。可偏偏就是这样突然开口问她。反倒还让楚玉浑身一个激灵,像是触电一样的感觉。细微的声音回了一句。“不会。” 声音太小。却被马蹄声盖过。好在陆炑和她靠的够近。能听清楚她的回答。 这一段路途可不是很短,一路过去。也是需要花些时间。陆炑本来是专心支持的御马,可一股幽香让他分了心神。好在一条大路笔直。不至于失手掉进了沟里。 幽幽悄悄的香,勾着人的魂儿变成了烟。陆炑知道是自己怀里的楚玉发出的香,可长期和她的接触。原先只觉得香都没太在意。今日靠的近却有不同的体验。 “这是个什么香?这么好闻。”陆炑问。 楚玉睁开眼要答,可两人凑的近了,面对着面,眼对着眼。楚玉赶紧是又把眼睛闭上。口中喃喃的说的这花,那花的。想必是这香味的配方。说的又急又快。声音又不大声。 陆炑刚刚对视了一眼,加上扰了心神。也没有用心的听。只听得嗯啊的花花花,实际配方他一个没听清。 第117章 共处一室 离城西行千里道,不是满地青草,就是矮木红花。出了城还有田地人家。大城里头,地规划的小。不在城外住,那就没得房子住了,只能是睡了大街。 城里寸土寸金,天一样高的价格,还是有人挤破头的抢着买。城里的老爷们欲望越发大,又院子又要庭,圈了买了地,本就物以稀为贵,这下稀上加稀,贵上加贵。难得遇上个实在难在城里生存的,讨生活也拮据的人,卖房回家,卖房时还怕价格卖的贱了,要后代儿孙无钱享用。偏就这样拖着。明明已经“病”入膏肓。就这样里头人不愿意出来,外头人望着进去,价格只能是居高不下。没些个钱银,在城里连个落脚的地也买不起。 要想有房又有田,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城外寻个荒地自己起家。要是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当个农家老翁,只要年年平顺,日子也都不错。也能乐呵乐呵的活过一生,幸福指数也不会低。虽然没了城墙的庇护,但是多了大宅大院,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富贵险中求了。 一路来走过的路也算平坦。但马背上可不能少了颠簸。一路上起起伏伏,两人的身体不免的会碰到一起。 陆炑尽可能的是保持自己的动作体态。不要过分。一身绷紧的僵硬,要把将自己变成不动木雕。可僵硬可骑不动马,只能是委屈下楚玉,占点她的便宜。 陆炑可真没压着她,两人之间其实还隔着缝隙。可楚玉还是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面色泛着微红,鼻息都变的急促。 虽然是五月的天,炎夏要来,本来就该是燥热的天。好在两人都是修士自身有修为在。能在四时之季节变化,调节自身,以达到和自然相互平衡的地步。不冷不热正适中。这也有了好处,多了穿衣服的自由,夏天着冬装,冬天穿夏衣他们也能自由自在。不用怕热昏了头,也不怕冻坏了身子。 陆炑手心出汗,只感觉自己的体温升高,呼吸也变的热了。美人在怀。这么亲昵。他可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心神不宁,可还得克制着欲火。难度何其的大。 楚玉处境也有些窘迫,两人身体时不时的贴在一起,她作为当事人更能感受到身后的这座名叫陆炑的火炉温度在升高。陆炑逐渐炙热的气息不断的笼来,楚玉虽说是没有被热的香汗淋漓,但是额头细腻的汗珠还是将青丝贴住。她只求这段路程能在快些,毕竟二人虽然将有了夫妻名分,可却不是夫妻,还没有夫妻之实。楚玉还是有些不适应现在的情况。 路程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到了山脚下马。陆炑是有些不舍的结束这一段艰难又幸福的路程。楚玉如释重负。陆炑先翻身下马来托她,楚玉本也可以潇洒下马,好歹她也是修士,这点功夫不会,岂不是让人笑话,可她最终还是扶着陆炑的手下了马,毕竟有时有些小女子姿态也不是坏事,能给人提供情绪价值,也不为难自己。又何必空让陆炑手这样张着放着,又何必让他尴尬。何况两人之前也本不应该是需要保持距离的人。 这山头楚玉不熟悉。陆炑也只有一面之缘。正是他头回见胡老道的地方。就称作胡老道山罢了。 原来早晨起来匆匆见了胡老道是为借个场地。上了山陆炑才觉得后悔。直觉得自己脑瓜子不太清醒。怎么选了个这样的地方。 他起先只觉得自己头回来的时候,这林中小屋,僻静幽雅。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可是堪比南阳诸葛庐的存在。 清清丽丽的美人就应该配这样的高雅场所。陆炑自以为是的认为楚玉应该会喜欢这里,毕竟他经常去的小院子里也是透着和风雅韵。 陆炑从小被师父收入门下,五六岁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山上过。山中岁月一如淡水,无色无味。他师父也是个不喜欢出门的性子,在山上的时间占据了陆炑目前人生的大部分。陆炑又是他师父的单传,开门弟子,大概率也会是闭门弟子。没有师兄师弟。就没人来教他怎么过风月的生活,怎么品百味的人生。好在师父会放他回家,这一块师父很通融,从来不拦他。照师父的话说,这是天性,五六岁孩子喜欢回父母身边才是对的,要陆炑没有这个想法,那就是他不孝。他还不愿意收这个徒弟,不愿意教。懂得孝道的人才会懂得尊师重道。 所以陆炑也不懂什么游玩的法子。一直到了近几年。师父放他下山游历。才是慢慢学会了些俗世的人情世故。不过他约女孩子的经验倒是一次没有。 踏青赏花,赏美景的地方他是一个不知道,游玩的地方他是一个不会。他不是没出过门,只不过出的都是远门。来去可来不及。既然约了别人出去就不能只是在城里逛逛。但是太远的地方又去不了。一时间他脑子里能想起来的地方也就胡老道的山头了。 楚玉可没什么怨言,一路和他爬山到了山顶的林中小屋,进了屋子歇脚,才想起来现在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得平静下的心又有了些涟漪。 在林中小屋空空一片。从头望到尾。就只有一尘不染的地板。胡老道不在,地上连陆炑上次来时做的蒲团都没了。气的陆炑暗骂胡老道抠门,就两个破团也怕被人偷了。还要随身带着。乾坤袖用来藏这种东西,也不怕占用了空间,真是小材大用。可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无奈的只能尴尬的请楚玉坐地板上了。楚玉也不矫情,她进门也就看出了陆炑的窘迫。再犹豫反而让陆炑更加尴尬,她只把裙摆一揽,就侧身坐下。还请了陆炑坐了她身边不远。 这里这里有花有竹有美景,却连一杯茶水也没有,陆炑又是后悔又是自责,心中叫苦连天,只说是来错了地方。 第118章 冷笑话 “你怎么得知这里。”楚玉见陆炑为难,先问问话,好开个话头,免得二人只能在这小屋里眼瞪眼。“是你家的避暑宅子?” 陆炑被问,当然一五一十的说了,把他来见胡老道的事情和胡老道收他弟弟做徒弟的事情一通讲个清楚。话头开了,就有些话聊了,也顺的多了。 “我说呢~你这么阔绰的人,还有这么清贫的地,真才叫人稀罕呢~”楚玉笑盈盈看他。 “你怎么老说我阔绰。我可怎么阔绰了。”陆炑委屈的说。楚玉老爱拿这点说他。 “可不阔绰嘛。白玉的茶碗不要,偏要淬给人看。我院里的丫鬟那个没领过你的好处。”楚玉冷笑道。 白玉茶碗的事已经是往事了。但这个领好处的事儿,但是最近的。陆炑也知道个吹枕边风的说法。所以每次要去楚家的时候,都会在路上买些小零食。也就是些蜜饯,果脯这些玩意儿,一来是和楚玉说话的时候,有个嘴馋的东西。二来也会去分分楚玉院里的丫鬟,希望他们能为自己多说些好话。美言几句。 这可不是突发奇想。陆炑的主要还是雀儿,这个丫头这一张嘴可真是厉害,怎么样的事在她的嘴里都成了坏事。陆炑可没少吃这张嘴的亏。陆炑他买这些小零食当然是要贿赂贿赂这只多嘴的麻雀,如果贿赂不了,他也能希望这些个小零食能堵住这麻雀这张叽喳不停的鸟嘴。让她少说两句。 可显然贿赂方案已经失败。陆炑想以后还是多买些瓜子,让雀儿能吃的久些。少张几次口。 “燕儿没领过。”陆炑还真仔细的想了这个问题,思来想去还确实发现了一个从来没领过他好处的丫鬟。有的人是领了好处不办事,比如雀儿。有的人是领了好处也办事。这是大部分丫鬟。还有人是不领好处,公平办事。那就是燕儿。这一点陆炑还很佩服她。不过他倒是觉得燕儿没有必要这么见外。毕竟领了好处不办事。他也不在意。以后肯定相处不少。指不定以后还可能跟着楚玉去了他家,隔壁要这么僵呢。 “呵~还真给你找着了。得亏燕儿不是那贪便宜的人。不然你还不好驳我。”楚玉没好气的说。“那除了燕儿,各个都收了,那银钱可不少,这账你怎么算?” “算?我不算了。有人替我算了。”陆炑狡黠的笑。 “谁?” “可不就你嘛。还没入门呢。先帮你相公我心疼起钱来了。真是贤内助。”陆炑笑呵呵的看她。欣赏自己钓上来的一尾鱼。 楚玉本还理直气壮,这下听陆炑这一答,声音都变的急了,“谁心疼你的钱了?我才不管你花多少钱呢。我只是不想你给我那小院净整些歪风邪气。闹的我院里贪墨成风,别人该说我不会管教人了。要说我的不是了。” 虽然这话说的有些上纲上线。但确实也有几分道理。陆炑在身后地上扫了扫,躺了下来。“理都给你占了。我送东西的反倒成了坏人。行吧,行吧。以后再不送了。要再贪嘴了,可别想起我的好来。” “不差你的。”楚玉可不甘示弱。 陆炑在身后扯了扯楚玉的衣服,问着她刚刚路上说的香料配方。要她再讲一遍。楚玉又说一遍。两人一味一味的对着香料的配方。问的细心仔细。楚玉还以为陆炑要自己配呢。谁曾想陆炑不过就是背着好玩。气的楚玉没忍住捶了他一拳。 陆炑拿袖子把楚玉背后的地也擦了干净,问她要躺吗,被一口回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聊聊些去处,比如陆炑出过的远门。聊聊那一处的风土人情。也聊聊八卦,家里那个丫鬟对谁倾心等等。话伴着话,也都过了些时辰。 其实一个地方好不好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你去的那个人。合拍的人能带来合拍的欢乐。其实是坐在一起聊天。也能聊的欢喜。也不会觉得时间的枯燥。 陆炑喜欢讲些闲话逗她的乐,看楚玉笑他也开心。偏巧昨日阿亮给他讲了个笑话。阿亮平常时可是在街上混的。就混陆家门口这一块区域,阿亮性格开朗,豪爽。只要是在门口路过的人他都会跟别人打个招呼。可没有说一定是要进陆家的人他才会点头哈腰。他的职责是看着大门,只要这些人不进来,那都没事。要进来的人。他去通报,他只要把他的本职工作做好,就没有人管他要做什么。 阿亮的差事也算清闲,毕竟陆家来往的人不多,他常常有空可以蹲在门口,和在路旁边摆摊的小贩聊聊天。小贩也愿意跟他聊天。反正两人的目的也都是打发时间。有时经常会有行人来,看到他们聊天也一起凑过来聊天。还能形成一个聊天小团体。这人多了,小贩也有生意。就更愿意和他聊天了。每天在门口。城里头五湖四海的人,来来往往的经过就会带来各种各样的消息。也会带来最新的消息和段子。 正巧也是清明端午时节,清明刚过一月多,有一个关于清明的笑话。正巧又是和钱有关,陆炑就讲来给楚玉听为博她一笑。 说是有一人清明节去上坟。已经到了坟地。他是先行人,手里拿着锄头,镰刀。去清理坟头草的。处理完后,他就把锄头和镰刀往边上一放,等家里人来。家里人要在家里吃了饭后,才要把要烧的纸钱拿来。 他只能在坟前徘徊等待。偏就是清明不能穿艳色的衣服,他穿来一套白衣。有好事者上来问他在干什么。他答:“在等家人给我送钱来。” 好事者听了这话吓得不轻。连滚带爬的就跑了。清明又是微雨的天气。跑的时候急了,地又滑,摔了好几次。 好冷的笑话。陆炑讲完自己都觉得有一些尴尬。好在楚玉够配合,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还回应他这不好笑的笑话。 第119章 红光 待的久了,不免的也都中午了。中午在老道这地方可没有饭吃。这地方可不像是有灶台的地方。木搭的屋子连个生火的地合适方都没有。好在都是修炼的人,一餐不吃。也不会饿的。 但陆炑可不想在这里多待。反正都要回去。这地方也没有再待的必要。提早回去的行程也行。正好回去也能放慢速度。反正时间够久。慢悠悠的晃回去。不用再快马加鞭。虽然陆炑是很享受那种吃豆腐的感觉,可毕竟还是不要让人难受会更好些。 放慢了回程的速度。到城下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楚家和陆家可没派人出来找。毕竟他们都知道陆炑和楚玉出去约会的事。也不用担心这两人会走丢。又或是遇到什么糟糕的情况。毕竟两个修士在一起,能对他们两个产生威胁的事情。已经是极少数事件。同时就算他们两个真出了事情,陆家和楚家也帮不上忙。还得是去找他们的师父。来帮助他们才有效果。 偏巧在晚餐的时候路过了农家。炊烟袅袅是饭点的时候,农家已经开灶做饭。两人在马背上闻到了味道,食欲大动,毕竟到现在只吃了早上一餐。只要来个香味钓一钓他们。饥饿感就会充满整个胃部。 偏就是这些富人家的少爷小姐,没有体验过农家的生活。总是想体验一下。厨子精心做的菜吃的多了。反倒还以农家菜为新鲜。二人对视一眼,就达成一致,要在这里体验一番。也正是有了他们这样的少爷小姐。农家乐才能经久不衰。 有钱果然还是好办事。农家的人虽然质朴,想着说也就是添两碗米饭罢了。但毕竟是农家,家产不够。今晚一家也就两菜一汤。楚玉还是掏了钱,要贴补他们。但楚玉给的钱可多了。农家人突然收了这一笔横财,当然可不敢怠慢了他们俩。这下杀鸡杀鸭。又添了两三道菜。餐桌上也算变得富足起来。陆炑无奈的吃了一次楚玉的软饭。 陆炑在吃软饭,林峰在啃硬肉。被烟熏过的肉。可比生肉硬些。如今林峰能保存的生肉已经吃完了。这下储备的熏肉也派上用场了。但熏肉也要所剩无几。至于为什么吃这么快?也是有原因在。 那一天林峰看着这一堆的熏肉和那些七七八八的五彩孔雀牛身上取来的东西,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何必要这样呢?他为什么不将这些东西通通都拿去换了银钱。再去买一些别人处理好的。能保存久些的东西。那样岂不是更加方便? 所以算好了时间。到月底他就大包小包的打包。一起带去了城里。七七八八的东西都卖了个差不多的价格。熏肉这一块。他技术不行,没什么市场。最后只能随便找个地方贱卖了。不过想着卖的多了自己亏了。还是给自己留了些下来。 至于他那一把自己改进的弓,他也转手卖。毕竟自己野路子入门。再怎么做也没有别人工匠的技艺好。二手的东西。转手卖了点钱。自己又添了点。买了把新的好的弓。 回城的时候多带来一些米面。和别人真正有技术人做好的腌肉,腌菜。有了这些保底的东西。自己就不需要每天都为了食物大费周折。 至于龙猪,林峰还是有留一定数量的肉下来给它。不过这样做的坏处是生活质量上去了,可就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坐吃山空。虽然不用每天都去打猎。但差不多期间也得去上一次。 林峰现在学聪明了。尽量的把打猎的时间排在月底的向前推三天左右。这样子他就有时间处理猎物,也不至于坏的太快。到时候卖不出好价钱。 都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有了趁手的兵器。林峰的打猎效率也得到了提升。新的弓他用起来效果不错。八力的弓,正正合适他。他买来时还有些不顺手。经过一些锻炼,也已经用的游刃有余。 今日啃完这一条熏肉,存货可就不多了。又到了猎杀时刻。 林峰会提前几天出去勘探一下,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也不能老是逮着五彩孔雀牛,老是逮着他们杀,这可是竭泽而渔。还是得讲究一个可持续发展。 林里的动物也不少,今天先出去巡查巡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可以捕猎的。 要说肥美的猎物。食草动物永远是长得最好的。明明是吃草的,却不知道怎么的。长得要比吃肉的好。可能是因为吃肉的为了捕食吃草的。需要让自己的身材变得更加健美。 而食草动物的食物会在原地不动。所以只需要吃就可以。一动不动自然长得一身肥肉。所以可以得出结论。锻炼会变的更健美,而一动不动的吃只会变得更肥美。 食草动物当然要在水草丰满的地方。水草丰满的地方。要么就是河谷地带。要么就是相对平坦的地方。 河谷地带已经去过一次了。林峰这一次还是打算换个点。说不定有其他的动物也能换换口味。 平坦的地方。水的流速缓慢。下完雨之后更容易形成洼地。又因为没有树木的遮挡,草的长势也会比其他地方好些。 林峰打算步行到之前蛇鹿的那一块空地。可突然他的头上掠过一道红光。这一道红光拉着尾线。划破长空一下落在他面前一两里开外的距离。 只听砰的一声。气浪袭来。把林峰推倒在地。气囊中还带着尘土的烟尘。铺了他一面的灰。 气浪来袭的时候,林峰来不及卧倒在地。被推了一个跟头。随着气浪滚了两圈。在爬起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身前,树木给推倒了一片。只剩下几根枝干还稍微粗一点的。勉强立着。 再往深处的地方走去。路过我的树都被拦腰折断。越往深处走去。视野越是开阔。已经变成一片断木堆砌的空地。越是靠近中心的位置土地越是向下凹陷。 第120章 金乌 林峰稍微往中心地带走了百米,越是向前。前方的土地颜色就越是呈现褐红。空气自从已经开始有一股树木烧焦的味道在弥漫。越往前走,越能感受到热气在由中心不断外溢。 热气环绕着身体。林峰按耐不住。把上衣脱了下来。扎在腰上。却没把轻甲脱下来放在地上,而是继续穿在身上。裸穿着盔甲的感觉。可并不是很好。但为了保险起见,该忍耐还是要忍耐。 弯下腰,悄悄顺着木头。往里头又靠了一点。探出脑袋眯眼也往中间看看。只见中心处闪着红光。大致能看出一个轮廓形状。红光一闪一闪。如同呼吸心跳。 林峰没再往前去凑。到此为止。他觉得到这里还算安全距离。如果真发生什么意外,跑起来也比较快。 林峰本来还在观望。突然间天空中似乎有一种压迫感。汹涌而来。东南西北四个角。像一个盖子把它盖在里头。 空地中心的红光。空地中心的红光。突然间仰头。冲着天空一角。一声碎裂清空的鸣叫。 人常说碎玉金凤鸣。差不多就是这样一个声音。果然刚才看的轮廓没有错误。就是一个鸟的形状。鸟头从红光中看得出来。金光闪闪。借着阳光照射,非常耀目。 空中一声冷哼。紧接着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金乌,你不是我的对手。” 鸟鸣声不断。林峰知道那是两个人之间的交流。金乌在进行传声。林峰没有被邀请加入他们的频道。当然一句也听不到。至于金乌是在求饶还是在辱骂?林峰也不清楚,但听这个声音的程度。辱骂的成分更多一点。 “哼。明晚不灵。你们一族都是这个臭脾气。”中年男子把手一抬,一道青光从指间射出。看这样子金乌骂的应该不太好听。他俩之间应该谈崩了。 金乌把口一张,一道金光也从它的口中射出。金光和青光相撞。没有听见声响。只是有一道波浪拂过林峰的面庞。吹的他嘴歪眼斜。睁不开眼睛。只能眯着眼看。 林峰悄悄往后又退了一点。 “还有这样的气力,真是难得。还真是小瞧了你。”中年男子在空中。双手舞动。像是在结印。 金乌正要将身子抬起,用两脚站立。此时此刻突然这个区域内的断木突然都向天空汇集。一根根排列成阵。成了好几个大正方块。还不等金乌站起来。就刷刷刷的向金乌砸了过去。 林峰身边作为他隐蔽物的树木突然间被抽走。一时他暴露无疑。虽然他躲在一节断掉的木桩旁边。但要是一眼望去轻而易举的就能看见他佝偻在树桩后的身形。 林峰觉得金乌应该是没有看到他。金乌现在主要的心思都在和天上的人缠斗。但林峰不确定天上的人有没有看到他,毕竟天上的人是不是下来。以他的视角来看,可是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只期盼他能和金乌缠斗。不要注意到自己。 木头堆叠的方块。每向金乌下落一个,金乌就口吐火焰,火可不是散漫的火,而是集成一束焰火,瞬间像木头方块烤的焦黑,怎么都伤不到它。金乌的火像是无穷无尽。中年男子操控着木头的方块。不断在空中滚动,变换顺序,以各种各样的角度去向金乌发起进攻。可都没能如愿。最后所有的木头方块都被金乌的火焰烧成了灰烬。空中再也没有可供中年男子操作的木头方块。 金乌站起身子。高傲的把头仰起。起先两翼收在身体两侧。没有张开还不觉得金乌庞大。这下两翼突然一张开,林峰有种错觉。这翅膀要是再往外伸展说不定就碰到自己了。但其实这是夸张。金屋就是把两次张开。也不过二百来米。林峰离它可是快到二里地,怎么也碰不到。 青年男子的手在空中像是打着太极。两圈来回之后,被金乌成灰烬的木头所产生的灰烬都凝聚在他的面前。一个大黑方块。明晃晃的出现在空中。 “金乌,都说你通人性,可惜呀!还是没有脑子。”中年男子放完狠话,手指一指,还有方块就和之前的木方块一样。极速下落,对着金乌砸去。 金乌已经站好了身位。大方块落下来。他双翼一振。身体飞行。简单的就将它避开。大黑方块在地上砸了一个深坑。一半陷进了土里。 中年男子并不意外,显然已经料到这个情况。手指向上一挑。大黑方块就从土里又飞升起来。 金乌应该是看出势头不妙。振的翅膀就要往天空中飞。显然是不想再和中年男子纠缠。飞在空中的时候,林峰才发现。金乌通体的金色。但那一双脚全是红的。 中年男子丝毫没有阻挠。金乌向空中飞去。金乌见此情形。双翅挥动的更是卖力。已经向上飞了近五十里,突然却被两朵白云挡住了去路。两朵云挡住金乌去路之后,周围又有一片的云围了上来。将金乌头上的这一片空域覆盖。变成一堵云墙。又往下降。一步步要把他压到地上。 “金乌,你跑不了的。我的千里云障毯就是专门来对付你的。”中年男子双手高举。袍子宽大的袖子一下落到了底。只见中年男子两只手臂上突然出现了烫金的云纹。他将两只手臂张开。一时间天上的云听了他的召唤,随着他的两臂张开。云墙的面积也越铺越大,就像一张毯子把天空盖住。在这长宽两里的地里。抬头去看,无边无垠,见不到头。林峰梦里遮天蔽日的景象。他在现实中头一次见。 金乌一时被这一幕愣住了。想往西边找位置逃跑。西边望不到头。南边一桥。南边也不见尽头。北边一看,北边也是如此。最后望向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可如今只能看到东边有光。却不知自己还要飞多远才能碰到。 正在金乌悬浮在空中犹豫之时。那一块对它穷追不舍的黑色大方块,已经悄然来到。 第121章 冥顽不灵 黑色大方块已经近在咫尺。金乌再没有时间犹豫。只能朝着东边直飞。回头口吐一道金光。正中黑色方块。延缓了黑色方块追它的速度。 “金乌我说了,你逃不掉的!”中年男子话音刚落。手臂在空中一转。云层也随之流转起来。方圆百丈的天空重新排布。东边的云一点一点的往东边延伸出去。金乌还在坚持不懈。非要往东边飞。中年男子做了一个揽手入怀的动作。一时间东边最尽头的云就向着西面卷的过来。要将金乌揽在里头。 金乌虽然有犹豫,但还是继续往东边飞。不过是云朵而已。穿过就行。云和金乌相赴相会。不需要多久。两者即将碰面。但金屋也不是完全的愚蠢。它把速度降了一点。直到快要碰到云的时候,翅膀抖动向着云层摆出无数的羽毛。无数金色羽毛向云层直射过去。 羽毛并没有穿云而过。而是像撞在墙壁一样。垂直落下地面。金乌立刻一个急停。以防止自己撞在云墙上。羽毛已经先帮它探了路。直直撞上去,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可停下就得对付身后的黑色大方块。金乌只能转身直面,又吐数道金光。把黑色大方块打的坑坑洼洼。失去了动力。 可金乌后面的云还是不断的卷了过来。四面八方的云也开始如东边一样向里头卷去。 “金乌,束手就擒吧。”林峰感觉好像听过中年男子说过一次这个话。 金乌以鸣叫回应,声音依旧高傲。 “冥顽不灵。”林峰感觉好像也听过中年男子说过一次这个四个字。 大黑方块被光束变成碎块纷纷落地,大金乌鸣叫一声向中年男子飞了过去。金光熠熠。双翼虽然灵动,可其上闪烁的金属光泽却警告着不容小觑的硬度。本应该是柔软随风飘摆的羽毛,此刻却如同鳞片一样贴合在双翼上,双翼如同两柄金刀,咄咄逼人。绝对可以轻易的将人断成两截。 小碎方块排列成队。层层叠叠。在金乌的面前形成了一条减速带。金乌视若无物。直接横穿而过,小碎方块和金乌身体相撞的时候,发出锵锵锵的声音,只要有碰到过金乌身体的一面都被撞成了粉沫。金乌目光如炬,眼中只有一个目标。扑杀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 中年男子在空中避开,金乌飞出数丈而后立刻折回扑闪,一连纠缠几次。再一次金乌扑来,中年男子躲过,闪到金乌的腹下,一道青光向金乌腹部射出。金乌躲闪不及,腹部中了一击,好在金色羽毛化成的鳞片足够坚韧,虽然是落了几片羽毛,但身体也没有受到太大伤害。 金乌一双赤红的足向中年男子抓去,赤红色的足尖长着金色利爪,要是被碰上一处,立刻是皮开肉绽。爪子挥动的快,交错纵横的杀招凌厉,轻轻的擦到了边,也把中年男子衣服一角扯破。 衣服被扯破后,中年男子面露不悦之色,大黑方块的碎块又被他引了回来,如落物般,噼里啪啦的落在金乌的身上。这一点小小的碎块,如今对已经硬化的金乌造成不了什么伤害,金乌一身羽毛没受半点伤害,中年男子趁着这个空档,和金乌拉开了距离。 中年男子和金乌拉开距离之后,回声过来手里。突然多了一把通体金色的长弓。长弓一出,金乌一看,突然眼中满是凶光。鸣叫声更加凄厉,愤怒之中好像又带着几分悲鸣。 中年男子把弓握好,一手指的金乌呵斥,“金乌。再不交出金丹,就别怪我不客气。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金乌不予理会,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金乌的怒意正在不断的攀升。两次翻腾翅膀,速到金黄色的羽毛如利剑一般向中年男子射出。这一次数量尤其的多。如漫天飞过的金色蝗虫过境,就要过去把中年男子射成筛子。 虽然散出了这么多的羽毛,可金乌也没有变成秃头的鸟。它身上依旧羽毛丰满。林峰也搞不清楚。这么多的羽毛究竟是从哪里射出来的? 不过他有些其他的想法如果大战结束之后他就偷偷摸摸的摸过去看看。不知道这些金色的羽毛。是不是真的黄金做的?如果真的黄金做的那他就发大财了。捡这么一堆黄金。岂不是立刻就能实现财富自由?躺平就行了。上班还上个屁班!哪还需要在这荒山野岭做个野人。 躺平?不,不,不,不。不能就这么躺平了。这么多的钱,只不过是要让自己不需要工作,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更专心的在修炼一途上发展。他心中立刻扳正了自己错误的想法。 毕竟林峰也已经踏入修炼的门。又看过这样的大能,有这样一番惊动天地的大战。他修炼的意识更加坚定。也对成为像中年男子一样的人物的梦更加向往。 漫天飞过的金色剑雨。中年男子不屑一顾。手在金色长弓上用力一握。林峰隔的远。但看他的动作好像没有取箭,只是在虚空拉弦。 嗖的一声过去。一个金色的光团由弓箭飞出。离开弓箭之后,光芒大放,逐渐的变大。剧烈的强光。突然在空中爆开。就像空中突然间多了一个太阳。只不过这个太阳稍微小一点。又能快速移动。 虽然说金色羽毛覆盖的区域非常的大,但是金色羽毛和这一颗太阳比起来就是浮草银光比当空皓月。随着光芒的爆开,林峰看不清楚空中的一片,他的眼睛被闪的刺痛。但他又想看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强眯着眼睛。 只不过依然看不清楚。等他能睁开眼睛之时,那个流动的金色太阳已经消失。本来布满天空的金色羽毛也都看不见踪影。 中年男子依旧飘在空中一动不动。而在另一处的金乌,已经不在原地。离开它原本的地方有三五百丈。而他俩之间隔着的这一片天空空无一物,仿佛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第122章 悲鸣 “金乌我说过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之前只不过与你试试。真要我祭出这一把赤边三首金乌弓的时候,你的性命难保。还是乖乖的把金丹交出来吧。我可以饶你。”中年男子在空中冷冷说道。 金乌依旧在空中悲鸣。声音多了几分痛苦。但愤怒不减半分。 林峰看向了金乌,金乌的胸口已经被灼烧一片。傲人的金色羽毛在胸口处已经看不见了。整个胸口中心一处黑色的圆斑。如果能凑近仔细的看,还能看到黑色圆斑边上卷曲的金色羽毛。再仔细去听。能听到胸口噼里啪啦如同生肉放在铁板上烤的声音。黑色圆斑开始黑里透红,一道道血线从里向外是渗出明显的纹路。 金乌口吐金光。高傲的它看来是不接受认输。毕竟它从小也是一方天空的王。怎么能轻易的向人低头。 金乌炽阳金光!金乌的口中也吐出一个金色太阳。和中年男子刚才发射出的金色太阳如出一辙。以彼之道还治必生。他们之间究竟是谁抄袭的谁?但就听中年男子这把弓的名字也一目了然。人类果然还是从自然中来学习自然。但有些人会走捷径。抄袭就是很好的捷径。 中年男子又发出一箭,两个金色太阳在空中交汇。天有二日这样稀有的景象。出现在林峰的眼前。这将会是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绝妙画面。 不过也只是看一瞬间,毕竟这样强烈的光线。对他的眼睛可不太友好。还是得需要眼皮的庇护。才不至于让他的眼睛从此失明。 再一次睁开眼时,空中的两个太阳已经消失。显然胜负手已经一目了然。中年男子依旧是飘逸的站在那里。至于为什么飘逸?是因为他的长发随风舞动。可明明最先见他的时候,他还戴了一顶青色的冠,如今冠没了一头如瀑的长发。当然随风飘舞。不过他却不是狼狈。因为他的表情非常自信。 反观金乌,这一次虽说胸前的黑色圆斑没有变大,但是身上却多了两处焦黑,并且两处交黑。都在他身上非常关键的位置。也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就是它那一双巨大的金色翅膀。很显然狼狈这个词用在金乌的身上更为合适。刚刚两颗太阳胜出的那一颗,应该是中年男子。而剩下太阳的余波,金乌用它。金色的翅膀做了阻挡。再无法用已经受过伤的胸口去硬扛。 翅膀受到了严重的伤害。金乌的行动能力大打折扣。此刻虽然还挥动着翅膀在空中保持平衡。但是林峰勉强的也能感觉到。金屋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不适感。 方圆千里之内的天空。都被白云覆盖。此刻应该说笼罩更为合适。因为四边的角已经向内收缩。区域逐渐的越来越小。林峰所能看到的片。也被白云的边角慢慢垂下覆盖。再过一会儿。他就无法看到里头的情形了。 “金乌我说过了。我会饶你。你也是一方生灵。我不想痛下杀手。你好好配合我。我不想伤你的心命。我只取你的金丹。”中年男子收起了他的赤边三首金乌弓,在他的认知里,接下来应该不需要再用到。这样的法器。进屋看起来已然再威胁不到他。 金乌经过艰难的挥动了翅膀。向四周乱窜。再做最后的挣扎。中年男子没有阻止它的动作。就是临死也会拼死一搏。更何况现在还是活生生的一条生命。中年男子要等金乌彻底绝望。这样他们才好谈条件。 “金乌不要再挣扎了。这里已经被我的千里云障毯覆盖住了。你是逃不掉的。你同族的也遇到过跟你同样的情况。它们都乖乖的奉上金丹。刚刚赤边三首金乌弓出来的时候,你应该能感受到。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明白。”中年男子再次把赤边三首金乌弓显出,好让金屋好好感受一下他的同族。“奉上金丹。伤不着你的性命。取了金丹后,你找个地方避一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过百年依旧能同今日一般。” 金乌将中年男子的话听在耳里,却不记在心上,它能清楚的感知到赤边三首金乌弓上同类的气息。 千里云障毯已经越卷越小。区域已经缩小到不到三百米的空间。金乌被困在这片小小的区域中,动弹不得。没有哪个地方可以遁逃。就如同被锁在一个云做的鸟笼里面。失去了本该属于它的自由。 中年男子志得意满。在千里云障毯缩小到五百米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一副表情,金屋对他来讲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金乌在千里云障毯编织的里面不再挥动翅膀。如同放弃一般。眼神里好像都失去了光芒。只是鸣叫声。越发的悲泣。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中年男子向金乌那边飘去。他可不是要过去安慰金乌。他是要过去收取他的战利品。千里云障毯已经卷得越来越小。林峰在外面。已经看不清楚。里头发生了什么。在天空那边就像是多了一个。云做的小球。只不过小球是空心的。里面包含了一只鸟和一个人。 好戏看来就此收场。好戏看来就此收场。林峰准备准备。如果中年男子和金乌都走了之后,他就要过去那边的地上。摸寻摸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掉落的金色羽毛。发家致富的美梦可是一个也不敢忘记。 也不知道里头会谈判多久。他也看不到谈判的详细情形。匍匐在地上久了。起来坐一坐吧。免得老是和这个尘土作伴。蚂蚁都爬上他的胳膊。还有些不知道的什么虫子。钻进他没穿衣服的盔甲里。惹的他一身骚痒。可刚刚那一边正在大战。他又不敢丢盔弃甲吸引到那边的注意力。只能是强忍着。现在也终于有机会。能把盔甲脱下来,解放解放。好好检查检查究竟是哪只该死的虫子。给他带来这么长一段时间的不舒服。林峰发誓找到这只虫子一定要把它捏成粉末。 第123章 金丹 林峰刚把盔甲脱下来放在地上。前看看,后看看。抓抓咯吱窝,也没找到那一只虫子。心想得亏是这该死的虫子识相,跑得快。不然逃不过了自己两指头一掐的血光之灾。 要说跑的快了。空中倒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突然间从千里云障毯中间窜了出来。不带停顿的,往越来越远的地方飞去。 在他飞出来之后,千里云障毯突然间不断的膨胀。很快的云雾就要追到中年男子的衣服。云中突然有金光闪动。一两道光。透着膨胀出的缝隙。直冲天际。如同一颗闪耀的灯球。 只听见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动。震的林峰耳膜生疼。他没有抬头去看。他的眼睛还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检查。身上还有其他的虫子。突然间只觉得眼前一亮。一道强光,把四周都照成一片白色,连他看向自己的肌肤死后也被强光照的。看不清眼前的东西。眼里只有白。炫目的白。就像突然间被人用闪光弹闪了眼睛。耳边还伴随着,由于强烈爆炸带来巨大的响动而产生的耳鸣声。 嗡嗡嗡嗡~林峰的是又一次被劲浪推开。飞出了数米远。狠狠地撞在地上。好在他运气够好。是撞在土地上而没有撞在断裂的树桩上。不然免不了要受重伤。 身体和地面剧烈的碰撞。再加上眼睛被炫目的白光散的一时间的失明。同时还有剧烈的不间断的耳鸣声在来脑中回荡。林峰此时此刻只想闭眼。躺在土地上不想起来。他也无法起来。他感觉自己所有的感官都失灵了。 嗡嗡嗡~嗡~随着耳鸣的慢慢消失。身体的第一个感官开始恢复。眼睛也慢慢的可以看清楚眼前的画面。眼前不再是只一片白。开始有了其他的颜色。身体受到了伤。不是很重。只是一时撞击。带来的不适应感觉。在休息过后随着视力和听力的恢复,身体也能动起来。 “哈~”林峰长吐了口气,先是翻了个身。由躺着变成侧躺。背部还是有些灼烧的痛感。应该是破皮了。 “嘶~哈~”破皮的灼烧感。破皮撞击的疼痛感要保持的久。 林峰缓缓的坐起身来。一眼就看到了。同样被气浪吹到自己身边的盔甲。林峰赶紧把盔甲拿过来,就往身上套。即使现在身体上的皮肤破皮了。他还是要第一时间把盔甲穿上。毕竟现在太危险了。什么都可能发生。多一层盔甲,多一个保障。即使再一次被气浪吹到地上。也能减轻一些撞击感。也能减少破皮的面积。 林峰坐起身后套完盔甲。第一眼看的就是千里云障毯的地方。他清楚的知道。刚刚对自己造成伤害的核心原因是什么。 刚刚的空中。就像有一颗小太阳。在云层里面爆炸。林峰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他的脑中已经有了画面。 他第一时间起来就想看看。结果如何。天空之间一片晴空,万里无云。是真真正正的万里无云。林峰从左边看到右边。一点白色都不曾出现在他的眼睛里面。只有晴空的蓝。无边无界的蓝。 千里云障毯呢?只要有千里云障毯在空中就不会缺少云朵的存在。可现在一片你也没看到。千里云障毯好像是消失了。 金乌呢?金乌也在空中不见踪影。 中年男子呢?这一个林峰倒是能找到。与其是说是林峰找到,不如说是中年男子。自己进了林峰的视野。中年男子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多了好几处破碎的衣服。长袍变成了短袍。长袖变成了短袖。本来还是随风舞动的长发。现在变成了杂草一般凌乱。 林峰的眼睛会看这一片区域寻找。中年男子则是亲身进入这一片区域。林峰远远的。听不清楚中年男子在那一边自言自语什么。 “他*的,这该死的鸟,这么蠢,宁愿死都不愿意把金丹交出来。真是有病。”中年男子在空中不断咒骂。常人说死者为大。可现在没有这种感觉。中年男子的口中只有不断的恨。即使金乌死了。 中年男子的手试着在空中抓握什么。半天没有任何的动静。空中什么也没有发生。“该死的,没收到金丹,还毁了我的千里云障毯。真是一只疯鸟,脑子真是有病。取个金丹又不要命,非要自爆把命送了。什么脑子!什么脑子!什么鸟脑子!”中年男子看来是气急败坏。在空中咒骂声不断。林峰只听清楚了他最后这几句不断重复的什么脑子。 见自己什么收获都没有。还落了一副狼狈模样。中年男子一气之下离开了这里。随着中年男子的消失,这一片空间只剩下林峰一个人了。满地残破树木和灰烬组成的地。如果有其他人看到一眼就知道。这里发生过了不得的事。 林峰又等了一会儿。原本寂静一片的区域,开始出现了第一声鸟鸣声。林峰吊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这一声鸟鸣声一听就不是金乌的声音。 少了那种昆仑玉碎,凤凰叫的王霸之气。一听就是田间野地里,麻雀那种四海杂鸟的叫声。 有了麻雀的叫声。他就能心安。麻雀在枝头上。看的可比他远。作为动物对危险的警觉性。也比人类来的更高。只要有这种人畜无害的动物出现在这附近。就证明这个地方的危险系数已经相对的降低了。 林峰摸摸索索的找到了自己掉了一地的装备。林峰摸摸索索的找到了自己掉了一地的装备。把这一切都收拾好了。才慢慢的向中心区域靠了过去。 他最先要去的就是金乌羽毛有可能落下的落点处。刚刚大战的时候,他的脑中可记得这么大概几个点。这几个点就是掉下来的羽毛的落点附近。他特地记的。记得非常深刻。即使是脑部受到了撞击。又有耳鸣扰乱思维,强光照眼。他依旧都还记得。 毕竟这可是跟他后半辈子幸福息息相关的事情。可不得记得牢固些。 第124章 翠玉冠 一路摸到的地方。路过的时候,还看到了那个。被大黑方块砸出来的深坑。足够林峰三五个高。就这一块区域以后可能就会形成一个天然的水潭。 已经到了羽毛落地点附近。林峰在附近小范围寻找了一下。按理说羽毛应该不会难找。金乌的翅膀这么大。他的羽按理说也不会太小。林峰虽然在远处看,但他预估那个羽毛起码有他半个长。可偏偏就是这个半个人长的羽毛。在这一片区域里面,却一根也没找到。 这一片区域里面连一个会闪光的东西都没有。那金乌的羽毛。就像是人参果一样。落地就不见踪影。可惜林峰没有。孙悟空那样的本事。没有办法把土地爷爷叫出来问问情况。 林峰可不死心。翻来覆去又找了一遍。林峰可不死心。翻来覆去又找了一遍。区越扩越大。甚至都趴在那个大黑坑的边上。冒着危险向下看了几眼。可依旧一无所获。他飞来横财的美梦泡汤了。 林峰立志把这一片区域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用自己的脚步丈量一遍。每多走一步就是多一份希望。即使不能找到金色的羽毛,他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区域里可能存在的。任何一个和刚才那场大战有关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他以往所不能触碰的。如今有机会接触,怎么有放过的道理。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但同样的,有很多机缘巧遇也会同时产生。就如同两个小孩争夺碗里的饭,在他们争夺的途中,掉落在地上的米饭,对蚂蚁来说那就是莫大的恩赐。 就这一块方圆的地方,林峰心中大概划定了区域,从东边开始一个扇形,每一寸土地,林峰都踏足过了,可最终一无所获。几颗长的稍微怪异一点的石头,林峰也没放过,都捡起来看了,可什么有价值的宝贝也没寻到。 东面完了南面,南面完了西面,林峰皆是一无所获。失望在心中绽放,在一瞬间,化成了口中的一句“他*的,真倒霉。” 对前三个区域已经没有一丝半点的留恋,最后投去注意目光的只剩最后一处北面。顺时针的终点。这一区没有了,就什么都没了。从始至终,这一片区域都不是他的首选,于刚刚的一场战斗而言,北面可以说是离的最远的。本来这一片区域林峰也分配的区域最小,他对这一块区域所抱有的期待也是最少得。 为了那个奄奄一息的梦想,即使抱有最少的希望也要去看个究竟。已经做好了找不到什么的准备。但他也没有就因为这样懈怠,所谓送佛送到西,自己前面已经用了这么多的心血,走的腿都酸了,还是得用心把这一片寻找完。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往往都是长辈口中的大道理。往往都是鸡汤文学的代表性言论,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句话确实有他的道理在里面。努力虽然不一定能得到回报,但确实能提高得到回报的概率。 林峰终于在一堆枯木之中。找到了一些和枯木混在一起的焦黑色肉块。两者之间颜色是何其的相似。又因为混在一起。林峰当然不易察觉。 林峰可不确定这一堆碎肉究竟是什么动物的尸体。不知道这究竟是金乌第一次落地,把这一片区域清空时候的受害者。还是从金乌身上掉下来的肉块。 这一堆碎肉并没有组成什么形状。也没有一个大概的轮廓,看不出是什么动物。应该不是金乌落地的受害者。那这一堆碎喽就有可能是来自于金乌本身。 可是金屋在空中时候应该是自爆身亡。引爆了自己的金丹。尸体应该荡然无存。毕竟林峰他抬眼看空中。连一点气化的状态都不曾看到。显然空中的金乌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化作了肉眼瞧不见的尘埃也不一定。 那这一小堆碎肉又是从何而来?林峰思索着脑中所有的画面。都想不到有哪一处战斗情景会产生这样碎肉的情况。靠过去。用手挑了一挑,翻看一下。虽然说肉看起来焦黑。但是毕竟还是表面。林峰拿出自己上次回城从唐旭那里顺来的小匕首。切开焦黑的部分翻看了一下。这肉纹理和形状在他眼中看来,更像是他吃过的鸡肉。心中大致笃定这应该就是金乌掉下来了战利品。毕竟金乌虽然在大但它毕竟也是鸟,和鸡同属一类。还是有些不确定,不敢用手去碰。想着最后只能用匕首在旁边的枯木上。挖出几根木棍。把肉一个个串好带着回去。毕竟如果这真是金乌的肉。这也算是宝贝。 这片区域里除了这一些东西再没有什么特别的。林峰收拾收拾踏上回家的路。 苍天会眷顾可怜人。老天非常怜惜他。经过辛苦劳作只得到这样一点点的成果。在他回家的路上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 才出这片区域。就到树林边上。突然间看见是树顶一处光芒闪烁。像是反光的感觉。一下就吸引到了林峰。 林峰立刻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靠近那里瞧瞧。树上的亮点。好像随风摆动。应该是挂在树上的某样东西。林峰心中不免得有些好奇。走到树的旁边。离得近了,抬头才能看清楚这个东西。 好哇,好哇!这才真是个宝贝。这才是能发家致富的宝贝!林峰兴奋不已,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树。爬树这一门功夫。他可以说是从小练到大。也算是他的一个寻常的技能。不多时就到了树上。很快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是一顶镶着金边的翠玉冠。又是金又是玉的,定然价格不菲。能在这个地方出现。显然这个东西只可能属于一个人。就是刚刚的中年男子。又想到中年男子他的头发刚刚随风飘舞。而一开始见到中年男人的时候,他的头发可是整整齐齐。林峰立刻知道了是什么时候,这顶冠给掉了。 第125章 活宝贝 就是中年男子第一次用出赤边三首金乌弓的时候。没想到这一点翠玉发冠居然被吹到这么远的地方。难怪刚刚在那一片区域都没有找到。原来不在地上,是在树上。 不过林峰拿了这一顶翠玉发冠,心里却有一些发毛。他是想要宝贝。这顶翠玉发冠也确实是个宝贝。就算没有什么特殊的功能,但就这个品相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更何况又是预制品,还镶着金。价格肯定不会低。仙人的东西哪能差呢? 林峰站在树下,拿着发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人常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捡到了宝贝,也要看宝贝的主人。这宝贝的主人。可是中年男人这样的大高手,要是他突然回过头来寻找自己的发冠,可这一顶发冠又被林峰带走。他要找不到,岂不是得迁怒于林峰?明明自己是捡到了。可是没有拾金不昧,物归原主。性质反倒还变得有些像偷的感觉。到时候解释起来。也不好说。真惹的仙人动怒。把他宰了。为这个玩意丢了命。岂不是更亏? 可是林峰转念一下。中年男子既然披头散发的,直接就离开了这个地方。显然是对这一顶发冠一点都不在意。那自己这只能算是捡别人不要的东西。这不是废物利用的好事吗?自己还做了好人呢。 虽然有这个念头,想归是这么想,但林峰觉得还是在此地等等吧。真要是宝贝的主人追了回来。自己也好说。找到了宝贝。在这里等着物归原主。到时候说不定仙人一高兴还赏他一些东西,岂不美哉? 主要是他也不敢跑。因为他不确定这一点发冠有没有什么带定位的功能。他还是怕被人寻上来。等就等吧。时间就差不多定在正午。离现在也有一个时辰多。一个时辰了还不回来找,显然是不重要的东西。那这样这东西他收了也稍微心安一点。就等正午吧,他也好回去吃饭。 将来一顶金边翠玉发冠好端端的放在地上,太阳就在头上不断的移动。虽然肉眼看着并不明显,但是金边翠玉发冠的影子却能清清楚楚的反映出时间的变化。影子一点点的一点点的缩短。直到最终和发冠合到一点,预示着正午的正式到来。 林峰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确实强如中年男子。这样的存在。又何必去在乎一顶金边翠玉发冠,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庸俗的东西。除非说这顶发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不然完全没有再来找的必要。 走了,走了,回家喽。林峰心情不错。今天收获颇丰。自己的钱包从此要进入了新的篇章。这顶金边翠玉发冠真卖出去的话,可是他几年都赚不来的钱。 回到了地方。龙猪还在睡大觉。林峰把东西一放,金边翠玉发冠他可得好好的收入房中。手里头没有红布包裹。只能是用一个缸套一个缸。将金边翠玉发冠给收藏好。其实林峰完全是多此一举。这山上除了他和一匹马。还有一头猪外。大概率是没有其他的东西见过这一顶金边翠玉发冠。 林峰把龙猪叫了起来,金边翠玉发冠得事情解决了,他就来解决一下这一堆焦黑碎肉的事情。 “龙猪,起来,起来!快起来看一下。这些东西能不能吃?”龙猪毕竟在野外生存的比较久。对野味的了解。应该会比林峰多很多。 龙猪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嘴里哼唧了几声。不过却没有什么怨言。因为听到了吃这一个字。它的态度好多了。可没有什么起床气。 龙猪的身体还是不能大范围动弹,林峰把这一堆焦黑碎肉。扔进了马厩里面。让龙猪近距离检查检查。林峰虽然自己也不愿意进去这臭烘烘的地方,但是事关重大,林峰还是勉强自己进去了。 龙猪斜着眼睛打量着这一堆肉。传声来说,“这一大堆黑不拉几的,你叫我怎么看的出来?你能不能处理一下?就看到一片黑。” 林峰谦逊受教。拿出匕首。把烤焦的地方该刮的都刮一刮。实在没办法了的地方,就切除掉。处理一下,这块肉的一面也变得干干净净。 林峰处理的时候,感觉出这块肉有一些异样。这块肉要他说起来是有温度的。它的温度不是刚宰杀下来动物身上那种体温的温度。而是那种有些发烫的温度。林峰的手碰到的时候虽然说可以忍耐,但是也没办法长时间的停留。 不应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就算金乌的体温再高,今天的温度再高。就算是这块肉是被烤熟的肉。但是从刚才到现在。过的也快两个时辰多。你说这些温度都应该退了。现在这一块肉应该回到常温的状态。可结果却不是这样。也是今天温度不低。不然林峰觉得这块肉应该还会冒着热气。他心里有个想法,更加的笃定。这就是金乌的肉。 龙猪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一块肉。对于吃的东西他是非常上心的。把猪头凑近了看。它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得出的和林峰是差不多的结论。“这是鸡还是鸟的肉?” 林峰听了他这一句废话。心里可不高兴。白让自己在猪圈里面待了这么久。就讲出这样一句废话。没好气的回了龙猪一句。“鸟的肉,一只大鸟的肉。” 龙猪给了个肯定的眼神,虽然说它有觉察出这块肉应该有一些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食欲大过了理智。对林峰说,“鸟的肉啊,大不大没什么关系。应该是能吃的。你先切一小块来,我尝尝。” 有人愿意给他做试毒的。林峰当然不会介意。更何况他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龙猪嘛,毕竟是野生动物。肠胃啊,身体啊各方面。肯定还是比林峰这个没修炼过的瘦弱人类好多了的。即使龙猪现在受伤,但这一块功能应该影响不大。 林峰掏出匕首。切了一小块。扔在龙猪面前。 第126章 试吃 至于为什么没有亲自喂龙猪吃,一是林峰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他可不想和这头死猪有什么太亲密的动作。即使是主人喂狗这样的动作他也不愿意。林峰更多的还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养猪人的身份去看待他和龙猪的关系。 第二点也是因为即使是切下来的这一小块肉也非常的烫。林峰没有办法长时间的拿在手里。他有一种感觉。这个肉拿在手里越久。温度就会越高。 龙猪可是完全没有在乎这一些。是它现在最喜欢的一件事情。一口就炫进了嘴里,丝毫不带犹豫。只是最开始有一点烫嘴。躺着他一张猪嘴。七扭,八扭,但还是把肉咽进肚子里。由于肉太过滚烫,虽然它的猪嘴对温度的承受能力还算比较高。但它依旧没有办法细细的品味这块肉的味道。 一张猪嘴。不断的张开,闭合,张开,闭合。传进林峰脑中的声音。只有一个字,“烫,烫,烫,烫。” 林峰哈哈大笑。这个场面。是他预料之中的场面。他心里就等着看这个场面。笑嘻嘻的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哟~” 可林峰话音刚落。脑中烫烫烫烫的声音就听不到。转又传来了只有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凄厉又痛苦。显然是受尽了折磨。伴随着叫声传来了非常大的动静。林峰骤然转身。看到身后的龙猪已经在地上打滚。就他这样一副残破的身躯。能把翻滚的频率提高到这个速度。很显然是痛的非常难受。 龙猪整出来的动静可不小。林峰赶紧退出了猪圈。免得被龙猪波及了。龙猪的体型可不小。要是一不小心被它压到踹到,但就靠这个体重。林峰也吃不消。所以我们从中得出一个结论。和胖子打架。是会吃亏的。打架之前还是得先看看自己和对方是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龙猪闹出了这样的动静。林峰多担心被他作为猪圈的马厩。会不会就此坍塌,那到时候可得花一天再出来修修补补。 说到马厩他就想起了马儿。自己确实是太过头了。太懒过头了。到现在都没有给马儿一个新家。心里还有着等龙猪好了。再到马儿住进去。免得到时候盖了件新的浪费了。真是可怜的马儿。好在这几天没有下雨。夜里天气也不会太凉。 里头的动静终于停了,龙猪总算是闹腾完了。还好这一间马厩没有塌了。给他省了些事。林峰贴近了看。以往总是死猪死猪的骂。这下龙猪还真成一头死猪。 “嘿,死猪,怎么样?”林峰的语气里可没有半点的关心。 沉默了一会儿。龙猪居然还回他的话了,看来对他造成的伤害应该不是特别的大。“不怎么样。感觉要死了。胃里烧的难受。全身像要被煮熟了一样。” “煮熟了?煮熟了好啊。这样正好拿来吃了。省的我再煮一遍。”林峰戏谑道。 “你他*,你真的是一点良心都没有。我们这么熟了。你好意思下口。你吃的安心吗?”龙猪对林峰道德谴责。 “安心,安心,怎么不安心?吃你不就跟吃头猪一个意思。”林峰还在那嘿嘿的笑。 “真是看错你了。我还死不了。”龙猪急忙澄清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还真担心林峰把他杀了吃了。 听出了龙猪语气中的害怕,林峰笑嘻嘻的安慰它,“算了算了,我不会吃你,你的肉猪骚味太重了。”龙猪没有回林峰的话,林峰又接着问,问重点,“现在怎么样?身体有什么感觉?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除了热之外不舒服的地方?” 龙猪沉默了好一段时间。应该也是在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态度还挺严谨。慢悠悠的回,有气无力的,“我现在还觉得全身都在发烫。有一股很强的热气。在我身体乱冲。我用我仅有的真气压住了他们。现在感觉自己浑身无力。身体里的真气空空荡荡的。这次完全是副作用。我感觉我受伤更严重。现在还多了个热症,太难受了。” 林峰思索了一下。看来这些东西吃不得。果然来路不明的东西。确实是不能乱放进嘴里。“那既然吃不了。这些东西我就扔了吧。” “扔?!不能扔!”龙猪突然间极快的传声给林峰,阻止了林峰扔的这个念头。 “不能让你吃啊,又吃不了,留它干什么?” “不能扔,不能扔。我吃不了,不代表你吃不了。这可是好东西呀!” “好东西,好你个大头鬼,我看你都快死了,还好东西。”林峰啐了龙猪一嘴。他心里觉得龙猪是受了苦。不高兴也想让自己受一下苦。和他同苦共苦。就像是你那个吃了酸葡萄的兄弟。永远都会装出一副好吃的表情,骗你来吃酸葡萄。这头骚猪真是一副坏心肠。 “真是好东西,我不骗你。虽然是有一些痛苦,但是忍一忍。它的作用很大的。”龙猪苦口婆心。 林峰立马就抓住了龙猪话语中的漏洞。“骗,还在骗。不知道是谁刚刚说,完全是副作用,吃了之后受伤更重了。” 龙猪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这两句确实是它的原话,确实没错,林峰记忆很好。但即使这样它也必须挽回,“是我说的。但是这情况不一样。我这是受了伤。你不一样,你浑身都还好好的。” “不受伤就能吃?”林峰不解的问。龙猪确实抓到了。一个林峰和他的不同点。这个点确实也是有一点点说服力。 “能吃。”龙猪斩钉截铁。 “狗屁!”林峰骂的也斩钉截铁。“你刚才不是说了。热气在你身体里面乱窜。你是用真气才压下来的。我才刚开始修炼。能有多少真气?我能压的下来它,怕不是热气在我身体里乱穿,穿着穿着我就死了。”林峰可不给他好脸色。这头死猪是在搞什么?要自己的命啊。太阴险毒辣。这哪是酸葡萄啊,这明明就是毒葡萄。 第127章 灼烧 “哎呦喂,呀!林哥呀,我是真的没有骗你。你要是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还得要人照顾。你要是没了,我还能指望外面那匹马来照顾我?”龙猪说的非常委屈,也非常诚恳。好在他和林峰之间的传声马儿听不见。要是他妈听见了这头猪占了自己的地盘。还说自己的坏话。不得过去用龙猪现在最怕的蹄子踩死它。 “行行行,你说,我倒是看看你还能放出什么屁来。”林峰觉得龙猪说的也有点道理。龙猪确实没理由害自己。就姑且听听看。这头骚猪还有什么真知灼见。 “好,你听我说,我们一点一点来分析。”林峰没想到是头猪,说起话来还挺有条理。还要分一点一点来说。 “首先就是你最关心的。热气乱窜的问题。热气确实是会在身体里面乱窜。这也只能去用真气压它没有错。但是我受伤了。现在身体里真气的含量虽然因为底子好比你现在高一些。但也没有高多少。我能用真气压得住,你也完全能用真气压得住。” “嗯~”林峰点了点头。龙猪说到现在逻辑都没什么问题。还算是能说服他。“继续。” “压的了一次。主要的问题在第二次。我现在身体在恢复阶段。我的真气每天都要用来恢复身体。所以我第二次的量是不够的。但是你不一样,你不需要用真气来恢复身体。所以每一次都可以是满载状态的。没错吧。”龙猪问了林峰,时不时的让别人回答一下问题。有参与感。更容易让对方认可自己所说的话。在一次次的参与回答确认中。也能巩固认同感。 “嗯,没错。”林峰表示同意。 “然后就是这个肉的作用。这也是重要的点。它虽然会带来痛苦,但它确实是不可多得的锻体好物。我的身体已经是受过锻体了。并且我现在又受伤。再锻体对我只有副作用,没有正作用。但是你不一样。这些东西正是你锻体需要的。对你的帮助会比较大。即使它数量不多。” 林峰点了点头,没想到龙猪这样为自己着想。同时也没想到自己带回来的东西。居然有意外之喜。要不是心里有嫌弃,他都想过去亲一口那个猪头。 林峰把肉拿到外头来,他现在就想要试一试。他迫不及待。但他还是谨慎的问了一下自己的猪师傅。现在对猪师傅更加认可了。“老猪,我吃多少量?要不要煮熟?” “是刚才跟我那一块差不多大小了。比那一块稍微再大个一半就行。吃生的,一定要吃生的。”龙猪嘱咐林峰,林峰照办了。好在是这一张猪脸看不到什么表情。不然林峰就会从这张猪脸上看到一个奸诈的微笑。 龙猪也不是没有报复心理。虽然他心里确实还是为林峰好。主要的原因在于林峰要是变强了他能指使林峰干的事情就更多了。他还有些事情需要林峰帮忙。现在的林峰太弱了。这些事情需要林峰变强一点。所以这个用量上龙猪没有隐瞒。至于这个吃生的还是吃熟的?龙猪倒是有了自己的小心思。熟的确实是会比生的。效益稍微差一点。这是肯定的。毕竟被自然的力量破坏掉了一点东西。但是对于金乌这样级别的动物的肉,生的和熟的。效果其实差的并不是很大。微乎其微要真忽略不计也是可以的。所以吃生的跟吃熟的都没有差。至于龙猪为什么要零封吃生的?其实就是想耍一耍林峰。恶心林峰一下。 林峰切了差不多的量。一口吃进嘴里。肉是滚烫的。林峰本来不敢在嘴里多停留。但是肉的体积对他这张小嘴来讲确实是大了点。毕竟他没有一张又长又宽的猪嘴。所以他分成了三块,吞咽了三次。每一次都有一股血腥的生肉味,带着滚烫。由他的口腔滑过他的喉咙,进到他的胃里。这种感觉是真的恶心。单单就是这股生肉味。都让他想吐。毕竟他是人类。茹毛饮血这种事情。还是太过挑战心理极限。不过他这个恶心痛苦的表情,龙猪看了却是非常高兴。 带来的体验是直观的。从第一口放入嘴中的时候,就能感受到肉的滚烫。随后进到胃里像火烧一样的难受。如同吞了一块烧红的炭。 以胃部为起点。一股热量开始以为胃部圆心向身体各处散发。每一个角落。都能看到这一股热量。一股热流顺着身体的每一条血管流遍了全身。在每一个重要的器官停留的时间。会比身体其他部分来的更久。 再然后由内向外皮肤也有一股不可名状的灼烧感。林峰仿佛感觉自己被投入滚烫的开水之中。慢慢蒸煮。而身体的血液跟随着开水的滚烫。也不断升温,内也在烧,外也在烧。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峰感觉自己的每条血管,每条经脉。每个部分因为这一股灼烧感让他感受的更加清晰。 他可以闭着眼睛就知道身体的哪一处是哪一处。甚至能知道一个轮廓。他有清楚的感知。这个东西在他的身体里面占据一个巨大的范围。林峰调动了真气。在身体各处游走。可是他的真气微乎其微。他只能用这一些。数量不多的真气。把自己整颗心脏包裹起来。心脏是重中之重。只要护好这个部分。一切其他的都还好说。 另一部分的真气基本都在手上。这段时间这是他主要修炼的两个部位。但是手可以说并不是这么重要。硬扛这一份灼烧感问题不大。林峰选择把这一部分的真气调动到脑部。先把心脏和脑部这两个主要的地方护好。 煎熬一分一秒的持续着。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温度也开始慢慢下降。“呼~”灼烧感慢慢的退去。经过这一段漫长的考验,林峰全身是轻松,虽然是一股虚脱感,但是却让他感到非常的舒适。有一种要进入贤者模式的感觉。 第128章 苏望 身体的四肢。五官,五脏六腑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就像是一颗原本被膨胀到极限的气球。突然释放。那种紧绷的感觉一下消失所带来的快感。 外界的温度再不会对他产生任何的影响。如果有其他人在旁边观望,可以看到林峰现在身上还冒着蒸腾热气。 林峰在地上继续休息了以后。一直到自己身体的体温。开始恢复正常。才站起身来。把自己已经湿透的衣服脱掉。轻薄的衣裳,时刻都可以拧出水来。所幸今天天气不是很热。脱了衣服。也不需要再找其他衣服穿上。就这样光着身子就行。 去房中舀了一瓢水喝。水都从身体里被蒸发走了。口渴的感觉自然就上来了。完后去找龙猪 “老猪啊,怎么感觉不太一样?” “什么不太一样?!” “这衣服怎么都没有脏啊?”林峰拿着衣服在那里摆弄。明明衣服上已经有他躺在地上时候沾上的污渍。可他却在睁眼说瞎话。 “你在说什么东西?”龙猪被林峰给问懵了。 “都说是洗髓伐骨。我听人讲洗髓伐骨之后都会从身体里排出一些。是身体中的毒素啊杂质啊。经常会是一些黑漆麻物的东西。可是我看我衣服上什么都没有啊。”林峰还在那里翻看着衣服。想着要找出点什么。时不时也看看自己的手臂。胸前。一点他想要的黑色污渍都没有。只不过还有些汗水。 “洗髓伐骨。什么洗髓伐骨?你这就是一个锻体的效果。” “锻体和洗髓伐骨不一样吗?”林峰问。这一些东西他是真的不懂。 “当然不一样啦。听名字就不一样。你看看洗髓伐骨,是骨头。锻体,那是肉体,是肉。不一样的。这两种东西。效果不同。同样的承受的痛苦也不一样。所需要的材料也不一样。就你搞来了这一点肉。虽然说是上品,但是达不到那个效果。有锻体的效果就不错了,好好珍惜吧。说不定你多吃一点。也能有一点点的洗髓伐骨的效果。”龙猪好好的和林峰解释了一下。 “那我还要吃多久?”对于这个结果林峰有些失望。 “吃吧,吃到全部吃完为止。” “那我可以一天之内把它吃完吧?”林峰有一些急功近利。 “你要是觉得自己身体扛得住一天之内吃完也行。但是你要是想寻死,我可拦不住你。”龙猪说完倒头就睡,显然它完全不担心。林峰会犯蠢。 “唉~”林峰叹了口气,无奈的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打算晚上身体恢复了,再来一块。一天两块的话,锻体的进程也比较快一点。 林峰的伤心地,平城里。 苏家的大宅院里。堂里面坐满了人。有苏家的长辈,也有苏家的子弟。还有一些客卿幕僚。都在这里齐聚一堂。商讨大事。 首座上苏将军。威风凛凛的坐在那里。即使没穿盔甲,他身上的气势也不容小觑。坐着的基本都是苏家的长辈和客卿幕僚们。小辈们基本都站在长辈的身后。他们的辈分不配为他们安排椅子。即使是上首的苏将军,他的三个儿子也不例外。依次并排的站在他的身后,也没有椅子可以坐。 在苏将军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你没有拆封的信。说是没拆封,其实不然。封口处很显然是被人打开之后,又重新盖上。 苏将军拿起信封。对着下方一众人说道。“今天请诸位来。有大事商讨。事就在此信当中。我请小儿。念给诸位听。” 苏将军这一番话说完更是确定了他已经看过信里内容的事实。苏将军把信交给站在他身后的大儿子。苏老大接过信封。在众人面前打开拿出性子。高声清澈的念给大家听。下方的一众人表情凝重。听得非常仔细。生怕漏过每一个字,越听表情越是古怪。眉头愈发凝重。 “如何?”苏将军发话了,苏老大。听到了父亲在身后发话。也不能继续站在这个位置挡住父亲和其他人的眼神交会。立刻又退回了属于他的位置。 有的时候在会议上即使有人不发表言论,但从他的眼神中也能知道他心中的答案。所以开会的时候,领导并不能忽略每一个细节。即使是其中一个下属的眼神也需要细细体会。当然这建立在领导需要知道下属的意见。愿意了解下属的意见。 “嗯~”一众人等。就在那边回头顾盼。沉吟作态,没有一个人说出一句话来。很显然大家都在等一只出头鸟。没有人知道自己说的合不合苏将军的心意。都在等有人说出意见之后,得到反馈。他们再选择附和或是驳斥。 苏将军也是老江湖了。他当然知道这样的情况会出现,他事先不是没有预料到。越是这样的情况其实更需要领导点名。点名一个相对德高望重的人来回答。同时又不能表达自己的态度。“望叔,你觉得如何?有什么想法?都说说看。”苏将军点了一个老头的名。这位老者是他的叔叔。姓苏,单名一个望字。辈分很高。应该在家。地位不低。是个能讲话的人。 望叔还在思考。并不是所有人都才思敏捷。人常说房谋杜断。房玄龄想事情可以想的很广很深。但是却没有像杜如晦那样当下立刻给出意见的决心。望叔就是房玄龄一样性格的人物。他心里已经有了几个方案。却没有给出哪怕一个。所以苏将军才让他有什么想法都说说看。他想听他的每一个方案。 “阿官,这是哪里来的消息?”望叔开口询问。在他讲方案之前,他需要了解一些信息。这一些信息有可能改变他方案中的细节。他可以直接称呼苏将军的名字。即使他的职位更低,但是他的辈分在那。今天哪怕他是一个种田的老翁,他也会这样叫苏官。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在这家里。他们就是家人,不是上下级。 第129章 方案 “京里传来的消息。望叔。”苏官如实的回答了问题。 “果然。”望叔应了一声,立刻和身边的老头交流了一下。老头应该是望叔这个房玄龄的杜如晦,两人交谈的好一阵子。看起来是那个老头。帮望叔拍板了其中一个方案。望叔又想了想,只一会儿就开口说,“阿官,既然京里头特意传消息来说了。这件事情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了。”望叔边说边对苏官摇了摇头。 苏官听了,嗯了一声,也不发表什么言论。托着下巴。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在认真思考望叔的话,议事堂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只剩下望叔和老头还在小声讨论。 “还有其他人有什么想法吗?”苏官打破了这一片沉寂。虽然他的话表现出来不过是想多听听意见。多听一些想法。可从背后透露出来的意思,明显带有着对望叔的方案并不是百分之一百的认可。 有了老大给的方向。下头那一群没有主见,见风使舵的家伙。就有了方向。立刻就有人迎着风口要上。“我觉得我们就该掺和进去。这事情本来就跟我没有关系。不掺和进去事情也会找到我们。与其不如被人追上门。倒不如我们先打上门。早早晚都会压到我们头上。我们不掺和也得掺和。” 说这话的是个和苏官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子。此刻他的锐意进取倒像是和那边老年派的望叔形成鲜明对比。 有了另一条新思路。自然立刻拉起了一排战队的。大堂里立刻分成了两派。一派人马是以望叔和老头为首的保守派,另一派人马就是以中年男子为主导的激进派。很巧的是。两边站队的人。都和各自领头的年纪大概相仿。看起来更像是新旧之争。两派各执意见争论不休。一时间大堂里闹哄哄的。再没有刚才沉寂的气氛。反倒还更像辩论会。两派之间也不再是讨论问题的状态。而是在互相攻击对方方案中的缺点。 苏官就坐在上位看。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不怕吵。他不怕两边人吵起来。他怕的就是两边人吵不起来。沟通才能解决问题。吵架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沟通。 两边什么都不说。连个方案都没有。两边吵起来之后,互相指责对方方案中的缺点。这样子反倒让苏官更加清晰。更能权衡利弊。找到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 大堂之中的年轻派,也就是除了中年和老年之外的人。那一群没有椅子坐的人。基本都没有表态。只有几个有参与到这一场争论之中。大部分人基本都是站在椅子后面看着。时不时和身边的同伴交流两句。他们没有站队。要说他们自成一派的话,也只能是中立派。 苏官就任由他们吵,吵到了差不多的程度。两边基本已经不再讨论方案的事情。不再讨论方案的缺点,而是开始攻击人的缺点的时候。苏官知道。时机到了。是该让两边停下来的时候,因为接下来的争论就会毫无意义。只不过只是简单的人身攻击吧。照这样发展下去,反而会让内部变得不团结。就此打住。 “好了。夜都深了。今天就到这吧。我再想想。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吧。”苏官出声,下了休战符。但也不能就这样让大家走了。省的心里憋着气。“诸位的意见我都记到心里了。我考虑考虑再给大家答复。厨房准备了夜汤。都喝一口再去睡吧。” 说完,汤就端了上来。温度适中。不会烫嘴。有了东西。堵住他们的嘴。吵架声就没有了。喝汤的时候,大家偶尔对汤聊上两句。气氛也变得缓和了。 喝完汤。所有人都各自回去。大堂之中只留下苏官和他的三个儿子。 “你们怎么看?”苏官没有转头,手中打量着信。问这三个儿子的意见。他既然已经都听过老年派的意见,也听过中年派的意见。当然还是得听听他们这一群少年派的意见。他的三个儿子。也可以算是少年派里面的代表人物。也有一些自己的主见。作为自己的儿子,他想也不需要阿谀奉承自己。或许能更好的表达心里的意见。 “父亲,我同意望叔公的看法。我们还是不要掺和进去比较好。”苏老大率先发言。他作为老大先做个表率也是对的。 不过他的弟弟可不一定都跟着哥哥走。在苏老大说完之后,苏老三紧跟着说。“不能,不能,不能。老哥,你怎么跟他们一样老套。不争不抢就得受人欺负。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要我说就得搞。狠狠的搞。免得被人骑在头上拉屎拉尿,惹了一身骚,还得自己回家换衣服。”苏老三可是一个动不动就烧人屋子的魔头。林峰的小房子可是毁在他的手里。这家伙显然就是一个锐意进取派,不带一丝一毫的偏差。这么激进的人口舌也不太干净。不过好在他在公共场合还会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不过在家里就完全放开。 苏老大听了有些皱眉。皱眉不是因为弟弟和自己有不同的意见。而是因为对他这个弟弟的素质他不敢恭维。苏官的三个儿子中的两个。也因为年龄大小的关系。分成了老年派和中年派。刚好就是一大一小。 “你呢?”苏官出声,显然就是在问苏老二。 “父亲我不知道。我觉得都行。”老二一直都是这个性格。什么他都可以。 “行吧。你们也去睡吧。”苏官明显对自己二儿子的性格非常了解。对他的回答也没有抱有任何的期待。大概只是作为一个父亲。对三个儿子不能偏心罢了。所以才多问了一句老二。 “是。”老三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被老大拉住了。三个人一起退出了议事堂。即使意见相左,三个人也都是兄有弟功。毕竟上头有父亲压着。只不过本身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差。 第130章 去京城 三个小子有说有笑的。讨论着回去了。到了岔路口,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 议事堂里,苏官扶着额头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抬头望了一眼这亮堂堂的地方,叫来了下人把所有房中的晶石都给熄灭了。下人一点也不意外的依照命令行事。他们再熟悉不过自己老爷的决定。 整个房间。没有一丝一毫的亮光。其中一个下人把窗户推开了一扇。而后所有的下人都退了出去。黑漆漆的房间里。苏官没有离开。他有时候想一些重大事情的时候,就喜欢在这样的环境里。瞟了一眼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轻微的呼吸声。他整个人融入了黑暗之中。 老爹和兄长们焦头烂额。可这些事情都不关苏楚楚的事。她就在自己的闺房里。没有人会因为这种事情来叫她。她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离开自己的闺房。 男人在讨论家国大事的时候,从来都很少邀请女人参与,即使女人也是这个家这个国中的一份子。 都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可商女又去哪里能知道亡国的恨,他们又能以什么样的权利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得知这个消息?他们作为漫不起眼的尘埃。即使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下一个朝代为了三餐的饱饭。即使不去唱后庭花,也要去唱一首茉莉花。又何苦因为这些?去做上这样一句传唱千年的诗句来羞辱她们呢。 苏楚楚的闺房不同寻常小女孩的绣房,屋子的深和宽倒是一处没有落下,相较小门小户,那就显得气派了。一入了房间,就觉得空荡荡的阔。倒不是真的因为房间有多大,该是因为房间主人回来居住的少,没添办些家具装饰,整个房里才显现的空。不曾瞧见插着花的瓶,也不曾瞧见盖了布的桌,一切都如同打有这宅子起就有的房间,一直闲置的模样。可算时间,苏楚楚也回来了些时日了,房间依旧没有添些,多半还是因为作为房间主人的她的缘故。 横窗前摆了张漆木长案,长案上只用了不到一半,到了这一半,才有了些女孩子家家的气息。多了些珠宝首饰,胭脂香料,女孩就坐在案前摆弄。一样样的过,没有一样戴在身上,都只是比比看看。口中嘀咕着,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手中攥着一把簪子,在指尖晃晃。 议事堂已经闭了灯,苏官出了大堂的门,也不需要再叫人来把灯熄了。至于那开着的窗,全当是通风。又不是什么下雨刮风的天。开着无差。 苏官转步来到了苏楚楚这。这地方他可是少来。自从有这个女儿开始,这个地方他踏进来次数屈指可数。有部分原因是因为确实苏楚楚在这住的时间也少。但另一部分的原因苏官不说旁人也无法得知。 才进来,还不等苏官开口,眼尖的丫鬟就迎了上来,施身喊了声苏老爷。苏官点了头,看二楼窗还亮着光,对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这么眼尖,也是个察言观色的主,一看也知道什么意思,自开口答,“回老爷话,小姐还未睡,正在楼上看书。” 不过是多余的一问。点着灯呢。怎么可能就睡了。不过自己丫头的性子,苏官虽然接触的少,但要他信自己女儿能安安静静的在楼上看书。不如要他相信现在挂在天上的不是月亮是太阳。他这无声的一问,也是要借着丫鬟的口,告诉自己的女儿自己来了。好让她做着些准备。免得等等荒唐了事。 也不知为什么大户人家的每个小院都配了石头桌椅。也可能是有需求,也可能是标准配置。苏官坐在园中,丫鬟上楼去把人叫,苏官无心瞧着园中,月光下撤,竹影摇晃在小桌面上,时时掠过他的脸,苏官才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怎么布置了一院子的竹,连朵花也没有,多了书生气,却少了女人味。哪像一般小姐的园子。赶明儿也该是叫人来布置布置。 苏楚楚下了楼,没做些什么,下来的也快。苏官在园中没有久等,苏楚楚先问了阿爹的好,好在圆桌子的石凳没有宾主之分,没有对着坐,就在苏官侧边坐下。苏官可是稀客,父亲来了自己的院子,苏楚楚也不知道此刻谁应该是主,谁应该是客。只静静坐着,连茶水也没叫。还是丫鬟机灵,端了茶水来就走了,不然二人连水都免了,好在都没开口,不然得干舌头聊。 苏楚楚一向活泼耐不住性子,可在老爹面前,倒是可以收的住,要学会不会话,这时候她就会了。闭口一言不发。苏官喝了茶水道,“看书呢?”苏楚楚一愣神,翻过来才想应该是丫鬟给自己打的掩护,轻声嗯了一声,马上在心中想着书名,免得父亲问起,说不出来。可搜肠刮肚,才想起几本话本上不来台面。还不等她想着书名,苏官又问,“回来多久了?”这问苏楚楚哪里能答,她没记过时日,考书不会,考时间她也不会,只能应声大概一二月吧。苏官又问些平日繁琐事,做些什么,虽就只是一问一答,却也有个话聊,不显得空。 七绕八绕终于是切到了点上,苏官问,“你去过京城吗?” 苏楚楚从来也只是师门和家,她去过的城也不过是回家的路。京城这么远道的地方。她没去过。“没有。”苏楚楚回答的干脆。 “要去看看吗?”苏官问。 京城繁华的地方,是国的中心,是天下的中心。要说心里没有想去见识一下的心情,那是瞎话。可都出门的少,也没什么机会,就这样,给添了几分想去。 “能去吗?”苏楚楚问。老爹这样问起来。应该是有了打算。京城之行应该已经是有了准备。只是能不能带上自己的问题。过来只是问问自己去或者不去的意愿。 “能。怎么不能。”苏官应了。 第131章 旧时簪 不大不小的好消息,苏楚楚当然应了愿意,谢了苏官。 苏楚楚正要往下问些什么,苏官已经站了起来。虽不曾说过要走,意图却也明显。父亲站起了身,女儿也不便坐着,走也走吧,起身送送。 “夜里就把东西收拾一下吧。明日就出发吧。”苏官起身说。 “明日出发?这么赶?”时间安排的急促,苏楚楚有些意外。 “明日往京城送些东西,拖不得,望叔带队。你一起跟着。” “急事?那带着我不就慢了?要我乘车还是骑马?”苏楚楚心里疑问,又是拖不得的急事,又要带着自己。带着自己如果乘着车,那必然慢了。如果自己骑马哪还快些,可父亲一向要她在外要有个形象,怎么会容许骑马呢? “骑马。”苏官应答,显然事先也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骑马?难得的父亲要让自己骑马。苏楚楚她其实是喜欢骑马的,她可不喜欢坐在马车里被人一路颠簸到地点。比起车里的颠簸,她更喜欢马背上的颠簸。 虽说有些疑惑,但心里窃喜。难得的出游好机会。兴许是父亲放纵自己一回。反正出了这个城也没人认识她。可能是要在城里保持好形象,出了这个城就不用了吧。不过还有望叔公在,也不知道他会管自己到什么地步。 “到了京城里头。都跟着你叔公。你叔公会带你去找我的一个好朋友。如果人家留你住你就在他家住。你叔公要处理一些事情,就不在他家住。如有碰到什么事情,直接和他们家里人说就行。不用再特地找你叔公了。”苏官接着说。 “叔公要处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住他们家。”苏楚楚关心问一句。更多的不是对叔公这一把老骨头的关心,而是好奇。 “你叔公办事出出入入,住人家不方便。”苏官绕过关键问题,显然是不愿意在这上面多说。“去了人家家里,可不比自己家,言行举止要多注意。收拾东西去吧。”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苏官也已经到了小院门,找个由头把苏楚楚遣了回头,没要她再送,同时也是怕苏楚楚多问。 苏官一转出了小院门,就在门口遇到了在外头候着的丫鬟,将她叫到身边来。指着园中一片一片的竹。只说了一句。“明日叫人来添种些花。” 苏楚楚在自己的收拾东西。她从来都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美丽一直都是她的资本。她从来不掩饰这一点。好的东西没有藏起来的必要。只要合乎规矩,在设定好的框架里不要出格就行。 苏楚楚出行要收拾的从来都是衣服和装饰品。一柜子的衣服。她没有一件落下。虽然她在宗门里修炼水平是中等,甚至中下。但是在奇门遁甲这一块,这些特殊的小法术。还是很愿意学习的。就比如乾坤袖诀这样的,她绝不落下。 收拾了衣服,又见一桌了装饰品。才想起自己刚刚挑选首饰挑到了一半。早上和丫鬟一起出街买了这一堆的首饰。这可是逛了一天的战利品。 有些东西买的时候第一眼非常有眼缘。可真拿回家,再看可就不一定了。有些是落入他人设计的圈,聪明的买家。借着时间场景的不同,营造出了不一样的效果。让东西看起来变得更好,可这一些效果是自己回到家后怎么也摆弄不出来的。 苏楚楚是个不缺钱的主,又是个冲动消费的性格。满台大街上的商户。最喜欢她这一棵摇钱树。苏楚楚简直就是这些商户眼里几天见一次的宝贝。只要别人推荐了,自己看着眼了,就会出手。所以往往买来就是一堆的东西。她也不需要大袋小袋的拎在手上。没有手上重量的提醒。经常会购买的忘乎所以。所以需要常常带着丫鬟一起上街。好给自己起个提醒的作用。虽然效果微乎其微。 果然回到家里再去看,收到的感觉反馈就和第一眼不同。这也是她为什么觉得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寻着挑着,找些精品自己留着,其他的就送给丫鬟们,主仆一场的一些儿个小礼物。虽然这是收买人心的好手段,可苏楚楚从没这样想过。她不会在意这一些。因为物质上的事情对她来讲,根本都没放在心上,这根本不会是她考虑的事情。连带的收买人心。也不是她想考虑的事情。 果然还是不好。定了不好的基调后,再怎么看都是不好。今天这里十里可能要送出八九。就这样把要的收取走,收好。其他的就放在桌上。等明儿丫鬟们来打扫房间时候,自己随意挑吧。 要选些逞心如意的东西确实有难度。苏楚楚想想,从乾坤袖里取出一只盒子。盒子不大不小,正巧比一只簪子大一些。做工精美。是不错的品相。苏楚楚小心翼翼的翻开盖子,里头躺着的是陆炑旧时簪在她发上云脚珍珠卷须簪。 有时候喜欢的东西越看越是喜欢。苏楚楚取了,在头发上比划了一下。这一只簪子,虽然现在在她这儿,可她从来不敢明目张胆的簪在发上。她也怕被父亲和兄弟瞧见,毕竟被看见了,即使不会被责罚,但却会被牵连上那来苏家盗窃的贼。 苏楚楚想着明日终于可以出了平城,就可以用上这这一只簪子了,可以明目张胆向别人展示这只簪子的美。可转念一想,望叔公还得跟着自己,这一去京城还有十几日的路程时间。她可不敢去望叔公没有见过这把簪子。还是老老实实收着,等到京城里再炫耀吧。本想收起簪子,偏偏突然的睹物思人,多看了两眼。想想这小偷那天夜里究竟偷偷了些什么?让父亲这样大发雷霆。又想着这小偷。现在被抓了没有?以他的身手,现在应该还逍遥法外吧。错错错!小偷就该被抓。被关起来。可转念一想,自己的黑夜里不也是小偷吗? 第132章 奔行 次日的苏府大门外。本来望叔天蒙蒙亮就要出发的。可等苏楚楚起床梳妆等等一切事,等到了现在。早市上人都用过早饭了,再早一点的人都已经工作过一个时辰多了。也是因为苏楚楚是个女儿身纵容了她。望叔权当最后整理一下行装。 苏楚楚还没来。苏官和他的三个儿子已经在门前会见了望叔。 苏官就为这赔了不是。望叔无意怪罪。行头都备好了在苏府门前,苏官和望叔在议事堂内做着临行前最后交代,此刻议事堂里除了苏官和望叔和苏官的大儿外,再无其他人。 苏官向望叔拱手言谢,“麻烦望叔您了,这么大年纪还要麻烦你。再跑一趟。山高路远,路程颠簸。您多小心。” 望叔笑笑,从椅子上起身。拍拍苏官的肩膀。笑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用的上。我可比你高兴。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能也,能也。” “望叔老当益壮。”苏官恭维了一句。从怀里掏出两个信封。“望叔,这两封信。劳烦您老。亲自送到。” “嗯。”望叔接过信,在手中翻看了一下信封。两个信封上。一个信封写了名字。另一个信封上空空如也。 “分人的还是都交给同一个人?”望叔问。 “都交给同一个人也行。又或者这一份写了名的交给他夫人也行。”苏官指着写了名的信封说。而后又悄悄俯身在望叔耳边说了一番话,望叔先是点了点头,但是听着听着神情突然有些不对。 “这。。”望叔才开口,苏官就把他的手按了下来,打断望叔接下来的话。 望叔无奈点了点头,问,“你决定好了?” “唉~”苏官叹气,又接,“决定了。” “多少是有些无情,他知了要恨你的呀。”望叔轻轻的说。语气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唉~望叔,我是他爹。有情无情,狠不狠,我心里清楚。”苏官慢悠悠的坐下。轻轻拍了拍望叔的手背。 丫鬟来报说苏楚楚已经完毕,在门外等着。苏官和望叔一同起身,一起去向大门。 大门外苏楚楚已经坐在马上等了,英姿飒爽。还有几分女侠客模样。收起了她的一身裙装,也是个巾帼英雄。戴了黑纱的斗笠。蒙着了面。 苏楚楚可没有什么迟到的愧疚感。她完全不知道望叔已经等候多时,没有人去叫她,打扰她。是因为苏官的偏心和望叔的忍让,才让她拖到了现在。她还以为是她先到,等了望叔。 门口站满了人。大部分都是来送望叔的,即使是苏楚楚她的三个兄弟。老爹苏官各占一半。至于丫鬟倒是有一两个来送她的,站的远远的,这近前的地方她们可不敢来,要不是还要工作,丫鬟们来的人应该会更多一些。透着黑纱,苏楚楚能瞧见那被派出来做代表的两人,心里还算欣慰,平日里没有亏待这些丫头,也算有福同享,她们也还算有情有义。 做了告别后,苏楚楚和望叔两人两马奔城门去了。 林峰又一次在大汗淋漓中睁开眼睛。汗水多的顺着眼角满进了眼睛。给了眼睛短暂的刺痛。频繁的眨着眼睛,意图用眼皮驱赶汗水。可越是眨眼,越是痛苦。只好闭着眼睛躺地上休息一会。 这几日来躺在地上的时候,疲惫感可少过了之前。但在锻体的时候滋味可不比之前好过。这不是他对这种痛苦的承受能力已经有了提高,而是因为有了预期。再有痛苦时已经可以从容一点应对。 五六月的天气。酷热难消,阳光均匀的洒在每一个地方。一点角落也不放过。林峰浑身曝露在阳光之下。阳光印在他的身上。浑身的热难以消散。 “呼~”喘着一口粗气。其实都是热的。此时的龙猪还趴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睡大觉,身下本该铺着的稻草已经被移到了一边。要还铺着。怕是睡得燥热。 烈日当头,林峰也不忍心。抽了个空。新搭了个棚子。好给马儿避避暑。 夏日的天。人在外最盼望的就是天上的云盖过了日。时不时有几朵云遮住了日头。带来一时的清凉,伴着山间吹过的风。舒服至极。总是奇怪。为什么在阳光下就感受不到风。有了阴影。风的感觉就会变得清晰。 云过了。林峰站起身子。斜眼瞥了一眼猪圈。龙猪睡的香甜,本是该问些事儿。可看它这个睡相,也算了,不忍叫醒它。刚刚它也挣扎了挺久才能入眠。 林峰洗过的身子。才在墙上看到画的歪歪扭扭的符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才算出明天就是要回城的日子。这些时间。也太过认真。都快忘了这事。明明前几日才在心里算过。正巧此时体力也恢复的不错。担着弓,提着箭袋,去山里猎上一圈。好去给明日买卖做些添头。 明日又是大阳的天。这样的天。真不想出一趟远门。躲在林子里可比在大路上跑舒服多了。可惜难呐。一月就这么回城一次的机会。今天错过了。就要再等一月。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只能苦一苦马儿和自己晒一趟太阳。 很久没有骑马。翻身上马后挺直腰背。才跑一小段路。就发现身体变化不少,现在骑马变得更游刃有余。跑这一段路都不觉得累。减了些休息时间,路上效率提高了不少。 进了城里。就去跟营里先做了汇报。说是例行公事。也不过就是去见见老朋友。谁也不在乎他那个没人的山头。能发生些什么。 营地里的人大多都不在。今天的人尤其少的可怜。前段时间回来。五个弟兄。还能见三个。这一趟回来。除了这留守的唐旭。其他的都不知去了何处。 几个月来也和他们熟了。林峰问起人来。在马场唐旭搭过他的肩。只小声说了句别问。出去喝花酒了。就笑着领林峰走。 林峰眼里闪过疑色,看得出唐旭在骗他。但不愿意提,他也不便多问。 第133章 香满楼 唐旭喜欢开这种玩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想说的是他从来都会找个荒唐的理由。一笔带过。这是他的幽默之道。 唐旭带林峰去领了粮饷。其实林峰根本不用带路。也领了有几个月了。早已经轻车熟路。领钱的路。谁会忘?可今天有些异样。唐旭也跟着他来。 林峰领了粮饷,唐旭也领了一份。这是头一回他见到唐旭领粮饷,往日里可都不曾见过。倒不是因为每一次唐旭领的时候,都和他错开。领粮饷的日子可是固定的,只在今天。人人都会来领。一个片区一个片区的分钱。时间可也都有限制。不可能会是他,白日来领,也不可能会是他夜里来领。所以只能是他从以前未领过。 唐旭可不是缺钱的主。家里肯定是大门大户。来参军就是玩玩。这句话在军营里可广为流传。就单单看他对粮饷的态度也可想而知。 唐旭看出了他的疑惑。拍拍他的肩解释,“不拿白不拿。” 林峰可不信他这个鬼话。想来应该是经济上遇到了点小麻烦。不过这不是他能担心得了的问题。唐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然也比林峰这个蚂蚁大。他这种经济上的凡人。还是不要去掺和人家神仙的事。可能这一次不过是人家家里零花钱还没拿来罢了。 唐旭揽着林峰肩膀。一路走到大街上。依旧是豪气干云,要请林峰好好搓上一顿。往日到回城的日子。唐旭只要见到他都会带他去饱餐一顿。这个环节从来都少不了。 都是唐旭花的钱。林峰觉得不好意思,偶尔也要请回一次。可都被拒绝了。一直说的都是下次,下次。可从来都是唐旭付的钱。没让他林峰掏过一次荷包。林峰本来想趁今天这个机会付一次账。请一次客。可依旧还是被唐旭极力制止。看今天的唐旭依旧豪气干云,林峰也就放心。 “今天咱吃一餐香满楼?”香满楼外,唐旭指着招牌,问林峰意见。 别人请客还有意见。那是王八。吃什么林峰肯定不会挑剔。不过看着酒店的档次确实比以往降了一点。林峰有些担心,可转念一想,唐旭还是这样大手大脚。刚领的军饷。吃一顿就去了一半。必然是没担心钱不够用。只不过是家里还没寄钱来罢了。也才放心的跟着进去。 “点点什么?照例来个爆炒牛肉。其他的你看着点吧。”小二刚在一旁马过桌子,现在正记着他们报的菜色。是唐旭的最爱。不管去哪家馆子都一定要吃这个。 林峰简单的又点了一菜一汤。都是普通的菜色。唐旭摇了摇头。两菜一汤哪行?怎么也要四菜一汤?又添了两样。 香满楼的生意不比以前的馆子差,虽然菜色比较差。装潢也差一些。但胜在价格便宜过他们。生意旗鼓相当。只不过坐的客人不同。相对的,店里三教九流的人多了一些。 不过都是来吃饭的人。一般吃过了就走。不怎么会有起争执的情况。 唐旭已经酒足饭饱。坐在一旁翘脚。唐旭已经酒足饭饱。坐在一旁翘脚。林峰还在。盘子里挑着鸡肉的碎块。就着吃最后一点米饭。小二已经给上了剔牙的签子。唐旭在一旁喝茶水。也不急林峰。 “这趟来又带了些什么东西?”唐旭剔着牙问林峰,林峰带的东西都和马打包在一起。唐旭还没看过。 “昨天好运气。逮着头小牛。” “小牛你也杀。可真没良心。”唐旭咂咂嘴。 “大哥我要不杀,我下个月就没饭吃了。”林峰把碗底最后的饭扒拉进嘴里。 “那你找头大的打嘛,欺软怕硬啊,你小子。” “我也想打大的。没有机会。”林峰可不知道唐旭还有这么圣母的时候。 “就你事多。赶明儿和大哥商量一下换你去山上住,让你也体验体验。”即使是唐旭请客。林峰也没有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心里想的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 “换我去。换过去天上的龙我都给你捞下来。”唐旭嬉皮笑脸的说。 “嘁。”林峰听了唐旭的胡话不屑一顾。同时有一声嘁和他声音一同响起,交叠在一起。但林峰和唐旭都听出来了。两人一同转向。看一下旁边桌子的客人。 这一桌坐了四个人。打扮可有一些怪异,看着不太像本地的人。嘁的一声之后,和同桌的人讲着一堆鸟语。林峰唐旭一句也听不懂。两人也都觉得应该和自己这边没什么关系。应该只是他们在聊天罢了。 “吃饱没有?吃饱走了。去看看你的那头小牛今天能卖个什么样的价。”唐旭看林峰已经在喝茶了,就先抬手叫来小二。 林峰喝着茶点了点头。小二过来给这菜算了个账。这一桌菜的价钱倒是不贵。连了茶水。价钱也都合适。付了钱后,林峰眼尖的看见柜台上还顺带着有卖糖葫芦。想来请唐旭吃上一根。饭后来点甜的。两人一起高兴一下。 可不想在饭店里的糖葫芦可比街上的贵。一时间觉得有些不值。但心想也就奢华这一次。好兄弟唐旭饭都请了。自己稍微贵一点的糖葫芦,还能出不起这个钱吗?心里一狠,咬咬牙就要付钱。可唐旭拦住了他。说等等到街上有遇到了再买。林峰知道他是照顾自己的荷包。两个人在柜台前争执了一下。小二倒是客气。依旧耐心的服务他们。想来这个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也是老油条的服务员。没必要为这点事去瞧不起自己的客人。识趣的就要去其他客人那里。童林峰和唐旭说想好了可以再叫自己。自己随叫随到。 唐旭就要带林峰走,林峰还有些执拗。两人还在柜台前纠缠。唐旭把林峰推到了侧面。别挡着别人付钱。在林峰一时兴致起来,还有些牛脾气。唐旭还真得好好苦口婆心和他说道说道。给个好点的台阶让林峰下。 第134章 鸟语 唐旭当然不想伤了林峰的面子。得找个好点的理由。 小二也不能便宜卖,他们也不能送他。要是坏了规矩,前边付款的人买了不愿意。后面付款的人要照他们价来。到时候麻烦的可是自己。好巧不巧,老板不在。他也没做决定的权力。反正林峰和唐旭也不影响别人付钱。就让他们在柜台站着。也无所谓。 林峰本来坐的那桌旁边的几位怪衣客人也吃完了饭,四个人用着满嘴鸟语,一路过来。打头一位。来到柜台前。说了一口林峰他们的语言。却是满口的怪味。要叫林峰他们心里想。就是自己家的话配上了一股鸟味。 话讲的奇怪。不影响交流倒还好。反正是付了钱真要沟通不来,比比手势。也能知道价格。 这几个怪衣鸟语客,付钱倒是干脆。银子往桌上一拍。虽然没说不用找了。但是转头就要走。 怪衣鸟语客路过林峰和唐旭身边,看两人还在争执。用那一口怪腔调对他们讽刺一句,“穷鬼。”而后大摇大摆的出了门去。 被这一句穷鬼一击。怎么的都要亲自付钱去买。唐旭此刻要不是拦着林峰恐怕就要出去找着那四个要个说法。 林峰气血一冲上脑子。银子向柜台一拍。取了两只下来,一只递给唐旭。另一只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就和唐旭两人要冲出门。去讨一个说法。 两人刚到门前。也不知道四个人往哪里去了?看不见踪影。含着气一路回了营地。路上放着狠话,粗话一句没少。 两人一起去把牛拿了出来。可怜的牛承受了两人的怒火。一边被挨了一拳。好在它已经死了。感受不到疼痛。 扛着牛要到街市去买。这次没有处理了再过来。没办法去以前的那几家。只能当一整天卖给别人。价格上当然会少一些。半成品和成品。还多了个手工费不是。 “你这月要少吃两天腌肉咯。”唐旭打趣林峰,两人一路前行。一人抬着前腿,一人抬着后腿。 “少吃点就少吃点吧。”林峰无奈应了,唐旭突然诶了一声。一只手指了前面。“他妈的,这四个屌人,是不是刚才那四个?” 林峰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那四个奇装异服的。就他们这一身衣服。这条街上就没有其他人穿。除了他们还能是谁?林峰斩钉截铁的下了定论。“就是那四个满口鸟话的叼毛。” 两个人扛着牛就要追上去。可扛这头牛。一前一后的追起来有些麻烦。这里又没地方放下。想着先去把正事办了。这群人一时半会应该走不了。到时候再来找他们的麻烦。去了卖牛的摊子。连讨价还价的环节都省了。两个人看价格合适领了钱就要回头去找人。可好巧不巧又给他们跑。又找不到人了。 “他妈的,真是倒霉。那几个人呢?怎么又不见了?”唐旭能看得出比林峰还气。 “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什么东西也没买,也没卖,人就没了。”林峰私下里找不到人。作为穷鬼本鬼的他,生气的程度看起来还没唐旭高。也可能是因为他觉得穷鬼这个称呼还挺配自己的。 “真倒霉。”唐旭念了一嘴。他和林峰环顾了一下市场。还真是一点也没看到。这四个人衣服太显眼了。眼睛不可能错过的。没看到,应该是他们真走了。 两人闷闷不乐置办完东西的回去,唐旭突然间远远的看到那四个鸟人从李老八的刀具店里走了出来。两人都带着东西,不好去追。想着干脆去李老八的店里。问个清楚。实在问不到什么东西,也可以把东西寄放在他店里,再去追那四个鸟人。 虽然和李老八有点小恩怨,在唐旭看来是小恩怨。所以寄放个东西。应该问题不大。他们也不怕李老八贪了。毕竟这些东西的数量他们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店里,唐旭打头进去,李老八见了他脸色可不太好。不过还是毕恭毕敬的问了声好。唐爷也叫的亲昵。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也有了经验。再不敢肆意的对唐旭耍无赖。这位爷可是会拔刀的主。自己就是肉脖子。再怎么厚也就是一刀的事。 “唐爷怎么有空来店里?”李老八从柜台出来相迎。“这小兄弟的弓有什么问题?” “没有。”唐旭回答的干脆。开门见山,点明来意,“我东西先放在你这里。刚刚那四个来你店里干什么?” “唐爷东西放在这里当然可以。”李老八搓搓手,“可是顾客的消息告诉你不太好吧。” 李老八毕恭毕敬的,唐旭也找不到理由发作,李老八说的合情合理,他这是私人恩怨,牵扯不上李老八。 不过本来来的路上也已经想好了。问不到东西就直接寄下东西出门去追。却突然瞥见柜台上。放着的几块碎银。唐旭指着那几块碎银。就对李老八叫喊。“李老八,我看这些事情你隐瞒不得。得如实和我说说刚刚那几个人是来干什么的?” 李老八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碎银子,一下就明白了唐旭的意思。银子上沾着红色。如果这是血的话,那事情就麻烦了。联想起刚才那几个人的行为。李老八更笃定了这一点。心里虽然懊悔,但也来不及了。 唐旭先一步到了柜台边。拿起银子。仔细看了看。闻了闻。更加确定了这是血迹。拿着碎银子就对李老八晃了一晃。李老八当然是心知肚明。到了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位爷可是得理不饶人的。 好在这一次唐旭不是冲自己来的。本来也是合乎规矩的事情。不过是少了一部报官。要是报了关自己这一头更加麻烦。唐旭是军,军和官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体。这件麻烦事。交给唐旭去处理。他这边也能省点事。再说刚才那四个和他也没什么关系。说了也就说了。 第135章 办差 李老八过去,林峰当然也凑了过去。李老八对着两人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刚刚那四个人进来。是来买刀的。四个人里,我就和打头的那个讲过话。满嘴叽叽呱呱的。一口话讲的都不清楚。我听的都难受。应该不是咱这的人。另外三个没一个和我讲过话。他们几个凑一起。也不知道讲的什么鬼话。聊的什么?我真不知道。这银子是他们给我的。可不是我们自己店里的啊。”话说一半。李老八手伸到柜子里,把刀从柜子里取了出来。拿出来给唐旭看,“唐爷你看。这是他们卖我的刀。这几个人买了新刀之后,就把旧刀卖给我了。我便宜收的他们。看着像是一把倭刀。这几个可能是倭人。只是衣服看着不太像。” 倭人?唐旭想了一下。一开始他没往这个方面想。因为他也从来没见过倭人。也没听过倭人讲话。也不知道倭人穿什么样的衣服?不过他却奇怪。这几个人穿的衣服。不像是倭人的衣服。 “衣服不太像啊?虽然穿的有些怪,他看着像是我们的衣服。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唐旭说着,不知道在问谁。 李老八想了想,也点了点头,“是有这个感觉。不过这把刀确实是把倭刀啊。” 唐旭把刀拔开,其实他也不用看。在这一方面他虽然会用刀,可是对这些七七八八,他懂得不是很多。李老八虽然不会用刀,但是在看刀这一块也算是个行家。听他的是没有错。 这把刀有些钝了,看来是最近没少用。唐旭还在疑惑之际,林峰突然开口。 “这几个人的衣服好像确实是我们的衣服。看着还挺贵。不过他们给我的感觉总有一种好像衣服乱穿的感觉。” 林峰这么一说,反倒是点醒了唐旭。这四个人的衣服确实奇怪。有武人的衣服,也有仆役的衣服。还有看起来很显贵的衣服。但是他们的衣服,鞋子裤子甚至是帽子。好像都是乱搭的一样。这才让他有种熟悉又奇怪的感觉。在联想桌上这一把倭刀。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对着李老八怒骂了一声。这一声可是把李老八吓了一跳。 “李老八啊,李老八。什么人的东西你都敢卖呀?”唐旭一个翻身出了柜台,拍了林峰的肩膀。只说了一个追字就往门口冲。林峰即使犹豫,但是听到唐旭一个追字,什么也没想的就跟着跑了。 唐旭到门前又折了回来,从柜台上取了两柄刀走。对着李老八交代了一句。“回头告诉你家主子。这档子还是趁早收起来吧。免得惹事上身。”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门向外跑。大街上人多腿杂。要想一路冲跑起来。难度不小。一路过去都叫喊着避让和抱歉。街上有些被撞到了行人。心里不太高兴。回过头来要找他们的麻烦。可见到他们手里着的刀。还以为是两个公差在办案。就收起了脾气。还热心的帮他们喊话让其他人避让。给林峰和唐旭两人起到了不大不小的帮助。 人家的每一间商铺他们两个都会往里面瞥上一眼。一路过来。都没看到过那四个人。心里都不明白,和这四个王八蛋,到底是有缘分还是没缘分?怎么遇到了这么多次,可每次想找的时候又找不到他们。 一路追到城门口,再多两步就出城了。唐旭林峰二人一言不发,各自顺着城墙眺望道路两端,却不见迷失的人影。 “人呢?”两人手提着刀,背贴背。 “不知道啊,我这边没看到。” “我也没有。” 即使到了城门口,人也不少,好在这地段不是什么好地段,路就比里头的宽阔一些。这里的棚子要比房子多,乱马七糟的,不堵着大路散着。 叫卖与讨价还价,交谈与自言自语,编织成嘈杂的声音中,听了几声喊,“唐小哥,唐小哥。” 这一条大路上姓唐的可不止唐旭一个,能称上唐小哥的也可能另有其人,但还是会回头看看,免得是叫自己。 一转头是熟面孔,干老的面庞叫一声唐小哥都是拉近二人的年龄距离了。转眼看去,写着茶字的风幡挂在竿头。一瞧见这个字,还真闻到了些掺在风里的茶香。 茶香可不是来自于那水冲了茶。就那一点的香气能飘多远。要说这老头还真是个聪明人,就在这茶摊里留了小位置炒茶,那茶叶过了火这么一出,味道当然就溢了出来,来来往往的旅人,没瞧见他挂的招牌的,单就是闻了这香味,也会寻来买上一碗。 “裴叔。”唐旭移步到茶摊前。 “唐小哥办差呢?”老头拿开水烫过两个碗,给他们两人一人上了一碗。也才过了正午不久,日头还大,旅人也不爱在这时候赶路,茶摊上这会正好满桌,两人没有一处坐,只能站在摊里阴影的位置躲着太阳。好在碗中的茶温,不至于烫手,才能端着喝。 “追几个人。没追上给跑了。”唐旭大灌一口茶汤。语气有些愤愤。茶碗一下见底。 裴叔示意把他端着的空碗续上。唐旭低下手,把碗伸了出去。“往城门这跑了?” “亲眼看是这个方向。裴叔你有没有看到?四个,个子不高,穿的乱七八糟,鼠头獐目的。”唐旭大概比划了一下,先是比了比脖子,想来不对,又比了比胸口处。那几个应该是这个高度。 “那四个啊,出去了。”裴叔指了城门的方向,那四个人确实晃眼,他有印象。 “出城了?”唐旭一饮而尽,把碗一撂,留下一句等下再来算钱。 今天这个情况可是罕见。唐旭虽然不是吃亏的性格。但他不能吃暗亏,不能是被人耍了的那种。要是李老八那种坑人的事,他是一分一毫都会和他计较。 但是像一般这种破不开零钱的时候,他都会吃一点亏。有时候给上大手一点,五给一百的情况也有。可今天确实反常。 第136章 二打四 想来自己刚刚买糖葫芦还是找了些零钱。林峰就先付了,不知道大概多少,就把有的零钱都甩给了老头。反正等等还会回来,多退少补吧。 到了城外,倒在城门边上,阴影角里几个四肢健全的乞丐,围着也不知道在聊着什么,明明又怕热却又凑成一堆。 “唐爷。”乞丐堆里有个人叫了一声。“唐爷,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唐旭知道也听到,本来没想去理,这个手脚健全的乞丐也是老无赖了。唐旭现在有事要办,没工夫黏上他。 乞丐追了上来,一下就跑进了阳光了。“唐爷,唐爷。”这下真是倒霉,本都不去理会,没想的又给黏上了。 “快点,有事说事。没事别缠着我。”唐旭没好气的说,眼神还在四处张望。他可知道这些人是些什么尿性,好吃懒做,还喜欢窝在一处讲些闲话,路过了摇摇空碗叫唤两声,讨两个钱,再懒的,就一个空碗摆着,连动都不动。 唐旭是给过他们一次钱的,出手阔绰,这一下可就成了他们的重点目标。只要是有遇到那一口一个唐爷叫的亲切。至于怎么知道的唐旭的姓,就他们每天街上摸去爬来,怎么也不差这一点信息。 “唐爷,我们家给人占了。这是只有您能帮我们做主了。”这多荒唐的事。四处流浪的乞丐居然还有家。听着都叫人稀奇。 就算有家,这样的事也该是报官府,怎么还扯到唐旭这了。唐旭是有一次仗义了一回。这一群里,有一个乞丐手脚不太干净。偷了别人东西,也不奄一掩自己身上的臭味,当场就被人逮个正着,一顿拳脚下来,打个半死,要不是唐旭仗义拦了一句,怕是人就打没了。也可能为此,才来找到唐旭。 “你讲的什么臭屁话。你们哪来的家。”满嘴胡咧咧,唐旭只觉得自己的宝贵时间被浪费了。 “有的,有的。”其他乞丐一齐喊着。“这往北走的破庙就是我们的家。” “屁话,庙是大家的,还成了你们家。你这些屁话别说给我听。浪费我的时间。不如你们去每家每户磕一个响头,要他们把庙送你们。”唐旭本想用手把乞丐拨开,一时嫌脏,绕道要走。 “唐爷。”乞丐扑通一声跪了。不过他的膝下没有黄金,他们跪的多了,不值钱了。双膝跪在地上挪着挡了唐旭的道。 “唐爷,庙不是我们的,但我们住在那里,那破庙我们也都住了几年,村里的人都许了我们,我们也扫过地,清过灰。佛像的身也好好抹过一遍。搭过柱也修过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前几天突然来了四个人。一下子把我们赶了出来。连让我们窝在角落睡觉。都不给。你说庙不是我们的。也不是他们的呀。大家一起住,分他个地,我们也不是不愿意。可哪能他把我们给占了。都不分讲一个先来后到。”乞丐说的动容,眼角泪水流了下来。他们下跪不值钱,眼泪也同样不值钱,这些演戏上的功夫。都是他们讨钱的本事。早就已经不稀奇了。 “四个人,你瞧瞧你们多少个人?四个人,你们还赶不走啊。”唐旭手指一个个点兵点将,起码点了十个人多。 “我们人多可架不住他们手里有刀哇。一人一把。我们十几个人也不够他砍的。”乞丐在一旁抹鼻涕抹泪。说的又是害怕又是伤心。 “有刀?四个人?”唐旭脑中一怔,连忙问,“是不是长得这么高?穿的乱七八糟。讲话还一股鸟味。”唐旭又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一下。 “对对对。就差不多这么高。讲话确实是一股鸟味。”乞丐连连点头。“不过他们的衣服穿的和我们不太一样。刚进庙里的时候,衣服上都是血。”乞丐又想起了一些事,补充了一下。 “血?”唐旭和林峰对视一眼。皱眉道,“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帮你们处理。你们来一个给我带路。其他人别跟过来。” 乞丐们都唯唯诺诺,没有人愿意。出来做这个带路的。 唐旭喝了一声。“瞧你们那个怂样,你们怕什么?有我在。还能让他们砍了你们那个不成?”唐旭抬起手在他们里面点了三四个人。“你你你还有你还有你。你们四个跟我去。人多一点就没什么好怕的。”多几个人,多壮壮声威也好,让他们安心一点。 两处的距离也不太远。转眼就到。四个乞丐畏畏缩缩。隔了差不多十来二十米就不敢靠近。唐旭也不难为他们。自己领着林峰。摸到破庙的旁边。 一路上来,唐旭也把大概的情况和林峰详细讲了一下。原来不远的一座小城。有传消息过来。说是一队小商队在路上被人劫了。商队里的一群人。个个都死在了刀下。差不多六七个人。车上货物都没被拿走。反倒是衣服被扒了个精光。连带着衣服里的东西。也被带走了。 唐旭一开始看到带血的银子只不过是有些好奇,带血的银子。也不是说不错曾有过。偶尔有个受伤。有个七七八八的事情。也很正常。他只不过无端多联想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有可能被他牵扯出一桩案。一场杀人劫财的案子。正好又听了这几个乞丐说的话。这庙的位置还确实是那一边小城过来的位置。又想着他们带血的衣服。大概就是这四个杀人的狗贼没跑了。 唐旭和林峰。就蹲在外面墙角听着。里头传来的声音。用着鸟语大声的交谈。还传来令人厌恶的笑声。猥琐和卑劣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里充满愤怒。 “旭哥,等等我们怎么做?”林峰问了一下战略计划。 唐旭看了看旁边,小庙离村里还有些距离。这地方也算是人烟僻静。这个地方动手。倒不会伤及无辜,也不会打扰到边上的村民造成恐慌。 可是毕竟以二打四,双拳难敌四手。 第137章 冲进去 唐旭自己是有信心以一敌二。就是他不明白林峰现在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水准。这小子玩工搭建功夫不错。不知道在拿刀子捅人这一块。有没有在山上练一练。唐旭想着还是稳妥一点。制定个什么计划?要不找个乞丐进去骗两个人出来先杀一下。降低一下对面人员数,好达到一个持平。这样动起手来也更有把握一些。 “旭哥,要不我们冲进去吧?”林峰的手按在刀上。就要拔刀。唐旭还在制定计划。林峰先急了起来。“旭哥,我打两个,你打两个。就这四个毛贼。轻松解决。” 我打两个?你打两个?听了林峰的话还真叫唐旭有个意外。他本来想自己实在不行以一敌三。林峰对付一个就好。现在反倒成了一人分两个。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自信? 不过看林峰两眼之间透露着精光。显现着出那一份自信。还挺叫人相信他说的话。想着干脆信他一回。实在不行自己进去。再一打三。也还有挽救的余地。起码能保证能退出来。唐旭对自己也是有几分自信。 “行,那就冲。”噌的一声。宝刀出鞘。两人同时冲着破庙进去。 一冲进门,满庙里本来的鸟语,戛然而止。那四个鬼子和进来唐旭林峰八目对四目,唐旭不等他们开口,上去就是一刀。要的就是先下手为强,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刀就砍到了。最柔软的腹部位置。从头到尾那个被砍的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把刀拔出来。即使他的刀就在身边。 血痕非常明显。一道致命的伤口。血痕非常明显。唐旭砍的力量不轻。希望就这一刀。能让其中这一个失去反抗能力。那人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肚子。根本捂不住血的流速。又不敢按下去,伤口就在要一按刺痛感更明显。此时此刻正躺在地上打滚。本来四对二的局面这下变成了三对二。胜算多了几分。 另外三人见有一人被砍。立刻反应过来把刀抽出。和林峰,唐旭对峙。林峰手慢。唐旭已经砍到一人。他还没找到目标。等对手反应过来,他已经没有投机的机会。只能和他们对视。 双方都拉开了距离。有两个鬼子更侧重在唐旭这一头。唐旭刚刚干脆利落,杀伐果断。对他们来讲威慑太大。林峰还没有展示一下。自然会更侧重唐旭,轻视林峰。他们只派了一个人去对付林峰。 那一头三打二。觉得优势更大。先行出手。两人包夹唐旭一个。唐旭刀法不错。一个人架住两个。叮叮当当招招试试格挡的清清楚楚。 那一边单独对付林峰的鬼子。见他的伙伴出手。也向林峰扑了过来。第一次用大环刀。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没有什么章法。不知道该如何使用?林峰只一味的横批,竖砍。那鬼子明明是先砍过来。却被林峰一刀大正面的劈砍,反而变成了招架的地方。林峰剑一招有效,接连不断。一朝鲜吃遍天。不受拘束的胡乱就是一通劈砍,一把大环刀在他手里用起来更像是一把斧子。 林峰气势汹汹。这样疯狂的举动。把鬼子吓得,都忘了自己应该有些什么方法。只在那一味的格挡。被砍的步步后退。 林峰频率又快。力气又大。当当当当。只能听到一连串的刀身和刀身碰撞的声音。平心而论。虽然一眼看就知道他没什么功夫。但在气势这一块目前看来还真不输什么高手。 和他对照的鬼子脸上可没有从容。此时此刻怕是在恐惧之中。鬼子是已经汗流浃背。林峰突然大叫一声。哈!给自己壮壮!声威,偏带着连着一声叫喊。好像力气也大了几分。 鬼子被这一声喊突然吓到。林峰一刀下来,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鬼子手里的刀居然断了。鬼子的刀倒是长得漂亮。颜值可比林峰这把大环刀秀气多了。要真比起来,那刀还真像个文人墨客,大刀像个山野村夫。 鬼子的刀通体细润,中无杂色。无斑无纹。可是好看不顶什么用。真打起来。还缺了大环刀这种凶恶的气势。 人压过的人,武器也压过的人。刀从中间应声断裂。鬼子又是一惊。林峰可不给他机会,又劈一刀下来,葬送了他的性命。鬼子这下真是死不瞑目。一双猥琐的眸子。带着错愕。盯着林峰。 林峰这一刀照着他的头劈了下去。刀就卡在脑袋中间。鬼子两双小眼睛瞪的巨大。即使人已经死了,眼也合不上。 那一边打的倒是专心。没有人关注林峰这一头。可能也是他们没有想过。这一边会这么快的速战速决。鬼子没有想过。他的队友会被零封,一刀劈死。唐旭没有想过。林峰居然能这么快赢下鬼子。 从鬼子头上抽出了刀。伤口可没有这么快凝固。血一下蹦了出来。林峰赶紧侧身躲了。免得沾了一身血腥。 这里腾出手来。这里腾出手来。他立刻就要去帮唐旭。唐旭以一敌二。功夫了得不落下风。鬼子讨不到好。伤不到他分毫。可在有麻烦的地方。以一敌二,唐旭没办法主动破局。大部分情况都在被动防御的状态。 林峰顶着大砍刀就冲了过去。还是那一套战术。当头就是大劈砍。还真给他带走一个。反正林峰的宗旨就是缠上了就尽量想办法缠上。另外一个就交给唐旭去解决。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指不定他推通乱拳又能再打死一个。 即使林峰现在才十几岁的年纪。这鬼子看起来一张胡子拉碴的老脸。起码也有个三十左右的年纪。可是多长了几年的光阴也不见得他的身高能有林峰的高。 林峰站在他的面前就如同一座小山,居高临下。两人之间的高度差别。更方便的林峰使用他的大劈砍战术。这个参数。不幸用了手臂的力量。如果有了高度差别,还能用上身体的力量。 第138章 置于死地 在破庙里阴暗的光线下,能看见柜子脸上唏嘘的胡沙还夹杂了一些沟壑。依旧是一双小小的奸细眼睛。这一次打对手戏的。这个中年男子。看起来比刚刚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来的深沉一些。再对打起来更加成熟稳重一些。 林峰虽然气势一直压着他,在整个战局上看着也是一直压制着他。但是总感觉他好像要翻一些后手。就像是阴暗水池里。突然冲出来的咬颈鳄鱼。 本就小的一双眼睛。本就小的一双眼睛。一直眯眼盯着林峰。看着就像一条缝。都见不到眼白眼黑。这个中年男子。呼吸相对沉稳一些。没有,刚刚那个年轻人被劈砍起来之后,呼吸有时都停了两拍,有时还在大喘气。看来是个难缠的对手。 鬼子鬼子真是个恶鬼。下得黑手阴暗毒辣。找到一次机会。把林峰的大劈砍避开。侧身到一边。林峰的大劈砍大起大落,动作幅度太大。想要及时调整。有点难度。鬼子趁着这个机会一下子又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这把刀比匕首再长一倍。一刀就向林峰的下位三角区域去。这一刀真是狠呐!如果是背面那就捅他的腰子。如果是正面那就是要他断子绝孙。太阴险黑暗了。 好在林峰年轻人眼神也好,动作也快。这一段时间的修炼也帮了他不小的忙。好像感官变得敏锐了一些。这手臂的动作出来。他就大概有个预判。顺势就往另一边偏。一个趔趄,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但好在是躲过了这一刀。不然要是中了这一刀还是有些致命的。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林峰就谨慎了一些。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两眼死死的盯着这个中年鬼子。心里已经明白。这不是像之前一样的好对付。这是一条毒蛇。阴暗的毒蛇。他会辜负的。寻找咬人的好时机。 林峰这边慢的下来。和中年鬼子拉开了一点距离。刚刚差点摔倒在地。鬼子扑过来要戳他几刀。还好他直接往另一边多跑了几步,拉开了点距离。这边一时陷入了焦灼的情况。 唐旭那一边,倒是传来了捷报。唐旭本来就能以一敌二。如果这两人是五十,唐旭起码也有九十五的水平。这下两个合起来的一把被林峰拆分开来。就算是三七开。唐旭以九比七,那当然是胜过他两分。对抗起来应该是轻松加愉快。 所谓一刀见血,和唐旭对抗的鬼子。是挡了唐旭十来招,不过唐旭的刀法对鬼子来讲艰难奇特。只一个不注意的判断失误。被唐旭一刀进去。插进了胸腔。白刀从一面进,红色刀头从另一面出。扎了个穿透,唐旭可不会留手,捅穿之后还搅了一搅。这可不是在拔刀。这是要置鬼子于死地。 这一刀下去。鬼子身体疯子这一刀下去。鬼子身体绷直,下巴扬起,随着刀身在身体里的搅动,浑身抽搐不停。像是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黄鳝。 解决了这一边后,唐旭没有丝毫的停顿。立刻就将林峰这边过来。为林峰助阵。又或者说把主攻手从林峰换成自己。 本来是四对二的局面,现在变成了二对一。其他三个已经变成了地上的尸体。中年鬼子是有判断能力的。刚刚就不是唐旭的对手。此时此刻要他一打二,基本就是换种死法。他心里已经起了逃跑的念头。 唐旭和林峰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两人一左一右。放了两个角度。封了两个角度,压缩了中年鬼子逃跑的空间。就这样死死的盯着中年鬼子。 攻守易型。唐旭扑了过去。林峰也立刻从他这一面向中年鬼子扑了过去。即使鬼子手里有两把刀,也招架不住他们两人。一面是技巧型的选手,一面是力量型的选手。哪一面都招架不住。只是接了两三招。一天被唐旭把刀挑飞。一边被林峰把刀震飞。两手武器空空。只剩下赤手空拳。 唐旭借机狠狠往他腹部踢了一脚。这一脚力量不小。让中年鬼子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在地上滑了有三米远。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的叫。林峰要上去。一刀结果了鬼子。被唐旭拦住。“别,留个活口。” 这里传出打斗声。刚刚围在外面的四个乞丐。早就透着破庙的窗户,看着里面打斗的情形。 还好他们还挺有品德,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刚刚在打斗的时候,他们除了看可没发出声音来影响林峰和唐旭的注意力。 现在见林峰和唐旭制服了这四个人,都有些高兴,毕竟这个地方,这个他们所谓的家又回到了他们的手里。只是他们现在不敢进去。因为那里头死了三个人。现在他们看林峰和唐旭眼神都有些胆寒。不太敢轻易的靠近他们二人。依旧是趴在破庙外的窗口看着。等着看林峰和唐旭接下来的处理。 林峰和唐旭两人靠了过去。把中年鬼子身边一切能拿来当做武器的东西全部用脚踢开。“喂,别装了。再装你也跑不掉了。我们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唐旭踢了踢,躺在地上还在翻滚的中年鬼子。冷声对他说道。语气里还是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刚才发生的事会有什么波澜。赵林峰印象中和唐旭的相处。他是一个易喜易怒,喜形于色的人。此时此刻明明刚经过了一场大战。有两个人死在了他的刀下。却无法对他情绪造成挑动。林峰从来没想过唐旭有这样一面。唐旭的这一面,这也是他第一次见。 中年鬼子听过的声音也不再翻滚。只躺在地上装死。摆出一副永不配合的样子。腾旭用脚再踢了踢他。手里的刀却握的很紧。只要这个鬼子有一丝半点的轻举妄动。唐旭的刀就会立刻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你也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你听得懂我们的话。你最好自己好好交代。免得受苦。”唐旭语气沉闷,像个酷吏。 第139章 折磨鬼子 中年鬼子依旧躺在地上闭口不言。唐旭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该死的东西!还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句话里掺杂了一些气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中年鬼子显然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痛苦不到一定程度。他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中年鬼子明显知道自己逃不掉。躺在地上四仰八叉。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程旭在他身边走了两步。呼了一只脚。踩在他的手上。控制的很好。这才到了四个手指的位置。旋转用力!只听到躺在地上装死的鬼子。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凄厉的叫声,非常绵长。是因为唐旭脚下旋转的动作。一直都在不断持续。转第一下的时候,中年鬼子就有了反应。要扑腾起来。林峰眼疾手快。直接坐在他的身上。以自身体重为基石把中年鬼子牢牢锁在地上。相比起鬼子林峰可以说是人高马大。再加上他这段时间的锻炼。想锁住一个这种身材的鬼子轻而易举。 这凄厉的叫声听着都让人恶寒。鬼子手掌下方的地板。都已经磨出一片红。唐旭终于把脚抬了起来。不再扭动自己的脚掌。从你还以为放过了自己。没曾想唐旭抬起脚后狠狠一跺。把中年鬼子的手指和地板猛的一下。一脚剁的他手指骨头碎开。巨大的疼痛让中年鬼子一时绷紧了身体,挺直了腰。林峰没想到中年男子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还差点真从他身上被顶下来。好在他的吨位在这。才不至于难看。 一脚,就这一脚。中年的鬼子手指骨头已经都碎了。可唐旭又接连又跺了两脚。后面这两脚鬼子虽然依旧是有感觉。可没有第下来的这么痛苦。此时鬼子的手已经被摧残的不成人样。对痛苦的感觉已经轻了许多。腾讯在两脚更多的是一种心理震慑的作用。 “说话!”唐旭收回了脚,只说了两个字。 空气中除了重点鬼子大喘气的声音。就只剩下唐旭用摩擦地板的声音。唐旭还挺爱干净。居然不愿意自己的鞋底沾上血,这一下要在抹个干净。 鬼子依旧一言不发。“还挺铁齿。”唐旭冷冷满是鄙夷。“行了我倒是看看。你能有多硬?” 唐旭用脚尖挑了挑中年鬼子那残破的手掌。心想自己刚才真是急了。太过熟练的。就把四个手指全给踩。这下亏大了。早知道应该一根一根来。 不过好在人有两只手。容错成本很高。一只手计划失败。不是还有一次机会吗。唐旭唠到了另外一边。这一次可不再是一次四根手指。中年鬼子刚刚刺痛,手掌用力张开覆盖在地上。这倒是帮了唐旭不小的忙。一只一只手指来的话,这是精细的活。毕竟脚长这么大,一不小心。还真踩到隔壁根。此时此刻他手掌张开。空间大一点。唐旭也好发挥。先从大拇指来。 凄厉叫声再次传遍整个残破的庙里。中年鬼像一条被开水烫过的蛆。在林峰身下不断的挣扎。在外头听得真切。看到明白的乞丐。此时此刻更加害怕唐旭。庙里供着的是佛,可唐旭是站在庙里活生生的魔。 手指也就只有五根。很快的一二三四五这个流程就走完了。痛苦虽然上了一层境界,可鬼子依旧没有开口。 “狗娘养的!嘴还真硬。”见自己的手段不起成色。唐旭喜怒于色的本性开始暴露。林峰先是探了探中年鬼子的脾气。可别是忍受折磨。顶不住了死掉。好在呼吸还在。又用双指强行撑开鬼子的眼皮。能看到眼睛里还有黑色。证明鬼子还是醒着的状态。不是睡着或是休克。至于最后扇了鬼子两个巴掌。这纯粹是他私人恩怨。 “还活着,还醒着。”林峰向唐旭汇报了一下情况。 唐旭点了点头。走到了中年鬼子脚的位置。居高临下的依旧是两个字。“说话!” 鬼子一言不发。咔嚓一声。唐旭一脚踩在鬼子的脚踝。把他的脚掌和腿踩了个错位。鬼子的脚直接像是踩空了扭伤一样。变成了一个七字形。 这个痛看起来比之前的痛要难受多了。都没听到鬼子的叫声。不过唐旭这样做定然不会是轻易放过鬼子。唐旭把鬼子的脚踩到变形之后,居然用脚。向脚踝一踩。把鬼子的脚复位。然后再次把鬼子的脚踩到变形。不断的循环往复。 真是毒辣的手段。就像是滴水之刑一样。一点点的摧残鬼子的心理防线。给他一次长期长时间的心理折磨。唐旭这一番手段。林峰作为同谋心里都有些异样。好在他们是同一阵营。不然这种手段要是用在林峰身上,单就第一次用力,林峰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个一五一十。 这个破庙里从凄厉的叫声转成咔嚓咔嚓的声音。林峰抬头看时,庙里残破的佛像。低垂的眼眸。似乎都在怜悯躺在地上的鬼子受到的非人折磨。 什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魔我在你的身边。还是道在你身边。此时此刻,中年鬼子的魔就在他的身边。而不会有任何的道会来救他! 唐旭看得出来是非常的生气。每一声的咔嚓声过后都会接上他的一句。说话!十遍二十遍。没一遍少过。 “我是不会说的。”中年鬼子到现在还能用另一种语言说话,意识还是坚定清晰的。唐旭眼里的寒意愈发浓厚,一脚下去把中年鬼子脚骨踩的碎裂,再也恢复不回来。 想必是痛贯天灵盖,中年鬼子终于到了他承受不住的极限,昏死过去。林峰赶忙试了试鼻息,还有气能吹到手上,断定中年鬼子不是死了,只是痛晕。 口里问着唐旭要不要把他唤醒,再严刑逼供一下。唐旭摇了摇头,示意作罢。如今已经昏死过去,这破庙里,他们手头可没有什么能借用的手段能再把中年鬼子唤醒。 第140章 处理 再者说来,明明已经受了一阵不小的折磨,还能咬紧牙关。即使再次把他唤醒,也无济于事,依旧不过是折磨罢了。 还好这一块离的远,没引发扰乱。目前除了林峰唐旭,也就外头四个趴着看的乞丐知道。但唐旭也不打算隐瞒。隔着破财的窗户,把外头看戏的四个乞丐叫了进来。 四个乞丐哪敢不听他的命令,现在唐旭在他们眼中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生怕唐旭一个不高兴,把他们也给砍了。让他们直接跑,他们也不敢,跑的了乞丐,跑不了庙,即使他们都是些流浪的乞丐,但没有交通工具,纯凭两条腿,也逃不了唐旭的手掌心。他们可不是没见过唐旭骑马。四个人唯唯诺诺的凑成一团,挤进庙里。开口第一句就是,“唐爷,这事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他们上来就要表态,以示他们和唐旭是一伙的。两人说话,另外两人只跟着捣蒜一样点头。眼神里的紧张和害怕一点都不带掩盖。 “说出去?我要的就是你们说出去,这有什么好藏的?你,你跟他你们两个去把这件事情找官府报了。”唐旭挑了那两个敢说话的指使他们行动,这两个看着稍微比那两个还在发抖不敢说话的软脚虾胆子大点。 “唐爷这可是杀人的事。报官府要抓起来的。”其中一个乞丐压低声音好像在和唐旭讲什么秘密。 庞旭可不想跟他贴的太近,向后小撤了一步。拉开了半个头的距离。距离不仅可以产生美,还能一定程度的隔除一些气味的传播。“别跟我讲这些有的没的。是不是杀人我自己知道。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唐旭一下。怕乞丐的身份没什么重量。到时候叫不来人。又补了一句。“去官府就报我唐旭的名字。和他们说是和方县的案子有关。” 等到这通风报信的两人走后,唐旭拍拍林峰肩膀。要他先走。这种事关人命的事情处理起来。可不是一会儿就能解决了的。唐旭也不想让麻烦缠上林峰。决定自己一个人把事担下来。他们俩干的这些事情。要是论功行赏,是有一份功劳。可是却游离在违法的边缘。一个处理不好可能领不到功。还要被扣上一个滥用私刑的帽子,一不小心就下了大牢。 唐旭决定如果有过自己一个人担,有功的话再报林峰的名字。看届时怎么定义安排。林峰当然不肯。林峰不是贪功,唐旭已经给他分析了一遍厉害之处。他当然明白此刻的处境不是很明朗。但良心上觉得不能让唐旭一个人去面对。 唐旭无奈。只能透露自己有官家的背景。好让林峰别在担心,尽早离去。免得掺与进来。又推又搡。把他赶出庙外。让他一个人回去。收拾行李,趁早回山里去。 唐旭说他帮不上忙,只能添麻烦。说出这个说法。才能让林峰心甘情愿的走。回山里的要出城门和那一边不在同一个方向。那头的情形。和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再无法得知。回山里的路上,心里总带着几分牵挂。即使最后回头望去地平线已经吞没城池最后一点轮廓,心里的牵挂仍旧还放不下。 唐旭在破庙里。等着办事的捕快到来。捕快一进门,还确实熟络的和唐旭打了招呼。唐旭说他认识官家的人。确实不是欺骗。一五一十和捕快交代的情况。唐旭对这一套流程看起来轻车熟路,两边配合的很好。把该处理的基本都处理了。至于地上的三具尸体,捕快自己也觉得晦气,懒得去碰。他们见过的尸体可不少。可是听了尸体的身份也都不满的啐了一口。指挥的门外看到闹的乞丐。给他们搬回城里的衙门。唯一的那个活口他们亲自押送。 那三个死人。还流一地的血。要不是官差老爷吩咐,乞丐也不愿意碰他们。不过说到底他们也是帮自己的忙。这三具尸体放在这破庙里。他们怎么样都要处理。总不能让他们自以为的家里头变成别人的灵堂吧。 再者说要是官差老爷说上一句。封存现场。这三具尸体往这一摆。他们这破庙想住都没得住。 尸体抬走之后,乞丐们还问的捕快。这地上的血是要留着。还是现在就可以清理掉?有些血都干了。陷进了地里。捕快瞧了一眼。觉得没什么价值。就说随他们便让他们自己处理。 乞丐们当然愿意听这一个结果。这块区域要是不能清理。那他们又得少一块活动区。不过清理起来也麻烦。明天看来。这群懒鬼得劳动起来。进行一场大扫除了。 唐旭和捕快们一起去了衙门。都对唐旭礼遇有加。有座有茶。还不用升堂。不过即使这样,该走的程序依旧是一样不少。唐旭边喝茶。边把自己从遇到这四个人开始。以及后来和这四个人。所有的交集。包括路上经过了种种连带自己脑中的思想。交代个清楚。只不过他在其中减轻了林峰的部分。有关林峰的他讲的稍微模糊一点。给了自己之后有一定的更改空间。 有人在一旁。记住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最后拿给唐旭签字画押。唐旭签字画押的同时,仵作也过来报了情况。这是人身上穿的衣服。尺寸大小大致都符合之前被劫商队里头人的身高。其中更加确凿的证据。是还从他们的身上找到一个长命锁。长命锁上还刻着名字。 被杀商队里的商人。已经和那边城里要和他做生意的人确认过身份。那边办案的人也不是呆瓜。见他们押送的货物。就去找了城中和这个货物有关的所有商铺。领的掌柜。去把尸体一认。就认出是谁了。 有了姓名。办起案来也方便一些。也能知道这一队是打哪里来。也好追根溯源,通报他们各自的家人来收拾。即使不是好消息。也要给人一传达。家人有知情的权利。 第141章 通敌? 世上可怜的事多。人生一世苦难。不管你是七老八十,还是十八六七,甚至是刚出生的孩子。都有可能遭受厄运。 商队之中,最令人痛惜的,莫过于有一个商人带了一个年纪应该三五岁的孩童。这个三五岁的孩童同大的父亲一起。丧身在这四个畜生的乱刀之下。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孩子的父亲的尸体还紧紧的用自己。身上每一块肌肤去尽可能的保护自己的孩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受刀砍。可终究结果令人扼腕痛惜。至于为什么说他是孩子的父亲,除了至亲之人又有谁?愿意做到这个地步。 老幼妇孺只要是有人性的人。老幼妇孺只要是有人性的人。都不能痛下杀手。可偏偏这四个不过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在这四个人身上找到了长命锁。上头可是刻着名字。上面刻着的名字和死去的这个孩童的父亲同一个姓。 这一切的信息。唐旭都是知道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在面对这四个畜生的时候,会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唐旭有些手段是对人用的。有些手段是对畜生用的。 等唐旭从衙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空中一场暴雨。看起来是在所难免。已经开始有狂风。吹着院中树枝乱摆。犀利的叫声。随着狂风传散开来。关押人的牢房。就在衙门边上。唐旭出门的时候,还对他们补了一句。“这些倭人。没事跑到我们这里来杀人。身上指不定还有什么立功的大案。” 不管是监狱里的牢头还是衙门里的捕快。听了这话一个个都来劲了。本来就对这四个倭人厌恶。这会还跟利益扯上关系。他们也都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监狱里的牢头。折磨人的十八般武艺是样样精通。这一听就是等不及了。还不等唐旭出门。已经开始上手了。 天地昏暗只在几个瞬间。天上从出现第一朵乌云开始。就拦不住下雨的势头。雨大还伴着雷声。一下冲刷下来洗净天地。 也好。也好。唐旭心里默念。这场雨下完。就当为这事做个了结吧。希望逝者安息。 破庙内,下着大暴雨的天,乞丐们都窝在庙里躲雨。明明大雨的天,却还有几个乞丐上房揭瓦。原来是他们聪明,还得是他们会偷懒。果然懒人有懒人的智慧。 揭开瓦片的这一块区域,雨水顺着这个口子哗啦啦的下成瀑布。一下把这一片的血冲刷个干净,乞丐们也为此欢呼。也算是洗净铅华,有一个新的开始。今天他们又夺回了据点。 这场雨下来,林峰也心神不安。不知唐旭那头如何。唐旭从衙门出来就转道回了营区。判案的事,明天才有定论。官老爷放他先回去休息一夜。 李府。知县现在正在里头和李大人谈话。想来刚刚应该是说了不少的话。哑声问道,“大人,那这个案子该怎么判?” 李仁起身过去把窗户合上,免得雨水和风打扰了他们的对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无功无过。” “无功无过。”知县细细的品味了一下这四个字。然后行礼退去。走时口中仍旧默念着,“无功无过。” 知县一走,李仁手中书卷一扔。坐在椅子上扶额歇息。小半晌,在堂里喊了一声,“去把李欧给我叫来。”门外有人应了一声。匆匆离去。转眼过一会儿。来了两人。一人进去里面。一人在门外候着。门外候着这里。可是林峰的老熟人。河门里那里。是同一个姓。至于老八这个名字,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真名了。又或者说只是个代称。 “爹,找我?”李欧进门先问。 李仁看他儿子进门。皱了皱眉头。没有什么好脸色。“你那个店还开着?” “开着,爹。”父亲从没过问他生意上的事。今天是头一回。难得父亲问。李欧多讲了两句。“今天生意不错。东边的梁老五一下子给他家里买了十把的刀。加上七七八八的零散单子。今天的生意。可以抵上之前三五天了。” “哼呵,生意不错。”李仁看到自己儿子得意满的样子。太阳穴感觉有些阴影的搅动。让他感觉有些头疼。 李仁捧起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碗的时候,差点没放好。把碗打碎在地上。好在及时扶正。可手上却沾上了茶水。长吁一口气,没有管手上湿漉,只是疲惫的说了一句。“你明天把店关了吧。” 李欧没察觉到父亲这么明显的疲态,他还沉浸在刚刚父亲问自己生意时候。他好好展示一番的喜悦之中。突然要他把店关了。惊讶和怀疑的同时,更多的当然是不愿意的愤懑情绪。“我的店生意好好的,为什么要关?” “你的店?你管过几天呐?”李仁轻轻的问。“生意好生意是怎么来的?又是冲着什么来的?你心里有没有数啊?”李仁的语气一点点加重。“你不是不知道。因为这个店,你惹上了多大的麻烦呢?” 李仁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尖锐的刀。一点点用力捅进他自己编织的好店美梦之中。狂风骤雨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此刻在他耳中变得清晰。 “麻烦,什么麻烦?”李欧问道。“我就开一个店。能有什么多大的麻烦?” “通敌。”李仁只说了两个字,这两个字却像炸了一般,突然爆开在李欧心里。 “通敌!?我就开个店,怎么还就通敌了?!” “这些事你自己去问。我不想跟你解释。”刚刚打翻茶碗。洒出来的茶水。顺着桌沿滴到了地面。“你那个店,坑蒙拐骗。多少次了,传都传到我的耳朵里来了。我一直不想说你。收了就收了吧。少干这些不入流的勾当。” 李欧听李仁提到了坑蒙拐骗,心里发虚,手心发汗。他自己做过的事情。他心里当然清楚。他还一直以为自己的老爹蒙在鼓里。一点都不知道这一些事情。 第142章 关店 他也想光明正大的赚钱。可是正如他老爹说的,他的生意都是靠别人照顾他的。要不是他的这个身份摆在这里,就他这个店。哪能比得过别人?哪还能吃得上饭。 别人照顾他的生意。一次,两次。武器这种东西只要不经常使用,铁做的玩意一般也不会坏。所以想要三次,四次,五次的照顾,根本不可能。 等这些照顾他的人。都过了以后。他的店里一单生意没有。只能用一些。坑蒙拐骗。买卖违禁品的手段。来提高一下自己的竞争力。所谓赚钱的法子。都写在法律里,就是这个道理。父亲说他是不入流的勾当。也确实是不入流。违法的事情。哪能摆得上台。 “行了,去吧。明天把店关了。找点正事做。学学唐旭。”李仁下了命令。 唐旭!这个名可是李欧最不愿意听到的名字。从小到大这个名字。在他耳边。不断的重复,不断的出现。唐旭在他心里。就是别人家孩子代名词。 “学唐旭?唐旭现在就是骑兵里面的一个小兵,有什么好学的?”李欧顶了一句。 “小兵。你笑他是小兵。他今天破了件案子。你有他的本事吗?你有他的无意吗?你有他的品性吗?你能有他处理事情杀伐果决,随机应变的态度吗?你和他比。你怎么比?他就是小兵,他干的也是正事。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吧。出去。”李仁的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李欧没听出来,他自从他老爹的话语里面听到了满满的责怪和贬低。以及最后的逐客令。 李欧赌气的出去,没有再反驳。开这个武器店也算是他人生中少有的。比较充实的时光。虽然他不怎么去管武器店。但他偶尔也会去看看,不至于每天都是游手好闲。现在老爹只一句话。就要他把店关了。他心里当然不好受。可父亲刚刚大发雷霆。他也不敢忤逆父亲。 唐旭!又是唐旭!李欧在心里莫名其妙的又给唐旭记上了一笔账。 李老八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李欧一出来他就跟了上去。 李欧看到了李老八,想起了父亲刚刚说的。通敌的事情要他自己去问清楚。武器店的基本都是李老八在,问他最为合适。 李老八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讲清楚了,他也不是没有人脉网。花了点小钱。也能去衙门里套一些话来听。 李欧听了,丝毫不觉得自己卖武器给倭人是什么通敌的大罪?他只觉得是自己的父亲小题大做了。实在过于谨慎。有点草木皆兵的味道。 心里下了定论。父亲果然是年纪大了。老了就胆小。就容易起疑心。这也怕那也怕。 年纪轻轻的年轻人。接触事情的少。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觉得大人都是危言耸听。拿着老古董的思想。硬套在别人身上。觉得谨小慎微是错。缺乏勇于冒险的精神。成不了大事。 打一大早,唐旭就被请到衙门里头,公事公办的跪着听完了县老爷的审判结果。国可不允许有人私下动刑,这样乱了章法,以后人人效仿起来,还不得惹的天下大乱。人是群居动物,喜欢模仿以融入群体。与生俱来的模仿特性,是好事也是坏事。主要取决于模仿的队长。所以这一个头不能开,一开,那带来后果不堪设想。 县老爷板着一张脸判了一个无功无过。这个结果是唐旭心中设定的结果之一。客套的在堂下拱手,喊一声谢过青天大老爷就被放走了。 转了个弯,就在县衙门口不远被人请了回去。知县这会儿在里头换了一副面,刚刚大堂上满是阴色的脸,此刻变得慈眉善目。俨然一副长辈宠溺晚辈的神情。这种宠溺的笑,唐旭见的不少。有多半时候甚至不是在与他有亲的人脸上。这其中有多少是因为唐旭本身而产生的宠溺情绪,唐旭自己也不清楚。但他都会客套应对。 “小唐。你这可是大功一件。可惜啊。没有来知会我们一声。不然也不该落一个无功无过。”知县惋惜道。 “烦董叔费心了,是我处事不当。” “我知你是身不由己。你的做法也对。如不是你果断,贼人也可能跑了。”知县和唐旭心中都有对案件清晰的脉络。现在并不是复盘,所以两人都要给对方贴金。 县丞亲自拿了东西进来,打断二人的彩虹屁模式。东西就放在唐旭一边的桌上,知县要唐旭仔细点点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那天唐旭出门没带什么东西,都是些散碎的小物件。唯一的大物件是从李老八店里“借用”走的那一把刀。 唐旭也没清点,就往怀里揣,这些不重要。把那把刀一拿,道,“这些东西真是来的及时,这把刀还是借的李老八店里的,要再过两天,这租金我可就还不起了。” 知县和县丞同时发笑,唐旭可不知自己一句简单的玩笑话能有这样的效果。 “你此刻想还,怕也是有没地方还了。不仅不用交租金还能赚一把刀。”知县捋须道。 “董叔这?” “李老八的店虽然是官许营运的铁匠铺,但是私自售卖违禁过规弓弩,售卖刀剑未核实买者身份,以至刀剑流入倭寇贼人之手,造成一境混乱,已被责令关闭。李老八其人本该收监,但念在他改错态度诚恳。又以钱劳抵过。捐钱改建乡里教所。现在已经放了。这会应该在收拾店铺,准备关门了。” “这样。关了也好。”李老八的店唐旭一直看不过眼。现在关了对他这种比较有正义感的人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本想借着还刀的理由脱身,不想没了机会。好在知县也不是无所事事,才留一会就被人叫走。 唐旭二出衙门,这回走的不是大门。夏季的雨,从来都只下一天。阴着的天退了唐旭去山上找林峰的念头。想来找个近处去看看。也好了解了解情况。 第143章 登门拜访 唐旭在李老八店外街角张望一一,果真李老八店里的伙计在收拾店里的摆件和物品,装车也不知要运送去哪里。 唐旭不是来幸灾乐祸的,他没这个心思,虽然这个店对他来说有些碍眼。但他也没想过要他关门大吉。如果他有这个想法,早就会在供词上参李老八一笔了。况且紧急情况在战略武器上也还帮了自己一把。此刻他在街角正犹豫是否过去把刀还了。关店归关店,却也确实是借了别人的东西,他唐旭不是贪人。借了就会还。 唐旭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自己没说,这件事还是被捅了出来。林峰明明还了刀领了东西就回山里了,李老八店里伙计也不会多嘴,除此外,也不再有人知道这件事,难道是牢里的鬼子开口供出来了?他不是挺铁齿铜牙的吗?看来自己在严刑逼供这一块还真得跟牢头大哥多学学手段。 牢里的鬼子又一次被水泼醒,牢头大哥和他的一众弟兄除了功利心外,还有家国情怀。这么久了,也没套出消息,他们早已经对功劳看淡。这个畜生早没被他们当人,现在中年鬼子不过是他们发泄愤怒的宣泄口。当然他们还把控着一定的度。毕竟限量版的玩具要是坏了,就没地方买到同款了。 官府派了人来在一边盯着,官差大哥这会正坐在店里头饮茶,只是偶尔和李老八聊两句。监视不监视的,都无所谓。两人坐里头还挺碍着伙计们搬东西。 李欧就在对面的楼上,看着自己虽说不上苦心,倒也是他经营的店铺,就这样被一趟趟的搬空,心里不是滋味。就他自己而言当然不是不打算也不同意关店的,可昨夜他这边情况还没了解完,李老八就被李仁叫走,回来时就和李欧商讨关店的事,李仁想是知道自己儿子可能阳奉阴违。所以还是找一个不会违抗他命令,又能把事办了的人比较实在,李老八正刚好,听话,能办事,又是自己儿子身边要好,李欧不至于为这为难李老八办事。李老八回头就和李欧两人一商讨,即使不情不愿也该给父亲一个交代,就按李仁的意思办,当天夜里就去县衙自首,尽可能的速战速决,把影响降到最小。 “砰。”一声响后,桌上叮叮咣咣的有些碗碟碰撞的声音。李欧皱着眉头,恶狠狠盯着自己店门前,“唐旭这个王八蛋,现在还来看我的笑话!” 李欧心里认定了自己有这麻烦都是唐旭所害。本就对他心里有积怨,这下又往恨海里加了一江水。这无端的恨对唐旭来说多少是有些牵强。他从头到尾都只是正常办事,关键时刻可还托了一把。只是办了事,不会喊不会叫,不会邀功,别人可听不见看不见。不会念你的好。 唐旭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刀还了。总还是不喜欢欠别人的。来的快,去的也快。进门把刀一放。说上一句完了就转身离去。没必要做过多的纠缠。和李老八没事的话他甚至连客套话也不愿意再讲。只在进门一瞬间,和当差监察的互点了头。 唐旭抽空去了一趟山里。得把事情和林峰说个清楚。免得林峰心里担忧。唐旭本身在骑兵营里。也多半是个闲差。大多数时候都像是在做杂事的。离了一天影响也不大。找大哥要了地图,也不怕自己不识路。有眼睛有脑子的人看个图轻轻松松。 话虽如此,可真到了地方。还不知道要从哪里进去。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好在今天的林峰没有偷懒。倒是干了半天的本职工作。正在巡山的时候遇到了唐旭。 故人来串门。却没有好酒,好菜招待。饮一瓢清水,吃两个果子。早上起来还没出去打猎。唐旭没有好运,吃不上野味。 唐旭把马一停,衣服一撂。本来他的目的也不是来蹭饭。一切从简。既然来串门了,也大致关心了一下。把每一处都瞧了一个大概。林峰领着唐旭一一介绍自家的每个角落。自己也都有些忍俊不禁。这山野里的小家可不比城里。不过他心里也坦然。这都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即使给唐旭笑话,笑话也无妨。 唐旭欣赏一圈。哪有一句笑话?反倒是连声称赞。称赞林峰置办的井井有条。这一番凄凉地现在还透着几分温馨。说这农家小院自由自在还让他心里向往。盼着有一天自己真要卸了一身重担。来此处讨个住处。希望林峰不要回绝才好。林峰分不出唐旭是玩笑还是真心。只说唐旭以后真有在此的念头,那小屋他得要自己动手修一间。林峰应许能给他帮帮设计和建造的小忙。 唐旭还看了猪圈和马厩。再赞林峰动手能力强悍。都还养上猪了。走上了畜牧业道路。在条件不远处。林峰随手扔的果子长出了新芽。不仅畜牧业走上了正轨,连农业也齐头并进。直呼林峰以后不愁吃喝。 做完了闲事,聊聊正事。把案子的缘由和林峰讲了个清楚。结果也一一告知。无奈,可惜两人都没分到功劳。安慰林峰以后再接再厉。机会还多的是。 林峰可没想过功劳。前几日带着愧疚夜里都睡得不清不楚。怕唐旭要是下了大狱没人在外为他奔走。林峰哪想过自己的身份?能起到什么样的帮助?只不过是对兄弟的一份愧疚和担心罢了。 两人始终只是觉得,没事就好。这件事情轻巧的就过了。没有什么必要。两人也不会再提起。 林峰要去逮两只兔子。整点野味。来留唐旭下来饱餐一顿。唐旭连连摆手拒绝。他不是来蹭饭的。把事情和林峰讲清楚,同时也看看林峰生活过的如何,是否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如果没有,他也准备回去了。 林峰想要挽留,却也不知道要如何挽留。他也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唐旭只叫他不要放在心上。上马回城里去了。 第144章 双六 离唐旭来的那天。又过十来天余。林峰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漫淡如流水的生活。不放在心上的话,时间走的就快。只在麻木中。一日又一日的过。最终成月的走。 期间回了趟城里。听了消息说,最后的那个中年鬼子。依旧没有开口。老头大哥把他整的只剩一口气的命,知县榨干了他最后一点剩余价值。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斩首。好让城里的百姓也出口恶气。提振,提振城里的民心士气。 刚开了头的那段时间。城里还因为这事火热了一阵。几个乞丐嘴没闲着。在城里还传那些话出来。说是林峰也是见义勇为的其中一人。有人听了当真,有人只当戏言。知县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回头再找林峰的麻烦。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城里的百姓。倒是愿意。把好人加上一个。把英雄加上一个。林峰渐渐的在城里也多了一点名头。多了几分名气。好运的在馄饨摊上。被请了一碗馄饨。 可随着月头月尾的一划走,最终事情尘归尘土归土。大家依旧还会回到自己原本生活节奏上。下一个诞生的英雄是谁?旧的英雄又会不会有人记得?这些事情也只有以后才会知道。 时间跑的真快。月份开始进八进九。有些个合家团圆带着重要意义的节日走到了跟前。往年的这些日子,思念的时节,他都不知道要将自己的思念托付给谁。是那记忆力根本模糊的亲人,还是和他同在一座城市里的好友。他觉得把思念放在这上意义不大。 以前在平城里。他们那片区的穷鬼小子。哪能吃到月饼这种带有特殊含义的富贵玩意。邻里邻居的有这些材料,有这个手艺的也不会特地拿去做成月饼。没钱的生活,很多事情到最后都会落一个不值当的名头。月饼也是一个。 到了八月。林峰就会提前攒上几个小钱。怎么说他也是做孩子王的人。这些小兄弟们跟着他混。不得给他们一点好处甜头。以往时候还会想这些小鬼头真是能吃。再让他们这样肆无忌惮的吃家底都要败光。可今年此时到了八月。钱虽然剩下来可却填不满空落落的心。突然好怀念那群听他吹水的孩子,如今在山上。就算有不是编的故事。我是他亲身经历的奇妙冒险也只能讲给一头猪听。一匹马听。 到了中秋八月。要想亲人。没有对象。到了九月。重阳忆兄弟。有了载体。不知道现在阿伟的生活过的怎么样?没有在与他这样的狐朋狗友为伍。是不是生活已经可以走上正轨了。 心中还在想着昔日的时光,抬起头来,时间随着记忆一分一秒的流逝。晒在门外的干草忽然被阵风吹倒,九月,随着赏秋菊的氛围天气已经开始有些凉意。在这山上过的一个冬。林峰已经有了经验。提前将干草备好。上一年房中原本用来填充保暖的干草,随着春天夏天的到来,已经都处理掉了。春天怕潮湿。干草里藏着虫子。夏天怕燥热。干草保留白日的温度。到了秋天。就得开始准备。等到冬天再去临时抱佛脚。届时又得承受寒冷的痛苦。 今天心情郁闷。林峰给自己放了个小假。人还是要偶尔休息一下。连轴转的运转。再有弹性的皮带。也会达到疲劳值。 门外的干草倒了。想想还是得过去将它扶好。免得散落一地。到时被风卷走。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卷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要落个这幅景象。再想去挽救就更麻烦了。好在这山上只有他一个。不会出现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的局面。 重新将那些散落在地的都收拾好。望一眼自己来时的方向。想想自己离家也要一年了。突然心中需要宣泄什么,在这群山峻岭之中,对着空无一人的山大喊着没有意义的语气助词。始终无人应答。也不会有人应答。 高处不胜寒,越在山顶。气温越低。冷冷的风擦着身体过去。林峰蹙眉,天气确实是明显的转冷。还是回去避一避吧。 楚家院子里的九月九,虽然秋天肃杀的氛围。让人总感觉热闹不起来。但是有人在。人气就旺。怎么也不会冷清。有伴的年轻人怎么也不会把九月九这样的日子的特殊含义挂在心上。朋友,亲人就在身边,这种节日就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赏看菊花。喝一杯黄酒的集会日子。 两女一男在楚玉的小院子里小集会。其中的一男一女。正是楚玉和陆炑。至于这另一人。正是一两月前才到京城的苏楚楚。 小桌上可不摆着雄黄酒。从来没有人规定这种日子一定要喝酒。折一枝菊花。泡在茶里。也未尝不是映衬节日的好饮品。再配上一些糕点。甜蜜的同时又能解腻。再正好不过了。 桌上是些个不知道什么的游戏。三人此刻玩的高兴。楚玉笑盈盈的指着桌面,“我又进了一步。” 桌上正中间一个大红方块。精致漂亮的红色透光玉,上头刻一些美丽的纹路。好像是这局游戏作为彩头的奖品。 苏楚楚一手攥紧,小拳头在空中挥舞,“玉姐姐。你别得意。我等等就把你吃掉。” 楚玉轻轻咬了一口糕点。含糊着嘴说。“来吃,来吃。我跟你可是隔着好几个远呢。你还能摇个双六不成?” “哼!就要一个双六给你看。”苏楚楚一双细嫩的小手在一处金碗上展开。两个色子在金碗里叮叮当当。楚玉吃糕点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和苏楚楚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碗里色子这边动向。 红色和黑色不断的交换。色子旋转不停。最终落了两面黑色。 “双六,双六,是双六耶。哈哈。玉姐姐我要吃掉你咯。”苏楚楚凑了过去。摆了一副张嘴要吃的动作。就在楚玉的面前。可爱的挑衅。 楚玉转手就把自己刚刚吃到一半的糕点就塞进她的嘴里。 第145章 大都会 “吃吧,吃吧,都给你吃!”楚玉语气中带着点小气恼,却不是气急败坏。只不过是玩游戏该有的情绪波动。 苏楚楚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放肆的表现出来。嘴里吃着刚刚楚玉塞进她嘴里的糕点。手中拿着棋子。一步一步的走着十二个格子。故意要惹楚玉,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嗯,好吃。”也不知道究竟是嘴里的糕点好吃。还是楚玉的棋子好吃。 “你这臭楚楚。”楚玉伸出双手去苏楚楚咯吱窝以及两肋乱挠,挠的苏楚楚花枝乱颤,笑的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发出了求饶的声音。“错了错了,玉姐姐饶了我吧。” “不,偏不饶你。”楚玉否决了她的求饶,又抓了两把。 “好啦,好啦,我换条路走就是了。”苏楚楚被挠的瘫软在楚玉的怀了。轻悠悠向楚玉妥协。刚刚的一通笑,像把她的力气也抽去了一些。 “哼。算你识相。”楚玉满意仰起了头。今天在这个园子里。玩了一早上的游戏。可没有一次是她先到终点。次次不是被人截胡。半路吃掉。就是运气不好怎么也摇不到终点。别人已经到了门前,有时她甚至都还没有出发。哪能这样,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这样糟心的体验。也没法再怪她耍赖。就由着她吧。怎么能为此让人心情难受,让人难受这不就违背了初衷嘛。更何况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今天在这里又吃又喝的。该给主人家。一点面子。 “我的棋子好不容易运气好坐到风车到这个位置。这把我一定要赢。”楚玉下了胜利宣言。向对局的两人表达了明确的心意。陆炑无奈苦笑,苏楚楚暗窃窃的笑,不敢发出声音,不敢被楚玉瞧见,生怕那一双纤纤玉手,又伸到了她的两肋。现在她正老老实实的把刚刚走的十格退了回来,再往另一边路走十二格。 偏偏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楚玉的运气还真不是很好。在门口磨磨蹭蹭了好久都没能踏进终点。苏楚楚和陆炑对视一眼,各自想的办法。自己给自己制造一点麻烦。这一局他们的游戏宗旨就是保赢,保楚玉赢。 终于是摇到了该要的点数。楚玉的那颗棋子。终于可以走到终点。棋子放上大红方块的时候,大红方块上开出了一朵淡蓝色的莲花虚影。这个场景。苏楚楚和陆炑见得多了。只不过他们两个之间各自看的是紫色的莲花虚影和黄色的莲花虚影。 楚玉在一边笑的灿烂。苏楚楚和陆炑也陪着笑,难得她能赢一次,他们也由衷的为她高兴。 这样三个人在一起玩的日子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三个人经常在一起从早玩到晚。如果陆炑没有事情缠身。那就能凑齐这一队铁三角。如果陆炑不在,那就是姐妹花的时间。 楚玉经常留饭,他们可从不推脱。以至于现在楚家的厨师都知道他们俩各自喜欢的什么菜色。 陆炑和楚玉也不会赶苏楚楚走。一是苏楚楚有时会赖着不走,开启所谓的电灯泡模式。二也是没什么必要。有时候两个人的二人世界。还真不一定比三个人在一起玩快乐。 而且苏楚楚的身份也特别的合适。他不是丫鬟,不需要对他们言听计从。不需要服侍他们。不需要对他们卑躬屈膝。是一个自由的人,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恰好又年龄相仿。和他们之间不存在有主仆的关系。也不存在其他人讨好的嫌疑。只作为朋友的存在。让两人都觉得非常的舒服。 遥想苏楚楚第一次来到京城。 一路骑马而来的侠女,到了京城的大门外。就被望叔拦了下来。说她不能进城。 苏楚楚当然不愿意了。自己大老远来一趟。就是为了进城瞧一瞧这京都的繁华。哪能在外面,这不是要她白跑一趟。千般万般的不愿意。 望叔说是自己没说清楚,不是不能进京城。而是不能就这样进京城。苏楚楚当然没听明白,望叔说的这一段拗口的玩意究竟想表达什么。她只在乎她能不能进去。 望叔当然给她好好的解释了一下。对这个有时任性笨蛋的侄孙女,他还算比较纵容。有几分因为性别也有几分因为是长辈的情感因素。还有几分是因为她苏官的女儿。不过最后这几分的比例应该算是最小。 苏楚楚也确实低头看着自己风尘仆仆的样子。蒙着斗笠倒无所谓。真要她脱下斗笠来,她也不好意思见人了。 望叔要她在外头等着,苏楚楚当然不太愿意。望叔说是苏官的交代。她只好先老老实实的待着。 等过了半个时辰多,望叔不知去哪里整了一辆马车过来。显然望叔不是第一次到京城来。他应该知道一些地方有一些自己的门路。望叔要她上了马车,苏楚楚还不太舍得她的侠女生活,被望叔皱了下眉头,又说一遍苏官交代。才不情愿的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跌跌撞撞,在京城的大路里走。四面封闭,两侧开着小窗。听着外头熙熙攘攘。各种各样的声音。不用眼睛去看的话,听起来和自家边上的街道没什么区别。调开窗户上的帘子。还得挑开一层自己头上戴着的斗笠的面纱。才能看清外头的街道。 这街道不是一般的阔,足足有自家街道两三条那样的宽。宽还不要紧。更要紧的是在宽宽的街道。还倚着一条河。河的对岸又是一条宽阔的街道。运载着百货的商船在这条河上行走,将货物运到千家万户的店铺里。酒家挂着的招牌。一接着一。层层叠叠像是给街市边的房子添了一层鬃毛。处处都有买客的声音。步步都有商贩的吆喝。百千米就有一座桥。处处都有上岸的口子。 房子都是同行字的颜色。不像自家城里那样。红的,蓝的,绿的各行其正。处处都想着规划,样样多有着整洁。真是大都会。 第146章 议往昔 苏楚楚忍不住多欣赏了眼。女孩子就喜欢逛街。喜欢琳琅满目的商品。这里可以说是他们的天堂。商品看着就样样齐全。处处看着都有热闹。 望叔为她驾车。走了一段,敲了敲她的窗户。示意她把帘子放下。只淡淡说了句,“别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看。” 苏楚楚也觉得在车上看不过瘾,又不能亲自到下面去买东西。只能过过眼瘾。却不能过过手热。想着自己还要在这城里待一段时间。正如望叔说的。以后有的是时间。乖乖的放下帘子,听望叔的话。只是心里的瘙痒和激动。越发变得浓郁。 望叔找了处客栈。这似乎就是他们以后的落脚点。就是他们在这城里的据点。 可望叔却只订了一间的房。让苏楚楚有些疑惑,也多了警惕。更别提望叔突然要她去好好洗漱打扮一番。她怎么都不肯。突然对这个长辈印象变得很差。有一些其他的称呼。要扣在他的头上。 望叔无奈的和她解释,根本就没有定她苏楚楚的房间。根本就没打算让她在这里住。要给她安排更好的住宿。经过了望叔的点醒。苏楚楚才想起。自己出发之前父亲和自己说的寄宿在他朋友家的事情。 望叔要她赶紧洗漱打扮一番,把这一副狼狈样整理干净了。免得到时候让人笑话。也笑话苏楚楚的父亲。望叔去外面等她,等她处理好了,就带她去她见父亲的朋友。 再一次坐上那一架马车。一路过去。大陆开始变窄。两旁的商铺也开始渐渐的减少。更多的变成了临牌的大宅院和不断的围墙。到这边街上的人也变得少。但依旧还能算上热闹。没有了店面,门口多了一些小商贩。开始能见到几处大门。门口都站着看家护院的人。苏楚楚好奇的看,直到又被望叔敲了窗。 望叔再一次敲她的窗,只和她说了一声,到了。 苏楚楚想从车上下来。望叔没让。压着她的帘门,要她等等。苏楚楚只能在小马车里静静等待。 大户人家门上的门环。基本都是摆饰品。有门房在。也不需要有人去到门前,去叩门环,来找家里主人。所以大户人家门上的门环有时都有锈迹。不像穷人家的门环。被手磨的油光锃亮。 望叔过去表明了身份。看来是顺利的,他们被请了进去。这时望叔才来。把马车驾驶到大门正边上,让苏楚楚下车随他进去。苏楚楚还戴着斗笠。望叔没让她摘下来。直到门房给两人领到了会客点,望叔才要她摘下。 只在里头等着不久。才刚坐还没调好位置,就有人来。一个算不上雍容华贵的富人,但却很有气质。一进来,就和苏楚楚有过对视。眼神为此一停。却很快摆走,去和望叔交流。 一番客套话自不必说。最后依旧是上茶,要他们等待。说是男主人马上就来,已经派人去催。等待的期间还问了苏楚楚些问题。有些苏楚楚自己答了。有些则是望叔快嘴帮她答了。女主人总是带着和蔼的笑。把问题问了,也时不时夸赞。不是太过明显的吹捧。只是正切时机的表达欣赏。很能给人带来正确的情绪价值。和那些只是和人一味地讲大道理的大人比起来。实在好相处的多了。 愉快的聊天大家都乐意进行。谈事的地方,人也少,没了他人的扰攘,谈话进行的相当顺利。苏楚楚只觉得这里环境还行。完全没有感受出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氛围。是因为这陆府上下的丫鬟下人。比其他同级别的府上。都少的多。他还当是陆家夫人管教有方。安排有致才让每个下人。都在自己规定的区域。做规定的事情。没有冗余的人员自然不会。就在家里上下到处闲逛。 管教有方安排有致,这两点陆夫人确实是有做到。不过其中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人手刚够。只能把每个人分配的事情。都安排的相对满满当当。好在还是人性化的。目前还没有人出现超额工作的情况。也算是很有人性的主家。家里有些事情能上手的。陆家人也会亲力亲为。因此才能对外显现出一副井井有条的样子。 果然要有人说马上来从来都是客套话。陆家主要隔了有半个小时才姗姗来迟。好在大家都是愉快的过这个时间。因此也不觉得慢。陆家主一进来就和望叔打了招呼。两人看起来虽然不像第一次见,但是望叔依旧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回应的动作都变得有些局促。 苏楚楚也能明白眼前人的身份。哗啦啦的。整了一袖子的东西出来。出发前要备好的礼品。都放进了她的乾坤袖里。这样就可以让两人轻松上阵。省的带一辆马车拖延时间。东西出来。摆了小半块地方。苏官也是厚礼。东西真不少。只是没有一一打开,还不知道里头的质量如何。但看外头的包装富丽堂皇。应该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苏楚楚仔细检查了一下礼品,一是确认一下。自己又把所有的东西该拿的都拿出来。这种公事上的事情。她可不至于贪污。二则是要看看,有没有自己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私人物品给放进礼物堆里。如果这样,那到时人家把礼物收了。自己的私人物品成了礼物。再去讨要可就麻烦。更何况自己女儿家的东西。有些也不好意思拿出来与人看。 陆家主对此倒是不在意。只让大家都坐,礼物就这样放着。“苏官这小子。望叔都年纪这么大了。还劳烦您千里跑一趟。以后要有机会遇见我必定说到说到的。” “哈哈,不麻烦,我老头子今次千里行马,才真有了年轻时的感觉。”望叔摆手笑答。 有了这一句话作为引子,两人谈话的内容。一下子就被钓到回忆起青春岁月时光。忆往昔,念故事。你一言我一语寻找着对方话里相似的地方。 第147章 苏官的信 都是有共同经历的人。即使有些出入,也都不过是无伤大雅。对他们谈话的流畅性不会带来一丝一毫的阻碍。 两人聊上了头,苏楚楚和陆夫人当然是插不上话。也许陆夫人是有些话讲,毕竟和他的丈夫风雨这么多年。她丈夫所经历的这些事情里头也有一份她的影子。但她没有不识趣的硬掺进里头。去打断二人的谈话。 苏楚楚多半是真没话说。她年纪又小。从小用在身上。这些事情跟她根本不会产生任何的交集。她只能把这些对话存当故事听了。望叔对一些片段描绘的也算绘声绘色。听起来还多少有点意思。 偏题跑了十来二十分钟。谈话从来都少有人直切主题。都会讲一些废话,做做铺垫。双方之中急的一方。最终会忍不住。先把问题拉回正轨。这样另一方就会占据主动。 十来二十分钟的谈话没参与进去里面的陆夫人就静静的听,苏楚楚也静静的听。打送她进门去的打扮和苏望对她的态度。陆夫人猜出个大概。知道苏楚楚的身份。刚刚的询问更是确认了这一点。难得将军家里的女儿能不飞扬跋扈。不耍小姐脾气。看来苏将军在教养这一块。还是有重点去抓。只可惜陆夫人猜测还是片面了。 望叔就是这场谈话中急的一方。毕竟今天带着礼物来的。明显就是有求于人。这些礼物的分量可不像仅仅只是客套的串门。登门拜访。 望叔从怀里取出两封信递给了陆家主。苏楚楚从来没见过两封信。第一次见。难免有些意外。明明自己有乾坤秀,为什么没有放在自己这里?需要望叔随身携带,这两封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将军,苏官托我亲自交到你手里。”望叔把两封信分别递出,凑近了陆家主的耳边。道,“这份未署名的是苏官希望将军先看,这份署名的可以先等等。” 陆家主把信封一拆。先行看起那一封未署名的信件。看信的时候,他尽量让自己做到面无表情。可读到中段。还是没忍住皱了下眉头。望叔在一边认真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一点点的细微变化都没有放过,尽收眼底。 陆家主看完信后。把信折好。重新放回了信封里头。“望叔这段时间应该都在城里吧。” 望叔点了点。表示自己会待一段时间。陆家主沉吟片刻。把未署名的信封放进自己怀里。“这几日,我会给望叔你答复,还需要你在等一等。” “好。”望叔虽然心里有急,但也不能强迫陆家主立刻表态。这种情况也是他事先和苏官预料到的。望叔只是把署了名的信封。从桌上向陆家主那边推。带笑的说,“这封信同样也会让你头大。要今天一起看的吗?” “看吧,一齐看了。”陆家主有些疑惑,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封。最后还是拿起来当场拆开看。才看了两三行。他就转头看了苏望一眼,苏望依旧是坐在一旁。脸上带着笑意回敬他的眼神。 陆家主折下信的一半,眼神在大堂里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东西,没两眼他就继续看信。把信看完之后,和陆夫人眼神交流了一下。陆夫人心领神会的走到他的身边。接过了他手中的信。也看了起来。 同样也是看了两三行就有些诧异。果然夫妻相处的久了就会潜移默化。陆夫人也折下性的一半。眼神在大堂里看看。不过她的目标更加明确。她的眼神在苏楚楚的身上。停留的更久一些。 陆夫人依旧是学的陆家主的模样,把信收好。只不过这一次信被她给没收了。陆家主和苏望也不拦着。只听了陆夫人说了一句,这个苏官。而后在自己丈夫身边。两人窃窃私语。苏望识趣的向后仰,示意自己保持了距离,没打算听他们的谈话。 两人商量完后,由陆家主出来做发言人。依旧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这一件事。比前一件事拖得更久。只说再考虑考虑,没有给出确切时间。苏望对这件事显然不急,只说了,“无妨无妨。” 两人的谈话刚完。还不等陆家主回复苏望,陆夫人就把丫鬟叫来,命令的声音也清晰。没有刻意的压着声音。也没有刻意的放大。只说了要他们准备午饭,家里来了客人。又说了要他们收拾房间。这些苏楚楚和苏望都听的清清楚楚。 之后到午饭的这段时间,基本都不谈正事。正事虽然目前都没有收到确切的结果,但在刚才为止。就已经算是结束。 陆夫人带着苏楚楚出去,留她在这。两个老男人谈话的地方。也是让人姑娘难受。不如趁早带她去熟悉熟悉府里上下,也熟悉熟悉自己的房间,看看有什么需要布置和安排的。 带路的事情,陆夫人亲力亲为。这次并不是因为人手不足。而是想和苏楚楚多聊两句。陆夫人是个好交谈的人。路上的人话没断过。陆府有空置的房间,下人动作也快。同样在小院配的桌上。两人才聊了几句天,就听见丫鬟出来汇报,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两人都一起进去瞧瞧。路夫人看看有没有打扫的干净。同时也交代苏楚楚不要客气,不要拘谨。有什么需求尽管的提。 苏楚楚本来在自己家中。对自己的房间。就没什么要求。在别人的家中。自然更不会有要求。只是应了说。一应俱全,不需要了。要陆夫人不要再为此多操心。陆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嘴上吩咐他说,不要客气。千万不要客气。 在一起又聊了段时间。丫鬟来报饭点,是不是要上菜了,两人在一起移步去大堂了,陆夫人把位置让给了陆家主和苏望,要他们俩好好的喝两杯。自己则是带着苏楚楚去另一处吃。 下午苏望酒宴欢乐。陆家主留他住家,苏望回绝了上马自己回了客栈。苏楚楚就这样留在陆家。 第148章 难眠夜 在陆家的头一天夜里,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即使在自己家里,有时候自己像个外人。房间也都简单的像一间客房。但有自己家这三个字摆在前面。即使怎么样都觉得合适。可现在到了陆家,新的房间,新的床。其实陆夫人给了她权利,她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随意修改房间的布局。她可以把房间布置的和在家里一样。陆夫人也可以说对她关爱有加。可是总还是不习惯。总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家的差别最主要的不是物质条件上的,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和别人的区别。 苏楚楚也算是受了陆夫人的万般怜爱。起居寝食也分配了丫鬟照顾。安排的妥帖。苏楚楚住的也是二楼小院。陆府的丫鬟最少,也单独挤了一人出来。住在小院楼下。等候苏楚楚的差遣。 初来乍到主仆二人也不熟悉。说不上亲密有爱。到了夜里。各自一人上楼。一人去楼下。 漫漫长夜。还无心睡眠。一路的奔波时候,吃了风尘的苦。却也不曾有恋家的想法。可偏偏住进了房子里。暖床香案,却还勾起了思家的念头。 思乡思家就得举头望明月。明月早成了家的寄托。明明寄愁思与明月。也得不到什么反馈。不过是徒增情绪。可以到这个时候。人往往去却不受自己控制的。喜欢抬头看月亮。不知是希望在月里能看到自己的家。还是希望月能把他的思念转达给他想要转达的人。 六七月份的天。夜里有些露水的凉气。却还是热的。推开窗去。院子里没什么风。鸟叫声在夜里没有了。虫鸣却仍旧不断。 隔壁院子忽然传来了些声响。苏楚楚这才知道。自己隔壁的院子。原来也住着人。隔壁和她的院子一体,并无远近之别。只不过中间隔了小墙。将两处分开。小墙没有封死。中间有开个小门。可供两处走动。 传些言语过来。含糊不清,只能在其中。好似抓到几个字,能有个大概。听着是个男声。苏楚楚往那一头张望了一下。那边院里是个一楼的小平层。楼上有房。却不见点灯。而楼下的房被院墙挡着。看不清里头。 交谈的内容听不清楚,但是交谈的语气听不出有哪一方孤高,不像是主仆间的谈话。听着觉得亲密。二人应该熟惯。两人言语有些不合,但这不合听起来却像在逗笑。笑语声中随着女声的消失。男声也就此停了。咿呀的关门声后。一切归于平静。难得的有些热闹也消失了。好不容易被带走的情绪。随着平静又借着月光涌了回来。 难眠夜。又在房中独自对月朦胧眼。苏楚楚突然想起了师父。满怀欣喜逛京城的情绪,不知怎么的被压到了心底。还是关了窗,自我安慰,自己是来旅游的。想这些事情干嘛。明日明日一定要好好看一看这繁华的京城。 次日,陆夫人叫了丫鬟带着苏楚楚好好的游历一下京城。楼宇精美,铺陈华丽。繁荣昌盛。终于是把她的情绪带到了正向。苏楚楚还真是有一些没心没肺。昨晚还在那里思乡情,到了今天上街一逛。就全部抛之脑后。满脑子的想法,只剩下了买买买和吃吃吃和看看看。京城里多的是他以前没见过的东西。新奇的漂亮的玩意儿。看着就想出手买。她的性格不变。到哪都是一样。好在出门时候,苏官足够了解他这个女儿。给她的经费充足。才能架得住苏楚楚的大买特买。 京城之大一天可逛不完。东街,西街,南街,北街各有各的特色。路上常常又会见一些奇闻趣事。苏楚楚当然会愿意出门。丫鬟也是尽心尽责。对城里也熟悉。苏楚楚问起才知道,原来她原先是负责采购的。哪里有好东西她都清楚。也正是因为她负责采购。懂得精打细算。知道哪些好,哪些不好。这几天陪在苏楚楚的身边。偶尔还能帮忙劝劝。谈谈性价比,讲讲值与不值。哪家更好。苏楚楚也算能听进意见的人,总算是为她的荷包减轻了点压力。 一连逛了六七天,也不见苏楚楚有一点的倦怠。不过她在第三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妥。渐渐回转过来。毕竟这是别人的家里。她这个行为看起来更像是把别人的家当了宾馆。老这样总觉得有些不好。 陆夫人不知是怎么看出了她的情绪,只叫她不要担心。全当自己在自家一样。这哪能啊。当自己一样那是客套的话。怎么能真这样做。陆夫人要她安心的住,说自己膝下没有女儿,一直想有个女儿,就把她当女儿一样对待。要她事事都放开手脚,不要拘束。苏楚楚当然感动。对陆夫人有了别样的情绪。两人之间的称谓没有变化。可感情却近了几分。 又过了几天游山玩水的休闲日子。城里城外的风光怎么看也看不完。游玩久了。也会有疲惫的感觉。也需要休息休息。 陆家有起早的习惯,隔壁院子里的人大早上就会有人去叫,但苏楚楚是客,所以她在一边。都不会有人来叫。让她好好睡一个觉。但不免得还是会受到隔壁的影响。 隔壁院子里的人起的比他早。回来的比他晚。早出晚归,因此到如今一面都没见过。只是听过了他的名头。说是陆夫人的大儿子陆炑。陆夫人还有个小儿子。到如今也是一面都没有见过。说是被一老道带去山里修行。是前些日子的事情。 这一段日子,苏楚楚不怎么出门。陆夫人的两个孩子时常见不到人。陆夫人忙完之后,往往会叫上苏楚楚去坐坐。一起喝喝茶,聊聊天。苏楚楚也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陆夫人所说的当女儿对待确实不是骗人,是用了心的。 苏楚楚起先还有些不适应。在相处的时候有些拘束。等多几次了,就开始能习惯和享受陆夫人的邀请。 第149章 一面之缘 陆夫人常常是到了下午。才会有时间。所以下午苏楚楚一般都不出门。就在房里等待邀请。 今日和风细雨的天气。到了下午。陆夫人的丫鬟杏儿就又来邀请她。陆夫人的两个丫鬟桃儿和杏儿都是好相处的,苏楚楚也是好相处的,好相处的人和好相处的人在一起。即使没有共同的爱好,但是在一起说话聊天做事也不会让彼此难受。让对方产生想要逃离的感觉。 “今天姨是又得了些什么新茶了么?”楚玉下楼见了杏儿就问。 “今天没有新茶,夫人说花开的好,请苏小姐去看。”杏儿迎了上去。 “我说呢。怎么你一进来,我就闻着花香。”苏楚楚眉带笑的把手搭在杏儿手上。牵着她走。 陆夫人请的次数多了。这一段路她已经熟悉了。不需要再像第一次的时候。需要桃儿来给她带路。现在她可以在前头,牵着杏儿走。 杏儿嗅了嗅自己的衣袖,愣乎乎的说了句,“没有呢。” “有呢。想是闻香闻惯了,你鼻子坏了。” “怎么会呢?”杏儿贴近了些苏楚楚,瑶鼻一动,闻到有一股暗暗的甜香。“没呢。我鼻子没坏呢。我都能闻到小姐身上的味道。” “你再闻闻。”苏楚楚笑说。 杏儿听了就又把小脸凑了上去。要好好的闻一闻,来试一下自己鼻子的功能。是不是真的如同苏楚楚所说的失效了。 一张小脸靠了上来,苏楚楚伸出婀娜纤细的手。往那小脸上小巧的鼻子轻轻一捏。口中念叨着,“你呀,真是呆的可爱。你看这下坏了吧。” 杏儿鼻子被捏了才知道苏楚楚是在逗她。心中有些不忿,怎么也想讨回个一捏之仇。苏楚楚哪能让她如愿,躲避着。杏儿怎么也碰不到她。一路嬉笑打闹的就到了陆夫人约定的地点。 两人遇到这附近都各自换了张表情。收起了刚才那副嬉笑打闹的模样。就像是闹哄哄的教室突然来了班主任。学生都会变得乖巧。她们两人现在也是变成一副乖巧模样。一起进去。 小园里的花确实开的漂亮。有人精心料理。枝叶有人休整。排布有了层次。花在前叶在后。高低错落有致。苏楚楚经过时候也多欣赏了一眼。 陆夫人看着她的反应当然满意。这是她的园子,即使这些花草树木都不是经过她亲手栽培修剪。但她是它们的主人。这一份美丽的功劳也要分她一份工。 “你看,也就你,粗枝大叶的不懂得欣赏。”陆夫人借着苏楚楚训了和她同坐一桌的人。 苏楚楚起先还没注意。被声音吸引了过去。才看清那里坐的不是一人,而是两人。陆夫人正对着苏楚楚这面,另一人只能背对着苏楚楚。就看背影苏楚楚也知道是位青年公子。不想也知是那位早出晚归,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陆家大公子。 陆炑正对着母亲而坐,吃着桌上糕点,今天早上办完的事。下午正打算和母亲说一声就打算跑去楚玉那里腻歪腻歪。可没想刚进母亲园子里准备请命。就被母亲劈头盖脸一顿数落。说陆炑是有了老婆,忘了妈。多少日来都没有在她院子里停留超过五分钟。来了就走。每日都见不到人。今天园子里花开的不错。非要留陆炑下来赏赏花吃吃糕点。陪她个老人家过个下午。 陆炑没想到婆媳矛盾。这么快就产生了。这下只能是赶紧安抚自己的老母亲。老老实实的坐下来陪母亲赏花。赏花这种风雅的事情。对陆炑来说也就是头几眼。他只能分辨出好看和不好看。但他分辨不出好看在哪里,不好看在哪里。偏偏母亲还问了,他答不上来,只能说好看,颜色好看。陆夫人对这种不懂欣赏的人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骂了陆炑两声呆瓜。 苏楚楚靠去桌子旁边,到今天都是头一次见这位陆家大公子,她也正好瞧瞧这位的庐山真面目。苏楚楚向陆夫人问了好。陆夫人见她过来,请她就坐。正要给两人介绍。 “这个是我的儿子陆炑。这一位是苏将军的女儿苏楚楚。” 陆炑听了声音抬头去看,也向对方行一个礼,以表示尊重。苏楚楚眼也看了过来,二人四目相对。同时脸色一变。 “你?!” “你?!” 陆炑看罢,笑道,“原来你叫苏楚楚啊。” 陆夫人在一旁含疑,“你们见过?!” 陆炑又仔细看了看苏楚楚,说,“一面之缘。”那天夜里在昏暗的环境下,看的当然没有白日的清楚。在白天自然光线的辅助下,苏楚楚美的更加清晰,美的更加自然。皮肤白玉无瑕,细腻光滑。却又不是惨白。失了生气。如同挂了轻粉的瓷器。借着下午的日光打在脸上。更显得几分暖色。身材苗条。夏日穿的清凉些,更显得清楚。五官端正却不失端庄。更着像小家碧玉。 “一面之缘?”陆夫人疑惑未消。 苏楚楚到现在一言不发,她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先坐了下来。不过这场相遇确实让她意外。 “原来你就是陆炑。”苏楚楚开口,声音清脆悦耳。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陆夫人想要问个明白。 陆炑只说了那次去平城的时间,却一字未提那段时间发生么了什么。陆夫人一下心领神会,心中明白发生了什么,不再追问。只说两人既然只是一面之缘。今天就当重新认识一下。好好交个朋友。 陆炑苏楚楚双方都客气,也心照不宣,不提当时发生的事情。不过苏楚楚还是决定这个事情她要私下再问问。 这一场聚会过的正常。两人在明面上可以说是配合的十分默契。陆夫人对此非常满意。还交代了陆炑以后要多带带苏楚楚去玩,免得让人待在家里无聊。说是他们同龄人之间比较有话题可聊。陆炑当然应允了,苏楚楚也没有推辞。聚会在欢快中散场。 第150章 好姐妹 两人一齐出了小园,身后没有跟任何一个的佣人丫鬟。苏楚楚终于找到了。开口问的机会。心里没有藏话。压低声音向陆炑发问。“你们家既然和我们家认识,为什么要跑去我们家偷东西?” “什么?”陆炑假装没有听清。 苏楚楚压着声音。不好提高声量。但又怕陆炑听不清楚。只能凑的离陆炑近一些。又说了一遍,“你们家既然和我们家认识,为什么要跑去我们家偷东西?” 陆炑依旧装蒜,苏楚楚只能贴的更近一点。最后无奈要陆炑弯下腰,附在陆炑耳边说给他听。陆炑没想到这姑娘这么看不清情况。明明自己都在尽力的避免。还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两人的身形靠的很近。氛围有些暧昧,孤男寡女的说着悄悄话,这一次陆炑真的是无心之举。可不是像对待楚玉那样。故意制造的暧昧。苏楚楚也是没放在心上,她好像对和陆炑做这样的举动并没有很排斥。 陆炑眉头紧锁,沉思片刻之后,只说了两个字“秘密”。 苏楚楚当然不能就这样被两个字给打发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瞪着陆炑,非要一个答案。陆炑依旧只说是秘密,没透露给苏楚楚半点的消息。 苏楚楚眨了眨眼,面色有些不悦,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咽了回去。 两人走了一路。陆炑加快了脚步,苏楚楚紧随其后,陆炑有些难受,苏楚楚还真是挺执着的。一直问他。 “你一直跟着我干嘛?我可先说好了哈,我哪里不管饭的。到时候饿肚子了,你别怪我。”陆炑想着理由要打发苏楚楚走。在这么纠缠下去,他还真怕自己说漏了嘴。 “哼哼。”苏楚楚一脸骄傲,一副胜者姿态。 “哼哼什么呢?” “没人跟着你!”苏楚楚依旧是一脸骄傲。 “没跟着我,那是谁在我后面一路?” “哼。”苏楚楚没有回答,径直走到陆炑的前头,陆炑可算松了一口气,这个缠人的苏楚楚终于走了。可就这样走了一段路,陆炑突然发现不对劲了,这苏楚楚怎么一直走在他的前面,都是同一条路。 苏楚楚突然转头,俏皮的问了一句,“你一直跟着我干嘛?我可先说好了哈,我哪里不管饭的。到时候饿肚子了,你别怪我。” 陆炑本以为她是故意走在自己前头,还真给她扳回了一程,可越想越不对劲,她在前面走的可轻车熟路,都不带回头的,应该不是看着自己,挡自己前头。 难不成?陆炑突然想到。最近好像是有瞧见隔壁的小院点了灯,有了人声。 “你住我隔壁?”陆炑恍然问。 “是呢。陆公子。做你的邻居,还望你多多关照呢。”苏楚楚笑靥如花。两手盘在胸前,“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我不怕你不说。” 陆炑听了一阵无奈。两人的住处已经到了面前十来步的距离。苏楚楚轻步跑开,回了她的小屋。今天就先放了陆炑一回。 接下来的日子,苏楚楚言出法随,还真是天天缠着他。成了陆炑的跟屁虫。陆炑去哪她去哪。可以撑得上形影不离。 陆炑还真赶不走她,主要是陆夫人也下了命令。要陆炑带着她。说她在京城基本说是无亲无故,陆炑和她年龄相仿,多带带她,当兄妹对待。 这还是真给陆炑上了难题。这苏楚楚一天天的在他身边,功夫用尽,旁敲侧击。还真有几次差点说漏了嘴。好在及时回过神来,不然真泄了底。 再者天天带着她,都不好意思往楚玉那跑。带着另一个女人去破坏自己和未婚妻的私人约会,这算是个什么事呢。千般万般的不愿意。好言相劝,不能恶语相向。可结果只能是碰壁。 无奈只能带着自己的影子去了楚玉那里。本还以为这种突然出现的漂亮“妹妹”,会给楚玉带来心里上的不愉快。毕竟墙角被挖了的,有时挥舞锄头的正是这种无亲无故的妹妹。这样的竞争对手可不好对付。 可结果却出乎他陆炑的意料。两个同龄的女孩,见了面后,还聊开了话,你一言我一语,姐姐妹妹的叫,好不亲热。突然的陆炑就成了晾在一旁的一块木头,让他坐在桌边干喝茶。 陆炑什么都插不上嘴,什么都无法做,只能是听着两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在一旁分享生活。只是衣服衣袖上的一朵绣花,她们也能聊上半个时辰,千百句话。好在苏楚楚是个女孩,可不至于让陆炑心里着了火,出了嫉妒。不过还有心有小怨恨,这下没了你侬我侬的郎情妾意的二人时光,倒是多了苏楚楚这个电灯泡的光。 楚玉对苏楚楚这个妹妹还真是喜欢,这下陆炑不仅有了陆老夫人的命令,现在还多了接下来新任陆夫人楚玉的命令。要他以后来都把她楚玉的好妹妹苏楚楚带上。才不到一天,陆炑在楚玉的心中排名就降了一名,被苏楚楚取而代之。 苏楚楚也喜欢楚玉这个温婉大方姐姐。一个人她不敢来,这下更是每天缠着陆炑,要陆炑带她一起去。不过这对陆炑也有一点好处,苏楚楚和楚玉一聊,还真忘了要问陆炑的事,也算是给陆炑卸了一个麻烦。 只是难受在陆炑插不上嘴。嘴也痒痒心也痒痒。她们两人聊起来后,陆炑成了陪衬,还不如相声里的捧哏。多半时候只能在边上听。久了就成了给她们泡茶的小斯。 一日倒是给陆炑发现了突破点。风雅颂的事情,苏楚楚这种不喜欢读书的性子,自然是她的弱项。陆炑想着法子,聊这些东西,只一次就被楚玉拦断。知道自己的好妹妹不懂这些,她为此就避开这种话题。陆炑的计划落空了。可没几日,还真发现不对。苏楚楚居然在自己的小楼举书看了起来。陆炑还怀疑真假,过去一看,这妮子居然自己还在树上对诗歌做了自己的注解。真是太阳打东边出来。 第151章 空谷老木 人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事情改变,有时除了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外。有所求也是最好的老师。 苏楚楚有了这个心,诗词歌赋算不上突飞猛进,毕竟这些东西,是靠长年累月的积累而来的,而不是简单的看看就能有很大成长的。不过现在也能背诵上两句,也没对好坏有了自己的判断。 后来的日子,三人能一起玩玩游戏,之前削弱的陆炑说话的空间,后来又给陆炑加了回来一些。苏楚楚也自然而然的成了蹭饭团的一员。就此一起过节日,过生活,一起过了夏月进秋。 秋月,正是丰收时节。只不过还只是当头的第一个月,还抓着夏的尾巴。早日阳初起,还是被日头晒的会出汗。可到了夜里就凉的快了。 林里的果子熟了些,却只是能吃,和江里鱼,山里的鸡一样还不到最肥美的时候,还得等上一个月半,才是最佳时机。 上一个冬天的挨饿挨冻的景象可还历历在目。今年就得提前准备。磨刀不误砍柴工。先多整一点过冬的材料。不论是保暖的还是饱腹的。忙碌的准备一路到了秋的中段。 秋日里的林,肃穆风卷残阳云,纷飞黄叶伴雁飞,似那万象人间,纷纷扰扰无休止。林峰身披棕色厚实布料制成的长衫,以抵御秋日的凉意。特意选择较为深沉的色调,以方便自己的藏匿。林峰手持重背后背箭,踏着秋日的寂寥风,再一次步入深山。 青山谢了绿叶,依旧巍巍耸立。如龙脉蜿蜒,在秋日里披了黄甲更显老龙苍劲。林间兽鸣此起彼伏,正当是秋,兽也需要猎好一冬的存粮以来过冬。冬日里能否过个安眠觉,就看这秋天能不能饱腹。山间低沉老兽吼,高昂新兽啸,不说是鬼哭狼嚎,也让人脊背发寒。林峰眼中闪烁,今日眼中尽是坚定与期待,定要猎一个满载而归。林峰脚步虽轻却强劲有力,似那山中的风,也似那迅捷黑豹,穿梭于林间,只留下一串足尖痕迹。 多日来已经由练手转而练腿。手上功夫好似迎来了瓶颈,怎么也都没有变化,问了猪师傅,猪师傅也是不知道。只知道酣睡。那一日突然和林峰提议,说是手上功夫不是它猪师傅的强项,但是脚上功夫它猪师傅却是一流,问要不要练练脚上功夫试试。林峰心想自己如今也是卡在瓶颈,再在这上面死磕没有什么意义,徒增劳累罢了,不如真去练练脚上功夫,兴许真能换个角度换个思路,转过弯来 ,说不定手上的瓶颈哪天也通了。 忽地,一只虎斑雄鹿在林间纵跃,虎斑雄鹿毛色油亮,一身的虎皮斑纹明显,一双鹿角高耸,更显它成年雄性的刚猛威严。林峰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取出弓来,拉紧了手中的弓弦,搭上飞箭。箭矢离弦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直取虎斑雄鹿。那虎斑雄鹿虽惊,却也不乱,四蹄生风,疾驰而去,在林中穿梭,迷离林峰的眼,不给他再来一箭的机会。 林峰和虎斑雄鹿同行奔跑,经过一番追逐,林峰寻了一个机会,拉紧了手中的弓弦,又是一箭。这一箭锁着头颅而去,想要一击毙命。虎斑雄鹿只把脑袋一低,用头上一双鹿角把箭拨开。林峰立刻明白这不简单。看来再以头为目标,只会是无功而返。林峰一路追踪,终于将那虎斑雄鹿逼至绝境。再往外走,只见一片天光就在眼前,赫然是要到一片空地,到了空地之上,少了树木遮挡,更是方便了他林峰的发挥。这不是羊入虎口,自己赶着送命。一出林子。只见林峰瞄准时机,一箭射去,正中鹿背。那鹿一声悠悠长鸣,却未倒下,依旧在飞奔。林峰再次瞄准,又连发两箭。如今他手又快,弓又准,两箭皆中。雄鹿长鸣一声,跌倒在地,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林峰上前去,喜笑颜开背上虎斑雄鹿,如今他可不比之前,他自觉得自己一身的气力可高了当时猎杀五彩孔雀牛时多了该有一倍两倍。 秋日林中猎场,正是林峰的乐园,弯弓搭箭与自然博弈,与命运相争,每一次的收获,都是对自己努力的肯定,也都是对生命的敬畏与尊重。 一路小跑,也该休息一番。借着这一片好空地,真是歇脚好去处。仔细端详,这一片空地却也有些熟悉。这样的风格,好似在哪里见过。 满地断木和树桩,一眼能瞧出和那日金乌落地,是一般景象。昔日里被烈火舔舐得乌黑一片,如今只剩这空谷老木,表皮开裂,仿佛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灾难。然而,岁月并未让它们就此沉沦。春雨润大地,枯木又逢春。那些干枯老木头,未化成春泥,却依旧是新芽的暖床了。老木裂缝中萌发出嫩绿的新希望,此时也已经初具规模,小枝细叶随风舞。微小绿意,满随着时间推移,逐渐长大,蔓延开来。布满一地。非是林峰随手拨开一片,都难看出这一片盎然生机中,隐藏在其下的焦黑老木背着的哀苦往事。 随处走走,才发现这一片地可比金乌那片要更大的多了。林峰倒吸一口凉气。如此景象,难猜此地究竟发生过怎么样的一段往事。又是那样的天地异兽和高手大能在这片土地大放异彩。一路前行,小一段路,终于能看见空地一边,一座巍峨的山壁矗立。挡了再向前的目光。山壁高耸入云,如一方盾,直插在地,能见好像被刀切斧凿的平整一面,隔开了两相通行。如一位沉默老者,静护着这片的空地。平整山壁的表面布满了青苔和藤蔓,正是生的力量,让古老沧桑不再是这片空地的基调。中午的阳,照在山壁上的未受到青苔和藤蔓遮盖的岩石,闪着微微光泽,忽闪之间,诱惑着人进前去看,山壁仿佛隐着无尽秘密。 第152章 一个山洞 林峰的身影,悄然摸到了这片幽暗的森林边上,他心中有勇,怀着对未知的好奇与渴望,决心一探究竟。经过一番跋涉,跨过枯木荆棘杂草。林峰终于来到了洞的洞口。洞口被茂密藤蔓含水苔藓覆盖,透出一股自然而又诡异的气息。林峰鼻头抽动,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而阴冷的气息,确实是久不通风的山洞味道。却又有几分动物味道。仿佛预示着洞内的险与异。洞口处的石头表面呈现一片焦黑。如同石头被融化而又凝固。几处焦黑褪去的地方,露出了内部温润的色泽。那是一种淡淡的金色,被一层薄膜包裹。石头的裂纹中,竟然有晶莹的液体缓缓渗出,在阳光下闪烁成迷。这些液体像是经历了烈火洗礼后凝聚而成的精华,淡金液体流动,如同蕴含着自然神秘力量。明日当空,金色的日光透过藤蔓密叶,斑驳地洒在表面上。这正是刚刚远看时候,熠熠生辉的原因。 林峰提着小心靠近洞口,手中晶石照亮周围。如今也阔绰了些,为了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黑暗环境。便备了一块小晶石,随身携带。光在暗中摇曳,映出岩壁山纹。他凝神细听,似乎能听到洞内传来微弱声响,如同翅膀拍击空气的声音,声音不大却让人感到一阵心悸。这洞中果然有东西。一片未知自然心中发毛。 林峰并未因此而退。手中紧握晶石,碎碎小步向洞口深处靠近,定要一探究竟。揭开这洞中面纱。 小步向前不到几米。在此时,一阵冷风自洞中吹来,洞口的藤蔓和苔藓随风摇曳,摩擦石壁发出沙沙声响。林峰心中一紧,不自觉脚下停步。警惕环顾四周,观察着周围动静。 这一风可不简单。这风幡一样的声响,想必真是什么动物在鼓动翅膀。这样的劲道,风能从洞中过,如果离得距离够远,怕是什么不知道的庞然大物。林峰心头有些些发颤。脚步欲要后退。然而稍等片刻,除了刚刚风声并无其他异常。林峰定了心神,却也未当下警惕。心中存着侥幸。继续向洞内迈进。他知有此异象,洞内必不简单,等待着他可能是不寻常的宝或是危机。但无论前方有多难多险,他都想瞧瞧看。 抱着见好就收的心态,想着再往里探探,真要有什么危险,自己离洞口也近。跑路起来也方便。不至于丢了性命。把手脚一松再次往里头走。 又往前走了几步。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光亮照着山壁。左右摇晃。看来看去也在这洞里没有看出什么。就是一个平常的洞。但光照的不够远,看不到尽头。只知道这洞里依旧还有好深一段。 忽的疾风又掀洞口绿帘。这一次风的劲道更大。吹的林峰发抖。眼皮为了抵御寒风也眯了起来。有了这一次。林峰再不敢往前踏。这一次太过明显。洞里的主人。已经在警告他了。林峰离得越近,风的劲道越大。显然洞里的主已经知道他的到来。这样幽暗深邃的山洞。一眼望不到头,如果风还能到林峰这儿,那这样的对手不是林峰可以碰的。 林峰忧心忡忡的站在洞穴入口,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黑暗深处。即使有好奇不甘,但现在退走,才是正确方案。林峰出去带着他的猎物,老老实实回去。此一事,让他今早无心狩猎,回去调整一下状态,下午在行出发。 龙猪到了要午间饭点时候都会醒来。这是大事,不容错过,一眼瞧见给它准备猪饲料的林峰心不在焉,多嘴传声问了一句:“你看起来有些无神啊,遇着什么事了。” 林峰回过神来,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你不知道。今天在山里遇到个洞。” 龙猪嗤笑的挪了挪身子,“一个洞把你搞得心神不宁的。我还以为有什么稀奇事。” 林峰摇了摇头,瞥它一眼,对这头死猪吃他的,用他的,还要嘲讽他很不高兴。可转念一下。说不定这头猪还知道点什么。于是吧。遇到的洞详细的描述了一遍。给龙猪听。想着它能给出点意见。讲出些有用的东西。 才听到林峰把洞口描述了一遍。龙猪的情况就有些不对。两双发泡的猪眼都变得油光了。猪嘴深吸了一口气,不等林峰讲完,就认真地说:“你再仔细讲讲。你见到了洞口真跟你说的一样吗?” 林峰突然沉默,脑中思考龙猪的话。最后,点了点头。看到这头。所表现出来的反馈。林峰心中完全知道。果然这头猪肯定知道些什么。把事情讲给它听,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林峰头一连的上下,龙猪又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站起。林峰为之一愣。这头猪居然可以站起来行走了。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算算日子。也确实是差不多了。最后做居然瞒着自己。明明已经好了。却还在这里蹭吃蹭喝。要老子服侍他。真是该死!林峰心中想把它剁了的念头都有了。毕竟给一头猪。做了上百天的佣人。却还不像养殖户一样。能吃到一口猪肉,又或是把猪卖出好价钱。林峰心中能不火大吗。 龙猪虽然脚步踉踉跄跄,看得出还没有好利索。但是依旧迈出了坚定的步伐,向林峰走去。林峰刚想数落两句。就听见龙猪声音在脑中传开。“好啊,好啊!运气太好了。” 林峰心里还带着气,语气自然不会温和。粗言秽语更是不加掩饰。“好好好好什么好?好你的头啊,你的给老子解释清楚。你都好了还给我赖在这里是在干什么?” 龙猪避而不谈赖在这里的事情。也就是说林峰是运气好。运气太好。这样吊着林峰。还确实勾起了他的兴趣。想知道龙猪口中的好到底是在好什么?“龙猪,我给你个机会。你最好给我讲清楚好什么?你要讲不明白。我今天一定剁了你。” 第153章 入洞 林峰的拿命做威胁。龙猪在闭口不谈的话,只怕今晚是要变成一盘凉菜。立刻识相的娓娓道来。说是那山洞之中。有着不可多得的宝贝。对林峰而言可谓是极为有用。对修炼和寿命更是大有裨益。 林峰可不想听龙猪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他想听一些实在的。有意义的。究竟有用在什么地方?他也好能确认一下性价比。值不值得自己冒着危险行事。 被林峰眼神威慑了一下,龙猪依旧我行我素。此时此刻的它是恃才傲物。林峰不知道的东西,它知道。林峰显然有求于它,林峰在怎么威胁,也不能怎么样。龙猪完全不担心。一定要把自己的前置内容讲个清清楚楚。林峰只能无奈的听它的故事。 说是在山里有一群猪。老猪对小猪说。其实也不是老猪对小猪说。是小猪头听的老猪的谈话。说山里有山洞。山洞亮晶晶。亮晶晶的流着黄金水。看到就得知道洞里藏着好宝贝。大火烧过山。这天时地利又人和。就会出现这样的好地方。这样的好地方也会有危险。虽然有危险,能去就要去。洞里有一堆红果果,吃了修为涨又涨。吃了延年又益寿。 动物之前可不会有什么神话故事,也不会有什么文字记载。不过还真有些口口相传的真实故事。 龙猪讲的这一段笼统。林峰只能根据自己脑中已有的知识去理解。林峰有印象在自己看过的画本书中,有看过一本。关于一只猪,一只猴子。两个光头一起取经的故事。故事里出现过一个场景。是国王与寿星的对话场景。在这个场景中,寿星告诉国王,他因寻找白鹿而来,没有带灵丹妙药,但他袖中有三颗火枣,这是他与东华帝君献茶用的,他自己也没有吃,可以送给国王。国王吃了之后,渐觉身轻病退,恢复了健康。 此外,在一个光头的原上司镇压大闹天宫的猴子后,天庭老大举行的“安天大会”上,赤脚大仙也曾送给光头领袖几颗火枣作为礼物。这也显示出火枣在神仙界虽然比不上蟠桃、仙丹、人参果,但也算是上品。 也许龙猪说的红果果就是火枣。火枣在书中正是被描述为一种具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功效的仙果,是神仙们珍视的宝物。 有了龙猪的讲解和林峰自己的理解。林峰更是笃定了要去洞里一探究竟的念头。林峰详细问问龙猪还有没有什么相关的信息。龙猪把的所知道的一骨碌全说了,最后无奈的表示自己帮不上林峰实质性的忙,但如果林峰真从洞里取到了红果果,希望林峰看着它出谋划策的份上。也能分它一点吃。林峰应了下来,根据获得的消息,决定下午再去试试。如果拖到天黑再去。可能就更加麻烦了。这一次龙猪难得的叮嘱要他小心。万事小心。 林峰再次站在洞口前,他的眼神中既有坚定,又夹杂着几分忧虑。上次的经历让他对这个洞穴充满了敬畏,但他也深知,退缩了就和洞中宝贝无缘,就失去了修炼路上的一大助力。 他紧了紧身上装备,确保每一样都完好无损。处处都将自己身体包裹的严实合缝。晶石、盔甲,以及其他等等,每一件他都不敢有一样丢失。哪一件都可能是他在洞穴中生存的关键。 林峰在洞外调整呼吸,感受着周围空气中弥漫的潮湿和阴冷,仿佛再次提醒他,这次进洞的不可预测的凶险。 林峰再一次小心踏入洞穴,黑暗随着脚步吞没他的身影。他以晶石为火,一片微光破暗,照亮前行路。放缓呼吸,聆听洞中声响,那微弱的翅膀拍击声在黑暗中回荡,让他时刻保持警惕。果然在他入这洞口的一刻,自己已经被发现了。这翅膀拍击的动作是是洞中动物的热身同时也是对他林峰的警告。 随着脚步深入,周围温度渐低,离了光线能照耀到的暖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随着深入愈发浓烈。林峰心知,这是动物粪便和尿液的味道。这么大的味道,如果不是洞中有大量生物群居,就是洞里有什么庞然大物。林峰目前的猜测更偏向于后者,以龙猪提供的信息,后者的可能性也更大。不过他更担心两种情况同时出现,那麻烦就更大了。 忽的,一阵急促的翅膀拍击声传来,林峰立即警觉抬头。依旧是狂风冲面。来者不善。警告的意味明显,一如之前。 惊扰了洞中生物。风声不断。林峰即刻知道已经对他多次警告。但如今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有备而来,再回头多少都和自己的心都交代不过去了。 照面来突然有点点亮光飞过,就擦着他头上不到一两米高。这东西从洞里深处来,一入晶石光线照耀的范围。才会发亮,远去后就与黑暗洞内融为一体。 光点出了晶石所照区域很快消失在黑暗中,林峰心中却不能平复。他知道众多的开始。洞内生物还有些什么手段,他一概不知。这一招散漫光点也不知是不是洞中生物的故意为之。如果是那这是意欲何为。为何一点异象也没出现,自己浑身上下完好无损。身体也没有任何的异常。但事出无常,必有妖。对一切未知还是需要更加的警惕。林峰继续前行,时时需要避开洞中的粪便陷阱和尿液障碍物,这些玩意还不知有没有毒,会不会腐蚀性很强,能避开当然是要尽量避开。当然即使不考虑这两点,他本能的也不愿意踩上这些东西。 入洞好几远深。突然前方无路可走。一处石壁预示路将到头。林峰心中清楚不过,要说没路那绝不可能。一路来虽然风息了,光点也不再见。但是正因为有出现过这些,才知道,里头必定大有乾坤,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到此为止。 果然复行数十步,来到石壁前。刚刚远远的借着光只看到石壁,近前到了石壁前才方知道,侧边微微斜着又有一处石洞口隐藏在阴影之中。洞口不小,三五人宽能走,最要紧处也也轻松让大象进。 第154章 三个怪物 从这洞一进,路程就快了。才没走一段路,豁然开朗。洞中洞,果然是正如他心中所料,别走洞天。 晶石在这洞天中还是收起来的好。这点微微光亮,比起洞中光,该说是自惭形秽。打进来起,石面苦路,变成了翠藓堆蓝的滑软脚感。侧边的石壁上,穿插着翠石白玉,一入洞口,黄金浆液顺着淌,流落地面汇成一道。最终在洞的中心处汇聚,成一小水浅洼。 就在这正中之处,水洼之上,立一棵好树。这树的树皮呈现独特纹理,黄金浆液顺着一身纹路爬布全树。枝条弯曲伸展,精工构思的对称有秩,叶片翠绿欲滴,叶片之中藏着红果。红果生着微光,数量不多,却让满树红绿交叠。生机盎然自不必说。古朴树干不见老枯树皮,纹路之外的地方,平滑细腻如玉。若非是这树上绿叶和结着的红果,还带着生的气息,不然看起来还真同一件工艺品。 这树上除了红绿相间外,还有三处不合人意的黑。这黑呈现一条长条,有一人半高。宽度却有两人并肩的宽。 从龙猪处所得知的消息。在洞的深处,该会栖息着一种奇特的生物。龙猪说族里老者说是这样那样。林峰自己听了龙猪的描述,觉得应该是巨型蝙蝠与飞蛾的结合体。 只是林峰没想到它们身躯庞大,就这目前看。林峰和他们一比,如同黄瓜比冬瓜。应当是察觉了林峰的到来。蝠蛾展开双翼,做出一副战斗预备姿态。以做警告。翼展足有几米之宽,宛如黑夜中的巨大阴影。翅膀上覆盖着细密的鳞片,闪烁着幽蓝或深紫的光泽,在洞穴的金色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这些鳞片不仅为它们增添了绚烂的色彩,似乎还赋予了翅膀一种奇特的质感,使翅膀既坚韧又轻盈。此刻只是张开,两翼只是轻微晃动,没有如同之前一样狂风大作。 蝠蛾作为巨型蝙蝠与飞蛾的结合体。头部呈现出蝙蝠的特征,尖锐牙齿和灵敏的尖角双耳,透着阴险。让人不想靠近。眼睛大而圆,如果近前去看,还能看出眼中有区区块块,如同苍蝇复眼结构。全黑的眼,虽然看不出眼神,却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三只辐蛾突然飞起,在洞中盘旋。当它们振翅时,整个洞穴都会回荡着那独特的翅膀拍击声,奇异诡怪。翅膀振动的频率不快。声音却又挺大。这种生物既有着蝙蝠的狰狞神秘感,又有飞蛾的优雅华丽,令人感慨世间奇异多变。 林峰觉得这些生物行为习性十分独特。本不该是两个能结为一体的生物。蝙蝠的夜行性,喜欢在夜晚活动,寻找食物和栖息之地。可同时,飞蛾对光线的敏感和追求,常常在洞穴中追逐着微弱的光源,仿佛被那光芒所吸引。这本是两张矛盾的东西,如今却不知道如何结为一体。它们如今居住在洞中,却又居住在洞中明亮如外的地方。 林峰不知这三在他头上盘桓是何意。但以不变应万变,它既然不知对方意图,那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如果对方有所求,自然自己会出手,到时再见招拆招,免得盲目。如果对方无所求,未对自己出手,那自己也能轻松达到目的。岂不是更好。 在寂静一片的洞中,除了空中嗡嗡振翅的响声,就只剩林峰轻聂的脚步声。林峰与蝠蛾在这洞之中展开了一场心理较量。林峰深知这些蝠蛾的强奇,小心翼翼地观察,试图找到制服它们的办法,以备他们的攻击。 蝠蛾果然先行出手,凌空而下,探出最下双足来抓,林峰慌忙去避开,一身甲重,差点慢了他的动作,好在是堪堪避开,双足抓空,可一双足的爪尖撩着甲片一过,带出一阵哒哒哒的响声。真是有惊无险。 只一只来袭扰他,其他全在观望。林峰心中知晓这一只不过是来投石问路,试试他林峰的手脚罢了。若是林峰是个好相与的,怕是另外两只也要动身。 再是个赤手空拳对敌,怕是就要被人小瞧了去。本一手过,已经有些许狼狈。落了下风。另外两只可是看在眼里。再不拿出点手段敲山震虎,怕就震不住它们三个怪物。三个怪物依旧在他林峰头上盘旋,林峰抽出腰间宝刀,明晃晃的刀身映着他冷寒的脸。 林峰最近酷爱耍刀。有了首杀记录,他信心倍增。用不用的趁手再一说。但就论这乱刀砍死老师傅也让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用刀新手,天赋异禀,是可造之材。想起当日斩杀倭人。他真没什么负罪感。倭人该死可是他心里老早就有的念头,这个念头可是倭人身体力行的用肮脏下流的畜生手段堆叠起来的恨。对这种玩意,还得是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这种最为实在。也最为解气。别说他心里有什么杀人的负罪感,恶心感。林峰实诚的说,自己心里一点没有。但他也不是说如同杀人魔头一样还有快感。林峰的自我体验来讲,更多的是一种复仇感。也可能是在山里野惯了。见的动物血多了,自己也是个老屠夫,那日三命的血腥场面,一定不影响林峰的精神世界。 要说他林峰最拿手的,该是弓箭。以前千日练,百日练,手里的弓箭功夫可比大砍刀来的好。这种关乎性命的环节,可不能因为喜好,而去废立强项。林峰选择砍刀的原因还是弓箭的技能后摇太长。蝠蛾冲上冲下。速度不慢。多数情况,他与蝠蛾两者之间更多的是贴身近战斗。这种情况弓箭反而不比大砍刀有利。 蝠蛾又一次来,依旧还是一对一。三招两式,林峰轻松应对。蝠蛾久居洞中,应该作为夜行性动物,在黑暗中拥有较强的适应能力,这使得蝠蛾在黑暗中活动具有天然的优势,好在洞中明朗。林峰不至于在黑中主场与蝠蛾较量。也能够轻易避开或是挡住凶猛攻势。 第155章 蝠蛾 其中林峰找了机会,讨了个好。一刀落在蝠蛾的身上。正当心中喜呢,不想即刻欢喜冷却。这一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落在蝠蛾翅膀上,可却未造成伤害,只不过一接触后,就在翅膀上打了个滑。溜开了去。只撒下些星星点点,亮晶晶的光。 林峰以前是上山下来的顽皮玩意。有些亮点落在他身上,滑了一身粉,他即刻想到小时候追逐的蝴蝶。小时候谁不喜欢炫丽色彩的蝴蝶。蝴蝶可不好抓。上下纷飞,虽然看着轻悠悠,可要是不拿兜网那是甭想逮到。逮到后拿来手里一把玩,就落一手的粉。一不注意,就让它逃脱飞走。蝴蝶是一个理,扑棱蛾子也是一个理,那这飞蛾和蝙蝠的结合体蝠蛾也是一个理。 这应该就是鳞粉。蝠蛾飞行时,光滑的鳞粉可以减小空气的阻力,让它飞得轻松、自在。同时容易脱落的鳞粉又可以帮助被困住时能轻松逃脱。也能为它起到一些防御作用。鳞粉还有些色彩的功能,在这样大金光的环境里,看的不太明显,但应该是有。同时鳞粉还有些气味的功能,在这片区域,蝠蛾但是对卫生处理的干净。果然垃圾不丢在自己家里丢哪里都行。所以这片区域里倒是没什么刺鼻的粪便和尿液的味道。这样也没闻到其他味道。所以鳞粉味道的功能应该是没有发挥。 蝠蛾感官敏锐,拥有出色的听觉和回声定位能力,能够准确判断物体的位置和形状。又结合飞蛾对光线的敏感,这种结合体在洞穴内可以轻易捕捉到微弱的光源,并在黑暗环境中精准飞行。在光亮环境下,对付林峰的一招一式,更不在话下。林峰只那一刀之后再没讨过一次好。两者不断纠缠,令两只观望的蝠蛾蠢蠢欲动。显然是觉得已经看透了林峰,到了能出手的地步了。 最先冲锋的蝠蛾主动的放弃了与林峰的纠缠,回空中去,拉开了距离。隐藏进光线减少的黑暗地带,准备发起下一步突袭。尖锐的鸣叫声在这一片小区域中回荡。应该是与另外两只蝠蛾在进行交流,究竟是我讨论林峰的水平,讨论下一步合作对付林峰的手段,还是在对它们刚刚未出手的行为进行谴责,林峰不清楚。 距离拉开,是时候要换换对敌之策。林峰把刀收回腰间刀鞘,从背后取下弓来,把箭一搭,打远就得用上远程武器。正巧他弓马娴熟,能应付这个远程的情况。 蛾对光线的敏感和追求是一种优势,但这也可能使它们过于依赖光源,容易被人类利用这一点进行捕捉或驱赶。但蝠蛾却没有这个弱点,反而将此转化成了优势。 对遁入黑暗之中的蝠蛾,以其为目标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弓箭手通常都要有优秀的视力,没有优秀的视力找不到目标,那就是瞎猫,只能碰死耗子。如今黑暗中的蝠蛾身影轮廓难用眼睛看个清楚。故而,林峰转而选择了那两只还在视野之中的两只蝠蛾。 接连两箭,一箭没中。果然蝠蛾对光线的敏感不是盖的。一双复眼也不是盖的。箭头闪耀的光可逃不出它们的眼。只是几个翻飞。就轻易躲过。 可恶啊。真是可恶。本来当做小压箱底的技能。这会却被人轻易的戏过。真是心头不甘。一转的将自己背后箭袋中的箭都倾泻出去。嗖嗖嗖的声响在空中不断。对那两上下翻飞的蝠蛾,没有一丝半点的手下留情。全是怒火冲天。 可气势汹汹,但是效果平平。来来去去,箭雨倒着下在空中。本该是一箭不中,但胜在量大。还是好运的中了一箭。这三十中一的准头,可还真不行。不过对手不同,确实不能一概而论。 这一箭即使中了,效果也不佳。一箭中了翅膀。林峰本以为会同刀砍一样,划着就过了。可没想到,却是一箭穿过了翅膀。可能是箭只对在这一点上,不至于脱了靶子。可即使这一箭穿过了翅膀,蝠蛾却仍旧飞在空中,对它的飞行影响似乎不大。只是偶尔有两下踉跄。 “靠。”林峰再一次手摸箭袋。才发现自己已经弹尽粮绝。“还是带的少了。要是再多点,我再给这两玩意下一场雨。” 林峰把弓丢在一旁。没有箭的弓只能拿弦勒别人的脖子。不过天上三只蝠蛾,想勒到它们的脖子,怕是难度登天的大。 林峰又抽出腰间的刀,警惕四周。以备三蝠蛾的突袭。刚刚那一场箭雨还是有不小的威慑作用。特别是中箭的那只,又悄悄的抬高了自己的飞行高度。 果然林峰才刚摆好姿势,不给他对峙的时间,三中有二,协同的向林峰袭来。一左一右。正是要林峰选边对付。林峰忙碌的对付左右。对付的非常狼狈。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招架的他手忙脚乱。但没有被蝠蛾讨到一点好处。不受伤真是万幸了。 三中二外的一,正是那翅膀中箭的一员。它见林峰左右招架都如此的狼狈。立刻是聪明的加入了战场,这贼畜生下手还真是毒辣阴险,盘旋到林峰的背部,一个突击过来。就是要让林峰措手不及,三面受敌。 林峰过来没有反应过来。背部被狠狠冲撞一下。好在身上穿的厚重盔甲。除了冲击的撞伤,其他的伤势不大。才倒在地上。这些贼畜生就立刻围了上来。爪子在他的盔甲上一通乱撩。还真让它们抓了几片甲片下来。再让它们这样抓下去,盔甲要变成单衣了。林峰护着脑袋。在地上翻滚。一路滚到了枣树的旁边。才想尽办法的站了起来。这是他耍了一个小聪明。背靠着枣树站着,背部就不会在被阴险的贼畜生偷袭。三面受敌就变成两面受敌。这样就轻松多了。 动物也累,人也会累。林峰招架的累了,这这蝠蛾也累了。它们不断地来来去去,对它们消耗也不小。突然它们停了手,给林峰和它们各自一个喘息的机会。 第156章 舌管 林峰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一下。可才刚把刀抵在地上。才喘两口气。那刚刚冲他背部的受伤蝠蛾又来了。刚刚一左一右的两只蝠蛾来攻时候。原来它就在休息。好家伙,原来是车轮战。 林峰还不来不及把刀拿起。蝠蛾就抓了过来。两足扣在了林峰的双肋。好在有盔甲挡着。没有受伤。林峰用手把它撑开,免得被蝠蛾的头一口咬住。那一场血盆大口就在他面前。隔着差不多一小臂的距离。林峰手要是再弯曲一点可能还真被咬住。 两相抗衡之间,一条管子从蝠蛾嘴里伸出。蝠蛾具有非常灵活的舌管,可以伸入花朵深处获取花蜜,同时将花粉传播到不同的植物之间。这有助于植物的授粉和繁殖,对生态平衡和生物多样性至关重要。这也是它们出现在火枣树边的原因。 这一条管子真是恶心,左扭右扭。像条灵活的毒蛇就要探林峰的脖子。在管子上还遍布着口器,有尖针一样的东西。看来是用来刺破皮肤。林峰怎么也不愿意让这条管子碰到自己身上。这条管子已经把他手臂撑出的距离抵了过去,就要能碰到林峰脖子了。眼看距离越来越短。林峰当下的第一想法。就是跟这玩意拉开距离。他突然单脚金鸡独立,另一只脚抬了起来。狠狠的踹向蝠蛾的肚子。蝠蛾的肚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一脚下去。似乎没有产生太大的作用。林峰只能把脚往上面抬了一抬。找到一处相对坚硬一点好落脚的地方,用力撑开。腿的距离比手来的长。希望能把这个恶心的管子和自己的身体距离拉的更远。 效果是起到了,管在空中依旧是左右扭。还差那么三寸五分,就是碰不到林峰的脖子。但现在可不是松气的时候。要是一个放松就又会被拉近距离。并且旁边两只伺机待发的蝠蛾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再袭击过来。 正在僵持的时候,蝠蛾的身体两侧,突然又探出了六条腿。这里有条腿和他下面抓着林峰两肋的足完全不相同,这一看就不是哺乳动物的该有的脚。这是昆虫。这一看就是昆虫具有的特征。这四条腿足尖带着倒钩。两节三段式。平常是折起来。收在两侧边上。此刻突然动用,打了林峰一个措手不及。 六只脚的倒钩虽然起不到什么作用,并不能靠住林峰的盔甲。但是他们却可以插到林峰身后树干上,以树干作为借力点。把它和林峰之间的距离拉近。本来就是差不多打个持平的状态。现在突然多了。六只脚做助理。林峰突然间单脚就不是它的对手。一下猛压距离被扯的更近。那条管子又一次威胁到林峰的脖子。 林峰非常抗拒这条管子,打心底的觉得恶心。左甩右甩,就要把蝠蛾从自己身上甩开。可是蝠蛾抓的非常牢固。尤其是那六只抓在树上的脚。更是作为抓力点。定住了位置。林峰不得已,拼死一搏,鱼死网破。猛的朝一个方向。就是右侧猛的撞了过去。一次不成又来一次。所说事不过三。第三次还真给他林峰撞开了。 蝠蛾一边被撞开,另一边作为平衡,也松开了抓在树上的三足。但它最底下的两爪,依旧还是牢牢抓住林峰的两肋。林峰向一边猛的用力。这一边突然被撞开之后,他又受不住自己用力产生的惯性。一下子把自己朝单边甩了出去。随手想抓个什么东西稳定自己身形。可没想到只能抓住离他最近的蝠蛾。这蝠蛾被他带着。本来就像一边倒。林峰还抓住了它。一下子挣脱不开,又来不及挥动翅膀。只能一起双双落水。落入火枣树脚下的金色浆液池里。 落进这个池子里,林峰可慌了神了。且不说的池子深浅他还搞不清楚。谁说他是个会游泳的身手。可带着个东西掉进水里。想要发挥自己的游泳技能。不确定能不能好好使用。再再说又不清楚这黄金液体的粘度和浮力。能不能游泳又是两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清楚这些液体。有没有毒性?有没有腐蚀性?会不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什么变化? 猛的用力,在空中强行前后掉了个个。想办法把蝠蛾往自己身下压,让它先进水中。扑通一声,他和蝠蛾一起落入了水。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溅了他满身满脸的水。好在这水并不是很深。蝠蛾被他按进水中之后,林峰虽是先进水没了一下,但他立刻调整了姿态。让自己站了起来。才发现这水只不过快到自己胸前。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感受了一下自己。碰到这个水之后,身体有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可是水似乎就跟普通的水没什么两样。无色无味。除了颜色之外,就像是普通的山泉水。皮肤既没有灼痛感,甚至还不会发痒。身体除了呛了一下水,没有任何的异样。 有了这种感觉之后,林峰安心了不少。咳嗽两声。调整一下自己被水呛到以后得不良状态。然后立刻去对付被他拖下水的蝠蛾。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这蝠蛾在水中扑棱不停。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也就一开始林峰将它摁进了水中。现在没有人去碰它。可它只能无助的在水中挣扎。 蝠蛾的翅膀虽然能够躲避刀劈斧砍,但对水流的沾染却毫无办法。水流打湿了它们的翅膀,让它们失去了飞翔的能力。鳞粉之间的缝隙。反倒更好的挂住了水分。非常巨大的翅膀。含满了水分。从原本轻薄的状态变得沉重。对它们的身体来讲,此刻这一双巨大的翅膀反而成了累赘。本就长得奇怪比例的身躯。更撑不起这个分量。又是倒腾在水中。背部靠在地上。头怎么也仰不起来,最后只能是不断的呛水。一步步的迎接死亡。甚至都不用林峰出手。蝠蛾就会死在这水中。 第157章 难缠的玩意 林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利用各种手段,都未能制服了这蝠蛾。可仅仅只是一个落水。就能把它的性命夺走。突然间轻松的就赢了。 他深知这些玩意的难缠,但也有着自身的弱点。只要善于观察和利用这些弱点,就能够战胜它们。只是没想它们的弱点就是水这么简单。果然还是自然的动物。会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妙。要用自然之法去制服它们。说来也奇怪。这飞蛾本来还是蝙蝠的食物。这两者不知道怎么就结合在一起。究竟是飞蛾变异了?还是蝙蝠变异了?又或是蝙蝠吃多了飞蛾。吃啥补啥。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自然之中,奇妙之处千千万万。不是林峰这样的凡人可以轻易参透的。 这水中的蝠蛾只是扑腾几下就把命交代了,林峰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查看。怕他留了什么暗手,来个诱敌深入。假死骗林峰靠近,来给林峰致命一击。靠近了,在边上查看。好像确实是死了。但本着不补刀就会有意外的原则。林峰打算给这尸体也来上几刀,以保证它准确无误的死亡。 可好巧不巧。刀落在了树的旁边。好在摸上摸下。发现自己就随身带了一把匕首。转头就对着这个尸体,噗噗噗噗。连着来了五六七八刀。多来几刀,以求稳健。把各个地方都扎了个窟窿。流出的血液是暗红色。没有掺杂其他的颜色。就这血液的颜色来看。这蝠蛾更多的还是偏向哺乳动物。红色在水池中散开。只在金黄色的池水中。出现了小一段时间。就又被金黄色给同化。这一点倒是神奇。是林峰接触这金黄色水到现在。第一次出现和普通水不同的地方。 这些也算是细枝末节的小异样。林峰没挂在心上,一门心思的还防着天上那两只蝠蛾。这三可不知道是个什么关系。看这情况,同心协力的可不像是三角恋。至于是一家三口还是三兄弟三姐妹呢,这些都有待商榷。不过可知的一点是,这天上这两,肯定是要来给他们的同类报仇。 林峰立在水中,金色流水一股股汇进池子。林峰能感受的到水流无形的了,将他往池子中心火枣树的位置扯动。水势不大,不至于站不稳脚跟。抹去刚刚溅到脸上的水,沾湿了眼睛,影响了视线。林峰只敢先擦拭单眼。他的视线必须保持时刻有能见到那两只蝠蛾,先擦了左眼,然后交替。 这样这算一个不小的破绽,可却依旧没有勾到两只蝠蛾中的其一来攻击他。林峰本来已经做好了防守反击的准备,可没有用上。 果不其然,这两段间的距离并不远,并非是蝠蛾抓不住擦眼睛的这个空档,之所以没有贸然的来,一是忌惮林峰,二是忌惮林峰脚下的水。这水还真是它们的弱点,沾上了就有了大麻烦,难有逃脱的。果然制敌手段还得是靠这一汪金池水。 林峰把步子扯开,双脚站得更稳,他可不能离着这个庇佑他的天然屏障。蝠蛾依旧盘旋。林峰得想个法子把这致命的水浇到它们身上。他可没用那样的大神通,操纵着水漫天飞舞。想把水弄到天上去,对他来说就是倒反天罡。违背了自然的法则。 蝠蛾终于还是动手了,林峰留了半个身子在水上,可不是整个人埋进水里。这半个在水面上的身子就成了蝠蛾攻击的目标,蝠蛾过来,两脚探出,就要把林峰抓出金池。它们也清楚自己的弱点所在,林峰哪能这样轻易让他们得手,保命的地方,怎么也不能离开,弯腰闪躲,让蝠蛾抓了个空。 林峰也借势还击,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等的就是这个时机,蝠蛾一个扑空,林峰躲闪的同时转瞬一下拍击在水面上,溅起一道水幕,要借此来打湿蝠蛾的翅膀。就最终结果而言,只能算是小有成效。蝠蛾翅膀挂了水,是影响了它的飞行,但还是扑扇着翅膀,飞远了,离开这危险的是非之地。要问为何不抓着蝠蛾拖进水里,林峰也有自己的考量,心中想过两个结果,一是蝠蛾速度太快,他抓不住,扑空了,会让蝠蛾提高了警惕,蝠蛾要是再聪明点,推测出林峰接下来的意图,那更加麻烦。第二种情况则是,倘若真让他抓住了蝠蛾,但手上力气不如蝠蛾,拽不进水里,被蝠蛾反带到了空中,那不是正中蝠蛾下怀,给自己自找麻烦。如此一来,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小小一把匕首在对应的情况下,没有大长刀来的好用。只能做一些捅和刺的动作。劈和砍的动作基本失去缘分。即使刚刚蝠蛾撩着他过,用匕首也没有什么下手的机会。手短刀短,想给蝠蛾喇一刀,都够不着。转念想起自己的大刀,此时此刻还躺在老树脚跟,和自己隔着距离。要想去拿,就还得过水上岸。一不小心给蝠蛾待着机会,自己也成这洞中尸体,觉着不妥,林峰便放弃这个想法,再另外想想法子。 突然觉察有什么玩意在自己胸前硌得慌。果然有些时候就是得需要点运气,需要点灵光一闪。自己的东西是自己准备的。什么东西放在什么位置,他心里一清二楚。这个位置皮肤触感一有,他就想到是自己放在胸口的生火装置。 林峰虽然没有办法做到人造水,但是他可以有办法做到人造火。出发前有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利用动物对火焰的恐惧心理。届时如果点燃了一堆火焰,也能是驱赶一下惧火的动物。同时他也没想在洞穴中如此明亮,能将黑暗照亮。不然除了晶石外,生火也是照明的手段之一。火焰是自然的产物,同时也被认作为人类生命的起源。火焰拥有的照明和驱赶危险的功能。才能保证一个人类社会的稳定性。 第158章 一线生机 林峰本想过已经杀了三中之一,也显示了自己的实力,起到威慑作用,这样和另外两好好谈判一下,这一树的果子虽然不多,可能能叫瞧见也不过十来个。实际加些藏在叶里头的,合起来顶了天二十个。但是一进来蝠蛾就没给他谈判的机会,上来一通动手动脚,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传声来进行交流,显然是没有谈判的意思在。但林峰还是决定试试。有机会的方法都得试试。 “嘿!谈谈行吗?”林峰对着空中喊去。声音在洞中回荡。 等来的是没有回应。洞里安静了一阵。林峰的脑中没有声音传来。人和动物之间交流,主动权都在动物的手上。这些有灵智能修炼的动物听的懂人话,也能以传声的手段交流。这可能是因为人类的语言形成了系统,可以让它们轻易学习,而它们的兽类语言不是系统性的,并且杂乱无章,人类难以进行学习。当然这是猜测。真正原因无人知晓,可能是自然就是这样设定。 “喂,你们本来也是三个分,现在我进来了,也是三个分,你们数量依旧不变,等我走了,你们就是两个分,一来二去,你们还赚了不是?没必要再冒风险,跟我拼命。对双方都没好处。想想吧。”林峰为它们摆事实讲道理,它们也是有灵智的动物,希望能听的懂,能懂得权衡利弊。林峰觉得自己刚刚这一番话还是挺有诱惑力的。 听的穿的而过的声音,同时传来进脑袋里的声音是一句粗话。这蝠蛾好的不学学坏的。人类语言这么美妙,只学了些这种糟粕。不过这种糟粕也确实能直观的表达它的心情。看来这仨还真是一家三口。有情有义自不必说。它俩恨不得现在就要把林峰碎尸万段。只不过碍于没有好手段。而林峰还在和它们讨价还价,商量因为它们亲人消失而空出来的份额的分配。这不仅是伤口上撒盐,更是骑在它们头上拉屎拉尿。愤怒自然成指数倍增长。甚至已经忘却刚刚面临的泼水危险,直冲林峰一同发起进攻。 压力和愤怒都能激发身体的潜能,不论是动物还是人。怒了的狗就成了疯狗。疯狗是可怕的,可怕就可怕在这个不计后果的疯字上。 一左一右一起过来,攻势凌厉的让林峰第一反应就是躲避。那还有什么偷袭一下的想法。这两个蝠蛾疯狂,他可没疯。连着来了好几次,这两三轮下来林峰先怂了。乌龟一样的想法就想缩回自己的龟壳。想着立刻弯曲下了膝盖,要躲回水里面。在水里面行动可不比在陆地上行动来的方便,各方面的阻力实况都不同。这会还不得不全埋进水里,要是留一颗脆弱的脑袋在水上,那就是在给蝠蛾提供目标。 这样的情况下,林峰不会水中呼吸,也不是什么水肺王,肯定是要上水面上呼吸空气了。这样一来上去换气的时机就要抓好。可还没等他抓到换气的时机,他就先被抓住了。 蝠蛾双翼不能沾水,但是双足没有这种限制。林峰才把自己藏进水里,一双爪子直接插进了水里,居然准确无误的扣住了林峰,水池也浅,林峰又在水里找不到着力的点,没地方能附着发力,一下就就被从水中吊了起来。一下被带到了空中。林峰心想这下坏了,离了水制敌手段无了。接下来就麻烦了。同时被吊在空中,任其摆布也是一件麻烦事。 可以感受到透过甲片传来的力道,林峰在空中体验了一把空中飞人,随后被重重摔在地上。摔在了无水的位置,一点缓冲没有,摔的不轻,硬的甲片起不到半点缓冲。一身的疼痛,背上一撞,胸上一阵窒息,差点喘不上气。 “咳咳。”林峰咳嗽代替了喘气,还好没咳出血来。还没等他调整好状态,蝠蛾的头和爪子就已经到了近前,如同斗鸡时候的公鸡,上蹿下跳的用脚去蹬踏林峰,一张奇形怪状的嘴。虽然没有长出鸟喙,但是把口一张,口中的管子去一柄软剑,寻找每一处空当,去刺林峰的身体。 林峰把手脚一收,依旧是环膝抱头。这是一种非常好的防御姿态。好在背部裸露的大片区域。有甲片的存在。能帮他抵挡大部分攻击。这才给了他喘息的机会。能获得片刻的思考空间。 抱头想着办法,第一步就是先摆脱这个困境才想对敌的手段。林峰想来想去,最后还是用最原始的方法。想个办法从地上保护自己的同时又翻滚到那个地方。可蝠蛾哪能让他如此轻易的如愿。林峰有一点动作。一点转向,就是被它们踢回了原来的位置。看起来像是夫妻两个配合的非常默契。 既然这个方法不行,那就只能殊死一搏。林峰索性站起来。张开身体。肆意挥舞乱拳。他也疯狂一下,以疯狂压住疯狂。双手乱甩的同时,眼睛也找准了位置。先是找到了刀掉落的地方。朝着那地方飞奔过去。捡起刀的同时,立刻翻滚,想要扑回水里。可蝠蛾的动作也不慢。林风动的同时,他们也同时动身。立刻就飞到了林峰的身边。在林峰要入水一刻把他又踹了回来。 林峰无奈。依旧只能背靠大树。回到最原始的状态。又是这样一副场面,又将以一敌二。林峰对自己有个预期。大概没过多久。自己就抵挡不住它们疯狂的攻势。就会败下阵来。 胸口的生火器。在他不断挥刀的同时,又传来了微微触感。林峰即刻有了想法。虽然这想法并不是什么上上之策。但到如今也不得不用一下。拼个鱼死网破。你不让我好,我也不让你好,大家一起完蛋。谁也别想好。 当然林峰心里还抱有侥幸。指不定自己在绝境之下,破而后立。说不定还能翻出一些生的希望。一线逃出生天的机会。 第159章 宝树 林峰找了个空当。单手从怀里掏出了生火器。这个东西刚刚浸泡在水里。不知道有没有失效?毕竟水火不相容。生火的东西如果掺着水有时也会失去效用。好在这种东西一般出售的时候,商家都会贴心的给上保护措施。在外头包上一层油纸。以达到防水的效果。这种贴心的做法也是一种吸引顾客的手段。有了这样的不同回头客当然就多了。这样的做法一传十,十传百。每个商家都学了起来,最后就成了行业标配。也算是非常良性的发展。 还好这是前段时间回城里买的。当时一共买了两个。一个主用一个备用。主用的那一个每天用来生火做饭。包裹的油纸早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林峰这次出门为了保险起见。当然是带来更新更好的备用生火器。正是因为是全新的,那一层包裹的油纸才没有消失。 单手拨开油纸,这种操作一只手就可以做到。单手对敌又分心操作。实在是有些太过吃力。林峰已经出了好几次破绽。身体已经挨了好几下痛击。但为了最终的目的,这些伤害只能硬扛下来。 啪的一声。细微的火光从林峰的手中展开。蝠蛾立刻被火光所吸引,纷纷一时停顿。果然还是有着飞蛾的本性的趋光。飞蛾这种生物也是奇怪。明明这样执着的追求光亮。可光亮的热度却会让它们感到恐惧,它们只能在光边盘旋,却不敢靠近。一旦靠近飞蛾扑火,结果只能是自取灭亡。 见火能有一刹那停顿的效果,林峰心中一喜,但他也明白这只是暂时的。于是林峰立刻开始第二阶段。 这火枣树的树叶,仙翠欲滴,每一片树叶都在树上,长势喜人。但不代表不会有枯叶。仔细去看也能看到几片应承季节的带着黄边的叶子。可灵风的脚下。却没有任何的一片枯叶能做为引火的材料。看来这三只蝠蛾,把自己居住的场所整理的干干净净。身边甚至是枯叶。处理的都清清楚楚。脚下踏着的地。还有一些湿润。实在是引不起火。 林峰只能寄希望于火枣树的本体。虽然这棵树有着玉石一般的表皮。身上的纹又引着黄金浆液四处流走。但它终归是树。林峰要赌一把。树的本性依旧就能回归大自然。 拼尽全力的一拳,狠狠的打在树的身上。林峰现在拳头力量可不小。这一拳下去。他虽然说手背刺痛,但效果也非常明显。树凹了一个拳头大小的位置进去。林峰立刻把生火器放进里面。这生火器制造的巧妙。林峰也不知道原理是什么。只知道他打开盖子之后就会源源不断的产生火焰。盖上盖子就能把火焰熄灭。至于能持续多久就是个未知数。毕竟他也从没做过实验。把生火器打开放着烧到弹尽粮绝为止。 总之是能持续一段时间。林峰把生火器放进去后,就用身体护在这个洞前。他要保证这片区域不会受到两只蝠蛾的影响。必须保证这一点,星星之火可以达到燎原的效果。 林峰要杀了它们好好珍爱的宝树。同时也是要毁了它们的栖息之所。同时它们至亲两只还为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两只蝠蛾更是发了疯一样的袭击林峰,它们定不能容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林峰看到他们更加疯狂的神态。心里更是有了定数。它们紧张了。那就证明自己用火的主意是对的。这一棵树绝对烧的起来。绝对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任两只蝠蛾再怎么攻势凶猛,林峰站定脚跟。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岩中。如同身后的火枣树,绝对不离开这个地方一步一寸。 火势愈演愈烈。真的烧了起来。由内向外蔓延开的火焰。虽然扩展的速度慢了一些,却烧的更加扎实。黄金浆液的四处流动。和玉制的树皮。确实影响了火的肆虐。但火枣树木质的心,仍然是生火的好材料。 再一会儿。再撑一会。还不到时候。火焰还没有达到。无法被扑灭的地步。林峰现在依旧得守住这个点位。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林峰身后传来,同时带来的是一股股的热量。这份还不够炽热。还不能达到林峰想要的标准。火光已经渐渐的窜到树叶上。连带着觉得原先烧不起来的地方此时此刻也跟着燃烧起来。是时候了。这样的火势。已经不是这两蝠蛾能阻止的。林峰一个转身。扑通一声跳进了黄金水池之中。这是他早就想好的辟火藏身之所。水池里的温度现在还不高。依旧是之前的水温。旁边燃起的熊熊大火。并没有对池中的水造成太大的影响。林峰现在下水。不至于被烫伤。至于后面会不会发生温水煮青蛙的情况?那就两说了。 蝠蛾的翅膀虽然坚韧,但遇到火焰时仍会感到恐惧,火焰可不是它们最喜欢的玩具。火焰是夺它们命的镰刀。而水流则可能打湿它们的翅膀,影响飞行。蝠蛾它们在面对火攻和水攻时较为脆弱。 但是它们又想保护这一棵宝树。可他们又没有办法灭火。用翅膀去扇风。只会让火势越来越大。如果在之前小火的时候还能用脚去把火焰踏灭,但现在这个火势这双脚进去。只会马上变成烤鸡爪。头上的嘴里还有一根吸血的管子。用来吸吸水也很合适。但是就凭这一点小花洒的本事。想要拿来灭火,杯水车薪。 这一次林峰顺利的潜进了水里。两只蝠蛾八成是被火焰分了心神。没有立刻截住林峰下水的动作。再想去拦截的时候,也来不及了。 林峰现在全身沾满了水。如果再一次被蝠蛾拖到岸上。在燃烧的树旁边,全身湿透在火边也能相对安全一点。同时他也做了两手准备。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如果蝠蛾再来要抓他,林峰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蝠蛾拖进水里。 第160章 火枣 林峰在水里时刻做着准备。就等着那两只爪子一过来。就要把它拖进水里。他现在就是这黄金水池里的河童。可等来等去等了半天。也没有两只爪子伸进水里来。 黄金色的水。实在影响视线。金黄不是透明。看不清楚太水上的情况。火焰烧起来之后,颜色更加饱和。只能依靠影子判断是否有什么东西划过水面。 面对熊熊烈火,火枣树无法逃脱,只能任凭摆布,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林峰憋气也憋到了头,即使水上有再大风险,也得出水换气。 头仰出水,才明白为何在水中未受到攻击骚扰。并不是因为蝠蛾怕被他拖下去,而是蝠蛾已经心灰意冷。蝠蛾飞到火枣树的枝叶上,用己身覆盖住树干和树枝。它们用自己的翅膀阻挡着火焰的蔓延,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火枣树的生存。 千百日夜操劳,就为这一树一家,如今家破人亡,能不断了生的希望吗。林峰不知道蝠蛾是不是一生一胎,死的又是不是这两蝠蛾的独子。虽然自己是把它们家给烧了,那这不是还有老两口嘛,一起比翼双飞换个地方生存不好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火势越来越猛,蝠蛾们的翅膀被烧焦,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但仍然坚定地守在火枣树上。最后选择和火树同归于尽,也算是有情有义。 林峰试探了一下,蝠蛾没有来追他,也没来对他下手,看来是铁了心要共存亡了。林峰可没打算和它们一起殉葬。一见有戏,拐着弯的就要往洞外跑。洞里的空气已经不合适呼吸了,刚刚上岸换气的时候,鼻里抽进的烟气,差点没给他呛死。这里已经不能久待了,速速离去才是上策。 走前他还有事要做。自己今日辛苦一朝,为的不就是那三两颗果子。走前能有机会还得是能捞几颗是几颗。 在火中,自我保护是至关重要的。尽量远离火源,并避免走进烟雾密布的地方,因为烟雾可能对呼吸造成威胁。 林峰扯碎甲内衣物,使用破布沾水来遮住口鼻。这样可以过滤掉一部分有害物质,减少吸入烟雾对呼吸道的伤害。林峰低姿前进,由于热空气的上升作用,大量有毒气体将漂浮在上层。因此采取低姿以减少有毒气体的吸入。不选择匍匐前进,这样动作太慢,尽量将身体贴近地面弯腰前进。烟火产生高温及烟雾,烧灼及刺激性的气体对林峰眼睛造成了轻微伤害和不小的干扰,让他眼角溢出不可控的泪。 好像之前泡在水里,已经裹湿衣物,湿了的衣物遮裹身体,可有效防止引火烧身,争取更多时间。但在水里泡的久了,初始的清凉逐渐转化为一种沉重感,手指尖的皮肤被泡的发白。仿佛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包裹,轻轻触碰便能感到一种微妙的滑腻。手掌间的纹路也在水的浸泡下逐渐模糊,失去了原有的清晰和锐利。触觉作为人最重要的和外界交流信息的方式之一,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依靠手的反馈,如今手脚泡水,让触觉的灵敏度下降了不少。 火焰的光晖洒落在金光的池面上,将水面镀上了一层淡红。池边的枣树低垂着枝条,几片绿叶藏在火中,苦苦煎熬。 林峰缓缓走到池边。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水面,黑烟熏了眼睛。只能不停地眨眼,林峰紧盯着水面,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鲜红的颜色,还是招摇。一个圆滚滚的枣子从池面飘来,轻轻随着水流撞击着池边。林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迅速向枣子靠拢。那枣子似乎被什么力量吸引着,也缓缓向林峰靠近。 一把拿住一个。有一就想有二,林峰还没打算走,决定再找找看。起先自己一拳头砸在火枣树上。树上看来是受了这一拳头,掉了果子下来。好在这果子没有人参果那样娇气,没有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方得成熟。短的一万年,只结得三十个。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的各种条件限制。当然条件轻松了,也没了有缘的,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的好效用。 沿着岸边找,水里捡了二个,岸上有三个,其他的都长的结实,都在树上挂着,和火枣树蝠蛾一起归西了。黑烟越来越浓,洞里都要难以呼吸了,温度也在不断上升,再不走就别想走了。林峰没办法再贪,涉水而过,一路跑出洞去。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这是火焰留下的痕迹。火光在背后的岩壁上跳跃,发出刺耳的噼啪声。焦黑的枣树框架在火光中摇摇欲坠。蝠蛾最后的凄鸣声、还有偶尔传来的如同玻璃碎裂声,都让人感到紧张和不安。 终于逃到洞外,林峰的脸上沾满烟尘混着汗水,原本清晰的五官此刻变得模糊难辨。腌面的布一扯,上下分了两层的颜色,隔开的界限清清楚楚。 林峰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们的衣物已经变得破烂不堪,被火焰烧焦的边角和烟尘覆盖的布料,都诉说着火场的残酷。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这不仅是因为寒冷,更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和紧张以及激动尚未完全消散。 林峰的手虽紧紧握着,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手心之中架着空,左三右二,这五个火枣可容不得有一点闪失。 在洞口稍作调整,滚滚黑烟从洞中冒出。放任着任由他烧。林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可以说是丢盔弃甲,原先带进洞里的装备,此时大半都不见了踪影。刀也丢了,甲也破了,那顶头盔早就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总之是狼狈的不成样。不知道,还以为是打了败仗的兵。 第161章 吃枣 这甲已经破成这样,也没有再穿的必要。索性把这一套破盔甲脱了。轻装上阵,即刻赶回家去。那些什么刀啊?七七八八的玩意儿。等明天火熄了再进洞里看看吧。希望是也不要一同烧成灰烬才好。 林峰才一进地方,龙猪早在门口等了。像是盼着秦郎归的媳妇儿。难得的能踏出猪圈,给林峰做个迎接。出了在几十米地相迎,可是累坏了它。林峰还想不清龙猪要怎样邀功。这家伙可是有一点小功劳就要吹上天了。晚上还是多给它准备一份吃食。反正取了火枣,今儿个高兴。 到了自家的院子里,林峰端坐在地上仔细查看,自己拼死拼活捞来的五颗火枣。没有一点的损坏,林峰一路过来保护的很好。鲜红的表皮一如之前火枣树的树皮温润如玉。看着甚至让人起了珍藏的冲动。而不是一口吃掉。火枣者,乃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所凝也。其色如烈焰燃烧,红透晶莹,宛若天边初升的朝霞,映照着山川大地,熠熠生辉。观其形,饱满圆润,宛如明珠镶嵌于绿叶之间,熠熠生辉,令人叹为观止。 龙猪同时也望着林峰手中的火枣,眼中流露出渴望的光芒,它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林峰兄,我看那火枣非凡物,若是能食得一枚,必定能立刻让伤势好转。不知……能否让我尝尝?” 林峰闻言,微微皱眉,好你个死猪,邀功邀到这个份上。想吃就直说,还让我尝尝。上来就要五中取一。林峰深知火枣的珍贵与神奇,本不欲轻易与人分享。即使看到龙猪那期盼的眼神,他心中也起不了些许动摇。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摇头说道:“龙猪兄,非是我不愿分享,实是这火枣太过珍贵,我亦不知其效用如何。若是贸然让你食用,万一有个闪失……”难得林峰这次语气不会太过强硬。和声细语的还为龙猪身体考虑。 龙猪闻言,有些失望地低头,肯定不甘心,于是又开口辩解道:“林峰兄,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不行。可是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定能承受火枣之力。再说了,你看现在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确定哈,就全是好处,没有坏处。我先帮你吃一个,先给你打个样。拿我做做实验,你也好看看情况,再根据情况去决定要不要吃。你看这样怎么样?” 林峰听着龙猪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动容。他心里是相信它龙猪的身体能够承受火枣的力量。但他还是有些犹豫,毕竟火枣太过珍贵,他怕万一有个闪失,会后悔莫及,怕就白白浪费了这一颗宝贵的火枣,那实在是太过可惜。但龙猪说的确实也有道理。先让它试试也不是不行。 看着龙猪那期盼的眼神,这头猪虽然贪吃,但是林峰分的出它的眼神,这种眼神不同以往那样是对食物的渴求,这一次的眼神中还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求。非常的强烈,胜过了以往太多太多。林峰最终还是心软了。他深吸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我信你一次。这火枣,让你吃一个吧。” 说着,他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火枣,递给了龙猪。龙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也含着一份感激。林峰将火枣缓缓放入龙猪口中,龙猪它小心翼翼地用嘴接过火枣,放入口中舌上。咀嚼咬碎,顿时,一股暖流从它的喉咙蔓延开来,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它只觉得身体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充斥,整个感官都变得充实。龙猪尝之火枣,品味其味道甘甜可口,清香四溢,入口即化,令人回味无穷。刚食之火枣,顿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仿佛有无穷的力量涌上心头,令它心旷神怡。 林峰见此景心想,真如绘本小说中传说一样,火枣说不定真乃仙家所种,凡人难得一见。唯有有缘之人,方能得此天地之瑰宝,享用其神奇之功效。故火枣之名,自古才能在书册之中便流传于江湖之间,为世人所传颂。甚至在动物之间也有所传闻。龙猪双眼放光,一双猪眼也愈发明昊,感激地望着林峰,说道:“林峰,真的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言罢,又闭上了眼。 林峰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这次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与龙猪之间的情谊,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起先二人的关系要真往欢喜冤家上扯,也有几分这种味道,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因为次次点滴的生活和相互之间的陪伴,以及这一次小小的分享,而变得更加深厚。这种介于宠物和朋友之间的关系,实在少有。 林峰心中既是期待又是紧张。他深知这火枣必有非凡之处,对龙猪和他来说,这既是一个巨大的机遇,也可能潜藏着未知的风险。今有幸得见火枣,实乃幸事。但能否顺利品尝此天地之精华,享其福泽,还需看龙猪的反馈情况。只见龙猪闭上双眼,细细品味着火枣的甘甜。随着火枣的入喉,林峰注意到龙猪的身体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原本就强健的体魄,肌肉虬结但体型精实,虽然着了病态,但也能看出本身作为野兽的勇猛,此刻这个身体仿佛被一层淡淡的红光所笼罩,林峰猜测那是火枣的力量在体内涌动的迹象。 龙猪的脸上露出了舒适而又激动的神情,它的呼吸逐渐变得深沉而有力,仿佛在与火枣的力量进行某种神秘的交流。林峰能够感受到,龙猪的气息正在不断变强,那种变化是实实在在的,令人震撼。随着时间的推移,龙猪身上的红光渐渐收敛,最终完全融入它的体内。当它再睁开眼睛时,一种大病突然好转,一种由内而外的蜕变与升华。之前的病态也随之一扫而空。 第162章 爆体而亡 林峰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喜之情。他知道,龙猪已经成功吸收了火枣的力量,并且这股力量已经让它产生的是正向的发展。那就证明了这样东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龙猪的肩膀,笑道:“龙猪兄,看来这次你真的是赚大了。这火枣的力量,果然非同凡响。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吧。” 林峰与龙猪说完,立刻掏出火枣也吃上一颗,紧随龙猪之后,他也想身体忽生异变,犹如脱胎换骨,令人叹为观止。林峰食枣之后,只觉得一股热流自丹田涌起,瞬间流遍四肢百骸。须臾间,他只觉得身形轻盈,仿佛羽化而登仙。观其容貌,眉宇间多了一股英气,双目炯炯有神,犹如星辰璀璨,熠熠生辉。 龙猪原本更显得憨态可掬一些,食枣后则变得威猛异常。其身形更加魁梧,肌肉虬结,宛如铁铸一般。其獠牙更加锐利,闪烁着寒光,令人望而生畏。但林峰却是更显得仙气,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走向。 此时,林峰与龙猪并立,犹如一尊天神下凡,领着他的坐骑,气势磅礴,震撼人心。如果周围有凡者,皆会惊为天人,纷纷跪地膜拜,感叹天地之造化,竟能孕育出如此人物。刚猛有守护天地之安宁神威,慈圣有造福万邦之苍生仙尊。 林峰与龙猪食火枣异变之后,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异与欣喜。 林峰轻抚胸口,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慨然道:“龙猪,火枣果然是非凡之物,你我竟能因此脱胎换骨,真乃天大造化!你小子正是长了个好耳朵,听了好消息。” 龙猪哈哈一笑,獠牙外露,却显得威风凛凛:“峰哥说的对,这大长老果然没有骗人,我现在觉得我力大无穷,就这山头我都觉得能轻松撼动。今后咱两并肩作战,必能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林峰点头称是,这种感觉是真的妙,确实有了所向披靡,无往不胜的自信,龙猪满口成语,看来在他们猪圈里也是个文化猪,“是啊。听老人言,果然有时还真能听到些东西。至于你和我并肩作战这个事。那还是算了。”林峰到现在依旧非常抗拒。野猪骑士这个形象。完全不是他心里所想要的。 龙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遗憾:“林峰兄高义,我愿追随你左右,共赴艰险。为你做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林峰听了一阵恶寒,龙猪这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顺从。让他一时适应不过来。“别,别,别别别。你这个死猪是怎么了?得了猪瘟是吧?我要你报答我。可不是让你给我做牛做马。别整的这么恶心。还做牛做马,你有没有考虑过马的感受?你要真感激我。还知道什么好事一起说了。别藏着就算报答我了。” 边上不远处的马,叫了一声,以表示对林峰的话的赞同。龙猪听完林峰的话,郑重的点了点头。继续表忠心,“一定一定,绝对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此时,天边的霞光映照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一人一猪在这山上相视一笑。这一张长着一对獠牙的猪脸。笑起来实在有够难看。但其中确实有真情流露。 另外的几个火枣,林峰本想今天一起吃了。但龙猪在他的身边。刚刚都这样的情深义重了,现在要吃再一颗不分龙猪,还有些说不过去。林峰还真有些舍不得。犹豫,要不还是以后找个地方偷偷一个人吃?想想还是做罢了。还是发挥一下共享精神。最重要的是,吃一个是好事。吃多了也不见得都是好事,就像补品吃多了会流鼻血是一个道理。林峰还得需要拿龙猪来做做实验。 做实验。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还得是问一问龙猪的想法。不能是强迫的,得要是它自愿的。“剩下这几个,要今天不一起吃了吧?” 龙猪摇了摇猪头,它那贪吃的性格。居然头一次。在吃的事情上表示出拒绝。“先别了吧。这吃了一颗之后,浑身灵气饱满。我怕在吃一颗就会爆体而亡。” 林峰同时也有感受。自己的身体现在灵气充盈,比他之前的状态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一杯倒满的水。因为表面张力的缘故,还能在杯口之上形成一个圆弧。是那一种。只要再加一滴。就会溢出来的情况。龙猪说的在理在这种情况下再加一杯水。确实是有可能爆体而亡。而且几率不小。 “那行吧,那这几个就留着以后再吃吧。”林峰把几个枣揣回怀里。自个儿忙自个儿的事情去了。 自从吃了这一个枣之后,林峰觉得一天浑身有了用不完的牛劲。怎么都不累,精力充沛,如同汪洋大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一天之内能做许多的事。借着这个势头,一路忙碌到了深夜。依旧精力旺盛,今天一下午做的事情。比得上之前好几天的量了。可即使这样却没有像往常忙碌一天之后浑身充斥着疲惫感。就想倒头就睡。林峰现在一点困意没有。 龙猪早早的就睡了。好眠真的是上天给它最珍贵的宝物。即使精力如何的丰沛,它都能闭眼就睡。一觉睡到天亮。这一种无敌的特质。对于那些只要一点简单细微的情绪就能左右其睡眠质量,合不上眼的无夜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宫仙宝。曾经有所听过。但却看不见摸不着。跟自己无缘无分。 林峰在睡眠质量上这一块也还可以。在入睡条件上也不苛刻。他也是人,他也会被情绪左右。但只要不是太过严重的事情。通常都不会影响他入眠的速度。他每天能不能好好入睡,更多的还是取决于当天的疲累程度。只要到了那个值,只要躺在床上他的眼皮就会变成千斤的重,自己就盖了下来。 第163章 消散 只是今天到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眼皮现在轻飘飘的,还不如一根头发丝重。完全进不到睡眠的状态。林峰躺在床上闭会眼睛,都觉得浑身躁动。躺不下也坐不下。意识再怎么强烈,再怎么样用脑子去控制。眼皮都会忍不住打开。林峰也无奈了,索性还是起来,把被子一掀,去外面继续干活。 也不知道一晚上上叮叮咣咣到了几点,睡不着的时候有两点非常重要。一是要让自己的情绪放空。二是要让自己疲惫。情绪放空很好的一个方向就是让自己感到枯燥无聊。就像小时候听老师讲课。觉得枯燥无聊。不一会儿就会脑袋空空。打起瞌睡。 枯燥无味除了听不懂的时候会有这种感觉。懂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如果你明白了一件事情,并且重复的做。这个循环往复的过程。就会让你觉得非常无聊。这也是世界上大部分工作的通病。林峰选了个他知道并且需要循环往复的工作。多劈些柴准备过冬。为了增加消耗的时间,林峰每块木头都劈的更加细致一点。 就在不断的重复。不断的重复。不知道到了夜里几点。疲惫突然袭来,林峰闭眼的时候,自己都已经忘了。看看天边是否有微光来预示着日升天亮。总之他是睡着了,甚至还没有挪窝,就在这大空地上睡了一觉。 次日晨光照面,林峰就已经从睡梦中醒来。他感觉到体内一阵异样的空虚,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流失。他闭上眼睛,试图内视自己,却发现原本充盈的真气此刻正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点一滴地消散在空气中。 林峰心中一惊,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他急忙坐起身来,试图通过修炼法来稳固自己的真气,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那股消散的力量都如同附骨之疽,无法摆脱。 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一阵熟悉的哼哼声从那边传来。林峰转头看去,只见龙猪那双眼睛正滴溜溜地打量着他,脸上同样带着一丝惊异。 “龙猪,这是怎么回事!?”林峰焦急地问道。龙猪这样看着自己。想必它也发现了不同的变化。原先龙猪青面獠牙,肌肉虬结的模样虽然没有太大变化,可是那副威风凛凛气质却能感受到已经退去。 “果然是这样。”龙猪传声入脑。林峰还在想着法子稳住自己的真气,龙猪却要他放弃。“林峰,不用再浪费功夫了。你稳不住的。该散还是要散。” “什么意思!?你说的什么意思!?你到底还瞒着我什么东西?!”林峰的语气中带着责备。 龙猪默然,它知道确实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这样的局面。只得实话实说,“你好好听我说,我也不是有意要瞒你。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龙猪走了过来,诚恳的屈膝在林峰面前,“我本来只是心里知道。这火枣可能对修炼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毕竟族里的长老讲的时候没有说过有什么吃了火枣就有怎么样奇遇的事,但我从它们的言语中知道这东西大概是和真气补益有关的东西。” “确实是啊,昨天你我不都有一样感觉吗?那都是实实在在的真气在身体里。”林峰身体里的真气依旧在发散,没有一点回流的意思。 “是有实实在在的真气出现在身体里。但那只是一时的。”龙猪无奈叹气。 “一时的?”林峰现在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开了千疮百孔的洞,所有的真气不都不断流失。 “对,一时的。我也是吃完之后,今天早上才知道。所以我也觉得自己猛的不行。浑身都是劲。这是果子的效果。我以为这种效果是永久的。我还说就这么小小一颗。吃了就能这样这样。也确实太厉害了。可今天早上起来,我的真气就散完了。” “散完了?你的真气也散完了?”林峰彻底放弃了稳住真气的念头,他实在是在做无用功。完全的自我消耗。 “散完了。”龙猪点了点头。 林峰靠近去看,手覆在龙猪身上,按理说龙猪身体里真气数量比自己还多,怎么会散的比自己还快?果然手覆在龙猪身体的时候,能完全察觉到龙猪身体里还有很多的真气,而且能感受的出来这些真气被它控制在身体里面。没有在发散的迹象。 “你骗我?!你的真气哪里有散完!”林峰自觉被龙猪骗了,狠狠的拍了猪皮一掌。 “散完了,真的散完了。你等等也会和我一样。身体里还会有真气,不会完全的变的空空。散出去的那些。只不过是多余的。超过你身体本身能储存的量的真气。” 林峰的体内真气还在消散,但确实如龙猪所说好像到了一些届值。消散速度开始变的缓慢。 “这个火枣这是个补充真气的玩意儿。他能在瞬间给你提供一些真气,有一个固定的值。假设他补的量是十。如果你的身体现在真气是空的状态,它就会一次性到十,但是你的身体本来只能放五,为了能让你承受十,它只能强硬提升你的身体到十,所以你我才会有那种更进一步的感觉,但最终因为你底子不稳,该消失的量都会消失,最后你的身体只会剩五。”龙猪的解释通俗易懂。 龙猪和林峰接着做解释,首先,林峰并非普通的妖兽,他或许拥有人类特殊的体质,虽然用的是妖兽的修炼方式,使得他不能直接有丹田吸收火枣的能量。火枣作为天地间的灵物,其提供能量最终只能被林峰修炼的人体吸收利用。林峰的身体目前还很弱小,可能缺乏龙猪身体的那种条件,因此无法大量的直接吸收火枣的能量。所以它能储存的值非常的低。他消散的份额非常的大,而龙猪能储存的数量就更多。 龙猪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怎么样?好点了吗?”龙猪问道。 第164章 瓶颈 “唉,好了,又回到原来的样子了。”林峰能感受到真气已经散到了起始的水平,自己又从零开始了。这火枣对自己没有什么帮助。只不过是给了自己一个恢复真气的手段罢了。但他目前也没打算浪费,目前火枣不仅能作为自己在疲惫后恢复真气的手段,同时自己现在也达不到吃了火枣后的那个水平,火枣可以作为一个爆点来用,打一个出其不意。也是非常好的办法。 林峰突然阴下脸,两眼微眯。盯着龙猪,“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了?” 龙猪也不偏头回避林峰视线,早做好了准备面对林峰的质问,“知道也不知道。” “别扯东扯西。把话说清楚。” “之前说的那一句对修炼有好处。其实是我编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处。我只知道这个东西可能有用就对了。肯定对真气有一定效果。” “果然,我就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反常。你干嘛这么想要这个东西?还骗我去帮你搞。你小子到底安的什么心?”林峰连着质问。 龙猪一悚然,安的什么心?怎么说自己说到这个份上。他可没坏心思要害林峰。“我没有安什么心。我没有想过要害你。我也希望这个东西能对你有用。我要这个东西最大的目的。其实还是想疗伤。唉~之前我身体的真气。都用疗伤上了。每天入不敷出。需要大量的真气补充,那天回来你提到这个,我才有这个想法。现在有了这些量的真气,我可以全部用来治疗内伤,伤势就能好的更快。” 林峰听了它的解释无奈的只能拍了它几下解气,龙猪不闪也不躲,早就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也实在怪不了它。它虽然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一趟确实是林峰自己的意识想法占主导。火枣也确实是对真气有用,只不过不是林峰想象中的效果。至于龙猪它是为了疗伤,林峰也更没心情再多说什么。起身要走,回去整理一下自己。从起床到现在可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干呢。白白高兴了一场。最后又要回归原来的生活。林峰有些落寞。失望又一次占据了心里绝大部分空间。 龙猪忽然道,“若是还有机会呢?要不要试试?” 林峰一愣,回过头道,“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还有机会要不要试试?” 林峰思索一下,有了一点头绪,走过来蹲在龙猪身边。问,“还有什么机会?”他要问清楚。龙猪说的机会,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机会? “修炼更进一步的机会。” 林峰瞳孔微缩。“真的?!这一次不会又是唬我吧?”看看龙猪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这家伙可是有前科的。不能这样轻易的相信它。 “可能是真的。我不骗你。我没打算骗你。这次我和你实话实说。我也是有目的。这一次也可能只是我的猜测。我不能向你确定一定有用。”龙猪仰头和林峰眼神对视,它要把它眼中的真诚让林峰看见。 “先说说看。” “我今天发现了火枣虽然珍贵异常,能够补充真气、滋润身体,但对于骨骼的伤势却并无直接疗效。真气缺失通过火枣补充,把真气能修复的部分我都修复了,但是骨里受到的伤害却不是真气所能治疗好的。真气也是有局限性的。”林峰听完龙猪的描述,眉头紧锁,有一点是对于龙猪骨头的伤势感到担忧,它这伤好不了,应该不会赖着不走,要自己照顾它一辈子吧。他知晓龙猪现在已经能起来行走了,应该也能自由活动了,把它赶走让它自己生活应该不会太难为它。同时也有一点担忧是原来真气并不是万能的,这打破了他原本的一些想法。 他沉思片刻,喃喃道:“这下我知道了。火枣这东西果然不是太厉害的东西,真气也不是万能的,连龙猪骨头的伤都无法直接治疗,以后我要受骨伤了也麻烦。看来以后必须寻找其他能够补骨的灵丹妙药备着才行。” 林峰他回想自己所知的种种灵药,以及曾经听闻过的传说,希望能找到一线希望。据他所知的,补骨之药世间稀有,但并非无迹可寻。他曾在采药队听闻,在极北之地有一种名为‘雪骨莲’的灵药,能够修复骨骼之伤。只是他们口中说那极北之地环境恶劣,危险重重,想要取得雪骨莲绝非易事。而且也只是采药队里上年纪的和小辈自夸炫耀的,为了展示自己见多识广,不知道可信度几何,联想之前的天池事件,林峰更觉得不可信。甚至都难以确认有没有极北之地这个地方。即使真踏上了前往极北之地的旅程,寻找那能够补骨的雪骨莲。脑中除了知道向北走外,没有任何其他信息。 “所以我需要些补骨的。”龙猪接着之前的话说,“没有些补骨的,我的骨头好不起来。” 龙猪说的话在林峰耳中除了知道真气不是万能的外,其他没有一点营养。这头猪现在能走能跑,能不能跳暂时不清楚,但是已经帮它到这个地步,自己也算仁至义尽。接下来什么补骨头的事情和自己一概无关。 林峰对龙猪的卖惨无动于衷,龙猪也没失望,它本来也没往卖惨这一块想,只到这是个铺垫来引出下面的话。因为接下来的话和这有些关联,能表明目的的同时,有个衔接,也不会让林峰觉得太突兀而缺乏兴趣和信任。 “你有没有感觉到现在你的手怎么也练不上去了?” “嗯?是。”林峰回答的干脆,这是他多日来的体验。 “这个情况是一定会出现的。” “什么意思?”林峰立刻意识到龙猪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又瞒着他。瞳孔放大,瞪了龙猪一眼。 龙猪也不慌忙,对林峰的突然上火,它心中有数。说出这些之前它早有心理建设,只接着说,“这是必然的,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是一样的。” 第165章 提高上限 “一样的?你也练不上去?”林峰未曾想过龙猪也和他一样。它探测过龙猪体内真气,其含量明显比自己高出不少。怎么会有练不上去的情况。难道自己和龙猪的天赋都太差,已经修炼到头了? “我的前肢也练不上去。”龙猪挥舞了一下它那双比较短小的前肢,“你们人在没有激活丹田以前和我们妖兽都一样,都是修炼身体,把真气藏与体内。藏在身上的每个部位。每一寸皮肉。这样能运用的真气的极限就是身体所能藏气的极限。而人的身体比起我们妖兽来,免了自然的折磨,后来人类修士都去修丹田藏气法,所以身体藏气本就比我们弱了,现在更是弱上加弱。所以你的身体基本就等于我这双残废的前肢,甚至是不如。而我的后肢那是你远远不可企及的。” “嗯。”林峰点点头,到这都不难理解。确实龙猪后肢的强度,他望尘莫及,身体强度的差异人兽之间是非常明显的,豺狼虎豹这些动物即使不用刻意去锻炼身体也大都不是人类所可以比拟的,人类中的强者多以虎背熊腰作为自身健壮的形容词,可真和虎的背,熊的腰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林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又燃起了光,人还有丹田,也不是说就断了路,没了前进方向,龙猪眼见林峰已经理解,先抑后扬的情绪变化,大概也知道林峰心中经历了什么,不免的还是要泼他一盆冷水,“我知你想什么,以后要靠丹田修炼。但还得请好好想想,如果你要这个天赋,早就已经激活丹田了,何必会等到现在。我猜测你们人类应该是和我们兽类有别,但炼体这个过程应该也是必不可少的。有天赋者多半应该是不需要炼体就能激活丹田,而下等天赋的应该是需要老老实实的走这个过程。所以你依旧还是得先炼体。” 所谓丹田这种东西,虚无缥缈难以感知。目前对林峰来说只是个概念一样的东西。如果要他说出在什么地方,他也只能是摸摸肚子。有天赋者对灵气感知敏锐,在十六前都能藏气与丹田,而无天赋者就得如同林峰一样,先用最直观最能接触灵气的体表和身体,去感受灵气,去接受灵气,慢慢习惯这个感觉,直到彻底适应这个感觉,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有能感悟,激活丹田者,才真正算是步入了人类修士的修真世界里。这个过程也就是人常说的所谓筑基。 龙猪缓缓说道,“要照我的理解,所谓锻体,就是不断的让灵气锤炼身体,我虽然没有结丹,但是我们妖中也有听过结丹者,只是它的妖丹也不知道结在哪里,妖兽中通常没有丹田这个概念。但我们妖兽通常都是身体锻体越强者,越容易结丹。所以你们人类也许锻体到了一定程度也更能激活丹田。” 林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存疑:“人兽会殊途同归吗?” 龙猪看着林峰的眼神,点头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呢。现在的你怎么知道以后呢。你们人为什么追求长生,不就是因为活得越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在林峰以往的认知里,追求长生是一种舍不得现世的执念,但龙猪这种说法也给了他一个新的思考方向。对长生的畅想,漫长的人生会发生些什么,应该如何度过他还没有过预设。以前的他就没考虑过长生。在天地无情的时间里,人所做的那些努力真的有用处吗。这种宏大的哲学问题以前可没在他浅显的小脑瓜里出现过。 现在自己也算修真一途中的行人也是新人了。即使天赋再怎么不佳,他也有了敲门砖,有了思考这些事情的权力,或者不能说是权力,谁都有思考长生的权力,应该说是有了思考后又有可能去贯彻实施的权力。龙猪说到有道理,试试,确实每个机会都不能放过。都该去试试。 想起之前金乌的那场大战,宛在眼前。自己有可能成为那样的人吗?林峰认真了一些,更端正了姿态,“你再说说。” 龙猪要的就是林峰的反馈。“诶,那我给你再讲讲,你看你的手已经练不上去,对不对。这其实就是到头了,身体的强度,藏不住真气了,所以我转让你练腿,但你这个腿早晚也要到头的。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肯定是都要到头的。在这个过程中,你要是还没有激活丹田,以后应该也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那以后不能激活吗?”林峰可不想自己全身都修炼完,还没激活丹田,修炼一途直接宣告结束的情况出现。 “也不全是。说不定也有那种老了突然间那天就顿悟的,但真是这种,也没几年好活头,也没几年好修炼的。人的天赋有限,我们兽也一样,所以才会强调天赋。” “也是。” “所以你得多给自己争取一点机会,锻体的身体重量虽然是有限的,但是你可以提高这个上限不是。”龙猪终于抛出了它的钩,之前的铺垫全是诱饵。 “怎么个说法,怎么个提高自己的上限。”龙猪所言所语每一段环环接扣,诱这林峰自跟着龙猪的话问出了这个问题。 “欸,首先,要提高上限,就得提高身体强度。提高身体强度,那就得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现在练已经练不上去了,那就得上点手段。你现在身体还在生长,你们人有句话叫做吃什么补什么,现在我就有个补骨的方案,你要不是试试?”龙猪所有对话的核心都在试试这两个字上。 如果说有什么字眼能让人放松警惕的话,试试显然就是其中之一,这两个字轻飘飘的,通常后面还跟着都是无妨两字,试试无妨,试试无妨。让人觉得这不过就是一个本没有什么代价的事情。一切都还有容错的机会,让人产生不必要的放松感,能更加轻易的就下判断。林峰现在也可以说是掉入了龙猪的“试试”陷阱之中。 第166章 上了钩 林峰的心中有所渴求,当然对试试两个字更没有抵抗力。上了钩的鱼,在怎么扭动身体,只会让钩子越来越深。“怎么试?!” “人吃的药,对妖兽可能有用,可能没用。但是异兽来的身体部分来补身体的方法,却是通常对人有用。归根结底是吃补大法。说到吃补,那吃骨头补骨头,鳌听过没?” 鳌通常指的是甲鱼、水鱼、脚鱼或团鱼,它们主要生活在淡水环境中,是肉食性动物,以昆虫、蠕虫、水生植物、小鱼等为食。并且有较强的求生能力,可以在不利环境下存活较长时间。长相奇异的外貌体征。以及通常伴有的长寿。使得鳌也是故事里的常客,鳌可以是古代传说中海里的大龟或大鳖。在女娲的故事中,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又有传说东海中有巨鳌驮着的三座仙山:蓬莱,方丈,瀛洲。 林峰只是在话本故事里听过但未见过。这样的物种,这种贴着神话而生的异兽,也只能是听说,岂是说见能见的。真想见也不是林峰能见得到的。鳌有一种说法是龟头鲤鱼尾的鱼龙;另一种说法则是海里的大龟;还有一种说法是龙之九子的老大,相传“龙生九子,鳌占头”,为龙头,龟身,麒麟尾。 龙猪讲述着它说知的世界,在这个它的世界里,有一种名为“骨灵鳌”的奇异生物,它的身体部分被传说具有神奇的补骨功效。这点和人类间的传闻有相似之处,通常也都有吃甲鱼壮骨的说法。骨灵鳌外形奇特,它拥有龟最不可少的特征,坚硬的甲壳,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一般,闪烁着淡淡的蓝白色幽光,却不是寻常的龟绿,以此和龟做了区别。甲壳上布满了复杂的纹路,仿佛天然形成的符文,蕴含着天地的道。龟背上的纹路,就是天道的体现,卜和筮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两种术数活动。其中卜就是当时人们决定重大事项之前,都要用火灼龟甲,根据灼开的裂纹来推测人事的吉凶。伏羲也曾在龟背上悟了八卦。故而很难不怀疑,骨灵鳌的背甲的纹路藏着什么。 骨灵鳌的四肢修长而有力,非是常识中的短粗足,足末端是尖锐的爪子,龙爪的前钩,点滴中能瞧见些祖上血脉的味道,这爪一看就能够轻易撕裂猎物。然而这些也不过都是些寻常鳌像,没什么特别的,这骨灵鳌最为奇特的地方在于它的背部,那背上长着一根晶莹剔透的骨头,如同蓝白色美玉雕成的一根。龙猪将之被称为“灵骨”。“灵骨”贯着背甲而出,这根骨头听说是不仅坚硬无比,而且内蕴含着强力。龙猪说它们族中传说,只要将灵骨研磨成粉,与特定的草药混合,便能制成一种神奇的补骨药剂,饮了或是吃了,对身上一切骨都大有裨益。 林峰难得和善的语气打断了龙猪:“你们族中传说,不是有事那个什么猪长老吧?” 龙猪怔忡了一会,没有丝毫隐瞒,将猪长老说的这个事实抖了出来。“是它啊,怎么了?” 林峰捏捏下巴:“嘶~,又是它,它这次靠谱吗?” 想起火枣的事情,林峰对这个猪长老的信任并不是很高。莫名其妙的坑他进了洞里走一遭,结果这个火枣没有起到效果,林峰自然是对再次听到的熟悉名字更加怀疑。 龙猪听他抽气的声音,其实它心里也有些疑惑,不大笃定一定的可信,便道:“暂且再信长老它一次吧。” 林峰对这些神异之事根本一窍不通,与其让他自己撞破头乱来,还真不如就信了龙猪长老的话,龙猪长老的话,至少还有些背景故事,虽然之前的火枣事件并不是这么的靠谱,但是吧,火枣也不是完全的没有用处。龙猪长老要是在林峰面前,问林峰一句,你就说和真气有没有关吧,林峰也无法反驳什么。 在修炼一途上林峰还真得继续寻求龙猪的帮助。它的每一个意见,即使离谱,那也得试试,龙猪说的这些,他不能 就纯当故事听了了事。“行吧,那你再继续说说你们那个长老都还说了些什么。” 骨灵鳌生活在水中,多数时候都喜欢在水域较为宽广一些的地方,但还需要光线昏暗,它并不太喜欢艳阳居多的地方,即使它本应该是两栖,但它多数世间都在水中,上岸的世间比起在书中的时间,少得可怜。只有最坚韧而阴暗的生命才能在缺乏阳光的环境中生存下来。骨灵鳌它以珍稀矿物为食,这些矿物经过骨灵鳌身体的转化,最终凝聚成了那根神奇的灵骨。因此一口破石开山的利牙也需要小心回避。 由于骨灵鳌的灵骨在兽中传闻稀有且功效甚好,也有许多妖兽都想能够捕获它,获取那根珍贵的灵骨。故而骨灵鳌经过多方的自然斗争,其的智慧和力量都非比寻常,它能够在水中自如地游弋,躲避一切。而非是像老鬼一般,老态龙钟,动作缓慢。 “这骨灵鳌最为奇特的地方在于它的背部,那背上长着一根晶莹剔透的骨头,一颗龙头,绿甲。。。” “欸欸欸,等等,等等。”林峰再次打断了龙猪,龙猪翻来覆去,好像讲来将去都是那些内容,甚至在最近的内容中还出现了和之前自相矛盾的地方,让林峰不免的有怀疑起了龙猪内容的真实性,林峰也是谎话的个中老手,对于编瞎话时,如果没有想好之后的内容,他也会重复一番,给自己一个思考的机会。 “行了,行了。你还是讲讲这骨灵鳌现在在什么地方吧。”林峰料想龙猪这应该对骨灵鳌的其他已经没有更多猛料了,还是引导它说些干货实在。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龙猪一脸茫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骨灵鳌它具体在什么地方。” 第167章 线索 林峰一时沉默,而接下来的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唾沫横飞,“什么叫你也不知道骨灵鳌具体在哪里,你不知道你给我讲这么多屁话,啊!啊!神金是不是!?”林峰现在觉得用手已经有些不过瘾了,不足以发现他的愤怒,这一掌打在龙猪身上,还让他手上一股猪味,这个气啊,气的他直接上脚猛踹。 龙猪也可算是大病初愈,林峰一抬脚,它就有些害怕,它这一身的病,最先的起源就是来自于一双蹄子,踢,踹,踏,这三个动作哪一个都对它龙猪心里压力很大,哪一个动作它心中都有莫大的阴影,即使林峰的是脚,不是蹄子,也是一个效果。龙猪撒腿就跑,两个蹦跶就拉开了身位,立刻就开始求饶。林峰眼见踹不到了,想想也就算了,今天要想踹到这一脚,难度实在太大。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龙猪急匆匆的解释,一时眼睛还警惕的看着林峰,林峰要是往前稍微一动,它必然会同惊吓了的蚂蚱,一蹦好远,“我虽然不知道这骨灵鳌具体在哪里。但我有线索,有线索。” “你有线索?” “对,有线索,我猜测。。” 还不的等龙猪道一个整句,林峰又是打断,“又是猜测!”最近猜测这个词在龙猪这里听的多了,每一次都是上了它这个猜测的钩,被它钓了一个满钩。 “猜测,我也只能猜测,这骨灵鳌也是稀有物,寻常也没法 知道它在何处,又不群聚,更难找了 。” 林峰恨恨的摇了摇头,无奈的只能抬手示意龙猪继续说下去。 “我刚来这山的时候,到处寻找栖身之所,我有一日到一处山坳中,我发现这山坳中有一处湖。” “一处湖?湖有什么好稀奇的。”这崇山峻岭之中大大小小的湖泊数不胜数,这本来就是多雨的地方。只要能有存水的小凹地,多少都能形成一个湖。在这片地界中,一个湖确实算不上什么稀奇的地方。 “这湖不太一样。跟那些其他的不一样。我跟你说这个湖,它就在两山之中,你知道吧?你明白那个概念吗?两山之中。”龙猪两只短小的前臂比划了一下。 “行了,行了,我知道。”林峰看着龙猪滑稽的比划前肢,忍不住笑了。 龙猪收回了一对前肢,接着说。“在两山之中,这个地就大了。这个地一大,湖就大。这湖这么大。里面能生存的东西就大。而且我跟你说,这个湖它夹在两座山中间,这样的话它就矿产丰富。记不记得我之前说的?骨灵鳌以珍惜矿物为食,你看吃的东西有了。住的地方也有了。你就说这个地方是不是有很大概率会有骨灵鳌?” “概率你个屁。这能说明啥?这凤凰西梧桐之上,我种个梧桐树也不见得有凤凰啊。一个能住的地方又不代表一定就有该住在这个地方的妖兽。”林峰随手捡了块碎柴丢了过去。 龙猪侧身躲开,接着说,“还有。还有。我去那个湖边喝水。那个湖里面的水真的是透凉。而且我跟你说,我喝水的时候,那个湖里面。什么鱼呀?虾?什么东西我都没有看到过。而且那个水喝下去一点味道没有。就跟清泉水一个味道。那种感觉。就和那种普通河水湖水完全不同。” “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能说明的多了。”龙猪伸展了一下久屈的后足,“骨灵鳌喜暗喜静,并且本就有可能是龙的后裔。即使血脉传的再多代,再怎么杂,身体的多少?还是带着点荣幸。指不定有些高傲,孤僻。不喜欢和这些小鱼虾虾混在一起。住一个水塘子。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跟你说我那时候喝水。我就感觉这水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而且我看了那水好像是有一根亮光的棒子。当时我就想那根棒子说不定就是骨灵鳌的背骨。搞得我没敢多喝几口就跑了。” “哦?”有了相对确定性一些的消息,林峰性质更上了几分。“你没骗我?不是瞎编的吧?”鉴于龙猪的前科,林峰多问了两句。 “没有,这个真不是我编的。”龙猪的眼神没有闪躲。 虽然汇总了这些消息,但绝不代表有了这些消息,就能一定找到骨灵鳌,并且能够将骨灵鳌拿下。如今刚经过蝠蛾一战,吃了火枣,虽然身体没有不适,但自己之前准备的一切,已经都用在了蝠蛾一战上,今如果不再做准备,就这样贸然的去找骨灵鳌,一定会比蝠蛾一战还要来得更惨烈。林峰须得去城里再备上些东西。 过了些时日,林峰走在街上,沉思着,虽然后来他又有去蝠蛾的洞里看过,可洞里已然是一片残破,连带的蝠蛾的尸体和火枣树都一同成灰,好在他的一口刀,虽然残了但却还在,连带的盔甲头盔也都没丢,虽然也是一副残破样式。林峰心中想着,能带上的都带上了,来城里看看能不能补,实在不行的话,看看能不能以旧换新,换两个散钱,也好补贴一下他的荷包。 他也有想过再去营里领一套盔甲。可即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自己的亏欠不是因为公司损坏。而是因为他个人的私事。而且基本也都清楚。他身上是个怎么样的活。也不会遇到什么难缠的事。林峰也不好,再厚着脸皮去领一套新盔甲。也是还没有想好该用怎么样一个理由。 林峰发觉自己自从跟陆炑出了平城。怎么自己脸皮变得越来越薄?编瞎话的功力也越来越差劲。思来想去也得不到一个答案。 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正经人的正常情况吧。不再是游手好闲的流子。有了自己想干的事,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一门心思的都扑在这上面。好好的去生活。就不再需要这些偷奸耍滑的下流伎俩来面对生活,来对抗生活。 所以人要走向正途。在走正途的路上。不知不觉的就会抛除一些恶习。 第168章 盔甲 林峰还是有些心神摇曳,心里一道道的记着账目。一套盔甲打造下来。要花的钱可不少。如果真的这些破东西一分钱换不到的话,林峰很难保证,自己的存款足够置办一套全新的装备。 穷是真的难呐,也是真的麻烦。书到用时方恨少。钱到用时也方恨少。没书用还好。没钱用,可是真麻烦。人打发明钱这个东西开始。生活就和钱牢牢的绑定了。成为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基本情况下,都是钱多好,钱少坏。也真可称上一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自己腰子里的钱袋子摸了一把。时刻看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就只剩个空袋子。要只是变个空袋子还好。林峰真正怕的是钱不够。没办法打齐一整套的装备。那可就麻烦了。 这一套装备是一定要齐整的,少一件都不行。对付蝠蛾都这么吃力了,更何况这骨灵鳌明显就是比蝠蛾更强大的存在,单单听这个名字的气势。就感受的出这两者孰强孰弱。 林峰不是没有想过抵押欠款的情况。可是本就孤身一人的他没有人给他做个担保。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珍贵的宝物。不动产和动产他可以说是基本没有。也掏不出东西来做抵押。根本不会有人愿意让他欠款。林峰这种人可以说是钱庄的黑名单上的榜首。这种人随时可以跑。而且跑了收不回一分一毫。完全没有放贷给他的必要。一点也不知道,一点也不稳定的人,绝不是他们钱庄的“好客”。故而欠钱贷款这条路也堵死了。 好在是有惊无险,林峰腰上的钱袋子里的钱完全够用。因为根本没人敢卖他。所谓是一甲抵三弩,三甲进地府。这种官家明令禁止的东西,三副甲胄就会要命的存在,谁敢公开着卖,即使是私下里,也没几个人敢。有那个手艺的人,那个人愿意冒这样的风险。私制甲胄这种事情,要是被人捅破了,说的再狠一点,都可以扣上一顶帮助谋反的罪名,一不小心就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项上人头,很可能得一家子和自己掉脑袋,甚至做他的亲戚朋友都倒霉,明明啥事没干,黄泉路上也还要和他一起作伴。 所以有价无市,林峰进店一问,人都急忙忙的要赶走他,就像是遇到了瘟神。都当他是傻子,谁也不想和他多说上几句话,生怕沾上了他的晦气,到时候砍头的时候官老爷一个误会把自己也带上了。还有的倒是恭敬一些,当他是来微服私访,调查情况的,那是一个谨慎小心,言语中全是滴水不漏,生怕被林峰抓到一处空档,一处把柄。就这样一来二去,林峰可以说是白跑一趟,全在做无用功。东门穿来,西门窜去,想要散财都没门路。 无奈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去。唯一的收获只有是换了口刀。这一趟回来基本等于啥也没干,到山上时候,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没点准备,要不在拖上一拖,再过一月? 他想起那句“去去去,什么疯鬼,这条街上要是有人敢卖你这东西,我跟你姓。”,这句话是今日一溜店铺中的一位大汉说的,他说的直接,但是却是实打实的真话,今天没人敢卖他的东西,即使过了一个月后依旧没有人敢卖他。林峰突然想起了李老八,这个老小子,手比较黑,如果他还在的话,那那条街上最有可能卖他林峰的,大概率也只能是他,只是不知道他黑能黑到什么地步,这种生意他敢不敢接。 心里烦闷,真不知道要去哪里再搞一套甲。想必现在也只剩下去军营里上报这一条路了。只是上报也不知道要用个什么理由。说自己甲丢了?这个理由是纯纯的找骂。到时候问你甲怎么丢的,丢哪里了,等等等又会是连带的一连串问题。指不定弯着绕着,又成了私藏甲胄,谎报丢失,意欲再骗一套。那就更麻烦了。 如实的禀报自己的盔甲坏了,向公家说要换一套,这样也麻烦。如果是寻常的损坏那还好说,林峰这个损坏的方式,可不一般。这样级别的损坏,要是报正常损坏可不会有人相信。没遇到点麻烦,可坏不成这样。如果说自己与人大战了一场,那也很麻烦。这荒郊野岭的,和林峰对战的人又会是谁。这人又是什么身份。这些也是些麻烦的消息。 编起来容易,要想圆起谎来,那就难了。你说是贼人,那贼人上山来贼什么?总不能说落草为寇吧。那朝廷要不要派人来剿贼。你要说是兵,那更严重。哪来的兵,又是来做什么的。如果处理不当会不会又引起不必要的战争。 林峰想来想去也只有报自己是巡山的时候被野兽偷袭这个理由最为实在。只是这个理由报上去上头批不批就不可知了。他已经寻求了唐旭的帮助。要唐旭去帮他先试试口风。那一套残盔破甲也都先留在唐旭那了。唐旭本要把自己先给林峰,林峰拒绝了他,说自己在山上最近老实一点,不出门就行了。也是经过了一番推脱。可真等林峰搞不到甲出城的时候,林峰就后悔了。 坏事连连。还不等林峰想出搞防身手段的方法。龙猪就来催他。要说这催的也算合情合理。这也都要过九进十了。再拖一拖,老龟都要进冬眠时间了。这骨灵鳌即使是龙脉的种,但还是因为稀释了好几代,血脉杂了好几回,龙血成分低了,兽血成分多了。越不纯反而是越平凡。兽性更大于龙性,也得同常兽一般,进入冬眠。 要说龙真的性淫,老是喜欢做些生理行为。并且不挑对象。这才有了龙九子。龙生龙,凤生凤,这句话得建立在双方父母都是同类的情况下。不然生出来的可能是什么玩意,即使做父母的也不知道。一条黑龙就能坏一池子好水,赶明儿一出来,一江龙没一条清,更别说有能见到最为尊贵的祖龙的黄颜色了。 第169章 引出 淫好歹也得挑挑对象,不是什么都乱吃的。乱吃就生了一堆的杂种。九子里头大部分就都是杂的。这九子基本上父母双方好的品质没有学个完全,但是坏的品质能说基本不落下,就这个淫性也是浸透在了骨子里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一点还真是一点没错,老爹喜欢乱搞,儿子也喜欢乱搞,这骨灵鳌八成就是传说中龙之九子的老六赑屃不知道和什么搞出来的产物,又或者是赑屃不知道和什么搞出来的产物的产物。总之一代更比一代差,但好歹混着点龙血,在一方地方也能够称王称霸。但自然藏在他母系身体里的规律传到了它,它也抵抗不得,该老老实实冬眠,还得是老老实实冬眠。 秋末冬初的南方,两山之间静卧一汪清澈水湖,宛如一面白玉镜子,镶嵌在金黄的秋叶与深绿的松柏之间。两边的山成叠的色,主色调的绿夹金黄。一秋肃杀的白和灰,也就这湖水能映衬。 湖面不见波光粼粼,微风拂过,荡起层层细碎的涟漪的场景那是少见。天地的呼吸。在这湖水上瞧不见一点的踪影。夹在两山之间,处处被围,要寻个透风的口子,怕是得自己开山凿岩,寻一个出路。 林峰下到湖边也过了好几个陡坡,弯弯绕绕的每条路也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湖畔,难得一见金黄银杏与同样难得一见火枫交织,落叶随风轻轻飘落,宛如蝶翩翩起舞。远山叠嶂,入秋不再云雾缭绕,本是一幅水墨丹青,静谧深远。而今却色多眼杂,没些上等的颜料,怎么也画不好的画。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湖水的清新,深吸一口,让人心旷神怡。偶尔,山间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更增添了几分宁静和谐。 湖水清澈透明,可见湖边下嶙峋的水底,甚至能看到沉入水底的叶,再凑近些,视力再好些,连叶上脉络也能瞧得清楚。几片叶从高山上落下,掠过水面,留下一串串涟漪,打破了湖面的宁静。也就只有这样才能破了湖水的静。多数时间湖水都是一如平地。 真是自然之灵,万神巧工,望湖水静,让人在喧嚣尘世中找一丝宁静慰藉。果然还是美景最醉人心。 今天可不是来赏景的。林峰今日仍未着甲,只有御秋寒的衣,和随身带着的刀弓。甲的事情仍未有解决。 前些日子日思夜想,真到了今天也释怀了。没有就没有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就不差这一副甲了。带着甲下水,指不定还影响自己,有害而无利。只能是这样自我安慰。 今日显然是不会再有同样的机会,什么火攻水攻,应该是一点也用不上了。按目前情况而言,林峰是没有一丁点的头绪对付骨灵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傻愣愣的到了这里。看着这一湖静水,去哪寻找对敌之策?他现在连敌人都未曾见过。 林峰锁着眉头,望着湖水。近处的湖水清澈见底,而远的湖中心,他什么也看不清楚,真不知道里头会藏着什么东西。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又一点点的爬了上来,他确实感觉面对这水中物,他可能把握不住。 又等了好一段时间,依旧是静悄悄。如果连他林峰也不动的话,整片区域,难见一个活物。要不是空中鸟鸣,落叶飘于眼前。林峰真觉得如同时间静止。 果然还是得用龙猪的方法。林峰想起龙猪那荒唐的办法,自己都未免想笑。得亏是它神头鬼脸,才能想出这样的方法。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可能真的有效有用。能将见首不见尾的骨灵鳌给引出来。 林峰站在湖边等待,这个方法实话实说,他心里觉得有些扯淡,真要他去做,他还有些负担。同时这个方法也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用的。还需要等一个契机。 都说老乌龟,老乌龟。乌龟这玩意是真的像一个老头。不是爬在岸上一动不动,就是在水里一动不动。这水里如果真有骨灵鳌,此时此刻它应该正趴在水里一动不动。连呼吸的大喘气都不带有的。林峰盯着这水面看了好久。连一个气泡都不曾见过。不知道这龟息大法,不动功是不是就是它们这些老乌龟长寿的秘诀。 来了,是时候了。感觉到了。林峰抓住了这熟悉感。要想引骨灵鳌出来,确实得用点手段。这骨灵鳌要是一直留在水底,林峰可拿它没什么办法。林峰本来也就水性一般。再者说这秋冬的季节,又不知这湖水几多深,一头扎进去,再怎么水性上佳的人,也不见得能在水里依旧游龙。 还得是把骨灵鳌引出来,把它带离它的主场。骗到岸上来。 是时候了,林峰抵抗不住生理刺激,脱下裤子,握好自己的枪,就往湖水里放肆发泄。这就是龙猪想的歪点子。也是它心中唯一的好方法。林峰心里还是有些愧疚,倒不是因为怕被人看到。这荒山野岭的,没人会来窥探。主要还是愧疚于往这这么清澈的湖水里,放了一泡黄色液体,看着这黄色液体在湖水里渐渐散开,油然而生的一股子污染环境的罪恶感。 真乃愧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林峰心里暗自对青空道歉,对于这段时间的林峰来说,这山川大泽也算是养育他的父母了。他在这山父川母上,可汲取了不少的养分。心里不断地重复着,我这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要怪还得是怪出馊主意的龙猪。林峰想着法子撇清关系。人在做,天在看。指不定老天那天惩罚他。 龙猪这个主意有它的道理。这可是它搜肠刮肚,运用它空有其庞大外表而实用面积很小的脑仁想出来的方法。它以骨灵鳌的习性出发。骨灵鳌以湖底矿物为食,以湖水为饮,又住在这个湖里,那林峰这一泡黄色液体下去,不就是等于在它的家里,在它的饭碗里撒尿。它能不生气嘛。 第170章 收枪 再者说骨灵鳌这种带着点龙血的妖兽,还有些出不来祖辈荣光笼罩,还有些孤傲的臭脾气。一湖它都要独居,容不得其他的生物存在。甚至连龙猪来湖边喝几口水它都会做出反应。更何况林峰在湖里尿尿了。那不得出来搏命。 龙猪和林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还就怕它骨灵鳌不出来。至于为什么不是去湖边喝喝水把骨灵鳌引出来。首先是喝水这个行为可能对于骨灵鳌来说,令它愤怒的程度可能太小。龙猪喝水的时候,它是有浮上水面做出威慑的行动。但终究还是没有上岸对龙猪进行攻击。 其次,喝水的时候,两个眼睛是向下。盯着水面。这样人所能依靠的感官只剩下耳朵。以及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第六感。即使换个姿势蹲在湖边。用手捧水上来喝的话,也离湖边实在太近。那这样骨灵鳌袭击林峰就会如同鳄鱼袭击湖边喝水的羚羊一样轻松。但是如果林峰,依靠自己身体的射程优势。河湖边再拉开差不多接近一米的距离。并且这样是一个站姿。眼睛能看到的范围更广。更有可以进行反应和处理的空间。总而言之,虽然方法听着离谱,但实际还是有一点靠谱。 只是这个方法。有个致命的缺陷。就是时间有点短。只是这个方法。如果在这个短暂的时间里,还不能把骨灵鳌从水里引出来,那就得想其他的办法了。至于回过头来再用喝水的办法,那是必不可能。 林峰所能坚持的最久时间大概是三分钟到五分钟。这已经是一个不错的数值了,正常男性通常憋尿,释放起来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三分钟。在久了人的蓄水池顶不住,要是爆炸,那可就糟糕了。林峰听过传闻,往西边走,再往西边,听说有大胡子人,能尿到快一个时辰的,真是狠人。身为大小就和阿伟比拼谁尿的久的林峰来说,这个大胡子人简直是天神一样的存在。真是男人的标杆。猛士之威。 五分钟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一下就晃眼过了。到林峰收枪进裤裆那一刻,他眼神一刻不敢离了水面。纯是凭着十几年来的肌肉记忆操作。收进裤裆前,为了自己的男性健康,在这样的紧张时刻下,他也不忘抖一抖自己的兄弟。可即使这样,水面也依旧平静无波澜。 “怎么回事,你这招不太行啊。”林峰未带转头,继续看着湖面动静,听着后头稀稀疏疏的声音,也知道龙猪早也摸了过来,也不知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它说它自己骨头没好利索,那这样八成也帮不上什么忙,大概率是来看看戏。 “你急什么,人在水底,你这尿这么一尿,不得等它扩散扩散。等到扩到水里,老龟闻着你的稍微就来了。”龙猪边说边往后退了退。 龙猪才刚说完,湖水开始有了动静,浅岸边的水稍微往后微退,而后又涌来轻轻拍在岸沿上,水面依旧是没什么波澜,没有见什么大风大浪。不见涟漪浪花,可却觉得视乎是蓄势待发,整个湖的水都成了一个整体一起晃动。这绝对不会是经常见到的景象,所以头见过一次就 留有印象,且会深刻。事出无常必有妖。林峰火速的往后退了几步,双眉凌气,死死盯着水面,脚跟扎稳,做战斗姿态。 一点淡然星光,自湖心水深处起。跑着斜线,朝着林峰处来,越是靠近光点越明,能见其大小也在不断放大。即使水中有如此速度,但也不见水起大波,依旧蓄这一汪,直到林峰能清晰的瞧见那光的轮廓成了一个棒状,再看清这棒状加了两头,成了骨型时,也同时能看到那庞然大物藏在水下许久的身形。 还不等林峰细细看个清楚,一个猛浪拍来,两人高的浪一下成了一道水墙。遮了林峰看物的眼,林峰顾不上还能不能看清这水后藏着的是不是骨灵鳌,打面上来这水浪这么的高,不说被这水浪拍一下顶不顶的住,就说要是被这水浪一卷,一下给拉回去湖里头,那就难受了,本末倒置,本来想引导骨灵鳌上岸,结果自己送上门去。 这下麻烦,即使林峰的两脚定的再扎实,一上下,前后一倾斜,重心也不会牢牢就在脚下。大概率自己会站不稳脚跟,被水带进湖里。回头赶紧跑了几步,多拉开些距离更安全些。浪到身前。好在边上有树,虽然不是粗枝大叶,好歹也是个助力,它的根扎的可比林峰的脚深。 一想起这来的湖水里头还掺着些自己刚刚释放的液体,林峰一阵恶寒,这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看来天公的惩罚是真。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只是快慢问题。虽然自己不想被这水碰到身体。但眼下看,应该是避免不了了。 林峰从头到脚,好好的被洗礼了一番,好在没有张嘴,不然就是自产自销了。水打了眼睛,一时睁不开眼。但人本质上也是动物。动物有第六感,人也不是没有。虽然没有什么蜘蛛一激灵这么夸张,但是有庞大气势的妖兽压上来,闭着眼也能有所感觉。 浪一来一过,打在身上还有些疼。给水对正面狠狠打了一个巴掌,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只知道手要紧紧抓着,不让就顺水流了。水退的拉力真的不小,手都差点要被扯开,好在这棵树林峰一人可以环抱,两手在树后紧紧扣着,十指交叉,用力拶着痛苦,手指之间的骨节处都被勒的发白,但再怎么痛也不能把手放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林峰这些是彻彻底底的好好感受了一下水这可柔可刚的力量。偏偏这么大的水来去一轮,反倒身上轻飘飘的衣服一点损坏没有,要搁着穿甲来可能就是不同的结局。以钢对钢,那是必有一折,但是以柔对刚,说不定两者都能有存的可能。 第171章 怪东西 身体感受着水应该退过了自己这边,林峰难得空出一只手来抹了面上一把,先把眼擦了好看看面前这个庞然的气势是什么玩意发出来的。同时也得好好看看,免得别人棒子敲到头上了,自己还傻愣愣的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干什么。 两人高的浪退了去,水从四个黑柱子下流回湖里。四个黑柱子扎的可是真稳。水流对它起不到一点的影响。果然四条腿比两条腿稳定的多了。林峰躲在树后偷偷的瞄一眼。老乌龟的头还真有些龙味,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耳似牛,唯独是少了一项角似鹿、怎么看都没有瞧见最该有龙威的那一对角,属实是差了感觉。一下觉得少了很多。黑黑的一颗龙头没了角,嘴又不长,扁扁宽宽,多了几分龟味。 其他的地方倒是和龙猪描述的别无二致。值得一说的是,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这几项也没瞧见,这样有让龙威降了好几分。四条如同柱子一样的脚,没有半点的鳞片,却也不是平平滑滑,脚上的皮肤也可谓是沟壑纵横。看不出它的年岁,是有了不小的年纪,还是天生如此。腹部又是龟甲,也早没了腹似蜃的特征。爪似鹰、掌似虎,大柱脚更没了这两点的体现。 之前单单凭借听取言语表达,印象太过模糊,要有个画面得运用想象力苦思许久,却实在想不出个实际模样。现在用眼睛这么一看,印象就深深刻在脑中,真可谓是百闻不如一见。 骨灵鳌鼻息一吐,秋寒月喷出两股白雾,鼻孔一张,显示一下它的龙性。正是这两股白雾引了林峰的目光,等雾气一散开,又见那张怪脸,只是这一次怎么还多看到了点细节。原来龟眼上还有两处,凸着两个小包。 骨灵鳌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眼就盯着林峰这处,显然是早知道林峰在这。也显然是知道了林峰正是那往湖里做手脚的人。不过也正因它的龟性,没像老龙一样,怒发冲冠,就要来给林峰一通扑杀。熬着性子就在那盯着林峰,看样难不成是要林峰自己过去给它认错不成?在这地方反倒是耍起了龙威。 别说,林峰心里头还真生了些想法,好家伙这玩意一上岸往眼前一站,林峰什么斗志昂扬直接火退了一半。人这什么级别,我什么级别。自己上去碰。那不是拿个小翠打剑魔。要不还是认个错得了,龟哥看着述求不高,应该挺好说话,实在不行,男儿膝下有黄金,再送龟哥两锭黄金,讨个好活路。前头做过的事,讲过的话,就一笔勾消了,大人不记小人过,统统一并的不算数得了。 骨灵鳌身上没什么味道,作为妖兽没有腥味,也没有异香,也是罕见。打从刚刚起一直有隐隐的寒气窜动,时不时刺着皮肤,激的林峰忍不住要打冷颤。身上的衣服打湿了水,梗是起不到一点的保暖作用。反而不断的夺取他身上的热量,纯纯的负重训练。 湿漉漉一片的地盘,倒是因为水退了洗了一个干净。骨灵鳌这也算的上是自找麻烦。为了自己的场面活,整一堆泥泞回自己老家。林峰想想这是不是也能变相证明自己撒尿的“小过错”还是可以容忍的,毕竟这污染的面积可比骨灵鳌自己带回自己老家的少的多。说来也怪,按林峰自己感觉上,现在这个被寒气冲过的温度理当是能结霜,可是哪一处地方也见不到一点可见的霜白,还真是古怪。 骨灵鳌把头往林峰这处位置探了一些,铿铿的声音在它的喉间响动,就像是人要说话前,为了能声音清晰,得要先清一清嗓子。一双眼呈椭圆形,与人眼相似,但瞳孔较小,也呈圆形,颜色为黑。厚的眼片堆成一堆,就放在眼眶两边。这眼睛怕是有林峰脑袋大,对视起来不知道在哪里看出眼神。 哑哑的声音传来,就这个清嗓子的声音听这就不年轻,还真是个老龟。“小子,为什么跑到我的池子里尿尿?” 这问的好生直白,一点也不带文邹邹的臭屁行,怎么想也是活了一把年纪的老龟,讲起话来这么的接地气。真是让林峰意外。 越想是越不对劲,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刚刚这老破钟一声响声,听到可清楚,但是怎么好像耳朵震了震,对了,原来就是这个。骨灵鳌不是传声入耳,而是开口说话。原来差别在这一处,一只老妖龟口吐人言,更显得诡异起来。一时间反倒忘了回话。 骨灵鳌缓缓抬脚,它这脚一抬一动,林峰所站的地方立刻能感受到震动。往前又近了林峰几步,开口道,“我在问你问题。” 林峰哑然失音。这离得越近,越是觉得了不得,就刚刚这几步,林峰另一半的昂扬斗志也都退的一干二净。现在这会林峰心里有些发慌,只想是找个帮手,抓个依托。回头看了一眼龙猪,这好小子,早都退的远远的,避之不及,不让骨灵鳌的视线能有一次能扫到它。林峰心里暗暗痛骂龙猪,这头死猪果然胆小如鼠。不知道它的胆有没有鼠大,有没有一颗葡萄籽的大。 林峰摇了摇头,想着供出龙猪也没什么用处。这要是隔空去骂,要是被老龟哥听劈叉了,以为自己骂它,那不得是多给自己整麻烦。 想来想去,这次可不能是再真诚必杀技了,要实话实说自己是来猎杀别人的,那林峰还不如握着枪去骨灵鳌头上放水,那还死的更快一些,少点痛苦。以后到阴曹地府,要是遇到了熟人,还能和他们吹一吹自己在老龙子的头上撒过尿。 编编瞎话,保命要紧,合情合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这种时候膝下黄金可不值钱了,改用就得用,“山神,我错了。” “嗯?”老龟怎么也没明白林峰怎么突然称呼它为山神。 第172章 山神 林峰瞎话还没编出来,先认错再说。认错态度诚恳,一定是不会错的。认错探路,谎话接上,一路才能走的通畅。 “我这是无意之举,山神。小弟不知道山神你住在这水池之中。人有三急,一时忍耐不住,就往水里尿了,我这个也是无心之举。要知道这个是山神你的地盘,借我一千个一万个肥胆,我也不敢我这里头撒尿啊,我这是无心之举,无心之举。”说罢,双手撑地,磕了一个。地上都是被水漫过的泥泞,头磕了,磕不出什么声音。但好在这个地软,磕了才不会让脑袋生疼。骨灵鳌不是没有眼睛。能看见这个形势就行。 看过的磕头都是有数的,林峰把头仰起,仰视骨灵鳌,看看它的态度。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 骨灵鳌看不出是不是有一双眉,但起码能看见堆在眼眶上的一堆皮肉是更堆了起来。对于林峰讲述的所谓“事实”,它听过则过,没在做过多的表态。只是把脑袋沉了下来,颈上有鬃毛飘动。骨灵鳌脖子不短,基本一直仰着头,故而看不见藏在头下颈边的鬃毛。果然,龙还得是要有一拳鬃毛。不然丢了份。少了龙的感觉。感觉这种东西吧,是要有多种细节堆积而成的。骨灵鳌脖子上这一小圈毛,被水打湿了,它要是不动一动,还真就贴着脖子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水的缘故,这些毛就凑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稀疏。没有那种飘逸而又繁多的真龙鬃毛的感觉。大概率也是骨灵鳌年纪不小,也有这种老中年的危机。秃瓢已经有了,现在是发展到了少毛发的地步。不单只针对头,也针对身体其他部位。 果然这是成年雄性的一大难题。不论是对人类还是妖兽都一样,这种病在世上绝计无药可以医,那多半就是一种绝症了。青丝秀发匆匆随时间离了人身,也离了人生。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颓废中年,再到老年,有时差的就是这不起眼的每一根头发带来的自信。一手插进秀发里的拨弄,和在瓢边上的翻找,而后欲盖弥彰。这两幅画面只是语言也能产生清晰的对比。令人发笑,也令人心痛。 两边的鬃毛。甩起之后又贴回了脖颈子上。骨灵鳌开口问询,“小子,你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叫我山神?” 骨灵鳌的这个问题,正对林峰的枪口上。他既然已经想好了这个叫法,既然是有一套自己的心路历程,早就心中有了腹稿。应对如流,就等着骨灵鳌来问。 “山神,难道你不是山神吗?”林峰故作惊诧。 “我不是山神,小子。这山神另有其人。我当不起山神这个称呼。不要再乱叫了。”骨灵鳌扭头往两侧的山各自看了一眼。俯下头,对林峰说。“你要叫我老龟也行,老龙也行。老龙龟也行。就是别叫我山神。这个称呼不能乱叫。你也得和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叫我山神?说清楚了。免得我被误会。” “我们家大人说山川有灵。万物有灵。山里会有山神。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这么有威严。这么有气势。我一看你就像神一样的存在。认定了您就是我们这的山神。就脱口这样叫了。”林峰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不变。眼神还畏畏缩缩的看骨灵鳌。真装出一副无知又无害的样子。让骨灵鳌对他谎言的相信度直接拉满。 “嗯,好,说清楚了就行。回去吧,这次的事情。就当过了下不为例。以后不要再来我这个地方撒野了。我这个地方以后你也尽量少来。”老龟立刻下了逐客令,然后自顾自的走进湖里。一步步踏了回去。最后头也不回的没入水中。之后就再也看不到踪影。骨灵鳌去的时间里。林峰就一直跪在原地不动。静静的目送骨灵鳌回了湖里。 骨灵鳌都已经回了湖里头,尘归尘,土归土,除了一地湿漉漉,其他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林峰膝盖蹭着往后退了两步,湖水依旧平静无波涛,而后林峰朝着湖心拜了一拜。才起身离开。前礼后礼,样样诚恳,处处不留人把柄。把能有的找借口的路都尽量都堵上。 这在湖边的时间,还没有上山或者下山中的哪一段路画的时间长。一次失败的无功而返。总得找个发泄情绪的端口。龙猪刚在老龟训斥林峰的时候是躲得远远的。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没有先跑,还“有情有义”的在等林峰一起走回程的路。 林峰上去一把抓了它的猪耳朵。愤愤不平,“我是真他*的倒霉,信了你的鬼话,被你害惨了。” 龙猪自知理亏,但不还嘴不是它的性格,“我说的哪里是什么鬼话,不都是实话。你仔细想想我说的有哪一点偏差很大。” 林峰看着自己本湿透的衣服,现在稍微干了一点,穿也不是,脱也不是。仔细想想,骨灵鳌实物和龙猪描述的好像还真是大差不差。只不过,龙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明骨灵鳌的大小。这点关键的地方龙猪忽视了,林峰自己也忽视了,没有去提,也没有开口去问。 林峰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刻开口搭话,满腹的情绪突然被盆子扣住,一时怎么还失去了拱火的氧气,焰头开始有些蔫了。退一步想,有时不一定是海阔天空,可能是越想越气。趁这个火还没有熄灭,上去先给龙猪一通拳,管他占不占理的,先把气撒了,把气消了,可不能让自己给委屈了。毕竟转念一想,这头骚猪,临阵脱逃也是一种罪过。 一通拳过,气消了大半,林峰叹了气,无奈的席地而坐。这衣服都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好嫌地脏的想法,一屁股坐下,不走了。“唉~” 龙猪皮糙肉厚,挨一顿打,影响不大,林峰也没动什么真格,龙猪除了装出来的喊叫外,一点真痛感没有。有时候挨打的人,要的就是提供一个情绪价值罢了,和床上一个道理,多喊两声,卖力一点,给对让整高兴了,对双方也都有好处。 第173章 哀求 龙猪还当林峰在哀叹刚刚他下跪丢了尊严,自认为一双大泡猪眼睛最会察言观色,虽然自己临阵脱逃,但抛去这个事实不谈,也还算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于是上去开口安慰两句,“能屈能伸,这不是你们人说的嘛,跪一下,赚一条命,你这个跪跪的太值了。再说了,这荒山野岭的,没人看到,没事的。就算是有人看到,跪的是老龟哥,你也不丢份。” 林峰原以为龙猪身为出谋划策的人,来到面前,面对失望的自己。 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没什么用的话。“收了你这些屁话,我能不知道这些?唉~” “那不然叹什么气,你心里还能有什么事?”龙猪抚慰摸龙鬃结果摸到了龙的逆鳞,被喷了一句,但是厚猪脸皮,压根不放在心上。 “唉~我在想以后怎么办。”林峰三叹气。心里一团麻。 万事都是有迹可循,自然有不变规律。林峰开口一叙心中疑虑。“咱两看来是没戏了,老龟这个我们这辈子都拿它没办法。还想搞它的骨头,不被它当零嘴吃了就不错了。你说就这老龟都这个级别的,和它能一个功效的,不都得和它差不多猛,你这个腿看来是没救了,我这个修炼一途,要是自己不参悟,以后应该也没戏了。” 果然逆天改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想要逆天改命也是要有门槛的,那种什么掉下悬崖,捡到秘宝,是天赐予的运气。说到底不是逆天,依旧也算是顺天而为。 龙猪也知道林峰的意思,话题顶到了脸上,现在也岔不开,老老实实的顺着说出自己的观点,“是你这么个道理没错,真天地的大拿,我们也没什么机会能见到,这老龟的情况,也不是因缘际会。我本来以为会有些机会,现在想,现在一点不想了。” 人常常感叹什么宇宙天地的宏大,自身的渺小,可除了感叹,没有一点的实际体会。宇宙天地离得太远,没有真实感,和它们对比只能抓住虚无缥缈的感受,但真有庞然大物出现在面前,有了那种不可抗,不可匹敌的无力感受,才能切身的体会到自己的渺小。 “唉~”林峰四叹气,也只剩叹气,无力再说,甚至连带抱怨也一并免了。 林峰还在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龙猪早从中跳脱出来,“你们人就是说的太多,做的太少,又爱想个不停。你在这里叹气,叹叹叹,再怎么叹气还能把老龟叹死不成?能叹出办法不成?” “。。。嗯。。”没心没肺就这一点好,怎么都容易走的出来,阳光开朗,不受情绪羁绊。被龙猪这样一训,林峰一时无语。站起身来,习惯性的拍拍屁股,反而沾了一手的土,无奈山边的湖里可不能洗手,随意身上擦擦,回去罢了。 一路上林峰还是不可免的想些事情,就是龙猪说的,话太多,做的太少,又爱想个不停。虽然现在没了话,但还是忍不住想。毕竟人自称的高级动物,也就是多了这一个能想事的脑子。不好好运用起来,那就亏了这个挂件。龙猪这句话,只能对一半,想是一定要想的,不想怎么有做的方法。但是话少说两句倒是可行。 “你说?” “嗯?”龙猪走半坡上,突然被林峰一声引走了注意力,差点猪蹄一滑,滚下山。好在之前躲得够远,没有被湖水打湿了脚下,不然刚刚必难逃一劫。 “你说我们去求一求老龟,它有没有可能给我们一点。。” 还不等林峰讲完,就被龙猪高声打断,“我看你是失了心智,发了昏,你要求它给你什么?自己把自己背后的骨头拔了,送给你?疯啦?可能吗?” 林峰借着身边树的方便,在半坡上定住脚,被龙猪又一度反言堵上门,这次是经过自己脑子里好好想过的,虽然说不上是千锤百炼,深思熟虑的想法,但也是在脑中过了几个弯的,不能就这样被三两句话一说,就放弃了,林峰要驳斥回去。好歹也得听自己把话讲完。 刚龙猪一开口打断,林峰都想给它一拳,奈何在半坡上,动起手来不太方便,只能被迫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急什么,我说完了吗。叫什么呢。先听我说完。”林峰立一根手指指着龙猪,先对它做出警告。避免再次出现被打断的情况。 “我们要的是老龟它背上的骨头对吧。那其实我们搞到这个骨头后,也不能生啃,不还是得磨成粉末来泡泡水喝,你说我们去和老龟商量一下,让它让我们去它背上的骨头搞一点粉来,反正它背上这根骨头我看也没有藏起来,天天曝露在外面,难免也会有些磨损,应该也不差我们这一点吧。”林峰一段话讲完,龙猪还真没有打断。 “它背上的骨头就和它的宝贝一样,能这样轻易让你动吗?” “那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是你说的少说多做。” “那我不敢去,你这是送死的,我不跟了,你别带上我。”龙猪抛下话,自往上爬去。 “笑话,本来也没指望你,你他妈刚刚跑的都不知道到哪了。还指望你。我自己去,到时候要有,你别来分。我必不给你。”林峰也继续拔腿上山,一起一同走了一段。毕竟两人也是“邻居”,回家的路是同一条。 上了山坡,接下来是一段小下坡,下坡的路可不比上山的好走,龙猪总算是开口,“峰哥,要不还是带我一起吧。” 林峰摇头发笑,他还能不知道这头猪,这头猪是自己的主意百分百的支持,别人的主意它一定先说几句不同意的话,但反过头来,有便宜它一点也不会放过,如果可行,绝对会跟上。如果只有一半可行,它也会跟上。 正巧在坡顶上休息,林峰心里也知道自己用的上龙猪,也不再阴阳怪气他,直接同意了龙猪的入队申请。“行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带反悔的。” “不带,绝对不带。” 第174章 换衣 “行。”林峰蹲着休息。这次没再坐下。山顶还有些风,一吹凉飕飕。催着林峰尽快启程。林峰拔腿下坡,也不休息了。龙猪紧随其后。一直在后面问计划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林峰这会专心下山,没步都得看的仔细,生怕一个失足,踏空滚成了球。没应答龙猪。龙猪一路问,林峰被问的烦了,也只能扭头冲它喊一句闭嘴,等到了地方再说。 一路没有直接到家,先是去找了处水好好的洗洗身子和衣物。离家最近的就是林峰平常时候打水的地方,龙猪不知道路,只能跟着熟路的林峰屁股后头。林峰选择了离自己平常打水点带一些距离的地方。毕竟喝的水还是得和洗澡的水分开。反正这条也不短,前前后后也有好几段,选着下边一点的地方,两处不影响。 衣服一脱还真是凉,手脚刚刚碰了水也一样的凉。但是一整个扎进水里,反倒还有些暖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龙猪也进了水里,这猪头一下水,这水流都要被截一半。还偏偏就在林峰上端,林峰这哪能接受。不仅水变小了,还要洗被龙猪污染过的水,赶忙是从水里爬了起来,一步步的往上挪,挪去龙猪的前面。龙猪倒是不在意这些,任由着林峰选位置,龙猪自管自己洗自己的。 那股子凉劲头一过,他俩洗着就舒服了,正惬意时,龙猪先问了之前的问题。林峰想着也该是给它个答案,趴在水中一处凸起的小石上,缓缓道,“我们就一个宗旨,就是求。反正能行就行不行就算。嘴要甜,礼要厚。态度一定端正。” “嘴甜行,厚礼哪来?”龙猪连洗带喝,一点不耽误。也一点不会计较这水里的杂质里头是不是可能有林峰的脚皮。一个问题直戳重点。 “就是这个礼,没有好礼,我也不会有这个想法。”林峰抿了抿唇,他也想像龙猪一样随性的喝一口,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下口,龙猪不怕喝到林峰脚皮,林峰怕自己喝到自己脚皮。 “去哪里搞,你倒是说啊。” “猪头猪脑,这都想不到,还好说我想的太多,我要听你的,不多动动脑想想,能想出这个方法?”林峰把刚刚没有阴阳的话,都阴阳一遍。一点不能亏了,“记不记得蝠蛾的那个洞,洞口那些会流水的石头,还有洞里那些。绝对的都是好东西。好石头。你说老龟喜欢吃矿吃石头,那我们拿那些去孝敬它,应该也不会拿不出手。” “我怎么忘了这个。你别说这个是可以。真可以。”龙猪一下幡然醒悟。 “等下我们就去洞里看看。门口的那些应该都还在,问题应该不大,应该都没有什么损坏,麻烦的是洞里面那些上次一把火给烧了,不知道洞里面。影响大不大?我后面去里头捡过东西。但是那次去黑不溜秋的。看起来是有些破,之后也没有再回去看过。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恢复。不知道那些流体矿还能不能恢复?”本来充满生机的洞被林峰一把火烧的空空。如今再想回头去利用。也只剩下惋惜。后悔。 “与其在这里想,等我们去看了不就知道了。”龙猪从水里跳回地上。它的身上绒毛不多。也不用甩,过一会儿就会自然风干。 “行,等我洗完。”林峰把自己的衣服也放在水里洗洗。还好只是些泥,漂洗一下就会变得非常干净。只需要在水里抖一抖。搓一搓。顺水冲一冲,飘一飘就行。把衣服洗干净后,顺手拧干。同时把衣服作为擦身子的毛巾,将身体上上下下都擦拭了一遍。这个季节出水上岸。一下就感觉到了冷。不把身上水珠擦干净很容易着凉。擦干净了水,把衣服顺着肚子一围,遮住自己宝贵的下体的同时,也必须遮住自己的肚脐眼。只要遮住了这个肚脐,林峰就觉得非常的安心。就觉得自己百寒不侵。必定不会着凉感冒。 接下来都坦坦荡荡。一路上都好走。到了差不多位置。龙猪就在问。“不是要去洞里看看吗?这不是回家的路吗?” 林峰费了好大的劲才走到这里。一路上不知道熬了多久的冷,虽说有衣服稍微围了一下。但毕竟身体大部分地方都打着赤膊。要不是他这段时间稍微修理了一下,要换做以前,早顶不住了。脚下的步伐早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样的凌厉潇洒。到后来是走快也怕冷,走的慢了也怕冷。走的不快不慢,反而更受煎熬。 林峰没兴趣和龙猪在多废话解释。到了这个地方,龙猪知道,林峰更是清楚。这个位置已经离住处不远。所谓长痛不如短痛。风吹一吹,冷就冷了。林峰拔腿就往自己的小房子里跑。跑起来后,满脸涨的通红。身体经过运动。由内向外的还暖和了一些。 龙猪当然也只能紧紧跟着。它的活动范围就那一点。能知道回家的路。但不知道怎么去洞里的路。 房子里还好有一两套备用的衣服。干爽的衣服一披到身上,虽然不会立刻带来暖和,但是离了湿了的衣服,全身上下也觉得干净利落。不再是那种黏黏哒哒的感觉。换了新的兜裆布,再换了新袜新鞋。这下真可谓是神清气爽。不管是春夏秋冬,洗了澡后再换了新的衣服。都会有这种快感。 本来去骨灵鳌那里的时候,是轻装上阵。只带的刀和弓箭。要说老龟果然对林峰满不在乎。丝毫没有瞧上林峰。林峰都带了刀和弓箭。他也没觉得林峰有一点的危险。没有就此大发文章。反倒是轻易的放过了林凤。大概也只是把林峰当做一个纯粹走山的猎人。不与他计较带着危险武器的意图罢了。 上一次去洞里的时候,那里头也没什么东西了。已经没什么威胁。这一次去。林峰更是什么武器也不需要带,只带了两只空罐。 第175章 一人一猪 一人一猪来到洞前。 洞口边缘,焦黑的岩石参差不齐,烈火无情,施虐啃噬过后内部,焦黑乌烟在洞口造了一圈黑边,内里的高温,后又冷却,石块碎裂,留下了一片片破碎痕迹。 移步进洞内,黑暗而深邃,仿佛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深渊巨口,吞光噬明。火光早已熄灭,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淡淡的焦味,那是焰火留存过的最后印记。偶尔,外头一阵微风正对洞口吹入,带起洞底的尘灰,在林峰手中晶石微弱的光线下形成一道道细小的旋涡。焦味也更是浓郁。 洞壁上,原本的岩石色彩已被烧或是被烟尘熏得得黯淡无光,只剩下深深的灰黑色。有些地方,火焰的肆虐使得岩石表面变得凹凸不平,甚至出现了裂缝和空洞。这些裂缝中,偶尔可以窥见一些被烧得扭曲变形的结晶残骸,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是火的见证者也是诉说者,同时是痛斥者,痛斥无德纵火的林峰。 到方圆二小洞内,洞顶洞壁,高高的岩石金光流动的风采早已不存,正中老树上只悬挂着些焦枝,它们像一条条干枯的手臂,能见它在火力的挣扎。树叶也见不到半点踪迹,早随果实湮灭于火中。火焰侵蚀过火枣树的每个角落,洞里如今充满了荒凉和寂静。再也寻不见往日灵异的美,蝠蛾也化作了灰和花叶的灰一起在今后化泥护花。 林峰跑去树边蹲下。手指在树干上,上上下下顺着纹路走了走,戳了戳,扒开几片看着有些被烧的干脆的树皮。发现在没有那种玉石的质感。如今的感觉。和普通的树别无二字。 龙猪抬头看了一眼。揶揄到,“啧,你这火烧的。真是断子绝孙。” 林峰分不清龙猪是在说自己这把火烧的太绝,还是在咒骂放火的自己断子绝孙。但总言之,这火枣树以眼下的情况来看,是没有死灰复燃的机会。今后无法再重新利用。已经没了它本来的价值。 林峰轻叹,“可惜这棵树了。虽然它的果子对我用处不大,但也确实称得上天地间的奇树。” “奇树,再说神奇也没用。也已经被你一把火烧了。”好在龙猪说话的时候,已经绕到边上去了。和林峰有些距离。不然免不了又要挨上两拳。 从目前洞里的形式来看不太乐观。树边上。本来有的金色水池。经过一把火后,也已经变得干涸。水烧干了之后,池子底下也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是黑乎乎一片。除了比较湿润一点,踩起来像淤泥一样。其他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林峰失望的同时也忧心忡忡。池子没有重新续上水。是不是就代表着源头上也出了问题。又或者,本来源头上的出水量就不多。这下一定烧干了。洞里也就没水了。 还得是先去源头看看。想起那时候看过存在脑中的场景。池子里的水是由岩壁慢慢流出。而后汇聚在此。扫射了一圈岩壁。发现还有意外惊喜。岩壁上还能看出几处金光闪动。看来源头未断。只是供应量变得小了。 林峰兴冲冲的跑去其中一处。水流变得比之前小的太多太多。虽然依旧闪耀着金色光芒,与上次见到时候本来是拳头大小的孔眼。现在只剩下指头大小。水流也并没有因为出水的洞口变小。而增快它的流速。依旧只是慢悠悠的出水。 正因为出水量变小,水落到地上。只能留出一小段。根本汇聚不成艺术。最终无法流到池子里就被地面扩散开。然后就不知到何处去?再寻不到踪影。水是世间最柔的力量。它能渗透绝大部分地方。它想要在大地上藏匿自己的行踪。多数时候除非它会聚在一起。不然很难找到。 林峰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让他自己觉得自己这一把火影响不到这么远的地方。可事实情况却是真是发生了。 不过其实情况也并没有这么多危机。林峰要的不过是这些。能流出黄金液体的石头。这些只不过是顺便看看。他还抱着希望,如果黄金液体在蓄满那个水池。火枣树会不会就有可能焕发第二春。植物的生命有时往往比动物强的多。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得是收集这些矿石。林峰在泉眼边的洞口上用指甲一抠,一块碎石就掉落地。随着这石头的掉落。泉眼变大了一些。随着泉眼的变大,水流好像也开始变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虽然流速不变,但好像出水量就多了那么一个小口的量。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林峰把泉眼边上一圈的石头全部扣下来。反正自己也需要这些石头。早拿晚拿。都是要拿。随着这一群石头的落地,量变大了,反馈的效果就更加明显。肉眼可见的发现出水量变大了许多。果然这个出水量。原来和洞口大小有关。 这下林峰又不清楚这是为什么?这天地间怎么总有些奇怪的事?林峰本以为是泉眼里头没什么水了,才会这样涓涓细流。可是把洞口扩大。水就多了,这是什么道理?洞口这些石头也不需要很费力气。才能扒开。这水流自己冲一冲。说不定就能冲掉。而且洞口越小,不该流速越大吗? 这一连串的情况多点让林峰摸不着头脑,觉得不合他的常理。难不成这石壁有灵?泉眼有灵?自己会控制自己的大小?难道这是一种应对火焰的自我防御手段吗? 所谓凡事都有意外。但意外出乎的常理之外,就让人感觉不是意外。而更像是灵异。 想不通的事情,再想也无用。主要是眼前有事要做。灵异事件本来就不是能轻易想通的事情。反正把洞口扒开,让水流变大。这件事情一箭双雕。林峰既能采集到矿石。又能让水流填满池子。两件事情顺水推舟。何乐而不为。林峰高高兴兴的。围着石壁。把每一个能抠的洞都抠了一遍。 第176章 蜜蜂 林峰有洞就钻。有洞就抠。也算是勤劳蜜蜂。不放过每一朵花。 这一圈下来两个空罐早就装满了石头。还有一些散乱的落在地上。没有罐子装了。就先这样放着。 林峰先带龙猪回去。把两个罐子挂两头,中间系个绳子。放龙猪身上。既然龙猪参与了他的计划,那这个免费的脚力。免费的搬运工。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用。必定不能让它白吃白拿不出力。 拖一趟回去卸了货。拖一趟回去卸了货。两个罐子的量不大够。龙猪的承载量应该不低。林峰一下八个罐子全上。这也算是他在罐子这一项上的全部家底。只求尽力在几趟之内全部把货运完。 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可算是把敲下来的小石头全部搬走。洞口的那些石头。也就不去开采,反正量也不多。当个景观欣赏一下。陶冶一下心情。最后一趟。林峰从洞里出来的时候,黄金水池已经蓄了一个底。水位正在慢慢的上涨。显然有要恢复的趋势。 最后八个罐子也运到了地方。院子里散落一地的石头。这些石头。在洞里头看不清楚。但真拿到外头有阳光的地方。被阳光一照,还真可以说是炫彩夺目。石头表面闪烁光泽,仿佛内藏着无数星辰。它的色彩不说丰富多变,但既有深沉的暗紫,也夹杂着几抹瑰丽的金黄,犹如是天神精心调配的色。碎细的颗粒藏在里头,在不同角度能折出不同的光彩。要做了金钗上的点缀,彼时必定是会被姑娘们疯抢。林峰暂时没想到这个点子。要是想到这个点子他就会留一筐石头。去城里换取生活费。 林峰依据他自己的想法把这些从洞里搬来的石头。按他心中设想的品相都一一分列排布。好的一堆,坏的一堆。分成了八个评级。然后再从这八堆里面,每一堆都拿出等量的份额。放进同一个罐子里。最次的放在最底下。最佳的放在最上面。龙猪即刻明白了林峰的意思。送礼,送礼一定要好看。就像礼盒的外包装。越是贵重的礼物。外包装就越是繁琐漂亮。有时候我买东西甚至买的不是里面的东西。而是外面的包装。送礼往往也是送外面的包装,而不是里面的东西。要的就是一个面子上好看。 林峰现在是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对骨灵鳌的吸引力究竟能有几何,毕竟他和龙猪到现在也只是猜测骨灵鳌会喜欢。但是里子要有,面子也要有。这石头看起来还是漂亮的。林峰最上面这一层。选的都是精品。到时候八个罐子不封口这么一放。阳光这么一照。那场景,跟在面前打开八个装着黄金的箱子。是一模一样的顶。 只有忙起来了才知道一天自己究竟能做多少的事情。虽然连轴转的都是做重复的同一件事情。但别看在数量上只有一两件事,实际分量很大。 过午又过夜,转眼又一天。 次日大早起的活还是做搬运工,东西都分配好了,礼物都包装完毕,不得亲自给人送上门才显得诚意十足。林峰还特地的没有封罐,大敞开的把里头的石头暴露在外。要的就是那亮闪闪的光照一刻。罐子本该是装的满当,但上山下山的路颠簸,怕到时候撒了一地,捡起来麻烦,林峰面上一层的都收起来,用衣服包裹起来成一个简易大包裹。等到了地方在铺回面上,也能调整面上这一层的摆放,将亮面都对外,暗面都朝内。 林峰严令禁止了龙猪急躁。宁愿是走慢一些,也不要急于求成,导致路上颠簸罐子破碎。龙猪虽然是个前后的落差脚,但是多年来也都习惯了用这两对足的行走。不至于说出现太大异样,一路上吧,也走得稳稳当当。林峰在一边背着大包,做个引路的监工。一路慢悠悠,磨蹭到了午饭点才到了地方。 正巧到了饭点,这可是好时机,正好送菜上门。林峰八个罐头依次排开,还讲究个对称平直,各个齐整。布包一开,石头取出排满每个罐子。精细的调整好每一块石头的排布朝向。然后退到罐子后头,俯首跪拜。 一路从正阳午等到了日将下西山。林峰又累又饿又渴,中午饭还没吃,湖里的水不敢喝,又不敢离开。不知道老龟是已经用过了午饭,还是三餐不顺,不同人类,不喜欢在固定的时候用饭。又或是老龟还在睡眠。不到睁眼时候。 林峰最怕老龟是在试探他的诚意。要照古例,去上位者家拜访,多数时候都是要等待的。得等人来叫才有一面的资格。更不要说还有程门立雪的典故在前。林峰就是跪的腿麻也不敢起身离开活动活动。 日一经西山怀中过,沉的就快。尤其是秋冬。转眼夜幕暗沉。 湖之滨,夜色如墨,月光在湖面洒下斑驳的银辉。一较平整的土地上,屹立着八只罐,罐内的物品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白光,一改阳光照耀时候的金灿。改了一副样貌。林峰有些惋惜,白日盛景不再,换了这凄惨月白,不知道老龟还能不能有食欲。 湖水开始动了,林峰的“祭品呈现仪式”看来是要能开始了,一身着龟甲的骨灵鳌在林峰面前肃立,借着月关依稀看见脸上刻着的岁月痕迹,龟甲闪烁着幽蓝光芒。微带透明的这种质感在夜里更为明显。林峰手里未持有亮晶石,没有光源,只能全凭借外来的光来帮助自己的眼睛看清大致的周围情况。 随着声音响动,老龟开始缓缓走到面前。它依旧脚步沉稳,林峰神情肃穆庄重,仿佛老龟每一步都承载着厚重的历史与信仰。在两者的中心,八只罐子早已备好,上面摆放石头,在暗夜里自带微光,虽然每个单拿出来不够明亮,但是汇聚起来还是有一定效果,正所谓点点星火 汇聚成炬。罐子里头,淡金色的光压不住月光的惨白,但看起来也不太过逊色,在夜中也如金龙鳞、璨珍珠、也能说是罕见不凡。 第177章 有情有义 当走到骨灵鳌走到面前时,林峰立刻高举双手过头,再行一拜。骨灵鳌停下了脚步,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庄严。“我不是叫你别再来这里了?为什么又来?” 随着它的低沉声响起,风也山中开始低声吟唱,簌簌响声在夜空中回荡,与骨灵鳌刚上岸激起的湖浪的拍打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韵律。 接着,林峰把头贴在地上。“龟神,小人有事相求。”四个字简单就说明来意。不叫山神,叫龟神。私下里背地是一套,真正面林峰怎么也不敢直呼骨灵鳌为老龟。 “嗯?”骨灵鳌依旧是那样低垂眼眸俯看林峰,“有什么事情?” “有求无礼,不合规矩。龟神先看看我带来的东西,如果龟神看不上眼,小人我怎么也不敢开口。”林峰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双膝跪地前行,挪到罐边,两手扶着罐子,把罐子转动了个方向。明明就是个圆形,再怎么转还是圆。但是这一转可是包含了林峰的巧思。罐子里的石头在月光下,因为林峰的转动,每个角度都有照过一瞬间的月光,手动制造的闪烁的效果。 此时,骨灵鳌似乎也被这光所感染。它的双眼在黑暗中看不清,但仿佛是转了眼眸的朝向,在注视着林峰手中的罐子。“小人不知道龟神喜欢什么,只知道小人住的地方最好的东西取来献给龟神。”随着林峰的声音越来越响亮,骨灵鳌的身体也开始微微行动,仿佛在回应着这份虔诚的敬意。 林峰不能直说自己知道骨灵鳌以矿物为食物。这样就是调查过,或者了解过骨灵鳌。目的性太过明显的人,不招人的喜欢。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同样的,面对越是对自己知根知底的,越是戒备心更高。所以这一切林峰都不能暴露。 老龟将头凑近罐子看的更加清楚。老龟的头头一次和林峰靠的这么近。靠的越是近,那种到了面上的压迫感真不是盖的,恐惧的源头就来自于面前这一颗头长的这一张巨口,林峰自己预测应该能一口给自己吞了。不用经过任何一次的咀嚼。 “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你们人来说是宝石。对我没有什么用处。”老龟收回了脑袋。单就是脑袋抬起带着的劲风,都能让林峰衣角猎猎作响。“起来吧,不用跪着了。你们人那一套在我这里没必要。” 林峰动了动喉咙,话到了嘴边开不出口。本来还信誓旦旦,这下自己自以为是的宝贝成了没用的东西。最后只能无奈苦笑,听从了命令,起身再次向骨灵鳌深深鞠躬,然后缓缓退下。腿脚跪的久了,麻痹难以动弹。起身都花了不少的时间,一连着脚下几次使不上劲。难得站稳都会忍不住趔趄。这个鞠躬可谓是用尽辛苦。 骨灵鳌的脸上写满了平静,“不必如此多礼。说说看吧,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骨灵鳌还愿意听林峰所求之事,这让林峰出乎意料。双膝不觉的又软了,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一把软骨头。膝盖怎么现在这么容易弯曲。都直不起来。许是刚刚跪的久了,两腿使不上力吧。 “啧,你们人就是这一点烦。说吧。” 林峰一五一十把自己来时想的说辞陈述一遍。他没有直说自己是来取骨粉的。只是借了托词,说龙猪腿伤严重,需要恢复的办法。自己认知有限,不知道有什么好方法。所以来求骨灵鳌,说骨灵鳌是活了百年千年的神,应该见多识广。有上下千百年的知识储备。一定能给个好解答。 天光昏暗,云压过了月。一时遮蔽了月光。昏沉沉的环境能看见老龟背甲的轮廓,却已经看不清老龟双眼。林峰刚刚明里暗里又点上两句,自己给龙猪寻药,试过以形补形,吃了多种动物的骨头,敲骨吸髓。也说了去城里抓了人类的药,什么中药里的龙骨,牛脊。不知道老龟有没有听出的话里藏的意思。 云开月明,骨灵鳌一双眼也变明,眼神凌厉看向林峰,开口,情况也变的明朗,“你想取我的骨?” 林峰一时间被架住,没想到骨灵鳌一下问的这么直白。看来起码活了百年的智慧,也是有灵智的生物。林峰的那点小心思它不会猜不到。林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仿佛已经完成了与骨灵鳌之间的某种约定。只要话说出来就犯了戒。 “是,小人就是来向龟神求骨。只求龟神赐予一点,不求多。”既然都已经被识破,也没有什么再装模做样的必要,虚假反而更令人生厌,被识破了还在想着法子隐瞒,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滑稽戏剧。 骨灵鳌则继续屹立,丝毫对林峰没有动作,“早这样不就好了,别拿你们人的那一套来对付我。叫那头小猪出来吧。” 林峰完全理解骨灵鳌的意思。他本也没打算藏龙猪,是龙猪自己躲去了远处。平常时一股冲劲,真遇上事了往往胆小。色厉内荏。林峰正打算朝后喊,又担心在骨灵鳌面前喊得太大声,又怕喊的小声,龙猪听不见,正纠结时,龙猪自己走了出来。骨灵鳌声沉又稳,传的远,龙猪自己应该是听到了。 “就是你?”老龟只瞥了龙猪一眼。“你们一人一兽,主仆二人还真是有情有义。你也是个有灵智的妖兽,怎么愿意屈就于他?” 这言语中的他代指明显,固然是林峰。林峰一时还真想听听龙猪如何回答。虽然他和龙猪并非主仆二人,龙猪也并非屈就于他。 “救命之恩。”一向碎嘴的龙猪,如今也只说了四个字。龙猪也没有反驳老龟给它扣上的每一顶帽子,而是欣然接受。也许该是对当下情况的灵活变通。配合林峰上演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好博取同情。以感动龟心,对他两能更为友好对待了。 第178章 厚赐 救命之恩,这四个字可以说是天地之下最大的理由之一。一时也想不到要用怎么样的反向,才能扳倒这个理由,才能不对这个恩情报恩。能在救命之恩这样的情分下,还能不生出报恩情绪的,不论是人或有灵智的动物,都不配再拥有感情。 “嗯。”老龟只点了点头,当场的三,老龟要是不发话,林峰和龙猪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和声音。骨灵鳌是这个三角能稳定的核心。 这又跪下了,林峰两腿一下那种酸软的感觉又来。主心骨的骨灵鳌不懂,做依附的他们呢俩也只能静静等着。林峰想着要不要换个姿势,反正也是骨灵鳌允许的他不用跪。不然再下去自己这两腿早晚得废了,瘫痪了,补什么骨都没用。 稀稀疏疏的声音不知道由哪里传来。林峰听的出不是风打树叶的声音。他们三者又没有移动,林峰也就敢左右转头看看,没发现什么异常。无言多说,不能多问,只能自己猜测。还不等林峰的眼睛查出个一二,耳朵听出个一二,就见湖水在月下波涛起伏。水流的声音愈发明显。 没有激起大浪,只是轻涛拍岸。上岸的又是庞然大物,和骨灵鳌大小相视,给林峰带了一阵惊异,合着这池子里头不止它一个,老龟它还是拖家带口的?只是这上岸的颜色相比骨灵鳌暗沉一些,仔细看,嗬~,原来是个壳。这原来是老龟的壳,无头无脚无尾巴无身中,只有一个空壳。 骨灵鳌的壳呈现出一种深邃古老色泽。毕竟是之前蜕下的,老点破点也能理解。其表面布满了错综复杂的纹理,这些纹理交织的图案就是与骨灵鳌背上相同,一体同出。壳的边缘锐利而坚硬,宛如天然雕琢的刀刃,冷峻而威严的美感。它的颜色由淡蓝逐渐过渡到深邃的蓝黑色,依旧在边上是透明的质感。 骨灵鳌用头指了指身旁的壳,缓缓开口,声音依旧低沉,“有情有义有缘,也算是难得一场因缘际会。要想削我骨,那不行,但是我十来年前脱壳一次,正好如今这壳也未消失,往日就在湖底,占我的地方。今日就送于你们。至于有用没用,还需要你们自己的运气了。” 林峰感到有些意外,没想过会是这个走向发展。“龟神,您这..?” “壳与我骨一同生长,应该所合相差无几。骨有不同,纯粹天地法力。与根骨材质无关。如果这壳无用,骨也同样无用。”骨灵鳌打断了林峰的话,直接坚定说明。 林峰立刻恭敬起身上前,拱手言,“多谢龟神厚赐!” 骨灵鳌未曾理会林峰的礼节,转头回了湖里,身影渐渐消失在湖心的深处。“这壳就任由你们处理。这些日子准许你们过来。” 林峰望着骨灵鳌潜入湖心,心中对这位天地之灵的深敬感激。望着如小屋一样的龟壳,一时兴奋。立刻凑上前去抚摸,果是以矿物为食的生灵,摸起来就和玉石一样的手感。但没有温润,只有冰寒。 好啊,好啊,这是好东西。林峰对湖心拱手再拜敬谢。龙猪凑上来一起查看。看后和林峰小声激烈讨论,对龟壳的处理方案。刚刚还在闭嘴噤声的龙猪,此刻变得活络。可能是动物的本能,遇到了更胜于它的妖兽,只能在本能上升起恐惧,只有逃跑和假死的想法。和人还是有所不同。 林峰与龙猪不敢高声语,恐惊水下龟。要是扰了赐宝的龟神,万般罪也不敢当。讨论的声音只能小声压着。龙猪是没有说话,哼哼唧唧的声音尽可能的不发出。一番商量决定。早工晚休。还是等明日清晨再来,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理,处理时候的光线环境也能更好,也比较能不打扰了龟神的休息。虽然他们对老龟的作息表还没有个清晰的认知。还无法为此做出准确时间的安排。只能依照常理。 互相理解对方难处,大家才可以和气生财。这是建立在同等关系上。如果是一方对一方的施舍,那被施舍方就要不停的迁就施主。现在两个被施舍方决定立刻回家。好好去睡一觉,明天早上再来。至于那边放着了八个罐,就任由它放着。大晚上背着,夜路本就不太好走。多背上八个罐子。难度系数更大。再说老龟也没明确的不要。就这样放着。等接到明确的命令说要处理掉再去处理。 一个来回,一升一落。天已经放亮。林风早拿的工具在湖边稍远的地方等待。等到外头插在地上的木棍。影子到了心中预估的长度。才往那个放了一夜的龟壳去开始动工。 叮叮当当的一桶敲敲打打。骨灵鳌的龟壳真是坚硬无比。即使是它已经退过的残次品。在硬度方面也不容小觑。林峰越是敲打。就越是赞叹自己当日立刻下跪的举动有多么明智。连别人用旧的盔甲都破不了。还妄图破别人新制成的新甲。 敲打了好一阵子。整了一身的汗,硕大的龟壳,纹丝不动。仅在林峰敲打的地方。有一些细小的损坏。若是有五分厚度。林峰只触及了其中一分不到。无奈一笑。真是人工难为天工。 从这个细小的损坏中,林峰一点战利品也没有获得。没有落下碎块。只是林峰一点一点的凿,凿出的小洞。一个地方不行,那就换个地方。对外的地方坚硬,对内的可能更为柔软。林峰走进龟壳内部查看。龟壳的内部,也是干干净净,没有多余的骨头或软骨。至于肉质残留那更是没有。一整个龟壳的完整性和清洁度非常的高。如果不是有所用,如果不是能力不够,林峰希望这个龟壳甚至可以放置做工艺品,做园林景观。 龟壳也无需清洗,去除污垢和残留物。本来就干干净净。林峰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要回到自己的起点。看来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第179章 开饭 龙猪一直就在旁边看,它有脚没手。没有办法起到什么帮助的作用。凿子,斧子,锤子这里头的每一样工具它都用不上,也不能总。它就四个蹄子。要它使用工具,根本是在难为它。 林峰本来也就是蹲着,坐着。要是一直站着凿,对双腿负担太大,毕竟昨天也差不多跪了半天。所以打凿的位置不高。林峰绕了一圈回来。发现龙猪已经在舔食那个凿眼。全然不在乎的伸着舌头往里钻。 凿眼边上确实是有一圈粉墨。林峰没想到自己辛苦劳作一早上的果实。就出去转了一圈。就被龙猪窃取。这只贪食得猪,真是贼的很。 林峰上去一把把它推开。看着凿眼里的猪口水,一阵恶心。不过龙猪这一舔,倒是给了他灵感启发。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舌头伸一伸,把这些粉末舔起来不就好了。自己要的不就是粉墨吗? 可现在这个凿眼已经被龙猪捷足先登了。林峰心里那叫一个恨的。差点提起锤子给龙猪来一榔头。这个眼是不能用了。他可不想跟龙猪来个间接接吻。 也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龙猪的情况。干脆大方的招呼龙猪回来。让它把龟壳上甚至洒落在地上的粉都舔个干净。一点也别放过。别浪费了这些劳动成果。反正龙猪是杂食动物。泥和土它没少过嘴,不需要在乎。 龙猪欣然接受。它求之不得。一条舌头还真是灵巧。转眼间就吃干抹净来了个光盘行动。舔的干干净净。粉末已全部下肚。林峰也就坐着看龙猪的变化。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可能是药效缓慢,还没有发作。正巧大中午,林峰就休息一下,在一边啃早上备好的伙食。 林峰都一顿饭吃完。也不见龙猪有丝毫的变化。问问当事人情况,龙猪也只说没什么感觉。他俩现在也都搞不清楚情况。难不成这龟壳磨粉吃下去真没什么用? 龙猪说是可能分量太小。要不林峰再卖力点多整一个。林峰想想也只能照办。叮叮当当的又是一通辛勤劳作。林峰觉得自己成了土木工匠。只不过对象不是泥瓦木石。而是一个龟壳。 粉末越来越多,龙猪就在林峰脚边舔食,一点也不放过。有些落在林峰盘腿架出的空挡里头,龙猪都想要把头探进去,好在被林峰及时制止。不然这场面看起来就有些怪异。 不时一阵风吹来,把粉末吹在林峰脸上。林峰也来不及的。只能任由这些粉末飘走。无比可惜,却也没有办法。落在他脸上的粉末。有时飘到唇边。林峰也会伸出舌头舔一舔自己的嘴唇。把粉末吃进嘴里。可依旧也察觉不到有什么特殊的效果。只觉得这粉和普通的粉吃起来别无二致。 累了还得休息一会儿。林峰指着凿眼,腾开的位置。让龙猪肆意享用这些他辛苦凿出来的粉末。究竟是有用无用?有用的话,这些粉末的积累又究竟要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林峰一无所知。不管是有用功不用功。也只能继续。 今天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忘记带水过来。刚刚吃东西的时候才想起来。没有水配合着下咽,吃着实在难受。连带着一早晨到现在。都没有进过一滴水。还在不停的流汗。只出不进。身体也有些难受。 “吃吧,吃吧。吃完这一口。剩下的也只能明天再来了。太累了,受不了了。”林峰坐着招呼龙猪加紧行动。 龙猪上去风卷残云。动作快捷。舌头像一条抹布,把凿眼处龟壳擦了一遍。同时也把地上能见到的星星点点白色粉末都炫进嘴里。 “行了,走吧。”林峰起身,凿子,锤子,斧子这些家伙什通通不带,明天还能用上,先留着在这里。 林峰肉眼可见的疲惫。龙猪心领神会,立刻过来,四脚弯曲,跪俯下来。林峰立刻趴在它的身上放松。任由着龙猪把自己驮会营地。他也能趁这一段路好好休息一下。 龙猪识趣的放缓动作。一路上也没有继续多话。龙猪也不是路痴,这来回的路它也走了有两三趟,现在不用林峰指路。它也能轻易的找到路回去。这下终于让林峰可以全身心的放松。趴在猪背上。两眼一闭,沉沉睡去。 眼皮将眼皮将一切的纷纷扰扰。隔绝在身体之外。眼皮一闭林峰回到了自己本心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疲惫也变得无从感知。只有舒适与放松落在心上。 “嗯?。。”林峰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到了营地。没有生火点灯。即使是营地里也是一片漆黑。 林峰是在龙猪的背上起来。这一觉他睡得安稳。即使没有盖被子,有龙猪身上不断传来的热量。他也不觉得冷。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但是天都黑到这个地步。林峰算得出时间。看来已经回到营地起码一两个时辰。龙猪应该是回来后特地没有把他叫醒。要让林峰好生休息。 龙猪在林峰身下入眠,没有听见熟悉的鼾声,林峰知道。龙猪睡的轻浅,还没有到它最经常的深度睡眠的地步。 “老猪?”林峰小心翼翼的轻声唤它。只不过两声就把它叫醒。 “吃饭吧。”林峰难得对龙猪柔声细语。这三个字眼落在龙猪的耳朵。除了高兴就是高兴。几个快步就回到自己猪圈里头。窝在槽边等饭吃。 林峰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脸上还是勾起了弧度。打亮了晶石,生火做饭。犒劳犒劳自己。也算犒劳犒劳龙猪。今天就难得的让它吃好一点吧。 一切动作轻车熟路。不用多久就能立刻开饭。林峰已经习惯了,可以坐在猪圈外和龙猪对视吃饭。 吃饭也要有伴。有饭吃。有伴可以聊天。话配着饭。才能吃的香。才能吃的不单调。在山上。也就龙猪可以起到这个功能。没必要因为物种区别。而徒增自己的无聊。他和龙猪其实也挺有话聊。 第180章 过苦日子 也算是同甘共苦,一起过苦日子的伙伴。林峰有时神情恍惚。会突然间在龙猪身上看到林伟的影子。突然想起那张憨厚笑脸。心头是被什么拽了一下?酸涩感突然在心里流泄开来。 身份的转换,以前是林峰在他的小破房子里。给大小朋友们讲他的故事。现在反转过来。是龙猪再给林峰介绍它曾经生活过的树林里发生过的事情。 龙猪有着和林峰林伟一样的毛病。喜欢夸大其词,瞎编乱造。林峰越是看它,越是听它讲。心里头那个重影就越是明显。像真的好像。这突然升起了几分熟悉感,是怎么回事?可自己又是怎么能把一头猪错影看成一个人的?大概是脑子得了癔症。思念过甚,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吧。真的好想,好想回去看看。 林峰习惯性的捧哏,在龙猪说的情到浓时,面露讶异,说上一句,“嗬~,这么厉害吗?” 龙猪被捧的起劲,情绪价值给到位了。说的愈发开心。连珠炮的一串又一串。本来就是健谈的猪。话匣子一打开,是很难再关上的。 饭后可没有甜点。唯一能承担甜点作用的,也只有这些来来去去的闲话。再闲聊几句,最终也会回到当下的生活。 “还是没什么感觉吗?”林峰对今天的情况还是耿耿于怀。 “嗯。”龙猪点了点头,这个话题让它无奈。一时间搭不上话也很正常。毕竟没有效果,林峰失望,它也失望。 “唉~,行吧,又不是什么特制的仙丹妙药。也不是说吃下去就即时能见效。再多试几天吧。反正也没什么差。”林峰收整餐具。他这里如今也只剩下了碗和锅。其他能做餐具使用的八个罐子。还放在湖边,没有拿回来。 “嗯。”龙猪只能回嗯,它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行吧。睡吧。”林峰要去给自己舀一碗水喝。一整天没喝水。只要没有接连着喝。时不时就会感到口干。身体看来是要趁现在把水分都补回来。 次日的湖边,叮叮当当的又响个不停。不过林峰学聪明了,有把水壶带在身上。有水能喝。身体有了补充,更有气力。干活的效率也高了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叮叮当当的过。这声音在白天一直在林峰耳边循环。到了夜里睡觉的时候,林峰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耳鸣?怎么好像在夜里好像也听到过这种声音?就在他的身边。就在他的脑中。 之后的日子,林峰和龙猪都再没见过骨灵鳌。他们也不敢轻易的去呼唤骨灵鳌。水面基本也都只是平静,也不知骨灵鳌究竟有没有在活动。 也不知是会到哪一天。永远看着见不到成果的活。心里难免会有不甘心和压抑。真实的情绪也渐渐有些显露。先会是是有些暴躁。知道怎么还没有效果?烦恼自己在做无用功。然后渐渐的就会转变为颓废。既然无用功,那还做他干什么?自己做的又有什么意义? 林峰现在也不知道是到哪一个程度。目前他的手里依旧还拿着凿子和锤子,应该还没到急躁的那一步,但具体离他多远?龙猪不知道。相信林峰自己心里也不知道。 林峰喜欢在正午休息一下,吃个饭给自己放松放松。人是铁饭是钢,饭总是要吃的。 今日阳光比往日大些,但不会热,只要不是久在阳光下晒,只会觉得日头暖和。好像有这个龟壳,晒了一早上太阳,林峰躲进龟壳里避避阳光。 林峰吃饭的时候,湖水有了变化,层层叠叠微波推到岸边。林峰知道这是好几日不见的骨灵鳌,在水下开始有了动静。 林峰只当骨灵鳌是在水下觅食。应该是休息了几天,刚醒来,肚子饿了。找点东西吃吧。波涛涌动了好一会儿。骨灵鳌在水里吃了个过瘾。林峰也还行,今天带的东西不多,只吃了七八分。 休整完毕,林峰也没有中午休息的习惯。吃完饭抹了抹嘴。起身就去外面继续敲敲打打。叮叮当当的声音。再次回响在山谷之中。林峰继续挥洒汗水。 水里的动静没停,岸上的动静也没停。骨灵鳌想必是已经吃饱喝足,忽然从水里探出一个脑袋。伸长了脖子。看一下林峰这里。 林峰太过专心。没有发现。在一边无所事事的龙猪立刻就瞧见了。恭敬的同时,也赶紧去提醒了林峰。 “龟神,好久不见。”林峰停了手头的活,立在龟壳边和骨灵鳌打招呼。 骨灵鳌对林峰的这个称呼没有什么排斥。叫龟神在这片区域应该是碍不到事,反正林峰也不该口,就随他便吧。 只要骨灵鳌一出来,龙猪就成了哑巴。一句话不敢说,一个屁也不敢放。害怕敬畏,表现的淋漓尽致。 骨灵鳌上岸不是来专门听他们打招呼的,询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敲壳,龟神。不愧是你退下来的壳。太硬了,太难搞了。我都敲好几天了。就这么一点粉,几个洞。”林峰扬了扬手中拿着的凿子和锤子。向骨灵鳌展示自己的工具。 “我还是高看你们了。”骨灵鳌从水里缓缓上岸。走到它自己蜕下的壳边。 “都让开。”骨灵鳌命令一声。林峰赶紧的收拾了东西,麻溜的跑到一边去。至于龙猪,在刚刚骨灵鳌还没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悄悄的后退了。 老龟步履缓慢,围着龟壳走了一圈。看了看龟壳上被林峰凿出的几个没有打穿还称不上洞的小坑。忍不住玩味。但却从它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也没有特地因此哄逗林峰他两。 骨灵鳌抬腿踢了一脚,说他的龟壳。被它一脚翻了个个。腹甲的一年虽然没有正朝天上,但却斜放着曝露出来。 骨灵鳌看着自己的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这看起。像是有什么大动作要发生。林峰和龙猪同时想起了刚刚那句都让开。立刻是又往后退了些距离。 第181章 根骨 “砰。”的一声响。 大地也跟着颤动。林峰和龙猪身体跟着这大地晃动。心里也同时跟着晃动。就在刚刚骨灵鳌侧身就撞在了自己蜕下来的龟甲上,旧甲当然比不过新,只一个接触就分崩离析。由腹甲正中处开始慢慢裂开。 但却裂开的还不够彻底。蜕下来的龟甲上背住那根骨还撑在地上,没有从中断开。整个背甲也基本完好无损。只有腹甲破裂的严重。 当然,老龟也不只这一点手段。腹甲破裂,骨灵鳌就有了抬脚的空间,指爪几个扒拉,就把那些已经破裂的腹甲,从龟壳上剥落下来。然后抬脚走进龟壳的凹陷处,依靠自身的体重,缓缓向前行走。背骨承担不足,终于从中断裂,而被它踏过的整个盔甲,也基本都被它的体重压的裂开。 来回一趟,整个龟壳由里到外的全部变成了碎片。但说是碎片。也只是相对于骨灵鳌来讲。对于林峰和龙猪来说,这些碎片说不定比他们营地里林峰房子的窗户都大。 对老龟来说,这不过就是帮个小忙。对人而言,不过是举手投足的事情,略施小惠,但对林峰而言真是帮了大忙。龟一向是温和良善,乐助好施,不以凡事纷纷扰扰入心的老者形象。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成了污名化的词汇,成了懦弱,万事万物都无底线忍耐,只是被动承受的可怜虫形象。真是无奈被扣了顶冤帽。 老龟事无巨细,跺脚踩碎一地碎片。碎片从大变小,由窗的大小转而成了拳的大小。大地持续不断的震颤,让林峰难以稳住脚跟,与其费力抵抗,不如干脆爬下。重锤一般,沉闷的落下。将那一片的地也打出了一个凹坑。 忽的一阵吸力传来,林峰一时没注意在,差点往前挪动,好在及时做出了反应,双手立刻扣住地面。也得亏是这吸力不大,本就不是冲着他来的,不然就他手上抓的这两把浮土,能起到什么作用。 那散落一地的碎块被骨灵鳌汇聚在刚刚制造的那一处凹坑里。聚起来成了一堆。骨灵鳌用脚去踩踏研磨。别看它动作不快,可效率极高,转眼间碎块成了粉末。只还有些漏网之鱼,躲在坑洞的边上,没被踩到才逃过一劫。 林峰虽然在真气上相对愚钝,因为照理来说,如今的他依旧只是修炼一途上的门外汉罢了,顶多是比其他人多了敲门的权利,但门开不开,不在于他所能决定。就他这般愚钝的真气感知,也能察觉出在这片区域中四处流动的真气,显然老龟即使对付自己的甲壳也要用一番功夫。也需要动用到真气的帮助。 林峰用理智控制住了欲望。龙猪控制不住。这也是人和动物的差别。老龟的动作可不轻,同时的造成的动静也大。秋冬风飒飒,又时不时的有风过境。坑又不深,出了坑的延边坡度也平滑,因此只只要有风一过,当然带的坑里的粉末纷飞。扬起一阵雾白。 龙猪一点不放过,管它是飘到哪里,地上,树干上,还是什么地方,甩着舌头就是舔,主打一个不浪费。要是狗舔完了面山里的狗换成了龙猪,凤仙郡的百姓就能早点盼望到雨水了。 骨灵鳌头探到了坑中,林峰还当它是要检查检查自己的研磨度是否合格,可只听它鼻息一窜,坑中粉末被吹的满天飞舞,一片白茫茫遮盖了视线。林峰心里一阵痛心。浪费,真是太浪费了。这老龟干什么不好,要把头套进去看,这下好了,被粉尘扰了鼻腔,打了喷嚏,把好不容易磨出来的粉末都给浪费了。这还真是便宜了龙猪。龙猪撒了欢的只等那烟雾尘埃落定,它就能“大快朵颐”了。 白雾没有轻易的飘来。喘息声接连不停。林峰也不知道老龟打喷嚏是什么样的。只能本能自我带入认为骨灵鳌是鼻子痒痒。“喷嚏”接二连三。不见停。没一声喘息都叫林峰心痛。 终于是停了。再听不见声音。林峰悬心下沉,回落原位。只盼望这坑中还有存量。龙猪自顾自的舔食。可惜这大多粉末都随了风去。最后落在地上,不占大头。但有好胜过于无。 “过来。”白色烟雾仍在,不见其面,却闻其声,这里除了骨灵鳌,也就只剩林峰和龙猪,不会是在叫其他人。 林峰赶紧过去。龙猪一门心思扑在那些粉末上,可以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你也过来。都过来。”骨灵鳌的声音再从烟雾中来。一个都字,谁也不落下。 龙猪也些念念不舍,但也屁颠屁颠的往哪里去。三者相见于坑边。闯进了白色烟雾之中,落了一身,成了灰人一个。 龙猪乐的如此。舌头还真是长,居然能舔到自己的鼻子,把自己的脸都清洗了一遍,还把能舔舐到的身上部位舔了个遍。 “别舔了。那些不过是我壳磨成的粉,也不过是我取矿物相补,自身具化而成。和矿石没什么不同。你吃起来效果就和矿粉一样。给身体徒增负担罢了。”骨灵鳌出言制止了龙猪这实在难看的行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龙猪当下整个愣住,合着自己每天除了吃土,就是吃石头,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吃到肚子了。自己是能调整在背上生一块区域以防撞击,但是就是吃再多的石头它也不能和骨灵鳌一样长出一个壳来。 烟尘也基本落完。才能看清坑中放这一个头一样的大小的紫色掺杂着蓝色的大圆球。这些颜色都是骨灵鳌龟壳上本就有的颜色,蜕生的旧壳也不例外。也基本都是这几个色彩。骨灵鳌原来是把龟壳中的都提炼出来汇聚成团。 “把这一颗抱回去吧。走的时候,顺带把那八个罐子也带走吧。其他的那些粉就不用管了。那些都没什么用。随他去吧。”将话说完,骨灵鳌就转身又要会它的湖里。 第182章 搬回去吃 礼不能少,林峰对着湖水又是拱手又是鞠躬的时候,骨灵鳌早不知道已经潜到湖里几多深。一人一猪往坑里跑,立刻凑到了那颗紫蓝色的球状物边上。小小的欢呼相庆一下,跃跃欲试。 林峰先上手去摸。聚合的还很牢固,没有落一手的灰。面上一圈光滑平整。圆球的比例也正好。凑近了闻,也没有什么扑鼻的味道,要说起来还是一股子矿粉味道居多。说起来就是一股子石头味。 林峰还在望闻问切的头两步,龙猪已经要上嘴了,好在被林峰及时发现,一把用手钳住了嘴,才没让这一颗球的完整性收到龙猪的迫害。林峰扫了一眼龙猪,龙猪的嘴还在他的手中不断抵抗。要不是林峰手压的够紧,龙猪的舌头就要从嘴里探出来了。 林峰一把推开,拍了一下猪头,“急什么,搬回去吃,一人一半。少不了你的。” 龙猪是想就地正法,不过林峰阻止在前,也没好继续。眼巴巴看着。越看越想。林峰看出它的心思,不能让龙猪继续盯着球看,再让它看下去,没准上头了,疯狂起来,怎么拦也拦不住。要说起来,林峰还真不是龙猪的对手。龙猪要想做什么,没有感情的束缚的话,全凭身体,那两三个林峰可能才能对抗。 得改变一下龙猪的注意力。“走,先去把那几个罐子收拾起来。”林峰也想把罐子回收起来,家里的锅碗瓢盆储物用具本来就不够用,才去城里买的这几个罐子。这段时间都放在这了,搞得有些东西都没了容具。只能混杂在一起,放在大缸里头。不能分类分放。食物性的东西也都串味了。 龙猪不情不愿,脚下像拴着铁链,四肢都不协调的慢慢磨蹭。林峰气的只能给它的肥猪臀部来一记猛拳。 “赶紧的,赶紧弄完,我们赶紧回去吃。快快块。”这句话才让龙猪加快了脚步,走至罐子旁,林峰照来时样,一件件的放好。现在他不在乎罐子里的石头,更在乎这几个大瓦罐。这几个要是碎了,还得再去城里头买。骑马来回一趟,带一个易碎品回来可不容易。至于罐子里的石头,不过是奉骨灵鳌的命办事,把东西收拾走了。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罐子里的东西倒了,空车回去。 至于这些石头,已经没什么价值了。唯一的价值只剩下卖去给人做装饰品,但常说物以稀为贵。卖东西也得懂一个供不应求的道理。这里这么多的石头一起卖,价格肯定给的不高。所以要少少的提供。才能卖上好价。 罐子都定好了,林峰过去,把上衣脱了下来,铺平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那颗紫蓝色的球捧起来,放到衣服上打包带走。这赤膊打的可值得,这紫蓝色球要是真有用,林峰别说打赤膊了,就是要他脱光了在这个山上裸奔一圈也完全能接受。 他两一到了地方,龙猪就催着开吃,甚至还不等林峰为它把身上的罐子卸下来。要说林峰自己也急,手起刀落,一刀劈成两半。头大的丸子,就是切了一半,也不小。林峰嘴里也塞不进去。 龙猪一张大嘴,刚分一半的球,还没在地上滚动到停止,就被龙猪一口炫进了嘴里。林峰收起那一半,又切一份。一半对他还是太大了,只有一半的一半,和一碗饭差不多大,这个分量应该就正合适。 终于可以释放压制已久的期待和兴奋,林峰也抬嘴就啃,嘴小,只能从边上步步向内,不能像龙猪一样一口闷。吃起来也没什么味道,酸甜苦辣咸一样没有,也没有什么食材或者石材本身的味道。如果口感像是夏日取凉的冻或者膏。这是没有它们那么软滑顺口,轻易入喉。外层的口感更偏粉,两者粘黏。如果是在往前推几个月份,吃起来体验会更佳。 肌肉带着自主的记忆,满目的咀嚼。牙齿一碰就能切开。但也不是完全不需要用力。越是往内,口感越是更像冻豆腐。其实吃一半多已经饱了,食物和肠胃已经在腹中进行切磋。也不知道要吃多少量,给“药”的骨灵鳌也没有说明,本着多吃多好的原则,噎着喉咙也把剩下的都全部吃完。 身体里骨头有没有反应还不清楚,肠胃最先有了反应。唧唧呱呱一通响声,一看就是一场大战。场面必定不小。一种熟悉的感觉上来,让林峰紧闭牙关,身体微微怔住。同时收紧另一处的关卡,避免出现不和谐的场面。好在这种不和谐的感觉只持续了不久。紧紧只是在肠胃了持续了不过三五分钟。就偃旗息鼓。但林峰不敢放松,时刻保持警惕,这种通常不是开玩笑的,会在你出乎意料的时候打你一个措手不及。并且很会掩藏自己的行踪,借由其他的假身,欺骗隐瞒,以达到自己释放的意图。 肌肉绷紧的用力。突然有一股暖流开始涌动。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这是红色警戒。林峰身上好几处位置突然都在绷紧用力。做好准备。这股暖流在身体中冲走,突然之间转为一股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不断的冲击他的骨头,一浪接着一浪。这感觉一来,林峰本来紧收的后关都忘记了看管。放开了任由他去。 身体现在只有痛和痛。和之前那种悠悠异响完全不同。这痛苦除了骨头,和其他的部位一点关系没有。一般来说,痛苦只有大块的地方会存在,如果是针对骨头来的,那作用的地方应该是在大腿骨,臂骨头这种。但现今,不仅仅连手脚的指骨都在疼痛,甚至的,连头上的天灵盖也能感受到直观的痛觉。痛的林峰太阳穴和眼珠同时鼓起,双双向外突出。面色狰狞,口齿不合,嘴角口水不断滴下,如此的痛苦,但却不见林峰眼里落一滴泪,这还真可谓是欲哭无泪。 第183章 人也在叫,猪也在叫 疼痛一波波传来,不知道什么东西,一次次的向着他的骨头发起冲锋。尤其是离反馈痛觉最近的头盖骨,离得最近,反馈速度越开,不带中场休息,不带传递损失,给予痛觉神经最直观,最一手的信息。 掀起你得头盖骨,对现在林峰来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谁要就给他。掀了就掀了吧。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立刻不痛。接下来的攥拳,蹬腿这些行为。全部不是林峰自己脑中意识所控制的。全都是身体肌肉本能的反应。 龙猪也没多好受,同样的行为举止,同样的表情动作。也出现在它的身上。只不过一个是人版,一个是动物版。嗷嗷叫了一天。人也在叫,猪也在叫。好在旁边没有邻居受苦受难的。只有那匹好久没有画面的马。马儿痛苦的忍受了这噪音煎熬,一直到傍晚。 林峰在半道上,就痛的昏死了过去。然后半中间又被痛苦叫醒,拉回现实,之后再次承受痛苦直到昏厥。 龙猪的身体素质比他好的多。也正是因为这个身体素质好,才承受了更多的痛苦。林峰起码在睡梦中,眼皮一闭,能过了就过了。痛的要死要活,身体有想法,可脑袋早就已经空空。偏偏龙猪就得清醒的度过每一分每一秒。 按理说林峰醒来的时候,龙猪的痛苦也早该结束。可林峰醒来一睁开眼,耳朵里就到处充斥着凄厉的猪叫声。 林峰受不了这个吵,用手指堵住自己的耳朵,但完全是杯水车薪。起不到什么效果。那声音无孔不入。怎样都能钻进林峰的耳朵里。完全没打算放过他。 难道多吃一半,效果有差这么多吗?但龙猪身体的重量起码是自己的两三倍。承受能力应该也比自己好个两三倍。不该是受苦受难到现在。 真受苦,林峰把脑袋偏向一边。准备起身。离这个声源地远一点。却突然发现不对。怎么自己刚刚放在地上,剩下的那另一半没了。联想起,在地上又是翻滚又是叫的龙猪。林峰立刻明白怎么回事,难怪这小子到现在还在鬼吼鬼叫,感情是趁自己睡着了,把自己留下的那一半给吃了。真是该,真是活该。就该疼死它。 林峰上去一顿拳打脚踢。龙猪现在也无暇顾及。没有闪避,也没有逃跑。不过林峰这一通拳脚是一点用也没有。倒不是说他对龙猪造成不了什么伤害。而是龙猪现在承受的痛苦。再加上挨他这一阵拳脚的打,一点也不影响。不过是反向的锦上添花罢了。 这一桶拳脚功夫下来。让林峰好好的活动了一下身体。不试不知道,一试才发现。倒不是自己的力气变的大了,而是觉得自己的拳头变得实在。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好像骨头变得坚硬。 握拳时的那四个小鼓包。打在龙猪身上的反馈体验实实在在。明显能感觉到强度的变化。小腿的骨头踢龙猪的屁股的那声闷响也实实在在。人通常很难感觉到自己骨头的变化。除非说骨头的变化很大。比如说突然间变的脆弱。又或者突然间变得非常强硬。不然通常时候,身体最先的反馈都是肉带来的。 林峰会心一笑。低下头去看看自己的手脚和之前也没什么变化。感觉一如既往。不论是大小,肤色,长度都一模一样。果然变化在内而不在外。不是肉眼可见的。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得到。 突然想到还需要再检查检查。立刻盘腿坐下。摆出修行的姿态。念动口诀。运功行转。感受天地灵气。转而滋养自身。果不其然。原先手上困住他的枷锁,似乎有些松动。能否能感觉到自己还能在往上涨一涨。全神贯注的将思绪都放在两手之上。这套流程他轻车熟路。不断吐纳天地的真气。以图将它们存入自己的手中。灵识中有一道虚影,手似乎在一点点不断的长大。同时也能看到一道枷锁的虚影。随着手的不断长大,已经卡住。加锁的两个圆口。再长大,再长大。慢慢的要把这个枷锁撑开。 可惜,最终还是失败了。“呼~”林峰叹气。但却没有丝毫的丧气。失望是有一点。但还在承受范围之内。林峰知道自己有了希望。当然不会在乎这一次的失败。下一次说不定下一次就能成功突破这个枷锁。 龙猪的鬼哭狼嚎也停了,林峰要过去兴师问责。他心里头有想过。要不是龙珠把他剩下的那另一半吃了,如果林峰自己吃下那另一半是不是今天就能有希望突破枷锁? “死猪!!吃我一拳!!”林峰上去就是一记蒙拳。这一群来势汹汹,还带着助跑。并且林峰在这一拳上,用出了自己至少八成的力。并非是要痛下杀手。林峰的愤怒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他只是想测测自己现在的实力。并且他心中完全相信,龙猪能接下他这一拳。 龙猪也不闪不躲。林峰想试试。龙猪同样也想试试。龙猪可好久没用过这一招了,背部微微隆起变硬。一看就是久违的生内甲。龙猪生出了内甲,林峰也没打算换位置。就要来一个硬碰硬。 “嗙—”一声响。拳头在背上打的结实。林峰果然还是破不了龙猪的防御。林峰转而换了一个方向。又一拳打在龙珠的大腿上。大腿上肉多一点。击打起来的感觉不如背部。相碰第一下是软绵绵的。声音也从原本的“嗙”,变成了“啪”。 龙猪的腿上肌肉不少。只不过爱林峰这一拳的时候,它根本没有用力。没有把肌肉绷紧。并非只有坚硬的肌肉。才能抵挡攻击。松软的肥肉有时候也能泄去大部分的力。 这一拳对龙猪而言,也不过同它平常狂奔时候突然被硬树枝剐蹭一下的感觉。 “峰哥,你用全力吧。用全力试试。”既然是试验,那就试验到底。龙猪这句话并没有带挑衅的意味。 第184章 慢慢的拖 林峰也不会因此记恨于它。虽然龙猪没有小瞧他,但他还是无意间被伤害了。毕竟他原本以为,自己还是能对龙猪造成一些伤害。 “行。”林峰沉心静气。调动全身。最后基于一点,重拳打出,这是他目前认为的十分力。所有能调动到的真气都用来辅助于手上这一拳。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林峰的手还可以赶得上体验传回来力。“行了,不用试了。我知道了。”林峰收回了手,对现在自己的水平心里大概有了个数。 如今就是接连痛打十八拳。龙猪只要有心防御大概也是不痛不痒。微不足道的惩罚。就算是施加了也没有一点的作用。不过只是龙猪单方面的哄他开心罢了。基本上以前的次次也都是如此。林峰开始的时候都还有些兴头。到现在也不过是一拳,两拳。走个形式。 林峰捡起地上的衣服。意思上除了他的汗渍,还有地上的泥。打赤膊回来。到吃的东西为止。就没有穿上过衣服。就连刚刚也是赤裸着上身在地上打滚。连带着昏过去的时间。也是赤裸的上身。可能也是疼的太过头了。居然没有被冷醒。 衣服脏了。不适合再穿在身上。林峰随手丢到了旁边。衣服落下就挂在墙角的木桩子上。秋冬季节只要不怎么剧烈运动。基本也都不怎么会流汗。衣服交替的时间可以长久一些。没必要像春夏时候一天两天一换。这衣服可以先搁置。林峰等哪天闲了再把它洗了。 去房里取了件新的。新取出来的衣服。比刚刚那件质量看起来好些。想必那件事旧衣服林峰专门拿来上工时候用的。而现在这件多半是居家时候穿的。可惜了在山上也只有龙猪能敷衍他两句。其他的没人能看见他的衣服。 接下来就是吃饭,睡觉,练功,劳作,一如既往。龙猪身体好了。漫山遍野的跑。也成了林峰打猎的好帮手。别人是仅帽貂裘,左牵黄,右擎苍。林峰只能是猪突猛进。做野猪骑士。 龙猪现在自己能解决自己的事。时不时还能帮林峰一把。不再是白吃白喝来蹭饭的。林峰当然不会赶它走。 就照实话说。即使龙猪是来白吃白喝的,现在的林峰心里也不太想会把它赶走。常常在猪圈外席地而坐。一起聊天吃饭。虽然吃的不是同一碗饭。这还是要做个区分。他和龙猪还没有好到分享口水的这个地步。林峰早把他当成伙伴的存在。不能在这个山上。一个人真的太无聊了。与食物供养一个能聊天的。能解乏的,林峰也能欣然接受。 十月里的某一天,天气越来越寒。要放以往到这个时候林峰衣服都穿三四件。裹起来衣服的越多,越暖和。一到冬天人就变得懒惰。不想工作,不想上班。不想起床。是人之常情。虽然夏天也这样。只不过冬天这种感觉更加强烈罢了。夏天的被窝。夏天的床。躺着就很燥热,即使很困有时也往往不能在床上长久。但冬天就不痛了。冬天的被窝魔力真是太大太大。那是能躺多久就想躺多久。 现在物资充沛。又不用干活。有钱,有钱。林峰现在想到什么时候起床就到什么时候起床。只要那天没事做。林峰就睡到大中午才起来。龙猪也不会来叫他。龙猪自己也在睡懒觉。 到了中午暖和点的时候,林峰终于从床上爬起来。其实醒来有一段时间了。能爬起来无非是肚子饿了。实在忍受不了。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被一泡尿憋的。 起床做饭,叫龙猪来吃。冬天吃热汤的东西。最是舒服。林峰虽然吃的津津有味,却感觉哪里不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是没加盐,不是肉不新鲜。这不是吃的东西问题。是少了话。今天的龙猪。怎么没有那个熟悉的感觉? 微风想起往日的场景。龙猪在吃饭的时候,会叨叨叨叨叨个没完。他都是用传音进入林峰的脑中。所以说完全不影响嘴巴咀嚼东西的速度。林峰还得边吃边回答他。但他可以。连珠炮一样讲个不停。有些没有必要的废话。林峰通常都直接略过。林峰才会特地提出来让他再讲一遍。 就是昨日的下午。龙猪的话在吃饭的时候也没停过。可今天不对味了。怎么变得三缄其口?一句话也没有。林峰用余光瞟了一眼龙猪。这头猪也不像得病了。吃东西依旧风卷残云。就是他往日受伤躺地上的时候,话也没少过。今天是怎么回事? 与其在这里凭空猜测,不如直接多问一问。林峰和龙珠没什么隔阂。只要有想的基本都会直接问。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连个屁都没放?脑子又给马踹了。”龙猪好了之后,调皮捣蛋,有一次惹了马儿。被马儿一提子踹到了脑袋上。本来就占了别人的屋子。还去挑衅别人。活该挨这一下踢。当晚林峰还多为了买了几把美味鲜草吃。好好犒劳一下这位,整治地痞流氓的神威大公差。 “先吃吧。吃完有事和你说。”龙猪依旧旋饭。同时也要林峰继续旋饭。 给龙猪这一整,林峰反倒还更没有心情吃饭。好小子,有事瞒着自己。再吃下去。总感觉有梗在喉,咽都咽不下去。反正锅底剩的也不多。林峰随便又扒拉了两口。就把锅往旁边一推。随手抹了把嘴巴。“说吧,什么事情?” 龙猪依旧是埋头干饭。只是刚刚那一副风卷残云的模样。变成了现在的细嚼慢咽。像是在拖延时间。“等我吃完。别急。等等就跟你说。” “行,我等你。你小子别给我故意拖延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平常时吃饭是这个速度吗?”林峰决定耐心的等龙猪吃完再好好听他说。但是也得口头警告一下。不能让他这样子慢慢的拖。纯纯的吊自己胃口。 “好好,马上,马上。”龙猪道。 第185章 避无可避 林峰心里的阴郁。一点一点变得更加浓厚。他能看得出来龙猪就是在故意拖延。但他决定要等,那就只能耐着性子等了。 锁着眉头问了一句。“够不够吃?不过是我锅里还有。”林峰敲了敲,被他推到一旁的锅,既然等龙猪吃了那就让他吃饱吧。反正拖一分钟也是,拖十分钟也是拖。今天时间长着呢。不在乎和他耗时间。 “不够,都来,搞点给我吃。快点,快点!”龙猪在吃这一点上来者不拒。 纯当是泔水喂猪了。林峰把锅倒了个干净。想必龙猪吃完还要一段时间。林峰提着锅。“你在这里慢慢吃。我去把锅洗一下。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吃完了。” 把锅洗了一遍。同时洗了把脸。再回来时龙猪已经确确实实的吃完了。他的餐具里就剩那么点东西。再怎么装模作样,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也应该吃的差不多。 林峰坐在他的对面。只说了两个字。“说吧。” 龙猪无可奈何,现在也没有什么借口。还能再让他拖延时间。难得从他这里看到。支支吾吾的神态。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龙猪能察觉到林峰看过来的目光。眼神想着办法躲闪。可是一颗猪头人分两边。偏左了。右眼看到,偏右了,左眼看到,怎么样都避免不了对视。 尴尬的空气。令人有些窒息的压抑。不同昨日他俩饭后聊天的欢快气氛。林峰能从空气里感受出龙猪情绪的煎熬。能让一个活跃的心突然变得沉闷。想必应该是他心中认定的大事情。 龙猪无能为力。有些事情即使再不情愿也得开口挑明。“峰哥,我明天就走了。” “嗯?!”林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即使是传声到脑袋里。也是有语气。有说话速度的。和正常说话没有什么分别。只不过是把声音传进脑子里而已。但这个声音依旧是想传的那个人所设定的。龙猪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提的很快。口齿又含糊不清。在林峰还没听清的时候,就结束了,这才让他没反应过来。 “我没听清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林峰脸色复杂。眉头锁的更紧。虽然他刚刚没有听清楚,但是心里对答案也有个大概的轮廓。多问这一句。无非只是再确认一下。就像做错了题目。明知道自己是错的。还是想再看一眼标准答案。 “峰哥,我说我明天就走了。”避无可避。不如老老实实的正面应对。龙猪摆平了脑袋。林峰能在正面看清他的两个眼睛。 “嗯额。”林峰的喉咙,在他开口的时候,有些粘的不好发出声音。声音不高。低压着问了一句。“走?为什么突然要走?” “我。。。”龙猪少见的欲言又止,“我在这里也麻烦你很久了。是时候该走了。” “啧,”林峰把眼合上。“说这些干吗?又不差你一个的饭。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每天也不缺东西吃。你跟我又没饿过肚子。急着走干嘛?” 龙猪的猪头趴的很低,这样的姿势。只有在龙猪恳求的时候,才会得以看见。“峰哥,我,我想回。我之前的那座山。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我放不下的。” 林峰知道龙猪说的是什么,无法阻止一个人追逐梦想。这是不明智的。也是不可思议的。林峰当然狠不下这个心。去阻击拦截,去千方百计的挽留龙猪。只能用涩涩喉咙说一句,“这样啊。” 龙猪的身体匍匐在地上。往林峰靠了靠。“峰哥你救命的大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我先回去。把我能做的事情做完。等做完这些之后,我再回来报答你。” 你我心里清楚。龙猪说的事情是哪件事情?那件事哪能那么轻易的就能完成啊?与其如此都不如让龙珠放心免得这种什么报答的心情大大方方的无牵无挂的。去完成他自己的梦想吧。“别说什么报答之恩了。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我是把你捞了回来。但是你也教了我修炼的方法。至于帮你补骨头这件事情。也是我自身有需求。我们两不相欠。朋友交情一场罢了。别想这么多了。放心的去做吧。我还等你功成名就呢。” 龙猪难得的猪眼含泪。林峰看到都不免楞了一下。才意识到没想到这一次龙猪还真的饱含感情。可接下龙猪说的话。却让他哭笑不得。 “对不起,峰哥,我蛮骗了你。一直没有和你说清楚。但是我所传授给你的修炼之法,其实是我族的修炼之法。本身我也只是抱着给你好处,骗你帮我做事的念头。我想人妖相通。修炼一途。大道至简。说不定殊途同归。没想到你真的练得下去。但是这终究不是办法。你身上那些突破不上去的枷锁。可能就是这功法的缘故。你最后还得是回到你们人类修炼的路途上。” 林峰听罢,无奈苦笑。他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现在这个情况。龙猪真是挑了个好时候。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不知道是有意选在这个时候,还是恰巧的真情流露。要放在平常时候。听到这些。林峰肯定会火冒三丈。龙猪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用。 可偏偏龙猪选在这个分别时刻。他两正在伤感离别。林峰的心里已经被离别的愁绪占满了悲伤感怀。突然听到了这个消息。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最后只能换来无奈的说一句。“算了算了。都是小事啊。有的练总比没得练好吧。也还是谢谢你吧。起码我能感受得到。身体确实比以前强了。什么真气呀,也不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你也算是引我入门了。以后要是真找到什么人类的修炼功法,有了这次体验。走那条路也好走一点。” 龙猪只是刷刷的流泪,不知道究竟是为林峰的宽容流泪。又或是为了明天与林峰的离别流泪。 第186章 很不情愿 林峰虽然很不情愿。但情到浓时,还是抱了一下龙猪,与他相拥而泣。 流水而过的时光。在眼泪中。又过了一夜。林峰和龙猪约好了,次日的早上送它一段。到了清晨。黄叶伴秋风。好在秋日雨少,不用再潇潇雨幕中送别。 一人一猪在院中做最后道别。林峰请龙珠。最后再吃一顿早饭。最后再尝一尝他的手艺。送别饭即使吃的再不欢快,怎么也得让对方吃饱。吃饱了好上路。 醉不成欢惨将别。可惜山上没有酒水。林峰没有办法。以喝醉的形式来麻痹自己的情绪。最后各自饮一瓢水。就当是送别酒了。林峰出外送了龙猪一段路,就连马儿也难得的为龙猪嘶鸣一声。 相别之后,龙珠弹腿用力。转眼就不见踪影。也是熟悉的老画面。分别的时候。林峰也才发现。龙猪长大了不少。现在的弹跳也比印象中的好像高了不少。也许他真有希望。去达到自己的目标吧。 龙猪去追随目标了,从此林峰又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的状态。又回到了那一种。每个月都期盼在月底回城那一天的状态。人果然还是无法习惯孤独。人果然还是需要交流。 月底日子一到,打从清早起,林峰就出发了,到城里的时候,剩下一整天的时间都很宽裕,难得的没有在冬日里赖床不起。想必是盼望这天已经多日了。到城里林峰先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了。他一个人现在对城里市场分布区域熟悉的很。也可以说是老商贩了,售买一手抓,先把自己的事做了,回去的骑兵营的时候,唐旭他应该也把他该做的事情都安排完,这样时间才不会互相重叠,不需要互相等待对方,能直接一起出门。 林峰踏着急促的步子进了营里,到这也和回家一样,怎么安排,他自己也有数,不用再借由唐旭办事。手头是办完了,推门进去找唐旭,“旭哥。” 唐旭一听他的声音,喜笑颜开的回过头,“哟,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唐旭手头事还有一点,林峰眼尖一看,就上手帮忙。早完早一起出门,“想城里的咸饭咯,我那可没什么油水,不得来城里补补。”林峰当然不能直说自己是寂寞了,想兄弟们了,才大早连床上伸懒腰都没有拖延,直接就起来稀疏的事。更不能说自己昨晚,连衣穿着睡觉,就为了今早起床能省点时间。 林峰一下走去唐旭前头十来步的位置,接着往下干活,唐旭把他和林峰中间这一段走完,箩筐一方,把穿在外的挡脏的衣服一脱,“行,最近新开的咸饭摊我看了,正巧他家咸饭没放你不喜欢的芥菜,今天带你去尝尝好坏。” “那太好了。”林峰这一段也完事了。他没有挡脏的衣服,但他做的量不大,本来穿的基本没怎么受到污染。“老大他们今天也都不在?” “都出去了。”唐旭淡淡应了一句,没有每个人的路径都详细说明。林峰也没有追问,因为之前也都只有他和唐旭两人一起上街。 市街里的咸饭小摊,一碗咸饭配碟花生米,加一碗几片飘肉的羹汤,再加一人一颗的卤蛋,这样的配置林峰和唐旭吃的非常舒坦。都是大胃口的年轻人,一人又添了一碗咸饭。林峰久没吃正经厨子的好手法了,自己土吃土煮,业余的当然是不能和人职业的比,久没吃过好味,又多添了半碗咸饭。 “看来很对你口味。”唐旭喝着汤,脸上都是满意的笑,毕竟他是带路人,安利了林峰好物,林峰受用了,他也高兴。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人往往好为人师,其实是同一个心态。就是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可。 “真行,这家真行。不加芥菜才是真的行。”林峰一连三个行,非常的认可。 “哟,动手了,动手了,要开打了。”人群熙熙攘攘,摊点不远的地方,不知道何时开始围了一个小半圆,突然一个嗓子尖尖的人,喊了一声,更引的周围本各忙各的,不在意的路人店家把眼光投去。 咸饭摊主也看了一眼,但不同于其他人看热闹的表情,他的脸上是挂着些担忧,怕摊位上的人借着乱子,逃了单,又或是怕都给乱子钩去那一头了,影响了他这的生意。 唐旭林峰两人也都吃完,唐旭贴心的和林峰说了不急,没吃饱再吃,林峰一心急着去看热闹,本来也吃的够了,咕咕把汤喝了就要去结账。 “再坐会儿吧,急着过去干嘛?也没什么好看的。”唐旭碗里汤要见底了,还捧着碗。 “都要动手了,不去看看?” “打架你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看的,算了。别去凑这个热闹了。”唐旭把碗一放,碗里的汤没见少。 “唉,看看嘛,又没什么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唐旭没起身,林峰付完账,也只能继续坐回板凳上。 “就在这看吧,也不是看不到,人太多就别去挤了。” “行吧。”林峰无奈,既然唐旭没有兴趣,他也不便强求。这是在这里隔着些距离,还被人围着,声音听的模模糊糊,看的也不清不楚,让他心里有些痒痒。 唐旭看着林峰抓心挠肝,上下不安的,浅说一句,“就是浪荡公子,还是什么地痞流氓跟人起了冲突,没什么特别的。” 林峰没想到唐旭耳力眼力这么的好,这地方也能知道情况,不免的有些佩服,看来自己还是功力浅了,得多练练。但一看不对,唐旭的角度是正面对着闹事的区域,想必是刚刚吃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都被他尽收眼底了,所以才对情况如此的了解。一时心里才平衡了一些。 “我说难怪你不去看,原来你是都知道了才不去的。真是的,有这种热闹,刚刚吃饭的时候怎么不叫我看。你小子吃独食。”林峰有些怪罪的提了一嘴。 唐旭听了微微一怔,但也没有反驳。 第187章 不反驳 唐旭不反驳,林峰当他是默认了,这本来也就是小事,不会挂在心上,提醒不提醒,并没太所谓。林峰侧着身子,继续看。明明看不清,听不清,却仍旧不转头。血脉里看热闹的基因阻止了他脖子的扭动,不到人群散去,他绝不回头。 “好啊,打的好。”人群中不时的还会传来喝彩,这种喊叫的人无非就是当看了一场免费的拳赛,他也不支持哪一方,他没有立场,只要拳头打到人身上,就会赢得他的喝彩。 唐旭目含嫌恶的看着,却没有说话。林峰背对着,自然也不知道唐旭的表情动作。 人群中突然有了变化,大家斗殴的事情,有喜欢看热闹的,只是围观煽风点火的。当然也有好人,正义的出来制止。只是制止的这个人分量如果不够,这场风波免不了,他压不下来。也还有一种自知能力不足,又古道热肠,就会取寻求帮助或者报官,依靠外力来解决这一场争斗。不过这种人,有时候会被人口伐,毕竟坏了看热闹人的好事。 官差管得就是这种事情,一入人群,熟悉的人也知道,热闹到此就差不多能散了。一般就是能谈则谈,现场解决。不能谈的,纠缠不清的,两边一起绑了,往县衙里一带,免得在街上扰了秩序,徒增风波。 林峰转回了头,那边现在连声音基本都没了,官差一进人群中,虽然人还是围着,但起哄的那几个已经先跑了,可能是怕差爷一个不高兴,给他一起绑了,定他一个寻衅滋事的罪名。 摊子老板也没赶他们,毕竟现在位置还空,不是急切差桌子,即使林峰他们吃完了也没必要让他们走。再者说,就算急着差桌子,出来做生意的,也不敢赶走已经吃完的客人。应该是好嘴上去商量,这才是生财之道。既然不急,那就再小坐一会,目前也想不到事,坐着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 “嘿呦,又一个军爷。”摊子老板没有新生意,也看了两眼热闹。恰逢尾声说了一句,唐旭一听,陡然变了脸色。把那早凉了的最后一口汤喝完,对林峰道,“走吧。宝盖石庙新来个和尚,念经功夫不行,拳脚却不差。带你一起去认识认识,正好你上次也说想学个拳脚功夫,出家人耳根子软点,你求求他,看看他能不能教你。” 林峰模模糊糊的是听了摊主说了一句,注意力没在上头,当然是不知道具体的含义是什么,本打算问问摊主,唐旭的话顶了上来,正巧又是他要听的注意力又被带走,早把刚刚摊主说的那句抛掷脑后,只催着唐旭道,“走,走,快走,快走。” 唐旭特地往背着热闹的一面走,林峰正兴奋呢,没注意到这些,二人离开后,人群错落的影种,往里头看,站着的其中一人正是兵士,身上不着甲,但穿着鸳鸯战袄,太过明显。稍微有和兵丁打过交道的都能借这衣服明白其的身份。 唐旭在前面领路,林峰手搭着他,只要是直路,就悄悄用力,让两人一起步伐变快。一路匆匆,往宝盖石庙去。 说是石庙,庙里不过和普通寺庙没什么分别。红砖红瓦,外观艳丽恢弘,与周围青山绿水相映成趣。屋顶为歇山顶式,正脊上有飞燕式装饰,象征着燕子归巢,寓意吉祥。飞檐上卷,线条流畅。 其次,寺庙的柱子为方形且较细,采用梅花柱的样式,增添了建筑的细腻感。而建筑的梁枋、斗拱等部位则雕刻精美,见有莲花、龙凤、祥云等图案,寓意着吉祥如意、风调雨顺。不仅美观,也显了工匠的精湛技艺。 即使是寻常小庙,不是多么的香火鼎盛,但也是一方百姓的精神寄托,不会有人在这上面打马虎眼。也不会有工匠在这上面偷工减料,不仅仅有村里,乡里,千百双的眼睛盯着,更是因为是为神明做事,这是一份荣耀,但求一个心安理得。不敢有半分懈怠。刀刀刻的是心血。声声磨的虔诚。 香火还真是一般般,来往人还真不太多。不过香炉里青烟没有断过,时时刻刻有人求神拜佛,不过不是大批次的一群一群人来。庙里人都手脚干净,也不会太有人没眼力见,在佛前挑衅。故而连带着都见不到几个和尚走动。 唐旭和林峰是来寻人,不是来参拜神佛的。但是路过了,不免的也点上一柱香。拜行了礼。礼毕,往里去。外头多是香客,和尚住里头呢。 往里走去,寺庙的布局也十分讲究。采用“后殿前廊”的形式,通过一系列的厅堂和门廊连接起来,形成宽敞的空间。这样的布局既方便了信徒的朝拜和参观,也体现了寺庙建筑的庄重和肃穆。 步履不停,弯绕的走了小一段路。僧人的生活区是要和前殿隔开,免得污秽了神佛,也互相扰了清净。还有一处平地小院。供的是僧人日常活动。放开手脚的练习拳脚。 文武可缺一不可。只休心而不修拳脚,难免会有些无规矩的泼皮,不长眼的无赖,来喧哗闹事。庙可通常不在村里,在村里就不是脱离红尘的清修之地。故而,离人聚集区远了,离官府也远了。要真遇上事儿,报官回来,等官差到了,佛像也倒了。 僧人修炼拳脚功夫,为的不是逞凶斗狠,为的也可以是宣扬佛道。要这些个泼皮无赖能平心静气的听他们宣讲佛法。如果听不进大乘佛法,那还有小乘佛法,如果听不进小乘佛法,那贫僧也是略懂一些拳脚功夫的。 小平地上确实有几个小僧在挥舞拳脚。而老僧在一旁看。再上年纪一些的,腿脚比较不利索的,拄着拐在来来回回的踱步,也在活动活动,免得身体真的生锈的动弹不得。幼气一点的小僧则遍地的跑,没人约束他们,肆意挥洒着童真的天性。 第188章 静远 “静远。”唐旭还没有找到跟前。就远远的喊了一声。显然是在远处的时候就认出了僧群中的静远和尚。也显然是忘了寺庙中不能高声呼喊这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好在这些练拳脚的小和尚,在打拳的时候也发出了哼哼哈哈的声音。声音同样也不小。这才让林峰觉得没那么尴尬。 除了静远回过头来看唐旭。其他不管是老的少的,还是中年的和尚。都只做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受唐旭的影响。 林峰心里有了个“原来如此”。难怪一向讲文明懂礼貌的唐旭会这样没有规矩。原来是在这个地方。没有约束的这么严罢了。同时他也赞叹难怪是修行之人。这些和尚们还挺有定力。要换他林峰。就算不是叫自己的名字,也会转头去看一眼。 静远果然在拳脚功夫上了得。和唐旭一起过来的一路上。唐旭稍微给他介绍了一下这位功夫和尚。信息不多。大概知道了静远不过是一两个月前才到的宝盖石庙。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能在现在领着一群和尚锻炼拳脚,而他在一旁巡视。一下就成了这群和尚在武道路上的领军人物。看来实力不低。能压得住悠悠众口。能服人心。 静远虽没有健步如飞,又跑又跳。但是就他走过来的几步,四平八稳,步伐轻盈,穿着僧人的布鞋。走过来听不到一点的响声。神情自若,显然不是刻意在脚下发功。应该往常走路也是这个状态。 就这样一个照片。林峰心里立刻有了念头。这和尚应该真有些功夫在身上。拳脚两只。拳还不清楚。脚已经先给林峰透了个小底。 三人想会,拱手抱拳,唐旭一看和静远和尚是老相识了,他身高比静远高些,可能是年长几岁的缘故,应其身高原因,又比较年长,关系也相对熟络一些,唐旭就喜欢把手搭在别人肩上。这行为对林峰他没少做。 唐旭先伸手去搭静远和尚,却被静远和尚退了一步避开,只原地留下一句,“满手油腥。” 这年头的小摊可不提供插嘴的纸张,富贵点的,讲究点的,都是随身带着帕子。在饭后用来插嘴。林峰和唐旭都是军汉粗人。没有这么多矫情的规矩。饭后手一抹嘴,或是袖口一擦,就是完事了。能有这些举动已经是少有的爱干净了。要放其他的,可能连嘴都不擦。至于嘴上的油腻,他们全当是冬日涂了嘴唇防裂的唇油。 静远和尚拳脚不错,鼻子也灵。想必是闻到了唐旭衣裳的味道。必然就能联想到袖口的油污,故此,避开了唐旭的勾肩搭背。 静远和尚虽然会功夫,但却不是什么逞凶斗狠,喝酒吃肉的花和尚。也不使一柄水磨禅杖。他不过是精于遇到,不精于佛道,但是在戒律清规这一块,恪守的严实。正所谓,修行一途在心不在口。口上念不来经书,心里向着佛,守着戒律就行。这样也算是个合格的和尚。至于参禅悟道,深化佛法的事就交给有慧根的人去吧。 寺庙里的老和尚能留他应该也是这个原因,老和尚真懂因地制宜,物尽其用。静远明显是说不出“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心动。”的那种人,他明显是“要么你过来,要么我过去,要么你躺下,要么我躺下。”那一挂的选手。所以当个当个唱经文的领唱不行,但是当个和尚庙里的“禁军”教头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唐旭搭不上静远和尚的肩,这悬在空中的手可不能尴尬,转一个弯就搭上了林峰,林峰习惯了勾肩搭背,没半点抵触。 唐旭一手搭着,一手摊开掌心指着静远和尚,“认识一下。静远大师傅。”唐旭面上笑容灿烂。林峰脸上也挂着笑容,和善和静远和尚点头。 唐旭手一回收,掌平放在林峰胸前,“这个,我小兄弟,林峰。”静远和尚虽然脸上没有挂笑,但是双掌合拢行了个僧礼。 “怎么样,静远,我小兄弟看着有没有慧根,在你们着当个和尚行不行?”唐旭打趣。闹得林峰满脸疑问,说好的来学拳的,怎么这下要被放进寺里当和尚了,这他可不能接受。 “我眼拙,看不出。师傅就在那边。寺内大小事。你去过问他吧。”静远闭着的眼睛张开,伸手为林峰唐旭指了个方向。 “哈哈哈哈哈,玩笑,玩笑罢了。骚扰骚扰你就好了,我可不敢去骚扰大师傅。再说了,连你都收了,我兄弟应该也能。”唐旭拍拍林峰肩膀,“说正事,你看他这个身板,学个拳,没问题吧。” “拳法在心,在悟。与身体猛壮无关。”静远把林峰和唐旭带离了人群处。免得乱了他们的练习的节奏。寺里最不缺的还真是落脚的地方。石头座椅板凳。又或者是小亭子,更还有两柱子间也有一段的联排横椅。怎么都能寻到歇息的地方。 “在心,在悟?那我可不同意了。一力降十会听过?”唐旭反驳。确实这也是口口相传的俗语。一说就能想到。 静远和尚没有理他,自顾向前走。可能是出家人脾气比较好,不好争论。总之一句不说,唐旭跟在后面反倒自己还先急了,“你看,你的慧根真不行。” 静远和尚依旧没搭话。林峰在一边插不上话,只能讪讪的笑。他也习惯唐旭的这个相处方式。只要他和人熟了就喜欢多两句玩笑。不熟的人,他永远都是礼貌。但对不喜欢的人,他又有了一套他的处理方式方法。虽然人的本性还是比较善良。但该狠他可不带手软的。威逼利诱带唬人他也是能做的。 静远和尚还真对得起他这个静字,也对不起他这个静字。手头动作一点没停,本以为是要带他们去哪里坐坐,结果是静远和尚在忙自己的事情。清烛台,收香灰,样样工作,桩桩不停。可以说是一心一意。 第188章 静远和尚 静远和尚手头的事情就没静过,不知还从何处掏了把小铲出来,一推蜡脂,铁与铁相擦的声音可真不好听。但静也实在是静。做了这么多事,嘴里愣是一句话也没有,安安静静的闭着嘴把事做了。 唐旭应该不是第一次和静远和尚打交道了。这一个月看来没少碰面。这“冷面郎君”的形象应该没少见。上手帮帮忙,也算积德行善,攒攒功德,结一结佛缘。林峰没事做,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揣着手从旁观看。 小石塔里燃着香烛,要清理起来其实容易,石头初略的平整,只是面不太光滑。好在匠人聪明,裁了个铁盘放了进去,故此只要拿铲子一铲就能推一层蜡脂下来。只是边边角角处会麻烦一些。 唐旭把头伸进去,看看自己边角处有没有处理干净,可他毕竟不是静远和尚,缺了点耐心,做起事情来有些毛手毛脚。要退出来时,一个不小心,抬头磕了自己的后脑勺也就算了,还把小石塔的上半段都带的晃动,最后掉落下来。 唐旭才磕到了头,一手扶着后脑勺,还没反应过来东西掉了,静远已经到了身边,手一拿一提,肩宽头高的石块,就轻轻松松的被他拎在手里。这一个石头盖子分量可不轻,林峰心中预估,怎么的也有三五百斤重。静远和尚说,在心,在悟,不在力,但实际上自己在这方面偷偷内卷,还真是一点没有落下。 “失误,失误,我真是太不小心了。”唐旭接过石头盖子,把它盖了回去,看着边上那个,调整了位置,以求两边摆着的方向都相同。对称起来,才不会显得突兀怪异。 唐旭摸了摸后脑勺,有擦了擦额头,毕竟没有练过铁头功,被磕到碰到的地方,还是会吃痛,过会儿应该就会长包了。 “我去给你拿个擦油。”静远和尚难得的开口,出家人还真是慈悲为怀。 “不用,不用。小伤而已。”唐旭一手揉着后脑勺,用了点力,免得成淤,血化不开。“静远,我这小兄弟,真是想学些拳脚。你教教他吧。” 唐旭自己免了药,静远和尚也不强求,“你们军营里不教功夫吗?” “教个狗,”屁字没有出口,毕竟还在清净地,少说些污言秽语。唐旭把屁字咽了回去,“没教,能教些什么。连个教官都没有。怎么教。你也知道的,我们这非战之地。顶多就是逮几个倭寇,这离海远着倭寇都少见。能有什么教战的必要。招军的,有气力就能上,都不带挑挑拣拣。随便练的那些三脚猫功夫。能有什么用。” “那不就没必要学这些拳脚功夫了。”静远和尚淡淡说了一句,回绝了唐旭。 “要学的。”唐旭面露难色,神情有些落寞。勉强带着笑说了句,“技多不压身不是?有本事才好升官不是?” 林峰少见的唐旭这样,这两月见他虽然都乐呵呵的,但感觉有什么不同。哥们好像心里藏着东西没和自己明说嗷。不说那就不问。既然不说要么是不能说,要么是不到时候说。为这个去逼唐旭,只能让大家难堪。 静远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唐旭,“你不是也会些?” “是。我不诓人。”唐旭正视林峰,这点他需要好好解释给林峰听,“林峰,我和你说,我不是不愿意教你,不是没能力教你。简单的拳脚功夫,这些我也说给你听过,但学这些毕竟不是真功夫,就是些基础,要更上一层,还得是学拳谱,学精要拳法。我会的拳法,刀法,甚至是身法,样样都是我唐家的,家中有规定,我不能外传。” 这种犯忌的事情,林峰哪能强求唐旭去做。当然只能是表示理解,也说自己不会为此而影响两人的感情。唐旭这一番话即是说给林峰听,也是说给静远和尚听。静远也从这一番话,明白了唐旭的苦衷。 “所以,静远。。。”唐旭欲言又止。 静远按住唐旭的手,“罢了,我知晓了。我来教他吧。” 说罢就转头看向林峰,这本来还在拉扯,突然之间,静远就同意了,一时还让林峰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是要怎么回应。现在他是要换个称呼吗?叫静远师父?要不是行礼又或是怎么样的一些礼节。 正当他还在犹豫时候,心里没甚主意,唐旭倒是先说起来,“静远,你会错意了。我不是要你每天领着他在你们寺庙里打拳,他还有事要做。我要的有些唐突,也麻烦,你得知晓。” “说罢。” “我想你把拳谱给他。”唐旭咬字清晰。不带故意隐瞒。 林峰脸色一变。这可不是要拜认师父,这根本就是要夺人的秘籍。这静远怎么可能会接受,一时林峰额头欲要发汗,怔怔愣在原地。 静远和尚反倒是依旧面无表情。不知道心中是个什么情绪,喜怒不行于色。唐旭接着说道,“如果你实在接受不来,我也不会强求与你,这事还得是你自己心甘情愿。” 空气片刻的凝固,林峰坐在石凳上,尴尬的脚都不知道该往那伸,只能故作镇定的微微直立一下自己的腰板,收回了看静远和尚的眼睛。最后当事人静远先打破了沉寂,“你要我把拳谱给了,就算我想,我现在也没有了。” “这。。”唐旭一时不知道这是推脱,还是真的情况,但是不论是哪一种情况,最终的结果都是拿不到拳谱了。林峰倒是送了一口气。这收拳谱这样的事情,未免太大。不收还好,不过是和拳法失之交臂,收了才麻烦,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静远和尚。 “没事,没事。”林峰出来打圆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现在也不知道算当局者,还是旁观者。总之事情已经到了,不出来表态总归不好。“我这以后多跑几趟,每个月学一点,日子还长着呢,总是有学会的一天。” 第189章 抱有乐观 林峰对此抱有乐观,自己年纪还小,时间又多的是,有时间就是有底气,时间就是金钱,也是最大的保障。今天学不到,明天学不到,这个月学不到,这一年学不到。那他还有下一年。再下一个一年。只要有心。总有让他能学到的一天。 虽然事情没有谈成,但三人谁也没有面露不悦之色。 “这样吧,我打一遍给你看。能学到多少?能悟到多少?全凭你自己的造化。”静远和尚出了一个方案,“你先学个形式。下次再来,打一遍给我看。我再为你纠错,为你答疑解惑。” 还不等林峰点头答应。静远和尚自顾自的就找了处空,吃了第一拳。没想到这就开始了。林峰赶紧聚精会神的看,生怕漏过每一处细节。静远打拳的速度很快,打的又很连贯。实话实说,有些地方林峰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接下一个步骤。但他又不敢开口喊停。也不敢叫静远和尚慢点。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一招又接下一招。林峰记得断断续续。自己脑中大概形成了一个规模。是有几个自己能记住的节点拼接而成的。这一招接那一招七拼八凑。但起码在顺序上应该没有太大混乱。只是可能会时不时空了几招。他现在还没这个概念。但他有个直观的感受。同样的自己。一个用这套拳法一个用王八拳,结果显而易见。王八拳的那个林峰必然会被用这套拳法的林峰给打趴下。 唐旭看出了林峰的窘境,开口帮他唤了一声,“慢点,慢点。” 静远和尚没有理会唐旭,依旧是自顾自的。施展自己的拳法。但八成应该是听到了,好像动作是变慢了一些。慢虽然是慢。但完全不影响流畅性。 拳法突然到了尾声,静远和尚收了最后一式。可想而知林峰看的云里雾里。茫然的点了点头。因为他心里真的觉得这套拳法很好。可能是看得少。毕竟是第一次接触有规有矩的拳法。怎么样他都觉得好。 既然林峰在那边点头,静远和尚就邀请他上来打一遍看看。林峰哪记得多少?搜肠刮肚也只记起几招几式。既然被邀请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本来还没想到。真正打起来拳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记住了几个节点,但是失去了节点中的那几个片段,招式之间就失去了连贯性。施展起来总觉得别扭。整场表演下来。只有骑手是和收尾算是有模有样。中间的这一段。打的可以说是摇摇欲坠。一点正经练武之人的样子都没有。虽然他也不是正经的练武之人,目前也只是个半路出家的门外汉。 静远和尚面无表情的看完了全程,唐旭的表情管理是真的差劲。没绷住,直接笑了出来。好在林峰已经到了收官的最后一招。没有因为唐旭的笑而打乱了节奏。虽然说他本身也没什么节奏。 唐旭虽然是笑的灿烂,但回过头来,表情又变得有些担忧。伸手去抓抓自己的后脑勺。还特地避开了被磕到的地方。抓着头发一阵“漱漱”的响声。 林峰也知道自己这套拳打的有多难看。脚站不稳,手拿不稳。能好看才有鬼了。他现在就像背错课文的学生。等待着老师迟来的训斥。 静远和尚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站起来有开始打一遍拳,只是这一遍从开头的第一拳开始。动作就比较缓慢。林峰就在他身后。跟着他的招式,一招一式的学。 静远和尚在这边教林峰。那边的僧人只能自己练自己的。没有了师傅的教导。只能重复不断之前的套招。套招打久了觉得有些没意思。推举了个领头的人。去那边问问情况。一进门就看到静远和尚和林峰这一前一后,静远抬头和这领头人对视一眼,依旧自己的动作。领头人心领神会,退回去向大家阐述了情况。 有一中年僧人听了,忿忿不平,向老僧投诉,“师傅,静远不顾这一众弟子,居然跑去教两个外人,你看他做的这叫什么事?” 老和尚也不应他,只继续有自己的路,来回的走。中年和尚只能放慢脚步在后面跟着。口里依旧念念有词,“师傅,不是我说。静远的事情做的就有错。且不说他抛下这边不管。就说他那边教的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人。要是教的人是些狂徒,学了他的功夫。去上外为非作歹,岂不是害了外面的平民百姓?更甚者,这几个人要是在抱着静远的名号。又或者说宝盖庙的名号。那不是给我们寺庙里抹黑吗?” 老和尚听了他的话,脚下顿了一顿,而后依旧继续向前。中年和尚一步不离的跟着,等待着师傅的处理回答。 老和尚虽然走的缓慢,但一步不停,老而沉着的声音终于发出,“铁匠制造菜刀的时候,能知晓买他刀的人是家用而非做其他不轨之事吗?” “师傅,这不一样。”中年僧人语气微急。 “怎么不一样?” “菜刀是为生活所需。是恶人用的菜刀。才死的菜刀成为杀人冰刃。” “拳脚本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只是恶人用了才会伤人。更何况那两个人。是你静远师弟了解的多。还是你了解的多啊。”老僧笑笑,走完这一最后一段就不再折回。一路向前走,也不知要去哪里。 “静远师弟了解的多。”中年僧人委屈的说了一句。但语气了仍然透露着不甘心。又陪着老僧走了一段。心里八成想着反驳的话。 中年僧人两眼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师傅,人铁匠不造菜刀。不卖菜刀。就没法生活了。但是师弟他不懂啊。他是个僧人。又不是武馆教人家拳脚谋生的武夫。这不一样。” “你呀,静文啊。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别的上面吧。”老僧只留下一句,懒得反驳静文,不知道是不愿还是没想到反驳的话。 第200章 外行看热闹 唐旭就在门边等着。他可不觉得无聊,看的津津有味。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像拳法这种东西,耍第一遍,第二遍的时候,还能觉得有些意思。等乐头过的,外行的人就没了兴趣。热闹就不热了,也就转头走了。 内行的人就不一样了。能从这之中看出门道,看出很多东西。看的懂了,就能从中找到乐趣,不论是在里头挑错误,又或是在里头学东西,两样都能让他继续看下去。 唐旭就是内行的人,他也偷偷的从里面里面学点东西。林峰在学,他也在学。武道,武道。就是看的多的,学的多了才能融会贯通,集合百家之所成。以让自己在道上能走的更远。虽然这样的行为也有些不厚道。毕竟唐旭他本来不是受众,林峰才是学徒。他唐旭在一旁看,如同凿壁偷光。不过静远和尚没有赶他,也没有背着他,那看来应该是默许了他的行为。唐旭有时看着一招半式,自己也有些手痒,有时甚至想下去比划一下试试,但是又怕影响了林峰和静远二人,只能压着想法,自己手上大概比划一下,试试招式。 然而天色渐晚,唐旭纵使是有千般的不愿意,他也想继续看看,但这个时间,已经太晚太晚,早过了林峰往常月底出城回去的时间,再晚说不定城门都要关了。到时候,如果被守城军问了身份,反报上去说是巡边哨所人过期未出城,这是要被判失职的。 林峰学的忘我,头一次接触一件事物,是兴趣最浓的时候。完全的忘我是很常出现的情况。林峰忘记了时间,要不是唐旭提醒,怕是只有到夜幕成墨,他才能想起他自己该做的事。 依依不舍的出了宝盖石庙。按理本应该是焦急不已的状态,可还是和光头师傅好好的道别。一下午的陪伴还整出了依依不舍。静远和尚只说了,以后都在,让林峰以后再来就行,回去的时候自己多钻研钻研。 唐旭反倒还比林峰焦急,“行了,行了,别磨磨唧唧的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了,搞的这么难舍难离的。赶紧的走了,还得去营里去东西呢。快点,快点。不然等等来不及出城了。” 唐旭对静远和尚一拱手,简单道别一句,拉着林峰就往营里跑去。好在都是快手脚的小伙子。不需多少时间就到了。时间虽赶,但还是来的及出城,也算快压着界限。踩着点了。 陆炑也压着点进了城门,受了妈妈的嘱托。去城门外的山上。给自己的小弟。送几件冬日的衣服。天气渐寒,在山上更是冷。小弟还不到十岁。纵使每天有用不完的精力,燥热如火。可毕竟还是小孩。不懂四时节气的变化。等到真觉得冷了。为时已晚。因此提前给他送衣服去。好让他冷的时候能随手有衣服可穿。 这一趟去没有空空手去,也没有空空手回。说不上收获颇丰,但也小有收获。 苏楚楚大早上本来要去找楚玉。她一听说陆炑要出城,一下子来了兴趣。当然想跟着出去看看。再怎么说,苏楚楚还挺喜欢陆悦的。虽然和这个小弟弟见面次数也不过两次,三次。但他每次见面小嘴甜甜的叫两声姐姐。还是挺讨人喜欢的一个小孩。去玩一玩的同时见上一面。也不影响。 到了山脚下。他本来是想要苏楚楚在山下等他。他自己上山把东西一交,简单寒暄几句。快去快回。免得影响了小兄弟和老道士的修炼。毕竟还是年纪尚小的孩子。即使再怎么有天赋,再怎么有定性,心智尚不成熟。肯定不能如同成人一般。注意力不够集中。稍微一些的风吹草动。很可能就会影响他的专心。 但转念一想,以苏楚楚这个性格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待在山下等,她要真想陆炑拦得住她?也没管就干脆两个人就一起上山。 果然一上山苏楚楚还真不老实。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像是遇到了新鲜玩意儿。围着小竹木房子看了个遍。她这样在外头,里头的陆悦怎么可能修炼的下去,无奈之下,胡老道只能放陆悦出去。勉强就当今天给他休息一个早上吧。 既然放了假了,该玩就得好好玩。苏楚楚这个性格还真有一点好,很容易的就和小孩子们打成一片。陆炑像家长一样去和胡老道交谈几句。了解一下陆悦最近的生活情况,修炼情况等等。而苏楚楚则和陆悦一起玩乐,陆悦还当起了向导,绕着竹木屋前前后后的给苏楚楚介绍。他对这个竹木屋子肯定比苏楚楚了解的多,毕竟陆悦在这里已经住了好一段时间了。因此每一处细节都讲的还算详细。 陆悦和苏楚楚绕着跑着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反正山上这么大,总有地方可以去。胡老道也不是。每天强制陆悦就在屋子里头修炼。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有一些玩耍天性。还是会给他个课间时间。放陆悦去山上随便跑跑蹦蹦跳跳。因此陆悦把这座山也探索了个七七八八。哪里好玩哪里不好玩。他心里也有个底。 至于胡老道。他可无所谓。这座山是他的,就远离了人烟。他的神识轻轻松松的就能覆盖整座山头。陆悦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也能第一时间感知得到。以胡老道的水准,真出了什么事情,救援速度也不会慢。所以胡老道能完全的放心。 胡老道唯一担心的就是孩子耐不住寂寞,想要回家。要是陆悦脑子一热。一跑下山就自己往家里去,那才真是他胡老道的麻烦事。他是不担心陆悦有没有这么个本事。他主要还是担心陆悦有没有这个想法。因此每一次放大课间其实也是一种试探。试一试孩子想法够不够坚定。但就目前为止,陆悦表现的还是相当不错的。这么多次的课间都只顾着放松,只顾着玩。还真没有一次往家里跑。 第201章 小鬼头和大鬼头 小鬼头和大鬼头一起跑远了去玩。胡老道突然神神秘秘的。在这个时候靠近了陆炑。距离越凑越近,鬼鬼祟祟。好像要做什么见不得人事的事情。 陆炑狐疑的看他一眼,不知道这老道士。在搞什么幺蛾子。 胡老道往乾坤袖里一探。手还没伸出来。也还没看见他要套什么东西出来。只听见他说了一声。“唉,便宜你了。” 陆炑一头雾水,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占的便宜。“什么?什么便宜?” 胡老道可算是从袖子里面把东西拿了出来。行为举止看着老纠结了。不舍得三个字不仅写在脸上,也写在手上。 “唉。”胡老道叹气一声,娓娓道来。据说是好几日前。也不知道是哪一天。老人家年纪大了还真有些忘事。但看着不像痴呆。应该是小事没记在心上。总之就是前几日的某一天。胡老道的一位老友突然来山上拜访。老友也是讲礼数的人。还真没有空手上门。说是给他带来了一瓶佳酿。 “酒?”陆炑疑惑问了一句。 “酒。好酒。”胡老道确认了带来礼品的身份。同时对这个礼品进行高度的肯定。 陆炑想来也都有些好笑。就他本人而言,他是不太喜欢喝酒的。酒的味道苦涩。喝进喉咙里也没什么快感。又会令身体不适。很不舒服。所以他不喜欢喝酒。对他而言喝酒还不如喝一点甜汤。甜味的东西不比苦味的东西喝起来爽快吗? 再者说了,开始修行之后,随着境界的越来越高,酒精对身体的作用肯定是会越来越低。甚至到最后当然无存。喝酒其实就和喝水一样。有些人喜欢喝酒,是喜欢那种酒精麻痹神经的虚幻快感。 但是要说修士喝酒。是去喜欢那种所谓的麻痹神经的虚幻快感。多少是有些好笑。因为那种感觉在他们修炼之后,就会渐渐体验不到。所以大修士喝起酒来就像在喝苦水一样。没什么意思。与其这样还不如去喝一杯蜂蜜水。所以胡老道说好酒,他是不能理解的。他不明白对于胡老道来讲,这个酒的好,好在什么地方。 胡老道当然是看出了他的困惑,“酒之美,非在于醉,而在于香。在酒里买醉,那是凡夫俗子。酒香如同春风拂花田,轻弥空中香。丝丝甜意与深沉底蕴,最是其精髓。好酒初闻时,如清泉山涧舞,清新醉人,能洗涤尘世喧嚣疲惫。细细深嗅,酒香渐展层次。如是带年头的,将若古诗,在鼻中低吟浅唱,带岁月沉淀时光厚重。若是果酒,香中融了果甘、木醇,更甚者,还有一丝微妙的草香,绝对丰富多彩,嗅觉盛宴。入口酒香在口中盘旋,久久不散,让人沉醉其中。这才是上佳好酒,才能称得上佳酿。” 陆炑这下是看出了胡老道还真是精于此道,要不是他是一个老修士,有真气护身护肝。他要是个凡人指定是个酗酒的酒鬼。陆炑不喝酒的人。听他的这些长篇大论。就当是听个评书,听个乐子。一点也不会因为他这些说法而被打动。但还是礼貌点点头表示赞同。 胡老道看得出陆炑的敷衍,即使陆炑没有表现的非常明显。但胡老道说了一番长篇大论。只获得了两下点头。一时间昂扬的传播欲,也会兴趣全无。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同样的话也要逢知己才会源源不断。显然在酒道上陆炑和胡老道不是同路人。又或者说陆炑根本没走上这条道。 “唉。”胡老道一声叹气,把酒递给了陆炑。心里有万般的不舍。不舍失去这瓶佳酿。同时也有一份不值得。觉得把这样的佳酿给了不懂酒的陆炑。真真称得上一句暴殄天物。“这个你拿走吧。” 陆炑大概能猜出这是酒。就是胡老道说的佳酿。也猜出了胡老道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忍痛割爱。故而假意的问,“前辈,这是何意。我又不饮酒,也不会品酒。你把这样的佳酿给我。也太浪费了。” “这个不能再留在我这里了。”胡老道把陆炑的手赶紧按了下去,要他把东西收好。 “为何?” “唉,我也想留,但我不能。”胡老道无奈的好好解释一番。只道是用心良苦。大概情况就是不想让陆悦看见自己喝酒,被自己带上歧途。胡老道虽然说自己喜欢喝酒,但他也知道。喝酒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陆悦现在只是刚刚入门,而且年纪又小,心智不太坚定。容易模仿学习。如果学的坏的,染上了这些恶习的话,久而久之很难改掉。拖到以后,尾大不掉,就成了人生中的一大麻烦。 “那你自己留着不就好了。等着有了机会再喝。反正你藏在乾坤袖里。陆悦那小子又找不到,你怕什么?”陆炑一改之前对胡老道的看法。胡老道有这种为人着想的念头。即使他是个凡人,还真不一定会成为酗酒的酒鬼。 “唉,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实在是心痒痒。他只要在我身上一天,我就每天都想,每时每刻的念。恨不得立刻拿出来喝,我是真怕我哪天压不住自己的念头,就拿出来喝了。与其天天这样担惊受怕,倒不如索性让他离我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看不到了,就想不到了。或许就没有这个念头了。”胡老道说的情真意切。一点不像假话。动情动容,深刻表达了自己对酒和徒弟的爱,也深刻表达了自己“世间纳德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无奈。 陆炑思来想去,觉得胡老道是不是糊涂了?问,“那你在我弟弟出去玩的时候偷偷喝两口不就完了。” “不可,不可。你呀果然还是对酒道了解太少。知识浅薄啦。”胡老道捋了捋须,又一副要开堂讲座的模样。显然是对自己在酒道这一路上的研究非常自信。要再好好教导教导陆炑,给他长长见识, 第202章 运气好 “小子,你运气好,老夫今天就给你好好上一课。”胡老道端正坐姿,直起腰板,忽然就比半卧下的陆炑高了一个头,有了一种老师在在上,学生在下的画面感,只不过现在这个在下的学生陆炑,现在的姿态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 陆炑也直起腰板,端正坐姿,只不过微微躬身一点,避免高过胡老道,摆出一副认真又虚心受教的模样。“请。” 胡老道清了清嗓子,说这个他就来了兴趣,既然陆炑现在如此的有心听,他就更乐的讲课,“你听好了。这个酒的名字就两个字。一梦。” “一梦?” “一梦。你以为修士喝酒不会醉?错,大错特错。醉不醉还真归两说。但是修饰的修为上去。对酒醉确实有了抵抗。但是酿酒之能力可不乏大师。更有甚者,本就是修炼界的大能。也喝一口酒。也会自己酿酒。以他们对天地的理解去钻研酒道。往往能钻研出凡间不得见的好酒。” “这一梦难道是修炼大能酿的酒吗?”陆炑拍拍怀中的酒坛子。 “正是。”陆炑勾了胡老道的眼睛看向了酒坛子,一时间胡老道的眼里,口里,喂里,脑里又被酒虫布满。 “给我送酒的这位朋友。就是一位酿酒大师。修为可不在我之下哟。他俩出来了好久。就是我等这人多喝了几杯。也不免会有些醉意。更何况是你们这些普通修士。怕是一杯就要呼呼大睡喽。”胡老道的言语间,满是自豪,不仅仅是对自己修为自豪。也对有这位会酿酒的老朋友的自豪。 “还有能这样?”陆炑头一次知道这些。有些意外。 “你不知道事情还多着嘞。知不知道这酒为什么叫一梦?”胡老道故弄玄虚。 “不知道,还请前辈。好好指点指点。”陆炑当然是配合的做出了请教姿态,不过确实他也是不知道。 “一梦,一梦,酒如其名。喝了这个酒就会做一场大梦。” “一场大梦?”陆炑不能理解,他万万没想到。酒还能有这个效果。他只知道喝醉了酒的人,会睡觉。但哪有一款酒?能确保只要喝了就会做梦呢。陆炑更倾向于酿酒的人为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为了噱头。才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是一场梦,我好友说的,他和我打了包票包,我也会做梦。我这朋友一向实诚。从来很少听他骗人。但具体其真假,老夫我也没有验证过。现在把这酒送你啦,我就更没机会啦。如果你饮酒之后真做了梦,记得告诉我一声。正是因为怕饮酒之后就会做梦。才不敢在陆悦去玩的时间偷喝,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梦多久才会醒来。梦这种东西谁又能做保证呢。” 胡老道不再挺着腰杆,也改了姿势,变成了半卧。闭着眼睛缓缓的说,不知是在对陆炑说,还是在自言自语。“唉,无缘喝。无缘。一梦,一梦,连带着酒本来也是一场梦。” “那我可真拿走了,前辈。”陆炑还在矫情一下。 “拿走吧,赶快拿走。”胡老道摆了摆手,突然抬手一指陆炑怀中酒,说,“收好,赶快收好。人要来了。” 陆炑把酒收进了乾坤袖里,而后没多久苏楚楚就领着陆悦进来。陆悦一张小脸红扑扑,看来是没少上蹿下跳,苏楚楚但是一脸轻松,虽然她修为不行,不过是一般般,或者差一点到一般般的水平。但是对付一个刚入门的小屁孩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陆悦也不是什么天纵奇才,不可能就几个月功夫就能赶上苏楚楚几年的修炼。 “姐姐好厉害的。能飞起来。在树上走。”陆悦天真的夸赞苏楚楚向他展示过的“神迹”。言语里尽是羡慕和惊讶。 陆炑和胡老道相视一眼,只是笑笑不说话。都心知肚明。别说胡老道了,以胡老道这样的本事,何止在树上走,在云上走也不过是小菜一碟。就单说陆炑,苏楚楚这种飞檐走壁的功夫,他在陆悦这个年纪就已经轻车熟路了。只不过他在自家里都是规规矩矩,能走就绝不会用跑的。这才让陆悦从来没见过他使用和苏楚楚的同款技能。 看破但不说破。没必要为此特地去反驳,去自夸,去贬低别人来展示自己的能力,来抬高自己的身份。苏楚楚被夸了,心里甜滋滋的,陆炑和胡老道谁也不会去当这个煞风景的人。 苏楚楚也有自知之明,在陆炑和胡老道面前,自己会的这些都是小伎,自夸不过是班门弄斧,好在开口的对象不是她自己,是陆悦这个天真的小孩,这才不让她太过尴尬。这也是为什么大人老喜欢在孩子面前自我展示的原因之一,孩子“好骗”,想要获取他们的认同太过容易。 苏楚楚摸摸陆悦的头,眼带宠溺的看着陆悦,温和和的说,“小陆悦跟着师父好好修炼,以后也能像姐姐一样,可能还会比姐姐更厉害呢。” “真的吗?!姐姐。”陆悦眼冒金光。一脸期待。特别是这一句话还是从会这个本事,并且已经展示过的苏楚楚口中说出,让他更加的有了成功的信心。 “真的。”苏楚楚点了点头。 小陆悦接到了点头的信号和口头的确认,眼中的金光更甚,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胡老道,眼神中满是期许。 胡老道看着自己小徒弟的眼睛,心都要化了,还得是小孩子纯真,一举一动都惹人笑,也惹人怜爱。他当然知道陆悦的意思,朝着看向他的陆悦微微颔首,语气中也尽是宠溺,“真的,师父向你保证。” 一连串的肯定,陆悦高兴的手舞足蹈,在小竹木屋子里头跑了起来,胡老道也不拦着,任由着他。得到了信任之人的首肯,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样,心里的高兴是无比巨大的,不让他好好的释放一下那不可能。 至于为什么不问陆炑,因为陆炑不是教他的人,也没展示过这种本事。 第203章 无心听 最后又和小弟说了几句话,怎么的也是亲兄弟,即使陆炑从小就是算着月,算着年的节奏频率回家。但有血缘关系相亲。即使见面的再少,感情怎么的也淡不了。 长兄如父,陆炑嘱咐交代了几句,无非是些生活上的多注意,以及在胡老道这儿的尊师重道等,都是些小孩不爱听的废话。陆悦还沉浸在之前的喜悦里,根本无心在听,陆炑也知道,把握着度,差不多了也就不说了。 而后和胡老道再言几句关照感谢,就带着苏楚楚下山。苏楚楚下山陆悦还真舍不得。两人相处一个早上还整出了惺惺相惜。陆炑说了还会再来,陆悦也不无理取闹,死缠烂打。这样的孩子才不会惹人嫌弃。故而离别的也算轻松。 只有胡老道捏一把汗,他还真怕自己徒弟凡心已动,给拐跑了。到时候想再把心抓回来定住,那真是难难难。陆炑远走,他的佳酿也随之远走。反倒还成了他的心定不下来。只好招呼陆悦,收收心,一老一少在小木屋里头凝神静心,好好修炼。 苏楚楚真不行,在陆炑她速度慢的如同龟爬。不过把两人虽然有过身体接触,但是更多的是在意外和无奈的情况下。要在让他两做什么亲昵的举动,各自也会觉得别扭。因该陆炑也没有办法像带楚玉那样和苏楚楚同乘一匹马。 慢了也就慢了,反正他两个饿上一顿,两顿也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对他们而言,到了时间点了,吃饭已经是一种习惯而已。而不是一种必须得事情。但几餐可以,可不能一直饿着肚子。毕竟他们还是人。在他们这个人字之前可还没有一个仙字。还不能像仙人一样辟谷。还不能像仙人一样风餐露宿。 “去姐姐家?”苏楚楚问,已经到了城门。对陆炑讲可是好一阵的磨蹭。照陆炑心里本有的预期,早该到了。可苏楚楚小女孩性子,路上就是遇到朵上眼的花,也都会停下来多看两眼。陆炑真不放心她一个人,也不能先行离开。就只能默默等着,陪她“游山玩水”,陪她“赏花弄影”,花了不少的时间。 别说这苏楚楚还真有些个惹人爱,楚玉把她当姐妹疼,陆家母也对她宝贝着呢,谁都和她一片和气。陆炑真要把她丢了,定是少不了问责。连带着陆炑他老爹也要问责陆炑,陆炑已经知道了苏楚楚的身份是苏大将军苏官的女儿。 虽然陆炑只听说这个人,但他实际对苏官知道的消息甚少,不知道是个什么地位,但看自己老爹的反应,应该不是轻易能糊弄过去的关系,所以陆炑对苏楚楚还是相对小心,这个小心倒不是什么体现在接触上的小心,他们还当是朋友一样,除了男女之别外,没有什么太大的隔阂,陆炑的小心更多的还是体现在对苏楚楚安全方面的小心,时时刻刻都会多关注一点。 这一声姐姐,陆炑大概明白了对象是谁,虽然不知道不确定苏楚楚再城里还有没有认过其他的姐姐,但就陆炑已知的,苏楚楚和陆炑有共同交际的,应该也就只有楚玉了。大概这一声也是在指楚玉。 陆炑看看天色,这个时间点了,到了要晚饭的时间。一下明白了苏楚楚的念头,这苏楚楚原来是嘴馋了,想去楚玉家蹭饭呢。陆炑的身份其实是合适的,他现在已经是楚家未过门的姑爷,已经是算半个自己人了,来来去去,串门串户,留下吃饭也是情理之中,该习以为常的事情。 但苏楚楚就有所不同了,按照理说,她顶了天也就是个朋友的关系,非要再深一点,楚玉认了她做妹妹,算是有一点轻,可这个认还没经过楚家老夫人的首肯,楚家老夫人要说起来,连苏楚楚的面都还没见过,那这样一提,还真说不上亲。以这样的身份,每天在人家里晃来晃起,还蹭吃蹭喝,确实是不太合适。 苏楚楚再怎么乐观大方,那说到底还是个女孩。实在没有办法做到某些男生那样的没皮没脸,所以还是需要一个帮手,那这个帮手只能是陆炑了。现在她就成了陆炑的小跟班,有些人把他们当了姐弟,有些人把他们当了少爷和丫鬟,反正不管是那个身份,苏楚楚都可以借着陆炑的关系,在楚玉家名正言顺的待下来。 所以有时多数时候,陆炑没打算去的时候,苏楚楚反而会来催他。苏楚楚还真喜欢楚玉这个姐姐,可能是城里上上下下,真和她能触及到无话不谈门槛的,也就只有楚玉了。多数时候蹭饭都是顺带的,主要还是想找她的这个姐姐了。 “行,走吧。”陆炑扯一下缰绳。他今天本没打算去蹭饭的。老去的多了,都被自个儿老妈说“有了媳妇,忘了妈。”,虽然陆家母说起这句话的时候,眼角嘴角全是笑意,一点没有责怪的意思,但陆炑自个儿也觉得老不在家吃饭,确实不太好。而且现在小弟又被胡老道拉去山上修炼去了,一家子难有聚一起吃个晚饭的机会。 小弟晚间一向和父母同桌吃饭,不会像陆炑一样,会有人单独送到房间里,可能是年纪还小,还不到一个人吃饭的地步,不论是餐桌礼节,还是等等,都还需要教导教导。也可能是,旧时候,陆炑打小也和现在的陆悦一样,就被师父带着去山上修炼了,甚至那时候,陆炑年纪比现在的陆悦还小。两夫妻从小把孩子养大。正为自己的杰作,感情的结晶感到自豪,并对这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有着无穷无尽的爱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为了孩子的远大前程。为了他的将来。不得已忍痛割爱。不得已的将孩子送走。 从只能放在自己身边,每时每刻都不愿离开。行为举止正如那一句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到每月才能见上一面两面。这对年轻的父母而言是多大的一种折磨。难以相信。 第204章 替代品 多年轻的一对父母。多年轻的一对父母。一下从一家三口变成了两个孤寡老人。才出为人父母的两人。满腔的亲情爱意无处发泄。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了陆悦。 替代品的这个说法。对陆悦来说。或许是残忍的,不公平的。但很难不保证。最开始的想法里没有掺杂这个成分。但从陆悦出生的那一刻起,陆家的父母绝对可以问心无愧的保证。他们对陆悦的爱是同等的,不会比陆炑减上一分一毫。都是自己的骨肉,哪有谁替了谁。都是一样的亲情,一样的爱。不会有任何的偏心。 陆家的父母给了陆悦完整不带缺憾的九年童年时光。只要他们能做到的。绝对不会有一点的留手。陆悦也同样填补了他们的空虚灵魂。将原本因为“失去”陆炑而变的浑浑噩噩的陆家主,重新又变回了那副英姿勃发的模样。也重新为陆家的府邸注入了生气。不论是孩子还是父母都是互相成就对方。都是头一遭来到这个世上。天定的缘分成为了一家人。互相给对方提供正确的情感。这才会是一个正向的家庭。才会是一个能被称为家庭的地方。 现在陆悦成了陆炑,那陆炑也是时候成为陆悦。免的一张餐桌,空留两人对坐。纵使是有好酒,好菜,也变得索然无味。 从陆悦走后的那天起,陆炑的尽力的保证有一餐饭在自己家里吃。陆家父母其实也没有强求。甚至要陆炑有时候多陪陪楚玉,可谓是用心良苦。但这是陆炑自己的决定。尽量的做到了两头照顾。好在老婆娘家离自己家近。所以娶妻不娶远,有时候也是一件好事。起码在来回奔走的时候,不用太费心力。时间也比较充裕。 今天父母本也就派了事情给他。中饭就没有安排。晚饭依据时间长短,大概率也不会安排。如果陆炑回家,八成也是要临时加餐。那麻烦厨房里的伙计。再给他单独做上一份。不过楚玉家里家大业大。陆炑的老丈人可不是什么节俭的性格,要按他的原话说,小气的叫人看不起,才是真的丢了大面子,以后损失的东西是现在。节俭之后剩下的钱总和都买不起。 故而,楚家的厨房里可从来不缺一份饭吃。既然如此,去蹭蹭饭也未尝不可。 陆炑带着苏楚楚也不用走偏门,就从正大门进去。虽然说不上天天来,但也其实快差不多了。门口看门的人。熟悉的像看到自家公子回来一样,行礼之后都不需要放行带路,因为根本没人会拦陆炑,也根本不担心陆炑不知道路。 陆炑在门口招呼了一个楚府的下人,吩咐了他,叫他去陆家通报一声。给父母吃一颗定心丸,也省的出现一些误解。免得出现父母以为他们快要回来,空等他们,留着一桌子的饭菜,一筷子不动。或者是拖延的上菜时间。 楚府的下人当然是照办,自己的姑爷的命令,没有推脱的必要。而且这个姑爷本身也是个有身份的公子。并且自家老爷和夫人甚至是小姐。对他可是很看得上。又不是这些受冷眼的上门姑爷。还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不成?陆炑刚交代完,楚府的下人就一溜烟的跑了。至于为什么这么用心办事?是因为这个姑爷给了他一点点的小甜头。虽然不多。但起码好过没有。 至于陆炑为什么突然间阔绰起来?是因为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的身份。老婆是贵人。就自己这个长相和条件。吃吃软饭。也是理所应当。他的阔绰源自于楚玉对他的阔绰。当然老公享受到了,妹妹也没有落下。苏楚楚同时也享受楚玉的阔绰赠与。这份赠与,是让苏楚楚在城里的生活变得更多姿多彩的一大原因。 “唔,你们怎么来了。”饭点已经过了一小,楚府上已经开饭了,陆炑和苏楚楚来的时候,楚玉正吃到一半,嘴里含着半截,红唇秀口外还有半截。 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楚玉和他们早就熟了,早没有那种在别人面前吃东西的羞耻感。不会再有和陆炑第一次见面时候,出现的笨拙的欲盖弥彰的行为。 早过夕阳时分,院下风大成寒,一摆上二楼,隔了两三墙壁挡了,稍暖一些。 楚玉左右两个丫头服侍,也是老熟的面孔,都不需楚玉派丫头来请,二人遂都进门上楼,“有小馋猫,一到城门口就说自己饿了。要到他的好姐姐这里来讨饭吃呢。” 苏楚楚见陆炑调侃自己,应承下来,靠上去贴的近了,摇着楚玉一手,反了一句,“就是来姐姐这里讨饭吃。怎么?你不是吗?” 陆炑这自顾自的落座,一坐二人对面,“我呀,是被逼无奈。我不来,怕有人不敢来喽。” “那你别吃。”苏楚楚伸手拦住了丫头要给陆炑添的碗筷。两人经常来这里蹭饭。楚玉有吩咐下人,每次送饭菜到她这里来,都要多备几副碗筷。防着两人过来。同时想必也吩咐了厨房。往她这里配菜的时候,多增加一点分量。以备不时之需。 陆炑抬手把苏楚楚手一拍,苏楚楚怕吃痛,赶忙把手收了回去,陆炑也没有真想拍他,只不过吓唬吓唬她罢了。“我偏要吃。” 苏楚楚忽一回身,往楚玉的怀里钻,口中还念念有词的撒娇。“姐姐,你看他。你看你的好夫君,多霸道,多凶恶呀。”语气里茶里茶气。故意恶心着陆炑。 楚玉伸出一手顺势揽着她,抿着嘴笑,不仅男人喜欢美人在怀。女人也同样享受美人在怀的感觉。苏楚楚这时候,伸出两手揽住的纤细腰肢。伸出一段粉颈,脸在楚玉的胸前蹭蹭。就是个求主陪玩的猫咪模样。是不是还娇美的从怀中抬头。和楚玉对视一眼,眼里媚态十足。纵使楚玉是女人,也被她魅的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 第205章 心满意足 苏楚楚被摸了脑袋,心满意足。扭过头来,得意洋洋的和陆炑对视,吐出一条小舌头,做了个鬼脸。 还真被苏楚楚她猜中了。陆炑还真有些嫉妒。这样香艳的画面,陆炑也想体验一把。他也想做苏楚楚的同款动作。可苦于没有机会,也放不下身段。这个画面看着他心潮澎湃。也令他有些向往。但现在也只能强装镇定。继续装作无所谓的吃饭。 收不到反馈没什么意思。屋里还有两个丫头看着。一想到如此,苏楚楚也收回了一副软骨头模样,端正姿态,坐在桌前拿起碗筷好好吃饭。 席间讲了些废话。聊来聊去,肯定不免得会聊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胡老道的山,楚玉不是没有去过,还有一段经历在,一想起来脸就有些微微红晕。好在天暗,灯不明。不注意看,看不清楚。 “怎么样?山上好玩吗?”楚玉明知故问。 “好玩。”苏楚楚应答的干脆。不带任何思索。想必是她自己直观的感受。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了楚玉的意料。她没想过应该是这个答案。照他心里来想。山上的小木屋没什么好玩的。特别是苏楚楚这样比较静不下的性子,这山上的小竹木屋子。就跟修佛老和尚的禅房一样。对她来讲能有什么意思呢? “姐姐,我和你说,这山上啊,有。。。”苏楚楚当然不知道陆炑和楚玉去过山上的事。她就当是给楚玉安利一个新景点,兴高采烈的把陆悦带她玩过的山上每一个地方都讲了一遍。什么山泉,瀑布,红叶林等等等等。 楚玉这才知道,原来不是景点不对。而是导游不对。有个傻子带她上山了。只知道在小屋子里面。空谈花月空对坐。就是这样。再好的景点也被他毁了。哪能有什么意思? 楚玉眼波含愠的瞥了陆炑一眼,陆炑没躲过这个眼神。看出了眼神中含着的怨恨。尴尬又无奈的笑了一下。赶紧收回来看她们的眼睛。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吃饭。本来还想秀色可餐一下,这下没机会了。 苏楚楚看到了楚玉看陆炑的动作,但是她却没有读懂,还当时楚玉在眼神暗示陆炑以后有机会要带她去这个地方看看玩玩,因而道,“对,叫陆炑带你去。这地方他最熟。” 陆炑听了这苏丫头的话,更是满头大汗,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现在恨不得这苏楚楚马上闭嘴!少说两句。 陆炑偷偷抬眼瞟一眼看,好巧不巧。眼神又被抓到。楚玉脸望着陆炑头发,语气中带着怪罪道,“是呢。这山他最熟了。他要是带我去,指不定还知道什么其他的好地方呢。” 苏楚楚一听陆炑还知道其他的好地方,一下来了性子,“那好,那好。下次你们要去记得带我一个。可别把我落下了。” 陆炑现在是真想要这个姑奶奶,赶紧闭嘴。无奈的只能应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把桌上的一碟子小菜,往苏楚楚哪里推了推,和她说这道菜今天做的可真是好吃。要她一定要多尝一尝。希望能用这双筷子堵住她的嘴巴。少多嘴又说出些什么。 三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要来了茶。漱漱口。而后各自一杯,在撤了碗碟的桌上聊聊天。聊着聊着又成了女人的话题时间,今天陆炑和苏楚楚出外了,没有来找楚玉,应他们有事先通过气了,所以楚玉也没说什么,楚玉趁着空了的这天,没闷头在府邸了,而是和丫鬟们出去街上逛逛,买了些女儿家的东西。 这下楚玉正和苏楚楚讨论白日里逛街的战利品呢。什么头簪,耳环,首饰,样样摆在桌上。互相比照,查看,讨论。 陆炑无事儿做,插不上话题,只能自顾自的抬头看天上月亮。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找找星座位置。瞧瞧北斗星。看看能不能夜观天象,悟出些什么天下大道。 楚玉和苏楚楚是不是叫他一声,他低下头来,只看见其中一人拎着首饰,比划在另一人耳朵处,颈部,甚至别上头发,然后询问陆炑的意见。陆炑都会给出自己直观的意见。不带任何隐瞒和虚假。但很显然他的意见并不受用。两人都不太愿意听他的。大概率只把他的话听个过场。有时两人甚至还会同仇敌忾的说一句。你不懂,你们男人不懂。 让陆炑好生无奈,搞不清楚这两个人叫自己到底干什么,又不听自己的意见。觉得自己纯粹的浪费口舌和情感。以至于后面的回答都有些敷衍。甚至到后面慢慢变成只剩两字真言。好看,不错。可偏偏从陆炑开始说这两字真言的时候,又收到了另外不同的性质。说他敷衍了事。说他不用心。这下陆炑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有机会现在就躲到月亮上去。但一想到月亮上还有嫦娥仙子,仙子要是又问他这样的问题,他又该怎么回答?还是多去北斗七星吧。里头要么是些半兽人。要么是些男神仙。陆炑觉得这种地方还更好待一点。 既然不听陆炑的意见,那就只剩下对方的意见。两人在这时候还有起了听百家言语的想法,觉得一家之言不可行。一定要让佩戴首饰的人自己照照镜子。讲讲自己的意见。于是她们就缺了一年镜子。楚玉张口又叫了陆炑,陆炑再次低下头来。 “你去,去我房里帮我拿个镜子。”楚玉道。两个丫头。其实就在楼下等着。与其把她们叫上来。倒不如叫现在没事做的陆炑,好给他一点参与感。这同时也算是对陆炑的一种信任。 嗬,这对陆炑而言可是个好消息。他乐意着呢。自从那一次之后,陆炑就再也没有进过楚玉的闺房。楚玉的闺房一下子又成了神秘地带。不免的会激起陆炑探索的欲望。于是陆炑满怀欣喜的准备答应。 这时,突然出现了拦路虎。 第206章 不用麻烦 “不用了,不用麻烦。”说着,苏楚楚就从乾坤袖里掏出一面镜子。那镜子,宛若旧时月色,映照古今。镜中光影,流转岁月故事,每一道裂痕,都似诉说着千年沧桑。铜边斑驳,尽显古朴之风。 要拿这镜子照脸,镜中之人,仿佛穿越时光,与古人对望。真成了古人。 陆炑美事被破坏了,看着这一面古朴的镜子,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你这个是哪里淘来的宝贝?这镜子怕不是比我们仨年龄加起来还大的多嘞。” “哼,要你多嘴。能看的清楚就行。”苏楚楚拿镜子真面,闪了闪陆炑。还真别说,这镜面明亮,如秋水澄澈。还真晃的陆炑有点眼晕。忍不住伸手出来挡了挡光。 楚玉看陆炑吃瘪,也算是为之前的事情解气了。笑道:“好了,我看看罢,别闹他了。” 苏楚楚乖乖听话,捧着镜子坐在楚玉对面。让她好好观察欣赏镜子中的自己。楚玉时不时会伸手出去调整一下镜子的角度。苏楚楚手拿的很稳。一点也不会晃动。不至于镜子中出现幻影。是个合格的助手。同样反过来的时候,在苏楚楚佩戴收拾的时候,楚玉也是一个稳定合格的助手。 桌上的东西不少。终于是等到他们一件一件的试完了。每一件都试了两遍,一人一遍。这一招下来花的时间可不少。苏楚楚调了几件走,楚玉送她了。苏楚楚对于这个富姐姐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主要是她不拿,楚玉还会怪她,与其如此,不拿白不拿。至于两人都喜欢的。那也不会起什么冲突,麻烦。楚玉会把东西搁到一边,等明日加油丫鬟去街上再买一个同样的。这样姐妹俩一人一个。谁也不会少了。那如果是独品的话,楚玉一向会倾向于送苏楚楚。但对于这种情况,苏楚楚就处理的非常坚决。绝对不会夺人所好,严词拒绝。 鉴赏大会一听,两姐妹还在聊一些闲话。陆炑百无聊赖,饰品这一类的东西。他也看不懂。只得拿起桌上的镜子看看,那古镜之上,月宫纹细腻如织,玉兔捣药,嫦娥轻舞,仿佛月宫仙境跃然镜中,令人心驰神往。这样的精工巧妙。显然不是普通的物件。 陆炑仔细看了起来。这镜子虽然有些年头,是有些锈迹斑斑。但是做工手法,应该是价值不菲。不像是寻常小摊小贩能买得到的物件。指不定是什么摸金校尉梳理出来的东西。陆炑虽然不懂什么古董,但显然苏楚楚比他更不懂,更不会明白这面镜子的价值。所以这东西八成不是她自己买来的。 陆炑带着疑问向苏楚楚问,“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镜子?” “这镜子怎么了吗?”苏楚楚答非所问。反而还抛了个问题回去给陆炑,显然像是在隐瞒着什么。 “这镜子可不简单啊。”陆炑上下翻转了一下镜子,做一副研究模样。 “为什么?”苏楚楚上钩了。 陆炑决定诈一诈她,故作一副深沉模样,时时点点头,突然像是恍然大悟,转而变成一副紧张模样。快速的询问了一句。“你这个镜子究竟是哪里弄来的?” 苏楚楚一时间被问的紧张了,而且陆炑突然给她来一个快问快答。更调动了她的情绪,一时想不到答案。 陆炑看到这一份神情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连忙补了一句,“这东西啊。我看可能是皇宫里的东西。这说不定是哪个太监偷出来卖的。要是被知道了,不管是卖的人还是买的人。都要被杀头的。”说完陆炑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苏楚楚一眼。 苏楚楚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我这不是买的。” “那你知道这是宫里的东西?”陆炑又问。 “不知道。”苏楚楚继续只是摇头。 “那就怪了。宫里的东西怎么会到你的手里?”陆炑摸着额头故作沉思。 “这是我爹爹送我的。”苏楚楚急又快的把这句说了出来,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陆炑要的就是这一句话。有这一句话他也没必要再继续逗苏楚楚,就把谎话到此停了。“这样啊,如果是苏将军那就对了。可能是作为什么宝贝,赏赐给苏将军的吧。” “对,对,应该是的。”苏楚楚赶紧附和。 陆炑看着苏楚楚的紧张模样,心里可真是痛快。逗小姑娘玩是少年最开心的事情。同时又报了之前挑衅的一见之仇。可谓是一举两得。 不过心里想到这面镜子。既然是苏将军的镜子,八成又是放在藏宝阁里吃灰的宝贝。不过心里想到这面镜子。既然是苏将军的镜子,八成又是放在藏宝阁里吃灰的宝贝。想必苏家那个监守自盗的贼,在陆炑去过之后没少光顾过这个藏宝阁。一想到这里陆炑心里就暗暗发笑。 再仔细端详一下这面镜子,能让苏官藏起来的,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的镜子。可是左右上下的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难道真的只是一面普通的古董镜子? 要想知道这镜子普不普通?还得具体看看这镜子是放在最底层还是最外层。这件事情陆炑不知道。只有坚守自道的贼,才能知道这镜子具体放在哪里。希望他的脑中还能对当日偷镜子时候的情况有些印象。 “你记不记得你爹拿这面镜子给你的时候,是放在哪一层?哪一排?”陆炑已经暗示的非常明显。表明了自己已经知道的镜子是什么途径来的,只是看破不说破。 “你问这个干嘛?”苏楚楚带有一丝警惕。她也不是傻瓜。陆炑点到这个份上。她也不会听不懂。但依旧保持了防御姿态,没有如实的招供。 “问问而已。记得的话就说说。不记得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是你爹给你的,又不是你偷的,光明正大,有什么不能说的。”陆炑虽然口头上说的轻松,不过是随意的好友间谈话的感觉。但他的眼睛微扩,透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第207章 镜子 被陆炑一提,楚玉被勾走了注意力,现在正在仔细的研究镜子。完全没有注意到陆炑的眼神。陆炑也正是因为这个情况,才敢用这个眼神去威胁苏楚楚。苏楚楚在她楚玉好姐姐的面前。可是摆出了一副天真浪漫的乖乖少女形象。好形象可不想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被破坏。 她可不想被楚玉知道自己当贼的事情。即使她一直觉得拿自己爹爹的东西不算偷。但她其实心里明白自己的行为。就是定义上的偷。陆炑已经点到偷这个字上,又加上这个略带威胁的眼神。 苏楚楚一咬牙,恨恨的说了一句,“和之前的东西差不多位置。” 这句话要放旁人耳朵里,听起来那是云里雾里。但陆炑他听的可是非常的明白。之前的东西。陆炑哪还知道什么别的值钱的东西。他去过苏家也就一次。所以这个位置只能是他之前取东西的差不多位置。 苏楚楚这一说,反倒让陆炑又思考起来。既然是和之前牛角差不多的位置。那应该就是相同品级的宝贝。既然是这种级别的宝贝,那这个性质必然不会只是一个古董。这么简单。应该还有什么其他的特别之处?可是陆炑现在不管怎么研究,也看不出这镜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陆炑还在纳闷,只听楚玉说了一句,“这镜子一般般嘛。皇宫里的东西。也没做的多精致。没什么好稀奇的。”果然千金大小姐见多识广。这东西目前看来入不了她的眼。只是她不知道。这皇宫二字是陆炑胡编乱造的。指不定皇宫里的东西更加巧夺天工,富丽堂皇呢。 “是呢。我也觉得一般。”苏楚楚这个跟屁虫,又在附和她的好姐姐。想必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避开陆炑。避开镜子这个话题。 陆炑想想也算了,他虽然很想知道镜子的秘密,但他现在也看不出什么来。索性就算了,不要再去想了。免得想的一会儿就头疼了。 陆炑把镜子立在桌上,打了个转,可能是用了真气的缘故。镜子像个小陀螺一样转了起来,平平稳稳的只一转小圈,就停了下来,稳稳立在桌子上。“可能是苏大将军没把皇帝赐的好东西。给他这个宝贝女儿呢?” 楚玉并不理会陆炑这句,只管整理着桌上的首饰,当事人苏楚楚可不能不理会,楚玉正整理呢,不想却被苏楚楚拉了起来,“姐姐,我跟你说。我没有好东西,他有好东西。”苏楚楚指着陆炑,狡黠的笑,“亲眼看到不知道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给他了。你叫他拿出来给我们看看。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苏楚楚是聪明的,她当然知道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她压不住陆炑,可她的好姐姐有这个压住陆炑的本事。偶尔她也是要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一下的。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这下真可谓是引火烧身了。 楚玉只嗯了一声,一双大眼睛。只要微微一眯就会非常明显。陆炑摇着头儿,笑道,“没什么好东西。那老道士能给什么好东西?”这解释可说是苍白无力。 苏楚楚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想必她打从山上知道的时候就一直想看。忍到了现在。“骗人。我看他们两个神神秘秘。他就是有好东西不给我们看。姐姐你看他。”苏楚楚又开始用起她那招摇手撒娇大法。 楚玉狐疑的看着陆炑。没说什么。心里有种奇异的情绪蔓延开来。真正让她自我察觉,最直观的,就是她想知道。她想知道陆炑究竟藏着什么?她想知道陆炑究竟现在隐藏隐瞒她什么?她想知道了解陆炑的一切。一点也不想落下。她不希望陆炑对他有所隐瞒。一点也不可以。并且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觉得这就是自己拥有的权利。她觉得他和陆炑之间的相处模式,其中的一点本就该是无话不谈。陆炑这样藏着她,说大了,让她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但楚玉同时又是扭捏的。她现在和陆炑卡在夫妻和非夫妻的身份之间。去要求陆炑说出来。究竟是要以哪种身份?去表达自己的想法。爱人又或是朋友。不同的身份。得到的反应与效果不同。她心知肚明。爱人的身份。获得的消息更多,也许也会更真诚一些。她的心里也倾向于用这个身份。可话念头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总差那临门一脚。到了门前。却又伸不出手来敲门。想要平静的开口。平静的对待心里夹杂的各种感情成分。可总是不随人愿。 每每要张口,就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拦住舌头。想着自己是不是管的太宽?是不是管的太严?难道一点秘密也不给陆炑保留,难道陆炑一点空间她也要占有?自己现在这样。以后也该这样吗?以后漫长的人生陆炑会受得了吗?才短短时间。就有好几个念头。反正回来反倒给自己心里不断施加各方面的压力。要是陆炑知道她的念头,都还说一句想的多了。 陆炑和苏楚楚还在拉扯,最后的最后,楚玉也只说了一句,“不给看就不给看吧。”语气里情绪交杂,但也听得出带着失望。 苏楚楚可不会因为这个就停了自己的死缠烂打。她的好奇。可不会因为楚玉的不帮忙而消失。陆炑看在眼里,能感受出楚玉有些沮丧的情绪。突然的情绪变化。也只能是因为自己的行为缘故给她造成了颇大的影响。 其实他本就也没打算私藏,他既不是好酒之人,也不是懂酒之人。这瓶所谓的天地佳酿,到了他的手里。不过只是一瓶稍微珍惜一点的水罢了。他完全没有过喝的想法。现在不会有,想必以后也不会有。 但他自己不喝。不代表他不会给别人喝。他还蛮想看别人喝完这个酒的反应。毕竟老道士讲的这么玄乎。他也有点好奇心。 第208章 原汁原味 可为什么没有直接拿出来?明明如果不在乎直接拿出来。就算他不喝,分给苏楚楚和楚玉也好。陆炑也不是小气的性格。没必要这样纠结。 说到底陆炑还是有其他的想法。这瓶酒是胡老道给他的。陆炑看得出来胡老道是真的很喜欢酒。老道,老道在酒上讲的头头是道。没有一份深爱。谁又会为一样东西研究的这么深透。喜欢酒的胡老道。又难得遇上这样的好酒。陆炑虽然把酒拿走了,但他还真舍不得棒打“鸳鸯”。正所谓好马配好鞍。也不该这么说。应该说高山流水遇知音。就像好茶就得交给懂茶的人去品味。好酒也得交给懂酒的人去品味。 所以陆炑心里的想法是这瓶酒就暂存在自己这里。等哪天有机会了再物归原主。所以他才这样为难。把这瓶酒拿出来了。就不免得需要解释。解释为什么胡老道会神神秘秘的把这样一件东西交给他。为了解释清楚这个,就需要解释清楚一整串故事的来龙去脉。而在解释完来龙去脉之后,有苏楚楚这个臭丫头在。就有可能会发生其他的意外。而且大概率会发生。 此时此刻,陆炑就在解释来龙去脉。在他掏出这瓶酒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陆炑一五一十的简述自己的经过,胡老道说的理由。虽然古怪,但却透的几分可爱。也透着几分莫名其妙的令人相信的魔力。陆炑没有因为这个奇怪而荒唐的理由和苏楚楚,楚玉二人多做解释,因为她们二人居然非常的认同。还感同身受。说胡老道是好师傅,如果自己做师傅也会这么做。 苏楚楚转着瓷玉瓶子,上下打量,这瓷玉瓶子通体素白透着盈盈绿光。只不过在晚上。光线昏暗不容易看清。那淡淡的绿色。瓶子没什么特别的,也没什么好看的。像胡老道这种高度的人。想必他的朋友也差不多。都想出个大道至简。也不会特地去寻一些花里胡哨的瓶子。只要能装得了东西就行。他们动动真气,使些手段。就能有办法让瓶子中的东西更为保险。存放的更长久一些。 但还是那句话,大道至简。有的人就追求原汁原味。所以这样的手段用的时候或许也不多。并且瓶子里装的东西是酒。酒是越陈越香。没有必要。特地去使用一些手段。去破坏他的发展进程。去破坏时间赋予它的口感与美感。 “诶~”苏楚楚小口一开,陆炑的精神一下清醒,他怕的就是这个。这小魔女一开口准没什么好事,也许就是自己想的最怕的结果。 “姐姐,这酒真有这么玄乎吗?”苏楚楚回头问楚玉。而不是问陆炑这个当事人。 陆炑本来想编一编尽可能的把这酒说的普通一点。可以,时间仓促。根本没想好措辞。时间短,任务重。没办法现编太多的话,除了开始的时候省略了酒的一部分功效外,到后面的内容也都是实话实说。话里一句太长谎话也没有掺,一个错字也没有。甚至连酒的名字都没有改。 “嗯。我也不知道呢。”楚玉想了想,随后往着一旁的瓶子。 “姐姐,你喝过酒吗?”苏楚楚古灵精怪,魅幽幽的问。 “没有。”楚玉回答的时候,还冲陆炑看了一眼。都不知是在答给谁听。 “没有,没有那正好。咱们呐,就把这瓶给他喝了。这样就走啦。”苏楚楚赶在陆炑伸手之前把酒抢了过来。抱进怀里。保护的好好的。不给陆炑争抢的机会。陆炑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过去一动手,苏楚楚绝对会大呼小叫。喊的内容绝对是“非礼”二字。 楚玉也不知今天怎么的,就是乐得看陆炑吃瘪,稍稍掩着嘴笑,道,“不好吧。我不喜欢喝酒。”心里头有那种想试试却又不敢试的念头。 “嘿嘿,姐姐,你又没喝过酒。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不喜欢呢?”小恶魔还在勾引着楚玉上钩。 “那你喝过吗?”楚玉问。 “没有,我也没喝过。所以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苏楚楚冲楚玉可爱的笑,原来她不是想勾引楚玉上钩。她是想拖楚玉和她一起下水。 楚玉还有些犹豫,苏楚楚倒用上了激将法,“哎呀,哎呀,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家丫鬟都喝过酒。我这个做小姐的都还没喝过酒。多没面子呐。我们还能比不上丫鬟不成?再说了,我们两个有修为在身,喝酒就跟喝水一样,没什么好担心的。” 好巧不巧,这酒能醉人就是陆炑省略的内容。他省略这个内容。就是担心苏楚楚。这小丫头没体验过醉酒的感觉。凡间的普通酒。也没有办法让她体验醉的感觉。所以要让她知道这酒能醉,必然更会想喝。 楚玉怯生生的看着陆炑,问,“我们能喝吗?”楚玉这么礼貌,居然还想要征求一下物主的意见。不像苏楚楚现在已经准备动手拔盖子了。 也不管楚玉是装的还是真的。美人一求一问。陆炑骨头和心都跟着一起软了。那略带渴求的眼神一望过来,陆炑那还能说出半个不字。他本来还想以真诚相待。把自己想要乌龟原主把酒还给胡老道的念头说一说。来劝一劝她们。嘴下留情。同时也怕她们醉倒。尽可能的拦住她们。让她们不要喝。可现在这些话哪还能说出口?陆炑可不想做这个煞风景的人。 但陆炑真怕她们醉倒,就像胡老汉说的。这酒喝了会做梦,做梦的话肯定要睡着。即使陆炑再怎么想看醉酒的美人。但是要是两个女人同时在他面前睡着,他还真有些难办。楚玉睡着了倒是还好。可以叫他。房里的丫鬟。把她带回床上。其他的一些事情。也能由丫鬟帮他处理。但这苏楚楚要是醉倒了,那就麻烦事多了。陆炑还得带她回家。单就是回家这段路都很麻烦。 第209章 一些酒香 “喝吧。”不知怎么的,喝吧二字就已经脱口而出。 早没等听到陆炑的允许,苏楚楚已经把瓶子打开了。是有一些酒香,但闻不出是个什么味道。多种味道杂在一起。酒味必不可少。也能闻到一些甘甜。不知道是些什么果子,但最特别的还是从中闻到了一丝松的味道。味道很是清雅。不会呛鼻。 楚玉和苏楚楚本来有些防着。她俩虽然没有喝过酒,但不是没有闻过酒的味道。酒对今人而言,是天地精华之凝结,承载着礼仪、祭祀、庆祝与社交的重要角色。它不仅是物质的享受,更是精神的寄托,能激发创作灵感,增进人际关系,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甚至在有些人的世界里,酒是情感的媒介,是连接天地人神的桥梁。所以生活中基本处处可见酒。想要完全的避开这个东西。恐怕很难。 对她两而言,印象中就能闻到的气味。也不许并不是这么的友好。但今天的感受不同。单单就是这个味道。就为她们接下来能品尝这个饮品的想法加分。 有了酒却苦于没有被子。瓶子的盖子打开了,却不知道要倒在哪里。这时候还得是苏楚楚。乾坤袖里一掏,居然掏出来一个杯子。这丫头的袖子里面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以后再掏出些什么,陆炑都不会感到惊讶。 可这掏出来的也就只有一个杯子。陆炑和楚玉等了半天都没见第二个杯子的影子。“姐姐,这是我最喜欢的杯子。分你一起用啦。”陆炑没想到苏楚楚喜欢一个杯子能喜欢到这个地步,甚至随身携带。 对于和苏楚楚共用一个杯子,楚玉并不排斥,应了声好。 “啊,不是啊,那我呢,我拿什么喝?”陆炑是想和楚玉间接接吻,但这个杯子上可沾了另一个人,也就是杯子的原主人苏楚楚。就算楚玉给他这个机会,也还得过苏楚楚这一关。所以基本没戏。他也想喝上一杯,可眼下情况对面两个姑娘好像没打算带他一起玩。 楚玉正打算叫丫鬟拿杯子来,还不等她开口,苏楚楚先声夺人,“你呀,你别喝,你看着我们两个喝。”而后,拉着楚玉的手,倒了一杯酒,她自己喝了半杯下肚,把另半杯递给楚玉。 苏楚楚喝的快,没有细细品味一下,楚玉却有不同,她那稳酒杯,月光洒落,轻握住酒杯,缓缓旋转,酒液随之摇曳生姿。而后再细斟一口,舌尖轻触,品味着酒液在口中的流转。就这样慢悠悠的喝了另外这小半杯酒。 陆炑无奈,只有他没有杯子。也就失去了喝酒的资格。本打算把瓶子拿起来。直接隔空对瓶喝。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楚玉她两一人也就喝了半杯。总共合起来也就一杯。分量不大,在瓶子里面还剩不少。就这样放着。尝过一点就好。其他的有机会可以还给胡老道。也和自己最开始的想法没有太大冲突。陆炑怕自己这样仰天往嘴里一倒,一不小心没把握住量。到时候喝的太多。又或者杀出来。浪费的太多。都不是什么他心中好结果。 其实再有一点也是,陆炑心里总归有些担心。虽然他不是很相信这酒真的有胡老道说的这么神奇。喝了会醉,没亲身体验过的经历。总归是不会这么容易相信。但多多少少还是要防一手。要真出现醉酒的情况,三个人里总得有一个是清醒的。安排接下来的一切事情。 好在担心不是多余的,月光下,苏楚楚先出现了反应,她轻倚桌边,一手托腮,脸上酒意微醺,眼神迷离。她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看陆炑的眼神都变的涣散,而后,托腮的手开始晃动,撑不住脑袋,又如同之前一样依靠进楚玉怀里,侧趴在楚玉身前的桌子,目光也不知在看向哪里,仿佛沉浸在一片梦幻之中。 再然后,楚玉也开始了。她身体微微摇晃,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轻敲,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手在边上摸索,突然抬头和陆炑眼神对视。眼里也是同样的迷离,但即便如此,她也同陆炑眼神对视的一刻,嘴角就立刻勾起了笑,脸上红晕在月光之下更为动人。楚玉摸索的手也突然间有了目标。向陆炑伸了过去。 陆炑握住了伸来的手,手心微微的传来热量。只在两人的手和手相搭的那一刻。楚玉如同找到了什么寄托,放下了最后的戒备,她的头也缓缓的放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沉沉睡去。刚刚还在眼神迷离的苏楚楚此时此刻,也已经闭上了双眼。 一梦,还果真为一梦。陆炑怎么也没想到这酒的效果如此的好。两个有修为的人。只一人喝了半杯。就没了意识。就趴在桌上开始睡觉。看起来多少是有些夸张了。实在出乎意料。 陆炑这时才突然间想起胡老道叮嘱的那一句。“这酒千万不能拿给凡人喝。”,陆炑一看眼下这个情况,心想果真不能拿给凡人喝。要是给反凡人喝了。不知道会醉死到什么地步?指不定早上喝了,下午就去见十殿阎王了。但胡老道这话也完全没讲清楚。这不仅不能给凡人喝,有必要的话,修为比较低的修士也不能喝。真要喝的话,修为不能比楚玉和苏楚楚低,并且喝的时候还得有人看着。不然一下子醉过去。这情况真叫第三人难以处理。 “楚玉,楚玉。”陆炑试着叫了一下楚玉的名字,楚玉的修为比苏楚楚高,多喝了半杯的情况下,想必醉的程度比较低一点。陆炑当然先选择叫她,她有反应的可能性会比较高一点。可叫了两三声。也没得到任何的回应。陆炑又想了其他的方法。还挠了挠放在他手上的楚玉的手,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反馈。一只小手,柔若无骨的,软绵绵的放在他的手上。任陆炑他随意摆布。 第210章 月光如丝 无奈叫不醒楚玉。看着苏楚楚,想了想死马当活马医吧。你试试看能不能把她叫起来。说不定人和人体质比较不同。楚玉就是易醉的体质,而苏楚楚更难醉一点。 “苏楚楚,苏楚楚。”陆炑叫了几声名,果然不见起。为了避免出现什么亲昵称呼。而被误解的情况。陆炑叫的可都是全名。依旧同楚玉一样的情况。 苏楚楚手可没有握在陆炑手中。没法做出同样的肢体接触的动作。苏楚楚难得这么安静,果然这丫头也只有睡着才能安静下来。林峰走过去看看,蹑手蹑脚地靠近熟睡的二人,一时也不知道要让她们二人起来,还是继续睡觉。但只要有人睡觉。陆炑习惯性的都会放轻手脚动作。 想了想还是把她们叫起来吧。现在这个点睡觉。未免有些太过早。即使现在已经天黑,但也还没有到通常睡觉的时候,陆炑过去轻轻吹了口气在楚玉耳边,见她未醒,嘴角微扬。 陆炑恶作剧地轻轻揪了揪,拔了她的发簪,又用发簪的流苏轻轻划过她的耳。当然没有受到任何的反应。陆炑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本来也没有抱有能收到反馈的想法。然后他又把发簪攥在手心。把流苏也握在手心。轻轻的用指背蹭了蹭楚玉发红的脸颊。感受着微微的温度。从指背传回他的手。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种幸福感。 要说他这个动作确实有些猥琐,但一想到这个躺着的人是自己未来的妻子。自己是他未来的夫君。那自己做的这些所有的事情。都合情合理了。能有什么猥琐不猥琐?夫妻之间的互动。只能是美好了。夫妻之间的示爱举动。就没有猥琐的说法。就不该有猥琐的说法。 月光如丝般洒落,为静谧的夜晚披上了一层银白的外衣。借着广阔的窗,也分了一份给二楼。楚玉静静地枕在自己柔软的手上,她的脸庞安详而恬静,仿佛一朵盛开的白莲,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纯洁。她的长发如瀑布般散开,轻轻搭在手上,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她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脸上的红晕仍未退去,为她增添了几分俏色。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卷起的窗帘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这才把看痴了的陆炑叫回了神,明明看过好多次了。见过好多面了。可每每见。都会出神,怎么看也看不腻。美丽的容貌早就刻在心里。更何况旁边还有个容貌水平不输给楚玉的苏楚楚,可陆炑的眼依旧是在楚玉这儿,没有分一点给苏楚楚。 行了,叫不醒也就罢了。就当是早睡,多休息休息吧。陆炑准备把手上的发簪放到桌上,免得再放回楚玉头上,膈着她的脑袋,影响她的睡眠质量。然而这不过是陆炑自我胡乱的多想以及对自己的行为自圆其说,要真这样会影响睡眠,陆炑怎么会只取一根簪子,而不是把楚玉的首饰都取下来。 楼下侯着的两个丫鬟应该是陆炑呼唤的声音,上楼来看了一眼。虽瞧见自己小姐这个时间点就睡着了有些惊讶,想着去叫楼下另一人来搭把手,可又瞧见自己姑爷这个甜蜜亲昵的举动,就打消了念头,识趣的退到楼下去。悄咪咪下楼,见着另一个丫鬟,立刻给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而后凑在一起笑语盈盈的不知道讲些什么悄悄话。 陆炑当然知道丫鬟上楼的事情,这点小举动瞒不过他。本还想着叫住她,但既然丫鬟自己退了,那也就作罢。就由自己在一旁守着吧。反正时间也还尚早。不急着回家。多看看养眼的事物总归心情也好。 把手中的簪子放回桌上,老站在她两身后看也不是个事,对面也不是没有坐的地方,也不会看不见人。把东西放下了,老老实实回对面去守着。 陆炑放的轻,但也架不住流苏哒哒哒哒落在桌面的声音。发簪放着的地方是镜子的旁边。陆炑还颇为细心的,为了避免碰到镜子发出响声。特地注意看了一眼。 这一眼倒是看出了些端倪。这镜子果然不是寻常的物件。镜面虽然平整光滑,能够看清事物,可那得借着外光照耀。但现在却有所不同。此时,镜里反而向外溢出微光。不在需要接住外光,不再需要调整角度也能够看清楚镜子里的画面。镜面上,光影交织,画面如流水般缓缓展开,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仿佛另一个世界在镜中悄然绽放。 如此的奇怪,陆炑一眼就看出了镜子照出来的不是现实中的画面。毕竟这是有点判断能力就能轻易判断的。镜子里映着的画面是青松绿柏高树。和现在的二层小楼没有一点搭边。连带着三人的身影也一点没有出现在镜中。 显然这是镜子里自己产生的画面。陆炑伸手去碰了碰镜子。镜子略微带着倾斜,可是画面却没有任何的变化。镜子里的画面依旧是之前的那个角度,就如同固定好的。陆炑即使给镜子上下倾斜,左右晃动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正当陆炑还在检查镜子的时候,画面突然开始动了,动起来能清楚的知道不是因为陆炑外力的影响,而是画面本身由内产生的变化。画面一点点的推进,树林之间开始出现了不同的景色,瀑布,溪流,小泉眼,一闪而过的影像,切换的快,陆炑还来不及看清,就又到了下一处。 这些景色陆炑未曾有见过,但随着画面的切换,一处处景色的变化,突然就有了一处陆炑熟悉的环境。这竹木屋子,这院落小门,这边上的花草树木。这一切陆炑能不熟悉吗。这不就是胡老道的那处位置。年轻人的脑子好的很,记忆记得深些。画面能放的久。更何况这是早上才见过的地方,哪能这样轻易的就忘了。 看见这一景象,陆炑突然有了想法。 第211章 好景色 难道?难道说这镜子里放的是今日里脑中的记忆画面? 这一幕幕过,到这小屋为止,都想是记忆中的画面。当然不是他的,而是现在镜子正对着的苏楚楚的。 这些什么泉眼,小瀑布,小溪流,不正是之前苏楚楚讲的兴高采烈的那些画面吗?陆炑仔细的看了一下。别说这胡老道的山上,还确实有些东西。山头不大,可麻雀虽小,还五脏俱全。不知是天然形成的,还是有胡老道外力干涉了一下。确实是有不少的好景观。只是他陆炑之前从未发现。 看了这些,陆炑暗暗有了想法,真是好景色,找个机会,是该带楚玉去看看。好好弥补弥补。 只见画面又有变化。一次画面中突然出现了人。这人身着黑色袍子,这身姿体态,再加之服装上的搭饰,这人不正是自己吗。陆炑虽然从来没有在第三人称的角度看过自己的背面,但他有直观的感觉,能明确的知道这人就是自己。 果不其然,当镜中人转过身来,这张脸还真是熟悉的不行。陆炑虽然男人不同女人,不会时时刻刻的就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但每日清晨起来,还得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仪容,也得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有没有什么异样。所以每日一见,对自己的脸当然印象深刻。 镜子里的自己笑的温和,陆炑都不知道自己站起来是否有这么好看,他不是没有对镜子笑过,可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记忆,被记忆的主人给美化了一番。但一想起是苏楚楚这个不对付的丫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丫头不把自己臭化就不错了,还想着美化。看来自己还真是龙章凤姿,长了个好皮囊。 这样一副好面孔,不得拿近了好好欣赏欣赏。陆炑把镜子拿了起来,近眼打算仔细看看。可镜子一拿过来,一放到他面前,就什么画面也都消失了。一下变成了一面空镜,只在光下照出了他自己的一张脸。还真是让他好好欣赏了一番。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陆炑做了几个表情,镜子中的自己也同样的做了表情。只不过是他的镜像。这下陆炑自然明白了,镜子中原本的景象已经消失了,现在又变回了一面普通的镜子,只具备了照影的功能。 可这也不该呀。不该是这样。陆炑也是有记忆的人。他也不是脑子空空,他的脑中可是存有记忆的,怎么现在一点也放映不出来,只能看到自己的脸。总不能是自己是失忆了吧,那必不可能,失忆他怎么能记得早上的事。再者说了失忆也有分的,有的失忆也只是想不起事,但记忆还在脑中存着,如果这镜子能探查记忆,那就该有画面。欸!陆炑转念一想,难不成这镜子就是用来看失忆之人脑中的记忆的吗? 有这个可能,但是这又应该怎么使用,目前也只放过苏楚楚的记忆,难道是需要被查看之人在睡着的状态不成? 陆炑把镜子又放回了原位。果然,只要一放回去,镜子中就会又出现画面。熟悉的小竹木屋子又在眼前。陆炑打算仔细看看,研究研究。下一转画面就进了屋内。这屋内该出现的人没有出现,不该出现的人反倒是出现了。 画面之中,木屋之内,有陆炑在,但同时又有一人,这人的穿着打扮,加上这张难以忘怀的脸,除了是楚玉,还能是谁。起初陆炑也不太相信,可却不能不信,楚玉要是他都忘了,认不出来,那他的脑子真可以捐了。 不该呀,楚玉不该出现在这,这不是苏楚楚的记忆吗,这不应该出现的是胡老道和陆悦吗?怎么换着了楚玉。今天早上他们两人可没见过楚玉。苏楚楚关于今早的记忆里不该有她。难道是苏楚楚记忆错乱了吗。也不应该,刚刚她讲早上事情的时候,可是描述的非常清楚。非常明白,一点也没有记忆错乱的迹象。 站在后头看到陆炑眉头紧锁,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疑惑不已,眼下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继续看下去,看看还能不能从这里面再看出些什么来。陆炑思绪随着镜中画面,就如同在看一场皮影戏剧,只不过是以第一人称的参与的角色。越看越发现有不对的地方。 这里头的自己笑得灿然,楚玉也依旧笑得很美,这种感觉很是奇怪,他能知道自己是在以苏楚楚的角度和自己与楚玉在竹木屋中对坐闲谈,并别谈的开心,气氛融洽。可交谈交谈,既然是谈话,那就得动嘴,可画面中的自己和楚玉,嘴确确实实在动,但是却听不到一点的声音。只看不能听,就像在看哑剧,看了他们交谈了好半天,结果一点信息也没有获得。纯在欣赏俊男美女了。 在镜子里画面又小,又是对坐,离着有些距离,陆炑就算是想要读一读唇语也没有什么机会。不过还得夸一句苏楚楚懂是,起码在画面里,楚玉和陆炑是并肩而坐的,苏楚楚没有不懂事的在他们两人之间插上一脚,或者把自己坐在楚玉身傍,让陆炑独坐。 陆炑看的云里雾里,不知道这都是什么,谈话内容他也听不见,不知道还有没有看下去的必要。手指轻轻摩挲自己的掌心,看着镜子里头的楚玉笑颜如花,心里痒痒,真想穿进镜子中,听听他们究竟在交谈些什么。不过这根本是痴人说梦。怎么可能进的了镜子里,这又不是什么乾坤法宝,不会有什么画里空间,镜里山河。 梦,梦?一个梦字突然点醒了陆炑。梦,如果说这镜子里的景象不是苏楚楚的记忆的话,那会不会是苏楚楚的梦。一看她伏在桌上眠。陆炑突然想到,刚刚自己拿镜子照自己,出现的只是自己的脸,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是清醒的,没有在做梦的缘故,所以镜子里照不到自己梦的画面。 第212章 一梦 突然想到,晚间的时候苏楚楚说,有机会她想和楚玉一起去胡老道的山上再玩一玩,这个心浅的丫头,陆炑相处起来,感觉她是想一出做一出的性格。也许现在这个画面正是她做的美梦。人常说日有所想,夜有所梦。说不定还真是这个情况。陆炑还真该好好感谢感谢苏楚楚,如果这个是她的梦境的话,那得谢谢她没有忘了自己,还愿意带自己一起去,而不是抛下自己孤家寡人,让她和楚玉去一起游山玩水。想来这丫头还挺体贴,为了照顾楚玉,在梦里居然不是她最喜欢的游山玩水,而是她觉得的适合楚玉的清坐品茗谈天。 陆炑想来,看来下次该满足一下这个丫头的愿望,带她们再一起去胡老道的山上玩玩,不过呢,还得交给自己安排。毕竟这丫头不知道,清坐谈天这事她姐姐可体验过一次了,要是再去,可能还是会更喜欢走走看看一点。 梦?一想起这是梦,陆炑不免的要看一眼那瓶叫“一梦”的酒。一梦,一梦,原来这个名字还真不是瞎取的,胡老道这个朋友还真不一般。居然能酿造出这样的东西。陆炑不知道这在酿造之道中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但他反正觉得厉害。并且也再次了解了自己的浅薄,看来自己在甚多事与物上还真得多学学。 陆炑突也想到,那杯酒,苏楚楚喝了半杯,楚玉也喝了半杯。如果这“一梦”真有这做梦的功效,那苏楚楚有梦,楚玉肯定也少不了。心里头有些坏心思爬了上来,如果这面镜子能照出人的梦,那换个方向,是不是就能照出楚玉的梦。 陆炑心怀澎湃波涛,手还有些微微发颤,像是在做什么偷盗之事。凿壁偷光是偷,那偷看别人的梦算不算偷。镜子缓缓转向,正对楚玉。陆炑动作不大,愈发害怕把楚玉惊醒。要是破坏了楚玉的美梦,那他也没得看了。 一张桌子上趴着两个人,两个人凑的也近,这个角度还真需要些功夫才能好好调整。稍微偏一点,差一点,都有可能沾染了另一个人的梦境。好在这镜子似乎有自己识别的功能。在陆炑转向的时候,只要楚玉对着的角度,能是占据镜子中的大半画面,那就行了。 镜子里的画面,在转的途中,突然一切,光线环境不同,画面的清晰度与明朗度也不同,楚玉的梦境里更为明亮,更能看清画面里人物的脸庞。从竹木小屋里切换到了阳光明媚的正午庭院。和煦的日光下舒适而温馨。人物没有产生太大的变化,只是数量不同。三中取二。 梦中的画面里只剩下两个人。只剩下楚玉和陆炑。剔除了苏楚楚。陆炑心想还是楚玉好,在苏楚楚那里获得不到的独处空间。楚玉的在梦里给他营造一个。 暖阳下,廊檐边上。陆炑能看得出来这里是哪里。陆炑对楚玉的庭院熟悉的像自己家一样。那一处方位他都烂熟于心。 半阴半明,在那个地方微微的能照到些太阳。从画面中能感受到并不是那种吓人的烈阳。而是回温的暖阳。 楚玉靠在了陆炑的怀里,而陆炑则是靠在了柱子上。半瘫在长椅上,浓情蜜意。陆炑的手紧紧攥着楚玉的手,下颚则是轻轻的抵着楚玉的肩,脸贴着脸,轻轻的靠了上去。画面中的楚玉,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手就这样被陆炑的两手攥住,被陆炑从后头环住。两眼闭着,像是在陆炑的怀中睡着。 陆炑不知道会不会有梦中梦的存在。但即使有梦中梦的存在,他也再没有一面可以看梦的镜子。能去探出梦中楚玉的梦。要想有,也只能是楚玉在梦中赐予他。毕竟他身处在楚玉的梦中,楚玉是梦里的神。但人的想象通常无法突破自己的认知,楚玉没见过,八成也想不出能照梦的镜子。 陆炑看的陷了进去。别说做梦的人。就是他这个不做梦的人,现在脑子都不清醒了。他居然产生了自己换自己的念头。他想进镜子里,把梦里的陆炑给换出来。而自己去做梦里的陆炑。可即使这个想法真有可能,梦里的陆炑能依着他就这样随意的换吗? 明明梦见你的两人都没什么动作。可陆炑就这样痴痴的看。苏楚楚的梦里还能读读唇语,到了楚玉的梦里。这连嘴巴都没有一刻张开过。更哪来的唇语可读。 梦里连阳光的位置都不带变化。画面仿佛就定格了一样。难道楚玉的梦就一直停留在这一刻?陆炑现在都快忘了这是楚玉的梦,还当是自己的梦呢。 难得的梦中楚玉手从陆炑手中抽出,梦中的陆炑察觉了异样,侧首看看怀中的楚玉。楚玉动了,梦里梦外的陆炑心也动了。楚玉侧了个身子被陆炑单手揽着,把头仰起,在怀中仰视陆炑,眼神妩媚温柔。陆炑一手伸了过去再次抓住那只刚刚逃离的手,这次倒是换了十指紧扣,不知是不是怕这手再跑了。 两人在那眼对着眼,绵绵的情在两人的眼中拉成剪不断理还乱的千万条丝。对视了半天,也不见张口说上一句的话。看的镜外的陆炑不免的有些急又有些懊恼,难道自己在楚玉心中和楚玉的话就真这么的少吗?难道连讲两句,聊表亲热之意的情话都没有吗?陆炑不敢在现实之中做的事,却希望梦中的陆炑能代替他做了。他想对楚玉说些情话,更乐得见楚玉对他说情话。 也不知道镜子中的两人究竟是因何缘故。怎么又成了定格画面?陆炑又急又恼。心里只想着对梦中陆炑说,你要实在不行就换我来。不安的手摩挲着自己的后颈。眼睛在镜子上一刻也不敢离开,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画面。 心存焦急的分分秒秒的等。画面突然变了。确实让他惊讶异常。瞳孔瞪大。他虽然读不懂唇语,但却能看懂这个画面。 第213章 花香和正阳 只见梦里的两人,脸庞更加贴近。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淡淡的花香和正阳的暖意。 陆炑的唇缓缓靠近,先是轻轻地触碰着楚玉的额头,然后两人的眉毛、眼睛、鼻梁轻碰,最后陆炑的唇停留在楚玉柔软而微凉的唇瓣上。 楚玉的双唇微微颤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陆炑的唇瓣终于轻轻贴合上去,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他们的唇舌交织在一起,相互探索着对方的温度、湿度和味道。 两人的身影本就贴着,此刻紧紧相拥,仿佛融为一体。他们的呼吸声、心跳声都交织在一起。这一刻,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专注于彼此的存在和感受。吻逐渐加深,带着无尽的爱意和温柔。也许镜子中的两人都在此刻,沉浸在一片无止境的爱潮中,被对方的爱意紧紧包围着。两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得更紧,仿佛要把自己完全融入对方的怀里。 谁也不愿意从对方的唇上离开。仅仅只是一个吻,却让陆炑看的心潮澎湃。心跳声在胸腔之外都听的清楚节奏。原本摩挲后颈的手按在颈上,把自己的肌肤都按的发白。自己看着自己的轻吻楚玉,恨那个人不是自己,又庆幸那个人是自己。 楚玉大概是没有见过接吻,在她含蓄的世界里,接吻这种事情也只能说听说。故而梦里的两人即使情深意浓,但是这个接吻动作,却总是有种哪里都说不上来的奇怪。 梦?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不成?楚玉心中想着?陆炑心里一惊。这是他之前想都没想过的事。自己还真是榆木脑袋。有贼心没贼胆。怎么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老实还真是为无用之别名。自己还老想着牵个小手。偶尔占点身体上的便宜。可没想到楚玉都想到这个地步了。不过也不意外,自己和楚玉是父母和天地证过的一对佳人,以后更是家人,只不过只差最后的一个形式。在他俩之间。有什么样的接触都不是出格的事情。虽然突然被认定了对方是一世的人,这或许在最开始让人心里难受,但真当两人都认为对方是适合自己的人时,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反倒起到了一种推进的作用。让他们做什么事情都变得合理。也变得顺利。 既然如此,今天也算是楚玉给自己被动的指了一条明路。陆炑也算是明白了今后的前进方向。 这亲吻虽然不是定格画面,但持续的时间也不短。少刻,嗯嗯的呢喃声传来。镜子中的画面突然消失不见,又变回了空空一面镜。 趴在桌上的楚玉缓缓抬起来头,她的眼眸初开,如同月露中的荷花瓣,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是在轻轻地抵挡着那渐渐袭来的清醒。她的双眼透出一种慵懒的美。 楚玉的脸颊上,红晕未褪,仿佛刚刚的梦境还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她的发丝散落,有些纷乱。当她不经意间转头,目光落在身后静静站立的陆炑身上时,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小慌乱。 楚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迅速转化为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她的脸颊更红,仿佛是被阳光映照的桃花般娇艳。她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将话语咽回喉头。赶紧转过头去,对着镜子,她轻轻地将散乱的发丝梳理至一侧,让那乌黑如瀑的秀发更加柔顺地在她的脸颊旁。手指也不知在做什么的在头上摸摸按按,再不转头看陆炑一眼。 忽然发现了不见自己的发簪,瞧见了正放在镜子,拿起细心地将发簪别在发间,等一切事完了,却不知该做些什么,手还停留在发上,只能呆呆的看着镜子。陆炑也看着镜子,两人不可避免的对视,又搅的气氛有些尴尬。 楚玉低着头避开了陆炑的视线,轻轻地把身上衣衫拢了拢。那在外衣衫的质地轻柔,如同云朵般轻盈,为她增添了几分仙气。她低头细心地将衣衫的褶皱抚平,确保每一处都完美无瑕。 “你……你何时来的?”楚玉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自然。 “你睡了多久我就来了多久。” 楚玉想起方才自己头上的发簪,便问他,“是你动了我的簪子?” “是我。”陆炑也不狡辩。 “你好好的,动我簪子干嘛。” 陆炑放想起自己原来的目的是在闹她,没打算实话实说,笑道,“我怕你睡觉,簪子膈的难受。就过来帮你摘了。” 楚玉听了,本就也是随口一问,化解尴尬,这下好了,陆炑这一搭还倒不知道如何应他。说他多管闲事。这不是伤了情郎的一片好心。要是和他道谢,又显得两人关系太过生疏,最后只能是点了点头,气氛又回到了尴尬的状态。 苏楚楚还在睡眠。没了她,有时这气氛还真活跃不起来。陆炑往楚玉靠靠,楚玉也没避他。陆炑想了想,凑到了楚玉耳边一问。楚玉一下子,脸上刚退的红晕一下又红到了耳根。 陆炑一看这反应,立刻心知肚明。他本来的目的就是想测一测是不是真的。他需要知道镜子里的画面究竟是不是梦境。而唯一能够验证这一点的,只有做梦者本人。 陆炑刚刚俯在楚玉耳边问了一句,“你想不想要我亲你?”为的就是看楚玉的反应。楚玉的反应让陆炑觉得镜子里看的画面是梦境的想法,应该八九不离十。因为楚玉的反应不仅仅只是害羞,还带着几分心事被戳穿的惊讶。 楚玉当然不会承认,只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瞎说什么呢?”而后把凑近在她身边的陆炑推了推,在两人之间腾出了点距离。 陆炑当然没打算这样轻易“放过她”。玩味的看着楚玉,心里想着些主意。 第214章 梦? 楚玉本就心事被戳穿过一次,此时此刻又被陆炑这样盯着看,心里有些发毛,连带推陆炑的手都停了动作。 陆炑想定了主意,在一次凑到了楚玉的耳边,问,“刚刚你不是还做着梦吗?” 楚玉心里想问,你怎么知道,可口里却说不出来,话到嘴边,最后只反问了一句,“梦?你说什么呢?” 陆炑听了,心想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点头笑道,“那我可得给你好好说道说道。帮我的楚大小姐好好想一想。”而后又是凑到耳边,把自己见过的镜里梦大致描述了一番。 楚玉本就被陆炑在耳边耳语的风痒痒了心,现在陆炑在她耳边又提起这些梦里的画面,陆炑每多说一句她就耳根更红一分。忙是一顿手忙脚乱,捂着陆炑的嘴,不让他再说一句。 楚玉的心里忐忑起伏,心想陆炑这个坏人是怎么知道她梦里的事,还想狡辩两句,又恐陆炑说出更多,到时反悔也来不及。只好保持这一幅捂嘴的动作,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做着什么。 但还是忍不住想问陆炑如何得知的,可就是开不了口。陆炑揭下楚玉捂住他嘴的手,轻轻握在手中,楚玉也没有把手抽走,柔声问一句,“想知道吗?”楚玉只呆呆的点了点了头。 陆炑当然不会实话实说。委婉的解释了一下。就说是楚玉刚刚睡着的时候,口中念念不断的梦话。叫了陆炑的。说了抱她亲她的这样话。这些都是陆炑编撰的,为的就是要楚玉知道这是自己说过的话,并且是自己的想法。刺激一下她的同时,让她的脑中又能有种“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更差的结结吗?”的潜意识。 楚玉只是小声的念了句,“哪有这样。”但她心里其实也不清楚。虽然梦是自己做的,但她不记得太多的细节。不会细到记得自己梦里说过什么。 陆炑并未理论,只俯看着楚玉低下的脸,“楚玉。”陆炑唤了一声,“嗯。”楚玉抬头应他。四目相对。陆炑柔情却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让她一时挪不开眼,好像被什么引住,陆炑的眼神像是把她的眼牢牢的拴住。 心里小鹿乱撞,被陆炑握住的手也在逐渐发烫,而她同时也能感受到陆炑的手也在发烫。 陆炑的头缓缓靠近,每近一厘一寸都像是踏在楚玉的心弦上。陆炑的眼神紧紧锁定在楚玉的脸上,那份深情与专注让楚玉不由自主地轻轻张开了唇瓣。楚玉她也大概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气氛都到了这个地步,她怎会还不明白。她没有做任何的抵抗,也是在回应陆炑,已经默许了他的行为。明明梦里已经体验过这个,可真当实际发生,身心的体会都大有不同。果然梦是梦,现实是现实。梦里的终究还是无法代替现实。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有电流在空气中流转。陆炑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低下头,轻轻地靠近了楚玉。楚玉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想必他的心里也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 楚玉闭眼期待,双唇还未碰上,苏楚楚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房趴着的桌上起身。也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了喃喃声。她的醒来让原本紧张而浪漫的气氛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尴尬和惊讶。 楚玉和陆炑同时转过头去,看向苏楚楚。楚玉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而陆炑则迅速恢复了冷静。他微微咳嗽了一声,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苏楚楚起身后打了个哈欠,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刚刚陆炑和楚玉的小声对话,和在她身边的动作都没有对她的睡眠质量产生半点的影响。她现在醒来,纯粹只是因为时间到了。 楚玉把手抽了抽,陆炑握的紧,一时没有挣脱,陆炑因为手的异动转会了头,楚玉瞪了他一眼,他赶忙把手松开。楚玉顺势扭回了身子,装出一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样子。 苏楚楚迷迷糊糊的起来。还在问自己怎么睡着了?楚玉和陆炑想两个偷腥的娃,没怎么敢多说话,陆炑指了指桌上的酒瓶。懒得多跟她解释些什么。但那个劲头一过,就恢复了平常,陆炑想了想又训斥了一句,以后还敢乱喝东西吗? 苏楚楚的性格,当然不会就这样被训斥,特别还是被陆炑。她即使知道自己是错的,也要顶回去。嘴里依旧叫嚣着有什么不敢的话。 陆炑不打算和她吵,陆炑越是不理她,她还越是要证明一下,非要再来一杯。要不是楚玉出来打圆场,酒杯还真差点被满上。陆炑把“一梦”收回了乾坤袖里,省的苏楚楚这丫头再胡乱闹腾。 楚玉问起,“口渴了吗?”想来应该是睡醒又和陆炑刚刚干柴烈火,有些口干舌燥,要叫丫鬟们上来添水。 陆炑看了看天色,星明月露寒,想了想也有些晚了。便回道,“渴了。喝一杯吧。这杯喝完我们就回去了。” 丫鬟在楼下待命,楚玉一唤,她们也就上来,手脚也快。夜里也不再打算喝茶,只要了三杯清水。 “快喝,喝了,回去了。”苏楚楚还在那对镜贴花黄呢,看这架势根本还没打算走。陆炑的话她当了耳旁风。 “急什么。”楚玉道。 “我怕再不走,等等有人赖在你这里耍酒疯了。”陆炑把杯中水一饮而尽。 “哼。就你清醒。”苏楚楚赌气的把水一喝,喝完却依旧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半点没要走的意思。 “再不走,那我自己回去了。”陆炑作势起身,又道,“要是阿母问起来,我就只能说有人不打算回来住了。” 听了这个,苏楚楚这才起身,气鼓鼓跟上去。两人一起回头和楚玉道别,陆炑更是悄悄的挑逗般的给楚玉使了一个眼色。而后才高高兴兴的离开。 第215章 有点。 楚玉有留苏楚楚下来住过的念头,但苏楚楚回绝了。在陆家是客人,在楚家就更是客人了。楚家虽然家大业大,不缺这一间的客房,但是短住不比长住。虽然客房也都有天天整理,即刻可以入住,但是毕竟陆家的房间她已经住的久了,在生活上的不论方方面面。都已经非常方便。此刻她在陆家更像是远方亲戚。来家里暂住一段时间。而在楚家只能是好朋友的一夜留宿,故而选择在哪里住,苏楚楚自己还是知道的。 并且陆家母也常常关心她,就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她今夜突然不回家住,给陆家母的感觉就如同女儿突然不回家住,那份情感的体现是完全不同的。因此她本就不打算不回去陆家。不起身纯粹就是为了和陆炑赌气。 夜也确实晚了。街市的灯都少了。城里不是没有夜市,可这个点了,一些大店的灯都熄灭了,显然已经晚的要到休整入睡的时间了,也是该回去了。 两人到家,和陆家母报备了一下平安。又聊了些闲话,也晚了,陆家母没有多留,也就让他们去休息。 两人回去的路上有重合一段。路上陆炑要苏楚楚把镜子取出来,苏楚楚不肯,反问了一句,“怎么?你想要这个镜子吗?” 陆炑点了点头,没有拐弯抹角,“有点。” “那我送你?” “哦?有这种好事?”陆炑可不觉得这丫头有这么好心。但也依旧应了声好。 苏楚楚听了他的好,喜不自胜,笑道,“你想得美呢。” 陆炑当然知道有这个结局,也不恼,只说了要苏楚楚好好珍藏这个镜子,别轻易丢了。至于这丫头也是不缺钱的样子,应该是不用担心她把镜子卖了。 见陆炑不恼怒,苏楚楚顿觉没意思,没笑几声就停了。只说了了句“不用你教我。”后就没再理陆炑。再共行一段后,就各回各家。睡大觉去了。 林峰从床上醒来,远在天边的他也做了个梦。可却不是什么好梦。他只知道自己梦醒来后心有余悸。可却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一点印象也没有。 醒来后只觉得梦里自己腿的骨头有那么一瞬间隐隐作痛。心想按老人家的话说,腿的骨头痛。应该是在长高。自己这个年纪还没有过。正是长高的好时候。自己最近又吃了骨灵鳌的“生骨大补丹”,正好吃什么补什么,给自己的骨头生长增长助力。不长高都说不过去。 但他也不是没想过另一个结果。有可能是自己痛风了。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个年纪哪有什么痛风的道理。也就排除了这个想法。应该是自己正在抽筋拔骨。正在茁壮成长。 今天又是回城里的日子。昨天林峰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就为了今天能多睡会儿觉。现在这一大早了就被梦惊醒了。那干脆现在就简单把人收拾一下。即刻出发。早去的话自己也能多办些事情。给自己省出更多的时间去找静远和尚学打拳。 到城里前头的事都和之前一样。照惯例的事情都一样的办。差不多到点了,去见唐旭。林峰算上的时间,一猜就知道唐旭在什么位置,一去瞧,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料。唐旭果然在,林峰也照惯例的上去帮他做点事。尽快做完一起上街吃饭,再去找光头和尚。 正做事做到一半。忽然隔壁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林峰抬头看了一下。那个方向正是步兵兄弟们的营区。他还有些熟悉。那地方他之前可还进去过。 “他**的,怎么能这样子。这钱是一个月比一个月少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兄弟们怎么吃的起饭?” 一人的叫响声起了。一人的叫响声起了。一群人的叫喊声跟着附和。虽然说着不同的话,但是大致意思和话里的脏话基本不变。一人的声音不够,一群人的声音那就大了。但虽然声音大了,却更杂乱了。更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 在山上待的久了。难得的能看一次热闹。越是不得见的东西就越是珍惜。林峰还真不想错过这个看热闹的机会。转头像唐旭一个挑眉。意思非常的明显。就要约他去隔壁看一看。 突然多了些踹门,敲桌子的声音。让林峰更加的兴奋。照这势头发展下去。指不定还有打斗的场面。那更是不能错过了。 “快快。旭哥,赶紧的,赶紧的。”林峰手上干活的动作加快。急不可耐。 “急什么?没什么好看的。别去了。”唐旭手头不紧不慢。一点也没有要去的意思。 “又来,又说没什么好看的。旭哥,你还真是不爱看热闹。”林峰急归急,但还是得把手头的事情给做了。虽然这不是他分内之事。他既然他都把事揽过来了,总得有头有尾,做个完吧。 “看来又能怎么样?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赶紧把事做了。一起出去吃个饭。”唐旭伸长手臂,让自己掉下去的袖子。借着手臂的伸长又提了提位置。 “不去看都不知道什么事情,还怎么帮忙啊?”林峰见唐旭还有要帮忙的念头。看来他的古道热肠。依旧没有消散。只是最近好像变得消极了一些。 唐旭这次没有再搭他的话,只埋头干自己的事情。果然不说话的时候,比说话的时候干活效率高了不少。这两人停止闲聊之后,事情一下就做完了。简单收拾一下。就准备一起出门。 隔壁的喧闹声依旧没有停过。看来这场骚乱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惹的林风都想爬墙根多听一会儿。即使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也想看看后面的剧情会怎么发展。 唐旭过来拉他出门。在不远处招了招手。林峰走了过去。两人一起出了大营的门。林峰突然想到去往常吃饭的街都会经过隔壁的大营,于是提高了几分注意。想着等等。经过隔壁大营的时候,仔细的看看清楚。看看里面究竟在搞些什么幺蛾子。 第216章 精彩的一幕 隔壁大营门户大开。里面虽然发生了骚乱,可外头的门甚至都不带掩盖一下。才刚经过就瞧见了里面的混乱。好巧不巧,正好看见了精彩的一幕。 忽然在一片混乱之中。有一众人径直的扑向一位老兵。七手八脚的将他一个人摁倒在地。老兵手里本来拿着的钱袋和米袋掉落了一地。好在两个口。都扎的严实。只是掉落而没有洒落一地。 就这么一摁。就这么一摁。霎时让大营里安静了一下。只听见一人厉声大吼。“给你们脸了。非逼着我叫人动手啊!啊?还有谁啊?都还有谁呀?一起出来。我一并给你们拿了。全都给我蹲大牢去。不给你们使点手段。还真给我蹬鼻子上脸。王*蛋!” 训斥加擒拿,大营里顿时安安静静。林峰过去时,只看见被按在地上的老兵。正扭动着苦苦挣扎。好几个人压着他。手脚都被摁着。根本没有挣脱开的可能。 唐旭在前头走的。林峰不知道他看没看见。但唐旭的脚步没停,林峰也只能跟得上去。等他视线离开能看到的门框内范围的时候,也不见被摁着的老兵挣脱开来又或是放开来。并且等他们两人一起走到街角的时候,也未曾听到营区里再传来其他的声音。看来这上的手段确实是把这群兵给压住了。 即使在吃饭的时候,林峰都还想着刚刚的情形。都不知道老兵是犯了何罪。要被那样对待。毕竟看着老头花白的胡子,年纪又摆在那里。即使老头是兵。也会对他起换一个评判标准。同情,关心和怜悯不会因为他的身强体重要减少。 即使去叫了静远和尚,林峰心里都还想着刚刚的事。下意识的以为自己一路在走平地。过门槛的时候,没注意被绊了一下,还好调整的快。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一跤。 静远和尚当下评了他一句。心不静。 林峰来又来学拳,静远和尚说他心不静,不愿意教他。林峰心里反倒有些纳闷。这学拳法又不是念经书。和心静不静有什么关系? 静远和尚给他做了一番解答,核心思想就是心不够平静,关注不到拳法的细节。和之前一样,就是学个形式。那学了也是白学。没有办法诚心进去学习感受。是学不好的。不论是学法不论是学经书,不论是学其他的都是一个道理。无法沉心静气,不论学什么,都会急躁。都会只是留于表面。 林峰觉得静远和尚说的头头是道,总之听就完事了。他不听,静远不愿意教他。所以他也只能听了。 为了让林峰的心能静下来,静远和尚还教林峰参禅打坐,明明照唐旭的话说,静远和尚也是念不进经书的人。居然还教人这个。属实是叫人有些意外。 静远和尚平心静气盘坐,只说,“打坐并不只为念经。” 林峰不是什么大佛陀,念经他不会,但是打坐还行。在山上自己修炼的时候,也有打坐过,也不知道这个姿势是谁先发现发明的。但确确实实无论是对修炼,又或者只是对静心,这个姿势总能莫名其妙的起到最大效果。就像在脑中形成的潜意识。只要是这个姿势就是为了修炼。为了平心静气一样。 几个深呼吸间,心已经稳了下来。静远和尚不急着叫他,非得等林峰进入状态,从外面一看,林峰一动不动。看似稳了,实则不稳。指不定只是摆个姿势,心里头在想些什么,还不清楚。静远和尚要是他放空,心里空空才好填东西进去。 静远和尚和唐旭悄悄的退了出去。唐旭只和静远和尚说了几句,就拱手告别,不知是有什么事情,总之今天是没打算在这里陪林峰。看他练拳。 林峰确实也没有到完全静心的地步。唐旭和静远和尚的风吹草动。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只不过是没有睁开眼。果然心还没有稳。静远和尚去忙自己的事情。林峰的心抽离了一下。在外头飘了一下。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一直过了好一段时间,静远和尚才在南边叫唤了一声林峰的名字。见林峰第一次叫没有回应。静远和尚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靠近林峰身边再次呼唤。第二次才把林峰叫回,招呼林峰去活动活动,准备等等再一起练练拳脚。 冷天里,林峰练拳练了一身的汗,此时不比夏天,稍微动一动,一般不怎么会流汗。林峰每一次挥拳,每一次踢腿。你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不同于举重物。练力器那样的行为。拳法更多的还是在乎一些技巧。即使如此,也同样冒了一身的汗。可见林峰确确实实是用了心的。回头看静远和尚都是气定神闲,呼吸不带喘气,也没见到一滴汗水,看来是拳法对他难度不大。转念一想,毕竟他是拳法创始人,要是他都觉得难度大了,那林峰就更理解不透了。 林峰汗流浃背,身上湿漉漉的。静远和尚给他找了一处风小的地方。这地方看着,就像是某一处的墙角。两三面挡着风。不再有冷风嗖嗖的刮到脸上,身上。这样也好,流汗的时候避着些风。免得等等着凉了身体难受。 今天又比往日都学到了一些。多有了一些心得体会。这一套拳法虽然每月只来靖远和尚这里学一次。跟林峰练的时间也有一段时间,还是有些自己的见解,感悟。如同不识字的老农,听到“道可道,非常道”这六个字。也会有自己的一番自己的理解在里头。这凡世间的文化知识,也正是靠千众万众的不同感悟才百花齐放。 林峰和静远和尚谈谈自己的想法看法,静远和尚乐得如此。会举一反三的徒弟,哪个师傅会不喜欢?静远和尚对林峰的想法一一做了探讨或是指点。能行的加以赞许肯定,稍不可行的,这是共寻解决之法。完全不可行的,则动之以理,让林峰心服口服。 第217章 不知不觉 不知不觉的讨论了。也好长一段时间。衣服湿的快,干的也快。林峰扯着衣服闻了一下。还好没有什么太重的臭味。干燥的冷天里就这一点好。即使流的汗干了,也不会觉得全身上下粘的难受。 在墙根的位置可没有椅子坐。两人是蹲在墙角讨论,蹲久了,腿不软是不可能的,起身欲要活动活动,酸麻感立刻传遍两条腿。 静远和尚起身搀扶着他走了几步。稍微的缓一缓腿脚。一同走了一段路。林峰的腿脚好了才松开了手,实话说,静远和尚比林峰高大,扶着林峰的时候,有种要把林峰架起来的感觉,林峰虽然眼睛看不着自己,但他觉得这姿势肯定很怪异。 日渐西行,天色虽明,但能察觉的出是要分别时候。今天不同往日的初学状态,当然学的快些,还能有时间和静远和尚聊聊天。 林峰想起自己学习这么久了。却还不知道这个拳法的名字。就问,“静远师傅,你这套拳法有没有什么名字?” “名字?”静远和尚正缓步送林峰出门,“我没有和你说过名字吗?” “没有。”林峰在脑中搜了一圈。得出这个答案。再仔细想想。难道是自己忘了?静远和尚这么问?之前难道有说过不成?故而答,“可能静远师傅你说过,但是我给忘了。还请再说一遍。” “名字啊,名字应该是没有。我之前如果没有编一个给你。那我现在给你编一个吧。”静远和尚笑答。 “编一个?”林峰愕然,这边一个是什么意思?这拳法难道本来就没有名字?这名字难道是要现编的? “嗯。。”静远和尚沉吟,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好名字。什么伏虎霸王拳这种名字。他也想不出来,本身他也不是什么取名的高手。他在文化上的造诣指不定还不如林峰。如果唐旭在的话,或许倒是可以帮个忙。静远和尚思索少刻,取名这事真是难为他了。“这样吧,就叫静远和尚拳吧。” “静远和尚拳?” “嗯,静远和尚拳,”静远和尚想了想,自言自语,“这一套选吧。从头到尾也算是我自创的。虽然里头有那么几招几次也是有所借鉴学习。但总的来说,还是我占大头。叫个静远和尚拳应该不过分。” 静远和尚自己给自己说服了,转眼间两人都已经到门口了。静远和尚拍拍林峰肩膀送他出门,自己没有跨过门槛,临别前还嘱咐林峰一句,“你想想吧。这名字给你来取吧。如果想不到,姑且就叫静远和尚拳吧。” “好。”林峰把名字记在心里。他也没打算再取个新的名字。这名字挺好记的,没必要改了。 林峰从静远和尚那里得知了唐旭没在等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唐旭是懂行的人。这些东西他看一遍也知道个大概。一直在这里看林峰打拳。对他来讲是做一件重复的事。如果不是消磨时间,那就会是挺折磨的。唐旭这会儿应该在营区里,林峰回去和他道个别拿上东西,正好回家。 才刚过街角,打远看就能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李老八这一张脸。林峰脑中大部分的印象都是一副谄媚的表情。今天也不例外。依旧是摆着一副谄媚的表情。老老实实的跟着一个看起来年近三十的人后。一脸陪笑,躬身哈腰。 打前头走的这个年轻人趾高气扬,口里不停的吩咐着李老八做这做那。林锋没听清楚吩咐了什么,但他听清楚了声音。这个声音。还真熟悉。不正是刚刚在步兵大营里大呼小叫的那个人吗?即使是在和李老八讲话他的语气也不改之前的嚣张跋扈。从听感上还真不觉得他和李老八有多亲近。 林峰特地又拐回了街角,免得和他们相向奔赴。李老八现在人多势众,对面现在气势汹汹。要真闹起什么冲突来,又全是麻烦事,李老八流氓本性,无赖根深蒂固,纠缠起来往往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的。自己现在正准备回去。可不能再搂上些麻烦事拖了自己的时间。 等他们一过,林峰才从拐角出来,经过步兵营的时候,听见里头的军汉们,一个个都在啐嘴辱骂。什么狗*养的?他*的!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还有人的手边骂,边指这指那。林峰不用猜,也知道他们骂的正是刚刚走的那一堆人。 相比之下,骑兵营里还真是安静。林峰刚回了骑兵营,本来骑兵营里都没几个人。大家伙都被各自派去干各自的活。基本上能在这营地里留守的就只有唐旭一个人。 今天也同样,林峰再没见到其他的人。说了也是这骑兵大营。隆隆总总的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个人。本来他们这地方就多山少平地。根本就不适合骑兵作战。所以他们这个其运营也都只是个摆设。大部分的情况下,他们这些所谓的骑兵,功能基本等同于驿站的驿卒。在战场上两边之前传传消息。也不指望着他们打仗能起到什么作用? 在这些山地里,一个人走的困难,更何况还一人一马。别说冲锋了。能比步兵更快的到对面脸上就不错了。 所以基本上他们都是充当一个斥候的角色。来来回回传递消息的同时,也打探打探情报。各个山头都有一条原本就开好的路。也正是为了方便他们打探情报才做的。小路而不是大路。没有营地里的地图,普通人基本不可能知道。路也不宽广。能适合一人一马。基本就不错了。在崇山峻岭之中开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能开一条路已经费尽千辛万苦。还想要路宽和广。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正所谓登高望远。一定要在山头高处的位置才能看清楚下边的全貌。真打起仗来,乌洋洋两边一片的人。一个两个人看不清楚。一大片的人只要眼睛不是瞎的。怎么都能知道。 第218章 没柴烧 也是现在管的松了。要不搁以前,要想做骑兵营里的斥候啊。还得练些功夫技巧了。什么眼看青山远,目见万里红。这些考验视距长远的项目是一种。还有一种只是看一眼就能说出大概数量的项目。看一片区域。能看出这个区域大概多长,多宽,甚至多高。还要看一群人,几眼能看出这一群人里究竟由多少人组成。这些个功夫技能都是伺候的基本药理。都是要在上岗之前就提前掌握的。只是城里好一段时间都没什么战事了。承平日久,对这一方面的要求都松懈了。因此也就放宽了门槛。 江阳城可不是什么大城,在山围之中,要不是有一条贯通的江,这江阳城怕是得人烟稀少,连城都建不起来。出城后出这山口只有一条平路,其他途径要进到江阳城里,都得要翻山越岭。走一些比较不寻常的路。 走山路进城可不比水路来的方便,故而城里水路管的严些,而陆路进城相对松懈一些。城里城外山多地少,可以说是六七成的山,两三成的水,就一分左右的田。这样的构造下,想要男耕女织,安安稳稳过一辈子,那太难了。本就稀少的田,能流落下农的手里,那是痴人说梦。 富者,田生田。而穷者没了田也只能另谋出路。靠山吃山四个字说着好听,可真要是好做,天下也就饿不死人了。城里的危险是人吸人的血,为了讲一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聪明点的人,吸血归吸血,但终归还是会给你留个活路,让你满足最低要求的生。 山里的危险那可就实在的多了,山里的野兽可不和你讲什么“青山依旧,绿水长流”,它们可是该吃就吃,填饱了肚子再说,是实打实的要命。所以去山里讨生活,做个猎户,指不定谁被谁猎。而有哪个能力能在山里活下来的人,干什么活吃不上饭,给富家翁做个打手,虽然寄人篱下,但毕竟是带点价值的下人,不比服侍的下人那般下贱,还是有些尊严,也自由一些。不至于太卑躬屈膝,忍耐不下。 吃山的人见不到几个,起码林峰在他的山头上,到如今也没见到过其他的人。要说他也是算吃山的人,一半一半,他也是有所体会,他都还得领着公家的钱,补贴补贴自己。不然那样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时不时还得小拼一下命的鬼日子,那真的过不下去。 因而,多数人不到走投无路,还是会选择避开上山这条道。好在城里有一江水,有水就有路,有路就还有希望。最怕是沟通不了外界,闭绝外皆的桃源仙境,那根本是梦里想的,一片地方如果没有源源不断的资源,如何能架得住人欲望的消耗。 水一程,带来了外的腥风。钱腥味顺着水来,只要有一个人顺着这条江赚到了第一枚钱,那下江之众潮就会汹涌而至,将这江水填满。人是随大流的,也是趋于金钱。只要有能赚钱的机会,个个都会往上扑,故而整个江阳城一城上下,起码有半数以上的商人。也好在这江上讨生存的空间够大,这来去之前的市场够深,才能容纳的下城里这么多的商人。 林林总总这么多人,十个有五六都是商人,谁都能够做点小生意,谁都想做点小生意。自己能赚点钱,即使这些个钱和在富人家做工差不了多少,但也胜在一份自在,也胜在一份不用寄人篱下的尊严。城里的人只要稍微有点门路的都要下江从商,甚至还有什么门路也没有的,纯凭着一腔热血,拼一条命的也大有人在。商就是如此,不说靠天吃饭,而是靠人吃饭,靠运吃饭。遇了好时机,站了好风口,摇身一变贵人,麻布换锦衣。 人人都这个想法,也难怪城里的兵没人愿意去当。商业发达了,不免的会滋生罪恶。打家劫舍,偷盗之事更多的就会发生在城里。要是人人家里都是米袋麻衣硬疙瘩饼,那除了饿了肚子饿乞丐,谁会去偷。但有商则不同,商者,以货换钱,以钱换物,故而,有了可以轻易带走的货币,也不免的能捞到一些个尖货。这不引贼人,说不过去。 商人也是要护食的。说的好听点,他们也是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当然得好好宝贝宝贝。所以几个有头有脸些,富贵些的大商人,家里不免的都养了一群打手。真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不利于自己的情况。 但是打手终归只是打手。士农工商,即使再有钱,成了士商农工,也还得排在士人之后。被士人一位挡在身前。有钱可还真比不上有权,有权可以有法子赚钱,但有钱还真真买不到有权。权字当头,缺了这个权字,还真有好些个事,做不来办不了。 就拿这抓到小偷来说,即使家里的打手再怎么凶猛,再怎么功夫了得,抓到了梁上贼,也不能置他于死,最多也就打个半死,还得给人留一条命,要么报官,要么老老实实抬着人,给人送去官府。真要是把人打死了,那就好事成坏事咯。倒不是说抓的人不对,贼肯定是贼,可人偷个东西罪不至死,真要人没了,官府里的老爷就高兴了,这不是赶着趟来送钱嘛,喂他们嘴里,那那还有不吃的道理。 这些老爷们可不在乎这小贼的命,他们还巴不得你把这小偷打死,这样既能收一笔钱,还能给牢里少占一个位置。这牢里的位置可稀缺着呢。是为别的留的,一个小偷还真排不上号,没资格吃这个牢饭呢。 再说了,小贼死了,这官老爷也有好处,这不正好还少一个不稳定份子,显得他这一片地方,海清河晏,是个无偷无盗的好地方。至于人死了,反正也报不上去,最多也就民间讲讲闲话,过一段时间,大家伙都忘了,又都是一片“祥和”的好地方。 第219章 良性的循环 可是这小偷还好,毕竟是偷偷东西,说的好听一点,就是游手好闲的人。为了混口饭吃。干的偷鸡摸狗的事。本质上也算是一种求生存的手段。虽然是下贱了一点,又是损人利己的行为。所以才会招人唾弃。 但是偷东西归偷东西。人小偷也讲一个盗亦有道。头一条叫贼不走空。进了家门,哪怕家仇四壁,能摸一点也摸一点。进都进来了,起码也得摸你一把灰再走。这第二点嘛,就是只偷只盗不杀人。小偷人也是讲秩序的。也懂个可持续发展,只要人还在,就会人生钱。偷了这一次。就算他加强了防备,只要小偷自己同时也提升一下技巧,那还能再偷下一次。 这是一种良性的循环。双方的技术水平都会更进一步。但是杀人就不对。把人给杀了人没了。人没了。哪还从哪来的钱?小偷也是知道以人为本。钱再怎么重要?但也是靠人赚的,万事万物都离不开一个人字。把人杀了,这种竭泽而渔的事情,小偷也不干。毕竟小偷也知道。有些人真不一定吃一堑,长一智。你能偷得了他第一次。就能偷得了他第二次。所以恪守行规的小偷都是讲究一个只偷只盗不杀人。 但是还有一类贼和盗。这和小偷大有不同。一种叫山贼,一种叫强盗。这两有时可以是同一种,有时也可以分为两种。战山为王的山贼。随时可以转换成强盗。强盗只要上了山,也可以转化为山贼。这二者也就是个正反手的关系。没必要特地去区分。 山贼和强盗。就和小偷大有不同。这两种大部分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们是玩命的,不玩自己的命。玩别人的命。什么打家劫舍,烧杀掳掠,那真是样样拿手。杀人放火是基本功,剜心剖腹才是升级版。这些人不干点坏事。都对不起自己的名头,都对不起自己手上提着的刀。 这些人可聪明的很。在山上打野狩猎。讨不到生活。但是野兽打不过,人还打不过吗?城里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的生意。也不是每一笔生意都是往水上走的。也不是每一笔生意水路都能走得通的。有些还得是会用到一段的路在地上,故而想逮那么一两队商队。也不是没有机会。他们拮据一点基本也能够靠这个营生。 但是商队毕竟还是少,所以江阳城里还有一伙特别的贼人。最后贼人可以叫江贼,也可以叫水贼。山贼逮着路上的人取。随着就带着家里的人薅。贼不走空这个铁律。对他们来讲。也算是可以适用。 但是单靠收人路费来生活,吃这些一人一份鸡皮,蒜毛的小钱,吃这些个固定工资,怎么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美好生活?要想过上大鱼大肉,名妓相伴的美好生活。不得整一些大单子。不整一些大活儿。哪来的额外收入? 因此他们还时不时做做绑票的活。再狠一点,直接冲进别人家里抄家。还省的绑票一来二去,这些个繁琐的流程。直接到家里取钱。不比别人送钱上门来的香。绑票还得要跟对方谈价码。进大宅大院抄家。只要能见着的都可以是你的。所以每年每月挑着时机,挑着季节。时不时办上一场大型的劫掠盛会,也够贼头兄弟们好好的爽上一段时间了。 这些个商户之家也不是家里没有养人。那些个大个子,有力气的家丁,城里多的是。只要是愿意去挑选。那些打小干农活儿的。长得五大三粗的人。城里随便都能找到十几个。但是家丁总归是家丁。可没有拿刀的权利。商户之家即使再怎么有钱,连家里的菜刀最多也就只能买个三把,五把。像拿大砍刀。这种军用的东西。想都不要去想。 但是山贼水匪就不一样了。人可不跟你讲什么法律法规。他都不在城里生活了,为什么还要遵守城里的规章制度。别说是拿一把大砍刀了,就是他愿意,他有那个本事。提着把关刀上你家打劫。都是有可能的。但大概率他也是不敢。毕竟山贼水匪。有些时候还自诩自己是梁山好汉。也讲一个义薄云天。指不定还拜关公呢。要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明白自己什么档次?就更不会去动关圣帝君同款的武器。 所以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人拿着刀上你家门。而且还不是一个,要人多点,有时是十好几个。就算一个持刀的匪徒,对两个赤手空拳的家丁,那家里不得养上个二三十个粗壮的猛汉。这些个猛汉可不是寻常的小老百姓。单单是吃喝拉撒就是一笔不小的钱。更不要说你花了钱。人愿不愿意为你卖命?保镖归保镖。真要是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错了,更何况保你的命。指不定看到对面白花花的刀。猛汉自己先腿软了。 这些个商人们也苦恼,出货进货,商品被劫掠一成,先不说。还要时不时防着他们来家里打打秋风。又还得防着家里人被绑票。这钱是赚到手了。但是每天过的提心吊胆的。日子还真折磨的不行。苦啊,恼啊!最后想想办法。也只能是求助官家。 山贼水匪不遵守规章制度。可以武刀弄剑。但是城里也有遵守规章制度的同时,又能舞刀弄剑的角色。官家给的权利。官家的人自己说了算。衙门里的官差。辅营里的兵。这些个人身上的装备。可不比山贼水匪的差。 但是养兵养官说到底也还是钱的事情。要的可是白花花实实在在的银子。没钱没银子。哪养得起这么多人。官府自己也不愿意养。这是一个边陲小镇的事情。也闹不出镇子外去。最后的最后还得是内部自我消化。城里的事情城里解决。 反正是谁有需要谁出钱。谁有想法谁出力。出钱出力总归要占一项。这就得看哪一方,选哪一种。 第220章 江阳州的军队 官府当然是出想法出力的一方。而这些个大商户们也只能选择出钱了。要他们出力,他们也出不了力。 官府说到底也是要养着军队。只是多和少的区别。但是上头的意思,江阳州的军队。,可是为了抵御外敌,可没听说过要用来清剿内贼。还是那句话,边陲小镇也没有办法上达天听。上头的人。哪知道你这里有贼人。哪有心思管你这里有没有贼人?只要你这里不出什么大事,安稳的过。那就行了。至于他们说的大事。和城里的大事。那不是同一件事。就在犄角旮旯的地方。人们口口相传的大事,传到京里去,也不过别人莞尔一笑。 所以上头拨下来军费,那还真是少的可怜呐。甚至还只是头几年发一发。往后的这些年基本城里在军费这一块,都只讲一个自给自足。这本来一天两块饼,一块别人给的。一块自己的。要分给两个人吃。那也是刚刚好过。这突然间有一天的,变成了一天一块饼。还是要分给两个人吃。那个力气大的可就不愿意了。他哪里管你饿不饿死?他只管我以前都是一个人吃一张饼。现在凭什么要分你?你饿不饿死和我吃不吃得饱有什么关系? 那既然少了一张饼,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个人的数量和饼的数量之间达到协调呢。那很简单。那数量相同不就完了。一个人对应一张饼。力气大的人。可没想着去做一张新的饼。他的想法是让力气小的那个人消失。那这样不就是一人一张饼了。逻辑上完全没有问题。 所以城里的兵,那是一天比一天少。压着地头蛇的地头龙没了。那地头蛇当然一天比一天猖獗。说不定还有城里原来的兵为了讨一口饭吃。转头还加入了山贼水匪。也算是不浪费了自己一生毫无意义。只是换个地方施展才华罢了。至于是正向的还是逆向的?饭都没得吃,谁还管这个。 山贼水匪队伍的壮大,城里人的日子当然不好过了。好在春江水暖鸭先知。既然是有钱人,那就得最先成为别人的目标。什么事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赚钱也一样。荷包鼓鼓当然就容易被人惦记。 被强盗光顾的次数多了。辛辛苦苦好久的积蓄被一扫而空。别说那些放在明面上的。就是从鞋底里这些人也都不会放过。一根毛一根毛的给你扒个干净。就算你是铁公鸡,那也也得扒一层皮下来。来个三次,五次。几个月白干。更有甚者几年白干。城里这些做生意的富户被抢怕了。 纷纷拿出自己的钱。去孝敬官老爷。去补充军费。既然家丁不管用,那官差管用,军爷也管用。就把这些钱干脆给他们吧。养军队的钱虽然说是按每月去收。频率虽然比强盗抢劫来的高一些,但是胜在人有规律。而不是随心所欲,胡乱来的。按时的交了钱粮,保你一时平安。而且,不同劫匪,军爷讲点规矩,拿的钱可不会劫匪这么狠,一次来就和抄家一样。军爷都是拿钱出力,可不会太过分,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不是遇到什么办大清剿的活动,基本就和按月请家丁一样的价钱。 因此,富户们也乐得如此,军爷有钱生活,免得流落街头,或成草寇。富户虽给了钱,但也报了安全。官家省了养兵的钱粮,如有机会还能从中再捞上一下好处。三面好,样样好。谁不乐意。就是出钱的那方以后不乐意了,那也由不得他了,这么好一个三角平衡,可不能因为你一角的意愿,想退出就退出,这要平衡是给破坏了,那多不好,三面难看。 出了钱也算有些好处,本来这些军爷还瞧不上富户。一是心里掺着嫉妒,富户的生活可比军营里好的太多,时间又自由,不用被圈在这一片地里。除了犯忌讳的,富户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但是军则不同,条条框框困着,日子过的当然比常人枯燥。二是本也就心底里瞧不上富户,见不惯他们一身的铜臭味,钱来钱往,只为利益。不说那些个真活不下去投军的,本还有些想建功立业,为国为民的义士。这些人可都是有点大理想的,当然对这些只为小利的人嗤之以鼻。营里的兵谁不想勇冠三军,封狼居胥。纵使是无奈投军的,时间久了也不免的被这种氛围所感染,也有些个志向。 但现在可是富户拿着钱养着他们,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即使再怎么瞧不上他们,现在遇到了自己的“衣食父母”也得在面子上客客气气的。就算不问声好,也不能像之前一样随意的给别人摆一张臭脸。不能如之前一样趾高气昂。本就在军营里受着约束,现在更多了一项,但即使心里觉得恶心,但这绿头的苍蝇,该吃还是得吃,毕竟眼下也就这一碗饭,即使掺了苍蝇,可不吃就饿死了。 林峰一回自家营地,本直奔养马处去,唐旭往常大多时候都在那处等他,也都大概算好了林峰出城的时间,到养马处去,正好林峰能领着马走,唐旭也能看一眼自己养的马晚时状态。看看每一匹马要不要添些东西,调整调整。 可还没到养马处,一过营里话事的地方,就吸住了林峰的脚步。这厅堂里虽然说不上挤满了人,但十几二十个人总是有的。本来骑兵营里都每多少人,还各自分去各处,不是做驿卒就是当训兵,极少数做哨兵的。像林峰这种远离城里的哨兵的,看山头的更是少之又少。现在这些个“英雄好汉”难得的汇聚一堂。虽然人没有到齐,但来了起码大半。难得有此景象,不免的引人伫足。 大家聚在一起,不知道是在商讨什么大事。林峰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掺和掺和。他心中是想去的。有热闹不凑,他可心里头痒痒。但是这腿却有些迈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