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重生后,督公大人沦陷了》 第一章 重生 西郊佛寺厢房中,男女缠杂的喘息交叠,打破一刻宁静。 “对床笫之事如此生疏,还敢往本督榻上跑?” 清润的嗓音带着躁动的嘶哑,带着滚烫绵密的呼吸,在池韵耳边,魔音般呢喃诱惑。 乍一睁眼,池韵眼下映入一双微睨狭长的凤眸。 “督公?” 她绵软颤抖的嗓音,娇莺婉转响起,试探着伸手去抚那张日思夜念的脸庞。 燕秩怔愣片刻,不成想她经清楚认出自己。 看她的状态,分明是被人下了药了。 “知道是本督,你还不走?” 一刻钟前,池韵带着浑身热闯入他房中,扯着衣衫要与他行欢。 偏偏池韵生涩不懂,燕秩又没动弹,一刻钟时间,愣是没让她做出出格之事。 一听“走”字,池韵眸光一颤,迅速环住燕秩的脖子,声音带着惊惧的颤抖。 “督公别走,督公不疼韵儿了吗?” 她映红眼圈下蕴着泪光,满目眷恋望着被她骑在身体下的燕秩。 这个男人,是权倾朝野,令万千臣民闻风丧胆的九千岁。 却也是将她疼惜入骨,性命相托的燕秩。 池韵没想到,在燕秩死后多年,还能在梦中与他相见。 且是如此真实…… 哪怕是梦,她也不想错过片刻与燕秩独处的机会。 “督公,韵儿想你了……” 她带着哭腔的倾诉,早让燕秩眼底红了一片。 他一手钳住池韵的细腰,体内本就难耐的欲望,也在她的柔声细语下逐渐崩塌。 “池韵,你最好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燕秩咬着牙,饱满的喉结已滚动颤抖,染着绯红的晕,却仍坚守着最后一丝理智。 他一早便知,池韵的夫君要见她送给自己。 却不成想池韵会是这般反应。 “自然清楚,韵儿再也不想与督公分开了。” 那个平日端庄贤淑,连见了外男都要匆匆逃离的池韵,此刻就俯在燕秩身上,说着最令人动容的情话。 一瞬间,燕秩心底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他拢着池韵的细腰,翻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体下。 眼底欲望的光火焰般喷薄而出。 “你最好别后悔自己的决定!” 本就衣衫不整的池韵,此刻在他身体下软成一滩烂泥。 她紧盯着燕秩含怒的双眼,却片刻不舍得移开视线。 能与督公在一起,她哪会后悔? “唔……” 池韵费了一刻钟也没能办到的事,在燕秩的主动下一举告成。 在体会到燕秩炽热的温度时,池韵体内的药也同时消融。 却伴随着剧烈的痛…… 她与燕秩在床榻上纠缠了不下千百次,怎么还会这么痛? 算了。 如果是督公的话,再痛一些她也情愿。 燕秩本就不是真太监。 他伪装了十几年的身体,在池韵的引诱下,冲荡着多年积攒的欲望。 直至月上梢头,池韵晕了又醒,软塌塌香汗淋漓,才得以喘息。 池韵昏眩地躺在榻上,望着已重新穿戴整齐的燕秩,眼底眷恋不减。 “傅元照要的官,我明日便会给他,回去同他报喜吧。” 燕秩穿着剪裁合当的飞鱼服,卸去一身谷欠火的他,又是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 他冷冷瞥着池韵,却又因她那滩血迹温柔许多。 他一直惦着池韵不假。 可池韵为了他夫君升官,竟自愿舍身给他,着实令人失望。 “傅元照?” 池韵含情眉目有片刻怔愣。 提那个畜生做什么? 不对…… 池韵猛地起身。 脑海中记忆潮水涌来。 她不是被傅元照与他外室关了猪笼浸在河中了吗? 眼前的燕秩,到底是死前一梦,还是真实的…… 池韵试着伸手去触,燕秩未躲,任由她勾着自己小指。 是真的! 她还活着! 且是她初次被骗到燕秩房中,未与他撕破脸的时间! “不必给他!” 池韵及时醒转立刻喊出。 她不顾凌乱的衣衫,奔到燕秩脚边跪下,手指缠着他的衣摆。 “韵儿倾慕督公,是自愿来此的,并非为了傅元照!” 傅元照那贱人,想卖她的身子谋官。 她怎能让他如意! 闻言,燕秩眉心一跳,低睨着脚边的池韵,神色却未有起伏。 “你,倾慕本督?” 他似是听着什么天大的笑话。 从前他与池韵,可是素无瓜葛。 “三年前大婚那日遥遥一见,韵儿便对督公倾慕难抑。” “如今韵儿已是督公的人了,还求督公怜惜。” 池韵只随口胡诌了个日子。 可她对燕秩的情意不假。 前世多年前便已如此。 只是她没来得及说,燕秩便死在她怀中…… 燕秩背在身后的拳头早已攥得青白,强装平静。 “那傅元照?” “督公不必理会,也不必给他任何赏赐,我与傅家本就毫无情谊可言!” 池韵字句说得真切,燕秩哪怕怀疑,却也不禁被她引诱其中。 “时辰不早了,还请督公快些回去,只怕傅元照等会就要到了。” 池韵没给燕秩再问的机会。 算着时间,待会儿傅元照就要带他老娘前来捉奸了。 前世被他们戳着脊梁骨骂荡.妇的惨状,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走到门外,燕秩转身,“那……” “我改日去寻督公,快回吧。” 没等他说完,池韵急吼吼关上了房门。 生怕晚了片刻,就要被傅元照发现。 燕秩走后,池韵匆匆整理了衣衫,脸颊红晕未退,但好在没有别处异样。 片刻后。 “咣!” 一声巨响,傅元照一脚踹开厢房大门,带着满面怒气满屋张望。 “池韵,你敢背着我偷男人……” 可他满屋扫了一圈,除了池韵连个男人影子都没有,后半句话硬生生咽回去了。 燕秩呢? 这会儿池韵不是该与燕秩那个阉人纠缠不休,然后被他当场捉奸拿捏着吗?! 人呢? 池韵这会儿佯装睡醒,从榻上昏沉起身。 “相公,你说什么男人?” 她声音倦懒,脸上的绯红也被伪做睡醒的颜色。 池韵故作困倦的眼,在看见一脸迷茫的傅元照时,闪过一抹狡黠精光。 被他下药算计了一次,她得有多蠢,才会上第二次当? 第二章 督公入府 傅元照愣神了,他老娘紧随其后,黑着一张脸进门要骂,在看见房中只有池韵一人时也呆住了。 “你不是说那阉人在这房中吗?人呢?” 池韵的婆母姚氏一捅傅元照手肘,贼眼咕噜噜直转。 他们今日带着池韵,说是来佛寺求子,实则给她下了个圈套。 身为相府嫡女,他们一旦捏住了池韵的把柄,就等同捏住了池相爷的命脉。 有相爷扶持,侯府发达指日可待。 可问题是,奸夫跑哪去了? “婆母,相公,可是出事什么了?” 池韵拢着衣衫从榻上起身,“方才头晕睡了一觉,怎么房中来人了吗?” 在前厅时,傅元照给她端了杯下了药的茶,又带她兜兜转转到燕秩房门外。 她清楚,傅元照心中必定怀疑。 但他却没有证据! “没有……佛寺清净地,怎么会有外人闯入,我就是随口一问……” 傅元照随口辩解,可贼心不死仍在房中打量。 可的的确确没有他人身影。 “既然无事,时辰不早也该回府了。” 池韵起身边走,傅元照不死心却也只能跟上。 他总不能揪着池韵的衣领问奸夫在哪吧? 那岂不是全暴露了? 回府路上,马车摇晃,傅元照与姚氏贼眼盯了半天。 也没想通哪出错了。 最后只能断定,燕秩没赴约去那间房。 回了府,池韵被燕秩折腾得一身腰酸腿软,恨不得倒头就睡。 “夫君今日可还在书房歇着?那我先回房歇下如何?” 傅元照拧着脸点头,只想快点将她打发走,好跟他老娘再商定计划。 可未等池韵转身挪步,门房的小厮匆匆跑来。 “侯爷,督公来了……” 傅元照一震,急忙问道:“哪个督公?” 小厮脸一抽,哭丧着哆嗦,“侯爷说笑了,还能有哪位督公啊?” 肯定是姓燕那位,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将人下大狱的燕督公呗! “快请督公入府!” 池韵脚步也随之停下,眉心蹙成个疙瘩。 他来做什么? 前世也没有这一遭啊? 池韵生怕见了燕秩会露破绽,急忙加快脚步。 却被傅元照打量着叫住。 “夫人留步,督公难得来此,你还不去为他泡一壶好茶?” 池韵无奈应声。 傅元照与姚氏使了个眼神,心中猜出些端倪。 八成是燕秩没去赴约,这会儿又后悔了。 若是能升官,让燕秩在侯府强要了池韵,他们也不介意! “督公快请上座!” 一见燕秩进府,傅元照立即堆着满脸谄媚躬身相迎。 趁着这会儿池韵不在,傅元照低声偷笑着问道。 “督公可是有事耽搁了才没去佛寺?不妨事,在府中也行。” “正好我这还剩了些药,这就给池韵用……” 说到一半,傅元照的喉管却被人扼住,支吾发出的气音杂碎不堪。 燕秩俊朗的面颊阴翳,骨节修长的大手扼着傅元照的脖颈,眼底尽是狠戾。 “本督要的就是她那股贞洁烈女的劲儿,你再敢给她下那种腌臜药。” “本督便将你送去南风馆做男倌!” 燕秩那如骤雨欺压而下的凌厉气势,瞬时吓得傅元照浑身发软。 待满脸涨红的傅元照被松开,第一时间便扑通跪在燕秩脚边。 “是属下莽撞了,督公有何指教还请明示!” 傅元照的心肝颤成一团,将脑袋磕得生疼。 谁知道燕秩不要下了药的,只爱强抢民女。 一个死阉人,玩的花样倒是不少! 池韵端着茶盏从后厅走来,正看见这一幕。 傅元照卑躬屈膝跪着,屁股都快撅上天。 前世她就是被这么一个狗腿子设计陷害,又因心虚愧疚被他拿捏半生。 真是冤枉! 池韵正抿唇偷笑时,抬眸就对上燕秩那双含光的眸。 想起一个时辰前,自己还与他衣衫不整,说着以为在梦中羞臊不堪的情话,脸颊蓦地一下通红。 燕秩的唇角,也在瞥见池韵脸上红晕时扬了些。 看来池韵所说不假。 哪怕成婚三年,她与傅元照的确毫无情意。 “也不须你做什么,滚远些就是了。” 说着,燕秩从袖中掏出一卷任职书丢在地上。 傅元照本还揪着心,可在翻过任职书后,瞬间转惊为喜。 “督公这是……” 督查地方官员的巡抚使,实则是个可以大捞油水的好职位。 燕秩都没与池韵成事,竟就给了他这好差事? “你虽做的不妥,但也算有心了,便算是本督赏你的。” 傅元照咧着嘴顿时笑开了,头磕在地上不要钱似的。 “谢督公,督公放心,属下定滚得远远的,绝不耽误督公的好事!” 他真是娶了个好夫人,身子都没破,就给他争来这般好差事! 不就是睡他夫人吗? 他不仅同意,还得想着法子给人腾地方呢! 燕秩只留片刻就要走,池韵这时才端着茶盏慢悠悠出来。 傅元照一使眼神,“夫人,还不快去送督公!” 池韵撂下茶盏,装得不情愿,可走向燕秩的步伐却飞快。 出府路上,她紧随着燕秩脚步,盯着他镶玉的鞋跟,脑子乱成一团。 “你那夫君,果然贱得要命。” 燕秩低沉嗓音带着笑响起,尽显轻蔑。 池韵这名动京城的才女,竟然嫁了这般利欲熏心的畜生。 真是浪费。 “督公说的极是。” 池韵应声,抬眸看向燕秩时,眼中闪着晶亮的光。 “但好在,今后有督公护着韵儿。” “只是……” 她想不通,燕秩为何还是给傅元照安排了差事。 他也配? 看出池韵疑惑,燕秩笑回道。 “探子来报,岭南州灾民暴乱,但消息还未传到京中。” 迎着燕秩含笑的眸,池韵瞬间便懂了他那颗七窍心。 暴乱,便是不太平。 傅元照满心欢喜而去,可在灾民暴乱下,莫说捞油水,保命都成困难。 只是让他死在岭南,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毕竟前世他害死的不仅自己,还有她与燕秩的骨肉…… “本督自有分寸,回去等着吧。” 临走前,燕秩挑着坠子,用细红流苏在池韵脸颊划了一下。 笑得人心神荡漾。 “去岭南那么远?那池韵这头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孙子一直做外室子吧!” 傅元照回去刚朝姚氏报喜,就听得姚氏拍腿急呼。 她本想拿捏住池韵,好将傅元照外头生的孩子正大光明记在族谱上。 可傅元照这一走,何时才能成事啊! 第三章 一出好戏 傅元照原先火热的心,也被姚氏这一句浇得冰凉。 是啊,成婚三年,他夜夜假借体力不支之由,拒绝与池韵同房。 并非是他身子不行,而是在外已经有了宠妾爱子。 原本傅元照筹谋着,拿捏了池韵通奸的把柄,好大大方方将外室迎进门,有池韵挡着,相府那头也不会阻拦。 可是现在…… 傅元照稍加思索,随即拍板,“无妨,先让莺儿与孩子入府,来日方长,迟早拿得住池韵把柄!” 池韵卧房中。 她素白细手撑着额头,听完傅元照的话,艳红唇角微勾。 “表妹要入府小住?我怎么不曾听闻,侯爷家中还有什么表妹?” “可别是夫君在外养的什么女人,随意找个由头就想抬进府中吧。” 傅元照刚给外室找了个借口,不成想被池韵猜出,顿时冷汗直流。 瞧他那副慌张模样,池韵心中冷嗤。 前世她被捉奸,为保自己不被休出家门,硬着头皮容下了那个外室。 这一世傅元照奸计没能得逞,倒是另想了个借口。 把那个贱籍外室认作表妹,亏他做得出来! “夫人说笑了,我那表妹寡居多年,还有一子一女傍身,哪会与我有私情?” 是呢,不住在侯府,自然就算寡居。 一子一女,更是早早为傅元照生下的。 早在她嫁给傅元照时,那两个孩子都会说话了! 池韵咬咬牙,面上依旧一派温柔贤淑。 “既是表妹,自然要入府好好招待的,夫君不必担心,此事便由我包办了。” 见池韵答应得爽快,傅元照松了口气,这才转身出房。 池韵恶心得拿帕子,将傅元照碰过的地方擦了又擦,又唤来自己的陪嫁婢女。 “兆儿,你派人去英城绮秀坊走一趟取些东西,多使些银子,两日之内务必回来。” 她眼底温柔光彩下,隐隐略过冷意。 这一世傅元照手中没她的把柄,她大可以拒绝余春莺入府。 可她偏不。 不将这对奸夫淫!妇凑到一起,她还不好一同教训呢! 次日清晨。 院中早早响起的吵闹声将池韵从睡梦中唤醒。 起身出门,院中已站了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孩童,见了池韵便热络上前。 “这位便是夫人吧?莺儿给夫人见礼了。” 余春莺盈盈一拜,矫揉造作的姿态,尽是青楼楚馆的风尘做派。 不愧是绮秀坊培养出来的头牌,给傅元照做了这么久的外室,也改不了这副小家子气。 说着,余春莺一推身旁两个孩童,“智儿,秀儿,还不快给夫人请安。” 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站在余春莺身后怯生生的,朝池韵匆匆行礼后又躲了回去。 姚氏见着久违的孙子孙女,早笑得合不拢嘴,不等池韵开口,便让她们免礼。 “好孩子不必行礼了,莺儿快带孩子来我房中,我们可有话聊呢!” 姚氏俨然忘了池韵这个正堂儿媳,扯着余春莺的手便走。 池韵这会儿刚醒,也懒得与他们计较。 反正他们的好日子也不多了。 姚氏走到中途,又回头提醒池韵。 “池氏,你命人去采买些物品,两个孩子娇贵,可不能委屈了。” 池韵冷呵一声。 两个贱籍奴生子,算什么娇贵? “儿媳晓得了,底下人办事不仔细,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 池韵答应得倒是快。 采买物品倒是不需她亲自出门。 只是想见燕秩一面,就非她不可了。 带了帏帽出门,池韵只带着贴身的兆儿。 两人在街上兜兜转转,最后才从无人处兜去了燕秩的府邸。 从后门叩响门房,小厮见着池韵时还有些不解。 “敢问夫人有何贵干?” 燕督公的府邸,便是王公大臣也不敢轻易上门,何况一个女人? 况且……也从无人在燕秩身边见过什么女人啊。 池韵低声应答道:“劳烦小哥通禀,只说一句,昨日西郊禅房,督公在我这落了东西。” 小厮不解,但依旧进门通禀。 不过片刻,小厮再出来时,已患上了一脸谦卑恭敬。 “督公有命,夫人快快请进!” 池韵抬脚进门,后头小厮跟着,心跳如擂鼓。 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方才他刚提一嘴,还躺着喝茶的燕秩便猝然起身,那副焦急神色哪是常人见过的? 直到池韵进了门,小厮狂乱的心跳依旧不止。 同样无措的,还有池韵带着的兆儿。 昨日去佛寺时,姚氏为保事成,特意找由头将兆儿留在府中,因此不知原委。 她家姑娘,什么时候与这位督公扯上关系了? 房中昏暗一片,分明是白日,却暗沉旖旎。 池韵进门便瞧见燕秩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哪有刚才小厮见过的焦急神色。 他倦懒的目光在池韵身上扫过,隔着帏帽,隐隐看见她那一双波光流转的杏眸。 燕秩猝不及防想起昨日她在自己身下娇柔婉转姿态,喉头一滚,泛起一片燥热。 “督公怎么不说话,是不想见韵儿吗?” 池韵一偏头,娇嗔似的委屈起来。 燕秩搭在膝上的手一紧,直到再看见池韵朝他娇嗔。 时隔一日,他才恍然惊觉,这不是梦境。 “过来。” 燕秩朝池韵勾了勾手,低沉的声音带着燥热的嘶哑。 昨日缱绻,让他食髓知味般梦了整晚。 池韵搭着燕秩的手,顺势身子一软,便栽倒他怀中,一起躺在太师椅上。 帏帽脱落,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就在燕秩怀中,近在咫尺。 他寻了十几年的人,如今就真切在他身边。 燕秩低头,瞥见池韵那副怒容,张牙舞爪的奶猫一般让人怜惜。 “他们为难你了?” 燕秩猜也猜得到,傅元照能将夫人送到他人榻上,更无耻的事也做得出。 “为难倒是好说,但架不住他们恶心我。” “傅元照那贱人,又带了一个贱人与两个孽子进府,真当我不知道他什么盘算吗?” 池韵勾着燕秩衣领上的带子,在手指上缠了又缠。 莹白的指节,看得燕秩喉间滚热,止不住想起她昨日在榻上,用这双手紧紧勾着他脖颈的模样。 “这也值得发火?” “回去等着就是了,今晚带你瞧一出好戏。” 第四章 捉奸 不知过了多久,池韵才拢着衣衫从燕秩房间出来了。 外头骄阳似火,兆儿等得满头大汗。 池韵出来时,衣裳倒是如进去时一般整洁。 只是她那张素白的小脸,挂着怎么也掩不住的餍足红晕。 哪怕兆儿未经人事,也看得出她家姑娘方才在房中许久,是与燕秩做了什么。 “姑娘,你……督公……你们……”兆儿惊得结巴。 池韵拉过她的手,却没想着瞒自己的贴心人。 她柔笑轻语,“家中那个姑爷不中用了,待我给你换一个新的。” 兆儿被池韵这番话吓得迷迷糊糊,脑子都不中使了。 其实傅元照不中用,她是知道的。 毕竟成婚三年,他都没在池韵房中过夜。 这姑爷换就换了。 可换一个太监……能成吗? 直到池韵主仆二人走后,燕秩抚着唇角残存余温,身上尽是池韵留下的旖旎香气。 这位权倾朝野,便是朝中大臣也不敢轻易开罪的权臣,只觉心都被人拢去了。 燕秩重新换了衣裳起身,唤来府中小厮。 “去给朝中几位大臣下帖子,让御史台的人必须前来。” 思索后,燕秩又添了个人,“将池相爷也一同叫上。” 池韵既是委屈,那他索性就将这把火添到底。 池韵携了兆儿回府,带着早已备好的物品,命人送到了余春莺院中。 许是好不容易将余春莺与孩子接入府,傅元照与姚氏欣喜得冲昏头脑,甚至没出来露面。 直到天色暗了,池韵自己在房中用完晚饭。 房门才被人叩响,余春莺娇滴滴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夫人可曾睡下了?” 池韵使眼色让兆儿去开门。 余春莺大摇大摆入府,全然没了早晨在姚氏面前的乖巧恭顺。 “夫人,我与孩子许久未见侯爷,方才侯爷开心,吃醉了酒,如今已在厢房歇下了。” “今夜有我照看着侯爷,就请夫人不必担心了。” 余春莺端着挑衅的姿态,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前世,她也时常这般,来到池韵面前讲傅元照是如何夜夜在她房中宿下的。 那时的她碍于有把柄在人手中,含着委屈硬是不肯声张。 可如今,她一身清白,余春莺舞到她面前炫耀。 那可就正中她下怀了! 池韵故意装着一副落魄模样,垂眉点头。 “夫君又不来我房中了吗……” “有你照顾侯爷也好,那就劳烦表妹费心了。” 池韵这一示弱,更让余春莺的尾巴扬上天,满脸得意。 “那是自然,我与侯爷相交多年,要说如何伺候好侯爷,夫人怕是不及我呢。” 要不是傅元照不许她生长,余春莺恨不得将他们床笫间的细节都讲出来,好气一气这位主母。 余春莺带着一身嚣张离开。 兆儿气得攥了拳头,朝她背影狠狠地啐。 “一副轻浮做派,什么表妹,哪里像是个好人家的姑娘!” 池韵禁不住轻笑。 就连兆儿一个婢女都看得出余春莺不是好人家出身。 傅元照还真是不怕自己引火烧身。 “不妨事,等会便有好戏瞧了。”池韵安抚道。 如今天也晚了,却迟迟不见燕秩前来。 池韵心中不慌,他既然答应了,就绝不会食言。 就如前世那般,燕秩在生命最后一刻,还将私下养的暗卫留给了她。 只可惜她最终也没能逃过傅元照毒手…… 这一世,她不仅要将自己从这侯府中救出。 也要救下燕秩! 深夜。 池韵困得连连点头,但为了等着燕秩,却迟迟不肯入睡。 侯府大门被人叩响的瞬间,池韵猛地惊醒,带上兆儿便小跑出去。 小厮开了府门,迎面便是冲天酒气。 是燕秩带着几位朝中同僚上门。 池韵刚欲行礼,便看见人群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爹?” 池韵眼眶一酸,红着眼险些哭出来。 是她爹,还是活的! 前世傅元照拿捏着她通奸的把柄,逼迫她爹以权谋私。 后来事发,鞠躬尽瘁清廉一生的池晟,死在监斩官刀下。 那一日,池家的血流了满街…… 池晟这会儿喝得醉醺醺的,可一见女儿红着眼圈,立马清醒了大半。 “韵儿,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可是受委屈了?” 池韵摇头,将几位大人都迎进了家门。 燕秩也带着一身酒气,但眼中不显醉意。 “傅侯现在何处,本督今夜颇有兴致,带了几位大人恭贺他升迁之喜。” 燕秩深邃黑眸下流转,让池韵立马会意。 “督公来得正巧,夫君还未睡,请各位大人一同前来吧。” 池韵揣着狂乱不止的心脏,带着一群人便进了内院。 傅元照睡没睡下,她是不清楚。 但余春莺必定在他身旁。 傍晚时她才向余春莺示弱,这会儿她怕是得意的将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了。 果然,刚进院子,还未进厢房,便听见余春莺娇艳的叫声震天响。 “侯爷……侯爷好生勇猛啊……” 余春莺叫喊得嗓音嘶哑,让刚进内院的大人们脸上红了一片。 他们都是清流人家,哪里听过这种淫词艳语? 池韵唇角一抿,用力掐着大腿才勉强没笑出声。 还真不枉她一番示弱。 余春莺叫喊成这样,是想让隔壁院的自己听见。 可是不巧。 如今池韵听见了,更多大人也听见了。 池韵压着笑,故作惊诧后退半步。 “难怪夫君从不来我房中,他竟然……” 一滴泪适时落下,让刚喝了酒的池晟顿时血气上涌。 难怪他瞧自己女儿受了委屈似的,原来是这混账! 池晟怒气冲冲,走在前头,用力一脚踹开厢房的大门。 里头床榻上,两个人影一丝不挂,白花花的躺在一起。 “傅元照你这混账,公然在府中与人厮混,可还把我相府放在眼里?!” 池晟一指床榻上白花花的两人。 余春莺的叫声当即停了,看着门外人堆人,吓得尖叫一声,慌慌张张就要遮住身子。 可傅元照抢先一步,已经将被子扯过来,堪堪盖在了自己身上。 傅元照这会儿满脸惨白,被池晟这一脚吓得直接萎软不震。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第五章 永不许进京 等傅元照看清门外人影时,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过去。 燕督公,池相爷,还有御史大人…… 侯府颜面,危矣!!! 傅元照裹着被子滚在地上,压根没管榻上一丝不挂的余春莺,只顾着给池晟磕头。 “岳父息怒啊,是…是女婿喝醉了酒,才叫人有机可乘,并非是我本意啊!” 傅元照一股脑将脏水泼到余春莺头上。 余春莺一愣,连身子都忘了遮,直勾勾盯着傅元照不可置信。 他好不容易才从燕秩那得了岭南的好差事。 可余春莺没有名分,此事传出去,便是私德不检。 傅元照就是再疼余春莺,也不能拿自己的仕途与侯府颜面开玩笑啊! 池韵一脸痛心疾首,眼圈里的泪止不住地掉。 “难怪夫君从不来我房中,原来你与你这表妹,早就有私情了吗?” 池晟一听,随即反驳怒斥。 “胡说!当初你下帖聘我家韵儿时,我早将你傅家人口查明,你哪有什么表妹,分明是你在外头无媒苟合的外室,竟敢欺瞒我女儿!” 池晟虽为人亲和,但毕竟做了十几年宰相,气势十足。 他这一句毫不留情拆穿傅元照的嘴脸,吓得他脸都白了。 傅元照哪能想到,自己昨日才编好的借口,今日就被捅破了? “岳父息怒,是女婿一时糊涂……” 傅元照一双贼眼滴溜乱转,身上遮掩的被子也滑落,露出满身暧昧痕迹。 池韵只瞥一眼,便恶心得避开了视线。 脏! 前世她怎么就被这样的东西蒙骗至死呢? 燕秩低睨着池韵落寞垂泪的模样,心里倏忽一紧。 难过成这样,也不知是不是在做戏。 若是做戏的话。 她在自己面前是否也是做戏…… 燕秩收回视线,回头看向早已目瞪口呆的御史台朝臣。 “御史大人,今夜之事……” 被点到名字的御史中丞这才回过神,从这幕惊天好戏中抽出思绪,一脸义正言辞应承。 “督公放心,属下明白。” “傅侯私德不检,豢养外室,欺瞒嫡妻,哄骗岳父,明日上朝我定会在陛下面前参他一本!” 御史中丞义愤填膺,跟自己碰见这糟心事似的。 御史台这些人,向来是嚼不烂的硬骨头。 若是被他们发现首尾,便是在金銮殿上磕碎脑袋,也得把人剥层皮,一命换一命! 傅元照自然也知道御史台的德行,身子一软翻着白眼就要晕。 可他还是强撑着,连滚带爬上前,拽着燕秩衣摆苦苦求情。 “督公饶命啊,属下只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犯此大错,还请看在初犯的份上,保我颜面吧!” 傅元照这会儿早没了身为侯爷的矜贵,响头一个接一个的磕。 池韵看着脚下没了半点尊严的男人,眼底眸光冰冷至极。 活该! 燕秩倒是享受,他不开口,傅元照也不敢停,硬生生磕破了脑袋,他才悠悠开口。 “相爷,这是你们家事,本督不好插手,相爷以为应当如何?” 池晟沉吟片刻,恨铁不成钢看着地上的傅元照,终究狠不下心让自己的女儿也跟着丢人。 “将这女子逐出府中……不,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入京!” 榻上的余春莺脸一白,顿时大惊失色。 永世不得入京? 那不就意味着……她这辈子都不能做侯府的当家主母了吗? “不要……” “好!” 傅元照一口答应得爽快,彻底让余春莺傻眼了。 为了仕途,他连明媒正娶的夫人都送到了他人榻上。 一个舞女出身,无名无份的女人,舍了也就舍了,今后未必没机会再讨回来! 余春莺眼前一黑,瞬间晕过去了。 池韵低头绞着帕子,总觉得这样的惩治不过瘾。 “夫君昨日还说,余春莺已经生下一子一女,这两个孩子……该不会是夫君的骨肉吧?” 一听这话,池晟刚消的怒火瞬间又燃了起来。 “什么?你连孩子都有了?!” 池韵作为当家主母,三年都没个孩子傍身,外室居然就生了两个?! 御史中丞眼观鼻鼻观心,不等燕秩示意,便急忙开口,“傅侯纵容外室生子,罪加一等!” 傅元照心一狠牙一咬,当即摇头否认。 “不是!那是她与亡夫所生之子,并非侯府血脉!” 池韵这才勾了唇角,眼底溢出的娇俏正落入燕秩眼帘。 这才对嘛。 那两个小孽种,前世最爱戏弄她,将她推入冰冷的湖水中,害得她与燕秩的骨肉流产,身子也落了病,此后再无子嗣。 心肠歹毒的小孽种,还想做侯府子女风光荣耀? 他们活该做一辈子外室子,叫人唾弃抬不起头! 池晟怒然挥袖,“那便一同逐出京城,若再叫我见着他们,我绝不饶你!” 傅元照连连点头答应,“是,女婿遵命……” 这场闹剧总算是消停了。 池晟虽在气头上,却也看出今夜之事,怕是出自燕秩手笔。 燕秩杀伐果断,与主张温和的池晟并非同路。 这些年来,燕秩开罪了多少大臣,唯独没碰池家分毫,但池晟自认也与他毫无交情。 今夜之事,算他欠燕秩一个人情,否则他的傻女儿还不知要被骗多久。 “督公的情,池家领下了,改日再上门道谢。” 天色已晚,池晟不好拉着池韵细说,只得先行离开。 池韵含着泪将一众大人送走。 燕秩磨磨蹭蹭留到最后,池韵这才总算停了演技,偷偷摸摸勾着他尾指,眼角眉梢掩不住的欣喜。 “督公办事果然利落。” “既是利落,你又打算如何答谢本督?” “明日,还去督公府上?” 第六章 我无错 燕秩目光灼热,上下扫视着眼前人曼妙的身姿,心头难掩的升起一抹燥热。 池韵对上他的眼睛,妩媚一笑。 郎有情妾有意,可偏偏有人出现煞风景。 “池韵,你还在外头做什么?还不给我滚回来。” 男人不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傅元照正站在房门前。 被撞破和余春莺两人之间的那档子破事本就心烦,自家的正妻却在门前与太监眉来眼去。 说不定就是这个贱蹄子故意带他们过来的。 今天非得好好收拾她一番。 如此闹来,明日朝堂之上被参又当如何应对? 池韵不耐烦的远远睨了他一眼,在傅元照看不到的角落偷偷伸出了纤细的手指在燕秩的胸口轻轻画了个圈圈。 燕秩猛地拉住她躁动的小手往怀里拉,贴在她的耳边缓缓吐出几个字,“明日,我等你。” 在他看不到的视线,池韵迅速变幻了脸色。 兆儿满脸关切立刻上前扶住池韵,“姑娘,姑爷这怕是要迁怒于姑娘,该如何是好?” “自己要做这档子腌臜事,怨不得旁人。” “话是这么说,可···” 这些时日以来,傅元照的脾气也算看的清楚。 他就从未对自家姑娘好过半分,这次余春莺的事情恐怕就是姑娘一手策划的。 姑爷向来视那余春莺为心尖尖的人儿,势必会怀疑到姑娘的身上。 不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护姑娘周全。 池韵丝毫不知小丫鬟早就做好了替自己遭罪的决心。 “还不快滚进来!” “姑娘,让我···”去吧。 没等兆儿说完,池韵伸出手拦住了她,“你在这等我吧。” 话落,池韵推开门大步踏了进去。 房内凌乱不堪,桌上的糕点茶具被打翻,地上零散的衣物蔓延至床榻上。 还有女人显眼的肚兜挂在床头,想来应该是那余春莺慌乱之际没来得及拿走。 傅元照坐在主位紧锁着眉头,揉着太阳穴,眼里满是疲惫。 见池韵进来,猛地拿起一只茶杯砸在她的脚下。 “跪下。” 池韵姿态端庄,丝毫没被吓到,直直对上了他的目光。 “我无错,为何要跪?” 本就心烦,她竟还敢忤逆自己,她从前可不是这般。 “池韵,你现在哪有当家主母的模样?我看你是德不配位,就不怕我休了你。” 傅元照不停的揉着太阳穴,想必是头疼的很。 而池韵却四处张望,直接找了张干净的椅子坐了下来,与他平视。 震惊之余,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良久。 前世,傅元照也是如此,动不动就要休妻。 可谁让从前的池韵犯傻,不论他说什么都会照办,根本就不敢忤逆他的话。 哪怕是要她守在他和余春莺的房前伺候,她都会愿意。 可尽管她如此逆来顺受,最后依然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这一世,我可不会再做那个傻瓜。 “放肆,是我太纵容你,竟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池韵嘲弄一笑,故作谦卑,“相公,实在是人家身体不适,想必相公也不会怪我的吧。” 一反常态,扮作小女人柔弱的姿态,傅元照气急却又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扶着额头佯装不适,他语气变得平稳了些。 “今日之事怎的如此凑巧,督公为何突然来此,就是你个贱蹄子在背后搞鬼!” 姚氏怒气冲冲的大步走来,恶狠狠的瞪着池韵。 傅元照更是气愤,尤其是他的莺儿被逐出京城,彻底断了念想。 “婆母的话可是认为我在督公面前嚼了舌根?我一届妇人,如何做的?” 池韵掩面假装哭泣,傅元照看着这幕皱起了眉头。 他知晓池韵对他的爱意比海深,又怎么会陷害于他,想来是自己多虑了。 “相公可是担心明日朝堂之上?我有一计。” 傅元照立刻展露笑颜,“你且娓娓道来。” “相公大可以咬死是余姐姐趁你酒醉勾引,至于为何被父亲他们撞破,都是因为我的善妒,所以不顾侯府体面,这样陛下便会只处罚我一人。” 满脸善解人意的模样,傅元照却一口否定这个想法。 “不可。” 池韵感动不已,眼里蓄满了泪水,痴痴望着傅元照。 姚氏偷摸的朝着傅元照使了个眼色,傅元照立刻心领神会。 “你且放心,我会另想他法。” 随意敷衍几句稳住他后,池韵率先告退离开了傅元照房中。 “儿啊,明日就将罪责全抛给这贱蹄子,这么多年在侯府无所出,不如就休了她,我再给你找个好的。” 事已至此,督公对那贱蹄子的态度还算满意,倒不如直接送给他罢。 只要能笼络住他,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走越顺。 什么金银财宝,软塌美人通通都不在话下。 算盘珠子都快蹦出来了,母子俩心照不宣。 兆儿立刻上前检查池韵的身上是否有被刁难的痕迹。 看到她好好的出来,脸上还带着笑容,一时间还有些疑惑。 不应该啊,按道理这姑爷是厌恶及了池韵,她在门外却什么也没听到。 “姑娘,你没事吧,不会是内伤吧?” 池韵有些宠溺的点了点兆儿的额头,“我没事。” 方才给傅元照出的主意,他虽然拒绝了。 但他肯定听进去了,一个可以为了自己清誉不惜把身边人推出去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还口口声声说不会把她推出去。 可亲手把她送到燕秩床上的人,也是她。 明日朝堂之上,他定会将一切罪责都抛到池韵的身上。 到那时候,在府中光明正大养情人的男人,还把罪责抛给发妻。 皇帝肯定勃然大怒,事情又会如何? 想必那出戏一定很好看,可惜她没法亲眼目睹。 池韵捂着嘴大笑起来,一步步朝着后门走去。 夜深从小道进了燕秩府中,小厮见又是她,立马恭敬行礼。 池韵身着一袭青衣,与白日的那抹艳色不同。 落落大方,俨然是个从不出门娇弱的内阁小姐一般。 本想悄悄的溜进燕秩房中,刚推门进去就被一只大手掐住脖颈摁在墙上。 “谁?” 第七章 圣旨 房内烛火昏暗,燕秩眼神狠毒死死盯着眼前人。 脖颈处传来的疼痛使池韵更加清醒。 熟悉的声线传入耳中,燕秩迅速收了手,池韵顺势倒在男人怀中。 安静的房内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燕秩喉结上下动了动。 池韵这么晚出现在这,莫不是傅元照欺负了她? “他刁难你了?” 池韵勾唇一笑,靠在燕秩的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窈窕的身子在他怀里不老实,若有似无的蹭着,勾的燕秩心滚烫。 “督公要为我做主么?” 燕秩将她打横抱起扔到了床榻上,俯身压住了她。 身上淡淡的花香随着池韵的动作闯入燕秩的鼻腔,勾的人心痒难耐。 衣衫褪去,帷帐缓缓落下,两人缠绵在一起。 翌日,兆儿一早便来唤醒池韵。 “姑娘,宫里来人了。” 跪在公公面前时,池韵还有些迷糊。 昨日被燕秩折腾了许久,身子骨都软趴趴的。 公公手举着圣旨,静等所有人都跪下宣旨。 “侯夫人池韵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侯府傅元照因德行有亏,念往日傅家历来为忠心奉主,则罚两年俸禄减半。池氏贤良淑德,勤勉有佳,朕甚感欣慰,故赏赐珠宝首饰,黄金百两。” 这个结果倒是在池韵的预料之中,要想一步扳倒傅元照是不太可能的。 自然也不能亏待了相府之女,皇帝这才赏赐,为的就是安抚她。 “臣女谢主隆恩,陛下万福。” 姚氏跪在身后,看到那小丫鬟手上拿着一盘盘的金银珠宝,顿时两眼放光,面上一闪即逝的贪婪。 恰好被池韵捕捉到,心头立刻闪过一个主意。 眼看着公公就要带着人离开,池韵开口叫停,“公公留步。” 有些疑惑的转过身,池韵在托盘中拿起一锭金子塞到了公公手里。 “公公一路走来,想必也是累坏了,请公公喝杯茶水。” 颠了颠手里的金子,足足的分量,公公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 池韵这才缓缓道来,“想必公公也知道这城内还有许多流民无家可归,饿死街头,所以我想是否能用陛下的赏赐帮帮他们。” 公公欣慰一笑,“不愧是相府的出身,倒真是贤良淑德,既是赏,那便由你全权做主。” 得到肯定的答复,池韵温婉的笑着送走了公公。 见人走远了,姚氏立马凑了上来。 “池氏,如此大笔的银两不好管,不如就放在我这,要用时再找我取。” 不给池韵拒绝的机会,直接示意丫鬟上前搬东西。 池韵往前站了一步,丫鬟们立刻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姚氏。 “婆母,这样不太好吧,如今我是当家主母,需要操办家中一切事物。” 姚氏面上依旧挂着笑容,上前温柔的拉起池韵的手。 “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还不会,等到你学会了,婆母自然会全权交由你负责。” 池韵又怎么会不知道姚氏打的什么注意,就是想将这些钱都据为己有,到时候好贴补她儿子找小妾。 “婆母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可我方才同公公说了,这些钱都要拿去帮助外面的流民。” 话落,姚氏愣了一瞬,有些不相信池韵说的话。 “恐怕这些钱都没办法交给婆母了。” 见池韵神情认真,姚氏这才有些相信她说的话, “你是说,这里所有的钱都要拿出去帮助那些乞丐?” 一时间没收住,姚氏轻咳掩饰尴尬。 看她吃瘪的模样,池韵心头大快,想要钱,偏不让你得逞。 “自然是不敢诓骗婆母,多做点好事,也算是为相公积福了。” 兆儿带着小丫鬟们当着姚氏的面前清点钱财,将需要的物品一一列出。 更是当面将所有的钱财都带走了。 姚氏气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池韵佯装不知上前关心。 “婆母您面色如此差,是怎么了?不如我请大夫来给您看看?” 哪有什么不舒服,单纯是看见池韵心里不舒服。 连连招呼小丫鬟将她扶回房内休息,“不必,我想休息一会,没事就别来找我了。” “好嘞。” 池韵动作很快,将金银珠宝都兑换成了米面,在城内支起了小摊子,无偿为他们赠送。 消息很快在城内传遍,流民们都闻声赶来。 个个饿的面黄肌瘦,手里端着个破碗上来抢吃食。 刚看到米面的那一刻,人群中就一阵乱动,疯狂涌上来,生怕抢不到吃的。 池韵站在人群中间差点被簇拥摔倒,侍卫们立刻上来将他们拦下。 “敢对姑娘不敬,该杀。” 带头的侍卫冷冷开口,随即身后的侍卫拔出了剑指向他们。 “住手!” 暴躁的人群也迫于刀剑的威力下安静下来,可怜的看着池韵。 缓慢走上前,在流民眼中如同神女下凡拯救他们一般。 “把剑收起来,他们不过是饿急了。” 犹豫片刻,但还是听从池韵的话将宝剑都收回鞘中。 “各位,今日这些米面都是免费为大家准备的,每个人都有份,排好队慢慢来好吗?” 池韵一袭青衣,端庄大方的站在众人面前。 流民们自然也看出这位姑娘身份不一般,乖巧排起了长队。 她撸起袖子亲自为流民们施粥,每人还塞了两个馒头。 “谢谢,姑娘你真是个好心人,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老婆婆小心翼翼的端起粥,看向池韵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看着一旁的流民直接席地而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想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思量许久,池韵决定将皇帝赐的千金都换成铜板分发给他们。 分下去虽然不多,但足够他们找个好差事,解决目前的温饱。 相府千金在城内亲自为流民施粥的消息很快传入朝中。 一时间无人不对池韵多加赞扬,只有皇帝沉默不语。 第一批食物很快发放完,第二批还需要些时间,流民瞬间慌了。 “说好了粮食人人都有,为何轮到我们就没有了!” 第八章 刺杀 “你们别急,粮食很快会有人送来。” 饿急了的流民眼里只有吃的,眼神愈发变得冷漠。 一步步上前逼问池韵,侍卫立刻上前护住。 可耐不住人多,很快就要逼到眼前。 侍卫想再次拔刀,被池韵一把拉住了手。 “别,都是无辜的人。” “姑娘,你太善良了,若是不压制,恐怕会伤害你。” “不可!” 池韵想也没想直接否定了侍卫的想法,她始终认为这些人不该为了活着而死。但同时也清醒了,她这样做虽然是好事,但是她太莽撞了!如果今日没有人帮,她今日怕是…… 池韵有点后怕。她好不容易重生,就这一小小的事情都能让自己置于险地。她做事太蠢了! 流民们可不会管池韵是怎么想的。 频繁抬头看时辰,这食物为何还没有送到。 “你欺骗我们!如今都过去那么久了,掀了她的摊子!” 一股脑儿冲了上来,侍卫们尽力将他们隔开。 抵不住人多拥挤,池韵一个不小心就被撞倒。 原以为要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紧闭双眼,却没有预想的感觉。 反而落入一个结实的怀里。 “领头暴动者,杀。”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几个字。 宝剑出鞘在空中划过尖锐的声音,指向暴动的人们。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认清来人后直接扑通一声跪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任谁见了都忍不住惧怕。 “督公怎么来了?” “恰好路过。” 殊不知,燕秩早已在角落看了许久。 若不是人群暴动,恐怕他也不会现身。 此时,食物也已经送到,兆儿立刻着手继续给他们发放。 燕秩也多加了些人手,人群再度安静下来。 将一切事物都交给了兆儿负责,悄悄退出了人们的视线。 悄悄跟在燕秩的身后回去,可谁料刚踏进房内,下一瞬人就不见了。 “人呢?” 一只大手从身后搂住了池韵的腰肢。 直接坐在了燕秩的大腿上,亲呢的搂着他的脖颈,眼神暧昧的拉丝。 互相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督公多大人了,还跟韵儿玩躲猫猫。” “我帮了你,该如何报答我?” 池韵娇羞的轻锤了下燕秩的胸口。 轻抚上池韵的后背,生怕弄疼了她。 只见她妩媚一笑,贴在他的耳边吹了口热气,“你说呢?” 厅内右侧屏风后面有张软塌,燕秩动作轻柔的放下她。 池韵白皙的脚踝抵在燕秩的腹肌上。 一阵凉意传来,大手握住了她的小脚,“怎的这样冷?” “或许…是需要督公帮我暖暖呢?” 燕秩的理智彻底崩塌,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两人纠缠在一起,大手一捞,池韵整个背就在眼前。 白皙光滑的皮肤让燕秩爱的欲罢不能。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想法,池韵转过身抱住了他,两人再度缠在一起。 池韵刻意降低了声音,不让外人听见。 事后,池韵乖巧的躺在燕秩怀里轻喘着气。 脸颊两侧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倒是可爱的紧。 抚摸着她的眉眼,迟迟无法移开眼。 “有件要紧的差事,我要出去几日。” 说出这话时,燕秩明显有些顾虑。 担心自己不在的时日,池韵会不会又受欺负。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池韵立刻来了精神。 出差? 前世也有这一遭,燕秩路上遇行刺,至于是谁,她也只是有所猜测,不敢肯定。 这次,她一定要保护燕秩的安全。 “燕秩,往西城的方向有片桃花林,你千万不要走那条路!” “为何不能走那条路?” 面对燕秩的询问,池韵一时间愣在原地。 现在还不能告诉燕秩真实原因,就算说出来,他恐怕也不会相信。 看向池韵的眼神多了一份考究,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这个女人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这个…总之你千万别走那条路,会有生命危险的。” 生命危险? 难不成是有人要行刺他? 可是放眼整个朝堂,他还真想不到有谁会刺杀一个太监。 他自认为隐藏的还算不错。 “说不出原因,叫我如何信你?” 见燕秩怎么都不相信,池韵着急的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神情严肃,“你必须相信我。” “总不是有人要刺杀我吧?” 这话是开玩笑,也是试探,燕秩死死盯着池韵,不放过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沉思片刻,池韵猛的点头承认。 “是,有人埋伏在桃花林要刺杀你,所以你千万别走那边。” 这倒是让燕秩来了兴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哦?那你说说是谁?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池韵思考着该如何去说服燕秩相信她说的话。 这个时候,还有谁能让他稍微相信些。 对了,说不定借傅元照的名头也可以。 “是傅元照。” 这名字一出口,燕秩面色阴沉了几分。 池韵将话一转,“是从傅元照那听到的,有人要行刺你,至于是谁,我没听清楚。” 定定的看着池韵,试图从她脸上看到答案。 见状,池韵立刻开始打马虎眼,纤细的手抚上了他的胸膛,扰乱他思考的间隙。 果然,身上传来的触感打断了他的思考。 对于池韵说的话,燕秩已经起了怀疑。 傅元照怎么可能会告诉她,所有人都知道两人关系不好。 他更是亲眼目睹这一家人如何对待池韵。 难不成,是利用池韵来哄骗他? “那你且说说,避开桃花林又该往哪走呢?” 见他总算是信了,池韵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回忆路线。 “去往桃花林的路有个分岔路,你记得千万要走左边,左边会经过一座桥,水流很急,你要小心。” “右侧则是有一群刺客蹲守在那里,具体人数多少我不清楚,不过你得相信我。” 池韵将想起的一切路线都说了出来。 燕秩看她的目光愈发不对劲,印象中她并未去过那边,又为何得知的那么清楚? “你为何知道的那么清楚?” 此时,男人眼里全剩猜忌。 若是池韵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燕秩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听百姓说的,你也知道这大事小事很快就会传遍城内,我知道也不稀奇。” 这话倒是没错,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为了打消燕秩的顾虑,池韵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的说着。 “燕秩,相信我,就一次好吗?” 第九章 更换路线 “好。” 池韵表情真挚,看不出一丝破绽,愣神了片刻,燕秩还是答应了她。 回来后,燕秩第一时间将更改路线一事命令下去。 “督公,当真要更换路线吗?” 收到燕秩的命令后,手下有些奇怪,忍不住开口询问。 早几日前手下就已确定好出行路线。 向来不会更改计划的督公竟在临行前改变了路线。 怕不是这背后有什么秘密? 作为手下也不敢贸然打探,听从命令就是了。 燕秩把玩着手中的小物件,池韵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萦绕。 池韵说的那般认真,不像是说谎。 可若是欺骗,他倒无所谓,可手底下的人又该如何。 身居高位,燕秩需要考虑的事多,自然多了几分顾忌。 饶是如此,内心早已不知何时偏向了池韵。 “督公?” 手下人第一次见督公思考一件事情出了神,小心翼翼提醒。 “大部队更换路线,你带一小队走原来的路线。” “督公可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再笨的人也该听出这其中蕴含的秘密。 “去办吧,万事小心为上。” 不确定的事情,说出来只会手下人心惶惶。 将手底下的人整顿完毕后,燕秩便准备带人出发。 城门外,一众人站在原地等候燕秩的出发指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池韵乔装打扮来到城外,远远的送燕秩离开。 两人隔远四目相对那刻,燕秩心头像是吃了颗定心丸。 身份悬殊,两人不便一同出现。 池韵忽然注意到了旁边的小孩,灵机一动,蹲下身子。 “小朋友,你帮姐姐一个忙,姐姐请你吃糖葫芦好不好?” 小孩看到糖葫芦那一瞬间,两眼放光。 朝着燕秩的方向跑去,直接往侍卫手上塞了张纸条。 侍卫有些疑惑,一抬头人就跑远了。 手下将纸条递到燕秩手中,展开里面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愿君平安。 燕秩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将纸条收入怀中。 “出发。” 大部队朝着目的前进,走到山路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 燕秩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此处较为偏僻,时而会有猛兽出没。 不仅要提防贼人,还要小心猛兽袭击。 林中传来一声野兽的嘶吼声,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仔细辨识着,不像是人的脚步声。 “警惕!” 得到命令,侍卫将燕秩围在中间,拔出宝剑时刻准备迎战。 树丛中跳出一只巨大的老虎,朝着众人嘶吼。 看着像是饿急了,要拿几人开荤。 燕秩面色不变,冷漠的看着那只老虎。 “拿下它。” 一声令下,侍卫们冲上去同老虎搏斗了起来。 侍卫们训练有素,将庞大愚笨的老虎耍的团团转。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老虎就被打趴在地上,嘶吼声也变得虚弱。 解决完这个小插曲,众人继续上路。 分岔路口,燕秩停下了脚步,看向手下人。 手下人立刻上前,双手抱在身前,“督公放心,属下谨记督公之命。” 燕秩微微点头,带着另一队人走了左侧小路。 此时的池韵坐在那发呆,细数着时间,燕秩也应该通过了那片桃花林。 要是他没按自己给的路线走可怎么办? 她记得那群刺客个个身手不凡,若是和前世一般,那可如何是好。 差人出去打听却到现在还没回来。 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一时间,池韵坐什么都无法专注。 “姑娘!姑娘!” 小厮气喘吁吁的从外头跑进来,神情紧张。 池韵立刻迎了上去,“别急,慢慢说。” “小的打听到了,桃花林不知从那冒出了刺客,听说有人受伤了。”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池韵跌坐在椅子上,努力消化着这个消息。 怎么会,她明明已经提醒过燕秩了。 重来一次,还是改变不了结局吗? 还是燕秩从头到尾都不相信她说的话。 “姑娘?你可不知道,这同时进去的有两个队伍,另一队恰好就躲过了刺客的袭击,幸运的很。” 池韵眼前一亮,“你说真的?” 实在担心燕秩的安慰,池韵找来了笔墨纸砚,亲自写了一封信交由小厮。 “此事不可让旁人知晓。” 小厮得了好处,自然是尽心尽力。 池韵在房内来回走动,时而往向外头。 “姑娘安心些,听闻这九千岁身手了得,区区几个刺客能耐他何?” 几个刺客是不能耐他何? 可若是使阴招呢。 前世就是如此,那群刺客见燕秩身手了得,在箭上下了毒。 人心的险恶她前世就已经看透了。 小厮很快带着回信赶回来,递到池韵的手里。 池韵总算松了口气,既然还能回信,说明情况还好。 展开书信:一切安好。 心里的那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大手一挥便赏了小厮一锭银子,小厮笑的合不拢嘴。 将书信放在烛火之上,看着它燃烧殆尽。 接下来,轮到她出手了。 池韵来到了姚氏的院子,敲响了她的房门。 “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贴身丫鬟打开一扇门,规规矩矩的询问池韵。 没有半分想让她进去说话的意思。 池韵面上带笑,“无事不敢叨扰婆母休息。” 无奈之下,姚氏还是开了门让池韵进去。 进门便看到姚氏撑着脑袋,不适的坐在上位。 一看就是装病,小把戏还想瞒过她。 池韵并未揭穿,反倒关心了姚氏几句。 “婆母,近日父亲身体不适,我想回去几日,婆母您意下如何呢?” 其实池晟身体好着呢,不过是需要个由头。 “既然如此,那便替我向相爷问声好。” 走吧,正好走了我清静些。 省的在家里败光她儿子的钱。 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得到应允,池韵没有耽搁直接就回了相府。 兆儿一早便收拾好了行李,安排好了马车在门外等候。 马车上,池韵撩开一侧窗纱往外看去。 此次回娘家,不仅是为了看看父亲,还有个更要紧的事情。 为了保护父亲和相府的地位。 她必须调查清楚前世害他们的人。 据池韵所知,其中与三皇子和五皇子有撇不清的关系。 只希望这次能够有所收获。 再者,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和父亲在一起了。 第十章 拜访五皇子 马车缓缓停在相府门前,守卫立刻警惕。 可看着池韵从马车上下来,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恭迎姑娘回家。” 再次看到这熟悉的地方,池韵眼眶湿润,心中感慨万千。 “父亲呢?” “相爷在书房。” 按照从前的记忆一步步朝着书房走去。 池韵没有马上跑进去,而是趴在门外悄悄的往里看去。 池晟似乎是注意到了有道炙热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回来了就进来吧!” 没再继续躲藏,从门后跳了出来,扑到了池晟的身边。 “父亲怎么知道?难不成是你作弊了!” 池晟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就你喜欢这么玩,这么大人了,害不害臊。” 抱着池晟的手臂,靠在他宽大的臂膀上。 从小,不论受了多大的委屈,回到家总有父亲会为她做主。 这次,她一定会保护好父亲。 “老爷小姐,可以用膳了。” 满满当当一桌全都是她爱吃的。 难不成父亲早就知道自己要回来?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撞破傅元照的臭事后,父亲就派人时常留意着侯府的动向。 生怕她在侯府再受半分委屈。 这不,一早就收到下人禀报,小姐拿着行李回相府了。 饭桌上,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父亲。 “父亲,听闻你与三皇子交往甚密,可有此事?” 池晟听后放下了筷子,认真审视起自己的女儿。 是她太心急了,让池晟怀疑了吗? 而池晟想的却是自家女儿长大了,往日她可是从不关心这些。 “在外人看来的确如此,不过私下里…韵儿,此事你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 看来父亲早已有所察觉。 “那五皇子呢?” “韵儿,吃完便回去好好休息吧。” 提到这些话题,父亲明显的回避。 她并未纠缠,派出去的人想来也快回来了。 深夜,池晟独自一人坐在书房思索起了池韵白日的话。 他这个女儿怕是已经发现什么了。 这样太危险了,必须做点什么。 而另一边的池韵站在后院,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屋顶的瓦片被人踩的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黑衣人闪身稳稳的落在了池韵的面前,“姑娘。” 池韵微微颔首,“事情办的如何?” 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绿本子恭敬递到了池韵的面前。 池韵结果摊开,简单扫视了一眼,满意的点头。 “做的不错,退下吧。” 眨眼功夫,黑衣人便闪身消失在眼前。 池韵确定四下无人后,来到了书房。 “韵儿,你怎么还没休息。” 兆儿推出门外,将门关上,守在外头。 池韵从袖中掏出了一模一样的本子递到池晟面前。 与方才不同的是,这本是黄色的。 “父亲,女儿知道你也发现三皇子暗中有所密谋,这个你应该会需要。” 有些奇怪的翻开眼前的小本子,那里头是整整齐齐的名字与出处。 池晟立刻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 “难道这是?” “不错,是三皇子的党羽。” 话落,池晟立刻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隔墙有耳,池晟小心谨慎,看着这小本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将女儿卷起来,麻烦可就大了。 池韵上前,眼神坚定的看向他,“父亲,女儿长大了,可以帮你。” 池晟一言不发,手里摩挲着那小本子陷入沉思。 “韵儿,为父不想让你卷入事端,可…” 可既然她能够弄到这本名册,说明她已经卷进来了。 无奈之下,池晟终是点头应承。 “你得答应父亲,往后不管做什么都要先同我商议,不能再冒险。” “女儿谨尊教诲。” “明日,你便同我一起去拜访五皇子。” “是。” 池韵注意到池晟一直紧紧攥着那个小本子。 明日或许会同五皇子提起,解决这名单里的人。 幸好她方才就做了手脚,给父亲的只是半分名册。 前世一直有个内奸,池韵回忆了很久,最终对五皇子有所怀疑。 恰好借明日的机会,好好探一探这五皇子。 翌日,池韵打扮端庄大方,站在池晟的身侧前往五皇子府邸。 从马车内远远看去,五皇子府邸守卫诸多。 随着婢女的指引来到厅内,五皇子敲着二郎腿坐在上位。 “臣女见过五皇子。” 如此一个美人尤物出现在眼前,五皇子顿时来了兴致。 “起来吧。” 上下打量了池韵一眼,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相爷的女儿,当真是生的标志。” 池韵面上带笑,内心早就在吐槽。 两人需要商议事情,便让池韵在院内走走。 正好给了池韵机会,可以四处探查一番。 “怎么什么都没有?难不成怀疑错人了?” 池韵逛了半天一无所获,开始怀疑起自己。 就连五皇子府内的假山,池韵都摸了个遍。 并未看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突然间,池韵注意到一侧偏僻的厢房被锁住。 好奇心驱使,池韵趴在门外透过缝隙往里看去。 可屋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池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池韵吓了个激灵。 转过身尴尬的笑着,五皇子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难道这就被发现了吗? 五皇子缓缓上前,嘴角带着笑意,看着怪瘆人的。 “五皇子恕罪,臣女只是见这上了锁一时好奇,不小心把耳坠子掉进了缝里。” 池韵小心翼翼的将手背在后面,把耳坠子扔了进去。 听后,五皇子迟迟没有发声。 “池姑娘若是好奇,让下人打开便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 一声令下,身后的婢女立刻上前将厢房的门锁打开。 推开门后,场面惊呆了池韵。 愣在原地迟迟没反应过来,满满一屋子的金银珠宝。 不愧是五皇子,几世都花不完的钱财。 五皇子捡起地上的耳坠子递到池韵面前。 “都弄脏了,不如你在这挑一件喜欢的?” 没一会,池韵手里硬被塞了两对耳坠子,两个翡翠镯子,两个流苏发簪。 一时间竟忘了来此的目的。 第十一章 让我补偿你好吗 此行一无所获,池韵不断回忆到底遗漏了哪处。 难不成真的与五皇子无关? 可五皇子每每对着她笑,她都感觉慎得慌。 时间一晃而过,池韵有些尴尬的站在池晟身边与五皇子辞行。 “老臣这姑娘不懂事,还望五皇子见谅。” “无妨。” 池晟恭恭敬敬行礼后便转身离开,池韵紧随其后。 身后炙热的目光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韵儿,走吧。” “父亲,我想跟兆儿去街上逛逛,您先回吧。” 池韵拒绝了与池晟一同坐马车。 恰好这个决定,让她有了新发现。 池韵走在路上,正琢磨着接下来该如何进行。 抬眼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傅元照。 他何时回来的,看着步履匆匆的样子,像是有急事一般。 池韵悄悄的跟在他身后,决定一探究竟。 傅元照并没有注意到池韵跟在身后,径直朝前走去。 直到停在一处府邸,傅元照畅通无阻的进去了。 是三皇子的府邸。 前世,她记得傅元照与三皇子私下有所勾结,没想到竟然那么早混就一起了? 来都来了,不如一探究竟。 池韵绕到了府邸后侧,扮成小丫鬟混了进去。 偌大的府邸内,池韵找了许久才发现他们在书房。 为了不掩人耳目,池韵躲在门外假装侍候,实际听着两人聊天。 两人声音毫不避讳的从房内传出。 “听闻你找了个新差事,现下如何?” “还不错,倒是方便了许多。” 听着两人聊了许久,都是闲聊家常。 池韵再次一无所获,见傅元照预备回府,她率先离开。 走在路上,池韵难免失落。 前世并没有这一遭,难不成是她的重生让事情发生了转变? 既然傅元照已经回来了,那么她自然也不能再呆在相府了。 饭后,池韵告别了父亲,回到了侯府。 “娘子回来了,我给你准备了糕点,尝尝?” 这刚踏进门,傅元照便端着一盘精美的糕点递到面前。 谄媚的笑容,让池韵怀疑这糕点里是不是下了药。 “不必了相公,我今日不想吃甜的。” 见池韵拒绝,傅元照没有不高兴,端起了另一盘。 “娘子,咸的也有,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我做了很久呢,你尝尝。” 还真是谎话连篇。 明明才回来,哪有时间做糕点。 难不成改策略要毒死她了吗? 前世也没有傅元照给她下毒这一遭啊。 “真不必了相公,我近日节食,我有点累了,我去休息会。” 没等傅元照拒绝,池韵立马闪身回了房间。 拍了拍胸口,“还好,还活着。” 兆儿端着茶点上前,“姑娘喝口茶水吧,这是我亲手准备的。” 从兆儿的口中得知,傅元照一回来就被姚氏喊到房间里去了。 自从余春莺被送走后,姚氏一直惦念着子嗣。 这才让傅元照对她献殷勤,为的就是趁机要个孩子。 若不是余春莺不在,恐怕傅元照死也不会与她同房。 现在她看到傅元照都觉得恶心,更别说为他生孩子。 气的池韵连喝了两杯浓茶。 “如何?” 面对姚氏的询问,傅元照有些不满。 “母亲想要孙儿,我再娶个小妾便是,为何要讨好她?” 姚氏一声叱喝,傅元照便闭上了嘴。 如今朝廷上下都盯着侯府。 若是在这时候傅元照娶小妾进门,恐怕会落人话柄。 此时急不得,需要好好谋划。 “都是为了子嗣,何况那池氏本就是你的正妻,为傅家传宗接代是应当的。” “母亲让儿子送的糕点,她不吃。” 为了讨池韵欢心,姚氏这才想了这招。 实际偷偷命人在糕点里下了些媚药。 没想到池韵的谨慎又救了自己一次。 “今夜你就去池氏房里睡吧。 饭桌上,傅元照难得喊她一起用膳。 池韵想拒绝,没想到傅元照直接派人来请。 屏退了所有丫鬟,傅元照一点点靠近池韵身边。 只差一点就要黏在一起了。 “相公,你这样,我吃不了。” 一个劲的夹菜到她的碗里。 痴痴的看着她吃,池韵险些当着他的面吐了出来。 深夜,池韵特意交代兆儿守好房门。 可傅元照不知为何还是偷偷溜进了池韵的房内。 床榻上,池韵穿着薄衣,若隐若现白皙的皮肤。 “这副模样,勾引了多少野男人。” 傅元照有些不满的小声嘟囔。 实际身上那处早已不堪,迫不及待的朝着她去。 双手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刻,池韵弹射起来。 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不是让兆儿守好门吗? 此时的兆儿早就被姚氏的丫鬟借口牵制住了。 拉起被子就捂住了身上,“相公,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跟娘子一起睡啊。” 话落,大手摸上了池韵纤细的手。 心头闪过一抹厌恶,甩开了他的手。 “相公,我睡觉不老实,你还是回去睡吧。” 拒绝的意味明显,而傅元照却有些不满。 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难道还碰不得了? 直接爬上塌想跟池韵同房。 池韵一个大跳,从床上下来。 薄薄的衣衫,稚嫩的皮肤,看着诱人极了,饶是再不喜欢池韵,此刻也动了心思。 “娘子,成亲那么久,是相公忽略你了,让我补偿你好吗?” 谁要你补偿,别过来啊! “相公,我今日身体不适。” 池韵话里带着一丝慌乱,思索着现在该怎么办。 傅元照越走越近,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紧紧的贴在她的脖颈处,炽热的气息传来。 察觉到身后的那一抹异样,池韵奋力挣扎。 奈何男人的力气实在大,更像是在挠痒痒,勾的傅元照心头痒痒的。 大手毫无预兆的抚上她纤细的腰肢。 “相公,我今天真的不舒服。” 双手奋力的想要将男人推开,却又无济于事。 丝毫不顾忌池韵的感受,迫不及待的想发泄自己的欲。 傅元照还想要更进一步,池韵彻底慌乱。 牟足了力气拼命将他往外推。 傅元照上头一时间没站稳,脚下踉跄了一步。 摔倒是不慎带倒了桌上的瓷器。 一声巨响,姚氏安排在门外的丫鬟夺门而入。 入目便看到自家少爷倒在血珀之中。 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丫鬟立马派人去通知姚氏。 池韵更是还陷在方才的恐惧里,愣愣的呆站在原地。 “哎哟我的儿!” 姚氏第一时间赶来,看到自家儿子倒在地上,触目惊心的样子,扑在傅元照身上大哭起来。 “快叫大夫啊!” 第十二章 看我怎么折腾你 “夫人放心,少爷只是不慎划伤了手臂,并无大碍。” 大夫给傅元照包扎后就离开了。 剩下姚氏和池韵两人守在傅元照的身边。 姚氏面色凝重,看向池韵的眼神里多了埋怨。 若不是傅元照硬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说到底还是怪他们自己。 只不过是划伤了手臂,傅元照竟然晕了过去。 “婆母,此事都是我不对,没照顾好相公。” 正想责怪池韵,谁料她率先认错了。 一时间姚氏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池氏,事关子嗣,难不成还是我儿的错吗?” 池韵低着头,等着姚氏把话说完。 眼里却是满不在乎,怎么不砸到脑袋直接去了。 子嗣那么重要,她怎么不再生一个。 “是,儿媳知道。” 池韵敷衍着,余光瞥向傅元照,发现他醒着。 看来是想看着她被骂。 “近日我身体不适,怕传染给相公,这才…还请婆母见谅。” 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傅元照。 这下,轮到姚氏不知该如何回应。 尽管心头再生气,也只能暂时作罢。 “事已至此,因你而伤,就由你来亲自照料吧。” “是,儿媳知道了。” 池韵没有拒绝,毕竟两人现在还是夫妻。 若是受伤了还不照顾,岂不是说不过去。 送走姚氏后,池韵命兆儿打来一盆烫水放在跟前。 傅元照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 池韵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将帕子放入烫水中浸泡片刻。 随后捞起来,拧干一些,直接贴在了傅元照的手臂上。 “啊!” 烫水加上伤口的疼痛,傅元照没忍住叫出声。 池韵则是一脸关切,“相公,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 说着哽咽起来,一时间也不好责怪她。 傅元照硬是忍下了,眼见她还想继续用烫水给他擦身,连连拒绝。 “娘子,我知晓你的心意了,我自己来吧。” “让我来就好,毕竟你是因我而伤。” 眼看着池韵又要把滚烫的帕子靠近他,傅元照紧锁着眉头。 一把抢过池韵手里的帕子,“我来,我来。” 看着他吃瘪,池韵心里乐开了花。 看你还敢打我的主意。 伤口碰到烫水,这疼就有他受的。 在池韵的目光下,傅元照硬着头皮用烫的帕子擦了身子。 看着她端着水离开,傅元照这才松了口气。 伤口传来阵阵的痛,额头直冒冷汗。 眼皮昏昏沉沉的,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倒下昏睡。 池韵哪能让他睡的安生,摇着他受伤的那只手。 “相公,相公你快起来。” “出什么事了?” 傅元照弹起来,一下抽回了手。 这么着急的喊他,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谁料池韵却勾唇一笑。 “相公,大夫说你得多出来走走。” 没等他拒绝,池韵直接拉着人到了院子里。 此时太阳正大着,晒的他脑袋更加晕沉。 池韵就像是没看到一般,拉着他来来回回走了一个时辰。 回来刚想睡下,池韵又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 “我煲了粥给你送来。” 傅元照无奈的用被子捂着,“我不喝,你出去,我要休息。” “那好吧,我还想着相公手不方便,喂你喝呢。” 说着,池韵就准备出去。 听到这话,傅元照立马变了脸色,“等等,我突然又有点饿了。” 小样,看我怎么折腾你。 他迅速坐起身,等着粥喂到嘴边。 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两下,直接送到了他的嘴边。 傅元照勉为其难的张开嘴,还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池韵直接塞进了他嘴里,顿时烫的他吐了出来。 “你怎么回事,不知道烫吗?” 池韵垂眸,妥妥一副笨蛋美人的模样,可怜的对上他的目光。 傅元照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你…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对不起相公,我刚刚明明吹过的。” 喂粥积极,认错态度积极。 一时间傅元照竟挑不出错来,若是无理取闹刁难她,岂不是说不过去。 见他没再吭声,池韵又舀起一口送到他嘴边。 有了前车之鉴,他在离嘴只有一毫米的距离叫停。 “我自己来。” 下意识伸出手去接过她手里的碗。 刚碰到的瞬间,池韵惊呼,“哎呀!” 碗脱手,直直落了下去,恰好打翻在了傅元照裤子上。 恰好又烫到了那个位置,傅元照翻了个白眼直接跳了起来。 “啊!!” 滚烫的粥全数撒在那个位置,根据傅元照的惨叫声判断,应该很疼。 池韵低着头再一旁偷笑,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的惨状。 差点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大夫,你仔细看看,真的没事吗?” 屏风内,傅元照死死的拽着大夫的衣袖不肯撒手。 那可是事关尊严的,没了可怎么传宗接代。 “侯爷,这是轻微的烫伤,休养几日不碍事的。” 大夫来来回回重复着这话,可他就是死拽着不肯松手。 “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医不好,我要了你的命。” 再三保证下,傅元照总算是放大夫离开。 被丫鬟扶着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刚想破口大骂。 只见池韵跪坐在地上,低着头啜泣着。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想来她也不是故意的,她的真心,他最清楚了。 “罢了,我知晓你的一片真心,你也无需那么愧疚。” 可池韵依旧低着头,浑身颤抖着。 妥妥的爱惨了他。 实际上…池韵听到他的惨叫笑的直不起腰,索性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至于啜泣,不过就是强忍着让自己不笑出声。 到了傅元照眼里,却成了爱之深切。 “娘子,我不怪你了,起来吧。” 池韵并未抬头,只朝着他摆了摆手。 “好吧,那你自己冷静一下。” 随后,傅元照在丫鬟的搀扶下回了自己房内。 池韵瘫坐在那哈哈大笑,兆儿却不明所以。 末了,傅元照特意派人传话。 “念在少夫人近日身体不适,便好生休息吧。” 他可是不敢再让池韵照顾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变成残废。 解决完傅元照后,她算了算时间,燕秩也应该回来了。 几日不见,倒还真是有点想念他了。 也不知道她擅自改变前世的剧情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后果,还是得亲自去看看才行。 迅速换了身行头找燕秩去了。 一路上畅通无阻,踏进书房时,燕秩正替皇帝处理着公务。 头也不抬便知晓是她来了,一小只直接扑进了怀里。 “几日不见,督公可想韵儿了?” 第十三章 督公可有哪里不适 “看你倒是消瘦了不少。” 燕秩轻抚着她的脸颊,大手环住她的腰肢。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听说桃花林有人受伤了,督公可有哪里不适?” 话落,池韵着急的在燕秩身上寻找着伤口。 所幸一切都好。 而燕秩看到这一小团子,眼角都沾染上了几分笑意。 头上传来笑声,池韵嗔怪道,“督公这是又在笑我了?” “此事多亏有韵儿提醒,我这才无事…所以…” “所以什么?” 燕秩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了他的腿上。 池韵无意间瞥到了桌案上的奏折,上面赫然写着“傅元照”的名字。 一时间有些疑惑,抬眸看向燕秩。 燕秩立刻心领神会,将奏折递到了她的手中。 奏折上写道,月城流民暴乱一事已查明缘由,因侯府傅元照当差时明知暴乱却并不上奏,中饱私囊… 看到此处,池韵大概已经明白了燕秩当时给傅元照这个差事的原因。 感情是给傅元照挖了个大坑。 月城之事,皇帝也曾派人前去探查过,可流民太过激动,官员们几乎无法靠近,更别提是打探消息。 无奈之下,皇帝将此事交由燕秩亲自走一趟。 不过短短三日时间,这事就有了定论。 池韵看向燕秩时,他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 月城的事,燕秩一早就知晓,刻意在这风口浪尖上把傅元照推去当冤大头。 那么大一笔油水,燕秩笃定了傅元照会下手。 池韵这下也明白了傅元照为何突然回来了,是听到风声不对才回来躲躲。 待明日燕秩将奏折递到皇帝手中,他这差事恐怕就到头了。 燕秩见她看着奏折发呆,眉间染上一丝不悦。 难不成池韵还对那男人有情? 谁料下一秒,池韵捧着奏折笑了起来。 自食恶果,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傅元照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了。 说不定皇帝大怒,赏他几个板子也不是不可能。 傅元照看着怀里的人儿一会儿发呆,一会儿笑,有些不解。 池韵一把将奏折扔回了桌上,给了燕秩一个大大的拥抱。 随即对着他的薄唇吻了上去。 愣了一瞬,燕秩热烈的回应着。 燕秩方才心头上的怒气,一瞬间就散去了。 两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难舍难分。 而此时的皇子府内… 三皇子正饶有兴致的坐在后院的亭子内,欣赏着池塘里开的正盛的荷花。 轻轻抿了口茶,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个小丫鬟一左一右的服侍着,一个扇风,一个喂葡萄给他吃。 日子过的好是惬意。 嘴里悠悠的哼着小曲儿,看着美人翩翩起舞。 这时,下人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停在三皇子面前。 “那么着急做什么?” 气氛被打破,三皇子紧锁着眉头,有些不耐烦。 缓过气来的那个下人,左右看了看身侧的无关人员。 三皇子立刻心领神会,挥挥手屏退了她们。 见四下无人,下人这才靠近三皇子,将事情的原委道明。 “王二少爷出事了。” 王家那位不学无术的二少爷王涛,早早就被三皇子纳入麾下,名册上的党羽之一。 三皇子满脸无所谓,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虽是他的麾下,但两人平日里交谈甚少,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两人的关系。 更何况,就算是知道了,谁敢动他三皇子的人。 “王二少爷他…今早发现被刺杀在了房中,目前暂未查明是何人所为。” 三皇子面色阴沉,眼里满是狠戾。 敢动他的人,当真是不想活了。 可回想起来,此事有蹊跷,王涛平日里没有树立仇家,那自然不是单纯复仇去的。 难不成是冲着他来的? 隐藏如此之深的王涛都挖出来了,说明行凶那人知道的事情很多。 若是不尽快揪出来,恐怕会影响他的计划。 “可有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房间内干干净净,毫无头绪。” 这可就奇怪了,要从何查起? 见下人还笔直的站在自己身前,他有些疑惑。 “还有事?” “还有一事,探子来报,前两日池相爷带着他的女儿池韵去拜访了五皇子,两人交谈甚密,看起来关系不一般。” 听了这话,三皇子更是一头雾水。 池相爷何时又攀上了五皇子,难不成暗中有所勾结? 他还从未见过五皇子与哪家千金交谈甚密,想来是不简单。 池韵不是傅元照的娘子? 他倒是听闻这池家大小姐可是大家闺秀,从不参与外头的事情。 还真是有够稀奇的。 恐怕这背后有什么阴谋,必须调查清楚。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让任何人打乱他的计划。 “派人跟着这位池家大小姐,事无巨细,本皇子都要知道。” “是。” 下人得了令立刻着手去办,想着不过是个女子,并未安排高手去监视。 此时的池韵与燕秩缠绵后并未久留,返回了侯府。 走在街上,池韵忽然间瞥见一支簪子,做工精致,上面雕了只金色的蝴蝶。 “店家,这支多少钱?” 小二上下打量了池韵的穿着,瞬间眉开眼笑。 “姑娘,这支二钱银子。” 就在这时,一声鸟鸣传入耳中,池韵立刻变了脸色。 下一瞬又恢复如常,从荷包里掏出了银两递给店家。 转身没有耽误,迅速回了侯府。 兆儿早早就在门前等候,见池韵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回到房内,兆儿将门关上,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条递到池韵手里。 展开纸条:有人监视。 方才在街上池韵听到的一声鸟鸣便是她独特的暗号,暗示有人跟踪她。 池韵这才迅速回了侯府,看到纸条这一刻更加确定了。 到底是谁会派人监视她? 前世这个节点,她并不记得有人盯上自己。 回想起前几日,她才刚试探过三皇子和五皇子。 难不成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居然来的这么快。 必须调查清楚那幕后人的目的。 为了掩人耳目,她也选择了用纸条代替:暗中查清楚是何人,务必小心谨慎。 将纸条插在了小鸟的脚上,打开窗让它飞了出去。 很快,再次传来一声鸟鸣。 确定属下得到她的命令后,她照常做着自己的事情。 第十四章 纳妾 池韵刚踏出房门,宫里就来人了。 公公面色凝重的站在院内,手举着圣旨。 池韵站了有一会儿,傅元照这才慢慢悠悠的从屋内走出来。 想必是早就知道要宣判他的罪名了。 面色有些苍白,额头冒着冷汗,强撑着淡然的表情站在前头。 待到众人齐聚院内,公公这才淡然开口。 “侯府傅元照跪下接旨。” 终于还是来了,傅元照立马跪下,公公继续宣告。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月城一案已有结论,鉴于傅元照在任期间,知情不报,且中饱私囊,其恶略行径给予停职查办。” 如预料中的一样,傅元照面色难看,哆哆嗦嗦的接下了圣旨。 “臣接旨。” 送走公公后,傅元照瘫坐在地上,擦着额头的冷汗。 姚氏立刻上前关心,招呼丫鬟将他带到厅内坐。 池韵冷笑一声,“都是自作孽。” 厅内,姚氏满脸关切的看着傅元照。 “儿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我一时被迷了眼,这该怎么办。” 说这话时,傅元照的目光却投向了一旁的池韵。 似乎是想让她想点办法出来解决。 自己捅了篓子,还想要一个女人来替他收拾烂摊子。 池韵思考了片刻,随即也跑到了傅元照身边。 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是啊相公,这可怎么办啊,这一家老小可都得靠你啊。” 见池韵不吃这一套,他面色难看。 若只是丢了差事,那倒还好。 可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让皇帝对他有了意见,那又该如何? 任由这样下去,恐怕侯府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那些钱财、美人…都会一个个离他远去。 不,他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想到这,傅元照站起身,面色异常的坚定。 “儿啊,你可别想不开啊!” 姚氏见傅元照这副模样,吓得以为他一时想不开,死死拽着他的衣袖。 傅元照无语,“母亲放心,此事我会解决,我这就进宫面圣。” 话落,没给几人开口的机会,傅元照独自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池韵勾唇一笑。 反观姚氏的脸色却不怎么样,担心这侯府会出变故。 毕竟锦衣玉食半辈子。 这要是出了变故,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儿啊,若是陛下怪罪下来怎么办?” “你该如何去和陛下说,可得小心些啊!” 关心则乱,此刻姚氏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办法,只顾着问怎么办。 本就烦躁,加上姚氏喋喋不休的问话,傅元照面露不耐。 “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事的,有人会护着我的。” 听到这话,姚氏紧揪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些。 “谁啊,靠谱吗?” 傅元照并未回应,只淡淡的瞥了姚氏一眼。 姚氏立刻心领神会,有些事情是问不得的。 不过看着自家儿子信誓旦旦的模样,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池韵可没空看她们母慈子孝的样子,转身就准备离开。 姚氏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有些不满。 凭什么她的儿子被为难,而池韵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外人就是外人,丝毫不关心侯府的安危。 不行,可不能让她过的那么轻松。 这不刚迈出一步,就被姚氏给叫住了。 “池氏,你来一下我房内。” 无奈,池韵只好跟着姚氏去了。 屋内,池韵端坐在椅子上,端庄大方。 屏退了下人,姚氏这才开口。 “池氏,你嫁入侯府也许多时日了吧。” 池韵微微颔首,“是。” “关于子嗣问题,该提上日程了。” 姚氏说的委婉,实际在责怪池韵嫁过来这么久还无所出。 况且现下傅元照闹了这一出,得趁有钱的时候找个条件好的给她儿子。 “你可是主母,有些责任你必须承担,婆母也知晓你的辛苦,但侯府不能无后,你平日里分身乏术,让旁人分担也是可以,你说是吧。” 她算是听明白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想给傅元照纳妾。 还真以为自己继承的是皇位,那么看重子嗣。 既然他想要,倒也不是不能给他找几个。 她佯装垂眸思量了片刻,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 “儿媳知晓子嗣的重要,既然如此…找个人分担也不是不可。” “也不知相公中意哪家姑娘…” 见池韵一点就通,姚氏面露喜色。 原以为池韵听到纳妾会在府内大闹一通,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 注意到池韵面色犹豫,姚氏生怕她反悔,立刻拍板同意。 “婆母见你如此善解人意,深感欣慰,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是,儿媳定寻个顶好的。” 姚氏满意的点了点头。 走出房门后,池韵嘲讽一笑。 让娘子亲自去给相公纳小妾,还真是闻所未闻。 不过既然他想要,给他便是。 “姑娘这是去哪?” 兆儿见池韵风风火火的往外走,连忙跟上。 池韵笑道,“醉红楼。” 兆儿面露震惊,有些不解,“姑娘,那可是青楼啊!” “去的就是青楼。” 乔装打扮了一番,两人站在青楼前,兆儿战战兢兢的躲在池韵身后。 她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只听闻这鱼龙混杂。 而池韵却是一把拉住她往里走去。 老鸨笑脸盈盈的上前迎接池韵,招呼着她往包间里走去。 尽管换了男装,可老鸨还是一眼就看出是个女子。 “哟,姑娘来还是头回,想要什么样的?” “我要你们这最好的舞女支。” 池韵往那一坐,掏出一袋银子放在桌上,老鸨两眼放光。 “姑娘等着,我这就让头牌来伺候。” 约么一会儿的功夫,打扮精致,身姿婀娜的美人站成一排。 这美色,池韵见了都心动,更何况是那些臭男人。 池韵上前一个个仔细端详,其中有位姑娘容貌出众,想来应该就是头牌了。 照着傅元照喜欢的模样,选了几个姑娘留下,包括那位头牌。 “姑娘这是…都要?” 老妈子还是第一次见姑娘来,还第一次点了五个美人。 有些震惊,重新审视起了池韵。 可池韵的端庄姿态,见多识广的老妈子一眼便看出是位千金小姐。 “开个价吧,她们我带走。” 老妈子愣了一瞬,“姑娘,这可是头牌,价钱…” 池韵再次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放在桌上,老妈子见钱眼开,立马拿出了几人的身契。 待老妈子走后,几人齐齐跪在池韵面前。 “多谢姑娘赎身,我们甘愿为姑娘做任何事。” 这些都是可怜的姑娘,从小被拐卖,甚至被亲生父母发卖,落到到青楼,永无翻身之日。 就凭她们,根本就赚不到给自己赎身的机会。 “别急着谢,我需要你们为我做些事。” 这些舞女支自入青楼后,便长期服用避子药,自然是怀不上的。 利用她们去牵制住傅元照,自己办起事来也容易许多。 再者说,她们最擅长的便是蛊惑男人的心。 池韵给她们置办了新的衣裳,看起来更加心情脱俗,让人一眼就忘不掉。 随即安排了马车送她们入侯府,池韵也跟在后头。 第十五章 陛下要封了侯府 池韵回来时,傅元照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 “夫人,少爷心情不好,您快去看看吧。” 下人着急忙慌的过来禀报,池韵便让几位美人先到侧厢房休息,等她唤再出来。 来到书房,只见满地狼藉,书案都被傅元照推翻在地。 而他正颓废的瘫坐在地上。 池韵很想站在他面前嘲笑他,可还是忍住,上前关心。 “相公,这是怎么了?” 温柔的嗓音传入耳中,傅元照这才抬起头,一把抱住了她。 “好说歹说,陛下网开一面。” “这可是好事啊。” 池韵有些不满,皇帝居然就这么放过他了? 可下一瞬,傅元照又崩溃起来,“陛下撤了我的差事,要求我在三日内将那些钱补上。” “若是三日内补不上,便封了侯府。” 看着傅元照崩溃的模样,在看不见的视角,池韵勾唇一笑。 就这么草草结束,还真是便宜了他。 想来傅元照应该捞了许多钱,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把钱全都败光了。 面临侯府被封,所以现在才会这么崩溃。 下一瞬,傅元照抬起头紧紧拽着她的手。 “娘子,你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你帮帮我。” 她面露犹豫,“可是相公,我手头上也没有钱啊。” “之前陛下不是有赏赐给你吗?你就拿出来应应急。” 都到了这时候,居然还惦记着她的钱。 可惜了,她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已经全部都给流民做善事去了。 不论如何,她都是掏不出钱来填这个大窟窿的。 就算有钱也不可能给他。 “那些钱我都拿去做善事了。” 话落,姚氏步履匆匆的从外头走进来。 看见傅元照坐在地上,立马扑了过来。 “哎哟我的儿,这是怎么回事?” 傅元照将事情重新与姚氏说了一遍,原以为姚氏会有办法。 可谁知,姚氏听后也面露难色。 她是又藏一些钱,可若是这时候拿出来了。 以后可怎么办? 若是不帮,侯府被封又该如何? 思量了片刻,姚氏心一狠,决定把钱拿出来帮傅元照。 丫鬟把钱拿出来的那一刻,傅元照一扫阴霾,面露喜色。 抱着姚氏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 有了这些钱,就能解决目前侯府的难题了。 既然这么开心,那她就来加把火。 “相公,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随后,池韵轻轻拍了拍手,五个美人相继从外头走进来。 排排站在傅元照面前,只一个眼神就把他魂都勾走了。 身姿婀娜,眉眼间透露着温柔。 傅元照看的眼都挪不开。 经过池韵的精心搭配,她们个个看起来都像是大小姐。 一时间,姚氏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几位都是我精心为相公挑选的。” 听到是为他准备的,傅元照两眼放光,但还是立马收敛了神情。 转而拉住池韵的手,“娘子,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始终有你。” “相公,你说的我都明白,可侯府不能无后,这个大任还需要相公你努力啊。” 听了池韵这话,傅元照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能让正妻亲自给他纳妾,说出去能让那帮男人羡慕死。 像是经过慎重的思考,傅元照犹豫道,“娘子说的在理,不过我的心里始终还是惦记着娘子的。” 池韵面露感动,转头对着她们道,“去少爷房里吧,多了解一下,少爷好做选择。” “是。” 美人齐齐点头,临走前还抛了个媚眼给傅元照。 傅元照立刻失了神,池韵也没拦着,任由他去。 看着她们离开,姚氏这才上前,冲着池韵点了点头。 “此事你办的不错,时辰不早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话落,姚氏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 池韵勾唇一笑,这五个美人也够傅元照应付许久了。 悄悄的来到傅元照房门外,看看情况如何。 只听里面传来暧昧不清的声音,夹杂着傅元照大笑的声音。 透过门缝,池韵看到傅元照怀里正抱着两个美人。 嘴对嘴喂美酒,不自觉的大手在美人身上肆意游走,美人假意拒绝。 傅元照更加来了兴致,一把将美人搂入怀里,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 坐在一旁的美人一时被忽略,对上傅元照的目光,媚眼如丝。 勾的傅元照直接放开了怀中的两个,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美人别急,你们都是我的。” 此时的傅元照已经喝的有些上头,手脚也越来越没有分寸,很快便滚到了床榻上。 池韵得逞一笑,看来这些美人的本事还真不小。 嘴上说着不要,实际一个都不放过,还真是有够贪心的。 尽情的好好享受吧。 深夜,姚氏也派人来傅元照房外打探。 只听见房内传来暧昧的声响,听的人面红耳赤,小丫鬟立刻回去回禀。 姚氏得知此事,这才反应过来,这些美人都不是大家闺秀。 第二日,姚氏天一亮就派人去打听,这才发现这些都是醉红楼的舞女。 气急之下立刻找来了池韵兴师问罪。 “池氏,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尽管再生气,姚氏还是强忍着没有爆发。 而池韵则是装的一脸无辜样,似乎有些不解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早就料到姚氏很快就会发现这些美人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刻意去欺骗,反而是姚氏自己误会了。 “怎么能让…那种人伺候我儿。” 原先有个余春莺就罢了,如今又多了五个,这该如何是好。 “即刻把她们送走。” “此事得先问问相公吧。” 尝到了甜头的傅元照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她们走呢。 现在日上三竿,丫鬟叫了几次,厮混一夜的傅元照也起不来。 想必是对她挑的美人满意至极。 姚氏揉了揉眉心,只觉头痛不已。 她这儿子,她又怎么会不了解,若是私自送走了,恐怕又要大闹一番。 “池氏,子嗣之事,你也需尽心。” 姚氏打心眼里看不起那些舞女,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是卑贱。 本想为儿子寻个小妾,谁料竟闹成了这样。 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池韵的身上。 第十六章 撞破丑事 压力再次给到池韵,无奈只得应承下来。 接连几天,傅元照不管白日还是黑夜都与美人在一起,甚至还给她们排了日子轮流。 别说池韵,就连姚氏想见他都难。 姚氏气的头疼,又不好在明面上说池韵什么,只反复的催着池韵要子嗣。 傅元照又一次与美人纠缠结束,池韵便候在了门外。 有趣的美人和循规蹈矩的正妻,明眼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傅元照本想装作不知,可池韵却迟迟不离开。 只能有些不耐的打开房门让她进来。 “有事?” 傅元照的态度显然比之前还要冷上许多,不过也正在池韵的预料之中。 池韵垂眸,有些犹豫缓缓道,“婆母催着我要子嗣,相公今夜可否去我房中…” 话落,傅元照陷入沉默,想要找个理由拒绝。 “若是相公事务繁忙,也没关系。” “对,我今晚有事要忙,就在书房睡了。” 傅元照顺着池韵的话就找了个台阶下了,丝毫没有要与她培养关系的念头。 傅元照此时满脑子都是那些美人,池韵看起来无趣的很。 池韵有些失落的离开,刚踏出房门就变了脸色,嘴角带着笑意,丝毫没有一点悲伤的感觉。 “姑娘为何如此欢喜?” 兆儿有些不解,她越来越看不透她的姑娘了。 看着她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池韵笑的更开心了。 “我回房了,你想办法侧面告诉婆母,我从少爷房内出来后就一蹶不振,还闭门不见。” 话落,池韵便直接回了房间,留下兆儿一人思索。 兆儿来回念着池韵说的话,一时有些出神,连前面的路都忘了看。 等到与对面的人相撞,兆儿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道歉。 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人是姚氏身边的贴身丫鬟。 她手里正端着给姚氏的糕点,如今全都散落在地。 “实在是对不起,姐姐我来帮你。” 那丫鬟并未生气,反而看兆儿一人出现有些奇怪。 众所周知,兆儿经常跟在池韵的身边,很少独自一人。 兆儿想起池韵说的话,立刻复述了一遍。 “姑娘从姑爷房内出来后神情低落,如今闭门不见,我想着给姑娘拿些点心。” 那丫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面上并未说什么,迅速收拾完残局后就离开了。 很快,这消息就传到了姚氏的耳中。 “呵,还是丞相之女,也不过如此,照样被我儿随意拿捏。” 姚氏得意一笑,丝毫没把池韵放在眼里。 而一旁的丫鬟却陷入了沉思,似乎是看出她有话想说。 姚氏装模作样的理了理衣服,“有话就直说吧。” “老夫人,虽说这少夫人无所出,但毕竟是大家千金,与那些个浪荡货,自然是比不得的,少爷再这样下去,恐怕…” 丫鬟这话倒是说到姚氏心坎里去了。 她虽然看不上池韵,可身份毕竟不同,生的孩子自然也名正言顺。 可自家儿子偏偏就是不喜欢。 “可笑,连自己的相公都留不住,难不成还要我帮她?” 她不免嗤笑一声,还真是无稽之谈。 现下池韵被冷落,也没有任何办法。 思量片刻,她命丫鬟去把池韵叫来。 此时的池韵正躺在床榻上,享受着难得的清净。 心里正算着,姚氏的人什么时候会来。 这不,下一秒房门就被敲响。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 她从床上弹起来,伸了伸胳膊腿,又到了她施展演技的时候了。 坐在镜子前,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哭过一样。 一开门,丫鬟便看到她有些红的眼睛。 丫鬟不免有些无奈摇头,嘲笑她的愚蠢。 池韵见到姚氏的那一刻,立刻坐下哽咽,宽大的袖子掩着面。 随即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姚氏:我还什么都没说,哭什么? 只见下一秒,池韵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向姚氏。 “婆母,儿媳无能,没能劝住相公。”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很快引起了姚氏的好奇心。 “有事说事,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池韵这才强忍着泪水,收敛了些。 “儿媳听了婆母的话,去找了相公,可相公他说…他说…” 断断续续的,怎么也说不明白。 又提到了傅元照,姚氏有些按耐不住了。 “说什么,你倒是说啊。” “相公说他忙,无暇顾及这些琐碎的事情。” 池韵将傅元照说的话直接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直接换了个意思。 不出意外应该是有好戏看了。 这话一出,姚氏顿时急眼了,但还是强装镇定。 琐碎的事情? 要子嗣还成了琐碎的事情? 怕是她这个好儿子根本就不想要孩子。 难怪呢,她纵容傅元照在外莺莺燕燕,也不见得带个孩子回来。 原来问题出在这。 不行,她必须得亲自好好问一问。 “此事我知晓了,池氏你先退下吧。” 池韵乖巧应声退下,实际躲在了一旁。 没等一会儿功夫,姚氏便急匆匆的朝着傅元照的方向去。 看来是有好戏要上演,池韵立刻跟了上去。 来到傅元照院内,姚氏让丫鬟去敲门。 可连敲了几声都没人应,姚氏有些不安。 莫不是他在房里出了什么意外,怎么一声不吭。 又或是在忙些什么事情,贸然进去会打扰吧。 她犹豫了一瞬,又一次敲门声落下,房内依旧没有回应。 坏了,难不成真出什么事了。 这一着急,也不使唤丫鬟去开门了。 直接自个就上去了,索性门并未锁紧,一推就开了。 “儿啊,你这是…” 姚氏关心的话刚出口就咽了回去,这场面让她直接呆愣在原地。 “啊!” 贴身丫鬟跟在姚氏身后,看到这一幕,直接转过身捂住了眼睛。 此时的傅元照正搂着两个美人在床榻上做着那档子事情,紧紧的缠在一起。 丫鬟的尖叫声立刻吸引了房内人的注意。 “母亲,您怎么来了?” 傅元照反应过来后,慌忙扯过被子盖住隐私部位,全然不顾身旁的两位美人。 一时间场面有些慌乱,姚氏更是不忍直视的转过身去。 第十七章 风流少爷 堂堂侯府少爷,青天白日与两个美人厮混在一起。 这若是传扬出去,恐怕名声尽毁,难免落人话柄。 看着收拾妥当跪在面前的儿子,她只觉得失望。 贪污一事刚过去,傅元照就闹出如此丑闻。 这朝廷上上下下有的是人想要取代他的位置,他倒好,全然不顾及这些。 纵然每次都向着自家儿子,可光天化日下,做这种事情… 简直是有伤风化。 “母亲,这事是我欠考虑了。” 没等她说话,傅元照看清局势,率先低头。 见儿子都这么说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儿啊,你可知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可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她风光了半辈子,无法接受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 可面前又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舍不得责罚。 傅元照乖巧低下头,对于她这个母亲,他还是很尊重的。 “儿子知错,母亲消消气。” “此事万万不能传扬出去,你也不许再胡闹。” 面对她的教诲,傅元照点头应下。 终是没舍得对傅元照说狠话,看着他莫名就觉得头疼。 她扶额,朝着傅元照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此时的外头,池韵正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小角落里看着。 见姚氏还是一味的放纵傅元照,她不屑的撇撇嘴。 先是贪污,后是沉迷女色,也不知她这宝贝儿子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这可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了,不论傅元照做什么,她都很乐意添把火。 傅元照一丝不挂的和女人厮混,那场面还真是有够劲爆的。 可惜的是她没看到。 不过这要是看了,恐怕会长针眼。 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看着她们吃瘪,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池韵哼着小曲往回走着,相比死气沉沉的侯府来说,她连脚步都是轻盈的。 天色渐晚,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 想想要和那两个面色臭臭的人一同吃饭,她就没胃口。 今日整了她们一回,怎么不算是一件好事呢。 瞥见身后的兆儿依旧安安静静的,她直接搭上了兆儿的肩膀。 “走,我带你去吃好的。” 兆儿一脸震惊的看着池韵搭着她的手。 从未有哪家小姐会和丫鬟勾肩搭背,这还是头一回。 她家姑娘好像确实不一样了。 姑娘带着她边走边逛,凡是看中的东西一定统统拿下。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的两只手都提了满满当当。 被一路带着来到了城内最大的酒楼面前。 池韵二话不说就要往里进,有些犹豫的拉住了她的衣袖。 “姑娘,兆儿不用吃那么好的。” 这酒楼看着那么大,想必里面的东西也很贵。 她不过就是一个小丫鬟,怎么能吃那么好的东西。 更不能让池韵给她花那么多银两。 见她这副模样,池韵一眼就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可是我想吃,兆儿你就当陪我。” 听了这话,她还是有些犹豫。 池韵才不给她这个机会,拉着她就进去了。 “姑娘,两位吗?二楼雅座怎么样?” 店小二立刻上前热情的招呼,上下打量了一眼池韵的穿着打扮。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千金或夫人,自然不敢怠慢。 池韵点点头,小二便领着她们往楼上走。 察觉到身旁的人儿还是有些露怯,她顿时变身大姐姐模样,细心的拉着她的手。 兆儿嘴角不知何时便带上了笑容。 “姑娘看看要吃些什么?” 店小二将特色菜品都念了一遍,等着池韵的答复。 “把你们这特色菜都端上来吧。” “得嘞!” 小二风风火火的就去通知后厨了。 等菜期间,池韵百无聊赖的开始翻起了刚买的胭脂首饰。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锦盒,店家说这是从外地来,新上的胭脂,看着颜色鲜亮的很。 忽然灵机一闪,扭头看向了旁边的兆儿。 这胭脂抹在兆儿脸上,指定好看。 前世她从来没看过兆儿打扮,这次她必须试试。 意识到目光不善,兆儿连连摆手。 “别动,你要忤逆我吗?” 只需要略微吓唬一下,兆儿便乖巧听她的了。 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哪怕胳膊发麻了也不敢动一下。 这小丫头,还真怕她会因为这事生气。 她将胭脂轻轻抹在兆儿的唇上,气色瞬间便好了许多。 接下来就是首饰了,她毫不吝啬的将自己刚买的首饰给兆儿装扮上。 “大功告成,照照镜子吧。” 她不知从哪掏出了一面小铜镜放在兆儿的面前。 兆儿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愣神。 她噗嗤一笑,她这小丫鬟跟了自己那么久,一直忠心耿耿。 这次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下一瞬,兆儿起身径直跪在了她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都有些懵圈,立刻扶住兆儿的手。 可兆儿却不愿起,眼含着泪水。 “姑娘,兆儿只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小丫鬟,幸好遇到了姑娘,姑娘待我极好,兆儿必定誓死追随姑娘。” 这小丫头居然那么容易感动,这要是旁人,可不就把她骗去了。 不过就是一些小首饰,在她看来却是莫大的恩赐。 “好,我可记住你说的话了,快起来吧。” “再不起来,我可就生气了。” 听到她这话,兆儿这才连忙从地上起来。 这时小二也端着菜上来了,摆满了整整一桌。 兆儿更是震惊,抓着筷子思考该从哪下手。 这小丫头真是可爱。 想到这,她嘴角的笑意早已掩饰不住。 二楼的位置宽敞,就算不是包厢,两桌相隔也很远。 为了有更好的体验,她没有选择包厢。 抬头便能看到邻桌的公子带着妻儿开心享受美食。 这倒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趁兆儿沉浸于美食中,她迅速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昨夜属下回禀,派人监视她的是三皇子。 没想到那么快就被盯上了。 这三皇子还真是有够警觉,这就怀疑她了。既然如此,想必三皇子已经查到她去过五皇子那处。 这些都与前世有所不同了。 第十八章 酒楼遇险 前世,这两兄弟各怀鬼胎,争斗难免伤及无辜。 她明明没有参与过,恪守本分的做着傅家少夫人。 没想到重来一世,居然这么快就被怀疑上了。 看来必须尽快有所行动,先从三皇子党羽着手。 不知父亲那处现下如何了。 敌在明,她在暗,由她出手会方便许多。 “侯夫人。” 清冷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下意识回过头去。 竟然是三皇子。 正想着呢,正主居然就在身后? 刚才她应该没有想的很大声吧,不会被发现吧。 不对,三皇子又没有读心术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池韵站起身,面上带着笑,朝着他行了个礼,“见过三皇子。”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 兆儿抬起头:我不是人吗? 回头一看,那人一袭白衣,看着就昂贵,兆儿立刻起身恭敬行礼。 池韵并未责怪,小心上前一步挡住了她。 “真巧,殿下这是也来尝尝酒楼的特色?” 说着,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三皇子。 三皇子身后只跟着两人,一袭黑衣,想必是贴身侍卫。 腰间还挂着佩剑,这是打算随时开战吗? 来这酒楼还带两个侍卫,看来不简单。 怕不是仇家太多了。 或许是她重生改变了剧情,她并不记得前世有这一段。 看来得找机会试探试探。 两人究竟是单纯的偶遇,还是有预谋也未可知。 三皇子同样也仔细审视着眼前的女人。 池韵今天心情好,特意打扮了一番,恰到好处的妆容,和首饰的点缀。 与其他的庸脂俗粉相比,更加出众。 要说各大世家的千金,恐怕她这姿色也能排上前三。 怪不得往日不近女色的五弟会和她交往甚密。 这姿色,跟着傅元照可惜了。 “听闻这酒楼的烧鸭一绝,不如侯夫人赏脸一同试试?” 这话里话外不就是想要找机会试探她吗? 她才不会傻到落人陷阱里。 池韵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大方的对上三皇子的目光。 “殿下何等尊贵,我一届妇人怕给殿下惹来不必要的误会。” 此话一出,立刻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三皇子面色如常,看不出一丝变化。 池韵也丝毫不逊,直视着对方,没有一点露怯。 看不出一点不对劲。 这女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他看的心虚了,可她却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难不成真是他怀疑错人了? 真是简单的跟着池晟去拜访五哥? “听说这烧鸭可是限量呢,殿下不快点去,可就没有了。” “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侯夫人了。” 池韵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要是再赖着不走,可就有问题了。 微微颔首后,他转身离开。 转角处,他抬手招呼身旁的侍卫上前。 “盯着她。” “是。” 都说女人擅长心机。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难以根除。 三皇子还是派出了侍卫盯着她在酒楼的一举一动,选了个包厢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到池韵的身影。 而这一切,池韵早就有所察觉。 前世三皇子心思深沉,难以捉摸,可她如今可是重生而来的。 这种小把戏她自然了如指掌,虽然不知三皇子的人在何处监视。 但他不可能因为几句话就对她放弃怀疑,这样未免也太草率了。 她轻轻抿了口茶水,收敛了心神,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与兆儿聊天。 “小娘子,生的如此漂亮,不如来陪我喝上一杯?” 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走上前,油腻的大手直接搭在池韵肩上。 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池韵立刻站起身来,一把甩开他的手,面上难以掩饰的嫌弃。 “公子请自重。” 喝醉酒的人才不理会这些,像是听不到似的,继续朝着池韵靠近。 醉汉色眯眯的眼神扫视着她的全身,抹了抹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小娘子,一个人就敢来这地方,不如跟着我,我好好疼爱疼爱你。” 话落,男人摩擦着手,直勾勾盯着池韵去了。 兆儿立刻挡在池韵的面前,“公子,你若是再靠近我家姑娘,我就要告衙门了!” “哟,这还有个小娘子,没事,哥会一起疼爱你们的。” 池韵注意到身前的小丫头明明害怕的颤抖,却还是愿意挡在自己身前。 心头涌上一阵暖意,将小丫头一把提溜到了身后。 “公子若是再不离开,我就报官了,想必公堂上的衙役也会好好疼爱你。” 男人丝毫没被威慑到,面上闪过一丝狠戾。 随着男人越靠越近,两人连连后退。 这次出来,她并没有带侍卫。 周围人也不过是旁观,没有一人愿意上前帮忙。 男人的大手朝她身上伸来,恶心的她实在忍不住了。 一把将男人的手打落,反手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醉汉脸被打偏到一侧,回过头来时,面色变得阴沉。 “这泼辣劲我喜欢,等我收拾到你一点力气都没有。” 站在面前,这男人足足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正想着该怎么办时,男人抬起手就要落下。 她下意识伸手抵挡了一下,可预想的感觉却没出现。 身前多了个人,毫不犹豫将男人一脚踹了出去。 “哎哟,谁啊,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我要你好看。” 男人吃痛咒骂着,可当他抬起头对上那人冷冽的目光时愣住了。 随即立刻跪了下来,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小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这小娘子是您的人,还请您饶我一命。” 她这才正眼瞧着,是熟悉的白衣。 三皇子? 他为什么会出手救她? 他看上去,似乎也不像是个会行侠仗义的人。 难不成是有别的目的。 实在是想不通,三皇子一直怀疑她,趁这个机会除掉她不是更好吗? 假面虎一个。 “带走。” 三皇子并未与他多争论,冷冷吐出两个字。 不知从何处来的侍卫直接将他带走。 “饶命啊殿下!” 男人没出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侍卫直接塞了个破布,将他的嘴堵住拖走。 “多谢殿下出手相救。” “侯夫人以后出门还是多带几个侍卫比较好。” 第十九章 他来撑腰了 “殿下说的是,臣女知道了。” 池韵面上恭恭敬敬的对着三皇子道谢,可实际上早就怀疑起了他。 她恰好来了酒楼,又恰好遇上了三皇子。 恰好遇到了醉汉,而他出手相救,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可男人面上却看不出一丝破绽,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说不定是早就知晓她在这,故意做了这出戏。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靠近她?试探她? 这男人的心思还真是比女人还深。 “外面不安全,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他竟然主动提出送她回去?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是处心积虑的靠近。 这要真让他送自己回去,让旁人见了,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 “不必劳烦殿下,臣女可以自己回去。” 三皇子听后挑挑眉,似乎有些得意,“这若是再碰上地痞流氓,侯夫人又该如何呢?” 他这是…在威胁她吗? 果然这一切都不是巧合,绝对是他在背后动了手脚。 他究竟想做些什么? 得想想办法摆脱他才行。 可明面上,他是皇子,而她只是丞相之女。 要是撕破脸,恐怕难以跟他抗衡,还会牵扯到无辜的人。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当她准备答应时,身后传来富有磁性的男声。 “殿下还真是有雅兴,不过这等小事就不劳烦殿下了。” 是燕秩。 他怎么会在这,是来帮她的吗? 下一瞬,燕秩就站到了她的旁边。 燕秩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三皇子,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哦?督公今日这么有雅兴来这酒楼,不如共饮一杯?” 三皇子笑着,袖子里藏着的手早已攥成了拳头。 他这次前来本就是为了试探池韵。 手下人监视池韵许久,每次回禀都说并无异常。 得知池韵在酒楼,这才前来试探一番。 可现下什么苗头都还没发现,燕秩突然冒了出来。 这大名鼎鼎的督公可了不得,仗着自己的本事和地位,有时候连他父皇都不放在眼里。 更何况他区区一个三皇子。 如今看来这池韵的本事还真不小。 他可是从未见过燕秩多看哪个女人一眼,现在居然为池韵说话。 一个女人能掀出什么风浪,除非背后有人。 难不成王涛的死是燕秩在背后所为? 仔细想来,他并未在明面上得罪过这位督公大人,没道理会对他出手。 看来得再仔细查查了。 “今日没兴致饮酒,三皇子请便吧。” 燕秩冷冷开口,全然不把三皇子放在眼里。 三皇子尽管心里有气,但碍于父皇如此看中他,只能暂时忍下。 “三皇子若是当真闲来无事就去帮你父皇批批奏折,这种地方还是少来的好。” 他这是在警告自己少管闲事? 就为了这个女人? 看来他的猜测果然没错,两人的关系绝非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真是个笑话。 不晓得傅元照知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跟一个太监走的亲近。 “父皇身边有督公你就够了,不是吗?” 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让池韵感觉有些头疼。 池韵伸出手拽了拽燕秩的衣袖,示意他想离开。 燕秩立刻心领神会,随口道,“那便不打扰三皇子的闲情雅致了。” 话落,没等三皇子回应,燕秩转身离开。 池韵上前,“殿下,臣女先回去了。” 丢下一句话便小跑着追上燕秩的步伐。 或许池韵并未察觉,可三皇子可是看的清楚。 方才燕秩有刻意放慢脚步,等着池韵追上去。 “去给我查,当真是小看了她。” 三皇子咬牙切齿的朝着旁边的侍卫吩咐,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走在燕秩的身边,她总算觉得安心了许多。 虽然这家伙有时候确实像个冷冰块,但关键时刻还是蛮可靠的嘛。 不过,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酒楼。 难不成也在监视她? 她下意识的朝着四周瞥了一眼,却并未发现什么不对。 这一小动作恰好被燕秩看到,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还真是可爱。 走出酒楼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四周的小贩也早早回家歇息了。 今天恐怕没办法去燕秩的府上坐坐了,她居然觉得有些失落。 早早回到侯府,还得应付姚氏。 要是她们心血来潮,逼着要子嗣…想想都头疼的紧。 燕秩的余光注意到她,小小的一团似乎也有心事。 侯府近日之事他也有所听闻。 对于池韵亲自给傅元照纳妾这事,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若是换做正常的夫人,听到相公要纳妾,那不得闹翻天。 看来她心里是真的没有傅元照。 燕秩心中闪过一抹小窃喜。 池韵心不在焉的走着,这一抬头,发现竟不是回侯府的路。 可这也不是去燕秩府上的路啊。 越走越偏,难不成他是要把她卖了吗? 终于,在即将出城的老槐树下停下了脚步。 这里白日有许多商贩聚集,更是有许多孩童在这玩。 池韵小时候也经常溜出丞相府跑到这玩耍。 脑海中却只有碎片记忆,有一些怎么也看不清楚。 燕秩为什么带她来这? 看着身旁人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燕秩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 她们曾见过的,就在这老槐树下。 那日,池韵外出来这槐树下祈福,多少达官显贵想要一睹芳容。 燕秩恰好路过,一眼便看到了被人群簇拥的她。 池韵转过头正好与他对视… 时隔多年,面上杀伐果断的他,心底还是记着那次初见。 如今她已然忘却了,可他还记得。 也是…当初她可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又怎么会记得人群中不起眼的他。 “督公带韵儿来这做什么?” 池韵明显的感觉到燕秩身边的气压不对。 但又不好直接问出来,悄悄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燕秩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冲着身后的侍卫微微颔首。 这是要做什么? 漆黑的夜空中,忽然窜起了一抹光亮,直奔云霄而去,随即在天空中绽放开来。 是烟火! 烟火在空中炸开时发出巨响,身体微微一颤,下一瞬一双大手轻轻捂住了她的耳朵。 第二十章 侯府小贼 烟火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彩色,周围的百姓纷纷涌出来看。 这是燕秩特意为她准备的烟火吗? 池韵眼里翻涌着不一样的情绪,泪花不受控制的积攒在眼眶里。 燕秩看她这幅模样,有一瞬间的愣神。 “韵儿不喜欢?” 她直接扑进了燕秩的怀里,眼泪潸然落下。 “喜欢,韵儿很喜欢。” 幸好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前世燕秩死在她怀中的那幕还深深的刻在她脑海里。 她一刻也不敢忘却,每每抱着身边的人,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太好了,这一世燕秩还在。 前世没能说出口的爱意,终于能在这一刻弥补。 燕秩并不知道她所经历的一切,但也没有过多去追问。 两人静静的依靠在一起,享受着这独处时光。 一起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两人的身份都不能被发现。 池韵小心翼翼的看着身旁人护送她回侯府。 生怕燕秩会因为见不得光的原因不高兴,从而放弃她。 可幻想中的并没有发生,离侯府较远的地方,燕秩停下了脚步。 “韵儿回去了,督公可得想着我。” 她调皮似的吐了吐舌头,燕秩静静的看着她闹,嘴角扬起。 燕秩目送着她进了侯府,这才转身离开。 然而下一瞬,她又冒出了头。 看着燕秩远去的背影,尽管身边有侍卫随从,可依旧是被孤独包围着。 燕秩身居高位,需要顾及的事务多,若不是太监的身份,会有很多人想要拉他下台。 再等等,等她解决完侯府的事情,与傅元照和离后,她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站在燕秩身边了。 踏进院内,池韵只觉有种莫名的气氛。 说不上来,又感觉怪怪的。 下人们排排站在了外面,唯唯诺诺的低着头。 直到她走上前,她们才有所反应。 “见过少夫人。” 她微微颔首,抬眼便看到了坐在厅内,面色阴沉的姚氏。 这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她好像也没有做什么惹姚氏生气的事情。 对了,今日酒楼之事,难不成传的那么快? 可这也不能牵连至下人身上。 肯定是她不在的时候,侯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缓缓上前朝着姚氏行礼,“婆母,这是怎么了?” “池氏,这么晚了你去了何处?” 姚氏面色阴沉,直勾勾的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想来姚氏应该早就知道她去了酒楼,没必要说谎。 “婆母,我听闻酒楼的烧鸭一绝,这不,特意去买了几只给您和相公尝尝。” 话落,兆儿适时的将食盒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前世,姚氏和傅元照就是挑了她的刺儿,诬陷她红杏出墙,与人苟合。 在酒楼时,她便料到回来后姚氏可能会盘问她。 果不其然,幸好她做了后手准备。 这次,绝对不会再给她们机会了。 姚氏看到烧鸭的那一刻,面色凝固了一瞬,随即又恢复正常。 “此事你有心了,不过身为当家主母自然也该多关心府内的事情,不然被有心之人搞的乌烟瘴气的。” 说出这话时,姚氏隐隐带了一丝怒意。 池韵有些疑惑,随即扭头看向一旁的小丫鬟。 小丫鬟立刻心领神会的靠上前,在池韵耳边低语。 原来就在池韵出去以后不久,姚氏就发现自己的首饰少了。 这偌大的侯府要是出了贼可不是什么好事。 姚氏立刻召集了所有下人进行盘问。 甚至怀疑是不是池韵偷拿了她的首饰,勃然大怒。 对下人们逼问,这若是说出来可就会失了这份差事。 那小贼自然不敢承认。 姚氏逼问不成,命下人用了上了家法。 姚氏拿出了那鞭子,势必要给下人们立威。 无辜的下人们只觉得冤枉,全部磕头不起。 姚氏这会才想起了池韵,却听到下人说她在酒楼吃饭。 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作为主母,府内竟然养出了贼,池韵还有心吃东西。 这不,池韵一回来,姚氏便询问她去了何处。 姚氏本想趁这个机会为难一下池韵。 却没想到池韵早有准备,只得将气压在心头。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池韵勾唇一笑。 “婆母别急,不过是小贼,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前世也有这一出,重来一次她依然可以一眼看出那贼人是谁。 随后,池韵走到了下人们面前,仔细打量着她们每一个人。 就连一些细微的小表情都注意到。 她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姚氏看她这副模样,心里冷笑一声。 不用刑,这帮下人怎么可能会自己招。 可下一瞬,池韵便停在了一个小丫鬟的面前。 这丫鬟打扮的与其他人无异,就连发髻都收拾的利落干净。 与旁人低着头不同的是,她一脸坦然的对上池韵的目光。 池韵看着她勾唇一笑,“现在把首饰拿出来,我还能替你求情。” 那小丫鬟定定的看着她,“还是主母呢,净会冤枉人。” 小丫鬟嘴倒是伶俐的很,可她手指甲缝里残留的一点胭脂出卖了她。 姚氏打扮喜欢先上胭脂再戴首饰,所以首饰上难免会沾染一些胭脂。 而这些胭脂,每年都是姚氏特意找人定制的,旁人都是买不到的。 这个小细节只有姚氏身边的贴身丫鬟才知道。 而她动手前显然没有调查清楚。 “现在,你没有机会了。” 池韵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判断,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 被她惊人的逻辑思维给吸引。 其他下人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崇拜。 不愧是曾经名动京城的才女,尽管多年过去,也依然厉害。 那丫鬟见被拆穿,强撑着的一点意志彻底被瓦解。 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潸然泪下,死死拽住了池韵的衣角。 “我错了少夫人,少夫人你饶我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少夫人!” 池韵轻蔑的俯视了她一眼,无情的从她手中扯回衣角。 当初还是她将这可怜的小丫鬟从流浪小贼带回侯府,可她是怎么报答的。 逮到机会就在姚氏面前煽风点火,似乎恨她到了极致。 人啊,总是改不掉骨子里的恶。 第二十一章 打的好算盘 “拖出去,发卖了。” 没等姚氏开口,池韵直接定了她的去向。 那小丫鬟被拖走时,看向池韵的目光从可怜变成了妒恨。 恨不得扑上来把她撕成碎片。 池韵却是怜悯的看着她被带离视线。 所幸率先开口的人是她,若是姚氏,恐怕会直接将她拖出去砍手砍脚,又或者是乱棍打死。 左右不过是个丫鬟,为了立威,姚氏也断不会留下她的命。 虽说将她发卖也不是条好路,至少保住了她的性命。 她若是聪明,也能获得自由。 “你们可看见了,这就是下场,从今往后都给我老实些。” 池韵冷冷开口,眼神从她们脸上一扫而过。 兆儿立刻跪下,其他人也识相的跪下回应,“奴婢谨遵少夫人教诲。” 池韵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转头看向姚氏。 “婆母可还满意?” “嗯,理应如此。” 对这个解决办法,姚氏还算是满意。 但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有些不对,逐渐起了疑心。 以往的池韵不似现在一般雷厉风行,包括之前对她与傅元照的态度也有些奇怪。 自从去了佛庙回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可有某些瞬间又好像没有变。 想来应该是她上了年纪,有些疑心病。 想到这,她打消了脑海中怀疑的想法。 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 “都退下吧。” “婆母,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早些歇息。” 池韵善解人意的开口,姚氏并未拒绝,贴身丫鬟扶着她就回去了。 看着姚氏逐渐离开视线,池韵这才放松下来。 装小白花还真是有够累的。 折腾了一天,池韵也有些累了,整个人瘫在浴桶里。 温热的水总算是让她彻底松懈下来,兆儿在浴桶上撒下一篮花瓣。 花瓣漂浮在水面,纤细的手撩起一片在手中。 还真是漂亮。 她不自觉的又想起今夜燕秩为她放的烟火,心头涌上一阵暖意。 翌日,天光大亮,池韵从睡梦中醒来。 坐在铜镜前任由兆儿为她梳妆打扮。 再睁眼,兆儿已经帮她收拾完毕,整个人看起来贵气十足。 与平日相比,今日的妆容更加雍容华贵一些。 池韵定定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兆儿却有些紧张,她不经常给池韵做这种打扮。 “姑娘可是不喜欢,我这就给您换成平日的装扮。” “为何给我梳这种妆容?” 她还是有些疑惑,突如其来的小改变,还有些小惊喜。 “姑娘近日的改变应当衬上这样的妆容,不应该唤你姑娘,应当唤你主母。” 主母?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池韵欣然接受了这番装扮,能让她收拾傅元照时更有气场些。 按照惯例,她需要每日去给姚氏请安。 “儿媳给婆母请安。” 姚氏轻轻抿了口茶,抬眼瞥了她一眼,“起来吧。” “少爷起来了吗?” 傅元照起没起她怎么知道? 八成又跟美人厮混了一夜吧,不然也应该来请安了。 姚氏无奈摇头,“他几日没来了?” “回老夫人,差不多七日了。” 七日,恰好是她将美人带入府中那日。 看来还真是花花世界迷人眼呢。 有美人同榻而眠,连自己母亲的请安都能省。 真是个孝子。 “池氏,你也该多去看看自己的相公不是?” 姚氏冷冷开口对她道。 这是又催上子嗣了。 现在就算她愿意,傅元照也不会来她房中。 没有子嗣更好,一群祸害不配有孩子。 “婆母说的是,我这就去。” 这就去看看他昨夜是一个还是两个。 前往傅元照院内时,周围一个下人都没有。 想来应该是为了方便他,这才遣散了下人。 池韵上前敲响了傅元照的门。 原以为又会是敲门不应,可谁料下一瞬门就打开了。 傅元照看到她眼睛都亮了。 一把拽起她的手就往屋内进。 和预想的不同,房内竟然一个女人也没有。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娘子你来的正好,借我些银两。” 侯府少爷还需要和她一个妇人借银两,可笑至极。 “相公别急,这是怎么了?” 傅元照无奈的摇摇头,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娘子带入府中的那些姑娘都身世可怜,现下还未曾给予名份…” “相公这是想让我将她们正式迎进门?” 不过短短七日的相处,他竟就想着要正式纳妾? 而傅元照却否认,“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心里只有娘子你。” “只是我见她们可怜,便想着多给她们些衣服首饰作为补偿。” 话落,傅元照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可这并不是因为真的愿意低头,而是此时的傅元照根本就掏不出钱。 自从出了贪污一事,傅元照便没再去寻其他的事做。 加上养了这五个美人,为了哄她们欢心,傅元照自然是有求必应。 池韵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隔三差五就给傅元照介绍美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侯府日渐亏空,入不敷出。 傅元照也曾找过姚氏,而姚氏却不愿为那几个舞女掏钱。 无奈之下傅元照只能求助于她。 “娘子,你帮帮我。” 还想拿她的钱去养别的女人。 等傅元照什么都得到了再把她一脚踹了。 这算盘珠子都崩她脸上了。 “不是我不帮你,相公我也没钱啊。” 池韵这话一出,傅元照面上闪过一瞬的狠戾,又恢复如常。 她死死盯着傅元照的一举一动,自然没有遗漏这个细节。 果然是个白眼狼。 “相爷,相爷肯定有,娘子你就帮帮我。” “可是这…不太好吧。” “娘子,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侯府,为了我们的将来,等她们生了孩子,我就踹了她们,和娘子永远在一起。” 难道女人在傅元照眼里只是生育工具吗? 呵,踹了她还差不多。 前世就是信了傅元照的鬼话,才落得那样惨的下场。 重来一次,信你才有鬼。 恐怕要让傅元照失望了,那些舞女根本就怀不上孩子。 “相公,我相信你,那…我回去和父亲商量商量吧。” “好娘子,我就知道娘子心里是有我的。” 第二十二章 父女情深 傅元照一把将池韵揽入怀中,似乎真的是爱惨了她。 而在傅元照看不到的角落,池韵眉头紧锁,有些厌恶。 轻轻推开了傅元照的亲近,垂下眼眸,“相公,青天白日的。” 池韵这副模样到了傅元照眼里却成了害羞。 傅元照眼中闪过一抹得意,果然只要他出手,池韵不还得乖乖听他的话。 “既然如此,那我这便回相府与父亲商量。” “好,娘子路上小心些,早些回来。” 为了体现他的关怀,傅元照特意陪在池韵的身边,直到将她送上马车。 “等我回来。” 两人告别后,池韵坐在马车内冷了脸色。 究竟是谁给他的自信。 被他抱了感觉浑身都恶心。 既然都回相府了,不如就好好玩上几日,让他等着吧。 池晟再次看见池韵回来有些诧异。 连忙迎了上来,上下仔仔细细的查看池韵有没有哪里不妥。 “可是那小子又让你受委屈了,怎的又回来了?” 果然这世上从始至终关心她的人只有父亲。 池韵扑进父亲的怀里撒着娇,“没有,就是想父亲了。” 看着她的模样,池晟心头一软,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饭桌上,池韵将傅元照让她回来的缘由都告知了池晟。 池晟听后勃然大怒,立刻拍桌起身就要去找傅元照算账。 “这浑小子还欺负到我闺女身上来了,我定要扒他一层皮!” 池韵扔下手里的碗筷拽住了池晟的胳膊。 “父亲别急,你听我说。” 池晟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坐了下来,仔细听她缓缓道来。 “这些舞女都是我给他找的,父亲放心,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我断不会再让他欺负我。” 尽管女儿都这样说了,可他心头还是有些不安,生怕她被欺负。 池晟看着自家女儿嘴里还包着口饭,脸颊两侧鼓鼓囊囊的,活像个小仓鼠。 当真是没心没肺。 可也正是女儿的这副神情,他犹犹豫豫的还是坐了下来。 “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父亲。” 池晟郑重的拉着她的手,眼里闪着一丝丝泪光。 池韵看着父亲这般模样,立刻反握住他的手。 “我会的,父亲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们。” 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这一世哪怕拼尽全力,她也会保护好她爱的人。 池晟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两人坐下继续吃饭,池韵时不时给父亲夹菜。 父女俩个感情深厚,就连旁伺候的丫鬟都羡慕起来。 丫鬟眼角落下颗泪来,恰好被池韵看见了。 池韵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头看向她。 丫鬟注意到有道目光看来,反应过来后连忙跪下。 “你这是怎么了?” 面对池韵的询问,丫鬟胡乱擦了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姑娘,姑娘与老爷父女情深,奴婢也想家,想父亲了。” 从前的池韵在丞相府待下人都是极好的,自然是有问必答。 或许是她离家的太久了,没有人再关心她们。 失去过一次父亲的她,太懂与亲人分离的感受。 这府里的小丫鬟们都是迫于生计出来卖身为奴婢,根本就没有机会回家看看。 若是遇到不好的主子更是对她们非打即骂。 想到这,池韵顿时心生怜悯,连忙让人站起来。 “既然如此,那你便回家吧。” 小丫鬟听后面色苍白,狠狠的磕了个头。 “奴婢说错话了,请姑娘饶恕,别不要我,母亲还在等着我的月钱买药。” 说这话时,小丫鬟声音哽咽,眼泪止不住的流。 池韵立刻反应过来,她这是误会自己说的话了。 放下碗筷上前,纤细的手搭在了小丫鬟的胳膊上。 “我不是不要你了,你先起来。” 小丫鬟这才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池韵。 “我的意思是,既然想父亲,那你便回去看看他,过几日再回来。” 这是给她放假了? 可她们小丫鬟哪有这种待遇? 小丫鬟住在偏远的地方,这一来一回就要十日。 再者,从未有过这种先例。 一日为婢,终身是婢。 池韵的话分明就是在骗她,池韵就是不要她了。 小丫鬟想到这,继续崩溃大哭起来。 池韵有些慌乱,宽大的袖子胡乱的在她脸上擦拭着。 场面一度有些失控,而池晟却稳稳的坐在那看着这一出。 池韵的善良,他一向都知道。 不管她做什么决定,池晟都不会拒绝,还双手赞成。 如今看到这一幕倒还真是有点好笑。 池晟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姑娘,我求您别不要我!” “我没不要你!” 池韵拼命解释,可小丫鬟的哭性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听她说话。 有些头疼的回过头看向父亲,却看见父亲正得意的笑。 池韵又气又恼,“父亲!” 无奈之下,池晟这才开口,“好了。” 严肃的声音一出,小丫鬟立刻停止了哭泣。 但还是止不住的哽咽,池韵连拖带拽的把人扶起来。 “你先听我说,我允许你回家探望你的父亲,但十日后,我必须见到你人,你可明白?” 小丫鬟听了池韵的话,总算是放下心来,眼角的泪还没干,嘴角就扯出了笑。 看起来滑稽的很。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听这声音倒是有些熟悉,池韵在脑海里疯狂搜寻记忆。 “哟,姐姐还是怎么大发善心啊?” 池韵扭过头去,一个容貌姣好的女人走外头走了进来,身上穿金戴银的,恨不得把值钱的东西都挂在身上。 这位就是池韵的好堂妹,陆然。 熟悉的声音让池韵立刻就回忆起了那段往事。 前世,她这个好堂妹面上善解人意的很。 实际背地里不止一次的给她下绊,让她难堪。 前世的池韵却并不知晓是她搞鬼,反而对陆然关照有加。 只要她的一句想要,不论多难,她都愿意去做。 如此真心待她,只是因为陆然的父亲曾经救过她的父亲。 为了报恩,她不在乎付出多少。 第二十三章 因爱生恨 小打小闹不足挂齿,直到那次陆然差点儿要了她的命。 陆然说喜欢吃新鲜的草莓,池韵便带她到偏僻的果园里采摘。 她却嫌弃小丫鬟挑的不行,非要池韵亲自去摘。 面对她的撒娇,池韵无法拒绝,只能同意。 在草莓园的旁边有个大池塘,许久没人打理的草肆意生长,挡住了去池塘的路。 若是不靠近仔细观察,一般人是发现不了这个池塘的。 陆然指着那边的草莓说那边的更大更新鲜。 池韵没有迟疑,一点点的朝着那边靠近。 就在池塘的边缘,池韵专心的挑选着草莓。 谁知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毫不犹豫将她推入了池塘里。 落水的瞬间,鼻腔里灌满的水。 池韵不通水性,在池塘里拼命挣扎。 她想要扑腾上岸,可却发现岸离自己越来越远。 朝着岸上呼救,原本站在那的陆然也不见了踪影。 濒死的绝望让池韵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要放弃的。 池塘里的杂物飘来,不经意见堵住了她的鼻腔。 喘不上气的那一刻,池韵迫不得已的张开了嘴巴,池水疯狂涌入她的气管里。 在冰凉的水池里,逐渐失去了力气。 池韵原以为自己会死在那无人问津的池塘里。 再次睁眼时,她躺在一个简陋的小木屋里。 身旁是一个老奶奶,见她醒来,立刻端着药上前。 后来才得知是老奶奶十四岁的小孙子在池塘边将她捞了上来。 所幸救的及时,这才捡回一条命。 池韵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丞相府时,陆然正缠着傅元照给她做风筝。 池韵上前询问她为何突然消失,陆然却扮可怜说她去找人帮忙了,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尽管还是有些怀疑,但最终池韵还是接受了她这番话。 而全程在一旁观看经过的傅元照却一言不发,不曾关心过她一次。 或许早在那时候,傅元照心里就已经不是那么爱她了。 回忆戛然而止。 现在这个节点,陆然出现了。 难不成是因为她重生所导致的? 如今再次见到陆然,池韵心头升起一股厌恶。 池韵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她。 陆然被丫鬟搀扶着走进来,弱不经风的样子让人怜惜。 “然然快坐下来,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有了池晟的关心,陆然像是有了底气一般坐在了池韵原来的位置上。 池韵朝着刚才的小丫鬟摆了摆手,示意她先离开。 随后池韵转过头看向陆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她倒是看上去与前世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次恐怕又要用从前的方式整蛊她。 有了上一世的经验,她可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让她自食恶果。 “姐姐怎么站呢?快坐下。” 陆然像是才发现池韵还站在旁边,连忙招呼。 她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都被池韵捕捉到了。 “没事的,妹妹既然喜欢我的位子,我站一会也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陆然面色凝固了一瞬。 没想到池韵居然会这么对她说话。 若是从前,池韵肯定会立刻把位置让给她,自己坐在旁边。 “原来是我抢了姐姐的位置,我这就还给你。” 陆然嘴上说着,但屁股却没有半分要挪位置的意思。 池韵勾唇一笑,这种小伎俩还真是玩不腻。 一旁的池晟看着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话语间的紧张气氛。 池晟反而还乐呵呵的看向陆然,贴心的询问她父亲近来如何。 “多谢伯父关心,父亲因公事被陛下外派出去了,所以我来您着叨扰一段时间,伯父应该不会介意吧。” 听了陆然的话,池晟露出了笑容,眼角的细纹都皱在一起。 他拉着陆然的手,像是亲闺女一样。 “怎么不早些派人告知,伯父才好让下人去接你,怎么能让你一个人。” 自从陆然的父亲救了池晟一命后,池晟对这个侄女格外照顾,就像是自己的亲闺女一样。 如今池晟还不知道陆然的真面目,为了不让池晟担心,池韵选择和往常一样相处。 此时就算是告诉池晟,没有证据恐怕也难有说服力。 不过这一回,她可不会让陆然好过。 “本就叨扰伯父,怎敢让伯父来接。” 陆然乖巧懂事的模样让池晟心头一软,立刻吩咐下人去为她准备厢房。 不出意外的话,陆然会和上一世一样霸占她的房间。 如此一来才好随时随地的使唤她。 “一路过来累了吧,韵儿,快带妹妹去休息。” 池晟对着自家女儿吩咐道,生怕陆然被累到。 “是,父亲。” 带着陆然朝着别院方向走去,果不其然,陆然停下了脚步。 “姐姐,你住哪里?” 果然还是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我住另外一边。” “我想住姐姐旁边,不然我一个人很无聊的。” 陆然说着,上前撒娇似的拉住她的衣袖。 池韵并没有拒绝,若是让她离自己那么远,怎么方便自己施展呢? 池韵带着她来到了自己院内,特意为她选了个最近的厢房。 推门进去,陆然在房内转了一圈,略显不满。 “姐姐这房间怎么那么小啊,我能不能去看看姐姐的啊?” 池韵怎么会不知道她打的什么注意。 借着看她房间的机会,趁机想办法占为己有。 这样两人就能互换房间。 池韵勾唇一笑,“不可以哦。” 陆然表情凝固,似乎是没想到池韵居然会拒绝她。 在这之前,两人见面虽少,但每次她不管要什么,池韵都会拱手相让。 这一次,池韵居然拒绝了她? 陆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对上池韵的眼睛。 想从她眼里看出不一样的情绪。 “姐姐,人家真的很想看看嘛!” 又是撒娇,陆然惯用这种招数。 池韵才不理会她,直接让兆儿把她的包袱放在了桌上。 “想必妹妹舟车劳顿,不如就先在此好好休息。” 话落,池韵转身就想要离开,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 见这招没用,陆然再次拉住了池韵的衣袖。 第二十四章 诬陷 “好吧姐姐,但是我现在不想休息,你能不能带我在府内逛逛呢?” 这就沉不住气了? 前世好歹也忍了几天才动手,看来是被她惹急了。 既然想逛,那就陪你好好逛逛。 “姐姐,我能去后花园看看吗?” 后花园? 池韵不免在心里嗤笑一声。 所有人都知道陆然花粉过敏,轻微的花粉没关系,但若是一整片,那可就能要了她的命。 陆然主动提出要去后花园,八成是想要花粉过敏诬陷她。 让她做个坏人,好让所有人都关心陆然。 那么想要毁容的话,那就成全你咯。 池韵带着她来到了后花园,来的季节正好,此时的花开的正艳。 看到花海的那一刻,陆然迫不及待的拉着池韵就想要往里走。 “姐姐,你怎么推我呀!” 话落,陆然就想要往花海里钻去。 池韵找准时机一把拽住了陆然的手,直接将她拉了出来。两人互换了位置,池韵摔在花丛中。 这一变化让陆然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身旁的小丫鬟们立刻上前查看池韵的伤势如何。 陆然一时间有些慌乱,转念一想,池韵对花粉不过敏。 就算摔了,在这草坪上也只是个轻微擦伤。 陆然想到这,彻底放下心来,但还是装模作样的关心了几句。 “姐姐,你没事吧?” 池韵被小丫鬟们扶起来的第一时间便是眼泪汪汪的,直勾勾的看向陆然。 “妹妹,你为什么要推我?” 直接将陆然本来想要的演绎出来。 突如其来的一盆脏水泼在身上,陆然愣在原地。 “不是我,我没有推你。” “没事的妹妹,你还小,我不会怪你的。” 两人年纪相仿,甚至只差两个月而已。 如今的场面难堪,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清了局势。 就是陆然故意推了池韵,导致她摔倒。 陆然气的牙痒痒,靠近池韵耳边小声道,“我知道你没事,快点起来。” 而池韵却只是勾唇一笑,随即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她缓缓抬起了左手,只见手臂内侧被划伤了一道口子,正往外渗血,周围起了一片红疹。 兆儿紧张的上前拉住池韵的手,大声喊着。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池韵对花粉确实不过敏,但这花丛中还有一样东西可以让她有过敏的症状。 摔倒后,池韵找准了位置让那颗草划伤她的手臂。 恰到好处的起了大片红疹,看起来严重的很。 这难道不比陆然想要让自己脸过敏,要来的好得多吗? 此刻周围的下人议论纷纷。 “这陆姑娘刚进府内就对我们家姑娘出手,心思怎么那么歹毒?” “可不是嘛,这么大一片,若是伤在了脸上,可就毁容啦!” 听着她们的话,陆然有些慌乱,但面上还是强装镇定。 “不是我推的。” 池韵则是依靠在兆儿的肩上,把无辜演的淋漓尽致。 “我们可是都看见了,是陆姑娘你拉着我们姑娘进去的。” “就是啊,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 “我说了,不是我!” 陆然愤怒的喊了出来,回头却又看见池韵得逞的笑。 不过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她倒是很想看看现在的陆然该如何解决这一困境。 陆然冷眼看着池韵被兆儿扶着回了房间。 明知她是装的,却又无可奈何。 方才确实是她拉着池韵进了花海,那帮下人也只看到这一幕便断定了她的罪。 现在又该如何自证清白。 兆儿立刻找来了大夫为池韵诊治。 事情很快传到了池晟的耳中,他匆匆赶来就看到池韵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 身为父亲看到这一幕更是心疼不已,没想到他才离开一会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见到池晟的那刻,陆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若是池晟追究起来,她又该如何应对,恐怕会被赶出丞相府吧? 池晟一路来时就听闻了下人的话,自然也知道可能是陆然干的。 可他看着眼前的陆然,她身上还有她父亲的影子,实在是不愿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情。 “然然,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陆然没想到池晟竟然还会问她,有些疑惑。 这时,池韵开口了,“父亲,这不关妹妹的事,是我不小心摔倒了。” 见池韵声音还有些沙哑,手臂上缠着厚厚的布条。 尽管变成这样了,还是坚持替陆然说话。 下人们看到这一幕都感动不已,纷纷夸赞自家姑娘彻头彻尾就是个好人。 池韵说着还想要起来,池晟连忙让她躺了回去,满脸慈爱的看着她。 “韵儿不怕,不论如何父亲会为你做主的。” 陆然低着头,等待着池韵开口宣判她的罪行。 “妹妹想带我看那个花,是我一时不小心摔倒了,你们都误会她了。” 听到这话,池晟松了口气,怜爱的抚摸着池韵的脸颊。 一旁的陆然有些诧异,她原以为池韵会添油加醋的说一番。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池韵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原以为陆然会据理力争,却没想到见到池晟的那一刻就蔫了。 按照池晟对她的喜爱程度,若是真这样说出来,恐怕陆然立刻就会被送回陆府。 她可不想陆然就这么被解决掉了。 毕竟她还没有把前世受的委屈一一还回去呢。 按照前世的记忆,陆然的父亲外派出去后,因为任务有些繁重,导致回来的时间推迟。 自然而然,陆然就会赖在丞相府不愿回去。 这次被池韵算计,恐怕也会有下招报复回来。 上一世所受的通通都要陆然承受一次。 在大夫的细心照料下,池韵的伤好的迅速。 池晟因为每日要上朝,自然没法经常陪在池韵身边。 陆然恰好借这个机会向池晟主动提出要照顾池韵。 见两人关系依旧亲密,池晟自然乐见其成。 彻底将照顾池韵的活交给了陆然。 在池晟面前,陆然细心照料池韵,更是起早贪黑。 池晟又一次要进宫面圣,可算是被陆然抓到机会报复了。 第二十五章 汤药难闻 池晟前脚刚走,陆然就整起了幺蛾子。 池韵由于手臂受伤不便,陆然主动提出要喂她喝药。 看着陆然端着药朝她走来。 池韵不免在心头嗤笑。 就这点招数,还是她用剩下来的。 陆然一步步靠近,池韵在心头默数着,“三、二、一。” “哎呀!” 陆然突然脚下绊了住,手上的汤药正要朝着池韵身上泼去。 她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而池韵双手捂着嘴,故作惊讶,随后一抬手指向门外。 “兆儿快来!” 她这一指,找准了角度,恰好将汤药碗给反弹了回去。 霎时间,汤药精准的落在了陆然的身上。 精美的罗裙染上了汤药的颜色,散发着涩涩的苦味。 兆儿闻声赶来,看到陆然那一刻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 她一看就知道这是她家姑娘干的,立刻迎合打着配合。 “天呐,这药可熬了两个时辰,陆姑娘想喝的话奴婢可以另外给您准备的!” 听到这话,陆然气愤不已,恶狠狠的瞪着兆儿。 随后又看向床榻上病恹恹的美人。 该死的池韵,绝对是故意的! 汤药的味道当真不怎么好闻,她的贴身丫鬟小玉赶来,顿时愣在原地。 “你是故意的?” 陆然咬牙切齿的对着池韵道。 池韵却无辜的眨巴着眼睛,摊开双手。 “我怎么会这么做呢,妹妹这是误会我了。” 小玉连忙上前拿出帕子为陆然擦拭,可越擦裙面就变得越脏。 “妹妹还是抓紧去换身衣服吧,这汤药还真是难闻。” 池韵故作嫌弃的在鼻尖扇了扇,气的陆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你…你…” 你了半天,到底是说不出什么话。 最终愤怒的甩甩袖子离开了,小玉大气不敢出的跟上。 见两人离开视线,池韵放声大笑起来。 前世陆然把她捉弄的那么惨,这才刚开始,怎么就受不了了呢? 按照前世的进度,想必她再这样捉弄下去,陆然很快就会对她动手。 看来是时候好好谋划一下了。 此时此刻的督公府内… 燕秩面若冰霜的坐在上位,俯视着跪在下头的部下。 明明燕秩一声没吭,可部下跪在那的身子却有些颤抖。 “查的如何了?” 燕秩冷冷的开口,不过是句寻常的话语,却吓得部下头埋的更深。 见部下不回应,燕秩面色更加凝重了些。 “恩?” “禀…禀督公,属下…并未查到有关池姑娘反常的消息。” 像是知晓下一秒燕秩就要怪罪下来,部下连磕两个头。 “还请督公赎罪。” 饶是如此,燕秩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站起身缓缓走向部下,部下浑身颤抖。 他虽然没见过督公如何处置一个人,但民间传言,这位九千岁,可谓是闻风丧胆。 无人敢惹怒,后果不堪设想。 燕秩停在了他的身侧,定定的看着他。 “督公饶恕,实在是这池姑娘并未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我们跟踪监视了许久,都未曾找到一丝不对劲。” 早在池韵第一次与燕秩表露真心时,燕秩就派人暗中监视着她。 他并不相信曾经那么爱傅元照的女人会一夕之间改变心意。 只怕是他身上有池韵想要的东西罢了。 可他不明白池韵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是受人指使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权利?还是钱财? 虽面上对于池韵的要求,他也从未拒绝。 可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他只能将怀疑放在心底。 这不,从一开始便派出了部下去调查一番。 派出去的部下跟踪池韵也有半月有余,每日回来禀报都是无异常。 到了后面,他内心也慢慢接受了池韵的靠近。 尽管疑惑依然存在,他也并未表露。 这个谜题似乎一时间解不开了。 见燕秩迟迟不说话,部下心头忐忑,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会交代在这里。 “督公?” 部下试探性的唤了燕秩一声,燕秩这才回过神来,面上看不出一丝变化。 “继续留意,退下吧。” 听到燕秩这话,部下总算是松了口气。 “是,督公。” 部下立刻退了出去,贴心的为燕秩关上了门。 留下燕秩一人,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安静下来。 视线缓缓落在桌上的信件上,龙飞凤舞的字体上盖着皇帝的印章。 前几日皇帝收到消息,有几个逃兵四处行骗作案。 他们从前的职务并不低,皇帝怀疑他们手中有国家机密,便派出人去抓捕。 可他们熟知军中的武术,至今未能捉捕归案。 接到线报,他们如今逃到了偏远些的暮城之中。 于是皇帝便找上了燕秩,要他亲自去暮城将逃犯抓回来。 燕秩接到消息后,明日便准备动身。 临走时却想起了池韵,这才让部下汇报情况。 如今池韵在丞相府与陆然之事,他也从属下口中得知了。 这古灵精怪的模样,倒还真是让他觉得眼前一亮。 算算日子,池韵也有几日不来寻他了。 他这一去暮城,还指不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正想着,下一瞬房门就被敲响。 燕秩眼中立刻闪过一丝不耐,他做事时不喜欢有人打扰。 他身边的部下都清楚,除非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没等他上前去开门,那人自己就把门推开进来了。 本想发火,可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心头的气一下就散了。 是池韵,不过这时候她怎么会来呢? “你怎么来了?” “督公要出去都不告诉人家一声吗?” 池韵这话一出,燕秩表情凝固,有些怀疑。 他要出去的消息并未公开,若非他与皇帝的人都不可能会知道。 而池韵却知晓,还来的那么准时。 这下他不得不怀疑池韵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看到燕秩的表情,池韵立刻反应过来。 她是重生的,前世燕秩被派去暮城抓捕逃犯的消息,她也是后来才知晓。 她只想着临行前来与燕秩告别,却忽略了这个消息一般人不知道。 现下燕秩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她又该找什么样的理由让燕秩相信她? 第二十六章 疑心重重 “你怎么知道?” 燕秩终于还是问出口了,池韵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她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听别人说的,怎么了?” “本督此行无人知晓,韵儿又是如何得知的?” 燕秩眯着眼睛,盯着池韵的一举一动。 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回答。 池韵扭头,直接擦着燕秩的肩往里走去,刻意避开了他的眼睛。 “督公难道忘了吗?我父亲可是丞相,消息自然传的快些。” 皇帝虽有些顾及池晟的身份和地位,刻意压制。 可耐不住池晟聪明,许多事情池晟都能巧妙的想出办法解决。 经常在皇帝大臣身边游走,消息自然灵通。 这个解释虽然合理,但并未彻底打消燕秩对池韵的怀疑。 就算池晟知道,他又为何会主动告知池韵? “再者说,如今我可是向着督公的,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话落,池韵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燕秩。 可燕秩却看着她陷入了思考。 见状,池韵缓缓靠近他,一只手抚上了他的大手。 另一只肆意的在他身上游走。 随后抬眸深深的对上他的眼睛。 “督公难道不相信韵儿吗?” 那双凤眸勾人的很,燕秩顾不得许多,大手将她揽入怀中。 两人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燕秩并未回应她的话,薄唇落在了池韵的唇上。 直到池韵呼吸变得急促才不舍的分开。 大手轻抚着她的唇瓣,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燕秩一步步贴近,池韵便一步步后退,直至瘫坐在榻上。 没等池韵反应,燕秩立刻附身而上,将人压在身。 事后,池韵软趴趴的瘫在燕秩的怀里。 燕秩垂眸看着她那完美无瑕的脸庞,不知在想些什么。 “督公,听说那暮城有许多奇形怪状的木头房子,也不知那逃犯会躲在哪呢?” 池韵有意无意的提醒燕秩,希望他能懂话里的暗示。 实际上那暮城放眼望去都是木头房子,只有零星几个与众不同。 前世那几个逃犯四处躲藏,让燕秩的手下一顿好找,耗费了许多时间。 后来那逃犯便是在暮城的一座奇形怪状的木头房子中抓到的。 有了池韵的提醒,只要蹲守在那房子外头,想必燕秩很快就能将逃犯抓回来。 燕秩听了她这话一时有些不解,但还是记下了。 池韵看着身旁的人,不自觉的又将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燕秩当真是生的好看极了。 为何前世的她眼瞎,没有早些找到燕秩。 “怎么,是本督还没满足韵儿?” 话落,没等池韵拒绝,燕秩又翻身将人压在身。 随后便传来一阵喘息声与求饶声。 两人缠了许久,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池韵临走前还不忘再次提醒他逃犯的位置。 “督公记得早点回来,韵儿会想你的。” 池韵踮起脚尖,趁燕秩还没反应过来,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没等燕秩反应,池韵迅速的跑回了丞相府。 站在门后,池韵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来。 “姑娘不好了,您房内的首饰都被陆姑娘拿走了!” 池韵才离开一会儿,陆然就忍不住作妖了。 兆儿着急忙活的上来禀报,却看见自家姑娘只是勾唇一笑。 似乎一点都不心疼那些首饰,兆儿连忙拽住她的手。 “姑娘,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那些首饰可是姑娘最喜欢的。” 池韵看着兆儿满脸心疼的样子,有些好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随后池韵朝着自己院里去,踏入房内便看到一片狼籍。 陆然把看中的东西通通拿走了。 兆儿低着头,有些不敢直视池韵的眼睛。 “都是我不好,我去给姑娘煎药了,这才给了她们可乘之机。” 现在的陆然也会只能搞出这种小把戏了。 池韵看着桌上的首饰都不见,视线落在空空的架子上面。 有些得意的笑了出来,陆然把她的胭脂也拿走了许多。 而重生回来的她一早就有所准备,那些胭脂里可是加了好东西。 既然都到这份上了,那她怎么说也得去看戏。 正想着,隔壁陆然房内传来一声尖叫。 池韵加快了步伐,生怕漏掉让陆然难堪的画面。 一把推开房门,只见陆然战战兢兢的站在椅子上。 地上是几只老鼠在逃窜,贴身丫鬟小玉明明害怕的很,但还是拿着扫帚驱赶。 不出意外,这缺德事还是池韵干的。 知道陆然怕老鼠,深夜睡不着的时候就偷偷跑到她房间的缝隙里塞了点甜的糕点碎屑。 这些可是老鼠的最爱,连着三天都这么做,老鼠自然就在陆然房间里安了家。 果不其然,吓得陆然疯狂尖叫、呐喊、逃跑。 池韵终是没忍住转过身去笑了出来。 陆然这时也注意到了池韵得逞的笑,立刻明白过来是她干的。 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对着池韵便喊了起来。 “姐姐为何在我房中放老鼠,姐姐若是不喜欢我,我走便是了。” 茶言茶语,都到了这时候还不肯露出真面目。 池韵转过身看着她,眼里蓄满了泪水,从怀里掏出了帕子,顺势甩一甩,装模作样的擦拭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妹妹怎么能这样想我,我方才刚从外头回来,可不能平白无故的泼我脏水啊!” 话落,池韵还装模作样的哽咽起来。 兆儿见状立刻上前挡在了池韵的面前。 “我家姑娘人美心善可是众所周知,陆姑娘进府以来,姑娘对您照顾有佳,之前您害姑娘受伤的事情都没和您计较。” “如今倒是又欺负起我家姑娘来了。” 兆儿一番话出,四下的丫鬟下人纷纷点头应和。 但碍于两位姑娘都在场,只敢背地里小声议论。 而陆然哪里受得了这委屈,她好歹也是个千金大小姐,就这样被一个丫鬟指着鼻子骂。 刚被老鼠吓得心跳都还没恢复,现在彻底被激到了。 第二十七章 闯祸老鼠 泪水从眼角滑落,嘴一撅,就这么水灵灵的哭起来了。 不仅如此,哭的声音还蛮大,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受了委屈。 池韵则是冷冷的看着她哭。 现在的陆然还是太嫩了,只想着捉弄池韵,从而获得优越感。 在其他世家小姐面前,她总是能够脱颖而出。 可若是跟池韵站在一起,却是被人忽略的那个。 对此陆然心生不满,饶是再生气,也只敢用那些小伎俩让池韵难堪。 可现在这些小伎俩用到了她身上,这才几个回合便坐在那大哭起来。 要不是前世陆然因为男人差点把她害死,她真的会以为陆然只是心智小,没有恶意。 经历过前世那一遭,陆然此时的崩溃让池韵心头无比舒适。 从始至终,陆然的身边都只有小玉一人在关心。 下人们见状都四散开,毕竟看见主子狼狈的模样可不是什么好事。 池韵也跟着哭了起来,与陆然号啕大哭相比,她的低声啜泣显得更加可怜无助些。 此时池晟刚从宫里回来,刚踏进府就听到下人们议论纷纷。 “这两位主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何在那哭?”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家姑娘和陆姑娘吵起来了。” 没来由的听到这些话,池晟一时有些懵圈。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 俩下人回头见是池晟回来了,立马规规矩矩的行礼。 “咱家姑娘和陆姑娘吵起来了,现在正在后院哭呢。” 池晟听到自家女儿哭了,立刻拔腿就往后院跑。 生怕晚去一刻就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果不其然,刚踏进后院就听到两道哭声。 一道哭声嘹亮,一道则是小声啜泣。 “韵儿!” 池晟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直接进了陆然的房内。 看到池晟到来,陆然愣了一瞬,这才看恍然大悟的看向池韵。 原来池韵哭是因为她算准了池晟快回来了。 居然不知不觉又被池韵摆了一道,陆然心有不甘,只能死死咬着唇。 本想在池晟面前扮一扮可怜,可那池晟眼里只有池韵。 “韵儿别哭,爹在这,爹给你做主,这是怎么了?” 池晟眉头紧锁,眼神落在池韵的身上,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更是在看到池韵眼泪的时候,整颗心都要化了。 “兆儿,这是怎么回事?” 兆儿微微颔首,这才缓缓道来,“陆姑娘房内出了老鼠,怀疑…怀疑是姑娘干的,这才闹了起来。” 听了事情的原委,池晟有些隐隐的怒意。 不过是几只老鼠,居然能闹这么大动静。 这才转过头看向眼泪还未擦干的陆然,此刻的她眼睛红肿不堪,看起来狼狈的很。 “父亲,妹妹也只是一时心急误会了,你别怪她。” 池韵一边哽咽一边伸出手拉住池晟的衣袖,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然然,你说是韵儿做的,可有证据?” 池晟一句话便将陆然问的哑口无言,整个人愣在原地。 是啊,她根本就没有证据。 池韵做事隐秘,自然不会让她找到证据。 “既然没有证据,又为何断定是韵儿做的?” 池晟可是看着自家女儿长大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是一派胡言。 “是…是我一时心急误会了。” 尽管再怎么委屈,没有证据,面对池晟,陆然也不敢再嘴硬。 说出这话时,陆然垂眸,死死咬着唇。 池韵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的笑,转瞬即逝。 随后又变作无辜的模样看向池晟,“父亲,我没事,妹妹只是心急,我不怪她的。” 此时的池韵眼角也有些微微泛红,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可这陆然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前只觉得她乖巧懂事。 如今这事一出,他对陆然的印象变得有些复杂。 转念一想,谁年轻时没有犯过错呢,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误会。 尽管会有些芥蒂,但他还是愿意相信陆然心地善良。 至少不论如何他也不会让自家女儿受委屈。 “然然,你可知祸从口出,在府内也就罢了,若是在外头,你这一句误会怕是会害了人。” 面对池晟的说教,陆然没有反驳,低着头死死攥着衣角。 她在家中时一向都是乖巧的形象,虽然父亲忙于职责无暇顾及她,但也是从未被如此说教过。 如今面对这一幕,陆然觉得心头更加委屈了。 尤其是看到池晟进门便维护池韵,将她抱在怀里安抚,对池韵的恨意更深了些。 “然然?你别嫌伯父啰嗦,伯父是真心把你当作女儿才对你说这些话。” 陆然回过神来,冲着池晟点了点头,“伯父说的是,然然知错了。” 见她如此可教,池晟也没再责怪她。 立刻吩咐下人将房间收拾干净,担心陆然害怕,又给她换了间房。 就是比现在的房间还要小上一些。 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房间,陆然有些不满,却也并未表露。 “然然,你先住在这,虽然有点小,不过等那房间清干净了你就再住进去好吗?” 池韵站在池晟的身后,对着陆然勾唇一笑,似乎是在得意的炫耀胜利。 强压下心头的愤怒,陆然依旧笑着。 “多谢伯父,这个房间已经很好了。” 乖巧懂事的样子让池晟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便去忙事务了。 “那妹妹好生休息,明日姐姐带你去逛灯会如何?” 话落,没等陆然说话,池韵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独留下陆然一人在那,她气的一拳锤在桌上。 从前的池韵可是任由她使唤,又怎么敢明目张胆的与她对抗。 现在竟然明着让她难堪,当真是可恶。 灯会? 陆然心头闪过一个主意,嘴角勾起了弧度,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姑娘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身旁的小玉见状立刻上前询问,陆然悄悄靠在她的耳边低语。 小玉听后也跟着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的池韵正悠然自得的回到了自己房内。 兆儿端着个托盘走了上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姑娘你看,你的首饰我都顺回来了。” 第二十八章 抓到逃犯 听到兆儿的话,池韵眼眸弯了弯,毫不吝啬的夸奖。 “干得不错!” “这毕竟是姑娘你的,万万不能让陆姑娘拿了去。”兆儿嘴角微翘,细心的为池韵整理好首饰,放好。 “之后我会好好盯着,今日之事绝对不能在发生,也就姑娘你心善,想着也没有什么。”兆儿小声嘟囔着,也没注意到池韵盯着她笑了许久。 “好~有你在,我的这些首饰肯定不会丢的。” “明日我要带她去逛灯会,今天早些休息。” 池韵只觉得困乏极了,刚刚强撑着精神应付了过去,仅是洗漱就险些睡过去。 “姑娘真是累极了。” 将池韵安顿好,兆儿悄声出去,丝毫不知小姐出去干的是什么胆大妄为的事情。 翌日 “陆姑娘,我家姑娘还在睡觉,你在这儿等会儿,姑娘醒了自会叫你进去。” 兆儿可是见了昨夜池韵有多瞌睡,此时想着让她多睡一会儿,将人拦在外面,声音都压低了几分。 “这都响午了,姐姐怎么还没起,可是生了什么病?我要进去瞧瞧,免得你们这些下人不知道轻重粗细,怠慢了姐姐。” 陆然此时恍若昨夜之事尚未发生,小白莲似的站在门外,一脸关切。 但她这一套,兆儿以及周围知晓昨夜之事的人都没放在眼里,反倒升起一丝厌恶。 “抱歉,陆姑娘,您还是好生在外面等着吧。” 几人在外面周旋声音大了些,吵醒了屋里睡着的池韵。 “兆儿,外面是谁?怎么如此吵闹。” 池韵此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姑娘,是陆姑娘想要来瞧您。” 昨夜发生了那种事情,池晟当是池韵委屈,自然特意不让人早早将她叫醒,多睡一会儿。 “嗯,那便让她进来吧。”池韵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屋内传出,兆儿领了命,这才打开门,领着陆然进屋。 少女的屋子满是香气,周围装饰低调,倒也处处奢华,看得出池晟对这个女儿的上心,即便是嫁出去,已为人妇,当季的一些漂亮首饰也都备着。 “妹妹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看姐姐了。” 池韵先发制人,打断四处打量的陆然。 “姐姐这屋子当真不错,不像妹妹那屋里又是老鼠,连空间都小了些许。” 陆然施施然的坐下,轻轻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泪花,眼神则是放在面前桌子上摆着的青花白瓷茶盏。 这茶盏可是京城内难得的东西,就这样被随意的摆放在这里。 瞧见这,陆然捏着手帕的指尖发白,面上有些狰狞,丝毫没有注意到池韵的话。 “陆姑娘,我家姑娘叫你呢。” 见陆然不理会自家姑娘,兆儿脸色有些难看,一大早就来,结果就是下马威。 瞧见桌子上的茶盏,兆儿脸色变了变,温声提醒。 “姐姐刚刚说些什么,瞧瞧我这脑子,只记得昨夜被老鼠吓到,整个人也没有精气神了,没有及时的回答姐姐的话。” 此时池韵穿戴整齐,坐在桌子旁,旁边的丫鬟立刻给倒上茶水。 “这是北城送来的凉茶,味道怪了些,妹妹或许喝不惯。” 池韵话音刚落,旁边的丫鬟立刻给陆然倒了一杯,只是瞧着色泽跟她碗里的有些不一样。 “姐姐这里稀罕物倒是不少,妹妹今日倒是长见识了。” 陆然看出这是下马威,倒也不敢吭声,闷声喝茶,怎料一口下去,苦味在嘴里蔓延,让她一时语塞,没能说出什么品鉴的话。 “妹妹喝的急了些,这茶应该慢品,切不可如此急躁。” “兆儿,端盘糕点来。” 听到池韵的话,陆然脸色瞬间黑了,这不就是嘲讽自己没有什么见识,连茶都不会品。 “姐姐今日的妆容倒是有些不一样,妹妹好生羡慕,若是我也有此容貌,倒也让人开心。” “不过,今日我来找姐姐并非为了什么小事,昨夜误会姐姐,实属妹妹的不对,应当前来道歉。” 瞥见池韵头上带着的发钗,陆然手指紧握,这不是自己昨日特意拿走的吗?竟还是让拿走了。 “没事的妹妹,你有这个心就行。” 池韵轻拍陆然的手背,两人嬉笑着谈论了许久。 …… 燕秩此时带着兵,行驶在路上,昨日池韵的话,让他心底更加怀疑。 若,上次是巧合,那么这次呢? 韵儿,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想到这些天调查的结果,燕秩心脏漏了半拍,若是之前毫无瓜葛倒也罢,如今,若真是那样,自己又该如何。 “督公,前面就是幕城了。” 下属汇报打断了燕秩的思绪。 瞧见面前坐落大小各异的木头房子,燕秩有些狐疑。 “小心行事,你们兵分两队,一队进入挨个寻找,另外一队随我来。” 燕秩话音落下,下属各自飞奔,一户一户的搜寻。 燕秩骑着马,带人到了一个稍高的地方,将幕城的一切收敛在眼下,这倒真看出了什么不同。 “看到那些不同的房子了吗?你们一个一个去盯着。” “是。” 掩盖眼底的惊讶,燕秩下发了命令,眼神盯着其中了了几个的怪异房子。 若真是在那里,当真是为自己省去不少时间,但…… 为了掩盖心底不安,燕秩手下的马跑的飞快,带起阵阵飞土。 半天 “督公,人抓到了。” 瞧见人带出的方向,燕秩更为惊讶,点头。 “倒真是在那里蹲守来的。” 燕秩带兵查询,动静极大,这几个逃犯东躲西藏,利用地形优势倒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拜托,没想倒还是被人蹲到了。 “燕秩!你不过是个腌臜玩意,我们就算是逃犯也比你这个走狗强。” 呵忒! 一个逃犯瞧见燕秩的脸,瞬间激烈挣扎,对着燕秩吐了口吐沫。 这个逃犯先前在朝堂上一位官员家里做管家,只是燕秩将手伸到府上,揭发了不少事情,公家私下利用职务之便,押解民女的事情,也让他调查清楚,只是这事情是经过自己之手,公家恼羞成怒,把火洒在自己身上,丢了工作家人,沦为逃犯。 第二十九章 题太简单了 “不许乱动!” 部下瞧见这个逃犯动作如此嚣张,有些慌,一脚将人揣到在地。 “皇上下令让我缉拿逃犯,路途艰险,有逃犯逃跑,下手没写轻重,手滑也没有什么事情。” 燕秩声音清清淡淡,眼神不带一丝温度,话语里全是对生命的漠视。 “你!你怎么敢的!狗……”鲜血飞溅,那人直愣愣的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极大,满脸惊恐。 有了这个典范,其他逃犯瞬间乖了,不敢再乱动,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 笑话,惹怒了燕秩你是没有什么命可活了,但是回到牢狱里,顶多是生活苦一些,或许幸运些遇到皇上大赦天下,也能出去。 …… 池韵将人打发走,叫来了兆儿。 “换个衣服,晚点我带你去逛灯会。” 前世嫁给傅元照后,她整日心思都在后宅、傅元照身上,恪守本分,不怎么出门,后来被抓着通奸的名头,更是连府门都不曾出,对这灯会也是期待不止。 “好,姑娘,只是今日你为何要送陆姑娘那个香囊,那香料分明是你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修身养脾,对你睡眠有好处的。” 兆儿站在池韵身边,动作轻柔,时不时呼一下,生怕动作重了。 “你不懂。” 池韵笑了笑,对上窗外红透的晚霞,心底有些担忧。 燕秩百米给对自己有了疑心,不知道这次还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陆然的动作很快,换了衣服迫不及待的来到池韵的房间,本想着来得早趁着她梳妆,还能趁机拿几个视频,穿的素雅了些,谁知道来的时候人家已经整理好了。 “姐姐,你今日这么快就好了。” 听出来陆然话里的意思,池韵笑了笑。 “你许久没来我们府上,带你出去玩自然动作要快一些,总不能让客人等着。” “走吧,这会应该有不少的摊位摆上了。” 池韵带着人出来,挡住陆然打量的眼神。 哼,还想从我这里顺些东西。 为了方便今日的行动,池韵换了一深鹅黄色的衣服,没有多余的装饰,连脂粉都没涂,倒增加了也有几分少女的活力。 “爹,我带着妹妹去逛灯会,晚些回来。” 池韵笑嘻嘻的跟池晟打招呼,瞧着两人亲昵的举动,陆然张了张嘴想要打断,被兆儿先一步预判,挡在中间。 “姑娘先出去等着吧,我家姑娘可能还要费些时间。” 池晟有些不放心,暗中增加了侍卫,又塞了些钱,这才让人离开。 …… 这会儿出来后天色已经黑了,倒是不怎么冷,街道上人满为患,到处都是小贩子吆喝叫卖的声音,灯火通明。 “姐姐,今日既是灯会,想必也有灯谜可以猜,姐姐的学识高,我们去猜那一二如何?” 瞧见丫鬟小玉,陆然有些兴奋,语速快了些,假装随意的转着,将人带到那个铺面前。 透过陆然的目光,池韵也注意到那略显身小的人,大概猜到了。 怪不得今日没有带丫鬟小玉,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怕不是今日我没有打上来,明日满京城都传遍了丞相府大小姐失德,竟被小小谜题难倒。 “可这刚刚入夜,我想去瞧些其他的,妹妹若是有兴趣,先去瞧着,我过会儿再来。” 池韵没给陆然机会,悄悄侧身,想要将人推上去的陆然收不住力,险些跌到在地上,幸亏扮男装的小玉前来扶了一把。 “姑娘小心些。” 对面站着的是京城猜谜底比较有名的一位学子,连续几日猜对灯谜,赢得不少奖赏。 “姑娘,幸会。” 陆然打探好了事情,这个人最厌恶穿金带银的女子,若是猜灯谜的时候遇到,更会言语刁难,但富有才华,也没有什么错事,没有人去制止,本想借此让池韵出个风头,怎料上台的是自己。 “幸会,幸会。” 陆然强装镇定,按时自己今日穿着朴素,输给这人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 “好了,既然比赛双方已经站出来了,那么今晚第一场灯谜就此开始,请两位各自挑选一盏灯,作为对方的题目,两人就此同时比拼。” “若给对方的题目,对方未能比你快一步答出,此题算你赢,若对方答出了,算平。” “当然,若是未能早于对方答出对方出题,算对方赢。” “此次为三局两胜,若三局平局,则再来加赛,由我为两位挑选考题。” 店方说明完比赛规则之后敲锣示意开始。 陆然想着挑个简单些的,对方瞧见,见自己是女子也会让几分。 “我选好了。” 陆然挑了一个自己看得出答案的,兔子小灯,算是儿童级别的题目,丝毫不知落在对方眼里这是个挑谑。 围观的人有些也认出了陆然的身份,支支吾吾,看笑话的不少。 池韵没有走远,挑了个高些的位置,瞧着。 “我也选好了。” 清冷的男音响起,男人手指微曲,示意台桌上拜访的一个白莲样式的灯笼。 应该比较简单吧。 陆然安慰自己,死咬着嘴唇,手心已被汗水浸湿。 “好的,这一句,就先让让姑娘,先生先来。” 店长声音平稳,将兔子灯的题念出来。 “纷纷青子落红盐,正味森森苦且严。待得微甘回齿颊,已输崖蜜十分甜。” “姑娘倒是选了个没有难度的啊。” “两位请答题。”店长笑呵呵的,这位男子跟自己是同僚,此次猜灯谜的活动就是他想的,考题都是他自己找的,对他没有任何难度,两人就是通过这种活动赚些钱。 “这个也太简单了吧。” 周围百姓小声议论的声音,陆然梅伊欧放在眼里,没听到男人的回答,嘴角带着笑,开口回答。 “这是出自宋朝苏轼的诗词,谜底是橄榄。” 似乎是为了展现自己诗书才华,陆然还将苏轼写此诗的原因讲解了出来,怎料周围百姓没有多少故障的。 “这题也太小儿科了吧,怪不得这男的都不回答。” “我看是不屑回答,看来要出一场败绩了,毕竟要礼让陆小姐。” 听到周围嘀嘀咕咕的声音,陆然脸色有些不好。 第三十章 没了好名声 “咳咳,接下来看下一题。”店家轻咳,也是认出陆然身份,有些尴尬。 “柳拂翠首携幼主。” “两个字。” 店主简洁该要,眼睛滴溜溜的瞧着两人。 这个题目是店主自己换的,先前题目有些困难,恐怕今日得罪了陆然,偷偷做了主张。 听到这个题目,男子直接抬头跟店长对视上,眼里有些疑惑,几秒后又移开。 “羽樱。” 陆然嘴角带着笑,这个题自己早些就知道了,还以为会是什么难题放在桌子上。 “好好好!!!” 周围的百姓给力的鼓掌,让陆然一时间自豪不少。 店长刚想宣布这场赛事结束,赶紧将这个小祖宗送走,谁知陆然直接开口。 “店长,你不是说三局两胜吗?虽如今胜负已分,但这最后一句,我想继续,不过我想换我姐姐来。” 店长没有听说过陆然上面还有什么姐姐,也就答应了。 “姐姐,过来,这个灯谜挺简单的,以你的才华,肯定能全部答对的,快来。” 陆然的话无疑是将池韵架在火上烤,周围的百姓听到她这话,不由有些议论,这也太说大话了吧。 “姐姐,快来,你不会嫌弃这里不行吧?” 池韵此时有些后悔坐在旁边看戏,偏生还将自己搭进去了。 “好。” 面对陆然如此积极的态度,池韵上前。 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幸会。” 池韵刚出现,周围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三三两两的也是认出池韵的身份。 “这不是丞相府大小姐,侯府夫人吗?” “他可是京城才女,那她能答出所有谜底倒也不奇怪。” 池韵感受到旁边男人灼热的目光,皱了皱眉。 “开始吧。” 陆然站在一边,见人上钩给小玉使眼色。 “好的,既如此,我便增加难度,此次皆有我为两位出题。” “窗前江水泛春色。” “答一味药材。” 店长话音刚落,两人便异口同声答出。 “空青。” “好好好!!!” 周围看戏的人倒也捧场,瞬间激烈的鼓掌。 这些天很少能见跟这个男子一起答出题目的人。 “好,即是平局,那请两位听下一题。” “且慢。” 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位芊芊公子,摆弄着手里的扇子,迎着池韵走来。 “这光猜灯谜便有些无聊,不如我增加一些趣味性。” “这些谁赢了便可以带回家。” 公子随手将钱袋扔进店长怀里,眼神一直盯着池韵。 池韵脸色黑了黑,三皇子,他怎么会在这里。 “好好好,公子大气,那接下来请听题。” 三皇子气宇不凡,店长没认出来是谁,倒也不敢招惹。 “侯夫人今夜来逛灯会,倒是好雅兴啊。” “三皇子。” 池韵没有兴趣搭理三皇子,拉开两人距离,随口回上答案。 这次依旧是异口同声,周围叫好的声音越发多。 只是池韵有些奇怪的瞧着另一边的男人,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 …… “好了,今夜也不晚了,三位实力不凡,我也没有什么谜题了,今日就这样算了。” 店长出了一系列的题,没想到他们都答出来,围着看热闹的人听到这个结果,也没在围着离开了。 “姑娘,这写银两便是你的。” 店长将钱平分,只是其他两位都没要,全部让给了池韵。 有钱白不拿,池韵接下了,随手给了兆儿。 “侯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三皇子挡在男子跟池韵两人中间,笑眯眯的。 “不了,我跟妹妹一起来的,改日再去。” 池韵刚开口拒绝,陆然就围了上来。 陆然没有见过三皇子,更何况此时三皇子也加了些伪装,整个人平庸极了,更是没有放在眼里。 “走吧,姐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陆然牙都咬碎了,没想到自己摆弄想让她丢了名声,没得逞。 “三皇子,我先走了。” 陆然没有听到池韵的话,脸色有些不好,瞧见旁边站着的三皇子,脸色鄙夷。 “这位就是刚刚跟姐姐你一起回答题的人啊,公子莫要计较姐姐,姐姐就是这个性子。” “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公子海涵。” 陆然一番话,将位置颠倒了过来。 “妹妹……” “啊!!!” 池韵还未说完,陆然突然一惊,半身的衣服已经碎了,周围百姓骚动。 不知是哪家的疯子出来,沿街抢了不少女子的衣服。 “姑娘!” 兆儿瞬间慌了,上前将池韵护在身后,脸色紧张。 陆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小玉被她派出去做小动作,此时不能贸然上前,周围带着的丫鬟也是个没有主见的,没有挡住多少。 三皇子脱下外杉,盖在陆然身上。 “多谢公子。”陆然带着哭腔,眼眶红红的。 “三皇子,我们先走了。” 池韵将陆然护在怀里,侍女在周边挡着,急匆匆的回府。 这次陆然听清楚了池韵的话,没想到自己先前嫌弃的人竟然是三皇子,脸色白了白,庆幸自己没有说什么狠话,同时后悔,为何偏偏是自己遭遇这种事情,丢了脸面。 回府 池晟瞧见两人这样回来,眉头紧蹙。 “来人,带着陆小姐进去。”池韵吩咐人,到了府内,这才松了口气。 “韵儿,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认出陆然身上披得衣服出自哪里,池晟眉头紧皱。 “你们怎么跟三皇子扯上关系了?” 池韵缓了口气,将晚上的事情讲诉了一下。 池晟眉头依旧皱着,瞧着池韵几眼,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这些日子,你们便不要出去了,小心点,这是事儿我会告诉陆大人的。” “爹,我觉得这事情有些奇怪,为何就偏偏抢了妹妹衣服,况且我们穿着并不简单,他若是单纯生病,专门跑到这里。” 猜灯谜的地方正处京城大街中央,人口众多,这种有些心理疾病的人一般被专门养在京城外,尽量远离京城的这条街口,跑过来也需要些时间,怎么会找的如此巧妙。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照顾一下然然的情绪,我现在去不合适。” “好。” 第三十一章 猜 陆然心脏直跳,回去梳洗一番后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部砸了一遍,本身就小的房间,此时更显得狭隘。 池韵知道这消息,带着人前去,人是自己带出去的,出了这档子事,说不准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妹妹切莫生气,那人爹已经派人去找了,定能给妹妹一个答复。” 听到池韵的话,陆然非常生气,刚摆放好的桌子又被她推到,脸色有些难看。 “哼!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摆明了是冲着你去的,结果扑到我身上了!” 陆然有些智商,却也不多,在此情绪崩溃之下,轻松的让池韵观察到她言语上的漏洞,回去后就派遣下属调查。 …… “侯夫人,侯爷传信,您在外面呆的时间太久了,让你尽快回府。” 离开家里有些时日,外界都要开始传导池韵被人休了的消息,傅元照没了前去供养几个小妾,更加的不耐烦,派去的嬷嬷也不懂得看人,大喇叭的说着话,让侯府丢尽了脸面。 池韵没法,只得答应,随意带了一些银两,将头上发饰摘下,跟着去了侯府。 “娘子,你这次回来可有收获?” 傅元照将池韵叫到书房,这些天小妾因为自己不给买首饰,都闹腾了好一阵,他弄得心烦,却也舍不得多说,只能悄悄在书房密谋。 “相公,你毕竟是知道我爹的性子,听我要那么多钱,竟也翻脸不认人,没有给我。” 听到这话,傅元照手底紧了紧,有些嫌弃面前朴素毫无兴致的正妻。 “不过我学着相公教我的,特意在父亲那里多住了几天,倒是让父亲心软了些,只是得来的并不多。” 池韵掩面低低抽泣,未施粉黛的脸蛋看着惹人心疼。 “相公,也不是我不想帮您,只是得到的实在是少啊……” “我还想着等到多些,再回来,谁知相公这么着急用啊。” 瞧着池韵哭泣的样子,傅元照将人搂进怀里,轻拍背,哄着,生怕之后就不会给自己钱了。 “没事,是相公的原因,娘子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 “只是娘子这次回来带了多少,让我先去应应急,省的他们闹。” 对傅元照的话,毫不意外,池韵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里面仅仅有几块银锭,怕是买个首饰就没有了。 “相公,您省着点,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我们府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这里也有些是我首饰的钱,您莫要花完了。” 池韵抽噎着劝说,粉嫩的指尖紧紧攥着钱袋子。 “好,我答应你,这次之后就不再乱来了。” 不过是个首饰,等自己再讨要到官位,到时,不就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傅元照手指轻轻的将池韵眼角的泪水抹去,低下头,跟池韵对视。 “放心,我之后会还给你更好的首饰。” 傅元照不知道,自以为很帅气的动作,现在在他身上油腻不堪,整个人脸色蜡黄,眼下淤青严重,颇有被吸走了精气神的意味。 “娘子,辛苦你了。” 傅元照想要轻吻池韵的额头,被她小心的避开,倒也没发觉异常,拿着钱袋子就离开了。 前世,自己从未进过侯府的书房,没想到如今这般简单就进来了,甚至没有任何防备。 傅元照出去后,书房一瞬间就空挡了,池韵扫视周围的布局,将其刻印在脑子里,随后离开。 贸然留下会引起怀疑,这个时间,暂时不要暴漏自己。 一声鸟叫响起,池韵脚步加快,路上还不忘记用手帕擦了擦脸,以及被握着的手。 进房间接下信封,池韵打开瞧了几眼,眉眼间舒展开来。 燕秩顺利找到人,明日就可到京城复命了。 随手将信纸放在蜡烛上烧掉,池韵叫来下属。 “今天的事情,你们调查一下,注意点三皇子。” “是。” 黑衣人凭空出现,应下后又消失。 姚氏听说池韵回来,带着丫鬟赶来,瞧见池韵头上没有任何装饰,脸色有些难看。 “今日我可是瞧见管家往那几房小妾房中抬去了不少珠宝,韵儿不去管管吗?” 一个连丈夫都看不住的人,不要阻挡我抱小孙子。 瞧着这些天傅元照的努力,姚氏对早点报上孩子更加有自信,因此对上三年生不出任何东西的池韵看不顺眼。 “母亲,您也知道,我向来不会忤逆相公的,他这样挺好,他喜欢就行,我不会在意的。” “母亲,这些是我为你准备的,您且收下,当作前些日子我不在您面前伺候的歉礼。” 姚氏手里摸索着金首饰,眼底的光越发贪婪,对前几天池韵离开,倒也没了什么意见。 “行。” 摸着手里的东西,确认还是那个容易拿捏的人,姚氏满意的离开。 …… 第二天 池韵早早起床给姚氏请安,傅元照依旧没有起来,缺席了请安。 姚氏难得给了池韵好脸色,两人吃完饭,督促这池韵去瞧瞧后院,加以管理,实际上是让池韵去学学,早点个自己生个孙子。 …… 督公府 池韵换了身衣服,顺利从墙角钻进去,拍了拍身子,起身直接被撞到地上。 “唔~”鼻尖萦绕着淡淡熟悉的味道,池韵猜到面前的人是谁,故意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怎么撞得这么疼吗?” 燕秩一回到府上,就注意到这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站在旁边看了许久,瞧着池韵慢吞吞的跑出来,努力克制嘴角的笑。 “督公~你怎么还笑!” 池韵揉了揉鼻尖,眼眶通红,瞧着燕秩,满眼委屈。 “咳咳,走吧。”忍住想要捏池韵脸蛋的冲动,燕秩毫不费力的将整个人抱进怀里,声音倦怠。 “抓到一只偷偷钻洞的小兔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好好惩罚。” 将人带到自己房间,燕秩半躺在软卧上,瞧着池韵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 池韵从一开始就问道燕秩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皱了皱眉,将整个人上上下下全部检查一遍,这才平复下来。 还好没有受伤,但这血腥味是哪里来的,前世这次行动没有人受伤啊? “督公,这次行动这么快啊。” “韵儿,你猜这人是在哪里抓到的?”燕秩终究没有放下心底的怀疑,手指把玩着发丝,眼睛稍稍眯起。 第三十二章 打架 “幕城就那么大的地方,还能在哪里啊,我猜是在那怪房子里。” 池韵心底有些慌,怎么燕秩依旧如此怀疑,手指瞧瞧的在他胸膛上写写画画,扰乱思绪。 “韵儿果真聪慧,的确是在那奇怪的房子附近找到的,不过……” 听到这话,池韵松了口气,却又瞬间提起。 这小动作燕秩并没有错过,眼底泛起冷意。 你接近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不过中间有个人逃了,手下没个轻重,人回来已经没了意识,大概是死了吧。” 燕秩轻描淡写的讲诉,就这样一条人命没了,淡淡的嗜血从他眼底泛起,手指一点点的摸索着池韵的脖子,感受到其轻微的颤抖。 “韵儿知道为什么杀了他吗?” 池韵有些迟疑,僵在那儿。 前世明明没有这个剧情,皇上让燕秩抓的逃犯没少任何一个。 瞧着池韵还有些红润的眼眶,少女的馨香扑鼻而来,燕秩还是犹豫了,手指松了松,瞧见雪白的脖子上大的那青紫痕迹,手指轻轻的抚摸。 “韵儿知道吗?他死的时候,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血飞溅。” “其他几个倒是没有用的,直接吓尿了。”瞧着人还没有反应,燕秩来了恶趣味,手指的力道减了些,凑到池韵耳边,绘声绘色的描述。 想象中池韵被自己吓到直接摔倒在地上,哭着离开的样子没有出现,反倒是脖子被钩住,脸颊上传来一片柔软。 “怪不得督公身上有血腥味,难闻。” 池韵手掌轻轻的在鼻子前扇了扇,面上尽是嫌弃,接着扑进燕秩怀里。 “那些逃犯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做了不少坏事,督公做的不错,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乖乖跟着回来。” 听到池韵的回答,燕秩有些诧异,手掌轻拢柔软的细腰,将人带到自己身上,眼尾泛红。 “韵儿既然觉得督公做得不错,可是有什么奖励?” 炙热的温度自衣服传至腰腹,池韵一下子软了身子,声音带上不自觉的娇软。 池韵明白面前这人是故意恶搞自己,想要看自己被吓到的样子,可是前世自己的经历,让自己面对燕秩什么也不害怕。 池韵笑了笑,手掌顺着力道轻轻的从腰腹往上,一点点的摸索,整个人慢慢贴上去,直到能跟燕秩对视上,那凤眼笑得分外勾人。 “督公是想要什么奖励?韵儿都能给的。”手下动作没听,指尖慢慢的来回打圈。 “不过在此之前,督公还是得猜对了。” 似是暗示,池韵说话的时候,眼睛不住的往下瞟,同时另一只手攀附到燕秩脖子处,大圈按摩上下滚动的喉结。 “你……” 燕秩被磨得没了性子,抓起池韵作乱的手,耳根红透了。 “督公,你先回答我。” 一根手指抵在燕秩唇上,池韵趁机拉开两人距离,慢慢的将外衣褪去。 “韵儿……” “督公在想什么,自然是先前去庙里为督公求来的平安福。” 伴随着燕秩粗重的呼吸声,池韵没继续挑逗,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平安福,讨巧的凑上去,炫耀。 “这个可是我费了点功夫才得来的,督公可要日日带在身上,不能浪费了我的心思。” 说着池韵慢吞吞的往下滑,眼看脚接触到地,整个人被扛起来。 “好,韵儿说了,督公必然做到日日。” 燕秩此时声音沙哑,可以降低的音调,引得肩上的人抖了抖。 啪! “韵儿乖,一会儿便不要抖。” 猝不及防被拍了屁股,池韵彻底乖了,不敢再动。 今日来,本就打算着让这人难受,谁让他猜忌自己,没想到将自己搭了进去。 燕秩快步走到帷帐后,将人放在床上,俯身吻了上去,单手解着衣襟。 “督公,我今日身子不便……”好不容易得到了呼吸,池韵生怕闯了红灯,手指抵着人,解释。 “你……” 燕秩红着眼眶,瞧着人的语气也不似作假,只得狠狠的将人抱在怀里,呼吸粗重,极力的克制自己。 “督公,你若是实在不舒服,韵儿可以帮你。”池韵凤眸弯了弯,手指轻轻的逗弄喉结,声音可以软了些。 原本燕秩已经说服自己今日暂且放过她,可软.玉在怀,这一下,整个人呼吸再次粗重下来。 将人翻转过来,大掌慢慢的摸索着她的唇瓣,将人跟自己又贴近几分。 “韵儿,你可知,不止这一处地方。” 束缚着人的手,往下拉,故意喘口粗气,贴在池韵的耳边。 “对,就是这样,韵儿好棒。” 帷幕降下,两人许久动静才停下。 池韵眼神有些涣散,躺在燕秩怀里,手指的酸软告诉自己不是作假。 没想到,这样还挺累。 …… 燕秩将人送到距离侯府有些距离的巷子,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她酸软的小手,脸上满是满足。 “下次莫要再这样,虽然我体力挺好,但难免会磕了碰了。” 将一个膏药塞到池韵手里,燕秩轻轻的将人往外推了推。 “好了,快回去。” …… 池韵刚刚换了衣服,大厅传来吵闹的声音,带着人赶紧上前。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倒霉,怎么就这么冲动啊!” 姚氏对傅元照跟三皇子相交的事情知晓一二,本想着借着三皇子能够飞黄腾达,没想到今天傅元照被人抬着回到府上,说是跟三皇子起了矛盾,两人打了起来。 “母亲,相公这是怎么了?” 池韵换了身素雅的衣服,瞧见傅元照如此凄惨的样子,沿着面,肩膀轻抖。 “这事情,还不快点,叫医生,可不要影响了我儿子之后的能力啊。” 下人帮着抬起傅元照的时候,他身上的布掉了些许,这才看出受伤最重的地方在哪儿。 “母亲,我这就去,请京城最好的大夫。” 池韵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嘴角的笑有些遮不住,好在姚氏满心都在她的儿子身上,倒也没有看到。 “姑娘,我们真的要去请吗?” 兆儿跟在池韵身边,有些疑惑。 这些年傅元照的行为,她都看在眼里,对这次情况更是开心不矣,却也不想让他们如此好过。 “请是肯定要的。” 第三十三章 不行了 池韵眼底闪过狡猾,带着兆儿在外面转悠了一会儿才带着大夫回去。 傅元照沉迷美色,对三皇子交代的任务全部忘记,没有执行,让三皇子丧失了更多的党羽,三皇子恼他也是应该的,但傅元照这几日被那些小妾给奉承惯了,倒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对三皇子看不入眼,两人打起来也是个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皇家绝对不允许有什么丑事,三皇子的事情不会传播出来,傅元照只能当吃个闷亏。 不过,三皇子这件事情过去后,姚氏必定会再次催促,不如将计就计。 …… 姚氏等了许久,这会儿见到人,脸色有些不好,但瞧着两人通红的脸,也不好说什么,守在儿子身边,等着大夫回答。 “哎~” 大夫摇了摇头,叹口气。 “大夫,我儿情况怎么样?” 瞧着大夫这个样子,姚氏只觉得心脏被提起来,满脸担心。 “侯爷身上伤口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按照老夫的手法给他按按,化了淤血就可,只是……” “大夫,我家相公到底怎么样了?” 池韵对着大夫眨了眨眼睛,捏着手帕轻轻遮住嘴角。 “你就是侯夫人吧,侯爷的那处,怕是短期无法恢复,这一段时间,需要暂停房事。” 听到这话,姚氏脑子里一片耳鸣,直勾勾的盯着大夫的嘴,注意着接下来的话,怎料,接下来的话一句一句扎心,腿脚直接酸软,差点跪在地上。 “当然,那处有些擦伤,也是需要日日换药的,得盯着侯爷,不要频繁使用。” “若是用了,怕是之后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大夫叮嘱了很多,中间不免摇了摇头。 姚氏手指紧紧的攥着身边的丫鬟,脸色苍白,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我儿子这可还有恢复的机会?” 姚氏不敢相信,攥着大夫的胳膊,面目狰狞的询问。 大夫见惯了这些不敢相信的人,拉下姚氏的手,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离开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大夫的意思显而易见。 知道这消息,姚氏接受不了,直挺挺的晕倒在那儿,大夫去而复返,给姚氏检查一番,这才离开。 等到姚氏醒来,天色已经黑了。 “我儿子呢?” 守在一旁的丫鬟见人醒了,轻轻的将人扶起,点亮屋里的烛火。 “回老夫人,侯爷还在昏睡,没有醒来,只是后院那几位闹得有些厉害。” 姚氏双眼无神,见池韵从外面进来,跟看到救星似的,紧紧的攥着池韵的手。 “韵儿,侯爷之后无能,这事情可是真的?” 见池韵沉重的点了点头,姚氏身子一软,倒在那儿,手指无力的耷拉下来。 “我们傅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竟然这么折磨!!!” 姚氏回过神,哭爹喊娘,声音哀嚎。 似乎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有些不对,赶紧站起身,迎着外面的黑幕走向祠堂。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照儿可是我们傅家如今唯一的跟了,要是再发生什么事情可就真的绝后了。” “祖宗保佑,照儿赶紧恢复吧。” 池韵进了祠堂,就听到姚氏跪在那儿念叨着,也乖顺的跪在一边,仿照姚氏念念有词。 半响,池韵从祠堂里出来。 “母亲情绪激动,晕倒了,你们将母亲带回去好生照顾,这些天尽量不要将侯爷的情况告诉她。” 姚氏晕倒了,池韵就是整个侯府最大的话语者,底下的人都不敢有什么怨言。 第二天 傅元照醒来,整个人浑身疼痛,特别是那处。 依稀记得昨日三皇子突然闯入,将自己狠狠暴打了一顿,当然自己也没有犹豫,直接还手,两人算是遍体鳞伤。 “相公,你可算醒了,要给我担心死了。” 池韵坐在旁边呜咽的哭着,短短几秒,手里的帕子已经被浸湿了。 “母亲……”傅元照开口,声音嘶哑,喉咙干燥。 “瞧我这记性,相公快来喝水。” 池韵故意端着一杯热水,轻轻的递到傅元照嘴边,但傅元照如今不能动弹,躺在那儿,喝不到。 “啊!!!” “相公,我不是故意的。”池韵端着的水尽数撒到傅元照的衣服上,水珠顺着傅元照脖子往里流。 喝吧,看我怎么整你。 池韵遮住嘴角的笑,吩咐下人将傅元照处理一下,自己退出去,将这消息带走。 “夫人。” “母亲可醒了?” “醒了。” 池韵轻轻的推开门,跟坐在床榻上的姚氏对上眼。 不过是短短一夜,姚氏便长了许多白发。 “母亲,相公他醒了,吵着要见你。” 姚氏有些神志不清,嘴里念叨着孙子。 “孙子,孙子,我可可爱爱的孙子……” 池韵没有嫌弃,依旧乖巧的站在旁边,不一会儿,衣袖被姚氏拉着。 “韵儿,前些日儿子天天跟那些青楼女子鬼混,你去瞧瞧,是否有一个怀孕了。” 先前姚氏怎么也看不起这些人,可如今傅元照算是废人,只能寄托希望给后院那些人。 “好,儿媳明白。” 另一边,傅元照并不知道自己的病症,只觉得那处瘙痒无比,被裹上了厚重的布带,动一下,就有下人进来制止,烦不胜烦。 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池韵换了衣服去督公府上。 “督公~我今日身子已经无恙了~” 自那日自己将人调戏了去,连着几天,去找燕秩,都跟自己拉开了距离,如今终于过去,正逢‘喜事’想念的紧。 燕秩一改往常,没有动作,依旧批改着奏折,等到人靠近才将其揽入怀中,下吧轻轻的靠在肩膀上。 “嗯,傅元照的事情,可是开心了?” 池韵也不意外,乖巧的坐在那儿,手指把玩着燕秩垂下来的头发。 “高兴。” “督公,你说,是我好看,还是这奏折好看?” 池韵没有安静多长时间,在燕秩身上扭来扭曲,调整姿势,被人强制按压后有些委曲,开口询问。 “自然是你,韵儿乖。” 燕秩对她向来是没有自制力,单单这几分钟,身子已经滚烫无比。 第三十四章 参自己的奏折 感受到身下的异样,池韵动作顿了顿,手指却一点都不老实,慢慢的摸索着旁边的胳膊。 “你确定要继续吗?” 燕秩嗓音异常沙哑,手指扣着她细软的腰,温热的呼吸一点点的侵蚀着她的脖子。 “咳咳,督公这是在看什么啊?” 池韵有意避开话题,将视线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自己这次前来可是有要事的,绝对不能耽误了。 “你瞧瞧。” 在池韵离开侯府的时候,燕秩就收到了消息,故意将东西摆放在明面上,试探意味十足。 “侯府夫人无能,为小侯爷设置众多小妾,乐不思蜀,忘记朝政,目无皇室,应当施以相应惩罚,以示世人。” “臣认为,应当收回其成命,前去寺庙祈福。” 看清楚是参自己的奏折,池韵脸色黑了。 “他们不知道是为什么,督公难道不知道吗?” “当真舍得将我往外推?” 前世这个时候,三皇子的党羽开始对着自己下手,池晟最疼爱自己这个女儿,知道这些消息必定会当众辱骂,朝前失德,即便身为丞相,也会受些惩罚,三皇子也趁机削弱了父亲一些权力。 当时自己被傅元照拿捏,什么也不敢跟父亲说,父亲因此备受煎熬,一世清廉的人最后为了自己女儿,答应了反叛,共同密谋,最后还被踢出局。 池韵想到这里,身上的寒气有些遮不住,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寒意。 “寺院环境清贫,届时督公可是想见我都没办法呢。”池韵转头,视线落在脖子的喉结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凤眸微眯,恶趣味的舔了舔。 “嗯哼~” 燕秩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胆大,眼尾瞬间红了,喉咙不可抑制的发出闷哼。 “韵儿,我自是舍不得,正想将这些奏折驳回,不如你瞧瞧该怎么处理?” 燕秩手底眼线通天,自然调查出写这几份奏折的人是三皇子的党羽,之前傅元照跟三皇子打架的事情,朝堂上有点关系的官员已经知道了。 意识到这人是在试探自己,池韵收咧开嘴,靠在他的怀里,手指勾着他的小拇指,嘟着嘴,委屈巴巴。 “督公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个小女子,怎么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不如督公教我,如何处理如何?” “我倒是不知道丞相家大小姐,文武双全,如今倒难倒在一个晓晓的奏折身上。” 半靠在椅背上,燕秩一只手撑起脑袋,瞧着怀里的妙人,突出的话毫无温度。 “你说,这些人如此的爱管闲事,不如就让他们下放,管管民里之间的事情。” “也省得经常将视线放在我们韵儿身上了。” “韵儿觉得如何?”燕秩忽地凑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娇嫩的脸上,整张脸瞬间变得通红。 “但……” 燕秩的话说的不错,将这几个官员派去地方,也减少了朝廷上人对自己的嚼舌根,更是将自己划到了燕秩的麾下,这怕是对父亲不好。 若是五皇子的内奸知道这事情,也不知道父亲之后还会遇到什么难题。 今日必须阻止燕秩处理这批人,三皇子的党羽刚刚露面,还需要给个清风,从高台上拽下来,才好玩。 “督公说的并无道理,只是韵儿觉得这样是不是太过了,毕竟只是参我一本,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这种无关国政大事的奏折,一直是燕秩处理,池韵也不害怕这些人的奏折舞到皇上面前。 况且自己跟傅元照是皇帝赐婚,皇帝忌惮父亲的权势,万不能因为这事情就将自己惩罚。 “那韵儿说,这种人,我是不是应该直接杀了。” “带坏朝堂风气,对百姓事情毫不关心,占着官职位置不好好为国家效力。” 燕秩说这话的时候,嘴唇蹭了蹭池韵的脖颈,热气呼出,说完还轻轻的舔舐。 滑的触感从脖颈传入全身,池韵浑身轻颤,整个人瘫软在燕秩怀里。 若不是前世自己便知道这人为自己一辈子守身如玉,不然这熟练的手法,也很难不怀疑是个浪荡公子了。 “督公~” “你莫要这样,我们正在谈正事呢。” 池韵声音娇弱,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脸蛋红润,瞧着很有食欲。 “嗯……”低沉的嗓音从喉咙中发出,燕秩手里的动作倒是停下,却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 “韵儿说吧。” 知道燕秩这已经收敛许多,自己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纵容着他,手里拎起奏折。 “督公,若是你出面处理,相当于将我拉入你的阵营了,对我父亲不好。” “这件事情,不如让他继续发酵,我想瞧瞧着背后是谁,而且有督公在,没人敢动我。” “督公,你会保护我的是吗?” 池韵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按照这个时间点,应该有更多的奏折出来了,为何自己只看到了这一个,还是言语最轻微的。 要知道在这里,女儿家的名声最为重要,先前陆然在灯会身子衣服被撤,露出一片肌肤,已经呆在家里很长时间没有出来了,街坊上还能听到些许关于此的言论,之后找夫婿肯定会受到影响。 “嗯,韵儿想的话,也是可以的。” 燕秩眸子眯了眯,自己将这个奏折带回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皇帝害怕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到自己,只有两方的人,但今日池韵来的如此巧妙,这又是为何。 加上先前两次巧合,燕秩心底闪过一丝怀疑。 看来去找他的行程要提前些了。 “过几日我要出去几天,届时给你留些人,保护你。” “督公是要去干什么,危险吗?” 池韵前世这段时间跟外界的联系并不深,很多事情发生过很长时间才知道,不确定一些事情的发生点,瞥了下眉毛,脸上挂上惊讶的表情,贴近燕秩。 “难为督公如此担心我了,我倒是没有什么事情。” “不危险,就是去金水寺,呆上几天,将方丈请来。” 第三十五章 祈福消灾 “如今灾祸已平,百姓刚刚恢复生活,皇上想要请方丈过来为百姓祈福消灾。” “我听说金水寺的平安福甚是灵验,回来给韵儿带个如何。” 池韵听到方丈,整个人呆在那儿,这不是前世三皇子的势力暴露前夕发生的事情吗?打着为百姓祈福消灾的名义,实际上收敛不少财富,给三皇子打量敛财,让三皇子有了很多的士兵。 至于方丈为何会跟在三皇子手下,这个原因自己就不知道了。 但燕秩在这次会受伤,之后功力减退,皇上也开始渐渐不信任他,对他的权力开始分散。 如今这么早出现,可能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也不知皇上会不会如前世那般将他的权力分散。 燕秩将池韵的表情变化全部看在眼里,心底有些打鼓。 皇上确实想让请方丈为百姓祈福消灾,只不过不经过自己手,自己只是开城门接应而已,去金水寺,因为有些话得跟方丈讨论。 “韵儿,怎么不说话,不想要吗?” “没有,督公给的自然是最好的,韵儿再喜欢不过,怎么会不想要。” “只是韵儿有些担心督公,先前听说金水寺方丈极其权威,能够解世人百惑,但是他要是看出督公你的身子,督公不就败露了,韵儿担心。” 池韵前世并未见过这个方丈,听闻傅元照当时都在他身上栽了一脚,不过大概是掌握了什么秘密,三皇子以及傅元照依旧好生伺候着。 燕秩的确想让方丈给自己算上一卦,对于这种事情,自己相信方丈不会乱说。 “督公莫要轻敌,方丈的能力很强。” 手指轻轻的勾起燕秩的下巴,池韵半坐起身子,迫使两人平视,眼角带笑,忽然抽出一抹丝帕,盖在燕秩脸上。 “督公既然要离开,韵儿可要好好的体验一番,不然此去数日,怕日日忧心。” 池韵低下头,手指熟练的穿梭在衣襟中,扶上那坚实的肌肉,发丝顺着耳垂下落,挡住外人看得视线。 “今日督公让我服侍如何?” 池韵手指轻柔,挑逗,将燕秩的情绪带动起来,在情绪高涨的时候,手指停下,开口询问。 “韵儿,不要调皮。” 池韵在燕秩面前性格完全变了一个样,不,更可以说是撕开了面具。 衣衫一寸寸滑落,暧昧气氛横生,屋子里满是低喘声,听的人耳根发软。 意乱情迷间,燕秩瞧见池韵背上的一朵梅花胎记,喉咙一紧,自己倒是不记得之前有过,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呃!!!” 燕秩忽地眼神清明,一掌掐住上面动作的人,眼尾泛着点点的红晕,一脸的魇足,丝毫挡不住他眼中杀气。 “督公,怎么了?” 池韵眼睛清明了一些,下意识蹭了蹭燕秩的掌心,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没什么。” …… 池韵回到侯府,天色微亮,下人还没有起床。 兆儿瞧见池韵回来,长呼一口气,脸上也逐渐有了血色。 意识到有些不对,池韵询问。 “发生什么事情了?” 手里帮着池韵处理身上的衣物,兆儿打个哈欠,解释。 “昨天夜里,就在姑娘你出去的时候,三皇子突然派人过来,说是要找什么东西,有人想要闯进来,幸好侯爷出来,对着领头的人撒了一顿气,他们就离开了。” 听着兆儿这话,池韵更加疑惑,三皇子跟傅元照的合作失败,按道理三皇子不会去主动找人,这种事情在他眼里非常低级,应该跟傅元照老死不相往来,甚至成为对家,可如今让人进府上,这是为了什么。 傅元照是藏了什么东西?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傅元照小人得志,却又有些小聪明,定是偷拿了些东西,才让三皇子如此行动。 “兆儿可知是什么东西?” “听说是什么册子,好像是蓝色还是黄色,记不太清了。” “好了,姑娘休息会儿,过会儿要去请安了。” 自从池韵表示要换姑爷之后,兆儿的手法越发好,不再化的如之前那般小家碧玉,倒是带着威严,贵气,很符合自己。 …… “池韵!我的那些小妾呢?你不会给他们全部赶走了吧?” “为什么不让我见她们。”傅元照身子上淤青下去了许多,前些天日日被困在房间里,对自己的小妾们甚是想念,如今出来,一个个的都避着自己。 “混账东西!你怎么跟韵儿说话的!跪下!” 姚氏虽然看不起软弱无能的池韵,也不想让自己的孙子出自那些腌臜女性。 前些天池韵调查结果也知道,一个都没有怀上孩子,甚至还检查出很多的不孕,脸都要黑了。 “那些小妾是我让避着你的!你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要真让你见到了,你这是想让我们家绝后啊!!!” 姚氏开启了自己最拿手的把戏,边哭边陲着腿,傅元照总是拿他没有办法。 “母亲,我的身子已经恢复,你莫要相信池韵的胡话,他就是不想让我经常关切妾室,嫉妒了。” 傅元照说着从地上爬起来,坐在池韵身边,手掌将她手牵起来,拢在手心,一脸深情。 “娘子放心,正房的位置一直会是你的,别人抢不走。” 强忍着心底的恶心,池韵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手抽出来点头。 傅元照知道如今下了两次三皇子的面子,早朝多次告假没去,也不知朝堂上都传成什么样子。 但池韵对自己唯命是从,又是丞相池晟的女儿,是自己最后的依靠了。 只要池韵跟自己不和离,池晟不会任由自己女儿受苦。 “娘子,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池韵没有说话,接过面前的汤,喝了一口,瞬间干呕起来。 瞧见池韵的架势,姚氏很熟悉,心底猜测,这该不会有了吧? 姚氏跟傅元照对视一眼,两者皆是懵圈。 “抱歉,母亲,相公,韵儿这些天身子有些不舒服,倒是没有照大夫瞧呢,总是干呕。” 第三十六章 跟别人有染 知道姚氏又想将注意打到自己身上,肯定会施行什么强制措施,不如一开始就恶心他们。 前世过段时间,姚氏故意请大夫来诊平安脉,当时说自己怀孕了,之后整日苛责自己,利用自己跟父亲联络。 不过如今傅元照跟三皇子闹崩,倒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听到池韵的话,姚氏脸色更加难看。 池韵这些反常的举措,分明就是怀孕了。 早餐就这样吃的一肚子气,姚氏在人离开后,拉着傅元照询问。 “你确定你当时没有砰他吗?” “没有,母亲,池韵根本就不让我砰,我只能近身,不过她当时表现没有什么异常。” “会不会只是单纯的不舒服?” 傅元照容忍不了自己头上带绿帽子,开始辩解。 “糊涂啊!!!她着症状我再熟悉不过,当初我怀你的时候就是这样,看见什么吐什么,刚开始还以为是不舒服,结果大夫说是怀孕了。” “我不可能记错的。”姚氏皱着眉,脸色很难看。 “你没有碰过她,她为什么会怀孕,莫不是跟别人有染?” 听到这话,傅元照眼睛亮了亮。 “母亲,你去找大夫,给她把脉,不管有没有,这罪名必须坐实。” 傅元照心底算盘打的啪啪响,悄声在姚氏耳边低语。 …… 池韵回到院子里后,兆儿端来酸杏,递给池韵。 “姑娘,你这些天有些贪酸,该不会已经有了吧?” 兆儿脸上带着愁容,自己去拿酸杏的时候还好没被人瞧见,有些担心的询问。 听到兆儿的话,池韵先是一愣,随后笑道。 “我月事不是刚来过吗?怎么可能这么快,不要担心啊。” “今天饭桌上就是做戏。” 安抚了兆儿,院子里响起一声鸟叫,池韵随后打了个哈欠。 “我去睡一会儿,你盯着院子。” 池韵打开窗子,随后一个黑衣人进入房间,将一本名册递给她。 打开册子,池韵匆匆的扫了几眼,没有瞧见自己要找的名字,松了口气。 方丈目前还不是三皇子的人,还好,但前世到底是为什么呢?看来自己有必要去一趟看看。 …… 丞相府 池晟调查了很长时间,终于将灯会晚上来回闯荡的疯子抓到,并且调查了一番,倒是跟傅家的人有些关系。 根据探子的消息,池晟猜测傅元照想要将自己闺女送到三皇子床上,之前三皇子的党羽因为自己损失,跟傅元照打起来怕也是这个原因。 将材料整理一下,池晟带着去找了陆大人。 陆然恢复了几天,心情好了很多,也不排斥出去,只是出去也要带着仆人。 当然心底对池韵还是有些怨恨。 …… 皇宫 御书房 皇上瞧着跪在地上的燕秩有些奇怪,对于这种事情他一直都是不感兴趣的,这次反倒要亲自去有些奇怪。 “臣调查到,金水寺似乎有些异常,最近经常看到生面孔,但其他的一概不知。” “因为金水寺的特殊性,没有人去调查,不免有些纰漏。” 这个金水寺向来是在三皇子的管辖范围里,皇上一直没有过问,如今听到燕秩的话,倒是想起来,便点头答应了。 接了旨意,燕秩带着人回去,没想到在房间瞧见一个熟悉的人。 瞧见床榻上遮遮掩掩,明显的被人翻动的痕迹,燕秩眸子眯了眯。 “谁?” 一个利刃划过,插进床铺,一声闷哼响起。 “督公~你都不配合我!!” 池韵手指夹着飞镖,有些生气。 “你都知道是我,还像我射飞镖。”虽然燕秩射出的飞镖擦着自己过去,没有伤到自己。 “韵儿倒是好身手。” 燕秩的飞镖百发百中,不存在什么射空,方才自己进屋,第一时间没有察觉到屋子里有人,还是床上有些破绽才射过去,竟然还被躲过去了。 “督公,听说你明天就要出发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好来给督公送些东西。” 池韵意识到自己露出什么破绽,牵起燕秩的小拇指,另一只手拉开他身上的衣带,打圈,按摩,揉捏,上滑。 将所有挑火的动作做了一通,池韵还以为燕秩会忍不住,亲密几次,也就忘记这件事,没想到他额头已经渗出点点汗珠,却没有动作。 “韵儿,你怎么知道我明日要出发。”燕秩攥住池韵两只手,眼睛眯了眯,这是第四次了。 时间依旧这么巧。 “我推测出来的啊,前些日子你不是说皇上想要请方丈来祈福消灾,你不是要去几日吗?” “我父亲可是丞相,你今日早朝跟着皇上走了,能有什么事情,多轻松就能猜到啊。” “是不是我猜错了?是后天吗?” 池韵本想着蝴蝶效应让燕秩接方丈的时间线提前,前世这个时间点燕秩受到皇上命令,出去执行任务,路上遇到刺客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忽地想起这个时间点金水寺有些异国面孔的人出现,燕秩报告后,皇上不放心,让他前去,燕秩在这里中了一个女子的毒,之后每月有一周的时间功法尽失,时常陷入昏迷。 前世傅元照安插眼线,知道这个消息,趁着燕秩生病,带着士兵将督公府围起来,燕秩被手下护送出来,之后为了见自己一面,重伤。 池韵收敛思绪,张嘴噙住上下滚动的喉结,声音刻意压软。 “督公~” 一只手攀附在燕秩的肩膀,另一只手顺着腹肌往下滑,触及滚烫,手指微微收拢。 燕秩耳根直接红透,强忍着将池韵胳膊拉开。 “韵儿倒是解释解释,你的身手。” “督公,我的体力你能不知道吗?怕是两个武器都抬不起来,虽然父亲督促我锻炼,也没有达到督公想的地步。” “可能是凑巧,我刚好翻身给督公的东西拿出来。” 池韵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只是布脚撕裂,看着惨淡。 “督公,这是我亲手秀的荷包,此次前去,希望督公能够一直带着。” 捏着手里精致的荷包,燕秩嘴角有些压不下去,细细打量着,下一秒直接将人捞起来,用力的吻上去。 “我会带着。” 燕秩中途松开,回答,接着整个人又附上去,将人拦腰抱起,压在床榻上。 第三十七章 怀孕? 两人没有温存多长时间,不过一会儿门就被敲响。 池韵眼睛迷离的瞧着燕秩,脸蛋下意识的靠着他的手掌,轻轻的摩擦。 “督公,怎么不继续了?” 窗外的敲击声很有节奏,燕秩知道时间到了,有些遗憾的瞧了眼池韵。 “我该出发了,韵儿,乖乖的等我回来。” “好。” 瞧着池韵乖巧的样子,燕秩再次俯下身,照着嫣红的唇瓣咬了一口。 “一会儿你离开的时候,我会让人跟着你,不用奇怪。” “记得早些回去。” 燕秩背过身整理身上的衣服,声音温柔许多。 “好,我知道了。” 池韵也没再躺着,站起身从燕秩背后搂住他的腰,呼吸很轻。 “督公记得万分小心,带个医师吧,免得路上遇到什么状况。” “好。” 莹白的胳膊跟暗红色外衣形成鲜明对比,燕秩嘴角勾了勾,轻轻的摩梭,随后将其放下。 “韵儿在这样我就舍不得离开了。” “不了,督公的任务重要,快去快回。” “外面女子邪恶,督公回来之后我可是要检查,是不是沾染了谁的胭脂。” 池韵只能这样浅淡的暗示,生怕燕秩再怀疑什么。 “好。” …… “姑娘,你可算来了。” 跟之前不同,兆儿这次眼尾泛红,明显哭过了,脸侧也有着淡淡的巴掌印。 “发生什么事情了?” 眼神落在兆儿红肿的脸侧,池韵声音冷了下去。 “姑娘,先快些走。” “老夫人不知道为何突然叫来大夫,说是要请平安脉,小妾都去了,就差姑娘你了。” “脸上巴掌是怎么了?” “没什么……” “被姚氏身边丫鬟大打的?” 见兆儿不说话,池韵心里有了底。 …… 在兆儿帮助下,池韵迅速换了衣服,直奔姚氏房间。 “回禀夫人,此女子身子康健,尚未怀孕,只是气血有些虚,日后应多补补,不然难以怀孕。” 离房内还有一些距离,远远的就听到大夫的话。 池韵故意整出大动静,进了门。 “母亲,康健,儿媳来晚了。” 姚氏在上面迟迟不回答,想让池韵当众难堪,压一压她的气焰。 “今日府上可真是热闹,不知母亲是为何突然请脉,可是身子不好了?” 听到池韵的话,姚氏脸色瞬间黑了,这不是诚心咒自己的吗? 姚氏倒是不恼,脸上笑了笑,对着池韵招手。 “这些天你为侯府操劳了,母亲我关心你,想看看你的身子状况如何,好让我早点报上孙子。” 池韵瞧着姚氏这咬牙切齿,拼命隐忍的样子,大概猜到什么,倒也配合的过去。 八成是想跟前世一样,让我测出孕脉,然后一次要挟,让自己丢脸。 “相公呢?既然今日大夫也来了,刚好给他检查一下,我记得不是说这些天就可以彻底恢复了吗?” 池韵装作无辜,朝着门口瞧去,但说话的声音没有丝毫减少。 姚氏脸色瞬间黑了。 该死,这个池韵到底在说什么!这些天好不容易用着这个由头让傅元照没去找女人,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个消息,怕是几天几夜都不出来,那这偌大的侯府不就没人管了。 “元照去上朝了,还没回来,若是他回来的时候大夫还在,就顺便看一下,若是不在,就先不让他看了。” “也不能白白耽误大夫的时间,让他等着人。” 姚氏说完,手指轻拍池韵手背,朝着大夫使眼色。 “韵儿,来吧,让大夫瞧瞧你的身子如何了。” 没有给池韵拒绝的机会,姚氏直接将她的胳膊摁在那儿,大夫下一瞬就搭上来。 空气中瞬间一片寂静,都目不转睛的瞧着池韵以及大夫的神色。 池韵倒是不慌张,面色平淡,依稀可以瞧见淡淡的红晕,整个人气色很好。 大夫瞧着池韵的脸,随后低头,摇了摇头,叹口气,随后对着姚氏。 “老夫人,侯夫人的身子气血充足,没有什么其他病症,但是有一点老身觉得奇怪。” 姚氏听到大夫这话,眼神闪过得意,自己要有好戏看了。 “侯夫人,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晚睡,这些天还觉得有些恶心难受,还格外喜欢偏酸的食物。” 池韵一脸紧张的瞧着大夫,点了点头。 “大夫摸得挺准,我最近身子确实不爽朗,格外喜欢酸杏。” “大夫,你这意思是说我家韵儿如今有孕了?” 姚氏直接打断,说出的话引起下面的人一片哗然。 那些妾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迷茫。 他们被池韵赎回来要的就是耽误傅元照,不是说不喜欢他,跟他没有发生什么吗?怎就怀孕了。 “老夫人说的不错,若是往常这种症状的确算是怀孕的前兆,但……” “但侯夫人身子脾胃从小虚弱,应该是最近熬夜,加上饮食问题,肠胃不适。” “至于喜欢酸的,食物在胃里堆积,自然让人感觉恶心想吐,酸的有助于消化。” 大夫摸了把胡子,继续说。 “侯夫人应该本就喜欢偏酸的饭菜,这次积食严重,到是加重胃口,觉得酸的格外爽口。” 姚氏听到大夫的话,脸色一黑,视线扫到跟在身边的丫鬟身上。 不是让他去找这个大夫了吗?给点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是一清二楚吗?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韵儿前些日子怀孕了,倒是让人空欢喜一场。” 害怕让人看出什么弊端,姚氏咬着牙根解释,随手招来丫鬟给了这大夫一些赏银。 “谢过老夫人,谢过老夫人。” 池韵眼神眯了眯,神色好了点。 姚氏大概没有想到,自己找的那个大夫在来的路上便被人掉包了,现在这个是池韵的人。 池韵在当天结束之后,就让人跟着姚氏,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愚蠢到这种地步。 “好了,你将人送走。” 姚氏低声吩咐身边另一个丫鬟,给了个眼神,脸色有些黑。 “等等,我觉得这个大夫说的不错,母亲可有把脉?” “要不再来一次吧,我先前来的晚了些,倒是不知道结果。” 姚氏有些慌张,手婉往后撤了撤。 自己这两天偷偷干的事情若是让知道了,怕不是丢尽了老脸。 “不用了,我身子没什么大毛病,人都走远了,就不必了。” 第三十八章 方丈要见你 “母亲,韵儿实在担心母亲身子,还是瞧瞧比较好。” 池韵语气软了软,朝着姚氏撒娇,瞧着很关心姚氏。 姚氏没瞧见人,以为大夫已经被送出去了,松了口气,装作无奈的答应。 “也好,瞧瞧韵儿也就安心了。” 门外,傅元照的声音袭来。 “母亲,今日平安脉结果如何?” 傅元照对这个事情也很好奇,自己之前那么的努力,怎么可能会一个都没有。 身后跟着刚刚离开的大夫进来。 “正巧我回来瞧见这个大夫了,刚好给我的伤势看一下。” “你……” 姚氏没有想到傅元照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脸色白了白,只能认命。 “相公,我们的平安脉已经把完了,若是担心,正巧可以让大夫再给母亲瞧上一眼。” “好。” 傅元照看着池韵面色如常有些奇怪,按照两人的计划,她此时不应该已经在痛哭流涕,祈求着母亲不要将她给赶出去吗? “娘子,你的脉像如何?” 傅元照快速靠近,故意跟池韵动作亲密,十指相扣,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 视线落在下面坐着的妾室,有几个对视上,朝着抛了个媚眼,傅元照只觉得身下一紧,喉咙有些干涩。 他本以为自己这般动作,一定会让这些自己宠爱许久的妾室恨透了池韵,想要争一争这个位子,给池韵带来麻烦。、 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只能落空,甚至这些人对池韵的感激是谁也代替不了的。 两人说话的间隙,大夫已经把完了姚氏的脉搏,只是脸色不佳。 “老夫人这……” “老夫人的身子还算康健,就是有些风寒的迹象,我开些药方,调养一二。” 大夫的大喘气让姚氏吓了一跳,听到后来的话,倒是狠狠的松了口气。 “你来,给我瞧瞧。” 傅元照倒是好不扭捏,带着大夫站在屏风后面,脱了衣服,让人瞧着。 过了半响,大夫率先出来。 “小侯爷的身子已经完全恢复,先前的约束可以作废了,只是后续要是有什么不适,还是需要早点找大夫瞧一眼。” 大夫说完,就跟着人离开了。 听到大夫的话,在场的人全是不同的表情。 下面坐着的妾室倒是表情平淡,她们都听过楼里招待客人的姐妹说过,他们侍奉的人,各个给钱都很大方,只是有些个怪癖,一次下来,自个身子骨都要养上几天。 但傅元照虽然抠搜,姿势平淡,好在没有什么怪癖好,这儿的日子倒是舒爽。 只有姚氏脸上闪过一瞬的不耐烦。 “母亲,如今儿臣身子已经恢复,之后便不要阻止了,儿臣自有分寸。” 傅元照说完出去路上那几个妾室又偷偷抛了个媚眼给他,他瞬间走不稳,差点摔倒。 “母亲今日若无事,韵儿就先回去了。” …… 池韵算着时间,出去的时候很巧,碰到了那个打了兆儿的丫鬟。 “站住,见到我为何不行礼?” 这丫鬟跟着姚氏嚣张跋扈惯了,一直不将池韵放在眼里,听到她的话才不情不愿的停下,朝着池韵行礼。 “见过侯夫人。” “嗯,走吧。”池韵等人背过身,偷偷射出一枚石子。 下一秒,丫鬟突然栽倒在地上,脸上,以及掌心满是划痕。 瞧见这丫鬟的下场,池韵带着兆儿离开。 …… “下次你被人欺负了,定要欺负回去,我给你撑腰。” 池韵对这个傻丫头也是有些无奈。 “好。” 兆儿眼中含着泪水,瞧着面前的人,总觉得有些姑娘变了,却又觉得什么都没变。 …… 燕秩带着兵,伪装成一个商户,快速通过,后面跟着一个个马车。 “公子~公子~可否救救小女子。” “小女子……” 提高到外面传来的声音,燕秩睁开了眼睛,马车依旧在行驶,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那女子刚好躺在路正中间,瞧着这马要从自己身上踏过去,眼里闪过害怕,匆忙闪身,躲过。 看来这个督公可真是不好骗啊,这都不感兴趣。 那女子从他们视野中消失后并没有离开,反倒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观察。 经过连夜的行驶,燕秩带着人很快到了金水寺附近,只是深夜寺庙已经关闭,只得随便在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 而身后一直跟着的女子瞧见他们进了旅馆,也没再跟着,转身回去复命。 因为最近很多商人来这里进行交易,加上有些人为了寺庙求佛来这而,这里的旅馆几乎全被住下,鱼龙混杂。 单单是在一楼坐着吃饭的就可以看到很多发色不同的人。 …… 晚上 燕秩忽地睁开眼睛,换了身衣服,从窗户上跳出去,在屋檐上行走,最后找了一个制高点,瞧着夜晚的旅馆。 因为大部分是异国商人,作息都各自不同,现在还有一些商人刚刚喝完酒回去。 燕秩按照调查的,朝着寺庙的方向看去,黑夜里部分黑影不断移动,朝着山顶的金水寺行驶,但晚上的寺庙是不开放的,他们是去干什么。 偷摸的跟在后面,燕秩小心的隐匿气息,惊讶的发现,上去的人不在少数,白天在旅馆瞧见的一半人都在,只是各自的行动轨迹并不相同,却都没有相互撞见。 看到这个情景,燕秩心底戈登一下,对这个幕后主使也是更加好奇。 …… 第二天 燕秩提前到达起床,没有准备这么早进去,反而跟着周围的百姓,一起爬山上去,烧香拜佛,为池韵求来一个护身符。 与周围的人不同,燕秩一行人身姿挺拔,且穿着布料并不便宜,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圈。 几个时辰后,几人到达金水寺,燕秩跟着人流买了香火,上香,求来一个护身符。 下一秒,一个和尚拦在燕秩面前。 “施主,我们方丈找您,这边请。” 看到小和尚,燕秩敏锐的闻到他身上那一模不属于香火气的香味,有些像是皇家死士的气息。 有趣,实在有趣。 燕秩眯了眯眼,阻止后面跟着的手下,跟在小和尚后面,在寺庙里绕来绕去。 “小和尚,你这是带我去哪里?” 意识到地方越走越偏,燕秩抽出软剑,架在和尚肩膀上,语气懒散。 “不说?那你这……可就不准备要了。” 软剑在和尚半个手臂上来回滑动,语气威胁。 和尚也止住了脚步,就是偏偏不回头,也不回答,直愣愣的站在那儿。 “我们方丈要见你,施主莫要乱来。” 和尚面色平淡,转过身,双手合十朝着燕秩鞠躬。 第三十九章 奇怪的方丈 瞧着和尚这个样子,燕秩语气更加凌厉,手上用力,被剑抵着的地方布料瞬间变得嫣红,空气里也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但那小和尚没有丝毫的动作,一步一步的走在前面,活像一个傀儡。 “那你身上这不属于寺庙的气息,你家方丈允许吗?” 和尚知道燕秩的意思,脸色白了一点,但依旧面无表情。 瞧这一幕,燕秩手腕一动,将剑再逼近一些,想问出点什么消息。 只见小和尚站在原地,双手合十,不断地拨弄手里的佛珠,嘴唇微微抖动,却依旧没有其他动作。 “施主,莫要难为我家和尚。” 一阵苍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燕秩收回软剑,转身。 “方丈。” 来人花白着胡子,但周身气势温和,朝着和尚使了个眼色,对着燕秩微微点头。 “燕施主,请随我来。” 燕秩什么也没说,拿出手帕,轻轻擦拭沾着血的剑,跟着前去。 自己是奉旨而来,方丈应该知道消息,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这是老衲制作的平安福,施主带回去送给心上人吧。” 方丈话音落下,燕秩眼睛眯了眯,毫不犹豫的接过。 这个方丈倒是真有些东西,不过,或许是身边出了什么叛徒。 燕秩眼睛眯了眯,他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 似乎是看出来燕秩眼中的怀疑,方丈没有多解释什么。 “施主待老衲忙完这些日子的事情,便跟着您一起回京,不过这事情,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方丈脸上带着笑,将一个请帖似的册子,递给燕秩。 “这是你想要的东西,当然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 “不过,我瞧你今日应该有个劫难,因人躲过了,不过万事因果,借由轮回,她既然掺和了,之后也会受到影响。” “这个护身符刚好能够中和。” 方丈瞧着燕秩的面向,嘀嘀咕咕几句。 方丈说完,直接离开了,燕秩刚想问什么脑袋一晕,下一秒,自己拿着香,正朝着佛像跪拜,至于那个小和尚,没有人记得见过。 幻境?有意思。 燕秩轻轻弹了弹身上的香灰,没发现其他异常的地方,于是下山了。 …… 侯府 傅元照晚上来到姚氏房间,脸色阴沉。 “母亲,不是说,这件事情你已经处理好了?他到底怀没怀孕?” 傅元照没有臆想自己被带绿帽子的癖好,但若是当真有了,如今的情势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好的资源。 池晟爱女心切,发生这种事情,为了女儿,他一定会听从自己的安排。 “的确是没有怀孕,不过我让人给大夫塞了钱,造个假,但……” 姚氏遮挡了下身后的东西,脸色有些慌张,强装镇定转移傅元照的注意。 “也不知怎的,拿大夫什么也没说,倒是让她逃了去。” 傅元照撇了撇眉,有些不在意。 “行了,我知道了,你也注意些,就靠他了。” “嗯。” …… 院子里响起一声鸟叫,下一瞬,一个黑衣人站在窗边,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迹。 池韵脸色瞬间变了。 “怎么回事?” “只有属下一人回来,咳咳……” 黑衣人刚说完,一口血直接涌出,整个人摇摇晃晃,手指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 “这是您要的,但更清楚的,我们看不到。” “他们都是为了掩护我……”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好好休息。” 池韵翻看带着血渍的书册,面色逐渐变得难看。 “看来自己有必要去一趟了。” 手里的册子虽然写的挺多,但算得上是没用的东西,大概是被骗了。 想起前去调查的燕秩,池韵有些担心。 那方丈也没有看着那么的简单…… 只是前世,他完全可以独善其身,为何要跟在三皇子身后。 池韵坐在窗前,认真计划,没想到另一边,燕秩已经带着人在回来的路上。 …… 方丈的行为让燕秩更加怀疑,但连续几天的蹲守并没有找到合适的突破点,倒是看到一场‘戏’,只是那人有些蠢笨被人掉包了也不知道。 燕秩的计划还没开始实施,方丈就暂停了动作,跟着燕秩一起回京。 但这些东西并不难调查,回去的路上,就有了结果。 一个胆大妄为的人,闯了进去,不知道拿走了什么东西,让方丈他们的行动被迫终止。 …… 深夜,池韵刚进了卧房,直接被人拦腰抱起,腾空。 “啊!” 外面的兆儿听到声音,起身询问。 “姑娘,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碰到了,你回去休息吧。” 听到兆儿的脚步逐渐远去,池韵这才彻底松口气,只是胸膛处心脏砰砰直跳。 看到熟悉的脸,池韵悬着的心放下,将前去的行程也暂时搁置。 “督公,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燕秩抱着人坐在软榻上,有些嘴唇勾了勾。 “怎么?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池韵呼出一口气,眼睛弯了弯,掩饰。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惊讶。” 燕秩忽地将鼻子凑近,闻到池韵嘴里淡淡中药的苦涩。 “怎么喝了中药?” 看到他注意到这儿,池韵心跳瞬间加速,耳根红了一片,解释。 “前些日子,徐氏让大夫给人把了脉,之后觉得身子有些不适,就让开了点药。” “怎么了?” “就是最近有些不舒服,大夫说是积食。” 但池韵喝的这可不是什么促进消化,调解身子的药,这是她找人取的避子药。 燕秩听到这话没有立刻应声,一直盯着她,眼神微眯。 就在池韵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下一秒他点了点头,将护身符拿了出来。 “护身符。” 池韵笑着接过,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变了变,尽是怀疑。 燕秩一直在池韵身边安插了人,只是自己今天来得急,还未过问。 “督公真好。” 为了避免燕秩继续怀疑,池韵的手指微微勾了勾燕秩的下巴,眼里满是情爱。 “今天先不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知道池韵想要干什么,燕秩拉过她细软的小手,轻轻亲吻,解释。 “方丈这个人有些奇怪,过几日的祈福仪式上,你小心点。” “好。” …… 很快,祈福仪式 许多百姓自发的将贡品摆上,祈求家里生病的老人或者孩子能够顺利治好之类的。 祈福仪式后,方丈会在京城留宿几天,带领寺庙里的和尚诵经祈福。 也有期间去寺庙上香,去去家里的晦气的说法。 第四十章 蝴蝶效应 祈福仪式没有等待多久,方丈进入京城后跟皇帝见了一面,第三天便正式开始了。 恰逢六合日,此次祈福仪式将举办一周左右,临时到达京城的商人也可在寺庙买香,对佛像进行跪拜,无需供奉食物,便可以祈求来年康健,顺风顺水。 大多谁官员家中都设置有祭祀物品,在祈福仪式的几天时间里,有足够的财力支持的人家会一直置办各种祭祀物品。 当然部分被的官员子弟为了求取其他的方面,也会单独前往寺庙,上香,因此这几日寺庙的香火是非常旺盛打的,人民络绎不绝。 不过在这祭祀仪式当中,所有人都褪去了对平民或者阶级不同的歧视,人人都可进寺庙,上香,不可在寺庙及祭祀时间段内干出伤风败俗之事,也是醉红楼歇业的日子。 姑娘也会去寺庙上香,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 前些日子,傅元照因为职务,将侯府中的打扮家底掏空,如今也是家底虚空,他这些天更是为了小妾经常花钱,更是没有什么能力支持祭祀物品的摆放了,只能带着全家去寺庙进行欺负。 当然也是想着将妻子推给其他人,再次给自己兑换资源。 池韵知道这次自己躲不过去寺庙,至于傅元照什么时候出手,自己暂且不知。 但她备了些防身的东西倒也是不怎么担心。 前世,祈福仪式,皇帝交给了燕秩处理,因此督公府并没有设置祭祀物品,只是在燕秩出宫巡查的时候,出了人命,皇帝以燕秩管理不周剥夺了一些权力。 而自己再次之前便被傅元照跟姚氏以私通罪名给限制出行,同时以此为威胁,联系了父亲,让父亲在此时间段内闹出大笑话。 而皇上怀疑父亲跟三皇子联合,意图谋反,之后借着皇帝的手,将父亲打的权力给剥削。 不久之后,自己才知道,这竟然是跟父亲的最后一次见面。 “娘子,过会儿我们一家人去寺庙上香,刚好去求子,母亲想要的紧,不能老让她失望。” 前些日子跟三皇子打的那一架让傅元照变得疑神疑鬼,就算之前宠爱的妾室也是格外的防备。 总觉得池韵之前送来小妾的时间很巧合,却又说不上什么不对。 “娘子,回来之后我们便圆房吧,省的母亲担心,正好也去除外面对你的那些传言。” 傅元照伪装的很好,手掌收拢,将池韵抱进怀里,额头轻轻的蹭着她的肩膀。 趁着怀里的人不注意,傅元照手指微微上挑,想要瞧瞧她身上的守宫砂。 “你身上的守宫砂呢?” 傅元照找了整个手臂,没有瞧见那一抹鲜红,脸色阴沉,手掌紧紧的拽着她胳膊,质问。 “是不是跟哪个男人苟合了?” “相公,你拽疼我了,没想到你心里竟然是这般想我。”池韵的眼泪说来就来,泪眼婆娑,水汪汪的瞧着傅元照,将自己另一只袖子挽起来。 “相公,我的守宫砂在右手这边,幼时顽劣,想要个与众不同的,便让人滴在了右臂上。” 池韵擦着眼泪,背过身,肩膀一抖一抖的,声音带着哭腔,好不可怜。 “相公,我原谅你在外有个外室,既然处理了也便过去了。” “我也原谅母亲想要孙子,也便着手给你纳了妾。” “可是,相公,你怎么能这般想我呢?我从始至终出了相公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既然相公这般不相信我,我也没有道理活了,让我去死了罢。” 就知道傅元照有一天会来这一出,池韵早早的就在另一个胳膊上画了一个,还真派上用场了。 “娘子,是我误会你了,是我的错,你不要想不开。” 傅元照赶紧将人拉入怀里,低头想要轻轻的亲吻,被池韵微微的躲开。 手指轻轻的抵在他的嘴唇上,池韵声音轻轻的。 “这里还有外人,这样不好,我们也要走了。” 没等傅元照说什么,姚氏便派丫鬟催促了。 “侯爷,侯夫人,我们该出发了。” …… 马车上,姚氏坐在一边,冷眼瞧着池韵,在瞧见后面跟着的傅元照之后,嘴角咧开笑。 “儿啊,今天我们去,多去求求送子观音,早点抱个孙子。” 傅元照点了点头,手里拢着池韵的小手。 …… 池韵重生以来,一直没有进入寺庙上香,仪式害怕自己受到什么影响,二是害怕被人看出来,出了事情。 “女施主,这边请。” 池韵进了寺院就跟其他人分开了,忽地被人从身后叫住,有些奇怪,但身子却听话的跟了上去。 和尚带着池韵,穿过偏殿,来到一个几乎没有什么人的地方。 前脚踏进寺庙,池韵眼前的景色就彻底变了。 眼里的寺庙更加豪华,但处处透漏着血腥气,外面处处都是官兵把手,因此没有人进来上香,至于他们说的话,池韵有些听不清楚。 只是听到督公,三皇子等字眼。 若是池韵前世去了寺庙,定能看出,这个场景明显是前世燕秩在操办管理祭祀仪式的场景,只是当时祭祀仪式有三天,而这一世,足足七天。 她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很大。 “女施主,这是我们方丈。” 小和尚将人带进来,介绍完就出去了,顺手关上门。 池韵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豆大的眼泪接着一颗颗的滴落,整个人站在那儿无声的流泪。 在来的路上,池韵看到了自己前世祭祀仪式的场景。 燕秩在祭祀仪式上忍者蛊虫发作的痛苦,死命守着一个寺庙,不让人进去,自己受了重伤,而傅元照带着人直接赶到,倒打一耙。 燕秩因为这件事情,被剥夺了不少权力。 后来才看清楚,寺庙里面是昏迷衣衫不整的自己,燕秩为了自己改变了计划,却让傅元照有机可成,在皇帝面前得了不少好处。 蛊虫是敌国为了燕秩刻意研制的,他当时接下那个女的,仅仅是因为长得像自己。 若是祭祀仪式遭遇事情,会损耗国运,皇上如今年迈,更是迷信这些,若是此事有误,他将难逃罪责。 第四十一章 刺杀 但最后为了守住自己,派走了最后的安慰,一个人盯着蛊毒死撑。 可是前世自己那么蠢,不值得他那么做啊。 池韵的眼泪止不住,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心口胀痛,对燕秩满是心疼。 “阿弥陀佛。” 方丈站在池韵面前,手指轻轻的滑动佛珠,轻轻诵经。 方丈念完一首佛经后,地上坐着的池韵神色没有那么的激动,整个人情绪缓和下来,只是脸上的泪珠依旧不停歇。 “施主,前世恩怨已成定局,切莫过于挂怀。” “世间轮转,皆有因果规律,利弊自相辅,因果相成。” “劫难更改,会受到相应的牵连。” 方丈声音平和,殿中只剩下他摆弄佛珠的声音。 “方丈……” 池韵没有想到出来竟然有意外收获,而且,方丈一早就看出自己。 随即抹了抹眼泪,站起身张嘴想要问些问题。 “女施主不必忧心,万事皆有因果,顺从规律。” “切莫着急,有需要可以寻找老身……” 下一瞬,眼前景色变化,池韵手心多了个纸条,而手里依旧捏着香,周围人满为患,只是眼角的湿润告诉她,刚刚的不是幻觉。 池韵慌张的上了香,没有许愿,匆匆的离开寺庙,转身走向自己走过的偏僻小巷,但尽头的屋子上着锁,没有人能进去。 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池韵有些失神,没注意直接转身,却撞到别人怀里。 “怎么这么慌张?” 燕秩听说池韵出来,赶紧上山盯着点,没想到刚好瞧见她失神的样子。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才放下心。 “没……没什么。” 池韵瞧见燕秩的模样,瞬间想起前世他浑身血淋淋的躺在自己怀里逐渐没了呼吸。 见池韵情绪不对,燕秩直接将她抱进怀里,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后背。 “你是不是见到了方丈?” 问道池韵身上淡淡的香火气味,燕秩瞬间骤紧眉头,盯着池韵。 “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他心里一阵忐忑不安,即是期待,又是后怕,方丈这个人琢磨不透,不好对付。 但若是方丈说了什么,她性格变化的事情也算有点解释了。 “没什么,就是偶然碰到,让方丈帮我算了算以后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幸福,有没有什么危险之类的。” 池韵不打算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燕秩,他生性多疑,之前反常的行为,以及‘巧合’多了,怕是说出来被他当作精神病。 “好。” “你小心些,这几天我忙,没有时间注意你。” 燕秩的确一直在忙,但心里挂念得紧,只得叮嘱几句。 “好。” 等到池韵情绪恢复多了,燕秩才跟他分开。 “你去调查一下她刚刚都遇到了什么事情,然后来个人跟着点。” “是。” …… 傅元照站在寺庙门口,瞧见姗姗来迟得池韵脸色有些不好。 “娘子,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出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傅元照得话让周围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城里以为俩夫妻感情不好,所以池韵也不在乎,给纳了不少妾,如今这些谣传不攻自破。 “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多在菩萨那儿为相公、母亲多说了点好话,希望你们能够平平安安的。” 池韵面带羞涩,嘴角嘟着,有些不好意思。 “好,娘子有心了,我们走吧。” 傅元照牵着池韵,两人挨在一起,偶尔他还伸手阻挡一下过路人的碰撞。 瞧着倒是一对正恩爱的夫妻。 傅元照并不着急对池韵下手,祭祀礼仪持续时间有七天,在第三天的时候,寺庙会停止百姓上香,只有部分官员能够进入。 第四天的时候,皇帝会旁观方丈进行祭祀礼仪,届时许多达官贵族都在场,这个时候将池韵迷晕,送到三皇子床上,知道的人只多不少。 池韵并不知道傅元照已经打好了主意,整个人依旧陷在情绪里,没有注意到人群里突然冲出个人。 “池韵!我要杀了你!” “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如此凄惨!” 一个浑身灰扑扑的人朝着池韵冲上去,傅元照装模做样的阻止一下,让他直接近了池韵的身,朝着她的胸口刺了下来。 池韵抽出被傅元照攥着的胳膊,快速躲避,脸上眉头紧皱,没有想到那人虽然瘦小,但极其有力,刀刀凶狠逼命。 池韵终究没有躲过,胳膊处被划了一大道,鲜血娟娟的往外流,周围的衣服被染的通红。 “来人啊,要杀人了!” 瞧见血,人群开始惊慌,四处逃窜,不少人将两人撞倒。 只是那人依旧拿着匕首,恶狠狠的盯着池韵,趁机再划上两道。 池韵身子弱,刚刚猛烈的躲避已经消耗了不少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他刺上来。 “你是我先前赶出府的小丫鬟?” 池韵的话刚说出口,小丫鬟直接被人一脚踢飞。 燕秩呼吸略微有些急促,拦在池韵身前,身后的官兵得了命令,直接上前将人拿下。 “傅侯爷,我倒是没想到你竟如此胆小,抛下自己的妻子一个人面对。” 士兵将人带走后,周围的百姓也一哄而散,笑话这可是管家的事情,自己要是看了不该看的,只怕是没命了。 怎么哪哪都有他!真是该死,破坏了我的计划。 傅元照表面笑着,心底不断的骂娘,有些无语。 “督公,人流大,将我挤出去了,不然定然不让他欺负我妻子一根汗毛。” 听到这话,燕秩莫名觉得有些不爽,舌尖舔了一下上颚。 “行了,事情之后我会调查的,你带着侯夫人去包扎伤口吧。” 眼尾一直盯着身侧的池韵,语速快了几分。 “闺女!你受伤了?” 傅元照故意走的慢了些,还未靠近池韵,整个人被挤到外围。 “爹,我没什么大事,就是伤口有些吓人。” 池韵一只手握住自己受伤的胳膊,脸色有些苍白。 “哎呦,你都受伤了,还不去看看大夫,走,我带你去。” 池晟面对池韵的一切,没有了丞相的绅士风度,脸色焦急,恨不得直接将人抱起来,跑回去。 第四十二章 刀上面有毒 在池晟催促的目光中,傅元照抱起池韵,坐着马车直接回到侯府。 池晟以及燕秩都跟在后面。 在自己被燕秩踢出去的瞬间,小丫鬟害怕的缩起来,甚至想要去撞墙自尽,却被随后赶到的侍卫压制住,手里的刀也被收起来。 …… “哎……这个刀上面有毒,令爱的身子本就虚弱,如今中了这毒,就算是解了,身子骨也无法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而且,此毒极其霸道,需要的草药不是很常见。” “我封了她的穴位,毒素暂时不能侵入心肺,只是支撑不了多久,你们需要尽快将药材带回来。” “熬成药,一点点的将毒给逼出来。” 大夫说话的时候止不住的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无能为力。 “这些过程,令爱要遭受不少的罪,不过也挺幸运。” “你们回来耽误了那么多时间,他的毒素没有蔓延到心肺。” 听到大夫的话,池晟心脏七上八下的,紧张的不得了。 “好,那我们就尽快去找药材。” 将大夫开的单子递给下属去寻找,池晟这才将目光落在傅元照身上。 “侯爷想必没有照顾过人,我家小女身子孱弱,今天这一次伤了元气。” “她醒之后,我要将他带回去。” 池晟虽然语气客气,但话语里尽是强硬,直勾勾的盯着傅元照,有种他若是不同意就直接抢的架势。 “娘子前些日子念叨岳父许久,我们府上也确定没有岳父大人府上的人动作细致。” “娘子醒来,岳父大人便带她回去好好养。” 傅元照是知道池晟对她的在意,没有周旋,直接将人送去,说不定还能博得池晟的好感。 这边都已经将池韵醒来去哪儿都安排好了,寺庙那,燕秩控制住了慌乱的群体,带着侍卫将那个当众行刺的脏兮兮小乞丐给押着带去丞相府。 “督公大人,这是?” 池晟瞧着跪在地上的人,有些疑惑。 “这是行刺的人,丞相你自行处理,我去巡逻了。” 兆儿一直守在池韵身边,眼眶通红,瞧见地上跪着的人,有些眼熟。 “你不就是之前在我们府上工作的丫鬟吗?” “我家姑娘好心救了你一命,你怎么还忘恩负义,来刺杀我家姑娘呢?” 兆儿很生气,质问。 “呵,池韵他那是救我了?我看是你在给他美化她的名声!” “我告诉你,如果今天池韵没有什么事情,我之后怎么说也会再来一次的,我要她死!” “混账东西!我当时就瞧着你没用,若不是这傻丫头,将你带进府里,你早就没命了。” 姚氏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气呼呼的说,极力表现自己对池韵的在乎。 她浑身湿漉漉的,被人浇了一盆凉水,脸上脏兮兮的东西也顺着滑落,倒是能瞧出几分人样。 “要不是她!我就不会过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也比发卖的好。” 见她如此执拗,兆儿也没有再多做解释。 有时候人就是这个样子,明明造成这个结果的人是自己,非要怨恨拉了自己一把的人。 “既如此,我便将你交到衙门,让他们进行处理。” 听到池晟的话,那小丫鬟跪在地上,疯狂磕头,眼泪哗啦啦的流下。 “丞相大人,求求您了,我家里还有一个老人,还有一个孩子等着我呢,我不能去衙门,我要是去了我家人该怎么办啊?” 池晟对下人很好的事情很早便被传出去了,这个丫鬟打定主意一直求饶,卖惨,希望自己可以被饶恕。 “我也是鬼迷心窍了,之前的雇主发狠将我的一条腿给打断了,相公也跟着别人跑了,就是嫉妒她而已,鬼迷心窍了。” “求求丞相大人放过我,我之后肯定给您当牛做马,绝对不会背叛。” “兆儿,他先前在侯府是犯了什么事情?” 池晟冷着脸,涉及到池韵,他不可能轻饶。 “回老爷,是偷窃了侯府老夫人的金饰,变卖了。” “既如此,将这人送到衙门处,让他们判决。” 池晟说完,两三个下人上前,粗暴的将人从地上拎起来,暗戳戳的用巧劲,摁得生疼。 池韵平常在府上很照顾他们这些下人,除非是无法饶恕,都会给彼此留下一条生路,被放过的人也没有丝毫怨言,这毕竟是自己自作自受的结果。 刚何况,这事情本就是这丫鬟的错,池韵好心将人救下,他还恩将仇报。 侯府老夫人对待下人极其残忍,若是没有池韵,他早就被砍断四肢,直接扔出去了。 …… 池晟处理的人结果,传到燕秩的耳中,他倒是并不意外,丞相处处留一线,不想将事情做绝。 “你去,衙门的牢狱太舒服了点。” 明白燕秩的意思,空中闪出一个黑影,又瞬间消失。 …… 功夫不负有心人,燕秩的手下找到了全部的药材,大夫给池韵伤口上了药,熬药让她喝下之后,大夫脸色也不太好看。 “丞相,令爱身体毒素虽是解了,但是身子弱,恐怕会有后遗症,这段时间好生静养,药物毒素还有些残留,我先给开个方子,半月后,再来,瞧上一瞧,再开一副。” 这大夫来到丞相家里很长时间,算是看着池韵长大的一个,前前后后瞧了很多次,只是这次格外严重。 “好。” …… 丞相又守了半夜,瞧着人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只得回房中睡觉。 因为祭祀仪式,这几日的早朝都免了。 翌日一早,金銮殿 “燕秩,朕听说,昨日有人刺伤了侯夫人?” 明白皇上这次叫自己来,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燕秩从容不迫。 “回皇上,确有此事,已经处理了。” “祭祀仪式第一天便发生这种事情,督公大人要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了,总不能日日出现这种情况,你觉得朕有什么信心将事情交给你呢?” “属下明白。” 在外,燕秩就是皇上的代表,任何的决定都是带有一定的威压,若是因为这些小事情,丢了面子,皇上也会跟着失去民心,剥离权力后果更是避无可避。 第四十三章 醒了 池晟留宿在侯府,傅元照也不敢带着那些妾室舞在他面前,安分的睡在偏殿。 第二天 “岳父早啊。” 傅元照脸上带着笑,讨好的对着池晟打招呼。 “嗯。” 池晟没有什么好脸色,直接去了池韵房间,对上外面守着的兆儿,面上才有了些情绪。 “老爷,姑娘昨夜醒了一次,之后又睡了过去,这个点还没有醒。”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池晟放心了些,点点头。 “岳父,既然韵儿醒来了……” 傅元照本来的意思是让他先回丞相府,等到她醒来之后,差人护送过去,没想到池晟直接曲解自己的意思。 “既如此,我便多在这儿住上几天,等到祭祀仪式结束之后再回去。” 池晟抹了把胡子,对于傅元照的心思,自己看得一清二楚,刚好将自己入住侯府的消息传出去。 “好好,岳父。” 池晟在这儿,定然不能让人看出侯府如今的状况,顿顿都是好酒好菜。 …… “唔……”感受到胳膊上的痛意,池韵原本就苍白的脸,几乎透明,眼眶里瞬间续起泪花。 “姑娘,姑娘你醒了。” “小心点,你胳膊上刚换了药。” 兆儿听到声音,跑进来,就瞧见池韵撑着身子,想要起来,赶紧上去阻止,搀扶着点。 “好。” 池韵张了张嘴,没想到声音变得如此嘶哑,咽下后面想要说的,闭上眼靠在那儿。 “姑娘,快先喝点水。” “老爷担心你,这些天就在侯府住下了。” 兆儿轻声的解释这几天的事情,有意的隐瞒了刺伤她的人的下落。 “好,这几天辛苦你了。” 感受到身上的清爽,池韵明白这是兆儿一个人帮着自己处理了处理。 “姑娘,这几天借着老爷,你可以不用早起去请安了,过几日你的身子恢复些,我们再去寺庙拜拜,求个平安福。” 说起这个,池韵转过身,摸了摸袖口,没找到东西,脸上有些慌张。 “姑娘,你这是要找什么吗?” 兆儿瞧着他的样子,有些疑惑,询问。 “就是一个红色的平安福,我当时放在袖口了,你见到了吗?” 听到池韵的描述,兆儿摇了摇头。 “没有,我当时翻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 兆儿想破脑袋也不记得。 “应该是我想错了吧。” 池韵轻轻的揉了揉脑袋,脸色有些郁闷。 “不过,姑娘,你什么时候身上还带了香灰,昨日我瞧见你那衣袖处有点黑色的痕迹,拍着倒像是香灰。” 这怕不是那护身符。 那是燕秩去金水寺的时候,方丈赠送的。 在这昨日自己见到了他,他意思是我干涉了燕秩在去金水寺途中中蛊毒的事情,因此自己也要受到伤害,这怕就是对自己的惩罚。 池韵脸色沉了沉,若是按照这种说法,自己若是经常干涉重大事件,怕是自己将提前死亡,依旧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 “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姑娘,一天了。” “但是大夫说是正常现象,因为毒素还有残留,所以姑娘之后会比较嗜睡。” “醒来就好了。” 兆儿不慌不忙的解释,拿起湿毛巾,轻轻的擦拭池韵的额头。 “兆儿,昨日刺伤我的人是谁?” 见池韵问到了这个问题,兆儿也不再隐瞒,细细的将场景全部给讲诉出来。 “她也太忘恩负义了,要不是老爷还在这里,姚氏早就将他的双脚给砍了。” 兆儿替她愤愤不平,脸蛋鼓鼓的,瞧着有些好捏。 “好了,你去叫一下我父亲,我有些事情想跟他谈。” “好,姑娘。” …… 燕秩从皇宫出来,正好碰到前去祈福的方丈,手指下意识的握住剑柄,眼眸微眯。 “燕施主,昨日那护身符已用,应是劫难降临。” “但劫数未定,还请多加小心。” 方丈昨日见过池韵,劫难小,好过,便也没有插手。 这些都是背负天命之人,若是死亡,有些难办。 听到方丈的话,燕秩瞬间愣在原地,脑海里的怀疑逐渐牵引成线,指向一个方向。 “因果相连,皆是定数啊。” 方丈轻轻的叹息,手指摩梭着佛珠,朝着寺庙前进。 方丈打的话,点醒了他,池韵此次中毒,霸道,甚至从寺庙回到侯府上,能够不被毒素侵染心脏,算是奇迹了。 而这怕是那护身符的作用。 燕秩眸中满是怀疑,他对于这种论理,从不相信,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 傅元照正跟池晟看后院中的花朵,虚心的站在旁边听着池晟对自己的批评,以及暗中的看不上,脸上堆着笑。 “岳父说的极是,若是没有您的提点,我怕是完全不明白这个道理。” “正如这乱花从中,各花争夺养分,这事情是从来无法避免的。” “这……” 傅元照刚想长篇大论,彰显自己的见识,却被人打岔。 “老爷,姑娘醒了,说要见你。” 见到兆儿,池晟脸上才挂上了真实的表情,脚步加快,往池韵的房间赶去。 “她可有什么不适?” 接到池晟的脸色,一直跟在一边的侍女,盲区另一个偏殿,将大夫给领了出来。 池晟担心池韵醒来身子有些不适,昨夜让大夫留宿在这侯府。 傅元照听到池韵醒来,脸上带了点笑。 今日自己这般的表现,若是池韵之后再去池晟面前美言几句,或许自己也不会在朝堂上又那么的困难。 …… “韵儿,你身子如何?” 瞧见进来的人不少,池韵挂上笑,脸色苍白。 “也还好,只是胳膊有些无力。” 池晟瞧见自己闺女这个样子,心底更是生气,对于自己对那小丫鬟的惩罚只觉得还是太轻了。 “大夫怎么样?” 大夫退了一部,脸上挂上笑。 “丞相放心,她这次醒来后,身子状况还算稳定,之后残留毒素带来的影响,可以试试再驱逐一下毒素,应该会降低不少。” “好,那就好,大夫这几日就让他一直住在侯府吧,知道韵儿的身子好了,再出去吧。” “岳父说的极是,即便您不说,我也不会让大夫出去的,韵儿的身子还需要好好的照顾。” 第四十四章 死了 深夜,牢房里闪过黑影,原本在地上蜷缩着的人听到动静,瞬间惊醒,抬起头的瞬间,被人割喉。 “什么!人死了?” 池晟也是半夜才受到这个消息,脑子一片混乱。 这件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没想到唯一的活口竟然还被杀了。 那小丫鬟已经被发卖了,在侯府内因为偷窃主家首饰,这个原因放在那个牙婆子那儿都不好办,很少会有人挑选这个家伙。 若是遇到好心的牙婆子,兴许就将人放了,自生自灭。 若是遇到心狠的,早就卖进青楼。 祭祀礼仪第一天,只有王公贵族,以及官员还有部分富商能够上香,其他人绝对不能混进去。 但是这个乞丐一般的人,是怎么进去的? 只能是提前藏在里面的,这事情准备了许久啊。 …… 池韵也收到消息,那个刺伤自己的丫鬟已经死了,据说是自尽。 “你继续去调查,盯着点三皇子。” 黑影刚消失,接着又一个黑影出现,垂着头。 “抱歉,什么也没有查到。” “好,我知道了。” 池韵在燕秩提醒自己小心方丈之后,直接让属下调查了,没想到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在燕秩去金水寺当天发生的事情也查不到,还折损了一些人。 深夜 “谁?” 池韵被胳膊疼的有些睡不着,听到窗户有人翻进来,手掌伸向枕头底下的匕首,警惕的询问。 “你要是再靠近,我就叫人了!” 话音落下,房间里只剩下衣服摩擦的声音。 “唔……” 池韵刚将手里的匕首抬起来,手腕立刻被人握住,整个人瞬间腾空,被人横抱起。 “你弄疼我了,来找我也不说一声。” 闻到熟悉的味道,池韵放松下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来自男人的照顾。 “抱歉,有些着急了。” 燕秩手心温热,紧紧的环绕在池韵的腰侧,借着月光,瞧着怀里人的模样。 “来找我是什么事情啊?” 池韵手指轻轻的把玩着他的头发,没有受伤的胳膊环绕在他的颈侧,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他的喉结。 “担心你。” 言简意赅,但是池韵清楚,自己之前的行为虽然当时免除了他的疑虑,但他疑心深重,说不定哪一天就反应过来了,不会真的如此情绪外露。 “是嘛?督公大人~” 池韵灼热的呼吸轻轻的喷洒在他的下巴上,舌尖轻点,感受到手下额头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心底不免有些得意。 “你别闹。” “现在不方便。” 燕秩对她没有任何抵抗力,嗓音已经哑了,害怕她受凉,直接用被子将人裹住,抱在怀里。 “督公!你怎么能这么干!把我松开呗,这样弄得我不舒服。” 池韵挣扎着,嗓音委委屈屈。 “乖。” 燕秩最后还是顾及她胳膊上的伤口,将其松了些。 “我没看住人,让刺伤你的人死了,不然我定不会轻饶。” 燕秩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缠着她缠着布带的胳膊,眼里满是嗜血,但深处尽是温柔。 “没事的,督公,死了便死了吧。” 听到燕秩的话,池韵身子一僵,又很快恢复,转移话题。 若是燕秩知道自己是重生的,怕是觉得自己欺骗她,下场会…… 竟然忘记他本就嗜血,残暴了。 “督公送我的护身符真是奇怪,这次受伤醒来竟然找不到了。” “而且,我衣服还被弄上了香灰,只能洗了。” 池韵一直注意着燕秩的脸色,希望自己的暗示他能够听懂。 “是吗?那我之后再给你补一个。” “嗯嗯,我……” 困意说来就来,池韵还未说完话,整个人便在燕秩怀里睡着了,呼吸绵长。 …… 第三天 世家大族,官员及家眷都要出场,去参加祈福仪式,祈福来年安康。 燕秩离开前,给池韵的伤口上了一层要。 醒来的池韵只觉得胳膊上没有那么的疼了,整个人裹着披风,跟着人就出去了。 “父亲。” “怎么样?今天还受的住吗?不行就回去。” 池晟等在外面,将手里揣着的蜜饯塞到池韵手里,担心的叮嘱。 “父亲,我还行,要是真的受不住就离开。” 看着池韵上了傅元照的马车,池晟才进自己的马车。 果然,到了地方,池韵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注视感,而且,面前的场景不断变换。 一会儿是前世这个时候,燕秩站在上面,嘴边吐着血,一会儿又是现在,官员们谈笑风生,等着仪式开始。 “韵儿,你怎么了?” 傅元照注意到池韵的状态不对,伸出一只手,搀着点,一脸的担心和心疼。 “我……” 池韵摆了摆手,刚想解释,旁边横插过来一位妇人,一脸阴阳怪气。 “还能有什么事情啊,当然是身子虚弱,经不住站那么久,赶紧给人送回去吧。” “可千万不要在祭祀仪式的时候突然晕倒了,这可是不吉利的象征。” 开口的人是宴会上最看不起池韵的人,她父亲是武官,将军,手底有个军队。 自小就跟在父亲身后进了军队,一身功夫,丝毫不比男人差。 但她最瞧不起这种住在深宫里,一生为了一个男人争得死去活来的人,特别是像池韵这种大家闺秀。 见了面就要呛几句,不然不舒服。 听说池韵为傅元照纳了好几个妾之后,更加的瞧不起她。 可惜她父亲是个无脑的人,想让她嫁给三皇子做平妻,好攀附上三皇子,飞黄腾达。 可惜算盘算错了,前世在他们帮助三皇子拿到皇位之后,整个家里的人都被发配了。 但也不值得可怜,都仗着三皇子的权势,或多或少做了恶心事,谁也比不上谁。 “多谢关心了,我身子虽然虚弱,但也习惯了。” “但焉姑娘,你前些日子受了伤,从马上跌下来,还没有彻底恢复,能扛得住吗?” 听到池韵的话,冯焉脸色瞬间黑了。 这算是自己的糗事,明明都不让人传出去了,池韵怎么还知道。 冯焉脸色煞白,挺直腰杆。 “我是习武出身的,怎么能跟你们这些大家闺秀相比,恢复相当快的,自然受的住。” 见反而被池韵戳破心事,冯焉不敢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第四十五章 依附男人存活的菟丝子 但要是细看,她的腿有些瘸,走着一拐一拐的,若不是宽大的衣摆将其遮住,怕是没有人家可以接受他的情况。 倒也误打误撞,因为这次伤害,跛了脚,她父亲没再想过将她送去三皇子床上。 跟冯焉互呛几句,池韵这会儿倒是有了精神,抽回自己的胳膊,道谢。 “多谢相公了,韵儿这会儿没事了。” 池韵话音刚落下,几个胆大的官员在那议论。 “怎么没见他刚纳的小妾?” “或许是害怕人太多,不敢拿出来吧。” “这侯夫人倒是个脾性小的,亲自给挑选小妾。” 听到周围官员的话,姚氏瞬间上了火,想要上前议论。 纳妾这事情是自己说的,但那毕竟是舞女,或许在场就有被她们服侍过的人,若是直接认出来,整个家的脸都丢尽了。 思及此,姚氏狠狠的瞪了眼池韵。 都是她干的好事! “母亲,别去,你先忍忍。” 周围议论的人都是三皇子的党羽,傅元照认得他们,此次怕是三皇子故意来恶心自己的。 若是真的当众滋事了,先不说皇上生气,这些大臣一人参自己一本,也有自己喝一壶的了。 …… “祥光瑞霭,福泽降临。今日吾等齐聚于此,行祈福之仪。” “天呈瑞象,地载厚德,祈愿神灵庇佑,家国昌盛,万民安康。” …… 池韵眼前渐渐发黑,突然周围的环境骤然一变。 “杀!” “今日能够斩下燕秩头颅者,上黄金千两。” 听到三皇子的话,原本被打的节节败退的人,瞬间激情高涨,朝着被暗卫包裹着的燕秩冲去,一个个的跟没有痛觉一般,直愣愣的冲进去。 因为人数诧异悬殊,就算燕秩周围的暗卫身手再好,也敌不过这么多人一直不断地击杀。 慢慢的围绕在燕秩周围的人越来越少。 “你要干什么!快走啊!!” 周围的暗卫给燕秩挡住了大部分的人,就算燕秩此时蛊毒发作,也是有逃离的可能的。 瞧见燕秩看向城中一个方向,池韵激动的大喊,想要让这个人回头。 “燕秩!不要去,那就是一个陷阱!你不要去!” “我不值得的,不值得的。” 池韵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接着一滴,坠落在地上。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池韵没有注意到胳膊没有痛觉,狂奔着跑向燕秩,想要将人抱在怀里,制止他的行为。 “不要!” 忽然来的惊呼,让周围人都看向面色苍白的池韵。 刚才看到的一切太过真实,她还没有从其中反应过来,整个人无力的站在那,面色苍白,有种下一秒就会到底的感觉。 与此同时听到池韵的声音,池晟大步走过来,站在台上的燕秩也将视线望向这里。 “韵儿,你怎么了?” 傅元照知道这一声必然引来池晟,也是做足了戏,紧张兮兮的搀扶着她。 “哟,不知道今天是祭祀仪式吗?还敢在皇上面前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说话的是跟在三皇子身边的一个狗腿子,之前是谁都讨好,如今官位晋升,傅元照跟三皇子打架,开始看不起傅元照。 也是大定注意自己收到的消息无误,拿着池韵开刀。 自从池韵嫁给傅元照,池晟虽然爱惜这个女儿,但对傅元照在朝廷上没有给任何的帮助,坊间甚至传言,池晟之所以溺爱这个女儿,全是因为她长得极像他的亡妻。 也说,因为池韵嫁给了傅元照,池晟为了仕途,放弃了这个女儿。 “若是因为你,毁了整个祭祀仪式,国家气运受损,你又该当何罪?” “傅侯爷,不是我说你,既然你的妻子身子孱弱,就好好的呆在家里当依附你的菟丝子,何必带出来呢?” 这次说话的是跟傅元照之前一起竞争池韵的,为人正直,只是家内有几房小妾,最终没有成功。 因此瞧着傅元照也是格外的不顺眼,更何况他如今也没有遵循当初的誓言,娶了小妾。 “韵儿并非菟丝子,她有自己的能力,不用依附我生存……” 傅元照虽然不喜池韵,格外爱面子,定然不能让人抓住指责自己的把柄。 “相公,他们说便说吧,我自小身子就不好,何必动气。” “我们快些去上香吧。” 若是之前,池韵必然上前回怼,但如今人在皇宫,父亲的势力本就被皇上忌惮,若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 岂不是坐实了父亲眼里没有皇上,蔑视皇权的罪名。 “站住!祈福乃是大事,岂有你一介女子上前,你快些退下。” “而且你这生病孱弱之躯,更是不能上香,若是导致神仙生气,给我们降下罪责该怎么办?” 那几个官员摆明了不想让人上去,若是因为他耽误祭祀时间进度,必然会被燕秩责罚。 燕秩的手段,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混账!岂有你们如此说我家姑娘?” “都是文臣,嘴里全是对姑娘家的藐视,皇权在上,也是允许女子出面发展,朝中也有女将军。” “你们这番话,岂不是寒了几万名女兵的心?寒了我朝女将军的心?” 本是轮到池晟上香,听到池韵的声音,生怕她受欺负,随便许了愿,赶紧来到身边,严严实实的将人挡住。 瞧见池晟通红的脸,围观的官员生怕扯到自己身上,赶紧散开。 “丞相,您怎么能这么理解我的意思,我就是关心令爱,她身子不舒服,就不要来了嘛。” “要是出了什么意外……” “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担着。” 燕秩声音冷冷的,手里还提着带血的剑,瞧着几人的眼里带着嗜血的快乐。 “祈福仪式虽然不能见血,但杀掉几个奸臣,也算是为国家除害,祭奠祖先。” “各位有兴趣让这剑开开刃吗?” “本座,许久没有这么兴奋了。” 燕秩轻轻一踏,整个人降在人群里,鲜红的衣摆衬得人格外狠厉。 “督公大人。” 有几个胆子小的官员,何时见过这架势,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了。 第四十六章 杀人 靠的近的人依稀可以闻到一些气味,不由得避着跪在地上的人,脸上带着嫌弃。 “怎么,我以来就不说话了?” 燕秩指尖慢慢的摩梭着剑刃,嘴角带着笑,视线落在台下跪着的人。 “督公大人,我们刚刚什么也没有说。” 生怕燕秩一个不高兴将几人都砍了,一个人颤颤巍巍的站出来,将刚才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迎着周围其他官员想要杀了自己的眼神,低着头站在那里。 “好。” “庆大人,我记得令爱今年年华正好,快要及笄了吧?” “回督公大人,是的,下月就是小女及笄的日子了,督公大人届时可要赏脸……” 庆大人吐出一口气,还以为燕秩放过自己,下一秒剑直接架在了自己身上。 地上的人都是什么心思,燕秩知道。 “督公大人……” “你来,指认其他人刚刚说的,你就可以起来了。” 燕秩放在庆大人的肩膀是的剑抖了抖,接着他那如同恶魔低吟的声音便响起来。 “督公大人,这不好吧?” 见人没有松口,燕秩也没有废话,一只脚踩在他另一边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官帽。 “好好想,你该怎么说。” “我……” “令爱目前并没有什么婚配吧?” 听到他的话,刚刚还将脊背挺直的人瞬间瘫倒在地上,抬手朝着人群中指出一个人。 “好极了,下月及笄宴,记得通知我,我去给送个大礼。” 伴随着话音落下,庆大人瞬间躺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身上一轻,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面色惊恐。 那人知道自己被指认了,脸色毫不慌张,甚至相对于刚刚的人,情绪更加稳定,结结实实的跪在燕秩面前。 “督公大人。” “你刚刚都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地上的人背挺得笔直,声音铿锵有力。 “臣不知是哪一句。” 见地上这人如此死不要脸,池晟瞬间恼火了,挽起袖子就要将人拎起来揍一顿。 “你刚刚说我闺女是菟丝子,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督公到了,你就装作不知道?” “我告诉你,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宴秩却在两人快要接触到的时候,伸手将池晟拦下。 “丞相莫要如此生气,他的话的确是事实。” 听着燕秩的话,池晟的脸蛋瞬间红温,对这人的印象越发不好。 只是如今一心像这个给池韵讨回公道的人,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了自己的岳父。 “你说,这句话对吗?” 燕秩蹲在这人面前,手里换成了短的匕首,刀尖轻轻的划过他的脸颊。 “督公大人,的确是对的,是他们……” “唔……你……” 那人似乎不敢相信,一只手捂着脖子,眼睛瞪得圆圆的,手指轻轻的抓了抓,没有抓住任何的人的衣角,倒下去的瞬间,面上表情狰狞。 看清楚燕秩的行为,周围的官员倒抽一口两气,心底更加对他忌惮。 这人喜怒无常,就算知道今天是在这种祭祀礼仪上,也胆大杀人。 “你们说,本督公这儿做法有碍朝政吗?” 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手帕,燕秩一丝不苟的将手上沾血的地方擦拭的一干二净。 “没错,督公大人,的决定自然是极好的。” 底下的人彻底没有了怨言,恭恭敬敬的朝着燕秩跪下。 “臣等知错,请督公大人惩罚。” 带头一个人率先开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燕秩,面上带着笑,虽然心里依旧不屑于跟燕秩这种阉人为伍。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燕秩忽地手里又重新拿起剑,直直的指向有些面前的人。 “督公大人,您看错了。” 这人猛地跪到地上,垂着脑袋解释。 但是没想到脖子一凉,燕秩毫不犹豫的斩下他的头颅,献血喷洒在周围人的身上,隐约可以看到有些人的身子微微颤抖。 “丞相之女池韵品行端正,贤淑,未有出格之事。而此二人心无国事,影响祈福仪式,就地处决。” “今日捣乱的人,下场你们也已经知道了,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吗?” 话音落下,场上没有人再开口。 “传下去,他们违背皇命,欺师弃祖,于今日处决。” “刚刚造谣的人,罚半年俸禄。” “今日之事,大家都知道怎么说吧。” 场面一阵安静,全部都低垂着脑袋。 “督公大人!” 还没有等其他人说话回答,有个小太监跑到燕秩身边,低声说,神色慌张。 见燕秩离开,大臣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侯夫人,刚刚得罪了。” 几个明事理的人,瞧着燕秩离开,对着虚弱的池韵道歉。 池韵没有搭理他们。 池晟没想到燕秩竟然会来,冷着一张脸,丝毫不亚于刚刚燕秩的威亚。 “小女如何还不需要多做评价。” 其他官员没敢再说什么,燕秩的行为摆明了要护着池韵,再加上她丞相父亲,谁敢说什么。 池韵的情绪缓和了些,瞧着面前关心自己的父亲,嘴角朝上笑了笑。 “再坚持一下,回去让大夫给你再看看。” 池韵的伤口还没有彻底好,池晟总是不放心,索性直接站在旁边,盯着点。 即便是有些人看出来,也不敢乱说,规规矩矩的站在后面。 祈福仪式结束后 燕秩瞧着离开的官员,眼神一直放在池韵身上,瞧见她有些渗血的胳膊,眼睛眯了眯。 很快,燕秩在祈福仪式上杀人的事情抖落出来,京城里的百姓对他满是抵触。 “听说了吗?那位督公,昨天连续杀了两个官员,还没有任何解释。” “你消息来源有误吧?怎么我听说的是他想要抢谁家的女儿,威胁的。” “不管怎么说,他这样不都是越过头上那个,算是管的太多了?” “他就是皇上的走狗,不就是皇上的意思?就是可怜了那些家的其他人。” 茶馆很多人议论着,人瞧不见的二楼,一红衣男子拥着怀里的人。 “韵儿,你可解气了?” 第四十七章 埋伏一下 “还行。” 池韵也没想到,这人专门给自己约过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听这些百姓对自己的评价,有些无话可说。 “那人骂了你,就应该没了命,若不是你在那儿,怕是都死了。” 燕秩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手掌摩挲着池韵的脖子,眸底带着嗜血的猩红。 “你说这些故意散播消息的,我是不是也应该杀了?” 池韵手指环绕着他乌黑的头发,摇了摇头。 “现在情况特殊,还是不了吧。” “等到祈福仪式结束。” 将自己的小手塞到他的掌心里,两人姿势亲密,瞧着楼下的人。 “督公大人,你这样做,我会恃宠而骄的~” 手指轻轻的挠着他的手心,池韵抬头瞧着燕秩,眼里带着星星笑意。 “韵儿能干出什么大事?我可以兜底的。” 听到这话,燕秩眼底闪过暗光。 终究是忍不住了吗?要露出破绽了? “督公大人~什么都可以吗?” 池韵眼睛弯了弯,手指顺着发丝,从胸膛,向上,再继续,慢慢的抚摸上那滚动的凸起。 “那我要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池韵眼神从他嘴唇处往下滑,极其暧昧。 “你……” 明白她的意思,燕秩猛地将人拽进怀里,滚烫的手掌贴在她腰侧,将两人的距离不断的拉近。 “督公!” 关键时刻,外面传来声音,燕秩有些不爽,脸色黑沉。 “督公,你去瞧瞧吧,要是有什么要紧事,我就不耽误你了。” 池韵用手推了推他,眼睛带着笑,带着很明显的故意。 “唔!” 也没给她反应机会,燕秩俯身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随后拉开两人距离。 “过几天我会很忙,你小心点。” 叮嘱完毕,转身离开了。 池韵在人离开后,没有回到侯府,熟练的躲避人,去了小巷子里一个房子内。 “青尧,在吗?” 这里是池韵重生后私下找人收养的一些乞丐,可以收集到京城内不少的情报。 那次在祈福仪式瞧见的画面,池韵不敢赌,生怕这次燕秩再次受伤。 “韵姐姐,你今天怎么来了。”青尧挽了挽袖子,擦干手上的水分,脸上挂着笑。 青尧是池韵重生后找父亲要的一个下人,前世因为被栽赃偷窃,而父亲当时动荡,地位危险,没有注意,他便被赶出去,耽误了母亲的治疗,因此被傅元照收入麾下。 之后给傅元照登上皇位贡献了不少的力量。 “阿姨今天身子怎么样了?” “这些天祈福仪式,可有去上香的打算?” 听到这话,青尧有些不好意思,解释。 “没准备去,这上香的钱还不如多给我娘开几幅药备着好。” “韵姐姐去过就行了。” 青尧害怕池韵将自己带过去,装作不想去,没想到手心里多出两个小东西。 “知道你们不去,这是我前几天去的时候顺手祈福求来的平安福,据说很灵验的,你们拿着。” 平安福这东西,只有金水寺有,虽说灵验,但单单一个都被外面炒到高价,这东西他之前是万万不敢奢求的。 “青尧窃国韵儿姐姐!” 知道这东西的珍贵,青尧没再拒绝,跪在地上朝着池韵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行了,快起来,我找你有一些事情。” 池韵终究不放心,将前世发生暴乱的事情发生的地方理清楚,让青尧帮忙瞧瞧。 一段时间后 青尧拿着一张纸,询问。 “就是这些地方?” “对,麻烦青尧你拜托你的兄弟们去瞧瞧了。” 这些地方是傅元照之前储备私兵的地方,当然自己已经让人守在之前燕秩受伤被埋伏的地方,希望这一世不会发生什么。 毕竟傅元照这一世跟三皇子内讧,应该没有能力去赡养这些私兵了。 “好,我知道了,韵儿姐姐等着便是。” 另一边 燕秩并没有直接去金銮殿,转了个身,去给方丈居住的房间。 “督公大人,我们方丈有请。” 如今瞧见这一幕,燕秩并没有很惊讶,能够发展那么大的势力,这点消息他不会收不到。 到了屋里,瞧着跪坐在地上敲木鱼的人,燕秩恭敬的喊。 “方丈。” “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方丈坐在地上,没有睁开眼睛,声音飘渺。 “都是定数,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答案。” 还没等燕秩开口,方丈淡淡的回答,眼神轻轻的扫过他,发现先前金光围绕的人,周身透漏着淡淡的黑气。 “也罢,这个你好生带着,另一个,送给你那丫头吧。” 燕秩抬手看了看,两个护身符,一个蓝色,一个红色。 “多谢方丈了,等结束后,我会让人多送一些香火。” 见方丈没有再搭理自己,燕秩转身离开了。 金銮殿 “督公大人,你可算来了,皇上在里面等你很长时间了。” “好,我知道了。” 皇上身边的一品公公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原本守在门外,大老远瞧见燕秩后,立刻跑着过来,将人带到门口。 “督公,你一会儿可要悠着点,皇上正生气呢。” 这公公是当年亲自给燕秩操刀的人,之后将人带在身边一段时间,对燕秩也算是有一点感情,悄咪咪的提醒。 “我知道了。” 燕秩刚进入殿内,迎面飞来一个奏折。 “混账!你瞧瞧,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我让你帮着办理祈福仪式,可不是什么祭祀仪式!” “把你那打打杀杀的小心思给我收起来!” 皇上脸色通红,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在地上,瞅着燕秩暗红色衣服上黑色的蛟蛇,没了下一句话。 “皇上,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那人嚼舌根,私通外地,差点将我们国内的地势图给送出去,杀了也没有什么坏处。” “刚好给背后的人一点打压。” 燕秩弯腰捡起地上的奏折,一页一页翻开,瞧一眼,合上,放回到桌子上。 “那侯夫人,丞相之女,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即便皇帝确定燕秩没有生育能力,疑心重,瞧着燕秩的眼神带着怀疑。 第四十八章 除掉毒瘤 “皇上放心,不过是除掉毒瘤的借口。” “他们打算在这祈福仪式山动手,为保护龙体,我自然要将其杀了,给人个下马威。” 将地上所有奏折都拾起来,燕秩重新站到皇帝前面,两人对视上。 “这些奏折若是觉得烦了,那便送去我那儿,之后再给您看。” 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仅仅是这些奏折,看上几个时辰便觉得头脑酸胀。 “行,没必要的事情就不用上报了。” 皇上知道燕秩虽然有很大的野心,但也设了防备,这些奏折的确是无关紧要的。 “方丈的事情可有调查清楚?” “回皇上,没有。” 收起有些有些无用的奏折,将东西都摆放整齐,燕秩跪在地上,垂着脑袋认罪。 “皇上,是属下无能,之前前去调查之时,虽然发现了一些异常的现象,却没有真正调查出什么东西。” “求皇上责罚。” “且今日当众斩杀大臣之事,让皇上陷入两难之地,实属属下无能,应该……” 燕秩拿捏了皇上这段时间需要自己出面处理事情,因此人起错来,心底也没有丝毫的慌张。 “此时暂时就此作罢,下次不要再犯了。” 皇上揉了揉眉心,面上带着痛苦的神色。 “你去将三皇子叫来。” 三皇子之前的动作大了,而且这次被杀了的官员正是他的党羽。 “是。” 燕秩出了金銮殿,迎面装上三皇子的母妃——瑾贵妃。 “督公大人。” “瑾贵妃。” 瑾贵妃是个温婉的女子,但她身后没有母族,靠着皇上的宠爱爬上的这贵妃的位子,也因此瞧着好欺负些。 但她教出来的三皇子并不是个好心的主,两人的野心都很大。 燕秩一心想着将护身符送去给池韵,不想过多的跟她讲话,没想到这个时候她竟然缠上来了。 “督公大人这是有什么急事?着急着离开?” “只是刚好有些事情想跟督公大人你谈谈,不如移至他处,我们聊聊?” 瑾贵妃这次来就是找燕秩的,眼神温婉,倒是让人生不出拒绝的理由。 “好。” 燕秩有些兴趣,往日这瑾贵妃都是躲着自己走动的,今日这般主动,倒是要去看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听雪堂 瑾贵妃带着燕秩坐在院子里的圆桌旁,眼神温柔。 “这是先前本宫托人新找的厨子做的,督公不尝尝吗?” 圆桌上摆放着一盘精巧的甜食,瞧着粉粉嫩嫩,瞧着挺赏心悦目。 “不用了,贵妃娘娘有事情就说吧。” 燕秩直接坐在地面,身形懒散,浑身纨绔的气势,明明也收敛了周身的气势,仅仅是个抬眸对视,就让瑾贵妃吓得个半死。 “督公可有相熟的女子,我这儿……” 瑾贵妃收到消息,知道三皇子的几个党羽被燕秩砍了,想着以此来拉近距离。 说她聪明,他知道怎么去堵人,知道用女子来讨好人,说她不聪明,她又这般大胆的说出来。 “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嘴角闪过玩味的笑,燕秩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匕首,不断的在指尖旋转,眼里布袋一丝温度。 “母妃,今日你怎么就叫督公大人来了,也不叫我一声。” 三皇子经过朝政的洗涤,没有之前见识那般短浅,收到消息立刻来到宫中,阻拦瑾贵妃,生怕他做了什么提前惹怒燕秩,将自己这些天的计划给打乱了。 “孩子,你怎么来了?” 瞧见三皇子,瑾贵妃眼睛亮了亮,没有在盯着坐在旁边的燕秩,眼眶通红,瞧着跟被人欺负似的。 “督公大人,母妃多有打扰,还请海涵。” 三皇子恭恭敬敬的打招呼,随后道歉,见前面沾着的燕秩没有什么动作,心底有些慌乱。 “麻烦督公大人亲自来跑一趟了,我先前偶然得到一个玉佩,温润,让人给你送去了。” 三皇子懂得人情世故,拉着瑾贵妃的衣袖,拦住她想要追问的话。 “督公大人,我来时瞧见有些人在寺庙外聚集,兴许是在闹事。” “我这才进宫,想要通知你……” 三皇子话说的巧妙,没让人找出麻烦,眼眸弯了弯,侧身等着燕秩离开。 “嗯。” 等人走远了,这才转身,瞧着面前的人,眉心紧皱。 “母妃,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我自己会解决,你这样会让人怀疑我。” “我就是……” 听到这话,瑾贵妃脸色瞬间黑了,有些生气。 “你是我儿子,我自然要担心些,不让插手就直说,我便不会插手。” 瑾贵妃说着背过身去,垂着的手指紧紧的攥着手帕。 “你不过是觉得我出身低微,给不了你什么帮助。” 说起这个瑾贵妃眼底的深意越发多,整个人身子微微颤抖。 “官员借着我的出身讽刺,你也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母妃,你不要多想,你终究是我的母妃。” “照顾好她。” 三皇子没有多跟瑾贵妃说什么,嘱咐了手下直接离开。 他得到瑾贵妃拉走燕秩的消息,生怕她说出什么消息,赶紧来,看来还是得让人看着点。 想到这儿三皇子只觉得头疼无比,手指按了按眉心,带着人往皇城外走,没有注意到,一行人一直跟着他们。 听雪堂 在三皇子离开后,瑾贵妃直接将东西全部砸了,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怒意。 “不就是现在低微升高了!有什么能耐!连生母都不认得!!!” 瑾贵妃知道自己被三皇子监视了,什么话也敢说,生怕别人注意不到自己,将东西砸了个遍。 “行了,都下去吧。” 知道再怎么磋磨,这些人也不敢说什么,顿时觉得有些没意思。 另一边 三皇子知道消息,也没在意,只是让人盯着不要让消息传出去。 现在自己手下失去两个党羽,若不是祈福仪式,怕是早就传遍京城,若此时再发生些事情,自己的名节不保。 但瑾贵妃赫然没有想那么多,隔几天闹一次,硬要三皇子跟自己见面,觉得他不认自己这个母妃。 第四十九章 出事了 三皇子跟瑾贵妃的关系没有外面传着的那么好,反倒是一见面就要吵架。 另一边, 池韵跟池晟一起住在侯府,傅元照倒是不敢找事情,反倒疯狂的献殷勤。 “岳父,您瞧瞧,这个,是我……” 再次看到傅元照,池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若不是池韵还站在一边,怕是早就走远了。 “怎么了?小侯爷,有事情之后再说,我有些事情要跟韵儿商量。” 池晟对着傅元照没有什么好脸色,脸色极其沉,盯着他。 “岳父,我们也是一家人,这……” 傅元照还想要挣扎一下,触碰到池晟面无表情的眼神,只得退下。 等人走开,池晟从怀里拿出一个册子,递给池韵。 “父亲,这是什么?” “这是城外我们的产业,你瞧瞧,若是有喜欢的,我便给你了。” “这侯府瞧着光鲜亮丽,倒是没有多少钱了,这些是我给你的,你小心些,自己用。” 知道池韵之前对待傅元照的样子,池晟有些担心,害怕她这几天都是装的,转头将钱交给傅元照。 “好,韵儿知道了。” “有一事,韵儿想要问问父亲。” 池韵前世对外界的了解太少,并不能了解的更加透彻,索性将得到的消息交给池晟,让他定夺。 “父亲,这是我偶然间得到的,你瞧瞧,我有些……” 原本没有当作有什么,池晟极快的打开,瞬间脸色僵硬,手指触摸着胡须,半天没有说话。 “韵儿,这些儿当真是你偶然间得到的?” “在哪里看到的?” 池韵含糊的回答,掩盖是事实。 “父亲,这是之前去寺庙求平安符的时候,遇到了一波刺客,在地上捡到的。” 这理由有些荒谬,但池晟还是沉下脸,嘴里喃喃自语。 “好,韵儿,这几天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有些事情回去一趟。” 了了几句,池晟快马加鞭,直接离开,傅元照跟姚氏知道消息已经是第二天,只能肉疼的吃着为了池晟来才准备的山珍海味。 池韵瞧着人影消失的地方,心脏不由的一疼,嘴里传出腥甜的味道。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兆儿,敏锐的察觉到池韵的不对劲,瞬间搀住人,神色紧张。 此时池韵脸色苍白,呼吸有些弱。 “我没事,就是有些困,扶我回去,我睡会儿。” 见池韵如此强求,兆儿没有办法,只能答应,将人安顿好才出去。 “姑娘,我一直在外面守着,有什么需要,叫我。” 等人出去,池韵这才张开嘴,猛地一口血又吐了出来,只是这次的鲜血明显暗了些,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上。 “姑娘,姑娘,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我怎么听到什么声音。” 兆儿有些担心,想要进去瞧瞧,没等到池韵的回答,只能站在外面,好好的守着。 池韵擦了擦嘴角,这才站起身子,整理了地上的痕迹,这才站起来,虚弱的靠在墙上。 只是,此刻脸色煞白,瞧着吓人。 “看来,那和尚说的是真的。” 池韵将怀里的另一个册子拿出来,脸色凝重,鲜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的落在册子上,一时间竟然也止不住。 “咳咳咳!!!” 这次池韵没有忍住,捂着嘴的指缝指尖露出更多的血。 “姑娘,没事吧?” 兆儿听到咳嗽的声音,再次询问。 “没事。” 忍下喉咙中的痒意,回复,接着走向窗边,换来一个黑衣人,将册子递给了他。 “照着这上面的东西,去布置,发现不一样的回来汇报。” 这是池韵为了明天,下达的第二个保障。 害怕父亲被牵连,因此故意拿出一个假的家书,交给父亲,谎称自己那失踪的母亲出现了踪迹,在京城外的一处寺庙那儿,不过那儿四周长得都一样,即便是有人瞧见,也具体说不出具体在哪里。 能耗费些时间,让父亲不会到京城,躲避前世这时候,被嫁祸刺杀皇上的事情。 册子递过去的一瞬间,池韵衣角处一个护身符掉落在地上,绳子已经断成两截。 “主子,你……” “行了,快去。” 前世自己曾有一段时间得了风寒,日日咳嗽,没有好转,后来病情加重,偶尔会咳出血。 因此池韵对地上一滩一滩的血迹,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意思,反倒是拿着毛笔,熬了一整夜。 第二天 “姑娘。” 兆儿推开门,跟坐在桌子前的池韵对视上,接着瞧见地上的血迹,瞬间吓坏了,拉着池韵的衣袖,到处都看了看,除了包扎严实的胳膊,没有在找到其他的伤口。 “姑娘,这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没事,你找人收拾一下,不要声张。” 若是这事情让傅元照知道了,他定会以此威胁自己,下了掌家之权,威胁父亲。 “好。” …… 傅元照很晚才起来,昨夜池晟离开,自己直接赖在后院的小妾身上,连夜都宠幸一遍,恨不得将自己的事迹传出去。 啪! “母亲,怎么了?” 捂着被打了的脸,傅元照有些懵,瞧着姚氏,一脸疑惑。 “你还问我发生什么了,我还想问你呢。” 姚氏非常生气,瞧见傅元照身上的痕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你一天天只会混迹在床上,连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关心,我真是白养你了。” “外面都在说关于我们候府的事情,若是穿到皇上耳中,我们怕是会姓名不保。” 听到关于自己前途的事情,傅元照穿上衣服,将怀里抱着的小妾推出去,脸色阴沉。 “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了?” “今天早上一出去就听到那百姓说我们候府私下养兵,想要谋反。” “这事情传出去很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来找你。” 姚氏有些慌张,之前自己差点进了监狱,那儿的地方自己是听说过的,不是人呆的地方。 “好,我去处理。” 沉着脸,傅元照快步出门,兜兜转转,进了一处庄园。 扣扣 傅元照极其熟练的敲门,接着从中间摸出一个东西,将门打开。 第五十章 找人 另一边 “老夫人。” 兆儿看到外面走进来的姚氏,不急不慢的朝着人行了礼,整个人老老实实的站在前面挡住房门,严防死守,不让姚氏有任何可以进来的机会。 “怎么?你个小丫鬟如此防着我?是韵儿出什么事情了?” 今天一早,兆儿就被池韵下了命令,不让任何热进来,在外面严防死守。 “回老夫人,我家姑娘还没有醒来,昨夜看账本很晚,今个醒的晚了点。” 兆儿面色不该,撒谎掩饰,身子侧过,挡住了想要进去看看的老夫人。 “那行,等韵儿醒来,让她来找我。” 姚氏就是来确定池韵有没有醒来,自己好办事。 傅元照出去忙,家里这些妾室在这儿,自己好处理一下。 等人走远,兆儿拉开门,走进去。 “姑娘。” 注意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道,兆儿有些担心,冲到屏风外,刚好跟穿好衣服的池韵装上面。 “兆儿,怎么了?” 池韵早在姚氏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整理了,恰好听到了他们说的全部对话。 “姑娘,你可有受伤?” “还是之前的伤口又开了?我去给你叫个大夫吧。” 瞧着兆儿着急的样子,池韵嘴角带笑,唇上刚涂的唇脂,艳红,刚好盖住无色的唇瓣。 “没事,你来给我收拾一下,我要出去一趟。” 揽了揽怀里的册子,池韵心底有些发慌,不知道骤然将这个册子给燕秩,他回对自己有什么反应。 杀了自己,还是相信自己。 但是若是燕秩没有躲过这次的伤害,之后怕是…… 池韵脸上带着些许的忧愁,跟铜镜中面若桃红,唇红齿白,气场全开的美人对上视线。 “这次化的挺不错的,兆儿手艺又进步了。” “那是,这几天可是祈福仪式,我家姑娘的场面可是万万丢不得的。” 很快,池韵前脚踏出院门,正对上坐在对面亭子里的姚氏。 姚氏瞧见池韵这一身花枝招展的样子,不耐的翻了个白眼,笑嘻嘻的将人喊来。 “韵儿,快来,我瞧瞧你身上之前的伤口怎么样了?” “怎莫说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这几天让我担心死了。” 瞧着她要柔造作的样子,兆儿也是一脸的不耐烦,差点没讲人隔开。 姑娘胳膊上的伤口都有了好几天了,姚氏现在才来关心,可真是‘及时’。 “有劳母亲担心了,伤口这几日天天涂药,倒是好了不少。” 这药可是姚氏为了安抚池晟的情绪拿出来的,生怕自己拿出来晚了,拿池晟真的一直住在自己家里。 “嗯嗯,有用就行,有用就行。” 姚氏只觉得自己的后槽牙都要咬掉了,脸色有些难看。 “韵儿,你可是听说了这几天外面的传闻,说是元照养私兵,意图谋反……” 姚氏脸色难看,紧紧的瞧着池韵,希望她通过丞相,拉傅元照一把。 傅元照的脸色,肯定是干了这个事情,自己可是不想再去那牢狱去了。 “母亲说的是何事?我没有听说,或许是谁造谣的吧,看相公如今生活美满,嫉妒吧。” 池韵笑了笑,这个谣言就是自己散发出去的,能不知道吗?但是这个就是为了让他们自己主动露出马脚。 “真是没有听说吗?” 姚氏不死心,拉着池韵的胳膊,眼睛瞪圆,仿佛看到自己之后的死期。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我没有听说这些传闻,况且,我相信相公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的。” “母亲,你也知道的,我父亲为人刚正,若是知道出现了这种事情,肯定不会放过的,就算是我也没有用的。” 池韵笑了笑,将她的手腕拉下,轻轻的整理一下衣角,手指轻抬,掩饰住,自己想要咳嗽的嘴,眼角因为憋着,染上了泪水。 “母亲,我约了人,就先走了。” 没有功夫跟姚氏再浪费时间,强撑着越来越强烈的咳嗽的感觉,池韵带着兆儿朝着门口走得飞快,门口早就停上了马车。 殊不知两人的举动落在姚氏的眼里就是临阵脱逃。 但是池韵是家里唯一的摇钱树,姚氏不敢说什么,只能跑去后院,去磋磨那些妓女,妾室。 但他们也是在青楼里长大的姑娘,论羞辱人的本事,姚氏根本比不上他们。 更何况,之前因为妾室,姚氏已经跟傅元照有了分心的趋势,若是此时再次因为妾室,两人再度吵架,怕是之后…… 姚氏知道些分寸,倒也没有真的撒气,反倒是自己吃了一肚子的火,翻看着官员家里的女眷图册,计算着在最后祈福仪式结束的时候让傅元照跟人去瞧瞧。 另一边 兆儿有些不明白,明明说着出来是去照丞相大人,池晟的,怎么现在出发的方向还不一样。 “姑娘,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上香,保佑我们全家一生的平安。” 两人刚到寺庙,一个小和尚站在门口瞧见两人,朝着池韵点了点头。 “兆儿,你先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儿回来。”、 瞧见这个熟悉的面孔,池韵心底在不断的打鼓。 果然这个方丈,知道些什么,竟然提前让人来等着了。 “好,姑娘,我之后在门口等你。” 池韵直接跟着小和尚直接从旁边的小路走进去,路上遇到不少的百姓,瞧见池韵,都面带笑意。 这些百姓是她之前放粮所救到的百姓。 “姑娘,方丈在里面等你。” 小和尚依旧将人带到门口直接离开了,只是这一次,池韵能够明显的闻到和尚身上的那股异香,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到过。 “池姑娘,这次来找我,可是有什么问题。” 方丈这次没有站起身,一直坐在那儿,不断的拨弄着手上的佛珠,屋内带着一阵阵的香火味道,让人心底莫名的心安。 “方丈,之前所说,可是……” 池韵话还没有说完,敏锐的察觉到门外有人,将剩下的话吞下去,没有再开口。 “谁?” 随着话音落下,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声音逐渐减小,池韵这才松开紧攥在手心的匕首。 第五十一章 父亲晕倒了 “池姑娘不用担心,人已经走了,不会再来了。” 方丈睁开眼,站起身沏茶。 “池姑娘担心的事情并无可能,看样子是更加严重了吧?” 方丈慢吞吞的坐在那儿,盯着池韵瞧了几秒,没有再说话。 “方丈,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 “你没有威胁到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做。” 两人跟哑谜一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不说话。 “护身符你应该已经拥戴了两个人了吧?” 随着方丈话音落下,池韵手里拿出一个香囊,里面装着之前成了烟灰的护身符。 “是。” “这次的护身符,可是只有绳子断裂?” 方丈只是瞧了眼那香囊,便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让池韵坐下。 “怪不得。” 没有等池韵回答,方丈抹了抹胡子,朝着池韵看了几眼,将手里的水喝下。 “进入呕血的次数可是很多?身子亏空。” “若是长时间,时间重叠,你在做挣扎也没有用途。” “世间道义,皆为法则,都要修正的。” “姑娘切记蝴蝶效应,因小失大,万万不可。” 听到方丈的话,池韵只觉得天塌了,手指紧紧的攥着,脸色苍白。 “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吗?” 池韵不解,想要挣扎,若是自己不改变什么,真的顺从上一世,让自己看着父亲跟燕秩为了自己死亡,自己会更加痛苦。 “池姑娘,我想你今天已经感受到了,这不是我能够改变的。” “可是……” 池韵还想挣扎一些,对视上方丈毫无波澜的眼睛,突然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谢谢方丈指点,我先走了。” 池韵离开后,无意识的走进寺院。 “阿妈,为什么我们要朝着佛祖跪拜啊,这样我的病就能好了吗?” “阿梓乖,我们上了香火,佛祖就会帮助我们,让我们阿梓的病早点治好,这样你就能出去跟朋友一起玩了。” 一个老妇人佝偻着背,将面色带着苍白之意的小男孩从背上卸下来,轻轻的擦拭他脸上的汗水,轻声的解释。 对啊,若是没有什么办法,这一世父亲燕秩能够平安活着也好,不过,有些东西,自己必须拿回来。 想通这一切,池韵离开的时候,浑身气势更胜一成。 “兆儿,让车夫开去丞相府。” 这几天父亲有些忙,但是心底莫名还是有些慌张。 池韵紧抓着手底的衣服,心口处传来阵阵的沉闷,有些慌张。 “让马夫快一些。” 心口更加沉闷,莫名多了些慌张,池韵有些着急,开口催促。 “好,姑娘。” 话音落下,马车速度加快,不过一会儿就到了丞相府门口。 “快,管家,父亲可在?” 未等马车停稳,池韵直接从车上跳下,风风火火的朝着丞相府内走去,瞧着周围略显空旷的庭院,池韵心底更加的慌张。 “来人,父亲在哪?” 池韵又叫了一句,这时候才有下人急匆匆的跑出来,气喘吁吁,解释。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声音带着惊讶,兆儿瞬间上前,搀着人的胳膊,帮着他顺气。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下人呼吸顿了顿,面上有些犹豫,最后眼睛一闭,整个人跪在地上。 “小姐,老爷不想我们告诉你。” “老爷今天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伤,现在还没有醒来,大夫已经找了。” 听到下人的话,池韵只觉得天塌了,整个人摇摇欲坠,幸亏旁边兆儿站在身边注意到不对劲,扶着。 “快带我去看看。” 池韵声音有些颤抖。 下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大夫!我父亲怎么样!” 瞧见从屋里面走出来的大夫,池韵一脸紧张,上前询问。 “侯夫人,丞相他……” 大夫摇了摇头,叹息一下。 “还好送来的及时,不然……” “但是现在也不能掉以轻心,要好好的照顾,不然怕是有性命之忧。” “但是丞相醒来,可能会有些后遗症。” 听到大夫的话,池韵脸色苍白。 明明自己都已经让人去改了,为什么还是出现这种事情,而且前世没有这个事情发生。 “今天父亲都去了哪里?” 瞧了父亲目前还没有醒来,池韵站在书房,询问父亲身边长跟着的暗卫。 “小姐,老爷今日去了城郊,很快就回来了,但……” “老爷不让我们跟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今是祈福仪式,若是之后祈福仪式结束当天,身为丞相的父亲没有到场,必然会遭受其他人的口角。 听到暗卫的话,池韵的脸色更加沉重。 母亲早些年在父亲为官的时候,就离开了,害怕父亲如其他人一般,到时候纳妾,看不起自己,索性直接离开。 离开的时候发现怀有身孕,被父亲拦下,之后在自己三岁的时候趁着父亲刚刚升职,据说是听到皇上想要给父亲塞小妾,直接离开了,再也没有找到。 说到底对自己这个母亲,小时候是怀有怨恨的,恨她为什么那么早就走,让自己小时候被人嘲笑是没有娘的人,现在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了。 她也是为了自己,最终离开了,若是再次出现,可能会好好对她吧。 “查查,当时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池韵捏了捏眉心,动作间袖子里放着的册子撞击到胳膊,传来痛意。 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去找燕秩,想到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池韵有些惴惴不安。 按照今天的样子,若是自己直接插手,怕是自己会直接遭到反噬,但若是间接提醒,也会引发一些不一样的结果,或许会更加严重。 想起昏迷的父亲,池韵有些犹豫,父亲的事情自己已经干涉失败了,若是燕秩的事情也干涉失败了,自己要怎么处理。 捏了捏胸口放着的护身符,池韵最后叹了口气,重新揣好册子,看了眼池晟直接离开。 按照时间,这个点傅元照也回来了。 傅元照跟三皇子撕破脸后,他能够依靠的,或者说只能靠父亲才能成功翻身,自然不会是他。 第五十二章 竟然是你! 心底想着事情,一直排除人选,倒是没有注意到,屋子里的一个黑影。 “啊!” 池韵下意识的惊呼,下一瞬嘴被人直接捂上,闻到身后传来淡淡的幽香,手上抓着的绸顺滑。 池韵意识到是谁,下意识想要往他怀里钻。 “娘子,你今天好热情啊。” 听到头顶的声音,池韵的身子一僵,这个味道自己不可能闻错的,为什么会是傅元照! “相公,这么晚了,你怎么在我房里,也不让人点灯。” 池韵迅速跟人岔开话题,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借着点灯的借口,没有让他接近自己。 想到刚刚手腕上,以及脸上的触感,池韵心底不由得犯恶心,想要直接呕吐,但背对着他,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相公,你今天怎么来找我了?” 转身端着茶水,她脸上已经挂上娇羞的笑。 脸蛋带着淡淡的娇红,衬得整个人娇艳无比。 瞧着面前的人,傅元照只觉得下腹一阵燥,想要将人狠狠的拥入怀里,好好宠爱。 出去池韵的身份外,她这个人长得还挺不错的,身姿曼妙。 “娘子,快来,这几日我有些繁忙,好不容易岳父离开,我想要来好好的安慰安慰娘子。” “前些日子让娘子饱受冷落了。” 听到傅元照的话,池韵只觉得一阵恶心,怕不是后院的几个妾室都将他拒之门外,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妻子了吧。 也真是的,自己母亲干的事情,他竟然一点都不解释,还想着让人好好解释。 再回来的路上,池韵安排在府上的暗卫已经向她说明了,姚氏在两人离开之后,去了后院,将傅元照先前赏赐给那些妾室的东西全部给拿了回来,甚至请了一个所谓的教养婆婆,指导他们的礼仪。 傅元照知道也不阻止,毕竟这些妾室对他来说只是个玩物,自己不缺,至于教养婆婆,也是他的手臂。 想要将这些妾室教一番,送出去,拉拢人心。 “相公,我是不计较的,为家族开花结果是必然的。” “只是我身子不中用,只能让相公找其他女人了。” 说着池韵拿着手帕,抽抽噎噎的擦着眼泪,身子一颤一颤的,整个人好不可怜。 “娘子莫要伤心,我和她们不过是逢场作戏,若是之后真有子嗣,也是在你名下抚养。” 若不是祈福仪式,三皇子的党羽怕不是天天给傅元照奏折,如今之前巴结他的人都走了,只能靠着女人拉拢人心。 若是池韵也把持不住,怕是在之后更见拿过。 说着傅元照拉着池韵的手腕,将人拥入怀中,就要直直的亲下来。 “相公,你稍微等一下。” 池韵一只手贴在傅元照的嘴唇上,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虽然心底格外的嫌弃,面上却带着欣喜的表情。 “相公,既然今晚要留宿在我院里,可要我好好的准备一下。” 瞧着她面色娇羞的样子,傅元照格外的开心,也不计较她拒绝了自己,嘴角带着笑。 “好,娘子去准备吧,相公等你。” “相公,不止我要准备,相公也要准备。” “毕竟是我第一次与相公……” 池韵抬起头于他对视,手指点在胸膛上,慢吞吞的画圈,让傅元照心底一阵痒意,恨不得立刻将人拿下。 “好,既然娘子说了,相公便去准备一下,给娘子补偿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夜。” 傅元照开心了,拢了拢衣袖,出门了。 兆儿听到动静,进屋,眼神带着不解。 “姑娘,你不用这么牺牲自己的。” “没事,兆儿,你记得刚开始父亲给的那个吗?” “帮我拿来。” 池晟在池韵嫁过来之前给了一种药,害怕池韵被人强迫,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好,姑娘。” 听到这话,兆儿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手脚也麻利了点。 至于池韵,自然是坐在房中,‘布置’,准备‘惊喜’。 过了一会儿 “娘子,我来了。” 傅元照来的路上没有瞧见一个仆人,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池韵给的惊喜,特意将下人都遣散了。 “相公,进来吧。” 池韵带上脸上的面纱,将门打开,媚眼如丝。 “娘子,今天的你好美。” 瞧着池韵一身红色纱衣,傅元照双目猩红,手掌微微用力,将人圈入自己怀中。 “娘子,之前是我不对,没有看到娘子的美。” 看到池韵这个样子,傅元照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这么巧妙的一个人,送给其他人,真是便宜别人了。 “相公,我不怪你的,但是,我们要先喝酒。” 池韵拉着傅元照坐在桌子边上,房间里处处都是红色,像极了刚刚结婚的样子。 “好,我听你的。” 只当池韵害羞,傅元照坐在那儿,也不计较她坐的离自己远,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索着她的手腕,眼神里流露着贪婪。 上钩了。 瞧着傅元照的状态,池韵轻轻的勾起嘴角,心底冷笑。 随着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下肚,傅元照脸色通红,口齿不清。 “娘……娘子,我们直接洞……洞房吧。” 傅元照说着就要上前拉着池韵的手腕,没想到迎面一阵白烟,直挺挺的转身,朝着床榻上去。 “娘子,我来了,之前是我亏待你了。” 知道外面会有姚氏的人看着,池韵也懒得自己喊叫,直接让人将后院的一个小妾叫来,在这儿喊叫,等到傅元照睡着了,再将人送去。 见事情的进展的差不多了,池韵站在窗前,瞧见院门口有个人影闪过,挥挥手让暗卫将小妾送回去。 不屑于跟傅元照睡一起,池韵直接将人踢下去,将床上替换的被子扔在他身上,自己裹着新的被子,安心的睡觉。 “娘子,啊!!” 傅元照醒来,下意识胳膊往旁边一伸,直直的撞在床上,整个人瞬间冻醒。 “我怎么睡在这里?” 瞧见自己不在床上,傅元照有些懵,同时身上的酸痛感传来,整个人没有一处地方舒服,仿佛打了一夜的架,哪哪都疼。 第五十三章 欺上瞒下之人 傅元照站起身,这才发现身上竟然没有一件衣服,瞧见床上睡得香甜的池韵,心里一阵窝火,拽着人的胳膊将人拉起来。 “池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顾不得叫人娘子了,傅元照满脸发黑,脸色铁青。 只是这个时候池韵才悠悠转醒,瞧见傅元照的状态,心底一阵高兴,面上带着委屈。 “相公,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这是你昨晚自己的要求。” “怪我,昨晚没有阻止相公,让相公这样睡了一晚上。” 说着,池韵眼角的泪水开始滑落,衬得红扑扑的小脸更加怜人。 “娘子,既然是我说的,那就是我的错,是我不对,莫要哭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暗示的原因,傅元照只觉得昨夜得到了池韵后,便不想进行之后的决定了,这么一个妙人送出去,有些舍不得。 注意到傅元照的犹豫,池韵心底翻了个白眼。 “相公,昨夜寒冷,我特意将被子给你盖了,这才……” 池韵抓着手上略带寒酸的被子,哭哭啼啼。 侯府现在还剩多少钱,自己非常清楚,至于傅元照都私下藏了多少钱,池韵也不是很了解,但昨晚既然想打自己的注意,必然要狠狠捞回来一笔。 “娘子,是我错怪你了,还让你盖的被子如此……” 傅元照有些愧疚,将人抱在怀里,顾不得身上空无一物。 “我之后让人买个好点的棉被送来。” “身为侯府夫人,竟然还盖着这种被子,传出去也太有损我们家里的颜面了。” 看出来池韵的欲言又止,傅元照继续开口。 “娘子,我今日有些事情,先走了,被子我会让人给你送来。” 生怕池韵在问自己要什么,傅元照赶紧披上外衣,逃也似的出去。 瞧着傅元照离开的背影,池韵笑了笑,没有继续躺下,将兆儿叫进来。 “姑娘。” 兆儿瞧见池韵,眼睛里就带上了泪水,要掉不掉的,格外可怜。 “怎么哭成这样?” “姑娘昨夜真是委屈自己了,竟然这样……” 兆儿手里捏着药瓶,视线落在池韵脖子上淡淡的红印,更加伤心,眼里的泪水哗啦啦的流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兆儿,你怎么又哭了,这是我自己弄出来的。”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池韵手指朝着脖子捏了下,淡淡的红印立刻显现出来。 兆儿看到这一幕,眼泪倒是止住了一些,抽抽噎噎的开口。 “姑娘,你何苦这样,我将人赶出去就好了。” 兆儿心疼极了,将手里的药膏打开,对着池韵的脖子抹了抹,眼泪止不住的流。 “没事,我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你担心什么啊。” 池韵嘴角带着笑意,有些无奈兆儿的样子。 “好了,给我梳妆打扮吧,我今天要出去一趟。” 池韵收拾好出去后,直接装上姚氏。 “母亲,康安。” 瞧着池韵如今的样子,姚氏也是不屑一笑,但是依旧上前将人扶起来一脸关切。 “韵儿一大早这是要去哪里啊?” 池韵站起身,脸上挂着笑。 “母亲,我想今日去一趟丞相府,去瞧一瞧父亲,有些想念了。” 姚氏想起昨天傅元照表示自己会去给池韵催耳边风,让她从池晟这里带回来些钱,也就没有阻止,反倒是脸上的笑越发的真实。 “好好好,你去瞧瞧,顺便帮我问个好。” “韵儿也要注意身体,不要累到了。” “好,母亲,我先走了。” 池韵离开后,一个黑影从她房间里离开,朝着督公府方向跑去。 丞相府 “管家,我父亲怎么样了?” 池韵匆匆忙忙的赶到,脖子上的痕迹在兆儿的处理下,已经没有了痕迹。 “老爷今早才行,您来之前睡下了。” 听到管家的话,池韵松了口气,只要人醒来就没有别的事情。 “好。” 池韵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瞧着桌子上已经放好的册子,进去直接让暗卫出现。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没有找到人,据说是有个人叛变了。” 听到暗卫的话,池韵手里的杯子直接被捏炸了,手心里不断地淌着水。 “继续去查!我要见到活人!” 池韵捏了捏眉心,自己父亲有些心软,对周围的下人很好,只是这次怎么就出现了叛徒。 “是。” 池韵没有在丞相府呆多长时间,很快离开。 等到了侯府,进门就是一阵哭泣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情了?” 瞧见地上乌泱泱跪着的人,池韵跟上面坐着的姚氏对视上。 “母亲,您这是做什么?” “我就是想要清理一下门户,免得有些手脚不干净的人。” 随着姚氏的话音落下,地上跪着的丫鬟一个接一个的都是浑身颤抖什么话也不敢说。 之前池韵救下一个丫鬟,结果那人还反过来刺伤了池韵,这些丫鬟已经死心了。 “嗯,母亲你随意吧,就是这几个妾室是怎么了?” 池韵这才注意到为首跪着的自己带进来的妾室,脸上带着疑惑。 “这个妾室有些不懂得规矩,顶撞了我给他们找的教规矩的老师,无法无天,只能将其赶出去了。” 池韵没有管姚氏,跟地上跪着的人,对视上,冷声询问。 “你说呢?” 妾室没想到池韵竟然询问自己,立刻抬头,朝着池韵连续磕头,求饶。 “夫人,我不想离开侯府,我想继续伺候侯爷。” 妾室说完就砰砰砰的磕头,一下比一下狠,面上很快磕出鲜血,整个小脸变得狰狞无比。 只是池韵没有开口,面不改色的瞧着面前磕头的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兆儿,你说,这个人犯了什么错误?” 面前的这个妾室池韵并不脸熟,名字倒是经常从傅元照嘴里听说过,经常篡夺让傅元照给自己买各种首饰,转手又卖了。 “欺上瞒下,将自己的首饰贩卖,还……还造谣侯爷。” 兆儿的话音落下,妾室很快跪在地上,整个人慌张不已,跪地求饶。 “不是的,不是的,夫人,您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第五十四章 昨夜他是这样做的吗? 这是姚氏给池韵的下马威,让池韵知道就算傅元照跟自己完成了洞房,整个家也不是那么好打理的。 况且,面前这个妾室,确实是自己昨夜叫来房中的人,只是有些秘密,就应该藏在肚子里,死人最容易保守秘密了。 “夫人!昨天晚上我!” 那妾室见池韵没有要救自己的意思,竟然破罐子破摔,打算当众将昨夜的事情说出来。 下一秒,鲜血喷洒,落在周围人的脸上,一个个的都呆在原地。 池韵在他们的印象里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亲和,是整个侯府最好应付,最好伺候的主子。 “随意造谣,辱骂这就是下场,各位知道了吗?” 姚氏也没有想到池韵会如此痛下杀手,直接当众将人杀了,呆愣在原地,脸上温热的血还在顺着脸颊往下流。 “将人拖下去,处理了。” 擦了擦手里的剑,池韵脸上带着血珠,没有任何表情,站在背光的地方,瞧着倒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但若是有人仔细瞧瞧,倒是能发现,池韵此时身上的气势,跟督公,燕秩身上的气势很相似。 “今日的处决你们可是有意见?” 池韵的话音落下,空气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敢回应,生怕下一个被抓住小辫子的人。 “这个妾室,将院里的东西私自卖了,送给了自己外面的一位穷书生。” “欺上瞒下,造谣的下场可是知道了?” “走吧。” 池韵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兆儿直接离开。 自己今日的处决别说姚氏会有什么意见,至于这些下人,都是些养不熟的东西,这般也能震慑他们一些,免得过段时间给自己惹出事情。 房间里 “姑娘,你刚刚那会儿真是吓到我了。” 兆儿拍拍胸脯,心脏砰砰直跳,嘴唇有些苍白,但脸上依旧带着笑,给池韵擦拭脸颊以及手指。 “但是之后这样的的事情交给下人就好,你何必亲自动手呢?” 那位妾室池韵前世见过,算是三皇子用来陷害燕秩的人,但是被他当场杀了。 不过自己当时倒是没有留意,如今仔细瞧瞧,他竟然也有几分自己母亲的样子。 母亲离开的时候,自己还小,不过父亲的书房里有这么一副画像,看得久了也便记得。 “没事。” 兆儿没有在房间里久待,很快离开。 池韵前脚吩咐了人去调查那个妾室,后一秒,整个人被人从身后抱进怀里。 依旧是熟悉的冷香,发丝顺着脖颈落入怀中,带着些许的痒意。 “怎么?也就几日不见,不认得我了?” 燕秩声音带着冷意,手指轻轻的勾着池韵头上垂着的流苏,另一只手将人整个揽到自己怀里,下巴贴在她头顶,声音有些慵懒,却带着淡淡的杀意。 “督公~好久不见了,你都不想我吗?” 池韵知道燕秩这是在怀疑自己,昨天晚上自己跟傅元照的事情他怕是早就知道了,但是忍到现在才来。 “是吗?有多想我?” 燕秩手掌用力,使劲的将人压入怀里,不让她转过身,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上。 “想督公……” 剩下的话池韵小声贴着燕秩的耳边说话,眼里闪过皎洁。 “督公~你不想我吗?” 燕秩没想到池韵竟然敢说出如此的虎狼之词,耳根瞬间通红,有一瞬间僵住了。 但就是这一瞬间,被池韵抓住了,整个人翻过身,顺势将燕秩压倒在床榻上,手指一点点的顺着衣衫从腰腹网上滑动,在脖颈处停下。 “督公~你还没有说你有多想我呢?” 等着燕秩回答,池韵也没有闲着,手指轻轻的勾起燕秩的喉结,手指打着圈。 “督公~你怎么不说话啊?” 池韵眼尖,瞧见他通红的耳尖,嘴角噙上笑,作势起身。 “督公若是不说,我就走了~” 似是无意,池韵的尾音勾的极长,一点点的荡漾在燕秩的心尖上。 没等到燕秩的回答,池韵立刻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下一瞬,池韵的胳膊一紧,整个人往后跌去,落在燕秩的怀里。 因为没有留意,整个人没有收力,燕秩闷哼一声。 “督公,不是说不想我吗?” 池韵只觉得背有些疼,拉着燕秩的胳膊,把玩着男人宽大的手掌。 “没有。” 燕秩的体温不断的升高,呼吸变得粗重。 “督公~你这是对昨夜的事情介意了?” 知道燕秩这人有些别扭,池韵拉开燕秩的胳膊,想要去拿些东西,没想到这个举动竟然被燕秩误会了。 两人瞬间调转位置,燕秩整个人压在池韵身上,语气带着狠厉。 “哼!怎么?这是看不上我了?” 燕秩说着身子向下压,朝着池韵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嗯哼~” 池韵没有想到燕秩竟然这么做,嘴里抑制不住的发出闷哼声。 似乎是仪式到燕秩接下来要做什么,池韵伸手推了推人,没有推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燕秩平常时候自己就有些受不住了,如今这样,怕是明日难以下床。 “燕秩!你听我说。” 池韵双手抱着燕秩的脑袋,想要让他听听自己说了什么,没想到反而让他顺势解下自己身上的衣裙。 两人的动作越发的激烈,帷帐落下,摇摆不定。 很快两人身上夹带着汗珠,湿淋淋的。 池韵脖子上也显现出淡淡的红痕,之前扑上去的胭脂已经被汗水落下,红痕显得格外暧昧刺眼。 “他昨夜是这样咬的吗?” 似乎是不解恨,燕秩更加发力,想要将上面的红痕盖住。 眸子里发红,听不进去话。 意识到燕秩的行为有些不对劲,池韵放弃了抵抗,躺在那儿享受。 半响 燕秩松开满是红痕的脖颈已经锁骨,瞧着已经脱力的池韵,嘴角笑了笑,满足的将人抱在怀里。 “不要有下次。” “督公~昨夜……” “嗯哼!” 池韵刚想解释,燕秩手下一紧,将人箍的更紧,似乎这样就不用听到他嘴里那些伤人的话。 第五十五章 留宿 池韵背对着燕秩,因此也没有瞧见他眼底的猩红,以及妒忌。 “秩哥哥,我疼~” 没想到池韵这般叫自己,燕秩胳膊瞬间失了力气,瞧着怀里的人离自己远去。 “姑娘,侯爷让人送的被子来了。” 兆儿轻轻的扣了扣门,声音从门口传入。 “督公,要委屈你一下了。” 池韵眨巴眨巴眼睛,眼角微翘,手掌抵在燕秩的胸前,将人轻轻的推到屏障后面。 “乖噢。” 生怕燕秩中途出来,池韵脚尖轻点,在燕秩脸颊上落下一个浅吻,随后赶去门口,将门拉开。 而燕秩早就呆楞在原地,嘴角勾着笑,透过屏障中间的缝隙,瞧着房屋中间的人。 “姑娘,这个被褥奴婢中午让人晒了晒,晚上盖着舒服些。” 兆儿领着身后跟着的小丫鬟,将一床大红色的被褥放到池韵的床上,轻轻的整理。 瞧见床上一处略显暗沉的痕迹,兆儿有些疑惑,手指放上去,竟然是湿的。 “姑娘,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将水洒在这床榻山,刚好今日顺便给换了。” 池韵的角度清晰的看到兆儿的动作,脸蛋一红,没有答话。 脑海里尽是刚刚与燕秩的缠绵。 瞧着兆儿熟练的动作,池韵脸色更加红了,谁知道将这个也沾湿了,还刚好被看到了。 “咳咳,好。” 轻咳几声,掩盖自己的尴尬。 半响,兆儿将东西收拾好,带着人离开。 “姑娘,听说侯爷晚上还要回来,你……” 有外人在,兆儿也没有点明,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直接离开了。 确定院里没有人了,池韵手指刚将门关上,后脚就被人拦腰抱起。 “人都走了,要不要继续?” 没见过他如此大胆的样子,池韵一时间没有回答上来。 “在侯爷枕边,睡他的女人,你说是不是很刺激?” 见人依旧没有说话,掌心微拢,将她脸扭到自己面前,强吻下去。 “娘子!我今夜来陪你了。” “今天让人给你送来了新的床褥,晚上或许就不冷了。” 傅元照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靠近门。 瞧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听着外面的动静,池韵有些慌张,手指不断的推着燕秩的胸膛。 若是今日让傅元照瞧见自己这个样子,之后怕是很多计划都没办法进行。 仿佛是掐算好了时间,傅元照开门前一瞬,燕秩闪身躲在房梁上。 “相公,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池韵一只手攥着瓶子,靠近傅元照,脸上笑得娇俏。 “娘子,今日府上无事,我便早些来见你,弥补之前对娘子的落寞。” 昨夜的感觉甚是奇妙,傅元照醒来身子没有之前那般气血亏损般的无力,反倒觉得一身力量,还记得晚上耳边的娇俏声音。 傅元照有些念念不忘,因此今日改变计划,又来了。 “相公,其实我不计较的,只要相公安康就好。” 池韵拿着手帕,遮住嘴角挡不住得到笑意,垂下脸,身姿温婉,巧妙的躲过了傅元照伸过来的手。 “相公,来,先喝口水吧。” 知道池韵在有意的拉开时间,傅元照并没有接下来,反倒将人揽进怀里,声音刻意压低。 “娘子,我今日是特地为你回来这般早的,不要推脱了。” “我想让母亲早日抱上孙子。” 傅元照脑袋缓慢往下压,下一瞬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池韵怀里。 池韵有些疑惑,自己还没有撒迷药呢,怎么人就晕倒了。 抬眸跟后面站着的燕秩对上视线,嘴角带着笑。 看来是某人吃醋了。 “督公,你怎么这般做,不怕被人发现吗?” 这话是她故意的,为了多瞧瞧燕秩生气的样子,没想到惹过头了,燕秩转身就要离开。 顾不上傅元照就要倒在地上,池韵直接冲上去,从背后抱住燕秩,声音刻意压低,软绵绵的开口撒娇。 “你这般走了,要我怎么办?” “你舍得吗?” 趁着人愣神,池韵手指已经娴熟的绕过层层叠叠的衣服,探入腹部,手指打圈,抚摸着坚实的肌肉。 身上的火气还未完全消退,此刻再次上来。 燕秩终究是站在那儿没有动了。 “有些事,我要先回去了。” 手掌落在腰腹上软绵的小手上,燕秩终究没有狠下心,只是慢慢的摩梭。 “韵儿有一事相求,不知督公可否愿意相助。” 知道他不会再走,池韵也放开了手腕,绕到人面前,手指轻点。 “这戏要做全套,不然会穿帮的,昨夜吆喝的‘侍女’不能再用了,我一人也不是很好完成……” “督公可愿帮韵儿这个忙?” 话闭,拉着燕秩的胳膊,两人一前一后的坐在床榻边。 屋内灯光昏暗,空气里暧昧氛围升起。 “督公大人,我……” 没有等到燕秩的动作,池韵直接将人扑到,跨坐在人身上,语气顽劣。 “你既然什么也不动,那这次主动权便交予我吧。” 没等人回答,池韵便俯下身子,嘴角轻轻的叼起衣服上的丝带,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胸脯上,两人之间的温度不断的攀升。 夜深露重,枝叶摇曳了将近一晚上,天色微亮时才停下。 翌日早晨 池韵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腰部,脸色微红。 燕秩吃醋的样子倒真是可爱,不过自己倒是差点下不了床。 撇了眼地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池韵随手将另一个被褥扔在上面,轻咳几声,随后惊讶的开口。 “相公!相公,你怎么睡在地上啊?” 傅元照昨夜是被燕秩给打晕的,这会儿醒来只觉得脑后顿顿的疼。 “娘子,我怎么还在地上?” 傅元照瞧见一侧随意摆放的鞋子,脸色黑了,立刻起身,将凌乱的场景尽收眼底。 “这是怎么回事?” 就便是知道自己在床榻之上有什么别的恶趣味,但房间内的样子,终究让人吓了一跳。 “相公,这些……” “这可都是昨夜你弄得,我都没有阻止成功。” 池韵捂着脸,哭哭啼啼,肩膀一抖一抖的。 第五十六章 兆儿!不要! “相公昨夜还说,若是我拒绝了,你今日便不让我下床,也因此损坏了这些东西。” “但,这些都是名贵的东西,值不少钱,是我的失德,没有阻止相公。” 听着池韵的话,傅元照对昨夜没有一点的印象,脸色黑沉。 “行了,我会让人来瞧瞧,再补上。” 傅元照说完直接离开,没有给池韵挽留的机会,生怕再在这儿损坏点东西,赔钱。 “是,相公。” 兆儿等人离开后,进来,瞧见满屋的狼藉也是一脸惊讶。 昨夜的战况如何威猛,饶是在偏殿的自己都听得面红耳赤。 “姑娘,你身子可有不适?要不在睡一会儿,老夫人特意让人传话,这几日你不必去请安了。” “嗯,你让人收拾收拾。” 今日可是祈福仪式最后一天,自己万万不能不出场,前几日身上有伤口,倒是有借口,今日不好再让人抓到话柄。 好在下人的手脚很麻利,池韵梳妆好后,屋子里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侯府门口 “母亲。” 姚氏虽说看不上池韵,却也给了面子,将人搀起来,一起上了马车。 由于傅元照是朝廷官员,因此没有跟着她们一起。 方丈今日离开之前,会进行最后以此的祈福仪式,京城内的所有百姓都会到场,若是当众发生什么事情,真是会落人口角,成为京城酒足饭饱之后的谈资。 “今日你注意一点,不要让我们傅家丢了脸面。” 等人都下了马车,池韵就瞧见父亲站在不远处,直直的盯着自己,一脸关切。 朝着他的方向笑了笑,跟在姚氏身后,站到人群中。 大致瞧了眼在场的官员,池韵莫名的心底有些慌乱。 或许是前世这个时候,自己不在场,有些担心,也或许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些担心。 三皇子在城外私自养兵,自己已经掌握了一点消息,但是目前没有收到消息。 想起前世燕秩挡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池韵心口一紧,跟台上站着的人对上视线,心跳陡然加速。 傅元照注意到她的异常,挡在两人中间,亲密的揽住池韵的肩膀。 “娘子,今日便是最后一天了,我要给娘子祈福,祈福妻子身子安康,长命百岁。” 傅元照装的很好,脸上的笑带着宠溺,侧面证实外界传闻,两人感情恢复,蜜里调油。 “相公有心了。” 台下的人没有多说几句,场面便寂静下来,这次每个人都很用心,祈求来年幸福安康,生活顺遂。 只是池韵眼前场景再次变化,只是这次周围一片大火,没有任何人在。 “有人吗?有人在吗?” 周围的火势越来越大,渐渐吞没了整个房间,烟雾弥漫,房间内没有什么能够呼吸的空气。 “救命啊!救命啊!” 听到嘶哑的声音,池韵浑身一僵,这是……兆儿。 “快来人,救救我家姑娘!” 兆儿整个人将‘池韵’护在身下,整个人不顾及周围呛人的烟,大声呼喊,只希望晕倒的‘池韵’能够得到救助。 所以前世兆儿是为了自己死了吗?兆儿,你糊涂啊。 瞧着兆儿脸上被黑烟熏黑,依旧扯着嗓子叫人的样子,池韵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往前扑去,希望能够改变什么。 但整个人从中间传过去,扑空了。 “为什么?兆儿,你醒醒,那不是我,你快放开,快离开!” 兆儿跟在自己身边很长时间,两人感情很好,前世自己知道兆儿跟着别人私奔的时候还不相信,谁知道是被人骗了去,死了。 可惜自己前世连兆儿的死讯都不知道,一直以为是她离心了。 周围的火势慢慢的变大,支撑房梁的柱子有些撑不下去,直挺挺的砸向地上的两个人。 兆儿身上唯一的锦帕放在怀里的人口鼻上,在看到柱子倒下的瞬间,知道躲不开,没有犹豫,挡在怀里的人身前,甚至还将他脸上的污渍给擦去。 “兆儿!你怎么这么傻,快些离开啊。” “你是可以出去的。” 池韵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兆儿太让人心疼了,竟然被有心之人利用到这种程度。 “姑娘,我没办法陪你了,你要好好的。” 柱子倒下,兆儿整个身子瞬间被火包裹,但她怀里的人没有受到一点影响,若是仔细看,可以看到那人衣服都是湿的,很好的隔绝了周围的火,没有让火势蔓延在她身上。 “姑娘,兆儿来世还做你的下人。” “兆儿!!!” 瞧着兆儿逐渐被火焰吞没,整个人身影没有了踪迹,池韵恨不得扑上去,但眼前景象再次变换,这次是在侯府。 傅元照跟三皇子商议。 “那丫鬟,你可是处理了?” “对。” “随便找个理由便能打发了,反正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不会怀疑。” “尸体就埋在他院子里的桃花树下面了。” “要是她知道自己丫鬟竟然是他天天站在的地底下,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傅元照说到这里,整个人仰天大笑,狂傲。 池韵还想再看些什么,面前的人影逐渐变得模糊,看不到了。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池韵醒来直接跟台上的方丈对视上,有些疑惑。 方丈笑而不语,继续祈福仪式。 现场有一些人对池韵有些不满,但碍于燕秩之前的态度,倒是都不敢说话。 傅元照理所当然的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周围的官员对自己都恭敬了几分。 “侯爷,过些日子,有空来小聚一番。” 傅元照很享受周围官员对自己的恭维,微微点头。 “嗯,娘子还需要我照顾,过些天再聚。” 池韵还没有从刚刚看到的场景里面回过神,跟着傅元照,亦步亦趋,唇色有些白。 “姑娘,你怎么了?” 兆儿注意到池韵的不对劲,轻声呼喊。 “没什么,带我去找父亲。” 池韵跟傅元照道别,恰好在池晟上马车前拦下人。 “父亲。” 听到池韵声音,池晟原先有些不相信,回过头,瞬间跳下马车,眼角都笑出了褶子。 第五十七章 你怎么知道! “韵儿,你身上伤口怎么样了?” 说着池晟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塞到池韵手里,嘴角的笑就没有降下来过。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池韵笑了笑,没有推脱,将瓷瓶收回手里。 丞相府 书房 “父亲,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池晟沉默没有说话,站到窗边,被盈利带着一点悲凉的感觉。 “父亲,她已经离开了,你就忘记吧。” 池韵不太理解父亲对母亲的感情,甚至对应于这个没有见过面,没有记忆的母亲,心底生不出什么情感,若是她突然出现,却伤害了父亲,池韵觉得自己不会犹豫,痛下杀手。 “父亲,你还有我,我……” “我知道。” 头一次,池晟的语气重了些,直接打断池韵的话。 “好。” 知道为奴出什么,索性转移话题。 “父亲,先前给的名单,你可有进展?” 池晟面色瞬间沉下去,转身,脸上带着担忧。 “这名单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名单池晟拿到手后,当月便得到了消息,大差不差,但是这种册子,理应是不容易得到的。 “父亲不用担心,是正规渠道得到的,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不是没有什么危险,三皇子他们甚至不知道名单已经传出去了。 知道她自己有分寸,池晟还是有些担心。 “要不我将阿生跟阿文给你,你好安全些。” “好,那我收下了。” 离开丞相府后,池韵瞧见巷口的另一辆低调的马车,直接上去了。 “小和尚,方丈在哪里?” 前天晚上,池韵托人联系了方丈,想要再去询问一番,没想到今天恰好看到了那个景象,倒是刚好去问问了。 小和尚没有说话,在池韵进来后,只是抬眼瞧了眼,嘴里念念有词,手上不紧不慢的摩梭着佛珠。 若是观察的仔细,这佛珠跟方丈身上的佛珠是同一款料子,珍贵无比。 很快,池韵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还未开口,面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池韵醒来,自己已经坐在寺庙里,面前的茶水还散发着淡淡的热气,被人掐算好时间。 “施主,醒了,便随我来。” 小和尚一直站在旁边,见人醒来,提醒。 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池韵这次闻到更加明显的香气,但这个味道只有皇室可以用。 “侯夫人,有些东西莫要过于纠结。” 方丈的话打断池韵的思路,意有所指。 “嗯,方丈,这次我想向您讨要几个平安福。” 未来的事情,池韵还想试试看,有几个平安福,算是心底有些保障。 “施主,莫须有的事情,莫要强求,或许都是梦境。” “人都是有野心的,心底清净,便能了却是非因果。” “方丈,今日我……” “阴阳相交之时,能见想见之人。” “阴阳虚幻,不过是无妄,切莫过度挂念。” 这次方丈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深深的瞧了眼池韵,留下句意味深长的话,人就不见了。 “施主,切记过往浮烟,切勿因小失大。” 护身符是小和尚送来的,池韵直接拉住人的胳膊,眼神微眯。 “抬起头,让我瞧瞧。” “施主。” 小和尚面容清秀,池韵只觉得有些眼熟,但回去后便将人的面貌忘了个彻底。 国公府 “娘子,你可算回来了,这是四妹,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视线落在桌子上,一位身着翠绿色衣服的女子,抬起眼睛,不轻不重的点点头,眼里尽是对池韵的不屑。 “嫂嫂好,叫我四妹就好。” “嗯,相公,四妹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让人安排住处,免得传出去,说是侯府苛待人。” 这话让桌子旁的傅倾心脸色一变,对池韵有些不耐。 这话间接表示自己不过是侯府的客人,她才是女主人。 “嫂嫂客气了,哥安排什么,我就住什么,哪有怨言。” 池韵没有想到这位四小姐,也没有前世记忆里面的嚣张跋扈,倒是有些被荆棘环绕的白玫瑰的感觉。 “四妹说笑了,嫂嫂怎能让人苛待你。” “来人,将我前些日带回来的白玉手镯拿来。” 傅倾心有些防备,看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多谢嫂嫂了,这太贵重了,我不用……” “没事,这白玉手镯就是你们这种丫头带着好看,给你就收下。” 说话间,白玉手镯已经被带到手腕上,衬得傅倾心肤色更加白皙,整个人气势换了一番。 傅倾心自出生以来,没有得到侯府的重视,毕竟是庶出小姐,之后能嫁个好人家就算是好运气了。 “多谢嫂嫂。” “相公,我先带四妹去瞧瞧给他准备的房间。” “我瞧着四妹喜欢的紧,让她多呆几天。” 傅倾心依旧有些防备,抽了抽手腕,只能放弃。 后院 “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不要告诉我就是带我去看房间。” 侯府的小姐少爷很多,傅倾心能够爬到如今的地位也是有一番手段,虽然没有傅元照这般地位,但侯府也会考量一下她的夫家。 “四妹,你当真是多虑了,我没有你想的这般。” “丞相府大小姐可不是什么傻白甜,说吧,你送我镯子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傅倾心手指轻轻的摩梭手镯,眼神凛厉。 “这倒不是什么大忙,但是我知道我能够帮上四妹的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池韵就喜欢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侧身轻轻的在她耳边低语,嘴角勾上笑。 “你怎么知道的!” 傅倾心指节攥得发白,抿紧嘴唇,一脸惊讶。 “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知道了,我就会真的帮你。” 对她的反应,池韵并不意外,笑了笑,点头。 “放宽心,我只是带你来瞧瞧院子。” “这个院子比较幽静,平常没有什么人会来,找人打扫了,虽说缺了点东西,但还算不错。” “你瞧瞧,若是中意,下午下人便将东西送来。” 对池韵的话有些怀疑,傅倾心一刻也不放心,紧紧的瞧着面前的院子。 但不得不说,池韵的眼光很好,这个院子傅倾心很喜欢。 “那就这个吧,也不用麻烦了。” 第五十八章 你就这么不愿意怀上我的孩子? 不出意外,池韵晚上回到院子,姚氏立刻派人找她。 “夫人,老夫人说让您去找她。” 姚氏半躺在床榻上,瞧见池韵进来,装作头痛,捂着脑袋。 “韵儿,我这几日头疼难耐,这些账本属实没法看,你带回去瞧瞧,刚好过些日子我们府上的牡丹花开了。” “瑾贵妃喜欢牡丹,你送些去皇宫里。” “这几日你就好生瞧着些,不要出现什么差错了。” 听到姚氏的话,池韵点头接下。 “好,母亲,我知道了,需要给您叫个大夫吗?” 姚氏不过是装的,让人过来目的就是瞧瞧两人有没有吵起来,哪还会让人真叫大夫来,搪塞几句就让人回去了。 另一边 “姑娘,你为什么要答应呢?” 瑾贵妃的出身在京城并不算是秘密,先前还是人们酒足饭饱后的谈资,不过后面皇上越发的宠爱这个贵妃,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没什么,你将这信送去父亲那儿。” 姚氏打的主意很明显,三皇子如今跟傅元照闹崩了,自己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不就是火上浇油。 她就是想拿自己开刀,借助丞相的威压,让三皇子撤去对傅远照的‘关照’。 坐收渔翁之利。 凌竹院 “她当真是这么做的?” 在池韵离开后,傅倾心揉了揉眉心,桌子上摆着的赫然是池韵先前送给她的镯子。 “是,姑娘,我……” 另一边 池韵刚到花园,院子里的牡丹的确名贵,但侯府如今开销减少,少了下人照顾,倒是枯萎了不少,瞧着有些凄凉。 随意的挑选几多,池韵拿着剪刀,摘下,随手放在花篮里。 这些花瓣,晚上泡澡用着极好。 “姑娘,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趁着接过花篮的功夫,兆儿将手里的荷包递给池韵。 “好。” 池韵接过荷包,打开瞧了眼,随手挂在腰侧。 “这些应该够了,我们回去吧。” 荷包里放着的避孕的香料,前些日子因为祈福仪式,耽搁了,没来得及,要尽快将药喝了。 池韵掐算了时间,这个月的葵水还没有来,若是…… 不敢想会有什么结果,进了屋没一会儿,兆儿便端着药进来了。 “姑娘,这是你要的药,对身体的危害最小了,但是你也不能经常喝啊。” 兆儿脑袋并不愚笨,在知道池韵要的什么,虽然诧异,但也极快的找了人,买到药。 兆儿有些心疼池韵,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药不论怎么都格外伤身体。 “行了,都喝了几次了,不碍事。” 碗里的药极黑,瞧着就苦,但她没有犹豫,一口闷了,紧接着往嘴里塞了一个蜜饯。 “果然,就算喝了好几次了,也不习惯。” 放下碗,池韵的脸色有些难看,忍不住嘟囔几句。 但甜味很快蔓延到整个口腔,冲淡了那丝丝缕缕的苦。 兆儿很快拿着碗出去了,顺手拉上了门。 “你在喝什么?” 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池韵身子一僵,嘴里的蜜饯都来不及咽下去,直愣愣的坐在那儿。 这药自己是秘密让人买来的,按道理燕秩应该不知道才对,池韵没有动身,安慰自己。 “督公,你今日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 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淡淡的中药苦味,池韵嘴角勾起笑,讨好的拉起他的衣角。 “也没什么,就是调养身子的药。”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空气更加安静,燕秩将她的手拿下,面上没有表情。 瞧着他的表情,池韵知道这事情瞒不住了,手指重新勾上他的小拇指,脸上挂着委屈。 “督公,你莫要生气。” “我就是怕真的有了,会……” “你就这么讨厌我?” 没有兴致再听池韵接下来的话,燕秩表情变得更加冷,勾勾手指将她腰侧挂着的香囊撤下来。 “这个呢?你怎么解释?” 燕秩的双眼通红,他收到手下消息的时候,格外气愤,也不顾身上的衣服不合适,直接来了。 却又恰好瞧见人将药喝完,也顾不得自己本身要隐藏气息的,直接出来。 “我是害怕若是当真怀孕了,有损你的威严,况且,这种名声传出去,对我也不好。” “你就原谅我,而且这药我找的是对身子伤害小的。” “只是这个月葵水还没有来,我属实有点担心。” 池韵知道他受不住自己落泪,眼角故意挂着泪水,可怜兮兮的瞧着他,肩膀一颤一颤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哭腔,好不可怜。 只是这次没有那么管用,没有让燕秩的怒火有一丝的下降,反倒让他更加生气。 “所以你就这么不愿意给我生孩子?” 燕秩垂落在一边的手指攥得发白,用力克制自己想要教训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人的冲动。 “你要知道,即便你怀孕了,我也能护你周全。” “我现在的情况怀孕不合适!” 池韵的话无疑不是在打燕秩的脸,她不认为自己会护得住她,不愿意冒这个险。 知道软的来不了,池韵放开手,背对着燕秩,声音冰冷。 “督公,药我已经喝了,再怎么说也没用了,若是督公这次来就是这个目的,你可以回去了。” 在没有确保自己安全,报了前世的仇之前,孩子是万万不能有的。 想起前世自己离开前努力护着的肚子,池韵嘴角的笑极淡,带着嘲讽。 “所以你就喝了避孕药,宁愿伤害身体也不愿意怀上我的孩子?” 瞧着背对着自己的人,燕秩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强行让池韵跟自己对视。 “督公应该不希望自己孩子生下来叫别人爹吧,毕竟我现在还是侯府夫人。” 池韵打断他还未开口的话。 “督公若是无事便请回吧,若是让人瞧见,有损声誉。” 池韵的眼里没有一点情绪,往日瞧见自己便亮晶晶的样子瞧不见,燕秩更加生气,手指用力,紧紧的攥着胳膊。 “你可以回去了。” 手腕上的痛意更加明显,池韵用力甩了好几次,才将自己胳膊拔出来,立刻跟燕秩拉开距离,冷声提醒。 第五十九章 不欢而散 被他的动作彻底刺激到,燕秩甩了甩衣袖,直接离开,将袖口里藏着的东西忘了一干二净。 两人不欢而散。 半响,屋内没了动静,兆儿轻轻的敲门。 “姑娘,洗澡水备好了。” “好。” 坐在浴桶里,池韵手指一点点的拨弄着浮在上面的花瓣,脑袋里回想着晚上跟燕秩的对话。 “你就这么不愿意给我生孩子?” “即便你怀孕了,我也有能力护你周全。”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池韵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又看到前世的景色。 “督公,请您三思。” 面前的场景似乎是督公府的书房,池韵前世去过两次,只是太过死板。 “这是命令,你要违背我的命令吗?” 跪在地上的人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 但从池韵的角度可以认出,这人是燕秩身边一个身手极好的死侍燕九,忠心耿耿。 前世在自己死亡前还拼命护着自己。 “督公,属下不知,为何要为她一弱女子付出这么多,她不值得!” “燕九!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 伴随着话音落下,燕秩手里拿着剑,抵在燕九的脖子上,眸底猩红,闪过嗜血的红光。 “好好保护她,不然你也不用回来了。” 燕秩手下没有手里,剑收回的时候,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深深的痕迹,鲜血一股一股的流。 “处理好再去,她闻不得血腥味。” 池韵眼里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燕秩,自己又怎么配得上你这么做呢。 “姑娘?姑娘?你怎么睡着了?” 池韵眼前的景色瞬间变换,此时水已经变温了。 “没事,你扶我起来吧。” 这些天池韵有些心惊胆战,害怕自己再次见到前世的场景,又担心自己不知道,不能很好的预防。 短短几天,心底的情绪便有些遭不住了。 “姑娘,你若是累了,便休息下,还有老爷呢。” 兆儿不知道池韵的计谋,只是轻声安慰,池晟疼爱她,会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嗯。” 第二天 “母亲,妆安。” 池韵今日穿的朴素,一头青丝只用玉簪挽起,没有多余的点缀,但整个人却更显温婉。 姚氏很久没有见过池韵这个装扮,提了一嘴。 “韵儿今日怎么这个打扮,是要去干什么?” 自池韵记事以来,母亲便不在,池晟便将她离开的那日计为祭奠的日子。 “去趟丞相府,我有些事情找父亲。” 听到这话,姚氏没有立刻回答,眼睛上上下下下将她打量一遍,这才开口。 “好,你去吧。” 池韵的身世姚氏是调查清楚的,大致猜到了原因。 “韵儿回去可不能空着手,刚好我这儿有匹尚彩的布,你带着一块回去吧。” 姚氏难得大方一次,池韵没有拒绝。 “好,多谢母亲关怀了。” 另一边,丞相府 池晟站在书房里,动作熟练的点上香,放在画像前。 “娘子,韵儿如今长大了许多。” “虽然如今嫁的人不好,但我能护她周全,你也不用担心。” “你当时为什么要离开?” “我先前看到一个跟你很相像的人……” 池晟情绪低落,一句一句的往外蹦,没有丝毫的逻辑。 扣扣…… 丞相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池晟一个人进了书房,那便不能随便打扰。 “老爷,姑娘回来了。” 池晟前几日接到池韵的消息,很快让人调查了,也没有想到她会选择今天回来。 “嗯。” “父亲。” 池韵站在池晟面前,温婉,气质天成。 但池晟瞧见她这般模样,瞬间愣住了。 池韵跟她母亲极为相似,尤其是这一身,青丝微垂,只用一玉簪挽起,清冷,温婉。 “咳咳,韵而回来了。” “父亲,我们去书房说吧。” 池韵回来的时候,那布匹已经让人放进库房,知道父亲大概在做什么,也不着急,坐在外面等了会而。 书房 “父亲,我之前让调查的,可是有什么思绪?” 兆儿跟池韵从小一起长大,是池晟为了有人能一直跟着她特意在牙奴那而买的。 只是兆儿回到府上发了烧,之前的记忆全部忘记了。 但这样也好,池晟更能放心的让她跟着女儿。 “调查了,的确是有父亲,但他们并不在京城,生活过的很好,不像是你所设想的。” 听到这话,池韵脸色一沉。 若是这般,那自己瞧见的一幕到底是因为什么。 “好。” “父亲,今天我们一起去看看母亲吧。” 池韵主动开口,害怕他不同意,一只手拉着他的衣袖。 “好,那一起去吧。” 池晟当年为了掩盖妻子逃离的真相,为她打造了衣冠冢,也因此让全家躲过了朝堂上的明争暗夺,让自己顺利活下来了。 很快一行人坐上马车,驶向京城外。 路上池韵一直瞧着窗外,没有打扰池晟。 每年的这个时候,池晟的情绪都是极为不好的,情绪低落,若是有人这时候上前吵起来,怕是能掉层皮。 “那人到底在哪里?” 今天的天色并不算晴朗,不过是行驶了半个时辰,天色已经暗了,大风呼啸,一会儿便下起雨。 但因为大雨,外面的景色更加看不到,无法预估前世那个女人的位置,池韵有些着急,若是让她成功装上自己父亲,自己之前的行为算是白做。 “救救我!公子停下车,求您救救我!!” 池韵耳尖,听到有人呼喊,瞬间转身,装模做样的从怀里掏出东西,让池晟猜自己手里拿的什么。 两人说话的声音参杂着外面的雨声,池晟没有注意到外面还有人。 半响,马车突然停下,一时没有收住力气,池韵往前面栽去。 “怎么停下了?” 池晟单手拉过女儿,声音有些冷。 “老爷,前面有个女的一直挡着路,我没有办法过去,这才停车了。” 听到熟悉的说辞,池韵脸色瞬间苍白,摇了摇头。 “那绕道再去吧,先不用管她。” 害怕池晟也反应过来,池韵迅速的下达命令。 第六十章 神秘女子 伴随着马车的抖动,池韵拉开车窗,跟跪在地上的女人对视上,浑身已经被湿透,头发上玩着一个翠绿色的簪子。 女人身上穿的衣服跟自己极为相似,或者说,跟池晟画像上的人穿的一摸一样。 “公子!公子!公子可否救小女子一命!” “小女子必将加倍回报。” 池韵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还在吆喝,拉开帷幕。 “姑娘,你怕是找错人了,我不会救你的。” 池韵声音冷冷淡淡,车窗将大部分的雨滴全部挡住,一点点的落在地上,两人隔着车窗相遇,一个浑身气宇不凡,一个浑身湿透,楚楚可怜。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被人卖掉,我可以赚钱回报你的。” 跪在地上的人做足了功课,对着池韵啪啪啪的磕头。 额头瞬间血红一片,淡淡的血迹顺着雨水流向四周。 “韵儿,既然是个姑娘,那边让人上来吧。” “这下雨天让人淋着雨也不好。” “父亲……” 池韵扭过头哦,见他还在闭目养神,没有看到人长什么样子,松了口气。 “来人,将它带上来吧,坐在外面就好。”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女人在知道可以坐上车,再次朝着池韵磕头,一下比一下响亮,知道被人搀扶起来。 “姑娘,我不会多留的,只要有个地方躲雨就信,一会儿便可以将我放下了。” “嗯。” 等女人走进,池韵才看清楚她的脸蛋,不算明艳,但眉眼一弯,如同画像上的人一般。 另一边 督公府 “督公,这事情不用告诉池小姐吗?” 燕九站在台下,询问。 “不用,我们即刻启程。” 燕秩今日下了早朝,皇上便将自己留下来,将看看护方丈回去的任务交给他。 只是燕秩坐在书房等了许久,没有瞧见人从门口进来,脸色更加怖人。 “是,督公。” 此时马车上 “姑娘,感谢你搭救,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早上刚抓到的小兔子,送你了。” “这个本来是给公家准备的礼物,想让他宽限我几天,是特意找的,干净的,姑娘收着吧。” 车帘被打开一角,雪白的兔子被人递上来,即便是外面下着大雨,这兔子的毛没有任何湿润的地方。 池韵接过,拿在怀里,慢慢的抚摸,余光一直瞧着父亲。 “这是哪里来的?” 池晟昨夜没有睡好,这会儿脑袋的疼痛感才有所缓解。 “父亲,这是刚刚外面救来的女子给的,可爱吗?” 双手捧着兔子,眉眼弯弯。 池晟却没有回答,眼睛里闪过诧异。 这应该是巧合吧? 刚刚池韵跟女子的对话池晟没有错过任何一句,熟悉的声音让他有些害怕,没有第一时间出面。 “那女子我让人坐在外面了。” “好。” “父亲,这兔子便带回去养了,你一个大老爷们,不知道怎么照顾。” “好,韵儿自己决定就好。”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地方。 “多谢姑娘相救,我先回去了。” 池韵先一步下车,旁边的兆儿帮着打伞,两人将车厢里的情况遮得严严实实。 “慢走。” “姑娘,这兔子之后要吃的东西不多,你之后若是还想要,让人来找我便是,我送给姑娘。” 女人说着就又要跪下来磕头,只是动作缓慢,刻意拖延时间。 看来这人就是冲着父亲来的。 “阿生,你将姑娘送回去吧,之后再来找我们。” 知道父亲很快下来,直接让人将她带走。 父亲池晟对母亲的执念,池韵不敢赌,害怕发生前世的事情。 “怎么如此慌张?” 听到身后脚步声,池韵理了理衣服,转身,一脸笑意。 “父亲,刚刚那姑娘让我之后要是觉得她家里兔子可以,要是养,她可以送我。” 顺着池韵刚刚站着的方向池晟只能大概瞧见人的轮廓,但仅仅是轮廓池晟便差点追上去,指关节攥得煞白。 “好。” 国公府 “母亲,我娘子呢?” 傅元照昨夜跟人喝醉了酒,没有及时回来,大早上还是因为有百姓出来,瞧见他这衣服,将人喊了起来,若非如此,傅家脸面也丢尽了。 “韵儿一大早回丞相府了,今晚大概不回来。” 傅倾心跟在姚氏身边,给人时不时的拨个葡萄,递上茶水。 姚氏被人伺候的心安理得,也没有好好的调查池韵的方向,甚至在傅元照回来也不想起来。 “母亲,过几日的宴会你准备的怎么样了?这个可关乎着我的仕途。” 傅元照有些不信任姚氏,说着要自己去瞧瞧,被人拦下。 “哥,你就莫要去看了,晚会儿我们去接嫂子,他出门的时候没有做马车。” 傅元照这才想起,前几日因为祈福仪式,花了不少银两,因此府上的马车也只剩下一辆。 “好。” 池韵回到府上,瞧见的就是这一幕,三人相亲相爱,坐在那儿说说笑笑。 “嫂子回来了。”、 傅倾心腕上依旧带着池韵给的手镯,施施然的站在她旁边,将手里的蜜饯递给她。 “嫂子,我前几日瞧见你院子里下人正在熬药,想着你或许需要这蜜饯,冲淡一下嘴里的味道。 ” “今日出去的时候便带回来了,这家的队伍挺长的,你尝尝看,怎么样。” 傅倾心的话音落下,桌子上出了池韵之外的人脸色都变了变。 池韵来了侯府,身子便一直比较虚弱,时不时需要请大夫来瞧一瞧,偶尔还需要喝药。 她这话无疑是在当众打他们脸,一个外人都知道的事情,他们竟然从不注意。 “四妹有心了,我院子里的蜜饯挺多,倒是不用担心。” “不过你今日出去排了挺久,恭敬不如从命。” 池韵捻起其中一小个,放入嘴中,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桂花香,甜而不腻,的确好吃。 “哎呀,倾心,韵儿吃药的事情我们怎么会不知道,你怕是看错了。” “现在我们府上喝药的也就我这个老太太,韵儿是为我熬药。” 姚氏虽然不想为池韵开脱,但说到底,傅倾心早晚要嫁出去,不是一家人,害怕他乱传出去,威胁到儿子的名誉。 第六十一章 枯萎了 傅倾心看出来姚氏的意思,没再继续说。 “原来是这样,我误会了,嫂子还真如传言一样,很孝顺。” 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傅倾心随便找了个理由,直接出去了。 “韵儿,你院子里煮的是什么药?” 见人离开,姚氏换了一副嘴脸,盯着池韵,眼里带着怀疑。 “不过是温补身子的,之前受伤,父亲差人送来的药。” 池韵的话瞬间堵住了两人的嘴,姚氏虽然觉得怪怪的,但也找不出什么毛病,只好点头,转移话题。 “我们后院的牡丹花怎么样了?宴会马上要开始了。” “牡丹花开的很好,已经让人准备着送去了。” 这种牡丹对生存环境极其挑剔,更何况瑾贵妃不过是一介宫女出身,更不懂什么养花之道,之后若是这花出了问题,自己便是个挡剑的。 “那就好,我便放心了,你们退下吧。” 很快,到了宴会当天 “娘子,牡丹花呢?今日要将其送去,万万不能出了差错。”傅元照没有看到下人端着花盆走来,有些着急。 自己能不能够翻身就看这次宴会了,若是得到了瑾贵妃的赏识,那三皇子务必跟自己合作,仕途将会一帆风顺。 “我去瞧瞧,昨夜便让人放好了,怎会出什么问题。” 为了今日早点出发,前几日池韵便让人将牡丹移植到花盆里,好生照顾,昨夜天黑,更是将其搬入房中,好生照顾,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姑娘,不好了,那牡丹花,不知为何,枯萎了些。” 兆儿脸色有些白,昨夜是自己亲自盯着这花朵的,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 “带我去瞧瞧。” 傅元照等得着急,也跟着上前。 进入院子,下人跪倒一片,都知道这牡丹花的重要性,如今都枯萎了这么多,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 “兆儿,你给我找个丝带。” 如今时间已经不能耽搁,对于破坏牡丹花的人只能回来再去查找,当务之急,要将这牡丹花想办法处理一下。 池韵拧着眉,虽说自己手工能力强,但也是头一次应对枯萎了如此多的牡丹花,手里拿着丝带,站在一边。 “娘子,要是……” 傅元照瞧见牡丹花,脸色都白了,拿着见到,准备忍痛割爱,将这些枯萎的花给减去,独独留下那一朵开的正艳的。 “没事,我能解决,相公你先坐上车吧,我一会儿就到。” 见她如此积极的配合,傅元照直接离开,毕竟有了一个背锅的。 没有花费多长时间,池韵坐上马车的时候,傅元照正跟傅倾心聊的正起劲。 傅家如今唯一上的了台面的女人只有傅倾心,因此她也跟着一同去宴会。 “相公,东西我处理好了,放在后面的箱子里,不用担心。” “好,辛苦娘子了。” 傅元照旁若无人的牵起池韵的手指,放在掌心搓了搓,面上装的温柔。 宴会上 池韵跟在傅元照身边,坐在边上,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宴会,燕秩并不在。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眼里多了一丝落寞。 自从当天两人吵架,两人便没有再见过面了,都在相互怄气。 很快,人都到齐了。 “瑾贵妃到~” 太监通报,在场的人都停了手底的事情,瞧着门外。 皇上向来对这些活动不感兴趣,因此官员也只是面上做做样子,哪知道瑾贵妃进来时候身边挽着皇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几个官员眼尖,赶紧跪下行礼。 皇上这次来的意外,而且,没有让人通报,让人心里有些不安。 “众爱卿平身。” 皇上声音有些低,时不时的咳嗽两声,但君王的威压摆在那里,没有人敢忤逆。 “好了,人都来齐了,就开始吧。” 瑾贵妃瞧着下面的官员,一脸的得意,自己将皇上叫来为的就是让自己的身价高一些,不让这些人看低自己。 “皇上~先不要开始啦,我想瞧瞧这次各位给我送的礼物。” 瑾贵妃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瞟向下面坐着的池韵。 池韵的脸太漂亮了,即便身上没有任何的装饰,依旧能强压任何人一头。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皇帝跟臣子抢妻子的例子。 “好,都听你的。” “那便从侯府开始吧。” 底下的官员听到这话,神色各异,有些脸上带着看戏的神色。 瑾贵妃是三皇子的生母,京城谁不知母子二人感情好,三皇子当初为了瑾贵妃不惜跟绑匪硬刚,这才将瑾贵妃救下来。 如今三皇子跟傅元照闹崩了,不就是拿他第一个开刀。 “回贵妃娘娘,臣送的是……” “不用你,我要侯夫人说。” 瑾贵妃直接打断傅元照的话,也没说让人坐下,只能直愣愣地站在那儿,满是尴尬。 听到瑾贵妃的话,傅元照眼底漆黑一片,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攥,但不敢有一丝的怨言。 “贵妃娘娘,小女前些年有幸得到名贵牡丹花的种子,幸得下人的照顾,已经开花,特意将这再暖冬时节还开的牡丹送来。” “希望瑾贵妃如这牡丹一般,花开不败,青春永驻。” 在池韵话音落下瞬间,下人捧着几盆牡丹进来,花香扑鼻。 “倒是个好东西。” 瑾贵妃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只是格外喜欢花,但又不喜欢自己照顾,因此许多都是直接栽种到御花园,让人看着就罢了。 “但这怎么还有枯萎的?” “你什么意思?” 太监接过花盆,将牡丹花递到瑾贵妃面前,但瑾贵妃刚刚手指搭上去,这牡丹花便枯萎了。 瑾贵妃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碍于皇上在,没有发脾气,盯着池韵的眼神更加狠厉。 “回瑾贵妃,这便是这花的特别之处。” “这牡丹花如同婴孩一般,瞧见比自己漂亮的便躲起来了。” “瑾贵妃靠近的时候这花枯萎了,只能说明贵妃美貌双全,无与伦比。” 池韵心底有些乱,早晨这花自己处理后没有什么问题,中间没有经手任何人,这事发突然,怕是有人故意要害自己。 第六十二章 花开了 “当真是这样?你来试试,我要瞧瞧这牡丹开花的样子。” “是,贵妃娘娘。” 池韵站起身,从容不迫的走到太监身边,手指正要放在牡丹花上,被人打断。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秩从外面走进来,弓起身子,对着皇帝敷衍的行礼,随后懒散的坐在一边的软榻上。 “贵妃娘娘莫怪,我来晚了。” “继续吧。” 池韵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子一僵,本以为燕秩不会来,没想到他竟到的如此及时。 “督公大人,你今日来的有些晚,是因为什么耽误了?” 瑾贵妃瞧见燕秩,满脑子都是之前他下了自己面子的事情,也没有看皇上的脸色,直接开口。 “有些事情耽搁了,但贵妃娘娘的手不用申的如此长,我是听皇上命令行事的。” 燕秩没有给瑾贵妃面子,懒懒散散的躺在那儿,视线落在站在那儿的池韵身上,嘴角的笑淡下去,询问。 “不知这侯夫人站在这儿是为了何事?” “侯夫人为本宫献上礼物,不知督公可是听说过会见人开花的牡丹?” 这个说法极其顽劣、敷衍,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在敷衍瑾贵妃。 “是吗?我竟不知有如此稀罕之物,麻烦侯夫人让我长长见识了。” 不知为何,池韵总觉得从燕秩的口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思。 “献丑了。” 池韵拉起衣袖,手指轻轻的触碰花朵,下一瞬牡丹花直接盛开。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呼吸。 “这竟然是真的?” 瑾贵妃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瞧着面前鲜艳的花朵,有些不可置信。 “端上来,让我瞧瞧。” 太监立刻端着花走上台,弯腰站在瑾贵妃身边。 只是下一刻,花朵瞬间枯萎,凋零,但不难看出花朵的美丽。 即便是凋零了,跟周围的其他花朵相比更有一番别的韵味。 “好好好,挺不错的东西,让本督公长见识了。” “没想到侯府家里竟然有这种新奇的东西,怎么不早些呈上来。” 燕秩的话带着调戏的意思,但是厂上没有人敢说什么。 “侯夫人回去吧,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瑾贵妃知道这不过是个耍人的把戏,但丞相池晟以及督公燕秩都在,即便自己仗着皇帝的宠爱,想要强行降罪给池韵,也要先考量考量了。 “来人,将本宫那玉如意赏给侯夫人。” “好了,宴会开始吧。” 瑾贵妃被下了面子,也没有性质再去当众看都准备了什么,冷着脸。 池韵坐下的时候,目光跟对面的燕秩对上,心尖一颤。 燕秩的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看得她莫名心慌。 这个目光自己很久没有看到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总是带着隐忍克制,炙热。 池韵只觉得心尖抽痛,害怕自己当众落泪,赶紧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 对面的燕秩一直注意着池韵的动作,瞧见她这副样子,周身气势更冷,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很快,宴会结束 “娘子,你先回去,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傅元照吩咐完,转身上了另一个马车,只留下傅倾心跟池韵面对面。 “今天这事情,是你干的?” 傅元照离开,池韵瞬间变了一个人,周身气质冷硬,盯着傅倾心的眼里没有一点的情绪,充满了当家主母的样子。 “嫂子这是什么意思?污蔑我吗?” “侯府准备送给瑾贵妃的东西不是一早就准备好了,我又哪里有能力去动手脚。” 傅倾心嘴角带着笑,眼底尽是对池韵的不屑。 “四妹说笑了,若是没有证据,我断然不能这么笃定的说。” “但是你猜今日我为何能平安的度过。” 池韵说这话的时候心底还是有些没底,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炸傅倾心的,至于证据,自己是没有的。 但宴会上的东西,确实是自己早些就准备好的,预防被人动了手脚,谁知还真就瞎猫碰上死耗子。 “嫂子的意思,我有些听不懂。” 傅倾心的呼吸乱了几分,眼神有些飘忽。 “四妹,你想要的,我能给你。” “但是,这件事情,要是姚氏知道了,你觉得你……” 剩下的话池韵没有说,只是眼神紧紧的盯着傅倾心,没有多余的动作。 被人这般盯着,傅倾心也有些忐忑,手心里的帕子已经被抓的充满了褶皱。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有些可怜。” 傅家环境复杂,池韵知道单单是这几句话难以动摇傅倾心的心思,但是警告她,让她安分几日也是足够的。 只是池韵也没有想到,这个时效结束的这么快。 池韵知道傅元照腻了后院的几位,再次从怡红院带出来几个,塞到后院里。 “相公,你好些天没有回家了,我……” 傅元照前几日刚刚跟一位舞女私定终身,打算将人养在外面,重振自己的雄风,在家里,池韵毕竟是丞相府大小姐,玩起来太过于无趣。 “娘子,的确是我有些考虑不周,竟然冷落了你,但我这些天有事情要处理,娘子体谅一下。” 傅元照说起慌没有任何的破绽,甚至还想让池韵资助一下自己。 “娘子,过些天,同僚生辰,但是需要娘子你资助一下。” “相公,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恐怕我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池韵转过身,肩膀微微颤抖,从背后瞧着像是在轻轻哭泣。 “娘子,你可以向岳父再要一些,要为侯府考虑。” 哪里来的同僚,分明是傅元照养在外面的人想要些珠宝。 “哥,嫂子也有自己的难处,你就不要为难人了,若是需要,我这里有一些,可以给你。” 傅倾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久,只是这话落下瞬间,傅元照的脸色黑了。 若是自己借妹妹钱的事情传出去,自己的脸面都不需要了,在朝堂上更是不会有什么话语权。 “四妹有心了。” 傅元照脸色有些黑,示意管家将人带走。 第六十三章 中毒 “嫂子,我昨日瞧见一摆件,说是能够帮助睡眠,我给你带来了。” 傅倾心侧过身,身后的丫鬟端着个盆栽进来。 “四妹有心了,就先放在窗户那儿吧。” 池韵瞥了眼那盆栽,没有所谓的安眠效果,不过是长势较好的普通花束。 “相公,我跟四妹有些话想说,你的事情我会考虑的,过几天就回去了。” 将傅元照支开,池韵坐在那儿,没有再说话。 “你不问问我找你干什么吗?” 有些受不住这压抑的环境,傅倾心开口询问。 “没必要,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不是吗?” 随着话音落下,池韵的嘴角慢慢的渗出鲜血,嘴角带笑看向傅倾心。 “你利用我!” 傅倾心的确对那个盆栽做了手脚,但是药效时间长,并不是立刻就能见效的。 “四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话还没有说完,池韵开始剧烈的咳嗽,很快手里的帕子便沾满了鲜血。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兆儿听到屋里的声音不对,赶忙进屋,就瞧见自家姑娘嘴角不断的溢出鲜血,身子一抖一抖的。 “姑娘,你等等,我这就去找大夫,你等着。” 瞧见她这个样子,兆儿手指有些抖,赶紧往外跑,但这无疑不是给了傅倾心机会。 “嫂子,不对,丞相府大小姐,养尊处优的日子你过的太多了,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对你下手?” 傅倾心脸色阴翳,手指对着池韵的脖颈比划,表情扭曲。 “凭什么你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我想要的,他们都得捧着你。” “今天你不要想着有人来救你了。” 傅倾心将门反锁,手指捏着手帕,轻轻的扫荡在她的脸上。 因为中毒的原因,池韵只能看着傅倾心慢慢的靠近自己,手里拿着匕首,一点点的贴近脖颈。 砰! 下一瞬,傅倾心身子被人一脚踢开,倒在地上,起不来。 “督公~” 池韵声音沙哑,说话的时候还不断地有血从口中流出来。 “哼,不过是几天没见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燕秩冷这张脸,但动作轻柔,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个药丸,塞到她嘴里。 “咳咳!” 池韵咽下去没一会儿,只觉得嘴里非常干燥,但刚刚的不舒服都消失了,脸色也在恢复血色。 “我先走了,你自己处理。” 燕秩站起身,瞧见傅倾心想要往外爬,手指一甩,匕首直直的钉在她的额头前,脸颊上挂着一丝血迹。 “傅小姐,今天的事情,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没有给傅倾心回答的机会,燕秩轻松的将人下巴卸下来,随手丢入一颗药丸,再将下巴合上。 只是起身的时候,手里捏着手帕,不断地擦拭手指,轻飘飘的扔下手帕。 “啧,真脏。” “督公,我错了。” 池韵恢复了些力气,手指紧紧的拽着燕秩的衣袖,语气极其可怜。 “松手,我得走了。” 燕秩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握紧再松开,面上却没有表情,将人的手拉开。 “我不喝避孕药了,给督公生个崽崽。” 池韵声音低低的,耳朵有些红,说完这话,手指瞬间又拽上他的衣袖,生怕人跑了。 “督公,之前是我不对,我错了。” “错在哪了?” 瞧着池韵难得的委屈样子,燕秩起了逗弄人的心思。 “哪都错了,之后不会喝避孕药了。” “督公,我想离开侯府,只有你能帮我的。” “你看,要不是你,我今日就死在这里了。” “我想回家,不呆在侯府了,况且,我也不喜欢傅元照,我只喜欢督公你。” 池韵接二连三的示弱让燕秩一时间没有回答上来,趁着人愣神,池韵得寸进尺,站起来,一头扎进他怀里。 “督公,求您了~” “好,我可以帮你,但是……” 燕秩刚想要提出自己的要求,院子里便传来声音,温柔的松开池韵,离开了。 “姑娘,姑娘,大夫来了。” 兆儿喘着粗气,带着人进了院子。 因为丞相府距离这有些远,兆儿没有去,直接找了医馆的大夫。 “姑娘,莫要慌张,老夫有些吃不消。” 身后的大夫拎着不大的箱子,喘着粗气,跟着进了屋内瞬间皱起眉。 “这盆栽是何时摆上来的?” 兆儿此时已经将池韵扶到了床榻上,至于门口那儿倒着的傅倾心倒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大概三个时辰前。” “坏了坏了,赶紧收起来,怎么还放在风口。” 大夫跺了跺脚,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兆儿。 “你这个丫头,赶紧吃个,给你家姑娘也喂一个,待老夫将这盆栽弄出去,就来把脉。” “这盆栽的确有助眠的效果,不过并不是整个,只是这其中的一小颗而已,若是早上便放到风口,很容易让人昏昏沉沉精神不佳,起了坏处,而且这助眠效果只有晚上才有。” “送这个盆栽的人都不调查一下吗?” 大夫边移动盆栽,止不住的摇头。 这个盆栽里的东西,单独拎出来一个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可惜放在了一起,产生了毒素,如今更是一个都不能要了。 “这盆栽,尽快处理了吧,找个地方将其烧了。” 大夫吩咐了怎么处理,进屋给池韵把脉。 先前吃下的药丸起了作用,池韵此时精神好了不少,都有心思安慰兆儿。 “兆儿,莫哭,我没有事情。” 两人没有说多久话,姚氏带着下人风风火火的赶来,瞧见门口趴着的傅倾心也是皱了皱眉,示意管家将人搀起来。 “韵儿,你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又生病了?” “还叫来大夫,这一次诊金可是不少钱。” 姚氏如今身上没有多少装饰品,从前都是穿金带银,最近为了补贴傅元照,身上的首饰珠宝该卖的都卖了,索性不怎么出去,姚氏忍忍勉强也能过下去。 “母亲,我……” “我瞧着你身子也挺好的,赶紧送大夫回去,我可不像你这个管账的,有钱。” 姚氏对着池韵阴阳怪气,手指挥动,示意跟在后面的下人将大夫拖出去。 傅倾心的动作,姚氏并不是不知情,反而推波助澜了一下。 只有让池韵身子弱了,才好拿捏,才能以此威胁丞相给儿子傅元照帮助。 第六十四章 你觉得吏部侍郎的儿子如何? 听到姚氏的话,兆儿瞬间急了,跑上前,拦住周围的人,声音带着哭腔。 “老夫人,我家姑娘如今都这副样子了,怎么还不让人给他看看。” “大夫,你快去给我家姑娘瞧瞧。” 兆儿小小的身子,直接拦在大夫身前,挡住那些奴仆。 但她终究是一个女的,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去将其他人全部给拦下。 “来人将她给拖下去。” 姚氏没想到不过一个小丫鬟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脸色瞬间黑了,挥挥手几个五大三粗的老婆婆上前将兆儿摁着压出去。 “老夫人,我家姑娘不能等……” 啪! “老夫人的命令岂是你一个小丫鬟可以制止的。” 一个婆婆直接给了兆儿一巴掌,随手塞了布条到她嘴里,声音严厉。 这几个都是姚氏平日带在身边的人,五大三粗,专门对付这些丫鬟。 “咳咳,母亲何苦为难下人,我听话就是。” 池韵半躺在床上,虽说已经服下抑制毒素的药丸,但身子依旧提不上力气,嘴角时不时的有鲜血溢出。 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咳嗽几声,手里捏着淡蓝色的帕子已经被染上斑斑血迹。 只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池韵的视线落在角落里的帷帐,那儿藏着一个人。 “来人将大夫带下去吧。” 姚氏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慢悠悠的坐到床榻边,拉过池韵的手,轻轻拍了拍。 “今日可是没有人进入院子,韵儿你不过是犯病了,身子虚弱。” “要闭门静养几日。” 而门口原本被踢翻的傅倾心早被人扶起来,虚虚的站在那儿,瞧向池韵的眼神里带着挑谑。 “韵儿好好静养,我先走了。” 姚氏没有给池韵留下说话的机会,话音落下,带着人离开了。 兆儿鼻青脸肿的被放进院子里。 “姑娘,姑娘,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 “院子如今也让人锁了,我们没法出去。” 兆儿脸上青紫一片,哭哭啼啼的爬向池韵,嘴角都是鲜血。 “不用自责,先前我让你送的东西送到了吗?” 说话间,池韵的视线依旧落在角落里摆着的帷帐,只是边缘露出来的衣角已经不见。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都听了多少。 “送到了姑娘。” 兆儿站起身,腿一拐一拐的,瞧着有些凄惨。 “下次先保护自己,我没什么,他不敢动我。”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兆儿。 “这是大夫刚刚塞给我的,快些抹抹。” “姑娘,这药是你的,我不用了,这些伤口没两天就消失了,没事的。” 为了证明脸上的伤口没什么,兆儿笑了笑,只是动作间牵扯到了伤口,面容有些扭曲。 “给你,你就用。” 另一边 姚氏瞧着面前跪着的傅倾心,面上更是嫌恶,手里的茶水已经热了又凉,反反复复几次。 啪! 傅倾心一个不稳,脑袋上顶着的茶杯直直的摔在地上。 摔落的碎片有几个划过她的脸颊,留下淡淡的红痕。 “呵!不过是庶女,连这些基本的礼仪都不会。” 虽然面上这么说,姚氏也没有让人再端来一个茶杯。 “今日你去侯夫人院里是做什么?” 池韵院子里没有姚氏的眼线,因此也不清楚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 况且池韵从小体弱,即便是会些防身术,也不可能一下将傅倾心踢到到墙角。 “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回答我。” 必然是藏了一个男人,但具体是谁,只有这傅倾心知道了。 姚氏抿了抿茶水,点头示意下人将地上跪着的傅倾心拉起来。 “你身上还有伤,不能这么长时间跪着,让人给你瞧瞧。” 话音落下,大夫已经进来,手指搭在傅倾心的腹部,眼瞧着就要拉开衣服,傅倾心脸色慌张,但是手脚被人控制着,无能为力。 “母亲,我身上伤口不大,回去擦点药就好了,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傅倾心抽回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身上的衣服,心里一阵打鼓。 姚氏的意思自己明白,但断不能将人说出来。 想起燕秩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神,傅倾心浑身颤抖。 之前经历的事情,自己不愿意再经历一次了。 而且燕秩不让自己晕倒,就是确定自己不会说出去,若是说出去了,将…… “母亲,我今日去找嫂嫂,不过是送个新奇的摆件,至于之后的就不清楚了。” “若不是你刚刚叫我来,我还在院里刺绣呢。” 傅倾心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琉璃盏。 “这是我先前路过帮了一个境外商人,他赠与我的。” “瞧着是个稀罕物,给母亲,嫂嫂各一盏刚刚好。” 说这话的时候,傅倾心指尖已经攥得发白,心底满是痛意。 该死,若不是没有成功,这琉璃盏岂能是让姚氏用的。 这可是自己花了好长时间找人买到的,就是想要拉近跟公主的关系,自己好有个靠山,之后傅家的人不会轻易将自己嫁出去。 傅倾心即将及笄,但还未定婚事,朝堂上因为傅家如今这般举动,更是没有多少交往的人,余下的不过是些讨好人的东西,不成气候,更是不能成为自己的夫婿。 “哟,倒是个好东西,倾心有心了,有心了。” 瞧着手里的琉璃盏,透过光线变得更加绚丽,夺目,好看极了。 “倾心怎么还站着,快坐下吧,我们商量下其他事情。” 听到她的话,傅倾心乖巧点头,掩盖自己眼底的鄙夷。 “你也到了及笄的年纪,可是有看上的公子?” 傅元照如今在朝堂上得罪了三皇子,丞相又跟他关系不合,仕途受阻。 “暂且没有。” 傅倾心摇了摇头,藏在衣袖里的手紧握,仿佛没有痛觉,任由指尖狠狠的扎进手心里。 “你觉得那吏部侍郎的儿子如何?” 姚氏的话犹如巨石狠狠的砸在傅倾心的耳朵里。 “母亲,你这是……” 她之前以为会将自己给一个小官员,但没想到他会想着将自己送去给傻子当妻。 第六十五章 嫁给痴傻儿 “母亲,这……” 见她这个反应,姚氏撇了撇嘴,心底更是嫌弃,瞧着她那张娇俏,白皙的脸蛋更是生气。 “呵,痴傻又怎么了?你能嫁给他算是高攀了。” “若不是看在你是傅家的孩子,我才不会让你嫁给他呢。” “人家是吏部侍郎,你嫌弃什么。” 姚氏接连说话,语气鄙夷,但紧接着又收回语气。 “我知道了,听母亲安排。” 傅倾心没有办法改变什么,手心已经被掐出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依旧那样坐在那儿,任人摆弄。 另一边 兆儿被池韵找理由搪塞出去,自己站在窗台,瞧着手里刚刚得到的折子。 “属下能够得到的就这么些。” 此时池韵虽然依旧一身素白的衣服,但周身气势骇人,丝毫没有下午卧床病弱缠身的样子。 “人是怎么处理的?” 池韵合上手里的东西,手指拨弄着桌子上刚刚摆放的花骨朵。 “已经让人送离京城了,找了个人做替身,他们应该不会发现。” 青鸢站在旁边,手里拿着装满水的琉璃盏。 “好,让你购置的店铺的消息怎么样了?” 之前水灾,许多的百姓为了有钱买粮食,变卖了很多的房子,一些商铺也支撑不住关闭,价格一降再降。 “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全部买了,这些事房契。” 青鸢从怀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张。 “人都召回来了吗?” “已经回来了,按照你的命令,已经住在旅馆了,至于酒馆,正在休整设施,很快就能开了。” 青鸢同时打开手里的一张纸。 “这是设计图纸,以及您之前说的要做的东西,已经安排人做出了第一版,需要带来给您看看吗?” 若是之前池韵可以出去现场瞧一瞧,但如今行动不便,青鸢就这么问。 “小的东西可以带来,其他的,我出去后再说。” 揉了揉眉心,池韵只觉得有股恶心的感觉,下一秒喉咙里直接涌上一口鲜血。 “呕~” 血迹顺着嘴角落在地上,手指间也被沾染上几分,索性重要的文件并没有沾湿。 “主子,我让青褚来给你看看吧,身子重要。” “不用了,一点小伤。” 第二天 傅倾心早晨翻墙进了院子,直直的走向屋里,路上没有任何人阻挠。 “谁?” 不过是转个身的功夫,傅倾心脖子上便架一把剑,脖子出已经浅浅见血。 “嫂嫂,是我。” 傅倾心的回答没有让人撤回手里的剑,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没想到堂堂侯府四小姐,如今竟然会翻墙。” “彼此彼此,传闻温婉,病弱的丞相府大小姐,竟然也会些功夫。” 傅倾心手心紧握,下一瞬,拿出一个银针,轻易的挑起脖子上的剑。 “谁能想到你大半夜也没有睡觉。” “身娇体弱,夜里睡得轻,但四妹的梦游症有些严重,若是伤到人便不好了。” 剑尖上挑轻易的将傅倾心手里的银针射向房顶,瞬间一声闷哼传来,一道人影直直的砸到地上。 “好功夫。” 傅倾心对着池韵拱了拱手,收起眼底的嫉妒。 “说吧,找我做什么?” 收起剑,池韵坐在软榻上,瞧着傅倾心从怀里拿出不少东西有些疑惑。 “你不必这般看我,我不过是觉得就让你这样死了,真是有些无趣。” “后日吏部侍郎会带着他儿子来我们府上,届时你会出场,姚氏关不了你多长时间。” 听到傅倾心给的消息,池韵收敛了面上病弱的表情,浑身气势变了变。 “所以四妹的意思是……” “求和?” 池韵虽然这般说,手指却不断地把玩着其中一个玉佩。 “你倒是舍得,不怕我背刺吗?” 这玉佩是金水寺的产物,能保平安,同时佩戴者不会受到周身有毒气体的影响。 虽说功能有些奇葩,但池韵见识过方丈的能力,倒是能够理解。 “你不会背刺的,我们是同一个目的。” 傅倾心手下动作一顿,抬头跟池韵对视上,笑意不达眼底。 几天后 “夫人,老夫人说今日侯府有客人来,你梳洗打扮一番,之后去前堂,有事情要商议。” 说话的人是姚氏身边经常跟着的一个婆婆,说话的时候满脸不屑,从来没有将池韵放在眼里。 就算池韵是丞相的女儿又怎么样,在侯府不一样要被人拿捏。 “小丫鬟你赶紧进去通知吧。” 说完甩了甩手里的链条,转身离开。 屋里 “姑娘,怎么能让人这么欺负,我今天去告诉老爷吧,让他给你撑腰。” 兆儿手下动作很快,很快将池韵的头发挽起来。 “嗯,不用。” 瞧着铜镜里气场全开的模样,池韵捏了捏手里的护身符。 “我们走吧。” 前堂 “单夫人,让您久等了。” 姚氏脸上笑得谄媚,瞧着那儿穿金带银的妇人,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若不是因为有求于你,按照你们的身份,才没有资格被自己这般对待。 “没事,不过是一盏茶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 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姚氏脸上的笑僵在那儿,很快恢复。 “单夫人说的是,这是我们的过错。” “这是西晋进贡的红茶,京城内可是没多少卖的,单夫人尝尝怎么样?” 随机姚氏装作不经意的介绍。 “这红茶可不是一般的茶,说是经常喝了能够延年益寿,对我们女人的皮肤很好,这东西可难得了,若不是皇上赏赐,我自己也喝不到。” 姚氏刻意咬重皇帝赏赐,浑身得意。 话音落下,丫鬟端着茶水上来,轻轻在姚氏耳边低语。 “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吃的!今日有客人来,怎么还将茶水上错了?” “单夫人,实在是抱歉,这茶水才是红茶,刚刚那不过是普通茶水,您快尝尝。” 单夫人没有动,嘴角的笑容淡了淡。 姚氏这是在给他们李威,进了侯府,喝什么都是她的意思,下等茶,不就说自家儿子高攀了他们。 想到这儿单夫人心底怒火更盛,面上却看不出来丝毫痕迹。 第六十六章 卒中 “怎么样?” 姚氏瞧着单夫人喝了一口,剩下的依旧在杯子里,就那样被放凉,心口刺痛,恨不得将人剜了,这可是红茶,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她竟然什么都不喝。 “不错,口齿留香,不可多得的好茶。” “不知傅小姐什么时候到,我们该见见面,商讨一下婚事。” 单夫人安慰了下身后站着高大但是表情有些痴傻的人,正了表情询问。 “这……” “单夫人无需担心,这婚事我们是要跟你谈的,让您久等了。” 池韵带着傅倾心走进来,即便池韵气场迫人,但站在旁边的傅倾心却没有一点被遮住风头,反而显得整个人气质温润。 “侯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单夫人脸色变了变,这一家子不会是拿自己玩的吧? “字面的意思,单夫人,不过母亲的身子有些不适,对于这种事情,我跟您聊挺好。” “长嫂如母,对我这个四妹,我也是挺心疼的,自然也要来瞧瞧。” 姚氏瞧见池韵这般说,脸色变了,没想到之前还敌对的两人如今竟然站在一起。 “侯夫人是什么意思?嫁入我们家里就是苛待人了?” 单夫人脸色很难看,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丫头给讽刺了,手指间的锦帕被捏的变形。 “单夫人误会了,令郎年轻貌美,身子强健,自然是位疼爱妻子的人,生活自然不错,不会存在什么苛待的事情。” 池韵挥挥手,下人端着盘子上来。 “我没想到单夫人来得如此早,让您多等,是我的失职。” “这是东井用名的神医的药,对治疗痴傻症状很有效果,便赠予你了。” 池韵父亲是丞相,什么好的都见过,即便单夫人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况且,自己的确寻找这个神医很久。 “多谢侯夫人。” “单夫人收下就好,只是这婚事,我觉得不如等令郎恢复,若是两人看对了眼,届时再说也不错。” “郎情妾意传出去才算好。” 说到这儿,单夫人算是明白池韵的意思,傅倾心不愿意嫁到自己家里,给儿子做正妻。 但池韵也算是个体面人,送的东西确实是自己急需的。 “侯夫人的好意我记得了,今日有些事情,就不久留了。” 寥寥几句,单夫人直接带着孩子回去了,看得姚氏一阵恼火。 “你什么意思?好好的婚事你怎么就毁了?” 姚氏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原以为池韵会跟之前一般阻止自己,但她动也没动,坐在那儿,任由自己拍。 “母亲,可是解气了?” 等姚氏没了力气,池韵才放下杯子,抬眸跟她对视上,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姚氏瞬间被吓得身子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可是你母亲。” “来人,侯夫人身子弱,发病了,送回院子里。” 同样的招式,姚氏想要再弄一次。 “母亲,我看是你记忆乱了,嫂嫂的身子一向很好,什么时候生病了呢?” 姚氏大概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反抗自己。 “你……你……” 急火攻心,姚氏面容抽搐,一具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傅倾心知道姚氏一直有点小毛病,若是经常生气,气急攻心,便容易卒中。 “来人,母亲卒中了,快去请大夫。” 姚氏眼神一直瞧着门口,但是自己手下那几个婆婆都没有出现,被人一早打晕了。 池韵依旧坐在那儿,瞧着这一场闹剧,没有吭声。 “做的不错。” 等下人将姚氏抬回房中,池韵才开口。 “过奖,嫂嫂藏了不少东西。” 两人对视几秒,都没有说话,也不拆穿对方。 在这个吃人的后宅,人都要有些手段。 ……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傅元照前几日一直呆在自己养在外面的外室那里,对家中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今日回府拿些银两,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震惊。 “大夫,快好生给母亲瞧瞧,她身子一向硬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傅元照本想装模做样扑上去哭一顿,兴许会让姚氏多给自己一些银两,没想到姚氏此时面色狰狞,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办法说,口水流的哪里都是,瞧着格外恶心。 姚氏看到傅元照眼里的嫌弃,情绪更加激动,嗯嗯啊啊,朝着人撞去,但是手脚被人捆住,只能再床上不断地发出怪声。 “侯爷,老夫人这是卒中了,也不是没有办法治疗,只是得施针,况且,我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让老夫人彻底恢复。” “若是中间有人不配合,便前功尽弃了。” 大夫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手脚局促。 自己第一次接见如此特别的病人,难免有些紧张。 这个大夫是池韵特意让兆儿找的小巷子里的挂牌大夫,平常以坑蒙百姓来生活,对上这种病症,自然是无从下手。 “那你说,有谁能够治疗我母亲。” 噗~ 空气中传来腥臊味,傅元照瞬间捂上口鼻,皱眉质问。 “这是什么气味?怎么如此不注意?” “赶紧出去处理。” 但,话落,屋内没有一个丫鬟小厮动身,一个个的低着脑袋。 但噗噗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空气中味道更加难闻。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傅元照受不了,脸色极黑。 “侯爷,是老夫人……” 一个站在姚氏身边的丫鬟开口,眼里喊着泪水。 听到这话,傅元照不相信,上前一把拉开姚氏身上的被子,恶心的气味直冲脑门,直接薰出了眼泪。 “呕!” 他受不住,转身出去直接吐了。 躺在床上的姚氏见到他这个样子,情绪非常激动,呜呜咽咽,伴随着她的动作,气味很快散发整个房间。 “来人,给老夫人整理一下。” 池韵皱了皱眉,瞧着床上的人,摆摆手,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一声荣华富贵的人哪里相信自己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对其他丫鬟的清洗更是十分抗拒,不断地挣扎,声音巨大,连坐在外面的池韵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第六十七章 没有什么大问题 傅元照将声音听了一清二楚,更是面子有些挂不住,要是这事情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在京城公子里面呆着,怕不是人人都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母亲了。 “相公,母亲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联系父亲一直在家里的大夫,母亲的病情应该会有所缓解。” 池韵很了解他,看清楚他眼底的嫌弃,心底也是鄙夷,果然这对母子也没有面上那么的好,涉及自己的利益便都跑开了。 “娘子,母亲的事情让你费心了,自己也不要那么劳累,要主意休息。” 傅元照就等着这句话,听到这话后脸上的笑真实了些,拉着她的手,一脸心疼。 “相公放心,那是我们母亲,我自然会好好照顾的,你也要注意一下身体。” 池韵说话的时候声音软软的,时不时咳嗽一下,故意展示自己锦帕上的点点血迹。 “娘子,你自己的病也要注意一点,切莫耽误了。” “好,相公去忙吧。” 傅元照听这话也不再扭捏,直接离开。 等人走远,傅倾心才靠进。 “嫂嫂真是好演技,若不是知道事情,都要被嫂嫂给骗过去了。” 傅倾心心底一阵后怕,若是自己当时真的对她痛下杀手了,如今躺在那屋子里的怕是自己了。 “四妹说笑了,不过是场景需要。” “四妹慢慢转吧,我先回去了。” 池韵也没有笑,直接带着人离开。 只是转身的时候身子剧烈抖动,咳得狠了些。 幸亏前几日燕秩见自己的时候给了药丸,不然如今自己的身子也不能恢复成这种样子,只会更加的麻烦。 但傅倾心倒是个机灵的。 “兆儿,今晚我要出去一趟,你帮我守着。” “好的,姑娘。” “姑娘,你身子,要早点让大夫瞧瞧啊。”兆儿很担心,一直觉得池韵如今这个样子不过是强撑出来的,身子骨还是弱的,几次三番想要上手扶着。 “我知道了。” 夜里 “青鸢,带路。” 池韵一身黑衣,站在墙上,下一瞬一个黑影出现,揽过池韵的腰腹,带着人横跳在房顶上。 “主子,你可算到了,瞧瞧我们的杰作。” 说话的是青褚,只是此刻脸色五彩斑斓,仔细瞧去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痘,瞧着甚是吓人。 “你这脸上是怎么了?” 池韵皱了皱眉,有些担心。 “你离主子远一点。” 青鸢直接将人推开,挡在两人中间,解释。 “主子,不用担心他,他这两天不知道都在研究什么毒,自己给脸上整的,不用管。” “还有你,不知道主子身子弱,还这么进,自己去给脸颊洗一洗。” 青鸢比池韵大不了多少,整个人站在前面这群男人堆里算是矮小的,但就是她这样,却能唬住他们。 青鸢算是他们这群人的姐姐,在遇到池韵之前,为了他们有吃的,去干了那种勾当,被人嘲笑,青鸢不允许他们打架惹事情,为了养活他们也算是吃了很多苦,所以在他们面前很有威严,他们很尊重她。 所以在池韵挑选老大的时候,都推荐了青鸢。 但事实也确实如此,若不是青鸢强行决定让他们跟着池韵,他们如今也过不了这种好日子。 “知道了,鸢姐。”青褚撇撇嘴,将手里的东西放好,转身离开。 青褚是这群人里最小的一个,从乞丐堆里捡到的,一群人都很宠溺,因此只害怕青鸢。 “主子,刚好你来了,让青褚给你瞧瞧。”青鸢见人乖乖的离开,不作妖,脸色缓和了点,带着池韵参观几人一起建造的东西。 “好。” 瞧着面前人生龙活虎的样子,池韵眼角弯了弯,心情倒是放松了些。 “主子,你先尝尝,这是外面卖的火爆的烤鸭,常常怎么样。” 青褚回来的时候手里还带着一个烤鸭,跑的疯疯癫癫,脸上的痘痘倒是没有那么五彩斑斓,瞧着也没有之前那么吓人。 将东西塞到池韵手里,同时掏出另外一包东西,塞到旁边的青尧的怀里。 “给你要的东西。” “谢谢。” 青尧声音很低,但是在场的人武功都很好,都听到了。 “主子,快,你坐在这儿,我们给你瞧瞧。” 青褚拉出来一个椅子,轻轻的擦去灰尘。 池韵没有拒绝,将胳膊放在桌子上准备好的软巾上。 半响 “主子,你是不是吃了点其他的东西,身子如今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是经常咳血,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是什么坏事?你好好说话。” 青褚的话音落下还没有一秒,青鸢一巴掌直接上去了。 “鸢姐~你不要直接来一巴掌啊,都不淑女了,我这不是在解释吗?” 青褚只敢嘴上说说,空着的手挠了挠脑袋。 “主子身子咳血只是看着恐怖,但这是将她体内的淤血给吐出来,之后身子会更好一些。” “就是之前中毒的原因,之后你对于着这种毒气会更加敏感,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给你点解药。” “主子,你就揣在身上,意识到不对就吃一个,反正我这里多。” 青褚将怀里黑黢黢的瓷瓶放到桌子上,下一秒头猛地一低,躲过青鸢的巴掌。 青褚有些得意,转过头瞧着青鸢青筋凸起的脸,讨好的笑。 “我的动作迅速吧,能不能不要经常打我脑袋,我会变笨的。” “主子是女孩子,不是你们这些五大三粗的人,这么丑,你让主子怎么带着?” 碍于池韵在这儿,青鸢咬碎了后槽牙,才忍住给这个小子一巴掌。 “啊对,我忘记了,主子,我再看看给你制作一个适合你的,之后我让鸢姐给你送去。” 池韵点点头,随后跟青鸢对视,起身进了屋子。 “青尧,你过来,主子有话对你说。” 这便是池韵来这的主要目的。 在前世记忆力,傅元照就是前世在后天的梁园聚会上遇到了被人欺负的青尧,救了他,之后成为了他的得力臂膀。 “主子,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第六十八章 拉下神坛 池韵打量着面前身子矮小,瘦骨嶙峋,没有一点肉的人,心底有些怀疑。 前世青尧过的这么苦吗? “你可知道傅元照?” 蝴蝶效应太大,池韵不确定自己能找到青尧,那傅元照是否也在自己之前找到了青尧。 “主子是说的你的相公,傅侯爷吗?” 青尧看不懂池韵,只觉得面前这个人跟传闻中的人一点都不同。 “是。” 池韵打量的眼神丝毫没有遮掩。 但青尧并没有因为这个打量而弯下脊背,反而站的笔直,眼神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 “如果我让你几日后去找傅元照,接近他,你意下如何?” “主子果真与外界传言不一样,是属下愚钝了。” 青尧站在那儿,眼睛里多了一丝光彩,瞧着池韵的眼睛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韵只觉得这一瞬间自己如同被毒蛇盯着一般,混身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主子的吩咐,我不会拒绝,有什么尽管说。” 按照前世的进度,这个时候青尧应该还在贫民窟里,至于他的妹妹,不知道如何了。 “我听说你有一个妹妹,现在情况如何了?” “主子说笑了,我未曾有妹妹。” 听到这个回答,池韵背后瞬间冒起了一层冷汗,前世青尧能够攀上傅元照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妹妹。 他妹妹身娇病弱,经常生病,但也是个爱惹事的主,当时为了让妹妹开心,青尧主动下去给妹妹捞掉落的锦帕,谁知道后来傅元照亲自上门照青尧,被妹妹直接卖了。 之后他们什么结果自己便不知道了。 “是吗?或许是我记错了,青尧,你刚刚来到我们这儿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或者说,对你刚到这里我,就给你指派任务有些不满意。” 不清楚青尧的底细,池韵有些担心,改变心底的战略,但让青尧去接近傅元照,还是必须的。 “主子算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他依旧那样站在那儿,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犹如木偶,任人摆布。 “明日我会安排人过来,届时给你一个身份。” “青鸢说你先前学过书,有一些笔墨,明日安排了身份后,会让先生教你,你若是想要考取功名也是可以的。” 青尧的底细太深,纵使是池韵这个重生的人也看不清楚。 但与其将危险隐患埋下,不如给个跳板,合作,双方互惠互利。 “但后日,傅元照会去参加梁园聚会,我的要求你,你在这个宴会上,夺得所有人的注意,故意惹怒傅元照。” “这个事情你可以办到吧?” “当然我不是苛待人的主子,事成之后,你若是想要离开,我自然是可以帮助你,之后也不会有人去找你的麻烦。” 青尧不是池中之物,不忠心,留在身边终究是个祸患。 “我明白。” 对于她的话,青尧有些惊讶,脸上的情绪一闪而过。 “嗯。” 池韵瞧见青尧的样子,也没有在说什么,直接离开。 侯府 “姑娘,刚刚姚氏身边的婆婆过来闹了,说是要找你,但是被四小姐给拦下了。” “好,明日再去瞧瞧。” 池韵刚刚回到屋里,敏锐的察觉到屋子里有些许不同,但今日刚好让青鸢去处理一些事情,此时没有人能够帮助自己。 “谁站在那儿,出来瞧瞧。” 池韵强装镇定,声音冷冷清清的,气势迫人。 “不愧是丞相府养的大小姐,的确足够敏锐。” 话音落下,房檐落下一个人,来人正是三皇子。 “三皇子,擅闯女子闺房,这名声传出去,怕是难以翻身吧?” 之前祈福仪式上恶意寻殉滋事的人已经被抓出来,处处的证据都指向三皇子,明眼人不敢说什么,但就在指认的时候,燕秩忽然变换了方向,将这件事情放了放,朝堂上的人都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秒将自己揪上来。 “侯夫人说笑了,这名声是传不出去的。” “毕竟是你的闺房,若是传出去了,你父亲,或者说,按照傅元照的性子,侯夫人你觉得你……” “不会被人抛弃吗?” 三皇子笑了笑,随意的坐在圆凳上,撇了眼桌子上的茶水,直接端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但,皇家不允许有这种污名的人成为太子,三皇子觉得,是你还是五皇子能够胜任?” “谈条件,就请摆正你的态度。” 池韵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里的茶杯被放置在桌子上。 “池姑娘果真机敏,是本皇子的错。” “不过谈条件这一词用的不当,我是来合作的。” 三皇子直接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折子,都发递给池韵。 “池姑娘这般喜欢傅元照必定不会任由这种留言传遍整个京城吧?” “毕竟,这不只是因为他。” 这字上写的是傅元照这些天为了外面养着的外室的每一笔开销,以及向钱庄借钱的时候,都是打着自己的名义。 而且,之前被送出去的外室,并没有被处理,反而日日跟傅元照有着联系。 “三皇子好手段,不过,你的合作我无法答应,三皇子请回吧。” “过段时间就要宵禁了,不要让瑾贵妃等得太久。” 瞧着池韵的样子,三皇子脸色阴郁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只得离开。 第二天 池韵正坐在庭院里欣赏刚开的花,傅元照风风火火的赶到。 “娘子,可否给我写银两,过几日朋友聚会,我得置办些东西,万不能让人瞧不起我们侯府。” 听到他这话,池韵嘴角向下撇了撇,若不是自己掌握了财政,傅元照这副嘴脸怕是永远不会拥在自己身上。 “相公,这是需要多少钱,你知道的,母亲病了之后又是一大笔开销,我断然不能只看眼前利益。” 昨夜三皇子将折子送过来后,池韵便让人去停了自己在钱庄的代名取钱,这傅元照无法顶替自己的身份去取钱,如今便只能回来了。 “娘子,需要一千两。” 傅元照狠了狠心,狮子大开口,反正池晟不会放任自己的女儿在侯府过这种苦日子,必然会偷偷给池韵塞很多钱。 第六十九章 第一与我无缘 “相公,怎么需要这么多?” 说着,池韵轻轻的咳嗽几声,手里的锦帕贴在唇边,擦去血迹。 “这些日子府内的开销巨大,怕是拿不出这么多的银两。” “娘子,你可以回丞相府多住几日,带些摆件回来,我们的钱已经就够了。” 傅元照小心翼翼的提醒,眼底都是精明和算计。 他如今这般样子,有点自暴自弃了,先前三皇子两人闹崩,本就不顺的仕途更是就此止步,若是那天又犯了事情,怕是就这样走到头了。 “相公,不是我不愿意帮助你,倒是你用这钱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友人的聚会,我这些日子也没有听到人说过啊,相公,你莫不是去赌博了吧?” “这,万万不能啊,若是真的染上这种东西,怕是整个家底都要赔上去,相公,你莫要糊涂。” 眼看着池韵三两句话将事情说的很不好,傅元照脸色黑了下去,强压着怒气解释。 “娘子,不过是友人的聚会,都是吟诗诵词的,算不上这么贵的花销,娘子莫要胡乱猜测。” “那是要干什么的?我总要把账本算清楚。” “莫不是相公想要去给哪个妾室买首饰吗?” “告诉我就是,我自然会安排人准备的,这些小事相公切莫担心。” 池韵的话再次堵住了傅元照想要找的任何理由,但上次答应那位要买,都没有成,若是这次还这样空手回去,怕是上不了他的床。 想起那勾人的曼妙滋味,傅元照只觉得一阵火气直冲天灵盖,下一秒鼻子热热的,整个人头脑有些发懵。 “相公,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傅元照鼻子下横着两道血,整个人脸色有些不对。 “没事,就是有些上火了,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几日跟外面的人玩的太过火热,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身子,补的过度便上火了。 瞧着他遮遮掩掩的样子,池韵瞬间明白了这是因为什么,脸色一僵,瞬间恢复,招呼人将傅元照送去看大夫。 几天后 梁园聚会 傅元照领着池韵跟在坐的人打招呼,虽说是友人之间的聚会,但那些成家的人,都或多或少带着自己的妻子或者妾室,当然领出来的都是有些身份的人。 说是聚会,实际上都牵扯到各种的人脉,也是个构建关系的好机会,当然也是个胆大妄为的机会。 若是传出什么对皇室有辱的罪名,也有不少的替罪羊,一般都会发生些事情,或者是某个才子露面的机会。 “傅侯爷,侯夫人。” 在场的人瞧见傅元照两人,立刻贴上来,巴结。 “早就听说侯夫人倾国倾城,如今一见当真如此。” “侯爷也是,有这么好的夫人还不往外面带着炫耀。” 几个不了解状况的圈外人上前,强行拍马屁,丝毫没有看到傅元照的脸色逐渐黑了。 池韵站在一边,听到这话,差点演不下去,假装咳嗽,掩饰过去。 “嗯。” 很快人一一落座,池韵抬头门靠近门口站着的青尧对视上,又默默的移开视线。 希望几天的好戏不要让我失望。 傅元照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的,虽然彩旗飘飘,但是才华上也丝毫不输,对上人没有输过,瞬间成为全场焦点。 “果然还是傅兄厉害,我们还是得好好钻研钻研,下次再跟傅兄比试一番。” 台下一个跟傅元照玩的好的纨绔自己,率先鼓掌,声音洪亮,带动所有人的情绪。 “看来这次依旧是傅兄得第一啊。” 伴随着话音落下,在场皆是一阵鼓掌声,这让站在台上的傅元照无比得意。 虽然如今自己形同挂名侯爷,但满腹诗书也算是有了宣泄口,成为这个第一当之无愧。 而且他们的拥戴,是最好不过的。 傅元照沉迷在自己的幻想里,没有注意到此时台上又多了一个人。 “侯爷,草民斗胆一试。” 求熬着面前站定的人,傅元照脸色变了又变,只得答应,毕竟传言是自己散播的,若是输给这种平民百姓,传出去他的脸也算是丢尽了。 “来吧。”傅元照侧身让了让身边的位置,脸色虽说难看,倒也不敢当众拒绝。 “那便开始吧。” 傅元照皱了皱眉,瞧着面容清瘦,皮肤白皙,比自己低上半头的人,丝毫不放在眼里,点头答应。 “多谢侯爷抬爱,草民甚是感激。” 瞧着青尧上台,池韵打起了精神,将锦帕轻轻的往鼻子上送,眉眼间染上了几分清明。 好戏开场了。 傅元照刚开始并没有将青尧放在眼里,态度依旧懒散,胜券在握。 但很快笑不出来了。 “侯爷,到你了。” 傅元照还没有从青尧的诗词回过神,脸色一僵,笑了笑,嘴张了张,倒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青尧起的诗句,若是傅元照答上了,便是藐视皇权,是个掉头的罪名,若是没有答上,今日这第一名便算是给了这个青年子弟,至于自己想要借着这个名声讨来的官职则更不可能。 “黄金无足色,白璧有微瑕。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青尧将诗词再次说了一边,眼神期盼,瞧着傅元照。 “看来今日这第一应与我无缘了,我认输,无法答出对应句子。”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国家有你们这种才子,定能繁荣昌盛。” 说话间,傅元照嘴角扬起,为了遮盖住脸上的狰狞的嫉妒,表情有些夸张,看着怖人。 “还要多谢傅侯爷指点了,若不是傅侯爷,我今日定不能得到如此成就。” 青尧也是个体面人,讲话珠圆玉润,让人挑不出毛病。 瞧着他这个样子,傅元照倒也不想着其他,开始认真打量,想要将人挖走。 傅元照面带笑意,一脸谦恭,倒是将自己爱才如命的名声打了出去。 啪啪啪啪~ 台下想起热烈的掌声,一些世家子弟开始着手调查青尧的身世,这么有才华的人,之后在朝廷上定是能够有一番作为,若是从一开始间招揽进来,百利无一害。 第七十章 醉了 傅元照听着台下的鼓舞,脸色也没有多好看,下台后带着池韵直接离开了。 “相公,今日那小公子当真是出众,想必不久之后就会在朝堂上有所作为了。” 池韵是故意说这番话,想要瞧瞧这傅元照生气恼怒,但又无可耐何的表情。 不过青尧的计谋的确不错,狠狠的拿捏了傅元照的七寸,但答应给他的东西也时候给了。 晚上 窗台 “青鸢,你将这个给青尧,这是我答应给他的。” “还有,他之后做出什么决定你们都尊重他们,若是离开,便让他离开吧,我已经为他寻了住处。” 池韵递给青尧的纸上是参加殿试的入围名单,青尧之后便不叫青尧,而是温青尧。 “是,主子。” 几日后,池韵让青鸢置办的酒楼成功开店营业,同时酒楼也是一个信息中专营,京城中的大大小小事情都要经过这里,不过谁也不知这是谁开的。 池韵通过前世的记忆,偶然得知的,在阴差阳错下,成为了阁主。 “兆儿,我们进去瞧瞧,这个新开的酒楼怎么样。” 池韵借着跟兆儿出门采买的由头,进入酒楼,虽然内里极其奢华,有很多寻常见不到的玩意,却也一个客人也没有。 没想到能这么冷清,池韵跟掌柜的人对视一眼,随后上楼。 “姑娘,这儿不是新开的吗?怎么这么少人?” 新店开业必然会有优惠服务,这是京城内许多中等收入的官员喜欢来的地方,若是优惠力度足够,兴许能够看到一些异国商人。 兆儿有些疑惑,小声嘀咕。 “兆儿,你瞧瞧点些东西。” 池韵找个借口,支开兆儿,直接上了顶层,青鸢已经站在那儿等着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今日的客人如此少。” 她声音有些冷,表情淡淡的,但屋子里的气压极低。 “主子,京城内那醉仙楼,得知我们今日开业,举行活动,便将客人都收揽了去。” “京城内所有的人都去了,我们这儿便没了什么人。” 青鸢开口解释,声音带着一些愤愤不平,几人为了今日准备了很长时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派人去打探了吗?” “他们说是,请了舞技,可以免费观看,还赠送酒水。” 听到这话,池韵的眼睛眯了眯,这个时间节点也提前了? 前世醉仙楼请了舞技去楼内舞蹈,将京城内的所有人都叫了去,活动联系几日,因此这京城内的人许多都闭门不出,倒是让异国使臣有了理由,趁机进入,将隐藏在其中的几名世家子弟给绑架,想要以此换取回国的机会。 “我知道了,这几日你们照常营业,不要去多管其他的事情,让外面的兄弟回来吧。” 池韵揉了揉眉心,下楼,刚好跟兆儿撞上。 “姑娘,你怎么去了顶楼?我们的厢房不是在二楼吗?” 兆儿眼里闪过疑惑,倒也没有再问。 晚上 一抹黑影熟练的绕过后院,打开门,进入府内。 “督公~” 周围的侍卫已经见怪不怪,瞧见人来了,自觉地让开身子,将门打开。 “督公,你不想我吗?” 屋内漆黑一片,一如两人初见时。 池韵没有因为没回应而后退,直接进入,顺便将门关上,熟练的走到软榻边,将烛火打开。 “听说过几日有几个异国时辰要出宫游玩?” 话音落下,空气内寂静了一秒,随后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 “嗯。” 燕秩睁着眼睛,瞧着池韵从怀里拿出东西,放到桌子上,眼底尽是怀疑。 这几日燕秩没有去照池韵,一部分是这个原因,她太过神秘,或者说是奇怪,虽然被她拙劣的借口掩饰了,但这种事情,她又是从何得知。 感受到落在身上火辣辣的视线,池韵手底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燕秩生性多疑,自己之前的事情已经露出了很多的马脚。 如今又这般主动凑上前,挑出这件本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事情,他起疑心也是应该的。 “督公,这是京城内新开的那家酒楼的酒,我觉得挺好喝的,督公不如陪我一起喝点?” 喝醉了好办事,池韵眼尾微微向上翘,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我明日要上早朝,不能多喝酒。” 燕秩依旧半躺在那儿,衣衫半开着,露出大片肌肤。 透过烛光,池韵跟他黝黑的眼眸对视上,瞬间移开。 “可是这酒拿回来不喝也浪费了,不如督公明日告假,陪我如何?” “况且,这酒的度数算不上高,不会影响明日的早朝的。” 池韵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只是脸上表情笃定,给人几分信服的感觉。 说话间,池韵已经倒好了酒,拿起酒杯,轻轻的递到燕秩的嘴边。 这酒做的香甜,最开始倒是没有尝出什么酒味,但极其容易上头。 燕秩没有拒绝,池韵递到嘴边,就这酒杯直接咽下去,一只手支着脑袋,瞧着池韵忙前忙后的身影,不由得从喉咙中发出一声轻笑。 “韵儿,过来。” 趁着酒意上头,燕秩也不再遮掩眼底的爱意,胳膊一伸,将人直接带到怀里,俯身吻了上去。 池韵被迫仰着脑袋,承受着来自燕秩的爱意。 半响,身子一软,池韵手也没有了力气,拿着的酒壶直挺挺的洒在两人身上,将胸前的衣服全部浸湿。 砰! 酒壶从软榻上掉落,再地上滚了几圈。 同一时间,烛火被风吹灭,空气里温度不断地攀升。 燕秩捏着手底绵软、细腻的肌肤,眼角通红,呼吸逐渐变得粗重,俯身要亲上去,下一秒,被一根手指挡住。 “督公,我今日来,可不是为了这事情。” 池韵带来的酒大部分被灌进了燕秩的嘴里,因此自己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但燕秩本身酒量很好,如今这醉酒样子,不过是装出来的。 “说吧。”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池韵的手指、胸脯上,燕秩轻轻的蹭了蹭她的指尖,喉结滚动,声音慵懒。 第七十一章 损害我闺女的声誉 “这几日醉仙楼里举行活动,吸引了京城里好多的人,我想去瞧瞧,但是父亲不允许。” “人多的地方势力嘈杂,容易受伤,父亲不让我去。” “督公届时带我去如何?” 池韵声音放软,自己单独去自然是可以,但自己前世只是听说了当时局势很混乱,被抓出来很多的官员,朝廷几乎大换血,至于争夺太子之位的人,仅存的三皇子跟五皇子势力也损失了一部分。 至于傅元照,前世借着这个机会,将外室彻底引入门,自己被关在家里,让父亲给他各种资源。 想到这,池韵眼底闪过寒意,整个人气势陡然一遍,很快又恢复。 燕秩夜视能力很好,没有错过吃池韵这些微表情。 “好,我到时候带你去瞧瞧。” 早上皇上刚给燕秩吩咐,这几日要注意一下京城内的动向,外国使臣出了皇宫,定会挑出事情。 如今军事大权虽然在皇上手里把握,若是此时发生战争,必定会民不聊生,而且几个皇子野心极大,定会出手。 不得不说,皇上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醉仙楼的事情就是其中一个儿子搞出来的。 燕秩点头,瞬间栖身而下,帷幔落下,船只摇摆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停下。 躺在床上的池韵揉了揉腰,对着站着的燕秩,表情嗔怪。 “我原本就说了,昨夜要回去的,今日要去看我父亲,你这让我怎么去见人?” 许是昨夜酒烈,燕秩一时没有忍住,在池韵的脖子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 “我的错,没事你尽管回去,我给你处理。” 燕秩瞧着她气呼呼的表情,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些,上手轻轻的揉捏了一下脸蛋,随后站起身,整理身上的衣服。 “韵儿若是还困,可以再睡会儿,不着急,我先前早朝了。” 说这话的时候,燕秩浑身散发着魇足的感觉,就连平日冷着一张脸的表情也带着几分的魅惑。 “好。” 在燕秩离开后,池韵站起身,在燕秩的屋子里寻找昨夜自己身上掉落的护身符,却翻到一叠纸。 “初九,卯时,她说格外喜欢奇形怪状的房子,果真,人在那儿找到的。” “十五,亥时……” 池韵瞧着手里的东西,眼底闪过不可置信,随后迅速的放好,确认没有什么异常才离开。 即便是回到府上,池韵还没有回过神。 “姑娘,姑娘,你说要这两个哪个比较好?” 兆儿拿着两匹布,站在池韵面前,左瞧瞧,右瞧瞧。 见池韵没有反应,站在人面前,轻轻的挥手。 “没什么,右边那个吧。” “我乏了,回去吧。” 瞧见池韵选择的是那匹雪白的布,兆儿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将之后的事情吩咐了,跟上去。 “不要让人打扰。” 池韵说完直接关上房门,后无力的坐在圆凳上,心底挣扎。 “他的性子,自己早就该想到的,为什么才发现呢?” 想到上午瞧见的那几张纸,池韵心脏砰砰作响,心底犹豫。 “这事情太过荒谬,怕是不会相信。” 池韵面对这窗户,久久没有回神,对于燕秩心底升起莫名的情绪。 那几张纸是燕秩故意放在那儿的,为的就是自己看到,之后露馅。 池韵最是熟悉燕秩的手法,若是自己的话,他不相信,自己最后也会惨死在他受伤,不如一步算一步。 想明白了些,池韵站在窗边,发出几声鸟叫。 “主子。” “这几日你去调查一下……” “将我的混迹全部掩盖。” “看来方丈那里自己要再去一趟了。” 池韵捏着手里已经焦黑了一个角的护身符,眼眸微微合上,遮盖住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绪。 前几日更改了兆儿的事情,索性受到的伤害并不大,只是护身符焦了一个角,看来,自己只有更改了前世重要的人物事情节点才会发生反噬。 虽说推测出了规律,池韵却怎末也提不起兴趣。 前世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但靠着改变这几个节点自己也没有办法改变结局。 若是让他们自己改变呢? 想法冒出的一瞬间,立刻小时,池韵先前提醒过燕秩,但自己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反噬。 “姑娘,丞相大人来了。” 兆儿声音透过门缝传入屋里,声音有些沉闷。 “好。” 池韵有些疑惑,父亲怎么来了。 来到前堂,瞧见站在一遍的燕秩,瞬间了然。 燕秩这是所谓的善后,带着父亲一起回来,所以傅元照也就没有机会计较自己为什么早上才回来。 池韵眼神扫过燕秩,又瞬间移开,只是耳尖通红。 刚刚对视的几秒,燕秩眼神扫过她的腰,眸子有些担心,毕竟昨夜是自己禽兽了,没有收着力气。 “父亲,你今日怎么来了?” 池晟听到女儿的话,顾不得身后还跟着其他官僚,小跑着上前。 “跟着督公过来,商讨一些事情,顺便来看看你。” “这些天韵儿还是瘦了点。” 池晟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池韵,眼底的心疼掩盖不住。 听到父亲的话池韵眼角带上笑意。 “父亲,您这是太心疼我了……” 傅元照站在几个官员身后,瞧见父女两人聊的甚欢,上前插嘴。 “岳父,你若是心疼娘子,不如这几天让娘子回去住两天吧,你们好多聊聊。” 傅元照本想着去讨好池晟,没想到直接拍到马屁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到你么侯府就要把我姑娘接回去,你这意思是老夫一直看不惯你们侯府?” “虽说对你这个女婿我确实非常不满意,但是这事情关乎着我姑娘的名誉,你别想着去祸害我姑娘的名誉。” 听到池晟这么说,傅元照只觉得身上犹如烈火在炙烤,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知道池晟不喜欢自己,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还如此直白的表示。 “岳父,我不是这个意思,娘子的声誉我自然非常看重的。” “岳父思念娘子,娘子顺着回去住几天就好,你们父女情深,不会有人说什么。” 傅元照只觉得要将自己的舌头要掉了,也不知道池晟想要听到什么,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池晟也没有兴趣再瞧着他,直接让池韵跟着自己离开。 第七十二章 不要跟燕秩有过多牵扯 其他官员瞧见池晟已经离开,也没有要继续留下的必要,相继以各种理由告别。 他们都是看着池晟的面上才来的,如今人都走了,也没有继续的必要。 “督公,侯爷,我家中老母等我回去伺候,先行告退了。” 看着最后一个想要拉拢的官员离开,傅元照脸色有些难看。 今日早朝结束这么多人来找自己,原以为会有新的人加入,看来不过是拖延之计。 “督公,我们……” 燕秩的手段傅元找知道,也没想着继续留这尊大佛,想要将人送走。 “傅侯爷这院子装饰倒是不错,带我瞧瞧?” 听到这话,傅元照后背直接冒出一层汗,别人不知,但自己心底门清,整个院子瞧着低调,但是有些摆放着的东西并不是自己这个小官员能够用得起的。 “督公大人,您说笑了我这院子贫寒,倒是没什么可以看的,不如督公府。” “若是无事,家内老母最近卧床修养,这会儿到时间去照看了……” 同时傅元照眼神示意身后的管家赶紧将院子里的东西撤了。 燕秩情绪阴晴不定说不定什么东西就惹到他的眼了,拿自己开刀。 “嗯。” “啊?” “那我送送督公大人。” 没想到燕秩会如此轻易的放嘴,一瞬间的呆愣,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瞬间回过神,恭恭敬敬的将人送出去。 另一边 池韵跟着池晟回到丞相府,刚下马车,就瞧见池晟满脸愁容的站在一边。 “父亲,怎么愁眉苦脸的,我回来住几天,你不高兴吗?” 大致猜到他为什么发愁,池韵笑了笑,故意扯开话题。 “韵儿能够回来住,我自然是开心的,但是……” 说到这,池晟抬眸看了眼面前乖巧的姑娘,对心底的猜想更是觉得后怕。 等将人带到书房,池晟这才带着满脸的愁容,开口。 “韵儿,你告诉爹,你跟那燕秩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今日他会主动找我,暗示我带你回去住几日?” 想起前几日朝廷上燕秩的反常行为,池晟眼底除了疑惑便是对池韵满满的担心。 “父亲,不用担心,我跟督公没有什么,许是我之前跟督公有幸聊了几句,觉得我们投缘吧?” 如今三皇子跟傅元照还没有彻底解决,若是现在告诉父亲自己跟燕秩的关系,怕是有些受不住。 相对于傅元照,燕秩更加危险,届时,父亲必定会强烈反对。 “韵儿,燕秩这个人非常危险,不是泛泛之辈,若是其他人还好说,但是他府底深沉,你万万不能跟他牵扯上关系。” “他这个人你父亲我都害怕,莫要牵扯,若是有了什么交集,不要得罪他。” 池晟眼里泛着丝丝看不透的情感瞧着她,最终叹了口气。 “韵儿,你可知这燕秩的身世?” “那样过来的人目的不会不纯,善于伪装,你万万要小心。” 半响,池晟收回落在池韵身上的目光,背过身挥挥手,让人离开。 “回去吧,这几日好好休息。” “好,父亲。” 瞧着父亲身影略带佝偻,池韵眼底闪过泪光。 她如今可以确定,父亲已经猜到自己跟燕秩的关系,只是他担心自己如今的权力能不能护住自己。 这个什么都操心的男人,真是的,什么也不说。 离开书房,池韵浑身的气势陡然变了,朝着自己院子走去。 深夜,督公府 “督公,你可曾睡了?” 一道身材娇小的人巧妙的避开周围的障碍物,跑到门口,敲了敲,小声询问。 半响没有挺到动静,池韵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的接近躺在床上的男人。 “啊!!” 作乱的手还未收起,整个人被横空抱起来,位置颠倒被压倒在床上。 “督公!!!你没有睡啊?” 池韵脸色有些慌张,双手抵在燕秩的胸脯上,下一瞬又移开,在空中胡乱的挥舞了几秒,不知道放在哪儿,眼神里多了几分心虚。 “你这是做什么?” 忍了几秒,燕秩将怀里乱动的手整个禁锢住,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怀里人的锁骨上。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空气逐渐变得燥热无比。 “督公~” 池韵有些忍受不了,脸颊通红,手指微微蜷缩,朝着自己胸膛靠拢。 “怎么了?” 燕秩装傻,将手往外拉了拉,瞧着池韵涨红的脸颊,忍不住低头猛啄一口,俯身在她肩膀上,深呼吸几秒。 “痒~” 池韵有些受不住,使劲浑身解数,抖动了几下,想要将身上的人给弄开。 “这么晚来找我是怎么了?” “就不能是想你了吗?” 池韵今日的嘴格外软,见人将自己微微放开,立刻将手抽回来,整个人半蜷着身子,做起来,跟燕秩对视。 “是吗?那为什么还鬼鬼祟祟的?” 想到手底上沾着的东西,池韵讨好的笑了笑,将手往身后藏了藏。 “没什么,就是有事情找你,见你没有回应,就进来瞧瞧。” 面上这么说,池韵心底暗自嘀咕,要不是你主动去找父亲说那些话,父亲也不会如此担心,整日让人盯着,让计划都没法实行了。 “噢?” 看出来面前人念念有词,燕秩趁机将人的手拉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了掌心的东西。 “韵儿倒是说说,这是什么东西。” 燕秩嘴角带着笑意,手上力气逐渐加重,手指不断的摩梭着,眼睛里带着威胁。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沾上的。” “就是灰尘而已。” 说着池韵另一只手拽过燕秩身上的衣服,将两只手随意的往上面抹了抹,随后讨好的将手放到燕秩面前。 “你看,这不是没有了吗?” 池韵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心底埋怨。 这是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今日算是浪费了,还没有摸到他脸上,他就醒来了,怎么醒来这么及时。 似乎是看出池韵什么意思,燕秩倒是没有计较自己衣服脏了,反倒拿着池韵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脸颊上,随意的抚摸几下。 第七十三章 进入醉仙楼 刚刚还白皙的脸蛋瞬间变得脏兮兮得,动作间让池韵手背上也沾染了几分。 “你这是……” 背燕秩的行为弄得有些懵,池韵呆呆的瞧着人。 “安慰你,免得将东西摸到我脸上,生气了。” 听出来燕秩的刻意打趣,池韵猛地抽了抽手,没有抽出来,没有说好话。 “不是觉得白日里我动作过大,让丞相发现了吗?” 看出来她情绪不佳,燕秩补充。 “让你好好出气。” “不过貌似某人不领情,倒是想要下狠手。” 说着燕秩扯了扯已经散发着淡淡臭气的衣领,蹙着眉,手掌往池韵脑袋上揉了揉,语气有些无奈。 “你这东西都是从哪里得来的,倒是个……” “新奇玩意。” “下次不要了。” 看出来燕秩的隐忍,池韵收敛了嘴角的笑。 这东西是自己刻意调制的,涂抹时间久了会变臭,沾染上也得废一阵功夫才能去除。 “所以,你今日为什么要那样告诉我父亲?” “明知道我父亲……”不会答应的,更不会让我们有牵扯。 燕秩仿佛有了读心术,瞧着池韵嘟嘟囔囔的样子,开口。 “我知道,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如此莽撞。” 回府后,燕秩对今日自己的行为有些懊悔,就等着晚上某人上钩。 “要不是你,我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 池韵脸色好了点,手指轻轻的戳着燕秩的胸膛,眼底全是不乐意。 趁着机会,池韵再次开口,提出来的真实目的。 “督公,前几日那醉仙楼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这几天京城一直没有多少人在外面,我倒是想要进去瞧瞧,哪知道督公你……” “这几日我都不能出去了。” “我的错。” 这会儿空气温度下降,燕秩眼尾没了之前那么红,眼神清明了些,手指缠绕着池韵的发丝,漫不经心的回应。 “不过,督公,这几日没有想我吗?” 没能报复人,池韵刻意将手放入燕秩的胸膛,摸索着光滑的皮肤,以及突起的肌肉块,瞧着人的眼睛里带着狡猾的笑。 随着手指的动作,池韵明显感受到手底皮肤的温度不断地升高。 “嗯?督公,你真的没有想过吗?” 说着池韵的手指忽地摸到突起,使坏的逗弄了几下。 “啊!” 只见一阵天旋地转,池韵半坐在燕秩腰腹上,帷帐在刚刚的动作里已经降下来了。 “督公这是什么意思?” 池韵故意装傻,手指摸索着,顺着燕秩的喉结往下,呼吸喷洒在沿途的皮肤上。 刚刚燕秩身上披着的衣服已经被扔出去,没有沾染到床上。 “我掌握主动权吗?” 话音落下,池韵的手指已经攀上一个滚烫的巨物,伴随着手下的动作,变得更加挺,抵着池韵的腹部。 “嗯哼~” 被池韵的动作折磨的有些受不住,燕秩眼尾猩红,盯着池韵的眼睛。 “督公,说好了,交给我的啊?” “乖~” 说着池韵将已经攀上腰侧的大手放下,媚眼如丝。 一夜。 天还未亮,池韵红着脸,瞧瞧从后门溜走,路上轻轻的揉捏着双手。 响午 “韵儿,这是城西的糕点,你之前不是最爱了吗?” “尝尝。” 池晟拿出一包糕点,放在桌子上,语气温柔,丝毫没有早上早朝跟人对骂的架势。 在有心之人的故意造势之下,池韵昨日回到丞相府被人说是跟傅元照夫妻关系不和,要和离了。 这也算是傅元照唯一一次男人的时候,当然,还未吵多少,皇上便让人离开了。 池晟怎么会看不出,不过是故意做戏。 傅元照这一出,只差没有将目的写在自己脸上了,明眼人都能猜出来。 傅元照昨日拉隆人失败,只能再次讨好池晟,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意,刻意带着他在京城无目的的溜了一阵子。 池晟出了口恶气,直接将傅元照丢在贫民窟那儿,坐着马车回府上了。 “哈哈哈哈,父亲你好腹黑啊。” 听着下人的汇报,池韵眉眼弯了弯,笑出来。 “不过,父亲今日可是看到什么异常?” 收敛了笑意,池韵端正了脸色,询问。 “嗯,确实如你信纸上所说的情况,京城内几乎看不到什么开着的商铺,就算开着,也没有多少人。” 提到这儿,池晟的脸色变了变,紧皱着眉头。 “过几日燕国的使节就要去参观京城了,若是抓着这个情况,怕是会发生点什么。” 这几年国家关注着内斗,倒是对边关的事情不甚在意,前几年一个燕国使节当街强抢民女被当场官员处置,这个国家一直颇有微词,只是碍于当时自己国家昌盛,连续打了好几个胜仗,不敢说什么。 如今竟然主动让使节前来,必定有炸。 “父亲可知京城为何是这般模样?” “据我所知是醉仙楼最近的一个活动吸引了很多的人。” 池晟说完脸色更加沉重,据他所知这个醉仙楼并不是朝廷内谁的产业。 况且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醉仙楼的创始人是谁。 “而且这个活动持续的时间很巧妙,刚好是燕国使节离开的日子。” 池韵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层面,看来前世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并不是完全有用。 “父亲,我想去那活动现场瞧瞧。” “若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我们回来好讨论讨论。” “带点侍卫吧,估计会有暴乱。” 池晟的猜测不无道理,人多的地方必定会有争执,有争执的话,就会出现暴乱。 醉仙楼 “店小二,这里还需要清酒两罐。” 池韵还未进入,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声音,台下围着坐了许多人,除了边上的座位上,留下一个走廊的位置,看台周围全都是人,有些席地而坐,也有一些人是直接站着,时不时的跟台上的舞技进行互动。 池韵在那儿呆了一上午,舞技换了一轮又一轮,但是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姑娘,你确定不来吃点什么吗?” 第七十四章 奇怪的糕点 兆儿手里拿着一个糕点,吃的嘴周围都是碎屑,手上的已经是第二盘了。 “不吃,你吃吧。” 池韵进来之后什么也没吃,靠在窗台,瞧着下面的景象。 只是这里原先招待人的都是上好的茶水或者酒水,因人而异。 而这置办起活动来倒是一点茶水也不供应,只上酒水,而且是这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酒水。 一天一天打量的酒水流出,竟然还有酒水供应。 池韵之前学习过酿酒,知道大概流程,但这醉仙楼虽大,但是储存的酒水应该供应不了这么多天,或者说是,这么多的酒,他们不会就这么送出去。 “姑娘,您的糕点来了。” 不知道是店小二第几次上来,先前是有人看到屋内是女子,都纷纷帮着点几样菜,希望获得美女的垂怜,或者是他们这里的活动,赠送的。 酒水池韵跟兆儿并不喝,已经堆了一地,店小二见人不喝,之后也没在送上来。 “来了来了。” 兆儿听到声音,顾不得嘴里还有东西没有咽下去,直接上前打开门收下新送上来的三盘糕点。 “姑娘,真的很好吃,你不吃吗?” 兆儿捏着一块,递到池韵嘴边,询问,但目光紧紧的跟随着手里的糕点,眼神痴迷,甚至伴随着外面的舞曲,情绪也会跟着激动。 池韵这才注意到兆儿的异常,态度依旧,摇了摇头,看着兆儿坐回去,拿着盘子里的糕点往嘴里塞。 但兆儿的肚子此时已经微微隆起,她却一点都不在意,一直在吃。 “兆儿?兆儿?你没有吃饱吗?” 池韵紧皱眉头,瞧着兆儿这一反常的表现。 “小姐,你也尝尝。” 兆儿这次没有抬头,手里一直往嘴里塞东西。 啪! 池韵动作很快,直接将兆儿砍晕,皱着眉,捻起一块糕点,嗅了嗅。 “的确是正常的糕点,怎么会这样。” “这些拿回去让青褚瞧瞧。” 池韵随手收拢一包糕点,依旧一罐酒扔给青鸢,随意的倒掉几罐酒水,搀着兆儿。 下楼的路上并不顺利,经常有几个耍酒疯的男子过来故意阻拦,但见池韵衣着不凡,都不敢直接上前,只能看着池韵一步一步离开。 “臭丫头,原来你跑到这里醉生梦死了!” 池韵离开的时候听到一声呵斥,等上了马车才看清楚,来人正是兆儿的父亲——吴大锤。 “快走。” 声音落下,马车疾驰而去,落在后面的吴大锤没有追上来,只能愤愤离开。 丞相府 “来人,将兆儿带回去,让大夫瞧瞧。” 丞相府内丫鬟仆人虽然也没有喝过那些美酒以及糕点,但偶尔也能吃到池韵赏赐的其他糕点,这次虽然眼馋,但也看出来有些不对劲,到都没有去。 “好。” 池韵确保人离开,直接去书房。 “父亲,有异常。” 瞧着池韵的脸色,池晟脸色瞬间变了,直接站起身,将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父亲不用担心,我没有什么事情,也没受伤。” “今日去的时候,我发现在那儿台上跳舞的并非是普通的舞技,他们只会跳舞,也不会招待客人。” “但是一下台瞬间就不见了,下一次上台的就是其他人,没有重复。” “而且,没有看到女的。” 池晟脸色瞬间变了,紧紧的抿着嘴,手指慢慢的缕着胡子。 “兆儿跟我一起前去的,但是她吃了很多的糕点,一直没有停下来,我将其打晕才带回来。” “这是酒水,以及糕点。” “但是我检查了,没有什么异常。” 伴随着池韵一句接着一句的话,书房里的空气越发的寂静。 半响,池晟才站起身,从柜子上挑挑拣拣半天选出一个册子,递给池韵。 “这是我先前藏起来的书,一直没有让你看过,你瞧瞧。” 池韵有些疑惑,瞧着手里有些泛黄的书页。 “甲子年,黄水边城突发异乱,城中百姓无一幸免,妇幼皆不见。” “死者状况,时间相同。” “死前极度雀跃、兴奋,死因撑死。” 看到这一页,池韵明白了当初为何池晟不让自己看。 池晟的教育理念有些不同,他虽然喜欢培养池韵独立思考的能力,但给的事件都是现实发生中已经有了结果的。 事间惨案,冤案众多,池晟只希望她能够独善其身,好好活着就好。 因此这本记载了打量奇怪案件的书便从未给池韵看过。 “这书里第一个跟此次事件很相似,你瞧瞧看,晚点给我送回来。” 池晟摆了摆手,也没管这书里的其他内容,揉了揉眉。 “去瞧瞧兆儿怎么样了。” …… “大人,她身子无其他症状,就是吃的过于饱了,导致肚子涨大,恐怕夜里会呕吐。” “但这些都不是很大的问题,若是明日还未醒来如厕,恐怕之后只能等着肚子笑话,不再压迫,才能醒来。” “我开了几个助消化的方子,这几日府内其他人都有积食的状况,都喝些。” 大夫说完从怀里拿出两个方子。 “大人,可否让我为你诊上一脉?” “嗯。” “给韵儿也看一下。” 大夫很快给两人都测了下,眉头倒是没有变化,只是草草的写了两个方子,递给管家。 “大人,您何令爱的身子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但碍于二人身子有些特殊,我额外写了两个单子,若是之后觉得有些积食便寻来喝上两幅。” “老夫先告退了。” 大夫说完,直接离开了。 这几日京城内除了醉仙楼受欢迎,医馆里的人倒也不少,但都是些老年人,还有小孩子。 晚上 “调查清楚了吗?” 青鸢站在一边,垂着脑袋。 “属下不知,但确定当时已经将人送走了。” “这次回来,便一直在那醉仙楼呆着。” “但只看到了他一人。” 池韵脸色有些难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垂着的玉佩。 “那糕点,以及酒呢?” “没有什么异常,但是青褚不建议多吃,最好不要吃。” “似乎会让人上瘾,但是青褚检测不到。” 第七十五章 人不见了 空气寂静了几秒。 “可有什么解除的法子?” 话音落下,空气再次静默了几秒。 “青褚说这个一旦上瘾很难解决,需要日日服用类似的物品。” “他根据主子你给的东西,瞧出来这醉仙楼平日卖的酒水内没有这种东西,似乎是做了死局。” 让人成瘾的东西,除了那东西,池韵暂时想不到其他可以替代的,但是朝廷明令禁止,不允许私自售卖,所以他们是怎么得到的。 “嗯,让青褚再研究研究。” 第二天 “姑娘,昨日是我莽撞了,没有耽误事情吧?” 兆儿一早就守在池韵房门口,谁来了也没法劝走,说是对池韵心怀愧疚,昨天竟然耽误了事情。 “兆儿,你这几日先好生休养,再府里呆着吧,不用跟着我了。” 瞧见兆儿,池韵想起昨日瞧见的吴大锤。 这几日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但他到底是从哪里知道兆儿就是他女儿的?还这么准确的找到。 心底猜想着,池韵脸上表情阴沉,直接离开了。 而原本跟在后面的兆儿被人拦下,瞧着池韵的表情,以为是自己耽误了她事情,所以生气了,情绪低落。 另一边 池韵出门直接坐着马车来到城郊的一处房子。 扣扣 “谁啊?” 娇俏的女子打开门,但门口没有人,只有微风带着几片树叶吹过。 “这是什么?” 地上遗留着一张信纸,但女人并不识字,将纸张拿起,跑到屋里,询问小儿子。 “乖崽,告诉阿妈,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女人的口音有些独特,并不是本地人。 “好。” “阿笙,见字如面,若三日内,我没有回去,你们尽快启程。” 女人听到这话,身子僵了僵,随后故作自然的揉了揉孩子的脑袋。 “好了,乖崽,快去完成先生的任务吧。” 此时,丞相府 池晟今日下朝早了点,下车的时候刚好碰到要上车的池韵,没瞧见跟在池韵身后跟着兆儿,有些疑惑。 “韵儿,兆儿怎么没有跟着?” 池晟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不是什么薄情寡义的人,但昨日兆儿的事情也不算严重,怎会不带着? “让她先在府上呆一段时间,等我回去了,再带着。” “父亲莫要担心,我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只是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不太方便带着他。” 听到这话,池晟随之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侍卫跟着。 “好,你小心点,有什么需要的记得告诉我。” 池晟话音落下,管家从一边走上前,掏出一叠银票。 “既然要出去,顺便也买点什么吧,给自己添上一些衣物。” 没有给池韵拒绝的理由,池晟将银票塞到她怀里,将银票塞到她身边跟着的丫鬟手里。 “好了,我有事情,你快去吧。” “好。” 对池晟这个样子,池韵嘴角笑了笑,倒也没再拒绝,坐上马车。 很快,池韵到了另一个酒楼。 进去后,池韵熟练的上了二楼。 隔间 青褚瞧见池韵过来后,脸色有些慌张,将手里拿着的东西往怀里揣了揣,小心翼翼的离开。 “青褚,主子找你。” 二楼 池韵带着的丫鬟侍卫都在房间外等着,屋内只有几人。 “青褚,你可是有了能够抵消那药效的方案?” 青褚沉溺在自己手里的东西的触感,没有注意池韵的话。 “啊?” 青褚捂着后脑勺,对上池韵的眼眸,眼前一黑,开口解释。 “也不是没有,就是药材有些难找,而且,制作比较麻烦。”我不想弄。 后面的话青褚没有回答,只觉得后背一凉,转头对着青鸢讨好的笑了笑。 “需要什么药材,我让人送来。” 池韵也不在意青褚后面没有说的话,开口。 “啊?” “好的,好的主子,我方子写下来。” 没想到池韵答应的如此之快,青褚有一瞬间的愣神,握着东西的手指也慢慢的松开。 砰! “没什么,没什么。” 青褚动作很快,将掉落的东西拾起来,再次揣进怀里。 池韵只是轻轻的瞧了几眼青褚,倒是没说什么。 “好了,青鸢留下,你们下去吧。” 青褚彻底松了一口气,拿着东西走进自己的屋子。 厢房里 “主子,你为何不计较?” 青鸢很了解青褚,知道他刚刚所有的不正常,瞧着池韵的脸,有些意外。 “没什么,也不是大事。” “吴大锤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青鸢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递上去。 仔细瞧她眼下一片淤青。 “据我调查,吴大锤是起初是因为醉仙楼的活动而来的,但是不应该认识兆儿。” “在他进去醉仙楼之前没有跟任何人接触过,但醉仙楼内的事情,我调查不到。” “但是他进城的时候并非一人,不知为何进了醉仙楼后便没见过他的妻子儿子了。” “根据我的调查,人似乎是……” 剩下的话没有说,两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空气寂静了一秒 “主子,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青鸢手里捏着东西,声音有些颤抖。 池韵虽然平日态度温和,但她知道,这只是表象,且也见过另一面,因此对她的感情格外复杂。 没有等到池韵的回答,青鸢手指有些抖,将一直藏着的东西递到池韵的面前。 “这是我在绮秀坊外找到的东西。” 是一个藏蓝色的护身符,低调,没有一个线头,被主人保护的很好。 “嗯。” 掩盖住眼底的震惊,池韵将护身符收下,没有说话。 “这几日盯着吴大锤,不要让他接近丞相府。” “至于他的妻子,先不用调查,找人盯着点绮秀坊。” “好。” 傍晚 丞相府 池韵坐在窗台边,瞧着外面落叶一片片落下,思绪飘到远处。 “冲啊!!!!” “兄弟们上!让我们杀了他!!” 池韵面前的画面再次变换,但这次人脸更加的模糊,只能通过声音辨识。 耳边呼啸的风声吹过,结合着周围打打杀杀的声音,池韵意识到自己这次可能不在京城。 第七十六章 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冲啊!!” “你们想过叛变的结果吗?” 耳边是两个人马交战的声音,池韵前世没有怎么出去,只觉得耳边的声音格外的耳熟,但也说不上来是谁,有些茫然。 “我们很快就会胜利,届时,你才是阶下囚。” 呼啸的风声,以及刀剑刺入肉体的声音,池韵环顾四周,但是瞧不见任何人的脸,甚至周围的环境都带着淡淡的雾气,看不清楚。 噗! 吐血的声音格外明显,池韵转过身,瞧见父亲池晟身上插着好几把刀剑,而对面的正是他一直护着的兄弟——冯将军。 “池晟,莫要怪我,我只是想让姑娘嫁个好人家,嫁给三皇子。” “若是今日成功将你拿下,他会明媒正娶我女儿。” “你也不想看着焉儿嫁给别人吧?” 冯将军的声音沙哑,低沉,但随之而来的是对权力的渴望。 如果可以,他能够利用身边的任何人,只为拿到权力。 “冯兄,我不怪你,可否帮我照看……看……韵儿……” 随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落下,池晟身上的剑没入的更深了,嘴里不断的涌出鲜血。 “你女儿?哈哈哈哈哈!” “池晟啊,池晟,你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计划如此缜密,还被我拦下了?” 冯将军仰天大笑,轻轻的拍了拍池晟的脸蛋,脸上带着血液喷溅而出的痕迹,格外的吓人。 “你那女儿怕不是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了。” “要说你就是权势太大了,若是当初分我一点又如何?” 听到冯将军的话,池晟身子不稳,颤颤巍巍的往后退了几步,瞧着冯将军的脸,笑得可悲。 “终究是我技少一筹!” “冯仕!你以为你能活多久啊?” 噗! 池晟的话音还未落下,胸口的剑便被人拔下来,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似乎是没有感觉到痛意,池晟低头瞧了眼,朝着冯将军笑了笑,随后倒下,只是嘴里不断的呢喃着。 池韵清晰的看出来,池晟这是在念叨自己的名字。 “韵儿,是爹没用……” 瞧着眼前的一幕,池韵的双手不断的穿梭在池晟倒下的身体中,泪水不断地往下砸。 池韵不断的尝试着触摸池晟,但是没有任何的作用,只能瞧着自己的双手不断的穿过。 “父亲!!!” “父亲,你这又是为何呢。” 伴随着嘴里淡淡咸味的蔓延,池韵才回过神,面前的场景再次变换,还是那个窗子。 随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池韵拿出笔,将看到的一切场景细细的写下,随后又看了一遍。 任由脸上的泪水滑落,滴在纸上,浸染了字迹。 池韵一个人这样坐了半响,很快,窗外传来鸟叫,池韵将纸张撕碎,烧了。 “哟,侯夫人倒是雅致。” 三皇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手里不断的把玩着扇子,时不时的挑起池韵的一缕头发,倒是没有阻止池韵将东西烧了。 “三皇子,不知今日贸然闯入我闺房是为何事?” 池韵刻意咬重闺房二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三皇子的眼睛,毫不避讳会的对视。 “侯夫人不要那么大的杀意,我是来坐朋友的,不知道侯夫人愿不愿意赏口水喝?” 三皇子的声音戏谑,很熟练的坐在凳子上,给自己斟了杯茶。 即便茶水此时已经凉透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很自在的喝了几口。 “确实是侯夫人这儿的茶水好喝,甘甜,口齿留香,让人上瘾,忘不掉啊。” 三皇子虽然嘴上这么说,倒是只喝了一口便将杯子放在那儿。 “不过是常见的绿茶,三皇子若是觉得好喝,改日让人买上几两茶叶便是,何必麻烦前来丞相府。” 池韵的言辞激烈,带着浓重的情绪,想要让三皇子回去。 但三皇子面上依旧是那表情,也不生气,反倒用手里的扇子挑起池韵的衣摆。 “侯夫人不必言辞如此激烈,看完再说。” 三皇子随意的将信纸放在桌子上,用扇子递过去,眼神带着笑。 池韵虽然低仿着三皇子,但如此明目张胆的惹事情,倒也不是三皇子的性格。 等看到信纸上的信息,池韵非常惊讶,心跳不断的加速。 “不知三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将信纸重新放到桌子上,池韵努力压低自己的情绪,尽可能不去表现出来。 “侯夫人应该看出来了……我的意思。” 似乎是看出来池韵的意思,三皇子掩面笑了笑,手里的扇子反复折叠,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空气非常寂静。 “我是诚心来找侯夫人合作的,相信我的诚意,你也可以看到。” 三皇子移开视线,声音带着戏虐。 听出三皇子意有所指,池韵抿抿唇,没有动作。 “你……” 没想到三皇子会猛地靠近,池韵被吓了一跳,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脸色不好。 “侯夫人,信纸里的消息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吧?” “我没有其他的要求,就是想跟你合作而已,至于合作什么,这个侯夫人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当然,毕竟是合作伙伴,我不会对丞相下手。” 三皇子说到这儿站起身,语气顿了顿。 “侯夫人,我的诚意你也看到了,当然我不会逼迫你去做出决定的。” “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三日后,我会再来找你。” 三皇子说完,直接从窗子翻出去,至于带过来的信纸,并没有带走。 他之所以敢如此肯定,信纸里只是他告诉池韵的一部分,但剩下的,依旧在三皇子那儿。 而且,现在以池韵的手段,这些东西不是不能调查到,但是更深的,得看三皇子要不要她看得到了。 池韵明白三皇子来的目的,见人离开,脸色瞬间沉了,放在腿上的手这才松开,掌心内有着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青鸢,你去查查。” 将信纸递给青鸢,池韵揉了揉眉心,随后让人伺候着去睡觉了。 第七十七章 回家 翌日一早 池韵没有醒的很早,只是刚起来,就瞧见兆儿跪在自己的门前。 瞧见池韵出来,兆儿碰碰的磕头,泪眼婆娑。 “姑娘,我求求你,让我回家一趟吧,现在你也暂时用不到我了,我担心家里的事情,想去瞧瞧。” 兆儿说完直接对着池韵继续磕头,院里打扫的丫鬟仆人都不敢抬头看,一些甚至悄悄跑出去了。 “你恢复记忆了?” 当初兆儿跟着池韵,对家里的记忆都不清晰,如今这般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 池韵脸色冷如寒冰,站在那儿,瞧着下面站着的其他丫鬟,没有开口。 “兆儿,是谁告诉你的。” 因为吴大锤再次出现在京城里,池韵终究是有些担心兆儿前世一样的事情发生,这才没有让她出去,可还是有了漏网之鱼。 “姑娘,是我自己听说的,没谁。” 兆儿解释完,继续朝着池韵磕头,大有一副,你要是不让回去,就一直磕头的样子。 “姑娘,我求求你了,就让我回去看看吧。” 兆儿没有听到池韵的话,想起前几天她一直没有让自己跟着,对听到的传言更加确信。 “姑娘,你身边不缺人照顾,何必为难我一个丫鬟,我想要回去瞧瞧,回来任由您处置。” 池韵垂眸瞧着跪在地上的兆儿,知道这丫头必定是听到了什么,但她很倔,不会轻易回头。 “嗯,管家。” “小姐。” 管家一直在门口张望,瞧着如此剑拔弩张的样子有些担心,没有离开。 “将兆儿的卖身契拿来。” 地上跪着的兆儿听到池韵的话,身子一僵,有些难以置信,身子微微的颤抖。 “好,小姐。” 池韵扯下兆儿手里攥着的衣袖,随意的摆弄了下,声音冰冷。 “既然你去意已决,我在多说什么都没有用,便不再劝你了。” “你起身吧。” 瞧着池韵背过身,兆儿眼里含着泪水,颤巍巍的站起来,声音哽咽。 “姑娘,我……” 兆儿并不想离开丞相府,毕竟如今世道越发困难,能够寻得如此好的差事已经很难了。 “卖身契你拿回去后,我会给些过路的银两,足够你好好的回去瞧瞧。” 池韵摆了摆手,管家立刻将卖身契以及银锭塞到兆儿手里,摇了摇头。 丞相府内,除了丞相大人,没有人能够劝动池韵的念头,兆儿这番行为以己经触到池韵的逆鳞上了。 “兆儿姑娘,拿着东西就走吧。” 兆儿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瞧着管家,哗啦啦的留下,手指怎么也用不上力气,握不住东西。 “管家,送客。” 池韵确定兆儿已经拿到东西,也没再留,直接离开丞相府了。 马车上 “青鸢,你派人跟着点,瞧瞧是谁跟他接近的。” 说到这里池韵的眼眸冷了冷,手里把玩着的茶盏。 “是。” 天很快黑了 丞相从外面办事回来,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挥挥手直接让管家离开了。 最近朝堂上三皇子以及五皇子的人争斗的越发厉害,连如今已经病弱的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特别是三皇子,最近瑾贵妃重新得宠,盛势凌人,谁也不放在眼里。 “父亲,又在想什么,何必如此愁眉苦脸。” 池韵带着粥,进了书房,瞥见门瞬间关闭,这才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三皇子昨夜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来,还约定了下一次的见面时间,说明丞相府此时已经有了卧底,至于是谁,并不清楚。 再者昨日的梦境,想到这儿,池韵的手指抖了抖,眼眶变红,盯着面前活生生坐在那儿的池晟,心底有些害怕。 若是真的只是巧合倒也还好,可这冯将军便是自己也无法主动跟父亲讲的人,怕是会更加让父亲相信。 “韵儿,今日出门都买了些什么?可是有看中的了?” 池晟放下手里的折子,起身做到一边的软榻上,瞧着浓香四溢的粥,轻轻的吹了吹。 “父亲,你可有想过,‘耳’在哪。” 这是父女俩特有的词汇,为了掩盖部分事情,避免被人听到,说出去。 池晟心底有些震惊,但自己也知道池韵的能力,摇了摇头。 “父亲,小心身边人。” 多的话池韵刚想提醒,眼神扫过窗外一瞬即逝的黑影,瞬间开了门,跑出去。 “跟上!” 书房里的池晟,脸色瞬间难看,站起身,叫来了所有的丫鬟。 另一边,池韵跟着人逐渐往京城外跑,周围的树逐渐变多,环境开始变得阴暗,但池韵始终一个人,没有让青鸢出现。 “三皇子,既然让人将我带到这儿,为何还不现身?” 只见池韵停下脚步,站在那儿,朝着周围喊道。 “侯夫人果然敏锐,那鄙人便不再藏了。” 三皇子声音吊儿郎当的,慢悠悠的从树林里走出来,手里扇着扇子,眼睛不停的盯着池韵。 “三皇子,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不知今日特地将我引来是为了什么。” 瞧见三皇子,池韵心底慢慢的松了口气。 其实她才开始也并不知道是三皇子,此番话只是想将人给炸出来,好继续下一步。 “侯夫人莫要心急,我找你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 说着三皇子拍了拍手,竹林里凭空冒出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从怀里拿出一个跟池韵昨日烧了的东西一摸一样的信封,对池韵有些低仿的瞧了几眼,随后不情不愿的讲东西递给池韵。 “听说侯夫人府上离开了一位小丫鬟,好像她之前是你的贴身奴仆吧?” 听到三皇子的话,池韵眼睛闭了闭,没有开口。 “对于这种想要离开的贴身奴仆,你倒是不心疼,直接让人离开了。” “若是我,早就让人杀了。” 三皇子说完,大笑起来,手里的扇子被捏的啪啪作响,瞧着池韵的眼神带着深意。 “三皇子说笑了,我们丞相府向来如此,何来杀不杀之说。” 池韵收起信封,瞧着三皇子,不卑不亢的回答。 “况且,她确实很久没有回去了,让人回去一趟而已。” 第七十八章 合作愉快 听到池韵的回答,三皇子没有再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人散开。 “不知侯夫人能否移驾寒舍?” 顺着三皇子的方向,树林里出现一个房屋,低调,若是不留意,不会有人注意到。 “嗯。” 池韵垂在衣袖的手指紧紧的攥着匕首,小心的打量着周围的风景。 “侯夫人,信你可是看过了,不知道这个诚意够不够。” 三皇子还未说完话,就拍了拍手,门随之被推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抬了进来。 “唔唔……” “闭嘴,小声点。” 抬着人进来的男子,粗暴的给了人一脚,将他头上的头套摘下来,随后站在一边,腰上绑着一个被布条包裹着的镰刀。 “侯夫人可认得这人是谁?” 看清楚这人的脸,池韵呼吸一窒,随后转移视线,评定心底的慌乱。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最近在找吴大锤的。 “唔唔唔……”凭什么绑着我!!! 地上躺着的吴大锤明显认出来池韵,开始不断的抽搐,抖动,喉咙中不断地发出声音。 “你很吵知道吗?” 原本站在一边的男子二话不说上前直接给了吴大锤一脚,将人踢远,随后再拽着衣领,将人拎过来,粗鲁的扔在地上。 动作间吴大锤挣脱了嘴里塞着的布条,对着池韵破口大骂。 “我说为什么我会被绑,原来是你这个臭娘们。” “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发财了,用得着这些年东奔西走吗?” 吴大锤不断的说着,时不时的朝着池韵忒两口,但时不时的瞟向站在一边拿着东西的男人,有些后怕。 “说完了吗?” “说,说完了。” 男人蹲在地上,轻轻的拍了拍吴大锤的脸蛋,拍的通红。 “说完了啊,那就给我闭嘴。” 随后狠狠的给了吴大锤一巴掌,站起身。 吴大锤这几日经常反抗,但无一不是被面前这个男人给镇压下去了。 “将人带下去吧。” 三皇子轻轻的扇了扇鼻子,有些恶心的瞥了眼吴大锤双腿内黄色的液体。 “处理干净了。” “求求您,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可以干,什么都可以干的。” 听到三皇子的话,吴大锤浑身颤抖,淡淡的尿骚味传来,但整个人匍匐着爬向三皇子,想要求情。 “还不快将人带出去?” 三皇子声音充满厌恶,手里脏了的锦帕直接仍在地上。 “侯夫人相比已经认出来了吧,这个诚意如何?” 池韵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自己也没有想到三皇子的眼线那么多,连这些都调查到了,还早一步将人掳走。 “侯夫人,如今只需要你一声命令,这人就怎么样。” “今日他这命就看你的心情。” 说着三皇子拿起桌子上的弓箭,站在窗台前,朝着打开的窗户往外瞄准,正对着被殴打,蜷缩起来的吴大锤。 “侯夫人,这礼物,你说,是否满意呢?” 嗖~ 伴随着三皇子话音落下,一只箭也随之射出,准准的扎入吴大锤的两股之间,将吴大锤的裤子定在地上。 “侯夫人要不要试试?” 三皇子没有给池韵拒绝的机会,将弓箭塞到池韵手里之后,从她身后包围上来,两人双手相抵,合力拉开弓箭。 “三皇子,万万不可。”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温热的呼吸,池韵眉头紧皱,提醒,手指也刻意的放松,想要逃离。 “侯夫人,不要这么着急拒绝我,看那儿。” 早就料到池韵会这么说,直接拉着池韵的手指,对准吴大锤的心口,放箭。 吴大锤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池韵,有万分的不甘,最后直接倒下了。 “怎么样,这个结果满意吗?” 池韵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被三皇子直接攥住手腕,低头询问。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池韵的脸上,池韵皱了皱眉。 “三皇子,还请自重。” 见自己的手腕扯不开,池韵只好转移话题。 “虽然我不知道三皇子是如何获得的消息,以及如何躲避丞相府的人,将我带来。” “但是今日三皇子的手段倒是让我长见识了,残暴,嗜血。” “若是皇帝知道自己的子民被这般残忍对待,不知道三皇子会受到什么惩罚。” 池韵手肘再次用力,借着巧劲,将手腕抽回来,只是腕部的皮肤已经红肿了。 “三皇子之前说的合作,对丞相府倒是没有什么坏处,但是三皇子,你给的消息,我也可以调查到,你抓的人,我可以自己去找,不知三皇子,为何还要强求跟我合作呢?” “是害怕不跟丞相府绑定,会遭遇什么吗?” 池韵的问题极其犀利,盯着三皇子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温婉。 “侯夫人,你的计划,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希望你能看清楚局势,若非我,你那个小丫鬟,怕是这会儿已经躺在别人的床上,成为小妾了吧?” 三皇子重新拿起桌子上的扇子,随意的晃悠几下,面上依旧从容。 倒是池韵这会儿脸色格外难看,没有办法反驳。 “三皇子,若是合作,我还要个条件。” “将丞相府的人,收回去,不然我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 经过一早上的调查,三皇子在府内大部分的眼线已经清楚了,只是需要一个一个的处理了。 “侯夫人的条件有些苛刻啊?” 意识到池韵想要什么,三皇子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但是没有生气。 没有野心的人最可怕,池韵这个要求虽然难以答应,但也证明,两人可以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三皇子若是不能接受,我们便不能合作了。” 池韵说的不换不满,虽然心底没底,但最坏的结果便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好,那就合作愉快,侯夫人。” 三皇子如今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只有池韵身上这个丞相之女的身份可以用一用。 “合作愉快。” 三皇子将池韵要的东西给了池韵后,便让人送他立刻,而院子里的是尸体早就被处理了,不见踪迹。 第七十九章 咬出血了 池韵淡淡的扫了一眼,在离开的路上吩咐青鸢去找一下,果不其然,在这树林附近的一个山崖旁边,吴大锤从下面慢慢的爬了上来。 三皇子的下人以为人已经死了,随意的丢到崖底,没想到人没死透。 按照池韵的意思,青鸢直接一刀下去,扎在吴大锤的手掌里,不断地旋转。 “啊啊啊啊!!!” “你是谁派来的!块拔下来!!” “让我上去,让我上去,我上去之后给你银票,给你五十两。” “不不不!!给你一百两,一百五十两!” “你要多少给多少。” 为了自己能够上去,吴大锤想要贿赂,额头上的汗一滴滴的冒出,很快从脸颊上滑落,滴入伤口处。 吴大锤吃痛,开始贿赂,先前池韵找人给的银票他一点都没有用,就等着之后偷偷花,没想到用到了这里。 听到吴大锤的话,青鸢手里的动作一顿,犹豫间,吴大锤已经快要站起来。 哗~ 说时迟那时快,青鸢直接拔了匕首,瞧着吴大锤逐渐落入谷底。 “活该。” 另一边 丞相府 远远的瞧见池韵的马车,池晟总算松了口气。 “韵儿,你可算回来了。” 池晟站在马车旁边,瞧着池韵一步步的走下来,满脸的欣慰。 “没什么,就是朋友约我去瞧瞧,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 看着池韵没有精神不对劲,池晟算是松了口气,随后提醒。 “好了,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便早点睡觉吧,明日我要带你去参加宴会。” “好。” 池韵点点头,大步走进去。 房间内 池韵坐在铜镜前,轻轻的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下意识的喊了句。 “兆儿,来给我擦擦头发。” 这才意识到她已经回去有一段时间了。 “侯夫人,需要我们做什么?” 门外守着的丫鬟听到了池韵的动静,低声询问。 “没什么……” “唔唔……” 下一秒池韵被人从后背抱住,手掌紧紧的贴在自己嘴上,不让发出任何声音。 闻到鼻尖萦绕的那一抹熟悉的味道,池韵身子放松了些,手指轻轻拍打覆盖在脸颊上的手,想要开口说话。 “唔唔……” 督公,你放开我。 “今日你去了哪里?” 池韵转身想要回答,又被燕秩强制的转过去,背部紧靠着燕秩的胸膛,感受着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 “唔唔……”没什么地方。 “没什么吗?” 说话间,燕秩的手依旧没有收回,但另一只手慢慢的顺着她的腰腹往下探去。 “当真什么都没有吗?” 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燕秩嘴角绽放一抹笑,但很快就消失了。 “督公,你先放开我。” 池韵院里的人还没有离开,若是两人发出什么动静,明日便会被池晟知道了。 “好。” 燕秩虽然答应了,但一个胳膊依旧强势的环绕在池韵的腰腹处,目光带着浓重的侵略性。 很快,池韵将院子里的人遣散后,坐到桌子边,喝了杯水,瞬间被人夺走。 “督公,你今日怎么来找我了?” “明知故问。” 燕秩在自己身边留了暗卫的事情池韵一直都知道,除了必要的事情,将人避开之后,便没有阻止。 今天三皇子跟自己的事情他一定知道了。 “你就告诉我嘛。” 池韵眨巴眨巴眼睛,瞧着燕秩。 两人都不说话,空气一片寂静。 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池韵只好放弃,开口。 “督公,三皇子今日来找我了,但是他倒是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 “关于你那个侍女的?” “嗯,她父亲……” 池韵顺着话茬接下去,下一秒抬头,看向燕秩。 “他的事情不会是你干的吧?” 放眼京城内能干出这么无聊的事情也只有他了。 “醉仙楼想要搞事情,那必须得人多吧,我只是推波助澜了一把。” 燕秩脸上没有愧色,只是目光一直落在池韵叭叭叭的小嘴上,眸色越发的暗沉。 “是吗?怪不得他突然进了京城。” “嗯嗯。” 听出来燕秩的敷衍,池韵将话题重新扯到他的身上。 “督公大人,这几日可有想念我?” 丞相府的窗户不是那么好翻的,即便是前日三皇子靠着在府内的眼线,也用了许久,更何况除了那种事情之后,更加森严了。 “想了,特别是……” 燕秩说着,一把将人拦在怀里,呼吸粗重。 “但是督公今日怕是要失望了。” 说话间,池韵的手指已经攀上燕秩的肩膀,在他的肩膀上涂涂抹抹,格外的关照了下上下滚动的喉结。 “督公……” “啊!!” 就在池韵手指要继续往下的时候,燕秩猛地将人抓住,随后拿起自己随身的帕子,一根一根指头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眼神带着厌恶,仿佛接触到了什么脏东西。 “另一只手也给我。” 燕秩声音冰冷,饶是池韵也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呆呆的将手指送过去。 半响 “督公,若是再擦,我手指皮肤都要磨破了。” 池韵抽回来手,手腕处又红肿一片,加上之前的伤势,瞧着格外的吓人。 “脏。” 听到燕秩的话,池韵浑身一僵,没有回答。 “唔!” 就在她愣神的一秒钟,燕秩直挺挺的咬在池韵的肩膀上,下了狠劲,怎么也不松开,直到嘴里有了铁锈的味道。 “下次再弄脏,我就不会这样轻松的饶过你。” 池韵肩膀处被咬过的地方,布料已经湿了,带着红色的血迹。 没等人回答,燕秩自来熟的从怀里拿出药膏,涂抹在伤口处。 “督公~我疼。” 燕秩咬的地方是白日三皇子接触到的地方,虽然自己回来第一时间已经清洗了。 “下次不要再单独见他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池韵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不告诉燕秩,甚至想要借着机会将三皇子拉下台,因此故意让人接触到自己。 燕秩对所有物的掌控欲很强,自然容忍不了这些,自己受些皮肉之苦,但三皇子这次怕是要大出血了。 “好,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池韵弱弱的低下头,装可怜,将脑袋埋在燕秩的肩膀上,低低的抽泣。 第八十章 回到京城 瞧着怀里的人,燕秩这次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手指轻轻的将池韵肩膀上的衣服给拉下。 “嘶~” 肩膀上的衣服有些已经渗透进牙印里,扯出来带着红色的血丝。 “督公~我疼~” 池韵双眼通红,脑袋扎进燕秩的怀里,肩膀随着动作一抖一抖的。 “嗯。” 再池韵看不到的角度,燕秩的脸色有些黑,手指微微颤抖,将药膏均匀的涂抹再伤口上。 “好了。” 燕秩将伤口涂抹好将人放开转身就要离开,哪知衣袖直接被人攥住。 “督公~你今日确定要回去那么早吗?” “我……” 池韵双眼通红,手指攥着燕秩的衣角,怎么也不松开。 “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站在燕秩的背后,池韵清楚的看到他已经通红的耳根,心底有些把握,这次倒是没再执着的攥着衣角。 “那我不打扰督公了……”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哭腔便抑制不住,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她低低啜泣大的声音。 “韵儿……”燕秩听到她的哭腔,手指攥了攥,有些纠结。 “我是被三皇子掳走的,并非是你情我愿之事,督公为何不相信我呢?” “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池韵故意解释一通,转身侧躺进了自己床榻上,被子半边盖着自己的脑袋,裸漏在外面的身子微微颤抖。 “我不是这个意思,韵儿。” 被她哭声一打扰,燕秩有些慌,转身想要解释,手指堪堪落在外面的帷帐上,但最终还是没有伸手,转身离开了。 听到男人离开的动静,池韵也不再装了,示意青鸢将丞相府内的人再查一遍,确保三皇子的人手已经撤下。 吩咐完,池韵一直躲在房间内休息,接连几天哪也不去,给燕秩营造一种自己伤心过度的形象。 与此同时 京城外 “小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快来,到我院子里歇息会儿。” 兆儿灰头土脸的蜷缩在墙角,没想到被人拦下,带着进了一个院子。 “谢谢……但是我……” 兆儿没想到她那个所谓的父亲让自己回去,只是为了用自己换一个好价钱,自己好不容易逃脱。 此时才明白为什么池韵那几日都不让自己出门,怪不得在自己得到消息要回去的时候一直都不同意。 攥着手里美妇人给的热乎乎的白面馒头,兆儿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直直的往下砸去。 “哎呦,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哭啊。” “乖崽,快来,娘不知道怎么哄人家小姑娘。” 瞧见兆儿哭了,美妇人手脚开始慌乱,只好朝着里屋喊道。 “好。” 少年身姿挺拔,瞧见站在那儿浑身脏兮兮的兆儿,眉头一拧,倒也没有直直的说出来,语气温和。 “母亲,这是你从哪里带回来的人?”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什么时候被人骗了,没事,这不过是个小姑娘,我瞧着她在外面实在是可怜,就带着进来了。” “不知道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她哭了,所以……” 美妇人的声音娇俏,动作间完全没有当母亲的感觉,反倒给人一种两人是亲姐弟的错觉。 “母亲,下次不要这么热心肠了,你忘记上次……” “哎呀,好了好了,下次不这样了。” 知道她这话是在敷衍,但男孩也没再说什么,站在兆儿面前。 “姑娘,你可记得你是哪家的人?我明日去私塾,可以将你送过去。” 从男孩出来后,他就敏锐的看清楚兆儿身上的布料,以及她发间的头饰。 这些都并非是普通人家能够拥有的。 “谢谢你,但是我……” “哎呀,你不用跟他客气。”美妇人直接拒绝了兆儿,单方面将两人的决策拍板。 “好了,姑娘你今日暂且留宿在我们这儿,明日让乖崽将你送去。” 晚上 厢房 “乖崽,要不我们再等几日如何?” 美妇人看着窗外有些萧瑟的院子,脸上没有白日的那般开心。 “娘,父亲说了,要回去。” 少年明白父亲纸上的意思,劝慰,已经开始着手收拾东西。 “我们已经在这儿等了一周了,超过时间多了,父亲会生气的。” “好。” 第二日 “姑娘,从这里一直往前走,就是你口中说的京城了,这里没有官兵把守,快去吧。” 美妇人有些不放心,反复叮嘱,但是她不知道,她儿子今日不可能再回来了。 “母亲,你先回去,我将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到了时间你就上车。” “好,放心。” 京城 “管家,求您让我见见姑娘。” 少年送了兆儿来到京城并未离去,反而不远不近的跟在兆儿身边,瞧着她进了丞相府。 “兆儿,并非是我不愿意,而是姑娘今日当真不在府上,你先进去休息,姑娘吩咐了,你若是回来了,便好好呆着,等着她。” 丞相站在门口,瞧着跪在地上有些执拗的兆儿,一脸的无奈。 兆儿跟池韵是她看着长大的,这几天的事情倒是第一次遇到。 “好,那我在这儿等着小姐回来吧。” 兆儿脸上无神,前几日发生的事情,自己虽然拼尽全力跑出来了,但还是想当面去谢谢池韵。 半响 “姑娘,我……” 池韵被人搀着从马车上下来,这几日她一直忙着处理醉仙楼的事情,预防醉仙楼倒下后波及自己刚建立的产业,同时吸纳他们流失的广大百姓人流。 “兆儿回来了,怎么不去洗洗?” 池韵瞧见兆儿灰头土脸的样子,也没有靠的太近,这几日她经历的事情自己已经知道了,算是给她得的一个惩罚,下次便不会忘记自己的提醒了。 “姑娘,兆儿在这里跪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自我进入丞相府,姑娘救了我两次,兆儿此生一直守在姑娘身边,来报答救命之恩。” 兆儿说完朝着池韵的方向跪下,砰砰砰的磕头。 “快起来吧。” 池韵在心里莫属三个数后让下人将兆儿搀扶起来,几人大摇大摆的就要回府上。 第八十一章 刺杀 “姑娘小心!” 蹲守在外面的少年手里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朝着池韵的方向狠狠刺去。 “若不是你,我阿爹就不会没有回去!” 少年避了避,仗着自己的身高低,从侍卫下面绕过,拿着匕首的手不断向池韵靠近。 “都怪你们!” 少年拿着匕首,暂时没有什么人敢上来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池韵面前突然多了个兆儿,全部将这一击给抗下。 兆儿捂着胸口,强撑着没有倒下去,朝着池韵笑了笑。 她没想到自己这次回到京城竟然还给池韵带来了危险。 “姑娘……” 周围的侍卫此时也发现了,朝着少年跑去,几番打斗下,成功将人制服,但中间用力过猛,少年胸口处在不断的流着血。 “池韵!你为何要杀了我爹爹!” 少年捂着胸口,看向池韵的眼眶通红,身子宁死不屈,直挺挺的站在那儿,甩开周围人的手。 “你爹爹是谁?我从未杀过人。” “那天清音湖畔,若不是你,我爹爹早就爬上来,跟我们一起走了!” 听到少年的话,池韵也是反应过来,他指的父亲是谁,看向他的眼里多了一丝不明的情绪。 “你可知你父亲干的是什么勾当?” “他为何去那?” “又或者说,你可知,你在外还有一个姐姐?” 池韵连番的话将他怼的回答不上来,因为产时间的营养不良,少年的身子格外的消瘦,没有一点的肉。 “倒是阴差阳错,罢了。” 池韵的视线落在都受了伤的两人,语气有些无奈,对着兆儿解释。 “那日在树林里呆着的人便是你啊。”池韵并不意外,当时也是她决定放过他的。 “来人,给他包扎一下。” 下人很熟练的搬来一个软榻,池韵坐在那儿,瞧着大夫给兆儿处理伤口,但少年宁死不屈,不让人靠近。 “坏女人!池韵!我要你给我阿爹偿命!” “就是你害死了我阿爹!” 少年没有别的话,手掌捂着胸口受伤的地方,眼神阴狠,像极了一个小狼崽子。 “你可知你父亲是谁?” “或者是,你跟着前来的人是谁?” 池韵一只手支着脑袋,手里把玩着从少年手里拿过来的匕首,手指轻轻的从上面划过,一滴血珠划过。 “匕首挺好,可惜跟了你这个蠢笨的人。” 没得到少年的回答,池韵的耐心也渐渐耗尽,随手将匕首仍在地上,开口。 “你是知道的,她是你的姐姐。” “你的父亲也是知道的,你甚至知道他要将兆儿给卖给别人做妾,这些你不都是没有阻止吗?” 池韵的话一寸寸的落下,捂着胸口的少年身子慢慢变僵,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前面被自己刺伤的兆儿。 “当时我是看在你是兆儿的弟弟,才放过你,但你似乎毫不领情。” 池韵轻轻的抿了抿茶,瞧了眼涨红了眼的兆儿,继续扔下炸弹。 “你甚至任由你父亲在母亲还未去世漫三年的时候继续娶了一位,甚至还跟他相处的很融洽。” “你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我母亲,是她一直跟我相处,照顾我的!” 听到这话,少年瞬间朝着池韵的方向冲过去,双眼通红,胸口的伤口因为自己的动作更是不断的涌出鲜血。 “不是你当初将兆儿推出去的吗?你不是见证了你父亲将兆儿卖出去吗?” “甚至,你后来的妹妹,也是这样干的。” “仅仅是为了你的学费?” 池韵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语气毫无起伏,跟站着双眼通红的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啪! “亏我还觉得你是个好人。” 兆儿干脆利落的给了少年一巴掌,接着跪下来,朝着池韵磕头。 “姑娘,昨日若不是遇到他们母子,我定不能坚持到现在回来。” “兆儿在这里恳请姑娘放过她母亲,但这个弟弟,我不认,任由姑娘处置。” 兆儿说完跪在那儿砰砰砰的磕头。 自己出去京城这一遭都是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只能怪罪自己,若是还要姑娘擦屁股,是万万不能的。 “嗯,你站起来吧。” 池韵声音依旧淡淡的,瞧着兆儿眼里没有一丝的温度,手挥了挥,就有下人将还想要继续磕头的兆儿拉起来。 “来人,他刺杀侯夫人,丞相府大小姐,其罪当诛,那就罚他五十大板,废了双腿,扔出京城,自生自灭吧。” 池韵说的话很熟悉,就是这少年告诉他爹,若是兆儿逃婚的话,该怎么处理的。 但,事情真相倒是是因为什么,不会有人知道了,他活不过今晚。 三皇子不会任由一个能够威胁自己地位的人存在,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私下看中的学生。 皇城 “什么!” “那便都杀了。” 三皇子面上有些震惊,但也不好说什么,他的罪名已经摆在那儿了,自己去阻止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不如好好的去利用这次醉仙楼的事情。 此时,京城郊外 那美妇人没有听话去上了马车,反倒一直在院子里等着,坐在那儿,等着少年回去。 “咳咳,绝对不能让她担心,自己要回去写封信……” 少年拖着下半身,在街道上爬行,身下拖出尝尝的血迹,在夜色里更加可怖。 “哥,求您,带我回去,我想看看……” 少年爬到一半,摸到一个人的脚踝,朝上看,是一张带着面具的脸。 “唔!” 只见那人手起刀落狠狠的刺进少年的胸膛,拔出匕首时候带出的血迹溅了三尺高。 “我想回去……” 少年似乎知道自己时候不多了,朝着一个方向用力爬了几步,手掌直勾勾地伸过去,最后无力的倒下。 可能那位美娇娘到死也没有想到,若是自己跟往常一样,坐在院门口等着自己的儿子,或许这次就会看到他最后一面了。 见少年没了力气,戴着面具的人转身朝着同样的方向走去,手里的匕首不断的旋转,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 “不!不要……” 第八十二章 都死了 濒死的少年忽然有了力气,猛地抓住男人的脚踝,嘴里支支吾吾的。 “求你……” 但戴面具的人不是什么善茬,一脚直接将人踹飞了。 “滚!晦气玩意。” 将人踹飞后,戴面具的男人手起刀落,非常轻松的打开了院门。 少年瞪大着双眼,瞧着院子的方向,意识很快模糊。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所谓的师傅回对自己如此痛下杀手吧。 院子里,美妇人听到院门口的声音以为是少年回来了,端着糕点,满脸笑意的围上去,想要让少年不生气。 下一瞬,刀光闪过,美妇人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血液顺着脖子慢慢的往下流,浸湿了整盘糕点,美妇人再怎么努力的擦拭,也没用,最后整个人倒在那儿,隔着院门,跟外面路上少年的视线对上。 听着青鸢的传话,池韵低头写着手里的东西,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如今京城就是如此的残酷,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只是,他们到底深情给谁看呢? “此事不必宣扬,明日让人处理好。” 池韵放下手中的毛笔,将纸张吹了吹,上面赫然是一个燕秩的画像。 过段时间就是燕秩的生日了,池韵正在犹豫给送个什么。 但燕秩身为督公自然是什么都见过,什么稀奇的东西都有,倒也难为自己多想了。 “前几日让你们找的云锦可有消息了?” “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明日便可以到了。” “嗯。” …… 池韵刚起身,帷帐外便传来动静。 “姑娘,你醒了?” 兆儿的腿脚还没有好利索,站起身晃晃悠悠的,面色发白。 “怎么没有去休息?” 池韵避开兆儿拉上来的手,自己将衣襟收拾好,坐在铜镜前。 “姑娘,我输得发型你最喜欢了,还是我来比较好。” 兆儿还未说完话,直接开始咳嗽,整个身子猛烈的颤抖,之后有些小心的瞧着池韵,站在一边,不知道怎么办。 “大夫怎么说的?” “让我好好休息……”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兆儿还想说什么,很快有一个丫鬟接替了她的位置,站在池韵身后,熟练的给池韵梳妆。 “你既是我的陪嫁丫鬟,自然待遇跟别的人不一样,我不是苛待人的主,受伤就去养病,养好了再回来。” 兆儿还想说什么,池韵也没在听,挥挥手,带着人离开了丞相府。 皇宫 “两位大人,这边请。” 太监带着两个身着完全不同的人,朝着皇宫大门走去。 “这几日京城内有些活动,所以有些异常是正常的,只是两位大人出来的恰好不是时候,正巧赶上这时间,京城内或许没有之前那般热闹。” 太监提前被燕秩调换了,寸步不离的跟在两个外国使臣的身边,时不时的介绍两句。 两位使臣就算听出来什么,也只能装聋作哑,不敢说什么。 太监有意无意的将两人带去醉仙楼。 燕秩调查到,这个醉仙楼里的行业,大多跟这燕国人有些关系。 “这是哪?人怎么这么多?” 一位使臣当作不知道,询问,眼神时不时的往里面瞟。 现在还不是他跟线人交接的时候,若是这时候进去了就露馅了。 “这地方虽然瞧着好繁华,人也挺多的,但是我今日不是很想进去瞧瞧,我们换个地方去看看吧。” 另一个使臣听见他这般回答,也是上了套,开始转移话题,奔着另一栋酒楼青宣竺去了。 半响,几人在门口跟池韵碰上面。 “侯夫人。” “嗯,这两位是?” 池韵视线落在穿着奇怪的俩位燕国使臣,面上温婉。 “侯夫人,我们是燕国的使臣,很高兴认识你。” 这两个燕国的使臣很中女色,瞧见池韵的脸就移不开了,脑海里画面纷飞,黄色漫天。 “嗯。” “侯夫人,不知可否跟我们一起吃个饭?” 被池韵如此冷脸对待,两人也不生气,反倒是上赶着舔着脸邀请吃饭。 看清楚两人眼睛里的贪婪和痴迷,池韵忽然改变了注意。 “好啊,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池韵转身带着人进了青宣竺内,跟掌柜的对视一眼,带着人上了二楼。 “醉仙楼人多,需要提前去,只能委屈两位在这儿了。” “没关系没关系,不知侯夫人如何称呼?我们这般有些生疏了。” 坐下后,两人眼底的贪婪更加明显,瞧得池韵心底直犯恶心。 与此同时皇宫内 “什么!她为什么私自行动,将人带进那里?” 青宣竺是京城内突然冒出来的,甚至开在了醉仙楼旁边,没有人见过幕后的老板,都很猜疑。 京城内因为醉仙楼的存在,其他的酒楼一直都不温不火,甚至若是想要大办,必须通过醉仙楼的同意,否则日后会被醉仙楼抢夺生意,直接家破人亡。 但这个青宣竺直接建立在了醉仙楼旁边,甚至装修装饰什么直接奔着跟醉仙楼一样的去的。 因此京城内所有人都很地方青宣竺,害怕成为第二个醉仙楼。 “他们现在还在那?” 三皇子皱着眉,手里握着扇柄呼呼作响。 “三皇子,侯夫人进入前似乎传递了一个信号,但是不知道是什么……” “行了,继续盯着。” 听到暗卫的画,三皇子只觉得天都塌了,紧接着吐出一口气。 若是这时候两人出了什么问题,不就是池韵的事情吗?这丞相的爹,恐怕也护不住吧。 另一边 “侯夫人,这美食配美酒,不知准备了什么酒来?” 一个使臣借着说话的功夫,朝着池韵靠近,手指慢慢的想要摩梭上她的手指。 下一瞬 “你谁啊?” 傅元照不知是从哪里的来的消息,直接闯进来,将门直接踹开,接着狠狠的一拳直接打到一个使臣的脸上。 “在下傅侯爷,不知两位为何如此调戏我夫人。” 傅元照蹲了很长时间的消息,以为这次可以好好的保护池韵,耍一波帅。 “呵!这就是你们大夏国的待客之道?” “一个小小侯爷,竟然还敢出手殴打官员?” 第八十三章 出事了 一个使臣声音严肃,站在那儿,瞧着傅元照,将人护在身边。 虽然害怕,但面上装作无所畏惧,朝着太监使眼色,哪知那太监根本没有管。 “抱歉,我不知道两位是燕国使臣,还望恕罪。” “只是我护人心切,以为是哪个流氓去骚扰我家夫人了。” 傅元照的话满含深意,将来两人的行为阴阳了个遍。 “你!你这个侯爷我看是不想当了。” 两个人被傅元照的话刺激到,脸色涨的通红,直接将桌子上的饭菜全部推到,气呼呼的离开。 等人都走了,傅元照才转过身,瞧着池韵的眼神充满深情,面上装着关心,小心的牵起池韵的手,放在胸口。 “娘子,这几日你在丞相府住的如何?要不回来住几天吧。” 傅元照面上是这么说,实际上,侯府这几日因为傅元照的挥霍无度,已经成了空壳,就等着池韵拿着钱去救济。 但池韵并不是个傻子,随便一瞧就看出来他的心思,面上带着苦涩的笑,摇了摇头。 “相公,我知道你想我回去,但是这几日父亲身子生病,我身边丫鬟也生病了,担心回去传染给你,还是先不了吧。” 果然,听到池韵说传染病,傅元照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有些嫌弃的将池韵的手放下来,但又不知道拿什么理由。 看着他面如菜色,池韵心底不由得一爽,嘴角微微勾起。 “相公,你若是真的想我,我也是可以带着药回去,想来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 没等池韵说出下句话,傅元照脸色一变,直接拒绝。 “娘子,既然这样,不如留在丞相府里,那里还有从小照顾你的大夫,对你很熟悉,比在侯府强。” 傅元照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为什么自己要将话说的这么绝,以至于都没有办法去找池韵要钱了。 池韵站在傅元照的身前,自然将这一面全都收入眼底,心底更是不屑。 “相公真是关心我,不过前几日我怎么在牙婆子那儿瞧见我先前找去照顾母亲的人呢?” 听到池韵的话,傅元照后背一僵,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池韵还在侯府的时候,她找的这些仆人的工钱都是从她的账上走的,傅元照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前的问题。 但是池韵离开后,这些人的工钱都是从侯府的账上走的,傅元照没有很多前去吃喝玩乐,自然那些丫鬟、婆婆不愿意了,就都离开了。 “娘子,你是不知道,你一离开,这些人都开始消极怠工,没有办法我就开始克扣他们的工钱,谁知道,他们竟然直接离开了,甚至连工钱都不要了。” 傅元照只觉得自己的办法聪明绝顶,利用克扣工钱的办法,将他们全部都逼走,这样自己还会省下一部分的钱,让别的丫鬟照顾母亲。 看清楚他得意忘形的脸,池韵有些为躺在床上的姚氏感到悲哀。 姚氏竟然摊上这么一个儿子。 “这样啊,怪不得他们看见我就走了。” 害怕池韵继续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傅元照直接转移话题。 “娘子,你那里可是还有些银两,我想要给……” 傅元照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瞧着池韵,故意卖惨。 “侯府现在为了给母亲治病,已经贴了很多钱进去,导致我都没有很多得钱去给她们买首饰,他们都开始有些不乐意了。” “但是我现在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不如相公等我回去吧。” 池韵得话刚说完,池晟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韵儿,我来带你回家了。” “好的,父亲。” 池韵拉开门,瞧见池晟,笑了笑,跟在他身后。 但是对于她身后的傅元照,池晟没有任何的好脸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直接离开。 刚刚两人的对话他在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傅元照还想着让女儿用自己的钱去给他养小妾,真是可笑。 “傅侯爷,皇上有请。” 池晟传递完话后,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 如今傅元照怒怼燕国使臣的事情已经闹到了皇上面前,要么两国开战,要么傅元照去道歉,要么傅元照的职位就别想要了。 不过如今池韵还未跟傅元照彻底和离,池晟在中间运作虽然有些麻烦,但还是有些能力保下自己闺女,自然不害怕,直接带着人回到府上。 丞相府 “父亲,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韵儿,这些天,你可要小心些,那两个燕国的使臣,万万不能当面冲撞了……” 虽然知道池韵今日这事情是为了埋伏傅元照的,但池晟终究是有些不放心,早早的下了早朝。 池晟有些担心池韵,虽然自己可以保下他,但是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让自己姑娘之后都受到影响。 “好,我知道了,父亲。” “醉仙楼的事情,我可以确定的是,确实跟他们有关系。” 收敛了表面上的笑,池韵端正了态度,眼眸沉沉,直接开口。 “我偶然间得到了醉仙楼的酒,以及那里的糕点,经过提炼,里面的一种料是我们京城内没有的,这东西的原产地确实是燕国。” “而且,我在那两位使臣身上也闻到了相同的味道。” 话音落下,空气一片寂静。 半响 “这件事情万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池晟这次格外的严肃,盯着池韵瞧,知道这个姑娘她自己有打算,但是这件事情已经牵扯到两国之间的建交,并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情,你不许再插手了。” “你什么也不知道,知道吗?” 看着他一脸担心,严肃的告诫,池韵心底暖暖的,点头。 “好,我知道了。” “父亲你也要万分小心,不要……” 知道池韵想要说什么,池晟点了点头,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玉镯,递给池韵。 “这是今日我出去瞧见的,觉得成色不错,别人家姑娘天天带着,你手腕空空挺不好。” “好。” 另一边 皇宫 “参见皇上。” 傅元照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朝着皇上行礼。 “爱卿平身。” “皇上,今日便是这个人辱骂我们两人,你看看要怎么处置?” . 第八十四章 宴会上 傅元照跪在那儿,眼神看向另一边坐着的两个燕国使臣。 “皇上,这件事情并非是臣的过错。” “臣只为妻子讨个公道罢了,免得有人想要趁机欺负人,没想到会酿成这样的结果。” 傅元照腰杆挺直,直挺挺的跪在那儿,说完也不在开口。 “朕……” “皇上,若是你们国家的处理方式不过如此,那想必我们两国的建交也就这样了。” 其中一个使臣瞧见傅元照的意思,直接打断皇上的话,直愣愣的讲出来,威胁意味十足。 皇上的话被打断,心情有些不爽,瞧着这人胆大妄为的话,也是没有了几分耐心,若是如今皇子不注重争夺权位,怕是这燕国使臣要夹着尾巴在京城做人了。 “爱卿今日只是朕定然会做出决断,只是犯了错就要受罚,谁也逃不过。” 听清楚皇上意有所指,两个使臣也是脸色黑了,但面上依旧带着笑,点点头,夹起尾巴,不敢再多说什么。 “今日之事仅凭三位的供词必然是无法做出正确的决断。” “不若再登上几日,朕调查清楚后再做决断,定然会给人清白。” 皇上话音刚落下,傅元照就高声回应,直直的压下两个使臣的话。 “我……” “臣等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被傅元照的声音压下去,两个使臣也不好再重复一遍,跟着一起出了御书房。 “傅侯爷,今日之事若是误会,还请尽快道歉,毕竟我们可是使臣。” 燕国使臣有两个,一个个子偏高瘦,一个矮胖,但都不是个好应付的主,特别是这个矮胖的。 “廖使臣,我有些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妻子而已,并没有做出其他的事情。” 傅元照朝着两人行礼,俯视着说话的使臣,眼里的不屑没有丝毫的遮掩。 燕国使臣是他们国家特意送来的,说是为了两国的关系友好,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道德绑架。 若是收下了这些使臣,两国之间便不能开战,同时燕国也会收到自己国家的一些消息,甚至是布入眼线。 当然若是这些使臣在国内出现了什么问题,燕国也会有了理由开战。 “傅侯爷言重了,不过是小打小闹,何必弄到皇上面前,浪费他的精力。” “况且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不是吗?” 未等傅元照回答,另一位使臣,澹使臣开口。 “若是傅侯爷误会今天的事情,之后就要道歉了,但是我们不会轻易的原谅。” 两位使臣至今都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当真以为燕国会护着自己。 “两位使臣放心,若是我的过错,我定然不会逃脱,公正严明的给两位道歉。” 见傅元照这般说,两人也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另一边,丞相府 池晟一直让人盯着皇宫,因此也是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但是他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 “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上意思是这件事情就此翻篇,不用再提了,他会自己处理。” “但是,出去后,傅侯爷跟两位使臣似乎发生了矛盾。” 听到这话,池晟眉头没有松下来。 皇上一直比较忌惮自己丞相的权力,因此将池韵许给了懦弱的傅元照,削弱自己的能力,眼下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进一步削弱,但…… 想到心底的这个猜测,池晟的脸色更加沉了。 书房里更加的寂静 半响,池晟再次开口 “多加几个人跟在韵儿身边,这几天注意一下。” “是。” 第二天 池韵刚起床,兆儿就伸出手,将衣服递上来。 “姑娘,今日老爷要带你去宴会,这是一早送来的衣服。” “嗯。” 兆儿的腿脚还有些不灵活,但身上的伤口好多了,之前鲜血淋漓的手指,此时只剩下一些怖人的伤疤,但这些并不耽误兆儿的手巧,甚至给池韵梳洗的发型更加繁杂,华丽。 半响 池韵抬头跟铜镜中的自己对视上。 红色的眼线,倒是没有丝毫压制自己的容颜,反倒是增加了一抹气势。 “不错。” “今日你尚且在府上休息,过几日再跟着。” 池韵手底塞给兆儿几块银两。 “是,姑娘。” 穿上准备好的衣裙,池韵摩梭了下腰间系着的玉佩,表情淡淡的,最后还是将其摘下,只是放在衣袖中。 今日宴会上必定会出些事情,这个玉佩,可是有着大用处。 宴会上 “韵儿,你去坐下吧。” 池晟将池韵带进来后,抬眸跟傅元照对视上,点头示意。 “是,父亲。” “宴会结束,我带你回去。” 池晟的这句话直直的落在傅元照的耳中,他脸上挂着笑瞬间僵住了。 傅元照本以为这次宴会结束后,自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人接到自己的府上,但池晟这话直接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岳父放心,我定会照看好娘子,晚上亲自交到你手上。” 瞧着傅元照讨好的样子,池晟心底更是冷哧,也明白他近几日的意思,没有任何好脸色。 “嗯。” 瞧着池韵顺利落座,池晟这才离开。 “娘子,要不过几日回来府上住吧。” 傅元照拉近跟池韵之间的距离,手里捏着一个葡萄,剥皮,想要送到池韵的嘴里。 “呵!伤风败俗!我倒是不知道如今这宴会上也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干出这种事情!” 几个跟傅元照向来不对付的官员瞧见他这般讨好人的表现,生怕真的被池晟提拔上去,也是出言嘲讽,想让傅元照出丑。 但明显不是时候。 “督公到~” 门外的太监声音尖细悠长,在整个宴会上回荡。 池韵听到声音,抬头跟燕秩对视,视线落在他脖子处衣领露出的一抹鲜红,脸上瞬间蒙上一抹羞意。 昨夜不都说让他擦擦药吗?怎么今日还顶着这副样子上来。 燕秩似乎是看出来池韵的意思,眼角弯了弯,脸上尽是玩世不恭的表情,手指朝着衣领伸去,瞧着她有些慌乱的表情,很自然滑到发丝上,玩弄着发丝。 第八十五章 宴会下 那红痕是池韵昨夜去照燕秩时候,意乱情迷之间留下的,位置刚刚好,红的可以滴血。 看出来池韵的慌张,燕秩嘴角微微勾起,有些得意如狼似虎的盯着池韵。 被他这般瞧着,池韵脸色微红,皱了皱眉,眼神示意燕秩将衣领晚上拉一点。 “想要我往上拉一点?” 认出燕秩的口型,池韵没有来得及回答。 “娘子,怎么了?” 傅元照关切的上前,遮挡住两人的视线,头微微侧着,从燕秩的视角瞧着像极了两人正在热吻。 感觉到两人距离有些近了,池韵微微蹙眉,将傅元照拉开。 “相公,使臣到了。” 话闭,池韵故意往傅元照的身后躲去,眼神胆怯。 “放心,娘子,昨日已经去见过皇上了,这件事情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瞧着她小鸟依人的磨样,傅元照也是男人心爆棚,将人护在身后,挡住使臣探究的视线。 “傅侯爷,好久不见,不知今日下了宴会,可否去府上小酌几杯?” 昨日收到燕国的秘密来信,两个燕国使臣倒也不敢追究傅元照打了自己的事情,但必然要给他挖坑。 “恕难从命,两位使臣应当尝试一下京城内的美食,不应拘束在宫廷院落中,对京城的了解不应如此片面。” “况且,侯府内没有什么名贵的花花草草,倒是不能让两位使臣开开眼界,而我还有一老母尚在治疗,若是贸然遇到陌生人,怕是会病情加重,” “她的病情严重,倒也不太方便见人,抱歉了。” 傅元照声音微微加大了点,随后恭恭敬敬的朝着两个使臣拱手,示意两位落座。 “皇上,皇后驾到……” 听到太监的声音,两位还想说什么,也只能吞进肚子里,迅速回到自己的而位置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监声音落下,所有人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动作,朝着门口朝拜。 “众爱卿平身。” 皇上一只手牵着皇后,两人一左一右的上前。 “宴会开始。” 声音落下,一位位丫鬟端着吃的进来,放置在每个人的桌子前。 觥筹交错,台下很多的人都相互看着,开始恭维。 “傅侯爷,最近府内多了点酒,你瞧瞧什么时候一起去喝几口?” 傅元照这几日的表现朝廷上的官员都看到了,池晟对他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不好,被提拔指日可待。 “嗯,过段时间再去。” 但是傅元照没有看上这些恭维自己的人,不过都是个看人说话的家伙,况且无权无势,对自己之后的仕途算是毫无作用,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接二连三上来的关于屡屡碰壁,开始对傅元照有些不满意,但都不敢说什么,生怕傅元照榜上了丞相,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就能让自己没了。 “皇上,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廖使臣看够了起舞的美女,知道自己不能像是在燕国那样,直接撸来,心底对着池韵更加的念念不忘。 池韵可比他在燕国的时候遇到的人都漂亮,况且一脸清纯,傅元照也不是个会办事的,定不能好好的伺候。 “既然提了,那边说吧。” 皇上被人架在台上,没办法直接拒绝,只好点点头。 “前几日傅侯爷顶撞我们的事情还未出结果,不知道皇上如今调查的怎么样了。” 廖使臣的话音落下,殿内除了音乐的声音外,其他人都默默闭上了嘴。 众人的表情各异,心底的想法都不同。 池晟更是表情直接变了,神色锐利,瞧着廖使臣的眼睛,恨不得将人刀了。 都是这个年龄的人,池晟身居高位多年,自然也清楚他们对自己女儿的想法。 但,傅元照一点都不慌,他确信池晟为了池韵,定然会保住自己,不然他女儿池韵就要备受一辈子的骂名,他那么的疼爱自己孩子,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件事情……” “皇上,京城内既然出现这种事情,自然要交给刑部进行惩治,自然不能听信片面之词,万万不能冤枉了人。” “两位大人莫要慌张,既然来了这里,自然不能委屈冤枉了你们。” 池晟站起身,跟皇上对视一眼,接着开口。 “这件事情毕竟在京城下的酒楼内发生,自然围观的众人比较多,叫上来一一审问就行,定然能还二位一个清白。” “只是……” 池晟故意拉长强调,瞧着两位燕国使臣的眼睛锐利,危险。 “只是两位使臣,切莫说谎,天子与庶民同罪,既然在我们国家犯了法律,自然要得到处罚,这件事情,希望两位功臣能够明白。” 虽然面上这么说,池晟心底还是有些没底气,算是自己堵的。 赌傅元照为了攀上自己不会说假话,赌这两个使臣见色起意。 “那是自然,我们肯定会尊重最后的结果,遵守你们国家的律法。” 廖使臣此时有些慌了,只能面上强装镇定,反正当时事情发生在包厢内,没有人会知道的。 “好的,既然如此,臣,必然要为小女讨个公道了。” 听到他这句话,廖使臣瞬间慌了,眼神不住的跟澹使臣对视上。 自己当时不知这女子竟然是丞相之女,若是知道,定然不会如此轻浮。 “来人,将证人接上来。” 澹使臣瞧见廖使臣那慌张的样子,心底也是一阵的无语,手里紧紧的攥着银针。 “不必害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两人的举动没有逃过池晟的眼睛,池晟直接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将女子紧紧的挡在自己身下,不让人攻击到。 瞧见自己唯一的后手也没了,廖使臣瞬间慌了,站在那儿,腿不断的抖动,最终竟然经受不住,直接跪下,脸上挂着冷汗。 “廖使臣,这是怎么了?若是病了,这儿又太医,可以给你瞧瞧。” 瞧见他们的反应,众人都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对燕国更加的厌弃,若是这件事情传回去,怕是会让他们以为是我们没有待客之道,让他们受罚。 第八十六章 即日遣返回国 “回皇上,无事,无事,只是站的时间长了,腿软腿软。” “我们忽然想起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这事情还是先放一放,放一放。” “只要女子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就好了,我们委屈一下也没什么事情的。” 澹使臣接过话茬,可以将两人营造成大度的样子。 接着两人行完礼,就想要离开。 “两位,留步,既然人证都在了,自然要审判一下,不能给两位留下脏名。” 瞧着两人这个样子,池晟也明白了,这事情明显是他们挑起来的。 “丞相,既然她是你的女儿,那这件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发生的,可能是傅侯爷觉得我们跟侯夫人走的太近了,有些介怀吧。” 廖使臣看出来今日必须有个结果,直接开始栽赃。 据他所知,这个傅元照跟丞相池晟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 “娘子是我最爱的人,但是我还是很尊重娘子的,岂会如你这般说的。” 傅元照瞧见这般说自己,脾气一下子上来了,站起身,直接冲上前揪起他的衣领。 “你当日手要伸到……” 半句话刚刚脱口,傅元照胸口猛地一沉,是池晟一下将他给弄开,打断他的下半句话。 他的眼神逐渐变的清明,也是一阵的后怕。 若是自己刚刚真的将这句话给说出去了,怕是池韵之后的名声就毁了。 在古代,女子被非礼了,不管最后的判决如何,这个女子之后的名声之后的一切便都毁了,没有人会娶一个被非礼的人,哪怕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傅侯爷这是想说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了?” 瞧见傅元照半路闭嘴,澹使臣也瞧出些什么,故意引诱。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们便先回去了。” 等了半响,傅元照没有开口,两人就想要直接脱身,没想到被士兵拦下。 “来人,将这两人直接给我拿下。” 燕秩懒散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没有一丝的感情,倒是让两个使臣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督公大人,不知为何将我们二人拿下,你要知道,我们是燕国的使臣,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是要跟燕国打仗吗?” 廖使臣仿佛抓住了什么有利的把柄,继续口出狂言。 “况且,督公大人,你一个小小的的阉人,哪里有的这么大的权力,直接抓捕两国建交的命官,若是因为你,两国建交失败,你可是罪人。” “若是因为你,两国之间发生战争,民不聊生,百姓将会更加的唾弃你。” 廖使臣没听见燕秩回答,以为他已经被自己的话吓到,脸上的笑更加的得意。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下一秒,大批的侍卫直接上前将两人禁锢住。 “阉人,那你便也体验一下吧。” 燕秩最讨厌有人叫他阉人,况且这人还连续踩踏了两次。 他这人最不喜别人指教,喜怒无常,况且,百姓对他已经是极其忌惮了,更不需要在意什么评价。 “啊!!!!” 下一秒,燕秩直接拔下侍卫的配件,朝着廖使臣的下摆狠狠一挥,鲜血淋漓。 飞溅的鲜血溅到燕秩的嘴角,但他毫不在意,拿着剑轻轻的抵在廖使臣的脖子上。 “怎么,你不还是被我这个阉人,弄成了阉人吗?” 但此刻廖使臣眼里满是恐惧,瞳孔放大,瞧着燕秩的脸,忍不住的往后退,同时嘴里不断的谩骂。 “我是燕国的使臣,你没有权力如此拿下我。” “你没有权力!” 见他还在垂死挣扎,燕秩直接让人抬上来证据。 “你瞧瞧,这些,可曾认得?” 看清楚那箱子里装着的红色美而妖艳的花朵,廖使臣不住的往后退,但侍卫抵着他,他只能站在那儿,瞧着燕秩手里拿着那花,朝着自己越走越近。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这花是他亲自从燕国选拔,带进来的,自然知道所有的后果,此刻也顾不上身后的侍卫,猛地将澹使臣撞翻在地,从侧边离开,但很快被澹使臣抓着衣摆揪回来。 “你自己惹得事情,还想要招惹上我?你想都不要想!” 澹使臣将廖使臣撞翻在地,两人开始拳脚相向,打的热火朝天。 但廖使臣瞧着一身腱子肉,却没有丝毫的用处,全程被澹使臣按着打,很快被人打的口吐鲜血。 “督公,督公,求求你,放过我,这件事情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全是他!全是他!全是他的注意,我没有插手。” 但燕秩全程冷着脸,挥挥手让侍卫将两人全部带下去,他可没有心情瞧这狗咬狗的戏码。 “启禀皇上,醉仙楼一事已经有了答案。” “至于这红花,就是百姓依赖不矣,不肯出醉仙楼半步的原因。” 燕秩用布垫着,将红花的花瓣分开,流淌出红色的汁液。 “此花名做曼陀罗,只有燕国会有此花,是两位使臣进入我国时候带着的花朵。” “此物的汁液皆有毒,短期服用会损伤人的心智,让人迷恋,上瘾,无法自拔,若时间长了,则身子虚弱,无法再有任何的劳作。” “届时将无任何身子强健,健康,高大的男子、士兵可用,全国将皆老弱妇孺,届时若是燕国跟我们打仗,将无兵可上战场,无人能够御敌。” 燕秩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整个殿上回荡着他的字字句句。 台上皇上的脸色更加的沉重,紧紧的蹙着眉头。 “既如此,两位使臣即日遣返回国,若燕国有任何动向,带兵反击。” “是,皇上。” “燕秩,今日之事,你有大公,要什么封赏?” 皇上瞧着燕秩,眼底闪过寒意,如今燕秩的权势有些大了,若不是他是个阉人,怕是…… “皇上,臣想保留这个旨意,之后想到再求。” “行,朕允你。” “好了,今日宴会就此结束。” 皇上说完拍拍衣袖直接离开。 三皇子瞧见燕秩这般又有了功,眼底更是掩藏不住的嫉妒,上前恭贺。 “督公,倒是废了好大功夫,真是下了一部好棋。” “三皇子无须多礼,你母妃似乎在叫你。” 第八十七章 回到侯府 顺着燕秩的视线,三皇子瞧见远远走进的瑾贵妃。 “两位慢慢聊,臣先退下了。” 瑾贵妃瞧见燕秩正迎着自己走来,嘴角的笑越发的藏不住,刻意让身子变得柔和,声音娇俏,开口打招呼。 “督公~你……” 瑾贵妃话还未说一半,直接被三皇子制止,只能看着燕秩离开的背影,有些不满。 “你制止我做什么?” 三皇子瞧着这个眼里只有男人的母妃,满眼嫌弃,压低声音警告。 “你应该清楚,不要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扰乱了我的大业!” “这次若不是你,得到封赏的就不会是他!” 最后一句话说的游戏发狠了,三皇子面色有些扭曲,逼得瑾贵妃节节后退。 “哼!知道了,我什么也不会做。” 瑾贵妃再怎么想要耀武扬威,也会掂量一些,若不是她当时产下皇子,自己如今也不会有这个地位。 “我又对你的计划不感兴趣,但是,这个池姑娘,需不需要母妃帮你一把?” 瑾贵妃这几天因为自己责罚了一个被皇帝宠爱过的丫鬟,至今都没有见到皇上的面,有些失宠的趋势。 若非如此,今日这宴会自然他也能来。 “你管好自己就行,我的事情你不需要插手。” 三皇子甩甩衣袖,直接离开。 另一边 皇宫门口 “岳父,韵儿我给你带来了。” 傅元照一只手牵着池韵,神色带着讨好。 “嗯。” 池晟依旧没有给什么好脸色,淡淡的点头。 “父亲,今日我想要回去侯府住,晚上让兆儿来侯府吧。” 傅元照如今变得越发没有威胁,跟他和离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池韵的话落下,在场的两人皆是一愣。 傅元照暂时还没有玩够,若是池韵回到侯府,虽说有了经济保障,但是自己也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去找外室了。 池晟虽然一脸诧异,但很快点了点头,对于池韵的一切决定,他都尊重。 “好,晚点我安排人将兆儿送去。” 两人视线对上,池晟也差不多猜到池韵的意思,转身瞧见站在不远处的燕秩,没了好脾气,冷哼一声,上了马车。 燕秩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也没有又什么不耐烦,之前池韵便告诉自己,池晟知道两人的事情,此时怕是对自己非常不满。 “娘子,岳父莫不是对我有意见?” 傅元照天真的以为池韵仅仅是为了自己回去的,理所当然的这么开口。 “要不,娘子还是跟着岳父回去住几天吧,免得岳父担心生气。” 对于当时包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到底傅元照并不知情,只是提前收到了消息,一直跟着池韵,这才得了机会。 此时即便两人身子没有靠的多近,傅元照也只觉得心口一阵恶寒。 很快,到了侯府 “相公,母亲如今身子怎么样了?” 池韵当时还是留了一手没有让她彻底的病下去,若是傅元照专心给她找大夫治疗,这病也会有所缓解,虽说面上变得有些不好看,但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娘子,我说了莫要生气。” “母亲前几日一直在生气,将很多的碗筷都给扔了。” 说到这里,傅元照脸上的阴狠以及心疼险些藏不住,脸上一阵扭曲。 “给他看病的大夫也气走了几位,如今身子依旧病着,被我移去偏院了。” “嗯嗯。” 听到傅元照的话,池韵心底不免有些惊讶,自己本以为梁氏如此纵容自己的儿子,相比身上的病情已经差不多了,至少能够自己生活。 “我想去瞧瞧母亲。” 只是话音落下,傅元照的脸色有些不对劲,阻止池韵前去。 姚氏的院子已经空了下来,大部分的东西都被傅元照给卖出去了,获得的钱只有少部分给姚氏看病,至于照顾她的丫鬟,还是侯府内跟着很多年的人了。 但是这些赝品还没有找到,傅元照有些害怕池韵瞧出什么,刻意引着池韵朝着姚氏之后转移的偏院走去。 “母亲怎么住在这种偏院,有些寒凉的地方?” 池韵皱着眉,瞧着周围的环境,皱了皱眉。 “我……” 傅倾心听到动静,走出院子,跟池韵对视几眼,随后又关上了门。 “母亲,我回来了。” 至于傅元照刚刚都说了什么,并不主要,池韵也没再关心,直接推门进去。 丫鬟瞧见池韵回来,都退到一边,让开床榻边的位置。 “唔唔!唔唔唔!” 姚氏半躺在床榻上,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扭曲,嘴角不间断的留下口水,浸湿胸前的大片衣服,空气里满是恶臭的味道。 细看窗边的花朵已经枯萎,帷帐那儿还露着恭桶。 “怎么丫鬟只有这些了?” “晚上了,也不关上窗户吗?” 池韵转身站在窗户边上,伸手想要将窗户关上,拉了几下没有拉动。 “娘子,这些我过一段时间就让人收拾了,窗户也修一修,没有什么影响的。” 傅元照赶紧上前用力将窗户合上,示意周围的丫鬟将姚氏服侍着睡觉,挡住池韵的视线,因此也错过了池韵眼底的幸灾乐祸。 前世姚氏可不就是这样对自己的,生病的时候,兆儿为了给自己求来一些药,被姚氏让区区马夫接连折辱,如今到算是她自作自受了。 被自己的儿子如此对待,怕是早就心智不全了吧? “好。” 顺着傅元照的力道,池韵出了院子,瞧见站在外面等着的兆儿。 “相公,我先带着兆儿回去了,你先去忙吧。” 傅元照瞥见兆儿身上背着的小包袱,倒真是以为她带了些银两,背着自己补贴侯府,很麻利的离开。 等傅元照离开,池韵刚想走个捷径,回去,被人拦下。 “侯夫人,这边请。” 拦下的人正是傅倾心身边经常跟着的一个小丫鬟。 “四妹,今个怎么找我来?” 池韵迈开腿,朝着她靠近,脚步微顿,瞧着桌子上的茶水,眼底的笑意更深。 “池韵,如今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何必再装下去。” 第八十八章 我们合作 说话间,傅倾心已经为池韵重新沏了一杯茶。 “四妹的意思,我并不懂,可否直言?” 池韵接过茶杯,但只是在指尖把玩,没有送入口中。 “姚氏如今的下场,有你的手段,也有我的手段。” 知道她生性多疑,自己之前还干出那种事情,傅倾心仰头直接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完。 “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我知道你想要跟傅元照和离,如今侯府老夫人病倒,对于你们的事情,只有我是最清楚的,我出面解释也最让人相信。” “况且,你也有我的把柄,我不会轻易背叛的。” “而且,你脱离了侯府,之后傅元照做出些什么事情,他们的目标也不会在放在我身上,对我来说极其有利。” 傅倾心眼里的贪婪毫不掩饰,直勾勾的盯着池韵,没再说话。 室内更加的寂静,只剩下烛台燃烧的声音。 半响 “你哪里来的把握,我会更你合作?” 几乎是池韵话落下的下一秒,傅倾心的身子猛地一僵,脸色瞬间白了。 自己这么说,确实是不自量力,池韵是丞相府大小姐,就算跟傅元照事情闹大,名誉受损,也比自己一个庶女的未来好。 “你……” “不过,四妹说的不无道理,该赏。” 池韵挥挥手,兆儿递上一支金簪。 “这是京城内独一份的金簪,但如今我也呆腻了,给你罢。” “不过,合作的事情,我觉得四妹还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这事情,于你来说……” 后面的话,池韵没有再说,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傅倾心,随手将茶杯里的水浇到桌面上的茶宠身上。 等人走远,傅倾心才颤颤巍巍的坐在圆凳上,一脸忧愁。 “她终究是不信我。” 等回到自己院里,池韵这才让兆儿打开后面背着的包裹。 “父亲今日让你带来了什么?” “姑娘,老爷让我将这个给你。” 说着兆儿从胸膛处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池韵。 “老爷说,这个是去瘀血很有用,让你在身边备着,不要……” “不要再露出来了……” “他说,他老脸丢不起……” 兆儿后面几句话完全是低着头说的,声音有些颤。 这也是池晟头一次如此说。 “好,我知道了。” “这几日你多注意下外面的传言,若有什么关于我的,及时的告诉我。” 池韵摸索着手里的瓷瓶,对父亲有些无奈。 他这是瞧见燕秩脖子上的痕迹了,但也没真的斥责自己。 不过自己破坏了三皇子的计策,让他得不到什么功名,怕是要对自己下手了。 “是,姑娘。” 第二天 傅元照眼下淤青,脚步有些虚浮,站在池韵的院子前,瞧着池韵出门,有些不情愿。 “娘子,昨夜为何要将房门紧闭,我都没有办法进去找你了。” 距离傅元照还有一些距离就明显的闻到他身上刺鼻的胭脂味道。 池韵皱了皱眉,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习惯了,不知道相公你还要回来。” 话音落下,傅元照身子一僵,再次靠近她。 如今他能抓到的救命稻草只有她一个了,先前巴结自己的官员全部得罪了一个遍,如今朝堂上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了。 “娘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会如此呢,你这次回来,我甚是高兴。” 傅元照再次靠近,朝着池韵伸手,想要拉住她。 怎料傅倾心突然出现,挡在两人中间,隔开傅元照伸出来的手。 “嫂嫂,我来找你有些事情。” “哥不介意我将嫂嫂借走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傅元照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珊珊的答应。 “没事,没事,你们先聊。” 傅元照见自己没办法插上话,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说吧,什么事情。” 等人离开,兆儿关上院子门,池韵坐在那儿,瞧着傅元照询问。 “嫂嫂,昨日的事情,我这次来是带着诚意。” 也不等池韵开口,傅倾心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叠纸。 “这些足以让傅元照今生再也无法翻身,但是恳求您届时拉我一把,我不想跟着他们一起。” 听着傅倾心这话,池韵倒是来了几分兴趣,抬眸扫了一眼,下一瞬兆儿将纸张递上来。 半响 “倒是做的不错,是个有用的。” 池韵指节攥得发白,将手里的纸放置在桌子上,朝着旁边的凳子轻微点头,示意她坐下。 “当然,一码归一码,我还是知道规矩的,这个不能够成我们合作的关系,因此我还带来了其他的东西。” 傅倾心接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地契,放到桌子上,开口解释。 “这是我生母在世的时候朝着老侯爷讨得赏赐,为了让我之后生活也不至于那么拮据。” 池韵没有吭声,抬眸瞧了眼,是京城内一个不起眼的茶楼,经常有说书先生在那儿说书,但没有多少盈利。 只是这京城内的大大小小消息都可以在那儿打探到,确实是自己正需要的。 “你倒是会送礼,各个都在我心巴上。” 池韵抬手端着茶盏,抿了抿茶,没再继续说话。 半阖着的眼睛,被长长的睫毛盖住,让人瞧不清楚到底是作何意思。 “嫂嫂,你……” 傅倾心有些没底,以为这意思是,池韵不打算跟自己合作。 “我自然不能夺人所好,只是你这茶楼刚好需要。” “这样,我刚好赠你一处其他地方的庄园,这事情之后,你也好去那儿躲躲。” 听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傅倾心背后冒了一层冷汗,指尖被帕子攥得发白。 “嫂嫂意思我自然明白,不会让你多心的。” “只是,先前您说的那些,我……” “届时我会让人找你,不用多虑,当然……” “好处少不了你的。” 池韵的话直接给傅倾心喂了一颗定心丸。 如今这侯府内,若说谁的话都不可信,但这池韵的话是万分可以相信的,毕竟有一个丞相爹,再怎么也比在这儿后院耗着好。 “那,四妹我先告退了。” 傅倾心将尺寸拿捏的非常好,若非如此,她也不能在这侯府后院生存的如此久。 第八十九章 谣言四起 商量完事情,她直接就离开了,也没给留人的机会。 现在的消息,自己听得,之后的就说不准了。 兆儿脸上有些忧虑,在人都走散后,表情更加明显。 “兆儿,这是怎么了?直说便是。” 池韵把玩着手里的玉佩,昨日若非是这个存在,自己早就殿前失仪,被人拉下去处死了。 “姑娘,昨日您托我注意一点后,今日这京城内便发现不少关于你的传言。” “但仅限是部分的人口中,也没有那么的广泛。” “只是……” 瞧着兆儿支支吾吾的样子,池韵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种事情传出去,就算是宫中的贵妃、皇后,只要有人想要用这儿流言扒你一层皮,你倒是想要甩也甩不掉。 “才刚刚开始?你让人将这些送去说书先生那儿,最好让事情传入傅元照的耳中。” 跟兆儿的认知相反,池韵反倒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刚好能够将傅元照甩开。 “姑娘,这……” “怕是有些不妥,这般做会有更多的人说你的。” 池韵把握着时间,这流言蜚语不会有多长时间,很快皇上的圣旨下来后,这些便不攻而破,反倒是会人人夸赞自己。 当然若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反倒是对方要挨骂了。 “直接去吧,相信你我。” “很快,你就换个姑爷了。” 池韵这会儿丝毫不在意,这侯府内处处都是自己的人,这般大胆的说辞,也不会有人传出去。 反倒是兆儿先红了脸,支支吾吾着制止。 “姑娘,以后这话还是少说比较好,万一有人利用……” “好了,你快去吧。” 晚上 池韵站在窗前,朝着院子发出一声鸟鸣。 “主子。” 青鸢站在池韵身边,轻声回应。 “之前让青褚研制的东西可是有新的结果了?” “已经研制出来了,就是所需要的材料不是他说的那么……” 提起这个败家弟弟,青鸢也有些无奈。 “嗯,注意朝廷动向,在旨意颁布前,将这东西出售半月。” “对了,故意散播我的谣言的人,你可有找到消息?” 池韵的话锋一转,眼里的温婉再也没有,取之而待的是无尽的冷意。 “目前有些眉目了,似乎是……” “冯小姐……” 青鸢中间顿了下,她是知道冯将军跟池晟之间的关系,自然有些犹豫。 “派人盯着点。” “对了,还有让人注意一点三皇子跟冯将军之间的动向。” “小心点,不要让人发现了。” 池韵脸色有些沉,这三皇子终究是按耐不住要开始动手了吗? 可这个时间节点跟前世相比,提前了两个月。 况且,这个三皇子,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若是被发现…… 池韵一直沉思,倒是没注意到,身后的人早就换了样儿。 “啊!!” 猛地被人从背后抱起,池韵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腰侧,拔出细长的银针就要朝着对方的太阳穴扎去。 “韵儿,是我。” 燕秩丝毫不在意,甚至分出一只手,轻松的将她的招式化解,细长的银针毫不在意的放在桌子上。 “想什么如此着迷,我来也没有注意到。” 燕秩将她手里的银针拿下后也没再做什么,只是拉着人,将人抱着腿上,手指慢慢的摩梭着他的脖颈。 “督公今日怎么来了?” 池韵勾起他垂落在肩膀上的发丝,毫不在意的把玩着,眼底带着笑,温温柔柔的提问。 “想你,我便来了。” “今日怎么如此肉麻?可是听说了什么流言?” 半侧过身,池韵抬头跟他对视上,眼眸弯弯,里面仿佛映满星辰。 “到也不全是,韵儿不想我吗?” 头一次见燕秩如此明显的表示自己的情绪,池韵倒是有些奇怪,心底升起疑惑。 接着眉眼一弯,起了坏心思,手指慢慢的捏上他的脸蛋,不断的揉捏,瞧着他表情因此变得怪异,眼里带着笑意,直勾勾的跟人对视。 “督公若是这般说,我也信了。” “只是我想瞧瞧,督公你有多想我~” 话闭池韵朝着燕秩的面颊上呼出一道气息,眼神轻飘飘的从他眉眼间慢慢滑落在唇瓣上。 感受到手底的一抹炙热,嘴上还未开口,耳根便先红了。 “这份诚意,可还满意?” 似乎在逗弄自己的小猫,燕秩猛地挺起腰杆,大手包裹着纤纤玉手,朝着腰侧放去,一个坚硬的盒子在那儿。 “打开瞧瞧?” 池韵这才注意到他腰侧一直带着自己给他求来的护身符,只是护身符的布料跟他身上的相比还是差的远了,瞧着有些突兀。 “督公一直都带着啊?不怕被人说闲话啊?” “谁敢?” 燕秩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霸气,语气冷硬却又夹带着一丝温柔。 见他这么回答,池韵倒也不再纠结,询问手里的盒子是什么。 “你打开瞧瞧就知道了。” “哇塞~还挺好看的,谢谢督公。” 盒子里是一个碧玉的簪子,瞧着清冷出尘,虽说跟池韵日常风格有些不搭配,倒也处处透漏着华丽。 “督公,外面的流言不要轻信啊~” “流言误人~” 池韵知道即便这流言不是真的,燕秩心底多多少少有些不乐意,手指勾着他的小指,捏在掌心玩弄。 “不过,督公这次来的倒是巧妙,我正巧有一事相求。” “之后若是我被傅元照给赶出家门,不对,是我将他赶出家门,督公可否愿意收下小女子呢?” 说话间池韵的手也没有老实,调转了身子,直挺挺的躺在他的胸膛上,朝着两个红樱桃扑去,不断的把玩着。 “丞相大人怕是会非常不满意,但也不是不可以。” “韵儿的意思是,还有别的打算?” “你想要干什么?” 燕秩今日听到那京城内传遍的消息,倒也不知为何有些担心,想也不想直接来到侯府,边瞧见心心念念的人站在窗台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要……” 剩下的话,池韵没说,贴在燕秩的耳边嘴唇微张,在那男人身子俯下的一瞬间,又抽离。 从袖口拿出一个瓷瓶,池韵直接塞进燕秩手心,瞧着他有些疑惑的眼神,笑了笑。 第九十章 变了样 “督公以为是什么,这是上好的药膏,能够很好的活血化瘀,不会留下痕迹的。” “督公摸摸。” “还有,我这几日来月事了,不方便~” 说完,池韵直接从燕秩身上下来,害怕跑不了。 果然下一秒,手腕一紧,池韵整个人被拽向后面,栽倒在燕秩怀里。 “啊!” 池韵惊呼出声,发出一半便被人堵了回去。 半响 燕秩起身,手指摩梭着嫣红的嘴唇,眼尾越发红,瞧着池韵的嘴角不自觉的带着笑。 燕秩将人往上提了提,掐了一把她的腰侧。 “韵儿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吸引力。” “也罢,今日我做个好人,让韵儿好好感受一下。” 有了前车之鉴,燕秩没再给池韵反应的机会,直接俯下身。 屋内的温度不断升高,两人身影交叠,最终床侧的帷帐才落下。 但此时已经进入深夜,隐隐约约还可以瞧见交叠的身影。 第二天 池韵醒来,身边的已经没了温度,手腕更是酸软的抬不起来。 “兆……zhao……” 没想到自己嗓子沙哑到如此地步,池韵彻底放弃,躺平,躺在那儿,面对着房顶。 “姑娘,姑娘,你可醒了?” 兆儿的声音适时的从外面传来,声音带着与往日不同的焦灼。 张了张嘴,池韵想答应,让她进来,但沙哑的喉咙不允许他再发出任何大的声音。 “啊……” 但门外的声音很快停止,意识到什么,池韵侧着身,努力倾听。 此时屋外 “侯爷。”兆儿低着头规规矩矩的给傅元照行了礼,之后一动不动的挡在门口,将几人的视线隔绝。 “你起开,我要找我媳妇。” 傅元照身上带着浓重的酒味,分不清人,说什么也要勇闯进去。 至于他为什么喝的这么醉,似乎是被人刺激到了。 “侯爷,姑娘还没有醒,你晚会儿再来。” 眼看傅元照就要凑上来,兆儿依旧站在前面,挡住他的视线。 “你不过是一个丫鬟,给我滚开!” 傅元照屡次三番被人挡住,怒气值蹭蹭往上涨,拽着兆儿的胳膊,就要将人甩下去。 “咳咳,兆儿,你过来。” 池韵半开着门,朝着兆儿挥了挥手,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傅元照。 傅元照瞧见这样,脸色一青,对外面的传言更加确信,甚至忘记当时是他自己冲上前去,目的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侯爷暂且在外面等着吧,姑娘还未梳洗,暂时不方便跟您见面。” 兆儿说完,直接将门给关上,挡了傅元照一脸的灰。 “哼!你一个丫鬟也敢如此对待我?看我之后如何……” 傅元照酒意上头,说话更加含含糊糊,整个人步子变得有些虚浮,颤颤巍巍的走动,手里拎着的酒瓶也拿不稳,直接摔在地上。 啪! “哎?怎么还摔了……” 喝醉的人头脑都有些不灵活,傅元照原地蹲下,瞧着地上的碎瓷片,手指差点伸上去。 “相公,你今日这么早找我这是为何?” 池韵今日的衣服可以拉低了一点衣领,将脖子上淡淡的红痕露出来,故意站在傅元照身边晃悠,让他瞧见。 昨夜跟他一起喝酒的人,倒不是她自己安排的,不过也无妨,刚好将计划提前。 逐渐靠近傅元照的路上,池韵朝着身后一瞥,嘴角挂着笑,捏着手帕,轻柔的擦去他嘴角的分泌物。 “相公昨夜是去那哪儿喝酒了?怎么如此仪态。” 经过一夜的发酵,池韵可以想象到如今京城内对自己的风评如何,说不定是人人谩骂的。 “娘子,我真的好想你,我们……” 真是醉的不成样子了,倒是什么都敢奢想。 听到这话,池韵的眼里闪过厌恶的目光,用手绢垫着,拉起傅元照的胳膊,轻声哄。 “相公,地上有些凉,你起来可好?” 傅元照毕竟是个男子,高大健硕,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将人拉起来。 “不要,我要喝酒。” 傅元照猛地甩开池韵,站起身,颤颤巍巍的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相公,走,我带你去喝酒。” 池韵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眼神扫了一圈院子里的仆人。 “来人,给我拉着侯爷,送去他的院子。” 话音落下,周围的仆人都上前,一人一只胳膊,直接将傅元照架起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若是之前的傅元照,区区几个奴仆不足为惧,能将人全部打趴下,但如今傅元照沉迷女色,甚至还喝了酒,身体素质一如不如一日,只能被人扛着离开。 很快,一行人到了院子。 “你们几个将侯爷抬到他屋子里,你们几个去再拿来几罐酒。” 将众人吩咐好,池韵跟着进了屋子,瞧着躺在床上满脸通红的人,脸上满是嫌弃,连带着手里的帕子也更加嫌弃,一点都不想要。 很快仆人拿着酒罐进来,出去了。 池韵坐在一边的圆凳上,瞥了眼半躺着的傅元照没有说话。 “娘子,你当真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傅元照的声音突然想起,在这静谧的房间里尤为显得突兀。 因为他要给小妾买各种首饰,屋子里的装饰品已经少了很多,余下的都是些不值钱的。 “相公这是什么话,我有些听不懂。” 池韵脸上依旧带着笑,只是往日瞧着他眼里的温情已经荡然无存。 “娘子,外面传言你有了外室,这事情可是真的?” 姚氏如今在怎么恢复也不可能如之前那般,更别说如今朝堂上没有了党羽,傅元照想要向前走,可谓是寸步难行。 若是不能牢牢地抓住池韵这片羽毛,怕是之后再难有什么职务。 “相公说笑了,我就算有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 说这话的时候池韵故意扯了扯衣领,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只是上面遍布红色的痕迹。 “你脖子上这是什么东西?” “我昨夜可没有去你院里!” 傅元照瞪大了双眼,双手上前恨不得紧紧的握住她细嫩的脖子。 “你慌什么?” “不过是些痕迹,你怕不是瞧不出来是什么吧?” 第九十一章 家暴 听到这话,傅元照只觉得面前的人完全的变了一个样,自己完全不认得了。 “池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元照也不再装了,起身瞧着池韵脖子上发红的痕迹,双目猩红。 “字面意思,傅侯爷,你流连花丛多年,不会连这个都认不出吧?” 瞧着他怒目圆瞪的样子,池韵嘴角勾起,两人截然不同的状态。 “池韵!我告诉你,不要让我抓到那个人,不然我让他生不如死!” 傅元照还想向之前那般放狠话,威胁池韵,眼里的红血丝仿佛要溢出来,瞧着十分吓人。 “傅侯爷这般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 “你不过一个小小侯爷!哪里能够动的了我!” 话是这么说,池韵到底也没有什么动作,稳稳当当的坐在那儿,冷眼瞧着傅元照发疯。 “池韵!我告诉你!就算你如今想要离开,也没有办法,我不同意,你不可能和离!” 傅元照此番也是明白了池韵最终的目的,恶狠狠的说道,准备直接破门而出。 “傅侯爷当真是自信,不知如今这侯府,除了你,还有谁能够说话。” “恐怕你这如意算盘也不能打了吧?” 池韵放下手里的茶杯,从衣袖里拿出一封和离书,放在桌子上,淡淡的扫了眼傅元照,起身离开。 傅元照眼尖,自然也知道那东西是什么,直接拽住人,将人往屋里拽,面色猩红。 “池韵!我告诉你,你想要和离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答应你,乖乖为我们傅家怀上子嗣吧。” 只是三两下,傅元照直接将池韵身上的外衣撕开,用其中较长的几个直接将人的手腕捆上。 “池韵,没有人能来救你。” 傅元照也是聪明了点,怒火将醉意冲淡,手掌禁锢住池韵的双手将人往身下压,瞟见她脖颈上的痕迹,发狠了直接下口咬。 “啊!” 池韵没想到将人惹过头了,由于昨夜的造作,身上有些酸软,一时间没有将人给踢开。 砰! 下一瞬,傅元照直接倒在池韵身上,只是池韵身上衣服凌乱不堪,甚至衣袖成了碎片,挂在身上。 “姑娘,你可有别的事情?” 兆儿颤颤巍巍的将手里的花瓶放下,搀扶着池韵起身,双目通红。 “咳咳咳!没什么事情。” 松开手腕,池韵猝不及防紧紧的咳嗽几声,中间还夹带着一些血丝。 “姑娘!要不让大夫给你瞧瞧吧,你这样……” 兆儿双目通红,触及到她手腕处的红痕,以及手心里没有来得及掩盖的血迹更加心疼。 “姑娘给你这又是何必,有什么需要让奴婢去就好了。” 这边兆儿双眼通红,心疼池韵的絮絮叨叨,另一个当事人却透过未关紧的门缝跟外面的女人对视上。 傅倾心没有看清楚里面的全貌,只是听到兆儿断断续续的哭声,朝着池韵的方向轻微的点了点头,带着丫鬟离开了。 “咳咳,没事,带我离开。” 池韵身子努力挺直,被兆儿搀扶着从屋里出来,回来院子里,接连几天闭门出。 很快,京城内的流言又换了一通 “听说了吗?侯府那位竟然殴打他娘子……” 虽说这家暴事情在百姓人里并不是很少见,甚至算是常见的,但官员的瓜,也是可以适当的吃一吃的。 从傅元照殴打池韵的消息传出后,京城内之前说池韵出轨的事情便更加的少了。 此时,燕秩带着圣旨从皇宫内走出,一路上百姓的一些风言风语也传入耳中,顿时知道了她是什么意思。 “哼,倒是个胆大包天的,这种办法也想得出。” 坐在马车里,燕秩摩梭着手里明黄的圣旨,嘴角微垂,叹口气,让暗卫去处理了。 伴随着圣旨消息的下达,百姓也认清楚了醉仙楼的事情,对池韵这一处诱敌深入更是赞不绝口。 但先前那些引导人辱骂池韵,表示池韵找了男人的消息同时也不攻而破。 百姓对池韵还是很怜悯的,她如今做了为国家好的事情,自然都要将她跟傅元照进行对比。 只是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对傅元照更加的不满意,甚至一些人自行组织去了侯府门口,朝着傅元照砸鸡蛋,让他连续几日去上早朝的时候衣襟都沾满了鸡蛋液。 “傅侯爷,不知我家姑娘,何时才能回到丞相府再住上几日?” 池晟站在大殿门口,毫不收敛身上的威压,冷眼瞧着他,脸色黑青。 “这个就要看娘子自己的想法了,我向来不会拘束娘子的。” 傅元照笑了笑,拉近两人的距离,解释。 “是吗?那我怎么听说你打了我女儿?” 没将他这些小把戏放在眼里,池晟冷着脸,直接戳穿。 “丞相大人,这是从哪里听说的说法,娘子跟我感情向来很好,不用担心。” 傅元照笑了笑,想要继续跟池晟套近乎,池韵先前虽然跟池晟的关系缓和,但是也没有回到之前那般。 “是吗?看来傅侯爷对我的决策保持又很大的质疑啊?” 听到池晟这般说,傅元照瞬间脸色黑了,刚想说什么,正好上朝了。 “哼!” 池晟直接给了傅元照一个白眼,直接进了朝堂。 另一边 池韵醒来,感觉到床边明显的坐着一个人,后背冒出一层冷汗,被子下的手掌握成拳。 “韵儿,你越发的厉害了。” 燕秩瞧着躺在床上的少女,呼吸变得紊乱了,开口打破寂静。 “韵儿,你这让我怎么说你呢?” “如此大胆……” 燕秩嘴上这么说,手掌已经慢慢的放在池韵的脖颈上,摩梭着她脖子上的牙印。 “督公~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在上早朝吗?” 池韵慢悠悠的睁开眼,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跟燕秩对上视线,嘴角扯上笑。 “偶尔不去一次也是可以的。” 燕秩嘴上这般回答,手指一点都没有收敛力气,直接将手指摁在通红的牙印上。 “嘶~” “督公,我疼~” 池韵抿起嘴,语调婉软。 “怎么没见你前几日私自行动那么的勇敢啊?” 第九十二章 将东西都拿走 嘴上这般说,燕秩还是收回了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将冰凉的药膏,轻轻的涂抹上。 只是手上虽然是这个动作,但燕秩面上依旧冷如冰霜,没有吐出一个字。 “啧。” 半响,燕秩手里的膏药也涂好了,先前想要流血的牙印,此时也只是比较红润,但也没有刚开始那样瞧着怖人。 “下次注意一下,不要将人弄伤了。” 池韵这才注意到燕秩得到眼底有着淡淡的心疼,顿时觉得心尖跟抹了密一样,甜滋滋的。 “督公这是关心我啊。” 手指轻轻的勾起燕秩的小指,嘴角晕开笑。 “咳咳,没有。” “好吧。” 听到燕秩这么说,池韵倒也没有再计较什么,坐起身,身前用被子盖着胸口,手指依旧勾着他手指,慢吞吞的摩梭着他的指节。 “姑娘,你可起床了?” 兆儿听到屋内有些动静,低声询问。 “嗯。” 池韵瞧着面前的男人,眉眼一挑,故意应声。 “姑娘,老爷在外面跟侯爷吵起来了,要不你还是多躺一会儿吧。” 兆儿拉开屋门,手里端着盘子,走进屋内,拉开帷帐,只有池韵一个人坐在那儿。 “好。” “现在外面的风声怎么样了?” 池韵声音淡淡,询问,但视线落在一边的帷帐上,那儿有一处衣角漏在外面,很块又被人拉走。 兆儿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将其中的碗筷摆放好,回答。 “现在京城内对姑娘你的议论还是如之前那般,不过好在不是议论你关于之前跟燕国使臣发生摩擦的事情。” “昨日,据说是圣旨下来,之后京城内都知道了怎么回事,开始谩骂侯爷他不为仁德,竟然还对妻子落井下石之类的。” 说话间,兆儿已经将东西放好,将衣服也收拾好。 “姑娘,要不我伺候你穿衣吧,吃个饭就先不要出去了。” 兆儿跟在池韵身边很长时间,除了之前被人蒙蔽的时候,如今倒也很快明白池韵的目的。 “不用了,我自己弄。” 兆儿胳膊上搭着衣服,早在池韵之前,将衣服搭在杆子上。 “好。” 池韵穿着里衣,披着一个外套,走到帷帐后,跟角落里站着的男人对视上。 “姑娘,老爷估计今日会来,一会儿吃完饭,我给你画个妆吧。” 兆儿站在外面,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完,也不再吭声,屋子内瞬间静下来,只有池韵穿衣服时候的摩擦声。 “督公~你不转身吗?” 正对着燕秩,池韵起了逗弄的意思,手指轻轻的搭在衣领上,作势往下拉,却又在他呼吸变得粗重的时候,手指轻轻的附在嘴唇上,提醒。 “姑娘,是衣服不好穿吗?” 今日池晟要来,兆儿因此挑了一件之前没有穿过的款式,一身素白,再画个可怜的妆容,瞧着就让人怜惜。 “没事,就是穿的慢了点。” 听到池韵的回答,兆儿这才松了口气,停下不断靠近的脚步。 “姑娘,你身上还有其他伤口吗?要不我进去帮你摸摸。” 兆儿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站在那儿,有些担心。 昨日池韵跟傅远找吵了架,两人不欢而散的时候,池韵身上衣服已经破碎不堪,处处都是鲜血,分不清是谁的血。 但兆儿一个人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是大概的给池韵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今日才拿到药膏。 “不用了,我已经涂好了。” 池韵换好衣服,转身瞧见燕秩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心底升起一抹坏心思。 “兆儿,我换好了,你先去等着我。” 将兆儿支开,池韵直接栖身而上,轻轻的在燕秩嘴角落下一吻,瞧见他炙热的目光,迅速抽身,朝着外面走去。 另一边 池晟上了朝,才发现燕秩今日竟然不在朝堂上,脸色有些不好,但很快就不再注意了。 傅元照也是觉得今日的早朝非常的难熬,人人都盯着自己看。 昨天跟池韵吵架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自己被冠上了家暴的名声。 若是其他官员倒是也还好说,但池韵毕竟是丞相之女,况且之前还为了国家立下功劳,更别说,之前还施恩了,百姓对她的风评很好,如今被自己这般对待,恐是民愤难平。 若是今日还不来上朝,怕是流言更加迫人,说不定连如今的官职都没有了。 傅元照黑着脸,站在那,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有些官员若有若无的弹劾也没有注意。 下朝后 “傅侯爷,今日老夫要去接回我家姑娘,你没有意见吧?” 池晟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傅元照迅速加快,耳根都红了,转身谄媚的回答。 “岳父,娘子如今还未醒来,届时我亲自将人送去丞相府,免得你来回跑一趟了。” 池晟此刻只是庆幸自己当初在选址的时候只有这一个院子,但是距离格外功臣有些距离,没法巴结,庆幸离丞相府远。 “不用了,我亲自去。” 池晟冷哼一声,直接上了马车离开,马匹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拉了,赃物顺着车轮,甩了傅远照的衣服上,脸上也溅上有些,臭气熏天,周围的人见状立刻远离,不想沾惹分毫。 侯府门口 “老爷,姑娘在里面等您。” 兆儿拉开门,瞧见外面站着穿着官袍的池晟,眼底闪过惊讶,随后带着人极快的朝着池韵的院子走去。 等傅远照回来,就瞧见一棒子仆人,从侯府里卖搬出一箱又一箱的东西,有一个走不稳东西掉落在地上,露出里面的金银珠宝,都是池韵的首饰。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傅元照有些不耐烦,瞧着面前已经快要装满的马车,情绪更加不好。 他没有想到池韵竟然还有这么多东西,这些钱,之前若是池韵给了自己,自己如今定能有个新的官职,当机立断挡在前面,不让人靠近。 “你们这些东西都对照账本了吗?” “私自拿了侯府的东西!” 傅元照声音加大,成功让仆人没有再继续,心底有些得意。 第九十三章 搬离 “不知傅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我拿回我闺女的东西,怎么不和规矩吗?” 池晟的声音从府内传来,傅元照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这才开口。 “岳父你说笑了,没有的事情,只是小夫妻之间的打打闹闹,不足为奇。” 傅元照瞧见池晟,以及跟在他身边,带着面帘,一身素白的池韵,眼底划过深意。 “娘子,你就不要生气了,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况且,我们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不至于让京城内的人都知道,让他们看我们的笑话。” 傅元照此时一脸的和煦,装的一脸温柔,小心翼翼的站在池韵面前,想要牵起她的手,被人躲开。 “娘子,你不要生气了……” 傅元照还想说什么,池晟直接挡在两人中间,眼神阴冷。 “傅侯爷,想必我不用多说什么吧?” “今日我姑娘,我便是要带走,你也不能说什么。” 池晟的话没有错,他若是真的下了手段,要强行带走池韵,傅元照的脸面只会更加的难看。 “岳父,这件事情,我们进去聊聊,也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他还想拯救一下,挡在两人面前,但在他看不见的角度,丞相府的侍卫已经将东西都搬到马车上,此时已经装载好了。 “傅侯爷,你不用再叫我岳父了,我不是你岳父。” “那些都是我姑娘的陪嫁,自然是要带回去的,至于你先前偷用的,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还吧。” 话音落下,傅元照也没有了抵抗的能力,浑身寒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以为自己将这件事情做的很隐秘,不会有人知道,但是池晟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知道。 整个人陷入头脑风暴。 “希望傅侯爷之后签下名字的时候能跟昨天那般,果断。” 池晟说完带着人直接离开,顿时侯府周围只剩下些围观的百姓。 “侯爷,府内,你母亲犯病了,要……” 管家这时候贴上来,朝着傅元照说些什么,脸色非常不好。 池晟并不是什么好角色,手段狠厉,只是很多年没有用了。 得知池韵的计划之后就一直在暗中准备着,今日这一出也是故意为之。 傅家原本就不算是什么名门贵族,只是徒有其表,甚至连侯府很多有钱的装饰都是池韵自己带过来的嫁妆。 因为嫁妆丰厚,因此侯府的人即便大吃大喝,靠着那一点俸禄也是可以过活的。 走之前还将池韵带进来的奴婢都带走了,如今侯府算是没有一个人在,连正在说话的管家也是准备晚上就离开的。 “混蛋!他怎么敢的!” “你是怎么做的?不知道将人拦下吗?” 傅元照在池晟那里受了气,正好没有地方撒气,对着管家一顿谩骂,丝毫没有意识到此时的侯府内没有一个丫鬟,剩下的这个管家也即将离开。 “侯爷,我……” 管家刚想解释自己拦不住,以及自己已经不在侯府任职了,要离开。 但是放在傅元照的眼里就是狡辩,顿时更加生气,认为自己拿到了什么把柄,直接开骂。 围观的百姓都有些看不下去,对着傅元照指指点点。 有些人也是遭受过这种事情的妇人,对傅元照的这种行为更是看不上,有些钱的人,都拿着烂菜叶子以及臭鸡蛋直接砸到傅元照身上。 “侯府要你们是干什么的!一各个的都不上来帮着挡吗?” 不知是谁的臭鸡蛋精准的砸到傅元照的嘴上,顿时恶臭味袭来,傅元照也没法再说什么,只顾一个劲的干呕,想要将脸上的东西全弄下去。 “侯爷,今日我们的卖身契都回来了,不是侯府的丫鬟仆人了,你照顾好自己。” 各位都是打个过场,草草的说完,直接离开了。 碍于脸上的东西,傅元照一张嘴就是满口的恶臭味道,只能瞧着人都离开。 场上只剩下老管家一个人站在那儿收拾烂摊子,他的儿子也算是事业有成,开了一个店铺,至少之后不会让人吃不饱穿不暖。 “你给我过来,给我身上这些擦擦。” 傅元照理所应当的以为这个管家没有卖身契,还是自己府上的下人,吆喝人伺候。 “还有,之后你再找个牙婆子,给府上再找一点丫鬟。” 管家之前一直掌管着家里的账单,自然知道已经支撑不上在找点丫鬟了,摇了摇头,拒绝。 “你算是什么?我说找就得找,不过是一个下人,还想要花多少钱。” 说这话的时候,傅元照心底也是发虚,不知道侯府如今剩下的钱是多少了,但是不敢看府上如今残破的景象,直接逃回了屋子里。 “呕!” 怎料,刚进了屋子,一阵恶臭味传来,自己床榻之上满是污秽之物,处处都是恶臭味没有下脚的地方。 傅元照被气味刺激的眼睛有些睁不开,皱着眉,看到床上浑身污垢,面色扭曲的姚氏,脸上的嫌恶更加不带掩饰。 “可恶!池韵!你怎么敢的?” 傅元照知道这一定是池韵的手笔,为了恶心自己,不让自己晚上入睡。 但是这屋子一时半会儿还收拾不过来,傅元照只好去了别的地方,走着走着,到了池韵的院子。 只是门锁紧闭,傅元照进不去,等他从墙边翻进去后才看清楚里面的场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没有一处可以让人呆着,到处都很乱。 看清楚这个样子,傅元照只觉得热气上涌,脸色通红,但院内的不好翻墙,只能在里面转悠。 另一边 傅倾心听到人已经进去了,笑了笑,转身换了身衣服,出了院子。 天很快黑了 傅元照站在院子里,有些后悔,自己不如不进入这个院子,如今竟然还出不去了。 院子里没有什么遮挡物,屋里连蜡烛都没有,傅元照只能借着月光站在外面,忍住不去看漆黑的屋子。 咚咚咚~ 空气十分安静,傅元照心跳飞快,耳边尽是心跳的声音。 第九十四章 吓晕了 “谁?谁在那!” 余光瞥见屋内一个白色的身影飘过,傅元照大声呵斥,给自己壮胆,但是自己的声音险些破音,落在这寂静的院子里非常的突兀。 “呜呜呜~” 大风刮来,屋内的门窗不断的煽动,风穿过缝隙,声音极大,听着如同人在哭泣,落在漆黑静谧的院子里格外的怖人。 傅元照有一个没人知道的秘密,格外的怕黑,因为黑夜里,他能够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要自己偿命。 因此不管是什么时候,他房间里一直都是灯火通明的,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衣服也不会脱,生怕到时候自己没有办法抵抗。 傅元照害的那个女的去世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一身白衣,声音凄惨,朝着傅元照求饶,但是傅元照没有去叫人,看着他们活活疼死在自己面前。 至今他还记得那个夜晚,女人一身白衣,身下鲜血如注,临死前一脸的不甘,一脸的怨恨,狠狠的瞪着他。 “谁!谁在那!” 傅元照还没有收回思绪,瞧见面前屋子里明显的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晃过,慌张的拿出自己怀里的火折子,将其吹开,燃烧着,小心翼翼的用手捧着,进入屋内。 “谁站在那!我看到你了!” 傅元照朝着四周不断的喊叫,给自己壮胆,但是他的额头此时已经满是汗水,双腿微微抖动。 “我死的好冤啊!” “为什么你不救我!” “我好冷啊~好冷啊~” 周围的风声忽然传来尖锐的笑声,伴随着是不断的哀嚎,一声接着一声。 甚至整个院子的门框以及窗户开始不断的抖动,外面的月亮也渐渐的敛去光芒,变得漆黑一片。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傅元照手里的火折子的光亮。 傅元照强装镇定,站在那儿,厉声大喝。 “我看到你们了!不要再搞恶作剧,要是被我抓住,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但是威胁的话音还未落下,傅元照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意,转身瞧见一个头发披散着,一身素白的衣服,衣摆带着森森血迹,滴答滴答的流下。 火折子的光亮微弱,等傅元照看清楚站着的是谁,手瞬间松了,火折子掉落在地上,让他看清楚了全貌。 “啊!!!!” 看清楚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带血的婴儿,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傅元照再也支撑不下去,直接晕倒。 见人倒下,穿着白衣的人,用脚戳了戳,间人没有什么反应,暗骂一声离开。 在一处偏院的院子,披头散发的人收起头发,将脸上的胭脂抹开,露出一张精巧的脸。 这人正是傅倾心。 傅倾心的母亲并不是什么高门高户的女儿,说是一个爬床的丫鬟也不为过。 但是傅元照的父亲跟他一样花心,瞧上了她的外貌,霸王硬上弓,谁知道被正妻发现,不得已将人领入门,之后因为正妻威压,也不敢再去找她。 但是她母亲当时已经跟父亲私定终身,傅倾心严格意义上说,不是傅家的孩子,傅家的孩子,在傅元照那次残忍的旁观中胎死腹中了。 而傅倾心是一个庶女,样貌并不差,因此经常躲着人,扮丑,当时正巧跟母亲玩有些,躲在柜子里,恰好看见了全过程。 当时的事情发生之后,她母亲的尸体很快被人处理了,他这个丫鬟生的庶女因此被人注意到,好赖有了生活的样子。 另一边 池韵听到青鸢的讲解,脸上的笑挂不住。 她也没有想到傅倾心跟傅家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对傅倾心如此能够忍让的性格倒是高看了眼。 “跟她身形相似的人找到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主子。” “好,你将消息带给她,至于什么时候,看她的意思。” 池韵没有那么圣母,只是瞧瞧热闹,也不提醒,等时间长了,她离不开也不是自己的问题。 池韵以为她还会犹豫一下,毕竟若是真的离开,他身边一直跟着的丫鬟可能也要在当时死了,不能给人找到的机会。 没想到晚上就收到了回信。 第二天 傅元照是被周身的烟味呛醒的,因为自己的火折子掉下来的时候接触了纸张,引燃了整个屋子,他被人摆在外面,但是整个侯府一大半已经被烧了,因为侯府内的仆人不多,来不及救火,只能瞧着院子被烧。 “咳咳咳!” 另一边,院子里的火没有一点消失的迹象,里面两个人相依在一起,瞧着房梁塌下来。 侯府偏门。 “傅姑娘,不,庆姑娘,这是主子吩咐的盘缠,你出了街口后,往左转,那儿有马车在等你,一路上畅通无阻,直到你到了庄子。” “放心,主子不会干出什么背信弃义的事情。” 青鸢一身丫鬟的衣服,将包袱递给同样是一身丫鬟装扮的傅倾心,解释。 “替我,谢谢她。” 傅倾心背着包裹,朝着青鸢深深鞠躬,眼底有些泪水。 傅倾心身边跟着的丫鬟一直都是姚氏的眼线,一直看着她,欺压她,她因此一开始对着池韵没有任何的好脸色。 但是之后姚氏出了事情,傅倾心才有手段将人跟自己隔开,找了池韵商议自己的计划,如今自己也自由了。 “这个是主子给你的,你到了庄子再看,是送你的礼物。” “庆姑娘,一路保重。” 叮嘱完,青鸢转身进入侯府,将剩下的事情处理。 傅倾心也没再犹豫,直接离开,脸上的笑更加的明媚了些。 另一边 丞相府 “韵儿,你这般不害怕她报复你啊?” 池晟手里捏着笔,对着坐在那儿安心刺绣的池韵画画,父女二人很久没有如此安逸的相处了。 “父亲,有句话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况且也是有利益交织的,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处境。” “韵儿果真是长大了,不用让我担心了。” “之后傅元照很快就会跟你和离,可有别的心仪的儿郎?” 池晟的话很直白,让池韵忍不住羞红了脸。 “父亲,我就不能在府上陪着你吗?” “况且,有你在,谁会议论我,谁敢议论我。” 瞧着池韵这般姿态,池晟眼神暗了暗,隐藏着一些看不懂的情绪。 第九十五章 父亲不是无能的 “韵儿,父亲并不是无所不能的,总归会有些时候照顾不到你,会让你受了委屈。” 池晟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含着池韵看不出来的情绪,在眼泪划过的时候迅速别过脸,瞧瞧摸了泪,掩盖掉自己脸上的表情。 “父亲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不要说这些丧气话。” 池韵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强装镇定,瞧着面前的人,安慰。 皇上一直畏惧丞相一家独大,一直想要削弱,如今池韵跟傅元照和离,皇上办法落了空,自然会想其他办法。 池晟就算有本事也不能一直护着她。 “父亲如此不喜欢我,这么快就要让我离开啊。” “真是可惜了我给父亲准备的东西了。” 池韵洋装生气,扭过头刻意不看池晟的脸,实际上给了他机会好好的整理一下脸上的表情。 “你还是这么调皮,都是成过一次婚的人了,怎么还这样,之后可要好好的成长啊。” 池晟说完,深深的瞧了几眼池韵接着没有在说话,吩咐人端上饭。 饭桌上无人说话,很快就离开了。 第二天 早朝 “丞相大人,你家姑娘如今情况怎么样了啊?” 京城内大部分人都听说了昨日傅元照府上起火的消息,他整个人如今变得有些风电,但傅家如今没有什么人能够掌权,只能任由他如此行为,因此进入得到早朝便也不上了。 “还好,你担心了,不过听说侍郎家的儿子正在找媒婆说亲,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面前这侍郎家里的儿子不中用,是京城内鼎鼎有名的混账东西,上不得台面,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很多的管家小姐都是避着他家走的,生怕看上自己,倒了霉。 池晟这话是戳着他的痛处说的,直接将人呛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丞相这几日火气有些重,倒是呛人。” 但是侍郎倒是不生气,纵使自己儿子再多模的没有才华,倒都是自己的儿子,况且也不指望他给自己继承家业,他姐姐虽是女子,将来找个赘婿倒也挺好。 “丞相莫要生气,我这不过是关心令爱,不用太过计较,不过这京城内的傅侯爷的事情可曾听说了?” 如今朝堂上都是一些吃瓜群众,池韵跟傅元照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城,现在算是家喻户晓的存在,但是池晟毕竟是丞相,还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去说道他的女儿,因此也就是关注一下傅元照的事情。 但是侍郎说的话并非是打探的意思,朝廷官员家里发生这种事情,皇上出于面子定会让自己去调查,但这件事情丞相的嫌疑最大,总要试探试探,以免自己到时候做错了事情引得丞相生气了,失去了之后的仕途。 “你这话倒是稀奇,我昨日虽是听说了,但是时时刻刻都跟我姑娘在一起,开导他,怎么会有精力关注这些事情,不过你可先告诉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池晟的话刚说完,侍郎的脸色变了变,没有接下话茬,只能尴尬的点点头,迅速离开。 丞相池晟这几日的心情格外的不好自己倒是反复的撞上他的枪口,不过按照他的意思,自己不管怎么处置查找哦傅元照的事情他是不会伸手干预的,或许还会帮上一把。 内心有了些底气的侍郎倒也瞧着面前的几个朝廷官员顺眼了些,若是这件事情有了好的结果,自己的仕途肯定会平缓些,或许还会得到皇上的嘉奖。 池晟大眼瞧了下朝堂上的官员,没有看到傅元照,对京城内的传言倒是相信了几分。 昨日池晟的确是没有时间关注,今日听到让暗卫去调查倒也来不及了,只能道听途说,分析一番。 池韵出了这种事情,虽然池晟明白他这是自己做的,但是也心疼,对池韵有些愧疚,晚上对着池韵母亲的画像坐了一夜,神游天外。 “丞相大人,今日下朝后,我可否有幸去您府上小酌几杯。” 瞧着面前燕秩突如其来的恭敬,池晟心底格外的怀疑,但是面上不能下了对方脸面,倒是点点头,想要委婉的拒绝。 “督公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这几日都有些事情,恐怕不能好好的招待你了。” 池晟面上带着愧色,但是话却说的理直气壮,摆明了要给燕秩闭门羹,但是燕秩竟也不生气。 “丞相大人严重了,我自然不会介意这种虚无的事情,有些吃的就行。”、 燕秩倒也不害怕将人得罪了,毕竟自己之后娶了池韵的事情是皇上下旨的意思,池晟哪怕再怎么不满意,都无法违抗。 “不过,我相信我的诚意,丞相大人可以看到的,届时一定会跟我好好得了聊聊。” 燕秩话里饱含深意,不过也没有再解释直接离开。 傅元照跟池韵的事情,说复杂不复杂,但是比较难处理,毕竟之前这桩婚事是皇上下旨的,如今你想要和离,怕不是打了皇上的脸,况且如今池晟在朝堂上的地位越发的尴尬,皇上自然是不情愿放弃这个棋子。 第九十六章 提亲 但是皇上极其爱面子,如今这样,就算同意也拉不下脸,承认之前自己的指婚是个荒唐的事情。 而且傅元照虽然本家已经是残枝败叶,如今也是苟延残喘,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一番不知道能牵扯出多少人出来。 池晟明白中间的利弊,自然听懂、燕秩的意思,若是两人联手即便是傅元照有天大的本事也闹不出什么风浪,那些背后的人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露面。 另一边 丞相府 池韵刚起床,兆儿听到声音直接推门进来,递给池韵一张纸条。 “姑娘,这是有人托我给你的,说是感谢你的。” 池韵打开发现是一个瓷瓶,以及一个字条。 “见面如见吾,小女子在这儿多谢池姑娘了,若不是你,我也不能有今日的出头之日,那茶庄虽是看着简陋,但里面有一人物,或许可以帮到池姑娘,或许能为你所用。” “恕我不才,倒是没有猜到他的具体名称,这是我早些年从他手里得到的药,你拿着给他,他或许就明白了。” “不过池姑娘,这人能帮到什么地步,就要看你自己了。” 池韵看完,打开瓷瓶轻轻的嗅了嗅手里的瓷瓶,眉心微蹙。 这药不是一般的东西,似乎是西域传来的香料,京城内喜欢的人并不多,之前因为这香料的事情发生过命案,之后便被朝廷禁止了,那他这东西又是如何得来的。 但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池韵站起身将手里的纸条烧了,把玩着手里的瓷瓶,眼睛微眯。 “兆儿,父亲可是回来了?” 池韵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妆匣里,瞧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心中的沉闷倒是少了些许。 自己这是解决了一个麻烦不知道之后自己会受到什么惩罚。 “姑娘,老爷临走前嘱咐我,你醒来可以随意去转转,但是要带着侍卫,害怕你出了什么事情。”、 兆儿熟练的站在池韵身后,为池韵梳开因为睡觉打结的发梢。 接着将人的头发盘起,别上发簪。 不过今日的发型淡雅了些,没有很繁复的妆造,瞧着很怜人。 “姑娘,一会儿要出去转转吗?” 见发型整好池韵瞧了眼铜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安排马车吧,我们去一趟茶馆。” 几乎是一行人刚到门口的瞬间,便被人拦下了脚步。 “令爱当真生的美妙,错过的人当真是蠢猪一个。”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燕秩调戏的话音刚刚落下,池晟一行人便进入了眼帘。 “韵儿,这是要出去吗?” “注意安全。” 因为是门口,池晟也没有计较燕秩的话,顺手给池韵塞了几张银票,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进了府上。 进入池晟带着一众的官员为的是西北地方边境的战争问题。 如今局势言严重,大批的敌国人不断的踏过边境,虽然没有干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根据传回来的消息,边上村庄的百姓受到不少的影响。 第九十七章 结婚圣旨 池晟将手里的消息给了告诉面前众人,面色凝重。 …… 另一边 池韵坐在马车上瞧着路边的吃食,玩意,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 很快,便到了茶馆那儿。 “姑娘,你慢点。” 兆儿站在一侧,手掌紧紧的扶着池韵,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 “嗯。” 池韵不咸不淡的嗯了声,眼神移向自己的脚处,没有注意周围。 但是没有人能想到,即便是周围有侍卫,还是让一个小孩抢了到,冲进去,直直的撞上池韵的腿。 “啊啊啊啊!!!!”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不要跟你们回去。” 幸亏池韵一直有兆儿扶着,兆儿干了不少活,力气不小,将人给拉住了,不然如今倒在地上的便是她了。 瞧着地上哭闹的小孩,池韵倒是没有什么耐心,眉头微微蹙起。 “小朋友,你是哪里来的?撞到人了,快给我家姑娘道歉。” 兆儿灼灼逼人,手指拽着小孩的衣领,直接将人拎起来,瞧着壮硕无比的小孩,拎起来跟没有什么肉似的,很轻。 等男孩被拉起来,几人这才看清楚,这人脸上布满了痘痘,甚至衣袖上露出来的胳膊也是青紫一片。 “你这是……”、 注意到周围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池韵拧了拧眉,示意身后的人将小孩拉起来,率先进了茶馆。 因为茶馆的人并不多,因此这般大的动静倒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几人很顺利的进了楼上的包厢里。 池韵坐在那儿,通过包厢的窗户,眼神落在台上坐着的说书人。 跟其他的说书人不同,这个茶馆的一切人都很年轻,甚至貌美。 说句不好的,若是他们跟着开始接客,怕是那儿绮秀坊也没办法争过他们。 “姑娘,你说他要怎么处理?真是的,直接撞到小姐你了,若不是我拉着,你都要受伤了。” 兆儿声音满是怒火,瞧着被自己拎着衣袖规规矩矩站在那儿的小孩,生不出一点其他的情绪。 “兆儿,你小心些,将他衣袖给拉开瞧瞧。” 面前这个小孩身上的东西有些奇怪,看着有些像是殴打的样子,但是他衣着并非是什么破旧的东西,反倒是一些比较绵软的布料,瞧着更像是为了迁就他身上的伤口特意买的。 “姑娘!这是……” 小孩起初很抗拒,但是耐不住人多力量大,直接将他禁锢在那儿,眼睁睁的看着身上的衣袖被挽起来。 瞧见里面的情况,兆儿不由得惊呼出声,眼里迅速续上了泪水。 “你这是因为什么才有的?” 池韵紧紧的盯着他跟何伯上的青紫以及脸蛋上红肿的痘痘,嘴角抿起。 他脸上这是明显的中毒迹象,而且身上的淤青大小均匀,色泽不均,倒不像是被人给揍得,更像是干什么给压的。 不过到底是谁会乐意养这个孩子?普通人家根本养不起。 池韵说着将手指轻轻的搭在小孩的胳膊上,脸色更加难看。 他虽然看着年纪小,但是脉像不是同龄孩子那般的强劲,似乎还有着更多的毒。 “你的父亲是谁?” “若是你说了,我便让人将你父亲找来,你便可以走了,我们不会计较你今天的事情。” 池韵语气温和了几分,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小孩的样子,心底的疑惑更加深。 若是着小孩本身就有什么病,到也是可以说得通的,不过他身上这毒是哪里来的。 池韵心底的想法很多,唯独有一个万万不敢想。 药人! 另一边 等其他官员都离开了,池晟瞧着还坐在那儿的燕秩,倒是没有什么办法,冷声开口。 “不知督公如今还留在我府上是为何事?” “丞相,您先瞧瞧这个。” 池晟直接将自己求取池韵的圣旨扔给池晟,自己悠哉游哉的坐在那儿,看着他的反应。 池晟还有些不明所以,打开手里的圣旨,看清楚内容,脸色瞬间白了。 “督公这是什么意思?” 圣旨上写的是燕秩跟池韵结婚的日子,但是具体的日子倒是没有标明,按照皇上的意思是他自己决定。 “丞相大人莫要生气,这即使圣旨,也没有违抗的余地。” 瞧着燕秩得意的样子,池晟更加生气,手指虚虚的搭在胸口,瞧着燕秩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怪不得自己前几日听说燕秩将皇上的奖励兑换成了圣旨,想来是蓄谋已久。 “督公,这件事情还是得看小女韵儿的意思,我不为他做主,若是您强取豪夺,我定会拼上我这个老命跟你拼到你死我活。” 燕秩对池晟的话并不生气,只是面上没有之前那么的嬉笑,定定的看着池晟几眼,随后转移话题。 “丞相大人可是想好了之后怎么处置傅元照?” 没等池晟回答,燕秩接着开口。 “要我说,直接押入大牢多少有些便宜他了。” “而且,据我所知,他还有一个外室。” 池晟倒是没想到啊燕秩竟然早就开始调查了,眼睛眯了眯,倒也是认同他的观点,他竟然这样对待池韵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燕秩手里拿着杯子,摇晃着里面的茶水,将池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边,最后视线落在他腰侧垂挂这的一个护身符。 “丞相这护身符倒是不错,是哪里来的?” “啊,这个啊,这个是我姑娘韵儿送我的,怎么样,好看吗?” 池韵手指摩梭着护身符,朝着燕秩炫耀,瞧着他一脸醋意,更加得意,但是不知道这个不是自己独有的。 “不好看,丑,丑死了。” 燕秩嘴上这么说,手指已经开始慢慢的摩梭着手里的护身符了,但是心底已经有着浓浓的醋意。 还以为是池韵给自己一个人的,谁知道池晟也有。 “你就是嫉妒韵儿没有给你。” 池晟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知道燕秩虽说看着残暴,但比傅元照好多了。 这边两人僵持不下,另一边,已经是火上浇油,混乱的样子了。 “我没有父亲!!!!” 小孩说完直接哇哇大哭,眼泪啪嗒啪嗒的从眼角留下来,夹带着脸上痘痘的分泌物,瞧着格外的怖人。 池韵这个时候注意到小孩的眼泪有些异常,甚至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证实了自己心底的猜测,瞧着小孩的眼神里充满了怜爱。 他这是从小被泡在药里,被人制作成了药人,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如此残忍。 药人一般都不会长得多大,甚至一部分还是有着疾病。 池韵最初知道的时候也是惊讶的,看着书里的记载不敢相信,但是今日也是让她见识到了。 “没关系,没关系,谁养的你,你可以告诉,我给你送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池韵有些不忍心再次将人送进去,但是书上有过类似的案件,最后救出来的药人,只有极小的概率能活下来,当时记载的药人死状凄惨,因为身上混合着各种的毒药,因此没有人敢医治。 怎料,池韵的话音落下,小孩直接瘫倒,浑身抽搐,嘴角开始冒出白色的泡沫,状况越来越不好。 池韵此时已经确定小孩就是被人制作成了药人,因此不敢随便的医治,只能站在那儿瞧着人越来越难受。 “姑娘,他这是不是要死了?” 兆儿语气颤抖,瞧着面前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此时竟然不断地抽搐,面目扭曲,惨不忍睹。 “等等。” 池韵在赌,赌将这个小孩制作成药人的人不舍得他就这么离开,赌他会出现阻止自己。 眼看小孩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池韵有些怀疑。 “慢着。” 忽然一道男声传来,一个身着棉布衣,长得帅气的男人出现在池韵包厢的窗口。 “你是谁?” 兆儿瞧见突然出现的人,立刻挡池韵面前,一脸警惕的瞧着他。 “你们带走了我家小庆,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 男人手脚利索的翻窗进屋,避开了侍卫,对着地上抽搐的小孩摩梭一番,拿出药丸为喂到嘴里。 “还好,来的及时。” 男人长长的松了口气,同时转身跟池韵对上视线,只是两人中间隔着不少的人。 “你们为什么将小庆带走?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他已经死了。” 虽说这话听着极其严重,池韵没有从男人脸上看到任何一丝的紧张,连细微的表情都能没有。 池韵皱了皱眉,开口解释。 “小庆他撞到了我,我带着上来找人。” 药人制作过程需要人配药,不间断的供给,但是面前这个男人瞧着极其虽弱,不像是能够制作的人。 但是他为何会有着治疗的药? “啊?一会儿他醒了,我让他道歉。” 男人听到这话,开口解释,但是多的话是一点都不多说。 “且慢,我可否瞧瞧你手里的瓷瓶?” 池韵眼尖,瞧见他给小庆喂药的时候,手里攥着一个瓷瓶。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自己的东西,不方便给人看。” 池韵手指摩梭着,瞧了几眼,倒也没有在开口。 “他脸上的痘痘是为何?” 听倒他询问这个,男人面色明显松了口气,随口敷衍。 “就是普通的痘痘,但是他消不下去,也没有在管了,因此脸上成了这个样子。” 池韵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微微皱了皱眉。 恰好这个时候地上躺着的小庆动了几下,接着整个人便醒了过来。 “唔!” 听到动静,男人第一时间站到小庆身边,瞧着他慢慢的做起来跟自己对视。 之后在起身,跟在男人身后,对着池韵道歉。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撞了你的。” 池韵注意到他身子在不断的颤抖,心底的猜测更加清晰。 “且慢,你叫什么?瞧着你医术挺好的,之后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在哪找你?” 池韵刚刚再次瞧见男人手里的瓷瓶,有些眼熟,跟傅倾心给自己的那个瓷瓶非常的相似。 “姑娘,我想我们之后不会见面的,所以你还是不需要知道这么详细了。” 第九十八章 要下台 男人说完拱拱手就准备离开,听到身后的名字,身子一僵,笑着转过身。 “庆擎天。” “姑娘,叫我干什么?” 但池韵明显感觉到他虽然面上笑着,但是身上杀意不断。 “你瞧瞧这个。” 池韵拿出瓷瓶,直接扔给庆擎天,依旧端坐在那儿,但是周身的气势浑然变了一个人。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不懂,倒是难为姑娘了。” 庆擎天明显的一愣,接着将瓷瓶扔回去,交给池韵,摇头拒绝,就要离开。 池韵坐在那儿没有阻止,瞧着庆擎天推不开门,笑了笑。 “坐吧,好好想想,庆先生。” 说着兆儿便将池韵对面的位置斟上茶,站在旁边。 “我竟不知丞相府大小姐竟然有这个本事,看来丞相是很疼爱你啊。” “跟当年病弱相比,你倒是成长了不少。” 庆擎天并没有因为池韵的话而生气,笑了笑,直接坐在旁边,没有客气自己拿着桌子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好几杯茶,大口大口的喝下,这才开口。 “你这丫头确实是个人精,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庆擎天现在面带笑容,瞧着池韵的眼睛里装满兴趣。 池韵从小服药,身子病弱,但也活了许多年,如今病好了,他从小也吃了不少的名贵药材,是个极佳的药人人选,虽然不是从小泡起来的,但名贵的药材多了,倒也不是不行。 “庆先生先收收自己的眼神,若是一直如此,我难免会做出什么。” “向来医圣失去双眼,也能毒医双全吧?” 池韵的声音不温不火,手指轻轻的旋转着茶盖,轻酌几口,这才抬眸跟对面坐着的庆擎天对上视线。 庆擎天没有想到池韵知道的消息不少,脸色变了变,没有回答,只是随手拿了一个桌子上摆着的糕点,给了刚刚一直在苦恼的小庆。 “谢谢师傅。” 听到两人的对话,池韵眯了眯眼睛,毫不吝啬的赞叹。 “庆先生倒是幸运,得到这么好一个徒弟。” 听明白池韵的深意,庆擎天有些后悔今日打上他的念头,手掌轻轻的揉了揉小庆的头发,没有回答。 “庆先生,此次我找你并非只是为了这件事情,我想你应该也听说了我的相关事情吧。” “你想让我对付傅元照?” “庆先生倒是个聪明的,可惜人不太灵敏。” 池韵回答的比较含糊,继续刚刚的话题。 “若是我说不是呢?庆先生的能力庞大,用来对付这种人倒是有些浪费了。” “我想你帮我另一件事情。” 青褚虽然也会些医术,但是跟面前这位庆擎天相比来说还是太嫩了,况且两人学习的方向完全不一样。 “大小姐何必这么客气,直接说就是了。” …… 另一边,丞相府 池晟瞧着面前放荡不羁的燕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圣旨被攥得发皱,但是自己又不敢做什么。 “督公当真这么想我家姑娘?可他毕竟是和离了的女子,如今这个时候局势敏感,当真不妥。” 池韵若是这时候跟燕秩牵扯上什么关系,皇上怕是会对自己更加怀疑,届时两人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丞相的忧虑并不是假的,我知道,理解丞相的心情。” “不过,还请您放心,我既然带着圣旨来找你,自然是来询问你的意思的。” 燕秩这话说的很好,但是池晟的脸瞬间黑了。 他这话意思不就是自己可以决定两人的婚期时间,但是要条件合理,但是两人被赐婚的事情他完全不能阻止。 瞧着面前嘴角带着笑,明显高自己半头的燕秩,池晟手掌紧紧的捂着胸口,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 “你……你……” “咳咳,丞相大人还是要好好的保重身体。” 燕秩想要上前给人搭把手,毕竟表面功夫不能做的太绝,容易没有媳妇,瞧着池晟想要刀了自己的眼神,讪讪的收回手,站在那儿瞧着人自己吃药喝水。 “督公的意思我明白,但如今的局势动荡,你敢说你没有二心吗?” “还是督公觉得如果娶了我姑娘能够免除一大半的麻烦,亦或者是,将我拉入你的阵营,实现你的目的?” 池晟再怎么说也是个老人精了,瞧着燕秩这副样子,知道姑娘跟他一起必然不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是依旧在不断的敲打燕秩。 “丞相大人说的不错,我自然不会为了人将自己的事情抛掷脑后,有些事情不能退让。” “不过我可以向丞相保证的是,韵儿在我府上绝对不会受到什么委屈。” 燕秩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着严肃,神色也恭敬了几分。 “嗯。” “如今韵儿还未完全和离,这个时候传出去,会对他有不少的影响,督公可是有什么解决方法?” 池晟看到了燕秩的态度,以及诚意,但是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之前被皇帝指婚给傅元照,自己已经让池韵进入了一次火坑,这次万万不能将池韵给推入下一个火坑了。 “傅侯爷因公失职,祸乱后宫,品行不端,自然不能继续留在朝堂上。” 燕秩摆弄着手上的玉扳指,眼底闪过寒光,这一瞬间又他又回到了那个波u狗眼小,脾气怪异的督公。 “丞相自然不用担心,我自然会出手处理,这种人必然不能再留在京城。” 燕秩的手段池晟是知道的,点点头,对着燕秩的眼神带着一些认可。 另一边 池韵被兆儿搀扶着上了马车。 “姑娘,你为什么这么说啊?” “他……” 看出兆儿的疑惑,池韵笑了笑,瞧了眼兆儿的手。 “这会儿你瞧瞧手?” “什么东西也没有啊。” 兆儿手端起来,反反复复的瞧了几眼,有些疑惑。 “你将手帕拿来,沾点水,擦擦手指再瞧瞧?” “哎,这儿怎么还红了?” 兆儿瞧着手上不规则的红点,更加疑惑瞧着池韵的眼神带着惊讶。 “这就是那孩子脸上的东西。” 池韵说完,将桌子上的茶水轻轻的淋到兆儿张开的手掌上,很快红色的痕迹又再次消失了。 第九十九章 你跟燕秩什么关系? “姑娘,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的?” 兆儿眼睛里仿佛盛满了小行星,亮晶晶的一直瞧着池韵看。 “咳咳,从书上看的。” 池韵抿抿唇,这些对于自己来说确实是小把戏,青褚之前研究新奇玩意,顺带将这个东西也研究出来了。 “看来看书是真的有用啊,我瞧着到相似魔术。” “对了姑娘,老爷在我们出发前说,让我们回去的时候带点酒,他想要喝外面酒楼里的酒。” “嗯。” 话音落下,马车的方向调转,朝着跟丞相府相反的方向去了。 此时丞相府 燕秩故意拖延时间,想要在离开前能够见到池韵一面,没想到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人,心底有些疑惑,瞧了眼上面坐着气定神闲的池晟,也是明白了什么。 池晟故意联系了池韵,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 “督公,如今天色已晚,到了饭点,要不要我们一会儿小酌几杯?” 池晟瞧着面前的人,忍住想要将人轰出去的冲动,抿着嘴,委婉的说。 燕秩的立场池晟敢说自己从来没有看清楚,他这个年纪的城府太深了,能够对自己这么狠,一直跟在皇上身边,让人一直认为他是皇上的走狗。 但是池晟也不确定他如今是单纯为了权力还是真的是皇上的走狗,又或者是为了报复。 不管从哪一点来说,对于韵儿来说一点都不好。 看出池晟要将自己送走的意思,燕秩笑了笑,顺势开口。 “我晚上还有一些事情,多谢丞相好意了。” “我就先行离开了,之后有机会再聚。” 燕秩离开的时候将桌子上放着的明黄色的圣旨一并带走。 瞧着将这尊大佛送走,池晟算是狠狠的松了口气,跟着一起送出门。 但是就这样巧 池晟想尽办法让池韵多在外面给自己买些东西,拖延时间,谁知道两人还是这样见面了。 “督公。” 池韵下了马车,瞧见旁边这辆看着与众不同的马车,瞧了眼正在外面等着的车夫,跟正好出门的燕秩撞上视线。 “池姑娘,好巧。” “咳咳,督公,您该回去了。” 燕秩站在车沿瞧着池韵,眼角弯了弯,也没再停留,刚上马车就直接走了。 这边,池韵站在那儿,视线还落在远走的马车上,耳边传来池晟略带生气的声音。 “人都走远了,怎么还在看。” 池晟吩咐下人将马车上池韵带回来的东西放回去。 “父亲,你吩咐的东西我都带回来了,只是要这么多东西,父亲你要怎么处理。” 瞧着越来越多的东西,池晟也有些惊讶,大眼瞧了下,除了酒自己准备小酌,其他的东西都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只是想让池韵晚些回家而已。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找你有些事情要聊聊。” “是,父亲。” 池晟心底有些郁闷,自家的姑娘如今怎么就又要被人拐了去。 站在那儿指挥下人将东西搬进去,全程池晟的脸色黑如锅底,瞧着怖人。 等池韵安顿好,门适时的被敲响。 “韵儿,来书房我们聊聊。” 池晟的话从门外响起只是声音极其的沉,跟平时和煦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好的,父亲。” 池韵此时已经换了身利落的衣服,没有出门时候的华贵繁琐,一身素衣,瞧着倒是惹人心疼。 书房 “父亲,怎么了?” 池韵轻轻的推开门,瞧着面前的池晟有些疑惑。 “你跟燕秩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何……”后面这句话池晟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深深的看了眼池韵,之后背过身去,背影瞧着格外的孤凉。 “父亲,我们……” 池韵有些不懂池晟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规规矩矩的回答了,并没有点破。 “我只是之前跟督公有几面之缘,有幸说过几句话,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况且父亲你也是知道的,我目前还是侯府的夫人,怎敢光明正大的跟督公扯上什么关系啊。” 池韵的话的确没错,只是池晟想到那个圣旨,心底没有来的一慌,若是池韵不喜欢燕秩,自己豁出老命,赌一把,也是能够将她给送出去的。 瞧着池晟许久都没有说话,池韵算是明白他的意思。 看来是燕秩已经求了圣旨,况且还让父亲瞧了。 那怪今日让自己带回来那么多东西。 “韵儿,我再问你一遍,是否真的扯上了什么关系?” 池晟这时候转过身,眼睛一直盯着池韵,瞧着她脸上细枝末节的表情,想要看出点什么破绽。 “父亲我跟督公确实是仅仅攀谈几句,不过督公的品鉴很高,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倒是不像平日里听说的样子。” 池韵害怕自己说绝了,父亲将自己给送出去,反倒葬送自己,赶紧将事情说的缓和一些,表示自己对燕秩还是有一些好感的。 怎料池晟下一瞬本就紧皱的额头此时更是一直皱着。 “父亲,你今日问我这个问题,是为何事?” “可是父亲先前所说,要为我找个好点的夫家?” 两人都明白,找个好点的夫家都是说笑的,丞相的权力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况且皇上对丞相已经猜忌许久,就算嫁给了一个好一点的夫家,皇上也是可以很好下手的,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若是按照权力排布,也只有燕秩更适合作为夫婿,两家面上并没有什么交际,况且燕秩想来桀骜不驯,皇上也是放心,不会再对他们下手。 两人心中所想一致,只是池晟为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他怎么能够用女儿的未来再次赌在仕途上呢? “没什么事情,韵儿想的太巧妙了,没有的事情。” “况且若是真的,我怎么会放心韵儿呢。” “挑选夫婿要很长时间的,韵儿不必担心好好的休息就是。” 池晟将人搪塞过去,让人给送去屋子,自己一个人打开书架上的一个画卷,再次打开,有些惭愧的坐在旁边,做了一夜。 第一百章 进了赌场 第二日,听说父亲感冒了,池韵也是意识到他昨晚都做了什么,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瞧着大夫给池晟把脉,寸步不离的站在那儿。 “韵儿,你站在的那儿,正好是风口,快往边上站站,不要被吹的着凉了,我之后给老爷开个药,照着喝就好了。” 池晟没有办法起身,只能不断的口头催促。 但是池韵一直站在那儿,没有丝毫的动作。 “父亲可还知道会着凉啊” 许是听出来池韵嘴里的阴阳怪气,池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几声,没有作答。 “管家,昨夜我父亲可有回院里休息?” “姑娘,并未回去。” 管家恭恭敬敬的站在那儿微微弯曲身子回答。 听到管家确切的回答,池晟头更低了,瞧着池韵有些难看的脸弱弱的开口道歉。 “姑娘,之后便不会去这般了……” 未等池晟说完话,池韵直接遣散了屋里呆着的丫鬟,眼眶微红,开口。 “父亲,您若是出事,可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被池韵的话刺痛到,池晟刚刚收敛的情绪也被刺激出来,微红着眼眶瞧着池韵。 “嗯,我知道了,韵儿。” “今日早朝已经请假了,今日我跟你聊聊吧。” 池晟的状态瞧着有些不好,站起身的瞬间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带着威压。 “是,父亲。” 池韵接着瞧了眼管家,下一瞬房间门被再次打开,几个丫鬟端着东西走进来,将东西摆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 “父亲,你还未吃饭吧,快先吃些,之后我们再聊。” 池韵拉着池晟坐到桌子边。 桌子上菜品不多,但是各个都是顶饱的。 “好。” 瞧着桌子上熟悉的菜,池晟眼角带着泪,这是池韵亲自下厨给坐的。 另一边 傅元照生气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摔到地上,声音嘶哑,整个人面色蜡黄,脸上瘦了一圈。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这么明显的事情,你们竟然都看不出来?” “我要你们何用!!!” 傅元照将桌子拍的砰砰作响,整个房间跟着颤了颤,面前地上跪着几个男人,只是他们都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瞧着下面的人这副样子,傅元照倒是有了几分回到之前的样子的感觉,自己手里权势挺大,不会有人这么的看不起自己。 “下次要是你们谁要是再次完成不了就不要回来了!” “我傅元照还不需要一个什么都听不懂人话的丫鬟!” 如今侯府已经是强撑之弩,没有了之前的权势、地位、权贵。 傅元照再怎么说也是只是瞧着唬人,没有任何的实质的后果。 况且侯府如今留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跟在傅家已经很长时间了,因为身契还在侯府重,跟池韵买回来的丫鬟不一样,这些池韵也没有办法管理,只能等着燕秩放话让他们离开了。 现场一片寂静,因为侯府目前没有多少的银钱来支撑这些丫鬟的银钱了,很多都是丫鬟自掏腰包买的,但是这些事情傅元照并不知道。 “那你把身契还给我们,我要离开侯府!” 其中一个膘肥体壮的人上前,一只手抵着傅元照的身份证,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傅元照的脸蛋,再次表明情绪。 “混账!你怎么真的敢出去?我告诉你!不可能。” 傅元照此时的眼睛清明了些,知道现在的情况,瞧着面前身材高大的样子,语气虽然严厉,但是心底依旧有些慌。 若是这些人知道他们的身契不在自己这儿,怕是官兵还未来,自己就先被他们给围上来了。 傅元照气息很快不稳,但是没有开口说话,就站在那儿,直愣愣的瞧着面前的人,很快对方率先败下阵来,将人放下来。 “你们身契一直在我这里,要是想走,没门!” “你们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好好的伺候我!” 傅元照气势破人,说完直接将人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呆在里面,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今侯府上的钱是真的没有了,母亲还需要有人照顾,若非是这几个丫鬟的身契在自己手里攥着,怕是如今母亲照顾的人就是自己了。 说话间,傅元照摸到自己衣摆上挂着的玉坠,心底冒出个坏心思,但是皇家赏赐的东西不太好直接拿出去当了。 但……若是…… 想到这儿,傅元照也不装做生气的呆在房间里了,直接吹灭里面所剩无几的蜡烛,急急火火的跑出去。 到了赌场,将自己的东西送进去,希望能够给自己带来翻版的机会。 另一边,池韵跟池晟没有说几句话,几个官员便来拜访,直接将池晟叫走了。 而池韵站在窗台边上,听到青鸢给自己的汇报,笑了笑。 是时候该收网了。 傅元照乃是朝廷官员,在职滥用私权,条条框框,哪一个搬出去都够傅元照受的。 “笑什么呢?” 池韵收敛了下脸上的笑,手指微微的将脸蛋揉了揉,没有抵抗身后人的怀抱。 “你昨日跟父亲说什么了?他心情很不好。” 池韵抿了抿唇,将手里的东西放好转身瞧着燕秩的眼睛,他眼里此时没有一点点的血腥气,但池韵莫名的感觉到他的痛快,畅意,以及满足。 “也没什么,可能是岳父知道拱了他家白菜的是哪头猪拱的。” 燕秩不喜欢开这种玩笑,知道池韵此时有些情绪不好,也没计较她敢如此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直接转移了话题。 “怎么突然这么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还是说,岳父出了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向皇上求了赐婚?” 见燕秩没有说的意思,池韵也没有再装作不知道,直接将话说开,紧紧的盯着燕秩的眼睛。 “不愧是韵儿,猜的的确准确,我确实是用皇上的奖赏求了一纸赐婚。” “但丞相大人自然有知情权,我自然先告诉他了” 燕秩说着整个人身子靠上来,将池韵抱在怀里,下吧有意无意的蹭着池韵的双颊。 第一百零一章 生气了 “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告诉他,我父亲他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 听到燕秩的回答,池韵也是有了些底气,正眼瞧着燕秩,双眼因为生气瞪得圆溜溜的。 “嗯,是我唐突了,但是总归要提前准备的。” 燕秩嘴角微微上翘,瞧着怀里的人解释。 “况且,傅元照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剔除的,韵儿若是想要解决他,还是需要找我帮忙的。” “这事情丞相大人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 听完燕秩的话,池韵僵在那儿,半响才转过身,瞧着外面的风景,声音有些低。 几秒间,池韵眼前画面轮转,关于前世父亲的画面,一帧帧快速闪过。 “督公这意思是,如果我开口找你帮忙的话,督公是一定会帮我的吗?” 听出来燕秩的话外意思,池韵声音轻轻的,温婉的提问,有意无意的摆弄自己身上平安符。 “韵儿想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能。” 燕秩眼角的笑意淡了淡,手指轻轻的搭在池韵的肩膀上,手指不断的玩弄着她垂落的发丝。 “好,我知道了,那……” “督公,帮帮我,把傅元照处理了呗,我有些下不去手哎……” 最后这句话是池韵故意加上的,瞧着面前的燕秩,眼里的皎洁藏也藏不住,亮晶晶的。 “下不去手?”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燕秩手指微弯,被头发缠紧,缝隙里透漏着白色,很快指尖涨红,有些发紫。 “所以你来找我帮你啊?” 燕秩眸子微眯,咬着后槽牙,另一只手掌紧紧的贴在池韵的后脖颈,慢慢的上下滑动。 “督公要是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 池韵自然是听出来他已经在生气边缘上了,但是没有着急上前哄,毕竟昨日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她好一顿紧张。 “但是督公也说了,现在以你的身份帮我毕竟是有些不好的,名不正言不顺。” 瞧见他脸色更加难看,池韵眉眼弯了弯,嘴角露出笑。 “但是如今你也朝着皇上要了圣旨,自然是合理的。” 不能老打压人的情绪,池韵最后还是给了个甜枣,有些担心自己今日能不能回得去。 “督公,这些天父亲担心,找的频繁了些,倒是没有时间来找你,你可是有想过我?” 池韵说话的时候,手指悄悄的向上攀,轻轻的挂在燕秩的脖子上,两人面对面,温热的呼吸不断交织。 “督公~你不想我吗?” 没听到人回答,池韵再次问了一遍,落日的落余晖映入眼里,亮晶晶的。 “不想我啊,那算了,我今日便早些回去吧。” 依旧没有等到自己i想要的回答,池韵将手收回来,顺势在他腰间狠狠的拧了一下,立刻转身跑开。 但是没有跑走成功,半路被人拦着腰直接抗在肩膀上。 “啊!!” 池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被燕秩抗在肩膀上,整个人被扛着往里屋走。 “督公!你放我下来!” 池韵拍了拍燕秩的后背,想要下去,但是空气中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池韵脸蛋瞬间变得红润,没有再乱动,整个人僵直的趴在燕秩肩膀上。 啪! 又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池韵脸蛋更加红润。 “不要这么僵硬,你肚子会不舒服的。” 燕秩满面笑意,动作鲁莽,但是处处小心,虽说将人抗在肩膀上,但走的非常平稳,没让人感受到一点的颠簸。 “怎么不说话了?” 将人放在床上,池韵依旧不说话,整个人也不去瞧燕秩,嘴角紧抿,面色潮红。 “韵儿莫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你若是……” 瞧着池韵这般样子,燕秩倒是有些懊恼,怎么就跟他开这种玩笑,但是想起刚刚手心的触感,脸蛋有些红润。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帮忙了。” 见池韵依旧一副不搭理自己的样子,燕秩也不再哄人,手指轻轻勾起他的手掌,小心的握紧在自己的手里。 “那边算了,左右我也是有些法子的,只是时间慢了点,不劳烦督公大人了。” 池韵默默的收回手,静静的坐在那儿,将衣角铺平,随后眼睛才落在燕秩脸上,只是这眼里此时没有多少温度。 “若是督公觉得麻烦,大可以之后不将这事情说出来,我自己便会知道的。” “今日很晚了,您请回吧,我乏了,要睡觉了。” 池韵下达逐客令之后,也没再瞧人,转身朝着里屋进,将人撇在原地。 燕秩嘴角微抿,有些自责。 怎就将人给惹恼了,手指僵在那儿,没有动,也没有进去,半响才离开。 等燕秩离开后,兆儿敲了敲门,直接进来。 “姑娘,刚刚老爷让人传信,说这两天我们就别出门了,有些事情他要处理,需要我们配合。” 兆儿贴心的将池韵的衣摆弄开,轻轻的为她梳洗头发,手指温柔,只是多了些看不见的伤疤。 “嗯。” 池韵情绪淡淡的,很快洗漱回到房里。 另一边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闯入我们府上?”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抢劫了!” 管家以及留下的部分丫鬟瞧见侯府门被人大力撞开之后,大声的喊着,手里紧紧的攥着刚刚扫地用的拖把。 但是府上的丫鬟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或者身上有些残疾的人,行动不便,来的人更少,对上门口一个个膘肥体壮的男人,更是没有任何的胜算,瞧着非常的突兀,可笑。 “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们带来的人?” “不过是些老弱妇孺,还以为什么呢。” “你们家管事的呢?” 这来人也是个讲究的,没有胡乱的将人绑出去,也不乱动东西,进去后,下属搬了把椅子,直接坐在那儿,询问。 毕竟欠债的人是傅元照,跟他们这些老弱妇孺的丫鬟仆人没有什么关系。 等了许久没有人上前,要债的人脸色非常不悦,横扫了一眼人群,将老管家叫了出来。 “来,你说,你们院里管事的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全砸了 “不在家。”管家低着脑袋,面对绝对的坐着的男人,手指攥了攥,知道他自己得罪不起。 “那你是这个院里的什么人?” 听到他这话,要债的人更是面色凶狠,瞧着面前身材佝偻,没有什么好衣服穿的管家,更是脸色嫌弃,没有将这件事给放在管家身上,但是也没有说话,视线上下扫动他。 半响,刀疤男再次开口。 “你在这府上是什么?” “我……我是管家。” 老管家膝盖越来越晚,佝偻着背,朝着人虚虚的介绍,整个人姿态很低。 “傅元照这几日回来了吗?” 见管家这个样子,来人也没有打算为难人,准备随便问问,只要知道傅元照的总计去找人就行了。 “侯爷这些天都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他在哪。” 管家站在那儿,双腿颤颤巍巍的,有些害怕。 “他这些天一直没有回来吗?” “嗯。” 男人气的直接将手里的东西甩出去,冷着脸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我告诉你,傅元照欠了我们赌场的钱,已经有三天的时间没有还了。” “按照惯例,我应该是将人抓起来拷打的,但是见他是朝廷官员,那家里的东西还是挺多好玩意打的。” “今日找不到人,便拿些东西回去吧。” “兄弟几个上,拿些值钱的东西,该砸砸。” 男人就算是有些怜悯这个老管家,但是自己该拿的东西,一点都不能少。 “哎呀不要动啊,不要拿啊,你们把东西放下,这个不能动啊。” 老管家并不知道什么是值钱,什么不值钱,当初被选入侯府,也是看人老实,什么也不知道。 瞧着老管家阻止人,旁边的几个丫鬟也是拉着老管家,不让人靠上去。 这些人五大三粗的,力气大,对着老管家随意一拳,就能将人给弄去看大夫了,不值得。 况且这些丫鬟都是准备离开的,这侯府里什么值钱,什么不值钱都是知道的,因此也知道这些人不过是白费功夫,不敢上前触碰人家眉头。 要债的人,这时候才轻轻的扶了扶头发,露出眼睛上长长的刀疤,瞧了眼后面瑟缩的丫鬟,也没有搭理人,直接跟着兄弟进去,瞧瞧战况怎么样。 “都拿到东西了吗?” 刀疤男瞧着红木的桌子,手指轻轻的抹了抹,随后感叹。 “不愧是侯爷,家里当真都是好东西,都是值钱的好货,你们快些瞧瞧,赶紧给我带回去。” “赚大发了。” 刀疤男此时还笑口常开,不知道一会儿会气成什么样子。 因为这里的东西比较多,也不好拿,刀疤男直接让人将自己的干爹接来,他是玩这些东西的,自然看得出真真假假。 “干爹,这是儿子孝敬您的,今天辛苦你跑一趟了。” 跟刚刚完全不同的态度,刀疤男虔诚的跪在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身前,手掌拖着一个傅元照之前拿着去赌场的玉石,递给老人。 老人瞧见这玉,脸上的情绪才开始波动,将东西拿着手里,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脸上权势满意的笑。 “你这小子倒是会找东西,这我便收下了,说吧,今日让我来这侯府是为了什么事情?” 老人之前还是不打算来的,因为傅元照先前因为给的钱不多的事情闹过自己开的典当铺,因此对这侯府没有什么好心情。 “干爹,你是知道的,我没有什么本事,就是靠着人赌钱吃饭的,这不是傅元照这小子在我这儿输了钱,跑了,我这就过来找找有没有点之前的东西。” 说这话,刀疤男并不害怕,自己上面还有人,下了令要去好好照顾照顾傅元照,对于他是官员这个身份更是不放在眼里。 “怕拿了不该拿的,亏了,这才了来找你,问个明白。” 老人自然知道刚刚男人给自己的东西有多么的名贵,对于这次的‘体力活’自己也是清楚了。 “行,带着我进去瞧瞧。” 老人刚进去,瞧见一个男的,拿着一个花瓶,四处查看,当即小心的跑过去,将花瓶拿下来。 “小心点!这东西可是非常名贵的,值不少钱……” 老人手指不断的在花瓶上摩梭,嘴里不断的嘟囔着,很快脸色大变,随手将瓶子仍在地上。 “呵!我以为是什么呢,不过是高仿,不值钱,碎了就碎了。” 听到老人的话,刀疤男也不再说什么,捂捂自己的胸口,继续瞧着。 “这个桌子,真是……” 老人心疼的擦着桌子上的灰尘,瞧着这红玉般的颜色,面上更是露出贪婪的表情。 “儿子,这一套都是些之前的,可以卖不少,单单这一套估计就能还了你们的钱。” “所以这无聊的茶宠便送我吧,左右你也不喝茶。” 老人话音落下,随手将茶宠揣进自己怀里,而刀疤男身后很快就有兄弟上前将几个红木家具给扛起来,带出去了。 “我不喝茶,干爹便拿走吧。” 听着刀疤男一口一个干爹的叫着,他倒是心情舒畅,朝着书房里面瞧了几眼,但很快收回视线。 “干爹,那儿怎么不去瞧瞧?” 刀疤男有些疑惑。 “那些东西都不是些之前的,而且很多都是赝品,不值得。” “你要是觉得不解气,直接让人砸了算了。” 刀疤男听到这话,随意的看了眼身边的兄弟,立刻上前将书房的门撞开,里面的瓶瓶罐罐全部给砸了。 半响,饶了一圈的老人,再次回到书房,瞧着里面混乱的场面,皱了皱眉。 “行了行了,动静小点,这些东西,你还是不要拿了,拿走你也卖不出去,我先走了。” 老人随意的摆摆手,直接离开,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谁也没想到傅元照这侯府如今只是空有其名了,家里的东西出了那一套的家具或许值点钱,但是其他的摆件都是假的,没有一个之前的东西。 刀疤男点点头,没有再送,瞧着桌子上明显贵重点的砚台,心底动了小心思,但是想到干爹的话,还是收回了手。 第一百零三章 把他抓了吧 “你们几个先停一停,将东西拿出去,剩下几个,将这儿能砸的全部砸了。” 刀疤男说这话的时候后槽牙都咬碎了,刚刚才知道老人收下的那个玉佩是官家独有的东西,即便是在手上也不能卖钱,犯法的。 天色很快黑了,刀疤男走出去,瞧着那些丫鬟一个个的都出去了,倒是也不奇怪,主家都要走了,他们四散逃离也是应该的,只是在门口还是瞧见了之前的那个蹒跚的老管家。 “老头,你起开,让我们走,你也赶紧走吧,傅元照肯定不会回来了。” 刀疤男皱了皱眉,瞧着依旧横在自己面前的老人,失忆身后的人从旁边走,一个人将老管家拎起来,放在门口。 “你赶紧走吧。” 说完直接离开,也没再看什么。 至于侯府如今唯一没有被砸的应该就是姚氏的屋子了,只是还没有靠近就闻到了刺鼻的味道,让人恶心,也因此,他们都没有进去,直接绕道离开了。 另一边,池韵当着小故事,听完了青鸢的回府,眼角带着泪。 自己死活也没有想到傅元照竟然坐到这种地步,东西全部都换成的仿品,还要装着给很有钱的样子。 “你让人查查傅元照在哪儿,让人透个信儿。” 池韵眯了眯眸子,就这样可不行,傅元照只能更惨。 “是,主子。” 青鸢回答后并没有直接离开,手里拿着一段上好的玉佩送上来。 “主子,这是您要的东西。” 要是有人在这儿,定能看出来这是那刀疤男孝敬给他干爹的玉佩,可惜被青鸢拿走了。 “干的不错,过两日我会回去一趟,你让他们该收起来的东西收起来。” “特别是青褚。” “是。” 第二天 池韵起的很早,洗漱完直接出去跟池晟一起吃早饭。 “韵儿今日起这么早,是去看谁?” “想去酒馆瞧一眼。” 池韵开了酒馆的事情池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儿,不然不会这么的淡定了。 继醉仙楼出事情之后,青宣竺一跃成为京城内最大的酒馆,但是跟其他酒馆不一样的是,这里会定期收一部分的小酒馆的老板过来学习,帮助其他的酒馆发展。 “行,快去快回。” 这几天虽说有些危险,但是有了燕秩的保证,池晟倒是不太担心池韵的安全了,毕竟督公权势滔天,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也是不太可能的。 “是。” 青宣竺 “客人这边请,这里点菜,请问您是要包厢还是在大厅吃呢?” 店小二瞧见池韵过来直接跑着过去,弯着腰,将人带进去。 “包厢。” “好嘞,这边请。” 店小二动作很迅速,很快将东西办好,带着池韵几人朝着楼上走去。 “姑娘点的菜一会儿就到,请您耐心等待些。” 店小二说完,包厢内便有一个女的端着茶水出来。 “已经准备好糕点了,请您慢慢享用。” 池韵进去,兆儿很熟练的将门关上,接着直接坐到池韵身边,瞧着桌子上的糕点,直流口水。 “想吃便吃吧,有什么事情我会负责的。” 知道兆儿在担心什么,池韵开口解释,低头抿着自己手里的茶水,听到窗口的鸟叫,将东西放下。 找个借口直接离开了。 顶楼包厢 “主子,不知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青褚这次手里以及怀里没有再揣着其他的东西了,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儿,只是脸上没有之前那种青涩的笑了。 “你这几日可有跟青尧联系?” 听到熟悉的名字,青褚瞬间抬起头,瞧着池韵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没有。” “好,之后如果他回来了,记得联系我。” 这句话实朝着青鸢说的。 池韵一直对青尧有所低仿,前世他那样都能被傅元照利用着,将朝堂上的人耍的团团转,这一次也不知道会选择哪一方。 “行了,今日来给你带了点新的草药,下次注意。” 青褚是年纪最小的人,当初一直将青尧当作哥哥,没想到换来的是这个结果。 “主子你不怪罪我吗?” “没事。” 之前醉仙楼迷人的东西青褚为何能如此顺利的将解药制作出来,因为那最开始就是他手里的东西,是他研制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流落在了外面,这就要看青褚什么时候愿意说了。 “行了不要哭哭啼啼的了。” “这些,你拿下去,给之前受伤的兄弟。” 池韵并不是什么心软的主,这次来找青褚,主要是提醒一下,谁才是主子。 “好。” 过了一段时间 就在池韵想要离开的时候,门再次被拉开。 青褚小小的身子钻进来,眼眶通红,瞧着是哭过了。 “我想通了,主子去抓他吧。” 青褚口中的人正是之前他当作哥哥的青尧。 “相通了就好,之后不会被人骗了就行。” 池韵上前轻轻的拍了拍青褚的脑袋,随后出了包厢,瞬间变了脸色。 没想到她自己终究是赌错了,青尧即便是被自己提前找到依旧会遵循前世的进程,开始制造事故,虽然前世醉仙楼也有这个事情,但是当时幕后主使也并非青尧。 池韵脑海不断的想着,切换着前世看到的画面,没有注意,撞到了柱子。 “噗呲~” 听到声音,池韵往旁边看了眼,只见一个身着天蓝色的衣服,嘴角带着笑。 “抱歉哈,我不是故意笑你的小姐,我只是……” “咳咳,我只是想到好笑的事情。” 男子瞧出池韵没有接受这个解释的样子,顿了顿。 “好吧,对不起,我的确刚刚是笑你的,没想到你竟然能撞到……” 说着男子眼神瞟了眼刚刚池韵撞上的柱子,脸上带着还未消散的笑意。 “没事。” 池韵没有心情跟他再说什么,手指轻轻的揉了揉发疼的头皮直接离开。 “小姐,你是哪家的姑娘,我总要去赔礼道歉啊?” 身后男子不断的呼喊,似乎还想要告诉自己的名字,但是池韵已经走远了,听不清。 但谁也没想到,在几日后的宫宴上,两人又见了面。 第一百零四章 两人和离 很快,宫宴的时候到了 谁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开宫宴,而且前一段闹得沸沸扬扬的傅元找跟池韵也都在现场。 “今儿个可是有好戏看了。” 坐在角落里的两个大臣瞧着坐在那儿面色黑沉的池晟,彼此笑了笑。 “父亲,刚刚有些事情耽搁了。” 池韵匆匆的赶到,坐在池晟身后,声音压低解释。 “嗯,我知道了,你瞧瞧先吃点什么垫吧一下。” 池晟扫了眼池韵明显变得红润的嘴唇,同时瞧了眼刚好进门的燕秩,脸色更加黑了。 他也不是什么老古董,如今倒也将两人的关系看了个一清二楚。 另一边 傅元照一觉醒来,回去府上瞧见院子里什么东西都不在了,更是生气,抓着老管家的衣袖就是质问。 “你是怎么看家的?怎么会让人弄成这样子?” 听到傅元照的话,老管家也是一脸无奈,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没法阻止。 “侯爷,你消消气,今天你还有一场宴会需要去呢。” 老管家虽然被斥责了,但是瞧着傅元照的眼睛里还是透露着慈爱,小心的提醒。 “什么宴会?” 傅元照刚刚宿醉醒来,身上一股子酒味,非常的浓重,脸上黑眼圈极其的重,整个人瞧着极其的虚弱,脸色蜡黄。 “前几日宫中来信,说今日管隐患必须全部到场,皇上的命令。” 管家瞧着傅元照的样子,也是有些心疼,拉着他去自己慢慢收拾出来的大厅,在简陋的桌子上放个盆,准备帮着梳洗打扮。 “这到底是怎末回事?我的红木家具呢?” 傅元照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更是生气,直接将人摔到地上,在院子里四处溜达,脸上更加恼火。 自己以为身为朝廷命官,还有个侯爷的封号,他们再怎么说也不会对自己的宅子动手,东西还是能保留的,谁知道尽是拿着贵重的东西带走了,自己找来的假的都被一一砸碎。 “侯爷,你该去了。” 管家瞧着傅元照的样子,更加着急,想要上手将人拉走,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型号了行了,我知道了,给我找个衣服我换了。” 傅元照心底窝火,但也知道孰轻孰重,自己就靠着这个宫宴彻底翻身了。 特意将自己打扮好,这才雇了一个马车,前去宴会。 一段时间后 “哟,傅侯爷到了。” 傅元照的死对头瞧见他,站在他身前,上下将人扫了眼,阴阳怪气的喊了声,也没等人反应,直接离开了。 瞧见池韵,傅元照下意识的往那儿走,只是座位越发的靠前,根本不是自己的位置。 “池韵!你怎么能坐在这里,快跟我回去!” 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傅元照只觉得脸上的温度越发的高,整个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们的位置不在这,你不要给我丢人现眼了!”、 瞧着池韵依旧坐在那儿,也不站起来,连个眼神都不给自己。 站在那儿的傅元照只觉得非常的尴尬,紧张的搓了搓手,上前就要扯人的衣袖。 “傅侯爷这是做什么?这儿可不是你的位置。” 瞧见傅元照靠近,池韵稍稍往后靠了靠,没让人拉住自己,眼神带着轻视。 瞧着她的这个眼神,傅元照更加生气,一股脑冲上去,只觉得自己被轻视了,脸色涨的通红。 “傅元照!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动我姑娘!” 池晟只不过去跟同事聊两句,转身瞧见傅元照靠近自家姑娘,自家姑娘也没有什么大动静,赶紧过来,挡在两人中间。 “岳父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我和韵儿还没有和离,我们就还是夫妻。” 傅元照大言不惭的表示,整个人站在那儿,手还想要去靠近池韵,想要将人拉过来。 “傅侯爷!我想,先前寄到你家的书信你是什么也没有看了。” “你们的和离书早就已经寄过去了,如今已经过了半月有余了。” “按照当朝的法规,你和我家姑娘已经没有了热河的关系,何来我还是你岳父之说,还请你往后退,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池晟说话还是有些委婉的,只是将人赶走就没有再继续了,只是傅元照不明白,以为池晟这是当众下自己的面子,还想再纠缠几分。 “皇上,皇后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傅元照没法继续说什么,跟着人群朝着皇上皇后行礼。 “众爱卿平身。” 皇上坐到台上,瞧着下面的人,眼神带着审视,以及不悦。 “傅爱卿,你为何不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在姑娘家的坐席之间,成何体统?” 瞧见傅元照面容枯黄,脸色倦怠,更是有些嫌弃。 “会皇上,臣在求娘子原谅,多有打扰,我这就回去位置。” 傅元照可以这般说,以为皇上会因为这般烦扰让池韵主动跟自己回去,并且原谅彼此,自己这一桩婚事便也离不了。 只是傅元照这键盘打的再响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池晟不买账,燕秩不买账,更别说一向对任何人都有疑心的皇上了。 “傅爱卿,你可知当朝滤法?” “在如此纠缠,我便让刑部的人将你压下去了。” 池晟知道皇上也是个毛软泡的,直接打断两人的话,提醒。 傅元照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当众撒泼,只能答应,但是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池韵,以及坐在她前面的池晟。 众人没有将这个插曲给放在心上,所有人都在想这次宴会上皇上到底想要告诉大家什么消息。 等人都落座,皇上也没有再注意傅元照的无礼,直接表示自己的目的。 “众爱卿,想必前几日京城内的笑话大家都看了不少,倒是涨了几分见识。” “丞相之女跟傅侯爷感情不和,争执,夫妻感情破碎。正巧前几日丞相之女特地进攻朝着朕讨要一封和离的书。” “前些日子丞相之女池韵有功,朕便允了,爱卿可都有意见?” 第一百零五章 和亲 池韵目前对于皇上来说没有什么作用价值,不过是牵制池晟的工具罢了。 “我有意见!” 傅元照大声的回应,自己不相信池韵就这样轻易的离开了。 奈何皇上根本不搭理他,扫了眼太监,直接有人上前将其拿下。 “池韵之前救治有房,朕下旨封你为郡主,如何?” “多谢皇上关心。” 台下的官员顿时议论纷纷,只是大多是对着傅元照。 皇上感如此当面说出来,无非是放弃傅元照这个棋子了。 傅元照就算有再多的不愿意也只能作罢。 很快,宴会结束 傅元照一早就挡在丞相府的马车前,瞧着池韵跟在池晟身后出来,眼里带着狠厉,但不得不收敛面上的表情。 “丞相,我想跟韵儿聊聊。” 听到傅元照的话,池晟鄙夷的瞧了眼,脸上带着不耐烦。 “傅侯爷,孤男寡女,我不放心,有事情改日再说。” 有了皇上的旨意,池韵跟傅元照这次算是真的和离了。 “可恶!”、 傅元照瞧着马车一个个的离开,狠狠的咒骂了一句。 另一边 御书房 “燕秩,你可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瞧着跪在地上的燕秩,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先前燕秩利用军工,将其换成跟池韵的一桩婚事,自己就已经非常不满了,现如今怎么还如此推辞。 “皇上,臣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事情,还请皇上放心,臣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 燕秩虽然姿势格外的恭敬,但埋着的脑袋上,眼神满是鄙夷。 “行了,朕允了。” 其实,瞧着丞相跟燕秩以及傅元照一起大闹,皇上是极其乐意的,一个个的都元气大伤是为最好。 “你下去之后,好好打探打探消息,朕要最终的结果。” 皇上说完咳嗽了几声,掩盖住帕子上的血迹,虚弱的往后靠了靠,摆摆手,让燕秩下去了。 另一边 池晟也是满脸疑惑,皇上已经忌惮丞相府的权力很长时间了,如今突然给池韵封了郡主,实在可疑。 莫不是想要将池韵给作为和亲公主,嫁出去,但是…… 越是这般思考,池晟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连连叹气。 “父亲,我能否进来?” 池韵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池晟收敛了神色,开口答应。 “韵儿进来吧,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傅元照的府上被人大闹的事情此时还没有彻底的传出来,众臣此时都在想皇上此次为何突然的封臣子之女为郡主。 “父亲,我担心傅元照会对我们下手,这是我收到的消息。” 池韵将手里的消息递上去,脸色沉重。 这里的东西一部分是自己伪造的,但另一部分是真的。 傅元照一日没有铲除,自己就不可能彻底的放心。 “行,我知道了。” 池晟草草的扫了眼,面色更为凝重,叮嘱池韵几句便让人离开了。 这件事情,没有把握之前万万不能告诉皇上,恐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另一边 池韵并没有着急回到院子里,路过看库房,瞧了眼皇上顺便给自己的赏赐,心底有了些数。 若是敌国有意开战,自己这般钱财倒也能够维持丞相府一段时间的开销了。 但若是皇上无意打仗,如今挂着公主名头的,也便只有两三人,但一个个的孱弱无比,怕是会另寻他人。 池韵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跟燕秩已经赐婚,虽然事情其他人并不知晓,但皇上倒也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牵扯到自己,倘若他想要强行削弱,那便也是无话可说。 跟池韵这儿的低气压不同,燕秩那儿倒是开始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开始准备着婚礼。 早在前几日,燕秩便也收到了边关传来的消息,如今皇上无力折腾,身子老坏,这战争的事情肯定本着求和去,那般必定要有和亲公主。 如今若是将池韵嫁去,也是一个削弱丞相府势力的好机会。 不过燕秩倒也早就将日子定下,很快众人便能知晓。 但,京城另一边,酒楼内 青尧瞧面前桌子上的几个菜肴,嘴角的笑极淡。 他倒是没有想到,池韵的反应竟然如此快,自己的努力功亏一篑,甚至给池韵送上了礼物。 “呵!真是个废物。” 但青尧这次出去没有少带东西,青褚怕是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东西少了多少,而且之前给青褚的地址也是假的。 “兄长,此次事情已经败露,目前无法照样施行了,我们该怎么办。” 青尧的旁边坐着一个脸上带着白纱的女子,声音温婉,但接下来的话,确实十分的狠厉。 “我已经将人吸引过来了,若是他们不去,我们就会有危险的,而且,皇上现在的身子已经不好了,若是让其他人拿了先机,怕是率先除掉我们。” 女子的话没有提到其他人,只是视线落在桌子上的一个龙纹玉佩,眼里带着痴缠。 青尧跟女子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两人情同姐弟。 “我知道了,这几日你便好好养伤,之后还要出去,接下来的事情不要插手。” 青尧温柔的将手里的瓷瓶放到女子面前。 “这是下一个季度的药,只要你一直如此,我便一直给你解药,放心,这药没有任何的问题。” 青尧的话透漏着淡淡的威胁,只是她恍若没有注意到一般,手里一直捧着瓷瓶,隔着面纱也能瞧见她那儿颤抖的嘴角。 “好的,好的尧儿,我会乖的。” “你!” 听到这个称呼,青尧眼睛瞬间变红,手掌狠狠的掐着女子的脖颈,脸色凶狠。 “这个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对不起,对不起,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之后不会了。” “咳咳!咳咳咳!” 女子手指搭在青尧的手背上,疯狂的拍打,眼神透漏着恐惧。 “别这样看我,不像她了。” “好的,我先走了。” 青尧瞬间收回手,周身温润如玉,跟刚刚癫狂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嗯。” 得到命令,女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上了马车,才敢将自己面上的白纱取下,露出里面狰狞的疤痕。 第一百零六章 “可恶!若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只是,姐姐啊,你可知道,你最在意的,最终还是为了这张脸,反复的原谅我。” 马车上女子癫狂的笑出声,很快声音再次消散。 另一边 池韵站在窗边,瞧着手里的纸,脸色格外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