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娇软乖乖被京圈大佬吻哭了》 第1章 救我,就这一次。 废弃工厂,一门之隔。 屋内,梁含月在里面被男人扯着头发不得不往后仰,脖子上抵着一把冰冷的刀子,而旁边架着一台摄像机。 生锈的铁门外,顾景沉将尤时雨紧紧护在身后。 “顾总,我们要的是尤小姐,只要你让她进来,我们就放了你太太。”戴着面具的男人阴仄仄的声音响起。 顾景沉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可能。” 梁含月眼眶里的红一点点晕染开,望着门口挺拔的身影,清冷倔强的神色透着几分请求,“景沉,不管你以前为尤时雨让我难过多少次,我都可以不在乎,只有这一次,你救我好不好?” 只有这一次,别丢下我不管。 顾景沉面色阴冷,削薄的唇瓣吐出来的每个字都让梁含月浑身发抖。 “时雨她身体不好,而且刚拿了视后,要是裸体被直播出去,她的星途就全毁了。” 梁含月控制不住情绪激动起来,质问他:“那我呢?我算什么?” 她曾经也是一个未来可期的女明星,五年前嫁给顾景沉,婚后被他要求退圈,在家安心当顾太太,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她以为自己是嫁给了爱情,却没有想到婚后顾景沉经常出差,几个月见不到人,哪怕回来了,半夜也会被尤时雨一个电话叫走。 恋爱纪念日,结婚纪念日,生日……每次,只要尤时雨的电话一打过来,他就会丢下自己,头也不回的离开。 哪怕自己是躺在手术台上。 顾景沉避开她的眼神没有回答,小心翼翼护着他怀里的尤时雨。 可明明被刀子架着脖子的人是自己。 “景沉,让我进去吧。”尤时雨揪着他的衣服哀求,“他们要报复的人是我,大不了我就退圈。” “不行。”顾景沉斩钉截铁的拒绝她的请求,“我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的。” 梁含月贝齿死死咬着唇瓣,强忍着泪水终究奔腾而下。 你曾经也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你忘记了吗?顾景沉! 面具男人懒得听他们的废话,不耐烦道:“既然如此,那就由顾太太代劳了。顾太太身材这么好,相信广大网友们一定会很喜欢……” 说罢,一把扯开梁含月的衣服,露出纯白色的内衣,而旁边的机器开了,画面已经被直播出去了。 “顾景沉……”梁含月受不了这样的耻辱,哭着求他,“求求你,救我,就这一次,我是你的妻子啊……” 她不想被赤身裸体的直播,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顾景沉无动于衷,沉冷的声音道:“你就当是拍一部艺术片吧,反正你已经退圈了,就算被直播出去,大家也很快就忘记了……” 梁含月被泪水浸湿的瞳仁狠狠一震,没有想到他会为尤时雨对自己绝情至此。 “嘶。”是内衣肩带被割破的声音。 尤时雨蜷缩在顾景沉的怀里,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红唇上扬,无声地说:“梁含月,又是我赢了。” 梁含月的内衣摇摇欲坠的挂在身前,双手被绑住,动弹不得,而脖子上的刀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心底的寒流蔓延四肢百骸,冻得她快要喘不过来气。 再次睁开眼睛,一改之前的惶恐与不安,嘴角露出苦涩的弧度,“不就是赤身裸体的直播么,我就当拍一部三级片了,解开绳子,我自己脱。” 面具男眼底划过一丝意外,眸光看向顾景沉的方向,尤时雨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面具男解开了梁含月手上的绳子,但刀子还悬在她的脖子处。 梁含月揉了揉充血的手腕,皮肤很疼,但远抵不上心里的疼,抬头看向站在门口身姿挺拔的男人,神色平静,唇角微微上扬。 有一种平静的疯感。 顾景沉剑眉蹙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梁含月趁面具男不注意,用手肘狠狠撞了下他的胸膛,面具男吃痛的松开了抓着她头发的手。 她拔腿就要跑,面具男手里的刀子猛地一挥…… 只觉得脖子一阵冰凉,有什么热流涌动,很快就湿透了衣服。 梁含月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却如决堤的河流,流了一地。 ——砰。 她重重地倒在地上,睁大眼睛看着无动于衷的顾景沉,露出邪魅笑容的尤时雨,还有一张—— 紧张不安又模糊的脸。 第2章 真的出轨了 “不要!” 梁含月猛地睁开眼睛,白皙的额头上满是汗珠,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的婚纱,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月月,你没事吧?怎么一头的汗?”顾景沉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她满头的大汗,抽了一张纸巾,弯腰温柔的替她擦汗。 梁含月看着他眼底的温柔要满溢出来了,心里的不安慢慢退去。 景沉这么爱自己,怎么可能会做伤害自己的事!这个梦也太荒诞了! “我没事,就刚刚打盹,好像做了个噩……” 梁含月话没说完,眸光落到他的领口上,神色倏然凝滞。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领口内有一个口红印,他要是不低头,很难看到。 脑子里浮现刚刚梦里的场景,顿时恶寒遍体。 “我知道你今天很辛苦,再撑一会。等婚礼结束,我就送你回去休息。”顾景沉低头怜惜地在她额头亲了下。 梁含月被堵住的喉咙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嗯。” “你再休息下,我先出去招待宾客。”顾景沉凝望着她的眼神温柔缱绻。 梁含月在他要走的时候,忽然开口:“景沉,我手机没电了,你手机能不能借我,我想发个微博。” 顾景沉像以前一样毫不犹豫的将手机递给她,揉了揉她的头,一脸笑意的出去了。 等休息室的门关上,梁含月的视线落在手机上,深呼吸一口气,“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求个心安。” 顾景沉的手机密码是他们的恋爱纪念日,解锁后手机壁纸是他们的婚纱照,点开微信指定聊天自己是第一位。 尤时雨是顾景沉的朋友,自己是在剧组认识她的,因为她才认识顾景沉的,被顾景沉狂热追求了三个月…… 微信聊天记录从上翻到下没有找到尤时雨,又点进通讯录,从上往下找,终于在最底下找到了尤时雨,点进去…… 聊天记录,一片空白。 点开尤时雨的朋友圈便看到她不久前发的朋友圈:我永远会在原地等你。 配图是一件衬衫和一件红色裙子搭在一起。 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梁含月一眼就看出来照片里的衬衫就是顾景沉刚刚穿在身上的衬衫。 他们,昨晚在一起。 可是自己昨晚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明明说跟兄弟们在一起喝酒。 他为什么要说谎?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起梦里的场景。 结婚后的五年,顾景沉经常跟尤时雨传出绯闻,他们对外解释只是好朋友,但是每次一接到尤时雨的电话,他都会抛下一切过去,哪怕自己出了车祸流产,躺在手术台上要做清宫手术。 好朋友会一点聊天记录都没有? 还是好朋友会刻意删除聊天记录?! 梁含月双手都在颤抖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电话,“你能恢复删除的微信聊天记录吗?” 对面的人打了个哈欠,“这种小儿科的玩意也值得你给我打电话?小月月,你是不是谈恋爱脑子谈没……” 话还没说完,梁含月颤抖着声音打断,“到底能不能?” 对面沉默一瞬,立刻道:“我给你发个软件,你安装到手机上,用软件打开微信就可以了……” 梁含月挂掉电话,软件很快就发过来了,她转发到顾景沉的手机上,安装,打开微信,恢复聊天记录。 当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时,蓄在眼眶里的泪水最终还是奔腾而下。 顾景沉,真的出轨了。 “月月……”顾景沉本来是进来找她一起出去准备的,婚礼要开始了。 看到她哭成了个泪人,心头涌上一股不安,“发生什么事了?” 漆黑的眼眸望着她,满载着担心。 梁含月侧头看向他,含着泪水的眸子里盛满愤怒与厌恶! 第3章 梁含月逃婚了 “月月……” 顾景沉走近一步,梁含月往后退了一步,视线落在他的衣领上,“你领口上的口红是谁的?” 顾景沉脸色骤然一白,扯开自己的衣领看到领口内浅浅的口红印,眸色讳莫如深。 “月月,你听我说,这个是昨晚单身派对上不知道谁弄上去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啪! 他话还没说完,梁含月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顾景沉,你混蛋!” 顾景沉意识到什么,但又不敢确定,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月月,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梁含月举起手机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我都看见了。” 顾景沉脸上最后那点血色也消失了,惨白如纸,唇瓣蠕动,半天却挤不出一个字。 砰! 梁含月直接将手机狠狠砸向了镜子,瞬间手机和镜子都摔的四分五裂。 顾景沉呼吸一紧,眸色慌张又焦急,苍白而无力的辩解道:“月月,不是你想的那样……” 梁含月低头,擦干眼角的泪水,干脆果断的将头纱扯下来,“顾景沉,婚礼取消了,我们分手。” 不带一丝留恋的丢下头纱,提着裙摆就走。 不管那场梦是真是假,光是手机里的聊天内容已经让她没办法继续婚礼了。 顾景沉转身扣住她的手腕,低沉的嗓音夹杂着请求,“马上婚礼就要开始,我们先把婚礼举行完,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相信我……” “我不相信。”梁含月甩开他的手,哭红的眼睛望向他时有一丝犹豫,但想到手机里的内容,还有那个梦…… 气管被割破,鲜血喷洒,喘不上气,又冷又疼。 “顾景沉,如果有一天我和她都被绑架了,而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梁含月把梦里的遭遇问了出来。 顾景沉愣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我……” 他的迟疑已经给了梁含月答案了,眼里满载着失望,转身便走。 “月月……”顾景沉反应过来就要追上来。 *** 梁含月提着裙摆跑出酒店,附近没有车子,而身后传来顾景沉的声音。 万分焦急的时候,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车子,车上好像有人,来不及多想,直接拉开车门上车,恳求道:“麻烦开车,拜托了。” “你——”前座的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她,又心惊胆战的看向她身边的人。 只见他微微颔首,司机不敢迟疑,立刻发动车子,迅速的并入主路。 梁含月看到顾景沉追出来,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很快,妆容就哭花了,她丝毫没有在意,也没有察觉到身边还有一个人,放声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喉咙都像火烧一样疼,梁含月努力克制住情绪,哭哑的声音道:“麻烦送我去星辰公寓,谢谢。” 司机没有说话,梁含月抬头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条灰色真丝的手帕。 侧头看清楚对方的脸,吓得哭红的脸颊瞬间灰白,连呼吸都停止了。 男人乌黑的头发,白皙的面庞,五官深邃,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的时候宛如深不见底的深渊,见她不接手帕,直接要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梁含月本能的往后一缩,声音都在颤,“靳、靳总……” 靳言臣,京圈赫赫有名的贵公子,靳氏集团总裁,靳家家主,也是顾景沉的多年好友。 梁含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上了他的车子,他还把手帕这么私密的东西拿出来给自己擦眼泪。 靳言臣神色沉静,峻拔的身子倾斜向她,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处可逃,灰色手帕轻轻地落在她的眼角…… 温柔的触觉伴随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清香将梁含月整个人都禁锢住了。 第4章 靳言臣抢了谁老婆? 指尖的温热似乎透过手帕渗透到肌肤,被擦过的地方像是有火烧了起来。 “眼妆花了,小心迷眼。”男人涔薄的唇瓣轻启,声音低沉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梁含月默默吞咽了下口水,在他强大的气场下,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我、我自己可以。” 靳言臣动作一顿,低垂的眼帘掀起,漆黑的眼眸厉锐的让人呼吸都变得艰难。 梁含月心里打鼓,早知道还不如留在酒店面对顾景沉那个渣男,这个靳言臣,真的太难应对了。 难怪被大家称呼为“冷面阎罗”。 靳言臣将手帕塞进她的手里,坐回去了,薄唇轻扯,“为什么逃婚?” 梁含月捏着手帕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咬着唇瓣没说话。 靳言臣侧头看过来,厉眸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穿透。 “靳总,现在是在为自己的好兄弟打抱不平吗?”梁含月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要是这样,你可以让司机停车了。” 男人剑眉倏地一紧,余光瞥到她的小动作,意味不明的轻哼一声:“什么时候我的车,是谁想上就上,想下就下。” 梁含月刚刚经历梦见结婚五年后自己被顾景沉和尤时雨害死,醒来发现顾景沉真的出轨,自己刚从婚礼上逃出来,脑子乱糟糟的,此刻根本就受不得刺激。 不顾车子还在行驶中,推开车门就要往外跳。 靳言臣黑眸倏地一紧,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掐着她手臂的手几欲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额角青筋突起,声音从喉骨里挤出来,“你疯了?” 梁含月仰起头,发红的眼眸对上他,“对,我就是疯了。我是疯了相信顾景沉他是真的爱我,我是疯了为了他不接女主戏,我是疯了才会真听他话结婚后就退圈不演戏了,我是疯了,所以……” 声音哽咽住,说不出下去,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苍白的小脸上瞬间布满泪珠,如一朵纯白的梨花被暴风雨蹂躏过后,惹人怜惜。 前面的司机默默的流汗,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靳总说话,她是不要命了吗? 就在司机提心吊胆的时候,靳言臣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平缓,“我又没说要把你送回去,哭什么?” “我……”梁含月刚准备说话,眼前的场景忽然变得模糊,连靳言臣俊美的脸也变得成一片朦胧。 下一秒,她软软地倒在了靳言臣的怀里。 靳言臣呼吸一滞,低头时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紧张,“梁含月……” 梁含月紧闭着双眸没有任何反应。 “通知燕川。”靳言臣薄唇轻启,讳莫如深的眸子不断收紧。 …… 私立医院,vip病房。 燕川在给梁含月做完检查,“她没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太累了,一时间昏过去了,休息休息就好。” 站在床边的靳言臣剑眉紧蹙,看他的眼神如看庸医,语气夹杂着质疑,“营养不良?” 燕川轻笑:“现在的女孩子为了减肥常年节食,营养不良很正常。” 顿了下,又调侃道:“这是哪个倒霉蛋,被你抢了老婆?” 梁含月那一身价值不菲的婚纱,让人想忽略都难。 第5章 证没领,还算不上他的 靳言臣神色平静,淡淡的吐出三个字:“顾景沉。” 燕川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怒道:“你是疯了吧!顾景沉是你好兄弟,你抢他的老婆?” 靳言臣黑眸里一闪即逝的寒光,只是太快,很难察觉。 “我对别人的东西,没兴趣。” 燕川松了一口气,下一秒耳边就传来男人沉冷的嗓音:“婚礼没办,证没领,还算不上是他的。” 燕川:“……”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口出什么狂言? *** 梁含月睁开眼睛,病房里一片寂静,风雨拍打着玻璃窗的声音在耳边不断放大。 站在玻璃窗前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什么,转过身对上她的眼睛,声音轻淡,“醒了。” 梁含月坐起来,抿了抿干涩的唇瓣,“靳总,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靳言臣迈动着笔直的大长腿走到床边,拉开椅子坐下,掀起眼眸扫向她时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怎么谢?” 梁含月神色一怔,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什么意思?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金钱,女人这些东西都不需要他开口,大把人双手奉上,他会需要自己的感激? 见她不说话,靳言臣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介意?” 梁含月摇头的同时他已经抽出一根,打火机递了过来,“会点?” 顾景沉是抽烟的,只是自己不喜欢烟味,所以他在自己面前不怎么抽烟,更别说替他点烟了。 “不会。”梁含月回答。 男人凝视她的黑眸逐渐锐利,似乎没有怀疑她的话,自己点了烟送到嘴边,吞云吐雾。 病房里再次陷入寂静,安静的只剩下烟草燃烧的滋啦声,梁含月不由自主攥起的掌心慢慢的渗出汗水。 一根香烟抽烟宛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靳言臣起身将烟头湮灭在床头柜上,同时留下一张名片,离开前留下一句话。 “想好联系我。” 梁含月盯着名片发呆,他在病房等自己醒来,就是为了这个? 靳言臣刚走出病房,陈沐就走进来,瞪她的眼睛里能冒火,“梁含月,我上辈子是杀了你全家吗?这辈子你来折磨我,知不知道你给我捅了多大的篓子?” “抱歉。”梁含月知道自己从婚礼上跑掉的新闻压不住,他的电话应该被打爆了。 陈沐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想掐死她的冲动道:“当初我怎么劝你都不听,结婚当天跑路,梁含月你真是好样的,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 他一屁股坐在病床上,大有你不老实交代我跟你没完的架势。 梁含月低垂着眼帘,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片青影,在他等的快不耐烦的时候,轻若柳絮的声音道:“他出轨了。” 陈沐睁大眼睛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是尤时雨那个死绿茶吧。我早就提醒过你,你还傻不拉几的相信他们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梁含月眼睛发涩,想哭但忍住了。 今天为顾景沉流的眼泪够多了,从今以后她再也不要为任何男人流眼泪了。 知道她心里难受,陈沐没有继续伤口撒盐,说回正事。 “你逃婚的事已经上了热搜,你为了顾景沉那个渣男不演女主角,演什么恶毒女配,本来就没几个粉丝,现在全网都在骂你。必须尽快公关,你手上有他出轨的证据吗?” “有。”砸了顾景沉手机之前,她已经把微信聊天记录做了备份。 陈沐:“还算有点脑子,把聊天记录给我,我联系几个营销号发出去,回头我再让宣传部发几篇通告立大女主的通告,现在流行的大女主剧本肯定会有找你的。” 一举两得。 梁含月摇了摇头,“聊天记录不能发!” 第6章 被逼着给顾景沉道歉 陈沐一口浊气堵在胸口,切齿道:“别告诉我,你还舍不得顾景沉那个混蛋。” 梁含月抬头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是疯了吗? “聊天记录一但发出去就是正面跟顾家撕破脸,你觉得公司会保我?”梁含月淡淡的开口,声音略带沙哑。 她能跟顾景沉撕破脸,可一旦跟顾家撕破脸就等着被封杀,到时候就不是退圈这么简单了。 陈沐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提醒我了,不然到时候不只是你被封杀,我怕也要卷铺盖走人了。” 顿了下,又审视的眼神打量她,“你这脑子不是挺清醒的,之前怎么就为顾景沉那个渣男又是不接吻戏,又是不炒 cp的!” 以她的这张脸,只要愿意炒作,想红很容易的。 “我……”梁含月张嘴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她不接吻戏,不炒 cp,不仅仅是为了顾景沉,更是当初答应了那边,否则就乖乖接受安排滚回 a国。 陈沐见她不想说也不强迫她,“算了,还是想想该怎么解决眼下的危机。” 梁含月揉了揉眉心,满脸的疲惫不堪,“你先给我办理出院手续,我想回去休息。” 陈沐本来还生气她恋爱脑,为了男人结婚退圈,气得婚礼都没去,眼下婚礼黄了,她的恋爱脑也摘除了,屁颠屁颠去给她办理手续。 开车送她回公司租的公寓,离开前还叮嘱她好好休息,至于网上的事,他回公司再想办法,总能解决的。 *** 凌晨三点。 梁含月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看了一眼屏幕,挂掉,不想接。 电话再次响起。 犹豫了下,还是坐起来接起电话,“喂。” “我是秦以深。”电话那端传来男人沉冷的嗓音,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客气,“景沉在 the one喝醉了,麻烦你过来一下。” 秦以深,是顾景沉的好友,也是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年轻导演。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你找错人了。”梁含月说完就要挂电话。 “梁含月,你到底还有没有心?”秦以深怒不可遏道:“你今天给景沉那么大一个难堪,他都没有责怪你,现在他喝醉了,你应该来向他道歉,然后照顾他。” 秦以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威胁道:“你要是还想在娱乐圈混下去,限你半个小时内到the one。” “………” the one会员制的会所,因为环境好,私密性强,深受京城这些公子哥们的喜欢。 顾景沉他们更是常年包了个包厢,没事就过来坐坐,喝喝酒。 梁含月之前来过两回,不用服务员引路,自己走到了包厢门口。 敲门,没有人应,推开包厢门,一片昏暗的光线里看到瘫在沙发上的顾景沉,面前的黑色大理石台上摆满了酒瓶。 旁边坐着秦以深,手里捏着酒杯,而更黑暗的角落坐着一个男人,指尖夹着烟蒂,忽明忽暗的星火微微衬出男人冷峻的脸颊,一双漆黑的厉眸扫过来时…… 梁含月的心微微收紧,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他了。 秦以深察觉到她进来,放下酒杯,冷哼道:“你来了,给景沉好好道歉。” 第7章 靳言臣看着她被亲 梁含月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倒是瘫在沙发上的顾景沉闻言连忙爬起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梁含月,摇摇晃晃站起来,欣喜若狂的快步走向她。 “月月……” 大掌还没有碰到她的衣袖,她已经侧身避开了他的手。 顾景沉眼神一暗,神色苦涩,“月月,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什么?”秦以深放下酒杯,起身为他出头,“应该是她向你道歉。” 梁含月终于忍不住了,清冷的声音透着几分嘲讽,“我敢道歉,你确定他敢听?” “为什么不敢……” 秦以深的话还没说完,顾景沉怒不可遏的吼道:“你闭嘴,这里没你的事。” 秦以深一怔,随之气的铁青,“真是狗咬吕洞宾!以后我要再管你的事我就是狗。” 话毕,摔门而去。 顾景沉没有去管秦以深,而是深情凝望着梁含月,“月月,我和时雨什么都没有,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顾景沉想要抓住她的肩膀,但还没碰到,梁含月往旁边跨了一步,避开了。 双手僵硬在半空,缓缓攥成拳头。 “什么都没有,她会给你发裸|照?”梁含月抬头看他,平日里总会弯成月牙般的双眸此刻一片清冷,“顾景沉,相信你我是傻,但我不是蠢。” 微信里尤时雨动不动就发擦边的视频给他,而他没有拒绝,有时候他还会赞美,甚至问她在哪里,马上去找她。 看到视频就去找尤时雨,干什么不言而喻。 顾景沉不断的摇头,因为喝多了脸上一片红晕,连同眸子里都染上了无数的红丝,情绪激动的抓住了梁含月的肩膀,“我不爱时雨,我也从来没有碰过她,你相信我……” 梁含月想要推开他,奈何男女在力量上的悬殊,根本就推不动他。 顾景沉喝多了,意识混乱,抓着梁含月的肩膀,嘴里不断重复一句话,“月月,我爱的人是你……我是真的很爱你,我有多珍惜你,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说罢,低头就要吻上近在咫尺的红唇。 “放开我……”梁含月撇过头避开满是酒气的嘴巴,拼命的想要推开他,“顾景沉,你放开我。” 顾景沉没有放开她,反而扣住她的后颈,猩红的眼神里发着狠,“月月,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死也不会……” 梁含月眼睁睁看着他的唇就要压下来了…… ——砰。 突如其来的杯子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将顾景沉失控的理智拉回来了,这才回头看向坐在暗处的男人。 “言臣哥……”他喝多了,都忘记了靳言臣还在包厢。 梁含月想到刚刚的画面都被他看了去,羞耻得脸颊不禁滚烫,几乎不敢看过去。 “不好意思,手抖。”靳言臣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抽了一口,慢悠悠的语调:“你们,继续……” 他像一个无关的看客,悠闲的看着这出好戏。 顾景沉紧紧抓着梁含月的手不放,回头口齿不清道:“言臣哥,你帮我向月月解释,我和时雨真的什么都没有。” 靳言臣弹了弹指尖的香烟,灰烬无声落下,起身时将烟蒂碾灭在桌面上,绕过大理石台走过来的时候,乌黑的瞳仁望向梁含月,犹如一张天罗地网落下,让她整个人都无处可逃。 梁含月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攥起,指甲掐着掌心,有一种无形的气压让她心尖都在颤,下意识的垂眸,避开男人厉锐的眼神。 第8章 对靳言臣投怀送抱? 靳言臣在顾景沉面前停下脚步,幽暗的眸子藏着一抹凌冽,薄唇轻扯,“你们的事,自己解决。” 他走出包厢后,梁含月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他也不想让顾景沉知道自己是上了他的车子。 “你再不放开我,明天全世界都会知道尤时雨是勾引别人男朋友的小三。” 顾景沉身子一僵,浑身的血液倒流,一时间酒都醒了。 趁他失神之际,梁含月甩开他的手,绯唇掀起一抹嘲讽。 他果然很在乎尤时雨。 顾景沉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声线收紧夹杂着寒意,“时雨不是,你不要乱说。” “我是不是乱说你心里很清楚,好好处理下网上的热搜。”梁含月望着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以前的温情,只剩下一片冰冷,“否则我一定让她的粉丝知道,他们的女神有多喜欢给别人的男朋友发裸|照。” 话毕,转身欲走。 顾景沉扣住她的手腕,漆黑的眸子微眯,“你保留了聊天记录?” 梁含月没有否认,费力的甩开他的手,“让秦以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转身的时候,顾景沉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几分怒意,“梁含月,把聊天记录删了。” 梁含月步伐一顿,回头迎上他满含怒意的眼眸,心里涌上一阵酸涩和悲凉。 他口口声声说爱自己,但心里只关心尤时雨,怕聊天记录流露出去,尤时雨遭人唾弃。 “只要你们俩个以后别舞到我面前,我保证不会……” 话还没说完,顾景沉已经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包,打开找到手机。 “喂,你干什么?”梁含月没想到他会直接抢自己的包,想要抢回手机,他转身举起手机轻易的手机解锁。 他们俩的手机密码都是恋爱纪念日,梁含月还没来得及改。 “把手机还给我。” “聊天记录删掉,我自然会还给你。”顾景沉点开照片,想要找到聊天记录。 梁含月看着他紧张不安的脸庞,不由的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顾景沉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梁含月笑他对尤时雨的痴情,也是笑自己以前的天真。 竟然觉得他是真心爱自己,想要嫁给他后退圈,相夫教子。 “你觉得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手机里?” 顾景沉黑眸微眯,“梁含月。” 紧绷的声音夹杂着怒意和无可奈何。 “聊天记录我保存在云端,只要你们不来恶心我……”梁含月见他分神,忽然抬脚狠狠踢向他的小腿。 “嘶……” 顾景沉吃痛的蹲下身子,梁含月趁机一把夺回自己的手机,转身就跑。 “梁含月,梁含月……你给我回来。” 梁含月转头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顾景沉,紧接着头也不回的跑了。 一路跑出 the one,气喘吁吁,差点撞上突然出现的黑影。 “梁小姐,靳总请你上车。” 梁含月顺着他眼神看过去的方向,看到停在路边的迈巴赫,车窗明明没有降下来,但她好像看到车窗后男人那双鹰隼般的眸子正在盯着自己。 不想上车,但是没有选择。 顾景沉随时可能会追出来。 梁含月硬着头皮上车,只是没注意拌了下,整个人扑向了旁边的黑影。 腰间突然了一道力量,下一秒她稳稳当当被带进了男人怀里,翘臀下是他结实有力的大腿。 “对不起……” 梁含月脸颊燥热,急忙想要从他身上下来,耳边却响起男人沉冷的声音: “这就是你的感谢!投怀送抱?” 第9章 她没有勾引的意思 “不是。”梁含月下意识的反驳,急忙从他身上爬下来,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深呼吸定了定心神。 侧头看向昏暗车厢里男人峻冷的侧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嘴角好像微微翘起,似是在笑。 “靳总,刚才只是一个意外。”她言简意赅的解释,“请你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要勾引你的意思。” 一个顾景沉已经让她心力交瘁了,实在没精力再去搭理别的男人,更何况…… 京城靳家,不是她高攀得起的。 车厢里的气温瞬间跌至冰点,靳言臣低垂的眼帘缓缓掀起,看向她时带着几分凌锐,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梁含月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斟酌着用词,“靳总,谢谢你昨天帮了我,也谢谢你送我去医院。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一定鞠躬尽瘁,只是我和顾景沉已经分手了,以后我们还是要保持距离,避免引起误会,你觉得呢?” 靳言臣紧绷着下颌线,涔薄的唇瓣轻启:“误会什么?” 梁含月呼吸一滞,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误会我们……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他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刨根问底。 梁含月的指甲掐着掌心,硬着头皮挤出两个字:“情侣。” “我们是吗?”男人紧绷着声音问。 “不是。” 靳言臣:“那你怕什么?还是你心虚?” 梁含月脱口而出的否认,“我没有,我对靳总只有敬仰,绝对没有心怀不轨。” 靳言臣冷峻的轮廓线越发的阴沉,薄唇紧抿着没说话。 梁含月感觉车厢的温度好像在骤然下降,讪讪的摸了摸鼻尖,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他不高兴了。 车厢里一片静默,直到车子停下,梁含月下车前说了一句:“谢谢靳总。” 靳言臣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身前,侧头低声提醒:“手帕记得洗干净还我。” 梁含月这才想起来昨天拿了他的手帕,今天出院让陈沐随手收拾丢在袋子里,回家也没收拾,他要是不提起,恐怕那哪天就直接丢了。 只不过堂堂总裁还在乎一个手帕,真是小气。 “外婆送的,很珍贵。”靳言臣似乎知道她心里所想,开口解释。 梁含月心头一紧,垂眸乖巧道:“我会洗干净还给靳总,靳总再见。” 她下车,快步往公寓里走。 车上的男人降下车窗,乌黑的瞳仁紧紧盯着纤细的背影,灯光的映照下眸光比月色还要温柔。 梁含月回到公寓将手提包往沙发上一丢,在餐厅的椅子找到出院时用的袋子,几张检查单下压着灰色的手帕,皱巴巴的,惨不忍睹。 拿着手帕走进浴室,站在洗漱台前挤了洗衣液,一边揉搓,一边嘀咕,“这么珍贵的东西还随手给别人用,看你也不像很珍惜的样子。” 话音刚落,动作顿住,脑子里闪过一个疑惑: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星辰公寓? 公寓外的路边,一辆卡宴停下后,顾景沉从后座下车,没走两步就看到停在路边的迈巴赫。 霸气的车牌号,全京城都知道车主是谁。 “言臣哥?” 车窗半降,靳言臣掠起眼帘,淡淡的扫了他一下,不答反问:“找梁含月?” 顾景沉没否认,“我和月月有些误会,婚礼要延迟了。言臣哥,你怎么会在月月的公寓楼下?” 靳言臣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就算有人把美女送上他的床,他也能面不改色的把人丢出去,突然出现在梁含月的楼下,他不得多想。 第10章 三千万的天价赔偿费 靳言臣没有下车的打算,薄唇轻启,“碰上,顺路带她一程。” 放在身前的手伸出车窗,弹了弹指尖的烟蒂,灰白色的灰烬簌簌往下落,风一吹全沾在了顾景沉的裤子上。 回栖云里的确是要经过这里,顾景沉悬着的心放下了,双手插兜,故作轻松道:“谢谢言臣哥帮我送月月回来,我们之间闹了点小误会,回头处理好,再请臣哥喝喜酒,必须坐主桌。” 车厢里光线很暗,男人隽秀的五官隐藏在阴暗里,窥探不出情绪,只听到他淡淡的“嗯”了一声,沉冷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回了。” 车窗缓缓升起,指尖的烟蒂掉在地上,随之垂眸敛去眸底那抹冷光。 顾景沉目送迈巴赫离开,转身想要进小区,却被保安拦住,没有住客的同意,陌生人一律不许进。 打梁含月的电话,一直占线中。 一阵冷风吹来,顾景沉脑子清醒反应过来。 自己被她拉黑了。 *** 凤凰娱乐,总裁办公室。 “顾家那边撤了热搜,回头发个双方和平分手的官宣这件事就算完了,为什么解约?” 陈沐情绪激动一拳砸在办公桌上,“还要三千万的赔偿,你们是要赶尽杀绝吗?” 梁含月是他带进公司的,也是他负责的第一个艺人,自然是看不下去公司这样对她。 杨益靠在皮椅上,神色平静略带无奈,“这是高层的决定,你跟我叫嚣也没用。如果不赔偿这三千万,那我们就走法律程序。” “杨总……” 陈沐还想说什么,被梁含月拉住了,“沐哥,别这样。” 他低头看着一脸平静的梁含月,恨铁不成钢的扭过头去。 梁含月一大早就接到陈沐的电话,网上的热搜被撤了,杨益通知他们回公司,刚坐下一份解约合同就丢到自己面前。 解约,还要赔偿公司三千万的损失费。 出道两年她接的都是一些镶边的恶毒女配角色,片酬本就不高,还要应付活动买些奢侈品撑门面,别说三千万,就是三百万都凑不齐。 “三千万我没有,也不想走法律程序。”梁含月绯唇轻挽,冷静地问:“杨总,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签了,三千万就不用赔了。” 他又拿了一份文件推过来。 梁含月刚想要翻看,陈沐抢先翻看起来,眼珠子都要瞪掉下来,“出国,永远不准再回来!这是什么奇葩的霸王协议!” 梁含月神色一瞬间凝滞,卷翘的睫毛颤抖,紧抿着绯唇没说话。 杨益淡淡一笑,“含月,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用我多说。” 陈沐拿着协议,懵逼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什么意思?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梁含月紧攥成拳头的手缓慢松开,依旧保持着平静:“谢谢杨总,协议我就不签了。” 这种协议签了也没什么法律效应,不过是为了逼迫自己认清现实。 杨益眸色沉了下来,还没有说话,她已经起身道:“杨总,我不为难你,感谢你这两年的照顾。” 走出办公室,梁含月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陈沐跟着她走出来,一脸的疑惑,“到底怎么回事?按道理说这件事对公司的影响不大,没必要解约,还要让你赔天价的损失费!是不是顾家那边搞的鬼?” 第11章 帮梁含月赔三千万 陈沐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顾家。 梁含月提步走进电梯,摁了一楼,“不是。” 陈沐侧头盯着她,“那是谁?你不会是背着我得罪了谁?” 梁含月没说话,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沐摸着下巴思索道:“话说回来,你自从来了公司,资源不说多好,但从不缺戏拍。公司不管男女都要出去应酬,连一姐有时候都要被拉陪那些大人物喝酒,而你一次都没有。” 盯着她的眼神越发的好奇,低下头神神秘秘地说:“你要是有什么背景早点说,哥以后死心塌地跟你混。” 梁含月掀起眼皮子扫了他一眼,“我要是有背景,用得着赔公司三千万?” 陈沐:“……” 说得也是。 电梯门开,梁含月率先走出去,陈沐跟在她的身后,喋喋不休,“那现在要怎么办?解约要赔三千万,不解约等于被封杀,你……” 梁含月突然停下脚步,陈沐步伐急刹,见她脸色不好,顺着她的眼神看到站在蓝色超跑旁边的顾景沉。 顾景沉今天穿了一件灰色衬衫,手里拿着一大束玫瑰,看到梁含月的时候快步走近,“月月……” 手里的玫瑰花递过来,“我订了地方,我们坐下好好聊一聊吧。” 梁含月看都没有看一眼玫瑰花,淡声道:“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 话音落地,提步就走。 顾景沉想追上去,被陈沐拦住了。 “顾少……”陈沐一直看他不顺眼,但碍于他顾家二公子的身份,皮笑肉不笑道:“我们家含月跟你已经分手了,麻烦你不要再找她了,免得被人拍到误会。” 顾景沉不屑的眼神扫了他一眼,看向要上车的梁含月,“公司要跟你解约,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 三千万的天价赔偿费,她付不起。 梁含月上车的动作顿住,回头看他,“你能怎么帮我?” 顾景沉推开挡路的陈沐,大步跨到她面前,直接将玫瑰花塞到她怀里,神情多了几分笃定和自信,“我可以帮你赔你三千万,你要是真喜欢演戏,我开一家经纪公司,签你做艺人,整个公司都只服务你。” 梁含月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欣喜若狂,冷着脸问:“但是呢?” 天上不会白白掉下馅饼。 她的反应让顾景沉突然有些不安,面带微笑,“月月,我跟时雨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保证自己身心干净,只爱你。只要我们结婚,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好不好?” 梁含月低头忍不住笑了下,只是笑意不达眸底。 “所以你的意思,是尤时雨勾引你,撩骚你,那你去找她做什么?” 顾景沉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避重就轻道:“月月,我还不够爱你吗?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喜欢的东西我都是第一时间双手奉上,你喜欢拍的戏我也让你拍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陈沐在旁边听的直翻白眼,这是什么渣男语录? “你对我是很好,但你不是只对我一个人好。”梁含月拿出手机点开尤时雨的微博举到他面前,“你给我送的每一个新款,也同时送了尤时雨一份。顾景沉,你不去义乌做批发真是可惜了。” 冷淡的语调里充满嘲讽。 第12章 正式官宣分手 顾景沉愣了下,随即道:“这些不是我给她买的,可能是巧合。” “呵。”梁含月忍不住嘲讽道:“一次两次是巧合,但次次都一样,顾景沉,我真没想到你是敢做不敢认的怂货。” 顾景沉紧皱着眉头,想要反驳,梁含月已经直接将玫瑰花甩在他身上。 他没接,任由玫瑰花掉在地上,鲜艳娇嫩的花朵顿时被蹂躏的不成样,花瓣散落了一地。 “还是拿着花去找你的尤时雨,只要她不嫌弃是我不要的破花。”梁含月扫了一眼地上的玫瑰花,丝毫不觉得可惜。 一语双关。 顾景沉要是听不出来就是真傻子了,额角的青筋凸了起来,胸腔里抑制不住的怒火翻涌起来,“梁含月,你真以为离开我你在娱乐圈还能安然无恙的混下去?你别这么天真了,信不信只要我放话分手,明天就有无数男人找上你,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梁含月抬头看着他满脸的愠怒,都说爱到最后全凭良心,但看顾景沉这个样子.... 大约是没什么良心的。 陈沐走过来一边将梁含月往车上推,一边回头看向顾景沉,“顾二少,我们家含月以后怎么样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尤小姐吧。” 砰!关上车门,他绕到驾驶座上车,拉上安全带就开车。 顾景沉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开走,余光看到地上的玫瑰花,气愤的一脚踢开,抬头看向车子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道:“好,没有我,我就看你能撑几天!” 说罢,打电话让公关部发布官宣分手的稿子。 车子在路上疾驰,陈沐一边开车,一边骂骂咧咧:“这个顾景沉真不要脸,仗着家里有点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出道以后我有让你去应付那些臭男人吗?还他护着你,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梁含月低头看着手机,手指点着屏幕,头也不抬道:“骂人就骂人,干嘛把自己骂进去?” 陈沐嘴角一抽,“我没骂自己,我又不是那些臭男人。你不是说了,我是妇女之友,最好的经纪人。” 梁含月轻“嗯”一声,没说话。 陈沐疑惑的瞥了她一下,“干嘛呢?” 梁含月将编辑好的文案发出去,将手机屏幕递过去,“官宣分手。” “……” 几秒的死寂后,车内发出杀人般的嘶吼,“梁!含!月!” 又不提前商量,自作主张!! *** 公寓。 陈沐看着梁含月那条官宣分手的微博,还是想杀人。 不是杀梁含月,而是想杀了顾景沉! 在梁含月发微博的五分钟前,顾氏集团那边已经替顾景沉发表了分手声明,理由编的差不多都是性格不合,决定分手。 “哼,这么快就发表分手声明,生怕别人知道是你甩了他!”陈沐看着热搜里骂她的人居多,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真想把渣男贱女出轨的证据拍他们脸上,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才是最贱的。” 梁含月靠在沙发上,侧头看着阳台上挂着的灰色手帕,神色平静道:“挺好的,这几天的热搜比我过去两年上的还多。” “……”陈沐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黑红也是红,你牛。那接下来请问怎么办?三千万啊,把你送去缅甸北卖肾都不够!” 梁含月没有回答。 手机在震动,扫了一眼电显,黛眉微不可察蹙了下,说:“你先回去吧,我休息两天,想好再联系你。” 陈沐也知道发生这么多事,她需要好好冷静,没有逼迫她,起身离开。 门关上,梁含月这才接起电话。 第13章 帮靳言臣点烟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白皙的脸颊逐渐染上红晕,愤怒的指甲都要抠破手机壳,“我不会回去。” 短暂的沉默后,她紧咬着粉唇的贝齿松开,“放心,我姓梁,我就算丢人现眼也只会丢我自己的脸,再说你也没脸给我丢的。” “你要是有本事就找人把我绑回去,反正这种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将电话挂断,气愤的将手机甩在沙发上。 不够解气,又踢了两下椅子,踢到脚趾头疼的倒抽一口冷气,坐了下来揉着脚趾,余光扫到挂在阳台上的手帕,动作渐渐停下来。 没有犹豫多久,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 the one。 梁含月刚下车,身穿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迎了上来,恭敬地语气道:“梁小姐,我是靳总的秘书林铮,请跟我来。” 梁含月说了一句“谢谢”,跟着他上楼,穿过弯曲的走廊,在包厢门口停下脚步。 林铮推开包厢门,“梁小姐,请。” 梁含月微微点头,走进包厢。 与顾景沉他们所在的包厢不同,这个包厢地板上铺上厚厚的地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栀子香,而靳言臣此刻坐在沙发上。 西装外套脱下,没有打领带,黑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手里拿着一只酒杯,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滚动,性感迷人。 纵使见过娱乐圈各种帅哥,此刻再看靳言臣,还是觉得男色惑人,惊为天人。 “靳总。”梁含月垂下眼帘,老老实实打招呼。 男人眼皮子微微掀起,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在身边坐下。 梁含月拎着爱马仕的包在他身边坐下,小心地拿出洗干净的手帕,“靳总,你的手帕已经洗干净了。” 靳言臣放下酒杯,修长白皙的手指接过手帕,拿在手里摩挲,“就这样?” 梁含月抿了下唇瓣,眸光落在桌子上的烟盒和打火机,主动抽出一根烟送到他唇边。 靳言臣薄唇轻抿,漆黑的瞳仁一直盯着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问题,衬得他的眸光又黏又欲,梁含月拿着打火机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下,用打火机点燃香烟。 靳言臣吸了一口,指尖夹着烟蒂,白雾从薄唇溢出,低沉的嗓音问道:“不是不会?” 梁含月攥着打火机的手渗出汗水,脸颊像是被雾熏的又烧又热,对上他的眸子时心尖都在颤,红唇轻挽:“刚学的。” 靳言臣睨了她一眼,又吸了一口尼古丁,白皙的手指倾覆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她眼角那颗泪痣。 她是标准的桃花眼,眼角上扬,有一颗很小的红痣,看向别人的时候格外的楚楚可怜。 要不是这张脸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当初顾景沉也不会一见钟情,死缠烂打追了足足三个月。 他的指尖微凉,但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触碰过的眼角一片灼热,似乎有火在烧。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含月的感觉半个身子都要麻的时候,耳畔暖风吹过伴着男人沉哑的嗓音—— “小、骗子。” 第14章 是她自作多情了 梁含月心尖狠狠一颤,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窝处,半个身子都酥麻了。 知道他看穿了自己的谎话也没有露出慌张,故作镇定道:“靳总,之前的事真的很谢谢你。” 男人没说话,指尖还在漫不经心的轻抚着她眼角的泪痣。 梁含月保持着这个动作没动,轻轻地呼吸了下,小心地开口,“我现在遇到一些麻烦,想请靳总帮忙。” 顾景沉想要自己去求他,自己偏不去,不但不去,还要求他最好的兄弟。 靳言臣没有问她什么忙,而是问:“投资讲究回报率,你能回报什么?” 梁含月沉默片刻,轻声道:“靳总若是愿意帮忙,以后我必定结草衔环,执鞭坠镫。” “呵。”男人喉结滚动,薄唇溢出一声冷笑,松开了手,姿态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恣意的抽着烟。 在梁含月心里打鼓的时候,缓缓出声,“我不缺佣人。” 梁含月心头一沉,看着他完美无瑕的侧颜,鬼迷心窍的说了一句:“那缺不缺暖床的?” 话音还未落地,整个包厢的气氛都暧昧了起来。 梁含月暗暗咬了下舌尖,问都问了,再矫情也不合适,硬着头皮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的回答。 昏暗的光线下,靳言臣漆黑幽冷的眸子似乎闪过一丝亮光,送到唇边的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下颚微扬吞出薄烟时似乎在笑。 “顾景沉知道吗?” 梁含月指尖掐入掌心,面不改色道:“分手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林铮推门而入,“靳总,半个小时后的会议,你该出发了。” 眸光在扫到沙发上那抹纤细的身影,很快移开。 靳言臣将烟头碾灭在石桌上,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身穿上。 西装衣角不轻不重的扫过梁含月的脸颊,浓密的睫毛狠狠一颤,一股强烈的屈辱涌上心头。 靳言臣穿好衣服走出包厢,林铮紧跟其后,包厢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梁含月紧攥着的拳头忽然松开,自嘲的勾了勾唇瓣。 果然是自作多情了。 婚礼当天上了他的车,看他的举动还以为…… 她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酒瓶里还有大半的酒,梁含月没有迟疑,拿过来就倒了一杯。 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酒瓶里的酒见底,梁含月打了嗝,起身抓起包就走。 ** 迈巴赫平稳的行驶在车流之中,副驾驶的林铮接了一个电话,压低声音说了两句挂断后回头看向后座气质清贵的男人。 “靳总,经理说梁小姐把你那瓶威士忌喝完就离开了。” 靳言臣低垂着的眼帘掀起,眸色幽暗。 林铮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一时间没说话。 靳言臣侧头看向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似有若无的点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寂静的车厢里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叫人跟紧点。” …… 梁含月是打车回的公寓,进电梯的时候酒精已经上来了,靠着银色墙壁,只感觉头晕目眩浑身燥热,如火燃烧。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梁含月扶着墙壁走向门口,手机响起,接起电话的时候,停下脚步靠着墙壁。 抬头就看到门口挺拔的背影。 第15章 接她去别墅 电话那头传来陈沐兴奋的声音,“杨总刚找我说不解约了,也不要赔偿公司的损失了。” 梁含月迷离的眼神瞬也不瞬的盯着门口的男人,平静的“哦”了一声。 陈沐疑惑:“你怎么一点不意外?不兴奋啊?公司还说给你处理网上的舆论呢。” 梁含月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很兴奋,不信你过来看。” “那还是算了。”陈沐感慨道:“真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你都不知道杨总跟我说的时候,那态度那语气啊,温柔的我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先挂了。”不给陈沐说话的机会挂断电话,摇摇晃晃的走向门口。 林铮见她步履不稳,上前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客气恭敬:“梁小姐,没事吧?” 梁含月摇了摇头,推开了他的手,半靠在门上,指纹解锁,“你怎么来了?” 林铮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我来接梁小姐去别墅。” 梁含月喝多了,脸颊泛红,眯着眼睛连声音都软得能滴水,“别墅?” “栖云里,这是靳总的意思。”林铮解释。 梁含月想到包厢里男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心头涌上一抹恼怒,漫不经心道:“哦,可是我不想去,怎么办呢?” 林铮嘴角的弧度有一秒的凝固,但作为靳言臣的心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很快就恢复过来,面带微笑道:“梁小姐就别为难我了。” 梁含月虽然喝多了但也知道他跟自己一样是给人打工的,牛马何必为难牛马。 “我今天没准备,等我收拾好东西联系你。” 进屋关门。 林铮那句“什么都不用准备”在嗓子眼没机会说出来。 吃着闭门羹,只得转身给靳总打电话。 梁含月靠着门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摇摇晃晃的走到房间直接倒在床上。 一时间天旋地转。 她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几口气,仔细想想刚才也没必要。 既然选择了寻求靳言臣的庇护,不管对方什么态度自己都只能心甘情愿的受着。 要卖就卖的彻底点,又当又立的,没劲。 想明白后,梁含月就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柜收拾几套衣服,又去浴室拿了一套水乳塞进包里就出门了。 栖云里是靳氏集团旗下的地产公司开发的高档湖边别墅,每栋别墅都享用大片的绿草坪,私密性和安全性极高,能住进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出租车只能开到别墅最外围的门,梁含月拎着包下车,摇摇晃晃的走向保安室。 面对保安的询问一问三不知道,酒精上头困得不行,最后坐在保安室抱着包直接睡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迈巴赫在门口停下,靳言臣没等林铮开车门,直接下车走向阔步流星走向保安室。 保安室的门没关,保安是个年轻小伙子,看到靳言臣恭恭敬敬道:“靳总,这位小姐说找你,但别墅里管家说没预约,我不敢轻易放进去。” 靳言臣恍若未闻,走到保安室门口忽然停下来,眸光瞬间锁定窝在椅子里的女人 第16章 靳言臣克制不住 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散落下,白皙的脸颊透着一抹胭脂红,浓密纤翘的睫毛安静的垂落,乖巧的让人心都软了。 他一边走进保安室,一边解开西装扣子,脱下后披在了梁含月的身上,直接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 走出保安室的时候给了林铮一个眼神,林铮意会,立刻从怀中口袋拿出钱包。 靳言臣将梁含月抱上车,没有放下,而是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白皙修长的手指穿梭进乌黑的秀发中,温柔的将她的脸摁进自己的颈窝里。 林铮给了保安一叠现金,接过梁含月的行李,上了副驾驶。 车子又开了十分钟,终于缓缓停下。 靳言臣抱着梁含月下车,走进明亮而华丽的别墅里。 管家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长发散落,黑色上丝袜,超短裙,白色的衬衫领子低到几乎要露出两块大馒头。 看到他进来笑容满脸的迎上去,“先生,你回……” 话没说完,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笑容瞬间凝固了。 靳言臣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抱着梁含月径自往楼上走,经过她身边,声音寒冽如冰,“你被解雇了。” 管家瞬间面如死灰,想要开口的时候,靳言臣停下脚步回头幽暗的眼神如刀子让她噤若寒蝉。 低头看怀里的女人,见她没有被吵醒,继续往楼上走。 管家泪如雨下,脸上的粉底就像斑驳的油漆墙,惨不忍睹,看到林铮进来连忙恳求道:“林秘书,你快帮我跟先生求求情,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先生要辞退我。” 林铮眼波平静,将手里的黑色拎包递给佣人,冷眼旁观道:“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就别指望靳总会再给你机会了。” 昨天就提醒过她,这两天会有一位小姐住进来,她不可能不知道,故意将梁小姐挡在门外已经触及到靳总的底线了。 管家藏着的那点心思被戳穿,苍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林铮平日就不喜欢她一副风尘做派,此刻更不想多看她一眼,临走前特意通知了保安室派人来盯着她收拾东西离开。 楼上。 靳言臣抱着梁含月走进主卧,在黑灰色的装修中,床上粉色的真丝四件套显得格格不入。 小心翼翼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又将床头的落地灯调暗了几许。 梁含月陷入了柔软的大床上,舒服的翻了个身子,将手放在自己的脸下压着,睡的更熟了。 靳言臣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削薄的唇瓣缓慢上扬,白皙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想要落在她的脸颊上。 似乎想确认,这不是一场梦。 指尖贴在她的脸颊上,温热柔软的触觉提醒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梁含月似乎感觉到什么,梦呓了一句,声音很小,听不清楚。 男人的指尖从她的脸颊游走到眉眼,沿着鼻梁往下又落在了她的绯唇上。 两片红唇在酒精的滋润下宛如成熟的红色果实,邀人采撷。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回,最终还是克制不住欲念,低头吻上红唇。 起初只是想要亲亲她,但是欲望就像被放出牢笼的野兽,再也收不回去。 大掌捧过她的脸颊,撬开贝齿,长驱直入。 唇齿交缠,想要的更多。 梁含月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觉呼吸不顺畅,本能的推着男人的胸膛。 奈何她越是抗拒,男人吻的越发凶狠,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拆骨吞腹。 梁含月的脸颊越发的红,唇齿缝隙中溢出娇软的声音—— “顾景沉……” 第17章 怕一抬手,浴巾就掉了(微修) 原本旖旎的气氛倏然消散,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如寒冬降临。 靳言臣抬起头,蕴藏欲色的黑眸里寒光乍现,落在她颈脖的手好似稍稍用力就能折断纤细而美丽的天鹅颈。 有一瞬间冲动的想要把她掐醒,问她:“看清楚,我是谁!” 漫长的沉默后,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起身离开。 ——砰。 门被摔得很响,整个墙壁跟着在颤抖。 梁含月丝毫没有察觉到,翻身的时候一拳头将旁边的枕头给挥地上。 迷迷糊糊又嘟囔一句,“去死。渣男都该死……” …… 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枕头旁,刺得梁含月皱起眉头,下意识的伸手去挡了下。 迷糊的脑子逐渐清醒,猛地起身时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的环境,最后视线落在身上盖着的粉色被子。 这是什么奇怪的审美? 门外传来敲门声,梁含月思绪回笼,“进。” 穿着工作服的佣人走进来,“梁小姐,靳先生请你下去用早餐。” “知道了。”梁含月掀开被子下床,眸光落在衣柜旁的黑色行李袋,原本在里面的衣服,已经被挂在了衣柜里。 她打开衣柜拉开抽屉,果然…… 各色内衣已经被折叠好整齐的摆放着,而旁边放置的是男人黑色的平角裤。 白皙的脸颊上瞬间多了一抹绯红,不敢多看连忙拿出自己的内衣,关上抽屉就往浴室里走。 浴室很大,淋浴区和泡澡区分开,洗盥盆这边她的护肤品摆放的整整齐齐。 想到下面还有人等着自己,没时间仔细打量,站在花洒下简单的冲了个澡,拿起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才想起来,刚才忘记拿衣服了。 没多想,赤脚走出浴室,一开门就愣住了。 只见男人站在衣柜前背对着她,浑身上下只有一条黑色内裤,健硕的后背,修长的双腿,宽肩窄腰,妥妥的模特身材。 梁含月一时间看呆了,竟忘记回避。 靳言臣穿好裤子扣好皮带,又拿了一件衬衫穿上,一边漫不经心的扣着扣子,一边问:“看够了吗?” 衣柜门是灰色的玻璃,倒映出虚虚的身影。 所以他早就看到她了。 梁含月脸颊一热,连忙低头说了一句“抱歉”转身要退回浴室。 “过来。”男人声音低沉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梁含月抿着红唇,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浴巾,里面完全是真空状态,犹豫几秒还是走到他面前。 靳言臣黑眸从她身上扫过,喉咙无声收紧。她刚洗完澡,额角的胎毛潮湿服帖的粘在肌肤上,白皙的脸蛋被热气熏的绯红,浴巾遮挡出胸前的春光却露出精致的锁骨。 大概是怕浴巾掉下来,所以她一直摁着胸口的浴巾,赤脚踩在地板上,蜷曲的脚趾出卖了她心底的不安。 想到昨晚的事,身体某处的蠢蠢欲动又归于平静,从衣柜里取下一条领带递过去。 梁含月没有接,被热气熏过的一双桃花眼此刻湿漉漉的,望向他的时候带着一股勾人而不自知的无辜感。 “又不会?”低沉的嗓音似乎透着嘲弄。 梁含月解释:“这次是真的不会。” 父亲去世的早,她也没什么兄弟,自然是不会打领带,就算会也不敢。 怕一抬手,浴巾就掉了…… 靳言臣脸色微微缓和,薄唇轻勾,“没给顾景沉打过领带?” 顾景沉应该是他们之间避而不谈的三个字,但不知道为什么梁含月从他的话里听出嘲讽的意味。 心里有些不舒坦,但还是故作不在意道:“没有,他长手了。” 其实她也曾经幻想结婚后学打领带,这样每天早上就能给顾景沉打领带,只是还没来得及学…… 靳言臣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内涵,薄唇轻启,“那你要抓紧学了。” 梁含月以为他是在一语双关,暗示自己这个情妇当的不专业,要多多学习,下一秒耳边响起男人沉冷的声音—— 第18章 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毕竟我没长手。” “?” 梁含月黛眉紧蹙,满是质疑的眼神看着他好看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打着领带。 男人云淡风轻:“假肢。” 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留梁含月独自在原地凌乱,琢磨着自己什么得罪他了? * 下楼走进餐厅,靳言臣已经坐在餐桌前,佣人送上早餐就识趣的退出去了。 梁含月走到他右手边的位置坐下,面前早餐很丰富,有海鲜粥,水晶包,蒸饺…… 碳水,爆炸了。 她拿着勺子,小口小口的抿着粥。 靳言臣见她吃得比小猫还慢还少,剑眉微动,放下筷子,沉声道:“不是不想来?” 闻声,梁含月动作一滞,抬头挤出一抹笑容,“昨晚酒喝多了,靳总别介意。” 靳言臣涔薄的唇瓣轻勾,似笑非笑,“酒醒挺快的。” 梁含月:“……” 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讥讽,低头默不作声的吃着粥,不知不觉就吃完了一碗粥。 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这要是被沐哥知道一定会逼着自己去跑步机上跑上两个小时。 靳言臣习惯七分饱,吃差不多就放下餐具,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拭手,起身要走。 “靳总……”梁含月急忙起身,差点撞到桌子腿。 靳言臣步伐停下,回头看她。 “那个……”梁含月犹豫了下,缓缓开口:“我是公众人物,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虽说女明星跟富商在一起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自己和靳言臣的情人关系见不得光,一旦被曝光难免会影响自己的口碑,影响接戏。 靳言臣眸如浓墨,“包括顾景沉?” 梁含月的心忽如针扎,呼吸凝滞,犹豫了下缓缓点头。 倒不是怕顾景沉知道,而是暂时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牵扯。 靳言臣隽秀的脸上无声无息漫上凉意,深深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梁含月不明白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自己说错了什么? 这段关系曝光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吧?! 靳言臣离开,梁含月在陌生的别墅里浑身不自在,上楼打算收拾下自己的衣服,把内衣跟他的分开。 结果打开抽屉,全部都满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给她用。 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内衣折叠好放一边,尽量不跟他的碰到。 手机忽然响起,是陈沐打过来的。 “洪导要开一部新电视剧,是群像戏,其中一个女主角很适合你,我已经约了洪导见面聊,等下我把定位发给你,你快点来。” 陈沐风风火火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梁含月有些意外,“这么快?!” 从衣柜里挑了件白色连衣裙换上,没有化妆,简单的涂个口红就下楼了。 走到门口,老何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恭敬道:“梁小姐,要出门?” 梁含月吓一跳,定了定心神点头,“嗯,你……没送靳总?” “林秘书来接靳总了。”老何解释,“在没有安排到合适的司机前,这几天梁小姐要出门的话都可以叫我。” 梁含月习惯了叫网约车,突然有司机接送不太习惯。 “我叫车就行了。” 老何面带微笑,态度却很坚定,“这是靳总吩咐的。” 梁含月嘴角的弧度凝固,没有再坚持了。 老何今天开的是一辆黑色宾利,虽然比不上靳言臣那辆迈巴赫,但也不低调了。 梁含月坐在车子里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将心头的郁闷压下去,专心思考等下见到洪导该怎么应对。 咖啡馆。 梁含月刚进去就看到了陈沐,还有坐在旁边看着手机的洪导。 陈沐起身招手,等梁含月走近了弯腰笑盈盈道:“洪导,这是我们家含月,你看看是不是很适合演你剧里的角。” “洪导你好,我是梁含月。”梁含月轻悦的嗓音不卑不亢的打招呼。 洪导慢悠悠的放下手机,抬起头看到梁含月的时候眼神一亮,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酥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洪导……” 第19章 尤时雨关心梁含月 梁含月抬头就看到尤时雨和她那圈内有名的交际花经纪人赵颖走过来。 赵颖直接坐到了洪导身边,整个人都黏在洪导身上,“洪导,好久不见。” 尤时雨今天也穿了一件白色连衣,与梁含月身上的差不多,但她没有梁含月高,也不够瘦,瞬间就被比下去了。 “洪导好,我是尤时雨。”尤时雨轻声细语的打完招呼又看向梁含月,“含月,好久不见。” 梁含月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绯唇轻抿着不说话。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陈沐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但说话一点都不客气,“赵颖,今天是我约了洪导,你不请自来不太好吧。” 赵颖嘴角的弧度微滞,很快就恢复过来,“沐哥,大家是同行争一口饭吃都不容易,何必这么见外呢。” “蛋糕就这么点,不见外不行啊。”陈沐不甘示弱的怼回去,侧头看向洪导,“洪导,我们家含月很适合你新剧里冷月这个角色,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镜,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巧了,我家时雨也很喜欢这个角色。”赵颖揽住洪导的胳膊,娇媚的声音拖长,“洪导,给个机会给新人,时雨真的很不错。” 洪导眼神在梁含月和尤时雨不停的打量,两个人外形上当然是梁含月更贴近角色,但梁含月前两天突然悔婚闹上热搜,用她会有风险,答应见面不过是看在跟杨总的面子上。 至于尤时雨,他眯起了眼睛…… 见他迟疑,赵颖知道有戏,立即道:“洪导,我们家时雨戏很好的,不信你试试。不管是哭戏还是打戏,看过的都称赞叫绝。” “洪导……” 陈沐刚开口,洪导抬头打断,“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们一段剧本,你们回去好好看,明天公司有试镜,你们也一起来试镜。” “好。”陈沐对梁含月的演技很有信心,一口答应,“我们家含月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赵颖笑道:“我们时雨啊是专门学会过表演的,演技包洪导满意。” 洪导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借口还有事就先走了。 送走洪导赵颖和陈沐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赵颖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跟尤时雨道:“我们走吧。” “拽个屁。”陈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赵颖的背影,“我们也走。” *** 地下停车场。 陈沐去拿车了,梁含月拿着手机给老何发消息,坐陈沐的车有事谈,让他先回去。 “含月……” 身后忽然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回头就看到尤时雨走过来,赵颖不在她身边。 “刚才经纪人在我不好跟你多说。”尤时雨走到她面前,神色真诚又带着关切,“婚礼上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和景沉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梁含月收起手机,抬眸认真的打量着她。 婚礼当天她做的那个梦里,只要自己一跟顾景沉吵架,她就会碰巧的出现,好心的宽慰自己,让自己跟顾景沉和好…… 如果不是那个梦,自己现在大概还真的会相信她的鬼话。 “含月,你怎么了?”尤时雨见她盯着自己看不说话,小心翼翼的开口。 梁含月忍不住冷笑一声,“尤时雨,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发现你跟顾景沉干的那些龌龊事?” 第20章 顾景沉逼她给尤时雨道歉 尤时雨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解释,“含月,你误会了,我跟景沉不是你想那样。” “别这样叫我。”梁含月黛眉蹙起,眉心拢着一抹厌恶,“因为很恶心。” 一边假惺惺的关心自己,一边又跟顾景沉撩骚,人怎么能贱成这样? 尤时雨不停的摇头,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打转。 梁含月不吃她这一套,冷声道:“脏了的男人我不稀罕,你想抢,我让给你,但是冷月这个角色我不会让你,你更抢不走!” 说罢,转身要走。 “含月……”尤时雨忽然抓住她的手,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你真的误会了,我和景沉只是好朋友,你……” 话没说完,梁含月就不耐烦的一把甩开她的手,“你装够了没有?” “啊……” 尤时雨忽然往旁边的主干道上摔去,而后方刚好有一辆车子快速驶过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梁含月来不及反应,一道黑影冲过来及时抓住尤时雨的手腕,将人紧紧拉回了怀里。 顾景沉低头打量尤时雨,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尤时雨摇了摇头,眼泪挂满了整个脸蛋,害怕的浑身都在颤抖,嘴上却在说,“我没事,不关含月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顾景沉闻言,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梁含月,满脸的愠怒,“你刚刚差点害死时雨了,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梁含月浑身冰冷,感觉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 在那个梦里,有一次尤时雨拍戏请自己去探班,站在路边聊天的时候自己突然被人撞了下,连带着尤时雨摔向路边,一辆车子恰好驶过来…… 尤时雨差点被人撞,是顾景沉及时出现救了尤时雨,而尤时雨的助理一口咬定是自己推的尤时雨。 这件事被传到了网上,她被尤时雨的粉丝人肉 p遗照,出门被砸鸡蛋泼颜料,而顾景沉更是将她关在了家里,一个月不许出门,断了家里的网络,不让佣人跟她说话,最后还被顾景沉押着去跟尤时雨道歉。 如果那天婚礼正常进行了,那今天…… 梁含月垂眸深呼吸一口气,抬眸道:“我没有推她。” “我亲眼看到是你推她,难道我还能看错了?”顾景沉不相信她的话,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可能吧。”梁含月淡淡的语调,“毕竟你瞎。” 自己只是甩开了尤时雨的手,根本就没推她,这很明显就是尤时雨故意设计的…… “梁含月!”顾景沉不由拔高音调,怒不可遏道:“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看着曾经对自己温柔缱绻的男人,如今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变得面目狰狞,对自己横眉怒目,梁含月心头涌上一阵阵的悲楚和庆幸。 庆幸那个梦,庆幸在发现他出轨后选择了分手。 她没有与顾景沉对峙,而是一步步逼近尤时雨,声线清冷的质问:“尤时雨,我推了你吗?” “我……”尤时雨抿唇,欲言又止,看着她走近下意识的往后退,“啊……” 这次她是真的摔倒在地。 梁含月转头看向顾景沉,勾人的桃花眸里似乎带着几分挑衅:“这次看清楚了吗?我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 第21章 该道歉的人是尤时雨 “梁含月!”顾景沉连忙扶起尤时雨后转身一把扣住梁含月的手腕,“向时雨道歉。” 梁含月面无表情的甩开他的手,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甩在他的脸上。 “景沉。”尤时雨一惊,立刻护在他面前,“含月,你有什么气冲我来,不关景沉的事。” “好啊!”梁含月扬手一个耳光甩过去。 掌心就要落在她的脸颊时,半路被人截住,顾景沉看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声音从喉骨里挤出来的,“梁含月,你别蹬鼻子上脸。” 梁含月想甩开他的手,几次都没成功,“顾景沉,是你们……欺人太甚!” 自己已经给他的尤时雨腾位置了,手里攥着他们出轨的证据也没有甩出去,给他们留了脸,但他们给脸不要脸,非要来恶心自己。 那自己也不必再忍了。 “向时雨道歉!”顾景沉又重复了一遍,捏着她的手腕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梁含月扫了一眼站在他身后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尤时雨,红唇扬起一抹冷笑,“该道歉的人是她尤时雨!我手里还有你们出轨的证据,你说我要是发到网上……” 话还没说完,尤时雨瞬间泪如雨下,“景沉……” 顾景沉剑眉紧皱,脸色越发的难看,侧头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尤时雨,“你先回去,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说罢,拽着梁含月的手就往自己的车上走。 梁含月挣扎,却抵不过他的力气,“你想做什么?放开我!顾景沉,你放开我……” 顾景沉恍若未闻,将她强行塞进车子里,然后将车门锁死。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顾景沉阴沉的神色让气氛更加的压抑。 梁含月扭头看他,“你想干什么?” “手机。”顾景沉手伸到她面前,“把记录删了。” 梁含月冷笑的扭过头,“你做梦。” 顾景沉不多废话,直接抢过她手里的包,翻出手机解锁。 梁含月没有反应,冷漠的看着他不停的尝试输入手机密码,“你不用白费力气了,备份在云盘里,你就算把我的手机砸了也没用。” 顾景沉气愤的将手机砸向她旁边的车窗,“砰”的一声后又掉在脚垫上。 梁含月身子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一下,侧头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一丝的畏惧,反而有一种看穿后的释然。 原来这就是自己喜欢了三年,差点为他退出娱乐圈的人。 不过如此。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删除记录?”顾景沉咬牙切齿的质问。 “我不删,我要留着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曾经有多愚蠢,相信爱情,相信男人换来了什么下场。”记录一旦删除,她就丧失了主动权,所以绝对不能删。 “梁含月,你也是女人,你应该知道一旦那些东西流露出去,时雨她一辈子就毁了……”顾景沉见她油盐不进,不得不苦口婆心的劝说,“删掉记录,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梁含月态度坚定,“她既然敢发那些照片给你,就应该想到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顾景沉见她软硬不吃,黑眸微眯,下一秒倾身凑近—— 梁含月顿时充满戒备,“你想做什么?” 第22章 他救不了你! 顾景沉没有回答,而是抬手掠起她散落在脸颊的长发,“月月,你知道我一直很宝贝你,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可是你不知道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是在要你……” 梁含月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气愤的脸颊都涨红起来,“你无耻!” 掌心刚扬起就被他扣住了,顾景沉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几分轻蔑,“我之前就是太惯着你了……” 话落,低头就要吻上她的唇。 梁含月侧头避开,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的脸颊上,一阵阵的恶寒,拼命的挣扎。 “放开我,顾景沉你快放开我。” 余光扫到还站在柱子旁的女人,羞愤难忍:“尤时雨还在外面,你就不怕她知道吗?” 顾景沉的动作微顿,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我为什么要怕她知道?” 梁含月呼吸一滞,眸底涌起难以置信。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顾景沉的指尖轻抚她的脸庞,喉结滚动,“我说了,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梁含月想要甩开他的手,反而被他扣住手腕举过头顶抵在了车窗上。 “顾景沉,你疯了?!” 他有车震给人看的癖好,自己可没有。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删了记录。”顾景沉低头唇瓣几乎要贴在她的耳畔,“否则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温热的声音却让梁含月不寒而栗,“顾景沉,你真的让我觉得……恶心!” 他可以为尤时雨做到这种地步,却口口声声说跟尤时雨没什么。 “删还是不删?”顾景沉捏起她的下颚,强迫着她与自己对视。 梁含月贝齿紧咬着粉唇,还在犹豫的时候,车窗外传来疯狂的敲打声。 陈沐不停的拍打着车窗,焦急又愤怒的吼道:“开门,顾景沉把车门打开!” 梁含月眼底还没燃起希望,耳畔就传来男人阴冷的声音,“他救不了你!” “顾景沉你他妈的别碰她!”陈沐气急败坏的直接骂起了脏话! 梁含月没想到陈沐这般关心自己,眼角慢慢涌起红色,轻咬着绯唇没说话。 顾景沉剑眉皱紧,指尖已经要落在她的胸前,梁含月无法忍受他碰自己,刚要开口…… 咚咚。 均匀而有节奏的敲窗户声打破了车厢里的寂静,顾景沉扭头看到的是一只手指修长白皙的手,袖口那枚袖扣极其的眼熟。 愣了下,随即松开了梁含月,简单的整理了下衣服,解锁下车。 梁含月趁机连忙抓起手机下车,听到顾景沉叫了一声,“言臣哥,你怎么在这里?” 梁含月下车时双腿都在发软,好在陈沐及时扶住了她,还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回头看到靳言臣站在车子另外一边,抬手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袖口,“经过,看到你的车,打个招呼。” 抬眸看向梁含月时,漆黑的眸子里涌上一股寒意。 顾景沉感觉有点奇怪,但说不出来哪里奇怪,顺着他的眼神看向梁含月,理所当然的语气道:“我跟月月闹着玩呢!” 第23章 不是碰巧 “没事,你忙吧。”靳言臣终于整理好袖子了,转身的时候脸上最后那点温和全无,尽是冰冷。 “我们走。”陈沐扶着梁含月走向自己的车子,小声骂了句:“畜生。” 梁含月跟陈沐上了车,顾景沉想再把她捉回来是不可能了。 一直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尤时雨走了过来,红着眼眶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含月,她误会我们了……万一她真的把记录发出去,那我……” 话没说完,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不会的。”顾景沉斩钉截铁道,不等她问,又道:“她敢跟我翻脸,但不敢跟顾家翻脸。” 影响到顾氏集团,别说父亲,就是大哥都不会放过她! “可我还是怕……”她拉住他的衣袖,低头时眼泪刚好落在了他的袖子上,“景沉,我该怎么办啊?” 顾景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安抚:“放心,我一定会让她删掉记录。” *** 陈沐一边开车一边咒骂顾景沉,最后骂累了,感慨一句,“还好靳总碰巧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一直沉默不语的梁含月忽然开口,“不是碰巧。” “嗯?” 梁含月本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他说这件事,现在刚好可以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也让他提前有个准备。 谁知道陈沐听完没什么反应,只是咧开嘴露出八颗大白牙,笑得像个憨货。 梁含月疑惑:“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也不生气?” 陈沐笑得合不拢嘴,“为什么要生气?抱上靳言臣这个大腿以后在京城咱们还不得横着走!” 梁含月没他那么乐观,好心提醒:“他只是帮我解决了公司的问题,以后接戏还是要靠我自己。” 陈沐哦了一声,又问:“你们的事,顾渣渣还不知道?” 梁含月摇头,“他和顾景沉是好友,应该是要一直瞒着。” 靳言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跟好兄弟的前任女友搞在一起这样的传闻不好听。 陈沐一脸失望,“真想看看顾渣渣知道你和靳总在一起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梁含月没接话,侧头看向窗外,思绪一点点飘远。 顾景沉为了删掉和尤时雨出轨的证据会不择手段,自己以后要加倍小心了。 *** 梁含月回到栖云里就收到了洪导发来的剧本,一整天都在研究剧本,一直到晚上睡着前靳言臣都没有回来。 睡得迷迷糊糊,只感觉好像有一只狗趴在自己身上,不停的舔※舐着自己的脸颊。 梁含月睁开眼睛,旁边的位置空空荡荡,一点褶皱都没有。 他,昨晚没有回来! 梁含月起床下楼,没看到靳言臣,倒是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年纪虽然大但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利落,精神抖擞。 “你就是梁小姐吧,我是靳家的佣人,你叫我何婶就行。”何婶笑眯眯的看着她,像个慈祥的长辈。 “何婶,你好。”梁含月礼貌的打招呼。 “以后我会照顾你,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和我说。”何婶热情道。 梁含月点了点头,用过早餐后就接到陈沐的电话,自己还有其他事就不陪她去试镜了。 出门还是老何送她去洪导的公司,咨询了前台后被带到了试镜的会议门口,乌泱泱的一堆人。 今天除了梁含月和尤时雨试镜冷月这个角色,还有好些人是来试镜其他角色的,没看到尤时雨,大概是还没来。 梁含月与相熟的几个演员打了招呼,坐下闲聊几句后就拿出手机,再次看剧本,台词已经烂熟于心,但还是忍不住看了又看,生怕记错一个台词。 试镜的人一个一个离开,快要轮到梁含月了,她起身去下洗手间,整理衣服,对着镜子练习表情控制,准备的差不多了,转身要出去。 握住冰冷的门把手,一拉…… 门,拉不开了。 第24章 被人锁在洗手间 怎么回事? 梁含月狐疑的再次用力拉门,洗手间的门紧紧锁着,不管怎么用力都拉不开。 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想拿手机打电话叫人,却发现手机也不见了。 自己好像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可现在洗手台上什么都没有。 刚刚好像有个女人站在旁边洗手,应该是被她拿走了。 一定是尤时雨干的,她不想让自己试镜,还想拿走手机删掉她和顾景沉撩骚的证据。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来人,外面有没有人啊?” 梁含月拼命的拍着洗手间的门,想要吸引外面经过的人注意,奈何手都拍红了,手指钻心的疼,外面也没有一个人回应。 再这样下去真的错过试镜的时间了。 梁含月回头环视洗手间,窗户是封闭的,就算没封,这里是 28楼,自己也没办法从窗户爬出去。 视线转了一圈,最终定格在角落拜访的一个灭火器上。 没有任何的迟疑,上前拎起灭火器就朝着门上的锁狠狠砸去。 一下,两下…… 不知道砸了几下,啪嗒一声,门锁掉在了地上,梁含月拉开门就往会议室跑。 会议室门口只剩下洪导的助理,看到她一脸的惊讶,“梁小姐,你不是走了,怎么弄成这样?” “我去洗手间,出了点意外。”梁含月没有说出被关的事,而是问:“洪导还在吗?” “洪导……”助理面露难色,下意识的看向会议室。 梁含月也看了过去,会议室的门刚好打开,洪导和尤时雨有说有笑的走出来。 “洪导……”梁含月上前,神色急切又抱歉,“刚刚出了点意外,希望你能给我一次试镜的机会。” 洪导面色不悦:“我不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合作,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规矩。” 梁含月看了一眼尤时雨,她下意识的垂下眼眸避开了视线。 “洪导,我刚刚是被人恶意关在了洗手间里,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调监控查看。” 洪导面色一沉,“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侧头看向助理,“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的,洪导。”助理点头,立刻去调查情况。 洪导的视线再次落在梁含月的身上,她的状态的确很狼狈,手上好像还在流血…… “你的手……” 梁含月看了一眼流血的手,不在意的摇摇头,“没事,小伤。洪导,请给我一次试镜的机会,如果我的表演你不满意,我立刻就走,绝无二话。” 洪导犹豫,最后还是冲着杨总的面子还是同意了,“你跟我进来。” 梁含月悬着的心稍稍落地,跟着他走进会议室,被丢在原地的尤时雨看着她的背影,眸底的阴鸷转瞬即逝。 洪导拉开椅子坐下,指了指会议室前面那块空地,“你准备好就可以开始了。” 梁含月走过去站好,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心里倒数三秒:3,2,1…… 睁开眼睛那一瞬间就好像换了一个人,眸光冷傲而凛冽,“谁说女子不可验尸破案……” 洪导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场给震慑到了,虽然没有古装装扮也没有布景,但剧本里那个以女子之身谈破诡案告慰亡灵的冷月好像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等梁含月演完了,整整五分钟,洪导都没有回过神来。 “洪导……”梁含月轻轻叫了一声。 洪导回过神来,直接起身鼓掌,“太好了,你演得真的太好了,冷月被你演活了。” 她看起来有些狼狈,倒是符合剧本里冷月即便一身狼狈但也掩盖不住的高傲与坚韧。 破碎却不易碎。 听到他的夸赞,梁含月松了一口气,“洪导,我很喜欢冷月这个角色,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洪导点头,刚想说好,门口传来哭腔,“洪导……”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会议室门口,尤时雨还没有离开,小脸苍白,眼眸含泪。 第25章 扇尤时雨 梁含月的表演太精彩了,都让他忘记了刚刚自己还属意尤时雨演冷月。 “不好意思,冷月这个角色还是梁小姐更合适。”洪导几乎没有犹豫的就选择了梁含月,“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说完,拍了拍梁含月的肩膀,“加油,我很期待看到你的冷月。” 梁含月面露笑容,点点头,“洪导放心,我一定会的。” 洪导还有事要离开,让她去看下医生后就离开了会议室。 尤时雨眸子里漫着雾气,神色委屈,“含月,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抢……” 啪! 话没说完,梁含月扬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尤时雨捂着被打偏的脸,侧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以为把我关在洗手间里不让我试镜,冷月这个角色就是你的了?”梁含月冷冷的开口,眼底漫着厌恶,“尤时雨,你也配?” 尤时雨哭着辩解,“含月,你误会了,不是我……啊……” 梁含月根本就不想听她的诡辩,直接从她的手里抢走包,翻出了自己的手机,嘲讽的眸光扫向她。 眼看着她把证据都拿出来了,尤时雨咬着唇没说话。 梁含月直接将包扔她的脚边,神情冷漠,“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来招惹我,否则我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看到你发骚发浪的样子。” 之前要忌惮顾家,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 停车场。 老何已等候多时,看到她从电梯里走出来,立刻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刚要开口就敏锐的看到她流血的手,“梁小姐,你受伤了。” 梁含月看了看自己的手,云淡风轻道:“没事,小伤。” 大概是砸门锁的时候不小心弄的,当时着急出来试镜,丝毫没察觉到痛,在会议室的时候沉浸在角色里也没有感觉到疼,倒是现在被老何一提,有一种钻心的疼。 “我送你去医院。”老何神色凝重道。 “不用,没那么严重。” 梁含月想着回去上药休息两天就好,但老何坚持去医院。 私立医院。 梁含月坐在病床上,燕川拿着她的片子仔细看了看,“没什么大碍,最近不要提重物,不要碰水,每天上药,好好休息两周就好。” “谢谢医生。”听到医生的话,梁含月也安心了不少。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靳言臣阔步流星的走进来,神色凝重而紧绷,仿佛带着几分急切。 林铮跟在他的身边,在病房门口就止步了。 靳言臣幽暗的眸子瞬间就锁定了梁含月的手,白皙的手指被纱布包了一层又一层,看不出伤的如何。 燕川看穿他的心思,轻咳了声,缓缓道:“没伤到骨头,不用这么……紧张。” 梁含月下意识看了一眼燕川,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靳言臣怎么可能会紧张自己! 靳言臣冷冷的睨了一下燕川,似乎在怪他多嘴。 燕川撇了下嘴,“行了,让林铮跟我去拿个药就可以出院了。” 拿药这种事哪里需要劳烦燕川这个医学界大佬,只不过是找个借口给他们俩有单独相处的空间。 靳言臣走到病床前,视线始终落在她受伤的手指上。 眸色幽深,意味不明。 梁含月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想把手藏起来,靳言臣却快她一步扣住了手腕,霸道的动作中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温柔,“怎么弄的?” 简单的四个字掺杂着浓浓的寒意。 第26章 靳言臣的公主抱 “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梁含月不打算跟他说被关洗手间的事,反正事情都解决了。 寒眸微眯,不相信她的话。 梁含月怕他追问,主动开口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 “老何说你去面试,看到尤时雨了。”他淡淡语调道,话题又转回来:“顾景沉弄的?” “不是。”梁含月摇头,“他没去。尤时雨还没那个本事伤我,真的是我不小心而已。” 她不愿意说,靳言臣也没再追问,弯腰直接将她抱起来。 梁含月整个身子腾空,下意识的搂住他的颈脖,“你、干什么?” “回去。”靳言臣紧绷着轮廓线,声音沉冷,“还是你想住院?” “可是……”梁含月犹豫了下开口,“我伤的是手。” 两只脚好好的,自己能走。 靳言臣像是没听到,抱着她径自走出病房,走进电梯。 梁含月咬唇侧头尽量把脸藏在他的怀里,免得被人看到认出来。 *** 栖云里。 大概是太累了,梁含月在半路就靠着靳言臣的肩膀睡着了。 靳言臣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下车上楼,小心翼翼的放在大床上。 梁含月侧身脸颊贴在真丝枕套上,睡的很熟。 靳言臣拉开被子轻轻给她盖好,视线落在她露在被子外的手,白色的纱布格外刺眼。 黑眸收紧,低头在白皙的脸蛋上亲了亲,转身出去了。 何婶和林铮都在楼下等着,见他下来,何婶率先开口,“我看梁小姐的手包了纱布,没事吧?” “伤的不重,这两天麻烦何婶费心照顾了。”何婶是看着他长大的,原本是要退休养老,是他特意把老人家请回来的。 “有我在,小言子放心。”何婶拍了拍他的手,“我这就去熬点汤,小姑娘太瘦了,营养跟不上这哪行。” 何婶去了厨房,靳言臣这才开口,“去查查她今天去试镜发生什么事了。” “我已经查过了。”林铮作为他的心腹,对于老板的心思自然是洞察细微,“今天梁小姐去试镜,被人关在洗手间,她是砸了锁才出来的。试镜结果洪导很满意,事后她打了尤小姐一巴掌,应该是认为关洗手间的事是尤小姐做的。” 靳言臣剑眉微挑,难怪说尤时雨没本事伤她,有仇当场就报了。 对尤时雨倒是一点不怂,只是怎么面对顾景沉的时候就那般不争气。 是害怕,还是,舍不得? *** 梁含月这一觉睡的很长,下午才醒。 下楼没看到靳言臣,倒是被何婶扶着去餐厅吃饭。 “何婶,我没事,你不用扶我。”梁含月不太习惯被人这样伺候。 何婶给她盛汤,“少爷去公司了,临走前更是嘱托我好好照顾你,你本来就瘦,听说还流了很多血,可得好好补补。” “何婶,我……” “放心喝吧,这些汤不会长胖的。” 梁含月不好意思拂了老人家的一番心意,低头一口一口慢慢喝完一碗汤。 下午的时候,林铮来了,请梁含月帮靳言臣收拾几件出差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梁含月一脸茫然:“我?” 第27章 仔细搜 “梁小姐手受伤了,还是我来吧。”何婶主动请缨要帮忙。 林铮面露难色,“这是靳总的意思。” 何婶面露疑色,不明白靳言臣这是什么意思。 这姑娘他要是不在意,何必请自己来照顾?可若在在意,怎么明知道她受伤,还要让她收拾行李? 梁含月回过神来,倒没有什么不满的,“我不知道他都要带些什么。” 林铮非常体贴的将提前准备好的清单递过去,“你按照清单上收拾就好,行李箱在靳总的衣帽间衣柜里,用黑色那个。” 梁含月拿着清单上楼,在衣帽间找到林铮说的黑色行李箱,拿出来放在沙发上,转身去打开衣柜,挑选了三套西装,四件衬衫,搭配不同颜色的领带,袖扣。 内衣和袜子都在抽屉里,看到折成小方块的黑色内衣,梁含月不禁小脸一红,也没仔细看直接抓了几条放进行李箱里。 刮胡刀剃须水,洗面奶,护肤品都在浴室。 收拾好,关上行李箱锁好。 “梁小姐,我来。”一直在卧室门口的林铮见她推着行李箱出来,立刻上前接过。 “谢谢。”梁含月没同他客气,随着他一起下楼,“那个,靳总出差要多久回来?” 林铮停下脚步,侧头看她,没立刻回答。 梁含月解释:“我不是要打探他的行程,是我要进组了,要是他出差没回来的话,麻烦你到时候跟他说一声。” 林铮颔首,“靳总只是去沪城,今晚走,三四天就回。” 梁含月点了下头,目送林铮离开。 靳言臣今晚不回来了,这几天自己都不用担心随时会要“侍寝”,不如回公寓住两晚。 进组的话要带的东西有点多,大部分东西还都在公寓。 ** 星辰公寓楼下。 梁含月谢绝了老何送自己上去的好意,“公寓的安保很好,你不用担心。要是出门的话,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 她的态度坚定,老何也不好坚持,只能先回去了。 梁含月走进电梯,收到陈沐的消息,洪导那边已经发来合同了,细节敲定了,等法务确定好就可以正式签约了。 签约后会有一个月的进组前的礼仪和打戏训练。 梁含月一边指纹解锁,一边低头回消息,推门进屋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准备关门的时候,忽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来,白色的毛巾捂住了口鼻,一股异味瞬间钻入鼻子里。 砰! 手机掉在地上,梁含月抓着男人的手拼命的挣扎:“呜呜呜,呜呜呜……” 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加上呼吸困难,很快眼前的场景逐渐模糊,梁含月眼睛一闭,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旁边的黑影及时的抱住,紧紧搂在怀里,温柔的眼神在抬头后一片冰冷,“仔细搜。” 梁含月感觉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张床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灰尘味,忍不住的连打三个喷嚏。 昏黄的灯泡照亮着屋内的摆设,四周摆满杂物,上面都是厚厚的灰尘,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而门口…… 伫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第28章 被关地下室 屋内的光线实在太暗了,门口位置没有光,梁含月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对方没有说话,而是从门口慢慢走出来。 梁含月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先是涌出震惊,逐渐变成愤怒,“顾、景、沉!你是不是疯了?” 顾景沉面色平静,双手插在口袋中,淡淡道:“把记录删了。”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梁含月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想到他会为尤时雨疯成这样。 “为了尤时雨,你找人绑架我,如果我就是不肯删记录,你打算怎么办?” 梁含月没有什么血色的唇瓣轻挽,“一直关着我?” 顾景沉没有否认,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月月,删了记录。我会给你一个更大的婚礼,你真的喜欢演戏,我也不反对。网上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呵呵。”梁含月冷笑的侧过头,再次看向他的时候,冷冷的挤出两个字:“做梦。有本事你就关我一辈子。” 顾景沉蹙眉,有些恼火道:“月月,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倔?你在京城无亲无故,除了我没有人护你。你以为你消失几天,你经纪人公司就会找你?我告诉你,他们不会!” 梁含月神色冰冷,“你做了什么?” “如果你真的不肯删记录,我会用你手机给你经纪人发消息就说你回 a国了,修改你的手机定位发微博,这样所有人都会相信你是真的回 a国了。而你,一辈子都要在这个地下室,不见天日。” “你无耻。”梁含月气得浑身发抖。 被骂顾景沉不怒反笑,“月月,其实我还挺期待,这样的话其他男人就不能觊觎你了,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走近,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 梁含月伸手想要拍开,但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景沉轻抚她的脸颊,手指不似从前那么温热,好像一条毒蛇,冰冷的游走在她的肌肤上,梁含月恶心的胃里都在翻滚,扭过头避开他的手。 掌心空了,顾景沉的心也跟着一沉,“月月,你好好考虑清楚,明天我会再来看你。” 梁含月见他要走,急忙起身想要追上去。 一站起来双腿发软,还没有迈出一步直接狠狠摔在地上。 “顾景沉……” 顾景沉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她跌倒眼底流露出心疼,下意识的想要回去扶她,但想到什么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去。 最终一句话没说,走出去关上门,锁好。 “顾景沉,顾景沉你回来,顾景沉……” 不管梁含月怎么叫喊,顾景沉都没有回来。 寂静的地下室,昏暗的灯光,哪怕没有窗户,梁含月也能感觉到有一阵阵的冷风吹过来,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地上太凉了,艰难的爬起来回到床垫上坐着,蜷曲成一团抱住自己。 没有手机,也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现在是什么时候,度秒如年。 梁含月休息了一会,感觉身体的力气恢复了一些,重新起身一步一步慢慢走到门口,拍打着铁门,“开门,顾景沉你开门。” 第29章 顾景沉想掐死她 她的右手受伤未愈,只能用左手无力的拍着冰冷的门,幽暗的走道阴森静谧,没有人回应她的话。 空气中翻涌的灰尘吸入肺腑,梁含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大概是药效还没有完全过,身子绵软无力,站了没多久双腿就开始打颤。 转身回到床垫坐下,环顾着四周,一堆没用的杂物,就算想找个东西把锁砸掉都找不到。 昨天是尤时雨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今天顾景沉直接把自己关进地下室,他们还真是狼狈为奸,天生一对。 梁含月想到这些,忍不住笑了一声,低头时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还记得以前顾景沉追求自己的时候,有一次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县城拍摄,自己被人反锁在一处荒废的房子里,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陈沐没有跟组,她也没有助理,信号不好,求救电话都打不出去,眼看着夜越来越深,荒废的房子断水断电,她都要绝望的时候…… 顾景沉就像天神降临,撬开了锁,拿着一盏灯光出现,驱赶走她世界里所有的黑暗。 那一刻,她在顾景沉的眼神里看到了紧张和害怕,好像害怕失去生命最宝贵的东西。 她相信顾景沉那时候的真心,却忘记了真心瞬息万变,曾经拯救自己的那盏灯光今天亲手将自己推下深渊。 鼻子泛酸,眼眶湿漉漉的,好像有什么要流出来。 梁含月仰头,拼命的将眼泪逼回去,“没什么好哭的,梁含月,他不值得你再为他伤心了。” 可是三年的感情啊,又怎么能说不痛就不痛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含月又困又饿,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口传来动静,她立刻站了起来。 顾景沉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声音平静而沉冷,“考虑好了?” 梁含月熬红的眼睛看着他,淡淡一笑,“你把我关在这里也没用,我写了一封邮件,只要我三天没取消,邮件会自动发送到我朋友的邮箱里,到时候他会把所有记录发到网上。” 顾景沉瞬间怒意横生,“你把时雨的照片发给别人了?” 他越是生气,梁含月的心就越冷,他就这么在乎尤时雨,在乎到连自己说的话都听不清楚了。 “梁含月!”他愤怒的直接将手上的袋子狠狠砸向她的身上。 梁含月来不及躲,食盒重重的砸在身上又掉在地上,饭菜撒了一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顾景沉快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道:“邮箱账号密码。” 梁含月仰起头对上他愤然的神色,没有半点的恐惧,反而很平静,平静的有些近乎诡异。 “顾景沉,你既然那么爱她,当初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顾景眸底一闪即逝的讳莫如深,掐着她脖子的手一点点的收紧,“月月,你别逼我。” “是你们先逼我的。”梁含月举起受伤的手,“昨天尤时雨把我关在洗手间里,现在是你把我关在地下室。顾景沉,一直是你们,在欺负我。” 换做以前,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注意到自己受伤了,可是这一次....... 他没有看见。 “月月只是想要拿回那些记录。”顾景沉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纱布像是没看到很快就移开了,声音沉冷道:“你别以为弄伤自己就能诬陷是时雨弄伤你!” 第30章 我删,我删记录! 梁含月听完,只想发笑。 原来爱与不爱,这般一目了然。 顾景沉额头的青筋暴起,想要收紧指尖却怎么都狠不下心,深呼吸一口气一把甩开她。 “好,三天是吧,那我就先饿你三天。”他咬牙切齿道,“你要是能活着取消邮件最好,否则就算你死了,我也要你跟时雨一样身败名裂。” 话毕,甩门而去。 他的动作太大,梁含月本来身体就虚,被他这么一摔,头晕目眩,趴在床垫上好半天才缓过来。 饿三天.... 梁含月低头笑,他也太小看自己了。 以前她被饿了整整七天也没低头过,三天对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顾景沉走了,地下室又陷入一片静谧中,安静的只剩下她的呼吸声。 靠在冰冷的水泥墙上,实在困的撑不住,闭上眼睛打盹。 ——啪。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梁含月睁开眼睛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停电了? 或者是顾景沉故意把电断了,为了让自己屈服,还真是不择手段! 梁含月勾唇,冷笑了一声。 忽然黑暗中传来微弱的“嘶嘶”声,梁含月瞬间毛骨悚然,不由自主的抱住自己,下意识地问:“什么东西?” 空荡寂静的地下室只有她的回声。 声音越来越近,梁含月恨不得将自己蜷曲成一团,不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冰凉的湿漉漉的东西爬上她的脚。 “啊……” 她吓得本能的抬脚,伸手去拨开东西。 “啊!” 手腕上一痛,脚上一痛,连胸前都在疼。 蛇。 不知道有多少条蛇在咬自己,一次又一次,好像要撕咬她的全身。 梁含月终究撑不住的大哭,“顾景沉,放我出去……顾景沉救我……你快带我出去……我要出去。”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站起来在黑暗里跌跌撞撞,艰难的摸到门边上,拼命的拍着门,“放我出去……顾景沉,放我出去……” 门外一片寂静,顾景沉怎么可能会来救自己,正是他把自己关在这里的,不是吗? 这些蛇说不定也是他放的! “我删,我删记录,快放我出去。” 好疼。 不知道被咬了多少次,浑身都在疼。 可是不管她怎么苦苦哀求,都没有人开门。 没有人来救她。 不知道是不是疼的,还是蛇有毒,她几乎站不住,直接靠着门缓缓倒到地上,黑暗中“嘶嘶”的声音再次响起。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滚下。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一束强光照过来,刺得梁含月睁不开眼睛,眯起了眼眸。 凌乱的步伐声伴随着熟悉的声音,“靳总,梁小姐在这里。” 靳,言臣! 梁含月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 昏暗的光线中,靳言臣步若流星的走向自己,那张隽秀的五官上没有一丝情绪,但幽深的眸子里好像有一丝担忧。 他在担心自己吗? 梁含月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蛇毒出现幻觉了,靳言臣出差去了,行李还是自己亲自帮他收拾的,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更不可能会担心自己。 “靳总,小心有蛇……”老何手上拿着手电筒,想阻止都来不及。 靳言臣弯腰想要抱起梁含月,而在她手臂上盘成一个蚊香形状的蛇直接朝着他咬去。 第31章 你是来救我的吗? 靳言臣黑眸一紧,在老何和林铮都面露骇色时,一把抓住吐着信子的花蛇,几乎是面无表情的直接折断它的脊骨,随手扔在了地上。 低头看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梁含月,剑眉紧皱,弯腰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完全搂在自己的怀里。 目光一直凝望着梁含月,声音却冰冷的从地狱传来,“弄死这些畜生。” 老何年轻时当过兵,处理这些玩意不在话下,“是,靳总。” 靳言臣抱着梁含月转身走上阶梯,一步一步往上走,颠簸感让她有了些许的真实感,尤其是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香气。 梁含月眼泪无声无息的往下掉,小声地叫了一声,“靳总……” “嗯?”靳言臣低头看她,步伐并没有停下。 “你是来救我的吗?”她哭红的双眼望着他,小心又惴惴不安。 害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靳言臣瞧着她憔悴不堪的模样,心口无声收紧,脸上却毫无波澜,云淡风轻的“嗯”了一声。 梁含月沾满灰尘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牵强的扬了下唇角。 靳言臣低头贴了下她的额角,声音低沉又缓慢,“梁含月,你没有在做梦,我来了,你不用怕。” 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剧烈一颤,随之眼泪掉的更凶了。 靳言臣眸色渐沉,还没来得及问,耳边就响起她哽咽的声音—— “我之前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被人害了,临死前我好像看到你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来救我的,如果是的话,真是可惜了……” 可惜,在梦里你没有能救下我。 靳言臣走出别墅的步伐倏然一顿,整个身子的肌肉都僵硬起来,低头看向她的墨眸里掀起一抹惊诧。 梁含月的脸颊亲吻着他胸膛,卷翘浓密的睫毛落下时缓缓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陷入昏迷。 靳言臣抱着她的双臂不断的收紧,用力的抱住她,用力到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 病房里。 梁含月躺在病床上,没有血色的脸蛋跟她身上的病服一样苍白,身上还插了不少救命的管子。 燕川在看完护士送来的检查报告,松了一口气,“她身上 12处伤口都处理好了,至于那些蛇毒,血液报告分析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靳言臣挺拔的身姿靠在落地窗旁,低垂着眼睫看着窗外的夜景,似乎在想着什么。 燕川给了护士一个眼神,护士很有眼力劲的出去了。 等房门关好,燕川这才开口,“怎么回事?认识你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有这个癖好……” 话音未落,靳言臣抬眸一个冷刀子射过来,他顿时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一本正经道:“那些蛇都有剧毒,幸好送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五分钟,她就真的香消玉殒。” “我知道。”靳言臣紧抿的唇瓣轻启,声音带着几分嘶哑。 那些畜生,他不陌生,十几岁就见过了。 燕川皱眉,“到底怎么回事?这已经算得上是谋杀了。” 靳言臣的黑眸移向病床上的人,声音沉静,“顾景沉将她关在了地下室。” 燕川瞬间瞪大眼睛,“靠!他们不是分手了,顾景沉这是干什么?玩强制爱啊?” 靳言臣没有回答,只是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 燕川像没看到一样,自说自话,“你说蛇是顾景沉放的吗?就算人家姑娘不跟他了,他也不至于放蛇要人命……” “闭嘴。”靳言臣忽然出声呵斥,幽暗的眸光紧张的盯着床上的人儿。 梁含月紧闭着双眸,却攥着双拳,嘴里不断重复喊着,“不要咬我,走开……不要过来……滚开……” 第32章 给靳言臣一巴掌 燕川看到她手面上扎着的针管血液倒流,提醒他:“摁住她,别让她乱动。” 靳言臣立刻摁住她的手,叫了一声:“梁含月……” 梁含月像是陷入了梦魇里,听不见他的声音,只是拼命的挣扎,“别过来,走开……走开……好疼……好疼啊……” 眼角豆大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滚下来。 靳言臣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侧头看走过来的燕川,“她怎么了?” “可能惊吓过度,做噩梦了。”燕川猜测,“你想办法叫醒她。” 靳言臣低头叫她,“梁含月,梁含月……含月……” 梁含月听不见,但渐渐不在挣扎了,还在哭。 靳言臣无奈之下只能松开她没扎针的左手,温热的大掌轻抚她的脸颊,拇指温柔的拭去她眼窝处的泪珠,声音低哑,“醒一醒,梁含月,醒一醒。” 梁含月没有反应,须臾间忽然抬起左手在半空胡乱挥动,一巴掌不轻不重的甩在了靳言臣的脸上。 “啪”的一声,不止是燕川,就连靳言臣自己都愣住了。 病房里陷入漫长的死寂中。 梁含月像是有感应一般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靳言臣泛红的半张脸。 病房的气氛有些古怪,她哑着声音问:“怎么了?” 燕川刚想开口被靳言臣一个眼神震慑住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肚子里。 靳言臣松开她的右手,直起腰,淡淡道:“醒了。” 梁含月缓缓点头,“嗯”了一声,眸光看向燕川,“燕医生,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燕川摆手,“是言臣送来的及时,再晚几分钟,别说我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行了,你们聊吧,我还有病例要看,先走了。” 等燕川走出病房,梁含月的眸光才看向坐下的男人,“谢谢你救我。” 靳言臣面色沉冷,扯了下唇瓣道:“谢我做什么,不是要感谢燕医生,是他救了你。” 梁含月在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嘲讽,垂眸思索片刻,“那等他查房的时候,我再感谢一遍。” 靳言臣掀起眼帘,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眉心都笼满了寒意。 梁含月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他救了自己这是事实,没必要跟他赌气。 “你不是出差了,怎么会知道我被关起来了?”她开口,找了个话题算是让步了。 靳言臣没有回答,而是问:“顾景沉为什么要关你?” 听到“顾景沉”三个字,梁含月眸色一暗,心头涌上一股恨意,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道:“我手上有他出轨的证据。” 他没有露出一点意外之色,“婚礼那天,你是知道他出轨了所以逃婚。” 梁含月没有否认,侧头看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抑制不住心头的好奇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靳言臣问。 梁含月不知道他是装不知道还是想在伤口上撒盐,强忍着心头的刺痛与屈辱,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顾景沉出轨尤时雨?” 第33章 哪都疼 靳言臣剑眉紧拧,薄唇轻扯,“你都不知道自己男人出轨,我怎么知道?” 梁含月心头一梗,嗫嚅道:“你们不是好兄弟吗?” “塑料的。”靳言臣云淡风轻的回答。 梁含月:“……” 小说里不都写霸总不上网,他怎么还 5 g冲浪了。 靳言臣瞥见她眼底那抹小幽怨,又补充一句,“我对别人的私生活没兴趣。” 梁含月想想也是,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会下凡去八卦好兄弟混乱的私生活。 不过—— 梁含月想到他的身份比顾景沉还要尊贵,心里不由的打鼓,“靳总。” 靳言臣挑了下眉,示意她说。 “将来有一天,你要是接受家族安排联姻,我是说如果啊。”梁含月面对他的时候说话总是要琢磨一下,“或者你遇到喜欢的人,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接受不了多人关系。” 靳言臣眸色不动声色的沉了,没有接她的话,而是问:“不疼了?” “啊?”梁含月怔愣,反应过来他是问自己的伤口,不提还好,他一提还真觉得浑身都疼,小嘴一扁,委屈巴巴:“疼,哪都疼。” 他扯唇冷笑:“还有力气说话,我看是不疼了。” 梁含月知道他是嫌弃自己话多了,识趣的闭紧嘴巴。 靳言臣倾身为她拉了拉被子,低沉的嗓音不带情绪道:“好好休息。” 梁含月“嗯”了一声,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的脸,实在忍不住好奇道:“靳总,你的脸为什么是红的?” 闻言,靳言臣忍不住冷笑一声,“蚊子叮的。” 梁含月觉得奇怪,蚊子叮的能让半张脸都红起来吗? 不给她追问的机会,冷声道:“闭眼,睡觉。” 听着不像是在关心,倒是像在下命令。 大概是输液的原因,梁含月真觉得累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听到均匀的呼吸声,靳言臣插在口袋里的手抽出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小手。 小手柔软无骨却又冰冷的让人心疼。 白皙的肌肤上还有着被蛇咬的伤痕,猩红的两个洞,看得靳言臣脸色越发的铁青。 低头温热的唇瓣温柔的落在伤口上,抬头望向她的黑眸里深情再也抑制不住的翻涌,炙热的仿佛要将她焚烧成烬。 病房外,林铮等到天色快亮,靳言臣才从病房里走出来。 “靳总,泸城那边郁总因为你突然离开很生气,决定取消合作。”林铮忧心忡忡道。 靳言臣面无表情道:“随他。” “可是董事长很重视这次合作,万一……” 林铮的话没说完,靳言臣侧头一个冷光扫过去,他顿时噤若寒蝉。 *** 梁含月昏昏沉沉不知道又睡了多久,等睁开眼睛的时候病房已经没有靳言臣的身影了,倒是陈沐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你终于醒了,真是吓死我了。” 梁含月坐起来,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完一杯水才开口,“是你联系的靳言臣?” 陈沐把杯子放下,在病床边坐下,“是啊,我联络不上你,去公寓找你,发现公寓被人翻了个底朝天,又收到你说回a国的短信,我就猜你肯定出事。报警怕被媒体知道,想来想去只能去找靳总。” 梁含月猜到是这样了,不过他亲自赶回来倒是出乎意料。 这种事他交代一声不就行了。 陈沐见她不说话,又道:“我听说靳总是放下一个大合作连夜赶回来的!比起顾渣渣,靳总简直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给靳言臣点赞! 梁含月没说话,心里想着这次真的要好好谢谢靳言臣了。 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平静,梁含月抬头就看到顾景沉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尤时雨,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 第34章 顾景沉探病 “月月……” 顾景沉刚开口,梁含月抓起水杯就砸过去,“滚!” 要不是没有证据,她都想报警抓他了,居然还敢到自己面前。 顾景沉没有躲,水杯砸在他的额头上又摔到地上摔的粉碎,额头顿时鼓起一个红包。 “景沉……”尤时雨眼眶瞬间红了,看着顾景沉额头的伤,心疼不已,“含月,景沉没想到别墅会着火,他很担心你……” “你也给我滚!”梁含月抬眸看向她,眸光如刀,“我数到三,你们要是不从我眼前消失,我立刻让人把照片发网上。” “一,二……” “月月,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三!” 顾景沉说完拉着尤时雨的手腕走出病房。 梁含月紧绷的神经松懈了,瘫靠在床背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陈沐不忿道:“渣男贱女还有脸来!真的不能发网上去吗?真的好憋屈啊!” “谁说不能发?”梁含月抬头看他。 “啊?” 梁含月嫣然一笑,“你不是说了,傍上靳言臣这个大腿,以后我们在京城可以横着走。” “话虽如此,但靳总和顾渣渣是好兄弟,要是知道了,他会护着我们吗?”陈沐担忧道。 梁含月看着手面上两个红色伤口,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疼了,可是心里还是很疼。 疼的受不了,总要有人帮她分担一点。 “那就想办法让他护着我们。” 那就让他们的塑料兄弟情彻底碎掉吧!! *** “景沉,你的伤……”尤时雨看着他的额头,满眼的心疼和愧疚。 顾景沉摸了摸额头,疼得皱眉,“没事,比起月月遭受的,我这点疼算什么。” “那只是个意外,你也不想这样的。”尤时雨安慰他,咬唇道:“说起来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为了我……” “时雨。”顾景沉打断她的话,“不说这个了。” 尤时雨点头,转移话题道:“不知道是谁救了含月,还把她送到这家医院,我听说这里的医生水平都是顶尖,消费也很贵。” 她的话让顾景沉不由的蹙起眉头,眸底闪过疑惑。 自己在郊外的那套别墅知道的人不多,平常也不开火,怎么会突然着火,而且附近的监控都坏了,什么都查不到。 那是谁救了她? 顾景沉边走边想,余光忽然扫到不远处草坪的长椅上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言臣哥。”顾景沉带着尤时雨走过去打招呼。 尤时雨看到靳言臣下意识地躲到顾景沉身后,怯懦懦的叫了一声,“靳总。” 靳言臣坐在长椅上,修长的双腿重叠,指尖还夹着眼底,掀起眼帘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 顾景沉对于他这副慵懒倨傲的态度习以为常,毕竟他有傲的资本。 “言臣哥,你怎么在这?” 靳言臣慢慢吐出一口青烟,语调冰冷,“一个朋友住院,我来看看,烟瘾犯了。” 他竖起手上快要抽完的香烟。 顾景沉知道他有很重的烟瘾,医院里又不让抽烟。 “这么巧,月月也在这里住院。”顾景沉面带微笑道,“可惜她休息了,不然就带她跟言臣哥打个招呼。” 靳言臣神色沉静,没有拆穿他的谎言,波澜不惊的语气道:“要我跟燕川打声招呼?” “月月只是小病就不劳烦燕太医了。”顾景沉调侃道。 因为靳言臣有什么头疼脑热都是燕川给看的,而且除了靳言臣谁都请不动他,所以顾景沉和秦以深背地里给燕川取了个“燕太医”这个称号。 靳言臣“嗯”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我新寻了个厨子手艺不错,过两天你来栖云里尝尝。” 话音微顿,漆黑的眸光锐利的扫向他身后的尤时雨。 “尤小姐,一起。” 第35章 感谢靳言臣 病房。 梁含月手上的针被护士拔了,贴着医用胶带,在床上待腻了,下床在沙发上坐一会。 一杯水没喝完,靳言臣推门而入。 她立马放下水杯起身,乖巧的叫了一声,“靳总。” 靳言臣微微敛眸,走到沙发旁坐下,吝啬的说了一个字:“坐。” 梁含月在旁边的沙发和他身边之间犹豫了下,最后还是选择坐在他的身边。 男人坐下什么也不说,后背靠在沙发上,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梁含月盘算了一肚子的话,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纠结的捏着自己的手指。 片刻,缓缓开口,“靳总……” 靳言臣慢慢掀起眼帘扫向她。 她深呼吸一口气,真诚的感谢他,“谢谢你救了我。” 要是没有靳言臣,自己现在大概是去投胎的路上了。 这是救命之恩。 靳言臣浓密如扇的睫毛下一双乌黑的瞳仁平静无波,倒是薄唇轻挑,“又只是口头感谢?” 嫌弃她的感谢太没诚意。 梁含月轻轻地摇了摇头,攥紧成拳头的掌心早已汗津津的撑在沙发上,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慢慢地凑到他面前。 薄唇就在眼前,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靠近,心跳就越快。 就在心要从嗓子眼蹦出来的时候,梁含月闭上眼睛直接怼上他的唇瓣上。 柔软干燥的唇瓣,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不过是短短一瞬的接触,梁含月却浑身一颤,飞快的坐了回去。 靳言臣黑眸盯着她,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眉头都不曾动下。 “我没什么能报答靳总的,等我身体好了……”梁含月垂眸硬着头皮开口,欲言又止。 窗外的阳光洒了进来,一室的暖光与静谧。 半天没听到声音,梁含月缓缓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见他毫无反应,有些懊恼又有些挫败,“这样也不行吗?” “当然不行。”惜字如金的男人终于开口,在梁含月小脸上漫上失落的时候,大掌忽然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上去。 一双勾人的桃花眸倏然睁大,整个人愣住了。 靳言臣见她傻住了,捏住她下巴的手指改为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低哑诱惑,“舌※头伸出来,让我亲。” 梁含月小脸倏然红成了玫瑰的颜色。 他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下流的话。 “乖。”男人循循善诱,“不是要谢谢我?” 梁含月羞赧的闭上眼睛,鬼迷心窍般照做了。 靳言臣低头含住,起初还温柔试探,见她没有抵抗,加深了索取。 梁含月被吻的头脑发晕,连抓着的他衣服的手也逐渐没了力气。 从前都不知道原来接吻也能这样让人着迷。 不知道亲了多久,等梁含月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沙发上,而靳言臣倾身而下,湿漉漉的薄唇还在自己的唇瓣上轻啄了下。 两个人明明穿戴整齐,衣服都没怎么乱,偏偏高低交错的喘息声让安静的病房里充满了绯靡的氛围。 靳言臣修长的手指骨骼分明,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沉哑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他亲的舒服,还是我亲的更舒服?” 第36章 靳言臣给的奖励 梁含月潋滟的眸子陡然睁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他在说什么? 靳言臣像个不耻下问的好学生,大掌摩挲着被自己亲得发红发肿的绯唇,“谁的吻技更好?” 温热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笼罩着她。 梁含月有点后悔了,但来不及了。 “你。”瓮声瓮气的回答,连看他都不敢。 得到想要的答案,靳言臣唇角挑了下,低头又亲了一下,“诚实的孩子有奖励。” 梁含月红唇牵强的露出笑容,心里却在瑟瑟发抖。 他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或者是变态吧?! *** 梁含月住了三天院,靳言臣亲自接她出院。 何婶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她住院了,以为是生病很是心疼,去厨房张罗着中午要让她好好吃一顿。 梁含月上楼在浴室好好洗一个澡,洗掉身上的消毒水味,又喷了点香水味,心情都好了不少。 刚走出浴室,靳言臣就进来了。 梁含月不知道为什么心跳漏跳一拍,想到在医院那个吻,不由的脸红心跳。 该来的终究要来了吗? 靳言臣走到她面前并没有说话,而是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梁含月愣了下,是自己想多了? 靳言臣牵着她的手下楼,走到餐厅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而是推开餐厅旁边小门,又一个隐藏起来的小餐厅。 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午餐,不过餐具只有一个人的。 “你不吃吗?”梁含月坐下,抬起头看他,眼底除了好奇还有些不安。 靳言臣看出她的不安,大掌落在她的发心轻轻揉了两下,“专心吃饭,吃饱了就坐着看好戏。” 说罢,他走出了小餐厅,门没关留了一道缝,刚好可以看见餐桌的位置。 梁含月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在医院吃了几天的清汤寡水病号饭,眼下有丰富的午餐,自然是克制不住口腹之欲的吃起来。 吃到一半,外面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言臣哥,你也太客气了,特意请我和时雨吃饭。” 梁含月身子一僵,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蹿上天灵盖,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地下室那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靳言臣请顾景沉和尤时雨吃饭? 他究竟想做什么? 梁含月猜不透靳言臣的心思,餐厅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坐,何婶上菜。” 佣人们上菜,一阵窸窸窣窣的忙碌后,餐厅又恢复了安静。 梁含月在的位置刚好能透过门缝看到坐在餐桌前的顾景沉和尤时雨,两个人今天穿了同色系的衣服,像是情侣装。 看到顾景沉出和尤时雨这两张脸,梁含月有一瞬间冲动的想把面前的汤盆扣在他们的头上。 渣男,贱女。 顾景沉看着丰富的午餐,笑道:“言臣哥,今天是鳝鱼宴。” 餐桌上“炭烤鳝鱼”,“红烧鳝鱼”,“鳝鱼羹”,“蒜蓉鳝鱼”,“铁板鳝鱼丝”。 五盘菜,全是鳝鱼。 尤时雨不喜欢吃鳝鱼,但碍于是靳言臣请客,轻笑道:“鳝鱼大补的食材,靳总对景沉真好。” 第37章 蛇 梁含月坐在小餐厅里,食如嚼蜡。 靳言臣请他们吃饭就算了,还请他们吃补品,鳝鱼宴。 果然是好兄弟。 餐厅里,靳言臣抽出一根烟点燃慢慢抽着,“趁热,别客气。” 顾景沉没客气,夹了一块“鳝鱼”吃起来,“味道不错,时雨你也尝尝。” 他特意为尤时雨夹了一块。 尤时雨小口小口吃起来,心里虽然排斥,但面对着靳言臣强大的气场和顾景沉的体贴,她也只能佯装喜欢。 顾景沉又为她盛了一碗“鳝鱼羹”,“这个清谈适合你,你身子骨弱,的确需要多补补。” 尤时雨都快笑不出来了,“谢谢。” 面对着眼前的鳝鱼羹,实在是张不开口。 靳言臣将烟灰弹在了烟灰缸里,狭长的眸子睨向她,“今天的饭菜不合尤小姐的胃口?” “不是。”尤时雨连忙摇头否认,“我是闻着这鳝鱼羹很香,靳总请的大厨厨艺当真是极好。” 靳言臣不可否置,“喜欢就多吃点。” 尤时雨硬着头皮喝起“鳝鱼羹”。 两个人吃的差不多了,而靳言臣也抽了好几根烟,自始至终没动一下筷子。 顾景沉疑惑道:“言臣哥,你不吃吗?” 靳言臣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中,淡淡的语调:“感冒,没什么胃口。” “感冒更要多吃点好的补一补。”顾景沉笑道,“你哪弄来的鳝鱼,味道真不错,跟我以前吃的那些都不一样,这个更香!” 说着,又吃了一块“炭烤鳝鱼”。 靳言臣薄唇微勾,“喜欢就多吃点。” 尤时雨之前就没怎么吃过鳝鱼,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只是听顾景沉的话心头莫名涌上一股不安,小心翼翼的开口,“靳总,这些鳝鱼哪里买的,回头我们也去买,景沉很爱吃鳝鱼的。” “买不到。”靳言臣狭长的眸子微微掀起,冷漠的瞥了她一眼。 “为什么?”顾景沉好奇地问道,“什么品种的鳝鱼这么难买?” 靳言臣没有回答,而是轻啜一口红酒,在两个人都求知若渴的眼神注视下,慢悠悠的开口解释,“这两天别墅里进了几个小畜生,我让老何捉了剥皮抽骨,厨师说这东西味道不错,扔了怪可惜的。我没什么胃口,便宜你们了。” 顾景沉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尤时雨的脸色倏然苍白起来,张口时唇瓣都在打颤,“你说,这是……这是……这不是鳝鱼吗?” 靳言臣薄唇轻扬,那抹笑意不达眼底,“我什么时候说过?” 顾景沉终于反应过来,两道眉头都要拧在一起,“言臣哥,你说这是……” 猛地屏住呼吸,只觉得胃里有一只手在搅动,翻江倒海。 靳言臣声音幽冷,“蛇。” 他的话音还未落地,尤时雨已经控制不住扭头一声“呕……” 刚刚吃下的蛇羹全都吐出来了。 顾景沉也想吐,但是看到尤时雨吐得死去活来又忍不住了。 又是拿纸给她擦嘴,又是拿水给她漱口。 等尤时雨好一些后,扭头看靳言臣,“言臣哥,你怎么能给我们吃那种东西!!!” 语气带着指责。 第38章 变态 原本还情绪低落的梁含月听到这里,勾人的桃花眸不由的放大。 她不由的低头笑了一声。 笑声没控制音量,让餐厅里的顾景沉听到了,下意识的看向小餐厅虚掩的门。 靳言臣敏锐察觉到,眸色一沉,“什么东西?” 简单的四个字自带王者气场,让人不敢置喙。 尤时雨紧抿着发白的唇瓣不敢说话,顾景沉的注意力被拉回来了,心疼又无奈,“言臣哥,我无所谓,时雨是个女孩子,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靳言臣勾唇似笑非笑,“那倒是我的不是,要不我跟尤小姐道个歉?” “不,不用。”尤时雨连忙摇头,因为呕吐,眼眶生理性涨红,苍白着小脸道:“是我不好,辜负了靳总的一番好意。” 她表面强装着镇定,心里却慌极了。 靳言臣怎么会突然让自己吃这么恶心的玩意,难道是……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下一秒立刻就否定了。 不可能的,一定是巧合。 对,是巧合。 她越是这样善解人意,顾景沉就越心疼,对靳言臣这样无礼的行为心生怨怼。 靳言臣身份尊贵,靳氏集团和顾氏的合作盘根错节,就连大哥对他都礼让三分,顾景沉心头再不高兴也要忍着。 “言臣哥,时雨不太舒服,要不然我先送她回去。” “不急。”靳言臣淡淡的语调道:“你难得来一趟,陪我打会球。” 顾景沉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能先带尤时雨去娱乐室。 两个人离开餐厅,靳言臣脸上那点余温都散尽,只剩下一片冰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起身走向小餐厅。 梁含月看到顾景沉和尤时雨被逼吃蛇羹,心头无比爽快,胃口大好又开始吃起来。 靳言臣进来就看到她吃得津津有味,小嘴巴塞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心情不错?” 梁含月仰头看向他时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了,点头如捣蒜。 靳言臣见她高兴,幽暗的眸子似乎有积雪在融化,“这就高兴了?” 也太容易满足了。 “能看到这对渣男贱女吃那么恶心的东西当然开心。”自从逃婚后,今天是梁含月最高兴的一天了,比试镜成功还要高兴。 “可惜不能把生的往他们嘴里塞。”梁含月顺口嘟囔了一句,说完就后悔了,余光偷瞄他的脸色,“你不会觉得我很变态吧!” “这种程度不至于。”靳言臣回答。 这还不变态?梁含月心头有些忐忑,他该不会真是个变态吧? “吃饱了?” 梁含月点头,“饱了。” 靳言臣弯腰直接将她公主抱起。 梁含月忽然腾空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明净的眸子里闪烁着好奇:“干什么?” “刚刚不都听到了。”靳言臣低头看她一眼,薄唇轻启:“打球。” 别墅里除了有健身房,还有娱乐室,桌球,游戏机应有尽有。 靳言臣抱着梁含月走到隔壁的休息室,打开了挂在墙壁上液晶电视,画面是娱乐室的画面。 第39章 弄点彩头 佣人送了一份水果和果汁,靳言臣安顿好她就去隔壁了。 梁含月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透过显示屏就能将隔壁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靳言臣进屋,顾景沉已经给球杆上好巧粉,“言臣哥,你来开球吧。” “你来。”靳言臣拿起自己的球杆,漫不经心的开始上巧粉。 “那我就不客气了。”顾景沉拿着球杆,弯腰半个身子都要贴在球台上,熟练的开球。 一杆进洞。 “很久没打球了,还以为手生了。”他笑着开口,语气里透着一丝炫耀的意味。 尤时雨苍白着一张小脸在旁边,替他高兴道:“景沉的球技可以跟专业选手较量了。” 靳言臣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隔壁的梁含月抱着水果盘没什么胃口吃了,忍不住替靳言臣担忧起来。 顾景沉的球技,她很清楚,在一群狐朋狗友里算是一流的,以前还跟专业的台球选手学习过。 他该不会连球桌都没机会碰吧? 梁含月咬着叉子,明亮的眸子里涌起担忧。 ——砰! 顾景沉没得意两杆就失误了,球没进洞,不过他的成绩也不错了。 “言臣哥,该你了。” 靳言臣放下巧粉,走到台球桌前俯下身子的瞬间又站直了腰,“光打球没什么意思,要不要弄点彩头?” “什么彩头?”顾景沉问。 靳言臣思索了片刻,漫不经心道:“不如这样,要是你赢了,车库里的车你随便选。” 顾景沉的眼神不由的一亮,靳言臣的车库可是有不少限量版的跑车,之前自己想借开两天他都不肯。 今天居然这么大方! “言臣哥,这可是你说的。等下输了可不准耍赖。”顾景沉自信满满,仿佛自己已经赢了。 靳言臣挑了下唇瓣,“要是你输了,等会你们把餐厅里的美食吃完。” 特意为他们准备的,不能浪费。 尤时雨一想到那么恶心恐怖的东西,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 顾景沉一心想要开走靳言臣的跑车,没有察觉到她的害怕,自信道:“放心,我绝对不会输的。” 尤时雨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嗯,我相信你。” 靳言臣弯腰熟练操控着球杆。 ——砰。 黑色的球撞到红色的球直接飞起直接撞到顾景沉的额头又飞快的弹回球桌上转了两圈直接进洞。 “嘶。”顾景沉吃痛的捂住自己的额头,不偏不倚刚好前两天被梁含月杯子砸到的地方,痛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景沉,你没事吧?”尤时雨立刻紧张的上前关心他。 顾景沉捂着额头,摆了摆手。 尤时雨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男人,有些怀疑他是故意。 靳言臣淡声道:“抱歉,失误了。” 沉冷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歉意。 顾景沉看到他那一球进了,没生气,还夸赞道:“言臣哥,厉害啊。这也让你进了!” “运气好。” 顾景沉也觉得是运气,拉着尤时雨往旁边站了站,“言臣哥,你继续。我们站远点,免得被误伤。” 梁含月在隔壁看得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她怎么觉得,那一球不是失误,更不是运气好,而是—— 靳言臣精心设计过的? 第40章 更刺激 接下来,顾景沉拿着球杆再也没有机会碰到球桌了。 因为桌面上的球都被靳言臣清理了,最后只剩下一颗球。 顾景沉和尤时雨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这一球,决定胜负。 梁含月也紧张的抿住了呼吸,要是输了就要送一辆给顾景沉。 便宜这个死渣男,真的不甘心啊。 靳言臣微微抬头,一双漆黑的眼眸如雄鹰般锐利,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危险感。 顾景沉的心忽然一紧,一股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下一秒。 砰!! 白球撞上球直接飞起撞向了尤时雨的鼻子。 “啊!”尤时雨顿时捂住鼻子,但温热的液体还是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时雨。”顾景沉脸色倏然一沉,赶紧抽了几张纸给她。 靳言臣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眸光落在桌面上,最后一颗球也进洞了。 顾景沉,输了。 “靳言臣!”今天靳言臣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他们,顾景沉再傻也能感觉出来了,胸腔的怒火不停的翻涌,想克制都克制不住,直呼其名。 靳言臣将球杆往桌上一扔,轻描淡写道:“失误。” 顿了下,又道:“我去叫佣人拿医药箱。” 顾景沉愤怒,但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尤时雨止血。 靳言臣走出来转身就推开隔壁的门。 梁含月扭头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泛着自己都不知道亮晶晶,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翘。 靳言臣漆黑的眸子似乎有什么在涌动,又好像在等夸的大尾巴狼。 “你故意的?”梁含月有些不敢置信,“你的球技这么好,顾景沉竟然都不知道?” “一起打过两次。”他淡淡的开腔,“他的水平太次了。” 平静的语调里尽是嫌弃。 梁含月抿着唇瓣忍着笑,免得让隔壁的人听到,“靳总,谢谢你。” 靳言臣剑眉微挑,不等他开口,梁含月纤细的手臂已经勾住他的颈脖,仰起头主动吻上他的薄唇。 不似之前那次蜻蜓点水,而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见他呼吸有些重,又亲的更深点。 她的缓慢和温柔折磨的男人受不了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亲的又重又欲。 梁含月被亲的快喘不过来气,小脸憋的通红,下意识的推了推他的胸膛,惹来男人的不满。 “他技术这么差?”沉哑的嗓音透着讥讽,“三年还没教会你接吻?” 梁含月总觉得他是在给自己脱敏治疗,再多听几次“顾景沉”三个字心里都毫无波澜了。 只是在这个情景下提到那个渣男,多少还是别扭的。 “你、能不能不要提他?” “呵。”男人喉结滚动,冷笑一声后道:“心疼了?” “……” 梁含月无语几秒,反问道:“你不觉得每次这个时候提很晦气?” 就好像本来在吃一块美味的蛋糕,突然看到了一坨屎,真的很膈应。 见她不是在心疼顾景沉,靳言臣薄唇微微扬起,大掌掐着她的细腰将她提起来转身走了几步,直接抵在了墙壁上。 梁含月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耳边就响起男人诱惑的声音—— “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精准的攫取住红唇。 为所欲为。 第41章 输不起? 顾景沉和尤时雨就在隔壁,而梁含月被靳言臣抵在墙壁上热吻。 一墙之隔。 梁含月怕被发现一点都不敢动,被他的话一刺激,紧张的连呼吸都忘记了。 靳言臣很满意她这副任君采撷的小模样,湿漉漉的眸子,绯红的唇瓣因为喝了果汁,亲起来更加的香甜。 梁含月被他吻的大脑一片空白,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大口大口的喘气。 靳言臣将她抱回沙发上,流连忘返的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亲,“乖,在这里等会。” 梁含月轻咬着红唇,水光潋滟的眸子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蛋。 真是奇怪了,怎么一被他亲就大脑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 吻技这么好,也不知道是亲了多少女人练出来的。 ** 靳言臣慢悠悠的等佣人送来医药箱,推开娱乐室的门,尤时雨的身上已经染上了鲜血,好在鼻血已经止住了。 顾景沉不等佣人放下医药箱,一把夺过去,放在台球桌上打开医药箱,翻找到消毒水和纱布,用纱布沾着消毒水一点点擦拭掉她鼻子处的血迹。 圆润的小鼻子此刻又红又肿,尤时雨双眼红彤彤雾气蒙蒙,让人瞧着好不怜惜。 靳言臣无动于衷的走到旁边点了一根烟,优哉游哉地抽着烟。 “疼吗?”顾景沉心疼地问。 尤时雨眼泪又要掉下来了,故作坚强道:“还好。” “不行,还是要去医院。”顾景沉回头看靳言臣,“我要带时雨去医院看看。” “不急。”靳言臣吐了一口白烟,袅袅升起的白雾遮挡不住眸底那抹锐利,“燕川已经在来的路上,闲着也是闲着,佣人已经把菜热好了。” 言下之意,今天他们要是不吃完桌子上的东西别想离开。 尤时雨一想到要吃那么恶心的玩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景沉……” 话还没说,眼泪已经滚落下来了。 顾景沉皱起眉头,看向靳言臣的眼眸里闪烁着不解与愤怒。 “靳言臣……” 他刚开口,靳言臣眸色不动声色的沉了沉,“输不起?” 顾景沉到嘴边的话只能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对于男人而言,两句话最听不得“你不行”和“输不起”。 “不就是几条蛇么!”顾景沉不屑一顾道:“我一个人就能吃完。” 说罢,拉着尤时雨的手就往外面走。 经过旁边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无意间扫了一眼,隐约好像看到一个人影,不等他看清,尤时雨扯了扯他的衣袖,“景沉……” 顾景沉回过神来,看着她红肿的鼻子满眼的担心,立刻将那抹身影抛之脑后。 佣人已经把所有的菜都热一遍,顾景沉坐下来光是看着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尤时雨在一旁心疼道:“景沉,还是我帮你吧。” “不用。”顾景沉一口拒绝她的帮忙,拿起筷子闭着眼睛把食物往嘴里塞。 以为这是鳝鱼的时候只觉得肉质鲜嫩,味道美味,一旦知道这玩意是蛇,嚼在嘴里的每一口都觉得是一种折磨。 恶心得浑身泛冷。 一口,两口,三口…… “呕……” 顾景沉最终还是抑制不住扭头吐了起来。 第42章 满意了 靠在餐厅门口的靳言臣剑眉紧蹙,黑眸里闪过一丝嫌弃与厌恶。 “景沉……”尤时雨担心的快哭了,一边帮他拍背顺气,一边扭头看向靳言臣,“靳总,你和景沉不是好朋友,何必要这样?” 靳言臣将手里的烟蒂碾灭在地毯上。 反正这地毯已经脏了,不能要了。 “你说的对。”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情绪,冰冷的嗓音几乎是从喉骨里挤出来的,“所以,你替他更好。” 尤时雨对上他鹰隼般的眸子,心底深处涌上一股寒意瞬间蔓延四肢百骸,连呼吸都冻住了。 这一刻,她在靳言臣的眼眸里看到了警告。 如果自己不吃这东西,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顾景沉,他护不住自己。 “好,我吃。”尤时雨想明白后,点头答应。 “不用。”顾景沉怎么可能会让她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尤时雨低头对上他苍白的脸,露出一丝笑容,“没关系的,我现在好像也没有那么怕了。” 她在顾景沉的身边拉来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夹起蛇肉往嘴里送,机械的嚼了几下咽下去。 顾景沉见她一口一口的吃下去,自己也不再迟疑,继续吃。 吃了吐,吐了继续吃。 没一会,餐厅就飘散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在顾景沉快吐死之前,两个人终于吃完了桌子上的所有蛇肉。 “靳言臣,你现在满意了?”顾景沉冷着脸质问。 靳言臣神色淡漠,薄唇轻抿着没说话。 顾景沉扶起脸色发白,满头大汗的尤时雨,“走,我送你去医院。” 尤时雨整个人像是没长骨头一样完全倚靠在顾景沉的怀里,一步一步虚弱的走出餐厅。 经过靳言臣的面前时顾景沉停下脚步,扭头充满困惑的眼眸盯着他,“我一直把你当大哥敬重,不知道哪儿得罪你了,今天要上演这一出。针对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连累时雨?” 靳言臣低垂的眼睑缓缓掠起,漫不经心道:“不知道?不知道就回去问你哥。” 顾景沉皱眉,来不及多问,只见尤时雨两眼一闭,直接昏倒了。 他抱起尤时雨,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梁含月从楼上走下来,看着他抱着尤时雨离开,步伐急匆,连背影都透着一股紧张和不安,漂亮的眼眸里尽是寒意。 靳言臣让佣人把餐厅里的所有东西都扔了,走到她身边,沉冷的嗓音里透着一股难以察觉的温柔,“这份奖励还满意吗?” “当然满意。”他帮自己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自然是高兴,“谢谢靳总,你真是个大好人。” 大好人?靳言臣只觉得这个赞美很是特别,因为从来都没有人说过他是个好人。 连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不过……”梁含月面露一丝担忧,“你这样做真的没关系吗?” 到底是朋友一场,今天闹的有些难看了。 靳言臣幽深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不屑,“有什么关系,塑料兄弟而已。” 男人的友情都是这样脆弱?梁含月不懂,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他们走了,燕医生等会不是白跑一趟?” 靳言臣转身上楼,漫不经心的语调道:“燕川是来给你做复查的。” 梁含月:“……” 燕川过来给梁含月的检查结果就是精神状态良好,身体也恢复的不错,但是给靳言臣的检查结果就是脑子有病。 上午出院,中午又让自己来做复查,不是有病是什么? 燕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嘴碎道:“拜托你有点人性行不行?我很忙的,医院又不是只为你一个人开的!” 被骂的男人没有一点惭愧,慵懒的掀起眼皮子,淡淡道:“但医院是我开的。” 燕川:“……” 妈的,忘记了,医院他出资百分之六十。 *** 晚上梁含月仔细的洗了一个澡,又在手腕处喷了点香水,传说中的斩男香。 刚走出浴室就看到已经在次卧浴室洗好澡的靳言臣站在玻璃窗前,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你没得罪我,他得罪我了。” 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无尽的寒意。 第43章 把灯关了 梁含月下意识想要回避,男人却像后脑勺长眼睛看到她一样,转身招了招手。 他既然不在意,梁含月也不矫情,走到他身边,骨骼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小手,饶有兴趣的一根一根手指捏着。 她的手指纤细又柔软,皮肤很白,与他硬邦邦的手指完全不同。 如果握那里,应该会很舒服。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有些没耐心道:“你不用知道,这次算我欠你。” “顾容回,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撑死!”靳言臣薄唇轻抿,眉心拢着不悦,“回头再说。” 顾容回! 梁含月心头一惊,他是顾景沉的大哥,也是现在顾氏集团的掌权人。 顾景沉之前带她见过一次顾容回,容貌不输靳言臣,没有那么强的压迫感,但给她一种笑面虎不好惹的感觉。 “顾景沉去找顾总了?”她问。 靳言臣捏着她的骨节,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小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总要回家叫家长的,呵。” 不屑一顾的语气完全将顾景沉当成了爱告状的小学生。 梁含月知道他让顾景沉回去问顾容回是个借口,但是不明白为什么顾容回会同意帮他。 “顾容回不是一个善茬,会不会有麻烦?” 靳言臣一顿,捏她手指的动作改为握住她的小手,抬头时眸底似乎闪过一抹笑意,“担心我?” 梁含月微怔,随之开口解释,“靳总是为了我才针对他们,我当然会……” 话没说完,男人忽然低头吻上她的红唇,声音戛然而止。 不想听的话,不听也罢。 靳言臣将她的手举过头顶摁在冰凉的玻璃上,舌※尖在红唇上细细描绘。 丝丝缕缕的清香钻入鼻尖,他笑了一下,“喷了香水?!” 疑问的语气用着肯定的语气说出来,还夹杂着几分戏谑。 梁含月本来就小脸泛红,被他这么一问更加滚烫了,被戳中了心事又不愿意承认,随口胡诌道:“我在医院住了几天,浑身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所以才喷了点香水。” “哦,是吗?”靳言臣挑眉,一副我不信的模样,“我再尝尝。” 不给梁含月张嘴的机会,低头吻上她的红唇,比起刚才的温柔缱绻,吻得更加迫切与热烈。 梁含月身后是冰冷的玻璃,身前是男人健硕滚烫的胸膛,心尖一阵阵的颤抖,后脊骨都跟着酥麻起来,最后几乎是软在他的怀里。 靳言臣将她抱进怀中,转身走向大床,薄唇贴在她的耳畔道:“香的,没有消毒水味道。” 梁含月:“……” 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唇,还是自己这个人! 贝齿轻咬着绯唇,抬头一双潋滟的眸子欲语还休的望着他,眼瞧着大床越来越近,心都要提到嗓子眼。 靳言臣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粉色的床单上,墨色的长发,白皙的肌肤,白色的吊带睡裙露出不少诱人的风光,尤其是 v字领口下那一片雪白如盛放的梨花。 梁含月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紧张的呼吸都要停了。 “能不能把灯关了?” 第44章 睡吧 第一次开着灯,她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好。”靳言臣很好说话,长臂一伸就将大灯关了,留下一盏橘黄色的床头灯。 梁含月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光线ok,头发ok,身体ok,衣服ok,看他的反应香水也ok。 接下来就是—— 靳言臣在她身边躺下拉起被子盖好,低哑克制的嗓音道:“睡吧。” ? 梁含月:“……” 不是,这你都能睡得着? 靳言臣睡不睡得着,梁含月不知道,但是她吃了药,被人抱着虽然不太习惯,但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听到旁边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靳言臣轻阖的双眸缓缓睁开,借着橘色灯光看着她的脸蛋,菲唇扬起无奈一笑。 她倒是睡得心安理得。 起身掌心往下,呼吸渐渐重了起来。 *** 翌日,梁含月醒来没看到靳言臣,下楼听何婶说才知道,他一大早就去公司了。 唔,霸总嘛,日理万机。 下午的时候陈沐送来了完整的剧本和合同,梁含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问题才签字。 陈沐将合同收好,好心提醒她:“你休息两天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立刻进组训练吧,听说其他演员都定下来,开始形体训练了。你要是耽搁太久,洪导那边怕是会有意见。” “我心里有数。”梁含月让他不要担心,其实她身体差不多好了,只是进组训练这件事还是要亲口跟靳言臣说一声才行。 毕竟人家刚刚帮她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还好你没事,要不然这个角色就要被尤时雨抢走了。”陈沐冷哼一声,“听说你失踪的那两天,尤时雨可没少去洪导面前刷存在感。” 提到尤时雨,梁含月心里就极度的不舒服,声音不由冷了几分,“放心,她蹦跶不了多久了。” “那就好。”陈沐见她胸有成竹也就放心了,转移话题道:“公寓那边我让人收拾好了,你需要什么跟我说,我直接给你送过来,你就别一个人乱跑了。” “我知道了。”经过这件事,她也不敢放松警惕。 - 梁含月打算等靳言臣晚上回来跟他说进组训练的事,但等到睡着靳言臣都没回来。 一连三天,靳言臣都没有回别墅。 梁含月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也不想去问他的行程,在微信里跟他说了一声,自己身体好了,要进组训练,但晚上还是回来休息的。 第二天一早梁含月就看到林铮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梁小姐,这都是靳总让我为你挑的保镖,你看有没有满意的,没有的话,我再安排。”林铮语气恭敬,一一介绍:“这位和老何一样退伍兵,这两位是学武术的……” 除了第一位退伍的年纪稍大,其他四个都年轻小伙子,约莫二十出头,长相……不怎么讨喜。 梁含月知道老何是靳言臣的专用司机加随扈,而且老何长期跟在自己身边要是撞上顾景沉他们,很容易就被认出来。 经过上次的事,就算靳言臣不安排新的保镖,她也打算自己花钱雇个人了。 眼下倒是省钱,省事了。 “要不就是他吧。” 第45章 虚伪的深情 梁含月选的是跟老何差不多大的退伍兵,身材魁梧,留着寸头,皮肤晒的黝黑,但是眼神锋利,让人一眼就畏惧。 林铮见她选了,暗暗松了一口气,“武德,以后你就跟着梁小姐,要保护好梁小姐的安全。” 武德点头,声音冷彻,“请靳总放心,不管是谁想要伤害必须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武德,这个名字…… 梁含月微微蹙眉,有点想笑,但是专业演员不笑场,忍住。 为她安排好保镖林铮就去复命了,梁含月看着眼前的男人,轻声道:“武先生,以后就麻烦你了。” 武德这个名字,她实在是叫不出口,总会想起那句:年轻人不讲武德。 “梁小姐不必客气,以后叫我老武或者阿德。”武德严肃的不苟言笑,“梁小姐今天要出门吗?” “嗯,我要去剧组训练。”梁含月回答。 武德:“那我先去准备。” 梁含月用过早餐,武德开着一辆卡宴送她去剧组训练的场地。 洪导安排了专门的武指和礼仪老师教剧组的所有主演,梁含月因为住院耽搁了几天,其他演员都混熟了,第一天见到梁含月对她的态度都还有些拘谨和生疏。 几个主演都不是什么大咖,跟梁含月一样出道两三年的,一直不温不火,靠演一些配角努力刷脸,这次全是靠实力试镜成功,训练的时候也都格外的认真和刻苦,几乎都不怎么聊天。 一天下来,梁含月腰酸背痛,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其他人都走了,梁含月为了赶进度又加练了两个小时,看到外面天黑了,这才决定回去休息。 不想去公用浴室洗澡,所以只是换下身上被汗湿透的衣服,换了一件简单的白t和深蓝色牛仔裤,拎着包刚走出来就看到站在路边的顾景沉。 真是,阴魂不散。 梁含月想无视,偏偏顾景沉要凑到她跟面前,“月月……” “滚!”梁含月多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想跟他说。 顾景沉拉住她的手,企图解释:“我不知道别墅会着火……” “滚开!”梁含月一把甩开他的手,冷眸里全是恨意,“顾景沉,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顾景沉就知道她是误会了,急切的解释道:“月月,我那天说饿你只是吓唬你的,我没有真想过饿死你,我怎么可能舍得伤害你……” 神色紧张,双眸里还满载着深情,看得梁含月恶心反胃。 “收起你这副虚伪的深情,真让人恶心。”梁含月曾经是真的喜欢他,想要跟他结婚共度一生,哪怕不演戏也没有关系。 可现在看着这个男人,心里只剩下恶心与厌恶。 “我……虚伪的深情?”顾景沉脸颊顿时铁青,忍不住提高音调愤怒不已道:“是你非要捏着时雨的隐私不放,我只是想要你删掉那些东西,你竟然说我对你是虚伪的深情?梁含月,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你不恶心吗?”梁含月将自己的手臂抬起将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露给他看,“你一边放毒蛇想咬死我,一边又在这边说你舍不得伤害我?顾景沉,你演技这么好,不去竞争奥斯卡拿小金人,真是可惜了!!” 第46章 他是我的人 放蛇? 顾景沉表情明显一怔,立即否认道:“什么蛇?我怎么可能放毒蛇?到底怎么一回事?” 不是别墅失火吗? 梁含月懒得跟他纠缠,提步要走,顾景沉再次想要抓住她的手,“别走,先把话说清楚,别……啊……” 手还没碰到梁含月就被突如其来的大掌扣住用力一扭,他发出痛苦的哀嚎,脸色瞬间煞白。 武德一只手就制住了顾景沉,回头看梁含月,“梁小姐,没事吧?” 他只是来迟了两分钟,没想到梁小姐就被缠上了。 梁含月看着武德魁梧笔挺的身影,心里很安心,摇了摇头:“没事,放开他。” 武德像是扔垃圾一样将顾景沉丢开。 顾景沉捂着自己发痛的手臂,愤怒的像个野兽,“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动手!不想活了?” 武德冷冷扫了他一眼,眼底尽是鄙夷。 最看不起这种对女人动手的男人,垃圾。 “他是我的人。”梁含月绯唇轻挽,讥笑道:“不像顾二少是个东西。” “你——”顾景沉想要说话,手机忽然响起,看到是尤时雨打来的,顾不得跟梁含月争论,立刻接起电话。 他没开免提,但手机质量不错,电话那端传来尤时雨的哭泣声,梁含月听得一清二楚。 “照片被发到网上了,怎么办?”尤时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景沉,我完了,我活不下去了……” 梁含月听到最后一句,真想抢过手机说一句:你能不能别演了! 顾景沉神色紧绷而严肃,抬头看向梁含月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与不敢置信,但跟电话那头的尤时雨说话声音尽量温柔,“时雨,你先别急,我会处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说完,挂断电话,声音几乎是从喉骨里挤出来的,“梁!含!月!” 一字一顿,每个字都裹着愤怒。 步伐想要逼近她,武德立即挡在梁含月的面前,顾景沉胆敢再靠近一步,绝对会卸了他的手臂。 “照片是你发出去的!”顾景沉见无法靠近她,气愤的胸腔都在震动,“你竟然把时雨的照片发出去了!!” 梁含月漂亮的脸蛋没什么情绪,淡淡道:“顾二少,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乱说,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除了你还能是谁?”顾景沉怒不可遏道:“只有你有时雨的照片。” “呵呵。”梁含月冷笑一声,“她那么喜欢给别人的男朋友发骚照,谁知道她除了给你还给谁发过?” 顾景沉见她还在狡辩,气急败坏道:“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我恶毒?”梁含月似听到一个笑话,“恶毒的人,难道不是你们吗?” 顾景沉看到她手臂上的伤,没有半点心疼和悔意,咬牙道:“不就是被毒蛇咬了几口,你又没死,可你把时雨的照片发到网上是真的会害死她的!!” 梁含月黑白分明的瞳仁狠狠一缩,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曾经爱过的人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不就是被毒蛇咬了几口? 你又没有死! 第47章 梁含月,你长本事了 哪怕早就知道他薄情寡义,但眼下还是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攥成拳头的手松开,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顾景沉,你真应该庆幸我没有死,否则就算变成厉鬼,我也会日夜缠着你,让你永无宁日。” 顾景沉下意识的就扬起手臂,武德却将梁含月护身后,扣住他的手臂,冷彻的声音道:“你敢动梁小姐一根头发试试?” “梁含月,你长本事了。”顾景沉甩开武德的手,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从哪里找的野男人?以为这样就能护住你了?” “他护不护得住我,关你屁事!”既然撕破脸皮了,梁含月也不想跟他讲什么素质了,“你有空在这里关心我,不如快点去看看你的好情人,免得她找根面条上吊死了没人收尸。” “梁含月,你给我等着。”顾景沉眸底闪过阴鸷,“时雨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梁含月扯唇讥笑一声,转身就走,多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武德跟着她转身,不忘时刻注意四周,免得出什么意外。 *** 栖云里。 梁含月独自用完晚餐就上楼了,训练了一天浑身酸疼,刚好浴室里有一个超大的浴缸,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等浴缸里的水放满,梁含月放了几滴玫瑰精油在水里,走进浴缸里坐下,打开手机就看到陈沐发来的消息。 陈沐:靠靠靠!你真的把尤时雨的照片发上网了啊,女王!梁含月,我再也不说你是恋爱脑了。 陈沐:尤小三的粉丝还在那洗!洗洗个妹的洗!他们是洗地机转世吗? 梁含月不想打字,语音回复: “有记者问你就一问三不知,不要参与。” 陈沐很快就回了:“这还用你说?我才不会给他们转移话题的机会!你安安心心的训练,网上的舆论我会盯着,你不用担心哈。” 梁含月本来也不操心,退出微信,打开微博就看到“尤时雨裸※照”挂在热搜第一。 还有几个词条“尤时雨小三”“尤时雨顾景沉”也挂在热搜上。 确定热搜上没有自己的名字,梁含月就放心了。不想跟这两个人一起上热搜,晦气!! 温热的水包裹着全身,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玫瑰精油的香气,梁含月放下手机靠着浴缸闭上眼睛,舒服的像睡觉。 意识模模糊糊中,感觉眼前好像有阴影在晃动,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靳言臣赤裸着上身走进浴缸,下半身已经没入了水中。 “靳、靳总……”梁含月惊得想坐直腰板,想起自己一丝不挂又立刻蜷曲在水里,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水下他紧实的肌肉贴着自己的腿,心漏跳了两拍。 靳言臣平静无波的黑眸从她脸上扫过,薄唇轻启,“介意?” 梁含月笑着挤出一抹笑容,摇了摇头。 哪敢啊? 这是他的别墅,他的浴缸,就连这一浴缸的水费都是他出的。 浴缸里泡着一层厚厚的泡沫,但也比不上她如雪般的肌肤,漂亮的脸蛋被热水熏的泛着一层绯红,宛如人间水蜜桃。 靳言臣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两下,硬生生的转移开视线,淡声道:“尤时雨的事是你放上网的?” 梁含月心尖一颤,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他几天没回来,今晚特意回来就是为了尤时雨的事? 靳言臣没听到她的回答,不由的侧头看向她,见她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模样,眉心微动,又一次开口:“尤时雨跟顾家的关系匪浅,要是你做的也不用怕,我会处理。” 顾景沉在公司没有话语权,而有话语权的顾容回是个利益熏心的奸商,不难对付。 梁含月湿漉漉的桃花眸猛地掠起看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刚刚是在说会为自己善后? 不是为了尤时雨质问自己,而是为了……为自己善后! “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靳言臣蹙眉,一副震惊不敢置信的模样。 梁含月垂眸回过神来,绯唇弯起,“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靳言臣挑眉:“这算什么麻烦?” 是啊,对于靳言臣这样身份尊贵的人而言,不算什么麻烦,但于自己却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靳总放心,不管顾家怎么查这件事都会跟我无关。” 靳言臣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在闪动,“我说了我会处理。”她是不相信自己? 梁含月听出他话语里的不虞,但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嗯,我知道。” “……” 靳言臣觉得她不知道。 梁含月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笑脸如靥,“靳总,要按摩吗?我可以让位置给你……” 浴缸自带按摩功能,不过只有她这个位置有。 她刚想往旁边挪位置,男人似乎叹了一口气,水下炙热的大掌揽住她的细腰,直接把人往自己身上一带。 梁含月一惊,眼看着浴缸的水溅了一地,而自己已经跨坐在他的身上。 好在靳言臣腰间系着一条浴巾,此刻有一条浴巾相隔,梁含月感觉好像也没那么尴尬和窘迫了。 靳言臣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往下摁,“本来不想动你的,非勾※我是吧!” “我没……” 梁含月解释的话没说完,唇瓣就被男人攫取,到嘴边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被迫承受男人的热情似火。 不知道是被他吻的,还是泡得太久有些缺氧,想要推开他,奈何他纹丝不动,又改为捶着他肩膀。 她越是想要推开,靳言臣就抱着她越紧,吻的越凶。 梁含月瓷白的小手摁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到他滚烫的肌肤,但远不及浴缸里摇曳的水花下惊涛骇浪。 “喘、不过气了……” 唇齿相依的缝隙里挤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夹杂着无限的妩媚与风情。 靳言臣稍稍放开,指尖从她殷红的唇瓣上抹过去,嗓音哑得吓人:“还勾我?” 梁含月刚想说自己没有勾他,眼神却看到他靠着浴缸的边缘有着鲜红色的液体。 “你是……流血了?” 第48章 你是,我的 靳言臣不以为然,仿佛流血的人不是他,淡淡开口,“死不了。” 因为赤身裸※体梁含月一直没敢抬头去看他,此刻壮着胆子看向他的后背,触目惊心的一片猩红,血液甚至流进了浴缸里。 “你伤得这么重,怎么还泡澡?”她焦急地催促道:“你快上去,叫佣人送医药箱。” 话音一顿,又改口道:“算了,还是叫燕医生来一趟吧。” 这么严重的伤,她怕自己处理不好。 靳言臣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不发一言。 梁含月见他坐着不动,深呼吸一口气道:“等你好了,我脱给你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行了吧。” 反正迟早要做的,也没必要故作矜持了。 靳言臣舌尖抵了抵上颚,薄唇轻勾,“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音调拖慢,带着无尽的缱绻与暧昧。 梁含月点头,“是,你快上去,别再让伤口沾水了,小心发炎感染。” 靳言臣起身跨出了浴缸,赤脚踩在地砖上带着一串湿漉漉的脚印走出了浴室。 梁含月没了泡澡的心思,简单的冲掉身上的泡沫,换上睡衣,走出浴室就看到他赤着上身坐在沙发上,下面套了一条黑色睡裤,真丝的布料柔顺服帖,身上的水没擦,睡裤几乎是贴在他的肌肤上,肌肉线条隐约可见。 佣人敲门送来医药箱,梁含月接过医药箱,转身走过来蹲在茶几前,一边翻着医药箱能用的药,一边说:“还是让燕医生来一趟吧,万一……” 回头,男人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唇瓣,“这点小伤喊他,又该说医院不是为我一个人开的。” 这男人还挺记仇的。梁含月:“但医院是你开的呀。” 靳言臣捏了捏被热气熏红的脸颊,“这时候倒是牙尖嘴利了。” 梁含月对上他炙热含欲的眸子,心尖微微一颤,撇了下嘴,起身坐在他身边,视线落在他的后背上。 宽阔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裂开了一道道口子,因为泡了水,伤口发白,肉都蜷了起来,就好像是……被热水烫过的肉,带着几缕血丝。 梁含月先是用双氧水给伤口消了毒,然后找了药膏,一点点抹到伤口上。 大约是疼了,靳言臣身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整个人都绷住,一动不动。 “实在疼的话,你抽根烟,没关系的。”梁含月光是看他后背上的伤口都替他觉得疼。 没有几处完整的肌肤就算了,还有些旧伤,伤疤凹凸不平,显然以前也经常受这样的伤。 闻言,靳言臣倒也没忍着,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含到嘴边,狠狠抽了一口。 其实后背上的伤不算什么,这点痛不至于忍不住,但是感觉到她的指尖轻轻触摸后背的伤口,估计是怕自己的疼,还一边抹一边轻轻吹气…… 真他妈的,很难忍。 梁含月怕弄疼他,动作又轻又慢,等给伤口都抹上药,自己的手臂都酸了,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靳言臣也没好到哪里去,额头的汗珠如黄豆大沿着冷硬的轮廓线往下淌,呼吸微促,望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人的大灰狼。 梁含月对上他眼神的瞬间就立刻垂下眼帘,结果余光不小心瞥到他的小腹下三寸…… 脸颊倏地滚烫起来。 他,怎么这样啊? 靳言臣看着她白皙的脸蛋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薄唇翘起,“刚刚还大言不惭,现在就害羞了?” 梁含月蹲下身子收拾医药箱,故作镇定道:“没有,我脸红是热的。” “我有说你脸红了?” “……” 梁含月咬唇闭眼,一脸的懊恼,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靳言臣将烟蒂碾灭在烟灰缸,刚要伸手捞她,梁含月像是预感到了,xiu的一下子窜起来,“我去开窗户通风。” 他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几乎是仓皇而逃的背影,眼底拂过一丝笑意。 逃? 你还能往哪逃? 梁含月打开窗户,晚风清凉,小脸上的滚烫好像降了不少,深呼吸几口气,转身的时候就看到男人已经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你后背都是伤,别平躺了,侧着睡吧。” 靳言臣挑眉:“左侧,还是右侧?” 言下之意,她决定。 梁含月才不上当,回到床边在自己的位置躺下,“靳总觉得朝哪边舒服就朝哪边侧。” 靳言臣侧身过来面对她,黑眸被橘光忖得明亮而温柔,“我觉得这样舒服。” 梁含月小心翼翼拉起被子给他盖好,“那就睡吧。” 靳言臣眼神示意了下自己的肩膀。 梁含月怕碰到他的伤口不敢过去,迟疑的时候男人已经拉着她的手臂直接把人搂进自己的怀中。 “别动,伤口再裂开弄脏床单还要换,麻烦。”男人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喷洒在她的发心。 梁含月靠在他的怀里不敢动,乖乖当他的人形抱枕。 这两天他没回来,是因为后背上的伤吗? 以他的身份没有人敢伤他,除非是靳家的人。 看他后背那些旧的伤疤,以前也经常受这样的伤,究竟是犯了什么错,竟然能下这样的狠手! 梁含月本来很累,但靳言臣满是鲜血的后背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睡不着,又怕打扰他休息,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动,不知不觉也迷糊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梁含月感觉很热,整个人像是被一团火包裹着,热出一身汗。 睁开眼睛微微抬头就看到男人隽秀的脸上透着几分不正常的红,紧紧皱着眉头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滚烫的吓人。 他发烧了! 梁含月掰开他抱着自己的手,坐起来摇了摇他的手臂,“靳总……靳总……” 靳言臣大概是烧糊涂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样下去不行啊。 梁含月下床想去叫人,脚还没落地,手臂忽然被人攥住,下一秒人就被拽了回去。 墨色的眼眸如漆黏着她,干燥的薄唇轻启,“你去哪?” “你发烧了。”梁含月轻声解释,“我去叫何婶他们。” 靳言臣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用力得手腕的肌肤很快就红了一片,“不许去。” 梁含月还没说话,耳边就响起男人沉冷又霸道的声音。 “我不准你去找他,你是我的。” 梁含月,你是,我的。 第49章 你自己弄 梁含月微怔,总觉得他说的“她”不是何婶,难道是顾景沉? “靳总,你发烧了。我要通知何婶他们。”她又重复了一遍,“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靳言臣冷笑一声,“好让你再去找那个姓顾的?!做梦!” “?” 他是听不到前半句话吗? “靳总,你先放开我……” 靳言臣直接堵住她的唇,不似之前的霸道还带着几分柔情,此刻吻的很凶。 “靳总……”梁含月艰难的侧头避开他的唇,尝试推开他,奈何男人就像大山一样压在身上,“靳总,你真的发烧了……” 靳言臣像听不到她的话,修长有力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强势的将她的头捏过来。 低头,继续。 大掌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哪怕隔着睡衣,指尖的粗粝还是让梁含月不由自主的颤※栗。 他真的,太欲了。 连呼吸都仿佛能把人熔化了。 *** 梁含月费力的将晕过去的男人从身上推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低头看到自己身上凌乱衣服,伸手掠了下散落下来的头发。 侧头看向昏迷不醒的男人,忍不住的想翻白眼。 烧成这样了还满脑子那档子的事!果然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转身想下床,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紧紧攥着,想要掰开,发现不管怎么掰都掰不开。 梁含月深呼吸一口气,沉沉叹了一口气,侧身费力的去够床头的座机。 好不容易用手指勾到,拿过来拨通了内线。 佣人没休息,很快送上来体温计和退烧药。 梁含月先是给他测了下体温,三十九度五。 果断决定给他喂退烧药。 奈何男人紧闭着牙关,怎么都不张口。 再这么烧下去,怕是要烧成傻子了。 梁含月犹豫了下,漂亮的眉眸里闪过一丝嫌弃,恶俗狗血,但要是有用的话,还是试试吧。 她先将退烧药含在嘴里,然后低头覆盖在男人薄唇上。 男人像是有感应,立刻就张开嘴扫走了药片不说,还将她的勾住。 “……” 所以,狗血偶像剧也不完全是骗人的么?! 梁含月推开他的脸,望着他湿漉漉的唇瓣,难为情的伸手擦了下。 “你怎么能这样啊?我是在给你喂药,你倒好占我便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还是被他亲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娇软,带着几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娇嗔。 好在靳言臣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梁含月折腾的一身的汗,想去冲个澡,奈何手一直被他握着只得作罢。 面对着他躺下,眸光望着他完美的侧颜,冷峻的下颚线,心跳莫名的漏跳一拍。 他的睫毛天生的浓密纤翘,鼻梁挺拔,听说鼻子大的男人,那方面很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梁含月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反应过来又拍了拍脸颊,“梁含月,你在想什么呢?” 努力将那些黄色废料赶出脑子,闭上眼睛休息,想想角色的人设,一些剧情,台词,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靳言臣的高烧没退,她也不敢睡沉,两个小时就醒了,又一次给他测量体温,三十八度,还没有完全退烧,但好在不是高烧了。 大概是睡沉了,靳言臣攥着她的手松开了。 梁含月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看着他额头上冒着的汗珠,“看在你帮我出恶气的份上,再帮你一次。” 起身去浴室拧了两条冷水毛巾,一条搭在他的额头上降降温,另外一条给他擦汗,从脸上到脖子,腋下…… 眸光停留在他的睡裤上,神色顿时纠结起来。 听说擦拭大腿内侧也是降温的,要不要擦?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梁含月眯着眼睛拉开他的裤子,将毛巾伸进去擦拭他的大腿,尽量不碰到不该碰的东西。 好在男人睡的沉,没有任何反应。 等擦好,梁含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照顾人可真是一个体力活。 还好以前有照顾阿珩哥哥的经验。 梁含月彻底没困意了,索性就不睡了,拿着手机一边看剧本,一边注意靳言臣的体温。 快天亮的时候,靳言臣终于退烧了,梁含月见他一身汗又去拧了一次毛巾。 他出了太多汗,要是不擦干很容易再着凉。 一回生二回熟,梁含月这次擦拭的很快,没有一点犹豫,直接拉开的睡裤手往里伸。 “你在做什么?”男人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梁含月吓得手一抖,不但毛巾掉了,手还碰到了,顿时脸色红成了猪肝色。 抬头对上男人幽深的眸子,声音都在打颤,“我……我只是在给你擦汗,真的。” 靳言臣眸色越发的深了,喉结滚动片刻,“嗯”了一声,“你继续……” “?” 梁含月呼吸一滞,连忙摇头,“不,不用了吧。你可以自己来的……” 天啊,这是什么诡异又社死的现场啊! 靳言臣剑眉拢起,“我身上有伤,忘记了?” 梁含月快要疯了,早知道就不给他擦身体了。 他那么有钱,就算着凉也有医生看,用得着自己这么眼巴巴的给他擦身子吗? “怎么不擦?”男人再次开口,声音更加紧绷了。 梁含月想到毛巾在他的睡裤里,绝望渐渐漫上心头,破罐子破摔道:“不擦了,你自己弄。我要洗漱去了……” 说吧,飞快的从床上下去,逃进浴室里。 靳言臣墨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失望,伸手拿出毛巾,轻叹了一口气,起身下床,走向浴室。 梁含月已经用冷水泼了脸,让脸上的温度降下不少。 “今天还要去剧组?”他在浴室门口停下脚步。 梁含月拿着牙刷刷牙,含糊不清的声音道:“嗯,我不能再请假了,必须去剧组。” 靳言臣靠在门框上,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沉默不言。 梁含月吐掉嘴巴里的泡沫,再一次解释:“你出了很多汗,我怕你着凉所以才……” 话没说完,男人已经走进浴室,将她抵在了洗漱台上,低头时温热的气息再次熏红了白皙的脸蛋。 第50章 听你的 他没穿上衣,健硕的胸膛几乎是抵着梁含月的后背,耳边他的气息声在不停的回荡。 “昨晚你照顾了我一夜。”靳言臣微微低下头,唇瓣好像要贴到了她的脸上,“我要怎么感谢你?” 梁含月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故作镇定道:“不、不用客气。之前,你不也帮我教训了顾景沉他们。” 听到她嘴里说出别的男人名字,黑眸里一闪即逝的精光,但没有表现出来。 “你紧张什么?”他眉梢轻挑,低哑的嗓音平添了几分笑意。 梁含月侧过头,避开他烦人的气息,也想隐藏自己又开始发烫的脸颊,“我,我没紧张。我要刷牙,你能不能让开?” 闻言,靳言臣停顿了几秒,后退一步,梁含月如获大赦,暗暗松了一口气,低头继续洗漱。 靳言臣一直站在旁边,没有打扰她。 等梁含月洗好要出去的时候,不放心的叮嘱一句:“你背上有伤,别洗澡了。” 靳言臣原本低垂着的眼睫掠起,心情似乎又好了起来,“听你的。” 听你的。 简单的三个字莫名带着几分宠溺。 梁含月换好衣服,为了训练方便将长发扎成了高马尾,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拍了拍脸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也赶出了脑海。 *** 梁含月等靳言臣下楼一起吃早餐,见他西装革履的,面露讶异,“你今天还去公司?” 靳言臣点头,坐下端起咖啡就喝。 “要不然还在家休息吧?”梁含月见他的脸色苍白,眼角有着很明显的黑眼圈,又是受伤又是发烧的,应该在家好好休息的。 靳言臣抬头看她,薄唇轻抿着没说话。 梁含月心尖一颤,以为他是嫌弃自己管太多了,连声解释,“我是看你脸色不好,虽然烧退了,万一去公司又发烧……” 话还没说完,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好。” “啊?”梁含月一怔,黑白分明的瞳孔不断的扩大,很是震惊。 他,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靳言臣放下咖啡杯,“昨晚你照顾我一夜,作为报答,今天一天都听你的。” 换做别人说这句话可能不算什么,但他可是靳言臣啊。 梁含月拿着筷子的手都不由的颤了下,“今天一天都听我的?” 靳言臣点头。 “我说什么,都行?”梁含月又问:“包括提出一些很过分很不合理的要求?” “比如?” “比如我想要爱马仕最新款的包?”梁含月咬着筷子思考,“比如我想要演大导演的电影,我想做几个蓝血品牌的代言人?” 靳言臣剑眉微微蹙起,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说:就这? “可以。” 还真是大方啊!梁含月心里感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吃过饭,靳言臣真的没去公司,而是留在别墅休息,而梁含月则是去了剧组。 只是没想到一下车就被蜂拥而至的记者给围住了。 “梁含月,关于网上爆料尤时雨聊天记录的事是你做的吗?” “你和顾二少分手是因为尤时雨的插足吗?” “尤时雨那边还没回应,是因为不敢回应吗?” 武德见梁含月被记者围堵了,立刻下车 188的身高直接将那群记者如小鸡一般丢开,护在了梁含月的身边。 梁含月眼神示意他没事,接过快要怼到脸上的话筒,神色平静又从容,“我和顾先生已经分手了,关于他的其他感情问题我不方便做任何回应。” 她的回答,让现场的记者瞬间沸腾起来。 “梁小姐,你的意思是顾二少真的出轨了?” “尤时雨真的抢了你的未婚夫吗?” 梁含月回答模棱两可,“我什么都没说。” 又有记者问:“如果顾二少没有出轨,那你为什么要在婚礼当天逃婚呢?” 梁含月敛去嘴角那抹淡笑,字正腔圆道:“我只能说,对待这份感情我问心无愧。” “关于顾先生和尤小姐的事,我想各位还是去采访他们本人最好。这里是剧组训练的地方,我希望大家给予我和剧组空间,不影响我们的剧组,谢谢大家。” 梁含月将话筒还给记者,微微鞠躬,转身往楼上走。 记者想追被武德拦住了。 梁含月一上楼,剧组其他几个人就围上来了,不等他们八卦,她主动出击,“什么都别问,我什么都不会说,训练吧。” 大家一脸的失望,各自散去训练了。 只有一个人没走。陆笙笙,剧组里的女一号,出道三年,演了几部网剧的女主,小有名气,也是剧组里粉丝最多的一个了。 “其实网上说的都是真的吧?”陆笙笙长相清纯,性格直率,在剧组里很招人喜欢。 梁含月在剧里跟她饰演闺蜜,有不少对手戏,自然要打好关系。 “你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觉得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陆笙笙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你不说我也知道,她不但喜欢抢别人的角色,连别人的男人也要抢,还营造什么纯白山茶花的人设,恶心巴拉。” 梁含月有些诧异,“她抢过你的角色?” 陆笙笙轻哼一声,“她抢就抢呗,演技不行,还不是没收视率。” 梁含月默默的热身没说话,心想这个尤时雨还真是作了不少孽。 陆笙笙热身结束,又凑到她身边道:“她抢你男人,抢我角色,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要不然我们成立个白莲花受害者联盟,你当盟主,我屈就副盟主好了。” “大可不必。”梁含月婉拒她的好意,“我要训练了,你让让……” 陆笙笙见她不搭理自己,讪讪的去一旁找礼仪老师了。 下午有一个小时休息,梁含月没休息,还在抓紧练习打戏。 忽然门口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梁含月以为是剧组其他人回来训练,没在意。 直到镜子里映出顾景沉和尤时雨,梁含月满是热汗的脸色瞬间阴沉了。 尤时雨泛红的眼眶含着雾气,卑微可怜道:“含月,我没有勾引景沉,你为什么要跟记者说那样的话?” “你害时雨害得还不够吗?”顾景沉盯着她,眼底满是愤然,“还要在媒体面前添油加醋,你非要逼死她才甘心吗?” 第51章 她伸手一摸,全是血 梁含月满眸的霜色,冷声道:“我跟记者说什么了?是说你当小三,还是说你给顾景沉发骚图?” “我……”尤时雨张嘴,话没说出来,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没有……” 顾景沉阴郁着神色,为尤时雨撑腰,“你在记者面前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还不够吗?你还想说什么?” “我想让你们滚。”梁含月不客气道:“这里是剧组训练的地方,不是你们发疯的地方,麻烦你们滚。” 顾景沉恍若未闻,强势的态度道:“你发个微博帮时雨澄清,澄清完了我们就走。” 梁含月冷笑一声,绯唇溢出两个字:“做梦。” “含月……”尤时雨泪如雨下,哽咽道:“我和景沉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切都是误会。其实……” “时雨!”顾景沉打断她的话,“你跟她解释什么?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 这是在骂梁含月心脏呢。 梁含月听出来了,但懒得废话,拿出手机道:“你们滚不滚?不滚我可要叫保安了!” 顾景沉上前就要夺过她的手机,梁含月想要躲开,顿时两个人就纠缠在一起。 “景沉,你别这样,小心伤到含月。”尤时雨说完,又看向梁含月,“含月,我真的没有要跟你抢景沉的意思,他爱的人一直是你,谁抢不走……” “尤时雨,你少在那边装模作样!一个出了轨的男人就是掉茅坑的硬币,你想要我让给你……” 梁含月在躲避顾景沉的时候,瞥了一眼惺惺作态的尤时雨,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岂料,顾景沉听到她的话怒极攻心,伸手就一推她的肩膀,“梁含月,你再说一遍!” 这一推没收住力,梁含月猝不及防的往后摔,整个人狠狠撞在了墙上的镜子。 ——砰。 整面墙的镜子瞬间支离破碎,散落了一地,无数的碎镜片犹如一颗颗闪烁的碎宝石。 尤时雨和顾景沉同时愣在原地,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梁含月坐在地上,只觉得头疼欲裂,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手上全是血,而眼前的场景也变得极其模糊。 “月月……” 顾景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反应过来后一个箭步冲过来想抱起她。 “别过来。”梁含月看到他过来,惨白如纸的小脸上全是厌恶与嫌弃,“别碰我。” 顾景沉的双手僵硬在半空,眼底涌上无限的懊悔与心疼,“我、我不是故意的,月月……” “滚!”梁含月捂着后脑勺,疾言厉色的呵斥:“我叫你滚……” “含月,景沉是关心你,你受伤了,要去医院……”尤时雨一副担心极了的样子。 “对对对!要赶紧送你去医院……” 顾景沉再次想要抱起她。 梁含月想要推开他,奈何头太疼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眼睁睁的看着他那双肮脏的双手伸向自己。 “她让你滚,顾二少是耳聋听不见,还是听不懂人话?” 突如其来的一道身影,直接推开了顾景沉。 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梁含月抬眸看到陆笙笙站在自己面前,鼻尖微微一酸。 没想到她会出面护着自己。 “笙笙,景沉是担心含月……” “我跟你很熟吗?”陆笙笙不耐烦的大打断尤时雨,“抢人角色就算了,还抢人男朋友,这辈子是不是没吃过点好的,怎么什么都想抢!” 尤时雨被她怼得眼窝一红,连连摇头,“我没有……” “你别胡说。”顾景沉立即呵斥她,“时雨才不是什么小三。” “对对对,她不是小三,又要搞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理论呗。”陆笙笙白了他一眼,“人家都给你们腾位置了,还要上门赶尽杀绝,你们还有点人性吗?” “你胡说什么?”顾景沉气结,“我们只是想让她发个微博澄清一下。” “澄清什么?”陆笙笙不买他的账,“澄清她没发裸照给你,还是澄清她不喜欢你啊?” 这话和梁含月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尤时雨含着泪水的眼神闪烁,咬着唇瓣没说话,缓缓低下头。 陆笙笙侧头看了一眼状态不太好的顾景沉,拿出手机道:“你们现在立刻马上走,否则我可就开直播了,我倒是想让网友们看看你是怎么带着小三迫害前任的!” “随便你。”顾景沉不想理会她,“我现在要带月月去医院,你闪开。” “你不信是吧,我现在就直播给你看……” 陆笙笙说着就打开了某直播平台。 “景沉。”尤时雨急忙拉住顾景沉,“别冲动,我们先回去。陆小姐会送含月去医院的,对吧。” 她看向陆笙笙。 陆笙笙才不配合她,翻了个白眼,“要你们管,再不走我真的开了,1、2、3……” 顾景沉不甘心,但又不得不顾及尤时雨,只能按耐住担心先离开。 梁含月看到他们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仰头看着挡在身前的陆笙笙,“真的谢谢你……” 陆笙笙转身蹲下来,爽朗道:“谢什么,我不是说了,咱俩都是白莲花的受害者……对了,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梁含月笑着摇了摇头,下一秒整个人往旁边一倒。 陆笙笙吓得连忙扶住她,声音都在颤:“梁含月……” *** 梁含月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刚跟顾景沉交往的时候,在一个剧组里拍大夜戏,自己又饿又困,休息的间隙在微信上跟顾景沉抱怨了一句。 一个小时后,顾景沉就出现在剧组,不但带了她最喜欢吃的食物,还请全剧组的人吃夜宵。 因为休息的时间很短,她没有房车,也不好意思去他的车上,只能坐在小马扎上打盹。 顾景沉就甘当她的人肉柱子,让她靠着他的背睡,免得摔倒。 怕她感冒将衣服脱了盖在她身上,怕别人吵醒她,拜托剧组的人动作都轻一点。 那时候,所有人都说顾景沉对她是真爱,可是这个所谓的真爱,出轨背叛她。 绑架放毒蛇咬她,一次次的伤她…… 这算什么狗屁的真爱。 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滚落。 粗粝的指尖轻轻的擦拭掉她眼角的泪珠,仔细观摩指尖的潮湿,随即又放在嘴边尝了尝…… “呵”一声冷笑从喉间溢出,“又在为他伤心了!!” 第52章 今晚我睡这 梁含月睁开眼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个月第几次住这间病房了? 侧头看到旁边坐着英俊男人,手里拿着文件在看,清隽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严肃而疏冷。 梁含月小声地叫了一声,“靳总……” 靳言臣在文件上签字,钢笔随着文件起递给旁边的林铮。 林铮接过文件,对着梁含月礼貌颔首,转身离开。 靳言臣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看,薄唇抿得很紧,始终不发一言。 气氛有些古怪,梁含月想要缓和气氛,笑着道:“你的伤还没好,我又进医院了。你说我们这算不算难兄难弟?” 靳言臣依然没说话,但脸色更差了。 梁含月心头一沉,暗自懊恼咬了咬舌尖,自己什么身份,也配跟他称兄道弟? “对不起,我不该不自量力……” “我可不会跟弟弟接吻睡觉。”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梁含月一怔,随之脸颊热了起来。 病房再次安静起来,燕川推门而入,看到梁含月醒过来先是笑了下,随后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是你们 y的一环吗?谁没事把医院当约会圣地啊?” 梁含月咬唇赔笑,不敢吭声。 自己来医院的确有点勤。 靳言臣本就情绪不好,此刻更是一脸的死气沉沉,“林铮没交钱?” “呵呵。”燕川哂笑,“前脚交钱,后脚还不是到你口袋,说这话有意思?” 靳言臣扬了下眉,没说话了。 燕川看向梁含月,“你头上的伤不严重,虽然做了部 ct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但稳妥起见还是建议你住院观察。” 梁含月乖巧道:“都听燕医生安排。” 见她态度良好,燕川心头的怨气少了几分,拿起床头的病例一边写,一边说:“虽然伤的不严重,但还是要注意饮食要清淡,有没有头晕犯恶心等反应,尤其是忌剧烈运动。” 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还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特意说给他听的。 靳言臣面无表情,像是没听懂,倒是梁含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头,心想燕医生是不是把靳总想的太坏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做好记录,燕川放下病例,“行了,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梁含月说:“麻烦燕医生了,慢走。” 靳言臣则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病房再次陷入静谧。 梁含月伸手掠了下耳旁的碎发,试探性的开口,“靳总,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靳言臣低垂的眼帘掀起望向她,“今晚我睡这。” “可是你后背上的伤还没好。”梁含月是出自真心担心他后背的伤,他留在这里,不能好好休息。 靳言臣脸色微沉,没等梁含月再开口,直接起身离开。 带上门的时候,“砰”的一声,狠狠砸在梁含月的心头上。 自己是在关心他,怎么还生气了? 靳言臣走出病房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燕川的办公室。 燕川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窗台上放着几盆好看的多肉,圆润泛红,瞧着就喜庆。 余光瞥到进来的男人,四周散发着一股怨气,忍不住调侃道:“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你有点人性,人家伤着呢。” 靳言臣拉开他的办公椅坐下,几乎是命令的语气道:“给我办住院手续。” 燕川手一抖,花洒里的水洒到了地板上,又拿纸蹲地上仔细擦干净,“精神科下楼右转。” “我受伤了。”靳言臣指了指后背。 燕川扬眉,“靳董事长又用家法了?” 靳言臣没说话。 燕川又问:“因为沪城那个项目?” 他还是不说话。 燕川将纸巾丢进垃圾桶,走过来道:“让我看看。” “不用。”拒绝的很干脆。 其实不看,燕川也知道,哪一次家法靳言臣没被打的皮开肉绽。 不过他从来都不因为这点伤住院,这次主动要住院,大概是因为那位“梁小姐”。 “梁小姐的伤真的不严重,看着吓人,但我仔细看了伤口不深,过两天就好了。” 靳言臣睨了他一眼。 “我拿我的医生职业生涯跟你保证,行了吧。”燕川举手发誓,“她真的没事,你就安心回去休息吧。” 靳言臣垂眸不语,手指在办公桌上点了点,片刻后忽然起身,视线落在了窗台上,“那个,送病房里。” 燕川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瞬间炸毛,“那是我辛辛苦苦养的,就活这几盆……” 话没说完,靳言臣低头,漆黑的眸子幽幽看着他。 燕川瞬间哑火,认命:“行,一会就送过去。” *** 第二天一早陆笙笙就过来看她了。 昨天她通知武德的,本来想要跟着一起来医院,被武德拒绝,说她还要训练,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梁含月感谢她昨天的挺身而出,一见她进来,娇俏的小脸上漫上笑容,“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呀。”陆笙笙将鲜花放在床头,“医生怎么说?” 梁含月让她坐,“没什么大碍,只是让住院观察几天。” “那就好。”陆笙笙放心了,“剧组那边你不用担心,只管好好休息。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了,洪导都快气死了。” 提到昨天的事,梁含月心存感激道:“昨天的事还要多谢你,不然我怕是真的要被他们害死了。” “你昨天不就谢过了,还客气什么。”陆笙笙笑容率真,爽朗道:“别说我们要一起拍戏,就算是不认识,知道那对渣男贱女干的破事都看不下去的。” 梁含月:“回头请你吃好的。” 一提到吃,陆笙笙立刻眼前一亮,“那我们可要一言为定,不过不能让我经纪人知道,天天就知道让我减肥,烦死了。” “好。”梁含月点头。 陆笙笙还要去剧组训练,没有久留,临走前又道:“你安心休息,不用担心,以后顾景沉和尤小三不会再来剧组闹事了。” 梁含月以为他们是怕事情传出去,所以不敢来了,没有多想。 陆笙笙刚走,手机就响起,看到熟悉的号码,她立即接起电话,“喂……” “记录还要继续发吗?”电话那头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 第53章 顾景沉道歉 “记录不用发了。”梁含月缓缓开口。 对面嗤笑一声,“瞧你那点出息……” 梁含月知道他误会自己心软了,“我的意思是不用发到网上了,你给京圈这些名导太太圈发一份吧。” 这些名导的太太圈要是知道尤时雨干的那些是真的,谁又放心她当自己老公电影的女主角呢! 从今以后尤时雨跟那些大导演算是彻底没有合作的可能了。 “你是担心他们查到我?”他不屑一顾道:“凭他们那点本事,想查到我身上下辈子吧。” “陆闻洲!”梁含月叫了他一声,“我不能连累阿珩哥哥。” 陆闻洲沉默一瞬,再次开口时,收敛了不少,“放心吧,就算出事,也绝对不会连累到珩哥。” 梁含月挂了电话,侧头看向窗外,京城的夏天渐渐走向了尾声,也不知道英国那边的天气怎么样了。 阿珩哥哥,最不喜欢英国的雨天了。 *** 下午的时候,陈沐来了一趟。 其实昨天就想来了,担心碰到靳言臣,打消了念头。 陈沐除了探望梁含月,还带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尤时雨那边终于开始行动了,大概意思网上流传的照片和记录都是假的,已经让律师发出律师函,还特意找了几个黑粉告。 另外营销号也开始为她洗白,比如关爱流浪动物,做慈善捐了不少钱。 “还算她有点良心,没有发通告拉踩抹黑你。”陈沐坐在床边,将剥好的橘子递给她,“否则我一定会找水军骂死她。” 刚上市的橘子有些酸,梁含月吃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还给他。 “她不是有良心,而是不敢。” 陈沐:“不敢?” 梁含月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纱布,“她和顾景沉来剧组的事那么多人看到,但凡我住院的事透露出去,她都会被千夫所指。” 顿了下又笑道:“抹黑我?那不破坏了她在顾景沉心里完美女孩的形象了,还会增加我的知名度,她没那么蠢。” 陈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真是恶毒啊。” 梁含月用湿巾擦拭手后丢进了垃圾桶,“没关系,她再怎么蹦跶也没用,以后没人敢跟她合作了。” 陈沐注意到窗台放的多肉,爱不释手,“私立医院就是好,连盆景都这么精致。” 梁含月注意力被多肉吸引,想到护士早上把植物送过来,说是燕医生的意思。 “大概是燕医生想让我心情好些,早点出院。”没有医生想三天两头的见同一个病人。 陈沐手指一盆多肉,“你说这 vip病房的东西是不是都能带走啊?” 梁含月:“你当这是酒店呢?” 陈沐直接抱起两盆可爱的手指多肉,“这 vip病房可不便宜,那不都是花钱的,怎么就不能带走?” 梁含月:“……” 话糙理不糙,但总觉得有点……丢人? 陈沐倒没觉得丢人,他喜欢养植物,就是养不活,哪怕是最简单的仙人掌到手里也撑不过三天。 这么可爱的多肉,他必须要带走。 “反正是靳总付钱,不要白不要。”陈沐嘱咐她好好休息,自己抱着两盆多肉就闪了。 梁含月无可奈何,不行回头就让武德去花店买两盆回来补上吧。 打算休息睡会,刚躺下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以为是陈沐去而又返,扭头道:“又怎么……” 话没说完,看到顾景沉抱着一束粉玫瑰走进来,脸色倏地一变,立刻起身道:“你来做什么?” 顾景沉看着她头上的纱布,眼底闪过后悔和心疼,“对不起,月月。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当时说那样的话,我真的是一时气急失手……” “推我撞镜子是一时气急失手,绑架我囚禁我,也是一时气急失手?”梁含月看向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以前的含情脉脉,只剩下冰冷与厌恶,“放毒蛇谋杀我,也只是一时气急失手?” 顾景沉瞳孔一震,连忙摇头,上前道:“不是这样的,月月。我怎么会放毒蛇咬你,我……” “你别过来。”梁含月冷声呵斥,“顾景沉,你要还有一点良心,站着别动,别再靠近我。” 顾景沉步伐一顿,连身子都僵硬住了,“我……月月,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漆黑的眼眸里漫起红色的血色,茫然无措的像个小孩子。 “是啊,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梁含月自嘲的笑了下,“顾景沉,难道你还没发现吗?现在只要你和尤时雨一出现,我就会受伤,甚至差点死掉。所以,我拜托你,请求你……走。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靠近我。” “可是,月月……”顾景沉看着她,情深似海道:“我爱你。我也从未想过要与你分开。” 他说的“我爱你”三个字,曾经让梁含月无比心动与沉沦,如今听来只觉得荒唐与可笑。 “你说的爱就是一次又一次为尤时雨伤害我吗?” 她云淡风轻的质问,比愤怒的指责更让顾景沉心头一紧,一股巨大的不安慢慢涌上心头。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次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不是这样的。”顾景沉连忙开始解释,“月月,我是有苦衷的,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你……” “可是我不想听。”梁含月打断他的话,在他充满恐慌的眼神注视下,平静道:“不管你跟她是一时意乱情迷,还是有什么其他对不起她的地方也好都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 “月月……” 顾景沉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刻的梁含月让他想起那句很有名的梗: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闹…… “顾景沉,你欠我的我不要你还,我只求你能放过我。”梁含月抬眸看他,眼眶泛着一抹红,“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拍戏,请你放过我,可以吗?” “我……” 顾景沉想开口,忽然身后一个花盆从半空飞过来,伴随着一声咒骂,“我去你妈的……” 花盆砸到顾景沉的后背又狠狠的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尘土飞扬。 红色多肉此刻也蔫不拉几的在地上,失去了原本的生机勃勃,如同此刻坐在床边的……梁含月。 第54章 靳言臣挖墙脚 陈沐满腔愤怒的冲过来,一把推开顾景沉,“姓顾的,你到底有完没完?你还是个男人吗?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欺负一个女人。” 顾景沉踉跄后退,站稳又不甘示弱的上前狠狠揪住他的衣领,发狠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动手!” “为什么不敢?”陈沐想要推开他没推开,憋在心里许久的怨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她……”陈沐指了指脸色苍白的梁含月,“为了你,她不拍吻戏不拍床戏,为了你她到现在连个女主角都混不上。可你是怎么对她的?你为了尤时雨那朵白莲花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一部戏可以拍了,你们一次又一次害得她住院,难道你非要害死她才满意吗?” 要不是这个顾景沉碍事,梁含月现在早就成为一线小花了,还要挤破头皮去争取一个网剧的配角吗? 顾景沉被他怼的哑口无言,但又不甘心,抿了抿唇道:“不就是一个女主角,我可以给她定制一部剧,我还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沐就忍不住冷笑一声,“还可以什么?还可以把要给尤时雨那些角色施舍一两个给她吗?” 顾景沉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陈沐继续道:“这个傻女人一直不知道尤时雨那些女主角全是你给的资源,有些甚至是从她手里抢走的。” 梁含月神色一怔,清澈的瞳仁绽放着诧异。 顾景沉眼底闪过心虚,张嘴:“我……” 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含月浓翘的睫毛轻轻颤了下,看向顾景沉的眼神平静无波,像是一口再也没有波澜的死井…… “在给尤时雨那些资源的时候,你知道那些原本是我的吗?” 顾景沉根本就不敢回答她的问题,避重就轻道:“月月,你本来就是要退圈的,时雨她不一样……” “呵呵。”梁含月不由自主的笑了一声。 顾景沉彻底慌了,她没有生气,反而是在笑。 换做之前梁含月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生气,很愤怒,甚至想拿东西往他脑袋上抡,但现在…… 不重要了。 “月月,我会补偿你的。”顾景沉开口,声音都在颤抖,“我、我可以给你更多角色,你喜欢什么样的剧本都可以,吻戏、床戏这些你想拍就拍,反正是演戏,我能理解的。” 梁含月笑着摇了摇头,声音淡漠道:“不,你不理解。你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没有尊重过我的工作。在你眼里,你没有把我当成女朋友,更不曾想要把我当成一个妻子看待,而是把我当成你的附属品,一件物品罢了。” “不是这样……”顾景沉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解释起,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顾景沉,你走吧。”梁含月侧过头,别说说话了,就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想。 顾景沉眸光看向陈沐,要是没有他多嘴…… “都是你,非要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说罢,拳头就要挥向陈沐。 “顾景沉!”梁含月一惊,冷声呵斥。 顾景沉的拳头眼看着就要落在陈沐的脸上,忽然一个大掌扣住了他的手。 “这是医院病房,不是你们打架斗殴的擂台。”燕川用他宝贵的手丢开顾景沉的手。 梁含月悬空的心落地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燕医生来了。 顾景沉对上燕川的眼眸,冷冷哼了一声,整理自己的衣袖。 燕川也不惯着他,“梁小姐需要好好休息,顾二少有什么事回头等梁小姐出院再说吧。” 本来觉得靳言臣挖人墙角不道德,现在看来…… 只想说,挖得好! 顾景沉眼神再次看向梁含月,可惜梁含月的眼神都在陈沐和燕川身上,多一个眼风都不愿意给自己。 “月月,你好好休息。”顾景沉平复了一下情绪,好声好气道:“回头,我一定好好跟你解释。” 梁含月低垂着眼帘,恍若未闻。 陈沐轻哼一声,“可别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顾景沉眼底一闪而过什么,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燕川看到顾景沉离开,再看到地上被踩成泥的多肉,痛心疾首:我的肉啊…… 表面上要维持住自己白大褂的职业操守,淡淡一笑,“你好好休息,我去让保洁来收拾下。” 燕川离开后,陈沐捋了捋被攥皱的衣领,睨了她一眼,干巴巴道:“对不起……” 梁含月咬了咬唇,“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要是早点知道,也许早就看清楚这段感情,也早就结束了,白白浪费了三年时间。 陈沐一脸的烦躁,“那时候看你一头栽进去了,智商为零我哪敢说啊!保不齐还以为我是为了不让你谈恋爱挑拨离间呢。” 梁含月沉默,想起跟顾景沉恋爱的时候,好像是很上头,对于他的劝诫充耳不闻。 “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我应该听你的话。” “现在听也不迟。”陈沐给她倒了一杯水,“我回来就是想跟你说,在整个京城就没有比靳言臣更矜贵的男人,你千万不要犯糊涂,对那样的男人心动跟自杀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梁含月卷翘的睫毛投下一片青影,自己和靳言臣是云泥之别,又怎么敢妄想。 “你也别灰心,等你成为娱乐圈一姐,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陈沐安慰她,“到时候你想跟谁谈我都不拦你。” 梁含月绯唇牵起一丝弧度,没说话。 她不想谈恋爱了,更不想爱一个人了。 有些东西,尝试过一次就足够了,因为结果都一样。 *** 梁含月刚吃过晚餐,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靳言臣面无表情的走进来,梁含月小脸满是诧异,“你怎么来了?” “林铮在给你办出院手续。” 靳言臣说完,弯腰就将她打横抱起,多一个字废话都不想说。 梁含月纤细的手臂揽住他的脖子,困惑道:“可是,燕医生不是让我住院观察?” 这么快就能出院了? “免得你再招蜂引蝶。” 第55章 叫我名字 下午的事陈沐和顾景沉肯定不会找他说,那就只剩下燕医生了。 “我没有。”梁含月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定。 靳言臣恍若未闻,抱着她转身就走。 “我自己能走。” 靳言臣侧头冷眸淡淡扫了她一眼,沉默不言。 梁含月看向他的后背,有些担心道:“放我下来吧,小心伤口又裂开了。” 他好像很喜欢公主抱自己。 靳言臣眉心微动,“又勾我?” 梁含月盈澈的眸子倏地睁大,自己明明是关心他后背的伤,怎么就变成勾他了? 刚想开口解释,靳言臣抱着她走出医院,上车。 梁含月抿唇想要解释,男人削薄的唇瓣已经落下来,密不透风的吻一点点夺走她胸腔的氧气。 老何很有眼力劲的将隔离板升起来了。 梁含月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男人温热的掌心落在她的发心轻轻揉了揉,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既然跟了我,就不要再去招惹别的男人。” 梁含月大口大口喘着气,实在没力气为自己辩解一句。 *** 卧室。 靳言臣小心的将梁含月放下,脱下外套丢在沙发背上,单手解开衣领的扣子,走向衣柜。 梁含月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床头柜上放着最新款橙色爱马仕吸引了,旁边还有两份文件。 走过去拿起来扫了一眼,竟然是两份蓝血珠宝的代言。 “这……是给我的?”她拿着文件问换衣服的男人。 靳言臣动作一顿,侧头睨她:“不是你想要的?” “我只是打个比方,不是真的跟你要这些。”梁含月解释道。 靳言臣没说话,一双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她。 梁含月放下文件,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我很喜欢。” 这些东西对于靳言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对于梁含月而言,这些资源是再努力三年也够不着的。 有人双手奉上,没道理不要。 他们之间,本就是各取所需。 靳言臣面无表情,但薄唇微不可察的往上翘了下,掐着她的腰肢往衣柜上一抵,低头时气息带着灼热,“我感受不到你的谢意。” 梁含月脸颊一热,眼底涌上羞赧,但还是鼓足勇气揽住他的颈脖,仰头主动吻上他的薄唇。 *** 梁含月搂着他的手摸到一丝湿热,睁眼就看到手上的血液。 他背上的伤口又又裂开了。 “靳、靳总……你的伤……” “叫我名字。”男人在她的唇瓣上流连忘返。 靳言臣…… 梁含月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迟迟叫不出口。 粗粝的指尖不轻不重捏了下她的尾椎骨,梁含月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缴械投降。 “靳、靳、言沉……” 她的声音清脆又温柔,此刻缓缓念出他的名字,莫名带着几分缠绵悱恻的意味。 靳言臣薄唇微扬,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这么敏感!” 丝毫不在乎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 梁含月抬眸,眼神里透着几分嗔怪,“你的背还要不要好了?” 靳言臣拉着她的手走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将柔软无骨的小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 “光我一个人好没用。”眸光幽幽地落在她头上的纱布。 梁含月听出他话外音,原本就泛红的脸颊此刻更加的滚烫,小声嘟囔一句,“我也不想受伤啊……” “什么?”她说的太小声,靳言臣没听清楚。 “我说,伤的不重很快就能好起来。”梁含月想摸摸头上的纱布,还没碰到就被靳言臣捉住了手。 “别乱碰。” 知道关心别人的伤,却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这个人真是…… “还是叫燕医生来看看吧。” “不用,你帮我消毒,上个药。”他脱下沾着血的衬衫随意丢在地上。 梁含月小心仔细的帮他处理好背上裂开的伤口,刚将棉签丢进垃圾桶,他的手机响起,是工作的事。 她很识趣的拎着医药箱起身去浴室,刚走两步就看到地上的衬衫,犹豫了两秒还是捡起来拿着去浴室了。 浴室里有她让何婶放的专用洗衣液,平日的衣服是佣人拿去机洗,但贴身内衣等私密的衣服,她还是习惯自己手洗。 血迹刚刚染上,用冷水浸泡,用洗衣液搓两下很快就搓好了。 拧好水,挂起来,看着干净的白衬衫,梁含月抿了抿唇瓣道:“算是感谢你送我的爱马仕橙吧。” - 靳言臣接了工作电话又去了一趟书房,等回来的时候梁含月已经睡下了。 没看到地上的衬衫,以为是佣人收走了,转身去浴室推门后却怔住了。 只见原本染着鲜血的衬衫此刻一尘不染的挂在浴室里,看起来有些皱巴巴的,但落在他的眼里却好像白净的在发光。 菲唇含着笑意,站在洗漱盆前慢条斯理的刷着牙,仔细认真的将每一颗牙齿都刷干净,连舌苔也没有忽略掉。 转身回卧室,拉开被子躺下,侧头就吻上了梁含月的唇瓣。 “嗯……”梁含月吃了药,睡得很沉,没有醒来的迹象。 男人也没有恼,而是顺着她的下巴一路往下。 - 梁含月只觉得浑身燥热,空气很闷,闷的快要喘不过气。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荒唐又很逼真的梦。 梦里矜贵清冷的靳言臣低下高傲的头颅,极尽的取悦她。 让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生理性的快乐。 这个梦太过真实了,以至于早上起来梁含月都不敢去看靳言臣的脸,尤其是那两片薄薄的唇瓣。 靳言臣面无表情的喝着咖啡,甚至还舔了下唇瓣,舌尖卷走唇瓣上的咖啡。 梁含月刚好瞥到这一幕,脸颊不知不觉就红了起来。 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靳言臣侧头看她,“不舒服?” “啊?”梁含月回过神来,对上他漆黑的眼眸,“没,没有啊。” “脸,很红……”靳言臣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掌心触碰到她的脸蛋瞬间,梁含月身子莫名一颤,心虚的不敢抬头看,声音都不自然起来,“靳、靳总……” “叫我什么?”靳言臣黑眸微眯,语气明显的不快。 第56章 你是变态 昨晚被他抵在衣柜上热吻的画面涌上脑海,梁含月的声音不由自主的软成了一团水,“靳、言臣……” 靳言臣低头继续吃早餐。 梁含月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暗暗掐了下大腿,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邪念赶出脑海。 像靳言臣这样霁月风光的人物,怎么可能会伺候人。 *** 梁含月跟洪导请假,在家休养,靳言臣没有那么轻松可以请假,公司那么多事等着他处理,就算在家也是有看不完的文件,开不完的会议。 一周后,梁含月去医院复诊,燕川再次给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认她彻底没事,才让她走。 梁含月离开医院,第一时间就是去剧组训练。 没想到一进屋就看到满桌子的蛋糕,还有一大束鲜花。 其他人都围绕在一起,露出羡慕的表情。 陆笙笙不屑的语气道:“你不在剧组这一个星期,姓顾的每天送花送吃的来,真是有病。” 梁含月看着那一簇鲜花,面无表情道:“喜欢就拿去分了,东西你们想吃就吃,不想就扔了。” 顾景沉送的东西,她不想碰,嫌晦气。 有人惋惜:“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耶,梁含月你真的不要吗?” “是啊,顾二少真的好浪漫啊。” “含月,你真的不跟顾二少复合吗?” “其实像顾景沉这样的富二代有钱有颜,只要钱给你,回不回家有什么关系。” “就是,只要钱到位,给小三做月子都不叫事。” 不等梁含月回答,陆笙笙率先开口,“顾二少这么浪漫,你们喜欢啊,追去啊……说不定就成功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毕竟她是这部戏的女一号。 陆笙笙拉着她到一边热身,关心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梁含月淡淡一笑,“谢谢你刚为我说话。” “客气啥。”陆笙笙满不在意道:“反正我看尤时雨不爽很久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梁含月没有说话,热身后,认真训练,避免再拖后腿。 因为两次请假,别人的训练都差不多了,梁含月差很多,眼看着开机在即,只能加强训练,回到栖云里都不忘记做训练,加强体能。 靳言臣以为她休息了,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她贴着墙在倒立,愣住了。 梁含月已经倒立半个小时了,汗水顺着脖子往脸颊上流,甚至有汗珠挂在睫毛上,模糊了视线。 “你回来了……” 看到他回来,梁含月打算下来,结果手一软,头就要往地板上撞。 “小心……” 靳言臣眼疾手快上前搂住她的腰,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 梁含月吓得心跳都不由加快了,红色的小脸都煞白了,自己头上的伤刚好,要是再把自己砸伤了,这剧怕是演不成了。 靳言臣抱着她走到沙发旁,动作小心的放下,“不知道自己有伤?做这么危险的动作!” 梁含月解释:“剧里有要被吊过来的剧情,我想提前适应,而且也锻炼下体力。” “锻炼体力有多方式,不是只有这一种。”靳言臣的眸光落在她的头顶上,好在没有伤到。 梁含月点头,“我知道了,下次不做了。” 见她听话,靳言臣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向衣柜前拿出上次的行李箱。 梁含月有些好奇,起身走过去,只见他打开行李箱,在几件衣服里拿出一件宝蓝色的内衣。 看着有些眼熟,再一看…… 这不是自己的吗? 梁含月脑子充血一下子就夺过来藏在身后,用一种难以置信又震惊的眼神望着他:“你、你怎么能偷我的……内衣。” 最后两个字小的如蚊音。 靳言臣神色淡淡的,视线在行李箱和她红彤彤的小脸上徘徊,“你属猪的?这么会倒打一耙!” “?” 在梁含月费解的眼神下,淡声道:“行李是你帮我收拾的,内衣是你放进来勾我的。” “我没有。”梁含月下意识的反驳,视线落在他身后的抽屉,想起来了。 一定是他们两的衣服都放在一个抽屉,上次帮他收拾的时候一不小心带进去的。 梁含月紧紧攥着自己的内衣,红着小脸道:“这是一个误会,总之我没有要勾引你的意思,而且你都回来这么久,为什么不收拾?” 一直放在这里,万一哪天被佣人收拾了,多难为情。 “衣服是你收的,是不是也该你收拾好?”靳言臣反问道。 梁含月无言以对,“我以后会记得收拾的,你去洗澡,我来收。” “不用了。”靳言臣握住了她要动的手。 梁含月抬头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一个半小时后,我要去机场。”靳言臣开口。 梁含月“哦”了一声,本来还想在进组前给他的,现在看来没机会了。 “给我。”靳言臣伸出大掌。 “什么?” “你的内※裤。”他薄唇轻启,声音平静的好像在要她的手机或随便一样东西。 梁含月脸颊爆红,克制不住道:“靳言臣,你是变态吗?” 靳言臣皱眉,“既然放进我的行李箱就是我的。” 梁含月双手藏在身后,摇了摇头,“不行。” 太变态了,谁知道他会拿自己的内衣做什么。 靳言臣漆黑的眸子微微眯了下,“要么把手上的还给我,要么……” 视线落在她的腰间,“身上的也行。” 梁含月黑白分明的瞳孔一震,下意识转身就想跑。 刚跑了一步,男人就已经从身后揽住她的细腰,单手将她抱起来走向沙发。 梁含月被他的臂力惊呆了。 靳言臣将她丢进沙发,倾身而下,低头吻上她的红唇,用力的想要将她吃进肚子里。 梁含月想要推开他,手却被他举过头顶,甚至被他用内※裤缠绕在一起。 “时间来不及,先收点利息。” 她根本就没有抗议的机会,男人的唇瓣再次压下来。 半个小时后。 靳言臣走到衣柜前又拿了两件衣服放进行李箱,然后合上拎起来,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领带递给她。 第57章 小骗子又骗人 滚烫的眼神让梁含月心尖都在颤,很怕他一个不小心就兽※性※大发。 好在靳言臣只是将领带放在她手中,温热的眸子笼着她,“学一下。” 梁含月捏着领带坐起来,靳言臣则是在她面前蹲下身子了,这样的高度方便她。 梁含月动作不算娴熟,但还算顺利将领带给他系好。 靳言臣低头看向脖子上的领带,准备好指导的话都吞回肚子里,冷峻的眉峰轻轻皱起,“小骗子又骗人!” 梁含月吞咽了下口水,解释:“最近学的,就只会这种最简单的。” 他不在的时候,她就看视频,拿他的领带练习了好多次,勉强学会了现在这种。 靳言臣皱起的眉头松开了,“困吗?” 梁含月摇了摇头,“还不困。” “那送我去机场。” 梁含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因为出了一身汗,又被靳言臣蹂躏的皱巴巴,根本不能看。 靳言臣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起身走向衣柜,挑选了一件黑色吊带裙。 梁含月:“要穿这么……隆重?” 这件裙子可是露背的。 靳言臣点头:“好看。” 梁含月起身接过裙子,打算去浴室换衣服。 靳言臣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声音沉哑,透着几分诱哄:“就在这。” 梁含月倏地瞪大眼睛,脸蛋 xiu的一下红温了,连忙摇头,“不行……” 靳言臣死死扣着她的手腕不松开,拿走她手里的衣服,“我帮你。” “……” - 等换好衣服,梁含月浑身都泛着一层绯红,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双腿软的都快站不住了。 因为是露背吊带裙,平常的内衣不能穿,要换隐形的,靳言臣不懂女生的这些东西,还拿在手里研究了好一会。 梁含月真想眼睛一闭,整个人去了。 靳言臣也没好到哪里去,幽深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像是能吃人。 还去浴室呆了好一会,等出来的时候额前的发丝尖还在滴水。 靳言臣一只手拎着行李箱,一只手牵着她下楼。 老何和林铮都在楼下等,看到他们下来,老何眼尖的上前接过行李箱立刻垂下眼帘,一秒都不敢多看。 林铮也是眼观鼻鼻观心,眼神丝毫不敢乱瞟。 上车后靳言臣就接了个电话,一路上都在开电话会议,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拉着梁含月的手。 分开,插入。 宛如两根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的藤蔓,再也分不开了。 一路通畅,很快抵达机场。 靳言臣没有让梁含月陪自己去候机室等,而是让老何送她回去。 老何应了一声,将隔离板升了起来。 靳言臣侧头看向她,问:“什么时候进组?” “训练还有三天结束,三天围读会。”梁含月回答,“下周三开机。” 靳言臣“嗯”了一声,“让武德跟着你,在片场就说是你助理。” 梁含月知道他是不放心,“好。” 靳言臣转身要下车,车门都开了一条大长腿伸出去,又突然回头道:“好好拍戏,少招蜂引蝶。” 梁含月怔了下,张嘴想要反驳:“我没……” 靳言臣直接下车,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 梁含月:“……” 看着他峻拔的身子走向机场,林铮推着行李箱跟在他的身后,还有两位保镖随行。 几个人站在一起,还是他的背影更出众。 身姿挺拔,宽肩窄腰,迷人的很。 梁含月想到一个小时前在卧室里他干的那些事,脸颊又不禁热了起来。 * 转眼就到了开机宴当天,梁含月和陆笙笙他们都一样,穿着剧组定制的黑色t恤,后背上印着剧名。 阳光刺眼,大家都戴起了墨镜和黑色鸭舌帽,随着导演一起烧香,还有开机红包。 现场来了不少记者,导演和演员们都接受采访,尤其是梁含月。 自从逃婚后,这是她第一次公开亮相,自然有不少记者想要采访她,但除了剧的问题,私人一概不回答。 为了不模糊宣传,梁含月将话筒递给了其他人,自己则是站在最角落里,不再出镜。 其他人做采访,她则是随意的扫了一眼现场,看到很多花篮,都是导演演员的朋友们送的。 送给梁含月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总裁杨益,另外一个没有留名,只留了一个字母:c。 旁边的演员是新人,没有记者采访她,察觉到梁含月在看花篮,主动搭话道:“这花篮是顾二少送的吧。” 梁含月很笃定的回答:“不是。” “别否认了,就是顾二少。”她一脸的“我都知道了”的表情,“c不就是顾景沉的沉么!” “真的不是。”梁含月再次否认。 要是真顾景沉送的,他肯定会落款名字,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不会只留一个字母。 对方见梁含月不松口,以为她是故意防着自己,扭过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开机宴还没有结束,梁含月的照片就被发到网上了。 因为她的高颜值,哪怕是最简单的打扮也轻轻松松碾压众人。 “离婚果真是女人最好的美容,怎么感觉梁含月这张脸又美出新高度了。” “远离男人,搞事业的女人真是美死了。姐姐别搞男人,也别搞事业,来搞我吧[色][色][色]” “快去看热搜,靠靠靠,同时官宣了两个蓝血代言,这个梁含月有点东西啊。” 为了给梁含月做宣传造势,陈沐特意和两个品牌方打好招呼,约定在开机这一天做官宣。 #梁含月代言#瞬间飙上了热搜第一。 广场上有粉丝在狂欢,庆祝她的公司终于当回人了,另外一波黑粉在造谣,不过是两个品牌代言,还不知道怎么来了。 不少网友倒是纷纷猜测这是不是顾景沉给的分手费,果然想红还是要跟富二代谈恋爱。 梁含月对于网上的事一无所知,开机宴一结束就回休息室换衣服,做造型,拿着手机犹豫了下,还是发了一条消息。 月月有余粮:现场的花篮是你送的吗? 不是只有顾景沉的沉是 c开头,靳言臣的臣,也是 c开头。 第58章 结婚是不幸的开始 消息发出去,一直没收到回复。 梁含月也没等,开机前把手机给武德保管,等到收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武德将手机还给她,梁含月解锁就看到靳言臣回的消息。 靳言臣:嗯。 真是惜字如金。 梁含月想到他昨晚干的那些事,要不是亲身体验,谁能想到高冷清贵的靳总私下是那般闷烧变态。 绯红的唇瓣扬起一抹笑意,忽然福至心灵,直接点开靳言臣的资料,修改了下备注。 因为剧组拍摄点距离市区开车还要一个多小时,为了不影响拍摄,导演要求所有演员都住影视城附近的酒店。 开车只需要十几分钟,一下车就看到在门口等着陈沐。 一看到她回来,陈沐立刻迎上去,“今天拍摄的怎么样?我想去现场看看的,玛德,被网上那群傻雕气昏了。” “怎么了?”梁含月跟着他走向电梯。 有陈沐陪着,武德就没着急下来,而是先去停车了。 陈沐摁电梯,“刚刚官宣的两个代言,现在网上都在传是顾景沉给你的分手费,还说给你添加分手费,分手费个屁,那个一毛不拔的玩意。” 要真是分手费,他都不这样生气。 梁含月也没想到会这样,网友们真是狗血小说看多了。 “你处理了?” 陈沐点头:“处理了一部分,但你也知道网友对女明星和豪门那点事最八卦了。” 梁含月弯了下唇瓣,“和豪门有八卦的又不只我一个。” 陈沐愣了下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月月,学坏了啊。” “我什么都没说。”梁含月一脸的无辜。 陈沐送她回房间,陪着她对了一会台词,又叮嘱了她一番这才离开。 隔天,梁含月从早上 6点拍摄到下午 1点才收工,休息 2个小时,下午还有拍摄。 回休息室,刚吃上盒饭,门外就传来场务的喊声,“顾二少请大家喝下午茶,导演说休息二十分钟……” 梁含月假装没听到,继续吃自己的盒饭。 没一会门口响起顾景沉的声音,“让我进去。” 武德声音冷漠:“梁小姐在休息。” “让开。”顾景沉声音冰冷。 武德不为所动。 顾景沉气急败坏道:“你以为我不敢跟你动手是吗?” 武德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顾景沉刚想动手,梁含月拉开了门,眉眼沉静疏冷,“你闹够了没有?”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般的冲动莽撞。 要不是怕他们打架影响剧组拍摄,再被传到网上,梁含月是真不想看见他。 顾景沉一看到她立刻放下攥紧的拳头,“月月……” 想进去,被武德拦住了。 他刚想说话,梁含月率先开口:“就站在这里说,免得别人误会。” 光是一个花篮和两个代言就让人误会了,要是看到他们单独在休息室说话,那就更说不清楚了。 顾景沉虽然有些不满,但忍住了,耐着性子道:“月月,我知道你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我跟你道歉。” 梁含月淡淡道:“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 “月月,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一直都很开心,你真的舍得分手?”顾景沉紧锁着眉头,眼底全是痛苦与不甘,“你能放下我们的感情?” 他不相信她能这么快就放下。 “已经放下了。”梁含月回答的干脆,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在知道你出轨以后。” “月月,我……” 顾景沉想要解释,手机突然响起,看到电显立刻接听电话,余光瞥向梁含月的时候多了几分心虚,侧过身压低声音道:“时雨,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小,梁含月听不清楚,但猜测到了,绯唇挽起一丝冷笑。 “你别哭,我马上过来……你别急。”顾景沉耐心安慰道,挂了电话看向梁含月,“月月,我现在有急事,要马上走。” 梁含月云淡风轻道:“顾少,我们现在没任何关系了,你去哪里不用跟我交代。” 听到“顾少”两个字,顾景沉的脸色变了变,但一想到电话里尤时雨哭得不行了,心急如焚。 顾不得跟梁含月解释,急切道:“我回头跟你好好解释。” 梁含月没有说话,冷漠的眼眸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身影。 这一幕,跟梦里的场景,何其相似。 陆笙笙拍摄完走过来,骂了句:“渣男。” 显然是看到顾景沉了。 梁含月没接话,而是问:“拍摄的怎么样?” “那还有问,我可是专业演员。”陆笙笙回答,余光瞥了一眼顾景沉焦急离开的背影,轻哼:“着急去找尤莲花了吧。” 梁含月没说话,侧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热搜啊。”陆笙笙扬了扬手里的手机,“顾景沉给尤时雨资源的事上了热搜,你没看吗?” “不看。”梁含月摇了摇头,补充一句:“晦气。” 陆笙笙笑道:“也对!我也要少看点,晦气。” 两个人一起走进休息室,陆笙笙一边休息,脱掉戏服,一边说:“也不知道尤白莲怎么哭哭啼啼的告状,这笔账估计又要算你头上了。你后面小心点。” “好。”梁含月坐下继续吃凉掉的盒饭。 陆笙笙看不下去,“别吃了,都凉了。让助理去重新买一份吧。” “没关系,这个点了随便吃点休息,下午还有拍摄。”她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 陆笙笙见她不听也不劝,又忍不住骂道:“都怪那个顾渣男,要不是他被白莲花迷惑,你现在都是顾太太了,哪还用得着在这里吃冷掉的盒饭。” 梁含月笑了笑,颇为感慨道:“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要是真的结婚了才是不幸的开始。” ** 顾景沉赶到别墅的时候,尤时雨眼睛已经哭红了,面前一堆纸巾。 赵颖看到顾景沉来了,连忙道:“顾二少,你快好好劝劝吧。再这么哭下去,眼睛都要瞎了。” 顾景沉看到那些哭湿的纸巾,又看向尤时雨,心疼道:“时雨,别哭了。网友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乱说,你别往心里去。” “就是。”赵颖附和,“网友都是没智商的,瞎说的。” 尤时雨哭得抽噎,“现在大家都说我是小三,圈内那些导演连试镜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再也不能演戏了。” 顾景沉不解,抬头看赵颖。 赵颖解释:“也不知道那些名导太太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现在联合起来封杀时雨,连个小角色都不让时雨演。” 顾景沉剑眉紧锁,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赵颖眼珠子一转,又道:“会不会是梁含月那边做的?毕竟她一直都以为我们时雨是小三!” 第59章 救命 顾景沉下意识的反驳:“不会是月月的。” 赵颖深意看了一眼尤时雨,没说话。 尤时雨睫毛轻颤,轻啜道:“景沉刚给了含月两个那么好的代言,我相信月月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代言?”顾景沉很满意尤时雨的表现,但有些费解,“什么代言?” 他平日不上网,觉得网上那些人都是傻逼, 尤时雨和赵颖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有些意外。 “顾少,你不知道啊?”赵颖意味深长道:“今天两个蓝血品牌的珠宝官宣梁含月做代言人,我们还以为是顾少你给的。” 顾景沉脸色微微一沉,自己从来没给过月月什么资源,她怎么会拿到那么好的资源? 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赵颖叹气:“唉,时雨你就是太善良了,现在你都这样了,还为别人着想。” 顾景沉回过神来,压下心头的疑惑,安慰道:“清者自清,你不用在乎网上那些人的看法。” 赵颖:“顾少,你是不在娱乐圈,不知道这娱乐圈一口吐沫一个钉会害死人的。” 顾景沉看了看尤时雨,又看向赵颖,“那现在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赵颖眼珠子一转,笑道:“现在网上无非是传时雨是破坏你和梁小姐的小三,现在只要让时雨进洪导的剧组,她们两在一起演戏,那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进洪导的组?”顾景沉皱眉,“洪导的剧都开机了,现在也没角色可以给时雨了。” 尤时雨小脸苍白,脸蛋上还挂着泪珠。 赵颖:“我们时雨就是过去客串一个角色,大概三四集这样!你也知道,以时雨的咖位,免费客串真的是给他们的剧做免费的宣传了。” 顾景沉没说话,心里有些担心月月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尤时雨见他没有立刻答应,眼眶红红,轻声道:“颖姐,你别为难景沉了。” 顾景沉闻言,立刻开口:“不为难,你放心。不过是客串一个角色,我去安排。” 尤时雨听到他的话,露出浅浅的笑容,“谢谢你,景沉。” *** 一周后,尤时雨和顾景沉一起出现在剧组,陆笙笙得知她要演下个单元的主角,气疯了。 “洪导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他们抓住了?” 休息室里,陆笙笙气得口不择言,“还是脑子里全是水?就尤时雨那个演技他也敢用!” 比起她的愤怒,梁含月显得冷静自若,“你小声点,被人听见你骂导演传出去,你又要被网暴了。” 之前陆笙笙就因为骂对手演员演技不行被网暴过一次。 陆笙笙气不过,但还是忍住了,憋屈的一直跺脚。 梁含月喝了一口柠檬水,“娱乐圈你还不知道吗?资本为上,有钱什么做不到。” 陆笙笙侧头盯着她,“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那个尤时雨可是摆明冲着你来的。” “生气有什么用?”梁含月将冰冻的柠檬水递给她,“她无非是想要拉我炒作,澄清她不是小三,那也要我愿意配合才行。” 陆笙笙喝了一大口柠檬水,鼓起腮帮子,“这种贱人老天爷怎么不收了她!” “贱人那么多都要老天爷收,老天爷怕是忙不过来。”梁含月声音顿了下,略带着惋惜的语气道:“就是可惜被抢了角色的人。” 陆笙笙沉默了。 经历过角色被抢的人都知道,那滋味…… 不好受。 顾景沉想找个机会跟梁含月好好解释,奈何梁含月每天除了拍戏就是背台词,休息的时候也是跟陆笙笙在一块,还有武德守在门口,根本就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尤时雨演的角色是单元剧里被害者的妻子,戏份不多,但还算出彩,要是演好了也能出圈。 她认真的做了功课,台词也背的滚瓜烂熟,在跟梁含月、陆笙笙对戏的时候,努力不被压下去。 拍完一场戏,导演让大家休息会。 陆笙笙跟梁含月走到一边,瞥了一眼给尤时雨打伞遮阳的顾景沉,忍不住嘀咕,“拍个戏,天天盯着,搞得好像会有人害他的宝贝心肝。” 讨厌尤时雨归讨厌,可演戏的时候她们都很专业,可不会借机报复。 梁含月这几天没正眼看过顾景沉一次,完全当他是空气,不存在。 “她今天就要杀青了,你再忍一忍。”梁含月安慰她。 陆笙笙深呼吸,“忍,我忍。” 最后一场戏,是尤时雨饰演的角色为了丈夫跳湖殉情,而梁含月饰演的冷月则是跳下湖中,救起尤时雨,并且宽慰她,激励她为自己好好活下去。 为了实景拍摄,洪导特意寻了一个人工湖,清场拍摄。 当然,为了保证演员的安全性,剧组工作人员已经试探过安全性,确定了一块安全区域作为拍摄区。 随着副导演一声“action”,尤时雨饰演的角色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寻她而来的冷月听到声音,毫不犹豫的跳进水中。 按照之前排戏说好的,尤时雨跳进湖里,在水下憋气两分钟,等梁含月跳下来被拽上去。 梁含月跳进湖中,也在水下看到了尤时雨伸手抓住她想要往上游。 尤时雨随着她一起往湖面上飘上去的同时拼命的挣扎,一只手拽着梁含月,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拍打着湖面,水花四溅,落进梁含月的眼睛里,连睁眼都费劲。 导演就是要捕捉这一画面,连忙让摄影抓拍。 古装戏的戏服本就反锁,湿透后沉如千斤重的石头,加上尤时雨不停的挣扎,梁含月的体力消耗非常大,不知不觉两个人的位置就偏离了安全区域。 梁含月察觉到不对劲,刚想叫救命,尤时雨一拽,她呛了一口湖水,不停的咳嗽,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脚下踩不到淤泥,整个人往下沉…… 梁含月想要甩开尤时雨,奈何她死死抱着自己的手臂,她想游回安全区就必须带着尤时雨…… 可是她快要没力气了。 此刻,所有人都以为还在演戏,丝毫没有察觉到她们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 第60章 靳言臣的电话 ——噗通。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武德也不管是不是演戏,直接跳进湖里,快速的游过去及时抓住快要沉下去的梁含月。 梁含月知道溺水的时候不能挣扎,否则不但不会获救,还可能害死救人的人。 奈何尤时雨一直像个秤砣衬着她,武德一个人根本拖不动两个人。 他想都没想一脚踹在了尤时雨的心口。 尤时雨吃痛的同时松开了手。 武德拖着梁含月就往岸边游,顾景沉看到尤时雨还在湖里挣扎,连忙跳下去救人。 梁含月艰难的爬上岸边,因为呛了水,不停的咳嗽。 武德上来单膝跪在一旁,神色紧张道:“梁小姐,你没事吧?” 梁含月摇了摇头,陆笙笙也赶了过来,关心她:“月月,你没事吧?” 梁含月将那口污水吐出来,感觉好多了,“没事……” 顾景沉也抱着尤时雨上岸了,尤时雨靠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红红的眼眸好不可怜。 “时雨,你没事吧?”顾景沉担心地问道。 “景沉,我……” 尤时雨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梁含月突然爬起来上前弯腰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这巴掌用尽了全部力气,梁含月打完自己的手都红了起来,疼的有些发麻。 现场所有人都被她这一巴掌打懵了,鸦雀无声。 顾景沉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质问:“梁含月,你干什么?” “你怎么不问问她干什么?”梁含月甩开他的手,冰冷的眼神看向坐在地上的柔弱不能自理的尤时雨,“你刚刚想淹死我!” “不是的,我没有……”尤时雨立刻摇头,泪如雨下,“我刚才突然溺水,太害怕了……” 梁含月冷笑:“你再敢说谎,今天我不介意扇掉你这一嘴的牙!” 说罢扬手又想给她一巴掌。 顾景沉拦在她面前,“月月……” ——啪! 梁含月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管好你的女人。” 眼神如刀从尤时雨的脸上刮过,转身离开。 武德默不作声的跟在她的身后,陆笙笙冷冷的剜了一眼尤时雨也走了。 剧组的人都反应过来,立刻围上来。 洪导一脸的阴郁,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这部剧可就全完了。 尤时雨扯着顾景沉的袖子,泣不成声:“景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是呛水,真的是害怕了……” 顾景沉的眸光从梁含月的身上收回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宽慰:“我知道。你别哭,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 至于梁含月那边有陆笙笙他们,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梁含月换下沉重的戏服,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陆笙笙递给她一杯热姜茶,“没事吧?” 梁含月接过说谢谢,低头一口一口喝着姜茶,驱赶身体里的寒意。 陆笙笙又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那个尤时雨真够恶毒的,居然想淹死你,还好你助理反应快。” 梁含月回过神来,“老武呢?” “我让人带他去洗澡换个衣服了,天气凉了,免得感冒。”陆笙笙解释。 梁含月点了点头没说话。 陆笙笙看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不放心道:“要不要去医院看下?” 梁含月摇头,“没那么金贵。” 陆笙笙刚要说话,梁含月的手机忽然响起,武德跳下水的时候都没来得及把手机拿出来,整个手机泡在水里,刚离开前让陆笙笙转交梁含月。 手机没关机,质量不错。 梁含月看到屏幕显示的「c」,抬眸看了一眼陆笙笙。 陆笙笙不傻,很快明白,主动道:“我先出去看看。” 等她出去,梁含月才将手机贴到耳边,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 “溺水了?” “嗯。”梁含月知道这么大的事,武德一定会告诉他的。 “很严重?” “不严重。”梁含月紧紧攥着手机,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让他听出什么异常,“老武反应很快,我没呛几口水。” 电话那端沉默了。 梁含月看不到他的脸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猜测不到他的情绪。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她再次开口,语气不太自信。 不确定他打这通电话究竟是不是在担心自己。 “梁含月……” 靳言臣忽然叫了她一声。 “嗯?” “害怕吗?”又一次濒临死亡,会很害怕吧。 梁含月的心弦像是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下,又酸又软。 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呢! “有一点吧。” “害怕就记住,永远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电话那端男人的声音沉冷而紧绷。 梁含月咬唇,鬼迷心窍般问了一句:“要是有人一直想害你呢?” “没有人能害我。”靳言臣沉冷的嗓音透着倨傲,“因为他们在害我之前就已经死了。” 梁含月心头一震,下一秒又明白过来像靳言臣这样身份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想到他后背上的伤,他平日也会遇到很多危险吧。 “你的伤,好些了吗?”这段时间应该没裂开了吧。 “关心我?”许是感受到她的关心,声音跟着缓下来。 梁含月没有否认,他给了自己两个那么好的代言,关心也是应该的。 “伤口不要碰水,也不要剧烈运动,按时涂药,应该好的很快。” 靳言臣似乎只听到后半句,“我能跟谁剧烈运动,动不动就受伤送命,我有那个机会?” 梁含月脸颊倏地一热,听出他话里浓浓的欲求不满,就多嘴提这句。 “你……别用我的……内裤做什么奇怪的事。” 她忍不住提醒,那样太变态了。 光是想想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靳言臣的声音不由的暗哑起来:“你是在提醒我要对它做点什么?” “我没有。”梁含月立刻否认。 “可惜我想做什么都没机会。”电话那端男人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失落,“质量不行,已经碎了。” 梁含月:“……” 所以,他到底对自己的内※裤做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 第61章 你该不会是喜欢我? 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梁含月平复了下心绪,跟靳言臣道:“有人来了,我先挂了。” 不等靳言臣说话,她率先挂了电话,轻咳了声道:“进。” 洪导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关切道:“含月,没事吧?” 梁含月摇头:“没事,谢谢导演关心。” “没事就好,今天的事我也吓了一大跳。”洪导心有余悸道,“还好你没事,否则后果我真是承担不起。” 梁含月请他坐下,“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想到。” 洪导坐下,搓了搓手,一脸欲言又止。 梁含月轻声道:“导演,有话直说。” “是这样的……”洪导开口,斟酌着用词,“你和尤时雨在湖底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好在没出什么事,这件事你看能不能就到此为止,免得影响拍摄。” 梁含月心里隐约猜测到他找自己的意图,听完他的话没有觉得意外。 “导演,我可以到此为止不再追究,只是……”梁含月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洪导问。 梁含月抬眸问:“你能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吗?” 闻言,洪导松了一口气,“你放心,尤时雨的戏份不多了,我可以安排你们两个分开来拍。你后面还有很多戏份,可不能再出什么差池了。” 梁含月得到自己想要结果也不再多什么,“那就谢谢洪导了。” 洪导见她如此识大体,也不想委屈了她,压低声音道:“我已经给现场的人下了死命令,你和尤时雨闹矛盾的事绝对不会传出去,你就安心吧。” 他是指梁含月打了尤时雨那巴掌,要是被传到网上,她指不定要被网友们怎么骂。 梁含月笑:“谢谢。” “最近你拍摄挺辛苦的,今天又受了太大惊吓。”洪导思忖了下,大度道:“这样吧,你经纪人之前不是跟我要假吗?你这两天就先回去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回来拍摄。” “这……”梁含月神色有些犹豫。 洪导见她犹豫,笃定的语气道:“去吧,这两天我集中拍摄其他的戏份,不会耽误进度的。” 梁含月知道他这是为了安抚自己,再推辞就是不识趣了,“我知道了,谢谢导演。” “客气什么。”洪导摆了摆手,起身道:“你回去休息吧,我去忙了。” 梁含月起身送他。 陆笙笙刚好回来,好奇地问:“洪导跟你说什么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 “什么?”陆笙笙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尤时雨这是谋杀,就应该报警抓她!真不知道洪导怎么想的!” 梁含月眼神微暗,“没有证据。” 陆笙笙气愤,“难道就这么算了?” “洪导说后面的戏份分开拍。”梁含月拿起手机和包,“还放了我几天假,让我好好休息。” “就这?”陆笙笙扁了扁嘴,明显不满意。 “那你想怎么样?”梁含月扭过头问。 陆笙笙:“就应该把尤时雨的戏份都删干净。” “戏还没播,你怎么确定导演不会删呢?”梁含月唇瓣微微弯起。 洪导最容不得人在剧组里搞事,得罪不起顾景沉,要让尤时雨出演,但演完怎么剪,顾景沉他们可就管不着了。 陆笙笙像是听懂了什么,嘿嘿一笑,“说的也是,那你回去好好休息,不用着急回来。难得洪导大方,愿意给你假。” 不知道是有陆笙笙他们的安慰,还是靳言臣那通电话打的,梁含月心里那些害怕烟消云散了。 吃过晚餐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一大早就醒了。 陈沐和品牌方安排的是下午拍摄,上午梁含月仔细的做了一个护肤,下午陈沐亲自来接她。 喋喋不休骂了尤时雨和顾景沉一路。 梁含月化好妆换好衣服,刚准备去摄影棚,没想到一出化妆间就撞上了秦以深。 秦以深一看到她立马冷下脸,“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梁含月反问,“这摄影棚好像不是秦家盖的。” 秦以深冷嗤:“有时候我是真的佩服你的厚脸皮。顾景沉对你那么好,你却逃婚,时雨那么善良,你却当她是小三,还借机报复她,她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 “梁含月,你但凡还有点良心现在就应该去医院给时雨磕头赔罪!” 磕头赔罪? 他可真敢说! 梁含月没有生气,精致的脸蛋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秦以深:“你笑什么?” “你喜欢尤时雨?”梁含月问。 秦以深不假思索的否认,“当然不是。” “看你这么关心她,还以为你喜欢人家又不好意思跟顾景沉抢。” 秦以深皱着眉头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单纯看不惯你这么恶劣的行径,不行么?” 梁含月没有回答,又问:“你喜欢的人不会是顾景沉吧?” 漂亮的眼眸里划过惊讶,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你神经病啊!”秦以深没好气道:“老子性别男,爱好女,ok!” 梁含月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即眼睛一亮,“那你该不会是喜欢我,想用这样的方式吸引我的注意吧?” 秦以深气得直翻白眼,连话都不想跟她说了,直接提步就走。 经过梁含月面前时还嘟囔了一句:“有病!你真的有病!你快去治病吧!” 梁含月没有生气,反而回头跟他说:“秦导演,你追求女孩子的方式有点幼稚哦。” “滚。”秦以深头也不回的吼了一句。 梁含月撩了下刘海,笑脸如靥。 果然,面对质疑的时候就是不陷入自证陷阱。 用魔法打败魔法! 秦以深意一想到梁含月说的自己喜欢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到底谁给她的勇气觉得我会喜欢她?”秦以深停下脚步,怒不可遏道。 几秒后,又察觉到不对劲。 “我不是应该让她去医院跟时雨道歉吗?怎么被她给绕进去了。” 秦以深拍了下脑门子,转身回去。 摄影棚。 梁含月已经佩戴上品牌方送来的珠宝,站在聚光灯下,在镜头下扬起下巴,展示脖子上绚烂的珠宝。 因为要展示珠宝,所以她穿了一条特别简单的丝绒面黑色长裙,红色的珠宝项链更衬得她脖子纤细修长,肤如凝脂,犹如高贵的白天鹅。 秦以深愣住了,看着镜头前的梁含月,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是来找她算账了。 第62章 靳言臣谈恋爱了 这是梁含月入行以来第一个高奢代言,但在镜头前丝毫不露怯,好像佩戴这些天价珠宝不过是她的日常。 为她拍摄广告的摄影师也是拍摄过很多大牌明星,见过很多明星第一次拍高奢多数会露怯,生怕将珠宝弄坏损毁赔不起,束手束脚的,怎么都放不开。 梁含月的落落大方,自信优雅让摄影师很是惊喜,恨不得每一秒都要拍进去。 秦以深是一个导演,他知道有些人只是皮相好看,一在镜头下就原形毕露,而有些人是骨相好看,上镜会非常好看,更有些人是皮相骨相都好看。 比如,梁含月。 她五官精致,天生的冷白皮,优越的轮廓在镜头下线条不知道会有多完美。 秦以深甚至都有一种想要冲过去自己掌镜,看看这张脸在镜头下又会有什么样的爆发力。 片刻后,他攥了攥拳头,深呼吸一口气,不屑道:“不过是靠脸吃饭的花瓶罢了。” 话音落地,转身离开了。 拍摄过程很顺利,提前收工。 梁含月礼貌鞠躬跟所有工作人员道谢,说辛苦后去换衣服。 陈沐有事,拍摄到一半就先走了,梁含月下楼就看到车子停在路边,拉开车门就怔住了。 靳言臣一身黑色西装坐在车厢里,手里还拿着ipad在看邮件。 她赶忙上车,关门,略带惊喜的语气道:“你出差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梁含月心头莫名的喜悦与轻松。 靳言臣淡淡“嗯”了一声,将ipad锁屏,侧头看向她,漆黑的眸子似乎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了三遍,确定她没事,紧锁的眉心微不可察的松开了。 梁含月以为他是在看自己脸上的妆,“刚在拍广告,镜头吃妆容,可能化的浓了,本来打算回去再卸妆的,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卸。” 包里备了卸妆棉,就是洗不干净,皮肤会有些难受。 “先去吃饭。” 言下之意是不用她卸妆。 梁含月拿卸妆棉的手停下,往旁边挪了下位置,“那我离你远点,免得粉底蹭到你西装上。” 靳言臣:“……” * 望月楼,京城很有名的一家酒楼,装修风格偏古风,假山流水,奇石,无不透着雅致,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厨师水平基本都是国宴级别的,所以每天包厢都是供不应求。 靳言臣下车,经理就迎上来亲自带着他和梁含月去专属包厢——藏月阁。 包厢里弥漫着淡淡的栀子香很是好闻,两盆兰花更显雅致。 经理在经过靳言臣的同意下安排好菜式,为他们添了茶后识趣的先出去了。 梁含月打量了下包厢,主动开口道:“我之前就听沐哥说过望月楼,听说厨师都是国宴级别,他还说等以后我成了一线,要请我来吃一次。” 靳言臣轻抿了一口茶,“你喜欢,随时可以来。” “这里很贵的,我可吃不起。”梁含月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笑着吐了吐粉舌。 靳言臣没说话,慢慢品着茶。 “这家酒楼很有意思,每个包厢名字都跟月有关,藏月,摘月,待月,绕月……”梁含月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包厢门口的名字,感觉还挺有意思,“我的名字里也有个月,很巧是不是?” 靳言臣乌黑的瞳仁盈着光泽看着她,沉默不语。 他一直不说话,梁含月觉得自己像个小话痨,也不说话了,低头喝茶。 包厢外忽然传来经理的声音,“顾少,秦少晚上好,靳总在包厢要去打个招呼吗?” “言臣哥来了,那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是顾景沉的声音。 梁含月抬头,清澈潋滟的眸子望向靳言臣,显得有些焦急。 靳言臣面色如常,继续喝茶。 梁含月眼巴巴的看着他,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都要提到嗓子口了。 靳言臣慢悠悠放下茶杯,淡声道:“去洗手间待一会。” 梁含月立刻起身走向洗手间,关上门,松了一口气。 “言臣哥……”顾景沉推开门看到靳言臣一个人在喝茶,“你出差回来了?” 靳言臣“嗯”了一声,余光在看到他身边的尤时雨时,眸色不由自主的冷了下来。 秦以深也在,落了他们几步,走过来道:“言臣,你一个人?” 靳言臣薄唇轻抿:“不是。” 尤时雨经过上次的事,看到靳言臣就头皮发麻,此刻站在顾景沉一句话都不敢说。 “那是请谁吃饭?”秦以深疑惑道:“要不要一起算了?” 顾景沉也刚好有这个意思,“言臣哥,包厢都满了,我们临时想过来吃饭,不如……” 话没说完,靳言臣冷声道:“不方便。” 顾景沉刚想问怎么不方便了,尤时雨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示意他看桌子。 桌子上除了餐具和茶杯,还有一个手机,只是屏幕盖着,露出红色手机壳,有着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抱着胡萝卜,旁边还写着:一夜暴富。 尤时雨感觉这个手机壳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顾景沉反应过来,“言臣哥,你请的人不会是女孩子吧?” “什么?”秦以深立刻凑热闹道:“言臣,谈恋爱了?哪家千金啊?我们认识吗?” 顾景沉笑:“以言臣哥的身份和眼光,恋爱对象肯定不会差,言臣哥,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嫂子?” “是啊,我也想看看我们眼高于顶的靳言臣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秦以深打趣道。 靳言臣放下杯子,言简意赅道:“时机还未到。” 秦以深揶揄:“不会吧,还有靳言臣追不到的女人吗?” 靳言臣薄唇紧抿,掠起的眼眸里似乎有一道寒光乍现,秦以深瞬间噤若寒蝉。 顾景沉打圆场,“言臣哥是想稳定再给我们介绍。” 靳言臣沉默没说话。 秦以深摸着鼻尖道:“我去下洗手间。” 躲在洗手间的梁含月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急如焚。 秦以深走到洗手间前,已经握住门把手,就要拉开…… 第63章 不想输给顾景沉 靳言臣墨眸扫过来,静静地看着秦以深开门,没有出声阻止。 “咦——”秦以深拉了两下门没拉开,疑惑道:“怎么门打不开?” 靳言臣喉结滚动了下,不动声色道:“坏了。” 秦以深和顾景沉对视一眼,无形中两个人像是达成了默契。他笑着说:“那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去等其他包厢。” 靳言臣没有留他们,看着他们三个离开,甚至没有动一下。 走出包厢后,秦以深八卦道:“那个女孩肯定躲在洗手间里,到底是谁啊?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不知道。”顾景沉摇了摇头,从来没听说过靳言臣有喜欢哪个女孩。 秦以深突然停下脚步,眼神睁大,猜测道:“该不会是她……” 顾景沉似乎知道他说的是谁,皱眉警告,“别瞎猜了。” 那人,出国很多年了。 “你们在说谁?”一直沉默的尤时雨开口问。 顾景沉:“说了你也不认识。” 尤时雨拎着包的手无声收紧。 秦以深又道:“你说等会我们要不要去偷看下?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能让我们靳总这么宝贝!” 顾景沉没有他那么八卦,“还是不要了,你知道言臣哥的脾气,要是让他知道了……” 秦以深一想到靳言臣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不由打了个寒蝉,摇了摇头:“算了,突然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了。” 顾景沉侧头看尤时雨,“我们突然决定来这吃饭,没预留包厢,等会吧。” 尤时雨浅浅一笑,体贴道:“好,刚好我也没那么饿。” - 梁含月在洗手间迟迟没有出去。 靳言臣起身,敲了敲门,“开门。” 梁含月将门打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双灵动的双眸,“他们都走了?” 在秦以深要开门那一瞬间,她灵光一闪,直接将洗手间的门反锁了。 靳言臣:“嗯。” 梁含月明显松了一口气。 靳言臣眉心微蹙,“这么怕他们知道,还是怕……顾景沉知道?” 怕他们知道也许是顾忌其他的,怕顾景沉知道……是还没放下? 梁含月感觉到他的一丝不悦,白皙的小手攀上他的手臂,一边揽着他手臂往桌子前走一边说:“倒也不是怕他们知道,就是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毕竟你跟他们是好兄弟……”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没说。 靳言臣的身份矜贵,现在跟自己在一起可能就图个新鲜,等时间久了腻了,难道自己还能恬不知耻的继续纠缠。 到时候自己怕是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所以能不能公开就不公开吧。 靳言臣捕捉到她眸底那抹忧虑,假装不知道,视线落在手臂上那只白嫩的小手上,直接拿下来。 梁含月以为他是嫌弃自己的亲近,刚准备道歉,男人坐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包的密不透风。 经理带着服务员上餐后就出去了,还给他们倒了两杯酒。 “能喝?”靳言臣端起精致白瓷杯问。 梁含月点头:“能喝一点。” 端起杯子跟他轻轻碰了一下,抿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酒,口感细密,一点也没有辛辣感,入喉后还有一丝酒香在舌尖萦绕。 “嗯,挺好喝的。” 靳言臣见她喜欢,薄唇微勾,为她夹菜。 几道菜做的很精致,口感鲜嫩,都是吃食物原本的味道。 梁含月本就不喜欢吃口味重的食物,所以今晚的菜很合胃口。 靳言臣伸手掠了下她散落下的长发,“我和经理打过招呼,以后想吃了,随时来。” 梁含月正在喝汤,闻言侧头看他,眨了眨眼睛,“我想请朋友来也可以吗?” 她还欠陆笙笙一顿饭,一直不知道该去哪里吃好。 靳言臣点头。 梁含月放下调羹,用纸巾擦了擦唇瓣,主动凑到他面前亲了下,“谢谢。” 既然他都打过招呼了,那自己也不必矫情了。 靳言臣眸色暗了下,微微起身直接揽住她的细腰把人抱到怀里坐下。 梁含月瞬间明白他的用意,没有矜持,揽着他的脖子,仰头主动吻他。 只是轻轻贴上,不知道为何两个人呼吸瞬间就乱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悸动和氛围感萦绕着两人。 - 不知道过了多久,碗里的汤彻底冷却,浮着一点淡淡的油脂。 梁含月面红耳赤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喘气,胸前跟着起伏,一下又一下贴着他的胸膛。 靳言臣薄唇轻勾,“粉底沾在衣服上了,怎么办?” 梁含月眼波流转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他还记上了。 靳言臣心情不错,眼神里的冰冷似乎都被融化了,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回去你洗。” “不洗。”梁含月扭过头,轻哼一声,“你故意的。” 靳言臣明知故问:“我故意什么了?” 梁含月侧头,潋滟的眸子望向他时像是会勾魂,“故意亲这么久,故意让我把粉底蹭你肩膀上……” 嘴都被他亲麻了。 “你怎么不说是你学艺不精?”靳言臣看着高冷沉默寡言,但怼起人来丝毫不嘴软,“亲了这么多次,还不知道伸出来……” 话没说完,梁含月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许说。” 他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靳言臣从来没被人捂过嘴,被她捂嘴也不生气,唇瓣贴着她的掌心,轻轻兲了下…… 梁含月连忙扯回手,娇嗔的眸光不可思议的瞪他。 罪魁祸首却怡然自得的喝着汤,丝毫不觉得羞耻。 *** 梁含月走出浴室就看到靳言臣已经洗好澡,坐在床上看手机,见她出来放下手机。 成年人之间无需多言。 梁含月走过去刚躺下,男人就翻身过来,低头亲上。 大概是他在藏月阁提醒过,梁含月这次主动张嘴。 靳言臣很喜欢她这般的主动,不似之前那般凶,大有一种温水煮青蛙,慢慢把她煮熟透的既视感。 靳言臣觉得给她的时间足够多了,一秒都不想等但又怕吓着她,努力压抑着自己,努力给她留下一个好的体验感。 最重要的是—— 他不想输给顾景沉。 第64章 这是你自找的 “对不起。”梁含月坐在床边紧紧攥着衣服,潮红的脸颊上又带着一丝苍白,愧疚的眼神几乎不敢去看他。 靳言臣伸手揉了眉心,深呼吸一口气,“没事,睡觉。” 梁含月看向他的腹肌下,舔了下唇瓣,小心翼翼道:“要不然我帮你?” 靳言臣没说话,低垂的眼眸一寸寸的掠过她的小脸,又将视线落在她揪在一起的小手上。 “肚子不疼?” 梁含月摇头:“不疼,没什么感觉。” 要不然也不会不知道自己例假来了。 靳言臣伸手揉了揉眉心,“你会?” 之前怕是没少帮顾景沉吧,呵! 梁含月听完他的话,暗暗的吞了下口水,壮着胆子坐到他面前,小手勾了勾他的手指,“你可以教我吗?” 靳言臣呼吸一滞,掠起的眼眸又热又※欲,没有半点迟疑的抓着她的小手往下。 低头贴着她的耳畔,声音像是带着几分切齿的意味,“这是你自找的。” - 过程很漫长,但好在梁含月的学习能力很不错,很快就掌握了技巧,后面几乎不需要靳言臣教,很快融会贯通。 洗手间洗手,看着泛红的掌心,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男人隐忍却克制不住的神色,小脸不禁一红。 他真的,好“饿”的样子。 梁含月回到卧室的时候,靳言臣已经洗过澡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站在窗台前抽烟。 见她出来,主动灭了烟,关上窗户,回到床边躺下。 梁含月在他身边刚下就被他抱进怀中,刚想动耳边就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别动。” 她乖乖不动。 靳言臣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心,“学习能力不错。” 梁含月脸皮薄,小声道:“你能别说了吗?” 刚刚就一直在说,怎么一脱裤子就那么多烧话呢! 靳言臣知道她是害羞了,没继续逗她了,紧紧搂着她,“睡吧。” 这个拥抱的姿势,梁含月不太习惯,尤其是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身上很重,但他又不让动,只能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不觉竟然也睡着了。 ... 梁含月休息的两天把代言的广告拍完就立刻回剧组了。 陆笙笙告诉她,尤时雨的戏份已经杀青了。 导演就让人送了她一束花然后就继续拍戏了,连个杀青微博都没发,很显然还在生气。 梁含月只是听着没说话,继续拍自己的戏份。 晚上收工早,第二天又没有很早的通告单,梁含月邀请陆笙笙吃饭,算是感谢她之前帮自己。 陆笙笙没跟她客气,坐她的车一起回市里。 下车看到望月楼,陆笙笙一脸的惊讶,“你真的要请我在这里吃饭?” 梁含月:“不喜欢吗?” “不是。”陆笙笙摇头,一脸严肃道:“你确定吃完我可以顺利离开,并且不会被扣下来洗碗?” 梁含月被她逗笑了,“我在你眼里看起来很穷吗?” “不穷,但也没有很富吧。”陆笙笙还是有些不敢进去,“你确定我们能进去?” “走吧。”梁含月拉着她走进望月楼。 因为靳言臣吩咐过了,所以经理亲自招待的梁含月,为她们安排好后这才退出去。 陆笙笙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月月,没想到啊你背景这么牛啊!望月楼的经理亲自服务你!” “可能是人不多,经理比较客气。”梁含月战术性低头喝水。 “怎么可能!”陆笙笙凑过来一脸神秘道:“你知道望月楼的老板是谁吗?” 梁含月疑惑:“刚才的不是老板?” “nonono!”陆笙笙伸出食指摇了摇,“人家只是经理,不是老板。真正的老板,说出来吓死你。” “谁?”梁含月的好奇心被她勾起来了。 “靳氏集团总裁靳言臣!” 梁含月一怔。 陆笙笙得意道:“没想到吧。” 梁含月回过神来点点头,“嗯,的确没想到。” 难怪他前两天说想吃随时来,原来这是靳家的产业。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陆笙笙吃着水果,给她科普道:“这不是靳家的产业,是靳言臣自己开的,但是他一不管理,二不挂名,是个幕后老板,所以知道的人极少。” 不是靳家的产业…… 梁含月若有所思,“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呃……”陆笙笙眼底一闪而过什么,笑嘻嘻道:“我一个朋友说的。” 梁含月在想靳言臣为什么要开这么一家酒楼,没有察觉到陆笙笙眼底的心虚。 服务员上完菜后,又送了一瓶清酒。 梁含月疑惑:“我们没点酒,是不是弄错了?” 服务员微笑:“这是经理让送过来的。” 梁含月瞬间明白怎么一回事,“谢谢。” 等服务员走了,陆笙笙拍了下她肩膀,“可以啊,经理给你送酒!月月,你是不是认识什么大佬没告诉我啊?” 梁含月避开她的眼神,避重就轻道:“我一个朋友让经理送的,喝吗?” “喝!”陆笙笙不假思索道:白送的,凭什么不喝。” 顿了下,又道:“对了,你和顾景沉在一起那么久,应该认识靳言臣吧!” “不算认识吧。”梁含月一边夹菜一边说:“就见过一两次,你尝尝这个好吃。” 陆笙笙“哦”了一声,“顾景沉之前带你来过这吗?” 梁含月摇了摇头。 顾景沉从来没带她来过这里,之前自己也提起过一次,他说:“没什么好去的,就是名字取的雅致,什么藏月,摘月的……你这个月亮只能我藏,别人休想。” “哼!”陆笙笙一边吃一边骂道:“我听说他经常带尤时雨来这边吃饭,渣男。” 梁含月听着,心无波澜。 “又没包厢了?”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靠!真是背后不能说人,说渣男渣男就来了。”陆笙笙感觉菜都不香了。 经理赔笑:“是的,真不好意思顾少,尤小姐。” “言臣哥今天来了吗?” “靳总今儿没来。” 顾景沉:“那他包厢空着,我们坐他的包厢。” “藏月阁有客人了。”经理笑道。 “以深?”顾景沉淡定道:“我们可以跟他一起。” 靳言臣的包厢向来不外借,除了以深,他也想不到别人了。 “不是。”经理否认,客客气气道:“真的不方便,要不然顾少再等等,一会有包厢我立刻给你安排。” “不是以深!”顾景沉有些诧异,难不成是言臣哥喜欢的那个女孩? “我们去看看。”他突然很好奇到底是谁能让靳言臣如此优待。 “诶,顾少……”经理想拦却拦不住。 第65章 觊觎他的梁含月 “干什么?” 顾景沉还没推开门,陆笙笙拉开门走出来,收工后就卸了妆,此刻粉黛未施的小脸蛋上对他的嫌弃那是写的明明白白。 “怎么是你?”顾景沉看到她一脸的诧异,身后的尤时雨也是一怔,“陆笙笙。” “是我怎么了?”陆笙笙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扬起下巴道:“我不能来吃饭了?” “你怎么会在靳言臣的包厢里?”顾景沉皱眉问道。 “你听听你问的是什么蠢问题!”陆笙笙不客气的怼他,“你都说了这是靳言臣的包厢了,我能在这个包厢还能为什么!” 顾景沉眼底拂过一抹诧异,“你在跟言臣哥吃饭?” “你管我跟谁吃饭。”陆笙笙白了他一眼,“麻烦你们走远点,别影响我的食欲。” 说完,转身回包厢,“啪”的一声把包厢门甩上了。 顾景沉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包厢门,脑子里一片凌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靳言臣喜欢陆笙笙?! 尤时雨见他发呆,扯了扯他的衣袖,“景沉,我们去休息区等吧。” 陆笙笙在最好的包厢里吃饭,而他们站在门口,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顾景沉“嗯”了一声,带着她去等包厢。 包厢里,梁含月端起酒杯敬陆笙笙,“笙笙,谢谢你。” 刚才顾景沉要进来前,她说:“笙笙,今晚我不想看见姓顾的。” 陆笙笙二话没说就出去把顾景沉怼走了。 “别客气。”陆笙笙跟她干杯,抿了一口清酒,“我也不想被两只讨人厌的苍蝇影响了食欲。” 梁含月用公筷为她夹菜,“你多吃点。”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吃,不知不觉竟然把一瓶清酒都喝完了。 离开前,陆笙笙突然说要去一趟洗手间,让梁含月先下去。 梁含月说自己去车上等着她。 下楼,武德已经把车子开过来了,梁含月刚准备上车,身后传来娇柔的声音,“含月……” 回头看到尤时雨走了过来,黛眉微蹙,嫌弃涌上眉心。 真是晦气,想避都避不开。 “你是来这边吃饭吗?”尤时雨轻声道:“这边的包厢很难定的,要不然让景沉帮你跟经理说一声吧。” 梁含月眸色微凉,静静地看着她装。 她哪有那么好心,不过是在炫耀自己和顾景沉的关系亲近,而顾景沉能要到望月楼的包厢。 “上次的事真的是个误会。”尤时雨见她不说话,又轻声道:“对不起,害得你呛水,我一直想当面向你道歉。” “你真的想跟我道歉?”梁含月淡淡的开口。 尤时雨点头,“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向你道歉的。” “好,那你就磕、头、认、错。”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从唇瓣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掺杂着寒意。 尤时雨一怔,迟迟没有反应。 梁含月见她没动,嘴角扬起弧度,但一双漂亮如琥珀般的眼眸淡漠的没有一点温度。 “你不是害我呛水,你是想害死我。要是真心想要道歉,就应该磕头认错,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梁含月,我……” 她刚要开口,梁含月开口打断,“顾景沉快要走过来了,再不跪就错过苦肉计最好的时机了。” 尤时雨余光扫到走近的顾景沉,尤其是在他看到梁含月时明显加快了步伐,指尖不由自主的掐进了掌心里。 没有迟疑太久,弯下膝盖就跪在地上。 “时雨!”顾景沉看到她跪在地上,走过来连忙将她拽了起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尤时雨抬头看向他,眼眶泛红,“我在跟含月道歉。” “道歉需要下跪吗?”顾景沉音量不由的提高,扭头看向梁含月的眼神多了几分愠怒。 “别人不需要,至于她……”梁含月轻淡的语调,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她敢跪,我就受得起。” 顾景沉望向她的眼神充满费解,痛心疾首道,“月月,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什么样?”梁含月敛眸,眸色锐利,“顾景沉,你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顾景沉怔住。看着她冷若冰霜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那个温柔娴静,岁月静好的梁含月。 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是我不好,你别跟含月吵架。”被忽视的尤时雨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顾景沉心疼的搂了搂她的肩膀,温声安慰:“不是你的错。”扭头看向梁含月。 可惜梁含月连个眼风都懒得给他,看向走过来的陆笙笙。 经理亲自送她下来,看到顾景沉只是礼貌颔首,越过他,毕恭毕敬的语气道:“梁小姐,今晚的饭菜不知道还合不合胃口?” 此话一出,顾景沉和尤时雨皆是一脸的震惊。 “我很喜欢,辛苦了。”梁含月语气缓和,但还是有一种上位者的自傲。 经理:“应该的,梁小姐请。” 他亲自为梁含月拉开了车门,请她上车。 “笙笙,我们走。”梁含月拉着陆笙笙上车。 顾景沉抑制不住心头的巨大困惑,抓住要走的经理手臂问:“到底是谁带她们进的藏月阁?” 经理掰开他的手,客气又疏离道:“顾少,望月楼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客人的隐私是绝对不能泄露的。” “那你老板到底是谁?”顾景沉又问。 为什么要开望月楼,望月,藏月,摘月…… 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地方,不管是不是巧合,他都有一种在暗地里有人觊觎他的梁含月已久。 奈何秦以深和时雨都喜欢来这里吃饭。 “抱歉,这个我也不能透露。”经理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转身离开。 顾景沉攥起拳头,第一次有一种无力感从心头涌上。 望月楼,到底跟梁含月有没有关系? 眸光再次看向车子离开的方向。 尤时雨见他一直看着梁含月离开的方向,丝毫不在意自己刚刚给梁含月下跪,低垂的眼帘遮挡住一闪即逝的阴鸷。 - 清酒喝着舒服,但后劲上来头还是有些晕,陆笙笙上车就睡着了。 梁含月单手支撑着头,闭目养神。 手机疯狂震动,看到来电显示,犹豫了几秒接起,“喂……” 第66章 我头顶够绿了 “在哪?”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回剧组的路上。” 男人短暂沉默了一瞬,“不回栖云里?” 梁含月在他的话里听出另外一层意思,“陆笙笙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明天早上没有通告单,晚上回栖云里也是可以的。 “车子开到哪里了?”知道她要回来,男人的声音多了一丝轻快。 梁含月看了一眼车外,刚好经过一个路牌,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 “我距离你那很近,大概五分钟,停车等我。” 梁含月挂掉电话,侧头看了一眼睡的很熟的陆笙笙,犹豫了下叫武德停车。 “你先送她回去,靳总等会来接我。” 武德回头,不放心道:“梁小姐,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 这里很偏僻,又这么晚了,他实在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没关系,他五分钟就到了。”梁含月推开门下车。 武德拗不过她,只好先开车送陆笙笙回去。 梁含月站在路边看着四周的荒寂,路灯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拿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还有三分钟。 突然一阵轰隆声响起,很快一支摩托车队从远处驶来,骑过来的时候直接将梁含月围住了。 一群人穿着打扮异类,染着七彩斑斓的头发,嘴里还一直发出返祖的声音。 其中一个骑着红色摩托的男人摘下头盔,故作帅气的抓了抓自己一头的黄毛,咧嘴笑道:“美女一个人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兜兜风啊?” 四周的人都发出“哇呜”的声音,不停的起哄,也不知道在自嗨什么。 梁含月扫视了一圈,视线对上男人,冷声道:“没兴趣。” “呵呵……”男人笑起来,“这么高冷啊!我最喜欢挑战高难度了!” “我不喜欢技术比我差的。”梁含月直白道。 “你说什么?”男人皱起眉头,像是被气笑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可是专业赛车队的,越野队听说没有?” “那京城的越野队水平真够低的。”梁含月云淡风气道。 “你说什么?” “你个臭三八,找死是不是?” 不止是男人,其他人都被她的一句话激怒了。 男人倾身抱着头盔趴在车上,嘴角的弧度邪魅而张狂,“小妞,你会骑?” 梁含月点头:“会一点。” 男人笑:“行,那我们比一比,敢不敢?” “我没车。” 男人手指了一圈,“这里的车,随便你选。我这辆也可以!” 梁含月眨了眨眼睛,“我为什么要跟你比?” “你口出狂言那不得让我们看看你的实力。”男人轻哼了一声,“要是你输了……” 眸光不怀好意在她身上打量,“陪我睡一晚。” “要是你输了呢?”梁含月问。 “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都能赢我,那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男人坐直了腰板,“怎么样?比不比?不比,你直接陪我一晚上也行!” 其他人都吹起口哨。 梁含月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运气,等个人三分钟都能遇到这群飞车党。 算了,玩一把吧。 “那辆车吧。”梁含月选了一辆最简单的摩托车,跟其他人比起来不管是外观还是性能看着都很一般。 车主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你确定?我这辆车可是所有车里最便宜的。” 他加入车队不久,还没什么钱改装车。 “有时候贵不代表好,便宜也不代表不好。”梁含月伸出手,“麻烦了。” “哈哈,美女还挺有礼貌的。”绿帽车主将车钥匙和头盔都递给了梁含月。 梁含月接过车钥匙,看了一眼绿色的头盔,婉拒了他的好意,“谢谢,不用。” “呵。”绿帽笑了一声,“美女,嫌弃这原谅色啊?” “不是。”梁含月大长腿轻轻松松跨坐在车座上,“我的头顶够绿了。” “……” 她说话的时候表情很真诚,一时间大家都分不清她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没有头盔,但为了视线方便,还是借了墨镜戴上。 蓝毛骑车到梁含月的身边,侧头看向她,“要不要我的头盔借给你?美女的脸要是摔毁容了,我可是会心疼了。” “不用了,谢谢。”梁含月客气道。 蓝毛笑了一声,“那就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睡你了。 后面三个字他没说出声,自动消音。 梁含月像是看到他的嘴型,视线直直看着道路的尽头。 “听我口哨声,3、2、1……go!!!” 哨声响起的瞬间,梁含月的车子已经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蓝毛愣了一秒,很快就追了上去。 那么差的车和一个女的,这都能输,自己今晚可以去死了。 梁含月双手紧紧攥着把手,纤细的身子俯下去几乎要与车子融为一体,只是飞扬的头发随风飘舞,飒爽如暗夜中的女王。 蓝毛很快追上来与她并驾齐驱,冲着她喊道:“美女,我先行一步了,你可要准备好挨……肏了。” 梁含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超越自己,没有一丝慌张和着急。 其他的人跟在他们的车后,不停的吹着口哨,不时喊道:“老大加油,老大牛逼……” 隔壁道路上一辆黑色迈巴赫平稳的驶过,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坐在车内的靳言臣像是感应到什么,降下车窗扫过眼角的是飞舞的发丝。 心口猛地一紧,脱口而出,“老何,掉头。” 老何一惊:“靳总,这是逆行……” “我让你掉头。”靳言臣再次开口,冰冷的嗓音有着不容置喙。 老何不敢迟疑,立刻掉头。 好在时间很晚,除了跟在后面的保镖车子,没有其他车辆了。 “追上去。”靳言臣透过挡风玻璃看到那抹身影,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 老何不敢有异,将油门踩到了底。 . 约定好谁先到加油站就是谁赢,蓝毛一路遥遥领先,眼看着加油站近在眼前,洋洋得意的要回头…… “嗡嗡嗡……” 一阵野兽般嘶吼的轰鸣声,原本被他远远甩在后面的梁含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上来。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宛如一道闪电从他身边疾驰而过,直奔加油站。 第67章 你怎么敢的! 蓝毛还想要提速追上去,但来不及了。 梁含月的车子稳稳停在加油站前,摘下墨镜,随手梳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回头的时候蓝毛姗姗来迟,摘下头盔,脸色阴郁至极。 其他人赶过来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她竟然真赢了老大。 蓝毛直接将头盔往地上一砸,从车上下来,走到梁含月的面前,怒不可遏道:“你玩我?” “是你太菜了。”梁含月实事求是道。 “……” 现场一片死寂。 几秒后,蓝毛切齿道:“你混哪个队的?” “我没有参加过车队。”梁含月回答,当初也想专业玩这个,但阿珩哥哥不同意。 “你耍谁呢!”蓝毛攥起的拳头都要控制不住了,“不要以为我真不敢肏你!” 粗鄙的用词让梁含月皱起眉头,“输不起?” 不等蓝毛说话,又补充一句:“丢人。” 输不起,最丢人。 “你——” 蓝毛忍无可忍扬起拳头就朝着她挥过去。 梁含月没有躲,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看着拳头下来。 ——砰! 突然一个头盔飞来精准无误的砸在了蓝毛的头上。 “操!”他低咒一句,扭头吼道:“哪个不想活的!” 其他人也跟着他一起看过去。 只见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打着领带,五官俊朗,皮肤很白,一双乌黑的眼眸犹如玄武石,又像是深不见的深渊。 在场的女孩子看着他的那张脸,小心脏控制不住的砰砰跳。 “你找死啊!”蓝毛吐了一口吐沫,扬起拳头就朝着他挥过去。 只是还没有靠近,老何一脚踹在他的腹部,直接把人踹飞了五米之外。 在场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眼睁睁看着老大狠狠摔在地上,直接吐了一口血。 而靳言臣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黑眸瞬也不瞬盯着梁含月,薄唇轻启:“过来。” 梁含月站着没动。 靳言臣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单手扯了扯领带,眉心皱起,“要我过去?” 梁含月终于从车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靳言臣目光在她纤细的四肢上不断打量。 嗯,四肢健在,没有缺胳膊断腿的,还是完完整整的梁含月。 大掌揽住她的肩膀转身要上车前,侧头说了一句话,“废了他的手。” 不是喜欢赛车吗? 那就这辈子都碰不了车。 其他人脸色一白,想要上前阻止,四个保镖身形魁梧往那一站,谁也不敢上前了。 车门关上的瞬间,梁含月听到蓝毛痛苦的哀嚎声,而眼前的男人则是直接将她摁在了车座上,低头就撕咬她的唇瓣。 “这么危险的东西,你怎么敢的?” 这一路追过来,他的心一直狂跳,生怕她摔下车子有个好歹。 摔残摔废倒没什么,倒是方便把她关在家里,就怕她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玩死了。 梁含月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淡淡的声音道:“一个朋友教的。” 靳言臣黑眸微眯,声音缓缓收紧,“男的?” 一般女孩子都不会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梁含月没有否认,“单纯的好朋友。” “呵。”喉骨溢出一声冷笑,讥讽道:“那你的好朋友还真多。” “不多。”她掰着手指数:“1个,2个,陆笙笙勉强算3个,你要是算的话,就 4个……” “……” 靳言臣嘴角微抽,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喝了多少酒?” 刚刚一揽住她的时候就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了,只不过气味很淡。 梁含月:“我喝了三分之二,陆笙笙喝了三分之一。” “喝醉了?”靳言臣眸底闪过狐疑,她跟平日不太一样。 之前面对自己好像有些害怕,还有些害羞,今晚又是飙车又是跟自己耍嘴皮子,跟平日很不一样。 可是她的脸色不白,眼神清亮,逻辑清晰,并没有任何喝醉的样子。 “怎么可能!”梁含月立即否认,“几杯清酒,不至于。” 靳言臣肯定她是喝醉了,那瓶清酒喝着没什么感觉,但度数很高,后劲很大,以为她们只是喝一点,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喝完了。 “梁含月,我是谁?” 梁含月黛眉轻蹙,抬眸看他一眼,仿佛在说:你有病? 靳言臣捏着她的脸蛋,又问:“我是谁?” 梁含月像是被他问不耐烦,直接将他往旁边一推。 下一秒,骑在他的身上。 靳言臣愣住,而梁含月低头在他的唇瓣上亲了下,“陆闻洲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牵手就像左手拉右手,没有任何感觉。” 言下之意,别吃醋了。 靳言臣没想到她喝醉以后这么主动,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下,很快压下去,温热的大掌握住她的手,低哑的声音问:“这样,是什么感觉?” 漆黑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看,像是要将她融化。 梁含月浓翘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白皙的脸颊上慢慢浮上一层潮红,柔软无骨的小手忽然覆盖在他的眼前。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靳言臣拉下她的小手没松开,还低头亲了下她的掌心,“为什么?” 梁含月再次挡住他的眼睛,低头在他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声音很轻又极具魅惑,“因为我会……” “……” 艹! 靳言臣掐着她的腰,将她抵在副驾驶的椅背上仰头就亲上去。 车窗外老何处理好蓝毛,给了四个保镖一个眼神,他们瞬间意会走向其他人。 吓得所有人都瑟瑟发抖,好在保镖只是要收走他们的手机,删掉照片和视频。 确保今晚的事不会泄露出去。 老何没着急上车,而是在路边蹲下点了根烟,不紧不慢的抽起来。 抽到第六根烟的时候,车窗终于降下来了,靳言臣薄唇轻启,“回去。” 灭了烟头,上车,连后视镜都不敢多扫一眼,直接升起了隔离板。 - 栖云里。 梁含月一直睡着没醒,靳言臣抱着她上楼,在浴室和大床之间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进了浴室。 浴缸里放满热水,小心翼翼的脱掉她身上的衣服,随手丢在地上,将她放入浴缸中。 梁含月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迷糊,“到家了?” “家”这个词取悦了靳言臣,弯腰将她的衣服丢进脏衣篮,“嗯。” 视线落在衣篮的宝蓝色三角裤上,可能是经期还没完全结束,上面有点滴落梅红。 喉咙滚动,忽然有些痒,轻咳了两声。 第68章 他也为你洗过 梁含月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里,眯着眼睛,并没有在意他的咳嗽声。 靳言臣没有迟疑太久,小手指挑起三角裤放在了水龙头下,骨骼分明修长的手指捏着她贴身的衣服流水下揉搓,隽秀的脸上认真的像是在做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 洗手台上摆放着内衣专用洗衣液,他挤了一硬币大的洗衣液继续揉搓,白色的泡沫很快就将他的手都遮挡起来,但挡不住宝蓝色的三角裤。 梁含月打了个哈欠,听到水流声,眯着眼睛看向他,“你在干什么?” “洗内衣。”靳言臣开口回答,顿了下又补充一句:“你的。” 梁含月白皙的脸颊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羞的慢慢爬上一层红,鬓角的发丝被打湿了,服帖的粘在白皙的肌肤上,声音依旧淡定从容,“你会吗?” “这不是在学。”靳言臣睨了她一眼,似乎想到什么,又问:“他也为你洗过内衣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梁含月摇了摇头,“你是第二个为我洗内衣的男人。” 靳言臣眼神一暗,紧绷着声音隐隐怒意道:“第一个人是谁?” 不是顾景沉,还有谁!! 梁含月低垂着眼帘,整个人好像被一股失落笼罩住了,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我爸爸。” 闻言,冷峻的眉峰松了几分。 岳丈啊,这就没办法了。 梁含月仰头湿漉漉的眼眸巴巴的望着他,“我想爸爸了。” 靳言臣将洗好的内衣挂起来,走到浴缸旁边坐下,丝毫不在意衣服被弄湿了,“需要我派人去接他?” 梁含月仰头看向他,湿漉漉的眼眸里泛着一圈红,唇角微微扬起,“他去世啦。” 去世很久,很久了。 靳言臣心头一紧,什么话都没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梁含月朝着他伸起双手,“困了,想睡觉。” 靳言臣将她从浴缸里捞起来用浴巾裹好,擦干身上的水珠,抱出浴室。 小心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折身去给她拿了一件睡裙给她穿上,等梁含月躺下他这才拿着睡衣去洗澡。 等出来的时候,梁含月已经睡着了。 靳言臣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安静的脸蛋,嘴角的弧度扬起宠溺又无奈。 这辈子他从未伺候过哪个女人,她还真是会享受。 大掌捏着她瓷白的小手,现在也该轮到自己了。 梁含月被动静吵醒,低眸看了一眼,没有半点惊慌失措,也没有娇羞,而是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 靳言臣“嗯”了一声,低头亲她的唇。 大约是太困了,她眼皮子不停的往下垂,没过多久就闭上了眼睛。 靳言臣也没弄多久,心满意足的将她揽入怀中,亲了亲她的发心,“晚安,月月。” 夜,终于安静下来。 - 翌日,梁含月起床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照常去浴室洗漱。 一推开门就看到挂在浴室的内衣,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昨晚发生的一切如电影画面一遍遍回放。 梁含月低下头捂住自己的脸,无地自容。 不怪陆闻洲不让自己喝酒,用他的话评价自己就是:喝酒前良家妇女,喝醉后梁家欲※女。 靳言臣刚跑完步回来,额头还布满一层薄汗,气息微喘,进来就看到她对着内衣发呆,嘴角轻挑:“洗的干净吗?” 闻言,梁含月放下双手,回头看他的时候脸颊红红的,紧抿着绯唇不语。 靳言臣走近几步,又问:“他洗的干净还是我洗的干净?” 梁含月呼吸一滞,神色微恼,“你明知道他没有洗过。” 靳言臣扬眉:“我有说谁吗?” 梁含月怔愣,旋即耳边就响起男人略带笑意的声音,“没有断片,很好。” “很好”两个字饶有深意。 梁含月:“…………” - 用过早餐,靳言臣要去公司,梁含月要回剧组。 出门前,靳言臣停下步伐等她,“送你去剧组?” 梁含月连忙摇头,“谢谢好意,不顺路。” 说罢抬脚就走,生怕他跟上来。 靳言臣眉头微皱,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神色明显不爽。 还是喝醉后的她更可爱点,酒窖里应该还有不少好酒…… 梁含月并不知道某人已经打算把珍藏的好酒都拿出来招待自己,回到剧组想要为下午的戏做准备,把台词再琢磨一遍。 结果,拿着剧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靳言臣为自己洗内裤的场景,他怎么能做的那么理所当然! 之前还拿走自己的内裤…… 他不会有什么恋内裤癖好吧?! 陆笙笙拍完一场戏回来休息,推开门就看到她一脸的潮红,“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梁含月回过神来,摇头:“没什么,你昨晚没喝多吧?” “没有啊。”陆笙笙累的瘫在沙发上,“只是最近拍戏太累了,昨晚喝点酒回来一夜睡到亮,差点耽搁了拍摄。你呢?” 梁含月还在想昨晚的事,分神了。 陆笙笙:“小月月?” 梁含月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你昨晚喝多了吗?”陆笙笙问,“下午你要吊威亚,要是状态不行就让洪导给你换吧。” “不用,我没事。”梁含月露出灿烂的笑容,示意自己没事。 见她真没事,陆笙笙也不多说了,打着哈欠道:“我先休息会,突然加了一场戏,累死我了。” 梁含月安静的不说话,等化妆师过来给自己化妆,换衣服,很快放盒饭,吃完没休息多久,场务就来通知她去走戏。 这场戏是她吊威亚去屋顶上,开解跟女主吵架的男主。 武指带人给她绑上威亚,先走一边戏。 很快走完戏,洪导让人都休息下,十五分钟正式开拍。 男主先在屋顶上,然后等冷月用着不太熟练的轻功飞上屋顶。 副导演一声“action!” 武指那边也喊起来:“拉……” 梁含月之前就训练过这场戏,所以动作很流畅,身形表现的很轻盈,像是真的会轻功,威亚瞬间升高到三米高…… 梁含月低头看下面的人,还好自己没有恐高症,可以表情管理的很好,不然拍出来一定很难看。 威亚继续往上升。 忽然有人叫了一声,“不好——” 梁含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吊在身后的威亚“啪”的一声断了。 整个人失控,迅速往下坠。 “月月……” 第69章 你倒是让我很不省心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现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顾景沉眼睁睁看着钢丝断掉,梁含月往下坠落,一秒思考都没有,几乎是本能的往前跑,伸出双臂去接她。 同一样奔跑过去的还有武德,只是武德的距离稍远一点,没有顾景沉的位置近。 当顾景沉伸手抱住梁含月的瞬间,武德也抓住了梁含月的手臂,只是没抓稳,袖子“嘶”的一声裂开了。 他失去重力,双膝跪在了地上,没能抓住摔下来的梁含月。 突然的失衡让梁含月心头一紧,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恐惧与无助,呼吸困难,还没落下来的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 ——砰! 巨大的冲击力饶是顾景沉也承受不住,抱着梁含月倒在地上。 两个人陷入了昏迷。 “来人,快来人啊……”洪导摘掉耳机,神色慌张的大喊道。 副导演也在喊:“叫救护车,快……” 武德爬起来就去抱梁含月,“梁小姐,梁小姐……” 梁含月紧闭双眸,没有任何的反应,而顾景沉—— 哪怕昏迷了,也死死抓住梁含月的手不松开。 救护车来的很快,因为分不开两个人,只好将两个人一起抬上了救护车。 接到消息赶过来的陆笙笙,还一脸茫然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自己只是打了个盹,梁含月怎么就从半空摔下来了? 现场一片混乱,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一道身影,抬手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遮挡住五官,眼底尽是扭曲与恨意。 - 医院。 梁含月醒过来,侧头就看到就是靳言臣那张隽秀的脸,红唇缓缓扬起,笑了下。 靳言臣看到她醒来就在笑,俯身声线紧绷道:“怎么了?” 不会是摔傻了? 梁含月从床上坐起来,他伸手扶了下,顺势就坐在了床边,握着她冰冷的小手。 “每次在这间病房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都是你。” 也不知道是自己跟医院有缘,还是跟他的缘分是在医院。 靳言臣眉心微微拢紧,“不想看到我?” “不是。”梁含月解释,“相反,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你让我感觉很安心。” “呵。”靳言臣不由冷笑一声,“你倒是让我很不省心。” 梁含月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心虚的不敢接话。 靳言臣给她倒了一杯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虽然燕川给她做了检查,确认没什么大碍,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梁含月摇了摇头,脑海里闪现过摔下来那一瞬间的画面,喝了一口水道:“应该是顾景沉接了我那一下,有了缓冲,所以没什么大事。” “对了,顾景沉怎么样了?” 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他居然不顾危险的冲过来,这倒是让自己没想到。 靳言臣从她嘴里听到“顾景沉”三个字,眼神不动声色的沉了沉,冷声道:“放心,死不了。” - 楼下病房,顾景沉一睁开眼睛,嘴里就喊道:“月月……” 尤时雨坐在病床前看着他,眼眶红红的,明显是狠狠哭过。 “景沉,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顾景沉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抓住她的手臂,焦急地问:“月月呢?月月怎么样了?” 尤时雨看到他这般紧张在意梁含月,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脸上依然是一副柔弱的模样,“景沉,你抓疼我了。” 蓄在眼眶里的泪水随时能掉下来。 顾景沉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再次追问:“月月在哪?她怎么样了?” 尤时雨强忍着心头的怒意,轻声道:“含月没事,她在楼上的病房……” 话没说完,顾景沉就掀开被子要下床,“我去看看她,嘶——” 碰到自己的手臂,疼的冷汗涔涔。 “医生说你的手臂骨折了,你小心点。”尤时雨担心道:“她真的没事,你先休息吧,明天再去看她。” “不行,不亲眼看到她我不放心。”顾景沉一想到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心都要被揉碎了。 尤时雨看到他带着伤也要去看梁含月,心底说不恨是假的,但拗不过他,只能顺着道:“我扶着你去,小心点……” 乘电梯上楼,不过是一层楼,顾景沉看着电梯的数字都像是度日如年。 “小心点。”尤时雨关心道。 “我没事。”顾景沉深呼吸一口气,“我只想快点看到月月。” 病房里的梁含月听到门外的声音,呼吸瞬间一滞,扭头就看向坐在床边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焦急。 偏偏男人像是不知,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剥着石榴皮,将红宝石一般的石榴籽一颗颗的放进盘子里。 “顾景沉来了……”她压低声音提醒。 “所以?”靳言臣挑了下眉梢。 梁含月眼神扫了一眼洗手间,“你去洗手间躲一下。” 靳言臣冷峻的眉峰瞬间拧紧,“我见不得人?” “不是。”梁含月立刻否认,抿了下唇瓣,“你想跟他现在就闹翻?” “哼”说到底还是舍不得让顾景沉知道。 “求你了。”梁含月软声细语的求他,明亮的眼眸更是巴巴的看着他,像是要瞅进他的心坎里。 靳言臣捏着盘子的手指无声收紧…… 顾景沉走到病房门口,想要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又顿住了。 “怎么了?”尤时雨问。 顾景沉松开手,扭头道:“时雨,你先下去等我,我自己进去看月月。” “为、为什么?”尤时雨眼眶倏地红了起来,“我也担心含月,想看看她。” 顾景沉眉心微动,犹豫了下道:“月月今天受到这么大的惊吓,肯定需要静养,人多她可能休息不好,我就进去看她一眼,很快就回去。” 尤时雨见他打定主意不让自己跟着,低垂着眼睫点点头,“还是你考虑的周全,含月本来就对我有误会,这个时候进去怕是会惹她更生气,不利于她休息。” 这话说的顾景沉心头一紧,连忙安慰道:“你不要多想,总有一天月月会明白的。” 尤时雨强撑出一抹笑容点头,“你快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顾景沉没有再坚持,推开病房门,眼神急迫的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第70章 他不走,我出去 梁含月关上洗手间的门,转身就对上顾景沉关心的眼神,眼底一闪即逝的慌张。 差一点呐。 顾景沉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眼眶倏地红了起来,三步跨做两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梁含月一怔,下意识想推开他。 顾景沉却抱住她不松手,像是害怕失去生命中最宝贝的珍宝。 “顾景沉,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梁含月着急的推开他,没注意他打着石膏的手,疼的顾景沉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瞬间煞白。 “你…没事吧?”梁含月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而受的伤,眼底不由的闪过一丝担忧。 不会手彻底断了,要自己负责吧? 顾景沉深呼吸一口气,摇了摇头,眸光深情而缠绵的凝视着她,“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梁含月摇了摇头,“没有。” 顿了下,又道:“说起来,还要多谢你。” 如果不是他接自己那一下,自己现在就算不死也是重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简单的擦伤。 顾景沉确定她没事,安心了不少,“你没事就好。” 梁含月想到靳言臣还在洗手间里,站在这里说话他能听得一清二楚,转移话题道:“我们去那边坐下说。” 顾景沉点头,“好。” 梁含月用一次性水杯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顾景沉接过放下,眸光一直黏着梁含月,“今天看到你摔下来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月月,还好你没事,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梁含月淡笑了下,抿唇道:“顾景沉,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 “月月,你不用谢谢我。”顾景沉开口,声音低沉而急迫,“我说过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梁含月纤细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下,贝齿轻轻咬住唇瓣没说话。 经历了今天这一遭,亲眼目的她差点在自己眼前出事,顾景沉到现在还胆颤心惊,有很多话都堵在心口,想要跟她说。 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顾了,只想跟她说清楚一切,重新开始。 “月月,我知道前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让你对我有些误会,甚至失望,但我想跟你说,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 话还没说完,洗手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顾景沉侧头看向洗手间的方向,“洗手间有人?” “没有。”梁含月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大脑飞快的运转,“是我刚的东西没放好掉了。” 顾景沉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倏地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哦……好。” 梁含月快速走进洗手间,关上门,转身就看向坐在马桶上的男人,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你在干什么?” 万一让顾景沉发现了怎么办? 靳言臣身子往后靠,促狭的眸光盯着她看,嘴角浮动着似笑非笑。 梁含月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再次开口:“你别闹了,不然一会顾景沉真的……” 话没说完,靳言臣已经没有耐心听了,起身就将她抱起来。 梁含月倒抽一口冷气,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有发出声音。 靳言臣将她放在洗手台上,捏着她的下巴,一言不发的就吻上去。 “唔,嗯……” 他亲的很凶,梁含月都快喘不上气了。 一想到顾景沉就坐在外面,而自己被靳言臣抵在镜子前接吻,心跳不由的加速,脸颊越发的滚烫。 这什么狗血偶像剧里的场景啊。 察觉到她的分心,靳言臣不轻不重的咬了下她,黑眸里蕴藏着危险,沉哑的声音道:“给你三分钟,他不走,我出去。” “知道了。”梁含月小声应他,“你放我下来。” 两条大长腿被挤开,他挡在面前,根本下不去。 靳言臣提着她的细腰,将她放下来,墨眸里满是警告。 梁含月将洗手间的门拉开一条缝隙侧身挤出来,关上门,抬头就对上顾景沉担心的眼神,“月月,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梁含月故作轻松道。 “可是你的脸很红。”顾景沉不太放心地问道:“真的没事吗?” 梁含月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紧张的掌心都是汗珠,神情故作镇定,“可能是空调开的有点高,我有些点热。” “哦。”顾景沉点了点头,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月月,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梁含月很怕靳言臣又搞出什么动静,立刻道:“顾景沉,很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有些累了。” “可是……”顾景沉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她说,不想现在就离开。 梁含月每一秒都是提心吊胆,根本就不想听他说,“有什么事,我们改天再说好吗?我真的累了。” 顾景沉想着她今天应该是真的吓坏了,自己突然跟她说这些,她大概一时也无法接受,不如过两天,等她缓过来,再同她好好说,到时候她肯定会原谅自己的。 “那好吧,你先好好休息。”顾景沉起身道:“我过两天再跟你说。” “好。”梁含月起身送他。 顾景沉怕她看到尤时雨又不高兴,连忙阻止,“不用送了,好好休息。” 梁含月停下脚步,目送他的身影离开。 等到病房的门一关,梁含月立刻上去反锁,转身靠在门上长长松了一口气。 睁开眼睛就对上靳言臣充满戏谑的黑眸上。 他颀长的身子靠着洗手间的门框,指尖夹着烟蒂,半眯着眼眸,薄唇轻勾:“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梁含月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靳言臣抽了一口香烟,白色的烟雾从薄唇里缓缓吐出来,声音低沉又缓慢,“背着丈夫偷情的妻子。” 只是谁是那个“丈夫”呢? - 尤时雨看到顾景沉出来,上前扶住他,故作关心道:“含月没事吧?” “没事。”看到梁含月没事,顾景沉心里轻松很多,手臂好像都没那么痛了。 “那就好,只是你受苦了。”尤时雨的视线落在他吊在身前的手臂,满脸的心疼。 “只要月月没事,骨折算什么。”顾景沉扯唇笑道:“就算是残废了也值得。” 尤时雨嫉妒的快要疯了,却不能表露出来半分。 回到病房,尤时雨去给他倒水,顾景沉盯着她的身影,忽然开口:“时雨,我打算告诉月月真相。” “啊……”尤时雨的手一抖,热水直接淋到了她的手上,白皙的肌肤瞬间红了一片。 第71章 他是不是在吃醋 “时雨……”顾景沉看到她的手被烫了一片,立刻抓着她的手去洗手间,用凉水冲洗,“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尤时雨抬头眼窝和被烫的皮肤一样红,轻轻摇头,“没事,不疼。” 低垂下眼帘,声音都在发颤,“你早就应该告诉她的,我没关系,真的……” 抬头看他时眼底气雾氤氲。 顾景沉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模样,低头道:“对不起,但是我没办法了。” 尤时雨没说话,看着水龙头下的手,冰冷的水好像快要将她溺毙了。 “今天看到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时候,我的心好像也跟着她一起从那么高的地方狠狠摔下来,要跟着她一起死了。” “那一刻,我才深深的明白,我不能失去月月,绝对不能失去。” 顾景沉想起梁含月,眼神温柔又坚定,“时雨,我和月月在一起三年了,她一定会原谅我,重新接受我的,对不对?” 尤时雨的心在滴血,但脸上还是露出浅显的笑容,“会的,你一定能重新追回含月的。” “谢谢你,时雨。”顾景沉听到她这样说,如释重负。 尤时雨笑:“不用这么客气,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幸福,你那么爱含月,她一定会被你的爱打动。” - 梁含月坐在病床上,看着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剥着石榴的男人,犹豫了下开口,“很晚了,你不回去休息吗?” 靳言臣眼皮子都没掀一下,“我晚上在这里陪你。” 梁含月心口一紧,“不用了吧,你在这里休息不好,明天还要上班。” 顾景沉就住在楼下的病房,万一抽风要上来撞上…… 根本就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样的修罗场。 “怎么?我在这里影响你们藕断丝连,还是破镜重圆?”靳言臣抬起头,眸色幽深沉冷。 “怎么可能?”梁含月立即反驳,“我和顾景沉彻彻底底结束了。” “彻底结束?”他似乎听见一个笑话,“他会不顾危险,舍命相救?” 梁含月一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靳言臣将剥好的石榴放在床头,起身道:“吃吧,我去洗澡了。” 梁含月看着床头的石榴,神情复杂。 这让自己怎么吃得下去,总感觉吃的不是石榴,而是砒霜。 靳言臣从浴室出来没换衣服,还穿着衬衫和西装裤,在看到床头的石榴一颗没动,心血全白费了也没恼,走到病床旁掀开被子躺下。 病床不算小,但躺两个人还是有些拥挤,梁含月只能侧着身子紧紧贴着他。 梁含月抬头看他,唇瓣刚抿起话没出口,耳边就响起男人沉冷的嗓音,“睡吧,明天一早我就走,不会耽误你的顾景沉来找你。” 要不是知道他对自己没那方面的意思,梁含月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吃醋了。 这语气……酸味冲天。 “他是尤时雨的,跟我没关系。”梁含月小声反驳。 靳言臣闭着眼睛,两片薄唇轻轻抿着,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梁含月抿了抿唇瓣,最终什么都没说,靠在他的怀里,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翌日,梁含月睁开眼睛,身边的位置早就空了,病房里也没有人了。 上午陈沐和洪导他们都过来探望了她,安慰她,让她好生休息,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 至于威亚为什么会断,还在调查,最后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傍晚的时候,顾景沉穿着病服又来了。 梁含月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坐吧。” “谢谢。”顾景沉坐下看了一眼站在病房里的武德,委婉道:“月月,有些话我想私下跟你说。” 言下之意是让她的助理先出去。 梁含月侧头看了一眼武德,他都搁这站一天了,除了上厕所就没离开过。 自己也劝说让他去休息,不用时刻守在病房里,结果武德面无表情道:“这是靳总的意思,让我寸步不离的保护梁小姐。” 梁含月觉得他不是想让武德保护自己,而是不想让自己和顾景沉单独相处。 算了,自己也不想单独面对顾景沉。 “他是我的助理,我没什么事需要瞒着他。”梁含月的态度很明显,要说就说,不说拉倒。 顾景沉脸色微沉,不悦的睨了一眼武德,耐着性子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顾景沉,我很感激你在片场救我。”梁含月清澈的眼眸望着他,不卑不亢的声音道:“但我对你仅仅只是感谢而已,不代表过去发生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 他为尤时雨一次次伤害自己的事,永远在那里,不可能抹得去。 “月月——” “顾二少。”梁含月打断他的话,“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再这样称呼我,不合适。” 顾景沉呼吸一滞,只觉得胸口震得疼,似要四分五裂,声音艰难的响起,“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叫我……” 别人这样叫他,是尊敬,是客套,而她这样叫自己,是万箭穿心,是生不如死。 梁含月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一边处处维护尤时雨,一边又对自己深情似海,难以割舍的样子。 “如今,我只能这样叫你了,顾二少。” “够了。”顾景沉豁然起身,低头看她时满眸碎裂,“为了你,我连命都不要,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声音里有着痛苦,也有着难以言说的矛盾与挣扎。 梁含月仰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瞳仁里一片平静,什么都没有。 平静的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自己以前就是太相信他了,才会遍体鳞伤,如今还要让自己如何相信他? 她的眼神像是冰冷的湖水,顾景沉一点点的冷静下来,立马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凶你,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梁含月浓翘的睫毛轻轻颤了下,还是没有说话。 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你没怎么了,是她有病,还病的不轻。” 梁含月回头就看到秦以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靳言臣。 一双漆黑的眼眸厉锐如刀。 第72章 他看不上梁含月 顾景沉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起进来,有些意外,“以深,言臣哥,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你住院了,我和言臣过来看你,病房没找到你。”秦以深说着眼神落在梁含月身上,“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你在这儿。” 看着梁含月的眼神充满不屑和鄙夷。 “景沉不顾性命的救你,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这态度!”秦以深忍不住怼道,“真是给你脸了!” “以深……”顾景沉皱着眉头,不赞同他这般说梁含月。 靳言臣进来没说话,自顾的在沙发坐下,像是回了自己家。 “顾景沉给没给我脸我不知道,但你不请自来的确挺不要脸的。”梁含月淡淡的开口。 反正现在有靳言臣在背后撑腰,她也没必要在秦以深面前忍气吞声。 “谁不要脸了。”秦以深被她一句话惹毛了,“我是来找顾景沉的,又不是来看你的,少自作多情。” 想到她上次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她,还是觉得恶心,浑身的汗毛都要掉下来了。 “人,你们看到了,可以一起走了。”梁含月毫不含糊的下了逐客令。 “上门是客,不请我们喝杯水?”一直沉默的靳言臣忽然开口。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梁含月心头一紧,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明眸望着他:你别添乱了。 靳言臣像是没看懂她眼神里的意思,薄唇轻启,“梁小姐,很讨厌我们?” 梁含月掐着掌心,故作淡定从容道:“我这不是还伤着,实在是不方便。” “不用劳烦梁小姐亲自动手。”靳言臣墨眸扫向站着的武德,“这点小事助理就行。” 梁含月:“……” 突然被 cue的武德愣了下,然后走向饮水机,用一次性水杯接了一杯温水放在了靳言臣面前,然后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站着。 顾景沉和秦以深:“……” 靳言臣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慵懒的掀了下眼皮子,冷声道:“你们,继续。” 气氛被他这么一搅合,秦以深哪还有心思跟梁含月吵,跟顾景沉说:“你伤成这样了,还乱跑什么,回去吧。” 顾景沉看向梁含月,眼神里有着不甘。 明明是想找她说清楚的,偏偏又是武德又是秦以深他们,人多的根本就没机会。 今天是没机会了,只能改天了。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顾景沉说完跟秦以深走向门口。 两个人都走到门口了,这才发现靳言臣还坐在沙发上没动。 “言臣哥?”顾景沉疑惑的叫了一声。 靳言臣放下杯子道:“你们先下去,我想上个洗手间。” 顿了下又看向梁含月,“梁小姐,不介意?” 梁含月不知道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索性头一撇,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你随便。” 顾景沉心里涌上一股不舒服,但这是梁含月的病房,她都没意见,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我和以深在外面等你。” 靳言臣没说话,径自走向洗手间。 顾景沉和秦以深走出病房,走向电梯的时候,忽然犹如雷击,笔直的愣在原地。 “怎么了?”秦以深疑惑道。 顾景沉脸色有些惨白,“言臣哥,怎么会知道月月病房的洗手间在哪?” 秦以深不以为意,“病房设计都大差不差,更何况这里是燕川的医院,言臣又不是没来过。” 顾景沉没说话,真的是这样吗? 秦以深想到什么,忍不住笑起来:“你不会认为言臣会看上梁含月吧?” 顾景沉没说话。 “我承认梁含月是有几分姿色,你被她迷惑是很正常。”秦以深说着说着收敛笑意,一脸严肃道:“但你别忘记了,靳言臣跟我们不一样,他看不上梁含月的。” 顾景沉想到什么,紧绷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你说的对,是我一时糊涂了。” 靳家那样地位,怎么可能会接受梁含月,更何况…… 靳言臣不可能看上梁含月的,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多爱梁含月。 他不可能抢自己好兄弟的女人。 病房。 靳言臣从洗手间走出来就看到靠在墙边上的梁含月,武德已经不在病房了。 眉梢微挑,“梁小姐,这是在等我?” 梁含月转身过来,伸手帮他整理领带,“我想出院了。” 继续住这里,迟早要被顾景沉撞破。 靳言臣抬眸:“怕他发现?” “不是怕,是不想无端惹麻烦。”梁含月皱起眉头,“我现在只想把戏好好拍完。” 但总出岔子,很烦。 她没注意力道,直接将领带拉紧了,勒得靳言臣喘气不顺,抓着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抵在墙上,低头道:“拍完告诉他?” 他不想再看到顾景沉纠缠她,甚至想要直接打断顾景沉的腿,这样就没办法再跑她面前刷存在感了。 这部戏大概还要拍三个月,到时候时间差不多,说不定靳言臣先腻了。 “好。” “乖。”靳言臣低头在她的红唇上轻啄了下,“等下一起回去。” 梁含月知道他这是同意自己出院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靳言臣离开后,梁含月叫武德进来帮自己收拾下东西,去办出院手续。 - 靳言臣推开病房门,顾景沉和秦以深坐在沙发上,尤时雨在给他们倒水,凛冽的眸光从她身上扫过,像是没看见,直接坐下。 秦以深说:“言臣,你来的正好。帮忙劝劝,景沉是彻底被梁含月迷惑了,怎么劝都不听,非要重新追梁含月。” 靳言臣淡漠的扫了顾景沉一眼,轮廓线无声绷紧。 顾景沉左手端着杯子笑,“以深,你不明白。我爱月月,真的爱惨了她。” 秦以深切了一声,“这个梁含月到底哪里好了?我瞧着还不如时雨一半的乖巧听话。” 被夸的尤时雨露出温柔的笑容,“秦大导演就不要打趣我了。” 顾景沉:“不一样,月月就像是天上的月亮是独一无二的。言臣哥,你说是吧。” 秦以深被他酸的牙都要掉了。 靳言臣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起身道:“走了。” “这么快?”顾景沉和秦以深都一脸惊讶,“有什么急事?” 他刚坐下就要走。 靳言臣:“想起来家里还有只猫没喂,回家喂猫。” 秦以深一脸莫名其妙,“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刚捡的。”靳言臣言简意赅,低头看向顾景沉不带关心的语气道:“我问过燕川了,你这手伤的重,要住院一个月,好好休养。” 什么? 一个月? 顾景沉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迈开两条大长腿走了。 - 梁含月和靳言臣一起回的栖云里,何婶拿着柚子叶在门口等着,用柚子叶给他们拍了拍身上,“霉运去,霉运去,小人快快退。” 梁含月能感受到她发自真心的关心,笑:“何婶,没想到你还这么迷信。” “这不是迷信,是风水。”何婶一本正经道:“你老是出事,就是有小人跟着了。上次阿何没保护好你,被罚了一个月工资,外加一顿打。这次出事不知道老武要被罚成什么样子。” “阿何?”梁含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第73章 真的上了心 何婶笑着解释:“老何,我儿子。” 梁含月一脸的惊讶,“你们是母子呀,我一直都不知道。” 顿下了,又想起什么道:“老何什么时候受罚了?” “都过去了。”何婶丝毫没有儿子因为她受罚而生气,“他没保护好梁小姐,该罚。” 梁含月侧头看向站在旁边的男人,后者移开眸光像是没看见。 “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何婶关心道。 “何婶晚安。”梁含月说完,跟着靳言臣上楼。 一进房间就道:“这次是个意外,你别罚老武。” 靳言臣单手将领带扯下随手丢在沙发上,一边慢条斯理的脱掉外套,一边薄唇轻扯,“你能不能少关心点别的男人?” 梁含月一怔,开口解释,“我只是不想牵连无辜……” 话还没说完,靳言臣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温热的大掌捧起她的脸颊低头就吻上她。 热烈,不克制。 梁含月的呼吸很快就乱了,“我、我还没洗澡。” “一起。” 靳言臣搂着她的腰,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亲着她,一秒都舍不得分开。 打开花洒,冰冷的水从头顶淋下来,梁含月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他将花洒拿下来,等冷水过去,热水流出来再举起来,另外一只手帮她脱衣服。 “没手,帮个忙。” 浴室很快就被热气弥漫了,男人低哑的声音却充满了蛊惑。 梁含月心跳的很快,还是照做了。 不知道第几个被扔掉的铝色包装袋。 梁含月泪眼汪汪道:“真的不行了,好困……” 靳言臣像是不知疲倦的野兽,低头亲亲她的脸蛋,“乖,很快。” 凌晨四点多,每当梁含月觉得他要偃旗息鼓,他又卷土重来。 不明天色泛灰的时候,梁含月沉沉地进入梦乡,而靳言臣神采奕奕,根本就睡不着。 坐在床边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她跟顾景沉在一起三年了,以为他们早就…… 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机会。 早知道她是第一回,自己就不会这般心急和仓促,至少氛围应该浪漫点,给她留下点好的回忆,而不是像今晚…… 仓促又随意。 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梁含月嘤咛一声,像是不满美梦被打扰,转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靳言臣知道她是真的累了,没有继续折腾她,而是起身放轻脚步走进浴室。 将湿哒哒的衣服丢进脏衣篮里,而她的内衣依旧是自己手搓。 认真又仔细。 人在太兴奋的状态下是没有睡意的,靳言臣也不想吵着她,索性下楼,刚好看见何婶拿着梁含月的鞋子,问:“怎么了?” “梁小姐的鞋子脏了,我拿去擦一下。”何婶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也不多睡会?” “睡不着。”靳言臣是压根没睡,懒得解释,伸手道:“给我吧。” 何婶一怔,反应过来将梁含月的高跟鞋递过去,“你会吗?” “不会。”靳言臣回答的很干脆。 何婶笑着跟着他走到洗衣房,拿出干净的毛巾和皮具护理液,“先用清水擦拭一遍,再用护理液擦拭一遍。” 靳言臣“嗯”了一声,将毛巾打湿拧干,仔细擦拭着高跟鞋上的污垢。 何婶没有走,站在一边看着他,笑道:“小言子,你对梁小姐是真的上了心吧。” 靳言臣动作一顿,侧头睨她:“何婶,人上了年纪话也变多了?” 何婶知道他是嫌弃自己多事,但不在意,“你放心,我不会跟那边说的,难得你遇到一个喜欢的姑娘,我哪能做让你为难的事。” 她也知道以梁小姐的身份,老宅那边若是知道,定然不会同意的。 靳言臣没说话,低头仔细的擦鞋,连缝隙都没有放过。 何婶瞧着他认真的样子,满是欣慰道:“要是太太还在,看到你能跟喜欢的姑娘在一起,一定会很高兴。” 漆黑的眸底有什么一闪即逝,但神情一成不变,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何婶也不指望他搭话,在旁边认真指导。 ** 梁含月睡到吃午饭的时间,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揉着自己的腰,有点后悔招惹靳言臣了。 什么高岭之花,神坛谪仙,根本就是一头喂不饱的野兽。 下床去洗手间,一时间双腿打颤,走了几步适应后,推开洗手间的门,又呆住了。 只见自己的内衣又干干净净挂着,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怎么这么热衷给自己洗内裤啊? 梁含月努力无视掉那条小内裤,洗脸刷牙,刚抹好护肤品,余光就瞥到站在洗手间门口的身影。 想到昨晚他的禽兽行径,故意冷着脸没说话。 靳言臣走过来,从后面拦住她,“有没有难受?” “放手。”梁含月淡淡的语调道。 “早上燕川送了一支药膏,我帮你上药。”靳言臣不在意她的冷脸相待,低沉的嗓音甚至透着一股温柔。 梁含月清澈的眼眸倏地睁大,白皙的肌肤瞬间染上了一层红,不可置信:“你还跟燕医生说了?” 靳言臣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走回卧室,小心的将她放在大床,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药膏。 梁含月抱紧自己,“不要你上药。” “不上药会疼的。”靳言臣温声道:“你要不想我看,我可以闭上眼睛。” “不要。”梁含月摇头,想了下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自己来。” 靳言臣没说话,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涌上星星点点的笑意,事实上他也笑出声来。 “昨晚看也看过了,亲也亲过了,现在害羞好像迟了。” 其实不止是昨晚。 梁含月瞪了他一眼。没有妥协。 一时间两个人陷入了僵持。 良久的沉默,最后靳言臣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闭上眼睛给你上药,第二,我把你绑起来,再上药。” 梁含月:“……” 这哪里是选择,根本就没有选择。 等靳言臣帮她上完药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梁含月白皙的脸颊上又热又红,湿漉漉的眼眸瞪他,满是幽怨。 靳言臣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保证道:“下次我会克制。” 梁含月轻轻哼了一声,才不相信男人的鬼话。 靳言臣抱起她。 “干什么?”梁含月问。 “吃饭,你不饿?”他转身走向房间门口。 梁含月挣扎,“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靳言臣收紧手臂的力道,“不疼了?” 梁含月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发飙的冲动,“你这样他们不就都知道了。” “就算我不抱你,你以为他们就不知道了?”靳言臣眉梢微挑,不懂她在介意什么。 梁含月:“……” - 佣人们已经准备好了午餐,好在大家都很有眼力劲,低垂着眼帘上完菜就回厨房了,就连何婶都没出来。 靳言臣将梁含月放在椅子上,先为她盛了一碗汤,“先喝汤。” 梁含月低头喝了两口清淡的汤,味道还不错。 一顿饭下来,靳言臣就像一个忠诚的仆人,为她夹菜盛汤,端茶递水的,自己都没吃上几口。 梁含月都有些糊涂了,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体贴入微了。 吃过饭,靳言臣再次将她抱上楼,“你再睡个午觉。” 梁含月看到床单上的血迹,黛眉蹙了蹙眉头,“床单没换。” 昨晚胡闹那么久,床单早就被蹂躏的不成样,不知道他是怎么睡得下去的。 他不是有洁癖吗? “我换。” 靳言臣将她放在沙发上,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粉色的床上四件套。 梁含月趴在沙发背上看着他手里的粉色蕾丝边床单,实在憋不住道:“没有别的颜色了?” 靳言臣动作一顿,“你不喜欢粉色?” “不喜欢。”梁含月回答的很干脆,“而且粉色跟房间的装修布置也不搭。” 这种不协调的布置,让她感觉很别扭。 靳言臣没说话,将粉色床单放回去,重新拿了一套黑色真丝床单铺上。 梁含月觉得这才是他原来用的四件套吧,那为什么要用粉色呢? 是哪个女人喜欢的? 心头涌上一股不舒服,想也不想道:“我不想让佣人看到床单上的血,你洗吧。” 换做以前是绝对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的,但经历过昨晚的事…… 他要是讨厌自己更好,不然昨晚那样的事再来几次,自己怕是真的要死了。 累死了。 梁含月都已经做好他发火,或者嘲讽自己的准备了,结果—— 靳言臣淡定从容道:“好。” 梁含月:“?” 靳言臣铺好床单,将梁含月抱上床,自己拿着脏了的床单走进浴室。 看着床单上的血迹,嘴角抑制不住往上翘了起来,都有一种不洗了的冲动。 想了想还是打消念头,免得吓坏她。 点了一根烟叼在嘴边,一边抽着烟,一边慢慢洗掉自己昨晚的光辉战绩。 梁含月没睡意,等靳言臣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双手泡得起皱了,心里又涌上一股小小的歉疚。 他这样矜贵的身份,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早知道就不任性了。 “怎么不睡?”靳言臣走近问道。 “上午睡够了。”梁含月回答,见他在床边坐下默默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我觉得我没什么事,明天想回剧组了。” 靳言臣看到了,假装没看到,薄唇轻启:“不着急,再休息两天。” “我真的没事……” 话没说完,门口响起敲门声,“先生,武先生和林秘书来了。” “让他们去书房。”靳言臣应了一声,扭头看向她,“要不要一起去?” 梁含月不傻,要是公司的事他不会主动问自己要不要去,想让自己去,那肯定是想是关于自己的。 “去。”她一口应下,不等靳言臣开口道:“我自己走。” 果断下床,穿上鞋子。 靳言臣没有勉强她,只是从衣柜里拿了一条杏色开衫给她披上,“书房温度低,你受不了。” 梁含月穿的是黑色睡裙,以为他是大男子主义作祟,结果一进书房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果然很冷。 靳言臣拉着她走到办公桌前的皮椅坐下,自己则是拉过旁边的椅子随意的坐下。 梁含月拢了拢开衫,抬头冲武德和林铮点了下头。 他们恭敬道:“梁小姐。”随即垂下眼帘,不敢多看一眼。 靳言臣淡声道:“说吧。” “我去剧组调查过,钢丝是经常磨损,所以断裂了,排除人为隔断的可能。”武德先开了口。 林铮随后道:“剧组所有人的账户流水我都调查,暂时没有可以。” 梁含月听完就明白了,扭头看身边的男人:“你怀疑不是意外?” 靳言臣握紧她微凉的小手,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沉声道:“还有呢?” 给他们一天一夜的时间,不可能只查到这点。 “虽然没有查到可疑的线索,但是通过附近的监控我们调查到梁小姐出事的时候,除了顾二少在现场,还有这个黑衣人。” 林铮打开视频将手机递给了靳言臣,但梁含月迫不及待的先伸出手。 靳言臣没反对,林铮就将手机递给了梁含月。 武德说:“我最近一直在拍摄现场,剧组里的每个人身形我大概都熟悉,但这个人我没见过。说明她不是剧组的人!” 梁含月看着视频里的人穿着黑色卫衣带着帽子,还另外戴了一个鸭舌帽,黑色口罩,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根本就看不清楚是谁。 “我在剧组好像也没见过这个人。”她将手机递给靳言臣。 靳言臣扫了一眼视频里的人,“没追查到?” 林铮摇了摇头,“片场虽然有监控,但片场的位置偏僻,四周荒凉,没有完全被监控覆盖。” 言下之意,黑衣人离开的地方没有监控,他们很难追查到黑衣人的去向。 “看身形不像男人。”梁含月虽然只看了一遍,但记得对方的身形,虽然穿了一双男士的球鞋,但就觉得不像男人。 “的确不是。”武德开口肯定她的想法,“虽然她穿了男士的鞋,但是她走路的姿势,还有身形都不是男人。” 男女之间的体型差异,还是很大的。 靳言臣问:“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我一个三线小明星能得罪谁?”梁含月不以为意道:“不过最近讨厌的我的人不太多,女人的话就那一个人,你知道的。” 靳言臣掠眸,薄唇轻启,溢出冰冷的三个字:“尤、时、雨!” 第74章 试试就知道了 “没有证据。”梁含月比他想象中的要冷静。 靳言臣将手机还给武德,漫不经心的语调道:“没有证据就去找证据,否则养他们做什么?” 这话像是说给梁含月听的,更像说给武德林铮听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武德神色严肃道:“靳总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 靳言臣的眼神落在梁含月身上,恍若未闻。 见此,林铮很有眼力劲道:“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靳言臣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等书房的门关上,梁含月才开口问:“你没处罚老武!” 靳言臣捏着她手指的手加重了几分力气,“你亲自为他求情了。” 梁含月心情莫名轻快起来,“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话还这么管用。” 靳言臣眸色灼热的笼着她,“管不管用,以后试试就知道了。” 梁含月一对上他的眼神,心尖被烫的一颤,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起身道:“这里太冷了,我回去睡午觉了。” 靳言臣没拆穿她的小心思,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看着她纤细的身影离开,眼睛里浮动着星点的笑意。 * 梁含月在别墅休息了两天,靳言臣倒是真的没有碰她,只是在她要回剧组的前一晚将她抵在浴室的墙壁上亲。 梁含月自知躲不过,提醒道:“别留痕迹,明天的戏份会露肩膀……” 前两天他弄的痕迹还没完全消,好在位置低,衣服能遮住。 靳言臣略有不满,但还是答应了,只是在不露的地方留下了更多。 在梁含月的再三抗议下,他弄了三次,勉强满意的放过她。 第二天梁含月起早回了剧组,除了武德贴身保护,又派了两个保镖在片场附近,一是保护梁含月,二是想看看那个黑衣人会不会再出现。 梁含月一到片场,陆笙笙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小月月,你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虽然微信里梁含月已经说没事了,但她还是不放心,亲眼看到她没事才安心。 梁含月面露浅笑,“抱歉,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陆笙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护身符,“这个护身符是之前我去玩的时候,一个方丈送给我的,今天我就送给你了。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平安安。” 梁含月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连忙推辞,“不行,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收。” “哎呀,有什么可重要的。”陆笙笙抓着她的手,直接将护身符强塞她手里,“不过是我捐了五万的香油钱,他随手给我的。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我真的是被洪导扣在剧组里了,不然早去医院看你了。” 梁含月出事了,洪导并没有让剧组停转下来,而是调整了拍摄的内容,赶拍其他的内容,否则这戏永远拍不完了。 “那我就收下了。”梁含月盛情难却,“谢谢你,笙笙。” “客气什么。”陆笙笙拍了拍她的肩膀。 助理过来请她回去休息了,她拍了一晚上的大夜戏,只有上午能睡三个小时,下午还有戏份。 陆笙笙说了句回头聊就回去休息了。 梁含月则是去休息室换衣服,化妆做好造型,去跟洪导打了声招呼。 为了不让梁含月对吊威亚有阴影,洪导没有拍那场戏份,而是先拍了其他的戏份。 原本还担心她的状态会被影响,没想到梁含月一点没被影响,表演的好像比之前更好了。 梁含月每过一条,洪导都会拿着对讲机不断的夸赞她,表现的太好了,非常完美。 夸到最后,梁含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他真的太夸张了。 - 医院。 顾景沉坐在病床上,左手一直拿着手机,想要给梁含月打电话,但又怕她不接。 之前电话都被拉黑了,他又办了张卡,不想再被拉黑了。 门口响起一声敲门声,随后靳言臣就推门而入,身后跟着老何手里拎满了东西。 顾景沉收起手机,“言臣哥,你怎么来了?” 靳言臣:“来看看你。” “我没什么大事。”顾景沉看到他还带这么多东西来看自己,看样子前阵子跟大哥闹的不愉快算是过去了,“昨晚我问过医生了,再过两天我就能出院了。” “这么快?”靳言臣剑眉一挑,声音略有不满。 “啊?” 靳言臣轻咳了一声,气定神闲道:“我的意思是,伤挺重的,需要好好休养。” “我年轻底子好,恢复的快。”顾景沉神色轻松道,“说起来多亏了燕太医,医术真的好。” 靳言臣扯了下唇,简单笑笑敷衍下。 “景沉……” 尤时雨推门而入,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靳言臣一愣,“靳,靳总……” 眼底闪过一丝畏惧和胆怯。 靳言臣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 尤时雨被他盯得很不自在,但又不敢说话,就连顾景沉也看出来了。 “言臣哥,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时雨?” 靳言臣敛眸,淡淡道:“没什么,瞧着尤小姐身段好,不愧是演员。” 尤时雨就算被他夸也不高兴不起来,小脸反而更加惨白起来,似乎很紧张。 顾景沉没察觉出来,笑着说:“时雨为了保持身材的确很努力,言臣哥,以后要是对影视投资有兴趣,别忘记多多照顾时雨。” 靳言臣抬头,眸底寒光乍现,薄唇轻扯,意味深长:“一定。” 话音落地,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等我好了请你喝酒。”顾景沉起身送他。 等靳言臣走了,尤时雨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顾景沉转身看到,忍不住笑道:“你就这么怕言臣哥啊?” 尤时雨嘴角微牵:“靳总挺吓人的。” “别说你了,以前我和以深也挺怵他的,总觉得他和我大哥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没想到他会主动跟我们交朋友。” 顾景沉走到桌子前看到老何放下的那些补品,全都是一些鹿鞭,牛鞭,海参,鹿茸等等。 全是男性壮阳的大补品。 言臣哥怎么会送这些东西给自己?? 第75章 尤时雨知道了 一定是老何他们不知道瞎买的。 顾景沉笑了笑,没当一回事。 * 天色漆黑,热闹的片场也逐渐安静下来,随着一声“卡”,梁含月今天最后一个镜头也结束了。 “谢谢大家,大家辛苦了,导演辛苦了。” 梁含月跟大家打完招呼,跟着武德去休息室,换衣服,拆掉头上的卡子,发包,用一次性卸妆棉将妆容一点点卸了,露出白皙干净的肌肤。 武德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走过来弯腰道:“靳总在外面的车上等你。” 梁含月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有人看到吗?” 武德摇了摇头,“已经清场了。” 梁含月了然,收拾好,拿着手机就走出休息室,直奔片场外的黑色迈巴赫。 上车侧头就看到男人正襟危坐,要不是见识过他脱下衣服的样子,真能被他这一副不近女色的禁欲气质给骗了。 “怎么突然来找我?”昨晚都说好的,今晚要在这边的酒店住的。 靳言臣主动拉起她的手,“带你去一个地方。” 梁含月:“哪里?” “去了就知道。”靳言臣卖了个关子,分开她纤细的手指,指尖镶嵌。 梁含月没有再问,拍了一天的戏挺累的,想要闭目养神,休息会。 靳言臣问:“吃过了?” 梁含月摇了摇头,“一直忙,没时间。” 别说吃饭,就连水都没喝几口,怕上厕所,穿着戏服不方便。 靳言臣将提前准备好的糕点和果汁递给她,“先垫垫。” 梁含月诧异:“我能在车上吃东西?” 他有洁癖,居然能容忍自己在他车上吃东西。 靳言臣用实际行动回答她,将糕点的盒子打开,又将果汁瓶盖拧开递过去:“用叉子不方便,你用手拿着吃。” 梁含月微微一怔,跟顾景沉在一起三年,他对自己都从未这般细心,周到。 没想到靳言臣竟然会这样体贴的照顾自己。 “谢谢。” 梁含月接过糕点,慢慢的送进嘴边,不知道是不是糕点本身就香甜,还是果汁太甜了,吃着口腔里全是甜味。 一瓶果汁没喝完,车子已经停下了。 靳言臣先下了车,梁含月要下车的时候,他伸手挡在她的头顶上,避免她撞头。 梁含月被他这细微的动作吸引了,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大掌,心底涌上一股淡淡的温暖。 靳言臣牵着她的手走进别墅,没有去客厅,而是牵着她的手走向地下室。 幽深的阶梯灯光幽暗,一股冷风吹上来,梁含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紧紧抓着靳言臣的手臂。 靳言臣察觉到她的畏惧,握住她的手,“有我在,怕什么!” 梁含月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心里的恐惧不安好像在慢慢退散,轻轻点了点头。 地下室的光线很暗,靳言臣牵着梁含月走的很慢,等完全走下来,是一片空旷的水泥地,而尤时雨被人绑住了手脚,蒙上眼睛堵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犹如一只蛆在地上不停的拱来拱去。 梁含月侧头不解的眼神看向他。 靳言臣给了老何一个眼神,老何上前摘掉尤时雨眼睛上的黑布。 尤时雨睁开眼睛看见靳言臣和梁含月,一脸的诧异,眼底闪过担忧与不安,“你、你们……” 唇瓣打颤,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别站着,坐。” 武德从上面直接扛下一个懒人沙发下来,靳言臣牵着她过去坐。 梁含月坐在沙发上,禁言车则是坐在扶手上,大掌随意的搭在梁含月的肩膀上。 尤时雨看到他们举止亲密,再傻也想到了什么,“梁含月,你竟然跟靳言臣在一起了?” “顾景沉都能跟你出轨,我为什么不能跟靳言臣在一起?”梁含月只觉得她很可笑。 尤时雨怒不可遏道:“他跟景沉可是好兄弟。” “我也当你是朋友,不是吗?”梁含月淡声反讥。 尤时雨几乎是用着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靳言臣,“景沉把你当好兄弟,甚至当你是哥哥,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你的废话太多了。”靳言臣剑眉紧锁,冷漠的神色划过一丝不耐烦。 尤时雨对上他幽深没有温度的鹰眸,后脊骨泛起一股寒意,“是你让人绑了我,你想做什么?” 靳言臣没说话,武德则是拿出手机放了一段视频,“视频里穿黑色卫衣的人是不是你?” 尤时雨在看到视频的瞬间脸上有着明显的心虚和恐慌,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不是,我没穿过这样的衣服。” “这个人在片场碰过梁小姐的钢丝,造成意外的效果。”武德冷声道:“她想谋杀梁含月。” “有人想要谋杀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尤时雨仰头神色笃定:“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 “不进棺材不掉泪。”靳言臣面色寒冷,薄唇翕动,冷冷道:“让她死的明白。” “是。”武德关掉视频,又重新打开一段视频,“虽然你在半路上脱掉了衣服帽子,但是你的鞋子没换。” “这是在你家附近的监控视频里截取的,那个穿黑色卫衣的人就是你。” 尤时雨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的干干净净,试图继续狡辩:“不过是同样一款鞋,就凭一双鞋凭什么说是我?” 她扭动着身体想要挣扎,却被武德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头晕耳鸣,半天都缓不过来。 “我说是你就是你,还需要什么证据?”靳言臣薄唇轻挑,指尖轻挽着梁含月的长发,完全是一副漫不经心又高高在上,碾压一切的姿态。 梁含月微微侧头,看着他俊朗的侧脸,这才是靳言臣。 整个京城最尊贵的男人,倨傲冷漠,目空一切。 尤时雨有些不敢置信,“靳总,你要为一个二手货这般青红皂白的诬陷我……” 话没说完,靳言臣眸色一愣,老何很有眼力劲上前狠狠一脚踹在尤时雨的胸口,踹得她心口疼的几乎要麻痹了。 “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个侮辱她的字就拔了你的舌头。”靳言臣冷声警告。 “咳咳……”尤时雨痛苦咳嗽,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第76章 你要保她? 这一脚老何用了十分力,比武德在水下那一脚狠多了。 “咳咳……”尤时雨一阵咳嗽,抹掉嘴角的血,一口咬死,“我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靳言臣冷锐的眸子扫过她犹如扫过垃圾,“直接处理了。” 梁含月眨了眨眼睛,轻声道:“怎么个处理法?” 靳言臣低头看她,眼神里有着笑意,连声音都不禁温柔起来,“自然是看你心情,你要是高兴就直接绑了石头丢海里,你若是不高兴,那就送去缅北,先是做个性※奴,等玩坏了,器官应该还能卖上点钱,也算是物尽其用。” 尤时雨听得后脊骨不断漫起寒意,毛骨悚然,一边哭一边摇头,“不,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不见了,景沉会找我的。而且贩卖人口是犯法的,靳言臣你就不怕别人知道吗?” 靳言臣薄情的唇瓣微微一勾,“你觉得有谁会知道?” 没有人会相信堂堂的靳氏集团总裁会贩卖人口,以顾景沉的身份和地位,根本就不是靳言臣的对手。 为什么? 为什么像靳言臣这样尊贵身份的男人也会看上梁含月? 认或是不认? 一旦承认了就真的是死路一条,可是不承认还是死路一条,到底该怎么办? 尤时雨脑子里一片空白,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上面传来一片嘈杂声,很是激烈。 靳言臣看向武德,“去看看怎么回事。” 武德点头,刚走到楼梯口,只见一双擦的发亮的皮鞋,黑色西装裤,修长的身子,男人身后跟着两名保镖,与靳言臣的保镖体格不分上下。 “靳总,好大的阵仗。”温润的嗓音细听之下能察觉到一股子阴冷。 就好像冬天被冰冻的湖面下是谁也察觉不到的波澜汹涌。 梁含月抬眸就看到顾容回拾阶而下,姣好的面容与靳言臣难分伯仲。 否则也不会有“南臣北顾”这一说了。 尤时雨看到顾容回宛如看到救星,激动道:“容回哥救我,快救我。” 顾容回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有关心,亦没有紧张和心疼。 靳言臣剑眉微蹙,“你来做什么?” 顾容回淡笑:“你不是欠我一个人情?这么久不还,我只能亲自来讨了。” 靳言臣眸色微沉,余光瞥过尤时雨,声线紧绷,“你要保她?!” 顾容回含笑点头,开门见山道:“这个人情,你还是不还?” 靳言臣低头看梁含月,如果她有一丝不高兴,这个人情不还也罢。 梁含月以为他说的那些话只是吓唬尤时雨的,本来还在想该怎么收场,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指证尤时雨,总不能真的把人送去缅北。 顾容回这一来,也算有个阶梯下了。 “算了。”她望着靳言臣,“已经给了她点教训,相信她以后不敢了。” 靳言臣眼底闪过一丝遗憾,没能处置尤时雨,为她出口恶气。 “既然如此,顾总请便。”他说完搂着梁含月的肩膀就走。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步伐又停下,侧头看了一眼顾容回,“管好顾家的狗,要是出去乱吠,别怪我的人手上没轻没重的。” 顾容回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笑道:“多谢靳总提醒。” 靳言臣搂着梁含月上去。 尤时雨还被绑着双手双脚,可怜兮兮道:“容回哥……” 顾容回敛眸,低头看她,抬手示意了下,保镖立刻上前为她松绑。 尤时雨被保镖扶着艰难的站起来,泪如雨下,“容回哥,靳言臣欺人太甚,他差点把我送去缅北……” 话没说完,顾容回一个冷光射过去,“闭嘴。” 尤时雨瞬间噤若寒蝉。 顾容回眼底拂过一丝不耐烦,冷冷道:“今晚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谁也能说,尤其是景沉,明白了?” 尤时雨不甘心,“可是……” 顾容回掠眸,强大的威慑力让她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了。 “我不管你和景沉之间怎么胡闹,梁含月现在是靳言臣的人,你要是不想死就不要再去招惹她,再有下次就算我家老头子亲自出马也保不了你这条贱命。” 说完,收回视线不愿多看她一眼,吩咐保镖送她去医院,独自上去了。 - 梁含月明天一早有通告,住栖云里赶不及,还是要回剧组的酒店。 靳言臣跟着梁含月上楼,看着她开门跟着进屋,直接坐下没有离开的意思。 梁含月:“时间很晚了,你不回去?” “今晚就留宿在这里。”靳言臣薄唇轻启,“就当是弥补了。” “弥补什么?”梁含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有能处置尤时雨。”他很早之前就想处理掉尤时雨,奈何没有立场。 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却要还顾容回的人情。 梁含月在他身边坐下,红唇微勾,“没证据本来就不能拿她怎么样。我想经过今晚,她以后也不敢再来招惹我。” 靳言臣眼神一闪,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今晚还是要谢谢你。”梁含月主动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靳言臣漆黑的眸子宛如万年的冰山瞬间融化,侧身追上她的唇瓣。 梁含月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声音柔软如水,“不行,明天还有拍摄。” 他一弄就要很久,今晚别想睡了。 靳言臣握住她柔软无骨的小手,近乎是轻哄的语气道:“乖,让我亲一会。” 细密绵长的吻最后被很轻的敲门声打断了,梁含月脸颊红成红苹果,有些不安道:“这么晚会是谁?” 不会是靳言臣上来的时候被人看到了吧? 靳言臣没回答,起身去开门,接过递过来的东西,折身回来,“吃点东西。” 梁含月看到“望月楼”的logo,想起他是望月楼幕后老板的事,但没有拆穿他。 “什么时候让人去买的?” 靳言臣一边拆开保温盒,一边说:“去之前。” 梁含月心头一暖,“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晚上不怎么吃东西,免得上镜难看。” 靳言臣没有说她很瘦或者不吃饭怎么行之类的话,而是说:“我晚上也没吃,陪我吃几口。” 梁含月没有理由再拒绝,陪着他吃了几口。 好在望月楼的饭菜都很合她的口味,清淡少油,不用担心明天早上会水肿。 吃完梁含月先去洗漱,靳言臣将垃圾收拾好丢给门口的保镖,然后走进浴室跟她一起洗澡。 没有睡衣,他直接将她的鹅黄色的浴袍披在身上,随意的系了下腰带。 梁含月身高有 173,但衣服穿在他身上还是像大人穿小孩的衣服,滑稽又好笑。 她躺在床上笑成一团,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靳言臣无奈的将她压在身下亲,“还笑……” 梁含月连忙摇头,“不行,真的要一早起来拍戏……” 靳言臣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就一次……” 第77章 晚安,小月牙 梁含月没想到他的一次会这么久,从浴室到房间,最后她累的被逼出眼泪来,男人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梁含月趴在床上睡的很熟,靳言臣用手温柔的拨弄了下她的头发,低头亲了亲白皙的脸蛋,声音低哑,缱绻爱意,“晚安,小月牙。” - 梁含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靳言臣已经走了,床头留了一张纸条。 「早餐在桌上,不用担心尤,安心拍戏。」 他的字迹苍劲有力,铁画银钩,不知道是不是练过书法。 梁含月将纸条放进抽屉里,坐到餐桌前,依然是望月楼的logo,早餐兼顾了蛋白质,膳食纤维,维生素,营养丰富又不会长胖。 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但每次都这样只能说明…… 这是靳言臣特意吩咐过的,他察觉到自己为了保持身材,每次在栖云里都吃的很少,故而让人为自己准备这样的减脂餐。 这样的关系,靳言臣都能对自己这么好,不敢想象,要是他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会对那个女孩子有多好。 后面的时间梁含月一直在剧组没回过栖云里,靳言臣也没有来找过她,只是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杀青。 开机的时候还是初秋,如今已经是深冬了,眼看着就要到年关了。 为了让大家都安心过个好年,洪导是日夜赶工,终于将重要的戏份都在年前拍完了,只剩下一些需要补拍的戏份,再有一个多星期就能杀青。 导演一声“卡”,武德直接一个箭步冲过去,将羽绒服披在梁含月的身上。 陆笙笙也接过助理披着的羽绒服,抱着热水袋,直跺脚:“好冷啊,真的冷死我了。” 梁含月被冻的鼻子都红了,但没有陆笙笙那般夸张,接过武德给的保温杯喝了一口热茶,“再忍一忍,快要杀青了。” 陆笙笙:“我再也不要接冬天拍夏天的戏了,简直是反人类。” 梁含月笑:“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万一拍七八个月……” 陆笙笙仰头长叹:“早知道当演员这么辛苦,我就去做歌手了。” 梁含月听过陆笙笙的歌声,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鬼哭狼嚎。 她低头莞尔,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月月……” 嘴角的弧度倏然一滞,抬头就看到顾景沉走了过来,手臂上的石膏和绷带都拆掉了,穿着一件黑色呢绒大衣,站在冷风中,俊颜沉静,嘴角浮着笑容。 “今天天冷,顾少特意请大家喝热饮,快谢谢顾少。”洪导笑道。 片场顿时一声声的感谢顾少。 顾景沉跟洪导说:“我想跟月月说几句话。” “外面天冷,你们去休息室吧。”顾景沉有投资这部戏,洪导对他的态度自然是客客气气。 梁含月不想跟顾景沉有牵扯,但他刚救过自己,剧组的人都亲眼看到了,要是自己再冷脸相待,大概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忘恩负义。 好在有武德陪着他一起,也不算是单独相处。 顾景沉想关门,梁含月及时开口:“门开着吧,屋子里有些闷。” 他犹豫了下,还是没关上门。 梁含月请他坐下,“你的手好了?” 顾景沉“嗯”了一声,高兴道:“今天刚去医院拆了石膏,医生拍了片子说恢复的很好。” 梁含月点点头:“那就好。” 顾景沉侧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武德,犹豫了下,低声道:“能不能把门关上,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不会太久,就五分钟。” 梁含月神色平平静静,声音温柔又坚定,“我们已经分手了,再单独相处被看到会引起误会。” 顾景沉皱起眉头,声音不由的紧绷起来,“我只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时雨的事,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剧组的人我会吩咐下去,不会让人乱传到网上。” 梁含月听到“时雨”两个字,嘴角那点弧度彻底没了,一双漂亮勾人的狐狸眼都变得淡漠疏离,“如果你只是想说尤时雨,那可以不说了。” “月月,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顾景沉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武德也转过身子来,一旦他有什么过分的行为,自己可以立刻上前阻止。 梁含月仰头看他,冷冷的开口,“听你什么?” 不等他开口,掷地有声道:“听你说不知道她放蛇想要咬死我,还是听你辩解她是怎么弄损钢丝,想让我从半空摔下来当众摔死?” 顾景沉脸色阴沉,紧皱眉头道:“你在胡说什么?时雨那么柔弱善良,她怎么可能会做这些事害你!” 梁含月侧过头,笑容充满了讽刺,“顾景沉,我本来很感谢你救了我,想着就算你和尤时雨出轨,我们也算两清了。” “可是你不该来找我说尤时雨,关于她的,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如果不是靳言臣后来告诉自己,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次被顾景沉关在地下室,那些毒蛇是尤时雨放的。 “你说时雨放蛇害你,说她弄损钢丝想要害你,证据呢?” 梁含月冷冷睨了他一眼,“如果有证据,你现在就应该在警局想尽办法的捞她,而不是在我面前说她柔弱善良!” “没有证据,你就一口咬定是时雨做的,你不觉得这样对她很不公平吗?”顾景沉质问道。 梁含月不急不缓的语气道:“好,你说不是她做的,那别墅地下室的毒蛇是谁放的?” “我……”顾景沉一下子被她问住了,不知道如何作答,半天才挤出一句:“可能就是个意外……” “那么巧好几种不同的毒蛇爬进了地下室,我倒霉活该被咬。”梁含月讥讽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景沉涨红了脸,憋了一句话。 梁含月已经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了,“老武,送顾少出去。” 顾景沉眼神倏地一沉,不敢置信,“月月,你要赶我走?” 自己豁出性命去救她,只是想跟她说几句话,她竟然叫人赶自己走! “我说的是「送」!”梁含月起身,对上他已经漫上愤怒的双眸,没有半点犹豫,“你非要理解为「赶」我也不反对。” 第78章 喜欢吗? 顾景沉不甘心,却还是先离开了。 有武德在,有些事不能说,而且梁含月现在情绪不够冷静,也不适合说这些事。 还是再等等吧。 - 梁含月又在剧组待了一周多,终于杀青了。 陆笙笙和男主还有几场戏份,要晚两天。 陆笙笙羡慕嫉妒的看着梁含月收拾东西要走,在一边闷闷不乐。 梁含月安慰她:“过两天你也要杀青了,能好好过个年。” 陆笙笙噘嘴:“我才不是因为这个。” 她走到梁含月身边挽住她的手臂,“小月月,你答应我,就算是戏拍完了,我们也是好朋友。你就算进了下个剧组,也不能忘记我。” 一起拍戏这段时间跟陆笙笙相处下来,感觉她就是个性格率真的女孩,对待工作认真,虽然总抱怨天太冷了,当演员太辛苦了,但每次一开拍,她就无比认真的,连剧组准备的替身都极少用。 梁含月挺喜欢她的性格,更何况她还救过自己。 “剧虽然拍完了,但后面剧上的时候我们还要一起宣传,怎么都不会忘了你。” “那我们可说好啦!不许删我微信,也不许已读不回。”陆笙笙还像个小孩子伸出了小拇指要拉钩。 梁含月也宠着她,伸手跟她拉钩。 收拾好东西,梁含月去跟洪导工作人员道别,然后就带着武德离开了。 没想到走到路边就看到停着一辆迈巴赫,站在车前的人不是靳言臣,而是林铮,手里还拿着一束鲜花。 “恭喜梁小姐,杀青快乐!” 梁含月接过桔梗抱在怀中说了声谢谢。 林铮解释:“靳总出国了,实在赶不回来,让我代替他来接你。” 梁含月在微信上跟靳言臣不怎么联系,听到他出国的消息既意外又不意外。 林铮代替靳言臣接到梁含月,又亲自送回栖云里,这才给靳言臣打电话复命。 梁含月久违的泡了一个澡,走出浴室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花瓶,插着桔梗。 一定是何婶做的。 梁含月走过去拿起手机拍了照片,发微博:杀青快乐。 这段时间拍戏一直紧绷着神经,每天睡眠不足 5个小时,此刻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床上似乎还弥留着他淡淡的气息,莫名觉得安全,很快就进入梦乡。 - 梁含月是被亲醒的,睁开眼睛时人还是迷糊的,看到俊朗的容颜,软声嘟囔,“你回来了。” “嗯。”靳言臣又在她唇上亲了下,手也没闲着。 “不累吗?”梁含月好奇地问,自己都困死了。 “不累。”靳言臣将她翻过去,扣住她的手指,“陪我一会再睡。” 这一陪就是快天亮,梁含月终于可以抱着枕头沉沉的睡去了。 靳言臣没有困意,哪怕已经 24小时没有合眼,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头发上拨弄,将她的秀发一点点的都拨到脖子后,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梁含月睡到中午才醒,起床伸了个懒腰,感觉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 伸手摸了摸,好像是项链,低头就看到一颗钻石,切割打磨成月牙的形状,很是精美。 靳言臣的电话也在此刻打过来,梁含月接起来,摁了免提:“喂……” “醒了?”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梁含月弯了弯嘴角,“我要是没醒,你现在跟谁说话?” 她下床,拉开衣柜,看着柜子里一排排的新时装,“你给我买衣服了?” “林铮安排的,不喜欢再换一批。”靳言臣那边传来沙沙写字的声音。 “挺好的,不用换了。”梁含月仔细挑选,“对了,谢谢你的礼物。” 男人愿意花钱买礼物哄她开心,没道理不领情。 靳言臣问:“喜欢吗?” “喜欢。” “还喜欢什么?下次出差再给你带。” 梁含月选了一件黑色露背长裙,腰间有蝴蝶结设计,是最近流行的又纯又欲风。 “喜欢脚链,不过现在的设计都不怎么样,要么太极简,要么就太花哨。” 说完,打开鞋柜,看着几双高跟鞋犯了难,“选哪双好呢?” 她说的声音不大,但靳言臣还是听清楚了,“要出门?” “嗯,今晚公司年会,邀请了不少人。” 以前年会的时候,顾景沉总说她是名花有主的人,要低调,所以她都没认真打扮,随便穿条裙子就过去了。 今年年会,她要好好打扮一下,让高层看到她的企图心,不然怎么放心给自己好资源。 靳言臣没有多问什么,“晚上结束我去接你。” “好。”他愿意接,梁含月也不反对。 挂了电话,梁含月选好鞋子就下楼吃饭,吃过饭休息会,去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小时,洗澡护肤,化妆换衣服。 收拾的差不多了,陈沐也过来了,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小姑奶奶,你要是以前就这样打扮,还有别人什么事啊!” 她真的是太美了,简直像是天上的太阳,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梁含月披上一条灰色的坎肩,云淡风轻道:“走吧。” 凤凰娱乐的年会放在了五星级酒店,除了邀请各大明星,还有不少导演,制作人,投资人,可谓众星云集。 梁含月跟陈沐一进场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有嫉妒的,有羡慕的,更有人直接翻白眼。 陈沐内心暗爽,压低声音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熹贵妃回宫的既视感。” 梁含月莞尔,“难道不是熹公公?” 陈沐白了她一眼,看到杨益没继续跟她拌嘴,“杨总,晚上好。” “杨总好。”梁含月如常的打招呼。 杨益眼前一亮,点点头:“今晚很漂亮。” “谢谢。” 杨益侧身跟身边的人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未来要力推的梁含月,各位投资人有什么好的角色,记得想着我们含月。” 几个制作人纷纷点头,举杯:“梁小姐这么漂亮,我们也很期待能跟你合作。” 梁含月接过陈沐递过来的香槟杯,一一与他们碰杯,寒暄。 今晚人多,陈沐也不好带着梁含月一直站在杨益身边,一番寒暄后,带着她去别的地方继续跟熟人打招呼,寒暄。 梁含月不太适应这种社交场合,没一会嘴角都酸了,借着上洗手间的名头跑出去休息一会。 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顾景沉和秦以深带着尤时雨一起进来,尤时雨左手挽着顾景沉,右手挽着秦以深,缓缓而进,宛如在走红毯。 第79章 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算了 四周传来小声的议论,“尤时雨竟然能跟顾少秦导一起出现,看来被封杀的事只是谣言。” “可能最近她都没进组才传出来这些子虚乌有的谣言。” “哎,那可是秦以深啊!要是能在他的电影里演一个女 n角我这辈子都值了。” “别做梦了,秦导要求那么高,就是一姐都不一定能进他的组,估计也就尤时雨有这个机会,毕竟她和顾少关系那么好。” “别说了,梁含月在那边。” “听到就听到呗,豪门梦碎打扮的再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跟我们一样……” 梁含月像是没听见那些酸言酸语,淡漠的眼波扫向尤时雨。 尤时雨的眸光对上她,很快就移开,像是没看见一样。 倒是顾景沉看到她,眼神里明显热切而喜悦,要不是现场人跟她打招呼的人太多,他大概直奔梁含月这边了。 梁含月垂下眼帘,假装没看见他们,自顾的轻抿了口香槟。 秦以深看她站在那边犹如冬日里的一株赤梅,只是开的再美艳又有什么用?花瓶就是花瓶。 凤凰娱乐一姐云初姗姗来迟,一身墨绿色旗袍,长发盘起,虽然年过四十依旧风华绝代。 杨益亲自去迎她,态度谦卑恭敬,“云姐。” 云初微微颔首:“不好意思,来迟了。” “不迟不迟,还没正式开始。”杨益笑道,“等会致辞,云姐陪我一起上去吧。” 云初推辞:“我一把年纪就不上去献丑了。” 杨益:“云姐谦虚了,我们站在一起,别人都以为我是你哥呢。” 云初被他一句话逗笑了,身边的女孩也忍不住笑道:“杨叔叔,你这马屁拍的太夸张了。” 云初轻拍了下她的头,“云曦,不许这么没礼貌,跟杨叔叔道歉。” 云曦吐了吐粉舌,“对不起。” 杨益不在意的笑了笑,“云曦也是越来越漂亮了。” 梁含月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垂下眼帘,仰头喝光香槟,放下酒杯转身就走。 “含月……” 突如其来的一声,让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梁含月身上。 云初和云曦也不约而同的侧头看过来。 梁含月背对着他们,垂在身侧的手指尖紧紧掐进掌心,暗暗深呼吸一口气,转头时脸上的笑宛如画上去的。 “杨总……” “云姐,之前的年会你没空来,一直没机会介绍给你认识。”杨益笑着介绍道:“这是梁含月,我们公司的新人,人长的漂亮,戏也很好的。” 云曦看着梁含月忍不住“哇”了一声,兴奋道:“妈妈,这位姐姐真漂亮。” 云初淡淡的扫了一眼梁含月,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梁含月红唇微勾,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云前辈,你好。” 云初嘴角的笑意收敛,看着她的眼神完全没有刚才的温柔,“演戏靠的是天赋与努力,光有一张脸是没有用。” 在场的人听到她的话都忍不住替梁含月捏了一把冷汗,她这是还没火就得罪了一姐? 杨益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怕是误会自己要把梁含月当成她的接班人培养,有危机感了。 梁含月没有被她的一句话威慑到,清冷的声音道:“前辈当初被人戏称花瓶,所以现在看到漂亮的女演员都以为是花瓶?” “梁含月。”杨益蹙眉,立刻出声制止,“不得对云姐无礼。” 云初冷笑:“你的演技要是有你这张半点厉害,也不至于混到现在连个像样的女主角都没有。我看你还是早点退圈,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算了。” 余光瞥到人群里的顾景沉,眼底满是讽刺。 杨益听着这话,头都要炸了,怎么好好的就开始吵起来了。 现场一片寂静,谁也不敢说话,梁含月的声音像是被开了扩音器,无限的被放大。 “我和云前辈不一样,把结婚当爱好。” 此话一出,杨益和云初的脸色都变了,“梁含月,你喝醉了。陈沐,带她去醒醒酒。” 陈沐连忙上前道:“我们出去透透气,休息下。” 梁含月站着没动,清澈明亮的眸子直直对上云初含着怒意的双眸,嘴角的弧度满是嘲讽。 “快走吧,姑奶奶。我求你了。”陈沐几乎是半拖半拉将梁含月拉走。 杨益让大家继续喝酒,又跟云初解释:“现在的年轻人心高气傲,喝点酒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云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云曦抱着云初的胳膊,撒娇道:“妈妈,你别生气啊。刚刚那个姐姐好漂亮啊,我挺喜欢她的。” 云初听完女儿的话,皱起眉头,“别喜欢她,学她那一身的臭毛病。” 云曦扁了扁嘴,没说话。 杨益招呼大家喝酒,年会一会正式开始。 陈沐把梁含月拉出宴会厅的时候,回头看到云初低头和云曦说着什么,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完全是一副母女情深的温馨画面。 母女情深! 梁含月忍不住冷笑一声,撇过头的时候,眼窝却忍不住湿热起来。 “我的姑奶奶,你是喝多了还是哪根筋搭错了?”陈沐走到无人在意的角落松开手,气急败坏道:“你知道她是谁吗?云初!不只是凤凰娱乐的一姐,还是云家的大小姐!她老公是盛怀明。你得罪谁不好,你得罪她!!” 云、盛两家虽然不像靳家那般地位强大,但也是赫赫有名的豪门世家,云初和盛怀明虽说是豪门联姻,却不像其他豪门联姻夫妻貌合神离,而是琴瑟和平,如胶似漆,连他们唯一的女儿也是掌上明珠,宠爱万千。 云初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娱乐圈地位非凡,基本上没有人敢得罪她。 梁含月看着窗外冷清的夜色,喃喃自语道:“是啊,她是云家的大小姐……” 有恩爱的丈夫,也有可爱的女儿,标准的人生赢家。 “你知道就好。”陈沐深呼吸一口气,“等会你跟我进去,我带你跟云姐道个歉。云姐平日里脾气很好,只要你好好道歉,她肯定不会跟你计较的。” 梁含月侧头看向他,嘴角弯起弧度,“对不起啊,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知道就好,我跟你说,云姐今晚可能心情不好,她平日对新人也不是这样……” 他话没说完就听到梁含月淡声道:“道歉就算了,她不配听我说对不起。” 第80章 亲生母亲 “哈?”陈沐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掏了掏耳朵,道:“你再说一遍。” 梁含月面色清冷,一字一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向她道歉。” 陈沐深呼吸一口气,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还是没忍住怒火冲天道:“梁含月,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你得罪谁不好?你得罪云初!就连杨总都要把她菩萨一样供着,你又不是没看到,非要争一口气干什么?低一下你那高傲的头颅会死啊?” “不会。”梁含月诚实的回答,在陈沐想要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淡淡的开口,“她是我的亲生母亲。” “what?”陈沐骤然瞪大眼睛。 今天晚上耳朵怎么回事,怎么老出现一些幻听? 谁都知道云初和盛怀明结婚后只育有一女盛云曦。 她说云初是她的亲生母亲,那岂不是…… 梁含月没有理会他震惊又八卦的眼神,略带抱歉的语气道:“对不起,又给你添堵了。晚会我就不回去了,你帮我跟杨总说一声。” 话落,提着裙摆走向电梯,纤细的身影在绚烂的灯光下却显得那么寂寥。 陈沐刚刚还一肚子的怒火,此刻全化为无奈和心疼。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一句交代已经道尽了一切。 云初当着众人面不但装作不认识她,还严厉批评她只是个花瓶,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啊! 陈沐之前觉得云初还挺牛逼的,是现在独立女性的代表,现在看来不过虚有其表,不过是立给别人看的人设罢了。 他转身要回去,迎面走来云初看见他独自一个人,黛眉轻轻蹙起,“梁含月呢?” 声音冰冷,没有关心。 陈沐压下心头的不适,“含月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云初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即冷嗤:“这点承受力都没有,还想在娱乐圈混下去。” 陈沐没说话。 云曦走出来亲昵的揽住她的手臂,“妈妈,你怎么出来了?杨叔叔要上台了,在找你呢。” “好,我们赶紧进去吧。”云初低头看向自己的女儿,露出温柔又宠爱的眸光。 陈沐看着她们亲密无间的模样,心头莫名一酸,差点没忍住,冲动的想问一问她:“梁含月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不能对她也笑一笑?” 宴会厅里,云初已经扶着杨益的手一起走上台,代表凤凰娱乐发言。 顾景沉没看到梁含月,只看到陈沐,走过来压低声音问:“月月呢?” 陈沐不咸不淡道:“你不都亲眼看到了,挨了挤兑,心情不好走了。” 顾景沉的眼神一暗,失落两个字明晃晃的写在脸上,也顾不上年会刚开始,转身要出去。 “景沉——”尤时雨拉住他,“你要去哪?” “我去下洗手间,很快回来。”顾景沉拂开她的手,快步走出去。 尤时雨想要再拉住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去追梁含月,低下头眼底满是不甘。 梁含月,你明明有靳言臣了,为什么还要勾引顾景沉! - 梁含月走出酒店,没有等武德去开车,径自走在空荡冷清的街道上。 武德担心又心急的跟在她后面,“梁小姐,现在气温太低了,你还是先上车吧。” 梁含月步伐一顿,回头看他,微微一笑:“比这更冷的冬天我都熬过来了,这点冷不算什么。” “梁小姐……” 武德还想说什么,被她出声打断,“我想一个人静静,别跟的太近。” 让他不跟过来不现实,那就远远跟着,别打扰自己就行。 武德没办法,只能给靳总发消息。 好在靳言臣就在附近,来的很快,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一袭黑裙独自走在冷风中,心口倏地就被什么揪住了,紧得疼。 老何的车子刚停稳,他就迫不及待的下车了。 梁含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以为是老武没在意。 下一秒,淡淡的清香伴随着温暖一起包裹住自己,回头就迎上了靳言臣漆黑而锐利的眸光。 “你怎么来了?”她的小脸冻的煞白,但看到他的瞬间还是涌上了笑容。 靳言臣眉头紧锁,薄唇轻轻勾起,“路过,刚好看到一个傻子大冬天的穿着裙子在外面乱晃,想着能不能骗回家。” 梁含月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哦,那你运气挺不错的,那个傻子现在正好想回家。” 靳言臣二话没说,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转身上车。 顾景沉走出酒店四处张望,寻找梁含月的身影,半天才看到远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只是被男人包裹着一半,上车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梁含月会愿意被他抱上车? 难道她已经有新的男朋友了? 不,不可能!她不可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顾景沉也顾不得梁含月高不高兴,连忙拨出她的手机号。 - 梁含月上车感觉到手机在震动,低头就看到一串陌生的手机号,还没来得及接,男人就扣住了她冰冷的手腕,“这么冷,我帮你热一热。” 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侧身压过来,昏暗的光线里精准的攫取到她冰冷的红唇。 老何很有眼力劲的将隔离板升起来。 手机滑落在脚垫上,无暇顾及。 靳言臣倒是没有骗人,梁含月的身体很快就热了起来,脸蛋不但发烫还红成了玫瑰色。 栖云里,靳言臣用自己的大衣将梁含月包裹严实抱下车。 进屋,吩咐何婶送一碗姜汤上来,想到她晚上还没吃什么东西,又叫人送点吃的。 梁含月感觉没那么冷了,但看着把碗递到面前的男人,还是乖乖的喝了。 只是实在没有胃口吃东西。 靳言臣也不逼她,低声道:“酒窖里有不少好酒,喝点?” 梁含月眼神一亮,诚实的点点头。 “烈酒,你空腹会受不住。” 梁含月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我可以少吃点。” 靳言臣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发心,“慢慢吃,我去拿酒。” 等他回来,梁含月已经放下筷子了,吃的的确不多。 靳言臣没有勉强她,倒了两杯酒,“这瓶酒是我从英国带回来的,你尝尝。” 第81章 不用查了 梁含月浅尝一口就咳了起来。 口感太过辛辣。 靳言臣看着她咳得脸颊泛红,薄唇轻勾,“慢点,这酒很烈。” 梁含月“嗯”一声,又抿了一口,没着急咽下去,而是留在口中慢慢回味,再慢慢吞咽。 “怎么样?”靳言臣问。 “还行。”梁含月弯了弯唇瓣,“再喝两口就习惯了。” 靳言臣拿起雾面的酒杯与她碰杯。 梁含月又喝了两口,抿了抿红艳的唇瓣,“你是不是让林铮去查我了!” 语气是肯定的。 武德通知他过来,自然会说清楚前因后果,他也一定会知道年会上发生的事,那么就一定会让林铮去调查自己和云初的关系。 靳言臣没有否认,咽下冰冷辛辣的威士忌,低声道:“如果你不想我知道,我可以不知道。” 梁含月眉眼弯弯,笑了笑道:“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告诉你的。” 靳言臣掠眸,没说话。 梁含月一口气喝完杯里的酒,深呼吸一口气,故作不在意道:“云初是我的生母,只不过我的父亲不是盛怀明。” 靳言臣眸底闪过一丝意外,喉结滚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又给她倒了一杯酒。 “我是云初的私生女,也是她人生唯一的耻辱。” 她说话的时候神情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靳言臣却看见她的心早就碎了。 “她不承认我的存在,云家也不会承认我的存在,所以我也不会承认他们的存在。” 又是一饮而尽。 靳言臣没有劝阻她少喝点,而是继续给她倒酒,陪着她干了一杯。 拿起手机给林铮打了一个电话。 “不用查了。” 不给林铮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梁含月侧头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红唇轻挽,“谢谢。” 谢谢他没有继续调查自己。 那些她不想回忆,也不想被人知晓的过去。 靳言臣放下手机,端起酒杯道:“区区云家,分文不值。” 梁含月与他碰杯,仰头喝酒,眼睛却一直看着他。 两个人的眼神一直黏在一起。 杯子空了,梁含月口中的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仰起头主动吻上他的唇瓣。 靳言臣手中的杯子滚到了地毯上,搂住她的细腰。 热吻,缠绵。 - 又是火热而混乱的一夜。 梁含月记不得他到底do了几次,最后累的靠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是被手机震动声吵醒,看到是陈沐的电话,摁了免提。 “你又上热搜了,妈的,气死我了。” 电话里陈沐咬牙切齿。 梁含月坐起来揉了揉头疼欲裂的脑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点开微博就看到自己挂在热搜榜。 #梁含月年会被赶出来# #梁含月得罪云初# #梁含月凉了# 一连三个热搜挂着,比过年还热闹。 营销号模棱两可说了年会上的事,说梁含月不知天高地顶撞前辈,被凤凰娱乐总裁赶出酒店,大冬天的只能自己一个人走在街上,真是活该。 配图是她昨晚走在街头的照片,只不过把跟在后面的武德给裁剪掉了。 “杨总那边怎么说?” “有靳总护着你,杨总那边自然不会说什么。”陈沐无比庆幸道:“还好你抱住靳言臣这个大腿,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 梁含月稍稍安心了。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这几天就好好休息。热搜上的事交给我处理,你别出声。” 陈沐叮嘱她。 “好。” 梁含月乖巧的答应了,挂掉电话起身去洗漱。 等回来再刷手机,热搜已经没有自己的名字了,连广场都很干净。 陆笙笙发来消息,看到她的热搜,很是担心她。 回复完陆笙笙,一串陌生的电话打进来,以为是媒体或者是推销电话,梁含月挂断,下楼吃午餐了。 - 靳言臣晚上有应酬,回来的很晚,梁含月没有休息,而是窝在沙发上披着一张毯子看电影。 他洗漱完回来坐在她身边,看着桌子上的石榴很自然的拿过来,“吃?” 梁含月点头,“想吃,懒得剥。” “可以叫何婶他们剥好。”他一边说,一边认真又熟练的剥开石榴。 梁含月抱着靠枕,打了个哈欠,“不想麻烦他们。” 闻言,靳言臣低头唇瓣微翘,“倒是好意思麻烦我。” 梁含月的视线终于从电影上转移向他,“我也没有让你剥。” “嗯,是我想帮你剥。”靳言臣轻笑道,“我喜欢帮你剥石榴。” 圆润饱满的石榴籽一颗颗的落在水果盘里,宛如一碗红色宝石。 梁含月忍不住夸赞道:“真好看。” 靳言臣递给她,“喜欢红宝石?” “我之前听说过一句话,女人就像鸟类一样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她将石榴塞进嘴里,一口鲜嫩的石榴汁水香甜可口。“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珠宝首饰呢?” 年轻人喜欢钻石珠宝,而年纪大点喜欢黄金,翡翠等。 靳言臣没说话,默默记在心里了。 “春节有什么安排?”靳言臣问,再过两天就是春节了,她也不可能去云家。 “没安排。”梁含月犹豫了下,又问:“别墅里的佣人会放假吗?” 靳言臣:“不会。” “那就好。”梁含月瞬间不担心了,“我可以跟他们一起过除夕,至少晚饭有着落了。” 其实自己也可以做,只是有些懒得动。 靳言臣沉默不言,低垂着眼帘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你过年应该是要回去吧?”梁含月随口问了一下。 靳言臣点头,“老宅过年是传统,事情多,晚上可能回不来。” 没有把握的事,他不想给她希望,到时候再让她失望。 “你好好过年,不用回来。”梁含月神色轻松,丝毫没有他不能回来陪自己一起过年而失落。 靳言臣心头有些不是滋味,要是换做顾景沉,她应该会很失落吧。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失望。 起身就将她打横抱起来,转身走向大床。 梁含月愣了下,惊讶道:“你还有啊?” 靳言臣被气笑了,低头在她的唇瓣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下,“放心,到八十岁都有……” 第82章 我哪里比不上他了? 不用拍戏,梁含月陪着他一起闹腾到深夜。 拍戏前做的体能训练,倒是方便了他,各种花样换着来。 梁含月再次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要死在他的床上。 - 除夕夜当天,梁含月睡到快中午的时候起床,下楼看到佣人们已经别墅装扮一番,红色的气球,对联,盆景上挂着红色小灯笼,倒是有几分年味了。 何婶走过来笑眯眯地问:“梁小姐,午饭想在哪里用?” 栖云里除了餐厅和小餐厅,还有顶楼的阳光房也能用餐。 “就在餐厅用。” 何婶想着说好,回厨房张罗着上菜。 在梁含月用餐的时候,又在旁边大概说了下年夜饭的菜单,问她还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 梁含月笑着说:“不用那么多,随便炒两个菜我们俩吃。” 何婶:“梁小姐不嫌弃,那我就不客气了。” 主要是怕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吃饭,瞧着就心酸。 梁含月吃过午饭打算和何婶他们一起准备年夜饭,手机忽然响起。 她接起电话,眼神倏地一亮,“你回国了?我马上去机场接你。” 挂了电话,她步伐轻快的一路小跑到厨房门口,神色抱歉道:“何婶,我有个朋友回国了,年夜饭不能跟你一起吃了。” 何婶微怔,随即笑了起来,“没事,那你快去吧。我收拾完,回去跟儿子吃个饭。” “好。”梁含月开心的上楼去换衣服出门。 开车的依然是武德。 机场。 梁含月没等多久就在出口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卫衣头顶鸭舌帽又戴着香槟色耳机的男人,一脸臭屁的走出来。 “陆闻洲!” 陆闻洲抬头看到她,停下脚步,直接张开了双臂,“e\/ on baby……” 梁含月一路小跑冲过去抱住他。 陆闻洲紧紧抱着她,又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么久没见,还是个排骨精。” 梁含月拍开他的手,不甘示弱的反讥,“你还是一样臭屁。” 陆闻洲揽住她的脖子,“我可是特意飞回来陪你过除夕的,感不感动!” 梁含月笑着点头,“感动的都快哭了。” 陆闻洲知道她是敷衍自己也不拆穿,搂着她往外走:“晚上我们去哪里吃啊?好久没回来了,也不知道京城这几年变化大不大!” “挺大的。”梁含月带他上车,“我们去望月楼。” 来的路上她就给经理打了电话,经理给她留了一间包厢。 望月楼。 经理带他们去包厢,没想到刚走了几步就碰到从包厢里走出来的顾景沉。 顾景沉一怔,尤其是在看到站在梁含月身边的陆闻洲,脑海里立刻浮现年会那晚抱走梁含月的男人。 身形很相似。 梁含月假装没看见他,想带陆闻洲进包厢。 顾景沉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质问道:“他是谁?” 梁含月甩开他的手,“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景沉还想抓住她,被陆闻洲挡住了,他还一把搂住了梁含月的肩膀,挑衅的语气道:“就是你看到的这种关系,麻烦你以后离我的小月宝远一点。” 梁含月之前在朋友圈发过跟顾景沉的合照,所以陆闻洲一眼就认出这个渣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梁含月侧头看陆闻洲一脸的正经,嘴角压不住的往上翘。 这一幕落在顾景沉的眼里完全就是娇羞的模样,顿时心头一痛,“梁含月,我们才分开多久,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你能出轨,还不准别人有新恋情?”陆闻洲讽刺道,“什么年代了,还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我在跟她说话,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顾景沉阴恻恻的眼神瞪了他一下,黑眸再次看向梁含月,“你告诉我,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你没有喜欢上别人!” 她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 又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 梁含月挽着陆闻洲的手臂,声音平静而笃定道:“他就是我的男朋友,我喜欢他,有什么问题?” 顾景沉瞳孔狠狠一震,眼尾逐渐红了起来,攥紧的拳头再也忍不住的冲着陆闻洲而去。 陆闻洲刚想抓住他的手,梁含月的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明眸直直的看着他,没有半点的胆怯。 顾景沉的拳头在她的眼前硬生生的停住了,倏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陆闻洲反应过来一把将梁含月拽过去,“你疯了啊?你挡我前面做什么!” 梁含月抬头看他,神色沉静,“你的手很宝贵,不能受伤。” 这话让陆闻洲听着心头暖暖的,这么多年总算没白疼她。 顾景沉看着这一幕,心都在滴血,“你就这么在乎他?” 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挡在他的面前。 梁含月侧头看他,“顾景沉,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再这么闹下去,丢的就不是你的脸了。” 而是顾家的脸面。 顾景沉不甘心,“他到底哪里好了?我哪里比不上他了?” 陆闻洲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你没事吧?一个出轨的渣男也好意思跟我比!要点脸吧……” 话音未落,顾景沉的拳头再次想要往他脸上去。 “景沉!!” 沉冷的声音倏地响起。 顾景沉回头就看到顾容回走过来,身边站着面色峻冷的靳言臣,一双幽暗的眸子扫过来。 梁含月对上他的眸子时有一瞬间的心虚,就好像被丈夫抓住出轨的妻子,避开他深邃充满侵略性的眼神,默默的松开了抓着陆闻洲的手。 陆闻洲眸光在靳言臣和梁含月之间扫了几下,又看向顾容回。 “大哥……”顾景沉看到顾容回瞬间老实了。 顾容回淡淡扫了一眼梁含月和身边的男人,余光瞥了下靳言臣,不动声色道:“梁小姐说的很对,你再这么闹下去丢的就不仅仅是你的脸了。” “大哥,我——” 顾景沉开口就被他慢悠悠的语调呵斥住,“闭嘴。” 顾景沉不服气但忍住了,不敢忤逆他。 “梁小姐,景沉打扰你和男朋友了,真是抱歉。”顾容回说到“男朋友”三个字顿了下,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靳言臣。 第83章 想你了 靳言臣眉眼沉静,恍若未闻。 梁含月知道顾容回是故意的,碍于顾景沉在这里,无法辩解,淡声道:“还望顾总约束好自己的弟弟,免得犯下大错,追悔莫及。” “多谢梁小姐提醒。”顾容回唇瓣夹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也祝梁小姐跟男朋友百年好合!” 梁含月黛眉皱起,察觉到气氛越来越怪异,微微颔首后拉着陆闻洲进包厢。 “景沉,你先回车上。”顾容回淡声道,“我和靳总还有几句话要说。” 顾景沉心里想的全是梁含月交新男朋友了,没有在意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提步离开。 顾容回视线在紧闭的包厢和靳言臣之间流转,忍不住落井下石道:“弄了半天,你还是个小三?” 靳言臣剑眉紧锁,冷冷道:“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新年新气象,我想变得开朗点。”顾容回对于靳言臣挖自己弟弟墙角这种事没多少感觉,又不是自己的老婆被抢,只是看到他吃瘪还是很高兴的。 靳言臣懒得跟他废话,折身回去。 顾容回睨他的背影,凉凉道:“靳总,新年快乐,祝你早日上位成功!” 靳言臣恍若未闻,连头都没回一下直接走了。 顾容回回到车上,顾景沉立刻道:“大哥,你帮我查一查那个男人的身份背景,我倒要看看他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抢月月。” 顾容回脸色骤然沉下,“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梁含月远一点,你们之间是没有任何可能了。” 他要是继续纠缠着梁含月,靳言臣那个疯子说不定哪天就废了他。 顾景沉一怔,反应过来不解道:“为什么?大哥,你知道的我很爱月月,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就是月月。” “呵。”顾容回忍不住冷笑一声,“你先把跟尤时雨的烂摊子处理好,再来跟我说你到底爱谁。” “别人不理解,你还不理解?”顾景沉揉着自己的眉心,“我对尤时雨好,还不是因为爸……” 顾容回一个冷光射过去,他顿时噤声了。 “顾景沉,平日你怎么胡闹随你,但在梁含月这件事上没有转圜的余地。” 顾容回冷冷的看着他,“除非,你不姓顾!” 这已经是在逼他放弃梁含月了,否则他就不要做顾家人。 放在身前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大哥,你就没有爱过一个女人吗?你舍得放弃自己最爱的女人?” 顾容回神情冰冷,哂笑,“不管是我,还是靳言臣,亦或者是你……我们有一样!” 根本就没有选择爱与不爱的权利,又何谈放弃。 - 包厢里,服务员上完菜就退下了。 梁含月给陆闻洲倒了一杯酒,“你回来阿珩哥哥怎么办?” “是珩哥特意叫我回来陪你过年的。”陆闻洲解释,“他知道你和顾景沉分手的事,怕你一个人伤心难过的过新年。” 梁含月轻笑:“早不伤心了。” “那是。”陆闻洲挤眉弄眼道:“有了新欢,谁还记得旧爱?” 梁含月神色微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装!你继续装!”陆闻洲瞥了她一眼,“你别说跟顾家老大身边的男人没奸情!” 梁含月惊诧:“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自己明明跟靳言臣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陆闻洲喝了一口酒,得意洋洋道:“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放什么屁!” 梁含月白眼他,嗔笑道:“滚!” 两个人边吃边聊,一瓶酒都喝完了,陆闻洲要倒时差,所以喝的多点,梁含月只喝了一杯。 签单的时候,经理说有点问题,请梁含月去办公室。 梁含月抬头就听到陆闻洲说:“我去车上等你。” 经理带着她走到办公室前,低声道:“梁小姐,靳总在里面等你。” 梁含月说了声谢谢,推开办公室的门,黑影已经压过来,抓着她的手举过头顶,低头亲吻她的唇瓣。 梁含月的呼吸很快就乱了,喘息的间隙解释:“陆闻洲就是教我骑车的好朋友。” 靳言臣在她的唇瓣辗转反侧,低声道:“我知道。” 梁含月眼底闪过惊讶,软出水的声音嘟囔道:“知道还生气?” “谁说我生气了?”靳言臣开灯,明亮的光很快就驱赶走黑暗,照亮峻冷的脸庞,望着她的眼神黏糊糊的。 梁含月更疑惑了,“不生气还特意让经理把我骗过来干什么?” “想你了。”漆黑的眸光越发的赤裸,指尖轻轻摩挲她的唇瓣,“想亲你。” 梁含月把他的话自动理解为想那档子事了,脸颊热热的,“昨晚不是才弄过。” 这两天靳言臣都很忙,到深夜才回栖云里,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将她从梦里弄醒,折腾到天亮。 靳言臣剑眉紧锁,又重复了一遍:“我想你了。” 想这个人的灵魂,也贪恋她的肉体。 梁含月抬眸对上他深邃又炙热的眸光,心尖似被人掐了下,一时间又酸又软。 有一种冲动已经到了唇边却被咬碎又咽回肚子里了。 “你不吃年夜饭?”她转移了话题。 靳言臣知道她是故意的,依然顺着她的话道:“靳家的年夜饭要等到天黑。” 此刻窗外暮色沉沉,要黑未黑的样子。 梁含月的眸光如暮色霭霭,“你该回去了,陆闻洲还在等我。” 靳言臣的指尖摩挲着她白皙的脸颊,“书房的抽屉里有红包,明天早上你拿给佣人。” 梁含月点头:“好。” 靳言臣低头又在她的唇瓣亲了下。 梁含月没躲,但也没有回应,轻声道:“回去的路上小心。” 靳言臣松开她,嘴角的弧度也沉了下去,“你先去吧。” 梁含月颔首,转身拉开门离开,关门的时候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靳言臣走到窗口打开窗户,一阵寒风吹来,他似乎没有任何感觉,点了一根烟慢慢的抽起来。 眉头紧锁,似乎有千头万绪理不清。 - 梁含月上车,陆闻洲就盯着她的唇瓣,满眼深意。 她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陆闻洲将手机递过去,页面停留在搜索栏上,明晃晃“靳言臣”三个大字。 “小月宝出息了,谈到京圈大佬了。” 他对京城的事不关心,常年在国外但对于“靳言臣”这个名字都有所耳闻,可见靳家的影响力。 要不是他问司机梁含月的男朋友名字,他都不知道刚刚那个男人竟然是靳言臣! “你没告诉阿珩哥哥吧?” “顾景沉那个人渣还不知道吧?”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开口,各问各的。 第84章 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梁含月摇了摇头。 陆闻洲猜到是这样,“我会帮你暂时保密的,珩哥最近身体不好,免得他知道又要为你担心了。” 梁含月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听到他后面的话,紧张道:“阿珩哥哥怎么了?” “老毛病了,天气一不好就难受。”陆闻洲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顿了下又道:“你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先操心操心自己。靳言臣可不是什么善茬,他和顾人渣又是好兄弟,你跟他在一起……” 话音顿住,没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了。 等一天东窗事发,只怕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梁含月不想隐瞒他,“我和靳言臣不过是各取所需,可能等不到那一天。” 陆闻洲眯着眼睛靠在她肩膀上,慵懒的语气道:“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处理,困死了,我先眯一会。” 梁含月坐着不动,让他靠在肩膀上安心的打盹,侧头看向窗外渐渐亮起的霓虹灯,眸底陷入了一片迷惘。 酒店。 梁含月推醒陆闻洲,“到了。” 陆闻洲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跟她一起下车走进酒店。 办好入住手续,走向电梯,没想到云初会从电梯里走出来。 梁含月像是没看见她,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经过。 “站住。”云初叫住她。 梁含月步伐一顿,陆闻洲也停下脚步,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指。 “云前辈有何指教?”梁含月转头看向她,淡淡的开口。 云初看到她身边的陆闻洲,黛眉皱得更紧了,“大过年的,你怎么还跟这个私生子厮混在一起?” 陆闻洲被骂私生子也不生气,扯着唇笑道:“大过年的云姨说话还这么难听。” 梁含月:“我和谁在一起与你好像没有关系。再说了,私生女不跟私生子厮混还能跟谁厮混?” 云初脸色如覆白霜,声音沉冷:“让你回 a国你不回,非要留下来,三天两头上热搜出尽洋相。” “上热搜怎么就是出洋相了?”陆闻洲不服气的反驳,“你就没上过热搜,你就没被骂过?” “闭嘴。”云初冷声呵斥,“我在教训自己的女儿,没你插嘴的份。” “云前辈,请自重。”梁含月声音骤然一冽,“我与你除了同公司,再无其他关系。这是你三年前亲口说的!” “梁含月!”云初皱着眉头,一脸的愠色。 “你还记得我姓梁就好。”梁含月掠眸迎上她不悦的眸色,冷冷道:“我是梁家的女儿,与你们云家没有关系。” 云初被怼的脸色涨红,“就因为我不让你进入娱乐圈,你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认了吗?” “呵呵。”陆闻洲忍不住笑了起来。 梁含月和云初同时看向了他。 陆闻洲握紧她的手,不爽的眼神看向云初,“你口口声声说她是女儿,这么多年你有关心过她吗?你敢让盛家的人知道她是你的女儿吗?你敢让当众承认梁含月是你云初的女儿吗?” 三连问,直接问得她哑口无言。 陆闻洲不阴不阳道:“我是冲着珩哥的面儿叫你一声云姨,若是站在梁含月好朋友的立场,我最多喊你一声老阿姨!” “放肆!”云初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扬起手就想要一巴掌甩过去。 梁含月的动作更快,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让开,你想干什么!”云初怒斥道。 梁含月甩开她的手,“你要是想上热搜尽管动手,那边可是有人在看着,亦或者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云家的大小姐还有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云初看向前台那边,果然有人在看这边,气得狠狠瞪了一眼陆闻洲。 梁含月没有理会她,拉着陆闻洲进电梯。 “刚刚,对不起。”她仰头看着电梯不断变化的数字,眼底漫上了愧疚。 陆闻洲照她的后脑瓜子就是一巴掌。 梁含月捂着后脑瓜,扭头不解道:“你打我干什么?” 陆闻洲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以为你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想着把脏东西拍出去。” 梁含月:“……” 陆闻洲双手插兜,笑嘻嘻道:“突然这么客气,搞得爸爸都有一点不习惯。” 梁含月忍无可忍一巴掌呼向他的后脑瓜子,他像是早有预料,直接低头躲开了。 “嘿嘿,打不着。” 梁含月抿唇一笑,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陆闻洲疼的龇牙咧嘴,“梁小月,你就会这一招是吧。” “好用就行。”梁含月收回自己的脚。 陆闻洲想揉脚又揉不到,只能不停的跺脚,“泼妇!靳言臣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梁含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不谦虚道:“当然被我的美貌吸引了。” 陆闻洲:“……” 好吧,这点很难反驳。 - 陆闻洲定的是一个总统套房,可以俯瞰大半个京城的夜景。 梁含月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却没有那般苍凉了。 她知道陆闻洲是不想自己为云初的事伤心,故意那样说逗自己开心。 当初被云初丢去 a国的时候,自己才 14岁,可他们早就不是 14岁的他们了。 陆闻洲在望月楼没喝尽兴,又开了一瓶酒,倒了一杯给梁含月。 梁含月端过来喝了一口,不如望月楼的清酒。 “要是在这里真的不开心就跟我去英国。”陆闻洲靠在落地窗道,“现在我完全养得起你。” 梁含月余光看到桌子上亮着光的电脑,唇瓣轻挽,“我不喜欢英国的天气。” 总是阴雨绵绵,潮湿阴冷,好像永远都看不见太阳。 陆闻洲知道她不想回去,也不勉强,拿出一张卡给她,“这是珩哥以你的名义投资的,让我给你。” 梁含月摇头,“我不要。” “拿着吧。”陆闻洲强势的将卡塞进她手心里,“他说就算是送你的新年礼物,你要是不收,等我回去他又该闷闷不乐一段时间了。” 梁含月最终收下了。 “春晚是不是要开始了?我好多年没看了,你陪我看一会。” “你土不土,这年头哪个正经人看春晚!”梁含月嘴上嫌弃,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走到沙发前坐下。 陆闻洲拿遥控器打开电视机,“不好意思,我是不正经的人。” 话音未落,高清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第85章 年年无虞,岁岁无恙 “真晦气。”陆闻洲刚准备关电视,梁含月平静道:“没事,看吧。” 陆闻洲侧头看她。 梁含月摇晃着手上的红酒杯,轻笑道:“我要是怕看见她,还进什么娱乐圈。” 陆闻洲见她真的没事,这才没关电视。 电视机里云初和其他演员一起大合唱,重要的是盛云曦站在她的身边,一群大咖中间。 陆闻洲轻嗤:“她这是打算让盛云曦进娱乐圈了,难怪这么怕你回国。” 盛云曦虽然长的像云初,但在美貌这块与梁含月完全没法比。 一个倾国倾城,可以祸国殃民的苏妲己,一个是小家碧玉的邻家女孩。 梁含月轻啜着威士忌没说话。 盛云曦想进娱乐圈,云初立刻带她上春晚,让全国人民都看到,而自己想要进娱乐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连一个像样的资源都争取不到。 明明是同一个子宫里出来的,却能如此区别对待。 小品,舞蹈,相声,接下来的节目都那样,梁含月看得兴致缺缺,放下酒杯道:“我回去了。” “我送你下去。”陆闻洲跟着站起来。 “不用。”梁含月拒绝了他的好意,“老武就在下面等我。” 陆闻洲没坚持,送她到门口。 梁含月酒喝的有点多,上车就闭上了眼睛。 一直到车子停下,她下车进屋,佣人们都下班回小楼休息了。 整个别墅亮着辉煌的灯光却安静的可怕,梁含月扶着扶手一步步上楼进屋。 洗过澡后头晕的厉害,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阴冷潮湿的房间里,梁含月手脚都被绑住了,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罪恶的手掌伸过来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不让她发出求救的声音,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画面一转,她站在了悬崖峭壁前,摇摇欲坠。 面前是一张张阴鸷恶毒的脸庞。 “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真不要脸!小贱货!” “你舅舅对你那么好,他怎么会害你!” “姓梁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贱蹄子,你怎么不去死啊!” “去死!” “去死!” “去死!” “不要,不要……”梁含月不断的摇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掉,“我没有,我不是……不要过来……” “梁含月,梁含月……”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梁含月猛地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靳言臣俊美的五官,一双漆黑的眸子温热的笼着她,粗粝的指腹轻轻擦拭掉她眼角的泪珠。 “做噩梦了?” 梁含月看了看四周,渐渐回过神来。 这里不是 a国,自己也早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梁含月了。 “没事了。”靳言臣低声安慰道。 梁含月缓缓舒了一口气,问:“你怎么回来了?” “武德说你在酒店碰到云初了。”靳言臣扶着她坐起来,拿了个靠枕放在她的腰后。 吃过饭长辈习惯性要开电视看春晚,看到云初出现在电视机里,心里有些不安。 哪怕是不合规矩,也要回来看看。 梁含月一愣,轻咬着唇瓣没说话,心里却翻涌着热浪。 靳言臣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等下就要新年了,新年的第一天掉眼泪可是会倒霉一整年的。” 他的声音好像比橘色的灯光还要温柔,更像诱惑人的海妖,勾引着人往海底最深处坠落。 梁含月勾住他脖子,主动亲上他的唇瓣。 靳言臣黑眸一紧,没有迟疑的反客为主,亲得又凶又狠。 指尖插入她的发丝中,大掌搂着她的细腰,一个翻身将她举到自己身上。 梁含月脸红。 “骑过马吗?”他问。 梁含月摇头,“没有。” 靳言臣捏着她的手指往嘴边送,“教你骑马好不好,骑马会让人心情好。” 大约是他此刻的神态太过迷人,又或者是酒精上头,梁含月不想拒绝,甚至还有些期待。 靳言臣是一个很负责任的老师,从年尾教到年头。 窗外新年的烟火不停的绽放,一片混乱中,他低头在她的耳边道:“新年快乐,年年无虞,岁岁无恙。” - 大年初一,梁含月还是睡到了中午,睁开眼睛却发现窗外下雪了。 靳言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床头放着一张便利签,上面写着:别忘了去书房。 梁含月想起他说的要给佣人新年红包。 这是她第二次进靳言臣的书房,极简而整洁。 拉开第一个抽屉就看到他事先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后就看到下面放着一个很厚的红包,上面贴着蓝色便利签。 ——含月的。 这是给我的? 梁含月半信半疑的拿起红包,捏着厚厚的一个红包,打开除了崭新的现金,还有一张书签,抽出来就看到熟悉的字迹。 祝:梁含月,星途璀璨,平安无恙。 星途璀璨,平安无恙。 简单的八个字却是对她最真诚的祝福。 真没想到他居然也给自己准备了红包。 梁含月心情愉快的下楼,佣人们纷纷上前跟她拜年,个个都得到了一个大红包。 何婶回去陪儿子过年没回来,她的红包就暂时留着没给了。 用过午餐就接到陆闻洲的电话,叫她出去玩。 陆闻洲这么久没回京城,在酒店哪里呆得住,想要去滑雪。 两个人都没有滑雪装备,只能先去购买装备,然后再出发,等到滑雪场天都快黑了。 “先休息,明天一早起来滑雪。”陆闻洲兴冲冲道。 梁含月单手撑着脸颊,疑惑的盯着他看,“别人都是技术死宅男,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往外跑。” 陆闻洲将牛排往嘴里送,吃的津津有味。 “我这个叫劳逸结合,你懂什么!” 梁含月敷衍的点头,“嗯,我不懂,我困死了,先回房间睡觉了。” 昨晚和靳言臣胡闹了一宿,上午那点觉根本就不够。 陆闻洲没拦她,继续吃东西。 梁含月走出餐厅,刚上楼走出电梯就听到清脆的声音,“妈妈,快看是梁含月……” 云初随着女儿的视线看过来,柳叶般的眉头皱了起来。 盛云曦松开云初,直奔梁含月的面前,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道:“我回去看了你的剧,虽然你不是主角,可是我觉得你演的很好,我都成你的粉丝了……” “我能跟你合照吗?”盛云曦兴奋又期待地问。 第86章 你只是不愿意爱我 梁含月知道自己和云初之间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盛云曦,可是她是云初放在心尖尖的女儿,说完全不迁怒,又怎么可能做到。 “我想云前辈应该不会想你和我的合照流传出去,所以还是算了。” 她冷漠的收回视线,径自走过她们的身边离开。 盛云曦小脸上漫上失望,嘟起小嘴,“妈妈,肯定是你那天当众说她,她生气了才不理我的。” 云初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眼底满是宠溺道:“她有什么好的?你干嘛那么喜欢她!” “她长的漂亮,演戏又好啊。”盛云曦清脆的声音道,“具体的我也说不出来,反正我就是喜欢她。” “傻丫头。”云初捏了下她的小脸蛋。 - 梁含月心情没有因为遇到云初而受影响,回到房间就休息了。 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跟陆闻洲一起吃个早餐,回房间换好衣服抱着装备,乘着观光车前往滑雪场。 今天天气不错,金色的阳光洒落在白茫茫的雪上,偌大的滑雪场上已经有了不少人。 陆闻洲吹了个口哨,“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梁含月语气轻松道:“我怕你输的哭鼻子。” 陆闻洲轻哼,“输的人今天走回去。” “放心,我会替你买好轮椅的。”梁含月自信道。 “梁含月!” 一道清脆脆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梁含月回头就看到盛云曦穿着一身粉色的滑雪服,颤颤巍巍的滑过来,娇俏的脸蛋上满是笑容。 “我就知道早点来能碰到你。” 她的笑容似乎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温暖动人。 梁含月沉默不语。 盛云曦不在意她的冷漠,继续道:“我知道你是因为那天我妈妈当众说你生气了,我代替她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盛小姐,你最好是离我远一点。”梁含月看到远远走过来的云初,“否则你的母亲又该不高兴了。” 盛云曦嘟嘴,“不怕,反正我每次惹她生气,她都很快就原谅我啦。” 云初走过来,“云曦!” “妈妈,我想跟梁含月合照,你帮我跟她说两句嘛。”盛云曦拉住她的手臂不停的摇晃。 云初没有答应她,“我想喝咖啡,你去帮我买。” “妈妈……” “听话。”云初轻轻拍了下她的头。 盛云曦再不乐意也只能一步三回头先去买咖啡了。 梁含月刚准备和陆闻洲去滑雪,云初声线清冷的开口,“站住。” 梁含月动作一顿,“云女士有何指教?” “云女士”三个字让云初柳眉皱起,按耐住心头的不悦,跟陆闻洲说:“我有几句话跟她单独说,麻烦你回避。” 陆闻洲鸟都不鸟她,直接看向梁含月,见她点头,这才滑走拉开一段距离。 四周的人都专注滑雪,没有人看过来,云初低声道:“云曦是你的亲妹妹,她很喜欢你。你不该对她这般的冷漠。” 梁含月眉心涌上不耐烦,“我姓梁,她姓盛,我爸爸也只有我这一个女儿。” 云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想起那个男人满心的厌恶,想藏都藏不住。 “你别忘了,是谁生下的你!没有我,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我当然没有忘记。”梁含月冷声道,“我更没有忘记你把我丢给云适那个畜生!” “那是个意外,我不知道……” 云初想要解释,梁含月不想听,直接打断,“你知道后又怎么样?你让云适坐牢吗?” 云初沉默了。 梁含月戴上护目镜,挡住眼底那抹寒冽,冷冷道:“云初,我曾经幻想过你可能是第一次当母亲,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好母亲,但后来我知道自己想错了。你没有当过母亲,但你也曾是女儿,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爱自己的孩子。” “你只是不愿意爱我罢了,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 话毕,直接潇洒的一个滑出去,稳稳的停在陆闻洲的身边,两个人肩并肩一起往前滑。 盛云曦买完咖啡回来,看到他们走了,着急的将咖啡递给云初,戴上护目镜追上去,“等等我,你们等等我啊……” “云曦,别去……云曦……”云初想要叫住她,却没叫住。 盛云曦刚学滑雪没多久,眼看着梁含月和陆闻洲两个人越滑越远,动作熟练,丝滑的像是在平地上飞翔,羡慕的不行,咬紧牙关磕磕绊绊的追上去。 在一个陡坡的时候没控制住滑板,狠狠一个跟头摔出去。 “啊——” 已经滑远的梁含月听到尖叫声回头便看到那抹粉色从陡坡上滚下来。 犹豫了下还是转身往回滑,陆闻洲看见也折身回来。 梁含月蹲下身子帮盛云曦摘下护目镜和头盔,“你怎么样了?” 盛云曦眼眶里全是泪,声音都在颤,“疼,好疼……” “哪里疼?”梁含月不确定她伤到哪里了,不敢碰她。 “脖子,还有腿好疼……”盛云曦哭的满脸全是泪珠,哽咽道:“我不会摔成残废吧!” “不会。”梁含月说着让回来的陆闻洲打电话叫救援。 滑雪场有急救人员。 “好。”陆闻洲立刻拿出手机拨通急救电话。 梁含月一直跪在地上握住盛云曦的手,“别怕,急救人员很快就来了,你会没事的。” 大概是有了她的安慰,盛云曦没有再哭了,抽噎道:“那你现在能跟我合影吗?” 梁含月:“……” 陆闻洲都被她这番操作惊呆了。 “等你好了再说。”梁含月没有再拒绝。 盛云曦苍白的小脸上涌上牵强的笑容,“你答应了,他是证人,你可不能反悔。” 她指了指陆闻洲。 陆闻洲点点头,“行,我给你当证人。” 急救人员来的很快,一起过来的还有云初。 看到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云初紧张害怕的眼眶都红了,“云曦,你怎么了?” 她蹲下身子就想抱盛云曦,梁含月及时拉住她的手臂,“她颈椎可能受伤了,你别碰……” ——啪! 梁含月的话还没说完,云初狠狠一个耳光就甩在了她的脸上。 “云曦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第87章 靳言臣问疼吗 “你神经病啊!” 陆闻洲一把推开她,将梁含月护在身后,低头看到她迅速红了的半张脸,眼底全是心疼。 “妈妈,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盛云曦焦急道,要不是脖子疼不能动,她都要急的爬起来了。 梁含月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脸上并未有任何愠色,抬头冷傲的语气道:“听清楚了吗?不关我的事,我要是想她死,也不会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 话毕,拿起丢在地上的滑雪杆就走。 陆闻洲跟在她的身后,离开前扭头啐了一口,“真是农夫与蛇……” “对不起……”盛云曦眼眶再次红了起来,“真的对不起……” 梁含月离开的很快,没有回头。 急救人员很快将她的脖子和腿都固定好,抬上担架上。 云初没有因为冤枉了梁含月而有丝毫的愧疚,满心满眼看着担架上的盛云曦,“云曦,别怕……妈妈陪你去医院,很快就好……” - 陆闻洲跟上梁含月,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想哭的话我肩膀借给你,不要勉强自己。” 梁含月停下来,站着没动。 陆闻洲走到她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梁含月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头,额头抵在他的胸膛,发梢在冷风中飞舞。 \b陆闻洲拍了拍她的头,“吃一盏长一智,以后不管姓云的还是姓盛的都跟你没关系,知道吗?” 梁含月瓮声瓮气的“嗯”了一下。 陆闻洲长叹一口气,“跟我们在英国不好吗?非要回来受这些闲气。” 梁含月抬起头,岔开话题问:“脸肿了吗?” “肿了,肿成一个大猪头!”陆闻洲回答。 梁含月放心了,他这样说肯定是没肿,顶多是红了。 陆闻洲见她的心情好点,“还继续吗? “继续。”梁含月不假思索道:“别让一些无谓的人扫了兴致。” 两个人继续滑雪。 大概是为了发泄心头的情绪,梁含月滑的很快,很快就把陆闻洲甩在身后。 滑雪场很大,陆闻洲被甩开后就找不到她的人影了,尤其是前面还有一块是天然雪场,有很多树木灌丛。 不过想到她的滑雪技术,倒也不用担心。 - 梁含月一个人滑了两个多小时,体力消耗很大,回来的时候就没什么力气了,慢慢悠悠的。 滑雪场的人没那么多了,也看不到陆闻洲的身影,没多久就看到一抹黑色身影极速朝着自己这边而来。 对方的滑雪技术一看就很好,一个利落的疾驰直接在自己面前停下。 摘下护目镜,露出的是一双深邃如湖泊般的眸子。 梁含月:“你怎么来了?” 靳言臣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伸手轻轻抚摸,“疼吗?” 梁含月轻轻摇头,“不疼了,谁跟你说的?” 陆闻洲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不可能联系到他的。 “秦以深今天陪家里人在这里玩。”靳言臣言简意赅道。 本来秦以深发消息是在八卦梁含月交了新男朋友,没想到会看到云初给了梁含月一耳光,当笑话说给他听了。 靳言臣撇下一屋子的人就出来了。 “他还真是八卦。”梁含月无语的抽了下嘴角。 靳言臣主动牵起梁含月的手,哪怕隔着手套也捏的很紧,“八卦的挺好。” 否则自己也不知道她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梁含月不想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你今天不忙吗?” “不忙,都是一些平常应酬。”靳言臣回答,顿了下又道:“累不累?” “累。”梁含月歪头靠在他肩膀上,“可惜你不能抱我回去了。” 之前一受伤,他就抱着自己,这下子没法子了吧。 “抱不了,但还有其他办法。”靳言臣思索了下道,“你可以蹲在在我的滑雪板上,抱着我的腿。” “……” “我拒绝。” 梁含月转身想走,被他拉回去了。 十分钟后,梁含月蹲在他的滑雪板上,抱着他的大腿回到了原地。 好在现在人不多,不然真是丢死人了。 起身扭头找了好半天,没看到陆闻洲的身影,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靳言臣说:“别找了,你的新男朋友受了点伤去医院了。” “陆闻洲受伤了?你怎么不早点说!”梁含月脸色一变,连鞋子都来不及换转身就跑。 靳言臣追上拉住她,“你别着急,只是扭了脚,老何送他去医院了。” 梁含月听到只是脚受伤,微微松了一口气。 靳言臣松开她的手,薄情的唇瓣轻勾,“梁小姐对新男朋友还真是紧张在意。” 说完,提步就走,眸底敛着一份冷光。 梁含月知道他是生气了,但眼下不知道陆闻洲的情况,只想先去医院看看,也顾不上哄他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诡异和压抑,开车的武德默默将隔离板升起来。 早知道他去送陆先生好了。 医院。 梁含月推开病房门就看到陆闻洲靠在病床上,右脚被高高的吊起。 “你怎么回事?怎么还受伤了?”一开口就是关心的责备。 陆闻洲啃着苹果,一脸无所谓,“太久没滑了有点生疏,为了避开障碍物,不小心摔了下。” “医生怎么说?” 陆闻洲:“骨折,养养就好。这么关心你爸我啊……” “滚。”梁含月瞪了他一眼,没心情开玩笑,“还好只是脚骨折了,万一是你的手断了……” “呸呸呸。”陆闻洲侧头呸了两声,“别诅咒你爸爸。” 梁含月懒得说他,扭头看到进来的靳言臣,抿了抿唇道:“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我今晚想留下照顾他。” “不,你不想。”陆闻洲立刻道,“我住院有医生有护士还有漂亮的护工姐姐,用不着你。” “陆闻洲……” 梁含月连名带姓的喊他。 “梁含月。”陆闻洲也不甘示弱,“上次住院说要照顾我,结果占我的床,吃我的饭,我出院瘦了十斤,你胖了十斤!!!” 梁含月:“……” 最后,梁含月还是没有留下来,见他真的没事关心几句,跟靳言臣离开病房。 靳言臣摁了电梯,薄唇轻启:“没想到你还有认爸爸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