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声泄露,携系统同闯架空王朝》 第1章 覃家众人第一次听到心声 小小的芊落正坐在软榻上看书,她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的,如今的她已经十一岁了,带点婴儿肥的脸颊泛着点点红晕,漂亮的双眸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一片静谧温和。 『落……落宝』 一道奶呼呼的女童声在她脑中响起,芊落惊诧的瞪圆了眼睛,出声问道:“谁?” 『落宝,我是你的系统001,你还记得我嘛?』 闻言芊落心中微微安定下来,这个奶呼呼的童音她有印象,前世她即将死亡之时也听到过,只是今生从没听到过,她以为那是她的幻觉 『你是我的系统?』 『是的呀落宝,前世我们有交流过的』 『是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的吧?』 软乎乎的童音兴奋极了『嗯嗯,是我是我,我是最厉害的系统001哦』 听着这傲娇的声音,芊落温和的笑了笑,随即想了想,估计这个系统是为了救自己,所以现在才出现『你是为了救我,所以现在才能出现的吧?』 『落宝好厉害,我都还没说呢』 一人一统在心里聊的开心,芊落也没注意到门外的丫鬟小厮惊恐的睁大双眼,跌跌撞撞的跑到主母房里“夫人夫人不好了,我能听见小小姐的……”心声二字没有说出来,小丫鬟更加惊恐,芊落的母亲,林夫人担心是小女儿出了事,急急忙忙赶到小女儿院子,刚进院子,便听到了一人一统的对话,心中疑惑,开口发现也出不了声音,无奈闭上了嘴,在门外听了听,决定等丞相回来后决定如何。 覃相覃守正,朝廷正一品左丞相,为人清廉,爱妻宠女,尤其宠爱覃芊落,一生只有一妻,其妻子林家林若清,是镇远将军的嫡长女,将门后代,为人不拘小节,但粗中有细,嫁与覃相后,育有一子两女,大儿子覃迹渊,十七岁,为人正直待人宽和,二女儿覃芊羽,十五岁,知书达理,性格温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三女儿覃芊落,十一岁,家中最小的孩子,受尽宠爱长大,出落的也是亭亭玉立,温婉可人,至少在众人能听到她的心声前,是这样的表向。 晚饭时,一家人坐在桌前,正常吃饭,芊落心声响起 『001,我还没问你,我最后的任务完成了吗?』 『完成了,落宝,你放心,你很优秀的完成了任务』 『那就好,那……』 没等芊落说完,那道奶呼呼的声音,有些急迫的响起,似乎是不想芊落再问细节 『落宝落宝,这个国家怎么样?你这一世的父母待你可好?』 芊落微微一顿,心里回答道『封建王朝都差不多,我爹官至丞相,再坏能坏到哪里去,跟普通人比起来,我过得很好,娘亲和哥哥姐姐对我也很好,府中也没有姨娘庶女庶子,我很幸福』 『那就好那就好,落宝值得这些的,落宝想不想吃瓜?』 『吃瓜?』 『对呀对呀,我知道所有人的事哦,落宝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本系统超级无敌厉害』 覃家众人脸色微变,对视一眼,低头吃饭,周围的丫鬟小厮不敢说话,却也好奇听着 『那你说说看,我出生后没出去过,都是在府里,对于这个朝代,不算了解』 『好哦,落宝,天玄国皇家是宁家,宁皇是宁泽,这里的皇帝很开明哦,允许女官出现,而且最大的女官跟落宝的爹爹是一样的丞相哦,右丞相,好厉害,还有女将军,尚书,哇~』 『那这个皇帝还挺开明的,看来是个好皇帝』 『嗯呐,在本系统这里,这个皇帝是过关的,是个明君,跟落宝前世喜欢的那个千古一帝很像』 『千古一帝吗……还是再看看,现在还早,皇上还年轻』 覃家众人汗如雨下,嘴角微微抽搐,看来这个小女儿是有前世的记忆呀,而且小女儿的前世貌似和现在不太一样,也有皇帝?还是千古一帝,只是这心声也太不尊敬当今皇上了,这随意点评皇上与朝臣的语气,不像是之前有皇帝的样子,还有这个001到底是什么?没等覃家人想完,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哇~落宝落宝,有一个,不不不,是好多个大瓜哇,好精彩』 『什么什么?快说』 『落宝别急,过几日皇帝举办生辰宴,到时候大臣们都会去,你看着人我再说,你代入感比较强』 『也行』 覃家众人对视一眼,覃相心中暗想:不知道这心声是不是都能听到,听夫人的意思,是还没听到的人是不能对其他人说出心声一事,小女儿这般特殊,也不知是好是坏,那个001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会不会伤害到小女儿。 晚饭结束,芊落回房休息了,芊落的大哥和二姐偷偷回到父母的房间,商量着几日后的皇帝生辰,到底带不带落儿去,带着去,担心落儿的心声会惹祸,不带着去,担心落儿闹,覃芊羽:“爹娘,这宫宴该如何?” 林若清微微叹口气:“若是不带落儿去,落儿问起该怎么解释?若是带着去,这心声也不知多少人能听见。” 覃迹渊看了眼爹又看了眼娘,垂眸沉吟片刻,抬头道:“娘说这心声若是没听到,听到的人是不能跟他讨论的,或许还有其他限制,现在我们还不清楚,目前只知道府中众人都是可以听到的,小妹看着也是不清楚自己的心声能被大家听到,不如试试外人能不能听到?” 林若清点头:“明日我请几个手帕交来府上小聚,到时你带着落儿,看看她们能不能听到” 覃相接着道:“还要试试这心声能传播的距离,宫宴是要去的,不然落儿会多想,只能试一下距离,方便有危险时护住落儿”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心中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芊落的心声只有家中几人才能听见,如此便是最好的。 到了第二日,覃家众人彻底死心了,这心声人人都能听到,还算有个好消息便是,只有方圆五十米之内的人可以听到,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有距离就好,此时他们不知的是,系统这败家孩子会升级,会扩大心声范围。 几日后,生辰宴开始,下马车前,林若清千叮咛万嘱咐:“落儿,进宫以后不要乱说话,要守规矩” 芊落闻言虽有疑惑,但还是点头,毕竟是古代,不是现代,说话一个不小心,就会连累全家,她还是静静的看就好。一家人除了芊落,都心事重重的下了马车,走进皇宫。 第2章 群臣听见心声 走进皇宫,芊落偷偷的看了眼周围,心中跟系统感叹『不愧是皇宫呀,果然比电视剧里更加精美,富丽堂皇,古香古色的』 『那是当然,多数电视剧还是搭的景,这里可是真真正正的古代宫殿,精致的不止一点』 两人边说话芊落边走到座位边坐下,没注意周围大臣的神色突变,纷纷议论道:“刚刚是谁在说话?” “不知道,人太多,只听得出来是一个小姑娘,不知是谁家的女儿” 小声的议论中,覃家众人已经能够泰然自若的坐下,这几天,他们已经习惯了,也确定小女儿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的,那个叫001的系统伤害不到女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系统要叫落儿落宝,他们还没这么叫过呢。但能够确定的是,这个系统是护着落儿的,在众人的小声议论和覃家人的胡思乱想中,尖细的太监声音响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起身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今日乃朕的生辰,众爱卿不必拘礼” “谢皇上,皇后娘娘” 芊落跟众人一起起身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悄悄抬头看了眼皇上和皇后,心中跟系统说着『皇上看起来好年轻呀,长得也还可以,玉树临风的,我以为皇帝都是大腹便便的。哇~皇后好美啊,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说的就是皇后娘娘吧,这么一看,皇上的颜值有点不够用了,还是皇后娘娘养眼,好看』 系统无奈的童声响起『落宝,你不要颜控嘛,你爹娘也很好看呀,你哥哥姐姐也很好看,怎么看见美女就挪不开眼了呢』 『001你不懂,这叫欣赏美貌,虽然我爹娘和哥哥姐姐都很好看,但是我都看了十一年了,再好看也会有审美疲劳的,换换美女看,也无可厚非呀』 心声落下,能听到的大臣都呆住了,一众朝臣都在心惊,这是谁家的女儿,如此大胆,妄议皇上。 覃家众人:落儿这是嫌弃我们了?嫌弃我们不好看了? 皇上皇后,震惊的对视一眼,皇后心中倒是开心,如此直白的夸奖,让她脸色有些微红,皇上不是很开心,什么叫朕颜值不够用? 五十米外听不见心声的人,奇怪的看着前面的人,这是怎么了?都不说话了?有人没忍住,往前倾了倾身子,问前面的官员:“怎么都不说话了?”那官员回头,刚想说你没听见声音吗?发现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有些惊恐的拍了拍前面的人,发现又能说了,能坐到这个殿中的人都不是笨的人,略微一思索,便明白了七八分,看来是不能对没听见的人开口说这声音呀,后面的那个官员更加疑惑了。 芊落感觉周围有些安静,悄悄抬眸看了一下,问系统『咦?这是怎么了?难道生辰宴都是干坐着,大家不说话的嘛?』 『不知道,按理说应该是朝中众臣送贺礼呀,怎么都在愣神』 皇上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示意可以开始了,心中思索着:这是心声?不知是谁家的女儿? 作为左丞相之女的覃芊落,是要起身贺寿的,芊落规规矩矩行礼,清脆稚嫩的女声响起:“愿陛下圣寿无疆,万岁千秋,龙颜永驻,国富民强。愿娘娘凤体康健,永葆青春” 此声一出,众大臣看了过来,原来心声是左丞相家的小女儿的,长得倒是标志。皇后娘娘闻言,眼睛一亮:“左丞相家的小女儿是吧?小人长得甚是标志,本宫甚是喜爱,来人,赏对儿玉镯子” “芊落谢皇上皇后娘娘” 芊落一家贺寿后坐回原位,芊落在心中异常激动的对着系统说『001,娘娘刚刚对我笑了,好美呀』 『落宝,你收一收,哪个女人听到永葆青春会不笑』 『娘娘刚刚送我礼物了』芊落不服气 『好好好,落宝最棒了,落宝最招人喜欢了』系统无奈,系统没办法,系统只能宠着 皇后娘娘听到这心声,笑的更加开心,皇上有些不满,拉过皇后的手,皇后好笑的看着皇上,小声说:“小孩子的醋你也吃”皇上轻哼一声,在众臣祝寿后,挥了挥手,唤来宫女,表演歌舞。 另一边的芊落正在默默吃东西,覃家众人心中提着的气刚要放下,就看到芊落放下手中的筷子,心声响起『001你不是说有大瓜,怎么还不说?』 『落宝你先吃东西,一边吃一边听』 覃家众人心里既是想着让落儿先吃东西,也怕这个大瓜给家里带来危险,心里不上不下,默默等待 『落宝,皇上中毒啦!』 随着这道女童软乎乎的声音出来,殿中大臣手中的酒杯差点掉落,皇上也是震惊的看向覃芊落,随即又转头看着皇后,皇后也是满眼担心,覃家众人心中更是一惊,虽然知道系统说的都是真的,但是皇上不知道啊,万一要是因此怪罪落儿,可怎么办?皇上的毒能不能解?众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下文,芊落缓缓放下筷子,心中问道『知道是谁下的毒吗?能不能解?这个皇上是否值得救?』 皇上听到最后一句,心中有气,什么叫是否值得救,朕怎么就不值得救了,你这小丫头真是……皇后捏了捏皇上的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又示意大臣们不要露出异样,殿中依然热闹,只是声音小了很多,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答案,覃家众人手心都出了汗,覃相甚至都想到了辞官带女儿跑路了,看见皇后的眼神,安定下来,跟着等待。 『落宝,这个皇帝做的可以,虽然跟你喜欢的那位千古一帝没法比,但好在功大于过,且他爱民如子,是真的能够把百姓放在心中的明君,不是昏君,还是值得救的』 『自是没人比的过我那迷人的老祖宗的』 皇上听到心中还是生气,朕怎么就不是千古一帝,你说你喜欢哪个千古一帝,谁是那个千古一帝,你这小丫头胆子真是大,虽然也夸了朕是明君,但还是好气。 覃家众人:小祖宗,你快别说了,直接说怎么救就行。 众大臣:好想知道小丫头口中的千古一帝是谁? 系统赶紧拍芊落马屁『那肯定呀,那可是祖龙嬴政诶,千古一帝秦始皇,皇帝之名的起源,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衡,统一货币,修万里长城,曾言,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一镇九州龙脉,卫我大秦,护我社稷。朕以始皇之名在此立誓,朕在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我大秦万世之基,朕亡,亦将身化龙魂,佑我华夏,永世不衰。此誓日月为证,天地共鉴,仙魔鬼神共听之的人诶』 皇上听到这段话,心中的不平突然就没了,虽然没听过这个皇帝,但是光听着这些功绩,自己确实比不过,没什么不平的了。 覃家众人听到,也是震惊了,落儿前世生活的地方,上位者如此威武,怪不得啊。 众大臣也沉默了,这位皇帝,虽然没听说过,但是真的好霸气,让人甘心臣服。 芊落笑了『我祖龙还说什么了,001你快说,这毒是谁下的?可有解?』 众人闻言回过神,仔细听着,系统也没让众人失望,给出了答案。 『落宝,这毒是皇上身边的宫女下的,按照原来的轨迹,这毒是慢性毒药,那个宫女持续下毒,五年后皇上就毒发了,解药在那宫女的身上,就是皇上身边绿色衣服的那个,她是敌国奸细,入宫就是为了毒杀皇上,让天玄国乱起来的』 芊落偷偷的看了眼那个宫女,其他人也悄悄的看了一眼,皇上心中微定,知道是谁有解药就行。 『我该怎么提醒皇上?直接说会不会以为我跟她串通好的,皇上中毒了太医也没诊出来,我知道是不是太奇怪了,要怎么解释?要不我直接告诉我爹,要是我爹问我,我该怎么说?』 皇上和覃相:不,我们不问! 『落宝,还真不是太医的问题,那毒是他们国家的秘药,除非毒发,平时是看不出来的,你不用担心怎么告诉皇上,一会上来表演的宫女有一个跟她是一伙的,轩辕国皇帝,也就是她们的主子,怕毒药不管用,又假借别人的手派人来刺杀,那宫女腰间有软剑,也是淬了毒的,一会乱起来的时候你可以偷偷告诉你爹,让你爹看住皇上身边的宫女,皇上身边那个宫女会露出马脚的』 芊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问了一句『绿衣服宫女不会武功吧?会不会伤到我爹?』 『不会的,落宝放心』 皇上心里嘀咕,轩辕国还真是狼子野心,也算这小丫头有心了,还知道救朕。 覃相心想:我女儿真爱我,还担心我会不会发生危险,感动! 众大臣:…… 第3章 行刺的宫女 宫女走至殿前,琴声悠扬,歌舞升平,覃芊落看着跳舞的宫女,眼睛冒星星,瞬间忘记了刺杀一事,兴奋的和系统说 『001,快看快看,好美的舞,我以前一直以为,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是夸张的说法,今天看到这些小姐姐的舞蹈,听到这些小姐姐的轻吟才知道,这是写实的说法,果然,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 『落宝』系统奶呼呼的声音带着无奈『注意那个穿粉衣服的宫女,还有刺客呢,安全了在看』 众人:这小丫头文采倒是好,就是分不清场合呀,这么危险的时刻,她居然还有心情欣赏歌舞。 覃家人:小女儿\/小妹还有这般才学,我们怎么不知? 『这次刺杀注定是失败的,因为你刚刚说了呀,在你看到的既定轨迹里,皇上是毒发身亡的』 众人无语,众人恍然,貌似有些道理,但又有哪里不对,究竟是哪里自己也说不上来。 『呃……好像有点道理,落宝小心,她拔剑了』 随着系统的惊呼,大哥覃迹渊把两个妹妹护在怀里,侍卫也迅速的挡在皇上和朝臣身前,和刺客对打了起来,覃芊落拉了拉覃相的衣袖,在覃相耳边说:“爹,你看好皇上周围的人,现在太乱了,别让其它刺客偷偷过去” 覃相点点头,专心的盯着那个身穿绿色衣服的宫女,果然,没有一会便看到那名宫女从身后拿出匕首,正准备刺向皇上,覃相挥手扔出茶杯盖,打到那名宫女的手腕,匕首应声落地,此时殿中也已经制服刺客,恢复了安静,侍卫检查后,发现刺客的软剑上确实淬了剧毒,这跟覃芊落心声里说的全都对上了,所以可以证明,覃芊落心声里的那个001,说出来的事都是真的,而且看那些刺客的样子是听不见心声的,不然早就跑了,也不会傻傻的冲过来刺杀,说明这丫头的心声只有本国人能听见……这一发现让皇上很开心,或许可以让这丫头来朝堂,这样贪官污吏很容易就被剔除了。 覃芊落还不知道皇上的想法,若是她知道,一定会说皇上雇佣童工,剥削劳动力的,此时的她又一次拉了拉父亲,低声道:“爹,既然软剑都有毒,另一个宫女在皇上身边那么久,会不会也给皇上下了毒,要不要让侍卫审讯那名宫女,有备无患” 覃相赞许的点头:“落儿真是聪慧,爹爹这就去跟皇上禀报” 看着父亲大跨步走至殿中,说了怀疑,皇上也真的查了,听到侍卫禀报果然下毒,并且拿来了解药让太医查看,一切尘埃落定,歌舞继续,覃芊落放下了心,乖乖坐在自家的位置上,悄悄抬眼看了看周围的大臣,看到一个很美的红袍女子,眼睛亮了亮。 『001,那个穿着红色官袍的女子是谁?』 身穿红色官袍还在跟别人闲聊的右丞相苏锦韵,满脸问号,这是轮到我了? 『落宝,那就是我说的右丞相,她叫苏锦韵,二十三岁就官至丞相,跟你爹品阶一样』 『哇~她好美也好厉害啊』 苏锦韵脸颊有些微红,借着喝酒的由头遮了遮脸颊,心想:这小丫头,嘴真甜。 覃相此时不太开心,怎么就厉害了,明明我也很厉害,落儿怎么不夸夸爹呢?林若清好笑的看了眼夫君,心里也有些吃味,落儿从未这般夸过自己呢。 『确实厉害,苏丞相大概就是女版的萧何了,谋略一流,心怀大义,为国为民』 『女版萧何,那么牛?那可是萧何呀,那可是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的萧何,001你确定你没哄我?』 『自然,她是能提笔治天下的右丞相,比起萧何来,虽差了一点点,但是不多』 芊落星星眼,苏锦韵脸色越发的红润了,我真的那么优秀吗?看来我要更加努力,争取真的像覃二小姐口中的萧何那般厉害。苏锦韵默默给自己打气,这边的覃相,嫉妒的眼神怎么都盖不住。皇上皇后偷笑着看热闹,还要假装聊天,不让覃芊落发现。 『哇~那我爹呢?』 『左丞相也是很厉害的,不得不说皇帝是有点幸运在身上的,你爹可比拟诸葛孔明』 『什么?』 震惊的心声传出,众人下意识放轻说话的声音,竖着耳朵听,覃相面色红润,心中窃喜,果然我还是很棒的,就是不知道诸葛孔明是谁? 『001,你没哄我?虽然是我爹,但是不要夸大哦,诸葛亮诶,八面威风锦帆卷,千军万马镇山川。诸葛英明天下闻,三分割据定江山的诸葛亮?那个以一己之力提高诸葛这个姓氏智商的诸葛亮?』 『落宝,覃伯父很厉害的,虽然也是差一些,但覃伯父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呢』 『也差一点?也是,你说的都是我知道的名相,虽差一点也让我佩服两个丞相,羡慕皇上了,哪怕皇上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有我爹和苏丞相在也是无忧的』 覃相苏相脸色潮红,皇上脸色铁青,鲜明的对比,其余臣子心中泛酸。 『落宝说的有道理』系统一如既往的捧覃芊落。 『那是自然』傲娇扬头的覃芊落,眼睛又偷偷看了一圈『那个戎装束发的小姐姐,就是你说的将军吧?』 『是的,镇西将军沐云汐,拿手的武器是一杆银枪,别看她才十七岁,武力值是真的高,堪比秦良玉的名将,目前还从未有过败绩,将军之位也是靠自己一点一点打上来的』 『学就西川八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她又帅又美,十七岁的将军,她一定有肌肉有腹肌,想摸』 沐云汐罕见的脸红了,这覃家二小姐嘴是真的甜,就是……就是说话也太露骨了一些。覃芊羽和林若清吃醋了,生气了,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说,这是不想嫁出去了呀,两人对视了一眼,无奈叹气,也不对,人家没张口。众大臣心中更加酸涩,尤其是武将。 『落宝,你又犯花痴了,快擦擦口水』系统奶呼呼的声音透着无奈,明明落宝前世,也是这般厉害的。 覃芊落闻言,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回过神来,怒气冲冲『001,你胆子肥了,敢唬我』众人捂嘴偷笑,这丫头有点傻呀。 『哪有的事,落宝,你看到那个两鬓斑白但是很有气势的老人没?』001聪明的转移落宝的注意力,急忙让落宝看下一个人。 覃芊落左右看了看,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看到了,怎么啦?』 『那个就是镇国将军黎远,将门世家,跟你娘亲林伯母的家族一样,满门将才,黎老将军今年六十三了,还依然健朗,精神抖擞』 『那就是国家脊梁了,跟始皇麾下的王翦老将军是一样的,只要他精精神神的坐在那,大家心中就莫名的踏实』 『可以这么说,他的儿子孙儿如今都在战场上,而且一家都是忠心耿耿的,不得不再次赞叹皇帝好福气呀』 黎远老将军听到覃家小丫头竟然将自己跟那般帝王手下的将军做比对,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端着酒杯高兴的喝了一口小酒,美滋滋的。 覃芊落对这种老将军心中只有尊敬与敬重,她前世也是军人,从特种部队退役后到了缉毒大队,一生都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而奋斗,她正要偷偷看下一个臣子,就听到系统的惊呼 『落宝,黎老将军的孙儿去敌军卧底了,马上就要……』说到一半,系统猛然想起,落宝就是卧底任务而失去生命的,完了,闯祸了,看了看落宝,果然看到落宝脸色白了『落宝……』 覃芊落扯了扯唇角,笑了笑,心里担忧是不是黎老将军的孙儿出事了『我没事,001别担心,黎老将军的孙儿怎么样了?可有危险?』 系统顿了顿『马上就要被发现了』 众人闻言心中慌张,黎老将军此时也紧紧的捏着酒杯,指尖泛白,呼吸都放缓了不少,皇上和皇后也紧张不已,双手紧握。 『但是既定轨迹这次有惊无险,他成功回到了己方军营,受的伤并不严重,几日便能养回来,落宝别担心』 覃芊落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是大家的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到覃芊落闷闷的声音问系统 『001,我前世死后,任务真的完成了吗?别骗我』 众人心中再次惊叹,前世?前世是什么意思?这丫头是带着记忆转世的?覃家众人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无不担忧的看了眼落儿,又怕落儿发现,赶紧低头吃菜,假装聊天。皇上皇后也是震惊无比,等待着那个001的回答。 『落宝……』001心疼了,001不想说,但看着落宝的眼睛,它不得不说,有些事落宝有权利知道。 第4章 覃芊落的前世(不喜可跳过) 『001,我……我想知道』覃芊落心声中都带着颤抖,覃相和林母都心疼极了,哥哥姐姐也都担忧极了,她们从未见过这般的落儿。众人心里也有些担忧,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落宝,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是怎么离世的吗?』001的童稚的声音带着不忍 覃芊落想到那一天,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记得,我卧底在毒贩窝点,收集证据准备一网打尽那批毒贩,证据收集好以后刚刚传递给另一个同事,就被那帮人控制住了,因为我卧底身份暴露,他们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打断了我所有的骨头,拔了我的指甲和舌头,还把我的眼睛剜了出来,最后他们把我吊在了房顶,准备用盐水冲刷我身上的伤口时,你出现了,把我带到了这里,投胎到我娘的肚子里,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最后我同事跑走了吗?我记得我失去意识前,他们还在找我的同事。』 众人听的是脊背发凉,许多夫人小姐都红了眼眶,覃家众人都想不管不顾的把落儿抱住,覃相拦下了,他知道这是落儿的心病,落儿需要知道她前世的使命有没有完成,不然落儿这一世也不会无忧无虑的长大的。覃相双手握拳,青筋暴起,众人虽不懂是因为什么而遭受这些,却也觉得呼吸不顺,红了眼眶。 皇上皇后也是如此,他们以为无忧无虑的覃家小丫头,心里藏着的是这么痛苦的前世,如今还能有如此的心态,真的是不容易,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像这个小丫头一样,且受了那般待遇,也没有说出一起工作之人的行踪,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丫头了。 覃芊落反而平静的叙说完,等待001的回答,在决定入伍时,她就已经做好随时为人民奉献的准备,所以她不后悔,反而很骄傲很自豪,她只怕资料没有传出去,会让那帮禽兽危害到更多的人。 001有些颤抖着说『落宝,他们没抓到你的同事,最后真的成功的端掉了那里,你获得了一等功,你成功的完成了使命,完成了任务,我没有骗你』 覃芊落开心的笑了,她是真的开心,从心里感到开心『没有伤亡吧?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不许转移话题了哦,001』 001人性化的叹气『哎~除了落宝,没有伤亡,我带着你的灵魂来到这里后,他们……他们对你的遗体虐待了很久,小腿几乎变成肉泥,还……还凌辱了你的遗体,最后剥了皮,分解了,准备消灭痕迹,点火时,你的同事们赶到了,把他们一网打尽,但是……』 覃芊落笑了笑,还有心思安慰001『我灵魂都不在了,只是躯壳罢了,没事的,别为我难过,我感觉很光荣,真的』 众人听到这里,好多夫人小姐已经泪流满面了,许多男子也是死死的咬住唇,不敢吵到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覃芊落,苏丞相,沐将军还有黎老将军,已经是双目赤红,强压着情绪。 覃家众人感觉心都要碎了,他们的落儿,前世竟那般凄惨的离开,如今却还安慰别人,更没有丝毫的怨言,哪怕一丝都没有,林若清将头埋在覃相的怀里,不敢哭出声,覃迹渊覃芊羽也是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不打扰覃芊落跟001,默默的听着。 皇上皇后则想的更多,根据这些只言片语就知道当时的情况如何,覃家丫头却没有丝毫的怨言,看来前世的覃芊落是英雄,是国家的人,听到一等功的时候,皇上就明白了大概,心中暗道,这般忠心于自己国家的人,哪怕凄惨而亡却毫无怨言,能被那个001带到朕的朝代,确实是朕的福气。 顿了顿,覃芊落接着问001『只是,我前世的父母和姐姐没有看到吧?那样怪丑的,可别把他们吓到了,还有芸儿没看到吧?』 001心想,果然还是问到这里了『落宝前世的父母和姐姐没有看到,他们看到的是修整好的你,莫芸姐姐……莫芸姐姐亲手修补的,也是莫芸姐姐执意跟着一起去的』 覃芊落闻言手抖了一下,心声都颤抖了『芸儿怎么会去?为什么?她是法医,为什么带她去?』 001稚嫩的童声微微响起『莫芸姐姐那天是刚好去送鉴定报告,还没出领导办公室,就听到汇报了,莫芸姐姐说她一定要去,她……她要带你回家,她要亲自带你回家,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她都要带你回家,莫芸姐姐说这是你答应她的,你的领导见她坚持,不得已只能带莫芸姐姐一起去,她看到你的样子完全崩溃了,用了好多天才……才修补好,能让你漂漂亮亮的跟大家告别,莫芸姐姐是以你爱人的身份主持的葬礼,她说她的爱人最爱美了,不能被别人看到你狼狈的样子』 覃芊落沉默了,死死的咬着下唇,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和莫芸前世是爱人,她们彼此相爱,一起奋斗,为了共同的理想,她了解莫芸,莫芸也了解她,覃芊落心痛极了,芸儿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肯定又哭肿了双眼,她的芸儿是最厉害的法医,一个为逝去的人说话的人,她对不起芸儿也对不起前世的父母亲人,但是再选择一次,她还是会去,因为这是她的责任。 众人再一次沉默了,殿内歌舞还在继续,只是众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震惊于覃家小丫头的爱人也是女子,更震惊那女子竟如此深情,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心疼有的,愤怒有的,震惊也有的,却奇怪的没有不屑于这种感情,反而很是敬佩,是敬佩吧,或许是,哪怕是那些文官,也难得没有觉得有伤风化。 覃家众人也沉默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心绪。 众人都在调整自己的心情,努力让自己看着正常一些,殿内有了小声的议论声,大家都不去打扰覃芊落,让她自己慢慢消化。 过了许久,大概歌舞都快结束了,覃芊落的心声才再次传来『001我……我能再次看到吗?』 『落宝,我升级后你就能看到了,现在还不行,我会努力的』 覃芊落努力扬起笑脸『好,能看的时候告诉我,看过了我也就放下了,别担心,我没事,001谢谢』 看到覃芊落渐渐缓和下来了情绪,众人微微松了一口气,努力掩饰着刚刚的一切,大家都在假装推杯换盏,覃芊落抬眸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悄悄擦了擦眼角,深呼吸一下,平复好心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恢复了平常的神态,覃家众人对视一眼,心中担心,却也知道现在不能做什么说什么,只能悄悄下定决心,这一世要让落儿无忧无虑的生活,快快乐乐的长大。 『落宝不用跟我客气的,我本来就是为了落宝而存在的呀』001童稚的声音软软的,很好的安抚好了所有人,众人的笑又真切了几分。 覃芊落也笑了,笑的温和,宫宴到了尾声,大家准备离开回府了,回到府中,覃芊落跟爹娘说了一声,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躺在床上跟001聊天。 朝中的其他大臣回到府中也是强调了很多次,以后见了覃家小丫头,不要招惹,心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的001好像什么都知道,谁家没有点龌龊之事,若是惹毛了她,万一被爆出来怎么办,特别是那些心里有鬼的人,更是小心谨慎起来。 只是谁都没想到,连覃芊落本人都没想到,以后的日子鸡飞蛋打,朝堂疯狂内卷。 第5章 被封八品官员 次日晚上,覃家几口正在用晚膳,门口小厮进来禀报:“老爷夫人,宫里的刘公公来传旨” 覃相听闻,立即带着一家人出门准备接旨,快步走到府门处,对着刘公公行礼,刘公公看了眼覃芊落,笑眯眯的开口:“覃家二小姐覃芊落准备接旨吧” 覃芊落一脸懵,被姐姐推了一下,走到前面,和家人一起跪下,刘公公打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覃相府二小姐覃芊落,德才兼备,温良恭俭,秀外慧中,深得朕心,故,特此册封为八品起居舍人,恩准同其父一同上朝, 钦此” 刘公公念完,笑眯眯的把圣旨放到了覃芊落的手里,嘴里还说着:“咱家恭喜小覃大人了” “谢主隆恩”覃家众人虽迷茫,却也只能接旨谢恩,覃芊落迷迷糊糊谢恩,迷迷糊糊接过圣旨,叩首起身。 覃相笑呵呵的塞给刘公公一个钱袋子,打听皇上的意思,顺便送刘公公出门,林若清看着自己小女儿迷迷糊糊的样子,有些无奈,皇上这是要看着小女儿还是要利用小女儿的心声,覃芊羽覃迹渊对视一眼,不知妹妹做官会不会对妹妹造成危险呀,覃芊落本人已经崩溃了,在心里疯狂输出『不是,我才十一岁,十一岁啊,哪有十一岁就上班的,这算雇佣童工了,我还没长大呢就要上班了?离谱』 覃家众人闻言,心中认同,确实有点早,落儿还小呢。 『落宝,甘罗十二岁封相,刘子鸾五岁封王八岁封相,霍去病十七岁封侯,你不是第一个,不孤独,这样说你开心点没?』 匆匆走回来的覃相和其余人,都这么牛?那么小就那么厉害了? 『可是我才十一岁,我不想上班』 『我每天给你讲八卦,让你上班也不无聊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上班』 『落宝乖,圣旨哪有收回的』 覃芊落知道,但是覃芊落不开心,一路无言跟父母走回院子里,覃家人听着001哄落儿,心里有些好笑,也有些温暖,真好,落儿有这么多人护着宠着哄着。刚坐下,覃芊落可怜兮兮的看着覃相开口:“爹,我不想上朝,我才十一岁,睡眠不好会长不高的!” 覃相也心疼,但皇命不可违,只得安慰落儿:“落儿乖,为父会带你一起去的,皇上旨意已经下来了,咱们不能抗旨” 覃芊落无奈点头,很生气,但是古代皇命最大,不能连累家人,越想越气,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气的睡不着,还是001讲了睡前故事哄睡的。 第二日天还没亮,覃芊落就被覃相带着去上朝了,在马车里睡的昏昏沉沉,终于到了皇宫,下了马车还没醒,覃相背着覃芊落往殿里走,周围大臣看着心惊不已,怎么把她带来了,这是干什么?随后一打听才知道,覃芊落被封为八品起居舍人,说好听点是记录的,但是有专门记录员,目前根本用不上她,说不好听点,这不是来扒他们老底来的吗?许多心里有鬼的官员瑟瑟发抖,右丞相苏锦韵和将军沐云汐倒是开心,看着那小丫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心中欢喜,大家各自站好,覃相也把覃芊落喊醒,让她站好,匆匆来到自己的位置,随着一声:“皇上驾到”众人跪拜,起身,上朝正式开始,宁皇看着迷迷糊糊的覃芊落,心中好笑,听着手下的人汇报,户部又在哭穷,边疆的粮食又不够了,大臣们吵作一团,成功的把覃芊落彻底吵醒了,揉着眼睛问『001,他们在吵啥?』 殿内安静了一瞬,马上恢复,只是声音小了许多,大家都在竖着耳朵听 『落宝醒啦,他们在吵边疆粮草问题,户部没钱供应太多粮草了,江南那边又发生了水患也要赈灾,修河道。』 『这有啥好吵的,军队的粮食和赈灾不是应该出钱的吗?这个户部尚书怎么拎不清呢?』 『落宝你误会啦,户部是真的没钱,你们皇帝也是真的穷』 『这么穷?那抄几个贪官不就有钱了,这么吵也不能解决问题,001查查,看看谁贪的多,告诉我,我回家后写个纸条偷偷扔给我爹,让我爹给皇上,抄了家不就有钱了』 众人一听,清官开心,贪官恨不得把覃芊落的嘴缝上了,皇上和覃相倒是笑的开怀,皇上心想,果然让这个丫头来朝堂是对的,看看,这下不就有钱了。 『落宝等下哦,我翻翻看,还真有不少有钱的,贪官也有不少,貌似除了你们的皇帝和户部,大家都很富有嘛』 户部尚书闻言眼睛亮晶晶的,竖着耳朵听,皇上也等着,只有那几个贪官,都快跪下了。 『都有谁,贪的多不?』 『落宝你看,那个于太傅,贪污一百多万两白银,金银珠宝更是放满了好几个库房,这还不算多的,那个兵部侍郎,更是了不得,贪污近一千万两白银,金银珠宝都是拿来砸人玩的,房屋农田多的都数不过来了,他家地下还埋着黄金,了不得了,他竟然还有个金矿!』 兵部侍郎和于太傅双腿颤抖,完了,都完了,尤其是兵部侍郎,瞪向覃芊落的眼睛都要喷火,几个武将默默挡住覃芊落,皇上看着这两个人,冷笑,覃相瞪着兵部侍郎。 『我以为于太傅贪污的就够多了,这兵部侍郎更多,这都比和珅那个千古第一贪还多了。』 『不止那,这兵部侍郎还有私兵,准备造反呢,他本人的身手也是不错的,只是惯会伪装,大家都不知道他身手好而已,让皇帝把他俩抄家不就有钱了,还能有个金矿。』 『还想造反?这野心真大啊,等回去你把金矿的位置和他那些产业的位置告诉我,我写下来给我爹,我爹会交给皇上的。』 『好的落宝』 在众人听到兵部侍郎的武功还不错的时候,几个将军就把兵部侍郎围住了,一个年轻的将军出手定住了兵部侍郎,以防他暴起伤人,兵部侍郎此时内心已经要喷火了,该死的覃芊落,怎么什么都知道,真该弄死她。 皇上也是心惊,竟然还有私兵,还好有覃家丫头,跟覃相对视一眼,心中微定,还好还好,还好提前知道了。 下朝后,覃芊落带着覃相匆匆回府,不知道原本应该和他们一起下朝的众人,正盯着那俩人冷笑,尤其是户部尚书,开心极了,这下子国库有钱了,他也有底气了,什么粮草赈灾,这不就都有了,也不用抠抠搜搜的了,皇上下令直接把二人打入天牢,等待着覃家丫头的纸条,好去抄家问斩。 这边覃芊落刚刚回到自己院子里,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让001把金矿和他们藏钱的地方还有私兵所在地都说了出来,一一记好,趁着侍卫小厮不注意的时候,绑了块石头扔进了覃相的书房里,看着自己爹捡起纸条,这才放心的回到自己院子里,拿出本书看。 覃相这边拿上纸条,看了一眼,心中大惊,这也太多了,不敢耽误,匆匆去了皇宫,把纸条给了早已等待多时的皇上,皇上看完脸色铁青的下令抄家,派人去收了金矿和私兵,为了让覃芊落察觉不到什么,还特意赏了覃相不少东西,让覃相找机会给覃芊落,他不能直接赏赐,万一露出马脚就不好了。 覃芊落看完了手中的书,伸了个懒腰,准备睡个午觉,忽然听见001说『落宝,我要升级了,大概十二个小时左右,你要保护好自己哦。』 覃芊落点头,有些疑惑的问『怎么这么快就升级了?』 『不知道呀,可能是咱们传了纸条给覃伯父,覃伯父给了皇上,揭露了那两个贪官吧』 覃芊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皇上速度还挺快的,原来这样就能升级吗?』 『有可能哦落宝,等我升级以后,咱们多抓几个贪官污吏,这样我的功能就更多了』 覃芊落点头,让001去升级,她自己躺在软榻上睡着了,到了晚上丫鬟把她喊了起来,她迷迷糊糊的去吃了晚膳,回到自己院子里时已经不困了,闲着有些无聊,想到前世自己学过一些简单的冷兵器的做法,让小厮去找来一些木材,在房间里鼓捣出一把还不错的弩,削了几枝木箭,试了试准头,还是很满意的,现在材料有限,就不能要求太高了,无聊时打发打发时间,练练手感就行。 正想着,突然院外传出声响,听着好像是有刺客进来,跟侍卫打在了一起,覃芊落心里一惊,走到门口看了看,大概有十多个黑衣人,看着武功很高,还好有暗卫帮忙,覃芊落忙拿起弩,瞄准一个黑衣人发射木箭,黑衣人应声倒地,覃芊落从屋子里出来,再次瞄准第二个黑衣人,覃相看到芊落出来,心里担心,迅速的打飞眼前的人,飞身来到覃芊落身边保护,看着她拿着一个奇怪的武器,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专心的护住她,覃芊落手中木箭没有几只,看到黑衣人落了下风,便收起了弩,片刻后黑衣人全部倒下,她看向自己爹。 “爹,这是怎么回事?是来杀我的吗?” 覃相脸色不是很好,听见女儿询问,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安慰:“落儿不怕,有爹在呢,一会让人查一查” 覃芊落闻言点了点头,覃相又问道:“落儿手里的是什么武器?怎么可以连续发射箭矢?” 覃芊落看了眼手里的弩,笑着说:“这也是弩,只是我改了改,能够连续发射十支箭,爹要是喜欢,先拿去,明天我在做一个就是,不难” 说着覃芊落把弩递给覃相,覃相接过,也没跟女儿客气,想着应该是落儿前世学过如何制作,心中欣喜又心疼,不知道前世的落儿究竟是做什么的,还要学习制造武器,这得多辛苦,却也很自豪,自家女儿就是厉害,笑着说:“那爹就收下了,谢谢落儿” 覃芊落摆摆手,看着覃相收好弩,吩咐侍卫收拾院子,自己也转身回房,准备休息了。 第6章 我的祖国就是我最大的依靠 覃芊落躺在床上,不一会便沉沉睡去,没有被今天的刺客影响到分毫,她不是一个圣母心的人,也不会对来杀自己的人心慈手软,所以刺客的死亡于她来说,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死不足惜。 覃芊落睡的香甜,这边覃相却还没睡,一边让人去查是谁坐不住要来伤害自己的小女儿,一边看着眼前的几名皇家暗卫,眸光里闪过一丝了然:“是皇上让你们来保护落儿的。”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暗卫闻言,抱拳行礼,语气没有什么波澜的说道“陛下担心有人会对小覃大人不利,派我等在暗处保护小覃大人的安全,还请覃相放心,我等绝无恶意。” 覃相点头,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暗卫却没动,眼神看向那把弩,顿了顿:“不知覃相可否将这把弩借给在下几日?” 覃相看了看手中的弩,摇摇头:“暂时还不行,我一会进宫一趟,呈给皇上,看看兵部能否打造,打造出来后再给你。” 暗卫闻言点头,抱了抱拳便隐去了身形,来到覃芊落院落外面隐藏好,原本他开口索要就是为了呈给皇上的,如今覃相亲自去,他也就放心了。 覃相收拾了一下,连夜进宫,把覃芊落做出来的弩呈了上去,皇上看着覃相呈上来的弩,听完覃相的话,笑着拿起,问道:“这是你家那丫头发明的?可连发十支箭矢?确定吗?” 覃相点头:“今日有刺客来府中刺杀落儿,落儿当时用这把弩射杀了不少刺客,臣亲眼看到,落儿一共发射六七支箭矢,中间并未安装过新的箭,且,落儿使用的是木箭,不是铁箭,也可做到一击毙命,皇上可以让兵部研究一下这把连发弩的结构,若是能打造出来,我国军队配备上,如虎添翼” 皇帝听到这里,拿着连发弩的手微微用力,哈哈大笑道:“好!这丫头果真是个厉害的,竟能研发出如此神器,朕重重有赏” 覃相闻言,叩谢皇恩:“臣替落儿,谢陛下赏赐” 皇上无所谓的摆摆手,让覃相退下。喜爱的摸着手中的这把弩,准备明天就让兵部的人研究,尽快做出来,给军队配备上,覃相起身却没有走,看着皇上手中的弩,欲言又止,皇上看覃相没有走,以为还有什么事,便问道:“左丞相可还有事禀告?” 覃相咬了咬牙。俯身说道:“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这弩是小女儿送给臣的,兵部研究出来后,能不能把这把弩还给臣?” 皇上闻言笑骂道:“你这老家伙,还担心朕不还你了?好好好,朕知道这是那小丫头送你的,你宝贵的很,等兵部研究出来,你去拿回这把就是” 覃相欣喜行礼:“谢陛下” 皇上挥手,让这把女儿当眼珠子的丞相赶紧下去,碍眼,又低头看着这把弩,心中甚是欢喜,笑着跟刘公公说:“覃相真是越老越抠了,只是这覃家丫头真的有才,出手便是如此神兵利器,有她是我国之幸啊,可惜不是朕的女儿,丞相那老家伙,还真是好福气” 刘公公笑呵呵的说:“小覃大人也是陛下的臣子,陛下也无需羡慕覃相。” 皇上闻言,笑着点头,郑重的把弩放好,坐回桌子前批阅奏折。 第二日醒来,没有001在脑海里叽叽喳喳,覃芊落还有些不习惯,洗漱用过早饭,便和自家老爹一起去上朝了。 今日大家都还在奇怪,怎么小覃大人今日这般安静,心声什么都没说,早朝结束的时候,众人心心念念的声音终于响起 『落宝落宝,我升级好啦』 『太好了,001你终于升级好了,我是不是能看到画面啦?』 众人听到,心中了然,原来这个001去升级了,怪不得今天这般安静,众人慢慢跟着走,特意放慢了些步伐,想听听那个画面是不是真的能看到,毕竟宫宴那日小覃大人的话,众人还记忆犹新,而有些第一次听见这个声音的官员,眼睛倏然睁大,左顾右盼,被身旁发现不对的同僚按住,嘀嘀咕咕解释一番,那些官员有的两眼放光,有的满眼惊恐,还有的目露凶光,偷偷看了眼走在最前面的女孩,心中暗暗思索。 此时御书房内,兵部尚书杨逸之杨大人正两眼放光的看着手中的弩,像抚摸珍宝一样,左右摸摸,嘴里还说着:“这小覃大人真是厉害,如此精巧的武器,都能制作出来。” 皇上也心情颇好,让杨大人赶紧去研究了,杨大人喜滋滋的抱着弩,脚步轻快的走向兵部。 覃芊落这边,001奶呼呼的童音响起『嗯嗯,落宝现在能看到画面了,而且一百米内所有人身上发生的八卦,我都看到了哦。』 众人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原来范围又扩大了吗,怪不得又有人能够听到了。 『那快给我看看,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001有些筹措,但是想着落宝已经知道了,让她看看也好,也能让落宝和前世彻底告别,于是放出了前世的画面,众人只看到小覃大人额前出现一块光幕,光幕上一个穿着奇怪,泪流满面的女子,抱着一堆红色的肉块,众人呼吸一滞,那就是小覃大人前世的死相?如此惨烈?没等众人看到更多,覃芊落已经边看着光幕边和老爹抬脚上了自己家的马车,安安稳稳的坐在车里,认真的看着光幕,覃相双拳紧握,看着那些已经没有人形的块状物,心中心疼又愤怒。 画面里,莫芸哭着,一块一块的收拾好覃芊落的身体,放进了袋子里,带着回了国,到了自己的法医室,一点一点的拼凑好,然后把被那些穷凶极恶之人剥下来的皮肤,细心的与身体缝合好,在莫芸不断的努力下,覃芊落前世的样貌渐渐浮现,和今生的她完全一致,只是一个成熟些一个稚嫩些,覃芊落眼眶通红的看着莫芸的动作,呼吸有些乱,此时马车已经到了丞相府,覃芊落匆匆和父亲说了一声,便快步回了自己院子里,把门关好,认真的看着。 覃家众人听覃相说能看画面了,也听到了落儿前世最后的样子,心中都是一疼,一众人悄悄的走到落儿的房门前偷看,连一些朝中大臣也悄悄前来,大家很有默契的没有发出声音,各自找了一个地方,悄无声息的看着那块光幕。 覃芊落此时全身心的看着光幕,001也揪心的一起看,都没发现周围的不对。 光幕继续,莫芸最后一针落下,又拿来顶柔顺的假发,轻柔的套在覃芊落的头上,把军装给覃芊落穿好,轻柔的抚上覃芊落的脸颊,默默流泪。葬礼上,覃芊落的父母姐姐几乎哭到昏厥,覃芊落躺在鲜花中,身上盖着国旗,面色安详,很多人都前来送英雄最后一程。 往后的十几年里,莫芸时不时就来陪着覃芊落前世的父母,和他们一起去陵园看覃芊落,和他们一起聊家常,国家把覃芊落的父母姐姐照顾的很好,他们生活的很幸福,莫芸也坐到了法医一把手的位置,成为了人人敬佩的法医专家,现在的覃芊落看到这里,终于笑了,她就知道,国家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家人,有国家在,她无比的放心,只是看到莫芸一直没有找新的另一半,心中还是有些愧疚,这愧疚,大概需要一个新的契机才能解除。 覃芊落看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多了释然,001看到,出声说『落宝,放心吧,你前世的父母姐姐被国家照顾的很好。』 『自然,我的祖国就是我最大的依靠,祖国在,就不会让我的家人有任何的危险。』 『落宝,你后悔吗?毕竟前世你还那么年轻。』 『不悔,001,有的事总要有人去做,总要有人去付出的,前世也不止有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用自己的力量为国家做出贡献,这一切很值得,我是国家培养出来的,理应回报我的祖国,再选择一次,我也会去,我其他的同事,也必然是跟我一样的选择,值得!』 听着覃芊落自豪的说着自己前世的国家,话语中满满都是对国家的信任与维护,001沉默了,外面偷听的众人沉默了。 看完了所有,大家各自散去,心中犹如掀起惊涛骇浪,小覃大人的前世,所生活的国家真的很好,照顾英雄的父母,那个叫烈士陵园的地方也维护的很好,而且听小覃大人那自豪的话语,也能感受到小覃大人对自己前世国家的信赖与随时为国家而亡的坚定,那得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国家啊,才能做到如此?众人都在思索着,皇上收到暗卫的传信,听完转述也在思索:朕的国家是否能做到呢?是否也能让覃家小丫头有如此的感情? 今夜有许多人都睡不着了,覃家众人也辗转难眠,想到今日看到的,他们都在庆幸落儿的前世很幸福,有那么强大的国家,爱她的亲人,那么落儿这世作为他们的女儿\/妹妹,他们又是否能让落儿像前世那般幸福呢? 第7章 随身空间 覃芊落躺在床上,听001跟她讲新的功能,听到有随身空间,覃芊落惊讶的问『随身空间,我能进去吗?』 『可以哦落宝,只要你想着进入空间就能进来了』 覃芊落心里默念,进去空间,再睁眼,就来到了一个充满现代气息的空间,看着眼前的几个二层小别墅,覃芊落问『这是空间里自带的?』 『是的落宝,这几个小别墅有仓库,有多功能区,你需要的这里都有,最中间那个小别墅,是可以居住的,跟你前世家里的格局是一样的』 覃芊落开开心心的走进最中间的别墅,打开房门看着眼前熟悉的布局,心中微暖,四处看了看,走到书房发现竟然还有电脑『这电脑能联网?』 001语凝『呃……不可以,只能连接打印机,算单机电脑,不过我可以连接到电脑,传送图片一类的,方便打印』 覃芊落闻言点点头,也可以,四处看了看,在客厅的茶几上,端端正正放着一面叠好的旗和一身叠好的军装,覃芊落走过去,伸手轻轻抚过,眼含激动『这是……我盖的国旗旗对吗?』 『是的落宝,我把它们带过来,让你留个念想,这是属于你的荣誉』 『谢谢你,001』 覃芊落珍重的抱起国旗,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收拾好军装,笑的更加肆意。看到覃芊落的笑脸,001觉得自己也很开心,虽然自己只是一堆数据,但还是感受到了开心与满足。 覃芊落在小别墅洗了个澡,换了身现代的浴袍,想着等头发自然风干,刚好看看这里,于是推开小别墅的门,向仓库那边走了过去,推开门发现里面几乎都是米面蔬菜水果一类,还有不少种子,另一个仓库基本上都是土豆红薯玉米这种高产作物,心里有些了然,看来自己得找个机会把这些高产作物拿出来,现在生活的地方,还没有这些。 一边想着一边走去另一边的小别墅,打开一看,跟自己做特种兵训练时的场地是一样的,四处看了看,确定了就是一个能够有完整训练体系的房间,若不是时间晚了,还真想试试。走到下一个小别墅,看见了许多冷兵器,还有药物,诧异的来回看了看,发现了二楼还有热武器,甚至还有一个配套完整的手术室,勾唇笑了笑,眼睛亮了亮。 走到外面,发现还有几处农田,空间很大,貌似能养些小动物,种植些瓜果蔬菜或者药材粮食,心中不确定能不能进来活物,问001『我可以带进来活物吗?』 『落宝,现在还不可以哦,我下次升级后才行,现在只能你进来』 覃芊落点头,大概看了看,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换好了衣服,出了空间,准备休息了。 覃芊落突然消失在床上,可把那些暗卫吓坏了,在房间找了许久,想着再等等,若是上朝前还没出现,自己就要去禀告圣上了,暗卫忐忑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就看到覃芊落又突然出现了,暗卫们放下了心,看着睡着的小姑娘,应该是已经洗漱好了,心中腹诽:看来是那个001升级有了新功能,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想了一会没想明白,只好作罢。 清晨起床,洗漱好跟家里人一起吃早饭,感受到自己身上有些疲惫,一边吃一边和001说『我这身体是不是太娇弱了些?我要不要现在就开始锻炼了,之前都没怎么特意锻炼过。』 『可以哦落宝,空间里有训练的场地,可是你还太小了,现在训练会不会累到?』 『没关系,先慢慢来,左右我现在除了上朝也没旁的事,每天下朝回来去空间训练一两个小时,当强身健体了』 覃家众人惊了,空间?落儿还有空间?是话本子里的袖中乾坤吗?这么神奇?落儿这么小就要锻炼了吗?那个空间还能让人进去?大家对视一眼,心中好奇,却没有说,准备日后好好观察一番。 吃了饭就和覃相去上朝了,覃芊落在角落里给自己找了个相当舒服的位置,靠在那边,反正自己个小,别人注意不到,却不知,大家都默默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覃芊落正在跟001闲聊『001,我好想吃牛肉干啊』 众人惊,这可不兴吃啊,牛是耕地的,多贵重,哪能吃牛啊,小覃大人慎重呀,覃相想的却是,要不偷偷杀头牛给落儿解解馋,皇上也很无奈,好好的吃什么牛啊。众人内心惊疑不定之时,001的声音响起 『有哦落宝,昨晚你没看到吗?在零食柜里有一大包牛肉干,牛肉也有的,在冰箱里』 『真的?我瞅瞅』 覃芊落神识探进空间翻找,朝堂上众人已经惊呆了,真有?冰箱是啥?这001都升级了什么?这么神奇,众人心中好奇,突然闻到一股子香味,覃芊落手里拿着牛肉干在吃,边吃还边偷偷的缩了缩身体『哇,好香哦,是我喜欢的口味,好吃』 『落宝放心吃,咱有自动补货的功能,随便吃』 『001真棒』 001笑的很不值钱,大殿上的众人已经崩溃了,本来就饿了,还要闻这么香的味道,关键自己还吃不到,牛肉可不是谁想吃就吃的,皇上都不行,众人只好拼命转移注意力,恰好江南因水患,出现了一大堆流民,众人就着这个问题,吵的不可开交。 覃芊落原本吃的正欢,听到前面吵的厉害,仔细听了听,没听明白,问道『001他们在吵啥?』 这个声音一出,众人下意识小声了不少,竖着耳朵听。 『落宝,江南那边出现流民了,前几日不是有水患嘛』 覃芊落神色一怔,想到了前几日的事,问道『大水之后必有瘟疫,流民身上是否有瘟疫?』 『有的落宝,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什么症状,我现在研究药方来不来得及?』 『落宝别急,我这里有药方,就是不知道具体症状』 众人一听,脸色变了变,皇上连忙给太医使了个眼色,太医跨步上前,禀报了此事,覃芊落听完问001『可有对应的药方?』 『有的有的,等下朝后我给你,落宝直接给覃伯父就行』 『那就好』 众人闻言也露出了喜色,小覃大人真是福星,覃相更是挺直了腰板,洋洋得意,看的众人咬牙。 『落宝,赈灾的粮食也出了问题,一层一层扣下不少,到灾区的粮食都不够分的』 覃芊落闻言眼神冰冷了一瞬『这些该死的贪官,什么粮食都敢贪墨,我这倒是有粮食,只是怎么拿出来,有人问哪里来的,我又该怎么回答?高产的粮种该怎么给皇上?这皇上是傻的吗?派人直接带去灾区不行吗?还要一层一层下发,都不够浪费时间的,还被人贪污了。』 皇上脸色微沉,覃相摸了摸出现的冷汗,虽然他觉得落儿说的没错,户部眼睛都亮了,高产粮种!众人对视,皇上想着,决定派户部尚书为钦差大臣,直接带着太医和粮食去灾区赈灾,命令一下,户部尚书和太医领命。 覃芊落听见后『还好还好,不是个傻得,这户部尚书可信吗?』 户部尚书颤抖着伸手抹了抹额头,众人也在等001的回答。 『落宝,户部尚书还可以,人虽然古板了些,但心里是有家国的,忠君爱国,是个好官,就是为人处世太过古板,不招人喜欢』 大家心里点头,确实如此,又有些羡慕,这户部尚书算是被夸奖了,以后更受重视了,户部尚书也是骄傲的抬了抬头,古板就古板,我是个好官,小覃大人认证过的。 『那就行,这次粮食能到百姓手里了,只是我这高产粮种该怎么拿出来,我要是说是仙人托梦,可信不?』 众人点头,你说我们就信!皇上激动的脸都红了,高产粮种啊。 『应该会信吧,落宝要不你试试?或者可以说是游商卖的』 『也行,等我哪天出去一趟,然后再跟老爹说,不着急,今天先把治疗瘟疫的方子给老爹』 皇上和众人:急啊,怎么不急,那可是高产粮种啊,虽然瘟疫的方子也同样重要。众人眼神看向覃相,覃相看着众人,微微点头,表示会尽快的,众人放下了心。 覃芊落又想到了书房里还有几本古医书,那都是前世自己看过的,覃芊落前世闲暇之时喜欢研究这些,收集了不少医书,于是问001『001,我那些医书是不是可以给太医研究研究,还能造福百姓』 『落宝,可以的,我给你找几个造诣的太医,也不会埋没了那些医书,都是你辛苦找来的孤本,我好不容易才带来的,可不能糟蹋了』 『行,放心,我复印一份就是,不是有打印机』 太医们眼睛都亮了,孤本啊,恨不得现在就去抱大腿,被众人拦下了,众人眼神示意,你们矜持点,早朝在确定了去往江南赈灾的太医后落下了帷幕,大家纷纷下朝回到工作岗位,处理自己的事物,覃芊落和自家老爹回了丞相府,让系统连接电脑,打印出来方子,趁侍卫小厮不在的时候,扔进了覃相的书房,看见老爹捡起来,放心的回了自己院子里,心念一动就进了空间,准备锻炼。 覃家众人进来看到覃芊落突然消失在眼前,惊慌了一瞬,暗卫出现解释了一下,覃家众人才放心,回了自己的院子,看来是看不见落儿锻炼了,覃迹渊好奇极了,想着自己可不可以跟小妹一起呢,抓耳挠腮的想。 第8章 闲王世子(一) 覃芊落进入空间后,换上了前世在部队时训练的衣服,开始了今天的训练,因为今生并未训练过,覃芊落训练时并未选择强度很高的,只选择了些适中的,循序渐进的锻炼,不一会一层薄汗出现在额头,一个时辰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结束了训练,覃芊落一边舒缓着身体,一边问001『空间这些地,需要我自己种吗?这么大的地方,我自己可能种不完』 『不用的落宝,只需要你用意念种地就行,空间是用意念控制的,不需要自己动手』 覃芊落眼睛亮了,一边做着舒缓,一边用意念选择每块地种植什么作物和草药,片刻功夫,已经种好了全部的耕地,覃芊落走到耕地边查看,看着这一望无际的耕地,心里分外满足,她之前就想过,等退休了,就到乡下,买一块地,和莫芸一起,种种地养养动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年四季,三餐两人,如今自己也算是有地的人了,怎么不算另一种的完成了梦想呢。 回到小别墅内,拿着零食坐到按摩椅上,翻看着手中的医书,跟001说道『这些医书还要挑选一下,有些讲了西医一类,目前还不能拿出来,现在还没发现细菌的存在,西医太容易出现不必要的危险。』 『好的落宝,你挑选好后,我再复印,不会破坏孤本的,只是这署名?』 『还是用原署名,虽然这个时空没有这些医者,但是我不能堂而皇之的说这是我写的,这算偷窃,我良心不安。』 『好,都听落宝的,那些人若是问起,该怎么说,落宝也要想好哦。』 覃芊落想了想『就说是世外高人,我偶然得到的,反正除了家人,也没有人知道我从未出过府,只要避开家人就好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挑好的医书,让001去复印了,覃芊落起身,伸了个懒腰,去浴室洗漱,换好衣服,看着复印好的医书,整理了一下,看到001特意做旧用这个时空的纸张复印的,勾唇笑了笑,虽然纸张并不成熟,但是勉强可用,没有被复印机损坏,想着要不要把造纸术也一并整理出来,仔细思考了一番,想到江南水坝的修复,咬了咬唇,还是让001把造纸术和水泥配方一并整理好,打印出来了。 覃芊落拿着资料,嘀咕着说:『但愿能帮到百姓吧,毕竟读书费用大,平民想读书难如登天,江南水坝也要保持稳固,才能真的让百姓不受罪啊。』 『落宝真的太善良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想到百姓。』 『001,古代就是这样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既然有这个能力,何不多做一些,也算没白来一次,这不是善良,是顺手而为,还要想个办法隐藏好自己,不然以后可能没有安生日子了。』 001软乎乎的声音响起『我不懂那么多情感,我只知道我的落宝最好就行。』 覃芊落笑了笑,没有继续说,她知道系统只是数据,像是设定好的程序一样,但也是自己最贴心的存在,想着出了空间,放好医书,拿着造纸术和水泥配方,走出了房间,趁着侍卫不被,驾轻就熟的把纸张丢进了父亲的书房,脚步轻快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考虑着医书该如何交给太医们。 这边覃相拿到纸张,有些好奇,没听落儿说有别的事呀,这回是什么,打开纸张看清楚里面的内容,覃相呼吸一滞,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连忙向皇宫走去。 宁皇拿到纸张后,面色激动,语气颤抖的问:“可试过?” 覃相拱手:“臣拿到就送来了,还未试,但落儿拿出来的东西,不会是假的。” 宁皇闻言,哈哈大笑,语气愉快的说:“好!尽快做出来推行下去,特别是这个水泥,要尽快,做出来试验后,尽快送往江南,让户部尚书监督修缮好水坝再回来复命。” 覃相行礼:“臣遵旨” 宁皇看着覃相匆匆离开的身影,心中更是欢喜,看来覃家小丫头说的不错,有这样的丞相,朕确实不用费心,想着喟叹一声,接着看奏折去了。 覃芊落这边得知父亲已经去了皇宫,心中安稳,看来是已经给皇上了,想着下午还有闺阁小姐必须要学的琴棋书画等,覃芊落也没出门,而是拿着一本书安静的看着,她性子本来就安静,不喜欢聒噪,很多时候更喜欢独处,院中的丫鬟小厮也知道自家小小姐的性子,很少前来打扰。 到了第二日上朝之时,皇上当场表扬了覃相,呈上来的造纸术和水泥配方都是利国利民的,朝堂上一时羡慕的有之,欣喜的有之,嫉妒的也有,甚至还有想偷偷暗害的。 覃芊落听到勾了勾唇,为自己的完美隐身窃喜,殊不知大家都知道是自己拿出来的,只有自己还以为隐藏的很好。 皇上刚吩咐侍卫带着水泥前往江南,宫外就有人来禀报,一个侍卫急急忙忙来到殿前,跪下行礼后:“禀陛下,闲王妃和闲王世子求见。” 皇上闻言皱起了眉头,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众大臣也没有什么好的脸色,除了闲王一党的官员,其余都是皱起了眉头,皇上无奈道:“宣”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带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少年,哭哭啼啼的走进殿内,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皇上,你要给臣妇做主啊,有人趁小儿不备,竟如此殴打小儿,小儿都要破相了呀” 看着那进来就哭天喊地的妇人,众人往后退了退,大家都习惯了,这闲王妃隔一阵就来闹上一闹,就是为了皇上能给些赏赐,看来这是又没钱了,不过看到闲王世子那鼻青脸肿的样子,看着是真的挨了揍,众人看向皇上,皇上也很无奈,闲王是为国征战而亡的英雄,家中只剩下这孤儿寡母,平日里肯定是要多照顾一些的,扶了扶额头,问道:“闲王妃你仔细说说,是谁打了贤侄?” 闲王妃闻言,抹着眼泪凄凄惨惨的说:“臣妇也不清楚,小儿昨日是被一伙人蒙住了头打成了这样,皇上你看看,这被贼人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也全都是伤,这是有人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呀!” 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众人闻言,心中腹诽,这京中谁敢欺负你儿子,这闲王世子到处惹事,不是强抢民女就是欺凌百姓,谁敢多说一句,还不是仗着闲王的军功,也不知是谁打的,还真的挺解气。 京兆府府尹此时跨步出来,俯首道:“禀皇上,京兆府未曾接到过报案,且闲王世子欺男霸女的事,倒是有许多百姓前来报案,还请皇上不要相信闲王妃一面之词,臣会查清楚再来同皇上禀报” 闲王一派的官员不愿意了,吏部尚书上前一步,俯首:“禀皇上,闲王毕竟是为国捐躯,如今闲王世子受到如此对待,理应找出胆敢伤害功臣之子的贼人,莫要让功臣寒了心。” 皇上看着吵成一团的众人,脸色微寒,这时覃芊落的声音突然传来『001这闲王是谁?是有什么功劳吗?怎么他儿子欺男霸女都能逍遥,被打一顿就闹到金銮殿上了?』 众人闻言,争吵声音都小了很多,大家都在竖着耳朵听,皇上心中也想听听,这闲王世子究竟是被谁打了。 001翻看了一下,童声带上不屑『落宝,传闻闲王是为国捐躯的,所以皇上对他的孩子多有包容,只要不杀人放火,一般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闲王妃又是个会哭的,有点不满或者手里缺钱,就来闹一闹,这不,今日闲王世子被揍了,闲王妃更是忍不下这口气,就跑来闹了呗。』 众人闻言,心中想着,可不就是这回事,闲王一派有些气恼,小世子只是顽皮些,长大了就好了,这001当真是没有礼貌。 覃芊落闻言就知道这里不止这些简单的事,问道『传闻为国捐躯?001这里面还有什么事?你仔细说说。』 001回道『落宝,那闲王压根就不是为国捐躯的,人家是死在女人床上的,玩的太疯没注意,就猝死了,当时军帐里只有那名小妾,闲王咽气时,她惊恐喊出声来,门口的侍卫是闲王的心腹,忠心的很,进去看到里面的情况,当机立断,把小妾藏好,下了哑药,并且放出消息闲王是为国捐躯,传回京中,你们皇上查探过后,因为知道实情的只有那名小妾和那个侍卫,当然啥也没查到,就此作罢,以后对于闲王留下的妻儿便多有照顾了』 『这么炸裂?皇上对军中没有丝毫掌握的?』 众人:啥?死在小妾床上?闲王妃也震惊不已,惊恐的左右查看,想知道是谁说的话。 『可不是嘛,落宝你是不知道,闲王这个人贪图美色,压根就不会打仗,当年他去边关,完全就是为了偷吃,顺便培养自己的势力,预谋造反的,现在朝中还有不少闲王的羽翼呢。』 众人大惊,造反?闲王这是疯了吗?竟然现在还有人支持闲王?而闲王一派心中慌乱,这中间有人是真的固执,认为为国捐躯的人,妻儿应该得到庇佑,平时的小打小闹不算什么,而有人是真的打算跟闲王造反,为了从龙之功的,这些人对了个眼神,看来这个覃芊落是不能留了。 皇上脸色阴沉,看着众臣,心中暗自思索,苏相和覃相对视一眼,看了看众臣,垂眸思索对策,而一些武将,已经移动脚步,挡在皇上和覃芊落前面,沐将军也是悄声换了位置,在吏部尚书旁边站定,等待覃芊落接下来心声。 第9章 闲王世子(二) 覃芊落听到这些,皱了皱眉,接着问道『那名侍卫怎么就只手遮天,隐瞒的这么好?别人就没发现不对,还有那些支持闲王的人,还在朝堂中是为了什么?还是想造反?之前那个兵部侍郎是不是也是闲王一派的人?』 『是的呢落宝,之前我没有仔细看那兵部侍郎的资料,现在才发现,他和闲王之间是有联系的,只是这几年都被抹平了不少,当时我没有深扒,现在重新看一下才发现,那兵部侍郎是闲王的,呃,算是娈童吧,兵部侍郎年轻时还是很好看的,闲王宠爱他很久,还帮他进入了朝堂,他也属于是对闲王情根深种了,一直没有娶妻生子,只专心守着闲王,闲王世子与闲王有八分相似,他后面也是爱屋及乌,守着闲王世子,他贪污的银钱和金矿的盈利,多数是养私兵,还有少数是给闲王世子打通关系,压制那些百姓,压下了不少百姓呢』 001顿了顿继续说『那个侍卫倒是没有特别大的本事,但是军营里许多人都是闲王的心腹,他们就算不知道闲王具体的死因,听到侍卫的说法,也是齐心协力落实这个说法的,现在还有几个小将领在边疆呢,也算是闲王的军队了,他们带的兵只听命于他们,他们现在只等闲王世子成长起来,振臂一呼,他们就会带兵杀上金銮殿。』 覃芊落听的心中大骇,继续等001的下文,众臣心中也是掀起惊涛骇浪,皇上的脸色愈发的阴沉,沐将军更是直接封住了吏部尚书的穴位,覃相苏相不由得靠近了皇上些许,以便更好的保护皇上。 001继续说道『朝中剩下的那些闲王党,也是在等闲王世子成长起来,落宝还记得我升级时,你遭受的暗杀嘛,那就是吏部尚书这个老东西养的死士,虽然不知道他的脑回路,但他认为是你捣毁了他们的钱财来源,让他们损失了不少私兵,还有一座金矿,于是就想着杀了你永绝后患,只是没想到最后被反杀了,当时给他气的摔了好些茶盏摆件呢,他又联系了不少杀手,就是为了取你性命的,呸,老东西,痴心妄想,有我001在,谁也别想伤害落宝分毫,至于其他人,都是为了从龙之功,等闲王世子长大的,他们也不想想,就闲王世子那个熊样,还能当皇上,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 众人震惊了,覃相瞪着吏部尚书,恨不得现在就去揍他一顿,旁边的苏相虽然也气,但还是安抚住了覃相,让覃相消消火,一会再算账,先等小覃大人说完。 皇上也阴沉着脸看向吏部尚书,吏部尚书此时不能动弹,但是眼神阴冷,仿佛一条毒蛇一般,太子和二皇子对视一眼,默契的悄悄移动脚步,挡在了覃芊落前面,防止有人暴动。 覃芊落震惊之余又有些无语『不是,这个吏部尚书他有毛病吧,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给了我爹纸条,但是那不是偷偷给的吗?这他也能知道?还来刺杀我,真是看得起我,这闲王让他们这么忠心吗?都死了他们还想着造反?造反就那么容易?』 众人也是跟着点头,是啊是啊,造反哪有那么容易,闲王有什么好的,人都死了还要替他造反,是当今皇上不好吗?真是吃饱了撑得。 001回道『闲王这个人呢,拉拢人心有一手的,相当于咱们现代的pua了,打压之后给甜头,然后再打压再给甜头,这些人跟被洗脑了一样,闲王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闲王已经死了,他们也是要支持闲王的血脉登上皇位,不惜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力护闲王世子上位。』 众人听的心中大骇,这什么p什么a,这是什么毛病,被打压出感情了?皇上也是不懂这些人的想法,默默听着,殿内一时安静无比,覃芊落专注听001说的,没有在意周围的环境。 覃芊落再次问道『这闲王还挺厉害,死后也有这么多人死忠,也算是有些手段了,只是这闲王世子很优秀吗?感觉不像啊,不是说他常常欺男霸女嘛?』 001嫌弃的童声响起『优秀什么呀,闲王世子就是个二世祖,小魔头,小小年纪,就仗着自己是的身份,强抢不少民女,就连许多官员家的庶女也惨遭毒手了,而且这人残虐的很,被掳进府中的女子,没几日就被虐待致死,且这闲王世子,还恋童,京中或郊外经常会有男童女童消失,基本都是他派人绑走,带进他的府邸,那些儿童,死的更加凄惨,都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几番折磨之后才咽气的,而且他极其喜欢孩童痛苦的叫声,简直就是一个变态,现如今他府中还有几十名少女与孩童呢,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的变态。』 众人越听,心中的怒火越盛,有很多官员想到自己家丢失的庶女,恨不能生生活吞了闲王世子,皇上周身也是散发着寒气,就连刘公公,也是怒视着闲王世子,而闲王世子,在听到这里时,已经在瑟瑟发抖,缩在闲王妃怀里,闲王妃也是满目的惊恐,更是气恨这声音的主人,在心里也想着对策。 覃芊落此时已经气的双手紧握,她一向认为,孩子是国家的希望,未来的栋梁,这变态闲王世子,竟然连孩子也敢下手,怒气在周身萦绕,身上的气势变得有些冷冽。 覃芊落强忍着怒气的问道『这变态闲王世子,做了这么多,怎么一直能够不让人发现?丢失孩子的不止平民,不是还有官员,那些官员也没发现,还是压根不重视庶女?』 001安抚着怒气冲冲的覃芊落『不是不在意,落宝,他们也一直在寻找,只是他们都觉得是自己孩子被人贩子拐跑了,这几年他们也在努力抓捕人贩子,就是为了找到自己家的女儿,只是他们都找错了方向,不知道恶魔就在眼前,就在京城,而且这闲王世子把人折磨死后,就直接埋在自己家花园里了,别人也不知道,平时也没什么去安王府做客,去的人也不清楚,她们夸赞好看的花,都是用人作为肥料养出来的。』 那些丢失庶女的官员,眼睛都红了,怒视着闲王世子,双手紧紧握着,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住了自己心里想要把人弄死的冲动,闲王世子此时已经吓得不行, 心中还在发狠,只要今日能够走出金銮殿,一定要让这个声音的主人生不如死,就算到现在,他还是认为自己能活着走出金銮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皇上此时已经愤怒到极点,若不是顾忌着覃芊落的心声不能暴露,他已经想要下令杀人了,这闲王一家,真是好样的。 覃芊落努力平复自己心中的怒气,接着问001『闲王妃知道吗?』 001的童声里都已经带上愤怒『闲王妃之前是不知道的,后来知道后,也没有教训闲王世子,只是说,那些平民女子,有机会伺候自己儿子已经算是恩惠了,死了也值了,毕竟自己儿子也是爱怜过她们的。』 覃芊落更加的愤怒了『她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些话的,她是怎么有脸来这闹的,什么叫伺候她儿子已经算是恩惠了?脸怎么这么大呢?她当她儿子是神仙吗?不要脸,没人性,狗东西%&#』 覃芊落忍不住骂人,众人听着,只觉得骂得好,还能再骂的难听些,闲王妃听着这些骂她的话,满脸的不服气,她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儿子做的没错,自己说的没错,只是看到周围大臣恨不能吃了自己和自己儿子的眼神,身子抖了抖,把儿子抱的更紧了一些。 001也说『闲王妃那个老妖婆,从始至终就没把平民的命当作命的,有这样的母亲,也难怪闲王世子这般变态,简直不能称之为人了。』 众人也跟着点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两句话在闲王一家这里,一点毛病都没有,一家子丧尽天良的人,竟然还有人能如此忠心耿耿,众臣看着闲王一派的,发现他们的神色也有些难看。 闲王一派听到现在,心中鄙夷的大有人在,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忠心的人,背地里居然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可以称得上天怒人怨了,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他们追随吗?这样的人哪怕上位后,真的能治理好国家吗?这一刻,很多闲王一派都迷茫了,唯有吏部尚书,被洗脑的严重,心中虽有不齿闲王世子所做之事,却还是认为,这天下应该是闲王后人来坐。可以说这吏部尚书是无药可救了。 皇上这边,脸色铁青,眼含怒火的看着殿中抱在一起的母子二人,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怒火,只等覃家丫头把他们全部的罪行都说出来,然后自己昭告天下,秋后问斩。 太子和二皇子两人,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殿中的母子,不知道人怎么可以变态无耻到这种程度,幸好有小覃大人,不然真的被他们算计成功,这天下百姓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两人对视一眼,更加小心的观察周围,怕有人突然伤害小覃大人。 第10章 闲王世子(完) 殿内气氛有些诡秘,大家都在气愤这一家子的不要脸,之前还有那么好的名声,众人面面相觑,被欺骗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覃芊落咬着牙,愤愤不平『这一家还真是,闲王喜欢娈童,男女通吃,闲王妃助纣为虐,还引以为豪,这闲王世子更是滚蛋加变态,虐童强抢民女,一家全员恶人,还占着英雄遗孀的位置,真是越想越生气!』 众人认同的点头,可不是,越想越生气,尤其那些武将,辛辛苦苦在战场厮杀,保家卫国,还不如闲王这个人渣的名声传的远。 001安慰道『落宝别生气,等下朝以后,你就把这些事写下来,我把跟闲王有关的官员名单给你,你再交给覃伯父,把他们一锅端了!』 覃芊落点头『行,刚刚还有挺多官员都为那个变态世子说话来着,他们不会都是闲王党吧?这半个朝堂都是,都端了,岂不是没人了?』 001翻着刚刚为闲王世子站出来说话的官员的资料『落宝放心,并不都是闲王一党,只是有些老顽固,认为不能委屈了英雄后代,才出来说话的。』 覃芊落撇嘴『为国捐躯的士兵也是英雄,他们的家人也是英雄的后代,怎么不见那些老顽固为他们说话,这皇上也是拎不清,无下限的包容那个变态世子。』 老顽固们:冤枉啊,我们也是被骗的啊!更加愤恨的瞪着那对母子,暗暗咬牙,覃相冷汗出来了,看来应该跟管家说说,让管家有随时为他们收尸的意识,落儿这嘴,真是不饶人啊,也不对,落儿没张嘴,害,更担心了。 皇上脸色黑沉,又不能治罪,总不能说朕听见你心里骂我,所以治罪吧,所以皇上现在分外憋屈,看向那两人的眼神更加愤怒了。 『可不是嘛,都是些无脑的人!』001一如既往的捧覃芊落,不顾别人死活的捧。 覃芊落抬头偷偷看了看,终于发现殿内过于安静了,疑惑的问001『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001也奇怪『落宝,我也不知道呀,大概是大家吵累了?』 众人回神,看向皇上,皇上清了清嗓子,找了个借口:“闲王妃,此事下朝后朕再让人去调查,放心,朕不会徇私舞弊” 说完挥挥手,让侍卫带着闲王妃母子出去等候,看了眼众人,示意刘公公,刘公公接收到信息,上前说道:“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覃芊落闻言有些着急『这皇上可别真的无脑偏袒啊,快快快,快下朝,皇上你等等,等我写完纸条啊!』 众人闻言偷笑,小覃大人真的是,虽然跳脱,但一心为国,是个好的。 早朝散去,覃芊落急忙拉着覃相回家,因为太过着急,没注意其余人都没走,而是留在了朝堂之上。 皇上看着覃芊落着急的样子,心中熨帖,这丫头虽然总是骂朕,但是有正事时,还是为朕着想的,眼看着覃芊落不见了身影,神色恢复冷峻,让人把闲王妃母子二人打入大牢,看着殿中的吏部尚书和其余被控制住的官员,挥手一起打入大牢,等覃芊落的纸条送来,就能直接问罪抄家了。 那些失去庶女的官员,请求去牢中找闲王世子,皇上也应允了,那些官员谢恩后来到牢房,瞪着闲王世子,恨不能生吞了他,出手群殴了一顿之后,才出了牢房,虽然不能亲手报仇,但也算是出了口气。 这边覃芊落拉着覃相急急忙忙回家,跑回自己的院子里,让001尽快打印好,趁着侍卫小厮不注重的时候,把纸条扔到覃相书房,方才放下心,虽然疑惑,每次都能顺利的把纸条送出去,但覃芊落没有多想,只要消息传递出去了就行,已经太久没有做卧底和侦查的训练,家里又一贯平静,覃芊落的警惕心在家里很少有,要是换别的地方,覃芊落恐怕早就怀疑了。 纸条送了出去,覃芊落放心的回了自己院子,嘱咐下人别来打扰她,她要休息一会,关好房门,闪身进了空间训练。 覃相拿到纸条,看清有那么多官员,纵然心中有所准备,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多人了。 不敢耽误,急忙赶往皇宫,把纸条交给了皇上,皇上看完之后,心中更是愤怒,下令抄家,这天京城有许多官员家中都被官兵围起,京城普通百姓人心惶惶。 皇上动作迅速,几日时间就把闲王一党的余孽清除,包括边关军营也快马加鞭传递了消息,速度快到覃芊落知道消息时都震惊了,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一次的大动作,也导致朝堂空缺了许多官位,皇上有心升覃芊落的官,其余官员也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还好春闱即将开始,朝堂也将迎来新的血液,这次又覃芊落这个外挂在,定是没有蛀虫有机会登上朝堂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覃芊落正常训练好,想到高产粮种的事,现在刚好是春季播种的季节,现在播种的话,今年能种植两回,这样今年冬天就不会有太多人饿死了,想着便决定出门一趟,跟母亲软磨硬泡了一番,终于出了丞相府,向郊外走去。 覃芊落坐在马车上,出了城门后就撩开帘子四处张望,心中也在盘算着,把粮种放在哪里好,放在哪里才能不被人发现,借口就用游商售卖,种植方法和种植时间都已经写好了,就等找到地方,好让父亲跟自己一起过来取粮种了。 001此时出声道『落宝落宝,前面有座山,有一个隐蔽的洞穴,可以暂时放在洞穴里,一般人不会发现那里,反正你明天就带覃伯父来取,一个晚上不会有问题』 覃芊落闻言高兴道『001靠谱,快指路,就放那!』 001被夸奖后开心极了,给出路线,让覃芊落顺利的来到山洞附近,覃芊落让车夫和侍卫在一边等待,自己找到山洞入口,拿出火机点了张纸,扔进山洞内,确定了安全之后,自己才走了进去。 进去后,抬头打量这个山洞,看着很深,像是大型动物冬眠的地方,现在春暖花开,动物已经走了,仔细看了一圈,很满意这个暂存点,思索着应该拿出什么粮种,红薯土豆可以,土豆亩产四五千斤左右,红薯亩产六七千斤,属于高产粮种,哪怕土地不好,亩产也不会太低,而且能种植两回,玉米也可以,亩产虽然六七百斤,但也算主食了,水稻也可以拿出一些,这是正经主食,亩产一千多斤,小麦也可以,这些都是经过空间改良的粮种,哪怕留种再种植,也不会减产多少。 覃芊落一边思索,一边拿出粮种,差不多堆满了山洞后,才停下,看了眼满满当当的山洞,点点头,走了出去,又细心的隐藏好洞口,确保不会有人或者小动物闯入,才放心离开,回了家中。 在书房细细写好亩产量后,把种植方式的纸条也收好,放在了袖子里,覃相还在宫中处理闲王一事,覃芊落只好等明天下朝后,再把这些给覃相,然后带覃相去拿粮种。 第二日上朝,看着空缺那么多的位置,跟001吐槽『这闲王还真是害人不轻,都快少了一半人,不过皇上动作倒是快。』 『确实,就是个大祸害,对了落宝。你准备什么时候带覃伯父去取粮种?』 此话一出,朝堂上安静一瞬,大家都竖起耳朵偷听,粮种啊,小覃大人说过,都是高产粮种,众人无比期待,就连皇上也放轻了呼吸,等待覃芊落的回答。 『下朝就去,亩产量和种植方法注意事项我都写好了,就在我袖子里呢,下朝就带我爹过去,那么多粮种放在山洞里,我也不放心,还是尽快拿出,赶紧种在地里,这样比较踏实。』 众人听到让自己安心的答案,心中欢喜,议事都加快了,想着尽快下朝,好让小覃大人带着覃相去取粮种。 覃相此时也是心急,不知是哪处山洞,安全与否?苏相也是一样。看了眼覃相,偷偷说:“下朝后带着我一起去。” 覃相点头,反正不带她也会跟着,这没什么。其余官员看到,心中也想跟着一起去,又怕被小覃大人发现,只能暗恨自己反应慢。 001软乎乎的回道『也是,尽快种下,早点收获,好种第二茬,今年冬天百姓也能过得好一点。』 覃芊落点头『对呀,还是快一些,种地赶早不赶晚,只是不知道这增产的农药方子,大司农能不能研究一下,要是一起拿出来,会不会有人怀疑呀?』 众人闻言,疯狂摇头,大司农就差直接跑覃芊落面前说自己啥也不怀疑了,能增产啊,这可是宝贝啊,户部尚书去赈灾还没回来,要是此刻他也在,估计跟大司农一样激动,其余人也无比激动。 『落宝你就说是游商一起卖给你的呗,反正是游商,谁能确定云游哪里去了,大家就算想核实,也找不到人。』 覃芊落闻言点头,算是同意了001的说法,又让001现在打印几个这个时候能研究出来的方子,悄悄拿出来放进了袖子里,等待下朝时一起交给覃相。 第11章 高产粮种 众人闻言,再一次加快了议事的速度,很快议论完国家大事,下了朝,覃芊落蹦蹦跳跳的来到覃相跟前。 看到苏相还在跟自己父亲说话,歪歪头,看了眼苏锦韵,没有打扰,等他们说完话之后,拉了拉覃相的衣袖,悄悄问:“爹,你忙完了吗?” 覃相揉了揉覃芊落的头,笑着点点头。覃芊落笑眯眯的抱住覃相的胳膊,软糯的声音响起:“爹,昨天女儿出府玩,碰见了一个游商。 女儿在他那买了好几种粮种和农药方子,那游商说这粮种亩产千斤呢,女儿买的太多,放在郊外的一处山洞里了,爹爹跟女儿去拿可好” 覃相闻言睁大了眼睛,哪怕心里有准备,却还是被惊到了。亩产竟然这么高,苏锦韵也睁大了眼睛。这是仙种了吧,小覃大人还真是福星,其余官员听到也是呼吸一滞,大司农激动的脸都红了。 覃相平缓了一下,说道:“好,落儿尽快带爹爹去取。” 苏锦韵连忙张口:“小覃大人,我也去帮忙。” 覃芊落笑着点头,没有反对,拉着覃相向马车走去,上了马车才想起了什么,连忙拿出袖子里的纸张,这次001打印也是按照覃芊落的字体打印的,看着没有什么漏洞,覃芊落把纸张交给覃相,说道:“爹,这是那游商告诉我的亩产量和种植方法注意事项,还有农药方子,你一并收好。” 覃相接过,笑着摸了摸覃芊落的头:“我家落儿真优秀。” 覃芊落甜甜一笑,覃相翻看着手里的纸张,呼吸一滞,亩产几千斤,真有这么多,震惊的看向覃芊落:“落儿,这上写的可是真的?” 覃芊落认真的点头:“那游商亲口说的,落儿不会记错” 复而又在心里说道『这可是那个人研究出来的粮种,又经过001的改造,只会多不会少,想来那位知道,他研究的粮种不止造福了华夏,还即将造福另一个时代,也会很开心吧,毕竟他可是心心念念让所有人都吃饱饭啊。』 覃相听着这心声,心中肃然起敬,这是落儿前世的圣人吧,竟然这般厉害,这般高尚,让所有人吃饱饭,好伟大的人啊。 后面马车上的苏相和大司农听见了心声,也是肃然起敬,马车周围的侍卫也是敬佩的看向了小覃大人所在的马车。 摇摇晃晃终于到了地方,覃芊落带着覃相苏相和大司农,来到了昨天的山洞前,进入了山洞,几人看着一山洞的粮种,呼吸都加快了,苏相更是激动的抱住了覃芊落,兴奋不已。 覃芊落突然被抱进一个香香的怀抱,脸可疑的红了,覃相震惊过后,转头看到苏锦韵抱着自家女儿,脸色一下子就沉了,拉出女儿不让抱,苏锦韵也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嘀咕道:“真小气,不就抱一下” 覃相听到,哼了一声,我的女儿,谁也不让抱,喜欢自己生一个去,别来肖想我的女儿。 大司农没管两位丞相,颤抖着手摸了摸那些种子,眼眶通红,苏相和覃相此时也看向那些种子,心中激动,连忙让侍卫搬粮种,拉回了京城。 覃芊落在众人运输完粮种之后,就回了丞相府,覃相去和皇上禀报了,并没有一起回府,覃芊落跟家人说了一声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空间训练。 覃相回府时,天色已经暗了,覃家众人一起吃晚饭,听到部分粮种已经开始播种了,覃芊落放下了心,一边吃饭一边跟001闲聊。 『001,我要是直接拿出大米给家里吃,你说家里会不会怀疑啊,毕竟空间里的大米品质太好,跟现在吃的完全不一样啊,可是这带壳的米,我实在是吃够了,虽然我能自己偷偷在空间吃,但是我的家人吃不到呀。』 『落宝,你可以跟伯母说以后你来跟游商买米面呀,这样就可以偷偷换掉现在的米面了,以后定时去一趟厨房,蓄满就可以了。』 覃芊落眼睛亮了一下,觉得可以试试,覃家众人心中感动,落儿真是时刻都惦记着他们呀,他们的落儿真的好好。 吃过了饭,覃芊落坐到母亲旁边撒娇着说:“娘,我认识一个游商,他那里的米面很便宜,品质还好,还有油和其他佐料,有时还会有蔬果一类,以后家中采买米面就让落儿去吧。” 林母点了点覃芊落的额头,笑着应道:“好,我家落儿真是有本事,出府一趟就能认识这般神奇的游商,娘一会跟管家说,以后米面就让落儿买” 覃芊落笑眯了眼睛,又跟林母聊了一会天,腻歪了一会,才回了自己的院子,神识扫了一下空间,拿出米面和油,偷偷去了厨房,更换好新的米面,放好油和其他佐料,写好用法,又悄悄放了一些蔬菜,确定没有问题后,拍拍手回了院子。 覃家众人看到覃芊落回了院子,才去了厨房。看见白净的大米和白面,还有黄灿灿的油和新鲜的蔬菜,心中惊讶,对视一眼,盛出一碗米,仔细看了看,又让人做熟了一些,闻着香醇的米香,尝了尝米,眼睛亮了,这米闻着香,吃着口感更好,不是凡品啊,覃相思索着要不要给皇上送一些过去。估计落儿拿出的粮种也是这种米面,而且皇上的暗卫也在府上,估计瞒不住,挥手装了一些,让暗卫送去了皇宫。 皇上收到米面时,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连忙让御膳房做了一些,端过来时。光闻着味道就已经咽口水了,尝过之后食欲大开,心中想着,这覃家丫头果然是福星,拿出的东西每次都非比寻常。更加嫉妒覃相有这么好的女儿了。 至于其他关注丞相府的官员,牙已经咬碎了,小覃大人怎么就不是自己女儿呢,好羡慕覃相啊,苏锦韵暗暗想着,明日要跟小覃大人买一些米面来尝尝,沐云汐也是这么想的,至于其他官员,想买是想买,可是不敢呀,左丞相可不是谁都敢去搭话的,只能等粮食丰收了。今夜众人都是擦着口水睡觉的,期盼着粮食尽快丰收,尝尝小覃大人拿出来的粮食,还有自己未曾见过的吃食呢,都要尝尝才行。 次日上朝前,苏锦韵和沐云汐就一左一右的胯住了覃芊落,笑眼弯弯的看着覃芊落,跟她商量买米面的事。 苏锦韵柔柔开口:“听说小覃大人认识游商,卖的米面甚是香醇,不知小覃大人可否帮忙采买一些呢?” 沐云汐也跟着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覃芊落,至于覃芊落本人,早在两人胯住自己胳膊时,就已经笑的不值钱了,现在听见美女要帮忙,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慌不忙的点头应下,引得两位美女笑容更盛,覃芊落简直幸福的冒泡了。 覃相看到自家小女儿这不值钱的样子,摸了摸额头,突然觉得有些丢人是怎么回事?虽然知道自家小女儿喜欢女孩子,但是也不要这样不值钱呀,人家对她一笑,看看她恨不能马上拿出所有东西的样子,哎,丢人呀,又怕这两人拐跑自己小女儿,眼看着三人头挨头说完话,连忙拉出自己的小女儿,往自己身后藏了藏,瞪了眼两人。 覃芊落被自家老爹拉到身后,还在可惜,跟001抱怨『001你说我爹这是做什么,我都马上就能摸到沐将军的腹肌和苏丞相细腻的脸蛋了,怎么就把我拉过来了,呜呜呜,我的沐将军,我的苏丞相,可惜了,下次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听到覃芊落的心声,苏锦韵和沐云汐脸颊微红,看到覃相黑下去的脸,不自然的别过了头,摸了摸鼻子,不看覃相。 001无奈的童声响起『落宝,你不要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好不好,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覃芊落不服的回道『我这叫欣赏美貌,懂不懂,好看的美女看着就舒心,多看美女还能延年益寿呢,你不懂。』 覃芊落傲娇的扬了扬头,也不等001回答,就走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好,其余人听到她的心声,心中暗想,小覃大人这般喜欢看美女,要不让自己家夫人和女儿来找小覃大人买一些米面,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被小覃大人勾搭走,他们可没地哭去,为了口吃食搭上妻儿,不划算不划算。 正在偏殿准备上朝的皇上听见,心中想到那米面的味道,也在暗暗思索,这覃家小丫头本就很喜欢皇后,不然让覃家小丫头进宫跟皇后聊聊天,顺便让皇后在她那买一些粮食,心中越想越觉得可以,决定下朝后跟皇后说说,问问皇后的意见。 众人站定,刘公公高声道:“皇上驾到!” 众人行礼,开始了今天的议事,覃芊落随着众人行礼后,趁着众人在议事,悄悄拿出了一根牛肉干,偷偷吃了几口,准备让系统继续给自己播放昨天没看完的电视剧,对的,就是电视剧,系统升级能看到画面之后,覃芊落偶然发现竟然还可以看现代的电视剧,自己前世可没什么时间看,现在除了上朝训练和学习琴棋书画之外就没有别的事情,时间还算富裕,无聊时可以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于是殿中议事的众人便听到一阵音乐声响起落下,紧接着出现说话声,看向小覃大人额头的光幕,纷纷讶异于这看的是什么,光幕里的人还怪好看的,就是穿的有些奇奇怪怪,不过也很好看,那衣服看着就不便宜的样子。 第12章 春闱(一) 覃芊落不知道众人在偷偷看她,她还在默默追剧,议事她不用听,记录也有专门记录的,她就像个吉祥物,基本什么都不用管,每天站在朝堂上就行,覃芊落吃完了手中的牛肉干,悄悄擦了擦手,偷偷拿了瓶水喝了两口,众人努力无视她的小动作,皇上已经尽量让自己不看覃芊落,实在是吃的太香太忘我了,覃相偷偷撇过脸,不忍直视呀,谁家官员像自己家小女儿一样,哎…… 覃芊落看的开心,刚要继续看下一集,就听见众人在议论春闱事宜,她停下了继续观看的动作,问001『今年有春闱吗?我记得这个不是三年一次?』 001看了看时间,回道『有的哦落宝,今年确实有春闱,马上就要开始了,今年的考生还挺有实力的,你大哥也参加这次春闱呢。』 覃芊落震惊了,主要是她没听家里人说过呀,覃迹渊:我也得有机会跟你说呀,你这一天回家就训练,要不就在自己房间看书,也不出屋,我咋说?你就说我咋说?啊? 『那我大哥有机会考上不?』 『呃……落宝,虽然你大哥才学也不错,但是今年的考生实力都很强,这么跟你比喻吧,你记不记得宋朝有一场科举,哪怕作为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轼,苏辙还有曾巩都参加了,也没拿到第一那次。』 『这个当然知道,那算是千年龙虎榜了,不光有三位唐宋八大家,还有一位说过,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张载,这场科举几乎包涵了文学、军事、政治、思想领域的大家,参加这场科举的人,有很多都是丞相、名将或者理学大家。』 『是的落宝,那次科举出了九个丞相一个名将,在历史上拥有自己正传的就有二十四位,可以说是神仙打架了,那届的状元是千年科举第一榜的章衡,可想而知那次科举是有多壮观了。』 『不会我们今年春闱也是这种千古难得一见的名场面吧?』 001打开光幕,让覃芊落看到那些考生的文采,每一个人都是自信满满,少男少女的脸上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 『差不多,落宝你看,今年春闱的考生都是人才,再次感叹你们皇上的好福气,武将一个比一个英勇善战不说,那些文官也是各有千秋,如今的时期可以称为盛世了,就算是盛唐时期,也是武将多一些,文官少一些,很难有文武官员齐头并进的场景,有这样的配置,你们皇上不一统天下感觉都对不起这些官员。』 覃芊落有些可惜的看着光幕,叹了口气『哎,可惜了,这配置要是给我祖龙,何止扫六国,哪怕给我则天女皇,也是统一世界的趋势,算啦算啦,毕竟不能对皇上要求太高,那两位都是能说得出几个一个第一的皇帝,拿她们对标现在的皇上,对皇上有些苛刻了,现在的皇上虽然不算特别优秀,但也还可以,最起码不是昏庸的,而且尊重女性,这就可以了。』 众人看着光幕,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无不激动,这可都是人才啊,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都来都来。覃相和苏相对视一眼,心中欢喜万分,他们俩终于来帮手了,年轻的血液呀。 皇上:……所以这是根本不顾朕的死活对吧?行,那个祖龙千古一帝,朕比不过,女皇朕也比不过是不是太小瞧朕了?转而又想到覃家小丫头心声里提到女皇时的激动,也不梗着脖子了,心中暗想,可能大概也许真的比不过,好气,朝臣都被夸,唯独朕被比的如此普通,不就是一统天下吗,等粮食丰收的,朕绝对要去开疆扩土,绝不能让覃家小丫头看不起朕,朕不要面子的吗?皇上默默捏紧小拳拳。 文官们听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时候,就已经呼吸不顺了,一个个激动的脸色通红,说出这般话语的人都不是状元,不敢想象那个千年科举第一的状元得有多优秀,更不敢想象拥有这些大才的朝代得有多么繁荣昌盛,还好他们不知道宋朝被称为弱宋,不然真的容易破防。 太子和二皇子对视一眼,也是难掩激动的心情,这可都是国家的栋梁和未来啊,能不激动吗,经过001和覃芊落认证的栋梁,不敢想象以后的天玄国得有多么的繁盛。 覃芊落看着光幕,听着001的解说,心中称叹『若是这个配置,那我大哥考不进前三甲也是情有可原的。』 覃相:虽然但是,好吧,自家大儿子的才学虽好,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默默安慰自己的覃相。 众人激动过后也涌现出危机感,这么多优秀的人才进来,以后做官可真是太难了,要更加努力了,不然真容易被换掉,主要是丢不起这个人,而且有小覃大人在,不努力会被发现的呀。 001安慰覃芊落道『没事的落宝,反正覃伯父是左丞相,已经很厉害了,家里有一个人厉害就可以了。』 覃芊落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于是转移话题道『这春闱还有几天?我要去围观,千古难得一见呀。』 『落宝,还有三天哦,三天后正式开始,如今那些参加考试的学子,已经陆续到达京城了,明日还有诗会呢,你要不要去凑热闹,有很多漂亮又有才华的小姐姐哦。』 覃芊落闻言,眼睛亮了亮『要去要去,下朝后我就去跟我娘说,可以让我大哥带我一起去,让大哥提前接触接触这些人,以后都是同僚,现在打好关系以后办差方便,绝对不是因为小姐姐们。』 众人:小覃大人你要不先擦擦口水呢?这样还有说服力一些。 覃相:小女儿的形象是彻底毁了,我要不要挽救一下。看了眼覃芊落的样子,摇摇头,算了,挽救不了了。 其她女官:是我们不够美?还是我们不够有才华?小覃大人这就想看别的女官了?好吧,这也不是比较的事,主要是我们先认识的呀,小覃大人也没用这么亮的眼神看过我们呀。 苏相和沐将军:上朝前还拉着我们的手,心声里还夸我们美,现在看见新人就忘了我们呗,果然小覃大人只喜欢新的女子。 皇上:不是你们在对比什么?有人才进朝堂不好吗?这有什么好比较的?那丫头不是一向见一个爱一个。 001有些语凝『呃……落宝说的对,有落宝这么好的妹妹,你大哥真幸福。』 众人:001你就宠她吧,就宠她吧! 覃芊落有些得意的抬了抬头,记下了诗会开始的时间,准备明天训练完去看美女,不是,去帮大哥结交日后同僚。 下朝后,覃相要留下确认春闱细节,让覃芊落自己先回家,覃芊落到家后,正常训练完,就去和林母说了诗会一事,林母也不知道她主要是想去看美女,想着对覃迹渊有益,提前接触以后的同僚,日后办差也能方便许多,便答应了。 覃芊落得了林母的首肯之后,开心的告诉了自家大哥,覃迹渊也点头应下了,看到自家大哥答应了,覃芊落蹦蹦跳跳回了院子,想到自己答应帮苏相和沐将军买米面的事,便在空间拿出一些的米面,让小厮给送了过去,她自己又窝在了软榻上,继续看电视剧。 第二日下朝后,覃芊落日常训练完,便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梳了一个简单的百合鬓,佩戴一个银色的发冠,便跟自家大哥出门去参加诗会了,朝中也有几个官员好奇,偷偷去围观,苏相也在此中,想着看看这届学子的才学,挑几个人辅助自己,最近政事繁忙,她也有些忙不过来了。 到了诗会后,覃芊落看到那么多好看的小姐姐,简直走不动路了,覃迹渊让小妹在雅间休息,自己下去跟众人吟诗作对,覃芊落乖乖应下,在空间拿出自己常喝的铁观音,给自己泡了一壶茶,美美的喝茶看美女听诗句,好不快哉。 『001你看那个穿月白色衣服的美女,她好好看呀,才学也好好,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说的就是这般的才女吧,而且她的声音好温柔,听她讲话像是在听林间鸟鸣,让人心神安宁。』 001看着犯花痴的覃芊落,软乎乎的声音有些无奈『落宝,你不是说主要是为了让你大哥结交日后同僚的嘛,怎么又看美女啦?』 覃芊落不服『大哥结交他的,我在楼上看看而已,我又没下去看。反正我在雅间里,别人也不知道,我也就心里跟你说说而已。』 众学子刚刚听见这声音时还有着讶异,这是哪位学子?听到在雅间,又听到在心里说,众人惊诧,这是怎么回事?在众人迷糊的时候,皇上派来的人偷偷跟众人解释了一番,众人眼睛都亮了,原来听到的是小覃大人的心声,心中暗叹小覃大人这么厉害?众人偷偷寻找小覃大人的位置,那个被覃芊落夸过的女学子脸颊微红,好看的眉眼也左右看了看,看到了雅间那抹紫,眼睛亮了亮,小覃大人还真是好看呢,才学也是不错的,出口便是那般优美的诗句。 覃迹渊:所以小妹让我来结交日后同僚只是顺带,看美女才是主要对吧? 众人看到那抹紫色的小身影,暗自靠近了些许,纷纷展示自己的才华,想让这神奇的心声也来夸夸自己。 第13章 春闱(二) 听到楼下越发慷慨激昂的吟诗声,覃芊落不由跟001感叹『古人说诗仙李白,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如今听到这些学子的诗词,也算是半个盛世了。』 001也认同的回道『是呀落宝,不愧是堪比龙虎榜的科举呀!我也算大开眼界了。』 众人听闻,脸颊红润,小覃大人和那个叫001的认可了他们的才华呢,半个盛世,真是极高的评价了,丝毫不觉得他们这么多人和一个人做对比有什么不对或不服,没听小覃大人说嘛,那可是诗仙,有机会成为此人的对比,哪怕是在场所有人加在一起对比一人,也是脸上有光的。一时间,众人情绪更佳,佳句频出。 覃芊落看的有些饿了,在空间又翻出了猪肉脯牛肉干开心果一类的零食,放在了桌子上,一边吃一边看向楼下,这时雅间的门被敲响,覃芊落过去开了门,看到门口的人是苏锦韵苏丞相,微微讶异,笑着行礼道:“苏丞相好” 苏锦韵笑着让覃芊落起来,问道:“不知小覃大人可否介意我与你一同欣赏这些学子的才情?” 覃芊落闻言微微愣了一下,还以为苏相是走错了房间,看来确实是来找自己的,于是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眼弯弯的说:“苏相肯与我一同,是我的荣幸,请进。” 迎着苏锦韵进来,又给她倒了杯茶,轻轻推到了她的面前,看向自己茶点盘里的牛肉干,心中暗道不好,偷偷摸摸的把手伸过去,收起牛肉干,端起茶点盘,放在苏锦韵面前:“都是些我平时瞎琢磨做出来的小吃食,苏相尝尝看。” 苏锦韵假装自己没看见突然消失的牛肉干,笑着拿起一片猪肉脯,尝了尝,问道:“这是什么?有一丝香甜,入口有嚼劲,味道不错。” 覃芊落看了眼苏相手上的猪肉脯:“这是猪肉脯,是用彘的后腿肉做的,平时当个小零嘴还是不错的。” 苏锦韵闻言挑了挑眉:“哦?这般做法倒是新鲜,而且并没有彘身上的腥臊味,反而越吃越香,不知小覃大人是否可以告诉我是如何制作的?” 覃芊落心中有些懊恼,忘了现在的彘没有经过阉割,吃起来是有腥臊味的,想了想说:“自然可以,待我回府后写下来交给苏相。” 苏锦韵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的小人,勾唇笑着说:“那就多谢小覃大人了,小覃大人私下唤我苏姐姐即可。” 覃芊落看到苏锦韵的笑脸,脸颊微红,心中暗想这也太好看了,嘴上却假装一本正经的回道:“好的苏姐姐,苏姐姐也可唤我芊落。” 苏锦韵笑的更加开心,眼眸亮晶晶的说:“好~” 说着又拿起一颗开心果,这个宫里是有的,苏锦韵知道这是小丫头那个空间里拿出来的,也没有多问,素手轻巧的剥开果壳,拿出果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覃芊落简直看呆了,面上不显,心中疯狂对001夸赞『001你说怎么会有人美成这样,只是吃个开心果,就这般的赏心悦目,好想吃美女姐姐亲手剥的开心果,感觉美女姐姐剥的开心果吃着会更加开心呢。』 001『落宝,你收敛点呀,不要花痴成这样嘛。』 苏锦韵听到这心声,上扬的唇角怎么都下不来,玉手轻巧的再次剥开一个开心果,手指拿着果仁送到覃芊落的唇边,笑眼弯弯的看着覃芊落,示意她张嘴,覃芊落楞楞的张开嘴吃下,脸颊红润,面上是呆呆的嚼着开心果,实则内心『啊啊啊,001你快看,美女姐姐亲手喂我的,我好幸福呀。』 001软乎乎的童声中透着无奈『落宝,你不要这么没出息嘛。』 楼下众人:所以是谁进了小覃大人的雅间,还勾搭跑了小覃大人的注意力,可恶。 覃迹渊:是谁在勾搭我家小妹?怒气冲冲的想要上楼,却被苏相的侍卫拦下,知道是苏相后,蔫蔫的下楼,权当自己没上去过,这个打不过,也不敢打。 001转移覃芊落的注意力『落宝给苏相猪肉脯的配方,但是这个朝代的彘都是没有经过阉割的,有配方也做不出来呀。』 覃芊落被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那就写一下阉割的方法呗,我记得空间书房里有本书上写了。』 001扫了一眼空间书房『有一本养殖大全的书,应该是有的,那我去复印彘的那篇。』 覃芊落想了想『001你把整本书都复印下来,我一起给苏姐姐,也能让百姓都能学会养殖技术,吃得起肉。』 001应下,跑去复印了。苏锦韵刚刚还有些不满这个001转移了覃芊落的注意力,听到养殖大全的书,呼吸一滞,这可是关乎百姓的好书,那点不满瞬间消失了,又听到空间书房,实在好奇覃芊落都有什么书,想进去看看,却也知道不能提出来,不然就暴露了能听到覃芊落心声这件事,此时的苏锦韵还不知道,日后她还真的进到了那个神奇的空间,也看见了那一书房的书籍,虽然是受伤进去的,但也满足了她的好奇心,也让她有了借口可以经常进入空间查看书籍。 楼下众人听到苏这个姓,大概猜到了里面的应该是当今右丞相大人,心中的不满瞬间消失,又听到空间书房,养殖大全,心中也有些想看的冲动,那可是神奇的小覃大人拿出来的书啊,竟然还有空间这种神奇的物品,想看…… 覃迹渊:你们休想,楼上那个我不敢,你们我还是可以拦住的,主要是那书房,自己都还没去过呢。覃迹渊委屈,但是覃迹渊不说。 覃芊落跟苏锦韵闲聊着,也注意着楼下的动静,突然听见一道清冷的女声,吟出一首极为优美的诗句,眼神亮晶晶的看过去,看到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勾着唇角,身着粉色裙裳,朱唇轻启,明眸皓齿。 心中欢喜的跟001说『001你快看那个穿粉色裙裳的小姐姐,好美,果真是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感觉她一笑,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001看到了那名女子,长相清丽,确实美『确实,配上这清冷的音色,御姐范十足。』 众人也都看向那名粉色衣服的女子,容貌姣好,声音也很动听,如一汪清泉一般,就是御姐范是什么意思?那名粉色衣服的女子闻言,笑的更加灿烂了一些,心中想着:这小覃大人还真是有才华呢,如此直白的夸奖,倒是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覃迹渊悄悄挪动了一下步子,状似无意挡住了覃芊落的视线,心中暗想:看我看我,看看你哥我,别总看别的女子了,再看大家就都知道你好色了,一个女子这般喜欢看美女,真是气人,才不承认自己是吃味了。 苏相也看到了那名女子,确如覃芊落心声所说那般绝色,只是有些不满,怎么又叫别人姐姐去了,这小姐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那女子看起来可不小了,御姐范又是什么意思?端起茶杯轻饮,眼睛亮了亮,这茶还真是好喝,想着跟覃芊落要些茶,刚好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放下茶杯,擦了擦嘴角,柔声开口:“不知芊落这茶是什么茶?” 覃芊落闻言回眸看向苏锦韵,笑眼弯弯的开口:“这茶叫铁观音,我平时爱喝这茶,苏姐姐若是喜欢,明日我连同那猪肉脯的配方一同送给苏姐姐。” 苏锦韵眼带笑意看着眼前的人,点点头:“那我就不同芊落客气了,多谢芊落。” 覃芊落不在意的摆摆手,这茶空间里有许多,而且空间还有自动补货的功能,美女开口,岂有不送的道理。 诗会在两人的闲聊中落下了帷幕,覃家兄妹二人拜别了苏锦韵,回了左丞相府,覃芊落想到今日看到的那么多美女以后都有机会在朝堂上看到,心中难掩激动,再次感叹皇上仁慈,如此尊重女性,男女平等在他这里做的真的很好,完全没有前世古代那种对待女子的苛责,在这里生活了十一年,就没听说过女诫女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跟父母哥姐吃过晚饭,又闲聊一会家常之后,覃芊落回了院子,001已经把复印好的养殖大全和猪肉脯的配方拿出来了,覃芊落又拿出茶叶,一起放好,想到那些医书,还没有给那些太医,又拿出那些复印好的医书,包好一起放在桌子上,准备明天一起给出去。 第二日下朝后,覃芊落脚步轻快的走到自家马车前,拿出给太医的医书,趁着自己父亲没注意自己这边,把医书给了太医院院守:“许太医,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些医书,我也不擅长医术,这些便交给您,您拿去看看有没有适合传播的医方,好能救治到更多的百姓。” 许太医闻言,颤抖着双手接过,其实太医们早就等不及了,只是许太医压着不让大家去问,当然大家也不敢问,怕暴露能听见心声一事,如今终于拿到了,内心激动:“我替百姓多谢小覃大人,小覃大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胸怀,我等自愧不如,定当不会辱没了这些医术。” 覃芊落笑着摆摆手,目送太医院院守离开,又转身拿起答应给苏相的书籍和茶叶,走向了正在和尚书令说话的苏锦韵。 第14章 春闱(三) 苏锦韵早就注意到覃芊落的动作,利落的结束和尚书令的对话,笑着看向朝自己走来的覃芊落,那边覃相也注意到自家小女儿拿着东西走向苏锦韵,好奇的看了过来。 覃芊落走至苏锦韵面前,递出手中的书籍和茶叶,笑着说:“苏姐姐,这是昨日答应给你的茶叶和猪肉脯的配方,这本书是养殖方面的书,也一并送给苏姐姐,彘养殖时要经过阉割才会没有腥臊味,这上面有记载,还有其它家禽的养殖方式。” 苏锦韵笑着接过书籍和茶叶,摸了摸覃芊落的头:“多谢芊落。” 覃芊落脸颊微红,摇了摇头,说了几句话就走开,坐上了自家的马车,等覃相一起回家。眼看着覃芊落坐上了马车,覃相脚步匆匆的走到苏锦韵面前,看着她手里的茶叶和书,也听到了刚刚的对话,吃味的说:“我家落儿还没送过我茶叶呢,倒是让你抢了先,快分我一罐。” 苏锦韵闻言,动作极快的把茶叶罐藏到身后,眼神警惕的看着覃守正:“覃相莫不是想要夺人所好?” 覃相简直气的跳脚:“那是我闺女拿出来的茶。” 苏相语气温润,但是气人:“这是芊落送我的。” 当朝两位丞相,为了罐茶叶争执不休,众人简直没眼看,也好奇那是什么茶,究竟得有多好喝,才能让两位丞相争执起来,而户部侍郎更关心的是养殖大全,只是现在户部尚书不在,他自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不敢去跟苏相要,默默记下来,等自家尚书回来,让尚书去跟苏相索要。 覃芊落左等右等看不到覃相上马车,打开窗帘,探出一个小脑袋,很快看到了正在跟苏相说话的自家老爹,仔细听了听,听到是在要茶叶,心中无奈,喊了一声:“爹,我这还有,给你留了。” 覃相听见自家小女儿的话,有些得意的冲苏锦韵扬了扬眉,非常嘚瑟的说:“听见没,我女儿给我留了,而且苏相就只有两罐,我只要想喝就能跟我女儿要。” 说完就得意洋洋走向自家马车,覃芊落听见这话,歉意的对苏锦韵笑了笑,心中觉得自家老爹幼稚,忙缩回了小脑袋。苏锦韵看着覃相得意的样子,暗自咬了咬牙:“老匹夫,就仗着芊落是你女儿呗,哼。” 众人看着得意的覃相,纷纷暗恨,却也无奈,谁让小覃大人是他女儿呢,自己眼馋也没办法。 覃相才不管众人如何想,高兴的上了马车,马车平稳的到了家,覃芊落回到自己院子,连忙在空间里取了好几种茶叶,让丫鬟给自家老爹送了过去,自己则是进了空间,正常训练,覃芊落不知道的是,覃相在拿到茶叶之后,就开始嘚瑟起来,特意传了消息给苏相,气的苏相直磨牙,皇上也知道了此事,好笑的听着太监的禀报,对覃芊落拿出的茶叶也好奇起来。 覃芊落训练完便出了空间,坐在软榻上看书,001突然出声『落宝,我又可以升级了,这次升级大概要一天左右。』 覃芊落挑了挑眉『这次这么久?这升级怎么感觉没有什么规律呢?』 001也很奇怪为什么会突然升级『或许是有别的契机吧,等我升级好再查看一下升级机制。』 覃芊落也没纠结太久,想了想问道『你升级我还可以进空间吗?』 『可以的落宝,升级不耽误你随时进出。』 覃芊落点点头,001就跑去升级了,一人一统不知道的是,因为覃芊落拿出的医方和水泥配方,救治了很多百姓,也防患了更大的水患,功德满满,所以才触发了升级。 户部尚书这边,带着物资到了江南之后,就加紧自己的动作,利用钦差大臣先斩后奏的权利,动作迅速的拿下了几名贪官,水利修缮,分发粮食,救治百姓同时进行,不仅提高了效率,也给当地官员一个警告,给百姓一份安心。 皇上收到户部尚书传回来的消息,龙颜大悦,心中思索是该给那丫头升官了,那丫头做了这么多事,一直是个八品小官实在有些委屈,虽然很多事都是她偷偷做的,但也不能吞没了那丫头的功劳。 第二日早朝,皇上坐好,便让刘公公宣读了拟好的圣旨,刘公公笑吟吟的上前,高声道:“覃芊落上前接旨。” 站在后面的覃芊落闻言一愣,旁边的官员轻轻推了她一下,覃芊落才反应过来,走上殿前跪下接旨。刘公公看覃芊落已经跪好,展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起居舍人覃芊落,才华横溢,功绩卓着,堪为楷模,朕心甚悦,故册封覃芊落为五品给事中,恩准其在苏右丞相身侧请教,钦此。” “臣领旨,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覃芊落接过圣旨,刚想走回原来的位置,被离得近的官员拉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要站在苏锦韵的身边,对着那名官员友好的笑了笑,站到苏锦韵身侧靠后一步的位置,心中嘀咕:自己这是升官了,从正八品升到正五品,连升六级,自己也没做啥呀,除了医书和养殖大全是自己亲自给的,其余不都是偷偷给老爹传的纸条吗?覃芊落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覃相听到自家女儿升官,心里还没等高兴,就听到自家女儿以后要站在苏锦韵身边,眼神哀怨的看向皇上。苏锦韵倒是开心,这样也算芊落半个老师了,覃守正那老匹夫肯定气坏了。皇上避开覃相的眼神,摸了摸鼻子,绝不承认自己是为了看热闹,才加了这么一句的。 众人心中虽然羡慕,却也知道这是人家小覃大人应得的,毕竟以小覃大人的功绩,封异姓王都是可以的,只是皇上还要隐瞒能听见心声一事,有些事不能加在小覃大人身上罢了。 册封之后,皇上和众人都在竖着耳朵,想听覃芊落心声,却发现今天覃芊落非常安静,一点心声都没有,众人疑惑。小覃大人今日怎么如此安静?众人都没想到,001跑去升级了,心声自然就听不见了。 早朝很快过去,下朝后覃芊落回了家,把圣旨给了娘,就回了自己院子,开始正常训练,对于升官一事没有多大的感觉,给事中说好听点是监察六部尚书等人的工作,说不好听点还是一个闲职,自己依然是一个吉祥物,只是上朝时站立的位置变了而已。 覃相心情就不太美丽了,自家女儿不站自己身边,站苏相身边,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几人在御书房议事时,看见苏相笑的得意的脸,更加不舒服了。 覃芊落不知自家老爹的心情,依然在完成了自己的学习之后,安静的看着手中未看完的书籍,晚上用过了晚膳,刚要休息时,就听见了001欢快的声音『落宝落宝,我升级好啦!』 覃芊落闻言也很开心,问道『可有什么新功能?』 『现在空间可以养动物了,而且可以带人进来了,空间里还有了一汪灵泉,喝灵泉水可以增加自己的身体极限,还能治病解百毒哦,落宝我们发了,竟然升级出了灵泉!』 覃芊落闻言,心念一动进了空间,看见空间里出现的灵泉也很开心,拿着杯子盛了一杯,尝了尝『甜甜的,喝下感觉缓解了身体的疲惫,001好棒哦!』 001有些害羞,想起什么又说道『落宝爱看书,我又换了图书馆过来,那边的新别墅就是,里面包括了从古至今大部分的书籍,落宝可以去看看呢。』 覃芊落眼睛亮了亮,快步走到新出现的二层别墅前,推门进去,看见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籍,甚至还有孤本,开心的不得了,图书馆里的书都是书房里没有的,覃芊落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走过,心中感动『001有你真好。』 001傻傻的笑了笑,看见覃芊落这么开心,自己也很开心,统身都散发着开心的光晕。 覃芊落大致看了一圈,想着以后有机会抓几只小动物进来,这样空间里也能热闹不少,一边想着一边出了空间,甜甜的睡去。 次日,春闱也正式开始了,覃芊落在考场外看着众考生信心满满走进考场,为自己的未来去拼搏,心中也在为她们加油,还给自己大哥准备了不少方便携带的吃食和稀释过的灵泉水,目送大哥走进考场,考试的这几日,覃芊落日日下朝后都会守在考场旁边的茶楼内,等待自家大哥出来,期间看见不少考生因为压力过大或其它原因被抬出考场,心中不由得为他们感到惋惜,可惜了,寒窗苦读十几年,最后临门一脚时没能坚持住,也在思索着,自己能为天下学子做些什么,才能让想读书之人不那么艰难呢?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终于考场大门打开,众考生或开心或失落的走出考场,覃芊落看见自家大哥状态还算不错,走上前笑吟吟的看着自家大哥:“大哥辛苦了,快回家,娘给你做好了吃食,就等你回去了。” 覃迹渊听见自家小妹的声音,加快了脚步,走到覃芊落身前,摸了摸自家小妹的脑袋:“谢谢落儿给大哥准备的食物和水,让大哥保持好的状态。” 覃芊落笑着仰头看着自家大哥,眼睛亮晶晶的:“一家人不说谢。” 覃迹渊笑着应好,跟着自己家小妹上了马车,回到了家中。 第15章 春闱(完) 几日后,成绩终于出来,覃迹渊虽没有考进前三甲,却也是名列第五,是个不错的成绩,覃家众人都很满意,特别是从覃芊落心声里得知,这次参加科举的人,都是顶顶有才学之人,能拿到第五已经很棒了,林母欢欢喜喜的打赏了下人,一时间丞相府上下充满了欢声笑语。 覃芊落就更加开心了,自家大哥以后可以跟自己和老爹一起上朝了,终于又有一个人陪她上班了,心中欢喜,想着去街上走走,买些笔墨纸砚送给自家大哥。出了府,走在街上,路过放榜的地方,看见许多落榜之人垂首哭泣,其中不乏家中贫困的书生,下一次都不一定能有银钱前来京城赶考,心中不禁叹息,有些不忍,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开一个店铺,招收那些家中贫困的学子,以便他们三年后再次参加科举。 这般想着,走向那些衣着破旧的书生,轻声询问:“你们可愿在我这里做工,三年后也可再次参与科举。” 众书生闻言,抬眼看向覃芊落,眼中有些不可置信,颤抖着声音询问:“这位小姐此言当真?当真愿意收留我等做工,三年后还让我等继续参与科举?” 覃芊落笑吟吟的点头:“当真!” 众书生听到肯定的回答,也不问究竟要做什么,连忙起身,表示愿意,覃芊落让身旁的丫鬟去记录名字,拿到名单时,发现有三十几人,心中叹息,安排这三十多人暂时住在林母送给自己的别院,还好院子足够大,不然还真住不下,安顿好这些人,买了笔墨纸砚回了家,把礼物送给大哥,便回了自己院子,不是覃芊落不舍得拿空间的笔墨纸砚送人,而是担心不好解释,幸而京城中出售的笔墨纸砚品质也相当不错,虽不能跟空间里的相比,但也还可以。 回了自己的院子,心念一动进了空间,拿了几本书躺在了按摩椅上,询问道『001你说,我该开个什么店铺呢?既能让那些书生有时间学习,也能不耽误工作。』 001也不知道,它并没有了解过古代书生都能做什么『落宝想开什么样的店铺呢?我看那些人有男有女,应该什么店铺都能有适合的人吧。』 覃芊落手指微屈,敲了敲按摩椅的扶手,思索着说『粮铺肯定不行,现在新种的粮食还没下来,开粮铺容易被人怀疑粮食的出处,可以开一个古代的图书馆,就是书籍比较麻烦,再开个制造笔墨纸砚的厂子,制作出来的笔墨纸砚可以放在图书馆售卖,皇上也知道新的造纸术,现在用的纸都是经过改良的,这个不会特别扎眼,就是还要买一些人,工厂只有那些书生怕是不行。』 001接话道『落宝,书籍我可以复印,一会我就挑挑在这个朝代出现过的书复印去,既然落宝要卖书籍,活字印刷术就要先拿出来了,不然容易有不必要的麻烦,工厂在制作笔墨纸砚的同时,也可以印刷书籍,落宝你觉得呢?』 覃芊落点头『前期先拿你复印的这些,印刷书籍我想开一个专门的工厂,两个工厂可以在一起,但不能混,不然账目算起来比较麻烦,笔墨纸砚和书籍我准备分两个账簿,还要教给他们算账的方法,哎,这么一想好麻烦哦。』 001安慰覃芊落『落宝最是心软,明明可以不用管他们的,还是替他们找好了出路,落宝是最棒的!』 覃芊落闻言失笑,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在空间看了会书,洗了个澡,才出了空间准备休息,没想到刚要睡下,门外就响起了打斗声,覃芊落愣了一下,出门查看,发现得有五十多名黑衣人,嘴角抽了抽,心中有气,这是谁派来的人,真看得起自己,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取自己性命,眼看着自己这方的人要落下阵来,从空间里拿出软筋散,大喊了一声:“蒙住口鼻!” 皇家暗卫和相府侍卫暗卫听到声音,下意识蒙住口鼻,一阵烟雾飞过,对方没反应过来的人已然倒下,再也起不来,剩下的几人也被暗卫控制,覃相看到周围已经安全,才丢下兵器来到覃芊落身边,覃芊落拿出解药,给自己这边不小心中了软筋散的解了毒,又看到好几人受伤,拿出伤药扔给暗卫,让他们帮忙上药,这才看向自家老爹:“爹。这是谁的人?” 覃相脸色阴沉的看了眼已经倒地的黑衣人,沉声道:“原来吏部尚书的人。” 覃芊落闻言撇了撇嘴,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要冲着自己来,脑子有问题,让001感知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危险了之后,才开口道:“那这些人就交给爹处理了。” 覃相点点头,覃芊落刚想进屋,皇家暗卫首领出声道:“小覃大人,不知这伤药可否再给在下些许,还有刚刚小覃大人撒出的是什么?可否也给在下一些。” 覃芊落听到这个称呼,脚步微顿,看向那名开口的暗卫,心中略微思索,便想到了应该是皇上的人,于是点点头:“可以,我刚刚撒出的是软筋散,撒出后闻到的人会全身无力,内力暂时使用不出来,是我自己无聊时做出来玩的,你等等,我去给你拿一些来。” 说着回了房间,在空间里拿出软筋散和解药,又拿了一些伤药,出了房间,递给暗卫:“诺,这伤药的药方我给过太医院院守,以后若是需要,可以去许太医那里拿。” 暗卫千恩万谢的接过,郑重的塞进怀里,这可都是好东西,那伤药上好,瞬间就可止血,小覃大人真是大方,如此简单就给了自己。覃相看到也没有多说什么,让自家小女儿去休息,他处理那些死士。覃芊落点点头,回房睡下,心中不甚在意,反正也没伤到自己。那之前的吏部尚书已经问斩,以后也没机会再派来人伤害自己了。 一夜好梦,次日上朝之时,刚好进行殿试,皇上看着前三甲满意的点头,点出了状元、榜眼和探花后,让三人换了衣服,恩准这三人提前体验一下早朝。覃芊落看向三人,心中羡慕不已,这可都是翘楚啊,都是好牛的人才,状元就是诗会那日穿着月白色衣袍的女子,如今穿着状元服,更显儒雅,看见覃芊落在看自己,勾唇对她笑了笑,覃芊落也回以一笑。 心中跟001说道『状元真的好好看呀,肤若凝脂,身姿挺拔,看看这形态,再想想刚刚她对皇上提出问题的回答,果真是状元须眉立神州,一身能容百万秋呀。』 001应和道『落宝说的对,新科状元果然才华横溢,长得也好看。榜眼和探花也不错呢,尤其是探花郎,长得也很养眼』 覃芊落扫了一眼,敷衍道『嗯嗯嗯,养眼,001,书籍都复印好了嘛?』 新科状元纪林染害羞的红了脸颊,心中感叹,小覃大人真是会夸人呢。榜眼和探花:所以我们就被水灵灵的忽略了呗? 众朝臣:没关系,习惯就好,小覃大人只喜欢美女,常常忽略男子,我们都习惯了。 苏相也看了几眼状元,微微点头,确实好看,才华也属实不错,日后会是个好帮手,听芊落的心声,这几人十有八九是个好的,不然那个001早就忍不住说出这几人有问题了。 皇上听到心声,笑的更加开心,看来这几个新晋官员人品都是不错的,没被那丫头骂,可以重用,刚好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只是那丫头复印了什么书籍?复印书籍做什么? 001也被转移了注意力,童声里带着傲娇『当然复印好了,我办事你放心,落宝有没有想好店铺和工厂开在哪里?』 覃芊落微微思索『我还不清楚我手里的店铺都在哪,一会下朝后看完状元游街,我再去看看那几个店铺的位置,至于工厂嘛,这个要开在郊外,工厂需要的地方大,京城里的地界太贵,我有可能买不起,也没必要买,在郊外比较方便一些,还能找处大些的庄子,让人种些蔬菜粮食,养些家禽,这样那些书生的口粮也有了,等收割完,就不用我送粮食过去了。』 『还是落宝考虑的的周到,那咱们下朝时就去看看。』 众人:小覃大人这是要开什么铺子?工厂又是什么?昨日覃芊落收留了那些落榜的清贫学子他们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小覃大人为他们想的这么周到,心中不由得有些敬佩,想着下朝后跟去看看小覃大人要做什么。 苏相和覃相听到都是一喜,虽然不知道工厂是什么,但是落儿亲自去做的事,应该很厉害,说不定能从中学到新的事物。 皇上心中更是熨帖,果然自己的眼光没错,这丫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动作,之前落榜的清贫学子都是没什么机会再来第二次的,因为家中条件实在不允许,这也导致淹没了许多人才,如今这丫头能给那些人一个留在京城的机会,那三年后的科举估计选来的人才只会更多。皇上想到这里,面上都带上了笑容。 覃芊落偷偷扒拉着手指,跟001安排着时间『以后每日下朝后先训练,然后去教那些人新的做账方式,还要重新装修店铺和庄子,对了,记得提醒我下朝把活字印刷术给我爹,哎,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么多事情要做,001你说,我要是跟我娘说我不想学琴棋书画了,我娘会不会同意?』 001听着也有些心疼了『落宝,要不然咱就简简单单开个酒楼算了,免得你劳心这么多。』 覃芊落摇头『那怎么能行,主要是那些书生呀,开个图书馆他们也能借机学习,只是现在忙一些而已,开起来就好了。』 第16章 活字印刷术 皇上听见“活字印刷术”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坐不住了,听着就知道是有关于书籍的东西,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心有预感,这个“活字印刷术”研究出来,会对国家带来很大的影响,带来很大的改变,后来也正如他所想,因为活字印刷术的出现,为天玄国贡献了一大批有识之士,迅速的推动了天玄国的发展,迈向更加繁荣昌盛的道路。 文官们,特别是翰林院学士季幕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有种冲上去摇着覃芊落肩膀的冲动,被还尚有理智的其余人拦了下来,小覃大人已经说了,下朝后就把“活字印刷术”给覃相,稍安勿躁,可不能让小覃大人知道我们能听见她的心声,不然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至于两位丞相,已经激动的手指颤抖了,虽然现在很忙了,尤其是粮种和养殖方面,但这种利国利民的物什没有一个好官会嫌弃多的,贪官也不会嫌多,毕竟国家富有他们才能贪到的更多不是。 早朝很快结束,季幕笙恨不能跟着覃芊落一起走,还看什么状元游街,赶紧把“活字印刷术”教给他才是正经事呀,覃相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季学士,一个用力就把他送到了苏相旁边,苏相也控制好季学士,目送覃家父女离开,才安抚道:“季大人别急,小覃大人既然说了会给,就不会食言的。” 季幕笙也冷静下来不少,点点头,也不走,跟着苏相一起等待,皇上看着季幕笙咋舌,这老学究平日里最重礼数,如今被覃家丫头一个消息给弄得如此不顾形象,覃家丫头还真是厉害。 覃芊落不知道这些事,此时的她,正开开心心的坐在茶楼的雅间,找了个最好的位置,观看状元游街,眼看着状元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红色状元服缓缓驶来,覃芊落立马星星眼,秒变小迷妹,仗着就自己在雅间,完全不顾形象,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兴奋道『001你看哇,纪林染穿着状元服,坐在马上,真的太美太飒了,果然女子帅起来,就没有男子什么事了,看看纪状元的身姿,就能知道什么是,未斟却已醉千盅,怪得新词似酒浓。雪落梅园香入梦,状元今日披花红。』 001也有些看呆了,不得不说这状元服一穿,高头大马一骑,简直秒杀了榜眼和探花『落宝说的对,真的是又美又飒。』 纪林染刚走近就听到覃芊落的心声,原本还在冲两旁抱拳感谢的动作一顿,脸颊染上绯红,虽然疑惑飒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是夸奖自己的字,还真是不好意思呢,眼神偷偷寻找着覃芊落的位置,终于在茶楼二楼窗口处看见了挥手的覃芊落,笑着挥了挥手,继续前进着。而后面的榜眼和探花:很好,又被忽略了,好气! 而在一旁观看的人群,虽然不知道飒是什么意思,不过这状元郎确实比许多男子都有气质,男子们虽有些不服,但看着马上的状元,心中那点不服也消散了,确实有气场,众人也并不知道听到的是覃芊落的心声,只以为是谁家小姐和丫鬟说话大声了一些,虽然丫鬟的称呼奇怪了一些。 而在宫宴上听过小覃大人心声的小姐公子们,也是眼神疯狂搜寻着小覃大人的身影,想过去交谈一番,谁不知道小覃大人的厉害,拿出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若是自己与她交好,说不定就能得到些好处呢,只有一人眼睛微眯,对覃芊落不屑一顾,不过是个小孩罢了,仗着丞相爹才有的官位,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骄傲的,自己若是有个丞相爹,肯定能比她做的更好。 覃芊落看过游街后就去手里的几个店铺查看了,没给众人找到她的机会,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铺子,距离国子监很近,再往前走走就能到集市,店铺两层高还有一个院子,屋子很大,覃芊落让001把整个店铺的平面图打印下来,就准备回家设计一下整体的装修了,至于工厂的位置,还是准备明天出城到郊外去看看,今天时间有些不够了。 覃芊落回到家中,首先把活字印刷术整理好,像之前一样扔到了老爹的书房,才回了自己的院子,遣散了丫鬟,进了空间训练。 覃相拿到后,急急忙忙去了皇宫,御书房内,季学士已经等的心焦,恨不能自己亲自去丞相府,皇上和苏相好笑的看了看季幕笙,虽然他们也着急,但是他们相信覃芊落,覃芊落说给就一定会给,苏相淡定的喝了口茶,抬头就看到覃相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刚要行礼就被皇上拦下,着急的问:“那丫头可把活字印刷术给你了?” 覃相见皇上不让他行礼也不扭捏,痛快的点头,把手里的一摞纸张递给皇上,皇上接过仔细看着,季幕笙着急的探着脑袋,恨不能走到龙案前一起看。只是他还有些理智,没有真的上去,皇上越看眼睛越大,这可是能批量生产书籍的办法啊,为什么读书那么难,还不是因为书籍不够,大多数书籍都是靠手抄,效率低价格贵,质量也不能保证,才让许多人没钱读书,现在有了这活字印刷术,还愁书籍不够嘛,那丫头果真是福星! 眼看皇上越来越高兴的神色,越看越入迷的样子,季幕笙顾不得君臣有别,直接向前走了几步,探着头看向皇上手中的纸,看清内容后,眼睛也是越来越亮,上面不仅写了初级的活字印刷术,还写了之后的改良和提升,简直就是完全安排好了正确的道路,不让人有一点试错的机会,苏相看着这两人,实在是没忍住,出声道:“皇上,不知这活字印刷术如何?” 皇上听见声音回过神来,刚要开口,就看见旁边伸长脖子的季幕笙,也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的推了推季幕笙的脑袋,笑着说:“覃家丫头果真是福星,这活字印刷术可称之为仙法了,季幕笙,朕命你三日内打造出天玄国第一套活字模具,尽快让朕看到这活字印刷出来的书籍,若有什么需要,可找两位丞相。” 三人闻言,拱手行礼:“臣领旨,定不负陛下厚望。” 苏锦韵接过纸张,翻看起来,越看越心惊,带着季幕笙匆忙走出御书房,覃相也快步跟上,活字印刷如火如荼的制作中。 覃芊落训练完成后,没有出空间,而是在书房里拿着001打印出来的店铺平面图,细细的设计着装修风格,心中盘算着如何打造出自己经手的第一个店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覃芊落落下最后一笔,满意的看着手中的装修设计图,001也看了一眼,惊叹道『落宝好厉害啊,这样设计,不止能让人在店铺内看书,也能防止被来回走动取书的人打扰,还能轻而易举的明白去哪里结账。』 覃芊落笑了笑,得意的扬了扬头『那是自然。』 放下了手中的设计图,又花费时间,整理好现代记账的方式,想到了软垫里要用的棉花,遂问道『001,现在有棉花吗?』 001翻看了一下资料『落宝,还没有哦,不过空间里有,做软垫足够了,还有海绵。』 覃芊落闻言,沉吟片刻后『棉花种子有吗?』 『有的落宝,可是现在种植,等收获时间来不及,就算在空间里种,也要一月左右才行。』 覃芊落摇头『不,我是想着冬天百姓和边关的将士有棉衣穿,不然冬天会冻死人的,这点我倒是才想到,当初忘记了棉花,还有羊毛,这两样你整理一下,把处理方式,种植方式还有使用方法打印给我,我给户部,让他们尽快种植,到了冬天百姓和边关将士也能好过一些。』 001也明白了覃芊落的想法,她一直是一个把百姓和军人放在第一位的人,回答道『好的落宝,一会就能打印出来。』 覃芊落听到001的回答,笑着点头,拿着东西出了空间,看天色已经晚了,就没着急去把这些拿给那些书生,而是放在了软榻的桌子上,准备明天去别院,把这些交给那些书生,然后去郊外寻找合适的宅院。 晚膳时覃相还没回来,小厮传话是有神秘人给了覃相一个很厉害的活字印刷术,覃相苏相和季大人正在研究,刚刚有一些进展,晚一些回府,让众人先吃晚膳,不必等他,覃芊落闻言勾唇笑了笑,看来离人人读的起书不远了,跟林母和哥哥姐姐吃了晚膳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看了会电视剧。 覃相这边已经雕刻出了几个字,简单的排序后印在新研究出来的纸上,字体清晰,大小均匀,众人兴奋的对视,又调整了活字模板的位置,再次覆上纸张,看着纸张上的字,兴奋不已,这是成了,于是众人加快了雕刻的速度,都想尽快的做出天玄国第一本印刷书籍。 覃芊落看了会电视剧后,活动了一下身体,001已经把羊毛和棉花的资料打印好了,覃芊落在空间取出棉花种子,跟资料一起包好,放在了软榻的桌子上,想着明日上朝一起带去,下朝时交给户部侍郎。 户部侍郎此时还不知道,有一个巨大的惊喜再等着他,而因为这个惊喜,他也成功的坐上了吏部尚书的位置,收获颇丰,此时的户部侍郎贺瑾舟还在心心念念着远在江南的户部尚书顾清石,盼望着顶头上司尽快回来,他有些忙不过来了呀。 第17章 棉花和羊毛 第二日出门上朝,覃芊落抱着两个包裹坐上了马车,覃相看到包裹眼睛亮了亮,却没有询问覃芊落,只是在心里想到:落儿这是又拿出什么?看起来东西不少,看来又有人受益咯! 马车晃晃悠悠驶向皇宫,路面上尽管已经修缮的很平整,但还是避免不了的颠簸,这还是京城的路,已经算是最好的路了,覃芊落被晃的有些难受,跟001吐槽道『不是已经有水泥了,为什么不用水泥修修路啊,这晃的我都快晕车了,实在是坐够了马车。』 001哄道『大概是没人想到吧,等我下次升级,就能把落宝最爱的越野车换来了,落宝可以开车在京城里跑,做京城最靓的仔!』 覃芊落眼睛亮了亮,想到现在这个朝代,又蔫了下去,懒懒的说『还是算了吧,换来也只能在空间里开,不能拿出来,不然别人问起我没办法解释,而且还要加油,现在可还没有挖掘石油的机器呢,晃一点就晃一点吧,等会我跟皇上提一下用水泥修路吧。』 001想到现在的朝代,虽然它升级可以换来汽油,但也确实没有办法解释那么大物件的来历,只好作罢,就让落宝在空间里过过瘾好了。覃相则是亮了亮眼睛,这水泥还能修路,想到水泥干了以后非常坚固,水坝都能修怎么不能修路,心中暗道,这水泥果然是个好东西。 早朝上,覃芊落第一次有本请奏,皇上和众人都新奇的看向她,毕竟小覃大人之前只是把方法给覃相,自己从未真的说出过什么,有本请奏这还是第一次,众人都在好奇小覃大人要说什么,覃芊落得了准许后,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道:“启禀陛下,臣观如今的道路虽然看着平整,马车行驶还是有些颠簸,且还要每年修缮,耗时耗力,如今已经有了水泥,何不用水泥修缮道路,这样既节省了银两,道路也会平整,经久耐用。” 众人闻言一顿,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水泥还能修路呢,水泥如此坚固,修出的路面也会更加平整耐用啊,最关键的是,水泥造价低啊,户部侍郎也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皇上。皇上也是微微一愣,笑着表扬:“小覃爱卿果真妙计,好办法,朕允了,工部尚书尽快实施。” 覃芊落行礼谦虚一番后退回自己的位置,心中欢喜,工部尚书领命后,众人也开始议论其它国事,覃芊落站在一旁听着,有些无聊,刚想看会电视剧,就听见大司农说新的粮种,种下的粮食长势极好云云,想到棉花也需要种植,问道『001,棉花什么时候种植最好?现在拿出来是不是有些晚了?』 众人听见声音,议事的声音都小了不少,听到棉花都还有些奇怪,这是什么花?有什么作用吗? 001回道『不晚的落宝,现在种植是最好的季节,棉花春季三月到五月之间种植,秋季七月到九月之间,羊毛也是这个时间打毛,落宝想起来这两样的时间刚刚好。』 覃芊落听到001的回答,也是松了口气『那就好,这样收获了棉花和羊毛,制成棉衣后,冬季百姓和边关将士就不会挨冻了,粮食到时候也丰收了,大家都能暖乎乎的过个冬,不会出现被冻死冻伤的情况了。』 众人听到这里,就明白了这棉花是保暖的,心中不由得感叹,小覃大人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在为百姓着想啊,只是羊毛的味道实在难闻,难道小覃大人是有去除味道的方法吗?朝中武将听闻,想到自己在边关时,冬天的难熬,纷纷红了眼眶,小覃大人是惦记着边关将士的,果然就像皇上所说,小覃大人是天玄国的福星啊。 皇上也有些动容,每年冬季都有百姓和将士冻死冻伤的消息传来,他也是无能为力,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保证那些人不被冻死冻伤,如今覃家小丫头心声里提到的,正是如今所需要的,皇上想到这里,看向覃芊落的目光越发的柔和,只要覃家这丫头不造反,自己必定护她一世平安喜乐,一旁的太子也是如此想的,其实他们都知道,若是这丫头要造反,早就造反了,毕竟有如此神奇的001帮她,只要她想,那随时可以,换了旁人,怕是早就闹的翻天覆地了,而她是真的心系百姓和将士,从未有过别的心思,如此心思纯良一心为民的丫头,天玄国有她是天玄国的福气。 沐将军有些动容,看着眼前娇娇小小的覃芊落,内心充满了感激,感激她能想到边关将士,想着自己在边关打仗的时候,看见被冻硬的士兵,那种心痛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心中的感激无以复加,更是暗暗下定决心,会一直护着小覃大人,不让她出现危险。 覃芊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渐渐有了团宠的地位,心中还在跟001嘀咕『001,我总觉得我忽略了什么,却想不起来。』 001安慰道『没事的落宝,想不起来就等想起来再说,估计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覃芊落也点点头,不再纠结,又说道『001,我好想吃西红柿炖牛腩啊,好久没吃了。』 『落宝,空间里有食材呀,你可以自己做一些。』 覃芊落震惊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001,空间是不想要了吗?我做饭是能炸了厨房的!』 001顿住了,想到自家落宝干啥都行,除了做饭『还是算了吧,落宝还是等我下次升级,换现成的吧。』 众人听到小覃大人想吃牛肉已经免疫了,估计小覃大人前世生活的时代,牛是可以随意吃的,就是不知道没有牛该如何耕地,只是着西红柿是什么?也是蔬菜的一种吗?怎么从未听说过。 覃芊落不知道众人的疑惑,听到可以换现成的,勾唇浅笑,后知后觉挽救一下自己的面子道『虽然我做菜会炸厨房,但是我煲汤很好喝的。』 听到覃芊落这试图挽救尊严的话,001也没嘲笑,而是认真的应和『嗯嗯,落宝煲汤是一绝。』 覃芊落满意点头,众人已经习惯了这个001无下限宠小覃大人,听到小覃大人煲汤很好喝,众人都想尝尝看,覃相表示,你们休想!他还没喝过呢,此时的覃相还不知道,第一个喝到自家小女儿煲汤的人,是苏锦韵,当他知道的时候,被气的红了眼睛,在朝堂上跟苏锦韵杠了好几天,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下朝后,覃芊落脚步加快走到自家马车前,拿出棉花种子和001整理好的资料,交给了户部侍郎贺大人,贺大人千恩万谢的接过,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看,看到上面的内容,更加激动,小心的揣好棉花种子,原来棉花是这么用的,原来羊毛祛除膻腥味的方法这么简单,贺大人喜滋滋的抱着覃芊落给的东西,脚步轻快的走向户部,把棉花种子让人种植下去了。 覃芊落把东西交给贺大人之后,就去了别院,那些书生们见覃芊落来了,这几天通过门房小厮,也知道了这位看起来年纪尚小的小姐竟是朝廷的官员,更是覃丞相最小的女儿的小覃大人后,心中更加安定,连忙过来行礼:“草民等见过小覃大人,小覃大人对我等的恩德,我等无以为报,会尽心尽力完成小覃大人派给我等的差事。” 覃芊落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准备开个类似书肆的铺子,店铺内需要十人左右,剩余人要去郊外的工厂,也就是以后用来生产书籍的地方,你们自己商量一下,谁在书肆,谁去工厂,再出来几个会看账目的,我交给你们记账的方法,现在店铺还未装修,前期会辛苦一些,后面开起来就没有这么辛苦了,工厂我也会买些人回来,让各位不至于太辛苦,会给各位留出看书学习的时间,至于工钱,按月发放,从今天开始算,一个月一人五两银子,不管是店铺还是工厂,都是一样的,账房六两银子。” 众人闻言,大喜过望,不论在哪都是能看到书籍的,累一些又能如何,有书看,有地方住,每月还有那么高的工钱,这没什么可挑剔的,迅速的做出选择自己要去哪里后,覃芊落把记账的方法给了那几个想做账房先生的人,又把店铺装修图给了愿意在店铺的人,让准备去工厂的人再等一天,拿到东西的几人都是如获至宝,特别是那几个要做账房的人,更是心情激动,众人看着面前这个笑颜如花的人,知道这是小覃大人给大家的机会,不然谁家会有这么高的工钱,还教给大家这般神奇的记账方式,众人红着眼俯首行礼:“谢小覃大人,小覃大人的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 覃芊落笑着让众人起身,说了句好好干,就准备去郊外寻找合适的宅院了,众人送小覃大人出了院子,无不感激小覃大人的苦心,此时在场的众人和覃芊落都没想到,以后这些人中。有些位及权臣、权倾朝野,有些则一直跟随在覃芊落左右,为覃芊落扩大生意,且这些人包括覃芊落后面帮助的清苦书生,多年后功成名就对覃芊落也是忠心耿耿,一心护着覃芊落,覃芊落自己也没想到,她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却被更多的人护在身后,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危险,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覃芊落到了郊外,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非常满意的宅院,跟主人家商量好价格,买了下来,让001打印好宅院的平面图,就回了家,准备设计一下农庄宅院的装修。 第18章 地暖火墙和火炕(一) 覃芊落回到家中,照常进入空间训练,然后开始设计工厂和农庄宅院的具体装修,农庄占地位置较大,也亏得林母对覃芊落一向大方,每个月的月银都给不少,哥哥姐姐平日里也会给她零用钱,这十几年覃芊落收到的红封也都是她自己保管,自从有了空间以后,覃芊落就把自己的银票放进空间,以便不时之需,不然还真买不起那么大的农庄。 覃芊落轻巧落笔,划分出工厂的位置,本想就留两个工厂位,但想到既然要做生意,总不能以后跟不上生产,便留了六个工厂位置,其余区域划分为居住区和种田区,大概划分好,就设计起里面具体的装修,时间也在覃芊落写写画画中慢慢过去。 晚上用过晚膳,覃芊落并没有继续绘制图纸,而是拿了本书靠在软榻上看了一会,准备明天再继续。 第二日早朝时,户部侍郎上报了棉花和羊毛的用法,皇帝纵然已经在覃芊落的心声里知道此事,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龙颜大悦,大手一挥让户部放手去做,工部好好配合,覃芊落闻言也勾唇笑了笑,想着百姓冬季保暖可算有保障了,刚要偷吃些零食,脑中念头一闪而过,保暖,突然想到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心声有些激动和懊恼『001,我知道我忘记什么了!』 001闻言,好奇的问『落宝忘记了什么?』 正在议事的众人也是竖着耳朵听,能让小覃大人这般兴奋的,一定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覃芊落闷闷的开口『我设计的图纸,都留了地暖和火墙的位置,农庄里的房屋也都设计了火炕,但是,我没有考虑到铁,而且这些冬季取暖的方法,我没有给我爹,应该让我爹拿给皇上,推行下去的,这样冬天百姓都能好过一些,还有煤炭的挖掘,木炭的制作,啊啊啊啊啊,我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棉衣都想到了,为什么没想到这个,明明设计图上也有啊,为什么我就忽略了百姓的取暖问题。』 覃芊落的声音充满了自责,确实是她自己忘记了,压根没有想到百姓居住的问题,埋怨自己反应迟钝,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前面的苏相微微扭头,就看见覃芊落满脸的自责,心中微疼,明明这些都是他们这些官员应该考虑的问题,芊落已经很棒了,无需自责的,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安慰陷入自责的小姑娘,却又顾忌着不能暴露心声,不敢伸手。 覃相看到小女儿自责的样子,心中也是不好受,明明小女儿不需要做这些的,都是他没用,让小女儿如此操劳。其余官员闻言也有些心疼前面正在自责的小覃大人,其实小覃大人已经想的足够全面了,抓贪官和造反之人、连发弩、造纸术等等,这些都是小覃大人拿出来的,而小覃大人却没有丝毫的邀功的意思,都是偷偷把方法给大家,现在却还在自责自己忽略的问题。官员们羞的脸色通红。 上首的皇上也有些羞愧,这些其实都是他的责任,而覃家丫头为他分忧,却因为忘记了一些事情而如此自责,自己这个皇帝做的确实有些太轻松了,特别是覃家丫头来了朝堂之后,他就更加轻松了,没了贪官,害自己的人也被抓了出来,造反之人也悉数落网,朝臣们现在一个比一个努力,这些都是覃家丫头的功劳啊。 001见不得覃芊落这般自责的样子,软乎乎的童声带着安抚『落宝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最近事情太多。忽略了而已,而且现在才刚刚开春不久,来得及的。』 覃芊落听见001的话,也恢复了过来『还好现在想起来了,001你说的对,还来得及,你帮我记一下,既然要搭建火坑,就需要红砖、铁丝和水泥,水泥现在有了,还差红砖和铁丝,幸好设计工厂位置时留了六个工厂位,可以加急建造砖窑和冶铁厂,只是铁有些难办,现在发现的铁矿太少了,民间能用的铁矿就更少了,001你帮我看看,天玄境内可有未发现的铁矿,煤矿应该有不少,毕竟现在还没有出现过煤炭,普遍用的都是木材和木炭,煤矿的位置也一并找一找,标记好位置一起给我,还有地暖火墙火炕的制造方式,都先打印出来。』 『好的哦落宝,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失望的。』 覃芊落闻言笑了,心里也在规划着接下来的行动,要忙的事情越来越多,她有些记不清,下朝回家得记下来,免得又忽略了什么。众臣见001哄好了小覃大人,心中安定下来,幸好有001呢,听闻铁矿煤矿和地暖这些词汇时,也是有些激动,特别是工部的人,听到火炕火墙之时,就已经很兴奋了,还有地暖,为什么要用到铁呢?众人都在心里默默思索,也没忘记一心二用,小声的议论着政事。 皇上听见覃芊落的心声,呼吸也是有些不顺,其余的他并不懂,但是铁矿可是很稀少的,那个001连铁矿的位置也知道?皇上的双手紧紧的握着龙椅,控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苏相看覃芊落皱着好看的眉头思索着事情,心中软软的,芊落还真的是一心为百姓的好官呢,如此赤诚真挚,哪怕有这般大的本事,依然考虑的是为百姓们多做些事情,这点就足够让天玄国上下护着这丫头一生无忧了,看来自己也需要更加努力,让芊落不那么辛苦,芊落还小,这么多事情需要考虑,思虑过多会长不高的。 覃相和覃迹渊也是握紧了拳头,想的都是不能拖女儿\/小妹的后腿,要更加努力才行,让女儿\/小妹开开心心的长大。 太子和二皇子就更加感激了,小覃大人就是国宝啊,一心为百姓的温饱操劳,太子宁辰逸默默下定决心,以后要多跟小覃大人接触,提前做好小覃大人要做的事情,让小覃大人不那么辛苦才行。二皇子宁辰宇是个习武的好手,此前一门心思都是给自家父皇和太子哥哥开疆扩土,如今因为小覃大人的出现,也意识到百姓的温饱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心中也是默默下定决心,要保护好小覃大人的安全,不让小覃大人受到伤害,也要为自己国家的百姓多做一些事。 早朝在众人都提起为国家和百姓努力的心情中结束了,众人干劲满满回到自己的岗位,认真的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只是现在的众人都没想到的是,以后的他们随着小覃大人拿出的东西越来越多,众人几乎天天都在忙碌中度过,也因为众人齐心协力,天玄国的地位直线上升,将自己国家的版图扩大了十倍不止,也成功的统一了天下,被后世誉为天玄盛世,宁皇也成为了后世之人敬佩的千古一帝,这些都是后话了。 覃芊落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拿出001打印好的资料和图纸,看着那摞都快比自己高的纸张犯了难,声音有些艰涩的问『这些是全部了吗?这么多我要怎么扔给我爹?』 001看着摞的那么高的纸,也有些不好意思『落宝,还有几张火坑的制作的图,现在这里面,不光有铁矿和煤矿,还有金矿银矿铜矿石油一类,也不止是天玄境内的,还有周边其余国家的,还有一些武器制造图纸和钢铁的冶炼方法,这才看着有些多,要不然先把金矿那些和武器钢铁那些收起来,落宝先给铁矿煤矿和其他的制作方法,至于剩下的,以后慢慢给,反正现在朝廷也不缺钱了。』 覃芊落思考着可行性,暗卫们有些着急:小覃大人别呀,可以一起给,我们保证不会有人多问一句话的,谁敢多问一句,我们会灭了那人,小覃大人放心给就是! 覃芊落是听不见暗卫的心声了,还是决定先收起别的国家的矿区图纸和武器类的图纸,决定以后再拿出来,金矿那些也收起了一些,剩下差不多一本书厚度的纸张,才点点头,趁着自家老爹还没回家,悄悄的送到了自家老爹的书房里,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就闪身进了空间,开始了每日正常的训练。 暗卫们眼睁睁的看着武器图纸消失,感觉自己要哭出来了,心中没有丝毫的办法,对视一眼,让一个暗卫去禀报了皇上。 覃相特意回家拿了覃芊落给的资料再回皇宫时,刚进御书房,就感觉皇上正在幽怨的看着自己,覃相有些迷茫的抬头,不知道发生了啥,只好行礼后把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皇上收回目光,看着资料,眼睛越来越亮,果真是好东西,造价还不高,又想到原本可以一起拿到的武器制造图纸和其它的好东西时,眼睛又黯淡了下去,让工部的人拿着资料去研究了,又把矿产分布图拿了出来,看到还有那么多矿产没被发现,刚要笑出来,又想到没被拿过来的矿产分布图和别国的矿产分布图,又开心不起来了,挥挥手让手下人尽快找到地方进行开采,接着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家的左丞相。 覃相看着皇上的脸色变来变去,上一秒还在开心,下一秒又不开心,现在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落儿拿出来的东西有问题,不应该啊,那皇上今天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吃错药了?疑惑的看向一旁的苏相,用眼神询问:皇上这是怎么了? 第19章 地暖火墙和火炕(二) 苏锦韵接收到覃相询问的眼神,想起刚刚暗卫汇报的事情,又看见皇上幽怨的眼神,有些好笑的摇头,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覃相身边,轻声说:“芊落这次给的图纸,有一些又收起来了,包括一些金矿银矿铜矿,还有武器制造和别国的矿产图纸,貌似还有钢铁,芊落怕一次性拿出太多,会引起怀疑,让人查探出处,皇上现在是心疼那些没拿到的图纸呢。” 覃相听见苏相的解释,心中也有些惋惜,可是他是不会说自家女儿错了的,反正东西就在落儿的空间里,以后肯定是会拿出来的,不着急,覃相俯首道:“皇上无需过多忧虑,小女现在拿出来的这些,已经够让大家研究一阵的了,目前并无要紧的战事,武器一类的不用着急,落儿总会拿出来的。” 苏锦韵也是应和道:“是啊,皇上,小覃大人日后会拿出来的,不急于一时,先研究现有的物品。” 皇上闻言,心中也知道覃家小丫头迟早会拿出来的,也知道现有的图纸足够工部研究一段时日了,只是已经知道有而现在拿不到有些心痛而已,摆了摆手,瓮声瓮气的说:“朕知道,你们俩去忙吧。” 覃芊落训练好以后,把昨天没有设计好的图纸拿出,完善了设计,又仔细设计了砖窑和冶炼厂,决定先建造这两个,这样房屋就可以用上红砖来搭建了,都设计好之后,去了人牙子处,买了五六十个小厮和十多个丫鬟,带到了郊外的农庄里,买来的小厮中,大多都是识字之人,安排好人员后,砖窑和冶炼厂就动工了,又让人传话到京城店铺,让那些书生先等等,等冶炼厂和砖窑完工后再继续店铺的装修。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工部终于传来了好消息,火炕火墙终于尝试搭建完成,试用了一番,果然屋子里暖烘烘的。而且外面烧火处还可以搭建锅灶,用来做饭烧水都是可以的,这样冬季就有随时可以取用的热水了,皇上得知搭建成功的消息后,快步来到工部搭建的场地,感受了一下火炕和火墙,龙颜大悦,大手一挥,赏赐众人金银无数。 工部尚书时星白领赏后,抱拳道:“启禀陛下,目前火炕和火墙的搭建方法已经完全掌握,红砖的烧制方法也已经成熟,如今只有铁管还未曾研究好,铁管研究好之后,就能开始着手地暖的研究了。” 皇上笑道:“时爱卿辛苦,抓紧时间研究,尽快推行下去,在冬天来临之前,天玄的百姓要都用上这火炕火墙才是,至于那地暖嘛……”皇上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时爱卿可以去覃家丫头的农庄看看,她那里已经制造出来并且用上了。” 时星白闻言,瞪大了眼睛,这一个月他几乎日日都在研究这些,并未多留意小覃大人的行动,没想到小覃大人动作这般迅速,已经可以使用了,还来自己得去覃相府拜访一番才是:“臣谢皇上提点,不日便去覃相府叨扰小覃大人。” 皇上得意的点点头,心中暗喜。等这些都制造推广下去,那武器什么的,不就都来了,自己还真是机智,不过还要提醒那些武将一声,要去小覃大人跟前卖卖惨才是,既然小覃大人这般喜欢美女,那就让沐将军去吧。皇上一边想着一边回了御书房,决定就这么办。 覃芊落还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现在她还在给自己店铺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准备这几日就开张了,看着店铺内的装潢,满意的点头,一楼门口处设置了收银台,而且窗户用的都是玻璃,是的没错,覃芊落又建造了玻璃厂,顺手把配方给了覃相后,自己就已经用上了,收银台后面设置的玻璃门,架子上都是上好的笔墨纸砚,基本上都是不出售,单纯撑场子的,经过收银台,就是出售中的笔墨纸砚,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专门打造的柜子里,明码标价的牌子让人一眼就能看的明白。 再往里面走,就是成排的书架,上面的图书分类明确,能很好找到自己想要的书籍,书架下方,覃芊落做成了带柜门的柜子,这样上面是书架,下面可以存放图书,这样就一点都不混乱了,靠窗处设置了几处用玻璃隔开的地方,覃芊落把这边设计成能在店内看书的地方,砌了矮塌,上面铺了一层木板,用空间的木漆涂抹过的木板,显得光滑无比,又在上面放了矮桌和软垫,方便进来看书的人随时书写,因为这面靠窗,日光透着玻璃照射进来,显得这处暖洋洋的,夏日里若是怕晒,还可以拉上特意安装的窗帘,覃芊落用一根圆木做了窗杆,挂上了柔软的布料,能遮光的同时也不失韵味,布料的内外是覃芊落特意请人画的竹子,拉开窗帘,不管店内还是店外的人,都能看到那窗帘上翠绿的竹子。 店铺内所有的地方都铺上了覃芊落特意让人编织的地毯,走在上面不会发出特别大的声音,拐弯上了二楼,入眼就是一扇画着莲花的屏风,绕过屏风就是成排的书架,排列有序,靠窗的一侧覃芊落做成了小隔间,一个隔间容纳六七人是没有问题的,一共九个隔间,每个隔间都是差不多的摆设,覃芊落还给自己在二楼留了处地方,做成了封闭式的雅间,方便自己使用,整个店铺内,做了很好的通风设计,夏季也不会感觉到闷热,覃芊落在装修时,偷偷拿出了一个发电机,把店铺内安装上了灯带,这还是覃芊落无意间在空间里发现的,还有小型的制冷机,被覃芊落悄悄放到了顶棚处,冬天有地暖火墙,夏天有制冷机,可以说覃芊落的书店是京城内最好的地方了,而且灯光柔和不伤眼,晚上点灯后,店铺内每个角落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后院里覃芊落设计了茅房、仓库和店铺内书生晚上休息的地方,也是安装上了玻璃和灯带,还有一个冬季烧火供暖用的小型锅炉房,还有两个厨房,一个是书生们平时做饭用的,还有一个是用来做些糕点一类的吃食,覃芊落自己看书时会喜欢喝些茶,看累了会吃点糕点,于是准备在自己开的书店里也加上这项提供茶水糕点的服务,只是写明了不可以弄脏书籍,当然,这个朝代的人也是不舍得弄脏书籍的。 至于收尾工作是什么呢,覃芊落在后院里让001找了个适合打井的地方,她现在正在挖水井,如果不是需要抽水机才能让水入户的话,覃芊落都想打造水管了,可惜她没有抽水机,只能退而求其次,打了个水井,让大家辛苦些,在水井里取水用了,其实大家并不觉得辛苦,在这么舒适清雅的地方工作已经很幸福了。京城中他们是第一家用玻璃和地暖水井的店铺,还有那夜间亮如白昼的灯,只是打水而已,这有什么可辛苦的。 在覃芊落专心的在后院指挥着工匠把水井砌高的时候,店铺的门被苏锦韵推开,苏锦韵看着这书店的内饰,心中讶异,这里面有很多她没见过的东西,仔细的看着每一处地方,又坐了坐矮塌上的软垫,看了眼二楼,就跟着一个小厮去了后院,她本以为后院会跟平常店铺的后院一样,结果这后院干净整洁,几间房屋的窗户也都是用的玻璃,地面平整干净,铺设着整齐的青石板,心中不由得感叹,芊落还真的是对每个人都很好啊。 看向蹲在那看着工匠砌水井的小小身影,轻笑道:“芊落这店铺还真是清雅,后院也是别有一番风景呢。” 覃芊落听见声音,转头看见苏锦韵浅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站起身,笑着走过去:“苏姐姐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店?” 苏锦韵笑着拉起覃芊落的小手,打趣道:“我来国子监看看,刚好经过,芊落这是不欢迎苏姐姐吗?” 覃芊落忙道:“怎么会,苏姐姐肯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走,我带苏姐姐看看我的书店。” 覃芊落笑眼弯弯,拉着苏锦韵在店铺内走动,介绍着店铺内的物品,走到二楼给她自己留的雅间时,苏锦韵问道:“这个雅间怎么跟别的不同?” 覃芊落看了眼雅间门,想着苏姐姐平日对自己多有照顾,也算是自己的好友了,便笑着说道:“这是我给自己留的雅间,苏姐姐可以进来看看。” 说着打开雅间的门,入目的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一个很大的沙发,前面摆着一个镶嵌着玻璃面的木质茶桌,茶桌上放着套茶具,旁边的书架上放着书和几罐茶叶,还有几个好看的木质摆件,书架旁放着一个红木的书桌,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个精美的笔架,雕花的太师椅上放着一个软垫和靠垫,沙发的另一边放着个比较大的柜子,柜子旁有一个简单的立柱衣架,地面上铺的是比外面更加柔软的地毯,整个雅间是暖色调,明亮的窗户半开着,月白色窗帘随着微风轻轻飘动,若不是窗外就是古朴的街道,还真的看不出来这是古代。 覃芊落走到窗前关上了窗户,拉着苏锦韵坐在了沙发上,笑着说:“这是沙发,坐着比较舒服一些,还可以躺着,这是茶桌,是我画了图纸专门让工匠打造的,是不是很好看,苏姐姐等等,我给你泡杯茶。” 苏锦韵新奇的看着房间,感受着沙发的柔软,浅笑着点头:“芊落给自己留的雅间,倒真是别致,这沙发茶桌看着也实在新奇。” 覃芊落笑着把泡好的茶水推到苏锦韵面前:“苏姐姐若是喜欢,以后来我这店铺,可以直接到我这雅间来,这沙发和茶桌,我也可以给苏姐姐打造一套的。” 苏锦韵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浅饮一口后,笑着说:“那我可就不跟芊落客气了,这店铺名字,芊落可想好了?” 第20章 地暖火墙和火炕(完) 覃芊落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杯轻饮,想着自己已经想好的几个店名,刚好让苏锦韵帮忙选一个:“有想了几个,苏姐姐可以帮我挑挑看。” 苏锦韵挑了挑眉,点头:“好,芊落你说。” 覃芊落放下茶杯,缓声道:“暂时想了四个名字,墨香斋、文渊阁、清风书苑和博雅轩,还没有确定用哪个名字,苏姐姐听这几个名字,哪个好一些?” 苏锦韵仔细品味几个名字,柔声道:“墨香斋,显现出了书店的墨汁香气和书卷气息,文渊阁,渊字有知识渊博的意思,也呈现出书店藏书丰厚,清风书苑,让人有在清新闲适的环境中阅读的感受,博雅轩,广博高雅,强调了书籍的品质和内容的广泛,若是按环境来,清风书苑比较符合,按藏书来讲,这几个倒都是合适的,我更喜欢清风书苑这个名字,毕竟进店后,感觉确实清新舒适。” 覃芊落闻言,不由得咋舌,不愧是丞相啊,学识是真的渊博,自己只是说了几个名字,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多的释义,牛哇,嘴里反复念着清风书苑这个名字,其实一开始自己也是想用这个名字的,又担心跟书院谐音,所以才想了其它名字,如今倒是可以确定下这个名字了:“那就用清风书苑这个名字,两袖清风书作伴,一襟明月韵为邻,愿走进店内读书的人,都能很好的沉寂在书籍的世界中,与书韵为邻,享受阅读的乐趣。” 苏锦韵眼神亮了亮:“两袖清风书作伴,一襟明月韵为邻,好诗,既表达了只为传播知识与文化,又体现了高雅清幽的氛围,芊落还真是有才学呢。” 苏锦韵眼神温润的看着覃芊落,欣赏之意溢于言表,覃芊落有些羞涩的开口:“苏姐姐谬赞了,我这就让人去定制牌匾。” 苏锦韵笑着接话道:“那我就把你刚刚说的那两句诗请人篆刻下来,送给芊落当作开店的礼物。” 覃芊落点点头:“那就多谢苏姐姐的礼物了。” 两人又聊了许久,相谈甚欢,天色渐晚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家,她们俩人聊的倒是开心,时星白在左丞相府等的是坐立难安,若不是得到苏相跟小覃大人在一起的消息,恐怕他都要去抢人了,一个下午都在和覃迹渊喝茶尬聊,覃迹渊也知道时大人是来做什么的,只能陪着,总不能让人去把自家小妹找回来吧,先不说自家小妹是跟苏相在一起,就算是她自己,覃迹渊也不会让人去打扰的,自家小妹难得出府,他可舍不得打扰小妹的兴致,至于时大人,还是等着吧,反正小妹会回来的。 覃芊落终于是回了家,刚要去母亲院子里,就听小厮来传话,说时星白时大人已经等了自己一下午了,覃芊落疑惑,还是调转了步子,向正殿走去,刚进正殿,果然看见自家大哥和时大人,笑着上前:“时大人久等,不知时大人前来找下官,是有何事?” 时星白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小覃大人,差点哭出来,连忙起身道:“小覃大人多有叨扰,本官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小覃大人出手相助。” 覃芊落连忙说:“时大人但说无妨,下官只要能做到绝无二话。” 时星白兴奋极了,坦言道:“是这样的,小覃大人,关于那地暖一事,有许多地方工部暂时无法解决,本官听说小覃大人已经建造好第一个地暖,不知可否带本官去看看,学习一二?” 覃芊落微微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自己给资料暴露了什么,幸好幸好,点点头:“自是可以,时大人应该是卡在了铁管上吧?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下朝后,下官可带时大人一同前往工厂查看。” 时星白放下了心,道谢后还想多问些什么,被刚刚回来的覃相打断,给送出了府,覃相想的很简单,我女儿要说也是跟我说,你这老匹夫休想占便宜,哼……覃迹渊和覃芊落默默的看着自家父亲近乎强硬的送走时大人,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一起去了母亲的院子,刚好覃芊羽也在,母女四人围坐在一起聊家常,覃相送走了时星白,也加入进来,室内一片温暖安逸。 第二日早朝后,覃芊落就带着时星白和几个工部的官员去了自己的农庄,后面还跟着几名朝廷重臣,覃芊落也有些无奈,他们没有事情做吗?看来应该是很清闲,自己可以把武器图纸和矿山位置图都拿出来了,还有钢铁的锻造方式也可以拿出来了,左右大家也是比较清闲,完全有精力来做这些了,覃芊落认同自己的想法般点点头,跟在后面的朝臣不知道,就因为她们一起跟着想去看小覃大人的农庄,后面工作量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当然她们是痛并快乐的,毕竟这可都是对国家有用的啊,多来多来,最后面乔装打扮的皇上太子和二皇子,也偷偷摸摸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刘公公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家皇上和皇子,叹了口气,认命的坐上马车,跟在身后,其实他也很好奇小覃大人亲自设计的农庄是什么样的呢,那书肆他去看过了,漂亮干净,书籍还多,玻璃窗户干净透亮,可以说是全京城最好的店铺了,这农庄还不知道有多少惊喜。 浩浩荡荡的马车到了覃芊落的农庄大门口,众人跟着覃芊落进了农庄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好看了,简直比某些官员的府邸还要好看。 进门入眼的是整齐干净的青石板路面,抬眼便能看到一座假山坐落在中间,清澈的水流自假山上洒下,假山下的池塘中有几尾锦鲤欢快的游来游去,走过假山,便看见右侧成片的耕地,现在已经是铺满了绿色的各式秧苗,微风拂过,秧苗随风轻动,一片祥和,左侧是成排的房屋,每一间都是红墙黑瓦,简单大气,玻璃透亮的能看到屋内的陈设,房屋后面设有几个大型库房和茅房,还有几处养殖动物的场所,青石路铺设平整,没有什么灰尘,十几颗梧桐树随风摇曳,更衬的生活区安静舒适,一座凉亭耸立在路的尽头,连接着长廊,穿过长廊就到了工厂所在地,也是铺设着干净的青石板,路面平整,六座工厂映入眼帘,整体大气磅礴,后面也有着大型的仓库,整个农庄看着异常的干净静谧,偶尔有几个小厮丫鬟穿梭在道路上,两侧的梧桐树下设立了长廊和座椅,美如画卷一般的农庄,让众人应接不暇,覃芊落带着工部众人走到冶炼厂,仔细给工部众人讲解制作铁管的方式,还有铺设的方法,工部众人手都要写断了,疯狂的记录着。 其余人则是问了覃芊落后,四处看看,大司农直接去了耕地那边。跟坐在一边的农夫闲聊,问清了都种植了什么,有许多是自己不曾听过的蔬菜种类,兴奋的想直接去找小覃大人要种子,被农夫拦下,带着他去了仓库,给他拿种子,主家说了,若是有人要这个种子,可以卖一些,大司农进了仓库,发现有好几个没见过的器械整齐的排放在架子上,顺口问了句是什么,当得知是小覃大人制作的新型农具且用上这新型农具种植速度都快了十几倍并且不用耕牛后,恨不能直接抱走那些农具,被农夫拼命拦下了,大司农无法,只能买了种子后跑去找覃相。 其余人也在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查看,一时间农庄里热闹非凡,苏相和覃相对视一眼,眼中有着惊奇之色,原来红砖水泥还可以这么使用,不止有一种用法,他们得赶紧记下来,好尽快推广下去,让百姓们也能尽快住上这红砖搭建,玻璃封窗的房屋中。 覃芊落给工部众人讲解完制造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想起今天刚好最后一个房屋铺设地暖,便带着众人来到房屋处,让众人看着工匠的操作,工部众人兴奋的脸色通红,都在仔细的记着,时不时上手操作,工匠们也尽心的解答,终于完全掌握了地暖的搭建方法以及火墙火炕更快捷的搭建方式,又仔细询问了玻璃的镶嵌等问题,心满意足的走出刚刚装修好的房间。 覃芊落看都学习的差不多了,就把大家带到了农庄的正殿,准备让大家吃了饭再走,吩咐下人准备吃食后,就被户部和司农寺的官员围了起来,一直询问各种问题,听到农具的问题后,覃芊落恍惚的问001『我没把农具的图纸给大司农吗?』 001想了想『落宝,没有哦,当时只给了种子和农药的配方,农具没有给呢。』 覃芊落闻言『那……之前种植那么多的粮食,都是用老方法一点一点种植的,所以才用了那么久的时间?』 『是的哦落宝,司农寺用的耕牛呢,所以才分批种植,种植了那么久才种完。』 覃芊落沉默,覃芊落愧疚的看了眼大司农,默默让001尽快打印好几个农具的图纸,准备一会直接给大司农,这次不仅有播种的农具还有收获的农具,她准备一起交给大司农,还好工部已经掌握了地暖的建造方式,不然再加上钢铁兵器,工部可忙不过来了。 大司农听见差点哭出来,忘了给?就这么水灵灵的忘了给?小覃大人心里没有司农寺了吗?最后听见小覃大人让那个001去打印图纸,终于不再委屈,听到还有收割的农具,嘴角渐渐上扬,笑的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刚要上前说几句话,就听见后方声音嘈杂,众人闻声看了过去…… 第21章 沼气池 覃芊落也向嘈杂的声源处看了过去,奈何她个子矮,根本就看不见,只好想办法从这些人高马大的官员中出去,那边覃相已经走了过去,发现是穿着常服的皇上和两位皇子,还有一众官员,围着家禽养殖的地方在议论纷纷。 覃相走上前,行礼后问:“皇上怎么在此?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皇上闻言转头看见是覃相,摆了摆手,指着沼气灯问道:“这是什么灯?如此亮?” 覃相也才看见家禽舍里有许多盏明亮的灯,因为天色渐晚,这些灯也是打开的状态,这才如此醒目,只是他也不知道啊,这个小女儿没告诉过他呀,只好无奈道:“臣也不知,臣的小女儿并未告诉过臣。” 皇上嫌弃的摆手,让他去找小覃大人过来,覃相只得转身寻找自家女儿的身影,终于看见被苏相从户部和司农寺臣子中解救出来的自家小女儿,放下心来,看着两人拉着手一起走过来,皱了皱眉,苏锦韵这个小狐狸,什么时候跟落儿这般要好了?没等他疑惑太久,覃芊落就走到了他面前,他也来不及细想,跟自家小女儿说了声皇上也来了,就把覃芊落带到了皇上面前,覃芊落一脸懵的跟着父亲来到皇上面前,行礼后:“不知陛下光临,未曾迎接,还请陛下恕罪。” 皇上无所谓摆摆手,指着沼气灯又问了一次,覃芊落木楞的看着家禽舍里的沼气灯,内心是崩溃的呼唤『不是,皇上和这些臣子一定要在家禽舍前看吗?这沼气灯不光这里有,正殿也有啊,再不济去那边的房屋也有啊,为什么一堆人要围着鸡鸭的家禽舍询问,不嫌有味道吗?虽然有沼气池在,基本上没有什么味道,但是这会吓坏家禽的,我都看见那边的猪羊躲进去了,啊啊啊啊……』 001也很费解『可能是皇上和这些臣子喜欢吧?你们这个皇上还真是……接地气呢。』 皇上听见这心声,身子僵直,他是刚好走到这里,这里突然间亮了才好奇查看的,不是特意来看的,覃家丫头这是污蔑污蔑!还有沼气池是什么?沼气灯又是什么? 被吐槽的众人,我们也很无辜啊,谁知道突然就看见穿着常服的皇帝,这边又突然亮了起来,可不就好奇留下查看了嘛。 覃芊落平复好心情,回答道:“回皇上,这是沼气灯,是由沼气池供能点亮的一种灯,沼气池可以用来供暖照明做饭,处理排泄物等作用,皇上请移驾正殿,正殿也用的是这种灯。” 皇上闻言,顺势跟着覃芊落走向正殿,其余人也在后面跟上,纷纷用眼神交流,这沼气池作用不少啊,不知道小覃大人是否会给出建造方法,这样就算没有蜡烛,也有照明的工具了。还能供暖做饭,实在是好东西啊,众人心绪纷飞,脚步不停,想得到一个可以建造的答案。 覃芊落带着皇上往正殿走,心里也在跟001交流『001,你说这沼气池要不要给出建造方法,我担心若是推广下去,有人不会使用。造成危险,这东西若是清理使用不当,是会爆炸的啊,还要定时清理管道,虽然现在能制造出铁管,但是工部那边能忙过来吗?』 001想了想,回道『落宝愿意教就教给他们,不愿意就不教,大不了多强调安全问题就行,反正现在官员也多,总不会忙不过来吧,一切按落宝的心情来,就算不愿意,皇上也威胁不了落宝,他若是敢威胁落宝,本系统就炸了他的皇宫。』 覃芊落抽了抽嘴角,心中庆幸,幸好只有自己能听见001的话,殊不知众人都能听见两人对话『威胁倒是不会,皇上一向宽容,若是教的话,我只担心百姓不会操作,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皇上听见001的话,抖了抖,生气的想着:朕哪有那般不讲理?朕什么时候威胁过这丫头,你这系统好不讲理,还好这丫头是个好的,不然迟早被你带歪。听见覃芊落的回答,才稍稍放下怒气,满意的点点头,看看,这丫头都知道朕宽容,你这叫001的系统学着点。 其余人,妈呀,好吓人,这个001竟然要去炸皇宫,以后可不能惹到小覃大人。抖了抖身子继续跟着。 覃相在听见001要炸了皇宫时,差点心脏骤停,幸好自家丫头是个善良的,不然全家都得被这001坑惨了。 到了正殿,让皇上坐在上首,心中决定还是教给大家吧,这样百姓也能好过一些,还能节省不少木材,家中粪便垃圾也有处理的方法了。 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开口道:“禀陛下, 这沼气池有好处有坏处,好处是这沼气池产生的沼气可以用于照明做饭和取暖等需求,并且可以很好的处理掉日常生活中产生的垃圾,动物的排泄物和秸秆一类,并且能够产出沼渣沼液这样的农肥,也可以提升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能够节约很多材料。” 皇上越听眼睛越亮,众朝臣也兴奋起来,司农寺众人听见还能提升农作物的产量,也亮了双眼,户部众人听见能节约,就已经开始咧嘴笑了,皇上听到最后,屈指敲了敲椅子扶手,强压心中的兴奋,问道:“那坏处呢?” 覃芊落顿了顿,看了眼自家老爹,覃相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安心说,便放下了心,开口道:“坏处就是沼气是可燃的,就是不能见明火,还有若是建造时密封性不好或者使用不当容易发生泄露中毒,严重些会发生爆炸,还需要定时清理维护,这个需要有经验的人才能做到,皇上需要培养会维护清理的人。” 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都在思索,有危险但是好处更多,皇上思索后又问道:“建造沼气池需要什么材料?” 覃芊落想了想,回答道:“用水泥混凝土和红泥都是可以的,红泥就是土胚泥,红泥的效果会更好一些,臣这农庄里用的就是红泥” 皇上闻言点头,刚要吩咐工部跟着覃芊落学习,就听见001的软糯童声传来。 『落宝,咱们主要用的是黑膜沼气池呀,只有房屋那用的是红泥的。』 覃芊落听闻,心声带着无奈『001,现在这个时代没有这个技术,黑膜沼气池要用到土工膜和pvc管,现在钢铁还没研究明白,这些拿出来太早,不如用现有的东西,就这我还要想办法解释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再来个黑膜沼气池,我不得被人当成精怪抓起来烧了。』 001闻言,也反应了过来,对于最后一句不赞同『谁敢烧落宝,本系统炸了他!』 覃芊落无法,只能安抚001,001哪里都好,就是不能有人对她不好,哪怕是比喻都不行,想到这,心里涌过暖意,它总是无条件偏向自己呢。 众人听完,也反应了过来,确实如此,只是听见那道奶乎乎的声音说要炸了别人,还是抽了抽嘴角,放心,没人敢烧了小覃大人的,他们宝贝还来不及呢。 皇上也抽了抽嘴角,心中莫名就平衡了,不止要炸了朕就行,听着那什么膜什么管,确实过于深奥了,不适合他的朝代,还是一步一步来,想了想决定问一下来源,不然会让覃家丫头怀疑,于是问道:“小覃爱卿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覃芊落闻言,安慰001的心声一顿,心想果然问了,闭了闭眼,回道:“回陛下,臣平日里喜欢看些书籍,偶然从一本奇书上看到的,臣便记了下来,只是那奇书如今找不到了。” 说完心中腹诽『奇书找不到了,可别问我书在哪了,编不出来了,我可太难了。』 皇上再次抽了抽嘴角,点头道:“记录如此神奇之物,果真是奇书,丢失还真是可惜了,那就辛苦小覃爱卿教给工部建造的方法。朕会命人普及使用,也会命人仔细看管,这方法可适用于全部地区?” 覃芊落想了想,回道:“南方地区适用,北方冬季过于寒冷,更适合火炕火墙和地暖一类,南方温度比较适合一些。” 皇上闻言点头,心中有了筹划:“好,那就南方使用沼气池,北方使用火炕火墙地暖,工部之人尽快跟小覃爱卿学习。” 工部和覃芊落行礼道:“臣领旨。” 皇上安排好后,晚膳也准备好了,覃芊落问过皇上后,让下人端上了饭食,吃到一半有官员惊奇的问道:“这用的是什么调味,竟没有什么苦味。” 覃芊落闻言,手中筷子一顿,后知后觉想起,如今私自造盐是违反律法的,有些语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到覃芊落游移的眼神,那名官员心道不好,自己闯祸了,眼巴巴看向覃相,覃相瞪了那人一眼,看向皇上,皇上微微点头,覃相松了一口气,苏锦韵看见皇上点头,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那官员碗里,悠悠道:“大概是厨师的家传秘法,小覃大人可能也并不知晓,既觉得好吃,那就赶紧吃。” 那官员连忙点头,低头吃饭,不敢说话了,覃芊落看到苏锦韵帮她解了围,对她笑了笑,眼角余光看见皇上没有怀疑的神色,松了口气。 一边扒拉着饭,一边跟001交流『001,我貌似忘了把精盐的方子给我爹,差点就被发现私自产盐了。』 001觉得无所谓,反正别人也不知道落宝会提炼食盐『没关系的落宝,明天再给一样的,反正大家也不知道你会这些,别担心。』 覃芊落无奈叹气『律法大于天,是我忽略了,幸好没人发现,我得尽快把精盐的方子给我爹了,还有糖一起给了吧,不然哪天我又忘了,突然拿出糖来,又是事。』 001应声『好的呢落宝,我现在就打印。』 第22章 受封清韵郡主 众人听闻此心声,激动的手抖,小覃大人连盐和糖都会制作吗?还有什么是小覃大人不会的?忽而想到律法,私自制糖并不严重,主要是制盐,轻则杖责二十,重则流放苦寒之地,众人想到这里,眼神瞬间扫向刑部众人和御史大夫,那意思就是你们若是敢判罚,我们就敢揍人。 刑部众人和御史大夫:你们讲讲理好不好,我们有说要判罚小覃大人吗?皇上都没有问责的意思,你们觉得我们敢吗? 皇上低下头认真吃饭,反正不关自己的事,自己也不会问责覃家丫头,嗯,这菜真不错,是时候想想给覃家丫头赏赐些什么了,不能直接封王,一个郡主还是可以的,回宫后得仔细斟酌一下封号和封地。 苏锦韵仔细观察了一下皇上,确定皇上不会问责覃芊落后,也安心的低头吃饭。 至于覃相,完全没在意,自家女儿如今拿出来的种种物品,只要落儿不造反,没有谁会跟落儿过不去的,至于落儿会不会造反,这都不用想,落儿要是想造反,何必拿出这些利国利民的东西。 众人在覃芊落的农庄吃了饭之后,又留了一会,主要是工部和司农寺围着覃芊落,其余人也只好四处看看,小覃大人的农庄,晚上也是很美的,路的两侧不知是什么,反正很亮堂,夜间行走也别有一番风味。 覃芊落把001刚刚打印好的农具图纸交给大司农,又让庄子上的农夫带着大司农去学习如何使用,又把沼气池的资料交给了工部尚书,仔细讲解了一番,想着明天的时候再带他们来这一趟,仔细看看沼气池的工作原理。 至于钢铁和兵器,覃芊落又一次犯了难,心中问001 『现在东西会不会太多了,若是钢铁和兵器的图纸也给他们,工部的人会不会忙不过来?』 001『应该不会吧,不是新上任好多官员,不至于忙不过来,要不然落宝再等等,等这个沼气池他们完全掌握了,再给兵器钢铁的?沼气池配套的沼气灯也需要制作,或许真的忙不过来。』 覃芊落低头沉思,苏相覃相皇上和两位皇子急得恨不能自己上前来,拼命的给工部几人打着眼色,几个武将也是着急,就差自己上前了。 工部众人:我们什么都没说,这是小覃大人自己在想,我们没有不同意! 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叹气,时星白刚要说话,就听到心声再次响起。 『算了,还是现在给吧,兵器有兵部帮忙,钢铁对于冷兵器时代来说也是重要的,冬天估计蛮夷又会进犯边境百姓,有更锋利的武器,更坚固的护甲,我们的将士能活下来的几率就增大了很多,主要我也怕自己忘了,耽误了最佳时间,造成边关将士不必要的伤亡。』 001无条件支持覃芊落的决定『好的落宝,我已经把兵器和钢铁的图纸翻出来了,落宝直接拿就可以。』 众人听到这里,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小覃大人一直都是如此为将士和百姓着想,也会心思细腻的为大家着想,众人感动不已,看着那精致的人儿,有种想要上前抱抱她的冲动,被覃相一个眼神吓退了。 武将们眼睛又红了,多好的小覃大人啊,既能考虑到百姓,又能照顾到将士,天玄国有小覃大人,是他们的福气。 苏锦韵也含笑看着那小小的人儿,心中熨帖,她就知道芊落一定会思虑周全后,再付出行动。 覃相和自家儿子对视,脸上都是满满的骄傲,看,这就是我们家的落儿,多么周全,多么细心! 喜欢习武的二皇子宁辰宇已经激动的在搓手了,小覃大人拿出来的兵器图纸,他都不知道得有多好用。 覃芊落假意去柜子里拿图纸,把图纸交给时星白道:“时大人,这是下官偶然得到的几种兵器图纸和钢铁的冶炼方式,钢铁是比铁更加坚硬的,时大人可以研究研究,试试能不能打造出来。” 时星白郑重的接过图纸,顾不上道谢,就连忙翻开,看着那精美的兵器,心中激动,武将们和宁辰宇悄悄挪步到时星白身后,看着那图纸,也是激动不已。 众人都心满意足的回了家,覃芊落也仔细想了想。确定没有疏漏后,把精盐和糖的提炼方法用老办法扔到父亲的书房,就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了。 覃相拿到方子后,连夜送去了皇宫,皇上命人尽快提炼出来,也放下心了,仔细和苏锦韵商量着覃芊落的封赏该如何写。 第二日早朝,众人站定后,刘公公拿着圣旨上前一步:“覃芊落上前接旨。” 覃芊落懵了一瞬,不会又要升官了吧,不要啊,现在就很好了,走到殿中,跪下接旨。 刘公公清了清嗓子,打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膺昊天之眷命,绍祖宗之鸿图。今有左丞相覃守正之女,正五品给事中覃芊落,性行温婉,才貌双全,端淑有礼,德馨怡人。其姿容婉丽,若芙蕖之出水;其才情出众,似明月之照空,其德昭昭,其行雅雅,实乃女官之典范。 念其贤良,特封覃芊落为清韵郡主,赐封地锦绣郡,赏白玉如意一对、珊瑚树两株、锦缎八百匹、黄金千两。并着工部于京城东城区营造郡主府,务必恢宏大气,尽显郡主尊荣。望其安居其中,秉持仁德,为天下女官之表率,为宗室增辉,为臣民立范。 钦此!” “陛下鸿恩,臣铭感五内。此等殊荣,臣定当恪尽职守,谨遵圣命,不负陛下厚爱,臣领旨谢恩。” 覃芊落叩首后起身,众官员也纷纷行礼恭贺:“贺喜清韵郡主!清韵郡主风华绝代,才情出众,如今获封,实乃我朝之幸。吾等当以郡主为榜样,为朝廷尽心尽力。愿郡主福泽深厚,荣耀长存,永享尊荣!” 覃芊落笑眼弯弯道:“承蒙各位同僚抬爱,本郡主得此殊荣,实乃陛下隆恩。日后定当不负陛下圣恩,谨言慎行,为我朝之安定繁荣尽绵薄之力。” 客套完,覃芊落回了自己位置,还是有些懵的,看朝臣已经开始正常议事,在心里跟001聊天。 『我这是成为郡主了?还有了封地和府邸?因为什么呢?』 001很开心,觉得皇上是有心的『落宝昨天拿出那么多好东西,理应有封赏呀,没有升职只是郡主而已,这都是落宝应得的!你们皇上真不错呀!』 覃芊落语凝,好吧,001永远偏向自己『你呀,我可不想升职了,现在就刚刚好,不会被人多注意,职位太高多累呀,不过锦绣郡是哪里?』 『现在的锦绣郡相当于现代的苏州哦,落宝。』 『苏州?那么重要的地方吗?农业,丝绸,棉布,玉器还有文艺,这就属于我了?001,我们发了!』 『呃……落宝,这里略有不同,锦绣郡还需要落宝开发的,现在的锦绣郡只是风景比较好,其余的还没有。』 『这样也可以呀,毕竟可以照抄答案,我还有你呢。』 001表示很骄傲『嗯呐,落宝有我呢。』 众人:我们怎么不知,锦绣郡这般好,若是真能如小覃大人,不对,现在是清韵郡主了,若是真能如清韵郡主所说,那这里给清韵郡主再合适不过了! 皇上也满意点头,果然,锦绣郡这块地方,让覃家小丫头管理是最正确的,这才是不荒废了好地方,今天这001也格外讨人喜欢,又默默记下,覃家小丫头不想升职,以后可不能给她升职了,万一这丫头不开心了怎么办。 覃相和覃迹渊:不是,为什么我家落儿的封号要带苏丞相的名字,皇上绝对是故意的,这下有了郡主府,落儿是不是要搬进郡主府了? 苏锦韵弯唇轻笑,这封号是自己建议的,果然好听,芊落看样子很喜欢呢。挑衅的看了一眼覃相,她就是在报复茶叶的事情,让这老狐狸当初故意气她。 覃芊落又想到郡主府,思索道『这郡主府我虽然不打算搬进去,但是还要好好设计一下,以后可以带着家人来小住,我还是更喜欢跟家人一起生活。』 『可以呢落宝,一会下朝,我们就去郡主府打印平面图。』 『嗯,就别麻烦工部了,他们的工作太多了,我自己来设计,也能更符合我的心意,不过一会还是要跟皇上禀报一声。』 工部众人:清韵郡主真好,还体谅我们的辛苦,不给我们增添工作,其实我们愿意一起的,郡主可以带带我们,毕竟每次郡主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我们想学。 覃相和覃迹渊:舒服了,放心了,果然是我家落儿,时时刻刻都想着我们,幸福呀! 下朝后,覃芊落跟皇上提了自己去建造府邸,皇上也应下了,时星白表示他也想跟着学习学习,覃芊落也同意了,只要工部能忙的过来就行。 覃芊落退出勤政殿,准备带时星白等人去自己的农庄,刚要坐上自家马车,就看到郡主仪仗队快步行来,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叹了口气,抬脚上了郡主车驾。 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去往农庄,覃芊落让人传话到家中,告知母亲封赏一事,并说明了自己要去哪里,忙完后再回家。 仪仗队路过郡主府,覃芊落叫停,下了仪仗,让001把郡主府的平面图打印好,才继续前往农庄。 覃芊落在仪仗内没看到,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眼神阴鸷的看着自己的仪仗队经过…… 第23章 真假千金(一) 仪仗队很快到了农庄门前,覃芊落下了仪仗,看了眼上面的牌匾,想着是时候给这个农庄改个名字了,心中思索走进农庄,又吩咐小厮让众人进来休息,她要等一会才回去。 刚进院子,就看见一众人跪下行礼:“恭喜郡主贺喜郡主,草民等参见郡主,恭祝郡主娘娘事事如意!” 覃芊落看着自己农庄里的众人,笑颜如花道:“承蒙各位贺喜,本郡主亦愿各位生活美满,共享太平盛世。” 挥了挥手,让大家起身,覃芊落带着时星白等人去了红泥沼气池的地方,刚好今日清理,也能让众人更好的看见里面。 工部众人热切的围了过去,看着农庄里工匠的操作,时而自己上手尝试,覃芊落看大家都在认真学,点了点头,去了耕田那边。 想着水井的事,又让001探测了几处适合打井的地方,仔细记了下来,交给了跟在自己身边的工匠,满意的看着生机盎然的农庄,心绪安宁,目视远方。 估摸着众人还要多学习一会,回了正殿,没让丫鬟跟随,关好了门,闪身进入空间训练。 刚好训练完,工部的人也掌握的差不多了,就差搭建沼气池了,覃芊落想了想,说道:“刚好郡主府我也是要设计几个沼气池,到时你们可以一起来建造,自己动手建造也能记得更快一些。” 工部众人闻言狂喜,点头应下,见也没其余事情,便先告辞回去当值,覃芊落在农庄安排好水井的事项,也回了家。 刚到府前,就看见母亲带着哥哥姐姐站在门前,覃芊落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飞快的下了仪仗,就看见自家母亲带着哥哥姐姐行礼:“臣妾\/臣女\/臣拜见郡主殿下,殿下风姿绰约,实乃我家之荣耀。” 覃芊落慌忙扶起林母,嗔怪道:“娘您这是做什么?岂不是折煞了落儿,哥哥姐姐也是,也不拦着娘,还跟着娘一起。” 林母笑着拍了拍覃芊落的手:“礼不可废,只今日这般,落儿莫要生气。” 覃芊羽也挽上覃芊落的手臂,欢快的说:“就今日正式一些,落儿今日封郡主,姐姐为落儿骄傲,也为落儿开心!” 覃迹渊在一旁点头应和,温润如玉的公子,眼眸温柔的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满足。 覃芊落扶着母亲和姐姐进了府中,府中丫鬟小厮整齐跪下,欢喜道:“奴婢\/奴才见过清韵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奴婢\/奴才们恭贺小小姐被封为郡主殿下,愿小小姐福泽深厚,事事顺遂。” 覃芊落笑眼弯弯的让众人起身,吩咐丫鬟赏赐给大家半年的银钱,家中丫鬟小厮开心道:“谢郡主殿下赏!” 覃芊落跟随母亲到了正殿,说起自己不会搬去郡主府,还在家里住,林母很是开心,覃芊羽也笑弯了眼睛。 覃芊羽比起当官更喜欢经商,覃家也不是拘着儿女的人家。只要孩子喜欢,不做违反律法的事就行,覃芊羽近些年的生意已经遍布天玄国,算是顶顶有名的富商了,平时她也是忙碌的。这几月一直没出门还是因为自家小妹身上发生的事,如今一切安定,她也准备再出门扩张生意了。 覃芊落想着姐姐做的布匹成衣和胭脂水粉的生意,心中思索一番,让001打印好布匹的染色方式,衣服设计图的书籍还有胭脂水粉的配方,准备送给覃芊羽。 001打印好以后,覃芊落假意从袖子里拿出纸张,交给覃芊羽:“姐姐,这是我在游商处得到的一些布匹染色的方子,还有其它的书籍配方,姐姐有时间可以看看。” 覃芊羽笑着接过,摸了摸覃芊落的小脑袋,柔声道:“谢谢落儿。” 覃芊落笑眯眯的摇头,又假意从袖子中拿出镜子,交给覃芊羽:“这是我那玻璃工厂最新制作出来的镜子,姐姐看看可喜欢?若是需要,姐姐可以随时去工厂取货,不用给钱哦,我的就是姐姐的。” 覃芊羽接过镜子,惊喜的看着如此清晰的自己,开心极了,覃芊落眼看着林母失落,慌忙拿出另一个镜子,送给林母,林母高兴了,也揉了揉覃芊落的小脑袋。 覃芊落幸福的眯了眯眼。继续说道:“这个镜子有很多种,姐姐出发前。可以先去落儿的农庄一趟,多拿些样品。” 覃芊羽笑着点头,也不坚持给钱,反正自己挣得钱不会少了落儿的。 覃家母女四人又聊了一会后,覃芊落回了自己院子,闪身进了空间去设计郡主府的图纸。 第二日上朝时,覃芊落正在一旁当好吉祥物,众朝臣正在议事,侍卫来报,有人敲响了登闻鼓,众人闻言,看向了殿外,不知是有何冤屈,宁愿受二十大板也要直达圣听,皇上也让侍卫将人带上来。 覃芊落也好奇的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跟在侍卫身后走上殿前,心中还在感叹,这是谁家的女儿,受了什么委屈才去敲击登闻鼓,连报官都不肯。 只见那女孩走进来跪在殿中,叩首道:“民女覃悦澄,冒死敲击登闻鼓,求见天颜,只为陈情申冤。 陛下,民女本是官家小姐出身。出生时,因恶仆故意将民女与另一失去双亲的女婴调换,使得尚是婴孩的民女与家人离散。如今方知,当朝左丞相覃守正家中所养之女覃芊落乃假千金,而民女才是其真正血脉。民女自幼历经坎坷,却从未忘却自己的身世之谜。机缘巧合之下,得悉真相,实乃震惊不已。 那覃芊落在左丞相家中,享尽荣华富贵,更是身居官位,得了郡主的尊荣,这一切本该是民女的,而民女却在民间饱受困苦。民女深知,陛下圣明烛照,公正无私,定能为民女做主。民女恳请陛下彻查此事,还民女一个公道,让民女得以认祖归宗,重归家族。民女愿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愿受天谴。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中一片寂静,众人听完都有些懵,什么玩楞?清韵郡主是假千金?怎么可能? 覃相和覃迹渊也懵了,他们怎么不知道自家落儿是假千金,什么时候的事,这女的哪里冒出来的?脑子没问题吧? 皇上也懵了,朕的清韵郡主是假千金?不是,就算是真的,但是一百个真千金也抵不过一个清韵郡主啊,那可是福宝,是国运,是天玄国的未来,更何况还不一定是真的。 苏锦韵也震惊了,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孩,又看了眼覃相,看到覃相也是满脸震惊,回头担忧的看向覃芊落。 而此时的覃芊落,完全不在状态,她问001『这是真假千金文学,而我是那个假千金?』 001都要气炸了,若是它有形态,现在肯定是跳脚暴怒的样子『什么真假千金,本系统亲自为落宝挑选的父母,怎么可能是假的,这个女骗子,是轩辕国派来的,为的就是拉落宝下马,让落宝心灰意冷,没有依靠,最后投奔他们国家。』 覃芊落无语『怎么又是这个国家?不是。他们为啥这么费尽心思针对我?』 001翻着资料,奶乎乎的童音带着怒气『因为落宝拿出的好东西太多,轩辕国那个狗屁皇帝就想到了这么个办法,让人来假装是真千金,让落宝心灰意冷,他好找机会把落宝绑架回轩辕国,为他做事,王八蛋&%#*,本系统要炸了轩辕国,竟敢如此侮辱我的落宝!』 覃芊落安抚着001『不气哦,乖,你看众人都没信,我爹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那个女孩,没事的哈,不会被他们得逞的,只是这轩辕国实在有些烦人了。』 001被覃芊落安抚住,虽然还是很气,但是已经冷静了不少『落宝,我们去灭了轩辕国,刚好轩辕国内的矿产也不少,不要白不要,那个狗屁皇帝,他不想要国家了!』 众人:呸,真不要脸,还要跟我们抢福宝,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皇帝,001骂的好,多骂几句! 武将们:打,必须打,竟然肖想我们的清韵郡主,必须灭了轩辕国! 覃相:不是,我看着像个傻子吗?这般劣质的手段,就想让我认个女儿? 苏锦韵:轩辕国确实该灭了,竟敢肖想芊落,那个001说的对,他不想要国家了。 皇上:骂得好,用这么个玩楞就想换走朕的国宝,可笑,看来那个001平时对朕算客气的了,莫名有些开心是怎么回事? 覃迹渊:不是,我妹妹跟母亲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是有多想不开,来冒充我妹妹? 跪在殿中的覃悦澄,感受到安静的空气,有些奇怪,难道不应该滴血认亲,然后夺了覃芊落郡主的名头,把覃芊落赶出朝堂赶出覃家,最后把这一切给自己,怎么这么安静?发生什么了? 想了想,再次叩首道:“民女愿意与左丞相滴血认亲,民女别无他求,只想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余生能够在父母面前尽孝,弥补民女这么多年来缺失的亲情。” 众人:你愿意滴血别带上清韵郡主,清韵郡主可不能流血,哪怕一点点都不可以,清韵郡主可珍贵极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所能比较的,还有就是,谁不知道你这女孩抱着什么心思,还想骗我们的郡主滴血,怕是在做梦? 覃相:看看你那充满算计的眼神,还想让本相和落儿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滴血认亲,简直做梦! 第24章 真假千金(二) 皇上看着跪在下面的覃悦澄,极其不喜的问道:“殿下之人,指控当朝郡主为假千金,可有证据?” 覃悦澄闻言,勾唇一笑:“回陛下,民女偶然救助一位老妇,那老妇就是当年为民女接生的稳婆之一,也是她告诉给民女,民女的真实身份与当年被调换的真相。” 皇上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帝王怒气萦绕在周身,冷声道:“那名稳婆如今在何处?” 覃悦澄也听出来了皇上的怒气,只是她以为这怒气是对着覃芊落的,心中还在窃喜,开口道:“回陛下,那名稳婆如今在宫外,陛下可传其至殿前对峙。” 皇上给了刘公公一个眼神,刘公公立马就让侍卫带着那名稳婆进入殿中,不一会,众人便看见侍卫带着一个头发斑白,衣衫褴褛的妇人走进来。 那妇人进殿后不敢乱看,慌忙跪在了覃悦澄旁边,惶恐的开口:“民妇陈桂兰,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冷声道:“陈桂兰,你是当初左丞相府接生的稳婆?可有证据证明清韵郡主与这女子当初被更换?” 陈桂兰紧张的看了一眼覃悦澄,看见覃悦澄镇定的对她微微点头,这才安下心:“回皇上,民妇当年是左丞相府请的稳婆中的一人,当年接生小小姐后,民妇端着热水回来,偶然看见有人鬼鬼祟祟抱着一个襁褓从左丞相夫人屋中离开,民妇心中怀疑,放下热水后偷偷跟了上去,只见那人把襁褓交给了一个黑衣人,民妇不敢声张,只得等人影消失后,才敢上前,在地上发现了一个银锁,上面刻着覃字,民妇认得这个长命锁,是小小姐出生时,左丞相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亲手放进小小姐的襁褓中的,民妇自知人微言轻,只能捡起银锁收起来,不敢声张。” 皇上听到这里,看了眼覃相,覃相已经气的面色通红,看见皇上看他,摇了摇头,否认了此事,他压根就没请过外面的稳婆,丞相府内当年的稳婆,是自家培养多年的稳婆,根本不需要再请。 皇上敛了敛眸子,周身气势越发冰冷,这轩辕国当真是费尽心思:“那你是如何得知,覃悦澄就是当年被调换的婴孩?” 陈桂兰不敢抬头,颤抖着声音道:“回皇上,当年接生时,民妇有注意到小小姐胳膊内侧有一红色的痣,民妇好奇多看了几眼,这才记在了心里,那日民妇被奸人迫害,差点饿死街头,是覃悦澄小姐给了民妇银子和吃食,民妇见她有些面熟,后来才想起她与左丞相夫人有几分相似,又无意看见她手臂处有一颗红痣,这才确定她是左丞相夫人当初被换走的婴孩。” 覃悦澄也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那颗红痣,让众人看到,众人若不是有清韵郡主的心声提醒,恐怕这时候也信了。 皇上扫了一眼,又问道:“那长命锁如今在何处?” 覃悦澄在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长命锁,高高举起:“禀陛下,陈婆婆当初见到民女胳膊上的痣,又仔细看了民女的样貌与左丞相夫人有六分相似,就把这长命锁交给民女,让民女有物件证明自己的身份。” 皇上一个眼神,刘公公就去拿过了那个长命锁交给皇上,皇上随意看了看,又把长命锁扔给覃相,覃相接到长命锁,不屑的撇撇嘴,虽然精致,但当初自家夫人给落儿带的是金锁。 皇上看见覃相那不屑的样子,心中好笑,周身的寒气也散去不少,问道:“左丞相可认得这锁?” 覃相上前一步,抱拳道:“皇上,臣不认识这锁,当年臣的夫人给自家小女儿的,是金锁,这银锁不是臣的。” 覃悦澄诧异的瞪大眼睛,一个女孩,出生就给金锁,怎么可能?银锁就已经很好了,凭什么都是女孩,覃芊落就那么幸福?自己一定要抢过来! 覃悦澄带着哭腔开口:“左丞相大人,是不想认民女吗?民女可是大人的亲生女儿啊,那个覃芊落就是个鸠占鹊巢冒牌货!” “竖子住口!”数道怒喝响起,覃相覃迹渊怒瞪着覃悦澄,皇上刚刚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气又起,刘公公也是怒视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沐将军恨不能劈了这口出狂言的女子,苏锦韵也是怒目而视,众人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覃悦澄被这么多人怒视着,抖了抖身子,连哭都忘了,心中却涌起了更大的不甘,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出生就是棋子,被人玩弄,就是在那女子不被当人看的国家,而覃芊落就有这么多人保护! 她不甘,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大声道:“覃芊落本就是鸠占鹊巢的小偷,她偷走了我的人生,行此卑劣之事,覃芊落无耻至极!” “给本夫人闭上你那张臭嘴!”一道清丽的冷喝声传来,按捺住了即将要不顾身份不顾礼仪动手的众臣,大家看向殿门口。 只见林若清身着一品诰命夫人的服饰,俏脸上满是怒气,死死的瞪着殿中跪着的覃悦澄,一旁的覃芊羽也是满眼怒气,瞪着覃悦澄。 覃悦澄愣住了,眼看着林若清走至殿中,俯身行礼:“臣妾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听闻有人敲击登闻鼓,状告臣妾女儿,这才没等陛下传召,私自前来金銮殿,还请陛下恕罪。” 皇上让林若清起身,不说她父族还在边关守卫国家,就说这当朝左丞相的一品诰命夫人,还是清韵郡主的亲娘,他都不会怪罪于她。 林若清起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覃悦澄,冷声道:“你说本夫人的小女儿与你抱错了?你才是本夫人的亲女?” 覃悦澄点头:“是的,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 林若清薄唇轻启:“放肆,本夫人的落儿与本夫人九分相似,岂是你口中六分相似就能相抵,更何况你找来的这个稳婆,更不是左丞相府中的稳婆,你如此害我的落儿,难道就没有打听到,左丞相府的稳婆都是家奴吗?” 覃悦澄懵了,这跟轩辕国不一样啊,轩辕国都是从外面请的稳婆,怎么天玄国还自己养稳婆,陈桂兰已经瑟瑟发抖不敢应声了。 覃悦澄咬了咬唇,声嘶力竭的再次开口:“夫人难道就为了不认民女,这才如此说的?稳婆可以作假,长命锁可以作假,民女胳膊上的红痣总不能作假吧?” 林若清轻蔑的看了一眼声嘶力竭的覃悦澄,冷声道:“本夫人的落儿身上,可没有这般难看的痣!” 覃悦澄稳了稳身形,破釜沉舟一般道:“那不知夫人可敢与民女滴血认亲?” 覃悦澄暗恨的想着,只要能到滴血认亲这一步,自己指甲中的明矾就能派上用场,只要血液相溶,不管有多少疑点,左丞相府为了名声都会先认下自己,只要进了左丞相府,一切都可以操作。 皇上看着林若清,看她微微点头,刚要吩咐刘公公去准备滴血认亲的物件,覃芊落安静许久的心声终于响起,众人停住动作,刘公公也停住了脚步,仔细听着心声。 覃芊落这会也是刚刚看完001给的覃悦澄的生平,费解的问『所以她叫秦悦澄,跟覃同音不同字,自出生起就成为了轩辕国皇上的棋子,为的就是以后作为暗探,来我天玄搅动风雨?』 001也听到了刚刚秦悦澄辱骂自家落宝,气的整个统都在颤抖,强忍着劈人的冲动『是的落宝,轩辕国极其不重视女子,认为女子就是玩物,这秦悦澄,因为长得还可以,小小年纪,已经把自己的身子给了那狗皇帝,那狗皇帝偶然得知林伯母的长相,又知道了你的才能,这才让她来天玄上演认亲这一出,却没想过,落宝自出生起,佩戴的除了金玉,就极少有银饰,只是落宝喜欢银冠,才有了几个,狗皇帝以为女孩再受宠,也顶多就给个银质的长命锁,却没想到,落宝压根就没有银质的。』 覃芊落抽了抽嘴角『不是,秦悦澄才多大,跟我一般大小吧,这就没了身子?那狗皇帝有恋童癖吗?而且什么红色的痣,这也太扯了吧?滴血认亲也是不准的啊。』 001顺手打开光幕,让覃芊落能够看到画面。 气愤的道『那轩辕国上下从来不把女子当人看,只是当生育和发泄兽欲工具罢了,狗皇帝骄奢淫逸,更是祸害了不知多少女子,这秦悦澄也是个可恶的,帮那狗皇帝不知害了多少人,还常年穿着半遮半露的薄纱,在那狗皇帝的御书房内伴驾,为的就是狗皇帝有兴致时,能随时玩弄,丝毫不在意别人是否会看见她那没有二两肉的身子!』 001童声里带着满满的唾弃『而且跟狗皇帝做那事时,看见暗卫看她会让她更兴奋,会刻意打开双腿面向暗卫,恶心至极!』 众人听到这里,看见光幕上的画面,也是有些不适,纷纷离秦悦澄远了一些,虽然轩辕国女子很可怜,但是秦悦澄一点都不可怜。 沐云汐更是呸了一口,靠后一些,苏锦韵也有些反胃的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秦悦澄,真是恶心。 林若清已经要吐了,也在心里嘀咕着,001可别说了,赶紧关了光幕吧,自家小女儿都被带坏了。 覃家其余人,001你还是关了屏幕吧,再看下去,真的会带坏落儿的。 皇上也有些不适,这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女子怎么了,女子也是能提笔安天下,跨马定乾坤的,不信看看朕的苏右丞相和沐小将军,不都是女子,照样出色! 瞥了一眼覃芊落头顶的光幕,不忍直视,心中腹诽,这001也真是,怎么能给覃家丫头看这些,多污眼睛啊,覃芊落才十一呀,不能乱看的。 第25章 真假千金(三) 覃芊落认真的看着光幕,不适的皱着眉头,看见那轩辕国皇帝把秦悦澄抱上龙案,褪下她身上的薄纱后,出现了成片的马赛克,覃芊落有些懵。 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怎么还有马赛克?』 001软糯的童声带着飘忽『落宝还未成年呢,不能看限制级的画面。』 覃芊落无语,不是,那秦悦澄动手杀人你都让看,这就不让看了?却也没出言强制要看,继续看着两团人形马赛克。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001是个拎得清的,没真的给清韵郡主看,只是未成年是什么意思?是说清韵郡主还小吗?那倒确实还小,清韵郡主才十一岁呢。 覃芊落皱着眉看两个人形马赛克做完活塞运动,穿好衣服,那皇帝继续批阅奏折,心中恶心『不是,那奏折都脏了,他批阅完再给大臣,玩的这么脏?』 001也是不屑『狗皇帝本来就不是什么明君,他的大臣也没几个好的。』 众朝臣听着覃芊落的话,看着那堆奏折,也有些反胃,幸好他们的皇上是明君,不然就这奏折,谁爱要谁要。 皇上也有些反胃,不是,那么大的皇宫,哪里不行,就一定要在龙案上,这轩辕国的皇帝脑子确定没问题? 覃芊落也是无言以对,001又继续说道『至于那红痣,确实是秦悦澄自带的,不过不是落宝家族女孩的象征,落宝身上其实是有家族特征的。』 覃芊落好奇的问道『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覃迹渊和覃芊羽也好奇,林若清红着脸看了眼覃相,没说话,继续听着001的回答,她心里是知道的,所以刚刚才会说那红痣丑。 001放出了一张图片,是一只粉色的蝴蝶形状的印记,因为是局部的图,众人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稀奇的看着光幕,林母覃父脸色都有些红了,没有说话。 『落宝,这就是你身上的家族特征,林家血脉,女子身上会有粉色蝴蝶形胭脂痣,一般都是在背部后腰处,林家血脉的女子向来肌肤白皙,所以粉色会更加明显,不会凸出来,也不会改变颜色。』 覃芊落默默看着那胎记『粉色胭脂痣,这不是鲜红斑痣吗?正常出现在面部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背部?会不会发生病变?』 001卡顿了一下,仔细检查了一下覃芊落的身体,才放下心『落宝放心,这只是家族印记,跟鲜红斑痣比较像而已,没有病变的可能。』 覃芊落提起了兴趣『我身上的胭脂痣也是这样的吗?』 001软乎乎的童声忽然带上了心虚『这个就是落宝身上的,伯母和你姐姐身上的,我不敢拍。』 覃芊落愣了一下,覃芊落无语,幸好001是女童音,不然她真的会暴走。 众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可不是我等要看的啊,清韵郡主以后可不能怪我们啊,这这这,我们今日什么都没看到。 苏锦韵听到是覃芊落身上的胭脂痣的时候,就已经动作迅速的挡在了覃芊落身前,挡住了其余人的视线。 覃家众人慢了一步,就好气,那是我家的落儿,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覃家人听到病变也慌乱了一瞬,又听见001说的,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印记就好,还好不是那什么鲜红斑痣。 一众太医也有些好奇,这是什么疾病吗?原来痣也是疾病的一种,看来以后要多去和清韵郡主打好关系了,清韵郡主看着医术很高超的样子。 秦悦澄和陈桂兰因为都是轩辕国之人,并不能听见覃芊落的心声,看见众人都不说话,以为他们是怕了,心中更是有了底气。 挑衅的瞥了一眼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话的覃芊落,扬声道:“左丞相夫人是不敢与民女滴血验亲吗?” 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暗想:滴血验亲后,就想办法把覃芊落挤出覃家,送到轩辕国皇上身边,让她也体验体验自己的生活。 覃芊落被这道声音打扰到,皱眉抬头看了一眼,问道『001,这个秦悦澄为什么坚持要滴血验亲?是有什么把握吗?』 众人也疑惑,刚要发火的众人也压下了火气,准备听听001的回答。 001冷笑『她指甲里有明矾,明矾溶于水后,不论是谁的滴进去都会相溶,她就是想用血液相溶来证明身份,好跟落宝互换身份,把落宝送到那狗皇帝身边。让落宝过她以前的生活。』 覃芊落蹙眉『这滴血验亲本就不准,她是哪里来的底气,觉得我会被送走?』 001有些愤怒道『大概她觉得天玄跟轩辕国一样,不把女子当人吧。』 众人恍然大悟,只是这滴血验亲竟然不准确吗?清韵郡主和001都这么说,看来是真的了,以后可得注意了。 反应过来秦悦澄竟然抱着把清韵郡主送到那轩辕国皇上身边,心底的怒火涌出,竖子真是痴心妄想,我天玄的福宝,岂能受此侮辱! 几个文官撸起袖子,准备骂一顿那秦悦澄,林若清却是先开了口:“本夫人有何不敢,你如此心急,怕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法子吧?” 秦悦澄慌乱了一瞬,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带着哭腔开口:“左丞相夫人怎会如此想民女,民女孤身一人,这十一年来受尽苦难,好不容易才找到您,您怎么可以这般想民女?” 林若清被她这副样子恶心到了,刚想开口,就被覃芊落打断,覃芊落不喜她这般陷害自己的母亲,上前一步,挡在林若清面前。 俯视着地上的秦悦澄,开口道:“秦悦澄,你的意思是本郡主是假千金,你是真千金,没错吧?” 秦悦澄看覃芊落终于出来说话,眼神中带着恨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对,民女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这郡主之位,也该是我的,覃芊落你占了我的位置十一年,就不觉得羞愧吗?” 覃芊落闻言冷笑一声,不自觉放开气场,前世特种军人的气势散发出来,冷声道:“呵,若是如你所说,本郡主可以给你一个滴血验亲的机会,若你真的是覃家血脉,本郡主的郡主之位给你又如何。” 秦悦澄闻言大喜,没去细想话里的意思,惊喜的问:“此话当真?” 众人有些着急,那女子指甲中有明矾,清韵郡主三思啊。林若清也是想到那明矾的作用,担忧的拉了拉覃芊落的衣服,覃芊落回头冲林母展颜一笑,示意林母放心,林若清看见女儿的笑脸,心中微微安定,放下心来。 覃芊落又重新转回头来,居高临下看着秦悦澄:“自然,本郡主既然如此说,就会认,只是要先把你指甲里的明矾清理掉才行,你说呢?” 秦悦澄慌了,明矾是自己最后的底牌,她是怎么知道的,只能否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简直是胡言乱语。” 皇上可看不得她如此对覃芊落说话,示意刘公公上前,刘公公接收到皇上的示意,早就忍不住的他,指挥着几名宫女,控制住秦悦澄,亲自上前检查她的指甲,果真发现了明矾,刘公公啐了一声,把东西呈给皇上。 刘公公和宫殿里侍候的其余太监宫女,都极其不喜这个女子,这个女子竟然敢如此污蔑清韵郡主,简直罪该万死,清韵郡主多好的人啊,从来都不把他们当成下人看待,对他们不论什么时候,眼神中从未有过看不起。 刘公公多么精明的人,什么人是真心什么人是假意,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清韵郡主从来都是把他们这些太监当成正常男子看待,其实他们这些人并不需要可怜与怜悯,只要把他们当成正常男子看待,就是对他们最好的。 秦悦澄见最后的底牌也已经暴露,自知无力回天,之前的借口已经是漏洞百出,最后的底牌也被搜走,无力的坐在地上,颓废的垂下头。 覃芊落看着狼狈的秦悦澄,勾唇浅笑道:“还要滴血验亲吗?” 秦悦澄闻言,恶狠狠的瞪向她:“你不过是仗着家世而已,有什么可得意的?我若是也有你这般家世,不会比你差!” 众人怒了,什么叫仗着家世,就算没有左丞相府,只是清韵郡主这个人,他们也是会如此的,不光是因为那些东西,清韵郡主的人品性情也是顶顶好的,对待所有人都是温和有礼,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覃芊落闻言却笑了,让宫女放开她,走近一些,缓缓蹲在她面前,笑着道:“本郡主确实是仗着父母疼爱,也仗着我国圣上的开明,你以为哪里都会像轩辕国一般吗?” 秦悦澄闻言瞪大了眼睛,见鬼一样看着覃芊落,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她还知道什么? 覃芊落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这张脸确实跟我有些相似,只是可惜了,浪费了这般好的皮囊。” 秦悦澄已经不敢再说什么,心中思索,手悄悄缩进袖子中,拿出短刃,猛的刺向覃芊落的胸口,眼底带着疯狂和决绝,大喝道:“去死吧,覃芊落,我要你去死!” 秦悦澄一边全力刺向覃芊落的心脏,一边在心里想着,只要杀了覃芊落,哪怕自己也会死,也值了,拉着这样一个千娇万宠长大的人儿一起下地狱,不亏。 变故发生的太快,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秦悦澄就已经暴起伤人,众人反应过来后冲向两人,后面的宫女也冲向两人。 林若清苏锦韵覃芊羽已经顾不上形象,着急的冲过去,沐云汐也飞身向前,众武将也是瞬间反应过来,冲了过去。 皇上看见这变故,也急得冲下龙案,刘公公也急急上前,侍卫暗卫也迅速做出反应,一时间,金銮殿上慌乱一片,众人都在冲向两人。 第26章 真假千金(完) 001也着急的喊道『落宝小心!』 覃芊落在秦悦澄刺出短刃时,下意识闪身躲避,抬脚踢向秦悦澄的手腕,只是蹲着导致力道不是很足,力气将将让短刃掉落,自己也因为重心不稳坐在了地上。 纵使覃芊落躲闪迅速,也还是让短刃在脖子上划出血痕,锋利的刀锋划过覃芊落修长雪白的脖颈,只瞬间就涌出鲜红刺眼的血液,覃芊落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被刚好冲过来的林若清抱入怀里。 秦悦澄也被一众暗卫侍卫控制住身形,死死的压在地上,让她动弹不得,朝堂上的气氛一时怒气横生,秦悦澄见没刺中心脏,但也划破了覃芊落的脖颈,癫狂的大笑。 即使被暗卫侍卫们死死压住,反扣住她的手臂,也强撑着转头,用阴鸷的眼神看向覃芊落,近乎疯狂的说道:“覃芊落,短刃上被我淬了剧毒,染上此毒,会陷入昏迷,受尽疼痛而亡,此毒没有解药,你完了,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受尽宠爱的千金小姐就要跟我一起下地狱了!” 众人闻言大惊,纷纷看向在林若清怀里的清韵郡主,一武将实在没忍住,上前拉起秦悦澄,恶狠狠的拽着她的衣领,眼睛充血,怒声问道:“解药在哪里?快把解药交出来!” 秦悦澄艰难的扒上那名武将的手,听到他的问话,哪怕因为被勒的喘不上来气,也笑的癫狂:“此毒没有解药,覃芊落要跟我一起下地狱了,哈哈哈哈哈,既然我轩辕国得不到,那你们也别想继续拥有!” 众人气急,太医们也急急忙忙上前,止血把脉,林若清已经哭成泪人:“落儿,落儿你莫要吓娘。” 001是真的生气了,在它的眼皮子底下伤害落宝,真当它是吃素的,一道看不见的电流打入秦悦澄的身体里,秦悦澄忽然颤抖起来,口吐白沫,那名抓着她衣领的武将慌忙放手,秦悦澄摔到了地上,蜷缩成一团,不停抽搐着。 众人看着秦悦澄的反应,有些迷茫,这是发生了什么,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听见001带着哭腔和愤怒的童声传出。 001一边放着电流,一边哭着说『本系统电死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怎么敢伤害我的落宝,怎么敢给我的落宝下毒,你该死!』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是001出手了,不过秦悦澄确实该死,死不足惜,众人如是想着,知道是001动手,也就没在关注秦悦澄,纷纷眼带关切的看向被太医围在中间的清韵郡主,默默祈祷,一定要有办法解毒啊! 覃芊落中毒后,短暂的昏迷了一下,太医施针的动作快,让覃芊落很快醒来,悠悠转醒的覃芊落听见001愤怒无措的声音,虚弱的在心里安抚『001……我……我没事……给她留口气……她……知道轩辕国皇帝的秘辛……对……对皇上还有用……』 001听见覃芊落的声音,不得已停下了『好,落宝你坚持住,不要睡,快喝灵泉水,灵泉水可解百毒,你快喝。』 覃芊落见安抚住了001,放下心,看向自己的娘,苍白的小脸上带着安抚的笑意,虚弱的说:“娘别哭……落儿……落儿无事……” 一句话还没等说完,覃芊落再次昏迷过去,太医施针也没能再次唤醒覃芊落,众人着急不已,林若清已经急得眼睛通红,苏锦韵也紧紧拉着覃芊落的手,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皇上虽焦急,却也感动不已,明明已经身中剧毒,还要拦着不让001搞死罪魁祸首,只为给自己留下问话的时间,皇上抹了抹眼角,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看太医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才扬声道:“来人,先护送清韵郡主回府,太医院随行,将秦悦澄陈桂兰打入天牢,一切等清韵郡主清醒后,由清韵郡主做主。” 太医们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东西,侍卫们把秦悦澄和陈桂兰压入天牢,林若清谢过皇上后,抱起覃芊落站了起来,因为跪坐在地上太久,精神又紧绷着,起身时险些摔倒,幸好苏锦韵在一旁扶了一下,林若清感激的笑笑,抱着覃芊落快步走出金銮殿,上了早已等在殿前的郡主仪仗。 覃相和覃迹渊告假后,也带着覃芊羽急急忙忙上了自家的马车,跟在后面回府,覃相急得直冒汗,眼睛都急红了,刚刚他不敢上前打扰太医诊治,也不知落儿到底如何了。 覃迹渊和覃芊羽也满脸焦急,不知那毒药到底是用什么制成的,灵泉水又是什么,是否真的能解那毒,如今落儿昏迷,这灵泉水又该如何拿出给落儿喝下,心中打鼓,只能不停的让马夫快一些,再快一些。 早朝也在皇上说了几句话后草草散去,众人都在焦心着清韵郡主的伤势,更多的是不知道若是没有了清韵郡主,那以后也没有那么多有利于国家的东西了。 他们心疼清韵郡主也是真的心疼,毕竟清韵郡主是那般招人喜欢的人儿,但到底是官员,关心心疼后,想到的还是利益,毕竟清韵郡主拿出的东西是真的有利于国家发展,也能让他们流芳千古。 苏锦韵和沐云汐纪林染等人,在下朝后匆匆赶往左丞相府,心中惦记着那小小的人儿,不知道001说的灵泉水是否真的有用,总要自己看过了才安心。 太子和二皇子也是跟自家父皇说了一声,步履匆匆的赶往左丞相府,一来是真的担心清韵郡主身上的毒,二来也是因为清韵郡主能给天玄带来的改变。 他们俩是皇子,私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国家的,担心若真的出事,那就是天玄最大的损失。 皇上因着身份无法前往,急得在御书房走来走去,想了想让同样焦急的刘公公拿了些名贵的药材去往左丞相府,让刘公公得到准确消息再回来告诉他。 他也是考虑到,覃家小丫头目前并不知道众人能听见她的心声,也不知道她有空间一事,若是一直在皇宫里,那丫头会顾忌身上的秘密,而不去取用那个灵泉水,耽误了解毒,所以才下令让其回府,回到她熟悉的环境,让她能放心给自己解毒。 至于覃家丫头能拿出的那些神奇的方子,他不是那么在意,覃家丫头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他是皇帝,是一国之君,不能只依靠那丫头,国家的发展若是只放到一个人身上,那要皇上和满朝文武做什么?不说其它,就是他自己也会觉得无颜。 林若清抱着覃芊落回了她自己的院子,左丞相府的下人看见自家小小姐受伤,也都慌了神,慌神后迅速反应过来,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太医们需要的东西,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小小姐一定要平安无事,他们那么好的小小姐,千万不能出事啊。 覃芊落其实也没想到会这样,她以为秦悦澄手无缚鸡之力,光幕上虽然看见秦悦澄杀人,但杀的也都是被提前锁住手脚的人,秦悦澄本身并没有特别高超的武艺,只是没想到登上金銮殿之前的搜身没有搜出那把短刃,001也没注意秦悦澄身上带了短刃,这才着了道。 001也是悔恨不已,为什么在得知这人心怀不轨时,没有仔细检测一下,害得落宝受伤中毒它有很大的责任。 001焦急的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响起『落宝,呜呜呜,落宝你快醒醒,快喝灵泉水,呜呜呜,落宝你别吓我。』 因为有限制,001并不能自己把灵泉水喂给覃芊落,只能等覃芊落自己醒来喝灵泉水,它着急的整个统都快乱码了,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试图唤醒覃芊落。 覃家众人和太医们听着001的声音,也在焦急着,盼望覃芊落快些醒来,喝了灵泉水解毒,太医们使尽浑身解数,堪堪抑制住了毒素蔓延,却无法让覃芊落清醒过来,只能焦急等待。 林若清和覃芊羽已经哭的不能自已了,在太医们散开后,坐在覃芊落的床边,轻声唤着覃芊落的名字,试图唤醒覃芊落。 覃相和覃迹渊也是双眼通红,默默看着覃芊落,心中悔恨交织,怎么就让那女子伤到了落儿,明明直接否认即可,管什么名声不名声,真相明明可以之后再查探出来的啊。 苏锦韵几人也在覃芊落的院子里踱步,听闻太医的话,也是焦急万分,心中不断念着,可要快些醒来啊。 覃芊落此时像是陷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里,她看见眼前有光亮,顺着光亮处看去,看到的是前世的自己。 覃芊落也是第一次以这个角度看见自己,看着那小小的自己,一点一点长大,读书,看着温柔的母亲威严的父亲和漂亮的姐姐,她抿嘴轻笑。 看着自己考上了军事大学,又毅然决然的选择参与特种兵的选拔,最后被选中,在退役时又坚定的选择了缉毒大队,只是很可惜,只做了一年的缉毒警,原本自己还想继续读书呢,还想为祖国做出更多的贡献呢。 又看到自己和莫芸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勾起唇笑了,真好,前世能遇见这般优秀的爱人。 画面一转,又到了自己现在生活的时空,看着自己还没出生时,就已经备受期待,出生后更是受到了全家的宠爱。 看着温柔的林母,宽厚的覃父,儒雅的哥哥和温婉的姐姐,覃芊落又笑了,自己两世都很幸福,遇到的家人都是真心爱她宠她的,她很知足,也很幸运。 看着看着,覃芊落好像听见了001的哭声,也听见了林母和姐姐的哭声,她有些着急,想寻找声音的来源,想安慰母亲姐姐和001,在没有边际的奇怪空间里焦急的寻找着方向…… 第27章 苏醒解毒 覃芊落顺着声音奔跑着,心中默念:近了近了,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就能到达声源处了…… 一晃两天时间过去,覃芊落一直未曾苏醒,只能看到覃芊落下意识皱眉,大抵是中毒后的疼痛,汗水打湿了发丝,脸色愈发的苍白,嘴唇也白的吓人。 覃家众人日夜守在覃芊落的床边,不停的给她擦拭,覃相与覃迹渊也告了假,守在落儿身旁,皇上也理解,给了假期,心中也是担忧着覃家丫头。 这两日上朝,众人都有些不适应,没有清韵郡主的偶尔的心声,像是少了什么一般,众人只能默默祈祷着,祈祷清韵郡主快些醒来。 苏锦韵等一些女官,也是有时间就去左丞相府探望,每次去都期待能有好消息,每次都会失望而归。 原本清风书苑是想两日前开张的,因为清韵郡主中毒昏迷,而推迟了开门的日期,店铺内众书生都想等郡主醒来再开门,想让郡主能亲眼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书肆开门。 而天牢中的秦悦澄,几乎时时都在接受着拷问与严刑,承受不住酷刑的秦悦澄吐露出许多轩辕国的秘辛,即便如此,也会有人过来上刑,众人的想法很简单,清韵郡主一天没醒,秦悦澄就要受一天的折磨,皇上也是默许这件事的。 秦悦澄自知众人的想法,虽然饱受折磨,内心却变态的感到开心,既然你们都想救覃芊落,那她死了就是对天玄国最大的打击。 覃芊落终于跑到了声音的来源处,昏迷了两天的覃芊落,靠着自己强大的灵魂,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床幔,覃芊落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自己家中。 001是第一个发现覃芊落醒了的,奶乎乎的童音带着喜意,也带着哭腔『呜呜呜,落宝你终于醒了!』 在覃芊落房中的几人,听见这道心声,猛然看向床上的人,惊喜万分,刚要过去,就听001继续说『落宝,你快喝灵泉水,毒素快蔓延全身了!』 几人强忍着停下脚步,假装还没发现覃芊落已经醒来,等她喝了灵泉水再说,落儿要是看见大家都围了过去,就不会放心拿出灵泉水喝了,几人默契的不去看床上的人儿,假意闭眼小憩。 覃芊落听见001的声音,虚弱的笑了笑,安慰道『001别哭,我没事了。』 说完看了一圈屋中,发现家人都在,就连苏姐姐也在,看着几人在闭眼小憩,也看到几人眼底的乌青,心中划过暖流,看来大家因为她都没休息好,自己何其有幸,有这样的家人和朋友。 拿出一杯灵泉水,慢慢喝完,把杯子放回空间,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渐渐消散,恢复了一些体力,脸色也慢慢好了一些。 缓了缓神,问系统道『001,我睡了几天?我爹娘和哥哥姐姐苏姐姐一直在我房间吗?』 001见覃芊落已经喝了满满一杯灵泉水,也终于安心『落宝,你睡了两天了,伯父伯母一直都在你房间守着你,哥哥姐姐也是,苏右丞相一有时间就会来,大家都很担心你,伯父伯母和哥哥姐姐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 覃芊落闻言,心中一暖,随之又有些愧疚,是自己不好,让家人朋友担心了『001你稀释一些灵泉水,等晚上我用来给大家泡茶,这么熬,身体承受不住的。』 001应了下来,覃芊落因为刚刚苏醒解毒,身子还是有些沉,又迷迷糊糊睡去,屋内几人听覃芊落呼吸渐渐平稳,睁开了眼睛。 几人悄悄走至床前,看覃芊落脸色有了一丝血色,也知道她喝了灵泉水,已经解了那要命的毒,放下心来,对视一眼,悄悄退出房间,来到院子里说话。 覃相先开口道:“大家也先去休息休息,别让落儿刚起来就为我们担心。” 林若清也沙哑着声音:“锦韵也在府上休息一会,这几日也辛苦你来回跑,为落儿担心。” 苏锦韵点头应下,众人也都点点头,回了自己的院子,不想让落儿一醒来就为自己担心,都想晚上能以最好的状态陪落儿。 暗卫也把清韵郡主苏醒且已经解毒的消息传回皇宫,皇上和正在陪皇上用午膳的皇后听闻都放下了心,醒了就好,解毒了就好,覃家丫头受罪了,也该给覃家丫头一些补偿。 皇上这两日忙的身子都有些承受不住了,又挂念着覃家丫头的毒,今日若不是皇后前来,午膳也是没有胃口吃的,这两日休息的不是很好,如今终于听到了好消息,也能安心了。 旁边站着的刘公公也听到了暗卫的汇报,悄悄松了一口气,清韵郡主醒了,清韵郡主福泽深厚,经此一难,往后也会更加幸福安康的。 众朝臣也陆续接到了消息,纷纷安下心来,露出了这两天第一个笑颜,工作也更有力气了一些,清韵郡主醒了,并且已经解了毒的消息,不消半日,京城众人就都已经知晓,上位者们纷纷送了贺礼,没有前去叨扰。 京城的百姓们也都感受到了,毕竟前两日那些大官都不咋笑了,一脸的严肃,还以为要打仗了,如今看那些大官一脸的轻松,百姓们也不自觉放松下来。 苏锦韵在左丞相府的客房小睡了一会,起来时覃家众人还没有醒来,丫鬟小厮们也都是轻手轻脚的忙碌着,见她出来也是轻声行礼。 苏锦韵醒来后就去了覃芊落的院子里,轻轻推开房门,见人还未醒,没有发出声音,安静的坐在覃芊落的床边,温柔的看着覃芊落的睡颜。 覃芊落不一会就醒了,缓缓睁开眼,就跟苏锦韵对上了视线,柔柔一笑,苏锦韵见她醒了,连忙给她倒了杯水,轻轻扶起她,喂她喝了几口水,又吩咐门口的丫鬟请太医前来。 覃芊落顺着苏锦韵的力道起身喝水,靠在床上,看着苏锦韵,声音里还带着些虚弱:“是芊落不好,让苏姐姐担心了。” 苏锦韵笑着摇头,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芊落醒来了就好,可还有什么不适,我已经让人去喊太医了,一会让太医给芊落看看。” 虽然苏锦韵知道她的毒已经解了,但是芊落不知道众人能听到她的心声,还是要装装样子的,让太医看看自己也能安心。 覃芊落闻言,心里暖洋洋的,想了想说道:“这毒应该不好解,苏姐姐可不可以帮我把梳妆台下的银匣子拿来,那里有一高人送我的能解毒的药丸。” 苏锦韵闻言点头,转身去取银匣子,虽然知道这是芊落的障眼法,也还是配合着,让芊落不起疑心,拿过银匣子递给芊落,笑意吟吟的坐在芊落床边。 覃芊落接过银匣子,心里对系统道『001,帮我在药房里找一下解毒丸,记得把药丸放进瓷瓶里,不然突然就没有毒素了,会让人怀疑。』 001利落的帮覃芊落找到了解毒丸放进了瓷瓶内,覃芊落悄悄拿出瓷瓶放在掌心里,余光看苏锦韵没看自己手里的银匣子,利落的打开把瓷瓶放了进去。 苏锦韵假意给她倒水,让她有时间放瓷瓶,见她已经放好,才把水拿过来,等她喝药时给她。 覃芊落假装倒出一颗,实际上是在心里跟系统说『快帮我找一颗圆形的巧克力,我不想喝药呀。』 001早就找到了,它就知道落宝不可能喝药,解毒丸是苦的,是落宝前世时一位中医泰斗特意给部队人准备的,虽不能解百毒,但也能解许多毒了,落宝是最怕苦的了,不可能吃的。 苏锦韵眼睁睁的看着覃芊落手心中突然出现一颗圆滚滚的褐色丸子,抽了抽嘴角,还是把水杯递了过去,算了,左右也解了毒,不喝便不喝吧,药吃多了也不好。 覃芊落喝下巧克力球,好在不大,不然还得噎住,太医们也到了门口,这两日太医们也是住在左丞相府上的,苏锦韵接过水杯,示意太医们进来给覃芊落把脉,自己站到了一边。 太医们鱼贯而入,给覃芊落把了脉,探知到毒素已经清除干净,只是这两日未进食,还有些虚弱,虽然知道那神秘的001拿出的东西好用,如今也是被这好效果惊吓到。 覃芊落看到太医们眼中的震惊,把银匣子里刚刚准备好的瓷瓶递给许太医,柔声道:“这瓷瓶内是解毒丸,本郡主偶然得来的,许太医可以拿回去和众位太医一起研究一下,也好帮到更多人。” 许太医惊喜的接过,连忙行礼道:“多谢郡主,郡主心怀天下,如此仁爱,定能福泽深厚。” 覃芊落笑着让众人去研究了,苏锦韵又坐了回来,开口道:“芊落还真是大方,如此保命的药丸也能毫无保留的让太医们研究。” 覃芊落闻言,无所谓的笑了笑,那中医泰斗给她们药丸时也说过,可以给别人研究,中医需要传承,更何况自己还有:“苏姐姐惯会取笑我,若这药丸真的能救助更多的人,也不算辱没了给我药丸的高人。” 苏锦韵笑的温和,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芊落永远都是这般,只要对别人有所帮助,她都不会吝啬,覃家众人也都醒来,得知落儿已经醒了,也都赶了过来,覃芊羽先去了厨房,让人熬了粥,落儿刚刚醒来,要吃些清淡的。 林若清进门看见坐在床上的覃芊落,就红了眼眶,急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娘的落儿终于醒了。” 覃芊落柔柔的笑着,抬手帮母亲拭去眼泪,又看了眼同样红着眼眶的哥哥和父亲,笑了笑道:“娘,爹,哥哥莫哭,是落儿不好,让大家担心了,如今落儿已经解了毒,大家放心。” 覃相覃迹渊和林若清闻言点头,终是露出了笑容,这两日的阴霾终于尽数散去,左丞相府邸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 第28章 清风书苑正式开门 众人在房间内闲聊,林若清紧紧的握着覃芊落的手,生怕她突然消失一般,覃芊落也不反抗,回握住母亲温热的手,让母亲安心。 覃芊羽也端着熬好的粥推开门,一眼就看见坐在床上浅笑吟吟看着自己的小妹,瞬间红了眼眶,手指也在微微颤抖,真好,小妹终于醒了。 覃芊羽快步走到床前,林若清见她手里的粥,也是挪了挪位置,让羽儿能够坐到落儿身边,覃芊羽把粥放在床边,顺势坐下握住覃芊落另一只手:“落儿终于醒了,可担心死姐姐了。” 覃芊落两只手都被握住,无法,只能捏了捏姐姐的手掌,笑着安慰:“姐姐莫哭,落儿没事了,放心,是落儿不好,让姐姐担心了。” 覃芊羽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端起粥吹了吹,舀起一勺喂到覃芊落唇边道:“瞎说什么,你是我妹妹,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快喝点粥,这两日落儿都瘦了。” 覃芊落乖乖张嘴,米香在嘴里散开,缓解了胃里的不适,幸福的眯了眯眼,自己还真是幸运呢,家人朋友都在身边,此生这般足矣。 覃家众人和苏锦韵看着覃芊落这满足的样子,扬起笑脸,落儿就应该这般幸福快乐一辈子。 覃芊落吃完了一碗粥,假意休息,让众人也去休息,还特意说了句,让苏锦韵也留在府里先别走,众人了然,看来落儿是想找机会给大家喝灵泉水,也都配合着点头。 到了晚膳时间,覃芊落泡好了茶,众人不约而同来了她的院子,不让她过多的行动,覃芊落也没坚持,就让贴身丫鬟给几人倒茶,又让小厮给众太医送了壶茶。 众人也都捧起茶杯轻饮,覃芊落拿出来的茶本就好喝,如今用稀释后的灵泉水冲泡,更增添了一丝甜味,众人喝下后,只感觉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覃迹渊更是睁大了双眼,原来落儿早就给自己喝过这灵泉水了呀,幸福的眯了眯眼,嘚瑟的想:我可是第一个喝到的呢,落儿果然最爱我。 覃芊落看众人都喝了茶,也放下了心,丫鬟们也端着晚膳鱼贯而入,覃芊落因为刚好,还是只能喝粥,但是跟大家一起吃饭,她还是很开心。 众人也很开心,覃芊落终于醒来并且解毒,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放下,室内一片温馨,覃相都有心思跟苏相抬杠了。 覃家几人看着这两位权倾朝野的丞相互相抬杠挖坑,一时无言,说好的谋略权计是没有的,两人跟孩童一般互相挖坑,苏相甚至翻了好几个白眼。 左丞相府内一片温馨,欢声笑语不断,而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皇上则有些郁闷,暗卫刚刚传回的消息,清韵郡主用灵泉水给大家泡茶解乏。 皇上:朕的呢?朕就没有灵泉水泡的茶了吗?朕这两日也在担心呀,只是碍于身份才没去左丞相府的,覃家丫头怎么就没给朕泡杯茶? 其余收到太医们炫耀的朝臣:我们呢?清韵郡主是忘了我们吗?我们只是碍于覃相的威严才没常去的啊,清韵郡主就这么水灵灵的忽略了我们吗? 沐云汐等一众女官:我们不就是早走了一会,清韵郡主就这么忘了我们了?好想哭,被清韵郡主抛弃了,呜呜呜,清韵郡主心里没有我们了。 覃芊落是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的,晚膳后,苏锦韵就回了右丞相府,覃家人也到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覃芊落因为下午睡了一会,现在倒是没什么睡意,闪身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舒展了一下躺了两天的身体『001,我还是要加强训练了,前世对于这种突发情况,我是不会被伤到的。』 001有些心疼道『落宝还小呢,能做到这般已经很厉害了,我下次升级就能开启防护罩了,落宝不要累到自己。』 覃芊落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日后要加强训练,不能只依靠外力,自己也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 皇上又给覃芊落放了几天假,让她好好修养,覃芊落乐得自在,又休息了两天后,去了清风书苑,准备开张。 刚进书肆,众书生就围了过来,听说是听说,只有看到人,他们才是真的放心,见清韵郡主面色红润,身姿挺拔,除了脖子上还包着布,其余一切都好,众人才是真的放下心来。 覃芊落笑意吟吟的看着众人行礼,让众人起身后,就准备开张了,书肆一开门,就来了许多国子监的学子,他们都是慕名而来,早就好奇这从外面看着就漂亮的书肆,里面究竟是如何了。 覃芊落在收银台后坐着,看着一众学子,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这店内也太明亮了,我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灯盏!” “这书也太全了,在店内还可以免费看,店里还有看书的地方,借出去也不贵,就算买下来也是不贵的。” “这笔墨纸砚品质也真是好,看着就不是凡品,价格竟这般低廉。” “这地上铺的是什么?走在上面软软的,也不会发出特别大的声音,好神奇。” 众人都在小声议论着,也看见了店内的告示,清楚的写着店内禁止大声说话,不要打扰看书的学子,要爱护书籍,有任何需要可以找店内员工询问,店内一切书籍都可以免费阅读,若需要茶水点心,可以跟店内员工打招呼等。 众人也是很快的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书籍,找了位置坐下看书,没有谁敢挑事,也没人敢不顾店里的规定,毕竟这间书肆是清韵郡主开的,而且确实不贵,还能在店内翻阅抄写。 不光如此,店铺的牌匾是皇上御赐的,据说是皇上亲自书写,让工部做好送来的,收银处后面正中间的位置,摆放的是当朝正一品右丞相送的玉石,几乎满朝文武都送了贺礼前来,哪里会有不长眼的人闹事,安静看书还来不及呢。 覃芊落坐在楼下看了会,确认不会有人来闹事后,满意的点头,去了二楼自己的雅间,自己窝在沙发里,拿出了奶糖坚果等零食,放在了茶台上。 又起身打开一边的柜子,在空间里拿出各种坚果,还有自己喜欢的薯片、鸭翅、鸡爪、巧克力等零食,又拿出各种茶和饮料,不一会就摆满了柜子,满意的关上柜门。 又打开另一侧的柜门,在空间里拿出自己惯用的徽墨、徽砚和澄泥砚,整齐的放好,又拿出宣纸,按生宣,熟宣,半熟宣分类,整齐的码放在柜子里,看着被装满的柜子,满意点头,这样以后在雅间就能直接来柜子里取,哪怕有别人在,她也不用担心暴露空间了。 关好柜门后,又走到桌子前,把三种宣纸又分别拿出一些,整齐的摆放在桌子边上,方便书写和绘画时使用,又拿出一套徽墨和徽砚,放在挂着毛笔的笔架旁边,毛笔也都是自己习惯用的,澄泥砚是自己画画时习惯用的,就没放在桌子上,用的时候再取也不麻烦。 看了眼桌子,想了想又拿出自己常用的和田玉镇尺和紫檀木镇尺,仔细斟酌了一下,紫檀木的需要保养,对环境要求比较苛刻,还是用和田玉的,只要小心些不让它掉地上就行。 一切都妥当后,覃芊落展开一张熟宣,准备练习一下自己的字,磨好墨,提笔慢慢写着字,不消片刻,一幅漂亮的小楷字就已经写完,覃芊落满意的点头,看来自己没有生疏,落款后盖了自己的私印,坐在椅子上等墨汁干透。 覃芊落拿起其中一个镇尺,爱惜的抚了抚,这对和田玉镇尺是自己找人定做的,用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入手温润,玉质细腻,正面雕刻着竹子和熊猫,还一个简单的落字,前世时自己对这对镇尺爱不释手,如今多亏了001才能再次拿到。 正把玩着手中的镇尺,雅间门便被敲响,覃芊落放下镇尺,说了声进,房门被推开,苏锦韵含笑走了进来,覃芊落赶紧起身迎了上去,她没想到是苏锦韵,还以为是店内的书生来找她呢。 快步走过去,拉起苏锦韵的手,浅笑吟吟道:“苏姐姐这是下朝了?” 苏锦韵也笑着回握住覃芊落的手,点头道:“嗯,下朝就赶紧来看看你,知道你今日开业,肯定会来这书肆。” 覃芊落笑着把苏锦韵带到沙发旁坐下,伸手给她泡了杯茶,推到她面前,笑着道:“我偷偷跑来的,苏姐姐可不能在皇上那告状哦,不然我就要被喊去上朝了,可躲不了懒了。” 苏锦韵笑着点了点覃芊落的额头,端起茶杯吹了吹,轻饮一口才道:“那就要看芊落如何收买我咯,毕竟这可是“欺君”呢。” 覃芊落装作难为的嘟嘴,软声道:“苏姐姐都不疼芊落了,竟这般吓唬我,苏姐姐看上我这屋子里的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苏锦韵打趣的看着覃芊落,看她嘟着嘴,心中微软:“我哪舍得吓唬芊落,不过芊落既然说了,我可就不客气了,毕竟京城中谁不知道,清韵郡主好东西是最多的,今日我可是有福气了。” 覃芊落闻言笑眯了眼:“苏姐姐惯会打趣芊落,芊落的好东西再多,还能比苏姐姐的好东西多不成?” 苏锦韵揉了揉覃芊落的小脑袋,笑着道:“你呀,这张小嘴还真是不饶人呢,脖子可好些了?还疼不疼?” 覃芊落笑眯眯的回:“苏姐姐放心,我好多了,早就不疼了,是母亲担心留疤,就让我敷着去疤的药膏。” 苏锦韵也点头认同:“合该如此,小心留下疤痕,芊落那么漂亮的脖颈,留下疤痕就太可惜了。” 覃芊落也不反驳,娇憨的笑着,心中有暖流划过,有这般真心为自己着想的朋友,她非常满足。 第29章 各类宣纸 苏锦韵喝了一会茶,两人又闲聊了一会,起身活动了一下,目光注意到桌子上的纸张,走到桌案前,仔细查看。 覃芊落也随之起身,跟着来到桌案前,也没拦着苏锦韵,任由她查看,左右自己可以用游商那购买的造纸方式作为借口。 苏锦韵看着那光滑白净的纸,眸中诧异,目前根据芊落拿出的造纸术制造出来的纸,还不能做到如此光滑雪白,仔细的阅读着上面漂亮的字,虽跟现在的字体有些不同,但也能看出其字的意思,更像是简化的字。 好听的低吟声缓缓响起:“《爱莲说》——周敦颐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覃芊落追思古贤,落笔于天玄二十三年。 好文章,芊落的字也很好看,不知这周敦颐是哪位大儒?芊落可否引荐?” 覃芊落懵了,这是北宋的文学家,自己都没见过本人,咋介绍咋引荐,眨巴眨巴好看的眼睛,看了眼正在等自己回答的苏姐姐。 低头想了一下,开口道:“这是芊落从一本已经失传的古籍中看到的文章,觉得甚是优美,这才记了下来,可惜古籍已经丢失。” 苏锦韵闻言也明白了,这大概是芊落前世非常着名的大儒所书写的文章,可惜不能见到本人,单单看文章中所表达的高尚品德,就知道此人还是多么品德优良之人。 苏锦韵也没纠结,轻巧的转移了话题,拿起桌子旁摆放整齐的纸:“那还真是可惜,芊落这的纸倒是比工部制造出的纸更加白净光滑些,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覃芊落原本听见苏锦韵不再想见这个朝代不存在的人,刚要松口气,又听闻苏锦韵询问纸张,一瞬间茫然,这……又得请那个不存在的游商出场了,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覃芊落轻咳一声,笑眼弯弯的说:“这是芊落在游商那买到的几种配方,让我开的工厂尝试做了出来,果然效果很好。” 苏锦韵看覃芊落不停的变化表情,就知道这是从她那空间里拿出来的,也不深究,只是浅笑着道:“哦?竟然还有这般厉害的游商,只是你说几种配方,是有什么区别吗?” 覃芊落闻言,笑眯眯的抽出几张不同的宣纸,磨了些墨汁,把桌子上的那张纸先放在了椅子上,铺好自己抽出来的纸张。 苏锦韵看着她的动作,目光柔和,也帮忙摆好镇尺,看着那细腻温润的镇尺,眼中也是一喜,但没有开口打断覃芊落的动作。 覃芊落磨好墨后,拿起毛笔,分别在几种纸张上写了自己的名字,遂放下笔,指着那些字,看向苏锦韵。 “苏姐姐,这张是生宣,经过工匠们的实验发现,生宣的吸水性和沁水性比较好,更加适合书写一些比较大的字,生宣会让字体更加有墨韵,绘画更适合写意画,会让画面的延展更好,使得画作更加优美。” 苏锦韵看着那生宣上的字,点点头,确实墨韵更加好看一些,想必用来作画也会更加好看,覃芊落见她点头,又指向熟宣。 “这个是熟宣,是在生宣的基础上加了矾,熟宣纸质偏硬一些,更加适合写小一些的字,就像我的那幅字,用的就是熟宣,熟宣吸墨性不强,也适用于咱们平常的奏折等,作画也更适合比较精细,需要有工整的线条感的画作。” 苏锦韵看着纸张上精致的小字,也是点点头,眼中迸发出惊喜,果然如芊落所说,奏折和信件都是适合的,不会晕染开。覃芊落又指向半熟宣。 “这是半熟宣,介于生宣和熟宣之间,没有生宣的吸水性,也没有熟宣硬,适合练习字体时使用,有墨韵的展现也不会或许渗墨,作画更适合小巧一些的画作。” 苏锦韵听着覃芊落的介绍,眼中的欢喜更甚,听完全部,眼睛亮亮的看向覃芊落道:“不知这制造方法可难?” 覃芊落笑着摇头:“目前工部已经掌握了纸张的制作方法,这些宣纸的做法,我也是准备上朝交给工部的。” 苏锦韵听到覃芊落竟如此大方,心中熨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芊落还真是大方,从不藏私。” 覃芊落笑眯眯的蹭了蹭苏锦韵的手:“纸张本就是日常所需,芊落既然知道更好的制作方式,怎有藏私的道理。” 苏锦韵笑容更甚,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千防死守,不让外人知道一点,也只有芊落会这般炽诚仁爱,不求回报了。 覃芊落收起几张纸,放到了废纸篓里,又把自己写好字的纸放回桌子上,苏锦韵看着她的动作,拿起放在一旁的镇尺,笑问道:“芊落这镇尺也是独特精致,不知是用何等材料打造?” 覃芊落闻言,回头看了眼镇尺道:“这是用羊脂白玉打造的,苏姐姐若是喜欢,我这还有一对,只是上面刻的是我的名字,苏姐姐若是不介意,我可以送给苏姐姐。” 苏锦韵眼眸亮了亮,轻轻放下镇尺,笑着道:“那我可就不跟芊落客气了,这纸我也要,算是芊落给我的保密费用了。” 覃芊落也轻笑着:“苏姐姐这是公然收“贿赂”呀,机会难得,我可得把握好机会,这纸和镇尺都送了,文房四宝差三种,我也一起送给苏姐姐,还请苏姐姐替芊落多保密一些时日哦。” 覃芊落说着,调皮的俯身行礼又眨了眨眼睛,苏锦韵笑颜如花,点了点她的额头:“那本相就勉强收下这“贿赂”了” 覃芊落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走到柜子前,悄悄在空间里拿出一对和田玉的镇尺,又挑了个比较好看的木盒子,放了进去,拿出一定的宣纸,又细心的隔开几种纸张,挑了几块徽墨和徽砚,想了想又拿了澄泥砚一并放好,在空间里取出几支没有开封过的毛笔,把这些东西一起放好。 看了看那一小堆物品,又看向苏锦韵道:“苏姐姐可带了侍卫?这东西有些多,苏姐姐怕是拿不动。” 苏锦韵点了点头,唤了两个侍卫进来,指挥着两人把那一堆东西拿了出去,放进自己的马车中。 两人又坐回沙发上,苏锦韵想到自己第一次来要了沙发和茶台,这次来又要走了不少笔墨纸砚和一对镇尺,不由得笑了笑。 覃芊落看向突然笑出声的苏锦韵,有些奇怪的开口道:“苏姐姐是在想什么,笑的这般开心,跟芊落说说可好?” 苏锦韵也不扭捏,笑着道:“我来一次芊落这,就能拿走不少好东西,我在想以后要不要少来,不然芊落可就送礼送穷咯。” 覃芊落闻言也是勾唇笑了笑,不甚在意道:“这有什么,苏姐姐也送我很多东西呀,玉佩首饰,就连我店里的那块玉石也是苏姐姐送的呢,我与苏姐姐是朋友嘛,互相送礼物很正常呀。” 苏锦韵闻言愣了愣,朋友吗?确实如此,虽然覃芊落年纪尚小,但因为她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倒是让众人忽略了她的年纪,这般有才情的人儿,当朋友也真是不错呢。 两人又聊了许久,用过午膳后才各自回府,覃芊落又拿了几罐茶叶和零食,让苏锦韵带回去,苏锦韵也没推辞,大大方方收下了,左右自己也收了不少芊落送的东西,此时扭捏反而生分了。 回了左丞相府,父亲和哥哥还在当值,暂时府中就只有母亲和姐姐在,覃芊落和母亲姐姐聊了一会,又给母亲和姐姐拿出不少糖果和零食,让她们无聊时吃,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进了空间,加强训练了一番,洗了个澡,又喝了杯灵泉水,其实灵泉水就有去疤的效果,但为了不让母亲担忧,也为了遮掩旁人的视线,她依旧涂着母亲给自己拿来的去疤药膏。 001见覃芊落收拾好了,才出声道『落宝要不要去天牢找秦悦澄算账,如今她已经把知道的吐干净了,皇上留着她的命,就是为了让落宝出气的。』 覃芊落闻言,怔愣了片刻,其实她都忘了有这号人了,虽然她害了自己受伤,但也确实是自己学艺不精,会怪罪是肯定的,却没有什么恨意,她不是个会把仇恨一直记在心里的人,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对于不喜自己的人,她是不会费心记住的,当时001已经电了她,只给她留了半条命,自己就觉得已经报仇了。 不过既然001提起,自己还是去看看,万一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呢『也好,那就走一趟,攻打一个国家不是小事,需要仔细筹备,但能揪出几个轩辕国安放在天玄的暗探也不错。』 覃芊落换了郡主的朝服,坐着自己的郡主仪仗,去了天牢,准备试试看,还能不能拔掉几个轩辕国的暗探。 其实她是想穿常服的,但是001在脑海里念叨,要穿郡主朝服气一气秦悦澄,覃芊落无奈,只能换上,让001安静一些,吵的自己头疼。 来到天牢外,把自己的令牌拿给狱卒,狱卒确认身份后,这才带领着覃芊落进了天牢,去往关押秦悦澄的牢房。 覃芊落跟在狱卒身后,打量着天牢,心中不禁感叹,原来天牢内并不脏污,看着还挺干净的,牢房里关押的犯人,看着也都没受什么刑,除了特别招人恨的犯人,会被上刑外,像偷盗等犯人,都是完好的服刑,刑期满就能出狱了。 第30章 再见秦悦澄,再见秦悦澄 而特别招人恨的犯人,秦悦澄的状态就不是很好了,众朝臣即便在覃芊落苏醒后,也没有放过秦悦澄,依旧日日前来给她上刑,秦悦澄之前还有些魅惑的气质,如今也只剩下狼狈了, 覃芊落看着趴在地上的秦悦澄,啧啧两声,真惨,前面领路的狱卒听见声音一顿,偷偷看了眼清韵郡主,见她脸上并没有不满的神色,这才放下心来。 狱卒给覃芊落搬来椅子,放在了牢房前,让覃芊落能够舒服一些的坐着,毕竟清韵郡主的伤还没好呢,又中了毒,虽然已经解了,但还是很虚弱的。 覃芊落也没拒绝,舒舒服服的坐在了椅子上,勾唇浅笑看着牢中的秦悦澄,那狱卒见清韵郡主已经坐好,便敲了敲牢门,叫醒了里面昏睡的秦悦澄。 秦悦澄被敲击栏杆的声音唤醒,以为又有人来给自己上刑了,惊恐的垂头后退,嘴里喃喃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别打我,别打我……” 覃芊落看着这样的秦悦澄,挑了挑眉,看向狱卒,狱卒不好意思笑笑,走到覃芊落身边,低声道:“郡主殿下见谅,不是我们狱卒做的,是各位大人有时间就会前来提审。” 覃芊落点点头,也没有要问责的意思,就是奇怪怎么变成了这样,才看向狱卒询问,她虽然不恨秦悦澄,却也不会同情她,毕竟她手中的人命无数,折磨人的手段也极其残忍,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缩在牢房一角的秦悦澄并没有听见狱卒的话,现在的她被极大的恐惧笼罩着,试图用自己惶恐不安的模样引起天玄国官员的不忍,最好能有人心软,把自己偷偷救出去。 覃芊落阅人无数,只一眼就能看出她内心的想法,不由得冷笑,这个秦悦澄,还真是痴心妄想呢。 覃芊落冷声开口:“秦悦澄。” 秦悦澄听见声音抖了抖,却越发觉得这道声音耳熟,暗暗抬眼看去,发现是覃芊落衣着华贵的坐在椅子上,慵懒的抬眸看着自己。 几乎是看清覃芊落脸的一瞬间,秦悦澄脑中就闪过震惊,她不可能还安然无恙的活着,那毒绝对没有解药,覃芊落怎么可能还清醒的坐在那里,来看自己的笑话。 秦悦澄疯了一般猛的扑向栏杆,手脚上的锁链叮当作响,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染满血污的双手紧紧握着栏杆,惊恐的看着那个嘴角带笑的覃芊落。 近乎疯魔的开口怒吼:“不可能,覃芊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怎么可能会醒过来!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覃芊落闻言笑了,声音虽然冷淡却没有提高音量,只淡淡的说:“本郡主为何不能活着?为何不能醒来?不过一点不入流的毒罢了,还要不了本郡主的命。” 001也在脑海中附和『就是就是,不过一个破毒而已,我落宝福泽深厚,怎么会因为这么个毒就香消玉殒,真是可笑,当本系统是死的吗?』 旁边的狱卒听到001那傲娇的童音,也很认同:001说的对,清韵郡主福泽深厚,一个不入流的毒,怎么会伤害到那般美好的郡主殿下。 秦悦澄整个人都崩溃了,这几日的上刑没让她崩溃,旁边牢房关押的人知道她是敌国奸细后日夜对她辱骂,也没让她崩溃,但覃芊落没事,如今好好的坐在这里,让她瞬间崩溃了。 秦悦澄死死的看着覃芊落,眼中充血,原本还算好看的脸蛋,此刻无比狰狞:“就算活着又如何,我皇已经盯上你了,你迟早有一天会被我国皇上抓走,天玄国皇上又岂会为了你跟我轩辕开战,覃芊落你迟早会死的!” 覃芊落闻言挑了挑眉,并未生气,而是顺着她的话接道:“哦?那又如何?我就在我自己的国家,难不成你轩辕皇还能把手伸到我天玄来不成?” 秦悦澄闻言癫狂的笑了:“哈哈哈哈哈,覃芊落你还真是天真,这天玄国内不知被我皇下了多少暗探,你以为你只在京城活动就高枕无忧了?你做梦!” 覃芊落闻言心中一喜,面上不动声色道:“那又如何?本郡主出门有侍卫暗卫,左丞相府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地方,你以为你轩辕国的皇帝有多厉害,还能在天玄国的京城之中掳走天玄国郡主?” 秦悦澄被刺激的怒气上头:“覃芊落,就算你是郡主又如何,我国暗探凌雪轻功一流,还有医毒双绝的凌薇,武功盖世的暗月,她们如今可都在天玄国的……” 秦悦澄突然停下,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懊恼自己说漏了嘴,差点就把暗探地点说了出去,实在是覃芊落太气人,才让自己口不择言。 覃芊落挑了挑眉:“如今都在哪里?怎么不说了?” 秦悦澄恨恨道:“覃芊落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反正她们都已经进入天玄境内,随时找机会绑你回轩辕,你解毒了又如何,以后只能在日日防备与恐惧中度过,让你每天都惶恐不安,生不如死!” 覃芊落可惜的叹了口气,001在刚刚听到名字时就已经去查了,却发现都是代号,没有真名字压根查不到具体位置,不过自己也无所谓,可以让自家暗卫去探查一番。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甘心,遂道:“秦悦澄,做个交易如何,本郡主饶你一命,不追究你行刺本郡主的事,日后让你留在天玄国生活,你告诉我暗探的具体位置如何?” 又在心里补充道『其他人想要你命我就管不了了,毕竟我又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所有人都饶你一命。』 001欢快的道『就是就是,落宝只是说了自己饶了她,也没说不让我出手,也没说不让别人出手,最后能不能活就看她的运气咯。』 旁边的狱卒原本听到清韵郡主不追究行刺一事,还有些着急,又听到清韵郡主的心声,这才放下心来,对啊,只是郡主答应了而已,别人又没答应。 看秦悦澄一脸你休想的样子,又说道:“轩辕国有什么好,把你们这些女子当成工具不说,地位也不高,你的皇上还把你当成玩物,玩腻了就把你派来当暗探,我们国家就不一样了,不仅女子可以当官,只要有能力,三夫四侍也是可以的,我们圣上更是开明,尊重女子爱护百姓,怎么样,这个条件不亏哦。” 秦悦澄还真的有些动心,是啊,天玄国的女子地位极高,与男子是平等的,女子哪怕不嫁人,也可以在这个国家好好生活,刚要松动之时,想起轩辕国的父母族人,猛然醒悟,差点就着了覃芊落的道,自己在天玄国怎么可能活下去,那些朝廷官员就不会放过自己。 抬眸看向覃芊落,恶狠狠的说:“你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稚童吗?别白费力气了,覃芊落,我是不会答应的!” 覃芊落有些可惜的耸耸肩,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也还是有些遗憾,算了,靠暗卫吧,左右也能查出来,自己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惋惜道:“可惜了,既然如此,那本郡主就先走了,你这丧家之犬也没什么可看的了,本以为再见你时,你会有些长进,却没想到你还是如此蠢笨,那就再见了秦悦澄。” 说完不再理会秦悦澄的反应,跨步离开,向外走去,没给秦悦澄一丝一毫的眼神。 秦悦澄紧紧抓着栏杆,冲着覃芊落的背影大喊道:“覃芊落你得意不了多久了,我等着那一天,我在地狱等着你,哈哈哈哈哈!” 覃芊落闻言也没回头,甚至脚步都没停,脊背挺直的走出牢房,001却气的不行『呸,我家落宝才不会有危险,秦悦澄真是不知好歹!』 说着就打出一道电流进秦悦澄的体内,听不到她的声音后,才满意,覃芊落好笑的纵容了001的动作,反正001哪怕电死了秦悦澄,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秦悦澄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狱卒也是皱了皱眉,听到没了声音,转头看了一下,发现秦悦澄已经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也知道是那个神秘的001动的手,呼出一口气,继续跟在覃芊落身后。 覃芊落出了天牢就回了家,换下繁琐的衣服,换上了常服,把凌雪、凌薇和暗月几个名字写下来,准备一会爹爹回来,让自己爹爹帮忙去查探一下。 皇上那边也收到了覃芊落身边暗卫传来的消息,得知竟然还有这么多暗探在自己的国家,还随时准备掳走覃家丫头后,龙颜大怒,吩咐影卫出动尽快查明暗探具体位置,又多派了几名武功更好的女暗卫去了覃芊落身边贴身保护。 覃芊落其实自己并不在意,她只是单纯不喜欢别国的暗探,奸细罢了,也担忧秦悦澄提出的这几个暗探真的做出什么,伤害了无辜的百姓就不好了。 至于自己,自己不光有最锋利的冷兵器,也有非人力所能避开的热武器,只是不想拿出被众人发现而已,自己的底牌是很多的,并不担心暗探过来找自己。 覃芊落闪身进了空间,去武器库房里收拾了一番,在冷兵器中挑出自己最擅长双刃弯刀,前世时自己冷兵器中最厉害的就是刀法,曾经跟一个古武学大家学过一阵八卦五行刀法,如今也刚好适合现在这个年纪,准备拿出来练练。 001看见覃芊落拿出双刃弯刀,想到有一本刀法也适用这个武器,翻找了一下,把刀法找了出来『落宝落宝,我这有本刀法,适合你这个武器,也能很好的跟八卦五行刀法融合,你可以学习哦。』 覃芊落闻言也是一喜,接过001送来的刀法,道了声谢,便打开仔细翻阅,跟着练习了几个招式,眸中微亮,这本刀法基本都是刀刀致命的杀招,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能够很好的结合八卦五行刀法中的灵巧与速度,增强了刀法中的击刺和斩杀,果然很适合自己。 第31章 刀法练习 覃芊落跟着脑海中的记忆,行云流水般把六十四式的八卦五行刀法顺了一遍,因为自己更喜欢用双刃刀,刀法也做了许多改变,增强了速度和灵巧性。 幸好覃芊落一直在喝灵泉水,体力和体质都有提高,身体的柔韧性也更加好,不然这六十几式下来,估计就累的拿不起刀了。 又仔细记下了001给的秦门步战刀的刀法,这份刀法共分为四段,四十八式,覃芊落不停的在脑海中演练,努力融合两种刀法,在刚刚练习的基础上,又演练了几式刀法。 细密的汗珠打湿了头发,面色渐渐红润,覃芊落慢慢收式,调整了一下呼吸,顺手拿出棉布擦拭弯刀,这把双刃弯刀是001特意给自己准备的,刀柄采用的是上好的犀牛角,打磨的很光滑,镶嵌着两颗漂亮的红钻,刀柄颜色从中间的黑色向外延展成暗黄色,红钻的点缀衬得刀柄更加透亮。 前世自己是没机会定制的这般材质的刀柄的,因为犀牛是受保护的,今生因为001自己才有幸拥有,刀身采用的是高速钢,韧性好,锋利度也近乎完美,且刀身光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刀鞘采用的也是上好的牛皮,刀鞘上镶嵌着莲花形状的银丝,还有自己的名字,贴身佩戴也不会感受到不舒服。 覃芊落擦好刀,利落的把刀收入鞘中,贴身放好,这把双刃弯刀自己一眼就喜欢上了。锋利无比,外观也符合自己的审美,五十五厘米的长度也刚好合适,再长自己会拿不动,短了自己用着也不顺手。 又休息了一会,等汗水完全落了下去,才去洗了澡,把头发吹干,换好衣服,就带着刀出了空间,这把刀要让爹爹娘亲还有哥哥姐姐知道,不然他们会时刻担心自己的安危。 刚刚领命过来的几个女暗卫,也听一直在清韵郡主身边保护的暗卫说了,清韵郡主有时会进空间,所以这时看见突然出现的清韵郡主,几人也并不意外,只是对于清韵郡主手中那把造型奇特的武器起了兴趣,好想看看清韵郡主的武器,一定是把上好的兵器。 覃芊落拿着双刃弯刀先去了覃相的书房,给覃相看过以后,覃相也终于放下了心,落儿的这把刀锋利无比,看不出材质,但是看着刀身就知道得来不易,应该是001给落儿的,虽然落儿说是游商卖给她的。 刚好到了晚膳时间,覃芊落同覃相一起去了正殿,覃芊落也把自己的武器给众人看了一下,众人虽不知落儿的刀法如何,但看着落儿自信的样子,又看看刀的锋利程度,心也是放下大半。 一直跟着覃芊落的几名暗卫,看见那两面开刃通体光亮的刀身,呼吸一顿,好刀,几乎不用近看就知道其锋利无比,心中想试试,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只好努力压下了心中的想法。 吃过饭,一家人又聊了一会天,覃芊落才回了自己的院子,想着那几名暗探,其中有一名的武功好,还有会用毒的,有些不放心,轻唤了一声:“暗卫可在?” 几名左丞相府的暗卫现身,皇上派来的暗卫对视一眼,想到皇上的吩咐,一切都听清韵郡主的指挥,略微思索后也显现出身形,看着眼前出现的十几个暗卫,覃芊落懵了。 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你们,都是我爹派来的吗?” 左丞相府的几名暗卫半跪,领头的轻声道:“回小小姐,我们六人是左丞相大人派给小小姐的。” 覃芊落看了眼自家的六名暗卫,让他们起身,又看向另外十一人,疑惑的开口:“你们呢?” 皇上派来的暗卫也半跪下来行礼,领头的暗卫开口道:“回郡主殿下,我等是皇上派来保护郡主殿下的安全。” 覃芊落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心中跟001说道『皇上人还怪好的,派来的人比我爹都多,竟然还有女暗卫,怪细心的。』 001也很满意『是啊落宝,皇上比伯父细心诶,还知道男暗卫会有不方便的时候,伯父就没考虑到这点,怪不得人家是皇上呢,这份细心就难得。』 众暗卫:这001可真敢说啊,也不怕覃相知道,好吧,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不过皇上难得被夸,这得告诉皇上一声。 几名女暗卫对视一眼,她们以往都是听说清韵郡主如何好,自己没接触过,如今接触到,确实人不错呢,看来自己等人没跟错主子。 覃芊落翻腾着空间,问道:“你们可有惯用的武器?” 众人拿出自己的贴身匕首,覃芊落看了一眼,虽然是当前算得上最锋利的匕首,但始终是铁制的,耐磨性和锋利度都比不上钢制的,于是让众人等一下,自己假意回房取东西,其实是在空间里挑了十几把匕首,还贴心的挑选了几把外观更适合女子的匕首。 想到第一次参加宫宴时,那名女刺客使用的软剑也适合作为暗卫的武器,又仔细挑选了十几把软剑,平时可以围在腰上当成腰封,剑鞘使用的也是软牛皮,接口处点缀了几颗玉石,若是不抽出软剑,是不会把这柄剑联想到兵器上的,很适合隐藏。 覃芊落看了看匕首,看了看软件,统一黑色的外鞘和手柄,女子的匕首上面镶着几颗水润的玉石,软剑的剑鞘上也设计了银丝弯成的祥云,更显精致,男子的就是简单的样式,通体纯黑的剑鞘,覃芊落表示很满意。 又拿出不少伤药和解毒丸,一起搬了出来,分好后让大家各自拿走,看众人拿走后,浅笑着开口:“辛苦各位保护我,这匕首和软剑就当送大家的见面礼,药品大家也保管好,那轩辕暗探中有一人擅长制毒的,解毒丸随身带好,以备不时之需。” 众人欣喜不已,清韵郡主拿出来的武器,肯定不凡,自己这是赚了,还有各式药品,清韵郡主还感谢他们,真的是一个很温暖的主子啊。 众人齐齐行礼:“谢清韵郡主\/小小姐。” 覃芊落摆摆手,笑眼弯弯,让众人注意休息,就回了房间,众人心中划过暖流,这种被主子关心的感觉,真好。 几名新调过来的暗卫也是对视一眼,她们也曾保护过公主等人,遇到的都是在外名声好,其实私下多少都是有些表里不一的,清韵郡主跟那些人都不一样,不经意间就让旁人心里暖洋洋的。 覃芊落是安心的睡着了,接到暗卫消息的覃相和皇上却是睡不着了,只不过一个是委屈的睡不着,一个是高兴的睡不着。 覃芊落利用休息的时间,仔细设计了郡主府的打造,如今清风书苑和农庄已经完全竣工,郡主府也要尽快修缮一番,不然上朝后又不想弄了。 覃芊落头疼的看着手中巨大的平面图,挠着脑袋『001我咋感觉我像是个工具人,设计了一处又一处房产,头疼。』 001看着那巨大的平面图『落宝,要不还是让工部来吧,咱就只确定沼气池的位置,左右地暖那些工部已经完全掌握,可以放心让他们做。』 覃芊落目光呆滞『可是我想用瓷砖铺设地面,瓷砖导热性比较好,郡主府虽然就一个正房,但是厢房耳房不少,前院中院后院的地面我还想用大理石版铺设,这两样又要烧制,关键我还不知道哪里有黏土和石英砂,方解石可以让你去帮我探测,釉料空间倒是有,调色成了最简单的了。』 001闻言也有些迷茫,仔细想了想『落宝,空间仓库里有瓷砖和大理石板,在最边边那个二层别墅里,里面还有家具什么的。』 覃芊落闻言眼睛一亮『上次还没有呢,什么时候出现的?』 001有些不好意思『我第二次升级又添了几个仓库,忘记跟落宝说了。』 覃芊落也不在意,开开心心的进入空间,走到最边上的二层别墅前,开门看到不仅有各色各样的瓷砖,还有地板,家具也是一应俱全,覃芊落兴奋了,左看右看。 看了一会,覃芊落反应了过来『001,我若是拿出这些,该怎么解释啊。』 看到覃芊落低落的样子,001安慰道『还说是游商呗,反正之前拿出那么多东西,也没有人怀疑,落宝别担心,放心用!』 覃芊落想想也是,也不想过于纠结,反正这些也不是制造不出来。众人:我们确实不怀疑,因为我们能听见你的心声啊,清韵郡主。 覃芊落欢欢喜喜的确定好每个房间的瓷砖颜色,转着笔问『001我若是设计卫生间在室内,会不会不好?可是冬天去卫生间太痛苦了。』 001想到现在朝代的房屋,犹豫的开口『没关系的吧,反正落宝也不会在郡主府办宴会,只有家人和工部的人知道,别人又怎么会知道。』 覃芊落想想也是,下定决心,画好了室内的装修和室外的地面铺设,至于外观,就让工部来吧,自己只管室内,免得被人诟病郡主府不合规制。 覃芊落用了几天时间把瓷砖和大理石偷偷放入郡主府,又把图纸交给时星白,郡主府也开始了修缮,覃芊落偶尔会去看看,到了贴砖时,覃芊落看着001给自己找来的教学视频,一边学一边教工匠,工匠也是偷偷看着清韵郡主头顶的光幕学习,几日时间就已经铺设好了。 后面就是工部擅长的了,覃芊落也没再去,时星白虽然奇怪为什么会把茅房安排进卧房,但是见清韵郡主坚持,又拿出据说是便池的东西,造型比较奇怪,材质也看不出来,他就也不反驳了,反正清韵郡主是不会乱来的,就听清韵郡主的。 这一段时间,工部众人也熟练的掌握了沼气池,马上就可以让百姓们都用上了,一个个都是干劲满满,这可都是功绩啊。 第32章 皇上的乐趣 半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覃芊落再也没有借口躲懒不去上朝,只好又开始了每日上班的日子,覃芊落开不开心不知道,但众朝臣是绝对开心的,半个月没有听见清韵郡主的心声,还怪想念的。 覃芊落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的吉祥物,面上看着很是乖巧,内心却在吐槽『001你说当皇上到底是为了啥呢?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劳心劳力,一不小心就搞一个暴君的称号。』 001也很费解『大概是当初被先皇抓到的吧,毕竟除了闲王那个缺心眼的,觊觎皇位外,皇上其余两个皇兄,信王和战王当初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是下一任国君,只有当今皇上,傻傻的留在京城。』 众朝臣:不是,怎么皇位在清韵郡主嘴里就那般不好呢?好吧,确实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个不好暴君的帽子就扣下来了,这么一听确实挺惨,不对,差点就被清韵郡主带跑偏了,皇上权利大啊,掌握生杀大权啊! 皇上:朕听的都想哭,谁懂啊,当初两位哥哥连夜跑去边疆,说是要去保卫河山,就自己傻乎乎的跟两位哥哥依依惜别,最后被抓了壮丁。 太子:所以孤现在跑来得及吗?这么一听这皇位真的不怎么样啊,不然也学两位皇叔,去守卫边疆,当个闲散王爷? 二皇子:大哥你休想,皇位只能是你的,别想扔给我,我还要去边关呢,你也去,那我怎么办,总不能让还未及笄的两位皇妹和年岁尚小的五皇弟继位吧?你忍心让妹妹弟弟受这等苦? 覃芊落点点头『还真是惨啊,毕竟皇位就是个坑,虽然权利大,但是太容易被人诟病,做的好认为是应该的,谁让你是皇帝,做的不好就是你的问题,谁让你是皇帝呢~』 001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果然文字博大精深啊,却也认同覃芊落的话『那倒是,不过也还好啦,毕竟朝臣很厉害,你们皇上也没那么累。』 覃芊落委屈巴巴的『可是,卯时上朝,寅时我就要起来收拾,相当于凌晨三五点我就要起床洗漱吃饭,然后就要来上朝,一站两三个时辰,运气好巳时下朝,运气不好午时才能下朝,卯时鸡都没起呢!』 众朝臣:可不是,天天点卯,那个点鸡都没起,他们就要起来了,离得近的还能吃个早膳,离得远的早膳都来不及吃,匆匆忙忙来,一站一上午。众人都有点可怜自己了,默默看了看上首的皇上。 皇上:???不是,朕也是寅时起啊,你们这是什么眼神?自古以来不都是这个点上朝吗?又不是朕定的时辰。 001却敏锐的察觉到覃芊落的变化,之前的落宝是不会抱怨这些的,如今看来是真的对这个国家有了归属感,才会这般嘀咕,就像跟母亲撒娇一般,001很开心,这说明落宝身边的人对落宝都是善意的,而落宝也感受到了这种善意。 001想了想『其实你们皇上才是最累的,寅时一刻就起了,洗漱后去给太后请安,然后用早膳,卯时开始上朝,午时再去给太后请安,用午膳,然后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一直到酉时,用晚膳的时间,还要给太后请安,继续批阅奏折,忙碌到亥时还要去宠幸妃嫔。』 覃芊落听着这满满当当的时间表,惊呆了『不是,天还没亮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睡醒了吗?那个点去请安,太后娘娘没揍他,还真是稀奇,这时间表,都快赶上雍正皇帝了,啧啧,更惨了!』 皇上:听见没!朕也很忙的,没有偷偷休息,不过什么叫母后没揍朕稀奇,朕那叫孝顺,晨昏定省是孝道,母后怎么会揍朕?这丫头真是不懂! 又想到心声里提到的又一位皇帝,皇上思索着,这雍正皇帝又是谁?也是覃家小丫头前世的皇帝吗?怎么有这么多皇帝,雍正不像中原的名称啊,难不成覃家小丫头前世生活的朝代,还有异族在中原称帝?不过这位雍正皇帝跟自己一样的作息,一定是个明君。 众人听着这时间表,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太后娘娘没动手揍皇上,也可以说明皇上是亲生的!这么看,自己好像也能接受这么早来上朝了,没有对比就没有幸福感啊,不过雍正又是哪位皇帝?这又出现一个新的皇帝。 001也表示不理解『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皇上是太后亲生的,毕竟这么勤快的请安,都没挨揍。』 覃芊落表示认同『嗯,确实如此,不过看着这时间安排,皇上还能有五个子嗣,也是不容易,可以见得,后宫娘娘们都很努力。』 太后:哀家心里苦啊,皇帝这般孝顺,哀家就算不愿意,也得受着啊,总不能让皇儿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声。 001扒拉着资料『没办法呀,谁让先皇刚刚建立天玄国没多久,就病逝了,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给当今皇上收拾,你们皇上要是不努力,就会被其他国家吞并了,不过还好,先皇给皇上留下了许多肱骨大臣,也算是最宝贵的财富了。』 覃芊落也是点头『幸好这些肱骨大臣了,不然如今的天玄国还真不一定是什么光景,皇上也是仁慈之君,果然,朝堂上没有蛀虫就是发展的快。』 皇上:覃家小丫头懂朕,天知道刚刚接手皇朝,发现国库就剩个底,并且还有许多贪官污吏的时候,自己有多绝望,也幸好是有这么多肱骨大臣帮朕,不然这么短的时间,朕还真的做不到如此。 皇上想着看了看底下的大臣们,心中熨帖,众朝臣也是感慨万分,当初有多难,众人也是体会过的,呕心沥血才支撑到清韵郡主的出现, 皇上和众朝臣想到,自从清韵郡主出现后,虽然更加忙碌了,但不用担心背刺啊,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事,毕竟有问题的人,都会被清韵郡主的001给揪出来,清韵郡主也会拿出很多有利于国家的物品,也给他们减轻不少压力。 正在众人感动时,翻资料的001突然惊呼一声『天呐落宝,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众人:什么?看到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覃芊落也问道『001你看到了什么?快给我看看!』 001打开光幕,呈现的画面是御书房,皇上看见这画面,面色微僵,这个001要放什么?想到昨天的事,皇上脸色都黑沉了,可别是那件事啊。 可惜001听不见皇上的心声,只见屏幕上出现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穿着嫩粉的长袍,扭动着柔弱无骨的腰身,一步一步走向正在批阅奏折的皇上,走到皇上面前,外袍脱落,里面竟是只穿着里衣,可惜皇上头也没抬,只冷声道:“滚出去!” 那女子闻言咬紧下唇,又往前凑了凑自己柔软的身子,恰好皇后此时带着宫女端着茶走进来,看见这个情形,眼疾手快的解下自己的外袍,顺势就裹在那女子身上,皇上抬头时才没看到那只穿着里衣的嫔妃,那女子也被宫女带了下去。 覃芊落目瞪口呆的看着光幕,看着光幕里那女子婀娜的身形,众朝臣恨不能把头低到地下去,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就那么好奇,看到了妃嫔这般姿态,皇上不会降罪吧? 覃芊落回了回神『我好像知道为啥要当皇上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这种乐趣,一般人可享受不到,皇上一点都不惨,你看那腰,你看那身姿,你看那……呃』 皇上:朕没有那么多嫔妃,朕也不是那种好色之人,你没看见朕都没抬头吗?这是污蔑! 众朝臣:我们也出息了,感受到了皇上的乐趣,就是不知,这个乐趣感受完,脑袋还能不能保住。只有刑部尚书林赋,此刻有些不安,没看错的话,那好像是自家庶女。 覃相:完了,自家小女儿是一点矜持都没有了,001看你干的好事,这也能给落儿看? 覃迹渊:小妹啊,形象啊,你还未及笄,怎么说话如此露骨? 001此时却说道『落宝,别看了,这位林昭仪是来给肚子里的孩子上皇宫户口的,若不是皇后来的及时,林昭仪这户口怕是上完了,你们皇上的头顶的冠冕也就变成绿色了。』 覃芊落懵了,皇上也懵了,林赋此刻快要哭出来了,女儿害我! 覃芊落兴奋了『细说,这林昭仪肚子里的孩子,是哪位勇士的?』 皇上也竖起耳朵听,毕竟关乎自己冠冕的颜色啊,虽然很气,但是还是要知道是谁的,扫了眼瑟瑟发抖的刑部尚书,没有吭声。 001翻着资料『是林昭仪宫里的侍卫的,这侍卫当初就和未出阁的林昭仪暗生情愫,奈何选秀女时,林尚书家中嫡女都已经成婚,只有是庶女的林昭仪年纪适合,林尚书无法,只得把自己庶女送进宫来,可那名侍卫是个痴情的,硬是过了侍卫的层层选拔,又花钱找了关系,把自己送到林昭仪宫里当值。』 覃芊落感叹『哇,真深情!』 众臣:哇,真深情! 皇上:你们礼貌吗?还有林尚书,你女儿有心上人还送进宫做什么?朕也不是非要你们送自家女儿进来! 林赋:我能说我不知道吗? 001继续道『两人在宫里再次见面,林昭仪当时也谨记自己的身份,没有做出越界的事来,那名侍卫也是颇有君子之风,只远远守着林昭仪,不曾越距,可架不住你们皇上忙啊,几乎不去后宫,去也是去皇后宫中,这林昭仪进宫后就没见过皇上几面,内心越发的不安,前天夜里就多喝了几杯,结果当晚就和因为担心而陪在林昭仪身边的侍卫发生了关系,林昭仪担心自己怀了孩子,这才急急忙忙来找皇上,担心因为自己给尚书府带去灭顶之灾。』 (写在后面:我发现留言会有看不见的情况,所以先写在这里,女主姓覃qin二声,这个字是多音字,还有这是架空朝代文,所以不要说文中设定不合理哦,古代生活我会尽量还原,但是男女平等这件事上,算是我对朝代的幻想吧,文中出现的历史人物只是为了让人更好代入角色所以拿出来当形容,历史迷请放过,没有不尊重历史人物的意思,出现的各类功法也没有辱没那些武功的意思哦,还请各位武功传人放过,若是发现有什么错别字可以告诉我,我会修改,我也会尽量避免错别字的,暂时还没定下另一个女主,因为我也不确定把谁写成另一个女主,主要还是围绕覃芊落来写,最后祝各位看的开心,感谢每一位看到这里的人,比心) 第33章 林昭仪的归处 众人听着001的讲述,看着光幕上的画面,有些沉默:你说林昭仪有罪吧,那是真的有罪,给皇上戴绿帽子诶,但你说林昭仪无辜吧,也是真的无辜,毕竟进宫这么多年,才见几面,换谁谁不惶恐,毕竟在后宫中孤独终老什么的,也太悲惨了一些。 覃芊落也有些心疼林昭仪了『皇上这属于以权压人不?呃……好像也不对,他是皇上,但是这件事,还真是难以判断,究竟是谁对谁错,主要责任在林尚书,明明林昭仪有心上人,还要把人家送进宫,林尚书不会对庶女不好吧?』 众朝臣看着在议事,实则都在偷偷看林尚书,皇上也看向了林尚书,这人不会真的对庶女不好吧?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若是真的,这刑部尚书之位还是换个人来当。 林赋:冤枉啊,清韵郡主,我那是真的不知道啊,小女当时并未跟老夫说啊,老夫若是知道,怎么会把人送进皇宫。 林赋满腹委屈,又看到众位同僚怀疑的眼神,更加委屈了,结果跟皇上对上视线,看着皇上明显质疑自己能力的眼神,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 幸好001此刻出声了『林尚书确实是个好的,虽然有妾室,但家庭和睦,妻子和妾室也不会搞什么宅斗,对于后宅林尚书也会注意,做官也还行,办事公平公正,也不会冤枉平民,哪怕犯案者同他有亲属关系,他也不会徇私枉法。对子女也是非常上心的。』 众朝臣默默移回了视线,被001认证的好官,听着对家人也是面面俱到,看不成热闹了,专心继续听,不是,专心议事吧。 皇上也收回了审视的目光,看来是个好的,不用换人了,只是这林昭仪是怎么回事? 林赋:谢001证明老夫的清白啊,可真是不容易。默默抹了抹头上的汗。 覃芊落也迷茫了『那为啥还把林昭仪送进宫了?他不知道林昭仪有心仪之人了嘛?』 001悠悠道『林尚书还真不知道,林昭仪身边贴身伺候的大丫鬟,是轩辕国的暗探伪装的,可惜林尚书这个人,公事从来不会带回家办理,都是在刑部办理妥当,回家就安心陪家人,所以那名暗探几乎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所以着急了,知道皇上选秀女的时候,就动了心思,诱哄着林昭仪,不让她把自己有心上人一事告诉林尚书。』 覃芊落皱了皱眉『不是,怎么又是这个轩辕国,那个狗皇帝派了多少暗探,没完了,那林昭仪就傻乎乎的信了?就真没告诉林尚书?那丫鬟是怎么做到的?』 众朝臣心下一惊,林赋也竖着耳朵听,这关乎国家的事,儿女情长都是小事情了,那暗探不会真的跟进了皇宫吧? 皇上也有些恼了,这轩辕国是真的没完没了,之前的三个暗探还没找到,这又来一个,轩辕国皇上从哪找来这么多适合做暗探的人? 001的童音里也带上了恼怒,毕竟那轩辕国的皇上,还时刻想着要把落宝抓回轩辕国呢,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暗探,属实让人厌烦。 001翻了下资料,突然就不气了『那狗皇帝养了不少男童女童,从小培养,自己玩腻了就派到各国做暗探,天玄近些年愈发的强大,所以暗探是最多的,那丫鬟把自己国家那一套什么男子女子不能私相授受啊,男女大防啊,女子不能私下面见陌生男子,不然会连累家人名声那一套都说给了林昭仪,时间久了,林昭仪就被洗脑了,所以当时才没敢告诉林尚书,怕林尚书觉得她没了女子的礼义廉耻。』 覃芊落无语『这不是歪曲孔圣人言论的那一套吗?轩辕国就这样?那丫鬟不会真的跟进皇宫了吧?』 众朝臣:这都是什么玩意?这么多都是针对女子的?那轩辕国女子过得就是这般的日子?轩辕国皇上脑子确定没问题? 众女官:啥?啥叫私相授受,成婚前不相处,难道要成婚后相处?这以后有什么问题再和离吗?那得多麻烦,男女大防又是什么?男女不能同处一室,那她们要怎么上朝?还有什么不能私下面见男子,这都是什么鬼话? 皇上:这都是什么鬼东西?哪来这么多的条条框框?轩辕国的人还正常吗? 001应和『对的,就是宋元明清时期歪曲孔圣人言论的那一套,轩辕国内比起那几个时期,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林昭仪也不是个完全傻的,她自己也感觉那个大丫鬟有些不对,所以在得知自己要进宫,且无力回天时,就远离了那名丫鬟,最后进宫时也没带上那丫鬟,那个丫鬟如今还在林尚书府上,林昭仪出嫁前的院子守着空院子呢。』 众人闻言长呼一口气,没进宫就好,不然又要费力寻找那名暗探了,林赋也是放下了心,还在自己府上就行,等回去就把那丫鬟送进天牢。 皇上也放下了心,儿女情长现在是小事了,暗探没进宫就行,看来以后可得注意进宫的女子,万一来一个有问题的,自己可只有一条命啊。 覃芊落也放心了,又想到林昭仪『哎,就是可惜了一对有情人,被那暗探算计,怀孕这事也瞒不住,我想帮帮林昭仪,虽然她确实有罪,但也确实是被算计,为此付出性命,实在可惜。』 001看了看资料才道『落宝别担心,昨天皇后回去就开始查了,皇后最是讲情理的,得知真相后,会帮林昭仪的,你们皇上也没碰过林昭仪,所以也不算皇上的女人吧。』 覃芊落抽了抽嘴角『001啊,只要进宫有了封号的女子,都算皇上的女人,不管皇上碰没碰,不过幸好是皇后娘娘去查,皇后娘娘那般温柔的人,肯定不会赐死林昭仪和那侍卫的,大不了我进宫一趟,委婉的跟皇后娘娘说一下。』 001有些懵,不过它下意识觉得覃芊落都是对的,也应和道『落宝说的对,大不了落宝进宫把人劫出来就是。』 覃芊落无语,行吧,001只是数据,没有人的思想,理解不了那么多复杂的情感,反正也只有自己能听见。 众人:去皇宫劫皇上的嫔妃出宫,001是真的敢说啊,还好清韵郡主稳重,不然迟早被001带歪了。 皇上也挺无语,劫朕的嫔妃出宫,这001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不过自己的皇后已经去查了嘛,自己可真幸福啊,有这般好的皇后,要不是皇后,自己的冠冕就变色了啊,不过一会得跟皇后说一下,可别真让覃家小丫头进宫劫人啊。 苏锦韵皱着眉头,她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对于轩辕国,她实在是有些摸不清,也得谢谢人家能看得上天玄,费心派了不少暗探,只是这001是不是应该教育一下情感,这样很容易把芊落带歪呢。 覃相和覃迹渊也是这么想的,001哪都好,就是有时候思路有些不对,自己又不能去教001,又担心落儿会被这001带偏。 覃芊落此时并不知道苏锦韵和自家爹爹大哥的顾虑,她让001关注下林昭仪的下场后,就自顾自的看电视剧去了。 早朝也在电视剧的声音中散去,刑部尚书林赋和两位丞相留在了御书房,覃芊落则是习惯了自家爹爹不会跟自己和大哥一起回家,也没等覃相,和大哥一起回了家,开始了每日的训练。 御书房内,林赋跪在地上请罪:“臣林赋,叩首陛下。臣有负圣恩,育女无方,致使小女林舒然犯下滔天大祸。此皆为臣之罪,平日未能严加教导,致有大过。 臣愿待小女受陛下惩处,以正朝纲,亦求陛下宽宥小女,臣日后定当严以教之,使其知过能改,还望陛下饶恕小女一命。 臣愿以死谢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林赋,不耐烦道:“行了,起来吧,朕还能真的杀了你不成,你女儿朕也不会为难,朕会放她出宫,只是日后,她不能跟旁人提起此事,不然,朕定当问罪。” 林赋闻言心中一松,叩首道:“谢陛下,臣定当叮嘱女儿,绝不会损害陛下威严,陛下宽厚仁慈,实乃我朝之幸。” 皇上笑骂:“惯会溜须拍马,那侍卫还是要罚的,一会你去让那侍卫领十个板子,秽乱后宫,不罚不足以平人心。” 林赋赶紧道:“是,臣领命。” 皇上又想到他府上的暗探:“那名暗探尽快抓住,看看能不能问出别的暗探的位置。” 林赋应了一声后,匆匆回府,先去捉拿丫鬟了,皇上看林尚书走后,又看向两位丞相。 苏锦韵和覃相主要是想问那三名暗探可有消息了,对视一眼,覃相俯首后:“皇上,影卫可查到了三名暗探的位置?” 皇上摇了摇头:“还未曾有消息传来,既然是更加厉害的暗探,估计隐藏的手段也有很多,大概要废一些时日。” 覃相也知道不好查,只是若一直查不到,自家落儿就一直都在危险之中,现在就算急也没有办法,三人都是叹了口气。 覃芊落训练好已经是下午了,问了一下001现在的时辰,匆匆前往工部。今日她忘记把那三种宣纸的配方给工部了,还好时辰还算来得及,覃芊落到了工部,直接把配方给了时星白,时星白又是一阵感谢。 覃芊落送了配方。就想着随意走走,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一名高手正盯着自己,眸光宛如一条毒蛇一般,跟在覃芊落身边保护的暗卫有所察觉,望过去时,那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覃芊落一路走走停停,倒是买了许多小玩意回府,送给自己的娘亲,姐姐和大哥一些,自己留了一些,拿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34章 扬州瘦马 又过了几日,去江南赈灾的户部尚书也终于回来了,江南水患也处理得当,户部尚书顾清石受到了不少嘉奖,整个人从御书房回家的时候,笑的见牙不见眼。 第二日的早朝,覃芊落也看见了许久未见的顾大人,心中思索,看来江南的灾情已经平缓了,也是放下心来。 众朝臣正在议事,覃芊落听了听,都是关乎国家百姓的,基本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就自顾自看着电视剧。 001习惯性的翻了翻资料,突然看到一份新出现的资料,惊呼一声『落宝,户部尚书这次还带了一个女子回来诶。』 覃芊落无所谓道『大概是路上救助的孤女吧,没什么奇怪的。』 001有些兴奋『不是哦,落宝,这女子的确是孤女,但是目的不纯呢,是别人特意培养的扬州瘦马,送到顾尚书身边的。』 覃芊落来了兴趣,关了电视剧,仔细听001说的话,众人议事声也小了不少,竖着耳朵听,顾清石脸色微红,莲儿是扬州瘦马,怎么可能呢?一定是001看错了。 001见覃芊落感兴趣,顺手打开光幕,只见一名长相并不算惊艳的女子,柔柔的倒在路边,被路过的户部尚书看见,秉承着不能见死不救的心,让人把那名女子扶起,问了具体原因后,想着帮她安排好住处,再启程回京。 户部尚书也下了马车,原本是没注意那名女子的,想着刚好也看看这边郡县的情况,那女子见户部尚书下了马车,却走上前来俯身感谢,户部尚书也只能扶起那名女子,只见那女子抬起脸,顾尚书看清女子面容后,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最后决定带着这名女子一起回京,并且把那女子安排进了尚书府居住,如今户部尚书府内正上演着一场大戏,顾尚书的原配夫人极其不满,虽自小的教养不会让她出手对付一介孤女,却也没什么好脸色,妾室们却为难起了那名孤女,争执不断。 覃芊落看着有些疑惑『这女子也不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爱上的长相啊,这顾尚书是怎么就突然变了主意,把人带回了京城?』 众人看着光幕上女子的长相,也是默默点头,确实不是那种让人一眼就爱上的长相,这户部尚书是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难不成那女子给户部尚书下了药? 顾清石:你们懂什么,长相哪有那般重要,而且莲儿长得也不差啊,虽不能跟京城一些贵女相比,但也是清丽可人的长相。 001笑的有些贼兮兮的『嘿嘿,因为顾尚书的白月光就是这个长相啊,所以我才说这是特意给顾尚书培养的,这名女子叫莲儿,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都是按照顾尚书的白月光训练的,加上这张极其相似的脸,自然就让顾尚书恍惚了,没有调查就把人带回来了。』 覃芊落更加不解『这女子才多大?顾尚书都多大了,这看着像父女啊,顾尚书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吧?白月光的威力就这么大?』 001自己不理解,但是它可以查询资料啊『落宝,我看到的资料里,众人对于白月光的感觉大概就是,已经暮年的朱元璋,在一日醒来,看见一个酷似马皇后的女子温柔的看着他,轻唤一声重八。又或者是已经垂垂老矣的李世民,在被病痛折磨时,看见一名酷似长孙皇后的女子,担忧的唤一声二哥。』 覃芊落听完,想象了一下,感觉还是有些不理解『可是你说的,都是两位皇帝不算清醒的时候,有酷似马皇后和长孙皇后的女子这般,他们会信一时,但清醒后就不会信了呀,也不会真的让那名女子留在身边,还会思考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众臣听着描述,有人理解有人不理解,不过却都是认同清韵郡主后面那句话,肯定会思考是否会有阴谋,不解的看了眼户部尚书,也不像是被人迷了心智的样子,怎么就没好好调查呢? 顾清石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但他私心里觉得,莲儿是不会害自己的,毕竟对着那张脸,自己是生不出任何怀疑的心思。 001的确是触碰到盲区,想了想问道『那落宝,若是换成你呢?你突然有一天,看见一个很像莫芸姐姐的女子,你会不会恍惚,把人带回丞相府?』 覃芊落没有丝毫犹豫『恍惚是会有的,但不会把人带回家,因为我知道,芸儿不会出现在这个时空,哪怕那人再像,也不是芸儿,因为芸儿是独一无二的,我兴许会因为那张相似的脸对她有些好感。』 覃芊落顿了顿又说道『但如果出现的那般怪异,我会怀疑女子的身份,哪怕只是单纯长得像,我也不会因为她像芸儿而爱上她,因为这对芸儿和那女子都是不公平的,那女子不应该作为任何的影子而存在,她是独立的个体。』 众臣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不由得点头,确是如此,如果一个人作为另一个人的影子而存在,那也属实不妥,再一次探究的看向顾尚书,眼中含着指责,你看看清韵郡主这般年纪,就如此通透,再看看你。 顾清石:我……行吧,确是我想左了,不该把一个人当成另一个人的影子,这也不能怪我不是,莲儿的小习惯都跟自己的白月光很像,自己会恍惚也没错吧,但看到一众同僚谴责的眼神,又垂下了头。 苏锦韵也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正低着头的覃芊落,原以为芊落会跟顾尚书选择一样,却没想到芊落这般清醒,随即也是露出笑容,是了,芊落的心性如此,她本就平等的看待每一个人。 覃相和覃迹渊也是骄傲的抬起了头,那模样像是在说:这就是我家落儿,就是这般优秀! 皇上听着又有两个皇帝出现,已经没有了诧异,他大概也清楚了,覃家小丫头前世生活的朝代,历史应该很是悠久,听到001的比喻,代入了一下自己与皇后,又听到覃家小丫头的回答,也是点点头,换了自己也是如此,当时会恍惚,清醒后是一定会查的。 001也大概明白了『落宝说的有道理,大概是顾尚书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了吧。』 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的顾尚书表示,你们够了,自己回府就去调查,明明扬州瘦马在国内是明令禁止的,怎么会出现在他的眼前,害的自己丢了脸面不说,还被那个001嘲讽年纪大脑子不清醒。 众臣默默点头,认同001的话,虽然尚书才三十几,这事也的确做的像是脑子不清醒的样子。 上首的皇上看了眼顾清石,心中思索:顾爱卿还没自己年纪大吧,已经糊涂成这样了吗?要不要换个清闲些的职位给他?毕竟户部可马虎不得。 苏锦韵和覃守正也看了看顾尚书,覃守正迷茫,这家伙还不如自己了吗?也没自己年岁大啊,这能管好户部吗?要不要跟皇上提议,重新提拔个年轻的尚书。 覃芊落抽了抽嘴角『那扬州瘦马又是怎么回事?不会又是那轩辕国搞的鬼吧?天玄境内也有这种毫无人道的事存在吗?』 001看了看才道『确实又又又是那轩辕国的狗皇帝弄出来的,他培养的那些女子,一半做暗探,一半做了扬州瘦马,而且这些做了扬州瘦马的女子,都是对标着各个府邸中受宠的夫人小姐,或者各个大人的挚爱所培养的,现在都是在找机会,把自己送到那些已经失去了挚爱的大人眼前,户部尚书比较倒霉,他是第一个,天玄境内早就明令禁止了这般有违人伦的事,一旦发现是要抄家灭族的。』 众臣:这般歹毒的心思?那轩辕国的皇帝还真是狗皇帝啊,这么有违人伦的事都能做出来?轩辕国的女子可真是可怜。 顾清石:所以只有我会被嘲笑呗,烦死了,现在就想把莲儿送进天牢里去,污的我的名声啊! 上首的皇上跟两位丞相对视,眼中闪过嫌恶,看来要抓紧兵器的打造了,尽快让军队配备上新武器,好把轩辕国打下来,这般有违人伦的事都能做,自己国家攻打也不算无理。 他们此时还不知道的是,轩辕国内有违人伦的事不止这些,还有许多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让他们接受无能,灭了轩辕国后,治理花费了他们巨大的精力。 覃芊落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果真又是这个国家,001你日后多收集一些关于这个国家的资料,等兵器打造好,粮食充盈了,我就把资料给我爹,让天玄有理由出兵轩辕。』 001也应了下来『好的哦落宝,我以后会多收集的,不过户部尚书府上的那个女子怎么办?你要怎么告诉顾尚书?』 顾清石:不必麻烦清韵郡主了,我已经知道了,回去就把那女的送去天牢,听候发落。 众臣:清韵郡主不必担忧,那顾尚书已经知道了,可别累坏了清韵郡主,他自己会解决的。 覃芊落想了想『下朝后我给我爹传个纸条吧,我爹看见了,会跟顾尚书说的,不过顾尚书那个白月光又是什么情况?怎么一张相似的脸,就让顾尚书做到这般地步,直接带回了府中?』 顾清石:这就不必细说了吧,今日已经足够丢脸了,清韵郡主给我留条遮羞布吧。 众臣:我们也想知道,001快说,我们爱听,那白月光究竟有多么大的威力,多年后因为一张相似的脸,就能让平日里古板的顾尚书这般不顾礼法。 皇上也很好奇,对于自家臣子的八卦,他也想听,反正只要不是自己的糗事,他都感兴趣。 太子和二皇子默默移动着脚步,靠近了清韵郡主一些,想听的更清楚一些,众臣看似在认真议事,实则也都偷偷竖起了耳朵。 第35章 顾尚书的白月光(一) 001在众臣的期盼和顾尚书的祈祷中开了口『顾尚书的白月光,名叫涟漪,在顾尚书还是一介书生之时,就陪在顾尚书左右了,她自己的才学也很好,但是为了支持心爱之人,她放弃了自己的学业,去书院教书赚钱,给当时还是书生的顾尚书凑学费。』 覃芊落看着光幕中那个身着青衣,容貌清丽的女子,认真的给学生们的讲课,为顾尚书打理家事,洗衣做饭,心中不由得泛起惋惜。 顾清石也愣愣的看着清韵郡主头顶上的光幕,看着他朝思暮想的女子为他忙忙碌碌的样子,眼眶微红,又想到府中那名女子,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他的涟漪那般好,自己怎么会觉得府中那瘦弱不堪的人与她相像呢? 众臣也看到了光幕中那女子的样貌,果真是跟那名唤作莲儿的女子相似,名字也极其相似,涟漪莲儿,只是现在看到的这名女子,身上的气质是腹有书卷气的女子,看着就知道此女饱读诗书,而之前看见的那名女子,身上却满是风尘之气,两个人气质是完全不同的,这顾尚书也真是眼神不好。 皇上也看到了那名女子,注意力却在那女子教书时的神态,那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扑面而来,皇上也有些惋惜,可惜了此人没有入朝为官,不然此人定能大放光彩。 苏锦韵也感觉惋惜,不由得瞪了顾尚书一眼,耽误了一个如此有才华的女子不说,如今还搞出代替之事,真是可恨,不过看见顾尚书通红的眼眶,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继续看向了光幕。 001顺着光幕上的事,继续说着『涟漪很优秀,才学也是真的出众,若是当初她也参与科考,如今朝堂之上,定有她的席位,可惜她更看重顾尚书,选择退居幕后,一步一步陪着顾尚书,照顾他的生活,也会在顾尚书迷茫时,为他指点迷津,对于当时的顾尚书来说,涟漪既是妻子也是老师,更是自己不可或缺不可辜负的女子。』 顾清石实在是没忍住,给了自己两巴掌,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起,众人纷纷看向顾尚书,心中叹气。 覃芊落也被巴掌声吸引,看向了顾尚书,疑惑的问前面的苏锦韵:“顾尚书这是怎么了?” 苏锦韵扫了一眼顾清石:“顾尚书无事,大概是想到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了,一时懊恼吧,芊落不用理会,一会就好了。” 覃芊落虽然还是有些疑惑,却也没有深问,她现在满心都是那名唤作涟漪的女子,真是可惜了那般好的才学。 皇上也扫了顾尚书一眼,心中叹息,现在知道不该把别人当成自己心里的那人了,早想什么去了,可惜了朕的人才,如此人才就这般错过了。 001也被那名唤作涟漪的女子吸引,并没有查探顾尚书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说这俩是专注好还是心大好,但凡有一人想着查看一下,能被别人听见心声一事就会被一人一统知道了,可惜这俩注意力都不在这儿。 001继续道『两人就这么相互扶持,一路考到了京城,顾尚书也是个痴情的,承诺涟漪自己考上后,定要风风光光再次迎娶涟漪,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并且此生不纳妾,唯有她一人,可惜好景不长。』 众臣听到这里,心中一顿,年纪跟顾尚书相当的官员也反应了过来,是了,当年并未听说顾尚书有妻子,顾尚书也是当官几年后才娶妻生子,这中间发生了什么?难不成顾尚书考上状元后嫌弃了,所以抛弃了原配,并且杀妻了? 皇上也感到怀疑,自己当初也并未听说顾尚书有妻子,若真是考上状元后嫌弃自己的妻子,并且做出杀妻一事,那这个官他是做到头了,天玄国杀妻或杀夫都是死罪,诛连三族。 顾清石此时也仿佛回到了那个时间,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的涟漪,他那般优秀的涟漪。 001接着道『在入京赶考的路上,两人遇到了山匪,顾尚书当时只是清贫书生,并没有侍卫跟随保护,顾尚书和涟漪虽然会一些君子六艺,但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关头,涟漪用尽力气,把顾尚书推出包围,并以性命相逼,让顾尚书快走,顾尚书无法,只得骑上马,去附近寻找衙役,可惜的是,虽然已经到了京郊处,但当时那里的衙役是看人下菜碟的,他们看顾尚书衣着破烂,也没听他的诉状,直接将人打了出去。』 皇上看着当时衙役的态度,皱着眉头,是啊,那时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朝堂上贪官多如牛毛,自己根本抽不出时间来体察民情,哪怕已经临近天子脚下,却还有这般的衙役,可想而知,当年该有多少冤假错案的产生。 众臣也沉默了,尤其是从那个时期一路陪皇上走过来的官员,都想到了那段不算轻松的日子,每天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疲惫不堪。 顾清石呆呆的看着光幕,看着自己梦中时常会出现的场景,他总是在想,若是当时自己没有真的离开,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众臣看着顾尚书的样子,心中不忍,离得近的官员上前一步,轻轻搀扶住他,免得顾尚书情绪不稳,也轻声安慰着顾尚书。 001翻着资料继续道『当时没有喊来衙役的顾尚书,又回到了出事地点,发现已经没有人了,涟漪也不见身影,顾尚书寻找了几天,听附近的村民说,那伙山匪前几日绑了一个姑娘回去,顾尚书大喜,这就证明涟漪还活着,只是他当时的身份,是没有办法找人闯进山寨救妻子的。』 众人也是认同的点头,是啊,当时只是一介书生的顾尚书,衙役又是那般不作为的,怎么有办法闯进山寨救妻子呢。 001继续道『于是顾尚书就狠了狠心,进京参与考试,想着自己高中后就能面见圣上,就能请求圣上派兵剿匪了,那段时间他卯足了劲读书,终于如愿以偿考进前三甲,却听信了当时还活着的闲王派人传出的流言,以为皇上是个昏庸的,所以殿试时并未提出此事,而是殿试结束后,自己用状元的身份,带了人去剿匪。』 皇上:所以朕当时的名声得啥样?这闲王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诋毁朕,幸好闲王死了,不然自己的名声还不一定啥样呢。 001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可惜已经晚了,顾尚书上去时,那些万恶的山匪已经把涟漪折磨死了,顾尚书最后只找到了涟漪布满伤痕的尸体和一封血书。』 001操控着光幕,让覃芊落看清血书『涟漪很聪明,也了解顾尚书,在自己被绑走时,顾尚书还没带人来她就已经明白,顾尚书肯定没能找到人来剿匪,也知道顾尚书为了救自己,一定会进京赶考,有了官身后就会来救自己,当得知自己已经死亡后,也一定会选择跟随自己而去。 所以留下血书,叮嘱顾尚书一定要做个好官,若是敢随她而去,自己一定不会原谅他,并且死生不复相见,顾尚书当时看见这血书,哭的不能自已,却也不敢随涟漪而去,只好按照涟漪的嘱咐,努力当个好官,为的就是死后还能再次见到涟漪。』 众臣看着光幕中的那封血书,沉默了,多好的女子,竟这般凄惨而去,若是涟漪还在,如今得有多么耀眼。 顾清石也看着那血书,看着光幕中的自己和涟漪,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涟漪真是了解自己,从来都是这般思虑周全,让自己不得不苟活于世间。 没想到001接着又爆出一个让顾尚书不能接受的事『新科状元要带人剿匪哪有那么容易,还是闲王害了顾尚书,若当时顾尚书直接在殿前请求皇上出兵剿匪,而不是成为状元后又耽搁了几日才去剿匪,涟漪说不定还能救下来。』 顾清石猛然抬头,浑身颤抖,所以是自己去晚了对吗?涟漪当初是能活下来的对吗?自己可真是该死啊,当初怎么就听信了流言,如今又把别人当成她带回府里,自己真是不配为人。 众臣看着顾尚书颤抖着身子,眼神中满是懊悔和自责,心中也是戚戚然,皇上也有些无奈,说到底,还是闲王造成的,哎。 覃芊落有些气愤,眼尾有些泛红『这该死的闲王,人事是一件都不干!』 001赞同道『可不是,当时的顾尚书剿匪回来,就疯狂的针对那些不作为的衙役,也算是拔了闲王的几个爪牙,后来更是尽心尽力的工作,剿灭了好几处山匪,抓出了不少朝廷的蛀虫,一路晋升为户部尚书。 但是他一直不成婚,他父母就开始催了,顾尚书无法,父母一个不孝的名头压下来,自己只能娶妻生子,最后娶了现在的妻子,虽没有太多的爱情,但两人这么多年一起走过,也有了亲情在,顾尚书后面即便又抬了几个妾室,对妻子也是相敬如宾的,没有辱了当家主母的脸面。』 众臣也是不知说什么好,不成婚没有子嗣是绝后,肯定不行的,就算顾尚书再怎么不愿,不孝的帽子压下来,他也是无法,毕竟得有个后代,不论男女,都是流着自己血液的后人啊。 顾清石此刻已经无力愤怒了,自己后面娶妻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莲儿确实是自己带进府中的,现在才明白清韵郡主的那句再像也不是那个人,那个人是独一无二无法替代的意思,是啊,再像也不是涟漪,自己怎就如此糊涂呢? 皇上也不知说什么好,或许是真的太思念,所以才会把那名如此相似的人带回府吧,只是这样做有些侮辱了涟漪那般好、那般有才情的女子了。 第36章 顾尚书的白月光(完) 覃芊落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悲剧已经发生,或许是当初闲王的错,也或许是顾尚书没有第一时间求助皇上的错,或者是那见死不救的衙役的错,但事情已经发生,且无法改变了。 覃芊落叹了口气『这件事也说不好是谁对谁错,好像都有错,各种巧合在一起,造成了悲剧,唯一可惜的就是涟漪那般优秀的女子,只是这世间之事,十有八九都是如此,毕竟遗憾才是常态,完美的生活应该只存在于话本子或电视剧里。』 众臣眼神中露出思索,遗憾才是常态吗?好像是的,哪怕自己等人身居高位,也还是有许多错过的事或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遗憾,完美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呢?或许真的跟清韵郡主心声所说的一样,完美生活只存在于话本子和电视剧里吧,毕竟他们跟着清韵郡主看的电视剧,一般都是大圆满的结局。 皇上略微思索后也认同的点头,就连他贵为九五之尊,也还是会有遗憾,更何况其他人呢。 顾清石听到这段心声,茫然的抬头看向清韵郡主,遗憾真的是常态吗?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当年错误的判断,才没能救回涟漪的吗? 001感受到覃芊落情绪的波动,也接话道『是啊,可惜了涟漪那般好的女子,这么看顾尚书更可气了,竟把另一人当作那般好的涟漪,他坏。』 覃芊落闻言轻笑,001总是有办法哄她开心,却也没反驳001的话,虽然她可以大概摸索出顾尚书的心思,但她认为001说的不无道理。 殿中刚刚还有些低迷的气氛,被001这句他坏给打破了,已经看过涟漪是如何优秀的女子的众臣认同的点头,是的没错,顾尚书坏! 苏锦韵原本还有些沉寂,思索着覃芊落刚刚说的话,001这话一出,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001可真是够一针见血的。 覃相和覃迹渊原本还在心疼自家的落儿,明明才那么点大,就懂了如此多的道理,也不知前世的落儿得有多努力多优秀,才能做到如此,结果最后听到001的回答,心疼的情绪就被压下去了,想笑不敢笑,只能低着头,脸色憋的通红。 皇上也是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来,刘公公眼看着上一秒还有些低迷的气氛,现在就变得欢快很多,心中佩服001,唯一还在难过的,只有顾清石顾尚书了。 顾尚书差点没站稳,自己确实坏,竟把旁人当作涟漪,真的是不该,自己这么做,百年后怎么有脸去见涟漪,幸好有清韵郡主,不然自己真的会做错,儿女情长倒是可以退一步,但是这人还是轩辕国那边派来的人,若是真的被那女子得逞,那自己就更没脸去见涟漪了。 覃芊落也想到了还在尚书府那个女子『尚书府那个女子,现在还没传消息出去吧?』 众臣也回过神,竖着耳朵听,这个才是主要的,可别传出去了什么消息啊,要是没用的消息还好,若是有用的消息,那可就有的忙了。 皇上和两位丞相的心也提了起来,可别真的传出什么有用消息出去啊,目前正在制作的东西,都是关乎百姓和军队的重要事务,兵器粮食火坑等等,这都是还没开始推广的,如果被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顾尚书也提起了心,但愿一切还来得及,自己也刚刚才回京,应该没有传出去什么吧? 001翻了一下资料『落宝放心哦,顾尚书才回来,目前那名女子还在尚书府搞宅斗呢,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众臣闻言放了心,幸好幸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好,不然这一段时间就白忙了,工部众人提起的心也放下了,不用担心泄露了。 皇上也放下了心,还好有覃家小丫头在,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就能得到准确的信息,又看了顾尚书一眼,心中琢磨着,看来能力是没问题的,估计经过覃家小丫头的提醒,也反应过来了,没造成什么损失,那就象征性罚一些俸禄吧。 毕竟顾尚书是第一个中招的,也是可怜,但也很好的预警了群臣,估计以后群臣不会因为这个上当了,算是功绩了。 覃芊落闻言也放下了心『那就好,我下朝后就给我爹传个纸条,让我爹尽快跟顾尚书说一下,时间久了怕是会有祸端。』 001无条件支持覃芊落,继续翻看着资料,突然顿住了『落宝,轩辕国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去的消息,轩辕国那边知道你喜欢女子,专门挑选了几名女子来引诱你,还特意找的跟苏丞相沐将军样貌差不多的女子,因为他们不知道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只知道你跟苏丞相和沐将军走的近,主要是苏丞相,他们安排了好几个容貌神似苏丞相的女子,因为轩辕国狗皇帝觉得你喜欢苏丞相。』 众臣:什么东西?怎么又来针对清韵郡主?我们清韵郡主喜欢女子这件事是谁传出去的?就算清韵郡主要跟女子在一起,也会在天玄找啊,谁稀罕轩辕的女子? 苏锦韵:芊落喜欢我?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女子不女子的没关系,若是真的,那本相还要谢谢轩辕国了,毕竟自己对芊落也是喜欢的,就跟自家妹妹一般而且灵动可爱还聪明的女子,谁会不喜欢? 沐云汐懵懵的抬头看了眼覃芊落,心中思索:我也没跟清韵郡主接触几次啊,怎么还有我的事,用跟我长得相似的脸,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我要去查探一番,把那人抓出来。 覃相和覃迹渊猛然抬头,审视的目光扫过众人,是谁?是谁传出去的?原本有三个就已经够烦的了,怎么又多出几个,还有谁说落儿喜欢苏相的?谣言这是谣言! 皇上也懵了,咋又针对覃家小丫头,谁传出去的?退一万步说,就算覃家小丫头要选一个女子陪自己度过一生,朕的天玄就没有女子了吗?需要他轩辕国来送人? 覃芊落愣了,覃芊落不解『不是,这怎么又有我的事?我就一个没有实权的郡主,也值得他们这般费心针对我?就算我喜欢女子,但是我才多大,轩辕国皇帝这么变态?我都没及笄呢,原本就有三个人还没找到,又来了几个。 还有,为什么会有跟苏姐姐和沐小将军相似的女子?我是喜欢苏姐姐,但我们是朋友啊,怎么在他们眼里就变味了呢?我虽然垂涎沐小将军的腹肌,垂涎苏姐姐的容貌。但也只是想摸摸而已,没有别的想法啊,这都是谁传出去的消息?』 苏锦韵和沐云汐点头,确实如此,清韵郡主虽然心声很露骨,但是语气不猥琐,只是单纯的欣赏,怎么就到了轩辕国皇帝那里就变了味道呢? 众臣也是点头,清韵郡主虽然看见漂亮的女子就走不动路,但是真的没有觊觎之心,都是欣赏的语气,一些女官也是认同的,清韵郡主看见她们时虽然双眼放光,但是眼神清澈,才不是轩辕国皇帝以为的那般。 覃相和覃迹渊捂脸,完了,自家落儿的名声啊,怎么可以这般露骨,委婉一些委婉一些。 001翻着资料『很奇怪落宝,我找不到是谁传出去的消息,那就说明不是天玄的人传出去的消息,不然我没道理找不到,而且轩辕国那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那三个暗探应该还没来天玄。 至于和苏丞相和沐小将军相似的女子是早就培养好的,轩辕国狗皇帝知道样貌的女官,基本都会挑选几名容貌相似的培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用上。』 覃芊落皱眉思索『所以朝堂上,又或者说某个官员家中,有轩辕国的人,还极有可能是后宫中的人,既然查不到,那就碰碰运气,这几日我常去参加些宴会,到时候你再看看有没有谁有问题。 至于后宫,或许可以等查探完众官员府邸后再说,我直觉是众官员府邸的问题,还有那些相似我朝女官的女子,001你最近多注意入天玄境内的人。』 001也同意『好的落宝,我会多注意的,不过传出消息的应该不是朝堂上的人,我刚刚又扫描了一下,朝堂上的人,都是天玄人,那问题不是在后宫就是在各位官员的后宅。』 众官员大惊,悄悄对视一眼,都在祈祷千万别是自己,不然都不知道传出去多少机密,看来得让自家夫人找个由头办宴会了,请清韵郡主去府上走走,自己也踏实。 众女官:呜呜呜,清韵郡主真好,还让001帮忙注意入天玄境内之人,我们也要努力,多观察生面孔,早日抓出轩辕国的暗探。 皇上也是有些惊慌,自己后宫难不成还有暗探?下朝后得赶紧跟自家皇后说一声,让皇后召覃家小丫头进宫一趟,虽然覃家小丫头说可能不是后宫的问题,但让覃家小丫头来看一眼,自己也踏实。 覃相和覃迹渊就完全不慌了,自家府上肯定是没问题的,不然落儿早就发现了,都不用等到现在了。 覃芊落点了点头『这轩辕国还真是会找事,烦死了,突然就要忙起来,还要参加宴会,我躲懒都没机会了,有朝一日,一定要说服皇上灭了轩辕国,免得天天找事!』 001也心疼自家落宝,软乎乎的童音带着安抚『落宝不气哦,一定有机会灭了轩辕的。』 众臣也是点头,一定有机会的,他们会努力加油的,一定不让清韵郡主白白劳累的。 覃相覃迹渊心疼自家落儿,原本这都不是落儿要考虑的事情,还是他们无用,要让落儿这般操劳,落儿还小呢,就要为国分忧了。 皇上也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这轩辕国太能蹦跶,早些抓出来,也能早些把有利于百姓的东西教给百姓,只能辛苦覃家小丫头了。 第37章 各府宴会(一) 下朝后,覃芊落写了纸条,扔进了覃相的书房,然后就回自己院子里训练去了,这些日子的练习,刀法已经愈发熟练了,现在就是没有什么力气,还要加强一些。 林若清在自家大儿子那得知,落儿需要参加一些夫人小姐的宴会时,心里也盘算起来,刚好有一家女儿及笄,好像是尚书令家吧,林若清前往查看请柬,内心思索着。 覃芊落训练完,翻出了本书,出了空间安静的看着,今日下午有琴棋书画的课程,就先不出门了,明日再出去。 顾尚书急急忙忙回了府中,昨日还在开心自己得了赏赐,今日就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顾尚书却松了口气,幸好只是罚俸禄,幸好皇上仁慈,从不苛待功臣,不然换个君主最轻都是牵连家眷的责罚,自己的乌纱帽也甭想留住了。 匆匆忙忙回了府,没有去找莲儿,而是去了自家夫人的房中:“夫人,找人看管好那个莲儿,咱们等左相的消息,一来消息就让府中侍卫把那莲儿送去天牢。” 尚书夫人有些懵,老爷这是咋了?昨天回来时不还是你侬我侬的,去上了个朝就要把人抓起来了?不过她还是开心的,象征性的问了句:“老爷,这是怎么了?” 顾尚书看着眼前的这名女子,也是陪了自己十年有余的人,更是自己家孩子的嫡母,这么多年对自己真的没话说,反而是自己,抬了一个又一个妾室,虽然001说自己与夫人相敬如宾,也给了夫人正室的体面,但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对不住夫人的。 想到这里,顾尚书拉起妻子的手,目光柔和,语气温柔的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也把涟漪的存在也如数告知了夫人,若是夫人想和离,自己也不会阻拦,毕竟是自己对不起夫人。 自己一时糊涂,差点就对不起涟漪的感情,也耽误了夫人这么多年最好的时光,不求夫人原谅,但自家夫人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这也是顾尚书这一路上想明白的,若是一辈子都这么过,那是真的对不起夫人对自己感情。 顾尚书说完紧张的看着夫人,等待着夫人的选择,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心里是有夫人的,自己害怕这个人消失,害怕失去,不想夫人就此离开自己,但这件事的前提是,夫人在知道一切之后,愿意原谅自己的隐瞒。 尚书夫人听完,怔愣住了,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尚书夫人其实是知道自家老爷对自己并没有感情基础,这么多年过来,更多的是亲情,而自己当年一眼就看中了自家老爷,所以哪怕没有感情基础,她也义无反顾的嫁进了顾家,成为了顾家的当家主母。 这么多年,说没后悔过是不可能的,在看到自家老爷一个又一个抬小妾时,在看到自家老爷眼中没有一点爱情时,自己每每想起,都是有和离的冲动的,但自己实在是放不下这个当初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状元郎,所以一直耗着。 现在得知自家老爷曾经有位那般优秀的妻子,心中不疼是假的,又知道自家老爷就是因为那个莲儿和之前的妻子相似,才带回府里,心中不气也是假的,可是看到自家老爷用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温柔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又不疼不气了。 尚书夫人的沉默,让顾尚书慌了神,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无力的闭上了嘴,自己不能这般自私,就让夫人自己选吧,自己只需要配合夫人就好,只是握着的手又紧了紧,手心微微出汗。 尚书夫人感受到手掌上的力气,回过神来,看到自家老爷低着脑袋,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心软,得知自家老爷之前的妻子是那般优秀,如今好像也嫉妒不起来了。 认真的看着顾尚书,这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他爱上了自己,自己还真舍不得放开,这么多年哪怕他不爱自己,也并未给过自己气受,反而一直敬重着自己,让自己狠不下离开他。 尚书夫人忽然笑了,捏了捏顾尚书的手,巧笑嫣然:“老爷怎么这般紧张?我已经跟你生活了十多年,又怎会感觉不出你心里有人,如今你也坦诚相待,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又岂会离开你?” 顾尚书愣了,抬头看向自家夫人,突然就红了眼眶,猛的抱住夫人,哭出声来,尚书夫人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听见自家老爷哭了,也轻轻抚着他的背,柔声安抚着。 顾尚书和尚书夫人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秘密后,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对尚书夫人更是越来越好,府中没有孩子的小妾也给了银钱,送出了府,有孩子的也跟她们说明了,以后都要更加尊敬夫人,两人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好。 覃相的消息传来后,莲儿也被打入了天牢,从头到尾顾尚书都没出现过,莲儿也不明白,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变了一个样子。 天牢内抓紧审问着,一时倒是抓到了几个不算重要的暗探,只是更高级的暗探却是没有任何进展,包括要对覃芊落下手的暗探,也没有丝毫的着落,众人着急也无法,只能一点一点来。 几日后,覃芊落陪同娘亲前往尚书令的府邸,参加尚书令小女儿的及笄礼,覃芊落本人跟尚书令洛祁安并不相熟,六部尚书里,也就跟工部和户部的熟悉一些,所以今日是被尚书令夫人邀请来的,当然覃芊落是顺带,尚书令夫人主要邀请的是林若清。 覃芊落陪同娘亲进入到尚书令家中,各家夫人小姐齐齐行礼:“臣妾\/臣女\/臣子参见清韵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覃芊落笑容得体,落落大方道:“众卿免礼,本郡主今日前来,只为贺佳人及笄之喜,此乃人生盛事,众卿不必拘礼,皆当开怀,共享其乐。” 说完又看向今日宴会的主角,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贺礼,是用难得一见的粉色玉石雕琢而成的玉笄,尾端雕刻着莲花,缀着两枚粉色的珍珠,更显灵动。 覃芊落笑眼弯弯奉上礼物,开口道:“佳人及笄,仿若明珠耀世。今日吾携玉笄一支为贺,愿此笄绾君青丝,岁月无忧。愿卿之途,有清风相伴,明月相照,一生顺遂,福寿双全。每一步皆如珠玉落盘,有声有色,所遇之事皆成美好之忆,所逢之人皆为知心之友。” 尚书令家的小女儿欣喜的接过礼盒,只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枝玉笄,盈盈一拜道:“臣女多谢郡主殿下拨冗莅临。殿下能驾临臣女的及笄之礼,实乃臣女三生有幸,如沐暖阳,蓬荜生辉,此乃臣女莫大之福气。郡主殿下所赠之玉笄,精美绝伦,臣女甚是喜爱,定当珍视,不忘殿下恩泽。” 覃芊落笑着又同尚书令夫人聊了几句,终于落座,悄悄呼出一口气,这古代礼数颇多,终于可以坐下了。 不过幸好有空间在,不然自己都不知道送什么,空间里有许多玉笄玉簪等首饰,胭脂水粉、香囊香料也不少,足够自己参加各种宴会不重样的送礼了。 覃芊落喝了口茶,在心里和001聊天『001,尚书令府上可有异常?』 001扫描了一圈后才道『落宝,尚书令府上没有异常哦,丫鬟小厮侍卫都是天玄本土的人。』 覃芊落闻言也不惋惜,她也清楚,不可能一次就找到的,知道尚书令府中没有问题后,就端庄的坐好,优雅的喝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同前来打招呼的人聊天。 众位夫人小姐和公子,听到这个声音,也是对视一眼,她们都是被自家老爷告知过详情的,如今听到尚书令府上没有问题,庆幸的同时也更加焦急,想让清韵郡主去自己府上。 尚书令夫人和自己小女儿对视一眼,露出了笑容,尚书令府安全了,没有敌国暗探,她们也放心不少。 宴会正常进行着,覃芊落看着歌舞,幸福的眯了眯眼睛,看见有不少夫人带着自家公子同尚书令夫人打招呼,心中有些奇怪,怎么都带着自家的儿子上前呢? 覃芊落不解,在心里问道『怎么各家夫人都是带着各家的公子去打招呼呢?怎么不带自家女儿上前?今日尚书令小小姐及笄礼,不是应该多结交一些手帕交嘛?』 正在打招呼的夫人公子们听见这道心声,身子一顿,尚书令夫人也僵住了,这要怎么说?难不成说自己在给女儿挑选夫婿?倒也不是不能说,主要是清韵郡主年纪还小,说了是不是不好? 001看了眼那边,随意道『落宝,尚书令夫人在给自家小女儿挑选夫婿,所以各位夫人才带着自家公子上前,这些都是想和尚书令家结亲的。』 覃芊落震惊道『尚书令家小女儿今日及笄,及笄我要是没记错才十五吧?十五就要许配人家了?这都没成年呢,身体都还没发育完全,这么小就成婚,对身体不好啊,怪不得古代小孩容易夭折,这母亲生子时都还未长大呢,孩子的营养不够,肯定夭折啊。』 众夫人愣住了,还有这种说法吗?及笄不就是成年了吗?若及笄都不算成年,那多大算成年?不成年结婚生子还会造成孩子夭折吗?太早生孩子还容易损伤身体吗? 众人低头沉思,这么一细想还真是,有太多人家里的头胎都是夭折而亡的,更有甚者,二胎都是早早夭折,也有许多夫人都是生了第一胎后身子就不太好了,难不成这就是原因吗? 那到底多大年纪才算成年呢?多大成婚才不会对自家女儿身体造成伤害,生的孩子也能健康长大?众人疑惑的对视,宴会中的聊天声也都小了不少,许多小姐公子都在竖着耳朵听,毕竟这是关乎自己身体的事情,众人都很上心。 第38章 各府宴会(二) 林若清也竖着耳朵听着,毕竟自家可是有两个女儿,小女儿喜欢女子这是板上钉钉了,大女儿也是今年及笄,及笄礼在冬日,若是不能太小成婚,自己也要多注意了,可不能害了自己女儿啊。 001倒也没让大家等待太久『古代认为及笄后就是大人了,就可以成婚生子了,因为现在人的寿命短,一般三四十岁就自称老夫了,所以及笄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成年了。』 覃芊落无奈『三四十岁顶多算中年人,哪里就老了,不过十五岁成婚真的太早,身体还没发育好就要生育了,这不是闹呢吗?最起码要等到十八到二十岁,最好是二十三以后再生子,这对自己好对未来孩子也好。』 众人恍然,只是要等那么久吗?二十三岁有的女子都有两个孩子了,这也太久了,不过清韵郡主这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还是听清韵郡主的吧,女儿的婚事不着急,大多数夫人都是如此想着。 一些已经有了喜欢之人的公子小姐对视一眼,莞尔一笑,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再等等又有何妨,而那些还未有喜欢之人的公子小姐们,此时更是不着急了,清韵郡主都说了,最好是二十岁以后呢,他们如今才十五六。 001也道『所以啊,古代夭折的孩子很多,但越夭折他们越要生,就成了恶性循环,还有许多表亲结婚,生下的孩子要么畸形要么长不大,就算长大也是身子不好,或者带着遗传病的。』 覃芊落也是无奈叹气『哎,近亲不能结婚啊,对后代有很大影响的,表哥表妹什么的,要不得,三代以内都不要考虑,又不是没人,为啥一定要在亲属里挑,不行,我得把这个写下来给我爹,我也是糊涂,把这事给忘了。』 众人又是大惊,三代以内都算近亲,生的孩子还容易有畸形和遗传病?众人仔细回想,可不就是这样吗,自家府里的妾室有表亲关系的,生下的孩子基本都不太好养活。 众人冷汗都下来了,一些互相喜欢的有表亲的公子小姐脸色煞白,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以后不能和自己的心上人成婚了?有夫人想到自家的孩子,看了过去,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自己要做个恶人了,要为后代考虑啊。 001也说『没关系的落宝,不要怪自己,落宝只是太忙了。』 覃芊落也只有点头,又想到自己的姐姐,瞪大了眼睛『我姐姐也是今年及笄吧?我要尽快跟娘亲说一下这件事,可不能让我姐姐这么早就成婚。』 林若清:没关系,娘亲已经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你姐姐这么早成婚的,毕竟自家女儿不愁没人要,晚一些也挺好,还能多陪自己几年。 001道『落宝的姐姐还没有心上人呢,伯父伯母也不是着急的,放心落宝。』 覃芊落闻言,想到自己的父母,也是放下了心,自己的父母很尊重自己等人,不会逼着自己几个成婚生子的,又想到自己,有些发愁。 『那我可怎么办?我对男子真的喜欢不起来啊,若是不成婚,我爹娘会不会着急?若是找个女子,我爹娘不会揍我吧?好像我也没有几年可以拖了,四年后我也就及笄了,顶多能拖到二十,哎。』 001安慰道『没事的落宝,实在不行,我就带落宝离家出走,反正有空间,落宝不会露宿街头,等落宝及笄礼之后,就找个借口去边关,然后假死逃遁。』 众人汗颜,怪不得自家老爷总是说这个001惯会惹事,还能这般教唆清韵郡主离家出走?还假死逃遁,亏得它想得出来,看林夫人的脸色,都黑的滴墨了。 林若清此时正磨着牙,心里暗暗思索着,迟早要揍这个001一顿,瞎给落儿出主意,假死逃遁都出来了,自己以后要看紧落儿,千万不能让这个001说动自家女儿。 心里也在思索着,有时间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等人不反对她找个女子,只要落儿一直在自己身边,开心快乐就好,其余没有那么重要。 覃芊落也是被001震惊到了,这都是什么可怕的想法,001最近是看了什么玩楞儿,假死逃遁都能想出来,也是挺厉害的,幸好自己娘亲听不到,不然真的要被001气到。 无奈的喝了口茶道『离什么家出什么走,001你最近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一世我只想能好好陪陪亲人,不想离亲人太远,上一世的家人经历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可不想这一世的家人也体验到。』 001有些不好意思『嘻嘻,落宝莫气,我最近看了几个话本子,都是那话本子上写的,以后我不看了,落宝想陪家人,那我就陪着落宝。』 林若清听到覃芊落的心声,眼眶有些湿润,落儿是愿意陪在自己身边的就好,能作为落儿这一世的娘亲,也是自己前世修来的福气,落儿从小就没让自己操过心,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 能听到落儿的心声后,自己也暗自窃喜过,这样就能更了解自己的小女儿了,知道落儿是带着前世记忆投胎,有过不适应,但这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不管前世如何,这一世自己就是落儿的娘亲。 如今落儿如此肯定的告诉001,要一直陪在自己和老爷身边,自己很开心,也很幸福,自从知道落儿前世的事情和自己是001给落儿千挑万选的娘亲后,自己只想宠着落儿护着落儿,再也没有其余的想法了。 覃芊落没注意到周围的异样,让001打印好关于成婚的东西后,又让001把那些话本子扔了,以后少看那些,便认真的看着歌舞了。 皇上收到暗卫的消息后,也是心惊,不由得想到,幸好自己的公主们还小,自己当年也没娶母后娘家的表妹,不然如今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等着覃家小丫头把纸条给覃相,自己就拟定律法,尽快推广下去。 宴会结束后,各家夫人也忙碌起来,推迟婚期的,拆散自家女儿和自己娘家侄子的,比比皆是,大家都很忙碌。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自从听了清韵郡主心声里的话之后,自己后代的寿命普遍增加了不说,自家女儿也没有自己身上的种种小毛病,一辈子都健健康康的,生下的孩子活下来的几率也大了很多,很少再有夭折的婴孩。 覃芊落回了家就把纸条扔进了自家爹爹的书房,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看书去了,心中也把尚书令府划掉,准备去往下一个府邸了。 各府夫人也私下交流了一下,不能过于频繁,先自己挑选几个有可能的府邸,这些夫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脑子都不笨,很快列出名单,准备着由头开办宴会。 其实原本宴会就挺多的,像什么赏花宴、品茗宴一类,但这些平时是吸引不到清韵郡主的,所以众人就着重于寿宴一类,这可就忙坏了各府的老夫人,莫名提前过寿,也是很无奈了,但为了找出暗探也只能配合。 当然也有一些诗社宴,也可以给清韵郡主递请柬,毕竟听闻清韵郡主的才情也是很好的呢。若是覃芊落知道这些夫人小姐的想法,肯定会说,那不是我的才情好,那是各位古代诗人的才情好,自己只是复述了他们的诗而已。 几日后,刑部尚书林赋家的庚帖递到了覃相府里,覃芊落再次跟着自家娘亲前往参加林老夫人的寿宴,这林赋也算自家亲戚了,只是时间比较久远,真论起来,覃芊落也是要唤林老夫人一声外祖母,但这关系早已不在五服内,如今只用称呼一声老夫人即可。 覃芊落跟着自家娘亲到了刑部尚书的府邸,众人又是一番行礼问安,覃芊落也举止文雅的回应着众人,脊背挺直,虽然个子还不算高,但也有着郡主的威仪。 一圈下来,覃芊落其实有些乏了,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捏了捏自己的腰,又悄悄喝了杯灵泉水,这才好了不少。 林老夫人此时也匆匆前来,径直走到覃芊落身前,微微俯身道:“老身见过郡主殿下,郡主金枝玉叶,今日驾临,真乃蓬荜生辉。老身祝郡主殿下福寿安康,万事顺遂。” 覃芊落连忙扶起林老夫人道:“老夫人快快请起,您是长辈,如此行礼,倒叫本郡主不安。久闻老夫人贤名,今日得见,果真是慈祥和蔼,福泽深厚之人。” 又唤自己的贴身丫鬟把贺礼抬上来,覃芊落特意来之前特意了解了一下林老夫人,得知林老夫人平日里喜欢礼佛,于是就在空间里找出了红檀木的屏风作为寿礼,这个屏风上还雕刻着仙鹤,仙鹤亦有长寿之意,红檀木又有安神舒缓的香气,用来做寿礼在合适不过。 覃芊落笑意吟吟道:“本郡主今日特意前来为老夫人贺寿。老夫人福寿安康,德馨远扬,实乃阖府之福、世人之敬。本郡主特携红檀木屏风一座,此屏风以珍贵红檀制成,木质温润,香气幽然,久闻可起到安神舒缓的效果,其上雕有松鹤延年之图,仙鹤姿态优美,松柏苍劲挺拔,寓意福寿绵长。愿老寿星如这屏风上之松鹤,健康长寿,岁月无忧,生辰之喜,福泽满盈。” 林老夫人也是见过不少好物件的,但也是第一次见这般好的红檀木,实属难得,表达谢意后,就让贴身嬷嬷收好这红檀木屏风,看向清韵郡主,笑容又真切了几分,这清韵郡主还真是不简单,看那左丞相夫人的神色,应当不是相府准备的寿礼,看来这清韵郡主底蕴不浅。 而且纵使面对如此多的人,还能做到让每个跟她讲话的人都有如沐春风之感,年纪还这般小,就有如此之能,清韵郡主日后必定不凡。林老夫人默默观察着覃芊落的一举一动,越看越觉得喜欢,笑意渐浓。 第39章 各府宴会(三) 而所有围在清韵郡主身边的夫人小姐,哪怕周围人再多,都没有被清韵郡主忽视的感受,清韵郡主的嘴角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像是春日暖阳,能驱散每个人心头的阴霾,眼神中满是友善与专注,让众人感觉自己是被重视的。 清韵郡主站在人群中间,身体放松自然,没有丝毫的紧张与僵硬。当和别人交流时,会微微向前,将头倾向对方,认真地聆听每一个人的话语,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或者做出一些自然的邀请手势,让人感觉自己是受欢迎的。轻言细语地和每一个人交谈,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人听清,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安抚的力量,用词也很讲究,从不会让话语里出现可能让人误解的尖刻词汇。 同清韵郡主相谈后的众人,都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覃芊落也终于能够坐下,等待寿宴开始,她悄悄呼出一口气,虽然她很愿意跟这些美女们贴贴,但这么多人她也是有些招架不住了,幸好寿宴快开始了。 林若清好笑的看着自家的小女儿,看到自家小女儿露出庆幸的眼神,也没戳穿小女儿,看向了殿中正在表演的官家小姐。 今日寿宴虽然是提前了许多时日,但准备的也很充分,府中也是喜气洋洋,林尚书也请了不少官员一同前来,各府夫人也是带着自家公子小姐,所以能在寿宴上表演的公子小姐有很多,都是想为家族争光的人,可以说是十八般武艺各显神通了。 覃芊落看的也很开心,因着郡主的身份,她坐的位置已经算是中间位了,视野很好看的非常清楚,覃芊落表示很满意,近距离的看漂亮姐姐,对她眼睛好。 看了一会,吃了几块点心后,扫描完的001出声了『落宝,林尚书府邸也没有暗探哦,都是天玄人,没有什么异常。』 覃芊落顿了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接着看歌舞了,而听到心声的众人,林尚书府中众人倒是长呼出一口气,放下了心,而剩下有怀疑是在自己家的人,心里越发的紧张,想现在就把清韵郡主带回府。 林老夫人第一次听见心声,惊惧的来回查看,想知道这是谁的声音,谁在说话?知道自家儿子提前举办寿宴是皇上授意的,但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怎么现在还有暗探? 林夫人看见自家婆母惊惧的神色,快步上前,附耳轻言,把事情解释了一番,没办法,在这个人没听见清韵郡主心声之前,是无法说出关于心声的任何事情的,只有听见了才能说出口。 林老夫人听完后,眼中闪过精光,这清韵郡主还有如此神奇之处,果真不凡啊,自家小辈可一定要跟清韵郡主打好关系,自己的庶孙女若不是清韵郡主,恐怕已经没了。 此时殿中一位大约十六七岁的女子已经表演完才艺,而她却没有同其余人一般表演完就下去,而是直直的看向清韵郡主,眸中带着妒意和不满。 这位表演的女子就是那日状元游街时,对覃芊落眼露不屑的女子,她刚刚正在表演时,众人原本都是在欣赏她的表演的,可是001的声音,让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并没有认真听完她的曲子。 所以她一曲结束后,才会如此看向覃芊落,心中恨恨的想着:凭什么她覃芊落就可以做郡主,而自己却几次落榜,还有那个001为什么偏偏要在自己表演时出声,把众人看她的目光都带跑,让自己被冷落。 又凭什么她出现就被众人簇拥,夸赞的话语不断,自己却只能在角落里,没有机会与各位攀谈,如今好好的展现自己的时机,也被扰乱。 她心有不甘,眼中带着不屑:不过空有郡主名头罢了,定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今日这么多达官显贵,自己定要她丢尽脸面。 思及此,她缓缓对着覃芊落行礼,语气中带着挑衅道:“郡主金安。郡主之美名,如雷贯耳,臣女早有耳闻。郡主才情非凡,恰似璀璨繁星中最耀眼之明珠,熠熠生辉,令人赞叹不已。 今日林老夫人寿宴,场面之盛大,诸位贵宾皆为城中名门望族,实乃盛会。郡主向来负有盛名,臣女与在场众人皆对郡主之才情好奇已久,心中实盼能一饱眼福。只是,这毕竟是老夫人的寿宴,若先行开口请郡主展现,臣女唯恐有喧宾夺主之嫌,故而实在有些为难,不知是否能有幸一睹郡主风采呢?” 众人看向那名女子,在场的都是人精,谁会听不出这段话里恶意,林老夫人和林夫人有些恼怒,刚要开口斥责,覃芊落的心声便传来。 覃芊落也是感受到了恶意,心里问『001,这位是哪个?我好像没惹过她吧?她这是在针对我吗?』 001看了眼那名女子『落宝,这是翰林院修撰星简行的嫡长女星雅琪,落宝是不认识她的,只是她一直考取不上功名,而落宝现在不止有官位还有郡主的身份,她心里不服,认为落宝只是有个好爹而已,而落宝自己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所以今天她是故意想让落宝丢脸面的。』 覃芊落沉默,覃芊落感觉她莫名其妙,其余人也皱眉,这星雅琪真愧为翰林院修撰之女,竟如此不知礼节,以下犯上,不说清韵郡主是否有才艺,就算是没有,清韵郡主所做之事,也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哪里轮得到一个小小的修撰之女置喙。 覃芊落皱了皱眉『她是不是脑子不好,又不是我让她考不上的,针对我做什么?虽然我真的是有个好爹,也确实算得上不学无术,我也不想当官啊,我哪知道为啥我就当官了,谁愿意上班。』 众人:清韵郡主在说什么?她哪里看上去是不学无术的样子?不过是清韵郡主所做之事,那个小小的修撰之女无权知道罢了,毕竟还在保密,并未推广。 众人略带嫌恶的看向殿中的星雅琪,原本清韵郡主就不想做官,真的被这个女子惹生气了,辞官了就完了,这女子真是不知礼数! 星雅琪站在殿中,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覃芊落,她怎敢这般侮辱自己,她凭什么这般侮辱自己? 覃芊落看了看殿中的星雅琪,起身道:“星小姐之言语,倒是有趣。本郡主承蒙赞誉,亦知星小姐等好奇之心。今日林老夫人寿宴,本郡主本无意争辉,然盛情难却,且为博老夫人一笑,增添几分寿宴之喜,便献丑一二,望诸位莫要见笑,亦莫要忘却此乃为老夫人贺寿之欢。” 覃芊落说完,身姿端正,脊背挺直的走到殿中,冲着星雅琪一笑,只是笑不达眼底,又从林夫人那借来古琴,林夫人连忙唤丫鬟去取古琴来。 众人看着此般姿态的清韵郡主,又听到清韵郡主的话,不由得点头,这才是作为郡主的气度,既不会失了郡主威仪也不会让林老夫人感受到喧宾夺主。 林老夫人也很满意,慈眉善目的看着殿中那身姿挺拔的女子,不由得点头,年纪虽小,但气度不凡。 覃芊落对着林老夫人笑着道:“今日在林老夫人寿宴之上,本郡主特献一曲《瑞鹤仙影》,愿祥光凝处,仙姿展、祥云朵朵飘舞。瑞鹤临凡,清鸣高蹈,寿筵来赴。” 林老夫人颔首,心里很是舒服,那种被星家小辈唐突的不满,消下去了不少,愈发喜欢这位清韵郡主。 覃芊落见林老夫人颔首,便莲步轻移,走到了刚刚摆好的古琴旁,轻轻坐下,双手灵巧的拨动着琴弦,优美动听的琴声在殿中响起,众人陶醉于此,静静聆听。 一曲结束,众人纷纷鼓掌称赞,覃芊落笑意吟吟的说了几句场面话,看了眼已经呆住的星雅琪,没有为难,只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端坐好。 这首曲子虽然需要多种弹拨乐器来演奏才好听,但自己只有一人,平时学习琴时,选择了古筝古琴和琵琶,这曲虽然琵琶更加适合,但自己前些日子上了课后,突然来了兴致,用古琴改编了几首曲子,效果意外的好,这首恰好就是其中一首,如今看大家的反应,改编还算成功,勾了勾唇。 001看见覃芊落嘴角的笑,疑惑道『落宝你不生气吗?怎么都没罚她?她那般挑衅于你,你怎么还笑了?』 覃芊落喝了口茶,轻笑道『这有什么好气的,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无伤大雅,今天又是寿宴,要给主人家留颜面,若是闹下去,岂不是落了林尚书的脸面。』 001虽然不懂,但也没有吭声,它觉得落宝就是太心软了,但是落宝已经这么说了,自己要听落宝的,不能偷偷动手,完全没觉得覃芊落说一个十六七的女子是小孩子有什么问题。 星简行简直吓傻了,自家女儿这是发疯了吗,竟敢如此当着众人的面挑衅清韵郡主,自己的官位不保啊。 星夫人也赶紧拽回了星雅琪,心中生气,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家女儿现在又是呆呆愣愣的样子,在宴会上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回家再说。 星雅琪此时有些不能接受,原以为是个无所事事的草包,没想到弹奏的却是最难的古琴,覃芊落演奏完原以为她会为难自己,给自己难堪,没想到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回到座位上去了。 听到她的心声,也是没有怪自己的意思,还把说自己是孩子?自己分明年长她这般多,却被看成是孩子般的胡闹,自己好像的确不如她。 星雅琪不禁低头沉思,自己真的错了吗,清韵郡主并非不学无术之人,且也有容人之量,那自己之前暗戳戳的看不起和不屑,又算什么呢?今日甚至不顾礼仪,喧宾夺主,当众给清韵郡主难堪。星雅琪后知后觉感到恐慌。 第40章 各府宴会(四) 众人看到清韵郡主并没有为难星雅琪而是直接坐回自己位置后,不由得感叹清韵郡主的气度,结果随后就听见心声里说星雅琪不过是个孩子,这句话一出,众人嘴角抽抽,看了看星雅琪,又看了看清韵郡主,不是,你们俩到底谁是孩子啊?清韵郡主你才十一岁啊! 林若清听到覃芊落心声也不由得失笑,落儿还真是!原本还有些生气的林若清此时已经不气了,毕竟落儿自己都不生气,而且已经证明了自己,看那星雅琪的样子,也被打击的不小。 覃相警告的看了眼星简行,没有多说什么,自家小女儿都已经放过星雅琪了,自己也不会真的去找一个小姑娘的麻烦。 星简行看到覃相只是警告的看了自己一眼,并没有为难的意思,终于舒了口气,随即想到自家女儿,又跟清韵郡主对比一下,简直呕血,清韵郡主才那么大点,就有如此气度,自家女儿都十六了,还这般小家子气,自己还真是教育失败啊。 宴会也接近了尾声,随着一位公子的舞剑结束,宴会也散去了,覃相同自家夫人说了一声后,便与同僚一起去忙朝政了,覃芊落同自家娘亲回了左丞相府。 覃芊落回到自己院子,有些头疼,刑部尚书府邸也没有问题,还要继续参加宴会,这宴会虽然能看见许多漂亮姐姐,可是真的好累啊,还要时不时遇到突发情况,自己可真是太难了。 众位夫人回府后,也商量着下一个是谁家,要举办什么宴会,这两次的接触,众人也是真心想要邀请清韵郡主,不仅是为了让清韵郡主帮忙看看府中,也有真心结交的意思,许多闺阁小姐也是对这个神秘的小郡主充满好感与好奇,想要与之相识。 几日后,覃芊落收到了一个宴会的请柬,这次是自己去,林母并未一同去,这次是礼部尚书家举办的诗社宴,邀请了不少年轻且有才华的公子小姐前来。 覃芊落下朝后便换了常服,如约去了礼部尚书家举办的诗社宴,心情有些愉悦,这次也能近距离观察到,京中贵族家的公子小姐们的才华,也算是能够了解一下京中贵族的文化底蕴。 到了礼部尚书府,众人又是一阵问好,覃芊落浅笑表示,这是诗社宴,众人随意一些,主要展现自己的才华就好,自己很期待各位的惊艳表现。 礼部尚书叶云瑶也快步走来,笑着对覃芊落见礼道:“清韵郡主大驾光临,真乃蓬荜生辉。臣今日设此诗社宴,幸得群贤毕至,如繁星耀于空。郡主亲临,恰似明月临凡,令此间满座生辉。愿郡主在此赏光尽兴,与吾等共享诗意之美。” 覃芊落浅笑回礼道:“叶尚书之盛情,宛如潺潺溪流,润泽本郡主之心,亦似悠悠琴音,萦绕本郡主之耳。今见此地群贤毕至,雅士如云,仿若置身芝兰之室,馥郁芬芳。叶尚书之妙言,更若清风携花信,拂面而来,满是诗意。本郡主既临此佳境,定当与诸位共赴这诗海之约,沉醉于诗香之中,同赏春花秋月,共品夏荷冬雪,方不负这良辰美景、盛情雅意。” 叶云瑶浅笑着引覃芊落入座,内心也是很喜欢这个清韵郡主的,虽然郡主年纪很小,但是处事落落大方,从不扭捏,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如沐春风一般。 覃芊落跟着叶云瑶走向座位,内心不停跟系统感叹『哇,001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叶尚书也这般美,既有礼义之范,又不失英气之概,仿若春日之花绽露芳华,恰似出鞘之剑闪耀寒芒,真不愧是礼部尚书啊,气质就是不一样。』 001翻看了一下叶云瑶的资料,也夸奖到『叶尚书确实美,而且做事很认真,上到皇家大典,下到民俗节庆,她都得心应手,而且外交时,气度更加不凡,比较像清朝的张伯行,为官清廉正直,外交也从不露怯。』 前面带路的叶云瑶听见这心声,脸颊有些泛红,心里有些甜,毕竟自己也是被夸奖过的官员啦,不用羡慕别人了,果然独自邀请清韵郡主,不邀请别的同僚是对的,不然有苏相她们在,清韵郡主是看不见自己的。 众位公子小姐听着这心声,也佩服的看向叶云瑶,这可是被清韵郡主认证的清廉正直的好官,不愧是礼部尚书,举办的诗社宴也是处处充满书香气,韵味十足。 覃芊落此时已经坐到了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座位上,听到001用张伯行比喻叶云瑶,也是诧异的看了看叶云瑶。 心中惊奇道『是那个写了一丝一粒,我之名节;一厘一毫,民之脂膏。宽一分,民受赐不止一分;取一文,我为人不值一文的张伯行,那个有着天下第一清官美名的张伯行?』 001确定道『是的哦,落宝,叶云瑶为人清廉,做事公正,监考科举时,从不收任何人的贿赂,甚至把送贿赂之人直接除名,保持公正的同时也不会为自家的亲属开后门,是个很好的礼部尚书呢。』 覃芊落更加敬佩叶云瑶了,原本清朝中她喜欢的人物就少,张伯行就是其中之一,可想而知001这比喻的含金量了。 叶云瑶听到一丝一粒,我之名节;一厘一毫,民之脂膏。宽一分,民受赐不止一分;取一文,我为人不值一文这句话,呼吸有些紊乱,听到001把自己和这般清廉的官员做对比,心中更是惊喜。 默默捏起拳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自己今后一定要更加努力,不枉费清韵郡主和001的夸赞,坚持清廉为官。 其余人听到那段话,不由得心惊,这得是一位多么廉洁的官员,才能被称为“天下第一清官”,又听到001对叶尚书的肯定,心中更是敬佩与自豪,自己国家的礼部尚书果然优秀。 今日的诗社宴是以春为主题,众人寒暄后,就开始各自大放异彩,一时间,宴会热闹非凡,佳句频出。 覃芊落也收到了001的消息,那名传出消息的暗探并不在礼部尚书府邸,众人听闻心中更是放心,叶云瑶也悄悄呼出一口气,不在自己府上就好。 宴会也渐入佳境,众人吟诗作对,以春为题,捕捉春燕的呢喃,化作灵动的诗句;盛接春雨的润泽,酿成醉人的辞章。在这春的怀抱里,每一首诗都是一朵盛开的花,每一阕词都是一缕轻舞的风,共谱春之华章。 此时轮到一名官家小姐,这名官家小姐长相清纯,声音甜美,只见她轻轻放下茶盏,美眸环视一圈后,又沉吟片刻。 覃芊落也望了过去,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她对漂亮的女孩子总是充满期待,也很喜欢听女子柔和的嗓音。 那女子似终于想好,轻声开口道:“春风拂柳绿丝绦,繁花似锦竞争娇。燕舞晴空啼声脆,山川如画韵声飘。” 众人不由得鼓掌称赞,覃芊落也不由得点头,果然是好诗句,声音也婉转动听,像是一汪清泉,让听者身心舒适。 且整首诗从柳树、繁花、燕子到山川,由近及远,动静结合,有声有色地描绘出一幅春日盛景图,展现了春天的生机勃勃、绚丽多彩和自然和谐之美。 众人回味了一会后,轮到下一个人作诗,一圈下来后,只有礼部尚书和覃芊落自己没有开口了,礼部尚书笑着看了眼覃芊落,看覃芊落示意自己先来,也没推辞。 叶云瑶低头沉吟片刻后,缓声道:“春水粼粼滋绿畹,春山霭霭幻岚烟。春花艳艳倾人目,春鸟喈喈绕柳弦。” 众人听后,回味着整首诗句,叶尚书这首诗以春为主题,通过春水、春山、春花、春鸟四个典型的意象,从视觉、听觉等多个角度,运用生动的词语和丰富的想象,描绘出一幅色彩斑斓、动静相宜、充满诗意的春天画卷,充分展现了春天的生机、美丽与神秘,很好的表达了对春天的深深喜爱和赞美之情。 覃芊落也不由得感叹,都是如此有才华之人,自己是不是不要来出丑了,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啊,可是自己一首诗不作,会不会有些不合适,头疼,要不然背诵一首关于春的诗词吧,想了想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 看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等自己开口,覃芊落垂眸想了想,抬眸刚好看见窗外下起了细雨,又看见一只燕子飞进了屋檐,脑中灵光一闪。 笑眼弯弯看向众人,开口道:“春风拂靥晕娇红,春雨濡花映昊穹。春燕营窠梁上舞,春莺啄蕊树间逢。春山积翠添吟趣,春水含情入赋风。春蕊凝香酬远客,春桃绽锦笑芳丛。” 众人仔细斟酌一番诗句后,不由得感叹,清韵郡主的才华果然同传闻中一样出众,此首诗句用于此时,很是应景。 而且这首诗围绕“春”字展开,通过对春风、春雨、春燕、春莺、春山、春水、春蕊、春桃等春天典型元素的描写,运用了丰富的意象、细腻的笔触、生动的拟人及对仗手法,从不同角度展现了春天的美丽、生机、灵动与多情,营造出一种浓郁的诗意氛围,使众人仿佛置身于一个五彩斑斓、充满生机的春日世界。 一时间,宴会中的氛围更加活跃,众人也发散思维,品茗吟诗,好不快活,叶云瑶也坐到覃芊落身旁,想跟这个小郡主多亲近几许。 覃芊落和叶尚书聊着天,两人也注意着众人的诗作,时不时给出很好的反馈,让众人不会拘谨,更加轻松。 宴会到了尾声,众人也纷纷投出自己喜欢的诗作,因为覃芊落和叶云瑶只作了一首诗,不参与彩头竞争,所以彩头的拥有者就在众公子小姐中产生。 覃芊落和叶云瑶也分别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诗作,让丫鬟帮忙计数,众人一起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这篇的诗还请各位读者轻点喷,作者水平有限,求放过,大家就那么一看奥。) 第41章 各府宴会(完) 这次诗社宴的彩头,叶尚书选用了一套古籍,覃芊落也添了一套品质上好的文房四宝,众人还是很期待的,不管是古籍还是文房四宝,都是难得一见的。 结果统计出来后,票数最高之人高高兴兴的拿了彩头,心满意足的离开,众人虽然有些惋惜,却也心服口服,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今日这诗社宴,此人的发挥确实出彩。 众人渐渐散去,宴会也完美落幕,叶尚书亲自送各位公子小姐出府,覃芊落也准备回家了。 叶云瑶浅笑吟吟看着覃芊落,声音温柔动听:“今日幸得清韵郡主莅临,真乃蓬荜生辉。郡主仿若春日之花,所经之处,皆留芬芳。其姿容胜似明月之辉,照拂于臣,令臣如沐暖阳。 如今郡主即将离去,臣满心不舍,却也不敢强留。特备薄礼,聊表寸心,以谢郡主之恩泽。唯望郡主日后心情愉悦,万事顺遂。亦盼郡主日后闲暇之时,能再次屈尊驾临,臣定当扫榻相迎,再续今日之欢。” 覃芊落也笑着微微俯身:“叶尚书之盛情,本郡主已全然领略。今日之聚,亦让本郡主欢愉非常。叶尚书之言语,真挚恳切,仿若涓涓细流,润人心田。叶尚书所备薄礼,本郡主心领,此来不虚,深感叶尚书用心良苦。本郡主亦有薄礼相赠,愿叶尚书笑纳。本郡主亦期待与叶尚书再聚之期,定当不负叶尚书之期待,后会有期。” 两人又寒暄几句,叶云瑶目送郡主仪仗离开,直到看不见仪仗队后,方才转身回府,清韵郡主给自己准备的也是一套文房四宝,听说苏相也有一套,叶云瑶欢喜的紧,让人摆到了自己的书房。 叶云瑶脚步轻快的回了自己的寝殿,心中想起清韵郡主,脸上浮现笑意,清韵郡主还真是福星呢,现在自己可以放心府上没有任何问题了,相信这会皇上也收到了消息。 皇上确实收到了暗卫传来的消息,看到覃家小丫头对礼部尚书有这么高的赞许,内心也很是开心,天下第一清官,礼部尚书果然不凡。 又看到覃家小丫头作的诗句,仔细读了读,果真是好诗,这丫头竟还有如此才华,真是难得,刚想让人给那丫头送些赏赐过去,就看到传回来的消息上写着那丫头又拿出了两套文房四宝,一套当了彩头,一套赠予了礼部尚书。 皇上沉默了,覃家小丫头拿出的文房四宝,自己还没有呢,现在也就六人拥有,覃家三人自不必说,苏右丞相有,叶尚书如今也有,还有一位是今日拿了彩头的人,皇上表示自己不是很开心。 自己也不是眼红,主要是覃家小丫头送出去的文房四宝是不对外出售的,只作为私人赠礼和自己使用,这就让人很难受了,皇上愤愤的想,不给赏赐了,什么时候那丫头给自己一套,自己再给赏赐。 又想到已经三位官员了,都没有任何问题,那是不是问题就在皇宫中?左右自己也同皇后说了此事,皇后会邀请那丫头的,这般想着倒也不那么苦恼了,低头继续处理公务。 其余官员得知后,也有些羡慕,清韵郡主这几次参加宴会送的礼物,都是难得一见的物件,自己等人倒不是贪图那几样礼物,主要是清韵郡主赠送,意义不一样啊。 众位夫人也听闻自家老爷说了此事,也暗暗下了决心,要尽快把清韵郡主请进府中做客,不单单是为了清韵郡主的赠礼,也是为了图一份安心。 覃相也收到了消息,看着自己女儿作的诗,有些愣神,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落儿还有这般学识,看来是自己不够了解落儿啊,真是惭愧。 覃芊落倒是不知道众人的想法,离开礼部尚书府后,没有回家,而是去清风书苑看看,到了清风书苑后,看店内一切正常,也满意的勾唇一笑。 挥手阻止了掌柜过来请安,示意掌柜莫要吵到店内看书的人,自己则是轻手轻脚的去了二楼,掌柜看自家主子的动作,也停住了行礼的动作,看主子去了二楼,张张嘴想说苏右丞相在主子的雅间里,想了想转身回了柜台内,左右主子跟苏右丞相关系好,不会有什么问题。 覃芊落独自上了二楼,看到二楼也坐满了人,心情更是愉悦,轻声打开自己的雅间门,回身关门再转身时,看见苏锦韵坐在沙发上对自己柔柔的笑。 覃芊落愣了一下,随即也展开笑颜,快步走到沙发前坐下,亲昵道:“苏姐姐怎在此?怎不让人通知芊落一声,芊落也好过来陪陪苏姐姐。” 苏锦韵笑着拉过覃芊落的手,打趣道:“芊落这几日都沉迷于结识各种新的美人姐姐去了,哪有时间理我这个“旧人”,我呀就只能在这雅间中苦苦等芊落咯,好不可怜。” 覃芊落闻言,撅着嘴蹭了蹭苏锦韵的肩膀:“苏姐姐惯会打趣芊落,就算再多新的美人姐姐,也都比不上苏姐姐一人呀。” 苏锦韵被哄开心了,揉了揉覃芊落的小脑袋,两人亲昵的说了一会话后,才各自回府。 苏锦韵来清风书苑是想取本书,这书只有芊落的清风书苑里有,拿到后想着也不着急回去,就在芊落的雅间内看了会书,没想到就遇见了刚好过来的芊落,也算是意外之喜。 覃芊落回家后,去自家娘亲的院子里,陪娘亲聊了一会才回自己院子,自己姐姐已经出门了,要好些时日才能回来,覃芊落还是有些想念姐姐的,提笔给姐姐写了封信,唤来信鸽给姐姐送去了。 陆陆续续又参加了几位官员家里举办的宴会,夫人小姐认识了不少,满足了覃芊落看美女的心愿,但纵使美女再多,一直频繁的参加宴会也是很疲惫的。 终于在大司农钟遥午钟大人办宴会时,001说找到了那名传出消息的暗探,覃芊落把消息传给了自己爹爹,也侧面告诉了钟大人。 覃芊落终于松了一口气,最近一直参加各种宴会,自己真是有些疲惫了,众官员也是松了一口气,找到了就好,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消息,众人都怀疑暗探是不是真的在皇宫中了,如今终于把这名暗探抓出来了,打消了众朝臣的担心。 钟大人也是生出冷汗,自己是大司农,所有农业有关的事,在自己这都有准确的消息,幸好抓住了这名藏在府中的暗探,不然那些高产粮食、化肥和农具可能就不知不觉传去轩辕国了。 皇上也在后怕,还好覃家小丫头在丰收前抓到了那名暗探,不然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粮食是国之根本,高产粮食是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的。 那暗探也算是高级暗探了,知道的消息比之前抓住的暗探多,且潜入大司农府上也有几年的光景,已经成了大司农府上的管家。 若不是覃芊落心声提醒,钟大人自己是万万不会想到,自己府上的管家是有问题的,若不是覃芊落的心声不会出错,换个人说,钟大人也不会相信自家管家有问题。 抓住了暗探后,覃芊落也从那暗探身上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001也收集到不少关于轩辕国的资料,一人一统也找出了一些,藏在暗处的人,就这样套娃一般,抓出了不少天玄境内的暗探。 但可惜的是,那三名冲着覃芊落而来的暗探还是没有消息,估计是级别不同,目前抓到的暗探没权利知道她们的资料,001也没在那些被抓人的身上,找出那三人的蛛丝马迹,覃芊落有些头疼。 抓了这么多人,过来绑自己的人还没有消息,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还真是很烦啊,不过幸好轩辕国准备的那些神似苏锦韵和沐云汐的女子都被抓住了,覃芊落也去看了看,确实很相似,若非气质不同,不熟悉的人还真有可能认错。 沐云汐和苏锦韵就很气,这几个人长着和自己相似的面容,做出如此之事,让她们俩人很是不舒服,幸好如今已经抓住,不然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们俩内心不安。 天玄国内的大动作,许多隐藏已久的暗探落网,让轩辕国皇帝有些恼怒,传了消息给那三名暗探,让她们尽快把覃芊落抓回轩辕国。 京城里一处青楼内,一个容貌绝色的女子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窗外,眸光中闪烁着冷意,另一个容貌同样不俗的女子推门进来,看向窗前的女子。 淡声开口:“天玄国最近抓了不少暗探,皇上发了脾气,让我等尽快动手,将覃芊落抓回轩辕。” 窗前的女子闻言一愣,转过身,眸中看不出悲喜:“怎么抓?那覃芊落身边暗卫就有十几人,武功不在暗月之下,我们三人过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刚刚进来的女子闻言,也知道她说的是对的,无奈的坐到椅子上:“皇上已经气急败坏了,勒令我等若是一月内还没带回覃芊落,那暗探营的姐妹就会一天死一人,直到我等带回覃芊落为止。” 窗前的女子闻言,周身散发出冷气:“狗皇帝,若不是为了暗探营的姐妹们,我才不会给他卖命,这天玄也有女子,却跟我们国家的女子如此不同,还真是羡慕啊,听说那覃芊落年纪虽小,但也是仁爱之主,若是我们……” 她的话没有说完,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也明白她要说什么,无奈叹了口气道:“别想了,我们是暗探,就算没有暗探的身份,轩辕国的女子,也是不配拥有这些的,覃芊落再好,也不可能对要抓她的人心软,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行动吧。” 室内沉默了下来,两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说话,而这一切,覃芊落不知道,皇上和众朝臣也不知道。 毕竟谁能想到,暗探会把自己藏在青楼内,青楼内每日人来人往,也没有人会想到自己身边温软的女子是敌国暗探。 第42章 围场春猎(一) 春季已经接近尾声,天气渐暖,万物复苏,今年的春猎也快开始了,因为朝中事物比起往年来更加忙碌一些,所以今年春猎也延后不少时日。 礼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春猎前的祭祀,和要去的人员名单及家属人数,春猎一般要去半个月左右,众人要在围场住半月,干粮和日用品还有平时休息的帐篷,都是需要准备好的。 皇室此次出行皇后和洛贵妃伴驾,太子和二皇子也会一同前往,官员除了两位丞相,六部尚书和侍郎外,史官也是要跟着的,另外加了几位御史和几位将军和太医,出行的人选就这样暂且定下。 覃芊落本来是不想去的,但皇上点名自己伴驾,覃芊落也没有办法抗旨,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众人出行前,先进行了祭祀仪式,浩浩荡荡的春猎队伍就从京城出发,前往皇家围场了,众官员打马而过,威风凛凛,覃芊落还小,覃相没有让她骑马,覃芊落只能坐着自己的郡主仪仗出发,毕竟春猎是正式场合,不能同自家娘亲一个马车,覃芊落表示自己很不开心。 青楼中的三人也得到了这个消息,知道队伍中有覃芊落后,三人也计划了一番,准备在围场动手,这样成功率更大一些,三人也动身前往皇家围场,找了地方隐匿起来。 正在前往围场的众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覃芊落正坐在马车里看着书,也没想到围场还有这么一个大惊喜等着自己。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天黑前到了围场,各家小厮已经提前去搭设帐篷了,众官员跟皇上一起用了晚膳后,才各自回了自家的帐篷。 覃芊落走进自己的帐篷,看了眼内饰,心中不由得点头,古代虽然有诸多不便,但京中贵族使用的物品都是顶顶好的,让身边侍候的人先去吃饭,自己整理就好。 丫鬟小厮也知道自家小小姐的脾气,小小姐一向是对自己等人关心的,自己等人能在小小姐身边侍候,是他们的福气,应声后便下去了。 看丫鬟们已经去吃饭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就进了空间洗漱去了,自己贴身的侍女们,是不会突然进来的,自家娘亲和爹爹在一起,也不会突然来寻自己,所以此时进空间,覃芊落很放心。 洗漱好了以后,覃芊落在空间仓库里找了找,找到了一个小床垫,满意的出了空间,放到了临时搭建的小床上,用床单掩饰好,这才躺下,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到达围场时,天色已晚,春猎明天才会正式开始,覃芊落让001给自己放些舒缓的音乐,她准备睡觉了,于是围场众人就听到了优美舒缓的音乐声传来。 众臣听到这音乐声,就猜到应该是清韵郡主让001放的,不由得轻笑,原来跟清韵郡主一起出来还有这个好处,还有如此美妙的音乐听,下次有什么活动都要带上清韵郡主。 皇上和皇后也听到了音乐声,对视一眼,也是轻笑出声,这覃家小丫头还真出乎意料,晚间睡觉时也有如此美妙的音乐听,比较起来,自己等人倒不如覃家小丫头惬意。 众臣都是一夜好眠,第二日精神抖擞在围场集合,覃芊落穿着一身紫色戎装,显得整个人英姿飒爽,柔顺的长发高高束起,发间那简单的银色发冠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 束起的长发下,是一张娇俏的脸。眉如远黛,似有山川之色;双眸犹如寒星,深邃明亮,藏着坚毅与智慧。脸颊白里透红,像是天边的云霞,琼鼻秀挺,薄唇轻抿,不点而朱。腰间佩戴着的精致紫色玉佩,更为她增添了几分高贵神秘的气质。 众人也是第一次见到清韵郡主身着戎装的样子,不由得眼前一亮,知道清韵郡主美,但不知道她竟这般适合身着戎装,有一种英气的美。 苏锦韵看到覃芊落出来,看到她的样子,也有些惊艳,林若清的美更加温婉可人,而覃芊落的美反而更有英气一些,若是身着男装,定会被认为是谁家俊俏的公子。 林若清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家落儿这般打扮,落儿跟自己很像,像是自己的缩小版,如今这身装扮,倒是让自己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般。 众人陆续到了围场的马场处,挑选了马匹,身背弓箭,就各自上马准备出发了,覃相给自家女儿挑选了一匹温顺的马,保证落儿不会受伤,覃芊落自己也是会骑马的,利落的翻身上马,就进入了猎场中。 覃芊落骑着马,在猎场中寻觅着猎物,不一会就打中了一只小鹿和几只兔子,自己心里想着,可以给娘亲做个兔毛的围巾了,鹿皮也可以做靴子,里面缝上柔软的短兔毛,冬季穿着既舒服又保暖,可以再多打一些。 确定了自己的目标后,覃芊落就认真的观察着周围,不知不觉走进了猎场深处,苏锦韵看覃芊落走远,也骑马跟了上去,担心覃芊落迷路。 在后面唤了一声后,两人便一起寻找猎物了,还要注意幼崽和怀孕的动物不能捕猎,一时没有多少收获,两人也不急,反正时间足够,大不了明天继续就是了。 隐匿在暗处的人,观察到覃芊落走进了猎场深处,刚要动手,却看到天玄右丞相竟也过来了,想了想两人身边的暗卫,只得收手,等下次再找机会,迅速离开了原位。 001一直都在帮覃芊落找兔子和鹿,也没注意到有人暗中盯着覃芊落,主要平日暗卫多,001也惯性的以为,有暗卫在不需要时刻注意四周,就这么错过了。 今日跟着的暗卫少一些,没有平日里多,但也敏锐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暗处,仔细观察一圈后,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只以为是自己等人过于紧张了,毕竟是皇家围场,别人轻易进不来,这般想着也放下了心,继续跟在两人身后。 苏锦韵和覃芊落又打到了几只兔子后,就准备回去了,天色也有些晚了,明日再来也来得及。 两人回到帐篷处,小厮们就赶紧过去收拾猎物了,覃芊落同苏锦韵说了一声后,回了自己的帐篷里,进了空间洗漱一番,换了常服,就出了空间。 众人又一起用了晚膳,今日的晚膳基本都是今日打回来的猎物,众人也都自己动手烤着肉,欢声笑语肉味飘香,氛围好不融洽。 覃芊落也自己动手烤了一只兔子,没有任何意外的烤成了煤炭,覃芊落看着自己手里的煤炭,有些不解,明明都是跟着身边的人学的啊,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001看着那一坨煤炭,忍着笑『落宝,要不还是算了,咱还是等着吃吧,别自己烤了。』 覃芊落听着001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又倔强的给自己找理由『这不怪我,是这个火太大了,所以才烤糊了的。』 001看覃芊落马上就要炸毛了,连忙哄道『对,怪这火太大了。不怪落宝,落宝都是按步骤来的。』 覃芊落听到这话,被哄好了,故作镇定的放下自己手中的黑坨坨『嗯,对的,都怪火,我就不烤了,浪费食物不好。』 众人听到这段话,有些引俊不禁,清韵郡主的厨艺是真的不怎么样,烤肉多简单,清韵郡主都能烤糊,众人想笑又不敢笑,怕暴露了,忍得很是难受。 沐云汐拿着一只烤好的兔子,向覃芊落走过去,笑着递到覃芊落的眼前,覃芊落原本低头沉思自己到底哪步出了错,眼前就出现了一只烤的金黄的兔子,香味顺着微风飘进了自己的鼻子里。 覃芊落咽了咽口水,懵懵的抬头,望向来人,发现是沐小将军,不由得勾起唇角,笑的一脸不值钱,沐云汐见覃芊落抬头看向自己,精致的脸蛋上还有着一抹黑,不由得轻笑出声。 又把手中烤的兔子往前递了一下,轻声道:“刚烤好的,给你。” 覃芊落笑眯眯的接过来,甜甜的道了声谢,沐云汐直接坐到了覃芊落身边,拿起还没烤的肉,继续烤着。 覃芊落呆呆傻傻的看着英气的沐小将军,口水差点流出来,在心里跟001大喊『哇,沐小将军好美啊,火光映照脸颊,更加英气了,好想摸摸小将军的腹肌,我可不可以要求跟沐小将军一起睡?她真的好好看哇。』 001感觉自己没眼看『落宝,你矜持一点,口水就要流下来了,形象啊,注意形象啊。』 覃芊落不管001,还呆呆的看着沐云汐,表情呆萌呆萌的,沐云汐也被心声和这炽热的眼神羞的红了脸,不敢偏头看覃芊落,只认真的烤着手中的肉。 心中却在想着:一起睡也不是不可以,清韵郡主闻着就香香的,晚上若是抱着睡,应该会很舒服。 众人听着心声,偷偷的看向覃芊落的方向,看到清韵郡主呆萌的表情,嘴角还有可疑的银色,不由得偷笑,清韵郡主还是那般喜欢看美女啊,就是这心声有些大胆,还要跟沐小将军一起睡,对于摸腹肌众人已经免疫了,毕竟清韵郡主心声里经常这么说,大家也大概知道了腹肌是什么。 众位武将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应该也是有腹肌的,清韵郡主怎么就不想摸自己呢?好吧,清韵郡主是女孩子,也没见过清韵郡主对着哪个男子这般过,武将们这般想着,倒也把自己哄好了。 林若清覃相和覃迹渊,此时都捂着脸,不好意思看众人的神色,自家落儿这是彻底暴露了自己好色的本质了,挽回不了了,不过跟沐小将军一起睡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不可能。 皇上皇后和洛贵妃也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洛贵妃,她也是来了围场后才听到心声的,皇后姐姐跟自己说了一下清韵郡主的事,好奇的不得了。 第43章 围场春猎(完) 今日又听到这般大胆的话,但看清韵郡主神色中并没有让人不适的感觉,反而满满的都是欣赏之意,心里对清韵郡主顿时升起好感,果然同皇后姐姐说的一样,是个很美好的人儿呢。 苏锦韵也笑着望向覃芊落的方向,这个小色鬼,还在惦记着沐小将军的腹肌,竟然还想一起睡,芊落都没想和自己一起睡呢,苏锦韵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但是她自己没在意,只以为是错觉。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晚膳结束了,覃芊落回了帐篷,小厮已经把处理好的两种皮给送了过来,伸手摸了摸柔软的兔绒,心中思索,不然还是多打一些,给娘亲和姐姐做件兔绒大氅吧,冬天披着保暖又好看。 覃芊落很快决定好,自己又详细的算了一下数量,每天打十只大兔子,三天就可以了,这样大氅和靴子需要的都能出来,倒也可以接受。 第二日苏锦韵和覃芊落再次结伴而行,一起去狩猎,有001这个外挂在,寻找猎物很容易,覃芊落还趁着苏锦韵没注意自己,收进空间里一窝小兔子,准备在空间里饲养。 两人一起,又打了不少猎物,满载而归,覃芊落把今日已经清洗干净的皮毛拿进空间,和昨天的一起鞣制,她选择传统的植物鞣制的方法,虽然麻烦一些,但兔子的皮毛比较小,使用的并不算多。 植物选择了落叶松,落叶松的鞣质含量高,质量好,皮毛会更加柔软坚韧,能够很好的保存皮毛的本身品质。 选取品相较好的落叶松,放到容器里煮沸,让鞣质很好的溶于水,再把皮毛浸泡到溶液中,进行鞣制,自己的是小型皮毛,几天就可以,时间比较充沛。 处理好今天的皮毛后,覃芊落洗了个澡就出了空间,打算休息了,准备明天再继续。 几日时间过去,覃芊落收集到的皮毛足够做三四件大氅了,各种动物的幼崽也收进空间不少,靴子的材料也足够,还能做件皮衣,可是覃芊落不会,看了001给的教程,还是搞不懂该怎么操作,便放弃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这几日众人打的猎物也很多,今天众人都在腌制吃不了的肉,这样存放的时间能久一些,也不会浪费。 这个有下人动手,不需要自己动手,众人便各自在帐篷内或帐篷外围炉煮茶,好不惬意,覃芊落也在自己的帐篷外摆好了茶桌,坐在小椅子上闭着眼睛,享受温暖的阳光。 茶壶冒着热气,茶香四溢,小厮脚步匆匆,忙碌着手里的活,耳边萦绕着鸟鸣,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的碎金,宛如古老画卷中的神秘符号,诉说着岁月的宁静与悠长。 茶桌上,精致的茶杯摆放得错落有致,似等待着知音来轻叩品鉴。不远处的花丛中,彩蝶翩翩起舞,与娇艳的花朵缠绵嬉戏,它们的每一次振翅都扇动着这一方天地的诗意。微风轻拂,带来了更远处青山的气息,那是一种混合着泥土芬芳、草木清香的味道,让人心醉神迷。 在这围场的角落,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而慵懒,每一个瞬间都被茶香和自然之美填充。在这里,所有的喧嚣都将被茶香和宁静所淹没,只留下心灵与自然的对话。 覃芊落这边一片岁月静好,而隐匿身形的三人此时却有些狼狈,这几日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动手机会,那天玄右丞相几乎和覃芊落寸步不离,她们无法保证能够顺利解决那么多暗卫和侍卫。 三人今日看天玄众人都没来打猎,心中惊疑,以为是自己三人暴露了,轻功最好的凌雪决定冒险前往查探,结果就看到天玄众人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煮茶听风,一片祥和。 又在众人中寻找覃芊落的身影,终于在人群外,看到了那个闭目养神的人,看着她舒适的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微风偶尔拂过她的发丝,为她添加一丝灵动,不由得暗暗咬牙。 悄悄飞身离开后,同另外两人汇合,说了一下自己看到的画面,另外两人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出来围猎吗?怎么今天就不来了,改成喝茶了?在京中喝茶不好喝是吗? 三人不解,却也无法,医毒双绝的凌薇想了想,决定趁今天回去取一些迷药,明天必须要动手了,一月之期马上就要到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其余两人也点头同意了,暗月是个话少的,常年冷着脸庞,原本绝美的脸,硬生生多了几许冷冽,衬得整个人周身的气质,都是生人勿近的冷气,她面无表情的隐藏好身形,吃着自己带来的干粮,等待着明日动手。 覃芊落晒了一会太阳,感觉有些无聊,自顾自的看起了电视剧,刚好今天时间充裕,能一直看到大结局。 于是众臣耳边就响起了好久没听到的音乐声,偷偷望向清韵郡主,果然看到了那熟悉的光幕,众位夫人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神奇的光幕,有些稀奇,悄悄离清韵郡主近了一些。 洛贵妃和皇后也很好奇,两人对视一眼,一同去离覃芊落最近的林若清身旁坐下,林若清也知道两人是为了什么,见礼后,给二人倒了杯茶,也跟着看了起来。 就这样看了一天的电视剧,终于看到了大结局,众人也跟着看了一天的电视剧,小厮们把肉也全部腌制好了,明天可以再次出发狩猎了。 用了晚膳后,众人各自回了自家帐篷,覃芊落也照常进入空间洗漱,准备歇下了,明日好有精神继续打猎。 这边安静了下来,只有守夜的侍卫们来回走动的声音,另一边,取回了大量迷药的凌薇也同其余两人汇合,商量着该如何动手。 一次针对覃芊落的计划就此诞生,而睡梦中的覃芊落对此毫不知情,001在天玄境内也没有随时查探周围的习惯,就这么华丽丽的错过了最佳时机。 次日一早,众人用过早膳后就出发了,覃芊落依旧同苏锦韵一起,两人最熟悉,沐小将军嫌弃两人骑马慢,其余女官倒是想来和覃芊落亲近,但又不敢跟苏相抢人,覃迹渊就更不用说了,进了围场就不见人。 两人悠哉悠哉的骑着马,看见猎物就射箭,也乐得自在,两人都不想去争头彩,需要的也打的差不多了,今日也就是无聊骑马逛逛。 一路上有说有笑,偶尔打一两只猎物,微风拂过,别有一番乐趣,覃芊落眼尖的看见一只雪白的狐狸跑过,心中欢喜,想要活捉养在身边。 苏锦韵注意到她的动作,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看到了那一抹雪白色的影子,心中了然,轻声道:“芊落是想活捉?” 覃芊落对着苏锦韵点点头,两人默契的驾马追去,奈何小狐狸跑的太快,两人马虽然不慢,但到底没有汗血宝马的速度,不一会就看不到了那抹雪白。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围场最深处,覃芊落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苏锦韵轻笑,刚要安慰覃芊落几句,异变突生。 只见一个黑色身影,迅速的飞过,撒下一片迷药,覃芊落反应快,感受到马匹有些摇晃,飞身下马,拉了苏锦韵一下,苏锦韵也跟着下马。 两人也中了迷药,覃芊落在空间中拿出灵泉水,递给苏锦韵一杯,喝下后那种眩晕的感觉散去,暗卫和侍卫离得远,覃芊落来不及送去灵泉水,只能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苏锦韵和覃芊落清醒后,背靠背警惕的看着周围,覃芊落抽出自己腰间的双刃弯刀,握在手中,苏锦韵也佩戴了长剑,此时也是握在手中,警惕着。 凌薇看两人不知道喝了什么后,就清醒了过来,诧异的挑了挑眉,她对自己的迷药很自信,一般没有她的解药是解不开的,这覃芊落有点意思。 暗月却是皱眉看着覃芊落,若是刚刚没有看错,那两杯水是突然出现的,她们喝完后,杯子又突然消失,她有些感兴趣,覃芊落身上看来有秘密呢。 刚刚撒迷药的凌雪看着警惕的两人也有些懵,她是漏掉了两人吗,不对啊,两人的马都迷晕了,人怎么可能漏掉? 001此时也开口了『落宝,就是咱们最近在找的三个人,刚刚飞过去的是凌雪,撒下来的是迷药。』 覃芊落和苏锦韵闻言都松了一口气,不是毒药就好『你怎么没发现她们在周围?没有查探到吗?』 001自知理亏,但它不会骗覃芊落,诚实道『落宝,有暗卫和侍卫在,我也没随时检测周围环境的习惯,是我疏忽了,对不起落宝。』 覃芊落没有怪001,毕竟天玄境内一向安全,也没人会对自己这个郡主造成威胁,自己又随时有暗卫跟随,001没有随时查探周围的习惯很正常。 她开口跟身后的苏锦韵道:“苏姐姐,是轩辕国派来抓我的三名暗探,刚刚撒的是迷药,抱歉连累了苏姐姐。” 苏锦韵闻言表示无碍,还庆幸自己在芊落身边,不然这迷药一撒,恐怕就只剩下芊落一个人还站着了。 隐匿在暗处的三人也从三个方向走出来,蒙着面,清冷的眼神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两人,慢慢靠近,在距离两人还有十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固,覃芊落问001『电击时间需要隔多久?现在能不能确定谁的武功是最好的?若是能确定,先电击那个武功最好的。』 001童音里带着懊恼『电击需要隔半个时辰,我不能确定哪个是暗月,只能随机了,呜呜呜,我都保护不好落宝,是我的错。』 覃芊落闻言也没气馁,缓声道『没关系,随机也有三分之一的可能,001你查探一下,还有没有其余人,若是没有,一会动手你直接电我右手边那个,我和苏姐姐一人对付一个,赌一把。』 第44章 苏锦韵受伤 001闻言,立马查探了一圈,确定只有这三个人后,就告诉了覃芊落,然后紧紧盯着覃芊落右手边的那个黑衣人。 覃芊落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后,轻声跟苏锦韵说:“苏姐姐,我们一人一个,你对付你面前的,我对付我面前的,我右手边那个,一会我会撒软筋散,周围只有这三个人。” 苏锦韵在她的心声里已经知道了,现在也没有多说什么,轻声答应后。就盯着自己对面的人,满脸警惕。 覃芊落得到回应后,也死死的盯着自己对面之人,随时准备动手,两人都没准备大声呼救,一来现在已经到了围场深处,呼救没有人会听见,二来暗卫侍卫已经全部中了迷药,她们说不准还有迷药,自己两人喝了灵泉水没事,其余人就不一定了。 那三人也没废话,瞬间出手攻了上来,001也在三人动手的一瞬间,电晕了凌薇,剩下两人心中虽然惊疑,但还是动作利落的出招,和覃芊落苏锦韵对打了起来。 苏锦韵虽是文官,但也是学过君子六艺的,身手比不得将军们,但也还不错,毕竟从小练习,这些年也不曾怠慢。 她运气不错,对上的是轻功更好,但武功一般的凌雪,还能应付的来,两人打的也算有来有往,一时间不分上下。 覃芊落运气就不太好了,对上的是暗月,哪怕双刃弯刀都挥出了残影,也没能伤到武功强劲的暗月,顶多就是逼退了几步,但暗月也很快的再次攻击上来。 001暗自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它才刚刚升到两级,打不开保护机制,只能默默给覃芊落打气,专心观察着对方,想找到暗月的破绽。 四人对打一会又退后,惊疑不定的盯着对方,阳光洒在绿草如茵的旷野上,微风轻拂着花草,这本是一幅宁静美好的画卷,此刻却被紧张的气氛所笼罩。 苏锦韵一袭白衣胜雪,身姿挺拔,手持宝剑,剑身寒光凛冽,剑柄上的蓝宝石在阳光下闪耀,衬得她平日里温润如玉的脸庞有些冷峻。她双脚分开,微微下蹲,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心中怒火中烧:轩辕国暗探竟如此猖獗,敢在我天玄境内明目张胆对芊落出手,今日定要活捉几人。 身后的覃芊落红衣似火,乌发随风舞动,那把双刃弯刀在她手中散发着凛凛寒光。她目光如炬,双脚站定,保持进攻的状态,暗自下定决心:绝不能连累到苏姐姐,自己要想办法撒出空间里的软筋散。 对面的凌雪身着黑色劲装,眸光中带着讶异,手中长鞭黑得发亮,似有暗光流动。她身体前倾,随时准备再次出击,心中盘算着:这看着娇弱的丞相还挺厉害,但为了暗探营的姐妹,一定要拖住她,给暗月争取时间。 暗月黑衫飘飘,面若冰霜,手中长剑细长精致,泛着冰冷的光,眸光中带着冷冽:覃芊落的刀法与身法倒是奇怪,之前从未见过,不过以自己的武功,对付一个小丫头还是不难的。 四人再次打斗起来。凌雪娇喝一声,右脚跺地,如利箭般冲向苏锦韵,长鞭在身后甩出一个圆弧,接着猛地一挥,长鞭如黑色蛟龙般朝苏锦韵扑去,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黑色残影。 苏锦韵眼神一凛,手中宝剑迅速挥出,铛的一声,剑与鞭碰撞在一起,溅起点点火星,声音在围场深处中回荡,震得周围的树枝微微颤抖。凌雪手腕一抖,长鞭再次攻来,这次直取苏锦韵下盘,苏锦韵纵身一跃,避开攻击,同时挥剑斩向长鞭,锵的一声,剑鞭再次相交,发出清脆声响。 另一边,暗月身形闪动,如鬼魅般冲向覃芊落,手中长剑挽出朵朵剑花,剑花如繁星般朝覃芊落刺去,剑尖划破空气,发出嗤嗤的声音。 覃芊落眉头紧皱,手中双刃弯刀快速挥舞,化作一片刀光,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当当当,刀与剑激烈碰撞,每一次撞击都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和清脆的响声。 暗月剑法精妙,突然变招,剑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覃芊落的肋部。覃芊落侧身闪避,可暗月的剑如影随形,紧追不舍。覃芊落娇喝一声,双刃弯刀用力挥出,与暗月的剑再次碰撞,发出轰的一声,强大的力量将周围的小草都压弯了。 苏锦韵与凌雪这边,凌雪的长鞭越发凌厉,鞭影重重,将苏锦韵笼罩其中。苏锦韵却不慌不忙,宝剑挥舞成圈,每次都能准确地挡下长鞭的攻击,噼里啪啦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苏锦韵看准时机,身形一转,剑如流星般刺向凌雪的肩膀,凌雪连忙回鞭抵挡,长鞭缠住剑身,两人用力拉扯,互不相让。 覃芊落和暗月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暗月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剑法突然加快,剑招如行云流水,攻势如狂风暴雨般朝覃芊落压去。 覃芊落咬紧牙关,双刃弯刀舞得密不透风,但还是逐渐处于下风,身上也出现了几处被剑划伤的伤口,鲜血渗出,染红了红衣。她咬牙坚持着,抵挡着暗月的攻势。 这场激战在阳光微风下越发激烈,苏锦韵双眸似寒星,紧紧锁住凌雪那如灵蛇般舞动的长鞭,心中仿若古井无波,却又思绪如电:此长鞭之凌厉,恰似狂风乱舞,然风过留痕,其破绽必隐于其灵动之间。 她身姿轻盈如燕,于鞭影的缝隙间翩然穿梭,每一次闪避都似与这旷野微风融为一体,耐心宛如蛰伏的猎豹,静候那致命一击的时机。 终于,那期待中的一瞬来临。凌雪长鞭携风而至,苏锦韵仿若心有灵犀,侧身之姿优雅而果断,似一片白羽划过虚空,瞬息间伸手握住长鞭,宛如握住了命运的缰绳。她心中低语:天予之时,吾必擒之。 继而运力一拽,凌雪在惯性之下向前扑来,苏锦韵眼中寒芒一闪,如苍鹰搏兔,飞起一脚,用尽全力,狠狠踢在凌雪的腹部。砰的一声,凌雪似那折翼之鸟,被无情地抛向远方,落地之时,尘土飞扬,凌雪再也无力起身。 见凌雪无力起身,苏锦韵身姿如电,朝着覃芊落所在之处奔去。此刻的覃芊落宛如一朵在狂风暴雨中摇曳的红莲,那红衣已被鲜血浸染,多处挂彩的她在暗月如鬼魅般凌厉的剑招下苦苦支撑。 每一次刀剑相交发出的铛铛声,都似命运敲响的丧钟,重重地撞击在苏锦韵的心间。她心急如焚,眼中满是疼惜与焦急。 苏锦韵宛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向着覃芊落疾驰而去,她的眼中只有覃芊落那在剑影中如风中残烛般的身影。 彼时,风似乎都为这紧张的局势而屏住了呼吸,阳光也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逐渐拉近的距离。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覃芊落的瞬间,暗月被遮住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如鬼魅般的狠厉。 只见她手腕轻抖,一把匕首如脱缰的黑马,化作一道凛冽的寒光,如死神的使者般朝着覃芊落的胸口疾射而去。那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带着无尽的恶意。 苏锦韵的瞳孔瞬间收缩,仿若深邃的幽潭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咬牙加快了速度,挡在了覃芊落的身前。 那匕首如恶兽的獠牙,无情地撕开了苏锦韵的肩膀,噗的一声,宛如一朵罪恶之花绽放,鲜血如泣血的玫瑰,瞬间染红了她那如雪的白衣。 苏锦韵的眉头紧紧锁住,似有藤蔓缠绕,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她知道,这绝非寻常之物,那冰冷的触感和深入骨髓的刺痛预示着不祥。 果然,片刻之后,一阵如万千毒蚁啃噬般的刺痛伴随着麻痒从伤口处蔓延开来,如同恶魔的触手在她的体内肆意游走。苏锦韵的心猛地一沉,心道:果然,这匕首淬了毒。 苏锦韵缓缓倒了下去,手中的剑也落在了地上,发出脆响,覃芊落慌忙的接住苏锦韵的身体,内心慌乱一拍。 暗月见匕首刺中一人,刚要趁覃芊落不备再次欺身而上,覃芊落一手抱着苏锦韵,一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软筋散,趁暗月此时不备,撒了出去。 暗月心中暗道不好,却也来不及躲开,中了覃芊落的软筋散,缓缓倒了下去,心中有些不甘心,却也知道自己姐妹三人,要命丧于此了。 覃芊落见终于把软筋散撒了出去,也成功让暗月倒下,心中微定,看向怀中的苏锦韵,眉头紧皱,在空间里拿出灵泉水,喂了苏锦韵一口,再次接了一杯,冲洗了一下匕首的位置。 灵泉水跟普通的水不同,冲洗伤口还能清理毒素,眼看着苏锦韵脸色渐渐恢复,心中长呼一口气,看来是已经解毒了。 抬眸看了看周围,若是等太医来,苏姐姐的肩膀估计会因为时间太久而发炎,最后留下病根,自己会内疚一辈子的,咬了咬牙,决定带苏锦韵进空间。 又看了眼三名暗探,意念一动,带着三人和苏锦韵一起进入了空间,覃芊落有些吃力的把苏锦韵放在了手术床上,为她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前世覃芊落是系统学习过战场急救的,她因为感兴趣,又跟中医学了一些,所以她虽不比名医,但一般的医生还是比的过的,无暇仔细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随意包了一下,就给自己消毒,换上了无菌手术服。 此刻的覃芊落无比庆幸自己有001,也庆幸这空间里有一个设施齐全的手术室,不然就算她有这个能力,也是没有丝毫办法的,毕竟古代条件有限。 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匕首的深度,角度和位置,确定好以后,就用银针封住了肩膀周围的穴位,再次确认无误后,准备好手术需要的器械和缝针缝线。 第45章 空间暴露 把呼吸机给苏锦韵戴好,又把心跳,血压的监测仪器调试好,连接到苏锦韵的手指上,准备好消炎药和麻醉药。 用手术剪轻轻剪开匕首周围的衣服,仔细给匕首和伤口处消了消毒,又给自己的手套再次消毒,就准备拔刀了。 把麻醉缓缓的推入伤口周围,覃芊落选择的是局部麻醉,担心苏锦韵古人的身体,承受不了太多的麻醉药剂,将周围的银针取下,放到手术托盘中。 再次消毒后,铺好无菌巾,保证伤口周围无菌环境,一只手固定好肩膀,另一只手握住匕首柄,顺着匕首进入的路径缓慢、轻柔的拔出,保持着匕首的位置和角度,尽量不伤害到周围的皮肤组织。 将匕首轻轻拔出后,放进了手术托盘中,专注的清理着伤口内的异物和血块,确定没有遗留后,用灵泉水冲洗着伤口,眼看着周围一些细小的划伤愈合,才停下。 拿过缝线和缝针,消毒后一点一点缝合好伤口,因为刚刚在打斗的原因,经历了惊险的拔刀后,现在覃芊落的双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她深呼吸了一口,平复了一下,专心的缝合着伤口。 覃芊落低头缝合时过于专注,并没有注意到原本闭着眼睛的苏锦韵,此时睁开了眼睛,看到周围的环境,还有些慌张无措。 美眸微动,就看到了低头帮她处理伤口的人,虽然覃芊落此时戴着口罩,穿着也很奇怪,但苏锦韵还是认出了,那就是覃芊落,她放下了心,看来是没事了。 001倒是注意到了苏锦韵已经醒了,但是覃芊落正在专注的缝合,它不敢出声,便只能焦急的等待着。 覃芊落最后一针缝好,把缝针和剩余的的缝线放入托盘,拿起纱布和绷带,给苏锦韵包扎,固定好之后,才长舒一口气,看了眼心脏监测仪,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准备给苏锦韵挂瓶消炎药。 抽出一些准备试敏时,看见苏锦韵好看的美眸正温柔的看着自己,手不禁一抖,心中暗道:完了,苏姐姐怎么醒了? 定了定神,担心伤口发炎,咬牙试敏,等了一会后,确定不会过敏,才给苏锦韵挂水,便在手背上消毒边说:“苏姐姐,这是消炎用的,就是防止伤口溃烂的。” 苏锦韵轻嗯了一声,任由覃芊落的动作,她相信芊落不会害自己,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感受不到伤口处的疼痛,肩膀也好像没有什么知觉了,自己的肩膀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覃芊落把消炎药给苏锦韵扎好以后,看到她眼里带着疑惑,思索了一下,便知道苏姐姐在疑惑什么了:“别担心,毒已经清了,匕首也拔出来了,现在伤口处还有麻沸散,所以才没知觉。” 苏锦韵了然,虚弱的笑了笑,想开口说谢谢,但嘴上和鼻子上好像扣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她没办法开口。 处理好伤口后,覃芊落确定苏姐姐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就把呼吸机拿了下来,心脏监测的仪器也关上了,苏锦韵感受到脸上的东西被拿走,好奇的看了一眼。 覃芊落解释道:“这是呼吸机,就是一个辅助呼吸的机器,刚刚苏姐姐在昏迷,我担心直接拔出匕首,苏姐姐会有危险。” 苏锦韵温柔的看着覃芊落,轻声道:“谢谢芊落救我。” 覃芊落闻言,摇了摇头:“若不是苏姐姐替我挡刀,我刚刚就没命了,是苏姐姐救了芊落才对。” 苏锦韵虚弱的笑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刚要开口询问,覃芊落就暗道快溜,说了一声:“我去看看那三个暗探,苏姐姐先休息。” 快步出了手术室,才拉下口罩大口喘气,心中泛着苦涩,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边想着一边脱下无菌服,换上空间里一直备着的常服,走到了外面。 看着地上昏迷的一人和全身无力的两人,眸光微冷,走了过去,蹲下身看着那两个清醒的人,进空间前,她顺手给凌雪也下了软筋散,此时完全不担心两人会伤害到自己。 凌雪和暗月看见覃芊落终于出现,刚刚还有些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下来,有人就行,若是一直没人出现,这才吓人。 覃芊落看着凌雪又看了看暗月,冷声道:“说说吧,你们是谁,目的是什么?” 地上清醒的两人自知获救勿忘,认命般开口道:“我叫凌雪,她是暗月,那个昏迷不醒的叫凌薇,我们姐妹三人是轩辕国暗探,此次前来是奉我国皇上密令抓你回轩辕国。” 覃芊落诧异的挑了挑眉,没想到凌雪竟这般诚实,直接和盘托出,想了想,上前拉下了凌雪脸上面罩,一张绝美的脸就出现在覃芊落眼前,她不由得呼吸一滞。 看向另外两人,拉下她们两人的面罩,同样绝色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她问001『这暗探这么美的吗?』 001也看到了三人的脸,对应上了名字后,就收集到了三人的资料,翻看了一下道『她们三个是暗探营里最美的了,又是轩辕国大臣之女,从小接受的就是暗探的训练,倒也算幸运的没被那狗皇帝染指。』 覃芊落惊疑道『大臣之女?轩辕国的臣子就这么对自己的女儿?他们疯了吗?这可是亲生骨肉!』 001也不理解『我也不知道,轩辕国的人好像都不太正常,在她们三人的资料里,她们认识的所有女子,不是被当做生育的工具,就是被当做玩物,运气好一些就像她们三一般的,少之又少。』 覃芊落沉默了,在手术室听到覃芊落和001对话的苏锦韵也沉默了,她们俩心中共同的想法就是,这轩辕国还有正常人吗? 地上清醒的两人看覃芊落发呆,心中有些慌乱,对视一眼,想了想决定赌一把,凌雪开口道:“我们姐妹三人也不想如此,可轩辕国不比天玄国,轩辕国女子的地位低下,我们若是不在规定的时间里把你抓回去,暗探营的姐妹就要被轩辕国的皇上杀光,我……我们。” 后面的话她没继续说,覃芊落却有些心软了,原本覃芊落是恨她们的,因为她们伤了苏姐姐,可是换自己在她们的位置,自己恐怕也会如此选择,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替苏姐姐原谅她们。 她看了眼凌雪,叹了口气:“若是不抓我回去,暗探营的女子可有活路?” 两人苦笑着摇头,自己等人比起其余人是幸运的,但也只幸运一点而已,凌雪闭了闭眼,咬牙开口:“皇上只给了我们一个月时间,若一个月后还没带你回去,那就一天杀一人,如今还有不到十天。” 顿了顿,凌雪睁开眼看着覃芊落道:“若有一日,天玄国能去灭了轩辕,而暗探营还有姐妹幸运的存活下来,还请您收留她们,她们都是一群比我们三人还要可怜的女子,我们姐妹愿意为天玄国的苏右丞相偿命,只请求您到了那一日能出手相助。” 凌雪祈求的看着眼前精致的女子,她知道暗月匕首上的毒,那毒霸道无比,是凌薇特意配的,目前无解,天玄的苏右丞相既然已经中了匕首,那就一定救不回来了,自己等人是一定活不了的,若是能求得覃芊落的怜悯,暗探营此次能活下来的姐妹,以后也算有依靠了。 覃芊落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人,心中有些触动,看来她并不知道苏姐姐无事,想了想开口道:“苏姐姐的毒已经解了,我可以不追究此事,但我不能替苏姐姐做决定,你们是生是死,由苏姐姐决定。” 两人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暗月匕首上的毒凌薇都没研制好解药,她竟然能解毒,随即又想到自己等人不过眨眼间就到了这神奇的地方,心中又有些了然,这般神奇的人,能解开那毒也不奇怪。 001有些不解『落宝,怎么不直接趁现在把她们收在自己手下呢?看资料她们对轩辕国可没有丝毫的好感,落宝若是愿意,她们肯定会归顺落宝的,要是担心三个人忠心的问题,咱们这有毒药,喂她们吃一颗就好了呀。』 覃芊落语重心长道『001我不能替苏姐姐原谅她们,苏姐姐是因为救我被她们伤到的,若是我直接替苏姐姐原谅了她们,不尊重苏姐姐,让苏姐姐自己决定她们的生死才是最好的,而且,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喂毒都能想出来,少看那些。』 001委屈应声,自己也就看了看话本子,不都是喂毒让手下忠心的吗?难道自己记错了? 在手术室里的苏锦韵听到,心中一暖,001说的对,芊落可以收下她们,既然001都看到了她们的资料,确定她们对轩辕国没有好感了,以她们几人的本事,以后也能保护好芊落,但忠心也是一个问题,自己要想想办法。 这么想着,苏锦韵慢慢坐起身,想出去亲自跟芊落说,看着手上奇怪的东西,又抬头看了看那琉璃瓶子,暗自思索。 覃芊落回答完001后,看向躺着的两人,拿出了软筋散的解药,亲自喂给了两人,两人还以为是毒药,下意识想反抗,却没有什么力气。 只能顺着覃芊落的力气吃了下去,喝完后不一会,就感觉浑身无力的感觉消失了,自己的力气也恢复了,从地上坐了起来,有些不解的看着覃芊落。 覃芊落没解释,而是问道:“地上这个是凌薇?会毒的?” 两人点了点头,不明白覃芊落要做什么,但自己等人已经到了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就算反抗,恐怕也出不去,还不如配合。 覃芊落沉吟片刻又问道:“我和苏姐姐暗卫中的迷药就是她配的?可有解药?” 凌雪点头:“有的,凌薇身上呢。” 覃芊落点头,其实自己也能用灵泉水解开外面暗卫和侍卫所中的迷药,不过既然有解药,还是用解药好一些,一个一个喂灵泉水,以后不好解释。 第46章 收下三人 这般想着,就接了灵泉水准备喂给凌薇,没办法,这是001电晕的,只能用灵泉水才行,要不就只能等她自己醒。 凌薇悠悠转醒,入目是个陌生的地方,瞬间清醒,摆出防御姿态,看见眼前的覃芊落,就要出手,覃芊落早就有所防备,喂了灵泉水后,就退后好几步,保持安全距离。 两人看到凌薇已经清醒,还要动手,凌雪连忙上前拦住凌薇,说明了全部后,凌薇有些迷糊,但还是放下了手,凌雪是自己的亲姐姐,不会骗自己,连一旁的暗月都没有反驳,那就一定是真的。 感受到自己体内的不适感消失,凌薇活动了一下,诧异的看向覃芊落,内心惊疑,不知道覃芊落要做什么,一时间没人开口,空间里有些安静。 沉默了一会后,覃芊落看向凌薇先开口:“把迷药的解药给我。” 凌薇看了眼凌雪二人,见两人点头,虽然疑惑,还是拿出了解药,放到了覃芊落的手上。 覃芊落接过解药,让001检测了一下,确定是解药后,抬眸看着三人,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我可以不追究你们三人,但我不会替苏姐姐做决定,所以你们是生是死,由苏姐姐决定。” 顿了顿,看向凌雪道:“我可以答应你,若是我国真的出兵轩辕国,到时我会尽自己所能,保下暗探营里还活着的女子。” 三人对视一眼,释然一笑,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话,苏锦韵温柔的声音在覃芊落身后响起:“让她们三人也跟着芊落吧,我可以不问责,留她们一命。” 覃芊落转身看向苏锦韵,皱了皱眉头,快步上前,想要接过苏锦韵手中举着的药瓶,奈何自己太矮,接过也没用,太低容易回血。 凌雪见覃芊落的动作,思索了一下,飞身前来,接过那琉璃瓶子,虽然不解这是什么,却也学着苏锦韵刚刚的样子,高高举起。 其余两人见凌雪的动作,还以为凌雪要动手,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凌雪只是接过那奇怪的琉璃瓶子举着,两人也站起身,走了过来。 覃芊落见凌雪举着药瓶,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苏锦韵:“苏姐姐怎么下床了,小心伤口。” 苏锦韵也诧异的看了凌雪一眼,没有拒绝,顺势收回了手,又看向覃芊落:“我感觉没什么事了,见这琉璃瓶被你挂在床顶,这才举着出来,应该没事吧?” 顿了顿又继续道:“反正那毒芊落也帮我解了,匕首也安全拔出,我也没有什么危险,这三人若是留在芊落身边,比杀了她们要好,她们也能保护芊落。” 暗月看到人好好的站在那里时,就已经在震惊了,原本听覃芊落说,自己还不信,如今看来,覃芊落很厉害,这毒连凌薇都没配出解药来,而她却能解毒。 匕首又扎的那般深,但看那苏丞相肩膀的地方,有些白色的布料包裹,看她状态,也是没有虚弱的样子,覃芊落越发的神秘了,若是自己等人日后能跟着她…… 凌薇听到匕首上的毒,就知道是自己没调出解药的毒了,毕竟几人的匕首上都是这毒,听到毒已经解开了,又看到那伤口的包扎,再看了看那奇怪的琉璃瓶子,眼神充满了亮光看着覃芊落的背影。 她对医术比对毒还要热切,只是无法,她生活的环境,让她不得不去钻研毒,医术反而并不重要,看到这般厉害的手法,她有些心动。 覃芊落不知道身后两人的想法,认真的看了看苏锦韵手上的针,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才看向苏锦韵温柔的眸子。 想了想开口道:“苏姐姐当真不问责她们三人?” 苏锦韵笑的温和:“当真。” 说完看了看周围道:“只是芊落要答应我一件事。” 覃芊落闻言忙道:“苏姐姐你说,只要芊落能做到的事,什么都可以。” 苏锦韵笑着道:“这地方,我以后还想来。” 说完就柔柔的看着覃芊落,嘴角带着笑意,覃芊落一怔,思索着,既然空间已经暴露在苏姐姐面前,自己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以后再带苏姐姐进来,也没什么不可以。 她点点头,答应下来,苏锦韵见她点头,笑的更加真切,自己应该是除了芊落第一个进来的人吧,至于另外三人,被苏锦韵遗忘了。 暗月想了想,跪了下去,刚要说什么,苏锦韵却开口止住了她:“你起来吧,既然我已经跟芊落说了,就不会言而无信,以后你们跟着芊落,要保护好她。” 暗月抬眸看了眼苏锦韵,见她不似作假,这才起了身,三人同时应了一声是,苏锦韵满意点头,如此芊落手里也算有了底牌。 看了看周围,又看向覃芊落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芊落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覃芊落闻言点头:“这里是我的空间,类似话本子里写的储物袋,只是我这里不仅能储物,也能住人。” 其余三人闻言呼吸一滞,惊讶于话本子里的东西竟然是真的,更惊讶的是,覃芊落完全没有隐瞒她们三人的意思,三人对视一眼,心中均划过暖流,貌似跟着她,真的不错。 苏锦韵也看到了三人的神色,她不动声色的把三人的反应收在眼底,满意极了,她就是故意在这三人面前问的,既然芊落要把她们带在身边,那就一定要让她们三人真心留在芊落这里,反正她们也进来空间了,总会知道,一开始就知道,效果更好。 看向覃芊落道:“芊落不带我逛逛?给我介绍一下?” 覃芊落看了眼药瓶,还剩一小半,摇了摇头:“苏姐姐先把药打完再说,先回去躺着或者坐着,打完了再逛。” 说完问了001现在的时辰,确定还没到中午,便放下了心,带着苏锦韵回了有手术室的二层别墅,其余三人也跟着一起进去。 带着几个人坐下后,想了想道:“我要先出去给暗卫侍卫们解开迷药,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就好。” 苏锦韵点了点头,看着覃芊落消失在眼前,看向对面的三人,而凌雪三人已经完全震惊了好嘛,这是什么神仙功法?进出如此自如? 苏锦韵把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满意,这样又增添了神秘感,既然芊落不想用手段,那就要她们真的忠心于芊落。 覃芊落出了空间后,挨个喂着解药,喂到一半时,刚开始吃下解药的人已经醒了,覃芊落把解药丢过去一些,让他一起帮忙,那侍卫虽然疑惑,但也下意识接过来,去给还在地上躺着的人喂解药。 终于全部喂完,覃芊落等他们清醒,跟暗卫确定了一下,保证没有漏掉人后,内心思索该如何开口。 沉吟片刻后:“你们先暂时退到十米外等待,我和苏姐姐有点事要处理,天黑前会来寻你们,不必担心。” 苏锦韵的侍卫不解,但覃芊落的暗卫们是知道空间的,又看到了周围像是打斗过的样子,如今没看到苏相,大概是受伤了,清韵郡主把人带入了空间诊治。 看清韵郡主的神色,苏相应当无碍,暗卫们应声称是后,默契的带着几个想要再问一问的侍卫,退到了十米之外。 覃芊落看不见几人的身影后,才把两匹马拴好,又给两匹马喂了解药,才再次进入空间,而进入空间的覃芊落不知道,有一双一直盯着她的方向的眼睛,看她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后,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随后勾唇一笑,隐去了身形,无声无息。 而在覃芊落去给大家送解药的时候,苏锦韵又说了一些话,让三人畏惧又心甘情愿臣服于覃芊落,满意的看着自己想要的结果,苏锦韵心情很好的靠在床头,等芊落回来。 而凌雪三人对视一眼,暗暗决定,自己等人若是能够留下,就一定要保护好覃芊落,这个新主子,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这些覃芊落不知道,再次回到空间后,去了苏锦韵几人所在的地方,先看了看药瓶,见已经快打完了,快步上前准备拔针。 在洗手台洗了洗手后,按住苏锦韵的手背,轻轻取出针头,又按了一会后,确定不会出血,才松开手,利落的收好药瓶,丢进了垃圾桶里。 凌雪三人都认真的看着覃芊落的动作,虽然不解,但也知道,那琉璃瓶子里应该是药,只是为什么是透明的?琉璃瓶子用一次就不要了吗?凌薇却更加好奇覃芊落的医术,看着很厉害。 覃芊落处理完后,看向三人道:“你们若是愿意跟着我,那就暂时先留在这里,若是不愿意,等回京路上我会找机会放你们离开。”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跪下道:“我等愿意跟着郡主,以后郡主就是我等的主子。” 覃芊落诧异于她们的决定,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几人起来,看苏锦韵脸色不错,而且又喝了灵泉水,这才放心带着几人看一看自己的空间。 先带着几人来到了中间的二层别墅内,看向三人道:“我的卧房在二楼中间的那个房间,二楼其余房间你们三人自己选住在哪里,先暂时在我空间里住下,等我拿到你们三人的户籍后再出去也不迟。” 三人点头,看着这精美的房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选定了房间后,又跟着覃芊落熟悉了一下物品的使用,之后就默默跟在覃芊落和苏锦韵身后,熟悉着周围。 苏锦韵看覃芊落把三人安排好后,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却也没有多言,而是跟着覃芊落看这个神奇的空间。 当看到都是书籍的二层别墅后,苏锦韵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这书有很多都是自己之前闻所未闻的,早就知道芊落的空间里有很多书,只是不知道会有这么多。 又看到了很多自己没有见到过的东西,苏锦韵觉得这次受伤很值得,能见识到如此多的新鲜物品,跟覃芊落的关系也更加亲密了些许。 (很感谢每位评论的读者,小作者真的很感动,每天我更新后都会回复各位的评论,尽量不漏掉哈,我努力 还有字数问题,我发现好像大家每天更新四千字,一章两千字左右,我每天更新六千字,一章三千字左右,会不会有些多?我需不需要减少字数?) 第47章 关系的微妙变化 带着几人在空间里走着,回答着几人的问题,几人又看到那一望无际的耕田,种植着各种各样的粮食,另一边还有小动物在跑,一时间有些恍惚。 覃芊落自己也有些恍惚,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空间已经这般广阔了,那些小动物更是为空间带来了一丝生机。 逛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覃芊落担心苏锦韵的身体,又把几人带回了最中间的二层别墅,让三人自己去熟悉,就带着苏锦韵进了自己的卧室。 在衣帽间里挑选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件跟苏锦韵身上差不多的衣服,幸好自己的衣帽间有很多类型的衣服,而且大小的衣服都有,这才能让自己挑出合适的。 把衣服递给苏锦韵道:“苏姐姐换这套衣服吧,之前的衣服肩膀被我剪开了,还有血迹。苏姐姐穿着回去会引起注意。” 苏锦韵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接过衣服,目光轻移,看向自己的肩膀,复又落到覃芊落身上,眼波流转间道:“那就辛苦芊落帮我换衣服了,我的肩膀还有些疼,不太敢动。”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弱,像是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撩动人心。此时,苏锦韵心里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她故意示弱,期待着接下来与覃芊落的亲密接触,想看看她可爱又羞涩的模样。 覃芊落闻言,只觉一股热气从脚底直冲向脸颊,瞬间烧得她双颊绯红。她木讷地点了点头,接过衣服,仿若梦游般带着苏锦韵进了衣帽间。每走一步,她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声,那怦怦声像是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慌乱。 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即将要发生的画面,想到这儿,她的耳尖红得仿佛要滴血一般,就连走路都变得同手同脚起来。覃芊落满心紧张,她一方面为即将与苏锦韵的亲密举动而羞涩不已,另一方面又暗暗期待,这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底交织,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 苏锦韵跟在后面,看着前面那如同小鹿般慌乱的覃芊落,尤其是那红透的耳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甜蜜又狡黠的念头,想要好好逗逗这个可爱的人儿。 她想着,覃芊落害羞的样子真是迷人,每一个小动作都能撩拨自己的心弦,这种微妙的情感让她既兴奋又有些害怕,害怕这种自己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进入衣帽间后,覃芊落把衣服轻放在沙发上,一转身,便瞧见苏锦韵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是带着钩子,勾得她的心一阵慌乱。 苏锦韵就那样张开双臂,宛如一只等待被呵护的蝴蝶,又似一朵等待被采撷的娇花,散发着一种迷人的诱惑。苏锦韵看着覃芊落,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 覃芊落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缓缓走上前。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不断地吞咽着口水,那咕咚声在这安静的衣帽间里格外清晰。 她颤抖着伸出手,去解苏锦韵衣服上的扣子,指尖每一次触碰扣子都像是触碰到了一团火,让她的脸颊越发滚烫,她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苏锦韵的神色,只敢盯着那一颗颗扣子,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救赎。她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紧张于两人如此近的距离和亲密的举动,兴奋于能圆自己摸腹肌的梦想,像是打开了一扇禁忌而又充满诱惑的门。 苏锦韵垂眸看着正在给自己解扣子的覃芊落,看着她那红得似能滴出血来的脸,自己的心脏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住,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这种微妙的氛围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紧紧笼罩其中。这种暧昧的氛围让苏锦韵有些沉醉,她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留。 终于,覃芊落解开了全部的扣子,轻柔地避开肩膀脱下苏锦韵的外衣。此时的覃芊落,脸色越发红润,像是熟透的樱桃,诱人采撷。 苏锦韵看着这般羞涩的覃芊落,心中一动,突然俯身凑近,近得能感受到对方轻颤的睫毛。她朱唇轻启,吐气如兰:“芊落这是害羞了?” 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又有几分调侃。她这么做一方面是想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另一方面是想逗逗芊落,毕竟如此害羞的芊落,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 覃芊落只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苏锦韵温热的呼吸如羽毛般洒在自己的脸庞,带着一种暧昧的温度。她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那精致的五官像是有一种魔力,让她瞬间失了神。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脑海中一片空白,只余眼前这张脸和那温热的气息。她心里慌乱极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反应过来后,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快速转头去拿衣服,试图以此来掩盖自己的慌乱。苏锦韵看着覃芊落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覃芊落拿到衣服后,才想起苏锦韵的里衣也是破的,她咬了咬下唇,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再次转身,伸出手去解她里衣的扣子。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指尖触碰里衣扣子的瞬间,仿佛有电流在两人之间穿梭。她的心里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一方面为这更亲密的举动而紧张得手心出汗,另一方面又有一种隐秘的期待,期待着自己梦寐以求的腹肌。 衣帽间里的气氛愈发暧昧起来,如同浓稠的蜂蜜,几乎要将人溺毙。覃芊落红着脸,吞口水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紧张与羞涩,她只是心声很大胆现实很怂啊。 在这令人心跳加速的氛围中,里衣终是被脱下,覃芊落呆呆地看着那雪白的背,那肌肤似羊脂玉般细腻,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得厉害,红得能滴血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出嗓子眼。 反应过来的覃芊落快速地拿起新的里衣,她的手有些慌乱却又细心的避开肩膀给苏锦韵穿上,手指偶尔触碰到对方的肌肤,都让她的心跳猛地一颤。 穿好里衣后,又急忙把外面的衣服给苏锦韵穿上,系好了扣子,然后像是逃跑一般,快步离开,逃离了这个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失控的衣帽间,心中却是有些窃喜的,自己也算摸到了腹肌。 苏锦韵看着快步出去的覃芊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抬手轻抚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努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心跳,随后故作镇定地走出衣帽间。 此时,两人的关系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薄纱笼罩,又有了微妙的转变,只是两人都还未察觉到这情感的暗流涌动,如同藏在深海之下的旋涡,正悄然改变着一切。 恢复了正常神色的两人一起来到客厅,凌雪三人正对着客厅的液晶电视研究,她们刚刚已经得知这是可以打开的,里面会有人物出现,三人比较好奇。 看到围着电视的三人,覃芊落轻笑出声,走到沙发上,让几人也坐过来,原本凌雪三人还不敢坐,但看覃芊落的意思是真的让她们和她一起坐,也不再扭捏,坐到了覃芊落身边,只是身子微微有些僵硬。 苏锦韵倒是自在很多,靠在沙发上,也看着那个跟覃芊落头上出现过的光幕很像的物件,覃芊落见几人坐好,拿着遥控打开了电视,电视打开后,出现了画面,几人震惊的看着屏幕,一时无言。 几人又听覃芊落讲解了一下遥控怎么用之后,都点了点头,表示已经记住了,覃芊落又问了下001现在的时辰,大概估计了一下,感觉可以和苏锦韵出去了,再不回去,娘亲会担心自己。 同正在看电视的三人说了一声后,带着苏锦韵出了空间,凌雪三人再次看到这神奇的一幕,还是有些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两人出了空间后,拉过马匹,翻身上马,覃芊落看着苏锦韵道:“苏姐姐,肩膀处这几天不要沾水,有什么不舒服要告诉我。” 苏锦韵柔柔的笑了笑,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笑,去和十米外的暗卫侍卫们汇合,苏锦韵府上的侍卫和暗卫看自家主子安然无恙的出现,也是松了一口气,跟在了两人身后。 两人回到了帐篷处,没有提今日遇到的危险,覃芊落是怕爹娘担心,苏锦韵是知道覃芊落的心声自会吐露,不需要自己说。 覃芊落回了自己的帐篷,想到了给苏姐姐换衣服时的氛围,揉了揉再次发烫的脸颊,觉得自己也算圆梦了,虽然还没摸到沐小将军的腹肌,但是摸到了苏姐姐的。 让001给自己放一些音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歌词上,放松一下今天紧绷的神经。 这时音乐恰好放到了《如燕》这首歌,覃芊落看着那歌词,心神恍惚,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歌曲结束,又让001重新放了一遍,自己在心里跟着哼歌词。 众人第一次听到清韵郡主的歌声,还有些新奇,原本因为这音乐声有些困意的人,也竖着耳朵听了起来,毕竟是第一次听,大家都是好奇的,好奇今日怎么没到睡前就放了音乐,晚膳都还没吃呢,也好奇清韵郡主歌声好不好听。 林若清也放下了茶杯,和覃相静静听着落儿的歌声,她们也是第一次听自家落儿的歌声,也是充满了好奇的。 (我有点想把苏锦韵写成另一个女主,因为覃芊落是带着记忆投胎的,安排年纪相同的官配我尝试了一下,太奇怪了,完全不搭,一个太幼稚一个太成熟 不如选一个心理年纪差不多的,也能更好的推进剧情,不过不是现在就有感情戏奥,我不会那么着急的安排两人的感情戏,只会会多一些暧昧氛围。 当然,如果不能接受,可以留言告诉我,若是反对的人多,我大概率会更换,小作者虽然一身反骨,但是听劝,哈哈哈,ps:其实就是怂,怕挨骂。) 第48章 真正有了归属感(一) 皇上也听到了歌声传来,正在和大臣议事的声音一顿,竖着耳朵听覃家小丫头唱歌,在场的大臣也是安静的听着。 覃芊落哼着歌词,神情略显落寞『愿意合上眼才能美梦无边……誓言斑驳,情雾只是经过,风雨中且让我盈步婀娜……』 最后一句歌词落下,覃芊落那还带着一丝稚嫩的声音中染上了哭腔,一滴泪自眼角滑落。 001见覃芊落这般神情,有些慌,赶忙关了音乐,小心翼翼的询问『落宝,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正在听歌的众人也陷入了沉默,那歌声中的哭腔,让他们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林若清有些慌张的起身,想去覃芊落的帐篷里查看,被覃相拉住,这时应该给落儿时间消化情绪。 苏锦韵也皱着眉,心中有些担忧,但她知道她不能过去,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让芊落如此伤怀落寞,但如果过去,心声一事恐怕就会暴露无疑,芊落以后行事便会畏手畏脚很多,再也没有现在这般自如了。 覃芊落稳定了一下情绪『虽然这歌表达的是远嫁异国他乡的女子面对命运的不公,积极融入陌生环境的故事,但001,你不觉得也适用于现在的我吗?我孤身一人来到古代,再也回不去了。』 001不太懂这种复杂的情感,它只能感受到现在落宝的情绪低落,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落宝是想回到现代了吗?是这里有人让落宝受了委屈吗?』 众人听到这段话,心中提起担忧,是有人委屈了清韵郡主,所以清韵郡主想回到她之前生活的地方了吗? 林若清更是泪湿了脸庞,不安的握住了覃相的手,担忧的等着落儿的回答,也在心里思索,是不是自己没照顾好落儿,才让落儿如此想念前世的种种。 皇上闻言有些坐不住,他担心001真的能把覃家小丫头带走,更担心自己的国家留不住她,毕竟按照覃家小丫头的心声判断,自己的国家与她前世生活的国家比起来,相差甚远,但自己已经在努力建设国家了,他不想让覃家小丫头消失。 众臣也有些慌乱,清韵郡主带来的好处有目共睹,他们都是受益者,但清韵郡主好像并不喜欢现在的生活,若清韵郡主真的不见了,他们该如何? 在众人担忧的心情中,心声再次传来『没有,这里很好,爹爹娘亲哥哥姐姐都很疼爱我,朝中的同僚也很好,皇上也是宽厚仁慈的明君,苏姐姐今日更是救了我的命,我没有受委屈,只是突然听到这首歌,有些感慨。』 001放下了心,只要没受委屈就好『落宝,虽然我不太了解这种感觉,但你不要难过,天玄的人待落宝很好,不说伯父伯母,就今天的苏丞相,那么危险的情况她都是直接冲出来替落宝挡住匕首,她是真的把落宝当成朋友的。』 覃芊落闻言笑了笑,像是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嗯,我没有很难过,001我好像过于执着于前世了,其实是我一直融入不了这里,他们对我真的都很好,反而是我一直惦念着前世的种种,不肯过于亲近大家,实在有些不该。』 众人听到这里,也放下了心,不是受了委屈想离开就好,又听到今日苏相和清韵郡主遇险,得知苏相受伤,众人心里又是一阵担忧,至于清韵郡主心声中的没有融入,众人不这么觉得。 林若清和覃相还有赶过来的覃迹渊,此时因为落儿不是想走而松了一口气,又听到苏相为落儿挡刀, 心又提了起来。 几人对视一眼,快步前往苏相的帐篷,落儿不是不喜欢他们了就好,至于不肯亲近,几人想了想平日里的相处,都没有这种感觉。 皇上和众臣也放心了,刚要坐回自己的位置,又听到苏相为清韵郡主挡刀,不由得再次起身,众臣同皇上一起前往苏相的帐篷,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001听完,不是很赞同『落宝其实很早就对这个国家有了归属感,只是落宝自己没有察觉到,落宝对每个人都是温和有礼的,没有不融入呀。』 覃芊落摇头,她自己清楚,自己从未对天玄有过太多的归属感,哪怕爹爹娘亲对自己很好,身边人对自己也很好。 但更多的时候自己只当自己是旁观者,拿出的那些基本都是想给自己改善一下生活,下意识的保护百姓和将士算是自己的本能。 至于更多的时间,她都是在和从前对比,下意识的在置身事外的观看,只是自己没有表现出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忽然就明白了一些事,自己在这里是被别人爱着的,护着的,自己不应该如此,应该彻底抛下前世,真正把自己当成天玄国的人。 覃芊落想明白后勾唇浅笑『还不够,我应该像爱着中华一般爱着这里,我有你,有如此便利的条件,为何不做出一些事情,发展好天玄呢? 毕竟这里真的很好,没有男尊女卑,皇上尊重女性,父母兄姐无比宠爱我,且我是这里的郡主呀,不能只拿俸禄不干活。』 001听到覃芊落欢快的语调,有些开心『其实落宝做的已经很多了,只是落宝自己没察觉,不过落宝决定了,那就去做,有我呐,落宝想先做什么?』 已经到了苏相帐篷的覃家众人和皇上众臣子,此时也来不及询问,听到覃芊落的话都发自内心的开心。 皇上仔细琢磨着中华二字,心中有些触动,这两个字比天玄更加霸气,这就是覃家小丫头前世生活的叫现代的国家名称吗?那自己要努力,好好发展天玄国,就算比不上中华,也要成为第二个。 苏锦韵也勾唇笑了起来,芊落真正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国家了,真好,看来自己受伤很值得呢,不仅仅进到了那神奇的空间,也让芊落彻底把这里当成了家。 覃家几人对视,心中的不安彻底消失,林若清拉着苏锦韵的手,内心感激,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锦韵也没磨叽,一边听着覃芊落的心声,一边和众人说了今天的经历,得知苏相肩膀受伤的太医上前查看了一下,内心惊讶,这处理的手法很是成熟。 看来清韵郡主的医术真的很高,自己等人要去跟清韵郡主多多请教,覃芊落若是知道几位太医的想法,一定会说不,中医才是最牛的,她会的只是一些急救和浅显的中医知识而已,应该是她来请教众位太医才对。 其余人知道三名暗探已经抓住,并且已经跟随在清韵郡主身边时,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么久都没消息,如今终于有了消息,还是如此好的消息,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又听闻苏相进入了清韵郡主那神奇的空间,心中好不羡慕,尤其是覃家众人,既感激苏相救了落儿,又有些酸涩自己都没进去过落儿的空间,两种滋味交加,还是感激占了头筹。 皇上也是松了一口气,既然覃家小丫头想留下那三人,那就遂了她的意,只要不会对覃家小丫头造成伤害就行,转而又羡慕起苏相,他也想去看看那神奇的空间。 这边覃芊落思索着道『衣食住行,这都是最基本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四国鼎立,尤其是轩辕国,手段过于下作,我想应该先解决一下这个国家,也能救出凌雪她们担心的人。』 001想到自己从凌雪三人那得到的资料,也是有些不喜『好,那就先解决轩辕国,我听落宝的。』 覃芊落摸索着自己的下颚,沉思片刻后『我想,我应该带着三人去一趟轩辕国,了解一下轩辕国境内的情况,卧底我是在行的,如今也不需要进入轩辕皇室的内部,探查一个国家,反而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若是可以,我想十日内救出那些女子,也算让凌雪三人更加安心。』 001却有着担忧『落宝,这有点危险,我还不能开启保护机制,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保护不了你。』 覃芊落摇头道『没关系,我会乔装一下,一会我进空间跟凌雪她们仔细计划一番,危险是有的,但若是我能拿到什么有用的,例如布防图一类,那天玄国秋季粮草丰收后,就可以直接出兵了,不用再过多的耽误时间,冬季打仗会很辛苦。』 001沉默了,它知道落宝已经决定了,它再怎么劝说,也是没有可能打消落宝的想法的。 而在苏相帐篷里的众人此时却是着急了起来,清韵郡主不能去啊,以身犯险,若一旦有些许闪失,他们的损失就太大了,谁都可以,不能是清韵郡主。 林若清也紧张的握着苏锦韵的手,两人对视,眼底闪过担忧,若是执意要去,那该如何劝? 覃相也是提起了心,他知道落儿说的有道理,落儿有经验,最适合不过,但他不仅是天玄的左丞相,还是落儿的爹爹,他做不到不顾落儿的安危。 一旁的皇上此刻也在沉思,若是覃家小丫头去,的确合适,他们也会更快的掌握轩辕内部的消息,影卫虽然也有在轩辕内的,但到底打听不到更多,而覃家小丫头有001,倒是个很大的便利。 只是,那001口中的保护机制又是什么,若是能让001升级,覃家小丫头再去,会不会更加保险一些,他们天玄是真的不能没有覃家小丫头。 武将们心中有些感动,清韵郡主这是在为他们为众多将士着想,他们心里有些酸涩也有些甜蜜,这是第一次有人处处考虑到他们的艰辛,想让他们能够在冬季前班师回朝,而选择以身犯险的人。 第49章 真正有了归属感(完) 皇上皱眉沉思着,私心里他是不愿覃家小丫头去冒险的,但覃家小丫头确实比影卫更加适合,不光是她有001,还有就是她的能力。 皇上陷入了纠结,众臣也反应了过来,同步纠结着,覃家几人和苏锦韵就是单纯的不想让覃芊落去冒险,她还小,这种重担不应该由她背负的。 若是有了归属感后,芊落就要去冒险,去做如此危险之事,那他们宁愿芊落一直没有归属感,也不想让芊落去做如此危险之事。 001此刻反应了过来『那落宝要怎么说服皇上呢?天玄是有影卫在轩辕国的,还有伯父伯母那里,落宝都要有足够的理由说服。』 覃芊落抿着嘴『我想瞒着我爹娘和皇上,称病一段时间,偷偷前往,影卫虽然厉害,但我更有优势。 空间里有让人看起来得了疫病的药,明天我会服下,然后告病回京,跟我爹娘就说我先暂时住在郡主府,担心传染他们,等我好了再回去,期间不让他们来探望。』 001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还提醒道『那暗卫怎么办?』 覃芊落道『我会带着一起去,皇家的暗卫应该知道我国影卫都是谁,这样我做事会方便一些。』 隐匿在暗处的皇家暗卫们:清韵郡主,你已经把计划暴露了,但我们真不知道影卫都是谁啊,算了,估计皇上会告诉我们,反正皇上肯定听见了。 众人抽了抽嘴角,好了,这下大家都知道清韵郡主要装病了,只是要不要提醒一下清韵郡主,这算欺君啊,仔细想了想也不算,毕竟皇上也听见了。 覃家众人皱眉,还真是一个面面俱到的计划,他们的落儿,是不是被那个001带坏了,都想欺瞒他们做这般大胆之事了。 皇上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实在大胆,话里话外都没有丝毫自己在欺君的意识,但若是真的称病闭府不出,自己等人也没办法不是,还要想办法隐瞒,毕竟轩辕的暗探还有很多在天玄的。 苏锦韵担心的皱眉,若是如此,那芊落只带暗卫和那三人,自己若是不跟着,实在是不放心,但又没有理由跟着,自己是右丞相,不能离开朝堂太久。 这边覃芊落再次开口道『刚好我称病,也能让轩辕的狗皇帝放低警惕,他会以为是凌雪三人伤了我,对暗探营不会太早下手,也能多出一些时间。』 001没意见,反正真的遇到危险,落宝可以直接进空间,就算没有保护机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白天的事情是它忘记了让落宝进空间,现在它记得了,也会随时提醒落宝。 同意道『嗯,落宝说的对,若是真的有危险,就算现在没有保护机制,落宝也可以进空间躲一下,白天我太紧张,忘记提醒落宝了。』 覃芊落也是被提醒后才想到,对啊,自己可以随时进空间,危险系数直接为零,大不了就在空间里等周围安全了再出去。 众人也反应了过来,心中还有些恐慌的感觉瞬间消失了,是啊,清韵郡主有空间,她可以随时进去不是吗?这就不用担心危险了。 覃家众人此时也是亮了亮眸子,对的,还有空间在,听落儿的意思,她是一定要去的,既然拦不住,还要假装不知道,那有空间可以躲藏也是好的,最起码安全问题解决了。 苏锦韵也是如此想的,幸好有空间在,也幸好芊落白天时没想起来,不然自己可就没有机会进那个神奇的空间了,如此想,她倒也放心不少。 皇上也放下心来,如此倒是可以,晚上就把影卫的资料给覃家小丫头身边的暗卫,这样他们去轩辕国还能有个接应。 武将们尤其是沐小将军有些跃跃欲试,他们也想去,可是清韵郡主恐怕不会带着他们,毕竟清韵郡主都打算瞒着覃相了,怎么会告诉他们呢,真是可惜。 覃芊落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白天怎么就没想到,若是白天就想到了,苏姐姐也就不会受伤。』 翻了个身,有些生自己的气,001见状连忙哄道『落宝别气,咱有收获呀,收下了三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帮手,也算你常说的那句福祸相依了,对不对?』 覃芊落闻言失笑『你呀,总是有办法哄我开心,我得细心一些,不能再犯这种错误,比起得到帮手,我更希望我身边的人能够平安。』 苏锦韵勾唇笑了,芊落总是这般善良,为身边人着想,从来都是在自己身上找不足,不去苛责别人,让人同她相处很舒服。 众臣心中也泛起波澜,有些暖,武将们更是对此感受颇深,清韵郡主总是时时刻刻都在为边关的将士们着想,就是一个永远为别人着想的人儿。 覃芊落又跟001聊了几句,用过晚膳后就进了空间,准备跟凌雪三人计划一下,进入轩辕国后如何才能潜入暗探营。 刚进空间,就看见暗月和凌雪在切磋,覃芊落没有出声,而是在一旁观看,暗月是武学大师,凌雪的轻功又是一绝,自己多看看,还能学到不少。 两人招式凌厉,没有使用兵器,拳拳到肉的打法让人看着很过瘾,凌薇原本也是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眸光一转便看到了覃芊落,刚要出声提醒,被覃芊落拦下了。 凌薇虽然不解,但还是顺从的没有说话,轻声移步到覃芊落身边,同她一起观看。 切磋武艺的两人也渐渐到了尾声,暗月一个漂亮的后踢结束了这场对打,收了气势后,刚想喊凌薇过来,就看到了凌薇身边的覃芊落,连忙和凌雪快步走了过去。 覃芊落见两人已经结束,不由得感叹:“暗月真的好厉害啊,赤手空拳也这般厉害,可不可以教我?” 暗月行礼的姿势一顿,看着覃芊落亮晶晶的眼睛,连忙点头:“能教主子,是我的荣幸。” 覃芊落开心的上前抱住她的手臂,笑的开怀,暗月身子微僵,却也没有抽出手臂,心中有些暖意,她没有把她们当成下人,而是把她们当成朋友呢。 其余两人看到也有些怔愣,反应过来刚要行礼,被覃芊落打断了:“你们不用每次见我都行礼的,也不要叫我主子,叫我芊落就行,在我这随意一些,我没有那么多规矩。” 三人有些不知所措,对于她们来说,就算是在自己家中,也没有人会这么对自己,爹娘不会,祖父祖母更加不会,她们时刻都要守着本分,行礼是最基本的。 而覃芊落不会,她说可以随意一些,她说她没那么多规矩,三人有些惶恐,连忙道着属下不敢,覃芊落也不在意,时间久了,就好了,不强求。 带着几人来到客厅坐好,说出了自己进来的目的:“我想明日带你们回京办理户籍,后日去轩辕国,你们看可行?” 几人错愕的看着面前的人,她们都以为暗探营的姐妹这次肯定死定了,可是对面这个她们新认下的主子却告诉她们,她要带她们一起去轩辕国。 几人都不是笨的人,相反都很聪明,若是她们生在天玄,肯定会大有一番作为,只略加思索,就知道覃芊落是不想让她们难过,若单纯的刺探底蕴,大可等春猎结束后再去。 想清楚的三人立马起身,跪在地上,齐声道:“我等谢主子大恩大德,此行定会以命相护,不让主子受伤” 覃芊落有些懵,看着突然跪下的三人,有些怔愣,在她的观念里,既然已经收下三人,那就是自己人了,自己要帮她们救回关心的人,这是应该的,而且自己也是要去轩辕国收集情报,好能让天玄准备的更加充分,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反应过来后,让三人起身,让她们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几人商量着具体的计划,因为轩辕国内太过不重视女子,覃芊落几人商量后,决定让覃芊落女扮男装前往,幸好覃芊落还未发育,不然还真不容易装扮。 商量好之后,又带着几人去了武器仓库,让几人自己挑选合适的兵器,她们手中的兵器虽好,但品质还是比不得空间里的,覃芊落不是小气的人,对自己人她一向大方。 几人第一次见如此多精良的兵器,有些激动,得了覃芊落首肯后,才去挑选自己喜欢的,笑眯眯的看着三人挑选兵器,心中思索着明日的行动。 待三人挑选好以后,又带三人去了自己每日训练的地方,大概演示了一下自己平时的训练,让她们三人平时可以来这里训练,她会自己前往轩辕,这样目标比较小一些,三人在空间里还能养精蓄锐,到了轩辕国还有一场硬仗,马虎不得。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覃芊落去洗了个澡,就拿着让人脉象状态像是得了疫病的药丸出了空间,服下后,就躺下了。 第二日醒来,自己没有不适的感觉,但摸了一下额头,烫的吓人,又看了一下镜子里自己,也是惨白着小脸,覃芊落满意点头。 没有主动出帐篷,而是躺在小床上,想着一会要怎么说才好,周围的暗卫们看到清韵郡主如此惨白的脸色,是真的吓了一跳,还真的以为清韵郡主病了,又看到清韵郡主起身查看后,又满意的躺了下去,几人也是放下了心。 林若清走进覃芊落的帐篷,看到覃芊落的样子,哪怕知道是假的,心中还是一慌,连忙走了过去,摸了摸覃芊落的额头,发现烫的吓人,她有些慌张,以为覃芊落是真的病了。 连忙让丫鬟去喊太医,有些焦急的握着覃芊落的手,这时心声传来『001我吓到娘亲了,怎么办?我快忍不住告诉娘亲真相了。』 001哄道『落宝,太医把了脉咱就可以提出回京了,忍住不能说哦。』 林若清听到心声,放下心来,不是真的出事了就好,安心的等待太医前来,让落儿的计划进行下去。 第50章 前往轩辕国 太医疾步匆匆而入,乍见清韵郡主之神色,亦不禁一愣,旋即赶忙上前把脉。那脉象,果有疫病之态,又细细查看其眼眸与舌苔,心中暗惊,此伪装竟毫无破绽。 覃芊落顺利提出回京养病之请,亦将爹娘和哥哥安抚妥当。她带着昨夜已然知晓影卫资料的暗卫们,向着京城疾驰而去。 日落之前,一行人赶至京中。覃芊落带着三人出了空间,先是为她们办理户籍。而后,向暗卫们详述自己的计划。她心想,此刻他们已然来不及向皇上和爹爹禀报,便安心地带着那三人再次进入空间,精心装扮起来。 暗卫们面面相觑,内心如狂潮翻涌,心中不住呐喊:也带我们进去瞧瞧吧,我们亦满心好奇,莫要只带那三人啊。 覃芊落是不知暗卫的想法了,进了空间挑选几身男装,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脸,若是稍作改动让脸部线条更硬朗些,束着男子的发髻,倒也有些白面小生的感觉,满意的换下男装,准备凌晨时分就出发。 洗漱后出了空间闭眼休息,那药丸早在进空间时自己就服下了解药,面色恢复如初的覃芊落躺在床上,心思翻涌。 自己本是想这一世就安心陪在爹娘身旁,不去冒险让爹娘担忧,但自己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之后,便不愿再看到受苦的百姓。 躺在床下久久不能平静,叹了口气,罢了,此次之后,自己就尽量不再远离爹娘,只在京中做一些事情,发展好国家。 心里又想到春种的收获时间,自己应该能在丰收前赶回来,不过为了确保万一,还是留下了字条,标注了具体的丰收时间和秋种时间,仔细回想着自己拿出来的东西,大概自己回来后,大多数都已经推行下去了。 京中各家也趁着这次春猎,把家中铺设好了地暖,还有沼气池等,估计自己回来时,百姓家里也能普遍用上火炕一类冬季保暖的方法了。 还有棉衣,羊毛衣那些,户部侍郎应该能推行下去,这样到了冬季,就能让百姓和边关将士减少冻死冻伤的情况了。 仔细盘算后,写了不少需要注意的,准备凌晨出发前,把这些放到自家老爹的书房中,确定没有遗漏后,安心的睡去了。 凌晨时001唤醒覃芊落,准备出发前往轩辕,覃芊落起身后换好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束好发髻,又仔细在脸上涂抹,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就出现了,确认了一下细节后,先去把昨夜写下的东西放到了老爹的书房桌子上。 随后去了趟自己的清风书苑,留下信封,安排好一切后,动身前往轩辕国,覃芊落这次是自己骑马,又让暗卫进了空间,若是有危险,自己会第一时间带他们出来。 暗卫们虽然知道自己能进那神奇的空间很开心,但还是坚持留下两名武功最好的暗卫,在外边同她一起,覃芊落也没拒绝,三人出了京城后,就策马疾驰。 白日里赶路,到了晚上,覃芊落就会带两人去往隐蔽的树林间,将马匹拴好,进入空间休息。 很不巧的是,不管是暗卫们还是那三人,没有一个人会做饭,覃芊落无法,只能带大家吃自热锅,内心愤愤的想着:自己一定要找一个厨艺好的人,不然这自热锅自己得吃到吐。 其余人倒是没有这个想法,这自热锅在他们眼中就是神仙食物,竟不需要火就能煮熟食物,真是神奇,而且有菜有肉有饭,种类很多,清韵郡主也不吝啬,让他们吃到饱。 就这样一路疾驰,几人也在几日后顺利的到达了轩辕和天玄的交界处,覃芊落停在边境处,带着两名暗卫进了空间。 就快进入轩辕地界了,凌雪她们在覃芊落身边更加有保障,毕竟她们更加熟悉轩辕国,这是众人出发前就商量好的,这几日在空间里和这三人相处,暗卫们对她们三人也没有什么敌意了,都是很好的人,就是被轩辕国给耽误了。 凌雪三人亦有些感触,原来还有这般尊重女子的国家,暗卫中的男子们,不会因为她们是女子就轻视她们,反而会处处为她们着想,不会做出越矩的举动。 几人被这些暗卫温暖到了,也庆幸自己也是天玄国的人了,天玄国不止自家主子好,其余人也很好,就连最冷漠的暗月,这几日也有了笑容,同大家切磋武功,嬉笑打闹。 三人更换好衣服,拿出了轩辕国的身份标识,虽然有些嫌弃,但是现在能用上,也就不那么抗拒了,跟着覃芊落出了空间,又买了三匹马,向着轩辕国而去。 进入之前,凌雪把自己的身份标识给了守城门的人查看,守城的士兵看到暗探标识后,就立马放几人进去了,没有过多询问。 顺利的进入边城,几人找了个客栈暂时休整,计划着如何去到皇城的暗探营,救出暗探营里的女子们。 客栈掌柜见几人气度不凡,也没敢起什么心思,利落的开好房间,带着几人去了房间后,就关门出去了。 几人先是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安全没人偷听后,跟着覃芊落进了空间,毕竟外面再安全也是敌国,自己等人有条件还是进空间商量比较好一些。 进去后覃芊落看着001刚刚给自己打印好的边城平面图,淡声道:“看来我们要昼伏夜出了,我需要整个轩辕国的平面图和布防图,不能走山林,为了不引起注意,还是夜间出行更加安全一些。” 众人看着那张大大的图纸,内心惊奇,竟这般快就绘制好了平面图,对于覃芊落的话,几人没意见,这是最好的办法。 覃芊落见几人并未不同意,又道:“我们先直接去皇城的暗探营,把人带出来后,再完善细节,这几日路上我会记下大概方位,救出后再去一点一点完善,一定要记住,安全第一。” 几人点头,在空间里用过了晚膳后,出了空间,等待日落降临就出发,一名去喂了马匹,又跟掌柜闲聊几句,大概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日落后,几人退了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客栈,朝下一个城池赶去,因为来时的路上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众人剩余时间并不多,只能快马加鞭,001也是到一个地方就尽快记录下平面图,不耽误覃芊落的时间。 轩辕国皇室这边,皇上得知天玄国的覃芊落突然从围场回了郡主府,就闭门谢客后,内心不由得思索,莫不是凌雪她们伤了覃芊落,但是没有抓住。 轩辕皇眯着眼睛,打算暂时先放暗探营里那些同她们三交好之人一命,先传消息过去,确定一下,也要让她们尽快再次出手,一个伤了的小孩子,总不会太难带出吧。 他下令后,就去后宫找自己的妃嫔了,不觉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在受伤之时,那三人依旧抓不到,若是还抓不到,那就不必留着暗探营那些女子的命了,反正自己也玩腻了,无所谓生死。 而沉浸在温柔乡的轩辕皇帝,打死都不会想到,凌雪几人竟带着他心心念念要抓过来的覃芊落,向皇城赶来救那些女子。 覃芊落几人一路疾驰,终于在几日后到达了皇城,天子脚下,进入皇城后,覃芊落越发的警惕,不敢出现丝毫的差错。 凌雪轻功最好,隐匿身形去暗探营观察了一番后,发现虽然已经过了十日,但是并没有人送命,看来覃芊落的第一步计划成功了,轩辕皇帝真的在等她们的消息,没有直接动手。 心中微定,没有现身,而是回到了覃芊落那边,仔细说了一下情况,覃芊落闻言也是安心不少,还没有人出事就行,她真怕那狗皇帝杀了凌雪三人在意的人。 几人进入空间商量,决定由轻功最好的凌雪,带着覃芊落潜入,一来覃芊落可以直接把人收进空间,以免人数过多,而引起警惕,二来覃芊落去了,等于他们都去了,有危险也可以随时出来帮忙。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众人还是希望能够一举成功,无声无息的把人安全带出来。 众人等到了子时,确认周围环境后,凌雪带着覃芊落潜入了暗探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覃芊落进入后就放出了凌薇给的迷烟。 确认屋内众人都睡熟了后,才悄声进去,覃芊落带着被凌雪点到的十几名女子进了空间,交给凌薇后,自己连忙出来。 凌雪准备带着覃芊落离开之时,外面巡逻监视暗探的侍卫走了过来,覃芊落反应过来,拉着凌雪躲进了空间。 众人心惊肉跳的看着外面发生的事,见两人进了空间,才松了一口气,就在两人进入空间不久后,外面乱了起来。 侍卫们发现一屋子的女暗探都消失不见了,心慌不已,连忙叫醒了所有人,开始寻找踪迹,覃芊落皱眉看着,看来是不太好离开了,倒也不急,反正空间没有人会发现。 凌薇此时也给十几人解了迷烟,十几人清醒过来后,立马警惕起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不知所措。 眼神胡乱查看时,终于看到了凌雪三人,十几人愣住,不由得红了眼眶,原来是凌雪姐姐她们回来了,只是这奇怪的地方是哪里? 凌雪三人此时也有些泪目,上前安抚住这十几名女子,告诉了她们实情,十几名女子同凌雪三人一样,对轩辕国没有任何好感。 如今听闻凌雪三人有了新的主子,而且新主子还有这般神奇的物什,还能带凌雪姐姐她们来救自己等人,内心感激又惧怕,感激的是她能来救她们,惧怕的是她们以后该如何,新主子会不会留下她们? 覃芊落没去关注那边,她专心的看着外面发生的事,内心思索着该如何出去,虽然空间什么都不缺,但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耽误时间。 第51章 鸦片(一) 暂时先这样,等待时机吧,覃芊落如是想着,转身看到那些女子面带惶恐和疲惫,让凌雪三人先带着她们找地方休息,以后再说安置的问题。 凌雪凌薇点头,带她们去了一间空着的别墅,安排好几人休息,暗月没有跟着前往,而是来到覃芊落身边,面带犹豫。 她想让覃芊落收下她们,但她不知道覃芊落想怎么安排,故而有些不敢开口请求,也担心自己把主子惹生气,连她们三人都不要了。 覃芊落疑惑的看向暗月,看她面带犹豫,垂头思索了一番,带着暗月回到中间的别墅内,在沙发上坐好,又让暗月也过来坐。 这段时间的相处,暗月也知道覃芊落的脾气,顺从的坐在了覃芊落的旁边,看向这个穿着男装作着男子装扮的人,内心一片柔软。 覃芊落见她不开口,便问道:“暗月可是担心那些女子的去处和安置?” 暗月点头,咬了咬牙开口:“主子……”看到覃芊落的眼神连忙改口“芊……芊落,我能不能请芊落把她们也收下,她们也学习过武功,虽没有我等出色,但也是可以的。” 覃芊落含笑看着暗月,暗月脸颊有些红,低着头不知所措,覃芊落见此,也不逗她了。 想了想开口道:“既然暗月都开口了,那就留下吧,毕竟暗月也是我师父呐,师父的面子不能不给呀。” 这几日只要有时间,覃芊落就会缠着暗月指点她武功,她也进步的飞快,这都是暗月的功劳,暗月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师父。 暗月听闻脸色更加红润,忙道不敢,知道芊落留下那些姐妹后,真的很开心,这样姐妹们以后就能在一起了,而且芊落真的很好,从不把她们当下人对待,反而更像是朋友,有什么事也会征求她们的意见。 暗月欢欢喜喜的跑去找凌雪两人,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们,她们俩听完也很开心,真好,跟了这么好的主子,以后她们也算是有了依靠了,不会再过以前不人不鬼的生活了。 看外面侍卫搜索的样子,估计这几天都不会松懈,还是先暂避锋芒的好,没必要跟他们正面冲突,人少吃亏。 这几日众人在空间中吃住,偶尔切磋一下,倒也轻松自在,好消息是,新进来的十几名女子中,有三人会做饭,覃芊落听到时激动坏了,空间啥食材都有,终于有会做饭的人了。 覃芊落蹦蹦跳跳的去教几人如何开火,东西如何用,调料也跟几人仔细讲解,暗卫们原本还奇怪,清韵郡主不会做饭,也知道都是什么吗?目光上移,看到了那熟悉的光幕后了然,001给找视频了。 凌雪三人是第一次见到光幕,还很是惊奇,这有些像电视啊,怎么跑主子头顶去了,三人也是听到过心声的,在她们拥有了天玄国户籍之后。 光幕却是第一次看见,暗卫们眼疾手快,拉着三人避开了清韵郡主后,才跟她们详细说了一下,三人恍然,原来还有这种神奇的地方。 看原来暗探营的姐妹没什么反应,三人对视也明白了过来,看来只有天玄人才能听到和看到,心中莫名有些骄傲是怎么回事,回去后得尽快把姐妹们的户籍落定下来。 那边完全沉浸在不用吃自热锅的兴奋里的覃芊落毫无察觉,兴冲冲的打开吸油烟机上的教程视频,选自己想吃的,给她们三人看。 那三个人完全懵的看着覃芊落的操作,努力记着,生怕哪里出错,惹得她不开心,万一惹不开心了,就不要她们了怎么办,她们好喜欢这个主子,既好看也会让她们吃饱。 覃芊落不知道几人的想法,教了一遍如何使用后,自己是一个字没记住,怕她们也没记住,又跟着光幕教了几遍。 最后指着吸油烟机上的教学视频说了声:“这个屏幕是可以触摸的,点一下就暂停,再点一下就可以继续,也可以重复播放和找视频,要是哪里不会操作,可以问我。” 三人点头称是,覃芊落也担心自己在,会让三人不习惯,退出了厨房,在客厅美滋滋的等大餐。 胆子大了很多的凌雪三人和那几个女暗卫也坐到了覃芊落身边,同她一起看电视,等着开饭。 空间里一片岁月静好,空间外的轩辕皇城就不怎么好了,兵荒马乱的通缉着凌雪三人,轩辕皇得到消失之人的名单后,就知道是凌雪她们做的,下令逮捕不论死活。 轩辕皇帝面色阴沉的坐在龙案后,本就长得不好看的脸,如今阴气沉沉,更显得丑陋。 此时他死死的捏着手中刚刚传来的消息,这几天都是没有找到三人踪迹的纸张传来,他很生气,怒气让整个大殿陷入沉寂,宫女太监们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轩辕皇帝突然推翻龙案上的东西,镇纸飞出,砸到了正在下首汇报的人,鲜血瞬间涌出,那人也不敢擦不敢动,只能垂着头,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终于,在轩辕皇帝砸了不少东西后,就让人滚下去接着查了,那人如释重负,连忙行礼离开。 他阴沉的脸看着那人离开,心中咬牙:等自己抓到那三人,一定要把她们剥皮抽筋,做成人彘,自己养的狗竟然敢背主,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凌雪和凌薇的家人也被押入大牢,等候发落,她们是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不忍之心,反而会拍手称快。 大牢中的众人破口大骂着两人,她们两人的母亲原本因为有嫡子,这些年过得还算不错,如今也在骂着两人,不过更多的时候,是被众人拳打脚踢,用来泄愤。 她们不敢怨恨对她们拳打脚踢之人,却怨恨起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仿佛她们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凌雪两人。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皇城内外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人心惶惶,轩辕皇帝不相信那么多人能够一夜消失,下令若是抓不到,那就统统降罪。 空间里,覃芊落这几日都在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终于暗探营没那么严了,趁着夜色自己和凌雪出了空间,飞身前往落脚之地。 到了地方后,覃芊落就又带着凌雪进了空间,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是小心为妙,在空间比在外面安全。 洗漱了一番后,覃芊落拿着001给自己打印好的平面图,仔细标注着皇城的防御图,和各个位置的布防情况,这都是001这几日在暗探营时查探到的。 全部标注好之后,覃芊落双手放于下颚,仔细思索着,自己明天乔装后出去一趟,看看巡逻更换的时间和顺序,也能看看他们的武器如何。 确定好以后,覃芊落回了卧室准备睡下了,众人也准备休息了,空间安静了下来,外面却是一阵吵嚷,原来是有人说在这边好像看到过凌雪,侍卫们是前来抓人的。 结果从里搜到外,只是个破庙,没有任何人生活过的迹象,看着破庙的大小,也不像是能藏住十几人而不被人发现的样子,侍卫们确定没有异常后,只能垂头丧气的走了。 空间里休息的众人并不知道,外面刚刚经历过一阵搜查,反而睡的香甜,一夜好眠。 第二日醒来,覃芊落就带了一个暗卫出了空间,刚出来,就发现自己等人暂时落脚的破庙有被搜查过的痕迹,覃芊落心中一惊,还好自从进了轩辕境内,她们平时休息都是在空间,不然昨晚少不了一场恶战。 悄悄出了破庙,暗卫隐匿了自己,跟在覃芊落身后,两人一明一暗,在皇城中随意逛着,覃芊落越走眉头皱的越深,街上很多行走的都是男子,她一路走过来,压根就没见过一个女子。 在路过一个店铺时,覃芊落嗅到一股烟味,眼神骤然凌厉起来,环顾一周,发现味道来自眼前的店铺,她抬脚走了进去。 刚进入店铺,就看到一片人,斜靠在那里,衣衫半开,吞吐着烟雾,每个人都是瘦骨嶙峋,一脸享受的模样。 覃芊落瞬间怒气翻涌,在她即将爆发之时,001慌忙开口『落宝冷静,这是轩辕国,不是天玄,我们不能暴露,冷静下来,乖。』 听到001声音的覃芊落,强压下怒气,挥退了迎上来的伙计,沉着脸走了出去,心中带着怒火。 她不明白,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001,为什么会有鸦片出现,这东西我没记错是张骞出使西域才带回来的,当时主要药用,嘉庆时期被西方为了扭转贸易逆差才开始大量走私吸食,怎么这里也会有?』 001也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出现鸦片,它在疯狂的寻找着资料,也不忘安抚住覃芊落『落宝你别急,我找找看,先别急,等我一会。』 覃芊落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向别的地方,仔细观察着皇城,状似无意的路过城墙处,内心记下巡逻中间相距的时辰和兵器样式材质。 看到城墙旁贴着几张画像,覃芊落看了一眼,发现是凌雪三人的通缉令,内心一紧,庆幸今日没带几人一起出来,看来昨天回破庙时,被人看到了,所以才引来侍卫搜查。 故作轻松的远离人群,决定换个地方,内心思索一番,决定去客栈,自己一个人开一间房,反而不会惹人注意,凌雪三人以后若是要出来,大概要做一番伪装了。 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进入破庙,仔细清除了自己来过的痕迹,幸好马匹藏在了郊外,不然昨日就暴露无疑了,收拾好之后,悄声离开,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 用伪造的路引开好一间上房后,掌柜就让小二领着自己去房间了,进入房间自己先仔细查探一圈,确认了安全后,打开窗户,让暗卫进来。 第52章 鸦片(二) 她也是考虑到若是畏手畏脚,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不如就高调一些,自己的衣着也很像个纨绔子弟,如此一来既能免去很多麻烦,也能更好的隐藏身份。 路引也是根据凌雪三人的伪造的,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按严谨的天玄来说,自己有被发现的可能,但轩辕国上下的混乱,自己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小。 暗卫进来后,轻轻关好窗户,再次检查了一圈房间,确保房间的安全,覃芊落此时脸色并不算好,她还在思考鸦片的事情。 见暗卫也检查好了后,覃芊落带着暗卫进了空间,回了自己的房间,焦急的等001的消息。 其实空间内能听见心声的人,都知道清韵郡主是因为什么,可是她们都有些不解,为什么清韵郡主会这么生气,鸦片是有什么问题吗? 而一早就跟在清韵郡主身边的暗卫也是皱着眉沉思,刚刚透过能看见外面的光幕,他们也看到了那个鸦片店铺众人的神态,看的他们很不适。 而跟在清韵郡主身边的暗卫,刚刚也是看到清韵郡主突然凌厉的眉眼,此时他在思索,为什么清韵郡主突然就变了神色,那鸦片是有什么不妥呢? 凌雪三人也在沉思,因为她们从小就看到那些人吞吐烟雾,她们虽然不理解,但看到大人每次都是一副很舒服的样子,她们也就习惯了。 还以为所有国家都是这样,毕竟就连她们的父亲后来也会常常吸食,可是这阵子在天玄做暗探也好,还是跟暗卫们在一起这些日子,都没见过他们吸食过。 原本在青楼没发现时,她们还以为天玄也有专门的铺子,只是她们没有看到罢了,但这段时间她们跟那些暗卫是时刻在一起的,都没看到过,她们也有些不知道这件事是好还是坏了。 凌雪见暗卫们也有些不解的神色,走上前询问:“天玄没有人吸食鸦片吗?” 那暗卫摇摇头:“我们几人也是今日第一次见这种东西,甚至都不知道它叫鸦片,这是什么东西?” 凌雪被问住了,她也不懂是什么,她们女子是没有机会接触到的:“我也不清楚,但我从小就见那些大人吸食,后来我父亲他们也会吸食。” 暗卫们听闻再一次沉默下来,凌雪她们也有些沉默,而听不见心声的十几人也知道他们是因为鸦片沉默的,虽然她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毕竟她们也是看着大人吸食鸦片长大的。 覃芊落洗了澡后,又把今日得到的消息记录好,整理了一下皇城大概的资料,思索着明日去哪里。 这时,001终于查探好了『落宝,我查探了一番这几日看到样子知道名字之人的资料,还有凌雪她们几人的资料,鸦片是很早就传入了轩辕国的,大概有五十几年,基本每个轩辕国的男子都会吸食,只是有人多有人少。』 正在看平面的覃芊落闻言,手指一顿,神色冷冽『哪里传来的?轩辕国的皇帝不管?这可是毒,就这么放任百姓吸食?』 感受到覃芊落的情绪,001开口道『也是西域那边传来的,谁是第一个吸食的,我这看不到,不过这种风气起来后,轩辕狗皇帝不仅没禁止,反而很鼓励,因为他发现鸦片可以控制别人,所以他上位后就大肆推广,时间久了,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覃芊落闻言微顿,反应过来001说轩辕皇帝竟还推广,手重重的拍向桌子,脸色气的涨红,她觉得不可理喻,这种东西不禁止还推广? 站起身有些咬牙切齿『他疯了吗?不禁止就算了,还推广?他不想要国家了对吗?他若是不想要,我现在就去送他归西,还等什么出兵。』 001知道落宝有多厌恶这种东西,它安抚道『落宝别生气,哪怕送他归西,还有下一任皇帝,一个人不能跟一国军队对抗,我们可以加快速度,早日收集好各个地方的布防和平面图,攻打时就会方便许多。』 已经气的在书房不停走动的覃芊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001说的对,一个人再如何也不能对上一个国,皇帝没了可以再换,皇室总有人选。 暗卫们听到毒这个字的时候,就都明白了为什么清韵郡主这么生气,他们是知道的,清韵郡主前世是卧底缉毒,原来这个毒他们这也有,那他们要注意了。 通过光幕看到的那些人的状态,他们可不想在自己国家看到,一定不能让这东西传到天玄,攻打轩辕国,势在必行。 凌雪三人此时也也有些惊讶,原来鸦片是毒吗?所以芊落才会这般愤怒,仔细回想自己从小到大看到的那些男子,确实只要吸食过的人,都是瘦骨嶙峋的,脸色都是很吓人的。 她们听到芊落的话,也觉得轩辕皇帝不想要他的国家了,竟然要用这般手段控制百姓,还真是无法理解。 而凌薇此时想到的更多,轩辕皇帝有让她研究过鸦片,想让她提取一些出来制作毒丸,只是她没有成功,如今想来,幸好没有成功。 覃芊落终于稳定了情绪,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好,我会尽快的,鸦片容易成瘾,一旦染上很难戒掉,万万不能传入天玄,哪怕是需要鸦片的药用价值,这个东西也要牢牢握在朝廷手中,不能流入民间。』 见覃芊落平静了下来,001放心了『落宝安心,我会盯着的,不会让这东西祸祸天玄的百姓。』 覃芊落放心点头,001是能看住的,这个交给001没问题,想到什么,又道『也不知轩辕的开国皇帝,知道他一手建立的国家,成了如今的样子有何感想。 轩辕多么好的词汇,在中华文明中,那是黄帝的号,黄帝可是开启了华夏文明的先河,如今被这个国家玷污了,他们不配用这个词作为国名。』 001也认同道『确实不配,这个国家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腐朽之气,跟清末时期一样,甚至更加腐朽。』 覃芊落认真的思索着,她需要尽快摸清整个轩辕国,尽快回天玄,让天玄军队灭了这个国家,不让这个国家玷污了轩辕这两个字。 外面听到这里的众人也屏息凝神,暗暗下定决心,他们也要尽自己所能,让清韵郡主尽快拿到需要的消息,尽快覆灭这个腐朽到骨子里的国家。 凌雪三人也是如此想的,虽然不知道中华和华夏,但她们知道文明先河几个字的重要意义,轩辕二字,确实不配,她们是亲身感受者。 若没见到过天玄国的女子地位,她们或许并不知道自己之前的国家有多差,只会以为大家都是一样的,不论在哪里命运都是差不多。 可是她们见识过天玄国的女子了,每一个女子都是自信且张扬的,她们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可以追求自己的理想,也可以选择不一样的生活。 在天玄国,没有人觉得女子就应该相夫教子,就应该不停的生孩子,若是生不出男孩,那就活该被打被骂,哪怕想考取功名,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妥。 几人在心里默默捏紧拳头,自己也是天玄国的一员了,还跟着这般好的主子,自己一定要协助主子尽快收集好信息。 而听不见的十几个女子,此时有些疑惑,不懂那些暗卫和凌雪三人为什么脸色变来变去,她们是错过了什么吗?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覃芊落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跟大家一起吃饭,这几天那三人通过视频学习,已经会做很多菜了,众人都被喂胖了许多,最明显的就是那十几名女子,肉眼可见的长肉。 原本她们后进来的人,是不敢和覃芊落他们一起吃饭的,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女子不能同男子同桌而食,不能见外男。 可是在这里的这么长时间,她们看到女暗卫和男暗卫打闹、训练,没有丝毫扭捏,并且凌雪三人也是如此,没有人会因为这个而斥责她们。 这种的情景是从未见过的,而且她们知道覃芊落也是女子时,极其震惊,毕竟她像个小太阳一般,活泼开朗,说话也是落落大方,没有轩辕国女子那般唯唯诺诺。 虽然这里超出她们从小到大的认知,但她们真的很喜欢,最近也是放开了不少,哪怕一起吃饭也没有从前那般惶恐不安了。 用过晚膳,覃芊落就缠着暗月指点她的武功了,轻功需要内力,她没有内力,只能通过更快的刀法来提升自己,不求有多厉害,但是要可以自保,不成为别人的拖累。 训练完之后,覃芊落就跑去洗漱了,擦着头发出来时,刚好看到凌雪三人和暗卫在客厅看电视,她边擦边走过去,坐到了暗月和凌薇中间。 凌薇自然的接过毛巾,帮她擦头发,她也没拒绝,想到白天看到的通缉令,跟凌雪三人说道:“轩辕国现在发了你们三人的通缉令,若是要出去,你们三人做好伪装。” 凌雪三人点头应下,她们也在光幕里看到自己的通缉令了,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一些才好。 没一会覃芊落的头发就干了,她让凌薇坐下歇会,凌薇笑着应下,空间众人一起看着电视,一片温馨。 覃芊落看着看着就靠暗月身上睡着了,暗月不由轻笑,也有些心疼,自从到了轩辕国之后,覃芊落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轻轻抱起她,走向她的卧室,把她放到了床上后,轻手轻脚的关了门,众人也都去休息了,空间里陷入了安静。 轩辕皇帝这边却是查到了她们刚刚入境时住下的客栈,以及被藏在皇城郊外的马匹,得知有六人时,轩辕皇帝沉思:另外三人谁?凌雪她们是带了什么人回来? 第53章 鸦片(完) 睡醒后,覃芊落也在沉思着,既然有鸦片,那是在哪里种植的呢?001昨夜已经探查过,并没有异邦之人,按轩辕国国内店铺的数量来说,很像是自己种植。 昨日在皇城中,她就看到了不下十个店铺,001探查到的结果,几乎每个郡县都是有这种店铺的,这所需要的量,不是光靠走私就能满足的。 看来自己今日要去寻一下在皇城中潜伏的影卫了,这般想着,覃芊落换好男装,装扮好之后,找到皇家暗卫的头领。 覃芊落走上前问道:“玄影哥哥,你们谁知道在这皇城中隐匿的影卫在哪里?我需要他们帮一个小忙。” 玄影指向玄幽道:“回郡主,影卫的资料在玄幽那,可以让玄幽带郡主前往。” 玄幽点了点头,覃芊落也点了点头,吃了饭,就带着玄幽出了空间,玄幽从窗户翻出,覃芊落关好窗户,就出了门。 路上没做停留,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面馆,玄幽没有隐匿身形,进入面馆后,对了暗号,就被掌柜带去了后院。 今日留在店里的影卫听到有人对了暗号,还是皇家暗号,以为是有皇家的人来了,匆忙出了房间,看到一个明显是暗卫的人,身后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公子,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影卫行礼道:“不知贵客登门,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覃芊落没有摆谱,而是让他起身,对于影卫她是敬佩的,卧底并不好当:“你这里可安全?” 影卫起身后,听到问题一愣:“贵客放心,这里绝对安全。” 覃芊落点点头,示意他带路去房间里说,非必要情况,她不想空间暴露在太多人眼前,暗卫们是没办法,他们一直跟着自己,迟早会知道,但其余人,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在屋中坐好,玄幽说了一下覃芊落的身份,给影卫看了一下皇上的令牌后,影卫再次道:“不知是清韵郡主大驾。还请问清韵郡主需要影卫做什么?” 覃芊落在袖子的遮挡下,拿出卷好的皇城平面图,放在桌子上展开,看向影卫问道:“你可知罂粟种在皇城何处?就是鸦片。” 那影卫原本看到这么大的舆图还有些惊奇,那看着不大的袖子是怎么放下这么大的舆图的,又看到如此精细的舆图,心中不由得一喜,这是他们所需要的。 听到清韵郡主的问题,他看向舆图,他虽然不知道罂粟是什么,但是鸦片他是知道的,指着皇家园林的位置道:“这里有一处,还有皇城郊外有两个农庄,种植的也是鸦片。” 覃芊落看着他指的位置,眸光微冷,皇家园林里种植罂粟,这轩辕皇帝真是好样的,心中筹划着该如何进入,若是放着这么多不管,她做不到,能力范围内,还是毁掉或者带进空间好一些。 影卫见清韵郡主没说话,而是冷着眸光看着自己刚刚指向的位置,惊疑的看向玄幽,他并不知道鸦片的危害,只是这东西只在轩辕见过,他下意识的觉得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覃芊落想好之后,看向影卫道:“皇家园林和这两处农庄有多少人把守?你可知道?” 影卫想了一下自己等人收集到的信息:“皇家园林多一些,有两队到三队,农庄少一些,只有一队。” 覃芊落点头,思索着该如何拔除,001的声音此时响起『落宝是想要烧毁这三个地方吗?』 覃芊落闻言道『不能用火,若是烧毁,毒烟无法控制,连根拔除比较稳妥,且罂粟作为药物也是可以留下的,它对创伤、烧伤都有很好的治疗效果,还有麻醉性止疼和止咳的作用,直接毁了有些可惜,不如炮制成药物。』 001应道『那落宝准备去这三处地方,连根拔除那些罂粟吗?这有点危险。』 覃芊落也在思索,应该怎么潜入,到时候直接收进空间就可以,潜入是个难题,守卫有些多。 影卫则有些惊恐,玄幽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眼神示意他别出声,影卫按下心中的惊恐,他刚刚听到的声音,是清韵郡主的吧,清韵郡主没张嘴啊,另一个童音是谁? 满腹疑问没有人可以回答,玄幽也不能在清韵郡主面前解释,只能先拉住他,让他别出声,不要暴露了心声的事情。 覃芊落思索后抬头看向影卫,想到什么,又用袖子掩饰在空间里拿出伤药和毒药,放到桌子上道:“这些你收着,以备不时之需,我这几日会在同顺客栈三号上房落脚,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影卫点头,再次疑惑那么小的袖子,是怎么拿出那么多东西的,见清韵郡主要把舆图收起来,也不顾上深思。 连忙道:“郡主,这舆图可否留给在下?在下……” 没等他说完,覃芊落就点点头应下了,这平面图自己有很多,001打印时多打了好几张,若是影卫有用,那就留给他们吧。 临走前,覃芊落看着影卫道:“你们辛苦了,注意安全,最近皇城搜查频繁,要保护好自己。” 说完覃芊落就离开了面馆,向皇家园林的方向走去,她要先观察一下,看看应该怎么动手。 影卫听到这些话,心中有些感动,清韵郡主竟还担心自己等人的安危,怪不得皇上如此重视,还给了如朕亲临的令牌。 覃芊落到了皇家园林周围后,让玄幽带他飞往高处看一下,落在一棵大树上,覃芊落仔细观察着巡逻的规律,记在心里以后,又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罂粟花,心中翻涌着怒意。 和玄幽用老办法回了客栈后,覃芊落带着他进了空间,自己去了书房记下刚刚看到的,巡逻中间会隔半炷香的时间,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一次,时间倒也算充裕。 画下大概的位置后,准备晚上带着凌雪潜入皇家园林,把罂粟收进自己的空间,出去问了一下凌雪的意见之后,计划就这么定下了。 到了子时,覃芊落和乔装后的凌雪出了空间,向皇家园林极速而去,到了白天看到守卫比较薄弱的地方,两人小心的避开侍卫,轻声来到罂粟花附近藏好。 再次看到这些罂粟,覃芊落暗暗咬牙,人家的皇家园林用来造山造景造宫殿,轩辕皇帝可倒好,用来种植罂粟,真是毁了这么美的地方。 等到一队守卫巡逻完,覃芊落迅速出手,把所有的罂粟花连根拔起,收进空间,还好不用自己去一株一株拔,不然就算累死自己等人,也拔不完。 确认没有遗漏后,让凌雪带着自己离开,回了客栈后,仔细检查了一番,就进了空间,准备教大家炮制罂粟花。 看到那么多罂粟叠放在那里,覃芊落感觉头都大了,喊来凌薇,教她如何炮制成伤药后,就让大家都去帮忙了,叮嘱了几句,让大家注意别误食。 又告诉众人累了就去休息后,覃芊落出了空间,今夜肯定会有官兵搜查,不得不谨慎一些,在房间内仔细看了看,再次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皇家园林那边已经乱了,罂粟花全部消失不见,原本搂着嫔妃睡觉的轩辕皇帝得知,气的眼睛充血,直接把怀里的女子扔了出去。 快步走到御书房,听侍卫禀报,他眯着眼睛,突然消失,这跟暗探营消失的人很像啊,又是凌雪她们做的?她们是如何做到的? 阴沉着脸,让侍卫去挨家挨户搜查,今夜必须把几人抓出来,不然提头来见。下首的侍卫心里发苦,应下后匆匆出了御书房。 官兵们一家一家的搜查,天亮前搜到了覃芊落所在的客栈,门被敲的哐哐作响,覃芊落眼中一暗,果然来了。 整理一下衣服,做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打开了房门,官兵们推门闯入,翻找了一番后没发现什么,看向覃芊落,皱眉。 覃芊落被推门而入的官兵撞了一下,此时正靠在墙上,见官兵们看着自己,学着男子的声音开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敢撞小爷,知道小爷是谁吗?” 官兵们看着一脸不满的覃芊落,也担心自己等人惹了贵人,毕竟这里一览无余,只有他一个人,而且看衣着也是非富即贵的打扮,语气也十分嚣张。 几人对视一眼忙道歉:“我等奉皇命搜查刺客,冲撞了小公子,请小公子恕罪。” 覃芊落也没跟几人纠缠太久,说了几句就让人离开了,关好门以后,心中暗道:这关看来是过了。 没有立马进空间,而是在房间里休息,天亮后,带着玄影去了郊外两处的农庄,记录好巡逻的规律后,就回了客栈。 两个农庄相隔甚远,脚程快一些的话,可以一夜完成,不用担心拔了一个后,另一个得到消息加强巡逻。 子时一到,覃芊落和凌雪就出发了,顺利的潜入农庄,利落的拔除罂粟花,就动身前往另一个农庄了。 如法炮制后,两人就准备回客栈了,时间比较急,两人顾不上掩盖好痕迹,就飞身回了客栈,进了客栈后,带凌雪闪身到空间,自己又换了身衣服,才出来躺好。 轩辕国皇帝得知农庄的罂粟也消失不见了之后,怒气上涌,一口鲜血喷出,吓得宫人连忙跪下,轩辕皇帝让侍卫赶紧去查,就晕了过去。 侍卫们苦着脸去了农庄查看,两个农庄一时间热闹起来,都在仔细查看着,想要找到一丝线索,不然轩辕皇帝醒来,自己等人恐小命不保。 在众人的查探中,终于找到了一个奇怪的脚印,那脚印比较小一些,农庄里基本都是成人,没有这么小的脚,众人心中大喜,终于找到一点痕迹了。 用纸拓印下来的脚印,和留有脚印的整块泥土,匆匆赶往皇宫面圣,有线索就表示自己等人有活命的机会了。 第54章 危机四伏(一) 天亮后,覃芊落确认了一下不会再有官兵前来搜查,这才进了空间和众人吃早膳,覃芊落思索着,自己这几日要在外面休息,不然碰到搜查没看见自己就难办了。 轩辕皇帝在太医的治疗下,也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找没找到人,得知没有找到后,气的摔了药碗,刚想让人把侍卫首领拖下去砍了,就听侍卫首领说有线索。 按捺住内心的怒火,让人把线索呈了上来,看到是一个脚印,看向侍卫首领,侍卫首领连忙把昨夜查探到的情况说出。 轩辕皇帝看着脚印陷入了沉思,小孩子的脚印,难道不是凌雪三人做的?或者说,是凌雪三人带着一个小孩子做的这件事? 他猛然想到,前几日传来的消息中有提到过,她们一共六人,其中有一个小男孩,一定是她们,那她们是如何做到的呢?一夜消失的人,一夜消失的鸦片,这不像人力能做到的事情。 他皱眉沉思着,突然想到天玄国的覃芊落,貌似也是小孩子,只是覃芊落不是女子吗?莫非是女扮男装?凌雪三人投靠了覃芊落? 思及此,他怒火中烧,竟被一个小丫头玩弄了,真是可恨,自己抓到她时,一定要狠狠折磨一番,凌雪三人也更加可恨。 不过是怎么做到一夜消失的呢?看来天玄国京城中的是假的,真正的覃芊落已经在自己国家境内了,并且还有一些手段,竟能做到让人和物品一夜之间消失。 他摸着下巴,对覃芊落的兴趣越来越大,只要抓住她,那就能解开所有的疑问了,自己一定要得到她身上那些神奇的东西。 想通后,吩咐侍卫去搜索十一岁左右的小男孩,并且把覃芊落的画像给了众人,让众人对着画像找。 侍卫首领从太监手中接过画像,发现是名女子,有些不解,轩辕皇帝说了句女扮男装后,他们反应过来,领命下去了。 侍卫退出去后,轩辕皇帝有些兴奋,自己就快抓住那个覃芊落了,听说她不仅能拿出很多有用的物品,容貌也是绝美的,自己到时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如此想着,他被气的有些疼的心脏好了一些,期待着侍卫把人抓到,送来他的眼前,想到那个画面,他不禁露出淫秽的笑容。 而此时的覃芊落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用过早膳又训练一会,才带着玄幽出了空间,准备今日去完善一下皇城的具体细节,好前往下一站。 两人刚出空间,就闻到一股香味传来,玄幽警惕的扫视着房间,在窗棂上看到一炷香正在燃烧,旁边放着一张纸条。 他警惕的走过去,认出是影卫的香,皇上告诉他们名单时,给他们看过这香,是用来传递重要消息才会使用的。 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拿起纸条查看,果然是个不好的消息,确定没有问题后,把香拔下来捻灭,将纸条递给覃芊落道:“是影卫传来的消息。” 覃芊落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侍卫正在拿着自己的画像搜查,覃芊落心中一惊,自己暴露了,刚要和玄幽离开这个房间,就听到一阵响声,玄幽打开一点窗户看了一下,发现外面也全部都是人。 听着越来越近的响动,现在出去已经来不及了,无法只能带着玄幽进了空间,等待时机离开,两人刚进空间,门就被暴力打开,涌进来无数官兵。 空间里的众人一时无言,怎么就这么快发现了,影卫的消息刚刚才传过来,香只燃了一点啊,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来到半个时辰前,前日搜查过覃芊落房间的官兵,越看画像越觉得眼熟,把画像拿给那日一起去搜查的人看,他们也觉得眼熟,突然想起是在同顺客栈,那个看着像纨绔的人,跟画像的人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性别不同。 几人还是连忙找到了侍卫,跟他们说了一下,就被带到侍卫首领跟前,侍卫首领听后震惊的看着画像,这也太大胆了,竟如此明目张胆的住在客栈里? 忙带着人前往同顺客栈了,而恰好此时搜查的是面馆,留守的影卫还是那日的人,看到画像后就暗道不好,等搜查的官兵们走了之后,连忙去传了消息。 这才被刚出空间的两人看到,哪怕再晚一会都会发生危险,被包围抓到,不得不说,还是幸运的,不然真的出来就跟轩辕国官兵对上,覃芊落和玄幽恐怕不能那么顺利回空间躲藏。 官兵们进来没发现人也不走,而是在房间把守起来,就连窗户外都守了人,覃芊落抽了抽嘴角,看来是不能趁乱出去了,那就等等吧,等官兵撤退再说。 侍卫首领把消息带到了皇宫,上首的轩辕皇帝眯着眼睛听完,沉思着,侍卫说,掌柜的并没看到人出去过,但是房间里没有人在,床铺也是冷的,说明人已经离开一段时间。 而自己下令很快,官兵们也很快就去了客栈,根据官兵们说给侍卫首领的,可以确定那里住的一定是覃芊落,那还有五人呢?她们劫走的十几名女子呢? 轩辕皇帝并不笨,毕竟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就算再怎么骄奢淫逸,昏庸暴虐,也都不可能是个蠢的,不然也坐不稳皇位这么多年。 他沉思着,想不通是怎么消失不见的,侍卫首领猜测是出去查探情报了,但他觉得不是,若是查探情报,一定会发现官兵侍卫满城找人,通过这几次的表现,可以知道覃芊落不是个莽撞的,若是发现搜查的人,一定会选择离开皇城躲避。 但是守城门的人并未发现端倪,说明人还在皇城里,而且还有极大的可能,就在那个房间里,只是只有这几天的时间,她们不可能挖出暗道,官兵们也没在房间里发现暗道。 那就可以排除暗道暗间这种可能,想到暗探营的人和罂粟都是突然消失的,他脑中闪过一丝念头,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须弥芥子,这么想,一切都能连上了。 他亮了亮眼眸,吩咐人找来十大高手中的五人,覃芊落一定是躲进了须弥芥子中,那就是还在那个房间,他只需要让人看守住那个房间,她们一定会出来寻找食物的,毕竟最起码有二十人,总不可能不吃饭。 覃芊落身边有暗月那个叛徒,自己若是让普通官兵守着,难保不会让她们有机会冲出去,而且覃芊落出门不可能没人保护,那就派五个高手去,这样就不担心了,只需要等待即可。 正在空间晾晒拉伸皮毛的覃芊落打了个喷嚏,没有在意的揉了揉鼻子,继续把在围场时打到的皮毛拉伸固定好,这几日都在忙,也没时间去管这些皮毛,今日反正也出不去,不如先弄这个。 众人一起动手,速度倒也快,不一会的时间就弄好了,覃芊落拍了拍手,让大家去休息,自己去水果区拿了些苹果洗了洗,端着盘子走向光幕观察。 只见光幕外又出现了五人,在五个方向坐好,闭目等待着什么,覃芊落微愣,看到暗月向自己走过来,连忙招手,暗月加快脚步来到覃芊落旁边。 她指着光幕外那五人问道:“暗月姐姐,他们是谁?穿的衣服不是官兵或侍卫的衣服啊。” 暗月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眸光透露出不可思议,十大高手?这是来了五个?看到排名第二第三的都来了,暗月心中翻涌着寒意。 咽了咽口水道:“这是轩辕国十大高手里的五人,武功其高,我不是对手,排在最后的那个我都过不了三招。” 覃芊落闻言愣住了,她瞪圆了眼睛看了看那五人,又看了看暗月,看见暗月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后,又转过脑袋看向那五人。 在心里跟001道『暗月姐姐都打不过,这五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高手不都是退隐江湖的吗?怎么会为皇家所用?』 001不知道几人的名字,看不到几人的资料『落宝,你问问暗月知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我好查探资料。』 覃芊落听到后,询问道:“暗月姐姐知道他们都是谁吗?武功如何?” 暗月也听到了001的声音,001不知道名字的外国人,它是看不到资料的,于是伸手指着几人给覃芊落一一介绍。 她指向最右边那个开口:“一身灰色衣衫的名为无痕,是排名第九的高手,一身黑衣的名为苍雷,排名第七,一身白衣的名为雷霆,排名第五,一身玄衣的名为血煞,排名第三,一身红衣的名为幽冥,排名第二。” 覃芊落听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前五来了三个?” 暗月也觉得不可思议,听见覃芊落震惊的声音点点头,001看着人的长相,对上名字,找到了几人的资料,整个统身抖了抖。 它戚戚然开口『落宝,这些人都是忠心于轩辕皇或者轩辕皇室的,看资料上轩辕皇应该是察觉你有类似须弥芥子的宝贝,猜测你还在房间里,担心你带着暗月和暗卫们杀出去,所以派高手前来坐阵。』 覃芊落一脸懵『所以轩辕狗皇帝是知道我在这里了,我是不是该夸他一句聪明,就这么把我包围了?』 001有些木讷的应声『现在看来,是的,他猜到了,并且这些高手暗月和暗卫们加起来也是打不过的,尤其是排在第二和第三的两人,恐怖如斯。』 覃芊落一屁股坐在地上,盘上腿,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还不忘给暗月一个,暗月接过,也陪她坐在地上。 她边咬着苹果边道:“狗皇帝还真是看得起我,派来这么多高手包围,脑子也怪好的,纵情色欲竟然没伤了脑子,还能猜到这么多,部署的这么细致。” 说完恶狠狠的再咬了一口,脸颊圆鼓鼓的,那气势仿佛在咬轩辕皇帝的肉一般,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整个人看起来奶凶奶凶的。 第55章 危机四伏(完) 原本还在震惊中的暗月,被覃芊落可爱到了,她认同的点头,确实没想到轩辕皇帝这般聪明,不过也能理解,都能当皇帝了,再蠢能蠢到哪里去。 而听到心声的众人,也来到光幕下观察几位高手,内心也满是震惊,被001用恐怖如斯形容,那该多强大? 覃芊落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怒气冲冲吃完一个苹果,看着光幕外的五个人,虽然不用担心吃食问题,空间也有自清洁功能,可是时间久了不回去,会很麻烦啊,爹娘会担心的。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连忙问001『他们这么厉害,那我国有没有人打得过他们?』 众人也是一愣,想到了这个问题,也提起心来,竖着耳朵听001的答案,十位高手,只出现一半就足矣让他们头疼了,若是攻打轩辕,是否还有胜算? 001也顿了一下,连忙翻着资料『没事没事,落宝不用担心,他们虽然厉害,但是没有领兵权,轩辕国皇帝怕几人有反心,上位之后就用毒控制住几人了,在他们的资料里显示,除了位列第一的神秘人没有被控制,剩下的都被控制了。』 又翻着天玄国众将军的资料道『而且我国的沐小将军和一些有封号的武将,都是能打得过的,武力值很高,若是再有好的兵器加成,不会输。』 覃芊落闻言放下了心,能打过就好,至于兵权问题,她不认为天玄都打进来了,那狗皇帝还不放兵权。 想了想又问『那凌雪她们有没有被下毒控制?』 001看了看她们的资料后『没有哦落宝,她们三人中最厉害的暗月在最末位手里都过不了三招,轩辕皇帝看不上她们的武功,也不屑于在她们身上浪费毒药,那秘毒应该挺难制成的,所需要的药材应该挺珍贵。』 暗月腹诽道,虽然你说的是真的,可是这么说出来我很没面子啊,好吧,也挺幸运的,最起码没有被喂毒药,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凌雪凌薇有点无语,但内心还是庆幸的,覃芊落抽了抽嘴角,又看了看光幕外的五人,咬了咬牙,不就是耗着吗,自己有空间怕啥,大不了多待一阵,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起身跟围过来的众人说了一声,向书房走去,一边走一边问『001,我还挺好奇排名第一那人有多厉害,按理说他都那么厉害了,怎么甘心屈居人下,而且那是什么毒?有解药吗?』 001也查不到那个神秘人『落宝,我看不到那人的资料,不知道名字和长相,那个毒我仔细看了看,有点像蛊虫,不太像毒药,只是轩辕皇帝告诉他们是毒药。』 众人大惊,怎么还有蛊虫这种东西,轩辕离苗疆很远啊,这不是苗疆才有的东西,苗疆王和轩辕皇帝有什么联系吗? 同样疑惑的还有覃芊落,此时她已经进了书房,听到蛊虫的时候,眉心微拧,怎么还有蛊虫这种东西?这里也有苗疆吗? 她问道『蛊虫?你确定是蛊虫吗?这里也有苗疆?苗疆的首领跟轩辕狗皇帝关系很好吗?』 001仔细看着资料里毒药的样子,确定道『是蛊虫,这里也是有苗疆的,我看不到苗疆王跟轩辕狗皇帝有什么关系,这些都是在那五人的资料里看到的。』 覃芊落有些头疼,这轩辕国皇帝比想象中更难对付,先是十大高手,这又出现了蛊虫,底牌实在有些过多,自己当初的确是小瞧了,不应该轻视对手的,以后要警惕起来。 想了想问道『我记得图书馆里好像有关于蛊虫的书籍吧,我去找找。』 001应了声有,覃芊落就出了书房,朝图书馆走了过去,仔细在分类里查找着,终于找到了关于苗疆和蛊虫的书籍位置,虽然很有可能跟这里的苗疆有差别,但应该不大。 覃芊落顺着指引找到书籍,也没出去,坐在地上翻看着,让001看一看是哪种蛊虫。自己好了解一下破解的方法,一页一页翻过去。 看到子母蛊介绍时,001声音响起『落宝,就是这个,轩辕狗皇帝拿出来给他们服下的就是子母蛊中的子蛊,而母蛊应该在轩辕皇帝的身体里。』 覃芊落看着子母蛊的介绍,心中安定不少,这蛊虫培养极其艰难,估计是没有多少子蛊的,不用担心轩辕皇帝把这个东西用在自己人身上。 但也不能排除他还有别的蛊虫,自己还是要多注意,研制出一些能够克制蛊虫蛊毒的药才行,这般想着,又去找出《神农本草经》和《唐本草》翻看。 终于找到了几种克制的草药,天麻、泽漆、郁金、木香、黄连、蘘荷等十三种草药,都有克制蛊毒的效果,覃芊落来到中医药房,寻找一番发现这些草药自己都有,而且还有种子。 心中大喜,准备动手制作解毒丸,虽然自己空间也有解毒丸,但是不确定能否解蛊毒,还是制作一些以备不时之需的好。 一下午的时间,覃芊落带着凌薇和暗卫中会医的两人在药房忙忙碌碌,制作出足够的解蛊毒的药丸后,满意的拍了拍手,分装了一些,让空间里的人先人手一份,剩下的留出影卫的份,才妥当收好。 如此她也算放下心来,有应对的方法就不慌了,就怕没有方法,攻打时容易有不必要的伤亡出现。 出了中药房,看了眼光幕,人还在那里端坐,撇了撇嘴,去耕田处查看了,空间里种植的粮食成熟的很快,而且品相极佳,如今也到了可以收获的时候。 众人看覃芊落走向农田,也跟了上去,看到一片金黄的稻田,不由得张大了嘴,这稻穗可真多真大啊,暗卫们想到不久后天玄上下都能种上这种品质的粮食,心中不由得激动。 凌雪三人和十几个女子也看到了那一望无际的稻田,震惊的说不出来话,这就是天玄人吃的粮食吗?还有许多不认识东西,长势也很喜人。 覃芊落满意的看着已经成熟的粮食和蔬菜,心中再次想起那位国士,跟001感叹道『若是袁爷爷知道,他研究的杂交水稻不仅让中华每个人都吃饱了饭,也让另一个时空的百姓也跟着沾光,袁爷爷会很开心吧,他老人家的初衷就是“让所有人都能吃饱饭”』 001此时也被那一望无际的稻田震撼到了,听到覃芊落的话赞同道『会的落宝,若是袁爷爷知道,一定会很开心。』 看着稻田的众人,听到心声后不由得对袁爷爷肃然起敬,这是神农降世啊,自己等人回去后,一定要请皇上为此人立长生庙,让天玄上下世代供奉。 覃芊落想到袁爷爷,也红了眼眶,内心默默说了一句国士无双,就准备收割粮食,再重新种下了,若是以后行军粮草不足,自己也能帮得上忙,多储存一些没错,在空间也不用担心会变质。 她刚刚起身,玄影就拦住她道、“郡主,还是我等来吧,郡主在一旁看着就好。” 覃芊落看了他一眼,勾唇笑了笑,只挥了挥手,粮食蔬菜就已经收好,再挥了挥手,新的粮食也种好了,玄影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表情难得有些怔愣。 身后众人也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尤其是那十几名女子,心里都在想:这是仙法吧,这一定是仙法,新主子好厉害,挥挥手就收好了,再挥挥手又种好了。 覃芊落忍笑拍了拍玄影的胳膊,原本她是想拍肩膀的,奈何身高够不到,其实自己不用挥手也可以,但是为了装一下,才故意挥手的。 心情舒畅的覃芊落,跑去刚刚收好的蔬菜前,拿了一个西红柿,扔给玄影,自己又拿起一个,也没洗直接吃了,自己没打农药,绝对绿色食品,一口下去酸酸甜甜,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玄影呆呆的接住红色的果实,学着清韵郡主的样子咬了一口,眼神亮了亮,覃芊落笑着招呼道:“大家过来尝尝,这是空间里第一批下来的蔬菜,尝尝这个能生吃的西红柿味道如何。” 众人早就眼馋了,听到清韵郡主的话,也上前拿起放进嘴里咀嚼,那十几名女子还有些不敢,不过凌雪她们带头过来,她们也就壮着胆子过来了。 吃着手里从来没吃过的东西,众人都有些恍惚,这里的生活过于安逸,让她们忘了这是在别国,外面还有人在围堵他们,等待时机抓捕。 覃芊落笑着跟大家介绍着蔬菜,详细说了哪些能生吃,哪些不能,然后又叼着一根翠绿的黄瓜来到已经脱好粒的大米前,给大家介绍主食的做法,尤其是玉米、红薯和土豆,吃法太多了,她想想都流口水。 众人一边尝着清韵郡主说能直接吃的蔬菜,一边记下清韵郡主说的话,尤其是那三个这几天做饭的女子,记录的无比认真。 覃芊落又看了看药田,药草长势也很好,这些不急着收获,平日里凌薇她们会来打理,自从灵泉出现后,不管是药田还是耕田浇灌用的都是灵泉水,所以这些药草的药性更加好,长得也更加喜人。 再次看向众人,覃芊落眼含笑意,虽然现在情况不算好,高手围堵,但空间里很平静,今日更是热闹非凡,覃芊落有些焦躁的心渐渐被抚平。 看着众人走来走去,尝试着新鲜蔬菜,彼此交流着味道,岁月静好也就是这般了吧,覃芊落想着。 心里也在不断提醒自己,不能轻视轩辕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是自己过于自负了,把一国之君当成了蠢蛋,如今的局面跟自己之前的轻视有很大的关系。 其实空间里的热武器拿出来,完全可以压倒性胜利,武功再高也强不过热武器不是,但覃芊落不想误伤无辜的百姓,只能先跟他们耗着,实在没办法,再拿热武器也是来得及的。 第56章 裹小脚女诫女则(一) 看着众人走来走去,议论纷纷的样子,覃芊落也暂时把外面围堵着的人抛在了脑后,放松了一下自己的紧绷着的神经。 只是看着看着,她就注意到,那十几名女子,有人走路姿势很是奇怪,像是站不稳一般,她们的长裙都是直接盖住脚的,自己也没有查看别人脚的习惯。 今天才发现,有差不多十人走路怪怪的,她不由得有些犯嘀咕,问道『001你看那十几名女子,她们走路有些奇怪,是脚上有伤吗?怎么这么多人一起伤到了。』 001也很是奇怪,只是它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这几天一直都在忙忙碌碌,她们进来后,覃芊落也没问过她们都叫什么,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 一来她们很害怕覃芊落,二来过于忙碌,覃芊落也想让她们先适应适应再说,便没有过多的关注她们,反正有凌雪她们在。 001道『落宝,问问她们都叫什么,我查看一下资料吧。』 覃芊落点头,寻找着凌雪的位置,暗月是个冷淡的人,估计认不全,还是问凌雪比较好一些。 凌雪三人已经听到了心声,凌雪转头,见覃芊落冲自己招手,她放下手中的蔬菜,飞身来到覃芊落身边。 覃芊落拉着她问道:“凌雪姐姐,我还从来没有问过她们都叫什么呢,凌雪姐姐知道吗?” 凌雪点头道:“她们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代号,从一到十六,就是她们的名字。” 满脸疑惑的看向凌雪,覃芊落语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以为暗探跟自家暗卫一般,都是有名字的,像皇家暗卫以玄字开头,自家暗卫是以墨字开头,怎么会没名字呢? 她回了回神问道:“那之前的秦悦澄、莲儿她们,还有你们三人,不是都有自己的名字的吗?她们怎么会没有,只有代号?” 凌雪笑着道:“出来做任务的就会被赐名,但大多也是代号而已,秦悦澄是秦家的二小姐,我和凌薇是凌家大房和二房的小姐,暗月比较特殊一些,她算起来是轩辕国公主。” 看了眼暗月的方向继续道:“只是她母妃被轩辕皇帝折磨死了,她自己抹了轩辕皇家的姓氏,记在大臣名下,为了活着进了暗探营。” 覃芊落再次沉默,她第一次知道暗月是公主,只是轩辕国这样的国家,公主也是最不幸的,倒没去纠结身份问题,看向那些女子。 有些不确定的问『001如果只是代号,能看到资料吗?』 001尝试了一下,有些颓然『落宝,我看不到,要不落宝给她们取个名字吧,这样再试试呢?』 覃芊落第一次觉得,001好像有点没用,但她没表现出来,毕竟001若是知道,会在自己的脑海里嚎的,为了自己的清净,还是别让它知道的好。 虽然001查资料比较费劲,但是有它在,自己才有了空间,才有了高产粮种,包括那些资料,也是因为001才有的,毕竟她可不知道那堆东西的制作方法,覃芊落安慰着自己。 沉吟片刻后,她看向凌雪:“若是我给她们起名字,她们会不会不喜欢,或者说她们曾经有自己的名字,只是你不知道。” 凌雪听到001的话时,就已经在羡慕那些女子了,能够让主子亲自赐名,得多幸运啊,自己等人都没有这个待遇。 听到主子的问话,她笑眯眯道:“能让芊落赐名,是她们的幸运,她们不会不愿意的。” 覃芊落只能点头,让凌雪带那十几名女子来客厅,自己先行一步,还在跟001说『我是个起名废啊,十六个名字,这要怎么起?』 001也不知道,它就是一串数据,觉得数字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是人类用数字当名字它查不到资料,只能为难落宝了。 踌躇一下,001才道『落宝就随意取就行,若是她们不喜欢,到时候再换嘛,只要不是数字,应该什么都可以。』 覃芊落沉默,她还是不要跟001征求意见了,还是自己想比较靠谱,她进了客厅坐到沙发上,垂头思索着。 她想到屈原的《离骚》有一句: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这句包含了高洁之意。 有几个重复了,落字不能用,那还有四人就用乐安悠满四个字,也是自己对这十几个女子的美好祝愿吧。 愿她们日后忘却之前的痛苦,快乐悠然充实的生活,以后她们就是一群高洁且纯净的女子,平安顺遂度过一生。 凌雪带着众人走进来,她们有些紧张的行礼,不知道突然被唤来是什么原因,担心自己等人被赶走,她们不愿离开这个新主子,也不愿再次回到之前暗无天日的生活。 覃芊落看着众人紧张的样子,柔声让她们坐下,轻言道:“我想给你们取个名字,你们可愿意?若是知道自己之前的名字,也可以叫之前的名字。” 一众女子眼睛亮了,看向新主子,跪在地上点头应道:“回主子,我们愿意,请主子赐名。” 覃芊落再次让众人起身,轻声道:“那就取我名字中的芊字作为第一个字,十六个字分别是朝、饮、木、兰、之、坠、露、兮、餐、秋、菊、安、英、乐、悠、满,你们自己选喜欢的字。” 众人很快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笑的更加开怀,真好,赐名就说明主子收下她们了,以后不会赶她们离开了。 001在她们定下名字后,就能看到她们的资料了,它有些犹豫,还是开口道『落宝,这十六人中,除了五人外,有十一人裹着小脚。』 铛的一声,茶杯落地,对面的女子们听到声音吓了一跳,不安的用手抓紧衣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凌雪是知道的,她因为从小就被选为暗探,才没有裹脚,那十一人不是从小定下的,而是被抓来的。 凌雪有些疑惑主子的反应,在她从小被灌输的思想中,裹脚是女子必须要做的,不然就会嫁不出去,没有办法给家族争光,但她其实是有些庆幸的,她见过家族中女子裹脚,过程很吓人。 覃芊落反应了好一会,才追问到『裹脚?轩辕国还有女子裹脚?我*#%*,我本以为鸦片就已经足够刷新我的世界观了,竟然还有裹脚?轩辕国还真是好样的,不给女子一丝活路。』 001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资料,自己明明是千挑万选,才选择了天玄国让落宝投胎,虽然没探查周围国家如何,可是这轩辕国也未免太难以想象了一些。 它翻着资料道『落宝,这里算是另一个清末了,只是比清末幸运一些,没有列强虎视眈眈,但阴暗的地方不输于清末。』 平复了一下心情,覃芊落问道『都谁没裹脚?』 001看了看『这几天给大家做饭的芊英芊乐芊悠,她们仨是因为从小就要干活,所以逃过一劫,还有芊满和芊安,她们俩还是小婴儿时就被带进来了,从小就被定下暗探的身份,所以没裹。』 覃芊落看着那十一名女子,她们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才十岁,这个轩辕国还真的是很好,非常好,覃芊落眼眶有些红了。 她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若是早些发现,自己也能早些给她们治疗,越想越生自己的气,她重重的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白皙的额头瞬间红了。 凌雪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握住覃芊落要再次落下的手,不让她再拍自己的额头,覃芊落红着眼,抬头看向凌雪。 语气有些哽咽:“凌雪姐姐,都怪我不细心,若是早些发现她们走路不对,早些发现她们缠足,她们也就不用再遭这么久的罪了。” 凌雪轻柔的揉着她的额头:“不怪芊落,是轩辕这个国家的错,芊落这几日那么忙碌,都没有什么时间休息,没注意到很正常。” 001也安慰道『是啊落宝,凌雪说的对,这怎么能怪落宝呢,这是轩辕国的问题,不是落宝的问题。』 覃芊落吸了吸鼻子,问道『001检测一下,现在治疗还有没有痊愈的可能,或者有没有让她们不再那么痛苦的办法。』 001听话的检测一番,有些惊喜『落宝,不幸中的万幸,她们的骨骼还未发育完全,现在把布条拆卸下来,再把折断和错位的骨骼复位,后面好好将养,是有恢复的可能的。』 覃芊落眼睛亮了亮,连忙让凌雪把凌薇玄魅和墨尘叫到手术室,她自己带着那十一个女子也匆匆赶往手术室,准备给她们拍个片子,制定一下治疗的方法。 那些女子也明白过来主子刚刚为什么突然生气了,原来是因为她们的脚吗?难道主子并不喜欢“三寸金莲”,但是主子的样子看着更像是心疼,那应该是心疼吧,众人想着。 她们不理解,跟在覃芊落的后面来到一个明亮干净的地方,惴惴不安的坐好,而剩下的五名女子也是有些不安,她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凌雪跟三人说了一声后,就去找剩下的人了,跟她们解释了一下,五人心中有些感动,原来不是主子喜欢“三寸金莲”才把那些姐妹们带走,而是心疼自己姐妹的遭遇,想给她们治疗。 她们这时也才明白,原来她们不是异类,缠足这个事情是不对的,是不应该存在女子身上的。她们有些想哭,原来从小到大听到的那些都是错误的。 凌薇三人来到手术室后,就听覃芊落的吩咐,帮那些女子把缠脚布剪开,因为缠脚布是用针线缝的,为了确保它的紧实,针脚非常密,需要小心一些,才能在剪开的同时不让她们感受到疼。 墨尘是男子,担忧那些女子会不安,主动避开,去帮覃芊落调试机器,墨尘她们也会常常来这边,试着操作那些仪器,覃芊落一向大方,各类医书都给她们查看,包括各类仪器的使用方式也让她们去学。 (这几章提到的,可能会让大家感官有些难受,小作者写这篇前,很幸运抢到了辛芷蕾老师的《初步举证》话剧票,几乎是哭着看完,不得不赞叹一句,辛芷蕾老师好牛,一个人的独角戏竟完成的那样好。 回家后我就查了查关于话剧中提到的事情的资料,内心受到重创,在众多受害资料里,我看到一个这个时代并不应该出现的词裹小脚。 我又去查了这方面的事,竟然现在还有女性裹脚,而且我看到购物软件上竟然还有卖工具的。 我很不理解,犹豫很久,还是决定把这种不应该在现在出现的事情写在这本小说里,反正我这也是架空皇权朝代的故事,有这种事情也不算突兀,不影响整体。 还请读者们原谅小作者的任性哦。) 第57章 裹小脚女诫女则(二) 她们这几日经过学习,医术越来越精湛了,如此好的条件,几人都很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尤其是凌薇,她本就喜欢医术,有机会学习这些,她感到非常满足。 将所有人的缠脚布拆开后,四人看着那一双双本该健康无瑕的脚,如今变得畸形,脚尖和脚心跟紧紧并拢在一起,足弓高高挺起,整只脚像是马蹄的形状。 还有不少炎症问题,覃芊落眼睛又有些红了,让凌薇接灵泉水过来,帮她们清洗一下,灵泉水能够减轻她们的痛苦,清洗的过程不至于太过难熬。 清洗期间,覃芊落看着那些女子道:“我会帮你们治疗,将你们的脚变回之前健康的样子,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些疼,但养好了就能恢复正常了。” 那些女子闻言有些惶恐,她们从小接受的思想就是,小脚才是美,只有小脚才能嫁出去,才会有人要,不是小脚会受众人唾弃。 哪怕她们还小,但是这种思想已经深入骨髓,造成了她们的认知障碍,有一名女子小声道:“主子,我可不可以不治?我想继续缠足。” 听见这句话,覃芊落有些诧异,看向那名说话的女子,柔声问道:“芊朝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治疗?” 芊朝鼓起勇气道:“娘说,不缠足以后是嫁不出去的,会给家里人丢脸,会让周围人看不起,女子都是要缠足的,不缠足的都是没人要的。” 剩下的女子也点头,确实,她们的娘也是这么告诉她们的,缠足很疼,但是她们必须要这么做,这样才不会被人嘲笑。 覃芊落听完咬了咬唇,看向芊朝问道:“你觉得我是否会给家人丢脸?是否会没人要?是否会让人看不起?” 芊朝摇头,主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没人要,听凌雪姐姐她们说,主子还是郡主,又怎么会有人看不起主子,怎么会给家人丢脸。 覃芊落蹲下身,脱了鞋子和足衣,露出自己白皙健康的小脚丫,给她们看:“但是我没缠足,我的脚很健康,而且天玄所有女子都是不用缠足的,你们最熟悉的凌薇姐姐,也是不缠足的。” 坐在床上的众人看着那白皙健康的脚,怔愣住了,凌薇和玄魅也脱下了自己的鞋和足衣,露出自己健康白皙的脚,让她们看清楚。 覃芊落穿好足衣和鞋,看向她们认真的说:“缠足是不对的,在天玄国没有人会因为你不缠足而嘲笑你,缠足对你们来说会让你们的脚变得畸形,就像现在一样,而且一生都会伴随着疼痛,走路都是问题。” 那些女子们沉默了,许久后,那个年纪最小的女子开口道:“主子,我愿意治疗,我不想每天疼的睡不着觉了。” 一个人带头,不一会,大家都同意了,覃芊落满意点头,轻声应了句好,等她们用灵泉水清洗好之后,排着队一个一个拍片,覃芊落皱眉看着那些片子。 裹脚一般都是四岁到六岁就开始的,除了大脚趾,其余脚趾都是向后弯曲状态,脚有二十六块骨头,裹脚至少有八块骨头受到严重的扭曲,这里面,也就年纪最小的女子好一些。 覃芊落皱眉看着已经出来的片子,跟凌薇她们商量着怎么治疗最好,伤害最小,最后决定,先进行复位,打了麻药感受不到疼痛,不用遭太多罪。 然后用灵泉水熬一些中草药泡脚,最后再让她们慢慢走动,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事情,还好有灵泉水,不然速度可能会更加缓慢。 决定好之后,覃芊落就去找来十一双柔软宽松的鞋,以便她们日后养伤,先让她们泡了一次中药,软化一下已经坏死的皮肤。 第二日覃芊落带着凌薇和玄魅进了手术室,墨尘是男子,轩辕国女子受到的教育就是外男不能看到自己的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三个人共同完成。 这场手术进行的很慢,要一点点来,最后还要固定好骨头,覃芊落医术并不是特别厉害,她也需要一点一点摸索,幸而凌薇和玄魅是聪明的,西医方面跟着视频学习,如今倒是比覃芊落厉害几分。 三人忙碌给骨骼复位的同时,墨尘也没闲着,他去配那些用来泡脚的中药了,只是他很可惜错过了这次实际操作的机会。 一晃十余天过去,终于所有女子的骨骼复位都已经完成,幸好还是未长成的骨骼,不然真的没有恢复的可能,覃芊落重重舒出一口气。 这几天她跟凌薇两人也学习到了不少,都是非常有用的知识,她也不得不佩服两人,果然有句话说的很对,古人只是生的早,并不是不聪明。 后面的事交给凌薇她们就可以了,覃芊落这几天也学习了一些中医的知识,学会一点点脉象,可惜这个太过于深奥,需要花大把时间来琢磨,毕竟中医是千人千方,需要多多练习才行。 而自己空间里的人,除了那十几名女子外,每个都壮的像头牛,脉象都是苍劲有力的,根本号不出什么,覃芊落只能放弃,以后有机会再说。 这十多天她也没关注空间外面的人,今天有时间,她看着光幕,内心纠结,外面的人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自己究竟要不要动用热武器。 她总是下意识的想到普通人,她不愿伤害普通人,但如果不是大型的武器,凭着那五人的身手,小型武器很有可能没有用处。 轩辕皇帝这十几天并不好过,他以为顶多三天就能抓回来,没想到这么久还没消息,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决定再让他们守三天,若是还没动静,自己只能全国范围的通缉了。 而天玄国这边,早朝时皇上也收到了轩辕国影卫传来的消息,得知覃家小丫头消失了,他内心是有些担忧的,也没瞒着群臣,直接说了出来。 众臣一时间议论纷纷,武将们各个要求现在出征,或者让他们潜入轩辕国,接应清韵郡主。 苏锦韵不由得心慌,但是想到那个空间,她心里还是不停安慰着自己,芊落一定是藏在了空间里,没出任何意外。 这种心慌感,让向来冷静清醒的苏相有些不能思考,她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站在殿中皱眉,不断提醒自己冷静下来,不能乱了分寸。 覃相和覃迹渊也是担忧的,他们都恨不能现在就去落儿身边,确定落儿安全,覃迹渊双手紧紧握住,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担忧。 覃相在慌乱过后静下心来,落儿有空间,如果是消失,那就说明落儿躲进了空间中,而且落儿还有001帮忙,说不定已经有了计划。 想到这里,他身形摇晃的开口:“皇上,众同僚,感谢各位对落儿的关心,现在不适合再派人前往,我们还是等待消息,相信落儿很快就会出现的。” 众臣停下议论,武将们也停了下来,看向覃相,他们都知道覃相说的对,自己等人若是去了,极有可能打草惊蛇,让清韵郡主的境遇更加危险。 早朝散去,覃相强撑着精神,告了假回到家中,跟林若清说了此事,他们两人自从成亲后,就不会隐瞒彼此什么事情。 如今落儿消失,林若清作为落儿的娘亲,她有知道的权利,林若清听后身体有些摇晃,覃相眼疾手快扶住她,让她坐下,两人一时无言,都在为落儿担忧着。 林若清知道自家老爷说的是对的,而且消失并不是不好的消息,自己要对落儿有信心。 可为人母,她不可能不担忧,日日在佛堂为落儿祈福,希望落儿在轩辕一切都好,平安归来。 苏锦韵下了朝,有些失魂般去了清风书苑,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同意芊落去了,如今人消失了,她内心的惶恐越来越强。 手中捏着芊落临走前留在书苑雅间的信纸,这是芊落留给自己的,信中告诉自己,肩膀上的伤该如何上药,缝的线是可以吸收的等等。 覃芊落并不知道这些,她还在空间里观察着围堵之人,三天后再去观察时,已经下定决心,不能再拖了,自己要带人闯出去。 还没等到光幕前,001的声音就响起了『落宝,他们走了。』 覃芊落闻言眼睛一亮,加快脚步,匆匆来到光幕前,果然人都不见了,外面的房间没有一个人影。 她问道『001再查探一番,看看还有没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守着。』 001应了一声,扩大了范围,再三确定后『落宝,没有人守着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覃芊落一喜,拉着听到心声赶过来的凌雪,匆匆走向自己的房间,准备伪装一番,离开皇城,去往下一个城池。 众人看到终于没人了,放下心来,可以前往下一个地方了,虽然在空间什么都不妨碍,但是到底不是自己的国家,而且还有任务在,如今终于可以继续进行了。 覃芊落和凌雪迅速伪装好,覃芊落先自己出来,在房间查探一圈,确定无误后,带了玄幽出来,让玄幽先把克制蛊毒的解毒丸给影卫送去,他们还要在这边潜伏,要给他们留下足够自保的东西。 拿了几把匕首和一些药品,放到解蛊毒的包裹里,让玄幽一并送过去了,覃芊落在外面等待玄幽回来。 不过一盏茶时间,玄幽就已经回来了,覃芊落见人安全回来,带着人进了空间,又和凌雪出了空间。 两人都是男装打扮,脸上戴了空间里的人皮面具,谨慎的向城门走去,远远看到城门处似乎有高手坐镇。 两人当机立断,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出皇城,凌雪抱着覃芊落运起轻功,在守卫最薄弱的城墙飞身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凌雪一路没有停歇,抱着覃芊落顺着小路向下一个城池疾驰着,正在赶路的两人不知道的是,在她们观察时,坐镇城门的幽冥就已经有所感知。 第58章 裹小脚女诫女则(完) 锁定了她们两人的气息后,就开始在城墙周围探索了,幽冥五感灵敏,在客栈内就记下了覃芊落的气息,如今追寻着气息来到她们离开的城墙处,飞身顺着气息追了上去。 这一切两人并不知道,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城池,两人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闪身进了空间休息。 001在两人进了这座城池时,就利落的打印好了平面图,覃芊落坐在书房内,看着刚刚打印出来的平面图,仔细规划着明天要去的地方。 芊英三人做好了饭,唤了大家一声,又给正在养病的几人送了饭,众人围在一起用膳,覃芊落趁此,说了一下大概的计划,她想用五天时间摸清需要的布防情况,然后就离开。 这样既保证了不会有所遗漏,也规避了危险的出现,速度也会快很多,自己等人在皇城耽搁了太久的时间,总要抢回时间,尽快完成回天玄国。 第二日一早,覃芊落就带着玄幽出了空间,依旧戴着人皮面具,去昨日就标记好的地点观察记录,两人隐匿好身形,仔细记下换岗时辰以及这几处位置的人数。 记录好之后,就准备回去了,路过一家书院时,难得看见几个女子从里面出来,覃芊落心中好奇,如此迂腐的轩辕国,女子竟可以上书院吗? 那这么看来,轩辕国也并未一无是处嘛,毕竟还有专门的女子书院,也算不那么黑暗了,覃芊落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才走近书院旁。 侧耳想听听书院都讲些什么,刚听清内容,覃芊落脸色就一点一点变得僵硬,直到再也听不下去,匆匆离开。 她边走边跟001嘀咕『我就不该对轩辕国抱有一丝希望和好感,还以为虽然很黑暗,但还是有那么一丝的好,结果这都是啥?』 001也听到了刚刚书院里在教的东西,此刻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算了,落宝,我们还是尽快完成布防图,早日离开吧,轩辕国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覃芊落也表示同意,脚步匆匆的离开,向着昨日的隐蔽处走去,隐藏在暗处的玄幽也大概听见了一些,听的不是很完整。 他只断断续续听见了,卑微第一,古人生女,让其卧于床下,弄瓦砖,斋告先君,以明女子卑弱、习什么。 后面就没听到了,他有些迷糊,这都是什么言论,搞不懂,怪不得清韵郡主只听了一会就走开了。 覃芊落和玄幽来到隐蔽处,仔细观察一番后,闪身进了空间,覃芊落到书房把今日记下的将士数量等,记录在平面图上,明日再去另外几个地方查看,剩余三日时间确认一下,足够了。 她放下笔,确定没有遗漏后,收好平面图,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想到今日听到的阅读声,虽然她已经接受了轩辕国的种种惊人思维,但她还是很不解。 放下茶杯,她问道『001我记得《女诫》是东汉班昭写的吧,怎么轩辕国女子也会学习,听着好像也是差不多的东西,这里不会还有长孙皇后写的《女则》吧?』 001知道落宝的性格,她忙完正事一定会问自己的,所以它早早就查探了凌雪她们关于这些方面的资料。 此时覃芊落一问,它就马上回答道『落宝,这里的《女诫》跟班昭写的内容一样啦,虽然我也不知道原因,《女则》也是有的。』 覃芊落闻言,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已经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诧异了,毕竟连裹小脚这种事情都有的国度,此时出现《女诫》和《女则》一点都不奇怪。 把茶杯放下,靠在椅子上『001你把这两本书给我看看,《女则》是几卷的?是原书的三十卷,还是十卷二十卷的版本?』 001一边操控着光幕给覃芊落看那两本书的内容,一边回答道『三十卷的,一般这两本传阅都是自行抄写和家族传承或者像今天落宝看见的女子书院和私塾教学,哦,还有轩辕皇帝或达官贵族也会把这些作为赏赐。』 覃芊落看着光幕上的书籍,的确就是原版的那些,像今天听到的卑微第一,还有夫妇第二、敬慎第三、妇行第四等。 还有什么郎君死后不能改嫁,要守寡,要温和,不能和郎君舅姑争吵,把功劳归功他人,不能骄傲自满,还要以贤良的姿态提出建议,以供郎君参考。(ps:郎君和舅姑是唐朝时对丈夫和公婆的称呼。) 覃芊落只看了一会,就感觉头疼,让001关了光幕,自己闭着眼睛养神,歇一歇自己被污染的大脑。 过了一会,她才开口道『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出现,我还挺喜欢《东征赋》的,可是一想到它的作者,我就怎么都读不下去了。』 001附和道『班昭和马续共同创作的《汉书》看评价也是不错的,算是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写《女诫》这本书,想不通。』 覃芊落也想不通,原本对于长孙皇后,她也是非常喜爱的,因为她对于将士和百姓还有大臣们的关心,魏征若不是有长孙皇后,大概早就被唐太宗处死了,还有房玄龄的重新启用,也是因为她。 可是一本《女则》让覃芊落对于长孙皇后的好感有所减弱,太多对于女子的束缚,都是来自于这本书。 覃芊落揉着有些酸胀的头,思索着打下轩辕国之后,那这些思想该怎么给扭转过来,还有鸦片又该如何控制众人戒掉,这都是令人头疼的问题。 这般想着,覃芊落坐起身子,拿起笔仔细记录下关于这些东西的细节,自己还是记下来,让自家爹爹和苏姐姐他们去想办法吧,自己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而听到心声的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没看到光幕,并不知道这两本被清韵郡主如此嫌弃的书籍都写了什么,可是凌雪她们知道呀,一窝蜂的来到凌雪几人身边,目光灼灼。 玄幽开口问道:“什么是卑微第一,这是什么书?” 凌雪几人看了看玄幽,又看了看众人,也知道他们是好奇,大家聚在一起,凌雪详细说了书里的大致内容,众人听的眉头紧锁,这都是些什么? 玄魅开口道:“良人都死了,不让改嫁,守着墓碑过一辈吗?轩辕国女子都是这般深情的?”(ps:良人也是称呼丈夫的一种,是比较早的称呼。) 墨渊接着问道:“要是改嫁了,会怎么样?” 凌雪顿住了,深情不见得,只是从小学习的就是这般思想,脾气好一些的人家,还不会如何,碰上脾气不好的,会背上克夫的名声,要求女子自缢。 她看着对面一群不解的眼神,吞咽了一下口水,还是说道:“一般没有改嫁的,要是真的改嫁了,改嫁女子会背负骂名,会让家族蒙羞,不能立贞节牌坊等等。” 众人听到“贞节牌坊”又是一愣,这又是什么?这个很重要吗?是什么荣誉吗?众人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眼神中充满了求知欲。 玄幽开口问道:“贞节牌坊是什么?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凌薇接过话头道:“是对郎君也就是良人死后,一生未嫁的女子的表扬,家族中要是在有女子的名字刻在了贞节牌坊上,那是极大的荣誉,可以提升整个家族的地位的。” 众人听后又是一阵沉默,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这种会成为荣耀,这有什么好值得表扬的?女子就活该一辈子被束缚吗? 长久的沉默后,众人又问了许多问题,像什么叫把自己的功劳让给别人,什么是卑微第一,什么叫曲从第六等等,一系列的疑问。 听完凌雪她们的解答后,他们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众人原本以为缠足就已经很让人难以接受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条条框框。 玄幽暗想,怪不得清韵郡主只听了几句,就脸色僵硬的离开,自己现在理解了这些个东西,也是听不下去的,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言论? 众人又想到清韵郡主提到的两个写下这种书籍的人,也有些不理解,听名字也是女子啊,怎么就写出这般针对女子的言论呢? 凌雪她们此时也是有些迷茫的,毕竟从小到大,她们所知所学都是这些,原本没认为有什么不对,甚至她们中有好些女子都是以这个作为目标准则的。 可是看对面暗卫们的表情,好像这些也是不对的,也是不被他们理解的,难道就只有轩辕国的女子才会学习这些吗? 凌雪凌薇和暗月则想的更多,她们是能够听出主子心声里的嫌弃的,难不成这些跟裹小脚一样,也都是错的?想到裹小脚,她们又觉得应该是错的。 她们是在天玄国生活过的,哪怕没有仔细观察过,但是在天玄国也没见过《女诫》《女则》两本书,更没见过“贞节牌坊”的存在。 这边众人沉默下来,每个人的内心都在思索,暗卫们在思索轩辕国还有什么,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而凌雪她们在思索,自己等人这些年所见所学究竟是对是错? 覃芊落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大家坐在一起,都在低头沉思什么,她心中好奇,问道『001她们这是怎么了?』 001看了一眼道『落宝,玄幽也听到那些女子的读书声,回来后就问了凌雪等人,凌雪她们仔细说了一下,他们可能听完了不太理解吧。』 众人听到覃芊落的心声,回过神来,覃芊落也看着众人,没有多问,一时间空间陷入安静,直到芊英等人过来喊了一声众人。 大家起身,簇拥着覃芊落走向用膳的地方,一起等待晚膳的到来,没有人再去提及这个话题。 第59章 对上幽冥(一) 只是众人内心都是一样的想法,攻打下轩辕国后,来治理的官员可有的忙了,不说这些对女子的束缚,光是鸦片,就足够忙碌一阵了。 用过晚膳后的众人,都去各自洗漱休息了,明天还要训练,覃芊落明天也要出去查探,还是抓紧一切可以休息的时间吧。 第二日起身,用过早膳后,覃芊落带着玄幽再一次出了空间查探,今日去的地方和昨日相反,两人也恰好错开了追来的幽冥。 正常查探完之后,看天色已晚,覃芊落决定明日再去这处的影卫那里送药品和匕首,就近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细心的清除两人的痕迹,进了空间。 而幽冥这边,追过来后发现属于覃芊落的气息变弱,而属于凌雪的气息完全消失不见了,他皱着眉,暂时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决定这几日先在周围搜寻一番。 空间里的覃芊落完全不知道,作为高手榜第二的幽冥已经追过来了,她此刻正在和暗月学习武功。 为了更好的配合她的刀法,暗月专门制定了训练方法,虽然很累,但是很有效果,覃芊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本来她就很聪慧,对于武功更是有底子,前世的格斗可不是白白练习的。 结束了训练后,覃芊落收了气势,眼巴巴的看着那边凌雪教暗卫们轻功的功法,她好想学,可是她没有内力,只能看着。 暗月不是没想过教她如何训练内力,可是覃芊落学不会啊,简单的吐纳她可以,可是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什么气沉丹田五心向天,她完全感受不到。 时间久了,暗月就放弃了,内力是气的一种,若是掌握不到还要强行去掌握,对身体会造成影响,主子的刀法也很好,自己也是看过那两本功法的,都是一等一的功法,练习好了一般人是不能近身的。 反正自己和暗卫们都不会离主子太远,只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就行,最近带着主子训练,自己的实力又提升不少,还得到了不少新的功法,兵器也是随自己拿取。 暗月看着覃芊落羡慕的眼神,内心一片柔软,这种平静的生活,让她有些贪恋,她好怕失去眼前的平静温馨。 要想一直如此,自己一定要努力变得强大,保护好眼前的人,只有主子才会对自己等人这般好。 众人训练好,围坐在一起闲聊几句,就各自去休息了,而幽冥此时站在屋顶,目光沉沉的看着夜幕下的城池,心情有些烦躁。 他竟然把人跟丢了,这是第一次,自己出手却没有成功,他心底升腾起怒火,不管覃芊落是何身份,等他抓到人,一定要教训一番。 次日醒来,覃芊落照常带着玄幽出了空间,让玄幽自己把东西交给影卫,她在空间等待,把这座城池的平面图也一并让玄幽带去。 玄幽带着东西离开后,覃芊落又进了空间,完善自己这两日得到的信息,让001注意着空间外,玄幽回来通知她一声。 在覃芊落刚刚进入空间后不久,幽冥就出现在了附近,他刚刚好像嗅到一丝覃芊落气息,现在气息又有些淡了,环视一周没有发现异常,他只得离开此处。 内心思索,莫非人已经赶往下一个城池了?自己要不要先去下一个地方查看,可是气息到这边就淡了,他也确认不好方向。 因为幽冥并未在001查探范围内出没,所以也就没被001查探到,而幽冥也是看了一圈后就匆匆离开了,并未留下什么痕迹。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玄幽已经回来,覃芊落在001的提醒下出了空间,把玄幽带进来后,就继续忙碌去了,自己明后两天再确认一下细节,就可以去下一个地方了,今天早把不确定的东西罗列好。 两天后,所有的数据都记录好,覃芊落就准备动身了,这次很顺利,没有被人发现,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只要不被耽误时间,自己在半年内一定能顺利收集好,哪怕会有些许变化,也不会耽搁正事。 把手中整理好的平面图和资料,放到了一旁,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了,伸了个懒腰,就准备睡下了,明天还要赶路去下一个地方,今天早些休息。 轩辕皇帝这边,通缉令已经散发全国了,尤其是客栈等地方,都贴着覃芊落她们的画像,只是他没有料到,覃芊落压根就没想过再住客栈。 皇城内的氛围一时间有些诡秘,百姓们纷纷闭门不出,商贩这几日也没有出摊,人心惶惶不安,官兵们四处寻找可疑之人。 在皇城的影卫也暂时没有了动作,他们已经知道清韵郡主安然无恙的离开了,也传了消息回去,这几日戒严,他们选择暂避锋芒。 大牢中的人也越来越多,基本都是十一岁左右的男子,他们因为神似覃芊落而被抓起来,等待着验明身份。 次日起身,凌雪和覃芊落伪装好,就出了空间赶往下个地点,担心马匹暴露踪迹,所以只能辛苦凌雪用轻功带着覃芊落赶路了,掠过树林草地和山峦,两人远远的就看到了下一座城池的影子。 对视一眼,凌雪加快运功,几个起落,就到了城池附近,仔细观察了一番,没发现什么不对,两人进入了城池。 同样是找了隐蔽的角落进了空间,覃芊落看着手中的平面图,仔细规划着先后顺序,标记好之后,就去休息了。 而幽冥这边,在官道上没有找寻到气息,又折返回去,重新辨认方向,终于锁定了一条小路,顺着气息再次追击上去。 几日的奔波让他有些狼狈,他心中怒火越发强盛,恨不能下一秒就能抓住狡猾的覃芊落等人,脚步不自觉加快。 覃芊落按部就班的查探记录,完善好平面图,记录下城池的问题,跟之前整理好的放在一起,每个城池都有些不同,自己详细一些,攻打时就会容易一些。 回想起自己这五日所见识到的种种,覃芊落第一次有了自己身处皇权时期的感受,阶级的压迫,百姓的无知,还有让人无法接受的一切,都在冲击着她的三观。 努力遗忘这些事情,她也开始重视对空间里女子的引导,很多东西都是从小接触,根深蒂固,她若是不加以引导,以后会是一件麻烦事。 凌雪三人倒是不用担心,她们经历的种种,让她们有了反抗的意识,自身也足够优秀强大,在空间里也看了不少正向的书籍,跟暗卫们也会有所交流。 主要是那十六名女子,她们年纪尚小,且之前一直身处那般境遇,很多东西都是耳濡目染,一下子转变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只能徐徐图之。 所以覃芊落一有时间,就会去病房里和她们聊天,也会带上芊英三人一起,目前来看,效果还算可以,凌雪她们偶尔也会一起过来。 探查好这个城池后,覃芊落就准备继续赶路了,习惯性的抹除痕迹后,凌雪和覃芊落就出发了。 依旧走的小路,一路上两人也是警惕着周围的环境,001也是查探周围,让两人规避危险和有山匪出没的路段。 被凌雪紧紧护在怀里的覃芊落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不得不说,这时候的空气是真的干净,没有什么污染,河水多数都是清可见底的。 覃芊落一边认真的观察着四周,一边提起警惕心,她有些不好的预感,而且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危险正在靠近一般。 像是要印证她的猜测,两颗石子极速飞向两人,两人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呼吸间就被定住了穴位,两人保持着向前冲的姿势定在了原地。 覃芊落暗道一声不好,刚要带着凌雪进入空间,一段柔菱飞来,没给两人反应的时间,瞬间就裹住了凌雪,带着凌雪极速后退。 凌雪被封住了穴位,一切又发生的太快,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向后飞去,覃芊落眼睁睁的看着凌雪越来越远,心中焦急。 定睛看去,凌雪停在了百米外的树上,一个人影接住凌雪,落在地上,菱纱被瞬间收回,那人影提着凌雪的衣服飞身前来。 001在人进入百米范围内,就知道了来人是谁,它有些紧张道『落宝,是幽冥,幽冥追来了。』 被定住不能动的覃芊落得知是来人是幽冥时,内心警铃大作,死死的盯着来人的方向,心中询问『001你可有把握直接电晕他?』 001肯定道『有的落宝,你放心!』 心中微微安定下来,幽冥也拎着凌雪到了覃芊落眼前,他修长的手指松开凌雪的衣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匕首,抵在凌雪的脖子上。 眼中蕴含着危险说道:“覃芊落,你可让我好追啊,头一次有人在我的手中逃这么久,还真是好本事。” 覃芊落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匕首,不确定的问道『001,你有没有把握瞬间击晕此人,那匕首在凌雪姐姐的动脉处,不能让他有机会割破。』 001看到那匕首的位置,也有些不确定『落宝,我不能保证一下子就会把他电到晕厥。』 而站在对面的幽冥见覃芊落没理自己,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心中略有不满,故意动了动匕首,凌雪的脖子多出一道红痕,却并未出血。 覃芊落咬牙问道:“不知阁下姓甚名谁,在下可否有哪处惹了阁下不快,要这般针对在下?” 幽冥勾了勾唇,只是眼眸中没有丝毫笑意:“弱者不配知晓我的称谓,你只需要知道,你已经无路可逃,若是想她活命,那就乖乖束手就擒。” 凌雪有些焦急的开口:“别听她的,主子快走,不用管……” 话还没说完,就被幽冥用另一只手封住了哑穴,他冷声道:“聒噪。” 又看向对面的覃芊落,等待她的回答,她不同意自己也有办法抓她,不过是瓮中之鳖罢了。 第60章 对上幽冥(完) 幽冥玩味的看着覃芊落,他有些好奇覃芊落会如何选择,是自己逃离保命,还是会为了凌雪留下呢? 眸光轻转间,他看到了覃芊落腰间的刀,刀柄一看就是上好的材质打造,莫非这覃芊落还是个用刀的高手?幽冥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还真是好玩呢。 注意到自己身边的这个并不老实,竟在用内力冲击穴位,试图解开,幽冥眸光微冷,锋利的刀锋直冲凌雪的手腕处而去,欲挑断这个并不听话的猎物的手筋。 覃芊落一直在注视着幽冥的动作,看他将匕首移走,刚要让001发出电流,就看到刀尖直冲手腕。 她连忙喊道:“住手!我不反抗,我会配合你。” 幽冥手中的匕首在手腕处顿住,刀尖已经刺破了一些肌肤,稳稳的停在手腕上,他玩味的看向覃芊落,匕首瞬间又回到脖颈的动脉处。 挑了挑眉:“这么关心她?我若是没记错,她当初也是为了抓你吧?” 覃芊落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匕首就已经回到凌雪的动脉处抵住了,她暗骂一声,内心警惕心拉满。 没去看凌雪,而是认真的看着幽冥道:“放了她,我可以跟你走。” 凌雪眼中满是不同意,此时的她只希望主子绝情一些,明明不管她,主子自己是可以直接进空间里的。 空间内众人也是提着心,看着外面,他们非常焦急,都想出去帮清韵郡主,不断的对着光幕说话,让清韵郡主把他们带出去,他们人数多,怎么都不会让郡主受伤。 可是覃芊落没有,她没有理会空间里的声音,只定定的看着幽冥,企图在他脸上找到松动的痕迹。 幽冥只诧异的扬眉:“倒是主仆情深呢,可她也是我的目标之一呢。” 听到这句话,覃芊落心中一喜,有可能,若是没有可能,这人压根不会跟自己废话,她努力平复下激动的心情。 淡淡问道:“你要我如何,才肯放过她?” 幽冥很满意,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不用浪费口水,他玩味一笑,匕首却分毫未动:“呵~有趣,既然如此,那你跟我比试一番如何?若是我赢了,你们我都要带走。” 他压根就没觉得自己会输,话只到这里,他好奇的是那把刀,不如仔细观察一番,若是好用,以后就是自己的了。 听到一半的话,覃芊落皱眉:“若是你输了呢?” 幽冥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覃芊落一点内力波动都没有,她是哪里来的信心自己会输?想到凌薇也在她那边,幽冥冷笑,以为出阴招就会让自己输了?可笑。 他淡淡的说:“没有这个可能,不过你要是赢了,我放她离开又如何。” 覃芊落勾唇,自己这些时间训练的,可不止刀法,还有逃跑的能力,只要自己能动,两人对打起来,她就有机会碰到凌雪姐姐。 她点头应下,幽冥见她点头,刚要解开她的穴位,想了一下,虽然自己不惧凌薇的毒,但是会很麻烦,打了个响指,一个身着黑衣只露出眼睛的人凭空出现。 幽冥示意那人拿着匕首,自己向前走了两步,解开了覃芊落的穴位,笑着道:“既然凌薇也在你那,你也素来狡猾,我就暂时让我的手下看管凌雪了,若是你敢耍花招,可别怪我的手下手抖哦。” 覃芊落暗暗咬牙,暗骂一声老狐狸,001查探的结果确实是有第四个人的存在,只是她没想到,第四个人竟是幽冥的人,她以为是听到声响来打探消息的山匪。 她利落地抽出腰间的双刃弯刀,阳光洒在刀身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暗月姐姐教给自己的那些话语,此刻正在脑中不断回响。她清楚,自己身形小巧是优势,在敌人眼中目标没那么明显。 眼前的幽冥武功高强得可怕,可她毫无惧色。她心里有个计划,只要能悄悄挪到凌雪姐姐三步内,就让001释放电流,将那个拿着匕首黑衣人击晕,然后带着凌雪姐姐躲进空间。 她扎稳弓步,微微俯身,神色冷峻而坚定,淡声道:“放心,既已答应与你比试,我自不会用毒,出招吧。” 幽冥一脸傲慢地拿出自己的长刀,看到那把奇特弯刀的模样后,他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他觉得正好可以用此来试试那把弯刀的锋利度,在他看来,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根本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像是给这片林间空地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微风轻拂,花草随之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 幽冥率先出招,长刀裹挟着凌厉的气势,如黑色的闪电般向她直劈而来。那凌厉的刀风呼啸而过,惊飞了附近树枝上的鸟儿。 它们扑腾着翅膀飞向天空,发出阵阵惊慌的鸣叫。周围的花朵被这股劲气压得弯下了腰,花粉在空气中飘散。 覃芊落眼神一凛,身子却如鬼魅般灵活一闪,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这凌厉一击,原地只留下一道仿若虚幻的残影。那残影在斑驳的光斑中闪烁,似在嘲笑幽冥的失手。 她目光如电,趁此间隙如猎豹般迅猛欺身而上,双刃弯刀化作一道夺目的银芒,刺向幽冥的腹部。这一招快、准、狠,如流星赶月,不给对手丝毫喘息之机。 弯刀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惊起了草丛中的蝴蝶,它们五彩斑斓的翅膀在阳光下闪耀。幽冥冷哼一声,嘴角的轻蔑之意更浓。 只见他长刀横挥,动作看似简单却蕴含着千钧之力,竟轻松挡开她的攻击。刀芒碰撞间,火花四溅,如绚烂的烟火在阳光下绽放。 光芒映照在两人冷峻的脸上,更添几分肃杀之气。被光照亮的树干上,一只松鼠吓得迅速逃窜,在树干上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 与此同时,幽冥抬腿如巨斧般向她踢去,这一脚带起的风声犹如虎啸,势大力沉。 他脚下的土地出现了一个浅浅的脚印,周围的小石子被震飞,打在周围的树木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覃芊落早有防备,向后一个轻盈的后空翻,如展翅的飞鸟,再次拉开距离。双脚刚落地,她便如陀螺般旋转起来双刃弯刀,刀身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圈银白的光盾。 光盾上的光芒如利箭般朝着幽冥席卷而去,似要将他吞噬在这光的旋涡之中。旋转带起的气流吹得周围的藤蔓晃动不已,一些细小的枯枝被卷到空中,在阳光中划过一道道弧线。 幽冥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镇定。他手中长刀舞出一片刀幕,每一道刀光都似能开山裂石,那刀幕如同一面钢铁之墙,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刀光划过之处,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割裂,阳光透过刀幕形成一道道奇妙的光影。两人的招式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如雷鸣般在林间回荡,惊得远处的野兔匆忙逃窜。 强劲的冲击力向四周扩散,扬起一片尘土,尘土如烟雾般弥漫开来,模糊了两人的身影。被震起的尘土中夹杂着树叶和花瓣,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幅如梦如幻又混乱的画面。 几个回合下来,覃芊落虽身形敏捷,但面对幽冥强大的内力和精湛的武艺,渐感吃力。 幽冥的长刀每次挥舞都带起呼啸的风声,攻势越发凶猛,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强过一波。 每一道刀光都像是大海中愤怒的巨浪,似乎要将她这只孤舟彻底淹没。他的身影在刀光中若隐若现,宛如来自地狱的魔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周围的树木在这狂风般的攻击下,树枝剧烈摇晃,一些枯枝不堪重负,断裂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覃芊落咬紧牙关,目光紧紧锁住幽冥的一举一动,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般落下,但眼神中的坚定却从未动摇。 她在如暴雨般的攻击中寻找着那稍纵即逝的破绽,如同在狂风巨浪中寻找着希望的灯塔。 突然,她看准幽冥一次攻击后的短暂间隙,猛地朝他冲去,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带起一阵疾风。 可幽冥似是早有预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长刀突然改变方向,速度快若奔雷,朝着她的肩膀砍来。长刀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在宣告着胜利的即将到来。 覃芊落躲避不及,手臂被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如泉涌般渗出,染红了衣衫,那鲜血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宛如盛开的红梅。 血液滴落在草地里,散发出淡淡的腥味,引来了几只蚂蚁在周围徘徊。 但她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眼中的坚定宛如燃烧的火焰,那火焰似乎要将一切阻碍都焚烧殆尽。她借助受伤后的翻滚,如受伤的猎豹般巧妙地来到了凌雪姐姐附近。 翻滚中,她的伤口与地面摩擦,每一寸疼痛都刺激着她的神经,但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再前进一步就成功了。 地面上的草被她压倒,沾上了血迹。幽冥见状,露出嘲讽的笑容,以为她要临阵脱逃,那笑容在他脸上如恶魔的鬼脸般狰狞。 就在幽冥准备乘胜追击之时,她已经挪到了距离凌雪姐姐三步之内。瞬间,001释放出强大的电流,带着毁灭的力量直击黑衣人。 黑衣人面色突变,脑中似受万蚁噬咬,他浑身一麻,匕首瞬间落地,强大的麻痹感从四肢百骸传来,如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他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双手抱住头,倒了下去,身体微微颤抖。 幽冥暗道一声不好,瞬间爆发,想要阻止覃芊落接近凌雪,他满眼阴鸷,身形极快,长刀似是毒蛇一般冲着覃芊落方向而去。 第61章 隐藏气息 覃芊落趁机拉住凌雪姐姐,闪身进了空间,幽冥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只留下还在被电流影响的黑衣人。 他在原地惊愕不已,那表情仿佛还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被这样一个“蝼蚁”摆了一道。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狼狈,像是被命运捉弄的小丑。周围的树林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有那被打斗破坏的环境,还残留着这场激烈战斗的痕迹。 幽冥看了地上还在不停抽搐的手下一眼,收了长刀,表情阴狠,自己竟然让她们逃了?究竟是什么法宝,竟然真的能让人瞬间消失。 他已经感受不到覃芊落的气息了,阴沉着脸,环视着周围,心中暗道:覃芊落,好,很好,竟敢如此戏耍于我,下次你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在空间众人的紧张中,覃芊落两人终于进来了,众人立马围了过去,暗月扶住覃芊落,满眼焦急。 覃芊落冲她一笑:“暗月姐姐,我的进步大不大?” 像是个求表扬的孩子一般,暗月狠狠点头,心疼的看着主子的胳膊,凌薇和玄魅也快步上前,帮覃芊落处理伤口。 众人围在覃芊落周围,玄影等人挤不进去,无奈去了凌雪身边,帮她解开了穴道,凌雪一解开穴道,立马冲到覃芊落身边。 看着那么长一道伤口,她红了眼眶,主子是为了救她,才会受伤的,都是她拖累了主子,凌薇和玄魅早在看到长刀划破覃芊落手臂之时,就已经去拿了需要的东西过来。 用灵泉水冲洗了几遍伤口,仔细检查着有没有异物,直到冲洗的有些愈合的迹象后,两人才手脚麻利的帮她包扎好。 覃芊落任由两人的动作,灵泉水一倒上,她就已经感受不到疼了,看着冲进来的凌雪姐姐,她扬起笑脸。 得意洋洋的问:“凌雪姐姐,我今天帅不帅,我竟然和高手榜第二的人打的有来有回诶。” 凌雪破涕为笑,虽然不懂帅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帅,芊落今天还保护了我,都怪属下无用。” 眼看着凌雪就要跪下,覃芊落用另一只手扶了一下道:“谁说凌雪姐姐无用,若不是有凌雪姐姐,我还不知道要在路上耽误多久呢,再说了那可是排名第二之人诶,被他抓住不丢脸。” 凌雪怕主子太用力扶她,她也没敢用力,顺着主子的力道起身,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勤加练习,不能再让主子舍身保护自己了。 见劝住了凌雪,自己的伤口也包扎好了,笑着看向外围的暗卫,示意自己无事,不要担心后,带着大家来到客厅坐下。 她有些疑问,需要问一下大家,在沙发上坐好,又让众人坐好后问道:“很奇怪,幽冥是怎么找寻到我的踪迹的?我确定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众人闻言沉思,刚刚光顾着担心,倒是没有人思索这个问题,清韵郡主提出的疑问,也是他们想不通的。 玄影想了想,开口道:“有没有可能是追踪的气息,武功高强的人,五感会更加灵敏,若是他在郡主不知道的时候下了什么追踪类的香,或者是他记住了郡主身上的气息,是有可能的。” 墨尘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不会是下了追踪香,我对香料的气味很熟悉,空气里并没有此类味道。” 玄魅和凌薇也嗅了嗅,确定的点点头,她们也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除非是她们三人都没见过的,否则不会同时骗过三人的鼻子。 玄灵走上前去,在清韵郡主身边停下,抽了抽鼻子,又走远了一些,再次抽了抽鼻子,眼中一亮:“是郡主身上的气息被幽冥记住了,幽冥是靠着这个追来的!” 玄灵的武功比玄影强上一些,五感也更加敏锐一些,她能闻到空气中,属于清韵郡主身上淡淡的香味,甜甜的有些奶的味道。 在玄灵话音落下之后,暗月她们也起身试了试,肯定的点了点头,之前因为一直都在一起,众人也没特意去闻,如今被提醒了一下,仔细辨别一番,也是可以闻到的。 覃芊落有些懵,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吗?自己怎么没闻到,仔细闻了闻衣袖,除了一点血腥味,什么味道都没有呀。 看到覃芊落可爱的动作,众人有些失笑,刚刚还有些严肃的氛围,变得柔和了下来,众人紧绷的神经也有些许的放松。 玄灵笑意晏晏:“郡主,您是闻不到的,您并未修炼内力,五感还没有那么灵敏,可以试试闻一闻其余人身上的味道。” 看了眼玄灵,覃芊落点头,闻了闻凌雪,又去闻了闻暗月,再跑到玄灵身边仔细闻了闻,除了一些淡淡的香味,她什么也没闻到,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坐回沙发上,有些郁闷的开口:“我闻不出来,都是香味,有什么区别嘛,这个气息能够遮住吗?” 众人闻言失笑,摇了摇头,就算用香囊遮盖,也还会有本身的气息,对于五感灵敏的人来说,也是可以追踪到的。 这时,自从覃芊落进了空间后,就一直在小声呜咽的001终于出声了『呜~落宝,衣帽间的化妆台抽屉里,有香膏,落宝可以试试。』 听到这带着哭腔的奶音,覃芊落有些心疼的哄道『好啦,别哭了,你看我不是没事嘛,要是没有001的空间和电流,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逃走。』 001啜泣的声音一顿,奶音里还带着些许的鼻音『落宝不怪我吗?不会嫌弃我没用吗?』 覃芊落示意众人等她一下,她起身向楼上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哄着001『怎么会怪你,001最棒了,没有001我哪里会这么顺利,不哭了奥。』 很容易就被哄好的001,童音里带上了开心,它在落宝受伤时,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担心,落宝会嫌弃它没用,不能保护好她,听到落宝不仅没怪自己还夸了自己,001又觉得自己能行了。 它有些得意『落宝,等我升到三级,我就能打开保护机制了,到时候就更棒了。』 覃芊落听到这话,知道001这是被哄好了,应和了一声,就开始翻找香膏了,自己之前没有使用这些的习惯。除了来轩辕国,自己用过化妆台给自己做伪装外,在天玄自己就没来过这边查看。 楼下众人听着001这么快就被哄好,而且又得意起来,有些好笑,001还挺可爱的,清韵郡主说的对,没有001自己等人也不会这么顺利。 对视一眼,众人偷笑,001有点奶乎乎的可爱呢,清韵郡主有001的时刻陪伴,也不会过的不开心了。 翻找了一会的覃芊落,在抽屉的最里面看到了好多香膏,各种味道都有,顺手拿过来一盒未开封的护肤品,把香膏放在上面,端了出去。 凌雪看覃芊落端着一堆东西出现在楼梯口,运起轻功,来到覃芊落面前,接过那个奇怪的盒子,覃芊落也没拒绝,凌雪接过后,她就放开了手,两人来到客厅坐下。 把盒子放在了茶几上,覃芊落指着上面的那堆瓷瓶道:“这是我在梳妆台里发现的香膏,你们看看,用这个可否能掩盖住我的气息。” 众人各拿了一个,在覃芊落的指导下打开了外面的透明膜,拿下盖子,仔细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香气传入鼻尖,众人被呛住了。 覃芊落不好意思笑笑,拿着已经打开的香膏,用指尖沾了一些膏体,涂在了自己的手腕处,两个手腕相对,轻轻打转,把手腕伸了出去。 讪笑道:“我忘了这个东西不能直接闻,一次只要一点点,香味就能留很久,你们闻闻看。” 众人放下手中的小陶瓷,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玄灵眼神亮了亮,凑近覃芊落没涂香膏的地方嗅了嗅,又离远了一些。 反复几次后点头:“可以遮盖住,就是不能只涂在手腕,身上也要涂一些,这样香膏的味道会更加深一些。” 得知可以后,覃芊落开心了,有办法就行,自己再也不会让幽冥有机会追上自己等人了,大不了就换一个地方换一种味道,反正这么多种,足够了。 众人也都试了试,确定了后,心中安定下来,这样只要再小心一些,就不用怕会暴露了,接下来也会顺利很多。 覃芊落让大家选了一下自己喜欢的味道,各自送了一瓶,女子们多送几瓶,尤其是凌雪,她今天跟幽冥见过了,气息也肯定被幽冥记住了。 挑选好之后,众人就让覃芊落先去休息了,覃芊落也没拒绝,问001幽冥还在不在外面后,得知人已经走了,她就放心去休息了。 今天先这样,不出去了,那幽冥能在001查探范围外攻击,还是等上一日比较靠谱,反正自己已经有了应对方法,可以安心休息了。 凌雪见覃芊落已经去休息了,拉着暗月给自己加练,从现在开始,她要更加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这才不枉费主子救下自己。 暗月也觉得凌雪该加强武力,虽然她轻功最好,但是五感差,今日的情况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凌薇和暗卫们见两人去加练了,就自己去找事情做了,大家都保持着轻手轻脚,尽量不吵到清韵郡主休息。 芊英等人也是看到了光幕外的事情的,内心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们知道主子好,却不知道主子会这般好,竟然会舍身救凌雪姐姐。 原本在病房养病的众人是不知道的,听到芊英她们的复述,内心也是感动不已,现在她们更加相信,这么好的主子,是不会害自己等人的。 因为“小脚”被恢复,还有些接受不良,惶恐不安的几人,此时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安心的养病,好让自己等人能够早一些到主子身边伺候。 第62章 安全隐藏,顺利查探 好好的睡了一觉,覃芊落第二日精神抖擞,第一件事就是问001空间周围情况,得知附近并没有什么异常后,也是放下了心。 洗漱好,把香膏涂抹好,做好伪装,就准备继续前往下一站了,众人虽然担忧清韵郡主的伤,但也知道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强忍下阻拦的心。 覃芊落知道大家担心什么,特意打开绷带,让大家看到自己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貌似还隐隐有些脱落的迹象,众人见此也放心不少。 她平时就只喝灵泉水,昨天凌薇她们又是用灵泉水给自己冲洗的,身体的愈合能力和恢复能力比一般人要快许多,早就不疼了,完全不影响正常行动。 而自己也把灵泉水的大概效果告诉过大家,让大家也常喝灵泉水,所以凌薇她们才能在第一时间就想到,用灵泉水冲洗伤口。 用过早膳后,凌雪和覃芊落再三确定了安全后,出了空间,向下一个城池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道残影。 幽冥昨日带着手下回了落脚点,发现手下已经没了气息,怒火恒生,给轩辕皇帝传了消息后,又联系了几名手下前来。 他自己又仔细找寻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气的磨牙,暗骂道:真是属老鼠的,这般能藏,竟完全没有气息了。 他不是没想过在原地等待,可是想到在客栈守了那么久,不也没等到人出现,他不想浪费时间等一个不确定的信息。 手下们到齐后,又让他们分散去搜寻踪迹,幽冥也到了下一个城池,因为覃芊落和凌雪掩盖住了气息,幽冥完全没有追踪方向,只能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去找。 这让幽冥气的磨牙,恨不能马上抓住覃芊落折磨一番,一雪前耻,自己从未有过这般失误,竟然让猎物在眼前消失,现在还失去了踪迹。 轩辕皇帝收到幽冥传来的消息,在金銮殿上大发雷霆,命人去协助幽冥,势必要抓到覃芊落,抓不到也不能让人活着回天玄国。 轩辕皇宫里笼罩着阴云,本就暴虐的帝王,如今因为一个小孩子,变得更加的暴虐无常,他已经不再执着于活捉了,生死不论。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就谁都别想拥有。 妃嫔们惶惶不可终日,毕竟上一秒还在跟自己聊天的人,下一秒就有可能被无情的帝王作为出气筒,残忍杀害。 但即使再怕,即使再担心,她们也没敢生出逃跑的想法,毕竟轩辕国境内,一个女子想活下来,太难了,皇宫内虽然也难,最起码能吃饱,有地方住。 而天玄国这边,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影卫传来的新消息到了,得知清韵郡主已经出现,并且平安无事,众臣也是放下了心。 皇上也是露出了笑容,这几日他都在担忧覃家小丫头的安危,如今新的消息传来,还是如此好的消息,自己总算能安心了。 苏相得知消息,也是安心了,只要芊落无事,有消息就好,想到芊落如此努力,自己也不能懈怠了。 加紧推行新物品的速度,争取在芊落回来之前,让百姓们家家户户都能有保暖的设备,都能盖上新房。 还有养殖方面的知识,也要让百姓知道,距离家家都能吃起肉的日子,也已经不远了。 覃相和覃迹渊得到消息后,回了左丞相府,把消息告诉了林若清,和得知覃芊落孤身去敌国匆匆回家的覃芊羽。 两人得知消息喜极而泣,只要落儿无事,那就是好消息,自己这些日子,没有白祈祷落儿平安。 覃相和覃迹渊跟林若清两人说了落儿平安无事的消息后,就去忙碌了,最近官道和红砖厂一系列的事情比较多,初期推行不太容易。 覃相需要坐镇,把持好大方向,他心里也是想着,要在落儿回来之前,让天玄国变个样子,把落儿拿出来的东西推行下去,改善边关将士和百姓的生活。 第一批棉衣和毛衣已经送往边关了,第二批正在加班加点制作中,自己等人也是试穿过的,非常暖和,还没有异味。 户部侍郎贺瑾舟也因此官升一阶,成为了吏部尚书,而户部侍郎的位置,就落在了新科状元纪林染的头上。 还有各种兵器的打造,钢铁已经冶炼出来了,硬度比铁强了不止一倍,用来制作兵器,可以说是神兵利器了。 大批量的打造,也陆陆续续送往边关,在别国不知道的时候,天玄众将士已经悄悄换了新式武器,储备好了冬季的衣服。 天玄上下都在忙碌着,皇上也是每天都能收到好消息,心中不由得感叹,自从能听见覃家小丫头的心声后,天玄国是越来越繁荣了。 现在唯一需要等待的,就是粮食了,皇上也去皇家耕田那看过,长势喜人,他从未见过那般大颗又饱满的麦穗,还有被覃家小丫头称为玉米的粮食,也长得很好。 土豆和红薯没看到果实,据说果实是在地下的,上面的是叶子,还有一些没见过的蔬菜,看着也都快成熟了,大司农几乎是日日都在耕田里,看着那些粮食傻笑。 倒也没人会笑话他,粮食是国之根本,他们也都是期待着丰收的时候的,想亲眼见识见识亩产千斤的神粮。 而覃芊落这边进展也很顺利,她基本换一个地方就换种香膏,绝对不让一种味道在自己身上留太久,到哪里都会仔细抹去痕迹,不给敌人一点点机会。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覃芊落已经收集了大半个轩辕国的平面图和布防图,季节也从春季到了夏季末,马上就要秋季了。 天玄国的春小麦、水稻和土豆已经丰收了,亩产惊人的多,尤其是土豆,丰收时众臣听到那么高的产量,都怀疑自己等人听错了。 司农寺又根据清韵郡主留下时间,种植了秋土豆、秋红薯和秋玉米,还有一些大豆,春玉米和红薯还要等到秋季才能收获,秋小麦和水稻播种也要再等等。 而现在种植下去的作物能够肥沃土壤,尤其是大豆,具有固氮的作用,等这些收获后,土地不仅肥沃了,也能种植秋小麦和水稻了。 司农寺到了最忙碌的时候,幸好有新农具,比起往年要轻松不少,这次丰收的粮食,留一部分作为粮种,剩下的推行下去,国库还能剩下不少。 皇上几乎是笑的合不拢嘴,国库第一次满仓啊,他有些想念覃家小丫头了,这个好消息,她应该第一个知道才对。 众臣在忙碌的同时,也都想念清韵郡主了,差不多快四个月了,他们好久没听到清韵郡主的心声了,都在想清韵郡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被天玄国众人心心念念的覃芊落在做什么呢,她在空间里和大家用膳呢,这几日芊英她们学习了锅包肉等一些东北菜的做法,覃芊落正期待着今天的新菜呢。 没办法,她不会做,但是太想吃那些菜了,给芊英她们找了教学视频,她们这几个月厨艺都练出来了,做的越来越好吃。 空间里的众人,都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这还是众人日日训练后的样子,不然只会更加富态。 尤其是覃芊落,长高了一大截,这么长的时间收集信息,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辛苦是有的,但营养摄入非常好,并没有吃什么苦。 自从掩盖了气息开始,自己也再没有被敌人追上过,日子过得也是十分惬意了,反正比起轩辕国皇帝和正在努力追踪她的人惬意。 而轩辕国皇帝,都已经在怀疑,覃芊落是不是已经不在轩辕境内了,不然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不可能隐藏的这么好,幽冥几人的实力,他还是清楚的。 他把最后的希望定在了和天玄国临近的边境附近,只要覃芊落想回天玄国,一定会经过那里,只要她出现,自己的人就会发现。 幽冥等人也是这般想的,边境附近的郡县,可以说是密不透风了,只要覃芊落出现,就可以一举拿下。 覃芊落现在还并不知道这些,但她也清楚,边境会更加危险,所以到时候自己一定要加倍小心,说不定轩辕国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自己去呢。 她也没有过多忧虑此事,离去边境那边的郡县还要一些时日,现在思索为时过早,用了晚膳后,她就去了书房,准备前往下一个城池了。 这才是目前主要的,看着拼凑在一起的平面图,心中给自己打气,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回天玄了,可以去见爹娘了。 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爹娘如何了,自己不在京城的消息,肯定瞒不住的,毕竟皇家暗卫也在自己身边,还有自家暗卫,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什么信息的。 不过自己手中的这些,应该可以抵消掉偷偷溜走这件事吧,哪怕没有奖励,也不要有惩罚呀,覃芊落默默祈祷着。 第二日醒来,换了香膏涂抹过后,就和凌雪出了空间,开始赶路了,终于在落日前看到了下一个城池的影子,两人呼出一口气,潜入城中,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进了空间。 覃芊落看着打印好的平面图,熟门熟路的规划好路线,就洗漱歇下了,明天还要探查布防,早些休息,养足精神。 次日带着玄灵出了空间,一人在明一人在暗,都在观察着四周,又详细的记录下来有用的信息。 覃芊落记录好以后,就在街上随意看了看,记录下这里百姓的大概情况。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比较远离人群的地方。 隐藏在暗处的玄灵耳尖微动,她好像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仔细听了听,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现身在覃芊落眼前,跟她说了一下自己听到的声音。 覃芊落闻言也竖着耳朵听了听,什么都没听到,就让玄灵带路,顺着声音找了过去,两人一路走也一路清除自己的痕迹,确保不留下一丝的踪迹。 第63章 婴儿塔(一) 落日的余晖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橙红色,那绚丽的色彩却无法驱散这片土地上的阴森。 两人脚步很轻,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这片土地的伤口上,生怕惊扰了什么。随着他们与声源距离越来越近,覃芊落也渐渐听到了那啼哭声, 那哭声在这暮霭沉沉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凄厉,如同受伤的幼兽在绝望地呼喊。 她快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赶去,脚下是崎岖不平的土路,路旁的荒草在落日的映照下显得枯黄而萎靡,它们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微弱的沙沙声,仿佛在为即将见证的悲剧而哀鸣。 越走越偏僻,周围的树木稀疏而扭曲,光秃秃的树枝像是一只只瘦骨嶙峋的手,向着天空抓去。这里基本上已经看不到百姓的身影,偶尔飞过的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发出一阵声音,为这寂静增添了几分诡异。 两人终于看到了声音的源头——一座塔形的建筑。那塔像是从古老岁月中蹒跚走来的巨人,又像是被时间遗忘在荒野的孤独者。 塔身由巨大而粗糙的石块砌成,每一块石头都承载着岁月的重量,表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沟壑,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脸上那纵横交错的皱纹。 石块的颜色斑驳陆离,有灰暗的色调,那是雨水冲刷和岁月侵蚀留下的痕迹,也有几处地方还残留着曾经涂抹的颜料,只是早已褪色,仅能模糊地看出一些黯淡的色彩,仿佛在诉说着塔曾经辉煌或神秘的过往。 塔的四周是一片荒芜的旷野,枯黄的野草几乎没过膝盖,它们在风中剧烈地摇曳,像是在疯狂地舞蹈,又像是在痛苦地挣扎。 旷野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石块,有的半埋在土里,有的则裸露在外,它们的表面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坑洼不平,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沧桑。 不远处有几棵歪歪扭扭的枯树,树干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树洞,一些黑色的甲虫在树洞周围爬来爬去。树枝上挂着一些破旧的布条,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招魂的幡旗,为这片地方增添了更多的恐怖氛围。 塔身上爬满了青苔和藤蔓,青苔是那种暗沉的墨绿色,湿漉漉地贴在石块上,像是给塔穿上了一件腐朽的外衣。 藤蔓则像是一条条干枯的手臂,紧紧地缠绕在塔身,有的藤蔓已经断裂,干枯的枝蔓在风中晃荡,偶尔扫过塔身,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如同鬼魅的低语。 塔上有两个小口,一个上面标记着男儿,一个标记着女儿。标记男儿的塔很小,看着只有一层,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有些落寞,塔边的杂草肆意生长,似乎想要将它慢慢吞噬。 而标记着女儿的塔很高,像是后面不断往上修建了几层,那高耸的塔身投下长长的阴影,宛如一个巨大的黑暗幽灵,笼罩着这片土地。 婴儿的啼哭声音是从标记女儿那个窗口中传出来的,走近一些后,声音更加明显,那哭声在这空旷的荒野中回荡,仿佛是对命运不公的哭诉。 塔周散发出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在这温热的傍晚空气中,那股恶臭愈发浓烈,混合着泥土的腥味和落日的焦糊味,令人几近作呕。周围没有人家,只有那座塔在落日下显得越发荒凉,仿佛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两人一步一步走近,玄灵面色凝重,她伸手封住了自己和覃芊落的嗅觉。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在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到了那个矮塔旁边,在窗口处探头看了一下,看到几具小小的婴儿遗骸。矮塔内阴暗潮湿,墙壁上渗着水珠,水珠在夕阳的光线中闪烁着微弱的光,像是逝去婴儿的灵魂在不甘地闪烁。 玄灵心中微安,看来没有她想的那般恶劣,而覃芊落的眉头却越皱越深,她抬头看着那比较高的塔,窗口都很高了,在这橙红色的天幕下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那窗口像是通往地狱的入口,声音就是从这个塔里传出来的。那塔在落日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神秘而恐怖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她看了眼玄灵,让玄灵带自己上去。玄灵抱着覃芊落足尖轻点,在夕阳的余晖中,两人的身影如同两只在黑暗边缘挣扎的飞蛾。 来到了那个标记着女儿窗口的位置,探头看去,果然如她所想,密密麻麻的婴儿遗骸布满了塔内。 那些遗骸在落日的光线中,有的泛着惨白的光,有的则被阴影遮住,像是一幅恐怖的画卷。 正在啼哭的小小婴儿在窗口附近,那粉嫩的小脸因为长时间的啼哭而变得通红,看着是刚刚放进来不久,在这一堆死亡的景象中,显得那么脆弱和无助。 跟矮塔那边不同,这里的遗骸多数都是干干净净的遗骸,白骨在落日下像是被岁月漂白的记忆,每一根骨头都诉说着生命的消逝。 而矮塔那边的遗骸,基本都包着小被子,虽然那被子早已破旧不堪,只能看到小小的头骨,像是在黑暗中默默哭泣的幽灵。这边却是都能看到,七零八落的布满塔中,仿佛是一场残酷战争后的惨烈现场。 覃芊落闭了闭眼睛,让玄灵放自己进去,她去把还在哭泣的婴孩抱出来。玄灵看到这么满满当当的婴儿遗骸,震惊得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愤怒和惊愕,却说不出话来。但她没有放覃芊落下去,她知道这下面隐藏着太多未知的危险。 她把覃芊落带下来,自己重新上去,从窗口探进去,轻柔的抱起那个还在啼哭的婴孩。在抱起婴孩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那小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颤抖,像是在恐惧这个世界。 玄灵仔细感受一下,确定只有怀中这个还有呼吸后,就抱着婴孩下去,来到覃芊落身边。此时的婴孩哭声已经有些微弱,仿佛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覃芊落在空间里拿出一张柔软的毛毯,那毛毯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像是一片温暖的阳光碎片。 她接过玄灵怀里的婴孩,轻轻的包好,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温柔和小心。她柔声哄了哄,婴孩渐渐止住了哭声,小小的缩成一团。 那恬静的睡颜在这橙红色的夕阳下,宛如一朵盛开在废墟中的花朵,给这个充满死亡的地方带来了一丝生机,小婴孩好像知道自己得救了一般,安心睡去。 覃芊落和玄灵确认了一下里面没有还活着的婴孩后,直接带着玄灵进了空间。凌雪她们围上来,看向覃芊落怀里那小小的一团。 浑身因长时间啼哭变得青紫,那青紫的颜色在婴孩娇嫩的皮肤上显得如此刺眼,就像美丽画卷上的一块丑陋污渍。 甚至偶尔会有白色虫子爬到她的小脸上,那虫子蠕动着,令人毛骨悚然,与婴孩那可爱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身上还带着长长的脐带,像是从母体出来后,就直接被扔到了塔中,那脐带在这温暖的空间里微微晃动,仿佛是连接着婴孩与死亡的最后一丝羁绊。 覃芊落带着婴孩去了手术室,凌薇她们匆匆跟上。手术室里干净明亮,白色的墙壁在暖色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是为这个拯救生命的地方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外衣。 各种医疗设备摆放整齐,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那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给小婴孩用灵泉水清洗一番后,看到青紫渐渐褪去,露出婴孩粉嫩的肤色,那肌肤如同被夕阳亲吻过一般,泛着迷人的光泽。每一寸肌肤都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玉,细腻光滑。 几人看着那脐带犯了难,她们都不会剪脐带啊,婴孩脐带在已经出生这么久再剪会不会发生危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长长的脐带和脆弱的婴孩身上。 玄魅咬着牙上前,她曾经看过宫中稳婆接生,大概有些印象,拿着已经消毒好的手术剪,她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勇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剪断脐带,按照稳婆的方法,留下一点点,仔细消了消毒,众人看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了心。 覃芊落抱起婴孩,走进了保温箱放置的房间。房间里灯光柔和,像是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温馨的薄纱。 保温箱如同一个个温暖的小窝,像是在等待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为她提供一个安全的港湾,把怀里的婴孩放进去后,她看了一会,没有什么异常后才离开。 走在路上,覃芊落有些犯难,该怎么喂啊,给她吃什么?空间里女子虽然多,但是没有孕妇啊。 推门进了书房,她坐在椅子上揉着头,本以为轩辕国已经没有什么可让她不能接受的了,没想到今日竟然看见了传说中的婴儿塔。 她心中有些发寒,问道『001,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城池都没有婴儿塔,这边这么偏僻,竟然还存在婴儿塔?』 001也不知道,它在所有人的资料里都没看见过这个『落宝,我这没有资料,婴儿塔大概只有这些比较偏远的城池才会有吧,不然凌雪她们不会没有印象。』 揉着太阳穴,覃芊落对这个结果没有感到意外,看来不是普遍现象,或者说不是主流现象,只是偏远地区会发生这种事情,又想到吃食问题,头更疼了。 她问道『给她吃什么呀,空间里有奶粉吗?』 001也懵了,空间里的东西都是它觉得落宝能用上的,没有小婴儿用的东西呀,翻着记录,试图找到一些能用的上的。 翻了一会,001道『落宝,有适合你的奶粉,没有专门的婴儿奶粉,这个应该也是可以喝的吧?』 第64章 婴儿塔(完) 听到这句话,覃芊落有点懵,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喝,青少年奶粉小婴儿应该不能喝吧,让001去查查看,要是可以就先喝着,不能喝,自己就再想想办法。 没一会,001就出声了『落宝,不建议喝,说是营养需求不同。』 闻言覃芊落有些沉默,停下了手中正在记录信息的笔,思索着该给小婴儿喂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决定一会去问问大家。 众人听到婴儿塔有些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建筑存在,依照刚刚看见的来说,婴儿塔里应该不都是夭折的,还有故意丢进去的。 大家很不理解,怎么会有人舍得把自己的孩子扔掉,还是扔到完全不会有生路的地方,若是双亲都不在了,也应该是放在抚孤院才对啊。 只是写着女儿的塔,遗骸过于多了一些,难不成,双亲都在,只是不想要女孩而已?所以出生就丢了? 在大家还在思索这个问题时,又听清韵郡主提起婴儿吃什么,还有婴儿奶粉,这又都是什么?他们没有听说过呀。 要是没有奶娘,喂米汤就可以了,清韵郡主为什么在吃食问题上思索这么多?米汤空间里还是有的。 覃芊落记好今日探查好的事情,伸了伸懒腰,出了书房,听001说大家都在保温箱那边看小婴儿,自己也抬脚过去。 推开门,看见众人围着保温箱,好奇的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听见开门的声音,众人回头,见是清韵郡主进来,行礼问好,覃芊落摆摆手,走进人群。 小婴儿已经醒了,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见她望向自己,哪怕知道此时的婴儿看不清任何东西,覃芊落还是有些开心。 观察了一下保温箱上的数据,确定一切正常后,轻轻把小团子抱起来,刚刚喂了她一些灵泉水,现在看着好了很多。 覃芊落抱着小团子问道:“你们谁知道,该喂她什么,空间里没有奶娘,轩辕国找奶娘不是很方便。” 玄影开口道:“郡主,可以喂她一些米汤,空间里有只鹿最近产了幼崽,也可以喂一些鹿奶。” 众人认同的点头,覃芊落不太懂这些,看大家都同意,就让芊英去煮米汤了,接奶的活就交给了玄幽。 看着吃食问题解决了,那要谁来带她呢,自己也不会照顾小孩啊,看着众人问了出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照顾这么点大的孩子。 已经好很多的芊朝走了过来,表示她们可以带,不会让婴儿出问题,她们会照顾小孩,覃芊落点头,把小婴儿交给芊朝众人,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和大家吃过晚膳后,覃芊落就回了自己的房间,001一直觉得落宝有些不对,从看到婴儿塔的时候,就开始反常了,落宝表现的太正常,没有愤怒,甚至没有追问。 001看着斜靠在软榻的人,没忍住问道『落宝不生气吗?』 覃芊落翻书的手一顿『生气又有什么用呢,只有尽快收集好布防平面图,才能更快的拯救我们一路以来看到的种种悲剧。』 001没有应声,它虽然还是觉得奇怪,却没继续问下去,它知道落宝一定有自己的计划,它不会去打乱落宝的计划。 001不知道的是,覃芊落在看到婴儿塔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攻打轩辕国时,自己也要来,亲自送这里把女婴遗弃之人一程,有的人不需要救,也没必要救,恶人怎么会幡然醒悟呢,人道毁灭就好。 看了会书,覃芊落就准备休息了,让001注意着外面,若是有人来遗弃婴儿,记得喊醒她,001应了声好,覃芊落就安心睡下了。 一夜无事,第二日用过早膳,带着墨逸和玄影出了空间,让玄影隐匿身形,在附近看守,以防有人来遗弃婴儿,她要抓住那人,仔细了解一下内幕。 正常探查好,回到婴儿塔附近,玄影出现在两人眼前,今天没有人来,覃芊落点了点头,带着两人进了空间,准备明天继续。 到了丑时,001突然出声叫醒了覃芊落,原来是有人趁着夜色,来丢小婴儿了,刚好被001发现。 听见声音,覃芊落睁开眼睛,利落起身,心思一动出了空间,悄无声息的站在那人身后, 抱着一个女婴正要扔进塔里的男人不知道,他还在嘀咕:“再帮人扔几个赔钱货,我就能娶婆娘了,不过,得找个能生儿子的,赔钱货我可不养。” 在他还在嘀嘀咕咕时,覃芊落的刀悄无声息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时间,男人僵硬的站在那里,正要扔孩子的动作顿住了。 他磕磕巴巴的开口:“不知……不知是哪位好汉……小人……小人只是路过此处……并无银钱……” 冷笑声传来,覃芊落压低声音问:“呵,怀中的婴孩是哪里偷来的?说!” 男子抖动的更加厉害,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说道:“好汉饶命,这婴儿不是小人偷来的,是婴儿的爹娘雇小人来扔的,好汉饶命啊!” 闻言覃芊落皱了皱眉,想了想:“你叫什么?” 男子抖着腿,磕磕巴巴回道:“小人……小人名叫李铁牛……是前面永乐村的村民……” 让001看了一眼他的长相,001表示已经看到资料了以后,刀柄击中男子的后脑,男子晕了过去。 覃芊落抱起男子怀中的婴孩,进了空间,仔细一看,又是刚刚出生就要被扔掉的婴孩,眼中涌现怒火,去了玄魅的房间,敲了敲门。 在001刚刚出声时,众人就已经醒了,玄魅听到敲门声,起身开了门,见清韵郡主怀里抱着一个身上还沾着母体血液的婴孩,连忙就要接过。 覃芊落顺着她的力气,把孩子交给她,说了一下情况后,就让她去清理一下了,自己也回了房间,洗漱后换了衣服。 一切处理妥当后,覃芊落斜靠在软榻上,问001『怎么样,资料上都写了什么?』 而被男子资料震惊的说不出话的001,此刻有些迷茫,它就算是一串数据,也觉得他们真的残忍,那么小的婴孩,说丢就丢了? 它整理了一下资料道『落宝,李铁牛是专门收钱帮人把出生的女婴扔进塔里的人,一次40文,这边的小村子都是这么做的,也不止他一个人。 这里的人通常认为女婴就是赔钱货,自己不想养,有的人家是已经有了两三个女婴,有的人家是一个都没有,生下来就扔进塔里了。』 斜靠着的覃芊落点头『我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毕竟这个东西,我之前也是有所耳闻,只是在这里第一次看见而已。』 001也看过许多资料,自然是知道婴儿塔的事情,只是听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它问道『落宝,这事你打算怎么做?』 覃芊落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等日后攻打下整个轩辕国,才有治理这个问题的权利,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动作太大,容易暴露。』 001也是如此想的,这里还是轩辕国,不是天玄,做事总归没那么轻松,而且落宝还有追兵在身后,不能冒险,想来今日做的事,会让那些扔婴孩的家庭收敛一些了。 毕竟鬼神之说,在现在很受用,百姓还是不敢跟鬼神对上的,但愿这种敬畏之心,能够拖到天玄攻打进来吧。 覃芊落缓了一会,又躺回床上睡下了,她要抓紧时间了,这种想救人又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感到有些憋屈。 两个月后,覃芊落只剩离天玄最近的郡县没有查探了,不过因为当时就是从这里进来的,平面图不用进去就有。 到达郡县的外围,先跟凌雪进了空间,拿出自己刚到时,001就打印好的平面图,仔细看着该在哪里潜入,才能不被幽冥等人发现踪迹,并且成功离开。 一时间进展不像之前那么顺利,每个地方几乎都不是薄弱口,自己潜入的可能性比较小,除非守着各个关卡的人,都是普通士兵,而不是那些高手。 可惜这根本就是假设,自己在郡县外围就看到了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巡逻,不可能有这种可能性,里面一定布好了天罗地网,只等自己的到来。 幽冥此时就在边境的郡县内,等着人来自投罗网,他对自己的部署十分满意,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过去,覃芊落迟早会被抓到的。 其余几个高手也坐落在各个关卡镇守,等待着覃芊落的到来,他们倒是没有幽冥那般气愤,不过也是生气的,出动了这么多的人,却抓不住一个小丫头。 这次若是再抓不住,他们将颜面尽失,所以必须抓住人,哪怕一直守在这里,也要等到覃芊落的出现。 覃芊落透过光幕,看向那远处的城门,皱着眉沉思,不然就把这个郡县攻打下来算了,反正空间里有热武器,而且自己最擅长的就是野战炮了,几个炮弹下去,敌人得消失一半。 在她正在思索发射炮弹后,是用轻机枪还是用重机枪时,001突然出声道『落宝,我要升级了!』 覃芊落一愣,001已经好久没升级了,之前短短时间升了两级,这都快半年了,终于要升到三级了吗? 她点头问道『这次要多久升级好?』 001看了下进度条,估算了一下道『落宝,这次最起码要三天左右才能升级好,落宝先别进郡县,等我升级好再去,这次升级就能开启保护机制了。』 想了想,覃芊落没有反对,就算使用热武器,但还是避免不了自己这边会有人受伤,若是可以安然无恙的带人回天玄,自己也不是一定要拿出热武器。 这个边境的郡县,只需要有平面图即可,两国交战时,边境郡县的布防一定会加强的,记录下来也并不准确。 第65章 升到三级 听到覃芊落的话,001放心去升级了,不知为何,这次升级,001总有一种感觉,自己会迎来脱胎换骨的变化。 001没了动静之后,覃芊落心里有些犯嘀咕。这升级到底是怎么个规律呢?怎么感觉就像一团迷雾,根本捉摸不透。 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索性不再费神,反正这升级不是坏事。于是,她便将心思转到了其他事情上。 空间里那些能听见心声的人,听闻可以开启保护机制了,都不禁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暗卫们,之前让清韵郡主受伤,他们一直自责不已。 如今这神秘的保护机制终于要来了,就像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凌雪三人也是头一回知道,原来001还有升级这一回事。 又听到保护机制,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但从字面理解,应该是能保护主子的安全,这让她们满心欢喜,如此一来,主子就不用再遭受伤害了。 覃芊落来到存放热武器的地方,找到了自己以前惯用的高精狙——qbu - 203狙击步枪。这把高精狙可真是个好家伙,射程远不说,后坐力还小。 只要找到合适的狙击点,即便不靠近郡县城门,也能打开突破口。就算这次用不上,以后总会派上用场的,现在先练习练习,总归没坏处。 她将高精狙组装好后,背着它来到了射击训练场,准备打靶。记得以前练习的时候,因为子弹太贵,她都舍不得敞开了用。现在可不一样了,空间有自动补仓的功能,再也不用为子弹发愁了。 只是,现在还需要个观察手,得教她一些基本的观测和手势才行。覃芊落思来想去,觉得玄灵最合适。玄灵武功高强,五感敏锐,对于风速之类的环境因素观察起来肯定更加细致。 其实,覃芊落原本是想用awm - f这款高精狙的,它的射程能达到1200米左右。可它的后坐力实在太大了,对于现在的覃芊落来说,使用起来太不方便。虽说qbu - 203的射程比它少了大概200米,但是胜在更加稳定。 覃芊落喊上玄灵,来到了射击训练场。这个地方,她之前从没来过,原本她以为在古代,自己是不会用到这里的。 毕竟在古代,火药一类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出现得太早,可能会引发很多连锁反应。但是轩辕国这一趟,让她彻底改变了想法。 她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保护和同情,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本国的将士们流血牺牲。要是有热武器辅助作战,或许攻打轩辕国时胜利会来得更容易一些。 覃芊落仔细地给玄灵讲解了观察手需要做的事情,玄灵聪明伶俐,很快就掌握了要领。两人试着配合了一下,居然非常成功。 覃芊落戴好练习用的护目镜和隔音耳塞,准备从最稳定的卧姿开始练习。她俯卧在地面上,用手肘稳稳地支撑起身体,双脚分开,宽度与肩膀相当。 接着,她调整好瞄准镜,等到接收到玄灵的手势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扳机。卧姿练熟练了之后,就开始练习坐姿和跪姿。 这一天,覃芊落和玄灵都泡在射击训练场里,没出来过。训练场里时不时传来的声响,引得众人好奇不已,都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武器能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玄灵刚开始看到清韵郡主手中这个从未见过的武器时,着实被震惊到了。这玩意儿的射程比弩还远,准度也更高,杀伤力看上去可比弩强多了,就是声音大了些。 看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不过,对于这个武器,玄灵还是满心好奇与喜爱,毕竟这么厉害的武器,除了清韵郡主这儿,其他地方可看不到。 一天的训练结束后,覃芊落心里暗暗想着,明天练习的时候得安装个消音器。就今天这一天,虽说自己戴着隔音耳塞,可耳朵还是被震得有些难受,要是安上消音器,情况应该会好很多。 覃芊落和玄灵走出射击训练场,就发现众人都围在这边。覃芊落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说射击训练场有隔音效果,但对于这些五感敏锐的习武之人来说,还是能听到一些声响的。 于是,她带着众人来到存放热武器的地方,给大家详细讲解了一番,又让大家各自选择心仪的武器去练习。 她心里清楚,要是想让天玄的将士都学会使用热武器,光靠自己可教不过来,不如先教会这些人,再让他们去教其他人。 见众人都选好了武器,覃芊落又仔仔细细地交代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别造成误伤等,这才放心地让他们去练习。见玄灵也跟着去了,她便没再一起过去。 回到自己的卧室,覃芊落简单洗漱一番后,便来到了书房。一进书房,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屋内摆放着的框架上,那上面是昨晚就已经拼接好的轩辕国平面图。 平面图以皇城为中心,向四周延伸开来。轩辕国的面积虽说不上广袤无垠,但也着实不小,而且国内的矿产资源相当丰富。 001在打印平面图的时候,把各处矿产的分布也都一一标注清楚了。覃芊落注意到,有许多矿产还未被轩辕国发现开采,它们就像隐匿在轩辕国各个角落的宝藏。 想到这儿,她不禁微微勾起唇角,满心愉悦。她知道,虽然治理轩辕国的根本问题可能会有些麻烦,但从今往后,这些矿产都将属于天玄国了,也不算亏。 覃芊落走到书桌后坐下,随手翻开了这半年来自己记录的册子。册子里的内容大多是些有违人伦的恶行。 仅仅是浏览这些记录,都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怒火中烧。这些罪恶之事,已然足够成为出兵的正当理由。 她实在不想再看这些让自己气愤不已的记录,于是又翻找出一本书,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不知不觉,便到了晚膳时间。和大家一起用过晚膳后,覃芊落稍作消食,就去找暗月继续学习了。 在覃芊落看来,尽管现在已经开始练习热武器,但冷兵器的学习同样不能荒废。毕竟,若非遇到特殊情况,她并不想使用热武器来打破现有的平衡,所以冷兵器的训练和掌握依旧至关重要。 训练后,覃芊落回了卧室,准备休息了,001升级的时间,倒是给了她一个短暂提升的时间。 第二日醒来,覃芊落同众人用了早膳后,带着众人去了训练场,开始教他们保养和维修热武器的方法,这个也是很重要的训练。 在战场上,武器的良好状态是胜利的关键之一,她动手开始教众人如何拆卸和组装,还有清理和更换零件等一些细节,看到众人学习的很快,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自得的。 见大家都熟练掌握以后,又看了看众人的射击训练,她在一旁仔细看着每一个人的动作,不时矫正他们的问题。 在众人都没有问题后,她也开始继续练习狙击了,也刚好和对狙击有兴趣的几人比试了一下,众人都是兴致勃勃的练习着这些新奇的武器,认真且专注。 三天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到了第四天中午,空间里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团火红的光晕,光晕之中仿佛有什么物体在缓缓蠕动,神秘莫测。 彼时,正在刻苦训练的众人,听到芊朝的呼喊后,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急忙与清韵郡主一同快步走了出去。抬眼望去,便瞧见了半空中那团奇异的光晕。 覃芊落看着那光晕,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熟悉之感。她不由自主地抬脚向前走去,当她刚走到光晕前方时,光晕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烈日般耀眼,刺得众人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众人一边抬手试图挡住这强光,一边赶忙将覃芊落护在身后,满脸担忧,生怕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东西会伤害到清韵郡主。 过了一会儿,光芒渐渐变得柔和,缓缓散去。一对五彩斑斓的翅膀从中展开,那绚烂的色彩交织在一起,如同天边最绚丽的晚霞,美丽至极。 那竟是一只仿若凤凰的小动物,只是它的身形看上去并不大,小巧玲珑的,可爱非常。 就在这时,001那欢快的童声在空间里响了起来『落宝,落宝,我升级好啦!我现在这个样子好不好看呀?』 覃芊落满脸惊讶地看着那只小凤凰,有些不确定地问道『001?这只小凤凰是你?』 小凤凰欢快地扑腾了几下它那漂亮的翅膀,清脆地回答道『是啊,落宝!我好不好看?是不是超级漂亮?』 覃芊落不禁咽了咽口水,带着几分惊叹走上前,伸出自己白皙修长的手。小凤凰轻盈地飞落到她的手心之中。 覃芊落忍不住伸手轻轻点了点它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好看,真的是非常漂亮呢。所以你原本是只小凤凰?而不是系统?』 001稳稳地站在覃芊落的手心,童音里满是欢快『是升级完成后,页面上显示我可以选择一种形态呢。我就想着落宝你喜欢好看的东西,所以我就选择了凤凰的形态哦』 闻言覃芊落有些哭笑不得,想到什么问道『没有人类的形态吗?』 正在开心的001顿住了,它仔细回想着升级页面显示的形态,好像真的有人类的形态,可是它眼中只有那个五彩斑斓的凤凰,没有去细看其它的。 看到它呆呆的样子,覃芊落就知道了,肯定是有人类的形态,但是它没注意,只看到色彩好看的凤凰了。 第66章 回到天玄 轻轻摸了摸小凤凰的脑袋,她眼中满是温柔,轻声安慰道『没关系,001,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你这小凤凰的模样,真的是超级漂亮呢。』 众人听到两人的心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只惊艳众人的凤凰就是001啊。他们满脸惊奇地看着清韵郡主手中的小凤凰。 这可是传说中的凤凰啊,就连皇上都未曾见过,如今他们竟有这般荣幸能目睹其风采。 再听到后面的内容,他们不禁有些忍俊不禁。所以001是没选择人类形态,而是挑了更漂亮的小凤凰模样吗? 不过,这凤凰确实美得动人心魄,若是换做他们,说不定也会对其他选项视而不见呢。 此时的001有些蔫头耷脑的,趴在覃芊落的手中,小脑袋也垂了下来。覃芊落见状,觉得好笑,又伸手摸了摸它,然后看向众人。 神色从容地说道:“大家不用担心,这只是我养的一只小动物,是长得比较像凤凰的金鸡,刚刚不小心吞了一个红色珠子,才会这样。” 那些听不见心声的人,听得一头雾水,但他们秉持着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想法,主子说是小动物,那便肯定是小动物,于是都很识趣地没有多问。 而那些能听见心声的众人,则是坚定地点点头,对,清韵郡主说得没错,这就是一只鸡,虽说他们从未见过金鸡,但听郡主这么一说,这金鸡还真和凤凰长得差不多呢。 覃芊落见众人不再有疑惑,便抱着001转身回卧室了。金鸡就是红腹锦鸡的别称,其外表和凤凰极为相似,幸好自己反应够快,不然她拥有一只凤凰的消息传出去,可就麻烦了。 回到卧室,覃芊落把小凤凰轻轻放在软榻上,见它依旧垂着头,便伸手点了点它的小脑袋,笑着说『别不开心啦,说不定下次升级的时候,还有其他形态可以让你选择呢。』 001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欢快地扑腾了一下翅膀『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下次我就选择人类的形态。』 覃芊落微笑着点头,接着问道『001,你可知道升级的原因是什么呀?感觉每次升级都很突然呢』 001扑腾了一下翅膀,脆生生地回答道『落宝,我查看过了,资料提到是功德满了才会升级,不过这功德从哪里来,又该怎么获取,上面却没写呢。』 覃芊落闻言,坐在软榻上陷入了沉思。功德?什么才算功德呢?自己好像也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呀,这功德究竟从何而来呢?她又想到当前的月份,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 她看着流光溢彩的小凤凰,越看越喜欢,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这次升级都有什么新功能啦?』 001蹭了蹭覃芊落的手心,软糯的声音响起『除了保护机制,电击功能也变强了呢,不用像以前那样等那么久啦。落宝,我还换来了车车哦,还有婴儿用品和女子需要的用品呢。』 听到这里,覃芊落有些疑惑,打断它问道『什么是女子需要的用品?那是什么呀?』 001软糯糯地回答道『落宝你快到月经初潮的年纪啦,我看过资料的,一般女孩子是在十二岁到十四岁左右呢,我提前准备好,这样落宝到时候就不用遭罪啦!』 覃芊落心中一暖,伸手摸了摸001的小身子『谢谢001,你真的好用心,连这些都记着呢。』 001欢快地蹦了蹦『这是我应该做的呀,落宝不用谢我。还有哦,落宝你喜欢吃的菜我也换来成品啦,打开就能吃,放在空间里也不会坏呢。还有还有……』 覃芊落安静地靠在软榻上,听着001那兴致勃勃的声音,只觉得自己无比幸运。001真的是无微不至。 哪怕是自己偶尔提及的小事,它都会牢牢记在心里,然后找机会为自己换来。 而回到训练场的众人,听着这充满温情的碎碎念的心声,也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温暖的笑颜,001永远把清韵郡主放在第一位呢,真好。 面对空间里突然多出来几座新的二层别墅时,芊朝等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们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这里原本还有房间吗?怎么之前没发现呢? 晚膳过后,覃芊落拿出婴儿奶粉等物品,准备给空间里的两个小家伙冲奶粉。然而,第一次尝试毫无悬念地失败了,她先是放了奶粉,却没有将奶粉冲开,奶粉在水里结成了一坨一坨的。 第二次尝试,结果还是不尽人意。她摇晃奶瓶的力气太大,导致奶液起了很多沫子,这种情况可不能给小孩子喝呀。到了第三次,又出问题了,水温太高了,覃芊落看着手中的奶瓶,满脸无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001站在覃芊落的肩膀上,看着这一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绞尽脑汁地安慰道『落宝,我们不弄了吧,要是烫到手可就不好了,让芊英她们来试试吧』 覃芊落木讷地点了点头。而一直以为主子在研究新药品的凌薇和玄魅,此刻却是一脸懵。芊英她们还懂药品?她们怎么不知道呢? 最后,芊英按照覃芊落口述的方法,顺利地冲好了奶粉,并拿去给两个小婴儿喂食。凌薇和玄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在研制药品,而是在给小婴儿冲奶粉呢,怪不得要让芊英来。 两人很识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因为自从看到芊英一次就成功冲好奶粉后,覃芊落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她们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还是不问为好。 覃芊落一脸挫败地离开了原地,心里满是郁闷。做饭不会也就罢了,没想到连冲个奶粉都不行,看来自己真的是和与吃食相关的事儿犯冲啊。 001蹭了蹭覃芊落的脸蛋,轻声安慰道『落宝别伤心,我们只是不擅长这些而已,你在其他事情上都做得很棒哦!』 覃芊落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安慰。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明天要怎么离开?保护机制该怎么使用呢?』 『落宝你直接骑马闯过去都行呢!保护机制已经打开了,会隔绝一切对你有恶意的攻击,所以哪怕有人想抓你,都只能抓个空!』001说着,还傲娇地扬了扬它那小小的脑袋。 覃芊落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幅画面:自己骑着马一路前行,周围的箭矢纷纷朝自己射来,却在靠近自己身旁的时候诡异地停住了。她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个有些荒诞的画面从脑海里甩了出去。 既然这保护机制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害,那明天就去城池里买匹马吧。马的速度快一些,这样还能让凌雪姐姐好好歇一歇,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行动也方便些。 这般想着,覃芊落便安心睡下了。她打算明日乔装一番,和凌雪姐姐一起进入城池购置马匹。 听到那听起来如此逆天的保护机制,众人都有些将信将疑,不过想到 001的语气,似乎这保护机制真的如此厉害。 第二日清晨,覃芊落用过早膳后,便和凌雪出发了。她们小心翼翼地潜入那重兵把守的城池,一番周折后成功买好了马匹。接着,覃芊落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先将凌雪带进了空间。 随后她自己出来,利落地翻身上马,朝着边境的方向而去。覃芊落本就抱着能不被发现最好的想法,毕竟要是被发现了,恐怕会引起不小的动乱,所以她并没有让马跑得太快。 眼看就要抵达边境线了,覃芊落却被人拦了下来,对方准备盘问她的去向。她看了一眼盘问之人,又看了看距离边境线的路程。 没有丝毫停顿,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驱使马匹加速向前冲去。守在边境的官兵们压根没反应过来,就只看到一人一马如一阵风般飞驰而过。 那原本准备盘问的人也是愣了一下,待他反应过来后,立刻出手向覃芊落攻去。 紧接着,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所有的攻击仿佛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 刻意避开了马上的覃芊落。众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覃芊落安然无恙地离开,朝着天玄国的方向而去。 幽冥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等他知晓的时候,覃芊落都快进入天玄边境的郡县了。 他心急如焚,飞身前往临近边境的地方,可哪里还有覃芊落的影子。他恨恨地咬牙,心中满是懊恼,又让她跑了,这肯定是覃芊落,不会是别人。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天玄国的方向,随后转身向皇城赶去,他决定要向皇上请求,让自己前往天玄国,定要亲手把覃芊落抓回来,否则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覃芊落这一路可谓是有惊无险,顺利地进入了天玄境内。原本她想着既然都已经回来了,就直接恢复原来的样貌赶路,不再做任何遮掩了。 结果 001 告诉她,自己装病离开的事似乎还没被发现呢。覃芊落思索了一下,觉得不被人察觉是再好不过的了。 于是便没有恢复样貌,依旧骑马往京城赶去。她打算先偷偷回到郡主府,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假装病已经痊愈就好。 当她来到第二个城池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覃芊落进入城中,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准备第二天再继续赶路。 在确认周围无人之后,覃芊落进入空间准备用膳,看着一旁的暗卫们问道:“如今我们已经回到天玄了,你们是想现在就出去,还是等到了京城再出去呢?” 第67章 确认功德来源 自从在001那里得知暗卫们并没有把自己偷偷溜去轩辕国的消息告诉别人后,覃芊落对这些暗卫便更加亲近了几分。 暗卫们听了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玄影上前,恭敬地说道:“禀郡主,属下等全凭郡主安排。” 闻言,覃芊落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就到了京城再说吧。我一人不显眼,偷偷溜回去,想必不会被发现。” 踏入天玄国,覃芊落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在这里,她无需时刻警惕,终于有了心思欣赏沿途的风景。 越靠近京城,变化愈发显着。路面干净整洁,村庄里屋舍漂亮别致,覃芊落还特意拐到耕田处,看到了耕田里那成片的秋种粮食。 看着眼前这些变化,覃芊落心中恍然,大致明白了 001 升级所需功德的来源,原来是自己之前拿出的东西,已经在天玄国推行开来了。 覃芊落心中有了模糊的想法,虽说目前并不急于让 001 再升级,但总算摸清了升级规律,只需日后找机会测试一番,便能确定。 回京城之事,她并不着急。这一路走走停停,花费了约半个月的时间。覃芊落还是第一次仔细打量京城以外的郡县,她想着就当是一场旅行了。 古代的风景美不胜收,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得。这次怎么都不亏,等回到京城就要开始忙碌,哪还有这样惬意的日子。趁此时多看看风景,也能让自己疲惫的身心得到舒缓。 而另一边,幽冥却没有这般悠闲。他一路疾驰,进宫向轩辕皇帝请命。轩辕皇帝考虑到覃芊落展现出的惊人能力,最终同意他前往天玄国。 轩辕皇帝着实未曾料到,自己精心布置的层层防线,竟然没能困住一个小丫头,这让他怒不可遏,大发雷霆,为此问责了不少人。一时间,轩辕国内因受罚而枉死的官兵不计其数。 幽冥得了恩准后,片刻未停,即刻动身前往天玄国。他暗暗发誓,定要抓住覃芊落,夺取她手中的宝物,一雪前耻。 就在覃芊落悠哉游哉地朝着京城赶路之时,幽冥正快马加鞭地奔赴天玄境内,准备暗中蛰伏下来,寻找最佳时机下手。 马匹在京城城门外停下,覃芊落寻了一处毫不起眼的角落,将马匹顺手收进空间。毕竟自己是偷偷溜出来的,此时若是大摇大摆地进城回府,总归不妥,还是等晚上再行动为好。 终于等到子时,覃芊落和凌雪一同从空间出来,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郡主府,未惊扰府中任何一个下人,顺利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进入空间,覃芊落把暗卫们带出。考虑到只剩下的那十几个女子可能会心慌,她便让凌雪等三人暂且留下陪伴,待自己“病愈”之后,再寻机会将她们带出空间办理户籍。 暗卫们刚出空间,一时有些不适应,稍作缓息后,各自施展身法隐匿起来。负责报信的暗卫则等到覃芊落睡下,才悄然离开,以便在皇上和覃相晨起时能第一时间告知郡主归来的消息。 第二日清晨,覃芊落仍在酣睡。昨夜实在太晚入睡,她此时困意正浓,实在难以起身。玄魅瞧了瞧未曾起身的郡主,唤来管事,吩咐他让厨房准备好早膳并温着,待郡主醒来即可用餐。 管事乍一看到突然出现的玄魅,先是一愣,待玄魅交代完,才回过神来,知晓是自家郡主回来了,连忙应了一声,满心欢喜地向厨房走去。 自家郡主这一走就是半年,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定要好好给郡主补补,否则用不了几日,郡主就得回左丞相府了,自己可就没机会伺候了。 皇宫之中,皇上刚起身,便听闻暗卫来报覃家小丫头已到京城。皇上顿时喜上眉梢,连早膳都比平日多用了些。覃家小丫头一回来,他便可以出兵轩辕国,开疆拓土了。 左丞相府这边,覃相也收到了暗卫传来的消息。一时间,整个府邸的气氛都欢快起来。主子们用过早膳后,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下人们见此情形,心情也随之愉悦。 林若清得知消息后,迫不及待地就想直奔女儿那儿。她已有半年没见小女儿了,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来。却被覃相拦下,怎么也得让夫人先用过早膳,可不能饿着。 其实覃相自己也心急如焚,只是他需等下朝之后,才能前去“探病”。覃迹渊同样想念小妹,但也只能等下朝后与父亲一同前往。 覃芊落这一觉直睡到巳时三刻才悠悠转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看到周围古色古香的卧房装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恍然,自己不在空间里。 她起身洗漱,准备用膳,实在是饿极了,若不是被饿醒,她定还会再睡上一会儿。覃芊落让人把早膳送进卧房,她可不想走去膳厅吃饭,只想偷个懒。 侍女们将膳食端来,摆放整齐后,便退了出去。她们都知晓,清韵郡主用餐时不喜欢有人在旁伺候,这是左丞相府的人特意交代过的。 覃芊落用过早膳后,管事前来禀报,说是林若清和覃芊羽刚刚来过。这半年来,她们二人每日都来探望郡主,只是一直被以“郡主担心过了病气”为由挡在门外,让她们安心等待消息。 覃芊落听闻娘亲与姐姐每日都来,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愧疚。自己“病”了这么久,家人定是担忧坏了。她其实也急切地想与她们相见,可又怕露出破绽,只能强忍着。 覃芊落垂眸沉思,自己得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让这“疫症”合理地消失,如此一来,就能与娘亲她们见面了。只是自己病好之后又要上朝,看来偷懒的日子不多了。 她抬头吩咐管事,午后去请太医来府中,就说府医已将自己治好,让太医来查看疫症是否彻底治愈。这样明日娘亲她们再来时,便可直接带进府中。 有了太医的诊治,也就没什么可让人怀疑的了。而且如此一来,自己也能尽快把轩辕国的地图交给老爹,早日出兵攻打轩辕国。这么一想,即将要上朝的烦恼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反正自己原本就要给空间里那十几个人办理户籍,早一些也好。总不能让她们一直待在空间里,出来吹吹风、晒晒太阳才有益于身心健康。 覃芊落吩咐下人不要来打扰自己,随后便进入空间。她先是将轩辕国的平面图和自己记录相关信息的本子仔细整理好,准备一会儿带出空间。 接着,她又去看望空间中的那十几个人,见她们正各司其职地做着平日所做之事,便没有过去。001在覃芊落刚进入空间时,就飞落在她的肩膀上,亲昵地蹭着她的脸撒娇。 此前,她们尝试过各种方法,想把001幻化的小凤凰带出空间,可都以失败告终,无奈之下,只好让001留在空间。好在空间里也挺不错。 覃芊落又去拿了自己给娘亲和姐姐做的大氅,小心翼翼地包好,打算明天送给她们。这大氅是芊朝等人帮忙做的。 覃芊落之前看了教程,自己动手时却被针扎了好多回,还是没学会。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让 001 把教学视频投到电视上,让芊朝她们动手制作。 看着绣花针在她们手中服服帖帖,覃芊落不禁感叹,自己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绣花针在自己手上,跟有了思想一样,专门扎自己的手指。 收拾好东西后,覃芊落就去找凌雪她们训练了。估算着太医差不多快来了,她才出了空间,坐在殿中等待太医前来号脉。 许太医得知是清韵郡主府派人来请,便亲自前来。见到半年未见的郡主,他发现郡主似乎长高了些,可也消瘦了不少,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深知覃芊落这一趟去轩辕国必定历经艰辛,看到原本有着些许婴儿肥的郡主如今脸颊消瘦,心中满是心疼。 他稳了稳情绪,才走进殿中行礼,为郡主正常号脉后,配合着说了些恭喜清韵郡主已经痊愈之类的话,然后才离开郡主府,将消息上报给皇上。 覃芊落见计划顺利,暗自松了一口气,回到寝殿准备看会儿书。她估摸自己还能休息两天就要回去上朝了,得趁这段时间多偷会儿懒。 第二日,众大臣都知晓清韵郡主已经“痊愈”归来,心情都格外舒畅,估计再过几日就能在朝堂上见到清韵郡主了。 林若清带着覃芊羽来到郡主府。时隔半年,再次见到覃芊落,两个女子眼眶瞬间泛红,疾步上前,一把将覃芊落紧紧抱在怀里,泪水浸湿了衣襟。 昨日她们虽然极度渴望立刻见到覃芊落,但为了心声一事不引起覃芊落的怀疑,覃家众人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直接冲进来。 今日终于能相见了,看到覃芊落安然无恙,她们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紧紧的抱住人,生怕怀中之人消失一般。 覃芊落回抱住两人,轻声温柔地哄着。她心里也满是难受,不过她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安抚好两人后,她将她们带进正殿,母女三人坐在一块儿聊天,室内满是温馨的氛围。 覃相和覃迹渊下朝后也匆匆赶来。昨日他们同样没有贸然进来打乱覃芊落的计划,也没能见到覃芊落,今日终于可以相见了。 看着覃芊落长高了不少却也消瘦了许多,覃家众人疼惜不已,都在心里暗暗想着,日后定要好好调养,把覃芊落养得白白胖胖的才好。 第68章 开始上班 家人围坐,相谈甚欢。覃芊落将大氅递给娘亲和姐姐,又拿出为四人特制的靴子,那也是让001找了视频后,让芊朝她们制作的,样式精美绝伦。 覃家众人一试,大小正合适,满心欢喜地将其收好。一家人用过晚膳后,覃芊落便带着随身的物品,与家人一同返回左丞相府。 管事双眼含泪,送别郡主。他本以为郡主能多住几日,没料到仅住了两天,心中满是不舍与伤感,不知何时郡主才能在郡主府长住。 回到家中,覃芊落踏入自己的院子,深吸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可一想到轩辕国的平面图之事,又不禁愁上心头。 若像从前那般将平面图交给爹爹,皇上会相信吗?若不信,岂不是贻误战机?可自己并未暴露偷偷溜走之事,也无需用平面图来抵消欺君之罪。 既不想暴露自身,又想让皇上尽快出兵,这可如何是好?覃芊落苦思冥想,却无良策,一咬牙,算了,先交给爹爹吧。 反正自己留有备份,若皇上不信,届时再拿出也不迟。这般想着,覃芊落悄悄来到覃相的书房外。 如之前一般,她趁侍卫不备,将东西送进书房,而后悄然离去。在书房外隐匿的暗卫们见状,有些无奈,小小姐实在无需如此小心翼翼,侍卫们并不会突然出现。 覃相收到消息,立刻赶至书房。看到那厚厚的纸张,他心中一阵酸楚,落儿此行必定艰险无比,才带回这么多资料。 他走上前翻开册子,上面所记内容令他怒火中烧,这真的是一个国家会发生的事?这轩辕国皇帝真真是暴虐无道,罪孽深重。 覃相带着所有资料,匆忙赶往皇宫。此事刻不容缓,他今日定要面圣,促使皇上尽早出兵。好在现如今国库充盈,粮草无忧,不然还真没有这个底气。 来到御书房,覃相将资料呈上。皇上翻阅册子,脸色愈发阴沉。此前从覃家小丫头的心声中,他就大致能猜到轩辕国皇帝不是仁慈的君主,却没想到竟如此可恶。 令人上瘾的鸦片、对女子的残酷剥削等等,每一项都记录清晰,而这一切都让皇上怒不可遏。 皇上猛地一掌拍在龙案上,神色阴沉,咬牙切齿道:“轩辕恶行昭然若揭,朕定要出兵讨伐,以正乾坤!” 覃相当即跪下,高声应道:“陛下圣明!此乃正义之师,顺应天理人心,臣必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皇上平息怒火,让覃相起身。他翻开另一边的纸张,竟是轩辕国的舆图。皇上赶忙让太监搬来大桌,将舆图铺开,与覃相一同查看。 只见舆图标注详细之极,每个郡县的布防都标注着秀丽的小字,虽然不是覃家小丫头惯用的字体,却依然能看出一些痕迹。 每个郡县的布防都是详细清晰标注在一旁,包括时辰和守城的官员等等,有此舆图,拿下轩辕国仿若探囊取物。 震撼之余,皇上满心疼惜。绘制有001协助或许不难,难的是布防情况如此详尽。覃家小丫头如此年幼,能做到这般,定是历经艰难。 想到太医所说覃家小丫头消瘦不少,皇上心中的疼惜更甚,这一趟怕是凶险异常,才换来如此详细的布防图。 皇上又吩咐刘公公,在原本的赏赐中又增添一些,送往左丞相府。虽不能公开表彰,但覃家小丫头此番贡献极大,朝中无人能及,赏赐必不可少。 思索片刻,皇上道:“影卫的消息约五天后能到京城,五天后在朝堂提及此事,才不会让小丫头起疑。” 覃相点头称是。虽说想即刻出兵,但能听见心声一事还要瞒着落儿,所以不能未经验证就轻信这些资料,五天时间也不算长。 在御书房内,二人又商讨一番,确认无误后,覃相才回府休息,只待五天后宣布出兵之事。 次日,覃芊落前往郊外农庄。她打算将空间里的众人安置在此处生活,对外就称是新买来的人,凌雪三人她就带在身边,做事也会方便许多。 抵达农庄后,覃芊落先去查看养殖家禽的地方,农庄里的家禽养得膘肥体壮,甚是喜人。 她又去瞧了瞧新种下的庄稼,长势喜人,心里很是满意。农庄里的工厂也在正常运转,她四处查看了一圈,与农庄里的人聊了几句,才前往正殿。 关好门后,覃芊落将十几人从空间带出,让她们在农庄空闲屋子中暂时住下,以后若有什么想法再告知自己。 看着众人应下后,满脸新奇地打量四周,覃芊落便挥挥手,让她们去自行熟悉环境了。 凌雪三人抱着两个小婴儿在一旁未动。覃芊落看向婴儿,这些日子,他们已养得白白胖胖,完全长开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可爱至极。 只是这两个小婴儿该如何安置呢?总不能一直让芊朝她们带着,毕竟她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带着小孩多有不便。 要不自己带回府中?可该怎么跟娘亲解释呢?覃芊落有些发愁。思来想去,就说她们是自己捡回来的吧,这也不算说谎。 如此一来,覃芊落不再为这事烦恼。她让凌薇带着芊朝她们去办理上户籍之事,自己则留下来查看农庄是否需要增添些物件,有凌薇在,无需她亲自前往。 直至夜幕降临,覃芊落才带着凌雪三人和两个婴儿返回左丞相府。她抱着一个小婴儿,带着众人来到林若清的院子,犹豫片刻后,才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林若清听见声音,向门口看去,见是落儿回来了,不由得露出笑意,视线下移,看见落儿怀里抱着一个奶娃娃,林若清有些摸不到头脑。 覃芊落抱着孩子走了进来,后面三人也跟着进来见礼后,就站在了一旁等候,林若清看了看三人,心中大概清楚,这三人应该就是轩辕国的暗探了。 样貌生的实在是好看,林若清不禁多看了几眼,又在凌雪怀里也看到了一个奶娃娃,不禁思索。 莫非这三人中有成婚的了?这次把孩子也带回来了,可是这明显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啊,三人都不太像刚刚生过孩子的样子。 覃芊落坐到林若清身边,开口道:“娘,这是落儿今日在郊外捡到的,看着实在可怜,落儿就将她们带回来了,不去就以表亲的名头养在府里如何?” 林若清听到这话,有些明白了孩子的来处,估计是落儿在轩辕国救下的,还没等她回答,覃芊落的心声传来。 『001我这么说,娘亲会不会相信啊?反正我也没说谎,本来就是捡来的,只不过是从轩辕国捡来的。』 001也不确定道『应该会信吧,落宝今天出去也没把她们带出来,回来才抱着的,应该没问题。』 覃芊落也是这么想的,忐忑不安的心情稳定下来,林若清听见心声只觉得果然如此,果然是落儿从轩辕国带回来的,只是为什么会带回两个婴儿呢? 站在一旁的凌雪三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主子啊,您不用担心了,夫人已经都知道了。 林若清摸了摸覃芊落的头,温柔道:“我家落儿真善良,那就依落儿的,养在府中吧,娘就当提前带带孙女了。” 闻言覃芊落蹭了蹭林若清的手心,憨憨的笑了,娘亲可真好,不过娘亲是想抱孙女了吗?这个就得靠大哥了,指望她是不可能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覃芊落抱着小婴儿回了自己的院子,准备先让小孩适应适应,自己先带两天再说,覃芊羽听下人说,落儿带着两个小婴儿回来,也跑来她的院子里逗孩子了。 第二日覃相和覃迹渊也看了看两个小娃娃,都喜欢的紧,两个小娃娃长得可爱极了,每天都笑呵呵的,像个福娃一般。 两天后,覃芊落就得恢复上朝了,穿好重新赶制的潮服,跟自家爹爹和大哥一起走了,在车厢里覃芊落不停的打着哈欠,实在是有些困倦。 到达金銮殿外时,不少官员都前来打招呼,覃芊落一一笑着回应,脸都有些僵硬了,早朝才终于开始。 站在苏锦韵的后方,覃芊落低着头,有些没精神,实在是最近半年没起来这么早过啊,太困了,打不起什么精神。 昏昏欲睡间,想到平面图的事,问道『001,轩辕国的平面图皇上看到了吗?怎么没有提及此事呢?爹爹回家时也没说过这件事。』 在空间里逗小动物的001停下,翻了翻资料道『落宝,皇上在等影卫的消息,还有三日影卫的消息就能到达京城了,要等确认了真伪后,才能出兵吧。』 覃芊落点点头,也没怀疑什么,要是直接相信才不正常,还好影卫会传递消息回来,随即又想到什么,突然变了脸色。 急急问道『那影卫会不会把我去了轩辕国的消息告诉皇上啊?完了完了,怎么忘了这件事,这欺君之罪恐怕逃不掉了。』 001顿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落宝别担心,影卫没说这件事,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关于国家大事的,影卫以为皇上知道你去,消息里没提起过。』 闻言覃芊落放下了心,没提起她就好,不然自己可就惨了,毕竟是封建王朝,皇权至上的时期,自己还是要收敛一些的。 众臣听到这熟悉的心声,心情都好了很多,听到清韵郡主也怕欺君之罪,心中失笑,其实清韵郡主不用这般担心的,反正皇上也能听到。 武将们注意力都在清韵郡主说的平面图上,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平面图,但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天后就可以攻打轩辕国了,他们一定要争取到领兵的机会。 苏锦韵微微侧头看了看低着头的覃芊落,心中柔软,自己终于看见芊落了,这些日子她也想过上门拜访,但没有什么好的借口,这才不得不等待几天。 第69章 轩辕战谋筹 如今,终于见到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心中顿感踏实。只要能看到她平安归来,便已足够,只是芊落看上去消瘦了不少,日后定要好好给她补补。 覃芊落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抬头便对上了苏锦韵温柔的眼眸。她嘴角上扬,露出甜甜的笑容。 用口型说道:苏姐姐,好久不见。苏锦韵看清了覃芊落的口型,微笑着点头,目光愈发柔和,心中的大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两人对视一眼后,各自移开目光,继续上朝。覃芊落安安静静地充当着“吉祥物”,听着大臣们议事,思绪却有些飘忽。 这时,001的声音响起『落宝,家里闹起来了。』 正在出神的覃芊落吃了一惊,正在议事的覃相也愣住了,大臣们的声音默契地低了几分,都在偷偷留意后续。 覃芊落赶忙问道『怎么了?有人到我家闹事?谁这么大胆?』 大臣们也都好奇不已,是啊,谁这么大胆,竟敢到清韵郡主家闹事?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001赶忙安抚『不是啦,落宝,是那两个小婴儿。伯母不是请了奶娘喂她们嘛,可那两个小婴儿不喝,伯母想着喂羊奶也行,结果他俩也不喝,这会儿正在哭呢,家里人都在想办法哄呢。』 覃芊落一时语塞『我说我忘了什么,我把奶粉和奶瓶给忘了。那俩孩子是喝奶粉长大的,喝别的肯定不习惯呀,瞧我这记性,肯定吵到娘亲了。』 『没事啦,落宝。凌雪她们听到声音赶过去了,放心吧,她们拿了奶瓶那些,应该一会儿就好了。』 覃芊落听了,这才放下心来『下朝回去得把奶粉那些交给奶娘,可不能再忘了,不然饿着孩子不说,还吵到娘亲。』 大臣们满心疑惑,清韵郡主去了一趟轩辕国,怎么会有孩子了?不可能啊,那这孩子是从哪儿来的?他们看向覃相,见他并无异样,又回头看看覃迹渊,也瞧不出什么。 皇上原本还在琢磨孩子的来历,就看到底下大臣们动作整齐划一地转头,不禁脸色一黑,这么明显的动作,这是生怕覃家小丫头发现不了啊。 而且怎么想也不可能是覃家小丫头的孩子啊,这帮人,莫非都“上年纪”了?怎么脑筋转的这么慢? 苏锦韵倒是大致知晓一些情况,她的人恰好看到芊落抱着小孩子回左丞相府,不过她也没打算询问。 不是从轩辕国救回来的,就是在郊外无意捡到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更好奇的是奶瓶和奶粉。 听芊落的意思,那是专门给小婴儿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天玄能不能制造出来。 大臣们疑惑过后也反应过来了,清韵郡主心地善良,这俩小娃娃大概是被郡主救回来的,也算他们幸运,遇到了清韵郡主。天玄虽有抚孤院,但条件可比不上左丞相府。 早朝的钟声悠悠散去,覃芊落的身影便似一阵疾风,匆匆往家的方向疾行。孩子的哭声最是吵闹,也不知会不会扰的娘亲心绪不宁。 踏入府邸,眼前所见却似一幅温馨和美的画卷。殿堂之中,祥光霭霭,两名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正被奶娘温柔地抱在怀中。 林若清笑意盈盈,眼眸里仿佛藏着点点繁星,正轻启朱唇,用那轻柔的声音逗弄着小娃娃们,那模样,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与她绝缘。 覃芊羽亦是满脸宠溺,伸出纤细的玉手,轻轻握住孩子那稚嫩的小手,微微晃动,引得孩子发出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见此安宁之景,覃芊落一直紧绷的心弦,宛如紧绷的弓弦骤然松弛,那提着的心,也稳稳落回了原地。 她嘴角上扬,绽出一抹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款步上前,与她们一同围坐。刹那间,欢声笑语似灵动的音符,在殿堂之中跳跃回荡,府中的下人们,亦被这欢愉的氛围感染,个个眉开眼笑,面上洋溢着喜气。 然御书房内,气氛却仿若阴霾密布,压抑得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武将们如一群被激怒的雄狮,齐聚于此,人人皆目光灼灼,言辞恳切地请求出征。 为了能在这场争夺中脱颖而出,他们全然不顾同袍之谊,言辞之间,锋芒毕露,不惜将彼此过往的种种糗事、败绩一一揭露。 或言上次战役某人如何狼狈战败,被敌军杀得丢盔弃甲;或指某人武艺不过尔尔,平日里的功夫展示不过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 更有甚者,竟提及他人眷恋家中娇妻美眷,儿女情长,恐难以割舍,奔赴那凶险万分的战场。 一时间,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将这御书房搅得一片喧嚣。上首的皇上,看着这群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武将,此刻却如市井泼皮般在殿下相互攻讦,互挖墙角,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那表情,可谓是五味杂陈。 影卫的消息尚未传入宫中,他们却已这般心急如焚,仿若热锅上的蚂蚁,迫不及待地争抢出征人选。 皇上暗自思忖,难不成是这些年在京城的安逸生活,磨平了他们的棱角,让他们早已按捺不住,一有机会,便欲挣脱这京城的束缚,奔赴那血雨腥风的沙场,重寻往昔的热血与激情? 覃相与苏相,仿若两尊沉稳的泰山,静静地站在一侧,悠然自得地旁观着武将们的这场闹剧。只见武将们争得面红耳赤,其中最为亢奋积极的,当属沐云汐。 她那双眼眸之中,燃烧着炽热的战火,身姿挺立,仿若一把即将出鞘的宝剑,恨不能即刻振臂高呼,率领大军赶赴轩辕边境。 那急切的模样,好似战场上的荣耀与胜利,正于前方遥遥招手,只需她一步踏出,便可将其揽入怀中。 皇上微微抬手,示意刘公公取来舆图。刘公公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双手捧着舆图,小心翼翼地步入御书房。 皇上轻抿一口香茗,那茶香在唇齿间散开,稍稍舒缓了一下略显紧绷的神经,继而缓缓开口道:“诸位爱卿,朕深知尔等皆有一腔报国热血,皆欲为朕分忧,为天玄国立下赫赫战功。 然轩辕国并非那般轻易可攻克之地,其境内隐匿有诸多神秘高手,实力深不可测。朕斟酌再三,决议遣安远将军与骠骑将军同往。” 众武将闻皇上之言,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刹那间安静了下来。但听闻轩辕竟有神秘高手,他们眼中的光芒非但未减,反而愈发炽热,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那眼神之中,既有对未知挑战的敬畏,更有熊熊燃烧的战意。能在一场战役之中,成功拿下轩辕,且与那神秘莫测的高手切磋较量,此等天赐良机,可谓是千载难逢。 既而又知皇上并未点到自己的名字,众人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仿若心头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 而被皇上钦点的安远将军与骠骑将军,恰似那中了头彩的幸运儿,顿时喜形于色。他们嘴角高高扬起,那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得意地向其余众人挑眉示意,仿若在无声地宣告自己的胜利。 而后,两人俯身跪地,齐声拜道:“臣领命,必不辱圣恩。此行,臣定率雄狮劲旅,踏破轩辕国门,扬我天玄国之赫赫雄风,让那轩辕小儿,知晓我天玄之威!” 其余武将虽心有不甘,然皇命如山,不可违抗。他们心中暗自思忖,虽此次无缘率军出征,错失这大好良机,但只要自己勤加操练,日后尚有下次。 下次,必当拼尽全力,争取那出征之位,领军驰骋疆场,开疆拓土,成就不世之功。 沐云汐微微张嘴,欲再进言争取,那话语已在舌尖打转。可稍作犹豫,她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她深知皇上金口玉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此事既已定下,自己恐难再有转机,唯有将这满心的壮志豪情,深埋心底,等待下次天赐良机。 此时刘公公已将舆图徐徐展开,呈于众人眼前。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舆图绘制得细致入微,山川河流、城池关隘,皆清晰可辨,仿若一幅缩小版的天下山河图。 众人不禁惊叹连连,有此等详尽精确的舆图助力,轩辕国自是犹如囊中之物,手到擒来。 望着那舆图上细致的标注,武将们对清韵郡主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苏锦韵看着这拼接而成的巨大舆图,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疼惜之意。 她仿佛能看见覃芊落历经无数艰辛磨难,方得此珍贵无比的舆图。每一处标注,或许都浸染着覃芊落的汗水与心血,每一条线条,或许都诉说着她的坚韧与执着。 皇上步下龙案,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似一片流动的彩云。他行至舆图前,伸出手指,轻点舆图中标注的矿产之处。 神色凝重地说道:“此等标注之矿产,待攻克城池之后,务必派遣精兵强将,严加看守,勿使轩辕国之人有机可乘。” 两位将军闻言,赶忙点头应诺,神色庄重而肃穆。他们深知,有此等丰富的矿产资源,天玄的百姓便能过上富足安康的好日子。 待自己麾下的虎狼之师攻下城池,定当以性命相护,绝不让敌军有半分染指之机。 皇上又令刘公公取来从小册子抄录的五名高手,以及影卫所查其余四名高手的资料,递与二人。 目光中满是期许与叮嘱:“此乃神秘高手之资料,唯第一名神秘莫测,记载阙如,余者皆在此处,你二人且回府悉心探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切不可掉以轻心。” 两人恭敬地伸出双手,接过那珍贵的资料,仿若接过了一份千斤重担。既有如此详细的资料,便可预先深入了解对手,制定应对之策。 第70章 请求前往沙场 以免临阵慌乱,手足无措。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资料收好,心中暗自盘算,回府之后定要闭关苦读,仔细钻研,不辜负皇上的信任与重托。 御书房内的喧嚣渐息,归于一片沉静。那些未被选上出征的武将们,亦未作壁上观,而是纷纷投身于战事规划之中。 他们心中皆怀着同一个宏愿,期望能在冬季凛冽的寒风席卷大地之前,圆满结束这场战事,而后高奏凯旋之歌,荣耀而归。 覃芊落与娘亲、姐姐短暂相聚,共享了片刻的温馨时光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庭院。闪身进入空间训练。 而与此同时,一路马不停蹄、风驰电掣的幽冥,此刻已悄然潜入京城。他仿若一抹暗夜的幽影,无声无息地踏入了凌雪三人曾经驻留过的青楼。 此地乃是轩辕国在京城的隐秘据点,多年来如深埋于暗影中的明珠,始终未曾被人察觉。 幽冥踏入房间未久,一位戴着玉质面具之人,宛如鬼魅般飘然而至。那面具之下,仅露出一双潋滟生光的眼眸,顾盼之间,似有华彩流转。 幽冥见状,当即恭敬行礼,身姿低伏,态度谦卑。来人微微颔首示意,旋即,一阵雌雄莫辨的声音自面具之下悠悠传出:“可是为了覃芊落而来?” 幽冥闻之,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正是。此女三番五次从我手中逃脱,若不将其亲手擒获,我颜面何存?实难咽下这口恶气。” 那人听闻幽冥之言,美眸轻轻一转,思绪似飘回到往昔所见的那一抹妙影,以及她那凭空消失的神奇本事,不禁轻笑。 看了看一脸不服的人,语带嘲讽:“在自己的地盘都对其无可奈何,如今妄图在她国之地将她擒住,这岂不是痴心妄想?” 幽冥被这一番话噎住,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他深知,自己在轩辕国境内都拿覃芊落毫无办法。 如今身处天玄,想要成功抓捕她更是难如登天。然而,心中那团不甘的火焰却熊熊燃烧,难以平息。 幽冥心一横,撩起衣袍,单膝跪地,恳切请求道:“恳请您助我一臂之力。此仇不报,我定会日夜难安,寝食皆废。” 那人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地的幽冥,垂眸略作思索后,缓声道:“若时机恰当,我自会出手相助。至于其他事宜,你且自行设法解决。” 言罢,不待幽冥回应,便转身离去。其身姿轻盈,仿若一片浮云,转瞬间便消失在幽冥的视线之中。 幽冥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缓缓站起身来,心中虽满是愤懑与不满,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只得将这一切默默咽下。 覃芊落结束训练,步出空间,旋即前往清风书苑。她目光四下巡视,见一切皆如往昔,并无异样,便未作过多停留。 随后,她径直奔赴郊外的农庄,着手筹备布料的制作事宜。此刻的天玄国,布料造价高昂,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百姓与朝廷的肩头。 那日带芊朝她们过来时,她便萌生了兴建工厂之念,旨在优化布料的生产流程,攻克布料染色等诸多难题。 她心下思量,决定先自行试验一番,待掌握了核心技术与关键要点后,再将其传授给户部之人,让他们悉心学习。 如此一来,推进的速度或许会更为迅捷。毕竟,她此前对这方面的知识涉猎甚少。 唯有通过自身的实践与摸索,才能更好地洞察其中的奥秘,及时发现并解决可能出现的问题,从而避免时间的无谓浪费。 此刻,工厂尚在紧锣密鼓的建造之中,珍妮纺纱机与水转大纺车的制作亦在同步进行。 当下天玄国所采用的,仍是较为落后的纺轮和手摇纺车等工具,其纺纱织布的速度极为缓慢,此乃布料昂贵的重要缘由之一。 此外,天然纤维的种植亦需精心谋划。覃芊落又特意选定了适宜的区域养蚕,同时,对于染色所需的染料等,也一一纳入考量范围之内。 所幸农庄中的工匠们皆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一点即通,犹如灵动的棋子,在她的布局下迅速就位,省去了诸多繁琐与麻烦。 覃芊落率先将水转大纺车和珍妮纺纱机的资料交付给户部,让他们即刻着手制作相关工具,至于后续事宜,则静候她的试验。这般安排,旨在加快整体的进程,提高效率。 当覃芊落全神贯注地筹备各类资料之时,暗处,有一双美眸如寒星般紧紧锁定着她。 那眼眸之中,似闪烁着丝丝兴味,又仿若猎人瞧见猎物时的锐利光芒。面具之下,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覃芊落敏锐地感知到似乎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她当即警觉起来,环顾四周,仔细搜寻,却一无所获。 随后,她又让001探查一番,然依旧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无奈之下,她只得暂且作罢,心中暗自思忖,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了吧。 覃芊落想着自己在京城中,心中的那份警惕便渐渐消散,遂不再过多忧虑。她全神贯注地投身于各项事务的安排之中。 事无巨细,皆悉心处置。直至夕阳西下,余晖将天际染得一片火红,她才匆匆忙忙地赶回家中。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影卫的密报历经波折,终于顺利送达京城。一切皆如预期那般, 按部就班地筹备妥当,此刻正宜挥师出征,攻打轩辕国。粮草仿若川流不息的江河,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随后便马不停蹄地运往边关,为即将开启的战事提供坚实的物质保障。 早朝时分,金銮殿内庄严肃穆。皇上龙颜威重,目光如炬,命安远将军与骠骑将军上前领受圣谕。语毕,皇上亲手赐予二人虎符,此乃兵权在握的象征。 紧接着,皇上威严发声,责令二人即刻率领二十万雄师出发,剑指轩辕国,定要将其攻克,扬天玄国威。 覃芊落原本正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眼神略显空茫,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直至皇上的这一番出征指令传入耳中,她才如大梦初醒,瞬间回过神来。 待众臣纷纷发表完各自的见解与谏言之后,覃芊落莲步轻移,缓缓迈出一步。她身姿婀娜却不失坚毅,径直行至大殿中央。 随后,她俯身跪地,行了一个标准而庄重的大礼,衣摆如同一朵盛开的墨莲,在地面上优雅地铺展。 紧接着,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仿若珠落玉盘,在这寂静的大殿之中回荡开来:“陛下,臣听闻我天玄国即将兴兵征伐轩辕国。 那轩辕国倒行逆施,其恶行累累,致使无辜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此次陛下毅然决定出兵。 实乃心怀慈悲,不忍他国百姓遭受如此磨难,此等胸怀,犹如浩瀚沧海,令人敬仰。” 覃芊落微微顿了顿,继而神色更加坚定,继续说道:“又闻陛下欲遣安远将军与骠骑将军领军出征。 此决策可谓英明神武,尽显陛下之睿智与果敢。然臣今日斗胆,冒昧恳请陛下恩准,容臣一同奔赴前线。 臣自幼便刻苦研习武艺,亦熟读兵书,对古今战例、行军布阵之法皆有深入钻研。虽臣之才能不及二位将军那般卓越。 但臣亦有一颗炽热的报国之心,渴望能在沙场上为陛下、为天玄国奋勇杀敌,尽一份绵薄之力。” 覃芊落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眼神中满是决然与执着:“臣对轩辕国之地,曾耗费心血悉心探究。 其山川之走势、地势之高低起伏、城防之坚固关卡、关隘之险要所在,乃至其独特的风俗民情,皆已有所知悉。 此次出征,臣若能随军同行,于行军路途之中,可凭借对当地地形的了解,为大军指引最为便捷之捷径,巧妙地引领大军避开重重险地,出其不意地突袭敌军。 待两军对垒、交战之时,臣愿紧紧追随在二位将军身旁,时刻洞察战场形势之变幻。依此形势,臣定当竭尽所能,献计献策。 或在关键时刻亲率一部精锐冲锋陷阵,直捣黄龙;或迂回到敌军侧翼,发动迅猛包抄,与诸位将士协同作战,齐心协力,共破轩辕之军。 臣对陛下之忠心,犹如那高悬于天际的日月,明亮皎洁,毫无杂质,可昭然于世。臣心中唯盼能身披厚重战甲,手持锋利利刃。 义无反顾地奔赴那充满硝烟与战火的沙场。臣深知,此去之路,必将荆棘丛生,艰难险阻无数,生死亦难以预料。 然臣心中无畏无惧,望陛下恩准臣这一请求,许臣能与将军们并肩作战,同甘共苦。 臣在此立誓,一旦踏上征程,定当倾尽所有,不惜舍身取义,只为陛下赢取辉煌胜利,为我天玄国铸就无上荣光。 若臣有负此誓,甘愿接受军法严惩,即便万死,亦绝无半句怨言。” 众臣听闻覃芊落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请战言辞,先是一阵沉默,整个大殿仿佛被一种静谧而凝重的氛围所笼罩。 片刻之后,便是一片难以置信的哗然。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与疑惑。 清韵郡主这是在说什么?她竟要奔赴战场?这如何使得?诸多臣子在心中暗自惊呼。 覃相更是满脸的不赞同,他目光紧紧地锁定着自家女儿覃芊落,眼神中满是疼惜与担忧。 落儿此前已然以身犯险,孤身深入轩辕国,历经千辛万苦才带回那珍贵无比的舆图。 如今,这战场凶险万分,刀光剑影之间,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不保,他如何能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再次去冒险? 苏锦韵亦是满脸震惊之色,她瞪大了双眼,心中满是诧异与不安。芊落难道真的想去战场吗?这绝对不行! 第71章 说服皇上 芊落之前前往轩辕国打探地形之时,就已让众人忧心忡忡,时刻为其安危提心吊胆。如今这才刚刚归来不久,竟又要投身战火纷飞的战场,她决不能让皇上应允此事。 苏锦韵心潮翻涌,思绪渐定后,目光坚定地投向皇上,那眼中分明带着浓浓的不赞同之意。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的众臣们亦纷纷进谏,口口声声皆言不同意清韵郡主前往那险象环生的战场冒险。 覃相与覃迹渊亦满脸焦急地望向皇上,心底深处莫名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他们深知自家落儿的脾性,皇上若是不应允她随军出征,这丫头恐怕会瞒着众人,偷偷奔赴前线。 皇上原本见覃家那小丫头走出来,还满心期许地以为她是有什么关乎国计民生的重大事宜要向自己禀报,岂料竟是请求投身战火纷飞的战场,这如何能行? 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恰似风云莫测的沧海,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天玄国绝不能承受如此巨大的风险,他身为天子,更是赌不起。 然而,此刻瞧着覃家小丫头那满脸坚毅、决然的神色,他又不禁有些左右为难。 皇上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爱卿啊,朕对你的壮志豪情、赤诚之心皆洞若观火,过往你为天玄立下的桩桩功绩,朕皆铭记于心。 你这份热忱,着实令朕动容。然此次出征之事,朕已然全方位权衡利弊,慎之又慎,反复斟酌。 安远将军与骠骑将军皆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悍将,他们对行军作战的各种策略与技巧熟稔于心,犹如疱丁解牛般得心应手。 朕亦为此次出征筹备了雄厚的兵力与周全缜密的计划,所图者,唯此役大捷,全胜而归。” 皇上微微一顿,目光诚挚地望向覃芊落:“朕深知你一心想为朕排忧解难,此等心意,朕心甚慰。 但你需明了,朝廷上下诸多繁杂事务,离了你这等贤能之才,仿若大厦失柱,难以维系。 京城乃是国家之根基命脉所在,朝堂之上,政务浩如烟海,千头万绪,民生之事亦是错综复杂,如乱麻般纷扰难解。 此等诸事,皆需仰仗你这般能臣精心料理操持。你在治理内政方面的卓越才能,朕向来知悉,亦极为倚重。 倘若此刻你奔赴战场,京城这边的政务运作必然会缺失关键助力,犹如舟行逆水而失桨楫,内政恐将滋生纰漏。 此绝非朕所期望之局面,于国家的长治久安亦会遗下无穷隐患,产生诸多不利影响。”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况且,战场之上,凶险万分,恰似虎狼之穴,刀光剑影之间,生死悬于一线,一着不慎,便是性命堪忧。 朕实在是于心不忍,怎能眼睁睁看着你以身犯险,徒增伤亡。你留于京城,同样能够为出征的大军筑牢稳固的后方根基。 筹备充足的粮草物资、精良的兵器器械,从后方给予强有力的支持。这份功劳与阵前奋勇杀敌相较,亦是毫不逊色,皆为保家卫国之壮举。” 皇上目光中带着期许与劝慰:“故而,朕以为,你当下还是留于京城为妥,辅佐朕处理政务,为前线的将士们铸就坚实可靠的后盾。 待日后再有战事兴起,朕必定不会忘怀你今日的报国之志,定会委以你重任。如此安排,爱卿意下如何?” 覃芊落听闻皇上之言,心中暗自思忖那蛊虫与鸦片之事,此二者危害极大,且两位将军对此未曾有过接触与应对经验。 而自己不仅对轩辕国的情况了如指掌,更有热武器与保护机制傍身,料想不会遭遇什么危险。 她微微抬眸,神色坚定,不卑不亢道:“陛下,臣深深知晓您对臣的慈爱关怀与悉心护佑,亦明白您担忧臣在战场之上遭遇不测。 然陛下圣明,古训有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臣身为天玄国子民,又承蒙朝廷浩荡之恩泽,食君之禄,自当担君之忧,此乃臣之本分所在,义不容辞。” 覃芊落微微拱手,言辞恳切:“虽安远将军与骠骑将军确然是能征善战的豪杰将领。然正所谓众志成城,多一人助力,大军便多添一份克敌制胜的把握。 臣对轩辕国的深入了解,或可在行军途中为大军另辟蹊径,巧妙避开敌军锋芒,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减少我军伤亡,促使战事速战速决,早日凯旋。 陛下您素日常言,用人当不拘一格,唯才是举,方能成就大业。臣身为郡主,亦怀有精忠报国的壮志雄心与豪迈气魄。 自幼臣便勤习武艺,寒来暑往,从未敢有丝毫懈怠。所习武艺虽不敢妄称绝世无双,震古烁今,但亦足以在战场之上自保杀敌,扞卫天玄尊严。 且臣多年来潜心钻研兵书,对古今各种战术谋略皆有所心得,可于关键时刻献智献力。” 覃芊落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中透着自信与决然:“再者,此次出征,关乎天玄之国威与未来。 若臣能随军出征,于士气亦有极大之鼓舞振奋。将士们见臣身为郡主,却毫不畏惧艰险,毅然奋勇向前。 必能激发他们内心深处潜藏的斗志,使其以更为昂扬之姿态全身心投入战斗,奋勇杀敌,所向披靡。 臣恳请陛下恩准臣出征。臣愿在此立下军令状,若有违军纪,或未尽全力报效国家,任凭陛下从严处置,臣绝无怨言,愿受军法惩处。” 语毕,覃芊落昂首挺胸,神色间满是坚韧不拔,她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静静地等待着皇上的回应。 此刻,她心意已决,此去战场势在必行,若皇上当真不许,那她也唯有故技重施,再次偷偷奔赴前线。 001似乎洞悉覃芊落的心思,适时出声道:『落宝,要是皇上不同意,那咱们就偷偷去,不必担忧,有保护机制在,你定然不会受伤。 你一心向往战场,那咱们就勇往直前,我定会全力支持你!』覃芊落微微点头,心中应了个“好”字,便不再言语,但其眼神中的执着却愈发浓烈。 众臣听闻001的这番言语,不禁暗暗咬牙,心中满是忧虑。他们暗自思忖,这 001 怎可如此盲目地支持清韵郡主,全然不顾战场的危险重重。 倘若清韵郡主在战场上遭遇不测,那可如何是好?不过,当听闻那神秘的保护机制已然开启,众人这才稍稍安心。 他们暗自庆幸,还好有这保护机制,即便无法彻底阻拦清韵郡主的脚步,好歹也能为她多添一层安全保障。 覃相和覃迹渊原本高悬的心,被 001 的这一番话瞬间击得粉碎。他们心中明白,自家落儿向来倔强。 既已下定决心,必定会付诸行动,偷偷前往战场。此刻,他们满心忧虑,只盼那保护机制能够发挥作用,却又不知其时效如何,是否能够持续护得落儿周全。 苏锦韵亦是气得银牙紧咬,心中暗自恼恨:这001实在是可恶,竟屡屡怂恿芊落偷跑,若有机会,定要将它擒住,狠狠教训一番。 皇上听闻001的话语,亦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心中对覃芊落的坚持深感无奈,不过,得知那保护机制已然就绪,心中的担忧倒也减轻了几分。 他凝视着覃芊落那坚毅的面容,心中明白,这丫头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是非去不可了。 皇上暗自思忖,与其让她偷偷摸摸地跟去,倒不如让她光明正大地随大军一同前往,如此一来,安全方面也能有所保障。 况且有安远将军和骠骑将军在,他们二人必定能照应覃芊落一二。只是,皇上心中仍有疑虑,这覃丫头如此执着,难道轩辕国之中,有什么特殊之事或人物让她这般坚持? 皇上微微皱眉,思索良久,目光缓缓扫向两位将军,只见两位将军心领神会,坚定地点头示意,表明自己定会拼尽全力,护得清韵郡主周全。皇上继而将视线投向覃相,只见覃相满脸无奈,却也只得点头应允。 皇上轻咳一声,终于开口道:“朕观爱卿言辞恳切,壮志凌云,其报国之心可昭日月,熠熠生辉。 朕又细细思量,此次出征轩辕国,一路艰难险阻无数,恰似布满荆棘之途,想必确需多方贤才汇聚,齐心协力,方能共度难关。 爱卿贵为郡主,武艺精湛,有防身之能,且才思敏捷,谋略过人,更对轩辕之地颇为熟悉,可谓是知彼知己。 若爱卿能随军出征,定可如那及时之雨,为大军增添一份强劲助力,于士气亦有极大之鼓舞振奋之功,可使我军将士斗志昂扬,奋勇向前。 既如此,朕便准爱卿出征之请。然爱卿需时刻牢记,战场之上,凶险万分,犹如那虎狼之穴,务必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一切行动皆要听从将军之号令,切不可肆意莽撞行事,若有丝毫差池,军法森严,定不轻饶。” 覃芊落闻听皇上准奏,双眸之中瞬间闪烁起兴奋的光芒,那光芒犹如璀璨星辰,熠熠生辉。 她匆忙撩起衣摆,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地谢恩道:“谢陛下恩准臣随军出征。此等恩准,乃是陛下对臣莫大之信任,亦充分彰显陛下用人之睿智英明与豁达大度。 臣定当以热血赴使命,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以报陛下隆恩于万一。自当如铭刻于心间之规训。 谨守军纪,如影随形般服从将军之调遣。于那漫漫行军途中,臣必殚精竭虑,倾尽全力。 凭借对轩辕之地的透彻熟知,仿若暗夜之明灯,为大军指引最为妥帖之路径,使其畅行无阻,直捣黄龙。” 覃芊落微微顿了顿,神色愈发庄重肃穆:“臣亦会时刻将陛下之谆谆嘱托与深切期望铭记于心,如怀瑾握瑜般珍视。 与诸位将领相处共事,必以精诚之心相待,和衷共济,臣会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懈怠,以全臣之职责,助大军之凯旋。” 第72章 出征轩辕(一) 皇上见状,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覃芊落起身。其心中却犹如波澜起伏之沧海,暗自思索究竟是何等要事。 让这覃丫头如此执着,非去战场不可。难道轩辕国之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会不会给她带来未知的危险?皇上眉头微蹙,目光深邃而忧虑。 覃芊落缓缓起身,仪态端庄地回到自己的位置,面上喜滋滋的神情犹如那盛开的春花,灿烂而明媚。 她满心欢喜地想着,终于可以随军出征了,只是,一想到娘亲,她心中又不禁泛起一丝忧虑。 暗自思忖,此事还需与娘亲好生相商,务必要以温婉言辞、诚挚心意,让娘亲理解自己的志向。 切不可让娘亲因担忧自己而过度忧愁,定要寻得一个妥善之法,平衡家国大义与母女亲情。 早朝的议事声渐渐消散于宫墙之内。覃芊落莲步轻移,身姿略显沉重地踏上那华丽的仪仗,心却似飘在远方的战场。 她黛眉微蹙,贝齿轻咬下唇,脑海中如乱麻般纠结,苦思着究竟要怎样编织言语,方能如春风拂过般。 轻柔地安抚娘亲那易感的心。只因破晓之时,她便要随军踏上远赴轩辕的征途。 暖轿悠悠,终落于家门之前。覃芊落抬眸,入目之处皆是家中熟悉的温馨景象。庭院中繁花似锦,似在诉说着岁月的宁静。 而娘亲林若清正居于那雕梁画栋的厅殿之中,笑容灿烂如春日暖阳,那笑声清脆悦耳,直入人心。 覃芊落望着娘亲的笑颜,喉咙却似被什么东西哽住,满心的话语一时竟难以启齿。此时,身后的覃迹渊似是洞察了她的窘迫。 坚实而温暖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微微用力,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无尽的力量与支持,让她慌乱的心稍稍安定。 覃芊落深吸一口气,抬眼望了望身旁身姿挺拔、目光坚定的大哥,似从他的眼神中汲取了一丝勇气。 而后将视线投向远处那正满心欢喜招手示意的娘亲,心一横,莲步轻移,与大哥相伴着缓缓走了过去。 待行至娘亲身前,踌躇良久,那已在舌尖打转无数次的话语才艰难地吐出:“娘亲,落儿明日一早便要随军出征轩辕了。” 此音一落,仿若一阵凛冽寒风瞬间吹散了林若清脸上的明媚,那笑容戛然而止,如被寒霜打过的娇花,瞬间僵在了脸上。 她呆呆地凝视着自己的小女儿,那双眼眸中满是震惊与茫然,似是仍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时间竟毫无反应。 时光仿若凝固,许久之后,林若清才从那怔愣之中缓缓回神。然而,未等双唇开启,晶莹的泪珠便已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滚落。 覃芊落见此情景,心乱如麻,匆忙上前,伸出纤手紧紧握住娘亲微微颤抖的双手,试图传递些许温暖与安慰。 而一旁正逗弄着婴孩的覃芊羽,亦被这消息震惊到不知如何开口,原本明亮的双眸泛起微红,眼眶中盈盈泪珠打转,那眼中满是对妹妹出征的不赞同与深切担忧。 覃芊落满心无奈,只得轻启朱唇,和声细语地向娘亲与姐姐倾诉自己的壮志雄心与必须出征的缘由。 林若清与覃芊羽皆深知,这孩子自幼便心性坚韧,执着非常,一旦心意已决,恰似那奔腾入海的江河,势不可挡。 可战场之上,刀光剑影交错,生死瞬间难料,她们身为至亲,又怎能不为她的安危而忧心如焚? 只是君命如天,皇恩浩荡之下,此去已成定局,即便心中有千般不愿,万种不舍,亦如蚍蜉撼树,无力更改这既定的命运。 在覃芊落温言的安抚之下,林若清与覃芊羽那原本如汹涌波涛般的情绪,好似被一双无形却温暖的手轻柔抚平,缓缓地恢复了平静。 两人四目相对,刹那间,心意相通,既已无力改变落儿随军出征的事实,那便将满心的牵挂与担忧化为实际行动。 思量着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够为落儿在那危机四伏、险象环生的战场上增添几分保障,使她的处境能稍稍安稳一些。 于是,母女二人旋即忙碌了起来。尽管她们心里都清楚,覃芊落拥有神奇的空间,各类物资应当是应有尽有,不会有所匮乏。 可那份源自血脉深处的牵挂与担忧,却如同顽固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她们的心房,若不通过行动予以宣泄,便始终如鲠在喉,难以释怀。 覃芊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怎会不明白母亲与姐姐的良苦用心,那是她们对自己深深的爱与不舍啊。所以,她并未出言阻拦,只是默默地将这份深情厚谊铭刻于心。 而在京城的另一角,幽冥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暗中窥探,费了不少心思,终于探知覃芊落每日都会前往郊外的农庄。 这日,天色尚未破晓,他便如鬼魅般隐匿身形,悄然潜伏在覃芊落去往农庄的必经之路旁。 他的双眸之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犹如暗夜中的饿狼,正耐心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只待覃芊落途经此处,便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时间仿若蜗牛爬行,缓缓流逝,从东方泛起鱼肚白,直至夜幕如墨般浸染整个天空,可覃芊落那娇弱却坚韧的身影却始终未曾出现。 幽冥的眉头渐渐拧紧,心中疑云密布,暗自思忖是否自己在暗中窥探的过程中不小心露出了马脚,以致被覃芊落察觉,从而更改了行程。 然而,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仅仅一闪而过,便被他迅速否定。他深知,若自己当真行迹败露,以覃芊落背后的势力以及她的行事风格。 此刻恐怕早已是天罗地网将自己紧紧围困,又怎会这般风平浪静,周遭毫无一丝风吹草动? 看来,覃芊落今日定然是不会前往郊外的农庄了。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那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随后,他身形一晃,如黑色的闪电般疾飞回那青楼所在之处,准备养精蓄锐,等待下一次绝佳的时机。 说起这青楼,其幕后之人,除了幽冥他们这十人之外,便唯有那高高在上、掌控轩辕国命脉的皇上才知晓内情。 即便是凌雪三人,也仅仅是晓得此地是一个极为隐蔽的秘密落脚点,至于更多的内幕与隐秘,却是一概不知。 她们此前也曾将青楼的相关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覃芊落,之后,覃芊落派出的暗卫对青楼展开了细致入微的探查,却未发现任何值得怀疑的蛛丝马迹。 影卫也在暗中进行了深入的调查,同样没有查出什么实质性的问题。无奈之下,众人只好决定暂且派人对青楼进行严密监视,以待后续有新的发现。 正当幽冥在青楼之内,犹如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蝎,耐心蛰伏,静静等候时机对覃芊落发动致命一击之时。 一道仿若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毫无征兆地传入他的耳中——覃芊落已然随军出征轩辕国。 幽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紧接着又涨得通红,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密信,那双手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牙齿咬碎一般。 “好,好得很!覃芊落,你这是蓄意戏耍于我吗?”他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我的手掌心?既如此,那便休怪我心狠手辣。且让你血洒疆场,用你的血,来洗刷我近日所遭受的所有屈辱与耻辱!” 言罢,幽冥强压心中的滔天恨意,迅速收拾好行囊,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向着轩辕国的方向飞驰而去。 他手中无兵权,需得面见皇上,恳请领兵之权,只为在那烽火连天的战场上,亲手取覃芊落性命。 京城巍峨的城门之下,天色微明,晨雾尚未散尽,轻纱般缭绕在城郭与队伍之间。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清冷,却被将士们炽热的斗志所驱散。 皇上身着龙袍,器宇轩昂,亲自莅临为即将出征的将士们壮行。他那深邃的目光缓缓一一扫过将士们坚毅的脸庞,心中既充盈着对这群忠勇之士的骄傲与赞许,又夹杂着一丝对未知战局的凝重。 “众位将士们,”皇上声若洪钟,响彻云霄,“今番出征,尔等背负的是家国之大义,是天下黎民之期望。 当如猛虎出笼,勇往直前,无畏任何强敌阻拦,以血肉之躯守护我大好山河,扬我朝赫赫之威! 朕在京城,将日夜翘首以盼诸位凯旋荣归。待功成之日,荣华富贵、加官晋爵,必当重重犒赏!” 言罢,皇上端起御酒,仰首一饮而尽。底下的将士们亦纷纷效仿,将手中酒豪迈地一饮而尽。 而后齐声呐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等必踏破轩辕,荣耀凯旋!”言落,众将士手中的酒碗猛地砸向地面。 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大军如汹涌澎湃的钢铁洪流,即刻开拔出发。 覃芊落身为参军从事,亦身披黑色盔甲,身姿挺拔地骑行于队伍之中。她那一头如墨的秀发高高束起。 精致的面容此刻在盔甲的映衬下,少了往昔的温婉娇柔,多了几分令人敬畏的冷冽肃杀之气。 此时,朝阳初升,万道金光洒落在出征的队伍上,甲胄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衣。 覃芊落深深地凝望了一眼前来送别的覃家亲人们,那目光中饱含着不舍与决绝,随后毅然调转马头,向着硝烟弥漫的战场疾驰而去。 覃家众人站在后方,望着覃芊落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不由自主地模糊了双眼,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着,落儿和众人此番出征能够平安顺遂,早日归来。 第73章 出征轩辕(二) 城门外,古道边,荒草在晨风中瑟瑟发抖,似在为远行的将士们担忧。远处的山峦在晨曦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沉默的守护者,见证着这悲壮而又豪迈的出征时刻。 皇上静立原地,听着那激昂的号角长鸣,战鼓喧天之声震耳欲聋,直至出征的队伍渐渐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一直以来威严庄重的脸上,此刻才悄然浮现出丝丝担忧与牵挂之色,他嘴唇微启,喃喃低语:“愿天佑我军,皆能平安归来!” 随着出征大军渐行渐远,滚滚烟尘逐渐消散于天际,众臣便如往常那般,井然有序地返回金銮殿,开启今日的早朝议程。 朝堂之上,众人皆专注于朝政之事,未曾有人察觉到,就在大军启程之际,一道诡秘的身影悄然隐匿于暗处,目光如炬,始终紧紧注视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身着一袭黑袍,脸上戴着一副精致而神秘的面具,仅露的双眸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当视线落在一众将士之中的覃芊落身上时,眼中的兴味陡然更盛几分。“呵,未曾料到,这覃芊落竟会随军出征,这人可是越发有趣了。” 面具之下,传出一声低语,那声音似是被刻意压低,却难掩其中的好奇与期待。 直至大军彻底消失在茫茫视线之中,黑袍之人方才轻轻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细微,仿若一缕轻烟,转瞬便消散于无形的空气中。 “覃芊落,你这女子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若你当真能从那残酷的战场上活着归来,我倒真想与你结识一番,看看你究竟是何等人物。” 言罢,四周依旧是一片寂静,无人有幸听闻这句低语。刹那间,那抹神秘的身影仿若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 仅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香味,在空气中短暂地萦绕。然而,不过片刻工夫,那丝余香亦随风飘散,再无半分痕迹可寻,仿佛此人从未出现过一般,徒留一片空旷与神秘。 大军在漫漫征途中一路疾行,道路两旁的景色如飞掠的画卷般向后退去。令众将士意想不到的是,清韵郡主全然没有众人预想中的娇弱与不适。 一路上,她未曾吐露过丝毫抱怨之语,无论是住宿条件的简陋,还是饮食的粗粝,她皆坦然接受,与普通将士们毫无二致。 这般坚韧与随和的表现,让众人不禁对她心生好感,原本因她身份特殊而产生的疏离感,也在悄然间渐渐淡去。 两位将军与参军皆将这一切默默看在眼里,心中暗自赞许。起初,部分副将对此颇有微词。 毕竟覃芊落一个小孩,初来乍到便坐上了参军从事的位置,虽说职级并未凌驾于他们之上,可这参军从事之位亦属军中要职。 他们这些副将皆是在沙场上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浴血奋战,一步一个血印地拼搏而来,而覃芊落却似轻而易举地便获此职位,心中自然难免会有些许不舒坦。 然而,在这几日的行军过程中,他们亲眼目睹了覃芊落的种种表现。那个在他们心中原本以为会是娇滴滴、弱不禁风的郡主,实则坚强独立,毫无娇气。 她始终与将士们一同骑马前行,长途跋涉之下,未有过半句要求特殊待遇的话语。不仅如此,她的箭法也颇为精准,每当队伍停歇之时。 她总会抓住时机,弯弓搭箭,为士兵们猎取些野味,以改善众人的伙食。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累积起来,渐渐地让副将们对她的反感烟消云散。 如今,他们偶尔也能与覃芊落畅所欲言,谈笑风生,只觉她毫无高高在上的架子,反而亲切随和,如邻家女子一般,令人心生亲近之意。 大军出征,仿若踏上一条布满荆棘与迷雾的险途,其间的艰难险阻远超想象,呼啸的秋风如锐利的箭镞般刺过脸颊,意外之事如影随形,频频发生。 所幸,大军主要行进于官道之上,那新近修整完毕的官道,宛如一条蜿蜒的丝带,平坦而又洁净。 恰似为疲惫的行军之旅铺设了一条相对顺遂的通途,从而削减了不少困扰与麻烦。 而另一边的幽冥,其行程则显得格外坎坷。他只能在蜿蜒曲折、狭窄逼仄的小路上催马疾驰。 那小路两旁杂草丛生,怪石嶙峋,马匹的蹄声在寂静的小道上显得格外突兀。而且,偶尔还会遭遇巡行的衙役。 为了避免因身份盘查等不必要的麻烦而耽误宝贵的时间,他不得不施展浑身解数,小心翼翼地隐匿身形,如同一只在暗夜中穿梭的幽灵,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躲避开来。 当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落下,天玄的军队在朦胧的月色下,宛如一条长长的巨龙,缓缓地蠕动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 此时,他们仅仅行至半途,离目的地仍有漫长的路途。而幽冥却似一阵疾风,早已跨越重重山水,踏入了轩辕的境内,并且马不停蹄地朝着威严耸立的皇城飞奔而去。 他心急如焚,此番前行,一来是要将天玄进犯这一十万火急的消息如实禀告,以便轩辕朝廷能够及时筹备应对之策; 二来,则是怀着满腔的愤怒,想向轩辕皇上请命,让自己能够率军抵御天玄的军队,主要是能将那覃芊落斩于马下。 在天玄大军浩浩荡荡的队伍之中,覃芊落宛如一颗璀璨而坚韧的星辰,她身姿矫健地纵马疾驰。 那飘逸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却始终未曾脱离队伍,与将士们并肩前行。此次出征,她又将凌雪三人以及随身的一众暗卫带入了空间之中,带着他们一同奔赴这未知的战场。 这一决定,实则是众人苦苦哀求的结果。她们深知郡主此去,面临的将是血雨腥风的残酷战斗。 又怎会忍心让郡主独自一人在刀光剑影中拼杀,而自己却安安稳稳地置身于京城的繁华与安逸之中呢? 她们的心中,早已将郡主的安危视为重中之重,那份忠诚与情谊,如同钢铁般坚硬且不可动摇。 虽说郡主身边有001保护,但在她们看来,只有自己亲身相伴,时刻守在郡主身旁,才能真正地安心。 覃芊落面对众人的执意请求,虽曾多次试图婉拒,但终究还是被她们那炽热而坚定的眼神与决心所打动。 无奈之下,只得顺遂了她们的心意。尽管她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与从容,未曾有只言片语的表露。 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却如同一汪平静的湖水被投入了一颗温暖的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 涌起了无尽的暖意。她心里如同明镜一般,透彻地知晓她们的担忧与牵挂,皆是为了自己的安危。 这一路随军出征的经历,对于覃芊落而言,无疑是一场刻骨铭心的历练,让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将士们的艰辛与不易。 那遥远而漫长的征程,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除了寥寥无几的马匹可供代步之外,再无其他更为便捷的交通工具。 在大多数时候,将士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坚定地丈量着这片广袤的大地。 那沉重的盔甲,在长时间的行军过程中,仿佛有千斤之重,不断地磨损着他们的体力与意志;那粗糙的干粮,干涩地吞咽下去,难以慰藉疲惫的身心。 正因如此,覃芊落只要一得闲暇,便会让空间里的人,宰杀一些空间里的野兔野鸡,混在自己打到的猎物中,分发给每一位将士。 让他们能够补充消耗殆尽的体力,使肚子里不再仅仅是清汤寡水,而是有了些许“油水”。 如此这般,将士们在后续的行军过程中,疲惫之感就能减轻许多,他们的步伐也变得更加有力,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与希望。 而对于军中的女将士们,覃芊落更是倾注了格外多的关怀与照顾。每当有女将士面临生理期的困扰时。 覃芊落总会悄然避开众人的视线,如同一位贴心的姐妹,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卫生巾,然后耐心细致地告诉她们使用的方法。 这卫生巾,还是得益于001那未雨绸缪的周全准备,不然,就算是她想帮忙,也毫无办法。 一月的时光在马蹄的扬尘与朔风的呼啸中悄然流逝,大军终于抵达了天玄与轩辕的边境之地。 营帐如林,在萧瑟秋风中略显肃杀。两位将军面容冷峻,指挥着将士们有序地安营扎寨。 随后带着参军等一众幕僚,大步迈进了主将营帐,那厚重的营帐帘幕落下,一场关于如何攻打轩辕国的战略商讨即将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幽冥马不停蹄,早已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驰至轩辕皇城。巍峨的宫殿内,他面色凝重地将天玄即将进攻的消息,一字不差地禀报给了轩辕皇帝。 轩辕皇听闻,龙颜大怒,那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面容瞬间涨得通红,怒目圆睁,拍案而起,阵阵怒吼回荡在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中。 “即刻传信至边境,令驻扎在彼处的士兵奋勇抵抗,不得有丝毫退缩!”轩辕皇的声音犹如洪钟,响彻整个朝堂。 他的确收到了天玄国的战书,可是他当时没有当一回事,或者说,没有把天玄放在眼里,只是派遣了几万人前往,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敢来。 待稍稍平复心绪,听闻幽冥想领兵前往御敌,他不禁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与犹豫,并未当即应允。 对于这十人,轩辕皇心中始终怀有忌惮。他们武艺高强,深不可测,犹如十把高悬于顶的绝世利刃。 即便自己用子母蛊控制了几人,可那心底的不安却如影随形,始终难以消散。整整一日,轩辕皇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与权衡之中。 第74章 战场(一) 内心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久久不得平静。直至夜幕再次降临,权衡利弊之后,他才终是咬了咬牙,同意了让幽冥带兵出征。 然而,出于满心的疑虑与不安,他并未给予幽冥完整的虎符,而是仅仅交付了一半。 轩辕皇眉头紧锁,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深知此举乃是无奈的权宜之计,可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天玄大军如汹涌潮水般肆意攻打进来而坐视不管? 在那金碧辉煌却又透着森冷威严的宫殿之中,他端坐在龙椅之上,眼神中透着对权力的炽热渴望与深深的贪恋。 他的掌控欲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时刻笼罩着朝堂上下,每一个臣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他用那多疑的目光细细审视,生怕有人暗中对他的权位有所觊觎。 他深知,这一切的肆意猜忌与无上权威,皆是建立在轩辕国这一强大根基尚存的前提之下。 一旦天玄的铁骑踏破国门,战火纷飞将这锦绣山河撕裂得支离破碎,他所珍视的一切都将如梦幻泡影般消散,手中紧握的权力也会成为虚无。 战场上,连着几日的叫阵,气氛愈发紧张压抑。轩辕国这边,城墙之上的士兵们望着城外那漫山遍野、阵容严整的天玄大军,心中不禁胆寒。 兵力的巨大差距犹如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让他们不敢轻易应战,只能瑟缩在那巍峨高耸、仿佛能遮天蔽日的城门之后,扯着嗓子虚张声势地叫嚷。 骠骑将军本就是个急性子,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焦躁地嘟囔着:“从未见过这般窝囊的打法,这叫阵都叫了许久,却始终不见对方有出战的胆量,如此拖沓,实在令人恼怒!” 而安远将军则全然不同,他静静地站在营帐一侧,面容沉稳,眼神中透着镇定与自信。 此次出征,粮草比以往都充足,仿若一座坚实的后盾,给予他无尽的底气,所以他心中并不慌张。 皇上当初派遣他们二人出征,正是看中了这一刚一柔、一急一稳的组合,有行事沉稳的安远将军在。 便能恰到好处地制衡骠骑将军那急躁冒进的脾气,让大军不至于因冲动而贸然行事,从而确保整个战局的稳定与可控。 轩辕国的将领们齐聚在营帐之中,各个眉头紧锁,愁苦万分。他们心里清楚,这仗实在是艰难无比。 双方兵力太过悬殊,简直是天壤之别,以目前的状况而言,根本毫无胜算。 可若是一直不应战,只是任由对方在城外肆意叫阵,军中士气必然会如退潮般逐渐低落,军心也会像失去根基的大厦一般动摇不稳。 在这困境之中,一位将领默默走到沙盘前,眼神专注,他反复推演着各类兵法,双手不停地挪动着代表士兵的棋子。 精心排列着各种阵法,口中念念有词,苦苦寻觅着能够在这绝境之中克敌制胜的良策。 他深知,下次敌军再来叫阵时,绝不能再退缩不应战,否则己方军心必然大乱,到那时,想要取胜就真的是难如登天了。 次日,骠骑将军身披那厚重无比、仿佛能抵御千军万马的玄铁铠甲,威风凛凛地跨骑在高大健壮的战马之上。 手中紧紧握着那杆修长锋利、寒芒闪烁的长枪,再度如狂风般前来叫阵。 此时,狂风呼啸而起,卷起漫天黄沙,蔽日遮天,让本就紧张的战场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轩辕国的主将望着城外那来势汹汹的骠骑将军,心中权衡再三,最终把心一横,决定咬牙应战。 他翻身上马,那战马仰天长嘶,似是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大战的紧张氛围。主将双腿一夹马腹,战马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与骠骑将军对峙而立。 刹那间,叫骂声、挑衅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得化不开的火药味,大战一触即发。 双方将士们个个神情肃穆,犹如雕像般屹立在战场之上,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 那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显示出他们内心的紧张与激动,眼神里燃烧着炽热的战意,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吞噬。 骠骑将军猛地怒吼一声,那声音犹如雷霆万钧,率先策马冲锋,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携带着万钧之力直刺敌方主将。 敌方主将亦不甘示弱,他深吸一口气,全身的力量灌注于双臂,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力抵挡。 “当”的一声巨响,恰似洪钟鸣响,两件兵器猛烈相撞,溅起一片耀眼的火花,在阳光的映照下,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在战场上瞬间绽放。 刹那间,万里无云的晴空中,炽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战场之上,似乎也想目睹这一场生死较量。 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在阳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片黛青色,山脚下的河流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蜿蜒而过。 只是此刻,那潺潺的流水声早已被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所淹没。这喊杀声如汹涌的海啸陡然爆发,又如雷公在云端愤怒地擂鼓,决意要将这朗朗乾坤搅得天翻地覆。 天玄军的步兵们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势不可挡地朝着轩辕国的阵地席卷而去。他们队列严整,步伐划一。 坚实的盾牌在前稳稳矗立,犹如铜墙铁壁,后面的长矛如林立的尖刺,寒光闪烁,整体看起来就像一座座令人胆寒的移动堡垒。 微风轻轻拂过,却未能吹散这浓重的杀伐之气,只吹得军旗烈烈作响,那旗帜上的图腾仿佛也在这风中跃跃欲试,似在为士兵们的冲锋呐喊助威。 天玄军的将士们个个如猛虎下山,英勇无畏。一名先锋士兵,身形魁梧壮硕,肌肉贲张犹如铜浇铁铸,满脸的坚毅与决绝。 他双手紧握长刀,高高举过头顶,那长刀在烈日的映照下,光芒闪烁似能刺瞎人眼。 伴随着一声震天怒吼,他如离弦之箭般率先冲入敌阵,长刀挥舞之处,血光迸溅,轩辕国的士兵们在他面前竟如纸糊的一般,纷纷倒下。 仿佛是镰刀割倒的麦秆,毫无抵抗之力。在他的身后,无数天玄军步兵如汹涌浪潮,前赴后继,每一步都似踏在敌人的心尖上,让大地都发出痛苦的低吟。 另一名天玄军的勇士,身姿敏捷如猎豹,在敌阵中左冲右突。他巧妙地避开敌人的攻击,手中短剑如灵蛇吐信。 每次刺出都精准无比,直取敌人要害。周围的轩辕国士兵将他团团围住,他却毫无惧色,一个转身,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 瞬间斩断数把刺向他的长枪,紧接着反手一刺,又有一名敌人捂着咽喉倒下,好似被猎人击中的飞鸟,直直坠地。 此时,另一名天玄将士也瞅准时机,猛地将手中的盾牌狠狠砸向敌人,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数名轩辕国士兵被砸倒在地。 他迅速跟上,长矛连刺,收割着敌人的性命,那长矛就像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的麦穗。 战场的另一边,骑兵之间的交锋仿若开启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末日审判,恰似火星撞地球般震撼人心。 骠骑将军与轩辕国主将宛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在这血腥的战场上激战正酣。 骠骑将军身披那玄铁铠甲,在烈日的无情烘烤下,闪耀出刺目的金属光泽,仿佛被战神赋予了神圣的光辉,愈发显得威武不凡。 他身姿笔挺地骑跨在那匹高大健壮的黑色战马上,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坚不可摧。 其手中那杆长枪,在他的驱使下,舞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光影之幕,一枪紧接一枪,快若流星。 每一次刺出都裹挟着千钧之力,好似要将这天地间的一切阻碍都彻底洞穿。枪尖划破炽热而凝重的空气时,发出尖锐的呼啸。 那声音直穿云霄,仿佛能将空间都硬生生地撕裂开来,恰似雷神愤怒地挥动着他那威力无穷的神戟。 所到之处,掀起阵阵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尘土与血雾,恰似蛟龙在汹涌澎湃的大海中疯狂搅起惊涛骇浪。 而轩辕国主将同样毫无畏惧,他的目光犹如夜空中最亮的寒星,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骠骑将军的每一个意图。 他身姿矫健敏捷,恰似在丛林中穿梭自如的灵动猎豹,在这枪林箭雨的致命风暴中巧妙地左躲右闪。 他的战马也仿佛通人性一般,与主人默契配合,马蹄轻快地跳跃、挪移,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在枪尖的缝隙间寻觅着那稍纵即逝的破绽。 看准那千分之一秒的时机,主将猛地手腕一抖,手中长刀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瞬间挥出,还上几招精妙绝伦的回击。 那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而致命的弧线,似一条在暗夜中狂舞的银蛇,每一击都带着足以撕裂耳膜的破风之声。 让骠骑将军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大意,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骠骑将军见久攻不下,心中陡然涌起一股豪情与斗志,他仰天长啸一声,那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整个战场。 紧接着,双腿如同铁钳一般猛夹马腹,战马感受到主人的决心,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而后如离弦之箭般猛地跃起。 骠骑将军借着这强大的马势,自上而下使出一招“泰山压顶”,他手中长枪瞬间幻化成一道耀眼的光芒。 如同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以排山倒海之势直劈轩辕国主将。轩辕国主将面色沉静如水,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决然。 他不慌不忙地轻勒马缰,战马默契地向一侧侧身,与此同时,主将长刀一横,“当”的一声巨响。 恰似洪钟鸣响,震得周围士兵耳中嗡嗡作响,头晕目眩。那猛烈的撞击之下,溅起一片如烟花般耀眼的火花。 这强大的冲击力仿佛让整个战场都为之剧烈震颤,周围的士兵们都被这股力量震得东倒西歪,有些甚至直接被掀翻在地。 第75章 战场(二) 紧接着,骠骑将军迅速抽回长枪,身体在空中一个灵活的扭转,反手一记“横扫千军”。 枪杆带着呼呼作响的风声,如同一根巨大的、充满毁灭力量的铁鞭,以横扫一切的气势抽向对方。 轩辕国主将见状,身体瞬间后仰,几乎紧紧贴在马背上,那惊险的姿态犹如在死亡边缘游走,仅仅差分毫便会被长枪击中。 他的战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凌厉一击吓得受惊嘶鸣,四蹄在原地慌乱地跳动。但轩辕国主将并未因此而慌乱半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绝。 趁着骠骑将军招式用老、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双腿猛地一夹马肚,战马像是得到了冲锋的指令,如一阵狂风般向前冲去。 同时,主将高高举起长刀,汇聚全身之力,长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而后如同一把开天辟地的利刃直劈而下。 刀风呼啸,竟似要将骠骑将军连人带马劈为两半,这一刀蕴含着他多年来在沙场上磨炼出的深厚武学造诣与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坚定决心。 骠骑将军见势不妙,却也毫不畏惧,他猛勒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前蹄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而后迅速转身。 他双手紧握长枪,将枪杆稳稳地挡在长刀必经之路上,“哐”的又是一声闷响,两件兵器紧紧相抵,一时间两人较上了劲。 双方的战马都在原地不安地打转,马蹄疯狂地扬起阵阵尘土,将他们笼罩在一片昏黄的烟雾之中。 此时,两人的目光透过这弥漫的尘土交汇在一起,那目光中皆充满了对胜利的炽热渴望与对对手的由衷敬重。 他们都深知,这场对决不仅仅关乎个人的荣辱得失,更关系到两国的生死命运与士气兴衰,此刻,他们就是两国的希望与象征,谁也不能后退半步。 另一边的战场上,箭矢如飞蝗般穿梭往来。天玄军的弓箭手们在烈日下袒露着古铜色的臂膀,肌肉紧绷,眼神坚毅。 一波又一波的箭矢如遮天蔽日的乌云射向天空,而后又如密集的雨点般急速落下,仿佛天空下起了一场死亡之雨。 许多敌军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有的当场被利箭贯穿要害,直挺挺地倒下,瞬间没了气息,像被抽去了支撑的木偶; 有的则被射中四肢或躯体,痛苦地呻吟着,在满是尘土与鲜血的地上无助地挣扎,他们的哀嚎声在战火纷飞中显得格外凄惨,似是受伤的野兽在荒野中悲嚎。 而天玄军的步兵们不顾对方的箭矢威胁,继续奋勇向前,他们用盾牌遮挡着头顶,脚下步伐不停。 向着轩辕国的阵地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伴随着怒吼与厮杀,那气势如同汹涌的山洪暴发,不可阻挡。 随着时间无情地推移,战场上的尸体层层叠叠,越来越多。有的士兵紧紧地抱在一起,至死都未曾松开手中的武器,仿佛他们的生命与武器融为一体; 有的则匍匐在滚烫的土地上,背后插着数支箭矢,好似被命运之箭钉在地上的困兽。 鲜血肆意流淌,将大片的大地染成了刺目红色,与干燥的泥土相互交融混合,散发出一股刺鼻且令人作呕的腥味。 然而,令人动容的是,双方士兵都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们心中唯有一个坚如磐石的信念:为了胜利,为了身后的家人。 在天玄国营帐最前方,覃芊落俏然而立。微风拂过,吹起她的发丝肆意飞舞。 她却全然不顾,一双美眸紧紧锁住战场的每一处角落,不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战场上空,原本湛蓝的天空此刻被硝烟染成了一片昏黄,刺鼻而浓烈的血腥之气如厚重的阴霾,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令人几欲作呕。 阳光艰难地穿透这层层烟雾,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却丝毫未能驱散这死亡的气息。 远处,连绵的山脉在战火的映照下显得阴森而肃穆,仿佛也在默默见证着这场惨烈的杀戮。 城墙下的旷野,原本葱郁的草地已被无数双铁蹄践踏得面目全非,泥土翻卷,坑洼遍布,残肢断臂与丢弃的兵器散落其间。 风卷过,带起阵阵尘土,混合着血腥味儿,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战场边缘,几株枯树孤零零地矗立着。 树干被流矢击中,伤痕累累,焦黑的痕迹仿佛是战火留下的烙印。树枝上挂着破碎的旗帜和士兵的衣物碎片,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凄惨的呜咽声,似是为死去的亡魂悲叹。 干涸的河床横亘在不远处,如今已被鲜血染红,本应流淌的清澈河水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污,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河床上的石头也被鲜血浸润,变得滑腻不堪,偶尔有士兵不慎滑倒,瞬间便被周围的混乱所淹没。 再看那交战的核心区域,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马蹄扬起的沙尘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沙暴,在人群中肆虐,使得士兵们的身影若隐若现,更添几分战场的混乱与残酷。 覃芊落的目光犹如敏锐的猎鹰,紧紧追随着战场局势的瞬息万变。眼下的形势已然毫无悬念地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天玄军的胜利仿佛已是探囊取物般笃定。 此刻,只要成功将轩辕国主将这位关键人物击败,这至关重要的第一战,天玄便可毫无争议地稳操胜券。 她下意识地微微捏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贝齿轻咬下唇,直至留下浅浅的齿痕。 心中暗自为骠骑将军呐喊助威,那股信念仿佛化作无形的力量,穿越了战场的喧嚣与血腥,直抵骠骑将军的心田。 说来也奇,那骠骑将军似乎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覃芊落内心的加油声一般,周身气势陡然一变。 只见他手中那杆长枪,瞬间如灵动的龙蛇狂舞不休,枪尖闪烁的寒光好似夜空中最亮的寒星,划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 其招式相较之前愈发刚猛凌厉,每一次进击都似携带着万钧雷霆之力,气势如虹,大有不破敌军誓不罢休之势。 轩辕国主将亦察觉到了骠骑将军的变化,心中不禁一凛,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但他久经沙场,身经百战,岂会轻易言败。当下凝神静气,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手中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刀光如同一面银色的光幕,试图抵挡这如汹涌潮水般连绵不绝的攻势。 然而骠骑将军此时已将自身的力量与速度发挥到了极致,每一次长枪刺出,都伴随着尖锐的破风之声,恰似惊雷乍响,震得人耳鼓生疼。 两人又酣战数十回合,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骠骑将军目光如炬,始终紧紧盯着轩辕国主将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的破绽。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他看准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破绽,那破绽出现的瞬间,时间仿佛都为之凝固。 骠骑将军大喝一声,那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声震四野,直穿云霄。手中长枪如离弦之箭,带着千钧之力直刺轩辕国主将咽喉。 这一枪快若闪电,疾如流星,轩辕国主将只觉眼前一花,根本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看着枪尖如死神的镰刀般逼近。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凭借着多年来在生死边缘练就的本能反应,猛地偏头,长枪擦着脸颊划过,带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瞬间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他的半边脸。 骠骑将军顺势横扫,枪杆带着呼呼风声,如同一根沉重的铁棍,重重地打在轩辕国主将的腰部。 轩辕国主将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袭来,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落地之时,他扬起一片尘土,身体在地上翻滚数圈后,便再也不动弹了。原来,这重重的一击已震碎了他的内脏,轩辕国主将当场气绝身亡。 天玄将士见骠骑将军赢了,顿时欢呼声四起,那声音如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响彻整个战场。 将士们士气大振,个个如虎添翼,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呐喊着冲向剩余的轩辕国士兵。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动作更加勇猛无畏,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被胜利的欢呼声所取代。 阳光洒在这片满是鲜血与尸体的土地上,映照出一幅惨烈而又辉煌的画面。覃芊落站在城墙上,望着凯旋的骠骑将军,心中满是敬佩与激动。 她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不知是被战场上的血腥与壮烈所震撼,还是为骠骑将军的英勇无畏所感动。她知道,第一场战斗,天玄赢的漂亮! 骠骑将军战胜轩辕国主将后,他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而是迅速整顿军队,指挥士兵们救助伤员、清理战场。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那身玄铁铠甲沾满了鲜血与尘土,却更显其威严与坚毅。 此时,狂风渐起,在战场上呼啸肆虐,吹得军旗猎猎作响,似是在为这场惨烈战斗的落幕而哀号。 天空中,乌云开始缓缓聚拢,将那刺目的阳光渐渐遮蔽,仿佛不忍直视这满是疮痍的大地。 远处,连绵的山脉在阴霾的笼罩下显得愈发朦胧,像是沉默的巨人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 他先是召集各营将领,简短而有力地部署任务。一队士兵被派往四周警戒,以防敌军残部的偷袭或有援兵趁乱突袭。 他们分散开来,占据有利地形,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地平线,手中的兵器紧握,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呼啸的风声不时灌进他们的耳中,却无法干扰他们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第76章 战场(三) 军医们在将军的指示下,匆忙而有序地穿梭于伤兵之间。他们背着药箱,里面装满了清韵郡主给的止血药、绷带和简易的接骨工具。 面对痛苦呻吟的伤员,军医们冷静沉着,迅速判断伤势,有的忙着为伤口止血包扎。 有的小心翼翼地为骨折的士兵固定断肢,口中还不时轻声安慰着伤者,给予他们精神上的支持。 冰冷的雨滴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打在军医们忙碌的身影上,混合着血水,在地上流淌成一道道暗红色的细流。 负责清理战场的士兵们两两一组,开始搬运尸体。天玄军与轩辕国士兵的尸体被分别放置,以便后续处理。 他们抬着担架,面容凝重,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运往指定地点。战场上遗留的兵器也被收集起来,损坏的被集中堆放,等待回炉重铸。 尚可使用的则被整齐地排列在一旁,以待清点入库。雨水逐渐变大,打湿了士兵们的衣衫,却浇不灭他们执行任务的决心,脚下的土地也变得泥泞不堪,每一步都走得颇为艰难。 骠骑将军亲自监督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懈怠。在他的高效指挥下,战场的混乱局面逐渐得到控制。 带着伤员回到营帐,伙夫们也开始生火做饭,袅袅炊烟在战后的废墟上缓缓升起,与弥漫的雨雾交融在一起。 将士们围坐在一起,默默吃着食物,他们的脸上虽有疲惫,但更多的是胜利后的欣慰与对未来战斗的坚定 覃芊落莲步轻移,踏入那伤员营帐。营帐内,空气凝重,弥漫着伤痛与药香混合的气息。 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军医和伤员们疲惫且坚毅的面庞上跳动。她目光坚定而温和,迅速投身于协助军医料理伤口的工作之中。 在忙碌的间隙,她悄悄取出灵泉水,小心翼翼地为受伤将士冲洗着创口,让伤口恢复的更快一些,也能让将士们少一些疼痛。 这是她首次如此近距离、如此真切地直面冷兵器时代那残酷而壮烈的战场。 狂风呼啸着席卷过大地,残阳如血,将天空染得一片殷红,似是为这片修罗场铺上了一层惨烈的底色。 寒光闪烁的刀剑,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还有那刺鼻的血腥气息,如汹涌的浪潮般向她席卷而来。 战场上,断戟残戈随处可见,被鲜血浸染的泥土,在夕阳下泛着令人作呕的暗红色光泽。 然而,这般血腥与残酷并未令她心生畏惧与退缩之意,却更加坚定了攻打下轩辕国的想法。 待与军医齐心协力,一同悉心照料完所有伤员,覃芊落独自一人踱步至战场中央。 此时,天空中飘洒的细雨已停歇,乌云渐渐散去,几缕月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那被雨水反复涤荡后的战场,宛如一幅巨大而悲壮的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她的眼眸中不禁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之情,思绪也随之飘远。将士们的遗骸已被妥善地收殓与安葬。 无论是天玄国的勇士,还是轩辕国的士兵乃至主将的尸身,皆被以敬重之心掩埋于这片他们曾浴血奋战的土地之下。 虽说两国此刻互为敌手,兵戎相见,但他们作为军人,在沙场上所展现出的无畏勇气和壮烈情怀,无疑值得天玄国以最高的礼仪相待。 此乃天玄国自古以来的惯例,亦是深植于这个国家灵魂深处的荣耀与尊严。而这一切,也使得覃芊落对自己的国家更添了几分由衷的热爱与敬仰。 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良久良久,仿若化为了战场之上的一座不朽雕像。直至一阵凉风吹过,她才微微回过神来,转身缓缓返回营帐。 她深知,短暂的修整只是为了更有力地前行,下一座城池正静候着他们去征服。 想必此间的战报,将于大军抵临下一座城池之下时,迅速传至轩辕国皇上的耳中,他定会派出那十人中的某位前来。 彼时,未知的挑战与艰难险阻恐怕会如重重迷雾般,悄然弥漫于他们的征途之上,令前路不再像今日般顺遂无阻。 天玄军队在营帐中安然休憩了一夜。清晨,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营地,露珠在草叶上晶莹剔透,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当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曦温柔地洒落在营地之时,大军便井然有序地进驻新攻克的城池。 他们军纪严明,如钢铁般不可侵犯,所到之处,秋毫无犯。大军仅仅留下一队训练有素的将士,负责处理战后的诸多善后事宜。 其余精锐部队则毫不迟疑地继续踏上征程,向着未知的前方奋勇进发。大军浩浩荡荡,如奔腾的江河,渐近那下一座目标城池。 待抵达城下,营帐如林般迅速搭建而起,安营扎寨之事刚刚完毕,骠骑将军那伟岸的身姿便已傲然纵马出营,高声叫阵。 此时,城外旷野荒芜,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远处山峦起伏,仿若沉默的巨兽注视着这场即将展开的战斗。 此次守城的将领,竟是个胆小怯懦之徒,还未等双方正式展开激烈的战斗,那紧闭的城门便已缓缓大开,他率领城中守军,俯首称臣。 连下两城之后,天玄军士气如虹,乘胜而进。而在那遥远的天际,幽冥亦带领着军队,匆匆赶来。 当那如潮水般的天玄大军再度兵临城下,威严的气势仿若实质化的风暴,席卷四周之时,幽冥也赶到了城池中,站在城墙之上,俯视着天玄的军队。 他身姿挺拔地伫立在城墙之上,锐利的目光犹如苍鹰盘旋扫视,不放过城墙下任何一处角落,然而一圈寻觅下来,却始终不见覃芊落的踪迹。 眉峰不由自主地紧紧蹙起,仿若两座小山丘隆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心中暗自思忖:覃芊落那女子向来狡黠,诡计多端,且身具凭空消失这般令人匪夷所思的本事。 绝不可能如此轻易便折戟于沙场之上。想必她此刻应是安然待在营帐之中,并未前来城下喧嚣叫阵。 他眼神轻蔑地随意瞥了一眼正在城墙下趾高气昂叫阵之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弧度,眉梢高高挑起,似是对眼前之人充满了鄙夷与嘲讽。 随即,他手臂轻轻一挥,示意身边的士兵开启那厚重的城门。与此同时,他抬手用力拍了拍身上那副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冷硬金属光泽的盔甲。 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动作矫健敏捷地翻身上马,如同一道划破长空的黑色闪电,裹挟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出城应战。 骠骑将军见城门缓缓开启,从中徐徐走出一位身披战甲之人,待看清其面容模样,竟似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不由得爆发出一阵响亮且充满讥讽的嗤笑。 心中暗自腹诽:轩辕国这是已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竟派出个黄口小儿前来送死,妄图阻挡我天玄大军的赫赫雄威,实乃滑天下之大稽,可笑之极。 幽冥驾马如疾风般驰骋,须臾间便稳稳地停在了骠骑将军对面。双方间隔着大约十米左右的距离,他面容冷峻,满脸不屑地直视骠骑将军。 突然,双眸之中寒芒乍现,犹如冰刃出鞘,冷冽刺骨。未及开口吐出只言片语,身形已然如鬼魅般闪动,瞬间出手攻去。 其招式仿若蛟龙出海,迅猛凌厉,又似毒蛇吐信,直逼骠骑将军要害之处,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声。 骠骑将军先是一愣,未曾料到对方会如此出其不意且毫无征兆地发动闪电袭击,但他毕竟久经沙场,身经百战,战斗的本能让他瞬间做出反应。 只见他猛地一提手中长枪,那长枪瞬间绷直,枪尖闪烁着森寒的寒光,恰似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精准无误地挡住了幽冥那来势汹汹的攻击。 就在长枪与对方兵器相交碰撞的刹那,一股雄浑强大的力量如汹涌波涛般沿着枪杆袭来,他心中一凛,当即收起心中的轻视之意。 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犀利,整个人如同一只潜伏在暗处随时准备扑食的猎豹般警觉,全身肌肉紧绷,迅速进入到最佳战斗状态,准备迎接接下来更为激烈的战斗。 幽冥一击未得手,心中亦不敢有丝毫懈怠,深知眼前之人绝非易与之辈,能够如此迅速且巧妙地化解自己的凌厉攻势,其武功必定高强。 当下不敢托大,迅速撤出攻击范围,同时暗暗调整呼吸,凝聚心神,重新审慎地打量骠骑将军。 暗自告诫自己:此人武功造诣颇高,战斗经验定然丰富,绝非此前所遇的泛泛之辈,万万不可掉以轻心,需得全神贯注,全力以赴,方可在这场交锋中觅得取胜之机。 转瞬之间,二人便踏入了一场令人惊心动魄、热血沸腾的鏖战。骠骑将军虎目圆睁,手中长枪仿若蛟龙出海,猛地一抖。 刹那间,枪花似繁星闪烁,又如银蛇狂舞,铺天盖地般朝着幽冥席卷而去。每一朵枪花皆蕴含着足以洞穿金石的强劲力道。 呼啸的风声仿若鬼哭狼嚎,令人胆寒。此时,战场上空乌云密布,似乎被这浓烈的杀伐之气所惊扰,不时有闷雷在云层中滚动,好似在为这场激战敲响战鼓。 幽冥却身形灵动若鬼魅,恰似那滑不留手的泥鳅,在密不透风的枪影之间左闪右避,轻松自如。 与此同时,他手中长刀顺势划出一道道诡异莫测的弧线,寒光闪烁之处,恰似暗夜中的流星划过,试图冲破长枪织就的坚固封锁,一双锐目如鹰隼般紧紧锁定骠骑将军, 寻觅着那稍纵即逝的破绽。狂风在他们周围肆虐,卷起地上的黄沙,如黄龙盘旋,迷得人睁不开眼。 第77章 战场(四) 一时间,战场上尘土飞扬,弥漫的尘雾遮蔽了半边天。喊杀声如滚滚雷霆,震得周围士兵耳鼓生疼,几欲失聪。 骠骑将军见自己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屡屡落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与豪情。他猛地大喝一声,声若洪钟,响彻整个战场。 双腿如铁钳般猛夹马腹,战马通灵,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整个身躯借力高高跃起。 骠骑将军顺势借着马势,仿若天神下凡,居高临下地使出一招“泰山压顶”。 长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携带着千钧之力,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直直刺向幽冥。 幽冥面色一沉,却依旧不慌不忙,嘴角甚至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脚尖轻点马镫,整个人的身躯竟如风中落叶般向后仰去,轻盈流畅,几乎与马身平行。 那夺命的长枪,擦着他的鼻尖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割得他的面庞生疼。紧接着,幽冥腰部猛地用力,一个鲤鱼打挺,身姿矫健地重新坐正,顺势反手挥刀。 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凛凛的半弧,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声,砍向骠骑将军的腿 部。 骠骑将军眼疾手快,连忙用枪杆抵挡。“当”的一声巨响,仿若洪钟鸣响,震耳欲聋。火星四溅之处,恰似烟火绽放,绚烂而又危险。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势均力敌,犹如天平两端的砝码,谁也未能占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明显便宜。 骠骑将军心中暗暗称奇,没想到这看似年少稚嫩的幽冥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武艺。 而幽冥也收起了最初的轻视与傲慢,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与忌惮。他深知,若想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取胜,必须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招。 于是,幽冥突然勒住缰绳,战马通灵,立刻原地打转,马蹄扬起的尘土,在他身边形成一片小型的沙暴。 幽冥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与地狱的恶魔沟通。只见他身上缓缓泛起一层诡异的黑色光芒,那光芒起初如暗夜中的烛火,摇曳不定。 随后却愈发浓烈,仿若墨汁倾洒,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搓、扭曲 形成一个个肉眼可见的旋涡,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远处,干涸的河床在狂风中发出呜咽,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更惨烈战斗而悲叹。 骠骑将军心中一紧,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上脑门,但他久经沙场,岂会被这等异象吓倒。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全神贯注地盯着幽冥的一举一动,犹如猎豹紧盯猎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双手紧紧握住长枪,枪尖微微下垂,指向地面,双腿微微弯曲,重心下沉,整个人的精气神凝聚到了极致,准备迎接幽冥更为猛烈、更为致命的攻击。 幽冥周身的黑色光芒愈发强盛,仿若一层浓重的墨雾紧紧裹住他的身躯。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长嘶,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骠骑将军。 马蹄扬起大片水花与泥污,溅落在四周。同时,他手中长刀高高举起,那股强大的力量竟使得周围的空气也被扭曲,发出“呜呜”的尖啸,似要将天地劈开。 骠骑将军目光坚毅,无畏无惧,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他迎着幽冥的攻击,大吼一声,声震旷野,手中长枪顺势挺出。 此时,天空中阴云密布,厚重的云层仿佛不堪重负,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打在他们的盔甲上,溅起层层水花,又顺着甲胄的缝隙流淌。 枪尖与长刀在半空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好似洪钟大吕在天地间敲响。那声响惊得周围的飞鸟纷纷振翅高飞。 远处的树林也被震得沙沙作响,落叶在风雨中狂舞。金色与黑色的光芒相互交织、碰撞,激射出耀眼的火花,如同烈日与黑夜在这一刻交锋。 两人的战马都因这强大的冲击力而后退数步,马蹄在雨水浸泡的泥泞地上踏出深深的坑洼,泥水飞溅。 但他们未作丝毫停歇,紧接着又战在一起。幽冥的长刀如狂风暴雨般攻向骠骑将军,每一刀都带着刁钻的角度和致命的力量,在风雨中划过一道道寒光。 骠骑将军则以长枪巧妙抵挡,长枪在他手中犹如灵动的蛟龙,或挑或刺,化解着幽冥一次次的攻势。 雨水顺着枪杆和刀刃流淌,滴落在泥地里,溅起一朵朵浑浊的水花。 战至酣处,战场旁的河流因雨水的注入而水位猛涨,水流湍急,奔腾呼啸着冲向远方。 河中漂浮的断木和杂物被汹涌的水流裹挟,快速地掠过。战场上的积水已没过脚踝,他们的战马在水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溅起大片水花。 骠骑将军瞅准一个时机,使出一招“破风刺”,长枪如闪电般刺向幽冥的胸口。长枪划破雨幕,带起一串水珠。 幽冥侧身一闪,反手用长刀的刀柄猛击长枪,借力一个转身,使出“回马刀”,刀刃朝着骠骑将军的后背袭去。 骠骑将军感觉背后风声袭来,脚尖轻点马镫,侧身躲过,那一瞬间,他的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 而后,骠骑将军双腿夹紧马腹,战马跃出水面,他于空中将长枪舞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枪圈,借下落之势,朝着幽冥狠狠砸下,枪尖带起的风如利刃般割向幽冥。 幽冥却不慌不忙,他驱使战马横向急奔,同时长刀向上一撩,试图挑开枪圈。就在枪与刀即将再次碰撞的刹那。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他们紧绷的脸庞。紧接着,一声炸雷响起,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震碎。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骠骑将军又施一计“横扫千军”,长枪贴着水面横扫,激起大片水花扑向幽冥。 幽冥看准时机,长刀插入水中,用力一搅,泥水混合着水花如暗器般射向骠骑将军。骠骑将军连忙用枪杆抵挡,却被这股冲击力震得手臂发麻。 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周围的雨水都似乎被力量所驱使,形成一个个旋涡。此时,雨渐渐停歇,乌云开始散去,几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战场上。 战场上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混合着雨水的潮湿和泥土的腥味。双方都已疲惫不堪,招式渐渐迟缓,但仍拼死战斗。 最终,两人皆无力再发动凌厉攻击,这场激战在一片死寂中以平手告终,士兵们望着他们,心中满是对这场惨烈战斗的敬畏。 两人在惊心动魄的激斗之后,皆身负疲惫与创伤,被各自阵营的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带回了营地。 一时间,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平息,飞扬的沙尘也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而又微妙的休战氛围。 覃芊落于自己的营帐中听闻骠骑将军遭遇了极为强劲的对手,且战斗陷入僵局,打成平手。 她那秀美的蛾眉瞬间紧紧蹙起,心急如焚之下,赶忙向着骠骑将军所在的营帐奔去。 按此前探查到的,那守城之人不过是平庸之辈,绝非有能与骠骑将军一较高下的绝世武力,可如今这出人意料的结果,令她满心皆被疑惑所占据。 当她踏入骠骑将军营帐的时,只见军医正神色凝重地为骠骑将军细细诊治。 营帐内,安远将军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静静伫立,目光中透着关切与沉思。参军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笔,似在记录着什么,眉头微皱。 几位副将亦是满脸忧虑,或来回踱步,或低声交谈。整个营帐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覃芊落的目光如炬,急切地在骠骑将军身上梭巡,待见其面色虽略显苍白,却还算得上尚可。 随后又听闻军医沉稳的声音告知只是有些脱力,并无性命之忧,她那高悬的心这才如同一块巨石落了地,微微松了口气。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悄悄的倒了一杯灵泉水。将杯子递到骠骑将军面前,看骠骑将军一饮而尽,她坐到一旁,听着骠骑将军的讲述。 骠骑将军微微调整了一下气息,声音虽略显沙哑却依旧坚定有力地开始详述起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随着他的讲述声落下,001出声道『落宝,依此情形细细推断,应当是幽冥无疑。那幽冥惯用长刀。 且今日他在战场上所施展的手段,应该是子蛊的力量,看着有可能是能够短暂增强力量』 覃芊落听闻这一番话,那精致的脸庞上瞬间布满了震惊之色,她委实未曾料到,幽冥竟然到了战场之上。 营帐中那些听过心声之人,此刻仿若心有灵犀一般,迅速而又默契地默默压低声音。 同时,他们纷纷伸出手去,紧紧拉住那些未曾听过心声、满脸茫然的同伴,或使眼色,或轻拍肩膀,示意他们此刻务必保持安静,切勿多言。 覃芊落问道,『幽冥怎会在此?难不成是轩辕那狗皇帝派他领兵前来?这子蛊竟还有这个作用?』 营帐内众人亦是如坠五里云雾之中,他们一生征战沙场,历经无数风雨,却从未听闻过这子蛊。 此刻,那些第一次听到覃芊落心声之人,虽满心惊疑,仿若置身于一场荒诞离奇的梦境之中,但仍强自镇定。 努力摒弃杂念,专注倾听,刻意忽略了“狗皇帝”三个字,仔细想着子蛊是什么?除了增强力量还有什么作用? 001同样满心困惑,翻着幽冥的资料『看着并没有详细的说明,但观其形态,种种迹象皆表明像是子母蛊的力量,而且但凡被下了子蛊之人,皆可施展。』 言罢,001微微停顿,童音里多了几分无奈『幽冥是特意恳请狗皇帝,才得以领兵至此。他甚至还去了天玄境内,而这一切的目的,皆是为了抓住落宝』 第78章 战场(完) 覃芊落听着001的话,心中倍感无语,只觉这一切仿若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营帐内众人亦是惊愕万分,他们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他们实在难以理解,幽冥如此大费周章,不惜跨越千山万水,历经重重磨难,仅仅是为了抓捕清韵郡主? 覃芊落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幽冥他莫不是失心疯了?这般折腾,去天玄境内为了抓我,如今到战场之上,还是为了抓我? 他怎不赶路累死自己?还有子蛊,竟然有这般奇特效果?我所看到的关于子母蛊的资料上为何并无此等记载?』 营帐中的几位将领听到覃芊落这诙谐而又充满无奈的心声,险些笑出声来。 那原本紧绷得如同弓弦的神经,也在这不经意间被这幽默的心声所触动,随之放松了不少。 毕竟,虽说幽冥实力强劲,其手段亦是令人防不胜防,极难对付,但他们心中深知。 安远将军尚未出手,只要安远将军在,局势暂时还不算太过棘手,他们尚有应对之策,不至于陷入绝境。 001与覃芊落想法一致,嘀咕道『这家伙好歹也是十大高手排名第二之人,总归是有些本事的。 只是这子蛊的具体效果,我也不清楚,目前查不到详细资料,或许唯有亲赴苗疆一趟,方能知晓其中奥秘。』 覃芊落无言,她不想去苗疆,对于子母蛊的其余作用,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没必要因为好奇,而去冒险。 『没关系,查不到就算了,反正灭了轩辕国,杀了轩辕狗皇帝后,这子母蛊也会消失,苗疆也没有必要去了,路程太远,现在出行不方便,仅仅因为这个,不划算。』 营帐内的众人听到此处,也是认同的,确实苗疆太远,且传闻中的苗疆有些诡秘,清韵郡主不去冒险是最好的,也确实没必要前往。 001也是很认同『落宝说的对,没必要跑那么远,等轩辕国打下来,落宝还是安心留在京城里吧。』 闻言覃芊落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骠骑将军好像不能拿下幽冥,那这座城池该怎么攻打下来?总不能一直耗着。』 001见落宝没有回答自己,也不追问,反正它会一直在落宝身边,落宝若是还想去其它两个国家,它也是不担心的,只是心疼落宝,不想让落宝这么辛苦。 听见落宝的问题,001道『没事的落宝,安远将军还没出手呢,他可比幽冥厉害多了,两个幽冥都不是他的对手,不会拿不下的。』 覃芊落听到这句,稍稍放下了心,营帐中的人也露出了笑意,果然,有安远将军在,就不用担心攻不下城池。 随即又听覃芊落问道『安远将军这么厉害吗?我之前都没问过你关于这两位将军的事,等一会回去你跟我讲讲。』 001应了声好,就没有继续了,营帐中的众人也大概知道了对手的实力,有安远将军在,没什么好商讨的了,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众人就各自离开了。 只留下骠骑将军默默流泪,所以他的武功是被清韵郡主否定了吗?就这么离开了?不过又说回来。 刚刚清韵郡主给自己喝的是什么?喝完感觉体力马上恢复了,难不成是心声里提过的灵泉水? 覃芊落回了自己的营帐,就让001给自己仔细说说两位将军的事,刚刚离开骠骑将军营帐的众人,此刻鬼鬼祟祟的来到了和清韵郡主相邻的营帐,竖着耳朵偷听。 001看着资料道『骠骑将军瞿镇川,今年二十七岁,擅长长枪类的兵器,力气比一般人要大一些。 就跟唐初的李靖差不多,擅长骑兵战,出征数次,无败绩,而且对将士奖罚分明,不会徇私枉法,训练将士也有一套自己的章法。 对于地形的分析和战略战术的定制也是很巧妙的,是个有军事头脑的将军,就是脾气不太好。』 覃芊落点头道『确实脾气比较急,不过他像凌烟阁排名第八的李靖吗?李靖可是很沉稳的。 而且李靖可是着名的军事家,唐肃宗时期,更是享武成王庙,位列十哲之人,骠骑将军貌似没有那般沉稳谨慎。』 001软乎乎一笑道『哎呀落宝,骠骑将军才二十七嘛,肯定没有那么沉稳啦,主要是他的实力和武功,军事才能也是可丁可卯。』 闻言覃芊落点点头,也不跟001犟,让它继续,001接着道『安远将军尹逸尘,今年三十一岁,听这个名字,落宝肯定觉得他很像书生吧,其实他的武力很强。 在天玄国的将军中,他可以说是名列前茅了,绝对的实力派,而且为人非常稳重,考虑事情也是事无巨细。 要说对比,他更像秦时的白起,军事指挥和战术运用都是一流的,且也是一样从无败绩,不过安远将军对待战俘比较温和一些。』 覃芊落微微睁大眼睛『人屠白起?怎么可能,白起武力值和军事能力无可厚非,可性格完全不像呀,安远将军为人很温润的。』 001表示认同『是的落宝,只是武力值和军事能力做比较,安远将军的性格和白起是不一样,他的性格和他的名字一样。』 覃芊落双眸灵动,轻轻颔首。那一头乌发随着动作似流光般晃动,了解后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又去和001聊别的事情去了。 而在另一边的营帐之内,尹逸尘身姿挺拔如松,剑眉微挑,眼中满是震惊之色,恰似平静的湖面被巨石砸中,泛起层层涟漪。 和赶来偷听的瞿镇川四目相对,一时竟无言。瞿镇川那方正的脸庞上,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扬。 扯出一抹自得的笑容,好似一只骄傲的孔雀,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本事自是如那巍峨高山,令人仰止,方能得到如此待遇。 他那原本因那句脾气不好而略显凌厉的眼神,此刻也被得意之色掩盖,仿佛刚刚凌厉的不是他,那句脾气不好也全然被他抛诸了脑后。 尹逸尘亦是胸膛微微挺起,如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难掩骄傲之色。 他心底透亮,深知能被001提及并拿来相互比较之人,皆是清韵郡主前世所知晓的赫赫有名的将领。 虽说那有着“人屠”之称的白起,于他而言就像是迷雾中的巨兽,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全然不知其来历与事迹。 然而但闻其威名,那股森然的杀气与无上的威严似乎便如汹涌的波涛扑面而来,让他知晓这必定是一位厉害至极、能在历史长河中掀起惊涛骇浪的人物。 一想到自己如今竟能与这般卓越的将军相提并论,尹逸尘的心便如被春风拂过的原野,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与自豪。 在他看来,这无疑证明了从现在开始在清韵郡主的心中,自己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绝非凡夫俗子。 又将思绪飘转到了幽冥身上,尹逸尘的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坚毅与决然,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光芒璀璨且坚定。 他坚信自己定能在明日的交锋中一举拿下此人,让自己在清韵郡主心中地位更高,以后也能更多的夸奖自己几句,最好是能在更多武将面前夸奖。 次日一早,安远将军就穿好铠甲,前去城门叫阵,覃芊落去了营帐前,远远的看着战场的方向,想要亲眼见证幽冥的失败。 幽冥正于城中休憩,忽然间,那叫阵声如利箭般穿透空气,直直刺入他的耳中。他那英挺的剑眉瞬间拧成一个“川”字,心中涌起一丝不悦。 但他也深知此刻不容迟疑,于是迅速起身,利落地穿戴好那沉重而冰冷的铠甲,每一片甲叶都在他的动作下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仿佛在低吟着战歌。 紧接着,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自城门中飞身上马,缰绳在他手中紧紧一握,座下骏马长嘶一声,驮着他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 待见得眼前叫阵之人并非昨日的对手,幽冥的双眸瞬间眯起,犹如暗夜中的猎豹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心中的警铃轰然作响,一股强烈的防备之意油然而生,仿佛周身的空气都因他的警惕而变得凝重起来。 两人于战场之上遥相对望,片刻后,皆缓缓催马向前,待相距不过数丈之遥时,他们周身的气势仿若汹涌的潮水,瞬间澎湃而起,无形的威压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 眨眼间,便已进入了那生死相搏的状态。幽冥目光如炬,率先发难,只见他双腿猛地用力夹紧马腹,那骏马吃痛,嘶鸣一声,驮着他如炮弹般向着安远将军冲去。 他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在阳光的映照下,寒芒闪烁,似有千斤之重,带着无尽的杀意,直直朝着安远将军的心脏要害刺去,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仿佛是死神的咆哮。 安远将军见长刀携风刺来,不慌不忙,侧身一闪,那凌厉的刀风擦着他的甲胄划过,带起一串火星。 阳光炽热地洒在战场上,金属的碰撞声格外清脆响亮,似能传至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他顺势反手一鞭,鞭梢如灵动的毒蛇,直逼幽冥面门。幽冥勒马后仰,长鞭险之又险地从他鼻尖掠过,阳光映照下,他脸上的惊悸清晰可见。 幽冥顺势一个鹞子翻身,从马背上跃下,借着落地的冲劲,长刀拖地而行,掀起一片尘土,恰似蛟龙搅海,直逼安远将军下盘。 安远将军轻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骏马高高跃起,马蹄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幽冥踏去。马蹄重重落下,干燥的地面被踏出一个个浅浅的坑洼,溅起些许尘土。 幽冥横刀抵挡,“哐当”一声巨响,溅起无数金属火花。这声巨响如同晴天霹雳,在寂静的战场上炸开,震得周围士兵的耳膜嗡嗡作响。 第79章 幽冥身死(一) 他借着这股冲击力,身形一转,长刀自下而上撩起,刀光似闪电划破苍穹,在湛蓝的天空下闪耀着刺目的寒光。 安远将军迅速俯身,那刀光贴着他的后背飞过,斩断了他身后的一缕旗帜,旗帜无力地飘落,像是战败的叹息。 此时,安远将军弃鞭抽剑,剑身出鞘,寒光凛冽。他居高临下,剑如繁星坠落,刺向幽冥。 刹那间,剑影闪烁,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似无数颗钻石在空中飞舞。幽冥左躲右闪,手中长刀舞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刀剑相交,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仿佛是一场激昂的金属交响曲。两人身影在战场上交错纵横,每一次的交锋都伴随着汗水飞溅,在阳光的折射下,如同一粒粒晶莹的珍珠。 他们的战斗如此激烈,周围士兵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战至酣处,幽冥猛地大喝一声,长刀上爆发出一股强劲的力量,如汹涌的波涛般向安远将军席卷而去。 安远将军面色凝重,脚下轻点马背,整个人借力向后飘然而退数丈之远,避开这凌厉一击。 落地瞬间,他脚尖轻点地面,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之剑挽出一朵朵绚烂剑花,剑风呼啸,竟隐隐形成一股小型的气流漩涡,将周围的尘土碎石纷纷卷入其中。 幽冥见状,毫不畏惧,长刀在身前快速旋转,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刀幕,抵御着安远将军如潮水般的攻势。 刀剑碰撞产生的火星四处飞溅,落在干燥的地面上,瞬间熄灭,留下一个个微小的黑色痕迹。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斗已持续了数百回合,却依旧难分高下。 此时,天空中不知何时飘来了几朵白云,像是被这场激战吸引,停驻在战场上空,默默地见证着这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随着战斗的持续,安远将军心中暗忖,如此僵持不下并非良策。他突然变换剑招,剑法变得灵动飘逸。 似春风拂柳,剑影如丝绦般缠绕向幽冥。每一剑都看似轻柔,却暗藏玄机,剑尖所指之处皆是幽冥的要害与破绽。 幽冥察觉出这剑法的变化,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稳住身形,长刀不再一味防御,而是瞅准时机,猛然发力。 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安远将军劈去,刀风呼啸,竟将地上的沙石激起,如暗器般射向四周。 安远将军身形一闪,如泥鳅般滑过这凌厉的一击,同时手中剑顺势而上,贴着长刀的刀身削向幽冥的手指。 幽冥大惊,急忙撤回长刀,一个侧身避开。两人稍作喘息,又迅速冲向彼此,再次战成一团。 此时,太阳渐渐西斜,战场上的光影也随之拉长,他们的身影在这光影交错间时隐时现,如同在进行一场光与影的博弈。 士兵们早已看呆,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有那偶尔传来的兵器碰撞声,还在提醒着众人这是在战场之上。 忽然,安远将军虚晃一剑,转身跳上一旁的马背,他勒紧缰绳,驱使马匹朝着幽冥狂奔而去,手中剑高高举起,借助马的冲力,全力刺出。 这一剑汇聚了他全身的力量,仿若长虹贯日。幽冥双眼圆睁,双脚扎根于地,长刀竖于身前,准备迎接这全力一击。 就在剑与刀即将碰撞的刹那,一只孤鹰从头顶飞过,发出一声长鸣,似是在为这场激战呐喊助威。 那一瞬间,仿若天地失色,唯有这方寸之间的剑与刀,承载着无尽的力量与决绝。安远将军的剑,裹挟着破风之势,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狠狠刺向幽冥。 而幽冥的长刀,恰似暗夜中的蛟龙出海,带着雄浑的劲道,正面迎击。金属的撞击声轰然响起。 如洪钟大吕,响彻整个战场,震得周围士兵的耳中嗡嗡作响,一些人甚至不自觉地捂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安远将军与幽冥的双臂皆因这巨大的冲击力而微微颤抖,肌肉紧绷如弓弦。两人的目光交汇,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斗志与不屈的意志,死死相抵,一时间僵持不下。 此时,安远将军凭借着多年来在战场上练就的精湛技巧与顽强毅力,脚下步伐巧妙变换,重心沉稳移动,逐渐在这力量的对峙中找到对方的破绽并占据上风。 只见他猛喝一声,声若雷霆,响彻云霄,那声音中蕴含的强大气场,让周围的士兵们都为之一振。 同时,他以极为精妙的手法,手腕猛地一扭,剑身如灵动的灵蛇,施展出一个四两拨千斤的巧劲,竟将长刀硬生生地荡开。 幽冥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局势对自己愈发不利。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幽冥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狡黠。 他趁着安远将军收剑回力的短暂间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包毒药。那动作快如鬼魅,几乎让人难以察觉。 紧接着,他大喝一声,手臂用力一挥,毒药粉末如雪花般,朝着安远将军的面门狠狠撒去。 毒药粉末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灰色的烟雾弥漫开来。此时,战场上原本平静的尘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起。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却未能吹散那团致命的毒雾,反而使其缓缓扩散,瞬间笼罩了安远将军周围的一片空间。 安远将军没想到幽冥会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心中虽惊,但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泥鳅般灵活地侧身躲避。 然而,毒药粉末来势汹汹,范围颇广,仍有部分毒药沾到了他的衣袖。安远将军见状,毫不犹豫地用另一只手迅速扯下衣袖,将其远远抛开。 仿佛那衣袖是致命的毒物一般。那被抛开的衣袖落在不远处的干燥沙地上,毒药粉末与沙尘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目。 幽冥趁机转身,向着城中狼狈逃窜。他的脚步略显慌乱,全然没了之前的英勇之态,好似一只丧家之犬。 他一边奔跑,一边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安远将军追上来。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落寞与狼狈。 身上的铠甲也因刚才的激战而略显凌乱,随着他的奔跑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仿佛在为他的失败奏响一曲哀歌。 安远将军望着幽冥远去的背影,心中虽有愤懑,但也深知不可贸然追击,生怕这是对方的诱敌之计。 他缓缓下马,动作略显疲惫,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衣袖上的毒药,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凝重与思索。 周围的士兵们这才从刚才那紧张刺激的战斗中回过神来,纷纷围拢到将军身边,关切地望着他。 眼神中既有对将军安危的担忧,又有对幽冥卑鄙行径的唾弃。一些士兵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咒骂着幽冥的无耻,手中的武器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覃芊落见此,迅速跑向战场,迎着安远将军而去,将解毒丸递给他,见尹逸尘接过解毒丸服下,心中微定。 看了眼被扔在地下的衣袖,皱眉看了看,应该是凌薇之前配备的毒药,只是没想到,幽冥竟然如此无耻,战场之上,竟然撒毒药。 同安远将军回到营帐处,覃芊落回了自己的营帐,闪身进入空间,问了凌薇毒药的来历,得知应该是那无解的毒药后,心中更是唾弃幽冥的行为。 幽冥狼狈的跑回城中,吩咐士兵关好城门,挂上了休战牌后,在房间内调息恢复,军医匆匆前来诊治,见此情形,也没敢出声打扰,在一旁静静等候。 调息一番之后,幽冥让军医为自己诊治,心中暗暗咬牙,他没想到,天玄的将军竟有如此实力,看来再次应战之时,要使用更多的毒药来辅助了。 覃芊落组装好自己的狙击枪,放在一旁备好,带着玄灵出了空间,两人去战场周围挑选合适的地方,做好了标记。 第二日,休战牌并未取下,安远将军也刚好趁此机会多休息一天,没去城门叫阵,覃芊落拿了许多解毒丸给军医,告知他们作用后,就离开了。 今日没有战事,覃芊落也没出去,而是进了空间,擦了擦组装好的高精狙,准备等下次开战时,自己就带着玄灵去今日标记好的位置,远程协助。 只要幽冥再次拿出毒药,自己就开枪射击他的手臂,不让他撒出毒药,好让安远将军亲手斩杀他,以报今日之仇。 在空间里待了一会后,跟玄灵说了一声,让她准备好,就带着玄幽和玄影出了空间。 她准备带着两人去城池范围内的山林中看看,正好打一些猎物,给将士们加餐,跟安远将军请示后,三人一同出发。 让在空间里的人看着光幕,自己打到什么,就在空间里多宰杀一些,她一并带回去免得不够吃。 路上遇到了几队巡逻的将士,皆询问道:“见过清韵郡主,不知郡主要去何处?可否需要在下一同前往?” 覃芊落摇头拒绝了,带着玄幽玄影两人进了山林,三人合力,打到了不少猎物,空间里的众人也宰杀了不少。 让玄影去把运粮车带来,好把猎物带回去,玄影离开后,两人又在附近逛了逛,覃芊落收了几株长势不错的罕见草药,此次收获颇丰。 三人赶着满满的两辆最大的运粮车,回到了营帐处,覃芊落又趁着伙夫不注意,偷偷从空间里往出拿放不下的猎物。 落日时,天玄军队扎营处就传出了阵阵肉香,香味散播很远,轩辕国守城门的士兵不禁吞咽着口水,向着那边投来羡慕的眼神,他们已经许久不见荤腥了。 第80章 幽冥身死(二) 天玄众人美美的饱餐一顿之后,幸福的休息去了,不少将士对清韵郡主更是心生感激,之前他们出征,可没有这般好的伙食。 次日,高悬于城门之上的休战牌终被取下。安远将军再度身披战甲,英姿飒爽地来到城门之下高声叫阵。 幽冥闻得这阵阵喊杀声,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旋即转头望向昨夜匆匆赶来的苍雷。 轩辕国皇帝在得知连失两城之后,有些乱了阵脚,内心有些惊慌。他紧急召回了除那神出鬼没的第一高手之外的其余七人,命他们在皇宫保卫自己的安全。 同时派遣苍雷前来协助幽冥。苍雷一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终于在昨夜子时一刻风尘仆仆地赶到。 此时瞧见幽冥投来的目光,心领神会之下,亦是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紧接着,他迅速披挂整齐,那重达百斤的流星锤在他手中仿若轻若无物,只见他翻身上马,扬尘而去,出了城门。 幽冥望着苍雷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他心中暗自思量,并未将天玄将军的厉害告知苍雷。 只因他有意要利用这空有一身蛮力的莽夫,去探寻敌方的破绽与弱点。 安远将军见城门开启,出来之人却并非那日所见的黄口小儿,而是一位身形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揣测:幽冥这是隐匿起来了吗? 此刻,趴在最佳狙击点的覃芊落,透过瞄准镜看清了出城之人的面容,秀眉轻蹙。 身旁的玄灵见状,亦是眉头紧锁。覃芊落缓缓放下高精狙,心中暗暗决定暂且按兵不动,她倒要看看,这幽冥最后究竟会不会现身。 苍雷驱马向着安远将军缓缓靠近,眼神之中透着几分警惕。他虽看似鲁莽,却也并非愚昧无知之人。 只是如今虎符在幽冥手中,他着实摸不透皇上的心思,无奈之下,只得听幽冥的命令,出来应战。 遥望着对面那气势汹汹的安远将军,苍雷的内心深处不由得泛起一丝恐惧。 但一想到昨夜幽冥的承诺,只要今日自己出面应战,且仅战一场,战后便可放他离开轩辕国,并给他取来解药。 念及于此,他暗暗咬牙,决心放手一搏。目光紧紧锁住对面的安远将军,待驱马站定之后,他便静候对方率先出招,自己再伺机而动,见招拆招。 安远将军见其已然站定,双眸微微眯起,寒光一闪,猛地抽出腰间长剑,脚下轻点马背。 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率先出手,那长剑裹挟着呼呼风声,径直朝着苍雷的面门刺去。 苍雷见长剑袭来,不敢有丝毫懈怠,手中流星锤顺势抡起。 彼时,晴空万里,骄阳高悬,那流星锤挥动之际,恰似遮天蔽日之乌云,带起一阵呼啸的狂风。 风声猎猎,仿若虎啸龙吟,直扑那寒光闪闪的长剑。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仿若洪钟鸣响。 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泛起了层层涟漪,那声响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惊得附近觅食的鸟雀纷纷振翅高飞。 流星锤与长剑相交,溅起一串耀眼的火星,似绚烂烟火在晴日下乍现。 安远将军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剑上传来,虎口微微发麻,他借着这股冲击力身形一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恰似雄鹰翱翔于碧空,稳稳地落在马背上。随即,他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吃痛,长嘶一声。 那声音划破晴空,前蹄扬起,朝着苍雷冲了过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如金雾弥漫。 安远将军在马背上调整好姿势,手中长剑再次舞动,剑影如织,恰似灵蛇出洞,从各个角度刺向苍雷。阳光洒在剑身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令苍雷难以直视。 苍雷深知自己在招式的精妙程度上远不及安远将军,于是他索性放弃防守的姿态,挥舞着流星锤,以力破巧。 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都砸成齑粉。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漫天的剑影,试图从中找到破绽。 烈日高悬,烘烤着大地,也炙烤着战场上的两人,汗水湿透了他们的战甲,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瞬间被蒸发殆尽。 一时间,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两人你来我往,战斗陷入了胶着状态。 覃芊落和玄灵在远处紧紧盯着战局,手指不自觉地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而幽冥则站在城门之上,面色冷峻,眼神深邃地观察着这场激战,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袂,却吹不散他凝重的神色。 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从这场战斗中获取对自己有利的信息,以扭转整个战局。 随着战斗的持续,苍雷渐渐体力不支,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呼出的气息在燥热的空气中形成一团团白色的水雾。 挥舞流星锤的速度也慢了下来,那原本虎虎生威的流星锤此刻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安远将军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大喝一声,声音响彻云霄,手中长剑光芒大盛。 施展出了自己的绝招“破风十三式”。只见剑影瞬间化作了一道白色的光弧,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苍雷席卷而去。 光弧所过之处,地面的尘土被掀起,形成一道小型的沙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壮观而又危险。 苍雷虽已将自身的力量与意志催谷至极限,然而在安远将军那仿若惊鸿掠影、凌厉无匹的绝招面前,却依旧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力。 彼时,晴空万里的苍穹之下,骄阳似火,无情地炙烤着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大地,广袤的战场一片荒芜,焦土处处。 仅存的几株枯草在热风中瑟瑟发抖。在那夺目的光弧乍现之际,他奋力抡起流星锤,却也仅仅只能稍稍阻挡这汹涌而来的攻势。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流星锤便被那排山倒海的强大力量径直击飞出去,远远地坠落于尘埃之中。 而那光弧去势未减,如同一道死神的镰刀,无情地划过苍雷的身躯。一时间,鲜血如汹涌的喷泉般狂涌而出。 瞬间将他那原本威武的战甲染成一片刺目的殷红,那热血汩汩流淌,渗进干涸的土地,瞬间消失不见。 苍雷的眼眸之中,不甘与绝望的光芒如流星般一闪而过。他艰难地张开双唇,试图说些什么。 然而最终从口中喷出的,却唯有那一口如注的鲜血。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好似风中残烛。 在苦苦挣扎了几下之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如同一棵被伐倒的巨树,无力地从马背上栽落。 伴随着他的倒下,扬起了一片弥漫的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如梦如幻,却又透着无尽的悲凉。 安远将军猛地一勒缰绳,胯下的骏马顿时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有力地刨动着,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这场战斗的终结。 他微微低头,冷峻的目光俯视着苍雷那已然失去生机的尸体,脸上并未浮现出多少胜利的欢颜。 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以及那略显急促的喘息声,证明着方才那场激战的惊心动魄。其眼神深处,透着一丝历经生死搏杀后的疲惫,以及对生命消逝的凝重。 城墙之上,幽冥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在那冷峻的面容之上,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之色。 他本精心谋划,妄图借助苍雷这枚棋子,巧妙地试探出敌方的致命弱点,却万万未曾料到,苍雷竟如此不堪一击。 如此轻易地便被安远将军斩杀于马下。而在战场的另一端,覃芊落和玄灵目睹这般惨烈的情景,心中紧绷的弦也微微松了些许。 不过,她们深知幽冥的狡诈与阴险,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依旧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城门的方向,时刻防备着幽冥会突然发动出其不意的攻击。 此刻,广袤的战场上一片死寂,唯有那轻柔的风声悄然拂过,似在为这刚刚逝去的鲜活生命发出低沉而悲怆的呜咽。 远处,连绵的山脉在烈日下沉默无言,仿佛在见证着这场悲剧的发生。 片刻之后,安远将军缓缓地调转马头,那骏马迈着沉稳而缓慢的步伐,朝着己方的阵营徐徐归去。 在他身后,只留下了苍雷那具渐渐冰冷的尸体,孤独而又凄凉地沐浴在那灿烂却又无情的阳光之下。 天玄的将士见此,皆大声欢呼,敌方主将已死一位,他们的安远将军大获全胜,而轩辕国的士兵则慌忙退回城中。 这一战,安远将军赢得漂亮,覃芊落见幽冥始终没有露面,不由得撇撇嘴,把高精狙收回空间,和玄灵回去了。 幽冥隐匿在城墙之上,注视着战场上苍雷的尸身,有些晃神,更多的是没有找到安远将军破绽的可惜。 见安远将军已经回去了,吩咐身边的士兵去将苍雷的尸身收好下葬,也算是他全了这么多年的相处的情分了。 安远将军回了营帐,心中对于幽冥更加唾弃,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幽冥这是让别人前来应战,好观察自己的破绽。 也不知那人同他关系如何,想来关系是不怎么样的,都能毫不犹豫的利用了,再好能好到哪里去。 覃芊落和玄灵回了自己的营帐,有些唏嘘,001刚刚已经告诉她了,今日应战之人是苍雷。 她也没想到今日竟是那苍雷前来,这幽冥还真是狠心,原以为轩辕国十大高手的关系很好,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第81章 幽冥身死(完) 幽冥再次命人挂出休战牌,安远将军得知也不急,刚好他也需要时间休息调整,心中有些好笑。 这幽冥也不知是真的蠢,还是没有经验,竟不知趁机攻打上来,而是选择休战,让自己有时间调养生息。 敌军如此也好,攻打也更省事些,不用费心排兵布阵,伤亡也不算太大,若都是这般对手,这次出征就太舒服了。 而幽冥这边,他此时也在思索着,该如何打败安远将军,天玄国之人有一点很好,不会出暗招,只会光明正大的出手。 这一点,自己倒是可以好好利用,如果自己亲自守着的城池再丢了,恐怕自己就回不去皇城了,皇上也一定不会再给自己解药了。 他在心底反复思索着下次应对的策略,于心中不断推演各种招式的可行性,暗自笃定,只要能成功击杀安远将军,其余人等皆为蝼蚁,不足为患。 一日之后,幽冥怀揣诸多剧毒前来应战,那被阳光拉长的身影中,藏着的是满心的算计与狡诈。 他骑在马上,双眼在明亮的光线下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胜券在握。 安远将军望见幽冥出现,瞬间周身气势磅礴而起,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此时,埋伏在狙击点的覃芊落也已稳稳架好高精狙,锐利的目光透过瞄准镜,紧紧锁住幽冥的手臂。 她所隐匿的角落,旁边的草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偶尔反射出几点细碎的阳光。 覃芊落并不打算直接用高精狙结果幽冥,只因战场上下毒这等无耻行径,已让安远将军怒发冲冠。 唯有亲手斩下幽冥首级,方能让那熊熊怒火得以宣泄。 幽冥率先出手,只见他双腿猛地夹紧马腹,胯下骏马长嘶一声,便如一道黑色闪电般俯冲向前。 手中长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直直刺向安远将军面门,那眼神中的狠厉与决绝,似要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安远将军见长刀刺来,双眸之中寒芒一闪,如寒星坠入深潭,激起凛冽杀意。 脚下步伐轻点,似蜻蜓点水,却又带着千钧之巧劲,侧身一闪,那长刀带着呼呼风声擦着他的身侧而过。 锐利的劲气竟将他的铠甲划出一道浅浅白痕,仿若恶狼利爪在坚石上留下的浅浅爪印。 刹那间,他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锵然出鞘,森寒的剑芒似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周遭飞扬的尘土。 顺势一记斜削,剑刃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呼啸,恰似夜枭啼鸣,直逼幽冥咽喉,剑风所及之处,地面上的枯草被连根拔起,四散纷飞。 幽冥惊惶之下,身体急速后仰,后背几近贴合马臀,鼻尖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在飞扬的尘土中洇出一道湿痕。 剑尖险险擦过鼻尖,惊出一身冷汗,此时,战场扬尘被劲风卷扬,在骄阳下若金纱飘舞,阳光透过尘沙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 幽冥猛勒缰绳,战马昂首嘶鸣,声震四野,前蹄腾空,马蹄铁与地面碰撞溅起火星。 那火星好似绚烂的烟火,转瞬即逝。他借马势转身,反手挥刀,刀光霍霍如练,仿若弦月斩向安远将军腰际。 刀身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劈开,发出“嘶嘶”的声响。安远将军足尖轻点马背,身形翩然跃起。 于半空之中急速旋身,衣袂随风猎猎作响,手中长剑挽出一朵绚烂剑花,恰似陨星坠地刺向幽冥顶门。 剑花绽放之时,隐隐有风雷之声相伴。幽冥心头大震,匆忙横刀相抗。“当”的一声巨响。 仿若洪钟震响,金属交击声裂空,火星迸溅四射,周围草叶上的露珠被震落,晶莹水珠在尘埃中破碎,化作细微的水雾飘散在空中。 两人激战正酣,难解难分。幽冥眼珠一转,妄图使诈,悄悄探手入怀摸索毒药,就在他刚拿出毒药的刹那。 覃芊落目光如炬,果断扣动高精狙的扳机。“砰”的一声,子弹如脱缰猎豹,冲着幽冥手臂飞去。 所经之处,空气被激荡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幽冥吃痛,手臂猛地一缩,毒药险些脱手。 脸上肌肉瞬间扭曲,露出痛苦与惊愕之色。他面色骤变,又惊又怒,却不敢再有丝毫妄动。 圆睁双目警惕地扫视四周,试图找寻暗器来源,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而下。 安远将军一喜,没去寻找暗器的来源,而是趁此良机,剑法突变,施展出“疾风剑法”。只见他身形如电,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穿梭于战场之上,剑招如雨,密不透风。 长剑或如灵蛇吐信,剑尖闪烁寒光,刺向幽冥要害,所刺之处,似能听到空气被刺破的“噗噗”声。 或似猛虎摆尾,剑刃侧面发力,挑向对方长刀,每一次挑动,都伴随着金属的震颤。 或像泰山压顶,高举长剑,借下落之劈向对手肩头,剑势落下,仿若能劈开大地。 又或若狂蟒翻身,剑身在腰间盘旋,砍向幽冥腰侧,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每一剑都带着千钧之力,剑影闪烁间,仿佛无数条银蛇在空气中穿梭交织,周围的尘土被剑风卷成一个个小型的旋涡。 幽冥只能勉强招架,手中长刀舞得风雨不透,却也被这凌厉的攻势逼得节节败退。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气息如拉风箱般粗重,眼神中慌乱之色渐浓,眼神游离,脚步也开始凌乱。 安远将军看准一个破绽,长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刺幽冥胸口,速度之快,仿若流星赶月。 幽冥慌乱地侧身躲避,却还是被剑划伤了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那鲜血如盛开的红莲,在阳光下格外刺目。 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让他身形一晃,险些坠马,他急忙用左手抓住马鬃毛,稳住身形。 但幽冥也绝非等闲之辈,他强忍着疼痛,大喝一声,声若雷霆,挥刀反击。这一刀灌注了他全身的力量。 刀风呼啸,竟将前方的尘土都吹散开来,形成一片扇形的空地。安远将军见状,不慌不忙。 脚下轻点,如一片羽毛般侧身避开这凌厉一击,同时反手一剑,剑柄重重地砸在幽冥持刀的手腕上。 剑柄与手腕撞击之处,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幽冥手腕吃痛,长刀险些脱手,手指瞬间麻木。 他咬咬牙,双腿夹紧马腹,战马吃痛狂奔,幽冥借着马的冲力,从侧面挥刀攻来,刀光如一道银色的匹练。 安远将军一个旱地拔葱,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避开攻击的同时,手中长剑自上而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直逼幽冥的门面,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寒光。幽冥连忙仰头躲避,头盔被长剑挑落,头发也被削去一缕。 几缕发丝随风飘散在空中。此时,战场狂风呼啸,军旗烈烈作响,似为这场生死较量摇旗呐喊。 风中血腥与尘土交融,刺鼻气息弥漫四野,那气息钻进每个人的鼻腔,令人作呕。 幽冥见势不妙,额头上青筋暴起,心急如焚间又欲催动子蛊的力量,却因太过慌张,无法集中精神。 此时,战场狂风呼啸,飞沙走石,狂风似有灵智般在二人之间盘旋,似要干扰这场生死较量。 安远将军目光如炬,早已洞悉其动作,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冷哼一声,剑势瞬间如汹涌澎湃的怒涛般席卷向幽冥。 只见他身形灵动,如鬼魅般飘忽,先是巧妙地使出一记虚招,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看似凌厉实则暗藏玄机的弧线。 引得幽冥下意识地挥舞长刀去抵挡,长刀偏移的瞬间,安远将军脚下步伐轻点,如疾风般欺近幽冥。 他手中长剑仿若灵动的蛟龙,沿着幽冥长刀的刀身蜿蜒缠绕而上,紧接着猛地一绞。 这一绞之力,犹如泰山压顶,又似洪钟鸣响,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尖锐刺耳声,幽冥只觉虎口好似被炸裂一般,剧痛难忍。 手中长刀再也把持不住,脱手飞出,在空中翻转几圈后哐当落地,扬起一片弥漫的尘土。 安远将军一个箭步上前,剑尖稳稳抵住幽冥咽喉。幽冥能清晰地感受到剑尖传来的冰冷寒意。 那寒意仿佛瞬间穿透肌肤,直抵灵魂深处。安远将军面色冷峻,寒声道:“你这阴险小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他手腕微微用力,长剑轻轻一送,那动作看似轻柔,却蕴含着无尽的决绝。 幽冥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出声。 鲜血从喉间如泉涌般汩汩流出,顺着脖颈缓缓淌下,染红了他胸前的盔甲。他的身体缓缓倒下,从马背上重重跌落。 在落地的瞬间,扬起地上的尘埃,尘埃在空气中打着旋儿,似是为他的覆灭而叹息,旋即又被狂风卷向远方。 天玄大军见幽冥已死,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那声音犹如万千雷霆同时炸响,响彻云霄。 又似汹涌澎湃的海啸席卷而来,排山倒海。安远将军身姿挺拔,如战神临世,他高高举起手中长剑。 那长剑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胜利的旗帜。他率领众将士如饥饿多日的猛虎般冲向敌军。 轩辕国士兵目睹主将幽冥被杀,个个面如土色,军心大乱。慌忙退回城中,原本整齐有序的攻击瞬间变得绵软无力。 城墙上的弓箭手看到主将已死,箭矢也有气无力地射出,在空中歪歪斜斜地划过,毫无准头,有的甚至还未飞到敌军阵前便已坠落。 此时,天空中乌云开始聚集,似乎不忍直视这血腥的战场,欲要以黑云遮蔽。 第82章 抵达皇城 天玄大军迅速架起攻城梯,攻城梯在士兵们的肩膀上剧烈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士兵们个个奋勇争先,如敏捷的猿猴般攀爬。 尽管城上敌军疯狂地放箭投石,箭雨如蝗虫般密集,石块如流星般呼啸而下,但天玄将士们毫无惧色。 有的士兵被箭射中,箭头深深刺入肌肉,鲜血瞬间染红了战袍,他们闷哼一声,却咬紧牙关。 额头上青筋暴起,用颤抖的手紧紧握住箭杆,猛地一拔,带起一串血珠,然后继续攀爬。 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直至爬上城墙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必死的决心,兵器相交的铿锵声不绝于耳。 有的士兵被石块砸落,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体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扬起一片尘土,尘土中夹杂着血腥气。 但后面的士兵毫不犹豫,立刻补上,他们的脚步坚定有力,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对胜利的渴望。 在天玄大军的猛烈攻击下,城门终被攻破。先锋部队如离弦之箭,速度快如闪电,率先冲入城中。 他们的身影在城门洞内一闪而过。后续大军如潮水般汹涌跟进,脚步声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城中百姓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纷纷惊慌失措地关门闭户,躲在家中,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战火波及。 天玄军队训练有素,迅速占领要害据点,如庄严肃穆的府衙,那里是城中权力的象征。 还有戒备森严的扎营地,是敌军的核心防御之地。残余敌军见大势已去,斗志全无,纷纷丢盔弃甲,武器扔了一地。 他们双腿发软,跪地投降,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至此,天玄大军成功攻下这座城池。 阳光洒在城头,那温暖的光线仿佛在昭示着新的统治的来临,城内的沙尘也渐渐散去,只留下战后的一片狼藉与寂静。 地上满是鲜血、箭矢和石块,偶尔还能听到受伤士兵的低吟声,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战斗的惨烈。 安远将军下令打扫战场,军医们也去救治受伤的将士了,覃芊落把高精狙收回空间,趁没有人注意之时,悄悄来到幽冥尸首旁边,将子弹取出收好。 这才向城池中走去,带着一队人,去了这处城池婴儿塔所在的位置,嘱咐着人看守好这边,不要让百姓再来丢弃女婴。 那队人看着这座塔,心中有些难以接受,怎么会有这么有违人伦的东西存在,只因为生下的是女孩,所以就要丢弃吗? 他们不是很理解轩辕百姓的想法,女孩也是孩子呀,为什么要丢弃?女子也并不比男子差呀。 不说朝堂中的众位女官,就说女将士们,也是一个比一个英勇的。怎么到了轩辕国,女婴就这么不被看重呢? 安远将军也听说了此事,他也不甚理解,安排好人之后,就带着大军向着下一个城池进攻了。 天玄大军势如破竹,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也是让众人接受不良,不明白轩辕国对待女子为什么这么苛刻。 数月时间转瞬即逝,天玄大军直抵皇城,轩辕皇帝此时表情不算好,接连的战败让他暴虐的性子更加反复无常。 七位高手也是越发惶恐,排名第二的幽冥都已经战死,他们怎么可能挡得住呢?只是逃跑也不可能。 毕竟体内还有轩辕皇下的毒,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是血战到底,还是缴械投降。 覃芊落原以为一个月时间就能凯旋而归,没想到用了这么久时间,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将士们身上的薄衫也早早换成了加急送来的棉衣,格外的温暖,没有往年的寒冷,仗也是越打越勇猛。 覃芊落看着眼前的皇城,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就要攻打皇城了,她要格外小心一些。 不知道轩辕皇帝会不会使用蛊虫暗算,还是提前把解蛊毒的药丸分发下去了,有备无患。 守卫皇城的将军是个有勇有谋的老将,一时间,天玄的军队无法攻破皇城,只能调整作战谋略,以待敌军露出破绽。 安远将军和骠骑将军在营帐内和众人商议,覃芊落也让001去找一下守城之人的资料,寻找突破口。 营帐内气氛有些紧迫,众人都想过年前凯旋,欢欢喜喜的在京中过年,且几月的征战,粮草也有些不足。 新的粮草还在运送的路上,需要一些时日才能送到这边。攻破之法还未想到,粮草也成了问题,让众人有些发愁。 覃芊落倒是不担心粮草的问题,她空间里的粮食有很多,到时可以说是从别处买来的,怎么都能搪塞过去。 只是这守城之人,她不太想用高精狙解决,守城的将军名为华凌霄,是轩辕国官员中难得的清流。 在她蛰伏于轩辕国时,曾听闻百姓对于此人的夸赞,原以为他会被派往边境,一来就能对上,没成想轩辕皇如此昏庸怕死。 将此人安排于此,为他守住皇城,而不是守住整个轩辕国,真是让人想要骂人了。 001搜索好资料道『落宝,华凌霄将军有些难以攻下了,他的军事才能不输安远将军,谋略和排兵布阵也是一流。 虽然轩辕国如此不堪,但他骨子里是忠君爱国之人,为官清廉正直,而且此人有些愚忠。』 营帐中的众人听闻此事,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忠君爱国很好,只是也要看值不值啊,这轩辕国都腐朽到骨子里了,有什么好爱的? 覃芊落闻言也有些无语『不是,这轩辕国都这样的,对女子的不重视,还有鸦片的腐蚀,那样暴虐的皇帝,这有什么值得他忠诚的?』 001也有些不解,不停的翻看着资料,终于找到了原因『落宝,轩辕皇帝软禁了他的家眷作为威胁,让他死守皇城,若是不从,便杀光他的家眷。』 众人有些沉默,竟是因为此事吗?那也的确不能轻举妄动,不说华凌霄是个忠君爱国的,他也不会不顾家眷的性命,放弃抵抗。 覃芊落对于轩辕皇的操作愤慨,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不过幸好没有使用蛊虫控制华凌霄,不然更加难办。 这般想着,覃芊落想到,或许轩辕皇手中并无其它蛊虫,如果是这样,也算是个不错的消息了。 想到华凌霄,覃芊落又问道『他家眷被软禁在何处,我晚上去把他家眷救出来不就可以了,他不会还要坚守吧?』 001闻言眼睛亮了亮,扑腾一下翅膀道『可以诶,还是落宝聪明。他的家眷被软禁在将军府,有侍卫和暗卫看守。 不过落宝要是想潜入还是容易的,就是不知道华凌霄的家眷会不会跟落宝离开,毕竟他们之前不曾见过落宝。』 营帐中的众人有些慌,清韵郡主可不能以身犯险啊,这潜入皇城的将军府也太过危险,若是出现什么闪失,他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安远将军和骠骑将军倒是觉得可行,他们是知道清韵郡主有空间的,若是可以取得对方家眷的信任,成功带出其家眷。 攻下皇城就很容易了,也能把华凌霄策反过来,就是不知道,经过家眷被软禁一事,华凌霄的愚忠会不会消失。 低着头沉思的覃芊落问道『凌雪三人可跟华将军的家眷认识,若是认识,倒能减少麻烦。』 001翻了翻资料,欢快的扑腾了一下翅膀道『落宝落宝,可以带暗月去,暗月自己抹去轩辕皇室的姓氏后,就是记在华将军名下的,跟他家眷很是熟络。』 覃芊落闻言眼睛一亮,既然如此,那就等到晚上,带着暗月潜入皇城的将军府中,把华将军的家眷迷晕,带进空间离开。 她是有些想招揽此人的,哪怕不能作为天玄朝臣,但这般忠君爱国之人,她不想此人落得不好的下场。 日后到了天玄国,若是华凌霄不想入天玄的朝堂,也可在京城中寻得一处地方,带着家眷安顿下来,以安享晚年。 皇上也是不会对如此清廉正直之人做什么的,只要华凌霄不造反生事,在天玄绝对可以生活的很好。 这般想着,覃芊落决定一会去问问暗月的意见,晚上让暗月带她一起潜入进去,营帐内议论声没有停下。 众人虽不赞同清韵郡主以身犯险,但也无法阻拦,毕竟这是人家心声里说的,若是暴露了此事,皇上怕是会问责。 待重新商讨出策略之后,覃芊落出了营帐,偷偷去了做饭的地方,看到有伙夫在忙,先暂时离开了,准备一会想个办法把人引开。 回了自己的营帐,进入空间和暗月商量了一下今晚自己要做的事,商定之后,就带着玄幽出了空间,让玄幽去引开伙夫。 看着玄幽把伙夫带走后,覃芊落再次去了做饭的营帐,自空间里拿出白面馒头和早就宰杀好家禽。 看着像小山一样的馒头和堆满一个营帐的肉,满意的拍拍手,勾唇笑了笑,虽然不能拿出蔬菜,但这些也是可以的。 做好一切之后,覃芊落坐在营帐前,等伙夫回来,跟伙夫说了一声后,才和玄幽回了自己的营帐。 伙夫看着满满一营帐的肉,还有堆得像小山一般的白面馒头,陷入了沉思,轩辕国过得这么好吗?怎么还有白面馒头卖? 他也拿不准主意,跑去跟安远将军汇报了一声,安远将军得知是清韵郡主拿出来的,想到了心声里提过的空间。 随即便明白过来,看来是清韵郡主空间里的食物了,粮草问题不用担心了,告诉伙夫放心使用就好,便挥手让他下去了。 第83章 销烟(一) 安远将军此时内心不由得感叹,幸好有清韵郡主,一路上都在为大军改善伙食不说,如今更是拿出粮草来解决燃眉之急。 覃芊落和玄幽回了营帐后,就直接进了空间,幸好几人都是暗卫装扮,平日里不出现也不会引起怀疑,不然还真不敢如此。 到了子时三刻,覃芊落就和暗月出发了,有之前的蛰伏经验,很快就潜入了皇城之中,暗月带着覃芊落来到华将军的府邸。 悄声潜入后,暗月放出迷烟,确认华凌霄的家眷都中了迷烟后,才把人带入空间,在去华凌霄女儿房间时,险些惊动没被迷晕的暗卫。 幸好覃芊落反应快,带着暗月进入了空间,才没被暗卫发现,确认安全后,才再次出来,把人带走,两人又悄声离开将军府。 按原来的路线出了皇城后,迅速赶往营帐,在两人都进入覃芊落营帐后,隐藏在暗处的安远将军才松了一口气。 知道清韵郡主有空间,不会出什么事,但总归要亲眼看到才安心,看了看周围,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回了自己营帐。 覃芊落两人并不知道此事,直接进了空间,看着空间里的人,覃芊落垂眸想了想,出了空间,悄声来到一个无人的营帐。 左右看了看,确定巡逻的人没注意这边,才抬脚走了进去,把华凌霄的家眷暂且安排在这里,随即去了安远将军的营帐外。 轻唤了一声:“尹将军,我是覃芊落,有些事要跟您商量一下,可以进去吗?” 安远将军闻言立马起身,来到营帐前,让覃芊落进来,笑着看向她问道:“这么晚了,郡主找在下所为何事?” 覃芊落也不废话,直接说了自己想办法把华凌霄的家眷带了回来,就安排在一处空着的营帐内,让安远将军好好利用。 尹逸尘虽然早就知道,但还是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配合着清韵郡主,前往那处营帐看了一眼,还夸了夸她。 覃芊落汇报完此事,就回了自己营帐,躺下休息了,反正人已经带过来了,剩下的让安远将军他们去做就好。 自己还是要好好休息,皇城攻破后,就要开始销毁鸦片了,自己还有得忙,这几天还是要多休息的。 第二日起来,就听说安远将军带着一脸懵的华夫人去了战场,同华凌霄谈判了,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会不会传来好消息。 覃芊落已经想好了,若是华凌霄依然选择保护轩辕皇上,自己就只能拿出高精狙来,解决这场战斗了。 上次偷袭幽冥时,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有引起别人怀疑,让覃芊落很是欢喜,所以此时她并不惊慌,总有办法解决问题。 安远将军则带着华夫人来到了战场之上,叫阵声起,华凌霄看到战场中那抹熟悉的身影,瞳孔不由得放大,死死盯着那抹身影。 自己夫人怎会在对面?天玄国的将军是何时把自己夫人掳走的?电光石火间,华凌霄脑中闪过无数问题。 内心是有些庆幸的,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家圣上的所作所为,把自己家眷软禁府中,为的就是威胁自己。 可夫人如今到了天玄将军的手中,自己还要抵抗吗?若是不抵抗,那其余家眷该如何?若是抵抗,只怕夫人就香消玉殒了。 安远将军仿佛洞悉了华凌霄的想法,朗声道:“华将军,久仰将军之赫赫威名,您的兵法韬略,吾等敬仰万分,仿若春雷乍响,震撼人心。 当下之轩辕,已然是强弩之末,其气数已经耗尽,内部兵员匮乏,难以御敌,外部则孤立无援。 恰似风中残烛,奄奄一息,不过苟延残喘而已。将军纵有满腔热血,可叹独木难撑大厦,空怀壮志凌云,亦难以扭转这衰败之颓势。 将军牵挂家眷,此乃人伦常情,在此尽可宽心,吾方已然将您的家眷安然无恙地全部接出。 悉心呵护,照料周全,绝无丝毫疏漏。将军又何必执意继续为这摇摇欲坠、行将崩塌之旧朝苦苦支撑? 古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倘若将军此刻顺应大势,归顺于我朝,非但能与家眷团圆,共享天伦之乐。 更可于我朝广阔天地之中,尽情施展非凡抱负,建功立业,名垂青史,此诚为聪慧卓绝之抉择。万望将军审慎思量,早做定夺。” 华凌霄听闻此言,闭了闭眼,没有出来应战,而是选择转身回去,安远将军也不急,反正他家眷在自己手中,无需担忧。 这般想着,安远将军又带着华夫人回了营帐中,安置好了之后,才回了自己的营帐,等待华凌霄给自己的回音。 覃芊落听闻此事,皱了皱眉,闪身进了空间,跟暗月商讨着什么,最后两人都点点头,覃芊落决定晚上去华凌霄那边走一趟。 用过晚膳,覃芊落就带着暗月出发了,避开了守门的侍卫,悄声进入了华凌霄的居所,耐心等待起来。 华凌霄用过晚膳,回了暂时的居所,刚一进屋,就感受到了不同的气息,拔出佩剑,警惕的看着屋内,冷喝道:“出来!” 暗月从内间走了出来,看到华凌霄时,眼眶倏然红了,哽咽的唤了一声:“仲父,是我。” 华凌霄听闻这熟悉的声音,看了过去,在看到暗月的面容时,一向冷峻的面庞也有些动容。 将佩剑收回剑鞘,颤抖着声音道:“月丫头,你怎么在此?” 暗月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步上前,“咚”的一声跪在华凌霄身前,重重的叩首:“仲父,阿月好想您。” 华凌霄颤抖着手扶起暗月,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抚着:“月丫头莫哭,仲父在呢,可是受了委屈?” 屋内氛围变得祥和,暗月和华凌霄简单叙旧后,暗月就把此次前来的目的,和自己所经历的同华凌霄一一道出。 听到暗月的话,华凌霄有些沉默,覃芊落此时也从内间走出,看向他,华凌霄看到覃芊落,也没有表现出反感。 示意她坐下,华凌霄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女孩,内心不由得点头,是个好的,虽年纪尚小,但行为举止很大方,跟轩辕国的女子是不同的。 又想到暗月刚刚说的,他有些意动,轩辕国确实不值得他保卫了,君王暴虐,百姓受尽苦难,这样的国家,他真的能救回来吗? 覃芊落看到华凌霄的神色,心知他还需要一个坚定的答案,才会选择归顺天玄,沉吟了一下,再次抬头看向华凌霄。 朱唇轻启:“华将军,您的踌躇与纠结,我皆洞若观火。如今轩辕国内忧外患,积重难返,犹如朽木不可雕也。 朝堂之上奸佞当道,民间亦是疾苦不堪,此等破败之局,绝非将军一人可扭转乾坤。 我以郡主之尊,特向将军许下庄重诺言。将军若肯率部归顺我天玄盛朝,我必殚精竭虑。 即刻着手销毁鸦片,绝不让这罪恶之根源再贻害苍生,还天下朗朗乾坤。天玄国向来讲求礼义仁信,尊崇贤能之士。 将军若厌弃朝堂纷争,我定会倾尽全力,于那青山绿水间觅得一方人间仙境,悉心安置将军与其家眷。 晨钟暮鼓相伴,松涛竹韵相闻,使将军尽享天伦之乐,自此远离尘世纷扰,再无后顾之忧。 将军英明神武,定能明辨是非,早做抉择,共襄天玄盛世之伟业,青史留名,流芳芳世。” 华凌霄闻言,确实心动了,他知道眼前之人说的句句在理,又看了看暗月,见她也是一脸的赞同,不由得认真思索起来。 许久后,华凌霄抬眸看向覃芊落道:“也罢,我决意归顺天玄。观当下之势,轩辕颓势尽显,我虽殚精竭虑,却难挽狂澜。 幸得天玄眷顾,家眷已然被其妥善营救,此乃天玄诚意之彰显。 既无后顾之忧,我自当顺应大势,为天玄效命,盼能于新朝展我抱负,亦不负平生之所学。” 覃芊落闻言勾唇浅笑,暗月也笑了,屋内凝重的氛围散去,三人商讨一番后,华凌霄让心腹去集合好亲部,即刻出发。 这边一片温馨,安远将军得知后,特意前来迎接,天玄营帐中把酒言欢,好不痛快,热闹非凡。 而收到消息的轩辕皇上气的砸了不少摆件,暗自咬牙,慌忙让暗卫侍卫把皇宫牢牢围住,为抵挡天玄的军队进攻。 看了眼身旁的七位高手,他安慰着自己,只要皇宫还在,自己就还是皇上,自己就还没有输。 没有了华凌霄坐镇的皇城,很轻松就被攻破,天玄的大军抵达皇宫门口,准备攻破皇宫,捉拿轩辕皇。 而覃芊落则是带着自己的暗卫和凌雪三人,去往皇城各个鸦片店铺,收缴鸦片,准备同之前收缴的放在一起销毁。 鸦片铺子都是配有打手死士的,而且有的店铺,仓库是在别处安放的,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几人要忙几天才能全部收缴。 皇宫这边,因为七位高手和暗卫侍卫的死守,一时间有些难以攻破,天玄众人也不急于一时,轩辕皇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拿下轩辕皇是迟早的事情,安远将军听闻清韵郡主在收缴鸦片,也派人前去帮忙,对于鸦片这种东西, 他也是到了轩辕国之后才知道的,了解过后,就厌恶至极,又听闻轩辕皇竟然还推行这种害人的东西,更是鄙夷。 既然清韵郡主有办法销毁鸦片,他是没有道理不配合的,毕竟这害人的东西,万不能流入天玄。 第84章 销烟(完) 华凌霄静静凝望着覃芊落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鸦片销毁事宜,那坚定的神情与果断的行动,无一不在表明她是真真切切地按照此前的承诺去做。 一时间,华凌霄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对天玄的好感如泉涌般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暗自思忖,一位身份尊贵的郡主,在这等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上,竟能如此高度重视自己的承诺,且毫不犹豫地即刻履行,没有丝毫的拖延与敷衍。 这绝非偶然,定是天玄举国上下所秉持的一种信念与操守。 想必在天玄境内,无论是朝堂之上的达官显贵,还是市井之中的黎民百姓。 皆将信誉视为立身之本,如同尊崇神圣的圭臬一般,不敢有丝毫亵渎。 华凌霄的思绪愈发深入,他越发坚信,能孕育出如此重诺守信之风的国家,必定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与健全的法度规制。 其文明必定昌盛繁荣,百姓安居乐业,社会秩序井然有序。如此国度,与那已然腐朽衰败、摇摇欲坠的轩辕国相比,实有天壤之别。 念及此处,华凌霄暗自庆幸,自己当机立断归顺天玄的抉择,委实是无比明智正确之举。 而自己那娇弱可爱的女儿,日后于这充满希望与生机的天玄国之中,亦必将如鱼得水,顺利踏上那通往锦绣前程的光明坦途。 她可在良好的教育熏陶下茁壮成长,在公正的国家环境里施展才华,不必再受困于轩辕国的混乱与阴霾,从此一生顺遂,再无忧虑。 历经数日艰辛,在众将士齐心戮力、并肩协作之下,终于成功将轩辕国境内绝大部分鸦片收缴归拢,唯余皇宫内所隐匿之鸦片尚未查获。 彼时,天色阴沉,铅云密布,似在预示着这场禁毒之战仍有最后的艰难险阻。 覃芊落不敢有丝毫懈怠,即刻率领数名亲信展开精细清查。狂风呼啸而过,吹起他们的衣袂,却吹不散他们坚定的决心。 他们逐寸土地寻觅,逐间屋舍探寻,每一处角落都不曾放过,待确认已毫无遗漏之后。 才着手详尽记录鸦片的数量、形态以及大致纯度等关键信息,随后马不停蹄地开始遴选销毁鸦片的适宜之地。 皇城位居内陆深处,并不毗邻浩渺沧海,覃芊落四处寻觅,最终寻得一方广袤空旷的沙地。 此地四周荒草丛生,沙砾在风中瑟瑟发抖,虽稍显荒僻,却远离人群聚居之处,不易惊扰百姓。 她当即下令将士们疏散周遭零散居住的百姓,确保销毁过程万无一失,随后毅然决然地决定于此地销毁这批祸国殃民的鸦片。 筹备诸事紧锣密鼓地进行,将士们齐心协力搬出多日来辛苦搜集的大缸与铁桶,将其排列得整整齐齐,犹如严阵以待的士兵。 覃芊落又从空间内取出预先准备的大量石灰,同时遣派专人前往远处汲取足量清水,一一安置于旁。 奈何彼时并无先进机械可供破碎鸦片,无奈之下唯有依靠人力切块。 覃芊落深知此项工作危险重重,先行令将士们仔细佩戴好取自空间的防毒面罩,而后才开启鸦片切块这一艰难工序。 将士们手持利刃,小心翼翼地将鸦片切割成大小均匀的碎块。 此时,烈日高悬,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汗水湿透了将士们的衣衫,却没有一人有怨言。 切毕,众人依照覃芊落所指示的特定比例,将鸦片碎块逐次置入备好之容器,随后加入石灰与水。 再持长木棍全神贯注地悉心搅拌,务使融合匀整,反应充分。 覃芊落一边亲自示范众人如何查验反应进程,她眼神专注,动作娴熟,一边手持木棍深入容器翻搅。 那坚定的神情仿佛在向鸦片宣告其末日的来临。历经此番努力,终得除却这一心头巨患,她心中亦稍感宽慰。 但使此番能将现存鸦片销毁殆尽,待来日与前来治理此地的官员细细叮嘱,严令查禁,鸦片此等毒物便难现于天玄,天玄百姓自可免遭其祸。 耗时整整两日,方将鸦片全数销毁,其间覃芊落始终手执空间所出的精密监测仪器,寸步不离销毁现场。 夜晚,月光清冷地洒在沙地上,四周静谧得只听见搅拌的声音和仪器轻微的嗡嗡声。 她时刻留意周遭环境的细微变化,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谨慎,力保不对周边土壤与水源有所染污。 且把一种古代的监测之法悉心传授与将留守此地的将士,她耐心讲解,亲自示范。 嘱其后续持续监测,直至附近生态全然恢复如初,绝不能留下丝毫隐患。 覃芊落瞩目于销毁所用之容器,眉尖微蹙,陷入沉思。当此之时,并无适宜仪器用以销毁这些物件,委实棘手。 001见覃芊落凝视已损容器发怔,好奇问道『落宝,这些容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覃芊落轻挠额角,略显懊恼『这些容器应当销毁,但是现在并没有这个技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001听后,欢快的回道『落宝,可以将容器收入空间,空间有自清洁的功能呀,落宝难道忘了吗?』 覃芊落眼眸一亮,展颜笑道『001真聪明,等到夜幕降临,再来将这些收入空间,幸好有你在。』 001听到落宝夸奖自己,欢快振翅,于空间内翩跹数匝,似在为能帮到覃芊落而欣喜不已。 既然已经解决了容器销毁的问题,覃芊落便让人记录好销毁的数目等,作为备份保存妥当。 又想到皇宫久攻未下,心下疑窦丛生。以安远将军、骠骑将军与华将军三人之能,联手之下竟难克之,此中蹊跷究竟何在? 莫非华凌霄背信弃义?但听001说的关于华凌霄的资料,华凌霄似非此等无信之人,然若不然,问题究竟源自何处? 覃芊落苦思无果,遂决计亲赴皇宫一探究竟,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覃芊落步伐匆匆,片刻便行至巍峨的皇宫之外。步入那用于议事的营帐之中,只见营帐内诸位将领和谋士皆已齐聚。 覃芊落神色凝重,先是向安远将军条理清晰地详述了鸦片销毁的详细情形,从鸦片的数量、销毁的方式。 到销毁过程中所遭遇的种种状况以及最终的成果,皆一一禀报。待汇报完毕,她才稳步走向后方,安然落座,静心聆听众人的热烈讨论。 众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见,覃芊落细细听来,心中也渐渐明了,为何大军围困此地许久,却仍迟迟未能攻进皇宫。 抬眼望去,那皇宫的城墙宛如巨人般高耸入云,攻城梯想要架设于其上,无疑是极为困难之事。 况且皇宫中的暗卫训练有素,他们与侍卫紧密配合,更有那剩下的七位高手,个个拼死抵御,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使得己方一时间难以寻觅到有效的突破口。 覃芊落微微低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心中暗自思量,或许可以动用热武器直接轰开宫门,那强大的威力定能瞬间破除眼前的阻碍。 然而,此念刚起,便被诸多难题所困扰。且不说这火炮的来源难以找到合理的解释。 一旦使用,日后修复那被轰开的宫门必定耗费大量的银两。她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究竟有没有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 既能够成功地打开宫门,又不会暴露自身的秘密,同时还不会对皇宫造成过度的破坏,以至于浪费大量钱财。 此事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在她心间,令覃芊落颇为头疼。 她满心无奈,既不想因使用热武器而暴露太多自身的秘密,又实在不想在这皇宫之外长久地耽搁下去。 她现在还全然不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001已经把自己暴露的彻底,毫无秘密可言。 思及此处,覃芊落心中又泛起一丝惆怅。今年自己的生辰,在这出征的路途之中悄然度过,没有家人的陪伴。 而姐姐的及笄礼,那本应是家中极为重要的时刻,自己也无奈错过。 虽说已派人精心挑选礼物带回去聊表心意,但内心深处终究还是留存着些许遗憾。 此刻的她,心中唯有一个简单而又强烈的愿望,只盼着新年之际能够回到家中,与家人齐聚一堂。 回首这一年,几乎全部的时光都是在外面的风雨漂泊中度过,对家人的思念之情如同潮水般在心底汹涌澎湃。 她暗暗发誓,待轩辕之事彻底了结,往后的日子,定要守在家人身边,再也不轻易远离。 众人一番商议过后,新的战略已大致确定下来,旋即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了营帐。 覃芊落则独自一人默默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她的内心被诸多思绪填满,怀着满心的心事,闪身进了空间。 001瞧见覃芊落进来,兴奋地扑腾着它那小巧的翅膀,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来到覃芊落的肩膀上稳稳站好。 还亲昵地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覃芊落的脸颊,随后愉悦地叫了两声。 然而,它很快便察觉到覃芊落兴致不高,不由得歪着脑袋,眼中满是疑惑地问道『落宝,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不开心呢?』 覃芊落微微抬起手,温柔地摸了摸 001 的小脑袋,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轻声说道『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有些愁,到底该如何在不暴露太多的情况下,于皇宫之中寻得一个合适的突破口。 你也知道,轩辕皇宫现在守卫森严,布局犹如迷宫般错综复杂,如何打开宫门是个棘手的难题。』 001闻言,立刻将目光投向那悬浮在空中、散发着幽光的光幕,上面显现的正是皇宫的布局。 第85章 攻破皇宫,轩辕皇身死(一) 它那灵动的小眼睛快速地扫视着图上的每一处细节,仔细地寻找着可能的路径。片刻之后,它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 激动地说道『落宝,你看这里,可以从皇宫另一侧的那个小门进入。沿着这条路线一路杀进去。届时就可以从里面打开宫门。』 覃芊落听闻此言,原本略显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她赶忙让001将平面图放大,以便自己能够更清晰地查看。 她的脑海中开始飞速运转,仔细思索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她暗自思忖,若是自己带着威力强大的机关枪。 再加上训练有素的暗卫,有着热武器的压制从小门突袭进去,完全可以打开突破口,从而掌控局势。 想到此处,覃芊落满心欢喜,她激动地伸出双臂,开心地抱住001,不住地夸赞道『001,你可真是聪明绝顶! 这个办法实在是妙极了。不仅能够最大程度地避免对皇宫造成过多破坏,而且还能减少暴露的风险。』 001被覃芊落亲昵地揽入怀中,它那小巧的头颅瞬间傲然挺立,脖颈处的羽毛因这骄傲之态而微微乍起。 紧接着,一声清脆嘹亮犹如破晓晨钟般的凤凰啼鸣,自它那精致的喙中破喉而出。 那啼鸣声仿若灵动的音符,在这空间之中肆意跳跃、盘旋回荡,恰似来自九霄云外的仙乐,空灵澄澈,动人心弦。 一番深思熟虑与周密筹划之后,覃芊落去了存放热武器的二层别墅内。 她那灵动的目光仿若精准的罗盘,在一众令人眼花缭乱的各式武器间快速穿梭、仔细甄别。 最终,那束炽热的目光如锁定猎物的苍鹰,稳稳地落在了那把令她最喜欢的qjb201型轻机枪之上。 此枪仿若一位隐匿于尘世的绝世高手,看似低调内敛,实则锋芒毕露,浑身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独特魅力。 其重量轻盈似羽,仅约四点四公斤,仿若一片轻柔的鸿毛,携带不会被其拖累,更不会妨碍行动。 而它的射击精度堪称一绝,恰似那百步穿杨的神箭手,无论是在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近身白刃战边缘。 还是在视野辽阔、距离稍远的中远程打击战场上,皆能以惊人的准度将子弹如流星赶月般送往目标的要害之处。 其可靠性更是坚如磐石,而且后坐力极小,让覃芊落在操控它时,仿若与一位温顺乖巧的伙伴携手共舞,轻松惬意。 再者,其弹链供弹系统仿若一条不知疲倦的钢铁巨龙,最高可配备一百五十发子弹。 这弹药的供应,恰似汹涌澎湃的江河之水,一波接着一波,为其在战场上赋予了令人胆寒的强大威慑力与持续不断的凶猛杀伤力。 对于此时的覃芊落而言,这把轻机枪宛如为她量身定制的稀世神器,她对其每一处构造细节、每一项性能指标都了如指掌。 操作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流畅自如。最为精妙绝伦的是,它还具备安装消音器的独特功能。 覃芊落微微俯身,伸出白皙纤细的玉手轻柔地拿起这把轻机枪,从一旁的武器架上取过一块质地柔软的擦拭布,仔细擦拭着枪身。 擦拭完毕,她将轻机枪稳稳地背在身后,又拿了一些弹药,这才和001说了一下,闪身出了空间。 覃芊落柳眉轻皱,心中暗自思量着今晚的行动规划,当下首要任务便是悄无声息地将那些用于销毁鸦片的容器妥善回收。 唯有如此,方能心无旁骛、毫无后顾之忧地去攻打皇宫。皇宫中大概还会有鸦片,所以还要剩下几个容器,留作备用。 这般想着,覃芊落先前往安远将军的营帐,与其商议一下自己的计划,由自己亲率精锐暗卫,从小门处进入皇宫,一举打开突破口。 毕竟,如今大军正处于行军作战的紧张时期,一切行动皆需遵循军中严明的指挥调度与严谨的请示汇报制度,切不可肆意妄为。 覃芊落带着打印好的皇宫平面图,脚步匆匆,如一阵疾风般向着安远将军的营帐疾驰而去。 踏入营帐,她先是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而后便将自己精心构思的计划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向安远将军徐徐道来。 谈及那张至关重要的平面图的来源时,覃芊落神色平静,语气淡然,再次如往昔那般搬出了那位游商。 安远将军一听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游商”二字,嘴角下意识地微微抽搐了一下,那表情有些无奈。 清韵郡主这是懒得想新人了,又搬出游商来,就不怕自己会怀疑游商的来历,或者提出想见见游商吗? 然而,他还是迅速地强忍住了内心那一丝想要吐槽的冲动。目光缓缓下移,落在那张绘制得精美绝伦、细致入微的平面图上。 心中对覃芊落这位清韵郡主的钦佩与喜爱之情,犹如那春日里的繁花,瞬间又繁茂了几分。 想到清韵郡主刚刚说的,又仔细看了看舆图,安远将军浓眉紧蹙,面露担忧之色,似有陪同之意。 说了一下自己的想一同前往的意思后,看向清韵郡主,征询她的意见。 覃芊落低头想了想,冲着他摇了摇头,表明此次行动重在隐秘,人多反而易暴露。 安远将军见她如此坚决,又联想到她心声中提到的保护机制,还带着暗卫,应该不会发生意外,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与权衡,又反复端详了许久那张详尽得如同皇宫实景复刻的平面图后,最终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在他原本的预想之中,清韵郡主这般聪慧灵秀之人,或许会安排轻功好的暗卫携她悄然潜入皇宫之中。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覃芊落的计划竟是如此大胆激进,直接如那汹涌的潮水,强势攻入皇宫。 与安远将军顺利商妥之后,覃芊落如释重负,款步返回了自己的营帐。她静静地坐在营帐之中。 宛如一座静谧的雕像,耐心地等待着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自天际铺展而下,笼罩大地。 时间仿若一位蹒跚的老者,缓缓踱步,悄然流逝。 当夜色浓稠如墨,深沉得几乎要将整个世界吞噬之时,覃芊落才如一只灵动的夜猫,悄无声息地起身,向着放置容器的地方蹑足潜踪而去。 来到存放容器的地方,左右查看确定没有人后,才将那些容器收进了空间之中,只留下几个容器,留给皇宫内的鸦片。 完成这一切后,覃芊落才安心地回到营帐中,躺在榻上,思绪飘飞。 一想到即将能够回家,她的内心便不由自主地如那欢快的小鹿,充满了喜悦与期待, 仿佛一只长久漂泊在外、历经风雨的飞鸟,终于望见了那温暖的巢穴,满心都是对家的思念与眷恋,急切地渴望着投入家的怀抱。 这般在心中细细思量着后续的行动步骤,覃芊落只觉身心渐渐被浓重的倦意所包裹。 营帐内,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帐篷壁上晃荡,似是无声的催眠曲。她缓缓闭上双眸。 不多时,便如同陷入了一片深邃而宁静的幽梦之境。待次日那灿烂的晨曦,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拂过营帐,覃芊落才从睡梦中悠悠苏醒。 她仿若一只灵动的小鹿,敏捷地起身,穿好了自己的盔甲之后,覃芊落把轻机枪放入包袱内,背到身后,出了营帐。 来到自己的马匹前,先恭敬地向安远将军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却又坚定地说了声自己已经准备就绪,即刻就可以出发。 安远将军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对她的信任与期许,大手一挥,示意她可以依计行事。 得到将军命令的覃芊落,再次行了一礼,翻身上马,率领着自己的暗卫们,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向着皇宫的小门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安远将军则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那如钢铁洪流般的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皇宫方向稳步推进。 大军所过之处,扬起滚滚尘土,仿若一条黄龙在大地上翻腾。一时间,大军行进的脚步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如同一曲雄浑激昂的战歌,响彻天地之间。待大军抵达皇宫城墙之下,安远将军迅速下令军队列阵。 那严整的军阵如同一座座巍峨的山峰,气势磅礴,令人心生敬畏。旗帜飘扬,在风中猎猎作响,似是发出无声的警告。 此举一方面是为了给覃芊落等人的秘密行动提供强有力的掩护,让他们能够在敌方的眼皮子底下悄然接近皇宫小门,不被察觉。 另一方面,安远将军心中也怀着热切的期待,他盼望着当覃芊落成功突破小门,打开那紧闭的宫门之际。 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率领着士气高昂的将士们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冲入皇宫,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击垮敌军,从而一举奠定这场战役的胜局。 此刻,皇宫那高大巍峨的宫门处,正有四位武艺高强、声名远扬且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高手傲然挺立,严阵以待。 他们身着华丽而坚韧的战甲,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器,那冷峻的面容仿佛是由千年寒冰雕琢而成,让人难以窥探其内心深处的真实情绪。 然而,尽管他们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摆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姿态,但实则在这连续多日与天玄军队惊心动魄的紧张对峙中。 他们的内心深处早已悄然滋生出丝丝缕缕难以言喻的惧意。那惧意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在他们的心间缓缓游走,不断啃噬着他们的意志。 第86章 攻破皇宫,轩辕皇身死(二) 但无奈的是,他们体内皆被下了奇毒,据说此毒发作起来,痛苦万分,此毒如一条无形的枷锁,无情地束缚着他们的手脚。 让他们即便心生退意,想要逃离这危险重重、生死未卜的战场,也无法付诸行动。 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硬着头皮坚守在宫门之前,如同一尊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他们眼睁睁地望着那再次如乌云般气势汹汹压境而来的天玄军队,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几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与苦涩,随后,他们牙关紧咬,默默在心底盘算着。 如今之计,唯有紧闭宫门,避免与天玄军队正面交锋,只要能多拖延一日,便多一分生机。 哪怕只是多苟延残喘几日,说不定便会有奇迹出现,局势或许会峰回路转。 皇宫内庭的花园中,往日娇艳欲滴的花朵如今也显得无精打采,花瓣上挂着清晨的露珠,像是哀伤的泪水。 而身处皇宫深处那金碧辉煌却又弥漫着压抑气息的宫殿之中的轩辕皇上,此刻更是心慌意乱,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在那奢华却又空旷的大殿中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滚落,打湿了他那华丽的龙袍。 他双手微微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拼命地催动着体内的母蛊。那母蛊在他的体内缓缓蠕动,散发出幽冷而诡异的光芒。 丝丝缕缕旁人看不到的黑色烟雾般的蛊气迅速蔓延至那七位受控之人的体内,以此确保他们不会有丝毫退后或背叛的迹象。 轩辕皇上在心底不断地自我安慰、自我欺骗着,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宫殿的墙壁。 仿佛在那墙壁之上看到了曾经辉煌的过往,又仿佛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他坚信,只要皇宫这最后一道象征着皇权与威严的屏障依然屹立不倒,自己便仍有机会翻身,重掌乾坤。 将这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局面彻底扭转,自己依旧是那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天子。宫殿内,华丽的宫灯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似是不祥的预兆。 覃芊落率领暗卫一路风驰电掣,马不停蹄地向着皇宫小门奔袭而去。不多时,他们便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此处虽无顶尖高手坐镇,但侍卫与暗卫的数量却颇为可观,层层叠叠地将小门围得水泄不通。 尤其是门口附近,各种防御工事错落有致,明岗暗哨交替布置,可谓防卫森严至极。 坚固的拒马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尖锐的鹿角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此处的不可侵犯。 宫墙上,弓箭手们弯弓搭箭,严阵以待,那一支支箭头闪烁着寒光,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 周围的树上,鸟儿被这紧张的气氛惊得噤声,偶尔有几只扑棱着翅膀飞起,带起一阵簌簌的风声。 过往,天玄军队多次试图强攻此处,皆在这铜墙铁壁般的防御面前铩羽而归,几乎让众人认定此地绝无攻破的可能。 只因若是安远将军或骠骑将军亲自率人前来攻打,敌方必定会迅速调遣高手前来驰援此处,加强防守力量。 但如今两位将军以及华凌霄皆齐聚于宫门处,吸引了敌方的主要注意力。 故而四位高手也尽数被牵制在宫门,这才使得皇宫小门这边的防守力量相较而言暂时薄弱了些许。 覃芊落美眸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达胜利的彼岸。 她迅速从身后包袱中取出早已准备妥当的qjb201型轻机枪。 那轻机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它即将带来的毁灭与威慑。 覃芊落身姿矫健,如同一尊女战神降临人间,她双脚稳稳地踩在马镫上,将身体的重心牢牢控制于马上。 随后,她微微调整,上身前倾,双手如铁钳般稳稳地端起轻机枪,那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然。 仿佛她与这把枪早已融为一体。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刹那间,枪声响起,因为安装了消音器,声音虽不大,但杀伤力极强。 密集的子弹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每一颗子弹都裹挟着死亡与破坏的气息。所到之处,敌方侍卫与暗卫们大惊失色。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凶猛的火力,一时间,众人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夺命的子弹朝着自己呼啸而来。 瞬间,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防线在这突如其来的强大火力面前,被轻易撕开了一道缺口。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死伤之人,鲜血如溪流般缓缓流淌,染红了皇宫小门处的石板路。 覃芊落身姿矫健地稳坐于马背之上,双腿如紧绷的弓弦,猛地发力,狠狠地夹紧马腹。 那骏马长嘶一声,仿佛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向前疾驰而去。 她的身子微微前倾,像是与马融为一体,束起的乌发肆意地在风中狂舞,犹如灵动的墨色绸带。 她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缰绳深深地勒入手心,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专注。 目光宛如锐利的鹰眼,坚定地穿透前方的重重宫墙,仿佛要将那宫门看穿。 身后的暗卫们个个身姿挺拔如苍松,稳稳地骑在马背上,双腿有力地夹着马腹,催马紧跟覃芊落。 他们的手臂肌肉贲张,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在阳光的映照下,刀刃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宛如冬日冰湖破碎后的碎冰。 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千钧之力,手腕猛地一转,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毫不犹豫地朝着沿途的残余侍卫狠狠斩去。 只见他们的身体随着马的奔腾而有节奏地起伏,却丝毫不影响出刀的精准,每一刀落下,都伴随着血花飞溅。 如同邪恶的花朵绽放在皇宫的石板路上。他们的眼神冰冷而决绝,收割着残敌的性命,如同死神的使者在人间执行审判。 成功破开皇宫那扇紧闭的小门后,覃芊落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挥动着另一只手中的鞭子。 率领着一众暗卫如汹涌的潮水般鱼贯而入皇宫之中,皇宫的石板路在他们的脚步和马蹄的践踏下发出清脆而杂乱的声响。 那声音在空旷的宫墙之间来回碰撞,仿佛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乐章。他们径直朝着宏伟的宫门方向疾驰而去。 眼看即将抵达宫门,只见四位高手从两旁的阴影中如鬼魅般猛然杀出,他们身形矫健,如猎豹捕食般来势汹汹。 覃芊落却毫无惧色,她柳眉一挑,美目之中闪过一丝决然,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犹如寒星。 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枪,手臂伸直,枪身稳稳地握在手中,手指迅速地扣动扳机。 此时,阳光正好洒在宫门前的广场上,一片金黄却又透着肃杀之气。随着一声枪响划破寂静的空气。 那几位高手顿时惊愕在原地,脸上满是茫然之色,他们的身体下意识地一缩,脚步慌乱地往后退去。 身体如同被狂风中的树叶,只能本能地做出躲避动作,有的侧身一闪,有的弯腰躲避,姿势狼狈不堪。 即便他们反应迅速,可终究还是难以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仍有一人惨叫一声,中弹倒地。 他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直直地向后倒去,手中的武器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覃芊落此时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迅速打开宫门。她牙关紧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仗着自己身上的保护机制,双脚猛地用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弹射而出。 她的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而矫健的弧线,几个呼吸间便如灵猫般来到了宫门之后。 她面对着宫门的侍卫,掏出双刃弯刀架在其脖颈处,朱唇轻启,却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娇喝声。 那声音仿佛带着实质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震。 宫门口的旗帜在风中疯狂地猎猎作响,像是被这紧张的气氛所激怒,旗面如汹涌的波涛般翻滚。 侍卫们瞬间丧失了反抗的勇气,他们的双腿像筛糠一样颤抖着,双手哆哆嗦嗦地伸向宫门。 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推动着宫门。宫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重的嘎吱声,仿佛是古老巨兽的呻吟。 覃芊落趁着周围众人注意力都被开启的宫门所吸引的间隙,手腕轻轻一抖,那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将手中那把在这个时代显得格格不入的轻机枪悄然收入了自己的空间之中,手指灵活地一勾,武器便消失不见。 整个动作没有丝毫破绽,就像一位技艺高超的魔术师在表演一场无声的魔术。 而在她身后的暗卫们,犹如训练有素的影子一般,极为默契地分散开来。 他们的脚步轻盈而迅速,如同在冰面上滑行一般,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们的身体微微下蹲,像是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有意无意地遮挡住了轩辕国侍卫的视线,有的暗卫侧身而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侍卫的视线,有的则巧妙地利用周围的建筑阴影,让自己融入其中。 他们的动作自然而隐蔽,使得侍卫们无法察觉覃芊落的小动作。 就在宫门刚刚打开一丝狭小的缝隙之时,只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海啸,滚滚而来。 安远将军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他们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如同重锤敲击大地,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颤抖。 大军瞬间便将剩余的三位高手重重包围并成功制住。覃芊落见状,灵动的双眸微微一转,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她的脖子微微一偏,向暗卫们使了一个旁人难以察觉的眼色,那眼神中蕴含着默契。 暗卫们皆是心思聪慧、默契十足之人,他们立刻心领神会。 第87章 攻破皇宫,轩辕皇身死(完) 此刻大军已然顺利进入皇宫,他们也知道自己等人要去处理弹壳的问题,于是便悄无声息地撤离了宫门附近。 他们的脚步如同猫步般轻盈,身体紧贴着墙壁,慢慢地消失在皇宫的角落之中。 此时,皇宫内的建筑在大军的行进中仿佛都在颤抖,飞檐上的神兽雕塑似乎也在惊恐地注视着这一切。 它们的眼睛仿佛闪烁着不安的光芒,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覃芊落则趁着这混乱之际,脚步轻盈地悄悄靠近那些被自己刚刚击中的几人身边。 她的脚步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的眼神冷静而专注,如同猎人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膝盖微微弯曲,像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安远将军的大军和眼前的混乱所分散,她的玉手迅速地在倒地之人的身旁翻动。 手指灵活地拨开杂物,如同在草丛中寻找珍宝的精灵。快速取出了弹壳,手指紧紧地捏住弹壳。 然后手腕轻轻一翻,那动作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优雅而迅速。 便将弹壳收入了空间之中,整个过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一阵微风拂过,悄然无息。 安远将军率领着大军势如破竹,径直朝着轩辕皇宫最为庄重威严的金銮殿长驱直入。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如高山,神情冷峻如寒霜。手中的缰绳被他紧紧地握住,随着马的奔腾而有节奏地抖动。 他的目光如炬,直视前方,仿佛要将那金銮殿看穿。他的身后,士兵们的脚步声如同雷鸣,震耳欲聋。 他们的盾牌高高举起,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宛如一面面移动的城墙。 手中的长枪如同林立的森林,枪尖寒光闪闪,透着无尽的杀意。进入金銮殿时,安远将军猛地一拉缰绳。 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然后稳稳落地。他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靴子重重地踏在金銮殿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时的轩辕皇上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光,他发髻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遮住了他那布满阴霾的双眼。 他的衣衫不整,领口敞开,露出苍白的脖颈。往日那令人敬畏的帝王威严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般,瘫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身躯佝偻,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力。 双手无力地搭在龙椅的扶手上,手指微微颤抖着,像是风中的残烛。 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那是因为子蛊已死所带来的反噬。回想起此前幽冥丧命之时。 他便已然遭受过一次令人痛不欲生的反噬,如今又有四位得力之人毙命,这反噬之力更是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愈发猛烈,让他痛苦不堪。 金銮殿内,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佛是不安的幽灵在跳舞。那闪烁的烛光映照着轩辕皇上苍白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更加憔悴。 眼见着天玄军队那整齐的步伐踏入金銮殿,他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 试图强撑着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双手紧紧地抓住龙椅的扶手,手指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重量,想要挺直脊梁,保留住这最后一丝帝王的颜面。 可奈何这接连不断的反噬让他有心无力,每一次的尝试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脸上的肌肉因为痛苦而扭曲。 他缓缓抬起那颤抖的手,无力地抹去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渍,手臂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眼神空洞而又悲凉地望向正在金銮殿内激战正酣的安远将军,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心中涌起一阵无尽的悲凉之感,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寒冷刺骨。 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动了覃芊落的心思便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若是这一切能够重新来过,那结局又是否会有所不同呢? 他的目光缓缓抬起,看向身前那仍在拼死奋战的三位高手,心中顿时被懊悔所填满。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他暗自思忖,当初真应该把那珍贵的蛊虫喂给排名第一的那位高手,若是她此刻在此,凭借她的能力,或许这局势尚有一线转机,不至于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的渴望,双手在龙椅扶手上无意识地抓挠着,像是要抓住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仅仅是片刻之间,他又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鲜红的血液在金銮殿的地面上溅开一朵刺目的血花。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而此时,剩下的三名高手也在天玄将军的猛烈攻击下相继倒下,没了气息。 他们的身体如同破败的人偶,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安远将军手持长剑,步伐坚定地朝着轩辕皇上逼近。 他的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的眼神冷冽如冰,手中的长剑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那锋利的剑尖直直地指向轩辕皇上,如同死神的镰刀,同时口中爆发出一声怒喝:“狗皇帝,事已至此,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轩辕皇上缓缓抬起那满是疲惫与绝望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安远将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有绝望。 忽然之间,他的喉咙中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起初还较为微弱,如同沉闷的雷声在远方滚动。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竟一声比一声高亢,逐渐变得癫狂起来。 他的身体也随着笑声开始颤抖,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抓住什么虚无的东西。 许久之后,那癫狂的笑声才如同被切断的琴弦一般戛然而止,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 冷冷地问道:“你们天玄大军既然已经攻入朕的金銮殿中,为何覃芊落不见踪影?她不是随同大军一同前来了?” 他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死前定要见一见这个覃芊落,这个让他的命运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女子。 他不禁下意识地紧了紧拳头,那阴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安远将军等人,仿佛要将他们看穿一般。 而他的心中,一个疯狂的念头正在肆意蔓延生长。 他的身体向前倾,似乎想要从龙椅上站起来,却又无力地瘫坐回去,眼中的光芒却越发地疯狂。 安远将军面色冷峻如霜,仿若未闻那狗皇帝的叫嚷,心中杀意已如实质,决然提剑,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他一步上前,欲用锋利的剑刃瞬间穿透这狗皇帝的咽喉。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覃芊落自殿外徐徐走入。 她朱唇轻启,声若潺潺溪流却又透着坚定:“将军且慢。” 安远将军闻得此声,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硬生生止住那已然迈出的身形。 他转身望向覃芊落,眼眸之中满是疑惑与不解的迷雾,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何会阻拦自己。 却见覃芊落玉手轻扬,那动作优雅中带着果敢,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那寒光凛凛、似能饮血吞魂的双刃弯刀奋力甩出。 弯刀仿若化作暗夜流星,在空中划过一道幽冷而摄人心魄的完美弧线,带着破风之声,如电芒般疾射而出,精准无误地击中了狗皇帝因恐惧与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臂。 轩辕皇上犹如梦中之人尚未清醒,只觉手臂仿若被烈火灼烧,一阵剧痛瞬间袭来。那双刃弯刀已然无情地割破了他因紧握着拳头而青筋暴起、好似蜿蜒蚯蚓的手臂。 他吃痛之下,本能地松开拳头,一只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蛊虫随之掉落。那蛊虫在地上如无头苍蝇般蠕动着,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幽光,模样甚是丑恶狰狞。 覃芊落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恰似春湖泛起的一丝涟漪,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就在她刚刚来到金銮殿外之时,001便出声提醒,告知她这狗皇帝妄图用仅存的子蛊控制她,以达成其拉着她一同陪葬的疯狂念想。 如今蛊虫掉落,一旁的骠骑将军神色一凛,迅速抽出箭矢,那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只见他搭弓引弦,动作一气呵成,弓弦响处,一箭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快若闪电。 精准地击中了那只在地上乱爬、丑态百出的蛊虫,将其彻底钉死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埃。 安远将军亦是眉头紧锁,身形闪动,仿若鬼魅夜行,动作快如疾风骤雨,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 携带着无尽的力量与威严,顺势划破了轩辕皇上的脖颈。 轩辕皇上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满脸惊恐与不甘,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日降临。 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捂住脖颈,试图阻止那如泉涌般的鲜血涌出,然而命运的齿轮已无情转动,一切皆是徒劳。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覃芊落,心中暗叹,这女子果然绝美,似天上星辰落入凡间。 比秦悦澄更胜几分娇艳风姿,只可惜自己此生再无机会享用这等人间美色。 鲜血自他的脖颈处汩汩流出,如蜿蜒的红河,染红了他那凌乱不堪、象征着皇权衰败的衣衫。 片刻之后,轩辕狗皇帝终究还是心有不甘地闭上了双眼,身躯轰然倒地,扬起一片遮天蔽日的尘埃,似在诉说着一个王朝的覆灭。 第88章 后宫之人的安排 至此,轩辕国彻底覆灭。金銮殿上瞬间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那声音似汹涌澎湃的海啸,似要冲破云霄,直上九天。 天玄国赢了!安远将军和骠骑将军相视一笑,那笑容中饱含着胜利的喜悦与自豪,如春日暖阳融化了冬日的坚冰。 随后,他们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将士们清扫皇宫,收拾这一片狼藉,仿佛在为新生的世界清扫阴霾。 华凌霄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已然没了气息的轩辕皇上,那眼神中交织着惋惜、感慨与释然。 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心中暗自思忖,这一切皆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又能怪得了谁呢? 正如那古训所云:“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覃芊落亦展颜而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灿烂而明媚,心中满是畅快淋漓之感。 轩辕国既已覆灭,自己终于可以回家了,她仿佛看见了娘亲爹爹和哥哥姐姐在向她招手。 这般想着,她只觉脚步也变得轻快无比,似有春风拂过心田,吹散了所有的阴霾与疲惫。 她款步上前,取回刚刚掷出的双刃弯刀,从怀中掏出一方绣着精致花纹的锦帕,轻轻擦拭着刀刃上的血迹。 那动作轻柔而又细致,随后利落地将弯刀放回刀鞘,那“噌”的一声,似在宣告一段传奇的暂告段落,尽显飒爽英姿。 覃芊落微微昂首,双眸坚定而沉静,如炬的目光徐徐掠过诸位将军的面庞,那眼神似在传达着某种决心,又似在无声地安抚着众人的情绪。 她朱唇轻抿,旋即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这笑容在冷峻的面容上绽出一抹柔和,仿佛能驱散周遭的阴霾。 紧接着,她率领着一众女将士,踏入后宫那雕梁画栋却又透着几分阴森的宫殿。 后宫中毕竟都是女子,若是带男将士前来,恐有诸多不便。 刚踏入宫殿之中,只见一位身着华丽皇后服饰的女子,宛如一尊被岁月定格的雕像,静静地伫立在大殿中央。 她身姿笔挺,双手优雅地交叠于腹前,宽大的袖摆如行云流水般垂落,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她的身后,一群风格各异、却皆有美色的妃嫔们簇拥而立。 她们或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或低垂着头,身体微微瑟缩,仿佛在努力将自己隐藏起来。 覃芊落的视线落在轩辕皇后身上,脚步不自觉地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与怜悯。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环顾四周,看着这些面容各异却又都透着柔弱的女子们,心中不禁泛起丝丝怜惜之意。 有的女子身形消瘦,在宽大的衣袍中更显弱不禁风,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倒。 有的女子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那空洞的眼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此刻,她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覃芊落,那眼神里,竟都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之光。 覃芊落一时语塞,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沉默片刻后,她轻轻抬手,示意身旁的女将士们前去仔细清查宫中的鸦片和残余侍卫。 她则莲步轻移,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缓慢,仿佛在丈量着这宫殿的兴衰荣辱。 她径直走入殿中,直至与轩辕皇后相距不过数尺,才停下脚步。她微微仰起头,直视着位于正中的轩辕皇后, 目光坚定而坦然,仔细地审视着对方的眼神,直至确认在其眼中并未捕捉到丝毫恶意,覃芊落才轻轻清了清嗓子。 声音清脆而响亮,高声说道:“狗皇帝恶贯满盈,现已被我天玄将军斩杀,殒命于金銮殿之中, 轩辕国亦彻底覆灭。尔等若有离去之意,尽可自由行动,无需担忧会有人从中阻拦。” 说罢,她微微挺了挺胸膛,双手自然垂落于身体两侧,那姿态尽显自信与洒脱。 众妃嫔听闻此言,原本紧绷的唇角纷纷微微上扬,有的甚至忍不住轻轻捂住了嘴,眼中闪烁着惊喜与不敢置信的光芒。 她们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有的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仿佛在默默祈祷。有的则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像是在确认这一切并非梦境。 不知是哪位妃嫔率先忍不住,轻声啜泣起来,那声音起初如蚊蝇般细微,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转瞬之间,整个大殿内的啜泣声、哭泣声便交织在一起,响成一片悲戚的乐章。 有的女子蹲了下去,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臂弯里,身体随着抽泣剧烈地颤抖,有的则相互依偎在一起,彼此的泪水打湿了对方的衣衫。 轩辕皇后并未随众哭泣,只是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女子,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思索。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整理措辞,片刻后,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微微迟疑。 继而轻启朱唇问道:“这位……小将军,妾身等皆为柔弱无依的女子,轩辕国已然覆灭,日后又将依靠什么为生呢?” 说罢,她微微向前倾身,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不安。 覃芊落闻言,先是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脑海中瞬间闪过轩辕国往昔对女子那严苛而繁多的禁锢与束缚。 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脸上重新浮现出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能融化冰雪。 她轻轻摆了摆手,耐心地解释道:“皇后无需过多忧虑,天玄国与轩辕国截然不同。 在天玄,对女子并无诸多繁文缛节与无理约束。 尔等大可依据自己内心真正的喜好与向往,自由地选择生活方式,不必为此忧心忡忡。”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晃动着手臂,以加强语气。 轩辕皇后听闻此言,不禁呆住,眼睛微微睁大,嘴巴也微微张开,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那些正在哭泣的女子们亦纷纷停止了啜泣,抬起头来,眼神中同样带着难以置信与惊喜。 她们有的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有的则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像是在平复内心的激动。 轩辕皇后终是展露出释然的笑颜,她轻轻提起裙摆,款步向前,每一步都走得轻盈而优雅,仿佛脚下生花。 她来到覃芊落面前,微微屈膝,优雅地盈盈行礼道:“轩辕国既已覆亡,小将军日后唤妾身慕容嫣即可。 妾身与诸位姐妹想恳请,今后全心全意追随小将军,哪怕只能在身边做个端茶递水的奴婢,亦毫无怨言,不知小将军意下如何?” 她的声音轻柔而婉转,如黄莺出谷。 覃芊落被慕容嫣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惊到,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一仰,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诧异之色。 她接连后退几步,脚步略显慌乱,待她仔细听清话语内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她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昔日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与那些尊贵无比的妃嫔们,如今竟要屈尊来做自己的奴婢,这慕容嫣可真有几分胆量与魄力。 她细细打量着慕容嫣的容貌,目光从她的额头缓缓移到眉梢,再到那如星子般闪烁的眼眸,又沿着挺直的鼻梁落到微微上扬的嘴角。 她看到慕容嫣的眉如远黛,微微弯曲,似一抹淡淡的墨痕,目若星子,明亮而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虽历经沧桑却难掩高贵气质。再看其仪态,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大方。她行走时,如弱柳扶风,却又透着一股坚韧。 站立时,身姿如松,端庄而稳重。又将目光投向其身后众人,心中暗自思量。 这些女子自幼生长于贵族之中,必定皆是饱读诗书、聪慧过人之人。 若自己真的留下众人,日后在诸多事务上,定能凭借她们的智慧与才华助己一臂之力。 这般权衡利弊之后,覃芊落上前几步,伸出双手,轻轻扶起慕容嫣。 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说道:“皇……您实在不必如此自谦。若诸位想跟随我,那便一道吧。 若有人心中另有打算,不愿跟随,亦可自行离去。”她的动作轻柔而亲切,眼神中充满了友善。 慕容嫣见覃芊落应允,眼中泪光闪烁,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是想要说些感激的话,却又被激动的情绪哽住了喉咙。 自己与后宫一众姐妹,在这轩辕国的绝望深渊中徘徊许久,本以为等待她们的唯有死亡一条绝路。 若今日前来之人是那些粗莽的男子,以过往的经历与对男子的认知,她是决然不敢提出如此请求的。 她与姐妹们早已在心中默默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未料想,命运的转折竟是这般突然。 带人进来的竟是一位年纪轻轻却气场不凡的女子,这才让她鼓起勇气,壮着胆子开口。 众妃嫔听闻覃芊落的这番回应,亦皆轻声低语,彼此交换着复杂的眼神。 有的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欣喜,有的则轻轻咬着嘴唇,似乎仍在犹豫。 虽内心深处仍残留着几分不安与惶恐,然而,当她们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面容绝美、气质超凡的覃芊落身上时。 仿佛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安抚力量,这股力量如同春日暖阳,缓缓驱散了她们心中的阴霾与不安。 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这位小将军瞧着并非那等暴虐无情之人,且与她们同为女子。 且有着相似的细腻与共情之心,若跟随于此人,日后的日子想来应能顺遂安宁。 众人如此这般思量着,一时间,对未来竟莫名地有了几分憧憬与期待。 她们有的微微露出了笑容,那笑容虽然还带着一丝苦涩,却已能看到希望的曙光,有的则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在告别过去的苦难。 第89章 凌雪凌薇暗月的释然 至于后宫中的皇子们,众妃嫔却并未将其纳入未来的考量范围之中。 即便其中有自己亲生所出之子,她们亦无半分不舍与牵挂。 这些皇子们自幼在宫廷的权力斗争与扭曲环境中成长,个个仿若被恶魔附身的小恶魔一般,对待生养自己的母妃皆是残忍狠厉,毫无亲情可言。 他们或在宫殿中肆意打杀宫女太监,对母妃的教诲充耳不闻,或对着母妃恶语相向,眼神中满是厌恶与不屑。 这般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孩子,又有什么值得她们留恋与不舍的呢? 唯可惜那些天真烂漫的公主们,除了暗月之外,竟无一位公主能够幸运地活到及笄之年。 仅存的一位,乃是慕容嫣所出、尚不足三岁的小公主。 这可怜的孩子自出生起便体弱多病,此刻正躺在小床上,小脸苍白,眉头微微皱着,小嘴时不时地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若非慕容嫣拼尽全力、不顾生死地护佑,恐早已在那狗皇帝的肆意折腾下夭折离世。 将士们依照覃芊落的吩咐,一丝不苟地将皇宫中的鸦片仔细收集登记在册。 他们或弯腰搬起沉重的鸦片箱,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显示出用力的程度,或蹲在地上,仔细清点着鸦片的数量。 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记录册,神情专注而严肃。随后便开始筹备销毁事宜。 此时,皇宫的角落里,堆放着一箱箱鸦片,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仿佛是这罪恶之物临死前的挣扎。 覃芊落妥善安置好后宫众女子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然后大步流星地径直前去处理鸦片之事。 在她心中,唯有将这些害人之物彻底销毁妥当,才能真正还天下一片净土,让那鸦片从此在世间彻底绝迹,不再贻害苍生。 而凌雪与凌薇在暗月的陪同下,心怀激动地步入那阴森潮湿的大牢。 一入牢中,刺鼻的腐臭气息与压抑的氛围便扑面而来。凌雪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厌恶。 凌薇则紧紧抓住凌雪的手臂,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身体微微颤抖着。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水珠,滴答滴答地落下,似是在为这人间炼狱增添几分悲戚。 她们一眼便看到了自家家族众人。二人的母亲早已在那些家族中人日夜不停的折磨之中,香消玉殒,仅余父亲与兄弟尚在苟延残喘。 凌雪二人望着牢内形容枯槁、满身狼狈的众人,心中满是痛快之意,此景何等讽刺。 凌雪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泪水落下。 凌薇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捂住脸,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曾经那些如芒在背、刻骨铭心的苦楚,在这意义非凡的一刻,仿若决堤的洪水,终得毫无保留地释放。 彼时,天空中乌云密布,沉甸甸地压在监牢上方,恰似那多年来她们心头郁积的阴霾,沉闷而压抑。 那些往昔里,行径猪狗不如,让人心寒彻骨的家人们,也终于在命运的轮盘下,迎来了他们应得的报应。 这报应,像是迟来的正义,虽缓却无比笃定,让两人心头积压多年的愤懑与委屈得以平复。 她们眼中簌簌而落的泪水,并非是因目睹家人如今的狼狈模样,亦非为亲生母亲的溘然长逝而悲恸。 那泪水里,蕴藏着的是对自己数载岁月里所默默承受的不公待遇的宣泄与倾诉。 多年来,她们在那个所谓的家,犹如置身冰窖,饱受歧视、辱骂与打压,每一寸光阴都刻满了痛苦的痕迹。 而此刻,所有的这些伤痛与哀怨,都在这看似无声的泪水中,得到了些许的安抚与慰藉,仿佛是命运给予她们迟到的拥抱。 大牢外,狂风呼啸而过,吹得枯枝瑟瑟发抖,似在为她们曾经的遭遇发出悲叹。 看啊,如今的她们,仿若破茧成蝶,翩然伴于主子身侧,日子过得安宁顺遂,幸福如同春日暖阳,丝丝缕缕地渗透进生活的每一个缝隙。 反观那些曾经对她们动辄拳脚相加、恶语相向的“亲人”,却似秋后的蚂蚱,只能被困在这阴暗潮湿的牢狱中,苟延残喘。 在绝望与悔恨中,消磨着剩余的残生。这般鲜明的对比,恰似命运亲手绘制的讽刺画卷。 让人不禁感叹世事无常,善恶终有报。牢内昏暗的灯光摇曳不定,映照出那些人憔悴而狼狈的面容,与她们此刻的从容淡定形成了天壤之别。 心中那股畅快之感,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她们的心房。 凌雪微微抬起颤抖的右手,轻轻搭在胸口,似乎想以此压制内心的波澜,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身旁的凌薇,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像是在为眼前看到的一切而调整有些紊乱的气息。 两人再次抬起眼眸,目光中满是冰冷刺骨的嘲讽,冷冷地注视着眼前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众人。 而牢内之人,也在这不经意间,察觉到了那两道如利刃般的目光。 她们的父亲,在看到她们的瞬间,先是一阵呆愣,那眼神里,有片刻的难以置信与慌乱。 似乎不敢相信曾经逆来顺受的女儿们,如今竟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长久以来的傲慢与专横让他瞬间忘却了自己的处境,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猛地扑向那冰冷坚硬的栏杆。 他双手紧紧抓住栏杆,手臂上青筋暴起,摇晃着身躯,声嘶力竭地命令着二人立刻放他们出去。 那狰狞的面容与恶毒的语气,仿佛她们依旧是那个可以任其随意拿捏的柔弱女子。 甚至还妄图以家族之名相要挟,扬言若不服从,便将她们无情地逐出家族,让她们陷入孤立无援之地。 凌雪凌薇看着眼前这般丑态百出的两人,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冰冷彻骨、饱含嘲讽的笑意。 这便是她们血脉相连的“亲人”啊,即便如今沦为阶下囚,有求于自己时,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与颐指气使的语气。 却丝毫未减,真真是可笑至极,让人不禁为其的愚昧与无知感到悲哀。 外面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飘了下来,落在石板路上,留下雪白的痕迹,似在为这一场闹剧增添几分悲凉的氛围。 她们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决绝与释然,而后沉默不语。 今日,她们特意向主子请示前来此处,目的简单而纯粹,只为亲眼目睹这一场滑稽可笑的闹剧。 亲耳聆听这曾经让她们胆战心惊的家族如今的落魄与绝望,从而将那颗被仇恨与痛苦禁锢多年的心结彻底解开,让心灵重获自由。 如今,既定的目标已然顺利达成,再无丝毫留恋与牵挂。两人再次对望一眼,而后毫不犹豫地转身。 凌雪率先抬起脚,莲步轻移,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沉稳,仿佛要将过去的痛苦与屈辱都踩在脚下。 她身旁的凌薇亦紧跟其后,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相伴缓缓离去。 一直站在两人身后的暗月,那灵动的狐狸眼之中,散发着凛冽的嘲讽之意,如冰刀般锐利。 她微微扬起下巴,用那冰冷得仿佛能穿透灵魂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牢狱之中那群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众人。 随后,她那穿着精致长靴的脚轻轻抬起,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过往的痛苦与屈辱之上,莲步轻移,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 似是在与不堪的过去做最后的告别。她跟着两人一起转身,身姿挺直,如同一株在寒风中愈发坚韧的寒梅。 心中畅快之感如汹涌的潮水,肆意奔腾。真好啊,那仅存于名义之上、从未给予过她一丝温暖与庇护的父皇。 已然被安远将军斩杀,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如同一片腐朽的落叶,被命运的狂风席卷而去。 往昔笼罩在她头顶的那片阴霾,也终于开始渐渐散去。 如今,凌雪二人也像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在历经无数次痛苦的挣扎与磨砺后,终于挣破了那禁锢心灵的重重枷锁,彻底地释怀了过去的恨意。 她们姐妹三人,一路走来,荆棘满布,泪水与痛苦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直至此刻,才真正用自己的勇气与坚韧,将这束缚身心的网彻底撕裂,尽情地品味到自由那如醇酒般醉人的甘甜。 此后的漫长余生,只需紧紧追随在主子身旁,如同星辰环绕明月一般,主子也定会为她们撑起一片宁静而祥和的天空。 日子定当如那春日暖阳下潺潺流淌的溪流,满溢着幸福与惬意,再无往昔的烦忧与束缚。 未来的道路,仿若被璀璨的暖阳温柔地铺满,只待她们三人迈着轻盈而坚定的步伐,悠然地前行,去尽情书写属于她们的全新篇章。 此时,雪渐渐停歇,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仿佛在为她们崭新的人生送上美好的祝福。 她们的背影挺直而坚定,仿佛是在向过去的痛苦与屈辱告别。 对于身后众人那不堪入耳的咒骂声,她们仿若未闻,那声声诅咒,在她们耳中,不过是失败者最后的挣扎与哀嚎,毫无意义。 毕竟,那些人已是风中残烛,活在这世间的时日寥寥无几,又何必与这些将死之人斤斤计较。 徒然惹得自己心烦意乱,伤了这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自在之身。 更何况,若是因此气坏了身子,让主子忧心牵挂,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主子待她们恩重如山,她们又怎忍心让其为自己担忧。 天玄大军在历经了数月艰苦卓绝的征战后,终于赢得了胜利,安远将军决定于这皇城之中休整一周,然后再出发回国。 第90章 凯旋而归(一) 休整期间,营地周围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和平的珍贵。 待将士们养精蓄锐之后,才浩浩荡荡地踏上归程。 在这休整的宝贵时光里,覃芊落不辞辛劳,日以继夜地忙碌着。 不仅将那祸国殃民的鸦片有条不紊地销毁殆尽,使其不再有机会荼毒轩辕国百姓,还将那些充斥着违背人伦思想的书籍进行了全面清查与处理。 她深知,这些书籍犹如隐藏在暗处的毒瘤,虽一时难以彻底根除轩辕国百姓骨子里根深蒂固的糟粕。 但至少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其危害降至最低。 于是,她谨慎地留存了部分书籍作为样本,以便日后深入研究与警示,而其余的,则全部付之一炬。 覃芊落站在熊熊燃烧的火堆前,表情严肃而坚毅,她亲自将一捆捆书籍投入火中,看着火焰吞噬着那些罪恶的纸张。 手臂挥动间,尽显果断。火焰熊熊燃烧,映红了半边天,刺鼻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她心中清明如镜,深知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想要彻底改变这绵延数十年,早已深深镌刻在轩辕国百姓灵魂深处的陋习,无疑是杯水车薪,难如登天。 但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身处的天玄国,乃是一个崇尚文明、礼仪与公正的国度,与轩辕国相比,二者简直是云泥之别。 天玄国的文化与制度犹如璀璨的明灯,照亮着人们前行的道路,为改变提供了肥沃的土壤与坚实的根基。 这些棘手的难题,还是留待天玄国那些学富五车、才思敏捷的朝臣们去深入探讨与解决吧。 她自忖已然竭尽所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把能做的事情都毫无遗漏地做了。 至于更多更为精妙、更为周全的应对之策,朝堂之上的同僚们定然会各抒己见,妙计频出,无需她过多地劳心费神。 此刻,远在天玄国的众位官员们还对刚刚攻打下来的轩辕国之事浑然不知,他们正全身心地投入到国家的建设与发展之中。 为了早日实现清韵郡主心声中所描绘的那幅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宏图而拼搏奋进。 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兢兢业业,或兴修水利,一名官员手持图纸,弯着腰在河边仔细地勘察地形,不时用手中的笔标记着。 或发展农业,一位老者在田地里,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土壤,脸上满是认真与对来年种植的期待。 或鼓励工商,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商人在店铺中,热情地与顾客交谈,眼神中闪烁着精明与自信。 一心只为让天玄国的国力日益强盛,让百姓的生活愈发富足。 城中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百姓们脸上洋溢着对生活的憧憬与希望。 大军在营地中迅速集结完毕,军威赫赫,士气高昂,准备踏上回归天玄的漫漫征途。 此番出征,可谓是战功赫赫,战果斐然。天玄国的版图在铁骑的征伐下得以大幅扩张,广袤无垠的土地纳入囊中。 不仅为国家增添了丰富的资源与财富,更让天玄国的威名远扬,令两方邻国敬畏有加。 此外,还收获了种类繁多、储量丰富的矿产资源,这些珍贵的矿产,犹如沉睡在大地深处的宝藏。 将为天玄国未来的发展与繁荣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使其在强国之路上更进一程。 归程之路,相较来时显得颇为缓慢。究其缘由,乃是轩辕后宫的众位妃嫔皆遵循陋习,自幼缠足,行动不便。 天玄国将士们心怀仁义,实在不忍见她们在漫长的归途中徒步而行,受尽艰辛。 于是,军中特意多备了几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以供她们乘坐休憩。 华凌霄的家眷,亦随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一同坐在马车之中,免受旅途劳顿之苦。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路旁的田野里,积雪尚未消融,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偶尔有几只寒鸦飞过,为这寂静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灵动。 众人对此安排并无丝毫异议,皆认为归程慢行亦无大碍。 一路上,众将士可悠然自得地欣赏沿途的山川美景,感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与冬季雪景的奇妙韵味。 况且,新的粮草已然运达,充足的物资供应让众人无需担忧途中的饮食问题。 身上也穿着崭新厚实的棉衣,抵御着冬日的严寒,众将士丝毫感受不到冬日寒风的侵袭。 此时,距离新年尚有月余时间,这般行程安排,时间充裕,足以让大军安然无恙地返回天玄,与家人团聚,共度佳节。 大军仿若一条蜿蜒的长龙,在归途中徐徐地向前挪动着身躯,那行军的速度颇为迟缓,恰似一位老者在悠闲地踱步。 天空似一块湛蓝的宝石,阳光倾洒而下,却因冬日的寒冷而失了几分暖意,照在无垠的皑皑雪野上,泛起一片刺目的银芒。 凛冽的寒风如脱缰的野马奔腾而过,带着尖锐的呼啸,吹得军旗猎猎作响,似在诉说着征程的艰难险阻。 也让这冰天雪地的世界更添几分冷峻与肃杀之气。一路上,不时地停下庞大的身躯,扎营休息,以恢复长途跋涉后的疲惫。 覃芊落依旧如来时那般,秉持着从一而终的想法,并未选择安坐于那舒适的马车之内享受安逸。 她身姿矫健地骑在一匹神骏的高头大马上,双腿微微夹紧马腹,以保持身体的平衡与稳定。 缰绳在她的双手间灵活地穿梭缠绕,她轻轻一扯缰绳,那骏马便会意地缓辔徐行于大军的阵列之中。 她那明亮而锐利的目光,犹如苍鹰在空中盘旋时俯瞰大地一般,在大军休息时会扫视着四周银装素裹的山林与旷野。 只见她挺直了腰杆,上身微微前倾,仿佛与骏马融为一体,随时准备捕猎动物。 连绵的山峦像是一个个身披白色铠甲的巨人,在阳光的映照下,积雪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若无数细碎的钻石镶嵌其上,熠熠生辉。 每当发现猎物的踪迹,覃芊落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她的右手迅速地伸向背后的箭囊。 修长的手指精准而敏捷地抽出一支羽箭,同时左手高高举起,稳稳地握住弓身,将箭搭在弓弦之上。 紧接着,她两臂发力,肌肉紧绷,那弓弦被缓缓拉成一道满弦的弧线。 她微微眯起左眼,右眼紧紧盯着猎物的方向,调整呼吸。 待时机成熟,随着“嗖”的一声,利箭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精准地射中猎物。 那些被猎取的飞禽走兽,便成为了将士们补充体力的佳肴,为这漫漫归程增添了几分别样的生机与活力。 对于慕容嫣一行人,覃芊落可谓是关怀备至,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着她们的心。 她常常前往她们的营帐,每至营帐门口,便会微微弯腰,轻轻掀起帐帘,动作轻盈而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帐内之人。 进入营帐后,她先是快步走到炭火盆旁,伸出双手轻轻拢在火盆上方,感受着火苗的温度。 随后蹲下身子,仔细地拨弄着炭火,让火势更旺一些,边拨弄边关切地询问:“夜里可还冷吗?这炭火若是不够,定要及时告知。” 她的目光温柔地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查看是否有不适之色,询问她们的起居饮食是否习惯,是否有任何不适之处。 营帐外,几株干枯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发出“沙沙”的声响,与周围静谧而寒冷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而营帐内,覃芊落正娓娓道来天玄国的文化、风土人情,那声音轻柔而富有感染力,宛如一位耐心的导师在讲述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她会微微侧身,坐得更加端正,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身前,面带微笑,细致地描绘天玄国那繁华的街市、热闹的庙会。 讲述天玄国百姓们勤劳善良的品德以及独特的民俗传统,只为让她们预先熟悉了解? 在心中构建起一个关于天玄国的美好蓝图,以免日后抵达天玄时,会因陌生而感到无所适从,仿佛迷失在一片迷雾之中。 那承载着捷报的快马,在日夜兼程的飞奔之下,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于半月之后顺利抵达了京城。 彼时,京城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一片热闹景象,人们正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忙碌地筹备着。 街头巷尾的积雪被清扫至一旁,堆积如山,孩子们在雪堆间嬉笑玩耍,有的孩子兴奋地在雪地里跑来跑去,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 有的孩子蹲在地上,精心地堆砌着雪人,小手冻得通红却毫不在意。 还有的孩子拿着自制的雪橇,从雪坡上欢快地滑下,欢笑声在清冷的空气中回荡。 皇上于御书房中,端坐在那雕龙画凤的书桌前,手中握着一支狼毫笔,批阅着奏章。 他时而微微皱眉,似乎遇到了棘手之事,时而轻点额头,若有所思,时而奋笔疾书,写下批示。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新安装的地暖散发着丝丝热气,驱散了室内的寒冷。 当侍从小心翼翼地将那传来的捷报呈递上来时,皇上微微一怔,随即放下手中的笔。 迅速地展开那卷带着远方硝烟气息的捷报,双手微微颤抖,目光急切地在捷报上扫视,细细阅览。 须臾之间,龙颜大悦,脸上的笑意如春日暖阳般灿烂,那笑容仿佛能驱散整个皇宫的阴霾。 天玄的版图此番得以扩增一倍有余,这是何等的丰功伟绩。 意味着天玄国的国力将得到极大的提升,在其余两国之间的威望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第91章 凯旋而归(二) 大军如今也已然在归程之上,按行程推算,应当能够在元日节之前顺利抵达京城。 次日早朝,皇上怀着满心的喜悦,迈着威严而沉稳的步伐登上金銮殿,稳稳的坐在龙座之上。 他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璀璨的皇冠,每一步都走得坚实有力,龙袍的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至高无上的威严气息。 金銮殿外,阳光洒在汉白玉的台阶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台阶两侧的铜鼎上凝结着薄薄的冰霜,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清冷的光。 待众臣朝拜完毕,皇上清了清嗓子,将这一特大喜讯郑重地宣告于众臣。 刹那间,金銮殿内一片欢腾,喜悦之情如波涛般汹涌澎湃。 覃相和覃迹渊二人尤为激动,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欣慰与自豪。 覃相的眼眶微微泛红,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暗自思忖:落儿终于要回来了。 将近一年的时间,落儿几乎都是在外奔波,历经风雨,从烈日炎炎的酷暑到寒风凛冽的严冬,她都从未有过丝毫退缩。 如今轩辕国已被攻破,落儿总算是能够回到他们身边,陪他们共享天伦之乐了。 覃迹渊亦是微微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那激动的情绪所哽咽,只能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以平复内心的激动。 苏锦韵站在朝堂之上,亦是笑得眉眼弯弯,那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她微微抬起手,轻轻抚了抚耳边的发丝。 眼中闪烁着喜悦与期待的光芒,心中对芊落的思念如潮水般泛滥,自芊落离去之后,每一日都在翘首以盼。 她常常会在闲暇之时,不由自主地想起与芊落相处的点点滴滴。 或是两人在花园中漫步赏花,芊落轻轻嗅着花朵的芬芳,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或是在清风书苑中促膝长谈,探讨诗词歌赋,芊落妙语连珠,见解独到。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她的心中。 如今终于盼得佳人即将归来,日后便可每日都能瞧见那道熟悉而又动人的倩影,心中满是欢喜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与芊落相伴的画面。 皇上在欣喜之余,却又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此次论功行赏,覃家那聪慧过人的小丫头,该给予何种赏赐,方能匹配其赫赫功绩呢? 按理说,依照惯例应当为其升官晋爵,这是多少臣子梦寐以求的荣耀与晋升之路。 然而那丫头心声中说过,不愿再继续升迁。倘若赏赐不当,惹得那丫头心生不满,以她那倔强的性子,岂不是会闹出撂挑子不干的局面? 这可让皇上着实有些犯难,下朝后,他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那龙靴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他的思索与权衡。他时而停下脚步,凝视着墙上的地图,时而又轻抚胡须,苦思冥想应对之策。 试图在维护朝廷礼制与满足那丫头个人意愿之间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点。 而正在归途路上的覃芊落尚不知晓,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皇上正为如何厚赏她而愁眉不展,抚着龙案上的奏折苦思冥想。 此时的她,于一片空旷雪地中,在简易的烤架前忙碌着。 她秀眉微蹙,双眸紧紧盯着烤架上的兔腿,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 烤架下,火光闪烁,映照着她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脸颊,宛如冬日里熟透的红果。 兔腿在火上滋滋冒油,油滴落下,惹得篝火一阵噼啪作响,火星子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耀眼。 远处山峦皆被白雪覆盖,天地间一片苍茫,唯她与这烤架构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 空间里的001目睹着这一切,不由得满心惆怅。他家落宝聪慧机敏、武艺卓绝。 论起行军打仗、诗词谋略无一不通,可唯独这厨艺,实在是难以找出一星半点可夸赞之处。 眼睁睁地瞧着那原本鲜嫩的兔腿在覃芊落的手中逐渐碳化,变成了一块黑黢黢的“炭块”。 001心疼地扑棱着它那华丽的翅膀,实在不忍直视,赶忙用翅膀遮住了自己那双明亮的凤凰眼,仿佛这样就能屏蔽掉这“惨烈”的景象。 覃芊落看着手中又一次“壮烈牺牲”的兔腿,银牙暗咬,嘴唇微微嘟起,心中满是懊恼与疑惑。 她明明是按步骤一丝不差地照做了,从腌制的调料到火候的掌控,每一个环节都细细斟酌。 甚至连调料的用量都用是伙夫定的。为何这兔腿到了自己手里,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总是变成这般模样? 旁边围聚着的将士们,一个个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甲片上落了些许雪花,此时却浑然不觉寒冷。 他们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清韵郡主手中的“黑炭”,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想笑却又不敢,将笑声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憋得那一张张脸涨得通红,就像雪地中被冻红的苹果。 肩膀也因极力忍耐而不停地抖动,好似风中飘摇的枯树枝丫。 他们心中原本都笃定地认为清韵郡主是无所不能的,无论是战场上的纵横驰骋,还是营帐中的运筹帷幄。 她都能应对自如,没想到今日竟在这小小的厨艺之事上栽了如此大的跟头,此刻都只能拼命憋着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郡主发现。 安远将军在不远处听到这边的动静,好奇心顿起,迈着大步匆匆赶来。 他身材魁梧,身姿矫健,一身戎装在雪光的映照下更显英武。 走近一瞧,他那原本严肃冷峻的面容瞬间瓦解,嘴角咧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清韵郡主在围场狩猎之时就曾尝试烤肉,当时就已以失败告终。 没想到如今竟还不死心,再次挑战,当真是有着一股不服输的执拗劲儿,这性子倒也甚是可爱。 听到周围那此起彼伏、压抑着的低笑声,覃芊落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尴尬得不知所措。 她慌乱地放下手中的“黑炭”,眼神四处游移,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又赶忙松开,装作一副忙碌的样子。 一会儿整理整理披风的褶皱,一会儿摸摸腰间的配饰,仿佛刚刚那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从未发生过一般,试图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窘迫。 众将士瞧见清韵郡主的小动作,先是面面相觑,目光交汇间,嘴角不受控地剧烈抽搐。 终是再也忍耐不住,猛地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那笑声仿若汹涌澎湃的波涛,瞬间冲破了拘谨的堤坝,在空旷的营地中肆意回荡。 其中几个年轻的将士笑得前仰后合,双手捧着肚子,身体弯成了虾米状,脸上的肌肉因过度大笑而扭曲,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更有甚者,笑得直跺脚,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嘎吱作响,溅起一片片白色的雪雾,通红的脸蛋仿佛熟透的苹果,额头上青筋暴起。 覃芊落只觉脸颊似被烈火灼烧,那热度一路蔓延至耳根,烧得她心慌意乱。 她羞怯难抑,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慌乱地垂下头,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衣角,疾步躲入营帐之中,只留下一抹慌乱的背影。 营帐内,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帐篷壁上晃荡,仿佛也在悄悄窥视着这一场小小的闹剧。 覃芊落坐在简易的床架上,微微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 脸上的红晕久久未褪,那精致的脸庞此刻如同被晚霞浸染,双眸中闪烁着懊恼与难为情。 慕容嫣与一众姐妹亦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得呆若木鸡,愣在原地。 她们身后,是一片被白雪覆盖的树林,树枝被积雪压得弯弯的,偶尔有几只寒鸦被笑声惊起,扑棱着翅膀飞向铅灰色的天空。 慕容嫣微微张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诧,那樱桃小口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细长的眉毛高高挑起。 稍许,回过神来的她们,心中亦泛起丝丝缕缕难以抑制的笑意。 未曾料到,这位看着就威风凛凛的小将军,在生活中竟如此憨态可掬,天真烂漫。 那厨艺嘛,着实是令人咋舌,不敢有半分恭维。 只见一位女子抬手轻轻掩住嘴,眼角眉梢尽是忍俊不禁,她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形,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另一位则是肩膀微微抖动,努力压抑着笑声,鼻子轻轻抽动,憋得脸色有些涨红。 因着这一趣事,慕容嫣等人与华凌霄的家眷下属原本紧绷的心弦愈发松弛,也愈发轻松自在。 仅仅从这一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便能清晰地瞧出小将军那纯善豁达的性子。 周围的营地中,篝火熊熊燃烧,火星子随风飘散,融入那纷纷扬扬的雪花之中。 面对将士们毫无顾忌的哄笑戏谑,小将军只是无奈地轻轻摇头,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意,那明亮的眼眸中,唯有赧然与几分无奈。 而从小将军这般从容平和的反应之中,众人亦能深切地感知到天玄国的宽厚包容与淳朴民风。 此国必定是一个充满温情与善意之地,那风土人情定如诗画般美妙。 这般认知,使得众人对天玄国的好奇愈发浓烈炽热,心境也更加悠然闲适,仿若置身于春日暖阳之下。 这一小小趣事如同天际划过的一颗流星,转瞬即逝。 大军稍作休整,便再度踏上了归京的征程,向着那京城的方向稳步前行。 彼时,天空被阴霾笼罩,铅灰色的云层如同一座座巍峨的山峰,沉甸甸地压在天际,似乎随时都会崩塌。 俄顷,细密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宛如一群身着洁白舞裙的精灵在空中轻盈旋舞。 第92章 凯旋而归(完) 雪势轻柔绵密,恰似天女洒下的银花,丝毫不会阻碍大军行进的步伐,反倒为这浩浩荡荡的行军之旅增添了一抹宁静悠远的独特韵味。 远处,连绵的山峦皆被白雪覆盖,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似一幅水墨画卷在天地间徐徐展开。 大军一路风雪兼程,虽行程因天气与诸多因素而略显缓慢,却也诸事顺遂,竟较之前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两日抵达。 元日前一周顺利抵达京城外,旋即井然有序地驻扎下来。 驻扎地旁,有一条冰封的河流,冰面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将士们纷纷忙碌起来,有的提着水桶走向河边破冰取水,脚步匆匆,溅起的雪水打湿了裤脚也毫不在意,结实的身躯在寒风中展现出坚韧。 有的则在营帐内认真地沐浴净身,手臂有力地擦拭着身体,肌肉随着动作起伏,水珠在古铜色的肌肤上滚动。 还有的细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手指灵活地系着扣子,抚平褶皱,眼神专注而认真。 随后,他们又齐聚一处,悉心擦拭手中的武器,动作熟练而专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使其寒光凛冽,锃亮如新。 同时,认真清点此次征战所得的战利品与战俘,每一个环节都一丝不苟,严谨细致。 一切准备妥当后,便静候皇上传召,只待那荣耀觐见时刻的来临。 在这期待之中,既有对胜利的自豪,亦有对未来的憧憬,更有对家国的忠诚与眷恋。 礼部尚书叶云瑶行色匆匆,额间微微沁出细汗,眼神却坚定而专注,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属员。 时而低头查看礼单,时而抬头叮嘱两位将军相关事宜,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无法干扰她分毫。 她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专注与严谨,仔细考量着每一个细节,将觐见之期定在了明日。 安远将军和骠骑将军等人听闻,皆命人取来崭新的衣装,那衣料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 轻轻摩挲着衣摆,嘴角勾起一抹自豪的弧度,仿佛也在为这盛大的时刻而欢呼雀跃。 将军们身姿挺拔,器宇轩昂,昂首挺胸,双手握拳,难掩内心如汹涌波涛般的激动,满心期待着明日那场庄重而荣耀的觐见,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覃芊落站在营帐之中,亦是心潮澎湃,她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来回踱步。 明日,她便能与心心念念的家人相见了。虽说她可以直接前往郊外的农庄休息。 但自己如今的身份仍是参军从事。既身在大军之中,那军纪便如高悬的明镜,不可违反。 次日,曙光初照,大军早已如同一座座巍峨的山峰般整齐集结。 晨雾弥漫,轻纱般笼罩着严阵以待的将士们,天玄的旗帜在晨风中肆意飘扬,似是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荣耀与英勇。 旗帜猎猎作响,惊散了周围的雾气,阳光穿透薄雾洒下,映照出将士们坚毅的脸庞。 两位将军宛如苍松翠柏,傲然挺立在队伍前列,眼神坚定地凝视前方,带领着一众虎贲之士。 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京城的心跳之上,缓缓踏入这繁华的京城,去觐见那至高无上的帝王。 皇上身着龙袍,身姿笔挺,负手而立,威严的身影在皇宫门口卓然而立,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庄重与期待。 亲自率领着文武百官,似是在迎接一场盛大的凯旋。皇宫前的广场上,汉白玉地砖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两侧的石狮威风凛凛,仿佛也在为大军的归来而振奋。 百官们身着朝服,庄严肃穆,京城中的百姓们听闻大军归来,纷纷涌上街头,将道路两旁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仰望着那英姿飒爽的军队,眼中满是崇敬与自豪,欢呼声如雷鸣般响彻云霄。 军队的阵型整齐划一,恰似那坚不可摧的长城,军旗在风中舞动,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往昔战场上的烽火硝烟,场面好不壮观,气势震天动地。 行至宫门之处,众人齐刷刷下马跪地,动作整齐而划一。 安远将军抬起头,眼神明亮而炽热,声如洪钟,高声奏道:“陛下,末将承蒙圣恩,奉命率师征伐。 幸得陛下天威,庇佑我军,诸军将士方能心怀壮志,奋勇向前,不惧生死。 今敌国已被彻底剿灭,其疆土皆纳入吾朝之版图,此乃陛下圣德所致,如璀璨星辰照亮我朝之路。 此刻特归朝复命,恭请陛下予以嘉勉训示。”说罢,他恭敬地低下头,双手抱拳置于胸前。 皇上闻得此言,龙颜大悦,他快步向前,嘴角含笑,眼神中满是欣慰,亲自伸出手扶起安远将军,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朗声道:“爱卿快快平身,诸位爱卿此番出征,历经艰辛,实乃劳苦功高! 这般开疆扩土、横扫敌国之伟大壮举,其威名足以震慑四夷,尽显我朝之强盛威严,仿若骄阳当空,令万邦敬仰。 朕已早早命人筹备盛大之庆功宴,专为众将士接风洗尘,以犒劳诸位之赫赫战功,让天下皆闻我朝之英雄风采。” 一番君臣之间的庄重对答之后,两位将军、参军以及其余数位将领,皆怀着敬畏之心,跟随皇上缓缓步入那宏伟的殿内。 而将士们则在礼部官员的导引之下,井然有序地前往别处享用膳食。 皇宫之中,礼乐之声悠悠扬扬,似是仙乐下凡,热闹非凡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宫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烛光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舞动。 百官们个个面带喜气,仿若春日盛开的繁花,他们依序跟随着皇上的脚步,步入殿中,各自安然落座,衣袂飘飘,似是一幅绚丽的朝会图卷。 覃芊落于人群之中,那灵动的双眸急切地搜寻着,眼睛亮晶晶的,终于瞥见了自家爹爹和大哥。 她的嘴角瞬间上扬,露出灿烂的笑容,宛如春日绽放的花朵,兴奋地悄悄挥了挥手,那动作轻盈而又饱含深情,随后亦随着众人的脚步,缓缓进入殿中。 待那繁杂而又庄重肃穆的祭告仪式终了,众人瞩目的封赏大典正式拉开帷幕。 此时,殿外的天空湛蓝如宝石,几缕白云悠悠飘过,仿若祥瑞降临。 两位将军战功赫赫,自是不必多言,所得封赏自是极为丰厚荣耀。其余众人亦各有可观之赏赐。 覃芊落本应凭借其功绩获得更为优渥的嘉奖,然而皇上深知覃家小丫头心性。 皇上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考量,恐其得高官厚禄之后,反倒被官场繁务束缚。 失了那份自在逍遥,甚至萌生退意,故而经深思熟虑,终只赐予若干金银,未予其升官,此中亦饱含皇上对覃芊落的一片惜才护才之心。 封赏既已完毕,华凌霄亦得皇上所授之职。皇上并未因过往之事而刻意刁难于他,华凌霄微微躬身,脸上满是感激。 虽授予之职为闲职,却也足以令华凌霄感恩戴德,心中满是对皇上的感激之情,他暗暗发誓,定当在其位,谋其政,不负皇恩。 此时,礼乐之声愈发悠扬悦耳,众人遂开启宴饮之乐。 殿内杯盏交错,清脆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欢声笑语似是流淌的清泉,回荡在每一寸空间。 轻歌曼舞之中,祥和之气如霭霭云雾,弥漫于整个大殿,仿若一幅盛世欢歌的绝美画卷,正徐徐铺展在众人眼前,令人沉醉不知归路。 庆功宴的盛大帷幕缓缓落下,华灯初上,覃芊落那一张小脸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蹦蹦跳跳地随着威严的爹爹和沉稳的大哥,踏上了归心似箭的路途。 彼时,夜幕如墨,寒星闪烁,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左丞相府庭院中的树木瑟瑟发抖,枝叶沙沙作响。 然而府内却灯火辉煌,光晕摇曳,暖意四溢。 林若清在正厅中来回踱步,时而停步侧耳倾听,时而又焦急地望向门口,又仔细地叮嘱着下人,将府邸的每一处角落都精心装点。 大红灯笼高高悬挂于檐下,鲜艳的红绸在风中肆意轻舞,庭院中的积雪在暖灯映照下闪烁着晶莹光芒,仿若梦幻的银白世界。 这般用心布置,既是为了迎接热热闹闹的元日节,更是为了迎接她那朝思暮想的落儿。 终于,熟悉的马车声由远及近,缓缓在府门之外停稳。 覃芊落的心早已飘进家门,她心急如焚,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子,身姿轻盈地一跃而下。 似一只欢快的小云雀,展开双臂,口中呼喊着“娘亲”,如离弦之箭般直冲着林若清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 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林若清早已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自家这可爱的小女儿,双手紧紧环住,似要将其嵌入怀中。 一时间,眼眶忍不住微微泛红,她的目光温柔而仔细地在覃芊落身上游走,那原本就生得极为可爱、带着几分憨态可掬的模样儿更是让人心生怜爱, 可再一摸那小身子,分明感觉比从前又消瘦了些许,这心疼之情啊,便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将她淹没。 她此时满心满眼都只有怀中的女儿,全然不顾走进来的覃相父子二人,只是微微侧身,便搂着小女儿匆匆转身,脚步急切地回了屋内。 覃芊羽看着妹妹与母亲重逢的这一幕,脸上笑意难掩,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她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悠然。覃相与大儿子覃迹渊相互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几分无奈。 覃相微微摇头,覃迹渊则耸了耸肩,而后两人默契地笑了笑,一同跟随着进了屋子。 第93章 日后安排 欢声笑语如银铃般从屋内不断传出,那浓浓的亲情仿佛化作了一轮暖阳,直直地穿透了这寒冷的冬日。 为这冰天雪地的世界染上了一层暖人心扉的亮色,让整个左丞相府都沉浸在这温馨无比的深深亲情之中。 在左丞相府内,明灯高挂,光晕交织,欢声笑语似要将这寒冷的冬日都暖化。 而京城中另一隅的青楼,却是夜色笼罩下的幽秘之地。 雕花的楼阁在黯淡的月光下透着一丝朦胧,朱红的窗棂内,烛火摇曳,映出一个个婀娜的身影。 一位身着华服、面戴精致玉质面具之人,正静坐在雅间之中。 雅间内,轻纱幔帐随风轻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她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先是慵懒地靠在锦榻之上,而后轻轻直起身来,一头乌发如瀑般垂落,几缕发丝俏皮地散落在白皙的锁骨处。 她伸出那纤细修长、涂着蔻丹的手指,轻轻捏起一张密信,目光缓缓扫过信上内容,眉梢微微上扬,似有意外之色。 “竟是这么快就覆灭了吗?”她朱唇轻启,声音如夜莺般婉转却又透着丝丝凉意。 说罢,微微歪头,思绪飘远,想起轩辕皇上的那些狠辣决绝、翻云覆雨之举,心中顿生嫌恶,不禁轻轻摇头。 “如此结局,或许也算顺应天命,罢了,反正我已寻得更能解闷的‘玩具’。” 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在青楼暧昧的烛火下,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兴味。 她再次将视线落于信纸之上,眼神专注,细细端详,“居然真的能在那般惨烈的战场中活着回来,有趣有趣。” 言毕,她玉手轻轻一挥,那信纸瞬间化为粉末,簌簌飘落。 她站起身来,动作轻盈而优雅,披上件大氅,大氅上的绒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更衬得她气质不凡。 她莲步轻移,莲足轻点地面,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无声的韵律之上,穿过雅间曲折的回廊,木质的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下楼之时,舞姬们在厅中轻舞,宾客们的喧闹声、丝竹声交织一片。 她仿若未闻,目不斜视,只是微微抬起下颚,如鬼魅般飞身出了青楼。 夜色深沉,寒风凛冽,呼啸的风声似鬼哭狼嚎。街边的树木在风中瑟瑟发抖,枯枝残叶被卷得漫天飞舞。 她却仿若不觉寒冷,几个起跃之间,便已来到左丞相府外。 只见她脚尖轻点墙面,身体借力而上,如一只灵动的夜猫,悄无声息地潜入府中。 左丞相府的府墙高大而森严,墙根下的积雪在夜色中泛着惨白的光。 她隐匿身形,仿若与黑夜融为一体,凭借着对这府邸的熟悉,潜入了覃芊落的院子。 院中,积雪覆盖着花草,几株梅树在墙角静静绽放,散发着幽冷的暗香。 她潜藏于庭院的阴影之中,宛如一只等待猎物的猎豹,耐心而又专注。 她蛰伏下来,身体紧绷,眼睛紧紧盯着覃芊落的房门。 不一会儿,便见覃芊落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回了院子,那充满活力的模样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覃芊落径直走进房间,瞬间消失在她的视线里。面具后的嘴角微微勾起,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眼眸中闪烁着如猎人发现宝藏般的兴味,轻声喃喃道:“倒是生得伶俐可爱,看着就很是可口呢。” 正思忖间,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吹起她的衣角猎猎作响。 抬眸望向天边那尚有几分黯淡的天色,略作思忖后,决定暂不打草惊蛇,于是足尖轻点,飞身返回青楼。 只在心中暗自盘算着,等待那绝佳的时机,再与覃芊落来一场惊心动魄的“邂逅”。 彼时,进入空间的覃芊落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她满心欢喜地在空间内沐浴,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的身躯,仿佛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与尘埃。 她惬意地伸展着四肢,任由水流轻抚肌肤,浴室中雾气氤氲,缭绕的水汽似轻纱般弥漫。 沐浴完毕,她慵懒地躺在榻上,缓缓闭上眼睛,稍作休憩,待身心彻底放松后,才缓缓起身,领着众人步出空间。 暗卫们训练有素,身形瞬间隐没在四周的黑暗之中,凌雪三人则各自回房,覃芊落也躺上那柔软舒适的榻床,拉过锦被,准备甜甜地睡上一觉。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脸上,覃芊落悠悠转醒。 因皇上特批,她可休沐两日再去上朝,这两日的闲暇时光,让她心情格外愉悦。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起身离府,乘坐马车前往安置慕容嫣等人的别院。 一路上,京城的街道在冬日暖阳下熙熙攘攘,行人们裹着棉衣匆匆而行,街边的店铺传来阵阵吆喝声。 她坐在马车中,时而撩起窗帘向外张望,时而托腮沉思,心中都在思索着,要好好问询几人有何专长,日后也好为她们安排合适之事。 慕容嫣等人进京之后,便由覃芊落差人引入这处别院。 初入别院,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心中却又满是局促不安。别院内的装饰独具匠心,与她们以往所见的居所大相径庭,诸多前所未见之物更是让她们眼花缭乱。 别院之中,庭院里的假山水池结了一层薄冰,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回廊的柱子上雕刻着各类花朵,栩栩如生。 侍女瞧出她们的慌乱,赶忙上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先是微微屈膝行礼,然后耐心地为众人讲解,以便众人熟络。 在这娓娓道来的讲解声中,众人渐渐安下心来,开始仔细打量四周。 只见一位姑娘好奇地蹲下身子,用手轻轻触摸着地面,另一位则站在琉璃窗前,眼睛睁得大大的,仔细观察着琉璃的纹理。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不时交头接耳,惊叹之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即便在此安睡一夜,今日再看,依旧觉得新奇不已。 夜里,众人竟未觉丝毫凉意,反倒有些燥热,这奇妙的体验让她们心中暗自咋舌。 望着那透明的琉璃,有人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感受着那光滑冰冷的触感,众人围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覃芊落踏入别院之时,所见便是这般热闹景象,嘴角不禁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慕容嫣瞧见覃芊落前来,赶忙眼神示意众人,然后快步走到覃芊落面前,微微欠身,领着众人疾步迎上,屈膝行礼。 她昨日方知晓,眼前之人并非小将军,而是天玄国唯一的郡主,备受皇恩眷顾,身份尊贵无比。 覃芊落端站在众人面前,那身姿如松竹般挺拔而优雅。 玉手轻轻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微微挥了挥手,那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示意着众人起身。 此时,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在地面上交织成一幅美妙的图案。 随后,她轻轻挪动身姿,莲步轻移,裙摆如行云流水般荡漾,走到座位前,缓缓坐定。 她微微俯身,玉手轻拂裙摆,将其整理得服帖顺滑,又面带微笑,抬起手臂,手指微微弯曲,轻柔地招呼众人也一同坐下。 只见她上身微微倾身向前,额前的碎发随之轻轻滑落,那一双星眸明亮而温和,专注地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继而启唇,声音清脆悦耳,开始仔细询问众人擅长之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略显拘谨。 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率先站起,她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微微颤抖,羞涩地低下头,轻咬下唇,轻声细语地说道擅长刺绣。 此时窗外微风轻轻拂过庭院中的梅树,几瓣梅花飘落,似在为这静谧的氛围增添一抹诗意。 紧接着,一位性格较为开朗的女子大大方方地起身,她昂首挺胸,双手自然垂落两侧,眼神明亮而自信,侃侃而谈自己在织布方面的心得。 覃芊落静静聆听,她时而微微点头,脑袋轻点,如小鸡啄米般,时而轻蹙眉头,两条秀眉微微聚拢。 待众人话音落下,她便垂首思索起来。那模样认真极了,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她一手托腮,手指轻触脸颊,眼神专注而深邃。 恰在临行之前,她命人打造的布匹工厂已顺利落成。 工厂内,高大的房梁撑起宽敞的空间,一架架织机整齐排列,织工们端坐在织机前,双手熟练地操作着。 梭子在织工们的手中飞快穿梭,似灵动的小鱼在水中游弋,机杼声曾日夜回响。 如今布匹生产已步入正轨,一匹匹精美的布匹源源不断地从生产线输出。 既然众人皆擅长女红,一个念头在她心间悄然浮现:不妨开设一家出售布匹成衣的铺子。 此想法一出,她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眼睛微微睁大,眼神中满是兴奋与期待。 虽自家姐姐也在做布匹生意,然覃芊落心中暗自思忖,二者经营方向不同,故而并不冲突。 姐姐凭借着精湛的工艺与独特的渠道,主营名贵布匹,那精美的织品上绣着华丽的图案,每一寸丝线都彰显着奢华,受众多为达官贵人。 而她所图,乃是为寻常百姓提供更贴合其需求的布匹。那布匹虽无过多繁复装饰,却质地优良,价格亲民。 原本她曾打算将此事务交予姐姐打理,如今有这些人的相助,她们皆有女红之长,从中分出一部分事务来独立经营,亦无不可。 这般思量已定,覃芊落旋即确定了铺子的选址。 此前为书肆挑选店面之时,她便似一只灵动的小鹿,穿梭于京城的大街小巷。 京城的街道,青石板路在岁月的打磨下透着光滑,路两旁店铺林立,酒旗飘扬。 她当初漫步其间,时而驻足观望,时而进店查看,目光敏锐,心思细腻,将手中店铺的大致方位铭记于心。 第94章 元日节前夕 那是京城中一处极为繁华的地段,街道两旁店铺的招牌琳琅满目,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行人的脚步声、马车的辘辘声、商贩的吆喝声、顾客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正适宜开设成衣布匹的铺子。 只是当下正值寒冬,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如刀子般刮在脸上,吹得人面皮生疼。 天寒地冻,地面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街边的树木都被冰雪包裹,宛如一个个银装素裹的卫士。实非动工良时。 覃芊落遂决定暂且搁置,待春日来临,暖阳高照,万物复苏之际再行开工。 那时,大地将重新焕发生机,工匠们也能在和煦的阳光下大展身手。 如此一来,工厂也可趁这段时日,全力生产布匹与成衣,为铺子开业备好充足货源。 覃芊落将自己的计划向众人娓娓道来,她的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身前,声音平和而坚定,眼神中带着期许。 见众人皆无异议,面上反倒隐隐透着几分欣然之色,有的甚至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她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肩膀微微下沉,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如此安排,便解决了众人的生计与收入问题,至于众人的安身之所。 这别院平日鲜少有人问津,庭院中的花草在无人打理下略显荒芜,几株枯藤缠绕着回廊的栏杆。 但房屋是重新改造过,安装好了地暖等一切物件,正好可供她们居住,也算物尽其用。 慕容嫣心底暗自思量,她在人群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追随着覃芊落,私心渴慕能追随清韵郡主左右。 在她看来,郡主聪慧睿智,才情出众,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能从容应对,若能相伴其旁,定可使自己获益良多。 然此刻见诸事皆已尘埃落定,她虽心有不甘,却也知晓不便再多言语。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默默等在原地,也罢,暂且依此安排,待日后机缘巧合之时,再进言吧。 覃芊落将诸事安排妥当,抬眸看了眼庭院,但见积雪盈庭,厚若绒毡。 暖阳高悬于澄澈碧空,倾洒而下的光辉如金纱覆于雪面,折射出的光芒璀璨夺目,恰似繁星坠地。 熠熠生辉间,为这寒素的冬日庭院添了几分绮丽与暖意。 她款启朱唇,和声细语地对众人说道:“诸位无需忧心,且安心住下。吃食之事有侍女悉心照料,定会按时送至诸位房中。若有他求,无论告知侍女亦或管事,皆可。” 其音轻柔,恰似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于众人心中漾起丝丝慰藉的涟漪。 待此间诸事顺遂,覃芊落便携凌雪款步而出。 临行之际,她对凌薇悉心嘱托,命其引领众人办理户籍及一应事务,自己则向着郊外农庄悠然行去。 此时,户外虽值寒冬,却因无风,凛冽之气仿若被暖阳驯服,失了往昔的尖牙利爪。 苍穹似一块巨大无垠的蓝宝石,深邃而纯净,阳光毫无阻滞地倾落,仿若天女洒下的金辉。 为大地轻柔地披上一层暖煦的薄纱,万物皆沉浸于这宁谧而和煦的光晕之中,仿若时间都为之放缓了脚步。 行至门口,覃芊落的脚步悄然一顿,秀眉轻蹙,若有所思。 俄顷,她心中有了定计,决意将慕容嫣带在身畔些时日。 她转首对凌雪轻声吩咐:“待凌薇为众人办妥户籍,你便引慕容嫣前来我处。” 其声清脆,于寂静的冬日空气中悠悠回荡,仿若寒枝上的雀啼,虽清冷却又明晰可闻。 凌雪垂首恭顺应诺,她深知主子的良苦用心。 抬眸凝望,那前方在暖阳中行走的身姿,仿若神只遗落凡间的精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仿若温泉汩汩,流淌于四肢百骸。 主子向来心细如发,万事皆虑之周全,每一处微末细节皆不放过,犹如巧匠雕琢美玉。 精雕细琢间尽显非凡智慧与仁善之心,此般细腻心思,直如夜空中最璀璨的北辰,令人敬仰尊崇,心向往之。 覃芊落只觉带一人在侧,相较引领众人更为轻巧自在。况且慕容嫣曾位居皇后尊位,与这些人过往交集颇多,自是熟稔亲昵,言语交流毫无窒碍。 仪仗队列于宽阔官道上徐徐行进,步伐齐整,节律井然。 道路两旁,积雪堆砌若连绵玉山,在阳光轻抚下,冰晶闪烁,仿若万千星屑洒落其间,耀人眼目。 远处山峦起伏,皆被素雪裹覆,似银龙蜿蜒盘旋,与那湛蓝苍穹相映成趣,仿若天作之合的山水画卷,意境悠远,空灵深邃。 沿途商户门前,皆高挂起鲜艳的红灯笼,如同一颗颗熟透的红果,在这银白世界中灼灼其华。 那浓郁的红,恰似燃烧的火焰,又似欢腾的赤鲤,为这寂静的冬日街头注入了蓬勃的生机与喜庆的气息,仿若在提前奏响那元日佳节的欢歌。 到了农庄,覃芊落先移步家禽养殖之所。 圈舍内,家禽悠闲踱步,毛色鲜亮,羽光润泽,不见丝毫畏冷瑟缩之态,想是这难得的暖日,令其也觉惬意非常。 她微微颌首,对侍从吩咐宰杀一些家禽,然后转身命人取来布匹与足量米面,便将这些当作节礼吧。 唤人前来,将这些分发下去,自己就去前往查看布匹工坊了,刚刚开始时自己就离开了,还没有正式查看过此处,刚好趁着今日查看一番。 入布匹工坊,织布声嗡嗡然,交织成一曲繁密而有序的乐章。 工坊内明亮通透,光线仿若柔顺的丝缕,萦绕于忙碌的工匠身畔。 工匠们皆全神贯注于手中活计,面色专注而沉静,手中梭子如灵动的鱼,往来穿梭于经纬之间。 那一匹匹新织就的布匹,似绚烂的云霞,色泽明艳动人,质地细密紧实,触手温凉而质感十足。 覃芊落端详良久,心中满是嘉许。她轻抿红唇,暗自思量,如今可以将此纺织技艺教于户部之人了。 若得顺遂施行,待来年,天下百姓皆可身着新衣,买的起布匹,再无寒衣难觅之忧。 念及此处,她就让人将布匹装好一些,准备后日带给户部,又派人携节礼前往书肆,犒赏书肆之人。 并告知众人:“自今起,诸位可安心休假,待元日过后,正月十六再归,与家人尽享团圆之乐。” 其声和悦,满含对工匠的体恤与关怀。 诸事皆毕,覃芊落携新鲜家禽归府。元日将至,京城之中一片繁碌,各国使节穿梭如织。 大街小巷满是异域服饰与不同言语之人,仿若诸方世界于此交融汇聚。 原本繁华的京城,此刻更是车水马龙,喧嚣鼎沸,仿若一片欢腾的汪洋,浪潮汹涌,热闹非凡。 覃芊落安坐于仪仗之内,轻阖双眸,静心聆听仪仗外那此起彼伏的呦呵声、叫卖声与欢笑声,诸般声韵交织缠绕, 仿若一曲盛世的交响乐,奏响人间烟火的繁华乐章。 她嘴角微微上扬,绽出一抹由衷的笑意。这般太平盛世,祥和安乐之景,于这冬日晴日之下,愈显珍贵难得。 仿若梦幻泡影,却又真实可触。愿此盛世昌隆,如日之恒升,永不落幕,愿岁月静好,流年安谧,百姓皆能永享这太平福祉。 仪仗浩浩荡荡地行至左丞相府门前,彼时正值寒冬,天空却难得放晴。 暖阳高悬,洒下稀薄的光线,却也驱散不了空气中的丝丝寒意。 覃芊落轻掀帘幕,款步落下车辇。她身姿优雅,一袭华服在凛冽的微风中轻轻摇曳,仿若冬日里的一抹亮色。随即轻声吩咐侍从们将物品小心搬入府内。 左丞相府中,庭院里的树木枝叶凋零,徒留干枯的枝丫指向天空,地上的积雪尚未消融,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众人正忙碌地筹备着元日所需的各种物件,丫鬟小厮们忙着张贴崭新的春联,那一笔一划间满是对新年的祈愿。 还有些人在挂起大红灯笼,鲜艳的红色在皑皑白雪映衬下格外喜庆,仿佛已经能听见元日里那热闹的爆竹声,处处都洋溢着节日将至的喜庆氛围。 覃芊落一边思量着自己也该为这盛大的节日添置些独特的物件,一边款步踏入内室。 内室之中,两个奶娃娃宛如粉嫩的玉团子,乖巧地躺在摇篮里。 覃芊落瞧着她们较之前又长大了几分,那精致的眉眼、粉嫩的小脸愈发显得乖巧可爱,心底不禁泛起层层涟漪,满是慈爱与温柔。 她轻轻伸出手,温柔地逗弄着孩子,一时间,屋内满是欢声笑语,仿佛连寒冷都被这温情驱散。 待旁人忙碌其他事务而未加留意之时,覃芊落悄悄在空间之中取出奶粉。 她动作轻盈而熟练,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魔法,为两个小家伙补足了口粮。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覃芊落回到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静谧而雅致,积雪堆在墙角,宛如白色的小山丘。她缓缓走到屋中,慵懒地靠在那柔软的榻上。 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覃芊落微闭双眸假寐,仿若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静静候着晚膳时光的到来。 次日,覃芊落并未如往常般外出,而是选择悠然地窝在家中。 慕容嫣静静地伴于覃芊落身侧,她的目光中满是新奇与感慨。 在这丞相府中,她真切地感受着这从未体验过的家庭温馨。 她不禁有些恍惚失神,心中暗自思忖,原来女子不必被那严苛的三从四德紧紧束缚,可以如这般自在随心地生活。 无需忍受缠足之痛,亦不必终日研习《女诫》《女则》那等规训女子的书籍,往昔所被教导的一切,在此时此地看来,竟都并非女子生活的正途。 第95章 各国使节(一) 在空间之中,幽蓝的光芒如潺潺流水般在四周缓缓流淌,光影交织间,似有星辰闪烁,又仿若迷雾缭绕。 001满心都是疑惑,它那无形的意识如乱麻般纠结,怎么也想不通覃芊落为何要将慕容嫣带在身边。 它像是一个探寻秘密的智者,将自己的目光投射在那光幕之上,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慕容嫣的一举一动,试图从她的神情与姿态中找到一丝线索。 时间缓缓流逝,许久之后,在确定此人不会对覃芊落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危险之后,它才如释重负般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 屋外,凛冽的寒风如尖锐的哨声呼啸而过,吹得庭院中的枯枝残叶沙沙作响。屋内,地暖的温度适宜。 只着薄衣也不会觉得冷,覃芊落倚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仔细看着。 心中的好奇终究是难以抑制,001忍不住打破了这寂静,问道『落宝,为何要把慕容嫣带在身边呢?』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仿若一道惊雷,在慕容嫣的心间轰然炸响。 她顿时惊慌失措,那原本灵动的双眸之中瞬间被惶恐与不安填满,眼睛慌乱地左右扫视。 眼神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茂密的森林中四处探寻声音的出处,却一无所获。 凌雪等人瞧见她这般模样,心有灵犀地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那轻微的触碰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安慰与暗示。 慕容嫣心领神会,很快便强自镇定下来,安静得如同一片无声的落叶,继续倾听着。 她的内心却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毕竟这声音提及的是自己,倘若清韵郡主被说服,不再留她在身边。 那她又将何去何从?那是一片黑暗而迷茫的未知,令她不敢细想。 覃芊落原本正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她身处的房间布置典雅,雕花的窗棂外,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似鹅毛般轻盈,在窗台上堆积起一层洁白的绒毯。 屋内,墙壁上挂着几幅古色古香的字画,在烛光的摇曳下,墨韵似乎都鲜活起来。 那翻书的动作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微微一顿,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激起了一丝涟漪。 然而,她并未抬眸,只是淡淡地说道:『她们才刚来天玄生活,许多习惯早已深入骨髓,如同古老大树盘根错节的根系,需一点点耐心地剔除与改变。 她们日后总归是要成婚的,若现在不帮她们改掉之前的学习的那些,那她们的后代。 尤其是女子,有一半的可能会跟她们一样,被那些陈腐的陋习所束缚。 我费尽心力救回她们,可不想让她们成为陋习的传播者。 否则这救人之举便如同在无尽的黑暗中点亮一盏灯,却又任其熄灭,变得毫无意义。』 空间里的001像是一个虚心受教的学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虽然它那数据的思维难以理解人类情感与社会习俗的复杂交织,不太明白为何会对下一代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 但它深知覃芊落的智慧与决心,不会对她的决定提出丝毫的异议。 慕容嫣听闻此言,不禁有些怔愣,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分明是清韵郡主的声音,可刚刚郡主并未开口说话,这神奇的现象让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难道自己是听到了郡主的心声?那道童音又是从何而来?这一切如同一个神秘的谜团,在她的心中不断盘旋。 又回想起刚刚听到的话,她满心迷茫,陋习?好像的确如此。 自己自幼便被迫缠足,那钻心的疼痛仿佛还残留在记忆深处, 日日研习《女诫》《女则》,那些枯燥而压抑的文字如同沉重的枷锁,将她的灵魂禁锢。 所接受的教育皆是女子要温婉贤良,不得反驳男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的一生似乎早已被注定,从未有过自我的空间与选择。 若未曾来到天玄,未曾遇见清韵郡主,自己教育女儿恐怕也会依循这般令人窒息的模式。 她缓缓抬眸,望向软榻上正专注看书的覃芊落,那目光中带着一丝敬畏与感激。 心中似有什么东西悄然松动,仿若坚冰在春日暖阳的照耀下开始融化。 原来这便是清韵郡主带自己在身边的缘由,竟是为了自己等人的后代着想,避免她们的后代如自己这般在陋习的泥沼中挣扎。 只是,自己这群女子,还有成婚的可能吗?世间又怎会有男子愿意接纳已嫁过人的女子呢? 这一个个疑问如同阴影,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凌雪三人相视一笑,她们只猜对了一半,主子此举不单是为了慕容嫣等人,更是为了她们的后代。 不愧是主子,行事向来周全,如同一位高瞻远瞩的棋手,每一步都考虑到了无数的变数与可能,面面俱到,令人钦佩不已。 寒冬腊月,晨曦初照,湛蓝的天空如一块澄澈的宝石,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却难以驱散那深植于空气中的凛冽寒意。 巍峨的宫殿在这晴日之下,金顶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与宫墙的朱红相互映衬,庄严肃穆中透着几分清冷。 时光悠悠而逝,仿若白驹过隙,一日的光阴就在覃芊落专注于书卷墨香之中悄然溜走。 待主子与家人用膳之际,凌雪三人互使眼色,寻得时机,赶忙将慕容嫣拉至一旁,神色凝重而又细致入微地向她阐释有关“心声”的种种。 言罢,三人皆目光灼灼,神情严肃地再三叮嘱慕容嫣,此事关乎重大,务必严守秘密,万不可让主子有所察觉,毕竟皇上早已降下命令,此乃不可触碰之禁忌。 慕容嫣乖巧柔顺地点头应承,一双美眸中满是坚定之色,表示自己定会将此事铭刻于心,不敢有丝毫忘怀。 然其内心实则仿若汹涌澎湃之沧海,波澜难平,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自己竟然真的是听到了清韵郡主的心声,这世间竟蕴藏着如此神奇莫测、超乎想象之事。 当下,她愈发笃定自己带着众姐妹毅然追随清韵郡主的抉择,无疑是上苍赐予的指引,全然正确无误。 这般拥有神奇能力、仿若天人下凡的郡主,必定能在这风云变幻的世间成就一番惊天动地、流芳百世的宏图大业。 如此一来,自己也无需再忧心忡忡,生怕因难以揣摩郡主的心思而遭致厌烦嫌弃。 思及此处,慕容嫣的心中不禁泛起丝丝欢愉之意,如春花绽放。 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凝视着清韵郡主吩咐自己研读的书籍,只觉浑身的重负都似被轻柔拂去,轻松了许多。 次日,晨曦微露,覃芊落上朝之日。她睡眼惺忪,仿若被浓雾笼罩,整个人慵懒无力。 半倚在暗月温暖而柔软的怀中,任由凌雪等人如侍奉珍宝般悉心为自己更衣梳洗。 昨夜,她因沉醉于电视剧,不知不觉间便错过了休憩的时辰,以致今日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好似霜打的茄子,毫无精神。 迷迷糊糊间,覃芊落被暗月轻柔得如同呵护稀世明珠般抱进郡主的仪仗之中。 暗月心细如发,用软枕将她稳稳围住,以防其在路途颠簸中不慎跌落。 直至一切安置妥当,才放心地微微俯身,轻声嘱咐抬轿的小厮,务必要平平稳稳,不可有丝毫差池,而后目送仪仗缓缓离去。 行至宫门口,此处的积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似点点繁星散落。 覃相瞧见自家女儿那睡眼朦胧、娇弱疲惫的模样,不禁心疼万分,仿若有千万根细密的针在心头轻轻刺扎。 心下暗自思忖,明明五日之后便能休沐,何苦不让自家落儿多休憩些时日,待开年之后再上朝亦不为迟。 这朝堂之事自家女儿也不会参与许多,又不是非来不可。 覃芊落被爹爹轻柔的唤醒,仿若从遥远的梦境中归来。 她睡眼惺忪地抬起纤细的玉手,揉了揉双眸,似要驱散那残留的困意。 稍作整理官袍,那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便款步走下仪仗,随同爹爹与大哥一道,朝着金銮殿那威严庄重的方向徐徐前行。 踏入金銮殿,金碧辉煌的殿宇内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气息。 跟随众臣行礼如仪之后,覃芊落便如往常那般,悄无声息地躲在苏锦韵身后,神思飘飞。 仿若一只轻盈的蝴蝶,悠然神游于天外,仿若一尊精美绝伦、仅供观赏的吉祥物。 苏锦韵偶然偏头,便能瞥见芊落那一脸茫然若失、仿若置身于云雾之中的模样,心中不禁微微发软,丝丝笑意如春日湖面泛起的涟漪般缓缓荡漾在眼底。 恰在此时,御前侍卫那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前来禀报吐蕃使节团前来觐见。 覃芊落闻得此声,仿若被一道惊雷瞬间惊醒,瞬间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地转头望向门口,那明亮的双眸中满是好奇之色,满心期待地等待吐蕃人入殿。 趁着众人尚未踏入殿内的间隙,她忙不迭地在心底向 001询问 『待会打招呼,是不是得使用对方的语言?要怎么说来着,是说???????? ????????还是c?л?m?』 此道心声一出,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众臣皆惊愕不已,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们委实未曾料到,清韵郡主竟然还通晓吐蕃本土语言,这等才能在众人眼中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遥不可及。 苏锦韵亦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地瞥了一眼身后的芊落,内心震撼万分,仿若心海被狂风席卷。 覃相与覃迹渊二人此刻亦是满脸茫然,困惑之色如乌云密布,萦绕心头。 第96章 各国使节(完) 001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在覃芊落响起『落宝,这好像是西域的语言。』 覃芊落微微一怔,仿若被春风轻拂的柳枝,稍作思索片刻后又道『那是canh yy ?』 『这是匈奴的语言。』 覃芊落顿时懵了,仿若迷失在茫茫森林中的小鹿,疑惑道『那吐蕃是哪里?』 『按现代地域划分,应该是西藏。』 覃芊落听闻此言,心中稍定,仿若在黑暗中寻得一丝曙光。 暗自思忖,藏语自己倒是也有所涉猎,应当难不倒自己。只是不知这当下的藏语与自己所学是否存在差异。 此刻,众臣已然呆若木鸡,心中皆对清韵郡主钦佩不已:她究竟是如何习得这诸多语言的?怎会如此聪慧过人,厉害非凡? 这等才情与智慧,仿若天赐神授,令人叹为观止。 上首的皇上,端坐在雕龙画凤的御座之上,冬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 听闻覃芊落竟能听懂且会说外邦之人的语言,皇上那威严的面容不禁神色骤变,眼中的震惊之色如平静的湖面骤起波澜,心底亦涌起澎湃的激动。 心下暗自思忖,若覃家这小丫头真能通晓各国使节的语言,此等天赋,岂不是犹如为天玄铸就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有她在,便能知晓使节的话语意思,预先防范各国使节是否心怀叵测,或有阴谋诡计,护天玄于万全。 果真是上苍眷顾,覃家这小丫头果真宛如一颗熠熠生辉、福泽深厚的小福星。 吐蕃使节此时正仪态庄严地步入大殿,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被拉得修长。 脚下的金砖在阳光的轻抚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仿佛在诉说着天玄的威严与强盛。 他们一步一步,缓缓靠近上首的皇上,继而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行了那庄重肃穆的大礼。 原本,他们远在吐蕃的赞普今年初时并未打算派遣使节前来这天玄国。 然,天玄攻打轩辕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飞越千山万水,传至吐蕃。 赞普听闻此讯,心中顿时忧惧如潮,暗自揣测天玄是否会在征服轩辕之后,挟大胜之威,转而对吐蕃发难。 在这重重忧虑之下,赞普深思熟虑,最终决定派遣眼前这些得力之人前来。 如今,他们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直至踏入天玄京城,才惊闻轩辕已然彻底覆灭。这消息仿若一道惊雷,在他们心中炸响。 众人不禁暗自后怕,若此番未曾前来,依照如今这局势发展,下一个在天玄铁骑下瑟瑟发抖、遭受灭顶之灾的,会不会便是吐蕃? 使节们此刻额头上冷汗微微沁出,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心中却暗自庆幸不已。 他们到达天玄京城时,别国使节皆已提前抵达,齐聚于此,而自己一行人却是姗姗来迟,险些误了大事。 此刻,他们无不心怀感恩,庆幸自家赞普目光如炬,并未在这等关键时刻糊涂决策。 否则,那可怕的后果简直不敢想象,吐蕃的命运或许便会如风中残烛,在这天玄的强盛之中飘摇不定,直到被天玄吞并。 行完大礼后,吐蕃使节便依照礼仪,有序地退至大殿一侧,默默等待初一那场盛大朝会的来临。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片刻间,早朝便在一片肃穆中散去。 覃芊落轻理云鬓,步出大殿,只见殿外的天空湛蓝如宝石,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 却并不觉暖意融融,毕竟是冬日,那寒冷依旧丝丝入骨。 她心中暗自思量,如今休沐将至,书肆那边情形究竟如何,自己许久未曾前去照料,实是放心不下。 不若趁此机会前往书肆仔细瞧瞧,唯有亲眼所见,亲自检查一番,方能让这颗心安稳下来,不再如风中飘絮般忐忑。 当仪仗队伍缓缓行至各国使节居住的客馆附近时,覃芊落于那精致华美的仪仗之内,便隐隐听闻阵阵嘈杂之声如鼎沸之汤。 那是各种语言相互交织、碰撞,似一场混乱而无序的交响乐。她黛眉轻蹙,旋即朱唇轻启,吩咐停轿。 那好奇之心如猫爪般轻轻挠着她的心房,促使她微微探出头去,意欲一探究竟,看看究竟是何事引得这般喧闹。 一个机灵聪慧的小厮见状,赶忙快步上前询问。那小厮身姿矫健,如敏捷的飞燕穿梭于人群之间。 待他问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又似一阵欢快的春风,跑回来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向覃芊落转述。 原来是西域使节与吐蕃使节狭路相逢,仿若前世冤家,一碰面便吵得脸红脖子粗,不可开交。 细细探究起来,缘由竟是两个部落自古以来便素有嫌隙,互不相容。 两地本就相邻,平日里就会因为领土和资源问题发生冲突,每次相见,总会如两只好斗的公鸡,争吵不休。 是为了那领土和资源相争的恩怨,也是因为彼此的气场不合,就如同水火难以相容。 覃芊落静静地听了片刻,那粉嫩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浅笑,轻轻挥了挥手,令小厮继续朝着书肆的方向稳步前行。 不多时,便抵达了书肆。 覃芊落莲步轻移,踏入店中,只见店内略显清冷,阳光从明亮的窗户中折射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线,尘埃在光线中轻轻飞舞。 她随即有条不紊地吩咐伙计与小厮仔细查验店内的每一处角落、每一本典籍。 而她自己则款步走向那静谧优雅的雅间,开了会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自己坐在沙发上翻着书,等待小厮们查验完。 待书肆诸事皆安排得妥妥当当,如那严丝合缝的棋盘,覃芊落这才轻启朱唇,唤人将店门缓缓紧闭。 一切就绪后,她便准备登上那早已等候在旁的马车,回那左丞相府了。 这几日朝堂之上,众臣仿若热锅上的蚂蚁,皆忙得晕头转向,不可开交。 尤其是礼部,既要以那八面玲珑之态接待各国使节,又要精心筹备庄重肃穆的祭祀大典等诸多繁冗事宜。 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唯独覃芊落,仿若那闲云野鹤。 于这忙碌喧嚣的朝堂旋涡之中,清闲自在,悠然自得,仿若置身事外,独守一方宁静天地。 说实在的,眼下诸事繁杂,却也真的没一处是她能搭上手、帮上忙的。 古礼森严,条条框框错综复杂,覃芊落也从未用心钻研过,自是一知半解。 再看那朝堂,诸位大臣仿若星河璀璨,各个博古通今、满腹经纶。 治国安邦之策张口就来,民生疾苦、钱粮赋税、军事布防,事无巨细皆能剖析得入木三分。 旁人忙着唇枪舌剑、出谋划策,她就好好的当自己的吉祥物,按时点卯,陪伴好家人即可。 破晓的微光,艰难地穿透层层铅云,才刚在京城上空怯生生地划出几道浅痕。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碎雪,肆意拍打着朱红的城门与斑驳的城墙,原本静谧的官道此刻却陡然喧闹起来。 马蹄声急、尘土飞扬。信王与战王接了诏令,日夜兼程,一路马不停蹄,风霜满面,终于在元日节三日前赶到京城。 街边的枯树被劲风摇撼,发出簌簌哀鸣,似在低语着冬日的苦寒,可再看城中,街头巷尾却弥漫着节庆将至的热闹气息。 商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百姓们裹着厚实棉衣,兴高采烈地忙着采买年货、张贴春联。 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曳生姿,暖光融融,硬是给这冰天雪地添了几分烟火气。 与此同时,一袭绮罗、仪态万千的长公主宁舒窈,结束了漫漫游历,也踏入了京城的城门。 宁舒窈生得极为明艳动人,仿若上天精心雕琢的稀世美玉,毫无瑕疵。 身姿高挑婀娜,如春日随风轻舞的柳枝,透着轻盈与柔韧。 一袭月白锦缎长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袍角绣着的银线暗纹,仿若流淌的星河,微光闪烁,衬得她气质超凡脱俗。 墨发浓密似瀑,未经过多妆饰,仅用一根羊脂玉簪随性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像是水墨画上恰到好处的晕染,添了几分慵懒俏皮。 她面庞莹润如玉,肌肤吹弹可破,透着健康的粉嫩色泽。 双眸恰似藏了一泓秋水,澄澈灵动至极,眼眸深处像是藏着万千星辰,流转间顾盼生辉,但凡目光扫过之处,周遭景致都似失了颜色。 琼鼻秀挺笔直,线条柔美,尽显尊贵高雅。唇若樱桃,不点而朱,嘴角常噙着一抹不羁笑意。 仿若世间诸事皆难入她法眼,又透着洞悉一切的豁达。 眉间轻点的朱砂痣,仿若盛开的红梅,更为她明艳的面容添了几分妩媚娇俏。 信王与战王刚勒马驻足,还没来得及抖落一身的仆仆风尘,宫里的仪仗队伍便浩浩荡荡迎了上来。 一众侍从训练有素,满脸恭敬之色,簇拥着二人快步向宫中走去。 踏入金碧辉煌的大殿,暖意扑面而来,皇上高坐龙椅,瞧见两位皇兄归来,嘴角先是微微上扬,绽出一抹笑意。 可转瞬之间,那笑容就化作了一脸苦相。他快步迎下台阶,双手紧紧攥住二人的腕部,开启了他每年一次的“诉苦大会”。 毕竟当年,局势稍有变故,他们脚底生风,跑得那叫一个麻溜,比受惊的野兔还快。 将这偌大的朝堂、如山的国务,一股脑全砸当今皇上的怀里了。 导致皇上每日天还没亮,就得强撑着困意爬起来批折子,各地洪涝旱灾、匪盗横行,折子堆成小山。 朝堂上大臣们政见不合,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时,还得皇上绞尽脑汁拿捏主意、从中调和。 忙得晕头转向、焦头烂额,没有有半分偷闲的功夫,旁人瞧着皇位风光无限,实则个中辛酸,唯有皇上心里清楚。 (小作者发现有人说我是女权,无奈只好再次声明,本书没有男主,双女主文,简介里有写,不喜欢可以不看哈。 因为这个而骂小作者,这确实是让我有些懵,简介里写的很清楚,全部都能听见心声的设定,本来就是心声文,接受不了可以不看心声文。 有些人我是真的不理解,评论的字数很多,仔细一看都是吐槽心声和女权的,本来小作者想回复一下,可惜被系统删除了。 毕竟您只看了不到十分钟,就直接盖棺定论了,真的是服气,还是那句,不能接受可以选择不看。 没有男主,没有男主,没有男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97章 两位亲王和长公主 正在皇上诉苦之时,长公主也进了宫,兄妹几人久别重逢,恰逢元日佳节的喜庆氛围萦绕。 倒给这寒冬腊月添了几分融融暖意,一家人终能围坐一堂,共享团圆。几人围坐,你一言我一语,唠起家常来就没个完。 游历途中的奇闻逸事、异域的风土人情,桩桩件件从长公主口中娓娓道来,听得皇兄们时而咋舌惊叹,时而捧腹大笑。 殿内的气氛瞬间热络欢快起来,眉眼间尽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与亲昵。 交谈时,长公主神态悠然随性,眉梢轻扬,尽显洒脱不羁,一双妙目微微眯起,满是玩味,偶尔挑眉,便是俏皮劲儿尽显。 听皇兄讲朝堂趣事,会歪着头,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凝视,听到妙处,眼眸骤亮,毫不掩饰地放声大笑。 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能驱散周遭所有阴霾。 可若碰上不喜之事,她柳眉轻蹙,眼神瞬间冷冽如霜,薄唇轻抿,周身散发出不容侵犯的气场,叫人不敢再多言半句。 同皇兄们聊了一会后,她熟稔地穿过蜿蜒回廊,往后宫方向走去,寻皇嫂去了。 这位长公主,性子洒脱不羁、随性而为,当年那一场休弃驸马的风波,闹得满城风雨。 可她自始至终未曾动摇半分,自此彻底断了再婚的念想。 独身的岁月里,她背起行囊,足迹踏遍名山大川,探秘市井烟火,访古迹、尝美食、交挚友,将世间百态尽收眼底。 一颗心被自由填满,再没为旁人泛起过一丝涟漪。 平日里,京城的繁华喧嚣与她无关,街头巷尾难觅她的踪迹。 唯有逢年过节,念及血浓于水的亲情,才会重回这熟悉又陌生的宫城,与亲人共话往昔、同叙天伦。 两位亲王,也皆是随性洒脱爱自由之人,骨子里透着股不愿被拘束的劲儿。 早年间,二人厌烦了京城里繁琐的规矩、冗长的应酬,眼看着先皇身子不太好,竟一拍即合,做出那“落跑”的大胆举动。 嘴上说着是守卫边疆,实则是乔装改扮、一头扎进江湖,肆意游历去了。 那些时日,他们访名山、拜隐者,结交各路豪杰,好不快活,全然不顾宫闱礼数,只图个逍遥自在。 先皇子嗣本就不算兴旺,多年间历经权谋争斗、疾病灾祸,到如今,在世的便只剩下他们四人。 虽说帝王之家亲情常被权力稀释,可他们四人偏生与众不同,自幼一同玩耍、读书,情谊坚如磐石,毫无猜忌嫌隙。 当得知闲王所做之事时,二位亲王怒发冲冠,拍案而起。 在他们心里,皇上可不单单是这天下之主,更是自幼跟在身后、唤着兄长的亲弟弟,哪能容旁人欺负、算计。 好在朝堂齐心,风波渐息,一切重回正轨。 这些年,皇上殚精竭虑、宵衣旰食,治国理政颇有手段。 对内,推行新政,减税轻赋,百姓安居乐业。对外,整军精武,任用良将,军队士气高昂。 今年更是打了场漂亮的胜仗,成功扩张领土,使得天玄王朝威名远扬,国力如日中天。 二位亲王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本就满腔热血,这下更是摩拳擦掌,暗自发誓定要倾尽所能,为皇上排忧解难,开疆拓土。 夜色如墨,皇宫内灯火通明,御书房里,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窗棂上晃荡。 窗外,寒风拂过,枯枝沙沙作响,为静谧的交谈添了几分悠然。 三人围坐,茶香袅袅。促膝长谈,从军事布防到民生水利,事无巨细,直至月上中天,倦意袭来,才各自乘轿回府歇下。 临近京城的路上,他们听到最多的,当属那位刚被册封的清韵郡主。 街头巷尾传言纷纭,有人说她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人讲她胆识过人,曾孤身潜入敌营,为天玄传递消息。 还有人添油加醋,把清韵郡主夸得仿若天仙下凡、巾帼英雄转世。 两位亲王本就好奇心重,被这些传言撩拨得心里直痒痒,可此次向皇上打听,皇上都只是淡淡一笑,三缄其口,半句多余的话都不肯透露。 两人无奈,只能满心期许,盼着次日早朝,能见见这位传说中的清韵郡主,一探究竟。 次日清晨,曙光破晓,浓稠如墨的夜色才刚刚褪去,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稀薄的晨雾如轻纱般缭绕在巍峨宫墙四周。 给朱红的宫墙与金黄的琉璃瓦蒙上了一层缥缈的意蕴,似真似幻,仿若仙境与凡尘在此处悄然交融。 金銮殿庄严肃穆。殿外,汉白玉石阶被晨曦照得莹润透亮,两侧铜狮威风凛凛,口含铜球,似在镇守这朝堂威严。 阶下御道,金砖铺地,反射着灼灼日光。朝臣们身着朝服,鱼贯而入,依照品级高低,整齐划一地排班站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行礼声响起,众人躬身,额头轻触地面,久久不起。 覃芊落跟随众臣一同行礼后,悄悄抬眸,扫向御前的两位亲王与长公主。 几人的颜值,把她惊住了——只见战王一袭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眼眸深邃仿若藏着无尽星河,举手投足间尽显豪迈霸气。 信王身着月白长袍,面容温润如玉,眉眼含笑,自带一股子儒雅风流劲儿。 再看长公主,身着凤纹霞帔,头戴珠翠凤冠,明艳的脸庞仿若盛开的牡丹,高贵又端庄,仪态万方。 覃芊落看得目不转睛,皇家这基因,可太绝了,三人站在那里也太好看了一些,像是幅画卷一般。 又看了看皇上,不由得跟001吐槽道『这么看来,貌似只有皇上颜值最低啊,你看看两位亲王和长公主的颜值,都好高,站在那里好养眼。』 001透过光幕也看到了三人,认同道『确实皇上颜值最低,也不知道皇上是随了谁的长相。』 听闻心声传来,正在议事的众臣声音放轻了一些,生怕皇上生气,拿他们出气。 毕竟皇上是不会对清韵郡主做什么的,他们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上首的皇上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渐渐僵住,看了看下首被震惊到的三人,心中不服气,自己也没有很差吧?怎么就这么被覃家小丫头嫌弃呢? 而怔愣住的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震惊,不知这是哪位朝臣,这般大胆,公然评价皇上样貌? 虽然他们很开心,但看了看皇上的神色,很给面子的没有笑出来。 内心也在疑惑,皇上看着也是听到这些话,但也只是变了变脸色,并没有生气的表现。 看来对这位说话的朝臣是极其宠爱的,只是殿中也没有小孩呀,怎么还有童音呢? 三人自然是不知,皇上此刻心里的无奈与憋闷,更想不到他已然被覃芊落的“心声”打磨出了超乎寻常的忍耐力。 遥想往昔,帝王端居朝堂高位,向来奉行喜怒不形于色,一言一行、举手投足间,皆透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威严。 仿若周身裹挟着一层冰冷厚重的铠甲,将所有情绪严严实实地锁在里头,旁人休想窥探分毫。 可自打覃芊落进入朝堂开始,一切就都变了,好似平静湖面被猛然投进巨石,激起层层涟漪,往昔的沉静规整就此打破。 那丫头,生就一副古灵精怪的性子,脑瓜里的念头好似春日疯长的野草,一刻不停、转得飞快。 旁人上朝皆是战战兢兢,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她倒好,三天两头就在心里悄悄把皇上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品评一番,措辞大胆直白,想法天马行空。 遥想当初,皇上冷不丁听到心声的吐槽时,饶是涵养极佳,也险些维持不住面上的神色。 可时间久了,听得多了,就跟被砂纸反复打磨过一般,渐渐脱敏了,到最后,权当是耳边吹过的一阵无关痛痒的风,左耳进右耳出。 更何况,自打那丫头入朝,桩桩件件呈上来的,皆是实打实利国利民的好物,实打实的功绩摆出来,任谁都没法忽视。 就说那新式农械,一经推广,原本费尽力气、耗时许久才能耕完的农田,如今有了这等“神器”助力,耕牛都能少使几头。 还有高产良种的出现,粮食产量更是噌噌往上涨,百姓们秋收时,望着饱满的谷穗,笑得合不拢嘴。 还有造纸术、活字印刷术,地暖、棉衣等等,包括轩辕的覆灭,若不是那丫头心声中极其反感升官一事,早就给那丫头封侯拜相了。 面对这么个浑身是宝的“福星”,皇上就算满心无奈,也实在舍不得苛责半句。 威严的面具戴久了,碰上覃芊落这般“混世小魔王”,也只能无奈破功。 再看了一眼自己的皇兄和皇妹,只见两位皇兄气宇轩昂,剑眉星目间透着豪迈不羁,举手投足尽显皇家风范。 皇妹更是明艳动人,面若桃花,眉眼含笑,周身的贵气仿若流淌的星河,璀璨夺目。 心里纵使百般不愿承认,也不得不叹服,这三人就跟从画里走出来似的,模样生得一个比一个出彩。 相较之下,自己这长相确实略显逊色。 不过,他暗自腹诽,虽说比不过,可也没差到不堪入目的地步吧?好歹也是帝王之尊。 龙颜虽说不及旁人明艳,该有的气度还是有的,周身散发的君临天下的气场,旁人也模仿不来。 太子宁辰逸和二皇子宁辰宇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双肩微微颤抖,险些破功。 他俩站得近,将自家父皇的动作瞧得一清二楚,心里明镜似的,自打清韵开始上朝,这早朝的画风就彻底跑偏了。 第98章 战王世子(一) 原本的沉闷压抑一扫而空,变得趣味横生。眼瞅着父皇那严肃中透着几分委屈的脸,兄弟俩对视一眼。 默契十足地在心底轻叹:能这般毫无顾忌地吐槽皇帝,还毫发无损的,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清韵一人了。 说到底,人家没把这话宣之于口,只是悄咪咪搁在心里嘀咕,父皇就算听得真切,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认栽了事。 再瞧瞧此刻朝堂上众臣那副大气都不敢出、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模样。 兄弟俩愈发觉得好笑,又不敢真笑出来,只能憋得眼眶泛红,脖子上青筋都隐隐凸起。 上首的皇帝目光如炬,将台下自家两个儿子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此时,两个皇子正站在殿下,次子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兄长,嘴角拼命下压,极力憋住笑意,肩膀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 太子轻咳一声,佯装镇定,眼角余光却不住瞥向对方,抿紧的唇角时不时地抽一下,显然也在强忍笑意。 皇帝瞧着他俩这副模样,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用多费脑筋去猜,就知道这二人准在肚子里编排自己的笑话。 皇帝暗暗咬了咬牙,龙袍下的手不自觉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冷哼:平日里夫子悉心教导,倒养出两个闲散公子哥。 整日无所事事,净有闲心看朕的笑话了。看来是课业太轻,精力过剩。 得吩咐他们的夫子,往后每日多添些经史子集、诗词策论,非得把这多余的精力给消磨干净不可。 殿外,御花园的湖面结了一层厚实冰面,在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辉,仿若一面巨型银镜。 湖边枯瘦柳枝随风轻摆,抖落枝上残雪,簌簌飘向冰湖。 浑然不知即将大祸临头的兄弟俩,还沉浸在偷笑的快意当中,嘴角噙着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住。 他俩万万没料到,就因为这会儿没忍住,往后的悠闲日子算是彻底到头了。 往后的每一天,都得从晨曦微露一直学到月上梢头,再没了偷溜出去骑马射箭的空闲时光。 与此同时,001正在翻看着三人的资料,越看越觉得这三人真的太喜欢自由了,实在是不像皇室之人。 倒像是普通富商家的公子小姐,只想出去游玩,不愿归家继承家业。 待看到战王宁钧的世子宁辰瑾的资料时,001震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嘴巴微张,凤凰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凑近资料,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认自己绝对没看错后,才出声唤回正瞧着前方三人出神的覃芊落。 『落宝,战王的世子宁辰瑾马上就要被骗了,好惨一世子,不仅被骗光了私财,还搭上了整个战王府,真是坑呀。』 覃芊落闻言,微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发生了什么,战王世子怎么就被骗了?』 战王宁钧原本还噙着一抹温和笑意的脸,仿若乌云过境,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身形高大挺拔,浓眉倒竖,眼中怒火翻腾,双手握拳,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编排自家世子? 他暗衬:我那长子自幼聪慧过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怎会轻易上当受骗,还闹到要赔上战王府基业的地步? 简直荒谬至极、滑天下之大稽!他周身散发的凌厉气场仿若实质化的刀刃。 锐利的目光如探照灯一般,迅速扫向四周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揪出那个大放厥词之人。 然而找了一圈,殿中哪里有小孩子的半分身影。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双手握拳,指节泛白,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雷霆震怒、兴师问罪的架势。 皇帝听闻这道心声,紧绷的脸倒是缓和下来,嘴角微微上扬,浮上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 见大皇兄就要发作,他忙给身旁的刘公公递了个眼色,微微歪了歪头示意他赶紧去灭火。 刘公公心领神会,弓着身子,小碎步快走,几步就到了三人跟前,双手交叠置于身前,压着嗓子悄声解释着。 说明了这是清韵郡主的心声,以及不可让清韵郡主知道此事和只要是清韵郡主说的,那就都是真的。 三人听完皆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中暗叹:竟是心声,还是清韵郡主的! 世间竟有如此稀奇古怪、闻所未闻之事?战王呆立当场,满心疑惑,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刘公公的话。 暗自思忖:都是真的?那大儿子到底做了什么糊涂事,能惹出这般大祸?难不成是遭人算计,中了奸人的圈套? 长公主站在一旁,仪态优雅,风姿绰约,身上的凤纹霞帔衬得她明艳动人。 此刻,她眸光闪烁,饶有兴致地瞥向覃芊落的方向。 只见小姑娘低垂着头,乖巧得像只小兔子,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 她微微侧身,单手轻掩嘴角,像是怕人瞧见自己的笑意,未施粉黛的脸颊透着股子天然去雕饰的灵气,瞧着便觉着赏心悦目。 再看看周围官员的神情,见众臣都在偷偷看着战王,显然是都能听见清韵郡主的心声。 长公主心底暗忖:京城里何时冒出这么个妙人,自己竟才知晓,实在是桩憾事。 她眼里的欣赏与好奇愈发浓烈,迫不及待想听覃芊落接着说,等待着这件事的原委。 苏锦韵站在覃芊落前方,身姿挺拔,目光坚定,一贯淡然的脸上此刻透着几分担忧。 见战王情绪有些失控,大有爆发之势,她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脚步,侧身将覃芊落稳稳护在身后。 眼睛警惕地盯着战王,生怕他做出过激举动,害得小姑娘受了委屈。 众臣们皆在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偷偷观察着战王,一颗心高高地悬到了嗓子眼。 他们的脑袋微微转动,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警惕,生怕战王会突然暴起对清韵郡主不利。 一边佯装镇定地抛出一个个看似郑重其事的观点,一边耳朵竖得老高,全神贯注听清韵郡主的心声,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只钻研国策、熟读经史的大臣们,都被逼成了分心多用的“高手”。 既要斟酌言辞应对朝堂之事,又得留意郡主那边的动静,忙得不可开交,那专注的神情仿佛生怕错过哪怕一个细微的音节。 覃相和覃迹渊更是满心忧虑,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战王,目光中满是戒备。 覃相双手紧紧握拳置于身前,覃迹渊则在原地动了动脚腕,时刻提防着战王会伤害自家的落儿。 他们内心急切得恨不能瞬间就化作一阵风冲到落儿身边,将其紧紧护在身后,为她遮风挡雨。 但所幸二人终究还存有一丝理智,清楚这般冲动行事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否则真有可能不管不顾地做出此等鲁莽之举。 而此时正全神贯注地与001热烈八卦的覃芊落,对此浑然不觉,完全沉浸在001说的话语里。 并催促着001继续说下去,001积极配合,打开光幕后,绘声绘色地向覃芊落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落宝,战王世子宁辰瑾今年二十一,是皇室中小辈里年纪最长的一位,模样也是生得俊朗不凡。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若点朱,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室风范。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他一直都没有迎娶世子妃,身边就连一个暖床的丫鬟都未曾出现过。 战王为此忧心忡忡,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甚至一度怀疑自家这个大儿子是断袖,喜欢男子。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宁辰瑾的心中早就有了喜欢的人,只不过他钟情的那个女子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而且早就嫁为人妇。』 覃芊落看着光幕中的两人,不由得有些赞叹,宁辰瑾的颜值的确出类拔萃,那如雕刻般精致的五官。 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无一不让人赞叹。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此出众的人怎就偏偏喜欢上有夫之妇了呢? 她两条好看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结,问道『这宁辰瑾该不会与闲王世子一样吧?是个肆意妄为、无法无天之人?只对别人的妻子情有独钟?』 战王、信王和长公主看到覃芊落头上突然出现的光幕,惊得目瞪口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 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不自觉地张开,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了难以置信的模样。 这神奇的光幕究竟是何种神秘莫测的法术?当仔细看清光幕中的人物后,战王的脸色阴沉如墨,仿佛能滴出墨汁来。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气得他双手握拳,在身侧不停地颤抖。 只见光幕里两人拉拉扯扯,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仿佛能拉出丝来。 女子娇柔的身躯微微颤抖,一只手紧紧揪着衣角,男子则一脸深情,紧紧地握住女子的手,最后将她拥入怀中。 若不是对方已嫁作人妇,战王此刻或许还会暗自欣喜,毕竟这好歹能证明自己的长子并非断袖之身。 自己也不必再为后代的问题忧心忡忡了。可谁能想到会是这般情形呢? 要知道,他其余的两个子嗣,一个如同当初的自己一般,随心所欲地满世界逍遥快活去了。 那潇洒不羁的身影仿佛一阵不羁的风,让人难以捉摸,跟自己当初如出一辙。 另一个才仅仅十三岁,由于是家中最年幼的孩子,所以哪怕身为男儿,也养得有些娇气和天真无邪。 那稚嫩的脸庞总是洋溢着纯真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在战王看来,唯有长子最为成熟稳重,是担任世子的不二人选。 可如今,长子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一个已成婚的女子呢?而且这人还是个骗子! 战王满心的疑惑犹如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他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99章 战王世子(二) 今天所得到的消息,真可谓是喜忧参半。 好的方面是自家长子并非断袖,坏的方面则是长子竟然钟情于有夫之妇,而且那人还是个骗子。 战王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又听到覃芊落那充满疑惑的话语,战王只觉得心中一股气血猛地往上涌,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 他的身体晃了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信王宁煜和长公主宁舒窈赶忙一左一右地扶住自家大皇兄,脸上满是担忧。 被扶住的战王此时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难不成真被这丫头说中了?以往对长子信心满满。 可眼下,光幕里的画面刺得他眼疼,头一回,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也对长子产生了怀疑。 长公主一只手轻拍着战王的后背。两人看向大皇兄的目光中满是深深的怜悯。 他们同样满心不解,目光疑惑地望向覃芊落的方向。 要知道,辰瑾那孩子可是皇室小辈中第一个降临人世的,他们都是看着辰瑾长大的。 辰瑾小时候那可爱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那稚嫩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从小那孩子就是个乖巧懂事,饱读诗书,心怀大志的。 按理说,辰瑾不该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啊,怎的许久未见,这孩子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大到让人难以置信? 信王宁煜和长公主宁舒窈扶着自家大皇兄,等待着覃芊落的下文,那个001好像知道的很多。 还是再等等吧,或许事情并非他们想的那般,万一有什么隐情呢。 居于上首的皇上此刻也是眉头紧锁,双眉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结,心中懊悔不已。 他后悔自己为了看两位皇兄的笑话,今日特意让他们前来上朝。 如今皇室这点丢脸的事情,文武百官全都看在眼里,那一双双眼睛仿佛一道道利箭,让皇上如坐针毡。 皇上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在龙椅上坐立不安。 这可真是大大的失策啊!辰瑾贤侄怎么如此糊涂,怎能做出这样荒诞不经的事情来呢? 001可丝毫不知晓这些人的心思,全神贯注地给落宝讲解着『那倒不会,宁辰瑾自幼便浸淫在诗书典籍之中。 通读经史子集,才情仿若春日繁花,肆意盛放、馥郁逼人,待人接物更是尽显皇家风范,谦逊温和、彬彬有礼,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让人如沐春风的亲和力。看他资料上的显示,他骨子里就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绝对不是那种暴虐无理、蛮横跋扈之人。反而是个如清风明月般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可这女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惯犯了,之前在战王的封地,她总是打扮得勾人心弦,扭动着腰肢,巧言令色。 凭借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那看似楚楚可怜的模样到处招摇撞骗。 初到战王封地时,便开始精心谋划起骗局。 先是猫着腰,偷偷摸摸溜到集市角落,贼兮兮地左右张望,确认无人留意后,才迅速从包袱里掏出一身粗布麻衣换上。 紧接着,双手在头发上胡乱抓挠,扯得发丝凌乱不堪,又暗暗用力,掐红了自己的眼眶,营造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做好这一切,她才拖着步子,慢悠悠晃到集市人多的地儿,身形一矮,‘扑通’一声蹲下。 双手掩面,嘤嘤啜泣起来,纤细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心生怜悯。 只要有人上前询问,她就立马打起精神,仰头看向询问之人,湿漉漉的眼眸里满是哀伤与无助,开始绘声绘色地编起故事。 说到动情处,双手紧紧揪住衣角,身体微微颤抖,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如何家道中落,亲人皆亡,被迫背井离乡,孤苦无依。 言辞那叫一个恳切,说得不少单纯的男儿眼眶泛红,当即下意识地伸手去掏钱袋相助。 然后她会佯装推脱几番,双手连连摆动,往后退了一小步,脸上还挂着惶恐的神情,最后‘迫不得已’收下。 最后双手合十,对着恩人连连鞠躬,千恩万谢,一副柔弱善良模样,让人更添几分信任。 得逞几次后,她换了一个热闹的集市,把脸清洗干净,然后专挑那些看起来家境殷实又心地善良的年轻男子下手。 先是装作不小心摔倒在人家面前,娇弱地趴在地上,泪眼汪汪地抬起头,引起对方的注意。 然后用手轻抹眼角的泪花,抽抽搭搭地诉说着自己悲惨的身世,什么父母双亡、孤苦无依。 如今又遭遇恶霸欺凌,身上的钱财被搜刮一空,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 那些男子见她这般可怜,往往心生怜悯,便会慷慨解囊,给她些钱财让她度日。 可这些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得了钱财之后,后面就会有意无意的诱惑已经上钩的男子。 原本她长得就很美,在有意的诱惑下,没有几个男子是抵挡得住的,这些人都是心怀疼惜的与此人在一起,钱财更是没少花。 那些男子原以为她会是一个良配,没想到会是条毒蛇,骗光他们的钱财后,还要咬上他们一口。 甚至还有女子也不幸被她所蒙骗。她对女子则是另一套说辞,声称自己有珍贵的首饰或者稀有的布料,愿意低价转手。 结果收了钱却不见东西。亦或者亲昵的挽住贵女的手臂,不停的在那贵女耳边说着男子的不好,蓄意引导着贵女喜欢上自己。 最后就是骗得对方人财两空,然后带着钱财离开,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会一些简单的易容,这才一直侥幸未曾被抓获。 战王封地虽然不小,但这女子这些年都快走遍了,所以她和她的丈夫计划着再骗一人,就离开战王的封地。 换个地方继续他们这坑蒙拐骗的勾当。没想到最后这次骗到的人竟是战王世子。 两人当初知晓宁辰瑾的身份后,吓得腿脚发软,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冷汗把被褥都浸湿了。 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到了后面那女子见宁辰瑾被自己迷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这才渐渐放下了心。 原本那女子见宁辰瑾对自己言听计从,心里还盘算着,干脆利落地和自己的丈夫和离,然后跟宁辰瑾成婚,做世子妃。 毕竟一时的富贵和一世的尊荣,她还是能够分得清清楚楚的。 只是她那丈夫,也不是个善茬,平日里对她管控严苛,稍有不如意,就会对她拳脚相加,留下几道淤青。 她虽满心满眼都是世子妃的尊位,但也怕贸然行事,激怒丈夫,万一事情闹大,非但美梦落空,还得身陷囹圄。 思来想去,终究没敢提和离的事儿,只能暂且按捺野心,维持现状。』 覃芊落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眉头微蹙,目光紧紧盯着光幕中的女子,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那女子美则美矣,只是眉眼间都透着一股子善于算计的精明,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强烈的反感。 难以想象究竟有多少人因这两人倾家荡产、生活陷入绝境。 众臣看着光幕中的女子,也是满脸的嫌恶,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皱纹都堆了起来。 有性子直的老臣,忍不住暗暗摇头叹息,一个个面面相觑,真不知该如何评价才好。 明明在天玄,只要肯付出努力,随便寻个正经营生,哪怕是街头摆摊、作坊做工,都能挣得一口热饭吃。 怎么就偏偏选择了骗人这条为人所不齿的歪路,而且还骗了不止一人。 有这骗人的心思和手段,若是用在正途之上,何愁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令人唾弃的境地。 战王宁钧刚刚怒火攻心,视线都有些模糊了,没仔细瞧那女子的面容。 这会儿强压怒火,定睛细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心头“咯噔”一声。 自家长子此番同自己进京,身边确实有一个女子,面容正是光幕上的这人,好家伙,竟一路瞒天过海,把人带到京城来了! 听闻她所做过的种种事迹,不止骗了一人,还妄图染指世子妃之位,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气压低到极致。 他借着皇弟皇妹的支撑力,艰难地站直身子,目光如利剑般凌厉地审视着光幕中的那名女子,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心中已然暗暗下定决心,一会儿回去就立刻将这女子关押起来,严加审讯,绝不能让她再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至于自家那糊涂长子,正好借此时机,好生教训一番,让他知晓世间人心险恶。 还有封地那些上当受骗的百姓,如今也不知过得如何?回去之后,定要亲自彻查,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宁煜和宁舒窈察觉到皇兄站稳,便默契地松开搀扶的手,视线齐刷刷投向光幕里的女子,两人脸上皆布满不悦。 明知辰瑾出身皇室,身份尊贵无比,这女子竟还不收手,愈发肆无忌惮地行骗,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如此不将皇室的威严放在眼里,如此胆大包天,可真是好的很啊,两人的目光带着嫌恶,内心腹诽着。 皇上此刻面色也显得有些阴沉,他用手扶着额头,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案。 这可是明目张胆地欺骗皇室之人啊,此等行径实在是大胆至极。 只是“丈夫”一词又是何意?莫非是良人的意思?皇上满心疑惑,继续竖起耳朵认真倾听,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情节。 覃芊落压下心中的不喜,问道『这女子接下来打算怎么收场? 宁辰瑾好歹也是战王世子,总不至于傻到被她骗得倾家荡产、身无分文,甚至连累整个战王府吧? 还有,宁辰瑾此次没跟战王一起来京城吗?』 第100章 战王世子(三) 凛冽的北风呼呼地刮着,殿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装。殿内,众人的心思各异。 众臣亦是满心好奇这女子究竟打算如何收场,毕竟战王世子自小聪慧过人、行事果敢,并非愚不可及之人。 众人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难不成真会被这女子算计到,赔上整座战王府的威名与家底? 然而,一想到001最初所说的话语,他们的心中又不禁打起了鼓,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和不确定的思绪继续听下去。 倘若此时覃芊落的注意力能稍微转移那么一点点,她定然会发觉,自己的那些同僚此刻所说的话语,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完全就是一群人在胡言乱语,来回说着车轱辘话,毫无逻辑可言。 并且他们的余光皆是有意无意地悄悄飘向她这边,目光中透着难以言说的异样。 可惜她的注意力此刻全然沉浸在光幕之上,全神贯注地看着光幕中那看似柔柔弱弱正在狡诈行骗的女子。 001翻着资料,也没在意周围的环境『落宝,宁辰瑾确实跟战王一同来了京城,那女子如今也是在他房中,两人现在正在屋中你侬我侬呢。』 说着,001还贴心的转换光幕,好让覃芊落能够清楚观看。 光幕中的画面瞬间一转,原本是那女子行骗时的场景,眨眼间换成了宁辰瑾和那名女子紧紧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窗外的寒风呼啸着,窗棂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屋内却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宁辰瑾身姿挺拔,一袭玄色锦袍衬出他的矜贵,那眼眸中满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紧紧盯着怀中佳人,似要将她融进骨血里。 女子一袭月白罗裙,身姿婀娜,弱柳扶风般依偎在他怀中。 时而仰起的小脸莹润如玉,眉眼含情,眼波流转间尽是娇羞,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的韵致。 两人喁喁私语,宁辰瑾微微俯身,薄唇轻贴女子耳畔,低语的温热气息惹得她耳垂泛红,娇躯轻颤。 她娇嗔地仰起头,朱唇轻启,吐气如兰,缓声说了几句话,那声音仿佛带着钩子,勾得宁辰瑾心痒痒。 他一脸痴迷,目光中满是化不开的温柔与宠溺,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子如丝般的秀发,手指缓缓地穿梭其中。 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舍不得放开。那女子时不时还会娇羞地低下头,模样恰似一朵不胜凉风的水莲花。 偶尔用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拍打一下宁辰瑾的胸膛,动作轻柔得似春风拂过,带着欲说还休的缱绻情思和几分欲拒还迎的姿态。 这一举动引得宁辰瑾将人抱得愈发紧实,他低下头,在女子的耳边轻声细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女子的脸颊,令她的脸上泛起迷人的红晕。 女子微微扭动着身躯,似是在撒娇,一只手轻搭在宁辰瑾的肩膀上,手指还轻轻勾动着,另一只手则轻轻环住宁辰瑾的脖颈。 宁辰瑾却笑意更浓,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肢,仿佛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还将头埋在女子的颈窝处,轻轻磨蹭着。 女子微微仰起头,眼神迷离,轻启朱唇,在宁辰瑾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宁辰瑾浑身一颤,更加抱紧了女子。 她用手指轻轻划过宁辰瑾的后背,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宁辰瑾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女子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两人的身体越贴越近,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女子的脚尖轻轻踮起,与宁辰瑾的脸庞越靠越近,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 宁辰瑾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能将一切都融化。 看到这令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画面,不少官员都瞬间羞红了脸,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尴尬和不自在。 一些向来极为重视礼数、恪守规矩的老臣,此刻更是气得脸色涨红如猪肝,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若不是尚存着一丝理智,却也清楚地知晓此刻绝对不能出声,以免让清韵郡主察觉他们的异常。 从而知道自己等人能听到她的心声一事,恐怕早就忍不住破口大骂,将心中的愤怒和不满宣泄而出了。 战王瞥见这一幕,尴尬地别开眼,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心里直犯嘀咕。 他实在不愿承认光幕里那笑得一脸痴迷、满眼柔情毫无防备的,是自家寄予厚望、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世子。 这实在是太过丢脸了,若是那女子不是个心怀不轨的骗子,自己看到这一幕,兴许还会有些高兴。 毕竟这说明自己这一脉可以延续下去了,自家大儿子是喜欢女子的,也不是个薄情之人。 可那女子不仅是骗子,还是有夫之妇,这场景如今被如此多人亲眼目睹,就让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恼怒不已。 上首的皇上看着光幕中的画面,不禁回想起自己之前在御书房时的画面也曾被这般放出。 如今瞧着大皇兄那略带恼怒、尴尬万分的神色,他毫不客气地勾起了唇角,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 这般看来,似乎也并非全然是坏事,反正自家贤侄也是被那狡猾的女子所骗,并非故意为之。 自己之前已在众官员面前丢过脸,如今换成大皇兄遭遇这般尴尬之事,虽说并非大皇兄本人犯错。 但瞧着大皇兄那恼怒无奈的模样,他心中竟意外地感到了一丝平衡和慰藉。 苏锦韵微微侧头,黛眉紧蹙,目光中带着不满,看着光幕中的画面,心中着实有些不悦。 这001也真是愈发地没了分寸,如此的画面也这般大大咧咧地给芊落看,若是带坏了芊落怎么办? 日后若是有机会,能抓住001,看她不将001狠狠暴打一顿,让它吃点苦头,长点教训。 正在给覃芊落分享的001,小小的凤凰身子莫名地剧烈抖了抖,心中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但很快就将其抛诸脑后,并未放在心上。看到光幕已经在播放宁辰瑾和那名女子的情景,它这才继续绘声绘色地说起来。 『这女子巧舌如簧,哄骗宁辰瑾说自己怀有身孕,忽悠着宁辰瑾这段时日为她购置了数不胜数的绫罗绸缎,奇珍异宝。 那些东西一到她手中,就被她毫不犹豫地拿去变卖换成了银钱。 当她得知宁辰瑾要和战王一同来京城,便使出浑身解数,苦苦央求着一同跟来。 如今更是野心勃勃,贪得无厌,想要让宁辰瑾在京城为她购置几处宅子,只等地契顺利到手,她就准备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开。 而宁辰瑾之前就为她买了诸多价值不菲的物品,自己的私库早已被掏空,一无所有。 尽管如此,他依旧鬼迷心窍,偷偷拿了家中许多银钱。 并且胆大包天地做了假账糊弄战王妃,企图日后自己店铺的银钱结算好再将亏空补上。 殊不知,他手中店铺的地契早就被这居心叵测的女子悄悄拿走,给了她的丈夫。 如今这女子的丈夫趁着战王一家回京,正在肆无忌惮地倒卖呢。 她还费尽心思,利用宁辰瑾对自己的宠爱,悄悄偷了战王封地的布防图,妄图卖给别国谋取暴利。 来京城之后,她更是胆大包天地计划着将京城的布防图也偷走,打算一并卖出,之后隐藏面容,逃到别国逍遥。』 听至此处,众臣的面容瞬间变得无比严肃,凝重之色如乌云般笼罩。 他们有的紧皱眉头,有的倒吸一口凉气,还有的忍不住摇头叹气。 要知道,布防图若是真的被其他国家买走,那无疑将会给整座战王府带来灭顶之灾。 那几位一向注重礼仪规矩的老臣,此刻身形微微一僵,手中摩挲许久的朝笏差点滑落,脸上的皱纹瞬间拧成更深的褶子。 此刻已经全然顾不上在心底暗自腹诽战王世子不知礼数了,将所有的心思全都迅速地转到了至关重要的布防图上。 宁钧此刻更是无暇去恼怒了,原本挺拔如松的身姿此刻微微佝偻,仿若被抽去了主心骨。 眸中怒火“噌”地蹿起,双拳紧攥,骨节“咔咔”作响,锦缎袖口被勒出深深褶皱。 倘若布防图真的被成功卖出,那必然会让整个战王府陷入绝境,万劫不复。 皇上即便再有心偏袒,恐怕也难以保住战王府上下。 毕竟,一旦此事真的发生,百姓们的怒火是绝对无法平息的,届时自己也只能以死谢罪,才能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宁钧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上怒意散去,满是颓然之色。 上首的皇上亦是迅速收起了先前幸灾乐祸的神情,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原本闲适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瞬间收拢,骨节泛白,捏得扶手咯咯作响。他身子微微前倾,陷入沉思。 这女子莫非是其余两国派来的暗探?毕竟当初轩辕国就曾派遣了众多暗探前来窥探。 他一听到关乎偷窃布防图之人,便下意识地认定其身份定然非同寻常,绝非单纯的骗子那般简单。 覃芊落也是被惊得睁大了双眼,起初听着那女子行骗钱财之事,还并未觉得事态有多么严重。 虽然内心对此颇为不喜,却也没有花费过多的心思去琢磨,还一直在疑惑只是损失些钱财而已,怎会连累到整个战王府。 然而,当听到偷窃布防图的消息时,她这才如梦初醒,开始郑重其事地认真起来。 稍微挺直了身子,眼睛紧紧盯着光幕,重新全神贯注地审视着光幕中的女子。 片刻之后,才问001『战王封地的布防图她卖出去了吗?还有京城的布防图,她拿到了吗?』 问完后,双手无意识的抓住了腰间的玉佩,整个人有些紧绷的站在那里,等待着001的答复。 第101章 战王世子(完) 大殿之内,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将至,众臣虽然还在假意议事,但耳朵都悄悄竖起,余光瞥向清韵郡主的方向。 个个都敛息屏气,身子站得僵直,眼睛眨也不敢眨,那目光犹如饿狼盯着猎物一般,生怕错过一星半点的有用信息。 战王僵直着身子,袍上金线绣成的猛兽张牙舞爪,更衬得他威风凛凛。 此刻,平日里洒脱不羁的豪迈劲儿全然不见,挺直的脊背紧绷如弦,剑眉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屏息凝神,不放过任何细节。 上首的皇上一袭明黄龙袍,绣龙栩栩如生,似要腾空而去。 他微微向前倾身,龙椅上的金漆雕花都被攥得有些变形。 皇上薄唇紧抿,嘴角的弧度都透着凝重,脸上神色虽竭力维持着威严,可眼底那一抹紧张还是悄然泄露。 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期许,同众人一道,竖耳静听着接下来的每一句话。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时间仿若凝固。 001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中,终于开口,声音软糯糯的说道『落宝放心,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能偷到战王封地的布防图,只是因为宁辰瑾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对她毫无半分防备之心。 京城的布防图,就连宁辰瑾都难以触及,更何况是她呢。 只不过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世子,后面会被她巧言令色地蛊惑着,打算拿京城的地形图给她。 虽说京城的布防图未能到手,但地形图的重要性同样不容小觑,还有战王封地的布防图,也是极为关键重要的。 后来,这两张图让她赚得了大量的银两,数额比之前骗来的钱财还要多出不少。 因为之前骗来的那些银钱,早就被他们两人肆意挥霍得所剩无几了。 那女子拿着这笔巨额钱财,连战王封地都未曾回返,独自一人跑到了别国。 在那里逍遥快活地享受了一阵子之后,不幸被穷凶极恶的山匪给盯上了。 毕竟别国可不像天玄,虽然没有之前轩辕国那般恶劣,但也没天玄这般安宁祥和。 最后她被山匪强行绑走,在半途中试图逃跑时,被残忍的山匪无情地杀害了。』 覃芊落目不转睛地望着光幕上呈现的场景,朱唇轻抿,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清冷又笃定的弧度。 恰似寒梅傲雪,凌霜而立,尽显从容。右手轻拂袖摆,暗暗攥紧衣角,心头那丝隐隐的忧虑,悄然散去,不留一丝痕迹。 反正当下这女子仍在战王府内,而且自己已经知道这一切,这地形图和布防图她是无论如何也送不出去的,着实无需担忧。 众臣在听闻那女子的下场之后,心中犹如压着的一块大石骤然落地,一个个长舒了一口气。 有的抚了抚胸口,有的则是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 他们皆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得有清韵郡主在,否则若是舆图和布防图不幸被别国获取。 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必定是一场无法收拾的大祸。只是这恋爱脑又是何意,听着不像什么好的词汇呢? 再瞧光幕中所显现的种种情形,虽说觉得那山匪穷凶极恶。 但却无人对那名女子抱有半分同情之心,有的只是满脸的嫌恶,甚至还有人轻哼一声。 宁钧和上首的皇上也随之如释重负般放下了那颗高悬着的心。 宁钧双手放松地垂在身侧,微微抖动了一下肩膀,皇上则靠在龙椅背上,轻声长舒了一口气。 毕竟一切都尚未发生,那女子尚处于可控的范围之内,如此一来,便无需再为此事忧心忡忡、坐立不安了。 他们也在思索着恋爱脑的意思,宁钧面色带着些许的尴尬,他总觉得这个词不是什么好词。 一旁的宁舒窈饶有兴致地凝望着覃芊落,灵动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新奇与探究,像是发现了新奇宝藏一般。 心中忽然萌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觉着京城似乎也变得饶有趣味起来。 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外游历,如今想来,今后留在京中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有覃芊落在,京城的日子想必不会过于枯燥乏味,定能充满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与欢乐。 覃芊落紧接着又将思绪转到了那名男子身上,在她看来,这两人皆是劣迹斑斑,绝非善类。 她眉头紧皱,问道『那名男子呢?这两人分明就是一丘之貉,坏事做尽,狼狈为奸。 虽说行骗出面的是女子,在人前装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博取同情,可背后那男子,是受益者,也是知情者。 他的下场如何?这两夫妻可没有一个好的,那女子如今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了,她的丈夫不会能逍遥快活一生吧?』 001顿了顿,通过那女子找到了她丈夫的资料,随即道『两人算是都自食恶果,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那男子乃是这一系列阴谋背后的主要出谋划策之人,那女子起初本有收手之意,良知尚存, 若不是她丈夫以各种手段威逼胁迫,令她无路可退,才一错再错。 当然,她本性也并非纯善,心存贪念,底色本就不是好的,所以才没能守住底线。 那男子最后也没得逞,在售卖宁辰瑾名下店铺时,被战王留在封地的暗卫察觉到了。 眼下,那男子已然是瓮中之鳖,也就是这两日了,他就会被捉拿归案,等待战王回去,交由战王处置,接受应有的惩处。』 听闻这个令人满意的结果,覃芊落不禁连连点头,脸上终于绽放出欣慰的笑容,心情也随之彻底舒畅起来。 虽然她一直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始终坚定不移地相信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这一真理。 如今看来,事实果真如此,作恶之人终究难以逃脱应有的惩罚。 众臣也终于彻彻底底地放下心来,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有的不住地点头,有的则是相互对视一眼。 不得不再次由衷地感叹,有清韵郡主在,确确实实减少了许多潜在的隐患。 有些事情刚刚崭露头角,就能够被及时发觉并且迅速遏止在萌芽状态。 如此一来,他们只需全心全意、心无旁骛地致力于建设国家便好。 只是在为官之路上必须一直秉持清正廉洁,当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不然一旦行差踏错,便会面临满门抄斩的下场,是以人人自警。 宁钧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眼中满是庆幸与欣慰,他双手握拳,暗暗思忖道:所幸自己在回京之时明智地留了暗卫在封地。 等自己回去之后,定要好好地犒赏几位尽职尽责的暗卫,抓住其中一人。 不仅为自家免去了破财,还为那些受害的百姓抓住了其中一个罪魁祸首,实乃大功一件。 信王宁煜望着覃芊落的眼神愈发熠熠生辉,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他一只手摩挲着下巴,另一只手放在身侧,暗暗盘算着。 毕竟自家幼子尚未婚配,平日里挑挑拣拣,寻不到合意之人。 如今见了覃芊落,只觉不论才情、样貌,皆是上上之选,年纪也与幼子相仿,甚是般配。 都无疑是一个极为出色的选择。不光是能够听到她的心声,毕竟覃芊落长得也甚是明艳动人、标致端庄。 他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待会儿散了朝,找个合适的时机问问皇上,覃芊落是否已有婚配, 倘若没有,定要让幼子寻机一试,备上厚礼,登门拜访,促成这桩良缘。 覃芊落全然没有料到,自己被信王不动声色地惦记上了。 此刻的她,蛾眉轻蹙,眉心凝起一抹小小的褶皱,澄澈的眼眸里透着平日里少有的凌厉与专注。 嘱咐着001『把那两人行骗的详细资料,事无巨细全部打印出来,身份背景、行骗手法,切莫遗漏分毫。 还有受他们蒙骗的百姓信息,住址、损失财物,也一并细致整理妥当。』 001应了一声,便去整理打印落宝需要的资料了。 殿外,寒冬腊月的风仿若挣脱囚笼的猛兽,裹挟着凛冽至极的寒意,如锋利刀刃般肆意割过,发出尖锐呼啸。 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而落,层层叠叠,似要将世间万物都深埋其下,眨眼间便给巍峨庄重的京城裹上一袭厚软银装。 京城中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巷,此刻行人寥寥,偶有几个裹紧棉衣、缩着脖子的路人匆匆而过,转瞬就消失在茫茫雪幕之中。 金銮殿内,诸事议定,皇上眉眼舒展,连日来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抬手一挥,刘公公上前宣告早朝散去。 随后便在众人的恭送声中,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龙袍衣角轻摆,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金銮殿。 帝王身影远去,大臣们也三三两两结伴而出,一时间,殿内嘈杂渐远。 覃芊落轻舒一口气,这才觉双腿酸麻不堪,像是灌了铅般沉重,连挪动一步都极为吃力。 她莲步轻移,缓缓坐上郡主仪仗,厚实锦缎坐垫隔绝了些许寒意,触手温热。 仪仗稳稳启程,八名轿夫步伐整齐划一,踏雪前行,向着左丞相府的方向徐徐而去。 一路上,街边银装素裹的雪景飞速掠过,屋檐下倒挂的冰凌在日光映照下晶莹剔透,宛如出鞘利刃,煞是好看。 到家之后,她将资料丢进爹爹的书房,接着便如一阵风似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带着凌雪三人进了空间训练。 覃相在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一趟府中,匆忙拿了落儿给的资料,连口热茶都没顾得上喝,便风风火火的去忙自己的诸多事务了。 毕竟元日节即将来临,作为当朝位高权重的左丞相,他需要操心和处理的事务繁多,实在是忙碌得不可开交。 覃相将资料交到正在御书房内焦急等待的四人手中后,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宁钧满脸好奇,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些纸张,心中不禁泛起嘀咕:原来每次行事都得先拿到这个才有后续的动作吗? 怪不得皇上刚刚让自己先耐着性子再等等,说是要等左相来过后,再去将府内那名女子捉拿归案。 第102章 两位亲王的小算盘 正值寒冬腊月,外头的世界银装素裹,暖阳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驱散了几分料峭寒意。 阳光穿透层层云朵,柔和而温暖地洒落在大地上。 虽是寒冷时节,但今日无风,给这冰天雪地的世界带来了一丝难得的静谧与安宁。 御书房内,日光轻柔地穿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上勾勒出一道道金色纹路,仿若灵动的金蛇肆意蜿蜒。 宁煜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那纸张边缘,指尖摩挲几下,似在试探纸张质地。 饶是他平日里见多识广、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此刻也难掩眸中的那一抹好奇,指尖再微微用力,纸张便徐徐展开。 他上身前倾,几乎要将大半身子都探了过去,身影挡住些许阳光,光斑在衣角跳跃。 目光仿若饿狼盯上猎物一般急切,匆匆扫过纸面,上头工工整整记录的,是覃芊落适才流露出的心声琐事。 他眉峰不自觉地深深蹙起,像是拢起了两座小山丘,目光却像是被磁石牢牢吸附住一般,黏在了纸上。 嘴里喃喃自语道:“怪哉,怪哉!这字瞧着好生新鲜,横竖撇捺、起笔收笔,皆与平日里惯用的毛笔字大相径庭。 笔锋不见丝毫绵软拖沓,反倒利落规整,究竟是何物所书?” 说着,还忍不住拎起纸张一角,对着日光细细端详,心里暗自琢磨:若能将这新奇笔法弄个明白。 带回王府,也算桩新奇事儿,说不定还能借此在自家王妃面前露一手,讨她几分欢心。 宁钧和宁舒窈闻声,好奇心瞬间被撩拨至顶点,哪还按捺得住?宁钧手中原本正翻阅着一本没见过的书籍。 “啪”的一声随手撂在案几上,大步流星上前,衣袂烈烈作响。 宁舒窈则莲步轻移,裙摆飘动,二人如灵动的小鹿,双双探过脑袋,脑袋凑得极近,鼻尖险些就要触碰到纸面。 四目灼灼,紧紧盯着那纸面,满脸皆是探究之色,像是要生生看穿这纸张,瞧出个门道来。 两人满心揣测:这字瞧着如此怪异,到底是用什么新奇玩意儿写出来的?“打印”又是什么意思? 宁舒窈抿着嘴唇,手指轻轻点着下巴,心想:这覃芊落果然不简单,拿出来的东西都是这般稀奇。 皇上看着三人那充满好奇与探究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划出一抹愉悦又略带狡黠的弧度。 身子向后靠在龙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心中暗自得意地思忖着:让你们当初将朕独自一人扔在京城。 这下震惊到你们了吧。幸好有覃家那机灵聪慧的小丫头,今年朕总算是能够在这几人面前扬眉吐气、威风一回了。 这般想着,皇上的胸膛都不自觉挺得更高了些,还微微晃了晃身子,满脸得意。 宁煜抬头的瞬间,冷不丁撞进皇上眼底那藏不住的得意劲儿,嘴角忍不住狠狠抽了抽, 心底暗忖:就知道皇上在这儿憋着坏,巴巴等着看笑话呢。 不用费心琢磨都能清楚地知道皇上此刻心中的想法,念头一转,眸中光芒仿若幽夜星辰,微闪几下。 愈发坚定了要将覃芊落拐回信王府的心思——这般聪慧伶俐、模样又明艳动人的妙人,错过可就如沧海遗珠,难再寻了。 而且如此有趣的丫头,若能进我信王府,定能给生活增添不少乐趣。 以至于他全然顾不上等皇上先行离场,当下便脱口而出,问道:“覃相的幼女甚是独特非凡,容貌堪称上乘之姿。 观察其品性亦是无可挑剔。辰阳目前暂时还未有婚约在身,不知覃相的幼女是否已有婚约? 若是尚无婚约,改日我便领着辰阳,备上厚礼,登门拜访覃府,探探口风,也好早早定下这门良缘。” 说罢,宁煜心底又泛起一丝忐忑,生怕覃芊落早已心有所属,那自己这番盘算可就全落空了。 还未等皇上从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中反应过来,一旁正在聚精会神查看资料的宁钧闻声猛然抬头,心头“咯噔”一下。 暗忖:好家伙,老二反应可够快的,可不能让他抢了先机。 自家幼子辰睿,现年十三,唇红齿白,模样俊俏,与覃芊落年岁相当,站一块儿那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若是能将覃芊落成功拐回战王封地,那必然是一桩极大的幸事。 这事可万万不能让二皇弟抢了先。随即果断放下手中的资料,步伐匆匆地快步上前几步。 心里想着:我战王府也不差,那丫头来我这定不会受委屈。 朗声道:“皇上,还有为兄家的辰睿,如今才十三岁,自小聪慧过人,饱读诗书。 年纪般配不说,模样也是周正乖巧,剑眉星目,气宇不凡。 与覃家姑娘极为登对,相较二皇弟家的辰阳,怕是还要更合适些。”边说边挥舞着手臂加强语气,心里志在必得。 一时间,御书房内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热闹非凡,空气中都似弥漫着火药味儿。 两人争分夺秒地说着自家的优势,互不相让。 宁煜瞪大了眼睛,手指着宁钧,大声争辩,心里恼怒:大皇兄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宁钧也是面红耳赤,声音越来越高,心里想着:我就不信争不过你。 御书房中气氛热烈到了极点。宁舒窈看着两位皇兄那激动不已、争论不休的模样,手持着纸张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几步。 直到确认自己完全不会被这场激烈的争论所波及方才停下脚步,饶有兴致、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人唇枪舌剑般的争论。 心里觉得有趣极了:这两位皇兄,平时看着沉稳,一碰上关乎儿女婚事的问题,竟也这般沉不住气,倒像俩毛头小子抢糖吃。 信王宁煜一边情绪激昂地跟大皇兄激烈争论,一边在心中懊悔不迭。 暗自埋怨自己怎么就如此沉不住气,着急忙慌地提出来了,怎么就没耐心等大皇兄回府处理完事情之后再说。 这下可好,大皇兄毫不相让地跟自己争抢起来了。 可那般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满心喜爱的人儿,自己实在是无论如何也不愿退让一步,一定要为自家幼子争取到。 他急得直跺脚,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心里焦急万分: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看着两位皇兄那剑拔弩张的架势,不由得抽动了一下唇角,满脸的无奈,无奈地摆了摆手,心里哭笑不得。 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两位皇兄倒是先热火朝天地争起来了。 可惜啊,终究要让他们俩人满心期待最终却失望而归了,覃家那丫头,满心满眼只钟情漂亮女子。 他俩便是争出个花儿来,也没戏,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若是他们有女儿或许还有些许机会,毕竟覃家那丫头喜欢的压根就不是男子啊。 正在争执不休、互不相让的两人谁都未曾想到,自己在此这般激烈争执全然是毫无意义的。 且不说天玄国向来讲究两情相悦、互相欢喜,单就说覃芊落喜欢的对象,压根就不是男子。 太子宁辰逸和二皇子宁辰宇看着正在争执不止、面红耳赤的两位皇伯,心有灵犀地相互对视一眼,缩了缩脖子。 动作默契地悄悄挪动着脚步,一点一点地远离两人,朝着自家皇姑姑的方向靠拢过去。 生怕战火波及自己。毕竟这二位皇伯虽上了年纪,武力值却不容小觑——尤其是大皇伯战王宁钧。 之所以被尊称为战王,那是因为他的武力值在几人之中是最为高强的。 年轻时金戈铁马、驰骋沙场,威名赫赫,挥起长枪来虎虎生风,令敌军闻风丧胆。 信王宁煜虽说稍逊一筹,可收拾他俩也是绰绰有余,三招两式便能把人制住。 宁舒窈看着两个侄儿那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的举动,忍不住抿唇轻笑,抬手摸了摸二人的脑袋,却也没出言打趣。 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想:这俩孩子还是如此胆小。 她一生未曾生育子女,对于自家皇兄的孩子们都极其宠爱和疼惜。 所以不论是皇宫里的这几个皇子皇女,还是信王和战王的子嗣,都与她的关系十分亲密融洽。 小时候他们被夫子严厉责骂、被兄长严厉责罚,都是哭哭啼啼地跑到她这里,央求她出面帮忙解决。 御书房内,气氛剑拔弩张,信王宁煜和战王宁钧你来我往,争得面红耳赤、脖颈青筋暴起,嗓门一声高过一声,互不相让。 那架势仿佛下一刻就要撸起袖子直接动手干一架。皇上高坐于龙椅之上,瞧着这场闹剧愈演愈烈,只觉太阳穴处突突直跳。 一阵胀痛袭来,终是无奈地抬手,修长手指精准地揉上眉心,缓缓打着圈,缓了好一会儿神。 这才轻咳一声,压下这场沸腾的喧闹,嗓音平和的轻声出言劝阻:“两位皇兄,都先消消气,且收一收这火气,停一停。 婚姻大事,可不能光凭一腔热血,咱们也得讲究个你情我愿。 且不论覃家那小丫头眼下是否已有婚约,单说年纪,她如今才不过十一岁,稚气仍挂在眉眼间。 过了年,也才刚满十二,实打实还是个稚气未脱、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呢。.” 皇上微微一顿,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一口润了润喉,眼角余光扫过宁钧和宁煜。 见二人虽暂时噤声,却依旧满脸不服气,胸脯还在剧烈起伏,显然余怒未消、心火难平,心里不禁暗叹一声。 搁下茶盏,继续不疾不徐地说道:“朕那两位贤侄,虽一表人才、满腹经纶、才学出众。 人品更是挑不出错处,任哪家姑娘见了,怕都要红了脸、动了心。可这门亲事,覃家丫头铁定看不上。” 说到此处,皇上像是想到什么趣事,舌尖轻点门牙,戛然而止,目光玩味地在二人脸上打转,仿若一只狡黠的狐狸。 第103章 长公主的过往(一) 宁钧和宁煜果真中计,瞬间像是被人按下了噤声键,嘴巴开合几下,愣是把即将脱口的争辩咽了回去。 眼巴巴地望向皇上,眼里满是急切与疑惑,那副抓心挠肝的模样。 活像两只馋嘴小猫,正满心欢喜地盯着碟中鲜鱼,偏被人半路截了食,急得爪子都快挠地了。 皇上见火候已到,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也不再拿捏,双手随意搭在龙椅扶手上,身子稍稍前倾。 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实话说与二位皇兄吧,覃家丫头虽未心有所属,但她钟情的,是娇俏温婉的女子。 而对男子并无半分男女私情之意,这在朝堂之上,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儿了。 二位皇兄家中可并无女儿,怕是难以入覃家丫头的眼喽。” 话音落地,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下,宁钧和宁煜仿若遭了一记闷雷,当场呆立在原地。 脸上神色精彩纷呈,有惊愕、恍然,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懊恼。 惊愕于覃芊落这出人意料的喜好,恍然明白自己这场争论纯属白费力气,懊恼则是怪自己行事鲁莽,没摸清状况就贸然争抢。 皇上将二人的窘态尽收眼底,嘴角高高扬起,发出一串毫不客气的爽朗笑声,直笑得身子微微发颤,龙袍衣角都跟着抖动。 这二人,白白争得口干舌燥、唾沫横飞,闹了这么大一场乌龙,让他们不等自己把话说完就心急火燎地开始争执不休。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他俩心里那点盘算,打的都是拐走覃家小丫头的主意。可他哪能遂了二人的愿? 往后没了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在朝堂搅和,那些个新奇物件、惊人之语,统统都没了踪影,得少多少新奇乐子,他可舍不得。 宁舒窈原本正饶有兴致地瞧着这场闹剧,冷不丁听闻这般颠覆性的消息。 精致的面容上瞬间闪过一丝怔愣,像是平静湖面被一颗石子骤然打破了安宁。 她眨了眨美眸,下意识地抬手轻抚胸口,缓了好一会儿神,才彻底回过味儿来。 转头,目光徐徐扫向身旁站着的太子宁辰逸和二皇子宁辰宇,见二人脸上不见丝毫错愕。 反倒是迎着自己探寻的目光,沉稳又笃定地点了点头,仿佛此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他们不过是知情者罢了。 瞧着这般模样,宁舒窈嘴角不受控地微微上扬,划出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眼眸里也泛起丝丝笑意。 心下暗忖:这覃芊落,还真是个叫人琢磨不透、意想不到的小丫头! 行事全然不按常理出牌,想法更是天马行空,和京城里那些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截然不同,有趣,当真有趣极了。 再看宁钧和宁煜,此刻两张脸涨得通红,恰似熟透了的番茄,满是懊恼羞惭之色。 宁钧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心里直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怎么就不等皇上把话说完,贸然争了这大半晌,这下可好,丢人丢到了御前。 往后还不知道要被皇上拿捏打趣多久,这老脸算是彻底没地儿搁了。 宁钧到底是久经历练、行事果决之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满心的羞恼,率先回过神来。 不愿在这儿多留一刻,上前一步,朝着皇上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低声告退。 临走时,还不忘伸手一把捞起桌上那份关于府中那女骗子的资料,动作稍显急切。 似是要借此掩饰内心的慌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一路上,脑海里不断盘算着回府该如何处理那女子和自家长子,也好散散这一腔晦气。 宁煜也好不到哪儿去,偷偷抬眸觑了眼天色,日光已有些灼眼,仿若也在嘲笑他今日的失态。 他咬了咬牙,舌尖抵住腮帮,暗暗叫苦,脸上神色变换不停,终究也是上前躬身行礼,逃也似的匆匆告辞。 想当初,他俩躲开皇位纷争时,在皇上面前偶尔还有些拿捏得住的小得意。 行事随性洒脱,偶尔还能调侃皇上几句,尽显兄弟间的亲昵。 如今这一场闹剧下来,那些许傲气、得意瞬间如梦幻泡影般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尴尬与懊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御书房中,皇上瞧着二人灰溜溜的背影,爽朗肆意的笑声轰然响起,穿透力极强,顺着门窗远远传开。 宫道上的侍卫、路过的太监,任谁听了,都能清楚知晓自家帝王此刻心情极佳。 那笑声似要震破这皇宫的寂静,许久都未曾停歇。 这场小插曲,覃芊落自是浑然不知。就算偶然听闻,想必她也不会多作议论,顶多在心底默默吐槽几句。 毕竟自己分明还是个孩子呢,哪有人这么着急给小孩子定亲的? 旁人不清楚自家爹爹娘亲的心思,她却笃定得很,爹娘疼她还来不及,断不会干这种荒唐事。 再者说,自打皇上拿到她偷偷丢给爹爹、论述早婚危害的那份纸张后,龙颜震动。 一番斟酌研讨,当真修改了相关律法,明令禁止十八岁以下成婚生子。 这于覃芊落而言,可是天大的喜讯,往后至少六年,都没有这方面的压力。 自己还能逍遥自在好些年,光是想想,都觉得日子敞亮惬意。 时光仿若白驹过隙,眨眼间便到了元日节前一天。 朝堂上下,众臣皆隐隐透着股兴奋劲儿,过了今儿,便能休沐七天,虽说初一得入宫参加宫宴、祭祀大典。 可后头连着几日都能闲适在家,无案牍劳形、朝会拘身,覃芊落光是琢磨着,都觉得脚步轻快得要飞起来。 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蹦蹦跳跳地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眉眼含笑,满脸雀跃。 还时不时踮起脚尖,左顾右盼,仿若一只灵动的小鸟,对即将到来的假期满怀期待。 不多时,众臣也陆陆续续鱼贯而入,朝堂上渐渐热闹起来。 这几日,两位亲王和长公主也一直跟着众臣上早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此番是冲着覃芊落来的。 虽说眼下两位亲王已然知晓,自家幼子绝无可能把覃芊落拐带回家,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单瞧覃芊落那明艳动人的模样、灵动俏皮的性子,便足够赏心悦目,招人疼惜。 列席早朝的这几日,两位亲王和长公主也算大开眼界,见识到了不少新奇玩意儿,尤其是那叫“电视剧”的。 剧情跌宕起伏、环环相扣,里头人物的衣着配饰精致华美。 虽说偶尔穿得略显单薄,可丝毫不影响观看的兴致,直叫人看得欲罢不能。 众人站定行礼完毕,早朝正式拉开帷幕,两位亲王和长公主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不自觉地往覃芊落的方向瞟去。 心底都有些暗暗期待:不知今日这丫头,又会放出什么新奇好玩的电视剧? 覃芊落全然没察觉到几人的小心心,这几日成日盯着电视剧看,饶是精力充沛如她,也觉着有些乏累,便打算今儿歇一歇。 目光随意一扫,正巧落在盛装打扮的长公主宁舒窈身上。 今日的长公主宛如从宫廷古画中翩然而出的仙子,一袭华服,料子是极为上乘的云锦。 这料子触手温润,泛着柔亮光泽,仿若流淌的星河。 衣身满绣金丝银线,金线细密紧实,编织出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图。 凤凰振翅欲飞,周身火焰纹路灵动鲜活,似要灼伤人眼。 巨龙蜿蜒盘旋,鳞片寒光闪烁,威风凛凛尽显皇家威严。 银线则勾勒出连绵不绝的云朵、繁花,穿插点缀其间,让整幅图案层次分明,华丽非凡。 领口处,一圈细碎珍珠环绕,颗颗圆润饱满、色泽莹润,大小均匀得仿若出自同一匠人之手。 在日光下折射出温润华光,衬得脖颈愈发修长白皙。 袖口宽大飘逸,层层叠叠的薄纱轻覆其上,绣着小巧精致的如意纹,举手投足间,纱袂随风轻舞,如梦似幻。 腰间束一条七宝琉璃带,琉璃澄澈剔透,色彩斑斓,内嵌的各色宝石璀璨夺目。 红宝石热烈似火,蓝宝石深邃如渊,祖母绿温润典雅,随着长公主的走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再看长公主面容,肌肤仿若羊脂美玉,细腻光滑,不见丝毫瑕疵。 眉如远黛,微微上扬,透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凌厉。 双眸狭长,眼眸恰似一泓秋水,澄澈中藏着历经世事的深邃,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鼻梁高挺笔直,仿若玉峰耸立,唇若樱桃,不点而朱,此刻轻抿,更添几分端庄。 一头乌发梳成繁复的凌云髻,插满各式金簪、步摇,金簪雕龙刻凤,工艺精湛。 步摇垂下串串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发出细碎声响,仿若风拂银铃,端的是明艳高贵、仪态万千。 覃芊落一时间竟看直了眼,惊艳得半晌合不拢嘴。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蓦地想起自己一直好奇的那段往事,也就是当年长公主休弃驸马一事。 当时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说彼时她才三四岁,却也偶然从采买小厮的闲谈中,听闻过一两句只言片语。 这几日光顾着追剧,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加上自己记性本就不太好,一直没顾得上问001。 眼下看着长公主风姿绰约的模样,覃芊落心思一动,正好趁着这会儿,让001给自己细细讲解一番。 宁舒窈也是没有想到,本想下朝后去接自己的母妃,所以才穿的如此郑重。 最后却引起了覃芊落的注意,即将翻开自己曾经的往事。 第104章 长公主的过往(二) 在覃芊落轻言细语、满是好奇地低语出声的刹那,001仿若瞬间被注入了超强动力。 原本流光溢彩的凤凰身躯,周身却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光芒急促闪烁,数据飞速运转起来。 细微的电流声“滋滋”作响,好似在奏响一曲全力出击的战歌。 它仿若化身为穿梭于历史长河的最敬业史官,倾尽所有算力,全神贯注地一头扎进浩如烟海、错综复杂的信息洪流当中。 毕竟落宝向来随性洒脱、古灵精怪,难得对一件事燃起兴致,那在它心中这便是头等要务、重中之重。 所以它速度很快的整理着关于宁舒窈的资料,一定要让落宝沉浸其中,知晓前因后果,直至尽兴而归。 至于会不会触碰了什么隐秘雷区,它表示,当下它只有一件事,便是全方位、无死角地照顾好落宝这份难得的好奇心。 这边,宁舒窈本正仪态万方地站在金銮殿中,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眸中满是期许。 满心盼着这冗长的早朝快快结束,好去接自家母妃回宫,和自己一同过元日节,毕竟母后已经催了自己好多次了。 却不料,听到了覃芊落询问那001关于自己的事情,刹那间,仿若一道凌厉的寒霜席卷而来。 脸上原本如春花绽放般的盈盈笑意像是被速冻魔法击中,瞬间凝滞,好似春日暖阳陡然被浓稠乌云严严实实地掩蔽。 连那丝灵动俏皮、满怀期待的神采也一并消失殆尽,只剩下面色的僵硬与错愕。 她心底暗叫不妙,难不成自己也要步大皇兄的后尘,同众臣一起回顾那段往事,这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呀。 这念头一起,宁舒窈指尖不受控地轻颤起来,精心修剪的蔻丹指甲微微泛白,视线匆匆投向微微垂首的覃芊落。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将人一把抱起,迅速离开这金銮殿。 然而,当她的视线与皇上的眼神交汇时,她深吸一口气,生生将这冲动按捺了下去。 她在心底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语速极快地默念:罢了罢了,当年那桩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虽说传出来的版本大多是那负心人胡编乱造、颠倒黑白的,可丢脸也不是头一回了。 如今不过是在朝堂众臣跟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我贵为长公主,还怕这些流言蜚语不成? 这般反复宽慰自己,宁舒窈狂跳的心渐渐平复,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恢复从容淡定,仪态也愈发端庄稳重,仿若方才的慌乱从未发生过。 是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曾经那些难堪的过往,像是被雨水反复冲刷的顽石,又似被岁月酿成的一杯苦酒。 再回首时,虽说依旧带着几分苦涩,却也没了当初刻骨铭心的刺痛,只剩云淡风轻。 与此同时,001梳理好了资料。哪怕它只是一串数据,此刻看着光幕上呈现的往昔,竟也像是被注入了人类的情绪一般。 忍不住义愤填膺,为长公主当年遭受的不公打抱不平。 那些污蔑抹黑的流言,桩桩件件都似尖锐的刺,扎在长公主如美玉般无瑕的清誉之上。 还有那段暗无天日、满心委屈,只能独自在夜晚对着清冷月色默默垂泪的日子,更是让人心疼不已。 它点开光幕,让覃芊落能够看到,这才娓娓道来『落宝,长公主的驸马叫江凌,当年在京城那可是声名远扬的大才子。 出口成章、文采斐然不说,模样更是俊美无俦,仿若谪仙下凡。 他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凭借着满腹经纶,在科举考场上大放异彩,成功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后面得了入宫赴宴的契机。 谁曾想,头一回参加宫宴,就对尚是青涩少女的长公主宁舒窈一见钟情。 彼时长公主刚及笄,青春正好,娇艳明媚得如同枝头盛放的春花,周身散发着皇家独有的矜贵气质,并且未有婚约在身。 哪怕时至今日,岁月流转,长公主的风姿依旧不减当年,可见当年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江凌只那惊鸿一瞥,便彻底沉沦,仿若被月老的红线选中,暗暗发誓定要将长公主娶回家。 长公主那时年少单纯,哪见过这般阵仗?在宫中长大,接触的都是规规矩矩的宫女太监、端庄守礼的皇室宗亲。 面对江凌这般俊俏风流的探花郎,甜言蜜语、殷勤备至的攻势,自是毫无招架之力。 一来二去,也是情愫暗生,长公主一颗芳心也悄然系在了江凌身上。 可这婚事,起初先皇是万般不同意的。一来,江凌家境贫寒,家中仅有一位寡母相依为命。 先皇对自己这唯一的掌上明珠宠爱至极,自然是万分不舍得自家被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公主下嫁到江家,去过那清苦日子。 二来,先皇心里早有属意之人,便是落宝的舅舅,当朝威名赫赫的武状元林锦程。 原本当时先皇都已经跟落宝的外祖父林慕风仔细商量好了这件事,落宝的外祖父当时也向林锦程透露了此事。 林锦程自然是满心欢喜,他本就对长公主心怀好感,自是没有二话。 只可惜,半路杀出个江凌,模样生得比林锦程更俊俏,年岁又与长公主相仿,郎才女貌,看着极为登对。 相较之下,林锦程年长五岁,斟酌再三,林舅舅也洒脱,不愿强求姻缘,跟着外祖父远赴边疆,镇守边疆去了。 偏巧那时,江凌还机缘巧合救了长公主一次,先皇见林锦程远走,又念及江凌的救命之恩,自家公主也对其情根深种。 那江凌看着对自家公主也是极好的,无奈之下,只好点头应允这门婚事。』 覃芊落聚精会神地看着光幕上所呈现的一幕幕过往,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果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幸好舅舅后来觅得良缘,夫妻琴瑟和鸣,没有孤独终老。 舅母也是温良之人,这么多年把外祖父、外祖母照顾得妥妥当当,当真是辛苦她了。 等往后有机会,我定要和娘亲去边疆探望外祖父一家。 不过,江凌当初费尽心思娶到长公主,后来他做了什么,为何被休弃了呢?』 宁舒窈的目光牢牢锁在覃芊落头顶的光幕上,神思有些恍惚,陷入久远的回忆。 对于林锦程,自己自始至终都仅仅将他视作兄长,从未萌生出男女之间的情愫。 也幸好林锦程如今的生活幸福美满,和和美美,不然自己定会满心愧疚,难以释怀。 前些年她游历时,也到过边疆看望林老将军,当时也见到了林锦程的妻子。 那当真温婉贤淑的好女子,林锦程能得此佳偶,也是上天眷顾。 思绪回笼,目光触及年轻时江凌的影像,宁舒窈眸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 可转瞬,往昔那些不堪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将那丝温情瞬间淹没,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冷冽与决绝。 朝堂上,不少老臣也被勾起了尘封的记忆,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那场盛大奢华的婚宴。 彼时红烛高照、宾客盈门,人人都道是天赐良缘。 谁能料到,最终竟落得个分崩离析、劳燕分飞的惨淡结局,众人相视,皆忍不住摇头轻叹,唏嘘不已。 皇上和两位亲王的目光也齐齐落在自家皇妹身上,眸底满是担忧与心疼。 提起江凌,他们满心厌恶,自家皇妹这般优秀,失去她是江凌眼拙、福薄。 只是当年那些恩恩怨怨的细节,他们也不甚清楚,只晓得皇妹那段时间痛不欲生,身子骨愈发孱弱,缠绵病榻许久。 后来休弃驸马,更是把自己在公主府里,闭门不出,消沉度日。 江凌被休弃后,自觉没脸,也辞官黯然回了老家,彻底消失在京城的繁华中。 当时,京城的大街小巷仿若一座嘈杂喧闹、藏不住半分秘密的巨型戏台,形形色色的人你方唱罢我登场。 有关长公主的流言蜚语,更是如同开春后肆意疯长的野草,毫无节制地漫天纷飞,传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 茶馆的说书人,往那高台一站,手中醒目“啪”地一拍,瞬间吊起众人胃口。 把那些真假难辨、添油加醋的故事讲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那些茶客们,也是悠哉悠哉地摇着折扇,眯缝着眼,你一言我一语。 肆意点评、嚼舌根,唾沫星子横飞,好似个个都是这场皇家秘事的亲历者。 那些不堪入耳的传言,就像一根根淬了毒的尖锐钢刺,直直扎进皇上和两位亲王的心窝。 疼得他们气血翻涌、浑身发抖,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三人平日里皆是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儿,可那会儿,满心的愤怒却如即将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几欲失控。 他们满心焦急,恨不能立刻化身三头六臂的神仙,揪出那些造谣生事、口无遮拦的市井之徒。 将其抽筋扒皮、严惩不贷,好还自家皇妹一个清清白白、纤尘不染的名声。 可宁舒窈自幼便性子执拗,自尊心极强,此番遭受这般诋毁污蔑,愣是把那些委屈、苦楚、羞愤一股脑儿都咽进肚里。 紧紧抿着双唇,像是上了一把坚不可摧的锁,一个字都不肯往外吐露。 任旁人如何轻言细语地软磨硬泡、旁敲侧击,或是言辞恳切地开导劝说,又或是泪眼汪汪地以情动人。 她始终守口如瓶,让旁人连半句多余的解释都撬不出来。 皇上和两位亲王看着皇妹日渐憔悴消瘦的面容,眼眶深陷,眼神中满是落寞哀伤,心疼得仿若万箭穿心,却又无计可施。 急得在原地团团打转,鞋底都快磨出火星子了,满心的怒火没处撒,憋在胸腔里,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开来。 第105章 长公主的过往(三) 最后,皇上当机立断,尽显帝王杀伐果决的风范,雷霆手段尽出。 一道道措辞严厉的诏令自巍峨皇宫如雪花般颁布出去,京城的各个坊市、宽窄胡同迅速进驻大批衙役。 他们身着整齐官服,腰挎锋利长刀,日夜不间断地巡逻,那气势仿若天兵天将下凡,威风凛凛,令宵小之徒望而生畏。 城内各大酒楼、茶馆、书局这些消息集散之地,但凡有散播流言苗头的,统统被严密监管起来。 一经查实,造谣者轻者被枷号示众,头戴沉重木枷,满脸羞愧地站在人来人往的闹市街头,颜面扫地。 重者直接被五花大绑押入阴森黑暗的大狱,吃尽牢狱之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在这近乎铁腕的整治下,流言蜚语像是撞上铜墙铁壁,势头锐减,渐渐没了声息。 虽说面上风平浪静了,可私底下,那些嚼舌根的声音仍如潜藏在暗处的暗流,悄无声息地涌动着,断断续续持续了许久。 百姓们聚在一处时,还是会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偷偷摸摸地议论几句,眼神中满是猎奇与窥探的光芒。 毕竟,皇家秘辛,总是格外惹人好奇,仿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人欲罢不能。 好在近两年,随着时光缓缓流逝,如同一把温柔的刷子,慢慢消磨掉人们的记忆。 加之新的趣事、奇闻不断在京城的街头巷尾涌现,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那些闲言碎语才彻底销声匿迹。 在流言越来越多的那段时间里,三人都以为自家皇妹会一直闭府不出,谁成想,宁舒窈突然做出一个惊人之举。 只见她一袭月白色的素衣,剪裁得体,衣角随风轻轻飘动,愈发衬得她身姿高挑、气质出尘。 背上背着个小巧精致的包袱,鼓鼓囊囊的,想必装了些必备的细软衣物。 她步伐轻盈却又透着股不容动摇的决绝,直言要踏出这禁锢她多年的京城,游历大好河山,去瞧瞧世间百态、人间冷暖。 皇上和两位亲王听闻,大惊失色,一时间手足无措。三人轮番上阵劝说,列举诸多往昔凶险事例,试图打消她的念头。 怎奈宁舒窈去意已决,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目光坚定如炬,直视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远方的山川美景。 众人见实在拗不过,无奈之下,只能长叹一声,由着她去了,想着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不过,皇上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安排了一大批身手不凡的暗卫。 这些暗卫皆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身怀绝技,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耳聪目明,仿若夜枭。 他们隐匿在暗处,如影随形,既能护其周全,又绝不惊扰她的游兴。 一路默默保驾护航,确保长公主每一步都行走在安全范围内。 时光悠悠流转,时至今日,往昔那段波诡云谲的日子,却依旧如烙铁一般,深深印刻在他们几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每每回想起来那段时间,都仿若置身于一场醒不来的惊梦之中。 好在啊,再汹涌的风浪也终有平息之时,一切都已翻篇,成了茶余饭后偶尔谈及的如烟往事。 三人的视线齐聚在皇妹身上,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从容的笑意。 而后轻轻摇了几下头,那动作轻盈又笃定,显然是在告诉大家她并无什么大碍。 见此情形,几人一直紧绷的心弦这才悄然松开,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随之缓缓落下。 他们太想知晓当年的真相了,于是,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覃芊落,眼眸里满是急切与焦灼,等待着下文。 001听到覃芊落的疑问,倒是卖了个关子『落宝莫要心急哟,后面我自然会一五一十地告诉落宝的。 当年,江凌为了能与长公主携手连理,那可真是煞费苦心。 提亲时,带的聘礼都堆成了小山,各式奇珍异宝、绫罗绸缎,皆是他精挑细选,只为博美人一笑。 情诗写到手抽筋,词句间满是深情,把对长公主的爱意揉得丝丝入扣。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因为救命之恩一事,江凌如愿以偿,风风光光地将长公主迎进了家门,成了令人艳羡的当朝驸马。 大婚当日,那场面,可真是壮观至极,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被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争相传颂着这桩天赐良缘。 红绸漫天飘舞,仿若绚烂云霞,仪仗队伍浩浩荡荡,金银珠宝熠熠生辉,尽显皇家奢华气度。 婚后的两人,更是恩爱有加,如胶似漆,每日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举手投足间尽是甜蜜,旁人瞧了,都忍不住咂舌,直道这般神仙眷侣的日子,当真是蜜里调油,叫人羡慕到了骨子里。 先皇瞧着自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觅得了如意郎君,往后余生都能被人妥善呵护。 心里那叫一个欣慰,好似吃下了定心丸。岁月从不饶人,饶是贵为帝王,也躲不过生老病死的宿命。 没几年,先皇的身子就大不如前,国事日益繁重,精力却愈发不济,权衡再三后,便毅然决然地将皇位传给了如今的圣上。 怎奈天有不测风云,新帝登基才短短两日,先皇就龙驭上宾,溘然长逝,整个皇宫瞬间被哀伤的氛围所笼罩。 先皇这一走,江母的心思可就彻底变了。从前碍于皇家威严,她还能收敛几分,这会儿却觉着没人再给长公主撑腰了。 骨子里的傲慢与刁钻一股脑儿冒了出来,当即端起了婆母的架子。 长公主呢,成婚多年却一直无所出,这下更是被江母拿捏得死死的。 起初,江母倒也只是背着人,小声嘀咕几句,偶尔发发牢骚,宣泄一下心中不满。 可日子久了,她的胆子愈发大了起来。恰逢那时,长公主的母妃因过度思念先皇,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人都憔悴了好几圈。 她向太后哭诉衷肠,恳请太后应允她前往静安寺,为故去的先皇祈福诵经,也好慰藉一下自己的相思之苦。 太后与长公主母妃相识多年,两人情谊深厚,本想着一道前去。 一来是她对先皇的思念同样深沉如海。 二来则是她与长公主的母妃向来关系亲密无间、情同姐妹,实在是放心不下让她独自一人踏上这漫长的路途。 可是那时,皇上刚刚登基,朝堂局势错综复杂,尚不稳固。 皇后当时尚且稚嫩青涩,难以独当一面,需要太后在后方坐镇指挥。 长公主母妃深明大义,苦口婆心将太后劝住,自己收拾行囊,毅然踏上了前往静安寺的路途。 而江母得知长公主母妃离京去了静安寺,心里那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笃定太后和皇上不待见长公主。 暗自琢磨着,往后就算长公主受了委屈、遭了磨难,皇上也决然不会为她出面撑腰。 长公主的母妃原想着不过小住几年,等心绪平复些就归京与家人团聚。 哪曾想,发生了长公主休弃驸马这般惊天大事,消息一经传开,朝野震动。 长公主母妃远在静安寺,听闻此事,心中很是担忧,刚准备启程回去安慰长公主,又得知长公主独自出门游历了。 于是便打消了归意,只每年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陪陪太后。』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全程听得眉头紧皱,待听到这里,满脸皆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猛地望向宁舒窈,见她神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确认所言非虚,气得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双手不自觉攥紧龙椅扶手。 心下暗忖:朕怎会不为皇妹撑腰?母后与皇妹母妃向来亲如姐妹,朕自幼与皇妹一同长大,兄妹情深,又怎会薄待自家皇妹? 这般无端揣测,实在是荒唐至极、荒谬绝伦! 两位亲王听到这里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皇上,眼中满是问询之意。皇上瞧见两位皇兄的眼神,满心悲愤却无从说起。 当下又不便发作,毕竟是朝堂之上,若是解释,覃家小丫头一定会知道她的心声泄露,还是要顾全大局。 所以只能憋屈地靠在龙椅上,别过头去,不愿与他们对视,那模样,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童。 两位亲王见皇上这副模样,还当他是默认了此事,心虚不敢对视,一时气不打一处来,作势便要上前理论。 宁舒窈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拦下,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二人稍安勿躁,且继续听下去。 朝堂之上,群臣交头接耳的细碎低语声,犹如暗处涌动的暗流,丝丝缕缕都透着凝重与揣测。 诸位大臣心底都打起了鼓,眉头紧锁,暗自将一桩桩往事细细复盘、琢磨起来,渐渐地,大家心底都有了定论。 种种迹象就像一条条无形的线,串联之后,箭头齐刷刷地指向江母,毋庸置疑,这一切乱象的始作俑者,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想那长公主,身份尊贵,自幼养在深宫,受尽先皇与太后的宠爱,性子温婉又知书达理,言行举止皆是皇家风范。 江凌呢,出身虽贫寒,但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一身儒雅气质,谈吐不凡。 朝堂之上但凡开口,便能引得众人侧目、啧啧称赞,也是有名的青年才俊。 二人喜结连理,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成婚当日,红绸漫天、鼓乐喧天,整个京城都沉浸在这桩天赐良缘的喜悦当中。 婚后,二人的日子更是蜜里调油。 据说江凌心疼长公主自幼娇生惯养,口味比较挑剔,便亲自下厨,照着古籍钻研食谱,为她烹制精致小菜。 逢年过节,还会亲手绘制饱含爱意的字画,挂在二人的寝房,落款处的昵称尽显缱绻柔情。 长公主也是温婉可人,知晓江凌仕途忙碌,常亲手为他缝制衣衫,针脚细密,每一针都缝进了对良人的牵挂与期许。 可谁能料到,变故突生。这一切的美好,都被江凌的母亲一手搅得粉碎。 第106章 长公主的过往(四) 那江母,之前在京城中名声就不算好,仗着儿子做了官,又娶了公主,自觉身份尊贵,平日里便嚣张跋扈、作威作福。 对下严苛至极,稍有不顺心意,就打骂仆人,对上呢,在先皇还在世时,碍于皇家威严,还能勉强收敛。 待先皇驾崩,又自以为看透皇室之人,她骨子里的劣根性瞬间释放,全然没了顾忌,一门心思想要拿捏长公主。 而长公主多年无所出,这本就是她的心病,江母却借此大做文章,时常指桑骂槐,话里话外尽是讥讽。 若是事实当真如此,长公主涵养再好,也经不起这般磋磨,一来二去,夫妻间的感情自然出现了裂痕。 最后,矛盾彻底爆发,长公主一纸休书,断了与江凌的姻缘。 皇上也会念及皇家颜面,雷霆震怒之下,褫夺了江凌的官职,将其逐出京城。 往昔意气风发,能在朝堂上侃侃而谈、挥斥方遒的驸马爷。 如今只能灰溜溜回到老家,隐没在乡野之间,当个籍籍无名的村夫。 每日伴着粗茶淡饭、田间农活,那些曾经耀眼的才华,也只能埋没在岁月的尘埃里,无人问津,怎不让人叹一声“可惜”。 当然,这些只是众臣的猜测,具体还要听清韵郡主和001的,毕竟当年之事,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晓内情。 再看江母,早已作古、入土为安,化作了一抔黄土。 皇上和两位亲王纵使满腔怒火,恨不能立刻揪出罪魁祸首、讨个说法,眼下却没了法子。 逝者已逝,总不能罔顾人伦、违背天理,把人家的坟墓掘开,行那鞭尸的过激之举吧? 且不说此举有失皇家体面、君子风度,光是民间的悠悠众口,就够皇室头疼的了,传出去非得被指苛酷、残暴不可。 虽满腔的愤懑难以平息,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徒留满心不甘,任由这件事在岁月里慢慢沉淀、消散。 覃芊落黛眉紧蹙,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脑海中不断复盘着近来听闻的桩桩件件。 看来这后头搅得人不得安宁的一系列变故,十有八九是江凌的母亲在兴风作浪。 这般念头在心底翻涌得愈发汹涌,恰似沸水咕嘟咕嘟冒泡,终是按捺不住满心的疑惑。 于是询问道『莫非两人是因为江母,才一步步闹到如今这分崩离析、覆水难收的局面?』 001则是扑腾了一下流光溢彩的翅膀,继续道『并非如此哦,落宝,此事乍一看,好似全是江母一人在那儿上蹿下跳。 作妖使坏,搅得阖家不宁,可内里的弯弯绕绕、暗藏的门道,远不止表面这般简单。 那江凌啊,人前总是一袭月白长衫,手持折扇,谈笑风生间尽显儒雅,活脱脱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做派。 可褪去这层光鲜皮囊,他实则暗藏了一颗极度自视甚高、狭隘自私的心。 天玄朝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公主驸马不可跻身三公九卿的高位,只能当个边缘朝臣。 平日里在朝堂边角默默行事,偶尔建言献策,存在感稀薄得很。 江凌能有机会在朝堂上发声、崭露头角,背后藏着长公主无数的良苦用心。 彼时朝堂乌云蔽日、奸臣当道,局势乱得如同煮开的热粥,咕嘟咕嘟冒着险恶的泡。 长公主一心牵挂自家三皇兄,也就是现在的皇上,殚精竭虑,只想为三皇兄寻些可用之才,分担朝堂重压。 她知道江凌确有几分真才实学,当下便决意要举荐他。 于是,长公主多次进宫面圣,软磨硬泡、费尽口舌向皇上举荐江凌,言辞恳切,句句都透着对江凌能力的信任。 就盼着他能替三皇兄排忧解难。可江凌呢,满心满眼只有自己那点仕途私欲,丝毫不懂感恩。 竟天真地以为是皇上独具慧眼,单单看中了他的才华,压根就没把这件事往长公主身上想。 所以长公主的那些举荐、那些暗中助力,都化作了泡影,消散于无形。 不仅如此,日子久了,他心底还暗自怨怼长公主,觉得是这桩婚事成了他仕途的绊脚石,平白折损了大好前程。 每每夜深人静,他独坐书房,便唉声叹气,把账全算到长公主头上。 可笑至极的是,当初求娶长公主时,他觊觎的不就是公主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还有那令人目眩神迷的皇室荣华吗? 大婚当日,红绸漫天、宾客如云,他脸上的得意都快藏不住了。 况且,驸马身份受限一事,婚前他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婚后却倒打一耙,将一切罪责都推到长公主身上,当真是无耻之尤。 更叫人不齿的是,那桩决定二人姻缘的救命之恩,压根与他毫无干系。 当初长公主在深宫里闷得慌,一时贪玩,偷溜出宫去。 为甩开那些如影随形的暗卫侍从,行事极为低调隐秘,专挑偏僻小巷走。 可到底是金枝玉叶,即便刻意低调,一身华贵衣装还是晃花了旁人的眼,被一群贪婪凶狠的山匪盯上了。 几个山匪在无人的小巷一拥而上,手法娴熟地迷晕了毫无防备的长公主,而后七手八脚,正欲搜身行恶、抢夺财物。 恰在此时,林舅舅外出办事归来,途经此处。林舅舅生性纯良、嫉恶如仇,骨子里透着一股刚正不阿的劲儿。 见状二话不说,操起随身佩剑就与山匪厮打起来。山匪们见势不妙,作鸟兽散,有两个腿脚快的拔腿就跑。 林舅舅一心要将匪徒一网打尽,哪肯放过,当下顾不得其他,心急火燎地追着逃窜的两人而去。 他只顾着追击,满心满眼都是抓捕逃匪,压根没留意地上被劫持之人的样貌。 就在这间隙,江凌也慢悠悠晃到此处,他本就是个精明算计之人,认出了地上女子是长公主。 见有机可乘,眼珠子一转,便佯装救人,心安理得地坐收渔利。 等长公主悠悠转醒,人已回到皇宫,宫女们围在床边,七嘴八舌禀告是江凌出手相救。 长公主先前就已经对江凌有了些许好感,这次更是满心感激,一颗芳心就此系在了江凌身上,自此非他不嫁。 先皇也因这‘救命之恩’,拍板定下了这门亲事。 而林舅舅呢,抓了山匪送往县衙后,心里还惦记着伤者,马不停蹄地折返寻人。 彼时小巷早已空无一人,他只当是有路人好心,将伤者送去医馆了,没再多想。回家也没跟别人提起。 之后便跟着外祖父奔赴边疆,为国戍边去了。这一去,山高水远,诸多事宜就此尘封,无人知晓。』 覃芊落紧盯着光幕上浮现的过往场景,嘴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了抽,满心无奈,自家这舅舅,行事也太憨直莽撞了些。 救人时怎就一门心思追匪,倒把伤者晾在一旁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宁舒窈得知真相,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错愕写满双眸。 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没了血色,身子簌簌发抖,好似秋风里的一片残叶。 原来,自己一直深信不疑的救命之恩,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那些年为了报恩,隐忍的委屈、咽下的苦水,统统付诸东流。父皇和自己,都被江凌这个无耻小人耍得团团转。 她身形晃了晃,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幸亏身旁宫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宁舒窈紧咬下唇,直至唇上沁出丝丝血迹,漂亮的眸子里蓄满泪水,盈盈欲滴,却又倔强地咬着下唇,死活不让泪水落下。 一想到从最初的相遇,自己就沦为他人算计的棋子,满心赤诚换来的竟是欺骗与利用。 江凌还毫无愧疚地怨她挡路,她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痛得无法呼吸。 皇上与两位亲王亦是满脸震惊,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两位亲王迅速移步到皇妹身侧,一左一右稳稳扶住她,宽厚的手掌轻拍她的后背,无声地给予安慰与支撑。 朝堂上的众臣听闻这隐情,也有些愤愤不平,一时间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纷纷,脸上尽是诧异之色。 原以为江凌是个难得的贤才,哪成想竟是这般虚伪狡诈之人。 不过,仍有几个官员暗自摇头,小声嘀咕,觉得江凌的满腹才华弃之可惜,面露惋惜之色。 覃相看着光幕里妻兄林锦程那副憨憨傻傻的模样,不住的摇头,满脸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旁人瞧着林锦程,定会被他高大魁梧的身形、周身散发的凛冽气场给唬住,毕竟他在武学一道上天赋卓绝。 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行走江湖时威名远扬,那些个绿林好汉听闻他的名号,都得掂量掂量。 可谁能想到,这般威风凛凛的人物,一碰上书本,立马就像换了个人。 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在他眼里仿若天书,任家中先生讲得口干舌燥、唾沫横飞,他依旧眼神迷茫,似懂非懂。 自家妻子为此想了不少办法,每日天不亮就起身,亲自替兄长整理书卷,挑选经典段落,逐字逐句地讲解。 外舅是不惜放下身段,广邀京城里有名望的大儒,上门为儿子授课,还搜罗来一屋子珍贵典籍,只盼着他能沾染些书卷气。 可瞧见光幕里林锦程的这副模样,覃相就知道,那些心血怕是大多都打了水漂。 想到这儿,覃相忍不住别过头去,暗道:就他这副读书的笨样子,当初娶不到长公主,那也是活该。 看看人家江凌,年纪轻轻便才思敏捷,出口成章,三言两语就能把人哄得通体舒畅。 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多会拿捏人心,哪像他,嘴笨不说,平日里更像个闷葫芦。 不过仔细想想,这般也好,当初就是因为妻兄这直率的性格,自己求娶妻子时才那般痛快,仅仅是挨了几顿揍而已。 第107章 长公主的过往(五) 覃迹渊站在一旁,看着光幕里舅舅的一举一动,只觉脸上滚烫滚烫的,尴尬得耳根都泛起了红晕。 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暗暗琢磨,自己能不能假装与这人不熟。 要知道,以往他见舅舅的时候,虽说达不到聪慧过人的程度,但行事爽利,举手投足间透着股精明劲儿。 处理家中琐事、外头交际,也都妥妥当当,从没出过岔子。 哪曾想,今日在这光幕里头,竟全然没了往日的机灵,活脱脱就是个莽夫。 这般前后对比,落差实在太大,覃迹渊思来想去,愈发笃定这定是舅母的功劳。 平日里舅母操持着一大家子的琐碎事务,既要尽心尽力地照顾外祖父、外祖母,事无巨细地打理家中衣食住行。 又得耐着性子,日复一日地教导这个脑筋不太灵光的丈夫,其中艰辛,旁人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疼。 也亏得舅母贤惠,这么多年下来,把舅舅照顾得妥妥当当,还拉扯着一大家子和和睦睦,当真是辛苦至极。 001有些不忍,顿了顿才继续道『往后的日子,于长公主而言,全然没了往昔的顺遂风光。 只剩无尽的水深火热,仿若一脚踩进了荆棘丛,每一步都鲜血淋漓。 江母,出身穷乡僻壤,一个人拉扯江凌长大,又经历了穷人乍富,想也不是好相处的人。 一开始虽然只是遮遮掩掩、指桑骂槐,话里话外透着阴阳怪气,明里暗里数落长公主的不是。 而长公主自小养在宫中,性子纯善,又顾及皇家颜面,压根没跟她计较。 谁曾想,这般隐忍,反倒让江母摸清了脾性,摸清了长公主不愿生事的底线。 渐渐地,江母彻底撕下伪装,变本加厉起来,先是在吃食上大做文章。 知晓长公主口味清淡,偏吩咐厨房整日炖煮油腻荤腥,美其名曰‘补身子利于受孕’。 实则那菜一端上桌,浮着厚厚的油脂,膻腥味直往人鼻子里钻,长公主看一眼便没了胃口。 可江母却不依不饶,守在一旁盯着,但凡公主少吃一口。 便阴阳怪气地数落:“公主殿下金贵,老身费心费力备下的膳食都入不得眼,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江家苛待了您。’ 晨起梳妆,也成了江母刁难的契机。她先支走原本为长公主梳妆的宫女,又安排了一个笨手笨脚的侍女。 扯头发、戳头皮是常有的事,梳子更是三天两头‘不小心’弄坏,换新的却迟迟不见踪影,长公主只能披散着头发干着急。 等梳好了头,江母又来挑剔发式,今儿说不够端庄,明儿讲失了江家气度,责令重梳。 反复折腾,直把公主困在妆台前一两个时辰,累得腰酸背痛。 出行一事,江母也横加干涉。以往长公主出行,自有公主仪仗相随,威风凛凛。 到了江家,江母却诸多限制,非说长公主已经成婚,还如此抛头露面不合礼数,硬是把仪仗缩减到极致。 只许带一两个贴身宫女,还时常安排些粗使婆子跟着,美其名曰‘照料’。 实则一路指手画脚、监视管束,让公主在外颜面尽失。 例如诸事,比比皆是,今日定下个严苛古怪的规矩,明日又端起婆母的架子,颐指气使、百般刁难。 长公主好歹是皇室贵胄,起初心里也窝着火,想着凭自己的尊贵身份,大可不必理会这等腌臜琐事。 但驸马江凌,每逢这种时候,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满脸愧疚,言辞恳切,眼眶泛红地致歉,再温言软语地哄上一哄。 长公主念着成婚以来,江凌虽说不上事事周全,倒也有几分真心实意,这么几次下来,心就软了。 说到底,没能为江家诞下子嗣,一直是长公主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自觉理亏,只好选择忍耐下来。 却不料,这份退让,成了江母得寸进尺的底气。江母的手段愈发荒唐离谱,先是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地张罗着给江凌纳妾。 而后更是胆大包天,妄图给江凌抬平妻。大有广纳妻妾、开枝散叶的架势。 要知道,天玄律法有明确规定,驸马严禁纳妾,更别提抬平妻这种荒诞不经、违背常理的事情了。 可江凌呢,在长公主面前把那副可怜相拿捏得死死的,眼眶蓄泪,声音哽咽,声声哀求说不过是想给江家延续香火。 给祖宗一个交代,还拍着胸脯保证,等日后有了子嗣,立马打发妾室去别院,绝不留她们在府里碍眼。 断不会让公主受半分委屈。长公主这些年为了子嗣的事,没少费心思。 寻来太医细细诊治,一碗碗苦涩的药汁灌下去,喝到看见药碗就犯恶心,却始终不见起色。 无奈之下,望着江凌那副殷切模样,又得了江凌的保证,咬咬牙,终究是点头同意了纳妾一事。 打那往后,府里就没消停过,妾室跟走马灯似的,一个接一个入府,叽叽喳喳、争风吃醋。 搅得府里整日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眼瞅着几年过去,别说子嗣了,连个动静都没有。 长公主呢,被这糟心事反复磋磨,夜里睡不安稳,白日又劳神费心,生生被折腾得憔悴不堪,身心俱疲。 可长公主不知道,症结压根不在她的身上,而是江凌患有弱精症,压根没法生育。 可江凌非但不反省自身,这些年对长公主的态度急转直下,没了从前的体贴关怀,脸色愈发冷淡,动辄甩脸子、使性子。 江母见儿子如此对待长公主,气焰嚣张得能烧了房顶,到最后,竟丧心病狂地要罚长公主去跪祠堂。 彼时,长公主对江凌那点夫妻情分,早就在日复一日的冷漠忽视里,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可救命之恩,沉甸甸地压在心头,犹如一座大山,让她怎么也跨不过那个坎儿,下不了决心发作。 没成想,江母竟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折辱她!就在长公主攥紧拳头、满腔怒火即将爆发之时,江凌匆匆赶回。 长公主心头一暖,还暗自期许他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为自己说话。 哪晓得,江凌一张嘴,便是让她先去祠堂,说要去劝劝母亲,让她消消气。 那一刻,公主心底仅存的一丝温情彻底破碎,消失得干干净净,好似心尖上最后一块遮羞布被人无情扯下。 念着救命恩情,她终究没吭声,眼眶泛红,强忍着屈辱转身去了祠堂。 祠堂里,光线昏暗,透着一股子阴森劲儿。看着眼前摆好的蒲团,公主有些恍惚。 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说:江凌今儿个怕是不会来了。 她轻叹一声,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到蒲团前,想着坐一会,仔细斟酌和离一事,谁知道刚刚坐下。 刹那间,一股刺痛袭来,好似有无数尖刺即将扎进皮肉。 长公主脸色骤变,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猛地起身,唤贴身宫女取来剪子,让其剪开蒲团。 蒲团剪开一看,里头竟密密麻麻插满了寒光闪闪的银针! 公主怒目圆睁,积压多年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汹涌而出,浑身气得发抖,什么救命之恩,统统抛到九霄云外。 怒不可遏地唤来暗卫把江母抓了过来,还有那个正在跟小妾卿卿我我、浓情蜜意的江凌也一并毫不留情地被带了过来。』 朝堂上,一众大臣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光幕中那扎满银针的蒲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人甚至倒吸一口凉气。 光是瞧着,都觉着头皮发麻,心底暗叹,幸得公主自幼学习礼仪,坐姿端庄,只是轻轻落座。 若是寻常人毫无防备地一屁股坐下去,这么多银针扎进皮肉,那得疼成什么样啊! 方才还念叨着江凌才华难得、颇为惋惜的几位老臣,此刻也闭了嘴,满脸唾弃,连连摇头。 皇室嫡亲的长公主,自幼金尊玉贵、受尽宠爱,集万千荣宠于一身。 出行仪仗向来浩浩荡荡,旁人见了都得伏地叩拜,竟被江家如此肆意欺辱、百般磋磨。 众臣不由脊背发凉,心想,这要是换做无权无势的寻常百姓家女子。 落在这般歹毒的婆婆和薄情的丈夫手里,还不知要遭多少罪,受多少委屈呢! 江凌自己身患隐疾、无法生育,却一股脑把罪责都推到公主头上,简直枉为人子、枉为人夫! 那江母更是嚣张跋扈、心狠手辣,怎敢如此对待堂堂长公主殿下?真是天理难容! 金銮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皇上与两位亲王仿若被施了定身咒。 身体僵直,脖颈微微前倾,双眼瞪得滚圆,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光幕,那目光中满是错愕与震惊,仿佛要将光幕看穿、看透。 眼前这一幕幕,就像是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他们心上,叫他们怎么也不敢置信。 那可是自幼被父皇视作掌上明珠、娇宠备至的皇妹啊。 在宫中,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份尊贵无比,所过之处,侍从簇拥。 仪仗华美,一举一动皆彰显皇家威严,旁人见了,早早便伏地叩拜,大气都不敢出。 谁能料到,竟被人这般肆意折辱过,想到此处,皇上的双手悄然攥紧,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江凌,好你个混账东西!简直是胆大包天,目无皇室! 宁舒窈却全然不同,她脊背挺直,端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好似光幕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实则,只有她自己清楚,过往的那些年,桩桩件件,皆是咬着牙、攥着手心,生生熬过的劫数。 那些委屈、那些愤恨,早已在岁月的磨砺中,被她一股脑儿深埋心底。 如今的她,早已褪去了曾经的青涩懵懂,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 岁月与苦难如同最严苛的工匠,将她的心打磨得坚如磐石,冷硬又沉稳。 第108章 长公主的过往(七) 看见三人投来心疼自责的目光,宁舒窈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浅淡却极具韵味的弧度。 仿若春日里拂过湖面的一缕微风,轻缓又淡然。 紧接着,她缓缓摇了摇头,动作轻柔,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当初但凡向三皇兄诉一诉苦,以三皇兄平日里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疼惜,定会毫不犹豫抄了江家。 可那时的朝堂,说是暗流涌动都算轻的,简直就是波谲云诡、危机四伏。 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奸佞臣子们拉帮结派、党同伐异,整日里明争暗斗、算计权谋,朝堂之上乌烟瘴气。 她又怎忍心因为自己的这点私事,给三皇兄平添麻烦,让他陷入两难的困境,给奸臣可乘之机呢。 说到底,还是她骨子里那股子倔强执拗在作祟,不愿旁人窥见自己的落魄与狼狈,宁可独自咽下所有委屈。 皇上瞧见皇妹摇头,心口像是猛地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疼惜之意汹涌澎湃,溢于言表。他怎会不明白皇妹的心思呢? 那时的自己,初登大宝,根基未稳,朝堂之上奸臣当道、豺狼环伺。 每日光是应付那些层出不穷的明枪暗箭、权谋争斗,便已心力交瘁、自顾不暇。 皇妹定是知晓自己的难处,不想给自己雪上加霜,这才选择独自隐忍。 念及此处,皇上满心自责,暗暗懊悔不迭。 彼时,他并非没瞧出些许端倪,皇妹出行仪仗莫名缩减,以往浩浩荡荡、威风凛凛的阵仗,变得稀稀落落。 面容日渐憔悴,往昔明艳动人的脸庞,没了光彩,只剩黑眼圈与苍白肤色。 神色间满是疲惫与落寞,眉眼低垂,尽显哀愁。 可自己竟轻信了她轻描淡写的解释,天真地以为她只是行事低调、不喜张扬,怎就没多留个心眼,深挖背后隐情呢? 如今想来,满心都是对不住皇妹的愧疚,眼眶也不自觉微微泛红。 两位亲王亦是自责不已,若是他们当时在京中,皇妹是不是就能跟他们说了,这般想着,两人的眼眶也是通红。 覃芊落看着光幕中发生的一切,有些唏嘘『这长公主当年的境遇,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 她自幼长在皇室,金尊玉贵、备受荣宠,本应一生顺遂无忧,却不想栽在了江家这一遭。说到底,还是太心软、顾虑太多。 重情本是好事,搁在寻常夫妻间,那是琴瑟和鸣的基石,可在那江家的狼窝虎穴里,反倒成了禁锢她的沉重枷锁。 也是有些恋爱脑的。满心满眼只惦记着江凌的好,江凌偶尔送上的一束残花、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她晕头转向。 把江母的刁难统统抛诸脑后,选择性失明、失聪。 在她心里,夫妻情分大过天,只要江凌稍稍服软,她便毫无原则地退让,硬生生咽下诸多委屈。 再看那江母,心肠简直比千年玄冰里冻过的蛇蝎还毒,一肚子的坏水,整日里绞尽脑汁,变着法儿地折腾人。 晨起梳妆竟能挑出上百个刺,膳食上也百般刁难,出行更是诸多限制,把长公主的仪仗削减到近乎寒酸,让她在外颜面扫地。 还有江凌,分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平日里装得一副谦谦有礼、温润如玉的模样,好似世间难得的佳公子,实则骨子里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正事一件不干,歪心思倒是一箩筐接着一箩筐。 长公主贵为皇室嫡亲,都没提过要三夫四侍、尽享齐人之福。 他倒好,堂而皇之地纳妾,全然不顾律法和长公主的颜面,好似律法的威严和长公主的尊严能随意践踏。 到后头更是蹬鼻子上脸,给长公主摆起脸色,动辄甩脸子、发脾气,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白白糟蹋了长公主那般花容月貌、才情出众的人儿,跟他凑在一块儿,当真是暴殄天物,明珠暗投。』 宁舒窈站在一旁,万没想到,“恋爱脑”这个新奇又陌生的词儿会再度冒出来,而且还实打实安在了自己身上。 虽说她尚不明白这词具体是什么意思,但光听着语气,也猜得出绝非褒奖之语,隐隐还透着几分自嘲、揶揄的意味。 正兀自琢磨着,又听闻覃芊落这番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话。 心头陡然一暖,像是有股温热的暗流缓缓淌过,驱散了往昔留存的些许阴霾。 她下意识挑了挑那双好看眉眼,嘴角轻扬,勾出一抹浅笑,恰似夏夜湖面泛起的粼粼波光,柔美又动人。 001也附和道『落宝说的对,长公主这般人物,品性高洁得如同雪山之巅的白莲,不染纤尘。 温婉善良得就像春日枝头的柔风,拂面不寒,模样更是明艳动人,眉如远黛、眼含秋水,唇若樱桃。 能诗善画、才情斐然,实打实是世间难寻的佳人,配江凌那等小人,纯属鲜花插在牛粪上,白瞎了。 说她有些恋爱脑,也不为过,满心赤诚交付出去,换来的却是满心疮痍。 不过,后面的事儿可就大快人心了。江母和江凌被暗卫押过来的时候,江母起初瞧见那架势,两腿直发软。 好似踩在棉花上,一步都迈不稳,眼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慌乱,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左顾右盼,企图寻个脱身之法。 可等定睛一看,见是长公主命人抓她,仗着自己婆母的身份,竟一下子来了底气。 眼珠子一瞪,腮帮子一鼓,又想端起那副高高在上、拿捏人的架子。 长公主这回可没再惯着她,积压多年的怒火瞬间爆发,仿若休眠火山陡然喷发,汹涌的岩浆倾泻而出。 抬手‘啪’的一声,结结实实一巴掌扇过去,手掌带起的劲风呼呼作响。 直打得江母脸颊泛红、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懵了,原地晃了两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一旁的江凌,瞥见蒲团上那些寒光闪闪的银针,心里‘咯噔’一下,到底是有些慌了神。 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颤抖,却强装镇定。 可转眼瞧见母亲挨打,也顾不上许多,骨子里那股子男子尊严作祟,竟对着长公主大声呵斥起来。 声音高亢尖锐,全然没了往日的伪装,仿若撕下了最后一层遮羞布,露出丑恶的真面目。 长公主看着江凌,只觉得眼前这人无比陌生,仿佛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心里暗自盘算,这些年的救命之恩,也被江母那一次次的刁难消耗得所剩无几了,当下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仿若要把所有的悲愤、委屈统统咽下,再睁眼时,眸光已然一片冰冷,不含丝毫温度,恰似寒夜的深空,深邃又冷酷。 紧接着,抬手又是一巴掌甩在江凌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屋内,惊得窗外树枝上的鸟儿四散飞去。 这一下,把两人都给打愣住了,大概是平日里长公主温顺惯了,陡然发作,他们一时回不过神。 可不过片刻,两人就回过味儿来,仗着长公主往日的好性子,竟破口大骂起来,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唾沫星子横飞。 长公主彻底寒了心,也不再留情面,直接吩咐暗卫,把这两人痛打一顿。 暗卫们领命,拳脚相加,一时间屋内噼里啪啦作响,惨叫连连。打完之后,一纸休书扔到江凌跟前。 那休书轻飘飘的,却似有千钧重,决然休弃了他。 江母到底上了年纪,经这么一番痛打,又眼见儿子被休弃,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瘫倒在地,瑟瑟发抖,双手抱头,嘴里嘟囔着求饶的话。 江凌呢,自是不甘心就这么被休弃,还想故技重施,又摆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妄图博取同情。 可惜啊,长公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仿若他是空气一般,径直回了公主府。 江凌心有不甘,却又无计可施,恨意在心底疯狂蔓延,竟恶从心起,在外头造谣生事。 编排长公主不敬婆母、仗着公主身份作威作福,还污蔑长公主时常殴打他和婆母。 长公主压根没把这些诋毁放在心上,权当是疯狗乱吠,不予理会。 可皇上哪能忍得了?虽说当时长公主什么都没说,但皇上却察觉出不对劲。 朝堂之上,屡屡找借口针对江凌,话里话外敲打警示。 江凌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瞧见皇上眼里的冷意,这才恍然意识到,皇上对长公主是在意至极。 一想到自己和母亲做的那些腌臜事,顿时心慌意乱,冷汗直冒。为求自保,主动上书辞官,连夜带着母亲灰溜溜地回了老家。 江母回去后,日夜担惊受怕,一想到得罪了皇室,皇上极有可能秋后算账,便惶惶不可终日。 精神上的折磨加上身体的病痛,最后竟生生被自己吓死了。 江凌虽然带了不少细软回去,但终归比不得之前,整日里长吁短叹,身边人也都不愿理他,最后落得孤家寡人。』 一众大臣们呆若木鸡,仿若被一道惊雷劈中,个个听得瞠目结舌。 稍过片刻,才如梦初醒般缓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面面相觑间,目光交汇,那眼神里涌动着的,皆是震惊、恍然与难以遏制的愤怒。 原来在市井街巷传得沸沸扬扬、绘声绘色,仿若亲眼所见的流言蜚语,此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撕开了伪装。 竟是江凌那阴险狡诈的小人,在背后殚精竭虑、一手炮制,蓄意四下散播的结果。 江凌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手段下作到令人发指。凭空编造出一段段荒诞不经却又极易引人轻信的谎言。 那些流言,或说长公主恃宠而骄、不敬婆母,动辄打骂,或讲她仗着公主身份,肆意挥霍、作威作福,搅得江家鸡犬不宁。 桩桩件件,皆是颠倒黑白,只为把长公主的名声搅得稀烂,让世人对她指指点点、心生误解,沦为京城的笑柄。 第109章 长公主的过往(完) 不仅如此,江凌还公然漠视天玄律法,那白纸黑字、板上钉钉的律法,在他眼里形同虚设。 他毫无忌惮地一次次挑战皇室威严,将堂堂长公主的尊贵与尊严狠狠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仿若那不过是脚下的蝼蚁,毫无一丝敬畏之心。 皇上与两位亲王原本紧绷得仿若拉满弓弦的神色,稍稍有了缓和,同时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那浊气悠长而沉重,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已久的愤懑、惋惜、自责一并吐出。 皇上的脸上却依旧难掩懊悔之色,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一下又一下叩击着龙椅扶手,平缓他此刻杂乱而愤怒的心境。 心中暗自责怪自己彼时的一时心软与疏忽大意,怎么就轻易被江凌的伪装蒙蔽了双眼? 彼时江凌辞官,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黯然神伤的模样,言辞恳切,句句都似饱含无奈与苦衷。 皇上想着皇妹今后看不到他。心情会好一些,便允诺了他的请求,任由此人潇潇洒洒地离开京城。 又想到以往皇妹对他的情意,担心皇妹不忍看他就此穷困潦倒,还默许他卷走不少细软,满载而归。 如今事情明了,单是触犯律法这一条铁证如山的罪状,便足以依照国法,将他发配到那荒无人烟、苦寒萧瑟的边陲之地。 让他置身冰天雪地,尝尝饥寒交迫、生不如死的滋味,凭他对皇妹的伤害,哪能这般轻易放过? 皇上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仿若一头即将发怒的雄狮。 江凌昔日恶行,桩桩件件皆天理难容,桩桩件件都够得上诛三族的重罪。 可皇上不愿直接取他性命,叫他一了百了。在皇上看来,一刀杀了他,实在是太过便宜,难解心头之恨。 宁舒窈的美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眼前的光幕,看着那个曾与她有过夫妻名分的男人。 往昔,他一袭月白长衫,手持书卷,眉眼温润、儒雅万分,周身散发的书卷气总能引得旁人侧目。 如今的他全然没了昔日风采,满脸杂乱的胡子肆意疯长,像是丛生的杂草,眼眸深陷,透着一股子落魄与邋遢劲儿。 仅是这一眼,宁舒窈心底便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汹涌的反感,犹如吞了一只苍蝇般膈应。 覃芊落的话适时在耳边回响,字字句句仿若重锤,敲醒了她混沌许久的神志。 是啊,是自己太重情义,满心满眼装的都是与江凌的情分,以至于被所谓的爱意迷了心窍,生生蒙蔽了双眼。 对平日里那些明晃晃的端倪佯装看不见、猜不透。 新婚那会儿,甜蜜还未咂摸出滋味,她便有所察觉,那些聘礼,一件件精美的物件,本该是他诚意的象征。 却不想,江凌总能巧立名目,今儿说朋友周转,明儿讲急需救急,陆陆续续将聘礼“借”走大半。 就连她带来的丰厚嫁妆,也没能逃脱江凌的算计,被他用各种离谱的理由一点点蚕食鲸吞。 如今静下心来回想,诸多细节拼凑出一个惊人的真相:那些聘礼,来路恐怕本就不正,指不定沾染着多少腌臜事儿。 再加上他平日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贪婪、心虚的神情,桩桩件件串联起来,皆是他虚伪面目的铁证。 宁舒窈自嘲一笑,可笑自己当初猪油蒙了心,被他随口而出的几句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将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任他拿捏。 忆起前些年京城漫天纷飞、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宁舒窈的笑意愈发苦涩。 彼时,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她的休夫一事、编排她嚣张跋扈,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她怎会不知是江凌在背后蓄意捣鬼? 说到底,都是自己犯傻,被情感裹挟得丢了分寸,怪不得旁人。 好在历经这番波折,她已然彻底释怀,斩断了情思的枷锁,重新找回了自我,依旧是那尊贵无双、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宁舒窈微微抬眸,视线投向一旁正襟危坐的皇上,嘴角轻勾,绽出一抹释然、洒脱的笑意。 有三皇兄兜底,朝堂局势安稳,诸事皆能无忧,何况如今,还有覃芊落这般通透伶俐、知晓一切隐秘之人。 往后,她自是不必再担惊受怕,重蹈遇人不淑的覆辙。 于情于理,她都该好好感谢覃芊落一番,毕竟此番覃芊落可是间接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将江凌的丑恶嘴脸和恶劣行为揭露无遗,为自己正了名声。 覃芊落自是不知道长公主的这番心思,她紧盯着光幕上定格的最后画面,一直沉甸甸压在心头的阴霾,总算散了些许。 出声道『让江凌就这么在故土安安稳稳待着,也太便宜他了。 这般虚伪狡诈、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哪配这般逍遥自在的日子? 就该把他那些腌臜事公之于众,叫他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再押去挖矿,既能惩治恶人,也算物尽其用,省一份工钱、一份劳力,给国库添点进项』 001翻着江凌的资料,安慰道『落宝,别气啦。江凌这是恶有恶报,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他蹦跶不了多久了。 他的资料显示,他已是癌症晚期,患的还是疼起来要命的骨癌。 每日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纯属罪有应得。』 覃芊落满意了『既然如此,倒也不用给爹爹递纸条了,就让他在病痛里熬过这最后几个月,也算偿还了他犯下的孽。 虽说不算十恶不赦,可所作所为也够招人厌的,算计枕边人、挪用财物,桩桩件件,哪一件能见得了光? 根本不值得同情,还要找机会将他做的事让京城中人知道,给长公主正名。』 001对此深表赞同,打从心底厌恶江凌这类阴险小人,在它眼里,江凌就是人品低劣的典型。 朝堂众臣却面面相觑,满脸茫然,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癌症”“骨癌”到底是什么新奇病症。 此刻,江凌的死活已然不重要,众人的关注点全被清韵郡主口中陌生的词汇牢牢吸引。 隐隐觉着这些新词背后藏着关乎生死的大学问,却又一知半解、满头雾水。 许太医原本就对新奇病症兴趣浓厚,身为太医院的院首,钻研医术是他毕生所求。 先前001提及弱精症时,他便留了心,此刻又冒出个癌症,更是两眼放光,求知欲爆棚。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知晓这病症的来龙去脉、诊疗之法,却又碍于诏令,不敢贸然上前询问。 这一年来,太医院靠着清韵郡主给的医书,一众太医医术突飞猛进,不少疑难杂症都有了攻克的头绪。 他有十足的把握,只要吃透这两样病症,自己的医术定能更上一层楼。 苏锦韵似有所感,回头瞥了一眼许太医的方向,正巧对上他炽热又急切的目光。 她心领神会,微微颔首,示意许太医稍安勿躁。 毕竟满朝文武,唯有她能自由出入芊落的空间,那空间里藏书浩如烟海,不愁找不到相关记载。 看来,趁着休沐,是该去找芊落叙叙旧了,这些日子朝堂诸事繁忙,她与芊落也许久未曾促膝长谈。 正好趁着休沐的机会,多和芊落待几天,顺道解开太医们心头的疑惑。 许太医看懂了苏相眼神中的暗示,强压下心头的激动,暗暗打定主意,耐心等苏相的消息。 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满心都是对新知识的憧憬与期待。 皇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身姿笔挺,端坐在那龙椅之上,此刻像是被一记重锤击中。 神色先是一凝,旋即微微怔愣,深邃的眸中快速闪过一丝错愕与不甘,犹如平静湖面陡然被投入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就在方才,怒火在他胸腔熊熊燃烧,烧红了双眼,灼烫了理智。 江凌的斑斑劣迹桩桩件件摊开在朝堂之上,仿若一道道刺目又丑陋的伤疤,令他这个做兄长的怒发冲冠。 他决意要将那江凌发配到偏远苦寒之地,任其在冰天雪地、荒芜贫瘠中磋磨、忏悔。 那地方终年积雪不化,朔风如刀,饿殍遍野,唯有如此残酷的环境,方能稍稍消解他心头之恨。 也能给受尽委屈、暗自垂泪的皇妹一个迟来的交代。 谁曾想,变故来得猝不及防,仿若晴空霹雳。 转眼间,便听闻江凌只剩寥寥数月的性命,好似兜头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哗啦”一声,瞬间浇灭了他满心的盘算。 几个月?这如何能够!皇上双手猛地攥紧了龙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面上满是愤懑与不甘,仿佛一头被挑衅却又无法全力回击的雄狮,憋屈至极。 江凌昔日里那副虚伪嘴脸在脑海中愈发清晰,他巧舌如簧哄骗皇妹,人前装模作样,人后恶行不断。 那般处心积虑地算计、折辱皇妹,害得宁舒窈深陷痛苦泥沼,被流言蜚语裹挟侵蚀,尊严扫地。 这般恶行,最轻也该在苦寒之地熬上几年,方能抵消一二,叫他知晓皇家威严不容侵犯。 可眼下,听着那些众人闻所未闻的病症名,看着小姑娘笃定决绝的模样,皇上纵有不甘,满腔怒火也只剩满心无奈。 他缓缓闭上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重重叹出一口浊气,罢了罢了,终究是天不遂人愿,老天爷都插手这事儿了,他还能怎样? 但皇上到底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眼底寒光一闪,仿若寒星乍现,暗衬着:虽说他大限将至,可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自己即刻派人将江凌押往苦寒之地,要让他在病痛的煎熬中,再尝尝彻骨寒冷的滋味,生不如死才好。 后面要严加看管,挑几个手脚麻利、心思机灵的御前侍卫,寸步不离盯着,绝不能让他寻了短见。 不能便宜了这混账东西!务必保证他受尽折磨,把该遭的罪一个不落全受了! 第110章 元日节 宁舒窈身形微微一晃,仿若被一阵疾风裹挟,险些站立不稳。 她美眸中满是怔愣之色,一时间仿若失了魂,有些回不过神来。 那个曾与自己朝夕相对、同榻而眠,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 那个起初温润如玉,后来却陡然变脸,给自己带来无尽痛苦与屈辱回忆的江凌,竟就要这般死去了? 往昔的甜蜜如梦幻泡影,刹那间破碎消散,徒留满心疮痍,与后来的背叛交织在一处,种种画面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过。 快得让她头晕目眩,心绪纷乱如麻,五味杂陈,眼眶也不自觉泛起微红,心中更多的却是畅快之意。 宁煜、宁钧两位王爷也是满脸错愕,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惋惜之意。 他们生在皇家,骨子里流的本就是睚眦必报的血,本想着往后有的是法子慢慢折磨江凌,把他幽禁暗室,断水断粮。 或是每日鞭笞,让他皮开肉绽,又或是闹市游行,叫他颜面扫地,总归要叫他为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哪曾想,老天爷抢先一步收了他的命数,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一切就已成定局,着实可惜至极。 此时,光幕也已经消散,众人皆知事情已然讲完。 皇上心里清楚,接下来覃家那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自会在京城四下散播江凌的腌臜事。 凭借她那机灵的点子,这件事添油加醋、绘声绘色一番。 他只需在幕后伺机而动,适时透露些许皇家秘辛,推波助澜,不愁江凌的恶行不被世人唾弃。 朝堂上的众臣也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精,转瞬便反应过来,决心跟着添一把火。 或在在文人墨客间吹风,叫他们写檄文声讨,或让下人在市井街头宣扬,让百姓戳江凌的脊梁骨。 一时间,君臣之间竟意外地达成了默契,目标一致,好似拧成了一股绳。 在心里细细计划一番后,众人又就着后日的祭祀大典事宜议论了一番。 商定好各项细节,大到祭品的规格、流程的安排,小到乐师的曲目、舞者的服饰。 一切落定,随着刘公公一声“退朝”,朝臣们鱼贯而出,脚步声在空旷大殿内回荡,早朝这才缓缓散去。 覃芊落回家后,便与娘亲还有姐姐围坐在一起,亲昵无间地闲聊了好一阵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随后,她将凌雪三人以及慕容嫣召集到跟前,轻声询问她们元日节预备如何度过。 凌雪三人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要始终跟随在主子身旁,寸步不离。 慕容嫣则微笑着回应说要去别院,与姐妹们一同欢聚。 覃芊落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让慕容嫣带着年礼回去。 而后,她的思绪又飘向了在郊外农庄里的芊朝等人,于是当机立断地吩咐凌薇给她们再送去一些新鲜的蔬菜。 同时顺便把芊英带回来,她此刻满心满脑都是芊英烹制的美味菜肴。 凌薇领命匆匆离开,不过半个时辰的,她就带着芊英顺利归来。 芊英恭恭敬敬地向覃芊落行了礼,随后脚步匆匆地直奔厨房而去。 一到厨房,她便开始全神贯注、绞尽脑汁地仔细斟酌着明日要制作的菜肴。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给主子家人下厨烹饪,内心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紧张的涟漪。 虽说凌薇姐姐此前已告知她主子一家人皆是和善温厚之人,可她仍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左丞相府经验丰富的膳夫留意到小姑娘这副忐忑不安、紧张兮兮的模样。 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春风般温暖和煦的笑容,主动开口询问她计划准备的膳食种类。 并表示相府里的膳夫明日都会齐心协力地出手相助,左相一家都是很好的人,让她放宽心,无需过度紧张。 芊英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感激的神情,甜甜地笑了笑,内心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安定了不少。 第二日,晨曦微露,覃芊落便早早起身,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后,高高兴兴地陪着娘亲在府中四处走动。 今日是元日节,整个左丞相府张灯结彩,一片热闹非凡之景。 往昔每年的这个时候,府中都会依惯例请来戏班子唱戏,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府中的花园里,搭建起了一座精美的戏台。 台下,众人围坐一团,欢声笑语不断。覃芊落与娘亲、姐姐寻了一处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下。 桌上早已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瓜果零食,其中更有不少是覃芊落趁着无人注意,悄悄从空间里取出来的坚果。 那饱满的坚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为这节日的氛围更添几分甜蜜。 覃芊落抬眸望向那热闹的戏台,只见台上的戏子们粉墨登场,唱念做打,样样精彩。 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醉人的浅笑。这般宁静祥和、岁月静好的生活,恰是她一直梦寐以求、心之所向的模样。 她伸出玉手,轻轻抓了一把坚果,与娘亲、姐姐相依而坐,悠然自得地看着戏台上的表演,双眸微微眯起,满是惬意与满足。 001透过光幕静静地注视着这温馨美好的场景,内心也是盈满了无尽的欢喜和愉悦。 落宝在这里生活得顺心如意、幸福美满,当初带落宝投胎到左丞相府,果然是一个无比正确、明智的抉择。 用过午膳,覃家众人品尝着芊英精心烹制的菜肴,那美妙的滋味在舌尖上散开,众人皆对芊英的手艺赞不绝口。 作为犒赏,林若清很是大方地给相府所有膳夫每人一个红封。 芊英双手接过红封,那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缓缓放下。 心中暗自思忖,主子的家人果然都是极为宽厚和善之人。 覃芊落用过饭食后,便径直回自己的院子里休息去了。 踏入屋中,她带着凌雪三人一同进入空间。只见001那流光溢彩的翅膀,欢快地扑腾着,而后稳稳地落在覃芊落的肩头。 亲昵地蹭了蹭她那细腻的脸颊。覃芊落面上绽出一抹温柔笑意,轻轻抬手摸了摸001的小脑袋,带着它一同走进房间。 凌雪三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们对当下的生活感慨万千。 往昔的元日节,于她们而言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节日,与她们毫无瓜葛。 那时的她们,每日不是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便是被派遣至别国执行危险重重的暗探任务。 只能隐匿在黑暗之中,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 如今细细想来,她们内心竟对之前的皇上涌起一丝感激之意。 若非他的安排,她们姐妹几人又怎会有缘遇见主子,更难以想象能过上如今这般舒适自在、充满希望的日子。 说不定早已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默默死去了。 三人心中所想一致,不约而同的笑了笑,随后惬意地舒展开身躯躺下。 将那充满艰辛与困苦的过去全部抛却在一旁,不再去回想。 覃芊落则慵懒地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拿着一本书翻看着,001乖巧的落在一旁,不去打扰她。 待思绪从书中抽离,才缓缓起身去沐浴,准备养精蓄锐,以便晚上能精神饱满地陪着娘亲她们守岁。 待夜幕笼罩大地,覃家众人围坐在一起,周围弥漫着温馨与祥和的气息,大家都在静静等待新的一年的悄然降临。 时间如涓涓细流,缓缓流淌而去,终于,到了子时四刻,也就是那象征着新旧交替的零点。 覃芊落与哥哥姐姐一同起身,声音清脆响亮地给爹爹娘亲拜年,收获了两个装满长辈关爱的厚厚的红封。 紧接着,覃迹渊和覃芊羽也满脸笑意地一人给了覃芊落一个红封。 覃芊落看着手中四个厚厚的红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那笑容灿烂得几乎见牙不见眼。 随后便怀揣着满心欢喜回了院子,准备歇下了,为这特别的一天画上圆满的句号。 第二日晨曦初现,覃芊落便已起身,在凌雪的帮助下,精心穿戴起华丽庄重的朝服。 那朝服上绣制的精美图案,在晨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似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与家族的荣耀。 与此同时,覃相与覃迹渊亦是早早整饬完毕。 三人皆遵循着严格的祭祀礼仪,于净室之中焚香沐浴,以澄澈身心,涤荡尘埃,随后才换上这象征身份与敬意的新衣。 因着祭祀需怀敬畏之心,早膳也仅食用了简单质朴的素食,未敢沾惹荤腥之气。 一切准备妥当,三人乘坐着马车,缓缓驶向皇宫。 一路上,车轮辘辘,却丝毫未曾扰乱他们沉静肃穆的心境。 待抵达祭祀的天坛之处,天色尚早,然已有数位朝臣陆续前来。 众人皆身着朝服,面色凝重,彼此间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便各自静立,默默等候着祭祀大典的开启。 整个天坛周围,弥漫着一种庄严肃穆的静谧氛围,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 唯有那偶尔拂过衣袂的微风,稍稍扰动着这凝重的气场。 俄顷,悠扬而又庄重的乐声缓缓响起,仿若自远古传来的天籁,瞬间打破了这份寂静。 祭祀正式拉开帷幕。皇上身着那绣有十二章纹、缀满珠玉的衮冕。 步伐沉稳而庄重,宛如星辰在天幕中运行,引领着众人徐徐迈向祭坛。 每一步落下,似都带着对天地神明与祖先的敬重与祈愿。众人皆垂首敛目,鱼贯而行,不敢有丝毫懈怠与僭越。 行至祭坛之前,皇上亲自执起那盛着美酒与祭品的礼器,神色虔诚地向天地四方及祖先英灵献上这份诚挚的敬意。 而后,在司礼太监那悠长的唱喏声中,皇上缓缓屈膝,庄重地行起跪拜大礼。 其身姿挺拔如松,动作规整有序,每一次叩首,都伴随着冕旒的轻轻晃动。 那声响似敲在众人的心间,尽显天子之威严与对神明祖先的无尽敬意。 第111章 元日宴(一) 礼部尚书叶云瑶稳步上前,双手恭敬地展开那写满颂词与祈愿的祭文。 她微微昂首,深吸一口气,旋即宣读起来。其辞藻华丽典雅,如珠落玉盘。 先以崇敬追述祖先神明那开天辟地、定国安邦的赫赫功绩,仿若将那辉煌的历史画卷一一展开在众人眼前。 继而言辞恳切地祈求上苍垂怜,愿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河清海晏,百姓安居乐业,社稷永保安宁。 那声音在天坛上空回荡,令在场众人皆为之动容,心中涌起对天地神明与祖先的深深敬畏与感恩之情。 待叶云瑶宣读之声落下,余音袅袅,似仍在众人耳畔萦绕。 此时,皇室宗亲依序进行亚献与终献。 亚献者手捧祭品,神色恭敬,步伐轻盈地走向祭坛,将祭品一一摆放整齐,而后行礼退下。 终献之人亦是如此,整个过程秩序井然,众人神情专注,动作娴熟,谨遵古礼,以表对神明祖先之拳拳孝心与尊崇之意。 亚献终献既毕,乐声再度悠扬而起,皇上携众人依礼送神。 众人皆整齐地面向祭坛,行三拜九叩之礼,口中念念有词,恭送神明祖先之灵缓缓离去。 那乐声逐渐高亢,又缓缓低沉,直至最后一丝余音消散于天际,整个祭祀仪式方告一段落。 众人这才缓缓起身,各自整理衣冠,然心中那对天地神明与祖先的敬畏之情,却如同一颗种子,深深扎根,永不磨灭。 祭祀之礼既成,群臣依序前往巍峨的宫殿之中,皆作势要在这宫宴之上尽享盛馔。 各国使节也会纷至沓来,加入这盛大的宫宴。 虽说时节正值霜雪轻覆、寒英待放之际,然这宫殿之内却因新安装的地暖而暖意融融。 众人面容之上皆被喜气所晕染,仿若春日盛绽的繁花,绚烂而明媚。 皇上与皇后身着华服,凤仪万千地步入宴会大殿。 群臣见此,赶忙整衣敛容,恭敬起身,行那庄重肃穆的觐见大礼。 繁复冗长的礼仪程序如潺潺溪流,蜿蜒许久之后,众人方得安然就座,开启这场美食的盛宴。 待诸人品味了部分佳肴珍馐之后,各国使节依国别的顺序,依次踏入殿内。 他们皆携带着本国精心筹备的贺礼,面上带着诚挚的祝福,行礼参拜,动作恭谨而虔诚。 献上琳琅满目的贺礼之后,才依照位次,安然落座。 丝竹雅乐之声悠悠传来,似山间清泉流淌,又似林间微风拂过。 一群身姿婀娜的舞姬莲步轻移,缓缓入场。 她们的舞步轻盈如燕,衣袂飘飘若仙,殿中的欢声笑语随之而起,仿若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荡漾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内,满是祥和喜乐之象。 雕花的窗棂外,几枝红梅于凛冽中俏立,似在静静窥探这殿内的盛景。 战王世子宁辰瑾身姿挺拔,卓然而立在人群之中,深邃的眼眸急切地在人群里搜索着覃芊落的身影。 前些日子,他因那行骗女子之事,险些被父王扒了一层皮。 后来费尽心思旁敲侧击,才知晓是覃芊落暗中传了纸条与父王,将他身边那心怀叵测的女子的真面目揭露无遗。 他忆起纸条之上所写的桩桩件件,心中仍觉惊愕万分,仿若从一场迷梦之中陡然惊醒。 此前,他满心对那“多嘴之人”的怨愤与恼恨,可当看清纸条所书之后,那恨意却如冰雪遇骄阳,瞬间消散。 反倒对那暗中相助之人感激涕零,暗自庆幸自己未曾酿成大错,沦为天玄的千古罪人。 只是,他心中的疑惑如蔓藤般疯长,实在好奇覃芊落究竟是如何洞悉这诸多隐秘之事的。 在这京城之中,从未听闻有这般能够预知未来的聪慧卓绝之人。 此刻的覃芊落却全然不顾周遭的一切,只顾着埋头于面前的珍馐美馔。 只因早膳之时进食太少,又历经长久的站立与繁复的行礼,此刻早已是饥肠辘辘,腹中空空如也。 故而开席之后,她便心无旁骛,将全副心神皆倾注于美食之上,只想着先填饱肚子,其余诸事皆等腹中充实之后再去关心。 宁辰瑾的目光牢牢锁定覃芊落,心中满是诧异与惊叹。 他暗自思忖,这女子莫非便是父王口中屡屡提及的覃芊落? 瞧这殿中情形,与覃相最为亲近的女子,舍她其谁? 父王曾言她乃覃相之女,只是如今亲眼所见,却觉她身形娇小,面容稚嫩。 这般年纪竟能有如此令人惊叹的本事与智谋,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瞧着她吃得满嘴留香、津津有味的模样,宁辰瑾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只觉她煞是可爱。 那股子娇憨纯真之气,比自家那调皮捣蛋的幼弟还要惹人怜爱几分。 心中不禁感叹,果然还是乖巧可人的妹妹更为讨人喜欢。 单是看着她这般模样,便让人心底柔软得如同春日里被暖阳轻抚的新泥。 覃芊落咽下最后一口食物,轻轻抬手,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终是饱腹。 这才有了余暇,抬眸望向殿中那正舞动得如痴如醉的舞姬。 她心中暗自赞叹,不愧是皇室精心遴选培养的舞姬,这舞姿、这仪态、这神韵,无一不是上上之选,着实是赏心悦目。 正看得出神之际,覃芊落忽感一道视线如芒在背,紧紧追随着自己。 她黛眉微微一蹙,虽未从这视线之中察觉出丝毫恶意,可心中的好奇却如猫爪般轻轻挠动。 于是,她微微抬眸,澄澈的眼眸在殿内之人身上缓缓探寻。 不经意间,恰好与宁辰瑾的目光交汇。宁辰瑾见覃芊落看向自己,脸上笑意更浓,微微颔首相视。 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气质,仿若从那古画之中走出来的雅士,风姿绰约。 覃芊落亦回以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中却觉此人似曾相识,仿佛在记忆的深处有过一面之缘。 可绞尽脑汁,却又想不起究竟是谁。遂问道『001,那个人是谁?我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呢?』 001透过光幕看了一眼道『落宝,那是战王世子宁辰瑾,就是前几日咱俩谈论的那个被骗子迷得晕头转向的恋爱脑。』 覃芊落听闻此言,微微点头,心中恍然大悟。 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是曾在光幕之上见过他的影像。 既未从他身上感知到恶意,覃芊落便也不再将他放在心上,径自转头,专心致志地欣赏舞姬的优美舞蹈。 她这好奇心呀,自来便只钟情于女子。若今日是女子这般盯着她瞧,她定会让001细细探查一番。 至于男子嘛,且由他去,不过是被看上几眼,又不会有丝毫损伤。 与其耗费心神去琢磨,倒不如多赏几眼这美轮美奂的舞蹈,方不负这良辰美景。 而宁辰瑾此刻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愣在原地。 只因刚刚他分明瞧见覃芊落并未张嘴言语,可声音却真切地传入他的耳中。 他满心疑惑,环顾四周,也并未看见覃芊落身边有任何孩童的身影。这究竟是何种奇异之事? 虽说他此前未曾听过覃芊落的声音,可他心中笃定,方才那道传入耳中的声音必定是她发出的。 虽然这宫殿之中,女官们云集,然她们的嗓音或温婉成熟,或清脆利落,却都未曾有这般稚嫩如幼童的腔调。 还有那个“001”又是谁呢,种种疑问涌来,不断撩拨着他的好奇心。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以如此奇特之名,伴于覃芊落之侧? 此念在他心间缠绕,越绞越紧,令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走向覃芊落,去揭开这重重疑云。 而就在他脚步欲动之际,战王宁钧仿若洞悉他的心思,沉稳有力的大手如铁钳般按住他的肩头,制止了他的行动。 随后,宁钧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在他耳畔响起,将覃芊落心声之事缓缓道来。 宁辰瑾听闻,身躯猛地一震,脸上满是惊诧之色,心中犹如掀起惊涛骇浪。 原以为她只是聪慧过人,未料想竟是众人皆能听见她的心声,甚至连未来之事都如同亲见般明晰。 这般奇妙而超乎寻常的了能力,着实令他震撼不已。 此时,殿外的树枝上落着一层薄薄的冰晶,在微风吹拂下,闪烁着点点晶光,似是在无声地见证着这宫宴内的种种。 信王世子宁辰渊亦身处这宫宴之中,那道声音毫无遗漏地钻进他的耳中。 当听到表兄被形容为被骗子迷得晕头转向的恋爱脑时,他先是一愣,继而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终是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突兀的笑声在宴会上虽不响亮,却也引得周围数人侧目。 信王宁煜见自家长子这般傻呆呆的模样,脸上嫌弃之意毫不掩饰。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傻小子平日里就迷迷糊糊,若要跟他解释这是覃芊落的心声。 以他那榆木疙瘩般的脑袋,恐怕是对牛弹琴,说了也是白说。 无奈地摇了摇头,宁煜决定暂且搁置长子,先将此事告知幼子,毕竟幼子向来机灵聪慧,比长子强了不少。 宫殿的飞檐下,垂着长短不一的冰凌,在殿内灯火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为这宫宴增添了几分梦幻的色彩。 宁煜微微侧身,凑近幼子宁辰阳,用仅能二人听闻的声音,将覃芊落心声之事细细低语。 宁辰阳本就在寻找刚刚出声之人,闻听此事,顿时如遭电击,那原本正在寻觅的双眸瞪得滚圆,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惊叹。 下意识地,他的视线悄然越过人群,投向覃芊落所在之处,心中仿若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燃烧,惊叹与好奇交织。 他暗自遐想,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人,若能与她结为挚友,日后行走于世,岂不是如同拥有了一面能洞察人心的宝镜。 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的阴谋诡计,在她面前都将无所遁形,自己便可高枕无忧,无需再担忧被人蒙骗。 第112章 元日宴(二) 宁辰瑾在震惊与思索中渐渐回过神来,他深知此事事关重大。 尤其是自家幼弟那顽皮捣蛋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若是不经意冒犯了覃芊落,恐会惹来无穷后患。 于是,他匆忙转身,目光在人群中焦急地搜寻着幼弟的身影。 终于,在一处角落寻到了正好奇张望的幼弟。 他疾步上前,将幼弟拉至一旁,神色凝重而严肃地将覃芊落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并着重强调不可得罪或冒犯覃芊落。 他的声音虽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中满是对幼弟的担忧与告诫。 战王幼子宁辰睿站在一旁,听闻大哥的话语,眨了眨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中好奇之色更盛。 他微微踮起脚尖,目光如灵动的小鹿,穿过层层人群,朝着覃芊落的方向望去。 待看清覃芊落那精致的面容后,他只觉心中似有一只无形的小手,轻轻拨弄着他的心弦。 脸颊竟不受控制地微微泛起红晕,仿若天边的晚霞悄然爬上脸庞。 碍于大哥那严厉的警告,他虽满心想要靠近,却只能强抑内心的冲动,只是小心翼翼地在一旁观察着覃芊落。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面上笑意盈盈,那模样似是在心底种下了一颗名为好奇与倾慕的种子,正悄然萌芽。 宁辰瑾站在雕梁画栋的宴会大厅一角,周围是衣香鬓影的宾客,新铺设的地暖,将这方空间变得暖意融融。 他心中暗自思忖,能听见心声这等神奇之事,可谓是他有生以来首次遇见。 他那一双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脑海里念头纷至沓来。 想着若是能够与覃芊落建立起良好的交情,日后自己不管谋划何事、付诸何种行动,都可免去被奸佞小人暗中算计的忧虑。 这心思一起,竟与宁辰阳的想法毫无二致,恰似两条溪流汇聚,同归一处。 然而,他虽心有所想,却不敢有丝毫莽撞之举。 毕竟覃芊落于他而言,就像是一团迷雾之中的幽影,其性格如何、喜好怎样,他全然没有把握。 倘若贸贸然地凑上前去,只怕是会像那莽撞的飞蛾扑火,不但达不成目的,反而惹来麻烦,落得个适得其反的下场。 而且,他心底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直觉,仿佛若是怀着这般功利性的目的去接近覃芊落。 最终必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难以得偿所愿。 他微微垂首,沉吟良久,目光不经意间飘向了覃迹渊。 若是能与覃迹渊成为挚友,或许便能另辟蹊径,通过覃迹渊这层关系,逐步靠近覃芊落,这倒不失为一个较为稳妥的办法。 只不过,他并未立刻将心中所想转化为实际行动,而是如同一只隐匿在暗处的猎豹,静静地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平心而论,抛开之前被那女子搅乱心绪、陷入混乱的事情不谈,在处理其他诸多事务时,他的头脑还是相当聪慧机敏的。 单是从001对自己的那几句评价之中,他便能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在覃芊落心中的印象实在算不上好。 虽说他并不清楚“恋爱脑”这一新鲜词汇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含义,但“晕头转向”这几个字,他还是能够理解透彻的。 想到此处,他便忍不住暗暗咬牙,心中满是愤懑。 那个女子,简直就是给他设下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害得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当真是可恶至极。 宴会之上,丝竹之声悠悠扬扬,宛如仙乐飘飘。 厅内布置得金碧辉煌,华美的挂毯垂落,精致的瓷器摆放整齐,美食的香气氤氲在空气中。 覃芊落端坐在席位之上,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舞台之上的表演,那眼神之中满是专注与沉醉。 面上也不知不觉地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恰似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柔美而动人。 苏锦韵正与周围的官员相谈甚欢,气氛融洽而热烈。 可她却仍会时不时地微微偏过头去,目光轻轻落在覃芊落的身上。 见覃芊落始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些翩翩起舞的舞姬,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她暗自思忖,芊落还是芊落,对美人的喜爱与欣赏依旧如初,毫不掩饰,未曾有半分改变。 她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里暗自思量着,何时才是前去寻找覃芊落叙旧闲聊的恰当时机呢。 覃芊落正沉浸在这美妙的表演之中,如痴如醉,忽然间,一阵叽里咕噜的倭寇语传入她的耳中。 那声音在这一片和谐的宴会氛围里显得格格不入,就像是平静湖面上突然泛起的一阵污浊的涟漪。 覃芊落那秀美的眉头瞬间微微蹙起,犹如两片轻柔的柳叶被微风轻轻拂动。 先前各国使节依次上前行礼之时,她满心都扑在了面前的美食之上,压根未曾分心去留意那些使节们的模样与身份。 此刻冷不丁听到这突兀的语言,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心中涌起一股不悦之感,好似有一片乌云悄然遮蔽了心头的阳光。 只见不远处,两名倭国人正站在那里兴致勃勃地交谈着什么。 他们的表情丰富而夸张,一边说着,一边还时不时地露出那种贼兮兮的笑容。 那模样瞧着就让人心里觉得极为不舒服,仿佛是两只在暗处谋划着不轨之事的老鼠。 覃芊落凝神细听,待听清了两人那令人憎恶的对话内容之后,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 恰似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压抑而沉闷。她满心疑惑,不禁向001问道:『001,怎会有这么多倭国人在此处?』 001其实早在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使节之中有倭国人的存在了。 只是当时覃芊落正全神贯注地享用美食,对殿内那些使节们并未有丝毫在意,它便也没有特意出言提醒。 此刻听到覃芊落的询问,它才说道『落宝,使节里一直都有倭国之人,前几年便已经有这样的安排了。 他们之前是分成四批,分别前往四个不同的国家。 如今轩辕已然覆灭,原本计划去往轩辕的那一批使节便跟着来天玄的使节一同来到了此处。 所以今年来的倭国人相较以往便显得多了一些。』 覃芊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心声中带着一丝颤抖道『001,空间里有船吗?或者天玄的船可否承载大型的武器?』 那心声虽轻,却似重锤,在这看似平静的宴会角落砸出层层波澜。 此时,殿外呼啸的寒风被这巍峨的宫墙阻挡,仅余丝丝凉意从窗棂的缝隙中悄然潜入,撩动着众人的衣袂。 001顿了顿,它明白落宝的未尽之意,可是不行,不是不能让倭国亡族灭种。 而是现在的船只,承载不了大型热武器的后坐力。 这般想着,它说道『落宝,现在还没有这般船只。 即便有,以现有的造船工艺,也难以承受大型热武器发射时的后坐力。 若此刻不计后果地强行使用,不但无法达成预期效果,反而会因这强大的后坐力而导致船只损坏沉海,陷入绝境。 而且,我们一旦过多暴露远超现在人认知的事物,势必会如投入湖心的巨石,激起千层猜疑的浪花。 不如从长计议,徐徐图之。先让兵部和工部潜心钻研火药,精心打造能够承载重型武器的船只。 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如此方能在不引人瞩目的情况下,逐步构建起我们的优势,好不好?』 覃芊落的身子微微一晃,她缓缓低下头,如墨的青丝垂落,遮住了她那写满挣扎的面容。 她紧咬下唇,贝齿陷入粉嫩的唇瓣,留下一排浅浅的痕迹。 心中的冲动似汹涌的海啸,要将她的理智彻底淹没, 就在这想要毁灭倭国的疯狂念头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时,她那清明的神志如一道闪电,瞬间划破黑暗的夜空。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借由这疼痛唤醒自己。 努力压制住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疯狂念头,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仿佛置身于酷热的蒸笼。 殿中其余臣子们原本沉浸在宴会的欢愉氛围之中,或低声交谈,或浅酌慢饮。 此刻,清韵郡主的心声如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散了他们心头的轻松。 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与疑惑。 倭国?那是一个远在海外、平日里虽有所耳闻却知之甚少的国度,只有在元日宴之时,才会见到几个倭国的使节。 他们在这元日宴会之上,究竟做了什么?为何清韵郡主遇着倭国人会有如此怪异的反应? 虽说那些倭国人容貌猥琐,身形矮小,行为举止更是鬼鬼祟祟,好似暗夜中的鼠辈。 但也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难不成是因为在他们不知道时候,倭国的使节冲撞了清韵郡主? 而那火药,这前所未闻的新鲜词汇,又像是一个神秘的谜团,勾起了众人无尽的好奇。 这其中似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缘由。众臣满心狐疑,却又不敢表露太过。 只得佯装镇定,继续与身旁之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 可那竖起的耳朵,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他们内心的紧张与期待,皆在静候下文。 仿佛一场惊涛骇浪即将来临,而他们只能在这风雨欲来的平静中忐忑不安地等待命运的裁决。 此时,厅内的装饰摆件在这微妙的气氛中显得愈发凝重,那雕梁画栋仿佛也在无声地凝视着这场无形的风暴。 上首的皇上,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璀璨的皇冠,端坐在龙椅之上。 他原本正在和皇后说着话,此刻却因覃芊落的话而止住了话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困惑。 但他敏锐的感觉到,这火药绝非寻常之物,它或许将是改变整个天下格局的关键所在。 而覃家小丫头心声中所说的那大型武器,虽尚未可知其模样,却已在他的心中勾勒出一幅毁天灭地的可怕图景。 第113章 元日宴(三)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恨不得立刻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走到覃芊落跟前。 他想伸出手,轻轻握住她那略显单薄的双肩,用最坚定的语气告诉她:无论你拿出什么惊世骇俗之物。 无论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朕都将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旁人皆会遵循朕的旨意,不会有丝毫怀疑,亦不会多问半句。 至于那倭国,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在各大强国之间见风使舵、左右逢源的弹丸小国罢了。 若当真冲撞了覃家小丫头,灭了又何妨?这天下,日后一定是朕的天下,朕的意志便是天命,岂容他国轻易冒犯。 周围的宫灯摇曳着,光影在皇上的脸上闪烁不定,似是映衬着他内心的波澜起伏。 皇后坐在皇上身侧,她身着凤袍,仪态端庄。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皇上情绪的波动,那微微颤抖的龙袍衣角,握紧的拳头,都在诉说着皇上内心的激荡。 她轻轻伸出手,那保养得宜、白皙纤细的玉手如一片轻柔的羽毛,缓缓拍了拍皇上的手背。 这一拍,似有千钧之力,又似春风拂面,带着无尽的安抚与劝慰。 她微微转头,用那双温柔而坚定的凤眸望向皇上,示意他莫要冲动,暂且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与急切,且继续听下去。 毕竟,这殿中还有各国使节皆在瞩目,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轩然大波。 皇上感受到皇后的目光与那轻柔的触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后缓缓放松下来。 他转头看向皇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信任与支持,于是深吸一口气,强行忍耐住内心的冲动。 此时,殿中看似依旧是一片欢声笑语,歌舞升平的祥和景象。 乐师们奏起的悠扬乐曲如潺潺溪流,在空气中流淌,舞姬们翩翩起舞,身姿婀娜,轻纱似梦,彩带如幻。 然而,若是仔细端详,便能发觉众人皆在有意无意地朝着覃芊落所在之处挪动脚步,那轻微的脚步声被乐曲声巧妙地掩盖。 交谈之声亦渐渐微弱,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捂住了嘴巴,只剩下些微含糊不清的低语。 各国使节们原本沉浸在这宴会之中,或欣赏着天玄的舞蹈,或盘算着如何在天玄为自己的国家谋取更多利益。 此刻却被天玄官员们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一头雾水,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迷茫与困惑。 只觉这天玄的官员们行径甚是古怪,好似一群被操控的木偶,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与淡定。 但一想到天玄那令人胆寒的战力,那曾经在战场上如战神降临般的无敌英姿,使节们皆明智地选择闭嘴。 将满心的疑问深埋心底,不敢多问一句。他们深知,有时候,沉默才是最明智的生存之道。 覃芊落终于缓缓地平复了内心汹涌的波澜,她紧紧地攥着衣角,好不容易才强抑住那想要将倭国彻底从世间抹去的强烈冲动。 殿外的天色略显苍白,皇宫中树木枝丫交错,似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冬日的寂寥。 她转过头去,不再去看那两个正站在一旁交头接耳、满脸谄媚的倭国使节。 伸手端起茶盏,送至唇边轻抿一口,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仿佛丝毫无法浇灭她心中的怒火。 片刻之后,她才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罢了罢了,是我过于急躁冒进了。 001,你说的对,若在此时毫无保留地暴露过多,对我而言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况且如今的天玄尚未一统天下,诸事繁杂,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待得天玄四海归一,八方来朝之时,再出兵征伐倭国,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踏平,如此才能永绝后患。 至于火药与船只这两项,开年后,倒是可以先让工部和兵部召集能工巧匠、贤才良将着手研究探索。 此前我一直没拿出火药让天玄研究,本是担忧火药过早现世会打破现有的各方势力平衡,引发难以预料的动荡与纷争。 却未曾料到,这里竟还有倭国这般的存在。无论处于何种时空维度,倭国都似一颗毒瘤,不应留存于世。 也无需我有过多的迟疑与顾虑,唯有将其人道毁灭,方能还世间一片清净。 哪怕后世之人皆诟病我残忍暴虐,视我为洪水猛兽,我也不后悔。 倭国绝对不能留,在我有生之年,定要让其亡族灭种,片甲不留。』 001见落宝听进去了它的话,这才扑腾了一下翅膀道『定会如你所愿的,落宝。 那倭国必定会在不久的将来亡族灭种,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至于后世之人的无端指责与恶语相向,无需为此而忧心忡忡。 等我升至六级,便可以留下印记,让那些肆意诋毁你的人都尝尝苦头,我不允许任何人说落宝的不是。』 覃芊落闻言则笑了笑『001,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后世之人如何评价于我,实则无关紧要。 毕竟待至后世,我早已离世数千年之久,化作了历史的尘埃,又何必去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言论? 即便是当下,他人的评价我也不甚看重。 我的行事处世皆有自己的原则与考量,他人有他人的见解与想法,只需相互尊重即可。 我只需坚定地坚持做自己认为正确之事便可以了,若总是太过在意他人的眼光与看法,那岂不是处处束手束脚,乏累不堪? 我只想做纯粹的自己,遵循内心的声音,而非成为受他人肆意操控的提线木偶,在他人的指手画脚中迷失了自我。』 001听到覃芊落这般洒脱淡然的回应,不禁一时语塞,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它那小小的脑袋里对于覃芊落的这番心境似懂非懂,只觉得其中蕴含着深奥的哲理,却又不知该如何去深入地理解与体会。 但它心中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只要是覃芊落所言,那便是不容置疑的,只需要默默遵从便好。 殿中的众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茫然无措。 他们仍如坠云雾之中,不清楚那倭国使节究竟做了何事,竟引得清韵郡主如此震怒。 不过,听闻开年便可研制火药,且清韵郡主与001皆提议由工部和兵部齐心协力共同负责。 众人心中皆隐隐猜到,这火药必定是一种威力惊人、对战场局势有着扭转乾坤之效的神奇之物。 几位身经百战、久历沙场的将军率先反应过来,他们的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神色激动难抑。 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战场上己方凭借火药之威横扫千军的壮观场景。 工部与兵部的官员们亦是心潮澎湃,跃跃欲试。 虽说他们此时尚不知晓火药的具体作用,但过往的经验让他们深信不疑。 但凡清韵郡主所提出的新鲜事物,必定是精妙绝伦,有着超乎想象的效用与价值。 户部的几人却感觉有些不妙,直觉告诉他们,这火药可能会很废银两,户部尚书不由得有些头疼。 国库刚刚富裕起来,这就要研制新的东西了?看来得多去清韵郡主府上几回了,一定要多跟郡主要一些挣钱的法子。 皇上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史官们。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威严而又不容置疑的警告之意,仿若实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史官们,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若是史官们胆敢胡编乱写,歪曲事实,致使覃家小丫头背负上莫须有的恶名。 即便自己驾崩之后,灵魂也要从那阴森地府之中前来找他们算账,定要为覃家小丫头讨回一个公道。 覃家小丫头自心声可被众人听见以来,所行诸事皆利国利民,桩桩件件皆为百姓福祉、社稷安康着想。 任何人都不得诋毁她的声誉,哪怕是后世之人也绝不允许有半分亵渎。 不过是区区弹丸小国,既然小丫头有心将其灭族,那便遂了她的愿。 只是小丫头说得在理,攘外必先安内,需先一统天下,消除一切内忧,而后再出兵倭国,方可保万无一失。 几个被皇上盯上的史官有些想哭了,他们没有乱写乱记,皇上怎么可以用那么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等人。 若不是不能给皇上看,他们都想直接把记录的册子拿出来,以证明自己等人的清白,太冤了,明明他们没有乱写的。 而此时,正一脸淫邪之色、贪婪地盯着翩翩起舞的舞姬的倭国使节,忽然莫名地打了几个寒颤。 他们隐隐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双隐藏在暗处的无形之眼紧紧盯上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可当他们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有任何人留意他们这边,只好强自镇定下来,只当是方才一阵寒风吹过,惊扰了心神。 几人拉紧衣袍,试图抵御那不存在的寒冷,继续将目光投向舞姬,心中暗自思忖:这般绝色佳人,不知滋味究竟如何? 若是能将其带回倭国,献给天皇,那可真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还能加官进爵,尽享荣华富贵。 在殿堂的一隅,那几个此前悄然窥视倭国使节的官员,此刻面容凝重。 眉头犹如被无形绳索紧紧拧起,不悦之色在他们脸上肆意蔓延。 宫廷的廊柱在冷空气中透着寒意,阴影仿佛也因这奇怪的氛围而更加深沉。 他们的目光中透着嫌恶,回想起刚刚所见,那倭国使节眼中不加掩饰的淫邪光芒。 恰似一潭污浊的泥沼,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让他们的内心泛起强烈的不适与反感。 当然,也有不少官员都在心底暗自思忖,清韵郡主所提出的亡族灭种之策实在是太过严苛与残忍了。 第114章 元日宴(四) 虽说倭国人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诸如在一些外交事宜上的狡诈行径、对周边小国的些许侵略性试探。 的确难以让人产生好感,可若因此便要将其整个族群从世间彻底抹去,这刑罚与过错未免太过失衡。 在他们秉持的观念里,上天有好生之德,一个国家、一个族群的存在与发展,即便有诸多弊病。 也应当给予其改过自新、自我修正的机会,而不是这般赶尽杀绝。 只是,他们的目光偷偷投向高高在上的皇上,见其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平静如水,并未流露出丝毫反对或者不悦的神情。 那威严的面容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让这些官员们心中原本蠢蠢欲动的异议瞬间如被寒霜打过的花朵,蔫了下去。 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语,连同内心的真实想法,一并强咽回腹中。 然而,对清韵郡主,他们内心的天平却在悄然间发生了倾斜,一种难以名状的不满与反感如同阴影般开始在心底滋生蔓延。 在他们的评判里,清韵郡主此番的主张简直就是残暴不仁的化身。 他们进而想到,若要对倭国出兵征伐,这于天玄而言,无疑是一场耗费巨大的冒险。 且不说战争所需的海量粮草物资会给国家财政带来沉重的压力,单是兵力的调配与牺牲,便是难以预估的损失。 而那倭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疆域狭小得可怜,资源也相对匮乏。 这样一个弹丸小国,在他们眼中实在不值得天玄大动干戈,倾全国之力去攻打。 抱有这般相同想法的官员们,此时只能无奈地微微摇头。 他们心中暗自盘算了一番后,觉得左右如今也不会即刻对倭国发动战争,尚有时间从长计议。 不妨等真到了朝廷商议出兵的关键时刻,再去朝堂之上郑重其事地进言劝谏。 毕竟天玄自开国以来,便以礼仪之邦闻名于世,推崇仁义道德,治国理政皆讲究以德服人。 在这样的文化传统与国家形象的光辉笼罩下,又怎能做出如此违背仁义的残忍之事呢? 于是,在他们的认知里,清韵郡主这般激进的主张,必定是因为其年少轻狂,缺乏足够的政治智慧与人生阅历。 她就像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行事全凭一时意气,冲动莽撞而不顾后果。 在他们看来,即便倭国使节真的有所冒犯,天玄作为大国,只需展现出威严与包容,给予一番严厉的惩戒。 比如削减贸易往来、责令其赔礼道歉之类的措施也就足够了,何至于要将矛盾升级到亡族灭种这般不可挽回的严重程度呢? 覃芊落对于这些人的想法浑然不知,不过就算她心知肚明,也必定会不屑于耗费精力去做出任何解释。 于她而言,有些人,心中尚存良知与善念,毕竟从本质上来说他们还能算是人。 但有的人从本质上就根本不配被当作人来看待,人性在他们身上难觅踪迹,面对这样的人,又何须浪费心力去讲什么人道? 001想到落宝刚刚听见那两个使节对话才变了脸色,它能听懂少数民族的语言,可听不懂别国的语言。 便好奇道『落宝,那两个倭国使节到底说了什么呀?怎么你一下子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覃芊落放下茶杯道『那两人在那儿鬼鬼祟祟地商量,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才能说服皇上。 把公主许配给他们那所谓的天皇,好拿天玄公主当作他们倭国的护身符,保他们那弹丸之地平安无事。 并且,他们那贪婪无耻的目光还盯上了刚刚在殿中翩翩起舞的那些舞姬。 心怀不轨地想要恳请皇上将那些美丽的舞姬赏赐给他们,供其肆意玩弄。』 001听完,不由得有些迷茫,不是,他们咋这么大的脸呢?愤愤道『他们怎么敢有这样的念头? 不说两位公主年纪尚小,还未到谈婚论嫁之时,就单说他们倭国那粗野鄙陋、尚未完全开化的模样。 和两位公主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他们是哪来的底气说出这种话的??』 覃芊落撇撇嘴『他们不是一向如此吗,自认为自己很优秀,实际上啥都不是。』 001非常认同,随即又想到什么,问道『落宝,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倭国和天玄之间隔着茫茫大海,这可不是说打就能打的。 你要怎么说服皇上出兵攻打倭国呢?而且,朝中那些大臣们,一个个心思复杂,未必都会同意你的想法。』 覃芊落也在思考此事,想了想道『我目前确实还没有构思出周全完善的应对策略。 攻打倭国这件事情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确实不太适宜直接贸然提出,而且现在也并非是十万火急、刻不容缓的时刻。 天玄刚刚才历经了一场激烈的战争,无论是将士们,还是百姓们,都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调养恢复、养精蓄锐。 倘若一味地持续不停地出征作战,粮草的供应必然会出现严重的短缺危机。 百姓们也会被沉重的负担压得喘不过气来,还有那些奋勇作战的将士们也根本无法获得充足的时间来休息调整。 一个国家一个国家,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地逐步击破,才是最为明智、最为稳妥可靠的战略方针。 而且皇上的眼神中,也有着一统天下的壮志雄心,所以这件事不用过于着急。 至于攻打倭国,等整个天下都统一之后再考虑也不迟。 到时候,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出兵理由,那我就亲自率领人马前往。 今后可以按照特种兵的训练模式,好好地训练芊朝她们。 她们本就有一定的武学功底,再加上热武器的助力,未必不能取得胜利。 至于那些朝中大臣,他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随他们吧。 他们没有经历过那刻骨铭心的百年之耻,没有在暗无天日的人体实验和细菌实验中痛苦挣扎。 更没有从书本和视频中看到过过那惨绝人寰、血流成河的大屠杀。 所以他们无法理解我的想法,不同意出兵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我知道那些惨痛的过往,如果有机会将倭国彻底覆灭,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我却没有去做。 那这里的后世之人,有一半的几率也会经历那些惨无人道的事情。 毕竟那些未开化的倭国人,他们的心中没有丝毫的人性与善良,完全就是一群穷凶极恶的魔鬼。 不仅是我,换做任何一个华人,只要有这个机会,他们都会是跟我一样的选择。』 001沉默不语,它心里非常清楚那些过往的悲惨历史。 而且脑海中似乎隐隐约约有当时的些许记忆,只是那些记忆显得格外模糊不清。 它实在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模糊朦胧的记忆,只能暂且将其归结为自己观看相关影像所导致的结果。 它在心底默默地想着,只要落宝决定要去做这件事情,那自己就一定会坚定不移地支持到底。 反正有保护机制存在,落宝肯定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众臣微微愣住,“百年之耻?”他们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满脸疑惑。 难道是说,这些倭国之人,曾经在清韵郡主前世所在的国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内心那复杂而又沉重的心情。 那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太过陌生,他们未曾亲眼所见,有的也只是一知半解。 然而,“大屠杀”这三个字,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他们的心中。 这个词汇从字面上就能够让人轻易地理解其血腥残忍的本质。 也就是说,这些倭国之人竟然丧心病狂地做出了屠杀无辜百姓的残暴恶行? 想到这里,此刻他们看向倭国使节的眼神中充满了更为强烈、无法掩饰的嫌恶和痛恨。 先前那些认为清韵郡主行事手段过于残忍的朝臣,此刻也有不少人有些明悟过来。 他们试着将自己置身于那样令人悲愤的场景之中,设身处地地深入思考了一番。 如果是自己站在那里,面对这些曾经给国家带来无尽灾难的倭国使节。 恐怕早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时,就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了。 相比之下,清韵郡主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勉强克制自己的情绪,恪守宫廷礼节,已经实属不易。 但仍有一些人,心中的偏执根深蒂固,他们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在他们看来,如今的倭国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不可饶恕的事情。 而且,并非所有的倭国人都是罪大恶极,肯定存在一部分无辜善良的民众。 总不能不加区分,将所有人都不分青红皂白地一棒子打死。 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也在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覃芊落的每一句心声。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更多的却是深深的疑惑。 在他的记忆中,覃小丫头前世生活的那个国度,明明是一个无比强大、幅员辽阔、繁荣昌盛的伟大国家。 怎么会有长达百年的耻辱经历,又怎么会发生大屠杀这样惨绝人寰的悲剧? 他的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忽然想到,也许自己所看到的,只是那个国家在经历了重重磨难之后重新崛起的模样。 他实在难以想象,究竟是怎样的英雄豪杰,是怎样英勇无畏、智慧超群的伟大人物。 才能够引领国家从那样暗无天日、水深火热的艰难困境中艰难地挣脱出来。 并且在后续的发展过程中还能取得如此辉煌显着、举世瞩目的成就。 虽然覃家小丫头只是简短地提及了只言片语,但他还是敏锐地从她的话语中捕捉到了那浓烈得化不开的恨意。 第115章 元日宴(完) 至于倭国使节在那阴暗角落里密谋之事,殿中的众臣以及皇上,皆不甚在意,反正他们也不会成功。 且看如今这天玄国,凭借着疆土扩张举措,其威名如同汹涌波涛,浩浩荡荡地传扬至四方极远之地。 周边各国无不敬畏有加,纷纷派遣使节前来示好或寻求合作。 而倭国,不过是蜷缩在一隅的蕞尔小国,仿若沧海一粟般渺小。 论文化传承,不及天玄国的深厚悠远,其文字、礼仪皆有模仿天玄之嫌,且学得不伦不类。 论军事武力,其军备简陋,战术单一,与天玄国的雄师劲旅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论国家影响力,更是远远不及天玄国在这天下格局中的举足轻重。 回顾往昔,天玄国即便尚未有如今这般辉煌鼎盛,在面对倭国时,亦始终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 何时曾需对其使节卑躬屈膝、和颜悦色过? 只是这些倭国使节不知天高地厚,竟妄图将他们那贪婪的爪子伸向天玄国的公主。 想要通过联姻的方式来为自己的国家谋取利益,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种念头连想一想都是对天玄国的莫大侮辱,更别说付诸实践了。 所以不过是倭国痴心妄想而已,无需在意,众人现在满心期待着清韵郡主能继续吐露心声,将事情一一道来。 然而,001仿佛突然失去了探究的兴致,不再抛出问题追问。 而清韵郡主呢,她像是被那殿中舞姬的优美舞姿深深吸引,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那心声,也如断了线的风筝,戛然而止。 这一下,可把众人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内心的好奇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挠得他们心烦意乱。 他们实在是太想知道,究竟在清韵郡主前世,倭国犯下了怎样令人发指、罄竹难书的罪行。 才会让清韵郡主对这个国家怀着如此刻骨铭心、不死不休的仇恨,甚至要将其亡族灭种。 但无奈的是,清韵郡主不再想这件事,他们就如同被扼住了咽喉,空有满腹的疑问,却无法宣泄。 只能强自按捺住内心的焦躁,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身旁之人闲聊几句,可那心却始终悬在半空,难以真正平静下来。 苏锦韵的视线悄然落在覃芊落身上,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芊落的关切,又有对全部事情的好奇与探索欲。 她的内心微微颤动,思绪万千。或许,在空间之中,除了医书之外,还会有关于芊落前世的历史记载。 说不定其中就有着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来龙去脉。 这般思索着,苏锦韵很快就果断地拿定了主意,决定初三之日便前去寻芊落,如此时间也比较充裕。 毕竟,这休沐的时光仅有短暂的七天,必须争分夺秒,充分利用起来,才能知道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 皇上听闻小丫头竟然又打起了自己偷偷溜走的主意,嘴角不由自主地狠狠抽搐了几下,心中暗想,这难道是偷跑习惯了? 紧接着,又听到“特种兵”这个陌生而新奇的词汇,皇上的眼眸刹那间亮如星辰,迸发出兴奋的光芒。 他暗自琢磨着,或许能让玄影悄悄地学习一些相关的训练之法,然后依据这种独特的方法专门精心培训出一批精锐之士。 毕竟是由小丫头亲自训练,想必最终的成果定然是超乎寻常、非同凡响的。 武将们此刻也都显得有些按捺不住,内心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他们的想法其实颇为简单直接,都渴望能够自己亲自去学习这些新奇的训练之法。 只可惜,谁也没有那个胆量敢于开口提出这样的请求,只能等日后找机会偷偷学习了。 等待了一会,再无心声传来,皇上那深邃的眼眸中不禁悄然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之色。 他对覃家小丫头前世所生活的那个神秘地方,一直满怀无尽的好奇与遐想。 每每当这话题被偶然提及,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格外上心,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 试图捕捉哪怕一丝一毫来自小丫头关于前世的只言片语。 奈何小丫头不再去想了,皇上纵然心有不甘,却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总不能直接坦言,大家能够清晰听见她的心声,且对其前世的点点滴滴都充满了探究的渴望。 这等秘密若是贸然说出,此后,覃家小丫头在行事之时定会瞻前顾后,束手束脚。 生怕内心的想法被众人知晓,那便彻底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即便在未来的某一天,心声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彻底消失在他的耳畔,他亦不会觉得有多么惋惜。 毕竟,她所展现出的率性与真诚,早已深深烙印在自己心中。 他深知,依小丫头那刚正不阿、心怀天下的性子,只要是有利于国计民生的,她定会毫不犹豫地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而那些有所保留,未曾即刻献出的,必定是经过她反复权衡、深思熟虑的结果,定有其不得不谨慎对待的缘由。 大殿之中,身姿婀娜的舞姬们正尽情地舞动着柔软的腰肢,她们的舞步轻盈,如同一朵朵盛开在尘世中的繁花。 丝毫未被外界的纷扰所影响,倘若换做是其他国家的使节前来,言辞凿凿地索要她们。 或许这些舞姬们会花容失色,心中难免泛起一丝惶恐不安。 但若是那倭国之人有此等无礼的要求,她们便无需惊慌失措,这是源于身为天玄人的那份与生俱来的底气与骄傲。 丝竹之声悠悠袅袅,不绝于耳,宛如一条流淌在空气中的清澈溪流。 众臣们在经历了短暂的遗憾与失落之后,很快便恢复了谈笑风生。 他们皆心知肚明,总有完全展露真容的时候,不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难耐,只需沉稳耐心地静候便可。 宁钧与宁煜这两位亲王,此时恰好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皆透露出对倭国的厌恶与不满。 尤其是宁煜,他的封地紧邻大海,那片广袤无垠的蓝色海域,本应是百姓安居乐业、贸易繁荣昌盛之所。 却因倭寇的屡屡侵扰,变得乌烟瘴气。他时常听闻封地的百姓们诉苦哀怨。 那些穷凶极恶的倭寇如同海上的恶狼,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肆意掠夺过往船只的财物,使得百姓们苦不堪言。 宁煜也曾多次派遣得力人手前去搜寻围剿,然而每次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倭寇那逃窜的狼狈身影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并非手下将士不尽力,实是己方船只的速度与性能有些追不上倭寇的船只,空有一腔热血,却难以将那帮可恶之徒彻底打杀。 此刻,听闻覃芊落提及制造船只,宁煜的心中顿时满怀期待,想必覃芊落所说的船只,定是拥有着极好的性能。 能够在浩渺无垠的大海上乘风破浪,将倭寇们彻底击垮。 宁钧则对那神秘的火药更为好奇,仅仅是听闻其名字,便觉得颇为新奇,可一时之间又实在难以透彻领会其中的种种。 但他心中清楚,能被覃芊落称为可使一国亡族灭种的恐怖存在,必定有着超乎寻常的威力与独特之处。 他暗自思忖,若是工部与兵部能够加快推进相关事务的进程,自己或许便有幸能够亲眼目睹这神奇之物。 如此想着,他便决定暂且留在京中等待些时日,反正自己的封地留有可靠之人悉心打理,倒也无需急于返回。 况且,在进京之前,那来犯的蛮夷便已被成功解决,如今可谓是毫无后顾之忧。 他的内心深处,实在是对覃芊落所即将拿出的东西究竟有着怎样的威力充满了探究的欲望。 他甚至暗暗想着,若是这东西真如覃芊落说的那般厉害非凡,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施展浑身解数。 将覃芊落哄骗至自己的封地,让她在那里小住上一段时日。 皇上自是对自家大皇兄心中的这些想法毫不知情,若是知晓了,恐怕会气得龙颜大怒,在这宫殿之中暴跳如雷。 毕竟,那覃家小丫头自上朝以来,不过短短数月便“称病”告假,之后更是踏上出征之路。 留于京城之中的时光实在是寥寥无几,皇上自己还未来得及与这小丫头多多亲近交流,况且小丫头年纪尚幼。 本就应该在家人身边无忧无虑的长大的,如今却四处奔波、风餐露宿,长此以往,对她的身体定会造成损伤。 在皇上心中,还是希望小丫头能够在京城之中好好养养身体,莫要再如此操劳才是。 殿外,寒枝在凛冽的空气中瑟缩,似在低诉冬日的清寒。 而大殿之内,却因众人的聚集与活动,弥漫着一股暖意。 华堂之上,雕梁画栋间烛火摇曳,元日盛宴已近尾声。 各国使节们身着华丽服饰,依着邦交礼仪,率先起身,恭敬地向高堂之上的帝后行了庄重的辞别之礼后。 便迈着沉稳的步伐,鱼贯而出,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殿门之外,只留下空气中尚未消散的异域香料气息。 紧接着,满朝臣子们纷纷整肃衣冠,按照品阶高低,井然有序地依次上前,向帝后行了叩拜大礼,而后才缓缓退下。 一时间,朝堂之上靴履交错,衣袂飘飘,却又寂静无声,唯有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 覃芊落偷偷揉着自己的腰,回想起宴会上倭国使节,心头的烦闷便如乌云蔽日般久久不散。 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休沐假期,犹如一缕清风,稍稍吹散了些心头的阴霾。 第116章 再入空间 待与爹爹和大哥一同回府后,她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径直躺卧在那张柔软的榻上。 这一日下来,周旋于宫廷宴会的繁文缛节之中,身心俱疲,此刻的她满心都是能得闲休憩的欢喜。 而且从眼下直至初七,都无需上班,思及此处,她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眉眼间也添了几分放松的惬意。 凌雪三人走进房内,看着毫无平日仪态、慵懒而卧的主子,相互对视一眼,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她们见覃芊落已然困乏得厉害,双目紧闭,呼吸均匀而深沉,生怕她就这样睡过去会有所不适。 于是,她们赶忙悄声唤来小丫鬟,命其端来一盆温度恰到好处的温水,手脚麻利地帮着覃芊落净面、洗漱梳头。 覃芊落也由着她们摆弄,眼皮沉重得似有千斤重,刚一沾榻,困意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排山倒海般袭来。 此时的她满心只有睡觉这一件事,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 好不容易洗漱完毕,覃芊落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从空间拿出三个早已备好的红封,递给凌雪三人。 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过年好”,便再度陷入沉沉的梦乡。 凌雪三人手拿着红封,脸上满是无奈,心间却被这小小的举动填得满满的,暖意四溢。 自家主子困到这般地步,竟还惦记着给她们红封,这份心意犹如冬日里的暖阳,怎能不让人心生柔软? 三人又仔细查看了一遍室内门窗是否关好,为覃芊落掖好被角,将床帏轻轻放下,这才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各自回房歇息。 月色如水,洒在静谧的庭院之中,仿佛为这一方天地披上了一层银纱,笼罩着这一方的安宁,也预示着新岁的祥和与静谧。 覃相自宫宴归来后,便迫不及待地将宴会上发生的桩桩件件,事无巨细地说与林若清听。 林若清对于那遥远而陌生的倭国,了解不过是些浮光掠影般的皮毛。 然而,此番听闻自家落儿竟对这个国家流露出如此强烈的厌恶之情,不禁心下大为诧异。 回首往昔,即便是面对曾有龃龉的轩辕国,落儿也不过是略感厌烦,面上稍稍流露出些微的不耐罢了。 从未有这般毫不掩饰、深刻浓烈的不喜之言,但林若清深知,自己的女儿行事素来稳重、有章有法。 故而暗自思忖,无论落儿心中谋划着什么,她这做娘亲的,都定会毫无保留地给予支持。 覃相亦是这般心思,想着往后若是落儿提及关乎倭国之事,他定会在那朝堂之上,倾尽心力地鼎力相助。 哪怕是面对着所有朝臣的反对之声,他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家女儿的身后,做她最为坚实的后盾。 次日清晨,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覃芊落的床榻之上。 覃芊落悠悠转醒,却并未如往常那般打扮,而是慵懒地窝在那布置典雅的书房里,手捧书卷,沉浸在墨香中。 她心意已决,在这休沐的几日悠闲时光里,哪怕是那神通广大、超凡脱俗的神仙亲临府邸。 也休想将她从这温暖宜人、满是书香的屋子里拽出去。 她只想尽情地享受这难得的宅家时光,哪都不去,仿若一只倦飞的鸟儿,栖息在自己的小窝里。 林若清见女儿如此,心中满是欢喜,瞧着落儿和羽儿乖巧地陪伴在自己身旁。 府中又有两个如同粉雕玉琢般可爱的小娃娃,这日子过得温馨和乐、宁静而舒心。 覃迹渊站在一旁,瞧着这一幕,满脸皆是疑惑之色,暗自思忖着娘亲这是直接将自己当作了空气,忽略得彻彻底底了? 覃相则是站在一旁,看着儿子那副懵懂委屈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嫌弃。 心道自己都还没说什么呢,这傻小子倒是先委屈上了,真是没出息。 望着母女三人其乐融融、温馨美好的画面,覃相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柔和的弧度。 心中满是满足与幸福之感,只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时光宛如潺潺流水,匆匆而逝,一日转瞬即过。 因林老将军远在那风沙漫天的边疆驻守,林若清虽心中满是对父亲的牵挂与思念,却无奈无法即刻回去探望。 只得将这份思念深埋心底,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覃相曾满怀关切地提议陪同她前往边疆,以解她的思亲之愁。 然而,林若清却深知朝中此刻正值忙碌,诸多事务纷繁复杂,实在是离不开自家良人和落儿。 于是,她便婉拒了良人的好意,只说日后定会有机会再议此事。 覃相如何不明白夫人的心思,知晓她是深明大义,为了整个家和朝局着想。 想到此处,心中不免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平日里忙于政务,对夫人的陪伴实在是太少了。 便暗暗盘算着寻个闲暇的时间,抛开那些朝堂琐事,与夫人和孩子一同踏上前往边疆的路途。 去探望外舅,以慰藉夫人那浓浓的思乡之情,也弥补自己平日里的亏欠。 初三这日,晨光熹微,覃芊落刚刚起身,尚未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便有小厮匆匆忙忙地跑来禀告,说是苏相到访。 覃芊落听闻,微微一怔,心下有些疑惑苏姐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但她也未多做耽搁,迅速整理好仪容,便快步朝着会客厅走去。 果不其然,刚踏入厅中,便见苏姐姐正与父亲相对而坐。 瞧那情形,像是父亲与苏姐姐说了什么事情,两人意见不合,父亲未能说服苏姐姐,此刻正有些气闷地坐在一旁。 覃芊落见状,轻声一笑,那笑声仿若春日里的微风,轻盈而柔和,随即疾步走入厅中。 苏锦韵见她来了,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顿时露出灿烂而明媚的笑容,仿若春日里绽放的繁花。 两人亲昵地拉起手来,那熟稔的模样好似亲姐妹一般。 覃相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恼火,只觉得自家女儿与苏锦韵太过亲近,而苏锦韵又总是这般我行我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苏锦韵却仿若未察觉覃相的心思,丝毫不给覃相说话的机会,拉着覃芊落径直朝着她的院子走去。 覃芊落察觉到父亲的不快,朝父亲笑了笑,便与苏锦韵一同离开了会客厅。 她一边走一边心想,若再逗留下去,父亲和苏姐姐怕是又要起争执,这两位皆是位高权重的丞相。 万一真在府中争执起来,爹爹也是争执不过苏姐姐的,还是先走为妙,避开这潜在的纷争。 待将苏锦韵领进自己那布置得清幽雅致的院子后,覃芊落笑语盈盈地为她斟了一杯茶。 那茶盏乃是上好的白瓷,质地细腻,薄如蝉翼,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茶是刚刚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绿茶,芽叶鲜嫩,经过精心炮制,香气清幽淡雅,仿若山间清晨的薄雾,袅袅升腾。 覃芊落轻轻将茶盏推到苏锦韵面前,笑语道:“苏姐姐,尝尝这茶,香气清幽,饮之唇齿留香,还有解腻之效。” 苏锦韵微笑着端起茶盏,先是轻轻嗅了嗅那淡雅的茶香,仿若在品味着这茶香中蕴含的春日气息。 随后,她浅抿一口,只觉那茶汤入口顺滑,满口芬芳,仿若将整个春天都含在了口中。 两人坐在屋中的茶桌旁,静静地品了一会儿茶,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惬意。 苏锦韵忽然放下茶盏,目光望向覃芊落,开口说道:“芊落,我今日前来,实则是想进那空间,不知可否?” 覃芊落先是一愣,心下有些意外苏姐姐今日前来竟是为此事。 但她随即想起曾答应过苏姐姐,可随时让她进空间,便也未多做犹豫和推辞。 爽快地笑了笑,起身拉着苏锦韵的手,一同进入了空间之中。 苏锦韵再度踏入这空间,眼中依旧满是惊奇与赞叹之色。 她环顾四周,空间内仿若世外桃源一般,云雾缭绕,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各类动物穿梭其间。 目光忽然落在不远处一只羽毛绚丽夺目、身姿优雅高贵的小凤凰身上,面露诧异之色。 不禁脱口问道:“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凤凰?” 覃芊落瞧了一眼001,见它正好奇地张望着苏锦韵,便笑着点头应道:“正是,苏姐姐可要帮我保密哦。” 说罢,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与可爱。 苏锦韵被她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正欲开口说话,001却先一步问道『落宝,苏相怎么来了?』 覃芊落轻轻抚摸着它的小脑袋,回道『或许是想来看看书,上次苏姐姐便对图书馆颇感兴趣。』 001恍然,蹭了蹭覃芊落的手心,然后安静地趴在她的肩头,不再言语。 苏锦韵听到这心声,不禁一怔,心下暗道这小凤凰竟是001,起初有些难以置信,觉得这实在是太过神奇。 但转念一想,拥有这般神奇的能力,若001真是上古神兽,倒也说得通了。 又忆起此前的某些念头,她目光紧紧锁住001,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心中暗自冷哼。 既如此,便休怪自己心狠手辣。若不教训001一番,日后怕是它什么都敢给芊落看了。 这般想着,苏锦韵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带着微笑,上前几步,佯装亲昵地摸了摸001的头。 那动作轻柔无比,仿若在抚摸着一件稀世珍宝。 她微笑着说道:“我还是头一回亲眼见到凤凰,真是开了眼界。 不知芊落可有凤凰的羽毛,我想取来做个装饰。” 覃芊落闻听苏锦韵之言,美目流转间望向001细细端详起来。 在她的印象深处,001好似从未有过脱毛的迹象。 那一身华羽仿若被精心呵护的锦缎,始终服帖而整齐地披覆于其小巧玲珑的身躯之上。 此刻重新审视,只见那羽毛在空间内若有若无的光线映照之下,熠熠生辉,每一根羽丝都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晕。 恰似流动的绮霞,流光溢彩得几近迷幻,的确美到了极致,让人瞧上一眼便难以移开视线。 第117章 的怨念 覃芊落心底暗自思量,这般绝美的羽毛若真制成装饰之物,必然会成为一件令人瞩目的珍品,其精美绝伦之态简直可以想见。 念及此处,她便在心中悄然拿定了主意,不妨就应了苏姐姐的请求,给她剪下一根羽毛来。 左右001也并非真正的凤凰,而且随着它的不断升级,还可以改变任意形态。 一根羽毛,于它而言应当不算是什么难以割舍之物。 001看到覃芊落投射过来的目光,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其实,对于自身这一身漂亮的羽毛,它心底里倒也没有那般珍视到难以释怀的地步。 只是当它的目光不经意间触及苏锦韵那看似和善却隐隐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幽深的眼神时。 它那小巧的身躯竟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尾羽直窜到头顶。 让它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底也随之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之感。 它暗自思忖,总觉得今日苏相此番前来,所图之事似乎并非仅仅讨要一根羽毛这般简单直白。 那眼神之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丝丝缕缕的狠厉之芒,竟让它无端生出一种荒诞不经却又挥之不去的错觉。 仿佛苏相的心思远远不止是想要得到这根羽毛用作装饰,甚至有可能会在得到羽毛之后。 进而对自己这小小的身躯伸出罪恶之手,将它抓住,然后……残忍地烤了自己。 可它转念又细细想来,自己算是第一次见到苏相,虽然一直待在覃芊落身边,但苏相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而且自己也没做过哪怕一星半点得罪苏相的事情,如此这般,也许真的只是自己一时之间的胡思乱想罢了,应当是错觉无疑。 毕竟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乃是化形为凤凰,这浑身绚丽夺目的羽毛本就天生带有一种惹人喜爱的特质。 苏相仅仅是想要一根来用作装饰,似乎也在情理之中,说得过去。 况且,它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这被剪下的羽毛,用不了多久便会重新生长出来,完好如初。 这般想来,给苏相几根羽毛,确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妨碍。 在它单纯的认知里,除了凌雪她们之外,苏相平日里与落宝相处最多,也算是落宝极为亲近的朋友了。 既然是朋友有所求,而且这要求也并非完全无法接受。 覃芊落莲步轻移,取来剪刀,随着“咔嚓”几声清脆的声响,数根羽毛飘然而落,她抬手递与苏锦韵。 苏锦韵嘴角上扬,绽出一抹如春花般绚烂的笑意,盈盈地接过羽毛。 继而看似轻柔无比地抚摸着 001 的小脑袋,仿佛在向这可爱的小家伙表达着诚挚的谢意。 然而,在那看似温柔的表象之下,她却暗地里悄然使力,纤指微微收紧。 001顿感脑袋传来一阵细微却又清晰的刺痛,它那黑豆般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疑惑与笃定,确信自己这次的感觉绝对没错。 苏相定然是对它心怀不满,可瞧着覃芊落与苏锦韵之间那亲昵无间的模样,它也只能无奈地扑棱着翅膀。 带着满心的怨念悻悻然飞走,一路上暗自思忖着自己究竟何时何地得罪了苏相。 可思来想去,绞尽脑汁,应是不曾有过得罪,毕竟自己从未出过空间,化形后这也是苏相第一次进空间。 覃芊落自是对这一番暗流涌动的小插曲浑然不觉,见001飞走,便领着苏锦韵朝着图书馆的别墅悠然走去。 苏锦韵见001已然飞远,也全然不着恼,缓缓收了手中暗藏的劲道,身姿优雅地随着覃芊落离开。 心中暗自思量,此番001吃痛,也算给自己出了一口憋闷已久的恶气。 既然如今已能触碰到001,日后它若再敢给芊落看那些令人不悦的画面,自己便要多教训它几回。 次数多了,它自然就会学乖长记性了。 已飞远的001仿若心有灵犀一般,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仿若被一道隐藏在暗处的目光紧紧盯上了一般,浑身不自在。 二人款步踏入图书馆,覃芊落教会苏锦韵如何在那浩如烟海的书架之间准确地查找所需书籍后。 覃芊落便信手拿了一本书,在旁寻了一处安静的角落优雅落座,由着苏锦韵自行去寻觅心仪的典籍。 苏锦韵在书架之间徘徊片刻,寻得了珍贵的医书与厚重的历史典籍,也轻移莲步,在覃芊落身侧缓缓坐下。 随即翻动手中的书页,一时间,室内唯有那沙沙作响的翻书声。 仿佛时间都为这静好安然的画面而停驻,岁月仿若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未几,001振翅飞来,那刚被剪下的羽毛已经完好如初,仿若从未遭受过损伤一般。 它那灵动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特意小心翼翼地避开苏锦韵的视线,轻轻巧巧地落在覃芊落的肩头。 仿若找到了一处安全的避风港。苏锦韵仿若未觉一般,目不斜视,专注于书中那一行行蝇头小字,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之中。 001见状,悄然松了口气,紧绷的小身子也微微放松了下来。 覃芊落却心生疑惑,往常自己看书时,001轻易不来打扰,除非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发生。 她未合上手中那本散发着墨香的书卷,只是微微侧首,轻声问道『怎么了001,是有什么事吗?』 001闻得覃芊落那如清泉般悦耳的声音,这才猛地记起此番匆匆而来的用意。 它机灵地转动着眼睛,确认苏锦韵未曾留意自己后,这才道『落宝,莫芸姐姐今天结婚。』 覃芊落闻言,先是一怔,仿若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 瞬间的惊愕之后,随即心底涌起如春日暖阳般由衷的喜悦,真心实意为莫芸感到高兴。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那动作轻柔而庄重,随后轻轻摆手,示意001给她看看画面。 001见覃芊落并无丝毫不悦之色,便放心地开启光幕。 光幕之中,仿若展开了一幅人间至美的画卷,莫芸身着一袭华丽而不失典雅的红妆,与另一女子紧紧相牵。 那女子亦是容光焕发,眼神中满是幸福与期待。 两侧是亲朋好友,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覃芊落前世的父母与姐姐亦在其中,皆面带真诚而温暖的笑意,祝福着这一对新人。 莫芸的父母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欣慰与开明,只要女儿幸福,对其伴侣的选择并无过多苛求与约束。 与莫芸并肩而立的女子,望向莫芸的眼眸中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满是深情与眷恋。 覃芊落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如新月般柔和的浅笑,如此甚好,莫芸往后的岁月不再孤单,这便是命运最好的安排与馈赠。 001又将二人同至她墓前的影像放出,只见莫芸手捧一束洁白馥郁的茉莉,神色庄重而虔诚地置于墓碑之前。 继而拉着身旁人的手,脸上带着温柔而怀念的笑意,轻声说道:“芊落,你在另一个世界可还安好? 上次同你提及之人,今日我带来了。她待我极好,细致入微,关怀备至,这下你大可放心。 如今我生活幸福美满,伯父伯母与姐姐也一切顺遂,日子过得安稳而平和。 你也要好好的,莫要牵挂我们。过些时日我们便要举办婚礼,下次再来,定给你带喜酒,让你也沾染沾染这喜气。” 那女子亦是温柔地伸出手,紧紧握住莫芸的手,凝视着墓碑上覃芊落那宛如生者的照片。 语气坚定而郑重地承诺:“您放心,往后我定会用心守护芸儿。 不让她受半分委屈,与她携手走过每一个朝朝暮暮,护她一生周全。” 莫芸回以女子一个温柔而深情的浅笑,二人又在墓前絮絮低语许久,仿若在与覃芊落分享着生活的点滴与未来的憧憬。 直至夕阳西下,二人才携手离去,只留下那渐渐黯淡的光影,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永不落幕的故事。 覃芊落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柔和而温暖的笑意。 那双眼眸之中闪烁着点点星芒,满含着温情与欣慰,静静地看完光幕中呈现的这一场盛大而温馨的人间喜事。 直至最后一抹画面缓缓消散,她才仿若从一场美好的梦境中悠悠转醒。 只觉心中长久以来紧绷着的一根弦悄然松开,好似有一块沉重的巨石在这一瞬间稳稳落地,不由得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如此这般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景象,于莫芸而言,便是命运最好的馈赠,亦是自己心心念念所期盼的圆满结局了。 而坐在一旁的苏锦韵,眼角的余光悄然留意着覃芊落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她的眼眸深处隐隐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之色,那担忧仿若春日里的薄霭,轻轻笼罩着她的心房。 她看似漫不经心地翻动着手中的书页,实则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悄悄地打量着覃芊落的神情。 目光如同细腻的丝线,细细地描摹着覃芊落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直至她敏锐地捕捉到覃芊落眼中那不加掩饰的欣喜与真诚,确认那笑意是从心底汩汩涌出、如清泉般纯粹而自然。 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悄然放下了心来,苏锦韵继而将目光缓缓投向光幕中那满溢着幸福与甜蜜气息的影像。 看着莫芸那如花绽放的笑颜,那幸福仿佛具有强烈的感染力,使得苏锦韵也不由自主地为莫芸感到开心。 在她心底深处,已然明了,莫芸能够在未来悠长的岁月里,被幸福温柔以待。 安然顺遂地度过一生,这才是覃芊落内心深处最为真切、炽热的渴望与祈愿吧。 001扑闪着那双犹如黑宝石般灵动而澄澈的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覃芊落此刻的神情。 第118章 所谓爱情 它小巧的脑袋微微歪向一侧,满脸皆是茫然无措的神情,仿若一只在茫茫森林中迷失了方向的小鹿。 它虽能真切地感受到落宝心中流淌着的喜悦是如此汹涌澎湃、如此真实可触。 可对于这一切,它却感到深深的困惑与不解,仿若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怎么也寻不到那清晰的路径。 小脑袋里仿若有无数个小齿轮在不停地转动、咬合,苦苦思索着这令它百思不得其解的缘由。 纠结了好一会儿,它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脆生生的开口问道『莫芸姐姐和别人结婚,落宝不生气吗?』 覃芊落听闻此言,身形不禁微微一怔,仿若被一道突如其来的轻柔的风轻轻拂过。 瞬间的愣神之后,她缓缓转过头,目光温柔地看着001,眼神中透着一丝诧异与疑惑,似乎在疑惑它为何会有这般想法。 随后,她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001的小脑袋,脸上带着如月光般澄澈、浅浅的笑意。 轻声反问『我为何要生气呢?芸儿自此往后的漫长日子里,不再是孤身一人踽踽独行。 身旁有了可以相互依偎、相伴一生的伴侣,当她在寒夜中有了温暖的怀抱,在风雨中有了坚实的依靠。 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满心欢喜的事吗?』 001依旧是一头雾水,心中的疑惑仿若一团顽固的乱麻,丝毫未减。 它那股子执拗劲儿瞬间涌上心头,怎么也不肯罢休,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道『那落宝就不会觉得。 莫芸姐姐这样做,是不再爱你了吗?』 苏锦韵听到001这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问,手上原本规律翻动书页的动作也猛地顿住了,仿若时间在这一瞬间凝固。 说实话,她心底也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好奇与探究的欲望,很想知道覃芊落会给出怎样一番深刻而动人的回答。 毕竟在她看来,如果换做是自己,站在这样的人生十字路口,亲眼目睹曾经深深爱过的人,与她人携手成婚。 心中大概率会在不经意间泛起一丝淡淡的不舒服的涟漪吧。 毕竟那是曾经在岁月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深深爱过的人,突然有一天,站在其身边的人不再是自己。 曾经共同描绘的未来画卷上换了主角,心中肯定会悄然滋生出些许的失落与低落。 但苏锦韵深知,爱到深处,更多的想必还是那如潺潺溪流般绵延不绝的祝福吧。 祝福曾经的挚爱之人,在新的人生旅程中,绽放出别样的光彩,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港湾。 001那稚嫩又充满疑惑的追问声再次响起,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覃芊落闻声望向它,身姿轻盈地缓缓往后靠去,像是一位在岁月长河中悠然自得的旅人。 在这短暂的休憩时光里,仔细地寻觅着一处能让身心完全放松的舒适角落。 待寻得满意的位置后,她伸出白皙而修长的双手,动作轻柔的将001轻轻抱入怀中。 她的指尖带着微微的暖意,缓缓地滑过001那如丝般柔软的羽翼,每一次的触碰都像是在诉说着无声的宠溺。 片刻之后,覃芊落语调轻柔婉转,恰似山间清澈的溪流,带着一种能够抚慰人心的力量,缓缓道。 『前世的覃芊落,如今早已化作了岁月中的一缕轻烟,消逝得无影无踪。 回首往昔,无论是花前月下的甜蜜呢喃,还是风雨同舟的相互扶持,都宛如一场绮丽而又缥缈的梦境。 若不是有你,这一段段珍贵的记忆,就会像被狂风卷走的落叶,在时光的洪流中不知所踪。 前世,我与芸儿的缘分,犹如璀璨星辰照亮了彼此的世界,我们爱得真挚且深沉,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一颗心交付给对方。 然而,在这炽热的爱情火焰中,我们从未忘却自己的本真。 我们都知道,爱情并非是要将两个人融合成一个模糊不清的整体。 而是两颗独立而又闪耀的星辰,在相互吸引、相互环绕的同时,各自绽放着独特的光芒。 我们在爱对方的每一个瞬间,都未曾停止过对自我灵魂的滋养与呵护,对内心坚守的尊重与维护。 倘若命运的轨迹没有发生如此巨大的转折,我依然能够陪伴在芸儿的身旁。 那么,她的眼中必然只会有我的身影,我们的世界也会因为有彼此而完整。 但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世人,如今我已离去,独留她在这茫茫人海中徘徊。 每当想到此处,我的心便会隐隐作痛。毕竟,人生漫长,不该让她在孤独与思念中度过余生。 此时,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带着如同我一般的深情厚意,悄然走进她的生活,为她驱散阴霾,给予她温暖与关爱。 让她重新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与幸福,那么,于她而言,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上天的补偿呢? 若我离世后,芸儿便将自己的心门锁上,一生都不再为任何人敞开,在孤独与回忆中度过漫长岁月。 那将会是我最难以承受的画面,我满心期许着,她能够在未来的日子里,再次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颜。 去拥抱生活赐予她的每一份幸福与惊喜。 而我相信,她也同样在心底默默期望着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我,能够获得安宁与祥和。 一个人倘若在爱情的旋涡中迷失了自我,爱他人的程度远远超过了爱自己。 这看似是一种极致的深情,实则是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危险而又脆弱的境地。 这就好比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毅然舍弃了自己的救生艇,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块漂浮不定的木板上。 倘若那个被寄予厚望的对方心地善良、品行端正,懂得珍惜这份深情,或许还能在这段感情中收获些许温暖与幸福。 可若对方心性凉薄、风流多情,那么最终只会让自己在无尽的失望与痛苦中沉沦。 爱情,从来不该是一场盲目而又不计后果的飞蛾扑火。 而应是两棵并肩而立的大树,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彼此相爱。 却又各自独立、坚守自我,共同抵御岁月的风雨,共同见证生命的荣枯。』 001仰起小小的脑袋,眼中透着一丝迷茫,它轻轻地晃动着脑袋,似懂非懂地应和着。 在它的世界里,尚未能完全理解人类情感的复杂纠葛,更无法深刻领会爱情这一神秘而又微妙的情感究竟意味着什么。 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落宝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它无条件相信落宝。 苏锦韵静静地坐在一旁,身姿优雅而端庄,宛如一幅古典的美人图。 她的眼眸专注而深邃,仿佛被手中的书籍深深吸引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被她自动屏蔽。 可若是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眼神并未聚焦于手中的书籍,而是有些飘忽,竖着耳朵,认真听着覃芊落的心声。 随着覃芊落的一字一句娓娓道来,苏锦韵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之色。 这丝意外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第一朵桃花,在她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晕染出一圈淡淡的涟漪。 在以往的相处与认知中,覃芊落于她而言,是一个有着诸多面的独特存在,时而灵动活泼,时而沉稳内敛。 然而,她怎么也未曾料到,在爱情这片神秘而又复杂的情感领域里。 覃芊落竟能如一位资深的智者,表达出如此深刻且极具洞察力的见解。 这些话语宛如一把把精巧的钥匙,逐一打开了那些隐藏在生活暗处、被她长久忽略的情感之门。 让她得以窥探到爱情背后更为深邃、更为本质的东西。 苏锦韵轻轻地垂下眼帘,思绪仿若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轻盈地在覃芊落的话语间翩翩起舞。 仔细地触碰着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所蕴含的微妙情感与深刻含义。 起初,当这些话语刚刚传入她的耳中时,她的内心深处下意识地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 仿佛有一个细微而又执拗的声音在心底轻轻呢喃,隐隐觉得这番言论似乎潜藏着那么一丝自私的意味。 毕竟,在世俗的观念里,爱情常常被描绘成无私的奉献、毫无保留的付出。 而覃芊落的观点却像是一阵别样的清风,打破了这种固有的认知模式。 然而,苏锦韵毕竟是一个内心细腻且善于思考之人。 当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那颗在尘世中略显浮躁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仿若一位虔诚的修行者,在静谧的禅房之中,深入探寻着那至高无上的禅意一般。 全神贯注地去剖析这些话语背后所蕴藏的深意时,她的眼神之中逐渐闪烁起了犹如夜空中璀璨星辰般的恍然大悟之光。 她深深地领悟到,这看似有些自私的话语,实则蕴含着一种足以直击人性最深处的强大力量和深刻智慧。 是啊,爱情,这本应是一场如诗如画、温暖而美好的心灵邂逅。 是两个人在茫茫人海中相互吸引、相互欣赏,然后携手走过岁月长河的浪漫旅程。 但倘若有人在这繁花似锦却又暗藏荆棘的情感迷宫中迷失了自我,爱一个人爱到了完全忘却自身存在的境地。 那将会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呢?这就如同一只被火焰的绚烂所迷惑的飞蛾,不顾一切地扑向那炽热的火源。 在自我毁灭的同时,也彻底丧失了感受幸福的能力和机会。 在这样一种可悲可叹的状态下,生命将会被无尽的痛苦和悲哀所紧紧缠绕。 犹如陷入了一片黑暗无边的沼泽地,又何来幸福的曙光呢? 这种对爱情近乎疯狂的盲目执着,又何尝不是一种对自我灵魂的残忍剥夺和无情伤害呢? 苏锦韵的内心仿若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春风拂过,泛起了层层难以平息的涟漪。 那涟漪荡漾着的,皆是对芊落的赞叹之情。 第119章 借走书籍 她不禁在心底暗自思忖,过往的时光里,自己竟像是一个懵懂的路人。 只是在覃芊落的世界边缘徘徊,从未真正地深入其中,去探寻她灵魂深处的宝藏。 她从未料到,在那片广袤无垠且深邃神秘的情感之海,覃芊落早已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与敏锐,扬帆起航。 独自航行至一片人迹罕至却又充满独特魅力的海域,构建起了一套别具一格且深刻透彻的情感见解体系。 宛如一座隐藏在迷雾中的神秘花园,如今终于在不经意间展露了那芬芳馥郁的一角。 当芊落那如潺潺流水般轻柔而又坚定的话语,一字一句地悠悠飘入她的耳中时。 仿若一支支精准而有力的利箭,带着能够洞穿一切的锐利。 毫不犹豫地射中了她内心深处那片最为柔软、最为隐秘,且一直以来被层层轻纱所小心翼翼掩盖着的角落。 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仿佛有一颗散发着神秘微光的种子,被一只无形却又充满魔力的手轻轻放置在了她心灵的土壤之上。 这颗种子是如此的渺小,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它却又像是蕴含着整个宇宙的生机与活力,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蓬勃气息。 它就那样静静地蛰伏在黑暗而温暖的土壤里,如同一个耐心的智者,默默地、不慌不忙地汲取着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养分。 无论是往昔那些或甜蜜或苦涩的回忆,还是当下生活中那些细微琐碎却又真实可感的瞬间,都成为了它茁壮成长的基石。 它在等待,等待着那个被命运之神精心安排的完美时刻。 也许是一场如甘霖般细密而珍贵的春雨,带着天空的祝福和大地的期盼。 轻柔地洒落在这片土地上,为它带来了生命之源的润泽。 也许是一缕如金色丝线般灿烂而温暖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云层。 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光辉倾洒而下,给予它茁壮成长所需的能量与希望。 而当那一刻终于来临,这颗小小的种子便会如同被唤醒的睡美人,迫不及待地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 以一种坚韧不拔、势不可挡的姿态,奋力挣破土壤那看似坚固实则脆弱的束缚,小心翼翼地探出嫩绿而充满生机的新芽。 它会迎着微风轻轻摇曳,在阳光雨露的滋养下,逐渐舒展自己的身躯,一节一节地向上攀升。 它的枝干会变得粗壮而坚实,能够抵御狂风暴雨的侵袭,它的枝叶会变得繁茂而翠绿,为路过的飞鸟提供栖息之所。 它的根系会深深地扎入大地的怀抱,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汲取着无尽的力量。 直至有一天,它成长为一棵能够遮天蔽日的参天巨木,屹立在她情感世界的中央。 用它那宽广而坚实的树冠,为她撑起一片全新的苍穹,让她得以在这片绿荫之下,享受自己的爱情。 而苏锦韵暂时浑然未觉自己内心深处正泛起的丝丝涟漪。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见再无心声传来,她便将全部心神凝于手中书卷之上。 那书上的文字虽是简化的模样,但于聪慧过人的她而言,理解其中精要并无阻碍。 随着阅读的深入,书中所记载的一幕幕历史画面在她眼前徐徐展开,那些或激昂、或悲壮、或振奋、或深沉的故事。 犹如一记记重锤,狠狠撞击着她的心灵,让她的内心深处涌起强烈的震撼之感。 她在字里行间探寻到了芊落对倭人刻骨铭心仇恨的根源。 那是一段血与泪交织的过往,是国家尊严被践踏、百姓生命如蝼蚁般被残害的黑暗岁月。 苏锦韵不禁代入自身,倘若亲身经历那般惨绝人寰的场景,她深知自己内心的仇恨定会汹涌澎湃,甚至犹有过之。 与此同时,她也开始深刻理解芊落为何会对国家和百姓怀着如此深沉、炽热且纯粹的爱。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眷恋,是了解过山河破碎后对重建家园、守护同胞的坚定信念。 而芊落骨子里透露出的那份自信,也在这一页页的记载中找到了源头,那是源自于一个伟大民族悠久历史文化底蕴的沉淀。 是先辈们披荆斩棘、开疆拓土所传承下来的无畏勇气和坚毅精神。 苏锦韵的心绪渐渐飘远,她对那个未曾亲身涉足却在书中鲜活呈现的朝代,生出了无限的向往与憧憬之情。 在这些文字的引领下,她仿若触摸到了芊落心声中反复提及的“统一”二字所蕴含的磅礴深意与宏伟愿景。 这本静静躺在她手中,却承载着中华民族发展历程的珍贵书籍,在她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她心底油然而生一个想法:此等瑰宝,应当呈于当今皇上御览。 怀着这样的念头,苏锦韵询问了芊落的意见。 覃芊落听闻之后,并未出言阻止。毕竟自己诸多隐秘已被苏姐姐知晓泰半。 如今不过是几本记载着前世历史的书籍,即便带离此处,想必也不会引发什么不可控的后果。 在她的心底深处,也一直期望着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她深知苏姐姐向来稳重自持,行事谨慎,断不会让这些书籍随意流入市井,为心怀叵测之人所利用。 想必苏姐姐只是想从这些书籍的记载中汲取智慧,探寻那些能够造福国家、惠及百姓的良策。 若真能如此,那便也是她一直以来所衷心期盼、乐见其成之事。 然而,覃芊落万万没有料到,就在苏锦韵带着书籍离去之后不久。 那几本书便被快马加鞭送往皇宫,径直摆放在了皇上的御案之前。 倘若她事先知晓会有这般发展,当初答应之时,恐怕便不会如此爽快利落,而是会多几分犹豫与斟酌。 皇上龙颜大悦,亲自接收了那几本厚重的书籍,其心中的期待如潮水般翻涌,以至于全然顾不上休憩,便迫不及待地翻开。 他翻开一本看似是医书的典籍,本想着能从中获取一些济世良方或是养生之道。 可未曾料到,那书中的内容竟如此高深莫测,满是闻所未闻的术语和理论。 让他这个自幼饱读诗书、深谙治国之策的一国之君也陷入了迷茫之中,无奈之下,只好将其暂时放置在一旁。 心中暗自思量着待休沐结束后,定要将此书交付给太医院院首。 让那些精通医术的太医们好好研习参详一番,莫要辜负了这书中的智慧。 随后,皇上的目光又被另外几本书籍所吸引,他再次伸出手,轻轻翻开书页,逐字逐句地仔细研读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面对这些陌生的简化字体,皇上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别扭之感。 这与他平日里所熟悉的文字大相径庭,阅读起来颇为吃力。 但皇上毕竟是聪慧睿智之人,凭借着深厚的学识底蕴,渐渐地,他开始理解了书中所记载的文字的含义。 那一刻,他的内心仿佛被一道强烈的闪电击中,又似汹涌的浪潮在胸腔之中激烈翻涌,久久难以平静。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那是内心激动的外在表现。 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手中这本略显厚重的书籍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须臾都不肯移开分毫。 时间在这静谧的阅读氛围中悄然流逝,皇上完全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他耗用了整个休沐的时光,废寝忘食地将这几部珍贵的书籍通读完毕。 其间,即便是皇后娘娘亲自前来探望,温婉劝他注意龙体、稍作休息,亦未能使他中断这如痴如醉的阅读。 直至皇上缓缓合上最后一卷书册,他才长舒一口气,仿佛从一场漫长而奇妙的梦境中苏醒过来。 多日以来未得安睡,使得他的眼窝深陷,面容略显憔悴苍白。 然而此刻,在那疲惫的面容之上,却绽放出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 皇上从这些书籍中洞察到的机要和智慧,比苏锦韵更深入、更全面。 书中所载诸位明君的嘉言懿行以及治国理政的雄韬伟略,虽未详尽完备地一一呈现。 但仅仅是那些只言片语和片段记载,便如同点点星火,瞬间点燃了皇上心中潜藏已久的壮志雄心。 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过往的视野实在是太过狭隘,不应仅仅将眼光局限于当前尚未收复的两国之地。 是的,收服,他已经将其余两国疆土视为囊中之物,只等自己派兵收服了。 而且,在这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尚有诸多未知的疆土等待他去探索、去征服。 在那遥远的另一个时空之中,那些地域皆共同绘于同一幅宏大的舆图之上。 如今,他亦要效仿古之贤君,凭借着自己的雄才大略和天玄将士的英勇无畏,挥师征伐,开疆拓土。 成就一片广袤无垠、繁荣昌盛的帝国大业,他要将这天玄王朝缔造成一个辉煌灿烂的盛世。 使其成为后世万代传颂敬仰的荣耀典范,让自己的名字和功绩在青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熠熠生辉的华章。 就如同自己手中这几本书中记载的明君一般,永载史册,为后人所铭记。 晨曦初照,光影斑驳地洒落在京城的街巷之上,时间回到初四这一日。 苏锦韵再次踏入那威严庄重的左丞相府,昨日她与芊落早就约定好了。 所以今日刚一迈进府邸的大门,她便轻车熟路地朝着芊落所居住的院子快步走去。 苏锦韵目不斜视,仿佛全然未觉身旁覃相那因不满而吹胡子瞪眼的滑稽模样。 虽然在朝堂之上,两人时常会因为治国方略、政令举措等方面的分歧而展开激烈的争辩,互不相让。 然而,朝堂之下,褪去那身代表着身份和立场的朝服,他们也是忘年交,情谊深厚且纯粹。 故而在彼此相处之时,并不屑于去做那些流于表面、虚情假意的应酬之举。 第120章 天工开物(一) 在苏锦韵看来,当下的每一刻时光都珍贵无比,与其将其耗费在毫无意义的寒暄与客套之上,还不如多看一本书。 毕竟,昨日收获之丰,令她回味至今,满是欣喜与期待。 而另一边,覃相望着苏锦韵那渐行渐远、毫不犹豫的背影,心中的郁闷之气如潮水般汹涌翻腾。 他的双眼之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之火,暗自思忖着:自家落而的空间,他都未曾进去过。 苏锦韵这只小狐狸却捷足先登,率先踏入其中,这叫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尤其让他耿耿于怀的是,昨日他分明清清楚楚地看到,苏锦韵从落儿那里可是抱走了一大摞书籍。 他心中好奇难耐,几次三番想要凑近去窥探一番,哪怕只是瞧上几眼书名也好。 可苏锦韵却似防贼一般,紧紧护住那些书籍,愣是没给他留下一丝一毫的机会,这怎能不让他火冒三丈、恼羞成怒? 不过,听闻那几本书已经被快马加鞭地送呈到了皇上的御前,覃相心中这才稍稍平衡了一些。 他暗自琢磨着,待这休沐的日子一结束,自己便寻个合适的时机请求一番,届时在皇上的许可之下,他也照样能看到。 如此想着,覃相又满是怨念地朝着苏锦韵离去的方向瞪了一眼,随后便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房中。 他打算在夫人面前好好倾诉一番自己心中的委屈与不满,让夫人温言软语地安慰几句,以排解这淤积在心头的郁闷之气。 林若清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吹胡子瞪眼、佯装生气的覃相。 她太了解自己的良人了,不过是小孩子心性般的闹别扭罢了。 于是,她只是轻言细语地随意安抚了几句,那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随后便去忙碌府中的其他事务了。 她心中再清楚不过,自家这位良人,又怎会因为苏相的事情而真的动怒呢? 况且,苏相前来拜访自家落儿,那可是落儿亲口应下的,她这个做娘亲的,自然不会去做那扫女儿兴致的恶人。 虽说她心底深处,也难免会泛起一丝酸意,毕竟苏相能够踏入空间,而自己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 但她生性豁达,很快便将这丝杂念压了下去,而且当初若不是苏相出手相助,自家落儿极有可能陷入危险,遭受伤害。 苏锦韵趁着这休沐的几日时光,整日都泡在了左丞相府中。 起初的两日,每当日暮的余晖悄然笼罩大地,她还会恋恋不舍地返回自己的府邸。 然而,随着时光的缓缓流逝,她对知识的渴望愈发强烈,到了后面几日,索性直接在丞相府住下了。 这样一来,便能省去往返途中耗费的时间,让她有更多的机会沉浸在书海之中,尽情汲取那些珍贵的知识养分。 这些日子里,她所阅读的书籍,无论是治国理政的方略,还是天文地理的奥秘,都如同熠熠生辉的星辰,照亮了她的思维。 对她乃至整个天玄而言,都有着难以估量的价值和帮助。 每一本书中的智慧,都像是一把钥匙,为她打开了一扇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让她恨不得将整个图书馆中的每一本书,都细细研读一番,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之中。 时光荏苒,转瞬便来到了初七这一日,这已然是休沐的最后一天了。 苏锦韵刚刚读完了手中的又一本书籍,习惯性地伸手向身侧摸索,想要拿下一本书籍继续研读。 然而指尖触及之处却是空空如也,她这才缓缓抬起头,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已经被她翻阅过的书籍。 这才惊觉这些书已然全部看完,她轻轻地站起身来,双手向上伸展,舒缓着久坐之后的僵硬身躯。 微微后仰,伸了一个懒腰,那身姿显得格外惬意。 覃芊落与暗月等人训练,她没有前去打扰她们。 再次踱步至书架前,在一排排书架上仔细搜寻着那些尚未被她发掘的宝藏,找到能够继续充实自己的书籍。 搜寻一番,目光在一本名为《天工开物》的书籍上定格下来。 这本书籍,从其质朴无华的书名上,一时间很难看出其中描述着什么。 然而,不知为何,苏锦韵的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 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如果错过这本书,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这种感觉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心,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将这本《天工开物》从书架上拿取了下来。 随后又挑选了几本看起来颇为有用的书籍,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再次翻开新拿来的书籍。 当她翻开《天工开物》,逐字逐句地阅读其中的记载时,一颗心渐渐被书中的内容所震撼,激动之情难以抑制地涌上心头。 这本书共分为三卷十八篇,其内容涵盖之广,令人惊叹不已。 从关乎民生根本的农业种植技术,到推动社会发展的工业制造工艺。 从精美实用的陶器烧制方法,到复杂精妙的冶炼锻造技巧。 再从珍贵稀缺的五金开采利用,到关系国家安全的兵器制造要义…… 可以说,世间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在这本书中得到了详尽而细致的阐述和记录。 苏锦韵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世间竟有如此详细的书籍,而自己却直到今日才有幸一睹其真容,实在是相见恨晚。 尽管书中的许多知识和术语,以她目前的学识和见识,还无法完全理解透彻, 但她深知,能够和农业、兵器等重要领域放在一起进行介绍和阐述的,其价值必定不可估量。 想必其中的每一项记载,都是经过前人精心研究和实践验证的。 若是能够将其运用得当,必定能够为国家的繁荣昌盛和百姓的安居乐业带来巨大的福祉。 于是,她愈发全神贯注地仔细翻看着书中的每一页、每一行文字,逐字逐句地研读品味,从中挖掘出更多的智慧和宝藏。 覃芊落结束了训练,浑身带着汗水和疲惫回到房间。 她先是简单地洗漱了一番,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这才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图书馆。 一眼望去,便看到苏姐姐正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书中,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覃芊落见状,便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轻轻地走到书架旁,拿起自己之前尚未看完的那本书。 然后静静地坐在苏姐姐的旁边,继续翻阅起来,一时间,图书馆内只剩下轻微的翻书声,静谧而祥和。 苏锦韵正沉浸在《天工开物》这本书中,感受到身旁有人落座,她猛地抬起头,高高地举起手中的书籍。 目光急切地看向覃芊落,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问道:“芊落,这本书可还有?” 覃芊落轻抬双眸,眼神悠悠地落在手中书籍的封面上,那古朴而苍劲的《天工开物》四个大字。 仿若带着历史的厚重感,一下子跃入了她的眼帘之中。 她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怔愣,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击中了一般,只是下意识地、机械地点了点头。 可心底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满是懊恼。她忍不住在心里向001问道 『001,你之前怎么就没想着提醒我一句,这图书馆里居然藏着《天工开物》这般珍贵的典籍呢? 若早知道有它的存在,我们之前何苦费尽心思地去琢磨能够改善百姓生活的法子,白白浪费了许多的精力和时间。』 001此时也是有些懵,它扑腾着翅膀,轻盈地飞到了覃芊落的肩头停驻下来。 一人一凤凰呆呆地凝视着苏锦韵手中捧着的那本书籍,眼神中皆是懊恼之色。 『落宝,我也没想到。』001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明显的懊恼。 覃芊落有些无奈,但这事也怪自己,是自己的思维实在是太过狭隘和局限了。 之前怎么就从未往图书馆里去搜寻这些珍贵书籍这方面想过呢? 以往的日子里,都是遇到问题之后,才让001打印方法交给爹爹。 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意识到,这空间里的图书馆,几乎涵盖了前世今生所有品类的书籍。 想到此处,她的眼中又燃起了一丝光亮,询问道 『既然有《天工开物》,那《赤脚医生手册》、《民兵军事训练手册》、《军地两用人才之友》还有全本的《永乐大典》是不是都有?』 001听闻,立刻集中精神,迅速翻查起来,不一会便道『落宝,这些书确实都有。但如今火药还尚未开始研制。 这《民兵军事训练手册》里面的很多内容都与先进的军事器械相关,此刻若是贸然拿出来。 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猜忌,所以还是先不要拿出来为好。 至于其余的书籍,倒是可以让苏相带走,只是那《永乐大典》之中,涵盖了极为丰富且高深的科学领域知识。 若在此时过早地进行研究和推广,以当下的社会认知水平和基础条件而言,怕是难以理解。 而且过早的进行科学研究,恐怕会对周遭的环境造成难以预估的冲击和影响。 况且其中还详细记载了火铳和红衣大炮等杀伤力巨大的武器装备。 这些也是需要等到火药研制成功之后,再去考虑是否拿出来示人。 若是现在就全部拿出,恐怕会让大家怀疑。』 一旁的苏锦韵,听着这些话有些着急,但001所言却句句在理。 虽说此刻自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将所有能推动国家发展的书籍都拿到手,但理智告诉她,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若是一下子拿出太多超出这个时代认知范围的书籍,而众人对芊落却毫无一丝怀疑。这反倒会让芊落怀疑起来。 。 第121章 天工开物(完) 当下唯有耐住性子,静静地等待。 芊落提及的那些书籍,能够得到其中一本,便已经是幸事一桩,足以发挥巨大的作用。 至于剩下的那些,她相信芊落总会在最合适的时机,将它们一一展现在众人面前。 毕竟凡事都如同走路一般,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踏踏实实地前行。 若是步子迈得太大,不但容易扯着自己,还可能会摔得鼻青脸肿,得不偿失。 覃芊落同样在心底反复地斟酌着001的这一番话,她明白,自己确实不能头脑一热,将所有的书籍一股脑地都交给苏姐姐。 这样做的后果,必然会引发周围人的猜疑和探究,而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而且,从国家发展的长远角度来看,短期内毫无节制地涌入过多超越时代的知识和技术。 就如同一个饥肠辘辘的穷人突然得到了巨额的财富,往往会因为无法妥善地驾驭和运用这些财富,而滋生出各种各样的祸端。 如今,时间尚还充裕,不必急于求成,还是应当秉持着稳扎稳打的态度。 徐徐图之,这样才能为国家的长远发展奠定坚实而稳固的基础。 覃芊落轻抿着嘴唇,星眸微凝,心中似有思绪的火花在迅速碰撞,不过须臾之间,便拿定了主意。 她暗自思量,当下之计,不妨先将那至关重要的《赤脚医生手册》取来,与苏姐姐一同分享。 至于其他的书籍,暂且按下不表,无需急于一时。 虽说那《天工开物》之中,也有着关于火药的详细阐述,但其内容大多侧重于制作的方法与技艺。 如此一来,反倒替自己省去了不少时间,可以安排工部和兵部依据《天工开物》上所记载的方法先行摸索研究。 待这天玄的发展蒸蒸日上,百姓的生活水平稳步提升之后,再将其余那些书籍分批取出,徐徐图之。 随后,覃芊落便让001将《赤脚医生手册》和《天工开物》这两本书精心多打印几份。 待一切准备妥当,她才神色庄重地将这些书籍交到苏锦韵手中。 苏锦韵双手接过书籍,虽然只多了一本,但那眼中的欣喜之色却如璀璨星辰般闪耀,溢于言表。 这两本书所蕴含的深厚价值和渊博知识,对于天玄而言,无疑有着不可限量的巨大作用。 犹如暗夜中的明灯,将为天玄的前行照亮方向。 拿到打印好的书籍后,苏锦韵满心欢喜,如同一只欢快的雀鸟,与覃芊落一道轻盈地离开了空间。 覃芊落告别,随后便带着前来帮忙搬书的凌雪,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外走去。 行至半途,恰逢覃相路过。苏锦韵今日心情格外畅快,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两本书递向覃相。 覃相见状,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这小狐狸今日怎会如此大方?竟然未曾等他开口索要,便主动将书递了过来。 这可不像她平日里的做派,实在是让人感到意外,莫非这两本书有诈? 覃相带着满心的狐疑,目送着苏锦韵渐渐远去的背影,那背影在日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雀跃。 而后,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了手中的书籍,随着书页的缓缓翻动,他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 身为朝中左丞相,他自然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远见卓识,一眼便瞧出这两本书将会给天玄带来的诸多益处。 倘若能够将书中的知识研究透彻,那天玄迈向盛世的步伐将会加快很多,仿佛是一艘扬起风帆的巨轮,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想到此处,覃相已然顾不上此时正是休沐,心急火燎地匆匆赶往皇宫,那脚步急切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请求面见圣上的声音在皇宫的长廊中回荡,带着一丝焦急与迫切。 而此时,皇上恰好刚刚看完苏锦韵先前送来的书籍,听闻覃相求见,赶忙宣他入宫,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好奇。 皇上一眼便瞧出覃相神色激动,心中料想他必定是拿到了火药的配方,这可是关乎国家安危与发展的大事。 然而当覃相呈上来的竟是两本书时,皇上不由得微微一怔,面露些许疑惑之色,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是何意?” 不过,皇上很快便回过神来,伸手接过书籍,缓缓翻开。 随着阅读的深入,皇上的面色渐渐泛起红晕,那红晕犹如天边的晚霞。 心中暗自惊叹:怪不得覃相如此激动,这两本书简直堪称神书。 其价值和意义实在是不可估量,犹如稀世珍宝般闪耀着智慧的光芒! 君臣二人在御书房中促膝长谈,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良久之后,皇上得知苏相手中尚有许多书籍,一时间激动得差点就要提前上朝,与诸位大臣共同商议相关事宜。 那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即将开启一场盛大的庆典。 幸而覃相及时劝阻,否则若是让自家落儿知晓此事,怕是少不了要怪罪于他这个爹爹。 毕竟,覃相深知落儿是何等喜爱休沐时光,她平日里最是不喜朝堂上的繁琐之事。 皇上听了覃相的劝阻,也想起了覃芊落那丫头的性子,觉得覃相所言甚是有理。 反正明日便要开始上朝,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然而,皇上的心中忽然又闪过一个念头,他抬眸望向覃相,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那丫头此次拿出这般多的珍贵之物。 朕该如何对她进行封赏,方能让她感到开心呢?” 覃相听闻此言,也愣住了,他对自家落儿的脾气秉性再了解不过,她是真真切切地不热衷于升官发财。 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做个不惹事生非的“吉祥物”,对于其他的事务一概不想知晓。 覃相略作思索后,开口说道:“陛下,升官一事肯定是行不通的,依臣之见,陛下不妨赏赐给落儿一些金银财宝。 其他的赏赐便也无需再考虑了。毕竟,落儿心声早就明确说过,她不愿继续升官了。” 皇上听了覃相的回答,仔细一想,觉得倒也并无不妥之处。 毕竟,那丫头的性子他也是心中有数的,若是真的因为封赏一事惹得她不高兴,保不准她会在心里如何骂自己呢。 可是,皇上低头看着手中这两本至关重要的书籍,心中又觉得,如此珍贵的东西,那丫头都毫无保留地拿了出来。 若只是赏赐一些金银之物,未免显得过于寒酸,实在是有些委屈了她,犹如将一颗璀璨的明珠置于简陋的匣中。 皇上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覃相先行离开,他需要独自一人静下心来,好好思量一下对覃芊落的封赏之事。 他暗自下定决心,绝不能让那丫头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要让她感受到重视。 而且,皇上也深知,朝堂之上有不少臣子的思想过于迂腐陈旧。 从影卫传回来的消息可知,元日宴之后,已有不少人对覃芊落心怀不满。 他作为一国之君,若是在此时不采取一些措施,日后岂不是让那丫头平白无故地遭受委屈? 那可绝非他所愿,他定要护得那丫头周全,让她在这宫廷之中能够自由自在地绽放光彩。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皇上慵懒地倚靠在龙椅之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眉心紧蹙,思索着对覃芊落封赏一事。 他的全部心神皆被这一难题所占据,以至于丝毫未曾留意到身旁刘公公那交织着忧虑、愤慨与期待的复杂眼神。 刘公公身姿微微佝偻,双手恭敬地交叠于身前,静静地伫立在一旁。 然而,他的内心却远非表面这般平静,实则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暗自为清韵郡主叫屈鸣冤。 他同样清楚地听闻了影卫向皇上禀报的那些腌臜之事,不由得在心底冷哼连连:这些个朝堂官员,简直是放肆! 竟然敢在背地里肆无忌惮地编排清韵郡主的是非长短,真当这宫廷之中没有王法与公道了吗? 他们全然没有细细思量过,若不是郡主凭借着那超凡脱俗的智慧和通天彻地的能力。 天玄又怎会在这短短时日之内,发展得如此繁荣昌盛,势如破竹? 如今,他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郡主带来的诸多好处,过着安稳的日子,转过头去,便在那阴暗的角落里,对郡主恶语相向。 这般行径,实在是令人齿冷的忘恩负义之徒! 再者而言,天玄如今在郡主的倾心助力之下,已然逐步走向强大之路,在这广袤的天地之间崭露头角。 不过是想将一个弹丸小国亡族灭种而已,竟然还被他们说成残暴不仁。 郡主行事向来光明磊落,端庄持重,从未有过任何逾越规矩、违背礼法的出格之事。 即便退一万步来讲,郡主即便当真做过一些所谓的“出格”之事。 可与她为天玄所立下的汗马功劳、带来的巨大利益相比算得了什么。 那些官员还真是选择性地失明失聪,只字不提她的功劳,反而紧紧揪住这些无中生有的小事不放。 刘公公满心诚挚地期望着,这次皇上能够为郡主撑腰做主,断断不能让郡主一直这样委屈下去。 瞧着皇上和覃相谈论时那严肃的神情,他便敏锐地知晓,郡主此次拿出的书籍必定蕴含着关乎天玄命脉的至关重要的价值。 若是如此举足轻重的贡献都不能确保郡主日后在天玄免受那无端的委屈,和背后无端的编排。 那他哪怕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天天在皇上面前念叨此事,哪怕因此触怒龙颜,丢了脑袋,也在所不惜。 总之,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郡主遭受半点的不公和委屈,定要做些什么,才无愧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