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女配完成心愿,我竟修成正果》 第1章 系统出现 苏洛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双手紧握着那份诊断报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地面,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肝癌晚期…生命不足一月…” 这个残酷的事实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苏洛感到头晕目眩,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重复医生的话。 “怎么会这样?我才二十五岁啊…”苏洛低声呢喃,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绝望。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过去拼搏的画面 - 那些挑灯夜战的日子,那些为梦想奋斗的时光。现在,这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苏洛感觉自己被生命抛弃了。 回到家中,苏洛重重地倒在床上。她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而绝望。内心的愤怒和不甘如同滔天巨浪,几乎要将她淹没。 “为什么是我?”苏洛咬牙切齿地低吼,“命运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猛地坐起身,抓起床头柜上的相框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散飞溅,就像她破碎的人生和梦想。 苏洛蜷缩在床上,泪水无声地滑落。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但她的世界已经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就在苏洛即将放弃希望的时候,一道柔和的光芒突然笼罩了她的身体。她惊讶地睁大双眼,感受到一股神奇的力量将她拉扯而去。眨眼间,周围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洛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宏伟壮观的空间。四周是高耸入云的书架,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她深吸一口气,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让她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欢迎来到系统空间,亲爱的宿主~”一个清脆可爱的萝莉音在苏洛耳边响起,让她浑身一颤。 苏洛警惕地转头环顾四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是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是你的专属系统。”那个声音回答,语气有些呆板,“是仙帝为了平息影视剧中小世界配角的怨气而制作的新生系统。现在,我们要一起去完成任务啦!” 苏洛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什么任务?你在说什么?” 系统的声音继续响起:“我们的任务是穿越到各个影视剧世界,帮助那些可怜的配角平息怨气,收集功德。只要完成任务,你就能获得奖励,甚至有机会获得长生。” 听到“长生”二字,苏洛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激动地抓住空气中的某个点,声音因兴奋而颤抖:“你是说,我还有机会活下去?” “当然啦!”系统声音仿佛充满了自信,“我可以帮你穿越到不同的影视剧世界,我还有一个超级强大的系统商城哦,里面有各种符篆、丹药和法宝,只要你完成任务获得功德,就可以兑换这些宝贝。” 苏洛的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她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坚定地说道:“好,我接受这个任务!” 苏洛带着几分期待问道:“听起来很不错呢。那么,新手可有什么福利吗?” “有的,这是你的新手礼包,里面有100积分和一颗美颜丹。” 随着系统的话音落下,一道柔和的光芒在苏洛面前凝聚,逐渐形成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苏洛伸手接过,指尖传来温润如玉的触感。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顿时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盒中躺着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苏洛轻轻拿起丹药,放在掌心细细打量,眼中满是惊叹。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脑海中多了一个数字——100,想必这就是系统所说的积分了。 苏洛抬头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书架似乎变得更加明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神秘而充满希望的气息。 “喂,小系统,你有名字吗?”苏洛微微挑眉,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身旁的书架,发出轻微的响声。 系统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啊…我还没有名字呢。”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嗯…”苏洛故作思考状,手指轻轻点着下巴,目光在空中游移,“就叫苏萌萌吧,听起来很可爱。” 系统的声音有了一丝激动,回荡在空间,“谢谢宿主!” 苏洛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别叫我宿主了,叫我苏洛就好。”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宠溺。 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好的,苏洛。” “那么,小萌萌,我们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呢?”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突然亮了起来。 无数光点在空中飞舞,形成一幅幅绚丽的画面。 苏萌萌的声音响起,“我们有三个世界可以选择。” 随着苏萌萌的话语,一张舒适的软椅凭空出现在苏洛身后。 她的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哦?说来听听。” “第一个是《甄嬛传》,第二个是《琅琊榜》,第三个是《仙剑奇侠传》!” 随着苏萌萌的介绍,空中的光点迅速汇聚,形成了三个巨大的光幕。每个光幕中都显示着相应世界的画面,栩栩如生,仿佛触手可及。整个空间因为这三个世界的呈现而变得更加神奇和壮观。 第2章 安陵容(1) 苏洛轻轻抚摸着身旁的书架,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兴致,“甄嬛传?宫斗戏码,听起来很有意思。”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突然震动起来。书架上的书本摇摇欲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兴奋的气息。 “苏洛,你要选择甄嬛传吗?”苏萌萌发问。 她轻轻靠在书架上,感受着木质的纹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我们要帮助的是安陵容。”苏萌萌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甜美。 随着这个名字的出现,空气中突然闪现出一幅幅画面,宫殿、后妃、皇帝的身影在苏洛眼前一闪而过。 苏洛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浓浓的兴趣取代。她微微前倾身体,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安陵容?那个被吃苦杏仁自杀的可怜女人?” 苏洛轻笑一声,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看来,这次的任务会很有趣呢。 突然,她半开玩笑地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帮她呢?直接把甄嬛干掉?” “啊?不行不行!”苏萌萌的声音瞬间变得尖利,整个空间都因她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震颤。书架上的书本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别紧张,我逗你玩呢。”苏洛轻笑一声,感觉到这个系统有了一点智能,但是不多。 “那说说看,安陵容有什么愿望?” 苏洛慵懒地靠在虚空中凭空出现的一张柔软椅子上,她修长的腿优雅地交叠,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她有三个愿望哦!” 苏洛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说道:“哦?说来听听。” “第一个是治好母亲的眼睛,让母亲平安终老。”随着她的话语,空中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一位慈祥的老妇人正微笑着抚摸一个年轻女子的脸庞。 “嗯,还算孝顺。”苏洛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她的眼神变得柔和,似乎被这份孝心所打动。 “第二个是不再被父亲拖累。” “第三个是当上太后!”整个空间突然变得明亮起来,金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涌现,形成一个华丽的宫殿幻象。 “野心不小嘛。”苏洛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她缓缓站起身,在虚幻的宫殿中踱步,手指轻轻划过虚空中的金色纹路。“看来这个安陵容不仅仅是个单纯的受害者。有趣,很有趣。” 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虚空,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我们就从这三个愿望入手吧。”随着她的话语,周围的幻象逐渐消散,空间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只有几缕金色的光芒依旧在空中飘荡,预示着即将展开的精彩剧情。 苏洛站起身,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和兴奋:“那么,小萌萌,我们开始吧。” “准备好了吗?苏洛,我们要穿越了。”苏萌萌的声音在旋涡中回荡。 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书架上的书本纷纷飞起,在空中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苏洛感到一阵眩晕,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苏洛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目光坚定:“我准备好了。” 随着一声轻响,苏洛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她听到苏萌萌的声音:“穿越成功。” 空间再次扭曲,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苏洛和苏萌萌的身影消失在了这个奇异的空间中 苏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雕梁画栋的闺房。檀香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耳边传来悠扬的丝竹之声,整个房间宛如一幅精美的水墨画。 窗外鸟儿清脆的啼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缓缓坐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精致的梳妆台上摆放着各式胭脂水粉,绣工精美的屏风上栩栩如生地描绘着山水景致,床头还放着一面铜镜。 苏洛起身走到镜前,凑近细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容 - 肤若凝脂,眉目如画,正是《甄嬛传》中的安陵容。 “我…真的穿越了?”苏洛伸手触碰镜中的脸庞,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苏萌萌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叮!宿主已成功穿越至《甄嬛传》世界,绑定角色安陵容。当前时间为安陵容选秀前三年。系统任务:平息怨气,收集功德。祝宿主任务顺利!” 苏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安陵容,我不会让你重蹈覆辙。” 她低声说道,回想起安陵容悲惨的一生 —— 母亲为父亲捐官而熬坏眼睛,父亲却宠妾灭妻; 进宫后被当做棋子和宠物,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生,最后含恨而终。 苏洛站起身,走到窗前。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为她增添了一丝生气。 她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暗下决心:“这一世,我要改变你的命运。” 第3章 安陵容(2) “小萌萌,打开系统界面。”苏洛轻声呼唤道,眼神中带着期待和好奇。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道蓝光在眼前闪过,虚拟的系统界面瞬间展开,悬浮在空中。苏洛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界面。 苏洛仔细浏览着系统界面,当她点开商城选项时,眼前只显示出寥寥几件简陋的物品。她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嘴角微微下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哇,这商城也太寒酸了吧?”苏洛忍不住抱怨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她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虚拟界面上轻轻滑动,希望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物品。然而,无论她怎么翻找,展示的商品依旧少得可怜。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苏萌萌解释道:“不是商城寒酸,是苏洛你的积分太少了,商城只能展示你能买得起的商品。” 听到这话,苏洛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她的眼神从失望变成了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生子丹、健体丹、忠心丹…每瓶才十颗?这也太少了吧!”苏洛忍不住抱怨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满。 她的手指在空中快速点击,翻看着各种丹药的介绍,希望能找到更多选择。 继续往下滑动时,一个特殊的物品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傀儡符?这名字听起来挺邪门的。”她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兴趣。苏洛摸了摸下巴,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片刻之后,苏洛长舒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算了算了,先买一瓶健体丹、一瓶生子丹和一张傀儡符吧。” 她轻叹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苏洛的手指在虚拟界面上快速点击,确认了购买。 随着一阵微弱的蓝光闪过,这些物品瞬间出现在她的系统背包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丫鬟柔和的嗓音:“小姐,您醒了吗?” 苏洛心头一紧,迅速收起系统界面。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同时整理着裙摆和发髻。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衣襟,确保每一处都妥帖得体。 “进来吧。”苏洛柔声回应,声音中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房门被轻轻推开,丫鬟低着头走了进来,恭敬地行了一礼:“小姐,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苏洛点头应允,跟随丫鬟穿过庭院。 晨露未干的花草散发着清新的气息,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 来到安母的房间,苏洛轻轻推开门。房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在桌上微弱地闪烁。 安母正低头专注地刺绣,她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憔悴,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 “母亲。”苏洛轻声唤道,声音中充满了心疼和关切。 安母抬起头,看到苏洛时,眼中立刻绽放出慈爱的光芒。她放下手中的绣活,露出温柔的笑容:“陵容来了,坐吧。”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苏洛坐下。 苏洛走近,发现安母的眼睛布满血丝,显然是因长时间刺绣而伤了眼睛。 “母亲,您的眼睛…”苏洛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安母温柔地笑了笑,轻轻摆了摆手:“没事的,陵容,不用担心。”她的声音虽然柔和,但掩盖不住其中的疲惫。 她站起身,语气坚定地说:“母亲,我给您泡杯茶吧。这样您也能休息一下眼睛。” 她缓步走向房间一角的茶几,背对着安母。 趁着沏茶的空隙,苏洛迅速从袖中取出健体丹,悄无声息地将其倒入茶杯。 热气腾腾的茶水很快溶解了丹药,没留下任何痕迹。 “母亲,请用茶。”苏洛双手捧着茶杯,小心翼翼地递到安母面前。 安母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吹,然后一饮而尽。 夜幕低垂,书房内烛光摇曳。 安父正专注地伏案看书,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动静。 苏洛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屏住呼吸溜了进来。 她的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冒汗。月光从窗外洒进来,为她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边。 苏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她的动作轻柔而迅速,在安父察觉之前,将傀儡符精准地贴在了他的后颈上。 “解决了,安陵容的未来,母亲的幸福,这张傀儡符就可以搞定了。”苏洛在心中默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岁月如梭,转眼间三载春秋悄然流逝。安家宅院内,一片欣欣向荣景象。 苏洛立于庭院中,微风拂面,带来阵阵花香。她的目光扫过满园繁花似锦,心中感慨万千。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梨花、鹅黄的迎春花,争相绽放,为这个春日增添了无限生机。 “陵容。”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洛转身,看到安母正缓步走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母亲。”苏洛快步迎上前,搀扶着安母。“您看,今年的花开得格外好呢。” 安母点头微笑:“是啊,就像我们安家,蒸蒸日上。”她的眼睛明亮有神,哪还有当年布满血丝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姐姐!”只见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从花丛中跑出,扑向苏洛。 苏洛蹲下身,张开双臂将弟弟抱起:“安宁,你又跑哪儿去了?”她轻刮了下弟弟的鼻子,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安母慈爱地看着这一幕,感慨道:“多亏了陵容你,我才能有这样的福气。” 苏洛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母亲言重了,这都是父亲的功劳。”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骑马而来,正是安比槐。 “父亲回来了!”安宁欢呼着挣脱苏洛的怀抱,朝大门跑去。 安比槐翻身下马,一把抱起儿子。他看向苏洛和安母,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我刚接到圣旨,升任苏州知府了!” 第4章 安陵容(3) 这日清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安府的宁静。 “小姐!小姐!”丫鬟兴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圣旨到了!选秀开始了!” 安陵容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剧烈跳动。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准备吧。”她沉声吩咐道。 丫鬟应声退下,安陵容缓缓起身,走到铜镜前。她凝视着镜中的倒影,眼神复杂。 三年时光如水,曾经那个青涩懵懂的少女已然不见。镜中人儿肌肤如凝脂,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 安陵容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喃喃自语:“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她转身走向衣柜,挑选了一件淡粉色长裙。丝绸的质地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衬托出她曼妙的身姿。 “小姐真是越发美丽动人了!”丫鬟小桃双眼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声音中充满了由衷的赞叹,“这次选秀,小姐定能脱颖而出,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安陵容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雅的微笑。 她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袖,优雅地转身面向小桃,语气温和却不失威严:“小桃,去准备些茶点来吧。”安陵容的声音柔和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待会儿我要去书房找父亲商议选秀事宜,需要些点心提神。” 小桃连忙应声,恭敬地行了一礼后,轻盈地转身离开,裙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传来的鸟鸣声和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叮!宿主即将进入选秀阶段。祝宿主马到成功,早日完成任务!”苏萌萌的声音在安陵容脑海中响起,清脆悦耳。 三日后,马车缓缓驶入京城。安陵容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繁华热闹的街景。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店铺,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终于,马车停在了一处宅院前。 安陵容下车后站定,仰头打量着眼前的三进院落。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铜环,墙头爬满了绿意盎然的藤蔓。 她缓步走进院中,只见庭院里假山流水,花木扶疏,处处透着雅致。 安陵容满意地点点头,轻声道:“这处宅院虽不算奢华,却也清雅别致,正适合暂住修养。”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京城特有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选秀当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安陵容便已经起床开始梳妆。她小心翼翼地穿上一件淡青色长裙,裙摆上精致的荷花刺绣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安陵容坐在梳妆台前,纤细的手指灵巧地将乌黑的长发高高挽起,用一支翠玉簪牢牢固定。她轻轻戴上一对晶莹剔透的珍珠耳坠,衬得肌肤如雪般白皙。 秋月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惊叹和喜悦。她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小姐,您今日真是美极了!这般容貌气质,定能在选秀中一举成功!” 安陵容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安陵容轻步来到殿外,寻了个僻静角落站定。她微微低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一副恭敬等候的模样。 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安陵容抬眼望去,只见两位少女携手而来,其中一位正是甄嬛。 “嬛儿,你这身打扮也太素净了。”沈眉庄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担忧。 甄嬛笑着摇摇头:“眉庄姐姐无需担心。我就是想低调些,免得引人注目。” 沈眉庄叹了口气,伸手整理了一下甄嬛的衣襟:“你呀,总是这么倔。不过我懂你的心思。” 突然,一阵喧哗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安陵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丽锦衣的少女正站在花丛中央,高声宣告着什么。 “诸位请看!”少女举起手中精致的青花瓷茶盏,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这可是我爹从南方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上等茶叶!我敢说,你们肯定没有品尝过如此珍稀的佳品!” 安陵容定睛一看,认出那正是夏冬春。她不禁莞尔,心中暗道:“前世我不慎撞到她,惹来一番麻烦。如今看来,倒是躲过了这个劫难。” 夏冬春继续滔滔不绝,声音中充满了炫耀的意味:“这茶叶采自云雾缭绕的高山,每一片都是由采茶女精心挑选……”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钟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夏冬春的话语。钟声回荡在整个庭院中,惊起了栖息在树枝上的几只麻雀。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将目光投向钟声传来的方向。选秀开始了。 第5章 安陵容(4) 安陵容随着传召缓缓步入大殿,心中异常平静。她暗自深吸一口气,目光微垂,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遭环境。 “苏州知府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六。”小太监尖细的嗓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安陵容缓缓起身,低头恭敬行礼:“臣女安陵容,拜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她的声音柔软婉转,带着江南特有的韵味,如同山间清泉,一下子驱散了殿内的沉闷气氛。 太后也颇有兴趣,和蔼道:“抬起头来。” 安陵容缓缓抬起头,目光精准地落在太后身前的地面上。她的眼神恰到好处,既不冒犯圣颜,又不显得过分怯懦。她的姿态优雅从容,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场合。 雍正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安陵容吸引。他的视线在她精致的面容上流连,从她如画的眉眼,到她挺直的鼻梁,再到她樱桃般的红唇。每一处都完美无瑕,宛如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皇帝的心中泛起一丝惊讶。 在他见过的无数选秀女子中,从未有人能如此吸引他的注意。安陵容的气质超然脱俗,与其他女子形成鲜明对比。她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雍正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了一些,心跳也略微加速。这个少女,无疑是今日选秀中最耀眼的明珠。 殿内的空气似乎因为这短暂的对视而变得凝重。其他选秀女子察觉到皇帝的异常反应,纷纷低下头,心中暗暗嫉妒。 而安陵容依旧保持着那副从容不迫的姿态,仿佛对周围的变化毫无察觉。 “安比槐的女儿?”雍正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惊艳。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安陵容的双眼,似乎要将她的内心看透。 安陵容感到一阵心跳加速,但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她微微低头,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指尖微微颤抖。 “你可会些什么?”雍正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每个字都像是敲在安陵容的心上。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她的眼神坚定,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她的声音柔和却不失力度:“回皇上,臣女略通诗书,擅长刺绣。” 说话间,安陵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衣袖,那里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雍正的目光随之移动,落在了那精美的刺绣上。 雍正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暗沉:“很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威严。 就在这时,一旁的苏培盛适时上前一步,宣布:“安陵容,留牌子,赐香囊!” 养心殿内,雍正皇帝端坐于御书房,指尖轻抚着一方玉如意。窗外阳光明媚,透过窗棂洒落在地上,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然而,这明媚的阳光却无法照亮雍正那双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神如同一潭幽深的湖水,平静无波,却蕴含着无人可解的心事。 突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太监尖细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恭敬和谨慎。 雍正闻言,微微抬起头,眉宇间的凝重稍稍舒展。他轻轻颔首,声音低沉而威严:“宣。” 随着雍正的命令,殿门缓缓打开。皇后乌拉那拉氏款步而入,她的步伐优雅从容,却掩饰不住内心的一丝紧张。她来到雍正面前,双膝微屈,行了个万福礼,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颤抖:“臣妾给皇上请安。” 雍正放下手中的玉如意,抬眼看向皇后。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似乎要看穿皇后的心思。片刻后,他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些:“平身。” 皇后起身,脸上绽放出得体的微笑,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今日选秀,臣妾特来恭贺皇上。听闻此次佳人如云,想必皇上龙心大悦?”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显示出内心的紧张。 雍正冷笑一声,眉头微皱,语气中充满不屑:“佳人如云?不过是泛泛之辈罢了。勉强有一两个素质尚可,也算是不负此行。”他的目光扫过窗外,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皇后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缓步走近雍正,轻声问道:“臣妾听闻甄氏和安氏颇有姿色,不知皇上以为如何?”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雍正的表情,生怕错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提到这两个名字,雍正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一丝复杂的情绪在其中闪过。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玉如意,沉默片刻。 皇后看到雍正的反应,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她知道,皇帝又在想那个已故的纯元皇后了。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嫉妒,面上依旧保持着温婉的笑容,耐心等待着雍正的回答。 雍正回过神来,目光重新聚焦在皇后身上。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甄氏倒是有几分姿色,就赐她个贵人吧。至于安氏,就给个常在位分。”说完,他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皇后,似乎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 “贵人,好,就贵人吧。”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袖,眼睛微微眯起,但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皇后缓步走到窗边,站在雍正身旁,轻声说道:“除了前头满军旗的富察氏是贵人,蒙军旗的博尔济吉特氏也是贵人,汉军旗秀女中正好也有两个贵人了。” 雍正闻言,转过身来,眉头微皱,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还有一个是?”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 皇后深吸一口气,迎上雍正的目光,语气平稳地回答:“沈贵人,沈自山的女儿。” 说完,皇后稍稍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压下心中的诸多思绪,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虽然皇上重视汉军旗,可是满蒙联姻是旧俗,汉军旗有两个贵人,这样做会不会太过显眼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室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雍正的目光变得深邃,他转身面向窗外,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皇后的话。 雍正沉思片刻,目光重新聚焦在皇后身上,语气坚定地说道:“那就这样吧,给甄氏正六品常在,安氏就还是常在。” 第6章 安陵容(5) 皇后闻言,立即躬身行礼,声音恭敬而柔和:“皇上圣明。”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嘴角微微上扬。 雍正踱步到窗边,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他转身面向皇后,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补充道:“既然已经定下位分,不如再赐她们封号吧。” 皇后连忙上前一步,双手交叠放在腹前,恭敬地应和:“是,臣妾这就让内务府拟定。” “不必了。”雍正抬手制止,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他继续说道:“朕已经想好了。甄氏就封''莞'',安氏就封''舒''。” 皇后听闻,心中一惊,眼神中闪过一丝嫉妒。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波动,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皇上亲自赐封号,真是天恩浩荡。不知这''莞''字有何寓意?”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努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雍正缓步走向皇后,伸手轻轻拉过她的手。他的动作温柔而坚定,在皇后柔软的掌心写下“莞”字。 皇后低头看着掌心,轻声询问:“臣妾记得在唐诗春词中有''菀菀黄柳丝,蒙蒙杂花垂''之句。”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试探。 雍正的目光变得柔和,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朕觉得甄氏莞尔一笑的样子,甚美。”说着,他开怀大笑,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轻松愉悦。 皇后看着雍正脸上罕见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她强忍着内心的酸楚,微微低头,掩饰着眼中的复杂情绪。 她强压下心中翻涌的妒意,恭敬开口:“皇上用心良苦,臣妾这就去准备发下册封旨意。” 雍正点点头,“去吧。” 皇后步出养心殿,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的手指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尖锐的疼痛却无法与心中的苦楚相比。 她沿着长廊缓步走向景仁宫,每一步都沉重无比,脚下的石板仿佛要将她压垮。宫墙上的雕饰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阴影,与她内心的阴霾相映成趣。 “莞…舒…”这两个字从她唇间溢出,声音低沉而苦涩。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她踉跄几步,慌忙扶住了身旁的红木桌案。 “娘娘!”剪秋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搀扶,“您脸色很不好,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皇后摆摆手,强撑着站直身子,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不必大惊小怪。”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去,把秀女的名单拿来。” 剪秋迟疑片刻,还是快步取来了名单。皇后接过,目光锐利地在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两个名字上:甄莞、安舒。 “呵,”她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讽刺,“好一个莞尔一笑,好一个安适舒心。”她的指尖轻轻抚过这两个名字,触感冰冷,“看来,又要动些手脚了。”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坚决:“去,把这份名单送去给华妃过目。” 剪秋领命而去,皇后独自立于窗前,望着远处巍峨的乾清宫。那里,住着她朝思暮想却又难以触及的人。 她轻声自语,声音中充满痛苦与不甘:“皇上,您真的以为这些女人能取代臣妾吗?” 翊坤宫内,华妃端坐在锦榻上,眼神如寒冰般冷冽。她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黄规全,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将人刺穿。黄规全感受到华妃的威压,不禁浑身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娘娘,”黄规全低着头,声音微微发颤,“莞常在被安排在承乾宫,舒常在则在永寿宫。” 华妃闻言,眉头猛地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她的手指紧紧抓住锦榻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哼!”华妃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这两个不过是刚入宫的小丫头,皇后倒是给她们安排得好。” 黄规全低垂着头,双眼紧盯着地面的花纹,不敢抬头直视华妃那锐利的目光。 华妃的声音如同利剑般划破沉寂:“这莞常在和舒常在,究竟是什么来历?” 黄规全感到喉咙发紧,声音微微颤抖:“回禀娘娘,莞常在是大理寺卿甄远道的千金,舒常在则是苏州知府安比槐的掌上明珠。” 华妃听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她缓缓站起身来,丝绸长裙沙沙作响:“原来如此。”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危险的意味,“可惜,这两个黄毛丫头,还不配住在那样的好地方。” 黄规全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华妃开始在殿内来回踱步,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匕首:“皇后这是什么用意?把这些刚入宫的小丫头安排在承乾宫,是想让她们早日得宠吗?” 她的眼中闪烁着寒光,整个宫殿的温度似乎都随着她的怒火而降低。 华妃猛然转身,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刺向黄规全。她的声音冷若冰霜:“你说,还有哪些宫殿可以安排?” 黄规全浑身一颤,谄媚的声音响起:“回娘娘,还有碎玉轩和景阳宫可供选择。” 华妃听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碎玉轩?景阳宫?”她的声音带着讥讽,“这两个地方都不吉利。”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就这样吧,把莞常在打发去碎玉轩,舒常在去景阳宫。”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第7章 安陵容(6) 安陵容手捧圣旨,指尖微微颤抖。她缓缓展开金黄色的绢帛,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心跳骤然加快。 “常在?”安陵容轻声念出这个头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她抬头望向窗外,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精致的脸庞上。一抹自信的微笑在她唇边绽放,“看来是我的美貌引起了注意,和上一世不一样了。” “公公辛苦了,”安陵容柔声说道,将香囊递给太监,“这是一点小心意,还请笑纳。” 太监接过香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他小心翼翼地将香囊收入袖中,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小主真是太客气了。”太监微微躬身,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眼神中流露出恭敬之意。他继续说道:“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一声。奴才定当竭尽全力。” 安陵容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她轻声道:“多谢公公。” 太监转身,脸上露出恭敬的笑容,伸手指向一旁站立的中年妇人,声音清晰地介绍道:“这位是芳菲姑姑,接下来由她教导您宫中规矩。” 一位身着淡青色宫装的中年妇人缓步上前,她的步伐优雅从容,举手投足间透露出多年宫中生活的沉稳。芳菲姑姑来到安陵容面前,微微屈膝,双手交叠放在腰间,恭敬地行礼道:“参见常在小主。” 安陵容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温和,她迅速上前几步,伸出双手扶起芳菲姑姑。安陵容的声音柔和而充满敬意,带着一丝真诚的笑意说道:“姑姑不必多礼。以后的日子还要仰仗姑姑多加教导。” 芳菲姑姑缓缓抬头,目光与安陵容相接。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安陵容精致的面容上洒下一层柔和的光晕。 芳菲姑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注视着这位新晋的常在,不仅被其出众的美貌所吸引,更被她举止间流露出的机敏气质所打动。 房间里的气氛因这番互动而变得温馨和谐。芳菲姑姑暗自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神色。她的心中暗想,这位小主不同寻常,日后在宫中定有一番作为。 “姑姑辛苦了,”安陵容柔声说道,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春华,快给芳菲姑姑上茶。” 春华闻言,立即会意,转身轻盈地走向茶具。 安陵容趁此机会,动作轻巧地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拧开瓶盖,倒出一粒圆润的忠心丹,迅速将其放入茶杯中。 “姑姑,这是我从家中带来的上等茶叶,请您品尝。”安陵容亲自端起茶杯,莲步轻移,来到芳菲姑姑面前。 芳菲姑姑受宠若惊,连忙伸出双手接过茶杯,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多谢小主。” 她将茶杯轻轻举到唇边,轻抿一口,眼中顿时闪过惊喜之色。“果然是好茶,香气醇厚,回味无穷。” 安陵容目不转睛地看着芳菲姑姑饮下茶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心中暗道:从今以后,这位芳菲姑姑就是我的人了。 “春华,秋月。”她轻声唤道,声音如同清风拂过湖面,温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个丫鬟立刻上前,恭敬地低头等候吩咐。 “春华的医术精湛,秋月的厨艺无双,”她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赞赏和期待,“你们的才能在这深宫之中必定大有用处。” “从今天起,”安陵容一字一顿地说,眼神中透露出坚决,“你们要和我一同专心学习宫中规矩。记住,这宫里处处是陷阱,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春华和秋月听闻此言,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们低下头,郑重地点头应答:“是,小姐。我们一定会全心全意地学习。” 安陵容站在镜前,目光流转,细细审视着镜中的自己。她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纤纤玉指轻抚过光滑的脸颊,她低声呢喃: “这张脸,确实是我最大的资本,美颜丹果然名不虚传。”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时,春华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芳菲姑姑来了。” 安陵容闻言,瞬间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气,眼神柔和下来,嘴角挂上温婉可人的微笑。转身迎向门口,她的声音如同清脆的银铃: “姑姑辛苦了,快请坐。” 芳菲姑姑慈爱地注视着安陵容,目光中满是疼爱。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安陵容心中的算计,在她眼里,安陵容依旧是那个温柔可人的好姑娘。 “小主真是聪明伶俐。”芳菲姑姑赞叹道,声音里充满了欣慰,“老奴看得出来,小主定能在宫中大有作为。” 安陵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她抬起头来,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姑姑过奖了,陵容还需要多多学习。”她轻轻握住芳菲姑姑的手,语气真挚,“有姑姑的指点,陵容才能不断进步。” 芳菲姑姑缓缓点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轻抚安陵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主谦虚有加,实属难得。然而,宫中水深如海,暗流涌动。小主务必时刻保持警惕。” 安陵容眼中掠过一丝精明,她微微倾身,声音柔和却带着几分急切:“姑姑教诲甚是。我听闻宫中诸位娘娘个个不好相与,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芳菲姑姑左右环顾,确保无人偷听后,压低声音道:“小主洞察入微。尤其要提防的是华妃娘娘,她脾气暴躁如火。小主日后遇见她,定要步步为营,谨言慎行。”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她微微蹙眉,轻声问道:“华妃娘娘?我听闻她最得圣宠,难道连皇上也拿她无可奈何吗?” 芳菲姑姑深深叹了口气,面露忧色:“华妃娘娘根基深厚,又得皇上宠爱有加。就连皇后娘娘也不得不对她礼让三分。” 安陵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心:“多谢姑姑提点。我定当谨慎行事,步步为营。” 她稍作停顿,眼中流露出恳切之色,轻声问道:“姑姑,不知可否为我细说宫中规矩?我初入深宫,实在是诸多不解。” 芳菲姑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嘴角浮现出慈祥的微笑。她轻轻拍了拍安陵容的手,语气坚定而温和:“小主放心,老奴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送走芳菲姑姑后,安陵容的面具瞬间卸下。她缓缓走到窗前,双手扶着窗框,凝视着远处高耸的宫墙。 “呵,华妃么?”她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声音中带着不屑,“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安陵容转身,裙摆在地上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她款步走到梳妆台前,缓缓坐下。镜中倒映出她精致的容颜,她凝视着自己,眼神深邃,思绪飞转。 “这次因提前改变剧情,我还未与甄嬛、沈眉庄等人有过交集。”她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但我深知,作为胤禛的白月光替身,甄嬛必定会受宠。” 安陵容站起身,走到床边。“既然如此,”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就要在甄嬛受宠期间怀上孩子。让她在前面拉仇恨,我好轻松些。”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幸好出发前把牛痘治疗天花之法交给了安比槐。”她自言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第8章 安陵容(7) 到了入宫这一天,天边泛起鱼肚白,安陵容站在小院门前,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既有不舍,又有期待。 安陵容缓步走向院中那株盛开的海棠,伸出纤细的手指轻抚花瓣。 花瓣的柔软触感让她微微一颤,心中却涌起一阵寒意。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却无法驱散她内心的忧虑。 此时,春华小心翼翼地走到安陵容身边。 她看着自家小主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道:“小主,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了。” 安陵容闻言,缓缓转身,深深看了春华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是啊,该走了。” 到了顺贞门,安陵容轻盈地从轿子中步出。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巍峨高耸的宫墙上。 明媚的阳光洒在红墙上,将整个宫殿笼罩在一片金碧辉煌之中。 安陵容心中默默对比着现代都市的高楼大厦与眼前的古老宫殿。 就在她思绪飘远之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安陵容迅速收敛心神,转身望去。只见甄嬛和沈眉庄优雅地向她走来,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安陵容立即展露出温婉可人的笑容,向二人款款行礼。 “两位姐姐,幸会。”安陵容柔声说道,声音如同清泉流淌,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甄嬛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舒常在客气了。”她的声音温和而沉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审视。 沈眉庄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看着安陵容,轻声道:“舒妹妹初入宫中,若有不解之处,尽管来问我们。” 安陵容轻轻点头:“多谢两位姐姐。” 寒暄过后,一名身着蓝色官服的小太监快步走来,恭敬地向三人行礼。 “舒常在,奴才奉命带您前往景阳宫。” 安陵容向甄嬛和沈眉庄告别,跟随小太监踏上宫道。 她的步伐优雅从容,目光不时扫过两旁的红墙碧瓦。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上,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安陵容缓步踏入景阳宫,目光如水般缓缓流过眼前的主殿。 她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心中疑惑丛生。按照她的位分,理应是不能住在主殿的。 她轻轻转头,看向身旁的掌事芳意,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不解:“姑姑,这是怎么回事?” 芳意见状,连忙上前几步,恭敬地低头解释道:“回小主,这是皇后娘娘特意安排的。景阳宫的侧殿和后殿都堆满了书籍,实在无法住人。” 安陵容闻言,眼中瞬间升起一抹惊喜,但她很快就将这份情绪掩藏在了平静的面容之下。 她缓缓迈步,裙摆在地上划出优雅的弧线,走进殿内。 安陵容的目光被那满架的书籍吸引,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书脊,感受着纸张的质感。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让她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安陵容转身对芳意说道,声音温柔而真挚,“请姑姑代为转达我的谢意。” 芳意恭敬地应道:“是,奴婢定当转达。” 安陵容微微颔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些书籍。这偌大的藏书,无疑是一笔珍贵的财富,将为她日后的谋划提供无限可能。 她转向身旁的春华,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春华,把赏钱分发下去吧。” 这时一名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小主,皇后娘娘和华妃娘娘都送来了赏赐。” 安陵容转身面对小太监,嘴角勾起一抹优雅的微笑:“有劳公公了,春华看赏。”她的声音如同清泉流过,让小太监紧张的心情稍稍缓解。 春华双手捧着赏赐,小心翼翼地递到安陵容面前。 安陵容的心中默默询问系统萌萌:“这里面是否有毒?”她屏住呼吸,等待着系统的回应。 片刻之后,安陵容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春华。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春华,把华妃娘娘的赏赐收好。” 她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安陵容继续说道:“至于皇后娘娘的……”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先封存起来吧。” 春华的背脊挺得笔直,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恭敬而坚定:“是,小主。” 安陵容坐在镶金嵌玉的梳妆台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桌面上精致的首饰盒。她的眼神深邃,思绪如潮水般涌动。 突然,她想起刚才那个自我介绍的奴才。“宝娟…”安陵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眼中冷酷尽显。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讽刺,“皇后倒是不肯放过任何机会。” 安陵容转身对着屋内的奴才们说道:“来,都过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们。”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这是我特制的安神丸,你们都服下吧。”安陵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奴才们依次上前服下药丸。安陵容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心中暗暗记下。 服药后,她开始询问每个人的来历。小路子坦白是皇上派来的,小严子承认是太后的人,而那个叫绿竹的洒扫宫女则是端妃的眼线。 安陵容听完,轻轻叹了口气。她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本线装书,手指在书脊上轻轻滑过。“端妃啊端妃,你的心思可真是复杂。”她自言自语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 她合上书本,目光扫过屋内的奴才们。安陵容的眼神变得深沉,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看来宫里的每个人都不简单啊。” 第9章 安陵容(8) 陵容站在镜前,目光细致地审视着自己身上那件天蓝色旗装。柔和的色调衬托出她清雅脱俗的气质,精致的刺绣更添几分华贵。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自信与期待。 “春华,”安陵容缓缓转身,声音柔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觉得这身如何?” 春华立刻上前两步,双手恭敬地交叠在身前,目光真诚地看着安陵容:“小主这身打扮恰到好处。天蓝色既不张扬又不失体面,正适合去景仁宫请安。衣襟上的刺绣精致典雅,更显小主的高贵气质。” 安陵容满意地点点头,纤细的手指轻抚衣襟,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期待:“今日可是个好戏呢。” 安陵容款步来到景仁宫外,眼神敏锐地扫视四周。她注意到富察贵人已经到达,便不动声色地移步到她身后。 突然,前方的两个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甄嬛和沈眉庄竟然大胆地站在了最前排。安陵容心中涌起一阵冷笑,暗自思忖:“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 她轻轻靠近富察贵人,压低声音说道:“富察姐姐,你瞧瞧前面那两位,站得可真是招摇啊。”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讽刺和不屑。 富察贵人闻言,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轻声回应道:“确实太不像话了。先满蒙后汉,这是祖制。她们怎敢如此僭越,站在最前面?”富察贵人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 她的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对自己暗中挑拨富察贵人对甄嬛和沈眉庄的不满感到十分满意。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时,一名小宫女快步走来,恭敬地行礼后说道:“各位小主,请随奴婢入宫。” 众人鱼贯而入,脚步声在宫殿的大理石地面上回响。 等候片刻后,殿外传来洪亮的通传声:“华妃娘娘到!” 众人闻声回首,只见华妃踏着自信的步伐款款而来。 在场的妃嫔们纷纷向华妃行礼,齐声说道:“给华妃娘娘请安。” 然而,华妃对跪拜的妃嫔们视若无睹,径直走向皇后。她高昂着头,眼神中闪烁着傲慢的光芒。在皇后面前,华妃只是略微屈膝,做了个敷衍的福礼,并未下跪。她用高傲而冷淡的语气说道:“给皇后请安。” 华妃的举动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击打在皇后心上。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皇后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意,却又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平和:“妹妹平身吧。” 齐妃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她挺直腰板,声音中带着尖锐的讽刺:“华妃娘娘来得可真晚啊,是不是又睡过头了?” 华妃闻言,眼神骤然变冷。她缓缓转身,目光如刀般扫过齐妃,唇边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意。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齐妃妹妹这是关心则乱。” 华妃向前迈了一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说道:“皇上昨晚上看奏折看的晚了,我自然要多伺候一会儿。”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炫耀,“今早上皇上体恤我不让本宫早起,皇后娘娘不会生气了吧。” 夏冬春眉头紧皱,微微侧身,贴近身旁的妃嫔,声音压得极低,却仍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讽刺:“华妃这般作态,究竟是给谁看的?”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这句低语在寂静的宫殿中传开,清晰可闻。 华妃缓缓抬起头眼神扫过夏冬春,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和杀意。 皇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声音柔和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上连日来忙于朝政,难免会疏忽妹妹。他格外疼爱妹妹,也是情理之中。” 皇后的手指轻轻抚过衣袖上的刺绣,继续说道:“今日是诸位新妹妹的第一次觐见,我们宫里又多了几个姐妹。”她的目光在甄嬛和沈眉庄身上停留片刻,语气变得严肃,“往后大家要和睦相处,切记不可争风吃醋,免得让皇上烦心。” 说完,皇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太监江福海:“江福海,开始吧。” 江福海恭敬地弯下腰,双手交叠在胸前,高声应道:“是,娘娘。” 江福海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宣布:“众小主向皇后娘娘行叩拜大礼。” “叩首。”江福海的声音再次响起。 众人齐声道:“给皇后娘娘请安。”声音清脆悦耳,在宫殿中回响。 三次叩拜完成后。 皇后的目光在跪着的小主们身上扫过,嘴角浮现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她轻轻抬手,柔声道:“都起来吧。” 众小主这才松了口气,缓缓起身。 江福海转向华妃,挺直腰板,声音洪亮:“众小主参见华妃娘娘。” “华妃娘娘万福金安。”众人齐声说道,同时屈膝行礼。 她并未急于让众人起身,反而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向皇后说话。她的声音柔媚动听: “今年内务府献上来的翡翠,质地实在差强人意。那些翠石一点都不通透,现在的好翠是越来越少了。” 华妃说话时,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耳边的翡翠耳坠,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皇后听罢,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 “妹妹现在的年纪还用不到太深沉的翡翠。内务府给你挑选的翠石,颜色自然会更青嫩些。”皇后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妹妹你都已经如此美艳动人,这世间又哪里还会有比你更好的翡翠呢?”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讽刺:“妹妹的耳环倒是精致,只是这翡翠的色泽似乎有些老气了。” 华妃听出了皇后话中的弦外之音,她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挑衅的光芒。她缓缓摘下耳环,举到眼前仔细端详,语气中充满了虚假的谦逊:“皇后娘娘说得对,这翡翠确实老气了些,臣妾不配戴。若皇后娘娘不嫌弃,臣妾就把这副耳环送给皇后娘娘吧。” 皇后的眼神骤然变冷,她微微昂起头,目光直视华妃,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警告:“本宫新得了一对东珠,才吩咐制了耳环。若再收妹妹这对耳环,岂不是太奢靡了?让皇上知道的话,定会不高兴的。” 安陵容在一旁,目光在皇后和华妃之间来回游移。她看着两人唇枪舌剑,一个暗讽华妃年轻无知,一个讽刺皇后年老失宠。 皇后觉得下马威给的差不多了。她的声音恢复了平和,带着一丝威严:“好了,先让诸位妹妹起来吧。” 华妃这才注意到其他人还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她轻轻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和漠不关心:“哟,光顾着跟皇后说话了,都忘了你们还拘着礼呢。起来吧。” 第10章 安陵容(9) 华妃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面前的新晋妃嫔。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却又透着几分傲慢: “哪个是莞常在,哪个是舒常在?” 安陵容缓缓上前。随着甄嬛一同跪倒在华妃面前。 “嫔妾常在安氏,给华妃娘娘请安。” 话音刚落,华妃的眉头猛地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她果然注意到了站位的异常——按照宫规,安陵容、夏冬春和甄嬛本应站在一起,而此刻甄嬛却位于前列。 华妃的声音陡然变冷,带着刺骨的寒意: “哼,皇后娘娘的宫里规矩是越发差劲了。” 皇后的笑容瞬间凝固,深吸一口气:“华妃,此话何意?” 华妃缓缓转身,目光如刀般锐利。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我大清向来先满蒙后汉,这是祖制。”她伸手指向站在第一排的沈眉庄和甄嬛,语气中充满了讥讽,“可这沈贵人和莞常在,竟然越过富察贵人和博尔济吉特贵人站到了第一排。” 华妃的声音逐渐提高,引得周围的妃嫔们纷纷侧目。她继续道:“这要是传出去了,百姓会怎么看待我们?”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皇后身上,“皇后娘娘,您可是后宫之主,难道要纵容这等僭越之事?” 皇后的脸色阴沉下来,眉头微蹙。她的目光在华妃和新晋妃嫔之间来回扫视,心中暗自盘算。她并不想轻易惩罚沈眉庄和甄嬛,反而希望看到她们与华妃争斗,好让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皇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平静。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冷淡:“那依华妃妹妹之见,该如何处理此事?” 华妃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挺直腰背,高傲地抬起下巴,用充满威胁的目光扫视着沈眉庄和甄嬛。华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讽刺和轻蔑: “臣妾以为,应当撤去她们三个月的绿头牌,并令其抄写宫规二十遍。这般惩戒,既不至于太重,又能让她们牢记规矩。” 华妃说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皇后眉头微蹙,目光扫过沈眉庄和甄嬛,沉思片刻: “三个月的惩罚或许过重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念你们是初犯,就罚你们禁足一个月,抄写宫规20遍。以儆效尤。” 请安结束后,安陵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转头看向春华,低声说道:“我们赶紧回景阳宫吧,别在这里多留。” 春华会意地点点头,跟在安陵容身后快步离开。 不多时,小严子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脸色惊慌。 “小主,出大事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夏常在被华妃娘娘赏了''一丈红''了,正在御花园里受刑呢!” 春华闻言猛地一惊,身子微微一颤,立即转头看向安陵容。只见安陵容神色淡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春华急切地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可知道是因何缘故?”她的声音中充满焦虑,眉头紧蹙,目光如炬地盯着小严子,等待他的回答。 小严子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是夏常在在御花园中拦下了沈贵人和莞常在。她出言不逊,嘲讽他们在景仁宫中的事情,还说她们二人不知尊卑,不懂宫规。” 小严子继续道:“莞常在当场反驳,言辞犀利。夏常在理屈词穷,恼羞成怒,正要动手之际,华妃娘娘恰巧路过,撞见了这一幕。” 说到这里,小严子不禁打了个寒颤,拍着胸脯。 “不必害怕,我们不掺和进去就好”安陵容在一旁安慰道。看来没有她,以夏冬春的性子还是会发生“一丈红”,命不久矣。 安陵容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思绪飞转。 “那甄嬛,”她低声自语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这次恐怕还是会和上一世一样,选择装病避宠。”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身体微微前倾。安陵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我得提早准备一下,不能让她的计划进行得那么顺利。” 唤来身边的宫女:“去,把小路子叫来。我有要事吩咐。” 秋月恭敬地行礼后快步离开。不多时,一个身材瘦小的太监小跑着进来,跪地叩首:“小主,您找我?” 安陵容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你去侧面打听一下,莞常在是否和我一样住在了碎玉轩的主殿。”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继续说道:“如果是,想办法把这件事情透露给华妃知道。” 小路子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恭敬地回答:“是,奴才明白了。” 安陵容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抬起纤纤玉手,轻轻挥了挥:“小路子,你先退下吧。” 小路子恭敬地行了一礼,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安陵容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她推开雕花木窗,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远处的花园里,几只蝴蝶正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安陵容轻声呢喃道:“甄嬛啊甄嬛,你可要坚强啊。”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期待,“华妃和皇后可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希望你能挺住,千万别倒下。” 第11章 安陵容(10) 安陵容站在窗前,微风轻拂她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 她轻声自语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期待:“甄嬛和沈眉庄被禁足了,这可是天赐良机。回想选秀时皇上的反应,他对我的印象相当不错。我很有可能成为第一个侍寝的人。”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小路子匆匆跑进来,跪倒在地,气喘吁吁地禀报:“小主,奴才已经打探清楚了。莞常在确实和您一样,住在碎玉轩的主殿。” 安陵容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缓步走向小路子,声音中带着赞许:“很好,你做得不错。”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继续说道:“去吧,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华妃知道。” 小路子低头,恭敬地应道:“是,小主。奴才这就去办。”说完,他迅速起身,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等等。” 安陵容优雅地走向一旁的梳妆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绣花荷包。 打开荷包,一把金灿灿的瓜子倒在她白皙的掌心,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芒。 她缓步走向小路子,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微笑。“你办事得力,这是赏你的。” 小路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谢谢小主赏赐!”他双手恭敬地接过金瓜子,脸上洋溢着感激的笑容。 安陵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变得柔和而坚定:“以后继续用心办事,本小主不会亏待你的。” 小路子连连点头,眼中流露出忠诚的光芒:“小主放心,奴才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安陵容满意地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小路子恭敬地行礼,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留下一室静谧。 养心殿内,华灯初上,烛光摇曳。皇帝端坐在雕龙画凤的龙椅上,目光如炬,威严四射。敬事房太监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叠绿头牌,缓步上前,恭敬地呈上。 皇帝眼神瞥过,突然眉头紧蹙,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莞常在的绿头牌呢?” 太监闻言,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低头回答道:“回皇上,莞常在因被皇后娘娘罚禁足一月,所以没有她的绿头牌。” 皇帝听罢,面上有些惊讶和愠怒。他将手中的绿头牌重重拍在案几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整个大殿瞬间寂静无声,连呼吸声都变得微不可闻。 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莞常为什么被罚?”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的苏培盛。 苏培盛闻言,立即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丝谨慎:“回皇上,臣已经详细了解了此事。”他抬起头,看到皇帝眼中的期待,便开始娓娓道来。 皇帝听完苏培盛的汇报,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轻叹一口气,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低沉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看来只是外貌和莞莞有些相似,品行确实差了一点。” 皇帝的手指在绿头牌上轻轻滑过,最终停在了舒常在的名字上。 “那就舒常在吧。”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 话音刚落,苏培盛立即上前一步,恭敬地接过绿头牌。“奴才这就去传旨。”他轻声说道,随即转身快步离开。 皇帝靠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选秀之日。 安陵容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浮现在脑海中,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景阳宫内,安陵容正坐在梳妆台前,轻轻梳理着乌黑的秀发。 “小主!小主!”春华兴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她匆匆推开房门,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安陵容转过身,挑眉看向春华:“怎么了?这么慌张。” 春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小主,传旨的太监来了!” 话音刚落,一位太监大步走进景阳宫,脸上带着官方的笑容:“恭喜小主,贺喜小主!今晚皇上宣了您侍寝,这可是新人中的头一个啊!” 安陵容听闻此言,轻轻低下头,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声音轻柔地说道:“多谢公公传喜,妾身受宠若惊。” 她转向春华,轻声吩咐:“春华,快给公公准备赏钱。” 春华会意,迅速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双手恭敬地递给太监:“公公辛苦了,这是我家小主的一点心意。” 太监接过荷包,满脸堆笑:“多谢小主赏赐。奴才先告退了,小主好好准备吧。”说完,他转身离开,脚步轻快。 不多时,花房便派人送来了大批玉台金盏,说是为安陵容侍寝准备的贺礼。花香四溢,充盈整个房间,仿佛将景阳宫变成了一座花的海洋。 春华小心翼翼地将花瓶摆放整齐,然后悄悄走到安陵容身边。 她的眼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声音压得极低:“小主,这玉台金盏恐怕有问题。” 她的手指轻轻指向那些娇艳的花朵,“在民间,这花还有个名字叫水仙。它看起来美丽动人,但实则暗藏杀机。若是长时间接触,吸入过多花粉,轻则会导致身体发抖,重则可能引发休克。” 安陵容目光扫过满室的花朵,心中泛起一阵寒意。 回想起上一世安陵容完璧归赵的经历,她不禁感叹宫中算计之深,防不胜防。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波动,轻声对春华说道:“多谢你提醒。看来这宫里,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谨慎啊。”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流入。微凉的夜风拂过她的面庞,带走了些许花香。 安陵容转身,目光坚定地看向春华:“去把这些花都搬到院子里去。就说我喜欢赏月,想在院中摆放。” 春华会意地点头,立即着手安排。很快,屋内的花香渐渐散去。 第12章 安陵容(11) 安陵容听闻春华的话,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月光下的宫墙,陷入沉思。 “小主,您在想什么?”春华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关切。 安陵容转过身,目光如炬,声音低沉而坚定:“内务府总管黄规全是华妃的人,这点我们都知道。但是这计谋…”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隐藏得如此之深,即便给华妃十个脑袋,她也想不出来。” 春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小声问道:“那…小主的意思是…” 安陵容缓步走向梳妆台,手指轻轻抚过一朵玉台金盏,眼神变得深邃:“那就只剩下皇后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皇后惯用这样的招数,看咱们景阳宫内各种加了料的东西,要不是你医术了得,还不一定能发现。” 春华听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得苍白:“小主,那我们该怎么办?” 安陵容转身面对春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要慌,我自有应对之策。” 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去准备沐浴的东西吧,今晚可是个重要的夜晚。” 春华点头应是,快步离开房间。 安陵容面上浮现一丝冷意,看来皇后现在就开始对付我了,那我可不能让他太逍遥了。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轻轻闭上双眼,心中默念:“系统。” 瞬间,一个半透明的界面在她脑海中浮现。她看到右上角还剩下的70积分,心中暗自盘算。 “苏萌萌,”她在心中轻声呼唤,“有什么能用来对付皇后的道具吗?” 系统界面闪烁了一下,随即一个新的选项出现:霉运符。 安陵容仔细阅读描述:时效一个月,需要10积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就它了。”她在心中果断决定。 随着她的选择,系统界面上的积分数字从70变成了60。一张散发着淡淡黑气的符纸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 安陵容小心翼翼地将符纸收入系统背包,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兴奋的光芒。她轻咬下唇,内心暗想:“终于到手了,真想马上看到皇后倒霉的样子。” 她站起身,来回踱步,思索着如何使用这张符咒。突然,她停下脚步,眉头微皱:“可惜符咒必须亲自贴到皇后身上才能生效。”安陵容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坚定:“看来还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 不多时,司寝嬷嬷匆匆赶到景阳宫,她的脸上带着慈祥而严肃的表情。 “小主,奴婢来为您准备沐浴了。”司寝嬷嬷恭敬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安陵容点头示意,随即跟随嬷嬷进入浴室。温热的水汽弥漫,香薰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嬷嬷一边细心地为安陵容擦拭身体,一边低声叮嘱:“小主,待会儿侍寝时要记得…”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详细讲解着各种注意事项。 看着安陵容姣好的面容和白皙的肌肤,嬷嬷不禁赞叹:“小主生得如此美貌,气质又佳,日后定会得圣心。”她的语气更加认真,“奴婢再多说几句…” 趁嬷嬷转身取衣之际,安陵容迅速从袖中取出一颗生子丹,毫不犹豫地吞下。、 夜幕低垂,景阳宫外传来车轮的声响。凤鸾春恩车缓缓驶入,车帘轻摇。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在宫女的搀扶下登上车辇。她被小心翼翼地裹在锦被中,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凤鸾春恩车缓缓驶出景阳宫,穿过幽深的宫道。 车轮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叮叮咚咚”地回荡在宫墙之间。 裹在被子里,安陵容暗中告诫自己,“记住,没有男人能抵挡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 “对外,你是那个清冷淡然的舒常在。但在皇上面前,你要展现出对他无可救药的痴情。”没有男人会不喜欢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 皇上迈步寝宫,掀开被子。映入眼帘的是安陵容妩媚动人的身影,她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望着皇上。 “陛下…”安陵容轻声呼唤,声音娇柔婉转。 皇上的目光在安陵容粉嫩的肌肤上流连,她的眼中荡漾着秋水般的柔情。皇上只觉得心头一热,眼中染上了浓浓的欲望。 “爱妃…”皇上声音沙哑,迫不及待地说道,“咱们安置吧。” 话音未落,皇上已经大步走到床前,将安陵容拥入怀中。 红烛摇曳,帐暖春浓。一夜缠绵,养心殿内春意盎然。 “皇上,该起了。”苏培盛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清晰而恭敬。 皇帝缓缓睁开双眼,深吸一口气。他感到浑身充满活力,精神焕发,仿佛一夜之间年轻了许多。 身旁的安陵容也慢慢醒来,她眨着迷蒙的大眼睛,带着几分茫然和羞涩望向皇帝。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纯真和依恋,宛如一只温顺的小鹿。 皇帝看着安陵容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柔声说道:“容儿,朕决定封你为贵人。” 安陵容先是一愣,随即欣喜若狂,她跪坐起来,激动地说:“臣妾谢皇上恩典!” 伺候皇上上朝之后,安陵容整理好妆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皇后的寝宫。 “臣妾安陵容,给皇后娘娘请安。”她恭敬地行礼道。 皇后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冷淡地扫过安陵容:“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安陵容缓缓起身。 这时,华妃缓步走近,眼中闪烁着不屑和嫉妒的光芒。她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讽刺: “哟,这不是新晋的舒贵人吗?一夜之间就从常在变成贵人了,真是好福气啊。” 华妃的话音刚落,皇后也随即开口,语气中充满了阴险和挑拨: “舒贵人伺候皇上用心,你们以后好好伺候皇上,也会得到如此殊荣的。” 皇后说话时,目光在在场的其他妃嫔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安陵容微微低头,声音平静:“多谢皇后娘娘、华妃娘娘,嫔妾以后还需仰仗各位姐姐的指点,才能更好的伺候皇上。” 整个请安过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她小心应对着众人的言语暗箭,如履薄冰。 安陵容回到景阳宫,刚坐下歇息片刻,便听见春华兴奋的声音:“小主,皇上的赏赐来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起身迎向门口。只见太监捧着明黄色的圣旨和几个精致的红木匣子走了进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监高声宣读圣旨,安陵容恭敬地跪下聆听。 圣旨宣读完毕,她恭敬地接过,眼中满是感激之情:“臣妾谢主隆恩。” 接下来的六天里,皇上连续传召安陵容侍寝。这份宠爱也引来了后宫众人的嫉妒。每天早晨的请安时刻成了安陵容的煎熬。 第13章 安陵容(12) 华妃坐在梳妆台前,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眼中闪烁着怒火。她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脆响,茶杯碎片四散。华妃厉声喝道:“来人!” 丽嫔闻声匆匆赶来,看到满地狼藉,不禁心中一颤。 华妃转身,眼神凌厉地盯着丽嫔:“那个小贱人竟然连着七天侍寝,皇上是被她下了蛊吗?” 丽嫔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娘娘息怒,这事确实有些蹊跷。” 华妃冷笑一声:“哼,我倒要看看她能得宠到几时。你去一趟寿康宫,把这事告诉太后。” 丽嫔领命而去,裙摆飘动,匆匆穿过曲折的宫廊。 不多时,竹息手捧食盒来到养心殿。殿内檀香袅袅,皇上正伏案批阅奏折。竹息轻轻叩门,恭敬地说道:“奴婢参见皇上。” 皇上抬头,目光从奏折上移开。他放下朱笔,语气和缓:“平身吧。竹息姑姑怎么来了?可是皇额娘有什么事要交代?” 竹息缓缓起身,双手捧着食盒,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回皇上,太后娘娘让奴婢送些点心来,说皇上这几日辛劳,要多补补身子。” 竹息轻轻咽了口唾沫,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太后娘娘还让奴婢问问皇上,今晚可有空去寿康宫用晚膳?” 皇上闻言,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那就今日吧,告诉皇额娘晚上我会过去。” 竹息低下头,恭敬地应道:“是,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回去复命。” 寿康宫 晚膳过后,太后示意宫女们退下,殿内只剩下她和皇上两人。烛光摇曳,映照着太后慈祥却又略带严肃的面容。她轻轻拍了拍皇上的手,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皇帝啊,你已经连着七天传召舒贵人了。虽说她年轻貌美,但后宫嫔妃众多,岂能独宠一人?” 皇上眉头微蹙,正欲开口,太后又接着说道:“后宫安宁,关乎国事。你要懂得雨露均沾,这样才能保持平衡。” 皇上强压下心中的不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儿臣明白了,多谢母后教诲。”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然而,皇上的内心却在翻腾。他轻轻握了握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作为一国之君,却连自己的私事都难以做主,这种无奈让他感到一丝烦闷。 皇上离开寿康宫,步伐沉重。 他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天空中的明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年羹尧奉旨平定罗卜藏丹津的叛乱,朕在后宫也要稳住局面啊。”皇上轻声自语,眉头紧锁。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身边的太监说道:“传旨,摆驾翊坤宫。” 太监恭敬应声:“是,皇上。” 不多时,皇上来到翊坤宫外。华妃闻讯急忙迎出,脸上带着惊喜和期待的神色。 “臣妾参见皇上。”华妃福身行礼,声音轻柔动听。 皇上伸手扶起华妃,语气温和:“爱妃平身。朕今日来看看你,近来可好?”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柔声回答:“多谢皇上挂念,臣妾一切安好。” 两人携手步入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华妃绝美的容颜。 皇上心中暗叹,轻声说道:“朕近日政务繁忙,疏于照顾后宫,让爱妃受委屈了。” 华妃眼中泛起泪光,声音微微颤抖:“皇上能来看臣妾,臣妾已经很满足了。” 皇上轻轻拍了拍华妃的手,目光中流露出歉意和温柔:“朕以后还会多多来看望你的。” 华妃抬头望着皇上,眼中满是依恋和爱慕。 接下来的几天,皇帝都留宿在翊坤宫。华妃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眼中闪烁着得意的神采。 一日,华妃在御花园偶遇安陵容。她高昂着头,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舒贵人,许久不见啊。听说这几日你很是清闲呢。” 安陵容脸色一沉,强忍着怒气回道:“华妃娘娘说笑了。” 华妃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是吗?可我怎么听说,皇上已经好几天没去你那里了呢?” 安陵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咬着嘴唇,努力保持平静:“皇上宠幸谁,自有皇上的考量。臣妾不敢妄加揣测。” 华妃得意地扬起下巴,语气中充满了炫耀:“那是自然。皇上这几日都在我宫里,想必是觉得本宫更懂得侍奉。” 说完,她傲慢地扬长而去,留下安陵容站在原地,双拳紧握,眼中闪烁着泪光。 秋月看到安陵容伤心的模样,连忙快步上前。她轻轻拉住安陵容的手,柔声说道:“小主,请别难过。” 安陵容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秋月见状,心中一痛,语气更加温柔:“皇上虽然这几日没有来,但心里一定还是惦记着您的。”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宫女,那些宫女正捧着精美的食盒和锦盒往这边走来。秋月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您瞧,每天皇上都会派人送来赏赐。这不就是皇上对您的心意吗?”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擦去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你说得对,我不该胡思乱想。” 秋月见安陵容情绪稍稍好转,欣慰地点点头。她轻轻拍了拍安陵容的手背,语气坚定:“小主放心,皇上的心意不会变的。咱们再耐心等等,相信皇上很快就会来看您的。” 安陵容听了秋月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秋月。”安陵容柔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伤感,“我不该胡思乱想。” 她转身望向远处的御花园,阳光洒在花草上,映出一片绚烂的色彩。安陵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美好的景色刻入心底。 “皇上的心意,我都明白。”她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明,“我会耐心等待的。” 安陵容转过身,对着秋月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她伸手轻轻拍了拍秋月的肩膀,语气坚定:“走吧,我们回去吧。” 两人并肩而行,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安陵容的背影看起来柔弱而坚强,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精心设计的表演罢了。 第14章 安陵容(13) 过了几日,皇上的脚步不再频繁踏入翊坤宫,恢复了往常的翻牌子节奏。这天,秋月兴奋地跑进来,脸上洋溢着喜悦:“小主,皇上来了!” 安陵容闻言立即站起身,手指轻抚衣裳,整理褶皱。皇上步入房间时,她优雅地屈膝行礼,声音柔和:“臣妾参见皇上。” “平身。”皇上微笑着说道,目光落在桌上的宣纸上,“在看什么呢?”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无聊时打发时间罢了。” 皇上拿起桌上的宣纸,朗声念道:“春风十里不如你,沧海桑田皆是你。”他眼中闪过惊讶,赞叹之情溢于言表:“好诗!意境新颖,情感真挚。” 安陵容谦虚地低头,声音轻柔:“臣妾不过是借花献佛。” 皇上摇头,眼中满是赞赏:“你太谦虚了。这首诗意境独特,表达了对爱人的深情。朕很喜欢。” 安陵容心中暗喜,脸上却露出羞涩的表情,眼波流转:“臣妾只是想表达对皇上的爱慕之情。”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伸手轻抚安陵容的脸颊,动作温柔:“朕知道你的心意。”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畅聊诗词。安陵容的见解独到,让皇上频频点头,眼中满是赞许。 几天后,安陵容独自在御花园散步。春日的阳光温暖,花香四溢。她心中盘算着如何给皇后下霉运符,眉头紧锁:“唉,皇后身边防守严密,根本不给普通嫔妃靠近她的机会。”她轻声自语,目光扫过周围的花草,思绪万千。 一个月的时光如流水般悄然逝去。今天是沈眉庄和甄嬛终于解除禁足后第一次参加请安。 安陵容心中暗自盘算,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可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戏。” 她轻抚衣裙,确保每一处细节都完美无缺。踏出房门时,春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她的脸上,微风拂过发梢。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今天这场热闹可不能够错过了。” 安陵容优雅地迈步向景仁宫走去,心中充满期待。阳光洒在她精心打理的发髻上,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远处,她看到了甄嬛和沈眉庄的身影。甄嬛率先注意到了安陵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声音清脆悦耳:“舒姐姐,早安。” 安陵容回以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甄妹妹,眉庄妹妹,你们终于出来了。这段时间可让人好生挂念。”她的语气中带着关切,却又不失优雅。 沈眉庄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多谢舒姐姐挂念。” 甄嬛和沈眉庄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默契。她们微微点头,优雅地迈步向前。三人一同跨过门槛,踏入景仁宫。华丽的宫殿内,香炉袅袅升起的檀香弥漫在空气中。 不多时,皇后缓步而来,端庄优雅。众嫔妃立即屈膝,齐声恭敬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众人刚刚落座,华妃娘娘突然站起,面色阴沉,眼中怒火燃烧。她指着甄嬛,声音尖锐如刀:“好啊,甄嬛!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规矩都是白学了吗?” 甄嬛闻言一惊,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她轻声回应,声音温和却带着疑惑:“华妃娘娘这是何意?臣妾不明白。” 华妃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她步步逼近甄嬛,声音如冰:“你还装傻!以常在的位分住在主殿,还收拢了碎玉轩的掌事姑姑和掌事太监。你这是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甄嬛面色骤变,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她双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委屈:“娘娘误会了,臣妾真的并无此意。这其中定有误会,请娘娘明察。”她的目光在华妃和皇后之间来回游移,希望能得到理解。 华妃见状,立即转向皇后,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她的声音尖锐而充满怒意:“皇后娘娘,甄嬛行如此僭越之事,看来还是得重罚才能让她记住宫规!”她的手指直指甄嬛,动作激烈而充满威胁。 皇后的目光在甄嬛和华妃之间来回扫视,眉头紧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显然对甄嬛的不知分寸感到不满。皇后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而带着威严:“既然如此,甄嬛你就再禁足两个月,抄写宫规百遍吧。” 甄嬛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的双肩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她还是强忍着情绪,恭敬地向皇后深深行礼,声音低沉而略带哽咽:“臣妾遵命。” 安陵容坐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微微低头,掩饰嘴角不经意间扬起的弧度。 心中暗自窃喜:华妃这一招可真是妙啊,选在今天对甄嬛发难,让她再次陷入禁足之中。 她的目光悄悄扫过甄嬛苍白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快意。安陵容轻轻抚摸自己尚未显怀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她在心中暗自盘算:等甄嬛禁足结束,我的肚子怕是已经三个月了。到那时,这个秘密就再也瞒不住了。 安陵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在心中轻声呢喃:“甄嬛啊甄嬛,你这一出来,正好替我挡挡风头。我也好安心养胎,为皇上诞下皇子。” 只不过,倚梅园许愿,还有杏花微雨的剧情她还得好好想想,她怎么样才能在这些事件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第15章 安陵容(14) 景阳宫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秋月神色兴奋地跑进来,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快步来到安陵容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娘娘,您听说了吗?碎玉轩掌事姑姑崔槿汐被华妃娘娘发配到浣洗局去了!” 安陵容闻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秋月注意到主子的表情变化,不禁有些担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您这是…有什么打算吗?” 安陵容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柔声说道:“无妨,只是这几日有些乏了。你去准备些安神的茶水来吧。” 就在这时,宫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他弯腰行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舒贵人,华妃娘娘传召您去翊坤宫。” 安陵容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她的目光变得深邃,心中暗自思忖:华妃这是收拾完甄嬛,又把矛头对准我了。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安陵容低声自语道:“很好,这华妃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随后,她转身对秋月低声吩咐道:“去找春华,让她准备些治虚弱的药物。” 秋月闻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忍不住问道:“娘娘,您这是要…” 安陵容抬手打断了秋月的话,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语气坚定地说道:“不必多问,照做就是。” 安陵容缓步走进翊坤宫,华丽的宫殿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欢宜香的味道。华妃慵懒地倚在镶金边的软榻上,手中翻动着厚厚的账本,眉头微蹙,似乎对某些数字不太满意。 安陵容来到华妃面前,轻轻屈膝,恭敬地行礼道:“嫔妾给华妃娘娘请安,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华妃抬眼瞥了一下蹲在地上的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 故意没有叫安陵容起身,继续专注于手中的账本,仿佛没听见安陵容的问安一般。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账本翻动的沙沙声回荡。 安陵容保持着蹲姿,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依然保持着端庄的姿态,不敢有丝毫懈怠。 良久,华妃终于合上账本,将其放在一旁的檀木桌上。 她慢悠悠地坐直身子,眼中带着几分戏谑,语气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呦,舒贵人来了啊。颂枝这丫头,怎么不提醒本宫一声呢?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目光在安陵容身上来回打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起来吧,” 华妃终于开口道,“别在那儿跪着了,看着碍眼。” 华妃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正好今天我这边人手不太够,”华妃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你过来给我磨墨吧。” 安陵容心中一凛,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恭敬的神色。她微微颔首,轻声应道:“是,华妃娘娘。” 安陵容缓步走向书案,拿起砚台和墨条。她暗自估算着时间,心想秋月去请皇上还需一段时间才能到达。 她开始专注地磨墨,动作轻柔而有节奏。墨香渐渐弥漫开来,与殿内的欢宜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气味。 华妃斜靠在软榻上,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欣赏着安陵容屈辱的模样。 “皇上驾到!”一声洪亮的通报声突然从殿外传来,打破了翊坤宫内的寂静。 安陵容心中一喜,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就在这瞬间,她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如纸,身子猛地一软,直直地向地面倒去。 皇上刚踏入殿内,正巧目睹了这一幕。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大声喊道:“快!叫太医!”皇上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春华闻声而动,立即转身冲出殿外,飞奔着去请太医。 皇上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来到安陵容身边。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柔软和脆弱。皇上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他大步流星地走出翊坤宫,怀中紧紧抱着昏迷的安陵容。 华妃呆立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殿内突然变得寂静无声,只有华妃急促的呼吸声回荡在空旷的宫殿中。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眼睁睁地看着皇上抱着安陵容离去,却无力阻止。 徐太医匆忙赶到时,安陵容已经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衣裳。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眼中带着一丝虚弱。 安陵容悄悄从袖中取出一枚忠心丹,轻轻放入茶水中。药丸迅速溶解,无声无息。 “春华,”安陵容低声唤道,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将这杯茶给太医喝下。” 春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恭敬地点头应道:“是,小主。” 她端起茶盏,款步走向正在整理医具的太医。春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声音甜美地说:“太医大人辛苦了,请用茶。” 太医抬头,看到递到面前的茶水,感激地接过:“多谢。”他一口气将茶水饮尽,舒了口气。 片刻后,太医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目光逐渐失去焦点。安陵容缓缓走到太医面前,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太医,我只是有些虚弱,需要静养。你可明白?” 皇上快步走进房间,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快步来到安陵容床前,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为她诊脉。太医站在一旁,恭敬地低着头,等待皇上的指示。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皇上轻轻搭在安陵容手腕上的手指微微动作。过了一会儿,皇上抬起头,目光中充满焦急和心疼。他看着安陵容苍白的小脸,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担忧:“太医,舒贵人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太医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小主身体虚弱,受不得累。臣建议最好静养一段时日,让身体慢慢恢复。” 皇上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安陵容苍白的脸庞,眼中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皇上轻声说道:“那你便给舒贵人开药吧。” 说完,皇上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安陵容的手。他的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皇上的声音温柔而关切:“容儿,好好养病。过两天朕再来看你。” 安陵容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点了点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依恋,轻声说道:“多谢皇上关心。” 第16章 安陵容(15) 沈眉庄站在镜前,纤纤玉指轻抚衣襟,细心地整理着每一处褶皱。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禁足的日子终于过去,今日皇上翻了她的牌子,这份喜悦让她心跳加速。 “小主,”身旁的宫女柔声提醒,“时辰已到,该去迎接皇上了。” 沈眉庄闻言,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出房门。她的步伐优雅从容,裙摆随着移动轻轻摇曳,但内心却激动不已,心脏怦怦直跳。 院中花香四溢,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新。远处传来脚步声,沈眉庄抬眼望去,只见皇上大步流星而来,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皇上的目光落在沈眉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停在沈眉庄面前,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眉庄,朕来看你了。” 沈眉庄双膝微曲,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声音轻柔婉转:“臣妾恭迎皇上。”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与皇上四目相对。 沈眉庄优雅地福身行礼,声音如清泉般轻柔悦耳:“臣妾恭迎皇上。”她的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身姿婀娜,裙摆在风中轻轻摇曳。 皇上伸出手,轻轻扶起沈眉庄。他的手掌温暖有力,让沈眉庄心头一颤。皇上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歉意:“起来吧。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他的目光柔和,在沈眉庄脸上流连。 沈眉庄缓缓抬头,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声音微微颤抖:“多谢皇上关心。臣妾不敢言苦。”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皇上注视着沈眉庄楚楚动人的模样,心中一动。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指尖轻抚过她柔软的肌肤。皇上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好了,往事不必再提。今后朕会多来看你的。”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院中树影婆娑,阳光透过枝叶洒落在两人身上,为这温馨的一刻增添了几分暖意。 连续三天,皇上都在沈眉庄这里留宿。第三天傍晚,金色的夕阳洒落在院子里,为一切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皇上漫步在沈眉庄的院子里,目光被一簇翠绿的菊花吸引。他停下脚步,细细欣赏着那清雅的花朵。 “眉庄,”皇上突然转身,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朕记得你喜欢绿菊?” 沈眉庄闻言,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皇上竟还记得。臣妾确实喜欢绿菊的清雅。”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似乎想平复激动的心跳。 皇上看着沈眉庄欣喜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他向前迈了一步,靠近沈眉庄,轻声说道:“既然你喜欢,朕就把宫里的绿菊都送给你吧。” 沈眉庄惊讶地睁大眼睛,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声音中充满了犹豫和感激:“这…这太贵重了。臣妾不敢…” 皇上伸手轻轻拉住沈眉庄的手,阻止她后退。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语气不容置疑却又充满柔情:“朕说送你就送你。”他转头对着院外喊道,“来人,把宫里的绿菊都移到眉庄这里来。” 随着皇上的命令,院子里顿时忙碌起来。宫人们来来往往,小心翼翼地搬运着绿菊。沈眉庄站在皇上身边,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泛起感动的泪光。 华妃听闻此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瓷器碎片四处飞溅。茶水在地面上蔓延,如同她心中翻涌的怒火。 “好啊!”华妃咬牙切齿地说,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声音因压抑的怒火而颤抖,“那个沈眉庄,竟然敢抢走本宫的东西!” 身边的宫女见状,脸色煞白,双腿微微发抖。她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声音轻如蚊呐:“娘娘息怒。皇上只是送了些花而已…” “住口!”华妃猛地转身,厉声喝道。她的目光如刀,直刺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女。宫女吓得连连后退,险些跌倒。华妃冷冷地说,“你懂什么?那些绿菊本该是送给本宫的!” 华妃转身走向窗边,双手紧紧抓住窗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的目光投向远方,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微风拂过,吹动她的发丝,也吹不散她心中的阴霾。 “沈眉庄,”华妃低声咆哮,声音中充满了威胁,“你给本宫等着!” 几天后的一个午后,阳光温柔地洒在沈眉庄的院落里。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皇上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沈眉庄的房前,他的表情严肃而庄重。 皇上停在沈眉庄面前,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她。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眉庄,朕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沈眉庄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不由得挺直了腰背。她轻声回应:“臣妾洗耳恭听。” 皇上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朕想让你学习管理后宫的事务。” 沈眉庄闻言,美目圆睁,惊讶之色溢于言表。她的声音因震惊而微微颤抖:“皇上,这…臣妾恐怕…” 皇上抬手制止了她的话,他的眼神坚定而温和。“朕相信你的能力。” 沈眉庄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的眉头微蹙,内心挣扎着。片刻后,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臣妾遵旨。定当尽心尽力,不负皇上厚望。” 皇上听到这个回答,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他伸手轻抚沈眉庄的肩膀,声音温和而充满期待:“好。朕等着你的表现。” 华妃听闻此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猛地站起身,将身旁的花瓶狠狠摔在地上,瓷器碎片四处飞溅,水花四溅。 “贱人!”华妃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竟敢觊觎本宫的权力!” 她大步走到窗前,双手狠狠拍在窗框上。窗外的阳光照在她阴沉的脸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恐怖。华妃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眉庄,”她低声咆哮,每个字都充满了威胁,“你别得意太早。本宫不会让你好过的!” 华妃转身,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她大步走向房门,每一步都充满了决心和怒火。身边的宫女们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来人!”华妃厉声喝道,“给本宫备轿,本宫要去见皇上!” 安陵容站在窗前,目光穿过夜色,落在远处华妃宫中闪烁的灯火上。月光如水,洒在她精致的面容上,映出一抹冷冽的笑意。 安陵容缓步走向房间中央,裙摆在地上轻轻拖曳。她的目光扫过室内的陈设,最后停留在一盆盛开的兰花上。她伸手轻抚花瓣,语气中带着几分冷酷: “华妃现在腾不出手折腾我了。我们算是暂时安全了。” 说完,她转头看向皇后所在的方向,眼神变得深邃而警惕。安陵容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忧虑:“不过,皇后那边还得小心应对。现在还不是我暴露怀孕的时机。” 第17章 安陵容(16) 安陵容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皇宫的金顶在阳光下闪耀。她轻抚着腹部,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小主,”身边的秋月小声说道,“安比槐大人派人来报,说牛痘治疗天花的方法已经完善,准备上报皇上了。” 安陵容转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太好了!”她拍手笑道,“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皇上定会龙颜大悦。” 她走到梳妆台前,仔细整理着发髻。“等着瞧吧,”安陵容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有了这份功劳,华妃和皇后再也不敢小觑我了。” 秋月递上一件华丽的宫装,安陵容穿上后转了个圈。“只要不犯大错,”她自信满满地说,“我在后宫的地位就稳如泰山。” 安陵容缓缓踱步到窗边,阳光洒在她精致的脸庞上。她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突然转身问道:“对了秋月,最近碎玉轩可有什么异常吗?” 秋月恭敬地低头回答:“回娘娘,碎玉轩并无异常。莞常在仍在禁足中,因需抄写宫规,很少在院里走动。” 安陵容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轻轻抚摸着窗框,心中暗想:甄嬛还没发现桂花树下的麝香啊。也对,禁足期间不允许探望,温太医定是无法进入碎玉轩。再加上接连被禁足,甄嬛恐怕也无心在院里闲逛了。希望皇后在树下埋的麝香真能发挥作用。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安陵容转身走向梳妆台,拿起一支精致的发簪,轻轻插入发髻中。窗外传来一阵鸟鸣,她抬头望去,只见一只蝴蝶轻盈地飞过,消失在远处的花丛中。 碎玉轩 甄嬛独自坐在碎玉轩的窗前,目光呆滞地望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枝。冬日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窗棂咯吱作响。她轻叹一声,眼中满是落寞。 “小主,”身边的宫女小声道,“康禄海公公刚才来过,说是要去丽嫔娘娘那里服侍了。” 甄嬛闻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缓缓转头,看向那个战战兢兢的宫女,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也想走吗?” 宫女慌忙跪下,连连摇头:“奴婢不敢!奴婢愿意一直伺候娘娘。” 甄嬛摆摆手,示意她起来。“去吧,别委屈自己。这里已经没什么前途可言了。” 宫女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退了出去。甄嬛再次望向窗外,眼神空洞。她喃喃自语:“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果真如此。”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院子里。寒风刺骨,但甄嬛浑然不觉。她漫无目的地在院中踱步,脚下踩过枯黄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经过桂花树时,甄嬛停下脚步。她抬头看着光秃秃的枝干,回想起曾经繁花似锦的景象。一阵风吹过,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味。甄嬛皱了皱眉,但很快就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罢了,”她轻声说道,“现在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甄嬛站在碎玉轩的窗前,凝视着院中光秃的树枝。寒风呼啸而过,窗棂发出咯吱声响。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 “小主,”身边的流朱小心翼翼地说道,“内务府又克扣了咱们的份例。这月的炭火只够烧到月中了。” 甄嬛眉头紧蹙,浣碧却不忿道:“又克扣?他们当真是欺人太甚!” 流朱低头不语,甄嬛叹了口气:“罢了,忍一忍吧。等禁足结束,本宫定要讨个说法。” 她走到桌前,拿起一面铜镜。镜中的自己面色憔悴,眼神黯淡无光。甄嬛握紧了镜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不行,不能就这样认输。”她喃喃自语,“等禁足结束,我一定要重新得到皇上的宠爱。” “等着吧,”甄嬛轻声说道,“这碎玉轩迟早会重新热闹起来。” 景阳宫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苏培盛手捧圣旨,带领一队端着赏赐的太监快步走进大殿。 苏培盛笑容满面,恭敬地回答:“贵人小主,大喜呀!” 舒贵人闻讯迎出,眼中闪烁着惊喜与疑惑。她微微欠身,柔声问道:“苏总管,不知我这是喜从何来呀?”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您父亲安比槐大人上奏,说发现了牛痘治疗天花的方法,已经实验成功了。皇上看了龙颜大悦,今儿早朝已经下旨擢升您父亲为正三品工部尚书,全族抬进满洲镶黄旗,赐姓安佳氏!” 安陵容听到这个消息,瞬间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微张开。她的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真的吗?”安陵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父亲真的被擢升为工部尚书了?” 苏培盛点头确认,安陵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快步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皇宫的金顶,心中涌起一阵自豪感。 然而,在这喜悦的表象之下,安陵容的内心却异常平静。她轻抚着自己的腹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第二个愿望也算是完成了,”安陵容在心中暗想,“等过些日子怀孕的消息传出,封嫔之事便是板上钉钉了。” 苏培盛见状,微微一笑,将圣旨展开,庄重地说道:“舒贵人,请接旨吧。” 苏培盛将圣旨展开,清了清嗓子,朗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舒贵人之父安比槐,因发现牛痘治疗天花之法,功在社稷,特擢升为工部尚书,全族入满洲镶黄旗,赐姓安佳氏。舒贵人贤良淑德,朕甚嘉之,特赐绸缎百匹,金银珠宝若干,以示嘉奖。钦此。” 舒贵人恭敬地跪下,双手高举过头,接过圣旨。她声音略带哽咽,真诚地说道:“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内的宫女太监们也纷纷跪下,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18章 安陵容(17) 转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合宫夜宴。安陵容站在镜前,仔细整理着自己的妆容和衣着。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兴奋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今晚,就是我爆出孕事的机会。”安陵容轻声对自己说道,手不自觉地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 秋月走进来,恭敬地说:“娘娘,时辰差不多了,该去赴宴了。”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她看向秋月,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走吧,今晚过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等我怀孕的消息爆出去,皇后还不知道拿什么手段对付我呢,以后轻松的日子少了。” 两人缓步走向宴会大殿。安陵容的心跳随着脚步声逐渐加快,她在心中反复演练着即将上演的这场戏码。 “别紧张,”她在心中默念,“一切都会顺利的。” 宫殿内灯火通明,珠帘玉幕间流光溢彩。华丽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佳肴,香气四溢。 身着华服的妃嫔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不时发出轻笑。 安陵容缓步走进大殿,目光扫过众人。她注意到皇后端坐在首位,神情高傲。华妃则站在一旁,与几位妃嫔谈笑风生。 “舒贵人来了。”有人轻声提醒。 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到安陵容身上。她微微一笑,优雅地向皇后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淡淡地点头示意。安陵容缓缓起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安陵容刚落座不久,一股浓郁的荤腥味突然飘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另一只手扶着桌沿。 “呕……”安陵容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眼中闪过痛苦之色。 皇上立即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关切地问道:“舒贵人,你怎么了?” 安陵容强忍不适,声音虚弱地回答:“回皇上,臣妾突然闻到一股腥味,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很。” 皇上闻言,眉头紧锁,语气焦急:“快,宣太医!” 太监们闻令而动,片刻后,太医匆匆赶到。他仔细为安陵容把脉诊断,脸上逐渐浮现出惊喜之色。 太医恭敬地向皇上禀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舒贵人有喜了,已有三个月身孕。” 此言一出,整个宴会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安陵容身上,空气中弥漫着震惊和惊喜的气氛。 安陵容低垂着头,双手轻抚小腹,脸上露出幸福而羞涩的微笑。她轻声说道:“臣妾有幸怀上龙种,实在是臣妾的福分。” 皇上闻言,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连连点头:“好!好!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匆匆跑进大殿,跪地高声禀报:“皇上,前线捷报!年将军已成功平息准格尔部叛乱!” 皇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啊!真是双喜临门!”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安陵容身上。 “舒贵人怀有龙种,又逢平叛大捷,朕心甚悦。”皇上走到安陵容面前,亲切地拉起她的手,“今日朕便封你为嫔。十五过后行册封礼” 安陵容惊喜地抬头,眼中泛起泪光:“臣妾谢皇上隆恩。”她轻轻抚摸着小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皇后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她刚要开口,却被皇上的话打断:“此事就这么定了。来人,给舒嫔换上孕妇能吃的菜肴!” 大殿内顿时一片欢腾,众人纷纷向安陵容道贺。华妃走上前来,不太情愿地说:“恭喜舒嫔,真是可喜可贺啊。” 敬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轻声对身边的欣常在说道:“真没想到舒贵人竟然怀上了龙种。” 欣常在点了点头,目光追随着皇上的身影,低声回应:“是啊,皇上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真是羡煞旁人。” 曹贵人悄悄瞥了一眼皇后的方向,压低声音说:“不过皇后娘娘的脸色可不好看,怕是心里有些不快吧。” 丽嫔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宫里的事真是瞬息万变,谁知道下一个得宠的会是谁呢?” 沈眉庄目光扫过华妃,若有所思地说:“华妃虽然表面上道贺,但心里恐怕也不是滋味,毕竟舒嫔的晋升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安陵容微笑着接受各位妃嫔的祝贺,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喜悦。她轻轻抚摸着微隆的腹部,眼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辉。然而,在这欢喜的表象之下,她的内心却如同一只警惕的小鹿,时刻保持着高度戒备。 “多谢各位姐妹的祝福,”安陵容柔声说道,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妃嫔,“我定会好好保重身体,为皇上诞下一位健康的皇子。”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锐利。在这华丽的宫廷中,每一个微笑背后都可能隐藏着刀光剑影。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尤其是皇后和华妃的表情变化。 宫殿内烛光摇曳,珠帘轻响。宴会仍在继续,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不断。皇后虽然暗中将红梅摆在了宴会中,却未能如愿引起皇上的注意。 皇上此刻心情愉悦,目光始终未离开安陵容。他举起酒杯,笑容满面地说:“来,诸位爱妃,朕再敬大家一杯。今日双喜临门,实在是值得庆贺!” 众人纷纷起身,恭敬地举杯回应:“恭喜皇上!” 皇后端坐在首位,面色平静如水,但她紧握酒杯的手却微微颤抖,泄露了内心的波澜。她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不远处的红梅,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安陵容、华妃……”皇后在心中暗自思忖,“你们的得宠日子不会太久了。” “必须推甄嬛出来了。”皇后在心中暗自盘算,声音低不可闻。她的目光扫过大殿,落在正与皇上谈笑风生的安陵容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皇后深吸一口气,继续在心中思索:“本想借华妃之手,让皇上想起纯元皇后,然后安排甄嬛在倚梅园与皇上偶遇。以甄嬛那张脸,定能引起皇上的注意。”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透露出内心的焦躁。皇后的目光再次落在不远处的红梅上,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但是都被安陵容怀孕的事情破坏掉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皇后轻叹一声,眉头微皱。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酒杯,指节泛白。 宫殿内欢声笑语依旧,珠帘轻摇,香气缭绕。皇后端坐在首位,表面上保持着高贵优雅的姿态,内心却波涛汹涌,思绪万千。 皇上此刻兴致正浓,全然没有去倚梅园散心的意思。他走到安陵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舒嫔,你现在有了身孕,可要好好保重。朕会吩咐御膳房多准备些补品。”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柔声回答:“臣妾谢皇上。” 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皇上始终未离开大殿。倚梅园中,红梅静静绽放,却无人欣赏。原本可能发生的皇上与甄嬛的相遇,就这样悄然错过了。 第19章 安陵容(18) 宴会结束后,皇上亲自送安陵容回到景阳宫。 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眉头微微蹙起,流露出关切之意。“容儿,你今日可累着了?” 安陵容听到皇上的问话,立刻微微欠身,双手交叠放在腹前。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并不觉得累。”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几分娇羞,“能得皇上如此厚爱,臣妾心中欢喜都来不及呢。”说着,她眼中满溢着爱慕之情,直直地望向皇上。 皇上被她的眼神所触动,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安陵容的脸颊,感受着她肌肤的柔软。“你现在有了身孕,一定要好好休息。”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怀,“朕明日还会来看你。” 安陵容听闻皇上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微微低头,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轻声应道:“臣妾恭送皇上。”说完,她缓缓福身行礼,目光依依不舍地追随着皇上离去的身影。 直到皇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安陵容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寝宫走去。 “娘娘,您看起来有心事?”秋月走上前来,关切地问道。 安陵容摇摇头,眉头微皱,轻声回答:“没什么,只是今日宴会上,总觉得有些不安。” 春华站在一旁,低声劝慰:“娘娘不必多虑。您如今有了身孕,皇上对您宠爱有加,想必其他妃嫔也不敢轻举妄动。” 安陵容听罢,苦笑一声,转头看向春华:“正因为如此,才更要提防。这后宫之中,华妃跋扈,皇后狠毒,现在我被推到风口浪尖,谁知道会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我?” 她轻声叹息,肩膀微微下沉:“春华,你要多加小心。从明日起,我的饮食起居都要格外注意,绝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春华闻言,立刻上前两步,恭敬地低头应道:“是,奴婢明白。奴婢一定会好好检查景阳宫上下。” 安陵容转身,目光在春华和秋月身上扫过,轻轻点头。 景仁宫 景仁宫内,气氛凝重如铅。皇后端坐在软榻上,面色阴沉得可怕,手中的茶杯被她捏得咯吱作响。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剪秋,”皇后突然开口,声音中透着焦躁和愤怒,“你说本宫该如何是好?” 剪秋跪伏在地,战战兢兢地回答:“娘娘恕罪,那些东西都已送进景阳宫,可舒嫔却还是怀孕了。会不会是…她发现了什么?” 皇后闻言,猛地站起身来,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她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是本宫小看她了。”皇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剪秋,目光如刀,“你去查,给本宫查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剪秋浑身一颤,连忙磕头应是。 皇后冷哼一声,重新坐回软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这个安陵容,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剪秋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皇后一眼,低声说道:“娘娘,安陵容如今有了身孕,皇上对她宠爱有加。我们不妨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皇后听罢,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行,绝对不能让她顺利生下孩子。” 剪秋跪在地上,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娘娘,此事需要谨慎行事。若是被皇上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皇后闻言,猛地停下脚步。 她转身俯视着剪秋,眼中闪烁着寒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宫自然知道。” 她缓缓走到剪秋面前,俯下身来,声音如同寒冰,“但若是让她''不小心''流产,皇上又能说什么?” 剪秋松了口气,额头抵在地上,恭敬地应道:“是,娘娘。奴婢定当谨慎行事,不让任何人察觉。” 翊坤宫 华妃独自坐在梳妆台前,目光呆滞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眼中满是哀伤与怨恨。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仿佛在寻找什么安慰。 “娘娘,时候不早了,您该休息了。”颂芝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声提醒道。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眼神不安地打量着华妃的脸色。 华妃猛地回过神来,抬手摆了摆,声音低沉而疲惫:“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回避什么。 颂芝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鞠了一躬,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待颂芝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华妃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一个精致盒子上。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缓缓伸出,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小小的玉雕,是一个六个月大的婴儿形状,栩栩如生。 华妃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她颤抖着双手捧起玉雕,眼中泪水夺眶而出。“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哽咽,泪水滴落在玉雕上,“如果你还在,现在该有多大了?” 她紧紧抱着玉雕,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将全身的温度都传递给这冰冷的玉石。突然,华妃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地低吼:“都怪那个端妃,如果不是她……”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了几道血痕。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华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她清晰地记得腹中孩子离开时的痛楚,记得自己绝望的哭喊。那一刻,她的心也随之死去。 华妃猛地站起身,玉雕紧紧攥在手中。她大步走到窗前,望着月光下的庭院,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齐月宾”她低声呢喃,声音中充满了恨意,“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 咸福宫东配殿中,沈眉庄独自坐在窗前,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 “小主,您在想什么呢?”采月轻声问道,小心翼翼地靠近沈眉庄。 沈眉庄猛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采月。她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失落的光芒。“我在想,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安陵容那样幸运呢?”她的声音低沉而沮丧。 采月见状,连忙上前两步,语气温柔地安慰道:“小主不必灰心。您年轻貌美,总有机会的。” 沈眉庄缓缓摇头:“你不懂。能为皇上诞下子嗣,是每个妃嫔的梦想。” “安陵容现在不仅得到了皇上的宠爱,还怀了身孕。” 采月轻轻咬着下唇,低声说道:“小主,您也不必太过羡慕。后宫之中,越是得宠,越是危险。安陵容现在恐怕也不好过。” 沈眉庄闻言,深深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几分落寞。 “你说得对。但我还是希望能有个自己的孩子。那样,即便不得宠,至少也有个寄托。” 第20章 安陵容(19) 甄嬛禁足期满,迫不及待地来到皇后寝宫。她跪下行礼,声音带着欣喜:“娘娘,臣妾禁足已满,特来请安。” 皇后微笑颔首:“起来吧。这段时间好好反省了吗?” “多谢娘娘关怀,臣妾已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甄嬛低眉顺眼地回答。 皇后满意地点头:“既如此,你便去挂上绿头牌吧。” 甄嬛欣喜若狂,连忙叩谢:“臣妾谢恩!” 当晚,皇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太监小声禀报:“皇上,莞常在今日挂上了绿头牌。” 雍正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放下朱笔:“朕知道了。” 他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月色朦胧的御花园,脑海中浮现出甄嬛的容颜。那张与纯元皇后极为相似的脸庞,总是让他心中泛起涟漪。 “传旨,今晚翻莞常在的牌子。”雍正淡淡地说。 太监领命而去,雍正转身走向寝宫,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养心殿内,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甄嬛被包裹在柔软的锦被中,心跳如擂鼓般剧烈。 “莞莞,别怕。”皇上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安抚。他的手轻轻抚上甄嬛的肩膀,试图缓解她的紧张。 甄嬛缓缓睁开眼,对上皇上深邃的目光。那双眼睛中蕴含着复杂的情感,既有期待,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怀念。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声音微颤:“臣妾不怕,只是…有些紧张。” 皇上的手指轻柔地抚过甄嬛的脸颊,描绘着她精致的轮廓。他柔声道:“朕知道你刚解禁,心里还有阴霾。但那都过去了,以后朕会好好待你。”说着,他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甄嬛心中五味杂陈,禁足的日子里,她曾无数次想象重获自由的场景,却从未料到会是这样。她轻轻点头:“臣妾谢皇上恩典。” 皇上将甄嬛搂入怀中,手指轻抚她的秀发。甄嬛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慢慢放松下来。 皇上俯身吻上她的唇,甄嬛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个温柔的吻中。 接下来的七天,甄嬛的牌子日日被翻。 一群宫女聚集在御花园的角落里,低声交谈着。她们的眼神不时瞟向远处正在散步的甄嬛,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你们听说了吗?莞常在已经连续七天被翻牌了。”一个年轻的宫女压低声音说道,眼中满是羡慕。 另一个宫女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酸味:“运气真好啊,刚解禁就得到皇上如此青睐。” “不止如此呢,”一个年长些的宫女凑近,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皇上还经常召她去御书房呢。” 此言一出,其他宫女们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眼中的嫉妒之火更盛。 “真的吗?那可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啊!”一个宫女惊呼道,随即意识到声音太大,赶紧捂住嘴。 年长的宫女得意地点点头:“千真万确。昨天我亲眼看到莞常在从御书房出来,脸上还带着笑呢。” 宫女们面面相觑,眼中既有羡慕,又有不甘。 御书房内,烛光摇曳,檀香缭绕。甄嬛站在御案前,纤细的手指轻轻研磨着墨条。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专注而认真。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不自觉地被甄嬛吸引。他注视着她优雅的侧颜,突然开口道:“莞莞,你读过《诗经》吗?” 甄嬛闻言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唇角微微上扬:“回皇上,臣妾曾略读过。”她的声音轻柔悦耳,带着一丝期待。 皇上眼中闪过赞许之色,继续问道:“那你最喜欢哪一篇?” 甄嬛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她抬起头,目光与皇上相接,轻声吟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的声音清亮婉转,如同夜莺啼鸣。 皇帝听罢,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甄嬛身边,俯身凝视着她的眼眸:“好一个''窈窕淑女'',莞莞当真是才女。”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浓浓的赞赏。 甄嬛微微低头,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声音轻如蝶翼:“皇上过奖了,臣妾不过是略知一二。” 皇帝缓步走到甄嬛身旁,伸手轻抚她的脸颊。他的目光深邃,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感,低声道:“莞莞,你要记住,在朕心中,你是特别的。” 甄嬛心头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下去。她微微低头,声音轻柔却坚定:“臣妾不敢当,只愿为皇上分忧。” 皇帝满意地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的手指轻轻抬起甄嬛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烛光在他们之间跳动,为这一刻增添了几分暧昧。 “很好,”雍正低语,“朕期待你的表现。” 说罢,他俯身吻上甄嬛的唇。这个吻既温柔又充满占有欲,甄嬛闭上眼,沉浸其中。御书房内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暧昧,檀香的味道更加浓郁。 第21章 安陵容(20) 翊坤宫 一声尖锐的碎裂声划破了寂静。 “贱人!贱人!”华妃咬牙切齿,又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被她摔得粉碎。 她的贴身宫女小心翼翼地跪在一旁,不敢抬头。 “皇上怎么能这样对我?”华妃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中充满了不甘。 “那个甄嬛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刚进宫的黄毛丫头!” 华妃突然转身,目光如刀般刺向跪着的宫女:“去,把沈眉庄给我叫来!” 宫女颤抖着应声,匆忙退出。 不一会儿,沈眉庄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华妃的寝宫。 “参见华妃娘娘。”沈眉庄低头行礼,声音微微发颤。 华妃冷笑一声:“呵,沈贵人,听说你和那个甄嬛是闺中密友?” 沈眉庄心中一惊,小心回答:“回娘娘的话,臣妾与甄嬛只是泛泛之交。” “放屁!”华妃厉声喝道,“你们俩狼狈为奸,想要联手对付本宫是不是?” 沈眉庄吓得跪倒在地:“娘娘明鉴,臣妾绝无此意啊!” 华妃冷哼一声,走到沈眉庄面前,抬脚踢了她一下:“贱人,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 沈眉庄忍不住流下泪来,低声啜泣。 华妃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 “滚吧,别让本宫再看到你!”华妃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 沈眉庄连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华妃的寝宫。 景阳宫 安陵容正站在自己的寝宫窗前,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 “萌萌,我还剩多少积分?”她在心中默默问道。 “宿主当前积分为50,可在商城兑换物品。”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安陵容眉头微蹙,轻声呢喃:“系统,有没有能保胎的东西?” “宿主可以查看商城中的''平安符'',可保母子平安。”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轻柔响起。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低语道:“那就给我来一个吧。” 安陵容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这个孩子了。”她喃喃自语。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安陵容的思绪。 “娘娘,”她的贴身宫女小声说道,“刚刚听说华妃娘娘找沈贵人麻烦了。” 安陵容挑了挑眉:“哦?说来听听。” 宫女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安陵容听完,轻笑一声:“华妃这是在玩火啊。” 她转身看向宫女:“你去打听打听,甄嬛那边有什么动静。” 宫女领命而去,安陵容又转回窗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甄嬛啊甄嬛,你可真是个麻烦精。”她轻声说道,“不过,有你在前面挡着,倒是给了我喘息的机会。” 安陵容摸了摸肚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宝宝,你可要好好的,娘还等着你来帮忙呢。”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且看这后宫,究竟鹿死谁手!” 碎玉轩 今天是请平安脉的日子,温实初轻轻搭上甄嬛的脉搏,眉头渐渐皱起。 “娘娘,您……”他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甄嬛心中一沉,强作镇定道:“实初哥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温实初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娘娘体内有麝香残留,恐怕……” “恐怕什么?”甄嬛声音微颤,心中已有不祥预感。 “恐怕难以孕育子嗣了。”温实初低声道,不忍直视甄嬛的眼睛。 甄嬛如遭雷击,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眼中泪光闪烁。 温实初叹了口气:“小主莫要太过伤心,臣一定尽力调养。” 甄嬛强忍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劳温太医了。” 温实初告退后,甄嬛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无声呐喊,心如刀割。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甄嬛的哀伤。 “小主,你怎么了?”浣碧担忧地问道,快步走到甄嬛身边。 甄嬛擦干眼泪,勉强笑道:“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浣碧狐疑地看着她:“真的没事吗?姐姐别骗我。” 甄嬛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浣碧,我可能再也不能生育了。” 浣碧闻言大惊:“怎么会这样?是谁害的小主?” 甄嬛苦笑一声:“这世上最毒的,莫过于人心啊。” 浣碧握住甄嬛的手:“小主别怕,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甄嬛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啊,我怎么能就这样认输呢?” 她站起身,目光如炬:“既然有人想要我的命,那我就先拿她的命来垫背!” 浣碧被甄嬛的气势震慑,小声问道:“小主想怎么做?” 甄嬛冷笑一声:“兵不厌诈,我们就让她们继续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主果然聪慧!”浣碧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语气中充满敬佩之意。 甄嬛轻轻拍了拍浣碧的手:“记住,在这深宫里,我们能相信的只有彼此。” 浣碧重重点头:“小主放心,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浣碧眉头紧蹙,小心翼翼地试探:“小主,可有怀疑的人选?” 甄嬛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华妃跋扈狠毒,肯定是她下的毒手。” 甄嬛看向窗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华妃,你给我等着。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景阳宫 绘春恭敬行礼:“奴婢绘春,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探望舒嫔娘娘。”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有劳绘春姑姑了,快请坐。” “春华,给绘春姑姑上茶。”安陵容吩咐道,眼神示意春华按计划行事。 春华会意,端上加了忠心丹的茶水。 绘春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多谢舒嫔娘娘。” 安陵容笑意盈盈:“绘春姑姑不必客气,咱们都是自己人。” 绘春暗自警惕,试探道:“听闻舒嫔娘娘身子不适,可好些了?” 安陵容故作虚弱:“多谢关心,已经好多了。” 绘春观察着安陵容的神色,心中盘算着如何套话。 安陵容却先发制人:“绘春姑姑,皇后娘娘近来可好?” 绘春一愣,随即回答:“承蒙舒嫔娘娘挂念,皇后娘娘一切安好。” 安陵容微微一笑:“那就好,我总担心皇后娘娘操劳过度。” 绘春心中疑惑,不知安陵容话中有何深意。 安陵容见时机已到,轻声道:“绘春姑姑,我有一物想请你转交给皇后娘娘。” 绘春警觉起来:“不知是何物?” 安陵容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这是一张平安符,希望能保佑皇后娘娘平安喜乐。” 绘春接过符纸,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安陵容笑道:“还请绘春姑姑务必贴到皇后娘娘背后。” 绘春点头应允:“舒嫔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做到。” 安陵容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暗喜:计划成功了一半。 绘春告辞离去,安陵容目送她远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第22章 安陵容(21) 景仁宫内,晨光透过窗棂洒落,为室内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绘春站在皇后身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梳理着乌黑的秀发。她的手指灵巧地穿梭于发丝之间,眼神却不时瞟向皇后的后背,心中暗自盘算着。 “娘娘今日的发髻真是美极了。”绘春轻声赞叹道,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敬意。她的手指继续编织着复杂的发髻,动作丝毫不停。 皇后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优雅的微笑:“多亏了你的巧手。”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绘春屏住呼吸,趁着皇后不注意的瞬间,迅速从袖中取出那张符纸。她的动作快如闪电,轻轻将符纸贴在了皇后的后背上。她的心跳如擂鼓,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生怕被发现。 “好了,娘娘请看。”绘春退后一步,恭敬地低下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她的声音略微颤抖,但努力保持平静。 皇后缓缓转身,面向铜镜。她的目光在镜中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发髻,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不错,今日的发髻确实别致。” 几日后,景阳宫中。 春华急匆匆地跑进宫内,脸上带着兴奋和惊讶的神色。 “小主!小主!”春华气喘吁吁地跪倒在安陵容面前,双手撑地,努力平复着呼吸。“奴婢刚刚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安陵容放下手中的绣活,挑眉看向春华:“何事让你如此慌张?” 春华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安陵容,压低声音说道:“皇后娘娘…摔断了腿!” 安陵容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精光,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了下去。她故作惊讶地站起身,走到春华面前:“此话当真?皇后娘娘向来小心谨慎,怎会出此意外?” 春华点点头,声音更低了:“听说是皇后娘娘走路时突然脚下一滑,摔得不轻。太医说至少要休养两个月。” 安陵容转身走向窗边,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眼中的冷意。她轻抚腹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安陵容转过身,自言自语道:“谁会想到一张小小的符纸能有如此威力?” 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巍峨的景仁宫,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微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她轻声说道:“皇后啊皇后,你不是总想害我吗?现在,就让你也尝尝被困在宫中的滋味吧。” 安陵容的声音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意,春华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却不敢多言。宫中的阳光依旧明媚,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阴谋得逞的气息。 安陵容缓缓转身,目光投向房间的一角,仿佛那里站着一个看不见的人。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萌萌,你看到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我的计划,成功了。”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那是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成功化解危机。皇后娘娘受霉运符影响,短期内无法对你出手。你可以安心养胎了。” 听到这话,安陵容的笑容更加灿烂。她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流露出母性的温柔。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翊坤宫 华妃高坐在锦榻上,目光如刀般锐利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沈眉庄。宫女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却丝毫驱散不了室内的寒意。 华妃冷冷地开口,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沈贵人,这账目你看了这么久,怎么还没看完?难道是本宫高估了你的能力?”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 沈眉庄感到一阵眩晕,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声音微微发颤:“娘娘恕罪,臣妾再努力些。”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账本,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华妃听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沈眉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既然如此,那就继续看吧。本宫倒要看看,你能熬到几时。”说完,她转身回到锦榻上,优雅地坐下,眼中闪烁着不屑的光芒。 沈眉庄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双眼的酸涩和身体的疲惫,继续低头翻看账本。 她的眼睛因长时间盯着密密麻麻的数字而变得通红,头痛欲裂,但她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适。 她的手指颤抖着翻动纸页,心中明白这不过是华妃故意刁难她的手段。然而,她别无选择,只能咬牙坚持。 随着时间的流逝,室内的气氛愈发凝重。华妃时不时发出不屑的冷哼,而沈眉庄的身体也越发摇晃,但她依然固执地保持着跪姿,不肯认输。 次日,碎玉轩 甄嬛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沈眉庄憔悴不堪的身影。她正倚在窗边,双眼无神地望着远处。听到脚步声,沈眉庄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甄嬛快步上前,握住沈眉庄的手,心疼地说:“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苍白,眼下还有乌青。” 沈眉庄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疲惫:“华妃娘娘命我查看账目,从昨日午后一直到深夜。”她说着,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甄嬛闻言,眉头紧蹙,心中暗暗咒骂华妃的刻薄。 她扶着沈眉庄坐下,给她倒了杯温热的茶水,轻声说道,同时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反击华妃的恶行。 “华妃现在不能对付我,就拿你出气。眉姐姐,你且忍耐些时日。华妃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沈眉庄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甄嬛:“嬛嬛,你怎么知道华妃快要完蛋了?”她的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期待的光芒。 甄嬛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轻轻摇头:”这你就别问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在皇上面前埋下了一颗种子。华妃的得意日子不多了。“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沈眉庄眼中闪过崇拜的光芒,握紧了甄嬛的手:“嬛嬛,在闺中你就被称为女中诸葛。我听你的。”她的声音中带着坚定。 甄嬛温柔地拍了拍沈眉庄的手,目光坚定地说:“好姐妹,我们要互相扶持。这深宫之中,能信任的人不多了。”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她们相视一笑,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屋外,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淡淡的花香。这一刻,她们仿佛忘记了宫廷的尔虞我诈,只剩下彼此间真挚的情谊。 沈眉庄轻声说:“嬛嬛,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甄嬛微笑着点头:“放心吧,那些想要伤害我们的人,终将自食其果。” 第23章 安陵容(22) 翊坤宫内,华妃端坐在锦榻上,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她优雅地抿了一口茶,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曹贵人和丽嫔。 “本宫召你们来,是为了商议如何对付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甄嬛。”华妃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她最近越发得宠,若不尽快除掉,恐怕日后会成大患。” 曹贵人小心翼翼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娘娘,甄嬛现在得皇上宠爱,我们若贸然行动,恐怕会适得其反。” 华妃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怕什么?本宫自有妙计。”她优雅地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我们先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丽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恭敬地问:“娘娘是说…沈眉庄?” 华妃转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正好可以杀鸡儆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本宫会以教导她六宫事宜为由,好好''照顾''她一番。” 曹贵人和丽嫔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庆幸自己不是华妃的目标。她们恭敬地应声:“娘娘高明。” 华妃满意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你们且退下吧。记住,此事不可外传。” 待二人退下后,华妃唤来心腹太监周宁海,低声吩咐了几句。周宁海恭敬地领命而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夜幕降临,沈眉庄独自一人走在回宫的路上。她的侍女被人故意引开,只剩下她孤零零地站在千鲤池旁。 突然,一阵风吹来,沈眉庄不禁打了个寒颤。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啊!”沈眉庄惊呼一声,还未来得及回头,就感觉一股大力推向自己。她踉跄几步,眼看就要跌入池中。 沈眉庄惊叫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眼看就要跌入千鲤池中。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拉了回来。 沈眉庄惊魂未定,回头一看,竟是安陵容。 “眉庄姐姐,你没事吧?”安陵容关切地问,眼中满是担忧。 沈眉庄深吸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多谢舒嫔妹妹相救,我没事。” 安陵容扶着沈眉庄坐到一旁的石凳上,轻声说:“姐姐,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沈眉庄犹豫片刻,低声道:“我刚从华妃娘娘那里学习六宫事宜回来,采月被叫回华妃宫里取东西。” 安陵容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说:“姐姐要小心,看来这是特意针对你的局,可有看清是谁下的手吗?” 沈眉庄感激地看着安陵容:“天太黑,那人从我背后出来,我没看清。多谢妹妹提醒,我会多加小心的。” 安陵容扶着沈眉庄站起身,柔声说:“我送姐姐回去吧,这么晚了,一个人走不安全。” 沈眉庄点点头,两人缓步向宫中走去。 月光洒在她们身上,在地上投下两道长长的影子。 远处的假山后,一双阴冷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周宁海咬牙切齿地低声自语:“该死的,竟然让她逃过一劫!” 他悄无声息地退回阴影中,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沈眉庄刚起身,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她急忙推开房门,只见院子里站满了宫人,甄嬛也在其中。 “发生什么事了?”沈眉庄疑惑地问。 甄嬛快步走上前,握住沈眉庄的手:“眉姐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听说昨晚你差点落水?” 沈眉庄点点头,正要开口,却见华妃带着一群宫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华妃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容,高声说:“本宫听说沈贵人昨晚遇险,特地来看看。” 她的目光在沈眉庄身上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甄嬛上前一步,挡在沈眉庄身前,冷声说:“多谢华妃娘娘关心,眉姐姐已无大碍。” 华妃眯起眼睛,冷笑一声:“莞常在,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宫来看望眉庄,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成?” 甄嬛不卑不亢地回答:“娘娘误会了,妹妹只是担心眉庄身体还未恢复,不宜见客。” 华妃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皇上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朕听说沈贵人昨晚差点溺水,特来看看。” 所有人立刻跪下行礼。 皇上快步走进院子,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沈眉庄身上:“眉庄,你没事吧?” 沈眉庄低头回答:“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已无大碍,是舒嫔妹妹救了我。” 皇上点点头,目光突然落在安陵容身上:“是你救了眉庄?,你还怀着孕,可有碍。” 安陵容恭敬地回答:“回皇上,臣妾只是恰巧路过,做了应该做的事。” 皇上又安抚了几句,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华妃临走时,狠狠地瞪了甄嬛一眼,眼中满是怒火。 甄嬛毫不示弱地迎上她的目光,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沈眉庄拉着甄嬛的手,低声说:“嬛儿,我知道这次一定是华妃所为,只是苦无证据。” 甄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眉庄,你先好好养伤。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沈眉庄感激地看着甄嬛,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嬛嬛,我们一定要与华妃斗到底!” 甄嬛点点头,眼中满是担忧:“眉姐姐,你要小心。华妃不会就此罢休的。” 甄嬛轻轻拉过沈眉庄的手,将她带到一旁的凉亭中。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甄嬛神色凝重,低声问道:“眉庄姐姐,昨晚的事情,你能详细说说吗?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沈眉庄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惊惧:“昨晚我独自走在回宫的路上,突然被人推向千鲤池。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舒嫔出现救了我。” 甄嬛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怀疑:“舒嫔?她怎么会恰巧出现在那里?” 沈眉庄摇摇头,神色困惑:“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太害怕了,没有多想。” 甄嬛站起身,在凉亭中来回踱步,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眉庄姐姐,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舒嫔为何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千鲤池边?” 沈眉庄抬头看向甄嬛,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你是说…舒嫔可能与此事有关?” 甄嬛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沈眉庄,神色严肃:“我不敢确定,但这确实值得怀疑。” 沈眉庄拍了拍紧甄嬛的手,柔声安慰道:“不会的,舒嫔既然能救我,就说明她不是和华妃她们一派的。” 第24章 安陵容(23) 安陵容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目光温柔地看向春华:“春华,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吗?” 春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记得。那晚我们正在千鲤池边散步,突然听到水中传来挣扎的声音。” 安陵容接过话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后怕:“是啊,当时我们看到有人落水,也顾不得许多,就冲了过去。” 春华紧握安陵容的手,神色紧张:“娘娘当时真是太勇敢了!我都吓傻了,是您毫不犹豫地跳下水去。” 安陵容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当时只想着要救人,根本没想那么多。等把人救上来,才发现是沈贵人。” 春华低声呢喃:“娘娘,您这样做太危险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啊?” 安陵容温柔地笑了笑,轻抚春华的头发:“不会的,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还是很健康的。” 安陵容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目光渐渐变得深邃。她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上,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轻声感叹:“春华,我救了沈眉庄,这份恩情她必定记在心里。但是…” 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将来我与甄嬛之间必有一战。到那时,沈眉庄会选择站在谁的身边呢?” 春华听出了主子话中的深意,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试探:“娘娘的意思是…沈贵人可能会帮助莞常在吗?” 安陵容微微摇头,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这谁也说不准。人心难测,后宫更是如此。我只是在想,这份救命之恩,到底能在她心里有多重的分量。” 翊坤宫 华妃坐在镜前,手指轻轻拨弄着桌上的珠宝,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曹贵人和丽嫔,声音低沉而坚定:“甄嬛那边,我们必须想办法对付。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吗?” 曹贵人上前一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娘娘,我倒是有个想法。”她压低声音,继续建议:“甄嬛身边有个叫花穗的宫女是我们的人。如果我们能利用这个花穗…” 丽嫔皱眉打断道:“利用花穗?你是想让她下毒吗?” 曹贵人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错。只要能让花穗在甄嬛的饮食中下毒,我们就能不费吹灰之力除掉这个眼中钉。” 华妃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庭院。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她转身面对二人,目光如炬:“好,就这么办。你们要小心行事,绝不能露出马脚。” 曹贵人和丽嫔齐声应是,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华妃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碎玉轩 甄嬛坐在梳妆台前,眉头紧锁。她感到身体越发疲惫,连抬手梳理头发都觉得费力。她对着镜子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这几日怎么总是昏昏欲睡,难道是天气太热的缘故?” 甄嬛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流朱,去把温太医请来,我想让他诊诊脉。” 温实初把完脉站在一旁,神色凝重。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小主,根据您近日的症状,恐怕不只是天气的问题。”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继续道:“我怀疑,小主是中毒。” 甄嬛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什么?中毒?”她的声音因惊怒而微微颤抖。 温实初点头,眼中流露出担忧:“是的,娘娘。这种毒药会让人逐渐痴呆。若不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甄嬛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甄嬛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她转向身边的菊青,轻声吩咐:“去把流朱和浣碧叫来。” 不多时,流朱和浣碧匆匆赶到。甄嬛将事情简要说明,三人开始商议对策。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宫墙上。甄嬛的寝宫内,几人屏息静气,等待着内奸现身。 突然,一个黑影悄悄潜入房间。正当她准备往茶壶中倒入什么时,灯光骤然亮起。甄嬛冷冷地开口:“花穗,你好大的胆子。” 花穗惊慌失措,手中的小瓶掉落在地。她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小主饶命!奴婢知错了!” 甄嬛眼中闪过一丝痛心和愤怒:“来人,把她拿下!” 甄嬛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花穗,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她缓缓走近,声音低沉而充满威压:“花穗,你最好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花穗低着头,浑身颤抖,却紧咬嘴唇一言不发。 甄嬛见状,眉头紧皱,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你以为不说话就能保全自己吗?别忘了,这可是欺君之罪!” 房间内气氛凝重,烛光在微风中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阴影。甄嬛来回踱步,花盆底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花穗:“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花穗依旧沉默,只是将头埋得更低。甄嬛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愤怒。 她挥了挥手,对身边的宫女命令:“把她带下去严加看管。我倒要看看,她能沉默到几时。” 宫女们上前拖走了花穗。甄嬛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明月,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她轻声自语:“看来得另想办法了。这背后的主使,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景阳宫 安陵容正坐在窗边欣赏庭院里盛开的牡丹,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小路子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娘娘,有重要消息!” 安陵容转过身,眉头微皱:“什么事?” 小路子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汇报:“刚刚得到消息,莞常在那边抓到了一个下毒的宫女,名叫花穗。” 安陵容的眼睛瞬间睁大,她站起身,紧盯着小路子:“你说什么?下毒?” 小路子点点头,继续汇报:“是的。据说那花穗一直给莞常在下毒,但被当场抓获了。” 安陵容的声音有些兴奋:“那…那花穗可有说出是谁指使的?” 小路子摇摇头:“奴才打听到的消息是,那花穗死活不肯说。莞常在正在严加审问。” 安陵容端起茶杯,轻声吩咐:“你下去吧,有什么新消息随时禀报。” 第25章 安陵容(24) 景阳宫 安陵容轻抿了一口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庭院里盛开的牡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甄嬛啊甄嬛,”她低声自语道,“这次你又要怎么办呢?”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窗框,思绪飞转。华妃一向是甄嬛的眼中钉,如今有了这个机会,甄嬛定不会轻易放过。 安陵容转身走回桌前,拿起一支毛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又迅速划掉。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局势。 “无论你用什么招数,”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我都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碎玉轩 甄嬛站在窗前,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转身对小允子低声说道:“华妃那边,我们得想个法子。” 小允子恭敬地回答:“娘娘有何高见?” 甄嬛缓步走到书案前,手指轻轻抚过桌面上的书卷,突然眼睛一亮:“我听说丽嫔最近迷上了鬼神之说,整日烧香拜佛。” 小允子点头附和:“是的,奴婢也听说了这事。” 甄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小允子,你可愿意帮我一个忙?” 小允子立刻跪下:“娘娘但说无妨,奴婢定当竭尽全力。” 甄嬛俯身在小允子耳边低语几句,小允子听罢,眼中先是惊讶,随后露出了然的神色。 “娘娘高明!”小允子赞叹道,“这计策定能吓破丽嫔的胆子。” 甄嬛满意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去吧,务必小心行事。” 小允子领命而去,甄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窗外的风轻轻拂过,吹动了屋内的烛火,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甄嬛站在窗前,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她突然转身,对小允子低声说道:“小允子。” 小允子立即上前一步,恭敬地问道:“娘娘请说,奴才在。” 甄嬛缓缓走到书案前,纤细的手指轻抚过桌面上的书卷。 “你知道舒嫔最近常去的地方吗?”甄嬛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小允子思索片刻,回答道:“回娘娘,舒嫔最近常在倚梅园附近散步。” 甄嬛的眼睛一亮,她轻轻拍了拍手,说:“很好。小允子,我需要你扮作女鬼,在安陵容散步时吓唬她一番。” 小允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就明白了甄嬛的用意。 他恭敬地跪下,说道:“娘娘高明!奴才奴婢定当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甄嬛满意地点点头,走到小允子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记住,要让整个后宫都知道这件事。让她们相信宫中闹鬼,特别是丽嫔。” 小允子郑重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奴才明白,定不负娘娘所托。” “去吧,”甄嬛轻声说道,“务必小心行事。” 小允子领命而去,脚步轻快而坚定。甄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倚梅园 安陵容漫步在倚梅园中,微风拂面,梅花香气沁人心脾。她轻抚着微隆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突然,一道白影从树后闪出,发出阴森的叫声:“还我命来!” 安陵容猛地后退一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强忍着惊恐,厉声喝道:“是谁在那里?给我滚出来!” 周围的宫女们尖叫着四散而逃,太监们也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白影飘忽不定,时而靠近时而远离,发出阵阵阴森的笑声。 安陵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环顾四周,发现身边已无一人,不由得心中一沉。 “不管你是谁,”安陵容提高声音说道,语气中带着愤怒和警告,“胆敢在宫中装神弄鬼,就别怪我不客气!” 白影突然消失,园中重归寂静。安陵容深吸一口气,扶着腰缓缓坐到石凳上,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景阳宫 安陵容站在窗前,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书案。“甄嬛啊甄嬛,”安陵容低声自语,“看来你只会选择这招呀。可惜,你选错了目标。” “甄嬛,”她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倒我吗?真是太天真了。” 她坐下来,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又迅速划掉。 “小路子,”她突然唤道。 一个身影从屏风后闪出,恭敬地跪下:“奴才在。” 安陵容俯身,在小路子耳边低语:“你去告诉皇上,就说甄嬛找人扮鬼吓我。记住,要说得委婉些,不要让皇上觉得是我在告状。” 小路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奴才明白,定会小心行事。” “去吧,”安陵容挥了挥手,“务必要谨慎。” 小路子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 “甄嬛,”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这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脱身。” 景仁宫外 夜幕悄然降临,皇宫的轮廓在暗淡的月光下若隐若现。一行人刚刚结束对皇后的探视,正从景仁宫缓步而出。 甄嬛走在队伍中央,目光如炬,不时扫视四周。她微微侧头,对身旁的小允子低声耳语:“时机已到,你知道该怎么做。” 小允子恭敬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悄无声息地退到队伍后方,趁着夜色的掩护迅速消失在阴影中。夜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突然,一道白影猛地从树后窜出,直冲向队伍前方的丽嫔。 月光下,那白影显得格外诡异,仿佛真的是从阴间而来的鬼魂。 改为“还我命来!”小允子发出一声阴森的低吼,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刺破了夜的宁静,令人毛骨悚然。 丽嫔和她的侍女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鬼魂”吓得惊叫连连。 丽嫔脸色煞白,双腿发软,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她的侍女们也吓得四散而逃,有的甚至摔倒在地,发出阵阵尖叫。 “啊!鬼啊!”丽嫔尖叫一声,双手捂住脸颊,身体不住颤抖。她踉跄后退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娘娘小心!”身旁的宫女慌忙扶住丽嫔,脸色煞白,声音颤抖。 其他嫔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慌失措。有的紧紧抓住身边人的手臂,有的则直接跪倒在地,双手合十不停念佛。 “你们看,那是什么?”一个宫女惊恐地指着前方的白影,声音颤抖。 “天啊,难道真的是鬼魂?”另一个宫女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惊恐。 “快跑,不要被它缠上!”一个太监吓得转身就跑,脚步踉跄。 “丽嫔娘娘快躲开!”旁边的侍女急忙上前,试图保护丽嫔。 小允子继续飘忽不定地在周围游走,时而逼近时而远离,口中不断发出阴森可怖的笑声。 他的白衣在月光下飘动,更增添了几分鬼魅之感。整个场面混乱不堪,尖叫声、哭泣声此起彼伏。 丽嫔被吓得面无人色,她颤抖着声音喊道:“救命啊!有鬼啊!”她的侍女们也慌乱不已,有的抱头蹲在地上,有的四处逃窜。 就在此时,安陵容的心腹小路子带人赶到,他们手持火把,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小路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正要逃走的小允子,大声喝道:“大胆,何人竟敢在宫中装神弄鬼!” 小路子严肃道:“大胆奴才,竟敢在宫中装神弄鬼!来人,将他押到皇上面前!” 第26章 安陵容(25) 养心殿 小允子被两名侍卫拖到皇帝面前,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皇帝怒目圆睁,声音如雷:“说!是谁指使你的?” 小允子额头抵地,声音哽咽:“回…回皇上,没人指使奴才。奴才一时糊涂,奴才只是…只是想报复丽嫔娘娘。奴才知错了,求皇上饶命。” 皇帝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怀疑:“那舒嫔呢?她又没有得罪你,你为何要报复她?” 小允子沉默不语,冷汗浸透了衣衫。 皇帝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既然不肯说实话,那就先打三十大板,关入慎刑司!” 侍卫拖走小允子,凄厉的惨叫声穿透宫墙,回荡在夜空中。 皇帝坐在御书房内,烛光映照下的脸庞阴晴不定。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太监总管:“传莞常在来见朕。” 片刻后,甄嬛缓步走入,裙摆轻拂地面。她行礼道:“嫔妾参见皇上。” 皇帝冷冷地注视着她,声音中充满失望和愤怒:“甄嬛,朕本以为你聪慧过人,没想到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甄嬛心中一惊,但面上依旧保持镇定:“请皇上明示,嫔妾不知自己犯了何错。” 皇帝猛地站起,怒火中烧:“还在装糊涂!你派人扮鬼吓唬舒嫔和丽嫔,在宫中搅事生非。朕本想给你个机会主动承认,没想到你竟如此执迷不悟!” 甄嬛脸色瞬间苍白,双膝跪地,声音颤抖:“皇上明鉴,此事绝非嫔妾所为!” 皇帝冷笑一声,目光如刀:“朕岂会冤枉你?莞莞从不做这等下作之事,反观你却屡屡让朕失望。” 他转身背对甄嬛,语气中充满失望:“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朕不会将你打入冷宫。但从今日起,褫夺封号,降为答应。” 甄嬛浑身颤抖,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皇上!嫔妾冤枉啊!” 皇帝挥手示意,不再看她:“退下吧,甄答应。好自为之。” 甄嬛踉跄着退出御书房,双腿发软,几乎要跌倒。她扶着冰冷的宫墙,勉强稳住身形。夜风呼啸而过,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散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急促的心跳,却发现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甄嬛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在御书房里发生的一切。皇上冰冷的眼神,严厉的责问,还有那句“朕已经知道了一切”,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狠狠地刺进她的心里。 她咬紧嘴唇,强忍着泪水。 她缓缓直起身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甄嬛知道,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她必须迅速想出对策。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碎玉轩 夜色渐深,甄嬛的寝宫内烛光摇曳。 甄嬛正沉思着接下来的计划,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浣碧匆匆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小主,沈贵人来了。” 甄嬛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平静,轻轻点头示意浣碧让沈眉庄进来。 沈眉庄快步走进房间,眉头微蹙,眼中闪烁着关切和些许不满。 她直视着甄嬛,语气中带着责备:“嬛儿妹妹,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找我商量商量?” 甄嬛静静地坐在原处,目光平静地看着沈眉庄。她的目光柔和却坚定:“眉姐姐,我不是不想找你商量,我是不想让你卷入这场风波。” 沈眉庄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嬛儿,你我之间难道已经到了需要如此防备的地步吗?“ “嬛儿,我有话要问你。”沈眉庄直视甄嬛的眼睛,语气严肃。 甄嬛放下手中的书卷,微微蹙眉:“眉姐姐请说。” 沈眉庄深吸一口气,声音微颤:“报复华妃我不反对,为何要让小允子扮鬼吓安陵容?吓唬丽嫔也就罢了,可安陵容本性善良,又怀有身孕,若是出了差错……”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甄嬛心中一痛,但面上依旧平静如水。她知道,在这深宫之中,即便是最亲密的人也不能完全信任。 甄嬛面色不变,淡淡道:“眉姐姐何出此言?” 沈眉庄缓缓起身,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她凝视着甄嬛,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失望和愤怒交织。她的双手微微颤抖,声音低沉而沙哑: “嬛儿,你我曾经情同姐妹,共同进宫。如今你竟对我如此生分,难道这些年的情谊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吗?” 她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伤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敲击在甄嬛心上。 沈眉庄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甄嬛的脸,似乎要从中寻找往日的温情。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语气中带着几分颤抖: “我都查清楚了。”她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嬛儿,你变了,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沈眉庄的话语如同利剑,直刺向甄嬛的内心。 她的脸上写满了痛心和不解,眉头紧锁,嘴唇微微颤抖。 沈眉庄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和失望。 甄嬛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月光洒在她清冷的面容上,映出一抹苦笑。 “眉姐姐,”她轻声说道,“你真的了解安陵容吗?” 沈眉庄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甄嬛缓缓转过身来,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眼中复杂的神色。她深深地看着沈眉庄,声音低沉而坚定: “眉姐姐,在这深宫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有些事情,并非只有对错可言。” 沈眉庄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失望。她握紧双手,声音微微颤抖:“嬛儿妹妹,难道你认为……” 甄嬛轻轻摇头,打断了沈眉庄的话。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轻声说道:“这宫墙内外,每个人都在挣扎求存。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看似违背道德的选择。” 沈眉庄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从困惑转为失望。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我明白了。看来我们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不同。” 甄嬛转过身,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两人相对无言,室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而尴尬。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沈眉庄语气疏离的说完,便转身离开,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甄嬛望着沈眉庄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关上窗户,室内只剩下烛光摇曳,映照出她孤独的身影。 第27章 安陵容(26) 寿康宫 太后正在寿康宫内品茗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她抬头望去,只见皇后缓步走进殿内,面带微笑。 “给姑母请安。”皇后行礼道,动作优雅从容。 太后放下茶盏,笑容慈祥:“快起来吧。你的腿伤可好全了?” “多谢姑母挂念,已经痊愈了。”皇后起身,轻轻活动了一下腿脚,动作灵活自如。 “那就好。来,坐下说话。”太后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皇后依言坐下,殿内暖香袅袅,阳光透过窗棂洒落,映得两人的脸庞都泛着柔和的光晕。 “皇后啊,这个沈眉庄不错,端庄稳重。” 皇后微微一愣,随即恭敬地回答:“母后慧眼如炬。” 太后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好好培养她,将来也可以帮你分担一些。” 皇后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轻声应道:“儿臣明白了。” 周围的宫女们低着头,却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这重要的对话。 皇后心中一凛,不禁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翊坤宫 华妃独自坐在寝宫内,神情落寞。她望着窗外飘落的花瓣,轻叹一声。 “皇上已经许久未来了。”华妃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此时,颂芝小声禀报:“娘娘,曹贵人来了。” 华妃微微皱眉,但还是说道:“让她进来吧。” 曹贵人款步而入,福身行礼:“嫔妾给华妃娘娘请安。” 华妃淡淡道:“免礼。你来做什么?” 曹贵人笑容温婉:“嫔妾听闻娘娘身体不适,特来探望。” 华妃冷笑一声:“我很好,不劳你费心。” 华妃冷冷一笑,压低声音道:“沈眉庄那个贱人,最近越发得宠了。你可有什么法子对付她?” 曹贵人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沉思片刻后说道:“娘娘,臣妾倒是有个主意。” 华妃眼前一亮,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曹贵人凑近华妃耳边,轻声道:“听说最近沈贵人在求生子秘方,不如设计让沈眉庄假孕争宠。待皇上发现真相,定会大怒。到时候,她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华妃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变为阴冷。她站起身,走到凉亭边缘,望着远处的宫殿,冷笑道:“好,就这么办。” 曹贵人见华妃情绪低落,识趣地告退:“那臣妾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 华妃挥了挥手,示意曹贵人退下。她独自站在房间中,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喃喃自语道:“沈眉庄,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曹贵人离开华妃寝宫后,缓步走在宫廊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想起她的宝贝温宜,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有了这个孩子,我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定会更上一层楼。”曹贵人低声自语,眼中满是野心。 回到自己的启祥宫,曹贵人唤来心腹宫女:“去打听打听,这几日皇上在哪里用膳。” 宫女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禀报:“回娘娘,皇上这两日都在御书房用膳。” 曹贵人眼睛一亮,立刻吩咐道:“准备些可口的点心,我要亲自送去御书房。” 她精心打扮一番,带着宫女们向御书房走去。路上,曹贵人心中盘算着:“只要能得皇上青睐,总有一天我定能摆脱华妃的控制。” 然而,当她踏入御书房外的庭院时,却看到几位出身高贵的妃嫔早已在此等候。曹贵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 “终究是出身低微,想要在后宫立足谈何容易。”她暗自叹息,却仍强撑笑容,加入了等候的队伍中。 曹贵人在御书房外的庭院里等候了许久,眼看天色渐晚,皇上却始终未曾露面。她的脸上笑容逐渐僵硬,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焦急。 “娘娘,天色不早了,我们要不要先回去?”身边的宫女小声提醒道。 曹贵人咬了咬唇,不甘心地又望了一眼紧闭的御书房大门,终于叹了口气:“罢了,我们走吧。” 她转身离开时,脚步略显沉重。宫女们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端着已经凉透的点心。 走在回启祥宫的路上,曹贵人突然停下脚步,望着天边的晚霞,眼中满是落寞:“今日又是一场空,难道真的要永远被华妃压制吗?” 她握紧了拳头,低声自语:“不,我一定要想办法得到皇上的宠爱。为了我的温宜,我绝不能放弃。” 御花园 浣碧独自坐在御花园中,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她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母亲,女儿好想您啊。”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阵阵花香。浣碧站起身,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四周无人后,悄悄走向御花园后方的假山。 她从袖中掏出一叠纸钱和几支香,小心翼翼地点燃。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浣碧双手合十,低声祷告:“母亲在天之灵,保佑女儿平安。” 正当浣碧沉浸在思母之情中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呵,原来是在这里做这种事。” 浣碧猛地回头,只见曹贵人正站在不远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曹、曹贵人…”浣碧慌乱地想要解释,却被曹贵人打断。 曹贵人缓步走近,语气中带着威胁:“私自在宫中烧纸,你可知这是大忌?” 浣碧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求曹贵人恕罪,浣碧知错了。” 曹贵人俯视着浣碧,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起来吧。这事我暂且不说,不过…”她顿了顿,“以后你可要好好听我的话。” 浣碧低着头,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第28章 安陵容(27) 景阳宫 曹贵人悄悄来到景阳宫,四下张望确认无人跟踪后,轻轻叩响了门扉。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景阳宫的大门缓缓打开。春华探出头来,看到曹贵人站在门外,连忙行礼道:“见过曹贵人。” 曹贵人微微点头,压低声音说道:“我想求见舒嫔娘娘,快让我进去。” 春华侧身让开,曹贵人迅速闪身进入宫中。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才松了口气。 “娘娘在哪里?”曹贵人急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 春华恭敬地回答:“娘娘正在内室休息。奴婢这就去通报。” “娘娘,曹贵人求见。” “带她进来。”安陵容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曹贵人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安陵容面前,恭敬地行礼道:“舒嫔,嫔妾有事相求。” 安陵容挑了挑眉,示意她起身:“说吧。” 曹贵人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嫔妾愿意为舒嫔效力,只求日后能得到庇护。” 安陵容眯起眼睛,打量着曹贵人:“你能为我做什么?” 曹贵人咬了咬唇,下定决心道:“奴婢在华妃身边多年,知晓她的不少秘密。若舒嫔需要,嫔妾可以…”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站起身,缓步走到曹贵人身边,轻声说道:“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曹贵人松了口气,跪下叩首:“嫔妾必当尽心竭力,不负舒嫔厚望。” 安陵容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曹贵人退下。当房门再次关上时,安陵容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曹贵人聪明谨慎,用好了绝对是一把好刀。 曹贵人俯身靠近安陵容,压低声音道:“舒嫔,嫔妾还有一事相告。” 安陵容挑眉示意她继续。 “浣碧那丫头,前日在御花园偷偷烧纸钱祭拜亡母。这可是大忌啊。”曹贵人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安陵容眼前一亮,随即冷笑道:“呵,倒是个有孝心的。”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若有所思。 “舒嫔,您看这事…”曹贵人小心翼翼地试探。 安陵容转身,目光如炬:“浣碧那丫头,心比天高。你且看着,找个合适的机会,推她一把。” 曹贵人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舒嫔的意思是…” “让她也尝尝做妃子的滋味。”安陵容冷冷一笑,“你不觉得她长得和甄答应很像吗?” 曹贵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掩饰住了:“嫔妾明白了。” 曹贵人恭敬地行礼退下,脚步声渐渐远去。安陵容独自站在窗前,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咸福宫东配殿 眉庄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憔悴的自己,眼中满是忧虑。 她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低声叹息:“已经侍寝多次,却始终未能怀上龙嗣。若再这样下去,恐怕…” 眉庄眼前一亮,唤来贴身宫女:“去,把太医刘畚请来。” 不多时,刘畚匆匆赶到。眉庄示意左右退下,这才开口道:“刘太医,本小主有一事相求。” 刘畚恭敬地行礼:“小主请说。” 眉庄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我…我想求一个生男秘方。” 刘畚闻言一惊,但很快恢复镇定:“小主,这…” 眉庄急切地打断他:“刘太医,你我同乡,还请你务必相助。本小主在宫中孤立无援,若能得子,方能在这深宫立足。” 刘畚看着眉庄恳切的眼神,终于点头答应:“小主放心,下官定当尽力。” 眉庄如释重负,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多谢刘太医。” 待刘畚离开后,眉庄重新坐回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轻声自语:“希望这次能成功吧。” 炎炎夏日,宫中闷热难耐。皇上下令众人前往圆明园避暑,整个后宫顿时忙碌起来。 安陵容漫步在圆明园中,眼前的景色让她不由得驻足。碧绿的湖水、精巧的亭台、错落有致的花木,无一不令她赞叹。 “这里真是太美了。”她轻声感叹道,目光流连于眼前的美景。 随行的秋月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可是累了?,要休息会儿吗” 安陵容点点头,指向不远处一座雅致的小楼:“就那里吧,视野开阔,又能俯瞰整个园林。” 她缓步走向小楼,每一步都透着优雅从容。登上台阶,推开雕花木门,室内的陈设顿时映入眼帘。 安陵容满意地环视四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圆明园果然名不虚传,处处都是精心之作。” 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湖光山色,忽然神色一黯:“可惜啊,这样的美景终究难逃劫难。” 秋月不解地问:“娘娘此言何意?” 安陵容摇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惆怅:“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她转身对秋月吩咐道:“去准备些茶点来,我要在这里小憩片刻。” 秋月应声退下,安陵容独自站在窗前,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心中却泛起阵阵涟漪。 温宜公主满周岁的喜庆日子终于到来,皇后在长春仙馆,亲自操持筹备,要为这个小公主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曹贵人趁机邀请甄嬛、眉庄等人来到她的宫中小聚。众人落座后,曹贵人笑盈盈地说道:“今日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咱们不醉不归!” 甄嬛举起酒杯,轻声道:“曹贵人说得对,今日确实值得庆贺。” 眉庄也跟着举杯,却突然脸色一变,捂住嘴巴冲出了房间。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片刻后,眉庄回来,脸色苍白。甄嬛关切地问道:“眉庄,你没事吧?” 眉庄勉强一笑:“没事,可能是吃坏了肚子。” 曹贵人眼珠一转,故作惊喜地说:“眉庄妹妹,你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眉庄连忙摆手:“不会吧,我…” 话音未落,皇帝突然推门而入。他听闻此事,喜形于色,大步走到眉庄面前:“眉庄,你真的有孕了?” 眉庄慌乱地跪下:“嫔妾…嫔妾也不确定…” 皇帝大笑着将她扶起:“好!好!朕马上宣太医来给你诊脉!” 太医刘畚仔细为眉庄把过脉后,面露喜色,恭敬地向皇后禀报:“回禀皇后娘娘,眉庄小主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温和地看向眉庄:“眉庄,你有喜了。” 眉庄低垂着头,双手轻抚小腹,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红晕。 皇后走到眉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从今日起,你要格外小心。好好养胎,不要操劳过度。” 眉庄抬头看向皇后,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谢皇后娘娘关心。眉庄定当谨遵娘娘教诲。”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一旁的宫女吩咐道:“去准备些补品,送到眉庄宫里。” 宫女恭敬应声,退下去安排。殿内充满了喜悦的气氛,眉庄的脸上也浮现出幸福的微笑。 第29章 安陵容(28) 皇帝坐在龙椅上,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对皇后说道: “朕想晋升眉庄为嫔,你觉得如何?” 皇后温婉一笑,轻声回答: “陛下,沈贵人现在身怀六甲,不如等她生产后再行晋封,这样更能体现陛下的恩德。” 皇帝听罢,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微笑道: “皇后所言极是。你总是能替朕考虑周全,真是朕的贤内助。” 皇后谦逊地低下头,轻声说:“臣妾不敢当,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皇帝心中一动,当即宣布:“沈贵人行事得体,举止端庄,朕特赐封号''惠''。” 眉庄闻言,脸上泛起惊喜的红晕,恭敬地跪下叩谢:“臣妾谢陛下隆恩。”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看着眉庄优雅起身的姿态,心中更加确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咸福宫东配殿 安陵容快步走进沈眉庄的寝宫,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 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在场后,才轻声唤道:“眉庄姐姐。” 沈眉庄正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发髻,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微笑道:“容儿妹妹,你来了。” 安陵容走近几步,压低声音说:“姐姐,我有要事相告。” 她的眼中闪烁着担忧的神色。 沈眉庄察觉到气氛的凝重,放下手中的梳子,站起身来。“妹妹请说。”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双手轻轻握住沈眉庄的手,语气诚恳而急切: “姐姐,你现在身怀龙嗣,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许多人的心。我恳请你一定要谨慎行事,切莫给人留下把柄。” 安陵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紧紧握住沈眉庄的手,声音颤抖着说:“姐姐,我刚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华妃正密谋陷害你假孕!” 沈眉庄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腹部,轻声问道:“这是真的吗?” 安陵容点点头,眼中满是担忧。 她靠近沈眉庄,低声建议:“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你应该悄悄找个可靠的太医再看看。” “这样既能确保胎儿安康,也能有个证据自证清白。” 沈眉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为感动。 她轻轻点头,柔声回答:“多谢妹妹提醒。我明白龙嗣事关重大,定会小心谨慎。” 安陵容拉着沈眉庄的手,轻声说道: “姐姐,我们去景阳宫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徐太医会在那里等着。” 沈眉庄点点头,跟随安陵容穿过宫廷的回廊,来到景阳宫。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徐太医恭敬地行礼,然后开始为沈眉庄把脉。沈眉庄紧张地看着徐太医的表情,手心微微冒汗。 片刻后,徐太医收回手,面露难色:“回禀娘娘,臣未能察觉到胎象。” 沈眉庄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颤抖。她转向安陵容,声音中带着恐惧:“容儿,这…这可如何是好?” 安陵容握住沈眉庄的手,轻声安慰道:“姐姐别慌,我们一定能想出办法的。”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给予沈眉庄无声的支持。 安陵容眉头紧锁,心中焦急万分。她握紧双拳,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呼唤道:“萌萌,你在吗?我现在急需你的帮助!” 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我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安陵容急切地问道:“有没有什么丹药可以改变脉象,让沈眉庄的脉象被其他太医诊断时显示为怀孕状态?” 她的眼睛睁开,目光紧紧盯着沈眉庄苍白的脸色,心中暗暗祈祷系统能够给出肯定的答复。 房间内的气氛凝重,窗外的阳光似乎也变得黯淡了几分。 系统的声音在安陵容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犹豫: “有一种名为''假孕丹''的药物可以改变脉象。” “服用后,太医诊断时会显示为怀孕状态。但是,这种药物只能维持三个月的效果。” “三个月后,会出现自然流产的症状,脉象也会与小产一致。” 安陵容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转向沈眉庄,轻声说道:“姐姐,我有个办法,但可能会有些风险。你愿意听听吗?” 沈眉庄紧紧抓住安陵容的手,眼中泛起泪光:“容儿,你说吧。现在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安陵容将假孕丹的事情告诉了沈眉庄。 说完后,她紧张地盯着沈眉庄的脸,等待她的反应。 沈眉庄沉默片刻,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轻声说道:“就这么办吧。” 安陵容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沈眉庄。 沈眉庄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房间里陷入沉默,只有窗外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两个女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眼中都带着一丝希望和担忧。 沈眉庄长舒一口气,双手轻抚腹部。 她抬头望向安陵容,眼中盈满泪水,声音微微颤抖: “容儿,若不是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你又救了我一次。” 安陵容握住沈眉庄的手,轻轻摇头,柔声道:“姐姐言重了。我们本就该互相扶持。” 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给予沈眉庄无声的支持。 沈眉庄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转身面对安陵容,语气坚定:“容儿,多亏有你在我身边。” “若没有你的提醒和帮助,恐怕我会落入他人的圈套,到时候假孕争宠,我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安陵容走到沈眉庄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 微风从窗外吹来,带来阵阵花香。 安陵容看着沈眉庄感激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她轻轻握住沈眉庄的手,柔声说道:“姐姐,我们本就该互帮互助。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沈眉庄眼中泛起泪光,点头道:“容儿,你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从今以后,我定当与你同心同德。” 安陵容心中暗喜,经过这次事件,沈眉庄已经彻底站在了自己这边。这份牢不可破的盟友关系,将成为她在后宫中最坚实的后盾。 第30章 安陵容(29) 水木明瑟 安陵容站在亭子里,轻抚着隆起的腹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新的空气。 “在这里真好,不用每天去给皇后请安。”安陵容对身边的秋月说道,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秋月小声回应:“是啊,娘娘。您在这里可以好好休养。” 安陵容点点头,走到亭子边缘,望着远处的湖面。阳光洒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突然,一名太监匆匆走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娘娘,这是皇后娘娘送来的补品。”太监恭敬地说道。 安陵容微微皱眉,接过盒子。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仔细检查里面的东西。 “又是加了料的补品,皇后还真是锲而不舍呢。”安陵容轻声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她转向秋月,“把这些封存起来吧。” 秋月领命而去。安陵容长舒一口气,抚摸着肚子,轻声说:“宝宝,别怕。娘亲会保护好你的。” 正当此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安陵容抬头一看,眼中瞬间绽放出光彩。 “皇上!”她惊喜地喊道。 皇帝快步走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他来到安陵容身边,轻轻抚摸她的肚子。 “朕来看看你和孩子。”皇帝柔声说,“最近感觉如何?” 安陵容靠在皇帝怀里,幸福地说:“有皇上时常来看我,臣妾和孩子都很好。” 皇帝搂着安陵容的肩膀,两人一起望着远处的美景。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安陵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 甄嬛站在远处的树荫下,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亭子里温馨的一幕,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甄嬛咬牙切齿地低语,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她看着皇帝温柔地抚摸安陵容的肚子,那亲密的举动让她心如刀割。曾几何时,她才是站在皇帝身边的那个人。 甄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手,指甲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不,我不能就此认输。”她坚定地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一定要重新赢得皇上的宠爱。” 微风拂过,吹动了甄嬛的发丝。她最后看了一眼亭子里的画面,转身离去,每一步都充满了坚定的决心。 甄嬛站在万方安和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裳。她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苏公公,烦请通报一声,嫔妾求见皇上。”甄嬛柔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苏培盛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冷淡地回答:“皇上正在处理政务,不便打扰。小主请回吧。” 甄嬛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说:“苏公公,臣妾已经许久未见皇上了。就请您行个方便,让臣妾进去说几句话就好。” 因为这次崔槿汐早早的被打发到浣洗局,苏培盛并没有偏向甄嬛。他皱起眉头,语气变得更加生硬:“娘娘,奴才已经说了,皇上不便见客。请您不要为难奴才。” 甄嬛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愤怒,但她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那好吧,臣妾改日再来。” 说完,甄嬛转身离去,裙摆在地上拖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每一步都充满了不甘和决心。 远处传来一声闷雷,甄嬛抬头看向天空,乌云密布。她握紧拳头,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想办法见到皇上,重新赢得他的宠爱。” 雨滴开始落下,打在甄嬛的脸上。她加快脚步,向自己的宫殿走去,脑海中已经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繁英阁 甄嬛站在自己的宫殿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她的眼神不时瞥向窗外,希望能看到皇帝的身影。 “浣碧,你今天打听到皇上的行程了吗?”甄嬛转向身边的浣碧,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浣碧低下头,声音中充满歉意:“回娘娘,奴婢问遍了宫里的人,可是没有人愿意透露皇上的行踪。” 甄嬛咬紧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愤怒。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轻声说:“这些人,真是势利眼。以前我受宠时,他们争先恐后地讨好我,现在却视若无睹。” 她转身面对浣碧,语气坚定:“不管如何,我们必须想办法见到皇上。你去打听一下,皇上最近都去了哪些地方。” 浣碧点头应是,转身离去。甄嬛独自站在窗前,双手紧握成拳。窗外的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在诉说着宫廷中无常的人心。 夜幕降临,甄嬛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地为自己梳妆。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微笑。甄嬛站在镜前,仔细地为自己描眉画眼。她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甄嬛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拿起胭脂,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双颊上。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我曾经以为,凭借才华和智慧就能在后宫立足。”甄嬛苦笑着说,“没想到最后还是要靠这张脸。”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月光洒在她精心打扮过的脸上,映出一种凄美的光彩。 “娘娘,时候不早了。”浣碧轻声提醒。 甄嬛点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她的步伐坚定,眼中燃烧着坚决的火焰。 “我一定要重新得到皇上的宠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甄嬛低声说,声音中充满了决心。 她推开门,走入夜色中。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坚强。 皇后坐在长春仙馆中,听完身边宫女的汇报后,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如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甄嬛啊甄嬛,你终于按捺不住了。”皇后低声自语,随即抬头对身边的剪秋说道,“去,让人把皇上的行踪透露给甄嬛。就说皇上常在晚膳后到湖边散步。” 剪恭敬地应声:“是,娘娘。” 皇后站起身,走到窗前。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她望着远处的宫墙,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甄嬛啊,你以为本宫是在帮你?”皇后轻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不过是本宫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夜幕渐渐降临,皇后转身回到座位上。她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夜幕降临,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月光洒在水面上,如同碎银铺就。甄嬛站在湖边的亭子里,轻轻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期待和紧张。 远处传来脚步声,甄嬛的心跳加快了。她看到皇帝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立刻开始跳起惊鸿舞。她的身姿婀娜,动作优雅,裙摆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 皇帝被这突如其来的舞蹈吸引,停下脚步。他凝视着甄嬛,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莞莞?”皇帝轻声唤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惊喜和怀念。 甄嬛停下舞步,转身对皇帝行礼:“嫔妾参见皇上。”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颤抖。 皇帝走近几步,看清是甄嬛,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甄嬛抬头,眼中含着泪水:“嫔妾思念皇上,无处诉说,只好来此跳舞抒发心中的情感。” 皇帝的表情柔和下来,伸手扶起甄嬛:“起来吧。朕也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 甄嬛靠近皇帝,轻声说:“皇上,臣妾日日思念,夜夜难眠。” 皇帝搂住甄嬛的肩膀,两人一起望着月光下的湖面。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朕知道了。以后朕会多来看看你的。”皇帝柔声说。 第31章 安陵容(30)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殿内,为整个房间镀上一层金色。甄嬛正坐在梳妆台前,浣碧正为她梳理着长发。 苏培盛领着一行人声势浩大的走到繁英殿,高声宣布:“奉皇上口谕,封甄嬛为甄常在!” 甄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优雅地站起身,向太监行礼:“谢皇上恩典。” 浣碧激动地说:“恭喜娘娘!” 安陵容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宫墙。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白月光啊…真是令人难以抗拒的存在。”安陵容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窗棂。 一日,皇上漫步圆明园,不经意间来到安陵容住所水木明瑟的附近。他停下脚步,凝视着那扇熟悉的窗户,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神色。 “容儿,朕还是很想念你。”皇上低声呢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留恋。 此时,安陵容正坐在窗前刺绣。她抬头望向窗外,恰巧与皇上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喜和温暖。 安陵容连忙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微笑着走近,轻声说道:“不必多礼。朕只是路过,想来看看你。” 安陵容心中一暖,柔声回答:“多谢皇上挂念。” 皇上伸手抚摸着安陵容的脸颊,眼中满是柔情:“与你在一起,朕总是感到无比舒心。” 安陵容微微低头,脸上泛起红晕:“臣妾也很珍惜与皇上相处的每一刻。”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虽然宫廷局势瞬息万变,但此刻,他们之间的温情依旧如初。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转头对身边的曹贵人低声说道:“今日我们约众嫔妃到武陵春色喝茶,可得好好''招待''沈眉庄。” 曹贵人会意地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娘娘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 阳光明媚,微风拂过庭院里的花草,带来阵阵清香。沈眉庄的武陵春色内,众嫔妃陆续到场,觥筹交错间笑语盈盈。 突然,沈眉庄的宫女茯苓拎着一个包袱,鬼鬼祟祟地从侧门溜了出来。她神色慌张,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发现。 就在这时,曹贵人故意撞了茯苓一下,包袱应声落地,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众人目光聚焦,只见地上躺着几件沾满血迹的衣物。 曹贵人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指着地上的血衣厉声质问:“这是谁的血衣?为何偷偷处理?” 茯苓面色惨白,双腿发软,她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回…回曹贵人的话,这…这是惠贵人小主的。” “什么?”众人惊呼。 茯苓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哭腔:“沈眉庄娘娘根本没有怀孕,她让奴婢处理掉这些血衣。求皇上饶了小主的欺君之罪吧!” 沈眉庄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茯苓:“你…你在胡说什么?” 周围的妃嫔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曹贵人冷笑道:“惠贵人,这可是你自己宫里的丫头说的,难道还有假不成?” 华妃轻蔑地看了一眼沈眉庄,冷冷说道:“果然是心机深沉,居然敢欺瞒皇上,真是胆大包天。” 甄嬛眉头微皱,低声对浣碧说道:“眉姐姐一向谨慎,怎会做出如此失策之事?” 敬妃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想:“这宫里果然没有真正的安宁之地。” 苏培盛见状,赶紧上前一步,高声道:“各位娘娘请静一静,此事重大,还需皇上亲自裁决。” 华妃冷笑一声,高声说道:“皇上,沈眉庄欺君罔上,请严惩不贷!” 就在这时,沈眉庄突然捂住腹部,面露痛苦之色:“啊…我的肚子好疼…”她低头一看,发现下身已经开始流血。 沈眉庄强忍疼痛,跪倒在地,泪眼婆娑地恳求道:“皇上,臣妾真的怀有身孕。请多召几位太医来诊断,还臣妾一个清白!” 皇上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对着苏培盛说道:“传太医!” 不多时,几位太医匆匆赶到,手中抱着医箱,额头已见汗珠。他们跪地行礼:“参见皇上。” 皇上挥手示意他们起身,语气严肃:“立刻为惠贵人诊脉,不准。” 太医们连忙上前,围绕着沈眉庄展开诊断。他们小心翼翼地为她把脉,观察面色,不时交头接耳,低声讨论。 沈眉庄面色苍白,额头冒出冷汗,她紧咬嘴唇,强忍疼痛。 周围的妃嫔们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连风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片刻后,太医们起身,向皇上行礼。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们,等待着最终的判断。太医们交换了一个沉重的眼神,其中一位年长的太医上前一步,深深鞠躬后抬起头,声音低沉而严肃: “回禀皇上,臣等诊断后可以确定,惠贵人确实怀有三个月身孕。”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华妃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太医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忧虑:“然而,由于惠贵人情绪过于激动,加上刚才的意外,臣等发现胎儿已经出现了不稳的迹象。”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恐怕…恐怕龙胎已经难以保全了。” 沈眉庄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双手紧紧捂住腹部,泪水夺眶而出:“不…不要啊!我的孩子…” 皇上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皇上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太医们,务必竭尽全力保住龙胎。朕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太医们跪地领命:“臣等定当尽心竭力,不负皇上重托。” 沈眉庄面色苍白,双手紧紧捂住腹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心中忐忑不安,知道自己服用的是安陵容给的假孕丹,根本没有真正怀孕。 太医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为沈眉庄把脉,有的开始配药。 年长的太医小心翼翼地在沈眉庄的关键穴位上施针,另一位太医则让她服下一碗散发着浓郁药香的汤药。 众人屏息凝神,期待着奇迹发生。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沈眉庄的脸色却越发苍白,冷汗浸透了衣衫。”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太医们的额头渗出了汗珠,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 皇上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沈眉庄,眼中的担忧越来越深。 终于,年长的太医站起身,面带愧疚地向皇上行礼:“皇上,臣等已尽全力,但龙胎还是…保不住了。” 沈眉庄听闻此言,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沈眉庄双手颤抖着捂住腹部,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跪倒在地,心如刀绞,喉咙发出低沉的呜咽:''我的孩子…娘对不起你…'' 她的哭声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甄嬛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曹贵人低头避开众人的目光,就连一向冷漠的华妃也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沈眉庄低垂着头,泪水滴落在地面上。 她心中五味杂陈,既庆幸安陵容给的假孕丹如此高明,又为自己的欺骗感到愧疚。 她强忍着内心的煎熬,表面上依然保持着悲痛欲绝的模样,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第32章 安陵容(31) 皇上眉头紧锁,双拳不自觉地握紧,眼中燃起怒火。 他缓缓起身,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寒意:“此事绝非偶然。”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让在场众人不寒而栗。皇上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而威严:“朕定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华妃听到皇上的话,身体微微一僵,眉头瞬间皱起。 她迅速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片刻之后,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面容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 华妃挺直腰背,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皇上,仿佛刚才的异样从未发生过。 甄嬛则若有所思地看了沈眉庄一眼,心中暗自盘算着什么。 皇上环视众人,目光威严而坚定。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有力:“诸位爱妃,时候不早了,都先回去歇息吧。朕要在此陪着眉庄。” 华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恢复平静。她微微欠身,声音柔和:“臣妾遵旨。” 其他妃嫔纷纷行礼告退。甄嬛最后一个离开,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沈眉庄一眼。 待众人退去,皇上走到沈眉庄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他声音温柔:“眉庄,朕会查清真相。” 沈眉庄抬头看向皇上,眼中泛起泪光。她轻声说道:“多谢皇上。” 皇上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目光中满是怜惜:“朕会一直陪着你,。” 沈眉庄低垂着头,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她轻轻抽泣着,肩膀微微颤抖。 皇上见状,心中不禁涌起怜惜之情。他伸手轻抚沈眉庄的后背,柔声道:“眉庄,别哭了。朕在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眉庄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望向皇上。她哽咽着说:“臣妾…臣妾只是害怕…” 皇上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安慰:“不必害怕,有朕在,没人能伤害你。” 沈眉庄靠在皇上胸前,眼泪浸湿了他的龙袍。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皇上…臣妾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上轻抚她的秀发,语气坚定:“朕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只管安心养好身子。” 沈眉庄抬头看向皇上,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沈眉庄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她轻轻握住皇上的手,声音柔弱却带着坚定:“皇上如此厚爱,臣妾感激不尽。” 皇上目光温柔,轻抚她的脸颊:“眉庄无需多礼。朕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沈眉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随即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臣妾只求能安稳度日,不再受人欺凌。” 皇上神色坚定,握紧她的手:“朕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无人敢动你分毫。” 沈眉庄抬头看向皇上,眼中满是感激与依恋:“有皇上这番话,臣妾便无所畏惧了。” 她靠在皇上怀中,轻声呢喃:“臣妾定当好好养身子,不负皇上厚爱。” 沈眉庄靠在皇上怀中,表面平静,内心却翻涌着复杂的思绪。她回想起初入宫时的种种经历,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和懊悔。 那时的她,何其天真无知。一进宫就得罪了敬妃,成为皇上对抗华妃的棋子。她曾以为自己能在这复杂的后宫中游刃有余,却不知早已陷入了危险的旋涡。 华妃的磋磨让她尝尽苦头,而甄嬛的冷眼旁观更是让她心寒。两次生死危机,犹如两记重锤,彻底击碎了她对后宫的幻想。 沈眉庄暗自叹息,心中暗暗发誓:从今以后,一定要谨慎行事,保护好自己。她不再奢望为家族带来多大利益,只求不要拖累家人。 万方安和 苏培盛快步走到皇上面前,恭敬地跪下行礼。他抬起头,声音压低: “皇上,奴才查实了一些重要线索。” 皇上目光如炬,紧盯着苏培盛:“说。” 苏培盛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茯苓的家人确实收过一笔钱,经查证是年府的人送的。” 皇上眉头紧皱,双拳不自觉地握紧。 苏培盛继续汇报:“那个刘畚太医已经潜逃,看来也是华妃的人。” 皇上猛地站起身,眼中怒火燃烧:“果然是华妃搞的鬼!” 他大步走到窗前,背对着苏培盛,声音低沉而冰冷:“继续查,一定要找到确凿证据。” 苏培盛连忙应声:“是,奴才定当竭尽全力。” 皇上转身,目光如刀:“此事绝不能张扬,你亲自去办。” 苏培盛低头领命:“奴才明白,定不负皇上重托。” 皇上站在窗前,目光深邃,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深知华妃的所作所为罪无可恕,怒火在胸中燃烧,恨不得立刻将她打入冷宫。然而,理智很快占据了上风。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年羹尧正在前线为他征战,华妃作为年羹尧的妹妹,此时动她无异于自断臂膀。 皇上不得不承认,眼下他还需要年家的力量。 皇上的目光转向沈眉庄的方向,心中涌起一阵愧疚。 他知道这对沈眉庄极不公平,她无辜受害,却不能立即得到公正。 皇上暗自发誓,一定要在将来为她讨回公道。 他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眼下只能暂时隐忍,等待时机成熟。 皇上在心中默默想道歉,希望沈眉庄能理解自己的难处。他暗自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加倍补偿她的委屈。 皇上站在窗前,目光深邃,内心思绪万千。他想起沈眉庄经历的种种磨难,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和怜惜。虽然不能立即惩处华妃,但他决心要给予沈眉庄应得的补偿和关怀。 皇上深吸一口气,转身唤来苏培盛。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传朕旨意,晋沈眉庄为惠嫔。出小月子之后行册封礼。”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另外,去朕的私库挑选些上好的药材,送去给她补身子。” 第33章 安陵容(32) 长春仙馆 皇后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她轻声对剪秋说道:“真是天意弄人啊。沈眉庄竟然真的怀上了龙胎。” 剪秋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回应:“娘娘说得是。这下我们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皇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是啊,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为她换来了嫔位。这孩子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庭院里盛开的牡丹花。春风拂过,花瓣轻轻摇曳。皇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世间的事,有时就是这么奇妙。我们费尽心思想要做的事,老天爷反倒替我们做成了。” 剪秋低着头,轻声附和:“娘娘英明。这确实是天助我们。” 皇后转身,目光如炬地看着剪秋:“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决不能有人在怀上龙胎。你明白吗?” 剪秋立刻会意,恭敬地回答:“奴婢明白。” 皇后缓缓踱步到窗前,指尖轻抚窗棂。她回头看向剪秋,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安陵容那边,你可有什么新的消息?” 剪秋低头恭敬地回答:“回娘娘,安陵容身边戒备森严,我们实在难以插手。” 皇后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这可如何是好?” 剪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小声建议道:“娘娘,或许我们可以在她生产时下手。安排几个心腹做稳婆,到时候…” 皇后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尸两命,谁都别想活。”她转身望向院中盛开的牡丹,轻声说:“去安排吧。” 水木明瑟 安陵容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轻抚着隆起的腹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秋月,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秋月,再过些日子我们就要回宫了。”安陵容柔声说道,“到时候就快要生产了。” 秋月微笑着点头,走近几步为安陵容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是啊,娘娘。时间过得真快。” 安陵容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她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院子里盛开的花朵,春日的阳光洒在花瓣上,显得格外明媚。 “我已经和皇上提过了,到时候让娘亲来陪产。”安陵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雀跃,“能在这种时候见到家人,真是太好了。” 秋月听罢,脸上也露出了由衷的喜悦。“那可太好了!娘娘一定会很高兴的。” 安陵容点点头,轻轻抚摸着肚子。微风从窗外吹来,带来了花香,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享受这美好的时刻。 “是啊,能见到家人,真是再好不过了。”安陵容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温柔,“这段时间虽然安静,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现在想想,大概就是想家了吧。” 秋月听着安陵容的话,眼中也泛起了一丝思乡之情。她轻声应和:“娘娘说得对。有家人在身边,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安陵容正沉浸在思乡之情中时,春华轻声禀报:“娘娘,曹贵人求见。” 安陵容微微一笑,说道:“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曹贵人款步而入,向安陵容行礼。安陵容示意她坐下,亲切地问道:“贵人来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曹贵人坐下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压低声音说:“娘娘,浣碧已经教得差不多了。您可有什么良策?” 安陵容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她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沉思片刻后说:“这确实得好好计划一下,让甄嬛有苦也说不出。” 曹贵人点头附和:“娘娘说得对。” 安陵容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春日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为她增添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回头看向曹贵人,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有个主意,不如…” 两人开始低声商议,房间里充满了密谋的气氛。 繁英阁 甄嬛站在窗前,望着繁英阁内的景致。夜幕低垂,院中的花香随风飘散。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皇上今晚又来陪我了。”她轻声自语,手指轻轻抚过窗棂。 转身看向浴室的方向,甄嬛的心中涌起一阵满足感。她缓步走到梳妆台前,仔细整理着自己的发髻。 “看来皇上对我的喜爱丝毫减减。”她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说道,眼中满是自信。 甄嬛拿起一支玉簪,轻轻插入发髻。她的动作优雅从容,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被缓缓推开。浣碧轻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低垂着眼眸,柔声说道:“皇上,小主让奴婢来伺候您。” 皇上抬眼望去,浣碧那张与纯元皇后几分相似的面容映入眼帘。他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炙热的光芒。 “过来。”皇上沙哑着嗓子命令道,伸手拉过浣碧纤细的手腕。 浣碧顺从地走近,低头站在皇上面前。皇上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只觉得一股欲火在体内升腾。他猛地站起身,将浣碧拉入怀中。 “你…你真像她。”皇上喃喃自语,手指轻抚过浣碧的脸庞。 浣碧微微颤抖,却没有反抗。她轻声回应:“皇上…” 皇上再也按捺不住,低头吻住了浣碧的唇。一室水花飞溅······ 甄嬛站在窗前,眉头微蹙。她转头看向浴室的方向,轻声对流朱说道:“皇上今日洗浴的时间似乎格外长啊。” 流朱点头应和:“是呢,小主。要不要奴婢去看看?” 甄嬛摇摇头,迈步向浴室走去:“不必了,我亲自去看看。” 当她走近浴室门口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喘息声和压抑的呻吟。甄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手紧紧攥住门框,指节泛白。 第34章 安陵容(33) “这是怎么回事?”甄嬛咬牙切齿地低语,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她伸手就要推开门,却被突然出现的苏培盛拦住。 苏培盛满头大汗,急切地说道:“小主,请您稍等!皇上还在里面……” 甄嬛瞪着苏培盛,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让开!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我的宫里勾引皇上!” 苏培盛不敢松手,只能低声恳求:“小主息怒,请您三思啊!” 甄嬛瞪大双眼,心跳骤然加速。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轻声问道:“里面是谁?” 苏培盛站在一旁,低着头回答:“回小主,是…是浣碧姑娘。” 甄嬛闻言,如遭雷击。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她感到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眼前一片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浣碧?”甄嬛的声音颤抖,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甄嬛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震惊和愤怒。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浴室的门,仿佛要将其烧穿。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甄嬛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的目光在苏培盛和浴室门之间来回游移。浴室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利刃刺入她的心脏。 最终,甄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苏培盛:“好,我不进去。但这件事,绝不会就此罢休。” 甄嬛在房间里等待了整整一夜,心中如坠冰窟。她的眼睛紧盯着紧闭的浴室门,耳边回响着里面传出的声音,每一秒都像是一把利刃刺入她的心脏。愤怒、嫉妒、背叛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吞噬。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繁英阁,甄嬛坐在梳妆台前,眼中满是怒火。皇上刚刚离开,她的心情却无法平静。 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浣碧匆匆走来,跪在甄嬛面前,声音颤抖:“小主,奴婢知错了。昨晚…昨晚是皇上要求奴婢…奴婢不敢违抗圣意,还请小主恕罪。” 甄嬛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浣碧,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浣碧:“你倒是会推卸责任。既然知错,就在这里好好跪着反省吧。” 浣碧低着头,不敢抬眼看甄嬛:“是,奴婢知错了。请小主原谅。” 甄嬛转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盛开的花朵,声音冰冷:“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浣碧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不敢抬头直视甄嬛。然而,在这表面的顺从之下,她的内心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一股不甘和愤怒在她心中蔓延。她暗自思忖:“我明明也是甄家的血脉,为何命运如此不公?甄嬛可以高高在上,受尽宠爱,而我却沦为卑贱的宫女。” 嫉妒的火焰在她心中燃烧。浣碧回想起刚才与皇上亲密的时刻,那种被重视、被渴望的感觉让她沉醉。她渴望能够像甄嬛一样,成为万人之上的宠妃。 “我明明也有能力伺候皇上,为何要屈居人下?”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浣碧紧咬嘴唇,努力压抑着内心的不甘和怨恨。 浣碧跪在地上已经许久,双膝隐隐作痛。她低垂着头,不敢抬眼。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浣碧的心跳加快了,她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苏培盛领着几名太监走了进来,他们手中捧着华丽的锦盒。苏培盛清了清嗓子,用洪亮的声音宣布: “奉皇上口谕:封浣碧为何常在,回宫后赐住碎玉轩西配殿。” 浣碧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颤抖着声音说道:“谢主隆恩。” 苏培盛微微一笑,示意太监们上前。他们打开锦盒,里面是精美的首饰和华服。 “这是皇上赏赐的礼物,何常在请收下。”苏培盛说道。 浣碧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礼物。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哽咽:“多谢皇上恩典。” 苏培盛点点头,转身带着太监们离开了。浣碧仍跪在原地,看着手中的礼物,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甄嬛缓缓推开房门,脸上带着一丝不悦。她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浣碧,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起来吧。”甄嬛冷冷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浣碧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她不敢直视甄嬛的眼睛,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 甄嬛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跟我进来。”甄嬛头也不回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浣碧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跟在甄嬛身后。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甄嬛本来就是个很聪明的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冷静,她也想明白这里的利害关系,这个闷亏她只能咽下。 甄嬛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她缓缓转身,凝视着浣碧的眼睛,伸出手轻轻拉住了浣碧的手。 “浣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我的妹妹。”甄嬛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从我入宫之前就知道了。” 浣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甄嬛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可以携手为甄家的利益而努力。我会向皇上禀明此事,请求父亲明面上收你为甄家义女。” 她顿了顿,握紧了浣碧的手,语气更加温柔:“我还会请求把你母亲的牌位放进祠堂。” 景阳宫 安陵容扶着腰缓缓走下马车,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熟悉的宫廷气息。她的眼中闪烁着喜悦和期待,转头对身旁的秋月说道:“终于回来了。” 秋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安陵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是啊,娘娘。这一路辛苦您了。” 安陵容轻轻摇头,眼中满是柔情:“不辛苦,能回到这里,一切都值得。”她抬头望向宫殿的飞檐翘角,金碧辉煌的建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宫女们鱼贯而入,手中捧着各式物品,步履轻盈地走向安陵容的寝宫。安陵容缓步跟随,每一步都小心谨慎,生怕惊扰了腹中的胎儿。 走进熟悉的寝宫,安陵容不禁松了一口气。她轻抚着隆起的腹部,柔声说道:“宝宝,我们到家了。” 秋月立刻上前,为安陵容整理好软榻上的靠枕:“娘娘,您先休息一会儿吧。这一路舟车劳顿,您需要好好调养。” 安陵容点头微笑,缓缓坐下。 “秋月,”安陵容轻声唤道,“去准备些温热的茶水吧。回到宫里,我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了。” 秋月恭敬地应声,转身离去。 第35章 安陵容(34) 林秀缓步走进皇后的寝宫,恭敬地跪下行礼。皇后端坐在宝座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安夫人,请起。”皇后温和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慈爱。 林秀站起身,感激地说:“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轻轻挥手,身旁的宫女立即端上一个精致的漆盒。 “这是本宫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皇后语气柔和,眼神中流露出善意。 林秀双手接过漆盒,深深鞠躬:“民妇感激不尽。” 皇后点点头,继续说道:“你的女儿安陵容在宫中表现很好,本宫很是欣慰。你们母女许久未见,想必十分想念。去吧,她正在景阳宫等你。” 林秀声音微微颤抖:“谢皇后娘娘恩典。” 安陵容站在景阳宫的窗前,目光不时扫向宫门的方向。她的双手轻抚着高耸的腹部,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秋月,你说母亲什么时候能到?”安陵容转头问道,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秋月走上前来,为安陵容整理了一下衣襟,柔声回答:“娘娘别着急,林夫人应该很快就到了。” 安陵容点点头,又转向窗外。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深吸一口气,闻到了院子里盛开的桂花香。 “母亲已经很久没见过我了,”安陵容喃喃自语,“不知道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很惊讶。” 林秀快步走进景阳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前的安陵容。母女俩四目相对,瞬间泪水盈眶。 “母亲!”安陵容激动地喊道,迈步向前。 林秀快步上前,紧紧拥抱住女儿:“容儿,让母亲好好看看你。” 她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安陵容隆起的腹部,眼中满是欣慰和喜悦:“我的容儿长大了,马上就要做母亲了。” 安陵容拉着母亲的手,引她坐到软榻上:“母亲,您瘦了。家里一切可好?” 林秀轻抚女儿的手背,柔声道:“家里都好,你父亲和弟弟都很想你。你父亲常说,希望能亲眼看看外孙。”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伤感:“我也很想他们。母亲,您多替我问候父亲和弟弟。” 林秀点点头,目光慈爱地看着女儿:“放心,我会的。你在宫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林秀握住安陵容的手,神色严肃起来。她的眉头微皱,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容儿,”林秀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刚才观察皇后娘娘虽然面上慈眉善目,做事滴水不漏的,皇宫中这么多年没有皇子出生,你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 安陵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林秀继续道:“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要随意透露自己的想法。” 她抬手轻抚安陵容的脸颊,语气变得柔和:“你现在身怀六甲,更要格外小心。多听太医的话,按时服药,好好休息。” 安陵容握住母亲的手,眼中泛起泪光:“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安陵容听着母亲的叮嘱,心中泛起一丝暖意,但随即被一股自信和狡黠取代。她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安陵容在心中默默想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她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布局,一种掌控全局的快感油然而生。 景阳宫上下,从贴身宫女到巡逻侍卫,每一个人都已经被她悄悄喂下了忠心丹。 那几个产婆和预备的奶娘,也都不知不觉中成了她的棋子。安陵容暗自得意,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 “等着瞧吧,”她在心中冷笑,“等我平安生下皇子,看那皇后还能耍什么花招。”安陵容想象着皇后脸上震惊、愤怒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 她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期待。 安陵容优雅地坐在御膳房精心准备的晚宴桌前,与皇上相对而坐。 “陵容,这道鱼羹味道如何?”皇上微笑着问道,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安陵容正要回答,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啊!”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双手紧紧捂住腹部。 皇上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安陵容身边,关切地问道:“陵容,你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安陵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恐惧。 皇上顿时慌了神,他高声喊道:“快!传太医!宣产婆!”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安陵容,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别怕,朕在这里。” 景阳宫内顿时忙碌起来,林秀紧跟在后面,快步走进产房。 “容儿,别怕,母亲在这里。”林秀握住安陵容的手,声音温柔而坚定。 安陵容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汗珠,她紧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恐惧。 “母亲…我害怕…”安陵容颤抖着说道。 林秀轻轻擦去女儿脸上的汗水,柔声安慰:“不要怕,你是最坚强的。深呼吸,对,就这样。” 屋外,皇上焦急地来回踱步,宫女们低声祈祷,整个景阳宫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 皇后闻讯后立即起身,神色凝重地说道:“走,我们去景阳宫。”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但很快掩饰住,跟颂枝吩咐道:“去景阳宫看看。” 一行人来到景阳宫外,宫女们正忙碌地进进出出。皇上站在院中,目光扫过众人:“都安静些,不要打扰到里面。” 华妃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不屑:“竟然这么大阵仗,贱人就是矫情。” 敬妃轻声劝道:“华妃娘娘,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第36章 安陵容(35) 皇后站在院外,面色平静,但内心却波涛汹涌。她回想起精心布置的计划,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冷笑。 “你以为自己多么聪明,处处小心谨慎。”皇后在心中冷冷地想道,“却不知道你信任的产婆中,已经有三个被我收买了。”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穿透宫墙看到产房内的情形。皇后想象着安陵容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皇后暗自下定决心,“不仅是你,还有你腹中的孽种。一尸两命,才能彻底了断。”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激动。皇后知道,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待。很快,她就能听到那个她期待已久的噩耗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渐渐亮起。院子里的空气变得越发凝重,众人屏息等待着。 突然,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从产房内传出,打破了沉寂。 皇后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双手紧紧攥住衣袖,指节发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愤怒,但很快就被她强行压下。 皇后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表情,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她抬头环视四周,确保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异常反应。 “菩萨保佑,终于生了。”皇后轻声说道。 产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位满脸喜色的产婆快步走出,向皇上深深一躬:“恭喜皇上!舒嫔娘娘平安诞下一位小阿哥!” 皇上闻言,眼中瞬间迸发出喜悦的光芒,他激动地向前几步:“真的?朕又有皇子了?” 产婆连连点头:“是的,皇上。小阿哥身体健康,哭声洪亮。” 皇上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皇后和众位妃嫔。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庞,最后落在皇后身上。皇上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后,你带着各位妃嫔回去吧。朕要亲自去看看容儿和六阿哥。” 说完,他不等众人回应,转身大步朝产房走去。皇上的背影挺拔而焦急,脚步声在寂静的院落中格外清晰。 “容儿”这个称呼像一把利剑,直直刺入皇后的心脏。她意识到,皇上对安陵容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普通妃嫔的范畴。皇后的大脑飞速运转,回想着近期皇上对安陵容的种种偏爱,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皇后在心中暗自盘算,她绝不能让皇上真正爱上安陵容。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优雅地转身,对其他妃嫔轻声说道: “各位妹妹,我们回吧。” 华妃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跟随皇后离开了。 皇上快步走进产房,眼中满是喜悦。他来到安陵容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容儿,辛苦你了。”皇上柔声说道,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安陵容苍白的脸庞。 他俯身轻轻吻了吻安陵容的额头:“容儿,你给朕生了个健康的皇子,朕要好好谢谢你。” 安陵容眼中泛起泪光,轻声道:“能为皇上诞下皇子,是臣妾的福分。” 皇上握紧安陵容的手,眼中满是柔情:“你好好休息,朕会让太医好好照顾你。” 景仁宫 剪秋小心翼翼地凑到皇后耳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娘娘,舒嫔顺利生下皇子,那三个产婆恐怕已经暴露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紧紧攥住手中的帕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突然,她猛地拍案而起,脸上的表情扭曲成一团。 “安陵容这个贱人!”皇后咬牙切齿地低吼,“没想到她才是最会伪装的那个。装得楚楚可怜,骗过了所有人,连本宫都差点被她蒙蔽了。” 剪秋被皇后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娘娘息怒…” 皇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目光变得锐利,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她低声道:“不急。这个贱人刚刚生产完,我们暂时不能轻举妄动。宫里的孩子能养大才叫本事。” 剪秋看着皇后阴沉的表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翊坤宫 华妃独自坐在榻上,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绣着芍药的锦缎。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能生,就我不能…”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苦涩。 颂枝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黯然神伤的模样,心中不忍。她轻声劝慰道:“娘娘别难过了。皇上那么宠爱您,小皇子早晚都会有的。” 华妃转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啊,皇上是宠我。可是…”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没有子嗣,这份宠爱又能持续多久呢?”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月光洒在她精致的面容上,映出一丝落寞。 “你说,安陵容那个贱人,凭什么能怀上龙种?”华妃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嫉恨,“我比她美貌,比她聪慧,为什么偏偏…” 颂枝急忙上前:“娘娘别气坏了身子。您还年轻,来日方长呢。” 华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华妃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个被齐月宾害流产的孩子,仿佛还在她体内。 “颂枝,跟我来。”华妃低声吩咐,声音中透着冰冷的杀意。 颂枝会意地点头,带着几个心腹宫女紧随其后。华妃步伐坚定,眼神凌厉,朝着延庆殿疾步而去。 推开殿门的瞬间,华妃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齐月宾。那张令她厌恶的脸庞瞬间点燃了她的怒火。 “贱人!”华妃厉声喝道。 不等齐月宾反应,华妃已经冲上前去,一巴掌重重地扇在她脸上。 齐月宾惊呼一声,还未站稳就被华妃揪住头发摔在地上。 “娘娘息怒!”宫女们惊慌失措地喊道,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华妃置若罔闻,对着齐月宾拳打脚踢,发泄着心中积压已久的恨意。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每一击都仿佛是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讨回公道。 “华妃,你疯了吗?”齐月宾蜷缩在地上,声音颤抖地求饶。 直到齐月宾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华妃才停下手。她喘着粗气,俯视着狼狈不堪的齐月宾,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和解脱。 “颂枝,我们走。”华妃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昂首阔步地离开了延庆殿。 吉祥跪倒在端妃脚边,泪如雨下。她抓住端妃的衣袖,声音哽咽:“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怕是要撑不住了。奴婢恳请您让奴婢去告知皇上,求他来看看您。” 端妃轻轻抚摸着吉祥的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苦涩。她轻声说道:“吉祥,起来吧。告诉皇上又有什么用呢?” 她转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喃喃自语:“这深宫之中,哪里有真正的关心和怜惜。皇上的心思,你我都清楚。” 端妃回过头,对上吉祥担忧的目光,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别担心,我自有打算。这宫里的风浪,我还能再扛一阵子。” 端妃心中思绪翻涌,当年华妃的孩子是皇上授意她把堕胎药端去的,可是这一切她都不能宣之于口。 第37章 安陵容(36)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景阳宫内。安陵容刚刚醒来,还有些倦意。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苏培盛带领一群内侍快步走进院中,他们整齐列队,神情肃穆。 “圣旨到!”苏培盛高声宣布,声音中带着喜悦。 安陵容闻言一惊,连忙想要起身。苏培盛赶紧上前:“娘娘别动,皇上口谕你在床上听旨即可。” 安陵容点点头,靠在床头,双手交叠放在腹部。 苏培盛缓步走到床前,双手捧着金丝织就的圣旨。他微微躬身,目光恭敬地看向安陵容,轻声说道:“娘娘,请听圣旨。” 苏培盛郑重地展开圣旨,朗声宣读:“册封妃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安氏陵容,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妃,赐封号淑,六阿哥满月后行册封礼,钦此!” 宣读完毕,苏培盛将圣旨恭敬地递给安陵容。安陵容接过圣旨,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和感动,她轻声说道:“臣妾叩谢皇上隆恩。” 宫人们纷纷恭喜到:“恭喜淑妃娘娘!贺喜淑妃娘娘!” 沈眉庄缓步走进安陵容寝宫,怀中抱着一个精致锦盒。 她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却又迅速掩饰。 “恭喜安妹妹喜得贵子,又蒙皇上恩宠晋封淑妃。” 安陵容面带微笑,轻抚襁褓中熟睡婴儿。 “多谢眉庄姐姐前来贺喜,快请坐。” 沈眉庄将锦盒放在桌上,轻声问道: “小阿哥可还安好?” 安陵容眼中满是慈爱: “托福托福,小家伙很是健康。” 沈眉庄凝视婴儿粉嫩面庞,不禁想起自己的遭遇。 她强忍泪意,挤出笑容: “安妹妹好福气,生了个这般俊俏皇子。” 安陵容察觉沈眉庄情绪波动,轻声安慰: “眉庄姐姐莫要伤怀,相信不久你也会得偿所愿。” 沈眉庄勉强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婴儿身上。 “安妹妹,我带来一些补品,望你早日康复。” 安陵容感激地握住沈眉庄手: “姐姐有心了,我定会好好珍惜。” 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满月宴 安陵容心中喜悦难掩 她缓缓步入浴室,热气氤氲中褪去衣衫 温热水流缓缓淌过肌肤,洗去这月余产后疲惫 她闭眼享受这难得片刻宁静 忽听门外传来轻轻脚步声 “娘娘,奴婢为您准备好了新衣裳” 安陵容轻叹口气,睁开双眼 “好,我这就来” 她起身披上浴袍,发丝间水珠滴落 镜中倒映出她略显憔悴却依旧明艳面容 侍女为她梳妆打扮,精心装点 一袭淡粉色长裙衬得肤若凝脂 发髻高挽,珠翠点缀其间熠熠生辉 “娘娘今日定是最美最耀眼那个” 安陵容嘴角微扬,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 她轻抚襁褓中熟睡婴儿,低语道: “宝贝,今天是你满月宴呢” “可要乖乖的。” 满月宴如期而至,华贵的宫殿内人声鼎沸。 安陵容缓步而入,一袭淡粉长裙衬得她肌肤如玉,发髻高挽间珠翠闪耀。她面带微笑,目光温柔地看向怀中的小皇子。 众位嫔妃纷纷起身行礼,眼中却闪过复杂神色。 有人暗自惊叹安陵容产后恢复之快,容貌竟比从前更胜三分;也有人心生嫉妒,暗暗咬牙。 华妃强忍不悦,挤出笑容上前道贺:“恭喜安妹妹,小阿哥真是玉雪可爱。” 安陵容微微颔首:“多谢华妃姐姐。” 沈眉庄站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小皇子身上。 她强忍酸楚,轻声说道:“安妹妹好福气,小阿哥真是俊俏。 此时,一阵骚动传来。众人回首,只见皇上龙颜喜悦地步入殿内。安陵容连忙上前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扶起安陵容,目光温柔:“爱妃不必多礼。”他轻抚小皇子的脸颊,笑道:“朕的小皇儿可好?” 安陵容欣喜道:“托皇上洪福,小阿哥很是健康。” 皇上满意地点头,又转向众妃嫔:“今日是六阿哥满月之喜,诸位爱妃也要同欢共乐。” 众人齐声应是,却各怀心思。 宴席间,觥筹交错,笑语盈盈。安陵容时不时与皇上低语几句,引得众人侧目。华妃见状,忍不住打翻了手中的酒杯。 “华妃娘娘,您没事吧?”身旁的宫女连忙上前擦拭。 华妃强压怒火,挤出一丝笑容:“无妨,只是不小心罢了。” 皇上闻声望来,华妃连忙起身解释:“臣妾失礼了,请皇上恕罪。” 皇上摆摆手:“无妨,华妃多喝些茶水醒醒酒吧。” 华妃心中更是不快,却只能强颜欢笑。 皇后端坐高位,目光如炬扫过殿内众人。当她看到安陵容怀抱六阿哥时,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这安陵容,真是好运气。”皇后暗自咬牙,“竟能生下皇子,还得皇上如此宠爱。” 她强压心中怒火,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见安陵容正与皇上低声细语,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皇上更是宠溺地逗弄着小皇子,满脸慈爱之色。 这一幕刺痛了皇后的眼睛。 “皇后娘娘,您看起来有些不适,可要传太医?”身旁的嬷嬷关切地问道。 皇后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碍,只是有些乏了。” 她暗自盘算着,目光阴冷地落在安陵容母子身上。“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母子好看。” 就在此时,小皇子忽然哭闹起来。安陵容连忙哄劝,却不见好转。皇上也有些手足无措,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皇后见状缓缓起身,优雅地走向安陵容:“让本宫来抱抱小阿哥吧。” 安陵容有些犹豫,但在皇上的示意下,还是将孩子递给了皇后。 皇后接过孩子,轻轻摇晃着。没想到小皇子竟渐渐安静下来,还对着皇后咯咯笑了起来。 “看来小阿哥很喜欢皇后呢。”皇上笑道,“爱妃要多向皇后学习带孩子的本事。” 安陵容脸上笑容有些勉强,连忙应是。 皇后将孩子还给安陵容,转身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安陵容,你以为有了这个孩子就能高枕无忧了吗?真是太天真了……” 她回到座位,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倒要看看,你们母子能得意到几时。” 第38章 安陵容(37) 安陵容出了月子后,皇上越发喜欢往景阳宫跑。每次踏入这里,他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惬意。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皇上刚处理完政务,便迫不及待地来到景阳宫。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刚落,安陵容便迎了出来。 “爱妃不必多礼。”皇上扶起安陵容,目光柔和。 安陵容微微一笑,“皇上今日来得早,臣妾正准备给六阿哥喂奶呢。” 皇上眼前一亮,“那朕来看看我们的小家伙。” 两人携手走进内室,只见六阿哥正在摇篮里咿咿呀呀地玩耍。见到父皇来了,小家伙顿时眉开眼笑,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想要抱抱。 皇上忍俊不禁,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六阿哥立刻搂住父皇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哎呀,这小子!”皇上被逗得哈哈大笑,“看来是想讨好父皇啊。” 安陵容在一旁笑道:“六阿哥最喜欢父皇了,每次听说您要来,就兴奋得睡不着觉。” 皇上心中一暖,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六阿哥打了个小哈欠,慢慢在父皇怀里睡着了。 “来,我抱着他,你去休息会儿。”皇上轻声对安陵容说。 安陵容有些惊讶,“这怎么好意思,让皇上您来照顾孩子。” 皇上摆摆手,“无妨,朕也想体验一下当父亲的感觉。” 安陵容心中感动,轻轻点头退下了。 皇上抱着熟睡的儿子,坐在窗边的摇椅上。阳光洒在父子俩身上,温暖而静谧。他轻轻哼起了小曲,回忆起小时候母后哄他入睡的场景。 不知不觉,皇上也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发现安陵容正温柔地看着他们父子。 “爱妃,朕睡了多久?”皇上有些不好意思。 安陵容笑道:“也就一个时辰。皇上您看起来很累,臣妾不忍心打扰。” 皇上叹了口气,“是啊,朝中事务繁忙,能有这样放松的时刻实在难得。” 安陵容体贴地为皇上捏肩,“皇上您辛苦了,要多注意身体啊。” 皇上握住安陵容的手,深情地说:“有你和孩子在身边,朕就觉得很幸福。” 安陵容脸颊微红,低声道:“臣妾也是。” 这一刻,皇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与满足。在这里,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只是一个普通的丈夫和父亲。这种平凡而珍贵的幸福,让他越发眷恋景阳宫的时光。 安陵容心中暗自盘算,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想起系统给她的剧情提示,雍正十三年皇上就会驾崩。那时六阿哥尚幼,朝局必定动荡。 “不行,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她暗下决心,目光坚定地看向正在逗弄六阿哥的皇上。 “皇上,臣妾新得了一种上好的茶叶,您要不要尝尝?”安陵容柔声问道。 皇上闻言眼前一亮:“哦?是什么茶?朕倒要好好品鉴一番。” 安陵容微微一笑,转身吩咐宫女去准备。 趁没人注意,她迅速从系统空间取出一枚健体丹,小心翼翼地捏碎后洒入茶中。 “皇上,请用茶。”安陵容双手奉上茶盏,眼中满是期待。 皇上接过茶杯,轻轻嗅了嗅:“好香啊,这是什么茶?” “是臣妾从江南求来的龙井,据说有养生之效。”安陵容笑道。 皇上点点头,抿了一口:“嗯,果然香醇可口。容儿有心了。” 安陵容松了口气,暗自庆幸皇上没有察觉异样。 安陵容低头娇羞,心中却暗自得意。 “皇上,您看六阿哥多可爱。”安陵容转移话题,指向正在摇篮里熟睡的孩子。 皇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容:“是啊,朕的六阿哥真是玉雪可爱。” 安陵容心中一动,柔声道:“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爱妃但说无妨。”乾隆笑道。 “臣妾想请皇上为小皇子赐名。”安陵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皇上沉吟片刻,忽然眼前一亮:“就叫弘曦吧!朕望他能弘扬祖宗基业,开创盛世。” 安陵容大喜过望,连忙跪下谢恩:“皇上圣明!弘曦定能不负皇上厚望。” 景仁宫 听闻六阿哥被赐名的消息传来,皇后气得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瓷片四散。 “好个安陵容!竟然得了皇上如此厚爱!”皇后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怒火。 一旁的嬷嬷战战兢兢地劝道:“娘娘息怒,小心伤了凤体。” 皇后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她冷笑一声:“呵,这才哪到哪。皇上越发重视安陵容母子了,看来是时候该有所行动了。” 她沉吟片刻,突然眼前一亮:“去,把齐妃给我请来。” 不多时,齐妃款款而至。她行礼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唤臣妾来有何要事?” 皇后笑眯眯地拉着齐妃坐下,亲切地说:“齐妃,你可知道六阿哥刚被赐名了?” 齐妃闻言一愣,随即露出羡慕之色:“是吗?那可真是可喜可贺。” 皇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她叹了口气说:“唉,妹妹有所不知。自从安陵容生下六阿哥,皇上可是宠爱得紧。你看看,这才多大点儿就赐名了。再看看咱们的三阿哥,都这么大了还没个正经差事。” 齐妃听罢,脸色顿时变了。她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皇后见火候差不多了,又添了一把柴:“妹妹,你可得当心啊。要是安陵容再得宠,怕是连你的位置都不保了。” 齐妃闻言大惊:“这…这怎么可能?” 皇后意味深长地说:“世事难料啊。不过…”她压低声音,“若是六阿哥出了什么意外,想必皇上的宠爱也就淡了。” 齐妃听出了言外之意,犹豫道:“可是…这样做会不会…” 就在此时,一阵欢声笑语从外头传来。原来是皇上带着安陵容和六阿哥在御花园游玩。 齐妃看着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她攥紧拳头,下定了决心。 齐妃起身告退,脚步匆匆。皇后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第39章 安陵容(38) 齐妃回到长春宫,神色阴郁。她在宫中来回踱步,脚步急促,长裙拖曳在地面发出沙沙声响。她的双手紧紧绞着手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翠果,”齐妃突然停下脚步,转向一旁的宫女,声音低沉而急切,“你说…该怎么对付安陵容母子?”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和焦虑。 翠果低垂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小心翼翼地回答:“娘娘,这…奴婢实在不敢妄言啊。”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害怕触怒主子。 齐妃猛地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翠果。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怒意:“你倒是说啊!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子得宠吗?”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情绪激动。 宫中一片寂静,只有齐妃急促的呼吸声回荡在空旷的殿内。 翠果被齐妃的怒气吓得浑身一颤,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小声说道:“娘娘息怒。要不…要不…”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齐妃眯起眼睛,步步逼近翠果。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要不什么?说下去!” 翠果感受到主子的压迫,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她咬紧下唇,眼神闪烁,终于下定决心般抬起头:“要不…下毒?”话一出口,她立刻低下头,不敢直视齐妃的眼睛。 齐妃听罢,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好主意。”她转身走到窗边,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她沉思片刻,突然转身对翠果说:“你去准备些加了砒霜的糕点,送去景阳宫。” 翠果浑身一震,但还是恭敬地应道:“是,娘娘。”她缓缓退出长春宫,心中忐忑不安。走出宫门后,她深吸一口气,快步向膳房走去,准备着这份致命的“礼物”。 不多时,翠果捧着精致的糕点盒子走进景阳宫。 翠果小心翼翼地捧着糕点盒子,缓步走进景阳宫。她的眼神闪烁,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冒汗。 来到安陵容面前,翠果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不安,挤出一抹笑容。她双手将糕点盒子举过头顶,恭敬地弯腰行礼: “淑妃娘娘,这是我们齐妃娘娘亲自为您准备的糕点。”翠果的声音微微颤抖,“娘娘说您最近辛苦,特意命人做了您最爱的桂花糕,请您品尝。” 说完,翠果小心翼翼地将糕点盒子放在桌上,双手轻轻打开盖子。一阵甜腻的桂花香气立刻弥漫开来,充满了整个房间。 翠果退后两步,低垂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等待安陵容的反应。她的目光悄悄瞥向那盒糕点,内心忐忑不安。 安陵容接过糕点盒,纤细的手指轻轻掀开盖子。她的目光在那些色彩鲜艳的点心上缓缓扫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轻轻摇了摇头。 “这齐妃,”安陵容摇着头,声音中充满了不屑,“真是蠢到家了。实名制下毒,古往今来第一人啊。” 安陵容转向身旁的秋月,声音低沉而带着讽刺:“秋月,”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看来有人等不及要送咱们上路了。” 秋月立即会意,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了然的神色。她的双眼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娘娘,”秋月的声音轻柔却充满坚定,“奴婢明白了。” 安陵容缓缓站起身,她的动作优雅而充满威严。她的长裙在地上拖曳,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她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最后落在远处的宫门上。 “走,端上糕点。”安陵容的声音中带着决心和一丝兴奋,“去长春宫会会齐妃姐姐。”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 秋月立刻跟上主子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景阳宫。 长春宫内,齐妃坐立不安,目光不断瞥向门口。她的手指紧紧绞着手帕,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宫女们察觉到主子的异常,纷纷低头不敢作声,整个宫殿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突然,宫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巨响。安陵容带着秋月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她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 “齐妃姐姐,”安陵容的声音如同冰刀,刺破了宫殿内的寂静,“你这是何意啊?”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齐妃,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齐妃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中充满了惊慌:“安…安妹妹,你这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陵容冷冷地打断。 “你可知道,”安陵容向前迈了一步,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若今日你得逞了会是什么下场?”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 齐妃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后退了半步,她的背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齐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被抽干了血色。冷汗从她的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身后的桌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安陵容缓缓向前迈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齐妃的心上。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字字如刀:“皇上若是知晓此事,必定雷霆大怒。”她的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入齐妃的双眼,“彻查之下,你的罪行昭然若揭。届时,你将万劫不复,死罪难逃。” 齐妃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 安陵容继续逼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你可曾想过三阿哥的未来?”她的目光扫过整个宫殿,最后又落在齐妃身上,“一个有罪母的皇子,在这深宫之中寸步难行,前途黯淡无光。” 随着安陵容的话语,宫殿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齐妃的脸上血色尽失,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周围的宫女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整个长春宫陷入了一片死寂。 第40章 安陵容(39) 齐妃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在地上。她的身体不住颤抖,声音支离破碎:“我…我…”她的眼神慌乱,目光在地面上游移,不敢直视安陵容。 安陵容缓缓起身,她的动作优雅而充满威严。她的目光如炬,直直盯着齐妃。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更添几分凌厉。 她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如同寒冬的冰雪,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齐妃姐姐,有人在你耳边吹了什么风?”她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安陵容向前迈了一步,长裙在地上拖曳,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她的话语如利剑,直指问题核心,刺破了宫殿内的寂静:“对我下毒,获益最大的绝非你。” 安陵容的眼神如利剑般直刺齐妃心底。她的声音低沉而冷酷,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好好思考一下吧。”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齐妃苍白的脸颊,感受到对方的颤抖。安陵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道: “念在宫中姐妹一场,这次我不追究。” 说罢,安陵容转身大步离去,长裙在地上拖曳,发出沙沙声响。她的背影挺拔而威严,充满了不可一世的气势。 安陵容离去后,齐妃双腿一软,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渗出,很快浸透了她的华贵衣衫。 宫殿内一片寂静,只有齐妃急促的喘息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 突然,齐妃的身体猛地一震,她缓缓抬起头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是恍然大悟的神色。 “皇后…”她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带着一丝不可置信,“是皇后…” 齐妃的手指紧紧抓住地面,指甲几乎要嵌入地砖的缝隙中。 “原来如此…”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怒,“原来是你在背后操纵一切…” 齐妃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翠果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凉刺骨,仿佛失去了所有温度。翠果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她没有挣脱,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齐妃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低沉而破碎:“我该怎么办?”这句话几乎是从齐妃的喉咙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助和惊慌。 翠果感受到主子手掌的冰冷和颤抖,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翠果轻轻跪下,双手捧起主子的手,温柔地拍着。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齐妃惊慌失措的脸庞。 “娘娘,请不必慌张。”翠果的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仿佛一股暖流涌入齐妃的心间。 “我们就安心待在长春宫。”她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坚定的信念,“不参与那些勾心斗角。” 齐妃听着翠果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感觉胸中的恐慌渐渐消散,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宫殿内的气氛似乎也随之缓和,不再那么紧张压抑。 翠果见主子稍稍平静,继续柔声说道:“娘娘还有三阿哥。”她的话语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乌云,照亮了齐妃心中的阴霾。翠果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将来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安陵容带着秋月回到景阳宫,刚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坐下,长舒一口气。春华连忙端来茶水,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事情办妥了吗?” 安陵容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自然是办妥了。”她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齐妃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真是好笑。” 春华和秋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秋月鼓起勇气问道:“娘娘,您为何不趁机除掉齐妃呢?” 安陵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你们啊,还是太年轻。”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宫墙,“齐妃虽然愚蠢,但她还有用处。” 春华不解地问:“娘娘的意思是?” 安陵容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齐妃此次行动必然是受人指使,你们猜是谁?” 秋月和春华面面相觑,不敢贸然回答。 安陵容轻叹一声:“除了皇后,还能有谁?”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皇后自以为聪明,却不知这步棋已落入我的算计之中。” 春华恍然大悟:“主子是说,齐妃经此一事,必然不敢再与皇后勾结?” 安陵容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齐妃虽然蠢,但也知道自保。她现在肯定吓破了胆,哪还敢再与皇后沆瀣一气?” 秋月若有所思地说:“这样一来,皇后就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盟友。” 安陵容笑着拍了拍秋月的肩膀:“聪明。不仅如此,齐妃不死,皇后就拿不到三阿哥的抚养权。”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们想想,若是三阿哥落入皇后之手,会有什么后果?” 春华和秋月倒吸一口凉气,齐声道:“那咱们的六阿哥岂不是危险了?” 安陵容点点头:“所以说,留着齐妃反而更有利。” 皇后坐在景仁宫里,目光扫过殿内,落在那盆盛开的牡丹上,花瓣娇艳如血,仿佛在嘲笑她的失策。 她原本以为安陵容这步棋走得妙,能够一箭双雕。 可如今过去这么些日子,安陵容依旧安然无恙,反倒是齐妃躲在长春宫不肯露面。 “剪秋,你去长春宫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后吩咐道。 剪秋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禀报:“娘娘,奴婢去长春宫传召齐妃娘娘,可齐妃娘娘说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皇后冷笑一声:“身子不适?分明是心虚躲着不敢见人。” 她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院子里的海棠花开得正艳,粉白相间,煞是好看。可皇后此刻无心欣赏,只觉得这花开得太过张扬,刺痛了她的眼。 “看来齐妃是铁了心要装病了。”皇后喃喃自语,“这步棋是废了。” 第41章 安陵容(40) 安陵容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飘落的花瓣。她轻轻抚摸着系统投影出的光屏,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春日的微风拂过她的面庞,带来一丝清凉。 她低声呢喃道:“既然已经穿越到这个世界,就要充分利用一切资源。我有制香的基础,不如趁此机会学习医术。这项技能在任何世界都能派上用场。”她的声音坚定而充满决心。 系统沉吟片刻,赞同道:“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医术不仅能获取积分和功德,还能在宫廷斗争中占据先机。”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没错,这可是一把双刃剑。既能救人,也能害人,关键看如何运用。” 她站起身,来回踱步,长裙在地上轻轻拖曳。脑中已浮现出详细的学习计划,她兴奋地说道:“我可以先跟着春华学习基础,再向徐太医请教深奥之处。两相结合,定能事半功倍。” 系统赞叹道:“主人果然心思缜密,这个计划很完善。” 安陵容停下脚步,望向远处的长春宫,眼中闪过一丝深意。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现在剧情已经偏离原轨,我得好好谋划接下来的棋局。”她轻抚下巴,喃喃自语,“华妃视我为眼中钉,不如借机挑拨她与甄嬛争斗。沈眉庄和曹贵人已是我的盟友,齐妃也成了惊弓之鸟。下一步,就看能否拉拢敬嫔了。” 系统提醒道:“主人切记,步步为营,不可操之过急。” 安陵容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皇帝步出甄嬛宫殿,阳光洒在他威严的面容上。他正准备离开,却突然皱起眉头,目光落在宫门前的花盆上。那里本该绽放着美丽的鲜花,现在却只剩下几朵残败的花朵,凄凉地垂着头。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厉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内务府总管黄规全闻声赶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回皇上,这…这是奴才疏忽了…”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声音如冰:“你身为内务府总管,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有何用?” 皇后适时出现,温婉地对皇帝说:“皇上息怒。既然黄规全办事不力,不如将他撤换,以儆效尤。” 皇帝点头同意,挥手示意黄规全退下。 黄规全如蒙大赦,心中惊魂未定,额头冷汗直冒,连连叩头后战战兢兢地退出。 翊坤宫 听完宫人汇报,华妃猛地站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尖锐得如同利刃,每个字都仿佛淬了毒:”好你个甄嬛!” “我绝不会放过你,”她低声咆哮,每个字都饱含怒火,“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茶杯,指节泛白。她强压怒火,低声道:“甄嬛,你等着。” 养心殿 皇帝端坐在养心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威严的面容上投下斑驳光影。 他微蹙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 “中秋将至,”皇帝沉思片刻,转向身旁的苏培盛,“传华妃前来。” 不多时,华妃款款而入,向皇帝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她的声音柔媚动听。 皇帝目光柔和地看向华妃,嘴角微微上扬:“爱妃来了。” 华妃莞尔一笑,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优雅地向前迈步,裙摆轻轻摇曳,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缓缓抬头,目光与皇帝相遇,眼中满是深情。 皇帝目光柔和,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华妃起身。 “最近可好?”他温和地问道,声音中充满关切。 华妃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承蒙皇上关怀,臣妾一切安好。”她柔声回答,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甜蜜。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在华妃身上流连。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华妃身上:“爱妃,今年的中秋宴会,朕想由你来操办。”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恭敬地回答:“臣妾受宠若惊,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厚望。” 皇帝满意地点头:“朕相信你的能力。去吧,好好准备。” 华妃退出御书房,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翊坤宫 华妃步入翊坤宫,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她快步走向正在整理首饰的颂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颂枝,你猜怎么着?”华妃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皇上刚刚召见我,说要让我负责今年的中秋宴会!” 颂枝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惊喜地看向华妃:“娘娘,这可是好事啊!”她双眼放光,语气中满是由衷的欣喜。 华妃优雅地坐下,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这可不是普通的差事,皇上能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我,足见他对我的信任和看重。” 颂枝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娘娘说得对。皇上这是对您能力的肯定,更是对您的宠爱啊!” 华妃听罢,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她轻抚发髻,目光投向窗外的花园:“是啊,这次我一定要好好表现,让皇上看到我的能力。”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凝视着远处的景阳宫和碎玉轩。 “颂枝,去把丽嫔和曹贵人请来。”华妃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 第42章 安陵容(41) 不多时,丽嫔和曹贵人步入翊坤宫。华妃转身面对她们,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两位妹妹,”华妃开口,声音如蜜般甜美,却暗藏杀机,“这次中秋宴会,正是除掉甄嬛和安陵容的大好机会。” 丽嫔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急切地问道:“娘娘有何妙计?” 华妃缓缓向丽嫔和曹贵人走去,裙摆在光滑的地面上轻轻拖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的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 “我召你们来,”华妃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锋利,“就是要你们好好想想,怎么对付那两个贱人。” 她的目光在丽嫔和曹贵人脸上来回扫视,观察着她们的反应。 丽嫔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而曹贵人则微微低头,显得有些不安。 曹贵人闻言,神色顿时变得犹豫不决。她微微低头,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片刻后,她鼓起勇气抬头,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娘娘,这…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她的声音轻柔而颤抖,带着明显的忐忑。 华妃听到这话,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寒光。她缓缓转身,目光如刀般锐利地扫向曹贵人。华妃冷冷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难道你想看着她们继续得宠,而我们被她们踩在脚下吗?”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的气氛骤然变得凝重。曹贵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急忙低下头,不敢与华妃对视,只能喃喃地说道:“臣妾不敢…” 她转过身,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丽嫔和曹贵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就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付她们。” “两位妹妹,你们可有什么好主意?” 丽嫔兴奋地拍手,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不如我们在宴会上给她们下毒?” 华妃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丽嫔啊,你这脑子…”她转向一旁沉默的曹贵人,“曹妹妹,你有什么想法吗?” 曹贵人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支支吾吾地说:“这…臣妾愚钝,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华妃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华妃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她猛地转身,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怒火:“来人!” 几个宫女立刻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等待华妃的命令。 华妃咬牙切齿地说道:“去请温宜公主来翊坤宫玩耍几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曹贵人闻言,面色骤变。 她猛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华妃的衣袍,声音颤抖着恳求道:“娘娘!求你饶了温宜吧!” 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焦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还是个孩子啊!” 曹贵人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头深深地低垂着。 华妃转向曹贵人,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威胁: “曹贵人,我也是温宜的额娘。你觉得在我这里养两天就委屈她了吗?” 华妃的目光如刀般锐利,紧紧盯着曹贵人。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透露出不耐烦。 曹贵人感受到华妃话语中的寒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低下头,声音微微颤抖:“娘娘恕罪,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华妃冷哼一声,转身走向窗边。阳光洒在她挺拔的身影上,为她增添了几分威严。 她回头瞥了曹贵人一眼,眼中充满警告: “记住你的身份,别忘了是谁给了你今天的地位。” 夜里温宜公主尖锐的哭声在翊坤宫内回荡。华妃眉头紧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孩子又闹起来了。”华妃语气中充满烦躁,“颂枝,去把安神汤拿来。” 颂枝立即领命而去。华妃走到温宜公主身边,强忍着不悦,轻声哄道:“乖,别哭了。” 但温宜公主哭得更加厉害,小脸涨得通红。 华妃的耐心迅速耗尽,她冷冷地命令道:“给她喂下安神汤,让她安静些。” 颂枝端着汤药回来,在华妃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将汤药喂给哭闹不止的温宜公主。 随着药汤入口,公主的哭声渐渐减弱,最终沉沉睡去。 曹贵人急匆匆地赶到公主的寝宫,只见公主的奶嬷嬷正坐在床边,眼圈红红的。 “嬷嬷,发生什么事了?”曹贵人关切地问道。 奶嬷嬷叹了口气,眼中闪烁着泪光:“贵人啊,老奴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公主受苦。”她压低声音,“华妃娘娘竟然命人给公主喂了安神汤…” 曹贵人闻言大惊,眉头紧锁:“这华妃也太过分了!”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居然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 奶嬷嬷点点头,悲伤地说:“老奴本不该多嘴,但实在看不下去了。还请贵人为公主做主啊。” 曹贵人眼中燃起怒火,咬牙道:“嬷嬷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她转身离开寝宫向景阳宫走去,心中对华妃的恨意如滔滔江水般汹涌澎湃。 曹贵人神色焦急,双手紧握成拳。她快步走到安陵容面前,跪下声音带着哽咽和恳求: “淑妃娘娘,求你救救温宜吧!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啊。” 曹贵人的眼中噙满泪水,身体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知道我以前是我不好,做了很多错事,但现在我真的只能求你了。温宜她还那么小,经不起这样的折磨。” 安陵容急忙上前,伸出双手扶起跪倒在地的曹琴默。 她语气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曹姐姐,快起来。” 她感受到曹琴默身体的颤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安陵容轻轻拍了拍曹琴默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安慰:“别着急,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曹贵人神色凝重地拉住安陵容的手,低声说道:“娘娘,我还有事相告。” “华妃打算用木薯粉陷害您和甄嬛。她已经命人暗中准备了。” 安陵容闻言紧握住曹贵人的手,声音略带颤抖:“你确定吗?” 曹贵人郑重地点头:“千真万确。我亲耳听到华妃密谋此事。” 曹贵人担忧地说:“娘娘一定要多加小心。华妃心思歹毒,手段狠辣。” 安陵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明白。我会想办法应对的。” 心中却暗自思忖。 她回想起前世的剧情,华妃曾利用浣碧来对付甄嬛。 这一世,不知她又会选择谁作为棋子呢?安陵容仔细思索着景阳宫的每一个人,确信宫中上下都没有别人的眼线。 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得意。华妃想收买景阳宫的人?门都没有! 安陵容心中冷笑,华妃这番举动注定是白费力气。 她暗自盘算着,华妃最终的矛头必定会指向甄嬛一人。 想到这里,安陵容内心涌起一阵兴奋。她决定静观其变,看看这场宫廷大戏会如何上演。 反正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都能坐收渔翁之利。 第43章 安陵容(42) 中秋宫宴当晚,皇宫内灯火璀璨,处处张灯结彩。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间,朝中重臣们纷纷起身,举杯向皇帝敬酒。 “陛下,臣等恭祝您万寿无疆!” “愿陛下圣体安康,江山永固!” 皇帝面带微笑,缓缓举起酒杯,向众臣致意。 “诸位爱卿辛苦了。朕与诸位共饮此杯,愿我大清江山永昌!”皇帝的声音温和却不失威严。 话音刚落,殿内响起一片整齐的应和声:“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臣们齐声高呼,随后一饮而尽。酒香四溢,宫灯摇曳,欢声笑语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回荡。 皇后端庄优雅地起身,举杯向皇帝行礼:“臣妾恭祝陛下龙体安康。”她的声音柔和却坚定。 华妃妩媚一笑,眼波流转:“陛下,臣妾敬您一杯。”她的动作轻盈,裙裾飘动。 安陵容温婉地低头浅笑:“愿陛下福寿绵长。”她的眼神中带着敬意和温柔。 敬嫔庄重地举杯:“臣妾祝陛下万事如意。”她的姿态恭敬而得体。 沈眉庄文静地起身,轻声道:“祝陛下身体安康。”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 甄嬛优雅地举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愿陛下永享太平。”她的声音清脆悦耳。 宫灯摇曳,映照着众人的脸庞。丝竹之声悠扬,花香四溢,为这场宫宴增添了几分雅致。 皇帝满意地点头,目光在众妃嫔间扫过,殿内气氛愈发热烈。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甄嬛面露不适之色,轻声对身边的宫女说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出去透透气。” 安陵容注意到甄嬛的离席。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悄悄对身边的宫女秋月耳语道:“去看看甄嬛去了哪里。” 秋月领命,轻手轻脚地跟随甄嬛的脚步。 甄嬛沿着月光洒落的宫廊漫步,来到了桐花台。她刚到达时,果郡王恰好从另一侧走来。两人四目相对,都露出惊讶之色。 “甄常在,你怎么在这里?”果郡王低声问道。 “我身体有些不适,出来散步。”甄嬛轻声回答,“果郡王为何也来此处?” “我…我也是想透透气。”果郡王略显局促。 两人在月光下低声交谈,不时传来轻笑声。 桐花台四周花香四溢,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凉。 秋月躲在花丛后,看到了甄嬛与果郡王独处的一幕。 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 宴会结束后,皇上走到甄嬛身边,关切地问道:“方才未见你,可是身体不适?” 甄嬛温柔一笑,从容答道:“回皇上,臣妾确实有些不适,出去转了转。还看到了一种叫夕颜的花,开得甚是好看。” 皇上闻言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两天后的下午,华妃急匆匆地来到养心殿外。 苏培盛快步走进殿中,恭敬地向皇上行礼:“皇上,华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皇上抬起头,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的朱笔。他的目光扫过苏培盛的脸,又看了看身边的安陵容,似乎在思考什么。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檀香袅袅升起。 片刻后,皇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让她进来吧。” 苏培盛躬身应是,转身快步走向殿门。 华妃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她快步走到皇上面前,跪下行礼:“皇上,臣妾有要事禀报。”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华妃:“何事如此紧急?” 华妃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皇上,温宜自昨晚开始就一直吐奶不止。太医院的人都看过了,却束手无策。臣妾…臣妾实在是担心得很。” 皇上闻言,眉头紧锁:“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如此?” 华妃抽泣道:“臣妾也不知道啊。温宜平日里身体一向康健,怎么突然就…皇上,您一定要救救温宜啊!” 皇上站起身,来回踱步。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对华妃说道:“你先回去照看温宜。朕这就召太医院院使来商议对策。” 华妃连连叩首:“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皇上闻听温宜病情,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他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传朕旨意,彻查此事!务必查清温宜食用的每一样东西!” 太医院院使章弥领命而去,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检查温宜能接触到所有东西,终于在马蹄羹中发现了异常。 太医院院使章弥跪在养心殿外,额头冒着冷汗,回答:“回禀皇上,臣等发现温宜食用的马蹄羹中掺入了木薯粉。这木薯粉若处理不当,极易中毒。” 皇上闻言,双眼顿时迸发出怒火,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下毒!” 皇上双眼喷火,声音如雷霆般炸响:“给朕彻查!到底是谁胆敢在宫中使用木薯粉!” 内务府总管跪伏在地,额头冒出冷汗,声音颤抖:“回、回禀皇上,臣已经查过了。最近一段时间,只有碎玉轩在内务府领过木薯粉。” 皇上闻言,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紧握拳头,指节发白,声音低沉而危险:“你是说…甄常在?” 总管低着头,不敢直视皇上的眼睛:“是的,皇上。目前只有碎玉轩的花言姑娘领过木薯粉。” 良久,皇上转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传朕旨意,即刻将甄常在和花言带到养心殿来。” 皇上缓缓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甄嬛,声音低沉而威严:“甄常在,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甄嬛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她缓缓起身,向皇上深深一拜,声音颤抖却坚定:“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绝不会害温宜啊!” 她的眼中泪光闪烁,面容苍白如纸。双手紧紧攥着衣袖,指节发白。 皇上眉头紧锁,目光在甄嬛脸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真相的蛛丝马迹。殿内气氛凝重,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甄嬛再次跪下,额头触地:“请皇上明察!臣妾对皇上一片赤诚,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第44章 安陵容(43)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显得楚楚可怜。 皇上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他转身背对甄嬛,沉声道:“你可知罪?” 甄嬛抬起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臣妾没有做过!求皇上明察秋毫!”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快步上前,声音尖锐地说道:“皇上,臣妾还记得中秋宴会那天,只有甄嬛一人中途离席。她说是身体不适,但谁知道她到底去做了什么?” 华妃的眼睛紧盯着甄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臣妾敢断定,一定是她趁机做了手脚!” 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手指直指甄嬛:“皇上,您要明察啊!这个狠毒的女人,竟敢对温宜下手!” 殿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甄嬛身上。 甄嬛脸色苍白,双手微微颤抖,但她依然挺直腰背,目光坚定地看向皇上。 皇上的眉头紧锁,目光在华妃和甄嬛之间来回扫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犹豫。 皇上目光如炬,直视甄嬛的双眼,声音低沉而威严:“甄常在,你可有人证为你作证?” 甄嬛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握成拳。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回皇上,臣妾确实没有人证。”甄嬛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但臣妾愿意以性命担保,绝无加害温宜的心思。” 甄嬛心中一阵慌乱,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精心设计的陷阱。 阿她的目光在殿内扫视一圈,看到了皇上严厉的眼神,还有华妃得意的笑容。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此刻绝不能提及那天晚上在桐花台与果郡王的相遇。皇上性格多疑,若得知她独自与外男相处,后果不堪设想。 甄嬛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缓缓抬头,迎上皇上的目光,声音虽然颤抖,却依然清晰: “回皇上,臣妾实在不知此事。那天晚上臣妾确实身体不适,只是在宫中散步…” 她的声音渐渐坚定,眼中泛起泪光:“臣妾对温宜一向疼爱有加,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皇上明察。” 就在甄嬛面色苍白、无言以对之际,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皇上!端妃娘娘求见,说有要事禀报!”苏培盛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皇上眉头一皱,目光从甄嬛身上移开:“让她进来。” 殿门缓缓打开,端妃快步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焦急和担忧的神色,眼中闪烁着泪光。 端妃走到皇上面前跪下,声音哽咽:“皇上,臣妾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这事与今日发生的事有关。” 皇上的目光在端妃和甄嬛之间来回扫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沉声道:“说吧。”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端妃身上,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端妃缓步走进养心殿,向皇上行礼后开口说道:“皇上,臣妾有话要说。那晚甄常在一直在清凉殿陪臣妾说话,并未去过翊坤宫。” 甄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低下头掩饰内心的波动。她悄悄深吸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 皇上的目光在端妃和甄嬛之间来回扫视,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此事暂且搁置。” 殿内气氛顿时缓和下来。甄嬛抬起头,眼中带着感激之色看向端妃。端妃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甄嬛心中暗自思忖,不知端妃为何要帮自己。但眼下的危机总算是暂时渡过,她长舒一口气,绷紧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安陵容眼珠一转,突然插话道:“端妃姐姐,那晚您真的和甄常在在一起吗?” 端妃闻言一愣,转头看向安陵容,眉头微皱:“淑妃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岂敢欺瞒皇上?” 安陵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端妃姐姐别误会。我只是听说,夕颜花仅在宫里的桐花台才有。甄常在说那晚她在赏花,却又莫名其妙到了清凉殿。难不成,她还会分身术不成?” 皇上双眼喷火,怒不可遏地扫视着甄嬛和端妃。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面色阴沉如墨。 “苏培盛!”皇上厉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怒火。 苏培盛立刻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奴才在。” 皇上紧握双拳,指节发白,咬牙切齿地说道:“给朕彻查此事!” 苏培盛浑身颤抖,连忙应道:“是,奴才这就去查。” 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甄嬛和端妃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了已经处于暴怒边缘的皇上。 不多时,苏培盛匆匆赶回,身后跟着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太监。苏培盛上前禀报:“皇上,这位小太监有重要事情回禀。” 皇上眉头微皱,转向那个小太监:“说吧。” 小太监立刻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回、回皇上,奴才是桐花台附近的洒扫太监。中秋之夜,奴才正在值夜,亲眼看见甄常在和果郡王在桐花台相会。”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看清楚了?” 小太监额头冒汗,急忙解释:“奴才不敢靠近,只远远看见二位贵人在那里,具体说了什么奴才不知道。” 桐花台和翊坤宫是两个方向,这样就洗清了甄嬛毒害温宜的嫌疑, 甄嬛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在地上。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宫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寂静得令人窒息。 “完了……”她在心中绝望地呢喃。 甄嬛懊悔不已,如果一开始就坦白自己在桐花台的事,或许皇上不会多想。但现在,一切都晚了。她和果郡王的关系已经无法解释清楚了。 她颤抖着抬头,看向皇上威严的面容,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甄嬛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皇上目光在甄嬛和端妃之间来回扫视,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愤怒。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威严: “端妃,你身为后宫贵妃,竟敢欺瞒朕,为他人做伪证。这已是欺君之罪,罪不可恕!” 端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皇上冷冷地继续道: “即日起,朕降你为贵人,禁足延庆殿。没有朕的诏令,不得踏出殿门半步!” 端妃浑身颤抖,泪如雨下,但不敢出声辩解。 皇上转向甄嬛,眼中怒火更盛:“至于你,甄常在,朕原以为你心地纯良,没想到竟如此心术不正,谎话连篇!” 甄嬛惊恐地抬头,想要开口,却被皇上一个眼神制止。 “即刻起降为答应,滚回碎玉轩去好好反省!” 第45章 安陵容(44) 皇上的目光在殿内缓缓扫过,每一位妃嫔的神情尽收眼底。他的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突然,他的视线停在了安陵容身上,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 “容儿”皇上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 安陵容闻声抬头,目光中满是恭敬与温顺。她缓缓起身,向皇上行礼。 皇上大步走到安陵容身边,伸手轻轻扶起她。他的动作轻柔,眼中满是怜惜。“夜深露重,天气已经转凉了。”皇上低声说道,“我送你回宫吧。” 安陵容微微一怔,随即展颜一笑,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多谢皇上。”她轻声回答,声音如同春风拂面。 皇上轻轻拉起安陵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凉。他转身对华妃说道:“夜已深,你也回去休息吧。”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轻声说道:“谢皇上。可是…温宜怎么办?臣妾如今也为人母,实在看不得小小的孩子受苦。”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泛起泪光。 皇上闻言,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微微摇曳。 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华妃。 “华妃,”皇上沉声道,“温宜还是让曹贵人带回去照看吧。你事务繁忙,朕担心你无暇顾及。” 华妃脸色一变,正欲开口,却被皇上一个眼神制止。 皇上转身,轻轻拉起安陵容的手,声音柔和了几分:“走吧,朕陪你去看看孩子。” 安陵容感激地点点头,跟随皇上缓步离开大殿。殿门缓缓关上,留下华妃独自站在原地,脸上阴晴不定。 甄嬛跌跌撞撞地回到碎玉轩,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她的内心如同翻江倒海,无数思绪纷至沓来。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模糊了她的视线。甄嬛感到一阵窒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紧咬下唇,试图抑制住内心翻涌的痛苦,却无法阻止那股绝望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在皇上心中是特别的存在。那些温柔的眼神、亲密的耳语,难道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吗?甄嬛的心如刀绞,回忆中的每一个甜蜜瞬间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刺,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可如今,一切美好幻想都化为泡影。甄嬛感到一阵深深的失落和背叛,她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她做错了什么吗?还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自踏入宫门那一刻起,命运似乎就与她作对。甄嬛回想起进宫以来的种种经历,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却依旧难逃厄运。她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和无力,仿佛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 如今连唯一的知心好友沈眉庄也与她渐行渐远。孤独感如潮水般淹没了甄嬛,在这金碧辉煌却暗潮汹涌的后宫中,她孤立无援。恐惧和无助交织在一起,甄嬛感到前所未有的脆弱。 她蜷缩在地上,双臂紧紧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点安全感。冰冷的地砖透过单薄的衣衫,刺痛着她的肌肤,却无法比拟她内心的痛楚。 甄嬛仿佛能听到自己破碎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打击。 回想起方才在御前的一幕,皇上失望愤怒的眼神如利剑般刺痛她的心。那曾经温柔宠溺的目光,此刻只剩下冷漠与责备。甄嬛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仿佛有人生生将她的心脏挖了出来。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泣,泪水浸湿了衣襟。悲伤、愤怒、不甘、绝望,种种情绪在她心中交织,几乎将她淹没。 想到安陵容,那个曾经一同进宫的姐妹,如今已是天壤之别。皇上对她宠爱有加,膝下更是添了麟儿。嫉妒和不甘在甄嬛心中翻涌,她不禁质问: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 甄嬛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也让她更加坚定复仇决心。她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华妃得意洋洋的嘴脸。那张精心描绘的面容下,隐藏着多少阴险毒辣?甄嬛感到一阵强烈的愤怒和厌恶。 她缓缓起身,整理凌乱的衣裳。镜中倒映出一张苍白却坚毅的脸庞。甄嬛轻抚镜面,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她要让华妃付出代价,让安陵容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翊坤宫 华妃端坐在梳妆台前,眉头紧锁。她的目光扫过镜中自己精致的妆容,心中却难掩焦虑。 “小唐,过来。”她冷声唤道。 小唐战战兢兢地走到华妃身边,低头垂眼不敢直视。 华妃转过身,锐利的眼神直刺小唐:“木薯粉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小唐浑身一颤,声音颤抖:“娘娘,奴才…奴才明白。” “很好。”华妃站起身,缓步走到小唐面前,“记住,你就说是你一时糊涂,擅自做主加了木薯粉。皇上问起,你就说是想让膳食更加可口。” 小唐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奴才遵命。” 华妃俯视着跪伏的小唐,语气冰冷:“若是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出了差错…”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你应该知道后果!” 小唐浑身颤抖,额头冒出冷汗:“奴才明白,奴才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华妃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向窗边。 “去吧,别让人看出异样。”华妃淡淡地说。 小唐连连叩首,退出了华妃的寝宫。 养心殿 皇后凤眸微眯,声音低沉而坚定:“皇上,此事定是华妃所为。她心思歹毒,竟敢在温宜的膳食中下毒,实在罪不可恕。” 皇帝眉头紧锁,目光闪烁不定。 皇后见状,上前一步,跪下恳切道:“皇上,臣妾知道您与华妃情分深厚,但此事关乎皇家子嗣,更关乎陛下安危。还请陛下明察秋毫,不要因私情而纵容如此大罪。” 她抬头直视皇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华妃罪行累累,早该严惩。若再姑息,恐怕后患无穷。臣妾恳请皇上,为江山社稷、为皇家威严,严惩华妃!” 皇帝神色阴晴不定,沉默良久。殿内气氛凝重,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皇帝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他背对着皇后,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朕明白你的担忧。”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此事牵连甚广,不可轻举妄动。” 皇帝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着皇后:“年羹尧势力庞大,华妃又是他的亲妹妹。若轻易处置华妃,恐怕会引起年家不满。” 皇后张口欲言,却被皇帝抬手制止。 “朕已有决断。”皇帝沉声道,“传旨,杖杀小唐,以儆效尤。” 皇后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陛下!这…” 皇帝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此事就此了结。朕自有考量,你不必多言。” 他大步走向殿门,声音冷硬:“传旨吧,立即执行。” 第46章 安陵容(45) 几日后,一声洪亮的钟声响彻皇宫。穿心太监高声禀告:“皇上,好消息,西北大捷!” 养心殿内,皇帝龙颜大悦,拍案而起:“好!朕就知道年羹尧不会让朕失望!” 皇后闻讯赶来,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恭喜皇上,此乃国之大幸!” 皇帝握住皇后的手,激动地说:“多亏有年羹尧这样的大将,朕才能高枕无忧。” 皇后微微一笑,轻声道:“臣妾替皇上高兴。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嘉奖年将军?” 皇帝眼中精光一闪:“自然要重重赏赐。朕已有打算,你且拭目以待。” 皇帝站在御书房的窗前,目光远眺。 “传华妃觐见。”皇帝沉声下令。 不多时,华妃款步而入,恭敬地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皇帝转身,目光柔和地看着华妃:“爱妃,西北战事已经告捷了。” 华妃眼中闪过惊喜与骄傲,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自豪:“恭喜皇上,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臣妾的兄长没有辜负皇上的期望。” 皇帝走近华妃,握住她的手:“朕想恢复你协理六宫的权力。这段时间,后宫确实少了你的管理。” 华妃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皇上,臣妾…” 皇帝抬起她的下巴,温柔地说:“朕相信你的能力。有你协助皇后管理后宫,朕也能安心处理朝政。” 华妃眼中泛起泪光,声音哽咽:“臣妾定不负皇上厚望,竭尽全力管理好后宫。” 皇帝满意地点头,轻抚华妃的脸颊:“好,朕这就下旨。你去准备吧。” 华妃深深一拜:“臣妾遵旨。” 她转身离去时,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华妃离去后,皇帝陷入沉思,眉头紧锁。他轻轻敲击龙案,指尖传来冰凉触感,这份凉意似乎也渗入了他的心底。 六宫之中,华妃权势日盛,已然成为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皇帝眯起眼睛,思绪如潮水般涌动。后宫平衡被打破,这对皇权而言无疑是一种威胁。他必须找到一个人来制衡华妃,重新掌控局面。 皇帝站起身,踱步至窗前。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凝视着远处的宫墙,心中权衡着各种可能。 沈眉庄自小产后一直深居简出,不问世事。思来想去,似乎只有安陵容堪堪大用。 皇帝转身回到龙案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微微上扬。他已有了决断。 “苏培盛。”他轻唤一声,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 苏培盛立刻从殿外快步进入,躬身上前,恭敬地等待圣命。 皇帝目光如炬,直视苏培盛:“去景阳宫。” 苏培盛心领神会,恭敬应道:“奴才遵旨。” 景阳宫 安陵容正逗弄着六阿哥弘曦,母子俩欢声笑语不断。 弘曦稚嫩小手抓着安陵容发髻,咯咯直笑。 安陵容眼中满是慈爱,轻轻亲吻儿子粉嫩脸颊。 突然,殿门被推开,皇上龙驾亲临。 安陵容猛然抬头,惊讶中带着一丝慌乱。 她赶忙起身,恭敬行礼:“臣妾参见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目光柔和,微微颔首。 他缓步走近,目光在母子俩身上流连。 “免礼平身。”皇上声音温和。 安陵容谢恩起身,小心翼翼抱起弘曦。 皇上伸手轻抚弘曦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慈爱。 “朕来看看弘曦,没想到打扰了你们母子相处。” 安陵容连忙摇头:“皇上说哪里话,弘曦见到父皇定会欢喜。” 弘曦似乎感受到父亲气息,伸出小手想要抓住皇上龙袍。 皇上轻笑,将弘曦抱在怀中。 “好孩子,长得真像你。”皇上目光温柔看向安陵容。 安陵容心中一颤,强压下内心激动。 “都说儿子像娘,弘曦更像皇上。”她低声回应。 皇上点点头,又逗弄了一会儿弘曦。 皇帝凝视着安陵容娇美的面庞,目光中满溢着柔情。他缓缓开口,声音温和而坚定: “容儿,朕已封你为淑妃,可以执掌部分宫权。” 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安陵容柔顺的发丝。皇帝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你可有何想法?”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轻轻咬住下唇,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袖。她微微蹙眉,神情中透露出几分为难。 “皇上恩宠,臣妾感激不尽。”她轻声细语,目光低垂,声音如同轻柔的春风。 片刻沉默后,安陵容抬起头,美眸中盈满歉意。她直视皇帝的眼睛,声音轻轻颤抖: “只是弘曦年幼,离不得人。恐怕臣妾难以为皇上分忧。” 皇帝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的手从安陵容的发丝上滑落,轻轻握住她的手。殿内的气氛变得沉重,连窗外的鸟鸣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安陵容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轻叹一声,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虽为淑妃,位居高位,但论起宫中资历,却还远远不及其他人。”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身旁的茶杯,继续说道: “敬嫔从潜邸就陪伴在皇上身边,对宫中事务了如指掌。还有欣常在,她不仅生下了大公主淑和,更是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对宫里的规矩、人事都烂熟于心。” 安陵容的眼神变得深邃,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相比之下,我进宫的时日尚短,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皇上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可是她们一个只是嫔位,一个还停留在常在的位分。这样的地位,恐怕难以胜任如此重任。” 安陵容莲步轻移,裙裾飘飘,来到皇帝身侧。 “皇上,西北大捷,军威震慑四方。”她微微一笑,继续道:“再加上新年将至,普天同庆,举国欢腾。” 安陵容稍稍靠近皇帝,声音柔和了几分:“臣妾斗胆进言,不如借此良机,大封后宫。” “让众位姐妹沾沾喜气,同享盛世荣光。” 说话间,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她美丽动人的面容。 皇帝听闻此言,眼中精光一闪,似乎颇为心动。 第47章 安陵容(46) 皇上离开后,秋月轻步走到安陵容身边,低声问道:“娘娘,为何要抬举敬嫔和欣常在呢?” 安陵容转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她缓缓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花园,轻声说道:“总不能看着别人得利。” 秋月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但又有些疑惑。她小心翼翼地问:“那…要不要派人告诉敬嫔和欣常在?” 安陵容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看着秋月,语气坚定地说:“不用了。” 她走到桌前,轻抚着桌上的茶具,继续道:“慢慢的,她们都会知道的。” 春华走进房间,来到安陵容面前,微微欠身,低声汇报道:“娘娘,有消息了。听说甄答应一直在想方设法重新获得宠爱。” 安陵容正在窗前欣赏园中的花景,闻言转过身来,眉头微皱。 她缓步走到春华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可知她找到了什么方法吗?” 春华摇了摇头,神色略显遗憾:“暂时还不知道具体方法。不过,这几天她去了两次景仁宫。” 安陵容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一声。她转身走到桌前,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气中带着讽刺:“哦?这是想靠着皇后了。”她放下茶杯,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这不亚于是与虎谋皮呀。皇后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腊八节当晚,宫中举办盛大晚宴。觥筹交错间,皇后端起酒杯,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柔声对皇上说道:“陛下,倚梅园的梅花正值盛开时节。不知陛下可愿带领众人一同前去赏梅?” 皇上闻言,神色微微一怔,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片刻,随即展颜一笑,声音低沉而温和:“甚好。那便一同前往吧。” 说罢,皇上起身,带领众人向倚梅园缓步而行。夜色渐深,月光如水,洒落在宫墙砖瓦之上。 来到倚梅园,只见甄嬛正立于梅树之下,双手合十,闭目祈福。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皇上驻足,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甄嬛。他的心中翻涌起无数思绪,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柔情。 甄嬛睁开双眼,目光与皇上相遇。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继续轻声说道:“信女甄嬛愿皇上圣体安康,万事顺遂。” 梅花的芳香在夜风中飘散,月光洒在甄嬛的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皇上的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莞莞。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快步上前,伸出双手轻轻扶起甄嬛。他的声音温柔而关切:“地上寒气重,快快起来。” 甄嬛缓缓站起,抬头望向皇上。月光下,她的眼中泛起晶莹的泪光,声音微微颤抖:“谢皇上。”她的双手在身侧微微攥紧,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激动。 皇上注视着甄嬛的眼睛,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他轻轻拉起甄嬛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夜风吹拂,梅花香气更加浓郁,环绕在两人周围。 皇上轻声说道:“夜深露重,我们去亭子里坐坐吧。”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甄嬛,向不远处的亭子走去。甄嬛顺从地跟随,脚步轻盈,衣袂在月光下轻轻飘动。华妃踏入翊坤宫,脸色阴沉如墨。她大步流星地走到内室,猛地将手中的团扇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来人!”她厉声喝道。 几个宫女慌忙跑进来,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华妃双眼喷火,咬牙切齿地说:“皇后那个老妇,真是可恶至极!” 她来回踱步,裙摆在地上拖出“沙沙”的声响。突然,她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宫女们怒吼:“她以为自己是谁?竟敢在我面前耍这种手段!” 华妃走到窗前,狠狠地拍了一下窗框。窗外的树叶被惊得簌簌作响。 “惯会拉皮条!”她咬牙切齿地说,“真当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吗?” 接下来几天,甄嬛每晚都被传召入宫侍寝。皇上凝视着她的眼眸,心中涌起无限柔情。他轻抚甄嬛的发丝,低声呢喃道:“莞莞…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甄嬛微微一怔,随即温柔地回应:“臣妾一直在陛下身边,从未离开过。” 皇上紧紧拥抱着甄嬛,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夜幕低垂,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交织的身影。 日复一日,皇上与甄嬛形影不离。无论是朝政之暇还是夜深人静,他们总是相依相偎,倾诉衷肠。皇上感到莫大的慰藉,仿佛找回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富察贵人坐在精致的红木桌前用膳。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突然,富察贵人面色一变,放下手中的筷子,捂住嘴巴。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喉咙发出“呕”的一声。 “小主!”身旁的桑儿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富察贵人的肩膀。 富察贵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身子,脸色略显苍白。 “把这些菜都撤下去吧,”她轻声对桑儿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虚弱,“我现在闻到油腻的味道就觉得难受。” 宫女们迅速行动起来,将桌上的菜肴一一撤下。富察贵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轻轻揉着太阳穴。 “小主,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桑儿关切地问道。 富察贵人睁开眼睛:“去请太医吧。” 第48章 安陵容(47) 不久后,太医匆匆赶到富察贵人的寝宫。他恭敬地向富察贵人行礼后,开始为她诊脉。 太医神色专注,手指轻轻搭在富察贵人的手腕上。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传来几声鸟鸣。 片刻之后,太医收回手,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他恭敬地对富察贵人说道:“恭喜贵人,您已有一月身孕。” 富察贵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绽放出欣喜的光芒。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声音微微颤抖:“真的吗?” 太医点头确认:“千真万确。贵人近日需多加休息,饮食也要格外注意。” 富察贵人激动地握住桑儿的手,眼中泛起泪光:“桑儿,你听到了吗?我有身孕了!” 桑儿也喜极而泣,跪下来抱住富察贵人的腿:“恭喜小主!奴婢替小主高兴!” 富察贵人抚摸着腹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站在自己宫殿的花园里,对身边的宫女兴奋地说道:“我已经怀孕一个月了!快去告诉皇上、皇后这个好消息!” 消息如风般迅速传遍后宫。皇上得知后,立即赶到富察贵人的寝宫。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内室,脸上洋溢着喜悦。 “朕听说你有喜了,可是真的?”皇上急切地问道。 富察贵人起身行礼:“回皇上,确实如此。” 皇上一把扶起富察贵人,仔细打量着她的面容。“你看起来有些憔悴,可要好好保重身子。”他柔声叮嘱。 富察贵人微笑着点头:“臣妾谨遵皇上教诲。” 景仁宫 剪秋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快步走到皇后身边。她俯身在皇后耳边低语:“娘娘,延禧宫富察贵人差人来报,说她已有一月的身孕。” 皇后正在翻阅奏折,听闻此言,手中的朱笔“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什么?”皇后厉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 剪秋被皇后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她微微颤抖着重复道:“富察贵人…已有一月的身孕。” 皇后猛地站起身来,椅子被推得向后滑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大步走到窗前,双手紧紧攥着窗框,指节泛白。 “好啊,”皇后咬牙切齿地说,声音低沉而危险,“这个富察贵人,真是好的很!” 皇后坐在精致的檀木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她眯起眼睛,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剪秋,”她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去给富察贵人送些补品吧。” 剪秋微微一怔,随即恭敬地应道:“是,娘娘。” 皇后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转身看向剪秋,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记住,”皇后压低声音说道,“这些补品里要加些特别的东西。” 剪秋心领神会,微微颔首:“奴婢明白。”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望向窗外。春日的暖风轻拂过院中的花草,带来阵阵清香。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去吧,”皇后轻声说,“别让人察觉。” 随着时日流逝,富察贵人的态度悄然转变。她不再谨小慎微,反而举止愈发傲慢。这一变化在后宫掀起波澜,引来诸多不满的目光。然而,富察贵人沉醉于即将为皇子诞下子嗣的喜悦中,对周遭反应置若罔闻。 一日,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富察贵人坐在软榻上,轻抚微隆的腹部,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她转向身旁的桑儿,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低声吩咐道:“去告诉皇上,臣妾的皇儿想念皇上了。” 桑儿恭敬应声,转身快步离去。不多时,皇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爱妃,朕听说你身体不适,可有大碍?”皇上快步走来,声音中充满关切。 富察贵人抬眼看向皇上,眼中泛起一丝狡黠,娇嗔道:“多谢陛下挂念。臣妾不过是思念您,才借着身体做借口的。” 皇上闻言开怀大笑,坐到富察贵人身边。他伸手轻抚她的肚子,眼中满是柔情:“我们的小皇子可真会折腾他的母妃啊。” 富察贵人依偎在皇上怀中,抬头凝视着他的双眼,语气中带着撒娇的意味:“陛下,臣妾这些日子总觉得身子不适,您能多陪陪臣妾吗?” 皇上温柔地看着富察贵人,连连点头:“好,朕这就命人把今日的奏折送到这里来批阅,陪着爱妃。” 与此同时,甄嬛独自坐在锦瑟居中,手中的茶杯已经凉透。她望着窗外的落日,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又一个夜晚,皇上没有召见她。 这日富察贵人坐在软榻上,目光焦急地望向门口。她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满是期待。 “桑儿,皇上怎么还不来?”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桑儿低头回答:“小主莫急,奴婢已经派人去请了,想必皇上很快就到。”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匆匆走进来,跪地禀报:“回禀贵人,皇上他现在在淑妃娘娘那里,不便前来。皇上还说,贵人若是不舒服,可以请太医诊治。” 富察贵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咬着嘴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皇上…皇上竟然不来看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他宁愿陪着淑妃那个贱人,也不愿来看看我和腹中的孩子吗?” 桑儿见状,连忙上前安慰:“小主别难过,兴许皇上是有要事在身。待会儿我们再派人去请,皇上一定会来的。” 富察贵人摇了摇头,苦笑道:“不必了。既然皇上不愿意来,我们又何必自取其辱?” 新年伊始,一则重大消息如惊雷般在后宫炸响。安陵容正在院中赏梅,宫女急匆匆跑来禀报: “娘娘,皇上大封后宫了!敬嫔晋升为敬妃,欣常在晋升为欣贵人,甄答应晋升为莞贵人…”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她轻抚梅枝,淡淡道:“继续说。” 宫女深吸一口气,接着汇报:“富察贵人赐封号慎,曹贵人赐封号瑾,何答应晋升为碧常在。其余答应常在也都各升一级。” 安陵容微微颔首,唇边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转身走向屋内,轻声自语: “看来皇上还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这次封赏,倒是颇为公允。” 第49章 安陵容(48) 消息如风,很快就在后宫中传开。一日,敬妃和欣贵人联袂来到安陵容的寝宫。 “淑妃娘娘,我们来看望你了。”敬妃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安陵容连忙起身相迎:“两位姐姐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欣贵人上前握住安陵容的手,真诚地说:“听说这次大封后宫,是你向皇上进言才有的。我们特地来向你道谢。” 安陵容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姐姐言重了。这都是皇上的恩典,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三人坐下后,宫女奉上香茗。敬妃轻抿一口,感慨道:“多亏有你,我们才能得到晋升。这份恩情,我们铭记在心。” 皇后坐在景仁宫的软榻上,面色阴沉如水。她刚刚得知皇上大封后宫的消息,心中怒火中烧。 “这个安陵容,真是好大的胆子!”皇后咬牙切齿地说道,“竟敢想爬到本宫头上来!” 一旁的嬷嬷小心翼翼地劝慰:“娘娘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皇后猛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她的头隐隐作痛,但此刻已顾不上了。 “这个贱人,本宫一定要让她好看!”皇后狠狠地说。 安陵容深知皇后对宫权的看重,此次是她鲁莽了,但现在自己不能直接对皇后出手。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系统,可有办法让人怀上女孩?”安陵容低声问道,“我绝不能让他们生下男孩。人心难测,长大后恐怕会对弘曦不利。” 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主人,系统中有一款生女丹,可解您燃眉之急。不过购买后您的积分将耗尽,系统将无法为您提供任何帮助。” 安陵容沉吟片刻,快速查看了系统背包。生子丹还有八枚,健体丹六枚,忠心丹七枚。她暗自叹息,这点家底实在单薄。 “罢了,眼下情况紧急。”安陵容下定决心,“待皇后除掉慎贵人的龙胎后,我就给惠嫔和敬妃使用生女丹。这样也能让我们的联盟更加牢固。” 这日,阳光明媚,微风拂过庭院,带来阵阵花香。安陵容正坐在院中的凉亭里,温柔地看着弘曦在草地上玩耍。小皇子欢快地追逐着一只蝴蝶,稚嫩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突然,秋月快步走来,恭敬地行礼道:“娘娘,剪秋姑姑求见。” 安陵容抬眼看向秋月,微笑着说:“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剪秋姑姑款步而入,向安陵容深深一礼:“参见淑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安陵容伸手虚扶,语气温和:“剪秋姑姑,免礼。有什么事吗?” 剪秋直起身,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命奴婢前来通传,后日在御花园举办赏花宴,望淑妃娘娘赏光。” 安陵容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她轻抚弘曦的头发,柔声回答:“烦请剪秋姑姑回禀皇后娘娘,陵容后日一定准时到场。” 剪秋点头应是,又行了一礼后退出。安陵容目送她离开,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盛开的花园,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这次赏花宴,皇后的目标可是慎贵人那个肚子啊。”安陵容低声自语,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框。 她转身走向梳妆台,拉开抽屉,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香料。安陵容的手指在香料上方停顿片刻,随即缓缓收回。 “这次我没有调配那种能让猫发狂的香料。”她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不知道皇后会利用谁来达成目的呢?” 春日的阳光洒落在御花园中,花香四溢。安陵容携着年幼的弘曦来到赏花宴现场,发现皇后尚未到场。她轻轻抱起弘曦,向敬妃和惠嫔走去。 “敬妃姐姐,惠嫔姐姐,今日天气真好。”安陵容笑着打招呼。 敬妃温柔地摸了摸弘曦的小脸蛋:“弘曦越来越可爱了。” 三人正聊得热络,皇后和华妃的身影出现在花园入口。众人立即上前行礼。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华妃娘娘。”大家齐声说道。 皇后目光扫过众人,微微点头:“都起来吧。” 华妃昂首阔步走到牡丹花前,欣赏着盛开的花朵。甄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她缓步上前,声音清脆悦耳: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华妃娘娘真是好眼光,这牡丹确实美艳非凡。” 华妃脸色一沉,转身瞪向甄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甄嬛佯装惊讶:“臣妾只是称赞牡丹之美,难道说错了什么?” 周围的人屏住呼吸,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皇后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今日是赏花宴,大家都去欣赏花朵吧。”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各自散开。华妃气呼呼地走向芍药花丛,留下甄嬛站在原地,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慎贵人捧着一个精致的瓷盒,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她轻轻打开盒盖,一股淡雅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各位姐妹,你们看,这是内务府刚送来的香粉。”慎贵人炫耀道,声音中充满了骄傲。 安陵容眼睛一亮,凑近闻了闻:“哇,真香啊!”她巧妙地借机从盒中取了一点,轻轻抹在手帕上。 就在这时,皇后缓步走来。安陵容见状,连忙转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她挥手的瞬间,手帕上的香粉悄无声息地洒在了皇后的头上。 皇后并未察觉,微笑着点头示意大家起身。安陵容心中暗喜,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转向皇后,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这里人多,弘曦似乎有些不适应。不如臣妾与敬妃、惠嫔去安静的地方赏花,可好?” 皇后今日心思并不在安陵容身上,闻言便轻轻点头:“也好,你们去吧。” 安陵容欠身行礼,带着敬妃和惠嫔缓步走向角落。 第50章 安陵容(49) 没过多久,绘春抱着松子走了出来。安陵容眼睛一亮,心中暗道:“终于来了。” 她们站在较远处,只见皇后那边突然一阵骚动。人群中传来惊呼声,宫女们慌乱地四处奔走。 安陵容微微眯起眼睛,试图看清发生了什么,但距离太远,只能隐约看到一片混乱的景象。 她转头对身边的敬妃、惠嫔低声说道:“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 安陵容和敬妃急忙冲上前去查看情况。眼前的景象令她们惊骇不已 - 慎贵人已经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如纸。甄嬛整个人压在慎贵人身上,她的脸颊上赫然有两道鲜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华妃站在一旁,捂着自己的手不停呻吟:“疼死我了!这个贱人下手真狠!” 而皇后的情况更为凄惨,她的整张脸都被鲜血覆盖,血液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汇聚成小小的血泊。 安陵容倒吸一口冷气,颤声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安陵容见状,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立即转身对身边的宫女们下令,声音急促而坚定: “快,把皇后娘娘她们扶回景仁宫!动作要轻,别惊到各位娘娘、小主。” 她转向秋月,语气严肃:“秋月,你立刻去乾清宫请皇上,就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 又对采月吩咐道:“采月,你速去太医院,请太医立即到景仁宫诊治。” 皇上闻讯后立即赶往景仁宫,脚步匆忙,脸上写满焦急。他推开房门,只见太医正俯身为床上的慎贵人诊脉。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几名宫女神色慌张地站在一旁。 皇上快步走到床前,紧盯着太医的表情。太医收回手,缓缓站起身,面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陛下,臣仔细诊断后,恐怕…慎贵人的龙胎已经保不住了。” 太医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击在皇上心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手不自觉地攥紧。皇上转头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慎贵人,眼中充满痛惜与自责。 “怎么会这样?”皇上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朕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慎贵人吗?为什么会出这种事?” 房内一片寂静,只有慎贵人微弱的痛呼声。 慎贵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泪水夺眶而出。 章弥太医神色凝重地走到皇上面前,深深一躬后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忧虑。他轻声说道:“陛下,皇后娘娘伤势颇重,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皇上闻言,眉头紧锁,追问道:“具体情况如何?” 章弥太医小心翼翼地回答:“娘娘养伤期间万万不可见风,否则恐怕会加重伤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脸上的疤痕,老臣有一个秘方,名为舒痕胶。若是每日涂抹,两个月后便可消除疤痕,恢复如初。” 皇上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沉声吩咐:“立刻准备舒痕胶,务必让皇后尽快康复。” 章弥太医恭敬地应道:“是,陛下。老臣这就去准备。” 皇上正要开口,江城太医却快步赶来,神色急切。他跪地叩首,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启禀陛下,华妃娘娘的手骨折了,也需要好好调养。” 皇上闻言,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转身看向华妃所在的方向,声音中充满关切:“华妃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江城太医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回陛下,华妃娘娘的右手腕骨折,需要静养至少一个月。臣已为娘娘上了药,包扎妥当。” 皇上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他转向身边的苏培盛,沉声吩咐:“去,给华妃准备些补品,务必照顾周全。” 皇上坐在殿内,眉头紧锁。 突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温实初快步走进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他跪下行礼,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陛下!臣有喜讯禀报!” 皇上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温实初:“何事?” 温实初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恭喜陛下,莞贵人有孕两月了!” 皇上闻言,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温实初面前:“你说什么?莞贵人有孕了?” 温实初连连点头:“是的,陛下。臣刚刚为莞贵人诊脉,确认她已有两月身孕。” 皇上的脸上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他大笑着拍了拍温实初的肩膀:“好!太好了!朕要亲自去看看莞贵人!” “太后娘娘驾到!”一声洪亮的通报声响彻御花园。 众人闻声,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恭敬地转身面向园门。只见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缓步走进花园。她身着华贵的凤袍,头戴珠翠,气度雍容华贵。 皇上立即快步上前,恭敬地跪下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愿母后福寿安康。” 太后慈爱地看着皇上,伸手虚扶:“皇帝快快请起。” 众嫔妃也随即上前,整齐地跪下行礼:“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神色凝重,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沉而威严:“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宜修呢?” 剪秋跪下,声音微微颤抖:“回太后,娘娘受伤了,现在在里间。太医正在为她医治。” 太后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站起身,语气坚定:“我要亲自去看看宜修。” 太后坐在榻上,目光锐利地盯着皇后,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宜修,你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声音微弱地回答:“姑母,我好疼啊…” 太后注意到皇后避而不答的态度,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靠在软枕上,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 窗外的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太后的目光在皇后身上游移,心中已然明白这一切都是皇后的算计。 她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虽然目的达到了,但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你自己却受伤了。” 皇后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的手紧紧攥着被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太后面色阴沉,双手紧握龙头拐杖。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 “把那个畜生找到,立刻杖杀!” 第51章 安陵容(50) 安陵容快步走进景阳宫,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和困惑。她一眼就看到春华正在整理衣裳,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春华,你听说了吗?莞贵人有孕了!”安陵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春华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转身看向安陵容:“真的吗?这怎么可能?” 安陵容走到春华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你还记得吗?莞贵人之前不是被麝香坏了身子吗?怎么突然就能怀孕了?” 春华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难道是温太医的医术真的那么高明?竟然能治好这种顽疾?” 安陵容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我总觉得其中有蹊跷。这件事太蹊跷了,我们得多留意才是。” 安陵容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她靠近春华,压低声音说道:“春华,你找个时机去太医院找徐太医。”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显得有些焦急。 春华微微蹙眉,疑惑地问:“找徐太医做什么?” 安陵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继续说:“让徐太医暗中留意莞贵人用的是什么药。”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倒要看看她这胎究竟是怎么回事。” 春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低声回应:“我明白了,我会找机会去的。” 安陵容满意地拍了拍春华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这件事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让人察觉。” 第二日,徐太医踏入景阳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安陵容端坐在软榻上,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徐太医恭敬地行礼后,开始为安陵容诊脉。 片刻后,徐太医收回手,面带微笑地说:“娘娘,您的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安陵容松了一口气,但随即眼神变得锐利,压低声音问道:“那莞贵人的情况如何?” 徐太医左右看了看,确保四下无人,这才凑近安陵容,轻声道:“娘娘担心的事情,我昨天趁温太医不在时查看了莞贵人的脉案。” 徐太医继续说:“脉案所写一切正常,但这些日子温太医所使用的药材却与脉案不一致。” 安陵容眉头紧锁,追问道:“这是何意?” 徐太医神色凝重,声音更低了:“按照药材的使用情况来看,莞贵人的胎已经岌岌可危。能保到六个月已是极限。” 听到这个消息,安陵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果然如此。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徐太医说:“多谢徐太医告知。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徐太医务必保密。” 徐太医郑重地点头,随后起身告退。 安陵容静静地坐在软榻上,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她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不断在脑海中翻腾。 “甄嬛,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她暗自思忖,眉头微微皱起。 安陵容回想起甄嬛往日的举止,那温婉可人的模样此刻在她眼中变得格外可疑。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意识到甄嬛已经变了,变得冷酷无情。 “明知这胎保不住,却一声不吭……”安陵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软榻的边缘,“还让温实初弄了个假的脉案,这分明是在设局。”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心中开始推演各种可能性。“皇后?不,不太可能。”她摇了摇头,“甄嬛还不知道院子里的麝香是皇后放的,而且现在还和皇后勾结在一起。” “那就只能是华妃!还有我!”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看来以后的日子要离碎玉轩远远的了。” 安陵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她凝视着远处的碎玉轩,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转身面向春华,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春华,吩咐下去。”安陵容的目光直视春华的眼睛,“从今天起,让景阳宫上下所有人都远离碎玉轩。” 春华微微一愣,但很快领会了主子的意思。她恭敬地低头应道:“是,娘娘。” 安陵容走近春华,握住她的手,语气变得更加严肃:“这不是小事。告诉每个人,不许靠近碎玉轩,不许与那里的人有任何往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莞贵人现在是匹危险的野马,我们不能给她任何可乘之机。” 春华感受到安陵容手心的温度和力道,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她郑重地点头:“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安排,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 安陵容松开春华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务必小心行事。” 延禧宫 慎贵人独自坐在寝宫内,面色苍白如纸。 她双手紧紧攥着绣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眼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心如刀绞,痛苦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她的孩子,她盼望已久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而与此同时,甄嬛却怀上了身孕。 这个消息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慎贵人心上。 她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慎贵人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甄嬛的孩子克了她的孩子?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野草般疯长。 慎贵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对甄嬛的恨意如同烈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烧。 她发誓,总有一天要让甄嬛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 慎贵人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到窗前。 她望着远处碎玉轩的方向,目光中充满了怨毒。 甄嬛,你给我等着。 寿康宫内,檀香缭绕,气氛凝重。 太后眉头紧蹙,眼中闪烁着复杂神色。 她轻叩座椅扶手,目光如炬地望向跪在地上竹息。 “赏花宴上发生事情,你可查清了?”太后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焦虑。 竹息额头抵地,恭敬回答:“回太后,奴婢已查明,此事乃皇后所为。” 太后眼中寒光一闪,追问道:“她意欲何为?” 竹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皇后此举,为除掉慎贵人腹中胎儿。” 太后闻言,面色阴沉如水。 竹息继续汇报:“然而事态似乎脱离掌控,那只猫不仅攻击慎贵人,连皇后也未能幸免。” 太后冷哼一声,眼中怒火燃烧:“宜修啊宜修,你好大胆子!” 她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长袖翻飞。 “乌拉那拉家族已无适龄女儿,否则岂会让宜修坐上皇后之位?”太后语气中充满讥讽。 她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竹息:“她如此对待皇上子嗣,若有朝一日被皇上知晓,不仅她难逃一死,整个乌拉那拉家族恐怕也难以幸免。” “宜修啊宜修,你怎就如此糊涂?” 太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 第52章 安陵容(51) 养心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皇上欣喜若狂的面容。 他来回踱步,心中思绪翻涌,满是对甄嬛怀孕喜讯的激动。 皇上双手轻抚龙案,指尖触碰冰凉玉石,却感受到内心的温暖。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甄嬛娇俏的容颜,嘴角不自觉上扬。 “朕该如何赏赐莞莞呢?”皇上喃喃自语,眉头微蹙。 忽然,微风拂过,吹动案上烛火,投下摇曳的阴影。 皇上猛然睁眼,目光落在角落里纯元皇后的画像上。 那熟悉的容颜令他心头一颤,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多年前纯元刚出生便夭折的孩子,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皇上缓步走到画像前,伸手轻抚纯元的面庞,低声呢喃: “莞莞,是你带着咱们的孩子回来了吗?” 话音刚落,殿内烛火忽明忽暗,仿佛有灵性在回应。 皇上心头震动,眼中闪过希冀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走向龙案,神情坚定。 “来人!”皇上高声唤道,声音中透着难掩的兴奋。 苏培盛连忙跪地,头低垂至地面,恭敬应答:“奴才在。” 皇上俯视跪地的苏培盛,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声音微微颤抖: 皇上双眼炯炯有神,身体微微前倾,右手在空中一挥,声音洪亮而坚定: “传旨!即刻封莞贵人为莞嫔。” 他停顿片刻,眉头舒展,嘴角上扬,语气变得柔和: “再去朕的私库,精选上等药材,送去给莞嫔调养身子。” 苏培盛闻言,立即伏身叩首,额头紧贴冰凉地面。他双手平放两侧,声音恭敬而清晰: “奴才遵旨。” 苏培盛带着一队太监宫女,浩浩荡荡向碎玉轩进发。他手捧圣旨,步履轻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来到碎玉轩前,苏培盛整理衣冠,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莞贵人接旨!” 莞嫔闻声匆匆出来,双手交叠置于腹前,微微屈膝行礼:“奴婢参见公公。” 苏培盛展开圣旨,声音洪亮:“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莞贵人德才兼备,深得朕心,今特封为莞嫔,赐上等药材以调养身子。钦此!” 莞嫔双手接过圣旨,俯身叩拜:“臣妾谢主隆恩。” 她起身时,眼中泛起泪光,嘴角却挂着掩不住的笑意。 苏培盛亲自将赏赐呈上,笑道:“恭喜莞嫔娘娘,皇上可是对您宠爱有加啊。” 莞嫔微微颔首,声音柔和:“多谢公公。还请公公代臣妾向皇上转达谢意。” 苏培盛连连点头,脸上堆满笑容:“娘娘放心,奴才定当转达。” 甄嬛被封为莞嫔的消息如一阵旋风,迅速席卷整个后宫。 碎玉轩内,她端坐在铜镜前,任由流朱为她梳妆。镜中倒映出她明媚的笑靥,眼波流转间尽是掩不住的喜悦。 “娘娘,奴婢听说华妃娘娘得知您升位的消息后,气得摔碎了一套珍贵的茶具呢。”流朱一边梳理莞嫔的青丝,一边低声禀报。 甄嬛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轻轻摆手,“此事莫要再提,免得惹人非议。” 甄嬛端坐在铜镜前,纤纤玉指轻轻抚过微隆的小腹。她凝视镜中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华妃啊华妃,”她低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讥讽,“且让你得意几日。待时机成熟,我必让你万劫不复。” 她的指尖继续摩挲着腹部,突然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柔和而悲伤:“可怜天下父母心,奈何你我缘分浅薄。” 甄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中已满是决绝:“既然注定难以降生,便助我一臂之力吧。借你之名,除掉华妃安陵容二人。一箭双雕,岂不快哉?” 她的眼中寒芒乍现,杀意凛然。甄嬛轻抚肚子,动作温柔,仿佛在安抚未出世的婴孩。然而她的声音却冰冷刺骨:“别怕,娘亲不会让你白白牺牲。” 甄嬛生辰这天,碎玉轩内一片忙碌。皇上亲自坐在案前,手执细笔,神情专注地为甄嬛绘制“姣梨妆”。他小心翼翼地勾勒每一笔,时而停下来端详,眼中满是柔情。 “莞莞,你看这姣梨妆如何?”皇上放下笔,轻声问道。 甄嬛凑近细看,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抬头望向皇上,嘴角绽放出甜美的笑容:“皇上亲手所绘,自然是极好的。臣妾甚是喜欢。” 皇上闻言,眼中满是宠溺。他伸手轻抚甄嬛的脸颊,柔声说:“朕为你绘制的姣梨妆,定会让你成为今晚宴席上最耀眼的明珠。” 当晚,御花园内灯火通明,处处张灯结彩。皇上亲自为甄嬛摆下盛大宴席,宫中妃嫔纷纷前来祝贺。 甄嬛身着华服,头戴皇上亲绘的姣梨妆,在众人的赞叹声中款款而来。她优雅地向皇上行礼,声音轻柔:“臣妾谢皇上隆恩。” 皇上起身相迎,牵起甄嬛的手,眼中满是爱意:“莞莞,今日你便是这宴席的主角。来,与朕同坐。” 随着皇上的一声令下,乐声响起,歌舞升平。整个御花园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而甄嬛的姣梨妆更是成为了众人议论的焦点,很快便在后宫内外盛行开来。 安陵容轻轻摇晃手中的团扇,眼神中闪烁着疑惑和不屑。她转向身旁的秋月,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除了摆宴和绘制''姣梨妆'',就没有别的了吗?” 秋月低头恭敬地回答:“回娘娘,确实没有别的了。” 安陵容听罢,轻蔑地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望向远处的湖面,语气中充满讽刺: “那还真是可惜了。看不到满湖盛开的莲花,也听不到甄嬛和果郡王的凤凰于飞。” 她的目光转向皇上所在的方向,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 “看来皇上并没有冲昏头脑。这次甄嬛的生辰宴,远不及剧情中那般盛大啊。” 安陵容轻抚手中精致的团扇,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凝视远处碎玉轩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秋月,”她轻声唤道,“你说莞嫔这次会推谁出来侍寝呢?” 秋月微微一怔,小心翼翼地回答:“娘娘,奴婢不敢妄加揣测。” 安陵容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她现在怀着身孕,自然不能亲自侍寝。以往都是她那个妹妹浣碧代劳,这次…”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在思索什么。突然,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也许,这次会有不同。” 她转向秋月,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去打听打听,看看莞嫔身边最近有什么新面孔。” 秋月恭敬地应声:“是,娘娘。” 第53章 安陵容(52) 秋月轻手轻脚地回到安陵容身边,俯身在她耳畔低语。 安陵容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淳常在?”她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敲击团扇。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形象。 安陵容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仿佛在回忆什么。 “她已到侍寝年龄了吗?”安陵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秋月小心翼翼地点头。 “娘娘,奴婢打听到,淳常在这些日子一直在碎玉轩蹭吃蹭喝。”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了,莞嫔怀孕不便侍寝,推她出来倒是个好主意。” 她轻抚团扇,眼神变得锐利。 “秋月,你可还记得淳常在是何时与莞嫔交好的?” 秋月思索片刻,小声回答: “回娘娘,好像是莞嫔得宠之后。” 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轻笑一声。 “呵,果然如此。”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望向远处碎玉轩的方向。 “莞嫔啊莞嫔,这宫里何时出过简单的人了。” 安陵容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推出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既能固宠,又能避嫌。” 她转身看向秋月,眼神变得凌厉。 “去,继续盯着碎玉轩那边的动静。” 午膳时分,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御膳房精致餐具上。 皇上与甄嬛正悠然品尝着御厨精心烹制佳肴。 突然,一阵轻快脚步声由远及近。 未等内侍通报,淳常在已如一阵清风般闯入。 她双颊绯红,眼中闪烁着兴奋光芒。 “皇上!臣妾刚从倚梅园折了些红梅,想送给莞姐姐观赏呢!” 淳常在声音清脆悦耳,犹如百灵鸟婉转歌喉。 皇上目光从甄嬛脸上移开,落在这位活泼可人小常在身上。 他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温和笑意。 “哦?淳常在倒是有心了。” 皇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甄嬛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阴霾,随即恢复如常。 她优雅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观察着这一幕。 淳常在眼中闪烁着天真烂漫光芒,仿佛不谙世事少女。 “皇上,您知道吗?那红梅可漂亮了!” 她双手比划着,生动描述着红梅姿态。 皇上被她天真烂漫模样逗乐,忍不住与之攀谈起来。 午膳时光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 夜幕降临,皇上翻牌子时,目光停留在淳常在名字上。 他回想起午间那抹明媚笑靥,指尖轻轻抚过牌面。 “就淳常在吧。” 皇上低沉声音在寝宫内回荡。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秋月轻盈步伐穿过回廊,匆匆来到安陵容寝宫。 她屏息凝神,轻叩房门。 “进来。”安陵容清冷声音传出。 秋月推门而入,恭敬行礼。 “娘娘,奴婢刚打探到消息,今晚淳常在侍寝。” 安陵容眸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笑意。 她纤细手指轻抚团扇,若有所思。 “看来我们猜测没错,莞嫔还是走了这步。” 安陵容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眼神愈发锐利。 先不急,安陵容记得记得剧情里淳常在的戏份很少,估计很快就会下线。 几日后,秋月匆匆推门而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娘娘,大消息!”她压低声音说道,“淳常在被皇上封为贵人了!” 安陵容正在梳妆台前整理发髻,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她转过身,眼神锐利地盯着秋月。 “这么快?”安陵容的声音带着一丝讶异。 秋月点头确认:“是的。这几日淳贵人频繁入宫侍寝,皇上对她宠爱有加。今早刚下的旨意。” 安陵容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她望着远处碧空如洗的天际,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看来离她下线的时间不远了。”安陵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 她转身看向秋月:“去,继续密切关注淳贵人的一举一动。华妃这么大的把柄我们一定要攥在自己手里。” 秋月恭敬应声,转身离去。房门轻轻合上,只留下安陵容独自站在窗前,陷入沉思。 春日暖阳洒落御花园,花香四溢,蝶舞翩跹。 甄嬛与淳贵人携手漫步,笑语盈盈。 “淳儿,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们放风筝可好?”甄嬛眉眼含笑,提议道。 淳贵人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连连点头。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放风筝了!” 两人选了处开阔地,展开彩绘精美风筝。 淳贵人欢快奔跑,手中丝线牵引风筝腾空而起。 甄嬛立于一旁,目光柔和注视着这欢快身影。 风筝在空中翱翔,如同淳贵人天真烂漫心性。 突然,一阵劲风袭来,风筝线猛然断裂。 彩绘风筝划过优美弧线,坠入远处假山。 淳贵人惊呼一声,眼中闪过失落。 “哎呀!风筝掉了!”她撅起小嘴,略显沮丧。 甄嬛轻抚她肩膀,安慰道:“无妨,我们再放一个便是。” 淳贵人摇摇头,眼中闪烁着倔强光芒。 “不行!那可是我最喜欢风筝!我去捡回来!” 不等甄嬛阻拦,淳贵人已如小鹿般轻盈奔向假山。 甄嬛眉头微蹙,隐隐感到不安。 淳贵人轻车熟路绕过假山,来到僻静角落。 她四下张望,寻找坠落风筝踪迹。 忽然,一阵低沉交谈声传入耳中。 淳贵人好奇心起,悄悄靠近声源。 只见假山后隐蔽处,华妃正与一名太监低声密谈。 “你放心好了,既然本宫收了你的好处,事情自然给你办妥。”华妃眼神阴鸷,语气冰冷。 那人恭敬地递过银票,连连点头。 淳贵人瞳孔骤缩,意识到撞见不该看见秘密。 她屏住呼吸,悄悄后退。 不料脚下一滑,踩断枯枝发出清脆响声。 华妃猛然回头,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是谁?!”她厉声喝问,眼中闪过寒光。 淳贵人心跳如鼓,慌乱中转身欲逃。 周宁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手腕。 “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华妃冷笑一声,眼中杀意涌动。 淳贵人惊恐万分,拼命挣扎。 “华妃娘娘饶命!我什么都没看见!” 华妃狞笑一声。 “哼,既然看见了,那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周宁海得到华妃的示意,猛然发力,将淳贵人推入身后水潭。 淳贵人惊叫一声,落入冰冷水中。 她拼命挣扎,却被周宁海死死按住。 水面泛起阵阵涟漪,渐渐平息。 华妃冷冷扫视四周,确认无人后带着周宁海快步离去。 不久后,御花园内传来一阵惊呼。 侍女们发现淳贵人浮在水面上,立即惊慌失措地呼救。 甄嬛闻讯赶来,看到淳贵人苍白的面容,双眼瞬间红了,泪如雨下。她跪在水潭边,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淳贵人,却被宫女们拦 第54章 安陵容(53) 甄嬛站在水潭边,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印记。 “华妃…”甄嬛咬牙切齿地低语,脑海中浮现出华妃那张阴冷的笑脸。 她转身对身边的宫女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宫女们行礼退下后,甄嬛跪在水潭边,伸手轻抚水面,声音哽咽:“淳儿,是谁害了你?” 她站起身,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的御花园,双拳紧握:“我知道是华妃干的,可惜没有证据。” 甄嬛抬头望向天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淳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真相,为你讨回公道。” 她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整理衣裳:“华妃,你等着。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算清楚。” 宫中突发时疫,蔓延如野火。 宫女太监们纷纷倒下,面色惨白如纸。 哀嚎声此起彼伏,在宫墙间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刺鼻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熏得人睁不开眼。 每个人都戴上面纱,行色匆匆,生怕被传染。 安陵容站在殿前,眉头紧锁。 “这疫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咬着嘴唇,低声自语。 安陵容闭上双眼,神色凝重。她的意识沉入脑海深处,呼唤道:“系统,你在吗?” 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我在。请问有何需求?” 安陵容急切地说道:“我需要兑换治疗时疫的方子。宫里情况危急,请你帮帮忙!” 系统冷漠地回应:“抱歉,你的积分不足以兑换该物品。” 安陵容咬紧下唇,声音带着哽咽:“求求你,一定要帮我。宫里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无辜的人死去。”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双手紧握成拳。 系统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我可以破例为你兑换,但需要还双倍积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安陵容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愿意!请立刻给我方子。” 一串复杂的药方在她脑海中清晰浮现。 安陵容睁开眼睛,嘴角露出欣慰的微笑。 安陵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本泛黄的古籍,轻轻翻开。她深吸一口气,手指微微颤抖,开始将脑海中的药方一字一句地抄录下来。 “必须万分谨慎,不能出一点差错。”她低声自语,眉头紧锁。 抄写完毕,安陵容仔细检查每一个字,确保无误。随后,她拿起一盏油灯,将古籍放在灯火上方来回烘烤,直到纸张变得更加泛黄、脆弱。 “这样就不会引人怀疑了。”她满意地点点头。 接着,安陵容拿起一块湿布,轻轻擦拭书页边缘,使其看起来更加陈旧。她甚至还在书页上撒了些灰尘,增添年代感。 做完这一切,安陵容将古籍合上,轻轻抚摸封面,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希望这个方子能够挽救更多生命。”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决心和期待。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整理衣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挺直腰背,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养心殿走去。 抵达殿前,安陵容向守卫低声说道:“劳烦大人禀报,安陵容,有要事求见皇上。” 守卫点头,转身入内通报。片刻后,他回来道:“皇上宣您进去。” 安陵容缓步走入殿内,浓郁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令她略感安心。她看到皇上正伏案批阅奏章,神情专注。 “臣妾参见皇上。”安陵容恭敬行礼,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急切。 皇上抬头看向她,目光中带着询问:“容儿深夜求见,所为何事?” 安陵容上前两步,双手捧着古籍,声音微微颤抖:“回皇上,臣妾偶然得到一本古方,或许对治疗时疫有所帮助。” 她小心翼翼地将古籍呈上,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凉。 皇上接过古籍,小心翼翼地翻开泛黄的书页。他的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字迹上扫过,眉头渐渐舒展。 “这方子…”皇上抬头看向安陵容,眼中闪烁着惊喜,“容儿,你从何处得来?” 安陵容低垂着头,声音轻柔:“回皇上,臣妾在景阳宫中藏书阁偶然发现。” 皇上点点头,随即大声喊道:“来人!速速传太医院众人前来!” 不多时,殿内便挤满了神色匆忙的太医们。他们围在皇上身边,争相查看古籍上的方子。 “这味药…” “这个剂量…” “还有这个…” 太医们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殿内顿时热闹非凡。 皇上站在一旁,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等待最终结论。 安陵容站在角落,双手紧握,心跳加速。她的目光在太医们脸上来回扫视,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终于,太医院院使章弥上前一步,向皇上躬身行礼:“回皇上,臣等一致认为,此方可行!” 皇上闻言,眼中迸发出光芒。他大步走向安陵容,握住她的手:“容儿,你立大功了!” 安陵容感受到皇上掌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她抬头看向皇上,眼中闪烁着泪光:“臣妾只是尽绵薄之力。” 随着药方的广泛应用,宫中的情况逐渐好转。 皇上站在窗前,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他转身对安陵容说道:“容儿,多亏了你找到的方子,时疫终于控制住了。” 安陵容微微低头,声音柔和:“臣妾只是尽了微薄之力,皇上和太医们才是真正的功臣。” 皇上走近她,轻抚她的脸颊:“别太谦虚。若没有你,后果不堪设想。” 安陵容抬头,目光与皇上相遇,眼中满是感动:“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荣幸。” 寿康宫 皇上缓步走进寿康宫,太后正坐在软榻上品茗。见皇上进来,她放下茶盏,微笑道:“皇帝来了。” 皇上上前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示意他坐下,关切地问:“听说宫里的时疫已经控制住了?” 皇上点头,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是的。多亏了容儿找到的古方,才让我们及时遏制住疫情。” 太后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哦?是淑妃立的功?” 皇上详细讲述了安陵容如何在深夜求见,呈上古方的经过。 说到动情处,他的声音都微微颤抖:“若非容儿及时找到方子,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太后听完,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淑妃,倒是有几分心思。” “淑妃心系苍生,实在难得。” 太后语气温和:“去吧,好好嘉奖她。记住,有功就要赏,这才能让后宫众人心服口服。” 皇上恭敬应下,退出慈宁宫。 太后望着皇上远去的背影,轻声感叹:“这淑妃,倒是个有福气的。竹息,哀家想见见她。” 第55章 安陵容(54) 太后端坐在慈宁宫正殿的龙椅上,目光威严地扫视四周。她轻轻挥手,示意宫竹息让安陵容进来。 不多时,安陵容缓步走入殿内,向太后恭敬行礼:“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听说你找到了治疗时疫的方子?” 安陵容低垂着头,声音柔和:“回太后娘娘,臣妾只是偶然发现了一本古籍,其中记载了这个方子。” 太后站起身,走到安陵容面前,仔细打量着她:“你为宫中立下大功,哀家很是欣慰。” 安陵容抬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分。” 太后伸手轻抚安陵容的脸颊,语气温和:“好孩子,你做得很好。” 太后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她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向安陵容: “西南战事传来捷报,年氏一族功不可没。皇上龙颜大悦,已允诺晋华妃位份。” 安陵容微微一怔,随即低下头,声音轻柔:“臣妾为皇上和年姐姐高兴。” 太后走近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慈爱:“你献方有功,哀家已与皇上商议,决定一并晋你的位份。” 安陵容眼中泛起泪光,激动地跪下:“臣妾不敢当,能为皇上分忧已是臣妾的福分。” 太后扶起安陵容,语气温和:“起来吧。你的付出皇帝和哀家都看在眼里。这是你应得的。” 殿外传来宫女清脆的通报声:“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求见。” 太后闻言,轻轻拍了拍安陵容的手,目光慈祥:“你先退下吧。”安陵容深深一拜,缓步退出大殿,心中激荡不已,脸上却保持着平静。 皇后华贵的身影随即出现在殿门口,她向太后行礼后,迫不及待地问道:“姑母,臣妾听闻皇上对年氏一族龙颜大悦,不知是否属实?” 太后微微颔首:“确实如此。西南战事捷报频传,年氏功不可没。”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声音略显颤抖:“那…皇上可有什么动作?” 太后看穿了皇后的心思,安抚道:“皇上暂时不会对付年氏,已经决定晋华妃位分。” 皇后稍稍松了口气,却又听太后说:“对了,淑妃献方有功,哀家已与皇上商议,决定晋她的位份。” 皇后闻言,脸色骤变,声音中带着怒意:“什么?那个小贱人也要晋位?” 太后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皇后,你要学会忍耐。后宫中不管是谁生的孩子都得叫你一声嫡母,只要你稳住,乌拉那拉家的荣耀就不会断绝。” 皇后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却又很快黯淡下来。她低下头,声音中带着无奈:“臣妾明白了,多谢姑母教诲。” 景仁宫 皇后端坐于殿内,面带微笑地接受着大家的问安。 “华妃还未到吗?”皇后轻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回皇后娘娘,华妃娘娘尚未到来。”剪秋恭敬回答。 皇后微微蹙眉,正欲开口,殿外忽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华妃缓步而来,头戴金钗,一袭红衣艳丽夺目。 敷衍的向皇后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强压怒气,淡淡道:“华妃妹妹来了就好,快快平身吧。” 华妃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在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中,缓缓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华妃慵懒地靠在镶金描银的檀木椅上,眼神轻蔑地扫过在场的其他妃嫔。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皇后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华妃故作关切地开口,声音中却带着明显的讽刺: “皇后娘娘,臣妾听闻您近来身子不适,夜不能寐。不知这些日子可有好转?” 皇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她的手指紧紧攥住椅子扶手,指节泛白。然而还未等皇后开口,华妃又接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虚伪的体贴: “若是皇后娘娘觉得乏累,不如让臣妾代劳些许宫务?毕竟皇上近来龙体安康,臣妾倒是精力充沛得很。” 华妃说完,得意地扬起下巴,目光挑衅地看向皇后,等待着她的反应。皇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刀般锐利地扫过华妃那张得意的脸。 皇后的声音冷若冰霜,字字铿锵有力:“有劳华妃妹妹挂心。本宫身体康健,宫务自然由本宫亲自处理,无需他人代劳。” 皇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怒火。她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刀般扫过在座的妃嫔们,最后停留在华妃那张得意的脸上。 “今日的请安到此为止。”皇后的声音冷若冰霜,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各位妹妹都回去吧。” 话音刚落,皇后便转身大步离开。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其他妃嫔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华妃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慢悠悠地起身,在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中缓缓离去。 翊坤宫 华妃正在梳妆台前梳理秀发,忽听殿外传来脚步声。 “华妃娘娘,内务府送来了吉福,说是皇上特意为您准备的。”颂枝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了进来。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打开锦盒。当看到里面那套华贵的皇贵妃服制时,她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这…这是皇贵妃的服制?”华妃颤抖着手抚摸着那件金丝织就的华服,眼中满是激动的泪光。 “皇上终于要立我为皇贵妃了!”华妃兴奋地说道,完全没有察觉到这可能是一个陷阱。 然而,当这个消息传到皇帝耳中时,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华妃真是如此说的吗?”皇帝怒声质问身边的太监。 太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答:“回皇上,这是内务府自作主张…” 皇帝挥手打断了太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愤怒:“华妃如此不知分寸,实在令朕失望至极!” 第56章 安陵容(55) 景阳宫 “娘娘,听闻年大将军又有不当之举。”秋月恭敬地禀报道。 “哦?你是指什么事啊?”安陵容好奇地问。 秋月冷笑一声:“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仗着军功在朝中耀武扬威,压制文官呗!” “这未免太过分了。”春华低声惊叹道。 “过分?你还没听到最过分的呢!”秋月眯起眼睛,“听说他在京城的王府,奢华程度比皇宫都不差!” 周围的宫女们倒吸一口凉气,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还不算完,”秋月继续道,“今天他夫人突发重病,你猜他做了什么?” 宫女们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他竟然派人强行把宫里所有御医都带走了,就为给他那宝贝夫人看病!”秋月愤愤不平地说。 “这…这也太霸道了吧!”春华忍不住说道。 就在这时,太监小路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深夜头风发作,可宫里一个御医都找不到!” 安陵容脸色一变:“什么?!皇上知道了吗?” “皇上已经知道了,听说发了很大的火呢!”太监颤抖着回答。 安陵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皇后的头风怎么这么巧就在这个时候犯,莫非是…” 她话没说完,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围的人。 宫女们面面相觑,不敢接话。 安陵容轻叹一声:“皇上仁慈宽厚,想必会从轻处置。” “娘娘何出此言?”秋月好奇地问道。 安陵容意味深长地说:“欲使其灭亡,必让其疯狂。皇上这是在给年羹尧送绳子呢!” 翌日, “听说皇上今早接见了那些上书弹劾年羹尧的大臣们。”秋月神秘兮兮地说道。 “然后呢?皇上怎么说?”春华迫不及待地追问。 秋月撇了撇嘴:“还能怎么说,照旧是一味地宽纵呗!” “什么?!”春华惊呼出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不仅如此,”秋月压低声音,“皇上还亲自安慰年羹尧,说什么''爱卿勿忧''之类的话。” “这…这也太过分了吧!”春华气得直跺脚。 安陵容轻轻摇了摇头:“看来皇上是铁了心要护着年羹尧啊。” “娘娘,您说年羹尧会不会更加得寸进尺?”秋月担忧地问道。 安陵容冷笑一声:“那是自然,这种人怎会知足?” “听说年羹尧已经开始变本加厉地打压甄远道了。”秋月突然插嘴道。 “这年羹尧真是无法无天了!”春华愤愤不平地说。 “娘娘!娘娘!”小路子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脸上写满兴奋。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安陵容挑眉问道。 小路子深吸一口气:“内务府派人来了,说是带来了您的贵妃吉服!” “哦?”安陵容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快让他们进来!”春华迫不及待地喊道。 几个内务府的太监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娘娘,这就是您的吉服。”为首的太监恭敬地说道。 安陵容点点头:“放下吧。” 太监们将箱子轻轻放在地上,退到一旁。 “春华、秋月,你们去检查一下。”安陵容淡淡地说。 “是,娘娘。”两个宫女应声上前。 春华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一件华丽的吉服映入眼帘。 “哇!好漂亮啊!”周围的宫女们忍不住惊叹。 秋月却皱起眉头:“娘娘,你要试试吗?” 安陵容冷笑一声:“等一会,我怕皇后在吉服上做了手脚。” “你们仔细检查,别放过任何细节。”安陵容严肃地说。 春华和秋月点点头,开始仔细检查起来。 “娘娘,我们检查完了,没发现任何问题。”春华小心翼翼地说道。 安陵容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信任:“真的?你们确定没有遗漏?” “是的,娘娘。”秋月恭敬地回答,“我们仔细检查了每一处缝线和装饰。” 安陵容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箱子前:“让我亲自看看。” 周围的宫女们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安陵容检查吉服。安陵容在心中暗自呼唤系统。 “系统,帮我扫描这件吉服。”她在心中默念。 系统的声音随即响起:“扫描完毕,未发现任何异常。” 安陵容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安陵容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我多虑了?皇后此次竟如此反常,实在令人生疑。” “娘娘,您在想什么?”春华小心翼翼地问道。 安陵容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 “那…吉服没问题吗?”秋月试探性地问。 安陵容优雅地转身,面带微笑:“确实没问题,你们准备给我更衣吧。” “娘娘,您在说什么?”春华小心翼翼地问道。 安陵容猛地抬头,眼神锐利:“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春华和秋月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那个心狠手辣的皇后,居然放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安陵容冷笑一声。 秋月壮着胆子问:“娘娘的意思是…皇后应该在吉服上动手脚?” “没错!”安陵容猛地站起身,开始来回踱步。 春华惊呼:“难道皇后娘娘改邪归正了?” 安陵容嗤笑一声:“你太天真了!” 她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除非…” “除非什么?”她们齐声追问,眼中充满好奇。 安陵容沉思片刻:“除非…皇后另有打算?不,不对。难道是…她已经意识到,就算吉服出事,也无法阻止我的晋封?” “娘娘,您是说…”秋月欲言又止。 安陵容微微一笑:“我能得此殊荣,除了皇上的恩宠,更有我自己的功劳在。” 她缓缓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殿:“我进献的药方,可是救了不少人呢。” “娘娘,您的意思是…”春华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 安陵容冷冷一笑:“如果我在晋封仪式上出了岔子,那可就是打皇上的脸了。” “天哪!”秋月倒吸一口凉气,手捂着嘴。 “你们想想,”安陵容眯起眼睛,“百姓们会怎么看待这样的皇上?” 周围的宫女们面面相觑,神情惊恐。 “一个连自己的妃子都保护不好的皇帝…”安陵容意味深长地说。 “那…那岂不是…”春华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所以,”安陵容轻轻抚摸着吉服,“皇后才不敢轻举妄动。” “我倒是很期待明天呢。”安陵容轻笑一声,“想必皇后娘娘也会很''开心''吧。” 第57章 安陵容(56) 翊坤宫 苏培盛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华妃年氏,笃生令族,扶躬端肃,仰承皇太后慈谕,册为华贵妃,钦此。” 华妃跪在大殿中央,双手恭敬地接过圣旨。她的眼睛微微睁大,嘴唇轻颤,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贵妃?”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不是皇贵妃吗?” 华妃抬头看向苏培盛,眼中闪烁着质疑的光芒。 苏培盛面无表情地回答:“华贵妃娘娘接旨吧。” 华妃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失望。她缓缓伸出手,接过那卷象征着她新身份的圣旨。在接旨的瞬间,她狠狠地瞪了苏培盛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周围的宫女太监们低着头,不敢抬眼看这一幕。华妃握紧了手中的圣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等苏培盛离去之后,华妃猛地站起身来,她的眼中燃烧着怒火:“皇上怎么会改变主意?一定是哪个贱人在背后说了什么!”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转向身边的周宁海,眼神锐利如刀:“周宁海,你立刻去查清楚,为什么皇上会突然改变主意。本宫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周宁海低头应声:“是,娘娘。奴才这就去查。” “一定要查清楚,”她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让那个敢坏我好事的人付出代价!” 华妃踱步至窗前,望着庭院中的花草,眼神渐渐变得阴郁。她回想起这些年来在后宫的争斗,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眼看着皇贵妃的位置就要到手,却突然变成了贵妃,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景阳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淑妃安佳氏,丕昭淑惠,敬慎持躬,仰承皇太后慈谕,册为淑贵妃,钦此。安陵容双手接过圣旨,激动得双眼泛起泪光。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微微颤抖:“臣妾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培盛微笑着说道:“恭喜淑贵妃娘娘。皇上已经在景仁宫等候多时了,娘娘快些过去吧。待接受完皇后娘娘的教导,您就是正式的贵妃娘娘了。” 她轻轻点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多谢公公提醒。本宫这就去景仁宫。” 景仁宫 安陵容缓步走进景仁宫,心中既激动又忐忑。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缓缓向皇上和皇后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安陵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皇后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柔和地看着安陵容:“淑贵妃开始吧。” 安陵容开始行跪拜大礼,完毕后。皇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声音柔和地说道:“淑贵妃,得天所授,承兆内闱。望今后修得自持,和睦宫闱,勤谨奉上,绵延后嗣。” 安陵容低垂着头,声音轻柔地回答:“承教于皇后,不胜欣喜。臣妾定当谨记皇后教诲,恪尽职守。”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华妃快步走进大殿,她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但在看到皇上和皇后时,她迅速收敛了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华妃行礼道,声音略显生硬。 皇后微微皱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华贵妃,你来得正好。本宫正要对你们两位新晋的贵妃说些话。” 华妃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臣妾洗耳恭听。” 皇后继续说道:“你们二人身为贵妃,更应谨言慎行,互敬互爱。切记不可争风吃醋,扰乱后宫安宁。” 安陵容恭敬地点头:“臣妾谨记皇后教诲。” 华妃则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还是低声应道:“臣妾明白。” 皇上一直沉默不语,此时终于开口:“你们二人都是朕的爱妃,望你们和睦相处,共同辅佐皇后治理后宫。” 安陵容和华妃齐声应答:“臣妾遵旨。”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安陵容恭敬地行礼告退,华妃则略显僵硬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走出景仁宫,华妃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狠狠地瞪了安陵容一眼,眼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安陵容察觉到华妃的敌意,不禁打了个寒颤,加快脚步离开了。 景阳宫 册封礼结束后,安陵容回到景阳宫,心中仍难以平静。 “淑贵妃…”她轻声呢喃,以后更加得小心,这个宫里盯上她的太多了。 这时,秋月轻步走来:“娘娘,皇上来了。” 安陵容连忙起身整理衣裳,迎向殿门。皇上缓步而入,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容儿,朕来看看你。” “臣妾参见皇上。”安陵容恭敬行礼。 皇上扶起她,二人坐在精致的檀木桌前。宫女奉上香茗,安陵容亲自为皇上斟茶。 “容儿,”皇上轻声说道,“你现在是贵妃了,可有什么想法?” 安陵容微微一怔,随即低头浅笑:“回皇上,臣妾只想尽心照顾好六阿哥弘曦。至于其他…臣妾愚钝,不敢妄想。” 皇上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一如既往地谦逊。不过,朕希望你能多关心后宫事务,这对你和弘曦都有好处。” 安陵容抬眼看向皇上,眼中满是犹豫:“皇上,臣妾怕…” 皇上理解地说:“朕知道你担心什么。过两日朕要和皇后出宫祈福,你要多加小心。特别是华贵妃那边,尽量不要起冲突。” 安陵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柔声道:“谢皇上关心。那…可允许臣妾在您不在的日子里闭宫修养些时日吗?” 皇上沉思片刻,点头道:“这主意不错。你好好休息,等朕回来再说其他。” 皇上离开后,安陵容立即开始准备闭宫休养。她唤来秋月,低声吩咐:“给惠嫔和敬妃传信,告诉她们这段时间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华妃那边。” 秋月领命而去,安陵容站在窗前,望着皇上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第58章 安陵容(57) 皇后和皇帝离宫祈福后的第二天清晨,华贵妃早早起身,精心打扮一番。她站在镜前,满意地看着自己华丽的装扮,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周宁海,”她转身对身边的太监说道,“周宁海,去传话,命令所有嫔妃立即到翊坤宫听事。” 周宁海恭敬地应道:“是,娘娘。” 不一会儿,翊坤宫内人声鼎沸。华贵妃高坐在主位上,俯视着下方战战兢兢的嫔妃们。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眼中闪烁着威严的光芒。 “本宫现在掌管六宫,”她的声音清晰而充满威慑力,“从今天起,所有人每天都要来此听事。若有不从者,定严惩不贷!” 嫔妃们低着头,不敢直视华贵妃的眼睛。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气息。 华贵妃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享受着权力带来的快感。 一连几天翊坤宫内,嫔妃们战战兢兢地站成一排,低垂着头,不敢抬眼看向高座上的华贵妃。 “抬起头来!”华贵妃突然厉声喝道,吓得众人浑身一颤。 她的目光如刀般扫过每个人的脸庞,冷笑道:“怎么?本宫让你们来听事,你们就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刘常在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华贵妃立刻注意到了,厉声呵斥:“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来人,掌嘴!” 两个宫女立即上前,对着那位可怜的嫔妃左右开弓。 清脆的巴掌声在大殿内回荡,其他嫔妃们吓得浑身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华贵妃满意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她慢悠悠地说道:“记住了,从今以后,本宫就是你们的天。谁敢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嫔妃们齐声应和:“是,娘娘。”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华贵妃挥了挥手,冷冷地说:“都下去吧。明天早上准时来听事,谁要是敢迟到,别怪本宫不客气!” 嫔妃们如蒙大赦,连忙退出大殿。 也不知是谁嘀咕来一句:“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第二天清晨,甄嬛在碎玉轩中醒来,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她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流朱,”甄嬛虚弱地唤道,“我今日实在不适,你去翊坤宫替我向华贵妃告个假吧。” 流朱点头应下,匆匆赶往翊坤宫。然而华贵妃听闻此事,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和不悦。 “周宁海,”华贵妃冷声命令道,“你亲自去碎玉轩,请莞嫔过来听事。” 周宁海领命而去,很快来到碎玉轩。 他恭敬地向甄嬛行礼道:“莞嫔娘娘,贵妃娘娘命奴才来请您去翊坤宫听事。” 甄嬛闻言,心中一沉。她明白华贵妃此举用意何在,却又不得不去。她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起身。 “流朱,扶我更衣。”甄嬛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片刻后,甄嬛缓步走出碎玉轩。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映衬出她眼中的坚毅。 甄嬛步履蹒跚地来到翊坤宫门前,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缓缓推开沉重的宫门。 华贵妃高坐在主位上,冷眼看着甄嬛艰难地向自己行礼。甄嬛强忍不适,低声说道:“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华贵妃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莞嫔,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甄嬛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臣妾不知,还请娘娘明示。” 华贵妃猛地拍案而起,厉声喝道:“你怀有身孕就以为可以恃宠而骄了?竟敢不来听事!” 甄嬛脸色一白,急忙解释:“臣妾今日身体不适,实在…” “住口!”华贵妃打断她的话,“你以为怀孕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别忘了,这里我说了算!” 华贵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笑道:“既然莞嫔身体不适,那就到宫外清醒清醒吧。来人!” 两名宫女立即上前。 “把莞嫔带到宫外跪着,让她诵读《女诫》,直到本宫满意为止。”华贵妃的声音冰冷刺骨。 甄嬛脸色瞬间惨白,她下意识地护住腹部,颤声道:“娘娘,臣妾有孕在身…” “有孕?”华贵妃冷笑,“更该好好学学《女诫》,免得将来教坏了孩子!” 宫女们强行拉着甄嬛向外走去。甄嬛踉跄着,眼中含着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 烈日当空,宫外的石阶被晒得滚烫。甄嬛双膝跪地,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她强忍着不适,颤抖着声音开始诵读: “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襟。甄嬛的声音渐渐变得嘶哑,但她仍坚持着,一字一句地诵读。 华贵妃站在阴凉处,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沈眉庄站在人群中,看着甄嬛跪在滚烫的石阶上,汗水浸透衣衫,声音嘶哑地诵读《女诫》。 一股复杂的情绪在沈眉庄心中翻涌。她想起曾经与甄嬛亲密无间的日子,又想到后来两人渐行渐远的种种。 理智告诉她应该保持距离,但内心深处却无法对甄嬛的遭遇无动于衷。 她的心揪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虽然她现在已经和甄嬛分道扬镳,但也不想看到甄嬛受此侮辱。 沈眉庄快步走到甄嬛身边,扶起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贵妃娘娘,” 她直视华贵妃的眼睛,声音坚定,“莞嫔有孕在身,这样下去恐怕会伤及胎儿。请娘娘开恩。” 华贵妃冷笑一声,“惠嫔,你这是要替她求情?” 华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她缓缓走到沈眉庄面前,声音如寒冰般刺骨: “惠嫔,既然你这么关心莞嫔,不如陪她一起跪着吧。” 沈眉庄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平静。她深吸一口气,毫不退缩地迎上华贵妃的目光,缓缓跪下。 烈日炎炎,石阶滚烫。沈眉庄感受到膝盖传来的灼痛,却咬紧牙关不发一言。她转头看向甄嬛,只见对方脸色苍白,汗水浸透衣衫。 沈眉庄心中一紧,悄悄靠近流朱,低声急促地说道: “快去景阳宫请淑贵妃娘娘。现在只有她能救我们的主子了。” 流朱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点头应下。她小心翼翼地退后几步,趁华贵妃不注意时,转身快步离开。 沈眉庄看着流朱远去的背影,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转头看向甄嬛,轻声安慰道: “莞嫔,坚持住。会没事的。” 第59章 安陵容(58) 流朱气喘吁吁地冲进景阳宫,她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 “娘娘,莞嫔的宫女,流朱求见。”秋月向安陵容禀报。 安陵容点头示意,流朱立即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淑贵妃娘娘!”流朱哽咽着说道,“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吧!她正在翊坤宫中跪着,华贵妃逼她在烈日下诵读《女诫》,可我家娘娘有孕在身啊!” 流朱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仿佛这样能给自己一些力量。 安陵容的眼神闪烁,心中思绪万千。看来今日便是莞嫔选定的流产日子,那腹中的龙胎本就难以保全。这正是甄嬛将罪责推到华贵妃身上的绝佳时机。 既然自己已经得知此事,就不能坐视不管。 她的眉头微蹙,内心权衡着利弊。若是此刻袖手旁观,日后恐怕难逃皇上的猜忌。 她咬了咬唇,决定必须做出全力挽救龙胎的姿态。她要让皇上亲眼目睹自己的忠心,消除任何可能的疑虑。 安陵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她站起身来,目光锐利地看向流朱:“备轿,我们这就去看看。” 安陵容的轿子疾驰而至,在翊坤宫门前停下。她迅速下轿,带着侍女们快步走进宫中。 只见甄嬛和沈眉庄跪在烈日下,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华贵妃高高在上地坐着,神情傲慢。 安陵容快步上前,伸手扶起甄嬛和沈眉庄:“莞嫔、惠嫔,你们没事吧?” 她转身面对华贵妃,眼中闪烁着怒火:“华贵妃,你这是在做什么?莞嫔有孕在身,怎能让她在烈日下跪着?” 华贵妃冷笑一声:“淑贵妃,这是本宫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安陵容挺直腰板,寸步不让:“华贵妃,莞嫔腹中可是皇上的龙胎。你这样做,是要置龙胎于何地?” 华贵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安陵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淑贵妃,你未免太大惊小怪了。”华贵妃的声音充满讥讽,“太医早就说过,怀孕四个月以上,胎气已经稳固。莞嫔现在已经五个多月身孕,哪里会有什么问题?” 华贵妃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甄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 她继续说道:“再说了,诵读《女诫》不过是为了让她们牢记妇德。这对胎儿有什么坏处?难道淑贵妃认为,皇上的子嗣会如此脆弱不堪吗?”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甄嬛突然面色惨白,身子一晃。 “莞嫔!”沈眉庄惊呼一声,伸手想要扶住她。 然而为时已晚,甄嬛双眼一闭,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莞嫔!”安陵容大惊失色,迅速上前一步接住了甄嬛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转头怒视华贵妃:“看看你做的好事!” 华贵妃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安陵容不再理会她,急忙吩咐身边的秋月:“快,扶莞嫔回碎玉轩!” 几个宫女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甄嬛抬起。 “去请太医!”安陵容又对流朱下令,声音里充满焦急,“快去!一刻也不要耽误!” 流朱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安陵容亲自跟在抬着甄嬛的宫女身后,快步向碎玉轩走去。 安陵容带着一众宫女匆忙赶到碎玉轩,她们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甄嬛安置在床榻上。屋内顿时忙作一团,有人准备热水,有人拿来干净的帕子。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安陵容转身望去,只见温实初温太医气喘吁吁地跑进屋内,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温太医,快请看看莞嫔。”安陵容焦急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安陵容站在一旁,表面上焦急万分,内心却波澜不惊。她暗自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早已洞悉了这场精心策划的戏码。温实初的到来,恰如其分地印证了她的猜测。 安陵容的目光在甄嬛苍白的面容上掠过,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 若是换作其他太医,恐怕甄嬛的伪装就要功亏一篑了。但现在,这场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安陵容的思绪飞快转动,权衡着局势的变化。华贵妃的地位已经摇摇欲坠,而甄嬛显然还有更大的用处——那就是将皇后拉下马。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此刻揭穿甄嬛,反而会打乱自己的布局。 安陵容转身面向小路子,眼神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急切和担忧:“小路子,你立刻去御前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皇上。就说莞嫔昏倒了,恐有流产之虞。” 小路子连忙应声:“是,奴才这就去。” 安陵容抬手制止了他,补充道:“记住,只需如实禀报事情经过。切记不可妄加揣测,以免惹祸上身。” 小路子恭敬地点头:“奴才明白。” 安陵容看着小路子匆匆离去的背影,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转身回到屋内,目光扫过床榻上昏迷的甄嬛,心中暗自盘算。虽然自己已贵为淑贵妃,但涉及龙胎之事,还是谨慎为上。 待皇上回来,自己也好全身而退,不至于被牵连其中。 很快皇上的龙辇疾驰而来,在碎玉轩门前戛然而止。他顾不得仪态,大步流星地向屋内奔去。 “莞嫔怎么样了?”皇上的声音里充满焦急,还未踏入门槛就高声询问。 皇上的突然到来让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侍女们慌忙跪下行礼,安陵容也连忙上前迎接。 “皇上,”安陵容声音轻柔,“莞嫔刚才昏倒了,太医正在诊治。” 皇上快步走到床榻前,看着面色苍白的甄嬛,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转向正旁边的温太医,声音低沉而急切:“温太医,莞嫔和龙胎如何?” 第60章 安陵容(59) 温太医双膝重重跪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他浑身颤抖,声音哽咽: “回…回皇上…”他不敢抬头。 “莞嫔娘娘的胎…恕臣无能为力…恐怕…” 温太医深吸一口气,声音越来越低沉:“现在流产对身体伤害很大。” 他停顿片刻,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继续道:“恐怕…以后…” “说!”皇上怒吼,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温太医浑身一颤,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他咬紧牙关,一口气说完:“恐怕以后很难再有孕了!” 他抬头望向温太医,眼神中带着一丝希冀:“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温太医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回皇上,臣…臣已尽力了。但莞嫔娘娘的身子…”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敢继续说下去。 听闻此言,皇上身形猛然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几步,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安陵容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轻扶住皇上摇摇欲坠的身躯。 “皇上!”安陵容声音中充满担忧,“您别太难过了。” 她抬头看向皇上阴沉的面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温太医医术高深,一定能调理好莞嫔的身子。” 她轻轻拍了拍皇上的手臂,试图给予些许安慰和力量。 皇上望向甄嬛所在的方向。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嘴唇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皇上艰难地开口: “莞莞…”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是朕不好。” 皇上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目光中闪烁着泪光。 “朕又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安陵容站在一旁,听到皇上说''又''没保护好孩子。 她强忍着嘴角的抽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关切神情。然而,内心深处却不禁冷笑连连。 “甄嬛啊甄嬛,”她在心中默默地想着,“你可知道,你和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不过是皇上心中另一个人的替代品罢了。” “你自以为得到了皇上的宠爱,殊不知皇上心里装的是别人。”安陵容在心中冷笑,“若你知道自己只是个影子,会不会心如刀割?会不会痛不欲生?” 苏培盛急匆匆地跑进大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脸色凝重,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他快步来到皇上面前,双膝重重跪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苏培盛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 “皇上,华贵妃正跪在碎玉轩门前,脱去簪钗,请求陛下降罪。” 皇上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寒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中充满了尖锐的讥讽: “这等毒妇,何德何能配得上贵妃尊位?” 皇上猛地站起身,目光如利剑般锐利。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震得殿内烛火摇曳: “传朕旨意!” 皇上一步步走下台阶,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心头。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字字铿锵有力: “华贵妃蛇蝎心肠,德不配位。” 皇上停顿片刻,眼中杀意毕露。他一字一顿地宣布,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即刻褫夺贵妃封号,降为年妃。” 皇上轻挥衣袖,神色严峻。他的声音愈发冰冷: “每日正午,令其在翊坤宫门前跪满两个时辰!” 话音落下,大殿内一片死寂。众人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皇上震怒的面容。 皇上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的痛苦与自责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疲惫。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从甄嬛身上移开,转向一旁的安陵容。 皇上轻轻咳嗽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威严。他看向安陵容,心中既感激她的体贴,又隐隐有些愧疚。 “容儿,”他柔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你先回去吧。朕…朕想再陪莞嫔一会儿。” 安陵容闻言,轻轻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缓缓向前迈了一步,伸出纤细的手掌,轻轻搭在皇上的手臂上。 “皇上,”她柔声说道,声音中充满关切,“您虽然心系莞嫔,但也要顾及自身龙体啊。” 安陵容抬头望向皇上疲惫的面容,眼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她轻轻捏了捏皇上的手臂,继续劝慰道:“您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即便是为了莞嫔,您也要保重身体啊。” 说完,她微微欠身,恭敬地退后两步,走出了碎玉轩。 甄嬛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坐在床边的皇上身上。甄嬛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带着一丝迷茫: “皇上…我的孩子呢?” 皇上听到这个问题,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握住甄嬛的手,感受着她手掌的冰凉。皇上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 “莞莞,你先别担心。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甄嬛的眼中浮现出泪光,她微微摇头,声音颤抖:“皇上,告诉我,我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皇上看着甄嬛脆弱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他俯下身,轻轻抚摸着甄嬛的脸颊,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温柔: “莞莞,听我说。我们以后一定会再有孩子的。朕向你保证,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 甄嬛听到这句话,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紧紧抓住皇上的手,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皇上,是华贵妃!是她害了我的孩子!” 皇上闻言,眉头紧皱。他轻轻拍了拍甄嬛的手背,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甄嬛挣扎着想要坐起,皇上连忙扶住她。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和愤怒: “皇上,您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子主持公道!华贵妃心肠歹毒,不配活在这世上!” 皇上深吸一口气,握住甄嬛的双手。 “莞莞,你先冷静下来。朕已经降了华贵妃的位分,罚她每日跪两个时辰。” 甄嬛猛地甩开皇上的手,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这远远不够!皇上,我要她的命!她夺走了我们的孩子,就该以命抵命!” 第61章 安陵容 (60) 皇上眉头紧锁。他深深叹了口气,心中思绪万千。年家的权势如日中天,年世兰更是深得民心。若是贸然处置,恐怕会引起朝野震动。更令他忧心的是年羹尧,那位在前线征战的大将军。若是得知年世兰出事,难保不会影响军心。皇上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战场上士气低落的将士们,以及可能因此而失利的战事。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既想惩治不法,又不愿因小失大。最终,为了大局,只能从轻处置了。 皇上轻轻摇头,语气温和却坚定:“嬛儿,朕明白你的心意,但此事牵连甚广,不能轻易应允。” 甄嬛双眼含泪,声音哽咽:“陛下,臣妾只是想为我们的孩子讨个公道。难道连这点小事都不能成全臣妾吗?” 甄嬛却不依不饶,上前一步拽住皇上的衣袖:“陛下,求您再考虑考虑…” 皇上眉头紧蹙,语气中带了几分不悦:“朕说了会考虑,你怎么还纠缠不休?难道连朕的话都不信了吗?” 他轻轻挣脱甄嬛的手,转身向门口走去:“朕还有奏折要批阅,你好生歇息吧。” 说完,皇上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只留下甄嬛一人呆立在原地,泪水无声地滑落。 皇上大步流星地离开碎玉轩,脸色阴沉。苏培盛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低声询问:“陛下,接下来去哪里?” 皇上停下脚步,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去景阳宫吧。” 苏培盛立即会意,转身吩咐:“起轿,去景阳宫!” 随着轿夫们整齐的脚步声,皇上的御轿缓缓向景阳宫方向移动。苏培盛跟在轿侧,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淑贵妃娘娘能安抚陛下的心绪。 夜幕低垂,宫灯次第点亮。御轿穿过幽静的宫道,景阳宫的轮廓渐渐清晰。苏培盛注意到皇上的身影在轿中微微前倾,似乎急于寻求慰藉。他不禁加快了脚步,希望尽快到达目的地。 皇上刚走到景阳宫门口,就听见安陵容温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她正轻声哄着六阿哥弘曦,嘴里唱着悠扬的江南小调: “小船儿荡啊荡,荡到藕花深处…” 安陵容的歌声柔美动听,伴随着孩子咯咯的笑声,整个殿内洋溢着温馨甜蜜的氛围。皇上站在门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静静聆听着这动人的母子和谐。 他深吸一口气,紧绷的面容渐渐舒展开来。方才的烦闷与疲惫似乎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内心深处涌起的一股暖流。 皇上轻轻推开殿门,映入眼帘的是安陵容抱着弘曦坐在软榻上的温馨画面。烛光下,母子俩的脸庞都泛着柔和的光晕。 安陵容抬头看见皇上进来,立刻从软榻上站起身,怀中还抱着弘曦。她向皇上深深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快步上前,双手扶起安陵容的肩膀:“容儿不必多礼。”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安陵容和弘曦身上,嘴角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安陵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皇上怎么来了?臣妾刚才失礼了。” 皇上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愉悦:“朕听见容儿在唱歌,声音真好听。那是江南小调吧?” 安陵容脸颊微红,低声回答:“是的,臣妾小时候在江南学的。” 皇上伸手抚摸着弘曦的小脸蛋,笑道:“难怪弘曦这么喜欢听。容儿,再唱一遍给朕听听吧。” 烛光摇曳,映照着三人的脸庞。安陵容抱着弘曦,轻轻坐回软榻上,开始缓缓吟唱。 夜色渐深,烛光摇曳。皇上和安陵容相依而眠,温馨静谧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寝宫。 晨光熹微,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床榻上。皇上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安陵容恬静的睡颜。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红润的唇瓣微微翘起,呼吸均匀而绵长。 皇上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抚摸安陵容光滑的脸颊。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温柔与爱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容儿…”皇上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几分宠溺。 皇上凝视着安陵容熟睡的面庞,心中思绪万千。在这深宫之中,他突然意识到,也许只有安陵容才是真正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人。她从未为家族谋求过任何利益,也未曾为自己请求过什么。 回想起甄嬛曾经暗害安陵容的事,皇上不禁感到一阵愧疚。以安陵容的聪慧,她必定早已察觉,却从未提起。这份宽容与隐忍,让皇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更令他感动的是,尽管经历了那些伤害,安陵容仍然愿意为了龙胎和华贵妃与甄嬛对抗。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容儿良善,以后一定要更加善待安陵容。 她的付出和真心,值得他倾注更多的宠爱爱。在这充满算计的宫廷中,安陵容的纯粹与真挚,如同一股清泉,滋润着他疲惫的心灵。 苏培盛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榻边,俯身低语:“陛下,时辰不早了,该起身了。” 皇上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依依不舍地落在安陵容熟睡的面庞上。他轻轻起身,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身边的佳人。 皇上穿好朝服,走到苏培盛身边。他转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安陵容,眼中满是柔情。皇上压低声音,对苏培盛叮嘱道:“小声些,让淑贵妃再睡会儿。” 苏培盛恭敬地点头应是,轻手轻脚地为皇上打开房门。皇上最后看了安陵容一眼,这才迈步走出寝宫,轻轻带上了房门。 皇上下朝后,缓步走在宫廷长廊上。他停下脚步,转身对身后的苏培盛说道:“去私库挑些好看的首饰,送到景阳宫给淑贵妃。” 苏培盛恭敬地低头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柔情,语气温和地补充:“要挑最精致的。容儿喜欢翡翠,多选些翠色的。” 苏培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恭敬地回答:“奴才记下了,定会选最好的送去。” 第62章 安陵容(61) “哎呀,你们快瞧!”一个年轻宫女突然停下脚步,兴奋地指着远处,眼睛瞪得溜圆,“那不是往景阳宫去的队伍吗?皇上又赏赐淑贵妃了!” “真的诶!”另一个宫女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张望,脸上满是羡慕,“瞧那队伍,浩浩荡荡的,得有多少好东西啊!金的银的,珠宝首饰,应有尽有!” “嘘!”一个年长宫女赶忙上前,用力拽了拽两个年轻宫女的袖子,眉头紧锁,“小声点!当心隔墙有耳!” 一个瘦小太监悄悄凑了过来,压低嗓音说道:“我早就说嘛,皇上对淑贵妃宠爱有加。” 年长宫女叹了口气,摆摆手驱散众人:“行了行了,羡慕也没用。咱们还是赶紧干活去吧,别在这儿瞎议论。”她语气严厉,目光扫过众人。 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低下头,匆匆散去。 景仁宫 “剪秋,你过来。”皇后坐在镶金雕花的梳妆台前,轻声唤道。 剪秋连忙小步跑到皇后身边,恭敬地低头道:“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一边用玉梳缓缓梳理着乌黑的长发,一边用平静的语气问道:“昨天皇上从碎玉轩出来后,去哪儿了?” 她的眼睛透过铜镜,紧盯着剪秋的反应。 剪秋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回答:“回娘娘的话,皇上去了景阳宫。” 皇后的手突然停住了,眉头紧锁:“哦?在那儿待了多久?” 剪秋低着头,声音颤抖:“奴婢听说,皇上今早才离开。” 皇后猛地转过身,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你说什么?整整一夜?”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充满怒意。 剪秋被吓得跌坐在地,连忙跪下:“娘娘息怒!奴婢只是听说…”她的额头紧贴地面,浑身发抖。 皇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宫殿:“起来吧。皇上离开时,可还伤心?” 剪秋小心地站起身,摇了摇头:“奴婢听说,皇上离开时已经不见伤心了。下朝后还送了很多赏赐给景阳宫。” “什么?”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转身抓住剪秋的肩膀,“你说皇上没有伤心?” 剪秋看到皇后的反应,吓得浑身发抖:“娘娘,奴婢…” “够了!”皇后猛地松开手,来回踱步,“你下去吧。” 剪秋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皇后独自站在窗前,目光涣散,心绪如潮水般翻涌。她的思绪飘向远方,回想起皇上对姐姐的种种承诺与誓言。可如今,那些甜言蜜语仿佛都成了泡影。 “皇上难道已经不在意姐姐了吗?”这个念头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她的心。皇后紧咬下唇,努力压抑内心的酸楚与不安。 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景阳宫,思绪又转向了甄嬛。这个姐姐的替身。可如今,甄嬛的作用似乎越来越微弱。皇后不禁暗自叹息:“这个替身还有用吗?” 想到甄嬛的落胎,皇后心中五味杂陈。这本该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惜只是让年世兰栽了跟头。 失了一箭双雕的机会,反而是安陵容,趁机笼络了皇上的心。皇后眉头紧锁,内心充满了懊恼与不甘。 碎玉轩 甄嬛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茶杯边缘,缓缓将杯子放回桌面。她抬起头,目光如水般柔和地落在浣碧身上。 “浣碧,”甄嬛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你可知道我为何会选你陪我进宫?” 浣碧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迅速跪下,低垂着头:“奴婢不知。” 甄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起来吧,不必如此拘谨。” 她站起身,双手搭在窗棂上,目光越过重重宫墙,望向远方。 “其实,在进宫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你是我的妹妹了。” 浣碧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姐姐,您说什么?” 甄嬛转过身,目光柔和地看着浣碧:“没错,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浣碧双手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娘娘…姐姐…”她的声音哽咽。 甄嬛走到浣碧身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动作充满温柔:“别哭,听我说。” “在这宫里,我们姐妹更要互相扶持。”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昨天的事,惹得皇上厌烦,我感到如此无力。” 浣碧抹去眼泪,紧紧握住甄嬛的手,眼中满是坚定:“姐姐别难过,有我在。” 甄嬛苦笑着摇摇头:“在这后宫,我们孤立无援,只有姐妹齐心,才能让甄家更上一层楼。” 她俯身,在浣碧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以后,我会让你娘亲进入甄家祠堂,享受香火供奉。” 浣碧激动得浑身发抖,眼中泪光闪烁:“姐姐…谢谢您…” 甄嬛突然神色一凛,眉头紧锁:“浣碧,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她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偷听,然后压低声音:“这次有孕,其实是皇后给的秘药,孩子根本生不下来。” 浣碧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煞白,身体微微后退。 甄嬛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本想借此机会,将年世兰和安陵容一起拉下马。” 她狠狠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响,茶杯在桌面上微微颤动:“没想到安陵容那个贱人滑不留手,根本不上套!” “哎呀,这次真是可惜了。”甄嬛长叹一声,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她轻轻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浣碧坐在一旁,眼中满是遗憾:“是啊,眼看着就能扳倒华妃了。”她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甘。 甄嬛突然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乍现:“不过她也得意不了多久。”她的声音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浣碧眼前一亮,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姐姐有什么计划吗?”她的声音充满期待与好奇。 “我已经给父亲去信了。”甄嬛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偷听。 甄嬛轻轻拍了拍浣碧的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让他暗中收集年羹尧的罪证。” 浣碧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煞白:“这…这可是大事啊!”她的声音颤抖,身体微微后退。 “总有一天…”甄嬛咬牙切齿,目光如刀般锐利。她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 “会把年世兰和年家…连根拔起!” 第63章 安陵容(62) 夜幕降临,碎玉轩内烛光摇曳。甄嬛独自品茗,茶香袅袅。忽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娘娘,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甄嬛放下茶杯,起身整理衣裳。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臣妾参见皇上。”甄嬛缓步迎上前,声音柔和中带着一丝欣喜。 “爱妃不必多礼。”皇帝伸手扶起甄嬛,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甄嬛抬头对上皇帝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皇上请进。” 她侧身让开,做了个请的手势。皇帝点头,大步迈入碎玉轩。 甄嬛跟在身后,轻声吩咐:“上茶。”她的声音轻柔,却充满了威严。 烛光下,两人相对而坐。甄嬛双手捧起茶杯,递到皇帝面前:“皇上请用茶。”她的动作优雅,眼中满是柔情。 皇帝接过,轻抿一口,眼中满是赞赏:“好茶,香气醇厚。” 甄嬛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臣妾特意为皇上准备的。” 甄嬛轻柔地为皇帝斟茶,动作优雅从容。她的眼神时而温柔,时而闪过一丝狡黠。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中满是宠爱。 “爱妃今日格外动人。”皇帝轻声赞叹道,声音中充满了爱意。 甄嬛微微一笑,眼波流转:“臣妾不过是盼着皇上,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她起身为皇帝捶背,纤纤玉指轻柔有力。皇帝舒服地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服侍。 夜色渐深,烛光摇曳。甄嬛轻声吩咐宫女们退下,亲自为皇帝宽衣。她的动作轻柔而亲昵,眼中满是柔情。 皇帝将她拥入怀中,两人相拥而眠。甄嬛依偎在皇帝胸前,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皇帝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养心殿 “准葛尔使者求见陛下!”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宽敞的养心殿内回荡,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缓缓抬起手,声音低沉而威严:“宣。” 使者小心翼翼地迈入殿内,跪地叩首,额头重重地触地。他抬起头,目光炯炯有神,声音中充满敬畏与期待:“我可汗仰慕大清天朝,愿结秦晋之好。” 满朝文武顿时骚动起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殿内气氛骤然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哼,蛮夷也配?”一位身着绯红官服的大臣不屑地低语,眼中满是轻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皇帝双手轻抚龙椅扶手,目光如炬扫过众臣,声音沉稳有力:“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臣以为不可!”一位身材魁梧的大臣猛地站出,声音洪亮,慷慨陈词,脸上写满了愤怒:“准葛尔狼子野心,不可轻信!”他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陛下,攘外必先安内啊!”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颤颤巍巍地上前一步,苦口婆心劝道,眼中满是忧虑。他的声音虽然苍老,却充满了智慧的力量。 皇帝缓缓起身,目光坚定,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整个大殿:“朕意已决,将朝瑰公主下嫁准葛尔!” 景仁宫 “参见皇上!”众人齐声高呼,纷纷跪下行礼。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沙沙的衣袂摩擦声。 皇上微微颔首,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众人低垂的头顶,最后落在皇后身上。他的声音威严而沉稳:“皇后,朕已决定让朝瑰公主十日后出嫁。” 皇后闻言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么快?” 甄嬛见状,轻盈地上前一步,声音柔和如春风:“皇后娘娘,臣妾以为瑾贵人细心,适宜协助公主准备嫁妆。” 安陵容突然开口,声音清脆如银铃:“皇上,臣妾有话要说。”她的目光坚定,直视皇上。 众人纷纷侧目,好奇的目光聚焦在安陵容身上。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微风吹动窗帘的轻响。 安陵容挺直腰背,不卑不亢地道:“我堂堂大清皇朝,他们来求亲,我们十日之后就嫁公主过去,是否太过仓促?”她的声音充满了自信。 皇上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兴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公主的婚礼应当郑重其事,推迟些时日,让准葛尔觉得我们的公主不是那么好求娶的,也能彰显我大清之威。”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赞同,低声议论起来。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讨论声。 安陵容见状,继续道:“至于准备公主嫁妆之事,为免两国交恶,还是由礼部准备为妥。” 皇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光在安陵容身上停留了片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甄嬛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皇后看了看安陵容,又看了看甄嬛,轻声道:“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龙椅扶手。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等待他的决定。 最终,他开口道:“就依淑贵妃所言。”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回荡在整个大殿。 皇后眉头紧锁,目光在安陵容和皇帝之间来回游移。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内心充满了不安。 “这…这恐怕不妥吧?”皇后终于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颤抖。 皇帝挑眉看向皇后,眼神锐利,语气坚定:“有何不妥?” 皇后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周围的嫔妃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殿内顿时响起一片低声的议论。 “看来皇后娘娘不太高兴啊。”有人小声嘀咕,声音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甄嬛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皇上英明。”安陵容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些许得意。 皇后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她的声音虽然平稳,但眼中的忧虑却无法掩饰:“臣妾只是担心时日太紧。” “无妨,”皇帝摆摆手,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礼部自会安排妥当。” 皇后垂下眼帘,指尖不自觉地绞着手帕。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上,在众人脚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最终,礼部选定日期,决定来年三月初十公主出嫁。 第64章 安陵容 (63) 安陵容和瑾贵人并肩漫步在宫廊上,脚步轻盈,裙摆随风轻轻摆动。 “听说公主这几日都闷闷不乐呢。”瑾贵人压低声音说道,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担忧。 安陵容转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无妨,我们这就去开导开导她。” 两人来到朝瑰公主的宫门前,守门的宫女见状连忙跪地行礼,额头几乎触地。 安陵容温和地问道:“公主殿下在里面吗?” 宫女恭敬地回答:“回娘娘的话,公主殿下正在里面绣花呢。” 安陵容和瑾贵人相视一笑,缓步走进宫中。推开雕花木门,清幽的香气扑面而来。 只见朝瑰公主正坐在窗前的绣架前,低头专注地绣着一幅花鸟图。 她的眉头紧锁,神情忧郁,纤细的手指灵巧地穿梭于绣线之间。 “公主。”安陵容轻声唤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朝瑰公主闻声抬头,看到安陵容和曹贵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连忙起身,行礼道:“见过淑贵妃娘娘,瑾贵人。” “公主不必多礼。”安陵容上前扶起朝瑰公主,目光中满是关切,“听说你这几日都闷闷不乐?” 瑾贵人轻轻拍了拍朝瑰公主的手,声音温柔:“公主不必拘谨,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出来。” 朝瑰公主咬了咬嘴唇,眼中泛起泪光,声音颤抖:“我…我不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她的肩膀微微抖动,努力克制着即将崩溃的情绪。 安陵容和瑾贵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怜惜。 瑾贵人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朝瑰公主身上,轻声问道:“公主,您还好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朝瑰公主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我…我真的不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瑾贵人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握住公主的手,低声说道:“可是,这是皇上的旨意啊。” 周围的宫女们面面相觑,有人悄悄擦拭眼角。 “公主,您要坚强啊。”一个年长的宫女忍不住安慰道。 朝瑰公主突然放声大哭,声音凄厉,回荡在整个房间:“我不要!我不要嫁给那个蛮夷!”她的双手用力拍打着桌面,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瑾贵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看着公主,试图安抚:“公主,冷静点…”她伸出的手却被公主猛地推开。 朝瑰公主踉跄着后退,撞倒了身后的屏风。“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屏风倒地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瑾贵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恐惧。她的目光从倒地的屏风移到公主痛苦的脸上,感受到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 安陵容心中暗自思忖:原来剧情中朝瑰公主嫁给准葛尔老可汗后,那老可汗竟在三日内暴毙,公主又按当地习俗下嫁给老可汗之子。 这等子承父妻的尴尬境地,实在让人不忍。如今推迟了婚期,或许能改变这命运?她不禁为公主捏了一把汗,既担心又期待。 毕竟朝瑰公主年纪尚小,若能免于这等困境,也算是一桩善事。 安陵容暗自叹息,只盼这次的决定能为公主带来转机,让她免于那般屈辱的命运。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多看了朝瑰公主几眼,眼中满是怜惜与关切之情。 从朝瑰公主的寝殿出来,瑾贵人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忧虑。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低声说道:“如果有一天,我的温宜也…”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目光失焦地望向远方。 安陵容注意到瑾贵人的神情,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柔声安慰道:“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充满了安抚的力量。 瑾贵人缓缓抬起头,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她哽咽着问道:“真的吗?” 安陵容凝视着瑾贵人的眼睛,嘴角浮现出一抹温暖的微笑。她坚定地说:“当然,我会尽力说服皇上,让温宜留在京城。”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 她稍稍转身,直视瑾贵人的双眼,语气更加坚定:“我知道你有多爱温宜,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瑾贵人激动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安陵容的手。她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泪光,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谢谢你,淑贵妃。” 安陵容轻轻拍了拍瑾贵人的手背,语气温和而坚定:“不用谢,我们都是姐妹,应该互相帮助。” 太妃挽着朝瑰公主的手,缓步走进景阳宫。她们的脚步声在宫殿中回荡,引得侍女们纷纷低头行礼。 “淑贵妃,多亏你出手相助,否则我这女儿就要仓促出嫁了。”太妃笑眯眯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安陵容连忙起身迎接,裙摆沙沙作响。她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声音柔和:“太妃言重了,这都是本宫应该做的。” 朝瑰公主低着头,小声嘟囔,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涩:“谢谢淑贵妃娘娘。” 安陵容轻轻抬起朝瑰的下巴,目光温和:“公主殿下,抬起头来,你可是大清的公主,要昂首挺胸。” 太妃欣慰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朝瑰公主抬起头,眼中却泛起泪光,声音哽咽:“只是可惜,还是要去和亲…” 安陵容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语气中充满同情:“公主殿下,这是你的使命。” 突然,朝瑰公主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抽泣起来:“可是…可是我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太妃连忙拍着女儿的后背,眼中满是心疼,声音颤抖:“乖,别哭…” 安陵容蹙眉思索片刻,她想到了大清的海蚌公主,语气坚定地说:“公主殿下,不如我教你几招,让你在异国他乡也能立足?” 朝瑰公主抬起头,泪眼婆娑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真的吗,淑贵妃娘娘?”她的声音带着期待。 “当然,”安陵容微笑着点头,伸出手邀请道,“来,我们坐下慢慢说。” 太妃欣慰地看着两人走向软榻,轻声对身边的嬷嬷说,语气中带着赞叹:“看来这淑贵妃,真不是个简单的人呀。” 第65章 安陵容(64) 秋月急匆匆地冲进景阳宫,脚步凌乱,呼吸急促。 安陵容正悠然品茶,闻言放下茶盏,眉头紧锁:“何事如此惊慌?” 秋月抬起头,眼中满是焦急,声音微微发颤:“莞嫔娘娘在御花园里…” “甄嬛?”安陵容的语气骤然变得严厉,眼神锐利,“她又做了什么?” 秋月咽了口唾沫,双手紧握成拳:“她…她给慎贵人讲了个可怕的故事。” 安陵容的眼睛微微眯起,身体前倾:“什么故事?” “人…人彘的故事。”秋月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安陵容猛地站起身,茶盏被打翻,茶水洒在地上。她的脸色骤变,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她竟敢…” “慎贵人被吓得…”秋月欲言又止,低垂着头。 安陵容快步走到秋月面前,急切地追问:“被吓得怎么样?” 秋月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疯了…慎贵人被吓疯了。” “这…这个甄嬛!”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娘娘,我们该怎么办?”秋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站直身体,眼神坚定:“去…去看看慎贵人。”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的怒火却无法掩饰。 安陵容心中暗暗思忖:甄嬛啊甄嬛,你果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善良无害。这次慎贵人还未对你有任何不利之举,你就如此狠毒地对待她。 你的真面目终于要显露出来了。 安陵容快步走进延禧宫,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她的声音急切而高昂,回荡在宫殿中:“慎贵人在哪里?” 宫女们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惊慌和不安。最后,一个胆子稍大的宫女颤抖着指向床榻。 只见慎贵人蜷缩在床角,双手紧紧抱着膝盖,浑身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别…别碰我…”慎贵人喃喃自语,声音微弱而破碎。 安陵容伸出手,想要安抚慎贵人,却被猛地打开。 “我不想做人彘…求求你…”慎贵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声音变得柔和,如同春风拂面:“慎贵人,你听我说。”她缓缓蹲下身,与慎贵人平视。 慎贵人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没有人会把你做成人彘,那只是个故事。”安陵容轻声说道,伸出手轻抚慎贵人的发丝。她的动作轻柔,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真的吗?”慎贵人的声音颤抖着,像个受惊的小鹿。 安陵容坚定地点点头,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我保证。” 慎贵人终于放松下来,她的身体不再颤抖,眼中的恐惧逐渐消散。 突然,她扑进安陵容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安陵容轻轻拍着她的背,眼中满是怜惜。 围观的宫女们面面相觑,有人偷偷抹了抹眼角。 养心殿 苏培盛匆匆走进养心殿,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苏培盛恭敬地跪下行礼:“奴才参见皇上。”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锐利地看向苏培盛:“何事?” 苏培盛低着头,声音略带颤抖:“回皇上,御花园里刚刚发生了一件事…” 他将莞嫔讲述人彘故事吓坏慎贵人的经过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皇上。 皇上的脸色随着苏培盛的讲述逐渐阴沉。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窗前,双手紧握成拳。 “甄嬛…”皇上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愤怒。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着苏培盛:“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苏培盛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奴才不知…” 皇上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现在的甄嬛,哪里还有半分当初莞莞的影子?” 他走回龙椅前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真是可惜了那张脸…”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到皇上眼中的失望和惋惜,不由得暗自叹息。 皇上的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了安陵容的善解人意,不由得心中一暖。容儿啊容儿,你总是能在关键时刻为朕分忧解难。皇上暗自庆幸,幸好有安陵容在,及时安抚了受惊的慎贵人。 他的思绪又转向了富察家。那个家族势力庞大,若是得知自家女儿在宫中受此惊吓,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皇上不禁感到一阵头疼,想象着富察家借此大做文章的场景。那样一来,朝堂上又将是一番龙争虎斗,实在令人烦躁。 皇上正专注地批阅奏折时,一名太监轻声进入御书房,恭敬地禀报:“皇上,年大将军求见。” 皇上抬起头,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挥了挥手:“宣。” 年羹尧阔步走进御书房,他的靴子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年羹尧单膝跪地,抬头直视皇上。 “皇上,臣有要事启奏。”年羹尧的声音洪亮有力,回荡在宽敞的御书房内。 皇上放下手中的朱笔,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年羹尧。他微微前倾身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何事?” 年羹尧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他的声音充满激情,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臣恳请皇上彻查年妃一事。她一直忠心耿耿,不应受此冤屈。” 他的话音刚落,御书房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皇上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此事朕已有定论,你何必再提?” 年羹尧却不退缩,声音愈发坚定:“皇上,华妃乃是臣的妹妹,我不能看她蒙受不白之冤。” 皇上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案桌上,目光如炬:“你这是在威胁朕?” 年羹尧低下头,但语气依旧坚决:“臣不敢。臣只是为皇上分忧。”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两人僵持不下。良久,皇上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坐回龙椅。 “罢了。”皇上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无奈,“就依你所言,恢复华妃之位。” 年羹尧大喜过望,连忙叩首:“臣代华妃谢恩!” 第66章 安陵容(65) 翊坤宫 年世兰站在宫殿内,手指轻抚着自己华丽的衣裳。 “可是皇上…皇上为何还是如此疏远?”她喃喃道,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和痛苦。 一阵冷风吹来,年世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紧了紧衣襟,转身走回室内。 年世兰伸手拿起一支簪子,却又无力地放下。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不安。 “我该怎么办?” 夜幕降临,宫殿内烛光摇曳。年世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盛夏炎炎,紫禁城内暑气蒸腾。皇上携后宫嫔妃移驾圆明园避暑,以求清凉。亭台楼阁,绿树成荫,倒也消解了几分燥热。 这日,甄嬛于园中漫步,思绪万千。她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 温太医曾断言她此生恐难再有子嗣。虽然圣眷优渥,但没有子嗣终究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正当甄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个稚嫩却沉稳的声音传来:“参见莞嫔娘娘。” 甄嬛抬头,只见四阿哥弘历正恭敬地向她行礼。少年眉清目秀,举止得体大方,眼中闪烁着聪慧的光芒。 “四阿哥免礼。”甄嬛温和地说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弘历抬起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渴望:“回娘娘的话,儿臣思念皇阿玛,特来给皇阿玛请安。” 甄嬛听罢,心中一动。她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你在宫外可还习惯?” 弘历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回娘娘的话,儿臣虽在宫外,却时刻不忘皇阿玛的教诲。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甄嬛柔声问道。 弘历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只是儿臣实在想念皇阿玛。若能回宫侍奉左右,儿臣死而无憾。” 甄嬛听罢,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她伸手轻抚弘历的头,柔声道:“好孩子,你放心。本宫会为你向皇上说说的。” 弘历眼中瞬间绽放出喜悦的光芒:“多谢娘娘!娘娘大恩,儿臣没齿难忘!” 甄嬛微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暗自盘算起来。她虽无法生育,但若能扶持一个聪慧的皇子,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而弘历,似乎正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弘历便告退离开。甄嬛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她缓步走向一旁的凉亭,准备好好思考一下这个意外的相遇可能带来的机会。 万方安和大殿内气氛凝重,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大臣们纷纷开口,声音此起彼伏: “皇上,年羹尧擅权专政,罪不可赦!”一位大臣愤怒地喊道。 “他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实在是罄竹难书啊!”另一位大臣附和道,声音中充满了痛心。 “更可恶的是,他竟敢结党营私,意图谋反!”又一位大臣义愤填膺地说。 皇帝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如墨。他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叩着龙椅扶手,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声响。 皇上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缓缓扫视着殿中众臣,仿佛要将每个人的表情都刻进脑海。 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在皇上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更添几分威严。大臣们感受到皇帝的怒气,不由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华妃坐在梳妆台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支精致的玉簪。她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虑。宫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檐下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 “年家的处境越发艰难了…”华妃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担忧,“皇上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这可如何是好?” 她站起身来,在宫殿内来回踱步。华丽的裙摆在地上拖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华妃的心中翻涌着各种念头,试图想出一个能够挽救局面的办法。 突然,她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不行,我必须想办法!”华妃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 她叫来身边的宫女。 “去把颂芝叫来。”华妃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不多时,颂芝推门而入,向华妃行礼。 “娘娘唤我来,不知有何吩咐?”颂芝恭敬地问道。 华妃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颂芝,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如今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 颂芝低头应道:“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娘娘所托。” 华妃走到颂芝身边,轻声说:“你知道年家如今的处境。我需要你帮我打探一些消息,看看皇上对年羹尧的态度到底如何。” 颂芝抬头看了华妃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娘娘的意思是…?” 华妃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我想让你侍奉皇上,看看能否打听到一些消息。但要小心谨慎,不可引起怀疑。” 颂芝低下头,轻声回答:“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会小心行事,不辜负娘娘的信任。” 华妃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感激。她轻轻拍了拍颂芝的肩膀:“去吧,记住要谨慎行事。” 颂芝轻步走向御书房,心中忐忑不安。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急促的心跳。 宫女轻声通报:“奴婢颂芝求见。” “进来。”皇上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颂芝推开沉重的殿门,缓缓走入。御书房内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皇上正伏案批阅奏折,烛光映照下,他的侧脸显得格外威严。 皇上抬眼瞥了她一眼,目光如炬。颂芝不由得浑身一颤,连忙跪下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颂芝小心翼翼地走到案前,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她低声道:“皇上,奴婢给您泡了一壶新茶。” 皇上微微颔首,示意她起身。颂芝站起来,双手交叠置于腰间,恭敬地站在一旁。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颂芝站得笔直,不敢有丝毫懈怠。她偷偷打量着皇上的表情,试图从中看出些许端倪。 第67章 安陵容(66) 良久,皇上放下朱笔,揉了揉太阳穴。颂芝见状,轻声询问:“皇上可是累了?奴婢为您捶捶肩吧。” 皇上沉默片刻,轻轻点头示意。颂芝轻步上前,来到皇上身后。她小心翼翼地将双手放在皇上肩上,开始轻柔地按摩。 皇上闭上眼睛,感受着颂芝的按摩。他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眉头也舒展开来。颂芝见状,暗自松了口气。 趁着按摩的间隙,颂芝悄悄打量着御书房。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引起了她的注意,想必其中不少与年羹尧有关。她心中一动,却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日理万机,操劳国事,实在辛苦。”颂芝轻声说道,试图打破沉默。 皇上轻哼一声,并未睁眼。颂芝见他没有反感的意思,便继续道:“奴婢听闻近日朝中颇不太平,不知是否与年大人有关?” 话音刚落,皇上猛地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直视颂芝。颂芝心头一惊,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滞。 “你对朝政很感兴趣?”皇上冷冷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颂芝连忙跪下,额头触地:“奴婢不敢,只是关心皇上圣体…” 皇上抬眼看向颂芝,目光如炬。颂芝不由得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你是华妃身边的人?”皇上淡淡地问道。 颂芝心中一惊,但表面上仍保持镇定,恭敬地回答:“回皇上的话,奴婢确实是服侍华妃娘娘的。” 皇上轻轻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朕记得你,你叫颂芝是吧?” “皇上好记性,奴婢正是颂芝。”颂芝小心翼翼地回答。 皇上沉默良久,忽然轻笑一声。 “你倒是个有心思的。” 颂芝惶恐不安,不知如何应对。 皇上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颂芝。 “既然如此,朕便赐你个机会。” 颂芝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忐忑。 皇上挥袖示意她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从今日起,你便是芝答应了。” 颂芝惊讶万分,连忙叩谢圣恩。 皇上转身走向内室,留下一句意味深长话语。 “好好侍奉朕,莫要辜负了这份恩宠。” 颂芝望着皇上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华妃站在窗前,凝视着远处的宫墙。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窗框,眼中闪烁着忧虑的光芒。深吸一口气,华妃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年家的处境越发艰难了,我必须谨慎行事。”她在心中默念。 转身走向梳妆台,华妃开始仔细整理妆容。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但眼中却掠过一丝焦虑。 “颂芝。”华妃轻声唤道。 “奴婢在。”颂芝立刻上前。 华妃转过身,目光柔和地看着颂芝:“你去御书房侍奉皇上时,要多留心听。如果有关于年家的只言片语,都要记在心里。” 颂芝低头应道:“是,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小心谨慎。” 华妃点点头,轻声叮嘱:“记住,不要引起怀疑。如有异常,立即回来禀报。” 夜幕降临,颂芝来到御书房外。她整理了一下衣裳,轻轻叩门。 “进来。”皇上的声音传出。 颂芝推门而入,恭敬地行礼:“皇上,夜深了,奴婢来服侍您歇息。” 皇上抬头,目光如炬:“朕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在一旁候着吧。” 颂芝应声退到一旁,静静地站着。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的表情,希望能从中看出些端倪。 皇上低头批阅奏折,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他的手指在纸上轻轻划过,偶尔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颂芝心中忐忑,不知该如何开口探听消息。 突然,一阵风吹来,吹动了案上的烛火。皇上抬头看了一眼,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颂芝。 颂芝心头一紧,连忙低下头,生怕被看出什么异样。 皇上神色凝重地大步走近水木明瑟,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忧虑的光芒。安陵容见状立即起身,快步迎上前去。 “皇上,发生什么事了?”安陵容柔声问道,声音里充满关切。她伸手轻轻抚上皇上的手臂,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皇上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室内,最后落在安陵容担忧的脸上。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沉重:“年羹尧和敦亲王暗中勾结,意图谋反。局势危急,朕担心你和六阿哥会遭池鱼之殃。”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朕想让你们先避到九州清晏去。” 安陵容闻言一惊,美眸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坚强。 她挺直腰背,直视皇上的眼睛,坚定地说道:“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愿与皇上同生共死。” 她握紧皇上的手,声音坚定而温柔,“至于六阿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们一家人生死都该在一起。” 皇上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紧紧握住安陵容的手,将她拉近自己。 室内的烛光在两人脸上跳动,映照出彼此眼中的深情。 皇上低下头,在安陵容耳边轻声说道:“容儿,有你在朕身边,朕便无所畏惧。” 皇上凝视着安陵容,心中思绪万千。容儿这份真挚的情感,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皇权的冰冷外壳,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皇上不禁感慨,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宫廷中,能有一个这样的人实属难得。容儿对他的爱慕之情,他早已心知肚明。那份爱恋如同一股暖流,在他孤独的帝王生涯中带来些许慰藉。 皇上帝目光深邃如潭水,神色复杂难明。他轻叹一声,声音低沉而沉稳: “容儿,眼下朝局微妙。这段时日,朕会刻意抬举甄嬛,你切莫多虑。此举不过是为引华妃一党注目,朕心中自有计较。” 安陵容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不安。她强自镇定,却难掩内心忐忑。轻咬朱唇,声音微颤道:“皇上可是担忧臣妾会因此心生嫉妒?” 皇上注视着安陵容,目光温柔似水。他缓缓伸手,轻抚她如玉面庞。指尖传来的温度令安陵容微微一颤。 “容儿,”皇上声音低沉而坚定,“你在朕心中地位,岂是他人可比?” 此言如同一股暖流,瞬间抚平安陵容心中不安。她抬首望向皇上,眼中满是依恋与信任之色。 第68章 安陵容(67) 夏日的圆明园内,百花竞相绽放,芬芳四溢。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新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甄嬛漫步于园中,一袭淡蓝色旗袍随风轻摆,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近日来,皇上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变化,言语间多了几分亲昵,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温柔。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甄嬛的思绪。她抬眼望去,只见华妃携颂芝等人徐徐而来。 甄嬛立即收敛心神,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臣妾参见华妃娘娘。” 甄嬛优雅从容地向华妃行礼,声音柔和而恭敬。 华妃神色倨傲,微微颔首以示回应。她的目光在甄嬛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颂芝等人站在一旁,暗自打量着甄嬛,眼中既有羡慕又有警惕。 甄嬛巧妙地打破沉默,轻声赞叹道:“娘娘今日这身打扮当真雅致。这料子想必是江南新进贡的吧?只有娘娘这般气度,才能将其衬托得如此高贵。” 华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你倒是好眼力。这确实是江南新进的料子,皇上特意赐予本宫的。” 甄嬛微微一笑,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颂芝,语气依旧温和:“娘娘果然深得圣心。说起来,颂芝妹妹的衣裳也十分精致。想必是从小耳濡目染,对这些颇有研究吧?” 颂芝脸色微变,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强忍着内心的不快。 甄嬛这番话,虽然表面上是在夸赞,但颂芝却感觉自己被暗暗比较了。她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屈辱。 华妃敏锐地察觉到了甄嬛话中的机锋,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碍于场合不便发作。她冷冷地看了甄嬛一眼,语气略显生硬地说道:“本宫还有事,先行一步。” 甄嬛恭敬行礼,声音依旧温柔:“恭送娘娘。” 她的目光追随着华妃一行人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甄嬛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园中另一处走去。她知道,这次的交锋虽然看似平和,但暗地里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华妃目送甄嬛远去的背影,眼中寒光闪烁。她转身对身边的瑾贵人低声说道:“这甄嬛,真是越发不知分寸了。” 瑾贵人立即附和道:“娘娘说得是。这莞嫔仗着近日圣宠,举止确实有些放肆了。” 华妃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看来是时候给她一个教训了。” 秋月轻手轻脚地走进安陵容的寝宫,脸上带着几分忧虑。她轻轻叩响房门,得到允许后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安陵容正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发髻,听到脚步声抬眼望去。“秋月,何事?” 秋月上前几步,压低声音说道:“娘娘,奴婢刚刚听到些消息,关于华妃娘娘和莞嫔娘娘的。” 安陵容挑了挑眉,示意秋月继续说下去。 秋月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听说华妃娘娘最近对甄嬛娘娘颇有微词。今日在圆明园中,两位娘娘似乎有些不愉快。” 安陵容放下手中的梳子,转身面对秋月,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详细说说。” 秋月点点头,又补充道:“奴婢听闻,华妃娘娘对莞嫔娘娘近日受宠颇为不满。今日在园中相遇,虽然表面和气,但暗地里却是针锋相对。” 安陵容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宫里,向来是风平浪静之时最为危险。华妃和甄嬛之间的争斗,我们还是要多加留意。” 秋月恭敬地应道:“是,娘娘说得极是。奴婢定当多加注意。” 安陵容转过身,目光如炬:“继续留意宫中动向,尤其是华妃和甄嬛那边的情况。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 “奴婢遵命。”秋月躬身行礼,退出了寝宫。 安陵容重新坐回梳妆台前,手指轻轻抚过桌上的一支玉簪,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华妃啊华妃,你的好日子怕是不多了。” “皇上的心思难测,安家此时若掺和进去,恐怕会引火烧身。”安陵容细细思量,“还是得提醒一下安比槐,让他们暂时按兵不动为好。” 安陵容站在窗前,凝视着院中盛开的牡丹,眉头微蹙。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书案。 “秋月,”她轻声唤道,“取些纸笔来。” 秋月应声而至,恭敬地将文房四宝摆放整齐。安陵容坐下,提笔沉思片刻,开始在宣纸上书写。她的笔触轻盈,却透露出一丝坚定。 写完后,安陵容仔细检查了一遍信的内容,确保措辞得当,不会引起怀疑。她将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一个精致的香囊中。 “秋月,”安陵容转向她的贴身宫女,“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 秋月立即上前,恭敬地行礼:“娘娘,请吩咐。” 安陵容将香囊递给秋月,语气严肃而低沉:“这封信你要亲自送到安家,务必交到安比槐手中。路上要万分小心,不可让人发现。” 秋月双手接过香囊,郑重地点头:“奴婢明白,定会将信安全送到。” 安陵容又走到窗前,望着院中摇曳的花枝,轻声叮嘱:“记住,若有人问起,就说你是去给我母亲送些补品。这几日宫中局势微妙,我们更要谨慎行事。” 秋月应声:“是,奴婢记下了。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小心谨慎。” 安陵容转身,目光柔和地看着秋月:“去吧,早去早回。路上多加小心。” 秋月躬身行礼,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寝宫。 “娘娘,”小路子低声禀报,“奴才有事要向您汇报。” “那个您让找的驯马女,我们终于找到了。” 安陵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现在在哪里?” 小路子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回禀娘娘,那位姑娘的情况不太好。她感染了风寒,现在正发着高烧。” “立刻去请徐太医过来。”安陵容命令道,语气中透露出关切,“务必要让他尽快给那位姑娘诊治。” 小路子立即应声:“是,娘娘。奴才这就去请徐太医。” 安陵容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记住,要小心行事,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第69章 安陵容(68) 叶澜依缓缓睁开双眼,意识渐渐回笼。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只觉浑身酸痛无力,喉咙干涩得仿佛要冒烟。 “姑娘醒了?”一旁伺候的宫女眼中闪过喜色,连忙上前搀扶,“小心些,别动得太急。” 叶澜依轻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声音虚弱而沙哑:“我这是…没死?”她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宫女轻柔地扶她靠在床头,语气温和中带着几分欣喜:”姑娘可算醒了,奴婢都快急坏了。您昏迷了整整三天,烧刚退不久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细心地为叶澜依掖了掖被角。 叶澜依努力回想着昏迷前的记忆,只记得自己在马场突然晕倒,之后便失去了意识。她疑惑地问道:“是谁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宫女低声回答:“是淑贵妃娘娘派人将您接来的。娘娘还特意吩咐太医为您诊治,开了退烧的方子。” “淑贵妃娘娘?”叶澜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流露出深深的感激之色。她喃喃低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宫女见她清醒,忙不迭地倒了杯温热茶水递过来。叶澜依接过茶盏,指尖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许不适。 她转头望向窗外,只见梨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场无声的雪。叶澜依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思索与感动,轻声说道:“多谢淑贵妃娘娘救命之恩。待我身子康复,定当亲自前去叩谢。” 几日光阴转瞬即逝,叶澜依在精心调养下渐渐康复。她每日服用太医开的汤药,身体状况日益好转。 这日,叶澜依终于有了些精神,便决定亲自前往水木明瑟拜谢淑贵妃的救命之恩。 来到水木明瑟外,叶澜依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守门的宫女通报后,她才轻步走入殿中。 安陵容正斜倚在檀木软榻上,身着一袭淡紫色宫装,神情慵懒而高贵。看到叶澜依进来,她微微坐直了身子。 “参见淑贵妃娘娘。”叶澜依款款下跪行礼,声音微颤,眼眶泛红。她心中涌起无限感激,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安陵容目光柔和,温声道:“快起来吧,身子可好些了?” 叶澜依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多谢娘娘救命之恩,若非娘娘相救,澜依恐怕已经…”她哽咽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都过去了,你无需如此。”安陵容抬手打断她的话,声音轻柔,“来人,给叶姑娘看座。” 一旁的宫女连忙搬来锦墩。叶澜依却不敢就座,仍跪在地上:“恩情重如山,澜依此生难报。以后但凡娘娘有任何吩咐,澜依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安安陵容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轻轻摆手,语气温和却不失威严:“叶姑娘言重了。本宫不过是恰巧路过马场,见你昏倒在地,便顺手相救罢了。” 叶澜依闻言一怔,心头涌起复杂情绪。她抬眸望向安陵容,只见对方神情淡然,仿佛真如她所言只是举手之劳。可那三日昏迷期间的精心照料,又岂是随手为之能解释? 叶澜依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娘娘大恩大德,澜依永世难忘。无论娘娘如何说,这份恩情都已深深刻在澜依心底。今后但有差遣,澜依定当竭尽全力,以报答娘娘的恩情。” 安陵容闻言轻叹,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她缓缓起身,莲步轻移来到叶澜依面前。 纤纤玉手轻抚叶澜依发顶,柔声细语:“傻姑娘,本宫救你并非另有所图。你若真心感激,日后好生照顾自己便是。” 叶澜依抬头,泪眼婆娑中对上安陵容温柔目光。她鼻头一酸,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激荡情绪,轻声呢喃:“娘娘…” 安陵容心里却想着叶澜依也是个苦命的人,被果郡王救了以后就喜欢上果郡王。 后来被皇上看见她子啊马场的飒爽英姿,被接回宫里当做华妃的替身,后来得知果郡王被皇上杀死,又做了屠龙之人。 这次没有了这些交集,希望她不要卷入宫中的这些是非,自由洒脱的活一生。 安陵容轻抚着叶澜依的发顶,心中五味杂陈。她本想借此机会拉拢叶澜依,为自己在宫中增添一份助力。 可看着眼前这个单纯感恩的女子,她又不忍将其卷入宫廷争斗的旋涡。 “起来吧。”安陵容轻声说道,扶起叶澜依,“你刚刚康复,不必如此劳累。” 叶澜依站起身来,眼中仍带着泪光。安陵容引她到软榻边坐下,亲自为她斟了杯茶。 “多谢娘娘。”叶澜依双手接过茶盏,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安陵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好好照顾自己,莫要再生病了。” 叶澜依眼中泛起泪光,深深一揖:“澜依谨记娘娘教诲。” 安陵容看着叶澜依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万方安和 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眉头紧锁,双眼如鹰隼般锐利。案前跪着的果郡王低垂着头,等待圣谕。 良久,皇帝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十七,朕近日得知敦亲王与年羹尧暗中勾结,意图谋反篡位。” 果郡王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与不解。他张了张嘴,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皇帝目光如炬,直视果郡王:“此事关系重大,朕需你助朕一臂之力,查明真相。” 果郡王深吸一口气,神色凛然。他双手抱拳,郑重应道:“臣弟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 皇帝微微点头,语气缓和几分:“你与敦亲王府走动频繁,更易打探消息。” 果郡王心头一紧,额上渗出细密汗珠。他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应对这棘手局面,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袍。 皇帝注意到他的细微变化,继续道:“切记行事谨慎,莫要打草惊蛇。” 果郡王连忙跪伏在地,恭敬应诺:“臣弟明白,定当小心行事,不露半点风声。” 皇帝满意地颔首,抬手示意他退下。果郡王缓缓起身,退后几步,转身离开大殿。 第70章 安陵容 (69) 这日,皇上带着六阿哥弘曦与安陵容同往万方安和。圣驾一路行进,安陵容伴驾于侧,留心着皇上的神色。 敦亲王蠢蠢欲动,皇上此番举动,似乎另有深意。万方安和表面风平浪静,她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安陵容察言观色,见皇上眉宇间隐隐有忧色,便柔声宽慰道:“皇上龙体贵重,切莫为这些琐事烦忧。些许宵小之辈,如何能撼动大清的基业呢?” 皇上闻言,握住安陵容的手,赞许道:“爱妃所言甚是。朕只是担忧……”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这天下太平来之不易啊。” 安陵容顺着皇上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层峦叠嶂,云雾缭绕,美景如画,却也暗藏着几分肃杀之气。 她轻声道:“皇上日夜操劳,陵容实在心疼。但皇上乃真龙天子,定能逢凶化吉,护佑我大清江山万年永固。” 皇上欣慰地点了点头,将弘曦交给乳母,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眺望远方。 未时三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万方安和的宁静。 旌旗猎猎,杀声震天。数百名叛军身着黑色盔甲,手持利刃,如黑色潮水般涌向万方安和。 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凶神恶煞,显然是敦亲王的死士。 他们打着敦亲王的旗号,刀剑闪烁着寒光,阵型严整,显然是有备而来。 万方安和的守卫很快组织起防御,弓箭手登上屋顶,刀盾兵结成阵型,与叛军展开殊死搏斗。 喊杀声、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原本宁静的皇家园林瞬间变成了血腥的战场。 安陵容娇躯一颤,下意识地护住弘曦,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 皇上瞳孔骤然一缩,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一手紧紧抱着弘曦,一手轻拍安陵容的肩膀,语气虽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爱妃莫怕,曦儿莫怕,朕早有准备。” 话音刚落,一支训练有素的禁军从万方安和的各个角落涌出,迅速控制了局面。喊杀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刀剑相撞的冷兵器交锋声,以及叛军绝望的哀嚎。 安陵容紧紧依偎在皇上身旁,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凛然气势,心中既害怕又安心。弘曦则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实际上,皇上并非毫无防备。早在数月前,他就收到密报,敦亲王暗中招兵买马,图谋不轨。 皇上不动声色,一面假意安抚敦亲王,一面暗中调遣心腹,将精锐禁军化整为零,秘密潜入万方安和周围,布下天罗地网。 叛军一出现,便落入了皇上的圈套。加之敦亲王不得人心,手下将领临阵倒戈,叛军很快便溃不成军。 敦亲王兵败的消息传来,年羹尧如遭雷击。 他眼前一阵发黑,险些从椅子上跌落。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瘫软在椅子上,手脚冰凉,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难道,这就是他的结局吗?他不甘心,却又无力回天。他挣扎着爬到书案前,颤抖着手,开始写奏折,期盼着皇上能念及旧情,饶他一命。 然而,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笼罩着他,他的思绪一片混乱,笔下错字连篇。他慌乱地想要涂改,却越改越乱。 最后,他绝望地将笔扔在地上,颓然地瘫倒在椅子上。奏折上,“朝乾夕惕”四个字被他写成了“夕阳朝乾”,显得格外刺眼。 奏折递到御前,皇帝展开细阅,目光扫过那刺眼的错字,脸色骤变,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瞬间布满阴云。 他勃然大怒,一把抓起奏折,狠狠地掷在地上。“年羹尧!你好大的胆子!”皇帝怒喝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朕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戏弄朕!” 皇帝胸膛剧烈起伏,心中对年羹尧积压已久的怒火,被这错字彻底点燃。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怒火,召集近臣,语气冰冷刺骨:“诸位爱卿,说说看,这些年,这年羹尧都做了些什么?” 皇帝的质问掷地有声,在御书房中激起一阵回响。群臣噤若寒蝉,短暂的沉默后,瓜尔佳鄂敏率先出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皇上,臣有本奏!”他声音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捧着奏折,高举过头顶。“年羹尧任陕甘总督期间,贪赃枉法,克扣军饷,致使边关将士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臣有确凿证据,请皇上明鉴!” 李维钧话音刚落,大理寺少卿甄远道也出列跪下,悲愤地说道:“皇上!年羹尧目无法纪,草菅人命!在西北,他私设公堂,滥杀无辜,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臣恳请皇上严惩此獠,以慰民心!” 他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双手颤抖着呈上,“这是臣收集的年羹尧罪证,请皇上过目!” 御书房中的气氛愈发凝重,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皇帝听着群臣的奏报,脸色愈发阴沉,眼中怒火闪烁。他猛地一掌拍在御案上,震得茶盏嗡嗡作响,茶水溅出,在御案上晕开一片水渍。“传朕旨意,”皇帝厉声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革去年羹尧川陕总督、一等公爵位,其余罪状,待查明之后再行定夺!” 年羹尧获罪的消息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华妃的心脏,她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住。顾不得仪态,也顾不得宫规,华妃一路跌跌撞撞地奔向万方安和,泪水模糊了视线,精致的珠钗散落一地,她也无暇顾及。 到了万方安和,朱红色的大门紧紧关闭,阻隔了她与皇帝之间的一切。华妃双膝重重地跪在冰冷的石阶上,声嘶力竭地哭喊道:“皇上!皇上!臣妾的哥哥只是一时糊涂,绝非有意冒犯天威!求皇上开恩,饶他一命啊!皇上!臣妾求您了!” 哭喊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凄厉而绝望,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万方安和的大门依旧紧闭,殿内寂静无声,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徒留华妃一人在门外绝望地哭喊。 第71章 安陵容 (70) 斜阳西下,残阳如血,染红了宫墙琉璃瓦,也映照着华妃绝望的身影。她依旧跪在万方安和的朱红大门前,嗓音嘶哑,泪水早已哭干。 这时,一串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甄嬛身着素雅的宫装,缓缓走来,身后跟着两名宫女,手里捧着茶盏和点心。她停在华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声道:“哟,这不是高高在上的华妃娘娘吗?怎么跪在这儿了?” 她语调轻柔,却字字如刀,句句诛心。 甄嬛微微俯身,伸手理了理华妃散乱的鬓发,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瞧瞧这模样,真是……令人心疼呢。” 她收回手,轻拍两下,掸去指尖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华妃猛地回头,看到是甄嬛,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如同困兽般嘶吼道:“是你!是你害了我哥哥!是你!” 甄嬛神色平静,语气中带着嘲讽:“年羹尧的罪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夕阳朝乾’,如此明显的错误,皇上怎会容忍?更何况,他这些年在西北的所作所为,早已是民怨沸腾,罄竹难书。” 华妃颤抖着嘴唇,想要反驳,却无力辩解。她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我哥哥不会……” 甄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清冷:“事到如今,你还要自欺欺人吗?你哥哥的罪证,早已堆积如山。你以为皇上真的不知道吗?他只是念及旧情,一直隐忍不发罢了。如今,你哥哥自己撞到枪口上,皇上又怎会再姑息?” 甄嬛不再多言,转身离去,只留下华妃一人。 瑾贵人脚步匆匆,来到了水木明瑟。安陵容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描眉,听到动静,她放下手中的螺子黛,抬眼看向瑾贵人。 她快步走到安陵容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淑贵妃娘娘,甄嬛……她在挑拨我去揭发华妃的罪行!” 陵容闻言,手中的眉笔微微一顿,黛色的眉粉散落下来,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如同点点梅花。 “瑾贵人,稍安勿躁。”安陵容起身,拉着瑾贵人在桌边坐下,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瑾贵人接过茶杯,双手捧着,却没有喝,她深吸一口气,将甄嬛如何试探她,如何暗示她华妃的罪行,以及如何怂恿她去告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安陵容。 安陵容听完,沉默了片刻,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仿佛敲在瑾贵人的心上。 “瑾贵人,此事万万不可。”安陵容终于开口,语气坚定,“皇上最看不上忘恩负义之人,你跟随华妃多年,若是此时去揭发她,岂不是落人口实?” 瑾贵人有些着急:“可是,娘娘,若是不揭发,万一……” 安陵容打断她的话,眼神中透出一股睿智的光芒:“你不但不能去揭发华妃,等有人揭发之后,还要为华妃求情。” 瑾贵人愣住了,不解地看着安陵容。 安陵容微微一笑,解释道:“现在我们要暗中把证据透露给甄嬛,等她拿到证据,她肯定会通过别人来揭发华妃的。” 安陵容轻轻拍了拍瑾贵人的手背,柔声说道:“瑾贵人,你想想,如今华妃失势,人人避之不及。你若在这个时候为她求情,皇上定会觉得你忠心耿耿,说不定还会对你另眼相看呢。” 瑾贵人看着安陵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 她起身走到安陵容身边,福了福身,语气坚定地说道:“娘娘深谋远虑,奴婢明白了。” “回去吧。好好想想该如何做。切莫自乱阵脚。” 瑾贵人闻言,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向安陵容,福了福身,轻声道:“是,娘娘。” 几日后,长春仙馆香烟袅袅,皇后端坐凤椅之上,接受后宫嫔妃朝拜。 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丽嫔轻轻咳嗽了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缓缓起身,脸色略显苍白,却眼神坚定,直视着上首的皇后,声音微微颤抖:“皇后娘娘,臣妾…臣妾有一事启奏。” 皇后凤目微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开口:“哦?丽嫔有何事要奏?” 丽嫔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甄嬛,然后才缓缓说道:“臣妾…臣妾要检举华妃娘娘,收受贿赂,草菅人命!谋害宫妃,罪不容诛!” 丽嫔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众人耳边。 殿内瞬间一片哗然,嫔妃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目光都集中在丽嫔身上。 安陵容手中的帕子猛地攥紧,心跳骤然加速。她低垂着头,掩饰着眼中的情绪波动。原来她们找了丽嫔做这件事。 皇后轻轻扶了扶鬓边的凤钗,语气平静:“丽嫔,这可是重罪,你可有证据?” 丽嫔身子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从袖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双手呈上:“这是…这是臣妾搜集到的,华妃娘娘收受贿赂的证据,还有…还有她草菅人命的罪证……” 江福海上前,接过丽嫔手中的证据,呈给皇后。 皇后接过,随意翻看了几页,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良久,皇后才缓缓放下手中的证据,抬起头,吩咐剪秋。 皇后深吸一口气,捏了捏眉心,疲惫地挥了挥衣袖,语气带着一丝威严:“剪秋,去请皇上过来。再去把华妃找来。” 她假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殿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第72章 安陵容(71) 轿辇稳稳落地,华妃由颂芝搀扶着,步履略显沉重地踏入大殿。 与往日的喧嚣截然不同,今日的大殿寂静得令人窒息,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敬妃手中的丝帕几乎被绞碎;欣常在则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眼中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 其余嫔妃,有的垂眸不语,仿佛置身事外,有的则借着整理衣袖的时机,偷偷打量着华妃,眼神闪烁,各怀心思。 华妃的目光触及到皇后,只见皇后一手轻抚着护甲上璀璨的红宝石,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凤眸微垂,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如同蛰伏的毒蛇,伺机而动。 这份诡异的平静,让华妃的心更加慌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皇后娘娘召我前来,有何要事?”华妃努力镇定,语气却微微颤抖。 皇后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说道:“皇上稍后便至,待皇上驾临,再议。” 这句话让华妃更加疑惑。她蹙眉扫视众人,想看出点什么,可每个人都低着头,像藏着什么秘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殿内气氛越来越凝重。华妃紧紧攥着帕子,手心冒汗。 终于,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尖细的唱喏声:“皇上驾到——” 众人跪地,高呼万岁。华妃努力压下不安,跟着跪拜,但她心跳如鼓,几乎要跳出来。 明黄龙袍出现在殿门口,皇帝踏入大殿,脸色阴沉,眉宇间笼罩着煞气。 皇帝落座龙椅,目光锐利地扫过殿内众人,薄唇紧抿,半晌才吐出一个字:“说。” 皇后起身,凤冠上的珠翠轻轻摇曳,衬得她越发雍容华贵。然而,她语气虽恭敬,却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启禀皇上,丽嫔状告华妃,收受贿赂,草菅人命,甚至……谋害宫妃。” 如同晴天霹雳,华妃眼前一黑,险些栽倒。收受贿赂?草菅人命?谋害宫妃?这些罪名像巨石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眼前金星乱冒,手中的帕子无声滑落,她却浑然不觉,只呆呆地望着皇后,满眼不可置信。 她死死盯着丽嫔,那个平日里对她百依百顺,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丽嫔,此刻却站在皇后身后,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那颤抖,究竟是害怕,还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一股难以置信的愤怒冲上心头,华妃几乎不敢相信,丽嫔竟然会背叛她! “丽嫔!你好大的胆子!”华妃怒喝,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 丽嫔瑟缩了一下,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却在皇后鼓励的眼神下,缓缓抬起头,迎上华妃的目光。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很快被决绝取代。 华妃娘娘,您害死沈眉庄姐姐腹中胎儿,溺毙淳贵人,收受贿赂,草菅人命……这些事,您以为能瞒天过海吗?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华妃怒极反笑,她猛地甩开颂芝搀扶的手,想要起身逼近丽嫔,却被颂芝死死拉住。 “你以为,就凭你,能扳倒本宫?”华妃语气冰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丽嫔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一个锦盒递给了身旁的太监,太监将锦盒呈给了皇上。 皇上打开锦盒,映入眼帘的是一叠书信,信封上娟秀的字迹令华妃心头一震。 皇上取出一封,缓缓展开,阅毕,脸色由惊诧转为阴鸷。 信中,江州刺史李茂字字句句皆是对年羹尧提携之恩的感激,并许诺将搜刮的民脂民膏一半孝敬年羹尧,末尾更是谄媚地写道:“另备薄礼一份,恭呈娘娘,望娘娘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 皇上又快速浏览了几封信,皆出自不同地方官员之手,内容如出一辙,无非是感谢年羹尧的“关照”,并表示会“孝敬”年羹尧和华妃。 信中巨细无遗地列举了所赠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甚至田产店铺,令人咋舌。 每一封信,都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在皇上心头。 “这些,可是属实?”皇上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华妃面如死灰,嘴唇翕动,却吐不出一个字。 皇上怒不可遏,将手中的信件狠狠掷于华妃脚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华妃瘫软在地,如坠冰窟。 她想要辩解,却发现任何言语都显得如此无力,如同困兽之斗。 丽嫔此时上前一步,双手呈上一叠纸,声音颤抖着说道:“皇上,这是臣妾搜集的证词和一些证物。” 苏培盛连忙上前,接过丽嫔手中的东西,恭敬地呈给皇上。 皇上翻开证词,上面赫然记录着华妃如何指使他人陷害沈眉庄小产,如何溺毙淳贵人,如何收受贿赂,扶持年氏一族,甚至如何苛待宫人,草菅人命,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皇上抓起桌案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刺耳。“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皇上怒喝,殿内众人皆是一凛,连一向沉稳的皇后,也不禁微微一颤。 皇上指着华妃,手指颤抖,一字一顿,痛心疾首道:“朕待你如何,你心中可有半点清明?!你对得起朕的恩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华妃如坠冰窟,皇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狠狠扎进她心里。 她竭力维持着最后的尊严,不让软弱在众人面前溃堤。 她缓缓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直视着皇上,一字一句道:“皇上,臣妾冤枉!丽嫔……她血口喷人!” “陷害?”皇上冷笑一声,将手中锦盒重重掷于华妃脚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你以为朕是昏君吗?!” 他说着,拿起丽嫔呈上的供词,每念一句,华妃的脸色便白一分,身子也跟着颤一分,仿佛那供词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压垮她的巨石。 供词上所列罪状,桩桩件件,皆与她脱不了干系,虽有添油加醋之嫌,却也并非凭空捏造。 华妃死死咬着下唇,殷红的血丝顺着唇角蜿蜒而下,触目惊心。 丽嫔步步为营,分明是处心积虑要置她于死地。 第73章 安陵容(72) “皇上,”皇后见皇上震怒,柔声劝慰,“事已至此,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华妃一时糊涂,铸成大错,还请皇上念在她侍奉多年的份上,留她一条性命。” 皇后这番话,绵里藏针,看似求情,实则诛心。她特意点明华妃“铸成大错”,又提及“侍奉多年”,更显得华妃忘恩负义,罪加一等。 皇上闭目良久,似在平息怒火,又似在思量决断。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直视华妃。 “华妃年氏,褫夺封号……”他顿了顿,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降为年答应,即日起,禁足翊坤宫,无诏不得出!” “皇上!”华妃不敢置信地望着皇上,泪如雨下。 皇上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死死地盯着华妃,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失望,有愤怒,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你太让朕失望了。”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冰锥,狠狠扎进华妃的心窝。 言罢,他拂袖而去,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安陵容和瑾贵人漫步于御花园曲径,裙裾轻拂,偶有落叶沙沙作响,更衬得四周愈发静谧。 安陵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中的绢帕,似是不经意地问道:“瑾贵人,丽嫔如今立下如此‘功劳’,你觉得皇上会如何赏她? 瑾贵人略一思索:“自然是晋封,只是……” 安陵容冷笑:“只怕是,这赏赐,她也未必有命消受。” 瑾贵人脸色骤变,倒吸一口凉气,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颤声问道:“娘娘,你是说……” 安陵容目光幽深,语气笃定:“你等着看吧。”说罢,她继续向前走去,留下瑾贵人一人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心中忐忑不安。 瑾贵人思来想去,觉得安陵容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华妃在宫中多年,根基深厚,如今虽被褫夺封号,降为答应,但她在皇上心中仍有一定地位。 丽嫔此举,无异于背弃旧主,皇上与太后,果真能容此等背恩忘义之辈? 几日后,宫中果然传来消息,丽嫔晋封为丽妃。册封礼定在一月后回宫举行。 安陵容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诗集。 “娘娘,”贴身宫女秋月快步走进殿内,屈膝行礼,“奴婢打探到消息,丽妃病了,今日传了太医。” 安陵容放下手中的诗集,目光一闪。这几日她一直在等消息,如今看来,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哦?病了?” 秋月垂首,恭敬地回道:“是,奴婢也觉得蹊跷。丽妃娘娘一向身强体健,怎会突然染病?册封大典在即……” 安陵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仿佛敲在人心上。“太医怎么说?” 秋月略一迟疑,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娘娘,太医说是丽妃娘娘夜里受凉,感染了风寒,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 “风寒?”安陵容重复着这两个字。 “秋月,”她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去请瑾贵人来一趟。” 秋月屈膝应是,转身快步走出殿外。 过了约半盏茶的功夫,瑾贵人便到了。她向安陵容行了礼,略带局促地站在一旁。 “瑾贵人,请坐。”安陵容指了指一旁的绣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瑾贵人依言坐下,双手不安地交叠在膝上。 安陵容放下手中的佛珠,目光落在瑾贵人身上,语气平静地说道:“丽妃病了。” 瑾贵人闻言,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丽妃娘娘……可说了什么病?” 安陵容轻笑一声,笑声中却带着一丝寒意,“太医说是风寒,需要静养。只是这夜晚,固然寒凉,但这宫里,比夜晚更寒凉的,是人心。” 瑾贵人脸色微微发白,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隐约明白了安陵容话中的含义,却不敢多问。 安陵容看着瑾贵人忐忑不安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丽嫔一步步爬到妃位,自然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又怎会轻易染上风寒?只怕是有人不想让她活着回宫。” 瑾贵人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惊恐,“娘娘的意思是……” 她顿了顿,目光重新回到瑾贵人身上,语气带着一丝郑重,“回宫之后,你嘱咐底下的人,好好照顾年答应。“ ”虽然你不能在皇上面前为她求情,但是也不能忘记这些年她的照拂之恩,让她在宫里过得好些,别被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作践。” 瑾贵人眼眶微红,用力点了点头,“娘娘放心,臣妾明白。” “谢娘娘教诲,娘娘如此为我思量,我……铭感五内。”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起身向安陵容行了一个大礼,额头触到了冰凉的地面。 长春仙馆中皇后端坐凤椅,眼神深邃,凝视着手中的茶盏。 甄嬛静立一旁,垂眸敛目,一袭素雅宫装,更衬得她清丽脱俗。 “莞嫔,”皇后放下茶盏,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华妃的狂妄,你也是见识过的。” 甄嬛轻轻颔首,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华妃跋扈多年,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皇后轻叹一声,似是惋惜,又似是感慨:“本宫也并非铁石心肠,只是华妃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心寒。”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甄嬛身上,带着几分试探:“你可知,华妃为何多年无子?” 甄嬛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摇头:“臣妾不知。”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翊坤宫中,常年焚烧一种名为‘欢宜香’的香料,那香料之中,掺杂了大量的麝香。” “欢宜香,那不是皇上赏赐给她的吗?”甄嬛惊呼一声,随即掩住嘴唇,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甄嬛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强作镇定,低声道:“臣妾明白了。” 她想起年世兰对皇上的痴迷,对子嗣的渴望,若是得知真相,该是何等绝望? 可惜啊她被先行遣送回宫了。等到她回宫之时,就亲手送年世兰归西。 第74章 安陵容(73) 安陵容独自坐在床榻上,心思翻涌。年世兰倒台后,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将成为皇后的下一个目标。想到甄嬛如今已经投靠皇后,她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与愤恨。必须想办法挑拨离间,让这对新结盟的主仆反目成仇。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边的锦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瓶原本打算给沈眉庄和敬妃的生女丹,倒是可以派上用场了。若是宫中喜讯频传,皇后恐怕难以维持那副端庄的面具了。 更妙的是,她也可以趁机怀上一胎。有了身孕,既能博得圣宠,又能置身事外,远离这场即将爆发的宫廷风暴。安陵容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第二天,安陵容早早起身梳妆,精心挑选了一件淡粉色的襦裙。 她让秋月准备了几样精巧点心,又命人在梨花树下摆了圆桌藤椅 “去请惠嫔和敬妃来赏花。”安陵容对秋月说道。 不多时,惠嫔和敬妃相继而至。三人在花园中寒暄片刻,安陵容便状似无意地提起:“进宫之前,我得到了4颗生子秘药。据说效果颇佳,只是不能保证胎儿性别。” 惠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敬妃则若有所思地看了安陵容一眼。 安陵容继续道:“弘曦就是我吃了这药后怀上的。如今年世兰刚刚倒台,宫里想必会平静一阵子,正适合诸位姐妹怀孕养胎。”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囊,里面装着几颗晶莹剔透的药丸。“我这里还有3颗,不知两位姐姐可有兴趣?” 惠嫔和敬妃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几分犹豫和渴望。 惠嫔和敬妃听闻安陵容的话,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和渴望。她们对视一眼,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 敬妃率先开口道:“淑贵妃娘娘,这药当真如此神奇吗?”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又夹杂着一丝期待。 安陵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也是偶然得到的。不过弘曦确实是服用此药后怀上的,效果还是很显着的。”她说着,将锦囊递到两人面前,“两位姐姐若是有意,不妨一试。” 惠嫔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一颗药丸,仔细端详着。“这药…没有什么副作用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安陵容摇摇头:“我服用时并未发现任何不适。不过两位姐姐若是担心,可以先请太医看看。” 敬妃听罢,也拿起一颗药丸。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低声道:“多谢淑贵妃娘娘的好意。若是此药当真有效…我定会铭记于心。” 安陵容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轻声说道:“姐姐言重了。我们姐妹之间,理应互帮互助。”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惠嫔和敬妃便告辞离去。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安陵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手指轻轻摩挲着剩下的那颗药丸。 随着秋意渐浓,避暑的日子也悄然结束。皇帝携后妃们从圆明园回到紫禁城,宫中再度热闹起来。 皇上召集大臣商议封赏事宜,以表彰平定年羹尧叛乱的功臣。皇后趁机向皇上献计:“陛下,不如让有功之臣的女儿进宫侍奉,既可沐浴天恩,又能为朝廷增添新的助力。” 皇上闻言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皇后此举意在巩固后宫势力,却也不便拒绝。“皇后所言极是,就依皇后之意安排吧。” 消息很快传遍后宫,引起一阵暗流涌动。安陵容听闻此事,心中警铃大作。新人入宫必会打乱原有的平衡,她必须未雨绸缪。 正当她思索对策时,一名宫女匆匆赶来:“娘娘,惠嫔娘娘和敬妃娘娘都传来喜讯,说是有了身孕!” 安陵容闻言一惊,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轻抚小腹,低声喃喃:“看来,是时候轮到我了。” 几日后,秋月匆匆走进安陵容的宫室,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兴奋。“娘娘,皇后新选的祺贵人瓜尔佳文鸳今日已入宫了。” 安陵容手中的绣针微顿,抬眸间眼波流转,“瓜尔佳文鸳?” “听闻她生得肤若凝脂,眉目如画。” 安陵容淡淡一笑,眸中暗藏机锋。“皇后果然眼光独到。” 秋月继续说道:“祺贵人刚进宫时,便向皇后请愿想住进景阳宫,但皇上并未同意。最终,她选择了碎玉轩。” 这个草包看来是盯上我不成,才改成甄嬛了。 外面传来一声清晰的通报:“皇上驾到。” 安陵容连忙起身,神情中透出一丝紧张与期待。 安陵容刚欲屈膝,皇上已快步上前,双手轻扶她的手臂。 “容儿免礼。朕来看看你,可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抚平她心中的波澜。 “这几天朝中事务繁忙,朕对你有所疏忽,不知你可曾想念朕?”皇上目光柔和,带着几分关切。 皇上说着,目光扫过案几上未完成的绣活。 安陵容的心中一暖,眼神中闪过一丝柔情,轻声回应:“自然是想的,陛下。” 安陵容低垂眼睫,声音轻柔带着一丝颤抖。 皇上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宠溺的神情,仿佛她的每一句话都能温暖他的心房。 皇上握住安陵容的手,凑近她耳边低声道: “容儿,今日皇后提及祺贵人想搬来景阳宫居住。” 皇上顿了顿,目光深邃地望着安陵容清丽面庞: “朕并未应允此事。” 皇上抬手拂去安陵容额前碎发,语气带着一丝愧疚: “让你住在景阳宫,委屈你了。” 皇上目光柔和,带着几分关切询问: “可有想换个住处?” 安陵容心中一暖,眼眸中闪过一丝感动。 安陵容微微前倾,将头靠在皇上肩上,轻声道: “陛下,只要您心里有臣妾,臣妾住哪里都欢喜。” 安陵容抬头凝视皇上英俊面容,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皇上见状,将安陵容搂得更紧。他在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为她选个更好的住处。 第75章 安陵容(74) 皇上离开后,景阳宫内一片寂静。安陵容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秋月轻步走来,恭敬地行礼后低声禀报: “娘娘,奴婢打探到年答应的近况。她如今整日在翊坤宫以泪洗面,不停念叨皇上的名字,期望皇上能放过年家。” 秋月顿了顿,又补充道:“瑾贵人也安排了人在暗中照拂年答应。” 安陵容闻言,纤细的眉毛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似在思索什么,片刻后才轻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秋月退下,安陵容从软榻上起身,缓步走到窗前。她双手扶着窗框,凝视着远处高耸的宫墙。初夏的阳光洒在她清丽的面庞上,为她添了几分柔和。 安陵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忖:甄嬛对年世兰恨之入骨,断不会让年答应好过。看来还需派人密切关注甄嬛的动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手指不自觉地在窗框上轻轻敲击。 正当此时,一阵微风轻拂而过,带来一缕若隐若现的香味。安陵容瞬间警觉起来,这香味勾起了她某些模糊的记忆,却又捉摸不清。 她轻轻推开窗,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庭院的每一个角落,却未发现任何异常。安陵容紧蹙眉头,低声自语道:“奇怪,难道是我多心了?”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窗框,思绪飞转。片刻之后,安陵容果断转身,唤道:“春华!” 春华迅速应声而来,恭敬地行礼:“娘娘有何吩咐?” 安陵容凝视着春华,语气严肃而坚定:“仔细检查景阳宫每一处,不要放过任何角落。我总觉得有股异常的气味。” 她顿了顿,补充道:“务必要小心谨慎,不要惊动任何人。” 春华领命而去,脚步轻盈却急促。不多时,她面色凝重地匆匆返回。 “娘娘,”春华低声道,声音微微颤抖,“我们发现外墙被涂上了一种特殊颜料,里面掺杂了麝香。长期接触会导致小产,甚至不孕。” 安陵容听闻此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寒意,如冰霜般凝结。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而充满怒意:“看来是皇后的手笔。”她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不过现在不宜声张。” 春华小心翼翼地抬头,犹豫片刻后轻声问道:“那要禀报皇上吗?” 安陵容缓缓摇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暂且不必。”她语气坚定,“证据难寻,我又未受实际伤害。皇后有太后撑腰,贸然行动恐怕难以奏效。” 她缓步走到窗前,纤细的手指轻抚窗框。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安陵容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先将这些处理干净。”她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然,“日后找机会,让甄嬛知晓她不能怀孕的真相。” 安陵容转身面对春华,嘴角微微上扬,“让她来揭发皇后的恶行,岂不是更有趣?” 春华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恍然大悟。她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眼中充满敬佩之色。“娘娘高明!”春华由衷赞叹道,声音中充满了崇敬与钦佩。 安陵容沉思片刻,缓缓转向春华:“还有一事。派人暗中盯着甄嬛的一举一动。若她踏入翊坤宫半步,立即来报。” 春华恭敬地低头应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安排。”说罢,她轻盈地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 安陵容独自踱步至窗前,纤细的手指轻抚窗框。 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远处,宫墙巍峨,树影婆娑。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清新的花香。 她的目光变得深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安陵容低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算计与期待:“若甄嬛真去了翊坤宫,必定是知晓了欢宜香的真相。”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届时引皇上前往,让他亲眼目睹甄嬛的所作所为,岂不是一箭双雕?” 安陵容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转向春华,语气坚定而急促:“去,让小路子立刻传话给惠嫔和敬妃。” 春华恭敬地低头应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安排。” 安陵容抬手制止了春华的离开,继续说道:“告诉她们要小心养胎。”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忧虑,“宫中许久未有龙嗣降生,定是有人不愿见到新生儿的啼哭声。” 夜幕低垂,繁星点缀着深邃的天幕,如同无数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其中。 景阳宫内,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跳动的阴影,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安陵容端坐于软榻之上,纤细的手指轻抚着锦绣衣袖,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她的心思正如这夜色般深沉难测。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宫中的寂静。 小路子匆匆闯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他的突然出现让安陵容眉头微蹙,她凝视着小路子,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何事如此慌张?” 小路子双膝跪地,气喘吁吁地回答,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娘娘,我们暗中盯梢的人手刚刚传来消息。” 安陵容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盯着小路子: 小路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呼吸,低声禀报: “莞嫔娘娘今夜悄悄前往翊坤宫。” 安陵容听闻此言,眸中精光一闪,嘴角微扬。她轻抚衣袖,缓步走向雕花木窗 月光如水,洒在安陵容面上。她望向远处的宫墙,轻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甄嬛,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欢宜香的秘密。” 安陵容转身,声音坚定: “去,巧妙地将皇上引到翊坤宫。记住,要让一切看起来像是巧合,不可露出半点痕迹。” 小路子恭敬地应答,但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奴才明白。那其他事宜……” 安陵容微微蹙眉,抬手制止,语气威严: “无需多管。让皇上亲眼目睹足矣。” 第76章 安陵容(75)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落在安陵容脸上,衬得她眉眼更加清冷。 她指尖轻轻捻动着衣袖上的金线,心中暗忖: “甄嬛,你还是太急躁了,如今的年世兰,未必会信你挑拨之言。这一步,你失算了。” 安陵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光闪烁,如同暗夜中的星辰。“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绝望,到底还是失了分寸。” 翊坤宫内,往日的繁华已不复存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埃气息。 年世兰一身素白,静默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飘落的枯叶,眼神空洞。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翊坤宫的寂静,甄嬛走了进来,唇边带着一丝嘲讽。 “哟,这不是年答应吗?怎么,如今这翊坤宫,比往日冷清了不少啊。”她语调轻佻,带着一丝刻薄。 年世兰抬眸看了甄嬛一眼,语气淡淡,“你来做什么?” 甄嬛掩唇一笑,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妹妹近来可好?姐姐今日前来,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走到年世兰身边,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妹妹,你可曾想过,为何多年无所出?” 年世兰黛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紧紧地盯着甄嬛。 甄嬛故作神秘地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一丝得意,“因为,你日日焚烧的欢宜香,里面掺了麝香!是皇上,不让你怀孕!” 年世兰猛地站起身,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她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喃喃道:“不可能……皇上……皇上他怎会……” 甄嬛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语气肯定,“妹妹若是不信,尽管派人去查。这欢宜香,可是皇上特意赏赐给你的,旁人求都求不来呢。” 年世兰踉跄着后退几步,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躲在暗处的皇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拳头紧握,指节泛白。他没想到,甄嬛竟然敢如此大胆,将这等秘辛告诉年世兰。他原本对甄嬛的几分好感,如今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和失望。他狠狠地甩袖离去,衣袂翻飞,如同卷起一阵狂风,心中怒火翻腾,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回到养心殿后,雍正怒气未消,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殿内伺候的宫人都吓得瑟瑟发抖。“来人!传旨!莞嫔不敬圣上,降为贵人!禁足碎玉轩,无旨不得外出!”他语气冰冷,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雪,没有一丝温度。 甄嬛回到碎玉轩,宫女流朱迎上来,还未开口,便见苏培盛带着两名太监捧着圣旨进来。甄嬛心中隐隐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待圣旨宣读完毕,明黄的绢帛上赫然写着“降为贵人,禁足碎玉轩”几个大字,甄嬛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这怎么可能!”甄嬛一把夺过圣旨,反复查看,脸色由白转青,继而涨红,眼眶中迅速积满了泪水。“皇上为何要如此待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想要冲出碎玉轩,却被侍卫死死拦住。 “小主息怒,圣旨在此,奴才不敢违抗。”侍卫面无表情地挡在她面前,语气冰冷,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不可逾越。 “放肆!本宫要见皇上!你们敢拦我!”甄嬛拼命挣扎着,如同困兽一般,却无法撼动侍卫分毫。她绝望地捶打着侍卫的胸膛,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片水渍。 “小主,您还是回去吧。”流朱在一旁劝道,眼中满是担忧,轻轻地拉住甄嬛的衣袖,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回去?本宫如何回去?皇上为何要如此待我!我不服!我不服!”甄嬛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绝望的哭喊在空旷的碎玉轩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景阳宫内,安陵容听到莞嫔被降位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仿佛敲击着甄嬛的命运。“果然如此,皇上这是恼羞成怒了。甄嬛啊甄嬛,你终究还是太嫩了。”她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得意。 “小主,莞嫔这次可是栽了个大跟头。”秋月在一旁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脸上也堆满了笑容。 “是啊,她以为自己能扳倒年世兰,却没想到,最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安陵容轻抚着衣袖上精美的绣纹,,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碎玉轩内,夕阳西下,屋内光线逐渐昏暗,浣碧看着失魂落魄的甄嬛,焦急地问道:“姐姐,您究竟是如何得罪了皇上?皇上为何突然降您的位分?” 甄嬛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浣碧,哽咽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皇上为何要如此待我……”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委屈和不解。 祺贵人听到甄嬛被降位的消息,立刻带着欣喜的笑容来到碎玉轩。她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甄嬛,语气尖酸刻薄:“哟,这不是莞贵人吗?怎么坐在地上?这碎玉轩的地板,可是凉多了。” 甄嬛抬起头,狠狠地瞪着祺贵人,眼中满是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你干什么?” 祺贵人掩唇轻笑,眼波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自然是来看看姐姐,顺便,恭喜姐姐,贺喜姐姐啊。”她故意加重了“贵人”二字,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尖刺,狠狠地扎在甄嬛的心上。 “你!”甄嬛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祺贵人得意洋洋地离去。 夜幕降临,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安陵容坐在窗边,望着皎洁的月光,心中思绪万千。“皇上现在对甄嬛恐怕是一点遐想都没有了。下一步,就该是皇后了。”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纯元皇后……呵,一个死人,竟然还能影响皇上的心绪。看来,得先想办法破坏一下纯元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让皇后失去这张底牌。” 第77章 安陵容(76) 皇后斜倚在景仁宫雕花凤椅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扶手,神色阴晴不定。 她凤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剪秋,你说这甄嬛,是不是个草包?” 剪秋垂首立在一旁,恭敬地回答,“娘娘圣明,莞嫔的确不够谨慎,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皇后冷笑一声,“是啊,本宫费尽心思安排这场戏,本想借她之手除掉年世兰,没想到,她自己反倒先栽了进去。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皇后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又有一丝嘲讽,“本以为她是个可塑之才,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剪秋上前一步,低声禀报,“娘娘,景阳宫的外墙重新粉刷了。” 皇后眉头一皱,“哦?这是何意?” 剪秋语气凝重,“奴婢斗胆猜测,淑贵妃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之前做的手脚。” 皇后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么说,她已经识破了本宫的计谋?” 剪秋点点头,“恐怕是的。淑贵妃心思缜密,以前是我们低估了她。如今她诞下皇子,皇上对她更加宠爱,恐怕日后更难对付了。” 皇后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来,本宫得另想办法了。” 夜幕低垂,皇上寝宫内,龙涎香的香气弥漫,与祺贵人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香味。 皇上身着明黄色寝衣,目光落在祺贵人娇羞的脸上,眼中带着一丝迷离。 祺贵人身着粉色寝衣,肌肤胜雪,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更衬得她娇媚动人。 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交缠的身影,寝宫内一片旖旎。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殿内,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祺贵人身着华丽的宫装,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缓缓走进皇后寝宫。 她向皇后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微微一笑,“祺贵人免礼。” 祺贵人起身,脸上带着一丝娇羞,“多谢娘娘。” 安陵容也随后来到景仁宫请安,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祺贵人,心中暗自冷笑。 皇后命人赐座,又命人上了茶点。 皇后看着祺贵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随即她从手腕上取下一串红玛瑙珠,递给祺贵人。 “祺贵人侍寝有功,本宫特赐你一串红玛瑙珠,望你日后更加尽心侍奉皇上。” 祺贵人欣喜地接过红玛瑙珠,眼中满是欢喜,“谢娘娘赏赐。” 安陵容看着祺贵人手中的红玛瑙珠,心中冷笑,这哪里是什么红玛瑙,分明是浸泡过红麝香的珠子。 皇后这是明着赏赐,暗地里却在算计祺贵人。 祺贵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反而沾沾自喜,真是愚蠢至极。 请安结束后,安陵容与惠嫔、敬妃一同漫步在御花园中。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安陵容停下脚步,看着盛开的牡丹,轻叹一声,“这宫里的花,开得再艳丽,也终究逃不过凋零的命运。” 惠嫔附和道,“是啊,这宫里的女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敬妃也感慨道,“在这深宫之中,想要平安度日,谈何容易。” 安陵容目光扫过二人,语气低沉,“两位姐姐,在这宫里,能怀上孩子,平安生下来,实属不易。一定要多加小心,提防小人暗害。” 惠嫔和敬妃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安陵容话中之意。 惠嫔点点头,“淑贵妃姐姐提醒的是,我们会的。” 敬妃也附和道,“淑贵妃放心,我们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景阳宫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安陵容斜倚在软榻上,怀中抱着六阿哥弘曦,轻轻哼着摇篮曲。 弘曦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小手紧紧抓着安陵容的衣襟。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皇上掀开珠帘,大步走进殿内。 “爱妃,朕来看你和曦儿了。”皇上走到安陵容身边坐下,伸手逗弄着弘曦。 弘曦咯咯地笑着,伸出小手去抓皇上的手指。 皇上握住弘曦的小手,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心中一片柔软。 “曦儿长得真快,一转眼就快一岁了。”皇上感叹道。 安陵容温柔地注视着皇上和弘曦,“是啊,臣妾也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皇上将弘曦抱在怀里,父子俩玩闹起来。 弘曦的小手在皇上的脸上胡乱摸索,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安陵容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玩耍了一会儿,皇上突然想起一件事。 “爱妃,再过几日就是曦儿的周岁生辰了。”皇上说道。 安陵容点点头,“臣妾也记着呢。” “宫里许久没有喜事了,朕想大办一场,好好庆祝一下。”皇上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安陵容欣然同意,“臣妾也觉得应该好好庆祝一番。” “朕这就吩咐下去,让礼部好好准备。”皇上起身,眼中满是喜悦。 数日后,六阿哥弘曦的周岁宴在太和殿举行。 殿内张灯结彩,金碧辉煌。 数百盏宫灯将整个大殿照得如同白昼。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和菜肴的香味。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悠扬的乐曲在大殿内回荡。 宫女们身着华丽的宫装,穿梭于宾客之间,端着各式各样的美酒佳肴。 皇后、嫔妃、皇子、公主以及朝中大臣都盛装出席,为六阿哥庆生。 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热闹的场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安陵容抱着弘曦坐在皇上身旁,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弘曦穿着特制的皇子服,头上戴着金冠,显得格外可爱。 他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小手不停地挥舞着。 皇后端起一杯酒,走到安陵容面前。 “淑贵妃,本宫敬你一杯,祝六阿哥福寿安康。”皇后语气温和,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安陵容接过酒杯,回敬皇后,“多谢皇后娘娘。” 两人相视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宴会进行到高潮,皇上宣布开始抓周。 第78章 安陵容(77) 金丝楠木制成的抓周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件: 象征着文采的笔墨纸砚,象征着武功的刀枪剑戟,象征着财富的元宝算盘,象征着权势的玉玺印章,还有一方温润的羊脂玉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果香和酒香,丝竹管弦之声婉转悠扬,交织成一曲喜庆的乐章。 弘曦被安陵容轻轻放在抓周桌前,他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小手试探性地伸向一只金算盘,拨弄了两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却又很快缩回。 他似乎对这些冰冷的物件并不感兴趣,小鼻子微微皱起,像是在嗅闻着什么。 突然,他目光锁定在那一块羊脂玉佩上,玉佩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在召唤着他。 他伸出肉嘟嘟的小手,一把抓住了玉佩,紧紧地攥在手中,咯咯地笑了起来。 玉佩入手温润,触感细腻,如同母亲的肌肤一般,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他将玉佩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贝。 然后,他转过身,将玉佩递给了皇上,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给……皇阿玛!” 皇上惊喜地接过玉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皇上激动地将弘曦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眼中满是慈爱。 “曦儿真乖,真是阿玛的好儿子!” 太后慈祥地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淑贵妃,哀家瞧着曦儿越发可爱了,你得空便带他来寿康宫,陪哀家说说话。” 安陵容恭敬地应道:“是,太后娘娘,臣妾记下了。” “瞧这孩子,长得真俊俏,将来定然是人中龙凤!”一位命妇夸赞道。 “可不是嘛,这眉眼,这鼻子,简直和皇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另一位命妇附和道。 “瞧这小手抓着玉佩的样子,多有福气啊!” “这孩子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不愧是皇上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慧!” 皇后看着弘曦虎头虎脑的样子,心中妒火中烧。 她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还要强颜欢笑。 太后将皇后的神情尽收眼底,宴会结束后,她将皇后叫到了寿康宫。 “皇后,哀家知道你心中不快,但曦儿是皇上的骨肉,你万不可动什么歪心思。”太后的语气虽然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后连忙跪下,惶恐地:“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为皇上高兴。” 夜幕降临,景阳宫内灯火通明。 皇上抱着弘曦玩耍了一会儿,便将他交给了乳母。 他深情地望着安陵容,眼中满是柔情。 安陵容今日盛装打扮,更显得娇艳动人。 烛光映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如同熟透的蜜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皇上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撩拨着她的心弦。 “容儿,你今日真美。” 安陵容娇羞地低下头,心跳如鼓。 皇上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深情地吻了上去。 一夜旖旎,春宵苦短。 翌日清晨,皇上神清气爽地离开了景阳宫。 安陵容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从枕头下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生子丹,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淡淡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开来,却很快被一股暖流所取代。 几日后,皇后在坤宁宫接受嫔妃们的请安。 敬妃和惠嫔一同上前,跪在皇后面前。 “臣妾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皇后淡淡地应了一声,示意她们起身。 敬妃和惠嫔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一丝喜悦。 “启禀皇后娘娘,臣妾有喜了。”敬妃率先开口。 “臣妾也是。”惠嫔紧随其后。 皇后脸色微变,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太医怎么说?” “回皇后娘娘,太医说臣妾已有三个月身孕。”敬妃答道。 “臣妾也是。”惠嫔重复道。 欣贵人掩唇轻笑,眼波流转:“恭喜敬妃姐姐,贺喜惠嫔姐姐,真是双喜临门,为皇家添丁进口,真是大喜啊!” 祺嫔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但面上却堆满了笑容:“两位姐姐真是有福之人,妹妹羡慕不已。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面上却带着得体的微笑:“敬妃和惠嫔有孕,是宫中大喜,本宫心甚慰。”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中众人,语气意味深长:“你们也当向两位妹妹学习,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才是为后宫之责。” 皇后眼角余光瞥见安陵容,语气略微柔和了些:“淑贵妃妹妹,你的身子也该好好调养了,皇上也盼着你能诞下皇子。” 景仁宫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檀香味,皇后烦躁地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茶水在地面上晕染开来,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惊得殿外的宫女太监们噤若寒蝉。 皇后怒视着剪秋,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敬妃那个病秧子,惠嫔那个没用的东西,怎么就怀上了!?” 皇后尖锐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一丝颤抖,显示着她此刻内心的极度不安。 剪秋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娘娘,敬妃娘娘在潜邸时期和年世兰住在一起,受过欢宜香的荼毒,这些年一直在调养身子,许是如今身子调养好了……” 剪秋顿了顿,咽了口唾沫,才继续说道:“至于惠嫔娘娘,自从上次小产之后,便一直低调调养,恩宠也不多,奴婢也没想到她会……” 皇后猛地站起身,走到剪秋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剪秋吞噬。 “本宫要的不是解释,是结果!你明白吗?”皇后咬牙切齿地低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语气冰冷:“剪秋,你去办一件事。”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语气森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寒风:“敬妃和惠嫔的孩子,不能留。” 剪秋浑身一颤,连忙叩首:“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安排。” 皇后转过身,眼神阴鸷,语气决绝:“记住,要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第79章 安陵容(78) 咸福宫 敬妃斜倚在软榻上,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一手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一手紧紧攥着帕子,指节泛白。 她感觉腹中传来一阵阵的坠痛,如同尖锐的针刺般,一下一下地扎在她的心上。 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娘娘,您没事吧?”贴身宫女含珠担忧地望着敬妃,声音颤抖。 敬妃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恐惧,挤出一丝笑容:“本宫无事,只是胎儿有些不稳。” 她明白,皇后不会轻易放过她。 这孩子,是她最后的希望,是她在这深宫中唯一的依靠。 她必须保护好他。 景阳宫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划破了景阳宫的宁静。 安陵容连忙起身迎接,脸上堆满了笑容:“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笑着扶起安陵容:“容儿免礼。” 他拉着安陵容的手,走到软榻上坐下,眼神温柔:“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托皇上的福,臣妾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安陵容柔声回应,眼中满是柔情。 “朕今日来,是想和容儿说说话,解解闷。”皇上轻轻拍了拍安陵容的手,语气温和。 安陵容乖巧地依偎在皇上身旁,听着他絮叨着朝堂上的琐事,时不时地插上一两句,气氛温馨而融洽。 不知不觉间,话题转到了年世兰身上。 “朕听闻,年答应近来在翊坤宫中,整日以泪洗面,思念朕。”皇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惆怅。 安陵容心中一动,这是一个机会。 她垂下眼帘,轻叹一声:“臣妾也听瑾贵人说过,年答应整日在翊坤宫中,期盼皇上能去看看她。”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年答应伺候皇上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不如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安陵容在心中暗自盘算:皇上这是又开始念旧情了,觉得愧对华妃了。 她得顺着皇上的意思,给他递个梯子,让他有机会重新宠幸华妃。 这样一来,既能讨好皇上,又能让皇后寝食难安,一举两得。 皇上回到养心殿,心中思绪万千。 他挥退了众人,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华妃昔日的音容笑貌。 “苏培盛,”皇上睁开眼睛,唤道。 苏培盛连忙上前:“奴才在。” “你去查查华妃的近况。”皇上吩咐道。 “嗻。”苏培盛领命而去。 皇上揉了揉眉心,心中感叹:还是安陵容人美心善,知道朕心中所想。 他想起安陵容温柔体贴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苏培盛很快回禀:“回皇上,年答应有瑾贵人照拂,宫内的奴才没有人敢欺负她。” 皇上点点头,心中感慨:果然人和人不一样。 丽嫔背主,朕还不得不抬举她成为丽妃,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反而是瑾贵人,无怨无悔地帮助华妃。 想到丽妃,皇上心中涌起一股厌恶之情。 即便她已经故去,依旧让他心生不快。 皇上沉思片刻,开口道:“苏培盛,传旨,恢复年答应为年嫔,取消禁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晋瑾贵人为瑾嫔,赐住启祥宫。” “嗻。”苏培盛领命,连忙去传旨。 启祥宫内,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混合着新换上的床褥散发出的清新气息。 瑾贵人斜倚在软榻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圣旨,指尖微微颤抖。 “瑾嫔……瑾嫔……”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明黄色的圣旨上,晕染出一片湿润的痕迹。 她紧紧地攥着圣旨,仿佛要将它揉进骨血里一般。 “这么多年,我终于熬出头了!”她哽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些在年世兰身边受尽的白眼和委屈,如今都化作了此刻的喜悦和激动。 “跟着年世兰那么多年,到头来只落得个贵人位分。”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 “自打投靠了淑贵妃,又是被赐封号,又是晋位份……”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明亮。 “果然,跟对人才是最重要的!” 翊坤宫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年答应接过苏培盛手中的圣旨,双手颤抖着,几乎握不住。 她缓缓展开圣旨,目光一字一句地扫过上面的文字,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恢复年答应为年嫔,取消禁足……” 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颤抖。 “皇上……皇上终于原谅我了……” 她捂住脸,失声痛哭,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 苏培盛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咳一声,打破了沉寂。 “年嫔娘娘,”他恭敬地开口,“您要感谢淑贵妃娘娘。” 年答应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苏培盛。 “淑贵妃?”她疑惑地问道。 苏培盛点点头,解释道:“是淑贵妃娘娘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皇上这才恢复了你的位份。” 年答应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 年嫔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心中思绪万千。 安陵容…… 这个名字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冰冷的镜面,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翊坤宫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是她曾经最喜欢的香料,如今却闻起来如此苦涩,如同嚼蜡一般。 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与安陵容的点点滴滴。 那些被她羞辱、被她陷害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曾经那般盛气凌人,那般不可一世,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需要安陵容的帮助。 “她为什么要帮我?” 年嫔睁开眼睛,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我得宠的时候,没少对付她……”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窗外,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丝清新的空气,却吹不散她心中的疑惑。 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那是安陵容最喜欢的曲子。 琴声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年嫔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她要去找安陵容,她要当面问清楚,她为什么要帮她。 她转身,快步走出翊坤宫,朝着景阳宫的方向走去。 第80章 安陵容(79) 景阳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这香味曾经让年嫔感到厌恶,如今却闻不出丝毫的异样,或许是心境不同了,又或许是这景阳宫中的一切都变了。 年嫔踏入景阳宫,裙摆扫过光洁的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打破了这片宁静。安陵容正坐在窗前抚琴,琴声低回婉转,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听到脚步声,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年嫔身上。 “妹妹来了。”安陵容起身,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语气柔和,仿佛两人之间从未有过嫌隙。 年嫔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她百般欺辱的女人,如今却散发着一种让她捉摸不透的气质。曾经的卑微和怯懦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和自信,这让她感到不安。 “你为何要帮我?”年嫔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她不明白安陵容为何会突然示好,尤其是在她失势之后。 安陵容的微笑更深了,她走到桌前,亲手为年嫔倒了一杯茶。“妹妹请坐。” 年嫔在她对面坐下,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安陵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缓缓开口:“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年嫔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共同的敌人?” “皇后。”安陵容放下茶杯,目光变得凌厉,“欢宜香里的麝香,是皇后命人加的。” 年嫔呼吸一滞,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欢宜香……那让她盛宠一时的香料,竟然是她噩梦的开始。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体质问题,太医也从未查出异样,如今听安陵容提起,心中疑云更甚。 “你……有何证据?”年嫔的声音有些颤抖。 安陵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说道:“还有,端贵人端给你的堕胎药,也是出自皇后之手。”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年嫔耳边炸响。堕胎药……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她一直以为是意外,是端妃嫉妒,可如今…… 年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紧紧地攥着茶杯,指关节泛白。 “我……我如何相信你?”年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而且,皇上对这一切并非全然不知。”安陵容没有直接点明,而是用一种暗示的语气,给年嫔留下思考的空间。 年嫔猛地抬头,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 不可置信。“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皇上他……他怎么会……” 安陵容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妹妹,你还不明白吗?在皇上心中,你,或许从未占据过真正重要的位置。”她没有直接说出“皇上不爱你”这种残酷的话语,而是用一种更委婉的方式点醒年嫔。 年嫔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一阵剧痛传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与皇上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甜蜜的回忆,如今却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割着她的心。她曾经以为,皇上是爱她的。她曾经以为,她是皇上最特别的女人。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年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脸色苍白如纸。“我不相信……”她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我不相信……” 安陵容看着她,心中冷笑。 她知道,年嫔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真相。 一个让她彻底清醒的真相。 “妹妹,”安陵容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低沉而神秘,“你可知道,皇后最大的秘密是什么?” 年嫔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期待。 安陵容凑近她,低声说道:“纯元皇后……”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年嫔的反应。 年嫔的瞳孔猛地收缩,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纯元皇后,那个皇上心中永远的白月光,那个她一直想要超越却永远无法超越的女人。 “皇后……和纯元皇后……”年嫔的声音颤抖着,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安陵容点了点头,语气变得凝重,“纯元皇后的死,或许……另有隐情。” 年嫔猛地站起身,目光紧紧地盯着安陵容,急切地问道:“什么隐情?” 年嫔急切地追问,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 安陵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妹妹可还记得,当年纯元皇后诞下皇子后,便血崩而亡?” 年嫔点了点头,当年纯元皇后盛宠,诞下皇子本是喜事,却不想竟一尸两命,皇上悲痛欲绝, “皇后,便是当时的宜修侧福晋。”安陵容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敲击在年嫔的心上,“她侍奉纯元皇后多年,深知皇后体质孱弱,却在皇后生产之时,暗中做了手脚……” “什么手脚?”年嫔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安陵容凑近年嫔耳边,低声说道:“她给纯元皇后用了芭蕉和桃仁,导致皇后早产,最终……”安陵容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 年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指关节泛白。如果真是这样,那皇上…… “可是,我没有证据。”安陵容适时地补充道,她观察着年嫔的神情,继续说道,“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妹妹若想知道真相,还需自己去查证。” 安陵容这番话,半真半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年嫔更加难以分辨。但她此刻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宣泄口,一个可以解释她所有不幸的理由。 年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缓缓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向安陵容。 “我知道了。”年嫔站起身,语气坚定,“我会找到证据的。” 她转身,快步走出景阳宫,身影决绝。 安陵容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皇后的罪证,足以让皇后失去皇上的信任。 但是,有太后撑腰,皇上废不了皇后。 看来,还是得从纯元皇后下手。 只要把这个白月光变成蚊子血,将来就算太后给皇后撑腰,皇上也不会放过她。 第81章 安陵容(80) 祺贵人扭着纤细的腰肢,莲步轻移,来到皇后宫中。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她屈膝行礼,娇声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锐利地扫过祺贵人,语气温和:“祺贵人免礼,赐座。” 祺贵人款款坐下,接过宫女奉上的茶水,轻抿一口,眼波流转,似有千言万语。 祺贵人捏着丝绢,眼圈微红,期期艾艾地开口:“皇后娘娘,莞贵人被禁足,现在的碎玉轩,门可罗雀,冷清得像……婢妾看着都心酸。” 她说着,泪珠便顺着白皙的脸颊滚落下来,滴在明黄色的丝绢上,晕染开来。 殿内檀香袅袅,皇后凤目微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她放下手中的掐丝珐琅茶盏,发出一声轻响,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窗外枝头的鸟鸣都似乎停歇了。 皇后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碎玉轩如今是什么光景,那是她咎由自取。” “婢妾斗胆,想求皇后娘娘恩典,搬离碎玉轩。” 祺贵人低垂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开口:“哦?为何?” “碎玉轩……如今冷清,婢妾……害怕。” 祺贵人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皇后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祺贵人胆小,碎玉轩如今的确不宜居住。这样吧,你搬去储秀宫东配殿。” 祺贵人闻言,惊喜地抬起头,泪痕未干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她连忙起身,再次盈盈下拜。 储秀宫西配殿,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红木家具上,映照出一片暖意。 与冷清的碎玉轩相比,这里简直是天壤之别。 宫女们忙着摆放着祺贵人带来的摆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梅花香,驱散了之前的阴霾。 祺贵人换上一身桃红色的宫装,显得娇艳动人。 她带着两名宫女,特意绕道碎玉轩。 碎玉轩院内,落叶堆积,一片萧瑟。 甄嬛正坐在廊下,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翻阅。阳光洒在她身上,更显清冷孤寂。 祺贵人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甄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哟,莞贵人,还在看书呢?这碎玉轩冷清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日子可真难熬啊。” 甄嬛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祺贵人身上,没有说话。 祺贵人见状,笑得更加得意:“也难怪,如今你失了圣宠,又得罪了皇上,可不就是这般光景?我瞧着啊,你在这碎玉轩,怕是要待一辈子了。” 她说着,特意显摆了一下她胸前的红玛瑙串,在甄嬛面前晃了晃: “瞧瞧,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我的。如今我搬去了储秀宫,以后的日子,可要比你好过多了。” 说完,祺贵人不再停留,带着宫女扬长而去,银铃般的笑声在萧瑟的碎玉轩回荡,更衬托出甄嬛的孤寂。 甄嬛坐在窗前,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萧瑟的景色。 寒风穿过破损的窗纸,发出呜咽的声响,如同鬼魅的低语。 曾经繁花似锦的庭院,如今落叶满地,一片衰败景象。 一股霉味混杂着尘土的气息,充斥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散发着难闻的油腻味,甄嬛毫无胃口。 “小主,您多少吃点吧。” 流朱端着碗,心疼地看着甄嬛。 甄嬛摇了摇头,嗓音沙哑:“吃不下。” “内务府送来的炭火越来越少,这屋子冷得像冰窖一般。” 流朱搓着手,哈着气。 “何止是炭火,就连月例银子也克扣了不少。” 浣碧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懑。 “如今咱们失了圣眷,宫里的奴才都敢踩到咱们头上来了。” 流朱握紧拳头,眼中燃烧着怒火。 甄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悲凉和愤怒。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失宠。 而她,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 秋月快步走进屋内,向安陵容行礼:“娘娘,奴婢收到了消息。” 安陵容放下手中的绣绷,抬眼看向秋月:“说。” “莞贵人让流朱四处捕捉蝴蝶,还让何答应私下练习惊鸿舞。” 秋月语气平静地禀报。 安陵容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蝴蝶,惊鸿舞…… 这分明是原着中蝴蝶祈愿和惊鸿舞的剧情。 只是,这一次没有果郡王的帮助,甄嬛还能找到那么多蝴蝶吗? 还有惊鸿舞,这是怕她自己的筹码不够,所以拉上了浣碧? 浣碧的长相与甄嬛有几分相似,稍加装扮,与纯元皇后也有几分神似。 这送上门的机会,她岂能错过? 能不能把白月光变成蚊子血,就看她如何运筹帷幄了。 一个计划在她心中逐渐成形,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安陵容唤来秋月,语气沉稳:“秋月,你去找绘春打听一下纯元皇后旧衣的样式,特别是当年她跳舞时穿的那一件。” 秋月领命,迅速退下。 安陵容斜倚在软榻上,手中一把绘着芙蓉花的团扇轻轻摇动。 “娘娘,绘春姑姑来了。”秋月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安陵容放下团扇,坐直身子:“快请进来。” 绘春款款走入殿内,向安陵容行礼:“奴婢绘春,参见淑贵妃娘娘。” “免礼。”安陵容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打听到纯元皇后旧衣的样式了吗?” 绘春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双手呈上:“回娘娘,奴婢幸不辱命。” 安陵容接过图纸,迫不及待地展开。 画纸上,一位女子身着华服,翩然起舞。 衣袂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那华服的样式,精致繁复,每一处细节都描绘得栩栩如生。 安陵容的目光,细细描摹着图纸上的每一个细节。 从领口的花纹,到袖口的绣边,再到裙摆的褶皱,无一遗漏。 “这衣服……”安陵容喃喃自语,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第82章 安陵容(81) 她转头看向秋月:“秋月,你瞧瞧这衣服,是不是有些眼熟?” 秋月凑近,仔细端详着图纸。 秀眉渐渐蹙起,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相似的画面。 片刻后,她恍然大悟般惊呼:“这……这件衣服的规制,好像是娘娘封妃时才能穿的宫装!” 秋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她指着图纸上的细节,一一列举:“你看这领口的金丝绣纹,这袖口的珍珠点缀,还有这裙摆的凤凰纹样,都与娘娘封妃时的宫装如出一辙!” 秋月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只是……这件衣服的款式,又与娘娘封妃时的略有不同,但许多细节,的确是只有封妃才能穿戴的。” 安陵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如同利剑出鞘。 她缓缓卷起图纸,语气平静得可怕:“果然,当年皇上在太液池‘偶遇’纯元皇后,跳惊鸿舞,就是一出精心设计的戏码。” 安陵容的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波涛汹涌。 她仿佛看到,纯元皇后精心策划着这场“偶遇”。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算计。 她仿佛听到,纯元皇后在皇上面前娇羞低语,诉说着自己的“无意”和“巧合”。 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嘶嘶作响,在她耳边萦绕不去。 她仿佛感受到,皇上对纯元皇后的迷恋和宠爱,如同烈火一般,熊熊燃烧。 将自己的一切都吞噬殆尽,只留下灰烬和绝望。 “皇上若是知道了真相,会作何感想?”安陵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是愤怒? 是失望? 还是……心痛?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将纯元皇后从神坛上拉下来。 安陵容指尖轻叩着绘着芙蓉的团扇,一下,又一下,节奏缓慢,却透着股莫名的寒意。 “秋月,”她启唇,声音轻柔得像一缕飘渺的烟,“甄嬛不是要给浣碧做舞衣吗?” 秋月垂首立在一旁,恭敬地应道:“回娘娘,是的。” “你去办件事,”安陵容眼眸微眯,一丝精光闪过,“把纯元皇后旧衣的样式透露给甄嬛。” 她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切记,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皇上,尤其是甄嬛察觉到是从景阳宫流出的。” 秋月领命而去,安陵容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团扇上,芙蓉花娇艳欲滴,却掩不住她眼底的森冷。 数日后,秋月轻手轻脚地走进殿内,向安陵容复命。 “娘娘,事情办妥了。”秋月低声道,“甄嬛已经按照纯元皇后的旧衣样式,开始为浣碧赶制舞衣了。” 安陵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蝴蝶呢?她可有找到?” “回娘娘,甄嬛还在四处寻觅,但至今一无所获。”秋月顿了顿,又补充道,“奴婢听说,蝴蝶的品种十分稀有,寻常地方根本找不到。” 安陵容眸光闪烁:“皇后那边可有动静?” 秋月摇了摇头:“景仁宫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皇上似乎并没有插手此事。” 安陵容放下手中的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思绪万千。 皇后,她最擅长玩弄人心,最喜欢在别人绝望之际施以援手,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贤良淑德。 她定然会在甄嬛寻觅无果,心灰意冷之时,将蝴蝶“送”到她面前。 对她来说,找几只蝴蝶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她偏偏要等到甄嬛最绝望的时候,再给她希望。 这样一来,甄嬛对她的感激之情才会更深,更能将她牢牢掌控在手中。 不过,她并不着急,时间还长,好戏还在后头。几日后,皇上突然驾临景阳宫。 “容儿,”皇上脸上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朕今日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安陵容故作惊讶,眼眸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和期待:“哦?是什么惊喜?臣妾洗耳恭听。” 皇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拉起安陵容的手,径直向宫外走去。 穿过御花园,绕过几条回廊,最后停在一座宫殿前。 “永寿宫?”安陵容抬头看着匾额上的三个字,心中疑惑更甚。 皇上牵着她的手,迈入宫门。 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扑鼻而来,清冽而幽雅,沁人心脾。 院内,几株红梅傲然绽放,点点红梅点缀在白雪皑皑的枝头,娇艳欲滴。 “容儿,你喜欢这里吗?”皇上温柔地问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 安陵容环顾四周,只见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无一不精致典雅,处处透着皇家的气派和奢华。 殿内,暖炉里燃烧着上好的银丝炭,散发着阵阵暖意。 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摆放着几张雕花木椅,上面铺着厚厚的锦垫。 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笔墨丹青,栩栩如生。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令人心旷神怡。 “臣妾…臣妾很喜欢,”安陵容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疑惑,努力装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多谢皇上厚爱。” 皇上满意地笑了笑,将她拥入怀中:“你喜欢就好。” 安陵容依偎在皇上的怀中,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永寿宫,这不是甄嬛回宫之后居住的宫殿吗? 皇上如今却将它赐给了自己,这究竟是何用意? 难道…皇上真的对自己动了真心? 这个念头在安陵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很快被她否定了。 皇上对纯元的执念如此之深,又怎会轻易移情别恋? 安陵容轻轻从皇上怀中退出来一步,眸光流转,带着一丝羞涩和神秘:“皇上,臣妾也有个惊喜要给您。” 皇上兴致更浓,抚摸着她的柔荑,笑道:“哦?容儿还有什么惊喜,说来听听。” 第83章 安陵容(82) 安陵容拉过皇上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皇上,您又要做阿玛了。” 皇上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真的吗,容儿?你又有孕了?”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安陵容轻轻点头,眼中盈满柔情。 “是真的。本来我想着过两天胎气稳定了再告诉您,等胎满三个月再禀报皇后。” 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柔而又动人。 皇上激动地将安陵容搂入怀中,手掌轻抚她的小腹。 他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仿佛已经能感受到新生命的脉动。 皇上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爱意,如同滔滔江水,汹涌澎湃。 他凝视着安陵容的眼眸,只觉得她是这世间最温柔善良的女子。 她总是善解人意,从不为自己求什么。 皇上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疼爱她,让她成为后宫中最幸福的女人。 “容儿,你真是朕最好的福星。” 皇上柔声细语,眼中满是宠溺。 安陵容微微低头,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臣妾不敢当,能为皇上诞下龙子,是臣妾的福分。” 她的声音轻柔如水,却又带着一丝坚定。 皇上心中更是欢喜,他知道安陵容是个懂事的女子,从不会恃宠而骄。 他轻轻抚摸着安陵容的秀发,心中已经在盘算着如何为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准备。 “朕会让钦天监选个吉日,让你迁入永寿宫。这里离养心殿最近,朕也好时常来看看你。” 安陵容闻言,心中一阵激动。 永寿宫,那可是离皇上最近的宫殿啊! 她强压下内心的喜悦,轻声应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道:“你现在有了身孕,一定要好好保重。朕会让太医院的人每日来为你诊脉。” 安陵容乖巧地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臣妾都听皇上的。” 皇上又陪安陵容说了一会儿话,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景阳宫内,安陵容站在窗前,望着皇上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不多时,皇上将安陵容迁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 宫里的人纷纷议论纷纷,有人惊讶,有人嫉妒,更有人开始盘算着如何讨好安陵容。 “听说了吗?皇上把永寿宫赐给了淑贵妃!” “真的假的?那可是离养心殿最近的宫殿啊!” “啧啧,这淑贵妃可真是好运气。现在又怀了龙种。” “可不是嘛,咱们以后可得小心应对,别得罪了她。” 这些议论声很快传到了皇后的耳中。 皇后坐在凤椅上,眉头紧锁。 “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修缮的永寿宫,还赐给了安陵容。”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永寿宫是离养心殿最近的宫殿,看来安陵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经很高了。”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除掉安陵容已经刻不容缓,绝对不能让皇上爱上她。” 她的声音冰冷如霜,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身旁的宫女听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们都知道,一旦皇后下定决心要除掉谁,那个人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与此同时,年嫔的宫中。 年嫔坐在梳妆台前,眉头紧锁。 她让颂枝偷偷找了宫外的大夫,查看了欢宜香的成分。 “娘娘,大夫说欢宜香中确实含有麝香成分。” 颂枝低声禀报,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年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她始终不信这是皇上所为,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皇后和端贵人的身影。 “一定是她们!” 年嫔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怒火。 “皇上对我一向宠爱有加,怎么可能会害我?一定是她们嫉妒我得宠,所以才设下这个圈套!” 颂枝听了,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年嫔越想越气,猛地站起身来。 “颂枝,你一定要加快进度查证皇后的罪证。”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颂枝微微颤抖,低头应道:“是,娘娘。奴婢一定尽快查清。” 年嫔踱步至窗前,凝视着远处的宫墙。 “当年纯元皇后和乌拉那拉宜修身边伺候的人,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仿佛要穿透层层宫墙。 “你去找找那些老人,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颂枝点头,心中暗暗记下。 年嫔转身,目光如炬:“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皇后不是好对付的。” 颂枝感受到主子的决心,郑重应道:“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年嫔满意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等我查清真相,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她的声音低沉如雷,仿佛在宣誓。 颂枝听罢,不禁打了个寒颤。 夜幕降临,阖宫夜宴如期而至。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阖宫夜宴如期而至,宫中处处张灯结彩。 皇后端坐首席,目光扫视全场。 安陵容莲步轻移,入座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觥筹交错间,觉察到皇后若有若无的视线。 她心中一凛,知晓今夜恐有波澜。 皇后举杯,声音温婉:“今日阖宫同庆,诸位妹妹可要尽兴。” 众人附和,杯盏交错。 安陵容浅酌一口,唇边泛起淡淡笑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皇后忽然开口:“淑贵妃妹妹近日搬入永寿宫,可还习惯?” 安陵容微微一笑:“承蒙皇上恩典,臣妾很是欢喜。” 皇后点头:“永寿宫离养心殿确实近些,也方便你侍奉皇上。” 话语中暗藏锋芒,安陵容不动声色。 她轻声回应:“臣妾定当尽心竭力,不负皇上厚爱。”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却未再多言。 皇后忽然提及:“倚梅园的梅花开得正好,皇上可否带诸位妹妹前去一观?” 此言一出,安陵容眸光一闪。 她心知肚明,今日正是皇后与甄嬛约定之期。 安陵容不动声色,轻声附和:“倚梅园确实美不胜收。” 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淑贵妃妹妹说得极是。”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气氛。 安陵容暗自期待,知晓好戏即将上演,不知道皇后和甄嬛喜不喜欢她送的大礼。 第84章 安陵容(83) 皇上本就对皇后频频提及倚梅园感到疑惑,如今听她如此一说,心中好奇更甚。 他起身,朗声笑道:“皇后所言极是,朕也想去看看这倚梅园的梅花是否真如皇后所说,开得如此娇艳。” 说着,他走到安陵容身旁,拉起她的手,温声道:“容儿,陪朕一同前往可好?” 安陵容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娇羞地应道:“臣妾遵旨。” 皇上携着安陵容,领着后宫众人,浩浩荡荡地向倚梅园走去。 夜色下的倚梅园,梅花幽香暗涌,清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香。 月光如水,倾泻在雪白的梅花瓣上,反射出莹润的光泽。 皇上远远便听见一阵低低的祷告声,带着一丝颤抖,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放慢脚步,循声望去,只见甄嬛身着素衣,跪在梅树下,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 “信女甄氏,无才无德,不足以保养皇嗣,心怀感愧,无颜面圣……” 甄嬛的声音哽咽,带着一丝自责和无奈。 “在此,臣妾衷心祝祷吾皇,得上天庇佑,平安喜乐,福泽万年……”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若得所愿,信女愿一生吃素,不再承宠。” 皇上眉头微皱,目光落在甄嬛身旁翩翩起舞的浣碧身上。 浣碧身着水红色舞衣,长袖翻飞,身姿曼妙,舞步轻盈,赫然是惊鸿舞。 乐声悠扬,如泣如诉,与梅花的清香交织在一起,令人心醉。 皇上凝视着浣碧的舞姿,心中却升起一股莫名的厌烦。 皇后的手段,未免太过拙劣。 他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着这场精心安排的戏码。 甄嬛的祷告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期盼地看向皇上,却只看到皇上冷漠的眼神。 她心中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夜风拂过,梅花枝头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作聪明。 甄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衫。 瑾嫔突然开口,语气惊诧:“何答应的舞衣,看着怎么那么像妃级以上嫔妃才能穿的吉服?” 她指着浣碧身上的水红色舞衣,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这舞衣,色泽鲜艳,绣工精细,衣摆处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而一个小小的答应,怎会有如此华贵的衣裳? 皇上闻言,目光转向浣碧。 他这才注意到,浣碧的衣裳并非普通的舞衣,而是与他第一次见纯元皇后时,她所穿的妃级吉服极为相似。 记忆中,纯元皇后身着这件吉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颦一笑都令人心动。 而如今,这件衣裳却穿在一个小小的答应身上,显得格格不入。 “当年的柔则,怎么会有妃级吉服?” 安陵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道:皇后和甄嬛,这出戏,唱得可真是精彩。 只是,她们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皇上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如霜。 “好,很好,你们好大的胆子。”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告。 甄嬛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奴婢知错了。” 甄嬛猛地磕头,披风滑落。 裹挟着冰凉夜露的披风下,无数色彩斑斓的蝴蝶倾泻而出。 有些已经僵硬,翅膀残破,如凋零的花瓣散落一地。 有些还在微微颤动,却无力飞起,徒劳地扑腾着翅膀,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挣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皇后惊愕地捂住嘴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皇上缓缓俯身,捡起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指尖轻轻摩挲着它残破的翅膀。 他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甄嬛,声音低沉而危险:“这是什么?” 甄嬛浑身颤抖,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这…这是…奴婢…奴婢…” “蝴蝶?”皇上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朕的倚梅园,何时成了蝴蝶的栖息地?” 甄嬛脸色惨白,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瑾嫔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这蝴蝶身上,似乎涂抹了某种香料,用来吸引蝴蝶。” 她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甄嬛,“臣妾斗胆猜测,这香料,恐怕与莞贵人身上的香味,如出一辙。” 皇上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刺向甄嬛。 “苏培盛,”皇上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传朕旨意。” 苏培盛连忙跪下,恭恭敬敬地应道:“奴才在。” “莞贵人甄嬛,疏悉礼仪,懈怠不工,不思敬仪,褫夺封号,降为答应,幽禁碎玉轩,非死不得出。” 皇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甄嬛的心上。 “何答应不敬先皇后,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浣碧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她抬起头,绝望地看向皇上,却只看到皇上冷漠的背影。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都回去吧。” 众人不敢多言,纷纷行礼告退。 空气中,残留着脂粉的香气,以及蝴蝶死亡的腐败气息,久久不散。 皇上回到了养心殿。 他坐在龙椅上,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纯元皇后身着水红色吉服,翩翩起舞的景象。 以及,浣碧穿着相似衣裳,跳着惊鸿舞的样子。 两种景象交叠在一起,让他感到一阵烦躁和不安。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夏刈,”皇上沉声唤道。 一个身着黑衣的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皇上面前,单膝跪地,恭敬地应道:“奴才在。” “去查,”皇上语气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查当年纯元皇后与朕偶遇之事,以及后来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要查清楚。” 夏刈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第85章 安陵容(84) 阴暗潮湿的屋子里,弥漫着霉味和一股淡淡的药香。 年嫔紧紧攥着一方帕子,指节泛白,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颤巍巍的老嬷嬷。 “你确定?”年嫔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当年福晋诞下的孩子…一出生便夭折了?” 老嬷嬷哆嗦着,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浑浊的眼睛里噙着泪水。 “老奴不敢欺瞒娘娘,”她颤声回应,“那孩子…浑身青紫,没有一点生气…” 老嬷嬷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依然心有余悸,仿佛那婴儿青紫的面容就在眼前。 “当时…四福晋哭得撕心裂肺…” 年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这件事,你对谁说过?”年嫔逼视着老嬷嬷,语气凌厉。 “没…没有,”老嬷嬷惊恐地摇头,“老奴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很好,”年嫔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记住,今日之事,若有半点泄露,你的家人…”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老嬷嬷吓得浑身颤抖,连连磕头,“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年嫔挥了挥手,示意老嬷嬷退下。 待老嬷嬷离开后,年嫔立刻唤来颂枝。 “颂枝,”年嫔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去找个信得过的大夫,宫外的。” 颂枝略一迟疑,“娘娘,可是…” “记住,”年嫔打断她,“此事万万不可声张,尤其不能让皇后知道。” 年嫔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皇后心思缜密,我们必须小心谨慎。” “奴婢明白,”颂枝领命而去。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 皇上紧锁眉头,手中紧紧攥着一份密报。 隆科多,他的舅舅,皇太后的旧情人。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阴影,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感到一阵恶心,仿佛吞下了一只苍蝇。 “朕竟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皇上怒吼,声音在殿内回荡。 他感到无比的耻辱,自己的母亲,竟然与臣子有私情,给皇阿玛戴了这么大顶绿帽子。 而他,作为皇帝,却对此一无所知。 这种被欺骗的感觉,让他怒火中烧。 “夏刈!”皇上厉声喝道。 一个黑衣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 “彻查隆科多!”皇上咬牙切齿,“朕要他所有的罪证!” 皇上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寿康宫内,檀香袅袅。 太后端坐在凤椅上,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隆科多跪在她面前,眼中充满了担忧。 “皇上…怀疑你了。”太后颤抖着声音,艰难地开口。 隆科多苦笑,“臣知道。” 他明白,皇上迟早会发现他们的秘密。 “你走吧,”太后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走得越远越好…” 隆科多心中一痛,他明白,这是太后在保护他。 “臣…舍不得您…”隆科多哽咽。 太后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充满了痛苦和决绝。 她端起一杯酒,递给隆科多。 “喝了它,”太后的声音颤抖,“这是…唯一的办法…” 隆科多看着太后手中的酒杯,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但他没有犹豫,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酒入喉,一股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 他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 他看着太后,眼中充满了不解和痛苦。 太后紧紧地抱着他,泪如雨下。 “对不起…”太后在他耳边低语,“这是…为了你…为了皇上…为了大清…” 隆科多缓缓闭上眼睛,身体慢慢倒了下去。 太后紧紧地抱着他的尸体,放声痛哭。 几日后,传来消息,太后病倒了。 寿康宫内,空气沉滞,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与檀香交织,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太后半躺在病榻上,呼吸微弱,如同风中残烛。 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仿佛一片枯萎的玫瑰花瓣。 竹息跪在床边,泪水涟涟,紧紧握着太后的手。 太后的手冰冷,瘦骨嶙峋,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竹息……”太后艰难地张开嘴,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 “奴婢在。”竹息哽咽,泪水滴落在太后的手上。 “去…养心殿…找皇上…”太后费力地吐出几个字,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太后…”竹息担忧地望着太后,她明白,太后此刻的身体状况,根本经不起任何折腾。 “快去…”太后紧紧抓住竹息的手,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期盼。 “奴婢这就去。”竹息擦干眼泪,起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竹息快步走出寿康宫,穿过重重宫门,直奔养心殿。 养心殿内,皇上正批阅奏折,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隆科多之死,如同一片乌云,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感到愤怒,悲伤,还有深深的无力感。 “皇上,寿康宫竹息姑姑求见。”一个小太监躬身禀报。 皇上抬起头,“让她进来。” 竹息走进养心殿,跪下,“奴婢参见皇上。” “太后如何了?”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回皇上,太后…想见您。”竹息低着头,不敢直视皇上。 皇上沉默片刻,“朕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太后,朕稍后便去。” 竹息叩首,“奴婢告退。” 竹息离开后,皇上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 他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一方面,他是大清的皇帝,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任。 另一方面,他也是太后的儿子,无法割舍亲情。 “摆驾寿康宫。”皇上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寿康宫内,太后强撑着病体,等待着皇上的到来。 当皇上走进寿康宫时,太后挣扎着想要起身。 “皇帝…”太后紧紧抓住皇上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母后有何吩咐?”皇上关切地问道。 “哀家…想见老十四…”太后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却异常坚定。 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母后,此事不可能。” “皇帝,哀家知道,你一直怪他…”太后叹了口气,“可是,他也是哀家的儿子啊…” 第86章 安陵容(85) 太后枯瘦的手指,如同老树枝桠,紧紧抓住皇上的衣袖,指节泛白。 “皇帝,你一直怪他……”太后声若游丝,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可他…也是哀家的儿子……” 皇上垂眸,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 当年九龙夺嫡,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十四阿哥胤禵,骁勇善战,却将锋芒对准了自己。 他为老八胤禩奔走,为他筹谋,为他拉拢势力,给自己制造了多少阻碍,多少杀机。 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夜,那些尔虞我诈的算计,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皇上的心头。 “母后,”皇上语气沉重,“当年之事,岂是说原谅就能原谅的?” 他用力抽出自己的衣袖,太后的手无力地垂落在锦被上。 “如今,朕让他去守皇陵,已是看在母后的面上。”皇上语气冰冷,“让他回京,是回来给朕添堵吗?” 太后痛苦地闭上眼睛,两行浊泪顺着眼角滑落。 皇上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寿康宫。 皇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永寿宫。 他阻止了太监的通报,径直走进了宫内。 永寿宫内,温暖如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梅花香,沁人心脾。 六阿哥弘曦正依偎在安陵容怀里,玩着一只拨浪鼓。 “母妃,”弘曦奶声奶气地问,“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出来陪我玩呀?” 安陵容温柔地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嘴角漾起一抹慈爱的笑容。 “快了,”她轻柔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再有几个月,你就能看见弟弟了,到时候弟弟就可以陪着你了。” 弘曦开心地拍着小手,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殿内回荡。 皇上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睛湿润了。 暖黄色的烛光,映照在安陵容温柔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弘曦的笑声,如同一道暖流,流淌进皇上的心里,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这一刻,他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宁静。 安陵容,你真是一位好母亲。 朕一定会保护好你们母子三人。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保护欲。 他要给她们一个安稳的家,一个充满爱和温暖的家。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这温馨的画面,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 然后,他悄悄地离开了永寿宫,没有惊扰她们母子。 腊月的寒风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割裂着寿康宫的寂静。 太后最终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弥留之际,她紧紧攥着皇上的手,枯瘦的手指如同虬结的树枝,深深嵌入他的肌肤。 “皇上……”太后气息微弱,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哀家…哀家……” 皇上俯下身,将耳朵贴近太后的嘴唇。 “十四…乌拉那拉……”几个断续的字眼,如同石子般,沉重地落在皇上的心头。 太后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他的名字。 她的手无力地垂落,眼睛缓缓闭上,仿佛一盏油尽灯枯的灯,熄灭在无尽的黑暗中。 皇上怔怔地望着太后安详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 他感到一阵锥心的痛,如同尖刀剜心,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寿康宫里,哭声一片,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低声啜泣。 檀香的烟雾缭绕,混合着浓重的药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这味道,如同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宫殿里。 皇上默默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出寿康宫。 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寂和落寞。 风雪更大了,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覆盖了整个紫禁城。 世界仿佛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原,寂静无声。 皇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任由雪花落在他的身上,脸上,头发上。 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十四,乌拉那拉…… 太后的遗言,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为什么? 为什么到最后,您还是没有想起我? 您心里,可曾有过我一丝位置? 皇上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一阵熟悉的梅花香,将他从混沌中唤醒。 永寿宫。 他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里。 宫安陵容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暖黄色的烛光,映照在她温柔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身上的梅花香,清幽淡雅,令人心旷神脾。 “皇上?”安陵容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皇上,您怎么了?”安陵容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皇上面前,关切地问。 皇上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容儿,”皇上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哽咽,“母后…母后她……” 安陵容轻轻地抚摸着皇上的后背,柔声安慰道:“臣妾知道,臣妾都知道。” “她…她到最后,也没有想起我……”皇上将头埋在安陵容的肩上,声音低沉而悲伤。 安陵容的心,微微一颤。 她能感受到皇上此刻的悲伤和无助。 “皇上,太后娘娘心里一定是有您的。”安陵容柔声安慰道,“只是…只是她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或许已经记不清了。” “可是…可是她的遗言里,只有十四,只有乌拉那拉家族,却没有我……”皇上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安陵容轻轻地擦拭着皇上眼角的泪水,柔声道:“皇上,您不要多想,太后娘娘或许只是担心十四阿哥,担心乌拉那拉家,所以才会在弥留之际,提起他们。” “真的吗?”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真的。”安陵容坚定地点了点头,“皇上,您是太后娘娘的儿子,她怎么会不爱您呢?” 安陵容的温柔和体贴,如同一道暖流,流淌进皇上的心里,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他紧紧地抱着安陵容,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梅花香。 这一刻,他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宁静。 “容儿,”皇上声音沙哑,“谢谢你。” 第87章 安陵容(86) 太后梓宫停放在寿康宫正殿,香烟缭绕,经幡飘动。 哀乐低回,如泣如诉,敲击着每个人的心房。 百官素服跪拜,山呼海啸般的哭声此起彼伏,却掩盖不住每个人心中的盘算。 皇后宜修跪在最前方,泪流满面,身子微微颤抖。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骨节泛白。 “太后,您怎么就走了……”宜修哽咽,声音颤抖。 她仿佛失去了主心骨,眼前一片迷茫。 丧仪繁琐而冗长,每个步骤都一丝不苟。 从清晨到日暮,皇后宜修滴水未进,哭得几近昏厥。 年嫔斜睨着宜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皇后娘娘还真是孝顺,”年嫔语气尖酸,“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是她亲娘呢。” 齐妃附和,“可不是嘛,瞧这哭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跟着太后一起去了呢。” 皇后宜修充耳不闻,依旧哭得悲痛欲绝。 她需要这场表演,来巩固自己的地位,震慑后宫。 大殿内,檀香的味道浓烈得令人窒息。 混合着哭喊声、诵经声,形成一种诡异的氛围。 安陵容跪在人群中,只觉得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她强忍着不适,一下一下地磕着头。 “淑贵妃姐姐,你还好吗?”沈眉庄担忧地扶住安陵容。 安陵容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闷。” “这檀香太浓了,”眉庄蹙眉,“闻久了,实在难受。” “是啊,”敬妃低声道,“这味道,真让人作呕。” 哭灵持续了三天三夜,后宫妃嫔个个形容憔悴。 皇后宜修更是双眼红肿,嗓子沙哑。 她强撑着精神,主持着丧仪的每一个环节。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划破寂静。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皇上龙袍加身,面色凝重。 他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安陵容身上。 “容儿免礼,”皇上语气温和,“你身子重,不必如此劳累。” 安陵容微微福身,“谢皇上体恤。” “朕念你怀有身孕,哭灵就免了吧,”皇上关切地望着安陵容,“好生将养身子,才是正经。” 安陵容心中一暖,感激地望着皇上。 “皇上,”皇后宜修上前一步,“太后丧仪,岂能儿戏?淑贵妃虽有身孕,也应尽孝道。” “皇后,”皇上语气微沉,“容儿腹中,怀的是朕的骨肉,岂能让她受累?” “臣妾不敢,”宜修垂下眼眸,“只是规矩如此,臣妾不敢擅自更改。” “朕意已决,”皇上语气坚定,“不必多言。” “皇上圣明,”安陵容柔声道。 皇上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惠嫔和敬妃。 “惠嫔,敬妃,”皇上沉吟片刻,“你们也怀有身孕,都免了哭灵吧。” 惠嫔和敬妃连忙谢恩。 皇后宜修脸色难看,却不敢再说什么。 皇后宜修回到景仁宫,一把扫落桌上的茶盏。 瓷器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茶水四溅,在地面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该死!该死!”宜修咬牙切齿,胸膛剧烈起伏。 剪秋连忙上前,轻拍宜修的后背,“娘娘息怒,仔细伤了身子。” 宜修一把推开剪秋,怒吼,“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 她指着地上的碎片,厉声道,“本宫筹划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皇上搅乱了!” 宜修来回踱步,凤袍下摆翻飞,如同燃烧的火焰。 “皇上对安陵容的偏袒,越来越明显了!”宜修的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耳膜,“本宫绝不能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剪秋垂首,“娘娘,如今皇上对淑贵妃百般呵护,我们更要小心谨慎,切不可操之过急。” 宜修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你说得对,本宫不能自乱阵脚。”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狰狞的面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本宫绝不会输!” 宜修原本计划利用太后丧仪,一举除掉安陵容、敬妃和惠嫔腹中的孩子。 她命人在寿康宫的香炉里添了特殊的香料,这种香料燃烧后散发出的气味无色无味,却对孕妇有着极大的危害。 只要连续闻上七天,便会使孕妇小产。 她原本以为,皇上就算再宠爱安陵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违背太后丧仪的规矩。 可她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直接免了她们的哭灵。 这让她精心准备的计划,彻底落空。 安陵容回到永寿宫,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鼻尖。 这味道,与寿康宫中燃烧的檀香,似乎有些不同。 她揉了揉太阳穴,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春华,”安陵容唤道,“你去查一下,今日寿康宫里燃烧的是什么香料。” 她服用健体丹后,身体素质远胜从前,即使怀孕,也不至于对普通的檀香如此敏感。 今日在寿康宫,她只觉得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这种感觉,绝非普通的檀香所能造成的。 一种不安的预感,在她心头蔓延开来。 “娘娘,”春华担忧地望着安陵容,“可是身子不适?” 安陵容摇了摇头,“只是觉得那香的味道有些奇怪。” 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充满了担忧。 如果这香料真的有问题,那她的孩子…… “娘娘,”春华匆匆走进殿内,“奴婢拿到了一点香料的边角料。” 她打开手中的包裹,露出里面一小块黑色的香料。 安陵容接过香料,仔细端详。 这香料看起来与普通的檀香并无二致,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 她将香料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 除了檀香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香。 这丝异香,正是让她在寿康宫感到不适的根源。 安陵容心中一沉。 她学了这么久的医术,竟然没能分辨出这香料的异常。 “春华,”安陵容吩咐,“去请徐太医过来。” 她必须弄清楚这香料的成分,才能确定它是否对自己的孩子有害。 第88章 安陵容(87) 春华领着徐太医走进殿内。 “臣参见淑贵妃娘娘。”徐太医行礼。 “徐太医免礼,”安陵容指着桌上的香料,“你看看这香料,可有什么问题?” 徐太医拿起香料,仔细观察,又放在鼻尖嗅了嗅。 “回娘娘,”徐太医沉吟片刻,“这香料,似乎添加了一些特殊的药材。” “什么药材?”安陵容追问。 “臣一时也无法确定,”徐太医摇了摇头,“需要带回去仔细研究一番。” 安陵容点点头,“那就有劳徐太医了。” 她望着徐太医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焦虑。 这香料究竟是什么? 它会不会对她的孩子造成伤害? 夜幕低垂,深蓝的帷幕上缀满了闪烁的星辰。 一轮弯月,如同银钩,悬挂在天际,倾泻下清冷的光辉。 皇上踏入永寿宫,一阵淡淡的梅花香气,裹挟着安神香的幽香,萦绕鼻端。 这香气,清雅却不甜腻,如同安陵容给人的感觉,温柔而内敛。 烛光摇曳,映照着安陵容略显苍白的脸庞,更添几分柔弱之美。 她起身,福身行礼:“皇上万福。” 皇上快步上前,扶起她,语气中满是关切:“不必多礼,你的身子要紧。” 安陵容眼眶微红,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皇上,太后的事情已经让您心力交瘁,现在还要担心臣妾,是臣妾的不是,不能为皇上分忧。” 她哽咽着,声音细若蚊蝇,却字字句句敲打在皇上的心上。 皇上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娇弱的身躯,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朕知道你心中难过,不必强忍着。” 他轻抚着她的秀发,语气温柔得如同春风拂过柳梢。 安陵容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臣妾只是担心,担心皇上因为臣妾而劳累。”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受惊的小鹿般惹人怜爱。 皇上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低语:“傻瓜,你是朕的妃子,朕关心你是应该的。”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让她感到一阵酥麻。 安陵容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温暖。 皇上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柔声道:“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皇上离开永寿宫后,夜色更浓,宫墙上的阴影被拉得老长。 他回到养心殿,心中的疑惑却挥之不去。 寿康宫的香料,安陵容的反应,都让他感到不安。 他唤来夏刈,语气沉稳:“叫你查看的事情怎么样了?” 夏刈躬身行礼:“回皇上,时间太长了,线索有点难查。” 他顿了顿,继续禀报:“现在只是查到,当年福晋身上的妃位吉服,是从德妃娘娘,也就是太后宫里出去的。” 皇上眉头紧锁,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殿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母后,这是你们乌拉那拉家的算计吗?” 他心中翻涌着怒火,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 难道,母后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 夏刈感受到皇上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大气也不敢出。 “皇上,奴才不敢妄加揣测。” 他低着头,语气恭敬而谨慎。 皇上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继续查,从乌拉那拉家查起,朕要知道真相。” 夏刈领命退下,殿内再次陷入寂静。 几日后,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徐太医提着药箱,步履稳健地踏入永寿宫。 梅花的清香依旧弥漫,却掩盖不住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 安陵容斜倚在软榻上,脸色依旧苍白,却透着一股病态的柔弱美。 她见到徐太医,微微颔首,示意春华奉茶。 “臣给娘娘请安。”徐太医躬身行礼,将药箱放在一旁。 “徐太医不必多礼。”安陵容柔声说道,指尖轻轻抚摸着小腹,“今日身子略有不适,还需劳烦徐太医费心。” 徐太医上前,搭上安陵容的腕,细细诊脉。 片刻之后,他收回手,眉头微蹙。 “娘娘脉象略有不稳,需好生调养。” 安陵容心中一紧,强作镇定地问道:“可是胎儿有何不妥?” 徐太医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真相告知。 “娘娘,臣还有一事禀报。” 他从药箱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香囊,递给安陵容。 “娘娘春华交给我的香料,臣已查明,其中添加了幽檀陨胎香。” “幽檀陨胎香?”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这…这是什么东西?” 徐太医神色凝重,解释道:“此香料被人闻入之后,起初并无特别感觉,只是会沉浸在那醇厚的檀香味中。” “然而,连续闻上七天,香料中的神秘成分便会悄然在体内累积,逐渐影响身体的气血运行。” “它会对孕妇腹中的胎儿产生强烈的排斥作用,干扰胎儿与母体之间微妙的联系,最终导致自然小产。” “而且这个过程往往来得十分突然,让孕妇和周围的人措手不及。” 安陵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仿佛坠入了冰窖。 她紧紧抓住床沿,指节泛白,呼吸急促。 徐太医敛起眉头,语气变得平和,带着一丝安慰: “娘娘不必过于忧心,您接触此香时日尚短,胎像虽有些不稳,但臣已开出调理的方子,只需安心静养一段时间,便可无虞。” 说着,他从药箱中取出几张写满药材名称的纸,递给春华:“一日三次,煎服。” 一股强烈的后怕感席卷而来,让她浑身颤抖。 她没想到,自己手握系统,竟然还差点毁在了乌拉那拉宜修手里。 自己还真是小看了她。 这个女人,心思之歹毒,手段之狠辣,远超她的想象。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慌,她要报仇,要让乌拉那拉宜修付出代价。 她转头看向春华,眼神凌厉。 “春华。” 春华立刻上前,恭敬地应道:“娘娘有何吩咐?” “把咱们找的证据,一点点的透露给皇上和年嫔。”安陵容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这皇后一日不除,我一日都不得安生。” 春华领命,悄然退下。 第89章 安陵容(88) 咸福宫内,檀香袅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产房内,敬妃痛苦的呻吟声一声高过一声,如同困兽般绝望的嘶吼,在寂静的宫殿里回荡。 皇上紧握着敬妃的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焦急。 皇后端坐在一旁,看似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其他嫔妃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将担忧的目光投向产房。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敬妃的叫喊声逐渐变得微弱,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呼吸声。 稳婆满头大汗地进进出出,端出一盆盆血水,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烈,令人作呕。 突然,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沉寂,如同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照亮了整个咸福宫。 稳婆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颤巍巍地走到皇后面前,恭敬地跪下: “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上,敬妃娘娘诞下了一位小公主。” 皇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长舒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赏。” 皇上虽然略显失望,但还是强颜欢笑,走到敬妃床边,握住她虚弱的手: “爱妃辛苦了。” 敬妃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臣妾能为皇上诞下公主,是臣妾的福分。” 皇后看着虚弱的敬妃,心中暗自庆幸: “敬妃啊敬妃,你机关算尽,终究还是只有生公主的命。” 翌日,安陵容带着精心准备的贺礼,与惠嫔、瑾嫔、欣贵人一同来到咸福宫探望敬妃。 安陵容轻移莲步,走到敬妃床边,柔声说道: “妹妹听闻姐姐诞下公主,特来恭贺。” 敬妃强打起精神,笑着回应: “妹妹有心了。” 惠嫔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赞叹道: “瞧这小公主,长得真漂亮,将来定是个美人胚子。” 瑾嫔也附和道: “是啊,这眉眼,像极了敬妃姐姐。” 欣贵人则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敬妃: “这是臣妾的一点心意,愿小公主平安健康。” 敬妃接过玉佩,眼中闪烁着泪光: “多谢妹妹们的美意,如今有了孩子,本宫在这深宫之中,也不再孤单了。” 她轻轻抚摸着婴儿柔嫩的脸颊,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温柔和希望: “本宫此生,也算圆满了。” 景仁宫内,香炉中燃着淡淡的沉水香,空气中弥漫着宁静祥和的气息。 众妃嫔依次向皇后请安,气氛庄重而肃穆。 突然,一个侍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殿内,跪倒在皇后面前,声音颤抖: “皇后娘娘,不好了,惠嫔娘娘在来请安的路上,从轿撵上摔了下来……” 皇后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厉声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会从轿辇上摔下来?” 侍女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回答: “奴婢…奴婢也不知…轿夫说…说是轿子突然坏了……” 皇后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惠嫔现在如何?” 侍女战战兢兢地回答: “太医已经赶过去了…说是…说是可能要早产……” 安陵容接到消息,惠嫔发动了,心猛地一揪。 她顾不上腹中胎儿,提起裙摆,一路疾行,碎步生风。 到达惠嫔宫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她胃里一阵翻涌。 产房内,惠嫔的呻吟声撕心裂肺,如同困兽般绝望。 安陵容快步走到床边,握住惠嫔汗湿冰凉的手。 “淑贵妃娘娘,救救我,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 惠嫔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安陵容能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湿冷和恐惧,如同受惊的鸟儿,瑟瑟发抖。 她反握住惠嫔的手,指尖用力,试图传递给她力量。 “别怕,”安陵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孩子已经足月,不会有事。” 她轻抚着惠嫔的额头,替她擦去汗水,动作轻柔细致。 “你安心生产,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安陵容的目光坚定温柔,试图驱散惠嫔心中的阴霾。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春华,“春华,你留在这里,照顾好惠嫔娘娘。” 春华领命,立刻走到床边,接过安陵容手中的帕子,细心地为惠嫔擦拭汗水。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惠嫔痛苦的呻吟声如同利刃,一下一下割着她的心。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刺激着安陵容的嗅觉,一阵恶心涌上喉头。 她强忍着不适,紧紧握着惠嫔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惠嫔的叫喊声越来越虚弱,安陵容的心也越来越沉。 屋内,稳婆们来来往往,脚步匆匆,端出一盆盆血水。 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烈,令人作呕。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沉寂,如同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安陵容的心猛地一松,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她看着稳婆手中襁褓中的婴儿,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惠嫔也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她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向安陵容,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喜悦。 “谢谢你…淑贵妃…” 安陵容轻轻地拍了拍惠嫔的手,柔声安慰,“平安就好。” 稳婆走上前,“恭喜娘娘,是个小公主。” 安陵容接过襁褓,小小的婴儿在她怀中安睡,散发着淡淡的奶香。 一种莫名的母性光辉在她心中流淌。 她将孩子轻轻地放在惠嫔身边,“瞧,多漂亮的小公主。” 惠嫔虚弱地笑了笑,眼中闪烁着泪光。 安陵容走出产房,雨已经停了,天空放晴。 她快步走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惠嫔娘娘诞下了一位公主。” 安陵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激动。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好,赏!” 他看着安陵容,眼中充满了心疼,“容儿,你怀着身孕,还如此操劳,辛苦你了。” 安陵容微微一笑,“臣妾不辛苦,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分。” 皇上握住安陵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温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容儿,你真是太善良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宠溺。 第90章 安陵容(89) 皇上轻抚安陵容的手背,指腹摩挲着柔嫩的肌肤,目光温柔似水。 “容儿,朕送你回永寿宫。” 安陵容感受着手背传来的温热,心跳微微加速,面上却平静无波,轻轻颔首。 夜风轻拂,卷起安陵容的裙摆,似一朵盛开的莲花,摇曳生姿。 皇上揽着安陵容的肩,漫步在宫道上,桂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敬妃和惠嫔诞下公主,皆有功,按照祖制,需晋位份。” 皇上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安陵容抬眸,目光清澈,映着天边皎洁的月光。 “惠嫔晋位,理所应当,只是敬妃……” 皇上眉头微蹙,似有千般思绪盘桓。 “敬妃晋位,便是贵妃,与你平起平坐,朕……” 他握紧安陵容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歉疚。 安陵容轻轻抽出手,指尖冰凉,却带着一丝坚定。 “皇上,臣妾有您的宠爱,已心满意足。” 她语气轻柔,却掷地有声。 “敬妃姐姐陪伴皇上多年,贵妃之位,实至名归。” 安陵容抬眸,目光坚定,直视皇上的双眼。 “皇上不必为臣妾,扰乱后宫安宁,臣妾只愿长居皇上心中。” 皇上望着安陵容,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将她拥入怀中。 安陵容依偎在皇上的怀抱,感受着他的体温,心中却波澜起伏。 皇上,是愧疚吗? 为何愧疚? 安陵容想不明白,却敏锐地捕捉到这一丝情绪。 不如,就利用这份愧疚,做些事情吧。 既能巩固恩宠,又能积攒功德。 一举两得。 安陵容抬起头,目光清澈,带着一丝关切。 “皇上,自黄河水患以来,您一直忧心忡忡,臣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轻轻抚摸皇上的胸口,指尖轻柔,似羽毛拂过。 “臣妾也想为天下百姓,略尽绵薄之力。” 安陵容语气真诚,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水患之后,必有疫情,臣妾近日潜心研习医术,将治疗疫病的方子,整理成册。” 她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双手奉上。 “望皇上能用此方,救治更多百姓。” 皇上接过册子,翻开细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容儿,你竟如此用心?” 他紧紧握住安陵容的手,眼中充满了感激。 “朕替天下百姓,谢谢你。” 晨光熹微,紫禁城的琉璃瓦在朝阳下闪烁着金色光芒。 永寿宫内,安陵容正在梳妆,铜镜中倒映出她精致的容颜。 秋月轻手轻脚走入内室,面带喜色。 “主子,皇上刚刚下旨,晋敬妃为贵妃,保留封号,同时晋惠嫔为惠妃。” 安陵容手中的梳子微顿,眸光闪烁。 “皇上果然恩德广施。” 她语气平静,指尖却在梳柄上轻轻摩挲。 皇后寝宫内,华贵的纱帐随风轻荡。 皇后立于窗前,手中握着一封奏折,眉头紧皱。 “沈眉庄这条命,真是大得很。” 她将茶盏狠狠摔在案几上。 “生产时做了那么多手脚,竟还能活下来。” 宫女小心翼翼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皇后转身,裙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现在好了,一个个都因为生下孩子得了晋封。” 她走到龙凤纹雕花屏风前,手指轻抚上面的花纹。 “尤其是安陵容,这势力越来越大,不能再放任下去。” 皇后眼中寒光闪烁。 “这次,必须让她一尸两命。” 夜幕降临,皇后寝宫内烛光摇曳。 “剪秋,你过来。” 皇后从锦盒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 “永寿宫被安陵容整治得如铁桶一般,我们根本伸不进手。” 她将瓷瓶递给剪秋。 “你去内务府找我们的人,把这药汁涂抹在食材上。” 剪秋接过瓷瓶,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娘娘,这药会不会被发现?” 皇后冷笑一声。 “放心,此等药物,银针都查探不出。” 永寿宫内,安陵容正坐在案前用膳。 阳光透过窗棂,在青花瓷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突然,一个机械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主人,不能吃,这道菜里被人下了药。” 安陵容筷子一顿,眸光微凝。 “下药?” 她放下筷子,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是什么药,竟连银针都试不出来?” 系统沉默片刻。 \"是蚀魂草,有人把蚀魂草的药汁涂抹到食材上了.\" “系统,蚀魂草的特性是什么?” 机械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这种毒药最为阴毒,初期症状极其隐蔽。” “服用者会感到轻微乏力,食欲不振,但这些症状往往被误认为是普通的身体不适。” 安陵容眼中寒芒一闪:“继续。” “半个月到一个月后,毒素会开始侵蚀神经系统。” “头晕目眩,记忆力衰退,身体机能逐渐衰竭。” “最后,皮肤灰暗,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 安陵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好手段,连死都要让人死得不明不白。” 望着眼前的菜肴,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看来,皇后是等不及了,这么着急想送我上路。” 她站起身,裙摆轻摆。 “来人,把这些菜都撤下去。” 安陵容立于窗前,眸光微闪。 “秋月,你来。” 秋月快步上前,福身行礼。 “主子有何吩咐?” 安陵容指尖轻抚窗棂,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你去传消息,淑贵妃近来身体不适,常感乏力,食欲不振。” 秋月一愣,随即会意。 “奴婢明白。” 安陵容转身,裙摆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 “记住,要让消息传得自然些。” 她走到铜镜前,端详着镜中倒映的容颜。 “皇后既然送来这份大礼,我自然要好好利用。” 秋月躬身退下,脚步轻快地消失在回廊尽头。 皇后寝宫内,剪秋正跪在地上禀报。 “娘娘,淑贵妃最近身体似乎很不好。”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哦?说来听听。” 剪秋压低声音。 “听说她整日昏昏沉沉,连膳食都吃不下。” 皇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蚀魂草的效果不错。”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 “继续盯着,我要知道她每天的情况。” 第91章 安陵容(90) 夜幕低垂,紫禁城内灯火摇曳。 夏刈快步穿过回廊,手中紧握一封泛黄的信笺。 月光如水般洒落,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御书房内,皇上正在批阅奏折。 烛火映照下,他的侧脸显得格外疲惫。 “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夏刈跪伏在地,声音微微颤抖。 皇上抬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么晚了,何事惊扰?” 夏刈将信笺双手呈上。 “回皇上,这是从乌拉那拉府上搜出的密信。” 皇上接过信笺,目光在泛黄的纸面上扫过。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面色渐渐阴沉。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夏刈额头抵地:“回皇上,这是十五年前的密信。” “当时乌拉那拉家族与纯元皇后往来的书信。” 皇上手指微微收紧,将信笺捏出褶皱。 信中记载,乌拉那拉家族为了家族利益,刻意安排纯元皇后接近当时的雍亲王。 那场所谓的偶遇,那份似是命中注定的一见钟情。 都不过是精心设计的骗局。 “啪!” 一声脆响,茶盏被皇上重重拍在桌上,茶水四溅,碎片飞散。 夏刈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倒在地,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不敢抬起。 “皇上息怒!” 他声音颤抖,生怕触怒龙颜。 皇上猛地站起身,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胸膛剧烈起伏,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好一个乌拉那拉氏!好一个算计!” 他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愤怒和痛心。 夏刈浑身颤抖,大气也不敢出。 皇上走到窗前,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那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寂,落寞。 “朕当年,是那样珍视她,苦心求娶……” 皇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回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却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算计!”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和自嘲。 夏刈偷偷抬眼,瞥了一眼皇上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 “皇上……” 他试探性地开口,“要不要传太医?” 皇上摆摆手,语气疲惫,“不必了,你下去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拿酒来。” 夏刈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御书房内,只剩下皇上一人。 他独自坐在桌案前,面前摆放着几坛酒。 他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他的喉咙滑入腹中,却无法浇灭他心中的苦闷。 十五年前的往事,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时的他,是何等相信那份感情,何等珍视那个女人。 他苦心孤诣,排除万难,终于将她娶回府中。 他以为那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开始。 却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被骗了,被自己最信任的家族,被自己最深爱的女人骗了。 这种被背叛的滋味,如同毒药一般,腐蚀着他的心。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想要麻痹自己,想要忘记这一切。 可越是想要忘记,那些回忆就越是清晰。 御书房外,苏培盛静静地站着,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 不时有酒杯落地的清脆声响,还有皇上压抑的咳嗽声。 他心中担忧,却不敢轻易打扰。 他知道,皇上此刻需要的是独处,是宣泄。 他叹了口气,转身快步离开。 “去永寿宫,请淑贵妃娘娘过来。” 他吩咐小太监,“就说皇上龙体欠安,需要娘娘照料。” 永寿宫内,安陵容正坐在琴案前,纤纤玉指拨弄着琴弦。 琴音悠扬,如流水般缓缓流淌,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动听。 秋月匆匆走进殿内,“娘娘,夏公公来了。” 安陵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向秋月,“这么晚了,所为何事?” 夏公公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娘娘,皇上他……” 他语气焦急,“皇上得知了当年纯元皇后的事情,如今正在御书房独饮,奴才担心皇上的龙体,特来请娘娘劝劝皇上。” 安陵容眸光一闪,心中了然。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备轿吧。” 月色下,安陵容的轿子穿过寂静的宫道,朝着御书房的方向缓缓驶去。 御书房内,酒气弥漫。 皇上独自坐在桌案前,面前摆满了空酒壶。 他的脸色潮红,眼神迷离,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 “皇上。” 安陵容轻声唤道。 皇上抬头,看到安陵容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醉意。 安陵容走到他身边,轻轻取走他手中的酒杯。 “臣妾来陪皇上说说话。” 皇上苦笑一声,“有什么好说的?” 他眼神空洞,语气充满了绝望,“朕这一生,最引以为傲的一段情缘,却原来,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安陵容跪坐在他身边,为他整理着凌乱的衣襟。 “皇上何必执着过往,往事如烟,何必让它困扰现在?” 她的声音温柔,如同春风拂过,抚平了皇上心中的烦躁。 皇上看着她的动作,眼中浮现一丝温度。 “你倒是想得开。” 安陵容抬眸,月光映照下,她的眼眸如同星辰般明亮。 “臣妾只是觉得,人生在世,得失本就难料,与其沉溺过往,不如珍惜眼前。” 皇上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才开口,“你说得对。” 他伸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幸好,朕还有你。” 安陵容靠在他肩上,轻声叹息,“皇上永远有臣妾。” 月光如水,洒落在两人身上。 这一刻,仿佛连时光都变得温柔。 狂风骤雨席卷着紫禁城,养心殿外的树枝被吹得狂乱摇摆,发出凄厉的呼啸声。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年嫔焦急的步伐。 “皇上!臣妾有要事禀报!” 年嫔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眉头紧锁,“何事?” 年嫔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皇上面前,双膝跪地,将手中的信纸高高举起, “皇上,臣妾终于找到了证据,证明皇后娘娘,就是乌拉那拉宜修,害死了当年的福晋,导致福晋一尸两命!” 第92章 安陵容(91) 皇上的脸色骤然一变,他接过信纸,目光如刀般扫过上面的字句。 纸上详尽地揭露了皇后如何精心策划,陷害纯元皇后的种种手段,甚至连细节都一一俱全。 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一把利刃,刺入他的心中。他的手微微颤抖,愤怒与痛苦交织着燃烧在胸口。 “苏培盛!”皇上怒吼,声音如雷霆般在大殿中回荡。 苏培盛匆忙赶来,跪伏在地,“皇上,奴才在!” “立刻彻查皇后宫中的所有宫女太监,一个不留!”皇上的声音如冰冷的刀锋,刺入每个人的心中。 苏培盛领命,迅速带人前往皇后宫中。宫女太监们被一个个带到慎刑司,接受审问。 狂风怒号,拍打着殿外的朱漆窗棂,发出阵阵哀鸣,如同困兽的低吼。 殿内,檀香袅袅,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皇上端坐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苏培盛跪伏在地,身子瑟瑟发抖,汗水浸透了衣衫,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景仁宫那边如何?”皇上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培盛的头更低了,几乎贴到了冰冷的地砖上。 “回…回皇上…”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剪秋…剪秋嘴硬…受尽酷刑…却一字未吐…” 皇上猛地一拍桌案,龙目圆睁,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废物!” 苏培盛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不敢抬头,只能将头埋得更低,仿佛这样就能躲避皇上的怒火。 “但…但是…”苏培盛颤抖着声音,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江福海…江福海招了…” 皇上怒火稍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说!” 苏培盛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 “江福海…把皇后娘娘做的事情…都抖落了出来…” 皇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等待着苏培盛的下文。 殿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狂风呼啸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般瘆人。 苏培盛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恐惧和颤抖。 “皇后娘娘…这些年来…不但把控后宫子嗣…”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又仿佛在给自己壮胆。 “还…还大肆陷害妃嫔…” 皇上紧紧闭上双眼,痛苦地揉着眉心。 他仿佛看到那一张张充满期盼的脸庞,最终却都化作了绝望的哀嚎。 “芳贵人的胎…欣贵人的胎…都有皇后娘娘的手笔…” 苏培盛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蚊蝇的嗡鸣,却又清晰地传入皇上的耳中。 皇上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内心的翻涌的情绪。 “继续说!”他的声音低沉,却蕴含着无尽的压抑。 苏培盛的身子一颤,继续说道:“惠妃娘娘生四公主的时候…”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亲眼目睹了当时的惨状。 “也是皇后娘娘…叫人在轿辇上动手脚…” 皇上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充满了血丝,如同受伤的野兽。 他仿佛看到惠妃痛苦的呻吟,以及婴儿微弱的啼哭。 “在太后灵堂的香里…下毒…” 苏培盛的声音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皇上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浑身发冷。 他仿佛闻到了那刺鼻的香味,以及死亡的气息。 “还…还加害淑贵妃娘娘…” 苏培盛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在…在淑贵妃娘娘的食材中…下毒…” 皇上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利刃刺穿。 他仿佛看到了淑贵妃苍白的脸庞,以及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睛。 殿内寂静得可怕,只有苏培盛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皇上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崩溃。 “还有…?”他的声音低沉,却蕴含着无尽的压抑。 苏培盛吞吞吐吐,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还有…还有…”他支支吾吾,不敢抬头看皇上的表情。 皇上强忍着怒火,声音低沉而危险,“说!” 苏培盛浑身一颤,仿佛被雷击中。 “当年…纯元皇后…早产…”他的声音颤抖,几乎听不见。 “孩子…早夭…”苏培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也…也都和…皇后娘娘…有关…”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空气中。 皇上如遭雷击,身子剧烈颤抖。 他仿佛看到纯元皇后痛苦的呻吟,以及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睛。 皇上猛地站起身,一把掀翻了面前的奏折。 奏折散落一地,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 “苏培盛!”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去!请太医!去永寿宫!给淑贵妃看看!”他的声音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培盛连忙领命,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永寿宫内,檀香袅袅,氤氲着安神静气的香气。 安陵容斜倚在软榻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香炉中的香灰,眼神飘忽不定。 苏培盛带着两名太医,快步走进了永寿宫。 今天是年世兰揭发皇后恶行的日子,她本以为会听到皇后失势的消息,却没想到苏培盛会带着太医来到永寿宫。 他躬身行礼,尖细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奴才苏培盛,参见淑贵妃娘娘。” 安陵容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苏培盛身后的两名太医,心中疑惑更甚。 “苏公公今日怎么有空到本宫这永寿宫来?”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苏培盛抬起头,脸上堆满了焦急的神色,“回娘娘的话,景仁宫的奴才招供,说有人在娘娘的食材中下了毒。”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带着一丝恐惧,“皇上担心娘娘的安危,特地让奴才带着太医过来给娘娘瞧瞧。” 安陵容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蚀魂草! 她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三个字。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有劳苏公公和两位太医费心了,”她柔声说道,“本宫并无大碍,只是最近黄河水患,皇上为政事忧心,本宫不想再为皇上增添烦心事罢了。” “既然娘娘无恙,那奴才便回去复命了。”他再次躬身行礼,然后带着两名太医退出了永寿宫。 第93章 安陵容(92) 苏培盛回到养心殿,殿内依旧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皇上颓然地坐在龙椅上,双手紧紧地攥着扶手,指节泛白。 他紧闭双眼,眉头紧锁,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皇上…”苏培盛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低如蚊蝇。 皇上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布满血丝,目光如炬,仿佛要将苏培盛吞噬。 “如何?”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培盛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不敢抬头直视皇上的目光。 “回皇上…淑贵妃娘娘…并未…并未中毒…” 皇上闻言,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是如何得知的?”皇上低声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苏培盛犹豫片刻,将安陵容的反应详细禀报。 “娘娘说…最近黄河水患…皇上为政事忧心…她不想再为皇上增添烦心事…” 皇上听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仿佛看到安陵容温柔的笑容,以及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睛。 “容儿…”他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怜惜和爱意。 “她真是朕的…解语花…”他闭上双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笑容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和仇恨。 “好一个皇后!”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竟然敢…如此歹毒!”他咬牙切齿,声音中充满了杀意。 “苏培盛!”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如雷鸣般在殿内回荡。 “去!把皇后带过来!朕要亲自问问她!”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培盛连忙领命,快步走出养心殿。 养心殿外,夜幕降临,寒风呼啸,卷起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苏培盛顶着寒风,快步走向景仁宫。 景仁宫内,灯火通明,却显得格外冷清。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知道,今日便是她的末日。 苏培盛走进景仁宫,皇后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苏公公…可是皇上…有何吩咐?”她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恐惧。 苏培盛躬身行礼,“皇后娘娘,皇上宣您去养心殿。” 皇后闻言,身子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她缓缓站起身,脚步踉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两名宫女连忙上前搀扶,皇后在她们的搀扶下,缓缓走向养心殿。 养心殿内,皇上负手而立,背对着殿门。 他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皇后。 皇后走进殿内,看到皇上冰冷的目光,心中不禁一颤。 她跪在地上,声音颤抖,“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皇后,眼中充满了厌恶和憎恨。 “皇后,”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你可知罪?” 皇后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臣妾…知罪…”她的声音哽咽,几乎听不见。 “朕问你,”皇上逼近皇后,语气更加冰冷,“你为何要…如此歹毒?” 皇后浑身颤抖,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臣妾…臣妾…”她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解释。 “臣妾…只是…太爱皇上了…”她哭诉道,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臣妾…不愿…与任何女人…共享皇上的宠爱…” 皇上冷笑一声,眼中充满了嘲讽。 “爱?”他语气冰冷,“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你为了你所谓的爱,害死了纯元!害死了朕的孩子!”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愤怒和痛苦。 “你…你简直…罪无可恕!”他指着皇后,声音颤抖,仿佛要将她撕碎。 皇后挣扎着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倔强地不让它滴落。 她颤抖着,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紧紧抓住皇上的衣袖。 “皇上,你还记得吗?”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的哭腔。 “当年臣妾怀着您的骨肉时,我们是何等的幸福。” 皇后闭上双眼,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甜蜜与苦涩交织。 那时的皇上,眼神温柔,笑容温暖,对她呵护备至。 “您曾指着臣妾腕上的镯子,许下誓言:‘愿如此镯,朝夕相见。’” 她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痛苦和控诉。 “可后来呢?皇上见了姐姐之后,一切都变了。” 皇后松开皇上的衣袖,无力地垂下双手。 “臣妾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属于臣妾的福晋之位拱手让人?” 她凄厉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臣妾的儿子,又如何能成为庶子?” 皇上猛地甩开皇后的手,厌恶地后退一步。 他怒视着皇后,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是朕爱上了纯元!” 他的声音如寒冰般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也是朕为她求的福晋之位!” 皇上指着皇后,语气冰冷而充满质问。 “你为什么要害她?” 他想起纯元温柔的笑容,想起她清澈的眼神,心中一阵绞痛。 “她那么善良,那么美好,你为什么要如此狠毒?” 皇后凄然一笑,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难道臣妾不想恨你吗?” 她哽咽着,声音颤抖。 “可是臣妾做不到啊,皇上!” 皇后绝望地望着皇上,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你以为姐姐是真的爱你吗?” 她抓住皇上的衣袖,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你见过哪有庶妹怀孕,未出阁的姐姐上门照顾的?”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 “还在太液池边,为皇上您跳舞?” 她逼视着皇上,一字一句地控诉。 “这一切,都是她的算计!” 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情绪。 “至于孩子,” 她惨淡一笑,眼神空洞而绝望。 “就算臣妾不算计她,她也生不下来。” 皇后缓缓道出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 “姐姐当年为了练习惊鸿舞,服过息肌丸。” 她痛苦地闭上双眼,仿佛不愿再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么多的麝香留在体内,能怀孕都是上天垂怜。” 皇后睁开眼,眼神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 第94章 安陵容(93) 皇上胸腔剧烈起伏,仿佛一口郁气堵塞喉咙,让他几乎窒息。 他颤抖着手指向皇后,声音嘶哑, “那容儿呢?” 皇上踉跄后退一步,扶住身后的雕花龙椅,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安陵容温婉的笑容,柔顺的姿态。 “她自从进宫之后,谦良恭顺,从未忤逆过你,” 皇上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皇后, “你为什么要害她?”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嘶吼,在大殿中回荡。 皇后凄然一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和绝望, “容儿?” 她重复着这个名字,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皇后缓缓抬起头,泪痕斑驳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难道皇上你忘了姐姐了吗?” 她语气突然变得尖锐,带着浓烈的恨意, “安陵容,她该死!” 皇后猛地站起身,指着皇上,歇斯底里地吼道, “她怎么能让你爱上她呢?”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大殿中回荡,久久不散。 皇上颓然跌坐在龙椅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灵魂。 他脑海中不断闪现着纯元温柔的笑容,安陵容温顺的眼神,以及皇后此刻狰狞的面孔。 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无法逃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乌拉那拉氏,心肠歹毒,残害妃嫔,不配母仪天下。 今褫夺皇后之位,贬为庶人,幽禁冷宫,钦此!”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宣读着皇上的旨意。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在皇后的心上。 太后身边的竹息姑姑,步履匆匆地走进大殿。 她手中捧着一卷明黄色的懿旨,神情严肃。 “皇上,” 竹息姑姑恭敬地行礼, “太后懿旨,乌拉那拉氏一族,不容废黜。” 竹息姑姑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大殿中回荡。 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怒视着竹息姑姑,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压抑的怒火, “难道这些年乌拉那拉宜修的所作所为,太后她真的不知道吗?” 皇上紧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 “太后从来都没有把朕当做自己的儿子!” 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发出最后的嘶吼。 皇上的心,仿佛被撕裂成碎片。 他想起自己年幼时,渴望得到母爱的温暖,却总是被太后冷落。 他想起自己登基后,为了得到太后的认可,努力做一个好皇帝,却总是被太后批评指责。 他想起自己深爱的纯元,被皇后害死,太后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他想起自己宠爱的安陵容,也被皇后算计,太后却依然维护着皇后。 竹息姑姑手中的懿旨,明黄色的绸缎在昏暗的大殿中,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如同一道枷锁,牢牢地锁住了皇上的喉咙。 皇上死死地盯着那卷懿旨,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炸裂开来。 他感到一股强烈的屈辱感,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太后……太后!” 皇上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两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他猛地转过身,怒视着空荡荡的龙椅后方的屏风,仿佛太后就站在那里,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 “朕才是皇帝!” 皇上歇斯底里地吼道,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震耳欲聋。 “大清以仁孝治天下,”竹息姑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皇上,太后懿旨在此,还请皇上三思。” 她手中的懿旨,仿佛千斤重担,压得皇上喘不过气来。 皇上颓然地跌坐在龙椅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他明白,太后的懿旨,他无法违抗。 乌拉那拉氏,是他一生的梦魇,是他永远无法摆脱的枷锁。 皇上痛苦地闭上双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在脸颊上划出一道清晰的痕迹。 “皇后乌拉那拉氏……” 他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残害皇嗣,心肠歹毒……”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幽禁景仁宫,永世不得出……” 他的声音变得冰冷刺骨,带着浓烈的恨意, “朕与她,此生不复相见!”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在皇后的心上。 皇后被幽禁的消息传到年嫔耳中,她先是一愣,随即疯狂大笑起来。 笑声尖锐刺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浓烈的快意和报复的快感。 “皇后!你也有今天!” 她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孩子,娘给你报仇了!” 她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阴狠, “还剩下一个端贵人,娘这就让她下去陪你!” 她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端贵人宫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恐惧和绝望。 年嫔带着一群宫女,气势汹汹地闯入宫殿,如同猛虎下山,带着摧枯拉朽之势。 “贱人!你还我孩子!” 年嫔怒吼着,一把抓住端贵人的头发,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 端贵人惊恐地尖叫着,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我没有!我没有害你的孩子!” 她哭喊着,声音嘶哑,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年嫔却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对着她一顿拳打脚踢,如同疯了一般。 “你还敢狡辩!” 她怒吼着,每一拳都带着浓烈的恨意,仿佛要将端贵人生吞活剥。 端贵人被打得奄奄一息,蜷缩在地上,如同一个破败的布娃娃。 她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露出遍体鳞伤的身体。 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淌下来,染红了地面。 没过几日,端贵人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带着无尽的怨恨,离开了这个世界。 皇上得知消息后,眉头微微一皱,沉思片刻,随即缓缓说道:“端贵人伴朕多年,情谊深重,便以嫔礼厚葬,让她得个安宁。” 第95章 安陵容(94) 夜幕低垂,景仁宫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衰败的花香,甜腻得令人作呕,如同这深宫中腐朽的气息。 年嫔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飘过寂静的回廊,衣袂翻飞,像一只黑色的蝴蝶,扑向即将凋零的花朵。 她绕过昏睡的守卫,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渗入骨髓。 景仁宫的大门,在她面前,如同地狱的入口。 “吱呀—” 年嫔推开沉重的宫门,腐朽的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宫内一片漆黑,只有昏暗的烛光,在角落里摇曳,投下扭曲的影子,如同张牙舞爪的鬼怪。 一股霉味夹杂着淡淡的檀香,钻入年嫔的鼻腔,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皇后!” 年嫔的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 皇后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同死人一般。 听到年嫔的声音,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神空洞,没有一丝光彩。 “是你……” 皇后虚弱地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如同破败的风箱。 年嫔一步步逼近皇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皇后的心上。 “你害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偿命!” 年嫔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如同地狱的业火,要将皇后焚烧殆尽。 年嫔一把抓住皇后的头发,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 “贱人!你害我孩子,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皇后看着她,突然讽刺地笑了。 “年嫔,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皇后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真正害你孩子的凶手,是皇上。” 年嫔的手,微微颤抖。 “你说什么?” “是皇上授意我,找到齐月宾,把那碗掺了红花的安胎药端给你。” 皇后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刺入年嫔的心脏。 “皇上忌惮年家的势力,你当初又和齐月宾交好,皇上怕你们武将势力太大,才想出这个分裂的手段。” 皇后顿了顿,继续说道: “至于欢宜香,也是皇上特意找太医为你研制的,他怎么会允许你年家有皇子出生?” 年嫔的脸色,由愤怒转为震惊,再转为难以置信。 她不敢相信,自己深爱的皇上,竟然如此狠毒。 “不可能!不可能!” 年嫔摇着头,嘴里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 “皇上不可能如此对我!”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深爱的皇上,竟然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年嫔的情绪,彻底崩溃。 她从衣袖里掏出隐藏的匕首,狠狠地刺向皇后。 “啊!” 皇后发出一声惨叫,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年嫔的衣衫。 皇后无力地倒在地上,眼神逐渐涣散,生命的气息渐渐消失。 年嫔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皇后,脑海中一片空白。 皇后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锤子,狠狠地敲击着她的心房。 她终于明白,自己一直以来,都活在一个谎言之中。 她深爱的皇上,不仅杀死了她的孩子,还利用她,铲除了年家的势力。 “皇上……你害的世兰好苦啊……” 年嫔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她缓缓举起手中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噗嗤—” 匕首刺入心脏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年嫔的身体,缓缓倒下,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悲伤。 皇上得知景仁宫发生的事情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跌坐在龙椅上,双手捂住脸,身体微微颤抖。 “世兰……” 他低声呢喃着年嫔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和悔恨。 他想起这些年,年嫔对他的陪伴,对他的爱,心中充满了愧疚。 “传旨,年嫔往昔也曾与朕有过欢颜之时,其入宫之初心,亦为侍奉朕躬。虽近日因后宫纷扰,致其失足,朕亦痛心于其结局。今香消玉殒,朕追思过往,终难释怀。特追封其为 皇贵妃,赐谥号 “端肃”,葬于妃陵,着人妥为安置,以全旧情。” 皇上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皇后乌拉那拉氏,以妃礼下葬。” 他闭上双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永寿宫正殿,沉香如丝般缭绕,氤氲着一片幽静。 几位与安陵容交好的嫔妃正聚在一起,低声交谈。 安陵容斜倚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 那镯子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幽幽的绿光,仿佛鬼火般跳动,映照出她眼中复杂的情绪。 “谁能料到,年世兰竟如此决绝。”她轻声叹息。 敬妃端起茶盏,细细品味,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却无法驱散心中的寒意。 “皇上待她恩宠有加,即使年家败落,也未亏待过她半分,她为何走到今天这步?” 敬妃的语气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无法明白年世兰为何选择这样一条不归路。 慎贵人怯生生地看了安陵容一眼,声音如蚊鸣般轻细,却如同惊雷,炸响在众人心间。 “或许,是因为孩子吧。” 是啊,孩子。那是年世兰心中永远的痛,是她一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沈眉庄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年世兰那张娇艳如花的面庞。 曾经的恨,如今只剩下无尽的苍白和迷茫。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绪。 “以前我恨她磋磨我,罢了,人死如灯灭,一切都过去了。”她的声音中透着疲惫和无奈,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窗外,寒风呼啸,卷起落叶在空中飞舞,犹如年世兰破碎的梦,随风飘散,无迹可寻。 第96章 安陵容(95) 安陵容斜倚在软榻上,指尖轻抚手腕上的玉镯,触感冰凉细腻。 镯子泛着幽幽绿光,映照在她眼中,如同鬼火般跳动。 皇后之死,如同一块巨石落地,压在她心头多日的阴霾也随之消散。 她长舒一口气,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年世兰,还真是战斗力强悍……” 安陵容低喃,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一丝惋惜。 她从未想过,年世兰会以这样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也顺带帮她扫清了最大的障碍。 如今,后宫之中,只剩下祺贵人还在上蹿下跳,不足为惧。 甄嬛失了孩子,又失了宠,对她更构不成威胁。 她终于可以卸下防备,将全部精力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我的孩子……” 安陵容的目光变得柔和,心中涌起无限的母爱。 她要好好教导他,扶持他,让他最终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这是她此后余生的唯一目标。 殿内沉香袅袅,香气馥郁,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野心和欲望。 沈眉庄踏入永寿宫,步履轻盈,却带着一丝犹豫。 “淑贵妃娘娘……” 她轻声呼唤,目光落在安陵容身上。 安陵容抬眸,放下手中的茶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眉姐姐来了。” 她的声音温柔,却透着疏离。 沈眉庄在她身旁坐下,欲言又止。 “甄嬛想见七。” 她最终还是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安陵容神色未变,只是淡淡一笑。 “那就去吧。” 她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好歹你们也曾姐妹一场,如今她落到这步田地,想必心有不甘。” 安陵容顿了顿,目光深邃。 “去看看她吧,全了你们儿时的情谊。”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沈眉庄走后,安陵容独自一人坐在殿内,思绪万千。 殿外的风吹动窗棂,发出吱呀的声响,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她想起甄嬛,心中五味杂陈。 比起原剧情,如今的甄嬛境遇好上太多。 家人没有被流放宁古塔,流朱也没有死,温实初也没有因为沈眉庄自宫。 就连浣碧,虽然身陷冷宫,却也保住了性命。 “甄嬛,你应该感谢我……” 安陵容低喃,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她所做的一切,最终却成全了别人。 碎玉轩内,气氛凝重。 甄嬛坐在窗边,望着窗外萧瑟的景色,眼中满是落寞。 沈眉庄在她对面坐下,轻轻叹了口气。 “嬛儿,你还记得我们初入宫时的样子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一丝伤感。 “那时候,我们还是真心相待的姐妹……” 甄嬛转过头,泪水模糊了双眼。 “眉姐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变得如此生疏?” 她的声音哽咽,带着一丝委屈。 沈眉庄沉默片刻,目光变得坚定。 “你冷眼旁观华妃磋磨我,皇后陷害我……” 她的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 “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你以为我会一直为你冲锋陷阵,为你挡刀挡枪?” 沈眉庄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丝愤怒。 “在皇后和华妃陷害我假孕的时候,是淑贵妃娘娘救了我,让我免于皇上的厌弃。” “可是你呢?你那么聪明,这些手段你都看得明白,却从来没提醒过我!” “到底是我变了,还是我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你?” 沈眉庄的质问,如同惊雷,在甄嬛耳边炸响。 甄嬛脸色苍白,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眉姐姐,我也不想的……” 她想要解释,却被沈眉庄打断。 “嬛儿妹妹,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在这深宫之中,还是要有一些自知之明。” 沈眉庄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你可知皇上为什么宠爱你?” “是因为你和纯元皇后长得有几分相似!” “皇上眼里看到的,从来都不是真正的你!” 这番话,如同利刃,狠狠地刺入甄嬛的心脏。 甄嬛浑身颤抖,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和绝望。 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也无法面对沈眉庄冰冷的目光。 沈眉庄看着她崩溃的模样,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她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碎玉轩。 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甄嬛破碎的心。 血腥味浓重,如同屠宰场般令人窒息,汗臭味又加剧了这令人作呕的氛围。 安陵容的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撕裂着延禧宫的宁静。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巨石碾压,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下身撕裂般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一波比一波猛烈,一波比一波汹涌。 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的滋味,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唯恐惊扰了腹中的孩子。 稳婆在她耳边不停地催促:“娘娘,用力啊!再用力啊!” 声音尖锐刺耳,如同魔音般钻入她的耳膜,让她更加痛苦。 她感觉自己快要昏厥过去,眼前一片模糊,只有腹中孩子的动静,提醒着她必须坚持。 她要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腹中这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殿外,皇上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他听到里面安陵容痛苦的呻吟,心如刀绞,仿佛有人用刀一下一下地剜着他的心脏。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代替她承受这份痛苦,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他从未如此紧张过,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仿佛一个世纪般煎熬。 一盆盆血水从殿内端出,触目惊心,鲜红的颜色刺痛了他的眼睛。 皇上的心也跟着一沉再沉,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 他想起调查后发现的真相,纯元皇后美好的形象轰然倒塌,如同摔碎的瓷器,再也拼凑不完整。 原来,他一直活在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里,如同提线木偶般被操纵。 他曾经深爱的女人,竟然如此虚伪,如同戴着面具的舞者,隐藏着真实的自己。 而一直默默无闻的安陵容,才是真心待他的人,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着他的心房。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安陵容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嫔妃,如同破土而出的种子,茁壮成长。 他爱她,爱她的温柔,爱她的才情,也爱她的隐忍,如同珍藏的宝藏,熠熠生辉。 他害怕失去她,这种恐惧,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如同猛兽般吞噬着他的理智。 第97章 安陵容(96) 殿内,安陵容的 声音逐渐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 稳婆的声音也变得紧张起来,带着一丝颤抖:“娘娘,孩子卡住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击中了皇上,让他瞬间僵住。 他再也顾不得君臣礼仪,冲进了产房,如同离弦的箭般迅速。 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如同被雷击中般呆立当场。 安陵容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如同即将凋零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稳婆们手忙脚乱,却束手无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 “快!太医!传太医!”皇上嘶吼,声音沙哑,如同困兽般绝望。 太医匆匆赶来,跪倒在地:“皇上……” “救她!救救她!朕要她平安无事!”皇上紧紧抓住太医的肩膀,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捏碎。 太医连忙上前,为安陵容诊脉,脸色越来越凝重。 “皇上,娘娘难产,情况危急,必须尽快做出选择,保大还是保小……” 太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打断:“两个都要保!朕的孩子和安陵容,朕都要!” 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如同君王的命令般不可违抗。 太医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皇上,这……这恐怕……” “没有恐怕!朕要你们尽全力,无论付出任何代价!”皇上怒吼,眼中充满了血丝,如同暴怒的雄狮般可怕。 稳婆们再次忙碌起来,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如同拉满的弓弦般一触即发。 安陵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耳边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 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流逝,如同沙漏中的沙子般缓缓流下。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皇上的手,微弱的声音如同蚊蝇般细小:“皇上……臣妾……好累……” 皇上紧紧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冰冷的体温,心痛如绞。 “陵容,你坚持住!你一定会没事的!朕在这里陪着你!”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哽咽,如同受伤的野兽般无助。 安陵容的手指微微蜷缩,如同枯萎的花瓣,无力地抓着皇上的衣袖。 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产房凝滞的空气,如同破晓的曙光,驱散了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 稳婆欣喜地高呼:“生了!生了!是个皇子!” 皇上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几乎瘫软在地。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个新生的生命。 “容儿……谢谢你……谢谢你没有丢下我……” 皇上颤抖着手,抚上安陵容汗湿的鬓角,指尖轻柔地拭去她额上细密的汗珠。 他俯下身,吻上她的额头,虔诚如信徒亲吻圣物。 “皇上,臣妾…臣妾给您生了个皇子…” 她用尽全身力气,吐出这句话,眼皮沉重,缓缓合上。 皇上紧紧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中五味杂陈。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仿佛要将这一刻的幸福永远铭记于心。 产房外,苏培盛来回踱步,靴底与青石板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时不时抬头望向紧闭的房门,心中焦灼如焚。 突然,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夜空,苏培盛猛地顿住脚步,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他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快步走向产房。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苏培盛却顾不得这些,径直走到皇上面前,跪地叩首。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诞下皇子,母子平安!” 皇上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将安陵容的手放回锦被中,起身走到苏培盛面前。 “苏培盛,拟旨,朕要晋容儿为皇贵妃!”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培盛连忙领旨,心中暗自感叹安陵容母凭子贵,从此地位更加稳固。 翌日清晨,金色的阳光洒满永寿宫,为宫殿镀上一层温暖的光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夹杂着新生儿特有的奶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苏培盛手捧圣旨,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永寿宫。 他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氏陵容,淑慎性成,柔嘉维则,诞育皇子,有功于社稷,特晋封为皇贵妃,钦此!” 安陵容倚在床头,听着苏培盛宣读圣旨,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这一切都来之不易,她必须更加谨慎,才能保住自己和孩子。 一个月后,皇宫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安陵容的册封礼在太和殿举行,场面盛大而隆重。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整齐地排列在广场上,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悠扬的礼乐声响起,安陵容身着华丽的皇贵妃朝服,头戴凤冠,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上台阶。 她步履优雅,仪态万千,如同盛开的牡丹般雍容华贵。 皇上坐在龙椅上,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安陵容,心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他仿佛看到一朵娇弱的兰花,在风雨中顽强地绽放,最终蜕变成一株雍容的牡丹,傲立于群芳之中。 册封礼结束后,安陵容接受了百官及命妇的朝贺,感受着无上的荣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皇宫灯火辉煌,如同白昼。 安陵容躺在皇上的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感到无比的安心和幸福。 “皇上,臣妾害怕…” 她依偎在皇上的怀里,声音娇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皇上紧紧搂住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别怕,容儿,朕会一直保护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安陵容抬起头,凝视着皇上的双眼,眼中充满了爱意。 “皇上,臣妾爱您…” 她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般流淌而出,带着浓浓的深情。 皇上温柔地吻上她的唇,轻柔如蜻蜓点水。 “朕也爱你,容儿…” 他的声音充满了深情和宠溺,如同温暖的阳光般照耀着安陵容的心房。 窗外,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如同散落在夜空中的宝石般璀璨。 永寿宫内,温暖如春,充满了爱意。 安陵容和皇上紧紧相拥,如同两颗相互依存的星辰般, 第98章 安陵容(97) 晨曦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安陵容缓缓睁开双眼,残留的睡意令她思绪混沌。 皇上早已不在身旁,锦被上还残留着他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安神香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她抬手抚摸着身侧尚有余温的床褥,昨夜的记忆碎片般涌入脑海。 皇上的眼神,炙热而深情,他的拥抱,温暖而有力。 “皇上…这是…” 安陵容喃喃自语,心中五味杂陈。 欣喜、惶恐、愧疚,交织成一张密网,将她紧紧包裹。 她知道,自己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皇上的宠爱,如今目的达成,却又感到一丝不安。 “我无法爱上皇上…” 安陵容咬着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但她很快便坚定下来。 “即使无法爱他,我也能帮助他,为他分忧,开创一个盛世大清!” 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面容,深吸一口气。 “从今日起,我便是皇贵妃,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的颜面。” 她拿起象牙梳,一下一下地梳理着乌黑的长发,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金色的阳光洒满永寿宫,空气中弥漫着喜庆的气息。 安陵容身着华服,端坐在凤榻上,接受着宫女们的叩拜。 “奴婢叩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宫女们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恭敬和喜悦。 安陵容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都起来吧。” 她的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带着母仪天下的威严。 册封礼后,皇上将管理六宫事宜的权利交给了安陵容。 她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 第一件事,便是查看宫里的账册。 当她翻开厚厚的账本,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字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账册…还是用的老办法?”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秋月,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秋月恭敬地回答: “回娘娘,宫里一直都是这样记账的。” 安陵容沉思片刻,心中有了主意。 “秋月,你去将永寿宫的人都叫来,我要教你们一种新的记账方法。”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是,娘娘。” 秋月领命而去。 安陵容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复式记账法”几个字。 永寿宫内,灯火通明。 安陵容和秋月等人围坐在桌旁,仔细地整理着宫里的账册。 随着整理的深入,安陵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发现,宫里的物价竟然比外面高出两百多倍! 一根普通的玉簪,宫里的价格竟然是外面的三倍! 一匹上好的丝绸,宫里的价格竟然是外面的五倍! “这…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贪污!” 安陵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账册,指关节泛白。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秋月,”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你继续整理,我出去走走。” 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内务府的势力盘根错杂,如果她贸然将此事捅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能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得想个办法,让皇上亲自发现这件事。” 她转头看向秋月,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秋月,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秋月点点头, “奴婢明白。” 几日后,阳光明媚,春风和煦。 皇上难得休沐,便想着带安陵容出去游玩。 “容儿,今日天气正好,朕带你出去走走吧。” 皇上温柔地拉着安陵容的手, “你想去哪里?” 安陵容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 “皇上,臣妾想去城里的坊市看看。” 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自打入宫之后,臣妾还没有去街上逛过呢。” 皇上看着安陵容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忍心拒绝。 “好,朕就带你去。” 他宠溺地摸了摸安陵容的头, “你想买什么,尽管买。” 安陵容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多谢皇上。” 她心中暗想, “这可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机会。” 熙熙攘攘的坊市,充斥着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以及小贩们敲打铜锣招揽顾客的叮当声。 安陵容仿若一只快乐的蝴蝶,在人群中翩翩起舞,时而驻足于琳琅满目的首饰摊前,拿起一只镶嵌着红宝石的步摇,对着阳光细细端详; 时而被香料铺中飘出的异香吸引,深深地吸上一口气,感受着各种香料混合在一起的奇特味道。 她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少女的娇俏和天真。 “老板,这支步摇怎么卖?” 安陵容拿起一支做工精巧的玉簪,对着摊主巧笑嫣然。 摊主是一位精明的中年男子,一眼就看出安陵容衣着华贵,非富即贵,连忙堆起满脸笑容。 “这位夫人好眼力,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配上这颗南海珍珠,更是锦上添花,小的给您个实诚价,五十两银子!” 安陵容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放下玉簪,又拿起另一支。 “这么贵啊?我还是看看别的吧。” 她漫不经心地浏览着摊位上的其他饰品,时不时询问价格,却始终没有表现出强烈的购买欲望。 皇上始终陪伴在安陵容身侧,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的每一个举动,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他享受着与安陵容共度这难得的悠闲时光,仿佛回到了两人初识时的美好岁月。 第99章 安陵容(98)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一个贩卖鸡蛋的老农摊位前。 老农衣着朴素,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他面前摆放着几个竹筐,里面盛满了新鲜的鸡蛋。 安陵容被土鸡蛋散发出的天然香味吸引,停下脚步,指着筐里的鸡蛋问道: “老丈,这鸡蛋怎么卖?” 老农憨厚一笑,用粗糙的手指了指鸡蛋。 “二文钱一枚,新鲜得很,夫人要不要来几个?” “二文钱?” 安陵容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猛然转头,紧紧抓住皇上的手腕,力道之大,让皇上都感到一丝疼痛。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皇上察觉到安陵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容儿,怎么了?” 安陵容紧紧抓住皇上的手,指尖冰凉,声音颤抖。 “皇上,我们回去再说。”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 紧张,让皇上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他立刻下令启程回宫。 马车内,气氛凝重。 皇上焦急地追问: “容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如此惊慌?”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缓缓开口。 “皇上,您可知道内务府上报的账册中,鸡蛋价值几何?” 皇上微微皱眉,思索片刻。 “朕似乎记得,是……二十两白银一枚?” 他不确定地看向安陵容,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 安陵容的脸色更加苍白,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正是!二十两白银一枚!而这市井之中的鸡蛋,仅仅二文钱一枚!” 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皇上闻言,脸色骤变,龙颜大怒。 他猛地一拍桌案,怒吼道: “岂有此理!这些狗奴才,竟敢如此欺上瞒下,中饱私囊!”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安陵容眼眶微红,轻轻握住皇上的手,柔声劝慰。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一股清泉,缓缓流淌进皇上愤怒的心田,让他逐渐冷静下来。 皇上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他紧紧握住安陵容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信任。 “容儿,多亏了你,朕才能及时发现这些蛀虫!”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如果没有安陵容的提醒,他还不知道要被这些贪官污吏蒙蔽多久。 安陵容轻轻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臣妾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马车辚辚,碾过宫道平整的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安陵容端坐于车内,指尖轻抚着华贵的锦缎软垫,感受着上面细密的纹理。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她却觉得车内阴冷逼人,仿佛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直达心房。 抵达永寿宫,安陵容扶着秋月的手下了马车。 阳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却照不进她心中那片阴霾。 “秋月,”安陵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吩咐下去,这些日子如果没事,就别瞎出去晃,也不要和下面的人联系。” 秋月察言观色,见安陵容面色凝重,心中也跟着忐忑起来,连忙应道: “是,娘娘。” 安陵容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一阵倦意袭来。 她摆了摆手,示意秋月退下,独自一人走进了寝殿。 殿内檀香袅袅,香气氤氲,却驱不散她心中的烦闷。 她缓缓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窗棂,望着窗外姹紫嫣红的景色,却丝毫感受不到半分喜悦。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皇上龙袍加身,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一下一下地敲击在夏刈的心上。 “夏刈,”皇上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去查内务府,事无巨细,朕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夏刈跪在地上,感受到皇上身上散发出的滔天怒意,后背不禁渗出一层冷汗。 “奴才遵旨!”他叩首道,声音微微颤抖。 “记住,”皇上语气森然,“朕要的是真相,而不是敷衍!如果查不清楚……”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你就提头来见!” 夏刈浑身一颤,连忙叩首道: “奴才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辜负皇上信任!”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夏刈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退出了养心殿。 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只觉得后背的衣衫已经湿透。 他知道,这一次的任务,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容不得半点马虎。 几日后,养心殿内,夏刈将厚厚的一沓账册呈到皇上面前。 “皇上,”他声音颤抖,“内务府的账目,奴才已经查清楚了。” 皇上接过账册,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账册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内务府的种种罪行。 贪污,克扣,甚至还有……把控皇上子嗣! 看到这里,皇上猛地将账册摔在地上,怒吼道: “岂有此理!这些狗奴才,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苏培盛!”皇上怒吼道,“传朕旨意,召集所有皇室宗亲,立刻到养心殿议事!” 苏培盛连忙应道: “嗻!” 他躬身退下,心中也为那些包衣家族捏了一把汗。 他知道,这一次,皇上是真的动怒了,那些人怕是难逃一劫。 皇上独自一人站在殿内,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 他紧握双拳,指节泛白,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他一直以为,自己待这些奴才不薄,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狼心狗肺,背着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发怒的时候,他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该如何 第100章 安陵容(99)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 皇室宗亲和大臣们齐聚一堂,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 皇上将内务府的账册一一展示给他们看,并将夏刈查到的证据也一并呈上。 众人看着账册上触目惊心的数字,听着夏刈的陈述,一个个都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严惩这些贪官污吏。 “皇上,”一位老王爷颤巍巍地站出来,“这些奴才,简直胆大包天,罪不容恕!臣恳请皇上,一定要严惩不贷!”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众人纷纷附和,声震殿宇。 皇上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心中稍感安慰。 他点了点头,沉声道: “朕意已决,定要将这些蛀虫一网打尽,绝不姑息!” 一声令下,宫中顿时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无数的奴才被带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个个包衣家族被查抄,家产被充公,曾经的荣华富贵,转眼间化为乌有。 从这些包衣家族查抄出来的金银财宝,堆积如山,足以填满两个国库。 处理完内务府的事情后,皇上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他想起安陵容,便径直来到了永寿宫。 “容儿,”皇上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掩不住眼中的欣慰,“多亏了你,朕才能及时发现这些蛀虫。” 安陵容轻轻一笑,柔声道: “皇上言重了,臣妾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皇上握住安陵容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次调查,朕还发现了不少被安插在宫里的人,”皇上眉头微皱,“尤其是乌拉那拉家族,人数众多,朕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 安陵容心中一动,乌拉那拉氏?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 “皇上可有查到,这些人是何时安插进来的,又是受何人指使?”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 “这些人潜伏极深,朕一时也难以查清。只是如今宫中,乌拉那拉氏的人数实在太多,朕担心……”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安陵容明白他的担忧。 乌拉那拉氏势力庞大,若是处理不当,很容易引起朝野震荡。 安陵容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皇上,臣妾倒是有个主意。” 皇上眼前一亮,连忙问道: “容儿有何妙计?” 安陵容微微一笑,说道: “皇上可以开恩放出一批宫女太监,正好宫里现在也没有那么多主子,也不需要那么多的奴才。如此一来,既可以削弱乌拉那拉氏在宫中的势力,又可以彰显皇上的仁慈,岂不一举两得?” 皇上闻言,眼睛一亮,赞赏地点了点头: “容儿此计甚妙!朕这就下旨,放出一批宫女太监。” 安陵容微微一笑,心中却思绪万千。 安陵容望着皇上离去的背影,指尖轻抚着茶盏光滑的边缘,思绪如茶香般袅袅升起。 皇上雷厉风行的处置了内务府的贪污腐败,让她心中暗喜。 这不仅稳固了皇上的地位,也为她清除了一些潜在的威胁。 只是,这宫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她必须步步为营,才能在这深宫之中,求得一方安宁。 安陵容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精光。 放出一批宫女太监,表面上是为皇上分忧,彰显皇上的仁慈,实则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 那些在宫中待久了的老油条,心思深沉,难以掌控。 与其留着他们给自己添堵,不如借此机会,将他们放出去,腾出位置,安插自己的人。 忠心丹所剩无几,积分也早已告罄,她必须另辟蹊径,才能在这后宫之中站稳脚跟。 这些新入宫的宫女太监,就像一张白纸,更容易被她掌控,成为她手中的一枚枚棋子。 想到这里,安陵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永寿宫外,脚步声纷至沓来,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皇贵妃娘娘,敬贵妃娘娘求见。” “皇贵妃娘娘,齐妃娘娘求见。” “皇贵妃娘娘,惠妃娘娘求见……” 宫女太监的声音此起彼伏,安陵容揉了揉眉心,心中了然。 皇上这次的动作太大,惊动了后宫的各位嫔妃。 她们此刻前来,无非是想探听些消息,好让自己安心。 “宣各位娘娘进来吧。” 安陵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不多时,敬贵妃、齐妃、惠妃等一众嫔妃鱼贯而入,脸上都带着些许不安。 敬贵妃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 “皇上这次……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齐妃也附和道: “是啊,臣妾也听闻宫里发生了不少事,心中甚是担忧。” 惠妃更是直接,眼眶微红,带着哭腔: “皇贵妃娘娘,臣妾……臣妾害怕……” 安陵容看着眼前这些或焦虑、或担忧、或害怕的嫔妃们,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这些女人,平日里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如今却像受惊的小鸟一般,惶惶不安。 她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 “各位姐姐妹妹不必担忧,皇上圣明,只要不做违反宫规律法之事,便不会有事。” 敬贵妃闻言,稍稍安心了一些,但眉宇间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 “可……可是这次的事情,似乎非同寻常……” 安陵容微微一笑,语气笃定: “敬贵妃多虑了,皇上自有分寸,我等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好生管理自己的宫务,莫要让皇上操心。” 众嫔妃闻言,纷纷点头称是,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消散。 送走一众嫔妃后,安陵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后宫,就像一个巨大的旋涡,稍有不慎,便会被卷入其中,万劫不复。 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在这旋涡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安宁。 第101章 安陵容(100) 几日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永寿宫的地面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皇上心情愉悦地来到永寿宫,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容儿,朕今日心情甚好,特意来与你一同为七阿哥取名。” 安陵容起身迎接,脸上也带着温柔的笑意: “臣妾恭迎皇上。” 皇上拉着安陵容的手,坐到软榻上,兴致勃勃地: “朕想了几个名字,你看看哪个好?” 皇上如数家珍般说了一串名字,安陵容认真倾听,最后提议: “臣妾觉得‘弘晏’这个名字不错,‘晏’字寓意安宁,希望七阿哥一生平安喜乐。” 皇上赞许地点了点头: “弘晏,好名字!就叫弘晏了。” 安陵容见皇上心情大好,便趁机提议: “皇上,敬贵妃的三公主和惠妃的四公主,如今还没有名字呢。” 皇上略一思索: “三公主就叫淑惠吧,四公主就叫静和。” 安陵容笑着点头,又状似无意地提起: “皇上,三阿哥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 皇上沉吟片刻: “是啊,转眼间,老三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是该为他选一门好亲事了。” 安陵容又说: “还有果郡王,也老大不小了,不能看着他侄子都成亲了,他还独自一人啊。” 皇上感叹: “容儿果真贤惠,事事为朕分忧,朕没有看错人。” 他看着安陵容,眼中满是柔情: “不知容儿可有看好的人选?” 安陵容略作沉思: “三阿哥的婚事,臣妾想让齐妃娘娘自己相看,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更了解他的喜好。” 顿了顿,她又: “至于果郡王……臣妾听说沛国公孟达色之女孟静娴,对十七弟一往情深……” 永寿宫中,檀香袅袅,氤氲着安宁祥和的气息。 安陵容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捧着一卷书,神情恬静。 齐妃步履匆匆地走进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感激。 她屈膝行礼,声音微微颤抖: “臣妾叩谢皇贵妃娘娘大恩!” 安陵容放下手中的书,缓缓起身,伸手扶起齐妃: “齐妃姐姐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齐妃眼眶微红,哽咽着: “臣妾……臣妾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娘娘,为三阿哥的婚事如此费心。” 她紧紧握住安陵容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娘娘如此体恤臣妾,臣妾……臣妾唯有肝脑涂地,以报答娘娘的恩情!” 安陵容轻轻拍了拍齐妃的手背,语气温柔而坚定: “姐姐言重了,三阿哥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本宫自然希望他能寻得一位称心如意的福晋。” 她顿了顿,目光深邃: “本宫相信,姐姐定能为三阿哥挑选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 与此同时,沛国公府邸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沛国公孟达色激动地来回踱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他的女儿孟静娴,自幼便倾慕果郡王,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即将成为果郡王妃。 他双手合十,对着皇宫的方向深深一拜: “皇贵妃娘娘慈悲为怀,老臣感激不尽!” 孟静娴则是一脸娇羞,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金銮殿上,皇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自从获得了包衣世家的大量财富,国库充盈,皇上在朝政上大展拳脚,颇有作为。 他龙颜大悦,对后宫的兴趣也渐渐淡了下来。 夜晚,皇上来到永寿宫,安陵容正陪着六阿哥弘曦、七阿哥弘晏玩耍。 皇上看着母子三人温馨的画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走上前去,将弘晏抱在怀里,逗弄着他: “弘晏,想皇阿玛了吗?” 弘晏咯咯地笑着,伸出小手去抓皇上的龙袍。 安陵容看着父子二人,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皇上转头看向安陵容,眼中满是柔情: “容儿,辛苦你了。” 安陵容轻轻摇头: “臣妾不辛苦,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分。” 皇上握住安陵容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暖: “有你在,朕很安心。” 后宫之中,久违的和平宁静笼罩着每一个角落。 嫔妃们不再争风吃醋,勾心斗角,而是专注于自己的宫务,相夫教子。 曾经喧嚣的后宫,如今变得平静而祥和。 几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上书房内,六阿哥弘曦正襟危坐,聚精会神地听着太傅的讲解。 他聪颖好学,在安陵容的悉心教导下,加上一些现代知识的启迪,小小年纪便展现出过人的才智。 皇上偶尔会来上书房,考校皇子们的功课。 每当看到弘曦对答如流,出口成章,皇上总是龙颜大悦,赞赏不已。 “弘曦,你做得很好!” 皇上抚摸着弘曦的头,眼中充满了慈爱和期许。 几个月后,一个晴朗的早晨,皇上召集文武百官,宣布册封安陵容为皇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贵妃安佳氏,毓秀钟灵,温良淑德,持躬淑慎,母仪天下,着晋封为皇后,钦此!”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 安陵容受宠若惊,连忙跪下谢恩: “臣妾谢皇上隆恩!” 吉时已到,封后大典正式开始。 巍峨的太和殿,金碧辉煌,气势恢宏。 殿内香烟缭绕,钟鼓齐鸣,庄严肃穆。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排列两旁,恭候皇后的到来。 安陵容身穿华丽的凤袍,头戴凤冠,在宫女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太和殿。 凤袍上绣着金丝凤凰,栩栩如生,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凤冠上的珍珠宝石,闪耀着夺目的光芒,衬托着安陵容高贵典雅的气质。 随着礼乐声响起,安陵容缓缓登上玉阶,来到皇上面前。 皇上身着龙袍,头戴冕旒,威严而庄重。 他深情地望着安陵容,眼中充满了爱意和骄傲。 “朕今日册封你为皇后,希望你母仪天下,辅佐朕治理国家。” 安陵容恭敬地跪下,双手接过皇后的玉玺和凤印: “臣妾定不负皇上厚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礼官高声唱和: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武百官齐声跪拜: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响彻云霄,震动天地。 封后大典结束后,盛大的宴会开始了。 宫殿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安陵容端坐在凤座上,接受着众人的朝贺。 她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激,同时也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她将继续努力,辅佐皇上,治理国家,为百姓谋福祉。 第102章 安陵容(101) 凤鸾春晓,皇后恩泽,洒落六宫。 安陵容特赦甄嬛不用禁足,低位嫔妃各晋一级。 消息一出,后宫震动。 碎玉轩中,久违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气息,夹杂着几丝沉寂已久的檀香味。 甄嬛独坐窗前,指尖轻抚着冰冷的窗棂,目光空洞,仿佛一尊玉雕。 曾经的荣宠,如今的落魄,巨大的落差如同一把钝刀,慢慢地凌迟着她的心。 宫女流朱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福身行礼: “小主,皇后娘娘懿旨,解除您的禁足,晋为常在。” 流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欣喜,也有担忧。 甄嬛眼眸微动,一丝波澜划过平静的湖面。 “皇后……” 她喃喃自语,声音低不可闻。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昔日姐妹,如今高居凤位,而她却被禁足于碎玉轩,受尽屈辱。 命运的捉弄,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小主,您该更衣了。” 流朱轻声提醒,将一套崭新的常在服饰摆放在桌上。 鹅黄色的衣料,绣着精致的芙蓉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甄嬛缓缓起身,目光落在华服之上,眼神复杂。 这身衣裳,代表着新的开始,也代表着无尽的挑战。 封后大典后的第一次请安,格外隆重。 晨曦初露,朝阳的光辉洒满紫禁城,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各宫嫔妃盛装打扮,按照位份高低,依次进入皇后所在的永寿宫。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脂粉香气,夹杂着淡淡的檀香味,令人感到一丝压抑。 永寿宫正殿内,安陵容端坐于凤座之上,身着明黄色凤袍,头戴凤冠,雍容华贵。 她目光平静,扫视着殿下的嫔妃,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后的威仪。 嫔妃们依次向皇后行礼,口中说着吉祥的贺词。 “臣妾恭贺皇后娘娘,凤体安康。”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此起彼伏,在殿内回荡。 甄嬛站在末尾,看着上首的安陵容,心中百感交集。 曾经,她们一同入宫,一同经历了后宫的尔虞我诈。 如今,安陵容母仪天下,而她却只能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她紧握着双手,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为什么? 为什么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不是她? 她比安陵容更美,更有才华,更懂得如何讨皇上欢心。 可是,命运却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安陵容的目光扫过甄嬛,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甄嬛心中所想,也知道她心中的不甘。 但是,她不会给甄嬛任何机会。 “众位妹妹免礼。” 安陵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嫔妃们起身,按照位份高低,依次落座。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宫女们轻手轻脚地奉茶的声音。 安陵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 “本宫初登后位,事务繁多,日后还需各位妹妹多多协助。”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每一位嫔妃的脸上。 “本宫希望后宫和睦,姐妹之间互敬互爱,共同侍奉皇上。” 嫔妃们纷纷应声,表示定当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请安结束后,嫔妃们陆续散去。 甄嬛走在最后,脚步沉重,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永寿宫内,檀香袅袅,氤氲着安神静气的香气。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安陵容斜倚在软榻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盏,眼神飘向窗外,思绪万千。 徐太医躬身立于一旁,静静地等待着皇后的吩咐。 “徐太医,”安陵容放下茶盏,声音清脆悦耳,“本宫心中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与不当讲。” 徐太医连忙应道:“娘娘但说无妨,微臣洗耳恭听。” 安陵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本宫想编纂一本医书,将历代医学典籍的精华汇集其中,再添入一些民间偏方验方,如此一来,便可惠及天下百姓,使人人皆可习医,不再受限于师徒传承。”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徐太医,“徐太医,你觉得如何?” 徐太医闻言,心中一惊,随即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他连忙跪下,叩首道:“娘娘圣明!此举功德无量,若能成事,必将名垂青史!” 安陵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徐太医,此事非同小可,需得谨慎行事。” 她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投向远方,“本宫欲将此事全权交由你负责,你可愿意?” 徐太医激动得浑身颤抖,再次叩首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娘娘厚望!” 安陵容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软榻上坐下。 “好,那便有劳徐太医了。” 她拿起茶盏,轻抿一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微臣有一事不明,还请娘娘指点。”徐太医小心翼翼地问道。 “讲。” “娘娘,这医书编纂,耗时良久,所需人力物力亦是巨大,不知娘娘打算如何安排?” 安陵容放下茶盏,沉吟片刻,说道:“此事本宫早已考虑周全,也已禀报过皇上。” 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人力方面,可从太医院抽调人手,再从民间招募一些有经验的老医者;物力方面,由内务府拨款,确保所需一切供应充足。” 徐太医听罢,心中暗自赞叹皇后的思虑周全。 “娘娘英明!” 安陵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此外,本宫还打算设立一个专门的机构,负责医书的编纂、校对和印刷等事宜。” 她目光炯炯,语气坚定,“这个机构,就叫‘太医局’。” 徐太医闻言,心中更加敬佩皇后的远见卓识。 “娘娘高瞻远瞩,微臣佩服之至!” 安陵容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 “徐太医,此事事关重大,你务必尽心尽力,不得有丝毫懈怠。” “微臣谨遵娘娘懿旨!”徐太医再次叩首,语气坚定。 安陵容望着徐太医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希望。 她相信,这本医书的诞生,必将改变大清现在的医疗现状,造福万民。 第103章 安陵容(102) 金秋十月,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如同碎金般闪烁。 安陵容端坐于永寿宫内,手里握着一卷新修订的宫规,指尖轻轻摩挲着纸张,感受着纸张的细腻纹理。 窗外,菊花开得正盛,一簇簇金黄,在秋风中摇曳生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娘娘,太医局那边已经步入正轨,徐太医说第一批医书的编纂工作已经完成了大半。” 秋月轻手轻脚地走近,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放在安陵容手边。 安陵容放下手中的宫规,拿起茶盏,轻抿一口,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徐太医办事,本宫放心。” 她凝视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思绪飘远。 “只是这宫规……” 安陵容轻叹一声,眉间闪过一丝愁绪。 “这后宫之中,规矩繁琐,许多都是些陈规陋习,早已不合时宜。” 她将手中的宫规轻轻放在桌案上,指尖在上面轻轻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本宫想将这些不合时宜的规矩都改掉,让后宫变得更加井然有序,也让宫人们的日子好过一些。” 秋月垂首立于一旁,静静地听着,不敢多言。 “只是,这改动宫规,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引起轩然大波。” 安陵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娘娘深思熟虑,定能妥善处理。” 秋月轻声安慰道。 安陵容抬起头,目光坚定,“本宫意已决,此事必须进行下去。” 她拿起桌案上的宫规,再次仔细翻阅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决心。 数日后,新修订的宫规正式颁布。 宫规中,许多陈规陋习被废除,取而代之的是更加人性化、更加合理的规定。 例如,宫女们的休息时间得到了保障,膳食也得到了改善。 此外,安陵容还设立了专门的机构,负责处理宫女们的投诉和建议。 新宫规的颁布,在后宫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震动。 一些守旧的妃嫔和宫人,对新宫规颇有微词,认为安陵容是在挑战传统。 但更多的宫人,对新宫规表示欢迎,认为安陵容是在为她们着想。 这日,安陵容正在御花园散步,忽然听到一阵喧闹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群宫女正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祺嫔娘娘因为违反了新宫规,被罚抄写宫规一百遍!” “活该!谁让她不守规矩!” “就是!皇后娘娘是为了大家好,她却不知好歹!” 安陵容听着她们的议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冬日的紫禁城,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乾清宫内,炭火熊熊燃烧,温暖如春。 皇上斜倚在龙榻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十四岁的弘曦侍立在床边,眉宇间已初具帝王之相。 他身着明黄色皇子常服,腰间佩玉,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气度。 “弘曦,”皇上用虚弱的声音唤道。 “儿臣在。”弘曦连忙应道,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朕的身体,怕是不行了……” 皇上望着弘曦,眼中充满了慈爱与不舍。 “父皇……”弘曦哽咽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些年,你母后为了你,为了大清,付出了太多……” 皇上握住弘曦的手,语气沉重。 “朕走之后,你要好好孝顺你母后,治理好大清。”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弘曦跪在床边,泪流满面。 “你是个好孩子,朕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一位明君。” 皇上欣慰地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天地间一片静谧。 弘曦跪在床边,默默地陪伴着皇上,度过了人生中最后一个冬天。 春寒料峭,料峭的春风夹杂着丝丝细雨,吹拂着紫禁城,带来一丝凉意。 乾清宫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皇上卧病在床,气息奄奄。 安陵容衣不解带地侍奉在床边,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憔悴。 她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皇上的额头,动作轻柔而细致。 “皇上,喝点粥吧。” 安陵容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轻轻吹凉,送到皇上的嘴边。 皇上艰难地张开嘴,喝了几口,便无力地摇了摇头。 “朕……吃不下了……” 他的声音嘶哑,如同破风箱一般。 安陵容放下手中的粥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知道,皇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即使是系统的健体丹,也无法再挽回皇上的性命。 “皇上,您好好休息。” 安陵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轻声安慰道。 夜深了,宫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皇上微弱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安陵容坐在床边,握着皇上的手,默默地陪伴着他。 窗外,夜色深沉,星光点点。 乾清宫内,灯火通明。 皇上拉着安陵容的手,眼神迷离,思绪回到了多年前。 “容儿,谢谢你……” 他的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来到朕的身边,谢谢你为朕,为大清,付出这么多……” 皇上断断续续地说着,语气中充满了不舍。 “朕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好好待你……” 他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 “皇上……” 安陵容哽咽着,泪水滑落脸颊。 “朕知道,你心里,一直没有朕……” 皇上苦笑着,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但是,朕还是想谢谢你,谢谢你陪朕走过这最后一段路……” 他紧紧地握着安陵容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她。 “容儿,朕走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过伤心……”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答应朕,不要伤害自己……” 皇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句话,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安陵容紧紧地抱着皇上的尸体,泪如雨下。 第104章 安陵容(103) “皇上……” 安陵容颤抖着,泪水模糊了视线,滴落在皇上冰凉的手背上。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她惨白的面容,更衬得她悲痛欲绝。 皇上驾崩的消息如同惊雷,迅速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宫娥太监们跪了一地,哭声震天,悲恸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弘曦强忍着悲痛,处理着后事。 他以沉稳的姿态,安排着一切,仿佛一夕之间长大成人。 他明白,父皇将江山社稷托付于他,他必须担起这份责任。 乾清宫外,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冲刷着青石板路,也冲刷着人们心中的悲痛。 新帝登基,国号乾丰。 安陵容成为大清有史以来的双料太后,垂帘听政。 她强打起精神,辅佐弘曦,处理政务。 她知道,这是皇上的遗愿,也是她对皇上最后的承诺。 三年后,弘曦为先帝守孝期满。 大臣们开始上奏, 请求皇上选秀,充盈后宫。 弘曦将奏折递给安陵容,“母后,您看……” 安陵容接过奏折,细细翻阅。 她明白,这是祖制,也是帝王的责任。 “哀家乏了,选秀之事,便交由皇帝处理吧。” 安陵容揉了揉眉心,将奏折推回给弘曦。 她相信,弘曦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弘曦接过奏折,心中了然。 他知道,母后心中仍旧记挂着父皇,不愿插手后宫之事。 他思虑片刻,提笔批复,将选秀之事全权交由安陵容处理。 他知道,母后一定会为他挑选一位贤良淑德的皇后。 安陵容仔细斟酌,最终选择了钮祜禄氏的女儿为皇后。 钮祜禄氏家世显赫,其女温婉贤淑,知书达理,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至于弘晏的婚事,安陵容则交由弘曦做主。 她希望皇后能够尽快担起管理后宫的重任,让她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太医局编写医书的工作中。 太医局内,药香弥漫。 安陵容翻阅着各种医书,和太医们探讨着各种药理。 她致力于将现代医学知识融入到古代医术中,希望能编纂出一部惠及后世的医书。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经过无数个日夜的努力,《济世医典》终于编纂完成。 弘曦亲自为医书命名,并下令在全国各地建立学院,教授医学、算学、文学等学科。 科举也不再局限于八股文,而是根据学科,选拔人才。 大清在弘曦的治理下,国力日渐强盛,百姓安居乐业。 安陵容看着这盛世景象,心中充满了欣慰。 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终于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在一个宁静的夜晚,安陵容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皇太后驾崩的消息如同惊雷,炸响在紫禁城上空,迅速蔓延至京城的每个角落,最终席卷整个大清。 百姓们最初听到传闻,皆以为讹传,不敢置信。 待消息被证实后,整个京城陷入一片悲恸。 街市上,小贩们收起摊位,店铺纷纷关门,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变得空空荡荡。 人们聚集在街角、巷口,低声议论着,脸上写满哀伤。 许多人自发地在家门口摆上香案,点燃香烛,遥遥地朝着慈宁宫的方向跪拜,为这位仁慈的皇太后祈福。 皇太后在位期间,轻徭薄赋,体恤民情,深受百姓爱戴。 如今,她骤然离世,百姓们如同失去了一位慈母,悲痛之情难以言表。 茶楼酒肆,原本热闹喧嚣的场所,此刻也变得异常安静。 人们聚集在一起,谈论着皇太后的功绩,回忆着皇太后的恩德。 每一桩,每一件,都深深地印刻在百姓的脑海中。 泪水,在人们的脸上肆意流淌。 大臣们得知消息后,纷纷赶往宫中,跪在慈宁宫外,悲痛欲绝。 他们身着素服,头戴白巾,神情肃穆,默默地为皇太后祈祷。 皇太后辅佐两代帝王,为大清的繁荣稳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她的离世,对大清来说,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大臣们痛哭流涕,不仅为失去一位贤明的皇太后而悲伤,也为大清的未来而担忧。 紫禁城内,哭声震天。 宫娥太监们跪在慈宁宫外,哭得撕心裂肺。 他们服侍皇太后多年,对皇太后有着深厚的感情。 如今,皇太后驾鹤西去,他们如同失去了至亲一般,悲痛万分。 慈宁宫内,弥漫着浓浓的檀香味。 安陵容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她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 她从一个卑微的秀女,一步步走上权力的巅峰,最终成为一代贤后。 她的一生,为大清的繁荣稳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如今,她功成身退,安然离世。 弘曦和弘晏跪在床前,泪如雨下。 他们紧紧地握着安陵容的手,不愿放开。 母后的音容笑貌,母后的谆谆教诲,一幕幕地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弘曦哽咽着,一遍遍地呼唤着“母后”。 弘晏则紧紧地抱着安陵容的胳膊,哭得像个孩子。 他失去了最疼爱他的母后,心中的悲痛难以言喻。 乾清宫内,弘曦强忍着悲痛,处理着政务。 他明白,母后希望他做一个明君,守护好大清的江山社稷。 他不能辜负母后的期望。 奏折堆积如山,弘曦却看不进去一个字。 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出母后的身影。 他的耳边,总是回响着母后的教诲。 他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桃花,心中充满了思念。 桃花,是母后最喜欢的花。 每年春天,母后都会在慈宁宫的花园里赏桃花。 如今,桃花依旧盛开,母后却已不在。 弘曦泪流满面,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思念。 他知道,母后虽然离开了,但她永远活在他的心中。 他一定会牢记母后的教诲,做一个明君,守护好大清的江山社稷。 这是他对母后最好的回报,也是他对父皇最好的交代。 乾丰十三年,皇太后安佳氏薨于慈宁宫。 乾丰皇帝悲痛欲绝,追谥皇太后为“辅政贤明荣惠皇太后”。 举国上下,皆为皇太后的离世而悲痛。 安陵容的离去,是大清的巨大损失。 但她留下的功绩,却永远地铭刻在了大清的历史上。 第105章 系统空间 苏洛的意识在一片虚无中缓缓聚拢,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挣脱。 系统空间一片静谧,唯有莹莹的光点漂浮,如梦似幻。 苏洛睁开眼,眼前的世界褪去了紫禁城的红墙金瓦,雕梁画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粹的白。 “宿主,您醒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电子音的质感,却意外的柔和。 苏洛转头,看到一个光球悬浮在半空,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那是她的系统,苏萌。 “感觉怎么样?需要休息吗?”苏萌关切地问。 苏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像是要拂去残留的疲惫,“还好,只是觉得有些恍惚,像过了几辈子似的。” 她轻笑一声,带着一丝自嘲。 在甄嬛的世界里,她扮演了近乎一生。 从豆蔻年华的青涩少女,到母仪天下的皇太后,她经历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 “演了那么久,他到死都不知道,我根本不爱他。” 苏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苏萌静静地悬浮在她身旁,没有说话,只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安慰她。 苏洛在系统空间的柔软云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活力。 “苏萌,上个世界的任务都完成了吧?” 她坐起身,看向依旧悬浮在半空的光球。 “是的,宿主,您完成得非常出色,不仅所有任务都完美完成,还获得了大量的功德。” 苏萌的声音依旧清脆,带着一丝欣喜。 苏洛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那就开始结算奖励吧。” “现在为宿主结算上个世界的奖励。” 苏萌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系统空间中。 “第一个任务,治好母亲的眼睛,让母亲平安终老,已完成,获得积分100。” “第二个任务,不再被父亲拖累,已完成,获得积分100。” “第三个任务,当上太后,已完成,获得积分100。” “上个世界总计获得积分300。” 苏萌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 “扣除上个世界宿主赊欠积分,积分余额280。” “宿主上个世界行善积德,组织撰写医书,儿子治理江山稳固,百姓安居乐业,共获得功德1500。” 苏萌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仿佛比苏洛自己还要高兴。 苏洛听到这个数字,也不禁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积攒了如此多的功德。 “这些功德可以用来兑换什么呢?” 她好奇地问。 “功德可以用来兑换各种物品,技能,甚至可以用来提升宿主自身的能力。” 苏洛的眼睛一亮,心中充满了期待。 “那我可以兑换什么呢?”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可以兑换哪些好东西。 苏萌的光芒再次闪烁,一个虚拟的屏幕出现在苏洛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地列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和技能。 苏洛的目光在屏幕上快速扫过,心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洛的视线在琳琅满目的虚拟屏幕上游移,各种奇珍异宝、功法秘籍闪烁着诱人的光芒,看得她眼花缭乱。 她揉了揉眉心,转头看向身旁静静悬浮的苏萌,光球柔和的光芒映照在她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 “苏萌,你能帮我筛选一下吗?” 苏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这么多东西,我不知道哪些适合我。” 苏萌的光芒微微闪烁,像是在思考。 “鉴于宿主现在是魂体状态,” 苏萌清脆的声音在系统空间回荡,“建议先兑换一些提升魂力的修炼功法。” 苏洛点点头,觉得苏萌的建议很有道理。 “那你有什么推荐吗?” 苏萌的光芒再次闪烁,虚拟屏幕上的物品迅速减少,最后只剩下了一本古朴的书籍。 书封上,“幽影凝魂诀”五个大字散发着淡淡的幽光,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奥秘。 “这本《幽影凝魂诀》专为魂体所创,” 苏萌解释道,“共分九重,需要功德500点。” 苏洛的目光落在《幽影凝魂诀》上,心中一动。 “500点功德……” 她喃喃自语,略微沉吟后,果断决定,“好,就兑换这本功法!” “宿主还可以用功德修炼此功法,” 苏萌补充道,“不过不能在系统空间内修炼。” 苏洛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除了功法,还有什么其他可以兑换的吗?” 她想起自己现在身无长物,不禁有些感慨。 “有没有储物空间类的法宝可以兑换呀?” 苏萌的光芒闪烁了一下,虚拟屏幕上出现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可成长型空间珠,初始等级1级,10立方米。” 苏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随着等级提升,空间也会随之扩大。” 苏洛的眼睛一亮,这正是她现在需要的。 “好,就兑换这个!” 她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 随着苏洛的选择,她的功德值迅速减少,同时,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出现在她手中。 苏洛将空间珠握在手中,入手温润,一股淡淡的能量波动从珠子上传来,让她感到一阵舒适。 她心念一动,空间珠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她的眉心。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约10立方米的空间,空空荡荡,等待着她的填充。 苏洛满意地笑了笑,将《幽影凝魂诀》也收入了空间珠内。 “这功德不禁花呀,” 她感叹道,“积分还要做任务的时候用,以备不时之需。” 苏洛看向苏萌,“萌萌,接下来我们都有哪些任务呀?” 苏萌的光芒闪烁,虚拟屏幕上出现了三个选项:知否世界、天龙八部世界、仙剑世界。 “宿主,我们要选择哪个世界呢?” 苏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苏洛的目光在三个选项上扫过,思索片刻后,做出了决定。 “那就选择知否世界吧。” 她说道,“这次我们要帮谁完成心愿任务?” 第106章 知否(1) 苏萌的光芒再次闪烁,虚拟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子的画像。 女子身穿淡蓝色衣裙,容貌清秀,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林噙霜,盛家小妾,” 苏萌的声音响起,“她的心愿是改变自己和女儿墨兰的命运,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 苏洛看着林噙霜的画像,心中涌起一股同情。 在那个时代,庶女的命运往往坎坷多舛,充满着不确定性。 “好,就帮她吧。” 苏洛的眼神坚定起来,“这次,我要让她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 苏萌的光芒欢快地跳动着,仿佛在为苏洛的决定而高兴。 “任务已确认,正在传送宿主……” 雕花木窗透进几缕晨曦,落在苏洛脸上,暖意融融。 她缓缓睁开双眼,视线由模糊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一顶杏黄色绣着芙蓉花的帐幔,轻盈垂坠,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混合着不知名的花香,清幽宜人。 身下是柔软的锦缎床褥,触感细腻光滑,让她几乎不愿起身。 房间不大,却布置得精致典雅。 红木雕花的家具,摆放着精美的瓷器和古玩。 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山水画,笔触细腻,意境深远。 透过半开的窗户,可以看见外面一个小小的庭院。 几株翠竹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阳光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斑驳陆离。 苏洛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陌生而又真实的古代气息。 “苏萌,接收剧情。” 林噙霜坐起身,揉了揉额角,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苏萌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将剧情传输到林噙霜的脑海中。 林噙霜是盛纮的侍妾,外表柔弱,内心却工于心计。 她擅长以泪水和言语打动他人,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盛府内宅,她与正妻王氏争斗多年,不落下风。 她育有一女盛墨兰,一子盛长枫。 后来因为墨兰的婚事与盛家闹翻,被盛纮杖刑,送往庄子囚禁,最终重病而死。 林噙霜揉着眉心,暗自咬牙。 “苏萌,你就不能把我传送到早些时候吗?” 她心中充满了懊恼,“现在我刚生下墨兰,在这个时代,我这种小妾连话语权都没有,这简直是地狱开局!” 她感到一阵无力,仿佛被命运的枷锁紧紧束缚。 前路漫漫,她该如何改变自己和墨兰的命运? “娘子,你可算醒了!” 一个略显急切的声音打破了林噙霜的思绪。 一个身穿青色布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侍女快步走到床边,脸上满是担忧。 “生下小姐之后,您就昏了过去,老爷可是急坏了!” 周雪娘是林噙霜的陪嫁丫鬟,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林噙霜看着周雪娘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我没事了,雪娘。” 她努力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小姐呢?” “小姐好着呢,正睡在摇篮里。” 周雪娘笑着指向房间角落里的一张小摇篮,“白白胖胖的,可招人疼了。” 林噙霜顺着周雪娘的目光看去,只见摇篮里躺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正睡得香甜。 她心中一软,一股母爱油然而生。 林噙霜的目光追随着周雪娘离开的背影,直到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苏萌,”她在心中默念,“你说我可以在小世界中修炼功法,可是我对书中的内容一窍不通,怎么修炼?”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茫然,如同迷失在浓雾中的旅人,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苏萌的光芒在她脑海中闪烁了一下,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转瞬即逝。 “宿主直接把书籍拿在手中心中默念学习就行了。” 苏萌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涧流淌的清泉,洗涤着林噙霜心中的不安。 按照苏萌的指引,林噙霜心念一动,从空间珠内取出了一本古朴的书籍。 书的封面呈深蓝色,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四个大字——《幽影凝魂诀》。 一股淡淡的幽香从书中散发出来,如同幽谷中盛开的兰花,沁人心脾。 林噙霜轻轻抚摸着书的封面,指尖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仿佛触碰到了千年寒冰。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心中默念“学习”。 手中的书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绚丽夺目。 光芒逐渐凝聚,最终化作无数光点,飞入了林噙霜的脑海中。 一瞬间,她只觉得脑中一阵剧痛,如同被无数钢针刺穿,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片刻之后,疼痛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凉的感觉,如同清泉流淌过干涸的土地,滋润着她的身心。 林噙霜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怎么回事?”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头晕。 林噙霜查看脑海中的内容,发现只有一重功法的修炼方法。 “为什么只有第一重?” “宿主精神力不够强大,我只能把功法剩余几重隐藏起来。” 苏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奈,“等宿主境界到了之后自会显现。” 文字如同蝌蚪一般,在她脑海中游动,晦涩难懂。 她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满。 “宿主现在要用功德修炼吗?” 苏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噙霜沉吟片刻,心中暗自盘算。 “那就把剩下的功德都用来修炼功法吧。” 她最终做出了决定。 “好的,宿主。” 一股暖流涌入林噙霜的脑海,如同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萦绕在她心头多日的阴霾。 她感到一股精纯的能量在她体内流窜,修复着生产带来的损伤,洗涤着她的经脉,强化着她的体魄。 原本因为生产而略显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仿佛一朵枯萎的花朵重新焕发了生机。 林噙霜只觉得浑身舒畅,说不出的轻松惬意,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恭喜宿主,花费500功德点,《幽影凝魂诀》到达第一重。”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这便是修炼的妙处吗?”她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惊喜和期待。 第107章 知否(2) 夜幕低垂,浓墨般的夜色浸染着整个盛府。 林噙霜斜倚在床榻上,指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床沿,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她此刻烦躁的心绪。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如同她此刻迷茫的前路。 盛纮对权势的追逐,她早已洞悉。 在这深宅大院中,若想立足,唯有依附于权势,才能在这场无声的战争中获得最终的胜利。 她必须另辟蹊径,为自己,也为一双儿女,谋求一个稳固的未来。 思绪翻涌,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她紧锁眉头,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苏萌,”林噙霜唤道,声音低沉而坚定, “商城里的入梦符,十积分的那个,可否入梦官家?”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我现在出不了门,只能让权势主动来找我。” 空间珠内,苏萌的声音清脆悦耳, “可以的,宿主。” “现在的宋朝国力微弱,你身上又带有上个世界的凤气,自然可以使用入梦符,为官家编织梦境。” 林噙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转瞬即逝。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官家现在无子,最后皇位还是落到了赵宗全手里。” 她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如果官家自己有了儿子,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叛乱了?” 她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抛诸脑后, “不管了,先试试看吧。” 夜深人静,皇宫内,灯火通明。 官家正批阅着奏折,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奏折上的文字,在他眼中渐渐模糊,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将奏折放在一旁,靠在龙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朦胧中,他仿佛置身于一片云雾缭绕的仙境。 脚下是柔软的白云,四周是飘渺的雾气,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宛如一幅水墨画卷。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耳边传来悠扬的仙乐,如同天籁之音,洗涤着他的心灵。 一位慈眉善目的仙人,身着白衣,手持玉净瓶,缓缓向他走来。 “你是何人?”官家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 仙女微微一笑, “吾乃送子观音。” 她顿了顿,语气温和而慈祥, “官家,扬州有一姓林的妇人,手中有一物,可以帮助陛下解决子嗣的问题。” 官家猛然惊醒,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梦中的景象,如此真实,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他立刻传唤身边的太监, “速去扬州,寻找一位姓林的妇人。” 他语气急促,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官家从梦中惊醒,龙袍下的身躯微微颤抖,梦境太过真实,让他一时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他抬手拭去额角渗出的冷汗,心口怦怦直跳,如同擂鼓。 “来人!”官家高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寝殿外值守的内侍闻声,立刻推门而入,躬身行礼,“陛下有何吩咐?” “宣张茂则觐见!”官家急促吩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监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官家努力平复着呼吸,梦中仙女的容颜和话语,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放。 扬州,姓林的妇人…… 他紧紧抓住龙椅扶手,指节泛白,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这或许是他唯一的希望。 张茂则很快便赶到寝殿,见到官家焦急的神色,心中不由一惊。 官家深吸一口气,将梦中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茂则。 张茂则听后,也是一脸震惊,他侍奉官家多年,从未见过官家如此失态。 “陛下,梦境虚幻,切勿当真。”张茂则劝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官家眉头紧锁,“朕知道,但朕心中总有一种感觉,这梦境并非虚无缥缈。”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刘德全,“茂则,你速去扬州,寻找一位姓林的妇人。” “可……陛下,这妇人有何特征?”张茂则迟疑地问道。 官家回忆着梦中仙人的话语,“仙人说,此妇人身怀大气运,不仅能为朕解决子嗣难题,也可为大宋提升国力。”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只是现在被困于后宅,一身本事不得施展。” “朕相信,你到了扬州,自然会发现她。” 张茂则领命,不敢再有异议,“臣遵旨,这就去准备。” 官家挥了挥手,“此事秘密进行,万不可到处宣扬。” 张茂则躬身退下,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一个梦境,真的能改变大宋的命运吗? 翌日清晨,林噙霜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梦中消耗的精神力,已经完全恢复。 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心中充满了期待。 “苏萌,入梦符可生效了?”林噙霜在心中默念。 苏萌的声音清脆悦耳,“宿主,入梦符已生效,官家已经派人前往扬州寻你了。” 林噙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很好。”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整理着妆容。 镜中映出一张娇美的容颜,眉目如画,顾盼生辉。 林噙霜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充满了自信。 “雪娘。”林噙霜唤道,声音清脆而响亮。 周雪娘闻声,立刻推门而入,躬身行礼,“娘子有何吩咐?” 林噙霜指着墙角的两袋物品,“雪娘,我记得主君给我的地契中有两个庄子,对吗?” 周雪娘恭敬地回答,“回娘子,是有的。”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不知娘子询问庄子,可是有什么事情?” 林噙霜走到墙角,拍了拍那两袋鼓鼓囊囊的麻袋,“这是土豆和红薯的种子。”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去庄子上,让佃农把这些种子都种下去。” “所需花费,都从咱们的私库里出。” 周雪娘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只得领命而去。 林噙霜看着周雪娘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忠心丹的效果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这么不合理的事情连问都不问。 官家的人要想从汴京来扬州,至少也得几个月的时间。 到时候,土豆和红薯正好成熟。 这么大的功劳一献上去,以后,就连盛纮都得听她的! 想到这里,林噙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激动。 第108章 知否(3) 林栖阁内,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气,与窗外飘来的阵阵桂花香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 林噙霜斜倚在软榻上,一袭月白色寝衣,衬得她肌肤胜雪,乌黑的发丝随意披散在肩头,更添几分慵懒妩媚。 只是她眉宇间萦绕着一抹淡淡的愁绪,一双美眸微微泛红,仿佛随时都会有泪珠滚落。 盛纮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林栖阁,一眼便瞧见了这幅景象。 他心中一软,快步走到林噙霜身旁,柔声问道: “霜儿,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林噙霜听到盛纮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眼眶中泪水闪烁。 “纮郎,妾身还以为……你把妾身忘记了……” 她声音哽咽,带着一丝委屈,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盛纮见状,心疼不已,连忙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傻瓜,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来了吗?” 他语气温柔,带着一丝宠溺,仿佛要将林噙霜融化在他的怀抱中。 林噙霜将头埋在盛纮的胸膛,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暗自得意。 这招以退为进,果然好用。 盛纮轻轻拍着林噙霜的背,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心中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他想起林噙霜为他诞下一女,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心中更是愧疚。 “霜儿,你受苦了。” 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心疼。 林噙霜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盛纮,柔声道: “能为纮郎诞下麟儿,妾身不苦。” 她眼中的柔情似水,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融化。 盛纮看着林噙霜这副模样,心中更加怜惜,将她搂得更紧了。 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盛纮和林噙霜的脸庞。 盛纮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眼中满是慈爱。 “这孩子长得真像你。” 他看着怀中粉雕玉琢的小脸,柔声说道。 林噙霜温柔地注视着孩子,眼中满是母性的光辉。 “纮郎,妾身知道,妾身生的孩子都要送到大娘子处教养……” 她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可是……妾身实在舍不得与孩子分离……” 说着,泪水再次滑落脸颊。 盛纮看着林噙霜默默垂泪的样子,心中更加心疼。 他将孩子轻轻放在林噙霜身旁,柔声道: “别哭了,霜儿,这件事我去和大娘子说。” 他语气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以后墨兰就和长枫一样由你自己教养,你不用担心了。” 他轻轻擦拭着林噙霜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慰道: “你还在坐月子,少哭,省得哭坏了眼睛。” 林噙霜闻言,心中大喜,但面上依旧是一副柔弱的模样。 她感激地看着盛纮,眼中满是柔情。 “多谢纮郎,纮郎对妾身真好。” 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盛纮看着林噙霜这副模样,心中更加怜惜,将她搂入怀中。 他心中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让林噙霜和孩子在一起。 即使王氏反对,他也要想办法说服她。 林栖阁内,弥漫着淡淡的奶香味,夹杂着安神香的味道,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林噙霜抱着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墨兰,墨兰……” 她轻声唤着孩子的名字,眼中满是慈爱。 盛纮看着林噙霜这副模样,心中也充满了喜悦。 “墨兰是纮郎给孩子取得名字吗?真好听。” 林噙霜抬起头,看着盛纮,眼中满是崇拜。 盛纮看着林噙霜又哭又笑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都快变成小花猫了。” 他语气宠溺,带着一丝笑意。 “我早就想好咱们孩子的名字了,女孩就叫墨兰。” 他看着怀中的孩子,眼中满是慈爱。 林噙霜闻言,心中更加甜蜜。 她知道,盛纮是真的疼爱她和孩子。 她抱着孩子,轻轻地哼着摇篮曲,眼中满是幸福的光芒。 夜深人静,林栖阁内一片寂静。 林噙霜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种小白花风格的女人,用来对付盛纮这种带有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还真是无往不利。” 她心中暗自得意。 “几句话就把孩子的教养权利给哄了过来。” 她想起盛纮答应让她亲自抚养墨兰,心中充满了喜悦。 林噙霜轻轻拍着怀中熟睡的婴儿,眼神温柔,嘴角却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想起盛纮在她耳边柔声承诺,墨兰由她亲自抚养,心中涌起一阵满足。 “大娘子,你以为你稳坐钓鱼台吗?” 林噙霜眸光闪烁,思绪翻涌。 她知道,王氏很快便会怀孕,诞下嫡女如兰。 王氏为了平衡后院,也会抬举卫小娘进门。 “想用新人分薄我的宠爱?没那么容易!” 林噙霜心中冷笑,她深知盛纮的性格。 他耳根子软,容易被柔弱的眼泪和甜言蜜语所迷惑。 “卫小娘,那么一个女人,也想跟我争?” 林噙霜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几日后,林噙霜出了月子。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梳妆台上。 铜镜中映照出一张娇艳的脸庞。 经过《幽影凝魂诀》功法的滋养,林噙霜的肌肤更加白皙,吹弹可破。 她细细描摹着眉形,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 一袭浅碧色绣花褙子,衬托出她婀娜的身姿。 墨绿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芙蓉花,更添几分妩媚。 头上珠钗摇曳,发出清脆的响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丫鬟在一旁服侍,眼中满是赞叹: “小娘今日真美,主君见了定会欢喜。” 林噙霜对着镜子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掩不住的得意。 “走吧,去给大娘子请安。” 葳蕤轩内,王氏正襟危坐,神色淡然。 她看着走进来的林噙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林噙霜款款行礼,声音柔弱: “妾身给大娘子请安。” 王氏微微颔首,语气平淡: “起来吧。” 她上下打量着林噙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墨兰可好?” 林噙霜柔声答道: “托大娘子的福,墨兰一切都好。” 她抬起头,眼圈微微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妾身多谢大娘子这些日子对奴婢的照顾。” 第109章 知否(4) 王若弗看着林噙霜这副柔弱模样,心中厌恶更甚。 这女人,惯会装模作样! 她淡淡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仿佛多说一句都嫌浪费。 林噙霜察言观色,见王氏不愿多言,便识趣地告退。 出了葳蕤轩,林噙霜脸上的柔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冽。 她快步走向林栖阁,脚步轻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回到林栖阁,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奶娘正抱着墨兰,轻声哼着摇篮曲。 长枫则在一旁玩耍,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 林噙霜的心瞬间柔软下来。 她走到奶娘身边,接过墨兰,轻轻地亲吻着女儿粉嫩的小脸。 “我的乖女儿,娘亲回来了。” 墨兰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喜悦,也咧开嘴,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 林噙霜看着女儿可爱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柔情。 她决定,要亲自教导长枫,绝不能让他重蹈原着的覆辙。 她要让她的孩子们,都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几日后,一个消息如同惊雷般在盛府炸响——大娘子王氏有孕了! 林栖阁内,周雪娘神色慌张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林噙霜。 “小娘,大娘子有孕了!” 林噙霜正陪着长枫玩耍,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拨浪鼓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看向周雪娘,眼神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知道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周雪娘看着林噙霜平静的反应,心中有些诧异。 “小娘,您……” 林噙霜将拨浪鼓放在一旁,抱起长枫,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雪娘,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却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周雪娘看着林噙霜,心中安定了不少。 她知道,小娘心中自有主意。 没过几日,又一个消息传来——大娘子为盛纮纳了一房妾室! 这个消息,再次在盛府掀起了波澜。 周雪娘再次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林噙霜。 “小娘,大娘子给主君纳了一房妾室!” 林噙霜正在教长枫认字,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 她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毛笔。 “卫小娘?” 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一个秀才的女儿?就是性子太过高傲,长的漂亮也没用。”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盛开的桃花,眼神深邃。 “雪娘,不必理会她们。” 她转过身,看向周雪娘,语气坚定。 “我现在主要的职责,就是伺候好主君,养育好我的孩子。”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周雪娘看着林噙霜,心中充满了敬佩。 春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林栖阁内,暖意融融。 林噙霜斜倚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周雪娘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轻轻地放在林噙霜身旁的桌子上。 “小娘,喝杯茶吧。” 林噙霜放下手中的书,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一股清香在口中弥漫开来。 “雪娘,庄子上让佃农种的土豆和红薯可有安排好?” 周雪娘连忙回答:“回小娘,都安排好了,每种都种了五亩地。” 林噙霜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足够用了。” 周雪娘看着林噙霜的笑容,心中有些好奇。 “不知道这些东西,小娘要来作甚?” 林噙霜放下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别小看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可以让我摆脱盛府小娘的身份,不会让长枫和墨兰摆脱庶子庶女的尴尬境地。” 周雪娘闻言,大吃一惊。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噙霜,不敢置信。 “小娘,这……” 林噙霜看着周雪娘震惊的表情,笑了笑。 “雪娘,你只需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孩子。” 她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周雪娘看着林噙霜,心中充满了敬佩。 她知道,小娘是一个有远见的女人。 “请小娘放心,我会好好经管这两个庄子的。” 周雪娘语气坚定,充满了决心。 林噙霜看着周雪娘,满意地点了点头。 暮苍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玉兰花香,甜而不腻,沁人心脾。 卫小娘倚在窗边,纤纤玉指轻抚着窗棂上雕刻的精致花纹,眼神飘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绣花长裙,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衬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丫鬟小蝶小心翼翼地将一盏清茶放在她身旁的桌子上,轻声细语: “小娘,喝杯茶吧。” 卫小娘微微颔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一股清香在口中弥漫开来。 她放下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她想起林噙霜那副娇柔做作的模样,心中就一阵厌恶。 她不屑于像林噙霜那般低三下四,曲意逢迎。 她骨子里有着读书人的清高和傲气,不愿为了争宠而委曲求全。 翌日清晨,盛纮来到林噙霜的院子。 林噙霜的院子里,一派祥和宁静的景象。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里,暖意融融。 林噙霜正坐在桌前,教长枫认字。 长枫奶声奶气地念着: “人之初,性本善……” 林噙霜温柔地纠正着他的发音,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霜儿,大娘子怀孕,无暇管家,明日我让人把管家对牌拿来给你,你以后就帮忙管家吧。” 林噙霜连忙起身,福了福身,语气恭敬: “纮郎,谢谢你想着我,可是这不合适。” 盛纮一愣: “为何不合适?” 林噙霜柔声解释: “大娘子虽然有孕,但是管家的事情有嬷嬷和管事帮衬,费不了多少功夫。”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还是不要拿走对牌,省得大娘子多思多想,不利于养胎。” 盛纮看着林噙霜,眼中充满了赞赏。 他伸手抚摸着林噙霜的脸颊,语气温柔: “还是我的霜儿懂事,要是你是我的大娘子就好了。” 林噙霜娇羞地低下头,心中却是一阵冷笑。 她知道,盛纮这番话不过是说说而已。 她不会天真地以为,盛纮真的会为了她而休妻另娶。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盛纮的真心,而是盛府的权势和地位。 第110章 知否(5) 秋风瑟瑟,卷起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一首低沉的秋日挽歌。 林噙霜站在窗前,望着院中被风吹落的枯叶,心中涌起一丝欣喜。 几个月前她种下的土豆和红薯,如今已是硕果累累,等待收获。 她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细细描摹妆容。 今日,她要盛装打扮,被小娘的身份所累,她只能去求盛纮带她去庄子上,让他亲眼见证这奇迹般的丰收。 她选了一件鹅黄色的绣花长裙,衬得肌肤更加白皙,再配上一套精致的珍珠头面,更显娇艳动人。 “雪娘,去把我的白玉步摇拿来。”林噙霜对着身后的丫鬟吩咐。 雪娘连忙取来白玉步摇,小心翼翼地为林噙霜插上。 阳光洒在白玉步摇上,折射出点点光芒,映衬着林噙霜明艳动人的脸庞。 林噙霜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盛纮的书房。 盛纮正伏案批阅公文,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林噙霜轻轻走到他身后,柔声唤道:“纮郎。” 盛纮闻声抬头,看到林噙霜,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霜儿,你怎么来了?” 林噙霜走到盛纮身旁,轻轻为他揉捏肩膀,柔声细语: “纮郎,妾身听说你最近公务繁忙,很是辛苦,特地来为你解解乏。” 盛纮握住林噙霜的手,柔声道:“还是霜儿心疼我。” 林噙霜依偎在盛纮身旁,娇声道:“纮郎,妾身在庄子上种了些新奇的作物,如今已是成熟,想请纮郎陪妾身去庄子上看看。” 盛纮略感诧异:“哦?新奇的作物?是什么?” 林噙霜故作神秘:“纮郎去了就知道了,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她轻轻摇晃着盛纮的胳膊,撒娇道:“纮郎,你就陪妾身去吧,好不好嘛?” 盛纮最受不了林噙霜的撒娇,无奈地笑了笑:“好好好,都依你。” 林噙霜见盛纮答应,心中窃喜,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娇羞的模样。 “纮郎,那我们便约定好了,这个休沐日,我们一起去庄子上。” 盛纮宠溺地刮了刮林噙霜的鼻子:“就你鬼主意多。” 林噙霜娇笑着躲开,心中却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让官家的人注意到她的庄子。 待盛纮离开后,林噙霜迫不及待地唤出系统:“萌萌,官家的人还有多久能到扬州?” “宿主目前没有开通查看权限,不能查看。”系统苏萌机械的声音响起。 林噙霜眉头微蹙:“那怎么才能查看?” “花费10积分可以实时查看剧情人物动态,花费50积分可以实时查看任务世界任何人的动态。” 林噙霜咬了咬牙:“那就开通50积分的。” 虽然有些肉疼,但为了完成任务,这点积分不算什么。 “扣除50积分,已为宿主开通权限。” 林噙霜立刻查看张茂则等人的行程,发现他们正好在盛纮休沐那日到达扬州,而且会经过她种植土豆的庄子。 林噙霜忍不住仰天大笑,心中暗道: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 她立刻联系系统:“萌萌,你能制造一些障碍,让他们在我的庄子休息一晚吗?” “可以的宿主,10积分制造一次山体滑坡事件。” 林噙霜毫不犹豫:“扣吧,为了早日完成任务,这点积分算什么!” “扣除10积分,已为宿主安排山体滑坡事件。” 林噙霜满意地勾起嘴角,心中充满了期待。 休沐日的清晨,阳光洒满盛府,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甜香。 林噙霜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明眸皓齿。 她轻摇团扇,嘴角噙着一抹期待的笑容,等待着盛纮。 盛纮一身舒适的便服,精神抖擞,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 “霜儿,今日的你格外动人。”盛纮赞叹,眼神中满是宠溺。 林噙霜娇羞一笑,轻挽住盛纮的胳膊,“纮郎,我们走吧。” 马车辘辘,载着二人驶向城郊的庄子。 路旁的景色从繁华的街市逐渐过渡到田园风光,鸟语花香,沁人心脾。 到达庄子后,林噙霜迫不及待地拉着盛纮往田间走去。 “纮郎,你瞧,这就是妾身和你说的新奇作物。”林噙霜指着一片绿油油的田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盛纮好奇地打量着这片从未见过的植物,浓密的叶子覆盖着地面,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霜儿,这究竟是什么?” 林噙霜神秘一笑,吩咐一旁的雪娘,“去,挖几个出来给老爷瞧瞧。” 雪娘应声,拿起锄头,小心翼翼地挖了几下。 一颗颗沾着泥土的褐色块状物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盛纮更加疑惑,“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林噙霜拿起一个土豆,轻轻拭去上面的泥土,露出土黄色的表皮。 “纮郎,这个叫做土豆,不仅能吃,还能当粮食呢。” 盛纮将信将疑地接过土豆,仔细端详,入手沉甸甸的,散发着泥土的清香。 “哦?真有如此神奇?” 林噙霜自信满满,“纮郎,中午妾身亲自下厨,让你尝尝这土豆的美味。” 她转头吩咐佃农,“去,先挖一亩地的土豆出来。” 阳光炙烤着大地,佃农们挥汗如雨,忙碌地采收着土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土豆混合的独特气息。 过了一会儿,一个佃农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喜悦。 “老爷,夫人,大喜啊!这土豆亩产竟然达到了两千五百斤!” 佃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盛纮和林噙霜闻言,都愣住了。 两千五百斤! 这产量简直闻所未闻! 盛纮激动地抓住佃农的肩膀,“此话当真?” 佃农用力点头,“小的不敢欺瞒老爷!小的们亲眼所见,一亩地足足挖出了两千五百斤土豆!” 如果这土豆真的能吃,那将是解决百姓温饱的大功一件! 第111章 知否(6) 盛纮激动得来回踱步,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兴奋。 如果将此事上报给官家,那泼天的富贵岂不是唾手可得? 可是,这土豆究竟味道如何,能不能吃,还是个未知数。 正想着,林噙霜款款而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纮郎,饿了吧?妾身已经让人备好了午膳。” 侍女们鱼贯而入,将一盘盘菜肴摆放在桌上。 清蒸土豆、土豆炖鸡、土豆饼…… 各种以土豆为主料的菜肴,香味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盛纮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清蒸土豆,放入口中。 绵软的口感,淡淡的清香,瞬间征服了他的味蕾。 他接连尝了几道菜,眼中满是惊喜。 “好!好!霜儿,你真是我的福星!” 盛纮激动地握住林噙霜的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与此同时,张茂则一行人正沿着山路前往扬州。 天空阴沉,乌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巨石从山上滚落,挡住了去路。 “怎么回事?”张茂则勒住马缰,脸色凝重。 “公公,前面山体滑坡,道路被堵死了!”一个侍卫惊慌失措地跑过来禀报。 张茂则眉头紧锁,环顾四周,只见山路崎岖,前路不通,后路难行。 “看来我们只能绕道而行了。” “公公,附近有个庄子,我们可以去那里借宿一晚。”一个侍卫提议。 张茂则点点头,“也好,先去那庄子避一避。” 一行人调转马头,朝着附近的庄子走去。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庄子门口。 “有人吗?”一个侍卫上前敲门。 片刻后,一个老农打开了门,疑惑地看着门外的一行人。 “你们是?” “老丈,我们是进京办事,路遇山体滑坡,无法前行,想在贵庄借宿一晚,不知可否?”张茂则客气地询问。 老农打量了一下众人,见他们衣着光鲜,气度不凡,便点头答应,“进来吧。” 淅淅沥沥的小雨冲刷着庄园的青石板路,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 张茂则一行人,在老农的带领下,踏入了庄园。 雨水洗去了旅途的疲惫,张茂则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他环顾四周,发现庄子里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仿佛有什么喜事发生。 好奇心驱使下,张茂则向引路的老农询问: “老丈,我看府中上下喜气洋洋,莫非今日是什么好日子?” 老农憨厚一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几位爷来得巧,今日庄主来庄子上查看新粮食的收成。”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这粮食可不得了,亩产能达到两千五百斤!” 老农伸出满是老茧的双手,比划着: “要是以后都能种上这样的粮食,咱们就再也不用挨饿了!” 张茂则闻言,心中一惊,两千五百斤的亩产,这简直闻所未闻! 他追问道: “当真有如此产量?” 老农拍着胸脯保证: “千真万确!庄主还没走呢,几位爷可以亲自去看看。” 说罢,老农便引着张茂则一行人,穿过雨中的庭院,朝着正厅走去。 正厅内,盛纮和林噙霜正享用午膳。 雨声淅沥,屋内温暖如春,菜肴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清蒸土豆的清香,土豆炖鸡的浓郁,土豆饼的焦香,交织在一起,令人食指大动。 这时,下人来报: “老爷,有客人到访。” 盛纮放下筷子,略感诧异,这雨天,何人会来访? 他起身整理衣冠,吩咐道: “快快有请。” 盛纮来到前厅,一眼便看到了为首的张茂则。 他虽不认识张茂则,但见其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便知来者身份不简单。 张茂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在下张茂则,乃宫中内侍总管,奉官家之命,前往扬州办事,路遇山体滑坡,特来贵庄借宿一晚。” 盛纮一听,顿时心中一惊,连忙躬身行礼: “下官扬州通判盛纮,拜见张公公!” 盛纮心中暗喜,自己官位卑微,正愁不知如何将土豆之事上报官家,如今官家近侍亲临,岂不是天赐良机? 这条通天大道,来得正是时候! 他原本还担心这土豆产量太过惊人,难以取信于人,如今有了张茂则这层关系,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泼天的富贵,仿佛就在眼前! 张茂则听闻盛纮提及土豆,便知老农所言非虚。 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适才听闻贵庄种植了一种名为土豆的作物,亩产可达两千五百斤,不知可否一见?” 盛纮闻言,心中大喜,连忙邀请道: “公公来得正好,这土豆不仅产量高,味道也极佳,下官已经命人备好了土豆宴,还请公公品尝。” 张茂则欣然应允。 盛纮引着张茂则一行人来到饭厅,满桌的土豆佳肴,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张茂则品尝之后,赞不绝口。 酒足饭饱之后,盛纮又邀请张茂则前往田间,亲眼见证土豆的收获。 雨后的田野,空气清新,泥土芬芳。 一株株土豆秧苗,翠绿欲滴,长势喜人。 佃农们正挥汗如雨,忙碌地采收着土豆。 一颗颗饱满的土豆,从泥土中被挖出来,堆积成小山,场面蔚为壮观。 一个佃农浑身沾满泥泞,兴奋得一路小跑,老远就扯着嗓子喊:“老爷!老爷!大喜啊!” 盛纮正陪着张茂则查看田里的土豆秧苗,闻声转头,见佃农这副冒冒失失的样子,微微皱眉,却又难掩心中期待,故作镇定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老爷,大丰收!大丰收啊!小的们刚把五亩地的土豆全挖出来了,足足有一万三千斤!一万三千斤呐!” 盛纮闻言,心头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地“哦”了一声,转头对张茂则笑道: “公公,看来这土豆的产量确实不错。” 他眼角眉梢却抑制不住地跳动,心中暗道: 一万三千斤!五亩地!这岂不是亩产两千六百斤!比预想的还要高!这泼天的富贵,当真要来了! 张茂则心中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两千六百斤!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数字!他久居宫中,深知粮食对于国家的重要性。 若是这土豆真能推广开来,那将是何等盛世!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转头对盛纮说道:“盛大人,这土豆,非同小可啊!” 第112章 知否(7) 正厅内,檀香袅袅,氤氲着静谧的氛围。 张茂则端坐于红木太师椅上,眼神深邃,似在思索着什么。 盛纮则侍立一旁,忐忑不安地搓着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厅内一时寂静,只有墙角的香炉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张茂则轻咳一声,打破了沉寂, “盛大人,”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可否详细告知洒家这种新的粮食的发现过程?”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盛纮, “洒家也好如实禀报官家,这天下百姓都会铭记你的恩情。” 盛纮闻言,身子一颤,连忙躬身作揖, “下官惭愧,”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惶恐, “最早发现并种植土豆的并非下官,而是下官的一个妾室。” 张茂则眉毛一挑, “哦?”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那洒家可有幸见见这位夫人?” 盛纮面露喜色, “自然,下官这就派人去请。” 他随即唤来一名仆人,吩咐道, “速去请林小娘来正厅。” 不多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林噙霜带着周雪娘款款而来,身姿婀娜,步履轻盈。 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粉色衣裙,更衬得肌肤胜雪,容貌娇美。 盛纮连忙迎上前去, “霜儿,”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 “快来拜见张公公。” 林噙霜微微颔首,上前施了一礼, “妾身林噙霜,拜见张公公。” 她的声音柔媚动听,宛如黄莺啼鸣。 张茂则的目光落在林噙霜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哦?”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姓林?” 他的心中思绪万千, “姓林,还是一到扬州就遇见,” 他暗自思忖, “不知她是否就是官家要找的那位林姓妇人。” “如果是,” 他的心跳微微加速, “那仙人还真是神通广大。” 他看向林噙霜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 张茂则上前一步,伸手扶起林噙霜, “夫人请起,” 他语气温和, “洒家是想问问这土豆从何而来,生长环境如何?” 林噙霜站起身来,眼波流转, “回公公的话,” 她声音轻柔, “这土豆是妾身娘家带来的,说是海外之物。” 她顿了顿, “至于生长环境,” 她略作沉吟, “只需阳光充足,土壤肥沃即可。” 她偷偷抬眼观察张茂则的神色,见他似乎并未怀疑,心中稍稍安定。 张茂则点点头, “原来如此。” 张茂则深吸一口气,目光从林噙霜身上缓缓移到盛纮脸上, “盛大人,”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 “不知洒家可否单独和林娘子说几句话?” 盛纮心头一凛, 张茂则的语气让他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但他不敢怠慢,连忙应道,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他转头看向林噙霜,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 “霜儿,你好好招待张公公。” 说完,他便招呼着周雪娘和其他下人鱼贯而出,并细心地关上了房门。 正厅内,只剩下张茂则和林噙霜两人。 檀香依旧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甜,却莫名地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林噙霜不安地绞着手中的丝帕,心跳如鼓。 张茂则为何要单独留下她,估计是问了梦境一事。 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张茂则的目光落在林噙霜身上,带着一丝探究, “林娘子,” 他缓缓开口,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敢问娘子可否能治疗子嗣之症?” 他的问题突如其来, 让林噙霜猝不及防, 她愣了一下,这么直接的吗? 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 “公公何出此言?” 她故作不解地反问, “妾身不懂医术,如何能治病救人?” 张茂则微微一笑, “林娘子不必紧张,” 他语气温和, “洒家只是听闻娘子娘家有些奇特的方子, 所以才斗胆一问。”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噙霜, “不知娘子可否告知一二?” 林噙霜垂下眼帘,心中思绪翻涌,张茂则来者不善。 她不能轻易承认,却又不能完全否认,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 “公公的消息倒是灵通,”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妾身确实有一些不传之秘,但并非是什么治病救人的方子,而是能让人有孕的丹药。” 她抬眼看向张茂则, “不知公公对这丹药可有兴趣?” 张茂则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哦?”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 “竟是让人有孕的丹药?” 他向前一步,靠近林噙霜, “不知这丹药可否让妇人诞下男婴?” 林噙霜心中一震,她没想到张茂则竟然知道丹药的功效, 看来他已经掌握了一些信息,她不敢再隐瞒, “奴婢确实有过机缘,” 她语气变得恭敬, “我在幼年时期得过一枚丹药,可以保证妇人诞下男婴。” 她顿了顿,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可是公公如何得知?” 张茂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心想,看来是找对人了。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林噙霜的问题,而是缓缓说道, “实不相瞒,洒家此番前来,是受官家所托。”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 “官家近日梦到一位仙人,仙人指点他来扬州寻找一位林姓妇人,说她拥有可以治疗子嗣问题的丹药。” 他详细地向林噙霜诉说了官家的梦境,以及他如何顺着仙人指引来到此地。 林噙霜装作听得目瞪口呆,惊奇的说道“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公公,” 她语气坚定, “我可以把丹药献给官家,还有当初得到另一枚健体丹药。” 她顿了顿,“只是希望公公答应我一个要求。” 张茂则心中一喜,他知道事情成了, “何要求?” 他语气温和, “娘子尽管说来。” 林噙霜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当年我林家蒙冤,”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愤, “我希望官家能够重查当年林家一案,还我林氏一族清白。 第113章 知否(8) 张茂则抚须,眼神闪烁,似在权衡林噙霜话中真假。 “林娘子放心,” 他语气沉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咱家一定把你的要求转达圣上。” 他微微一顿,目光落在林噙霜脸上, “不知这丹药,娘子何时能交于咱家?” 林噙霜福身,姿态恭顺, “妾身谢过公公。” 她略带歉意, “只是丹药贵重,妾身并未带在身上。” 她抬眼,目光恳切, “明日妾身回府后,便派人送至公公处,可好?” 张茂则点头, “也好。” 他神色一凛,语气郑重, “还有一事,要拜托娘子。” 他压低声音, “官家求取丹药之事,还望娘子保密。” 林噙霜神色也凝重起来, “事关重大,公公放心。” 她语气坚定, “妾身一定守口如瓶。” 林噙霜试探地询问, “不知公公此番在扬州,要逗留几日?” 张茂则沉吟片刻, “拿到丹药后,咱家便要快马加鞭回京复命。” 他反问, “不知林娘子,可还有旁的事?” 林噙霜眸光一闪, “公公今日所见的土豆,只是庄子上种植的一种。”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 “还有一种,唤作红薯,与土豆类似。” 她指向远方另一个庄子, “也在那处庄子上种植,这两日便可收获。” 她提议, “公公回京之前,不妨一并带些回去,献给圣上。” 张茂则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抚掌赞叹, “林娘子想的周到。” 他笑容和煦, “如此甚好,咱家便等红薯收获后再动身。”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这等利国利民之事,官家定会龙颜大悦。” 林噙霜再次福身告退,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盛纮立刻屏退左右,快步走到林噙霜身边,关切地上下打量着她, “张公公单独留你,可是有什么事?”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可有为难你?” 林噙霜轻轻摇头,柔弱地依偎在盛纮怀中, “纮郎,妾身无事。” 她语气轻柔, “公公只是问了些林家的家世。” 她面露难色, “只是年代久远,妾身也记不太清了。” 她抬头,眼波流转, “纮郎如此关心妾身,妾身好生感动。” 她眼眶微红,似有泪光闪烁。 盛纮心疼地将林噙霜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语气温柔, “以后若再遇到类似的事,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翌日清晨,薄雾笼罩着田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盛纮和张茂则一行人,在林噙霜的带领下,前往种植红薯的庄子。 马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张茂则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田园风光,心中感慨万千。 官家子嗣艰难,如今寻得这等灵丹妙药,也算是天佑大宋。 想到这里,他不禁对林噙霜更加敬佩。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身怀如此奇能,实属难得。 到达庄子后,庄头早已等候多时,见到盛纮和张茂则,立刻上前行礼。 林噙霜吩咐庄头,将刚收获的红薯呈上来。 只见一个个饱满的红薯,被洗净后摆放在竹筐里,散发着泥土的清香。 张茂则仔细端详着这些红薯,心中暗自称奇。 这红薯形状各异,颜色也比土豆更加鲜艳,看起来十分诱人。 他拿起一个红薯,入手沉甸甸的,感觉十分结实。 “这红薯,产量如何?” 他询问庄头。 庄头恭敬地回答, “回公公的话,这红薯产量极高,一亩地能产上三千斤。” 他补充道, “而且耐旱耐瘠,易于种植。” 张茂则听后,心中更加欣喜。 这红薯不仅产量高,而且易于种植,若是推广开来,定能造福百姓。 他看向林噙霜,眼中充满了赞赏, “林娘子,你真是功德无量啊。” 林噙霜谦虚地笑了笑, “公公谬赞了,妾身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她心中却暗自得意。 这红薯和土豆,都是她从现代社会带来的高产作物。 如今能借此机会,献给官家,也算是为自己博得了一份功劳。 她相信,有了这两样宝贝,官家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而她,也能借此机会,一步步实现自己的目标。 张茂则命人将红薯装车,准备带回京城。 临行前,他再次向林噙霜表达了谢意, “林娘子,此番多亏了你,咱家感激不尽。” 林噙霜福身, “公公客气了,能为官家效力,是妾身的荣幸。” 她目送张茂则一行人离去,心中充满了期待。 送走了张茂则一行人,盛纮长舒一口气,如卸重负般瘫坐在太师椅上。 林噙霜款款上前,盈盈施了一礼,朱唇轻启: “恭喜主君,仕途有望了。” 她声音轻柔,如春风拂过耳畔。 盛纮连忙起身,一把扶起林噙霜,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都是霜儿的功劳!” 他紧紧握住林噙霜的手,指尖微微颤抖。 “若没有你,我怎能有今日?” 他凝视着林噙霜,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和宠溺。 想到张茂则带走的一马车土豆和红薯,盛纮心中激动万分,仿佛一团火在胸膛熊熊燃烧。 他情不自禁地将林噙霜拥入怀中,紧紧地,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霜儿,” 他声音沙哑,双眼含泪, “没有哪个时刻比现在让我更希望你是我的妻子。” 他哽咽着, “我汲汲营营这么多年,终于有了新的期盼。” 他将头埋在林噙霜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林噙霜轻轻拍着盛纮的背,柔声安慰: “纮郎,” 她语气温柔,如涓涓细流, “你这些年的辛苦,小心翼翼,我都看在眼里。” “我心疼你。”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这句简单的话语,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盛纮的心上。 他只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幸福。 他从未想过,这个柔弱的女子,竟能如此理解他,支持他。 他紧紧地抱着林噙霜,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生命里。 第114章 知否(9) 过了一会儿,林噙霜假装害羞地推了推盛纮,娇嗔道: “纮郎,放开我。” 她红着脸, “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盛纮闻言,开心大笑,随即松开怀抱,改为牵着林噙霜的手。 他心情愉悦,仿佛年轻了十岁。 林噙霜又提醒道: “纮郎,这件事还是让下人保密。” 她语气认真, “等官家的赏赐下来,再告诉大娘子和老太太也不迟。” 她顿了顿, “总之是喜事,早一天知道和晚一天知道也没甚区别。” 盛纮闻言,心中暗自思量。 以前,老太太和大娘子都不太看得起他,觉得他庸碌无为。 这次,有了这么大的功劳,等官家赏赐下来,一定能让她们大吃一惊。 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满足感。 他握紧林噙霜的手, “还是霜儿想的周到。” 他语气坚定, “那就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再说。” 他心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老太太和大娘子震惊的表情。 他甚至能想象到,她们会如何奉承他,讨好他。 这种感觉,让他无比的兴奋和愉悦。 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张茂则终于回到京城。 他顾不上舟车劳顿,立刻进宫面圣。 金銮殿上,灯火通明,映照着官家略显疲惫的面容。 张茂则不敢怠慢,趋步上前,双膝跪地,双手高举一个锦盒: “奴家张茂则,叩见官家!” 官家挥手示意他起身,目光却紧紧锁定在锦盒之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茂则,可是寻得仙药了?” 张茂则恭敬地打开锦盒,露出两枚丹药。 一枚通体赤红,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活力。 另一枚则晶莹剔透,宛如凝结的露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启禀官家,奴家不负圣望,寻得林姓妇人,求得两枚仙丹。” 张茂则将两枚丹药呈上, “此乃健体丹和生子丹。” 他顿了顿, “健体丹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生子丹则可……” 他略微压低了声音, “可使女子受孕,诞下麟儿。” 官家激动地接过丹药,仔细端详,仿佛握着稀世珍宝。 他目光灼灼, “健体丹,生子丹……” 他喃喃自语, “果然是仙人赐药!” 他看向张茂则, “茂则,你立了大功!” 张茂则垂首, “能为官家分忧,是奴家的本分。” 他略一迟疑, “官家,是否宣太医前来,验看丹药?” 官家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不必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后宫子嗣稀少,此事还是谨慎为好。” 他将丹药收入袖中, “朕自会安排。” 官家目光灼灼地盯着张茂则, “茂则,你细细说来,是如何寻得这林姓妇人的?” 张茂则不敢隐瞒,将一路上的经历娓娓道来。 从山石拦路,到借宿庄子,再到偶遇林姓妇人,事无巨细,一一禀报。 官家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赞叹。 听到山石拦路时,他眉头紧锁, “竟有如此怪事?” 听到借宿庄子时,他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 听到偶遇林姓妇人时,他忍不住拍案叫绝, “果然是仙人指路!”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么多巧合,绝非人为!” 他迫不及待地取出健体丹, “朕先试试这健体丹的效果!” 他毫不犹豫地将丹药吞服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 官家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疲惫感一扫而空。 他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半晌过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精光四射。 他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果然是神丹妙药!” 他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步伐矫健有力, “朕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 他仰天大笑, “天佑大宋!天佑朕躬!” 他看向张茂则, “茂则,你这次立下大功,朕重重有赏!” 张茂则连忙跪下, “谢官家隆恩!” “茂则,”官家开口,声音低沉而浑厚,“那林姓妇人,是什么身份?朕要好好赏赐她。” 张茂则叩首,“启禀官家,奴家不负圣望,已查明林姓妇人身份。” 他略微一顿,抬眼观察着官家的神色。 “此女是扬州通判盛纮的小娘。” 官家眉头微蹙,“盛纮的小娘?” 张茂则垂首,“正是。而且,此事也应验了仙人所言,她确是被困于后宅。” 他观察到官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便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还有一件天大的喜事。” 官家精神一振,“哦?是何喜事?” 张茂则将借宿庄子的经历娓娓道来。 “奴家奉命寻访林姓妇人,路遇山石阻路,只得借宿于一处庄子。” 他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那庄子正是林小娘的所有。” “奴家到达之时,他们正在收割一种从未见过的粮食。” 他描述着当时所见, “那粮食埋藏于土中,一颗颗圆滚滚的,挖出来洗净便可食用,味道甘甜。” “还有一种,藤蔓上结着红褐色的块茎,烤熟之后香甜软糯。” 官家听得入神,仿佛已经闻到了那烤红薯的香味。 “你说,这两种粮食,都可亩产三千斤?” 他再次确认,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张茂则肯定地点了点头, “正是。而且,林小娘还交代了这些粮食的做法,奴家已将方法记录下来,稍后便可呈给御膳房,为官家烹制。” 官家兴奋地在殿内来回踱步, “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 “如此良种,实乃天佑我大宋!” 他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张茂则, “该赏!林小娘可有说什么想要朕赏赐的?” 张茂则跪下, “林小娘别无所求,只求官家重审林家一案。” 官家略感意外,“哦?只有这个要求?” 张茂则回答, “是的。奴家观那林小娘才华横溢,知书达礼,想那林家或许也是清白。” 官家沉吟片刻, “茂则,调查林家一事,便交给你了。” 他语气坚定, “林小娘不仅献上仙丹,还献上如此良种,让我大宋百姓免受饥饿之苦,我们一定不能寒了她的心。” 张茂则再次叩首,“奴家领命!” 第115章 知否(10) 盛紘将林噙霜送回林栖阁,转身便往书房疾步而去。 足下生风,似有千钧重担压肩,未曾踏入老太太的院落请安,亦未去探望大娘子。 葳蕤轩内,大娘子听闻盛紘携林噙霜出门之事,怒火腾地窜起,直冲头顶。 腹部骤然一阵抽痛,竟是动了胎气。 “这个贱妇!” 她紧攥手中锦帕,指节泛白,几乎要将那柔软的丝绸撕裂。 “竟敢勾引主君带她出门!” 声音尖锐,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回荡在空旷的屋内,更显凄厉。 “来人!” 她厉声喝道,声音因怒火而嘶哑。 几个丫鬟闻声,匆匆跑进,大气不敢出。 “给我盯紧林栖阁!” 她目光如炬,扫过众人,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那狐媚子,休想再踏出阁门半步!” 言罢,她捂住腹部,面色痛苦扭曲,冷汗涔涔。 丫鬟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连忙应声退下,脚步凌乱。 寿安堂内,老太太轻捻佛珠,面色沉静如水。 嬷嬷立于一旁,小心翼翼禀报: “老太太,听说老爷带林小娘出门了。” 老太太闻言,缓缓睁开眼,眸光深邃,似古井无波,却又暗藏汹涌。 “哼!” 一声冷哼,打破沉寂,佛珠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堂内显得格外刺耳。 “不是亲生的,终究养不熟。” 她语气淡漠,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公然带着妾室招摇,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 她闭上眼,继续捻动佛珠,指尖微微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庶子就是庶子。” 声音低沉,带着无奈与失望,回荡在堂内,久久不散。 林栖阁内,周雪娘将葳蕤轩与寿安堂的反应一一禀报,语速飞快,生怕遗漏半分。 林噙霜斜倚软榻,轻摇团扇,神态悠然自得。 “她们如何想,与我何干?” 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们只需过好自己的日子。” 她抬手抚摸鬓角的珠花,漫不经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等管家的赏赐下来,她们的算计,不过是徒劳。” 她眼中精光一闪,团扇轻掩嘴角,遮住那抹得意的笑容。 时光荏苒,转眼数日。 周雪娘满面春风,快步走到林噙霜身旁,脚步轻盈,难掩兴奋。 “小娘,大喜事!” 她压低声音,语调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汴京的天使到了,指名要您去前院接旨!” 林噙霜闻言,心头猛地一跳,仿佛擂鼓般咚咚作响。 赏赐,终于来了! 她霍然起身,理了理衣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眼中闪耀着胜利的光芒。 “走,去前院。” 声音轻快,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金银珠宝堆积如山。 前院,老太太与大娘子已然候着。 二人面色凝重,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林噙霜款款而来,步履轻盈,姿态优雅,行礼问安。 老太太与大娘子皆未回应,只冷冷瞥她一眼,眼神如刀,仿佛要将她凌迟。 宣旨公公展开明黄圣旨,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扬州通判盛紘,于任上勤勉奉公,功绩卓着。其进献良种之举,实乃利国利民之大功。朕心甚慰,特升盛紘为左佥都御史,以彰其能。并封盛紘为靖安伯爵,赐伯爵府邸一套,望其再接再厉,忠君爱国,不负圣恩。钦此!” 声音洪亮,回荡在庭院中,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此圣旨一出,老太太与大娘子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大娘子狂喜。 公公合上圣旨,高声宣布: “靖安伯爵,接旨吧!” “还有一封圣旨,是给林氏噙霜的。” 公公展开另一道明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林氏一族昔年获罪,实乃遭人诬陷。今朕昭雪沉冤,恢复林氏清白。然林氏一族凋零,仅余幺女林噙霜。特封林噙霜为福熙郡主,食邑千户,归还林氏查没家产,以示皇恩浩荡。另林噙霜协助盛紘寻得良种,有功于社稷,赐郡主府,以彰其功,以显其荣。钦此!” 林噙霜伏地叩首,声音哽咽。 “臣女林氏,谢主隆恩。” 老太太身形晃动,几欲昏厥。 大娘子面色惨白,嘴唇颤抖,双目失神。 盛紘震惊之余,心中涌起一股狂喜。 林噙霜竟是郡主! 林家沉冤昭雪,家财万贯! 他上前搀扶林噙霜,眼底满是柔情。 “霜儿,快起来。” 林噙霜起身,泪眼婆娑,楚楚动怜。 “主君,林家之冤,终于得雪。” 盛紘轻拍她手背,柔声安慰。 “苦尽甘来,一切都过去了。” 庭院寂静,唯余风声簌簌。 众人心思各异,神情复杂。 圣旨落地,尘埃落定。 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 盛紘率领一干家眷,齐齐跪于庭院。 “臣,盛紘,叩谢皇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盛紘起身,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塞入宣旨公公手中。 “公公辛苦,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公公掂量银子,眉开眼笑。 “恭喜靖安伯爵,恭喜福熙郡主。” 盛紘拱手行礼。 “公公里面请,喝杯茶再走。” 公公摆手推辞。 “洒家还要回宫复命,不叨扰了。盛大人还是赶紧收拾行囊,回京赴任吧。” 盛紘连连点头。 “多谢公公提醒,待到京城,定当登门拜谢,请公公喝茶吃酒。” 公公颔首,转身离去。 盛紘目送公公身影消失,方才收回视线。 他转身,望向老太太与大娘子,眼中闪烁着得意之色。 靖安伯爵,福熙郡主。 盛家,从此飞黄腾达! 宣旨公公离去,庭院重归寂静。 老太太面色铁青,紧绷的唇线透出一股压抑的怒火。 她猛地转身,厉声喝道。 “盛紘,你随我来!” 盛紘一怔,收敛笑容,跟随老太太进入寿安堂。 大娘子呆立原地,脑中一片混乱。 伯爵娘子! 她竟成了伯爵娘子! 狂喜如潮水般涌来,冲刷着她所有的理智。 至于林噙霜被封为郡主,她根本无暇顾及。 第116章 知否(11) 寿安堂内,气氛凝重。 老太太端坐椅中,目光如炬,直逼盛紘。 “说!今日的赏赐,究竟是怎么回事?” 盛紘垂首,避开老太太的视线。 “母亲,儿子……” “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老太太怒斥。 盛紘咬牙,只得将事情原委道出。 “是霜儿,她在庄子上发现了良种,托张茂则总管上报给了官家。” “良种?” 老太太冷笑。 “一个小娘,竟能发现利国利民的良种?盛紘,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盛紘辩解。 “母亲,此事千真万确,儿子不敢欺瞒。” “不敢?” 老太太冷哼。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瞒着我,瞒着王氏,私自谋划,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盛紘沉默不语。 老太太怒火中烧,胸口剧烈起伏。 “罢了,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无济于事。”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 “说说这良种,究竟是怎么回事?” 盛紘整理思绪,缓缓开口。 “霜儿在庄子上无意间发现土豆和红薯,产量极高,且耐旱涝。” “她便偷偷试种,果然收成颇丰。” 盛紘目光闪烁,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恰逢张茂则总管前来庄子巡视,我与霜儿便将此事告知,请他代为上奏。” “官家得知后,龙颜大悦,这才有了今日的封赏。” 盛紘说完,含情脉脉地望向林噙霜。 林噙霜垂眸,泪光盈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老夫人,妾身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此事尚未尘埃落定,妾身不敢声张,怕空欢喜一场。” 老太太闻言,气得浑身发抖,险些吐血。 她紧紧攥住扶手,指节泛白。 今日乃大喜之日,她只能强忍怒火,不予计较。 她转头看向盛紘,目光复杂。 “良种之事,暂且不提。” 她顿了顿,语气冰冷。 “林氏被封为郡主,你作何打算?” 盛紘一愣,随即道。 “母亲,霜儿如今身份尊贵,儿子自当……” “自当如何?” 老太太打断他。 “让她与王氏平起平坐?还是让她骑到王氏头上?” 盛紘语塞,不敢作答。 老太太冷笑。 “盛紘,你别忘了,王氏才是盛家正经的儿媳妇,是你的结发妻子!” 盛紘面色变幻,心中五味杂陈。 盛紘袖中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咬合的咯咯声,胸腔中翻涌着怒火,像一锅沸腾的热水,随时可能炸裂。 老太太对林噙霜的厌恶,他不是不知道,但今日这番话,却让他感到彻骨的寒意。 林噙霜为他诞育儿女,为他操持家务,如今更是为盛家带来了无上的荣耀,凭什么还要受这等委屈? 他绝不允许! 盛紘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面上却依然波澜不惊。 他缓缓抬头,目光直视老太太,语气沉稳而坚定。 “母亲,这次恐怕由不得你们了。” 老太太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盛紘,你这是什么意思?” 盛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霜儿是圣上亲封的郡主,我又即将回京赴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大娘子,最终落在老太太脸上。 “难不成,你们想让堂堂郡主给盛家做妾?” 盛紘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在屋内回荡。 老太太和大娘子脸色骤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盛紘继续说道:“圣上若是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让老太太和大娘子心中更加忐忑。 “王氏无过,我自然不能休妻。” 盛紘语气缓和了一些,却更加坚定。 “所以,我决定娶霜儿为平妻。” 老太太和大娘子如遭雷击,浑身僵硬,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老太太嘴唇颤抖,指着盛紘,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娘子则脸色惨白,双目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 盛家,真的变天了。 老太太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知道,盛紘变了。 以前那个唯唯诺诺,事事听从她的儿子,不见了。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拥有权势,不再受她掌控的盛紘。 她紧紧抓住扶手,指节泛白,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大娘子呆呆地站在一旁,脑海中一片空白。 郡主……平妻…… 这两个词,如同两把利刃,狠狠地刺穿了她的心脏。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嫡妻身份,如今变得如此可笑。 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她茫然四顾,只觉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希望。 盛紘看着老太太和大娘子的反应,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他早就预料到她们会是这样的反应。 但他不在乎。 他想要的,是给林噙霜一个名分,一个配得上她身份的名分。 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他转身看向林噙霜,眼中充满了柔情。 林噙霜眼眶微红,泪光闪烁,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她轻轻走到盛紘身边,柔声道:“纮郎……” 盛紘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霜儿,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让你受委屈了。” 老太太和大娘子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她们不得不承认,她们输了。 输得彻底。 她们曾经以为,可以掌控盛紘,掌控盛家的一切。 但现实却给了她们狠狠一击。 她们低估了林噙霜的手段,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如今,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噙霜一步步走向更高的位置,而她们却无能为力。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开口。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她的声音苍老而无力,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大娘子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最终化为无奈。 她知道,她已经无力改变这一切了。 盛紘看着老太太和大娘子,心中没有一丝愧疚。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为了他的儿女。 他相信,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转头看向林噙霜,眼中充满了爱意。 “霜儿,我们走吧。” 林噙霜点点头,温柔地挽着盛紘的手,一同离开了老太太的院子。 留下老太太和大娘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默默地承受着命运的安排。 第117章 知否(12) 林栖阁内,红烛摇曳,暖香氤氲。 盛纮握着林噙霜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目光温柔似水。 “霜儿,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他语气低沉,饱含歉疚。 林噙霜眼眶微红,泪珠在长睫上滚动,欲落未落。 她轻轻摇头,柔声道: “纮郎,能陪在你身边,妾身已经很满足了。” 盛纮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纤细的身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 “以后,我定会好好补偿你。” 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林噙霜依偎在他胸前,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雪娘,”盛纮唤道,“让厨房做几个霜儿爱吃的菜,再拿坛上好的花雕来,今日,我要与霜儿好好庆祝一番。” 雪娘福身应下,转身离去,脚步轻快,仿佛也感受到了屋内喜悦的气氛。 奶娘抱着墨兰,牵着长枫,缓缓走进林栖阁。 两个孩子尚且年幼,对今日发生的事情懵懂无知,只知道娘亲今日格外高兴。 林噙霜见到儿女,脸上立刻绽放出温柔的笑容。 她起身迎上前,从奶娘手中接过墨兰,将他紧紧搂在怀中。 “我的好孩子,”她哽咽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轻视你们了。” 她知道盛纮在意庶子的身份,特意挤出几滴眼泪,更显楚楚可怜。 “枫哥儿,”她柔声道,“快谢谢爹爹,是爹爹给了你们今日的荣耀。” 长枫似懂非懂地看向盛纮,奶声奶气地唤道: “谢谢爹爹。” 盛纮心中感动,上前将林噙霜和两个孩子一起拥入怀中。 室内一片温馨,暖意融融。 他看着怀中娇妻幼子,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喜悦。 葳蕤轩内,王若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怒火中烧。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脆响,茶盏碎裂,茶水四溅。 “林噙霜!好一个林噙霜!”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林噙霜碎尸万段。 刘嬷嬷见状,连忙上前劝阻。 “大娘子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她一把抓住王若弗的手,阻止她继续摔东西。 “您这样,岂不是着了老太太的道了?” 王若弗闻言,动作一顿,怒火稍稍平息。 “嬷嬷,此话怎讲?” 刘嬷嬷压低声音,缓缓道: “大娘子,主君被封为伯爵,您便是伯爵府的主母,这实打实的好处,您也得了。” “老太太失去了掌控主君的能力,她不得借机生事,找寻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您若是此刻与主君闹翻,岂不是正中老太太下怀?” 王若弗听了,渐渐冷静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 “嬷嬷说得对,我不能中了老太太的计。” 王若弗坐在椅子上,细细思量刘嬷嬷的话。 她紧握的双手渐渐松开,眼中怒火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算计。 “林噙霜获封郡主,盛家也跟着沾光,”她喃喃自语,“到时候,我们家一门二显贵,在汴京都能扬眉吐气。” “看来,我不但不能阻止主君抬她做平妻,还要大张旗鼓地送礼物过去,以示和解之意。” 她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刘嬷嬷见状,心中暗自点头。 大娘子终于想明白了。 翌日清晨,林噙霜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浑身舒畅,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盛纮早已离去,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混合着脂粉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周雪娘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脸上堆满了笑容,服侍林噙霜起身洗漱。 “恭喜娘子,贺喜娘子,”周雪娘一边为林噙霜梳理着秀发,一边喜滋滋地恭维,“娘子果然料事如神,如今您是郡主娘娘了,看以后谁还敢在盛家作践您!” 林噙霜对着铜镜,端详着自己姣好的容颜,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大娘子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她漫不经心地询问。 周雪娘略微迟疑,小心翼翼地试探,“奴婢想着,大娘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会大吵大闹……” 林噙霜轻笑一声,打断了周雪娘的话,“她不会。” 她眼波流转,眸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大娘子身边还是有几个聪明人的,她不但不会阻止,反而会全力促成这件事。” 林噙霜拿起一支金钗,轻轻插在发髻上,语气笃定,“只要我稳坐盛家,对长柏和华兰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周雪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敬佩。 未过多久,王若弗便带着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林栖阁。 她脸上堆满了笑容,手里捧着一个雕工精美的红木盒子,姿态谦卑,与往日的盛气凌人判若两人。 “霜儿妹妹,”王若弗亲昵地称呼着林噙霜,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以前是我不对,还望妹妹大人有大量,原谅姐姐之前的无礼。” 她将手中的红木盒子递到林噙霜面前,“我带了些许薄礼,一是给你赔罪,二是庆贺你受封郡主。” 王若弗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放心,你和主君的平妻典礼,我一定会好好置办,保证不辱没了郡主的名头。” 林噙霜接过盒子,轻轻打开,只见里面装满了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璀璨夺目,价值不菲。 她唇角微扬,淡淡一笑,“那就劳烦大娘子操劳了。” 盛纮为了弥补林噙霜多年来的委屈,特意为她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整个盛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仿佛过年一般热闹。 林栖阁内,林噙霜身着凤冠霞帔,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喜娘为她梳妆打扮。 她望着镜中雍容华贵的自己,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满足。 拜堂成亲,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盛纮深情款款地望着林噙霜,眼中充满了爱意。 卫恕意听着前院传来的热闹声响,心中五味杂陈。 她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思绪万千。 曾经,林噙霜只是个罪臣之后,即便得盛纮宠爱,卫恕意也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如今,林噙霜摇身一变,成了高贵的郡主,身份地位一下子变成了高高在上。 这种落差感让卫恕意感到无比憋屈,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嫉妒。 第118章 知否(13) 碧波荡漾,船身轻晃。 林噙霜倚在窗边,指尖轻抚着雕花窗棂,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点点,如同碎金般闪烁。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清爽的江风,撩起她鬓边的发丝。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这次进京,比剧情中提前了不少……” 她心中暗忖,思绪翻涌。 “如兰和明兰都还没出生呢……” 她轻轻一笑,眉眼间流露出一丝轻松。 “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 她收回目光,转向船舱内。 盛纮正逗弄着怀里的墨兰,父女俩笑声不断。 看着这一幕,林噙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还是想想怎么利用福熙郡主的身份,多赚点功德吧。” 她眼眸微转,心中已有了计较。 汴京城,繁华似锦。 马车辚辚驶过青石板路,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 林噙霜掀开车帘一角,好奇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高耸的城墙,鳞次栉比的房屋,熙熙攘攘的人群,无不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与活力。 “到了汴京,不去盛家老宅,先去靖安伯爵府……” 林噙霜心中疑惑,却并未多问。 马车在靖安伯爵府门前停下。 盛纮率先下车,伸手扶着林噙霜下来。 “霜儿,到了。” 他语气温柔,目光中带着一丝宠溺。 林噙霜微微颔首,跟随盛纮走进府内。 府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处处彰显着伯爵府的尊贵。 盛纮带着林噙霜来到一处院子,指着隔壁说道: “霜儿,你看,圣上赏赐的郡主府就在隔壁。” 他一脸欣喜,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 “圣上真是考虑周到。” 林噙霜顺着盛纮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 “安顿好了,我们就一起进宫谢恩。” 盛纮拉着林噙霜的手,来到伯爵府内一处精致的院落。 院内花木扶疏,景色宜人。 “霜儿,虽然郡主府和伯爵府毗邻,但伯爵府也是你的家。” 盛纮柔声说道,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舍。 “我在伯爵府也为你留了个院子,还叫林栖阁。” 他指着院落,语气温柔。 “平时你可以住在郡主府,孩子们也可以和你一起。” 林噙霜看着盛纮,眼中泛起一丝泪光。 “纮郎,”她哽咽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郡主府也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一家人。” “我可不想和你生分。” 盛纮闻言,心中更是感动。 他将林噙霜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 “霜儿,你时时刻刻都在为我着想。”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 林噙霜身着华服,端坐在梳妆台前。 铜镜中映照出她精致的容颜,凤冠霞帔,更衬得她雍容华贵。 盛纮身穿官服,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林噙霜。 “霜儿,准备好了吗?” 他轻声问道。 林噙霜微微颔首,起身与盛纮一同前往皇宫。 皇宫金碧辉煌,气势恢宏。 一路走来,宫娥太监纷纷行礼,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来到御书房外,盛纮和林噙霜恭恭敬敬地等候着。 不多时,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宣盛大人,福熙郡主觐见——” 从皇宫出来,盛纮和林噙霜的马车里多了一位客人。 一位身着素雅衣裙,腹部微微隆起的妇人。 她眉眼温柔,气质娴静,举手投足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这位是江才人。” 林噙霜向盛纮介绍道。 “江才人怀有龙裔,圣上担心宫中斗争险恶,特意托付给我们照顾。” 盛纮呼吸一滞,圣上如此信任,竟将怀有龙裔的才人托付于他! 他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连忙向车内的江才人拱手行礼:“臣盛纮,定当竭尽全力护江才人周全!” “江才人,一路辛苦了。” 林噙霜微笑着,语气温柔。 “以后你就安心住在郡主府,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江才人感激地看向林噙霜,眼中泛起一丝泪光。 “多谢郡主。” 她声音轻柔,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 盛纮书房中,檀香袅袅,氤氲着沉静的气息。 林噙霜莲步轻移,款款而来,盛纮闻声抬头,见她眉眼间带着一丝凝重。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关切地问:“霜儿,可是江才人那边有什么事情?” 林噙霜走到盛纮身边,纤纤玉手轻轻为他揉捏肩膀,柔声道:“纮郎,江才人的事情,你还是保密吧。”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既然是圣上交给我们的任务,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盛纮握住林噙霜的手,感受着她指尖的柔嫩,眼神中流露出赞赏:“霜儿思虑周全,有你真是我之幸事。”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沉吟片刻,“我明白,此事关系重大,我会守口如瓶。” 时间如白驹过隙,盛府内,喜事与忧愁交织。 王若弗诞下次女,取名如兰,盛府上下张灯结彩,一片欢腾。 而卫恕意也传来了喜讯,她已怀有身孕。 华兰依旧在寿安堂,由老太太亲自照料,倒也平静祥和。 林噙霜则将全部精力都倾注在江才人身上,她很少回伯爵府,每日精心照料,不敢有丝毫懈怠。 郡主府内,处处弥漫着淡淡的安胎药香,与盛开的玉兰花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而又和谐的氛围。 林噙霜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江才人,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有任何闪失。 江才人的肚子一天天隆起,林噙霜心中的紧张感也随之加剧。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狂风呼啸,雷声震耳欲聋。 江才人突然腹痛如绞,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啊…好痛…”江才人痛苦地呻吟着,紧紧抓住床单。 林噙霜见状,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生产的时刻来临了。 她顾不得外面的电闪雷鸣,迅速指挥下人准备热水、干净的布巾。 “快!去烧热水!再拿些干净的布巾过来!”林噙霜的声音在风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有力。 同时,她派人快马加鞭赶往皇宫报信。 “你,立刻去宫里禀报官家,江才人要生了!” 第119章 知否(14) 郡主府内,产房里充斥着江才人痛苦的呻吟声。 林噙霜紧紧握住江才人的手,给予她鼓励和安慰:“别怕,很快就好了,深呼吸…” 她的声音虽然镇定,但手心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江才人的痛苦呻吟声越来越响亮,林噙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断地祈祷,希望江才人和孩子都能平安无事。 终于,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风雨声。 一个新生命降临到了这个世界。 林噙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迅速将婴儿包裹好,然后迫不及待地走到门外,对着前来报信的太监喊道:“快,去告诉官家,江才人生了个皇子!” 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六斤七两,母子平安!” 太监领命而去,飞奔向皇宫。 皇宫内,皇帝焦急地来回踱步,等待着郡主府的消息。 自从江才人住进郡主府,他便日夜牵挂着她的安危,更期盼着这个孩子的到来。 寝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皇帝焦躁不安的面容。 “怎么还没有消息?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皇帝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担忧。 突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恭喜官家,贺喜官家!” 他激动地抬起头,“江才人生了个皇子,六斤七两,母子平安!” 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好!好!好!” 他激动得热泪盈眶,“朕终于有儿子了!” 他快步走到御书房外,仰望星空,心中充满了喜悦和希望,“大宋的江山后继有人了!” 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久久不息。 郡主府内,林噙霜小心翼翼地将皇子抱到江才人身边, “你看,你的孩子多可爱。” 江才人虚弱地笑了笑,眼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婴儿的小脸,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谢谢你,福熙郡主。”江才人轻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 林噙霜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中也感到一丝欣慰。 金秋十月,丹桂飘香,宫里一片喜气洋洋。 江才人入住郡主府待产的消息早已传遍京城,如今母子平安,皇子降生,更是举国同庆。 圣上龙颜大悦,当即下旨晋封江才人为贵妃,并册立刚满月的皇子为太子,取名赵宸宇。 圣旨宣读完毕,整个郡主府都沸腾起来。 林噙霜恭恭敬敬地接旨谢恩,心中暗喜:这江才人真是好福气,母凭子贵,一跃成为贵妃,自己的女儿也沾了光。 圣旨中还特别提到,福熙郡主照顾贵妃生产有功,赏赐黄金百两,珠宝若干,并加封其女盛墨兰为安乐县主。 林噙霜再次叩首谢恩,双手颤抖着接过圣旨,只觉得这明黄的绸缎沉甸甸的,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圣旨上,金色的字迹熠熠生辉,仿佛昭示着盛家的无限荣光。 她不禁想起墨兰那张娇俏可爱的脸庞,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墨兰,我的儿,你终于赢在了起跑线上了!”她在心中默念,仿佛已经看到女儿身着华服,头戴凤冠的耀眼模样。 林噙霜将圣旨小心翼翼地收好,珍而重之地放进描金漆盒里。 她轻轻抚摸着盒盖上雕刻的祥云图案,心中思绪万千。 圣上这次的封赏,可谓是格外大方。 县主之位,可不是一般人家能轻易得到的。 这不仅是对她照顾江才人有功的肯定,更是对盛家的一种恩宠。 有了这个县主的名号,墨兰的身价倍增,将来觅得一门好亲事,指日可待。 “看来,我的计划果然没错,这江才人,真是我的福星啊!”她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她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为墨兰铺就一条更加辉煌的道路。 汴京的关系错综复杂,要想让墨兰在众多贵女中脱颖而出,必须得好好筹谋一番。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郡主府的花园里,花草树木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沁人心脾。 林噙霜正坐在凉亭里品茶,忽见丫鬟来报,说是大娘子王若弗来访。 她连忙起身相迎,心中却闪过一丝不安。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和王若弗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但始终隔着一层淡淡的疏离。 这次江才人入住郡主府生产,她并没有事先告知王若弗,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她不免有些心虚。 王若弗一身素雅的装扮,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款款走来。 “妹妹,恭喜你了,听说江贵妃诞下皇子,母子平安,真是可喜可贺啊!” 林噙霜连忙上前搀扶,脸上堆满了笑容:“姐姐快请坐,这都是托了圣上的福,也多亏了江贵妃自己争气。” 她刻意避开了自己没有事先告知王若弗的事情,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自然。 王若弗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落座后,关切地问道:“江贵妃和孩子都还好吗?” “都好,都好,托姐姐的福。”林噙霜连忙回答,心中却更加不安。 王若弗的宽容大度,让她更加感到愧疚。 一阵沉默过后,林噙霜主动开口,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 “姐姐,以后多叫华兰和如兰来我这里玩吧。”她语气真诚,“郡主府的女使都是宫里赐下的,琴棋书画,君子六艺,样样精通,也可以一并教给她们。” 王若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她知道林噙霜的提议是出于好意,也是真心为了华兰和如兰着想。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妹妹费心。”她感激地握住林噙霜的手,“华兰和如兰能得到这样的机会,真是她们的福气。” 林噙霜见王若弗并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握着王若弗的手,真诚地:“姐姐,以前的事情,还请姐姐多多包涵。” 王若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和:“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姐妹好好相处就是。”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隔阂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第120章 知否(15) 郡主府书房内,檀香袅袅,盛紘端起茶盏,轻呷一口,目光落在对坐的林噙霜身上。 “霜儿,来汴京这些日子,可还习惯?”盛紘放下茶盏,关切地问。 林噙霜优雅地执起团扇,轻轻摇动,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紘郎,汴京很好,有你在这里,妾身安心。” 她顿了顿,目光流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如今圣上又如此厚待我们,在汴京,我们也算是站稳脚跟了。” 盛紘闻言,眉头微蹙,神色凝重。 “话虽如此,但汴京这潭水深不可测,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我们仍需谨慎行事,切莫张扬,以免招惹是非。” 他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繁华的街景,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如今太子已立,那几位亲王蠢蠢欲动,我们万不可让他们抓住把柄,给圣上添麻烦。” 林噙霜收起笑容,起身走到盛紘身旁,轻轻为他揉捏肩膀。 “紘郎放心,妾身明白,我们定会低调行事,不给紘郎惹麻烦。” 她语气温柔,却暗藏锋芒。 “如今墨兰也被封为县主,这可是天大的恩赐,我们更要谨言慎行,莫要辜负圣上恩典。” 汴京的街道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林噙霜带着长枫和墨兰漫步街头,感受着汴京的繁华景象。 长枫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好奇地四处张望。 突然,他被一阵诱人的香味吸引,指着街边一个包子摊,兴奋地喊道: “娘,好香啊!我好饿!” 林噙霜看着长枫馋嘴的模样,忍不住弯下腰,刮了刮他的鼻子,语气宠溺。 “你这小馋猫,刚用过午膳就喊饿,罢了,娘给你买。” 她转头吩咐身后的周雪娘: “雪娘,去买几个包子来。” 周雪娘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回来了。 长枫接过包子,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真好吃!”他含糊不清地赞叹。 林噙霜看着长枫满足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她牵着墨兰的手,继续往前走去,感受着汴京的热闹喧嚣。 阳光洒在街道上,将一切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长枫抱着包子,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突然,他撞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手中的包子掉落在地,沾满了灰尘。 包子滚落到尘土中,沾染了污垢,那小乞丐却毫不嫌弃,一把抓起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长枫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小乞丐吃包子。 他虽然年纪尚小,但也明白包子掉在地上很脏,不能再吃了。 可是,看着小乞丐饥饿的样子,他却没有上前阻止,也没有去抢回包子。 林噙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暗暗点头。 她原本以为长枫娇生惯养,会因为包子被弄脏而生气,甚至会责怪小乞丐。 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嫌弃和不满,反而愣在了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让她看到了长枫身上善良的一面,也让她看到了教育的希望。 “看来,这孩子并非天生自私自利,还有的救。”林噙霜心中暗想,“只要好好引导,他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善良正直的人。” 这时,一旁的侍卫见状,正要上前驱赶小乞丐,却被林噙霜阻止了。 “慢着。”林噙霜出声制止。 她走到小乞丐面前,蹲下身子,温柔地问道: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林噙霜,眼中充满了警惕。 “我……我没有名字。”他小声说道。 林噙霜看着小乞丐瘦弱的身躯,心中充满了怜悯。 “你饿坏了吧?”她柔声问。 小乞丐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林噙霜转头对周雪娘吩咐: “雪娘,再去买几个包子来,再给这孩子买些吃的。” 周雪娘领命而去。 林噙霜看着小乞丐,心中思绪万千。 林噙霜掏出绣着芙蓉花的丝帕,俯身轻柔地擦拭乞儿脏兮兮的小脸。 那丝帕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与乞儿身上酸腐的气味形成鲜明对比。 “慢点吃,别噎着,不够我这还有。” 林噙霜的声音温柔得像三月的春风,拂过乞儿干涸的心田。 乞儿呆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夫人,仿佛置身梦境。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的温柔与关怀,脏兮兮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惊喜。 “谢谢夫人……”他嗫嚅着,声音细若蚊蝇。 周雪娘将手中热气腾腾的包子递给小乞丐。 小乞丐一把抓过包子,转身就跑,瘦小的身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我们跟上他。” 林噙霜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光芒。 破庙残破不堪,屋顶的瓦片七零八落,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来,照亮了庙内飞舞的尘埃。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汗臭味,令人作呕。 几个衣衫褴褛的乞儿蜷缩在角落里,各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 小乞丐跑进破庙,气喘吁吁地将包子分给其他乞儿。 孩子们一拥而上,如同饿狼扑食,争抢着来之不易的食物。 周雪娘看着这一幕,鼻尖一酸,眼眶泛红。 “这世道,这些孩子们太可怜了……” 她低声叹息,声音中充满了同情与悲悯。 林噙霜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她吩咐身后的丫鬟:“你去点心铺再多买些点心回来,让这些孩子们吃饱。” 丫鬟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林噙霜又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破庙的角落里。 “这些钱,你们拿去买些衣物和生活用品。” 她语气温和,目光中充满了怜悯。 做完这一切,林噙霜带着周雪娘和丫鬟们离开了破庙。 破庙外,阳光依旧明媚,却照不亮这世间所有的黑暗。 第121章 知否(16) 回到郡主府,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与破庙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长枫蹦蹦跳跳地跑到林噙霜面前,仰着小脸,语气稚嫩。 “娘,那些孩子们好可怜,让他们都住我们家来吧,我们家好大的,肯定能住开。” 林噙霜诧异地望着长枫,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年仅四岁的孩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她感到意外和欣慰。 她原本以为长枫娇生惯养,会对那些乞丐心生厌恶,没想到他竟然心怀怜悯,想要帮助他们。 看来,这孩子并非天生冷漠自私,而是有一颗善良的种子,等待着被唤醒。 林噙霜心中暗想:我不能在走安陵容的路子了,在这个世界,与其开医院,不如建一座福利院,收养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好,娘亲知道了,娘亲会想办法。” 林噙霜抚摸着长枫的头,语气温柔而坚定。 林噙霜唤来管家,吩咐道:“你去城西寻一处合适的宅院,要宽敞明亮,环境清幽。” 管家恭敬地回答:“夫人,城西有一处废弃的庄园,占地颇广,环境也较为清幽,只是年久失修,需要一番修缮。” 林噙霜沉吟片刻,“庄园?也好,就它了。你立刻派人将它买下来,修缮一番,改建成福利院,要舒适安全,适合孩子们居住。” 管家领命而去,立刻着手安排。 林噙霜执起长枫的小手,指尖传来孩子柔软温热的触感,心头涌上一阵暖意。 “枫儿,”她柔声问道,“娘亲给那些可怜的孩子们找了个住的地方,你想和娘亲一起去看看吗?” 长枫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用力地点了点头,“想!娘亲,我要去,我要去!”他清脆的声音里满是雀跃,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些小伙伴。 林噙霜牵着长枫,身后跟着丫鬟婆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城西郊外行去。 阳光透过薄云,洒在青石板路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路旁的柳枝随风摇曳,婀娜多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长枫一路蹦蹦跳跳,时不时地抬头望向林噙霜,稚嫩的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林噙霜看着孩子天真烂漫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柔情。 她暗自决定,一定要给这些孩子们一个温暖的家,让他们不再受苦受难。 曾经颓败的庄园如今焕然一新,朱红色的院墙高耸,雕花的大门气派非凡。 院内,青砖铺地,绿树成荫,假山流水,鸟语花香,宛如人间仙境。 几排青砖瓦房整齐排列,窗明几净,温馨舒适。 管家领着孩子们走进宽敞明亮的房间,房间里摆放着崭新的床铺、桌椅和衣柜。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孩子们从未见过如此干净整洁的房间,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喜悦。 “孩子们,”管家慈祥地笑着,“你们有了新的住处,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了。” 孩子们欢呼雀跃,如同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柔软的被褥,眼中闪烁着泪光,“这……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吗?” 一个稍大一些的男孩紧紧地抱着一个崭新的布偶,哽咽着说,“我……我再也不用睡在冰冷的地上了……” 另一个男孩兴奋地跳了起来,“我有新衣服穿了!我有新床睡了!”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表达着内心的激动和喜悦。 林噙霜和长枫抵达福利院时,孩子们正在院子里玩耍。 他们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在院子里回荡。 管家将孩子们召集起来,“孩子们,过来见过福熙郡主,是郡主安排你们住进这里的。” 孩子们听到“福熙郡主”几个字,纷纷抬起头,好奇地打量着林噙霜。 他们认出了林噙霜,正是上次给他们送包子和银子的那位夫人。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孩子们齐声喊道,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林噙霜走到孩子们面前,温柔地注视着他们,眼中充满了怜爱。 她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的头,“你们就放心在这里住下吧,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 孩子们听到这温暖的话语,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有的孩子高兴地跳了起来,有的孩子紧紧地抱着林噙霜的腿,有的孩子则放声大哭。 长枫看着眼前这一幕,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走到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男孩面前,伸出小手,“你好,我叫长枫,我们一起玩吧。” 小男孩 腼腆地笑了笑,也伸出小手,“你好,我叫小石头。” 两个孩子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纯真的友谊在这一刻悄然萌芽。 林噙霜看着孩子们快乐玩耍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欣慰。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大地。 福利院里,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在空中回荡,久久不息。 这笑声,如同天籁之音,洗涤着林噙霜的心灵,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幸福。 林噙霜坐在红木圈椅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凝视着窗外嬉戏的孩子们,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温柔。 “翠柳,”林噙霜唤道,声音清脆如黄鹂,“去把管家请来。” 翠柳屈膝行礼,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管家快步走进房间,躬身行礼,“夫人有何吩咐?” 林噙霜微微一笑,“孩子们年纪尚小,正是学习的最佳时机。”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为他们聘请几位先生,教授他们读书写字。” 管家略一沉吟,“夫人所言极是,只是这笔费用……” 林噙霜抬手打断他的话,“银钱的事情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 她眼神坚定,“孩子们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 “除了先生之外,”林噙霜补充道,“还要请几位技艺精湛的师傅。” “例如木工、绣娘、厨子等等,让他们学习一技之长,将来可以自食其力。” 管家连连点头,“夫人深谋远虑,老奴这就去安排。” 第122章 知否(17) 翌日,福利院里热闹非凡。 几位先生和师傅陆续抵达,孩子们好奇地围观着。 一位老先生捋着胡须,笑眯眯地对孩子们说道,“从今天开始,老夫就教你们读书识字。” 一位木匠师傅展示着手中的工具,热情地邀请孩子们,“想学习木工的孩子,就到我这里来。” 一位绣娘拿出五彩的丝线,温柔地对女孩们说道,“想学习刺绣的孩子,就跟着我学。” 孩子们兴奋不已,纷纷选择自己感兴趣的技能学习。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林噙霜回到府中,管家立刻迎了上来。 “夫人,”管家恭敬地递上一本账册,“这是福利院这个月的开支明细。” 林噙霜接过账册,随意翻阅了几页。 账册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项开支,从孩子们的衣食住行到先生和师傅的工钱,事无巨细。 林噙霜合上账册,轻轻放在桌子上。 她抬眸看向管家,语气温和,“管家,不必为银钱的事情担忧。” “孩子们都是可怜人,我们应当尽力照顾他们。” 管家面露难色,“夫人仁慈,只是这福利院的开支日益增多……” 林噙霜微微一笑,“我知道。” 她眼神坚定,“我会想办法开源节流,保证福利院的正常运转。” “你只管用心照顾好孩子们,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管家心中感动,深深地鞠了一躬,“老奴遵命。” 夜深人静,林噙霜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 窗外,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大地上。 林噙霜手中握着一支精致的玉簪,轻轻转动着。 她凝视着玉簪,思绪飘飞。 虽然她有林家的遗产和郡主的俸禄,但要长期维持福利院的运转,仍然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她必须想办法赚钱,才能保障孩子们的未来。 “我该怎么办呢?”林噙霜低声自语,眉头紧锁。 夜已深,书房里静谧无声,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打破寂静。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幅水墨画。 林噙霜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玉簪,冰凉的触感让她思绪更加清晰。 忽然,一股淡淡的幽香钻入她的鼻腔,是书房里燃着的熏香。 这香味让她精神一振,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制香! 汴京的贵妇们对香料的追求近乎痴狂,如果她能研制出独特的香水和护肤品,一定能打开销路。 她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是的,她可以利用前世积累的知识,结合这个时代的香料,研制出独一无二的产品。 想到这里,林噙霜心中燃起了一团火,驱散了之前的焦虑和迷茫。 她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开始记录自己的想法。 她要研制出不同香味的香水,例如清新的花香、浓郁的木质香、神秘的东方香调等等。 除了香水,她还要研制各种护肤品,例如美白、保湿、抗皱等等。 她要让汴京的贵妇们为之疯狂,让她们心甘情愿地掏出银子。 第二天清晨,林噙霜早早地起床,梳洗打扮后,便吩咐丫鬟去请周雪娘。 周雪娘是林噙霜的陪嫁丫鬟,也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雪娘,”林噙霜屏退左右,语气郑重,“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周雪娘恭敬地垂首,“娘子请吩咐。” 林噙霜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地告诉了周雪娘,并拿出自己绘制的设计图纸。 “我要你将我名下的香料铺子改成玉颜堂,专门售卖香水、香膏和护肤品。” 周雪娘看着图纸上精致的瓶瓶罐罐,以及各种新奇的产品名称,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娘子,这些东西真的能卖出去吗?” 林噙霜自信一笑,“当然能,汴京的贵妇们最喜欢的就是这些新奇玩意儿。” “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其他的事情不必担心。” 周雪娘领命而去,立刻着手安排玉颜堂的改造事宜。 她招募了经验丰富的工匠,按照林噙霜的设计图纸,打造出一间富丽堂皇的店铺。 她还聘请了专业的调香师和制香师,按照林噙霜提供的配方,精心研制各种产品。 经过几个月的筹备,玉颜堂终于开张了。 开张当天,店铺门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各种香味扑鼻而来,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 玉颜堂的产品一经上市,便受到了汴京贵妇们的热烈追捧。 有的产品甚至万金难求,成为了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林噙霜的玉颜堂生意蒸蒸日上,为她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 就在林噙霜忙于玉颜堂的生意时,伯爵府传来消息,卫恕意要生了。 林噙霜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惊,她竟然差点忘了盛家的事情。 “我知道了,我梳洗一番就过去。”林噙霜对前来报信的丫鬟说道。 她心中有些愧疚,这段时间她忙于福利院和玉颜堂的事情,对盛家的事情关心太少了。 她匆匆梳洗打扮,带着丫鬟和礼物,赶往伯爵府。 等她到达伯爵府的时候,卫恕意还没有生。 林噙霜来到卫恕意的房间,看到大娘子王若弗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大娘子,可告诉主君了?”林噙霜关切地问道,“产婆怎么说?” 王若弗看到林噙霜,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说道:“卫小娘发动的时候就去禀报主君了,只是主君今日恰巧外出,还未归来。” “稳婆说这是头胎,得用些时间,霜儿妹妹不用担心。” 林噙霜点点头,握住王若弗的手,安慰道:“大娘子莫要着急,一切都会顺利的。” 她虽然心中也有些担忧,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希望能给王若弗一些安慰。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药材的苦涩,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林噙霜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着孩子的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卫恕意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让人听得揪心。 第123章 知否(18) 暮色四合,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掌灯,昏黄的光晕晕染开来,将青石板路映照得斑驳陆离。 盛纮结束了一天的公务,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正欲登车返家。 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禀报: “主君,卫小娘……卫小娘要生了!” 盛纮心头一震,倦意瞬间消散,急切地吩咐车夫快马加鞭。 他掀开车帘,焦急地望着越来越近的府邸,心中五味杂陈。 盛府内,暮苍斋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 丫鬟们脚步匆匆,端着热水、毛巾进进出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林噙霜端坐在一旁,指尖紧紧地攥着手帕,强作镇定地安慰着王若弗。 王若弗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向门外张望,焦灼不安的神情溢于言表。 “大娘子莫慌,稳婆经验丰富,定会母女平安。” 林噙霜柔声劝慰,却掩不住眼底的担忧。 房内,卫恕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汗水浸湿了鬓发,痛苦的呻吟声一声高过一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稳婆在一旁不停地鼓励,丫鬟们也轮番上前擦拭汗水,递上参汤。 盛纮匆匆赶到暮苍斋,一眼便看到了焦急等待的林噙霜和王若弗。 他快步上前,关切地询问: “霜儿,你也来了?卫小娘情况如何?” 林噙霜起身行礼,温婉地回答: “妾身听闻消息便立刻赶来了,大娘子一直守在此处,寸步不离。” 盛纮转向王若弗,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可有请大夫?情况如何?” 王若弗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主君莫急,稳婆说一切顺利,只是头胎,需得些时间。” 盛纮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在林噙霜身旁坐下,等待着孩子的降临。 屋内,卫恕意的叫喊声越发凄厉,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刻都变得无比漫长。 林噙霜的手心沁出了汗水,她紧紧地盯着房门,心中默默祈祷着母女平安。 王若弗更是坐立难安,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终于,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沉寂的夜空。 紧接着,产婆满脸喜色地从房内走出,激动地宣布: “恭喜主君,贺喜主君,卫小娘生了个千金!” 盛纮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激动地站起身,朗声道: “赏!赏十两银子!” 屋内,卫恕意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怀中襁褓里的婴儿,眼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虽然生产的过程无比艰辛,但看到新生的女儿,所有的痛苦都烟消云散。 林噙霜和王若弗也先后进入房内,看着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婴儿,脸上都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林噙霜的目光却在触及卫恕意苍白的脸庞时,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翌日清晨,林噙霜梳妆完毕,带着周雪娘和备好的礼品,前往暮苍斋看望卫恕意。 刚生产完的暮苍斋,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苦涩的药味,让林噙霜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 丫鬟掀开帘子,林噙霜款步而入,只见卫恕意斜倚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却难掩初为人母的喜悦。 “妹妹气色尚可,想来并无大碍。” 林噙霜柔声问候,目光落在卫恕意怀中襁褓里的婴儿上。 婴儿睡得香甜,粉嫩的小脸蛋,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多谢郡主关心,托赖菩萨保佑,母女平安。” 卫恕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却透着虚弱。 林噙霜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着婴儿,赞叹道: “瞧这孩子,眉眼间竟与妹妹有几分相似,将来定是个美人胚子。” 卫恕意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伸手轻轻抚摸着婴儿柔嫩的脸颊。 林噙霜状似无意地问道: “妹妹可想好了孩子的名字?” 卫恕意略作沉思,柔声道: “想好了,就叫盛明兰,愿她将来如兰花般高洁优雅。” 林噙霜微微一笑,心中却泛起一丝冷笑。 明兰? 只怕这孩子将来,未必能像兰花般清雅脱俗。 寒暄几句后,林噙霜便起身告辞。 “妹妹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才是要紧。” 卫恕意点点头,目送林噙霜离去。 林噙霜走出暮苍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方才与卫恕意交谈的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她敏锐地察觉到卫恕意对她隐藏的恶意。 那是一种冰冷的,刺骨的恶意,让她如芒在背,很不舒服。 可是卫恕意的表情,却并无任何厌恶之意,反而带着几分感激和亲近。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林噙霜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郡主府,林噙霜屏退左右,在脑海中询问系统: “萌萌,为何我感觉到卫恕意对我有那么大的恶意?可是看她表情,又没有很厌恶我。” 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宿主,你能感受到恶意,是因为你修炼的功法第一重的功效。” 林噙霜微微一愣,追问道: “功法第一重?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其他特殊之处。” 系统解释道: “功法第一重,除了强身健体之外,还能增强宿主的感知能力,尤其是对恶意和危险的感知。” “也就是说,我能感受到卫恕意的恶意,是因为我的感知能力提升了?” 林噙霜恍然大悟。 “正是如此,宿主如今能够敏锐地捕捉到周围人细微的情绪波动,尤其是负面情绪。” 林噙霜坐在窗边,阳光洒在她身上,却驱不散她心中的阴霾。 既然感受到了卫恕意的恶意,就说明以后得时时刻刻防备于她。 可是她一个小娘,会利用什么来害我呢? 林噙霜陷入沉思。 她忽然想到原剧情中,卫恕意后来又怀孕,但孩子却没有生下来。 现在她的恶意如此之大,不会到时候来个栽赃陷害吧?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林噙霜的脑海,让她心头一紧。 如果卫恕意真的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陷害她,她该如何应对? 第124章 知否(19) 盛夏的暑气像一只无形的巨兽,盘踞在汴京城上空,炙烤着大地。 林噙霜只觉胸口一阵阵发闷,如同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隐隐作痛。 她烦躁地扯了扯衣襟,薄如蝉翼的丝绸依旧无法驱散心头挥之不去的烦闷。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起伏不定的心绪。 脑海中,原着的情节如同走马灯般闪过。 盛纮在明兰之后,再无子嗣。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成型,迅速生根发芽,最终长成一棵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几乎占据了她全部的思绪。 与其担忧卫恕意将来用孩子陷害自己,不如…… 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不让卫恕意再有身孕,不就一劳永逸了吗?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她心中的阴霾,带来一丝希望的光明。 可是,该如何操作呢? 亲自动手,无疑是最便捷的方式。 给盛纮下药? 绝育? 这个想法让她心头一震,随即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血液在血管中奔腾,仿佛要冲破束缚。 但必须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她必须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耐心等待,抓住时机,一击即中,然后悄无声息地全身而退。 林噙霜的眼神逐渐坚定,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她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萌萌。” “在,宿主。”系统的声音机械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却让她感到一丝安心,如同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块浮木。 “商城有绝育药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紧张。 “有的,宿主。”系统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绝育丹,十积分一颗,无色无味,无法检测。” “好,就它了。”林噙霜毫不犹豫地兑换了一颗绝育丹。 十积分,换来后半生的安宁,值得。 几日后,盛纮来到林噙霜的院子。 盛夏的午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林噙霜一身浅绿色衣裙,显得格外清丽脱俗,如同出水芙蓉般娇艳动人。 她亲自为盛纮沏了一杯茶,茶香袅袅,氤氲着温馨的气息,仿佛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盛纮牢牢包围。 “纮郎,请喝茶。”她柔声说道,将茶杯递到盛纮面前,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盛纮并未察觉异样,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茶水入口,略带一丝苦涩,却又回味甘甜,如同林噙霜给他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霜儿,最近在忙些什么?可有想我?”盛纮放下茶杯,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林噙霜,眼中满是宠溺。 林噙霜娇羞地低下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如同三月桃花般娇艳欲滴。 “纮郎说什么呢,这么多人在呢。”她娇嗔道,声音如同黄鹂般清脆悦耳。 她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丫鬟去叫长枫和墨兰过来。 “丹橘,去把枫哥儿和兰姐儿叫来,就说主君来了。” 丹橘福了福身,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长枫和墨兰便来到了林噙霜的院子。 长枫行礼道:“见过父亲。” 墨兰则娇滴滴地唤了一声:“爹爹。” 一家四口围坐在桌旁,其乐融融地享用着午膳。 欢声笑语,在房间里回荡,如同清泉般流淌,仿佛一幅温馨的家庭画卷,令人心生羡慕。 盛纮对林噙霜的体贴关怀十分受用,他夹起一块鱼肉,放到林噙霜的碗里。 “霜儿,你最近清瘦了不少,多吃些。”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林噙霜温柔地笑了笑,“多谢纮郎关心。”她的笑容如同春风般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几年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盛夏的蝉鸣声又响彻了汴京城。 王若弗身着宝蓝色绣花褙子,雍容华贵,却掩不住眉宇间淡淡的忧虑。 她紧紧握住林噙霜的手,指尖冰凉,如同握着一块寒玉。 “妹妹,今日前来,实是有事相求,想听听你的主意。” 王若弗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噙霜身着浅绿色轻纱长裙,乌黑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白玉簪,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她轻轻拍了拍王若弗的手背,柔声安慰: “姐姐请讲,但凡我能帮上忙的,绝不推辞。” 王若弗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窗外盛开的石榴花上,眼神飘忽不定。 “主君欲将华兰许配给忠勤伯爵府袁家嫡次子袁文绍。” 她顿了顿,语气中流露出一丝不甘。 “可我总觉得,以盛家如今的境况,华兰嫁去袁家,委屈了她。” 王若弗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眶微微泛红。 “咱们都是做娘的,哪个不盼着女儿嫁得好?” 林噙霜静静地听着,眼神深邃,仿佛一眼就能看穿王若弗的心思。 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指尖感受着温润的触感。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混合着窗外飘来的栀子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林噙霜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姐姐可曾想过,高嫁与低嫁的真正区别?” 王若弗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林噙霜。 林噙霜的目光落在王若弗脸上,眼神清澈,如同山间清泉。 “华兰虽非我亲生,但我亦不希望她日后为婚姻烦忧。” 她语气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姐姐只看到如今主君和我受圣上倚重,却忽略了盛家根基尚浅。” 林噙霜顿了顿,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我们终究是新贵,比不得那些根深蒂固的老牌世家。”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倘若华兰高嫁,日后受了委屈,娘家可有能力为她讨回公道?” 林噙霜的目光灼灼,仿佛要将王若弗的心底照亮。 王若弗愣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她只想着让华兰嫁得风光,嫁得体面。 却从未想过,高嫁的风险,以及盛家是否有能力为华兰撑腰。 第125章 知否(20) 林噙霜看着王若弗迷茫的眼神,心中了然。 她伸手握住王若弗的手,语气温柔而坚定: “姐姐,我相信主君定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这个决定。” “忠勤伯爵府虽非顶级世家,却也家风清正,底蕴深厚。” 林噙霜的语气带着一丝劝慰,仿佛春风拂过,温暖人心。 “华兰嫁过去,虽算不上高嫁,却也门当户对,不会受委屈。” 她轻轻拍了拍王若弗的手背,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 “况且,袁文绍才华横溢,品行端正,亦是良配。” 林噙霜的目光落在窗外,眼神悠远,仿佛看到了华兰未来的幸福生活。 “姐姐与其担忧华兰嫁得不够高,不如多想想如何为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她转过头,看着王若弗,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 “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才是最重要的。” 王若弗听着林噙霜的话,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她看着林噙霜,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妹妹说得对,是我想岔了。” 王若弗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眉宇间的忧虑也渐渐消散。 “我这就回去,好好为华兰准备嫁妆。” 她站起身,向林噙霜福了福身。 “多谢妹妹指点。” 林噙霜也站起身,回了一礼。 “姐姐客气了,咱们姐妹之间,何须如此见外。” 不一会,庭院外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夹杂着少年朗声的笑语,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娘,我们回来了!” 长枫率先跨进门槛,身姿挺拔,已然是玉树临风的半大少年。 墨兰紧随其后,虽年仅八岁,却已初露美人胚子,眉眼间灵动秀气。 周雪娘闻声,笑容堆满脸颊,快步迎上前去。 “小姐,公子,你们可算回来了。” 她边说着,边替二人拂去衣角沾染的尘土。 “厨房备着点心和热茶,这就给你们端上来。” 周雪娘转身吩咐小丫鬟,又领着长枫和墨兰往屋内走。 林噙霜闻声,放下手中茶盏,起身相迎。 脸上漾起温柔的笑意,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她望着两个孩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林噙霜凝视着长枫,他眉宇间透着少年英气,举手投足间已有几分世家公子的风范。 长枫在她悉心教导下,不仅学业有成,更被选为太子伴读,前途一片光明。 林噙霜的目光转向墨兰,小女儿娇俏可爱,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她的心弦。 墨兰虽年幼,却因与太子年龄相仿,也时常伴随长枫出入宫廷,耳濡目染之下,举止言谈皆不俗。 她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长枫和墨兰面前。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般毛毛躁躁。” 林噙霜嗔怪着,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宠溺。 她伸手替长枫整理衣襟,又轻抚墨兰的发丝,动作温柔而细致。 “在宫里可要谨言慎行,莫要失了礼数。” 林噙霜的目光落在长枫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期许。 “你如今是太子伴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盛家的脸面,切不可大意。” 长枫挺直身板,恭敬地回应:“儿子谨记娘的教诲。” 林噙霜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向墨兰,柔声叮嘱:“墨兰也要乖巧懂事,多向宫里的嬷嬷学习规矩。” 墨兰眨巴着眼睛,乖巧地应道:“女儿都听娘的。” 林噙霜看着两个孩子,心中充满了骄傲和欣慰。 她牵起长枫和墨兰的手,往内室走去。 “走吧,娘给你们准备了你们最爱吃的点心。” 周雪娘很快便领着丫鬟们端来了各式精致的点心和茶水。 蜜饯、糕点、水果,琳琅满目,香气扑鼻。 长枫和墨兰早已学习玩闹了一天,此刻腹中空空,见到美食,顿时食指大动。 林噙霜看着两个孩子吃得津津有味,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她时不时地替他们夹菜,递茶,嘘寒问暖,俨然一副慈母的模样。 “慢点吃,别噎着。” 林噙霜轻声提醒,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长枫和墨兰乖巧地应了一声,继续享用着美食。 林噙霜眼波流转,似有千言万语藏于其中。 她凝视着长枫,原剧情中,华兰聘宴上的混乱场景如潮水般涌来。 那一次,长枫年少轻狂,受人挑唆,险些酿成大祸。 她放下手中精致的银筷,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回荡,也敲碎了长枫和墨兰的嬉闹。 “长枫,墨兰。” 林噙霜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过些日子,便是袁家给你们大姐姐下聘礼的大日子。” “这桩婚事,关乎盛家颜面,也关乎你们的未来。” “你们俩给我记住了,这段时间,务必谨言慎行,切莫惹是生非。”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骤然转冷,带着一丝凛冽的杀意。 “若有人胆敢在此时兴风作浪,挑拨离间,你们也不必忍气吞声。” “有娘在,谁也别想欺负我的孩儿,谁也别想让你们受半点委屈!” 林噙霜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如同守护幼崽的母狮,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长枫和墨兰被林噙霜突如其来的严肃震慑住,他们放下手中的点心,齐齐站起身,恭敬地应道。 “儿子(女儿)谨记娘的教诲。” 长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挺直腰板,声音铿锵有力。 墨兰则乖巧地依偎在林噙霜身旁,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眼中充满了对母亲的依赖和信任。 林噙霜满意地点点头,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顶,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爱意。 “乖孩子,娘相信你们。”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担忧和不安压下,脸上重新浮现出温柔的笑容。 “好了,都坐下,继续吃点心吧。” 转眼间,便到了袁家送聘礼的日子。 盛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红绸高挂,爆竹声声,空气中弥漫着喜庆的味道。 今日,盛府的主角并非长枫和墨兰,而是他们的嫡长姐——盛华兰。 盛华兰即将嫁入袁家,成为袁家的大娘子,这对于整个盛家而言,都是一件大喜事。 第126章 知否(21) 辰时刚过,盛府大门外便传来一阵喧闹声。 只见一队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蜿蜒而来,绵延数里,蔚为壮观。 队伍的最前方,是两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女,正是袁家的主君和主母。 他们身后,跟着数十名身强力壮的家丁,抬着沉甸甸的聘礼箱子,红漆描金,熠熠生辉。 队伍缓缓行至盛府大门前,袁家夫妇率先下马,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朝盛府众人拱手行礼。 “袁家前来下聘,还望盛家多多担待。” 盛紘率领着盛府众人,早已等候多时。 他满脸笑容,快步上前迎接,拱手还礼。 “袁公袁夫人大驾光临,盛府蓬荜生辉。” “快请进,快请进。” 盛紘亲自引路,将袁家众人迎入府中。 聘礼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盛府,沿着青石板铺就的道路,缓缓前行。 围观的宾客们纷纷发出赞叹之声。 “啧啧啧,这袁家可真是大手笔啊,聘礼如此丰厚,可见对盛家大小姐是真心喜爱。” “是啊,盛家大小姐嫁了个好人家,这桩婚事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盛府上下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 林噙霜带着长枫和墨兰,站在人群之中,静静地观望着这一切。 聘礼队伍在盛府正厅前停下。 家丁们将沉甸甸的聘礼箱子一一放下,整齐地摆放在地上。 盛紘站在一旁,笑容满面,频频点头。 “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绫罗绸缎百匹,珠宝玉器无数……” 每念出一件聘礼,周围的宾客们便发出一阵惊叹声。 盛华兰端庄地坐在内堂,透过薄纱,隐约可见她脸上娇羞的笑容。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衣裙,头戴珠钗,精心打扮过,更显得明艳动人。 林噙霜立于人群后侧,目光流转,扫过庭院中堆积如山的聘礼。 她眼角微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华兰,终究还是和原来剧情中不一样了。 虽说依旧养在老太太膝下,却也时常出入她这郡主府。 学了些老太太不曾教的东西,如今的华兰,愈发显得明媚恣意,浑身透着一股自信的光芒。 只是,今日这般热闹的场合,却不见明兰的身影。 林噙霜暗自思忖,自从卫小娘去了后,她便再没怎么关注过这位曾经的剧情女主。 记忆中,那个总是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小姑娘,似乎已经淡出了她的视线。 她轻抚鬓角,指尖滑过一支赤金镶珠的步摇,步摇上的珍珠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泽。 华兰风光大嫁,不过是开了个好头罢了,她林噙霜的女儿,绝不会比任何人差。 庭院中,爆竹声声,喜乐阵阵,宾客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暮苍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 卫小娘半倚在床头,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她紧紧攥着明兰的手,指尖冰凉,声音虚弱却带着几分急切。 “明兰,你给我记住了,莫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就到处乱来。” “这盛府里,藏龙卧虎,人心叵测,你得学会藏拙,韬光养晦,才能安身立命。” 明兰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不解。 “小娘,为什么?同样都是爹的女儿,为什么大姐姐可以风风光光嫁人,如兰姐姐可以肆意玩闹,就连四姐姐都可以那么肆意,偏偏我们……” 她咬着下唇,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卫小娘闻言,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原本就虚弱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她猛地抽回手,厉声质问:“你以为我想这样?我可没那个本事,给你挣个县主回来!” 她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明兰被卫小娘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小娘如此严厉的模样。 她愣愣地望着卫小娘,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小蝶见状,连忙上前,轻轻拍打着卫小娘的后背,柔声劝慰。 “小娘,您别生气,明兰年纪小,不懂事,您慢慢跟她说就是了。” 她又转头看向明兰,轻声细语地解释。 “明兰,小娘是担心你,这府里头,人心复杂,你若锋芒毕露,只会招来祸端。” “你且听小娘的话,好好藏着,等时机到了,自然会有出头之日。” 明兰听着小蝶的话,渐渐平静下来,她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卫小娘的手,低声下气。 “小娘,我错了,我不该惹您生气,您别不理我。” 卫小娘看着明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无奈,也有深深的担忧。 她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 “明兰,小娘不是不疼你,只是这世道,对我们这样的人,太过苛刻。” “你若想在这盛府里活下去,就必须学会隐忍,学会保护自己。” “记住,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明兰紧紧依偎在卫小娘怀中,感受着小娘身上传来的温度,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前院,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林噙霜面带微笑,穿梭于人群之中,举止优雅,谈吐得体,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郡主服,头戴金钗,珠光宝气,光彩照人。 作为郡主,她自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不少别府的女眷纷纷上前,与她攀谈,拉关系,套近乎。 “福熙郡主,您今日可真是容光焕发,盛大小姐能嫁入袁家,也多亏了您的操持啊。” 一位身着锦缎的中年妇人,满脸堆笑,语气谄媚。 林噙霜闻言,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哪里哪里,都是主君和大娘子的功劳,我不过是尽了些绵薄之力罢了。” 她语气谦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林郡主真是谦虚,您可是咱们盛府的顶梁柱,谁不知道您在主君心中的地位。” 另一位年轻妇人,凑上前来,附和道。 第127章 知否(22) 暮色四合,盛府灯火璀璨,喧嚣声渐渐平息。 这场盛大的宴会,终是接近尾声。 袁家来人笑容满面,频频举杯,对这门亲事显露出十二分的满意。 王若弗端坐席间,一改往日咋咋呼呼的性子,举止间竟透出几分端庄。 她时不时侧头与林噙霜低语几句,眉眼间皆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林噙霜则笑靥如花,眼波流转,时不时轻摇团扇,姿态优雅。 她凑近王若弗耳畔,柔声细语:“姐姐,您瞧,这袁家对华儿可是真心疼爱的,您也该放心了。” 王若弗闻言,脸上笑意更浓,拍了拍林噙霜的手背,语气颇为感慨:“还是妹妹想得周到,若不是你提点,我险些误了华儿的终身大事。” 盛纮坐在主位,捋着胡须,脸上亦是难掩的笑意。 他频频举杯,与袁家来人寒暄,言语间尽是对这门亲事的赞许。 宴席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一派宾主尽欢的景象。 林噙霜起身,款款走到盛纮身旁,替他斟满酒,柔声道:“主君,今日可是咱们盛府的大喜日子,妾身敬您一杯。” 盛纮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眼中满是宠溺。 他握住林噙霜的手,柔声道:“辛苦你了,这盛府上下,里里外外多亏有你帮着操持。” 林噙霜依偎在盛纮怀中,娇笑道:“能为主君分忧,是妾身的福分。”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灯火辉煌的大厅里回荡。 这盛大的下聘宴,便在这欢声笑语中落下了帷幕。 夜色深沉,盛府的喧嚣逐渐褪去,寿安堂内却依旧亮着灯火。 盛老太太端坐在榻上,面色沉静,手中捻着一串佛珠,一下一下,缓慢而有节奏。 赵嬷嬷立于一旁,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太太的脸色。 “嬷嬷,”盛老太太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略带一丝疲惫,“我还是小觑了盛纮和林噙霜。” 她顿了顿,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如今,竟连大娘子也被他们笼络过去。” 赵嬷嬷闻言,眉头紧锁,轻声劝慰:“老太太,您也别太忧心,大娘子性子直爽,容易被人哄骗。” 盛老太太摇摇头,叹息道:“这哪里是性子直爽,分明是被猪油蒙了心!” 她抬眼望向窗外,目光深邃,“若不是华兰还养在我这儿,我在这个家,怕是连话都说不上了。” 盛老太太苦笑一声,抚摸着手中的佛珠,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华兰终究是要出嫁的,等到她嫁了出去,我又该怎么办呢?” 赵嬷嬷上前,轻轻替老太太捶着肩,柔声道:“老太太,您别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如今圣上以仁孝治天下,您是主君的嫡母,就是为了做个样子,他也不敢不孝顺您。” 盛老太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又很快黯淡下去。 她喃喃自语:“孝顺?他们哪里是因为孝顺,不过是忌惮我的身份罢了。” 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赵嬷嬷,“嬷嬷,你可知我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赵嬷嬷一愣,不解地看向老太太。 盛老太太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怕的是,在这个家里,失了权利。”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佛珠,指节泛白,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盛老太太长叹一口气,声音在寂静的寿安堂内显得格外清晰。 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凭夜风吹拂着鬓角的银发。 “孝顺不孝顺,于我而言,不过是虚名罢了。” 她喃喃自语,目光穿过庭院,落在远处墨黑的夜空中, “我真正在意的,是在这个家中的地位,是那份能够保护自己的权利。” 赵嬷嬷默默地走到她身后,替她披上一件披风,轻声问道:“老太太,那您打算怎么办?” 盛老太太转身,目光落在赵嬷嬷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得想办法,再养一个孩子。” 赵嬷嬷一惊,脱口而出:“老太太,您……” 盛老太太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道:“墨兰是指望不上了,她是县主,有林噙霜那个郡主娘,自然轮不到我来教养。” 她顿了顿,又道:“如兰是嫡女,我之前已经养过华兰,大娘子定然不会答应再让我养一个。” 盛老太太的目光扫过庭院,最终落在卫小娘所居住的偏僻院落方向。 “看来,只有明兰了。”她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她年纪尚小,生母又不得宠,最容易拿捏。” 赵嬷嬷闻言,心中却有些担忧:“老太太,明兰毕竟是卫小娘的孩子,若是养在您身边,只怕……” 盛老太太冷笑一声,打断了赵嬷嬷的话:“我自然知道,所以我才要好好筹谋一番。” 她走到桌边,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冰冷:“我绝不会养一个生母在世的孩子,我要养的孩子,只能依靠我,只能听我的话。” 她放下茶盏,目光幽深:“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郡主府各处燃起了灯笼,昏黄的光晕洒落在庭院中,拉长了树影。 盛纮与林噙霜一家四口正围坐在桌前用膳,屋内的气氛温馨而融洽。 林噙霜频频给盛纮夹菜,柔声询问:“纮郎,这道菜可合您的胃口?” 盛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宠溺:“还是你最懂我。” 墨兰和长枫在一旁嬉闹,林噙霜嗔怪地瞪了他们一眼:“没规矩,吃饭的时候要安静。” 墨兰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坐好,长枫却依旧调皮,偷偷地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吵嚷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林噙霜眉头微皱,吩咐周雪娘:“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第128章 知否(23) 周雪娘疾步匆匆赶到门口,门外寒风裹挟着小蝶凄厉的哭喊声,显得格外刺耳。 小蝶披头散发,跪在地上,膝盖处的青石板已被泪水洇湿了一大片。 她双手死死抓住门环,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凄厉地嘶吼着:“我要见主君!我要见主君!” 周雪娘柳眉倒竖,厉声呵斥:“小蝶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在郡主府门口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小蝶猛地抬起头,双眼红肿,布满血丝,脸上泪痕交错,狼狈不堪。 她挣扎着爬向周雪娘,一把抓住她的裙摆,带着哭腔哀求:“周娘子,求求你,让我见见主君吧!我家娘子……我家娘子眼看就要不行了,她想见主君最后一面!” 寒风卷起小蝶散乱的发丝,拍打在她苍白的脸上,更显得她楚楚可怜。 周雪娘心头一紧,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冷冷地说道:“卫小娘病了?怎会如此突然?” 小蝶哽咽着,语无伦次地说道:“娘子……娘子她……突然就吐血不止……大夫还没来……求求你,周娘子,看在我们平日的情分上,帮帮我吧!” 周雪娘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心软了,她松开裙摆,沉声道:“你在此等着,我去禀报主君。” 周雪娘转身,快步走回屋内。 屋内,盛纮与林噙霜正襟危坐,温馨的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 林噙霜脸上的笑容僵住,疑惑地望向周雪娘。 周雪娘走到盛纮身前,福了福身,禀报:“主君,卫小娘那边出事了,她的丫鬟小蝶在门外哭喊,说是卫小娘病危,想见主君最后一面。” 盛纮闻言,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椅子被他带倒,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顾不得其他,急切地问道:“卫小娘怎么了?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噙霜眼波流转,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在她眸中闪过。 她起身,拉住盛纮的手,柔声说道:“纮郎,我也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盛纮此刻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多想,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出屋子,朝着卫小娘居住的偏僻院落走去。 夜色深沉,寒风凛冽,吹得树枝摇曳,发出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声响。 两人一路无言,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盛纮脚步匆匆,脸色阴沉,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林噙霜则紧紧依偎着盛纮,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眼中却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两人赶到卫小娘的院落时,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院子里一片狼藉,几个丫鬟婆子手忙脚乱地忙碌着。 明兰跪在床边,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正小声抽泣着。 卫小娘面色苍白如纸,嘴唇乌青,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盛纮大步走到床前,俯身查看卫小娘的情况,眉头紧锁。 他沉声问道:“可有请大夫?” 小蝶跪在一旁,哽咽着回答:“已经派人去请了,只是……只是城里的大夫都离得远,还得等上一会儿才能到。” 林噙霜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卫小娘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记得前几日请安时,卫小娘还面色红润,并无任何病症,怎么会突然间就病入膏肓了? 这其中,恐怕另有蹊跷。 明兰听到盛纮的声音,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带着哭腔哀求:“爹爹……爹爹,我不要去祖母院里,我要和娘在一起!” 她稚嫩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和无助,令人心碎。 林噙霜听到明兰的话,心中顿时明了。 老太太这是又动了抚养孩子的心思! 卫小娘这是想以自己的死,为明兰争取老太太全心全意抚养她的机会! 林噙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她回来了,自然不能让她们得逞! 她上前一步,柔声说道: “主君,让我试试吧,我看卫小娘这症状,似乎并非普通的病症。我这些年也研习过一些医术,或许能缓解一下卫小娘的痛苦,也好支撑到大夫到来。” 盛纮闻言,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 他让开身子,让林噙霜上前。 林噙霜走到床边,跪坐在卫小娘身旁,伸出纤细的手指,搭在卫小娘的脉搏上。 她闭上眼睛,装模作样地诊脉,脸上带着凝重的表情。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语气沉重地说道:“卫小娘的脉象紊乱,气血虚浮,的确不是普通的风寒之症。我怀疑……她中了毒。” “中毒?”盛纮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向林噙霜,“这怎么可能?谁会给卫小娘下毒?” 林噙霜摇了摇头,叹息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卫小娘的症状确实像是中了慢性毒药,毒性日积月累,才会突然爆发。” 她顿了顿,又道:“当务之急,是先解毒,否则,卫小娘恐怕撑不过今晚。” 盛纮心乱如麻,急切地问道:“那你有办法解毒吗?” 林噙霜眼波流转,语气坚定:“我只能试试。” 她转身对周雪娘吩咐:“雪娘,把我的金针拿过来。” 周雪娘闻言,立刻从随身的药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木盒打开,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一排长短不一的金针,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寒光。 林噙霜接过木盒,手指轻轻拂过那些金针,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一位即将上战场的将军,正在检阅自己的武器。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讲:“现在我只能用金针护住心脉,缓解毒素流通的速度,再配合金针过穴,逼出一部分毒素。” 周雪娘将药包放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从中取出一个用上好绸缎包裹着的针包。 针包展开,里面是一排长短粗细不一的金针,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着幽幽的寒光。 周雪娘手脚麻利地将卫小娘扶起,让她半靠在床头。 林噙霜则迅速地净手,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她捻起一根最长的金针,在烛火上微微炙烤,金针尖端泛起淡淡的红光。 “卫小娘,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林噙霜轻声安慰,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左手按住卫小娘胸口膻中穴,右手稳稳地将金针刺入。 金针入肉,卫小娘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林噙霜却面不改色,手腕翻转,金针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灵巧地穿梭于卫小娘身上的各大穴位。 每一针落下,都精准无比,仿佛经过千百次的练习。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她的眼神却始终专注,不敢有丝毫松懈。 第129章 知否(24) 周雪娘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林噙霜专注的神情和卫小娘痛苦的面容,气氛紧张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林噙霜的手法越来越快,金针在她手中舞动,仿佛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卫小娘的生机牢牢地护住。 她能感觉到,卫小娘的脉搏越来越微弱,身体也越来越冰冷,仿佛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但她不能放弃,她必须坚持下去! 终于,最后一根金针落下,林噙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抬起头,看向周雪娘,声音有些沙哑:“雪娘,扶着卫小娘,让她保持这个姿势。” 周雪娘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卫小娘,生怕弄疼了她。 林噙霜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她知道,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时刻。 她要用精神力催动金针,将卫小娘体内的毒素逼出来。 这不仅需要极高的医术,还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支撑,幸好他现在精神力强大。 她缓缓地将双手覆在卫小娘背后的穴位上,一股精纯的精神力顺着她的掌心,缓缓地注入卫小娘体内。 卫小娘的身体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塞着,让她无法呼吸。 林噙霜咬紧牙关,加大了内力的输出。 她知道,这是毒素开始松动,卫小娘正在经历最痛苦的时刻,她必须坚持住,才能为卫小娘争取一线生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盛纮站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林噙霜和卫小娘,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却浑然不觉。 明兰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床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无助而绝望。 终于,卫小娘的身体停止了颤抖,她猛地睁开眼睛,张开嘴,“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 那黑血腥臭无比,喷溅在床单上,触目惊心。 随着黑血的吐出,卫小娘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林噙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缓收回了精神力。 她伸手拔掉卫小娘身上的金针,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金针拔出后,卫小娘的身上留下了一个个细小的针孔,渗出点点血珠,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林噙霜用干净的帕子擦拭掉卫小娘身上的血迹,又帮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她才抬起头,看向盛纮,声音有些虚弱地讲:“幸不辱命,卫小娘的毒暂时控制住了,但还需要好好调养,才能彻底清除余毒。”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一个丫鬟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打破了这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跑进屋里。 他先向盛纮行了一礼,然后走到床边,为卫小娘把脉。 老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片刻后,他收回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盛纮讲: “盛大人,卫小娘这是中了剧毒啊!幸亏有人及时用金针封住了心脉,逼出了一部分毒素,否则,恐怕……”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老大夫顿了顿,又惊叹地讲:“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金针之术,没想到盛府竟然有如此高人,敢问盛大人,这位是……” 盛纮看了一眼林噙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回答:“这是福熙郡主。” 老大夫恍然大悟,肃然起敬地讲:“原来是福熙郡主失敬失敬!福熙郡主今日的解毒之法,堪称神医都不为过,真是盛府之幸,百姓之福啊!” 他转头看向林噙霜,语气恭敬地问:“敢问福熙郡主,您刚才用的是什么针法?老夫行医多年,竟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针法。” 林噙霜听罢,眼波流转,浅笑道:“大夫谬赞了,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她顿了顿,又道:“若大夫有闲暇,不妨到郡主府坐坐,你我互相交流学习,也是美事一桩。” 老大夫闻言,受宠若惊,连忙躬身行礼:“多谢郡主抬爱,老朽感激不尽。” 他又转向盛纮,拱手道:“盛大人,老朽这就去开方子,为卫小娘清除余毒。只是这毒性猛烈,后续还需细心调养,方能彻底康复。” 盛纮点头,面色凝重:“有劳大夫了。” 他转头吩咐一旁候着的小蝶:“小蝶,你跟着大夫去抓药,务必仔细。” 小蝶应声,亦步亦趋地跟着老大夫出了门。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盛纮疲惫的面容。 他走到床边,俯身看着面色苍白的卫小娘,心中五味杂陈。 明兰依旧蜷缩在床角,双眼红肿,泪痕未干。 盛纮在她身旁蹲下,轻抚着她的头,柔声安慰:“明兰,别哭了,你小娘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你小娘,知道吗?” 明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盛纮,哽咽着问:“爹爹,我…我不想去祖母那里。” 盛纮闻言,心中一紧,他知道明兰为何如此抗拒去寿安堂。 他握住明兰的小手,坚定地讲:“明兰,你放心,爹爹不会把你养在祖母那里的。” “爹爹会查明你小娘是怎么中毒的,还你和你小娘一个公道。” 明兰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她紧紧抓住盛纮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谢谢爹爹,谢谢爹爹。” 夜幕降临,盛府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 盛纮和林噙霜回到了郡主府。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第130章 知否(25) 进了屋,盛纮挥退了下人,只留下他和林噙霜。 他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缓缓开口:“霜儿,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卫小娘她一个妾室,到底是得罪了谁,才会遭此毒手?” “会不会…是大娘子?” 林噙霜走到盛纮身旁,轻轻依偎着他,柔声分析:“纮郎,我觉得不像是大娘子。” “大娘子性子虽跋扈,却也光明磊落,若无人唆使,她断不会做出这等草菅人命的事情来。” 她顿了顿,继续讲:“其实,这件事情也好查,只需看看卫小娘去了之后,谁才是最大的得利者,便一目了然。” “还有,明兰那孩子,为何如此抗拒去祖母院里?” “长枫和墨兰,虽是嫡出,却也时不时去给老太太请安,这明摆着是孝道。” “明兰说不去祖母院里,恐怕…不单单是指不去请安那么简单吧。” 林噙霜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盛纮听了林噙霜的话,心中猛地一震,如同被惊雷击中。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噙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当然明白林噙霜的未尽之意是什么。 卫小娘若死,最大的得利者,除了大娘子,还有谁? 可是,那可是他的嫡母啊! 即使查出来是她,他又该如何处置? 盛纮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故作轻松地笑笑:“霜儿,我会去查的,你别担心。” “今天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林噙霜乖巧地点点头,柔声道:“纮郎也早些休息。” 她转身走到床边,轻轻解下外衣,动作优雅而从容。 盛纮望着林噙霜的背影,心中却无法平静。 他走到桌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入口,却味同嚼蜡。 他放下茶杯,走到窗边,再次望向窗外。 夜色依旧深沉,仿佛一只巨大的怪兽,吞噬着一切光明。 盛纮的心,也如同这夜色一般,沉重而压抑。 盛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他转过身,看向已经躺在床上的林噙霜。 林噙霜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而绵长。 盛纮走到床边,轻轻替她掖好被角。 他凝视着林噙霜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柔情。 翌日,天色阴沉,北风裹挟着雪粒子,拍打着窗棂,发出“啪啪”的声响。 盛紘心头压抑着沉沉的怒火,脚步沉重地踏入寿安堂。 堂内炭火烧得正旺,却驱散不了弥漫的压抑气氛。 老太太端坐在上首,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异样。 盛紘几步走到老太太跟前,深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直视着老太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母亲,卫小娘的事情,可是您……做的?” 老太太闻言,眼皮猛地一跳,心头掠过一丝慌乱,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她暗自揣测,难道是卫小娘那个贱婢出卖了她?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那贱婢如此做,不过是为了明兰的前程,又怎会轻易将此事泄露出去? 况且,这一切都是卫小娘自愿的,她不过是稍加暗示,承诺若卫小娘不在,她定会好好照拂明兰。 盛紘绝不可能查到任何证据。 想到这里,老太太心神稍定,抬起眼皮,迎上盛紘的目光,语气平静地反问:“紘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大清早跑来,就为了质问你母亲?” 盛紘见老太太这般反应,心头怒火更炽,他紧紧盯着老太太,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然而,老太太却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仿佛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 盛紘压抑着怒火,沉声道:“母亲,您当真不知情?卫小娘她……” 盛紘话未说完,便被老太太打断。 老太太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原本就压抑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她怒目圆睁,指着盛紘的鼻子,厉声呵斥:“盛紘!你瞧瞧你在说什么?你竟敢怀疑你的母亲?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你说事情是我做的?你可有证据?” 老太太声色俱厉,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盛紘脸上。 盛紘被老太太的气势震慑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知道,此刻无论他说什么,老太太都不会承认。 盛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避开老太太的目光,语气低沉地:“母亲,有些事情,并非一定要有证据才能定论。” “就算您不抚养明兰,儿子也定会竭尽孝道,侍奉您左右。” “您以前对霜儿百般不满,如今她已是郡主,对您却依旧孝顺有加。” “儿子恳请您,为了盛家着想,莫要再起这些不该有的心思,安享晚年,颐养天年,岂不更好?” 盛紘语气诚恳,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 老太太听了盛紘的话,脸色愈发阴沉,她死死盯着盛紘,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她认定,一定是卫小娘那个贱婢在盛紘面前说了什么,否则盛紘绝不会如此怀疑她。 既然卫小娘做了初一,那就别怪她做十五! 老太太冷笑一声,语气森然:“怎么?紘儿,你觉得此事一定是我动的手脚?” “你那后院,如今可一直都是大娘子在掌控,莫说我没有机会下手,就算我真有机会,也真就得逞了,我不过是养个孩子罢了。” “可你也要看清楚,这孩子在我这里,得到的只会更多,你明白吗?” 老太太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刺入盛紘的心底。 盛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手脚瞬间冰凉。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老太太,心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 就因为这些? 就因为这些所谓的“好处”,卫小娘她就能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 走出寿安堂,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打在他的脸上,刺骨的冰冷。 盛紘的心,比这寒风还要冷上几分。 第131章 知否(26)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卫小娘居住的院落。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风雪呼啸的声音。 盛紘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药味扑鼻而来。 卫小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显得虚弱不堪。 听到开门的声音,卫小娘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盛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盛紘走到床边,俯下身子,凝视着卫小娘,轻声问:“你做这些,值得吗?” “我并没有亏待过你们母女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卫小娘听了盛紘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如同坠入冰窖一般。 她没想到,自己的计划不仅没有成功,还被盛紘知道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浑身无力,只能无助地望着盛紘。 “主君……” 卫小娘的声音微弱而嘶哑,仿佛随时都会断掉一般。 “主君,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计深远。” “我……我都是为了明兰好。” 盛紘听了卫小娘的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盛紘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为了明兰好?” “明兰将来如果知道了,她的母亲只是为了这么点利益就慨然赴死,她的心里会怎么想?” “你让她背负着愧疚过一辈子吗?” 卫小娘被盛紘的话问得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她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明兰好,却从未想过,明兰是否真的需要她这样做。 盛紘离开后,房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卫小娘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也浸湿了她绝望的心。 她后悔了。 后悔自己不该如此冲动,不该将一切都赌上。 她原本以为,只要明兰能得到老太太的庇护,就能一生无忧。 可如今,她却将自己和明兰都推入了深渊。 她紧紧地攥着被角,指关节泛白,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郡主府内,氤氲的水汽弥漫,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周雪娘小心翼翼地服侍林噙霜洗漱,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 她几次张嘴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林噙霜察觉到周雪娘的异样,放下手中的白玉杯,用丝帕轻轻擦拭嘴角,抬眸看向周雪娘。 “雪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周雪娘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郡主,你为什么要救卫小娘?”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她死了不是更好吗?少了一个人跟你抢主君。” 林噙霜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有些人,不一定是死了才更好。” 她拿起桌上的象牙梳,缓缓梳理着如瀑的长发。 “死了,她就得偿所愿了。我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现在这样,刚刚好。” 周雪娘不解地望着林噙霜。 “郡主的意思是……” 林噙霜放下象牙梳,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周雪娘。 “卫小娘现在活着,老太太就不能抚养明兰了。” “她想通过孩子拿到盛家的话语权,那就行不通了。” 周雪娘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钦佩。 “我明白了,郡主。还是郡主想得长远。” 林噙霜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别人都以为她尽力救治卫小娘,还累得不轻。 其实,以她的医术,根本就不用这样。 这点毒,她不可能解不了。 只是,她又不是什么圣母,她不会白白浪费自己的精力。 郡主府的正厅,王若弗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账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 林噙霜则坐在她对面,优雅地品着茶,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 “听说宁远侯府的嫡次子回来了?”王若弗放下账册,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林噙霜微微颔首,将茶杯放在桌上,“前几日的事了,说是去继承他母亲那边的遗产,消失了几个月,突然就回来了。” 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小秦氏还亲自去码头接他,惹得宁远侯大发雷霆。” 王若弗不禁咋舌,“这小秦氏,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可不是嘛,”林噙霜轻笑一声,“看着柔柔弱弱的,实则心思深沉得很。” 她拿起茶壶,为王若弗添了杯茶,“这宁远侯府,比我们盛府复杂多了,咱们还是少沾染为妙。” 王若弗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也不知道明兰那孩子怎么样了,”王若弗叹了口气,“卫小娘这一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林噙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面上却带着关切,“你放心,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大夫,卫小娘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老太太那边,你也多劝劝,别太伤心了。” 王若弗感激地看了林噙霜一眼,“还是你考虑周全。” 夜幕降临,郡主府灯火通明。 书房内,盛紘正仔细地检查着长枫的功课。 盛紘看着长枫的字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枫儿,你的功课进步很大,比你大哥的还要好。” 长枫闻言,脸上露出了喜色,心中充满了自豪。 林噙霜站在一旁,看着父子俩,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纮郎,枫儿一直都很努力,妾身也尽力教导他。” 盛紘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教导有方,墨兰的礼仪也学得不错。” 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墨兰,眼中充满了慈爱,“墨儿,你也要像你哥哥一样,好好学习。” 墨兰乖巧地福了福身,“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盛紘看着懂事乖巧的儿女,心中充满了喜悦。 “我打算请庄学究来府里教学,”盛紘看向林噙霜,“枫儿是太子伴读,就不必去了,我想让墨兰也跟着学。” 林噙霜欣然同意,“纮郎的安排甚好,墨兰能跟着庄学究学习,是她的福气。” 盛紘看着林噙霜温顺的模样,心中更加满意。 “你总是如此善解人意,”他握住林噙霜的手,眼中充满了柔情,“有你在,我真是省心不少。” 林噙霜娇羞地低下头,心中却充满了得意。 第132章 知否(27) 盛府门前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各府的马车几乎将盛府门前的街道堵塞。 拜帖如雪片般飞入盛府,盛紘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 他捋着胡须,感受着久违的荣耀。 “主君,这庄学究真是名不虚传啊!”王若弗看着堆积如山的拜帖,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兴奋。 盛紘得意地点头,“那是自然,庄学究可是当世大儒,能请到他来府里教学,是盛府的福气。” 林噙霜站在一旁,眼波流转,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轻柔地开口,“纮郎,既然这么多人想让孩子跟着庄学究学习,不如……” 她故意顿了顿,观察着盛紘的反应。 盛紘果然上钩,“不如什么?” “不如从中挑选几个资质好的孩子,一同学习,一来可以彰显老爷的宽厚仁慈,二来也能让孩子们互相促进,共同进步。” 盛紘沉吟片刻,觉得林噙霜说得有理。 “也好,就按你说的办。” 最终,经过一番筛选,齐国公府的小公子和宁远侯府的嫡次子顾廷烨脱颖而出。 齐衡温文尔雅,顾廷烨则显得有些桀骜不驯。 盛紘看着林噙霜,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霜儿,明兰毕竟是庶出……” 林噙霜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老爷,妾身知道您顾虑什么,但卫小娘的错,不应该牵连到孩子身上。”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诚恳。 “明兰那孩子虽然年幼,却也聪慧伶俐,让她跟着庄学究学习,知书达理,明辨是非,将来也能少走些弯路。” 盛紘的神色有所松动。 林噙霜趁热打铁,“再说了,明兰和墨兰、如兰都是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老爷应该明白。” 盛紘最终点头,“你说的对,那就让明兰也跟着一起学习吧。” 林噙霜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晨曦透过窗棂,洒在学堂的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夹杂着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庄学究的声音抑扬顿挫,如同清泉般流淌,将诗词的意境娓娓道来。 盛家几个孩子端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地听着。 明兰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书页,感受着纸张的粗糙质感。 墨香沁入鼻尖,让她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如兰则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窗外的景色。 长柏偶尔会偷偷地打个哈欠,但很快又强打起精神,继续听讲。 墨兰则始终保持着端庄的仪态,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顾廷烨斜倚在椅子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庄学究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心里。 齐衡则正襟危坐,认真地做着笔记。 窗外,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如同跳跃的音符。 学堂里,庄学究的声音仍在继续,孩子们在知识的海洋里尽情遨游。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盛府的几个孩子在庄学究的教导下,逐渐长大成人。 林噙霜斜倚在雕花罗汉床上,指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紫檀木的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想起盛紘对墨兰的夸赞,嘴角不禁泛起微笑。 墨兰是她精心培养的女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至于那些同窗之间的关系,她从未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那些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根本不值得她费心。 以墨兰的聪慧,定能处理得游刃有余。 盛紘书房内,墨香氤氲,齐衡正与盛紘谈论着颜真卿的书法。 他手指轻点着桌上的字帖,侃侃而谈,眉宇间流露出一股儒雅之气。 “颜体字,雄浑壮阔,气势磅礴,真乃书法之瑰宝。” 盛紘抚须而笑,“小公爷好眼力,颜体字的精髓,就在于它的气势。” 这时,门房来报,“主君,余老太师前来拜访。” 盛紘连忙起身,“快,快请老太师进来。” 他转头对齐衡,“小公爷,今日难得余老太师前来,不如一起留下用膳?” 齐衡正欲答应,却听书童无为在一旁揶揄,“小公爷,您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是想多看看四姑娘吧?” 齐衡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故作镇定,“无为,休得胡言。” 他转头对盛紘,“既然老太师前来,学生也该告辞了。” 盛紘看出齐衡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笑着,“也好,改日再聚。” 齐衡向盛紘告辞后,便匆匆离去,心中却如同小鹿乱撞,满是对墨兰的思念。 余老太师带着孙女余嫣然来到盛府,盛紘热情招待。 墨兰带着余嫣然去花园赏花,两人边走边聊,如同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墨兰指着盛开的海棠花,对余嫣然,“嫣然姐姐,你看这海棠花开得多艳丽。” 余嫣然掩嘴轻笑,“可不是嘛,就像墨兰妹妹一样,明艳动人。”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 此时,齐衡正四处寻找墨兰的身影,他穿过回廊,绕过假山,终于在花园里看到了墨兰。 他正要上前,却突然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是明兰。 她手里拿着一本诗集,装作不经意地走到齐衡面前。 “小公爷,你也喜欢读诗吗?” 齐衡微微皱眉,他并不想与明兰多言,只想尽快找到墨兰。 “嗯。” 他敷衍地应了一声,便想绕过明兰。 明兰却不死心,继续追问,“小公爷喜欢哪位诗人?我最喜欢李清照的词,婉约细腻,感人至深。” 齐衡有些不耐烦,却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 他强忍着心中的烦躁,随意地,“我也喜欢李清照。” 明兰见齐衡搭理自己,便更加热情地与他攀谈起来,从诗词歌赋谈到天文地理,滔滔不绝。 齐衡心中焦急,却无法脱身,只能无奈地听着明兰的絮叨,眼神却不断地飘向远处的墨兰。 他多么希望,明兰能够识趣地离开,让他有机会与墨兰单独相处。 然而,明兰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依旧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齐衡的心中,如同被猫抓了一般,又痒又难受。 第133章 知否(28) 春日暖阳轻洒,花园里百花争艳,蜂蝶飞舞。 墨兰一袭鹅黄色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明眸皓齿。 余嫣然则是一身淡粉色襦裙,更显娇俏可人。 两人漫步于花丛间,宛若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余嫣然掩嘴轻笑,眼波流转间,不知说了什么。 墨兰佯装嗔怒,轻捶余嫣然肩膀,“姐姐就会取笑我。” 两人笑作一团,银铃般的笑声在花园里回荡。 “嫣然姐姐,你看这只蝴蝶,真漂亮!”墨兰指着空中飞舞的彩蝶,兴奋地喊道。 余嫣然掩嘴轻笑,“四妹妹,你慢些,小心摔着。” 她们追逐嬉戏,时而停下来嗅闻花香,时而指着远处的景色窃窃私语。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将她们的身影拉得修长。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这美好的景象,如同画卷一般,令人沉醉。 齐衡站在远处,看着墨兰灵动的身影,心中焦躁不安。 平常课后,墨兰总是被长枫带走,和太子他们玩耍,他很少有机会和墨兰单独相处。 今天好不容易墨兰留在盛府,他却被明兰缠住,无法脱身,心中不禁恼火。 齐衡心急如焚,目光不断地越过明兰,看着墨兰的身影。 他多么希望明兰能够识趣地离开,给他和墨兰创造独处的机会。 然而,事与愿违。 明兰正滔滔不绝地谈论着诗词歌赋,丝毫没有察觉到齐衡的焦躁。 “小公爷,您觉得李清照的哪首词写得最好?” 明兰眨巴着眼睛,一脸求知若渴地望着齐衡。 齐衡心中烦闷,却不得不敷衍,“呃……都好。” 他眼神飘忽,根本没有听进去明兰的话。 明兰却误以为齐衡对诗词也颇有研究,更加兴奋地与他讨论起来。 “我最喜欢《声声慢》,那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真是写尽了词人的愁苦。” 明兰摇头晃脑,摇头晃脑地吟诵着。 齐衡心中如同被猫抓了一般,又痒又难受。 他几次想要打断明兰,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只能无奈地听着明兰的絮叨,眼神却始终追随着远处的墨兰。 直到墨兰和余嫣然的身影消失在花园深处,齐衡才终于找到机会脱身。 他匆匆向明兰告辞,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明兰不明所以,还以为齐衡有什么急事,便也没有多加挽留。 齐衡快步走向墨兰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懊恼和失落。 学堂里,明兰愁眉苦脸地站在庄学究面前。 庄学究捋着胡须,眉头紧锁,“六姑娘,你这字……” 他摇了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明兰羞愧地低下头,手中的毛笔仿佛有千斤重。 “罢了,老夫今日教你写个‘永’字,你且写来。” 庄学究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明兰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在纸上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永”字。 庄学究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 “唉,你这字,实在不成体统。罚你抄写《盐铁论》一遍,三日后交上来。” 明兰脸色一白,心中叫苦不迭。 《盐铁论》篇幅冗长,三日之内抄完,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在这时,墨兰柔声开口,“先生,六妹妹年纪尚小,手腕无力,写字自然不如旁人熟练。” 她顿了顿,继续,“不如多给她些时日,让她慢慢练习,可好?” 墨兰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一丝恳求。 庄学究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也罢,就依四姑娘所言,五日后交上来。” 墨兰嫣然一笑,向庄学究行了一礼,“多谢先生。” 齐衡和顾廷烨的目光都落在墨兰身上,一个眼中满是爱慕,一个眼中满是探究。 明兰心中五味杂陈,墨兰的求情,让她感到一丝不自在。 她并非真的需要墨兰帮忙,只是不想在齐衡和顾廷烨面前丢脸罢了。 然而,碍于两人的在场,她也不好直接拒绝墨兰的好意。 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四姐姐。” 墨兰将明兰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了然。 在盛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帮助明兰,也是在帮助自己。 下课后,齐衡拦住了墨兰。 他从袖中掏出几块精致的点心,递给墨兰。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尝尝看。” 墨兰微微一愣,随即婉拒,“多谢小公爷,我不饿。” 齐衡又从怀里取出一支上好的狼毫笔,“这支笔,笔锋柔软,最适合练字。” 墨兰依旧推辞,“小公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齐衡不由分说地将点心和毛笔塞进墨兰怀里,“拿着吧,一点小小心意。”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下墨兰站在原地,手里拿着点心和毛笔,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幕,恰好被明兰撞见。 她躲在假山后面,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嫉妒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烧。 凭什么? 明明和她一样都是庶女,墨兰却能得到齐衡如此的青睐。 就因为她有个好娘亲,生下来没几天就被圣上封为县主? 比嫡女活得都好,就连齐衡和顾廷烨都对她另眼相看。 明兰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活得如此卑微?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认输。 她也要嫁入高门大户,也要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她也要像墨兰一样,被人捧在手心,被人艳羡。 如今看来,齐衡是最好的选择。 他温柔多情,家世显赫,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并非全然无情。 那份“并非全然无情”,便是她可以利用的缝隙,是她可以撬动命运的支点。 只要她能抓住机会,步步为营,未必不能后来居上,将墨兰取而代之。 明兰的眼神逐渐坚定,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却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那火焰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她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几乎要将那薄薄的丝绸捏碎。 她要争,要抢,要不惜一切代价,改变自己卑微的命运。 明兰却浑然不觉,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熔炉之中,浑身燥热,只有那熊熊燃烧的野心,支撑着她,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深渊。 第134章 知否(29) 郡主府内,暖炉烧得正旺,炭火噼啪作响,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墨兰一进屋,便卸下厚重的披风,随手递给一旁的丫鬟。 林噙霜正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捧着一盏热茶,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一本诗集。 她一眼就瞧见了墨兰怀里的东西,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哟,我的儿,这是哪来的好东西?” 她放下茶盏,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如炬,落在墨兰怀中的物件上。 林噙霜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一把拿过那狼毫笔,细细端详起来。 她指尖轻抚着笔杆,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笔,一看就不是凡品,怕是宫里出来的吧?” 她语气肯定,带着几分得意。 这盛府上下,谁不知道她林噙霜最擅长鉴别好东西。 她又拿起一块点心,放在鼻尖轻嗅,那甜腻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这糕点的香味儿,啧啧,也只有那几家老字号才做得出来。” 林噙霜放下点心,拉着墨兰在身旁坐下,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说吧,谁送的?” 她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探究。 墨兰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她轻声说道: “是小公爷。” 声音细若蚊蝇,却清晰地落入林噙霜耳中。 林噙霜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小公爷?齐国公府的那个?” 她略一思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倒是舍得下本钱。” 林噙霜停顿片刻,目光落在墨兰脸上,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墨儿,你对小公爷可有什么想法?” 林噙霜握住墨兰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神中充满了探寻。 “要说喜欢,也不用有什么顾虑。” “虽然平宁郡主有些泼辣,但是为娘并不惧怕于她。” “你爹现在也是圣上的得力助手,你哥哥还是太子伴读,你现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林噙霜语气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气。 墨兰脸颊飞起一抹红霞,她有些害羞地扭捏着衣角,低声回应:“娘,我还小呢。” “我也并不想那么早就成亲,我还想去看看表哥口中的大好河山呢。” 墨兰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林噙霜微笑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墨兰,眼中闪烁着了然的光芒。 看来墨兰心里有主意呢。 说起墨兰的表哥,就不得不提林噙霜第一次在街上撞到的那个乞丐。 林家只剩林噙霜一人,她便起了心思为林家延续香火,就收养了他,取名叫林长泽。 林长泽聪明好学,文武双全,已在去年的时候高中,如今被圣上封为鸿胪寺少卿。 这几日被圣上派往江南查看蝗灾情况。 正当林噙霜和墨兰谈论着林长泽的时候,丫鬟掀起帘子,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喜色。 “禀夫人,姑娘,长泽公子回来了。” 话音刚落,林长泽便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林长泽身形颀长,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一股凛然正气。 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官服,腰间束着一条玉带,更显得他英姿勃发。 他常年习武,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力量感。 他先是朝着林噙霜深深一揖,声音沉稳而恭敬:“长泽见过姑母。” 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墨兰,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温柔:“见过墨儿妹妹。” 墨兰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如同熟透的樱桃一般娇艳欲滴。 她低垂着头,声音细若蚊鸣:“见过长泽哥哥,长泽哥哥此行可平安?” 林长泽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 “托墨儿妹妹的福,此行一切顺利。” 他走到林噙霜和墨兰身旁坐下,开始讲述起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江南一带的蝗灾确实严重,百姓流离失所,田地颗粒无收。” “幸得圣上英明,及时调拨粮草,赈济灾民,如今灾情已经基本得到控制。” “我还看到了一些地方官员,为了自己的政绩,竟然瞒报灾情,中饱私囊,实在是可恶至极。” 林长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慨。 林噙霜听着林长泽的讲述,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这些贪官污吏,真是该死。” “长泽,你可要小心行事,莫要被他们给算计了。” 林噙霜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墨兰则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林长泽,她的眼中充满了敬佩和爱慕。 “长泽哥哥真是厉害,不仅文武双全,还心系百姓,真是我们盛家的骄傲。” 墨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骄傲和自豪。 林长泽谦虚地笑了笑,并没有将墨兰的夸赞放在心上。 他继续讲述着江南一带的风土人情,以及他在赈灾过程中遇到的趣事。 满室的欢声笑语,驱散了冬日的寒意,也让这个原本就温馨的屋子,更加充满了暖意。 墨兰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话,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鹂鸟一般动听。 林噙霜则是一脸慈爱地看着墨兰和林长泽,她的眼中充满了欣慰和满足。 林长泽拿出一匹湖蓝色的丝绸,递给林噙霜。 “姑母,这是给您的,江南的丝绸最是出名,您穿上一定好看。” “长泽有心了。” 林长泽又拿起一把绣着并蒂莲的扇子,递给墨兰。 “墨儿妹妹,这把扇子给你,配你正好。” 墨兰接过扇子,轻轻摇动,扇面上精致的刺绣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她眉眼弯弯,嘴角上扬,难掩心中的喜悦。 “谢谢长泽哥哥,这扇子真好看。” 墨兰把玩着手中的扇子,爱不释手,时不时地抬头看向林长泽,眼神中充满了爱慕和依恋。 林噙霜看着墨兰这般模样,摇了摇头。 她轻轻拍了拍墨兰的手背,笑着开口。 “好了,墨儿,别缠着你长泽哥哥了。” “他一路风餐露宿,肯定也累了。” “长泽,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晚上等长枫回来,我们一起吃饭。” 林噙霜的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长泽点点头,起身告辞。 第135章 知否(30)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寒风卷着残云,呼啸着掠过盛府的屋檐。 林长枫风尘仆仆地从宫中归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当朝太子。 两人皆是一脸焦急,脚步匆匆,甚至顾不上掸去衣袍上的尘土。 林噙霜迎上前,还未及开口,便被长枫打断。 “母亲,长泽哥哥回来了?” 长枫的语气急切,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小太子亦是满脸期盼,目光紧紧盯着林噙霜。 林噙霜见状,心中疑惑,却也未多问,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长泽刚回来不久,正在房中歇息。” 话音未落,长枫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林长泽的院落奔去,小太子紧随其后,两人身影消失在暮色之中。 林噙霜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心中暗忖:看他这火急火燎的样子,莫不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她转头吩咐雪娘:“去准备些精致的点心和热茶,我亲自给长泽送去。” 雪娘应声退下,林噙霜则转身进了厨房,亲自挑选食材,动作娴熟而优雅。 不多时,雪娘便端着热气腾腾的点心和香气扑鼻的热茶走了进来。 林噙霜接过托盘,莲步轻移,朝着林长泽的院落走去。 寒风凛冽,吹动着她身上的丝绸披风,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加快了脚步,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来到林长泽的院落,还未进门,便听到屋内传来长枫和小太子激烈的讨论声。 林噙霜推门而入,只见屋内灯火通明,长枫和小太子正围坐在桌旁,与林长泽低声交谈着,三人的神情都显得格外凝重。 林噙霜将点心和热茶放在桌上,柔声开口:“长泽,长枫,还有太子殿下,你们都饿了吧,先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三人这才注意到林噙霜的到来,纷纷起身行礼。 小太子目光深沉而坚定,率先打破沉默:“长泽,你我生于这乱世之中,目睹山河破碎,燕云十六州久陷敌手,每每念及,心中如刀绞。” 长泽微微皱眉,轻轻叹了口气:“太子殿下,燕云十六州地势险要,又被北狄经营多年,想要收回谈何容易。” “那北狄骑兵凶悍,且据守雄关,我们若贸然出兵,怕是损失惨重。” 小太子霍然起身,神色激昂:“正因艰难,才更要去做!” “燕云十六州乃我中原之屏障,失之则北方门户大开,百姓永无宁日。” “如今朝廷虽偏安一隅,但我们不能坐视不理,若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长泽也缓缓站起,踱步沉思片刻后道:“你所言极是,可我们需从长计议。” “当务之急,是要先整军练武,提高我军战力。” “再者,还需广纳贤才,尤其是熟悉燕云十六州地理民情之人,如此方能知己知彼。” 长枫点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不错,我们还可暗中联络燕云十六州的忠义之士,里应外合。” “我听闻那燕云之地,仍有许多仁人志士心怀故土,日夜盼着重归中原怀抱。” 小太子眉头稍展:“此计甚好。” “只是这一切都需时间与机缘,且朝廷内部意见不一,主和派诸多阻拦,我们要如何说服陛下与群臣支持我们的计划?” 长泽握紧拳头,决然道:“圣上若能看清局势,自会明白收回燕云十六州的重要性。” “至于群臣,我等当以赤诚之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陈述利害。” “若有必要,我愿以自身名誉与前程担保,只为那燕云大地重归大宋版图。” 长枫看着长泽坚定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热血:“好,长泽,既然你有此决心,我定当与你并肩同行。” 林噙霜静静地听着三人的对话,心中感慨万千。 她看着这些热血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担忧。 她知道,他们所谈论的事情,关系着国家命运,也关系着他们自身的未来。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好了,都饿了吧,快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既然你们都这么想做出一番事业,那我也支持你们。” “只是,你们也要保重身体,切莫操之过急。” 林噙霜说着,将点心一一分给三人,又亲自为他们斟上热茶。 屋内,茶香袅袅,点心精致,气氛却依旧凝重。 长泽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目光坚定地看向长枫和小太子。 “多谢姑母。” “我与太子殿下已经商议过,接下来,我们将会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长枫,你身在宫中,要多留意朝廷动向,尤其是那些主和派的官员,他们的举动,对我们的计划至关重要。” 长枫郑重地点头:“放心吧,长泽哥哥,我一定会小心行事。” 小太子亦是神情肃穆:“长泽,我也会尽力说服父皇,争取他的支持。” “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收复燕云十六州,重振大宋雄风。” 林噙霜看着三人,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们能够顺利实现自己的抱负,也希望这场风雨飘摇的大宋,能够迎来一个崭新的未来。 夜色渐深,寒风依旧呼啸,屋内的灯火却显得格外温暖,照亮着三个年轻人的脸庞,也照亮着他们心中那熊熊燃烧的希望之火。 夜幕彻底降临,郡主府各处都点起了灯笼,摇曳的烛光映照着庭院深深。 林噙霜缓步走回自己的院落,雪娘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踏入房门,暖意扑面而来,驱散了些许寒意。 林噙霜挥退雪娘,独自坐在临窗的软榻上,任由思绪飘飞。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方才在林长泽房中,三个少年慷慨激昂的话语。 那份拳拳爱国之心,那股收复失地的豪情壮志,深深触动了她。 她当然为他们的志向感到骄傲,却也隐隐担忧。 毕竟,他们还太年轻,想法虽好,却过于理想化。 若仅仅凭借一腔热血,恐怕难以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立足,更别提实现那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宏愿。 林噙霜轻叹一声,纤细的手指轻轻揉着眉心。 不行,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贸然行事,她必须想办法帮他们一把。 第136章 知否(31) 林噙霜眸光微闪,起身踱至书案前,纤细的手指轻抚过桌上堆叠的账簿。 “雪娘,”她启唇,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将玉颜堂近几年的账目细细整理一番。” 周雪娘闻言,立刻应声,动作麻利地取过算盘和账簿,开始细致地核算起来。 玉颜堂,是林噙霜一手打造的商业帝国,涵盖了胭脂水粉、绸缎布匹、珠宝首饰等多个领域,堪称日进斗金。 有这金疙瘩在,不仅足够支撑她名下五家福利院的庞大开支,还能有相当可观的盈余。 林噙霜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眼神逐渐深邃。 她心中清楚,仅仅依靠朝廷的力量,难以应对即将到来的风雨飘摇。 她必须未雨绸缪,为长泽他们,也为大宋,多做一些准备。 “雪娘,”林噙霜再次开口,语气沉稳,“从玉颜堂的账上,拨出二百万两银票。” 周雪娘核算账目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二百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足以抵得上朝廷一年的赋税收入。 “郡主,”周雪娘轻声询问,“这笔银子……” 林噙霜走到她身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分批,悄无声息地,购入大量的粮食和药草。” “粮食,要耐储存的,米、麦、豆子,都要有。” “药草,除了常用的,还要多备一些金疮药、止血散之类的外伤用药。”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笺,递给周雪娘:“这是金疮药的配方,还有一些行军打仗必备的物资清单,你找信得过的人,多配置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周雪娘接过纸笺,入手微凉,她展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药材名称和配比,还有一些诸如火油、硫磺之类的物资。 她心头一凛,立刻明白林噙霜的用意。 “奴婢明白,”周雪娘郑重地将纸笺收好,语气坚定,“郡主放心,奴婢一定办妥此事。” 接下来的几日,周雪娘便开始秘密行动。 她化名“柳娘”,乔装成一个普通的商贾妇人,带着几名精明能干的下人,穿梭于京城各大粮行和药铺之间。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 周雪娘出手阔绰,又十分谨慎,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而,随着她收购的粮草和药材数量越来越多,一些细微的异常,开始逐渐显现。 这一日,周雪娘来到城南最大的粮行“丰裕仓”。 她刚踏入粮行大门,便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粮行内,人头攒动,却异常安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周雪娘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发现几个身穿粗布短衫的汉子,正鬼鬼祟祟地搬运着一袋袋粮食,他们的眼神警惕,举止粗鲁,与寻常的脚夫截然不同。 她装作随意地走到柜台前,向掌柜询问粮价。 掌柜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周雪娘,语气含糊:“这位夫人,您要买多少粮食?” 周雪娘淡淡一笑:“怎么,这买粮食,还要问数量吗?” 掌柜干笑两声:“夫人说笑了,只是最近粮食紧俏,价格嘛……” 周雪娘心中一沉,粮食紧俏? 她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先来一百石米,若是米质好,价格公道,我还会再买。” 掌柜的眼睛顿时亮了,他搓了搓手,语气热情起来:“夫人爽快,米是好米,保管您满意。” 周雪娘一边与掌柜周旋,一边暗中观察着粮行内的情况。 她发现,那些搬运粮食的汉子,并非粮行的伙计,他们的身上,隐约透着一股军旅气息。 而且,他们搬运粮食的方向,并非粮仓,而是后院一处隐蔽的角落。 周雪娘心中疑窦丛生。 离开丰裕仓后,她又接连去了几家粮行和药铺,都发现了类似的情况。 她意识到,事情绝不简单。 有人,也在暗中囤积粮草和药材,而且,规模还不小。 周雪娘回到郡主府,径直来到林噙霜的书房。 “郡主,”她语气凝重,“奴婢发现,还有另外两股人马,也在大量收购粮草和药材。” 林噙霜闻言,放下手中的书卷,眉头微蹙:“哦?细细说来。” 周雪娘便将她在城中几家粮行和药铺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禀告了林噙霜。 “奴婢观察,其中一股人马,行事颇为隐秘,像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中之人,另一股人马,则较为张扬,似乎是京城中的某个豪商。” 林噙霜听完,陷入沉思。 军中之人?京城豪商? 这两股人马,看来是邕王和兖王的人了。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周雪娘脸上:“雪娘,你做得很好,接下来,你更加小心谨慎,切莫暴露身份。” 周雪娘点点头:“奴婢明白。” 夜幕降临,寒风呼啸。 林噙霜坐在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她凝重的脸庞。 她思索良久,决定将此事告知林长泽。 “去吧,雪娘,把长泽请来,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林噙霜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雪娘领命,悄然退下。 林长泽匆匆赶来,一进书房,便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气氛。 “姑母,这么晚了,您找我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林噙霜示意他坐下,缓缓开口:“长泽,我今日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京城之中,恐怕有变。” 她将周雪娘探查到的情况,详细告知了林长泽。 林长泽听完,脸色骤变。 “竟然有人在暗中囤积粮草和药材?这……” 他猛然站起身,面色铁青,双拳紧握,骨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怒火中烧,仿佛要将一切焚尽。 “姑母,此事非同小可,若真如您所言,只怕汴京不再安全!您和墨儿妹妹……” 林长泽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第137章 知否(32) 林噙霜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寒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衫,带来刺骨的寒意。 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凝望着窗外被风雪笼罩的夜色,目光深邃而幽远。 “长泽,你不用担心这些,姑母自能护你们周全。” 林噙霜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林长泽的心头。 林噙霜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林长泽,“我只是想告诉你,朝中有人,意图谋反!” 谋反!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般在林长泽耳边炸响,震得他心神俱颤。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他如坠冰窟。 “姑母,这……这怎么可能?” 林噙霜走到书桌旁,从笔筒中取出一支狼毫笔,在纸上缓缓写下两个字:邕王、兖王。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林噙霜将笔放下,语气森然,“邕王狼子野心,觊觎皇位已久,兖王阴险狡诈,善于伪装,他们二人,一个明着招兵买马,一个暗中囤积粮草,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林长泽看着纸上的两个字,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虽然身在朝堂,却从未想过,皇室内部的争斗,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姑母,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长泽的声音有些慌乱,他毕竟年轻,从未经历过如此险恶的局面。 林噙霜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坚定而沉稳。 “长泽,莫慌。” 她的声音,像是冬日里的一缕暖阳,驱散了林长泽心中的寒意。 “如今之际,我们必须保持冷静,暗中调查,搜集证据,同时,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林噙霜走到书桌后,从暗格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林长泽。 “这是我写给陛下的密信,你明日一早,务必亲自呈给陛下,切记,此事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林长泽接过密信,双手微微颤抖,他知道,这封信,关系着整个大梁的命运,也关系着他们林家的生死存亡。 “姑母,我明白。” 林长泽深吸一口气,将密信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语气坚定地回应。 “长泽,你记住,如今朝中局势错综复杂,你身处其中,务必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林噙霜走到窗边,再次望向窗外,风雪依旧肆虐,仿佛要吞噬一切。 “邕王和兖王,都不是善茬,他们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囤积粮草,必然有所依仗,你切不可掉以轻心。” “姑母放心,我定会小心行事。” 林长泽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还有,你要时刻注意朝中动向,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与邕王和兖王走得近的大臣,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透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林噙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敲击在林长泽的心头。 “姑母,我明白。” 林长泽再次点头,他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 “长泽,你要记住,我们林家,世代忠良,绝不能让那些乱臣贼子得逞。” 林噙霜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林长泽,语气铿锵有力。 “姑母,我林长泽,誓死扞卫大宋江山,绝不辜负姑母的期望!” 林长泽挺直腰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仿佛在一瞬间,褪去了身上的稚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林噙霜看着林长泽,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知道,这个侄儿,没有让她失望。 “去吧,长泽,记住,小心行事。” 林噙霜挥了挥手,示意林长泽离开。 林长泽深深地看了林噙霜一眼,转身离开了书房。 他走出书房,寒风扑面而来,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林长泽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清真相,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大宋江山,保护姑母和墨儿妹妹。 几日后,雪霁初晴,寒风却依旧凛冽,刮得枝头簌簌作响。 永昌伯爵府的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停在了盛府门前。 吴大娘子身着石榴红缂丝褙子,富态的脸上堆满了笑意,由丫鬟搀扶着下了马车。 她身后,跟着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袍的少年,正是永昌伯爵府最小的六郎梁晗,眉清目秀,却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拘谨。 王若弗闻讯,亲自迎到前厅,满面春风,热情招呼。 她瞥了一眼梁晗,心下暗喜,这少年郎模样周正,家世又好,若能与如兰结成姻缘,倒也不错。 “哎呦,姐姐今日怎有空来我这府上?” 王若弗一把拉住吴大娘子的手,亲热地寒暄着,又吩咐刘嬷嬷,“快去,将五姑娘好好打扮一番,带过来见见客人。” 刘嬷嬷心领神会,福身退下,脚步匆匆地往如兰的院子去了。 王若弗又转头看向梁晗,笑容更盛,“这就是六郎吧,果真是个俊俏的后生,快坐,快坐。” 梁晗略显羞涩,规规矩矩地向王若弗行了礼,这才在下首落座。 王若弗一边与吴大娘子闲聊,一边暗自打量着梁晗,越看越满意。 她又差人到郡主府来报,说是吴大娘子来访,想请林噙霜一同待客。 林噙霜听闻,柳眉微蹙,略一思忖,便吩咐丫鬟道。 “罢了,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也无妨。” 明兰在窗边绣着帕子,针线在她纤细的指尖穿梭,绣出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玉兰花。 她听见丫鬟们窃窃私语,隐约提到了吴大娘子和六郎梁晗,心头不由一动。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走到院子里,正巧碰见墨兰和如兰结伴而来,便笑着迎上去。 “两位姐姐这是要去前厅吗?” 明兰语气轻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眼神却紧紧盯着墨兰。 墨兰今日穿了一件水绿色绣折枝梅花的褙子,更衬得她肌肤胜雪,容颜娇艳。 她闻言,停下脚步,淡淡地瞥了明兰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不去。” 她语气冷淡,带着几分高傲,“招待客人是嫡母和母亲的事情,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何必去凑热闹。” 第138章 知否(33) 明兰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心头涌起一股怒火。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墨兰故意将“嫡母”和“母亲”咬得极重,仿佛在提醒明兰,她们的身份尊贵,而明兰,不过是个庶女,没有资格参与这些事情。 墨兰和如兰明明知道卫小娘不得宠,还故意在她面前说这些话,分明是在讽刺她没有好娘亲,是在她心口上撒盐。 明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姐姐说的是,只是我听说,今日来的是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还带了她家六郎来,我好奇,想去看看。” 她故意将“永昌伯爵府”几个字咬得极重,意在提醒墨兰,这可是一门好亲事,错过了,恐怕就再也没有了。 “那又如何?与我们何干?” 墨兰语气坚定。 明兰见状,心中冷笑,墨兰一定是在口是心非。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故意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姐姐说的是,只是我听说,那六郎生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若是能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如兰,果然,如兰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情。 如兰性子直爽,藏不住心思,一听说明兰要去见那俊俏的六郎,顿时来了兴致。 “我也去!” 她一把拉住明兰的手,兴奋地说道,“我也想看看,那六郎究竟长什么模样,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好。” 墨兰见状,柳眉倒竖,心中暗恼,她没想到明兰竟如此狡猾,三言两语就将如兰给哄住了。 她想阻止,却又拉不下脸面,只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罢了,你们要去便去,我懒得管你们。” 她独自一人走到凉亭里,坐在石凳上,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慢慢品着。 不多时,有丫鬟前来禀报,说是王若弗请几位姑娘去前厅。 墨兰闻言,她放下茶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款款走向前厅。 前厅里,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吴大娘子正与王若弗谈笑风生,梁晗则拘谨地坐在一旁,时不时地偷瞄着门口。 当墨兰、如兰和明兰三人走进前厅时,梁晗的眼睛顿时一亮,目光紧紧地黏在了墨兰身上。 墨兰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水绿色的褙子衬得她肌肤胜雪,乌黑的秀发挽成精致的发髻,斜插着一支碧玉簪子,更显得她明艳动人,光彩照人。 吴大娘子也是个精明人,一眼就看出了梁晗的心思,她笑着拉过墨兰的手,亲热地说道。 “哎呦,这位姑娘长得可真水灵,像画里走出来似的。” 她又转头看向如兰,夸赞道,“这位姑娘也是个美人胚子,瞧着就讨人喜欢。” 梁晗更是毫不掩饰对墨兰的欣赏,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墨兰,脸上带着痴迷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墨兰一人。 王若弗见状,笑着招呼几位姑娘坐下,又吩咐丫鬟端上茶点,气氛一时融洽。 明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她注意到,墨兰对梁晗的青睐好像不是很在意。 如兰则大大咧咧,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她一会儿看看梁晗,一会儿看看墨兰,嘴里还不停地问着各种问题,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她抬眼,恰好与林噙霜的目光对上。 林噙霜坐在角落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却深邃而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明兰心头一凛,林噙霜好像对这样亲事并不是那么在意,这母女俩连永昌伯爵府都看不上吗? 送走了喧闹的吴大娘子一行人,林噙霜领着墨兰,与王若弗客套几句,便告辞回了郡主府。 回到秋水苑,林噙霜屏退左右,只留下墨兰一人。 “墨儿,今日那梁晗,你觉得如何?” 林噙霜执起墨兰的手,指尖轻抚过她细腻的肌肤,目光灼灼。 “可堪为良配?” 墨兰闻言,柳眉微蹙,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羞恼。 “娘,您这是做什么?”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甚至还有一丝愠怒, “怎么见一个世家公子,便要问我一遍?” “我对那些个公子哥儿,可没半分兴趣。” “一群酒囊饭袋,不思进取之辈,哪里配得上我?” 林噙霜望着女儿的背影,有宠溺,也有无奈,墨儿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 与此同时,澄园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齐衡听说了梁晗和墨兰那日在盛家相谈甚欢,甚至可能结亲的消息,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他在屋内来回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他时不时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一口冷茶,却丝毫无法平息心中的焦躁。 那茶水早已冰凉,入口苦涩,却不及他心头苦涩的万分之一。 “这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语,俊朗的面容上布满了焦虑和不安, “墨兰怎么会……” 他不敢相信,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竟然会和别的男人相谈甚欢,甚至可能嫁给别人。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更无法想象,如果墨兰真的嫁给了别人,他该怎么办? 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齐衡的反常,自然逃不过平宁郡主的眼睛。 她看着儿子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疑惑,便唤来齐衡的心腹小厮无为,细细盘问。 “无为,你家小公爷这是怎么了?” 平宁郡主端坐在太师椅上,语气威严,眼神锐利。 无为被平宁郡主的气势震慑,支支吾吾,不敢直言,只是低着头,不停地搓着衣角。 “说!” 平宁郡主一声厉喝,吓得无为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 “奴……奴才……” 无为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平宁郡主见状,心中更是恼火,她挥了挥手,示意无为退下。 “罢了,你不说,我自己去打听。” 平宁郡主雷厉风行,很快便打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回来后,她怒气冲冲地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岂有此理!” 她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个孽子,真是气死我了!” “放着好好的安乐县主墨兰,嫡女如兰不去喜欢,偏偏……”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难以启齿, “偏偏去喜欢那个庶出的明兰!” 她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高亢, “他简直是瞎了眼!” 她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红,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第139章 知否(34) 微风夹杂着初夏的燥热,拂过窗棂,吹动着屋内轻薄的纱幔。 卫小娘半倚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咳嗽声断断续续,像风箱般拉扯着。 她望着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绣绷,却心不在焉的明兰,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明兰低垂着头,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丝线,眼神却飘忽不定,落在那窗外摇曳的枝头,思绪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卫小娘轻叹一声,挣扎着坐起身,伸手握住明兰的手,触手一片冰凉。 “明兰。” 卫小娘的声音虚弱无力,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定。 明兰回过神,抬眸看向卫小娘,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娘,您身子不好,就别操心这些了。” 卫小娘摇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明兰,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娘知道你心里不服气。” “你看着墨兰风光,看着如兰受宠,心里委屈。” “可是明兰,咱们这样的身份,争不过,也斗不过。” 卫小娘紧紧攥着明兰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语气急促而恳切。 “咱们要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张扬,不出风头。” “主君不会亏待了你,以后嫁人,做一个正房娘子,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自己能当家做主,也就够了。” 明兰猛地抽回手,站起身,绣绷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当家做主?” 她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尖锐。 “就凭我?” “一个没了娘的庶女,谁会把我放在眼里?” “她们可以锦衣玉食,可以呼风唤雨,而我呢?” “只能像个影子一样,活在她们的光芒之下!” 明兰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眶也渐渐泛红。 “我不甘心!” 她猛地抬起头,直视着卫小娘,眼底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我不想一辈子都低人一等,任人摆布!” “我要争,我要抢,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卫小娘被明兰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她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更加苍白。 “你……你这孩子……” 她颤抖着手指着明兰,气得说不出话来。 明兰却像是没看到卫小娘痛苦的模样,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凭什么她们是嫡女,就可以高高在上?” “凭什么我就要处处忍让,事事退缩?” “我不服!”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明兰,不比任何人差!” 卫小娘再也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衣襟,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娘!” 明兰惊呼一声,扑到床边,抱住卫小娘,却发现她已经双目紧闭,气息若有若无。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她浑身颤抖,泪如雨下。 “娘……娘您醒醒……您别吓我……” 寿安堂内,檀香袅袅,气氛却有些凝重。 盛老太太端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面容平静,看不出喜怒。 盛纮和王若弗并排坐在下首,两人神色各异,心思百转。 王若弗眼角余光扫过盛纮,只见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心中暗自揣测着老太太的用意。 盛老太太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盛纮和王若弗,淡淡开口。 “紘儿,如兰和墨兰也都到了该学规矩的年纪了。” 她语气平缓,听不出任何波澜,却让盛纮和王若弗心中一紧。 盛纮连忙起身,恭敬地回答。 “母亲说的是,是儿子疏忽了。” 王若弗也跟着附和。 “是啊,母亲,这几个丫头,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盛老太太微微颔首,继续说道。 “我有个闺中密友,姓孔,是宫里的老人了,规矩礼仪方面,自然是没得说。” “我想着,请她来教导一下几个丫头,也免得她们将来失了礼数,丢了盛家的脸面。” 盛纮和王若弗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和戒备。 老太太这番话,看似是为了孩子们好,实则是想插手盛府的内务,借机掌控几个姑娘的婚事。 王若弗心中暗自腹诽,这个老虔婆,这些年一直想插手盛府的事情,却苦于没有机会。 大娘子她根本不买账,林噙霜那边又和老太太关系不睦,老太太的手自然伸不进去。 如今,倒是让她找到了机会。 盛纮心中也明白老太太的算计,但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拒绝,毕竟老太太打着为孩子们好的旗号。 他沉吟片刻,开口回应。 “母亲能为她们着想,儿子感激不尽。” “确实,明兰要好好学习一下规矩。” “至于墨兰,她的规矩是连贵妃娘娘都夸赞过的,如兰也在霜儿那边学过一段时间,又在墨兰身边耳濡目染,我倒是不担心。” “只有明兰,却是从来没有学习过,是儿子的疏忽。” “那就让明兰跟着孔嬷嬷学习一段时间吧,多谢母亲。” 盛纮这话,看似答应了老太太的要求,实则暗藏玄机。 他只让明兰跟着孔嬷嬷学习,而墨兰和如兰则被排除在外,既给了老太太面子,又保住了自己的掌控权。 王若弗也立刻领会了盛纮的意思,附和着。 “是啊,母亲,明兰那丫头,确实该好好管教管教,就让她跟着孔嬷嬷好好学学规矩,也省得将来出去丢人现眼。” 盛老太太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她自然听出了盛纮话里的意思,却也没有点破。 她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我会尽快安排孔嬷嬷进府,到时候,你们可要好好配合。” 盛纮和王若弗连忙起身,恭敬地答应。 “是,母亲。” 两人退出寿安堂,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王若弗忍不住抱怨。 “这个老虔婆,真是越来越会算计了。” 盛纮脸色阴沉,冷哼一声。 “她想插手盛府的事情,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不过,让明兰去学学规矩也好,省得她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第140章 知否(35) 几日后,孔嬷嬷进了盛府。 寿安堂内,气氛凝重。 盛老太太端坐在上首,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孔嬷嬷一身素色衣衫,身姿挺拔,虽已年迈,却依旧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明兰垂首立于堂下,纤细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她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带来一阵阵刺痛。 盛老太太抬眸,目光落在明兰身上,语气淡淡:“孔姐姐,这便是我府上的六姑娘,明兰。” “往后,就劳烦姐姐多多费心了。” 孔嬷嬷颔首,目光锐利地扫过明兰,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妹妹放心,我定当竭尽所能。” 明兰心头一颤,只觉得那目光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 她暗自腹诽,这汴京城里,哪有听说哪家未出阁的姑娘还要单独学规矩的? 如今倒好,偏偏只教她一人,这不明摆着欺负她没娘吗? 连老太太也这般待她,明兰只觉得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眶微微泛红。 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倔强地挺直脊背。 孔嬷嬷似乎察觉到她的不情愿,声音愈发严厉:“六姑娘,抬起头来。” 明兰不情不愿地抬起头,对上孔嬷嬷那双凌厉的眼睛。 “规矩二字,在于修身养性,在于谨言慎行。” “姑娘家,一言一行皆关乎家族荣辱,切不可轻忽怠慢。” 孔嬷嬷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压得明兰喘不过气来。 “从今日起,你便要跟着我学习宫廷礼仪,一举一动,皆要符合规矩。” “若有半分差池,我绝不姑息。” 明兰心中满是不甘,却又不敢反驳,只能默默地应了一声。 接下来的日子,对明兰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每日天不亮就要起身,梳洗之后便要前往寿安堂,跟着孔嬷嬷学习各种繁琐的礼仪。 站姿、坐姿、行礼、言谈,每一个细节都被孔嬷嬷严格要求,稍有差池便会遭到训斥。 明兰从小在卫小娘身边长大,哪里受过这般拘束? 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被套上了枷锁,动弹不得。 她也曾试图反抗,却被孔嬷嬷毫不留情地镇压。 孔嬷嬷的手段,远比她想象的要严厉得多。 明兰渐渐明白,反抗只会让她吃更多的苦头。 她只能默默忍受,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埋藏在心底。 与此同时,盛家学堂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顾廷烨已经好几日没有来学堂了。 齐衡为此感到无比轻松,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每日都寻着机会和墨兰搭话,殷勤备至。 齐衡望着墨兰,眼中满是柔情蜜意,声音也格外温柔:“墨兰妹妹,今日这道题,你可有解出来?” 墨兰微微一笑,声音娇柔:“这道题有些难度,不过,我已经解出来了。” 她将解题的思路娓娓道来,齐衡听得入迷,眼中爱慕的神色都快溢出来了。 “墨兰妹妹果然聪慧过人,愚兄佩服。” 而顾廷烨这边,却是另一番光景。 他不仅将母亲的嬷嬷常嬷嬷接到了汴京,还将她和外室朱曼娘安置在了一起。 一时间,院子里热闹非凡,成了汴京城里最大的笑话。 顾廷烨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眼中布满了阴霾。 常嬷嬷站在一旁,神情恭敬,却难掩眼中的担忧。 朱曼娘则是一脸得意,抱着孩子,趾高气昂地坐在下首。 “二郎,您可要为我和孩子做主啊。” 朱曼娘哭诉着,声音尖锐刺耳:“那些个下人,一个个都狗眼看人低,根本不把我们母子放在眼里。” 顾廷烨冷哼一声,声音冰冷:“谁敢怠慢你们母子,我绝不轻饶。” 他转头看向常嬷嬷:“嬷嬷,以后这院里的事情,就由你来打理。” “若有人敢嚼舌根子,不必客气,直接处置。” 常嬷嬷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卫小娘自那日被气得吐血之后, 便一病不起, 整日躺在床上, 气息奄奄。 郎中开了药, 却也无济于事。 她苦苦支撑了几日, 终究还是没能熬过去, 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世。 盛纮只是草草地让人厚葬了她,并没有大肆操办。 整个盛府,除了明兰,似乎没有人真正为她的死感到悲伤。 明兰跪在卫小娘的灵前,泪如雨下。 她紧紧握着卫小娘冰冷的手,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恨意。 她恨盛纮的薄情寡义,恨王若弗的狠毒无情,更恨这个不公平的世道。 明兰结束了在孔嬷嬷那里如同炼狱般的规矩学习。 她重新踏入学堂的青石板路,身形依旧单薄,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 外貌上,她与离去时并无二致,稚嫩的脸庞依旧清秀,只是那双曾经灵动的眸子,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她默默地走进学堂,寻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僵硬。 她摊开书本,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字迹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卫小娘弥留之际的场景,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那双充满眷恋与不舍的眼睛,以及那冰冷僵硬的手…… 每每想起,心口便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被无数根细针扎过一般。 她紧紧攥着衣角,指尖泛白,用力到几乎要将布料撕裂。 她竭力压抑着翻涌的情绪,却无法阻止眼眶中逐渐弥漫的湿意。 她不想哭,更不想在众人面前示弱。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书本上。 然而,那些字在她眼中却如同扭曲的鬼画符,让她感到一阵阵眩晕。 她闭上眼睛,试图驱散脑海中的杂念,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卫小娘的死,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的整个世界,让她无法呼吸,无法挣脱。 第141章 知否(36) 庄学究踏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学堂,原本嘈杂的学堂瞬间安静下来。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明兰身上。 他似乎察觉到了明兰的异样,眉头微微皱起,却什么也没说。 庄学究清了清嗓子,浑浊的目光扫过座下弟子,最终落在书案上。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今日,老夫给诸位布置一篇策论。”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语气也加重了几分:“今有邦国,地沃民丰,然周边强邻环伺,虎视眈眈。“ ”其国内有旧族世家,把控诸多产业,且与朝堂势力交缠,政令推行常遇阻滞;又有新兴商贾阶层崛起,逐利之心颇盛,致物价时有波动,民生受扰。“ ”若君为宰辅,当如何兴利除弊,内安邦国,外御强敌,使国祚昌隆,万民乐业?请详论之。” 话音落下,学堂内一片寂静。 明兰依旧坐在角落里,面无表情,仿佛置身事外。 策论题目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击着她的心房,让她感到一阵阵窒息。 邦国?强邻?世家?商贾? 这些字眼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却无法激起她丝毫的兴趣。 她的世界,早已随着卫小娘的离去而崩塌,只剩下一片灰暗和死寂。 她麻木地翻动着书页,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纸张,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她的心,也如同这纸张一般,冰冷而僵硬。 顾廷烨却是一脸兴奋,他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这样的题目,正合他的胃口。 他喜欢挑战,喜欢那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感觉。 他挺直腰杆,目光炯炯有神,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思着自己的策论。 长柏则是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他出身世家,深知其中利害关系。 这个题目,不仅考验着学识,更考验着对时局的洞察力和掌控力。 他必须慎重思考,才能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 墨兰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出身高贵,自幼饱读诗书,对朝堂之事也有所了解。 这个题目,对她来说,并不算难。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写出一篇出色的策论,让庄学究刮目相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学堂内静得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顾廷烨率先放下笔,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他起身走到庄学究面前,双手奉上自己的策论,朗声道:“学生已完成策论,请先生过目。” 庄学究接过策论,仔细阅读起来。 他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良久,他放下策论,目光落在顾廷烨身上,淡淡道:“你的策论,颇有见地,但过于激进,缺乏稳妥。” 顾廷烨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服气,却也没有反驳。 他知道,庄学究的评价一向严苛,能得到这样的评价,已经算是不错了。 齐衡也完成了策论,他的策论,文辞优美,思路清晰,但却显得有些保守。 庄学究的评价是:“中规中矩,但缺乏魄力。” 长柏的策论,则显得稳重而大气,既考虑到了各方利益,又提出了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 庄学究的评价是:“思虑周全,颇有见地。” 三人的策论,各有千秋,但庄学究似乎并不满意。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明兰身上。 明兰依旧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庄学究的问话。 庄学究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学生也想试试。” 说话的,是墨兰。 她莲步轻移,走到庄学究面前,盈盈一拜,姿态优雅,落落大方。 庄学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头道:“墨兰,你素有才名,又是福熙郡主的女儿,福熙郡主巾帼不让须眉,老夫倒要看看,你的见解如何。” 墨兰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展开自己的策论,开始娓娓道来。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涧清泉,缓缓流淌在学堂内。 她先是分析了当前局势,指出邦国面临的内忧外患,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她认为,要兴利除弊,内安邦国,必须从三个方面入手。 一是整顿吏治,打击贪腐,重塑朝堂清明;二是扶持农桑,发展经济,改善民生;三是加强军备,抵御外敌,保卫国家。 她的策论,条理清晰,论据充分,语言精炼,令人信服。 学堂内的几人,都听得入了迷,就连原本心不在焉的明兰,也不禁抬起头,目光落在墨兰身上。 她不得不承认,墨兰的策论,确实精彩。 墨兰的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把利剑,刺破了笼罩在她心头的阴霾。 她的心,似乎也随着墨兰的声音,渐渐苏醒过来。 顾廷烨听着墨兰的策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一直以为,墨兰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没想到竟有如此见识。 齐衡则是满脸欣赏,他一直对墨兰心存爱慕,如今更是被她的才华所折服。 长柏也暗暗点头,墨兰的策论,不仅文采斐然,而且颇具可行性,确实难得。 庄学究更是听得频频点头,眼中满是赞赏。 他没想到,墨兰的策论,竟然如此出色,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墨兰讲完策论,学堂内一片寂静。 良久,庄学究才回过神来,抚掌大笑道:“好!好!好!墨兰,你的策论,堪称完美,老夫自愧不如!” 他看着墨兰,眼中充满了欣赏和期许,声音洪亮:“你的见识,远超同龄人,不愧是福熙郡主的女儿!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墨兰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丝毫骄傲之色,反而谦逊地说道:“先生过誉了,学生只是尽力而为。” 庄学究摆了摆手,示意墨兰不必谦虚,然后转头看向其他弟子,朗声道: “你们都听到了吗?墨兰的策论,才是真正的治国安邦之道!你们要好好学习,勤加思考,将来才能为国家效力,为百姓造福!” 几人纷纷应是,看向墨兰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和羡慕。 明兰也默默地看着墨兰,心中五味杂陈。 第142章 知否(37) 夜幕低垂,星光点点。 盛府华灯初上,映照着庭院深深。 屋内,明兰正和小桃、丹橘围坐在灯下,灵巧的手指飞舞,针线穿梭间,一副副厚实的护膝逐渐成形。 针尖细细密密地扎入布料,明兰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将千丝万缕的情愫都缝进了这针线里。 小桃一边飞针走线,一边偷偷打量着明兰,嘴角噙着笑意,忍不住打趣道:“姑娘,这给大少爷和二少爷做的护膝已经够多了,怎的还做?” 丹橘性子沉稳些,却也忍不住附和:“是啊,姑娘,这都做了好几副了。” 明兰抿唇一笑,故作轻松道:“多做几副备着也好,万一磨损了也有替换的。” 她极力掩饰着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羞涩,却无法阻止脸颊悄然爬上的红晕。 小桃和丹橘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她们心里都清楚,这多出来的一副护膝,是为谁而做的。 另一边,王若弗正指挥着下人,将早已准备好的衣物、笔墨、吃食等一一清点,嘴里絮絮叨叨地叮嘱着:“这些都是上好的料子,穿着舒服,还有这糕点,都是厨房里新做的,最是养胃……” 她脸上写满了期盼和担忧,恨不得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塞进长枫和长柏的行囊。 林噙霜则是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依偎在长枫身边,眼泪涟涟,声音娇滴滴地:“我的儿啊,进了贡院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娘在家等你高中归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精致的香囊塞进长枫手里,香囊里装满了她亲手缝制的平安符和香料。 墨兰则显得从容优雅,她端坐在书案前,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一一摆放开来。 她先是取出一对用上等和田玉雕琢而成的玉佩,玉佩温润细腻,雕工精巧,分别递给长柏和长枫: “大哥,二哥,这玉佩是我特意为你们求来的,愿你们此去一切顺利,平安归来。” 长柏接过玉佩,细细端详,赞许地点头:“墨兰有心了。” 长枫则笑嘻嘻地接过玉佩,在手里把玩着:“还是妹妹疼我。” 墨兰又取出一套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皆是上品,她轻抚着笔杆,柔声道: “这是湖笔,徽墨, 宣纸,端砚,愿大哥二哥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 最后,她拿出一个精致的食盒,打开食盒,里面摆放着几碟色香味俱全的点心,她解释着: “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糕和莲子羹,大哥、三哥在贡院里若是吃不惯,就尝尝这个,也能解解乏。” 长柏和长枫看着墨兰精心准备的礼物,心中都涌起一股暖意。 他们知道,墨兰虽然平日里有些娇气,但对他们这些兄长,却是真心实意的。 夜色更深,盛府渐渐安静下来。 明兰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思绪万千。 她轻轻抚摸着那副多出来的护膝,眼神温柔而坚定。 翌日清晨,齐衡便派人送来了许多礼物,感谢盛家平日里的照顾。 礼物堆满了半个厅堂,琳琅满目,尽显齐国公府的豪奢。 其中,给墨兰的礼物尤为丰厚,不仅有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还有一支旁人都没有的紫毫笔。 那紫毫笔笔杆光洁,笔锋锐利,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之物。 墨兰见了那些礼物,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欣喜之色。 她随意挑拣了几件,便吩咐不为将剩下的都带回去,语气平淡:“替我谢过齐小公爷,东西太多了,我用不着。” 她这话,既不显得过于热情,也不至于驳了齐衡的面子,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待不为离开后,明兰支开小桃和丹橘,悄悄从枕下取出那副精心缝制的护膝。 她将护膝叠好,放进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里。 她轻轻抚摸着盒盖,心中默念着:愿君此去,金榜题名,平安归来。 她唤来不为,将盒子递给他,低声嘱咐:“替我把这个交给齐小公爷,就说……祝他一切顺利。” 不为接过盒子,恭敬地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不久后,不为回到齐国公府,齐衡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他一见到不为,便迫不及待地问:“墨兰姑娘可收下礼物了?” 不为躬身禀报:“回小公爷,墨兰姑娘收下了几件,剩下的都让奴才带回来了,还让奴才转交一方砚台给您,说是祝您金榜题名。” 齐衡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拿起那方墨兰送的端砚,细细端详着,砚台入手温润,砚面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看便知是墨兰精心挑选的。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还有呢?”他漫不经心地问。 不为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禀报:“还有……六姑娘托奴才给您带了一样东西。” 说着,他将那个檀木盒子呈上。 齐衡的目光落在盒子上,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吩咐:“收起来吧。” 他的心思,全在那方墨兰送的徽砚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被他随意搁置的盒子里,装着的是怎样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科考之日,天色微明。 贡院外早已人山人海。 盛家和郡主府的人都来了,为盛长柏和盛长枫送行。 王若弗和林噙霜都红着眼眶,千叮咛万嘱咐,生怕他们在贡院里受了委屈。 墨兰则是一身素雅的装扮,站在长柏和长枫身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他们,举止得体,落落大方。 明兰站在人群中,目光却一直落在远处。 她听闻,这条街都被齐国公府包了下来,为齐衡造势,场面十分气派。 终于,她看到齐衡骑着一匹骏马,缓缓而来。 第143章 知否(38) 今日的齐衡,与往日大不相同。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贡生服,宝蓝色缎面在晨曦中泛着柔和的光泽,胸前绣着象征着贡生身份的云雁纹样,金线闪耀,熠熠生辉。 整个人挺拔如松,俊朗非凡,吸引了无数目光。 齐衡的目光,却越过众人,直直地落在墨兰身上。 他痴痴地望着她,眼中满是柔情蜜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人。 他看到墨兰正笑语嫣然地和盛长柏、盛长枫说着什么,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那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他的心底,让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明兰清晰地捕捉到了齐衡的眼神。 她心头一紧,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紧紧攥着袖口,指尖泛白,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齐衡那痴迷的眼神,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吉时已到——” 一声尖锐的喊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贡院大门缓缓开启,考生们开始鱼贯而入。 盛长柏和盛长枫向家人告别后,也随着人流走进了贡院。 齐衡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墨兰一眼,便转身走进了贡院。 贡院外,高墙耸立,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墙内,是数千学子奋笔疾书,挥洒才情; 墙外,则是望眼欲穿的亲人们,翘首以盼。 王若弗心急如焚,寝食难安。 她整日跪在佛堂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不住地磕头祈祷。 “菩萨保佑,保佑我儿长柏高中,高中啊!” 王若弗双目紧闭,双手合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妆容都有些花了。 她起身,拽过一旁的盛紘,急切催促:“主君,你也来拜拜,求菩萨保佑长柏高中。” 盛紘眉头紧锁,一脸不情愿:“拜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做什么?文章好坏,自有定数。” 王若弗柳眉倒竖,怒目圆睁:“你!长柏可是你的嫡长子,你竟如此冷漠!” 她不由分说,强行将盛紘拉到蒲团前,又扭头对着林噙霜说:“你也来吧,带着长枫那份一起拜拜。” 林噙霜眼波流转,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款款上前。 她虽对盛长枫信心十足,却也不好拂了逆王若弗的意思,乖巧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盛紘被逼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跪下,嘴里却嘟囔着:“简直是胡闹。” 王若弗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磕头祈祷。 待王若弗走后,盛紘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他掸了掸衣袍,整理好仪容,再次跪在蒲团上,对着佛像深深叩拜。 他闭着眼,嘴唇翕动,念念有词:“列祖列宗保佑,盛家列祖列宗保佑,保佑我儿长柏、长枫,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他磕头如捣蒜,额头很快便红肿起来,哪里还有刚才的半点不情愿。 佛堂内,檀香袅袅,烛光摇曳,映照着盛紘虔诚而又略显滑稽的身影。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贡院大门再次开启,考生们陆续走出。 林噙霜华丽的锦缎长裙,妆容精致,步履优雅,墨兰则紧随其后,一身素雅的装扮,更衬托出她清丽脱俗的气质。 考生们陆续走出,一个个面容憔悴,步履蹒跚。 “长柏,长枫!” 王若弗一眼便看到了盛家兄弟,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帕子,高声呼喊。 盛长柏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但精神尚可。 盛长枫则精神抖擞,步履稳健,常年习武的底子,让他比其他考生更具优势。 “母亲,儿子无恙。” 盛长柏向王若弗行礼,声音略显沙哑。 “母亲,妹妹。” 盛长枫则笑容满面,向林噙霜和墨兰问安。 “好,好,没事就好。” 王若弗拉着盛长柏的手,仔细端详,眼眶泛红。 林噙霜则温柔地替盛长枫整理衣襟,关切询问:“饿了吧,母亲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点心。” 墨兰则默默地递上一方帕子,让盛长枫擦拭额头的汗水。 不远处,顾廷烨昂首阔步,走出贡院。 他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常嬷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径直走向常嬷嬷,无视周围众人诧异的目光,语气轻佻:“嬷嬷,我可是饿坏了,快给我准备些吃的。” 常嬷嬷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吩咐下人去准备吃食。 而齐衡,则被齐国公夫妇簇拥着,缓缓走出贡院。 他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墨兰的方向。 他看到墨兰正和家人说着话,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 那一刻,他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眼中只剩下她。 上了马车,齐衡仍忍不住掀起车帘,回头望去。 他看到墨兰正扶着林噙霜,缓缓走远,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他放下车帘,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放榜的日子,终于到了。 盛长柏和盛长枫带着如兰、明兰和墨兰,一同前往贡院看榜。 贡院外,早已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哎呀,挤死了,挤死了。” 如兰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忍不住抱怨。 “五妹妹小心。” 墨兰拉着如兰的手,轻声提醒。 明兰则默默地跟在后面,目光四处搜寻,却始终没有看到齐衡的身影。 “快看,快看,那里是榜单!” 人群中有人高呼,众人纷纷涌向榜单。 盛家兄妹也挤到榜单前,踮起脚尖,努力向上望去。 “中了,中了!” 如兰兴奋地尖叫起来,她指着榜单最上方,激动呼喊:“大哥,三哥,你们都中了!” 盛长枫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而盛长柏则排在第十二位。 “太好了,太好了!” 墨兰也喜笑颜开,她挽着盛长枫的胳膊,语气难掩激动:“恭喜两位哥哥,贺喜两位哥哥高中!” 盛长枫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盛长柏则相对平静,他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明兰挤到榜单前,仔仔细细地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却始终没有找到齐衡的名字。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秀眉紧蹙,脸色有些苍白。 “六妹妹,你在看什么?” 如兰注意到明兰的异样,好奇询问。 “没,没什么。” 明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掩饰内心的失落。 “好了,好了,我们快回去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吧。” 如兰拉着明兰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拉离榜单。 第144章 知否(39) 长柏和长枫高中的消息,如春风般迅速传回盛府。 盛纮听闻喜讯,眉开眼笑,连声赞叹:“好!好!好!” 王若弗则喜极而泣,双手合十,虔诚地朝天拜了又拜:“感谢菩萨保佑,感谢菩萨保佑!” 林噙霜更是笑靥如花,扭着腰肢吩咐下人:“快,去门口燃放鞭炮,再多备些红包,见人就赏!” 下人们闻声而动,一时间,盛府内外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喜气洋洋。 盛纮大手一挥,豪迈宣布:“今日,盛府大摆宴席,庆祝两位哥儿高中!” 话音刚落,盛老太太拄着拐杖,缓步走出内堂。 她面色凝重,语气低沉:“纮儿,此事怕是不妥。” 盛纮一愣,笑容僵在脸上:“母亲,这是何意?” 盛老太太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顾家二郎和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都名落孙山,咱们盛府此时大肆庆祝,岂不是在他们伤口上撒盐?传出去,恐惹人非议。” 林噙霜闻言,柳眉微蹙,上前一步,柔声劝慰:“老太太,您多虑了。自家孩子高中,本就是天大的喜事,若我们都表现得不重视,岂不让外人轻看?日后,他们如何在朝中立足?” 她顿了顿,继续道:“再者,顾家和齐国公府都是名门望族,岂会在意这些小事?咱们盛府的喜事,他们定然也会为我们高兴才是。” 盛老太太听罢,眉头紧锁,沉默片刻,终究只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们心中有数就好,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转身,步履蹒跚地走回内堂,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林噙霜望着盛老太太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心想,这盛府,也不是离了她就不行。 这老太太,还时不时出来找存在感,也不知图个什么。 夜幕降临,盛府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宴席设在正厅,宾客满堂,觥筹交错。 盛长柏和盛长枫身着新衣,满面春风,接受着众人的祝贺。 这时,林长泽风尘仆仆地赶到,他几日前被太子留在宫中伴读,今日特意请假回来。 他身着官服,更显得英姿挺拔,气宇轩昂。 林长泽径直走到盛长柏和盛长枫面前,端起酒杯,朗声祝贺:“恭喜大哥,贺喜三弟,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盛长柏举杯回应,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笑意:“多谢长泽表弟。” 盛长枫则兴奋地拍了拍盛长泽的肩膀:“长泽表哥,你可算回来了,今日定要与你痛饮几杯!” 兄弟三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王若弗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满是骄傲和欣慰。 她频频举杯,招呼着宾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噙霜则带着墨兰,穿梭于宾客之间,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她不时低声耳语,与众人攀谈,言语间尽显得意。 墨兰则乖巧地跟在林噙霜身旁,举止优雅,落落大方,引得不少宾客频频侧目。 如兰和明兰则坐在盛老太太身旁,安静地吃着东西。 如兰时不时偷偷瞄向墨兰,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明兰则心事重重,目光游离,似乎在想着什么。 她想起榜单上没有齐衡的名字,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她不明白,像齐衡那样才华横溢的人,为何会落榜。 她更担心,齐衡会因此一蹶不振。 宴席进行到一半,盛纮起身,举起酒杯,朗声宣布:“今日,犬子长柏、长枫高中,实乃盛府之幸事,诸位尽情畅饮,不醉不归!” 众人纷纷举杯,齐声祝贺,气氛达到高潮。 盛长柏和盛长枫则轮番向宾客敬酒,感谢他们的祝福。 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宾客们才陆续散去。 盛长枫高中之后,虽圣上还未授官,他却愈发忙碌。 整日里,盛长枫与林长泽皆不见踪影。 林噙霜端坐镜前,轻拢发丝,眼波流转间,已将其中缘由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轻启朱唇,对着镜中娇艳的容颜低语:“邕王、兖王,怕是快要蹦跶到头了。” “这朝堂风云,变幻莫测,也不知还会不会上演一出造反的戏码?” 林噙霜的指尖,轻轻划过妆奁盒中一枚赤金簪子,簪子上雕刻的凤凰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展翅高飞。 “终究,还是得早做打算才行。” “不能让那些个魑魅魍魉,趁着乱局,在郡主府浑水摸鱼。” “还得寻个机会,与盛纮透个底,也好让他心中有个数。” 几日后的一个傍晚,盛纮踏入郡主府时,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林噙霜正坐在窗下绣花。 “纮郎回来了。” 林噙霜放下手中的绣绷,起身相迎,声音柔媚入骨。 盛纮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茶盏,轻啜一口,一股暖意瞬间传遍全身。 “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林噙霜走到盛纮身后,纤纤玉手搭上他的肩膀,轻轻揉捏起来。 “近日朝堂局势紧张,纮郎定是劳心劳力,我心疼。” 盛纮闭上眼睛,享受着林噙霜的服侍,并未言语。 林噙霜见状,继续说道:“我听说,邕王和兖王最近动作频频,似乎有些不臣之心。” “纮郎可要当心才是。” 盛纮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头看向林噙霜。 “你从何处听来的这些消息?” 林噙霜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答道:“我的消息,自然有我的来源。” “纮郎不必多问。” “我只想提醒纮郎,如今这汴京,看似繁花似锦,实则危机四伏。” “若真有个什么万一,只怕……” 林噙霜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盛纮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他知道林噙霜并非无的放矢,这段时间,朝堂上的气氛确实有些不对劲。 邕王和兖王一派的官员,频频上书弹劾太子,言辞激烈,咄咄逼人。 而圣上却迟迟没有表态,这让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你说的,我都知道。” 盛纮沉声道,“我会多加小心的。” “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事情了,免得伤神。” 林噙霜闻言,柔声应道:“我知道了。” “我只是希望纮郎能够平安无事,盛府能够安稳度过难关。” 盛纮握住林噙霜的手,语气缓和了一些:“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们母女的。” “这段时间,你也要多加小心,不要轻易出门,更不要与外人过多接触。” “我会让墨儿也少出门,安心待在府里。” 第145章 知否(40) 盛夏的日头毒辣,炙烤着汴京城厚重的青石板路。 盛纮下了朝,却并未直接回府。 他被内侍引着,一路往宫廷深处走去。 巍峨宫殿投下巨大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盛纮心头一凛,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御书房内,圣上端坐龙椅,面色凝重,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霾。 “盛纮,朕留你下来,是有要事相商。” 圣上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疲惫。 盛纮躬身行礼,态度恭敬:“臣恭听圣谕。” 圣上挥退左右,御书房内只剩下君臣二人。 “近日,宫中不太平。” 圣上目光锐利,直视盛纮,“朕怀疑,有人暗中兴风作浪,意图谋害贵妃。” 盛纮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臣惶恐,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 圣上冷哼一声:“朕还在查。” “朕听闻,福熙郡主林氏,颇有几分神异之处,曾多次化险为夷。” “朕意欲让她带墨兰入宫,陪伴贵妃几日,也好护她周全。” 圣上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丝决绝。 盛纮心中惊疑不定,却不敢多问,只能叩首领旨:“臣遵旨。” “你即刻去郡主府,将朕的口谕传达。” “明日一早,让她们母女入宫。” 盛纮不敢耽搁,匆匆出了宫门,径直往郡主府而去。 马车辘辘,在青石板路上颠簸,盛纮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 他掀开车帘,望向远处的天空,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际,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郡主府内,林噙霜正斜倚在美人榻上,翻阅着一本古籍。 窗外蝉鸣聒噪,屋内却静谧安宁。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书页,目光专注,神情淡然。 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盛纮踏入郡主府时,脚步略显匆忙。 他挥退伺候的下人,径直来到林噙霜面前。 “霜儿。” 盛纮语气凝重,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林噙霜放下书卷,抬眸看向盛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纮郎,何事如此慌张?” 盛纮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柔荑,沉声告知:“圣上召见,下了一道口谕。” 林噙霜柳眉微蹙,静待下文。 “圣上要你明日带着墨兰入宫,陪伴江贵妃小住几日。” 盛纮一字一句,将圣上的口谕转述。 林噙霜闻言,眼波流转,若有所思。 她并未表现出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 “看来,圣上是察觉到我身上的不同寻常之处了。” 林噙霜语气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此事。 盛纮疑惑:“霜儿,你这话是何意?” 林噙霜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摇曳的树影,缓缓解释:“我曾习得一些奇门异术,能感知常人无法察觉的危险。” “想必圣上是希望我能护佑江贵妃。” 盛纮恍然大悟,心中却更加担忧:“宫中危机四伏,你此去务必小心。” 林噙霜转身,凝视着盛纮,眼神坚定:“纮郎放心,我自有分寸。” “此次入宫,或许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林噙霜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仿佛嗅到了权力的味道。 “机会?” 盛纮不解。 林噙霜走到盛纮身边,纤手轻抚他的脸颊,柔声细语:“纮郎,你想想,若我们能助圣上渡过此劫,那将会是怎样的荣耀?” 盛纮心头一震,被林噙霜的话语所触动。 他一直渴望权势,渴望家族兴旺。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 “霜儿,你说的对。” 盛纮紧紧握住林噙霜的手,眼中燃起熊熊火焰,“只要我们能助圣上,盛家定能飞黄腾达。” “霜儿,你一定要保重。” “只要我们能助圣上过了此关,那以后我们盛家才是大宋数一数二的权贵。” 盛纮语气激动,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林噙霜依偎在盛纮怀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纮郎,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墨兰。” “我们夫妻同心,定能在这汴京城中,闯出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 林噙霜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盛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紧紧拥抱着林噙霜,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霜儿,最懂我。”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盛纮声音哽咽,眼中满是柔情。 夜幕降临,郡主府内灯火通明。 林噙霜和墨兰正在收拾行装,准备明日入宫。 “娘,这圣上召见,怎么就变成我和你入宫小住了?”墨兰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嘟囔着,语气里满是疑惑。 林噙霜闻言,轻笑一声,走到墨兰身边,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这小皮猴,贵妃娘娘说想你了,叫我带你去住两天,不行吗?” “哎呀,娘!”墨兰娇嗔一声,跺了跺脚,“你怎么也学着爹爹取笑我!” “好好好,不取笑你。”林噙霜宠溺地刮了刮墨兰的鼻子,“这次入宫,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得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那当然!”墨兰挺起胸脯,一脸骄傲,“我可是安乐县主,谁敢小瞧我?” “就你鬼精。”林噙霜笑着摇了摇头,眼神却变得深邃起来,“记住,在宫里,谨言慎行,别给我惹麻烦。” “知道了,娘。”墨兰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住几天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呀,还是太天真了。”林噙霜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宫里,可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别人的陷阱里。” “陷阱?”墨兰瞪大了眼睛,有些害怕,“娘,那我们该怎么办?” “别怕,有娘在呢。”林噙霜握住墨兰的手,眼神坚定,“记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别让人抓住你的把柄。” “嗯嗯,我记住了。”墨兰乖巧地点点头。 第146章 知否(41) 翌日,天色微亮。 林噙霜便起身,细细地为墨兰梳妆。 她望着镜中女儿娇俏的容颜,眸光闪烁,藏着几分深意。 “墨兰,今日入宫,切记谨言慎行。” 林噙霜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我知道了,娘。” 墨兰乖巧应答,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对这神秘的皇宫,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马车辘辘,驶向巍峨的宫城。 母女二人一路无话,各自怀揣着心思。 进入宫门,便有一位内侍迎上前来。 “福熙郡主,安乐县主,贵妃娘娘已在宫中等候。” 内侍恭敬行礼,引领着她们前往江贵妃的寝宫。 一踏入宫门,墨兰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气派。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林噙霜身后,不敢有丝毫逾矩。 “臣妇参见贵妃娘娘。” 林噙霜领着墨兰,盈盈下拜,声音清脆悦耳。 “妹妹快快请起。” 江贵妃笑容满面,亲自上前搀扶。 她目光落在墨兰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喜爱。 “这就是墨兰吧,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江贵妃拉过墨兰的手,细细打量着。 “见过贵妃娘娘。” 墨兰乖巧行礼,声音娇软。 “好孩子,快起来。” 江贵妃笑着将墨兰扶起,又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本宫早就想见见你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江贵妃语气亲昵,仿佛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林噙霜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江贵妃的神色。 她知道,江贵妃此时表现出的热情,并非全然出于真心。 “娘娘谬赞了,墨兰年幼无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娘娘见谅。” 林噙霜谦逊地回应,语气不卑不亢。 “妹妹多虑了,墨兰这般乖巧懂事,本宫喜欢还来不及呢。” 江贵妃笑着摆摆手,示意林噙霜不必拘谨。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有妹妹在,本宫心安不少。” 江贵妃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 林噙霜闻言,心中一凛。 她知道,江贵妃所指的“多事之秋”,正是兖王蠢蠢欲动的谋反之事。 “娘娘放心,臣妾定当竭尽所能,为娘娘分忧。” 三人又闲话家常,气氛融洽。 墨兰乖巧地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时插上一两句话,惹得江贵妃一阵欢笑。 没过几日,宫中传出消息。 荣妃要在她宫里举办一场赏花宴,广邀京中命妇,江贵妃与福熙郡主林噙霜也在邀请之列。 “娘娘,荣妃宫里的内侍前来传话,说是荣妃娘娘要在她宫中举办赏花宴,诚邀娘娘和福熙郡主前往。” 一名宫女匆匆走进江贵妃的寝宫,禀报道。 江贵妃闻言,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茶盏。 “赏花宴?”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目光落在林噙霜身上。 林噙霜亦是神色凝重,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荣妃平日里深居简出,甚少举办宴会,如今突然大张旗鼓地举办赏花宴,其中必有蹊跷。 “你去回复荣妃妹妹,就说本宫和福熙郡主一定会去给她捧场。” 江贵妃沉吟片刻,吩咐宫女。 “是,娘娘。” 宫女领命退下。 “郡主,你怎么看?” 江贵妃看向林噙霜,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 林噙霜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繁花,眉头紧锁。 “娘娘,此事恐有不妥。” 林噙霜语气低沉,神情甚是担忧。 “荣妃平日里与世无争,甚少与人来往,如今突然举办赏花宴,实在令人费解。” “更何况,如今朝局动荡,兖王和邕王蠢蠢欲动,此事不得不防。” 林噙霜分析着,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 江贵妃闻言,脸色亦变得凝重起来。 她知道林噙霜的顾虑并非空穴来风。 “郡主的意思是,荣妃举办赏花宴,是为了给他们制造机会?” 江贵妃语气低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臣妾不敢妄下定论,但不得不防。” “若臣妾所料不错,荣妃此举,恐怕是为了配合兖王,在赏花宴上制造混乱,趁机逼宫谋反。” 林噙霜语出惊人,江贵妃闻言,脸色大变。 “逼宫谋反?” 江贵妃惊呼出声,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 “郡主,此事当真?” 江贵妃颤声问道,她无法相信,荣妃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臣妾只是猜测,但不得不防。” 林噙霜语气凝重,“娘娘,我们必须尽快将此事告知圣上,让圣上早做准备。” “好,本宫这就派人去通知圣上。” 江贵妃不敢怠慢,连忙吩咐身边的宫女。 林噙霜回到自己的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却驱散不尽她心中的阴霾。 她关上房门,走到窗边,目光穿过雕花的窗棂,投向远处朦胧的夜色。 “萌萌,这剧情和我料想的有些出入。”林噙霜在脑海里与系统交流,声音低沉而冷静。 “没有想到荣妃和原剧情中的一样,也掺和了进来。” “宫变那天肯定少不了一场恶战。”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台,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她此刻跳动的心脏。 “可有使我快速变强的方法?” 系统沉默片刻,机械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宿主,你可以兑换武功,成为高手。” 林噙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转过身,走到房间中央的桌案旁,缓缓坐下。 “那你帮我推荐一门武功。” “根据宿主目前的身体素质和剧情发展,我推荐你兑换《灵幽心法》、《灵犀剑法》和灵蕴增力丹。” “《灵幽心法》专为女子所创,修炼时需心境平和,身姿优雅。功法共分五层,每层修炼皆有独特功效与景象。” “《灵犀剑法》招式灵动轻盈,剑路变幻莫测,犹如灵犀之心,一点即通,与《灵幽心法》相辅相成。剑法共分九式,每一式皆有独特的意境与威力。” “灵蕴增力丹为女子修炼者研制,有助于快速增加内力,提升修炼境界。” 第147章 知否(42) 林噙霜听着系统的介绍,眉头微蹙,她沉思片刻,问道:“兑换这些需要多少积分?” “《灵幽心法》需要15积分,《灵犀剑法》需要15积分,灵蕴增力丹每颗需要10积分。” 系统迅速报出价格,没有一丝犹豫。 “我现在有多少积分?” “宿主目前共有240积分。” 林噙霜心中一动,看来之前的任务奖励还算丰厚。 “那就全部兑换。” 她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语气坚定而果断。 “兑换成功,扣除40积分,剩余200积分。” “《灵幽心法》、《灵犀剑法》已传输至宿主记忆中,灵蕴增力丹已存入系统空间。” 系统提示音落下,林噙霜只觉得一股庞大的信息涌入脑海,无数玄妙的口诀、招式在她脑中闪过,仿佛刻印在她灵魂深处一般。 她闭上眼睛,细细体会着《灵幽心法》的运转方式,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缓缓流向四肢百骸,原本疲惫的身体仿佛注入了新的活力。 她尝试着运转内力,身体变得轻盈而敏捷,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 她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她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一颗灵蕴增力丹,丹药通体碧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毫不犹豫地将丹药吞下,一股热流瞬间在体内炸开,仿佛火山爆发一般,她的肌肉瞬间膨胀,力量成倍增长。 她站起身,走到房间中央,手腕一翻,一把精致的软剑出现在她手中。 她轻轻挥舞着软剑,剑光闪烁,寒气逼人,空气中发出轻微的破空声。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灵犀剑法》的招式,身体随着剑法舞动,剑光如水银泻地般倾泻而出,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优雅,充满了杀伤力。 她仿佛化身为剑,剑化身为她,人剑合一,浑然天成。 她睁开眼睛,眼中充满了兴奋和战意。 灵蕴增力丹果然强大,她的《灵幽心法》已经到了第二层,可察觉数十丈外的风吹草动,内力有所增长,施展普通拳脚功夫时,力量与速度皆能提升三成,且面容愈发娇艳动人,眼神灵动有光。 几日后,荣妃的赏花宴如期举行。 荣华宫内外张灯结彩,繁花似锦,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贵妃娘娘驾到,福熙郡主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了这表面的祥和。 江贵妃一袭华服,雍容华贵,林噙霜则是一身素雅,清丽脱俗。 两人并肩而行,气场十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哟,姐姐和郡主可算来了,妹妹我可是等得花儿都谢了。”荣妃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妹妹这话说得,姐姐我可是推了所有事,专程来给妹妹捧场的。”江贵妃笑里藏刀,回敬道。 “是吗?那姐姐可真是给足了妹妹面子。”荣妃笑容不减,眼神却闪过一丝阴冷。 “那是自然,毕竟荣妃娘娘这里繁花锦簇,谁不想开开眼界呢?”林噙霜带着一丝嘲讽的插话。 荣妃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郡主说笑了,没有什么奇花异草,不过是些寻常花草罢了。” “寻常花草?荣妃娘娘可真是谦虚。”林噙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入席吧。”荣妃不想再和林噙霜纠缠,转移了话题。 宴席上,觥筹交错。 江贵妃和林噙霜却始终保持着警惕,暗中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娘娘,你看,那边那个穿黑衣的人,是不是兖王的人?”林噙霜不动声色地指了指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身影。 江贵妃顺着林噙霜的目光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果然是他!看来,咱们的猜测没错,荣妃果然和兖王勾结!”江贵妃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怒火。 “娘娘,稍安勿躁,咱们静观其变。”林噙霜轻轻握住江贵妃的手,示意她冷静。 “嗯。”江贵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荣妃站起身,举起酒杯:“今日,多谢各位姐妹赏脸,来参加本宫的赏花宴,本宫敬大家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砰!”一声巨响,大殿的门被猛地撞开。 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冲了进来,将整个大殿团团围住。 只见有个侍卫一身戎装,手持长剑,大步走了进来。 “荣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江贵妃拍案而起,怒视着荣妃。 “什么意思?姐姐你很快就知道了。”荣妃撕下伪装,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今日,兖王就要替天行道,清君侧,除妖妃!”那侍卫拔出长剑,直指江贵妃。 “就凭你?”江贵妃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保护娘娘!”林噙霜大喊一声,挡在了江贵妃身前。 “叮!”一声脆响,林噙霜拔出腰间的软剑,挡住了兖王的攻击。 “福熙郡主,你也要多管闲事?”兖王脸色阴沉。 “多管闲事?我林噙霜,可不是吓大的!”林噙霜冷冷一笑,剑锋直指领头侍卫。 “好!既然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侍卫怒吼一声,与林噙霜战成一团。 林噙霜身形飘忽,剑法凌厉,将兖王的士兵杀得节节败退。 “嗖嗖嗖!”无数支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将江贵妃的宫女们射倒了一大片。 林噙霜挥舞着软剑,将射向江贵妃的利箭一一挡开。 “娘娘,快走!”林噙霜拉着江贵妃,想要突围。 “想走?没那么容易!”荣妃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荣妃,你这个贱人!”江贵妃怒骂道。 “贱人?很快,你就会比我更贱!”荣妃狞笑着,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向江贵妃刺去。 “找死!”林噙霜眼中寒光一闪,一剑刺向荣妃的咽喉。 “噗嗤!”一声,荣妃的身体僵住了,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 “你……”荣妃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噙霜,缓缓倒了下去。 “荣妃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林噙霜提着滴血的软剑,环视四周。 兖王的士兵们被林噙霜的气势所震慑,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福熙郡主,你竟敢杀荣妃!”领头的侍卫怒吼道。 “杀她又如何?她助纣为虐,死有余辜!”林噙霜冷冷地说道。 第148章 知否(43) 殿外,刀剑碰撞声、兵甲摩擦声、临死前的惨叫声交织成一片,宛如地狱恶鬼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血腥味夹杂着浓重的铁锈味,透过大开的殿门,扑面而来,刺激着每一个人的鼻腔。 长泽浑身浴血,犹如修罗降世,手中长剑滴淌着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光洁的地面上,绽开妖冶的血花。 他踏着血泊,大步跨入殿内,锐利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大殿,最终落在江贵妃和林噙霜身上。 “姑母!”长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担忧,也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紧走几步,来到林噙霜面前,上下打量着她,急切地问道:“您没事吧?墨儿妹妹呢?” 林噙霜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身上的锦缎宫装被划破了几道口子,渗出斑斑血迹。 走到长泽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声音带着安慰:“墨儿没事,我怕事情有变,就提前把她藏在贵妃的寝宫里了,那里隐蔽,暂时安全。” 林噙霜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那是荣妃,她的眼睛依旧圆睁着,充满了不甘和惊恐。 林噙霜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冽,杀伐果断,这就是她,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她可以不择手段。 江贵妃此刻也缓过神来,她看着满身是血的长泽,心中既担忧又感激。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长泽,你可知太子殿下现在在哪里?可否安全?” 长泽闻言,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他微微颔首,恭敬地回禀:“贵妃娘娘放心,太子殿下那边一切安好。” “有长枫和其他几位将军护卫,足以抵挡一阵。” “圣上料到宫中恐有变故,恐你们寡不敌众,特意派属下前来支援。” 长泽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军人特有的果决和冷静,他的目光扫过大殿内的每一个人,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江贵妃听到太子无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扶着林噙霜的手臂,缓缓站起身,凤眸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圣上英明。”江贵妃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也带着一丝庆幸。 “若非圣上早有安排,今日后果不堪设想。”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荣妃的尸体上,眼神变得冰冷。 “荣妃胆大包天,竟敢勾结兖王谋反,罪该万死!” 林噙霜轻轻握住江贵妃的手,低声安抚:“娘娘,事情已经过去了,您不必过于忧心,当务之急是稳定局势,等待圣上的下一步指示。” 林噙霜的目光扫过那些被缴械的兖王士兵,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她很好的掩饰住了。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彻底解决他们的时候,必须等待圣上的命令。 “长泽,你速去禀报圣上,就说宫中叛乱已平,荣妃伏诛,请圣上定夺。”江贵妃吩咐道。 “遵命!”长泽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很快,又传来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那是他在清理残余的叛军。 林噙霜环视大殿,目光落在那些惊魂未定的嫔妃和命妇身上,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脸上重新挂上温婉的笑容。 “各位姐妹受惊了,今日之事,纯属意外,还请各位姐妹莫要惊慌。” “如今叛乱已平,圣上很快就会派人前来安抚,还请各位姐妹稍安勿躁,随我一同前往偏殿暂避。” 林噙霜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仿佛刚才那个杀伐果断的人不是她。 嫔妃们面面相觑,虽然心中依旧忐忑不安,但还是听从了林噙霜的安排,陆续起身,跟随她前往偏殿。 林噙霜目送嫔妃们离开,转身走到江贵妃身边,低声询问:“娘娘,您感觉如何?” 江贵妃轻轻摇头,脸色依旧苍白:“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你安排好这里,就让长泽回去吧。” “圣上那边还有一个邕王没有冒头,只怕还有一场恶战。” 江贵妃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她知道,邕王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这次兖王叛乱,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林噙霜点点头,她明白江贵妃的意思,长泽是圣上倚重的大将,必须尽快回到圣上身边。 “娘娘放心,妾身明白,妾身会安排好一切,绝不会让娘娘和太子殿下有任何闪失。” 她扶着江贵妃,缓步走向偏殿,大殿内,只剩下斑驳的血迹和冰冷的尸体,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偏殿内,林噙霜将江贵妃扶到榻上,又命宫女取来厚厚的软垫垫在她身后。 江贵妃面色稍缓,却仍难掩疲惫,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低沉:“墨兰呢?” “你去看看她,这孩子胆子小,怕是吓坏了。” 林噙霜应了一声,转身朝内殿走去。 内殿里,墨兰正蜷缩在床角,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小脸煞白,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宫殿外,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首死亡的交响曲,不断冲击着她的耳膜,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在大殿上看到的血腥画面,荣妃倒在血泊中的惨状,兖王士兵狰狞的面孔,都让她感到恐惧。 她想逃离这里,想回到她娘身边,但她记得林噙霜走之前对她的叮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内殿,更不能出去给她添乱。 她死死地捂住耳朵,试图隔绝那些可怕的声音,但那些声音却像魔咒一样,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脑海,让她无法平静。 林噙霜推门而入,看到墨兰这副模样,心头一紧,快步走到床边,将她揽入怀中。 “墨儿,别怕,娘在这里。”林噙霜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量。 墨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林噙霜,哽咽着:“娘,我怕……” 林噙霜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不怕,一切都过去了,有娘在,没人能伤害你。” 她抬手拭去墨兰脸上的泪痕,眼神中充满了怜爱。 她轻轻抚摸着墨兰的头发,柔声说道:“墨儿乖,你先在这里休息,娘去去就来。” 她安顿好墨兰,转身走出内殿,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第149章 知否(44) 与此同时,邕王府。 邕王身披铠甲,端坐在议事厅主位上,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他手握着一只精巧的玉杯,杯中猩红的酒液,如同鲜血一般,散发着妖冶的光芒。 “消息可靠吗?兖王真的得手了?”邕王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下方,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单膝跪地,恭敬禀报:“回禀王爷,千真万确,宫中已经传出消息,圣上遇刺,生死不明,兖王已经控制了局面。” “好!”邕王猛地将手中的玉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酒液四溅,染红了地面。 他霍然起身,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天赐良机!本王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皇宫方向,厉声喝道:“传令下去,全军集结,随本王入宫勤王,诛杀逆贼,匡扶社稷!” “遵命!”下方,众将士齐声应和,声震屋瓦。 邕王府大门敞开,无数身披铠甲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出,杀气腾腾,直奔皇宫而去。 邕王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志得意满,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登上皇位,君临天下的那一刻。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兖王啊兖王,你以为你赢了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大宋朝的江山,终究是本王的!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在圣上的掌控之中。 圣上故意放出兖王得手的消息,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将邕王一网打尽。 邕王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入皇宫,却发现宫中一片寂静,与他想象中的混乱场面截然不同。 他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当他率领大军来到乾清宫前时,却发现宫门紧闭,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怎么回事?为何宫中如此安静?”邕王皱起眉头,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正欲下令强行攻破宫门,却听见宫门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邕王,你来得正好,朕等你很久了!” 宫门缓缓打开,圣上身穿龙袍,手持宝剑,威风凛凛地站在宫门前,身后站着无数身披铠甲的御林军,一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 邕王脸色骤变,他这才明白,自己中了圣上的圈套,他不是来勤王,而是自投罗网! “圣上……您……”邕王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圣上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邕王,你狼子野心,觊觎皇位已久,今日朕就让你彻底死心!” 圣上目光如剑,扫过邕王和他身后惊恐万状的士兵,冷冽的声音响彻夜空:“拿下!” 圣上话音刚落,御林军如猛虎下山,扑向邕王叛军。 刀剑碰撞声、惨叫声瞬间响彻乾清宫外。 邕王面色惨白,双腿发软,他拔出佩剑,想要做最后的抵抗,却被蜂拥而上的御林军瞬间制服。 他的剑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如同他野心破碎的声音。 战斗很快结束,邕王及其党羽被尽数擒获。 圣上缓步走到邕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怒火:“邕王,朕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狼子野心?” 邕王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圣上冷哼一声,不再看他,转头吩咐道:“将这些叛逆,全部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遵旨!”将士们齐声应和,将邕王等人拖了下去。 夜已深沉,宫中血腥味弥漫。 圣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一旁的盛纮吩咐:“盛爱卿,你留下,协助朕处理后续事宜。” 他又看向盛长枫和林长泽:“长枫、长泽,你们也留下,协助盛大人。” “臣遵旨。”盛纮、盛长枫和林长泽躬身领命。 圣上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今日之事,多亏了你们,时候不早了,你们就留在宫中吧。” 盛纮等人再次躬身:“谢圣上隆恩。” 盛府。 王若弗坐立不安,在屋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窗外,眉头紧锁。 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更显焦躁。 “这都什么时辰了,主君怎么还没回来?”王若弗语气焦急,声音都有些发颤。 “那林噙霜也不在郡主府上,这宫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她越想越不安,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盛长柏坐在椅子上,手捧着一卷书,却丝毫看不进去,他放下书卷,走到王若弗身边,轻声安慰:“母亲,您别着急,父亲和长枫、长泽都在宫里,还有郡主娘子也在,不会有事的。” 王若弗一把抓住盛长柏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是这心里总是慌得厉害,我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 她顿了顿,眼睛一亮:“长柏,要不你去齐府一趟,找找衡哥儿,他母亲平宁郡主从小在宫里长大,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盛长柏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他刚要转身出门,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内侍模样的人匆匆跑进屋,手里拿着一封信,气喘吁吁地禀报:“大娘子,宫里来消息了,盛大人让小的给您带封信。” 王若弗急忙接过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寥寥数语:“圣上与我议事,夜深不便归,勿念。” 王若弗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心中的疑惑却并没有完全消除。 “议事?议什么事要议这么久?”她喃喃自语,眉头依然紧锁。 盛长柏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沉吟片刻,分析:“父亲既然让内侍带话回来,想必是暂时无碍,母亲,您先安心,或许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王若弗长叹一声,无奈地坐回椅子上,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罢了,也只能等天亮再说了。” 第150章 知否(45) 天色破晓,金光穿透云层,洒落皇城,琉璃瓦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大朝会。 紫宸殿内,气氛凝重,肃杀之气弥漫。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鸦雀无声,静候圣驾。 圣上身着明黄色龙袍,面容冷峻,缓步踏上龙椅,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威严而慑人。 “宣,兖王、邕王!” 尖锐的嗓音划破寂静,两名身着囚服的王爷被押上殿来。 兖王披头散发,双目赤红,昔日的尊贵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狼狈和绝望。 他挣扎着,嘶吼着:“我不服!我是被陷害的!” 声音嘶哑,回荡在大殿之中,却显得如此无力。 邕王则瘫软如泥,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内侍展开圣旨,高声宣读。 “兖王、邕王,觊觎天下,图谋不轨,结党营私,妄图颠覆社稷,罪无可赦……” 字字铿锵,句句诛心,砸在兖王和邕王的心头,也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大臣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有人惊恐,有人惋惜,也有人暗自庆幸。 “臣等,请陛下严惩叛逆,以儆效尤!” 以盛纮为首,几位重臣率先跪下,高声请命。 其余官员纷纷附和,山呼海啸般的请命声响彻大殿。 圣上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落在兖王和邕王身上,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兖王、邕王,朕念及兄弟情谊,赐你鸩酒,留你全尸!” 此言一出,兖王浑身颤抖,而邕王,则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倒在地,再无声息。 圣旨一下,尘埃落定。 兖王、邕王被拖下去,灌下鸩酒,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盛府。 马车缓缓停下,盛纮率先走下,林噙霜搀扶着墨兰紧随其后,长枫和林长泽走在最后。 墨兰脸色苍白,紧紧抓住林噙霜的手臂,身体微微颤抖。 昨夜宫中的血腥场面,对她一个闺阁女子来说,冲击实在太大。 每每想起,都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恐惧。 长泽走在她身边,轻声安慰:“墨兰妹妹,别怕,都过去了,有我在。” 他语气温柔,眼神关切,像春风拂过,试图抚平墨兰心中的不安。 墨兰抬起头,看向长泽,眼中带着一丝依赖,轻轻点了点头。 林噙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盘算。 她一直想为墨兰找个好归宿,如今看来,林长泽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林长泽是自己看着长大,才华横溢,前途无量,更重要的是,他对墨兰一片真心。 如果能将墨兰嫁给他,肯定能让墨兰过上好日子。 走进内院,王若弗早已等候多时,她一把抓住盛纮的手,上下打量,焦急询问:“主君,你没事吧?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盛纮拍拍她的手背,安抚:“没事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他将昨夜宫中之事简单叙述了一遍,王若弗听得心惊肉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兖王和邕王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她惊呼,随即又庆幸,“幸好圣上英明,及时平息了叛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盛纮点点头,神情凝重:“此事牵连甚广,朝堂之上,恐怕又要有一番动荡了。” 他看向长枫和长泽,叮嘱:“你们两个,这段时间谨言慎行,切莫卷入是非之中。” “是,父亲。”长枫和长泽齐声应答。 林噙霜转过身,走到墨兰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询问:“墨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些?” 墨兰依偎在她怀里,声音低沉:“母亲,我没事,只是……还是有些害怕。” 林噙霜拍拍她的背,安慰:“不怕,有母亲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她抬头看向林长泽,眼中带着一丝暗示:“长泽,墨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林长泽微微一笑,郑重承诺:“姑母放心,我会照顾好墨兰妹妹的。” 林噙霜满意地点点头,心中对这门亲事,更加笃定了几分。 她拉着墨兰的手,走到一旁,低声耳语:“墨儿,你觉得长泽怎么样?” 墨兰脸颊微红,低头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羞涩。 林噙霜心中了然,继续说道:“长泽是个好孩子,对你又真心,如果你愿意,母亲会为你做主的。” 墨兰抬起头,眼中带着惊喜,轻轻点了点头。 紫宸殿上,龙涎香袅袅升起,氤氲着庄严肃穆的气氛。 圣上端坐龙椅,目光如炬,扫过殿下群臣。 昨夜宫变,惊心动魄,如今尘埃落定,正是论功行赏之时。 “林长泽!” 圣上洪亮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林长泽出列,挺拔身姿,如松柏般屹立。 “昨夜平叛,你身先士卒,勇猛无畏,朕甚嘉之!” 圣上龙颜大悦, “特封你为骠骑大将军,赐府邸一座,良田千顷,黄金万两!” 林长泽心潮澎湃,跪地叩首:“臣,谢主隆恩!” 他紧握手中圣旨,触感冰凉,却点燃了他胸中熊熊烈火。 从今日起,他将肩负起保家卫国的重任,不负圣恩! “盛纮!” 圣上再次开口, “你临危不乱,指挥若定,亦有功劳,擢升为吏部侍郎,兼翰林院学士!” 盛纮闻言,喜出望外。 吏部侍郎,掌管官员选拔任用,可谓位高权重。 兼翰林院学士,更是文臣的荣耀。 他深深一揖,声音激动:“臣,定当竭忠尽智,报效圣上!” “盛长枫!” 圣上目光落在长枫身上, “你虽未直接参与平叛,却能及时传递消息,协助平乱,亦是功不可没,晋升为户部主事!” 长枫激动地浑身颤抖, 户部主事,虽官职不高,却是实权在握。 他挺直腰杆,朗声回应:“臣,定不负圣上期望!” 盛家父子三人,皆受封赏,一时间风光无两。 郡主府内,传旨内侍,正在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福熙郡主林氏,淑慎性成,恭敬谦和,昨夜平叛,英勇果敢,护驾有功,又乐善好施,惠泽百姓,朕心甚悦,今册封为福熙公主,赐金册宝印,食邑三千户,钦此!” 林噙霜接过圣旨,双手颤抖, 那金灿灿的圣旨,仿佛有千斤重, 义妹! 公主! 她跪倒在地,声音哽咽:“臣女……臣妹……谢主隆恩!” 第151章 知否(46) 盛府,葳蕤轩。 大娘子王氏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像盛开的菊花。 她一把拍在桌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茶盏都跳了跳。 “好!好!好!” 她连说了三个“好”字,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林氏,我总算没有押错宝!” “咱们长柏和华兰,也算多了个强硬的靠山。” “如兰那丫头,也能寻个好婆家了!” 她盘算着,林噙霜成了公主,盛家水涨船高,儿女们的婚事也能更上一层楼。 她扭头吩咐身边的周妈妈:“去,库房里挑几匹上好的绸缎,再寻些珍稀摆件,给公主府送去!” “就说我恭贺二夫人福熙郡主,荣升公主!” 她刻意加重了“二夫人”二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寿安堂,盛老太太端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手中佛珠捻动得飞快。 “啪嗒!啪嗒!” 佛珠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堂内显得格外刺耳。 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浑浊的双眸中闪烁着怒火。 林噙霜,那个狐媚子,居然成了公主?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难受。 她重重地将佛珠拍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哼!不过是走了狗屎运!” “这泼天的富贵,也不知她能不能消受得起!” 她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明兰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绣着帕子。 她低垂着眼睑,纤细的手指灵巧地穿梭于丝线之间,一针一线,细致而认真。 听到林噙霜被封为公主的消息,她心中五味杂陈。 嫉妒,羡慕,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心绪难平。 墨兰,那个一直被她视为敌手的庶女,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公主的女儿。 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她咬紧下唇,银针不小心刺破了手指,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她却浑然不觉,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盛府上下,因着林噙霜封为公主一事,早已炸开了锅。 “啧啧,这福熙郡主可真是好手段,一跃成为公主,盛家这回可真是要抖起来了。” 几个洒扫的婆子聚在墙角,窃窃私语,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艳羡与嫉妒。 “老太太怕是要气得吐血,这辈子最看不惯的人,偏偏就飞黄腾达了。” 其中一个婆子压低了声音,眼神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什么大戏即将上演。 “大娘子倒是乐开了花,也不想想,这林氏成了气候,她还能有好日子过?” 另一个婆子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显然对大娘子的短视感到可笑。 “明兰那丫头,心里怕是酸得冒泡了吧,以前处处都想和墨兰攀比,现在可好,人家成了金枝玉叶,她还得低头行礼。” 一个年轻些的丫鬟,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似乎对明兰的遭遇感到快意。 “这世道,可真是变幻莫测,谁能想到,一个妾室,也能有今日的风光。” 一个年长的嬷嬷,感慨万千地摇了摇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在回忆着自己过往的岁月,也在感叹着人生的无常。 盛府和公主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两府门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将门槛都快踏破了。 盛纮身着绯色官袍,满面春风,站在府门前迎客。 他挺直腰杆,脸上堆满了笑容,逢人便拱手作揖,寒暄几句。 “哎呀,王大人,您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李大人,许久不见,您可是越发精神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宾客引入府中。 公主府内,更是热闹非凡。 林噙霜,如今的福熙公主,身着华丽的公主服,头戴金冠,珠光宝气,雍容华贵。 她端坐在正厅主位上,接受着众人的朝贺。 宴席设在公主府的花园中。 花园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景色宜人。 此时,正值春末夏初,百花盛开,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脾。 长长的宴席摆满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烤乳猪,色泽金黄,油光发亮,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清蒸鲈鱼,鲜嫩肥美,入口即化。 佛跳墙,汤汁浓郁,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各种精美点心,造型别致,色彩缤纷,让人赏心悦目。 乐队奏响喜庆的乐曲,丝竹声声,悦耳动听。 舞姬们翩翩起舞,衣袂飘飘,身姿曼妙。 宾客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气氛热烈而欢快。 盛纮举起酒杯,朗声说道:“今日,夫人林氏,又蒙圣恩,册封为福熙公主,盛家蓬荜生辉,感激不尽!” “来,诸位,我敬大家一杯!” 他一饮而尽,众人纷纷举杯,齐声说道:“恭喜盛大人!恭喜福熙公主!” 林噙霜也举起酒杯,笑靥如花:“多谢各位前来道贺,今日,大家尽情享用,不醉不归!” 她轻轻抿了一口杯中酒,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墨兰则安静地坐在林噙霜身旁,她身着华丽的公主裙,头戴珠钗,容光焕发。 她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中充满了喜悦和骄傲。 她端起酒杯,向众人微微示意,举手投足间,尽显公主的优雅和高贵。 盛长柏和盛长枫兄弟二人,则忙着招呼宾客,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为盛家今日的荣耀而感到自豪。 大娘子王氏,更是春风得意,她穿梭于宾客之间,与众人寒暄,炫耀着盛家的权势和地位。 她挺直腰杆,昂首挺胸,仿佛自己也成了公主一般。 明兰则躲在角落里,她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中却有些失落。 她羡慕墨兰,羡慕她能成为公主的女儿,享受万众瞩目的荣耀。 她也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也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光芒。 她默默地喝着闷酒,心中充满了惆怅。 盛老太太则称病未出席,她独自一人坐在寿安堂里,听着外面传来的喧嚣声,心中更加烦闷。 她紧闭双眼,手中佛珠捻动得更快,试图以此平复内心的怒火和不满。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公主府的宴席,依旧热闹非凡。 宾客们尽情地吃喝玩乐,享受着这难得的盛宴。 第152章 知否(47) 夜色渐浓,喧嚣的伯爵府渐渐安静下来。 王若弗卸下满头珠翠,揉着发酸的脖颈,斜倚在软榻上。 康姨妈摇曳着身姿,扭着水蛇腰肢,带着一阵香风走了进来。 她满脸堆笑,亲热地挽住王若弗的胳膊,嘘寒问暖:“我的好妹妹,今日可真是风光无限啊!你瞧瞧那林氏,啧啧,摇身一变成了公主,这泼天的富贵,可真是羡煞旁人。” 王若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风光是风光,可这银子流水似的往外花,再厚的家底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康姨妈眼珠一转,凑近王若弗耳边,压低声音道:“妹妹,你糊涂啊!玉颜堂如今可是日进斗金,她林氏赚得盆满钵满,却一分钱也不补贴盛府,这算哪门子道理?” 她顿了顿,继续蛊惑:“我听说,京城里不少人家都放印子钱,那利息可是翻着跟头地涨,比什么营生都来钱快。你手里有权有势,还怕没人借钱?到时候,还愁没银子花?” 王若弗闻言,心头一动。 她眯起眼睛,细细盘算着康姨妈的话,眼神闪烁不定。 康姨妈察言观色,继续添油加醋:“妹妹,你可别犯傻!这林氏如今是公主,风头正劲,你若是不抓紧捞钱,将来等她翅膀硬了,哪里还有你的立足之地?” 王若弗被她说得心烦意乱,烦躁地抓起茶盏,狠狠灌了一口茶水。 她眉头紧锁,心中天人交战。 康姨妈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知道,王若弗已经动心了。 康姨妈走后,王若弗依旧心绪不宁。 她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刘嬷嬷端着一盏安神茶,缓步走来,关切地问:“大娘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王若弗一把抓住刘嬷嬷的手,急切地问:“嬷嬷,你说,我该不该放印子钱?” 刘嬷嬷闻言,脸色微变,她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大娘子,此事万万不可!放印子钱虽说来钱快,可风险也大,稍有不慎,便会惹祸上身。” “再者,福熙公主虽说不补贴盛府,可盛府也受着她的庇佑。若是您私下放印子钱,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公主脸上无光?到时候,只怕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刘嬷嬷顿了顿,又补充道:“过两日,大姑娘就要回来了。听说她在忠勤伯爵府过得如鱼得水,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袁家上下,没人敢给她脸色看。虽说一直没能生下个哥儿,可好歹身子骨康健。“ ”这次回来,您不如托公主找宫里的妇科圣手,给大姑娘好好瞧瞧,兴许能调理好身子,早日诞下麟儿。\" \"咱们这么想方设法地赚钱,无非是为了孩子有个好前程,可不能因小失大啊!” 王若弗听了刘嬷嬷一番话,如醍醐灌顶,顿时清醒过来。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嬷嬷说得对,是我糊涂了!差点被康那泼妇给带沟里去了!咱们这么折腾,可不就是为了孩子吗?要是真惹出什么祸事,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想起如兰,心中又燃起希望,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嬷嬷,你说得对,我得赶紧去找公主商量商量,这事儿可不能马虎。” 王若弗顾不得夜深,披上外衣,匆匆朝着林噙霜的院子走去。 她快步穿过回廊,绕过花园,终于来到了林噙霜的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盏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王若弗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襟,迈步走进了正厅。 林噙霜正歪在软榻上,翻看着账本,听到动静,抬起头,见是王若弗,连忙起身相迎。 她脸上堆着笑,语气温婉:“大娘子,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王若弗也不客套,径直走到林噙霜面前,开门见山:“公主,我来找你,今天康姨母来找我说放印子钱的事。” 林噙霜闻言,脸色微变,她放下账本,正色问:“大娘子,这放印子钱,可是万万使不得的!” 王若弗将康姨妈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噙霜。 林噙霜听完,眉头紧锁,语气凝重:“大娘子,你糊涂啊!这放印子钱,看似来钱快,实则风险极大。若是借钱的人还不上,咱们找谁要去?到时候,若是闹出人命,岂不是要惹祸上身?” “再者,主君如今是伯爵,长柏将来是要承爵的。咱们盛家,可是堂堂的伯爵府,若是沾染上这种违法的事情,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别人抓住把柄,攻讦我们盛家?” 林噙霜越说越激动,声音也高亢起来:“大娘子,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咱们盛家如今的地位,来之不易,可不能因为贪图一时之利,而毁了整个家族的前程!” 她起身,走到王若弗面前,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劝诫:“大娘子,我知道你一心为了盛家,为了孩子们。可这放印子钱,绝对不是正道。咱们还是踏踏实实,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才是正理。” 王若弗听了林噙霜一番话,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殆尽。 她感激地看着林噙霜,握紧她的手:“公主,多亏你提醒,不然我可就铸成大错了!我真是糊涂,差点被康姨母给害了!”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语气诚恳:“公主,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听信她的话了。咱们盛家,可不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林噙霜微微一笑,拍了拍王若弗的手背:“大娘子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咱们姐妹同心,齐力协力,定能将盛家发扬光大。” 夜色更深了,笼罩着整个公主府。 王若弗和林噙霜并肩坐在软榻上,低声交谈着,气氛融洽而温馨。 第153章 知否(48) 伯爵府,寿安堂。 贺老太太满脸堆笑,领着孙儿贺弘文跨进门槛。 盛老太太端坐榻上,面上虽是笑意盈盈,眼底却流露出些许异样的神情。 “老姐姐,几日不见,您这气色越发好了!” 贺老太太笑意盈盈,跨进寿安堂门槛,声音里透着亲昵。 她身旁,跟着一位身姿挺拔的青年,正是她的孙儿贺弘文。 贺弘文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带着世家公子的矜贵。 盛老太太端坐在紫檀木榻上,一身暗红色绣金丝团花纹样的褙子,显得雍容华贵。 “是弘文来了啊,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盛老太太声音慈祥,目光却落在贺弘文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贺弘文上前几步,恭敬行礼。 “孙儿见过盛祖母,祝盛祖母福寿安康。” 他声音清朗,不卑不亢,举止间透着大家风范。 “好,好,好孩子。” 盛老太太笑容更深,拉过贺弘文的手,细细打量。 “几年不见,弘文越发俊朗了,都快赶上你父亲当年的风采了。” 贺老太太在一旁笑呵呵地接口。 “老姐姐过奖了,这孩子还需多多磨练才是。” “哪里哪里,弘文这孩子,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将来定有一番作为。” 贺老太太一落座,便拉起盛老太太的手,亲热地拍了拍:“老姐姐,我这今日来,可是有事相求啊。” 盛老太太不动声色地啜了口茶,温声道:“老妹妹有话直说便是,咱们姐妹间,还客气什么?” 贺老太太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贺弘文身上,笑眯眯地开口:“这不是弘文也大了,医术也精湛,我想着,能不能托福熙公主的关系,在太医院谋个差事。” 盛老太太闻言,心中顿时一沉,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淡淡地“哦”了一声。 她心知肚明,这贺家是想攀附盛家,借着福熙公主的势,给贺弘文铺路。 可这林噙霜狡诈奸滑,岂是能随意利用的? 盛老太太压下心头的不悦,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茶叶,漫不经心地道:“这太医院的事,可不是我能做主的,还得看弘文自己的本事。” 贺老太太碰了个软钉子,脸色微微一僵,却还是不死心,继续道:“老姐姐,您是福熙公主的恩人,您说句话,公主定会给几分薄面的。” 盛老太太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和蔼可亲:“老妹妹,这话可就说重了,我不过是个老太太,哪有那么大的脸面?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她随口敷衍了几句,便岔开了话题,不再提此事。 贺弘文一直垂手站在一旁,将两位老太太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见盛老太太态度冷淡,心中有些焦急,便想另寻他法。 恰巧,明兰从内室出来,经过前厅。 贺弘文眼前一亮,立刻迎了上去,堆起满脸笑容:“明兰妹妹,许久不见,你越发水灵了。” 明兰脚步微顿,抬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疏离:“贺公子有礼。” 贺弘文见她如此冷淡,也不气馁,继续道:“明兰妹妹这是要去哪儿?不如我陪你一起吧。” 明兰眉头微蹙,语气更冷了几分:“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她说完,便绕过贺弘文,径直离开了寿安堂。 贺弘文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他看得出,明兰虽是庶女,但那也是盛家的庶女,若是能娶了她,对他的仕途定然大有裨益。 只是,这明兰似乎对他并无好感,这让他有些头疼。 盛老太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摇头。 贺老太太见孙儿吃了瘪,也有些尴尬,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盛老太太客气地将她们送出门外,转身回屋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凝。 几日后,华兰回到了伯爵府。 王若弗一见她,便喜笑颜开,箭步迎上前,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 华兰面色红润,气色极佳,双眸剪水,顾盼生辉,一看便知她在袁家过得不错。 王若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 王若弗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喜悦,也是心疼, “快让娘看看,瘦了没有?” 王若弗仔细端详着华兰的脸庞,见她眉眼间都带着笑意,嘴角微微上翘,显然心情愉悦,心中的欢喜便如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嫩芽,蓬勃生长。 “娘,我好着呢,您就别担心了。” 华兰依偎在王若弗怀中,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肩,撒娇般地晃了晃她的胳膊,声音娇软,带着女儿家的天真烂漫。 “好就好,好就好。” 王若弗拍拍华兰的手背,入手一片细腻柔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关切询问:“你在袁家可有人欺负你?” 华兰笑着摇头,发髻上的红宝石流苏也跟着轻轻摇曳,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没有的事,婆母待我极好,夫君也疼我,日子过得顺心着呢。” 她顿了顿,眼波流转,又补充道, “虽然忠勤伯爵府可能有些亏空,我也提出过要帮助他们填补,但是婆母叫我收好我的嫁妆,诺大的忠勤伯爵府还用不到儿媳妇的嫁妆养家。 而且自从福熙郡主升为公主之后,就差把我供起来了。” 王若弗听了,心中更是欣慰,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她就知道,当初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若不是她当初放下身段,与林噙霜交好,又怎会有今日的局面? “那就好,那就好。” 王若弗连连点头,拉着华兰在榻上坐下,细细询问她在袁家的情况。 华兰一一作答,言语间满是幸福,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如同熟透的蜜桃,娇艳欲滴。 王若弗听着,心中感慨万千。 她想起当初为了华兰的婚事,费尽了心思,如今看到女儿过得幸福,她觉得一切都值了,眼眶甚至有些湿润。 “走,我带你去拜见公主。”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拉起华兰的手,一路朝着林噙霜的院子走去。 第154章 知否(49) 时值初夏,院中花木繁茂,空气中弥漫着花香,沁人心脾。 刚走进院子,便看到林噙霜正坐在凉亭里,一身华丽的宫装,衬得她肌肤胜雪,明艳动人。 她正拿着一根细长的竹条,逗弄着笼中的鹦鹉,姿态优雅,神情惬意。 那鹦鹉羽毛鲜亮,正学舌:“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清脆,在寂静的院落里显得格外清晰。 “公主。” 王若弗笑着上前,步履轻盈,福了福身,姿态端庄。 林噙霜闻声,抬起描画精致的眼眸,见是王若弗和华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妩媚。 “大娘子,华兰,你们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竹条,动作轻柔,起身相迎,宫装上的流苏也随之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公主,华兰回来了,特地来给您请安。” 王若弗笑着将华兰拉到林噙霜面前,语气亲昵,仿佛两人是多年的好友。 华兰乖巧地给林噙霜行礼,声音清脆, “华兰见过公主。” 林噙霜笑着扶起她,目光在她身上细细打量一番,赞道: “华兰真是越发漂亮了,看来在袁家过得不错。” 华兰羞涩一笑,脸颊上泛起两朵红云, “多谢公主关心,我在袁家一切都好。” 王若弗在一旁插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公主,华兰这次回来,我想着,能不能请您帮忙,找个宫里的妇科圣手,给她调养调养身子?” 林噙霜闻言,略一思索,便爽快地答应了, “这有何难?雪娘。” 她扬声唤道。 一个穿着素色衣衫的嬷嬷应声而入,垂首恭立, “奴婢在。” “你拿着我的对牌,去宫里请徐太医,就说我说的,请他务必来一趟盛府,给华兰好好瞧瞧。” 林噙霜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是,公主。” 周雪娘接过林噙霜递过来的对牌,躬身退下。 王若弗见林噙霜如此爽快,心中大喜,连忙道谢, “多谢公主,您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公主府。 林噙霜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串红玛瑙珠子,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显妩媚动人。 她听着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 长枫和长泽一前一后跨进门槛。 长枫紧皱着眉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长泽则不停地搓着手,眼神飘忽不定,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林噙霜抬眼,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探究:“怎的今日这般早就回来了?可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 长枫深吸一口气,走到林噙霜面前,语气有些急切:“娘,我和表哥今日在朝堂上……”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措辞, “我和表哥请缨出战,收复燕云十六州!” 林噙霜听罢,手里的玛瑙珠串“啪嗒”一声轻响,撞在紫檀木桌案上。 “出战?收复燕云十六州?” 语调平缓,却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就这事,让你们如此焦躁不安,吞吞吐吐?” 长枫呼吸一滞,挺直脊背,迎着林噙霜的目光。 “娘,我和表哥在朝堂上请缨出战,收复燕云十六州!” 他再次重复,声音铿锵有力,一扫之前的犹豫。 长泽亦上前一步,眼神坚定。 “姑母,我们认为这是我们身为男儿,应尽的责任!” 林噙霜起身,缓步走到两人面前。 她伸手,指尖轻抚过长枫紧绷的脸颊,触感微凉。 “战场可不是儿戏,那是尸山血海,是修罗地狱!” 林噙霜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担忧,也是身为母亲的本能。 “你们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长枫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儿子知道!儿子知道战场凶险,刀剑无眼!” “可是,儿子更知道,燕云十六州是大梁的国土,那里有我们的百姓,他们正在遭受异族的欺凌,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长枫的声音嘶哑,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那是对家国的热爱,也是对敌人的仇恨。 长泽亦挺起胸膛,目光灼灼。 “姑母,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我们习武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林噙霜看着眼前这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一丝骄傲。 “你们是我养大的孩子,有这份雄心壮志,我并不意外。” 她转过身,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 “去吧,我的孩子们,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 “去守护你们想要守护的家国,去实现你们想要实现的抱负。” “娘支持你们!” 林噙霜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给予了长枫和长泽莫大的鼓舞。 她走到书案旁,从暗格里取出一个檀木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这里有疗伤的丹药,有解毒的药丸,还有行军打仗必备的金疮药。” “这些都是我这些年,亲自研制,足以保证你们在战场上的安全。” 林噙霜的眼神温柔。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们要保护好自己,活着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她又取出一张地图,铺在桌案上。 “这是燕云十六州的详细地形图,你们要仔细研究,制定周密的作战计划。” “记住,战场上瞬息万变,要灵活应变,不可鲁莽行事。” 林噙霜的指尖在地图上划过,语气凝重。 “你们要记住,你们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战,更是为大宋的百姓而战,为天下的安宁而战。” “你们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不可辜负圣上的期望,不可辜负百姓的期盼。” 长枫和长泽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他们没想到,林噙霜竟然如此支持他们,甚至早就为他们做好了准备。 “娘,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们一定会凯旋归来!” 长枫的声音哽咽,心中充满了感激。 长泽亦重重地点头,眼神坚定。 “姑母,我们一定会让大宋的旗帜,重新飘扬在燕云十六州的土地上!” 林噙霜欣慰地笑了笑。 “明天,我会上奏折禀报圣上,把准备的粮草都献给圣上,为你们扫清一切障碍。” “你们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做好出征的准备。” 林噙霜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长枫和长泽躬身行礼,转身离开。 第155章 知否(50) 夜幕低垂,星光点点。 墨兰的院落里,静谧而温馨。 几盏红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映照得影影绰绰。 林长泽身着月白色长袍,腰佩长剑,显得英姿飒爽。 他缓步走进院子,目光落在不远处亭子里,亭子里,墨兰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却心不在焉地翻看着。 听到脚步声,墨兰抬起头,看到是长泽,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她放下书,起身迎了上去。 “长泽哥哥,你来了。” 墨兰的声音轻柔,像一阵微风拂过心田。 长泽走到她面前,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她。 “墨儿妹妹,我明日就要出征了。” 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不舍。 墨兰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笑容也僵住了。 她咬着嘴唇,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这么快?” 她喃喃自语,声音有些颤抖。 长泽握住她的手,入手一片冰凉。 他心疼地摩挲着她的手背,试图给她一些温暖。 “军情紧急,不得不从。” 他顿了顿,继续言语:“墨儿,你别怕,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墨兰抬起头,凝视着长泽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身影,也倒映着无尽的柔情。 “长泽哥哥,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一定要小心。” 她声音哽咽,眼眶泛红。 长泽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在她耳边低语。 “墨儿妹妹,等我,等着我回来娶你,可好?” 墨兰的脸颊瞬间绯红,像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 她轻轻地点头,将脸埋在长泽的胸膛,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好。” 她的声音细如蚊蝇,却清晰地传入长泽的耳中。 长泽松开她,捧起她的脸颊,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等我回来。” 他再次强调,眼神坚定而执着。 墨兰含羞带怯,却也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 “我等你。” 她轻声回应,语气中充满了信任和爱意。 两人依偎在一起,静静地享受着这最后的温存时光。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们奏响一曲离别的乐章。 远处传来几声虫鸣,更显得夜的寂静。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仿佛预示着他们未来的路,虽然漫长,却始终相依。 翌日,清晨。 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 城门外,旌旗招展,战马嘶鸣。 林噙霜和墨兰站在城门外,目光焦急地望着远方。 不远处,一队人马正缓缓而来,正是即将出征的长枫和长泽。 两人身着银色铠甲,骑着高头大马,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林噙霜望着渐渐走近的两个孩子,眼中充满了骄傲和担忧。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丝帕,指关节泛白。 墨兰则是一脸的不舍,眼眶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长枫和长泽勒马停在林噙霜和墨兰面前。 他们翻身下马,走到林噙霜面前,齐齐跪下。 “娘,孩儿要走了。” 长枫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舍。 长泽亦附和:“姑母,保重身体。” 林噙霜上前,扶起两人,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好孩子,去吧,娘等你们凯旋归来。” 她语气坚定,眼神中充满了鼓励。 她替长枫整理了一下铠甲,又替长泽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们一定要小心。” 她叮嘱着,声音有些哽咽。 长枫和长泽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娘,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平安归来。” 长枫握紧拳头,语气铿锵有力。 长泽亦补充:“姑母,我们定不辱使命。” 林噙霜欣慰地笑了笑,她从怀中掏出两个平安符,递给两人。 “这是娘去寺庙里求的平安符,你们带在身上,希望能保佑你们平安。” 长枫和长泽接过平安符,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 长枫和长泽翻身上马,最后一次向林噙霜和墨兰行礼告别。 “娘,保重!” “姑母,墨儿,保重!” 林噙霜和墨兰含泪目送着他们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默默地转身回府。 回到墨兰阁,林噙霜看着失魂落魄的墨兰,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墨儿,别担心,长泽和枫儿都会平安归来的。” 墨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嗯,我相信他们。” 几日过去了。 墨兰独坐闺房,愁云笼罩,眉间紧锁,再无往日半分笑颜。 长泽的出征,仿佛抽走了她所有的生气,只余一具空壳,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时日。 她支颐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听风声呜咽,更添愁绪。 院中花开正好,她却无心欣赏,任凭春光流逝,只觉度日如年。 齐衡已许久未见墨兰,心中牵挂,却又无计可施。 他每日上学堂,下学堂,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盛家府邸的方向,却始终未能如愿。 忽闻吴大娘子将举办马球会,广邀各世家闺秀,齐衡心中一动,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他打听到盛家也收到了请帖,墨兰定会前往,心中便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开始期待那一日的到来,想象着与墨兰重逢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马球会当日。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城郊的马球场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各府的马车络绎不绝,仕女们盛装出席,争奇斗艳。 林噙霜与王若弗带着盛家三位姑娘姗姗来迟。 墨兰依旧神色恹恹,兴致不高,但为了不拂林噙霜的面子,还是勉强打起精神。 如兰则是一脸兴奋,东张西望,跃跃欲试。 明兰则显得格外安静,她不时地环顾四周,目光中带着一丝期盼。 余嫣然远远地便瞧见了墨兰,她快步走来,亲昵地挽住墨兰的胳膊。 “墨兰妹妹,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余嫣然笑靥如花,声音清脆。 墨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嫣然姐姐。” 林噙霜见状,心知肚明,她轻轻拍了拍墨兰的手背。 “去吧,和嫣然妹妹好好玩玩,散散心也好。” 第156章 知否(51) 余嫣然拉着墨兰的手,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她柳眉微蹙,担忧地望着墨兰:“墨兰妹妹,你这几日都愁眉不展,可是担心长枫哥哥和长泽哥哥?” 墨兰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却难掩眼底的忧虑:“怎能不担心?战场刀剑无眼……” 余嫣然握紧墨兰的手,语气坚定:“墨兰妹妹放宽心,长枫哥哥和长泽哥哥身手都不错,定会平安归来的。” 她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黯淡下来,声音低了几分:“再说,担心也没用,不如宽心些,等他们凯旋。” 墨兰看着余嫣然,心头一颤。 她知道余嫣然在余家的处境并不好,继母刻薄,父亲又不作为,她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 此刻,余嫣然却反过来安慰自己,这让墨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反握住余嫣然的手,眸光坚定:“嫣然姐姐,你放心,长泽哥哥和三哥哥定会平安归来。” “若你在余家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我定为你出气。” 余嫣然眼眶微红,心中感动不已:“墨兰妹妹,你真好。”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温馨而融洽。 远处,梁晗的身影悄然出现。 自从上次见过墨兰之后,他便对墨兰念念不忘。 此刻,看到墨兰与余嫣然在此,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快步走了过来。 “两位美人在此赏景,好不惬意。” 梁晗摇着扇子,故作潇洒地走近,目光却黏在墨兰身上,仿佛要将她烧个窟窿。 墨兰心中厌恶,却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只能淡淡地回了一句:“梁公子。” 余嫣然则显得有些拘谨,她微微欠身:“梁公子。” 梁晗仿佛没有察觉到墨兰的冷淡,自顾自地说道:“今日天气甚好,马球会也热闹非凡,两位美人可要下场一试?” 墨兰正不知如何拒绝,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墨兰,你可要打马球?” 齐衡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墨兰,眼中带着一丝期盼。 墨兰心中一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看向齐衡,微微一笑:“小公爷。” 梁晗见齐衡出现,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原来是小公爷,怎么,小公爷也要来凑热闹?” 齐衡面色平静,不卑不亢地回道:“梁公子说笑了,我只是来问问墨兰,是否要打马球。” 墨兰不想再与梁晗纠缠,她看向齐衡,干脆地答道:“我正想去看看马球比赛,小公爷可否一同前往?” 齐衡闻言,心中大喜,连忙点头:“当然,求之不得。” 梁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兰与齐衡并肩离去。 他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墨兰与齐衡走到马球场边,观看起比赛。 第一局比赛很快结束,墨兰却看得兴致缺缺。 场上选手虽奋力拼搏,但技艺平平,毫无观赏性可言。 余嫣然凑到墨兰耳边,低声说道:“墨兰姐姐,你可知第二局的彩头是什么?” 墨兰摇摇头,表示不知。 余嫣然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一支金簪。” “我那妹妹,竟拿我母亲的遗物做彩头,实在可恨!” 墨兰闻言,心中一惊,她握住余嫣然的手,安慰道:“嫣然姐姐,你别难过,我帮你赢回来。” 余嫣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墨兰妹妹,真的吗?” 墨兰坚定地点头:“当然,我绝不会让你母亲的遗物落入他人之手。” 这时,第二局比赛即将开始,余嫣红和顾廷烨代表一方,而另一方却只有一人。 余嫣然焦急地说道:“对方是两个人,我这边只有一人,这可如何是好?” 墨兰环顾四周,发现并无合适人选。 齐衡见状,主动请缨:“墨兰,我与你一同上场,如何?” 墨兰略一思索,便答应下来:“好,那就麻烦齐公子了。” 她看向余嫣红和顾廷烨,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余嫣红,顾廷烨,今日,我便要让你们知道,盛家墨兰,不是好惹的! 马球比赛开始。 余嫣红骑着一匹枣红马,得意洋洋地望着墨兰:“盛墨兰,今日,我便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顾廷烨则是一脸玩味,他策马来到墨兰身旁,低声说道:“墨兰姑娘,你若是求我,或许我可以考虑放水。” 墨兰冷笑一声,不屑地回道:“顾二公子,大可不必,今日,我定会让你输得一败涂地!” 话音未落,墨兰便策马扬鞭,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齐衡紧随其后,两人配合默契,攻势凌厉。 余嫣红和顾廷烨也不甘示弱,他们奋力抵抗,双方你来我往,战况异常激烈。 墨兰身姿矫健,骑术精湛,她时而策马飞驰,时而弯腰击球,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坚毅的神情,更显英姿飒爽。 齐衡亦是表现出色,他与墨兰配合无间,时而助攻,时而防守,为墨兰创造了许多机会。 余嫣红和顾廷烨虽然实力不俗,但在墨兰和齐衡的联手攻击下,渐渐落入下风。 余嫣红心急如焚,她频频犯错,动作也变得慌乱起来。 顾廷烨虽然竭力弥补,但仍无法挽回颓势。 墨兰抓住机会,一记漂亮的击球,将马球准确地送入球门。 全场一片欢呼,墨兰和齐衡赢得了比赛! 余嫣红脸色惨白,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墨兰,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顾廷烨则是一脸懊恼,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输给墨兰。 墨兰策马来到余嫣红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冰冷:“余嫣红,你输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记住,以后别再拿别人的东西做赌注,否则,我会让你付出更大的代价!” 第157章 知否(52) 马球会场上,尘埃落定,喧嚣渐息。 墨兰正欲牵马离开,却见齐衡策马而来,挡在她面前。 齐衡眼神灼热,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墨兰,可否留步,我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你说。” 他俊朗的面容上泛起红晕,显然鼓足了勇气。 未等墨兰回应,一个娇俏的声音插了进来。 盛明兰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她笑容灿烂,双眸弯成月牙,仰头望着齐衡,声音清脆:“元若哥哥,你的马球打得真好,英姿飒爽,看得我眼花缭乱呢。” 她拍着手,语气中满是崇拜,“不知元若哥哥何时有空,可否教教我?” 齐衡脸上的笑容僵住,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他看向墨兰,却见她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墨兰微微颔首,语气疏离:“小公爷,既然明兰妹妹想学,你便教她吧,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罢,她便牵着马,绕过齐衡,径直离去。 齐衡望着墨兰远去的背影,心中怅然若失,他张了张嘴,想喊住她,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盛明兰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齐衡的胳膊,娇声道:“元若哥哥,我们走吧。” 齐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底的失落。 远处,林噙霜和王若弗正朝这边走来。 林噙霜远远便看见了墨兰,脸上堆满了笑容,快步迎了上来:“我的儿,你可真是给咱们盛家争光了,走,咱们回府。” 王若弗则是一脸不悦,她斜睨了墨兰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齐衡望着墨兰被林噙霜簇拥着离开,心中更是郁闷。 他原本想借此机会向墨兰表明心意,却被盛明兰横插一杠,如今墨兰又被带回府,下次见面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他暗自咬牙,心中对盛明兰的不识趣恼怒不已。 盛家马球会后数日,顾廷烨正坐在自家书房里,一手端着茶盏,一手轻轻摩挲着腕上的玉扳指,眉宇间带着几分焦虑。 自从在马球会上见过余家小姐,觉得她与自己同病相怜,肯定能够容得下朱曼娘。几番思量,他终于下定决心,要请媒人上余家提亲。 他唤来管家,吩咐道:“去请城中有名的李媒婆来府上一趟,我有要事相商。” 管家应声退下,不多时,便领着一位衣着光鲜,面容和善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这李媒婆在京城颇有名望,撮合过不少良缘,顾廷烨对她也颇为信任。 “顾二爷,您找我来,可是有什么喜事?” 李媒婆笑眯眯地问道,一双精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顾廷烨放下茶盏,起身拱手行礼,说道:“李大娘,今日请您来,是想托您办一件大事。我想请您去余家提亲,不知您意下如何?” 李媒婆闻言,脸上笑容更甚,忙不迭地说道:“哟,这可是好事啊!顾二爷看上的是哪家姑娘?余家?莫不是太师府上的哪位千金?” 顾廷烨点点头,道:“正是。余嫣然小姐端庄贤淑,才貌双全,我心仪已久,还望李大娘能成全。” 李媒婆一听是余阁老家的千金,心中更是欢喜,这门亲事若是成了,她的名声也能更上一层楼。 她拍着胸脯保证道:“顾二爷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余家与顾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顾廷烨听了,心中稍安,又嘱咐了几句,并奉上厚礼,这才送走了李媒婆。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远不如顾廷烨预想的那般顺利。 几日后,李媒婆一脸尴尬地回到了顾府。她还没进门,顾廷烨便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李大娘,事情办得如何了?余家那边怎么说?” 李媒婆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顾二爷,这事儿……怕是有些难办。” 顾廷烨心头一沉,追问道:“怎么回事?难道是余家不同意?” 李媒婆苦笑道:“我带着礼物去了余府,连余家的大门都没能进去。管家说,余老太师近日身体抱恙,不见客,直接就把我给打发回来了。” 李媒婆走后,顾廷烨心绪难平,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他预想过提亲过程或许不会一帆风顺,却没想到连余家的大门都进不去。余老太师称病不见客,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他想起马球会上余嫣然那温柔娴静的模样,心中更是焦急。难道是因为自己过往的风流韵事,让余家对自己有所顾虑?亦或是有人在背后从中作梗? 顾廷烨眉头紧锁,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决定亲自去余府探探虚实。 第二日,顾廷烨备了厚礼,亲自前往余府拜访。然而,他吃了闭门羹,余府管家依旧以老太师身体不适为由,将他拒之门外。 顾廷烨碰了一鼻子灰,心中郁闷不已。他回到府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与此同时,余府内,余大人和余夫人正为此事争执不休。 余夫人坐在椅子上,面色忧虑:“老爷,顾二爷亲自上门,可见其诚意,咱们就这么拒之门外,是不是不太妥当?” 余大人眉头紧锁,叹了口气:“夫人,我又何尝不知?顾廷烨家世显赫,前途无量,若是能结亲,对嫣然,对余家都是好事。可父亲他……” 余夫人也知道老太师的脾气,她咬了咬唇,说道:“要不,我去劝劝父亲?兴许他老人家只是对顾二爷有些误解。” 余大人摇摇头:“没用的,父亲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认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况且……”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况且什么?”余夫人追问道。 余大人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况且,我听说了一些关于顾廷烨的传闻,说他在外养着外室,还有一个孩子……” 余夫人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竟有此事?这……这可如何是好?” “唉,此事我还在查证,若是真的,那这门亲事,恐怕就难成了。”余大人无奈地说道。 第158章 知否(53) 太师府内院的绣楼里,余嫣然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绣绷,却心不在焉。她隐约听到父母的谈话,心中忐忑不安。 她放下绣绷,走到屏风后,轻轻推开一条缝隙,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余老太师的声音传来,语气强硬而决绝:“顾家那小子,仗着自己有几分权势,便胡作非为,嫣然是我余家的掌上明珠,岂能嫁给他受委屈?我不同意!” 余夫人试图劝说:“父亲,廷烨那孩子虽然有些风流,但本性不坏,如今也收敛了许多,况且两家若是结亲,对余家也是有好处的。” 余老太师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拐杖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住口!我余家就算落魄,也不会拿女儿的幸福做交易,此事休要再提!” 余夫人被吓得不敢再说话,余大人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余嫣然躲在屏风后,听着外面的动静,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紧咬着嘴唇,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晕染开一朵朵深色的花。 她缓缓地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脸庞,无声地啜泣着。 余嫣然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一方丝帕,帕子上绣着并蒂莲,如今却被泪水浸湿,显得格外凄凉。 几日后,余嫣然来到盛府,找到了墨兰。 她双眼红肿,面容憔悴,显然这几日过得并不好。 墨兰将她迎进闺房,关切地问道:“嫣然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余嫣然再也忍不住,扑到墨兰怀中,哽咽着将顾廷烨提亲被拒一事告诉了墨兰。 她抽泣着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祖父……祖父他不同意,可是……可是我……” 墨兰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嫣然姐姐,你别难过,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嫣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墨兰:“听说……听说顾廷烨不仅有外室,而且……而且他还是秦楼楚馆的常客,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怎么能托付终身?” 她越说越伤心,声音也越来越低,“可是……可是眼下护着我的只有祖父和祖母,我……我甚至都想闭着眼睛嫁了算了……” 墨兰闻言,心中一紧,她握住余嫣然的手,语气坚定:“嫣然姐姐,你别胡思乱想,你这么好,值得更好的人,千万不能委屈自己。”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顾廷烨那厮,的确不是良配,你若是嫁给他,定会受尽委屈。” 余嫣然抽噎着,眼中充满了绝望:“可是……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墨兰拉着余嫣然的手,柔声安慰:“嫣然姐姐,你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嫁给那样的人。” 余嫣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墨兰妹妹,你……你有什么办法?” 墨兰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嫣然姐姐,你先别急,你且告诉我,你当真不想嫁给顾廷烨吗?” 余嫣然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我不想嫁给一个朝三暮四,不把我放在心上的人。” 墨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握紧余嫣然的手,轻声说道:“嫣然姐姐,若是不想嫁,我去找我娘说说,我娘见多识广,她一定有办法帮你。” 余嫣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连忙问道:“真的吗?福熙公主她……她会帮我吗?” 墨兰拉着余嫣然起身,语气肯定:“那我们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她带着余嫣然来到林噙霜的院子。 林噙霜正坐在窗边绣花,见墨兰和余嫣然进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的儿,你怎么来了?嫣然姑娘也来了呀。” 墨兰上前,亲昵地挽住林噙霜的胳膊,撒娇道:“娘,嫣然姐姐,她遇到了一些麻烦,想请您帮忙。” 林噙霜放下手中的绣花绷子,仔细打量着余嫣然,见她双眼红肿,面容憔悴,便猜到她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她拉着余嫣然的手,柔声问道:“嫣然姑娘,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尽力。” 余嫣然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噙霜。 林噙霜听完,眉头紧锁,她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顾廷烨那小子,的确不是良配,嫣然姑娘,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 她看向墨兰,眼中闪过一丝宠溺:“墨儿,你做得很好,嫣然姑娘是你的好姐妹,她的事就是咱们的事。” 墨兰甜甜一笑,依偎在林噙霜怀中。 余嫣然眼中充满了感激,她握住林噙霜的手,哽咽道:“谢谢您,福熙公主,谢谢您。” 林噙霜眼波流转,轻轻拍了拍余嫣然的手背,柔声问道:“嫣然姑娘,你可有心上人?” 余嫣然脸颊飞起一抹红霞,头低垂着,几乎要埋到胸口,细若蚊蝇地嗫嚅:“没……没有。” 林噙霜笑意更浓,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促狭,她侧过身子,指尖轻点着墨兰,又将目光转向余嫣然,语带调侃:“你看我那个傻儿子长枫如何?” “啊?” 余嫣然猛地抬起头,双眸瞪得溜圆,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耳根,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公主……您是说……长枫哥哥?” 她羞得几乎要抬不起头,双手无措地绞着衣角,一颗心如小鹿乱撞般,怦怦直跳。 墨兰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杏眼瞪大,满脸惊喜,她一把抱住林噙霜的胳膊,雀跃地喊道:“娘,你的办法真好!要是嫣然姐姐能嫁进我们家里,我就能和嫣然姐姐天天在一起了!” 她兴奋地摇晃着林噙霜的手臂,丝毫没有注意到余嫣然愈发羞涩的表情。 林噙霜宠溺地刮了刮墨兰的鼻尖,转头看向余嫣然,语气温和:“嫣然姑娘,你觉得呢?” 余嫣然低着头,不敢看林噙霜的眼睛,她嗫嚅着,声音细如游丝:“长枫哥哥……他……很好……” 林噙霜见状,心中了然,她握住余嫣然的手,柔声说道:“嫣然姑娘,你别害羞,长枫那孩子,虽然平日里有些顽皮,但心地善良,待人真诚,对你更是……” 她故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你更是上心得很。” 余嫣然的脸更红了,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她咬着嘴唇,心中既羞涩又忐忑。 她犹豫着,吞吞吐吐地开口:“可是……可是长枫哥哥他……他不愿意怎么办?” 第159章 知否(54) 林噙霜闻言,轻轻一笑,她握紧余嫣然的手,语气坚定: “嫣然姑娘,你放心,长枫那孩子,我了解,他虽然现在在前线,不能亲自问问他的意见,但是嫁娶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是能做的了主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长枫未必会不愿意,他平日里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着呢,只是那小子脸皮薄,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林噙霜凑近余嫣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难道没发现,每次你来府里,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你面前?你难道没发现,他总是偷偷地 看着你,眼神里充满了……”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留给余嫣然足够的想象空间。 余嫣然的脸颊再次飞起红霞,她想起平日里与长枫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他偶尔投来的温柔目光,想起他笨拙的关心和照顾,心中涌起一股甜蜜的暖流。 林噙霜见余嫣然的神情,便知道她已经动心了,她直起身子,语气肯定地说道:“嫣然姑娘,你若是同意,我就和主君商量一下,择日上门提亲,你意下如何?” 余嫣然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最终,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轻轻点了点头:“我……我愿意。” 林噙霜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拉着余嫣然的手,柔声说道:“好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进盛家。”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公主府笼罩在一片柔和的暖光中。 盛纮踏入府门,一股熟悉的馨香萦绕鼻尖,那是林噙霜惯用的熏香,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让他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纮郎,你回来了。”林噙霜迎上前,亲昵地挽住盛纮的胳膊,柔声说道。 盛纮反手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软,心中涌起一丝暖意,“今日朝中事务繁忙,回来晚了,霜儿可等急了?” “妾身不急,知道纮郎辛苦,已经备好了晚膳,就等纮郎一起用饭呢。”林噙霜娇嗔地瞥了他一眼,拉着他往饭厅走去。 饭厅内,早已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两人对坐,觥筹交错,气氛融洽。 酒过三巡,林噙霜放下酒杯,状似不经意地提起,“纮郎,枫哥儿也大了,也该考虑他的婚事了。” 盛纮夹菜的动作一顿,沉吟片刻,“枫儿确实到了适婚的年纪,只是不知霜儿可有中意的人选?” 林噙霜眸光流转,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妾身倒是看中了一位姑娘,正是余太师家的孙女,嫣然姑娘。” “余太师家的孙女?”盛纮放下筷子,思忖着,“这门亲事倒是不错,只是枫儿不仅是伯爵府的嫡次子,还是公主的儿子,将来若立下军功,或许还能娶到身份更高的女子。” 林噙霜轻轻叹了口气,“纮郎,嫣然姑娘平日里与墨儿交好,枫哥儿也和她相处融洽,彼此之间颇有情意。我们做父母的,怎能因为家世利益而阻碍孩子们的幸福呢?”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伤,“纮郎,妾身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像我们一样,因为身份地位而错过彼此。” 盛纮闻言,心中一震,想起自己和林噙霜的过往,不禁感慨万千,“是啊,若非霜儿不介意为妾,你我或许早已错过,抱憾终身了。” 他握住林噙霜的手,目光坚定,“霜儿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等休沐之日,我们便一同前往余府提亲。” 几日后,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盛纮和林噙霜乘坐马车,一路浩浩荡荡地来到余太师府。 余府门前,早已有仆人等候,见盛府的马车抵达,立刻迎上前来,“盛大人,福熙公主,老太师已经在府内等候多时了。” 盛纮和林噙霜在仆人的引领下,穿过雕梁画栋的长廊,来到余府的正厅。 余老太师早已在厅内等候,见盛纮夫妇到来,连忙起身相迎。 “盛大人,福熙公主,欢迎光临寒舍。”余太师拱手行礼,脸上堆满了笑容。 “余太师客气了,今日叨扰,还望见谅。”盛纮回礼道。 双方落座后,丫鬟奉上香茗,厅内气氛融洽。 寒暄客套一番后,盛纮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日我与夫人前来,实是有事相求。” 余太师微微一笑,“盛大人但说无妨。” 盛纮看了一眼林噙霜,然后郑重地说道:“我与夫人此次前来,是想为犬子长枫求娶贵府孙女嫣然。” 余太师闻言,脸上笑容更甚,“盛大人和犬子都是青年才俊,这门亲事,老夫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余夫人也笑着附和,“嫣然那孩子,性情温婉,知书达理,若是能嫁入盛府,也是她的福气。” 盛纮和林噙霜对视一眼,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便请余太师择个吉日,我们好准备聘礼,正式下聘。”盛纮说道。 余太师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那就定在下月初八吧,这日是个好日子。”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盛纮欣然应允。 提亲之事商定后,双方又闲聊了一阵,气氛更加融洽。 离开余府时,盛纮和林噙霜的心情都十分愉悦,这门亲事,总算是成了。 盛长枫和余嫣然定亲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到了顾廷烨的耳中。 他当时正与一众好友在樊楼饮酒,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杯中酒水荡起一丝涟漪。 同席的常嬷嬷之子常年,察言观色,一眼便看出顾廷烨的异样,关切地问道:“公子,可是这酒不合口味?” 顾廷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并非酒的缘故。”他放下酒杯,心中五味杂陈。 “唉……”顾廷烨忍不住叹了口气,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盛长枫是盛家的嫡次子,又是福熙公主的儿子,身份尊贵,前途无量。而他呢?不过是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庶子,一介白身,又有什么资格与盛长枫竞争? 第160章 知否(55) 初八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盛府门前车水马龙,锣鼓喧天,一派喜气洋洋。 朱漆大门敞开,两侧站满了身着喜庆服饰的仆从,个个精神抖擞,面带笑容。 盛纮身穿绛紫色官服,腰间玉带熠熠生辉,显得格外威严。 林噙霜则是一身华贵的牡丹纹锦袍,头戴金丝八宝攒珠钗,雍容华贵,顾盼生辉。 聘礼早已备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府门前的广场上,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红木雕花的箱笼里,堆满了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更有珍贵的古玩字画、名贵药材、以及成箱成箱的江南丝绸,彰显着盛府的雄厚财力。 一对儿活灵活现的金麒麟,栩栩如生,象征着吉祥如意。 一柄玉如意,通体晶莹剔透,寓意着万事如意。 还有一对儿龙凤呈祥的玉镯,雕工精湛,寓意着龙凤呈祥,百年好合。 聘礼单子更是长达数页,详细记录了每一件聘礼的名称、数量和价值,令人叹为观止。 “吉时已到,起轿!”随着一声高亢的唱喏,盛纮和林噙霜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华丽的马车。 浩浩荡荡的送聘队伍,绵延数里,敲锣打鼓,鞭炮齐鸣,一路朝着余府的方向而去。 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无不羡慕余府的好福气,能与盛府结为姻亲。 余府门前,同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余太师和余老夫人早已率领全家老小,在府门前等候多时。 见到盛府的送聘队伍浩浩荡荡地驶来,余太师脸上堆满了笑容,连忙上前迎接。 “盛大人,福熙公主,一路辛苦了!”余太师拱手行礼,语气中充满了热情。 “余太师客气了,今日是长枫和嫣然的大喜之日,我等自然要隆重一些。”盛纮笑着回应。 在余府仆人的引领下,盛府的聘礼被一一抬进余府。 余府的宾客们,纷纷围上前来,对这些价值连城的聘礼啧啧称赞。 余嫣然躲在屏风后面,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她偷偷地从屏风缝隙中,向外张望,只见盛长枫一身喜庆的红色锦袍,显得格外英俊潇洒。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目光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 余嫣然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脸颊也泛起了一抹红晕。 聘礼交接完毕后,盛纮和林噙霜与余太师夫妇在正厅落座。 丫鬟奉上香茗,厅内气氛融洽。 “盛大人,这些聘礼实在是太贵重了,老夫愧不敢当啊。”余太师感慨道。 “余太师言重了,嫣然是您的掌上明珠,这些聘礼不过是表达我盛府的一点心意罢了。”盛纮谦虚地回应。 “长枫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品行端正,才华横溢,将来必成大器。”余太师对盛长枫赞赏有加。 “嫣然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我相信他们两个一定会幸福的。”林噙霜笑着说道。 双方又寒暄了一番,便开始商议婚期等具体事宜。 最终,将婚期定在长枫凯旋归来之后的一个月。 离开余府时,盛纮和林噙霜的心情都十分愉悦,这门亲事,总算是圆满完成了。 而躲在屏风后面的余嫣然,心中也充满了甜蜜和憧憬。 她想象着自己穿上嫁衣,与盛长枫携手拜堂成亲,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盛府,葳蕤轩,檀香袅袅,氤氲着淡淡的香气。 王若弗斜倚在铺着软垫的罗汉床上,手里捻着一串沉香佛珠,一下一下地拨动着,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盛纮坐在紫檀木圈椅上,手里捧着一盏热茶,茶香四溢,却丝毫没有让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轻轻呷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夫人,”盛纮缓缓开口,声音略带疲惫,“如今枫哥儿的亲事也定下了,咱们也该为柏哥儿的婚事操心了。” 王若弗停下手里的动作,将佛珠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抬眼看向盛纮。 “老爷可是有了合适的人选?” 盛纮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倒是看中了海家的嫡女,只是……”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王若弗立刻明白了他的顾虑,海家虽然也是官宦之家,但比起盛家,门第到底是低了些。 “老爷可是担心海家的门第?” 盛纮点了点头,“海家虽是书香门第,但到底不如我们盛家,我担心……” “老爷,”王若弗打断了他,“娶妻娶贤,海家家风清正,那海家姑娘我也见过几面,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她顿了顿,语气坚定,“妾身以为,门第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品行,海家姑娘这般贤良,定能辅佐柏哥儿,成为他的贤内助。” 盛纮听着王若弗的话,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夫人所言极是,是我太过执着于门第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繁花,心中豁然开朗。 “就依夫人所言,明日我便差人去海家提亲。” 王若弗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妾身相信,柏哥儿一定会喜欢海家姑娘的。” 齐国公府,气氛却显得有些沉闷。 往年生辰,府里总是热闹非凡,宾客盈门,但今年,因为顾偃开的过世,郡主下令一切从简,甚至连往年的寿宴也取消了。 平宁郡主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望着窗外萧瑟的秋景,心中充满了落寞。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齐衡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摆放着几道精致的菜肴,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母亲,”齐衡将托盘放在桌上,语气温柔,“孩儿知道您今日胃口不好,特意请了樊楼的大厨来做了几道您爱吃的菜。” 平宁郡主看着桌上的菜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衡儿,你……” 齐衡笑了笑,“母亲,今日是您的生辰,孩儿想让您开心一些。” 他说着,又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灯笼,灯笼上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丽。 “这是孩儿亲手画的,希望母亲能喜欢。” 平宁郡主看着眼前的灯笼,眼眶渐渐湿润,她接过灯笼,哽咽着说道: “衡儿,我的好孩子,你真是长大了。” 齐衡轻轻地拥抱着母亲,感受着她颤抖的身体,心中充满了温情。 “母亲,孩儿有件事想跟您说。” 第161章 知否(56) 平宁郡主擦了擦眼泪,看着齐衡,“什么事?” 齐衡深吸一口气,“孩儿心里有了喜欢的人,想请父母替孩儿去提亲。” 平宁郡主一听,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哦?是哪家的姑娘?快告诉母亲。” 还未等齐衡说出名字,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可是盛家的六姑娘?” 平宁郡主柳眉倒竖,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薄而出,一把将茶盏重重地掼在桌上,茶水四溅,如同她此刻翻涌的情绪。 “我不同意!” 她厉声呵斥,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向齐衡。 齐衡心头一紧,母亲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激烈。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被平宁郡主蛮横打断。 “盛家还有两个嫡女,墨兰还是县主,你一个都看不上,居然看上个庶女!” 平宁郡主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屋内回荡,震得齐衡耳膜嗡嗡作响。 “你想气死我吗?” 她猛地站起身,指着齐衡的鼻子,指尖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戳到他的脸上。 齐衡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失态,他心中惶恐,却仍试图解释。 “母亲,孩儿……” 然而,平宁郡主根本不听他解释,怒不可遏地将他推出房门。 “出去!”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将齐衡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站在门外,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下那句解释。 “我不是明兰,是墨兰……” 他的声音低若蚊蝇,在空旷的走廊里消散,无人应答。 秋风瑟瑟,吹动着他的衣袍,也吹凉了他一颗炽热的心。 他颓然转身,脚步沉重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齐国公看着盛怒的妻子,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 “好了,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平宁郡主靠在他怀里,渐渐平复了呼吸,却仍带着一丝不甘。 “老爷,你说这孩子,怎么就……” 齐国公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劝慰。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做父母的,也不能事事都替他们做主。”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如果衡儿实在是喜欢,不如……” 他凑到平宁郡主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平宁郡主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平宁郡主将齐衡叫到身边,语气缓和了许多。 “衡儿,你也不用担心,等到长柏大婚那日,我自会上盛家为你求来你所想的事情。” 齐衡闻言,心头一喜,激动地跪下谢恩。 “多谢母亲成全!” 他以为母亲终于答应了他娶墨兰,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他并不知道,平宁郡主的接下来举动跟他的想法背道而驰,将他带向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 盛长柏与海氏的大婚之日,盛府内外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 红色的绸缎和灯笼将盛府装点得喜气洋洋,喧天的锣鼓唢呐声中,夹杂着宾客们的谈笑声,热闹非凡。 空气中弥漫着酒菜的香气,还有特意摆放的百合、牡丹等花卉的芬芳。 齐衡今日也来了,看着盛府的热闹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他今日一身宝蓝色锦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然而眉宇间却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 他远远地望着盛长柏,一身大红喜袍,意气风发,心中不禁感叹,自己何时才能如长柏这般,与心爱之人喜结连理? 想到母亲的承诺,齐衡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 他今日特意早早来到盛府,就是为了能够在宾客散去之前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向母亲提及此事。 婚宴进行得繁琐而隆重,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傍晚。齐衡强打起精神应付着前来寒暄的宾客,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平宁郡主。 终于,宾客渐渐散去,夜幕降临,齐衡看到母亲身边的人少了些,这才鼓起勇气走到她身边。 “母亲……”齐衡低声唤道。 平宁郡主正与几位夫人寒暄,听到齐衡的声音,便转头看向他,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何事?” 齐衡看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道:“母亲,今日是长柏的大喜之日,您之前答应过孩儿……” 平宁郡主眉头微蹙,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且安心等着。” 说罢,她便转身继续与其他夫人交谈,仿佛根本没有将齐衡的话放在心上。 齐衡心中一沉,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望着母亲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焦虑和忐忑。 盛长柏的婚宴已经接近尾声。他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海府迎接新娘。 红色的绸缎装点着马匹和轿子,一路上的行人都驻足观看,纷纷送上祝福。 抵达海府后,盛长柏按照礼节,完成了迎亲的各项仪式,最终将新娘子海氏迎上了花轿。 回到盛府,拜堂仪式正式开始。在司仪高亢的声音中,盛长柏和海氏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后,盛长柏被宾客簇拥着去前厅继续招待客人,而海氏则被送入了洞房。 平宁郡主与林噙霜、盛老太太、王若弗以及三个女儿一同坐在花厅里说话。 丫鬟们奉上香茗和点心,屋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平宁郡主谈吐优雅,举止得体,赢得了盛家众人的好感。 谈话间,她不动声色地让人将齐衡叫来。 齐衡进门后,规规矩矩地向众人行礼问安。 “衡儿,今日来,我还有一事相商。” 平宁郡主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儿齐衡十分喜欢六姑娘明兰。”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齐衡更是大惊失色,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想娶的是墨兰,而不是明兰! 第162章 知否(57) 平宁郡主端起茶盏, 瓷盖与杯沿轻轻磕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眼角余光扫过齐衡瞬间僵硬的侧脸,唇角勾起一抹自以为得体的微笑, 目光转向盛老太太和王若弗,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衡儿这孩子,性子执拗,认准了的事,轻易不会改变。” 平宁郡主放下茶盏, 身体微微前倾, 压迫感骤然增加。 “所以,我今儿个就厚着脸皮,想为衡儿求娶明兰姑娘。” 她观察着盛老太太和王若弗的表情, 见二人虽有惊讶,却并未强烈反对, 胆子便更大了些。 “当然,我也知道,明兰姑娘是府上的庶女。” 平宁郡主特意加重了“庶女”二字, 仿佛在提醒众人, 这是一个可以被轻易拿捏的筹码。 “但衡儿心意已决, 我这做母亲的,总不能棒打鸳鸯。” “所以,我想聘明兰姑娘为我儿的贵妾。 ” “想来,以明兰姑娘的身份,能入我齐国公府,做小公爷的贵妾,也算不得辱没了她。” 平宁郡主说完, 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 目光却紧盯着盛老太太和王若弗, 等待着她们的回应。 她甚至没有去看齐衡一眼, 仿佛齐衡只是一个摆设, 一个可以被她随意安排命运的棋子。 林噙霜一直保持着端庄的微笑, 听着平宁郡主自说自话。 当“贵妾”二字传入耳中时,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继而如同冰雪消融般, 转化为刺骨的寒意。 她猛地抬起头, 杏眼圆睁, 凌厉的目光直射平宁郡主, 仿佛要将她洞穿。 “啪!” 一声脆响,打破了花厅内的短暂的寂静。 林噙霜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拍在桌案上, 上好的青瓷茶盏应声而裂, 茶水四溅, 浸湿了桌布。 她霍然起身, 动作幅度之大, 几乎带翻了身旁的椅子。 “平宁郡主!” 林噙霜的声音骤然拔高, 尖锐而刺耳, 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在花厅内回荡。 她几步走到平宁郡主面前,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你刚才说的那番话, 是什么意思?” 林噙霜冷笑一声, 语气咄咄逼人。 “想聘我盛家的女儿做妾? 还是贵妾?” “你当我是死的吗? 当我盛家没人了吗? 当我皇家公主府是摆设吗?” 她挺直脊背, 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柔弱可怜的模样。 “你以为你是谁? 齐国公府又算什么东西?” “就凭你也敢如此欺辱我盛家的女儿? ” 林噙霜指着平宁郡主, 怒火中烧, 几乎失去了理智。 “我告诉你, 别说是明兰是我盛家的庶女, 也不是你齐国公府想纳就能纳的!” “本公主看你, 真是异想天开, 痴人说梦!” 林噙霜一字一句, 字字如刀, 狠狠地砸向平宁郡主。 她周身的气场, 仿佛凝结成实质, 将整个花厅的空气都压得沉重起来。 平宁郡主原本还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 她以为, 凭借齐国公府的权势, 拿捏一个盛府的庶女, 易如反掌。 可是当她看到林噙霜骤然变冷的脸色, 听到那一声震耳欲聋的茶盏碎裂声, 以及那尖锐刺耳的质问时, 心脏猛地一沉,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 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这才意识到, 自己似乎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她低估了林噙霜的护短之心, 也低估了盛家, 尤其是皇家公主府的威慑力。 林噙霜此刻的模样, 与平日里那个温柔婉约的宠妾判若两人。 她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势, 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仿佛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随时准备撕碎一切敢于冒犯她的人。 平宁郡主心中暗叫不好, 她怎么也没想到, 林噙霜竟然会为了一个庶女, 如此大动肝火, 甚至不惜与她当面撕破脸皮。 她更没想到, 林噙霜会直接抬出皇家公主府的身份, 这无疑是将事情上升到了另一个层面。 平宁郡主的心跳开始加速, 手心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迅速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如果林噙霜坚持要为明兰做主, 那今天这事, 恐怕难以善了。 甚至, 还会因此与盛家, 与皇家公主府结下仇怨, 这对齐国公府来说, 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平宁郡主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不安, 她意识到, 自己这次, 恐怕是踢到铁板了。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 挽回局面, 否则, 后果不堪设想。 “平宁郡主是觉得我盛家好欺负?” “还是觉得, 我林噙霜是个摆设?” 她声音不大, 却字字如刀, 锋利地刺入平宁郡主的心脏。 “就算明兰不是我亲生的女儿, 她也是堂堂盛家伯爵府的千金!” “纵然是庶出, 那也是金枝玉叶, 岂容你这般轻贱?” 林噙霜怒极反笑, 眼神中迸射出慑人的寒光。 “怎么?” “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妄想我盛家女儿上赶着去做妾?” 她猛地抬手, 指着平宁郡主的鼻子, 厉声喝问。 “我告诉你, 别说是明兰, 就算是盛家随便一个丫鬟, 也不是你齐国公府想染指就能染指的!” 林噙霜的怒火, 犹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将整个花厅的空气都燃烧殆尽。 平宁郡主被她强大的气场所震慑,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嘴唇嗫嚅着, 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从未见过如此强势的林噙霜, 没有了平日里得温柔小意, 仿佛在一瞬间脱胎换骨, 变成了一头护犊的母狮, 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花厅内的气氛, 凝重得令人窒息。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不语的齐衡, 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面色惨白, 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公主息怒!” 齐衡声音颤抖, 带着哭腔。 “这都是误会, 都是我娘会错我的意思了!” “我心仪之人, 一直都是安乐县主, 墨兰姑娘!” 他一边磕头, 一边急切地解释。 “我对明兰妹妹, 只有兄妹之情, 绝无半分非分之想!” “求公主明鉴, 求公主饶恕!” 齐衡的举动, 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 变得更加诡异。 第163章 知否(58) 林噙霜的笑容骤然凝固,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突遭寒霜侵袭,娇艳的花瓣瞬间枯萎。 她原本只是做戏,为了盛家的脸面,为了不落人口实。 可齐衡这番话,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盛家女儿,哪怕是庶出,也是金尊玉贵的娇小姐,什么时候轮到齐国公府这般挑拣? 怒火,如同岩浆般在胸腔翻滚,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焚烧殆尽。 “齐衡,”林噙霜的声音,尖锐得如同破裂的瓷器,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寒意,“你也不自己照照镜子,懦弱无能,一事无成!” 她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齐衡,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现在还想肖想墨兰?怎么,国公府还想要我的女儿给你们做妾?”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齐衡的心上。 他脸色惨白,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的血液,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林噙霜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 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他低估了林噙霜的强势,也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福熙公主不同意,他和墨兰之间,就永远不可能。 他绝望地看向墨兰,希望她能为自己说句话,哪怕只是一句也好。 墨兰却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 她并不喜欢齐衡,更不可能为了他去忤逆母亲。 况且,她早就看清了齐衡的懦弱无能,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她。 花厅里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仿佛随时都会爆炸。 平宁郡主坐在一旁,脸色铁青,却不敢插嘴。 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踢到了铁板。 林噙霜的强势,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原本以为,林噙霜不过是个依附盛紘的妾室,可以任由她拿捏。 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林噙霜,就像是一头护犊的母狮,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可以不顾一切。 明兰跪在花厅中央,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的内心,却如同翻江倒海般波涛汹涌。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乖乖地听从安排,就能避免所有的麻烦。 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她就像是一颗棋子,被命运摆布着,身不由己。 她抬起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齐衡,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同情,有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祖母,母亲,公主,”明兰的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愿意嫁给元若哥哥。” 她的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花厅里炸响。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林噙霜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明兰,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明兰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上赶着给人做妾,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明兰,你疯了吗?”林噙霜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明兰抬起头,看向林噙霜,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我知道,”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元若哥哥很好,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样子。” “他对我很好,很温柔,很体贴。” “我相信,他会给我幸福。” 明兰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花厅中,一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林噙霜难以置信地瞪着明兰,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炸裂开来。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明兰,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母亲,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明兰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可是,女儿的心意已决。” “元若哥哥待我极好,女儿愿意嫁给他,哪怕是做妾。” “我相信,他会给我幸福。” 花厅里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火药味,一触即发。 明兰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盛老太太身上。 “祖母,”明兰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求您成全我。” 盛老太太看着明兰,明兰是个聪慧的孩子,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是,她不明白,明兰为何要选择齐衡。 齐衡的母亲,平宁郡主,是个强势的女人,明兰嫁过去,必定会受尽委屈。 可是,看着明兰坚定地眼神,盛老太太最终还是心软了。 她叹了口气,缓缓开口:“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祖母也不强求。” “只是,你要记住,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将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自己承担。” 明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 她跪下,向盛老太太磕了个头:“多谢祖母成全。” 老太太竟然同意了! 这老虔婆,平日里装模作样地疼爱明兰,关键时刻还不是把她推进了火坑! 林噙霜一丝冷笑爬上她的嘴角,讥讽的意味十足。 她倒要看看,这个傻丫头将来怎么哭! 齐衡是什么人? 那是高傲的凤凰,岂会真心喜欢一只低贱的麻雀? 更何况,在他心里肯定认为因为明兰所以我才不让墨兰嫁给他! 平宁郡主那个眼高于顶的女人,又岂会容得下她? 林噙霜几乎可以预见明兰未来的悲惨生活:被婆婆刁难,被丈夫冷落,在深宅大院里孤苦无依。 “哼!”林噙霜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像毒蛇吐信般阴冷。 她拂袖转身带着墨兰离去,不再看明兰一眼。 反正她已经尽力劝阻过了,老太太一意孤行,将来盛纮怪罪也怪不到她头上。 她才懒得管这个蠢丫头的死活! 第164章 知否(59) 晨光熹微,透过窗棂上的雕花,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柏哥儿一身崭新的宝蓝色直裰,显得格外精神,只是脸上还带着些新婚燕尔的羞涩。 海氏则是一身水红色绣花褙子,衬得肌肤胜雪,眉眼间尽是温柔的笑意。 王若弗满面春风,领着二人来到公主府。 丫鬟掀起帘子,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道飘散出来,夹杂着清晨的花香,沁人心脾。 林噙霜斜倚在软榻上,一身藕荷色衣裙,显得慵懒而妩媚。 见到三人进来,她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坐下。 “给公主请安。”柏哥儿和海氏恭恭敬敬地行礼。 林噙霜的目光在海氏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快起来吧,”她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海氏双手接过茶盏,微微低头,“谢公主。” 茶盏是上好的白瓷,触手温润,茶香袅袅,带着一丝清甜。 她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微苦回甘,唇齿留香。 柏哥儿也接过茶盏,向林噙霜敬茶。 林噙霜接过茶盏,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好好待柏哥儿,”她看着海氏,语气意味深长,“他可是我们盛家的嫡长孙。” 海氏垂眸,温顺地应了一声。 敬茶完毕,王若弗便拉着林噙霜的手,走到一旁坐下。 “妹妹,”王若弗压低声音,“昨日之事,可真是让人捏一把汗。” 林噙霜轻笑一声,“姐姐说的是明丫头的事?” 王若弗叹了口气,“可不是嘛,这丫头,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事情总算是有了个结果。” 林噙霜挑眉,“哦?怎么说?” 王若弗凑近林噙霜,低声道,“两家已经商定,明丫头还是以贵妾的身份嫁进齐国公府。” 林噙霜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贵妾?呵,说得好听。” 王若弗也跟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压低了声音,几乎贴着林噙霜的耳朵,“昨日主君可是气得要死,直言要和明丫头断绝关系呢!” 林噙霜掩嘴轻笑,“这丫头,还真是有本事,把主君气成这样。” 王若弗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非要跑去给人做妾。” 林噙霜的目光落在窗外盛开的桃花上,语气带着一丝讥讽,“大概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吧,可惜,这凤凰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这也算是求仁得仁吧。” 王若弗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嘛,这齐国公府,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她想起平宁郡主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平宁郡主,可不是个好相与的,”王若弗压低声音,“明丫头嫁过去,怕是没好日子过。” 林噙霜冷笑一声,“那也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她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齐国公府,月色溶溶,却照不亮齐衡心中的阴霾。 书房内,酒气弥漫,混杂着淡淡的墨香,显得格外沉闷。 齐衡颓然地坐在书案前,手中紧握着酒杯,仰头灌下一口又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他心头的苦涩。 桌案上,散落着几张揉皱的诗笺,墨迹晕染,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平宁郡主推门而入,一股冷风裹挟着院中的花香涌入,吹散了些许酒气,却吹不散她眉宇间的忧愁。 她缓步走到齐衡身旁,看着他消沉的模样,心疼地叹了口气。 “衡儿,”平宁郡主轻声唤道,伸手欲夺过他手中的酒杯,“莫要再喝了,伤身。” 齐衡避开了她的手,自嘲地笑了笑,“母亲,儿子心中苦闷,唯有这酒,能稍解愁绪。” 平宁郡主在他身旁坐下,目光落在桌案上那些揉皱的诗笺上,心中了然。 她自然知道齐衡是为了墨兰的事情烦忧,却不知他竟如此情深。 “那盛家四姑娘,”平宁郡主试探着开口,“当真值得你如此?” 齐衡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母亲,你不懂。” 平宁郡主蹙眉,她不知齐衡喜欢的竟是墨兰,若是早知如此,她定会直接上盛家求娶。 以齐国公府的地位,盛紘定然不会拒绝,届时墨兰成为世子夫人,借着福熙公主的势力,齐国公府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都怪明兰! 平宁郡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那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若不是她平日里老往齐衡身边凑,又怎会让她误以为齐衡喜欢的是她? “都是那个盛明兰!”平宁郡主语气中带着一丝怨毒,“若不是她,你与墨兰……”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心中却充满了懊悔。 齐衡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墨兰那张娇俏的脸庞,以及她眼角眉梢流露出的风情,心中一阵刺痛。 他何尝不知,若不是明兰,他与墨兰或许早已…… 可事已至此,再多悔恨也无济于事。 他猛地睁开眼,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酒杯重重地磕在桌案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母亲,”齐衡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此事,莫要再提了。” 平宁郡主看着他决绝的模样,心中叹息,却也无可奈何。 几日后,一顶不起眼的小轿,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齐国公府的侧门。 明兰身着粉色衣裙,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默默地走下轿子。 她的脸色苍白,眼眶微红,却倔强地挺直着脊背,不让自己露出一丝怯懦。 轿夫放下轿子,便匆匆离去,仿佛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 明兰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初夏的燥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意。 她抬头望向朱红色的大门,高高的门槛,威严的石狮,无不彰显着这座府邸的尊贵与冷漠。 没有迎亲的队伍,没有热闹的喜乐,甚至连一个前来迎接的下人都没有。 她就像一件被随意丢弃的物品,被悄无声息地送进了这深宅大院。 第165章 知否(60) 一个老嬷嬷领着她,穿过长长的回廊,绕过几座精致的庭院,最终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外。 院门紧闭,院墙上爬满了青藤,显得格外幽静,却也透着一丝荒凉。 老嬷嬷面无表情地说道,“盛姑娘,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没事不要乱走动。” 说完,便转身离去,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明兰独自一人站在院门口,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包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 她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几棵老树投下斑驳的树影,地面上铺着青石板,缝隙间长满了青苔,显得有些潮湿。 正房的门窗紧闭,屋檐下挂着几盏褪色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吱呀的声响,更添了几分凄凉。 明兰走进正房,屋内光线昏暗,陈设简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她只是一个被齐衡厌弃的贵妾,一个被家族抛弃的棋子。 “姑娘,”小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担忧,“您先坐下歇歇吧。” 明兰转过身,看着小桃红肿的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小桃是她从盛家带来的贴身丫鬟,也是她在这冰冷的国公府里唯一的依靠。 “小桃,”明兰轻声说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小桃走到她身旁,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心疼地说道,“姑娘,您都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早点睡吧。” 明兰摇了摇头,她哪里睡得着?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齐衡那张冷漠的脸庞,心中一阵刺痛。 “小公爷呢?”她轻声问道。 小桃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奴婢去打听过了,小公爷说是在书房睡下了。” 明兰没有再说话,她知道,齐衡是不愿意见她。 她起身,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却发现茶水早已冰凉。 她放下茶杯,走到床边,缓缓地躺下。 床铺很硬,被褥也很薄,散发着一股潮湿的味道,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这一切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公主府 林噙霜揉着眉心,深深叹出一口气。 窗外蝉鸣声声,扰得人心烦。 她起身,走到妆台前,望着镜中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 “泽儿和枫儿,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即使收到他们的报平安家书,她这颗母亲的心依旧悬在半空,无法落地。 还有墨兰,自从他们出征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踏出半步。 林噙霜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份账册上,那是玉颜堂的账本。 或许,让墨兰接手玉颜堂,能让她转移注意力,重新振作起来。 林噙霜心中有了主意,起身前往墨兰的院子。 墨兰的房间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沉香。 墨兰坐在窗边,呆呆地望着窗外,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林噙霜轻轻推开门,走到墨兰身边。 “墨儿,”林噙霜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关切,“娘来看你了。” 墨兰没有反应,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林噙霜心疼地叹了口气,在墨兰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 “墨儿,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 墨兰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却依旧没有说话。 “娘有个想法,想让你接手玉颜堂的管理。” 墨兰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玉颜堂?” “是啊,”林噙霜点点头,“你素来喜欢胭脂水粉,对这些也颇有心得,娘想,让你管理玉颜堂,或许能让你开心一些。” 林噙霜顿了顿,继续,“娘还想着,在重新筹备一个专门雇佣女子的工厂,给她们一个谋生的机会。” 墨兰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神情也变得激动。 “聘请女子做工?” “是啊,”林噙霜笑着,“女子在这个朝代本就不易,能有一份自己的营生,也是好的。” 墨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紧紧握住林噙霜的手,“娘,我一定会好好做的,谢谢娘。” 林噙霜欣慰地拍了拍墨兰的手,“傻孩子,跟娘说什么谢。” 盛紘下朝回来,径直去了盛老太太的寿安堂请安,然后才转去了林噙霜的院子。 他推开门,一眼便看到林噙霜和墨兰正说着什么,两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什么事这么高兴?”盛紘笑着问道。 “纮郎,回来了,”林噙霜起身迎了上去,“妾身正和墨儿商量玉颜堂的事情呢。” “哦?”盛紘挑了挑眉,“玉颜堂怎么了?” “妾身想让墨儿接手玉颜堂的管理,还想在重新开个工厂,聘请一些女子做工。” 盛紘点点头,“这是好事,女子能有一份自己的营生,也是好的。” 林噙霜笑着,“纮郎,也这么认为?” “自然,”盛紘,“只是,这管理之事并非儿戏,墨儿可担得起?” 墨兰站起身,眼神坚定,“爹爹放心,女儿定会尽心尽力,不负娘亲和爹爹的期望。” 盛紘欣慰地点了点头,“好,爹爹相信你。” 他顿了顿,又,“今日大朝会上,圣上提及枫儿和泽儿已经夺回两州,龙颜大悦。” 林噙霜和墨兰闻言,都愣住了。 “真的?”林噙霜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 “自然是真的,”盛紘笑着,“圣上还夸赞枫儿和泽儿是少年英才,将来必成大器。” 林噙霜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墨兰也红了眼眶,心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 “太好了,太好了……”林噙霜哽咽着,“我的儿啊……” 她紧紧握住墨兰的手,激动得浑身颤抖。 墨兰也反握住林噙霜的手,无声地安慰着她。 盛紘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也充满了感慨。 他走到林噙霜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哭了,这是喜事。” 林噙霜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是,是喜事。” 她抬头看着盛紘,眼中充满了感激,“多谢纮郎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妾身。” 盛紘笑着,“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 他顿了顿,又,“等枫儿和泽儿凯旋归来,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嗯,”林噙霜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166章 知否(61) 玉颜堂的账册堆满了墨兰的书案。 细密的字迹看得她眼花缭乱。 墨兰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轻叹一声。 她从未想过,管理一家铺子竟如此繁琐。 胭脂水粉的香气萦绕鼻尖,此刻却让她感到有些窒息。 记忆中,母亲总是笑容满面,游刃有余地处理着一切。 如今亲身体验,才知那份从容背后付出了多少辛劳。 每日清晨,她便要核对昨日的账目。 每一笔支出,每一笔收入,都需细细查验。 稍有差错,便要重新核算,直至准确无误。 午后,则是新品的研制。 她与工匠们一同尝试新的配方,调整比例。 肌肤的触感,香气的浓淡,颜色的深浅,都需反复斟酌。 直至夜深,她才能放下手中的事务,稍作歇息。 林噙霜见墨兰逐渐适应了忙碌的生活,心中甚是欣慰。 她也是时候着手准备工厂的事情了。 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谨慎行事。 玉颜堂已足够引人注目,若再有大动作,难免招致非议。 更重要的是,不能引起圣上的猜忌。 林噙霜思虑再三,决定先写一份奏折,禀明圣上。 她走到书案前,铺开纸张,提笔蘸墨。 臣妹闻治国有常,而利民为本。今四海初宁,九州渐熙,然民生之业,尚有多途待辟,女子之利,未得尽彰。 今见市井之间,贫女多有勤织之能,却限于机杼之陋、销路之狭,所得仅能糊口,难富家室。 若朝廷择善地建锦绣织坊,集众女之工,可兴一大业。 募民间巧女,聘良师授艺,精研织锦、刺绣、绫罗之技。 织坊成,则所出丝绣必精美绝伦,可贡于宫廷,增皇家之华饰;可售于富贾,赢四方之财货;可贸于异域,扬邦国之名威。 女子入坊,依技艺、勤惰取酬,月有所得,家渐殷实。 贫者脱贫,富者更富,闺阁有才,不致埋没,且能助夫养子,兴家旺族。 实乃一举数得,上可丰府库,下可富家室,中可扬技艺之名。 愿圣上察之,敕令有司速行,泽被苍生,垂范千秋。 臣妹不胜兢兢,恭呈此疏,伏惟圣裁。 奏折写罢,林噙霜细细审阅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方才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信封。 她唤来心腹侍女,吩咐她将奏折送往宫中。 侍女领命而去,林噙霜则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大朝会。 晨曦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投下斑驳光影。 圣上端坐龙椅,神色威严。 他展开一卷明黄色的奏疏,目光扫过殿下群臣。 “诸位爱卿,”圣上语气平缓,却暗含威严,“这是福熙公主昨日呈上的奏疏,都看看吧。” 张茂则手持拂尘,将奏疏递交下去。 大臣们依次传阅,窃窃私语声渐渐响起。 户部尚书王大人率先出列,躬身道:“臣以为,福熙公主此奏,实乃利国利民之策。” 他捋了捋胡须,继续道:“若能建成锦绣织坊,既可充盈国库,又能安置贫苦女子,可谓一举两得。” 兵部尚书张大人眉头紧锁,反驳道:“臣以为,此事尚需斟酌。” 他语气凝重,“女子素来以娴静为德,若抛头露面,恐有伤风化。” “再者,若大兴土木,耗费巨资,万一成效不佳,岂非劳民伤财?” 工部尚书刘大人上前一步,附和道:“张大人所言极是,臣亦以为不妥。” 他语气委婉,“女子入坊,恐与祖制不符,还请圣上三思。” 礼部侍郎赵大人则持不同意见,他拱手道:“臣以为,福熙公主所言甚有道理。” 他环视四周,朗声道:“如今国力渐盛,正是大展宏图之时。” “若能建成锦绣织坊,不仅能提升我朝丝织技艺,更能彰显我朝国威。” “至于耗费,臣以为,只要规划得当,定能物尽其用。” 几位大臣争执不下,殿内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圣上静静地听着,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 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诸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圣上语气不疾不徐。 他目光落在奏疏上,缓缓道:“福熙公主此奏,朕以为,确有可取之处。” “女子虽不比男儿,却亦有其才华。” “若能善加利用,亦可为国效力。” 圣上顿了顿,语气坚定起来,“朕意已决,此事便由福熙公主主办。” “户部、工部全力配合,务必将锦绣织坊建成。” “至于所需银两,从内库拨付。” 圣上目光扫过群臣,“诸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殿内一片寂静,无人再敢出言反对。 退朝后,林噙霜在玉颜堂内焦急等待。 她来回踱步,心绪不宁。 墨兰见状,上前轻声安慰道:“母亲,您别担心,圣上定会同意的。” 林噙霜勉强一笑,“但愿如此吧。” 不多时,宫中内侍前来传旨。 林噙霜屏息凝神,听着内侍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观天下,民生初定,然欲致太平兴盛,当重农桑,兴工商,以厚生利国。 今纺织之业,关乎百姓生计,尤于女子,可为增收之途、才显之径。 朕之义妹福熙公主,性纯且慧,心怀仁德,才具非凡。特委公主亲理锦绣织坊之务,以展长才,泽被苍生。 公主当择善地营建织坊,广纳民间巧女能工,悉心教习诸般纺织绣艺,务必令坊中出品,精妙绝伦,冠绝天下。 所产锦绣,一以供宫廷御用,彰皇家之富贵典雅; 二可兴贸易之盛,通内外之有无,积府库之财货; 三能使众女凭技立业,增家庭之收入,促民风之富庶。 朕赐公主便宜行事之权,可调度所需人力、物力、财力,各级官府务必全力协从,不得有误。 望公主殚精竭虑,经营擘画,使锦绣织坊成国之要业、民之福祉,扬我朝风华于四海,立女子兴业之楷模。钦此! 当听到圣上同意兴建锦绣织坊,并由她全权负责时,林噙霜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激动地接过圣旨,双手微微颤抖。 墨兰亦是喜形于色,上前扶住林噙霜,“娘,圣上同意了。” 林噙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 圣旨一下,朝野震动。 有人赞赏福熙公主深谋远虑,有人则暗中揣测圣上意图。 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林噙霜对此置若罔闻,她全身心投入到锦绣织坊的筹备工作中。 选址、设计、招募工匠、采买原料…… 每一件事,她都亲力亲为。 墨兰亦是全力协助,母女二人配合默契,将各项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第167章 知否(62) 锦绣织坊筹建伊始,便如巨石落水,激起层层涟漪。 反对的声浪,暗流涌动,似冬日寒风,刺骨袭来。 工部侍郎刘大人,便是其中最为强硬的一位。 他紧攥着手中的奏折,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荒唐!简直荒唐!” 刘大人猛地将奏折拍在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一个妇道人家,也敢插手朝廷事务,成何体统!” 他踱步至窗前,望着远处初具雏形的织坊,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这锦绣织坊,绝不能让她轻易建成!” 他转身,唤来心腹,“去,放出风声,就说林噙霜劳民伤财,中饱私囊。” “务必让这流言蜚语传遍京城,传到圣上耳中!” 心腹领命而去,刘大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流言如野草般疯长,迅速在京城蔓延开来。 “听说那林噙霜,仗着圣宠,大肆挥霍国库银两。” “可不是嘛,还说什么为国为民,我看呐,都是为了她自己捞好处!” “这锦绣织坊,就是个无底洞,填进去多少银子都不够!” 市井街巷,茶楼酒肆,到处充斥着对林噙霜的质疑和诋毁。 林噙霜端坐于玉颜堂内,听着暗卫的禀报,面色平静如水。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刘大人,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了。” 她抬眸,眼中寒光一闪。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林噙霜起身,披上一件素色披风。 “备车,我要亲自去拜访一下这位刘大人。” 马车缓缓停在刘府门前。 林噙霜走下马车,抬头望了一眼气势恢宏的府邸。 门房见来人是林噙霜,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刘大人闻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一声。 “她倒是好大的胆子,竟敢亲自送上门来。” “也好,就让我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大人端坐在正厅,故作姿态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卷。 林噙霜缓步走进大厅,目光扫过四周,将刘大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她微微一笑,屈膝行礼。 “刘大人。” 刘大人放下书卷,抬眼看向林噙霜。 “公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屑。 林噙霜不以为意,径直走到刘大人面前。 “本公主今日前来,是想与刘大人谈谈锦绣织坊之事。” 她语气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 刘大人冷哼一声,“锦绣织坊?公主,你可知这织坊耗费了多少国库银两?” “你可知这织坊的建设,已经引起了多少朝臣的不满?” 林噙霜淡然一笑,“本公主自然知道。” “本公主更知道,锦绣织坊建成之后,将会为大宋带来多少收益。” “将会为多少贫苦女子提供安身立命的机会。”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刘大人,您身为工部侍郎,理应为国分忧,为民造福。” “为何要听信谗言,阻挠锦绣织坊的建设呢?” 刘大人被林噙霜一番话问得哑口无言。 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妇人,竟有如此口才和胆识。 林噙霜见刘大人沉默不语,继续说道:“刘大人,您所顾虑的,无非是银两和民怨。” “银两方面,妾身可以拿出玉颜堂的盈利,补贴织坊的开销。” “民怨方面,妾身相信,只要锦绣织坊能够真正造福百姓,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会不攻自破。” 她从袖中取出一份账册,递给刘大人。 “这是玉颜堂近几年的账目,刘大人可以过目。” 刘大人接过账册,翻看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越凝重。 他没想到,玉颜堂的盈利竟然如此丰厚。 更没想到,林噙霜竟然愿意拿出如此多的银两来补贴织坊。 林噙霜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刘大人的答复。 良久,刘大人放下账册,长叹一声。 “福熙公主,心系万民,老朽自愧不如,老夫佩服。” “看来,是老夫误会你了。” 他站起身,向林噙霜拱手作揖。 “锦绣织坊之事,老夫会全力支持。” 林噙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多谢刘大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噙霜更加忙碌。 锦绣织坊,宏图初展,人手却捉襟见肘。 林噙霜柳眉微蹙,目光投向京城熙攘的街巷。 她决意亲自前往民间,招募贫苦女子。 马车辘辘,驶过青石板路,扬起一路尘土。 林噙霜掀开车帘一角,视线扫过拥挤的街道。 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成一幅喧嚣的画卷。 她的目光,却落在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女子身上。 她们或在街角乞讨,或在店铺帮佣,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迷茫。 林噙霜心中涌起一阵怜悯,她吩咐车夫停下。 她缓步走下马车,锦缎裙摆轻拂过地面。 “这位姐姐,”林噙霜走到一位正在浣衣的女子身旁,声音轻柔。 女子抬起头,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眼中满是戒备。 林噙霜微微一笑,笑容如春风般温暖。 “我是福熙公主,是锦绣织坊的主事,”她自我介绍,语气诚恳。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显然听过锦绣织坊的名号。 “织坊正在招募织工,不知你可愿意来?”林噙霜开门见山,目光真挚。 女子犹豫片刻,低声问道:“我……我什么都不会。” 林噙霜握住她的手,触感粗糙,布满老茧。 “没关系,”林噙霜语气坚定,“只要你肯学,我亲自教你。” 她环顾四周,扬声道:“各位姐妹,锦绣织坊愿意给你们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她的声音,在喧嚣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许多女子停下手中的活计,朝她望来。 她们的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光。 林噙霜领着这些女子,回到锦绣织坊。 织坊内,宽敞明亮,一排排崭新的织机整齐排列。 女子们踏入织坊,眼中充满了好奇与不安。 林噙霜将她们安置好,亲自为她们讲解织布的技巧。 她拿起一根丝线,动作轻盈地穿梭于织机之间。 “看清楚,”林噙霜的声音,在织坊内回荡,“这丝线,就像你们的命运,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 她手把手地教导,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 第168章 知否(63) 随着锦绣织坊的正式运营,越来越多的贫苦女子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她们在织坊里学习技艺,辛勤劳作,获得了稳定的收入,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锦绣织坊所生产的丝绸,质地精良,图案精美,深受市场欢迎。 不仅畅销国内,还远销海外,为大宋王朝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林噙霜也因此声名鹊起,名利双收。 这日,盛纮下朝归来,脚步轻快,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舒朗。 他径直踏入公主府,穿过曲折回廊,只见林噙霜正坐在窗边,指尖捻着一朵新摘的芍药,细细端详。 盛纮放缓脚步,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走上前,轻轻揽住林噙霜的肩,声音低沉而温柔:“霜儿,在看什么呢?” 林噙霜抬起头,嫣然一笑,将手中的芍药递到盛纮鼻尖:“纮郎,你闻闻,这花香不香?” 盛纮凑近轻嗅,一股淡淡的清香沁入心脾,他点头赞许:“嗯,香,人比花更香。” 林噙霜嗔怪地睨了他一眼,将芍药插入瓶中,又亲手为他斟了一杯茶。 盛纮接过茶盏,轻轻啜饮一口,只觉茶香四溢,回味无穷。 他放下茶盏,目光落在林噙霜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两人并肩坐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盛纮突然想起什么,开口:“对了,霜儿,最近汴京城中都在议论墨兰的婚事。” 林噙霜闻言,她放下手中的茶盏,身子微微前倾,凑近盛纮: “纮郎,你可有什么好人选?” 盛纮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这汴京城里的青年才俊,虽说不少,可我总觉得,没有一个能配得上咱们墨儿。” 他顿了顿,又补充:“墨儿这般优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生得这般花容月貌,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盛纮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仿佛已经看到墨兰出嫁的那一天。 林噙霜掩唇轻笑:“纮郎,你呀,就是太疼墨儿了。” 她停顿片刻,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不过,我觉得,墨儿的婚事,或许咱们不用操心了。” 盛纮一愣,随即追问:“哦?霜儿何出此言?可是墨儿有心上人了?是哪家的小子?”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缓缓开口:“这个人,纮郎你也认识。” 盛纮眉头紧锁,在脑海中迅速搜索着合适的人选,却始终没有头绪。 他忍不住催促:“霜儿,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到底是谁?” 林噙霜这才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长泽。” 盛纮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回想起近来长泽与墨兰之间的互动,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长泽看向墨兰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温柔和欣赏,而墨兰在长泽面前,也总是格外活泼,与平日里的沉静判若两人。 盛纮捋了捋胡须,沉思起来。 长泽这孩子,他是看着长大的。 从小就聪明伶俐,知书达理,如今更是年纪轻轻就立下赫赫战功,前途不可限量。 更重要的是,长泽对墨兰的心意,他也能看出一二。 若是墨兰真的能嫁给长泽,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盛纮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看向林噙霜,缓缓开口:“长泽这孩子,确实不错。” 他顿了顿,又补充:“年少有为,品行端正,倒也配得上咱们墨儿。” 林噙霜见盛纮松口,心中暗喜。 她就知道,盛纮一定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毕竟,长泽可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怎么会差呢? 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我就知道,纮郎一定会同意的。” 她靠近盛纮,轻轻依偎在他怀里:“长泽和墨兰,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若是能在一起,也算是天作之合。” 盛纮轻轻拍了拍林噙霜的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只是,他心中还是有些不舍。 毕竟,墨兰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如今就要嫁人了,他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不过,他也知道,儿女大了,总要成家立业的。 只要墨兰能幸福,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盛纮叹了口气,将林噙霜搂得更紧了些。 他低声说道:“只要墨儿喜欢,我就同意。” 林噙霜闻言,心中一阵甜蜜。 她抬起头,在盛纮脸上轻轻一吻:“纮郎,你真好。” 边关告捷的消息,像一阵狂风,席卷了整个汴京城。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人们奔走相告,欢呼雀跃。 “听说了吗?征北大将军大胜!燕云十六州,尽数收复!” “真的假的?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千真万确!捷报已经传到宫里了!” “太好了!这下咱们大宋,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消息传到公主府,林噙霜正与墨兰在后花园赏花。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墨兰手中拿着一朵盛开的牡丹,轻轻嗅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突然,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 “公主!小姐!大喜事!大喜事啊!” 林噙霜和墨兰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 “什么喜事?快说来听听。” 林噙霜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征北大将军,大胜!已经收复燕云十六州,不日将班师回朝!” 小丫鬟激动得语无伦次,声音都有些颤抖。 林噙霜和墨兰闻言,顿时愣在原地。 她们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不敢置信,随后便被狂喜所取代。 “真的?你说的可是真的?” 墨兰激动地抓住小丫鬟的手臂,声音都有些发颤。 “千真万确!小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小丫鬟用力地点着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林噙霜紧紧握住墨兰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太好了!长泽,他终于要回来了!” 墨兰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林噙霜轻轻拍了拍墨兰的手背,眼中满是欣慰。 林噙霜和墨兰激动地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她们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第169章 知否(64) 汴京城门大开。 阳光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街道两旁,挤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彩旗和鲜花,脸上洋溢着激动和喜悦。 空气中弥漫着喜庆的气氛,仿佛连风都带着欢快的节奏。 远处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像一阵阵闷雷,由远及近,震撼人心。 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城门洞。 一队骑兵,身着铠甲,威风凛凛,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为首的两人,格外引人注目。 一人身穿银色铠甲,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正是林长泽。 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经过战火的洗礼,他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 阳光洒在他的铠甲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天神下凡。 另一人,身穿青色长袍,骑着一匹白马,是盛长枫。 他面如冠玉,风度翩翩,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虽然没有上阵杀敌,但他运筹帷幄,为大军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 兄弟二人并驾齐驱,缓缓进入城门。 “快看!是林将军!”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林将军威武!” “林将军辛苦了!” 百姓们激动地呐喊着,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彩旗,向林长泽和林长枫致敬。 一些年轻的姑娘,更是激动得面颊绯红,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林将军真是太帅了!” “要是能嫁给林将军,该有多好啊!” 她们窃窃私语,眼中充满了憧憬。 林长泽面对百姓的热情,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他举起手中的长枪,向众人示意。 这个动作,更是引得人群一阵沸腾。 林长枫则显得更加从容,他微笑着向百姓们挥手致意。 兄弟二人骑马缓缓前行,接受着百姓们的欢呼和赞美。 皇宫内,金碧辉煌的崇政殿中,已是灯火通明。淡淡的龙涎香在空气中弥漫,沁人心脾。 文武百官早已分列两侧,静静地等待着圣上的到来。 林长泽和林长枫被领进大殿,他们目不斜视,穿过长长的队列,来到大殿中央。两人跪倒在地,向着空无一人的龙椅行三跪九叩大礼。 “臣林长泽\/林长枫,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兄弟二人的声音洪亮,在大殿内回荡。 “两位爱卿一路辛苦,快快请起。” “谢圣上!” “此次征北大捷,全赖诸位爱卿的努力。” 圣上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 “特别是征北大将军林长泽,英勇善战,屡立奇功,实乃我大宋的栋梁之才。” 林长泽闻言,立刻出列,跪倒在地。 “臣不敢当,这都是皇上的英明领导,将士们用命,才换来的胜利。” 圣上微微点头,对林长泽的谦逊表示赞赏。 “林爱卿不必过谦,你的功劳,朕都看在眼里。” 圣上顿了顿,继续开口。 “此次大捷,诸位爱卿都有功劳,朕要一一封赏。” “来人,拟旨!” 圣上身边的太监立刻上前,展开圣旨,开始宣读封赏的名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北地烽烟初歇,虏寇远遁,此皆赖征北大将军林长泽智勇双全、忠勇报国,率部冲锋陷阵、力挽狂澜,寒敌胆而扬军威,保山河之固,卫社稷之安,其功赫赫,日月可鉴。 副将盛长枫协同作战,奋勇当先,参赞军务,出谋献策,亦为克敌制胜之股肱,功不可没。 今为彰其勋劳,特封林长泽为定远侯,食邑三千户,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宅邸一座,子孙世袭罔替,荣耀加身,以示恩宠,望其继续殚精竭虑,为朕守土安邦。 封盛长枫为威武伯,食邑一千五百户,赏白银五百两、良驹十匹、甲胄一副,咸使闻知,勉其再接再厉,佐主将以建功勋,光大门楣,福泽绵延。 朕之将士,皆国之栋梁,望诸军以二人为楷模,同心同德,共铸国之昌盛,永享太平之荣。钦此! 大殿内,充满了喜悦和激动的气氛。 “林爱卿,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圣上看向林长泽,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林长泽深吸一口气,再次跪倒在地。 “回圣上,臣有一事相求。” “哦?爱卿请讲。” 圣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林长泽。 “臣与安乐县主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臣想求圣上赐婚,成全我们这段姻缘。” 林长泽的声音洪亮,在大殿内回荡。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众人纷纷议论,目光在林长泽和安乐县主之间来回扫视。 安乐县主,也就是墨兰,此时正站在女眷之中。 她听到林长泽的话,心中一阵激动,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她偷偷地看向林长泽,眼中充满了爱意和期待。 圣上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 圣上连说了三个好字。 “没想到林爱卿还是个痴情种子。” 圣上笑着说道。 “安乐县主才貌双全,与林爱卿倒是天作之合。” “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朕岂有不成全之理?” “朕现在就下旨,为你们赐婚!” 圣上的话音刚落,大殿内再次响起一阵欢呼声。 “恭喜林将军!” “恭喜安乐县主!” 众人纷纷向林长泽和墨兰道贺。 林长泽激动地跪倒在地,向圣上叩首谢恩。 “臣谢主隆恩!” 墨兰也盈盈下拜,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花。 “张茂则。” 圣上唤道。 “臣在。” 张茂则,圣上身边的贴身太监,立刻上前一步,躬身应道。 “你来宣读朕的圣旨。” 圣上吩咐道。 “遵旨。” 张茂则接过圣旨,展开,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征北大将军林长泽,青年才俊,忠勇双全,战功卓着,为国之栋梁;安乐县主盛墨兰,贤良淑德,才貌双全,堪称女中典范。 二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实乃天作之合。朕观此良缘,心甚悦之,特赐婚于镇国大将军林长泽与安乐县主盛墨兰,择吉日完婚,钦此!” 张茂则的声音抑扬顿挫,在大殿内回荡。 圣旨宣读完毕,大殿内再次响起一阵欢呼声。 林长泽和墨兰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第170章 知否(65) 公主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朱红大门敞开,门前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马车停靠,各色锦衣华服的宾客鱼贯而入。 府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处处彰显着皇家的气派。 宽敞的庭院里,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假山流水,曲径通幽。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宴会设在公主府最大的宴会厅——百花厅。 百花厅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数十盏琉璃宫灯高悬,洒下柔和的光芒,将厅内映照得如梦似幻。 地面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柔软舒适,无声无息。 厅内摆放着数十张紫檀木圆桌,桌上铺着苏绣锦缎桌布,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馐美味,美酒佳肴。 烤得金黄酥脆的乳猪,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清蒸的鲈鱼,肉质鲜嫩,入口即化。 还有那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精致小巧的桂花糕,以及各种时令水果,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美酒盛在白玉杯中,散发着醇厚的酒香。 宾客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一派热闹景象。 公主身着一袭华丽的凤袍,头戴金钗,雍容华贵,坐在主位上,与身边的贵妇们谈笑。 林长泽和盛长枫兄弟二人,身着锦袍,气宇轩昂,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不少贵女偷偷地打量着他们,眼中流露出爱慕之情。 林长泽对这些目光早已习以为常,他端着酒杯,与相熟的官员们寒暄着。 盛长枫则显得有些拘谨,他跟在林长泽身边,不时地偷看一眼坐在女眷席中的余嫣然。 余嫣然今日穿着一袭淡粉色衣裙,衬得她更加娇俏可人。 她感受到盛长枫的目光,转过头来,与他对视一眼,然后羞涩地低下了头。 盛长枫见状,心中一阵甜蜜。 宴会进行到一半,公主起身,举杯说道:“诸位,今日设宴,一来是为庆贺侄子和犬子加封定远侯和威武伯,二来,也是为了感谢诸位多年来对我的支持。” 众人纷纷举杯,齐声说道:“恭喜公主,恭喜侯爷、恭喜伯爷。” 公主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今日,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她顿了顿,目光看向林长泽,“长泽,你与安乐县主的婚事,皇上已经恩准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林长泽和墨兰。 墨兰的脸颊瞬间绯红,她低着头,不敢看林长泽。 林长泽则是一脸喜色,他站起身来,向公主行了一礼,“多谢姑母成全。” 宴会结束后,宾客们陆续离去。 林噙霜却单独留下了盛长枫。 她拉着盛长枫的手,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枫哥儿。” 林噙霜轻唤一声,眼神中带着苦恼。 “娘,您有什么事吗?” 盛长枫有些疑惑。 “你和嫣然姑娘的婚事,是娘一手促成的。” 林噙霜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我知道,娘。” 盛长枫低声应道,神情有些羞涩。 “当时顾廷烨上门求娶,嫣然姑娘不想嫁给他,就托了墨兰求到了娘这里。” 林噙霜仔细观察着盛长枫的表情,继续说道。 “事急从权,正好以你的身份能帮助她暂时解决这件事。” 林噙霜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你放心,过两天娘就帮你去解除婚约。” 她轻轻拍了拍盛长枫的手背,像是在安慰他。 盛长枫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娘,娘,你能不能别去退婚呀?” 他急切地说道,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喜欢嫣然妹妹,我想娶她。” 盛长枫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林噙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果然,年轻人还是不经激呀。 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让她失望的。 “那你不怪娘趁你不在家的时候,给你定了亲事吗?” 林噙霜故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娘,你最好了,我要好好谢谢你。” 盛长枫赶紧谄媚地说道,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好,那你明天和我去一趟余家,和嫣然表明心意,我和老太师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如何?” 林噙霜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全听娘的。” 盛长枫连忙应道,心中充满了喜悦。 翌日清晨。林噙霜早早地起床,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换上了一件华丽的锦缎衣裙,头上戴着金钗,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盛长枫也穿戴整齐,跟在林噙霜身后,前往余府。 余府,朱门高墙,气派非凡。 门房见到林噙霜和盛长枫,连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余老太师亲自出来迎接。 “稀客稀客,福熙公主,长枫,快请进。” 余老太师笑容满面,热情地招呼着。 三人来到正厅,分宾主落座。 丫鬟们奉上香茗。 “公主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余老太师呷了一口茶,问道。 “老太师,我今日前来,是为了长枫和嫣然的婚事。” 林噙霜开门见山地说道。 “哦?长枫和嫣然的婚事?” “老太师,长枫对嫣然是真心的。” 林噙霜连忙说道。 “他跟我说,他喜欢嫣然,想娶她为妻。” “哦?” 余老太师看向盛长枫,“长枫,你真的这么想?” “是的,老太师。” 盛长枫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 “我喜欢嫣然妹妹,想娶她为妻,请老太师成全。” 余老太师看着盛长枫,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好,既然你们两情相悦,那老夫就成全你们。” 余老太师说道。 “那这门婚事咱们得好好计划计划。” “公主,你觉得呢?” “老太师说的是,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林噙霜连忙应道。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婚事的细节,这才定下了婚期。 盛长枫则被余老太师打发去见余嫣然。 第171章 知否(66) 余嫣然的闺房,布置得雅致而温馨。 粉色的纱幔低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 余嫣然正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书,却无心阅读。 她的目光不时地飘向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余嫣然转过头来,看到盛长枫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连忙站起身来。 “长枫哥哥,你来了。” 余嫣然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羞涩。 “嫣然妹妹。” 盛长枫走到余嫣然身边,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 “我……” 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长枫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余嫣然抬起头,看着盛长枫,眼中充满了期待。 “嫣然妹妹,我喜欢你。” 盛长枫鼓起勇气,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我想娶你为妻,你愿意嫁给我吗?” 余嫣然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泪花。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愿意。” 余嫣然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哽咽。 盛长枫闻言,心中狂喜。 他一把将余嫣然搂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 “嫣然,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盛长枫在余嫣然耳边轻声说道。 “嗯。” 余嫣然依偎在盛长枫怀中,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盛长枫抬眼望去,窗外的天色已然昏暗,暮色四合,像一块巨大的幕布,缓缓遮盖了白日喧嚣。 他意识到时间不早,该回前厅。 盛长枫起身,整理衣衫,步履稳健地朝前厅走去。 余嫣然目送盛长枫离去,眼神中流露不舍。 前厅内,林噙霜与余老太师相谈甚欢,气氛融洽,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 “老太师,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十五,您看如何?” 林噙霜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甚好,甚好。” 余老太师抚须大笑。 “至于宅子,我已经命人在离公主府不远的地方购置了一处,挂上威武伯府的牌子,也算是给长枫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公主考虑周全,老夫佩服。” 余老太师拱手称赞。 盛长枫回到前厅,看到母亲和余老太师已经商定好一切,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像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长枫,你和嫣然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十五,宅子也已经备好,就在离公主府不远的地方,挂着威武伯府的牌子。” 林噙霜看到儿子回来,连忙说道,语气中充满喜悦,像一只报喜的喜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多谢母亲,多谢老太师。” 盛长枫躬身行礼,心中感激万分,像一个虔诚的信徒,膜拜自己心中的神明。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余老太师摆摆手,示意盛长枫不必多礼。 他打量着盛长枫,越看越满意,这小子一表人才,又知书达理,配得上自己的孙女。 “长枫,以后你和嫣然要好好过日子,互相扶持,白头偕老。” 林噙霜语重心长地叮嘱道,眼中充满期许,像一位慈母,为即将远行的孩子缝制行囊。 “母亲放心,儿子一定谨记。” 盛长枫郑重地承诺,语气坚定,像一块坚硬的磐石,不可动摇。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便到了盛长枫和余嫣然成婚的日子。 这一天,威武伯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门前车水马龙,宾客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清晨,天刚蒙蒙亮,盛长枫便已起身。 他穿上崭新的大红色喜袍,头戴金冠,腰系玉带,脚蹬皂靴,整个人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像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威风凛凛。 迎亲的队伍早已在门外等候,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唢呐声声,热闹非凡,像一首欢快的乐曲,奏响幸福的篇章。 盛长枫在众人的簇拥下,骑上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地朝余府进发。 马蹄声声,像催征的战鼓,敲打着盛长枫激动的心。 余府也是一片喜庆景象。 余嫣然身着凤冠霞帔,头戴珠翠,面若桃花,美艳不可方物,像一位下凡的仙子,光彩照人。 她坐在闺房中,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像一只待飞的蝴蝶,渴望着自由的天空。 吉时已到,喜娘搀扶着余嫣然走出闺房。 她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任由喜娘牵引着,一步一步走向未知的未来。 盛长枫来到余府门前,翻身下马。 他大步走进余府,穿过层层人群,来到余嫣然面前。 盛长枫看着眼前盖着红盖头的余嫣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轻轻地掀开红盖头,露出了余嫣然娇羞的容颜。 四目相对,情意绵绵。 盛长枫牵起余嫣然的手,将她扶上花轿。 “起轿!” 随着一声高喊,花轿缓缓抬起。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返回威武伯府。 一路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引来无数路人驻足观看,纷纷送上祝福,像一片欢乐的海洋,将新人包围。 回到威武伯府,盛长枫和余嫣然在众人的见证下,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司仪的声音洪亮,像一声声礼炮,宣告着一对新人的诞生。 拜堂之后,盛长枫和余嫣然被送入洞房。 洞房内,红烛高照,喜帐低垂,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像一杯醇香的美酒,让人沉醉。 盛长枫坐在床边,看着余嫣然,眼中充满柔情。 他轻轻地挑开余嫣然头上的红盖头,露出了她娇艳欲滴的脸庞。 “嫣然,你真美。” 盛长枫由衷地赞叹道,声音温柔得像一阵春风,拂过余嫣然的心田。 “长枫哥哥。” 余嫣然羞涩地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欲滴。 盛长枫握住余嫣然的手,深情地说道: “嫣然,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保护你,爱护你,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嗯。” 余嫣然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花,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172章 知否(67)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公主府内,一片金黄。 盛纮端坐在正厅主位,轻抚着胡须,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林噙霜则坐在他身旁,手中拿着一方绣帕,时不时地擦拭着眼角,神情中既有喜悦,也有一丝不舍。 墨兰站在一旁,今日的她,特意穿了一身淡雅的衣裙,素净的脸上略施粉黛,更显清丽脱俗。 “纮郎,你说时间过得多快啊,一转眼,长枫都娶媳妇了。” 林噙霜感慨着,声音里带着几分岁月的沧桑。 盛纮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不远处,仿佛看到了盛长枫小时候的模样。 “是啊,我们都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墨兰静静地听着,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姨娘,岁月在他们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也沉淀了更多的慈爱。 “娘亲,您别这么说,您和父亲还年轻着呢。” 墨兰柔声安慰道。 林噙霜抬眼看向墨兰,眼中闪过一丝慈爱。 “你这丫头,嘴巴倒是甜。” 她轻笑着说道,伸手轻轻拍了拍墨兰的手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盛长枫和余嫣然并肩走了进来。 今日的盛长枫,依旧是一身喜庆的红袍,只是比昨日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沉稳。 余嫣然则换上了一身浅粉色的衣裙,头上戴着几支精致的珠钗,更显娇俏可人。 两人走到盛纮和林噙霜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 盛长枫双手捧着茶盏,递到盛纮面前。 “父亲,请喝茶。” 他声音洪亮,带着几分敬意。 盛纮接过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他看着眼前的儿子和儿媳,心中充满了欣慰。 “好,好。” 他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余嫣然也捧着茶盏,递到林噙霜面前。 “娘,请喝茶。” 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羞涩。 林噙霜接过茶盏,轻轻地喝了一口。 她看着余嫣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好孩子,以后长枫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娘,娘帮你教训他。” 她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亲昵。 余嫣然的脸颊微微泛红,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娘,长枫哥哥对我很好。” 她低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幸福。 盛长枫看着余嫣然,眼中充满了柔情。 他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仿佛在给她力量。 墨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看着自己的哥哥和嫂子,脸上露出了祝福的笑容。 敬茶完毕,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三个月后,礼部算好的吉日如期而至。 明日,便是盛墨兰出嫁的日子。 夜幕降临,林噙霜来到了盛墨兰的闺房。 屋内,烛光摇曳,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暖意。 盛墨兰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方绣帕,轻轻地擦拭着眼角。 林噙霜走到盛墨兰身边,轻轻地坐了下来。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充满了不舍。 “墨儿,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明天就要嫁人了。” 林噙霜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盛墨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姨娘,眼中也充满了泪水。 “娘,我舍不得你。” 她扑进林噙霜的怀里,哭着说道。 林噙霜紧紧地抱着盛墨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傻孩子,嫁人是好事,你应该高兴才是。” 她柔声安慰道,声音里却也带着几分颤抖。 “可是,我舍不得离开您,舍不得离开这个家。” 盛墨兰抽泣着说道,泪水打湿了林噙霜的衣襟。 林噙霜轻轻地擦去盛墨兰脸上的泪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墨儿,你要记住,无论你走到哪里,你都是我的女儿,这个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了力量。 盛墨兰抬起头,看着林噙霜,眼中充满了感激。 “娘,谢谢您。” 她哽咽着说道,声音里充满了依恋。 林噙霜轻轻地笑了笑,伸手将盛墨兰搂进怀里。 “傻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 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慈爱。 母女二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仿佛要将彼此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剩下满满的爱和不舍。 夜色渐深,窗外的风轻轻地吹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屋内,烛光摇曳,将母女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盛府再次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今日,是盛墨兰和林长泽的大喜之日。 清晨,盛墨兰早早地便起了床。 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丫鬟们为她梳妆打扮。 镜中的她,身着一袭华丽的嫁衣,头戴凤冠,面若桃花,美艳不可方物。 林长泽则是一身崭新的喜袍,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他站在盛府门前,迎接前来道贺的宾客。 吉时已到,盛墨兰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闺房。 她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任由喜娘牵引着,一步一步走向未知的未来。 林长泽来到盛墨兰面前,轻轻地掀开红盖头。 四目相对,情意绵绵。 林长泽牵起盛墨兰的手,将她扶上花轿。 “起轿!” 随着一声高喊,花轿缓缓抬起。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返回林府。 一路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引来无数路人驻足观看。 回到林府,盛墨兰和林长泽在众人的见证下,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司仪的声音洪亮,宣告着一对新人的诞生。 拜堂之后,盛墨兰和林长泽被送入洞房。 洞房内,红烛高照,喜帐低垂,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林长泽坐在床边,看着盛墨兰,眼中充满柔情。 他轻轻地挑开盛墨兰头上的红盖头,露出了她娇艳欲滴的脸庞。 “墨兰,你真美。” 林长泽由衷地赞叹道。 “长泽哥哥。” 盛墨兰羞涩地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林长泽握住盛墨兰的手,深情地说道: “墨兰,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保护你,爱护你,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嗯。” 盛墨兰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花。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173章 知否(68) 定远侯府前院,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雕梁画栋的厅堂,悬挂着大红灯笼,映照着每个人的笑脸。 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菜肴的香味,混合着丝竹管弦的乐声,交织成一曲喜庆的交响乐。 身着华服的宾客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祝福声此起彼伏。 “恭喜长泽兄,贺喜莫兰姐姐!”太子殿下满面红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同喜同喜!”林长泽抱拳回礼,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花。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王若弗拉着盛墨兰的手,眼中满是慈爱和祝福。 “谢谢大娘子。”盛墨兰娇羞地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安乐县主真是好福气,嫁得如此如意郎君!”一位贵妇掩嘴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定远侯也是一表人才,与县主真是天作之合!”另一位贵妇附和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 “这林家和盛家联姻,可谓是强强联合,日后定会更加兴旺!”一位官员捋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 “可不是嘛,这盛家如今可是风头正劲,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另一位官员点头附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过,我听说这齐国公府的小公爷也心仪安乐县主。”一位年轻的公子哥压低声音,八卦的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里面的水深着呢……”旁边一位年长的官员神秘兮兮地说道,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嘘,慎言!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莫要胡说八道!”一位老者瞪了他们一眼,低声呵斥道。 齐衡今日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枚上好的羊脂玉佩,更衬得他温润如玉,丰神俊朗。 他端着酒杯,游走于宾客之间,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应酬自如。 明兰则是一身淡粉色罗裙,头上簪着几朵绢花,虽不华丽,却也清丽脱俗。 她静静地跟在齐衡身后,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偶尔帮他斟酒,递上帕子,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柔贤惠。 只是,她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落寞,与这喜庆的氛围格格不入。 明兰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喜气洋洋的面孔,耳边充斥着喧嚣的祝福声和欢笑声。 她的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阵阵地抽痛。 如果当初没有执意给齐衡做妾,她现在会不会也像墨兰一样,穿着华丽的嫁衣,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她选择了一条荆棘丛生的道路,就必须承受它带来的痛苦和折磨。 明兰苦涩地勾起嘴角,仰头灌下一口酒。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一路烧到胃里,却烧不掉她心中的苦闷和悔恨。 她转头看向齐衡,他正与几位官员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倜傥。 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来,对她微微一笑。 那笑容温柔而疏离,像春日里的阳光,温暖却不灼热。 明兰的心猛地一颤,她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她知道,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齐衡的目光从明兰身上收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他看着不远处盛墨兰与林长泽相敬如宾、恩爱甜蜜的模样,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怨明兰,怨她当初的纠缠不休。 如果没有她,他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和墨兰携手共度一生? 他怨自己,怨自己的懦弱无能。 他怨母亲,怨她当初的自作主张,让他错失了与墨兰在一起的机会。。 如果不是她,他和墨兰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齐衡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酒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可是,那苦涩的酒液却无法冲淡他心中的怨恨和痛苦。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小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给别人,却无能为力。 他恨,他恨这个世界,恨这个不公的命运,更恨那个软弱无能的自己。 三日后,阳光洒满盛府每一个角落,将喜庆的氛围渲染到极致。 今日,盛墨兰回门。 盛府上下忙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林噙霜早早起身,精心梳妆打扮。 午时,墨兰和林长泽的马车缓缓驶入盛府。 墨兰身着一袭大红绣金凤凰的褙子,头戴赤金点翠的头面,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款下车。 她今日特意打扮得格外隆重,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她盛墨兰,如今是定远侯府的夫人,风光无限。 林长泽则是一身宝蓝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枚羊脂玉佩,他跟在墨兰身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两人先去拜见老太太。 “祖母,孙女给您请安。” 墨兰盈盈下拜,声音甜美。 “好,好,快起来。” 老太太满脸慈爱,拉着墨兰的手,上下打量。 “几日不见,我们墨兰出落得越发标致。” 老太太赞叹。 “祖母过奖。” 墨兰娇羞地低下头。 “长泽啊,以后可要好好待我们墨兰,知道吗?” 老太太又转头对林长泽说。 “祖母放心,孙女婿一定会的。” 林长泽恭敬地回答。 “嗯,那就好。” 老太太满意地点头。 随后,墨兰和林长泽又去拜见大娘子王若弗。 “母亲,女儿给您请安。” 墨兰屈膝行礼。 “嗯,起来吧。” 王若弗欣喜地应一声。 “长泽啊,以后墨兰就交给你,你要好好待她。” 王若弗对林长泽说。 “母亲放心,女婿一定会的。” 林长泽躬身回答。 “嗯,那就好。” 王若弗点点头。 晚宴时分,寿安堂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 华兰、明兰、如兰、长枫、长柏一家,都齐聚一堂,为墨兰和林长泽接风洗尘。 盛纮和林噙霜商量后,最终还是把宴席定在盛家伯爵府。 毕竟,盛家才是墨兰的娘家。 他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墨兰虽然嫁入侯府,但盛家永远是她的后盾。 晚宴正式开始,盛老太太端坐主位,她今日心情极佳,脸上始终带着慈祥的笑容。 她举起酒杯,声音洪亮。 “今日,是我们墨兰回门的大喜日子,来,大家一起举杯,祝他们夫妻二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好!” 众人齐声应和,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墨兰坐在林长泽身旁,脸上泛着红晕,她偷偷地看林长泽一眼,发现他正温柔地看着自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甜蜜。 第174章 空间升级 苏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系统空间,系统萌萌正漂浮在半空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宿主,你回来了!”萌萌的声音依旧软糯可爱,带着一丝欢快。 “嗯,回来了。”苏洛点点头,心中感慨万千。 “宿主,本次任务结算开始。”萌萌的声音将苏洛的思绪拉回现实。 “林噙霜的心愿是改变自己和女儿墨兰的命运,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任务已完成,获得积分200。” “功德值结算中……” “宿主在《知否》世界中,推动了良种的普及,提高了粮食产量,使百姓免受饥饿之苦;“ ”开办了福利院,收养了无家可归的孤儿,让他们得以健康成长;“ ”创办了锦绣织坊,为女子提供了就业机会,提高了她们的社会地位。这些善举,都为宿主积累了大量的功德值。” “功德值结算完毕,宿主共获得功德值5000点。” “恭喜宿主,本次任务圆满完成!”萌萌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苏洛听到这个结果,心中也颇为满意。 这次的任务,她不仅完成了林噙霜的心愿,还为那个世界做出了许多贡献,获得了如此多的功德值,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萌萌,查看数据面板和空间物品。”苏洛说道。 “好的,宿主。”萌萌应了一声,一道光幕出现在苏洛面前。 宿主:苏洛 年龄:28岁 积分:400 功德值:5000 技能: 《幽影凝魂诀》(已修炼至第一层) 《灵幽心法》(已修炼至第五层) 《灵犀剑法》(已修炼至第五层) 医术(精通) 厨艺(精通) 农业知识(精通) 纺织技术(精通) 《幽影凝魂诀》附带能力: 过目不忘 危险感知 空间:10立方米,可存放各种物品。 空间物品:书籍若干,各类种子和工具 金银珠宝:若干 衣物:若干 食物:若干 还有有生子丹,健体丹等。 苏洛仔细查看了数据面板和空间物品,心中对自己的现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她现在的积分和功德值都比较充足,技能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空间物品也更加丰富了。 “萌萌,我记得空间是可以升级的,不知道需要多少功德值,升级后的功能有什么变化呢?”苏洛看着眼前的光幕,忽然想起空间升级的事情,便开口问道。 “是的,宿主,空间是可以升级的。”萌萌回答道,“当前空间等级为一级,升级到二级空间需要消耗1000点功德值。“ ”升级后,空间面积将扩大到一百立方米,并且可以种植珍稀的植物,作物的生长速度也会提升到外界的二十倍,还附赠一口灵泉。” “升级,现在就升级!”苏洛毫不犹豫地说道,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升级后的空间是什么样子了。 “好的,宿主,扣除1000点功德值,空间开始升级……” 萌萌的声音落下,苏洛便感觉到周围的空间一阵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她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这种变化,心中充满了期待。 过了许久,空间的波动渐渐平息,苏洛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比之前大了许多的空间里。 原本只有十立方米的空间,如今变得宽敞了许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她走到灵田边,土壤看起来很肥沃,散发着勃勃生机。 在灵田的旁边,多了一口清澈见底的泉眼,泉水汩汩流淌,发出悦耳的声音。 苏洛走上前去,捧起一捧泉水,轻轻地尝了一口,顿时感觉一股清凉甘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浑身上下都舒畅无比。她满意地将手收回,抚摸着自己光滑的脸庞。 “萌萌,我这功德值除了升级空间,还能兑换些什么呢?有没有什么推荐的?”苏洛好奇地问道,她对这个万能的功德值充满了期待。 “宿主,功德值可是个好东西呢,它的用处可多了。”萌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豪,“除了可以用来升级空间,兑换各种功法、升级已有的功法,还可以兑换一些法宝和神兵利器呢。” 苏洛听得眼睛发亮,她现在对这些神奇的东西充满了好奇。“那我现在可以兑换些什么呢?萌萌你有什么建议吗?” 萌萌沉吟片刻,说道:“以宿主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还是建议您优先考虑升级空间和功法。“ ”毕竟,空间升级后,您可以种植更多珍稀的植物,作物的生长速度也会大大提升,这对您未来的修炼和生存都有很大的帮助。“ ”至于功法,您现在修炼的《幽影凝魂诀》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升级后威力会更加强大。” “法宝和神兵呢?”苏洛追问道,她对这些听起来就很厉害的东西很感兴趣。 “法宝和神兵虽然强大,但是需要宿主拥有实体之后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 萌萌耐心地解释道,“您现在还没有实体,即使兑换了法宝和神兵,也无法完全发挥它们的威力,反而可能会成为一种负担。“ ”所以,我建议您等有了实体之后再考虑兑换这些。” 苏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得萌萌说得很有道理。她现在最主要的任务还是提升自己的实力,为将来做准备。 “那好吧,萌萌,我听你的。”苏洛说道,“我先继续修炼,等以后有了实体,再考虑兑换法宝和神兵。” “萌萌,那就用功德升级幽影凝魂诀吧。” “可以的,宿主,请问您打算用多少功德值升级呢?”萌萌的声音依旧软糯,却带着一丝机械的冰冷。 苏落想了想,自己现在有4000点功德,虽然不知道升级功法需要多少功德,但留一些备用总是好的。 “那就先用1000点功德升级吧。” “好的,宿主。”萌萌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在进行某种运算, 第175章 莲花楼(1) “1000功德值升级幽影凝魂诀,目前本功法已修炼至第二层,剩余功德值3000点。” 苏落只觉得脑海中一阵清凉,原本有些晦涩难懂的幽影凝魂诀第二层心法,此刻竟变得清晰无比,仿佛已经修炼了多年一般。 她尝试着运行了一下功法,只觉得体内的灵力运转更加流畅,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少。 “这幽影凝魂诀果然神奇,仅仅是第二层就有如此效果,不知道修炼到最高层会是何等景象。” 苏洛又在空间中修炼了一会幽影凝魂诀,才退出空间,回到系统空间,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精神也更加饱满了。 “宿主,你休息好了吗?”萌萌关切地问道。 “嗯,休息好了。”苏洛点点头,“萌萌,我们开始选择下一个任务吧。” “好的,宿主。”萌萌应了一声,一道光幕再次出现在苏洛面前。 光幕上显示着三个不同的影视世界,分别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莲花楼》和《少年歌行》。 苏洛看着光幕上的三个世界,陷入了沉思。 这三个世界她都不是很熟悉,每一个世界都有着精彩的故事和众多的人物。 但是,正如萌萌所说,这三个世界的危险程度也更高,她必须慎重考虑。 “萌萌,我能查看这三个世界的任务吗?”苏洛问道。 “可以的,宿主,是否选择扣除60积分,升级系统功能,查看这三个世界的任务?”萌萌回答道。 “扣除吧。”苏洛毫不犹豫地说道。虽然积分很珍贵,但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必须了解任务的具体内容,才能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好的,宿主。系统功能升级中……升级完毕。宿主,你现在可以查看这三个世界的任务了。”萌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欢快。 苏洛点点头,开始查看这三个世界的任务。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世界中,任务是帮助素素历劫成功,并阻止夜华取走她的眼睛。这个任务的难度在于,素素的身份是白浅上神历劫时的凡人身份,她注定要经历情劫,并被取走眼睛。 《莲花楼》的世界中,任务则是成为乔婉娩,她的心愿是李相夷,不再孤军奋战,不再孤身一人,不再为碧茶之毒所苦。 《少年歌行》的世界中,任务是帮助无心不被抓回天外天,这个任务的难度在于,无心是天外天的少宗主,他身上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各方势力都想将他据为己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苏洛最终选择了《莲花楼》的世界。 虽然这个世界的任务难度也很高,但是相对来说,她对这个世界的故事和人物更感兴趣。 而且,她也想挑战一下自己,看看自己能否改变李相夷的命运。 “萌萌,我选择《莲花楼》的世界。”苏洛说道。 “好的,宿主。任务已选定,即将开始穿越。请宿主做好准备。”萌萌的声音依旧软糯,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苏洛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她正站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却处处透露着雅致。 “这里就是《莲花楼》的世界吗?”苏洛喃喃自语道。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窗外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院子里种着几株翠竹,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宿主,你已经成功穿越到《莲花楼》的世界,并且成为了乔婉娩。”萌萌的声音在苏洛的脑海中响起。 “乔婉娩……”苏洛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就是乔婉娩了,她要完成乔婉娩的心愿,帮助李相夷。 “萌萌,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李相夷在哪里?”苏洛问道。 “宿主,你现在是乔婉娩,年方十岁,是金陵乔家的千金小姐。李相夷现在还是个少年,尚未成名,你们还未相遇。”萌萌回答道。 “十岁……”苏洛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这么小的年纪。“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宿主,这个世界是一个武侠世界,武力至上。你现在的身体虽然还小,但是资质不错,可以开始习武了。而且,你现在这具身体患有哮喘,需要尽快治疗。”萌萌建议道。 “武侠世界……”苏洛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她从小就喜欢看武侠小说,梦想着有一天能够成为一名仗剑天涯的侠客。 没想到,这个梦想竟然在这个世界实现了。“萌萌,给我用积分兑换一些丹药。” 苏洛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只有她才能看见的光幕,上面琳琅满目地陈列着各种丹药和武功秘籍。 苏洛仔细地浏览着,最终选择了灵蕴增力丹和洗髓丹。 灵蕴增力丹可以提升内力,洗髓丹可以改善体质,这两样东西都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萌萌,兑换灵蕴增力丹和洗髓丹。”苏洛说道。 “好的,宿主。灵蕴增力丹,售价20积分,洗髓丹,售价50积分,共计扣除70积分,剩余积分270点。” 萌萌的声音顿了一下,“宿主,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建议先服用洗髓丹,改善体质,然后再服用灵蕴增力丹。” “好,我知道了。”苏洛点点头,手中出现了两颗散发着淡淡光芒的丹药。 她先服下了洗髓丹,只觉得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流遍全身,四肢百骸都舒畅无比。原本有些沉重的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呼吸也更加顺畅了。 “这洗髓丹的效果真是神奇。”苏洛感叹道。 她又服下了灵蕴增力丹,只觉得体内涌现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在她的经脉中流淌,让她感到无比的兴奋。 “萌萌,我可以修炼灵犀心法和灵犀剑法吗?”苏洛问道。 “可以的,宿主。灵犀心法和灵犀剑法都是高级功法,非常适合在这个世界修炼。”萌萌回答道。 苏洛点点头,有了洗髓丹和灵蕴增力丹的帮助,修炼起来更是事半功倍。 第176章 莲花楼(2) 两年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乔婉娩已经从懵懂无知的小女孩蜕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这两年里,她将灵幽心法和灵犀剑法修炼到了最高层次,又在系统商城兑换了《灵羽飘踪》,并将其修炼到了第五层。 这一日,乔婉娩正在后山的竹林中练剑。 她的身影犹如蝴蝶般轻盈,剑光如流水般柔美,却又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突然,一阵异响传来,打断了她的练习。乔婉娩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少年跌跌撞撞地从树丛中冲出来,随即倒在地上。 少年的衣衫破烂,浑身是血,显然受了重伤。乔婉娩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走了过去。她蹲下身,仔细查看少年的伤势。 “你还好吗?”乔婉娩轻声问道,“能听到我说话吗?” 少年艰难地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痛苦。他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咳出一口鲜血。 乔婉娩心中一惊,这少年的伤势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别怕,我来帮你。”乔婉娩柔声说道,同时从怀中取出一瓶药粉。 这是她平日里随身携带的金创药,虽然效果比不上系统商城里的丹药,但对于常见的外伤还是很有效的。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少年的衣服,露出了下面狰狞的伤口。乔婉娩倒吸一口冷气,这伤口深可见骨,显然是被什么锋利的武器所伤。 少年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乔婉娩心中一软,轻声安慰道:“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她熟练地清理伤口,洒上药粉,然后用随身携带的布条将伤口包扎好。整个过程中,少年一直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只是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好了,”乔婉娩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少年艰难地坐起身,感激地看着乔婉娩:“多谢姑娘相救,在下李相夷,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乔婉娩心中一震,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就是李相夷,她的任务对象。 强自镇定下来,乔婉娩继续为李相夷处理伤口,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李相夷似乎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感激地看着她。 “谢谢你,姑娘。”李相夷虚弱地说道,“若不是你,我恐怕…” 乔婉娩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别说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的伤势稳定下来。”她环顾四周,继续说道:“这里不安全,我家就在不远处,你愿意跟我去吗?” 李相夷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点头同意了。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容他有太多选择。 乔婉娩小心翼翼地扶起李相夷,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尽管她看起来娇小玲珑,但扶起比自己高大的李相夷却毫不费力,这让李相夷有些惊讶。 两人缓慢地向森林外走去,月光为他们指引着方向。乔婉娩能感受到李相夷身体的温度,以及他努力控制的急促呼吸。她的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乔婉娩轻声问道,既是出于好奇,也是为了保持李相夷的清醒。 李相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我在逃避一些人…一些很危险的人。” 乔婉娩点点头,没有追问。她能感受到李相夷话中的警惕和戒备,知道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乔婉娩和李相夷穿梭在竹林之中,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为这紧张的气氛平添几分清凉。随着他们逐渐接近竹林边缘,远处隐约可见错落有致的屋顶。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乔婉娩回头一看,只见几个黑衣人正朝他们这边疾步而来,个个面露凶相。 “不好,有人过来了。”乔婉娩低声对李相夷说道,同时加快了脚步。 然而,黑衣人的速度更快,转眼间就将两人包围。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冷笑道:“小丫头,把李相夷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乔婉娩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挡在李相夷身前,警惕地看着周围的黑衣人。 李相夷见状,轻轻拉了拉乔婉娩的衣袖,低声道:“乔姑娘,你把我交给他们吧。我不想连累你。” 乔婉娩闻言,回头瞪了李相夷一眼,娇声说道:“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能看着你落入他们手里?” 乔婉娩暗自思忖:自从修炼了灵犀剑法和灵幽心法,还没有实战过。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算什么水平,今天就让这些人见识一下本小姐的厉害! 想到这里,乔婉娩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真气,摆出了灵犀剑法的起手式。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盯着为首的黑衣人,沉声道:“想动李相夷,先过我这关!” 黑衣人们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娇小的女孩竟然敢反抗,一时间有些愣住。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动手。 就在黑衣人们蠢蠢欲动之际,乔婉娩猛然出手。她的身形如同一道青烟,瞬间来到一个黑衣人面前,一掌拍出,正中对方胸口。那黑衣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这一幕惊呆了其他黑衣人,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有如此实力。李相夷也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乔婉娩的背影。 乔婉娩并未停手,她的身影在黑衣人中穿梭,灵犀剑法施展开来,宛如蝴蝶飞舞,优雅中又带着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将黑衣人们打得节节败退。 片刻之后,黑衣人们已经倒下了大半。剩下的几个人面露惊恐之色,互相对视一眼,转身就逃。 乔婉娩站在原地,微微喘息着。她回头看向李相夷,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李相夷呆呆地看着她,仿佛见到了九天下凡的仙女。 乔婉娩笑着对他说道:“我们快走吧,别让他们叫来援兵。” 说完,她扶起李相夷,朝着远处的房屋走去。 第177章 莲花楼(3) 乔婉娩扶着李相夷,小心翼翼地走在林间的小路上。 她能感受到李相夷身体的重量,以及他微微颤抖的呼吸。 “再坚持一下,我们快到了。”乔婉娩轻声安慰道,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李相夷虚弱地点点头,勉强迈动脚步。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座简朴的木屋前。 乔婉娩推开门,扶着李相夷进入室内。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 “先坐下休息一下。”乔婉娩轻轻将李相夷扶到床边。 温暖的光线驱散了屋内的阴暗,李相夷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苍白。 乔婉娩心中一紧,连忙走到他身边,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我先帮你清理伤口,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乔婉娩一边说,一边假装从柜子里拿出空间中备用的医药箱。 李相夷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乔婉娩小心翼翼地解开李相夷的衣服,露出他布满伤痕的身体。她倒吸一口冷气,心中震惊于他所遭受的折磨。 “你…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乔婉娩声音颤抖,眼中闪过心疼和愤怒。 李相夷苦笑一声,轻声道:“没事的,我习惯了。” 乔婉娩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她拿起湿布,轻轻擦拭李相夷身上的血迹和尘土。 每一次触碰,她都能感受到李相夷身体的紧绷和微微的颤抖。 “对不起,弄疼你了吗?”乔婉娩担心地问道。 李相夷摇摇头,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没有,你很温柔。” 乔婉娩心中一暖,继续专注于清理伤口。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生怕给李相夷带来更多痛苦。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相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他靠在床头,看着乔婉娩忙碌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好了,伤口已经清理干净了。”乔婉娩长舒一口气,抬头对李相夷笑了笑,“接下来我要给你上药,可能会有点刺痛。” 李相夷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乔婉娩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药粉,轻轻涂抹在李相夷的伤口上。 “嘶——”李相夷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微微颤抖。 乔婉娩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关切地问道:“很疼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李相夷摇摇头,强撑着说:“没事,你继续吧。这点痛苦,这算不了什么。” 乔婉娩心中一酸,继续专注地给李相夷上药,动作更加轻柔小心。 终于,所有伤口都处理完毕。乔婉娩帮李相夷拉好衣服,又给他盖上被子。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乔婉娩柔声说道,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李相夷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衣袖,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你…你会回来的,对吗?” 乔婉娩转身,温柔地握住李相夷的手,笑道:“当然,我很快就回来。你安心休息。” 李相夷这才松开手,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乔婉娩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 站在屋外,乔婉娩深吸一口气,眉头微皱。 她低声呼唤道:“萌萌,你给我解释解释吧,为什么我大成的灵幽心法和灵犀剑法,只能打跑那几个喽啰,他们可是连二流高手都算不上。” 系统萌萌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宿主,你的心法和剑法是积分商城兑换的。“ ”积分商城兑换的功法一般都是在低武世界中高级的存在。如果是高级的武功心法,需要的积分可是很多的。” 乔婉娩都气笑了,问它:“那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呢?再说那丹药呢,效果都很神奇,洗髓丹呢不是修仙世界的产物吗?” 系统萌萌解释道:“洗髓丹在像莲花楼这种武侠世界是可以制作出来的,所以要50积分呢。“ ”你都完成两个世界了积分才260点,你现在练得内功心法和剑法是在知否世界中最优的选择,却不是这个世界最好的。” 乔婉娩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她暗自思忖:哎,自己和系统较什么劲。 冷静下来,她对系统说:“萌萌,重新给我推荐个功法吧。我需要最顶级的,最起码在武侠世界中能自保的。” “好的,宿主。”系统萌萌的声音变得欢快起来, “现在为宿主推荐功法。《明玉功》、《九阳神功》和《北冥神功》,这三本功法都能让修炼者达到先天之境,甚至还能以武入道。” 系统萌萌详细介绍道:“《明玉功》以柔克刚,擅长化解敌人攻击,同时能够借力打力。修炼到高深境界,还可以容颜永驻,青春不老。” “《九阳神功》刚猛霸道,能够快速提升修炼者的内力和体魄。练到巅峰,可以金刚不坏,刀枪不入。“ “《北冥神功》则是一门吸星大法,能够吸收他人内力为己用,同时也能化解百毒。这三门功法各有特色,都是武林中的顶级功法。” 乔婉娩听完,眼中闪过惊喜之色。她沉思片刻,问道:“这些功法需要多少积分?” 系统萌萌回答:“《明玉功》需要100积分,《九阳神功》需要120积分,《北冥神功》需要100积分。” 乔婉娩倒吸一口冷气,惊呼道:“这么贵?幸好我还有点存货!” 系统萌萌安慰道:“宿主不用着急,完成任务就能获得积分。而且这些功法确实价值连城,在武林中可是人人垂涎的绝学。” 乔婉娩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好,我知道了。看来我得更加努力完成任务。”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乔婉娩心中一紧,连忙结束了与系统的对话,快步走回房间。 第178章 莲花楼(4) 推开门,她看到李相夷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乔婉娩连忙上前扶住他,柔声说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李相夷摇摇头,虚弱地说:“没事,就是有点渴。” 乔婉娩这才想起自己忘了给他准备水。 她歉意地说:“对不起,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她快步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空间的灵泉水,小心翼翼地端到李相夷面前。 扶着他慢慢喝下,乔婉娩的眼中满是关切。 “谢谢。”李相夷喝完水,感激地看着乔婉娩。 乔婉娩笑了笑,说道:“不用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李相夷点点头:“好多了,多亏了你的照顾。” 乔婉娩坐在床边,轻声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等你恢复些体力,我们再慢慢谈谈聊,好吗?” 李相夷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答应。乔婉娩起身准备离开,却又被李相夷拉住了手。 “乔姑娘,”李相夷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谢谢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 乔婉娩温柔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别这么说。我们都是武林中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说完,她轻轻关上房门,走向厨房。夜色渐浓,月光洒在竹林上,为这个不平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宁静。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古朴的庭院中。乔婉娩站在竹林边缘,静静地凝视着远处的天际。夜风轻拂,带来阵阵清凉,却无法抚平她内心的波澜。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系统,我决定了。我要兑换《明玉功》。” 系统萌萌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好的宿主,确认兑换《明玉功》,扣除100积分。” 随着一阵轻微的嗡鸣,乔婉娩感觉到一股温和的能量涌入她的识海。她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这门功法的玄妙。 “一分钱一分货啊。”乔婉娩暗自感叹,“这《明玉功》果然不凡,难怪需要100积分。” 她将功法小心翼翼地存入空间,准备找个安全的时机再仔细研习。现在,还有更紧迫的事情要处理。 乔婉娩转身走向厨房,一边走一边思索:“得先给李相夷准备些清淡的粥食。他受伤不轻,这几天只能喝些流食了。” 她轻车熟路地淘米煮粥,又往里面加了些养胃的药材。粥香渐渐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药草清香。 “小翠!”乔婉娩唤来丫鬟,“你去街上买几套少年的新衣服回来。要轻便合身的,fabric选上等的。” 小翠应声而去,乔婉娩则端着热气腾腾的粥,轻手轻脚地走向李相夷的房间。 推开门,她发现李相夷已经睡着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面庞上,勾勒出一张清秀俊逸的轮廓。 乔婉娩放下粥碗,轻轻坐在床边。她这才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个少年。 虽然现在的李相夷还带着几分稚嫩,但已经能隐约窥见未来绝世风华的影子。 高挺的鼻梁,如画的眉眼,薄而有型的嘴唇,无一不在彰显着这个少年未来的不凡。 “可惜啊。”乔婉娩轻叹一声,“如此俊俏的人,以后要受碧茶之毒困扰十年之久。”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行,我得想办法避免这件事发生。不过现在时间还早,那些人还没有出现。我有的是时间来筹划。” 就在这时,李相夷轻轻动了动,似乎要醒来。 乔婉娩连忙起身,调整了一下坐姿,装作刚刚进来的样子。 李相夷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乔婉娩柔和的笑容。 “李公子,你醒了。” 乔婉娩温柔地说道,一边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来,让他靠在床头, “感觉可有好一些?” 李相夷的目光落在乔婉娩身上,那双多情的眼睛里满是感激:“谢谢,乔姑娘。我感觉好多了。” 乔婉娩笑了笑,转身端来粥碗:“李公子,你受伤颇重,这几日只能喝些粥了。我特意熬了些养胃的药粥,你尝尝看。” 李相夷接过粥碗,轻轻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味道很好,多谢乔姑娘费心了。” “不必客气。”乔婉娩柔声道,“你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李相夷喝完粥,将碗递还给乔婉娩。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有些疑惑地问道:“乔姑娘,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乔婉娩解释道:“这里是我家庄子外的一处落脚点。你放心,这里很安全,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李相夷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乔姑娘,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你不但救了我的命,还如此悉心照料。我李相夷此生难忘。” 乔婉娩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李公子不必如此。我们都是武林中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事不用担心。” 李相夷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乔姑娘,你为何要救我?我们素不相识,你却如此相助,实在让我……” 乔婉娩打断了他的话:“李公子,有些事情,不需要理由。我救你,只是因为我认为这是对的。仅此而已。” 李相夷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乔姑娘果然是位侠义之人。我李相夷今日能遇到你,实在是三生有幸。” 乔婉娩笑而不语。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小翠推门而入,手里抱着几套崭新的衣衫。 “小姐,衣服买来了。”小翠轻声说道。 乔婉娩点点头:“好,放在那里吧。” 她转向李相夷,解释道:“李公子,我让人买了几套新衣服。等你伤好些了,可以换上。你现在的衣服……” 她的目光扫过李相夷身上破损的衣衫,轻叹一声:“实在是破的有些厉害。” 李相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多谢乔姑娘体贴。只是这样,我更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乔婉娩摆摆手:“李公子不必如此。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我们日后再谈。” 李相夷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第179章 莲花楼(5) 晨曦透过窗棂,洒在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乔婉娩轻轻地推开门,走进房间:“系统,你在吗?” 系统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机械的清冷:“宿主,我在。” 乔婉娩走到桌边,从空间中取出一本古朴的书籍,封面上写着“明玉功”三个字。 她轻轻地拍了一下秘籍,顿时,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关于明玉功的种种修炼法门、心法口诀,清晰地呈现在她的意识之中。 乔婉娩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脑海中的信息,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这明玉功,果然精妙绝伦,与灵幽心法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系统声音中带着一丝建议:“宿主可以先喝一点灵泉水,会事半功倍。” 乔婉娩点点头,从空间中取出一个白玉杯,倒了一杯灵泉水:“好,我试试。” 她轻轻地抿了一口,一股清凉甘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紧接着,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让她感到无比的舒畅。 乔婉娩盘膝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按照脑海中的明玉功心法开始修炼。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乔婉娩轻微的呼吸声。 时间一点点过去,乔婉娩沉浸在修炼之中,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她感觉自己体内的内力在不断地增长,经脉也变得更加宽阔坚韧。 不知过了多久,乔婉娩突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 乔婉娩兴奋地:“明玉功第一层,成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力比之前强大了许多,身体也变得更加轻盈敏捷。 系统声音依旧平静:“恭喜宿主,明玉功第一层修炼成功。” 乔婉娩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这灵泉水果然神奇,竟然能让我的修炼速度提升这么多。” 乔婉娩自言自语:“有了明玉功,我的实力又提升了一大截,这样我就能更好地保护李相夷了。”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她的决心。 乔婉娩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床上,继续修炼明玉功第二层。 时间在静谧中流淌,乔婉娩的内力也在一点点增长,她的眼神越来越坚定,她的气息越来越沉稳。 又过了几个时辰,乔婉娩再次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更加明亮的光芒。 乔婉娩惊喜地:“明玉功第二层,也成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乔婉娩的身上,将她从修炼中清醒。 她缓缓睁开眼睛,感受着身体里充盈的内力,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 她起身下床,简单地洗漱了一番,然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一丝淡淡的花香。 乔婉娩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她沿着走廊,来到了李相夷的房间门口。 乔婉娩轻轻地敲了敲门:“李公子,你醒了吗?” 房间里传来李相夷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也透着几分精神:“乔姑娘,请进。” 乔婉娩推门而入,只见李相夷已经能够自己下床了,正坐在桌边,看着窗外发呆。 乔婉娩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道:“李公子,你感觉怎么样?能下床走动了吗?” 李相夷转过头来,看着她,微微一笑:“多亏了乔姑娘的悉心照料,我已经好多了,可以自己下床活动了。” 他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乔婉娩仔细地打量着他,点点头:“那就好,看来你的恢复能力很强嘛。” 李相夷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这都要感谢乔姑娘的灵丹妙药,还有你昨晚为我疗伤,我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乔婉娩摆摆手,笑着说:“李公子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对了,我做了早饭,你先吃点东西吧。”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食盒,打开盖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粥和小菜。 李相夷看着食盒里的食物,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乔姑娘,你真是太细心了。” 乔婉娩将粥和小菜一一摆放在桌子上:“李公子,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多补充营养。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尝尝看。” 李相夷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入口中:“嗯,味道真不错,乔姑娘的手艺真好。” 乔婉娩笑着说:“李公子喜欢就好。你慢慢吃,等会再给你换药。” 她走到床边,拿起李相夷换下来的绷带,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伤口。 乔婉娩满意地点点头:“伤口恢复得很好,没有感染的迹象。不过,这几天你还是要注意,不要让伤口沾水。” 李相夷一边吃着粥,一边说:“好,我知道了,多谢乔姑娘提醒。” 乔婉娩、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些药粉,轻轻地涂抹在李相夷的伤口上:“这是我特制的金疮药,对伤口愈合很有帮助。你每天都要按时换药,这样才能好得更快。” 李相夷感受着伤口上传来的清凉感,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乔婉娩仔细地为他包扎好伤口、:“好了,药已经换好了。你这几天就安心在这里养伤,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李相夷看着她,认真地说:“乔姑娘,谢谢你。你对我的恩情,我李相夷没齿难忘。” 乔婉娩笑着说:“李公子言重了。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不用这么客气。” 李相夷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乔姑娘,你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心地善良,真是让人敬佩。” 乔婉娩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李公子过奖了。我只是尽我所能而已。”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气氛轻松而愉快。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乔婉娩起身告辞:“李公子,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李相夷点点头:“好,乔姑娘慢走。” 乔婉娩转身离开,阳光将她的背影拉得很长,仿佛一位仙子,飘然而去。 李相夷呆呆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第180章 莲花楼(6) 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里,暖洋洋的。 乔婉娩坐在桌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李相夷,关切地问道:“李公子,我听闻你之前受了重伤,不知是何人所为,竟如此狠毒?” 李相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沉声道:“说来话长,追杀我的那些人,是白沙帮的人。” 乔婉娩眉头微蹙,轻声问道:“白沙帮?我似乎听说过这个帮派,他们可是无恶不作,欺压百姓?” 李相夷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慨:“正是。白沙帮这些年为虎作伥,欺凌弱小,早已是当地一霸。我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的恶行,便想着替天行道,除掉他们的帮主。” 乔婉娩的眼中流露出敬佩之色,她轻声问道:“那后来呢?你可曾得手?” 李相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虽然我拼尽全力,重伤了白沙帮帮主,但在撤离时,却遭遇了朝廷的鹰犬,为首之人名叫燕南风,乃是一流高手。我与他一番恶战,虽然侥幸将他斩杀,但也身受重伤,险些丧命。” 乔婉娩听得心惊胆战,她看着李相夷,眼中满是担忧:“那你后来是如何逃脱的?” 李相夷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一路逃亡,他们却紧追不舍,若非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乔姑娘你,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 乔婉娩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道:“李公子不必如此说,这都是缘分。不过,那白沙帮的人都不是善茬,你日后可要多加小心。” 李相夷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多谢乔姑娘提醒,我定会铭记在心。” 乔婉娩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虽然年纪轻轻,却已是身经百战,而且武功高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她轻声感叹道:“李公子真是少年英才,小小年纪便能手刃一流高手,将来必定能够扬名天下。” 李相夷谦虚地笑了笑:“乔姑娘过奖了,我这点微末功夫,在江湖上算不得什么。” 乔婉娩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李公子不必妄自菲薄,以你的天赋和毅力,将来必定能够成为一代大侠。”她顿了顿,又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李公子今年贵庚?” 李相夷答道:“我今年十二。” 乔婉娩闻言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虽然知道现在的李相夷年纪不大,却没想到竟与自己同岁。 她轻声说道:“李公子竟如此年轻,真是令人惊叹。我今年也十二岁了,不知李公子是几月生辰?” 李相夷答道:“我是九月廿三的生辰。” 乔婉娩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那我还比你大上几个月呢,我是四月初八的生辰。” 李相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站起身来,对着乔婉娩拱手作揖,笑嘻嘻地说道:“原来如此,那以后我就叫你姐姐了,你可以叫我相夷,还望姐姐多多关照。” 乔婉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嗔怪地看了李相夷一眼:“你这小子,倒是会顺杆往上爬。” 李相夷嘿嘿一笑:“姐姐武功高强,医术精湛,小弟自然要多多仰仗姐姐。” 乔婉娩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她笑着说道:“你呀,就是嘴甜。不过,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那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李相夷连连点头:“好,好,那就多谢姐姐了。”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变得更加轻松愉快。窗外,阳光依旧明媚,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相夷在乔婉娩的悉心照料下,伤势恢复得很快。 两人也日渐熟络,经常在一起聊天、练功,感情也越来越深厚。 一日,乔婉娩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李相夷走了过来,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问道:“姐姐,你在忙什么呢?” 乔婉娩回过头来,笑着说:“我在晒一些草药,这些都是我平时采摘的,可以用来制作一些常用的药。” 李相夷好奇地拿起一株草药,问道:“这些草药都有什么功效啊?” 乔婉娩耐心地给他讲解着各种草药的药性和用途,李相夷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乔婉娩也都一一解答。 两人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忙碌着,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天边泛起了美丽的晚霞。 乔婉娩收拾好草药,对李相夷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进屋吧。” 李相夷点了点头,跟着乔婉娩走进了屋里。 乔婉娩点亮了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两人坐在桌边,乔婉娩给李相夷倒了一杯茶,问道:“相夷,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相夷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说道:“我打算先回师门一趟,将这里的事情禀告师父,然后再做打算。” 乔婉娩点了点头:“也好,你师父一定很担心你。” 李相夷看着乔婉娩,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乔姐姐,等我处理完师门的事情,我还会回来看你的。” 乔婉娩微微一笑:“好,我等你。”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夜色渐深,乔婉娩起身说道:“相夷,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李相夷点了点头:“好,乔姐姐你也早点休息。” 乔婉娩转身离开,李相夷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接下来的几天,李相夷的伤势已经完全康复,他决定启程返回师门。 临行前,乔婉娩为他准备了一些干粮和药品,并亲自送他到庄外。 两人站在门口,依依惜别。乔婉娩看着李相夷,眼中满是不舍:“相夷,一路保重。” 李相夷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姐姐,你也要保重。等我回来,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乔婉娩微微一笑:“好,我等你。” 李相夷深深地看了乔婉娩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远方的山林之中。 第181章 莲花楼(7) 晨曦初露,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乔婉娩清丽的脸庞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结束了一夜的打坐。 自从李相夷离开后,乔婉娩便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明玉功的修炼之中。 她盘膝坐在床上,双手结印,呼吸吐纳间,体内真气流转不息。 “系统,我如今的进度如何?”乔婉娩在心中默念。 系统那机械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宿主,你的明玉功已至第三层,进度喜人。以你两世积累的心性,第八层之前,当无瓶颈之忧。” 乔婉娩微微蹙眉,继续问道:“那要到何种境界,我才能算得上一流高手,与相夷比肩?” 系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计算着什么,然后回答道:“宿主,待你明玉功修炼至第八层,由后天返先天,届时,此方世界,能与你匹敌者,寥寥无几。” 乔婉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轻轻握紧了拳头,自语道:“第八层吗?我一定会尽快达到的。” 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院子里,几只鸟儿在枝头欢快地跳跃,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乔婉娩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宁静美好的清晨,心中充满了力量。 几个月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乔婉娩的闺房内,她正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拿着一把木梳,轻轻地梳理着乌黑的长发。 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经过明玉功的滋养,更显清丽脱俗。 “明玉功已至第三层,灵幽心法的内力也已尽数转化。”乔婉娩轻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满意。 她放下木梳,眼神变得有些迷茫:“李相夷已结识,他日必会回来寻我。只是,这功德之事,却让我有些头疼。” “武侠世界,不比以往,那些方法怕是不再适用。”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恼。 “如何才能在这个世界获取功德呢?”乔婉娩轻声问道,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这片天地。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似乎在为她解答疑惑。 她转身回到桌边,拿起笔墨,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计划着未来的每一步。 经过几日的深思熟虑,乔婉娩终于在闺房中,对着一盏摇曳的烛火,勾勒出了几条获取功德的途径。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这第一条嘛,”乔婉娩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便是行医济世。我身怀精湛医术,自当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每治愈一人,便是一份功德。” “这第二条,”乔婉娩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乃是扶危济困。这世间多有不平之事,弱者常受欺凌。我当以手中之剑,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每救一人于水火,亦是一份功德。” “第三条,”乔婉娩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便是传道授业。武学之道,博大精深。我可将自身所学,传授给那些有缘之人,助他们强身健体,保家卫国。每教导一人成才,亦是一份功德。” “这第四条,”乔婉娩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则是着书立说。我可以将自己的医术、武学心得,以及对人生的感悟,着成书籍,流传后世。让更多的人从中受益,这也是一份莫大的功德。” 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个计划,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当然,这些都只是初步的设想,具体如何实施,还需仔细斟酌。”乔婉娩放下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空。 今夜,星光璀璨,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洒下清辉。 乔婉娩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宁静美好的夜晚,心中充满了希望。 晨光熹微,透过薄雾,洒在了乔府的花园之中。 乔婉娩一身浅粉色练功服,身姿轻盈,宛若一只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手中的长剑,剑身细长,闪烁着寒光,剑柄上镶嵌着一颗温润的玉石,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她身形一转,长剑挥舞,剑尖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起一阵清风,吹落了几片花瓣。 剑光闪烁,如银蛇乱舞,又如流星划过天际。乔婉娩的眼神专注,神情肃穆,仿佛与手中的长剑融为一体。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她脚尖轻点,身形跃起,在空中旋转,长剑挥舞,剑气纵横,将周围的花瓣都卷了起来,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剑花。 剑花散去,乔婉娩轻盈落地,收剑而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 “呼……”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感受到体内真气的流动,心中充满了喜悦。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花园的宁静。 小翠、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小姐!李公子回来了!他……他现在就在前厅呢!” 乔婉娩闻言,心中一惊,手中的长剑差点掉落在地。 她连忙稳住心神,将长剑插回剑鞘,惊喜地问道:“小翠,你说什么?相夷回来了?” 小翠连连点头,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说道:“是的,小姐!千真万确!李公子真的回来了!他现在就在前厅等着您呢!” 乔婉娩,她激动地握紧了双手,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说道:“太好了!我们快去看看!” 提起裙摆,她快步向着前厅走去,小翠紧随其后。 乔府前厅,布置得古色古香,典雅大方。檀木桌椅,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更添了几分书卷气息。 李相夷,身着一袭青衫,身姿挺拔,站在厅中,显得格外精神。 他看到了乔婉娩,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几月未见,乔婉娩似乎变得更加美丽动人了。 肌肤如雪,眉目如画,气质清丽脱俗,宛若仙子下凡。 他快步上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说道: “姐姐,好久不见!几月不见,姐姐是越发的美丽动人了,让小弟我都不敢认了!” 第182章 莲花楼(8) 乔婉娩听着李相夷这带着几分调笑的话语,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轻轻地拍了一下李相夷的头,嗔怪道:“臭弟弟,就会胡说!” 她抬眼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郎,几个月不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眉宇间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英气,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蓬勃的朝气。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李相夷,乔婉娩不禁感叹,这孩子,还是个小孩子呀,虽然行事已经颇有大侠风范,但骨子里还是透着一股少年人的天真烂漫。 “姐姐,我给你带了礼物哦!”李相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递给了乔婉娩。 “还有,你看!”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盘精致的点心,“这是你最爱吃的桂花糕,我特地从苏州城最有名的‘香满楼’买来的!” 乔婉娩看着那盘熟悉的桂花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熟悉的香甜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呀?”乔婉娩抬眸看向李相夷,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李相夷得意地笑了笑,指了指乔府的摆设,说道:“姐姐,你这屋子里,桌子上每天都摆着桂花糕,我就是想不知道都难呢!” 他接着又打开了那个小木盒,里面装着一条精美的丝巾,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 “这是我在江南游历时,看到一位老奶奶在卖,我觉得这兰花的图案很适合姐姐的气质,就买下来送给你了。”李相夷一边说着,一边将丝巾拿出来,轻轻地披在了乔婉娩的肩上。 他像个献宝的小孩子,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似乎在等待着乔婉娩的夸奖。 乔婉娩看着肩上的丝巾,触感柔软,绣工精美,那朵兰花仿佛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心中感动,轻声说道:“谢谢你,相夷,我很喜欢。” “姐姐喜欢就好!”李相夷得到了夸奖,笑得更加灿烂了。 “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啊?”乔婉娩一边欣赏着丝巾,一边问道。 “大概……一个月吧。”李相夷想了想,说道,“这次回来,主要是处理一些白沙帮的事情,顺便看看姐姐。” “一个月啊……”乔婉娩喃喃自语,心中有些不舍。 “姐姐,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可以带你去玩啊!”李相夷看着乔婉娩,提议道。 “我……”乔婉娩犹豫了一下,她确实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见识一下江湖的精彩。 她前两世一直生活在宫中和公主府里,虽然衣食无忧,但总觉得生活缺少了一些什么。 她羡慕李相夷的自由自在,羡慕他可以仗剑走天涯,见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我也想跟你去外面看看,见识一下江湖。”乔婉娩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向往。 “好啊!”李相夷爽快地答应了,“等我处理完白沙帮的事情,就带姐姐一起去闯荡江湖!” “真的吗?”乔婉娩有些不敢相信,她没想到李相夷会这么轻易地答应她。 “当然是真的!”李相夷拍了拍胸脯,“我什么时候骗过姐姐?” 乔婉娩笑了,笑得很开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相夷一边处理白沙帮的事情,一边陪着乔婉娩聊天。 她讲述着他在外面的所见所闻,那些惊心动魄的江湖故事,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那些美丽的风景…… 乔婉娩听得津津有味,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个精彩纷呈的江湖世界之中。 她对李相夷口中的江湖更加向往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亲眼看看那个世界。 “相夷,你给我讲讲那个‘飞天蝙蝠’柯南东的故事吧!”乔婉娩拉着李相夷的衣袖,央求道。 “好啊!”李相夷笑了笑,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他在江湖上遇到的奇闻异事。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的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乔婉娩托着腮,静静地听着,眼神中充满了憧憬。 “……那柯南东轻功了得,来无影去无踪,江湖上很少有人能抓住他。不过,他虽然是个盗贼,却也算得上是个‘侠盗’,只劫富济贫,从不伤害无辜百姓……” “那他最后怎么样了?”乔婉娩好奇地问道。 “最后啊……”李相夷故意卖了个关子,“最后他被我给抓住了!” “你?”乔婉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把他给抓住了?” “是啊!”李相夷得意地笑了笑,“我跟他大战了三天三夜,最后用一招‘醉仙望月’,把他给打败了!” “哇!你好厉害啊!”乔婉娩由衷地赞叹道。 “哈哈,那是当然!”李相夷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了。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乔婉娩的脸上,她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窗边。 “姐姐,起了吗?”李相夷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束沾着露水的野花,“送给你。” 乔婉娩接过野花,放在鼻尖轻嗅,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真香,谢谢你,相夷。” “今天我们就离开金陵,去闯荡江湖了!”李相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嗯!”乔婉娩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期待。 两人收拾好行囊,来到小翠的房间告别。 小翠眼眶微红,拉着乔婉娩的手,哽咽道:“小姐,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要保重啊!” 乔婉娩轻轻拍了拍小翠的手背,安慰道:“傻丫头,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李相夷也上前说道:“小翠姑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小翠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鸳鸯的香囊递给乔婉娩,“小姐,这是我亲手绣的,你带着它,可以保佑你平安。” 乔婉娩接过香囊,珍视地握在手中,“谢谢你,小翠。” 告别了小翠,李相夷和乔婉娩离开了乔家庄。 金陵城外,秋风瑟瑟,落叶飘零。 “姐姐,你想去哪里?”李相夷问道。 乔婉娩想了想,说道:“听说峨眉山的风景很美,我们去峨眉山吧!” “好!”李相夷爽快地答应了。 第183章 莲花楼(9) 秋风裹挟着落叶,在空旷的官道上打着旋儿。 乔婉娩身着一袭淡青色衣裙,腰间挂着药篓,与李相夷并肩而行。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 **乔婉娩** 抬头看了看天色,轻声说道:“相夷,我们今天就在前面的镇子上歇脚吧。” **李相夷** 点头,目光扫过四周,说道:“好。姐姐,你看这路边的野菊花开得多好,我去采些来,晚上给你泡茶喝。” 说着,他身形一闪,已跃至路旁,俯身采摘起来。 **乔婉娩** 望着他忙碌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午后,他们来到一个名为“清河镇”的小镇。 镇上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李相夷找了一家医馆,对掌柜说道:“掌柜的,我们姐弟二人初来乍到,想在此义诊几日,不知可否借贵宝地一用?” 掌柜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他上下打量了李相夷和乔婉娩一番,见他们衣着朴素,但气质不凡,便捋了捋胡须,说道:“行医济世,乃是善举,老朽岂有不允之理?二位请便。” 乔婉娩向掌柜道谢:“多谢掌柜成全。” 于是,两人便在医馆门口摆起了摊子。 乔婉娩负责诊脉开方,李相夷则负责抓药煎药。 没过多久,便有不少百姓前来求医。 乔婉娩细心地为每一位病人诊脉,询问病情,然后开出药方。 她的医术精湛,态度和蔼,很快便赢得了百姓们的信任。 李相夷 则在一旁忙碌着,他一边抓药,一边向周围的人打听着当地的风土人情,以及最近江湖上发生的大事小情。 一位中年妇人抱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孩子来到乔婉娩面前,焦急地说道:“大夫,您快给看看,我家孩子这是怎么了?” 她示意妇人将孩子放在临时搭起的诊桌上,她伸手搭上孩子的脉搏,眉头微蹙。 片刻后,她对妇人说道:“你家孩子这是得了风寒,我给他开一副药,你按时给他服下,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妇人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连连道谢。 李相夷抓好药,递给妇人,说道:“大婶,这药要用文火煎一个时辰,切记不可用大火。” 妇人接过药,再次道谢后,抱着孩子离开了。 一位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乔婉娩面前,说道:“姑娘,老朽这腿脚不便多年,不知可否医治?” 乔婉娩仔细检查了老者的腿,说道:“老人家,您这是多年的风湿顽疾,我先给您针灸一番,再给您开些药,您坚持服用,会有所缓解的。” 说着,她取出银针,开始为老者施针。 李相夷 站在一旁,看着乔婉娩专注的神情,心中充满了敬佩。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金红。 乔婉娩和李相夷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掌柜走了过来,说道:“二位今日辛苦了,不如就在医馆住下吧,也省得再去找客栈了。” 李相夷婉拒道:“多谢掌柜好意,我们已经找好住处了。” 乔婉娩也说道:“是啊,掌柜,今日多有叨扰,改日有机会,我们再来拜访。” 两人向掌柜告辞后,离开了医馆。 他们走在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受着这人间烟火气。 李相夷说道:“姐姐,我们这一路走来,锄强扶弱,济世救人,我觉得很有意义。” 乔婉娩笑着说道:“是啊,能够用自己的所学帮助别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他们没有留下姓名,但他们的善举却在百姓们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江湖上开始流传着关于两位年轻少侠的传说,他们行侠仗义,医术高超,却从不留名。 两年时光,如白驹过隙。 乔婉娩和李相夷一路西行,走过了无数的山山水水,也见识了各种各样的风土人情。 乔婉娩的医术愈发精湛,就连武功也日益精进,明玉功已经到了第五层了,她的容貌在功法的影响下更胜从前,为了避免麻烦,她只能以面纱遮面。 这日,乔婉娩独自一人到城外采药。 时值初夏,山间草木繁茂,各种药草争奇斗艳。 乔婉娩挎着药篓,穿梭在山林之间,仔细辨认着每一种药草。 突然,她听到一阵微弱的呻吟声从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 乔婉娩心中一惊,连忙循声找去。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倒在草丛中,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乔婉娩上前查看,发现他身上有多处伤口,而且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 她伸手搭上男子的脉搏,眉头紧锁。 “不好,他中毒了!” 乔婉娩 自言自语道,神情凝重。 她不敢耽搁,连忙从药篓中取出银针和一些常用的草药。 乔婉娩 仔细地为男子把脉,眉头越皱越紧。 “这是……‘七步断肠散’!” 乔婉娩 惊呼出声,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七步断肠散,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剧毒,中毒者七步之内必定毒发身亡,无药可解。 但眼前这人显然已经中毒多时,却还能保持一丝清醒,可见其内力之深厚。 “幸好你内力深厚,暂时护住了心脉,否则早已一命呜呼了。” 乔婉娩自言自语道,她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先在男子几处大穴上施针,封住毒素蔓延的路径。 然后,她从药篓中取出几味草药,就地捣碎,敷在男子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乔婉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她坐在男子身旁,一边观察着他的情况,一边思考着解毒之法。 “七步断肠散虽然剧毒无比,但并非完全无解,只是这解药的配方早已失传,其中几味关键的药材更是世间罕有,想要配制出来,恐怕难如登天……” 乔婉娩喃喃自语,她紧蹙着眉头,脑海中飞速地回忆着自己所学过的所有医书和药方。 她想起了徐太医曾经跟她提起过的一种古老的针灸之法——鬼门十三针。据说这种针法可以激发人体自身的潜力,打通闭塞的经脉,甚至可以起死回生。 “或许……可以一试……”乔婉娩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第184章 莲花楼(10) 虽然她从未施展过鬼门十三针,但眼下情况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一套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金针 这些金针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乔婉娩小心翼翼地取出几根金针,凝神静气,开始在男子身上的几处大穴上施针。 她的手法轻柔而精准,每一针都恰到好处,仿佛在绣一幅精美的画卷。 随着金针的刺入,男子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原本紧闭的双眼也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 他看着眼前这个正在为自己施针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陷入了昏迷。 过了许久,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你……是谁?” 男子声音虚弱地问道。 乔婉娩见他醒来,心中一喜,说道:“你醒了?你中了七步断肠散,不过我已经暂时控制住了毒性。但要彻底清除毒素,还需要三天时间,每日施针,按时服药。” 乔婉娩指了指一旁熬制好的汤药。 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乔婉娩按住了。 “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要乱动。” 乔婉娩说道。 男子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双手抱拳,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付辞,江湖人送外号血域天魔,待付某痊愈,定当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乔婉娩听到“血域天魔”四个字,心中一惊。 她想起剧情中,李相夷十五岁那年,曾与一个名叫“血域天魔”的魔头大战,并最终将其击败,从此名扬天下。 没想到,眼前这个身受重伤的男子,竟然就是当年那个威震江湖的血域天魔! 乔婉娩 沉吟了一下,说道:“报答就不必了,我救你一命,你就当欠我一个人情吧。” 她不想与这个魔头有太多瓜葛,只希望他痊愈后能够尽快离开。 付辞看着乔婉娩,眼中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会如此平静地面对他这个“魔头”。 “好,我付辞欠你一个人情。” 付辞说道,“日后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 乔婉娩出去采药许久未归,李相夷心中有些担忧。 他沿着乔婉娩平日采药的路线一路找来,终于在山脚下的一片草丛中发现了她的身影。 “姐姐!” 李相夷快步走上前去,却发现乔婉娩身边还躺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李相夷 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乔婉娩 见到李相夷,连忙说道:“相夷,你来得正好,快过来帮我把他扶回去。” 李相夷走近一看,发现那男子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是受了重伤。 他没有多问,连忙上前将男子扶起。 “姐姐,他这是怎么了?” 李相夷 一边扶着男子,一边问道。 “他中了毒,我暂时控制住了毒性,但还需要进一步治疗。” 乔婉娩说道,“我们先把他带回去再说。” 两人合力将付辞扶回了他们租住的小院。 乔婉娩将付辞安置在床上,然后开始为他施针。 李相夷站在一旁,看着乔婉娩熟练的手法,心中充满了好奇。 “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相夷问道。 “我在用针灸之法,替他驱毒。” 乔婉娩回答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他中的是什么毒?” “七步断肠散。” “七步断肠散?” 李相夷惊呼出声,“那可是江湖上最厉害的毒药之一,他是怎么中的?” “这个……等我一会告诉你。” 乔婉娩收了针,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转头对站在一旁的李相夷说道:“相夷,你帮我把他扶正,再把这碗药给他喂下去。” 李相夷点点头,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付辞扶起,让他靠在床头。 乔婉娩将手中盛着褐色药汁的碗递给李相夷,李相夷接过碗,一勺一勺地将药喂给付辞。 待付辞服下药后,乔婉娩又仔细地为他把了把脉,确认毒性已经得到控制,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对李相夷说道:“好了,相夷,我们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 月亮已经升起,清冷的月光洒在院子里,给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薄纱。 李相夷站在乔婉娩身边,看着她柔和的侧脸,终于忍不住问道:“姐姐,这个人……是谁呀?你认识他吗?” 乔婉娩知道,这件事迟早要告诉李相夷的,而且她也相信李相夷能够理解。 她沉吟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我是在采药的时候遇见他的,当时他已经昏迷不醒,身中剧毒,情况十分危急。”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将他带回来救治,中间他醒过来一阵子,告诉我他叫付辞,江湖人称……血域天魔。” 说到“血域天魔”四个字的时候,乔婉娩的声音微微压低,似乎有些顾忌。 她偷偷地观察着李相夷的表情,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什么?血域天魔?”李相夷闻言,果然惊呼出声,他猛地拉过乔婉娩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一脸紧张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李相夷的反应让乔婉娩心中一暖,她知道李相夷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不过,此时的李相夷似乎忘记了,乔婉娩的明玉功已经练至第五层,在江湖中已经算得上一流高手了,等闲之辈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乔婉娩轻轻地拍了拍李相夷的手背,安抚道:“相夷,你别紧张,我没事。他虽然被称为‘血域天魔’,但……好像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第185章 莲花楼(11) 她回想起付辞醒来时的眼神,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感激和坦诚。 他醒来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恶意,反而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表示了感谢。 “他虽然身受重伤,但言语之间,还是能感觉到他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 乔婉娩补充道,“他说了,会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还说日后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李相夷听了乔婉娩的话,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姐姐,等他伤好了,我想和他比试一下。”李相夷突然开口说道,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眼神也变得格外明亮。 “我想看看,这位曾经的‘天下第一’,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李相夷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少年人的骄傲和自信。 乔婉娩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剧情中李相夷是在十五岁那年才挑战的血域天魔,并且一战成名。 而现在,李相夷才十四岁,虽然武功已经小有所成,但与巅峰时期的血域天魔相比,恐怕还有一定的差距。 她不想让李相夷冒险,更不想让剧情提前发生,以免产生不可预知的变数。 不如把比武时间推后一年,一年的时间,足够李相夷的武功更上一层楼了。到时候,就算付辞功力有所精进,李相夷也有一战之力。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付辞的脸上,为他苍白的脸色添了几分暖意。 乔婉娩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将药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 付辞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乔婉娩,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乔婉娩微微一笑,说道:“付前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扶着付辞坐起来,让他靠在床头。 付辞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好多了,多谢乔姑娘。” 乔婉娩拿出银针,准备为付辞施针。她一边准备,一边说道:“付前辈,我今日再次为你施针,是为了清除余毒。施针之后,我想和你说件事。” 付辞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乔婉娩深吸一口气,说道:“付前辈,不知道你之前答应欠我一个人情,可还作数?” 付辞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说道:“自然作数。乔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乔婉娩看着付辞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希望,一年之后,你能和相夷比试一场。” 付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问道:“李相夷?” 付辞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乔婉娩见状,补充道:“付前辈,你放心,相夷他虽然年轻,但武功已经小有所成。这场比试,只是切磋,点到为止,不会伤及性命。” 付辞看着乔婉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他缓缓说道:“好,我答应你。一年之后,我会和李相夷比试一场。” 乔婉娩闻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多谢付前辈成全!” 付辞看着乔婉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问道:“乔姑娘,只有这件事情吗?” 乔婉娩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只有这一件事情。” 付辞微微皱眉,说道:“可是,你救了我的命,救命之恩就换了这么一个条件,你可会觉得自己亏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似乎想知道乔婉娩的真实想法。 乔婉娩闻言,笑了笑,说道:“怎么会呢?” 她看着付辞,眼神清澈而明亮,继续说道:“能够救下付前辈,我心中已经十分欢喜了。至于这个人情,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付辞看着乔婉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说道:“乔姑娘真是……与众不同。” 乔婉娩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为付辞施针。 傍晚时分,李相夷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包热乎乎的桂花糕。 “姐姐,我回来了!”李相夷的声音中充满了活力,他一进门就看到了乔婉娩,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快来尝尝,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桂花糕,还热乎着呢!”李相夷将桂花糕递给乔婉娩,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乔婉娩接过桂花糕,轻轻地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口感在口中蔓延开来。她笑着说道:“谢谢相夷,很好吃。” 李相夷嘿嘿一笑,说道:“姐姐喜欢就好。” 他顿了顿,又说道:“姐姐,我去看看付前辈。” 乔婉娩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李相夷转身走进了付辞的房间。 付辞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李相夷。 “付前辈。”李相夷走到床边,恭敬地说道。 付辞点了点头,示意李相夷坐下。 李相夷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看着付辞,眼神中充满了跃跃欲试的神情。 “付前辈,我听姐姐说,你答应了一年之后和我比试?”李相夷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付辞看着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点了点头。 李相夷认真地说道:“付前辈。我一定会努力修炼,争取在一年之后的比试中,将你击败。” 付辞看着李相夷,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他说道:“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一年之后,华山之巅,我恭候你的到来。” 李相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说道:“一言为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付辞的身体在乔婉娩的精心照料下,逐渐康复。 他决定告辞离开。 “乔姑娘,李少侠,这段时间多谢你们的照顾,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差遣,付某定当万死不辞。”付辞抱拳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真诚。 乔婉娩微微一笑,说道:“付前辈客气了,能够救下你,也是我们的缘分。” 李相夷也说道:“付前辈,一年之后,华山之巅,我们不见不散。” 付辞点了点头,说道:“好,一言为定。” 他最后看了一眼乔婉娩和李相夷,转身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 “姐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李相夷问道,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乔婉娩回过神来,她看着李相夷,眼中充满了温柔,说道:“我们继续游历江湖吧,去看看这世间的美景,去体验不同的人生。” 李相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说道:“好啊,姐姐,我们去哪里都行!” 乔婉娩笑了笑,牵起李相夷的手,说道:“那我们就出发吧。” 第186章 莲花楼(12) 转眼间,距离付辞离去已近一年。这日,李相夷和乔婉娩漫步在华山之上。华山之巅,云海翻腾,气象万千。 乔婉娩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李相夷,眼中满是关切,轻声叮嘱道:“相夷,明日便是你和付前辈约定的比试之期了。” 李相夷点点头,眼神坚定,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姐姐放心,我已做好准备。” 乔婉娩微微蹙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付前辈武功高强,你与他比试,务必要小心谨慎,切不可逞强。” 李相夷握住乔婉娩的手,轻轻捏了捏,安慰道:“姐姐,我明白的。我会量力而行,点到为止。” 乔婉娩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心性坚定,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我总是不放心的。” 李相夷将乔婉娩揽入怀中,柔声说道:“姐姐,你为我担心,我都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你担心的。” 乔婉娩依偎在李相夷怀中,感受着他的体温,心中稍安,轻声说道:“嗯,我相信你。” 两人相拥而立,远眺着云海翻腾的华山群峰,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翌日,华山之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各路英雄豪杰齐聚于此,只为见证这场备受瞩目的巅峰对决。 李相夷一身白衣,负手而立,站在擂台中央,衣袂飘飘,宛若谪仙。付辞则是一身黑衣,面容冷峻,站在擂台的另一端,眼神锐利如鹰。 李相夷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剑诀,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感受到体内真气奔涌,仿佛与手中的剑融为一体。 “唰!”一声轻响,李相夷拔剑出鞘,剑身闪烁着寒光。 一道凌厉的剑气,宛若银龙一般,向付辞疾驰而去,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阵阵爆鸣声。 付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李相夷的剑法竟如此凌厉。在他眼中,道剑气仿佛化作了一条真正的银龙,张牙舞爪,向他扑来。 剑气瞬间而至,付辞的衣袖被剑气划破,手臂上也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付辞不退反进,身形一闪,避开了李相夷的剑锋,一掌拍向李相夷的胸口。 李相夷心中一凛,付辞的掌法之快,出乎他的意料。他来不及多想,只能挥剑抵挡。 “砰!”一声闷响,剑掌相交,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付辞的掌心传来,李相夷只觉得虎口一麻,手中的剑差点脱手而出。 付辞眼中,李相夷的剑法虽然凌厉,但内力却稍逊一筹。他看到李相夷的身体微微一晃,显然是被自己的内力震退了。 李相夷被震退数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但他迅速稳住身形,再次挥剑攻向付辞。 两人你来我往,剑光掌影,在擂台上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台下的观众看得目不暇接,不时发出阵阵惊呼声。 战斗愈发激烈,李相夷逐渐摸清了付辞的武功路数,剑法也愈发精妙。 李相夷心中战意高昂,他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场战斗之中。他的剑法越来越快,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锵锵锵!”剑身不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火花四溅。 剑气纵横,擂台上的青石板都被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剑痕。 付辞眼中露出了凝重之色,他发现李相夷的剑法越来越难以捉摸,每一招都仿佛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付辞的身上已经多了几道剑伤,虽然都不深,但也让他感到了一丝压力。 突然,李相夷眼中精光一闪,他瞅准了付辞的一个破绽,一剑刺出。 李相夷心中大喝一声:“好机会!”他将全身的内力都灌注到了这一剑之中。 “咻!”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剑身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 一道耀眼的剑光,宛若流星一般,向付辞的胸口刺去,速度之快,令人难以反应。 付辞瞳孔猛地一缩,他感受到了这一剑的威力,心中警铃大作。在他眼中,这一剑仿佛化作了一道死亡之光,要将他吞噬。 付辞来不及躲避,只能运起全身内力,硬接了这一剑。剑尖刺在了付辞的胸口,却被他深厚的内力挡住,无法再进分毫。但强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付辞倒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李相夷得势不饶人,身形一闪,追了上去,一剑刺向付辞的咽喉。 “住手!”乔婉娩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 李相夷的剑在距离付辞咽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乔婉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付辞趁机后退数步,拉开了与李相夷的距离,他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相夷,够了!”乔婉娩快步走上擂台,来到李相夷身边,轻声说道。 李相夷收剑回鞘,看着乔婉娩,说道:“姐姐,我……” 乔婉娩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想赢,但付前辈毕竟是你的前辈,点到为止即可。” 李相夷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听姐姐的。” 他转身看向付辞,抱拳说道:“付前辈,承让了。” 付辞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说道:“后生可畏,李少侠的武功,老夫佩服。” 付辞见状,高声宣布:“此战,李相夷胜!” 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李少侠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是啊,年纪轻轻,武功竟然如此高强,真是让人佩服!” “李相夷,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 人群中,有人高呼“天下第一”,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响应。 李相夷站在擂台中央,听着众人的欢呼声,心中感慨万千。他转头看向乔婉娩,眼中充满了柔情。 乔婉娩微微一笑,说道:“相夷,你做到了。” 李相夷点了点头,说道:“姐姐,这都是你的功劳。”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此以后,李相夷的名字响彻江湖,成为了武林中新的传奇,被誉为“天下第一”。 第187章 莲花楼(13) 自那日擂台比武之后,李相夷“天下第一”的名号不胫而走,响彻江湖。 他并未沉溺于虚名之中,而是与乔婉娩一起,继续行走江湖,行医济世,锄强扶弱。 无论走到哪里,总能看到一个身着素衣,面覆轻纱的女子,如影随形地伴在李相夷身侧。 随着游历的地方越来越多,李相夷的眉头却渐渐锁了起来。 他发现,这个江湖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黑暗得多。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 欺压、掠夺、仇杀……种种不平之事,层出不穷。 李相夷虽然武功盖世,却也深感自身力量的渺小。 他可以救一人,救十人,却无法拯救整个江湖。 一个黄昏,他们落脚在一个小镇的客栈。 晚饭后,李相夷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萧瑟的秋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 “相夷,你怎么了?”乔婉娩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轻声问道。 李相夷转过身,看着乔婉娩关切的眼神,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我感觉自己很没用。” “怎么会呢?”乔婉娩将茶杯递给李相夷,柔声说道:“你已经帮助了那么多人,怎么会没用呢?” “可是,姐姐,这世上不平的事情太多了,我一个人又能改变多少呢?” 李相夷接过茶杯,却没有喝,而是继续说道: “我看到那些无辜的人被欺凌,被压迫,却无能为力,我……” 乔婉娩静静地听着,她明白李相夷心中的苦闷。 他是一个心怀天下,有着远大抱负的人,然而现实的残酷却让他感到无力和迷茫。 “相夷,”乔婉娩走到李相夷身边,握住他的手,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姐姐,我有一个想法。”李相夷突然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什么想法?”乔婉娩问道。 “我想建立一个公平正义,和平安宁,兼容并蓄的江湖秩序。” 乔婉娩看着李相夷,眼中满是欣赏和支持。她知道,这个想法在李相夷心中已经酝酿了很久,也知道这将会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相夷,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陪伴你。”乔婉娩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李相夷紧紧地握住乔婉娩的手,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力量。 从那以后,李相夷开始有意识地结交江湖上的豪杰义士。 他发现,虽然江湖中有很多黑暗,但也有一群和他一样,心怀正义,渴望改变的人。 他们中有豪爽不羁的游侠纪汉佛,有智计百出的书生云彼丘,有性格直率的剑客白江鹑,还有沉稳内敛的医者石水。 在李相夷十七岁那年,他创立了四顾门。四顾门,取自“四海之内皆兄弟,顾盼之间皆朋友”之意。 在李相夷的带领下,四顾门迅速发展壮大,成为了江湖上举足轻重的一股力量。 时光荏苒,转眼间,乔婉娩迎来了她十八岁的生辰。 阳光洒在乔婉娩精致的脸庞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衣裙,裙摆上绣着朵朵盛开的莲花,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宛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 四顾门后院的湖心亭内,早已布置妥当。石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一坛陈年佳酿静静地立在一旁,酒香四溢,沁人心脾。微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亭台楼阁和天边的晚霞,美不胜收。 李相夷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条墨玉腰带,更显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众。 他站在亭中,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款款而来的乔婉娩。 今天的乔婉娩,比平日里更加明艳动人,让他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相夷,你今日怎的这般隆重?”乔婉娩走到李相夷身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 “婉娩,你十八岁生辰,自然要隆重一些。”李相夷说着,将乔婉娩引到石桌旁坐下,亲自为她斟满一杯酒,“这酒是我珍藏多年的‘醉花阴’,你尝尝。” 乔婉娩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醇厚的酒香在口中蔓延开来,带着淡淡的花香,回味无穷。 “好酒!”她赞叹道。 “你喜欢就好。”李相夷笑了笑,眼中满是宠溺。 两人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一边欣赏着湖光山色,气氛温馨而浪漫。 酒过三巡,乔婉娩的脸颊微微泛红,更添了几分娇媚。 “相夷,谢谢你为我准备的一切。”乔婉娩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感激。 “傻姐姐,跟我还客气什么。”李相夷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李相夷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笛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在湖面上空回荡。 乔婉娩静静地聆听着,她知道,这是李相夷特意为她吹奏的。笛声中充满了深情和爱意,让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一曲终了,李相夷放下玉笛,走到乔婉娩身边,从怀中取出一柄红绸缠绕的长剑,递到她面前。 “姐姐,这柄剑名为‘少师’,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今日,我将它赠予你,希望它能守护你一生平安。” 乔婉娩接过长剑,只觉得剑身冰凉,却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这柄剑对李相夷来说意义非凡,他愿意将它赠予自己,足以说明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相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乔婉娩推辞道。 “姐姐,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李相夷握住乔婉娩的手,将长剑放在她的掌心, “这柄剑,只有在你手中,才能发挥它真正的威力。而且,我希望它能代替我,守护在你身边。” 乔婉娩不再推辞,她紧紧地握住长剑,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喜悦。 “相夷,谢谢你。”乔婉娩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傻姐姐,又哭什么。”李相夷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今日是你生辰,应该开开心心的才对。” “嗯。”乔婉娩点了点头,破涕为笑。 “婉娩,我为你舞一段剑,可好?”李相夷突然说道。 “好啊!”乔婉娩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第188章 莲花楼(14) 李相夷笑了笑,从乔婉娩手中接过“少师”剑,走到亭外空地。他将红绸解下,缠绕在剑身上,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舞剑。 月光下,李相夷的身影宛如游龙般矫健,红绸剑舞,如梦似幻。剑光闪烁,红绸翻飞,宛如一条红色蛟龙在空中飞舞,时而腾空而起,时而俯冲直下,时而盘旋回转,变化万千,令人目不暇接。 乔婉娩看得如痴如醉,她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剑舞。李相夷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一曲剑舞终了,李相夷收剑而立,额头上微微渗出汗珠。他走到乔婉娩身边,轻声问道:“好看吗?” “好看!太好看了!”乔婉娩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李相夷笑了笑,伸手将乔婉娩揽入怀中。两人依偎在一起,静静地享受着这美好的夜晚。 这一夜,四顾门外,万人空巷。人们纷纷涌上街头,争相目睹这难得一见的红绸剑舞。 两年的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江湖之上,风云变幻,曾经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如今已是名震天下的武林盟主,一统江湖,风头无两。 他的剑,快如闪电,凌厉无匹,无人能敌,“天下第一剑神”的名号,实至名归。 树大招风,总有人不服这“天下第一”的名头。 魔教金鸳盟的盟主笛飞声,便是其中之一。 他武功高强,野心勃勃,一直视李相夷为眼中钉,肉中刺,屡次发出挑战,欲与之一较高下。 可李相夷对此却不屑一顾。他如今身居高位,肩负着整个武林的安危,每日里处理各种事务,已是焦头烂额,哪还有闲情逸致去理会这些无谓的争斗? 在他看来,这些挑战,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的把戏罢了,毫无意义。 这日,阳光明媚,微风和煦。四顾门总坛内,一派祥和景象。 李相夷正在书房内批阅公文,乔婉娩端着一碗参汤,莲步轻移,走了进来。 “相夷,你又忙到现在,先喝碗参汤,歇息一下吧。”乔婉娩将参汤放在桌上,温柔地说道。 李相夷抬起头,看到乔婉娩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放下手中的毛笔,接过参汤,一饮而尽。“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乔婉娩走到李相夷身后,轻轻地为他揉捏着肩膀,“最近江湖上关于你和笛飞声的传闻,你听说了吗?” 李相夷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那些无聊的传闻,不听也罢。” “可是,相夷,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乔婉娩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李相夷面前,认真地说道, “笛飞声此人,野心极大,又极好面子,他既然放出话来要挑战你,就绝不会轻易罢休。” “你若一直避而不战,恐怕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甚至会做出一些更过分的事情来。” 乔婉娩心中暗自思忖:笛飞声的挑战,看似只是个人恩怨,实则牵动着整个江湖的局势。 如果李相夷一直避战,不仅会让笛飞声气焰嚣张,更会让江湖中人觉得李相夷怕了笛飞声,从而动摇他的盟主地位。 更重要的是,如果李相夷痛快地答应了这场挑战,那么单孤刀就不会有机会趁机假死,自己只要在防止云彼丘给他下毒就好了。这样一来,或许可以避免剧情中的悲剧重演。 “姐姐,你的意思是,让我接受他的挑战?”李相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解。 “没错。”乔婉娩点了点头,“只有正面迎战,才能彻底打消他的嚣张气焰,也才能让江湖中人看到你的决心和实力。” 李相夷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乔婉娩的话。乔婉娩继续说道: “相夷,我知道你现在很忙,但是这场比试,对你,对四顾门,甚至对整个江湖,都至关重要。你不能因为一时的安逸,而置大局于不顾啊。” 李相夷听着乔婉娩的话,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姐姐,我不想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接受他的挑战,以后那挑战者络绎不绝的找上门来,我还要怎么管理四顾门。” 李相夷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疲惫,他猛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背对着乔婉娩,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烦躁不已。 乔婉娩看着李相夷的背影,心中也是一阵无奈。 这两年来,李相夷虽然武功越来越高,地位越来越尊崇,但是他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自负,越来越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乔婉娩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她暗自叹了口气,心想: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现在不找到一个好的理由,根本就劝说不了他。 看来只好时刻的盯紧点不让别人有可趁之机,幸好她的明玉功已经到了第七层巅峰,距离突破第八层只差一个契机了。 如果能够突破到第八层,那么她的实力将会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她也有能力保护李相夷。 乔婉娩走到李相夷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相夷,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的。” “你现在是武林盟主,肩负着整个江湖的安危,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无数人的命运。你不能只顾自己,也要为天下人想想啊。” “姐姐,我……”李相夷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乔婉娩打断了。 “相夷,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乔婉娩温柔地说道, “我知道你累了,想休息了。但是,你也要知道,有些责任,是你必须要承担的。你不能因为一时的疲惫,就放弃了整个江湖。” 李相夷看着乔婉娩,心中充满了愧疚。他知道,乔婉娩一直都在为他着想,可是他却总是让她失望。 “姐姐,对不起。”李相夷低声说道。 “傻瓜,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乔婉娩笑了笑,“你只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李相夷点了点头,将乔婉娩轻轻地拥入怀中。两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第189章 莲花楼(15) 这天,四顾门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精致的木质地板上,映照着房间内的一片祥和。 乔婉娩正坐在桌边,翻阅着一本医书,神情专注而认真。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一名四顾门的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乔姑娘,不好了!”弟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临泽县城有一名男子,得了一种怪病,情况十分危急。当地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特地派人来请您前去医治。” 乔婉娩闻言,立刻合上医书,站起身来,眉头微蹙,问道:“可知是何种怪病?病人现在情况如何?” “来人说,那男子起初只是发热咳嗽,后来竟开始咳血,身上还起了许多红疹,看起来十分吓人。现在已经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弟子连忙回答道。 乔婉娩听了,心中一沉。临泽县城距离此处路途遥远,来回至少需要十天时间。 她略一思索,便对弟子说道:“你先去安抚来人,让他稍作休息。我收拾一下,即刻出发。” “是,乔姑娘。”弟子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乔婉娩迅速收拾好药箱,准备了一些常用的药材和工具。 她走到李相夷的房间,看到他正坐在桌前,处理着四顾门的事务。 “相夷,我要出一趟远门。”乔婉娩轻声说道,走到李相夷身边。 李相夷抬起头,看到乔婉娩背着药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问道:“姐姐,你要去哪里?怎么这么着急?” “临泽县城有一名病人,病情危急,需要我去医治。”乔婉娩解释道,“来回大概需要十日左右。” “十日?”李相夷眉头微皱,“这么久?临泽县城离这里可不近,路上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乔婉娩笑了笑,安慰道。 “相夷,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多加小心。” 乔婉娩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叮嘱道,“人心难测,不得不防。” 李相夷闻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神情说道: “姐姐,你多虑了。四顾门上下,都是我的兄弟,他们怎么会害我?再说了,我可是武林盟主,谁敢轻易招惹我?” 乔婉娩看着李相夷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李相夷一向自负,认为自己的武功天下第一,没有人能够伤害他。 “相夷,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江湖险恶,还是小心为上。” 乔婉娩再次劝说道,“云彼丘那个人,你也要多加提防。我总觉得他这个人,不简单。” 李相夷听到云彼丘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说道: “婉娩,你就是太多疑了。云彼丘虽然有些野心,但他毕竟是四顾门的人,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乔婉娩见李相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她暗自思忖,她又不能直接告诉他云彼丘会给他下毒,这种未卜先知的事情,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相夷,总之,你要多加小心。”乔婉娩最后叮嘱了一句,“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李相夷有些敷衍地说道,“你快去吧,早去早回。” 乔婉娩看着李相夷,心中充满了担忧。 “那我走了。”乔婉娩轻声说道,转身离开了房间。 李相夷看着乔婉娩离去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处理起四顾门的事务。 他并没有把乔婉娩的叮嘱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四顾门固若金汤,没有人能够伤害他。 乔婉娩离开四顾门后,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五天赶到了临泽县城。 她来到病人所在的客栈,见到了那位传说中得了怪病的男子。 乔婉娩走进房间,看到男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搭在男子的手腕上,仔细地为他诊脉。 片刻之后,乔婉娩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发现,这名男子的脉象虽然虚弱,但并没有什么异常,根本不像是得了什么怪病。 “你真的得了怪病?”乔婉娩看着男子,冷冷地问道。 男子闻言,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乔婉娩的眼睛。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身体不舒服……” 乔婉娩心中冷笑,她已经确定,这名男子根本就没有病,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她暗叫一声糟了,这是冲着李相夷去的。 “你好好休息吧。”乔婉娩淡淡地说道,从药箱里拿出几包药,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给你开的药,你按时服用,过几天就会好了。” 说完,乔婉娩转身离开了房间。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尽快赶回四顾门。 乔婉娩走出客栈,来到街道上。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街道上行人稀少,一些商贩也早早地收了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乔婉娩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暗中却提高了警惕。 突然,从街道两旁的屋顶上,跳下来十几个黑衣人,将乔婉娩团团围住。 这些人个个手持兵刃,目光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 “乔婉娩,你果然来了。”一个黑衣人冷笑着说道,“我们已经恭候多时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埋伏我?”乔婉娩冷声问道,同时暗暗运起内力,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战斗。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另一个黑衣人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杀意。 “就凭你们?”乔婉娩不屑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第190章 莲花楼(16) 这些年,武林中人都知道乔婉娩的医术了得,却不知道她的武功如何。 因此,这些埋伏的人中并没有绝世高手。他们以为,乔婉娩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不足为惧。 “上!”黑衣人头领一声令下,十几个人同时向乔婉娩攻了过来。 乔婉娩身形一闪,躲过了众人的攻击。 她拔出腰间的软剑,剑光闪烁,如同灵蛇一般,在人群中穿梭。 “啊!”“啊!”“啊!”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黑衣人倒在了乔婉娩的剑下。 乔婉娩的剑法凌厉狠辣,每一剑都刺向敌人的要害。 她的身法轻盈灵动,如同鬼魅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十几个黑衣人就只剩下了一个活口。 乔婉娩一脚将他踩在脚下,用剑指着他的喉咙,冷声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我……我不知道……”黑衣人颤抖着说道,眼中充满了恐惧。 “不知道?”乔婉娩冷笑一声,“那你就去死吧!” 说着,乔婉娩手腕一抖,就要结果了黑衣人的性命。 “女侠饶命!”黑衣人连忙求饶,“我说,我说!是……是圣女派我们来的!” “圣女?角丽谯?”乔婉娩眉头一皱,她没有想到,竟然是角丽谯在背后搞鬼。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乔婉娩继续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黑衣人说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乔婉娩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一剑结果了黑衣人的性命。 看来是金鸳盟那边已经行动,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去东海,保护李相夷的安全。 乔婉娩不再耽搁,施展轻功上马,向着东海的方向飞驰而去。 她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不知道李相夷现在怎么样了。 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及时赶回去,阻止悲剧的发生。 夜色如墨,残月斜挂,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雨丝,拍打在乔婉娩的脸上,冰冷刺骨。 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心中焦急万分。 “驾!”乔婉娩猛地一挥马鞭,胯下的骏马吃痛,嘶鸣一声,四蹄翻飞,在泥泞的官道上疾驰。 马蹄声急促而沉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死神的催命符。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黏腻冰凉,但她浑然不觉,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到东海,阻止李相夷和笛飞声的决战! “该死!”乔婉娩暗骂一声,她低估了角丽谯的狠毒,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将自己引开。 她与李相夷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原本约定此战之后便成婚。 可如今,李相夷独自面对笛飞声,生死未卜,她怎能不心急如焚? “李相夷,你一定要等我!”乔婉娩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骏马在雨夜中狂奔,溅起一路泥水。 乔婉娩的心跳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交响乐。 终于,在连续奔波了数个时辰之后,胯下的骏马再也支撑不住,悲鸣一声,轰然倒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乔婉娩也被惯性甩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爬起来,看着已经死去的马儿,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乔婉娩轻声说道,她抚摸着马儿冰冷的鬃毛,心中充满了愧疚。 但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她必须尽快赶到东海。乔婉娩深吸一口气,将悲伤的情绪压下,施展轻功,向着东海的方向飞掠而去。 没有了马匹的代步,乔婉娩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腿。 她的轻功虽然精妙,但长时间的奔波已经让她体力消耗巨大,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昏暗,只有偶尔划过的闪电才能照亮前方的道路。 乔婉娩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如同一个孤独的幽灵,在荒野中穿梭。 她的衣衫早已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但她无暇顾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她——救李相夷! 不知过了多久,乔婉娩终于看到了远处的海平面。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精神一振。 “相夷,我来了!”乔婉娩低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她加快了速度,向着海边飞奔而去。 当乔婉娩赶到海边的时候,战斗已经开始了。 只见海面上,两个身影正在激烈地交战。其中一人,一袭白衣胜雪,手持一柄长剑,剑光闪烁,如同九天银河倾泻而下,正是李相夷。 而另一人,则是一身黑衣,手持一柄弯刀,刀光诡异,如同地狱的幽火,让人不寒而栗,正是笛飞声。 “轰!” 一声巨响,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李相夷和笛飞声的身影在巨浪中若隐若现,他们的每一次交手都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声势。 “这……这就是绝世高手的对决吗?”乔婉娩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震撼。 她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战斗,李相夷和笛飞声的每一次出手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们的内力激荡,引得周围的海水都沸腾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李相夷和笛飞声的战斗越来越激烈,他们的身影在海面上不断地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轰!” 又是一声巨响,李相夷被笛飞声一刀劈飞,重重地摔在了海面上。 “相夷!”乔婉娩惊呼一声,就要冲过去。 但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突然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乔婉娩团团围住。 “乔姑娘,你的对手是我们!”一个黑衣人冷笑着说道。 乔婉娩心中一沉,角丽谯的安排还真是面面俱到。就是要阻止自己去帮助李相夷。 “滚开!”乔婉娩怒喝一声,拔出软剑,向着黑衣人冲了过去。 战斗一触即发,乔婉娩虽然武功不弱,但面对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更何况,她还要时刻关注着李相夷和笛飞声的战斗,无法全力应战。 “噗!” 一个黑衣人一刀砍在了乔婉娩的肩膀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乔姑娘,放弃吧,你是赢不了我们的!”黑衣人得意地说道。 “休想!”乔婉娩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继续战斗。 第191章 莲花楼(17) 海面上,李相夷和笛飞声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李相夷面色凝重,心中暗自焦急,他能感受到笛飞声的强大,以及自己体内碧茶之毒越来越厉害。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唰!”李相夷手中的长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仿佛一条银龙出海,带着凌厉的剑气,向着笛飞声刺去。 剑气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一阵阵刺耳的音爆声。海面上,一道长长的剑痕向着笛飞声蔓延而去。 笛飞声的眼中,一道银色的剑光越来越近,剑光中蕴含的恐怖力量让他感到心悸。他不敢硬接,连忙闪身躲避。 “轰!”剑气劈在了海面上,激起一道数十丈高的巨浪。笛飞声虽然躲过了剑气的正面攻击,但还是被剑气余波扫中,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好剑法!”笛飞声擦去嘴角的鲜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再来!”李相夷大喝一声,再次挥剑攻了上去。 两人的身影在海面上不断地交错,剑光和刀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壮丽的画面。 “噗!” 李相夷一个不慎,被笛飞声一刀砍在了胸口,鲜血顿时染红了白衣。 “李相夷!”乔婉娩惊呼一声,眼中充满了泪水。 她想要冲过去,但却被黑衣人死死地缠住,无法脱身。 “哈哈哈,李相夷,你输了!”笛飞声得意地大笑道。 “还没完呢!”李相夷强忍着疼痛,再次挥剑攻了上去。 “门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乔婉娩回头望去,只见一群身穿四顾门服饰的人正向着这边赶来。 “是四顾门的人!”乔婉娩心中一喜,她知道,援兵到了。 四顾门的弟子们迅速加入了战斗,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乔姑娘,我们来帮你!”一个四顾门的弟子大声喊道。 “谢谢!”乔婉娩感激地说道。 有了四顾门弟子的帮助,乔婉娩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她趁机摆脱了黑衣人的纠缠,向着李相夷的方向冲去。 “噗!” 李相夷又中了一刀,鲜血喷涌而出。 “李相夷!”乔婉娩惊呼一声,泪水夺眶而出。 她想要上前帮忙,但却被笛飞声的刀气逼退。 海风呼啸,巨浪翻滚,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海水的咸腥味。 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将翻滚的海浪染成一片血红,宛如一幅末日景象。 “噗!”李相夷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向着海面坠落。 “李相夷!”乔婉娩撕心裂肺地喊着,声音被海风撕扯得支离破碎。 她不顾一切地飞身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凄美的弧线,朝着李相夷坠落的方向扑去。 她的眼中只有李相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救他! 就在李相夷即将落入海中的那一刻,乔婉娩终于赶到,她一把抱住了李相夷,紧紧地,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然而,经过连番激战,乔婉娩的内力早已所剩无几。 她抱着李相夷,两人一起坠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咕噜咕噜……”海水疯狂地灌入口鼻,窒息感瞬间袭来。 她紧紧地抱着李相夷,不让他沉入海底。拼尽全力,带着李相夷向着岸边游去。 海浪无情地拍打着他们,一次次将他们推向深渊。 乔婉娩的意识开始模糊,她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但她始终没有放开李相夷。 “李相夷……你不能死……”乔婉娩在心中呐喊着,这是她唯一的信念。 她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她只知道,她不能放弃,她要救李相夷,她要和他一起活下去! 终于,在乔婉娩即将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她的脚触碰到了坚实的沙滩。 “到了……我们到了……”乔婉娩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李相夷拖上了岸。 两人躺在沙滩上,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乔婉娩看着昏迷不醒的李相夷,心中充满了担忧。她轻轻地抚摸着李相夷的脸庞,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 “李相夷,你一定要醒过来……”乔婉娩的声音哽咽,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沙滩上。 她知道,李相夷体内的碧茶之毒已经发作,如果再不及时救治,他恐怕…… 乔婉娩不敢再想下去,她强撑着站起身来,想要寻找可以帮助他们的人。 然而,她刚刚站起来,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一软,再次倒在了沙滩上。 “李相夷……”乔婉娩呢喃着,昏了过去。 夜幕悄然降临,沙滩上,银色的月光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海风轻柔地拂过,带来阵阵海浪拍打沙滩的声响,像一首轻柔的摇篮曲。 李相夷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乔婉娩绝世的容颜。她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眉头微蹙,似乎在梦中也依旧不安。 李相夷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地将乔婉娩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姐姐……”李相夷轻声呢喃,声音中充满了温柔和感激,“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乔婉娩,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身上还残留着海水浸泡后的痕迹,显得格外狼狈。 然而,即使是这样,她依旧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李相夷的心中一阵刺痛,乔婉娩为了救他,一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能感受到她体内微弱的气息,那是内力已然消耗殆尽。 “姐姐,你真是傻……”李相夷的眼眶湿润了,他轻轻地将乔婉娩抱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剧痛从丹田处传来,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李相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唔……”李相夷闷哼一声,紧紧地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以免惊醒怀中的乔婉娩。 是碧茶之毒!它发作了! 第192章 莲花楼(18) 李相夷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运功压制毒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强忍着剧痛,盘膝坐起,小心翼翼地将乔婉娩放在一旁。 他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内力,试图将体内的毒素逼出体外。 “噗!”李相夷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沙滩。 “不……我不能放弃……”李相夷的眼神坚定,他不能倒下,他还要保护乔婉娩,他还要带她离开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始运功。这一次,他不再试图将毒素逼出体外,而是将其引导至经脉之中,暂时压制住它的发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相夷的身体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之中,一会儿冷如冰窖,一会儿热如火炉。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但他始终咬紧牙关,坚持着。 乔婉娩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李相夷那张俊美却略显憔悴的脸庞。 他正盘膝坐在不远处,双目紧闭,周身隐隐有白色的雾气缭绕,显然是在运功疗伤。 乔婉娩的心中一阵刺痛,像是被无数根细小的针扎过一般。 她做了那么多,筹谋了那么久,甚至不惜改变了原本的剧情轨迹,可最终还是没能阻止李相夷中毒。 她有些懊恼,甚至有些自责。 自己是不是太没用了?明明拥有了系统的帮助,明明熟知剧情的发展,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既定的命运。 此刻的李相夷,脆弱得让人心疼。他那原本意气风发的模样,此刻却染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乔婉娩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为了他放弃一切,哪怕是放弃长生的机会。 李相夷终于完成了运功,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一转头,就看到了已经醒来的乔婉娩,眼神中闪过担忧。 他快步走过来,紧张地问道:“姐姐,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乔婉娩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连忙安抚道:“我没事,有事的是你。” 李相夷闻言,眸色瞬间暗了下来,像是被一层阴影笼罩。 他垂下头,声音低沉而自责:“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很天真?枉我李相夷聪明一世,最后却栽在自己人手里,还害了师兄……” 乔婉娩看着他这副模样,心疼极了。她上前一步,轻轻地拥抱住他,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个坎必须李相夷自己过,别人的劝说都是苍白无力的。 过了许久,李相夷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他抬起头,眼神中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看着乔婉娩,认真地说:“我们先回四顾门,好吗?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为你解毒的。” 然而,当他们回到四顾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让李相夷的心彻底凉了半截。四顾门已经不复往日的辉煌,变得四分五裂,人心涣散。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出言谩骂,指责李相夷的种种不是。 “呸!就这还四顾门门主呢?我看是丧家之犬还差不多!” “什么‘相夷太剑’,我看是‘相夷太贱’!连自己人都护不住,还害死了单大侠,简直是武林败类!” “当年他威风八面,现在还不是像条死狗一样被人毒倒?我看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崇拜这种废物!现在想想,真是恶心至极,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李相夷听着这些刺耳的声音,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是否正确。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笑话,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然后,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转身向外面走去。 乔婉娩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一把拉住他:“相夷,你要去哪里?” 李相夷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向前走着,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突然,李相夷的身体一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相夷!”乔婉娩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他。她发现李相夷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显然是毒发了。 乔婉娩不敢耽搁,连忙将他带到了自己的一处隐秘别院。这里环境清幽,远离尘嚣,是她平日里用来放松身心的地方。 将李相夷安置好后,乔婉娩开始想办法为他解毒。 这半个月来,她几乎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甚至连系统出品的灵泉水、健体丹、解毒丹都用上了,可都只能暂时缓解毒性,却无法彻底根除碧茶之毒。 “系统,你有没有办法解开碧茶之毒?”乔婉娩在心中焦急地询问。 “宿主,碧茶之毒乃是奇毒,以目前的条件,想要彻底解除非常困难。”系统机械的声音在乔婉娩的脑海中响起。 乔婉娩的心沉到了谷底,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不甘心,她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相夷就这样死去! 乔婉娩心急如焚,在心中急切地追问:“系统,你不是很强大吗?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快想想办法啊!” 系统那机械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不带一丝情感:“宿主,碧茶之毒乃是此方世界的奇毒,需按此方世界规则解开。这是规则,不可违背。” 乔婉娩眉头紧锁,她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突然,她灵光一闪,急忙问道:“萌萌,可有方法让相夷身上的碧茶之毒转移到我身上?” “有的,灵犀渡厄,需要积分50,宿主确定要兑换吗?”系统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需要提醒宿主,碧茶之毒异常强大,转移到宿主身上,宿主也会和剧情中李相夷一样受十年碧茶之毒折磨。” 乔婉娩想了想,看着昏迷中依旧眉头紧蹙的李相夷,想到他这半个月来日渐消瘦的脸庞,想到他强忍痛苦却依旧温柔的眼神,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能再让他这样受苦了! “兑换吧!”乔婉娩的声音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好的,宿主,已为你成功兑换灵犀渡厄,扣除积分50点,目前剩余积分110。” 系统话音刚落,一本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秘籍出现在乔婉娩的手中。她轻轻一拍秘籍,秘籍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她的脑海,关于灵犀渡厄的种种信息瞬间涌现,清晰无比。 第193章 莲花楼(19) 乔婉娩查看脑海中的信息,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吸一口气,仔细阅读着上面记载的内容。 越看,她的脸颊越发滚烫,心跳也越来越快。 这灵犀渡厄,竟是要通过……通过男女交合的方式,将毒素从一方转移到另一方。 “系统,你……你这个功法它不正经啊!” 乔婉娩在心里羞愤地大喊,声音都有些颤抖, “怎么能是通过这种方式呢?这也太……太羞人了吧!” 系统那毫无感情的机械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宿主,阴阳调和,气息转换,乃天地至理,何来不正经之说?灵犀渡厄,讲究的是灵肉合一,以情为引,方能将毒素彻底转移。” “否则,你以为你扎个几针,念几句口诀就能把他身上的毒转移到你身上吗?此方世界,自有其规则,宿主需遵循。” 乔婉娩被系统噎得哑口无言。 她紧咬着下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她当然知道系统说的有道理,可是……可是这种方式,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床上昏迷的李相夷,想到他这些日子所受的痛苦,想到他那日渐消瘦的脸庞,她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行,不能再犹豫了!再拖下去,相夷的毒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没过多久,李相夷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熟悉的床帐,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还有……姐姐身上那股独特的馨香。 “姐姐……” 他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乔婉娩一直守在床边,听到他的声音,立刻紧张地凑了过去,伸手为他把脉。 “相夷,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李相夷看着她,虚弱地笑了笑, “我没事,姐姐,让你担心了。” 乔婉娩仔细地探查着他的脉象,发现他体内的毒素已经蔓延至全身,情况十分危急。 若是毒素入脑,那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相夷,没事的,区区碧茶之毒难不倒我的,我一定会帮你解毒的。” 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指尖传来他皮肤的冰凉, “等你的毒解了,你就会和以前一样健健康康的,我们还要一起去游历江湖,看遍世间美景呢。”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人忍不住想要相信她。 李相夷深情地看着乔婉娩,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缓缓抬起手,覆上她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轻轻摩挲着。 她的手,柔软而温暖,带着淡淡的药香,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姐姐,其实……不用那么为难。”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释然, “我觉得我现在也挺好,不用操心四顾门,不用顾及江湖纷争,可以一直和你在一起,就我们两个,生死相依,这样……就足够了。”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中。 这些日子,他虽然饱受毒发的痛苦,但更多的时候,他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 他可以放下一切,只和姐姐在一起,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乔婉娩听着李相夷的话,心跳骤然加速,如擂鼓般震耳欲聋。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仿佛要烧起来一般。 虽然她已经经历过两个世界,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男人,但还从没有人对她说过如此情深意切的话语。 这一刻,她看着眼前这个虚弱却依旧眼神真挚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感。 她知道,自己彻底爱上了他。 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不是因为他的武功,而是因为他这个人,因为他对她的这份真挚的感情。 她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心中充满了感动和爱意。 她想要回应他,想要告诉他,她也愿意和他生死相依,永远在一起。 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她必须先救他,必须先让他活下去。 晚上,乔婉娩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她还特意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两壶上好的梨花白,摆在桌上。 淡淡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气氛。 “相夷,来,我们庆祝一下。” 乔婉娩举起酒杯,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庆祝我们还活着,只要活着,我们就有希望。” 李相夷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他端起酒杯,和她轻轻碰了一下, “姐姐说得对,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能找到我师兄的遗体,也能为他报仇。”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坚定。 两人相视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丝甘甜,让人回味无穷。 乔婉娩又为他斟满一杯酒, “相夷,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师兄的遗体,也会帮你报仇的。” “姐姐……” 李相夷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感激。 他知道,姐姐为了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来,吃菜。” 乔婉娩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他的碗里, “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尝尝看。” 李相夷夹起鱼肉,放入口中,轻轻咀嚼着。 鱼肉鲜嫩可口,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药香,显然是经过精心烹制的。 “好吃吗?” 乔婉娩期待地看着他。 “好吃。” 李相夷点了点头, “姐姐的手艺真好。” 乔婉娩笑了,笑得格外开心。 她又为他夹了许多菜,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气氛融洽而温馨。 这一刻,他们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痛苦,只沉浸在这难得的幸福时光中。 他们聊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聊着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李相夷说,等他的毒解了,他要带着乔婉娩去游历江湖,看遍世间的美景。 乔婉娩说,她要陪着他一起,去寻找他师兄的遗体,为他报仇雪恨。 两人越聊越投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乔婉娩看着李相夷,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第194章 莲花楼(20)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映照着房间里温馨而暧昧的气氛。 酒过三巡,乔婉娩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迷离,带着几分醉意。 她举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却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李相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关切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乔婉娩摆摆手,却感觉头晕目眩,身体软绵绵地靠在了李相夷的身上。 李相夷扶着她,只觉得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和女子特有的馨香,混合在一起,格外诱人。 他心中一荡,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姐姐,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李相夷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态。 “不……我还没喝够呢。”乔婉娩嘟着嘴,像个任性的孩子,“相夷,你陪我喝。” 李相夷无奈地笑了笑,只好扶着她坐回桌边,继续陪她喝酒。 喝着喝着,乔婉娩的醉意越来越浓,她看着李相夷,眼神迷离,声音娇媚:“相夷,你真好看。” 李相夷被她看得心跳加速,他别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姐姐,你喝醉了。” “我没醉。”乔婉娩突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相夷,你看着我,看着我。” 李相夷被迫与她对视,只见她眼中波光流转,仿佛有万千星辰在闪烁,美得令人窒息。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跳出胸膛。 “相夷,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乔婉娩突然说道,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颤抖。 李相夷愣住了,他没想到乔婉娩会突然向他表白。他看着她,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姐姐,你……” “你别说话。”乔婉娩打断了他,她凑近他,几乎贴上了他的唇,“相夷,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李相夷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把将乔婉娩搂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姐姐,我也喜欢你,我爱你。”李相夷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压抑已久的情感。 乔婉娩笑了,笑得格外灿烂。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李相夷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回应着她。两人紧紧相拥,忘情地亲吻着,仿佛要将彼此融化。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乔婉娩的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带着一丝娇羞。 “相夷,我……” “别说话。”李相夷再次打断了她,他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柔情,“娩娩,让我照顾你,好吗?” 乔婉娩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李相夷的意思。她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轻轻地点了点头。 李相夷笑了,笑得格外温柔。他轻轻地将乔婉娩抱起,走向床边。 床幔落下,遮住了两人的身影,也遮住了房间里的一切。只有那摇曳的烛火,还在默默地见证着这一切。 夜,静谧而美好。 系统空间里,系统看着这一幕,默默地叹了口气。乔婉娩的灵犀渡厄已经开始运行了。 这一夜,乔婉娩的灵犀渡厄运行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才停止。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 李相夷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熟睡的乔婉娩,眼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受着她的温度,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他看着她,看着看着,眼角竟然淌出了泪珠。这是幸福的泪水,也是感动的泪水。 过了一会儿,李相夷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没有了中毒的感觉,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适。 他赶紧盘膝坐下,运行内力,发现他的碧茶之毒竟然已经解了,而且内力还有所精进。 李相夷愣住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反复运行内力,确认自己真的没有中毒,而且内力比以前更加深厚。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相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想起了乔婉娩的灵犀渡厄。 难道……是娩娩救了我? 李相夷心中一惊,他赶紧看向乔婉娩,却发现她依旧沉睡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娩娩,你醒醒,你醒醒啊!”李相夷慌了神,他轻轻地摇晃着乔婉娩的身体,试图唤醒她。 可是,无论他怎么叫,乔婉娩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她就像一个沉睡的公主,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李相夷害怕极了,他紧紧地抱着乔婉娩,眼泪不停地流下来。他知道,乔婉娩一定是为了救他,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娩娩,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李相夷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去游历江湖,看遍世间的美景吗?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去寻找我师兄的遗体,为他报仇雪恨吗?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李相夷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着,充满了悲伤和绝望。他紧紧地抱着乔婉娩,仿佛抱着自己最后的希望。 他害怕极了,他害怕乔婉娩会永远醒不过来,他害怕自己会失去她。 “娩娩,你醒醒啊,求求你醒醒啊!”李相夷哭喊着,声音嘶哑,泪流满面。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乔婉娩,他不能没有她。 第195章 莲花楼(21) 阳光依旧照耀着房间,照在李相夷的身上,却照不进他那颗冰冷的心。 他紧紧地抱着乔婉娩,仿佛抱着自己最后的温暖,不愿放手。 李相夷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窒息般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无法相信,那个曾经鲜活灵动,笑靥如花的乔婉娩,此刻竟如同一尊毫无生气的玉雕,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 “娩娩,你到底怎么了?你醒醒啊!”李相夷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颤抖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乔婉娩苍白如纸的脸颊,那冰冷的触感,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雪,瞬间将他的心冻结成冰。 他想起昨夜的缠绵悱恻,想起乔婉娩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想起她那句“相夷,叫我娩娩,好不好”, 想起她那娇媚动人的身姿……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场美丽的梦境,而现在,梦醒了,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不,这不是真的!娩娩,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李相夷紧紧地抱着乔婉娩,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希望能够唤醒她沉睡的灵魂。 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唤,乔婉娩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心跳也慢得让人心慌。李相夷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沉入了无尽的深渊。 他想起她昨夜的异常,想起了自己体内消失的碧茶之毒……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乔婉娩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他的平安。 “不!娩娩,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可以这么傻!”李相夷痛苦地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乔婉娩的异常,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阻止她。 他宁愿自己身中剧毒,痛苦不堪,也不愿看到乔婉娩变成这个样子。 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让乔婉娩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娩娩,你醒醒啊,你看看我,我是相夷啊!”李相夷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滴落在乔婉娩的脸上。他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想起他们曾经的约定,想起他们曾经的欢声笑语,想起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一切的一切,都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娩娩,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去游历江湖,看遍世间的美景吗?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去寻找我师兄的遗体,为他报仇雪恨吗?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李相夷的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 他紧紧地抱着乔婉娩,仿佛抱着自己最后的希望。 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唤,乔婉娩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晨曦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普渡寺禅房内,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禅房内,檀香袅袅,梵音低回,营造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这宁静祥和的气氛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李相夷抱着乔婉娩,如同旋风般冲进了禅房,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他径直来到无了和尚面前,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恳求:“和尚,快来救救娩娩!” 无了和尚原本正在打坐,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睛。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认识乔婉娩,这个聪慧过人的女子,不仅医术精湛,而且心地善良,经常与他探讨医理,两人也算是忘年之交。 “李施主,莫急,先将乔施主放在禅床上。”无了和尚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李相夷小心翼翼地将乔婉娩放在禅床上,生怕弄疼了她。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如刀绞。 乔婉娩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无了和尚走到禅床边,仔细地观察着乔婉娩的面色,又为她把了脉。 片刻之后,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神色凝重地说道:“乔施主脉象虚浮无力,气若游丝,确实是中毒之象,而且……是碧茶之毒!” “碧茶之毒!”李相夷惊呼出声,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乔婉娩竟然会把毒转移到自己身上。 “和尚,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李相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他紧紧地抓着无了和尚的手,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无了和尚看着李相夷那双通红的眼睛,心中暗叹一声。 他能感受到李相夷对乔婉娩那份深沉的爱意,也能理解他此刻的痛苦和绝望。 “李施主,你先冷静一下。”无了和尚轻轻地拍了拍李相夷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贫僧自当尽力而为。” 说罢,无了和尚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一排排金针。 他拈起一根细长的金针,在烛火上炙烤了一下,然后迅速地刺入乔婉娩的几个穴位。 紧接着,他又盘膝坐在乔婉娩身后,双手抵在她的背心,开始运功。 随着无了和尚的运功,乔婉娩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 李相夷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的心跳随着乔婉娩的每一次颤抖而加速,他的手心也早已被汗水浸湿。 第196章 莲花楼(22)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禅房内静得只能听到乔婉娩那微弱的呼吸声和无了和尚那悠长的吐纳声。 不知过了多久,无了和尚终于收功,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神色。 “和尚,娩娩她怎么样了?”李相夷迫不及待地问道。 “阿弥陀佛。”无了和尚双手合十,缓缓说道,“贫僧已用梵术金针暂时压制住了乔施主体内的碧茶之毒,防止它继续蔓延。” “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并不能彻底根除毒素。乔施主现在还需静养,待她内息稳定一些,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李相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乔施主内力消耗过度,元气大伤,恐怕还得睡上一会儿才能醒来。”无了和尚沉吟片刻,又说道, “李施主,你能否告知贫僧,乔施主是如何中毒的?” “这碧茶之毒乃是奇毒,无色无味,中毒者起初并无异样,但毒性会逐渐侵蚀五脏六腑,最终导致入脑,非死即疯。” “乔施主医术高明,按理说不应该轻易中此毒才是。” 听到无了和尚的询问,李相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他低下头,声音嘶哑地说道:“其实……其实中了碧茶之毒的人,是我。” “什么?”无了和尚闻言,顿时大吃一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快步走到李相夷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开始为他把脉。 片刻之后,无了和尚松开李相夷的手,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奇怪,李施主你的脉象平和有力,内力充沛,而且……你体内的暗伤竟然也已经痊愈了,这……这怎么可能?” 李相夷苦笑一声,说道:“大师有所不知,我之前确实身中碧茶之毒,而且已经毒入骨髓,命不久矣。可是……可是昨夜……” 无了和尚静静地看着李相夷,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昨夜,娩娩她……她用了一种我不知道的方法,将我体内的毒素转移到了她自己的身上。”李相夷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 “她为了救我,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我真是个混蛋!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她的异常,我为什么没有阻止她!” 李相夷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无了和尚看着李相夷那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悯之情。 他叹了口气,说道:“李施主,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乔施主对你情深义重,她为了救你,甘愿牺牲自己,这是她的选择。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照顾她,帮助她早日康复。” “可是,碧茶之毒真的无药可解吗?”李相夷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绝望。 无了和尚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碧茶之毒歹毒,完全无解。” “那……那娩娩她岂不是……”李相夷的声音颤抖着,他不敢想象失去乔婉娩的后果。 “李施主,你先别灰心。”无了和尚安慰道,“贫僧刚才为乔施主治疗时发现,虽然我们不能彻底根除她体内的碧茶之毒,但是她的内息似乎一直在和体内的毒素进行拉扯,所以才昏睡不醒。” “这说明,乔施主体内或许存在着某种能够克制碧茶之毒的力量。” “有了我的介入,相信她一会就能醒了,到时候我们可以问问她是如何解毒的,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无了和尚的话,让李相夷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紧紧地握着乔婉娩的手,心中默默祈祷着她能够早日醒来。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禅房内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李相夷一直守在乔婉娩的身边,寸步不离。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乔婉娩的脸上,生怕错过她醒来的那一刻。 终于,在李相夷的期盼中,乔婉娩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娩娩!你醒了!”李相夷激动地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激动。 乔婉娩的眼神有些迷茫,她看着李相夷,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相夷……”乔婉娩的声音虚弱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李相夷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声音哽咽着说道。“娩娩,你为了救我,把毒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你为什么这么傻?” 乔婉娩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她看着李相夷那张写满了痛苦和自责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微微一笑,说道:“相夷,只要你能活着,我做什么都愿意。” “可是……可是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看到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李相夷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傻瓜,你死了,我怎么办?”乔婉娩轻轻地抚摸着李相夷的脸颊,眼中充满了温柔。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也不会让自己死的。我们还要一起去游历江湖,看遍世间的美景呢。” “可是,碧茶之毒……”李相夷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相夷,你相信我。”乔婉娩的眼神坚定而明亮,“我一定能找到解毒之法的。” “嗯,我信你!我信你!”李相夷连连点头,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乔施主,你感觉如何?”这时,无了和尚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多谢大师援手。”乔婉娩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李相夷按住了。 “你别动,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李相夷说道。 第197章 莲花楼(23) 乔婉娩轻轻地拍了拍李相夷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转过身,面向无了和尚,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大师关心,看来大师的梵术又精进了不少。” 无了和尚摆了摆手,说道:“乔施主就不要再恭维我了,快讲讲如何解决这碧茶之毒吧。再晚了我怕李小子把我这里给拆了。” 乔婉娩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你们还记得我修炼的内功心法吗?” “明玉功?”李相夷脱口而出。 “嗯,正是明玉功。”乔婉娩点了点头,“我的明玉功已经修炼到了第七层巅峰,生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对抗碧茶之毒还是比较容易的。” “而且,只要我能突破到第八层,内力生生不息,碧茶之毒就对我造不成任何影响了。” “再加上我的医术,有个几年时间,怎么也能把解药研制出来。所以,你们真的不用担心我了。” 无了和尚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乔施主心中有数就好。其实,我更感兴趣的是,你是如何将李小子身上的毒转移到自己身上的?” 乔婉娩一听这话,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 她有些羞涩地拉起李相夷的手,转身就走,边走边回头对无了和尚说道:“这个是秘密,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你也做不到。” 回到别院,李相夷紧紧地抱着乔婉娩,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娩娩,你可吓死我了。以后我不准你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就算是为了我也不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后怕和责备,但更多的是浓浓的爱意和担忧。 他顿了顿,又问道:“真的……就这么简单吗?娩娩,告诉我实话,好不好?” 乔婉娩看着李相夷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睛,尴尬地笑了笑,她就知道,这个聪明绝顶的男人,什么都瞒不过他。“好吧,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后遗症的。” “什么后遗症?”李相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紧张地盯着乔婉娩,生怕从她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就是……”乔婉娩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就是我的明玉功虽然可以暂时压制住碧茶之毒,但并不能完全清除。” “而且,因为我强行将你体内的毒素转移到自己身上,导致我的经脉受到了一些损伤,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那……那你的身体……”李相夷的声音颤抖着,他不敢想象乔婉娩为了救他,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放心吧,相夷,我没事的。”乔婉娩抬起头,给了李相夷一个安心的笑容, “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能动武而已。而且,这段时间正好可以让我专心研究解药。” 乔婉娩没有说的是这一段时间究竟需要多久。 “可是……”李相夷还是不放心,他紧紧地握着乔婉娩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没有可是。”乔婉娩打断了李相夷的话,“相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事。而且,你忘了,我可是‘医仙’怎么会让自己有事呢?” “医仙”是江湖中人对乔婉娩的尊称,因为她的医术高超,几乎可以起死回生。 李相夷知道乔婉娩的医术确实很厉害,但他还是担心她的身体。 “娩娩,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吗?”李相夷的声音中充满了恳求。 “嗯,我答应你。”乔婉娩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因为我还要和你一起走遍天涯海角呢。” “好,一言为定。”李相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李相夷听着乔婉娩轻描淡写的解释,一颗心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无法想象,那个平日里活泼灵动、武功高强的女子,如今却要为了他,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需要时时昏睡来维持生命的“废人”。 “娩娩,你……你为什么这么傻?”李相夷的声音哽咽了,他紧紧地抱着乔婉娩,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会心疼死的!” 乔婉娩感受着李相夷颤抖的身体,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她轻轻地拍着李相夷的背,柔声安慰道:“相夷,别怕,我真的没事。况且,我还有你啊,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娩娩,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他的声音哽咽,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乔婉娩的肩头。 乔婉娩感受着李相夷的颤抖和泪水的温度,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柔声说道:“傻瓜,说什么呢。这怎么能怪你呢?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可是……”李相夷还想说什么,却被乔婉娩打断了。 “没有可是。”乔婉娩的语气温柔而坚定,“相夷,你听我说。我之所以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救你,更是因为……我爱你。”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碧茶之毒折磨,更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所以,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 “娩娩……”李相夷的眼眶湿润了,他将乔婉娩抱得更紧了,“我何德何能,能让你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傻瓜,说什么呢。”乔婉娩笑了笑,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爱情,本来就是不计得失的啊。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娩娩……”李相夷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了,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住了乔婉娩的唇。这个吻,充满了感激、愧疚、心疼和无尽的爱意。 良久,唇分。李相夷看着乔婉娩那张因为缺氧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破解碧茶之毒的方法,让乔婉娩恢复健康,不再受这毒素的折磨。 “娩娩,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解药的。”李相夷的眼神坚定而执着,“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 “嗯,我相信你。”乔婉娩点了点头,紧紧依靠在李相夷怀中。 就在这时,李相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急切地问道: “娩娩,我突然想到,我的扬州慢或许也能像明玉功一样,压制你体内的碧茶之毒!你觉得呢?” 李相夷闻言,心中也是一阵狂喜。他继续运转扬州慢,将更多的内力输送给乔婉娩。 随着时间的推移,乔婉娩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她体内的碧茶之毒,似乎真的被扬州慢的内力给压制住了。 第198章 莲花楼(24) 乔婉娩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亮光。她沉思片刻,说道:“扬州慢的确是一门绝世武功,而且与明玉功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许真的可以一试。” 李相夷闻言大喜,他立刻盘膝坐下,开始运转扬州慢的心法。一股柔和而强大的内力从他体内涌出,缓缓地流入乔婉娩的体内。 乔婉娩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着这股内力的流动。 她发现,这股内力虽然与明玉功有所不同,但确实能够与她体内的碧茶之毒抗衡,甚至隐隐有压制之势。 “相夷,有用!”乔婉娩惊喜地说道,“你的扬州慢真的可以压制碧茶之毒!” 李相夷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扬州慢能够压制碧茶之毒,就能有足够的时间找到真正的解药。 “娩娩,你感觉怎么样?”李相夷关切地问道。 “我感觉好多了。”乔婉娩微笑着说道,“谢谢你,相夷。” “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李相夷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 乔婉娩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依偎在李相夷的怀中。 “娩娩,我有一事想与你商量。”李相夷轻声说道,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何事?”乔婉娩抬眸,眼中满是温柔。 “我想……让你练习扬州慢。”李相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我的扬州至阳至纯,其内力或许对你体内的碧茶之毒有更好的压制效果。” 乔婉娩看着李相夷那真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也确实感觉到,李相夷的扬州慢内力似乎比明玉功更加精纯,或许真的能够更好地压制她体内的毒素。 “而且,”李相夷继续说道,“我总觉得,你体内的明玉功似乎还差一个契机才能突破。或许,修习扬州慢能够让你触类旁通,找到突破的灵感呢?” 乔婉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她修炼明玉功多年,一直卡在瓶颈处,始终无法突破。李相夷的话,让她看到了希望。 “那……以后可就有劳相夷师父了。”乔婉娩嫣然一笑,眼中满是信任和依赖。 李相夷见状,心中一喜。他知道,乔婉娩这是答应了。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李相夷说着,便拉着乔婉娩的手,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相夷便开始悉心教导乔婉娩练习扬州慢。 他将扬州慢的心法口诀、运功路线以及内力运用的技巧,都一一详细地讲解给乔婉娩听。 乔婉娩冰雪聪明,一点就通。再加上她本身就有着深厚的武学功底,因此学起扬州慢来,也是事半功倍。 然而,尽管乔婉娩天资聪颖,但由于碧茶之毒的影响,她在修炼扬州慢的过程中,还是遇到了不少的困难。 每当她尝试着将扬州慢的内力融入到自己的经脉中时,体内的碧茶之毒便会疯狂地反扑,让她痛苦不堪。 李相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知道,乔婉娩这是在强忍着剧痛,坚持修炼。 他恨不得能够代替乔婉娩承受这份痛苦,但他却无能为力。 “娩娩,你若是觉得太辛苦,就先休息一下吧。”李相夷心疼地说道,“我们不急于一时。” “不,相夷,我没事。”乔婉娩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一定要尽快学会扬州慢,这样才能更好地压制体内的毒素。” 李相夷看着乔婉娩那倔强的模样,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无奈。他知道,乔婉娩这是在为他着想。她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让他失望。 “好,那我们一起努力。”李相夷握紧了乔婉娩的手,柔声说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尽管两人都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但乔婉娩的扬州慢修炼进度却依旧缓慢。碧茶之毒的顽固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李相夷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焦躁。 看着李相夷日渐消瘦的脸庞和紧锁的眉头,乔婉娩的心中充满了愧疚。 “相夷,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好好休息?”乔婉娩轻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 李相夷闻言,微微一愣。他转过头,看着乔婉娩那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我没事,娩娩,你不用担心我。”李相夷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的疲惫。 “相夷,你不用瞒我。”乔婉娩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为我的事情操心。可是,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真的没事。”李相夷摇了摇头,“只要能让你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相夷……”乔婉娩的眼眶湿润了,“你这样,让我如何安心?” 李相夷看着乔婉娩那泪眼朦胧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自己最近的状态确实不太好,让乔婉娩担心了。 “娩娩,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李相夷轻声说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 乔婉娩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李相夷的性格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就会不顾一切地去做。 “相夷,你最近是不是在为四顾门的事情烦恼?”乔婉娩突然问道。 李相夷闻言,微微一怔。他没想到,乔婉娩竟然会猜到他的心思。 “你怎么知道?”李相夷问道。 “我了解你。”乔婉娩笑了笑,“你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四顾门。” 李相夷沉默了。他确实一直在为四顾门的事情烦恼。自从他离开四顾门后,四顾门便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境地。再加上金鸳盟的不断挑衅和打压,四顾门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相夷,如果你想重振四顾门,我一定会陪着你。”乔婉娩认真地说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李相夷闻言,心中一阵感动。他知道,乔婉娩这是在表明她的态度,她愿意和他一起面对任何困难和挑战。 “娩娩,谢谢你。”李相夷握紧了乔婉娩的手,“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第199章 莲花楼(25) 乔婉娩笑了笑,没有说话。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彼此心里都明白。 “娩娩,其实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一意孤行,气走师兄,或许师兄就不会遭到杀害,更不会被金鸳盟盗走尸身。” 李相夷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如果不是我,四顾门也不会和金鸳盟全面开战,更不会有五十八位英雄葬送性命。我……我还有何脸面去见四顾门的同门?” 乔婉娩听着李相夷的话,心中一阵心疼。这些天来,李相夷一直活在自责和愧疚之中。 他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自己,却从未想过,这其中或许还有其他的隐情。 “相夷,你何必自苦?”乔婉娩轻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应该向前看。” “可是……”李相夷还想说什么,却被乔婉娩打断了。 “相夷,我们暂时不回四顾门也可以。”乔婉娩说道, “这些年四顾门锋芒太露,门人也良莠不齐,人心所想很多也背离你心中所愿。” “现在金鸳盟元气大伤,武林中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宁,正好让四顾门自行沉淀,去其糟粕,方能长久。” 李相夷闻言,若有所思。乔婉娩说的有道理。 四顾门这些年来确实发展得太快了,内部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如果不能及时解决这些问题,四顾门迟早会走向衰落。 “娩娩,你说的对。”李相夷点了点头,“是我太执着了。” “相夷,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乔婉娩突然说道,“我希望你能冷静。” “何事?”李相夷问道。 “相夷,我怀疑,师兄单孤刀的事情,并不是笛飞声做的。”乔婉娩斟酌了一下,说道。 “什么?”李相夷闻言,顿时激动起来,“娩娩,你可是知道什么?能不能全部告诉我?” 乔婉娩拉住李相夷的手,示意他冷静下来。 “相夷,你别急,你先听我说。”乔婉娩说道, “你可知四顾门炸毁金鸳盟雷火道之事,当时告诉你消息的人可有说是谁?” “后来师兄单孤刀的尸首被发现,然后又被金鸳盟劫走,逼得你不得不全面和金鸳盟开战。” “这期间,我又被人用病患诳走。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以现在情况,四顾门和金鸳盟两败俱伤,最后却无人得利,这就很不正常。” 李相夷听着乔婉娩的话,眉头紧锁。他开始仔细回忆起当初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娩娩,你的意思是……”李相夷的声音有些颤抖。 “相夷,”乔婉娩说道,“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会想通其中的关窍。” 李相夷点了点头,他知道乔婉娩说的没错。这件事情太过蹊跷,如果不是乔婉娩提醒,他恐怕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娩娩,谢谢你。”李相夷感激地说道,“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还一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相夷,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乔婉娩笑了笑,“我只希望你能早日查明真相。” 夜色如墨,深沉而静谧,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了这片宁静。 屋内,烛火轻轻摇曳,昏黄的光晕洒在乔婉娩苍白的脸上,更添了几分虚弱。 突然,乔婉娩的眉头紧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一旁的李相夷立刻察觉到了异样,他猛地坐起身来,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娩娩,你怎么了?”李相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紧紧握住乔婉娩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冰凉得吓人。 乔婉娩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的脸色愈发苍白,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李相夷见状,毫不犹豫地盘膝坐在乔婉娩身后,双掌抵住她的后背,将自身的内力缓缓输入她的体内。 随着内力的注入,乔婉娩的身体逐渐停止了颤抖,她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李相夷的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他能够感受到乔婉娩体内那股阴毒的力量正在疯狂地反扑,与他的内力激烈地交锋着。 许久,乔婉娩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相夷,我没事……”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娩娩,这碧茶之毒……”李相夷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担忧,“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 “相夷,别这么说。”乔婉娩打断了他的话,“这与你无关。看来这碧茶之毒比我想象的要棘手得多。” “娩娩,我们在去找无了和尚吧。”李相夷提议道,“已经过去这么多天,或许他能有办法。” 乔婉娩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翌日清晨,两人便启程前往普渡寺。一路上,李相夷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乔婉娩,生怕她再受半点委屈。 普渡寺内,香烟袅袅,梵音阵阵。无了和尚正在禅房内打坐,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李相夷和乔婉娩走了进来。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别来无恙。”无了和尚双手合十,说道。 “和尚,你可有想出解毒之法。”李相夷开门见山地说道。 无了和尚示意他们坐下,然后开始为乔婉娩把脉。 片刻之后,他眉头紧锁,说道:“这碧茶之毒果然阴毒无比,贫僧也只能以内力慢慢牵制,或者寻得一些天材地宝可以一试,但是天材地宝并不是随处可见,也只能随缘而行。” 李相夷和乔婉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坚定。 “和尚,我们决定一起游历江湖,寻找解毒之法,同时,也想查明我师兄单孤刀的死因。”李相夷说道。 无了和尚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江湖险恶,两位施主一定要多加小心。” “和尚,还有一件事,若有人问起我们的行踪,还请你帮我打个诳语,不要透露我们的行踪。”李相夷说道。 “我答应你。”无了和尚说道,“只是,两位施主,日后若是想到解决碧茶之毒的方法,该如何找到你们?” 李相夷沉思片刻,目光落在了禅房内的一幅字画上,上面写着“一年心清净,处处莲花开”。 他心中一动,说道:“和尚,以后若要找我,就找李莲花吧。”说完,他带着乔婉娩离开了普渡寺。 第200章 莲花楼(26) 路上,乔婉娩笑着问李相夷:“相夷,你真的决定舍弃李相夷这个名字了吗?” 李相夷看着乔婉娩,眼中充满了柔情,他刚想说什么,却被乔婉娩捂住了嘴。 “相夷,不用说那么多。”乔婉娩说道,“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好呢?叫你花花好不好?” 李相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好了,娩娩,不要取笑我了。你也要想想你自己叫什么名字好呢,你在江湖上名头可不比李相夷小。” 乔婉娩想了想,说道:“那花花以后叫我苏洛吧。” “好,洛洛。”李相夷轻声说道。 “洛洛。”李莲花重复了一遍,仿佛要将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在心底。 李夫人。”妙手空空先是向苏洛点了点头,然后对李莲花说道,“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哦?什么事?”李莲花问道。 “我需要你救我一次。”妙手空空说道。 “救你?”李莲花有些疑惑。 “是的,救我。”妙手空空说道,“我知道你医术高明,一定有办法的。” 李莲花沉吟片刻,说道:“妙手兄,你我虽无深交,但当年你救过洛洛,这份人情我一直记在心里。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好,我就知道李兄是个爽快人!”妙手空空说道,“我打算去风火堂盗取一件宝物,然后假死脱身。我希望你能在我假死之后,帮我善后。” “风火堂?”李莲花眉头微皱,“那可是个龙潭虎穴,你确定要去?” “我已经决定了。”妙手空空说道。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帮你一次。”李莲花说道。 “多谢李兄!”妙手空空感激地说道。 苏洛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知道李莲花已经做出了决定,便不再多言。 她走到桌边,为妙手空空倒了一杯茶,说道:“妙手公子,请喝茶。” “多谢嫂夫人。”妙手空空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妙手兄,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李莲花问道。 “越快越好。”妙手空空说道,“到时候我会给你留下记号。” “好,我知道了。”李莲花说道。 妙手空空又和李莲花商议了一些细节,然后便告辞离去。 送走了妙手空空,苏洛有些担忧地说道:“花花,风火堂可不是好惹的,你真的要帮他吗?” “洛洛,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李莲花安慰道,“再说,妙手空空救过你,这个人情我不能不还。” “可是……”苏洛还想说什么,却被李莲花打断了。 “好了,洛洛,别担心了。”李莲花说道,“我不会有事的。” 苏洛看着李莲花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便不再多言。她只是默默地将头靠在李莲花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温暖。 翌日,阳光明媚,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李莲花像往常一样,在街边摆起了医摊。他身穿一袭青衫,头戴方巾,一副江湖郎中的打扮。 他的医摊很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些常用的药材和工具。 “大夫,我这几天肚子疼得厉害,你给看看是怎么回事?”一位中年妇人捂着肚子说道。 “大娘,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李莲花说道。 中年妇人依言将手伸了出来,李莲花将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仔细地感受着。 片刻之后,他说道:“大娘,你这是脾胃虚寒,我给你开几副药,你回去按时服用,过几天就好了。” “谢谢大夫!”中年妇人感激地说道。 李莲花笑了笑,拿起笔开始写药方。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从不远处传来。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一群身穿黑衣的壮汉,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他们是风火堂的人,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名叫张彪,是风火堂的一个小头目。 “你就是神医李莲花?”张彪走到李莲花的医摊前,居高临下地问道。 “正是。”李莲花淡淡地说道。 “听说你能起死回生?”张彪问道。 “那是江湖传言,当不得真。”李莲花说道。 “哼,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得跟我走一趟!”张彪说道,“我们堂主有请!” “哦?你们堂主要见我?”李莲花问道。 “少废话,跟我们走就是了!”张彪不耐烦地说道。 “如果我不去呢?”李莲花问道。 “不去?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张彪说着,一挥手,身后的几个壮汉立刻围了上来。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身材挺拔,面容俊朗,腰间挂着一把长剑,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你是谁?”张彪问道。 “在下方多病。”年轻人说道,“百川院刑探。” 张彪虽然是风火堂的人,但也不敢轻易得罪百川院。 “你们风火堂的人,什么时候也开始欺负起平民百姓来了?”方多病问道。 “方公子误会了,我们只是请这位大夫去给一个人看病。”张彪说道。 “看病?我看你们是想强抢民医吧!”方多病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如此嚣张,还有没有王法了?” “方公子,你可别乱说,我们风火堂可是奉公守法的。”张彪说道。 “奉公守法?我看你们是无法无天!”方多病说道,“今天有我在,你们休想带走这位大夫!” “方公子,你真的要和我们风火堂作对?”张彪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不是我要和你们作对,是你们欺人太甚!”方多病说道,“我今天还就管定了!” “好,好,好!”张彪怒极反笑,“既然方公子要管,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我们走!” 张彪说完,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 “多谢方公子仗义相助。”李莲花说道。 “李大夫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辈习武之人应该做的。”方多病说道,“不过,你真的能起死回生?” “方公子说笑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世上哪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李莲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