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大佬她偏偏要装柔弱小白花》 第1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01 “啪-----” 龙头拐杖重重的打到跪在地上的少女头上,血液从她额角上缓缓流出,少女立刻瘫倒在地。 “能作为薇儿的陪嫁丫头,陪薇儿进宫,也是你这个灾星的福分。 多少人想去都没这个机会,薇儿怜惜你,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竟如此不惜福。” “你到底去不去,起来回话!” 充满恶意的声音在寂静的祠堂响起,却无人回应,因为瘫倒在地的少女早已没了气息。 那衣着华贵的老妇人也只轻轻瞟了一眼,眼神里充满失望和厌恶。 “不要在这装死,既然让你起来你不起来,那就在祠堂跪着吧,好好反省反省你的所作所为,对不对得起列祖列宗!” 说完不理女子的死活,带着人走出祠堂大门。 “这龙头仗上竟然沾染了血迹,真是晦气,绿竹,回去扔了,再换个新的来。” “是。” 祠堂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片刻后本已经没有气息的少女睁开眼,眼神一暗,随后缓缓站起身。 额头的血流到眉眼上,让她的眼神有些邪气。 她缓缓抬手抹上眉尾,扫视一眼手指上的血迹,舔舐一口,露出一个嗜血又恶劣的笑容: “是血的味道,真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语气里充满了怀念和遗憾。 在环顾四周后,向柔拿着帕子将额头的血迹擦干,随意将帕子扔在地上,嘴角露出嘲讽的笑。 随即想到她灰飞烟灭时,随手抓住的那个像是糯米团子一样发光球。 她恢复人畜无害的模样,将糯米团子放出来,狠狠的将其攥在手里。 六宝挣扎着说道“大胆,快放开我!” 心想这个花妖竟然能抓到自己,有点可怕啊!它不过就是看见那雷光闪烁的有点好看就去看了个热闹而已,怎么就被抓住了呢! 瞧着向柔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六宝装模作样说道:“我跟你说我可是最厉害的系统六宝,你要是不放过我我饶不了你?” “系统六宝,我来到这里是你捣的鬼?”向柔冷冷的问道。 六宝一听向柔这样说,立即炸毛了,委屈巴巴的说道: “你、你恶人先告状,要不是被你抓住了,我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吗?要不是因为害怕被雷击中,我才不会匆忙之下耗费能量带你穿越时空吗?” 向柔却一点不觉得心虚,“要不是你故意袭击我,我会抓你吗?” 六宝欲哭无泪,它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你本体都被雷劈成了碳灰,我袭击你干什么,我傻吗?” 瞧着向柔不为所动的样子,六宝接着哭唧唧。 “我怎么这么可怜啊, 我还是个实习系统呢,就被你这个坏人抓住了,还被迫强制穿越来做任务。” 向柔心里稍微心虚了一下,但也不多:“那你说怎么办?既然你如此无用,那也就没存在的必要了,不如去死吧!” 眼看着向柔扯着它,一副要撕了它的架势,六宝也不敢再装可怜了,立即阻止道: “别,大佬,我还是有点用处的,其实我今日就正式上岸了,本来就是要去绑定宿主做任务的,没想到被大佬您给截胡了,你听我说......” 六宝当然没毕业,但它不得不上工,不然它怕自己活不到上工那一天。 向柔自然看出了六宝没说实话,但她不在意,既然这个不知死活的系统忽悠她,她就将六宝当个宠物养着不过分吧! 正好这些日子挺无聊的,就先陪它玩一玩。就当逗个乐子。 向柔沉思了一会,就松开了六宝。 “既然如此就说说任务吧。”向柔将鬓边的一缕碎发拂过耳后,略带玩味的说道。 六宝瞧着向柔松开了她,立刻老老实实的讲述起来。 “原身是甜宠虐恋小说《后宫月柔传》的女主李月柔,启元十年被选为大雍王朝大皇子季晨的侧妃。 她独得大皇子的恩宠,她虽然短命,但她的一生如烟花般绚烂。 她从侧妃一路晋升为贵妃、皇贵妃,死后更是被皇上追封为顺宸皇后,出现生死两皇后的现象。 他和她的爱情更是被世人称赞、传颂。”六宝心虚的看看向柔,讲解起剧情。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现在职场白领李雨薇穿到了《后宫月柔传》同名恶毒女配李雨薇身上。” “穿越前李雨薇读过《后宫月柔传》,知道作为女主的庶姐有个悲惨的下场,从开始就利用现在知识让原主爹升官发财,并设局让原主得了个灾星的名声。 在选秀前下毒让原身病倒,代替原身进宫选秀。 让原身以陪嫁丫头身份随她进宫,干的确实最累最脏的活。 还抢了原身的玉佩,凭借玉佩空间残害了大皇子后院的子嗣,踩着无上无数人的鲜血登上了后位。 而原身受尽虐待惨死。 更可恨的是,李雨薇在原主死前告诉了原主一切,嘲笑奚落原主。害原主死不冥目,不能投胎。 被炮灰逆袭部捕捉到,所以......。” 六宝暂时不敢和向柔耍心眼,老老实实的将锦鲤玉佩给了向柔。 向柔接过玉佩,她本想用额角的血认主,但血干了,没法用了。只得伸手从头发上摘下珠钗,刺破手指,滴在玉佩上。一阵流光闪过,成功了。 六宝瞧着玉佩认主成功也松了口气,心想它这样老实听话,大佬应该不会在想着杀它了吧。 “帮助原主完成心愿,可以抽奖,在完成的任务同时还能得到龙气、凤气,还能得到功德、信仰值。 主要是可以经历不同的人生,就算是没完成也不会有惩罚。是不是很棒!”六宝一副傲娇的说道。 听六宝的意思,它有可以穿越时空的能力。 而且她基本上不受系统控制,就算完不成任务,也不会受惩罚,若是完成了,还有额外的奖励。 那点奖励无所谓,主要六宝那可以穿越时空的能力。 想到这,向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陪它玩玩,演几场戏而已,等玩够了毁掉就是了。 就当游历人间了,也许还是有不一样的收获。 向柔立刻决定换一种活法,也许暂时当个柔弱小白花也不错。 第2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02 想到这向柔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掩下心里的算计。 “说说原主的心愿。” 六宝立刻温顺的说起原主的心愿。 “让她的家人悲痛欲绝生不如死,让大皇子季辰爱而不得,而她则是得到了李雨薇费尽心机也得不到的一切,让李雨薇一辈子在悔恨痛苦中死去。” 向柔沉默了一会,随后轻轻勾起唇角:“真是个可怜又善良的人!” 那就先为原主轻轻的报一下仇不过分吧! 于是远在松鹤堂的李老夫立刻觉得自己头上被人打了一个闷棍,疼的她龇牙咧嘴的,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打碎了,可抬手一摸并没有伤痕。 李老夫人很快疼晕过去,可晕了疼痛感也没放过她,一直折磨她,直到天亮。 小小恶作剧一次,向柔偷偷的在心里表示就这一次。 毕竟她第一次当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以后她会尽量控制自己本性,好好演戏的,尽量不杀人。 “走吧。”向柔抓住六宝,将六宝放在荷包里,随即走出了祠堂。 夜色深沉,乌云遮住了月光,秋风吹来,落叶纷纷飞舞,却又无奈飘落。 向柔抬手正要触摸随风飘舞的落叶,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柔儿。”一个衣着华贵,环佩叮咚的中年女人叫住了向柔。 “柔儿,你祖母让你跪在祠堂,我来看看你,你怎么偷偷出来了,你祖母说让你想通了再出来,快跟我回去。” 看着站着不动的李月柔,李母像是想到什么,惊喜道:“柔儿,你想通了!”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想通也好,想通了少受点苦。 其实李母当初很是疼爱李月柔这个女儿,毕竟李月柔从小就长得乖巧可爱。 可李老夫人不喜李月柔,认为她是个灾星,只有好好吃一番苦头才能磨灭身上的霉运。 她自然不敢违抗李老夫人的命令,只得故意忽视李月柔。 刚开始还于心不忍,可渐渐地她又有了其他的孩子,也就没工夫关心李月柔了。也就渐渐地习惯了无视李月柔的痛苦。 “柔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作为嫡女却要成为一个庶女的陪嫁丫头,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但是......,即使你这次参加选秀也会被刷下去,你从小就有灾星名声,本来就不好说亲。” “还好...还好你生病了...”说到这李母抬头看了下李月柔,怕李月柔难过,见李月柔没有什么反应才继续说下。 “幸好有薇儿替你选秀,不然更糟,柔儿,为娘知道你苦。 可为娘不止你一个孩子,你要为你一母同胞的大哥,弟弟妹妹考虑,本来你灾星的名声就连累了他们。 如果你......“李夫人看向柔没有反应,急切的说道。 向柔觉得有一千只鸭子在耳边嘎嘎叫个不停,心烦的不得了,她抬起手想撕烂了眼前这叭叭个没完的嘴。 六宝察觉了向柔的杀心,立刻劝道若是现在就杀了李母她们任务就失败了,失败了没关系,可是以后就再也不能随意穿越时间了。 “我知道了。” 向柔为了以后有趣的生活只得强忍的杀意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随后转身离开了。 “柔儿......我...我...”李夫人看着向柔决绝转身离开的样子,似乎察觉到什么,忙解释道。 “我也是为你好,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李夫人望着向柔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 心底一痛,似有什么消失了,离她而去。 在瞧不见向柔的身影后,李母才转身离开,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将嘴磕破了,顿时鼻青脸肿。 脸肿的像是个猪头,疼的说不出一句话。 晚上李母就做了噩梦,梦见有一千只鸭子在她耳边嘎嘎叫个不停,也让她尝了尝被人啰嗦的烦恼,那嘎嘎的声音折腾的她一晚上也没睡好。 ****** 向柔回到原主的院子秋叶院后,就接受了原主的记忆,瞧着破败的院子打算明日去找李老夫人讨公道。 没想到她还没动身呢,麻烦找上门了! 第二日。 “小姐,吃饭了。” 穿着一件简单的淡灰色的衣裙的丫环提着食盒推门进来了,边走边说。 “小姐,厨房今天真是太过分了,以前饭菜虽然简陋,至少是新鲜的,今天却只有一道臭了的水煮肥肉。”丫环南露气鼓鼓的说道。 向柔看着桌子上已经冷却的肥肉,凝成一层厚厚的白如雪猪油,只是那厚厚的油脂也掩不住它本身的恶臭味。 这是故意恶心她吗? 还是故意警告她,只有听话才能吃饱饭。 向柔气笑了,这心思真是,够恶心人的。 不知道那些好亲人知不知道。 向柔端起那盘肥猪肉就走,南露拦住了她, “小姐,不要去,找厨娘是没有用的,还会被她们奚落,下一次连肥肉都没得吃,只会给些残羹剩饭。” 向柔面带善意对南露说,“你先让开,我不去厨房,在房间等我,我马上回来。”说完便推门走了出去。 “六宝,出来干活了。” “哼,来了。”之前不理统,现在还不是要让六宝帮忙。 “六宝,我和你之间的对话,其他人能不能听见。” “当然不能了,你傻吗!我可是最厉害的系统,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六宝傲娇的说道。 “那就好办了,走吧,六宝。” 向柔提出装有冷肥肉的食盒,来到了李老夫人的松鹤堂。 “二小姐,这里可不是你这个不祥之人能来的地方,还是快回去的,省的又被老夫人罚跪。” 穿着碧绿色锦衣的丫鬟面带不屑的说道,说完还咯咯咯的捂嘴偷笑起来。 向柔冷眼瞧着喋喋不休的绿竹,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滚。” 绿竹的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她震惊的捂着脸,她没想到一向懦弱的李月柔竟敢打她,还让她滚! 绿竹气的浑身发抖,用手指指着向柔,咬牙切齿的放狠话, “你...你...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老夫人最喜欢的丫环,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3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03 “老夫人,不好了,二小姐闯进来了。” “二小姐她院子里骂您,骂的可难听了,那些话难听的,奴婢都说不出口。”绿竹添油加醋的告状。 “奴婢拦着,二小姐就打奴婢,把奴婢的脸都打红了,可疼了。” “老夫人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绿竹边哭边说道。 “真是反了天了!这个孽障,我让她在祠堂跪着反省,不但不听,还敢跑过来辱骂我!” 李老夫人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完全不见早上刚起床时的虚弱。 “来人啊,把那孽障给我绑过来。”李老夫人气愤的喊道。 李母怕李老夫人气坏了,拍着李老夫人的背,安慰道。 “母亲,先别生气,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柔儿那孩子一向胆子小,温顺,也最听您的话,怎么会骂您呢。” 李父讨好道:“是啊,要是她真骂您,我就打断她的腿,给母亲您赔罪。” 经过了儿子和儿媳的劝说,李老夫人也没那么生气了。 李老夫人冷哼道:“那就先听听她的解释吧,最好是误会,不然.....” 李老夫人的话音刚落,李月柔就闯了进来将肥肉扔到了饭桌上。 李月柔本想用她的温柔善良感化屋内的三人,可在屋外听到三人的对话她知道又要破坏她柔弱小白花的人设了。 这盘肥腻腻的臭肥肉,和那一桌子山珍海味格格不入。 “李月柔,快拿走,真恶心。”李父指着李月柔的鼻子质问道。 李月柔一脸伤心的看着李父:“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厨房好不容易给女儿送点肉吃,你却嫌弃,真是太伤女儿心了。” 李涛被李月柔眼里的孺慕之情惊到了,难道她真的错过李月柔了。 李涛涨红了脸,他不敢去看李月柔的眼睛,因为她从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看到了丑恶的自己。 “咳咳,为父也不是故意的。” 李老夫人瞧着李涛那没出息的样,不屑地冷哼一声。 “李涛,枉费你空活这么多年, 连个她讽刺你都不知道!” 李涛:? 他是真的没听出来,而且李月柔的表情也不像作假啊。 李月柔一脸无辜的看着李老夫人:“祖母,您在说什么,柔儿怎么听不懂?” 李老夫人瞧着李月柔的样子不像作假,心里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了李月柔。 可想到李月柔那灾星的命格,还是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你也不用在这办可怜,老身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还看不清你这点小把戏!” 李月柔还没开口,李涛就替李月柔解释:“娘,柔儿这孩子没恶意,你也不能一直用恶意揣测她。” 李老夫人人被愚蠢的李涛气笑了,想她聪明一辈子怎么会生出如此愚笨的儿子。 在看向一旁李夫人那肿成猪头的脸,更是觉得辣眼睛。 李月柔跑到李老夫人身旁,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可是怎么办啊,祖母,你的亲亲儿子也不喜欢你啊。” 李老夫人气的满眼喷火,大声斥责道:“来人啊,给我掌嘴,让这孽障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整个松鹤堂的下人们呆若木鸡,像是没听见李老夫人的声音。 李老夫人觉得自己威严得到了挑衅,气的大喊道:“都聋了吗,我的话都不听!” 回答她的还是一片寂静,为由李老夫人最宠爱的绿竹动手了,可还没等李老夫人感慨不愧是她最疼的丫鬟时。 绿竹直愣愣的走到了李老夫人身旁,抽出手,啪啪的朝着李老夫人打去。 老夫人人被绿竹打懵了,呵斥道:“绿竹,你敢!” 绿竹一边流泪一边打李老夫人,越打越狠,将李老夫人的脸都打肿了。 而李涛和李母整个人也愣在了原地,等他们反应过来了,李老夫人的牙齿都被打掉了两颗。 他们两人连忙上前去阻止绿竹,却不知为何绿竹力气怎么这么大,将他们也打的抱头乱窜。 他们三人又哭又喊,说自己错了,饶了他们。 李月柔欣赏完他们的狼狈之态后,挥了挥手,绿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他们三人气的打了绿竹一顿。 李老夫人瞬间如霜打的茄子,满身的颓废。李涛和李母也好不到哪去。 李月柔连忙跑去搀扶李涛,“父亲您没事吧,吓死女儿了。” 李父一颗慈父心立刻爆棚,挺起胸膛,也顾不得身上的痛:“劳烦柔儿关心,父亲没事。” 李月柔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态,“嗯,只要父亲没事就好。” 李涛的心都要融化了,他想把最好的都给李月柔。 第4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04 李父心里这么想着也带着李母离开了,准备好好补偿这些年亏欠李月柔的地方。 整个屋子就剩李月柔和李老夫人了,李月柔知道李老夫人怎么也不会转变对她的看法,所以也就不装了。 李老夫人眼看着被李柔揭穿,气急败坏的指着李月柔:“你这个贱人,怎么不装了!” 李月柔一把将李老夫人指着她的手指掰断,然后又复原。 李老夫人白白受了一顿苦,还没办法诉苦,她恶狠狠地盯着李月柔:“贱人。” 李月柔又给李老夫人回忆了一下断指的痛苦,李老夫人终于服软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李月柔漫不经心的抿了两口茶,不慌不慢的说道:“听说你前几日刚花了一万两银子给府里的少爷小姐们置办礼物?” 李老夫人一听松了一口气,“我马上派人给你送过去,给你送两份如何?” 李月柔善解人意的回道:“不用麻烦祖母了,给我两万两银子,我自己买就成了。” 李老夫人不敢相信李月柔竟然这么大胃口。 “你怎么敢,你配吗?” “是吗,那谁配,李雨薇吗?” “不知道一个名声败坏的准侧妃,还能不能成功进宫,爬上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李老夫人看着越说越多的李月柔,连忙呵斥: “住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个贱人怎么会知道,薇儿是半凤命,要不是薇儿需要这个贱人的辅佐才能成为完整的凤命,早把她杀了。 “柔儿,祖母也是一时着急才会胡说,你别怪祖母。” 此时的李老夫人,一心想稳住李月柔,就怕她出去乱说坏了李家的大事。只能先答应她的要求了。 “银子我马上派人给你送去”。 一听李老夫人答应了,李月柔立马转换表情,故做害怕的说道: “我那屋子冷冷清清的,看着让人心烦。这心情已不好,就想出去跟人聊聊天,就怕....” “到时候管不住我这张嘴,把李府的事传的人尽皆知,你说这可怎么办呢,祖母?” 李老夫人目眦欲裂,真想把她的嘴缝起来,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死丫头这么‘能说会道’?! 她知道李月柔在威胁他,可也没办法,只能咬牙接受,“你还想要什么?” 李月柔也不客气的张口就来: “那这套红木家具给我来一套,这博古架上的古董也都来一个,现在入秋了,秋冬两季的衣服首饰先各来六十六套。” “六十六套衣服首饰,你穿的过来吗?”李老夫人有点心疼,女子的服饰这么贵,这要多少银子啊。 给李雨薇就算了,给李月柔她实在是心疼。 “我不穿,放那好看心情也愉悦,也就不会出去乱说说。 而且据我所知您们给李雨薇准备的每季不下一百套,怎么,六十六套就心疼了。” “你怎么能和薇儿比!” 李月柔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珠花,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不能比,在你们眼里李雨薇就是那天上的云,尊贵无比。就是不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传出去,这高贵的云,会不会跌落云端,成为比淤泥还不如的存在。” “我们答应你。”李老夫人怕李月柔真的会撕破脸出去胡说。 李月柔起身,准备离开。 李老夫人人想的却是等李月柔回去就让人将她屋子封死,直到她李雨薇出嫁。 李月柔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好心的提醒道: “对了,不要想着把我关起来,我可是有后手的。” “今晚上整个京城都会知道李家那高贵的梦想,不知道李老夫人介不介意。” “你...你...”李老夫人被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给我送一桌菜,规格只能比这个高,不能低奥,以后都这样,知道了吗?”李月柔指着桌上的菜,面带笑容的看着三人。 李老夫人下意识的点头答应。 李月柔推门而出。 看着终于走了的魔神,李老夫人刚放下心准备想对策对付李月柔。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来是返身而回的李月柔。 李月柔指着满脸惊恐的躲在墙角的绿竹:“那个丫环,知道的太多了,处理了吧。” “好。”李老夫人立刻找人把绿竹拖下去。 而要被拖下去的绿竹,怎么会甘心,她泪流满面的看向李老夫人: “老夫人,救救奴婢啊,我是您最疼的丫环,其他的丫环都没有奴婢贴心。” 李老夫人可没忘记刚才绿竹面无表情打她的时候,她也求绿竹不要打她,绿竹却一点没手软,她现在脸还疼的不得了。 李老夫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拖下去。” 绿竹精致的妆容早已不复存在,珠钗散乱,鼻涕横流,无比可怜。 最后的希望都破灭的绿竹打算孤注一掷,挣扎着跑到李老夫人面前。 “是大小姐,大小姐让我传递老夫人的消息,打压二小姐,都是大小姐让我这么干的,老夫人,放过我吧。” 李老夫人听到绿竹这么说,知道李雨薇竟然这样对她,有点心寒。 但还是薇儿的名声重要,大声呵斥下人: “都聋了吗,没听见绿竹在胡言乱语,还不快把绿竹这个贱人拖下去。” 李老夫人吩咐身边的刘嬷嬷: “好歹伺候了我这么多年,刘嬷嬷将绿竹灌了哑药发卖了吧。” “是,老夫人。”刘嬷嬷恭敬的答应,没人注意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暗光。 李月柔好心的提醒众人:“今天的事,不要让你宝贝孙女李雨薇知道,不要想着告密,后果很可怕的,您们可能不想知道。” 话落,没理发呆的众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转身便要离开。 在转身离开的那一瞬还对着众人施了一个倒霉咒,浪费她这么多口舌,取点利息不过分吧! 第5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05 藏身在珠花里的六宝,已经呆若木鸡。 它被宿主的一系列操作惊呆了,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宿主,说好的沉稳大气呢? 而且它想问宿主,会不会崩人设,但有点害怕宿主把它一起噶了,李家人也没发现,想来没什么关系。 只得默不作声当没看见李月柔的操作,毕竟存在即合理。 而李月柔却在心里反思,今日是不是没控制好,反思片刻后决定下次一定好好控制自己,做个柔弱无助的小白花。 反思自己的行为后,她又觉得李老夫人的嘴太贱了,说话太难听,打算给李老夫人一个小教训。 毕竟小白花再是柔弱无助也是有脾气的,不算崩人设。 于是在所有人离开后,李老夫人陷入了噩梦中,梦中有人不停地扇她嘴巴子,还不停的喊她贱人。 李老夫人从噩梦中惊醒,才知那是一场噩梦,可她一碰脸颊,脸颊就如针扎般疼痛。 ........ 丫环南露在院子里等着,看着李月柔回来了,忙跑过去迎接: “小姐,厨房送了一桌丰盛的菜。” 两人相携回到了屋里,李月柔看着满桌的菜:“不错,是挺丰盛了,没有阳奉阴违,南露,你把这几道菜带回去吃吧。” “不用了小姐,奴婢还不饿,奴婢先服侍小姐吃,等小姐吃完了,奴婢在吃.....” 南露还没说完,肚子就咕咕的唱起了空城计。 “噗哧,哈哈哈...”这个空城计到是把李月柔逗笑了。 南露听着李月柔的笑声,脸瞬间红的像个红苹果,“小姐,你还笑奴婢。” 李月柔看着南露羞燥的模样,咳了咳,“好了,我不笑你了,快回去吃吧,你等吃完了再来收拾桌子。” “谢谢小姐的赏赐。”南露开心的端着菜离开了。 逗一逗这个小丫头倒是挺好玩的。 洗漱后的李月柔,坐下床边,拿出了锦鲤玉佩:“六宝我去空间看看,你在这给我放风。” 六宝一听要进空间,放弃了冷战,急忙飘出来:“我也要去。” 李月柔伸出手挡住六宝,忽悠道: “不行,六宝,万一来人看见我不在房内,不是败坏原主的名声,任务不就没法完成了。” “而且,万一被人看到我突然出现,被人当成妖怪抓起来怎么办?” “六宝,你是最厉害的系统,也最善解人意了,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 “好吧,那你要快点出来啊。”宿主都夸它,那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六宝被夸的找不到东南西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 古朴简约的江南二层小楼,一望无际的土地,清波荡漾的河流生机盎然的药田,白烟袅袅的温泉,充满灵气的清新空气...... 李月柔欣赏完空间的美景,移步去了小楼。 满柜子的丹药和药方,美肤丹、生子丹、脱发丹、长毛丹、放屁丹...... 五花八门的丹药,挺有趣的。 符篆大全、阵法入门、灵草大全、修仙界不得不说的故事...... 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储物空间,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当即决定以后对六宝好点。 此时正看账本的李雨薇一阵心慌,她捂着心口,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李月柔挑了一块同锦鲤玉佩同材质的玉石,打算做个赝品糊弄李雨薇。 剩下的问问六宝喜欢什么形状,给它雕刻一个栖身之地。 李月柔闪身离开了空间,看着把头埋在枕头下的六宝,情不自禁的笑出声,这个小宠物脾气还不小呢。 李月柔轻声询问道:“六宝,若是有一天你可以化形,你想要什么样的身体。” “临清鸳鸯眼狮子猫。” 李月柔没想到六宝会选择一只可爱的猫咪,愣了愣神。 六宝看着愣神的李月柔,飞到她身旁嗡里嗡气的解释道: “狮子猫毛发如雪,一颗眼睛像蓝宝石,另一颗眼睛像黄水晶,它的美丽,没见过是不能够想象的。” “我跟你说呀,临清鸳鸯眼狮子猫......” 六宝向李月柔讲述狮子猫美丽的时候,李月柔已经施法雕刻了了一个狮子猫玉佩。 狮子猫慵懒的卧在石头上,像是在晒太阳,灵动,惬意,高贵。 “真是太漂亮了,栩栩如生。”六宝看着狮子猫玉佩感叹道,飘向了玉佩。 六宝真心夸奖道:“哇哦,好舒服啊,感觉暖洋洋的,谢谢宿主。” 李月柔看着六宝傲娇的模样,暗道当然舒服了,炼制后不再是单纯的玉佩,算是低阶法器,况且里面还布满灵气。 不过六宝作为她的小宠物,有点好东西也是应该的。 “那六宝,我以后进空间,你替我放风好不好。”李月柔趁着六宝心情好,赶紧提意见,挖坑给六宝跳。 六宝躺在它心爱的玉佩里,想也没想的答应了。 这暖洋洋的感觉,像是在晒太阳,虽然它没有晒过太阳。但听人形容过,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好幸福啊! 刚才迷迷糊糊好像答应了宿主什么要求,记不清就算了。 李月柔招了招手唤六宝过来:“六宝,你过来,我现在有一件事要你做,.......” 有了六宝这个免费的劳动力,李月柔当然要交给六宝一些事干,既给自己省了力气,又能让六宝觉得自己被看重,一举两得。 果然六宝屁颠颠的答应了,觉得宿主很是看重它。 过了一会,六宝兴奋的飞来回来,洋洋得意的跟李月柔说起自己伟大事迹: “宿主,你交给我的任务,超额完成了,你听我说......”六宝手舞足蹈的描绘起当时的画面。 “哈哈哈.....”李月柔听见六宝的报告,情不自禁的笑了,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笑出来了。 第6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06 翌日 松鹤堂。 “啊!!!”一声尖叫刺破了松鹤堂宁静的氛围。 “老夫人,你,你的头发,头发被......。”红莲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洗脸盆都掉了,手不停地颤抖。 李老夫人被红莲吵起来了,不耐烦瞪着红莲:“红莲,怎么回事,吵什么吵,我的头发怎么了。” 红莲小心的看了眼李老夫人,谨慎的说道: “老夫人,您摸下头发,您的头发好像鬼剃头了。” 李老夫人抬手,抓下来一缕头发,再看枕边,无数的断发。 眼都瞪大了,像见了鬼一样。 “怎么回事,我的头发怎么都断了,头顶怎么凉嗖嗖的。”李老夫人疑惑的将手放到的头顶。 本来保养得当,如丝绸般顺滑的秀发消失不见,早已变得如狗啃般参差不齐。 “啊,秃了。” “我的头发、头发呢?!” 李老夫人惊恐万分的喊着。 “是谁干的?” “难道是老神仙给的警告,不,不是,是秋叶院那个小贱人干的,一定是。” 如果李月柔在这,一定会说,猜的挺准的。 老夫人头发被剪掉了一半,当然是李月柔安排六宝干的。 她当然要用六宝这个免费的劳动力,没想到六宝任务完成的不错。 李月柔本想给她个警告教训,省得她在出幺蛾子,只不过六宝更给力多剃了一块,把李老夫人剃秃了一点点。 “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饶不了......”李老夫人想要教训李月柔,但想起她神出鬼没的手段,只能不甘心的放弃了。 “红莲,还不快过来给我梳头,在那发什么呆。” 李老夫人知道报仇不可能,只好调整好心态,免得被气死。 “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要不然饶不了你。 “还有,取顶假发回来。” 红莲心有余悸的说道:“是,老夫人,奴婢知道了。” * “薇儿给祖母请安。”李雨薇恭敬的朝着李老夫人行礼。 李老夫人看着李雨薇恭敬行礼的模样,满意的笑了,忙抬手招李雨薇过来,完全看不出早上的慌乱。 李老夫人慈祥的说道:“快过来,薇儿,怎的过来这么早,不多睡会?” 李雨薇坐在李老夫人身边撒娇:“薇儿想早点过来看到祖母吗,没见到祖母薇儿连早餐都吃不香。” “你呀,就会哄祖母开心,哪是吃不香,分明是馋祖母小厨房的点心了。” 李老夫人点点李雨薇的额头,宠溺的笑着。 “祖母,你还嘲笑薇儿,薇儿可不依,薇儿要吃芙蓉酥才能哄好。”李雨薇抱着李老夫人的胳膊撒娇。 “好好好,你这个小泼猴。真是拿你没办法。” “红莲,快给这小泼猴,端几盘点心来,这个泼猴解解馋。” “是,老夫人。”红莲随即端来了点心。 见今天当值人是红莲,竟不是最得宠的绿竹,虽有疑惑,但因心里有鬼,也不好开口问,只做不知。 李雨薇拿起芙蓉酥递给李老夫人:“祖母,您尝尝好不好吃?” 李老夫人吃着心爱的孙女给的香甜可口的糕点,脸都笑成灿烂的花。 “好吃,只要是薇儿都好吃,薇儿,你也快吃。”随即拿起一块递给了李雨薇。 “谢谢祖母,真好吃,祖母给的最好吃了。”李雨薇接过点心开心的吃着。 “薇儿,你呀....”李老夫人被李雨薇逗得开心的笑了。 李雨薇想到路上看到情形,在心里思量一下,吃着糕点好似无意的说道。 “祖母,刚才来松鹤堂的路上,薇儿看见那些丫环,家丁抬着一箱箱的华服,首饰,家具,贵重的摆件....不知送向何处。祖母在可是清楚?” “送给秋叶院里那人的。” “是送给柔儿的?怎么突然送这么多东西?柔儿马上就随我进宫,也用不到这些了。”李雨薇焦急的道。 心想难道李月柔要翻身,这可不行,就算翻身了,也要把她按下去。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薇儿啊,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那贱丫头......” 李老夫人刚要把昨天晚上发生的情况告诉李雨薇。还没说出口,喉咙就像被人掐住说不出话,喘不了气。 李老夫人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假发髻,觉得头顶凉嗖嗖的。 想到昨天晚上李月柔离开时说的话,一阵后怕连忙改了口。 “那贱丫头要随你进宫,穿的寒酸不是丢你的面子。你要成为大皇子侧妃,将来还会走的更高。要是被人打听出来你嫡妹生活如此艰难,不是坏了你的名声吗?” 李老夫人看着李雨薇变白的小脸,拍了拍她的手,知道她是怕被李月柔夺去宠爱,急忙安抚: “薇儿,你放心,祖母心里最疼的就是你,也最看重你,谁也比不过你。” 李雨薇知道李老夫人有事瞒着她,却也知道眼下不是什么好时机,只能稍后再做打算。 “薇儿知道祖母最疼薇儿了,薇儿以后会好好孝敬祖母的,让祖母成为最幸福的老夫人。” “那就先谢谢薇儿了。” 李老夫人一晚上都在担惊受怕,又陪着李雨薇说了半天的话,有点累了。 “咱家的小凤凰也累了,薇儿,看看你这小脸煞白煞白的,快回梧桐苑休息吧。” 李雨薇知道李老夫人这是累了,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起身行礼。 “那祖母您先休息,薇儿先告退了。” “嗯,回吧,薇儿你呀好好休息。”李老夫人躺在贵妃椅上惬意的嘱咐着。 李老夫人没注意到,转身离去的李雨薇脸上的笑容早已被算计代替。 * 李雨薇回到了梧桐苑,注视梧桐苑这块牌子。 “梧桐苑、梧桐,凤凰非梧桐不栖,李家的凤凰只能是我。大皇子我的,皇后之位也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李月柔,你只能如落叶那般葬身泥泞中。” 李雨薇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散发着恶毒的光芒。 “知琴,你去松鹤堂问问,绿竹今天怎么不当值,平常不当值都会来告假。怎么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是不是心大了。” “好好打听下,昨天晚上松鹤堂发生了什么,这赏给绿竹了。”随手抓了一把银瓜子交给大丫鬟知琴。 “是,大小姐,奴婢马上回来。”知琴接过银瓜子,行礼告退。 知琴看着手里的一把银瓜子,心想绿竹也不知道有多少,拿几个没关系,随即把银瓜子放在了荷包里。 知琴听着松鹤堂好姐妹的话,吓的转身离开。 走到半路跌倒,把衣衫都划破,也不心疼,银瓜子也不敢要了。 “大小姐,不好了。”知琴急忙喊道。 第7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07 “呸呸呸,什么不好了,大小姐好着呢,你才不好呢!”李雨薇身边的知意,闻言出来迎知琴。 “咦,知琴,你这是怎么了,发髻歪了,衣衫也破了?”看知琴凄惨的样子,知意觉得可怜又好笑。 “起开,不用你管。”知琴推开了知意,走到李雨薇面前。 “大小姐,绿竹被灌了哑药,发卖出去了,还是那肮脏下贱之地。” “绿竹不是向最得祖母的喜欢,怎么会被发卖!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李雨薇的心里忐忑不安。难道是她收买绿竹的事情被祖母发现了。 不对,但是这件小事,惩罚不会如此严重。 知琴害怕的看了李雨薇一眼,低头回答:“说是绿竹偷了老夫人的陪嫁首饰,被当场抓住了,还在她的房间发现了许多财物。” 李雨薇似是询问的说道:“财物,可是发现了我给绿竹的财物,不对,我给的都是没有标记的银两。” 听到自己小姐的问话,知琴想到小姐的手段,竟害怕的发起抖来。 李雨薇转头看着抖成筛子的知琴:“知琴,你抖什么,可是有事情瞒着我?”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上次绿竹过来,小姐您不在,奴婢、奴婢就拿了一只蔷薇花银簪子给了绿竹。”说到这,怕李雨薇生气,急忙解释:“小姐,您放心,那银簪子没有任何标记。” 李雨薇生气的把知琴踹到在地: “没有任何标记啊,蔷薇花还不够吗?你还要什么标记,真是个蠢货!原以为你只是有些贪财,好在还有几分小聪明,没想到竟是如此愚蠢。” 李雨薇看向跪着的知琴,被气的肝疼:“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发卖了。” 就是这个愚蠢的丫鬟,差点毁了她多年的布局。 “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知琴不停的磕头求饶。“小姐,先饶了知琴吧,看在她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 而且现在绿竹刚被发卖,您在把知琴发卖了,老夫人更会怀疑你的。”唇亡齿寒,知意也跪地替知琴求其情来。 李雨薇想了想她费尽心机才得到现在的一切,可不能被这蠢丫头毁了。 “既然知意替你求情,你就去院子里跪三个时辰,不,去你屋子里跪着吧。” “躲谢小姐开恩”! “行了,快滚吧,别再这烦我。” 丫环都退下了,只留下李雨薇一人在屋里焦急的走来走去:“怎么样才能消除,老夫人对我的怀疑呢?怎么办啊?” “有了,只能先这样了。”李雨薇想到了什么,忙呼喊知意,“知意,快点过来。” “你拿着这些银子,去锦绣银楼,他那有图纸,再给我打一只蔷薇花银簪,悄悄地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明白了吗?” 知意重重地点头:“小姐放心,奴婢会小心地。” 知意行礼告退,做了一番伪装后到银楼打了一只蔷薇花银簪。 ——— 李月柔享受着美味的早餐,和六宝看着光幕上松鹤堂和梧桐苑发生的一切。 当然这光幕是六宝无私赞助的,毕竟之前承诺了,谁让六宝是个守信的统子呢。 李月柔吃完早饭后就去库房将银子收了起来 在出库房前,李月柔施了障眼法,随即锁上了库房离开了。 这些银子自然是李老夫人派人送来的。 她本想着赖账将这笔银子糊弄过去。 可昨夜她又一次也步了李母的后尘,不知怎么竟然无缘无故的跌倒,摔的鼻青脸肿,一晚上也没睡好,整个晚上都在做噩梦,梦见有人追杀他。 第二日一早,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脑子里全是昨晚被杀的情景,吓得他立刻将银子送了过来。 ******** “小姐,老夫人派刘嬷嬷送来了好几箱的衣服首饰,小姐要不要看看。”南露请示道。 “嗯,让进来吧。” 刘嬷嬷恭敬的行礼:“参见二小姐,这是老夫人特意给二小姐选的。” 李月柔听着故意加重的‘特意’两个字,这个刘嬷嬷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箱子里的衣服,除了淡绿色,淡蓝色还能看,其他的都是大红大绿,棕色,灰色等不适合少女穿颜色。 还都是压箱底的货了,还真是特意啊。 首饰也是过时的款,但是真金实银的,给六宝,让它高兴高兴。 “首饰先留下,把衣服抬回去。” “告诉李老夫人,这些衣服让她留着自己穿吧,让她给我重新准备六十六套服饰。” “如果在敷衍了事,可不就是六十六套了。而是......”李月柔抬眸看了看恭敬的刘嬷嬷,顿了顿道。 “六百六十六套,相信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是,二小姐,奴婢会如实禀告的。”刘嬷嬷行礼告退。 ............... “什么,她竟敢这么说?” “那些衣服可都是压箱底的好料子,给她穿是看的起她,竟然还看不上,真是矫情。” “还让重新再送六十六套,这贱人还真敢开口要!”李老夫人被李月柔不客气的态度气的七窍生天。 “不爱要算了,不.......”李老夫人刚想拒绝脑袋又疼了起来,心慌慌的,顿时改了主意。 “不爱要,就再给她重新送。”李老夫人咬牙切齿道。 “去霓裳阁按她的尺寸给她买,就买最时兴的。” “首饰,首饰就去锦绣银楼......” 李老夫人捂了捂心口,有点肉疼,但想了想李月柔现在能折腾的性子,还是定了最好的。 省的再折腾,她这把老骨头现在可折腾不起,还要享留着福呢。 李老夫人挥手让刘嬷嬷退下,打算自己静静。 鸡油黄翡翠、紫罗兰翡翠、帝王绿翡翠、蜜蜡、玛瑙、绿松石......看看收藏的宝物,才能安慰肉疼的心灵。 “老夫人,大小姐来给你请安了”红莲在门外请示道。 “今早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请安?”李老夫人愉悦的心情被人打断了,很不开心。 第8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08 “大小姐说,今早看您咳嗽,特意给您熬了银耳雪梨羹。” 虽然不开心,但也不好拂了薇儿的心意。“让薇儿进来吧。” “祖母,今早上您咳嗽,薇儿特意给您熬了冰糖银耳雪梨羹。”李雨薇从食盒拿出冰糖银耳雪梨盅,亲自舀出一碗递给李老夫人。 “祖母,您尝尝看。”李雨薇抬手摸了摸发髻上蔷薇花银簪。 “好喝,薇儿亲自熬的,祖母还没尝,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甜。” 李老夫人看到李雨薇发髻上的蔷薇花银簪,心里沉了沉。 但为了以后登顶的荣华富贵,只能故作不知。 “只要祖母喜欢,下次薇儿还给您做。”看着李老夫人注意到了发髻上蔷薇花银簪,娇笑道。 “那可不行,厨房这么危险,烫伤了怎么办,祖母会心疼的。” “祖母~,薇儿知道祖母心疼薇儿,可要给薇儿孝顺您的机会不是! “你呀,你这小泼猴可别在我这耍赖了。” 李老夫人有点累,不愿继续虚与委蛇: “天不早了,最近祖母吃素,就不留你了。” “那薇儿先告退了,祖母您先休息。”达成目的的李雨薇心满意足的起身行礼告退。 看到李雨薇出了院子,知意连忙迎了上去: “小姐,怎么样,老夫人可是相信了。” “嘘,小声点,回去再说。”李雨薇小心的向四处看去,怕有人偷听。 ...... “二小姐,没有老夫人的命令,你可不能出门。” “说是会......你也知道什么情况,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家丁阿大说道。 “二小姐,别听阿大胡说,您请,只要在天黑前回来就可以了。”大二一把把阿大拉到身后,恭敬的说道。 “你干什么,阿二,怎么能让二小姐出门呢?” 看着李月柔出了大门,焦急的对阿二说: “被老夫人知道我们放走了二小姐,没咱好果子吃。” “怎么办啊?你还笑,阿二,你真是嫌命长了。”阿大看着阿二还在笑,又担心又害怕。 “怕什么,你昨天轮休,不知道这事。” “老夫人早就下了新的命令,现在二小姐有着和大小姐一样的权利,甚至地位更高。”阿二看着焦急害怕的阿大,不再逗他,遂解释道。 “好啊,阿二,吓死我了,怎么不早告诉我。” “让你逗我,看我怎么治你。”阿大握起拳头,做出要打阿二的架势。 “哥、哥我不敢了,饶了我吧......” ———— 这大雍王朝真是繁华啊,李月柔在珍宝阁看到一块翡翠,料子不错, 心想就用这块翡翠做个盗版锦鲤玉佩坑下李雨薇。 空间里的翡翠是灵玉的,给李雨薇可惜了。 李月柔一出店门就碰到了李雨薇一行人。 李雨薇身边的大丫头知琴知道李月柔与自家小姐不对付,为了表现自己,也为了将功赎罪,上前讽刺道。 “呦,看看这是谁,这不是咱高贵的二小姐吗,怎么有空出来逛街?” 李月柔没理知琴这个跳梁小丑,直接看向李雨薇: “姐姐,可要看好身边的狗,省的哪天被咬了,后悔可就晚了!” 李月柔这个贱人胆子还真变大了,竟敢讽刺她不知谁给她的胆子,等以后进宫了,有她好看的。 “知琴,怎么跟二妹妹说话的,还不快退下。”李雨薇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 “二妹妹,知琴这丫头不懂事。” “二妹妹有什么想买的我给你买,算是替这丫头请罪,可好。”李雨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心想以李月柔的性格应该不会要,即使要也不敢要贵重的东西。 听到这话的李月柔莞尔一笑,怯怯的看了李雨薇一眼:“这样好吗,会不会让姐姐破费了?” 李雨薇本来只是想客气客气,可因着李月柔句话,旁边停下来无数看热闹的人,她只能咬牙答应了。 “无妨,只要妹妹能买的尽心,姐姐就很开心。” 李月柔闻言,开心的笑了,一把挽着李雨薇的胳膊:“”好啊,那多谢姐姐了。” 李雨薇只能看着这个她最讨厌的人,花她的钱,还要气她! 真想把胳膊上的这个手砍掉,可惜不能,还要赔笑,李雨薇被气得胸口痛! 第9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09 看到面色发白的李雨薇,李月柔决定再气一下她,茶言茶语道: “才买了这么点东西,姐姐不会心疼了吧!” “你也知道,妹妹我啊,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看见什么都想要。” “如果姐姐心疼钱了,那妹妹就不要了。” 李月柔抚着心口可怜兮兮: “哎,可怜我马上就要入宫了,连这些东西都没见过,不知道不会不会被人看不起,真是可怜啊。” 李雨薇看着身边越聚越多的人,面带微笑(咬牙切齿)的说: “不会,妹妹想要什么,姐姐都会买的。” 李月柔你这个绿茶,贱人,以后有你好看的。 李雨薇夸下海口,为了名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月柔榨干了她荷包里的最后一两银子,心在滴血。 李月柔还真是会花,一个铜板都不给她留。 李雨薇颗粒无收,只得了一个空空的荷包。 李月柔眨了眨眼睛故作太真道:“真是谢谢姐姐的慷慨大度,不如今天去秋叶院,妹妹请你吃饭。” 李雨薇看着李月柔绿茶的样子,心里一阵恶寒。 “不用了,二妹妹,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不等李月柔回答,就急忙离开了,好似身后有恶狗在追她。 -------------------- 回到梧桐苑的李雨薇再也忍不住满身的怒火,觉得自己像只浴火的凤凰。 “知琴,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知琴的脸上,知琴的脸迅速红肿起来。 “知琴,你来说说看,如果你是我,你应该怎么处理你自己。”李雨薇拿手帕擦了擦手,随后扔掉手帕,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姐,知琴知错了,您就饶了知琴吧。” 知琴捂着红肿的脸跪在下面,害怕的说道: “今天小姐花费的银子,知琴愿意用自己往后所有的月银承担,补偿小姐你。” 李雨薇抬眸看了看知琴,对知琴说的话嗤之以鼻: “补偿、承担!知琴,你能承担的起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你才几个月银,还没我赏你得多,怎么?打算空手套白狼,你可真是好打算。” “况且今天丢的不只是那点银子,还有我的脸面。我的脸面可不是你那点银子能赔得起的。” 李雨薇居高临下的看着知琴:“知琴,你觉得用什么才能挽回本小姐的脸面。” “小姐,奴婢,奴婢.....”知琴知道自家小姐的残忍手段,脸都吓白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 “既然你也说不出来,不如就用你的脸赔偿如何?” “不要啊,小姐,你饶了奴婢吧。”知琴不停的磕头求饶,磕的额头都淌血了。 李雨薇看着不停求饶的知琴反而更心烦,随手招来身边的下人,吩咐道。“拉下去。” “小姐,小姐,饶了奴婢吧。” 李雨薇挥了挥手,示意将知琴快点拖下去。 知琴看着冷酷无情的李雨薇,咬紧牙关,做最后一搏:“小姐,既然你不留情面,也别怪奴婢无情了。” “奥,怎么无情,说说看。” 知琴威胁说着,“不知道皇家知道小姐你如此无情,草菅人命,陷害同胞,还会不会要你。” 李雨薇拍着知琴的脸,好似怜惜的说道:“嗯,有点心计,可惜......”。 “可惜不长命。” 李雨薇边环视四周,好似提醒又好似警告的看着四处的下人。 “有时候聪明就该用到合适的地方,不然,一不小心就会丢掉自己的小命,你们说是不是?” 梧桐苑的下人们身形微微一颤,却无人敢回话。 李雨薇看着如麻雀般安静的下人,略带满意的点点头。 “我不想听到任何不该出现的传言,知意,你去处理。” “其他人无事也都退下吧。” 梧桐苑的下人如听到了天籁之音,迅速告退。梧桐苑瞬间安静了下来,只留下坐在太师椅上李雨薇。 看着寂静的梧桐苑,李雨薇的怒气也压制不住了。 ‘噼里啪啦’李雨薇疯狂的把桌子上的茶具都扫到了地上。“贱人,都是贱人。” “连知琴这个贱人都敢威胁我。”李雨薇越想越生气。 “李月柔,你这个贱胚子,今天让我丢的脸,早晚有一天让你加倍奉还。” “贱人,贱人。”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 “李月柔,现在才想改变,晚了。我布局了十几年不会输的,我才是得天独厚者,只能是我。”李雨薇恶狠狠的说道。 李雨薇看着一地的碎瓷片后开始后悔,自从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所有的事情都顺风顺水。 可最近不知怎么了,李月柔脱离了掌控,她的计谋也屡屡被人看破,而她也越来越急躁.。 她怀疑自己被人下药害了却找不到证据...... 白天还在放狠话的李雨薇到了晚上如厕的时候,不小心将恭桶踢翻,整个人也跌坐在污秽之物上,整个人崩溃不已。 特别是她张骂过李月柔的嘴,直接被粪便糊住了,整个人都洗秃露皮了,也没将身上的臭味洗掉。 李雨薇只要一呼吸,就能闻到身上的臭味,恶心的她好几天没吃下饭。 这几天她都躲在梧桐苑里,也不敢去招惹李月柔了,生怕李月柔闻到她身上的臭味嘲笑她。 第10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10 松鹤堂—— 红莲托着托盘,托盘里放着几顶假发,恭敬的说: “老夫人,这是百丝堂出的最新款的假发,奴婢服饰你佩戴下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l李老夫人虽然每天晚上都会感受被人开瓢的痛苦,眼底乌黑憔悴了不少,可这并不耽误她爱美的心。所以她让红莲去百丝堂给她买了最新款的假发。 李老夫人抬手抚了抚假发,轻声问道:“没有人发现你去买假发吧。” 她是爱美不错,可不想让人发现她被鬼剃头这件丢人的事 “老夫人您放心,奴婢很谨慎,买假发时做了伪装,回来时也用食盒装着假发,不会有人发现的。” 李老夫人看着镜托盘的几点假发,指着其中一顶对红莲说道:“就试这顶吧。” 红莲上前服侍她佩戴假发。 李老夫人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这假发戴着挺合适的。” “这事你办的也不错,红莲,这枚银戒指赏给你了。”李老夫人随意的将一枚银戒指扔在红莲身边。 红莲跪在地上捡戒指顺便叩谢李老夫人。“谢谢老夫人的赏赐。” “行了,退下吧。 “是。”红莲起身行礼告退。 看着红莲从主屋出来,一群丫环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说起了话。 “红莲姐姐,这是老夫人赏给你的吗?你可真有福气。” “是啊,这银戒指可真漂亮,老夫人可真疼你。” 双丫髻丫鬟一脸羡慕的说道:“以前是绿竹姐姐,现在是红莲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 旁边头上攒着粉色珠花的丫鬟促狭道:“做梦呢,你就是个调皮捣蛋鬼,哪有红莲姐姐的稳重、贴心。” “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你撕不着,哈哈哈。” “红莲姐姐快救救我。” “好了,别闹了,功课做完了吗?”红莲看着一群嬉闹的小丫头,本来郁结的心情也豁然开朗。 “我还要去绣花,红莲姐姐,我先走了。” “我,我还要去备菜,我也先走了。” “我去帮她备菜。 “我要去......” 小丫头们如飞鸟般,一会就跑光了。 ----------- 李府的日子就在鸡飞狗跳中度过了,众人也终于养好了伤。 李雨薇的婚期将近。 “母亲,你看薇儿的嫁妆按什么规格合适。”李母在李老夫人身边恭敬的询问。 “就按侧妃的规格,明面上不好超规格,私下多给点压箱底的银子。” “薇儿虽是庶出,不是你亲生的,但她对你一向恭敬有加,你可不能差别对待。”李老夫人敲打李母。 “母亲,我没有,我对薇儿和柔儿的心是一样的。”李母急忙表忠心。 李老夫人劝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把薇儿记在你名下,身份上也好看点,从你嫁妆里拿出点,不论多少,也算你作为母亲的一点心意。” “母亲,我,我.....”李母不知所措,看向李父,向李父求救。 “咳咳。”李父,尴尬的咳嗽一声,移开视线,装看不见。 “母亲,不知要赔送多少银两给薇儿。”李母看李父也不帮他,故意转移李老夫人的注意。 “薇儿毕竟是咱李家第一个嫁入皇家的人,不好太过寒酸,明面上就先六万六千两吧。”李老夫人说道。 “可是,母亲,库房现在只有不到两万两银子了,短时间内凑不齐这么些银子。”李母怕李老夫人误会她小气,虐待庶女,着急的说道。 “库房没有,李月柔那不是有两万两银子吗!她又搬不走。”李老夫人抬了抬眼皮,对着李母说道。 “可是,柔儿她现在变了,不再任人摆布了。”李母小声的嘀咕。 “你在嘀咕什么,如果不同意,就先拿你的嫁妆顶上。”李老夫人觉得李母没在说什么好话。” 听到李老夫人这么说,李母嘴角嗫嚅几下,最终低下头没再多说什么。 李老夫人看着李母怯懦不敢言的样子,挺满意,却又暗叹了一声:“真是小家子气。” “行了,就这样办,这么多银子,李月柔也搬不走。 先从铺子抽些银子给薇儿做陪嫁,等她随薇儿进宫后,就把那些银子兑换成银票再填铺子的窟窿。” 李老夫人拍案打定主意,不容置疑。 “是,母亲。”李父和李母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第11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11 六宝向李月柔打小报告:“宿主,你知道吗?” “那个老虔婆,要把咱们的银子子都抢走,她以为咱运不走,可她还不知道银子早没了,咱早就拿走了,哈哈哈。” “怪不得前几日,看见一个丫环在库房边鬼鬼祟祟的,原来是来查看银子的,李老虔婆真贼。”六宝告状道。 既然他对我们不仁,就别怪我对他们不义了。 李月柔直接贴上隐身符来到了李老夫人的藏宝阁。 看着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李月柔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不错。 端砚、歙砚、洮砚、澄泥砚、蓝宝石、碧玺、南红、鸡油黄翡翠、紫罗兰翡翠、帝王绿翡翠、蜜蜡、玛瑙、绿松石...... 还有百年人参、千年何首乌、灵芝、冬虫夏草、燕窝、雪蛤、藏红花......,竟然还有天山雪莲。 可以、可以。 拿走、拿走、都拿走。 珠宝是次要的,这些珍贵的药材和食材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金银首饰摆件也不错,虽然款式老旧,但是都是真金白银足够贵重,可以送给六宝,安慰它脆弱的心灵,省的它老是生气。 李月柔把李老夫人的藏宝阁搜刮一空,转身准备施障眼法时,发现桌子角旁遗漏了一个金戒指。 本想把金戒指也拿走的,思索片刻后,将戒指留了下来。 嗯,她可不是雁过拔毛的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个金戒指就当给李老夫人留个念想吧。 李月柔又故技重施的搜刮了大库房,留下了一锭银子作为给李府的念想。 李府各人发现后,会不会生气李月柔不知道,李月柔也不在意,反正她是很满意。 而在送嫁的众人全都沉浸在喜悦中,并没有发现这一切。 李雨薇虽是妾,但被皇帝指给了大皇子季辰做侧妃,也是有品级的,自然有一个简单的婚礼,不说十里红妆,二三里也是有的,好不热闹。 李老夫人看着穿着桃红色嫁衣的李雨薇,满心安慰: “薇儿,以后有任何困难,都派人通知祖母,祖母就是你最坚硬的后盾。” 李父心里也为李雨薇感到骄傲,上前叮嘱李雨薇: “薇儿,皇家不比百姓家,你要谨小慎微。万不可有任何差错。” “薇儿,祝你以后平安顺遂,幸福美满。”李母也上前祝福李雨薇。 “大姐姐,你一定要幸福。” “大妹妹.......” “薇儿......” 李老夫人、李父、李母、还有李府的一众小姐公子姨娘,都在送上最美好的祝福,笑的眉开眼笑,是为李雨薇笑,更是为以后的高贵美好的生活笑。 他们全都忘记了那被以嫡女身份充作陪嫁丫环的李月柔。 李父都是对李月柔有几分慈父之心,可这点父爱完全比不过荣华富贵。 他心想只能委屈李月柔了,想必能为李家贡献一份力量,她应该也是愿意的。 可他不知道,从李月柔离开那一刻开始,李家就被阴云笼罩,当天晚上李父就无故摔倒,还将门牙摔倒了。 而这,只是他倒霉的开始。 .......... 李月柔独自坐在精致的马车上,吃着可口的点心,喝着龙井茶。 望着马车外平坦宽敞的水泥路,不禁感叹。 “这水泥路修的真不错,没有一点颠簸感。” 六宝也感叹道:“李雨薇这么能干,水泥、玻璃、香皂......,她都能弄出来,甚至玉米、水稻、红薯这些农作物她都能找到办法提高产量,可惜这一切都为李大人做了嫁衣。” “不过不怕,等有机会将这些秘方都弄到走,也让李雨薇为咱们做个嫁衣。” 第12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12 “宿主,到驿站了,我们也下去休息吧。” “嗯,天色还早,六宝,我们去周围转转。” “二小姐,你要去哪,作为陪嫁你要随时跟在大小姐身边。”李雨薇身边的奶娘宋嬷嬷伸手拦住了李月柔。 李月柔看都没看宋嬷嬷一眼,对着李雨薇说: “这还没到京城,姐姐身边的嬷嬷就如此大胆,公然拦截主子,不知道这事传下去,姐姐的婚事会不会节外生枝。” “奶娘,放开二妹妹。” “大小姐,二小姐她现在就如此放肆,不好管教。到了京城怕是会惹出更大的事端。 宋嬷嬷为人虽然猖狂,但确实真心疼爱李雨薇。 “奶娘,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是现在二妹妹那个人吃软不吃硬,不要正面对上她,免得你吃亏,一切等进宫了再说。” “好的,小姐,嬷嬷都听你的。”宋嬷嬷知道李雨薇说一不二的性子,点头答应。 “小姐,你先休息会,我去厨房看看燕窝阿胶羹炖好了吗,一会给你送过来。” “知意,伺候好小姐。”吩咐完便转身离开了。 李雨薇吃完燕窝阿胶羹,躺在榻上休息,盯着帐幔上的花纹。 暗暗想道,再忍忍,快了,只要得到李月柔的空间玉佩,就可以把她处理掉了。 都怪《后宫月柔传》这本书的作者,害自己穿越就算了,写书还不写细节,不写清楚李玉柔得到玉佩的经历,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受这么多苦、这么多气。 ........ “宿主,你看,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旁边还用草席裹着一个人,她在干什么?” 六宝兴奋的说道, 啊,是卖身葬父啊!” “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强抢民女的恶霸,好有意思啊,宿主,快过去看看。” 看着跪在街边卖身葬父的女子,李月柔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自己空间还有几个人形傀儡,正好以此让傀儡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李月柔将银子放在了卖身葬父女子春笙身前:“这五十两银子,拿着给你爹买个好点的棺材,办个体面的葬礼,剩下的钱,不论你是学个技艺傍身还是回乡都够了。” “谢谢小姐,小姐给了春笙葬父的钱,春笙就是小姐的人了,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小姐。”春笙不停的磕头。 “你,不用如此,我你的心意,但是我身边不方便留人......,你只要照顾好自己,也不算辜负我的心意”李月柔温柔的看着春笙,说完便离开了。 春笙看着那个转身离去的那个眉目如画的女子,暗暗下决心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她。 李月柔找到空无一人的角落,放出了两个傀儡,和两个傀儡演了一出卖身葬父的戏码,将两人收到麾下。 傀儡原是李氏老祖炼制的,拥有智慧,也会法术、武力。 李月柔重新炼制、重新认主。并给傀儡起了新的姓名。 女的叫向欣荣,男的叫向阳,意味着新生、希望。 李月柔拿出二十万银票,交给男傀儡向阳: “向阳,这二十万银票你拿着,作为创业的资本,建立商业帝国,另建个慈善院,庇护所等慈善场所,作为孤儿、流民、困难群体的立身之处。帮助他们学会生存,自食其力。” 李月柔拿出玉符,向阳叮嘱道: “如果大庸朝发生灾难,要尽全力帮助大庸朝百姓。这是通讯玉符,如果有事联系我,叩击按钮即可传话给我。”另又拿出一本书交给了向阳。 向阳恭敬的回答。“是,主子。” 六宝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对李月柔神一般的操作,无言以对,欲哭无泪,我这是什么逆天的运气,竟能遇见心眼子像莲藕一样多的人!!!!!! ........... 宋嬷嬷看着带着陌生女子回来的李月柔,大声质问:“二小姐,这陌生女子是谁,怎能随意带不知底线的人回来?” 李月柔听了宋嬷嬷的话,漫不经心的说着:“这是我买回来伺候我的,宋嬷嬷只要管好姐姐就好了,可有什么意见?” 宋嬷嬷略一停顿,随即反问:“这,......万一这人心存恶意,伤害大小姐怎么办,你能做主吗?” 李月柔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略带嘲讽的反问宋嬷嬷:“宋嬷嬷可能做的了李家的主,管的还挺宽的!” 说完便不再理她,带着欣荣从宋嬷嬷身边穿过,回房去了。 独留下气的嘴都哆嗦的宋嬷嬷。 六宝又飞了出来,回头瞅了眼被气得面目狰狞的宋嬷嬷,笑得不行。 手舞足蹈的吹李月柔彩虹屁,“宿主你刚才真是太帅了,把那老虔婆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又美又飒。” 李月柔毫不心虚的听完了六宝的彩虹屁,又给它安排了新的任务。 而晚上宋嬷嬷起夜的时候不巧踩空,从楼梯上跌落,虽然摔得浑身青紫好在没有摔断骨头,还能伺候李雨薇。 而宋嬷嬷心心念念的李雨薇也不知怎的竟然拉起了肚子,整个人倒要要虚脱了,可看了无数的大夫都没看好。 ----------------- 婚礼的时辰已经定好了,容不得耽搁片刻。 李雨薇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马车上,一路上受尽了折磨, 终于京城到了,李雨薇也终于不再拉肚子了,她怕在拉下去怕是没命成婚了。 因着季晨是隐形的太子,所以皇上给他在皇宫划了一块地方当做大皇子府。 李雨薇终于嫁给了她心心念念的大皇子季晨。 只是这场婚礼和婚后的生活不如她幻想的那般美好罢了。 第13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13 栖迟院—— 清晨的的空气清新怡人,阳光温暖可人,就连窗外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也格外动听。 大皇子季晨后院的一众女子坐在太师椅上给大皇子妃刘映岚请安,也见一见新来的侧妃李雨薇。 李雨薇来到栖迟院,向大皇子妃磕头敬茶:“妾给大皇子妃请安,请大皇子妃喝茶。” “李侧妃起吧,以后好好伺候大皇子。”大皇子妃刘映岚抿了抿茶杯,拿出准备好的金步摇作为主母给妾的礼物。 刘映岚看着李雨薇还算是小家碧玉的样貌,点了点头,看样貌是个没威胁的,不知心计如何。 “谢大皇子妃。”李雨薇对大皇子妃冷淡的态度不满,奈何形势比人低,不得不低头。 “陆姐姐,这李侧妃样貌在这后院可数不上数!” “化妆技术倒是不错,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去探讨探讨。” “她身后粉衣女子样貌倒是不错,算的上沉鱼落雁了!” “........” 大皇子妃刘映岚听到后院众女子窃窃私语说到话。 看向季雨薇,她身后站着一个身着粉衣不施粉黛却也玉软花柔的女子。 “李侧妃,不知你身后的粉衣女子是?” “回大皇子妃,这是.....”李雨薇起身行礼回答。 李月柔还没等李雨薇说完,便急急忙忙故作天真的回道: “回大皇子妃,小女名李月柔,是李侧妃的嫡亲妹妹,家中长辈担心李侧妃进宫会不适应,所以让小女进宫陪李侧妃解闷。” 李雨薇看向胡说八道的李月柔,拿眼瞪她,示意李月柔别说了。 李月柔当看不见,继续滔滔不绝: “小女从没有出过远门,也没见过这么富丽堂皇的宫殿,能见到大皇子妃您这样如神仙妃子的人,也是小女的荣幸。” 李雨薇看着像个傻子一样的李月柔,心里却气炸了,差点搅烂了手里的帕子,紧闭着嘴唇,努力保持着面带微笑的状态。 刘映岚看着眼前像个愣头青的李月柔,嘴角抽了抽:“月柔,倒是个好名字。” “李侧妃,既然是你妹妹,那也是大皇子府的客人,和你住在一个院子多有不便,就住在玲珑阁吧,有什么缺的派人来栖迟院领。” “月柔多谢大皇子妃。”李月柔福了福身,向刘映岚道谢。 “是,妹妹领命。”李雨薇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心里却气炸了。 气死她了,这李玉柔是傻子吗? 说的什么话,在来京的路上不是还牙尖嘴利吗? 怎么已进宫就变傻了,还是,这是她的计谋,相当傻白甜!? “都退下,回去休息吧。”刘映岚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妾身\/奴婢告退”众人行礼告退。 事实确实像李雨薇想的那样,李月柔就是故意的,她破坏了李雪薇的计划,塑造了傻白甜的形象,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刘映岚捏了捏眉头: “嬷嬷,你说李侧妃怎么想的,她的相貌不化妆都没法看,身边带着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妹妹?” 刘映岚略一停顿,接着说道: “虽说她这妹妹有些傻......娇憨。却实在美丽可人,不怕威胁到她吗?,还是她的计谋,自知貌若无盐,用妹妹固宠。” 李嬷嬷上前给刘映岚轻柔的揉额角,温柔的说: “娘娘何必操心这些,只要娘娘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大皇孙,任她们在得宠又如何,她们谁都超不过你。” “话是如此,可......”刘映岚欲言又止。 心想她也希望能和大皇子琴瑟和鸣,可这不是她能控制的。 “娘娘放心,老奴会看好她们的,不会让她们出什么幺蛾子的。” 李嬷嬷怕刘映岚继续钻牛角尖,转移话题: “娘娘,你最近忙着李侧妃的婚礼,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衣服都不合身了,老奴去给您做桂圆红枣雪蛤羹,你小时候可最喜欢吃了。” 刘映岚看着满心为她的李嬷嬷点点头。 芙屏院。 李雨薇面色铁青,看看悠然自得的李月柔,想起她说的那些胡话,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李月柔,你在栖迟院说那些话做什么......” 李雨薇气的肺都要炸了,李月柔可真是个死绿茶,专门克她。 破坏了她的计划,破坏了她打算塑造的人设,现在刘映岚肯定对她多加防备。 李月柔用手卷着手绢玩,天真无邪,宛若柔弱的小白花。 “我也是为了姐姐好,那些女人和你可是对手,我要是说我是陪嫁丫头,被查出来,你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况且…...” “况且什么?” 李月柔摸了摸自己光滑细腻的脸蛋: “我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可也算的上花容月貌,可姐姐你的样貌......”说到这,李月柔扫了一眼李雨薇的脸。 “哪里有比主子还要漂亮,还要有气质的陪嫁丫头吗?” “你,妹妹说的是。”李雨薇看着李月柔这么明目张胆的讽刺她,却无可奈何。 嫁到皇家的第二天不能传出姐妹不和的消息,这不利于后续发展计划,只能忍了。 “妹妹先回去吧,姐姐有点累了。”李雨薇眉头紧皱,咬牙切齿的开始赶人了。 再让她说下去,怕是会忍不住撕烂她的嘴。 李月柔满脸笑容,无辜的说道:“那妹妹先走了,姐姐好好休息。” 李雨薇瞧着李月柔离开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李雨薇此时还不知道,李府陷入了人荒马乱中,如果知道,怕是要气的升天了! 李府—— 送嫁完李雨薇后,想到那个煞神走了,李老夫人一行人心情更是愉悦,他们来到了李月柔之前住的秋叶院,打算把金子都拿走。 “母亲,没了,都没了,这么多银子都没了。”李父神情慌乱的从库房跑了出来。 李老夫人闻言,闻言皱了皱眉,训斥李父:“什么没了,都要当祖父的人了,还如此不稳重。” “母亲,是柔儿库房的金子都没了。” 李老夫人心存疑惑,并不相信他的话: “明明薇儿出嫁前,丫环还说银子都在库房,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没了。” 第14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14 话音刚落,李老夫人就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库房,气的嘴都哆嗦了。 那么多银子子,怎么就没了呢!她的心都在滴血。 “老夫人,老爷,夫人,不好了......”管家从远处跑来,边跑边喊。 李老夫人现在最不爱听的话就是不好了:“什么事情,这么急急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管家神色慌张,急急忙忙的禀告: “老夫人,老爷,夫人,快随奴才去大库房看看。” 听着管家的话,众人心里咯噔一声。 众人来到大库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众人揉揉眼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希望是自己眼花了。 整个库房都空了,就一锭银子孤单单的躺在库房中央,散发的光芒照耀了黑暗的库房。 李老夫人顿时感觉呼吸不畅,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报官!不...不能报官!” 李父、李母同时扶住李老夫人,惊呼道:“母亲,小心!” “快、快、快点扶我回松鹤堂。”李老夫人看着凄凉的大库房,觉得不妙,自己的藏宝阁可能也保不住了。 李老夫人看着独留在角落的那个金光闪闪的戒指,全没了! 她这些年收藏的宝贝全都没了,只觉的心如刀割,整个天空的黑了,喷了一口血,一下子受不了打击晕倒了。 “母亲!” “老夫人!” “......” 李府众人不知所以,为何老夫人回到松鹤堂就晕倒了。 李老夫人瞒的很好,谁也不知道松鹤堂还有一个藏宝阁。 百草堂陆大夫向李父拱了拱手,向李父介绍问诊的情况: “李大人,老夫人气急攻心,这是中风了。” “那,陆大夫,家母可还有恢复的机会?” “老夫人年纪大了,恢复的机会渺茫。”陆大夫摸着胡子说道。 “不过,只要不再受刺激,李老夫人也会有能说话的一天,走路可能就麻烦了。”陆大夫尽可能委婉表述,防止家属受不了打击。 李父掏出了一张银票交给了陆大夫:“谢谢陆大夫,以后家母就劳烦你费心了。” “李大人客气了,在下就先告退了。” “陆大夫慢走,我送送你。” “李大人留步。”两人相互行礼告辞。 “夫人,现在店铺资金周转不过来,府里的财务不翼而飞,你说这可怎么办是好?”他当然也是有小金库的,还有别的用处,可不能去填窟窿。 李母也不想用嫁妆填窟窿,向李父提议: “夫君,母亲当年可是永安伯府的嫡女,听说是十里红妆,不如问问刘嬷嬷?” 刘嬷嬷:“回老爷夫人,老奴也不知道,老夫人将嫁妆放哪去了,平常老夫人查看嫁妆时,都会将奴才们赶出去。” 李父像是埋怨又像是感叹:“母亲也真是,为何如此小心眼....小心。” “夫人,不如你前拿出点钱,应应急,等周转过来,再加倍偿还夫人?” 李母眉头紧皱,还是不想拿出嫁妆:“夫君,不如等母亲醒来再问问?” 李父看着犹豫不决的李母,打算施展美男计: “夫人,为夫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今晚我去你房中陪你如何?” 李母红着脸:“嗯。” 两人甜甜蜜蜜的离开了,将昏迷不醒的李老夫人抛之脑后。 李母拿出嫁妆来维持商铺的运转和府中的开销,如此恋爱脑的李母根本没有想过,没有钱财的主母是没有价值没有底气的主母。 而且她根本就没机会拿回她的嫁妆了。 这个窟窿永远填不满。 等待她的只有凄凉悲惨的下场。 ........... 六宝幸灾乐祸的来实时报告,“宿主,你知道吗,李府现在乱成了一锅粥。” “李老夫人中风了,以后可能都站不起来了。李母也被骗着拿出嫁妆,都乱套了,哈哈哈。” “你是没看见他们当时的表情,太好笑了,震惊、害怕,不可思议。” “看着金银财宝都没了,心痛的就像天塌了,不过,宿主你也挺过分的,把人家的食材都拿走了。” “不过,挺爽的,哈哈哈。” “没想到只是拿走他们的金钱,就让他们如此痛苦,真是太痛快了。” “哈哈哈,六宝我真是有先见之明。”六宝仰天大笑。 李月柔听着六宝的转述,心中也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这只是刚刚开始,他们的痛苦会延绵不绝。 只要有刘嬷嬷在,李老夫人的中风就别想好了,她的后半生只能躺在床上屈辱活着。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到时就能好好感受孤单无助的感觉了。” 李月柔想起了刘嬷嬷当时诡异的笑容和闪烁的眼神,这么好的机会,刘嬷嬷绝对不会放过的。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只会被人弃之如敝履,李夫人她现在有多幸福,以后就有多痛苦。” 她现在就能预见李母以后凄惨的模样,真是讽刺! 第15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15 六宝:“奥,对了,宿主, 不是要走迂回路线吗?怎么今天改变策略,与李雨薇硬刚呢?” “开场就破掉她的计划不是很爽吗?,况且......” 想到这里,李月柔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进了皇宫李雨薇最大的优势就没了,很对事情不是她想掌控就能能掌控的了得。” “失去了人畜无害的人设,刘映岚就算是不防备她,也不会再信任她。 况且她还失去空间,没有空间的毒药,她还有什么机会去毒杀那么多人,这也算是大功德了,不是吗?” “嗯嗯,是大功德,”六宝听到功德两字疯狂点头。 看着荷包里仿造的锦鲤空间,李月柔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翌日。 李月柔穿上桃粉色的羽纱衣裳,将乌黑的头发挽成飞仙髻,髻上簪着一支栩栩如生的桃花簪子,腰间佩戴着那以假乱真的锦鲤玉佩。 “走了,六宝,去给姐姐请安。” 芙屏院—— 李月柔笑意盈盈的进了门,任谁都能看出她的愉悦。 只是闻到殿内甜腻的香气,看到桌案上烟气袅袅的香炉,李月柔心里了然,不动声色的看向准备吃早餐的李雨薇。 “姐姐准备吃早饭吗,不知道妹妹有没有这个荣幸陪姐姐一起吃?”李月柔没等李雨薇回答,就自行坐到了桌子旁。 “当然......当然可以,来人再加一双碗筷。” 李雨薇看着无此无礼的李月柔,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刚想拒绝,就看见了李月柔腰间锦鲤形状的玉佩,随即改了口。 李雨薇此刻心里就像住了只土拨鼠,不停的呐喊。 锦鲤玉佩,是空间,终于等到你了,啊!!!!!! 李雨薇强迫自己镇静,可不能被她看出端倪,随手夹了个蟹黄包给李月柔, “妹妹,这个蟹黄包很是鲜美,你尝尝。” 李月柔没理她,嫌弃的看了眼蟹黄包。 没吃。 而是自己夹了个鸡丝芙蓉卷吃。 瞧着李月柔嫌弃的样子,李雨薇嘴角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吩咐知意: “知意,给柔儿盛碗燕窝粥。” “妹妹尝尝。” “嗯” 看着李月柔冷淡的模样,李雨薇劝自己再忍忍,等得到锦鲤空间,就用空间的毒药毒死李月柔,让她死的悄无声息。 李雨薇装似无意的说着, “妹妹,你腰间挂着的锦鲤玉佩挺好看的,哪里买的?” “在驿站旁边的集市上买的,姐姐你喜欢?” “嗯嗯,喜欢。”李雨薇急不可耐的点头。 李月柔地头喝粥,头也不抬的说道:“那挺可惜了,姐姐怕是没机会买到了,只有一个让我买了。” “这粥挺好喝的,我给姐姐也盛一碗。”说着不等李雨薇答应就起身盛起了粥来。 指甲不小心伸进进粥,指甲缝的药粉立刻溶解。 这粉末自然是避孕散,系统出品,必属精品,虽然她自己也能配置,但是也要让六宝觉得自己有点儿用。 “姐姐不会嫌弃妹妹吧?” 李雨薇看着眼前的燕窝粥,不想喝,觉得恶心,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但李月柔一直盯着李雨薇看,为了得到锦鲤玉佩,只能忍着恶心喝了下去。 李月柔看着李雨薇将燕窝喝下去一大半,满意的笑了。 这个药只要喝一口就有作用,专业避孕60年。 李雨薇以为李月柔会主动的送给她,没想到这么冷漠,还作弄她,气人! “姐姐看着这玉佩就心生欢喜,不知妹妹可否忍痛割爱卖给姐姐。” 李月柔眨了眨眼,状似天真的说道:“姐姐也知道忍痛割爱,姐姐可是什么代价也愿付出?” “是的,妹妹想要什么随便提。”想到要付出代价,有点心疼,但是什么都比不上空间。 李月柔抬头用她那清澈的眸子瞪着李雨薇:“那姐姐把命给妹妹如何?” “妹妹说什么,命?”李雨薇被吓的心脏骤停,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月柔歪着脑袋笑眯眯的说,“呵呵,妹妹说笑的,瞧把姐姐吓的脸都白了,姐姐喜欢就拿去吧!” 随手解下玉佩交给李雨薇,好似刚才真是一个玩笑。 李雨薇接过玉佩,心脏狂跳,瞬间从地狱到了天堂,惊喜万分。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锦鲤玉佩,李月柔真是个傻子,根本就不知道她随手送出去的是什么宝贝。 等她快死了,再去告诉她真相,让她死不瞑目。 李月柔优雅地拿出手绢擦擦嘴,漫不经心的起身:“姐姐,柔儿吃好了,先回去休息了,姐姐慢慢吃。” 李雨薇心想空间都拿到手了,谁还理你。像赶苍蝇似的挥手,“走吧,走吧。” 李雨薇一心都在锦鲤玉佩上,没看到李月柔转身离开前浅浅勾起的唇角。 随后李月柔眼眶微红的出了芙屏院。 看着李月柔远去的身影,李雨薇立刻吩咐知琴关门,急不可耐的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锦鲤玉佩上。 玉佩一点反应也没有,血滴没有被吸收,也没有散发柔和迷人的光芒。 李雨薇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玉佩,怎么会没有反应? 明明都是跟李月柔一样的操作,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血不够? 李雨薇不信邪,继续放血,用血将玉佩淹没,她满怀希望的看着玉佩,不错过玉佩的每一个反应。 一刻钟,两刻钟过去了....... 血液都凝固变暗了,玉佩没有任何反应。 好像在嘲讽她的无知、可笑。 李雨薇握着有点癫狂,怎么会这样,难道就因为我不是李月柔吗? “不会的,一定是方法不对!”李雨薇喃喃自语,“对,一定是方法不对!” 她为了得到锦鲤玉佩受了这么多苦,不会轻易放弃的! “不能牙咬的方式放血,用刀,用刀........” 她毫不心软的对着手掌划了一道,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满怀希望的将血重新滴到玉佩上,好似这玉佩就是她的救赎。 看着还是没有反应的玉佩,李雨薇警告道:“锦鲤玉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认我为主。” 第16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16 锦鲤玉佩无动于衷。 那干涸的血液无声的回应了李雨薇的话。 李雨薇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可能!!!” 李雨薇气的将玉佩狠狠的砸向地面,玉佩瞬间四分五裂,她看着地上碎成渣渣的玉佩,拼命的捡起来。 手都被扎破了,碎玉佩上也全是血,李雨薇却像感受不到痛一样,放声大哭,声音嘶哑: “怎么会,怎么会碎了,你不是锦鲤空间,怎么会一摔就碎了?” “难道只有李月柔那个贱人才能认主成功!?” “不会的,老天不会对我这么残忍的!” 看着手里的玉佩残渣,李雨薇眼神变得疯狂,她忍受着这么多屈辱,忍受李月柔对她的侮辱,就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吗? 多年的期盼落空,让李雨薇一时受不住打击渐渐变得疯魔。 “你就是宁愿碎了,也不愿认我为主吗?” 李雨薇跪在地上,双眼通红,满手鲜血,面目癫狂,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魔。 她突然站了起来,擦干眼泪,笑了起来,笑的疯狂。“哈哈哈!!!” “知意,拿把锤子过来。” 知意看着李雨薇疯癫的模样,有些担心,但想起知琴的下场,不敢违抗李雨薇的命令,只得拿了把锤子过来。 李雨薇接过锤子,狠狠地砸向地上的玉佩渣子,将玉佩渣子砸成粉末, “既然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那恶狠狠的模样,差点没把候在一旁的知意吓死,她好怕大小姐砸完玉佩还不甘心,再把锤子转向她,把她砸死。 李雨薇将全部的玉佩都砸成粉末后,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鲜血,看了看沾满血迹手帕,随后厌恶的将手帕扔在地上。 锦鲤玉佩如此不配合,李雨薇打算让它死也得不到安宁: “知意,把这收拾一下,然后把这那些玉佩粉末收起来,放进粪池里。” “锦鲤玉佩,既然你如此坚贞不屈,那污秽之地就是你的藏身之处,你如此的有灵性,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不过,后悔也晚了,谁让你选择了李月柔那个贱人。” 李雨薇越想越开心,痴痴地笑了起来。 这一声声笑,把正在收拾屋子的知意吓得一哆嗦,大小姐越来越吓人了,要快点找机会离开她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明白了吗?” 一丝丝冷意从脚底蔓延到知意的心底,“奴婢明白。” “相信你也不想落到知琴那个下场,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不然,你会比知琴还要惨。” “奴婢知道,不会背叛小姐的。”知意跪地表忠心,心里却急速地寻找出路。 御花园。 盛和帝季槿安身着常服独自欣赏桃花,忽然听见桃林深处传来女子低柔婉转的啜泣声。 “是谁在那哭泣?” 桃林深处缓缓走出一位身着粉色羽织纱裙的女子,暖暖的春风拂过,漫天的桃花随风飞舞着,好似蝴蝶围绕着粉衣仙子飞舞,唯美的好像一幅画。 今天的桃花格外迷人,迷住了盛和帝的眼,也迷乱了他的心。 人面桃花相映红,看着眼前唯美的画面,季槿安沉寂多年的心也泛起了波澜。 不由自主的向桃花仙子走去。 清澈的星眸盈满了泪水,眼泪似一颗颗的珍珠划过如玉的面庞,乌黑浓密的鬓边簪着一株桃花,分不清是桃花美,还是桃花称人美。 此时的季槿安脑中只出现了两行字‘面如桃花颜如玉,心若春水荡碧波。’ 好像他的眼光太有侵略性,吓着了桃林中的仙子。 仙子后退了两步,又躲在了桃树后面。 看着如小鹿般懵懂清澈的眼眸,季槿安常年如寒冰般的眼眸染上了笑意。 是初现人间的仙子,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真是可爱。 真是风水轮流转!一向运筹帷幄的盛和帝也有语穷的时候。 “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 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仙子,季槿安有些头疼,想直接走到仙子面前,又怕唐突了她。 “姑娘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不知在下可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此时的盛和帝季槿安好似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样不知所措。 季槿安看着桃花瓣下隐隐约约露出了面若桃花的脸庞,心好似停止了跳动。 满眼都是那张面若桃花的面孔。 看着发呆的季槿安,李月柔噗哧一声笑了,那琉璃般得笑声,将仙子带回了人间,也惊醒了发呆中的季槿安。 “你是谁?是大皇子吗?不对,你的年纪有点......” 说到这的李月柔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羞红了,怎么能的那个人面说人年龄大呢。 “你穿着常服,不会是皇上,那你是王爷吗?” 李月柔搅着帕子,用那双明眸善睐的眸子期盼的看向季槿安。 季槿安被那双明亮灵动的眼睛闪了心神,略心虚的说,“是,我是安王爷。” 心想其实自己也不算撒谎,没继位前自己就是安王爷。 李月柔从树后走出,向季槿安福身请安,“见过安王爷。” 季槿安情不自禁的笑了,“你,你不用如此见外,叫我槿安较好。” “真的可以叫你槿安吗,会不会不敬?” “不会,叫我槿安即可,不知姑娘可否告诉在下姑娘芳名。” “月柔,李月柔。” “月柔,冰雪聪明,温婉如玉,真是个好名字,你的家人一定很爱,才会给你起这个名字。”季槿安看着眼前柔美的女子,真是人如其名。 “是吗?!” 看着眼前的女子因为他的一句话,眼眸瞬间亮起,却又很快暗淡了,周身都包围的悲伤的气息。 季槿安不知哪句话说错了,快速转移话题, “姑娘的眼眶发红,不知可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事?” 他本想称呼柔儿的,但太梦浪了,怕吓跑了眼前的女子。 “我........”李月柔欲言又止,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眶又泛红了。 李月柔低着头,向季槿安行礼告退:“没什么,小女还有事,先告退了。” 不等季槿安回话,又匆匆的消失在了桃林间。 看着眼前落荒而逃的女子,季槿安清隽精致的脸上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清的笑意。 第17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17 六宝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用宿主解释,它也明白了宿主为什么不坑李雨薇一笔了。 她竟然下了这么大一盘棋! 六宝哭唧唧,手里的帕子都要被六宝咬碎了。 在线问,戏精宿主她有这么多心眼,作为系统的我应该怎么办?! 御书房—— 盛和帝季槿安回忆着桃林发生的一切,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连手里的奏折都忘了看。 大太监王顺目瞪口呆的看着盛和帝的样子,好像见了鬼一样。 他没想到,一向沉着冷静、敬业的皇上,竟然笑的一脸温柔的样子。 还发呆了,连平常最爱批的奏折都忘了,吓人! 季槿安不知道大太监在心里吐槽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季槿安从小在后宫争宠斗艳、阴谋诡计、尔虞我诈中成长,吃了不少苦,差点成为宫斗的牺牲品。 认识了女子的狠辣、无情,对有心机的女子很是排斥。 在他十七岁登基后,面对朝中大臣的催婚。 不胜其烦,他以自己为诱饵设了一个圈套,让自己在皇家狩猎中被谋害,并让太医做出无法生育的诊断。 同年在宗族中收养了十一岁的大皇子季晨。制止朝中大臣往后宫塞人的念头,也少了繁育子嗣的烦恼。 此后一心扑在政务上,治理国家,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只在乎他的国家,他的人民,他的百姓。 可是现在他似乎又多了一个在乎的人?!他觉得自己的‘病’可以慢慢的好起来了。 季槿安习惯性的抬手抚了抚自己的美胡须。 想到了柔儿的话,摸着胡须的手顿了顿,胡须也不再是美髯了。 她虽然及时改了口,但要说的应该就是年纪大。 他也只比大皇子大六岁,怎么会是年纪大呢?想来他未登基前,可是大庸王朝有名的美少年! 都是这胡须显的。 摸了摸脸上十七岁后为了显得稳重而蓄起了胡须。 现在他已经掌控了朝臣,大权在握有些事情是时候改变了。 想到这,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眼眸也沾满了笑意。 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面色一转。 宫中众人都知道自己最爱桃花,每日都会去桃林欣赏桃花,柔儿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 不知是不是...... 他虽然对李月柔有点心动,但是作为一个帝王,猜忌多疑已经成为了他日常的生活。 他怕他难得的心动是别人的有意而为,如果是这样....... 季槿安的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随即招出暗卫,让暗卫去调查今天李月柔出现在桃林是不是早有预谋?顺便调查一下李月柔出生以来的所有情况。 回过神的季槿安看着大太监王顺那见鬼了一样的表情,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两声,随即低下头专心的批阅奏折。 ............ 暗卫恭敬的向皇上汇报调查的一切。 听到暗卫的回答,季槿安的心瞬间布满难以言喻的喜悦,自己和那小丫头果然有缘! 不是有意而为,不是别人的计谋,只是缘分使然! 只是暗卫接下来的话,让季槿安的好心情转瞬即逝,脸瞬间阴沉下来。 没想到季晨那个侧妃竟然如此有心计,不用在正道,却都用在算计亲人身上。 收买道士,陷害嫡妹。 将自己的灾星名头强加在柔儿身上,让柔儿从小受尽苦楚。如此心狠毒辣之人,实在不配成为皇室之人。 李家那一家子如此自私自利,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如此漏洞百出的计谋,都看不出来。 本想着李涛他给王朝了这么多贡献,给他们家一个恩典,让李家女儿入皇家作为侧妃。 没想到他们家竟然如此罔顾皇恩。 不过...... 想起那如桃花仙子清丽脱俗的女子,季槿安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唇角。 也还算是做对了了一件事! 盛和帝听到暗卫汇报地栖迟院发生的事,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没想到,那小丫头竟还知道自己脱离困境!手段还是稚嫩了,伤敌一千,自伤八百。 有点聪明,但是不多...... 这家人如此对她,她还这么善良,善良的让人心疼! 只是,这小丫头防备心有点重,要想个办法........ 玲珑阁—— 欣荣走上前,从袖中拿出了一把大头发丝交给了李月柔。 这头发自然是大皇子季晨的,花开两支,当李月柔去芙屏院捉弄李雨薇时,同时安排欣荣去取季晨的头发。 李月柔看着手里的一把头发,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她明明只是想要几根头发而已,没想到欣荣薅了这么多,直接超额完成了。 嗯,也挺好的! 李月柔吩咐欣荣和六宝继续监控整个皇宫,自己进了空间。 空间内,李月柔取出制作梦魂香的材料加上季晨的头发丝,制作专属季晨的梦魂香。 六宝看着李月柔拿着一捆香从空间出来,疑惑道: “宿主,你拿香干什么,咱这不是有的是禅香吗?” 李月柔心情不错,解释道:“自然是为了让大皇子对我爱而不得。” 六宝闻言惊讶的睁大眼睛:“真的吗?不用攻略大皇子,只靠这几根香就能让大皇子爱上你了?!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六宝还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只是在它那些前辈那没听说过。 “嗯,真的这香的用处你晚上就知道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李月柔点燃了专属大皇子季晨的梦魂香。 第18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18 青玉阁。 层层叠叠的床幔后,年轻俊美的男子睡相不安,辗转反侧,淡青色的寝衣都浸湿了。 那俊美的男子正是大皇子季晨。 此时他正沉浸在梦中,他好似爱上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身穿嫩绿色烟罗软纱衣,下着碧绿色烟纱裙,身披翠色薄烟纱,袖口上绣的祥云图案也看的一清二楚。乌黑浓密的头发挽成灵蛇髻,髻上簪着一支碧玉玲花簪。 女子的衣着首饰看的一清二楚,可是那女子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好像罩了一层薄纱。 嫩绿色纱衣的女子声音似风铃般温婉柔和,又好似黄莺般清脆动人。 他和那女子在竹林弹琴、对弈、作画,唯美浪漫的画面让人着迷。 “晨哥哥,你输了,答应我带我去庙会玩,可不能反悔?”女子摇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一声声的‘晨哥哥’喊得季晨的心都融化了。 梦中的自己刮了刮女子的翘鼻,宠溺的说道,“小机灵鬼,答应了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失言了,今天下午咱们就去好不好?” “谢谢晨哥哥,那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女子亲了自己侧脸一下,随即快速的跑开了,只听见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季晨从梦中惊醒,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女子那银铃般的笑声。 那女子是谁,为什么看不清她的脸? 为何自己和她如此亲密! 季晨捂着心口,明明梦中如此甜蜜,为何自己的心会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 六宝看着李月柔点燃点燃了专属大皇子季晨的梦魂香,也知道了这根香的作用。 这梦魂香是加强版的,可以将一个人拉入制香人编造的梦中,李月柔将季晨和李月柔的爱情故事进行了再次加工,剔除了误会,争吵,只留他们两人最甜蜜的记忆。 编造了一个甜蜜梦幻浪漫的梦境。 这梦境会从初始的甜蜜到季晨失去李月柔的生无可恋,将所有的感情又加重了两倍。 慢慢的将季晨拉入甜蜜的爱恋中,让他对李月柔痴迷疯狂。 六宝咋舌,惊呆了,宿主每次都能给它‘惊喜’! “宿主你真是了不起......” “宿主,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最美丽的人类,竟能新出如此高深的计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完成任务,真是太棒了!” “宿主,我对你的崇拜就像江水般绵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六宝使出了毕生所能想到的最华丽的词汇来吹李月柔的彩虹屁。 李月柔看着六宝机灵的样子,对六宝的彩虹屁还是受用的。 既然六宝如此崇拜自己,李月柔决定将点梦魂香的重任交给六宝。 御花园—— 十里桃林,还是和前几日一样唯美动人。 明明是一样的景色,明明是最爱的桃花,季槿安却没有心情欣赏了。 再美的景色在季槿安的眼中都索然无味! 只因少了那如桃花般娇美动人的女子! 季槿安听到暗卫的回答,虽是暗暗窃喜自己同李月柔有缘分。 但夜深人静时分,回忆白天发生的情景,心底还是存了一些怀疑。 所以他每天都在等李月柔来偶遇他,却接连三天都没有见到李月柔。 季槿安不知道怎么了,既希望遇见李月柔,又不希望遇见她。 矛盾的心情折腾的他寝食难安,所以今天又来偶遇李月柔了。 只是从早上等到了下午也没见李月柔的身影。 “王顺,去打听一下大皇子李侧妃的妹妹这几天在干什么?”季槿安招来大太监王顺打算打听一下佳人这几天的踪迹。 “对了,不要让她发现有人打听她。”季槿安怕她觉得自己孟浪,连忙补充道。 “是,皇上。”王顺看着季槿安那焦急的模样,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王顺在心里疯狂吐槽: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 很快王顺回来了,并带来的暗卫汇报的消息。 听到李月柔在玲珑阁过着如此惬意的生活。 季槿安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却又生出了些许不满。 好啊! 他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这小丫头看样子是把自己忘得干干净净了! 突然,季槿安被自己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逗笑了。 看来自己是真的陷进去了! 要好好想个方法,让她从玲珑阁那个安乐窝出来。 不然自己怎么能再次遇见她呢。 第19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19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是个好日子! 李月柔打算去御花园偶遇季槿安。 李月柔精心打扮一番,穿上绣着迎春花的嫩黄色烟纱长裙,乌黑浓密的头发挽成堕马发髻,髻上簪着一支琉璃玲花簪,耳朵上带着迎春花耳坠。 好一个娇俏可人的美人! “六宝,跟我去御花园采点花,回来做插花。” 六宝脸上堆起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好嘞,六宝来了!” 御花园—— 在姹紫嫣红的花丛中,有一抹嫩黄色的身影,头戴花环。 灵动可爱,好似花中仙子,在蝴蝶的陪伴下,采摘着美丽的花朵。 接到暗卫汇报的季槿安,匆匆赶到御花园的他就看见了眼前那唯美动人的一幕。 那耳畔的迎春花耳坠随着花精灵的移动而晃动,迷乱了季槿安清冷的眸子! 也迷乱了他本就悸动不已的心。 眼前的一幕幕唯美的让他不舍得破坏,怕惊吓到花仙子。 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直到花仙子采完花。 “你是?”李月柔看着眼前剑眉星目、英俊非凡的男子,好似初见。 季槿安看着眼前灵动可人的女子用陌生的眼神看向自己,莫名的有点心酸,才六天不见她就把自己给忘了! “月柔姑娘,你忘了,六天前我们在桃林见过面。”季槿安用自认为最温润的语调回答李月柔的问题。 李月柔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道: “奥,原来是你啊,满脸胡子的美大叔!” 李月柔看着眼前英俊非凡的男子,脸颊浮现了两朵红晕。 “不,我是说安王爷,之前是美髯公。” “现在刮了胡子,更是......” 李月柔的声音越来越小,季槿安没听到剩下的话,但他想一定是夸他英俊之类的话。 季槿安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惊艳的样子、害羞的脸庞。 内心窃喜,摸了摸自己英俊的脸庞。 暗想第一美男子还是自己,果然胡子刮对了。 “不知月柔姑娘来做什么,姑娘头上的花环着实漂亮,衬得姑娘恍若神妃仙子。” 季槿安本想如之前一样直接叫她名字,但觉得太过孟浪,所以加了个姑娘。 听到男子夸赞自己貌美的话,本就微红的小脸蛋更是烧的通红,好似怀中的玫瑰花,娇艳欲滴,诱人心魄! “我,小女来御花园采点鲜花,打算回去插花玩的。” “这花环王爷喜欢,不如送给王爷。”李月柔取下头上的花环,客气的问了问季槿安。 季槿安本不打算要女子才喜欢的花环,打算逗逗她: “好啊,那多谢月柔姑娘了。” 但是看着眼前女子不舍的模样,季槿安又舍不得她难过,将花环还给李月柔。 “这花环这么漂亮,可惜有点小,多谢姑娘的美意了。” 李月柔一喜,刚打算接过花环,就听到清澈冷然的声音传来。 “不如姑娘为在下再编一个大点的花环可好?” 李月柔迟疑了一下:“可以,但是柳枝你要自己折,你也要跟我一起编,不能偷懒。” 看着面前想拒绝又不好意思的小姑娘,季槿安的声音都布满了喜悦。 一起编? 正合我心意。 季槿安面带笑意的拱了拱手,“那就多谢姑娘了。” 李月柔看着面前清润俊秀的面庞,脸上不由升起了红晕,故作大声的说道: “不是要编花环吗?还不快去折柳条。” 看着眼前恼羞成怒的小丫头,季槿安拱了拱手:“遵命!” 看着季槿安故作严肃的样子,李月柔噗呲一下笑了。 听着女子如黄莺般清脆的笑声,季槿安的唇角也不觉的弯起浅浅的弧度。能博佳人一笑,扮丑也值得了。 现在的季槿安不是运筹帷幄的盛和帝,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季槿安抱着一把柳条枝,头发上沾染了柳叶也不自知:“月柔姑娘,你看这些柳条够了吗?” 看着能编十几个花环的柳枝,嘴角抽了抽,倒不至于折这么多! 脸上堆起了一个看着还算自然的笑容,小声的说道:“够了,还多了呢!” 季槿安听着李月柔好似埋怨的话,不在意的说道: “那就麻烦月柔姑娘教在下编花环了。” 李月柔随意的坐在了草地上,用她那双如水的眸子瞪了季槿安一眼示意他坐下。 印象中的女子都是比较在乎自己的形象,端庄优雅。 季槿安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不拘小节的女子,很是新鲜有趣。 李月柔看着眼前发呆的男子,虽然看着赏心悦目,但是抬着头也是很累的。 女子娇俏动人声音从下方传来。“你不坐下在那干什么,再发什么呆呢?” “奥,来了!” 李月柔看着坐在身边的季槿安,状似警告的说道: “我可跟你说,我脾气可不好,如果你学不好,我可是会骂你的。” “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知道吗?” 季槿安看着李月柔故作泼辣的模样,嘴角不由的笑了,他收敛了眼里的情丝说道:“那就请月柔姑娘多多赐教了!” 李月柔和季槿安你一言我一语的编起来花环。 在姹紫嫣红的百花丛中,唯美和谐的气氛环绕在娇俏可人的女子与俊美非凡的男子的身边。 李月柔双手捧着花环打算将花环递给季槿安试试大小:“安王爷,你试试花环大小。” 没想到的是,季槿安没有接过花环,而是低头直接就着李月柔的手带起花环。 李月柔看着眼前的一幕有点不知所措,抬头看向季槿安。 正巧季槿安也低头看向李月柔,两人的眼神在这一刻交汇,似有火花闪过...... 李月柔似是被季槿安炙热的眼神烫到了,脸都烫红了,慌忙着移开了眼神。 第20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20 季槿安看着眼前害羞的女子,更不想放手。 李月柔低头看着手里的玫瑰花,玫瑰花瓣染红了指甲也没发现。 季槿安灼热的眼神,让李月柔脸红耳赤,她觉得要说点什么,不然会发生什么失控的事情。 李月柔看着地上的柳枝条,强忍羞涩: “安,安王爷,你看还剩这么多柳枝,是不是....... 季槿安并没有挺清楚李月柔的话,但看着李月柔一直盯着地上的柳枝,大约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随手拿起几根柳枝编了起来,季槿安的手指修长好看,骨节分明,在夕阳的照耀下更是散发这诱人的光泽,让人沉迷。 李月柔都有些看呆了! 他的动作娴熟优美,不过一会一个精美的花篮就编造好了。 李月柔回过神来,看着精美的花篮,赞叹道: “安王爷,你可真厉害,会编花篮!” 季槿安将柳条花环交给李月柔。 季槿安在刚来御花园时,看着李月柔抱着满怀的花花很是吃力。 所以才在一开始折了这么多柳条,打算编个花篮让李月柔装花用。 李月柔面带惊喜的说道:“送给我吗?可我没有东西送给你。” 李月柔用她那双满含秋水的眼睛看着季槿安,这双眼睛看的季槿安心都融化了。 季槿安指了指头上的花环,“这不就是你送给我的吗?” “可是这是我们一起编的花环,不算我送给你的。” “要是我也会编花篮就好了,也可以送你一个。”李月柔面带愁色的说道。 季槿安听到李月柔的话,心里一喜,状似随意的说道:“我教你编花篮。” “好啊!,可是......”李月柔高兴的就要答应,可是似乎有什么疑虑。 李月柔抬头看了看天边橘红色的晚霞,转头对季槿安说道: “多谢安王爷,可是天色不早了,小女要回去了,有机会在向王爷请教。” 说完不等季槿安回答,便拿起身边的花放进花篮里。 季槿安没有说话,帮着李月柔将一朵朵鲜花放进了柳条花篮。 李月柔提着刚刚好盛满鲜花的花篮,起身向季槿安福身告退。 “小女先回去了,安王爷也早点回去吧!” 看着起身向自己辞别的李月柔,好似将学编花篮这事忘了,季槿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暗芒。 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是那温润俊秀的模样:“月柔姑娘慢走,在下也要出宫了,有机会再见。” 李月柔没有说话,只是面带羞涩的抚了抚身。 季槿安看着李月柔逐渐远去的背影,取下花环也回到了御书房。 转身离开的李月柔脸上哪还有半分羞涩,脸上已经变成那温婉疏离的笑容。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六宝暗暗感叹:宿主真是会演戏,六宝甘拜下风! 不怪自己输的如此彻底,不冤! 不冤!!! 李月柔刚离开,大皇子季晨就经过御花园,看着李月柔那婀娜的背影陷入沉思。 那身着嫩黄色衣裙女子是谁? 为什么自己对她的背影这么熟悉? 好似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季晨指着李月柔离去的方向,问向身边的太监: “李公公可知那女子是谁?” 李公公回忆了一会,并不认识那女子:“奴才不认识,需不需要奴才去查查?” “不用了,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呢,走吧!” 大皇子此时还有事,没有将这件往心里记。 不过一会就忘在脑后了。 却不知错过了一生挚爱,从此后悔不已。 御书房 季槿安看着书案上的花环,心里美滋滋的,像吃了蜜一样甜。 这是他和柔儿一起编制的,算是定情信物了。 自己要想个办法,好好保存,以后传给儿子、孙子。 让他们都羡慕自己和柔儿。 想到这里,季槿安唇角漾起了令人炫目的笑容。 心也像是泡在盛满蜜水的罐子里。甜蜜的滋味让人无法自拔! 说干就干。 季槿安让王顺招来造办处的师傅,专门学习如何制造干花,他要让这花环留在最美的时候。要让这花环成为皇室的传家宝,流芳百世! 自己的心忐忑不安,如小鹿乱撞般让人心悸,不知柔儿是否也像自己这般怦然心动。 季槿安听到暗卫的汇报,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伤心。 那小丫头真是没心没肺,竟真的回去插花去了! 半点也没想到自己! 不是说女子都容易多愁善感吗?都容易多想,容易脑补吗? 为何这小丫头如此独特! 看来她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季槿安苦笑,从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对他满不在乎的女子! 可是这又能如何。 不动心就罢了,一旦动心就是一辈子。 他就绝不放手! 第21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21 一个月多过去了季槿安和李月柔的关系,还是维持在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不是季槿安不想进一步,而是他每往前走一步,李月柔就会后退一步。 这让他既心疼又无奈。 而影响他们的关系的转机,马上出现了。 李月柔招来欣荣吩咐道:“听说姐姐这个些日子都未得到季晨的恩宠,作为妹妹自然要去帮一帮她。” 李月柔拿出一个药包交给欣荣:“你去将这个交给芙屏院的慧儿,告诉她这个可以帮李雨薇重获宠爱。” 很快,欣荣回来了,在李月柔耳边轻轻说道:“成了!” 李月柔闻言一笑:“走,好几日没去看过姐姐了,今日是该去看看她了。” 李月柔刚到芙屏院的时候,桌子上正好放着那碗加了料的燕窝粥。 李雨薇刚想端着燕窝粥去见季晨,没想到却看到了那个她最不想见得人,原本心里的喜悦和激动之情瞬间消失不见。 李雨薇恨不得立刻杀了李月柔,却不得不笑面相迎:“妹妹怎么有空来啊!” 李月柔也回了一个甜甜的笑:“这不是好几日未见姐姐,想的慌吗!” 李雨薇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根本不信好吗? “既然想姐姐,以后就常来,姐姐现在有事出现一趟,等回来再陪你。” 李雨薇下了逐客令,李月柔确当听不懂,立马将桌子上的燕窝粥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正好妹妹饿了,没想到姐姐这么贴心,连燕窝粥都准备好了。” “不......”不能喝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李月柔已经将燕窝粥喝完了。 李月柔听到那个不字,无辜的看着李雨薇:“姐姐,这不可以喝吗?” 李雨薇心都要气炸了,却怕被李月柔发现异样,只能维持脸上那僵硬的笑容。 “可以喝,我就是怕你糖,想让你等等再喝。” 李月柔闻言才后怕的说道:“这就好,我还怕自己坏了姐姐的大事呢!姐姐不是还有事吗,我就先回去了,等姐姐你有空再来陪姐姐玩。” 李雨薇咬牙切齿的目送李雨薇离开,很快殿内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 而李月柔去御花园赏花去了,遇见了守株待兔的季槿安,两人在湖边漫步。 可是很快季槿安发现李月柔变得不对劲,脸色变得通红,一直喊热,还下意识的扯自己的衣服。 “王爷,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觉得自己浑身发烫。” 季槿安顾不得男女大方,抱住浑身无力马上就要跌倒在地的李月柔:“不会的,我马上就带你找太医。” 说完抱着李月柔朝着最近宫殿跑去,并吩咐李常去喊太医。 意识逐渐模糊的李月柔只记得自己抱着一个冰块,格外舒服,所以下意识的蹭了蹭。 甚至还动手要去拨季槿安的衣服,季槿安制住了李月柔乱动的小手。 李月柔浑身难受,下意识的撒娇:“不要,给我冰块,我好热~~” 说完趁着季槿安愣神的功夫,挣脱开被束缚的手,朝着季槿安的衣襟内抹去。 身形一僵,正要制止李月柔时,却被柔软的唇堵住了要说的话。 李月柔满身的桃花香朝着季槿安扑面而来,他伸出手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那个吻。 正当两人呼吸交错时,门外传来了李常的声音,“皇上,太医来了。” 季槿安只得停下动作,放下床幔,将被吻的差点窒息的李月柔藏得结结实实。 何太医目不直视的替李月柔把脉:“皇上,这位姑娘中了极强的合欢散,若是不圆房怕是会爆体而亡。” 季槿安犹豫的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何太医斩钉截铁的回道:“没有。” 季槿安下意识的摩擦手上的扳指他的手指线条流畅而凌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正在这时,床幔内的李月柔下意识的嘤咛一声。 而季槿安也从思绪中回来,揭开床幔走了进去。 床幔内的李月柔衣裳半截,一见季槿安就扑上去,在季槿安的脖颈处留下一个吻。 正当她要吻上季槿安喉结时,却被季槿安制止了。 季槿安眼尾发红,声音沙哑,藏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李月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李月柔不满冰块跑了,不满道:“知道啊,亲季槿安那个大冰块呢,真是啰嗦,快点啊!” 季槿安闻言一笑,他本想给李月柔后悔的机会,可李月柔不需要,那他这一辈都不会给她后悔的机会。 一室春光...... 李月柔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她一睁眼就看到了季槿安那张俊脸,脸瞬间涨红,躲进被子里。 瞧着李月柔那羞涩的模样,季槿安不禁失笑:“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就册封你为皇后。” 被子里传来李月柔嗡里嗡气的声音,“皇后?你是皇上?” 季槿安知道隐瞒自己身份不对,可前朝传来消息,他不能再耽搁,只能隔着被子亲了李月柔一下。 “你先好好休息,回来跟你解释。” 第22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22 而在季槿安离开后,李月柔却没有听话的休息,而是迅速回了玲珑阁。 让欣荣收拾好行囊,她起身准备向李雨薇辞行, 芙屏院—— 李月柔瞪着她那双红红的核桃眼,小心翼翼的说道: “姐姐,柔儿已经来皇宫一个多月了,也没帮上姐姐什么忙,还给姐姐填了不少乱!” “妹妹想回家侍奉亲人,还请姐姐允诺。” 李雨薇瞧着李月柔那张红肿的嘴唇,还有脖颈处那隐隐约约的吻痕,觉得李月柔定是被人糟蹋了。 心里只觉得痛快,谁让李月柔那贱人抢她燕窝粥的,这下自作自受了吧! 李月柔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离开就离开吧! “妹妹想回家侍奉祖母也好,我嫁入皇家,是没什么机会孝敬祖母了,还要请妹妹替姐姐尽孝。” 李雨薇说到这,还拿出手帕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让妹妹见笑了。” 李雨薇抓住李月柔的手,殷勤的说道:“家里的一切都拜托妹妹了,知意送送妹妹。” 李月柔婉拒了李雨薇的好意:“不用送了姐姐,妹妹先告退了!” 说完便快速的离开了。 李雨薇阴沉沉的看着李月柔离开的背影,转头吩咐知意:“跟祖母说李月柔这个贱人没用的,可以处理掉了。” “是,奴婢遵命!”知意面不改色的应答,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再次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杀人不见血的主子,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李月柔当天中午便乘马车离开了皇宫,没有停留片刻。 离开时乌云笼罩着这个皇宫,天空下起了雨,雨水就像天河泛滥般从天上倾泻而下。 那密密麻麻的雨水像一层幕布,遮住了远去的马车。 ********** 季槿安处理完公事,冒雨来到宫殿时,李月柔已经离开。 几个时辰前还温馨不已的听风阁,现在变得冷清寂寥。 看着手中李月柔留下的那封信,季槿安不可置信,“离开了,怎么会离开了呢?” 随后想到了什么,捂着心口,苦笑道:“柔儿,你可真是狠心呢!” “可是怎么办呢,柔儿!我不想放手!” 季槿安收起一时的软弱,语气冷然的对着李常命令道: “找,就是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奴才遵命!” 看着正要退下的李常,季槿安叫住了他:“等等,暗暗的查,不要坏了她的名声。” “是” 听风阁再次恢复了宁静,柳树上的鸟雀成双成对,叽叽喳喳的诉说着彼此的情谊。 此时的季槿安的心却如坠冰底,寒意将他炙热的心冻住了半边,冷热交替,还是那炙热的爱意战胜了寒意! ****** 离开皇宫李月柔没有回到李家那个豺狼之窝,而是留在了京城! 人总是一叶障目,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京城也方便后续的一些操作。 李月柔本打算直接买个房子,但是她只是个不受宠的小可怜。 哪里有这么多钱买房子呢! 不能毁人设。 所以李月柔就让向阳给他租了一个带后院的门头。 开了一个小店铺,卖些胭脂水粉之类的女子用品。 这制作胭脂水粉的,竟然是之前怀柔救助的卖身葬父的女子春笙。 春笙家从祖上就开始制作胭脂水粉,技艺高超,在当地颇为有名,只是被人陷害,背井离乡,她父亲还客死异乡。 对于雪中送炭,还不求回报的李月柔,春笙很是感激,决定留在京城回报李月柔。这个机会很快就被她等到了。 “小姐,咱们今天要制作的是玫瑰花胭脂。” 春笙将玫瑰花瓣和明矾放进干净的石臼里捣碎,并向身旁的李月柔一一道明步骤,春笙讲的仔细,李月柔学的认真。 李月柔学着春笙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用细纱布过滤捣碎后的玫瑰花汁。 春笙看着李月柔满眼星光的模样,也很是为她高兴。 “小姐真是聪慧,看一次就学会了,春笙当初试了三四次才成功。” 当然春笙没提她第一次提炼花汁的时候才三岁。 李月柔从小还没被这么夸过,虽然觉得春笙说的是事实,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羞红了脸。 在一旁默默偷师的六宝,看着李月柔应下了春笙的夸奖,撇了撇嘴,暗叹了一声:脸皮真厚! 当然是在心里感叹,不然被李月柔听见了,它的荷包又要变瘦了。 李月柔不知六宝的心思,知道也不甚在意。 她将蜂蜡加入其中,做成了玫瑰花口脂。 又跟着春笙学会了用水飞法制作了紫茉莉粉,随后调制出不同颜色的玫瑰花胭脂。 李月柔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胭脂,再加上春笙不停的夸赞声,李月柔觉得浑身飘飘然,她像是回到丛林的飞鸟,自由翱翔在无边的天空。 李月柔沉浸在制作胭脂的喜悦时,那边的季槿安却收到了暗卫关于李月柔的第一次汇报! 第23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23 季槿安听着的暗卫汇报,眉头紧皱,握着御笔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御笔应声而断。 鲜血随着折断的御笔,流到了奏折上。 季槿安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不提收到奏折的那个大臣有多惶恐,现在的王顺就很害怕,龙体有损伤,不只是他的失责,主要是还会受到李常那个老家伙的嘲笑。 随着暗卫的汇报,季槿安的心也变得越来越焦急: “连个人都找不到,竟如此无用!” 哗啦啦的跪下了一片:“请皇上息怒。” 看着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季槿安更是烦躁,挥手让众人退下。 季槿安知道自己不正常,患得患失不是一个帝王应该有的情绪。 但他却甘之如饴! 自从遇到了李月柔,季槿安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处理国家大事的机器,而是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虽然有时会情绪失控,会难过,但更多的是甜蜜! 季槿安看着窗外依然翠绿的柳树,心里的思念也如春天的柳芽,迅速抽长,蔓延了整个心脏! 柔儿,你现在在哪里呢?是否也像我这样思念你!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迎来了明媚的立夏。 清新的荷香沁人心脾,身着淡粉色细棉罗裙的月柔,舒适的躺在摇椅上,轻摇着绣着初荷的折扇,吃着可口香甜的水果,欣赏着‘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美景。 正在这时欣荣带来了李雨薇的消息,李月柔听完会心一下,知道她当时埋下的种子发芽了。 *** 芙屏院。 李雨薇嫁给季晨已经三月有余,一直未有孕。 明明每次承宠计算易孕的日子,助孕药喝了,坐胎药也喝了,可是肚子没有一点动静! 每次太医诊脉都说她身体没问题,只是时机未到。 每次听到太医的话,李雨薇的心里就升起一股怒火! 时机未到! 时机!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月柔离开第二天,她被季晨训斥关了禁闭,直到现在都没见到季晨,哪有什么时机! 为了有更多的机会承宠生子,李雨薇决定陷害季晨最宠爱的陆侧妃。 那是一个空有美貌的女子,家世地位都不如她,只有样貌超过她,那样一个蠢货,一定斗不过她。 李雨薇决定用最俗套,也最有用的计谋陷害陆侧妃。 她决定邀请众女子去她院子里赏荷吃酒。 侍女将芙蓉汤撒在了陆侧妃的衣裙上,低头告罪后,领她去小花园旁边的耳房。 耳房里充斥着暖情香,陆侧妃却并未遭到什么伤害,她等来了大皇子季晨的怜惜。 而李雨薇坐在宴席上迟迟等不到知意来传消息,而这时一个小丫鬟带来了一个知意的消息。说是计划出错了,让李雨薇去做决定。 虽然李雨薇对这个小丫鬟有所怀疑,但想到知意是李家的家生子,应该不会背叛她。 迟疑了一会,还是起身离开了宴席。 却没想到这一次的迟疑,将她带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策划这一切的李雨薇却被她安排的人非礼了。 在花园的角落,李雨薇被眼睛发红的侍卫抱住了,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她的外衫被侍卫撕碎了,但并未造成什么实质。 因为季晨携着陆侧妃来到花园,叫人拉开那发疯的侍卫。 季晨虽然不喜欢李雨薇,但她到底还是自己的女人,也不是其他人能够染指的。 季晨冷喝道:“放肆!” “哎呀,真是有伤风化!”陆侧妃拿出手帕挡着眼尾,状似担心的问道: “是啊,李姐姐你怎么衣衫不整的和这侍卫抱在一起啊?” “没什么事吧!” 李雨薇看到相携而来的两人,就知道知意背叛了自己。 她跪在地上,抱住季晨的腿,泪眼连连的哭诉:“爷,可要为臣妾啊,这侍卫不知发什么疯,拉着臣妾不放!” 说到这,李雨薇还抬头看了看季晨身边的陆侧妃,示意是陆侧妃陷害自己。 如果是个美人这样哭泣,季晨有可能会心软。 可李雨薇为了美,画了素颜妆。 脸上的脂粉,眼线都被眼泪打湿了,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看着滑稽可笑! 陆侧妃看着李雨薇那滑稽的模样,差点笑出了声,连忙用手帕捂住嘴。 季晨看着李雨薇的样子,觉得辣眼睛,连忙移开视线,看着身边的陆侧妃洗洗眼睛。 他可是资深颜控,讨厌一切不美好的事物。 李雨薇看着季晨没有说话,而是含情脉脉的看着陆侧妃,心里更是恨她。 只是情势比人低,不得不低头。 “爷...” 陆侧妃知道季晨的性格,看着还要开口的李雨薇,连忙说道: “好了,李姐姐,爷会为你做主的。” “来人,将那侍卫压上来。” 侍卫不停的磕头求饶“王爷饶命,是那李侧妃的大宫女知意,给奴才一壶酒,说是仰慕奴才,让奴才在这花园等着她。” “奴才喝了酒,奴才神志不清,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女子,以为是知意来了,只是......” “只是没想到,来的是李侧妃。”说到这还抬头小心的看了看李侧妃。 知意赶紧跪地说明情况,“王爷,奴婢和这侍卫没有私情,这侍卫说谎!” 侍卫急忙反驳道:“那这酒可是你给的吧!” “是奴婢,可是......” 季晨看着互相推诿的两人,感到一阵厌烦:“都住嘴!” 此时一个护卫拿着酒壶上前在季晨耳边轻轻禀告道:“大皇子,这壶酒被下了暖情散!” 听到护卫的汇报,季晨原本再想到耳房的暖情香,季晨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李雨薇的计谋,只是被反算计了。 人丑就罢了,还如此蠢笨! 好在现在他们出了宫,在府外开了府,若是还在宫里怕是...... 本就因为李雨薇得到训斥的季晨现在更加厌恶 虽然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还是要走个过程。 季晨目光凌冽的看着知意,将酒壶踢到了知意面前:“这酒里的暖情散可是你放的?” 第24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24 眼角扫过被踢到身前的酒壶,知意瞬间如坠深渊,知道完了! 她明明都把酒壶藏起来的,怎么还被发现了呢? “回大皇子,这暖情散是侧妃特意吩咐奴婢出府买的。”知意强迫自己镇定,自己还有后手。 “奴婢也不想买,可是侧妃娘娘她对奴婢非打即骂,奴婢不得不听令。” 说完便挽起了衣袖,露出了全是青红掐痕的胳膊。 看到那已经看不出原有肤色的胳膊,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是没想到啊,这李侧妃看着温柔娴静,没想到私下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李雨薇看到众人的反应,知道自己完了! 但蚂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她命格高贵,她定要搏一搏。 “爷,都是这贱婢蛊惑我,她跟我说这暖情散可以让爷爱上我,我才让她买的,没想到......” 李雨薇没有把话说完,但未言之意已经很明显。 季晨冷冷的推开了抱着他胳膊的李雨薇,眼里晦暗不明:“即使这暖情散是那宫女诬陷你,那她胳膊的伤也是她诬陷你吗?” “是的,王爷,这贱婢爱慕爷,想当爷的侍妾,臣妾拒绝了她,她心怀怨念故意报复臣妾。”李雨薇宁愿被人当做妒妇,也不想成为恶妇! 知意急匆匆的爬到王爷面前,不停地磕头求饶: “不是的,王爷,奴婢最怕痛了,求王爷明察,芙屏院的其他侍女可以为奴婢作证。” 季晨厌烦的看着这一切,不管是不是李雨薇做到,但现在这一步,都不能是她做的。 为了大皇子府的名声,也为了他自己的名声。 “来人,将这她拖下去。” 话毕,瞬间出现两个侍卫将知意拖了下去。 知意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向陆侧妃求救,“陆侧妃娘娘,救救奴婢!” 是的,陆侧妃就是她的底牌! 是知意向陆侧妃告的密,只求能够离开李雨薇,保她自己一命。 陆侧妃听着知意歇斯底里的求救声,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救知意一命。 “等等!”陆侧妃叫停了托着拖着知意走的两个侍卫,转头在季晨耳边低语: “爷,也幸亏这侍女给爷送信,不然慧儿的名声就毁了,再也不能服侍爷了!” “不如,爷看在这宫女这份善心上,饶她一命!” 陆侧妃看着低头思考的季晨,知道有信,随即撒娇道: “求你了,爷~~,就当给慧儿积福了,好不好!” “爷,求你了~~” 季晨安抚的拍了拍陆侧妃的手背,示意他答应了。 “先将这侍女打二十大板,随后发配到浣衣院!”季晨随口一说就决定的知意的命运。 知意听闻这消息知道自己死里逃生了。 欣喜若望! 迫不及待的磕头谢恩,生怕晚了季晨就反悔了。 “谢大皇子、陆侧妃不杀之恩!” 知意宁愿当一辈子的粗使丫鬟,也不愿再待在李雨薇身边了,虽然表舅奶奶让自己潜伏在李雨薇身边,把她当做扶云梯,趁机爬上云端,将李雨薇踢进泥潭。 但,太难了! 李雨薇就是个疯子,再待下去,怕骨头都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虽然李雨薇现在暴躁疯狂的样子,有自己的手笔。 但她没想到表舅奶奶给的药这么厉害,太医都查不出来。 只是效果有点太厉害了,厉害到自己的小命都要不保留了! 虽然她也觊觎这破天的富贵。 但富贵虽好,还是保命要紧! 处理完知意,季晨又将目光转移到李雨薇身上。 季晨好看的剑眉凝结成霜,他想休了李雨薇,但是李雨薇是皇上钦赐的侧妃,自己没有这个权利。 如果想休了李雨薇,只能禀告上奏折...... 但...... 想了想,于自己名声有碍,只能私下处理了! 季晨揉了揉额头,纠结一番,决定了李雨薇的命运。 “李侧妃幽禁芙屏院,无诏不得出,每日在佛前忏悔,每日抄宫规一遍,每两日捡佛豆一升。” “由赵尚宫监督。”季晨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听着季晨的决定,李雨薇悬着的那颗心彻底的落下了,她并不觉得捡佛豆,抄宫规是什么严重的惩罚。 甚至觉得这是大皇子怜惜她的表现,没有要自己的命,也没有打她板子,内心还有点窃喜,有点甜蜜。 大皇子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伸手整理下自己的碎发,衣领。起身露出一个自认为甜甜的笑,向季晨福身谢恩。 可听到这个决定的陆侧妃却倒吸了一口凉气,宫规这么厚,抄一遍就要两个时辰,抄两遍手不得废了! 想到那个手抖个不停的画面,陆侧妃嘴角抽了抽,画面太美不敢想! 佛豆就更麻烦了! 黄豆、黑豆、赤豆混在一起,伤神、伤身、伤脑、伤眼! 让她捡佛豆,还不如让她死呢! 最主要的赵尚宫她油盐不进。 那就是个魔鬼! 想了想被赵尚宫支配的那些日子,陆侧妃身子不停的颤抖! 不敢想,不能想! 生不如死啊!!! 陆侧妃看着李雨薇黑红不明的脸上露出那茫然不知还乐滋滋的样子,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不忍直视! 这么严重的惩罚竟然还笑!莫不是个傻子! 希望以后的日子你也能笑的出来。 不由得在心里给她烧了一炷香,自取多福了! 如陆侧妃所料,李雨薇过起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拒绝抄宫规,捡佛豆,那就饿她三天,等饿的受不了了,还要完成任务才能吃饭,吃的是可以看见碗底的清粥,飘着几个菜叶的菜汤,像是刷锅水。 美其名曰侍奉佛祖真不能见油星。 当然伙食也有好的时候,当大皇子府有什么喜事,可以吃碗米饭,炖豆腐。 李雨薇不吃。 好,不吃! 那一天就别吃了,继续饿着! 赵尚宫可不惯着她这个臭毛病。 李雨薇想用银子买吃的,没门! 现在的宫规可是赵尚宫辅助前皇后制定的,怎么会知法犯法,打自己的脸。 李雨薇只能手握金库,过起了连乞丐都不如的日子。 虽然乞丐也是饿肚子,但至少偶尔还能吃点荤腥。 而李雨薇...... 第25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25 不过也有好处,不过几日,李雨薇以前怎么也瘦不了的大饼脸瘦成了南瓜子脸,身量也苗条了竟是多了几分秀丽。 也算是李雨薇的福气了! 至于这福气李雨薇想不想要,就不是她能做决定的了。 *** 李月柔知道李雨薇的惨状后,过得更舒心了,她惬意的躺在摇椅上,纤纤玉指捏起一块水果,慢慢地嚼起来,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其实李月柔早就猜到了李雨薇的结局,毕竟李雨薇落到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可就是她。 当初她急着出宫,一方面是时机到了,她虽然没谈过恋爱,可也看过不少画本子,知道两人的感情深就要有误会,所以没有误会她就要主动制造误会。 至于会不会翻车,李月柔表示不是大问题,在将车翻过来就好了。 而另一方面就是避险,她给李雨薇设下陷阱,就猜到李雨薇忍不住一定会犯错。 如果她还在宫里肯定会被牵连,说不定会被当成同谋,她可没有皇家妾身的身份,说不定会被打入大牢,甚至失去生命。 她虽然不怕麻烦,可也不喜欢麻烦。她也有办法脱离困境,可和她纯良的人设不符。 芙屏院那甜腻的香气里,混杂着让人狂躁的一味药蜜香草,李月柔一进屋就闻了出来。 蜜香草很是独特,单独用没有任何毒性,只有甜甜的香气,可经过特制后只要和姜混合就会形成让人暴躁的毒药。 最独特之处便是燃香之时,要同时吃姜,这样才能形成毒药。 分开用没有任何效果,过后也查不出任何痕迹。 被害之人就是心存疑惑,也查不出来,最后只是以为自己脾气暴躁。 是杀人越货的必备良药! 呵!不是! 是陷害人的最佳之物,杀人于无形! 可见用药之人的险恶用心! 只是这蜜香草是南陲才有的特殊植物,这下毒之人倒是有些手段! 而那李雨薇最是喜欢吃姜,蟹黄包、姜汁鱼片、麻油沙姜鸡、姜母鸭......哪样不需要用到姜,最主要的是养身每天必喝枣茶茶。 李月柔估计李雨薇一年后便会狂躁不能自控,犯下大错。 可时间太久了,所以她用了点小手段在李雨薇屋子里放了点小东西。好让李雨薇提前犯错, 果然只短短三个月,李雨薇便自食其果了。 知意点香的频率有点多,在某一方面也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就是不知道刘嬷嬷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想打死知意。 知意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喊冤枉。 那香是一年的量,谁知道李雨薇特别喜欢这香甜的味道,不点就浑身难受,睡不着觉,所以每日要点香入眠。 她已经尽量阻止了,可阻止无效,反抗不了只能认命了。 短短三个月香就见底了。 知意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明明刘嬷嬷说这香没有助眠功能的。 在当初刘嬷嬷再给李月柔送衣服首饰时,看刘嬷嬷的态度,以及她离开前闪过的精光,李月柔就有所怀疑。 果然刘嬷嬷与李家有仇,准确说是李老夫人有仇,她潜伏在李老夫人身边就是为了报仇。 卧薪尝胆! 为奴为婢又如何! 只要能报仇,刘嬷嬷什么都不在乎,所以她把远房侄孙女送到了李雨薇身边。 让她潜伏在李雨薇身边,趁机毁掉李雨薇,将李雨薇当做踏脚石,爬上云端,带着整个家族逆袭。 本来一切都在刘嬷嬷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事情失控了。 第26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26 收到消息的刘嬷嬷眼神晦暗难辨。 她没想到知意竟然如此没用。 她转头看向孤零零躺在床上的李老夫人。 本来是装病的李老夫人让她伺候中风了,躺在床上生不如死。 连句话都说不明白,每天只能吱吱啊啊的叫个不停,脸斜口歪的,口水都将枕头打湿了。 最重要的是,李老夫人大小便失禁了,即使每日都及时清理,整个屋子也弥漫着腥臭味。 她最为看重的儿子、孙子都嫌弃她,不肯来看她。 即使偶尔来看望李老夫人,没说两句话就离开的,说的还是拜托自己好好照顾李老夫人。 整个松鹤堂都成自己的一言堂。 刘嬷嬷坐在李老夫人旁边,拿着玉尺拍李老夫人的脸。 这玉尺好啊,拍人很疼,还不留痕迹,还有美容养颜的作用。 刘嬷嬷本想用竹板打人,但竹板打人容易留下痕迹,只能便宜李老夫人了。 “陆思荷,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是的,陆思荷就是李老夫人的闺名,李老夫人拥有一个与她本人并不相符的,高雅、纯洁的名字。 “谁能想到当年风华绝代的陆大小姐,也会有这么狼狈不堪的时候。” “嗞嗞,仪容不准、浑身腥臭...”说到这,刘嬷嬷还捏着手绢捂着鼻子,一副嫌弃的样子。 “你只不过是个主簿的女儿,要是不我看你可怜,将你带在身边,让你过上高贵奢靡的生活。” “你说不定还在吃糠咽菜呢!” “可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 说到这,刘嬷嬷的情绪渐渐失控,当年的情景好像又浮现在眼前。 刘嬷嬷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她心里的愤恨,委屈瞬间将她淹没。 她胡乱的拍打着李老夫人,将李老夫人打的啊啊乱叫,眼泪鼻涕口水混合而出。 直到刘嬷嬷筋疲力尽,李老夫人也不再反抗。 刘嬷嬷的眼泪好像决堤的水库,绵延不绝。 可她的心还是在沙漠里,干涸无助! 当年她是县令家单纯善良的大小姐卢芸溪,而她是受人欺凌的主簿家的小可怜陆思荷。 她受尽宠爱,而她受尽继母的虐待。 一场偶然的相遇,她成了她的救赎,她却将她当成她的踏脚石。 真是可笑了啊! 谁能想到就是这一个充满欺骗的偶遇,会毁了刘嬷嬷的一生。 当年卢芸溪初初碰到陆思荷,就喜欢上了这个姓氏和她同音的女子。 她领着陆思荷参加官家小姐的宴会,会教她画画下棋。 会在陆思荷受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她以为,她会和陆思荷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年老时,也会坐在一起煮茶赏花。 谁知! 那陆思荷竟然勾搭上了她未婚夫李海。 甚至为了能嫁给李海,不惜勾引卢芸溪的亲哥哥,将捏造卢县令收受贿赂的证据放进的卢芸溪哥哥的书房。 真是可笑,卢芸溪的母亲是盐商的大小姐,当年陪嫁更是十里红妆,卢家在卢夫人的经营下,也是富的流油。 卢芸溪的父亲也是有名的清流一派。 会看中那点小钱! 明明是陆主簿贪污,怕事发被抄家,而陆思荷也想上位。 他们一合计就有了这一出陷害的戏码。 明眼人都不会信!可笑的是,知府大人偏偏信了。 这其中没有猫腻谁相信!他们一家迅速被抄家流放南陲。她的未婚夫李海成了陆思荷的未婚夫。 在流放南陲的路上,更是遭受迫害! 卢芸溪的母亲体弱病死在流放的路上,父亲哥哥更是遭受非人的折磨,十指皆断,父亲哥哥没有了求生的意志。 在即将到达南陲时,双双投崖而死。 他们一家四口只留下卢芸溪一人! 作为柔弱女子的卢芸溪,在满是流放犯人的南陲遭遇什么可想而知。 卢芸溪知道是自己的无知,害了他们一家。 她也想一死了之,这样就解脱了。 可是想到卢夫人临死前,那瘦弱干枯的手握着自己,母亲那满是风霜的眼里盛满的还是慈爱,是对小女儿的放不下。 她从没有怨过卢芸溪,她的溪儿是世上最善良美好的女子。 如果要怨也是怨她和老爷,将溪儿养的太过纯善。 “溪儿,你要好好活着,活的快乐,替娘好好照顾你自己,答应娘好啊?”卢夫人用充满希冀的眼睛看向卢芸溪。 卢芸溪不想答应,她想随母亲而去,可是她更不想让母亲死不瞑目。 “娘,溪儿答应你,你不要死,娘......” 卢夫人听到卢芸溪的回答,脸上绽放出迷人的笑容。 她的溪儿最是重承诺,答应她的话一定会做到。 卢夫人握着卢芸溪的手,慢慢垂下! 卢夫人死了!死在了那个寒冷却又温暖的夜里。 卢夫人到死都是笑着的。 她到死想的都是让小女儿好好的快乐活下去。 她不希望她的溪儿活在仇恨里,有她哥哥和父亲的照顾,相信溪儿就算是在南陲那样的贫寒之地也会活的快乐。 可是,她没想到她最疼爱的小女儿孤苦伶仃的留在了充满恶意人世间。 如果知道,不知到心疼上什么样...... 每当卢芸溪想寻死时,就会想起母亲在那个寒冷却又温暖的夜里所说的话。 母亲,你想让溪儿快乐的活着,溪儿也想! 可是母亲,怎么办!没有你,溪儿怎么会快乐! 母亲,你会原谅溪儿食言了吗? 卢芸溪每天垂泪到天明,即使是梦中也泪流不止,每天枕下的稻草都会被她的眼泪淹没。 她每天麻木的活着! 直到被迫嫁人生子。 女儿的出生给她灰暗的生命带来了一丝色彩。 她的生命也多了一丝光明。 本以为她的余生可以有光明陪伴。 可......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很快,这丝光明也被夺走了! 经历了丧父丧女的的卢芸溪。 她恨自己,恨陆思荷,更恨老天! 如果老天爷想收割性命,为何不把她自己的命夺走! 如果自己的后半生注定充满苦难,为何还将希望送到她的身边! 更可恨的是,既然给了为何还要要夺走他。 卢芸溪一夜间头发变得花白,再次变成行尸走肉! 孤单、凄凉的生活在这如地狱般的人世间。 直到七年前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卢芸溪才重新活过来,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第27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27 卢芸溪坐在清澈见底的河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已不见当年那个娇俏可人的卢小姐,只见一个被风霜摧残的老妇人。 呵! 面目全非! 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这憔悴老夫人是她自己! 卢芸溪摸着自己花白的头发,自言自语道: “陆思荷,不知是你否还能认出我?” “认不出来了吧!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卢芸溪大声的笑了起来,眼角都笑出了眼泪。 笑到差点昏厥! 笑的肆意,笑的疯狂! 她似乎要把这些年的委屈笑出来。 让她的这些委屈随河水流走! 她已经想好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这些年的苦痛不止摧残她的身体,也磨练了她的心智。 卢芸溪变卖了最后的家产,收拾好行囊,离开了这让她痛苦的南陲。 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来到了李府。 站在李府门前 ,抬头看看富丽堂皇的李府,再低头看看风尘仆仆的自己。 卢芸溪自嘲的笑了。 多年不见,物是人非! 卢芸溪以夫家为姓,自卖自身成了李府的粗使嬷嬷。 从此世上再也没有纯善的卢芸溪,只有居心叵测的刘嬷嬷。 刘嬷嬷历经三年的时间,不断的往上爬,最终成了松鹤堂的管事嬷嬷。 如她所想,成为李老夫人的陆思荷根本就没认出她来,也许早就认为她死了。 真是可笑! 当年那个可怜的小跟班成为了雍容华贵的李老夫人。 而那个骄傲纯善的卢大小姐成为卑微的仆人! 真是可笑! 造化弄人啊! 刘嬷嬷当初决定潜伏在李老夫人身边,伺机报复她,最好能让她生不如死。 如果计划不成功,在走到生命的尽头前,她就毒杀李老夫人,再一把火烧了李府。 还好,计划成功了! 刘嬷嬷被李老夫人的啊啊声,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刘嬷嬷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珠,笑着看向李老夫人:“老夫人可是饿了,你这故作柔弱的模样跟当年可是一模一样。” “可惜啊,当年那个心善的卢大小姐被你杀死了!” “现在只有心狠的刘嬷嬷,你就先饿着吧!” 刘嬷嬷环视了众丫头一遍,好似心善的说道:“如果那些丫头想给你吃的,我也不介意。” 李老夫人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向众丫头,希望有人能给她喂饭。 可被她看到丫头都低下了头,没有一个出声。 李老夫人的眼里的希翼破灭了,她好饿啊! 当年的饿只是为了装可怜,主动不吃饭,并不觉得难受。 可现在被迫挨饿,真的好难受啊! “你看看,你真是不得人心啊,竟没有一个丫头愿意主动侍奉你。” “绿竹虽然贪心了点,但对你确是当长辈一样侍奉。” “你却为了一件小事,自私的将她发卖了。” “其他的丫头,你也是肆意欺辱。” “怎么就失了当年侍奉我的小心翼翼呢,果然富贵迷人眼!” 刘嬷嬷扫了李老妇人一眼,叹息道:“真是可怜!” 看着李老夫人好像要喷火的眼神,咬牙切齿的样子。 刘嬷嬷决定大发慈悲,再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奥,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李老夫人听到这个话,眼睛又发光了。 “你寄予厚望的李大小姐,偷情被发现了。” 说到这,刘嬷嬷更开心了,声音里都充满了笑意。 “她现在和你一个下场,吃不饱饭。” “奥,错了,比你好,至少她行动自如,不像你只能躺在床上。” 刘嬷嬷的眼里笑得都溢出了泪水:“开不开心?你看看我,竟然忘了,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对你来说却是个坏消息!” 听完刘嬷嬷的话,李老夫人的脸上浮现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看着李老夫人变化的刘嬷嬷,心情更好了。 她就是要把快乐建立在李老夫人的痛苦上。 刘嬷嬷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红莲。 “红莲,以后早上和中午喂她两碗清粥,晚上就不应吃了,也给您们减轻负担。” “谢谢嬷嬷!” 刘嬷嬷离开前,吩咐道:“对了,派小丫头看好老夫人,别让她死了!” “是。” 刘嬷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向装修豪华的房间,不输一些大家小姐的。 镜中的自己脸色红润,已不复以前的憔悴不堪。 半花白的头发上插着翡翠簪子,耳朵上戴着同款的翡翠耳环。 好像是富户人家的老太太! 只是那双眼,还是布满了寒霜。 刘嬷嬷看向镜中那和卢夫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努力用笑意代替眼里的寒霜。 “母亲,你看到了吗?” “我现在很快乐,我没有食言。” “这几个月的日子,是我离开你后过得最快乐的日子。” “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去陪你了!” “只是,我现在的样子很丑,不再是你当年可爱善良的溪儿了。” “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能吧!” “应该能吧!” 刘嬷嬷拿起梳妆台上的珍珠膏,用力的往脸上那个抹,希望能抹平脸上的皱纹,让自己看起来更年轻一点。 一盒珍珠膏都被刘嬷嬷摸到了脸上,她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那张脸上布满了厚厚的珍珠膏,却还是难掩衰老。 刘嬷嬷看着那张依旧衰老的脸,扑在梳妆台上痛哭:“母亲,我想你了!” “很想!很想!很想!” “我有点坚持不住了。” “你走慢点,我很快就去找你了。” 苍凉的哭声布满了整个房间。 痛哭一场的刘嬷嬷,慢悠悠的收拾好容妆。 不复刚才的狼狈! 虽然知意毁了她的计划,但也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也不算太坏。 她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思绪渐渐地被拉远。 第28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28 经过多日的寻找、调查,季槿安终于得到了关于李月柔的消息。 他的柔儿真是聪明,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本以为她就是不回李府,也会在周边城市。 要不然会去江南,当初她就说过最喜欢四季如春的江南,如果有机会一定去江南生活。 没想到,竟然就在京城的坊市。 想到这,季槿安的心里五味杂陈! 既有得到李月柔消息的欣喜,又有猜到李月柔心思的酸涩。 嘴角扯出苦涩无比的笑容。 看着御案上那重新盛满玫瑰花茶的,一如初见的模样,完全看不出被风雨拂过的痕迹! 季槿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落寞,却也更多了几分坚持! ——— 季槿安来到坊市时,正是落日时分。 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倾泻出柔柔的光芒,将整个坊市都笼罩在它温暖的怀抱里。 而他的小姑娘就在朦胧的光晕里,身上散发着柔和圣洁的光辉。 李月柔身着淡青色的娟纱绣花长裙,满头的乌发挽成随云髻,随意的插着一只玉簪花发簪,不施粉黛,却不损她的半分姿色,反而更衬的她清丽脱俗。 她就静静地在胭脂铺里与人交谈。 季槿安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却能看见她那明媚的笑容! 那比晚霞还要美的笑容! 那秀丽的蛾眉也泛起了涟漪,如秋水般的眼眸也化成了月牙。 如果旁边没有那个碍眼的男子就好了。 那男子墨发用红绸高高竖起,一身黑色劲装,剑眉星目,通身一种张扬的少年气。 少年唇角微微弯着,那笑比阳光还要耀眼几分。 不知少年说了些什么,惹得李月柔咯咯的笑起来,那笑声明媚阳光,是季槿安听过最动听的声音。 可惜不是因为他,季槿安的心里升起浓浓的醋意,那股酸意要将他掩埋了。 季槿安不想破坏李月柔的笑容,可他更不能容忍李月柔被人夺走。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自认为大方的笑容:“你们在说什么,说的这么高兴!” 季槿安自认为表现的很是大方得体,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一开口整个屋子都是醋味。 一看到他,李月柔的笑容就变了,变得疏离而又不失礼貌。 李月柔还没开口,旁边的宋鹤鸣踱步走到向柔面前,挡住了季槿安的视线。 “你谁啊,我们两个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傲娇又炫耀的语气真想让人打他一顿。 季槿安的眼神暗了暗,没有理会宋鹤鸣,而是绕过他,对着向柔询问道:“李姑娘,可否介绍一下。” 李月柔低垂着眉眼,淡淡回道:“鹤鸣是我的朋友,季公子越距了。” 季槿安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有想过李月柔再次见他时会态度冷淡,可没想到会如此陌生。 他听到李月柔亲密的喊别的男子名字,却只是冷漠的叫自己公子时,心里的苦涩渐渐蔓延。 他收敛起心里的心酸,装作没有听到李月柔话里的冷漠。 “时隔多日,不知姑娘过得可好。” 李月柔只淡淡的扫了季槿安一眼,没有回话,宋鹤鸣却忍不住了,他怎么能看到他心仪的姑娘没人骚扰。 “你耳朵聋了吗,没看到李姑娘烦你了吗?” 李月柔轻轻的扯了扯宋鹤鸣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冲动,毕竟宋鹤鸣想当大将军,就不可以得罪季槿安。 “鹤鸣,你先离开,我出去和他好好谈谈。” 宋鹤鸣一听李月柔要和季槿安出去,急的不得了,也顾不得怼季槿安了。 “月柔,他伤害你怎么办!” 李月柔给了宋鹤鸣一个安抚的笑,“没事的,他不会伤害我的,我想吃城南的生煎包,你帮我去买好不好。” 宋鹤鸣虽然不知道季槿安的身份,可也看出他身份不简单。 知道李月柔不想他和季槿安起冲突,李月柔为他好,他当然也不能辜负李月柔的心意。 宋鹤鸣脸上露出一个让李月柔放心的表情:“好,我现在就去,你也要快点回来,不然生煎包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月柔也回了一个甜蜜的笑容,“好。” 宋鹤鸣转身就跑去城南买生煎包去了,离开前还不忘挑衅的 看了季槿安一眼。 哼,在李姑娘心里他比他重要。 季槿安看出到宋鹤鸣的挑衅,也记住了宋鹤鸣,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还是得体的笑容,只是眼底的暗芒还是出卖了他。 在宋鹤鸣离开后,季槿安也跟随李月柔经来到一片广阔的草地。 夕阳渐渐坠落,散发这柔柔的光晕,将万物染成了金色,也给那草地披上了金色的纱衣。 他们一前一后踏入到夕阳的光晕里,身上也添了几分柔和。 夕阳给李月柔的披上淡金色的霞衣,她周身散发个朦胧、圣洁的光晕,好像天上的九天玄女。 看着好像随时要乘风离去的李月柔,季槿安慌忙的开口,他怕晚了李月柔就真的要飞走了! “我.....” 李月柔再次打断了季槿安:“嘘,先别说话。” 李月柔蹲下身坐在蒲公英身旁,红唇轻启,对着蒲公英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顿时,那小小的蒲公英漫天飞扬,像仙子一样随风飘扬,最后消失在金色的天际。 李月柔抬头看向遨游在空中的蒲公英,眼里满含着羡慕,她也希望自己可以自由的飞翔。 落日下,柔美的女子坐在草地上,她身后站着的男子俊美无双。 “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可和我相知相识的那个人可以是季公子,可以是王爷,却不能是帝王。” 说到这,李月柔看向季槿安,眼里藏着他看不懂的情谊。 “也许你会觉得我痴心妄想,可我想要的是一颗真心,。” 季槿安迫不及待蹲下身,让李月柔能看到他眼里的真挚:“我可以给你我的心。” 李月柔眼里盛满悲伤,“富贵人家都做不到的事,皇家会做的?你信吗?” 第29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29 “我信,因为我可以做的。” 李月柔抬头看向跪坐在眼前的男子,那双眼眸里藏着要在灼烧人的深情,还有那直达人心的苦涩。 也许,季槿安说的是真的,可谁又能证明呢! 李月柔的眼里闪过迟疑,却还是狠心拒绝了季槿安。 “你就当我们没认识过好不好,从此以后我们各自回归自己的生活,以后在相见也要当不认识好吗?” 李月柔的眼里满是祈求,季槿安看的很是心疼,可他不敢再去看那双惹人怜爱的眼睛,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答应。 季槿安低垂着眼眸,手狠狠地攥着草坪,手上全是青草汁。 他只要一想到向柔以后会躺在别人的怀里,他就忍不住要杀人。 季槿安再也忍不住了将李月柔抱在怀里,他宁愿李月柔恨她,也不愿李月柔离开他。 李月柔挣扎着拍打着季槿安,想远离他的怀抱,可季槿安紧紧的拥着她,恨不得将他揉进骨血。 “你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即使李月柔的眼泪打湿了季槿安的衣襟,季槿安也没有心软。 “我不放,我怕放开你之后,你会再次逃跑,我怕自己再也没机会见到你,而且你夺走了我的清白,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李月柔听完季槿安的话哭的更凶了,狠狠地咬了季槿安一口。 当她渐渐平息气息后,避重就轻的说道: “你先放开我,这次我不会在跑了。” 季槿安并没有第一时间放开向柔,而是问出来他心中的疑问。 “你对宋鹤鸣有好感?” 李月柔只是把宋鹤鸣当朋友,可她没有明说,而是用沉默回答季槿安。 季槿安看到了李月柔的沉默,知道了向柔的答案,心里不由得发酸。 在他缺席的这些日子,那个男人差点就代替了他的位置。想到这,季槿安的眼眸闪过暗芒,他绝不会给宋鹤鸣抢走李月柔的机会。 季槿安轻轻的拍着李月柔的后背。 “我知道了,柔儿,给我一个和他公平竞争的机会好不好?” 李月柔点了点头,轻声答应了。 宋鹤鸣一看到李月柔回来,就从怀里拿出刚买的生煎包朝着李月柔跑去,他怕生煎包凉了就一直放在怀里。 “李姑娘,你回来了,生煎包买来了,还热乎着呢,快点吃。” 李月柔瞧着宋鹤鸣的动作满脸感动,“怎么放在怀里,有没有烫到?” 宋鹤鸣挠了挠后脑勺,傻笑道:“没有,我皮糙肉厚的没烫到。” 宋鹤鸣当然被烫到了,胸前的皮都被烫红了,可他不想李月柔难过,所以生生忍着。 李月柔狐疑的看着宋鹤鸣:“真的?” 宋鹤鸣一脸严肃的说道:“当然,比珍珠还真。”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吻戏甜蜜。 站在身后的季槿安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冒酸泡。 他走上前破坏了这温馨的一幕,“鸿福楼最近刚研发了新菜,起请你们去鸿福楼尝尝如何?” 两人异口同声拒绝了,饶是季槿安觉得最近自己脸皮厚了不少,还是忍不住尴尬。 随后他跟着两人进了铺子,厨房里传出了诱人的饭菜香。 李月柔朝着宋鹤鸣说道:“春笙做好了饭,不如吃完饭再走吧。” 宋鹤鸣刚想答应,可看到旁边虎视眈眈的季槿安,他还是忍痛拒绝了,这可是李月柔第一次请她吃饭啊。 心好痛! 宋鹤鸣面上却依旧仰着明媚的笑,“不了,天色不早了,我一个大男人留在你这未婚姑娘的家里对你名声不好。” 说完对着季槿安问道:“季兄,你说对吗?” 季槿安能说他想说不对吗? 他也想留下吃饭,可他知道他一旦留下,宋鹤鸣肯定也会留下,他可不会给宋鹤鸣创造机会。 “当然,宋贤弟说得对。” 宋鹤鸣闻言挑了挑眉,对着李月柔说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说着,就要扯着季槿安离开。 “等等!”李月柔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眼神在这一刻相会,都觉得李月柔叫的是自己。 “哎。” 他们两人都目光灼灼的瞅着向柔,都盼望着李月柔朝自己走去。 可能有一人要失望了。 李月柔拿着一个小瓷瓶朝着宋鹤鸣走去,将小瓷瓶交到宋鹤鸣手里,并轻声吩咐他。 “这烫伤膏你拿回去用,别不舍得用,用完了在找我拿。” 宋鹤鸣立刻咧开嘴朝着李月柔傻笑起来,“遵命。” 李月柔被宋鹤鸣逗得噗嗤一笑,“好了别贫了,快点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李月柔刚想转身回去,就看到一脸期待的季槿安:“你也是,路上小心点。” 本来还一脸失落的季槿安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也就没把宋鹤鸣的挑衅放在心上。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快回去吃饭吧!” 李月柔点头应是,而两个男子却还在相互较量着。 宋鹤鸣知道在李月柔的心里,季槿安的分量更重一些。 他看到了李月柔那双哭红的眼睛,但他没有挑破这一点,而是尽力耍宝逗李月柔开心。 宋鹤鸣攥了攥拳头,希望李月柔能选择他,可他现在不过是一介白衣,有什么能力要求李月柔跟着他吃苦呢! 另一边的季槿安心里同样不好受,他觉得李月柔似乎更关心宋鹤鸣,跟宋鹤鸣在一起的一颦一笑都让人嫉妒。 他不会放手的。 第30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30 御书房 只是面对满桌的山珍海味,季槿安却食不知味,只浅浅吃了两口,便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心里全是李月柔的一颦一笑,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忐忑不安。 就是当年刚登基时,面对满朝的阴谋诡计,他也没有忐忑过,没有这样患得患失过。 “撤了吧。”季槿安深深叹了口气,放下碗筷,吩咐宫人将晚膳撤下。 沉思片刻,季槿安唤来暗卫,让其将坊市上流传的关于恋爱的话本全都搜罗来。 也许他可以从中学到经验。 看着御桌上密密麻麻的话本,嘴角不受控制的扯动了一下。 《霸道公子爱上我》 《王爷,爱你入骨》 《和富家千金不得不说的事》 ...... 这书名看着怎么这么的...!? 这么的不靠谱! 真的能从这些话本中学到经验吗? 季槿安眉头紧皱拿起一本慢慢读起来,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嘴角也不自然的抽动着。 季槿安深深叹了口气将话本合上。 陷入了沉思。 最后决定还是向镇国公李靖淮取经。 当年镇国公夫人宋妤汐是大雍第一美人,无数人求娶当年尚在闺阁的镇国公夫人,最后镇国公夺得头筹,赢取第一美人为妻。 原本世人都不看好他们, 可十几年过去了,镇国公夫妇还是恩爱如初,即使未有子嗣也不影响他们,最后成了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季槿安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因为皇帝的突然驾临而人仰马翻。 众人匆匆赶来,跪地迎接皇上,“恭迎圣上。” “免礼平身。” 季槿安还不不待众人起身,匆匆来到镇国公李靖淮面前,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李靖淮。 “爱卿,朕有事相询。” 李靖淮看着目光亲切的季槿安,不由地打了个哆嗦,他应该没有什么可以被这皇上算计的了吧!? 不是李靖淮胆小,而是季槿安每次露出这样的目光,就是算计他的时候。 他都怕了...... 可无奈皇上就是皇上,身为臣子还能怎么办! 能打他一顿吗?答案只剩是不能。 只能宠着…… ……咳…… 只能听着呗。 “皇上,请随微臣书房一叙。”李靖淮侧身请季槿安先行。 一番含蓄的君臣友好之谈临近末尾,李靖淮也知道了季槿安此行的目的。 李靖淮忐忑的心也从嗓子眼落到了肚子里。 脸上也慢慢爬上了笑容,李靖淮伸手抚摸着美髯,心里有些得意洋洋。 心里那个缩小的自己也在仰天长啸。 哈哈哈哈...... 就连圣上都羡慕自己和妤汐的爱情。 随即李靖淮和季槿安开启了长达三个时辰的密谈。 当然大多数时间都是李靖淮的自问自答。 月亮慢慢爬上了树梢,李靖淮还在侃侃而谈自己的追妻秘史。 门外的李常,听着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抬头看看天空中的明月,宫禁时间要到了。 此刻的李常现在体会到了王顺的无可奈何的心情! 无奈的李常从台阶上爬起了。 是的,爬起来,蹲坐的时间长了,腿脚都麻了…… 李常轻轻的跺了跺脚,待双脚恢复知觉后,叩门轻声提醒屋内的两人。 听到李常叩门提醒,李靖淮才恋恋不舍的与季槿安道别,表达了万分不舍之情,并相约下次再谈。 此时的李靖淮早已忘记了季槿安的雷霆手段,只把他当做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季槿安捏了捏眉头,拒绝了下次详谈的要求,自己已经掌握了李靖淮追妻秘史的精髓,不必再听一些废话。 从没想到严肃冷峻的镇国公李靖淮,内里竟是个话唠。 季槿安回到御书房,还没用膳,就在宣纸上写下自己的感想和后续的攻略。 一遍遍修改,誊抄,桌案边全是废弃的纸团。 季槿安看着誊抄的计划,还是有点不满意,可是也不知道哪里不满意。 已经子时了,季槿安还未用膳,李常和王顺看到季槿安放下了御笔,忙上前询问,“皇上可是要传膳?” 季槿安本不觉得饿,听到他们的询问,才惊觉自己还未用晚膳。 “简单点,就鸡丝面吧。” “诺。” 片刻后,传膳的宫人鱼贯而入,虽只是简单的鸡丝面,可御厨可不敢只上一碗鸡丝面。 辣椒丝、黄瓜丝、胡萝卜丝、油葱苏、拌面酱、菌菇丝、鸡蛋丝、花生碎、芝麻、细面、宽面、鸡丝,全都是满满的一碗,冒尖的那种。 看着琳琅满目的御膳,李常的肚子也抗议起来,咕咕的叫起来。 季槿安听见身后的声音,笑着吩咐道,“李常,你下去用膳吧,这里有王顺伺候。” “谢陛下体恤。”李常恭敬地俯身行礼退下。 用完膳的季槿安,看着放在御案上的花环,往日快乐时光不断浮现在脑海,现在耳边还浮现这李月柔如银铃般的笑声, 心中的苦涩不但没有减少,更如窗外的柳树一样,越发茂密,恨不得夺心而出。 即使做了周密的计划,即使他是杀伐果断的帝王,可面对爱情,他还是忐忑不安,不知所措。 这些日子,他已经派暗卫调查清楚宋鹤鸣的身世,原来宋鹤鸣是前朝宋大将军的遗孤。 他顶着压力重新调查了宋大将军的案件,并给宋大将军翻案,并提出给宋鹤鸣封爵。 可惜被宋鹤鸣拒绝了,宋鹤鸣主动要求上战场立功,他要和他的祖父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也想凭自己给李月柔创造一个幸福的未来,尽管他知道他离开的的这些日子会给季槿安趁虚而入的机会,可他不后悔。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看出了李月柔对季槿安是有情的,只是被自己的蒙蔽了。 而季槿安也深爱着李月柔,若是哪一日季槿安辜负了李月柔,他会不顾一切的将李月柔抢回来。 第31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31 就这样,宋鹤鸣怀揣着对未来的的期盼走上了他成为大庸王朝战神的第一步。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大庸王朝送走了娇俏可人的春天,迎来了绚烂迷人的夏天。 季槿安现在是痛苦并快乐着,尽管少了宋鹤鸣这个强有力的情敌,可似乎他的潜在3情敌只多不少。 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向往的,更何况是李月柔那样美好的人。 没办法季槿安只得动用帝王的权力 ,将围绕在李月柔身边的蝴蝶和蜜蜂全部送去学习改造。 他在李月柔身边尝到了挫折的味道,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尝试。 也不算是完全失败,至少李月柔对季槿安也不是那么抗拒了。 态度好了不是一点点,至少季槿安每次的尝试都让他离李月柔又近了一步。 至少李月柔不再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了。 就这样,两人的感情缓慢的升温中。 直到...... 春笙拿着一封绘有桃花花色的信笺。 一看那桃花花色,就知道是谁的。 绝对是季槿安那个恋爱脑。 李月柔伸出莹白的手指,接过春笙手里的信笺。 轻轻打开信笺,如水的眼眸注视信笺,仿佛盛满了深情。 微微一笑,好似桃花盛开,绚烂迷人。 是时候了。 月上柳梢时,李月柔已如约来到了紫云山下,蜿蜒而上的山路两旁都被栽种了紫菀花。 山风吹起散落的紫菀花,漫天的花朵随风飘扬。 空气中也弥漫着紫菀花清甜淡雅的香味。 李月柔轻轻抬头,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看向漫天的紫菀花,她慢慢地伸出手,一朵紫菀花落在了她莹白的手心。 她看向手心小巧精致的茉莉花,喃喃低语:“紫菀花?真挚的爱吗?” 随即莞尔一笑,将紫菀花放进香囊里,慢慢的向山顶走去。 身着月蓝色长裙的女子漫步在紫菀花环绕的山路上,圣洁唯美,宛若美丽的月下精灵,那精灵还时不时得停下来欣赏路边的美景。 当李月柔边欣赏美景边慢悠悠的爬山时,山顶的季槿安却忐忑不安在走来走去。 他不知道李月柔会不会来,不知道她看到紫菀花,会不会懂他那懵懂的心意,会不会觉得他无趣,也怕她会不会接受他的心意。 直到他看到被紫菀花风吹拂到眼前的李月柔时,忐忑不不安的心落了一半。 季槿安身着月蓝色长裙的李月柔被紫菀花围绕着,好似神妃仙子。 他几步走上前,却又顿住了脚步,想迎接他的仙子,却又怕惊扰了仙子。 李月柔看着月光下身着淡青色长袍的季槿安,莹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好似天人。 李月柔看着踌躇不安的季槿安,莞尔一笑。 这一笑,让仙子下了凡,也让季槿安回了神。 “柔儿。”季槿安急步走到了李月柔身边,牵着李月柔素白的小手,来到了山顶。 他邀请她来看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好似繁星,怪不得坊市要求每家每户都要在门口挂上灯笼,原来是为了这一刻。 就在这时,从山底下缓缓升起了繁星点点,原来是烟花啊!(打铁花) 静谧的天空,在烟花的照耀下,绚烂迷人! 季槿安耳根泛红的诉说着对李月柔的丝丝情谊,幽深的双眸里全是李月柔的身影。 “柔儿,愿你余生都平安喜乐。” “本来这样就很好,可我还有一点点私心,一点点奢望......” “更愿你往后余生有我相伴,生生世世永不相负。” “柔儿,你可愿意?” 李月柔抬头看向那个盛满自己身影的双眸,脸颊泛起红晕:“不,我不会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但......” 听到李月柔拒绝的话语,一股酸涩灌满胸膛,眼中闪过不可置信。 明明之前去月老庙求了姻缘签,自己在月老前不断的祷告,只为求一个上上签。 也如愿求得上上签,说是他会如愿的,只是为何是这个结果。 季槿安神情落寞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满眼都是失去李月柔的绝望,自认没有听到李月柔接下来的话。 “柔儿,是我现在不够好,我会继续努力的。” 李月柔看向眼前自言自语的季槿安,噗嗤一笑。 “你在想什么呢,我说虽然不能生生世世,但我今生今世会和你在一起,你可愿意?” 满身失落的季槿安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可他生怕自己听错了,如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般患得患失,问道。 “柔儿,你说什么,答应了是吗?能不能再说一次?” 李月柔瞧着眼前紧张的季槿安,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执起季槿安垂落在身侧,双手握住那因为紧张而泛白的手,郑重的说: “我,李月柔今生今世会和你在一起,永不相负!”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认真与情谊。 季槿安瞬间欣喜若狂,整个人都散发着喜悦的气息。 他想狠狠的将李月柔拥入怀中,但她的腰这样细,怕一用力怕是将其折断。 他心里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伤到她。 随即轻轻地抱了下李月柔,像是怕惊扰了佳人,马上又放开了。 谁能想到平时沉稳睿智的盛和帝,也有今天冲动幼稚的一面。 在烟花盛放在两人的上方时,灿烂的烟花迷乱了两人的双眼。 季槿安垂眸静静望向李月柔微微仰起的脸,那随风飞舞的发丝似乎吹到了他的心里,在他心间轻轻抓挠了一下。 第32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32 他深情地看着李月柔,用手轻轻地抓住那调皮的发丝,轻轻地归拢在李月柔的耳畔。 随即扣住李月柔的脖颈,在李月柔的额头落下一个充满爱意却又小心翼翼的吻。 微凉的紫云山,在这一刻,也变得炙热起来。 当季槿安和李月柔感情迅速升温时,大皇子季晨却陷入了..... 季晨又一次梦见了那身着嫩绿色烟罗软纱衣的女子,他从梦中惊醒,看着不断染上水渍的寝衣,是下雨了吗? 可是他在自己的寝宫里,怎么会有雨? 季晨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庞,原来是自己的泪啊! 不知何时,自己竟泪如雨下。 同上次的甜蜜温馨不同,这次苦涩居多。 明明前一刻他还在为那女子描眉,耳鬓厮磨,享闺房之乐。 可下一刻的他却变得狠辣无情,却狠狠地将女子推倒在地,好似那女子是什么肮脏的存在。 多看一眼都怕脏了他自己的眼睛。 那狠戾无情的表情连他自己都看呆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他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公子,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虽然还是看不清女子的面孔,可男子那张狠戾的脸,明明就是他。 想到梦中那哭泣沉冤的柔弱女子,那声声啼血诉说。 季晨的心在这一刻痛得无法呼吸,犹如刀割。 季晨的心在滴血。 他的心里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他和那个女子应该甜蜜恩爱,而不是这样相看两生厌,甚至互相仇恨的地步。 季晨起身来到书案前,他拿起画笔。 她想把梦中女子画下来,可是他看不清她的面孔,连她的身影也在脑海中,慢慢消散,只留下一个淡绿色的背影。 和心中那无法诉说的痛楚。 季晨无能为力的坐在地上,眼神空空的看着地上散落的画笔、宣纸。 心中的痛苦、酸涩无人诉说。 为什么对他这么残忍! 他独自枯坐到天明,熬红了眼眶。 他回忆着梦中的一切。 下了决心,一定要找到梦中的女子,好好地对她。 决不让她受一丝伤害。 ..... 次日,知道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六宝不禁暗自感叹。 这盛和帝,他是不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如果不是恋爱脑,怎么会做这些有失身份的事情。 不过,恋爱脑更好,有恋爱脑的季槿安帮忙,宿主就轻松多了。 希望以后多多遇见恋爱脑! 看看卧在贵妃榻上了看话本的宿主。 茶案上放着盛满干果点心的粉彩像生果高足盘,盛满果汁的粉彩桃花吸,白玉错金嵌金宝石碗里盛满了荔枝。 真是惬意,令人羡慕。 都是季槿安一大早派人送来的,谁不喜欢多金帅气的恋爱脑啊! 六宝跪求上天,让它的宿主也变成这样大方的恋爱脑吧! 季槿安虽然很开心李月柔能答应和他在一起,却也怕李月柔是一时冲动答应的,不想她后悔一辈子。 所以给她时间让她认清自己的心,却不会给她机会,不给她后悔的机会,不会让她离他而去。 他会一直对她好,直到灵魂消散的那一刻。 ...... 季槿安不知道李月柔对李府死心还是渴望,他很心疼李月柔,却还是要找机会和李月柔谈一下李府。 李家的个人对于李月柔来说是如蚂蝗一样的人,一旦被巴上,想脱身就不容易了。 季槿安将李月柔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尽可能的放缓语气: “柔儿,我会下旨封你为后。” “可你成为皇后,李家便会成为后族,我知李家对你不好,我想为你寻一门干亲。” “可我更会尊重你的意见,你若是不同意......” 季槿安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掌心的那只手在微微颤动,知道自己有些残忍,可有些事,必须做个决断。 “柔儿,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李月柔低着头,季槿安看不到她的表情,可还是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挣扎。 他现在能做的,唯有陪伴。 片刻后,李月柔缓慢地抬起了头。 她泪眼朦胧的看向季槿安,泪珠像珍珠一样慢慢滑落脸庞。 “槿安,我不想你给他们封赏,我想起以前受的苦,我的心就很痛。 我虽然不会报复他们,但是,但是我也不想他们沾我的光,我、我是不是太恶毒了?”李月柔哽咽的说道。 “当然不会。”季槿安将哭泣的李月柔拥入怀中,他知道他的小姑娘经历了多大的挣扎,才能做出这个痛苦的决定。 他怎么会觉得她恶毒呢,他只会支持她,不管她做什么。 “怎么会是恶毒呢?柔儿你只是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如果是我,我就把以前所有欺负我的人都杀掉。”季槿安轻声安慰着李月柔, “如果我这么做,柔儿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恶毒的人。” 听到这话,李月柔破涕而笑,“不会,槿安,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柔儿,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后都交给我吧。” 李月柔靠在季槿安的怀里,声音嗡嗡的回道,“好,都交给槿安哥哥。” 季槿安也被这一声哥哥乐的找不到北,他想再听一次。 可看着靠在他怀里睡着的李月柔,那张面若桃花的脸庞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哭笑不得。 到底不忍心叫醒她,打扰她这片刻的安宁。 季槿安轻柔的归拢了李月柔耳鬓的发丝。 在她额间落下了一个怜惜地吻。 他会用一生珍惜、爱护她。 ---------- 得到了李月柔的首肯,季槿安马上安排人员去落实。 首先要做的就是让李月柔脱离李家,只是没想到断亲书早就写好了,也去官府公证备案了。 这自然是李月柔弄的,她模仿李雨薇的笔迹语气,连续给李府写了三封信,内容自是李月柔得罪了贵人,恐对李府有灭顶之灾,为今之计只有和李月柔断亲了。 李府众人早就对李月柔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对李雨薇有用,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但是他们对信的内容还是心存怀疑。 第33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33 毕竟之前李雨薇千叮咛万嘱咐过,要将李月柔留在她身边。 只是接连三封信,容不得他们怀疑,更没有时间让他们证实这封信的内容。 唯恐迟了,他们就当了李月柔的替罪羊。 如今众人看到这封信,自是惊恐中夹杂着幸灾乐祸,让李月柔那个小贱人这么对他们,如今大难临头了,只有她只能自食恶果了。 李府众人大多决定和李月柔断亲,只有李母反对,可她人微言轻,也做不了主,所以也不敢说什么。 李府众人不知道今天这个决定让他们失去了什么,今天多开心,以后就会多后悔今天的决定,但至少这一刻,他们是开心的。 而不知内情,只知结果的季槿安,对李月柔更加心疼,也更加厌恶李府。 被断亲的人,如果不及时去官府落户,会被当成流民驱逐或是服徭役。 李月柔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当成流民。 而自己想再次见到她,怕是也不容易了。 即使自己找到柔儿,柔儿也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想到会有这种后果,季槿安的心像被钝刀子割一样,又痛又涩。 随即,眼中闪过危险的暗芒。 这是他的过失,是他不够心细。 他决不允许以后出现这样的情况。 要好好考察一下,为柔儿找个温馨幸福的母家。 ...... 季槿安看着手里各种王公大臣的档案,这个包养外室,那个为人古板刻薄,还有的宠妾灭妻。 不满意,不满意。 随即想到了镇国公李靖淮,虽然对李靖淮也有诸多不满,不想让李靖淮升辈分,但...... 矮子里边拔高个,李靖淮也算不错了。 只能便宜镇国公府,白得这样完美的女儿。 .......... 接到消息的李靖淮宋妤汐夫妇自是喜不胜收。 能成为后族,自是镇国公府的福分,主要是李靖淮怕他百年以后,镇国公府没落,宋妤汐会受欺负。 如果镇国公府成为后族,至少还能延续百年荣光。 镇国公府没不没落,他不管,他只想他的妤汐能安度晚年。 而宋妤汐却希望镇国公府能长盛不衰,希望李靖淮的后辈能平安幸福。 何乐不为。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大小姐,镇国公府忙起来,众人忙的前脚打后脚,却不觉得辛苦。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充满希望的笑意。 府邸的仆妇们,也在议论纷纷。 “哎,你听说了吗,咱镇国公府要多个大小姐?” “说是以前体弱,暂住在圣元庙清修,不能被众人所知,不然会夭折的,......” “呸呸呸,快打嘴,别乱说话。”身穿深灰色素衫的仆妇赶快打住了刚才乱说的仆妇。 深褐色素衣的仆妇一听,赶紧伸出手,在自己的嘴上啪啪的打了两下,双手合十祈祷。 “呸,是我胡说,天老爷可不要怪罪。” 深灰色素衫的仆妇鄙视的看了不断作揖的深褐色素衣的仆妇,打断了她。 “行了,就是管不住你这张嘴,老天爷可没空理会你这张破嘴。” 深褐色素衣的仆妇,并不生气被旁边的人打断了动作,反而很高兴:“是是是,天老爷怎么有空听我胡说。” 她们又继续讨论起来。 “现在大小姐回来了,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也不再郁郁寡欢了,看二房的小姐还牛气什么,好像咱整个国公府就是她的一样。” “是啊,每次来都颐指气使的,用鼻子看人。” “每次这不满意,那不满意,对咱们非打即骂,不知道大小姐是什么脾性。” 有仆妇担心的说道:“就怕和堂小姐一样刁蛮人性,不把咱们当人看。” 众人听到这话,也陷入了沉思,想到堂小姐的脾性,也是打了一哆嗦。 “担心这干什么,大小姐肯定如国公夫人一样人美心善。” 旁边的仆妇也附和着,“是啊,情况再糟糕,还能像现在这样糟?” “别瞎操心了,快干活了,咱好好收拾,可不能委屈了大小姐。” 众人按下心里的担心,又风风火火的投入到了清扫大业中。 此刻在正院悠然居的镇国公夫妇也在谈论着他们未来的女儿。 镇国公夫人宋妤汐坐在太师椅上对着李靖淮说出了她的疑虑,宋妤汐虽然一直为成为一个母亲做准备,可她毕竟没当过母亲。 “靖淮,我没有做过母亲,不知道自己能做好一个母亲吗?” “也不知道柔儿会不会满意我做她的母亲。” 听到宋妤汐的话,李靖淮知道她的担心,起身将宋妤汐拥入怀中: “你会是一个好母亲的,都怪我当年在战场伤了身子,不能给你一个孩子。” 听到这话的宋妤汐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抬头娇嗔的看了他一眼,还用手捏住了他腰间的软肉。 “你在胡说什么,明明都治好了,御医都说我们的身子没问题,只是缘分没到。” 宋妤汐的力气对于李靖淮来说就像被蚂蚁蛰了一下,一点都不疼,但是还故作疼坏了的样子逗宋妤汐: “疼疼疼,好夫人,快松手,都捏青了。” “你就装样吧,哪有这么疼,我根本就没拧着肉,就拧了点皮。” 虽是这么说,但是宋妤汐还是放开了拧着李靖淮的手,转而用手轻轻的揉了揉,怕是自己力气重了,捏疼了他。 感受到宋妤汐的动作,李靖淮心里美滋滋的,夫人果然最爱我,最疼我了。 “那就多谢夫人手下留情了,等晚上再让夫人看看到底有没有捏青。” 闻言,宋妤汐轻捶了一下李靖淮:“大白天呢,说什么昏话!” 李靖淮接住了宋妤汐的小拳,状似疑惑的看向她: “那夫人的意思是,白天不可以,那晚上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的宋妤汐,耳根子一下红了,她抽出被李靖淮握住的手,将手里的帕子扔向李靖淮。 “不理你了,你不是还有公务在身,还不快去忙你的。” 李靖淮心里美滋滋的,成亲十几年,汐儿还是如刚成亲时一样脸皮薄。 第34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34 他接住帕子,将帕子叠起来放入怀中:“那多谢夫人的帕子,为夫刚好缺一个帕子用。” 宋妤汐被李靖淮弄的哭笑不得:“李靖淮,快把帕子还给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用女人的帕子,会被同僚笑话的。” 李靖淮快步走到门口,又转身将怀中的帕子拿出,将帕子对着宋妤汐晃了晃: “夫人多虑了,这么好看的帕子,他们羡慕嫉妒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我呢!为夫先去忙了。” 说完转身离开,没一句话的功夫,又在门口探出半个身子。 “如果,夫人要是觉得闷得慌,那为夫就不去了,在家陪夫人如何?” 宋妤汐被李靖淮气的都说脏话了,“你真是......滚吧!” 李靖淮做作了作揖:“遵命,那为夫先退下了。” 伴着李靖淮离开的还有他那爽朗的笑声。 留在屋里的宋妤汐涨红了脸,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 * 整个镇国公府都充满了希望,焕然一新。 整个府邸重新粉刷了一遍,犄角旮旯都打扫一遍。 特意为李月柔准备的琅嬛苑,更是低调中透露着奢华。 各种名贵的花卉植物。 数不胜数的珍宝古董。 琳琅满目的华服首饰。 源源不断的送进了琅嬛苑,琅嬛苑也被装扮成了仙人府邸。 镇国公府的善意也没有被辜负,真心换真心,他们也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八月初八,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枝头的喜鹊吱吱喳喳叫个不停,给人们传送着喜悦的心情。 就在今天,镇国公府迎来了他们的大小姐——李月柔。 季槿安本来想陪李月柔一起来的,但是他皇帝的身份现在是个累赘,会破坏李月柔的声誉,引起非议。 所以他只能在远处静静地看着镇国公府门口。 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都换了华服,府里的一众丫鬟、家丁,护卫也都换了新衣。他们一群人全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宋妤汐甚至还派家丁在路口打探消息,就怕错过了李月柔。 她不时整理一下袖口,不时抬手扶上发髻。 李靖淮看着紧张的宋妤汐,好笑的她耳边轻轻说:“夫人已经够美了,不用注重这些细枝末节。” 被李靖淮这么一打岔,宋妤汐倒是没这么紧张了,抬手推开了李靖淮: “起开,你把我发簪弄歪了。” 随即抬手抚正发簪,又给李靖淮整理了领口: “这么大个人了,领口歪了都不知道。” 李靖淮轻轻抬手握拳放在嘴边,假装咳嗽: “咳咳,那就多谢夫人帮为夫整理了。” 李靖淮平日里最是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怎么会发现不了自己的领口歪了,他就是故意的,看吧,一举两得,既得到了夫人的关心,又让夫人没那么紧张。 正在这时,路口跑来的一个家丁,他气喘吁吁的说: “来了,大小姐的马车来了。” 众人听闻,赶紧从台阶上下来,迎了上去。 汗血宝马拉着马车在镇国公府门前驻足,一只如玉般手从车帘后伸出,只看这只手,就知道主人必定不凡。 果然,恍若神妃仙子的女子从车帘里走出。那女子上着鹅黄色秀桂花锦衫,下着淡黄色湖绉裙。 一双如水般的桃花眼,竟和宋妤汐有几分相似。 宋妤汐看着面前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李月柔,心想,这就是上天看她行善多年赐给她的女儿。 她身后的仆妇也在说着悄悄话。 “大小姐长得和夫人真像,一看就是夫人生的。” “是啊,一看就是母女,定会如夫人一般心善。” “......” “......” 宋妤汐上前拉过李月柔的手,“柔儿,以前辛苦了,现在回家就好了。” 李月柔看着眼前这个貌美的夫人,正在用殷切含着担忧的眼神看向自己,透过这双眼睛,他感受到了真心。 “母亲,柔儿不辛苦,是您和父亲辛苦了。” 听到这一声母亲,宋妤汐嘴角笑开了花,眼里却无法控制的流出了眼泪:“哎。” 这一声母亲她不知道等了多少年,以前族里要他们过继孩子,可是他们都不曾心动,宋妤汐心想,也许就是为了这一刻吧。 李靖淮看着流泪的宋妤汐,知道她是高兴地,却还是忍不住逗她, 他从怀中取出帕子,轻轻的擦掉宋妤汐眼角的泪珠:“怎么还掉金豆子呢,让孩子笑话。” 宋妤汐瞪了李靖淮一眼,夺过了帕子,自己抹掉脸上的眼泪:“你懂什么,这是喜极而泣,去一边待着去。” 她向李月柔伸出手,温柔的说道:“柔儿,来,跟娘进去,不理你爹这个莽夫。” 和对待李靖淮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李月柔抓住了那只充满温暖的手,随着宋妤汐进了镇国公府。 徒留李靖淮在门口哀嚎:“夫人真是狠心啊,有了女儿忘了相公,我可真是可怜啊!” 镇国公府的下人也随着夫人小姐一起进了府,没有理会门口戏精的国公爷,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时不时发疯的国公爷。 听着身后李靖淮哀嚎的声音,宋妤汐小脸一红,握着李月柔得手也紧了紧,心想李靖淮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吓到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儿。 抬头看向李月柔,小心翼翼的看向李月柔,她怕李月柔后悔。 李月柔感受到了宋妤汐的紧张,也握了握宋妤汐的的手: “母亲和父亲真是恩爱,一刻也离不开,真是让人羡慕。” 听到这话的宋妤汐,一颗心也算是落了地,随之而来地就是羞涩,可她还是强忍羞涩对着李月柔说:“你以后的生活也会如此甜蜜幸福的。” 这句话即是说李月柔在镇国公府的生活,也是对她和季槿安的婚后生活的祝福。 李月柔只是对着宋妤汐笑了笑,没有回答。 宋妤汐也没有在意,只是以为李月柔害羞了。 而在远处的季槿安,心里却对镇国公府门口的发生的一切都充满了羡慕。 不知何时,他和李月柔也能像镇国公夫妇一样恩爱。 虽然柔儿答应了嫁给他, 可他还是觉得,他和她之间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隔在两人中间。 好似他只要一懈怠,她就会离他而去。 第35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35 十一月初七,百年难遇的好日子。 大雍王朝在今天迎来了他们的女主人,整个王朝都透露的喜气。 贴满喜字,挂满红布的镇国公府也在上演着温馨一幕。 搀扶着宋妤汐的李靖淮,边替她擦眼泪边劝说道: “汐儿,今天是柔儿的大喜日子,可别掉金豆子了,再哭,你肚子里的那个,可也要笑话你了。” 宋妤汐握起拳头,在肚子上比划着,要打肚子里的孩子:“他敢,他要敢,生出了我就打他。” 李靖淮怕她真的打肚子,赶紧抓住了宋妤汐作乱的手: “可不用夫人打,我替夫人打,如何?” 宋妤汐闻言,踮起脚拧着李靖淮的耳朵: “你果然不爱我了,孩子还没出来,你就要打他。” 李靖淮怕宋妤汐闪着腰,赶紧求饶: “哪有,哪有,为夫不是怕夫人手疼吗,所以替夫人教训那臭小子。” 李靖淮用眼神示意宋妤汐,“夫人快快松手,闺女看着呢!” 宋妤汐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果然看着含笑看着他们两个的李月柔。 随即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拧着李靖淮的手,随即尴尬的抚了抚肚子。 是的,宋妤汐怀孕了,已三个多月了,男孩。 他们善有福报。 是李月柔知道宋妤汐的心愿后,在宋妤汐的枕头里悄悄放了一张求子符,这个符,可以保证顺利怀孕,保护母体顺利生产。 当宋妤汐怀孕,这张符就会立刻消散,化作能量保护宋妤汐母子,谁也不会察觉。 本来李月柔已经做好了被忽视的准备,毕竟每个人都更爱自己的孩子。 可宋妤汐李靖淮夫妇,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更加疼爱她。 他们并不知道李月柔做的一切,却还是把这个孩子当成是李月柔带来的福气。 所以他们带着这个未出生的孩子的份,一起对李月柔好。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为了生个孩子吃了多少苦,苦药汤子当水喝,求神拜佛,积善行得。 他们不知道对这个孩子盼了多久,久到失去了希望,毕竟他们已过而立之年,已近不惑。 他们能试的都试过了,该努力的都努力了。 他们对能有个亲生孩子已经绝望了。 有了李月柔这个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的女儿,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谁能想到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们。 当诊断出怀孕的那一刻,他们喜极而泣,他们的喜悦无以言表。 这个孩子不只是他们的希望,也会成为李月柔以后的退路,尽管不希望这个退路能用到。 ............ 宋妤汐虽然理解陷入热恋中的季槿安,但还是对他不满: “皇上也真是的,才和柔儿团聚三个月,就要让我们分开。” “夫人,慎言,咱有这个女儿还多亏了皇上呢。” 宋妤汐是真心喜欢李月柔,只短短三个月,感情好的好像是处了三十年,一想到,李月柔要离开他们,心酸溜溜的,便宜季槿安了。 “是这个道理没错,可我舍不得柔儿,他还没看见他弟弟出生呢!” 李靖淮安慰宋妤汐说道:“总会有办法的,柔儿出嫁了,也可以回来住啊,即使皇上不让回来,咱们就住进皇宫里陪柔儿。” 宋妤汐虽然心动了,但理智尚在:“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咱们是皇上的岳父母,四舍五入跟亲生父母也不差什么,况且,...” 听着李靖淮又要乱说了,宋妤汐也没工夫伤春悲秋了,赶紧捂住李靖淮得嘴, “这话可不兴说,你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李靖淮瞪大了眼,看向宋妤汐,用手指了指捂住他嘴的手,示意宋妤汐放开:“呜呜。” “夫人干嘛捂住我的手,我又没说错。” 宋妤汐作势还要去捂他嘴,“你还说!” 看着宋妤汐的动作,李靖淮自己捂住了嘴,又偷偷的拿开一半。 “好好我不说,还有一句话,我保证不乱说,夫人让我说了可好。” 宋妤汐看着搞怪的样子,无奈的说了一句:“行吧,不准乱说。” 李靖淮不停地点头,示意自己不会胡说。 在得到宋妤汐的示意后,才放开了捂着嘴的手:“咱不是有柔儿吗,只要柔儿同意,咱想什么时候见她,就什么时候去。” 说完还对着李月柔眨了眨眼,使眼色。 李月柔接收到了李靖淮信号,挥手让身后的梳妆嬷嬷退下。 起身来到宋妤汐面前,半蹲下,握住宋妤汐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母亲想见柔儿,不用通传,直接去就是了。 本想之后给母亲一个惊喜的,现在只能提前说了。 之前我专门让槿安收拾了一座宫殿,就是让母亲来常住的,想住多久住多久。 只是...” 说到这,李月柔看看了旁边的李靖淮,“毕竟是皇宫,父亲偶尔住一次可以,不适合常住。” 宋妤汐听到李月柔的话,破涕为笑,将坐在椅子上的李靖淮一把推开,让李月柔坐下。 “不用管你父亲,他常年打仗,给他一根麻绳他也能睡。” 说完便拉着李月柔说起了女儿家的悄悄话。 唯有被抛弃的李靖淮受到了伤害。 不过,他并不觉的难过,看着面前两个叽叽喳喳的两个女人,心里无比的满足。 李月柔听着宋妤汐传授着御夫之道,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流,他们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女儿。 想到之前的点点滴滴,李月柔眼眶也湿润了。 他们拿出了三分之二财产给她做嫁妆,只留了三分之一维持日常的开销。 尽管她不需要这些财产,可他们的这份心,才是最可贵的。 她并没有将这些财物还回去,还回去就伤了他们爱她之心,而是又给了同等价值的宝物。 送与他们宝物,也是她对他们的孝顺。 她不会让他们伤心,也不会让他们吃亏。 李月柔换上了凤冠霞帔,雍容华贵,恍若仙人。 这身嫁衣是一百位绣娘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手工缝制的,在季槿安动心的时候,就下旨缝制了嫁衣。 如果不是嫁衣花费的时间太长,他早就等不及迎娶李月柔了。 他是可以早点迎娶李月柔,只要换一身成品嫁衣就可以了。 可是,季槿安不愿意委屈李月柔,他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第36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36 十里红妆,锣鼓喧天。 全王朝的人都在迎接这个女主人,道路两旁的人的都换上新衣,看着花轿行来,纷纷驻足将手中的鲜花投掷到鎏金花轿上,送上自己的祝福。 那花轿属实名贵,雕龙刻凤,美轮美奂。 季槿安身着大婚吉服,正站在朝阳宫前的台阶上。 面上依旧冷静沉稳,可紧紧握着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明明是寒冬腊月,可他的手心早已出了薄汗。 即使有使官通传着婚礼的进度,可他还是怕出意外。 怕迎亲的队伍遭到意外,怕她被人冲撞,更怕他后悔。 他怕今天的一切,是他的一场梦,是他的一场幻想。 直到花轿停在她的面前,直到礼成进入洞房的那一刻,他才有了真实感。 朝阳宫内。 龙凤烛散放着暧昧的气息,烛光映照下的李月柔更显温柔,美得让人窒息。 季槿安抬手将李月柔头上华丽的凤冠取下,看着她脸上被凤冠压出的红印,季槿安心疼地抚了上去。 “柔儿,疼不疼?” 李月柔娇羞的低下头:“不疼,只是脖子有点酸。” “那我替娘娘按下可好。”说完便起身替李月柔按揉起脖子来。 只是按着按着就按错了地方。 季槿安轻轻吻上那心心念念的樱唇,随后眼神变得炽热危险,浑身气息朝着向柔扑面而来。 红烛翻浪,一室春光。 第二日,刚到寅时,正是日与月交替的时候。 季槿安就醒了,他已经养成了生物钟,往日他早就起了。 就算没有早朝,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偷懒。 可是今天却想赖床。 季槿安看着身旁心爱女子的睡颜,静谧而迷人。 心里从未有过的宁静,心想,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也不错。 李月柔落在鼻尖的碎发,随着呼吸微微的摆动着。 他伸手将这一缕调皮的发丝轻轻的归拢在李月柔的耳后。 指尖慢慢划过她浓密卷翘的睫毛,娇俏可人的琼鼻,随着落到那如海棠般娇美的嘴唇,季槿安手指下意识的摩擦了两下,那唇瓣更是娇艳欲滴。 季槿安的眼中闪过暗沉而危险的光,看着睡梦中的李月柔,似乎做了什么美梦,脸上还带着甜蜜的笑。 到底不忍心打断她的美梦。 季槿安只得深呼吸几下,在李月柔的额间留下一个克制而隐秘的吻。 季槿安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算了,不赖床了。 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打扰她这一刻的宁静。 起身进了盥洗室,洗漱完毕后,去正殿看起了折子。 她真是他的克星,是他视为珍宝的克星。 当李月柔醒来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斜躺在身边,正含笑看着她的季槿安。 看着穿戴整齐的季槿安,她心里一慌,自己不是睡过头了吧。 看着李月柔脸上闪过的慌张,季槿安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晚,现在卯时三刻。” 李月柔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季槿安接着说:“昨夜累着娘娘了,不如娘娘再睡会。” 闻言,李月柔羞红了脸,连忙躲进了被子,心想,季槿安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不知跟谁学的! 看着躲在被子下的李月柔,季槿安的脸上闪过甜蜜的笑,果然岳父的招数就是好用,人果然不能太要脸皮。 季槿安扯了扯被子:“柔儿,快出来吧,憋坏了怎么办,为夫会心疼的。” 李月柔闻言,更是紧了紧被子,怕她会被季槿安扯出了。 季槿安看着李月柔的动作,只得放弃逗弄她: “好柔儿,我不逗你你, 快出来吧!” 被子下传来李月柔嗡嗡的声音:“真的?” “真的。” 季槿安趁着李月柔一个不注意,一把将她扯了出来。 将李月柔抱在怀中,低沉迷人的声音在李月柔的耳畔响起。 “当然是真的,整个后宫娘娘最大,连我也要听娘娘的,以后娘娘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可好?” 李月柔的耳畔泛着微微的红光,不只是被耳边季槿安炙热的呼吸烫红了,还是被他低沉的声音醉倒。 她将头紧紧的靠在季槿安的脖颈里,怕别人发现她那如胭脂一般羞红的脸。 同时还用手指轻轻掐着季槿安腰间的软肉,谁让他胡说的。 刚掐上,就后悔了,马上松开了手。 心想: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做这么出格的事,难道是被母亲同化了。 季槿安感受着李月柔的种种动作,他并没有向其他男子一样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很开心。 他很想放声大笑,可是又怕惹恼怀中的李月柔。万一把她气的不理自己,就得非所愿了,要循序渐进。 尽管再三告诉自己,要冷静,可压不住的唇角,还是出卖他。 还有那充满笑意的声音,都比以往高了一个声调,这一切都昭示着他这一刻的开心。 “时间不早了,我伺候娘娘洗漱穿衣可好?” 李月柔本想在躲一会,可听着时间不早了,只能从季槿安怀中出来,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红晕。 她并没有听清季槿安的后半句话,只听见时间早了,如果听见了后半句,她肯定要把季槿安赶出寝殿。 当季槿安帮李月柔画眉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好了,这下是真晚了。 李月柔娇嗔的瞥了一眼手拿螺子黛,帮她画眉的季槿安,眼神里充满了无奈。 “柔儿,别动,画歪了还要重画,季晨他们还在正殿等着咱们呢!” “那怪谁!” 第37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37 “都怪我,怪我不知节制,耽误了时间。” 李月柔赶紧捂住季槿安的嘴唇:“你还说,不准说,让人听见传出去怎么办?” 季槿安握住李月柔捂住他嘴唇的手,轻轻的吻了两下: “柔儿放心,没有人听见,即使听见了,也没人敢传出去。” 李月柔羞红了脸,恼羞成怒道:“不准说了,快给我画眉。” 季槿安的眼睛弯了迷人的一个弧度,嘴角也微微上翘着。 “好好好,娘娘别生气,我这就为娘娘画眉。” 季槿安在心中再次感谢李靖淮提供的宠妻一百零八式。 承安宫—— 因着他们已经宫立府了,所以一大早季晨和刘映岚天刚亮就出府了就往皇宫赶了。 刘映岚看了看身侧的季晨,又看了看桌子上至少已经换了三次的茶盏,不知怎的,心中充满了不安。 已经过了请安时辰,不知皇后为何还没来。 难道是对她和大皇子有什么不满,觉得他们占了...... 想到这的刘映岚,下意识的摇摇头,不能在乱想了。 今天李公公来传的旨意,只让自己和大皇子前来拜见皇后,让侧妃们都安心的呆在院子里,不必来请安。 看着侧妃们失望又憋屈的表情,她有一瞬间开心,但更多的不安涌上心头。 直到看到相携而来的皇上和皇后,她才知道这不安来自哪里。 是她,怎么会是她! 皇后不是镇国公府的女儿吗,怎么变成了李侧妃的妹妹李月柔? 刘映岚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那就是李侧妃的妹妹。 想到缺衣少食还在捡佛豆的李雨薇,刘映岚的心里有点慌。 难道李雨薇又要被放出来了。 想到这的刘映岚,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开始吧。” 听着上方传来的声音,刘映岚也回了神。 可看着身边呆愣愣看着皇后和皇上的季晨,刘映岚轻轻地拽了拽季晨衣袖,示意他开始了。 季晨还是愣愣的,直勾勾的顶着前方。 刘映岚只得加大了力气,使劲的拽了拽季晨,并小声的提醒他。 季晨才恍若初醒,没人知道他心中经历了什么。 在看到皇后的那一刻,梦中的女子瞬间具象化了,是她。 为什么是她,自己久寻不到的女子,竟然成了皇后。 刚见到她的那一刻,心中瞬间充满了希望。 可下一刻。 季晨的心中又升起无限的绝望,苦涩无比。他的心好像泡在沸腾的苦水里,又痛又涩。 即使她是任何一个人的妻子,他都会有机会将她夺过来。 她成了皇后,成了他名义上的母亲,他能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只一瞬间,季晨的心中出现了两个声音,天人交战。 ‘抢过了,她本来就是你的,你们已经有两世的情缘。’ ‘不行,她是你的母后,怎能罔顾伦常。而且你忘了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让她死无全尸。’ ‘那又怎么,今生好好对她就是了。’ ‘你如果这么做,会遗臭万世的。’ 季晨清退了脑海的声音。 造反吗? 不,忠君爱国已经深深的烙在他的灵魂里。 况且,皇上对他有大恩。 如果不是皇上的收养,他说不定早就被宗室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当年,只比他大六岁的盛和帝,好像天神一般出现在他面前,给了他两个选择。 成为大庸王朝的额大皇子,或是继承爵位去军中历练。 这些日子他早已看透了宗室和他那些亲戚的嘴脸,他护不住他的爵位,可能都没命成长起来。 所以季晨没有犹豫的选择了第一个选项。 果然,原先身边刻薄险恶的嘴脸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全是谄媚讨好的笑脸。 他体会到了权势的美好,也渴望权势。 可不代表他会背叛季槿安。 季晨感觉到有人在大力的拉扯他的衣袖,还在他耳边提醒她。 是大皇子妃,是了,他不是只有自己,他还要为大皇子妃考虑。 不能害了她。 只一瞬间,季晨调整好了心态,只是微红的眼眶,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 大皇子夫妇同时向李月柔请安:“儿臣\/儿媳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有心了,平身吧。”李月柔让两人起身,并示意身后的宫女将她准备的礼物呈上来。 给大皇子的礼物是名贵的文房四宝,给大皇子妃的是一套精贵华美的红宝石头面。 “多谢娘娘赏赐。”大皇子夫妇俯身谢礼。 季槿安并不想有人占用他和李月柔相处的时间,而且他看出季晨的状态不对,打算早点让他们回去休息。 “你们先退下吧,皇后喜欢清静,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样,没事不用来请安。” “是,儿臣\/儿媳遵命,儿臣\/儿媳先告退了。” 季槿安挥手示意他知道了。 行礼退后的两人,并没有看见刚才还冷着脸的季槿安,完全换了一副面孔。 季槿安吩咐身边的宫人,将他常用的物品全部打包带走,他打算以后常驻朝阳宫。 李月柔并没有在意,但当她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已经陷入了水深火热的生活中,甜蜜而痛苦。 出了承安宫的刘映岚,看了看身旁的季晨,想问问他,以后该如何对待李雨薇。 可现在不是好时机,等回了府里再说。 刚回府,季晨看着欲言又止的刘映岚:“映岚,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刘映岚身为季晨的嫡亲,她并不想将李侧妃放出来,可作为大皇子妃,她知道,将李雨薇放出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忐忑的看着季晨,试探的问道: “爷,皇后她是李侧妃的嫡亲妹妹,要不要取消对李侧妃的惩罚?” 季晨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显示着他心里的不安:“不用。” 刘映岚本来以为季晨会顺着她的话,将李雨薇放出来,虽然心里膈应李雨薇,可一切还是以大局为重。 刘映岚听见季晨的回答,抬眸看向他:“好,不用?可李侧妃毕竟是皇后的亲姐姐,皇后会不会怪罪我们?” 第38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38 “不用,皇后她并不在意。” 刘映岚不知道季晨为什么这么笃定不会得罪皇后,季晨之前明明没见过皇后,她狐疑的看向季晨。 季晨觉察到刘映岚充满怀疑的眼神,故作镇定道: “皇后现在是镇国公府的女儿,并不是李侧妃的妹妹,你不用在意这些。” 刘映岚并不相信季晨的解释,她觉得季晨今天很反常,思索片刻还是答应了:“是。” 季晨知道刘映岚并没有相信他的话,可他的心现在很乱,并不能给她好的解释。 随即端起桌案上的茶盏,喝口茶,掩饰这一刻地尴尬。 季晨没注意到茶是刚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直接喝了一大口。 烫的他面红耳赤,咽下去不是,吐出来更是难堪,最后只能咽下去了。 季晨怕被刘映岚发现,只能找个借口先离开:“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落,没等刘映岚回答,就疾步离开了。 刘映岚看着匆匆离开的季晨,心里疑惑更多了。 突然想起了,季晨几个月前似乎在找什么人。 刘映岚招来身边的大宫女,在她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小厮就被带过来。 刘映岚并没有直接审问他,而是将人晾在那,端起茶碗喝起来茶。 直到小厮王二蛋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刘映岚才放下茶盏,问向下方跪着的小厮。 “当初大皇子让你们找的是什么人?” 王二蛋本来很害怕,怕自己赌钱的事被发现了,怕是会被乱棍打死。 大皇子早就下了命令,下人们不准赌钱,如若被发现,必有重罚。 他虽然害怕,可他就是忍不住。 还好,没有被发现,只是问话而已,王二蛋抹了一把冷汗,他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虽然大管家说过不准将此事透露出去,可那姑娘并没有找到,说给大皇子妃听应该也没什么事。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 “回大皇子妃,大皇子让我们找一个女子。” 刘映岚听到是找一个女子,心瞬间提了起来:“什么样的女子,可有画像。” 王二蛋心想这不是难为我吗,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也只能老实的回答: “应该是一位很美的女子。” 刘映岚听到王二蛋敷衍的回答,呵斥道:“什么叫应该是很美的女子?你是在糊弄本皇子妃吗,还不说实话!” 王二蛋吓得不停磕头求饶: “娘娘息怒啊,奴才没有糊弄娘娘,奴才是见过那女子的画像,可只看了一次,而且画像并没有画脸。” “是吗,那画像呢?” “奴才没有画像,但王总管肯定有,当初就是他给奴才看的画像。” 王二蛋在心里跟王总管不停的道歉,对不起了表叔,侄子不是故意出卖你的,你应该理解我的吧。 刘映岚让人将王总管找来。 当王总管来到正院时,就看见王二蛋跪在地上,头瞬间疼了起来,不知道王二蛋那个家伙又惹了什么麻烦,会不会牵连到他。 王总管小心翼翼的向刘映岚请安: “参见大皇子妃娘娘,不知娘娘传奴才来,可有什么事吩咐。” 刘映岚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大皇子在几个人前吩咐你找一个女子。” 王总管想的季晨的吩咐,只得和刘映岚打起了哈哈, “不知娘娘从哪听到的消息,不过是一逃跑的罪奴,不是什么打紧的人。” 王二蛋看着编瞎话的王总管,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一直跟他使眼色,怎么看不见呢,这个表叔莫不是个傻得,怎么敢跟大皇子妃扯谎。 刘映岚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砰地一声。 地下跪着的两人被吓了一个激灵。 王二蛋看王总管懵懵的样子,只得提醒王总管: “就是你给我们看的那张画,没画脸的那张。” 说完看王总管还没反应,用胳膊肘捣了捣身旁的王总管,示意他快点回话,大皇子妃还等着呢。 王总管怒目瞪向王二狗,他想杀了王二狗的心都有了。 他只是低头思考怎么能更好的把这事原过去,结果可好,底都让王二狗这小子交出去了。 王二狗看着王总管充满杀气的眼睛,很是无辜。 干嘛这么看他,他不是提醒王总管了吗,王总管没看懂能怪谁的了谁。 王总管让王二狗这个远房表侄子气死了,这个侄子干啥啥不行,捣乱第一名。 “回大皇子妃,是有这么一个女子,不过那幅画在前院书房里,奴才马上就回去拿。” 王总管打算回去就把画毁了,就当是遗失了,也不算违背了季晨的命令。 刘映岚猜出了王总管打的什么主意:“青黎、青岁你们两个陪王总管回去拿。” “是,属下遵命。”两个暗卫从天而降。 王总管看着向大皇子妃面前的两个暗卫,差点瘫坐在地上。 心想完了,他打的算盘肯定被大皇子妃知道了,要是普通的丫鬟,自己还能糊弄过去。 可这是暗卫啊,他怎么打,考智力还是体力。 完败。 只希望大皇子妃不要找大皇子闹,这样自己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他只能老老实实的领着暗卫去取画。 刘映岚拿过暗卫取回来的画,手微微颤抖着。 她想打开,却又怕发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刘映岚用微微颤抖的手缓缓的打开了画卷。 刘映岚瞬间被窒息的空气笼罩起来。 她最怕的出现的事,还是出现了 只一眼,刘映岚一眼就画上的女子认出了是谁。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可那女子的身影与李月柔有九成的相似。 无数个猜测在刘映岚脑海中浮现,她指甲死死扣着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慌忙的将画卷合起来。 这幅画卷不能留了,知情的人也不能留了。 此事一旦被泄露出去,整个大皇子府怕是都不能保全了,怕是刘府也要受到牵连。 帝王一怒,血流千里。 看今早皇上对皇后的态度,怕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一旦被人发现,有人觊觎皇后,怕是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 即便那个人是皇上精心培养的大皇子也不行。 权衡利弊,只一瞬间,她就做好了最有利的决定。 第39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39 即使这个决定会毁了她经营多年的好名声。 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她不得不这么做。 刘映岚以偷窃财物为由,将王二蛋和王总管杖毙。 就在她眼前行刑。 刑凳和刑杖都漆成了朱红色,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透出丝丝的寒意。 王二蛋和王总管看着阴森的刑具,被吓坏了,不断的求饶。 甚至想趁着众人不注意,撞开身侧看押他们的人,想逃出去。 可没跑多远的两人,很快被抓回来了。 因出逃的行为,惹怒了身边的侍卫,很快两人就鼻青脸肿了。 被粗糙的麻绳绑在刑凳上的两人,不断的求饶。 保证不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甚至相互指责对方,辱骂对方。 看着不为所动的刘映岚,甚至辱骂起刘映岚。 身边婆子上前询问,是否要将两人的嘴堵上。 面色苍白的刘映岚挥挥手,示意不用,他们说的也没错。 “你罔顾人命,不得好死。” “臭婆娘、你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 行刑的侍卫,就是刚才看押他们的侍卫,心里都存了一股子气。 一旦被两人跑出去,侍卫也跑不了一顿惩罚,所以恨透了逃跑的两人。 所以行刑的时候都下了死手,保证让两人生不如死。 刚刚还在辱骂刘映岚的两人,随着沉重的棍子落在身上,又不断求饶。 刘映岚看着刚刚还嘶吼着的两人,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直到没人任何动静。 耳边只有沉闷的棍杖声。 刘映岚看着被染红的地面,面色越发苍白。 甚至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身为当家主母,手里少不了人命,却从没如此直白的见过人命的消失。 她不停的转动着手上的莲花手持,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悄无声息的两人早已被抬走,刑具也都撤下了,地面的血迹都已经被清水冲刷干净,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可空气中还未消散的血腥味,还是泄露了痕迹。 刘映岚吩咐身边的侍卫将两人好好安葬,并将两人因偷窃贪污财物告诉其家人,并每家给二十两银子做安葬费。 她并没有说错,王二蛋和王总管确实有贪污,只是不是两人杖毙的原因罢了。 一时间,刘映岚的名声倒是好了一些,知道原因的下人,有的觉得他们死有余辜,有的却怕被杖毙的下一个人就是自己。 其他看过画卷的人,也都被毒哑发卖到边缘地区了。 水至清则无鱼,皇府的下人们或多或少的都有占小便宜,都怕自己也被逮到错处,全都收起了小尾巴。 一时之间,皇府的风气倒是好了不少。 青玉阁。 刘映岚蹲坐在火盆前,将那幅关于李月柔的画慢慢撕碎。 全部投入火盆中,火盆一下窜起一股炽热的火苗,透过火光,刘映岚苍白的脸都有了几分血色。 看着火盆内灼烧后留下的灰烬,喃喃自语道:“希望这件事也如你一般灰飞烟灭。” 随即起身端起火盆走到窗外,对着窗外的花圃将灰烬全部洒了出去,灰烬随着风,飘散到四处。 季晨早就得到消息,知道今天府里发生的一切。 他清楚刘映岚已经知道了一切,可他并没有去解释什么。 即使刚开始他并不知道梦中的女子就是李月柔,可是事实上,他寻找多日的女子已经成了皇后。 他以往的行径,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那后果是他不想看到了。 他知道今日刘映岚的处理方法,已经是代价最小的了。 是他行事不严谨,才造成了今日的结果。 季晨来到书房,转动博古架上木质摆件,进了密室。 密室里,挂满了各种关于李月柔的画像,全是这几个月季晨陆续画的。 季晨将画一幅幅的取下来,小心的放好。 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画,心里五味杂陈。 终是下定决心,他放下画,转身取了一个铜盆回来,铜盆里盛满清水。 他将画小心地置入铜盆中,画瞬间被水浸湿。 当看到画上的女子随着水地浸湿而慢慢消失时,揪心的痛楚和窒息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急忙伸出双手,想将画取出。 却在触碰到画那一刻,退却了。 眼睁睁的看着,清澈见底的水被墨染黑,就像他的心一样,已经乌黑一片,看不到光明。 噼噼啪啪的水滴声音在这寂静的密室里响起。 原来是季晨眼泪,此刻他跪坐在地上,双手无力撑着地面。 温润如玉的脸庞上早已布满了痛苦。 双眼通红,眼泪如雨水般掉落入了被墨水覆盖住的铜盆,荡起一一阵涟漪,却又转瞬消失不见。 周而复始,直至眼神空洞,无泪可流。 他的身边已经累积了一层厚厚的粘黏在一起的画卷,铜盆里的水也已经换了一盆又一盆。 季晨手已经泡的发白起皱,他取出今早偷偷画的一幅画,正是今早上见过的李月柔。 画上的女子穿着桃粉色的宫装,笑颜如花,美如骄阳。 季晨慢慢的抬起手,慢慢的靠近换上的女子,想抚摸一下画中女子的脸。 却在即将触碰到时候,手不自觉的缩了回去。 他看看了发白起皱的手,苦笑一声,怕是会划花她的脸吧。 纵使有千般万般的不舍,季晨还是将画卷沉入水中。 清澈的水面瞬间呈现出色彩斑斓的画面。 芙屏院。 形销骨立的李雨薇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好不可怜。 李雨薇浑身都没有力气了,想到今天的佛珠还没有捡,瞬间生无可恋。 不是赵尚宫放过了李雨薇,而是...... 李雨薇拉虚脱了,站不起来。 浑身没有力气,只能躺在床上。 消瘦的脸上,黯淡无光的眼睛顶着床幔,渐渐回想到了昨天。 捡完佛豆的的李雨薇早已疲惫不已,只想吃了中饭,好好休息。 她早已经习惯了清汤寡水,一顿不吃还饿得慌,下午还要抄宫规呢,不吃怎么有力气。 可眼看过了晌午了,送饭的还没来。 李雨薇早上只吃了一块豆腐卷子,喝了一碗清粥,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 第40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40 不是她不想多吃,是只有这么多。 说是只有饿肚子,头脑才会清醒,才不会想这么多鬼主意。 李雨薇不屑一顾,说什么饥饿使人清醒,不就是想折腾她吗? 她现在的日子是真苦啊! 每次饭渣掉桌子上,她都捡起来吃,刚开始掉地上时,她还故作矜持的不捡,可后来饿的不行,就顾不了这么多了,一粒米也不放过,全都捡起来吃了。 饥饿感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她无力的拍打着门窗,问看守的粗使嬷嬷,今日怎么还不放饭。 粗使嬷嬷打开门,鄙视的瞥了李雨薇一眼,“拍什么拍,饿死鬼投胎吗,就知道吃?” 说完不等李雨薇回答,朝着她吐了一口唾沫, “呸,还侧妃娘娘呢,狼心狗肺的东西,门口的阿黄给口吃的,还知道摇尾巴呢,你知道什么?就知道害人。” 李雨薇被气得全身发抖,喘不上气,“你、你......” “李姐,你去哪里了,吃饭了。” 粗使嬷嬷刚想怼李雨薇,就听见门外有人叫她吃饭,“哎,来了,这就来了。” 回了张嬷嬷一句后,又不屑地看了李雨薇一眼: “你什么你,等着吧,今日皇上大婚,不跟你计较,等我吃完饭了再说。” 李雨薇目光阴鸷的瞪着重新被锁上的大门,恶狠狠的说: “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都给我等着,等我出去那一天,要你们狗命,碎尸万段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门外的两人没管门内李雨薇的咒骂,她们早就习惯。 刚才唤李嬷嬷吃饭的张嬷嬷看向李嬷嬷,指了指门口,“李姐你跟她吵什么,好歹是侧妃。” “还侧妃呢,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何况她是不是凤凰呢!” 张嬷嬷扯了扯李嬷嬷打的衣袖,“嘘,李姐,小声点,让她听见怎么办,你也不怕她出来报复你?” “怕什么,她这一辈子可出不来了。” “姐姐可是有什么消息,跟妹妹说说,指点指点妹妹。”说完,张嬷嬷取手上的粗银戒指,放到了李嬷嬷手中。 李嬷嬷看着手中的粗银戒指,撇了撇嘴,没看上。 但想了想,自己来这好几个月了一点好处也没得。 蚊子再小也是肉,张嬷嬷就是不给他好处,她也是要和她说的,不要白不要,不要的都是傻子。 李嬷嬷将粗银戒指揣进怀里,向张嬷嬷招了招手,示意她最近点: “再过来点。” 她们两人肩并肩,头碰头的坐在台阶上,说起来悄悄话,似乎是不怕门里的人听见。 “我跟你说的话,你可不能跟别人说,这事只有你我知道,要是传出去,我可饶不了你,知道吗?” 张嬷嬷赶紧点头:“姐姐放心,妹妹的嘴最严了,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张嬷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会乱说,就怕李嬷嬷管住不住嘴,出去胡说,出了事又赖她身上。 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所以她才用身上最不值钱的粗银戒指堵李嬷嬷的嘴,就这她还肉疼呢。 不行不能多想,越想越心疼。 “你也知道,陆侧妃跟我有点亲戚关系,所以她专门让我来看守李侧妃,别人她都不放心。” 说到这还心虚的看了看张嬷嬷,见张嬷嬷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她才继续讲下去。 “我跟你说啊......” 张嬷嬷钦佩的看向李嬷嬷,惊讶的说道:“姐姐,你也太厉害了,知道这么多厉害的消息。” 李嬷嬷看着张嬷嬷钦佩的表情,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继续拉着张嬷嬷涛涛不绝起来。 差点泄露了机密,好在肚子的咕咕声叫醒了她发热的脑袋。 看着停住的李嬷嬷,张嬷嬷提醒道:“姐姐继续啊,说到正精彩的时候呢?” 李嬷嬷真想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张臭嘴给自己惹了多少祸了。 李嬷嬷闪躲着眼神不敢看她,她不是不想讲,怕是讲出来,自己连这个清闲的活计也保不住了。 李嬷嬷只能讪讪的笑了笑,转移其话题。 她摸着肚子对张嬷嬷说道: “哎呦,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肚子都打起鼓来了。” “快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说完便提起起旁边的食盒,准备打开。 “哎,李姐错了,那份不是......”还没说完,就见李嬷嬷打开了食盒。 “红烧肉,白斩鸡,清炒时蔬,四喜丸子。”李嬷嬷看着食盒里的菜惊喜的说道,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过这么好的菜了。 “今天的菜这么好啊,就是分量有点少,连白米饭也只有一碗,这够谁吃的啊。” 张嬷嬷从身旁提出大点的食盒,“李姐急什么,那不是咱们食盒,这个才是。” “那个是里面的那位的。”张嬷嬷指了指门的方向。 “怕什么。”李嬷嬷说是不怕,却还是放下了小食盒,接过大食盒。 “不错,菜的分量是不错,可怎么没有四喜丸子,我可是最爱吃四喜丸子了。” 李嬷嬷想让张嬷嬷主动提出把小食盒的四喜丸子拿出来给她加餐。 没想到张嬷嬷那个棒槌一点眼水头也不会看,就知道盯着菜傻笑。 算了,还是她自己出马吧,谁也指望不上。 “张妹子,你说李侧妃吃了这么长时间的素,猛地吃大油水怕是身子受不住,不如,咱们两个替她分担分担。” 张嬷嬷知道李嬷嬷什么心思,“这不好吧,毕竟是李侧妃的份例,咱都给吃了,被人发现可如何是好?” 李嬷嬷的眼睛转了转,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 “妹子,你看这四喜丸子有三个,不如咱俩一人一个,剩一个给李侧妃。既给李侧妃分担了压力,咱也能尝尝鲜。” “这、这怕是不太好!” 看着略带迟疑的张嬷嬷,李嬷嬷继续劝说道:“好妹子,你就是当心疼姐姐我了,姐姐就馋这个。” 张嬷嬷勉为其难的说道:“那咱就这么试试,我这可都是为了李姐你。” “那就多谢妹妹了。”李嬷嬷边说边取出四喜丸子分了起来。 张嬷嬷在心里鄙视李嬷嬷,真是又懒又馋,还贪,要不是有个好亲戚,早不知道被发卖了多少次。 看着李嬷嬷将分好的四喜丸子递给她,立刻喜滋滋的接过吃起来。 不由感叹真是美味啊。 而门内的李雨薇早就被门外的饭菜香勾的魂都飞了,她多久没有闻到这么香的味道了。 第41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41 李雨薇本来就饿,门外的两人还叨叨个不停,按她以前的脾气,早就把她们两个发卖出去了。 可现在,她摸着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肚子,不由的心酸。 人在屋檐下不得低头。 她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了,可门外的两人却如此尊卑不分,如此不知好歹,竟然自己先吃上了。 吃的还如此之好,她好像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 以前她都是不吃红烧肉的,就算是吃,也只吃瘦肉的地方,肥的是一点都不碰,不是她不喜欢吃,是怕影响身材。 如果在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浪费。 越来越香了,那浓郁独特的香味,是红烧肉没错了。 李雨薇趴在门口,尽量让自己能够多闻一点,吃不到,闻闻也好。 幻想自己正在吃红烧肉,安慰一下她饥肠辘辘的肚子。 想到这,口水都不自觉的流出来了。 正在李雨薇幻想自己吃的正高兴的时候。 门砰的被打开了,她一个不察被门碰了个正着,跌落在地,屁股着地,差点被摔成了八瓣。 李雨薇刚想破口大骂,就听见眼前的人说。 “哟,李侧妃怎么这么大个架势,坐在地上干什么,快起来,看看今天可都是好菜。” 李雨薇单手撑着地,慢慢的爬了起来,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脾气好点的张嬷嬷。 看着从食盒拿出的一盘盘菜,李雨薇再大的气也没有。 她本来无精打采的眼睛,瞬间死死地盯着着那盘好像散发着光芒的红烧肉。 看着眼前丰盛的饭菜,李雨薇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张嬷嬷,怎地今天的菜如此丰盛,可是王爷打算放我出去了。” 听到李雨薇异想天开的问话,张嬷嬷真想呲她一口,想了想,还是没这样做,谁知道李侧妃以后会不会有什么造化呢。 “这倒不是,今日是帝后大婚,皇上开恩,赏了每人一桌好菜,侧妃娘娘自然是也有的。” “帝后大婚?帝后怎么会大婚呢,他不是孤独终老吗?” 李雨薇被张嬷嬷带来的消息惊到了,嘴里不停的嘟囔着,甚至双手抓着张嬷嬷,要张嬷嬷给她一个否认的回答。 张嬷嬷被李雨薇大胆的问话吓到了,赶紧扯开李雨薇的手,推开李雨薇,跑了出去。 颤抖的将门锁上,听着李雨薇还在拍打着门,让她回话,心里一阵后怕。 张嬷嬷真是后悔进去送饭,真应该让李嬷嬷来送饭了,就不应该当好人,让她回去休息。 这下可好了罪是她受了,福是李嬷嬷享了,真是亏大发了。 这李侧妃莫不是被关疯了,怎么胡说八道,连皇上都编排起来了。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幸亏她跑得快。 看李侧妃疯狂的样,以后怕是没什么复宠的机会了。 张嬷嬷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拢了拢身上的棉衣,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暖暖身。 而门内的李雨薇手都拍红了,也没有的到张嬷嬷的一个回答。 她知道张嬷嬷不敢乱编排皇上,这个消息是准确的,可她还是心存侥幸,希望这个消息是假的。 李雨薇靠着门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她在想,为什么老天对她如此不公。 明明自己才是女主,为何落得如此地步,连孤独一生的季槿安都立后了,自己却还要被关在这受苦。 突然想到了什么,李雨薇眼前一亮,肯定是假的,他不能人道,这个皇后肯定是个幌子。 她被关在屋里,也收不到李府的消息,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按自己的指示行事。 似是想到了什么,李雨薇痴痴地笑了起来。 现在的李月柔大约成了一堆白骨了,李雨薇眼神空洞的盯着前方。 “李月柔,你拿什么跟我争,是女主又如何,还不是连命都没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永远都赢不过我了。” 发泄一通的李雨薇,心情好多了。 她扶着门框慢慢的站了起来,向着桌子走去。 桌上的饭菜早已冷却,泛着白花花的油光,可在她眼里却是依旧迷人。 李雨薇小心翼翼的将猪油盛出来放在茶碗里,她打算将猪油留着拌豆饭吃。 看着盛满猪油的茶碗,李雨薇嘴角扬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以前看都不看的猪油,现在竟成了她视若珍宝的美味。 小心翼翼的将茶盖盖在茶碗,放进木匣子里,随后在放在床底的暗格里。 真是可笑, 一茶碗的猪油都成了宝物了,还要小心的藏起来偷偷吃,怕被人发现。 看着凉了的饭菜,李雨薇并不介意,她这些日子就没吃过几次热的。 李雨薇夹起一块红烧肉,看着筷子上浓油赤酱的红烧肉,油汪汪的,真是诱人。 她一口将一整块红烧肉全都吃了下去,软糯糯的肥瘦相间,十分美味。 美味的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了下去。 李雨薇幸福的眯着眼睛,大口嚼着红烧肉,却又舍不得咽下去,她想让这种幸福的味道再多停留一会。 她知道她的肠胃不允许她吃这么多油水大的食物,可她忍不住,很快就将红烧肉吃光了。 剩下的汤汁也没浪费,被她泡了米饭,如雪般的白米饭,浇上浓稠的橙红色汤汁,是那么诱人。 半碗米饭下去,李雨薇就饱了,毕竟这些日子她的胃已经被养小了。 李雨薇看着桌子发起了愁,桌子上还剩了大半盘白斩鸡,清炒时蔬和半个四喜丸子呢。 她的肚子饱了,可嘴还饿着呢。 她倒是想将饭菜留着下顿吃,可是吃不完也会被李嬷嬷她们收走的,根本不会给她留下一个菜叶。 想把菜藏起来,可只剩两个茶碗了,其他的早就让她摔碎了。 一个茶碗让她装了猪油,只有一个茶碗可用了。 现在天冷,白斩鸡凉了,可以用筷子夹着在炭火上烤着吃,可清炒时蔬和四喜丸子冻上了,自己就没有工具给它们化冻了。 思考片刻,李雨薇便端起了米饭,吃起了剩下的菜。 菜没吃完,李雨薇就撑得不行,她觉得米饭已经堵到嗓子眼了,再吃就要吐了。 可看着剩下的两口米饭,她还是舍不得浪费,天知道,她有多长时间没吃过白米饭了。 如果浪费了,她怕是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 第42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42 李雨薇站起身跳了跳,想将饭菜压下去一点,想站着吃完了剩下的饭菜。 可她边吃边恶心,胃里的饭菜不停的往上涌,她不时的拍拍胸膛,想将饭拍下去。 终于吃完了,平常瘪下去的肚子,也撑起了弧度。 真是甜蜜的折磨。 李雨薇将剩下的白斩鸡放在茶碗里,随后放在柜子里,留着下次吃。 不是她不想放在床底的暗格里,毕竟放在柜子里容易被发现搜走。 只是她撑得实在是弯不下去腰了。 李雨薇直愣愣的躺在床上,吃饱喝足后很快进入了梦乡。 很快做起了美梦,可不过半个时辰,她就梦见被人打了,正好踹在她肚子上,很快疼醒了。 李雨薇面露痛苦,急匆匆捂着肚子去了里间,当退下衣裙坐在马桶的那一刻,她终于如释重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穿上衣裙,还没离开马桶两步远,肚子又疼了起来。 来回几次后,李雨薇直接就坐在马桶上不起来了,直到拉的出火,拉水的时候她才起身。 脚步虚浮的穿好衣裙,踉踉跄跄的朝着床榻走去。 此刻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冲天的臭气,李雨薇已经闻不到了,或者是她闻到了也没有力气计较了。 进来收碗筷的李嬷嬷一打开门差点被臭晕过去。 “呕,怎么这么臭。” 看着李雨薇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李嬷嬷怕出什么事,急忙上前询问。 “呕,呕,李侧妃你怎么这么臭,吃屎了?呕!”李嬷嬷没想到李雨薇身上更臭,恶心死她了。 李嬷嬷竟然说她吃屎,她要是有力气,肯定爬起来扇她两耳光,她不就是多拉了两次吗? 想到还要让李嬷嬷替她通传消息,只能忍下心中 的怒火。 “烦请李嬷嬷帮忙请示一下大皇子妃,传个大夫给看看,我可能要不行了。” 李嬷嬷用手帕捂着鼻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怎么不行了,老婆子看娘娘好着呢,不过是肠胃不适罢了。” “李嬷嬷难道不知道,拉肚子也是会死人的,我要是出事了,嬷嬷怕是也脱不了身。” “知道了,我会给你上报的。” 李嬷嬷转身收拾起桌子,将碗筷收拾好后,起身来到里间。 看着满满一大桶的粪便,李嬷嬷目瞪口呆,连鼻子都忘记捂了。 这是一个人能拉的量吗,难道她昨天忘记倒马桶了? 不对,没忘啊,算了不管了。 怪不得那姓张的老婆子非要让她来收拾呢,看样子是早就预料到了,不行不能她一个人受苦。 李嬷嬷焦急的掀开门帘跑来出去,边跑还边喊,“出事了,张妹子,有血。” 她也没说谎,是有血,不过是李侧妃拉出血了,没看着马桶都红了。 张嬷嬷还没他反应过来,就被李嬷嬷拉了进去。 “呕!” “呕!” 李嬷嬷将张嬷嬷拉倒里间,指着马桶说:“张妹子你看,李侧妃拉虚脱了,都出血了!” “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呕,李姐姐先别说了,先把这收拾好吧,呕。”说完就招呼李嬷嬷将马桶抬了出去,边抬边犯恶心。 张嬷嬷就知道李嬷嬷叫她没好事,真是恶心死了,中午吃的饭白吃了,都要吐了。 不行了,不能想,越想越要吐。 “张妹子,你先收拾着,我去回禀大皇子府,找个大夫来看看什么情况。” 说完没等张嬷嬷反应,一溜烟的就跑了,就怕被人叫回去。 张嬷嬷还能怎么办,只能认命的收拾了,她们两人除了监督李侧妃,也是要在日常里伺候她的。 张嬷嬷打开门窗,让屋里散散味。 看着床上因为冷而打着哆嗦的李雨薇,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冻死总比臭气体面。 虽是这么想的,可还是上前替她拢了拢被子,并将床里面的另一床被子给她盖上。 当味道没那么冲鼻子了,张嬷嬷又将门窗关上,点了一根禅香。 瞬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又香又臭。 正在这时,大夫来了。 闻到这奇异的香味,瞬间屏住了呼吸。 给李雨薇把脉开药后,吩咐了注意事项,逃命似的离开了。 很快来到了青玉阁给大皇子妃复命。 听到李雨薇的惨状,大皇子妃想笑,却还是生生的忍住了,手心都快被她掐破了。 给了大夫赏钱,让他领赏退下。 知道李雨薇需要休养,暂时免礼她的处罚,让她好好休息。 再多的就没了,没听见大夫说李雨薇受不住荤腥,只能清茶淡饭的养着了。 至于处罚过后是不是要补上,她可就做不了主了,只能听赵尚宫的了,大约是要补上的。 芙屏院 李雨薇喝完药后,嘴里发苦,想吃口蜜饯:“张嬷嬷,我这口发苦,苦到没有味道,你向大厨房要点蜜饯,我甜甜口。” 怕张嬷嬷拒绝,又加了一句:“想必大皇子妃会同意的。” 张嬷嬷当然不敢说大皇子妃不同意, “不是奴婢不给你拿,只是大夫说,这蜜饯会破坏药性,专门嘱咐奴婢不让你吃甜的。” 李雨薇气急,很好,不让吃甜的,真是个好借口,看样子子果脯也要不出来了。 “不让吃甜的,茶总可以吧,你去沏一杯茶来。” 李嬷嬷一拍手,笑眯眯的说道:“哎呦,娘娘你看,这不是巧了吗,茶也不行,就是漱口也不行,大夫说茶叶也会破坏药性。” “不过娘娘你放心,我这就给你倒一碗清水给你清清口。”说完就端起水壶倒起水来。 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水杯,李雨薇心想真是两个老油子,好的坏的都让她们说了。 李嬷嬷瞧着着李雨薇只盯着水杯看也不喝: “哎呦,你看看,老奴年纪大了,竟忘了给娘娘放凉了,老奴这就给你弄凉。” 说完就端起杯子,对着水吹了起来,当然,吹出唾沫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雨薇看着杯子上全是李嬷嬷的口水,心里一阵恶心:“行了,我想自己休息会,你们先退下吧。” 李嬷嬷赶紧放下杯子,拉着张嬷嬷起身告退,“是,那娘娘先休息,老奴们先告退了。” 李嬷嬷心想,呸,还嫌老娘恶心,恶心不死你,老娘还没嫌你浪费老娘的口水呢! 第43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43 朝阳宫内。 李月柔惬意地斜躺在贵妃榻上,季槿安坐在李月柔脚边的小凳子上,正专心致志的给她染脚趾甲。 季槿安一向是个冷峻深邃的人,谁会相信眼前这个笑的一脸不值钱样子的人,会是季槿安呢? 这样甜蜜温馨的场景一直会在朝阳宫出现。 季槿安给李月柔染完指甲后,本想问问她满不满意,若是不满意他就重新染,可抬头一看李月柔竟然睡着了, 看着那张甜蜜温柔的脸盘,季槿安到底没舍得吵醒她,起身给李月柔盖上毯子,吩咐旁边的宫女好好照顾李月柔后就去御书房处理公务了。 ******* 站在门口赏月的李月柔,看着季槿安披星戴月的朝她走来。 清冷的面孔,再看见她的那一刻盛放了温润的笑容。 季槿安取下身上的大氅,披在李月柔身上。“怎么站在门口等我,冷不冷?” 李月柔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冷。” 季槿安握住李月柔冰凉的玉手, “手都冰凉了,怎么会不冷,以后不要在门口了,要是受了风寒,我会心疼的。” 李月柔有点不好意思,想抽出手没抽出来。 “别自作多情,我原本在赏月,只是顺便等你罢了!” 季槿安牵着李月柔来到宫殿内:“好,能得娘娘一个顺便的等待,也是我的荣幸。” 看着一大桌子的菜,知道李月柔现在饿着肚子。 他亲自替李月柔取下大氅,交给身旁的宫女。 拉着李月柔一起走到桌子前坐下。 季槿安很自然的抚上李月柔的肚子:“看,肚子都饿扁了,下次饭点,如果我还没回来,你就先吃,要是饿坏了,我......” “我会心疼的。” 李月柔和季槿安一起说出来这句话。 他们相视一笑。 季槿安搂着李月柔,“调皮,我就知道柔儿心疼我,一会我都会按时回来陪你吃饭的。” 被季槿安搂着的李月柔羞红了脸,她是这个意思吗,她是想取笑季槿安的。 季槿安怎么这么会说啊,赖话都让他说成了好话。 用膳期间,布菜宫女失业了,都被季槿安抢去了。 季槿安让所有的太监宫女都退下,只留他和李月柔。 他亲自给李月柔布菜,给李月柔无微不至的照顾。 李月柔的眼睛看向哪道菜,季槿安就将哪道菜夹到李月柔的盘子里,他自己都没吃多少。 李月柔就像一只刺猬,外表看着冷清,其实内心无比柔软,那些刺只是她保护自己的工具。 他要做的不是把刺一根根拔掉,而是适应李月柔身上的刺,是主动的对李月柔好,让李月柔主动把那些刺收起来。 看着李月柔放下了碗筷,“柔儿吃饱了吗?” 李月柔并没有想太多,直接就回答了。 “吃饱了。” 季槿安,目光灼灼的看向李月柔:“我还没有吃饱。” 李月柔忽视了那羞人的目光:“那快吃了,要我给你布菜吗?” 季槿安一把抱起李月柔向内室走去,吓了李月柔一大跳。 “干什么,吓我一下,快放我下来。” 季槿安低下头,轻轻在李月柔耳边呢喃:“不是娘娘让我快吃吗?” “我是让你吃饭,没让你吃......”剩下的话李月柔没好意思说出来。 “还没洗漱呢!” 季槿安听到另一人的话,轻笑一声。 抱着李月柔转向了盥洗室,“那为夫伺候娘娘洗漱。” 室内的温度不断上升,窗外的月亮都羞红了脸,躲在了云彩后边。 第44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44 金銮殿,大太监喝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底下的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使起眼色来,相视一笑。 毕竟当初皇上不能生育的传闻传的人尽皆知的,谁家的女子都是娇客,都不是大白菜,说扔就扔了。 只是他们都在观望,毕竟出头的椽子先烂。 希望有忍不住的先出头,试探下皇帝,没想到,都学精了,连续两日都没有上奏的。 所以昨日家里有适龄女子的朝中大臣相聚一阁,商讨如何能让皇上松口选秀,商讨了一晚,选出了最合适的人选。 吏部侍郎宋征,这个人为人最是古板,最是遵守制度,一板一眼的。平常最爱和皇帝作对,偏偏皇上还留着他。 众大臣复议,就是他了。 于是他们就委派吏部尚书张尚书去说服宋征。 结果等啊等,就是没听到动静。 明明早朝前,张尚书说都办妥了,怎么宋征还不出列上奏。 宋征旁边的大臣,用胳膊轻轻的撞了宋征,示意轮到他出场了。 结果宋征就是装傻,一副魂游九天的样子。 气死个人! 直到退朝了,也不见他有所举动。 一副我啥也不知道,啥也别问我的样子。 宋征本来就是油盐不进的样子,所以众大臣也就放过了他,都围在张尚书身旁,簇拥着张尚书离开了,打算要个说法。 本架着离开的张尚书也觉得自己很无辜,他心里苦啊! 昨天他真的说服了宋征,当着他的面答应的好好的,谁知道一回头就反悔了。 烦死了,没想到宋征也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想到昨天宋夫人也在,难道是宋夫人捣的鬼。 不管张尚书怎么解释,其他的大臣都都不相信宋征是个阳奉阴违的人,可他又不能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张尚书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枉,算了,不管了。 终于摆脱围攻的张尚书,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胡掺和,帝王家的事是他一个小小的尚书可以掺和的吗? 别到最后什么没捞着,还把全家搭进去了。 被认为两面三刀的宋征心里也苦啊,不是他阳奉阴违,是他夫人不同意啊,夫人的话怎么能不听呢! 昨天张尚书去说服宋征的时候,宋夫人也在,张尚书有心让宋夫人回避。 宋征却认为事无不可对人言,也不必瞒着宋夫人。 在张尚书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宋征终于答应了当个出头椽子。 在张尚书满意的离开后,本来面带微笑静静坐在椅子上的宋夫人却变了脸。 一个疾步起身,抓住了刚刚送张尚书离开的宋征,扭住他的耳朵。 “宋征,你是觉得自己命长了,还是想嫌我命长了。” 宋征弓着身子,被宋夫人拧着耳朵,提溜到了椅子旁: “唉唉唉,疼,夫人怎会这么想,夫人快坐下,先松手累着手就不好了。” “你还怕我累着,我看你是厌倦我了,觉得我人老珠黄,想换个年轻的夫人!” 宋征握住宋夫人抓住他耳朵的手,慢慢的将手从他耳朵上离开,还揉了揉,像是怕累着宋夫人一样。 宋征委屈巴巴的看着宋夫人,似乎宋夫人是个负心汉: “夫人怎这样想,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对夫人的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宋夫人被宋征气笑了:“可别说我冤枉你,你要是不想换夫人,刚才答应张尚书干什么?” 宋夫人越说越气,看着宋征通红的耳朵,暂时放过了它,拧住了宋征的另一只耳朵。 “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连皇上的家务事,你也敢管。” 宋征知道宋夫人正在气头上,只得下来,让宋夫人拧的舒服点,省的明天又怨他长得太高,累的她胳膊酸。 “选秀可不是皇上自己的家务事,是国之根本。我这都是为了皇上。” “屁,我看你就是厌倦我了,你忘了皇上刚登基时,劝皇上选秀的人什么下场了?” “重则抄家,轻的也被赏赐了十几个小妾。” 说到这,宋夫人低头看向宋征,眼中闪过危险的气息。 “按皇上对你的宽容程度,最多也就赏你两个小妾,毕竟多了你也养不起。” 觉察到危险的宋征,啪的一下子跪倒地上,抱着宋夫人的腿哭起来。 “夫人就知道冤枉我,从小我们一起长大,算起来也认识近四十年了,四十年的时间都不能让夫人想相信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宋征边哭还边偷偷抬眼瞅着宋夫人,看宋夫人表情有所松动,继续哭着: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从小失怙,青年失恃好不容易娶得心爱这人,可这人还怀疑我对她的真心。” 似乎说到了伤心处,眼泪哗哗的流啊。 鼻涕蹭了宋夫人一裤子。 宋夫人的嘴角抽动着,似笑非笑。 麻蛋,又来这套,每次说不过她,就来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一套,自己一个女人从来都不玩这套,宋征这个男人到是玩的炉火纯青。 宋夫人只好给他个台阶下: “行了,别哭了,是我错误,快起来了,跪久了膝盖又疼了。” 宋征不管,哭泣声倒是小了一点:“疼就疼吧,又没人心疼我,疼死算了。” 看着耍赖皮的宋征,宋夫人只好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好征儿,姐姐心疼你,看着比哭,姐姐的心都要碎了。” 果然,一听宋夫人的话,宋征果然不哭了,抬起了头,平常故作古板的脸,经过眼泪的冲刷,倒是露出了了几分惹人怜爱。 “娇娇姐说的是真的,真会心疼?” 宋夫人忙不迭的点头:“是真的,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我要吃你亲手做的酒酿圆子,你现在只给孩子做,都不给我做了。”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又掉了一颗眼泪。 “做,只能给你做,不给孩子吃。” 宋夫人一看到宋征哭,赶紧给她擦眼泪,没办法,都养成条件反射了。 宋征从小就是爱哭鬼,因为年幼丧父,长得又瘦弱,从小被比他长得壮的小孩欺负。 而宋夫人比宋征大三岁,从小就是正义感十足的女子,又是一个颜控,最看不得长得好看的人哭。 她哪能受得了粉琢玉砌的小宋征受欺负了,当然是护着他了。 每次小宋征受欺负,都是宋夫人给她报仇,护着他。 久而久之,宋夫人母老虎的名声也传的远近皆知。 可宋夫人没想到是,她护着的不是小白兔,而是一个狡猾的狐狸。 护着护着,就被这个狡猾的狐狸叼回了家。 宋征虽然不擅长打架,确是极擅长读书。 在宋夫人的父母瞅着女儿嫁不出去的时候,刚刚考中秀才的宋征请了媒婆上门说媒提亲。 宋夫人名为张娇娇,和她本人不怎么相符一个名字。 张家父母面对宋征的提亲,真是又惊又喜。 宋征是一个好后生,毕竟也算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 虽然欣喜自己女儿以后会有个好相公。 可看着比自己闺女矮了一头宋征,看着有点不相配啊。 毕竟是刚到舞勺之年的少年,长得是不高,他倒是想等到长得比娇娇姐高的时候在提亲,可娇娇姐比她大了三岁,他们都等不起。 怕是那时候,娇娇姐的孩子都会走路了。 所以宋征只好厚着脸皮请人说媒了。 在经过宋征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下,张家父母终于同意了。 至于过后张娇娇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气的跳脚,宋征表示不怕,他会哄好娇娇姐的。 第45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45 镇国公府。 天还没亮,镇国公府就忙起来了。 因为今天是李月柔三日回门的日子。 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只为呈现最好的一面迎接即将回门的李月柔。 朝阳宫。 已经换下朝服的季槿安,走到床前,看着睡得香甜的李月柔,嘴角漏出一个宠溺的笑。 轻轻地吻了下李月柔如海棠般美丽的唇,打算用爱唤醒她。 很快李月柔就因为呼吸不畅醒了过来,似醒非醒的李月柔推开季槿安,还想接着睡。 可季槿安并不给她机会,迷迷糊糊地李月柔终于清醒了。 “昨夜我并没有闹你,怎么还是如此嗜睡。” 食髓知味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但季槿安顾忌着明日是回门的日子,昨夜也只浅浅的叫了三次水,没想到还是累着李月柔了。 李月柔静静地看着季槿安,这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昨夜没有他闹自己吗? 要不是自己强烈反对,怕是马上就要叫第四次水了。 季槿安从小宫女手里接过服饰,亲自侍奉李月柔穿戴。 尽管李月柔已经反抗多次,表示有小宫女代劳就好了,可是季槿安不同意,非要自己亲自来,他乐在其中。 “回门的时辰快到了,柔儿别闹了,我马上就好了。” 他总要多尝试,以后才会熟练。 李月柔唇角勾起一个人无奈的笑。 是她在闹吗,要不是他,早就出门了,到是会倒打一耙。 这个人是谁啊,快把那个冷静沉着的盛和帝还回来。 终于穿好了,李月柔松了一口气,两人也都出了一身汗。 浩浩荡荡的马车跟随着龙辇来到了镇国公时,李靖淮早已搀扶着宋妤汐等在门口。 看着行驶在前面龙辇,宋妤汐担心的说:“怎么没看见凤辇,难道柔儿出了什么事?” 李靖淮宋妤汐立马安慰: “夫人先别着急,说不行柔儿就坐在龙辇上。” 虽是这么说,但是李靖淮早就肯定李月柔坐在龙辇上了,毕竟他可是把传家秘籍——宠妻一百零八式,早就传授给皇上。 皇上深得他真传,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果然,季槿安搀扶着李月柔下了龙辇。 李靖淮扶着宋妤汐上前行礼:“臣\/臣妇见过皇上\/皇后。” 李月柔急忙上前扶起宋妤汐:“母亲这是做什么,可是和女儿生分了?” “怎么会,只是礼不可废。” “那我就以皇后的旨意,命令你以后见到我不必行礼。” 宋妤汐急忙阻止李月柔:“柔儿,不许胡闹。” 她没说的是,要是皇上怪罪怎么办。 李月柔看向季槿安,示意季槿安表态。 季槿安:“岳母不必多礼,柔儿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李月柔撒娇的看向宋妤汐,“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宋妤汐笑着的点了下李月柔的额头:“柔儿,你啊.....” 看着一车车的礼品搬进镇国公府,宋妤汐拉着李月柔说起来悄悄话。 “怎么带来这么多礼品,你这是把国库搬空了,皇上他会不会怪罪你?” “哪有,这都是皇上安排的,他私库宝贝多着呢,母亲不必操心。” 听到李月柔的回话,她也放心了。 “外面冷,柔儿,快和皇上一起进府吧。” 看着相谈甚欢的三人,又看着他们相携进门。 独留在门外的李靖淮,像是在寒冬腊月吃了一大块冰,心里拔凉拔凉的。 合着你们三个都是一个人,只有他是外人。 宋妤汐拉着李月柔去了内院。 明明李月柔气色红润,她却觉得李月柔瘦了。 从前不觉得府里安静的可怕,可自从得了李月柔这个女儿,府里每天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只不过三日不见,宋妤汐却觉得像过了三年一样。 这三天她是度日如年,早上一起来就是问身边的嬷嬷,李月柔在干什么。 她都忘了李月柔已经出嫁了,她还没适应李月柔不在身边的日子。 宋妤汐拉着李月柔的手不放: “皇上对你好不好,在宫里住的适不适应?要是......” 要是不适应的话回来住。 可她怕说出来让李月柔为难。 “我在宫里好着呢,母亲可是舍不得我,今天下午去宫里和我一起住怎么样?” 宋妤汐被李月柔逗笑了,心里也没那么沉闷了。 “你这傻孩子,你们新婚燕尔的,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我去算怎么回事。” 说到这,还不忘打趣着李月柔:“我要是去了,皇上住哪里,让皇上独守空房,皇上怕是要恨死我了!” 李月柔羞红了脸,糯糯的说道:“母亲说什么呢,他敢!” 宋妤汐一把搂过李月柔:“好孩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李月柔被宋妤汐的动作吓了一跳,“母亲,小心抻着肚子” “不怕,这小子皮实着呢!” 欢声笑语的时间总是很快,马上就要到了宫禁的时间。 宋妤汐很是舍不得李月柔,李月柔表示今晚上想留下来陪着她,宋妤汐很心动。 但...... 但是看着刚才还面如春风般和煦的季槿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恢复了往日的冷峻,还透露着一丝无奈。 心想,皇上这变脸的速度倒是挺快的,他也挺可怜的,还是让柔儿多陪陪皇上吧。 李月柔也舍不得镇国公府的众人,在季槿安多次表示会陪她一起回来的时候,李月柔才终于踏上龙辇,和季槿安一起回了宫。 看着还闷闷不乐的李月柔,季槿安决定今天晚上好好补偿她,让她没时间想这些伤心的事。 晚上被累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奈的享受着季槿安服侍的李月柔,如果知道了此刻季槿安的心思。 一定会大声的质问他,这就是你的赔偿吗? 她宁愿不要,太累了。 第46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46 朝阳宫。 李月柔刚练完字,就听到小宫女惊喜的声音。 “下雪了,好大的雪啊!” “好美的雪!” 她放下笔,走到门口,抬头看向天空。 纷纷扬扬的雪花,像蒲公英一样旋转、跳跃,随即从天而降。 李月柔伸出手,晶莹剔透的雪花缓缓的落在她的手心。 她就静静的看着手心雪花,直到雪花融化。 “娘娘,正好御花园的梅花开了,娘娘不如去御花园看看?” “是啊,娘娘下雪天,梅花一定很美。” 碧绿的绿梅在雪中绽放,为这银装素裹的世界添了一抹灵动色彩。 在雪的映照,绿梅的花瓣如玉般清澈透亮。 李月柔如玉般的手指慢慢抚上绿梅,低头轻轻嗅着清新的梅香。 闻讯赶来的季槿安,就看到了一幅雪天美人赏雪图。 他的柔儿好像是雪中的仙子, 他轻轻的唤了一声李月柔,唯恐惊吓了仙子。 “柔儿。” 李月柔听到有人喊她,轻轻地转头看向季槿安,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李月柔放下绿梅,提起裙摆,迎着雪向着季槿安跑去。 一刹那,那清新脱俗的绿梅也失了颜色,他只看到了奔向他的李月柔。 季槿安也向李月柔跑去,接住了李月柔。 抱着她在这漫天飞舞的大雪里转了起来。 时间在这一刻暂停,只留着雪天的唯美甜蜜。 春去秋来,很快三年的时间过去了。 在这三年了,向阳经营的商会已经掌控了全王朝近一半的经济命脉,商会所得的利润大多用于慈善事业。 这几年,她也不停的学习,绘画音乐舞蹈,骑射都安排上了。 除了绘画是季槿安亲自教的,其他的都是找女夫子学的,觉得好的女夫子也都被她推到了女子学院。 是的,李月柔开了大雍王朝第一所全方面的女子学院。 贵族平民都可入学,学费不贵,一年只要平民百姓一月的吃食。 贫困者和优秀者可免除束修。 礼、乐、射、御、书、数都开了课,除了六艺,学院也开了医术、厨艺、女红等一些谋生立命的课程。 不去,不好意思,皇后都去上课,宗室女都去上课。全京城的贵女都去,你的手帕交也去,就你有能耐不去? 怕是连你的手帕交都不理你了吧,因为你已经跟不上她的步伐。 家里不让去,不敢违背长辈的命令,更好说,一道圣旨就解决了,长辈的命令再大,还能大的过圣旨。 很快,去上女子学院就成了全京城最流行的事,各地的分院也都相继成立了。 她们相继走出家门,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即使艰辛却也充满了希望。 这三年的时间,对于大皇子季晨来说,好像是三辈子那样长。 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都在后悔,为什么在初见李月柔的那一刻没有停下来。 他想起了在御花园时那个熟悉的背影,就是李月柔。 如果当初追了上去,是不是如今陪伴在李月柔身边的就是他。 明明当初心中的悸动骗不了人,可他还是忽略了。 哪怕他对自己的心悸多一丝重视,是不是就不会错过她? 他为什么不重视呢,也许潜意识的觉得,以后这个王朝都是自己的,他想要什么都会唾手可得。 可他忘了,他现在还不是王朝的主人。 季晨悔恨曾经的自己,为何如此自大,如此轻视自己的心。 现在的他,时时刻刻都活在痛苦悔恨中。 自从那日毁了李月柔的画像后,他再也没有梦见过她了。 现在的季晨每日都饮酒入睡,希望他醉了以后可以梦见李月柔。 可现实打了他一个狠狠地耳光。 即使做梦了,也不见李月柔的身影,有的也只是他和李雨薇恶毒的面孔。 这三年,他都在折磨自己,折磨李雨薇。 他无时无刻都想见李月柔,可是他怕一但见到李月柔,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怕别人发现他看向李月柔时眼神里流出的爱意。 这爱意会给李月柔带来灭顶之灾,他已经在梦中已经毁了李月柔一辈子。 他到现在还记得梦中李月柔那空洞的眼神。 不再充满爱意,就连恨意也消失了。 一想到那空洞的眼神,他的心疼痛酸涩无比,就像是被万千蚂蚁啃噬一样。 这三年,季晨尽量不留在京城,他都是找又苦又累还有生命危险的差事。 他也许找到了另一种守护她的方式,他守护这大庸王朝,也算是变相的守护着她。 尽管很多人劝他,可他还是孤注一掷。 其他人避之不及的事,他却觉得甘之如饴。 每次遇到危险,他才觉得自己活着,他有时候想,用他这条命赎罪也不错。 季晨知道他这种行为是危险又自私的,对不起他的家眷。 可换一面,如果他死了,很多困局都会解决。 跟随他的大臣也不必提心吊胆,不必在皇上、未来的皇子和他之间作抉择,没有了从龙之功,却也保住了身家性命。 大皇子妃也不必费尽心思的替他谋划。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季晨正在剿匪,可双拳难敌四脚。 他闪避不及被人一刀刺中腹部,随即倒在了雪地上。 季晨静静的躺在雪地上,看着漫天的雪花静静的飘落。 他好像看到李月柔来接他了,是幻觉吗? “柔儿,是你吗?” 回答季晨的是天空中那李月柔那笑靥如花的娇颜。 季晨伸出手想触摸一下那明媚的笑颜,却在即将触碰到梦寐以求的容颜时,昏死过去了。 在昏倒的那一刻,季晨心想,真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能再见她一面。 甚至还贪心的想,不知道他死了,柔儿会不会伤心。 大约,是不会吧! 他就静静的躺在雪地里,身下缓缓流出的血,染红了雪地。 就像是雪中绽放的红梅,被冷冽的北风吹落枝头,梅花悉悉索索的落在了洁白的雪地上。 是那样的鲜艳夺目,却又凄美孤寂。 第47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47 这三年来李雨薇过得生不如死。 形容枯槁的李雨薇边舂米边想起了三年前发生的事。 她不知道季晨突然发了什么疯,突然带着一群人闯进了她的院子,说是要将她杖毙。 季晨怎么敢的,她即使犯了错,也是皇上亲封的大皇子侧妃,是有诰命在身的。 看着赤红着双眼的季晨,二话不说就让人将她压在刑凳上。 看着被染成暗红色的刑杖,李雨薇不断的挣扎,不断的求饶。 可季晨根本不听她说的话,直接让人堵住嘴、摁着打。 噼噼啪啪的声音落在了李雨薇的身上,痛的李雨薇直哆嗦。 她这辈子受的最多的苦,也就是挨饿捡佛豆,虽然很难熬,但是想到以后会成为皇妃,还是咬牙坚持住了。 可是,现在她好像坚持不住了。 真疼啊,她的双腿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她觉得自己的背和臀像是被人扯开了一样疼。 身子因为疼痛不自觉的扭动着,试图躲过不断落下刑杖,可怎么也躲不过。 她好想说,放过她吧,不要再打了,她受不住了。 可是因为嘴被抹布堵着,她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哽咽声。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李雨薇觉的自己要不行了,明明是寒冬腊月,她的额头上却不断的滴落黄豆般的汗珠。 她已经被打的麻木了,抬头看向阴森森的天空,难道她这一生就要这样灰暗的结束吗? 不! 她不甘心,她还没有坐上皇后的位置。 想到这,她觉得自己又充满了力量,她不断的挣扎着,似乎是想引起季晨的注意而逃过一劫。 可她失望了,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冷酷无情的季晨。 记忆中的季晨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即使生气也保持着他自身的矜贵,不会这样疯狂。 李雨薇以为她会带着诸多的不甘离开,可即将昏倒时,她看着大皇子妃刘映岚来了。 她好像看见刘映岚在季晨耳边轻语了几句,季晨挥了挥手,对着管家吩咐了几句。 可她已经昏迷,听不清了。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一个破败的小院里,不是那个她精心布置芙屏院。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身下彻骨的疼痛还是提醒了她,刚才发生的一幕都是真的。 正在她在心里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时,门被打开了,破门而入的阳光耀着她的眼,她眯着眼看不真切。 李雨薇好像看见她以前的丫鬟知意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她觉得她应该是出现了幻觉。 知意当初被打十大板,随后发配到浣衣院。 说是发配,怕是很快就被人害死了,如果是她是陆侧妃,绝对会留下这个把柄。 李雨薇下意识的摇摇头,不会是知意。 当那女子一瘸一拐的走到床前时,李雨薇吓得瞪大了眼睛,真的是知意。 知意端的是什么,难道是毒药,李雨薇挪动着身子想往床里面靠。 可是不止一点没挪动,还疼的满头大汗。 看着疼的呲牙咧嘴的李雨薇,知意痴痴笑了起来。 “李大小姐怕什么,怕我毒死你,哈哈哈!” “放心好了,这个不是毒药,这可是保住你腿的好药。” 知意没说的是,她可舍不得让李雨薇死,可都是因为李雨薇,她才能脱离浣衣院。 不过大人说了,只要保证李雨薇不死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看着笑的疯狂的知意,李雨薇更加害怕,她可不相信知意是来伺候她的。 知意也没这个好心,本质上就是她们就是一类人自私自利。 “小姐,知意扶你起来喝药。”知意放下药,打算扶起李雨薇。 李雨薇连忙推脱,坐起来喝药,那不是要疼死她。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李雨薇现在可不敢得罪知意,只能客气的看向知意: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侧躺着喝就行。” 知意在李雨薇耳边轻轻地说:“那怎么行,以前小姐喝药不都是要坐着让奴婢一勺勺喂吗?” 这温声细语的话却让李雨薇打了个哆嗦。 “不用了,不用麻烦知意了。” “那怎么行!” 知意不顾李雨薇的意见,直接将李雨薇拽了起来。 她之前在浣衣院可受了不少罪,倒是让她练就一把子力气。 李雨薇疼的嗷嗷叫,原先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都说不用了,你听不懂吗?”疼痛让李雨薇失去了理智,大声的呵斥着知意。 看着如此排斥坐起来的李雨薇,知意当然要成全她。 随即松开了李雨薇。 啪的一声,李雨薇重重的躺了回去,血染红了床单。 这下好了,李雨薇终于可以如愿的躺着喝药了。 看着李雨薇凄惨的样子,这几个月来积攒的怨气稍微散了一点。 知意摸着自己的瘸腿,告诉自己,不够,还不够,至少也要要她一条腿。 知意弯下身捏着李雨薇得嘴,将药一下灌了进去。 李雨薇被呛了个正着,不停的咳嗽,嘴里烫起来泡,她不停的挣扎,药撒了大半,脸上脖子上全是药汁。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李大小姐,身份尊贵的侧妃,呵,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知意从袖中取出一瓶伤药,放在床边的条案上。 “这是上好的伤药,我的腿受伤了不能久站,先回去休息,只能辛苦大小姐你自己上药了。” 知意加重了大小姐三个字,故意嘲讽李雨薇,说完便一瘸一拐的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知意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指着自己的瘸腿好心的提醒李雨薇: “如果你不想像我这样的话,就好好上药,如果你不在意,就当我没说。” 知意的腿,就是因为没有得到好治疗才瘸的。 她当然不是好心,李雨薇的双腿已经保不住了,好好上药的话,以后还可以走路。 她和李雨薇被关在这破院子里,等开春了,就不会再提供食物,她们要自给自足,自己种地做饭。 她当然要李雨薇好起来,至少可以走路做饭。 要是李雨薇好不起来,她不是还要养着李雨薇,这可不划算。 李雨薇愤恨的盯着知意离去的背影,她伸手拿过伤药,打算自己上药。 等她翻过身,上完药时,早已累的筋疲力尽。 此时她的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她昏迷的这一天一夜可滴米未沾。 第48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48 李雨薇不停的喊着知意的名字,拍打着床榻,希望可以引知意过来。 可不知道知意是故意的,还是睡着了,她怎么折腾知意都没过来。 知意的屋子就在李雨薇隔壁,她当然听见了,可她就是故意的。 粮食本来就不多,当然要省着点吃,李雨薇一天吃一碗清粥就可以了,有饭又有水,刚刚好。 吃的多,拉的多。吃这么多了干什么,她还要伺候李雨薇换洗,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从此以后李雨薇就陷入了水深火热的日子里。 知意对她非打即骂,一个不高兴就要掐她拧他。 她反抗过,可知意说都是跟她学的。 她以前有这么恶毒吗? 她记不清了。 因为缺衣少食,李雨薇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很多事都模糊了。 即使知意每天都要折磨她,过得很痛苦。 可她还是按时吃药,希望自己赶紧好起来,只要好起来,她就好有机会。 可真当好起来的那一天,她却要疯了,她的腿废了,她瘸的比知意还要厉害。 谁会要一个瘸腿皇后! 她的信念崩塌了!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想自杀,想和知意同归于尽。 她半夜潜进知意的屋子,狠狠地掐着知意脖子,却因体力不支被知意挣脱。 知意捂着脖子,坐在床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咳咳咳,你可真是狠心,不想活了还要带着我?” 李雨薇因为从没吃饱过,所以本身也没怎么有力气,刚才掐知意已经用光了全身的力气。 可她并不害怕,大不了一死。 她瘫坐在地上,眼眶布满血丝,恶狠狠的瞪着知意: “是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样,反正我死了,你也活不长,不如让我亲手送走你?” 李雨薇之前就怀疑她应该就是知意的保命符,也试验了几次,果然如此! 知意看着李雨薇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并没有害怕,反而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只是肿痛的喉咙不允许她笑了,又咳嗽个不停。 知意嘲讽的瞥向李雨薇,嘴角扯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你怕是不知道吧,你最嫉妒的妹妹并没有死,还活的很好呢!” 李雨薇不相信知意的话,认为知意为了活命故意坑骗她。 “胡说,是你胡说,那个贱人早就死了!” 可脑海中划过什么,让她起了一丝怀疑。 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李雨薇,知意知道李雨薇应该猜到了什么。 “大小姐心里也相信了吧,不然怎么会露出怀疑的表情?” 知意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靠在被子上:“你想想,你有几个月没收到李家的回信了,怕是被李家抛弃了吧?” “不会的,我是李家的希望,他们不舍得放弃我的,没收到回信是因为我被关起来,没人给我送信。”说到这还点点头,“是这样的。” “你这个贱人,不要危言耸听,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知意看着癫狂的李雨薇更加兴奋,往前倾了下身子。 “哈哈,是吗?想不想知道李月柔现在在哪里啊?” “快说!” 知意想看看李大小姐,会不会弯下她那高贵的膝盖,“你求我,跪下来求我。” 李雨薇表情狰狞,颤抖着手指着知意:“放肆!” 知意却不害怕,反而想刺激她:“不求就算了,我还不想说呢?死就死吧,就是......” 说到这知意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就是不知道,大小姐会不会死不瞑目,毕竟你最恨最嫉妒的人,正过着你曾经最向往的生活。” 李雨薇听到知意的话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曾经最向往的生活,是皇后吗? 不会的,她费尽心机都得不到,李月柔怎么会有这个福分,况且李月柔已经被她毁了。 李雨薇心里虽然跌宕起伏,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不能再给知意拿捏她的机会。 她低下充满恨意、屈辱的眼睛,跪在地上:“我求你,求你告诉我。” 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主人,如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求她,知意心里充满了一股难以言表的感情,兴奋、开心、激动,好像还夹杂着一股难过。 “是皇后啊,你猜到了吗?” 知意的话证实了李雨薇的猜想,可李雨薇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 她急匆匆的爬向知意,爬到床边,撑着床边爬了上去。 她双手按着知意的胳膊,充满血丝的眼睛殷切的看着知意:“你说错了,是不是,再说一遍?” 知意凑近李雨薇的耳边,挑眉说道:“我可不敢编排皇后。” 说完就将李雨薇从床上推了了下去。 砰地一声,李雨薇摔倒地上,她忍着疼痛坐起来。 她恶心狠狠的瞪着知意:“如果你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知意不想再跟她纠缠,睨了李雨薇一眼,就整理被子去了。 看着知意嘲讽的眼神,李雨薇更加生气,但她现在有更要紧的事要办,等办完了她不会轻饶知意。 李雨薇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刚才散乱的头发、衣领,缓慢的走出屋子。 知意听着砰的一下关门声,就知道李雨薇离开了,她拢了拢被子,很快进入了梦乡。 尽管知意没这么大的胆子撒谎,可李雨薇潜意识里还是不相信李月柔会成为皇后。 她还是觉得知意是骗她的,她打算用身上最后的银钱向以前看守她的李嬷嬷打探消息。 次日,瞧着开心拿着钱离开的李嬷嬷,李雨薇狠狠的攥着门把手。 她并没有被废除侧妃之位,玉碟也没有除名,她还是侧妃,让知意那小贱蹄子给糊弄住了。 可是随即又苦笑了一下,自己这个侧妃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 到了晚上,李嬷嬷偷偷摸摸的来到李雨薇的门前,轻轻敲门。 李嬷嬷带来了李雨薇最不想知道的答案。 她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似的,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自己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赢过李月柔吗? 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做错了吗? 不,她没有错,她绝不后悔! 李雨薇的眼眶通红,似乎流下了两行血流,她声音嘶哑、无声的痛哭着。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红肿的眼里露出一丝亮光。 是了,最是无情帝王家,伴君如伴虎,色衰而爱迟。 李月柔肯定会被帝王抛弃她。 她一定要活着,好好的活着,一定要比李月柔命长。 她一定会赢过李月柔! 第49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49 李家被发配岭南了。 李涛这些日子敛财的动作,早就遭了同僚的红眼。 季槿安也有所耳闻,只是李涛毕竟是李月柔的亲生父亲,而且李涛贡献的水泥、玻璃等物件,对大庸朝的发展都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他打算给李涛最后一次机会,派人点醒他。 只是没想到,李涛竟然不知收敛,还是疯狂敛财。 在季槿安收集李涛贪墨罪证时,李月柔让向阳将收集的资料以各种方式呈递上去。 * 李府张灯结彩,今天正是李涛过五十大寿的好日子。 李涛正穿着褐色的暗花绸质长衫在客厅里接待宾客,李夫人和李府女眷在后院招待着女宾客。 府里充满着欢声笑语。 突然,管家连滚带爬的冲进客厅:“老爷,不好了,门外来了群官兵。” 李涛瞬间变了脸色,呵斥道:“胡说什么,他们应该是来给老爷我贺寿的,怎的如此大惊小怪,还不快去招待他们。” “可老爷,那群官兵全部配着刀,现在正在驱赶宾客!” 听完管家的回话,宾客们顿时脸色大变,纷纷向李涛告辞,“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下官也是。” 恰巧这时,官差到了客厅,“官府查案,无关人等速速撤离。” 一时之间,前厅众人如鸟兽般全跑光了,后院也是如此。 此时,李府众人全部被押送到了正厅。 李大郎看着一脸严肃的官差,敛下心里的怒意,上前将一叠银票塞到了官差手里: “大人,可是弄错了,我父亲是江州巡抚,怎会知法犯法?” 官差一把将李大郎的手打落,要是平常这银票他也就收了。 可今日宋御史在旁边,他怎么可能顶风作案,看着地方那一摞银票,他的心在滴血。 “大胆,竟然敢公然行贿!” “误会,误会。”李大郎讪讪的捡起银票。 当宋御史宣读圣旨,众人才知他们被抄家了。 众人纷纷喊冤,“我们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大皇子,我有证据,就在书房。” 宋御史派人去书房取出了一摞信,打开来一看,全是空白的。 他将所有的信,一下子全都扔到了跪在地上的李涛头上。 “你可知污蔑皇室可是死罪。” 李涛不明白眼前的官差为什么这么说,他捡起落在身上的信件。 下一刻就瞪大了眼睛。 他不可置信的反复检查信笺,最后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全是空白的,一定被人换了?” 看着李涛一副不可置信,还在做垂死挣扎的样子,宋御史也被气笑了:“你的意思是本官调换了信件?” “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请大人再给下官一次机会,刚才应该是拿错了,下官亲自去拿。”李涛连忙请宋御史再给他一次机会。 因宋御史和宋妤汐是亲戚,多少也知道一些内情,他戏谑的看向李涛,像是看一个傻子。 他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把珍珠当鱼目的人,这傻子还当上了巡抚。 “好,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张扬,你陪李大人去。” 李涛看着宋御史一直盯着他看,一会摇头一会笑,盯得他心里发怵,原以为宋御史不会答应,没想到宋御史却答应了。 李涛心里升起了希望,连忙起身向宋御史道谢。 “多谢宋大人,下官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宋御史看着随张扬离开的李涛,摇了摇头,心想,他自是不会失望,他手下的人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李涛怕是要失望了。 跟随张扬来到书房的李涛,将整个书房都翻遍了,也没有翻出一封信。 陆涛现在脑子乱哄哄的,怎么会没有呢? 他明明收到信,一定是漏到哪里了,李涛不死心,还想再找一遍。 当李涛再次翻找的时候,张扬制止了他:“李大人,已经都找过了,况且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李涛再三抗议却还是被押回前厅了,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信上的字怎么会消失了呢? 他还是怀疑是宋御史捣的鬼,可他没有证据。 李涛不知道到的是,这些信都是李月柔让人用特殊墨水伪造的,银子也是她要的。 都用于慈善事业,毕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看着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的李涛,宋御史就猜李涛什么也没找到,随即和张扬一对视,验证了他的猜想。 宋御史大手一挥,将李府众人收押关入天牢。 而趁乱逃出的刘嬷嬷和松鹤堂的一众下人,躲在人群后偷偷看着被押送的李府众人,心里一阵后怕。 幸亏几日前刘嬷嬷看形势不妙,从李老夫人那拿了众人的卖身契,归还众人,让他们脱了奴籍,不然他们怕是也要被押入天牢。 远在皇宫的李月柔听闻李府众人被押入天牢,第一件事就是脱下华丽的宫装,卸下名贵的珠钗,换上乳白色暗纹素锦长裙,头上只簪了一个桃花纹银制长钗。 看着镜中依旧清新脱俗的美人,李月柔并不满意,但没办法,这已经是她最朴素的衣服了。 李月柔让身后的宫女太监退下,只身一人前往御书房。 御书房 “皇后娘娘驾到!” 听到太监通传的季槿安放下御笔,起身准备迎接李月柔。 只见穿着一身素衣的李月柔,急切的推门而入跪地求情,睫羽上挂着清晰可见的泪珠。 “皇上,臣妾听闻他们被押入天牢了?” 季槿安知道李月柔口中的他们是谁,可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李月柔第一次称自己为臣妾,还是为了他们,或许在李月柔的潜意识里,他们或许比他重要。 季槿安疾步走过来,双手搀扶起李月柔,拂去她膝上的灰尘。 “不是跟你说过吗,在我面前,不用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不用行礼,也不要自称臣妾。” “我,知道,可今天情况特殊。” 季槿安眼神晦涩的看着李月柔,“嗯?” 李月柔不安的搅动的衣袖:“我知道他们罪大恶极,可他们毕竟是臣妾的血亲,我只希望你可以饶他们一命。” 李月柔泪眼连连的抬头看向季槿安,小声的补充道:“受多大的苦都没关系,只要,只要饶他们一命。” 第50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50 看着还在沉思的季槿安,李月柔轻轻扑进他的怀里。 “就当是还了他们生育之恩,以后他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槿安哥哥,可以吗?” 一声槿安哥哥在耳边响起,季槿安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笑意。 “好。” 李月柔抬眸看向他,似是不可置信自己听到的:“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季槿安轻轻的擦拭李月柔脸上残留的泪珠。 李月柔紧紧地抱住季槿安,“谢谢你,槿安,让你为难了。” 季槿安并没有回答李月柔,只是轻轻的拍着李月柔的背。 他本来就没打算杀掉李涛,毕竟他为大雍朝做了不少贡献,功可抵过,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李涛被打了三十大板,随其他人一起被发配到了岭南。 直接死对李家来说太便宜他们了,她要他们体会到到痛彻心扉的苦,她要他们悔恨终生。最后凄惨而死! 一群锦衣玉食的人,怎么会受得了吃糠咽菜,日日劳作的日子。 明明荣华富贵的日子唾手可得,却被他们亲手推出去,他们会怎么样 李月柔一根梦魂香和一叠银票交给欣荣。 “欣荣,交给刘嬷嬷,告诉她梦魂香的作用,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刘嬷嬷用银子打点押送李家人的官差,要他们保住李家人的命,特别是李老夫人,其他的不需要官差操心。 安排好一切后,刘嬷嬷先乘着马车去了岭南,毕竟这地方她熟啊。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刘嬷嬷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呢! 不过还好,这次她是看着别人受苦的,也正好陪陪她可怜的女儿,不知道女儿在地下有没有怪过她,这些年都没有去看她。 刘嬷嬷抹掉眼角的眼泪,在心里默默的说,乖女儿,快了,再等等娘,娘很快就去陪你。 而李家一行人也终于踏上了前往地狱的路。 吃的是黑乎乎的饼子,那饼子又酸又涩又干。 一开始他们还不吃,当自己还是金贵的老爷小姐,宁愿饿着也不吃。 可饿了几顿后就老实了,连这一块小小的饼子都会争抢起来。 穿的是麻布粗衣,娇嫩的肌肤都被衣服刺红,脚上也被磨起了水泡,疼的走不了路。 可走的慢了就会被鞭打,他们不得不忍痛上路,每个人都被疼的赤牙咧嘴。 他们想过将瘫痪的李老夫人扔下,或是不小心弄死,可不巧每次都被官差发现。 被狠狠的打了一顿不说,连那黑饼子都被没收了,并告诉他们,一旦有人死了或是逃了,每个人都要挨一百鞭子。 至此,他们过上了相互监督,相互防备的日子。 最可怜的当属李老夫人,以前虽然也吃不饱,至少住的好。 可现在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要受那些不孝子孙的虐待,他们骂她老不死的,掐她拧她,她苦不堪言。 可她不能死,她还有薇儿。 她好想她的薇儿啊,不知道薇儿什么时候能来救她。 终于岭南到了,他们以为苦日子结束了,可没想到真正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 这荒芜贫瘠的不毛之地,就是他们以后的家。 看着眼前蛮荒之地,他们纷纷跪地痛哭,不知是悔恨的眼泪,还是喜极而泣。 在这里,他们要不停的劳作,还要受本地居民的欺辱。 他们辛苦劳作一天后,正饥肠辘辘的躺在窝棚里,学会了苦中作乐。暗道至少房子不用他们盖。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房子虽是四处漏风的窝棚,可也不是免费的,以后还要偿还这窝棚的钱。 以前他们家的马住的都比这个窝棚好,可那又怎么样,至少这个窝棚能挡雨。 看着透过窝棚洒过来的月光,也许能挡雨吧! 听着耳边众人喊饿的声音,李涛烦躁的吼道:“都别嚎了,留点力气明天还要开荒!” 听着李涛的话,窝棚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是很快又响起了啜泣声。 “睡吧,快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睡着了就不累了。”说完李涛便翻身睡了过去。 很快窝棚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只有李老夫人盯着窝棚顶无声的流泪。 夜深了,一道身影趁着月色潜进了窝棚,点燃了一根无色无味的香。 李老夫人看着缓缓靠近的身影,瞪大了眼睛,是她,那个贱人,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 那贱人点的什么,难道是毒香,她想害死自己,真是心狠手辣的贱人。 看着点完香对着她诡异笑了一下的刘嬷嬷,李老夫人被她吓得失禁了。 她说不出话,只能哼哼唧唧的喊,想吵醒睡在她身侧的李夫人和李涛。 虽然他们虐待她,可毕竟是她的儿子、孙子,她不想他们死,不想自己断子绝孙,而且她还等着她的薇儿来救她呢。 李老夫人累的满头大汗,只听见身边的人嘟嘟囔囔的说: “死老太婆,哼唧什么,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天天睡了吃,吃了睡的。” “就是,懒人屎尿多,臭死了,明天少给她点吃的,快去收拾。”李涛用脚踢了踢身旁李夫人,让她起来收拾一下。 李夫人从来没干过农活,累的起不来,可身旁的李涛却不停的催促她。 她只能忍着酸痛慢慢的爬起来,替李老夫人收拾身子。 收拾好一切后,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躺下,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鼾声,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眼泪呼啦啦的止不住的流,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啊? 渐渐地她也伴着苦涩的眼泪进入了梦乡。 第51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51 梦里的众人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珍馐美馔、华冠丽服、功名利禄他们统统都得到了。 他们的女儿\/妹妹\/好孙女李月柔成为了皇后,李家也被册封为承恩公,李家真正的成为了名门望族。 世人都羡慕他们,羡慕他们有一个好女儿\/好妹妹\/好孙女。 咣咣的铜锣声突然响起,惊醒了沉浸在美梦中的李家人。 工头扯着破锣嗓子喊道:“都给我快点起来上工。” 李家人虽然还在回味刚才的美梦,却不敢耽搁,只得匆匆起身,谁都没有关注草席子旁那燃尽的半截香灰。 又干又硬的粗粮饼子,喇的嗓子疼,如果没有昨天晚上梦,这粗粮饼子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难得的美味。 可昨天梦里的珍馐美馔有多么的美味诱人,那手中的饼子就有多么的难以下咽。 可不吃就没力气干活,干不好活就更没得吃,他们只得忍着心酸咽下去。 “父亲,儿子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妹妹成了皇后。”李大郎艰难地咽下饼子,说起来昨天的梦,只是没说这个妹妹是李月柔。 “我也是!” 李夫人小心翼翼的看了李涛一眼,“我也做了一个梦,梦里柔儿成了皇后。” “怎么会是那个孽女,是薇儿。”李涛不想承认被他逐出家门的李月柔成为了皇后转移话题道:“快吃吧,马上就要上工了。” 李家其他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加快了咽饼子的速度。 饿的连哼唧声也发不出来的李老夫人,听着李涛的话,老怀安慰,果然昨天梦里看错了。 就是她的薇儿当了皇后,她马上就要脱离苦海去享福了。 众人在上工的时候偷偷交流了一番,知道了梦里都是李月柔当上了皇后,只是不知李涛的梦为什么不一样。 连续三天,他们都梦到了那金雕玉砌一般富贵的生活,让他们不得不怀疑这梦的真实性,如果只是一个人梦到,或是只梦到了一次,还有可能是假的。 都梦见了,那就是上天给指示,看不得他们受苦,所以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他们要好好的谋划,这样才能不辜负上天的恩赐。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尽管只做了三天梦,可梦里的锦衣玉食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们的心里。 认为有了靠山,也就消极怠工,对看守他们的小吏也不再恭敬。 看着蹲在地头上闲聊的李家人,小吏终于忍无可忍,一鞭子抽了上去,虽说收了刘嬷嬷的银子,答应保住李家人姓名,只要不打死就没关系吧! 正好被鞭子抽到的李涛,疼的赤牙咧嘴,他现在可是有身份的人,不是谁都可以打他。 李涛捂着自己的胳膊,眼神里好像要喷火:“放肆,你这个没有品阶的小吏,竟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小吏可不惯着他,又抽了他一鞭子,“我管你是谁?” 李涛被胆大的小吏气着了,连疼都忘了,气愤的指着小吏。 “你竟然还敢打我,真是不要命了,我可是当今皇后娘娘李月柔的父亲!” 小吏一鞭子抽到了李涛的手指上: “放肆,区区一届罪奴怎敢提皇后娘娘的名讳,皇后娘娘可是镇国公的女儿,怎么会是你这个罪奴的女儿?” 小吏嘲讽的看向捂着手指的李涛:“真是胆大包天了,竟敢和皇后娘娘攀亲戚!” “你是皇后娘娘他爹,我还是皇......”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小吏制止了。 小吏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口嗨了,差点犯了杀头大罪,都怪李家人,小吏打的更狠了。 李家人被打的哇哇乱叫,四处乱逃,可怎么也逃不过。 因为今天挑衅官吏的行为,李家人过得更加苦,可也不敢在明面上说他们是后族。 原以为还有梦中的富贵生活作为慰藉,可从此他们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美好的梦了。 白日艰苦困顿的生活,更让他们向往梦中美妙的生活。 即使再也梦不到,可那美好的记忆还是深深的刻在了他们的脑海里,想忘也忘不了。 渐渐地,这美好的记忆成了他们痛苦的根源,时刻煎熬着他们的心。 如果不曾享受过顶级的富贵生活,如今他们也会适应这艰苦困顿的生活。 可每当要适应了,那记忆就会出来作弄他们,告诉他们本可以过得更好,让他们陷入沼泽,无法自拔。 从当初的后悔,到现在的互相指责,甚至到最后都互殴起来。 因为互殴他们又被小吏克扣了一天饭食,以至于每次到最后他们都把矛头指向了李老夫人。 毕竟李老夫人口不能言,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最多哼唧两下,她就是最好的出气筒。 经过日积月累的虐待,李老夫人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现在的李老夫人,形容枯槁,浑身青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被打的,也有被小动物咬的。 可她已经不在乎这些身体上的疼痛,她浑浊的眼睛扫过身前的每一个人,从前她最疼爱的人都成了害死她的凶手,她要记住这些凶手。 她恨啊,恨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恨她最疼的薇儿弃她不顾,恨自己眼瞎,不曾善待李月柔。 也恨年轻的自己,都是自己做的孽。 都是报应啊! 李老夫人死不瞑目! 看着死不瞑目的李老夫人,李家人不知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可惜少了一个出气筒。 他们过着这种屈辱不堪、死不如生的苦日子,直到皇后娘娘有孕,大赦天下。 李家窝棚,李涛正要躺在草堆休息,就看到兴奋跑过来的李大郎。 “爹,我们可以离开岭南了,皇上大赦天下了。” 李涛眼里闪过喜悦,却还是迟疑的问道:“真的?” 李大郎高兴的说道:“真的,皇榜上写着呢,因皇后娘娘有孕,大赦天下,我们的好日子到了!” “太好了,快收拾行李。”李涛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想了想又扔下了。“算了这些破烂咱不要了。” “快,咱们去找小吏拿户籍,早点离开这不毛之地。” 李大郎搀扶着李涛来到了小吏办公处:“快点将我们李家的户籍拿出来。” 第52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52 小吏看着高傲的李家人,一脸疑惑的问道:“户籍,你们可是罪奴,要什么户籍?” 李家人现在可不怕他,昂着头说道:“皇上现在大赦天下,你还扣着我们的户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小吏像是听到了笑话,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不想活了,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吧!” 李家众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放肆,我们可是皇后的母家,你不巴结我们不说,竟然还如此大言不惭!” “你现在好好的伺候我们,等我们回来京城会饶你一命的!” “这可是给你赎罪的机会,你可不要知道到好歹!” “......” 看着眼前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就差指着他鼻子骂的的李家人。 小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这些人竟然还想要他的命,真是胆大包天! 反正自从李老婆子死了,刘嬷嬷也消失了,他再也没有收到过她的银子,也就不必在保着眼前这群蠢货得命了! 他就是对他们太好了,才让他们爬到他的头上。 以后,会让他们认识到什么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小吏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强忍着怒火:“大赦天下?没错,当今圣上是大赦天下了,可.....” 说到这,小吏看着李家人脸上殷切的笑容,故意停顿了下;“可惜啊,真是可惜,没有你们的份。” 李大郎拽着小吏的双肩,不可置信的说:“不可能,你骗人,我看见皇榜上写着大赦天下了,怎么会没有我们的份?” 小吏拽下李大郎抓住他肩膀的手,轻轻弹了弹肩膀,好像有什么脏东西碰了他似得。 “我可不敢篡改圣旨,皇榜上不是都写着,你怕是没看全吧!” 小吏鄙视的看了李大郎一眼,轻蔑的说道: “我大人有大量,今天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再送你们一个忠告,高兴的太早可不好,小心乐极生悲!” 看着小吏的表情不像作假,而且小吏确实没这么大的胆子骗他们。他刚才确实只看了两行字,就跑去报喜了。 李家一行人挤过拥挤的人群, 正在看皇榜的人被挤了个正着,没好气的说:“急什么急,急着去投胎啊!” “哎呦,谁踩我脚了?” “别挤了,看不到了!” 李家人对身边的声音置若罔闻,只死死地盯着皇榜。 没有他们,为什么没有他们! 多日来积攒的委屈,全被在这一刻释放了,他们跪在皇榜前痛哭。 正在看榜的一个魁梧大汉被他们哭的心烦:“哭什么哭,大赦天下的好日子还哭,晦气!” 旁边的人在说话的扯了扯大汉,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大汉抱着膀子讥讽的看向跪地痛苦的李家人:“吆,原来是你们啊!平常看着人五人六的,怎么大赦天下也没你们的份啊!” 闻言,李家人抬起头恶狠狠的看向说话的大汉。 “看什么看,小心你的眼睛。” 大汉身边的人也不断的附和。 “就是平常就知道撒泼耍滑,现在还有脸瞪人!” “还以为有多大靠山呢,没想到了,我们都成平民了,你们竟然还是罪奴!” “就是,就是。”说完众人哈哈的大笑起来。 李大郎看着周围嘲讽他的人,眼眶充血,心里的愤恨、委屈再也忍不住了。 他爬起来,撞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瘦弱的汉子,将汉子撞倒在地,狠狠的打起来了。 魁梧大汉看着李大郎将他弟弟按在地上打,大声呵斥:“你敢!” 他一把将李大郎掀翻在地,按着李大郎打起来。 “是给你的狗胆,竟敢打我弟弟,真是给你脸了!” 李家人看见李大郎挨打,全都扑了上去打魁梧大汉,可其他人也会不会干看着魁梧大汉挨打,一时间变成了李家人单方面挨打。 李家人被揍的鼻青脸肿,浑身酸痛,还要接受处罚。 自此李家人真正的陷入了地狱,可他们都舍不得死,总希望有一天李雨薇和李月柔来救他们,可直到他们死,都没等到救赎,死不瞑目。 ****** 季槿安站在李月柔身后,握着李月柔的手作画,即使李月柔现在堪称大家,可季槿安还是喜欢和李月柔一起一起做画。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李月柔突然有点恶心,捂着嘴想吐。 季槿安看着李月柔的不舒服的样子,关心的问道:“柔儿,怎么了,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李月柔制止了季槿安要叫太医的动作,“没什么事,你忘了我也会医术,不过是有孕了。” 关心则乱,季槿安担心看着李月柔:“你学医时日尚短,有...什么...有孕了?” “有孕了?柔儿我要当父亲了。” 季槿安激动地抱着李月柔,他们成亲三年了,能够陪伴在李月柔身侧,对他来说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从没想过还能有自己的孩子。 “是啊,你要当父亲了,开心吗?” “开心,可是你的身体不能承受住生育之苦,不如......” 李月柔赶紧捂住季槿安的嘴,“可不能胡说,孩子听见以后会不孝顺你的,以后就算是我离开了,还有孩子陪住你。” 季槿安只要一想到李月柔会离开他,就心如刀割,他紧紧的搂住李月柔: “你怎么会离开我呢,不会离开的!” 季槿安怜惜的吻了下李月柔鬓角:“我不在乎孩子孝不孝顺我,孩子只要孝顺你就好了,以后我们一起照顾你。” 躲在玉佩的六宝牙都要酸了,宿主真是太有心机了,它不会承认是它羡慕嫉妒恨! 朝阳宫。 季槿安刚去上朝,李月柔就发动了,身边的大宫女想去通知皇上,李月柔却不让,甚至封锁了消息。 生孩子真是疼啊,本以为经历了雷劫这点痛不算什么。 可雷劫是痛过就好了,可生孩子却是延绵不绝的痛,算了不难为自己了,李月柔心里这么想着,果断的吃下了无痛丹。 当季槿安下朝来到朝阳宫时,只看到一盆盆的血水从产房端出。 季槿安一阵心悸,柔儿生产了,为什么没人通知他! 第53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53 宫女太监看着季槿安的脸色变了,立刻跪地求饶说明情况。 季槿安现在只关心李月柔,没工夫理会他们,他只想去产房陪李月柔生产。 可却被接生嬷嬷拦在门口:“皇上,产房不吉,不可进啊!” “让开!”说完就让大太监王顺拽开接生嬷嬷,想硬闯进去。 眼看接生嬷嬷要拦不住,李月柔急忙出声阻拦:“皇上,不要进来!” 季槿安听见李月柔出声阻拦,以为她是信了接生嬷嬷的话。 “柔儿,我是天子,我不怕这些。” “不是这些,我是怕见了你,只想依赖你,一旦泄气就没力气生产!”情况当然不属实,李月柔是怕季槿安进来就露馅了,她刚吃完无痛丹,只想睡一觉。 季槿安站在产房门口,握紧双拳,浑身都透露着紧张的气息:“好,我不进去,我就在门口陪你!” 季槿安站在门口陪着李月柔,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出,他心疼的不行。 柔儿那么小的身体怎么经得起这样折腾,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眼看到晌午了,李月柔还没生产,也没有任何动静,他想进产房看看,却又怕影响李月柔,急的不行。 看着出来到接热水的接生嬷嬷,季槿安急忙拦着她,问道:“皇后怎么样,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接生嬷嬷被季槿安拽了一个踉跄,手里盆差点摔了:“娘娘很好,娘娘没有大喊大叫是在蓄力,节省体力。” 她能怎么说?说娘娘睡着了。 不过她也没说错,睡眠也是节省体力的一种。 季槿安挥手让接生嬷嬷退下。 季槿安一日未进食,可他一点不觉得饿,柔儿在产房受罪,他有什么脸说饿! 很快在晚霞映红天际的时候,一声嘹亮的啼哭声响彻天际。 接生嬷嬷喜气洋洋的抱出一个红色的襁褓:“生了,是个皇子!” 季槿安只瞥了一眼那个红色襁褓,就向产房走去,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 “不好了,娘娘血崩了!” 李月柔就那样面色惨白的躺在产床上,身下的床褥都被染红了。 接生嬷嬷一看见季槿安进来,连忙跪地:“产房不吉,还请皇上回避!” “皇后命...,都现在这个情况了,你们不想着照顾皇后,还在乎这些凡俗缛节,李常,全被押走。”他的柔儿现在命悬一线,这些产婆却还在叨叨个不停。 “将王易传过来,他是有名的妇科圣手。” 王顺刚想领旨告退,又听见上方传来:“不,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叫过来。” 季槿安抚摸着李月柔苍白的脸庞,喃喃自语道: “柔儿,别怕,你很快就会醒过来的,你还没看一眼你辛苦生的儿子呢!如果你醒不过来,也不用怕,我也会追随你而去。” 很快,太医们鱼贯而入,王易首当其冲,他让医女将丝帕放在娘娘手腕上,一边把脉一边想。 这情况不对啊,不是说皇后娘娘血崩了么,怎么不像啊! 这脉象只是睡着了啊,至于为什么流这么多血,他有个猜想但不敢说,让医女查看一下就知道了。 随即回避,让医女查看,果然,这哪是血崩了啊! 这是留的恶露,只不过是血性恶露,量大点而已,是谁传出来的谣言,真是害死人了,差点以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王易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缓缓吐了一口气,该怎么跟皇上回话呢,这也是一个问题。 反正不能说实话! “回皇上,刚刚医女已经为皇后娘娘施过金针,微臣诊脉,娘娘已无大碍,只是娘娘经此一难,对寿命...有碍健康!” 季槿安听完眉头一皱:“皇后大约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王易心想,皇后没啥大事,只是睡着了,最迟明早就能醒过来了,算了,还是说的严重点吧! “娘娘现在气血两空,现在是机体在自我修复,最迟十日,娘娘就会醒过来。” 听闻李月柔十日才会醒过来,季槿安的心都要碎了,哪还有什么心思理会跪在地上的太医,还是王顺解救了可怜的太医。 看着沉睡的李月柔,季槿安双手合十,他向诸天神佛请求,愿以身相替,只求他的柔儿能少受些苦,他不会独活,也不会先离她而去,只愿他们能同生共死。 似乎是听到了季槿安的请求,两日后,李月柔醒了过来,她一醒就是看见趴在她边睡着的季槿安。 现在的季槿安不是一个英明的帝王,他现在只是担心妻子的普通男人,胡子拉碴的,脸色苍白,眼眶下一片乌青,浑身都透露着疲惫的气息。 李月柔虚弱的抬起手,想摸一下季槿安,正在这时,季槿安醒了。 “柔儿,你醒了!”季槿安布满血丝、疲惫不堪的双眼,在看见李月柔醒的那一刻,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季槿安怜惜的吻着李月柔的额头,泪水浸湿了李月柔的发丝,季槿安的心里不断的庆幸,幸好她醒了,如果再不醒,他怕自己坚持不住了。 既然李月柔已经醒了,一些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他让太医熬了一碗效果最好的绝嗣药,他不会再让李月柔经受生产之苦,他不想在经受失去他的痛苦, 尽管太医苦苦请旨,说这药有碍寿命,有无害的药,只是效果没这么好,可季槿安还是果断的喝了下去,有碍寿命,那正好和柔儿做伴。 很快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日子。 处理完政事的季槿安,一踏入朝阳宫就看见,躺在贵妃椅上熟睡的李月柔。 窗外的阳光散落在她的脸上,是那么的圣洁美丽。 季槿安不禁感叹,时光荏苒,柔儿还是像当初桃林中相遇的那般温婉脱俗,只是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染上了爱意,对他满满的爱意。 但看见睡在李月柔身侧的季秉谦,嘴角的弧度也消失了,还多了这个和他争宠的儿子。 想到刚才众大臣上奏的折子,季槿安的眼眸不禁暗了下来,是时候让他们安静下来了。 当初李月柔怀孕的时候,朝中的大臣又坐不住了,都想请旨选秀,可没一个敢的,就怕盛元皇后假孕,那就再等等吧! 很快,他们知道了,皇后是真的怀孕了,还生下了季秉谦这个太子。 再不请旨,黄花菜怕是要凉了,可又没有想当冤大头的,于是他们一合计,家里有适龄女子,而且想当皇子外家的,都要写奏折,毕竟法不责众! 第54章 被夺走气运的原女主完 只是没想到,是法不责众,可是皇上他会杀鸡儆猴啊! 写折子的全都还被训斥了一番,有的被罚俸禄,有的被降职差点被撸了官帽。 可他们理亏啊!身上不干净,只得认栽。 众人知道这是杀鸡儆猴,如果再有人请旨,就该杀猴了。 皇子的外家虽然让人眼馋,但还是保命要紧,只是心里酸溜溜的,这破天的富贵就在眼前,看着唾手可得,可却远在天边 ,气煞他们了。 季槿安却很满意这一结果,没有人可以破坏他和李月柔的生活、感情。 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也不可以! 在等等,等季秉谦三岁了,就可以扔给太傅,七岁就可以处理朝政,他就可以陪着李月柔游山玩水。 在季秉谦苦哈哈的跟着太傅学习的时候,李月柔和季槿安相携来到护国寺赏桃花。 御花园的桃花都已经谢了,护国寺的桃花却开的正艳! 他们赏花、品茶、吃斋菜,玩的不亦乐乎! 完全不管季秉谦的死活。 李月柔在一棵桃花树下看到一只呼吸孱弱的狮子猫幼崽。 灵魂已经离体,刚想把它捡起来,远处飞奔着跑来一只狮子猫,大概是猫妈妈,她放下口中的老鼠,不停的朝李月柔嘶嘶的哈气。 “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它的灵魂快要消散了,你要不要见见它?” 猫妈妈思考片刻后,朝李月柔喵喵的叫了两下,示意它同意了。 很快李月柔手一挥,小猫的灵魂出现了,一看见小猫,猫妈妈跑了过来,它想替小猫舔毛,可怎么也舔不到,急的喵喵叫。 “它现在是灵魂体,你碰不到它,我有一件事想和你们商量,我需要小猫的肉体。” 瞧着猫妈妈又朝她哈气,连忙解释说道:“不是白要。” “它现在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小猫的灵魂也撑不住肉身,你还想要孩子,它的灵魂会再次投入你的腹中,如果不想,它来世也会平安长大,一生都幸福。” “你和它商量商量。” 很快,猫妈妈就同意将小猫肉身送给李月柔。 李月柔将小猫肉身送入锦鲤空间用灵气润养着。 猫妈妈看着消失的小猫,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李月柔。 李月柔蹲下身子,温柔的摸着猫妈妈脑袋: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如果愿意愿意,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如果不愿意,不愿我也会送你一番造化。” 猫妈妈疯狂的摇头,虽然眼前的两脚兽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就她凭空收物的手段,它就不敢跟着她,怕是它哪一天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疯狂摇头的猫妈妈,李月柔不禁笑了起来:“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言罢,轻轻的在猫妈妈额头上点了一下,“去吧!” 猫妈妈觉得脑子一暖,好像变聪明了,自己好想亲近眼前的人,可更多的还是害怕。 看着撒丫子跑的猫妈妈,李月柔不禁失笑。 而刚到桃林的季槿安,就看着李月柔羡慕的看着远方自由奔跑的狮子猫。 他知道李月柔向往自由,可她还是放弃了,甘愿陪他留在这吃人的皇宫,他也不会辜负她的心意。 季槿安走向李月柔,牵起她的手,陪她一起在夕阳下欣赏桃花。 而季槿安这一辈子也做到了她的承诺,爱护李月柔,尊重李月柔,让李月柔成了大庸朝最幸福的女人。 而季槿安和李月柔的爱情故事也流传到后世,无数人赞扬、羡慕他们的爱情故事。 后世论坛—— 【听说了吗,中安影视要翻拍盛和帝和盛宸皇后的故事?】 论坛上一阵哀鸣声...... 【不要啊,中安影视已经毁了无数历史人物了,现在还要毁了我最爱的盛和帝和盛宸皇后吗?】 【是啊,我最磕他们两人了,若是毁了,我会气的杀人的!】 【想到盛和帝日记里记录的甜蜜故事会被破毁,我的愤怒直达天灵盖!】 【阴暗爬行,发疯,中安影视要是敢毁了盛和帝和盛宸皇后的爱情故事,我就是中安影视楼顶自杀!】 【楼上冷静,这只是小道消息,况且季家还有后人在呢,怎么会允许中安影视怕坏自家老祖的名声!】 这是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出。 【其实,我觉得季男神演盛和帝我还是可以接受的,不要骂我啊!狗头.jpj】 【我觉得也可以啊,当初盛和帝画像出图上,我就觉得季辞有他老祖当年的风采。】 【能遗传到盛和帝的一点点基因,也算是季辞的福气了!】 【可惜,现在我还未找到可以和盛宸皇后媲美的美貌!】 【楼上别做梦了,盛宸皇后能得到盛和帝的爱,可不是单凭美貌,还有她那独具的人格魅力。】 【......】 【......】 于是楼层渐渐歪了,都在倡议可以拍盛和帝和盛宸皇后的故事,但是要季辞出演盛和帝。 毕竟季辞是盛和帝季槿安的第30代孙子,瞧着出土的画像,季辞也有盛和帝三分一的美貌。 可是男主选定了,女主却一直未定下人选,他们觉得没有人可以扮演他们心中那个如天女一般的盛宸皇后——李月柔。 第55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1 向柔刚到世界就被被人推了一个踉跄,只听见身旁的李嬷嬷说: “二小姐,夫人说让你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在放你出来。夫人说,反省期间就不给二小姐提供饭食了,免得二小姐心不静。” 说完便转身离开,在经过蒲团时,停住了脚步,敲了自己脑壳两下:“你瞧老奴这记性,竟然把蒲团给忘了!” 李嬷嬷弯腰将蒲团拿走,回头看着向柔,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只能辛苦二小姐跪在地下了,现在正好三月底,不冷不热的,正合适。” “老奴就先告退了。”李嬷嬷说着老奴,嘴里却没有身为奴仆的自觉,那傲然的神态,仿佛向柔才是奴仆。 李嬷嬷锁门的时候,透过门缝看着向柔站在祠堂里不动,可她并不在意,她并不认为一向懦弱的二小姐会违抗夫人的命令。 李嬷嬷看着窗户里向柔孤零零的剪影,暗自嘀咕:“真是可怜,一整晚都要在恐惧中度过!” 嘴上说着可怜,心里却在寻思着一会找厨房的张嬷嬷吃酒去。 至于吃醉了明天会不会耽误给向柔送饭,她并不在意,她觉得向柔应该习惯了,缺一两顿饭也饿不死。 黑漆漆的祠堂,供桌上两根白蜡烛火焰摇曳不定,牌位在烛火的照耀下忽明忽暗,蜡烛燃烧时还发出‘劈啪劈啪’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更加渗人。 窗外的风呼呼刮着,发出狰狞的声音,好似鬼魅在咆哮。 如果是普通的小姑娘,怕是要被吓得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可向柔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她拿出厚厚的宝相花锦缎坐垫,安安稳稳地坐在上面等着六宝传输剧情。 向柔又拿出来如意纹素锦镶银鼠皮披风披在身上,三月底的夜晚依旧冷的出奇,她这一身薄薄的春装可顶不住寒气。 六宝心里升起无限的可惜,它果然没有猜错,原本想着能捡个漏呢! 心疼,那可是个好东西,都怪它太厉害了,初出茅庐就绑定了大佬做宿主,连一丝捡漏的机会都没有。 向柔不理一脸心疼的六宝,出声提醒:“六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没有啊!”六宝歪头想了想,除了玉佩自己没忘记什么呀。 向柔似笑非笑的看向六宝:“你不是说有抽奖吗,难道打算赖账?” “呃,我刚打算给你抽奖,这不是刚刚跟宿主说话耽误了吗?”六宝讪讪的说道,它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忘了。 六宝拿出一个抽奖箱:“呐,宿主抽吧?” “魂牵梦绕!” “这技能不错,使用方便。” 向柔摸了摸六宝傲娇的小脑袋:“说说这个世界的剧情吧!” 六宝开心的点点头:“原主盛向柔本是大顺王朝永恩伯府三小姐,因生她时难产,害得伯夫人不能继续生育,终生只得了两个女儿。 伯夫人记恨原主害得她不能有个儿子,害她差点失去伯夫人的体面,只得将庶长子记为嫡子。 当初原主嫡姐病逝,怕奉安侯另娶,对她孩子不好,让伯夫人在庶出的几个姐妹里挑继室......” 第56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2 “她临终前挑中了三小姐盛明玉,明玉是原主母亲陪嫁丫鬟林姨娘生的,比原主小两岁。 原主长姐孝期一过,明玉刚好及笄,那时嫁过去正好,即使明玉生了儿子,也不会影响大外甥的世子之位。 为了让长女含笑而终,永恩伯夫人表面答应长姐的遗愿,却暗自谋划将人选换成原主。 林姨娘生明玉时难产而亡,永恩伯夫人惜她刚出生就是失去生母,将她接到身边亲自抚养,却将原主扔给奶妈养。” 原主自小得到只有永恩伯夫人冷眼,责骂和关禁闭、跪祠堂。 原主一生中唯一的光亮,就是盛老夫人偶尔的关心。 在安亲王世子同原主成亲的那日,永恩伯夫人将原主迷晕,让明玉替嫁。 永恩伯也冷眼旁观,对于哪个女儿当世子妃,永恩伯并不在意,只要是她的女儿就好。 可这一举动却惹怒了奉安侯。 一抬小轿将原主抬到奉安侯府,好似她是什么见不得东西。 原主入侯府后,奉养公婆,待外甥如亲子,一直尽为人妻、为人母、为人媳的职责,可她嫁入侯府多年未有身孕,受尽冷眼,本以为日子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 “元熙十年,时年二十七岁的皇上肖沛庭突然退位,安亲王成了皇上,盛明玉也成了皇后。 盛明玉明玉她暗示命妇她不喜原主,一时之间原主成了整个京城的耻辱! 她们说原主不守妇道,好好的郡王妃不要,偏偏去勾引姐夫,害得嫡姐早亡,苛待外甥庶子,却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侯府也得了旨意,慢慢给原主下药,希望她真心对待的外甥女可以救她。 没想到这个侄女却直接一玩药送走了她! 原来是盛明玉给婵儿说了门好亲事,只要原主死,就可热孝成亲。 可惜原主贡献自己的一声,却得到个肝肠寸断而死的下场,最后还被跑尸荒野,死无全尸。 原主希望害她的人可以得到应有的下场,让他们悔恨而死,给她关心的祖母可以安度晚年。 .............. 向柔接受记忆后收敛眼里的情绪,收起坐垫,招呼六宝:“走吧!” “去哪啊,不是要跪祠堂反省吗?”六宝还处于懵然的状态,歪着头看着向柔。 “六宝,你傻了,当然是回去休息,如果你愿意在这反省我也不反对。” 向柔可不想在这蹲一晚上,这样冷的天会把人冻傻的。 原主可就在这跪上三天三夜,跪坏了腿,还得了严重的胃病。 “啊,奥,走,当然走了!” “可是,宿主,门锁着呢,我倒是能出去,可你怎么出去?”六宝低着头手指碰着手指,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是有你吗?” “我,我有什么用啊,我又不能让你穿门而过?”六宝疑惑的指着自己,它什么时候有这样大的本事了,它怎么不知道啊。 向柔面露期待的看着六宝,好像六宝是什么无所不能的大英雄。 “六宝,去把锁打开,作为最聪慧的系统,你不会连把铜锁也打不开吧!” 六宝还是那个单纯的小系统,自然受不了向柔的激将法,立刻挺身而出。 “我当然会了,宿主你就看我的吧!” 六宝穿门而过,不过一个呼吸,门就开了。 “怎么样,我厉害吧!”六宝一脸傲娇,求表扬的样子。 向柔不吝啬的夸奖六宝:“当然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最聪明的系统!” 六宝高兴的在向柔身边飞来飞去,连身上的光都变成了粉红色。 “我可真厉害,这把锁不像被人破坏的,就像钥匙打开的一样,宿主,你看是不是啊!” 六宝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它现在是六宝2.0,非常厉害! “恩,还真是,六宝真棒!” 六宝被向柔夸得不好意思,自谦道:“没有,没有,只是小意思而已!” 回去的途中,向柔路过永恩伯夫人的院子——栖霞院。 看永恩伯夫人睡得香甜,向柔决定送给她一个小礼物。 给这个枯燥无味的夜晚增加一点趣味,希望永恩伯夫人会喜欢。 第57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3 静心院—— 不过酉时一刻,院子里就看不见人影,或许是她们也不重视这个不受宠的二小姐,也可以说是她们已经习惯了原主时不时就跪祠堂。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静心院虽然是伯府最偏远的院子,却被原主整理的清新雅致,处处都透露着欣欣向荣的生机。 躺在床上的向柔,开始接受属于原主的记忆,这些记忆并是不几句话就能描述的,原主的诉说只是轻描淡写,真实的情况更加残酷。 长年累月的打压、忽视、欺凌,早已磨去原主的棱角,让她变成一枚裹满藤球里美玉,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没有被逼疯,着实人敬佩。 次日,玲珑院。 盛明玉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描眉,忽听见门口传来大丫鬟莺儿咋咋呼呼的说:“小姐,不好了......” 盛明玉被这声音惊得手一抖,刚要画好的新月眉也被毁了,她将手里的螺子黛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戾气之大,差点将这价值十金的螺子黛拍碎。 “莺儿,是什么事让你如此大惊小怪?”盛明玉冷冷的看向闯进来的莺儿,“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小心你的皮!” “小姐,奴婢可是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是关于二小姐的......”莺儿附在盛明玉的耳边说起她今早的发现。 盛明玉的表情由惊讶转到欣喜,想不到她那一向懦弱谨慎的二姐姐竟会有如此大胆的时候。 盛明玉的眼睛滴溜溜的转起来,心里升起一个恶毒的想法,也许可以将盛向柔打入尘埃。 她让莺儿带着一碟子蜜饯去找伯夫人身边的芳兰,装作不小心的透露出刚才的消息,莺儿一向给人一种贪吃冒失鬼的感觉,相信很快向柔就会遭大罪。 盛明玉待莺儿走后,才发现差点被拍碎的螺子黛,小心翼翼的拾起螺子黛,心疼坏了,她也不过只得了两枚螺子黛。 清晰可见的铜镜上映出一张美丽的芙蓉面,作为大顺王朝的第一美人,盛明玉自然是生的美丽,如荷花一般清丽灵动,只是眼里的算计却破坏了这份清雅脱俗。 芳兰和莺儿吃着蜜饯,听着莺儿不小心透漏的消息,故作吃惊的问道:“好妹妹,你说的可是真的?” 莺儿吃的腮鼓鼓的,一脸天真的说:“当然是真的,你可别跟别人说,我可当你是亲姐姐才告诉你的。” 芳兰闻言心里有了算计,不过,她还要去验证一下莺儿说的是否是真的。 “莺儿妹妹,你放心,我不会跟其他人乱说的,谢谢你的点心,夫人该起了,我要先回去了。” 她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子插在莺儿的发包上:“这根银簪子妹妹带着玩,等姐姐有空再去找妹妹玩。” 莺儿摸着头上的银簪子,笑的一脸天真:“多谢姐姐的簪子,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 行礼辞别的两人,都没看见各自脸上得逞的笑容。 静心院 一大早,芳兰就带着一群人站在静心院的大门口,将大门拍的砰砰作响,芳兰的手都拍疼了,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夫人还等着她带二小姐回去呢,可没功夫在这浪费时间,让身边的婆子撞门。 睡得迷迷糊糊的草儿,打着哈欠来开门,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别敲了,马上就来了,真是烦人!” 门是开了,却不是被婆子撞开的,婆子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将正在开门的草儿瞬间吓清醒。 一看来人是栖霞院的芳兰,本来还不耐烦的草儿情瞬间变得谄媚:“芳兰姐姐,你怎么有空来这?” 芳兰眼皮一抬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二小姐呢,夫人有事找她。” 草儿挠了挠脑袋,嘿嘿的傻笑:“二小姐在祠堂呢,昨晚没回来。” “是吗,昨夜可有人看见二小姐回来了。”芳兰也不确定向柔有没有回来,只是诈一诈草儿。 闻言,草儿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昨儿刚过申时,静心院就落钥了,而且昨夜也没人叫门。” 芳兰看着草儿的表情不像说谎,可不将向柔带回去,她可就要挨罚。 芳兰故作镇定,轻蔑的看向草儿,“你说的可不算。” 随后转身对着身后的一群人说,“去四处找找,动静小点,别动不该有的小心思。” “是。”众人如鸟兽般退去。 第58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4 一无所获的众人在一间房门前停下。 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无奈,又是空手而归的一天。 不是他们不想趁着搜找的机会捞点油水,只是这静心院除了那一院子的花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他们总不能薅朵花离开吧! 真是晦气,怕是耗子来了都要骂骂咧咧的离开。 只希望眼前的屋子能安慰一下他们受伤的心灵。 一粗使婆子看见芳容,谄媚的上前汇报情况:“芳兰姑娘,所有的屋子都查过了,只眼前的屋子还没有搜过。” 芳兰看着一群人杵在门口,好像一群会说话的木头,心里憋了一股闷气, “那还等什么,等着我来开门吗?还不快点查!” 粗使婆子心思着,呸!神气什么,不就是个二等丫鬟吗?老娘要是能打开,早打开了,还用着等你!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动生气,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不是老奴不开门,是这门打不开,所以才等在这等姑娘做主。” 芳兰怀疑的看了眼婆子:“是吗,还有打不开的门,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门竟然打不开!” 芳兰可不信那粗使婆子的话,不过是不想得罪二小姐,所以想让她来当这个筏子。 芳兰推了下门,门纹丝不动,再推,门还是没有任何任何变化,她就不信她推不开,这门还能是石头做的不成? 芳兰使出吃奶得劲,她的脸都憋红了,门还是如磐石般纹丝不动,就连吱呀声都没有。 旁边的粗使婆子们,想笑又不敢笑,怕芳兰以后给她们穿小鞋,只能死死咬着嘴唇,脸憋得通红。 芳兰一看众婆子的脸色,就知道她们都在看她笑话,顿时脸更红了,羞得。 她多想罚她们一顿,可她们又没有明目张胆的笑话她,只能暗自生气。 “都死了不成,还不快过来撞门!” 顿时五六个长得膀大腰圆的婆子一窝蜂的拥上前,将芳兰挤到一旁,芳兰闪避不及,胳膊肘撞到墙角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芳兰捂着被撞疼的胳膊肘连忙躲到一旁,怕再次受伤。 她狐疑的看着眼前的粗使婆子们,怀疑她们是故意的。 她猜的没错,婆子们就是故意的,谁让芳兰故意挤兑人,她们只是小小的报复一下。 婆子们撞啊撞,撞得肩膀生疼,就是撞不开。 她们相互看看对方,真是邪门了,这门怎么一点不动啊,明明是木头门,却比石头门还要结实。 “不行,实在是撞不开,你看?”婆子捂着肩膀,一脸为难的看着芳兰。 芳兰看着婆子们都累的满头大汗,“你们先去旁边休息。” 芳兰上前敲门:“二小姐,奴婢是栖霞院的芳兰,夫人有事找二小姐,还请二小姐跟奴婢走一趟。” 房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好似无人之屋,可芳兰就是觉得向柔在屋里。 而屋内的向柔正在吃着丰盛的朝食,这朝食哪的呢,自然是向柔让欣荣去厨房取得。 喝完燕窝粥的向柔,放下碗,随手一挥门就开了,而正在捶门的芳兰,捶了个空,摔了个狗吃屎。 身后的婆子们看着摔了个狗吃屎的芳兰,再也忍不住,噗嗤的笑出了声,却又很快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有的婆子反应过来,打算挽回一下,只是因为憋笑她的声音奇奇怪怪的。 “还是芳兰姑娘厉害,我们这么多人都撞不开的门,你一下就打开了。” 可惜婆子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芳兰瞪了婆子一眼, “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婆子讪讪的笑了笑,退下去将自己隐在众婆子中。 芳兰恍若无人的收拾好自己,向前看去,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桌丰盛的饭食。 桌子上残余的饭食怎么那么像伯夫人的饭食,三鲜鸽蛋、燕窝粥、白糖油糕、春笋炒鸡片、鸡丝卤面、核桃酥。 奇怪,二小姐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份例? 芳兰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饭食不会就是夫人的吧! 但很快她就将这个想法抛在脑后。 “二小姐,随奴婢走一趟吧,夫人还在那等着呢!” 芳兰很是着急,毕竟出来半个多时辰了,不知道回去夫人会不会怪罪她,早知道就不抢着来了,受罪不说,说不定还要挨罚。 向柔抬眸瞧了一眼强忍怒意的芳兰:“走吧,带路。” 向柔倒是没难为芳兰,毕竟栖霞院还有一场大戏等着她呢! 栖霞院 伯夫人觉得今天就不是一个吉利的日子。 昨夜不知怎么好像被人打了一般,一起来浑身酸痛无比。 今早早饭晚了半个时辰不说,还不好吃,不知道今天的大厨怎么回事,竟失了以往的水准,像是匆忙赶出来的。 燕窝粥也煮过了,那枣泥核桃酥竟然还糊了,要不是只有那个大厨才能做出她最爱吃的三鲜鸽蛋,要不是她每日都要吃,早就将大厨打二十手板。 还有芳兰那个丫鬟,说是向柔违背她的命令私自出了祠堂,去了静心院,到现在也没回来。 真是哪哪都不顺! 向柔刚一进屋,一个茶碗朝着她的脸砸过来,向柔一侧身,茶碗嗙的一声碎在了地上。 “怎么来的如此之晚?” 芳兰一看情况,知道夫人正在气头上,立刻跪下回话:“回夫人,奴婢早早的去请二小姐,只是二小姐非要吃完朝食才来。” 闻言,伯夫人抬眸冷冷的看着向柔:“向柔,是这样吗?” 向柔神色不变的回话: “回母亲的话,芳兰撒谎,她一进屋子我就跟她来了,至于为何来的如此晚,大约是芳兰有什么事才耽搁了吧!” 芳兰恶狠狠的瞪了向柔一眼,然后绞尽脑汁解释道:“奴婢没有,奴婢在门口等了很久,二小姐才开门。” “那些婆子可以给奴婢作证。” 芳兰像是想到了什么,“二小姐还偷吃夫人的饭食,现在那剩余的饭食还在桌子上摆着呢,夫人派人一查便知。” 伯夫人看着芳兰的模样不像撒谎,可看着站在那的向柔一副沉稳的样子,好像方才芳兰说的那个人不是她。 伯夫人有心直接惩罚向柔,可不能失了她永恩伯夫人的体面,看着芳兰笃定的样子,不急这一时。 她招了大丫鬟迎月,让迎月去静心院查看。 第59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5 就在栖霞院众人等着迎月时,听到消息的盛明玉也急忙赶到栖霞院。 盛明玉一进屋看着一地的茶叶末和碎茶碗,她就知道向柔惹伯夫人季娟生气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地的瓷片,莺儿快收拾收拾,万一伤到母亲就不好了。” 季娟一看盛明玉,笑着拉着盛明玉的手,“还是玉儿贴心,不像那个孽障,恨不得我死了才好。” “母亲,别这么说,姐姐应该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盛明玉像是为向柔好那般说起来好话,“二姐姐,还不快过来向母亲认错。” 闻言,向柔掩唇一笑,似笑非笑道: “奥,三妹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怎么刚来就认为是我犯的错!” “母亲,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姐姐会不会怪我?”盛明玉装模作样的垂下头,声音怯怯的,心中却冷笑连连。 盛向柔,你越是这样,母亲越是生气。 果然如她所料,季娟如变脸般脸上布满了阴霾。 “你这个孽障,怎么说话的,玉儿给你台阶下,你不但不领情还辜负她的美意!” 向柔似嘲似讽道:“美意,母亲的意思是,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也是美意,不如这美意给母亲可好?” 季娟被向柔气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说话怎的如此粗俗,都是你祖母将你教坏了!”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盛明玉当起了和事佬,她拍着季娟的背,给季娟顺气。 “母亲,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体玉儿会心疼的。” “还好有你,不然我早晚被那个孽障气死!” 季娟越是欣慰盛明玉的体贴,越是厌烦向柔。 正是这时,去静心院查证的丫鬟迎月回来了。 “回夫人,并未在静心院发现芳兰说的饭食。” 芳兰闻言怒目而视,“不可能,迎月你是不是被二小姐收买了?” 迎月面色发黑,急忙解释,她可不想被夫人误会:“奴婢并未胡说,如月和会月同奴婢一起去静心院查看的。” 季娟看向迎月身旁的两人。 两人上前回话:“是的,夫人,迎月说的是事实。” 芳兰急的眼泪都掉出来了,急忙解释:“奴婢真的没有胡说,那些婆子可以给奴婢作证。” 季娟已经厌烦了芳兰哭哭啼啼,想直接让人将她拖下去,可盛明玉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她让人将那些婆子带上来,询问那些婆子。 婆子们都说只有芳兰进屋,她们并未看见屋内的情况。 季娟将芳兰贬为四等丫鬟,并掌嘴二十。 可芳兰被被拖下去时还是不承认,哭着求饶,众人只当她的话是狡辩。 眼看季娟将向柔出祠堂的事忘了,盛明玉不得不提醒季娟。 “母亲,你可要原谅姐姐,祠堂本就阴寒,伤着腿可就不好了,以后还是不要罚姐姐跪祠堂了。” 经盛明玉的提醒,季娟想起了今早为何让向柔来栖霞院。 “昨个儿不是让你在祠堂反省吗,怎的私自出了祠堂?” “母亲可是冤枉柔儿了,柔儿可没这个胆子违抗母亲的命令!”向柔眼眶泛红,拿着手帕虚抹眼泪,“不是母亲让李嬷嬷放柔儿回去的吗?” 向柔睁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季娟:“昨个儿李嬷嬷锁门离开后,不到一刻钟就返回来了,说是母亲心疼女儿,怕女儿在夜里冻坏了腿,也就不罚女儿了,将让她开门放女儿回去休息。” 季娟愣了愣,皱着眉看向她:“胡说,我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心疼向柔,虽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却也不会在明面上说。 季娟偏头看向身侧的会月:“昨个儿李嬷嬷可有来栖霞院?” 会月:“回夫人,昨个儿李嬷嬷并未来栖霞院,想是二小姐记错了。” 季娟冷冷的看向向柔,“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向柔脸上很是平静,并没有谎言被拆穿的慌乱:“母亲若是不信,可去祠堂查看,我若是说谎,那锁是谁打开的?” 盛明玉看着狡辩的向柔,心里一阵懊悔,她怎么没想到这点,不知现在去破坏来不来得及。 很快派去查看的人回来了,事实如向柔说的一样,他们可没有胆子破坏祠堂的锁。 “想来二姐并没有说谎,应该是李嬷嬷私自放了二姐出来。”盛明玉似是好心的说道。 “母亲,不若将李嬷嬷寻来,也好还姐姐一个清白。” 盛明玉心想,盛向柔,李嬷嬷可是个蛮横的主,这次看你是否还能有运气躲过去。 季娟在心里掂量了下,点头同意了。 很快,睡得像是死猪一样的李嬷嬷被拖了过来。 “夫人,李嬷嬷怎么也叫不醒,奴才等人只能行此下策。” 空气中散发的酒臭味让季娟皱紧眉头,用帕子捂着鼻子:“把李婆子拖出去弄醒,待她醒来在带过来。” 被拖出去的李嬷嬷还吧唧嘴,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但很快一盆冷水泼在了她的脸上,惊醒了正在做美梦李嬷嬷。 李嬷嬷被这刺骨的冷水冻得打了一个哆嗦,还没睁眼就喊道:“是谁打扰老娘睡觉?” 那愤恨不满的声音大到要冲破栖霞院的天空。 一阵寒风吹来,被凉水浇头的李嬷嬷打个冷颤,瞬间清醒了。 这不是她的屋子,怎么一群人围着她,她犯了什么大事,应该没有吧!? 不会是忘了给二小姐送饭的事被发现了吧,不应该啊,以前她不给二小姐送饭什么事也没有! 一脸茫然的李嬷嬷被带进了大厅,哎,怎么二小姐也在这,难道是来的告状的,如果是这样就没什么好怕得了,最多罚钱月银。 这么一想,瞬间轻松了:“见过夫人,不知夫人有什么事要吩咐给老奴。” 季娟看着眼前的李嬷嬷,一脸厌恶:“听说是你将二小姐放了出来,还说是得了本夫人的命令?” 李嬷嬷傻眼了,本就宿醉的她脑子有点不清醒,竟然开始出现幻听了。 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李嬷嬷,盛明玉提醒道:“李嬷嬷,母亲问你话呢,可是你私自将二姐姐出祠堂的?” 私自放出祠堂,怎么可能!? 第60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6 李嬷嬷连忙跪地求饶:“冤枉啊,老奴哪有那个胆子违抗夫人的命令,定是二小姐受不了夜里的苦寒,才私自出逃的!” 季娟不给向柔辩解的机会,当即厉声道: “孽女,还不赶紧认错,就知道在这扯谎,都是你祖母教坏了你!” 向柔的眉眼染上一层伤感,直勾勾的盯着季娟:“母亲只听这刁奴的只言片语就要给女儿定罪吗,不再问问女儿吗?” 季娟的眉宇间全是厌恶:“好,那你还有何话可说?” “女儿有几句话想问问李嬷嬷。” 季娟挥挥手,示意向柔问。 向柔转身朝李嬷嬷走去,“你若是没开祠堂的门,我怎会出现在这里?” 李嬷嬷眼睛转了转,道:“兴许是二小姐自己砸了门出来的!” “奥,可祠堂的门好好的,锁也是从外面打开的,没有被破坏的迹象。” 李嬷嬷:“那二小姐就是跳窗离开的。” 向柔玩味的看向李嬷嬷:“李嬷嬷莫不是糊涂了,祠堂的窗户可一直封着,钥匙也在母亲手里,你的意思是母亲放我出去的不成。” 李嬷嬷急的满头大汗:“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老奴钥匙丢了,定是二小姐偷了钥匙自己开门跑了!” 李嬷嬷不住的点头:“是的,定是这样!” 向柔指向李嬷嬷的衣襟:“李嬷嬷莫不是还醉着不成,钥匙丢了,那你怀中的是什么?” 众人随着向柔的手指看去,原来在挣扎间钥匙从李嬷嬷的怀中漏出了半截。 那钥匙是特制的,断没有仿造的可能。 李嬷嬷无力的趴在地上,完了,夫人不会放过她的!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这次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她只是去吃了次酒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李嬷嬷不停的求饶:“夫人,老奴冤枉啊,老奴都是听您的命令行事,绝对没有放二小姐出来啊!” “老奴本打算听听您的话,饿二小姐几顿,断没有放她出来的可能,求夫人明察!” 季娟听着李嬷嬷的话,心里一阵厌烦,真是个蠢货,本来还想放她一马,现在想来,留着也是个祸害。 “将李婆子杖责八十大板。” 仆从们心里一惊,八十大板,夫人这惩罚太狠了吧! 这李嬷嬷怕是要被打的稀烂,她连三十大板都受不住,这二小姐平常看着不争不抢的,以后可不能得罪了。 盛明玉看着被捂着嘴拖下去的李嬷嬷,手指扯着手绢,真是蠢货,放过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打死活该。 季娟挥挥手示意自己累了,让众人退下。 众人行礼告退。 “明玉,我要去看看祖母,你要去吗?” 盛明玉的脸上扬起羞涩的笑:“不了,妹妹还有功课要做,姐姐先去吧!” 向柔挑眉看着盛明玉:“是吗,真是可怜,那姐姐就先去了。” 盛明玉看着施施然离去的向柔,心里一阵烦闷,平常自己一说课业繁重,盛向柔都是一脸艳羡的看着她,今天竟然说她可怜,可恶! 还有那个偏心眼的老虔婆,谁去看她啊! 松鹤堂 高嬷嬷看着朝她走来的向柔,心里存满了疑惑,夫人今天改了性子不成,竟然舍得将二小姐放出来,哪次最少不是要关上一天一夜。 高嬷嬷的心里纵有万千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 高嬷嬷心里虽看不上向柔,但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她迎了上去:“见过二小姐。” 向柔赶紧扶起高嬷嬷:“高嬷嬷折煞柔儿了,祖母近来可好。” 高嬷嬷就着向柔得手起了身:“老夫人最近好多了,只是闹脾气不喝药,正好二小姐来了,劝劝老夫人。” 门口的丫鬟打开门帘,向柔和高嬷嬷一起进了屋。 只见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茶几上上还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那老太太正愁眉苦脸的看着那碗药。 “祖母,孙女来给您请安了。” “哎,好柔儿,你可来了,高莲正逼着我喝药呢,苦死个人。” 向柔好笑的看着像是找到帮手一般的盛老夫人,“那祖母可找错人了,高嬷嬷是祖母的陪嫁,从小长大的情分,柔儿可管不着。” 盛老夫人一听向柔的话,顿时板着脸:“哼,你们都一样狠心。” 向柔和高嬷嬷被盛老夫人逗笑了。 向柔附在高嬷嬷耳边说:“嬷嬷,祖母最爱吃你做的松子百合酥,你去小厨房准备点心,这有我呢。” 向柔走到盛老夫人身边:“祖母可是生孙女的气,怪孙女没来看您。” 盛老妇人的表情凝滞片刻,闪过一丝心虚:“怎么会,祖母没有跟你置气,是跟这碗药置气呢!” 向柔当做没看见盛老夫人脸上的不自然:“祖母喝的什么药,竟苦的喝不下去!” “就是普通的风寒药。” 向柔歪着头,低笑几声:“风寒药,竟如此难以下咽?” “我可没有扯谎,柔儿要是不信,尝尝就知道了。” 向柔将药碗端起来:“那柔儿就为祖母试试药。” 向柔闻闻药味就知道这药不对,可为了让盛老夫人放心,还是装作抿了一口。 向柔装作被药苦着了,紧皱眉头:“祖母确定这是风寒药,怎么这样苦涩,还带着花香和甜味?” 盛老夫人一看向柔的的样子,笑了出来:“是吧,你也这样觉得,这药很是奇怪,我说这样有问题,高莲偏说是我喝药多了,味觉出来问题。” “一会等高莲回来,我可要好好说说她。” 向柔将药碗放在茶几上,一脸凝重的看着盛老夫人:“祖母也知道我自己身体弱,喝的数不胜数,虽说做不到久病成医,可对于药的参差却是能尝的出来。” “祖母若是信得过孙女,可派人查看一二,只是...” 向柔小心翼翼的看着盛老夫人, “还请瞒着高嬷嬷,不是不相信高嬷嬷,只是......高嬷嬷儿媳毕竟在栖霞院当差,有些事身不由己。” 盛老夫人明白向柔的意思,其实她也有所猜测,毕竟她是上届的宅斗冠军,这点把戏还是能看出来的,只是她不愿相信。 她需要的就是有人能点破这一点。 今日向柔的话,正好捅破了这层面纱。 盛老夫人拍拍向柔的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方素帕交给向柔。 第61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7 向柔接过素帕,将碗里的药倒在素帕上,随后将帕子交还给盛老夫人,盛老夫人将帕子放回了抽屉。 盛老夫人的眼眶微微泛红:“好孩子,今天的事不要向外说,高莲她...她毕竟自小陪祖母长大,祖母还想给她一次机会。” 向柔轻轻点头:“祖母放心,一切由祖母做主,柔儿今天什么也没看见。” 盛老夫人欣慰的拍着向柔的手:“好孩子,还是你最贴心。” 正在这时,高嬷嬷端着松子百合酥进来了,看着茶几上的碗还剩一点,脸上出现了满意的笑容。 “老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二小姐惹您生气了?”高嬷嬷似是无意的笑着说出,“要是这样,可要老奴替你教训二小姐?” 向柔的眉眼闪过一丝冷意,拉着盛老夫人的手撒娇道: “祖母快和高嬷嬷解释下,不然孙女怕是下次还没靠近松鹤堂,就被高嬷嬷打了出来。” 盛老夫人笑着说:“好了,高莲,可别吓柔儿了,在吓她怕是再也不敢来了。” 高嬷嬷将松子百合酥:“瞧老夫人说的,老奴跟二小姐打趣呢,二小姐也和老夫人撒娇呢,是吧,二小姐?” 向柔拿起一枚松子百合酥,递给盛老夫人:“祖母, 吃点心。” 向柔低垂着眉眼,看不出表情:“高嬷嬷和祖母一样都是菩萨心肠的人,孙女也是打趣的。” 盛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向柔的额头,只是笑意不到眼底:“你这小泼猴,快吃点心,点心都堵不住你的嘴。” “高莲,你也吃,别跟柔儿一般见识。” 高嬷嬷也拿起一块点心吃起来:“老夫人说笑了,老奴省的。” 吃完点心后,盛老夫人端起茶来。 向柔一看盛老夫人端起茶碗,也知道是她离开的时候了,起身跟盛老夫人行礼告退。 离开松鹤堂的向柔,看着松鹤堂的大门心里一片了然。 看来盛老夫人并没有原主想的那么疼她,至少没有她身边的丫鬟重要。 盛老夫人不是不知道原主的困境,可她大多数时间选择冷眼旁观,看着原主在泥潭里独自挣扎。 她对原主也不过就像宠物一般,在心情好的时候逗弄一番,照拂一二,只是这一份偶尔的逗弄对原主来说就像雪中送炭一般,至少让她那如黄连般苦涩的生命有了一丝丝甜意。 静心院 因为早上的一番操作,整个伯府的人也都知道了向柔不像以前一样软弱好欺负,所以中午的饭食并没有克扣,她们怕什么时候就像李嬷嬷一样被向柔给坑了。 连一向爱偷懒的草儿都在门口老老实实的等着,之前被玲珑院借去帮忙得云儿也回来了。 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菜,竟然还有一道蒜薹炒肉。 向柔抬眸看了眼云儿,云儿心虚的低头,不敢看向柔。 到了晚上竟然又上了蒜薹炒肉,明明中午的时候,蒜薹炒肉一点都没动,竟又上了一次,有意思。 临近入睡的时候,向柔卸去了伪造的妆容,露出了一张如白瓷般莹白的、娇艳动人的小脸。 铜盆里的水已经由清澈变得浑浊。 六宝不明白向柔为何还要扮丑,也问了出来。 向柔用洁白的棉布擦拭干净脸上的水珠,露出那双如秋水般明澈的眼眸,灵动又温柔。 向柔摸了摸六宝的小脑袋,脸上浮现了比桃花还要娇艳的笑容,“你很快就明白了!” 六宝觉得那明媚的笑容灼烧了它的灵魂,呆愣愣的停在了半空中,什么也没有听见,眼里只有那如桃花般娇艳的笑容。 很快,静心院熄了灯,万物都沉睡的时候,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提着一盏小灯笼出了静心院。 很快那道身影在玲珑院门口停下来,她在门口四处打量一番,才敲响了门,很快在门内等待的丫鬟开了门。 “云儿姐姐,你怎么才来,小姐都等急了。” “三小姐睡得晚,她一熄灯我就来了。” 丫鬟叩响了卧室的门,“莺儿姐姐,三小姐睡下了吗,静心院的云儿来了?” 莺儿很快打开了门:“怎的才来,快进来吧。” 云儿随莺儿进了门,就看到盛明玉衣冠齐楚的坐在紫檀嵌竹丝梅花凳上。 云儿心中一凛,行礼后赶紧向盛明玉解释她来晚的原因。 “奴婢听闻二小姐与往日有所不同,怕她起意坏了三小姐的事,所以才等二小姐入睡后才来。” 盛明玉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儿:“这么说来,我还要多谢你替我考虑了?” 云儿跪地:“奴婢不敢。” 盛明玉不耐烦的看着云儿:“行了,起来吧,先说要紧事。” 云儿起身,弓着身子在盛明玉的耳边轻语:“二小姐的用餐习惯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那蒜薹炒肉文丝未动,就连那加了蒜薹汁的蒸蛋,也只是闻闻就推远了。” 盛明玉听了云儿的话,喃喃自语道:“是吗,难道是我猜错了。”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云儿,“云儿,你先回去,时刻盯着盛向柔,有什么动静立刻向我汇报。” 云儿恭敬的答应。 盛明玉向莺儿招手:“莺儿,你送送云儿。” 莺儿陪着云儿出了玲珑院的大门,从袖口取出一个装着十两银子的荷包。 莺儿将荷包交到云儿手里,“云儿,以后静心院就交给你了。” 云儿将荷包挂在腰间,“莺儿,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三小姐的期望的,也请莺儿妹妹在三小姐面前帮我美言几句。” “早点回去吧,我还要回去伺候小姐洗漱呢。”莺儿翻了个大白眼,只是夜正黑,云儿并没有看见。 云儿提着灯笼离开了。 站在门口的莺儿嘴里嘟囔着:“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不说你坏话就烧高香吧,还想我替你说好话” 当云儿回到静心院时,怎么也推不开大门,她明明虚掩着,怎么会推不开呢! 心想难道是草儿起夜将门锁了,不对,草儿睡觉一向死,她离开时专门去看了草儿,草儿呼噜震天响呢! 难道是二小姐,这个想法刚在脑海中响起,就被心儿划掉了。 她摇头,她等在向柔的门口,等听到向柔均匀的呼吸声才离开的。 云儿很崩溃,到底是谁将门锁上了! 第62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8 正在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吹灭了灯笼,云儿被吹得往后退了两步。 这风这么大,应该是风将门带上了吧! 云儿蜷缩在门口的角落,希望有人发现她不见了出来找她。 直到子时,云儿被冻醒,被冻得瑟瑟发抖,她环抱着自己,委屈的哭了。 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她这么大个人消失了,就没人发现吗? 云儿擦了擦被冻出的鼻涕,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蹲坐的太久,脚都麻了,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她蹒跚着朝着柴房的方向走去,心里无限悲凉。 在公鸡啼叫的时候,厨娘们提着灯笼打开了柴房的门,发现了睡在柴草垛上的云儿。 厨娘们愣在了门口,“那是谁,怎么躺在柴草垛上?” 一位厨娘走上前,“好像是静心院的云儿姑娘?” 厨娘将睡得并不安稳的云儿叫醒,试探的问道:“云儿姑娘怎么在这?” 云儿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觉得头痛难忍,四肢酸重,喉咙也像被人掐住一样疼。 云儿尴尬的说:“刚想煮碗姜汤喝,没想到在柴房晕倒了。” 身旁的厨娘连忙搀扶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的云儿,“不如我替姑娘煮碗姜汤?” 云儿虚弱的笑了笑,“多谢赵厨娘,不用了,只是麻烦赵厨娘送我去李府医处看看。” “姑娘客气了。”婆娘这么说着着,心里琢磨着不知道一会云儿姑娘会用什么物件做报酬。 很快两人就到了李府医那里。 云儿心里盛满了苦涩,她刚得的这十两银子保不住了,还要搭上几两银子, 怕是没空盯着二小姐了,怕是要辜负三小姐的厚望! 当云儿拿着药准备离开时,看着厨娘站在不远处直勾勾的看着她,知道厨娘是想要报酬。 云儿摘下手上的银镯子,交给厨娘:“赵厨娘,这几日怕是要麻烦你帮我熬药了,这镯子就当是给婶子的辛苦费。” “哎哟,这哪使得,这镯子这么好看哪里是我这老婆子能带的。”赵厨娘嘴上这么说,却迫不及待的将镯子戴在手腕上,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了。 “云儿放心,接下几天你好好休息,婶子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云儿虚弱的笑了笑:“那就多谢婶子了。” 赵厨娘搀扶着云儿离开了:“不谢不谢。” 将云儿送回静心院时,心里想着不知云儿姑娘病好时会给自己什么好处。 越想越乐,将镯子往里藏了藏,随后美滋滋的回到了厨房。 松鹤堂 一大早,老夫人就派人将盛涛和季娟叫到松鹤堂。 季娟看到茶几上那满满的一碗药和一方沾着药渍的帕子,心中了然。 盛涛上前坐在老夫人身旁,“母亲寻儿子来何时,可是想儿子了?” 盛涛以为老夫人怪他长时间不来,狡辩道:“儿子不是不想来见您,只是近来公务繁忙,怠慢了母亲。” 盛老夫人阴阳怪到的说道:“怕是等盛伯爷有空,只能看见为娘的尸体了。” 闻言,盛涛瞥了眼季娟:“可是娟儿惹母亲生气了。” 季娟立刻上前:“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可找到我最是孝顺了,哪有那个胆子惹母亲生气。” 盛老夫人抬了抬眼皮:“是吗,你是没胆子惹我生气,但是有胆子下毒害我。” 季娟立刻跪下,攀附在盛涛的膝上,拿着手绢抹眼泪:“伯爷你知道的,我没有。” 随即泪眼朦胧的看向老夫人:“母亲为何冤枉儿媳,我这些日子一直忙明玉和向柔的婚事,所以怠慢了您,可这也不是您冤枉儿媳的借口啊。” 高嬷嬷带着李府医进来的时候,季娟偷偷的和高嬷嬷对视了一下,季娟就知道她会全身而退。 高嬷嬷问道:“李大夫,桌子上可是你开的药?” 李府医上前端起药闻了闻:“这药不是小人开的,小人也不知道这药是什么药。” 盛老夫人将药扔到李府医面前:“不是你开的,这药还能凭空出现在松鹤堂不成!” 李府医虽被溅了一身药,面色不变道: “小人不知,大约是熬药的丫鬟放错了什么药。”李府医可不怕,尾巴都处理干净了,即使事发,伯爷夫人也会保住他。 老夫人刚想让人将熬药的丫鬟红月传来,门外却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大丫鬟逢春慌慌张张的进了门,面上还带着恐惧:“回老夫人,刚刚...刚刚红月悬梁自尽了。” 盛老夫人抬头看了眼高嬷嬷,她刚想传红月,红月就被人发现自尽了,可真是巧了。 盛老夫人带着众人来到红月房前,她看着红月躺在那白布下,向前走了几步想掀开白布。 季娟立马上前挡住盛老夫人:“红月是自尽的,怕是会冲撞了您。” 盛老夫人眉眼间闪过一丝讽意:“奥,既然怕冲撞了老身,不如你去如何?” 季娟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母亲说笑了,我还要准备明玉和向柔的婚事,也碰不得这些。”说完就退到了老夫人身后。 盛老夫人似嘲似笑看了季娟一眼,随后让逢春掀开了白布,她一看红月脖子上的勒痕,心中了然。 随后又让另外几个丫鬟去红月的房间仔细搜查一番,片刻后丫鬟们带着金镯子和金戒指出来了。 季娟看着丫鬟手中的金镯子,眼眸一缩,她不是让人都拿走了吗,怎么还有? “老夫人,这是奴婢等人在红月床底下的暗格找到的。”丫鬟将首饰捧到盛老夫人面前。 盛老夫人满意的看着这些首饰,这些丫鬟是个忠心的:“是个能干的,过后每人去逢春那领十两赏银。” 丫鬟们内心欣喜,如果不是情况不对,怕是都要笑出声来:“多谢老夫人。” “盛涛,过来看看。”老夫人不理一脸惧意的季娟,将盛涛叫到跟前。 “你看那丫鬟脖子上的勒痕,明显是被人勒死后又未造成自己的。”老夫人对盛涛说道,“你也是做官的,不会连这种小把戏也看不透吧!” 盛涛面带犹豫:“母亲,这......” 第63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9 盛涛犹豫,自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季娟给盛老夫人下药,只是一些让人虚弱的药,并无大碍,只是现在出了人命,怕是...... 盛老夫人取过丫鬟手中的金首饰:“这些金首饰可不是那丫鬟能用的起的。” 盛老夫人的声音打断了盛涛的沉思。 盛涛接过首饰,扔在了季娟面前:“盛娟,仔细看看这可是你的?” 季娟想反驳,可看着盛涛冷厉的眼神,不禁缩了缩脖子。 “伯爷,这金镯子是我的,可早就丢了,那金戒指兴许是......” 盛老夫人打断季娟的话:“柔儿的竟饰屈指可数,你莫不是想攀扯她。” “不是,儿媳想说的是,可能是玉儿的。”季娟无奈只得改了口。 盛老夫人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你说是那就是吧!” 季娟刚松了口气,就听着盛老夫人说:“盛涛,毒害婆母和毒害祖母按律应该如何?” 季娟吓的瘫坐在地上,抱着盛涛的腿,泪眼汪汪的看着盛涛:“伯爷,你是知道真实情况的,我不能有罪。” 盛涛祈求的看着盛老夫人:“母亲,我...不若看在她们初犯的份上,饶过她们吧。” 盛老夫人一看情况,也猜了个大概,瞬间老了十岁,心中失望,她这好儿子也不冤枉。 盛老夫人失望的看着盛涛:“既然是你希望了,就饶过她们,只是...” 盛老夫人没想严惩季娟,她只是想看看盛涛的态度,毕竟毒害婆母的消息传出去,整个永恩伯府也会名誉扫地,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她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季娟:“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打五十手板,今后一年斋戒沐浴,每日在祠堂前跪满两个时辰。” 季娟拉了拉盛涛的衣角,盛涛立刻说道:“母亲这惩罚会不会太重了,娟儿和明玉身体较弱,怕是受不住祠堂的阴寒。” 老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受不住阴寒,那就不用跪祠堂了。” 季娟闻言一喜:“母亲,可是真的?” “自是真的,你先去吃几日牢饭,再回你季家,就不用跪我盛家的祠堂了。”老夫人轻蔑的看着季娟,“你觉得这个决定如何?” 季娟眼中闪过愤恨,不甘的回道:“母亲,儿媳错了,儿媳愿意跪祠堂。” 盛老夫人带着众人回到了大厅,独留一脸尴尬的盛涛和跪在地上哭泣的季娟。 盛涛一看盛老夫人走远了,立刻将季娟扶起来:“娟儿,辛苦你了,等过些日子母亲消气了,我会好好劝母亲的。” 季娟靠在盛涛的怀里,手指紧紧攥着,面上却温柔笑意:“多谢伯爷,只要伯爷好,我受多大的罪都甘之如饴。” 盛涛很满意季娟的态度:“这几天先好好跪几日祠堂,过几日做做样子就行了,可别伤着膝盖。” 季娟轻轻地点点头:“嗯。” 随后两人相携离开。 盛老夫人坐在上首,看着站在旁边的高嬷嬷:“高莲,你在我身边伺候多长时间了?” 高嬷嬷微垂着眼皮:“奴婢六岁来到老夫人身边,已经六十年了。” “是啊,六十年了,真是久啊,久到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高嬷嬷闻言身体一僵,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盛老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盛满了疲惫。 “高莲,我知道你早就背叛了我。” 高嬷嬷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是奴婢对不起小姐,还请小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盛老夫人冷冷的看着高嬷嬷:“机会,今日本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今日回去收拾收拾去栖霞院伺候吧。” 高嬷嬷闻言一惊,抬起头看着盛老夫人: “老夫人这是要赶奴婢走,奴婢不走,还请老夫人让奴婢留在松鹤堂,哪怕是粗使婆子也行。” “留你在这做什么,给栖霞院机会伤害我吗?”盛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 “你这样背主的行为,全家打死发卖都不为过,让你去栖霞院伺候也是全了咱们主仆之间最后的情分。” 高嬷嬷知道盛老夫人已经放弃了她,磕头向盛老夫人辞别。 盛老夫人看着高嬷嬷萧瑟的背影,出声提醒道:“为了你的好孙子,你也要好好活着。” 高嬷嬷离去的身影顿了顿,声音哽咽道:“是,不管如何,奴才都会好好活着的。” 松鹤堂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中隐约传来盛老夫人哽咽的哭泣声。 * 多日的惩罚,让季娟和盛明玉疲惫不堪,两人之间深厚的母女情也出现了裂缝,当然这裂缝是盛明玉单方面出现的,她掩饰的好,季娟并不知道。 宫里传来消息,李太妃明日组织了一场牡丹宴,邀请管家夫人和小姐参加。 季娟并不打算带着向柔去参加牡丹宴。 第二日,当季娟和盛明玉准备乘坐马车时,听着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母亲和妹妹怎么走的这么着急,不等等柔儿吗?” 两人回头,只见穿着月白色绣桃李海棠长裙的向柔俏生生的站在门口看着她们。 向柔被笼罩的阳光下,看不清脸,只那身段就美得让人着迷。 盛明玉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似乎要骤停了,指甲紧紧掐着掌心,她怎么出现在这里,她怎么会这么美,她不可以比她美。 向柔走向前,瞧着愣神的盛明玉,将手在盛明玉眼前晃了晃:“三妹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妖精夺了神?” 盛明玉看着向柔眼前那张蜡黄的的脸,才缓过神,自己刚刚怕是花了眼,才会觉得这张脸美。 她故作镇静道:“二姐姐说笑了,刚才想事情出神,让二姐见笑了。” 季娟冷着脸小声说道:“你在这做什么,丢人现眼,还不快回去。” “母亲这是何意,我自然是参加宫里的牡丹宴!” 季娟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不快:“娘娘可没邀请你,邀请的都是未定亲的姑娘。” “啊,原来定亲的不能去啊?”向柔捂着嘴故作惊讶道:“我看着妹妹要随着母亲一起去参加牡丹宴,还以为只要是官家小姐都可以去呢!” 第64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10 季娟被向柔噎的说不出来话,用手指着向柔,大声呵斥:“你...放肆。” 向柔像是听不懂季娟的意思,继续说道: “母亲干嘛生这么大的气,记错了就记错呗,我和明玉会安心在家等着母亲回来的。” 向柔说完便转身挽上盛明玉的胳膊,一脸讥笑的看向盛明玉:“明玉,你说是不是?” 盛明玉并未说话,只是用充满期盼的眼神看向季娟。 季娟厌恶的看了向柔一眼,她当然不想让向柔去,可更不想让向柔破坏今天的事,只得捏着鼻子吃亏了。 “你去坐后面那辆马车。” 转头拉着盛明玉走向了另一个更豪华的马车:“玉儿,跟母亲一起坐。” 被季娟拉走的盛明玉朝着向柔投去一个歉意的目光,只是那微微扯动的唇角还是出卖了她。 皇宫牡丹园。 看着盛明玉到来,一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朝着盛明玉走来,挽着盛明玉胳膊走向一群小姐妹中间。 “明玉姐姐,你怎么将那个女人带来了。” “是啊,明玉,盛向柔这么丑,怎么有脸参加牡丹宴。” 一名穿水青色长裙的女子说:“其实盛二小姐长得不丑,很漂亮,只是肤色差点。” 可是她的声音却被淹没了,没有人听见,或许听见了不愿相信。 “就是,长得那样丑,不知道安王爷怎么看上这样的儿媳的?” “是啊,明玉,当初老伯爷救了安王一命,只说让世子娶永恩伯府小姐为妻,你也是永恩伯小姐,怎么不是你啊?” 盛明玉听到这话心里一阵发虚,世子娶得是嫡女,而她只算半个嫡女,不过母亲谋划许久,很快世子妃之位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可惜安王世子,他那样身份高贵的人竟要娶丑女为妻!” 盛明玉状似委屈的低下头:“不要这么说,姐姐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众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明玉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盛向柔那个丑女欺负。” 眼看宴会快开始了,盛明玉拉了女子的衣袖,“宋姐姐,宴会快开始了,我们快入座吧!” 很快,李太妃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宴会。 众人起身给李太妃行礼:“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平身。” 众宫女端着牡丹花茶鱼贯而入。 在一个宫女要将花茶端给向柔时,不知被谁绊了一脚,手里的花茶直直朝向柔的脸泼了过去。 看着茶水全都泼到了向柔脸上,盛明玉默默收回了脚。 宫女吓得立刻跪倒了地上:“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刚刚奴婢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脚,才犯下如此大罪。” 向柔拿着手帕擦去脸上的茶水,露出了那张莹白如玉的脸,随后收起手帕,将跪地求饶的宫女扶起。 “快起来吧,我知你不是有意的。” 随后出席向李太妃行礼:“还请娘娘允许臣女退下片刻,整理妆容。” 李太妃本不想答应,但想到一会的事,这盛家的二女儿兴许能成为替罪羊。 “去吧。” “谢太妃娘娘,臣女先行告退。” 当向柔转身的那一刻,众人看清了她的脸,在座的小姐,们发出了一声惊呼。 黄衣女子疑惑道:“这盛二小姐怎么被那热茶一烫,把皮肤烫白了?” “那皮肤好像剥壳的荔枝一样晶莹剔透的,要不我们也试试?”说这话的女子还拿指腹碰了碰茶碗,烫的她一激灵。 “哎呦,真烫,这水泼脸上,不是要把脸烫熟了,难道盛向柔那杯茶是温的?” 粉衣女子说道:“别瞎想了,是人家本来就长得白。” “不可能,明明刚她脸上是暗黄色的!” 粉衣女子接着说道:“你看她得手是不是也很白,脸上还有残余的暗黄色脂粉。” “你是说她故意扮丑?” 坐在黄衣女子身旁的蓝衣女子悄悄的在她耳边说:“我听说,永恩伯夫人不喜欢盛二小姐,更喜欢盛三小姐。” 黄衣女子想了想:“也是,女子,盛向柔明明比盛明玉美,却故意扮丑,还把第一美人的称号让给了盛明玉。” “女子哪有不爱美的,盛向柔真可怜,我以后不骂她了。” 旁边的女子也小声的附和道:“是啊,我还以为盛向柔故作清高,看不起我们,想来也是身不由己。” 黄衣女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叹道:“那咱们不是被盛明玉骗了?真是过分,我要找她算账!” 粉衣女子一把扯着黄衣女子:“小声点,她什么时候直接说过盛二小姐的坏话了,只是似是而非的说几句话,剩下的可是你自己猜测说出来的。” 黄衣女子的脸都涨红了,攥紧帕子:“可恶!” 篮子女子端起茶杯说道:“快喝茶吧,她们都往这边看了。” 众人这才停下讨论,喝起茶来,只是心中的八卦之心却熊熊升起。 当盛向柔来到一处假山时,脚步停顿了一下。 她这一停顿,就被人拉进了假山里。 向柔瞬间撞进一个充满冷冽气息的怀里。 肖沛庭将向柔往怀里拽了拽,他低头吻向了怀中女子那如海棠般诱人的红唇,向柔却用手挡住了。 怀中的女子面色通红,声音轻颤着,却还是强忍镇定:“臣女给皇上请安。” 肖沛庭不满的放开了怀中的女子,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魔了,明明药性都被自己压住了,却在这女子经过时失控了,才做出如此失礼的事。 听见向柔向他请安,肖沛庭心中划过一个念头,“抬起头来看着我,你怎知我是皇上?” 向柔抬起头,瞧了肖沛庭一眼,又迅速的垂下眼眸。 肖沛庭有一双如同湖水般深邃的凤眸,头戴玉冠,乌黑如墨的长发用一根白色丝带束着,身姿挺拔,俊美绝伦。 只是长期的病痛让这张俊美的显得过分的苍白,左眼角下一颗红色的泪痣,为这张苍白的脸上添了几分暧昧和性感。 不知是不是药的原因,肖沛庭那平常粉白的唇,今日竟异常的红,格外诱人! 向柔不由的退后两步,想离肖沛庭远一点,想逃离这让人心慌的场景。 可惜这假山空隙本就狭小,又能远到哪去。 第65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11 “臣女是从皇上腰间的龙型玉佩认出皇上身份的。” 向柔虽然很快就低下头,肖沛庭却看清了她的容貌,着实美丽。 但不知道是不是被下药的原因,他竟觉得他的心好像漏跳了一秒,眼前的女子格外合他心意。 肖沛庭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如蝴蝶般的睫毛扇了扇翅膀,好像要朝他飞来。 “能佩戴龙型玉佩的可不止朕?” 向柔回道:“臣女是安王的未来的儿媳。” 向柔不等肖沛庭反应,接着说道:“臣女是来参加牡丹宴的,还请皇上让臣女离开。” 肖沛庭在向柔的发间摘下一片牡丹花瓣:“顶着着一头牡丹花瓣吗?” 向柔看着肖沛庭手指上的花瓣羞红了脸,从他身侧跑出了假山。 肖沛庭看着逃离般跑远的向柔,喃喃自语道:“盛向柔,肖逸辰的未婚妻。” 看着手心的牡丹花瓣,他心里划过一个念头,君夺臣妻? 肖沛庭摇摇头想将这个念头从脑中踢走,他应该真的被这药控制的脑子都不清醒。 奇怪的是刚刚还要强忍药力的肖沛庭,现在又无比清醒。 他的眼里划过一丝危险而又隐晦的暗芒,招来暗卫吩咐一番,随即消失在原地。 当向柔整理好妆容回到牡丹宴时,宴会上各家千金小姐正在表演才艺。 季娟看着向柔那张明媚娇颜的脸,冷声问道:“怎么现在才回来?” 向柔小声回道:“在路上耽搁了时间。” 盛明玉嫉妒的看着向柔的脸,就是这张脸会夺走自己第一美人的称号,既然决定扮丑,为什么不接着丑下去呢! “盛三小姐来画幅牡丹图,娘娘您不知道,她的花鸟画可是一绝。” 李太妃也只是敷衍的点点头,心神并不在她精心准备的牡丹宴上。 盛明玉却起身推脱道:“张姐姐谬赞了,我二姐的牡丹图才是一绝,我在她面前都要自愧不如。” 向柔看了盛明玉一眼:“我对书画略知一二,不如妹妹,就不丢人现眼了,还是妹妹去吧。” 张芳儿和盛明玉对视一眼:“既然盛二小姐都夸赞你,我们可都是想大饱眼福,盛二小姐就别推脱了。” 向柔思索片刻,只好上前接过画笔:“那就献丑了。” 盛明玉看着向柔沉稳作画的样子,觉得她是故作镇定,怕是心里怕的不行。 当小宫女将向柔的画挂起来时,地下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她们全都被眼前的画吸引了,好一幅牡丹蝴蝶图! 只见挂在前方的牡丹蝴蝶图栩栩如生,牡丹娇柔妩媚,每一片花瓣都丰满滋润,色彩艳丽脱俗。 就连画上的蝴蝶也极其逼真,好像要从画中飞出来到这牡丹宴与她们一起赏牡丹一样。 就连下一位准备画牡丹图的李小姐也放弃了作画,临时改了弹琴。 这幅画绝对是此次宴会的榜首,没有人想自取其辱。 有和季娟相熟的夫人来到她身边打趣道:“好啊,季娟,有这样好的女儿你竟然藏着掖着不带出来,可是怕被我们拐跑了?” 季娟的手帕交御史夫人张淑云也说道: “怪不得呢,以前出来玩你只带着玉儿,问起柔儿你就说她不想来,原来是怕我们抢走你优秀的女儿啊!” “你啊,多虑了,我们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敢和安王抢儿媳。”说着偷偷笑了起来。 不待季娟回答,旁边的李夫人又说道:“平常只知你三女儿优秀,竟不知你二女儿才是那如明珠一样耀眼的人!” “你看我女儿平常自诩是画牡丹的高手,也被你二女儿折服了,不敢在她面前献丑,临时改了弹琴。” 看着季娟似有恼意,笑着说道:“不过正好,挫挫她的傲气,省的她恃才傲物。” 季娟轻轻叹了口气:“不是我藏着她,是向柔那孩子清冷孤傲,不懂庶务。” 听到季娟的话,她身旁的两人对视一秒钟,眼里藏满了疑惑。 怎么听着永恩伯夫人话里的意思是不喜盛二小姐,甚至和盛二小姐有仇似得,竟要如此贬低她。 谁家不希望自家儿女好,偏永恩伯夫人故意贬低自家孩子,这伯夫人脑子怕是不正常吧。 以后还是离她远点吧,只是可惜了向柔那个孩子,不知道这些年受了多少苦! 众位的夫人这么想着,也渐渐离开了季娟,只有她的手帕交御史夫人张淑云站在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季娟。 张淑云欲言又止道:“娟儿你以后对柔儿好点,至少不能比对玉儿差!” 说到这,张淑云看着前方等她的李夫人:“我先过去了,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在心上。” 季娟看着远去的张淑云,攥紧手帕,暗暗的想: 她是缺向柔吃了,还是短她穿了,又被人这样误会,果然向柔生来就是克她的,一沾着向柔她就倒霉! 坐在盛明玉旁边的张倩儿拿着团扇悄悄遮住面部,在盛明玉耳旁问道: “明玉,我还以为你是自谦,故意给她机会呢,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 而此时的盛明玉早已陷入懊悔中,她竟然给了向柔大放光彩的机会,她明明是想在盛向柔被嘲讽的无地自容时,像救世主一样出来替她完成画作。 既能将向柔踩在脚底下,又能赢得名声,一举两得的事。 可惜全毁了! 向柔是什么时候学会画画的,明明她只学会了画梅花母亲就不让她学了,她只有旁观的份。 难道盛向柔就这样有天分,可以自学成才。 不会的,定是松鹤堂那个老虔婆找了名师偷偷教盛向柔,她果然偏心。 可她忘了当盛向柔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学时,那夫子满眼可惜的样子。 张倩儿看着盛明玉呆愣的样子也没有恼,只以为她看牡丹蝴蝶图入迷了。 接着喋喋不休说道:“哎,明玉,你说我向你姐姐下请帖,邀请她参加茶话会她会不会同意?” 接着自问自答道:“想来是不会同意的。” “不过她不同意也没关系,你姐姐的画技不止在闺阁小姐中拔得头筹,就是在那群文人墨客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人都是很高冷的,我明白的。” 第66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12 看着盛明玉还是不理她,张倩儿也生气了,瞧着盛向柔身边围了一群里人,她一咬牙也跑去找盛向柔了。 张倩儿气喘吁吁的挤到盛向柔跟前时,就被盛向柔那张盛世美颜迷住了。 刚才听到其他人对向柔美貌的称赞,她还不屑一顾,只记得吃点心,连头都没抬一下。失误了,差点错过了! 盛向柔的一颦一笑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她承认当初和盛明玉玩就是因为盛明玉美,虽然她也很不爽盛明玉的娇柔做作,但谁让盛明玉美呢,还有才华。 她就是喜欢又美又有才华的人! 张倩儿默默地在心里跟盛明玉说,盛明玉对不起了,我要离开你了,不要怪我,谁让你隐瞒了盛向柔的存在,才让她浪费了这么多的时光。 张倩儿忐忑的用手绢擦擦掌心的汗:“盛二小姐你好,我叫张倩儿,是永安侯府的五小姐。” 向柔看着眼前忐忑的张倩儿,笑着说道:“张小姐客气了,叫我向柔就好。” 张倩儿诚惶诚恐的说道:“可以吗?” 向柔微微一笑,温柔的点头;“当然。” 张倩儿闻言羞红着脸说:“那向柔姐姐叫我倩儿就可以了。” 弹完琴的李家小姐刚挤进人群,就听到了张倩儿的茶言茶语,没想到这张倩儿平常看着没心没肺的竟如此有心计。 李家小姐挤开张倩儿说道:“向柔姐姐好,我是户部尚书的二女儿李书瑜。” 张倩儿看着挤开自己的李书瑜,翻了个白眼,这李书瑜一向不是自视甚高吗,怎么行为如此粗鄙。 张倩儿还在心里腹诽李书瑜时,就听到李书瑜说, “向柔姐姐,不知能否有这个荣幸和姐姐一起探讨牡丹画的技艺。” “自是可以。”似是想到了什么,向柔的脸上升起了忧愁:“母亲她希望我安心备嫁,可能不会同意我在花鸟画上花费过多时间。” 张倩儿看着向柔紧蹙的眉头,觉得心都要碎了,一把拽开李书瑜。 “别为难柔姐姐了,肯定是永恩伯夫人不同意,要不然柔姐姐早就声名远扬了。” 李书瑜一听,心想也是,暗道可惜。 向柔看着失落的李书瑜柔声安慰道:“过些时日,我大约就有空了,到时候再约妹妹一起作画。” 李书瑜寻思道怎么过段时间就有空了,是了是了,向柔姐姐很快就成亲了,到时候就有空了。 想到这,李书瑜开心的笑了。 张倩儿一听也连忙说道:“姐姐可不能厚此薄彼,忘了我。” 向柔捏了捏张倩儿圆润的小脸:“当然不会忘了可爱的倩儿。” 张倩儿立马傲娇的瞥了了李书瑜一眼。 李书瑜明白张倩儿的意思,却不和她一般见识,只和向柔交谈。 有和盛明玉交好的,自是看不起张倩儿的小人行径,虽有心和向柔攀谈,却放不下脸面,只能恨恨的看了张倩儿一眼离开了。 其他的小姐也都向盛向柔发出了邀请,向柔一一回应。 只是有喜欢向柔的,也有看不惯讨厌她的或是嫉妒她,觉得向柔恃才傲物,看不起人。 正在这时,一个小宫女来到李太妃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李太妃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李太妃说是御花园的牡丹王开了,起身邀请众夫人和小姐一起前往御花园观赏那个牡丹王。 有的夫人已经猜出要出事,不想去,可李太妃不同意。 众人只得跟着李太妃前往御花园,谨慎些的将自家女儿拽在身后,尽量放慢脚步免得沾惹是非。 众人在御花园旁的听雨轩停下,只听屋子里传出暧昧的声音。 已经成亲的夫人自是知道怎么回事,脸色变得又白又红,怪不得宴会刚开始李小姐就不见了身影。 李太妃怕是拿她们当筏子,今日怕是脱不了身了。 李太妃听见声音却笑的开怀,对着身边的宝蓝色长裙夫人说:“我说怎么不见皇上和惠儿呢,原来是躲在这里幽会呢!” 那夫人不知如何作答,只得低着头,她恨不得此刻自己是瞎子聋子,听到这种皇家丑闻她今天还有命离开吗? 好在李太妃不需要她回答,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面带愁容的说道: “你说,皇上喜欢惠儿光明正大的册封她就是了,这样毁了惠儿的名节,要惠儿怎么做人啊?” 说到这拿出手帕抹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为今之计,还请众位夫人作证,好全了惠儿的名节。” 李太妃说的开心,身后的命妇小姐们却吓得魂都没有了,全都下跪低着头。 她们在心里想,这李太妃莫不是疯了,怎么敢算计皇上,皇上虽然体弱,但他手段狠辣,这李太妃怕是不得善终,只希望不要连累她们。 而在门内的李惠儿也这么想,她后悔了,她不应该算计皇上,她不应该想着将肚子里的孩子赖给皇上,她希望姑母不要再说了,这事的后果不是她们能承担的。 可她的嘴被身上的男子用手捂着。 那男子就是她的情哥哥张涛,张涛是她嫡母的侄子,人长得白净英俊,对她也很好,只短短三次相见,李惠儿就交付了真心。 不过一个月后就有了身孕,正当他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李太妃派人传来消息,李惠儿和张涛一合计就同意了。 只要计谋成功,他们的孩子就会坐上那最高位,而她们李家也会飞黄腾达,一举两得的事。 只是怕李夫人不同意并没有告诉李夫人,甚至在牡丹宴当天还给李夫人喝了安神汤。 当初她有多庆幸拦住了李夫人,现在就有多后悔,如果母亲在这,一定会拦着李太妃的。 李惠儿的眼泪都快要流干了,她不知道张涛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她用手掰着捂着她嘴的手,可能么也掰不动。 她好痛,浑身都要痛,特别是肚子,她想让张涛轻点,可张涛像是迷失了心智只顾着自己。 她不知道一向温柔的张哥哥为什么会如此粗暴的对她。 她拍打着张涛,想让张涛清醒过来快点逃,只怕在晚上一会,他们的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此刻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第67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13 砰砰砰。 砰砰砰。 那激烈的敲门声像是夺命鼓声一样,敲击在她的心上,像是要敲裂她的灵魂。 正当她心神俱裂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她上方的张涛突然昏了过去。 她怎么也叫不醒张涛,只得自己胡乱穿上衣服后,又匆匆给张涛穿上衣服。 李惠儿看了一眼张涛,又将地上的荷包系在腰间,轻轻说了声对不起,决然的向着后窗走去,想跳窗离开。 可她刚走了两步门就自己开了,李惠儿绝望又吃惊的看着大开的门口,怎么会这样,门明明反锁了,怎么会突然开了,难道是天要亡她! 李太妃看着衣衫不整的李惠儿,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像怒急了一般:“出来,不要打扰皇上休息!” 李惠儿像是失了神一样,愣愣的不动,李太妃只得让嬷嬷将李惠儿带出来。 李太妃怒从心起,恶狠狠的给了狠狠给了李惠儿一耳光: “孽障,我李家怎么有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儿,竟然不顾名节和皇上私会!” 李惠儿被李太妃打了一趔趄,顺势半趴在地上。 李太妃看着一言不发的李惠儿,不由暗恨,果然如她那胆小的兄嫂一样,想的好处,又怕大风险,可恨的是她还要给他们善后。 李太妃顿时眼泪横流,跪坐在地上将李惠儿抱在怀里, “我可怜的惠儿,这是被吓傻了不成,我就知道你不是这样不知羞耻女子,定是被人强迫的!” 说到这还环顾四周:“惠儿你放心,姑母会给你做主的,你的婶娘和姐妹也都陪着你,定不会让你受欺负。” 李惠儿却是自言自语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李太妃没听清楚,道:“惠儿你说什么,晚了?不晚,一切刚刚好。” 正当跪在地上的众人以为自己命要休矣的时候,听到了远处传来了如同天籁般的声音。 肖沛庭似是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参加牡丹宴吗,怎么都跪在这里?” 众人抬头看知道肖沛庭领着一群人来到了御花园。 “臣妇\/臣女参见皇上。” 肖沛庭一眼就看见了跪在人群后方的着月白色绣桃李海棠长裙的向柔,不过片刻就收回了眼神。 “免礼,平身。” “谢主隆恩。” 众人搀扶着相互起了身。 向柔看见肖沛庭来了,悄悄地在衣袖中打了个手势。 李太妃惊恐的看着领着众大臣的肖沛庭,惊异道:“皇上你怎么在这?” 肖沛庭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太妃:“李太妃这话说的,朕不在这,那应该在哪里!” 李太妃看看皇上,又看看怀中的李惠儿最后目光停在了听雨轩的门口,皇上在这,那屋里的是谁。 正在这时,屋内的张涛醒来,他看着屋内陌生的摆设,满心疑惑,他不是在李府等着惠儿的好消息吗? 看着凌乱的被褥,难道刚刚自己把惠儿的丫鬟睡了,难道被惠儿发现了? 他虽然也只当惠儿是个玩物,却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惠儿,你回来了?” 屋内传出的男子声音让众人都变了脸色,李太妃也明白了刚刚李惠儿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太妃不愧是活到最后的人,立马想到了对策,“还请皇上为本宫的侄女做主,惠儿她不知被何人被人糟蹋了。” 李太妃此言一出,众人刚想下跪,就被肖沛庭制止了。 她们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屏住呼吸,再次暗恨自己为什么要参加这牡丹宴。 肖沛庭冷冷的看了李太妃一眼,让侍卫将张涛从听雨轩拖了出来。 张涛被侍卫捂着嘴拖着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毕竟还有很多未出阁的千金小姐,不能脏了她们的眼。 肖沛庭身后的李大人一看被拖出来的男子,眼都瞪大了,立刻向前走了几步跪在地上求饶。 “还请皇上恕罪。” 李太妃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大人,恨铁不成钢,悄悄给李大人使眼色,李大人却当没看见。 肖沛庭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两人的眉眼官司,问道:“李大人认识那个男子?” “回皇上,他是微臣夫人的娘家侄子,微臣也不知他为何出现在皇宫里。” 李太妃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那男子和惠儿认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女子的惊呼声:“血,李小姐流血了!” 李太妃这才看向怀中的李惠儿,李惠儿她面色惨白,双手按在腹部,像是忍受了极大地痛苦,裙子也被鲜血染红。 李太妃暗暗寻思:惠儿她是来了月事,还是......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暗暗为自己找好退路。 李太妃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皇上,惠儿她应是来了月事,未免污了圣眼,本宫先带她回去整理一番。” 肖沛庭似嘲似笑的看着李太妃:“太妃不是要让朕给李小姐做主吗,怎么如今如此着急离开?” 李太妃讪讪的笑了笑,“不急这一时,惠儿的身体要紧。” “既然李小姐的身体要紧,那...张太医你为李小姐诊治一番。”肖沛庭说道。 李太妃本以为肖沛庭会放她们离开,没想到竟派太医诊脉,只能另想法子。 李惠儿一听要诊脉,立刻挣扎起来,不再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了。 好不容易制住了李惠儿,张太医却紧紧皱着眉头。 “皇上,还请让众人回避。” “但说无妨。” “回皇上,李小姐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只是刚刚房...刚刚小产了。” 李太妃听着太医的话,顿时瘫坐在地上,这可是明目张胆的想混淆皇嗣。 她今日办这宫宴就是为了给她娘家侄女创造机会,给皇上和李惠儿下药,她再带着诰命夫人们去抓奸。 这样李惠儿就会顺势进宫。 虽对名声有碍,可只要顺利进宫就会有机会孕育皇嗣,即使天不遂人愿也没关系。 往后也可慢慢图谋,总能将这王朝掌控,她正好可以携幼帝垂帘听政。她若是知道李惠儿怀孕了定会换一个人。 肖沛庭眼角低垂,似是不在意眼前发生的一切,说出的话却将众人吓个半死。 第68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14 “李太妃可是想将这个孩子赖在朕的头上?” 李太妃现在恐慌万状,却还是狠狠的将指甲刺入掌心强迫自己镇定。 “皇上说笑了,本宫也是听惠儿说她和皇上情投意合,没想到都是这个死丫头骗本宫的!” 说完狠狠的将李惠儿推倒在地。 李惠儿本就虚弱不堪,被李太妃一推更是面如白纸。 她回过头狠狠的瞪着李太妃:“姑母这是什么意思,这不都是姑母让惠儿这么做的吗?” 李大人和李太妃同时瞪着李惠儿:“闭嘴!” 就连李惠儿的好情郎也恶狠狠的瞪着她,要不是被堵着嘴,怕是要破口大骂了。 李惠儿看着眼前的一切,痴痴的笑了起来:“父亲还奢望能逃过一劫吗?” “禀告皇上,这一切都是李太妃指示臣女干的,妄图混淆皇嗣,谋朝篡位。”李惠儿孤注一掷道。 她当初答应李太妃的计谋就想过失败的后果,有一群人给她陪葬也不错。 “你这孽障胡说什么。”李太妃反驳道,接着又看向皇上,“李惠儿只是李家不受宠的庶女,她不过是看事发,才胡乱攀扯,还请皇上明察。” 李惠儿却似嘲似笑的看着跪求饶的李太妃,原来她这一向高高在上的好姑母也有这样狼狈不堪的时候。 她恍若无人般站起身,有条不紊的整理了自己的头发衣领。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太妃和李大人,然后缓缓的打开系在腰间的荷包。 李惠儿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封信,讥讽的笑了笑,对着李太妃晃了晃信封:“姑母看着这封信可眼熟?” 李太妃目眦尽裂的看着得意洋洋的李惠儿,想撕了李惠儿的心都有了,明明让她看完就烧了,为何这封信还留着。 一定是假的,张嬷嬷明明带回了信得灰烬。 李太妃抬头冷冷的看着李惠儿:“我不知道你在受什么,我没见过这封信。” “是吗,要不要我念给你听听?”李惠儿面带恶意的看着李太妃,“姑母以为信被烧毁了,可惜有钱能使鬼推磨,张嬷嬷带回去的只是普通宣纸的灰烬。” 李惠儿将信交给了王公公,随后轻轻附在李太妃耳边说, “姑母不舍得长姐趟这趟浑水,成功了好处你得着,失败了也不过是损失了我这颗废棋子。” “可你不知有时候棋子也是会咬人的,有你们这群高贵的人给我这低贱之人陪葬,我很满意。” 说完癫狂的笑了起来,随后趁人不注意狠狠地撞向了身后的墙壁。 砰的一声,血花四溅。 李惠儿的身子慢慢的滑落,最后瘫倒在地,血染红了她惨白的面孔。 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笑的开心。 她是真心的爱张涛,是想和他走完一生的,可他不该骗她,他们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想利用她,却又弃她如草履。 他们谋划这一切,不就是想让她心甘情愿的做棋子吗? 为他们奉献自己的骨血,不求回报,即使失败也是她一个人的计谋,只要牺牲她,其他人都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既然想利用她,就该等价交换,而不是只想着欺骗她、利用她! 不知道他们被自己的棋子反噬了,会不会后悔。 在意识消散的那一刻,李惠儿努力的向张涛看去,嘴角微微颤动着。 张哥哥我还是对你心软了,没有将你是这孩子的生父说出来,你应该会少受些苦吧! 白头偕老我只怕是失言了,但生死相依的诺言我会履行的。 我会在黄泉路上慢慢的等着你。 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切,女眷们被吓得花容失色,有人干呕,有人小声哭泣。 肖沛庭像是刚发现女眷还在这,他环视一周,就看见了与众不同的向柔,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正在这时向柔抬起头和肖沛庭视线在空中交汇,但她很快低头回避视线,肖沛庭也装作不在意的收回了目光。 随后,他让女官带领女眷去休息,众女眷谢恩离去。 女官在领路的时候,说了一些禁忌,各家夫人点头答应,保证今天她们今天都是瞎子聋子,什么都不知道。 而留在现场的人更慌了,一阵风吹过,众人打了个寒颤,明明是明媚的春天,那风应该温暖和煦,却还是如冬天的风一般寒彻入骨。 李太妃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笑的渗人的李惠儿,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倒不是怕李惠儿,而是没想到一向如面团一般好拿捏的李惠儿,竟然有如此刚烈的时候。 她急忙起身来到李惠儿身边,喊着张太医为李惠儿诊治,她不能让李惠儿死,一旦李惠儿死了,他们就无法为自己脱罪了。 张太医朝肖沛庭看去,肖沛庭轻点了点头。 张太医来到李惠儿身前为她诊治,随后紧皱眉头,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回禀皇上,李姑娘她应是存了死志,不留余力的撞向墙壁,伤势过重,已无法救治。” 李太妃像是不相信般说道:“你这个庸医,惠儿怎么可能没救了。” 李太妃扯着张太医的手腕:“你试试,惠儿她还是热乎的呢,还喘气呢!” 张太医气急败坏的扯出自己的手。 他要被气疯了,觉得李太妃疯了,李太妃不要脸面了,他可还要呢! 他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随意碰人家小姑娘的身体。 眼看就要致休了,可不能晚节不保! 张太医翻了个白眼,气的胡子都要飞了:“李太妃若是不信,自是可寻其他太医诊治。” 李太妃倒是想站起来呼张太医一巴掌,可现在形势不饶人,只得将这委屈咽下去, “张太医说笑了,本宫自是相信你。” 话音刚落地,李惠儿就断气了。 李太后抱着李惠儿痛哭,好像刚刚对李惠儿恶语相向的人并不是她。 “我可怜的惠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孤零零的留下姑母一个人,让姑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第69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15 李太妃拿着帕子假装擦眼泪遮掩着眉眼,偷偷看其他人的反应,她哭喊了一阵,见无人搭理她。只得换个对策。 她眼珠子转了转,心里瞬间有了对策,她匍匐在地抱着李惠儿的尸身哭泣,泪眼横流。 “皇上,还请为惠儿做主,惠儿她含冤而死,死不瞑目啊!” 肖沛庭被李太妃气笑了,他没有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难道当他失忆了还是当他失聪不成。 竟当刚刚的事情全都没发生不成。 肖沛庭冷冷的看着抱着李惠儿尸身哭的伤心的李太妃:“李太妃难道将朕当成了傻子糊弄不成?” 李太妃故作愕然道,“皇上怎会如此说?” 肖沛庭没有再搭理李太妃,而是让人将张嬷嬷和一众相关人员带了上来。 李太妃看见被带上来的这些人,脑袋一空瘫坐在地上,知道她是真的完了。 她在张嬷嬷的等人开口的时候,瞬间晕了过去。 她身边李嬷嬷一看李太妃晕了过去,只得战战兢兢地的上前禀告,“回皇上,太妃娘娘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肖沛庭只冷冷的看看了李嬷嬷一眼,正在这时张太医站了出来。 “皇上,老臣有办法让太妃娘娘立刻醒过来。” 肖沛庭微微颔首示意。 张太医打开随身的药箱,瞅了金针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从旁边拿出了一根银针,银针闪着森森的寒意,他笑着拿着银针一步步的靠近李太妃。 张太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娘娘放心一点都不疼。” 李太妃听到这话,眼皮动了动,她觉得张太医看出了她是装晕,想故意吓她。 张太医将银针缓缓地刺入李太妃的人中,一阵酸麻的疼痛感传来,李太妃掩在袖中得手狠狠掐着自己,不让自己露馅。 其实仔细看还是能发现李太妃眼皮微微颤动着,张太医故作惊讶的说, “按理说,李太妃娘娘应该很快苏醒,怎么还没醒?”说着又从药箱拿出一根银针,“只能扎手指了。” 闻言,李太妃的心都颤了一下,心想要不要趁机醒过来,正在天人交战之际,一股刺痛从手指传来。 “啊!”李太妃喊出了声,她一看露馅了,也顺势醒了过来。 “本宫这是怎么了?”李太妃迷糊的摸着自己的额头,正好看着张太医拿着带着血珠的银针刺过来。 “张太医这是作甚,想扎本宫不成?” 张太医闻言失望的收回了银针,皮笑面不笑的说:“太妃娘娘刚刚昏倒了,老臣刚刚救治您,这不刚刚把您救醒了。” 李太妃的嘴角扯了扯,随即疑惑的说道:“本宫刚刚不是在牡丹园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肖沛庭冷冷地看着李太妃装模作样的样子,“李太妃莫不是失忆了?” “可能是吧!”李太妃皱着眉头,揉着额头,“头好痛!” 李太妃倒是想装疯卖傻的混过去,可肖沛庭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所有涉案的宫女、嬷嬷、太监全都乱棍打死。 张涛和李氏一族嫡系一支全部斩首示众,旁支抄家流放。 而对于李太妃则让她为先帝殉葬。 李太妃闻言如遭雷劈呆愣在原地。 她哭的鼻涕横流,哽咽的说道:“皇上,你答应过先帝,要善待我们这些先朝嫔妃,难道皇上要违背先皇的遗愿!” 肖沛庭转动着着手中的手持,神色明灭难辨,正当以为肖沛庭不会同意的时候,肖沛庭开口了。 “既然太妃对先皇如此情深意重,那就为先皇看守皇陵吧!” 肖沛庭虽然明面上免了李太妃的死罪,但飘飘的一句话却也暗示了李太妃的命运。 李太妃当然不同意这一决定,她挣扎着想让肖沛庭收回这个决定。 肖沛庭挥手让人将李太妃拖了下去,高高在上的李太妃如今如同丧家狗一样被人捂嘴拖了下去。 此时的李太妃早已后悔,脸上留下悔恨的泪水,她一向养尊处优,在暗无天日的地宫又能坚持几日,还不成给先皇殉葬,至少留个体面。 当小太监将御花园打扫干净的时候,一场春雨也如约而至,冲刷着每一个角落,好像要将这罪孽洗刷干净。 *** 淅淅沥沥雨滴声拍打在马车上,向柔掀起车帷的一角,向着外面望去。 春雨缓缓飘落下来,灰蒙蒙的天空被丝丝春雨浸润,透出一种静谧淡雅的美好。 原先热闹的街巷也因为这一场春雨的到来变得安静。 偶尔会看见匆匆忙忙的行人用手挡着雨,还有挤在一把油纸伞里嬉笑着赶路的人。 永恩伯府。 仆妇们拿着油纸伞等在门口迎接女主人。 在马车停下的那一刻,仆妇们撑伞的撑伞,拿马凳子的拿马凳子。 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季娟和盛明玉下马车,生怕有一滴雨滴落在主人的身上,当两人站在门内时,连鞋子都没有溅上一滴雨水。 而此刻的向柔还坐在马车里没有任何要下马车的意思。 季娟用眼神示意会月,会月立刻心领神会的点头上前。 会月打着伞站在马车旁好意的劝道: “二小姐,时辰不早了,趁着现在雨还小,赶紧下来吧!” 听到会月的话,向柔和六宝眼神交汇一下,点头起身。 向柔轻轻的起身揭开车帘子。 在她从车厢出来的那一刻,春雨似乎是不想伤害她。 原先急骤热烈的雨滴也变成了毛毛细雨。 细雨轻轻拂过向柔的脸庞,充满了温柔怜惜。 向柔站在马架上,居高临下的看向身旁的会月,疑惑的问道:“马凳呢?” 会月像是没听见一样,站在那不动,当然是故意难为向柔她才不拿马凳过来的。 反正她打着伞又不怕被雨淋。 看着不为所动的会月,向柔也不恼,不紧不慢的说道:“没有马凳我倒是可以跳下去,只是...” 向柔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会月身上那美丽,才又略带可惜的说道, “只是我这样跳下去,那溅起的泥水怕是会毁了会月你这身裙子,那可就太可惜了!” 第70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16 向柔说完作势要往马车下跳,会月一看急忙拦着了向柔,她可不能为了难为向柔毁了这身裙子。 会月急忙说道,“二小姐且慢,都是那些婆子粗心,你且等等,我这就催一催,马上就将马凳送来。” 向柔善解人意的说道:“还是不用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拿来马凳,想来府里并没有多余的马凳,趁着现在雨还小,我还是赶紧下去吧!” “免得一会雨突然大了!”说着为难的要推开会月抓着她的手,又要跳下马车。 会月急了,连忙给身边婆子使眼色,再嬷嬷离开后,会月看着向柔安抚道: “二姑娘稍安勿躁,你看婆子不是将马凳拿来了吗。” 话毕,身后的婆子拿着马凳过来了,急忙将马凳放下,溅起不少泥水。 会月急忙往后退,可还是晚了,被泥水溅了个正着,那双绣花鞋也因为后退被泥水浸透,一时之间狼狈不堪。 她看着被布满泥水的云烟长裙,肉疼得不得了,她攥紧伞柄,手上青筋暴起。 都怪向柔,要不是向柔磨磨唧唧,她这裙子怎么会被泥水毁了。 会月愤恨的抬头看向盛向柔, 只见向柔踩着马凳轻轻的下了马车,裙边没有沾上一点泥水。 为什么向柔没有沾上一点泥水,偏偏是她。 会月一时之间委屈布满心头,眼眶通红。 那雨滴似乎格外偏袒向柔,轻轻柔柔的落在她的身上,不但没有破坏她的美貌,更是给她带来了一种朦胧的美感,恍若仙人。 季娟看着站在雨中格外惹人怜爱的向柔,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季娟开口,却不是怜惜向柔让下人给向柔撑伞,而是呵斥。 “像个傻子一样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跟上,没有一点眼力劲!”她恶狠狠的说道,话语里盛满了恶意。 外人很难想象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亲生母亲,可偏偏就是有。 永恩伯府的下人们早已司空见惯,有不忍心想上前给向柔送伞的小丫鬟,听到这话也怯懦的收回了脚步。 向柔的嘴角噙着一个轻笑,轻轻在心中开口,六宝,你输了! 栖霞院 季娟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 她厌恶的看着向柔,她只要一看着向柔那张脸,就想起了那个她夺走她所有光彩的女人,她的嫡姐,可惜红颜薄命,还没及笄就香消玉殒。 即使那样惊艳绝伦又如何,不是也早就化为一抔黄土! 想到这,季娟的脸上带了丝轻蔑。 “不是说了让你遮掩好自己的容貌吗?”瞧着向柔不回话,季娟接着说道,“红颜薄命,母亲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如此顽劣!” 季娟看着向柔的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觉得现在的向柔似乎要脱离她的掌控,随即语重心长的说道: “柔儿,你可知道自古那些容貌过盛的美人不是如浮萍一般孤苦一生,就是命薄如花。” 季娟说到这,还拿起手帕抹了下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睨着向柔看她的反应。 “我让你遮掩容貌,也是想让你安稳的度过一生,不想你像那些人一样红颜薄命!” “我如此真心对你,你却将我的心弃之如敝履!” 似是说到了伤心处,竟然真的哭出了声来。 盛明玉连忙上前安抚季娟,拿起手中的帕子给季娟擦拭眼泪。 “母亲不要伤心,您还有玉儿,玉儿可不是那心恨之人。”说到这还睨了一眼向柔,“玉儿会一直孝顺母亲的。” 季娟像是被盛明玉的话安慰到了,破涕为笑: “还好有玉儿你在身边陪着我,不然母亲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怕是早就被那狠心的东西气死了!” 向柔都快要被眼前这场母慈子孝的场面感动了.。 真是一场好戏! “母亲说的狠心的东西是谁,说的可是您自己?”向柔状似不解的问道。 季娟和盛明玉愣住了,像是没想到眼前的向柔怎么如此大胆。 向柔没理呆愣住的两人,接着说道,“应该是吧,毕竟虎毒不食子,只有母亲这样的人才会比虎狼恶毒。” 季娟像是才反应过来,顾不得烫,抓起桌子上的热茶盏朝着向柔的脸扔去。 向柔一个闪身,茶盏擦着她的发丝飞过,砰地一声在地上炸裂四散。 散落在地的茶水还散发着丝丝热气。 如果向柔被这茶盏打中,不是被破裂的瓷片划伤脸颊,也会被这滚烫的茶水烫伤。 总之,一个毁容跑不了。 季娟看着向柔躲了过去,在心里暗叹可惜,随即恼怒呵斥道: “你竟然敢躲!” 向柔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真挚的看着季娟: “母亲这是什么话,我要是不躲岂不是被这茶盏砸的满头是血,吓着三妹妹怎么办?” 向柔示意季娟看向盛明玉:“你看三妹妹被吓得脸都白了,真是可怜!” 季娟一看,盛明玉果然脸色苍白,还以为真被吓着了,抬手拍了拍盛明玉的手背安慰。 “你这个孽障,都是你吓到了玉儿。”季娟眼神凛冽的盯着向柔,“还不快过来认错赔罪。” 向柔讥笑的看着两人:“母亲昏了头不成,怎么还怪到我身上了?” “我这个受害者还没叫苦呢,母亲这个施暴者到是怨起我来了?” 季娟被向柔的话堵得面色通红,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盛明玉也低下头不敢多言。 向柔从容不迫的走向旁边的太师椅,让旁边的小丫鬟拿来干帕子。 她边擦着鬓角的雨珠边说道: “母亲总是说容貌过盛不好,总是让我扮丑,既然如此母亲怎么不让三妹妹扮丑,难道是母亲...” 向柔像是想到了什么,故作惊讶道: “难道是母亲记恨当初林姨娘夺了你的宠爱,才如此对三妹妹?” 季娟被向柔气的面色通红,大声呵斥:“闭嘴!” “母亲这么大声干什么,吓到女儿了!”向柔害怕的拍了拍胸口,疑惑的偏头看着季娟,“女儿不过乱猜罢了,还是?” “女儿猜对了,母亲是想捧杀明玉,让明玉代替我走上那红颜薄命的道路?” 第71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17 季娟被向柔的话气的心肝疼,心口像是被一团棉花堵着难受。 她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憎恶向柔,这个女儿果然是克她的! 她抓起桌子上丫鬟刚上好的茶盏,朝着向柔扔去:“盛向柔,给我闭嘴。” 茶盏砰地一声落在在向柔的脚边,四散的瓷片朝着向柔飞去。 向柔侧身躲过瓷片,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 “母亲这是做什么,可是被女儿说中,恼羞成怒了!” 季娟怒视着向柔:“你这个孽障胡说什么,我和玉儿母女情深,怎么害她!” 向柔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情深笑了起来。 “是吗,可惜三妹妹不相信母亲的话呢!” 季娟转头看向盛明玉,盛明玉果然面带怀疑的看着她,季娟心里咯噔一下,她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可不能被向柔毁了。 “玉儿,母亲这些年早就将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别听那个孽障胡说,她就是想离间咱们母女的感情。” 盛明玉的脸上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是母亲,女儿不会听信别人的挑拨离间,伤了母亲的心!” 话毕,她就迅速的地下了头。 季娟信了盛明玉的话,只是她没看到盛明玉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委屈和疑惑。 季娟又安抚了盛明玉一番,这才将眼神转到向柔身上。 “明日别忘了遮掩容貌,若是那妆粉用完了,明日我着人给你送去。” 向柔嘲笑道:“母亲倒是执着!” “什么?”季娟愣了愣反问道。 她的心思还沉浸在如何让向柔继续做她的傀儡,想着如何继续控制向柔。 并没有听清楚向柔的话。 向柔好意提醒季娟: “您还有心思在这和女儿掰扯女儿的容貌,今日皇宫发生的一切,母亲就没有一点担心的吗?” 她以为向柔故意岔开话题,恼怒的瞪着向柔,反问道: “担心什么!”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出现了惊恐之色,吓出一头冷汗,手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她想到了皇宫里发生的一切,虽然皇上当场没有处置她们,但... 但她们毕竟目睹了皇家丑闻,不知道过后皇上想起来,会不会把她们灭口。 那些位高权重的皇上可能会有所顾忌。 如果皇上要杀鸡儆猴,她这样身份的人正是最适合的那只鸡。 想到这季娟什么心思都没了,满心都是怕皇上事后算账的忧愁。 她挥挥手让向柔和盛明玉退下,向柔从容的转身离开。 盛明玉不甘心让向柔就这样躲过去,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季娟那布满忧愁的面孔,还有那不停颤抖的手。 她的嘴嗫嚅着,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只得不甘的攥着手帕离开了。 盛明玉站在栖霞院门口,看着慢慢消失在雨幕中的向柔,心中升起了恐惧和恨意。 盛向柔,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既然已经决定扮丑,为何还要露出自己的美貌。 既然决定平凡一生,为何还要展露才华。 盛明玉紧咬贝齿,在心里暗暗发誓。 我绝不会让你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绝不会!!! *** 牡丹宴虽然办的虎头蛇尾,还发生了那件事情,众人虽对这些事情都缄口不言,可盛向柔的才气却是深深的印在了她们的脑海里。 本来还提心吊胆的众人,在发现皇上处理完李家相关事宜后,并未有迁怒她们的意思,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原本销声敛迹的宴会也如雨后春笋一般争先恐后的办了起来。 盛向柔自是成了她们想要宴请的一员,可惜都被季娟以各种借口推辞了。 众人虽然失望,却也没打算继续邀请。 她们猜测那天盛向柔只是超常发挥才画出惊为天人的牡丹蝴蝶图。 她们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纷纷邀请身为第一才女的盛明玉参加宴会。 只有两个人对盛向柔念念不忘。 那就是永安侯府的五小姐张倩儿和户部尚书的二女儿李书瑜。 她们坚持不懈的给向柔写信笺,即使没有得到回信也不气馁。 直到四月初十,盛明玉及笄礼这天。 张倩儿和李书瑜缠着各自的母亲要去永恩伯府参加盛明玉及笄礼,她们的母亲磨不过自己的女儿,只得答应了。 并嘱咐她们不得乱跑,张倩儿和李书瑜连连点头答应。 于是,她们两人在永恩伯府门口相遇了。 张夫人和李夫人各自行礼交谈,让张倩儿和李书瑜相伴一起玩。 张倩儿虽然心里不愿意,毕竟一会她还要去找向柔玩呢,李书瑜会伴住她,可不答应的话,母亲肯定会紧紧地看着她, 不让她离开三步之远。 她就先假意答应和李书瑜一起,在找机会甩了她。 张倩儿眼睛转了转,心里有了思量,还是笑着答应了。 张倩儿和李书瑜相携进了院子。 她自觉自己聪明绝顶,她不知的是她身旁的李书瑜也和她有着一样的心思。 永恩伯府对盛明玉的及笄礼甚是重视。 荣国公老夫人作为正宾。 赞者是御史夫人张淑云的女儿宋荷担任。 有司是由盛明玉的表姐季晴月担任。 永恩伯府一片喜气洋洋,玲珑院更是充满了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而静心院却是清冷孤寂,六宝急的上蹿下跳,向柔却正在专心致志的画着牡丹锦鸡图。 六宝飞到向柔耳边,着急的问道: “宿主,盛明玉马上就要行及笄礼了,你怎么还有心思作画啊?” 向柔抬头睨了六宝一眼,又继续做画:“不急。” “怎么不急啊,盛明玉行礼及笄礼就可以嫁人了!”六宝围着向柔飞过来转过去,“她会代替你嫁给安亲王世子的!” 向柔放下画笔,一把捉住围着她绕圈飞的六宝: “就是要她嫁过去,才能让她体会到那种陷入绝境的绝望,那安亲王世子可不是个良人。” 向柔揉了揉六宝的小脑袋,轻笑着说:“六宝,之前在马车上打赌,你输了,帮我一个忙。” 向柔在六宝耳边轻轻的说着,六宝的表情也从急躁慢慢的露出了笑意。 六宝呲着可爱的牙齿,笑着说道:“宿主放心,六宝保证完成任务。” 第72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18 张倩儿和李书瑜相携进了院子,和盛明玉打过招呼后,就坐到了观礼区。 张倩儿安稳的坐在座位上,她拿着团扇遮住脸,小心翼翼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她左瞅瞅右瞅瞅,发现自己的位置隐秘,是绝佳的好位置。 即使她偷偷的溜出去,也不会被她母亲发现。 只要...... 只要忽悠好她身旁的李书瑜。 说干就干。 “哎哟。”张倩儿突然面露痛苦的捂着肚子,“肚子怎么这么疼啊!” 李书瑜配合着张倩儿的表演,连忙关心的问道: “张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吃坏了肚子?” “好像是的,不行,受不住了,我要去如厕。”张倩儿揉着肚子,焦急的看向李书瑜,“肚子疼的厉害,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要是我母亲问起来,麻烦李姐姐替妹妹解释一番。” 李书瑜看着张倩儿痛苦的模样,连忙承诺: “妹妹快去吧,不用操心这些事。” 张倩儿捂着肚子,躬着身子站了起来:“那就多谢姐姐了。”“妹妹客气了,快去吧!” 李书瑜拍了拍张倩儿的胳膊,示意她快去。 在张倩儿稍微离开后,李书瑜招来贴身丫鬟素秋吩咐两句,素秋便顺着张倩儿的方向离开了。 张倩儿躬着身子快速的离开了观礼区,走到李书瑜看不到她的地方,她站起身子。 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哪还有刚才痛苦的模样。 她拍拍手,得意洋洋的看着李书瑜的方向。 “我真是聪明,母亲还说你比我聪明,聪明又如何,还不是被我骗过去了! 哼,不过比我大一天,叫你声姐姐便宜你了! 要不是还要你帮我打晃子,我才不叫你姐姐呢!” 张倩儿傲娇的对着李书瑜的方向做了个鬼脸,转身离开去寻找向柔去了。 其实她没发现在她走远后,李书瑜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张倩儿自诩自己聪明绝顶,其实她的这个计谋对于李书瑜来说正中下怀。 所以李书瑜才会没有揭穿她,而是配合她完成这个计划。 李书瑜的丫鬟素秋回来了,在她耳边轻语:“小姐,张小姐应该是寻盛二小姐了,只是她似乎是迷路了,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李书瑜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宠溺的笑: “倩儿她就是个小糊涂蛋,东南西北都不分,真是...” “也不知道倩儿怎么想的,张伯母明明给她安排了聪明稳重的丫鬟,她不带着聪明的,还非要带着个更糊涂的丫鬟。 她不迷路,谁迷路。” 李书瑜站起身理了理衣角,“素秋,我们走吧,倩儿一会看到我们先找到了向柔姐,不知道会不会气的跳脚。” 张倩儿气的跳脚的画面好像浮现在李书瑜的眼前,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李书瑜立马捂着嘴,观察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失礼之处,这才清了清嗓子,带着素秋离开了。 当李书瑜带着素秋来到静心院时,看着门口站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鬟站在门口守着,那门上还虚挂着一把锁。 李书瑜大团扇遮着脸,在素秋耳边轻语几句。 素秋对着李书瑜点点头,面露急色的朝着静心院走去。 李书瑜也往树后躲了躲,藏住了身影。 素秋来到云儿面前,朝着云儿行礼:“姐姐好,我是平宁侯府五小姐的贴身婢女,不知姐姐是?” 云儿本来还不想搭理素秋,一听素秋的身份,立即面带笑容的朝着素秋回了礼, “妹妹多礼了,我叫云儿,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不知怎么称呼妹妹?” 素秋激动的抓起云儿的手,“姐姐叫云儿! 这倒是巧了,姐姐唤妹妹小云就是,咱们这也是咱们姐妹的缘分。” 素秋随便编了个名字,平宁侯府五小姐的身份自然也是她编的,她也不怕拆穿,毕竟平宁侯府就三个姑娘,去哪找五小姐去! 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渐渐带上了愁意, “原应该和姐姐好好唠唠,可是妹妹现在还有急事,只能先告辞了,” 素秋看着云儿两耳空空,特意取下耳朵上的素银花型耳环。 “姐姐这对耳环就算是妹妹送给姐姐的见面礼。” 看着云儿面露难色,素秋将耳环戴在了云儿耳朵上:“姐姐可不许推辞。” 云儿手附上耳垂,面带笑意,“妹妹有何难事,不知姐姐能不能帮上忙?” 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拿了人家的耳环,自是要客气的问下。 素秋感激的问道:“真的吗,姐姐?” 不给云儿反应的机会,素秋接着说道: “我迷路了,和我家小姐失散,找不到五小姐了,能不能劳烦姐姐帮我我找找我家小姐?” 闻言云儿面露为难之色,她想推辞,可找不到好借口,总不能说她看押二小姐吧! 素秋瞧出了云儿的犹豫和为难,从手腕上退下一个鎏金镯子, “这镯子当是姐姐的辛苦费,给姐姐吃茶用,姐姐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云儿贪婪的看着素秋手中鎏金镯子,她多年的积蓄因为一场风寒几乎散尽了,正是缺钱的时候。 她眼神闪烁着,犹犹豫豫的说道,“小云,姐姐自是想帮你,可是还要帮二小姐看门。” 素秋明白云儿的未言之意,将手上的鎏金镯子套在了云儿手上: “姐姐是盛二小姐的大丫鬟,有谁还能驳了面子的姐姐进院子不成?” 素秋指了指大门:“况且那门上虚挂着锁,自是明白院子是禁止进入的,哪有人明目张胆的违背你的命令不成!” “况且也耽误不了姐姐多少功夫,很快就回来了,求姐姐帮帮妹妹吧!” 云儿被素秋的一阵彩虹屁,吹得晕乎乎的,像是飘在了天上。 哪还有抵抗之力,自是点头答应,被素秋挽着手带走了。 素秋经过大树时,遮掩了云儿的视线和李书瑜悄悄对视点了下头,看着素秋和云儿走远后,李书瑜从树后走了出来。 她整理了因为躲避而弄乱的裙角,慢慢走到静心院门口,轻轻拿下挂在门上的锁,光明正大的进了院子。 第73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19 李书瑜一进院子就被精心装扮的院子吸引了,明明不是名贵的奇花异珍,却将整个小院点缀的生机盎然。 院里的一丝一毫都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 李书瑜抬头看去,正看到在窗边作画的向柔,那明媚的春光照耀在向柔身上,像是给她镀了一层神圣的光晕。 李书瑜不忍心破坏这唯美的一面。 向柔抬头时却看到了站在院子的李书瑜。 她连忙放下画笔,惊喜地对着窗外询问着:“是李家妹妹吗?” 不待李书瑜回答,便欣喜的提着裙角下了楼。 李书瑜看着如蝴蝶般从楼上飞快下来的向柔,心里也充满了喜悦。 只是近乡情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愣在了原地。 明明在家里想过无数次和向柔相见的场面,真见到了却不知如何开口。 很快向柔就到了李书瑜眼前,看着呆愣的李书瑜娇笑道:“书瑜妹妹这是被姐姐迷倒了,还是欢喜傻了?” 李书瑜被向柔的话羞了个大红脸,却也回了话。 “是啊,妹妹何曾见过如姐姐这般的仙子,所以一时被迷住了。” 向柔没想到李书瑜会这么回答,也呆愣了片刻。 两人对视片刻,都哈哈的笑起来。 一个友善的玩笑,也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生疏的氛围。 向柔牵起李书瑜的手,拉着她上了楼。 一上楼,李书瑜就被满室的书画迷住了。 她如痴如醉的欣赏着各种画作,喃喃自语道:“真是出神入化!” 李书瑜转身时,看着等着她的向柔,羞怯的说道: “一时被姐姐的画作迷了眼,让姐姐见笑了。” 向柔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过来坐,妹妹值得夸奖,哪里会笑话妹妹。” 李书瑜来到书案前,看到了书桌上的牡丹锦鸡图,细细的欣赏着。 向柔瞧着李书瑜盯着牡丹锦鸡图:“妹妹可是喜欢?” “喜欢。”李书瑜点点头,随后略带忐忑的说道:“妹妹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姐姐可否割爱将这幅画赠与我。” 向柔看着李书瑜拘谨的的样子,向柔打算逗逗她:“不行。” 眼看李书瑜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向柔连忙说道: “这幅画还没画完,当然不能送给妹妹,不过我早就准备为妹妹准备了礼物。” 说着便走到画缸旁,从里面里取出了一幅画,她朝着李书瑜招手,“妹妹过来看看喜欢不喜欢。” 李书瑜的脸上瞬间出现了喜悦之色,朝着向柔走去。 她们一起打开了画,好一幅国色天香图。 李书瑜欣喜的看着画,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喜欢。” 向柔听到李书瑜喜欢的回答,脸上也布满了笑意: “书瑜喜欢就好,我早就将这幅画画完了,本打算等和你相见的时候送给你,只是没想到现在才和你见面。” 闻言,李书瑜也知道了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向柔根本就没收到她的信笺。 李书瑜看着向柔落寞的眼神,连忙安慰道: “好事不怕晚,只要柔姐姐不嫌弃书瑜蠢笨,书瑜自是会叨扰一番。 就怕到时候,柔姐姐就要嫌弃书瑜了。” 向柔破愁为笑:“怎么会,我还盼着书瑜你天天来烦我呢,只是......” “好了不说了,瞧我竟然将给你准备的点心忘了!”向柔转移了话题。 话落,她转身向着内屋走去,片刻后端出了盛满点心的粉彩桃花攒盒走了出来。 李书瑜明白向柔的未言之意,应该是关于她未参加宴会的事,可她也不会揭人伤疤,自是将刚才的话题揭过。 李书瑜看到向柔端着的粉彩桃花攒盒,她懊恼的拍了下自己额头,从袖中拿出粉水晶桃花纹络子。 “柔姐姐你瞧我这记性,见到姐姐太过欣喜,竟是将给姐姐的礼物忘了。” 随后她双手拿着粉水晶桃花纹络子,将络子递给向柔。 向柔将粉彩桃花攒盒放下,接过粉水晶桃花纹络子,轻叹道:“我和书瑜妹妹真是心有灵犀。” 她将络子拿在手中细细把玩、欣赏: “妹妹真是心灵手巧,这络子如此精美,想必妹妹花了不少功夫。” 随后向柔将粉水晶桃花纹络子挂在腰间,“多谢妹妹,我很喜欢。” 看着向柔将络子挂在腰间,书瑜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红色,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能得到别人的喜欢和重视,自己也是欣喜万分。 “姐姐谬赞了。” 看着害羞的书瑜,向柔嘴角也微微上扬着。 她打开粉彩桃花攒盒的盖子,里面精美的点心也露出了真面貌。 “来尝尝桃花冻和桃花酥。”向柔将攒盒向着书瑜的方向推了推, “这是我特意做的,尝尝好不好吃。” 在攒盒打开的一瞬间,李书瑜就闻到了桃花的香味,看着那惟妙惟肖的桃花酥更是食指大动。 她捏起一块桃花酥,轻轻咬上,香味瞬间在唇齿间散开。 书瑜的眼睛都亮了,好似春林中的小鹿,她抬眸看着向柔: “姐姐才是心灵手巧,我从没吃过如此美味的点心,这桃花酥不只样子惹人怜爱,那味道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向柔拿着罗面绣桃花猫碟雕花柄团扇轻轻掩面,露出一双泛着笑意的眼眸,就连那声音中也透出了喜悦: “妹妹可喜欢?” 李书瑜嚼着点心的小脸轻轻点着:“喜欢、喜欢。” “那我将桃花酥的食谱送给妹妹可好?” 李书瑜只听见可好,就点头说好,待向柔将桃花酥食谱拿出,她才知道她刚才应了什么。 她刚才实在是太失礼了,这食谱都是各家的秘方,怎么要人家的秘方呢! 向柔却轻笑道:“无妨,这桃花酥是我自己研发的,跟盛家没关系。” 李书瑜知道向柔心善,怕她难堪才如此说,她更不能要了。 听到李书瑜的拒绝,向柔假意装作难过,泫然欲泣道: “看来咱们姐妹之间的感情连个食谱也不如?” 李书瑜一听急了,连忙安慰:“姐姐怎么会如此说,我对姐姐的情谊堪比玉石!” 第74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20 向柔拿着团扇遮脸,低垂着眼眸,语气中散发着失落: “是吗,那我送妹妹你一个食谱你都不要?” “我,我,我要就是了,姐姐别难过。”李书瑜接过食谱。 看到李书瑜接过食谱,向柔才破涕为笑,才和李书瑜说她是逗她的,两人相视一笑。 当李书瑜和向柔其乐融融的时候,素秋终于找到了迷路的张倩儿和小喜。 此时的张倩儿早就累的满头大汗,精心准备的妆容也花了, “小喜,你到底打听到向柔姐在哪里了吗?” 张倩儿叉腰朝着小喜质问道,“还有啊,这个地方是不是走了好几次了,那朵花我可见过好几次了。” “没有吧,小姐,小喜第一次见那朵花。”小喜疑惑的看着张倩儿,“小喜早就也打听清楚了盛二小姐就住在静心院。” 看着张倩儿累的满头大汗,小喜贴心的说: “小姐身子就是太虚了,才会这样累,不过小喜有劲,小喜背着你去找盛二小姐。” 张倩儿看着憨憨的小喜,恼羞成怒道:“我是想让你背着吗,重点是怎么还没找到向柔姐?” 小喜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小姐放心,马上就找到了。” 张倩儿扶额自言自语道:“马上,马上你说了无数次马上了,早知道就带着巧儿来好了。” 小喜喃喃自语道:“巧儿姐姐可背不动你!” 张倩儿睨了小喜一眼:“巧儿是背不动我,可也不会把我带到沟里!” 小喜笑嘻嘻的说道:“嘿嘿,我还是有比巧儿姐姐厉害的地方,不然小姐你怎么非要带着我来赴宴?” “小喜,你脸皮越来越厚了!”说着便要去捏小喜的脸。 正当张倩儿用手捏着着小喜的脸颊时,听到了后方传来惊喜的声音。 “五小姐!” 张倩儿回头发现,是李书瑜的大丫鬟素秋和一个陌生的丫鬟。 张倩儿的眼珠转了转,难道是被母亲发现了,不应该啊! 还是李书瑜她猜出来我的计谋,怕我先见到向柔姐姐,想抓我回去!? “素...” 张倩儿刚想问素秋她怎么来这里,刚开口就被素秋打断了。 “五小姐,小云找的你好辛苦啊!”素秋一看张倩儿开口,怕露馅急忙开口说道。 她指着云儿介绍道:“五小姐,这是盛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多亏了她我才能找到你。” 云儿朝着张倩儿行礼,张倩儿微微点头,小喜给了云儿一个荷包。 素秋朝着云儿说道:“云儿姐姐你先等一会,我跟我家小姐说几句话,等会和你一起回去。” 云儿得了赏赐正是开心的时候,自是答应。 素秋用手捂着嘴在张倩儿耳边轻语几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和刚才的经过。 张倩儿闻言朝着小喜使眼色。 小喜点头,笑着朝着云儿走去,一只手挽着云儿的胳膊和她说起话来。 当云儿的脸上露出笑容时,正当她要开口回小喜的话时。 一个“我”还没出口,就瘫倒在地。 看着倒地的云儿,小喜收回手刀和脸上的笑容,深藏功与名。 小喜将荷包拿了回来,一看她耳朵上的耳环和手上的鎏金手镯,很是眼熟,也拿了下来,随后交还给了素秋。 然后扛着云儿走到假山后,将轻轻的将云儿放下,并掸去她衣裙上的灰尘,贴心的将云儿藏了起来。 这样对云儿并不是心疼她,而是等过会云儿醒了,也只会以为自己迷迷糊糊的晕倒,磕到头,而不是被人暗算了。 素秋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终于知道张倩儿为什么放着沉稳的巧儿姐姐不带,而是带着小喜这个憨丫头了。 张倩儿自是满意眼前的一幕,她可要给向柔姐姐报仇,要不是怕留下把柄,给向柔造成麻烦,高低要打云儿一顿。 张夫人和众夫人寒暄完,坐到座位上时,发现张倩儿和李书瑜都不在,以为她们两个一起出去了,也就没在关注。 如果只是张倩儿不在,她肯定会担惊受怕,可有李书瑜在,她就不怕倩儿闯祸。 事实大体如张夫人所想,张倩儿没有闯出大祸,顺利的来到了静心院。 看着和向柔交谈甚欢的李书瑜,张倩儿暗暗撇了撇嘴。 可恶,又让李书瑜抢先了! “李书瑜你怎么在这,不是在参加盛明玉的及笄礼吗?” 李书瑜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笑着说道:“倩儿妹妹为什么在这,我就为什么在这!” 张倩儿翻了个白眼: “哼,是吗,既然你要来找柔姐姐,为什么不带着我,真是不讲义气!” 李书瑜嘴角上扬,随后抬起手压了压唇角的笑意:“我倒是想和倩儿你一起来,可是啊......” 张倩儿急忙问道:“可是什么,快说啊!” 看着张倩儿着急的模样,李书瑜才又接着说道: “可是啊,倩儿你去如厕之后就不见了,我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你,只好出来找你,谁知道碰巧就遇到了柔姐姐。” 听着李书瑜阴阳怪气的话,张倩儿知道她在嘲笑自己:“李书瑜,你太过分了,竟然嘲笑我!” 李书瑜无辜的看着张倩儿:“妹妹这是何意!” 张倩儿指着李书瑜说道: “别以为我笨,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不就是丢下你跑了吗,至于这样吗?” 李书瑜认真得看着张倩儿:“原来妹妹还知道自己偷偷跑了,要是丢了怎么办!” “这不是没丢吗,能出什么事!”张倩儿小声嘀咕着。 李书瑜微微挑眉看着张倩儿:“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书瑜姐姐接着说。”张倩儿脸上扬起一个讨好的笑。 李书瑜静静的看着张倩儿:“你是不是想说是我大惊小怪?” 张倩儿没有回答,但那双瞪大的眼睛已经替她回答了。 “如果不是我让素秋无寻你,你现在还不到在何处转悠呢,要是宴席结束,张伯母找不到你该多担心,你想过吗?” 张倩儿上前挽着李书瑜的胳膊,讨饶道: “好姐姐,别说了,是我错了!” 第75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21 李书瑜生气的撇开张倩儿的胳膊,随后眼眶通红看着张倩儿: “张伯母将你托付给我,我自是要照看好你。” “你要是......,我可怎么向伯母交代,一想到那样的后果,我的心都要碎了,你怎么会如此狠心,让我们一辈子活在悔恨中吗?” 李书瑜虽然未将最坏的结果说出口,可是从她那一脸后怕的表情还是能看出来。 眼看李书瑜要哭了,张倩儿连忙保证道: “好姐姐,你可别哭,我再也不敢了。” 瞧着李书瑜不为所动,张倩儿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还不行吗?” “发誓?”李书瑜不搭理她,“你以前发过不少次,有哪次做到了?” 张倩儿看着李书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马上就要流下来的样子,还有旁边看戏的盛向柔,急的脸通红。 “真的,这次是真的,以后我再也不乱跑了。” 瞧着李书瑜还不相信的样子,张倩儿说道:“向柔姐姐给我作证可好?” 向柔抬眸看向张倩儿,“倩儿妹妹可能说到做到?如果妹妹能答应,我自是给妹妹作保。” 张倩儿闻言,连忙点头应是,连忙保证她再也不敢了。 得到张倩儿的保证,向柔在李书瑜耳边轻语几句。 李书瑜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张倩儿,谁让她胆子越来越大,既然向柔给了她台阶下,也达到了她想要的后果。 她自是要见好就收。 李书瑜看着张倩儿,语重心长的说道: “倩儿,我也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只是你自小就是路痴,分不清方向,又带着同你一样不识路的丫头,若是丢了都不知道! 到时候你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瞧着张倩儿受教的模样,李书瑜接着说: “而且我听素秋说了刚才的事,你太过大胆了! 也太托大了! 若是遇到比小喜厉害的人,你不是就折进去!” 张倩儿低着头,嘴微微颤动着,自言自语: “我也没这么傻,还能分出好歹的,知道什么是自己不能招惹的人,什么可以拿捏的人。” 李书瑜看着张倩儿低头,就知道她不服气: “你也别不服气,总有你看走眼的时候。以后出去告诉我们一声,也多带着个稳重的丫鬟。答应吗?” “答应答应。”张倩儿连连点头答应。 不就是多带一个人吗,多带十个人她都答应,只要不跟她母亲说,不限制她的行动,她怎么都可以。 “那你还跟我耍不耍小性子了?”李书瑜用手指点了点张倩儿的额头。 张倩儿嬉皮笑脸的说道:“不耍了,不耍了!” 她虽是这么说着,可只是答应今天不耍小性子,以后耍不耍性子看情况而定,她也不能保证自己以后能不能管好自己的脾气。 “既然这样,就别在这撒泼卖乖了!”李书瑜知道张倩儿的脾性,知道张倩儿也就老实两天。 她指着桌上的点心说道,“过来吃点心,这是柔姐姐特意做的。” 张倩儿闻言上前捏起桃花酥,整个放进嘴里,酥脆香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迸发。 她眯起眼睛,那幸福的模样像是吃到小鱼干的小猫咪,慵懒可爱。 “真是好次。”嘴里嚼着桃花酥,说的话也不清楚。 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接着吃,根本停不下来,直到盘子里还剩最后一个,张倩儿才讪讪的收回准备去拿点心的手。 她不好意思的询问两人:“你们还吃吗?” 看着张倩儿无辜可怜的眼神,向柔和李书瑜相视一笑,“不吃,你吃吧!” 得到允许后,张倩儿红着脸吃完了最后一块桃花酥。 看到两人看着她,张倩儿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桃花酥太好吃了,一时没控制住,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李书瑜噗嗤一笑:“我还不知道你这个小馋猫!” “喜欢吃,我以后在给你做。” 向柔也笑着替张倩儿擦去嘴角的渣子,随后给张倩儿倒了一杯桃花茶。 “喝杯茶清清口。” 张倩儿笑意盈盈的接个茶杯,“谢谢柔姐姐。” 她抿了一口茶水:“姐姐这的茶水都比别人家的好喝!” 向柔莞尔一笑,眉眼弯弯说道:“喜欢喝,一会带点回去。” 张倩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又吃又拿的!” 向柔宠溺的点了点她的头:“你我姐妹之间不用如此见外。” 张倩儿傻笑了两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对着小喜说道:“小喜,把我给柔姐姐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小喜无辜的看向张倩儿:“礼物忘在马车上了。” 张倩儿焦急的说道:“小喜,你怎么回事啊,连这都能忘!” 小喜连忙告罪,道都是自己的错,下次不敢了。 心里却将白眼翻上了天,明明出来的时候她还提醒张倩儿礼物忘带了,张倩儿故意不带,还要她配合演戏。 向柔看着这一幕,连忙说道:“无妨,礼物下次见面的时候再给我就好了。” 张倩儿面带歉意的点头应是。 心里却乐开了花,她早就看出向柔腰间挂着的络子是李书瑜的送的。 她就是故意不带礼物的,这样就可以有理由再来单独见向柔一次了。 没有李书瑜打扰,还可以多见一次向柔。 想到这一幕她的心里就美滋滋的! 她真是太聪明了!!! 当张倩儿还沉浸在美好的白日梦中时,向柔拿着一幅画走到了她面前。 “倩儿、倩儿。”向柔喊了张倩儿好几次,倩儿都没有回应,她将手放在张倩儿眼前晃了晃,张倩儿也没有回过神。 李书瑜知道张倩儿的德性,知道她又神游天外,还不知道又想什么去了。 她站起身,走到张琴儿和向柔中间,故作夸张的说道: “看来倩儿妹妹是不想要姐姐你的礼物了,姐姐不如转送给我!” 张倩儿似是被李书瑜夸张的语气惊醒了,“礼物,什么礼物?” 她看着向柔手中的画卷,又看看站在两人中间的李书瑜,连忙挤到两人中间。 “柔姐姐手中的画卷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第76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22 张倩儿挠了挠头,略带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刚才妹妹走神了,没有听清楚!” 李书瑜看好戏似得看向张倩儿: “是啊,只是我看妹妹刚才只顾得走神了,以为妹妹不要这礼物了,刚打算让姐姐转送给我呢!” 张倩儿一听这话,差点急眼,立刻反驳道: “要,怎么不要了,我刚刚、刚刚只是见到柔姐姐太过高兴,才那样的!” 说完怕向柔会相信李书瑜的话,又连忙对着向柔说道: “柔姐姐,你可千万别信书瑜的话,姐姐送的,我都喜欢,怎么会不要呢!” 李书瑜这时才忍不住偷笑出声,暗叹一声,倩儿还是如此不禁逗。 “你书瑜姐逗你玩呢!”向柔将画卷递给张倩儿,“瞧瞧喜欢不喜欢?” 张倩儿朝着李书瑜撇了撇嘴后才打开画卷。 好一幅生动的蜂蝶戏猫图。 张倩儿痴痴的看着画卷,嘴里还不由自主的说着:“喜欢、喜欢。” 向柔莞尔一笑,“喜欢就好。” 正当静心院其乐融融时,盛明玉的及笄礼也顺利举行着。 只是这时,变故突起。 正当正宾正要给盛明玉赐字时,盛明玉头上的玉簪滑落,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虽没碎,却也出现了裂痕。 盛明玉看着地上的玉簪,委屈的眼眶通红。 怎么就滑落了呢,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嘲笑她,会不会说她不吉。 盛明玉嘴角扯出一抹笑,故作坚强的看着有司季晴月:“表姐,麻烦你了。” 季晴月讪讪的干笑两声,连忙捡起玉簪交给正宾荣国公老夫人。 荣国公老夫人刚刚替盛明玉戴好簪子。 簪子又从她发间滑落, 咔嚓! 玉簪四分五裂,四溅的碎片擦着盛明玉的脸颊而过。 将她的脸划红,好在没有划破,要不然那就太不吉利了! 盛明玉捂着脸颊,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划出。 她自小锦衣玉食的养着,从没受过半点苦,从不知道痛是什么意思。 好痛! 她真的好痛! 台下观礼的众人,看见这一幕也讨论了起来。 “从没有看见及笄礼上有簪子从头上滑落的!” “还掉了两次呢,真是太不吉利了!” “你说的对,是有点不吉利,你没看见盛三小姐还捂着脸呢,说不定毁容了!” “嘘,别乱说,簪子碎了说不定是天老爷不愿意盛三小姐嫁人呢!” 众人闻言讪讪的笑了,点头应是,不再讨论,毕竟是别人的及笄礼,不好太过分。 但是她们心里怎么想的,还是能从她们一脸看戏的表情上看出来。 听着台下众人的窃窃私语的讨论声,盛明玉更委屈了。 她好想痛哭,可今天的场合不允许她哭,只得无奈的将眼泪擦干,尽量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虽然脸上笑的灿烂,心里却在埋怨季娟,都怪季娟给她准备的玉簪不好,差点毁了她的及笄礼。 却是忘了当初准备吉笄(及笄礼用的簪子)的时候,季娟准备了好几种材质的簪子,是她不喜欢,又求着季娟准备了鸾鸟花纹的玉簪。 季娟看着流泪的盛明玉,心中也是不快,她本是想在这及笄礼上给盛明玉造势,还准备了祥瑞。 可现在已经用不上了,用了也没人会相信一个及笄礼都会出错的人身上会出现祥瑞。 季娟暗暗叹了口气,在会月耳边轻语几句。 会月点头应是离开。 季娟现在只想让盛明玉的及笄礼顺利结束,不再想其他的了。 不过一会丫鬟拿着一个带着倒刺的木簪来到季晴月身边。 毕竟事不过三,这木簪总不会掉了吧! 季晴月看着这粗糙的做工,一看就是临时赶制的。 谁家大家小姐用这种路边随便就能捡到的木枝当吉笄啊! 盛明玉也看到了这粗工滥造的木簪,眼眶布满血丝,贝齿差点咬碎,却还是不得不笑,衣袖下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将手心都掐红了。 她只能屈辱的看着这根木头戴在了她的青丝上。 盛明玉穿着华服,一身珠翠,整个人都透露着金贵的气息。 只头上那根简朴的木簪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好在她顺利的完成了及笄。 正当她满含怨气的走下台子时,不知是踩空了,还是踩掉了衣角,竟然直愣愣的朝着台下倒去。 连身边搀扶她的两个小丫头都没能抓住她。 “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传到了众宾客的耳边,一些自恃身份尊贵的人还坐在原地,并不打算去看热闹。 可一些性子活泼的小姑娘却没这些顾忌,她们跑去看热闹了。 只见两个小丫鬟连忙跑下台子,将四肢朝地的盛明玉扶了起来。 原本脸上精致可人的妆容都被灰尘掩盖了,身上华贵的云绫锦襦裙也变得皱皱巴巴,活像一个要饭的小乞丐。 小姑娘们看着盛明玉狼狈的样子,都捂嘴偷笑,毕竟她们是世家贵女,怎么能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 可下一刻,极力忍笑的小姑娘们再也忍不住了。 全都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还有平常看不惯盛明玉清高模样的人,直接出言嘲讽。 毕竟已经失了身份,回家都是要挨罚的,还不如干些让自己痛快的事。 只见盛明玉灰扑扑的脸上,留下了两个红色的水柱。 原来是流鼻血了! 灰扑扑的脸上,两个小孔不停的渗出红色的鼻血,格外讨人喜欢。 盛明玉听见众人嘲笑的声音,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觉得鼻尖隐隐有水珠滴落,抬手一抹,竟然是血。 她忍住尖叫,扯动嘴角,努力让自己笑的看起来大方。 没想到就是这一笑,那鼻血像是得到了什么鼓舞,喷涌而出。 血混着灰尘流入口中,沾染上她洁白的贝齿。 那些小姑娘更是笑的大声。 “盛三,你这脸上灰的、红的、白的,是要给我们唱戏吗?” “哈哈,说不定是要耍猴戏!” “真是好笑,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那些小姑娘也不顾身份的捧腹大笑。 盛明玉再也顾不得体面,顾不得别人会不会嘲笑她,捂着脸落荒而逃。 第77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23 盛明玉一口气跑回玲珑院,不敢有任何停顿,就怕有人笑话她。 她进了屋子,赶紧将门关上,就怕她那些对头追上来嘲笑她。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个面目全非的自己,盛明玉一把将梳妆台上的黑金描金螺钿妆奁盒扫落。 哗啦一声,妆奁跌落在地,珠钗首饰、胭脂水粉等全部洒落在地。 此时的盛明玉扑在梳妆台上低声啜泣。 她一向珍爱的首饰散乱一地,她也顾不得,一心沉浸在悲痛中。 静静躺在地上的铜镜照应遮这一切,那镜中哭泣的女子好不可怜。 此时的莺儿和画儿还在路上赶路,她们不知道一向注重仪态的小姐,怎么今天跑的如此之快,完全不在乎仪容仪表。 当两人到达玲珑院时,早就累的气喘吁吁。 她们在门口稍微停顿片刻,渐渐平复气息,准备进门的时候,才发现门竟然从里面关上了。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害怕和焦虑。 别看盛明玉一副温柔可人、不食人间烟火的的样子,其实私底下折腾人的手段也挺狠的。 现在进去也许盛明玉态度不好,最多的一顿骂。 可如果现在不进去,等盛明玉想起今天的事,怕是没她们好果子吃。 两人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调整好呼吸,轻轻的叩击门。 “当当当” “当当当” 敲门声惊醒了正沉浸在悲伤世界的盛明玉。 盛明玉抬起头,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眸。 死死地盯着门口,直到门口传来声音,“小姐,奴婢是莺儿、画儿。” 盛明玉才松了一口气,她起身整理下衣裙、发髻,才缓缓的朝着门口走去。 “怎么回来的如此之慢。”盛明玉声音嘶哑的问道,没等两个丫鬟回答,接着说道,“还不快进来收拾,杵在门口干什么?” 两个丫鬟松了一口气,连忙进屋收拾起来。 盛明玉又坐回了梳妆台前,开口道:“过来给我梳妆。” 两个丫鬟互相使眼色,都想让对方去,直到盛明玉等的不耐烦了:“愣着干什么,还要我请你们不成!” 莺儿和画儿只得走上前,莺儿机灵,先走两步蹲在地上收拾起妆奁。 她将绿檀木梳和铜镜捡起,交给画儿,接着垂目收拾起散落在的首饰和工具。 画儿小心翼翼的将铜镜摆在台子上,才小心翼翼的拆起发髻。 盛明玉看着铜镜中面目可憎的人,不相信那是自己,她怎么会变得这么丑陋。 恰在这时,画儿替她取木簪,簪子上的倒刺扯住了她的头发,镜中的人吃痛,扯动了嘴角,她才不得不承认,那丑陋的人就是她。 画儿看着自己扯断了几根头发,连忙跪下告罪,平常盛明玉最是宝贵自己一头青丝,她竟然扯断好几根。 完蛋了! 画儿不断的在心里哀嚎。 没想到意料之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来,取而代之是盛明玉轻柔的声音:“起来吧。” 画儿惊喜的抬头,又听见盛明玉继续说着:“画儿你下去休息,这里有莺儿伺候就好。” 闻言,画儿又惊又喜,喜得是没有受罚,惊得也是没有受罚。 她今天没有挨罚,就怕哪一天盛明玉会罚她一场大的。 可她也不敢违抗盛明玉的命令,只得起身告谢离去。 盛明玉倒没想这么多,她纯粹是不想在她及笄这天再惹是非。 莺儿羡慕的看着画儿离去的身影,只得拿着刚才从画儿手中接过的绿檀木梳,继续刚才画儿未完成的工作。 莺儿打起万分精神,小心翼翼的拆着木簪,伺候盛明玉沐浴更衣。 很快铜镜中就出现了一位身着月白色流仙裙,梳着惊鹄髻的美人。 莺儿拿起妆奁里的一支珍珠发簪,“这支珍珠玉兰花簪子如何,和小姐这身衣服最是合适?” 盛明玉看着莺儿手中的珍珠玉兰花发簪,确实不错,但想了想今天晚上还要见安亲王世子肖逸辰。 她思考片刻,摇了摇头道:“戴那支白玉芙蓉钗和那支玉蝴蝶琉璃珍珠步摇。” 这玉蝴蝶琉璃珍珠步摇是去年生辰肖逸辰送她的生辰礼物,而这支白玉芙蓉钗是今早肖逸辰派人送来的及笄礼物。 她本打算当及笄礼结束后就派人去回绝了肖逸辰的邀约,但现在...... 想起白日里发生的一切,盛明玉咬紧贝齿,眼里也藏着深深的担忧。 不知道今日的事情会不会传出去,若是传出去,她就毁了,不知道母亲还会不会帮她和盛向柔调换亲事。 盛明玉的眼眸闪烁片刻,暗暗下了个决定。 她在妆奁里拿了枚描金喜鹊纹戒指交给莺儿,并在莺儿耳边轻语几句。 莺儿闻言,喜笑颜开的离去了。 盛明玉望着铜镜中的那张芙蓉面,暗暗的发誓,她想要的谁也夺不走。 很快,太阳慢慢的落下山头,太阳的余晖染红了整个天空,温暖宁静。 远处的天边也出现了一弯浅浅的月牙。 永恩伯府后门悄悄的打开了,一个脑袋偷偷探出在门缝里左看右看。 观察片刻后,将门虚掩,对着身后身着斗篷的女子说:“小姐,门外没什么外人,肖世子的马车正在门口候着呢!” 闻言,盛明玉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接过莺儿手上的纱灯,轻轻在莺儿耳边吩咐: “今夜,我会回来的很晚,也可能不会回来,你机灵点,守好玲珑院,不要出任何差错。” 莺儿点头应是,连忙保证不会出错。 盛明玉拉开虚掩的门,上了门口的马车。 莺儿看着逐渐消失的马车,关好后门,蹑手蹑脚的回到玲珑院,躺在平常向往的拔步床上做起了美梦。 很快马车在沂水河畔停下。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了马帘子,正是安亲王世子肖逸辰。 那男子身着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面目清秀,好一个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只是那眼底的青黑和眉眼间的邪气却破坏了那份儒雅。 盛明玉看着眼前的那只手出神,想到接下来的事,犹豫片刻后还是将手搭在那只手上面。 第78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24 盛明玉顺着肖逸辰的手下了马车,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竟然没站稳,扑到了肖逸辰的怀中。 她脸色微红,微微抬头娇羞道:“肖世子——” 肖逸辰将怀中的女子紧了紧,另一只手打开手里的檀木芙蓉图折扇又将其合上,嘴角露出惑人的笑容。 “玉儿妹妹这是和我生分了 ,以前你不是都喊我哥哥吗?” 盛明玉的脸更红了,嗫嚅着没有说出话,只是轻轻挣扎着想离开这个怀抱。 肖逸辰看着怀中女子秀红的脸庞,眸色暗了暗,声音嘶哑道:“玉儿妹妹唤我声哥哥,我就放开你如何!” “肖世......世子哥哥。”盛明玉羞涩的开了口,很快害羞的垂下头。 肖逸辰听着盛明玉娇羞的声音,爽朗的笑了。 那暧昧的气息散落在盛明玉的耳边,她低垂的眼眸一片清明,没有任何娇羞的意思。 肖逸辰放开怀中的盛明玉,改为拉着她的手朝着沂水桥底下走去。 很快,盛明玉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只见桥底两侧全是密密麻麻的荷花灯,现在并不是放荷花灯的节日。 盛明玉讶异的看着眼前的肖逸辰,“这些荷花灯是......” 盛明玉还没说完,肖逸辰就对着她说:“这些荷花灯都是为了庆祝你的及笄礼准备的,喜欢吗?” 盛明玉羞涩的点头:“喜欢——” 随后两人在河畔蹲下,肖逸辰将最大的荷花灯点燃放到了盛明玉的手中。 盛明玉羞涩的接过荷花灯,并轻轻的放在水中,轻轻拨动水让荷花灯飘的更远一些。 “许个愿吧!”肖逸辰在盛明玉耳边轻轻说。 盛明玉微微点头,闭眼、双手合在一起,嘴角轻轻嗫嚅着。 肖逸辰凑到盛明玉眼前,轻笑:“妹妹许了什么愿望,怎么脸色通红?” 盛明玉被突然凑到眼前的肖逸辰吓了一跳,身体不由的向后倒去。 肖逸辰伸出手想将盛明玉拉住,却来不及了。 于是他挽着盛明玉的腰一起跌倒了。 肖逸辰抬头看向身侧的盛明玉,在烛火的照耀下,那张芙蓉面更是诱人。 他轻轻的朝着他心心念念的唇畔吻去。 盛明玉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庞,本想转头躲过去,可想到接下来的事,还是轻轻的合上了眼眸。 只是衣袖下紧紧攥着的双手还是显示着她的不甘和不安。 唇齿相交的那一刻,肖逸辰的手也慢慢的朝着盛明玉的衣领探去。 盛明玉抓住肖逸辰乱动的手,咬了肖逸辰一口,并趁机推开他。 分开的两人都气息紊乱。 似乎是生气刚才肖逸辰失礼的行为,盛明玉生疏的说道:“肖世子,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 肖逸辰倒是不生气盛明玉的举动,用手轻轻摩擦着唇角。 “玉儿妹妹的衣裙都沾染了污泥,裙边也被河水浸透了,我的别院就在旁边,玉儿妹妹去换身衣服如何?” 盛明玉的脸上闪过犹豫之色。 肖逸辰解说劝说:“不过两刻钟就回来了,而且你这样狼狈的回去,家里人也担心!” 盛明玉抬眸看向肖逸辰:“肖世子说的可是真的!” 闻言肖逸辰笑了笑,“我哄骗玉儿妹妹做什么,况且我什么时候哄骗过你?” 盛明玉闻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肖逸辰的提议。 很快心思各异的两人坐上了马车,朝着王府别院驶去。 别院内,一群侍女托着衣物首饰站在盛明玉身侧。 肖逸辰对着侍女们吩咐:“照顾好盛姑娘。” 侍女们纷纷点头应是。 肖逸辰转头对着盛明玉轻语:“你先好好休息,我一会来看你。” 盛明玉羞涩的点点头。 在肖逸辰离去后,为首的青衣侍女上前给盛明玉行礼:“姑娘是直接更衣,还是先沐浴?” 盛明玉知道侍女话里的意思,如果直接更衣就是拒绝肖逸辰的意思。 如果先沐浴...... 一会肖逸辰还要过来看她,如果她正在沐浴或是正在更衣。 那接下来发生的事,大家心里都明白。 如果是以前,她连这个别院都不会来。 以前的她一直吊着肖逸辰,从没让他占到一点便宜。 可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隐隐让她不安,也让她失了分寸。 她知道肖逸辰不是好的夫婿,可是那又如何,这已经是她所能接触到最高门第了。 她不需要好的夫婿,她只需要好的婆家,一个能继承爵位的孩子,还有那可以触碰至高之位的机会。 想到这些,盛明玉收敛心神,面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自然是先要沐浴,我这身上都沾染了河泥。” 为首的青衣侍女阅人无数,早就猜出盛明玉的心思,面上却不为所动。 她一挥手,剩下的侍女全都有序的退下,接着入门的是抬着水桶的粗壮婆子。 很快双人浴桶里便盛满了温水,还有年轻貌美的侍女向浴桶中撒着新鲜的玫瑰花瓣。 盛明玉看到这一幕也不由感叹皇家的奢靡,她在家里也只用些干花瓣,新鲜的花瓣只有季娟可以偶尔用。 她的眼里闪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接着盛明玉就在侍女的服侍下,褪去衣衫,慢慢走入浴桶中。 青衣侍女从橱柜里取出依兰香,将其放入香炉中点燃,随即离去。 在侍女离去不久,肖逸辰就穿着白色丝质寝衣推门而入。 屋内烟雾缭绕,盛明玉在依兰香的作用下,早就动情,面色潮红,可还保持着理智。 在肖逸辰靠近些,她早就察觉到了,却装作不知,直到肖逸辰退去寝衣,迈入浴桶。 哗啦啦的水声从浴桶中涌出,惊醒了昏睡中的盛明玉。 盛明玉赶紧拿起巾帕护在身前,惊呼道:“世子爷,你怎么在这?” 肖逸辰没有任何被发现的羞涩之意,反而向前将盛明玉拥入怀中,靠近她耳边呢喃:“我刚刚不是说来看望玉儿,难道玉儿忘了?” 炙热的气息扫在盛明玉的耳边,烫的她缩了缩身子:“没、没忘。” 肖逸辰却趁机而入,吻住她,原先紧张的盛明玉很快就放下了戒备。 第79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25 正当肖逸辰要得手时,盛明玉却突然清醒,双手推拒着肖逸辰:“不,不要,我们还没成亲,不可以行如此越矩之事。” 肖逸辰的眼里闪过不悦,却还是轻声哄骗道:“明日我就让母妃去永恩伯府提换亲的事。” 盛明玉闻言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心里却一片清明。 想想离下次月事还有半月,还有白日让莺儿偷偷去买的坐胎药。 这次大约能一举得男。 想到这些,她的心里有了思量。 正当肖逸辰要吻下去时,盛明玉将头靠在他的肩颈处,轻轻呢喃:“不要在这,去床榻上好不好?” 肖逸辰虽心烦好事被接二连三的打断,但对还没得手和喜欢的人还是有几分耐心。 他轻咬盛明玉的耳垂,低沉笑道:“玉儿妹妹的请求,本世子当然会满足了。” 说完便抱起盛明玉出了浴桶,朝着床榻走去。 盛明玉羞涩抱着肖逸辰,将脸埋入他的脖颈,又惹来肖逸辰的轻笑。 次日,寅时刚过,天还朦朦黑,莺儿便来到后门处悄悄的等着盛明玉。 果然不过一刻钟,盛明玉便从肖世子的马车上下来。 莺儿看着盛明玉步履蹒跚的样子,猜到事大约是成了。 她连忙上前搀扶,小声询问,“小姐,可是事成了?” 盛明玉脸上不见羞意,只见喜意,轻轻点头。 莺儿虽有猜测,但听到肯定的回答还是开心的喊道:“真是太好了!” 盛明玉睨了她一眼,“小声点。” “是、是、是。”莺儿赶紧捂紧嘴巴,“莺儿就是替小姐开心。” 盛明玉小声说道:“回去再说。” 莺儿连忙点头,搀扶着盛明玉回了玲珑阁。 盛明玉疲惫的躺在贵妃椅上,莺儿看着盛明玉疲惫的模样,不由心疼问道: “肖世子也太不懂的怜香惜玉了,都将小姐弄伤了。” 盛明玉沙哑着嗓音说:“莺儿,不得胡说。” 莺儿知道肖世子的身份不是她也可以编排的,连忙认错,保证再也不敢了。 “小姐,要不要烧点热水,您泡个澡,解解乏?” 盛明玉连忙摆手,“大早上的沐浴容易惹人怀疑。”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接着说道:“我要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得男。” 说完,低头看向莺儿:“对了,莺儿,我让你准备的坐胎药准备好了吗?” 莺儿便替盛明玉捶腿边说道:“准备好了,是京城有名的妇科圣手开的药,可要现在熬上。” 盛明玉刚想答应,肚子却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咕咕响起来。 “不急,用完早善后在熬吧。” 莺儿起身:“那奴婢就先去为小姐准备早膳去了。” “去吧。” 很快丰盛的早膳就摆在了餐桌上。 桂圆红枣阿胶羹、红枣核桃糕、枣泥红糖发糕、生脉银耳羹、全是滋阴补血的食物。 正当盛明玉用着早膳时,六宝也叫醒了向柔。 向柔睡眼惺忪的看着六宝:“昨夜盛明玉和肖逸辰同房了!” “真的?!”听到这个令人惊喜的消息,向柔一下清醒了。 六宝傲娇的挺挺胸膛,“当然是真的,我六宝做事向来靠谱。” 向柔摸摸六宝傲娇的小脑袋,“那就劳烦六宝再辛苦跑一趟,让盛明玉得偿所愿,给她送一服假孕药。” 六宝闻言抬头瞥了向柔一眼: “还用你说,昨日盛明玉那丫头出门买坐胎药,早就被我换成了假孕药。 现在怕是熬上了! 要是等你提醒,黄花菜都凉了!” 向柔眯着眼,笑眯眯的看着六宝:“六宝大人现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那是当然!”六宝骄傲的承认了,却觉得后背一凉,“当然还是宿主大人最厉害,我再厉害也没有宿主厉害。” “真的吗?” 六宝用力的点点头,诚挚说道:“真的,比珍珠还真。” 向柔欣慰的笑了笑,“六宝,既然你现在这么乖,我送你一个礼物如何?” 六宝收起了刚才谨慎的表情,一脸欣喜的问道:“礼物?快拿出来看看!” 向柔随手一挥,出现了一具异瞳狮子猫傀儡。 这狮子猫正是向柔在上个世界收的那个已经失去生命的狮子猫,她将狮子猫放在空间里用灵气孕养,并将其制成了傀儡。 既然是傀儡自然受向柔所控,一旦六宝有害她的意思,向柔就可操控狮子猫傀儡自爆,到时她就可以趁机脱困。 如果六宝没有害她的心,自然是你好我也好。 毕竟向柔她也没有害人的心,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提早为自己多做打算总没错。 六宝惊喜的看着眼前的狮子猫,蓝色的眼睛如海水一样清澈透亮,黄色的眼眸如黄水晶一样宁静透彻。 明明没有生命,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慵懒优雅的感觉,那雪白的毛发随风飘扬,又飒又美。 “这、这、真的是给我的吗?”六宝已经高兴的语无伦次了。 向柔慵懒的倚靠床榻上:“当然是给你的,你要是不想要,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收回来。” 六宝连忙挡在狮子猫身前:“当然要,就不难为宿主收回去了!” 说完,便趁着向柔没注意将狮子猫收进自己的空间。 向柔瞧着六宝的动作,无可奈何的笑了:“六宝,你这是做什么?” 六宝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回道:“当然是将礼物收起来啊,要不然你后悔怎么办?” 向柔噗嗤一笑,眼角笑出了泪花:“六宝,你真是可爱?” “你以为我送你的狮子猫只是一个仿真玩偶?” 六宝歪着头,眼睛里透出了茫然:“不然呢?” 向柔笑着睨了六宝一眼:“你将狮子猫取出来。” “干嘛?”六宝防备的后退了几步,“送出去的礼物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我是那么没品的人吗?”向柔无奈一笑,从袖中拿出一个紫翡的铃铛。 “刚才是半成品,加上这个铃铛才是完成的。 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我还没来的及拿出来,你就将收了起来。” 六宝虽然还是面带怀疑的看着向柔,但还是将狮子猫拿了出来。 第80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26 向柔披上外衫,从床上下来,走到狮子猫旁边蹲下,将紫翡铃铛系在了狮子猫的脖子上。 在系上铃铛的那一刻,狮子猫好像活了一般,眼睛散发着迷人又危险的光芒。 向柔瞧着在一旁发呆的六宝,“六宝,愣在那干什么,过来试试喜欢不喜欢?” 六宝迷茫的眨了眨眼,向柔说的每一个字它都知道,可合在一起它就迷糊了。 试试? 喜欢不喜欢? 一个玩偶它怎么试? 难道是?! 六宝想起一个令它惊喜万分的可能,它疑惑的开口询问向柔。 “宿主,这是送给我的载体吗?” 向柔莞尔一笑,点点头: “当然了,你之前不是说想要一个鸳鸯眼的狮子猫做身体吗?机缘巧合下得了一具狮子猫身体,就给你做了一具载体。” “快试试喜欢不喜欢!”向柔催促道。 六宝看着狮子猫隐隐有些心悸和害怕。 那喜悦之情却将这份心悸覆盖了。 它飞一般地跑向狮子猫。 狮子猫动了,脖间的紫翡铃铛也消失不见。 六宝惊喜的上蹿下跳,“喜欢,太喜欢了。” 六宝跑到向柔身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向柔的脚:“宿主真是太谢谢你了!” 向柔揉了揉六宝的小脑袋:“你喜欢就好!” 六宝闻言就更羞愧了。 它没想到它之前无意间提过的事,宿主都能记在心上,还特意给它准备了礼物。 虽然宿主说的轻描淡写,但它知道一定很不容易。 要不然它的那些兄弟姐妹怎么没给它准备! 肯定是很难。 宿主真是对它太好了! 它不但怀疑宿主,还吐槽宿主,真是太不应该了。 六宝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加倍对宿主好! 想到这,六宝泪眼汪汪的看着向柔,围着向柔蹭了起来,边蹭边喵喵叫。 向柔看着六宝和猫一样的习性,向柔忽然想起了她在炼制傀儡时,到底忘了什么事。 原来是忘了剔除狮子猫原身的猫性啊! 看着在她腿边喵喵叫的六宝,向柔心里难得升起一股内疚之情。 她将手放在六宝的下巴处挠了挠。 六宝伸直头让向柔挠,随后六宝慢慢的眯起眼睛,还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向柔看着六宝享受的模样,心想六宝大约是不介意当一只真正的猫。 随即她将这一丝丝愧疚也丢到了脑后。 时间飞逝,转眼半个多月又过去了。 盛明玉在这半个月来也偷偷和肖逸辰幽会过几次,也就是她最易受孕的那几天,之后她就不让肖逸辰得手了。 很快盛明玉发现她月事推迟了,她忐忑不安的心也落了大半。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告诉自己一定要争气,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毕竟这半个多月来季娟没有任何动作。 而五月十八就是向柔和肖逸辰成亲的日子,她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盛明玉想到这,眼眸闪过一阵暗芒,这个孩子怀上了最好,没怀上也必须怀上。 她招来莺儿吩咐了两句,不过一会的功夫莺儿拿着两套已婚女子的服饰回来了。 很快永恩伯府后门多了两个年轻的新婚女子。 她们两人来到了新开的医馆盛和堂门口。 并不是不想去久负盛名的回春堂,只是回春堂多接待世家贵族,她怕去了被人认出,那她的名声就毁了。 在盛和堂门口斟酌一番后,盛明玉带起帷帽走进了盛和堂。 给盛明玉把脉的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最后跟盛明玉说:“夫人大约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闻言,盛明玉欣喜的问道:“可是真的,要不要喝安胎药?” 大夫点点头:“夫人是滑脉,只是时间尚短,脉象还明显,夫人七日后来复诊,大约就能确定了,现在也不需要喝安胎药。” 盛明玉听到大夫的话,虽然大夫没给准确的话,但她已经确定必是怀孕了。 她从莺儿手里拿出一锭银子给大夫:“多谢大夫了,这多余的银子就当是给大夫喜钱了。” 大夫笑着拱手道谢:“那就多谢夫人了,祝夫人早日生个大胖小子。” 大夫恭喜的话自是夸到了盛明玉的心坎上,她真想再赏他一次,可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她张扬。 盛明玉眉眼都笑弯了:“那就多谢大夫吉言了。” 刚出了盛和堂的大门盛明玉没发现,刚刚还和他谈笑的大夫转身招来了小厮,吩咐小厮几句,小厮很快就消失了。 莺儿在盛明玉耳边轻轻问道:“小姐,咱们现在是回府,还是去找肖世子?” 盛明玉现在虽然满脑都是喜悦,但还没被喜悦冲昏了头。 她下意识的摸着小腹,告诫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这张嘴也要闭紧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可要有数。” 莺儿低眉颔首道:“是,莺儿明白。” 很快,她们两人就回到了玲珑院。 沐浴更衣完的盛明玉躺在床上,手轻柔的附在小腹上,看着床顶的缠枝纹窗幔,嘴角的弧度慢慢上扬。 自言自语道:“快了,不要心急,很快就是你的了。” 自从确定自己可能有了身孕后,盛明玉就格外注重保养身子。 不仅在行为上,还有饮食上。 很快,七日的时间过去了。 盛明玉在这七日里,过得开心又煎熬。 她虽然自信自己有了身孕,可难免还会患得患失,怕这一切都是她的空想。 一大早,天还没亮,盛明玉就醒了,准确的说,她一直没怎么睡着。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等着天亮。 她两眼放空的盯着床顶的缠枝纹窗幔,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公鸡的那清脆响亮的打鸣声响起,盛明玉才回过神。 端着铜盆来服侍盛明玉洗漱的翠儿吓了一跳。 翠儿看着盛明玉眼底的青黑,试探的问道:“小姐,昨夜也是没睡好?” 盛明玉疑惑的看向翠儿:“你怎么知道?” 翠儿指指自己眼底:“小姐这里一片青黑。” 盛明玉点点头,在翠儿的服侍下穿戴好衣饰,这时莺儿也带着早膳回来了。 她转身对着翠儿说道:“用完早膳后,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有莺儿伺候就好。” 第81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27 翠儿闻言低眉敛目,低声应了声好。 只是她的眼底还透露着委屈和不甘,她不知道这一个月来盛明玉是怎么了,以前明明最是喜欢她,现在好像是故意支开她似得。 她总觉得盛明玉和莺儿有什么事瞒着她,她虽然不满自己慢慢边缘化,可作为从小伺候盛明玉的丫鬟,她也没那个胆子违抗盛明玉的命令。 在伺候完盛明玉用完早膳后,翠儿低眉顺眼的收拾好餐盘,拿着餐盒告退了。 出了门口,原先微红的眼眸再也忍不住了,一颗颗泪珠从那双可怜的眼眸中滑落。 莺儿站在窗口,看到了这一幕,虽然翠儿很快擦拭了眼泪,也加快了步伐离开。 可她还是看到了。 莺儿忐忑的开口:“小姐,这件事要不要知会翠儿姐姐一声,我看她......” 莺儿还没说完就被盛明玉打断了。 “不用了,翠儿她单纯藏不住事,王府的生活不适合她,还是别让她知道那么多了。” 莺儿攥着手帕,回道:“是.” 盛明玉不带着翠儿,也就是相当于放弃了翠儿,从大丫鬟到边缘人物,可想而知她以后的日子会有多难过。 她现在心情很复杂,说不清是开心还是难过,亦或是害怕自己以后会比现在的翠儿更可怜。 她和翠儿虽然偶有争宠的时候,希望自己能成为盛明玉身边的第一人,可也没想过让翠儿离开。 莺儿使劲的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从这悲观的心绪中离开,她以后一定会继续努力,绝不让自己成为弃子。 莺儿收敛心神,揉揉脸,在脸上堆出一个笑容。 才慢慢走到衣柜前,从衣柜中拿出两个包袱。 她换好衣服后,又服侍盛明玉换衣服。 两人很快就到了盛和堂,盛明玉在盛和堂门口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换一家医馆。 盛和堂虽然在这一个月来声名鹊起,成了堪比回春堂的存在,但是盛明玉还是想看两家大夫,这样不怕误诊,也不怕别人故意坑害她。 盛明玉接连又去了两家医馆,得到了同样的结果,她怀孕了,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她的心里如踹了一个小鹿般,砰砰跳个不停。 滔天的荣华富贵尽在眼前。 她多渴望的一切,唾手可得! 盛明玉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平复好心情,和莺儿回了永恩伯府。 盛明玉躺在贵妃椅上,吃着小丫鬟剥好皮的荔枝,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荔枝躺在白玉瓷盘里,惹人怜爱。 她拿起银叉子,叉起一枚荔枝,轻轻咬上一口,荔枝果肉轻盈饱满,一口下去,果汁四溢。 整个唇齿间都是荔枝香甜的果香味。 盛明玉惬意的微微眯着眼享受这惬意时光,可惜她现在怀孕了,不能多吃。 浅浅吃了两颗,盛明玉略带遗憾的将手里的叉子随手扔在荔枝盘里。 叉子和盘子碰触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盛明玉抬手莺儿,吩咐道:“肖世子不是这几日不是都派人邀我相见吗,今日你去给回个信,说我同意明日和他见一面。” 莺儿点点头,正要告退时,盛明玉喊着了她,“等等。” 莺儿立刻停住了脚步。 盛明玉不舍的看了眼荔枝,摆摆手道:“这盘荔枝,你拿下去和翠儿她们分了吃了吧,吃完后再去传消息。” 莺儿闻言,面上露出了惊喜之色,立刻向盛明玉谢恩,端着荔枝盘子离开了。 她怎么能不高兴! 这荔枝可是金贵之物,往年盛明玉开心了,会赏她们一颗尝尝味道。 她虽然是大丫鬟,却也只得分四分一个荔枝。 有些年,连那四分一个荔枝都捞不着。 今年送来玲珑院的荔枝虽然少,但是盛明玉只吃了两颗。 莺儿兴奋的将荔枝数了一遍又一遍,整整六颗呢! 她和翠儿姐姐可以一人两颗,剩下的两颗给其他小丫鬟分。 莺儿想到要分出两颗出去,有点舍不得,往年她们那些小丫鬟可是连荔枝味都闻不到。 可有些时候,人不能太贪心,真是便宜她们了! 莺儿这么想着,分出两颗荔枝,让小丫鬟她们分着吃,端着剩下的荔枝去了她和翠儿的屋子。 荔枝少,当然是被六宝截下了大部分,毕竟它现在可是领先99.9%的系统。 它现在可是有身体的系统! 它可以吃东西了! 它也不是普通的狮子猫,可以吃狮子猫所有能吃的和不能吃的。 它早就垂涎美食已久,只是没有实体的它,只能干看着流口水。 看见晶莹欲滴、可爱诱人的荔枝它当然把控不住了! 它还是很有良心的给盛明玉留了几颗,毕竟留多了她也不敢吃。 所以, 现在的六宝正惬意的躺在向柔的怀里,享受着向柔的爱抚。 额! 准确来说是让向柔给它揉肚子,消食! 毕竟第一次吃东西,难免控制不住吃撑了。 所以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肚子涨的像只大皮球一样的六宝哼哼唧唧的向撒娇,让向柔帮它揉肚子,缓解腹胀感。 向柔能怎么办,自己的统只能自己宠着。 向柔一边帮六宝揉肚子一边想,自己可以给六宝的开消食药,要不要给它开呢? 算了,还是不开了,就当给六宝长个记性,知道吃撑了会很难受,难受就会长记性,下次就会有所节制。 如果给它开了消食药,六宝知道吃撑了吃一副药就好,怕是会无限制的吃下去。 想到那样的后果,向柔摇摇头,没办法,六宝只能辛苦你受一次罪了。 六宝仰躺在向柔的膝盖上,难受的半眯着眼,看着向柔一会皱眉一会摇头的,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本想嘲笑向柔一番。 算了,它现在也有心无力,就先放过她吧! 六宝无力的伸伸爪子,继续哼唧哼唧。 次日,盛明玉画了一个虚弱又可怜的妆容,穿着一身近似白色的淡粉色纱裙,头上也只簪了一朵粉荷绒花,便出门了。 一看到肖逸辰,盛明玉的眼里便布满了泪珠,似要落下一般,着实的惹人怜爱。 “肖世子——”盛明玉喊了一句肖世子,眼泪便夺眶而出。 第82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28 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盛明玉的脸颊掉落,哭得肖逸辰心都要融化了 肖逸辰一把搂住盛明玉,轻声安抚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盛明玉低声抽噎几声,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肖逸辰:“肖世子,我月事已经一个半月没来了,我怕......” 说到这,她紧紧拽着肖逸辰的衣服,不安道:“我怕是有了,怎么办?” 闻言,肖逸辰脸上闪过惊喜之色:“可是真的!” 盛明玉将头埋进他的怀中,轻微的点点头。 肖逸辰让随从招来大夫,经过大夫确认后,盛明玉确实有喜了。 肖逸辰脸上是遮不住的喜意,他一把将盛明玉抱起来转圈圈,盛明玉被肖逸辰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搂紧肖逸辰的脖子,怕自己被甩下去。 盛明玉惊呼道:“孩子,小心孩子!” 肖逸辰这才停下,将盛明玉半搂在怀里:“明玉,你不用担心这些事,世子妃的位置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盛明玉惊喜的看着肖逸辰:“世子说的可是真的?!” 肖逸辰轻抚盛明玉的小腹,一脸宠溺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盛明玉脸上布满了娇羞,眼里盛满了感动:“多谢世子爷,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肖逸辰轻轻拍着盛明玉的背,安抚道:“你不用担心这些,只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就好。” 盛明玉靠在肖逸辰的肩上,轻轻的点头,娇羞的回来一声:“嗯——” 只是她的脸上却没有娇羞和感动,眼里也盛满了计谋得逞的得意。 肖逸辰的脸上也没有了宠溺,眼神里充满了算计。 肖逸辰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 是的,他要比肖沛庭大三岁,比盛向柔大五岁。 平常男子如他这般大时,最大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世人都说他是大顺王朝难得的好儿郎,没有姨娘,没有庶子,只专心等着迎娶盛向柔。 其实不然,是他不想有庶子吗? 是也不是。 早在舞勺之年,安王妃就为他准备了启蒙丫头。 从此之后,他对这事就着迷了,后院的通房丫鬟数不胜数,有时还会尝尝鲜。 开始时,安王妃怕坏了他的名声,都给准备了避子汤。 可总有想博富贵的人铤而走险,希望母凭子贵,可多年过去了都没人能成功。 安王妃发现了问题,专门请了御医来,御医来后,他们才知肖逸辰子嗣困难,会有子嗣,但要缘分到了才行。 安王妃笑着送着御医离开,只是不巧的事,御医在回去的路上,因为马发疯,从马车上摔下来死了。 自从知道肖逸辰子嗣困难后,安王妃就停了所有人的避子汤,可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传来好消息。 可想而知,当肖逸辰得知他要当父亲的时候他有多惊喜,最主要的是这个孩子给了他们希望,更上一层楼的希望。 他要回去和安王妃好好谋划谋划。 时光飞逝,很快到了五月十七日,盛向柔添妆那天。 一些世家夫人贵女都来给盛向柔添妆,毕竟这位盛家的二女儿会是以后的安王妃,也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后,她们自是要好好谋划一番。 即使未来不是她们想的那样,她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张倩儿和李书瑜在这些日子里一直想和盛向柔见一面,可一直没机会。 张倩儿准备了好几个月的礼物也终于送了出去,她知道今天不是她胡闹的地方,和盛向柔寒暄一番后,就跟着张夫人离开了。 盛明玉看着那些名贵的添妆,心里有些许嫉妒,不过很快她就平复了心情,这些东西马上都会是她的了。 热闹了一天的静心院慢慢的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在月上柳梢头的时候,盛明玉端着一来到了静心院。 她轻轻的叩门询问:“二姐,你睡了吗?” 向柔回道:“门开着,进来吧!” 盛明玉开门走来进去,将燕窝桃胶羹放在了向柔桌前:“二姐,我看你今天累坏了,特意给你煮了一碗燕窝桃胶羹,尝尝好不好吃。” 盛明玉殷切的看着盛向柔,虽然季娟说她一切都安排好了,但是盛明玉还是怕出纰漏,所以她今日特意来静心院,以防万一。 “真是不巧了,我刚刚吃了一碗珍珠翡翠汤圆,刚要出去消食,可吃不下,不如妹妹自己喝了吧,省的浪费。”向柔指着桌子上的瓷碗说道。 盛明玉面上一僵,那碗燕窝桃胶羹她放了许多的曼陀罗花磨制的粉,她现在有喜了,怎么能喝,就是没有她也不敢喝,太伤身子了。 “姐姐说笑了,这是妹妹特意给姐姐准备的,妹妹怎么能喝!” 向柔似笑非笑的看向盛明玉:“是吗?” 盛明玉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是啊,姐姐快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向柔无意的敲击着桌子:“明玉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可是碗里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哪里!”盛明玉心虚大声回道, 那敲击声像是敲到了盛明玉的心里,吓得她心里发慌,肚子好像也开始疼了。 “姐姐是在怀疑我吗?”盛明玉伸手想将燕窝桃胶羹拿回去,“姐姐不喝就算了,我带回去自己喝!” 向柔连忙按着盛明玉的手:“妹妹这么着急做什么,我也没说不喝啊,可是心虚了?” “哪有!”盛明玉听着向柔这么说,也不好将燕窝桃胶羹拿回去。 向柔拿着调羹不停在碗里转来转去:“我这就喝,妹妹也太不经逗了!” 说完,就拿起调羹喝起来。 盛明玉眼巴巴的看着调羹到了向柔的嘴边,可向柔跟她东扯扯西扯扯,就是不喝。 向柔看着盛明玉直勾勾的盯着她,故作疑惑的说:“妹妹这么眼巴巴的看着我干什么,可是馋了也想喝?” 说完还将调羹递到了盛明玉嘴边:“呐,给你喝。” 盛明玉讪讪的躲过递过来的调羹:“姐姐说笑了,我没有盯着你,我只是看你身后的婚服。” 向柔放下调羹,似是无意般说道:“妹妹可是喜欢姐姐的婚服?” 第83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29 “喜欢。” 盛明玉脱口而出,又觉得话不妥当,解释说道:“那个女子不喜欢这么漂亮的嫁衣。” 盛向柔漫不经心地说道:“妹妹要是喜欢,我就将嫁衣送给你。” “真的!”盛明玉面带惊喜。 随即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头发:“这怎么好意思,你把嫁衣送给我,明日穿什么?” 盛向柔这才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道: “你瞧我这记性,今天累糊涂了,竟然将明日要同肖世子成婚这件事给忘了,妹妹,不好意思了,这嫁衣不能送给你了。 “不过也没关系,母亲早就为你准备嫁衣。” 盛向柔面露失望和可惜,“要是母亲也为我准备了嫁衣,我就将这身嫁衣送你了。” 盛明玉闻言在心里怨恨起季娟,她早就想将嫁衣拿走,然后给向柔在锦衣阁买一套嫁衣,可偏偏季娟不同意,说时会被人发现。 谁会发现,盛向柔吗? 虽然盛向柔是聪明了一点,不如以前好摆布了,可她又没见过真嫁衣,怎么会发现送给她的是假的。 说到底,还不是偏向她的亲生女儿! 如果她不是有了,让安王妃亲自来商讨婚事,怕是她根本没机会交给肖逸辰。 想到这,盛明玉的脸上闪过失望和忌恨。 “妹妹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好几遍都没听见?”盛向柔拽了拽盛明玉的衣袖。 盛明玉这才回过神:“啊,没什么,姐姐刚才说什么?” 向柔将碗向着盛明玉推了推:“我说这燕窝桃胶羹,我喝完,还剩一大半呢,要不要妹妹喝了,省的浪费?” 盛明玉这才看见碗里空了一小半,面露惊喜。 随即扫视向柔的周边,也没有能藏东西的,心想应该是向柔真的喝了。 花粉她放的多,只要喝上一口,就能睡上五六个时辰,更别说还喝了这么多,怕是要昏迷一天一夜。 盛明玉瞧了眼还剩大半碗的燕窝桃胶羹,心里盛满了嫌弃。 谁吃她盛向柔剩下的东西啊,真是小家子气,没见过好东西,就这点燕窝桃胶羹害怕浪费。 她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盛满了喜悦和感激之色。 “那就多谢姐姐了,太晚了,姐姐明日成婚还要早起,不打扰姐姐休息了,我带回去吃。” 说着便将碗收在了食盒里,起身离开了。 出了门口,盛明玉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将食盒交给莺儿:“拿回去,处理干净。” 她站在门口,看着那写着大红色双喜灯笼,轻蔑一笑,转身离开了。 次日,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脸上布满了喜悦之色。 盛明玉看着身上的婚服,虽然不错,但还是比不上盛向柔那套,她今早派人去静心院取婚服,没想到静心院竟然反锁了,院子里好像没人一样,怎么也叫不开门。 没办法,吉时要到了,盛明玉也不想多生事端,只得穿上季娟给她准备的嫁衣。 听着耳边众人恭喜和恭维的声音,盛明玉的心里最后一丝不满也消失了,只有满满的得意。 正当盛明玉拜别父母要上花轿时,变故突起。 “哎,这怎么还一位新娘啊!?” 她旁边穿着砖红色长裙的夫人说道: “我就说不对劲,我还心思着怎么嫁衣不是昨天那件了,原来是新娘换人了!” 头上戴着金簪子的夫人用帕子偷偷遮着脸,小声说:“哎,这可不地道了,竟然还搞替嫁!” “你说是盛二小姐不想嫁啊,还是盛三小姐想抢她姐姐的婚事啊?” “应该是是盛三小姐想抢她姐姐的婚事吧,毕竟肖世子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儿郎,谁不想要啊!” 这时,她耳边的蓝衣夫人轻轻说:“我听说,是盛二小姐不想嫁,逃婚了,才让盛三小姐替她姐姐出嫁的。” 棕衣夫人说:“哎,这不对啊,要是逃婚了,怎么还穿着嫁衣出现在婚礼现场。” 蓝衣夫人面带尴尬之色说:“你说的也是,先不说了,看看情况就知道了?” 盛明玉听着众人议论的声音,整个人当场愣住了。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紧咬贝齿,脸上充满了害怕和慌张,幸亏盖着盖头,不然就会被人发现她的状态不对。 明明昨日向柔喝了她带过去的燕窝桃胶羹,现在应该还在沉睡才是,那眼前出现的女子是谁? 会不会季娟不想自己安稳嫁过去,故意搞破坏? 还是盛向柔根本没吃,或是在她走后又吐了? 还是身边的丫鬟背叛了自己,给自己拿的不是曼陀罗花粉? 一个个猜测在盛明玉的脑袋中浮现,她狠狠攥着手心,才忍下想揭开盖头一探究竟的冲动。 好在没过多久,身边就传来了季娟的声音。 “来人,把这个捣乱的丫头给我拉下去。” 转身对着来观礼的宾客歉意说道:“真是让大家看笑话了,不知是谁家派人故意来捣乱,还请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各家的夫人小姐们虽心存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时穿着嫁衣的女子却揭开了面纱。 面纱滑落后,一张艳若桃花的脸孔显现在众人的眼前。 眉心微蹙,眼眶微红,似乎是哭过,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那泪珠似落非落,像是悬挂在人心头,让人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苦难。 那身穿喜服的女子真是向柔。 “母亲!” 准备将她撵走的仆妇们也愣在了原地,她们撵也不是,不撵也不是。 季娟也被这一声母亲惊住了,她没想到向柔会出现在这里,她明明派人给向柔灌了汤药,还派嬷嬷和丫鬟守着向柔。 只是一瞬,季娟就反应过来了,不管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都不能是向柔。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她拉走!”季娟对着犹豫不决的仆妇呵斥。 向柔似乎难以置信季娟会如此狠心,捂着胸口后退两步道: “母亲为何这么狠心,为了让三妹妹替嫁,竟然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不认了?” 季娟眼看着向柔将话挑明了,笑容僵在脸上,十分难看。 她本想趁机糊弄过去,没想到向柔竟如此不顾大局。 第84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30 她飞快走向前,来到向柔面前,甩手就是一巴掌。 “都是我的错,是我管教无方,让你们看笑话了,还不快向明玉道歉,明明是你逃婚,偏在这里掰扯明玉。” 向柔捂着脸,愣愣的看着季娟,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从脸颊上掉落。 “母、母亲,你为何如此!” 季娟尴尬的笑着,闻言瞥了向柔一眼,并未回答,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向柔的脸色苍白,眼里布满了苦涩,她整个人好像碎掉了一样。 “既然这是母亲所希望的,那女儿就如母亲所愿。”说完便朝着季娟福了福身子,“也在这里祝妹妹新婚快乐。” 说完,不顾众人的反应,转身跑开了。 季娟一看向柔竟然跑了,那还得了,连忙派人去追,要是追不回来,还不知道今日的宾客怎么议论她。 到时候她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只是当府里的人追出去的时候,永恩伯府门口早就不见人影了。 季娟还想派人去追,可没想到在街角处看到了来接亲的安王世子肖逸辰。 她只得恨恨的先放过向柔了,随后调整表情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肖逸辰看着远处闪过的红色身影,眉头一皱,却并未放在心上。 看着永恩伯府神色各异众人,还有正在拜别父母的盛明玉,肖逸辰此刻心里对自己决定迎娶盛明玉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眼看吉时要到了,肖逸辰压下心里的怀疑,打算行礼结束后在派人调查。 ---------- 六宝心疼的看着向柔:“宿主你没事吧,疼不疼!” 向柔摸了摸六宝的小脑袋:“不疼。” “那么大一声巴掌,怎么会不痛呢?”六宝身上的毛都炸起来了。“宿主,你等着,我这就去挠花那个老女人的脸,给你报仇。” 向柔一把搂住六宝,给六宝顺起了猫。 “其实在巴掌甩过来的时候,我将脸偏过去了,根本没打到,只是听着响而已。” 六宝半信半疑的看着向柔的脸,确实没变红,半信半疑的相信了。 “好吧,宿主,就暂时先放个那个老妖婆。” 正在这时天空,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向柔撑着着伞离开了,而不远处就是被雨淋的落汤鸡般的迎亲队伍。 盛明玉还好,她坐在花轿里并未被雨淋着。 而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肖逸辰确是无比狼狈,即使仆从很快拿来了雨伞和蓑衣,他还是被雨淋透了。 衣服皱巴巴的糊在身上,让一向有洁癖的他坐立难安,心里无比膈应,明明算着今天是个好日子,他怎么会这么倒霉。 难道是...... 肖逸辰回头看向雨幕中的花轿,心中再次升起了疑惑,甚至还有一丝后悔。 他赶紧将这厮后悔抹去,即使为了子嗣,他也不能后悔,其它的不重要。 再快到达安亲王府的时候,雨终于变成了毛毛细雨,众人的心还没放下来的时候,突然又刮来了一阵大风。 猝不及防的他们,被吹得人仰马翻。 肖逸辰也在混乱中,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勉强还能完成婚礼。 只是心中的喜悦早就荡然无存了。 大安寺—— 向柔早已换上了一身桃夭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外着盈盈色云绫锦纱,乌黑浓密的头发以两根桃夭色缎带轻系,发间只戴着一只芙蓉石玉簪。 远远看去宛如蔷薇仙子降临凡间,清雅出尘。 她撑伞漫步在寺中小道上,欣赏着雨中的蔷薇花。 这时,蔷薇花林中传出一声声微弱的叫声。 向柔提起裙摆,慢慢向着声音处走去。 原来是一只受伤的小猫咪,它身上的毛已经被雨水打湿,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向柔,惹人怜爱。 向柔俯身蹲下,看着小猫:“小猫咪,你怎么自己在这?” 六宝伪装的小猫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怎么在这,你不知道吗? 脸上却露出了更加可怜的表情,又喵喵的哼了两声,后腿无力的抬了两下。 向柔看着脆弱的小猫咪,脸上也露出了心疼之色,“腿受伤了吗?” “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 说完撑着伞就要离开,刚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就将伞留给了猫咪,自己冒着雨跑了出去。 而远在二楼和住持大师交谈的元熙帝肖沛庭将这一切收入了眼底。 肖沛庭和住持大师视线相接的那刻,住持大师微微点头,随后行礼告退。 片刻了,肖沛庭也缓步下楼,走到了蔷薇花林。 正当他要将猫咪抱起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女人着急的喊声:“别动。” 肖沛庭转身朝着声音处看去,只见向柔一只手拎着裙角,一只手放在额前,冒着雨向他跑来。 穿着一身玄衣的肖沛庭身材高大,他的脸被雨伞遮住了,向柔并未看清他的面孔,也没看见那双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情意。 向柔向肖沛庭告罪:“刚才小女失礼了,还请公子勿怪,这只猫咪受伤了,小女要给它包扎下,还请公子移步,感激不尽。” 肖沛庭并未回话,只是转身让出来位置,并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向柔微微俯身致谢,从荷包取出棉布和上药,半蹲在猫咪身前,替猫咪包扎伤口。 肖沛庭向前走了两步,将伞撑在了向柔的头顶上。 向柔看着眼前消失的雨滴,微微顿了下,又继续包扎起来。 等将猫咪伤口包扎好后,向柔也不嫌弃小猫身上脏,轻轻将猫咪抱在怀里,并用手帕替它擦去身上的雨水。 猫咪似乎感激向柔的救治,也软软的朝着向柔喵喵叫了两声。 向柔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回头想向肖沛庭分享喜悦。 却一眼撞入伞下那双如湖水般深邃的凤眸。 向柔愣了愣,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皇上!” 肖沛庭那张俊美冷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容,让他周身少了一些冷冽的气息。 向柔起身向肖沛庭行礼:“皇上晚安,请恕小女失礼之罪。” 肖沛庭伸手虚扶,“无妨,今日不是盛二小姐出嫁之日吗,怎么有空来大安寺?” 第85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31 闻言,向柔抬头看了肖沛庭一眼,又快速的低下头,她的脸上闪过难堪和委屈之色, “今日是肖世子和舍妹的成亲之日,并不是臣女出阁之日。” 肖沛庭听完向柔的话,眉头微挑,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他招来暗卫吩咐一番,又听着另一名暗卫报告今日永恩伯府发生的事。 在他了解情况的时候,暗卫们已经将凉亭收拾好了,石桌上还备上了糕点和茶水,石凳上放着一个竹编的小提篮,提篮里还铺着软和的小毯子。 肖沛庭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现在正下着雨,盛小姐不如到亭中一坐。” 向柔看着自己被雨水打湿的发丝,点头答应了。 她起身,想让肖沛庭先行,肖沛庭却将伞向她的方向撑了撑:“一起。” 肖沛庭的语气毋庸置疑是肯定的,向柔当然也不会故作矫情的推辞。 向柔没看到是,为她撑伞的那个人耳尖早已泛起红意。 当两人落座的时候,肖沛庭递给向柔一条纯棉巾帕递给向柔,随即指着额头的方向:“擦擦,小心得了风寒。” 向柔道谢后,接过巾帕擦去额头的雨水。 茶杯的水热气腾腾的,散发着朦胧的热气,一看就让人心安。 “今日,发生的事,朕已了解,是皇家愧对你,盛小姐有什么需求都可明言。” 向柔将巾帕叠好放在石凳上,“皇上言重了,缘分天定,只能说我和安王府无缘无分。” 即使皇家真的亏欠她,她也不可能承认,也不会主动要求什么。 毕竟皇室最是讲道理的地方,也是最没道理的地方。 况且她还记得牡丹宴发生的事,更不敢提什么要求。 肖沛庭听完向柔的话,抬眸看了向柔一眼。 虽然他心里希望向柔对他有所求,但想到之前御花园他的失礼之处,并未强求,他怕吓到她。 沉思片刻后,肖沛庭招来一名女暗卫,对着向柔说:“这是影月,以后她跟着你,等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可派她告知我。” 向柔丹唇轻启:“皇上这不合适,臣女......” 肖沛庭:“别忙着拒绝,今后永恩伯府并不太平,她在你身边也可保护你。” 向柔略一思索就福身道谢:“臣女多谢皇上。” 肖沛庭看着向柔收下了月影,唇角慢慢的上扬了一个弧度。 他看着躺在提篮里打滚玩耍的小猫,用手指挠了挠它的脑袋,小猫立刻打起来呼噜。 “这小猫,盛小姐打算如何安排?” 向柔看着小猫,“臣女打算找个良辰吉日收养它,捐点香油钱算作聘礼。” “在你聘猫之前的几日,不若朕先照顾它几日。” 肖沛庭怕向柔不答应,接着劝说道,“小猫的腿还受着伤,宫里有御医,小猫看病换药也方便。” 小猫本来还玩的闹腾,一听腿还受着伤,怕露馅,立刻老实了,躺在毯子装起睡来。 肖沛庭看着小猫装睡的样子,心里笑了笑,暗道这小猫真是聪明,会装弱给自己找主人。 向柔沉思片刻后,“那这几日就麻烦皇上。” 随后不舍的摸了摸六宝的小脑袋:“六宝,这几日要听话知道了吗,不可以调皮捣蛋。” 六宝用力的用脑袋蹭了蹭向柔,喵喵叫了两声,算是给了向柔回答。 肖沛庭看着眼前人猫和谐的一面,眼角和眉梢带着浅浅的笑意。 “六宝、是盛小姐给它新取的名字吗?” 六宝和向柔听见肖沛庭的话,一人一猫对视片刻,都愣了愣。 向柔点头:“是臣女给小猫刚取的名字。” 六宝也点头,喵喵叫了两声,表达自己对这个名字的认可。 肖沛庭笑了笑:“六宝这个名字倒是适合这个小机灵鬼。” 瞧着向柔和六宝难舍难分的样子,肖沛庭轻声说道: “盛小姐也若是想念六宝,可派月影给朕传信,朕也会带着六宝去看着盛小姐。” 向柔行了一礼道:“臣女多谢皇上体恤。” 这时,雨渐渐停了,空气格外清新,天边出现了一道彩虹,格外的迷人。 皇宫—— 肖沛庭特意传了太医给六宝看病,得出的结论是六宝的腿并没有事,可他也不能实话实说: “六宝大人后腿并无外伤,应是扭伤了,现在上了药,并无大碍,仔细养两天就可自由活动了。” 太医告退后,肖沛庭似笑非笑的看着六宝:“你倒是聪明,给自己找了个好主人。” 六宝眼神闪躲的不敢看肖沛庭,故意喵喵喵的撒娇,企图让肖沛庭忘掉这件事。 肖沛庭脸上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如晨曦般驱散了空气中的阴霾。 “你倒是乖觉,我没有怪你,这是夸你聪明呢!” 六宝脸上装听不懂,还是在喵喵叫,但是音调却有所变化。 肖沛庭知道六宝听懂了,接着说道:“好了,别卖乖了,你现在身上脏兮兮的,让小太监带你去洗澡。” 六宝趴在提篮里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被小太监提走了。 六宝面上虽然乖巧,心里却在疯狂呼喊: 救命啊! 宿主,快来啊,这个人心眼子跟你一样多,你再不回来,就会失去你可爱的统了! 六宝被带去洗澡的时候,肖沛庭拿出毛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原来是给六宝设计的猫窝、猫爬架、猫玩具等。 当画衣服的时候,肖沛庭犯了难,忘了看六宝是公猫还是母猫了。 算了,都画点,六宝还是小孩子,可以不分性别,而且它长得好看,穿什么好看。 肖沛庭将设计图给内务府,让内务府加急将这些都制作出来。 于是,洗的香喷喷的六宝,就穿上了月蓝色的小纱裙,脖子上还带着海蓝宝的项链。 高贵、迷人。 伺候六宝的小公公,端来猫粮,六宝不屑一顾。 跳上书案,边看猫粮边嫌弃的朝着肖沛庭喵喵叫。 正在批阅奏折的肖沛庭,放下御笔,揉了揉六宝,轻声问道:“怎么了六宝,不喜欢吗?” 六宝边点头边喵喵叫。 随后,伺候它的六个小太监依次端来猫粮,让六宝尝试。 六宝吃完特制美味可口的猫粮,又吃了几根小鱼干填了填缝,就趴在它临时双层猫别墅里睡着了。 睡着的六宝更加乖巧可爱,还不时的吧唧嘴,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早就将它心爱的宿主忘在脑后。 第86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32 安亲王府—— 经历了一场人仰马翻,婚礼终于完美结束了。 肖逸辰腿很疼,本不想出来敬酒,但是为了名声,只得忍痛出来,只是那脸上的笑还不如不笑。 众宾客心里看着肖逸辰勉强的笑容,心里别扭,面上却还是笑着恭喜。 也算是宾客两欢了。 当肖逸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新房时,盛明玉的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了。 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盛明玉心虚,不敢提什么要求,打算王府给她准备什么吃食她就吃什么。 没想到的是,今天太乱了,众人都忙晕了,忘了给新娘子准备吃食。 所以当肖逸辰回新房时,盛明玉立刻坐直了身子。 没想到肖逸辰只是草草掀了盖头,将床上的桂圆莲子之类的,扫到地上后,留了一句‘我太累了,先睡了。’后,倒头就睡。 看着躺在呼呼大睡的肖逸辰,盛明玉心里无比委屈。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有一个无比温馨的洞房花烛夜才对。 怎么会这样,盛明玉坐在喜凳上无声的掉眼泪。 片刻后,她擦去眼眼角的眼泪,心想,即使现在不如她所幻想的那样美好,至少现在她嫁进了安王府,而且还有了安王府的子嗣,她现在还是赢家。 盛明玉想通后,起身给肖逸辰脱去鞋袜,贴心的给他盖好被子。 随后蹲下身,将地上散落的桂圆、莲子、花生和枣全都捡到喜盒里。 只是捡到一半时,她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她的胃饿的有些疼,她捡起一颗红枣吃了起来,只是吃着吃着,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滴落。 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下的红枣上,她只是想活的好点,她只是想过人上人的生活,有什么错,为什么这么对她。 她抬头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肖逸辰,布满血丝的眼眸里也爬上了怨恨。 还说会好好的对她,结果拜完堂就将她抛到脑后,弃之不顾。 她又想起以往在永恩伯府受的委屈,为何她要受这么多苦,越想心里越苦涩。 盛明玉再也忍不住了,坐在地上低声痛哭起来。 .......... 张倩儿和李书瑜虽然没去参加婚礼,但也听说了今天永恩伯府发生的事,很是担心向柔,派人去找,也没什么消息。 好在落日刚刚爬上山头的时候,小丫鬟带来了向柔亲笔信,知道向柔现在很安全,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她们虽然很想去看望向柔,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相见好时机,只得寻个更合适的时间。 永恩伯府—— 永恩伯爷盛涛今天也气的不行,他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从没像今天这样丢脸。 平日里他不是不知道季娟私下的手段,可在他看来都是后宅女子一些小打小闹的小手段,无伤大雅。 可没想到,就是平常他看不起的后宅小手段,竟然让他在今日跌了个大跟头。 他不在乎季娟耍手段,他知道季娟更疼明玉,这对他来说只有好处,谁不夸他妻妾和谐。 谁能想到今天同僚竟然笑话他宠妾灭妻,后宅不宁。 盛涛坐在主座上,面色阴沉的听着下人的汇报。 ‘嘭’的一声,茶杯被重重的放在桌上,茶水四溅。 “没找到,就继续去找,找不回来二小姐,今天谁也别回来。” 季娟小心地瞥了一眼盛涛,她从没见过盛涛发过这么大的火。 至少明面上没有,盛涛从来都是风度翩翩的,从来不会在他脸上看到盛怒的表情。 季娟就是犯再大的错,盛涛也会温柔小意的安慰她。 季娟有些害怕,也有些后悔。 并不是后悔让盛明玉替向柔嫁去安亲王府,毕竟安王府也同意明玉嫁过去。 她后悔的是今天托大了,以为派人给向柔灌了汤药,还派嬷嬷和丫鬟守着向柔,就可以万无一失。 她应该派人将向柔送去庄里关起来才是,她就是太心软了,才会铸成今天的大错。 那嬷嬷和丫鬟也是个没用的,难当大任,今晚就将她们打发庄里。 盛涛叫了季娟几声,季娟没回话,她又接着问道:“季娟,你在想什么?” 季娟刚刚回过神,没听清楚盛涛的话:“啊,老爷,刚才你说什么?” 盛涛冷冷的看着季娟:“今日的事你怎么办的,竟然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季娟小心翼翼的回道:“老爷,我之前不是跟您说过,安王妃想让明玉嫁过去,所以我今天才......” 盛涛打断了她:“我不是问你这个,为何今日向柔和明日都穿着嫁衣,你可知外界是怎么谈论我们永恩伯府?” 毕竟盛向柔和盛明玉都是他的女儿,谁嫁去安亲王府,对他没太大影响。 季娟捏着手帕放在眼尾,假装抹眼泪:“老爷,我明明派人安排好了,没想到那小、向柔竟然有如此心机,将我们都蒙骗了。” 盛涛今天本来想狠狠训斥季娟一番的,看着季娟泛红的眼底,到底是心软了: “这有什么好哭的,我又没有怪你。” 盛涛起身走到季娟身旁安慰她:“别哭了,你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万不可再出像今天这样大的纰漏。” 季娟听着盛涛的话破涕为笑,依靠在盛涛怀里,小声说道: “老爷,我知道了,等找到向柔,就先将她关起来,过些时日,等着这事过去了,就将她嫁去永安侯府。” 盛涛轻轻拍着季娟的背,安抚道: “等向柔回来,你对她好一点,她毕竟你的亲生女儿,现在外界都在传我宠妾灭妻,苛待嫡女。” 季娟一想起向柔,就满心厌恶,但为了盛涛,她可以忍受这些委屈,随后恹恹的回了声:“是。” 瞧着季娟答应了,盛涛接着说: “怕是不能将向柔嫁过去了,明玉既然嫁去了安王府,明日你和我一起去奉安侯府退婚吧。” 闻言,季娟猛地抬头看向盛涛:“退婚?那远儿和婵儿怎么办,外人肯定不如向柔贴心,况且向柔她......” 剩下的话,季娟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念着。 第87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33 况且向柔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亲生孩子,肯定会对那两个孩子视如己出。 盛涛:“现在只能先委屈远儿和婵儿,娇儿的嫁妆一直在婵儿手里,他们受不了什么委屈。” 盛涛顿了顿,接着说道:“明日备些厚礼,想来奉安侯府会同意的。” 毕竟今日永恩伯府发生的事,奉安侯都知道,奉安侯当时那难堪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他没有明说怕是顾忌着永恩伯府有安亲王府这门姻亲,给安亲王府面子才没直接退亲。 明日去奉安侯府,奉安侯夫妇怕是不会给他们好脸子,也少不了一顿冷嘲热讽。 毕竟准儿媳妇都嫁去了安亲王府,谁能不气愤呢! 果然,第二日他们去奉安侯府拜访时,连门也没有进去。 第三日,门倒是进去了,就是在客厅喝了一肚子的凉茶水,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等晚上回府的时候,盛涛猜测着明天再去得的时候,大约能见到奉安侯夫妇,只是连续被人下了两次脸,他不想再去看冷眼了。 随即和季娟说他明日有公事,不能陪季娟去奉安侯府,让她自己去。 盛涛这样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季娟是女眷,奉安侯不会过分难为她,顶多说两句难听的话。 而奉安侯夫人自恃身份贵重,也不屑用那些苛刻的法子折腾人。 就是他们放下脸面折腾人,也不会做的逃过,毕竟明日是明玉回门的日子,也不会过多的折磨季娟。 所以,季娟不会受什么苦,最多听些不好听的话。 至于,奉安侯夫妇或否觉得憋屈,有安亲王府这门亲事在,问题不大。 安亲王府—— 红烛燃烧了一夜,盛明玉在贵妃椅上辗转反侧,隐隐听见公鸡打鸣声时才入睡。 只是她刚刚睡着,就被莺儿叫醒了。 明玉皱着眉,一脸不悦地看着莺儿:“天还没亮,怎么这么早?” 莺儿小声回道:“今早还要敬茶,而且香悦姐姐也去叫世子爷了。” 明玉刚睡着就被叫起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而且还犯恶心。 一听肖逸辰醒了,只得强撑着精神梳洗打扮。 明玉和肖逸辰相携去青云院给安亲王夫妇请安、敬茶。 青云院—— 盛明玉跪在蒲团上双手端着茶杯给安亲王妃她敬茶,只是王妃迟迟没有喝那杯茶。 安亲王妃其实看不上她,盛明玉要不是为了报恩,她连盛向柔都看不上,更何况是她。 在安亲王妃心里,她的儿子值得上世家做好的女子。 只是肖逸辰偏偏看上了盛明玉,还在婚前有了首尾,这种不爱惜自己的人,给个侧夫人的身份都抬举她了。 可为了她肚子里的那块肉,想想肖逸辰的情况,安亲王妃无奈的叹口气,只得勉强答应。 肖逸辰瞧着安亲王妃还没有喝茶的意思,明玉的手都开始发抖了,有些心疼明玉。 肖逸辰轻咳了两声:“咳咳。” 王妃听到肖逸辰的轻咳声,就知道肖逸辰心疼了,她白了肖逸辰一眼,才接过茶杯喝茶。 肖逸辰看到王妃的白眼,并不害怕,还讨好的朝着王妃笑了笑。 很快安亲王和肖逸辰要去办公了,王妃将明玉留了下来。 肖逸辰临走前还专门拉着明玉说悄悄话,嘱咐她要孝顺王妃。还凑到王妃面前卖乖,话里的意思就是让她不要为难明玉。 当安亲王和肖逸辰走了的时候,王妃指着身旁的凳子说:“坐吧。” 明玉拘谨的只坐了三分之一个凳子:“谢母妃。” 王妃瞧着明玉小家子气的样子,心里面虽瞧不上,面色不改说道: “不用如此拘谨,你既然进了安亲王府的门,就是安亲王府的人。” 明玉闻言,拘谨地往后坐了坐,但也没坐实。 正在这时早膳上来了。 安王妃:“辰儿他没有用早膳的习惯,想必你也还没用,陪我用一些。” 盛明玉起身站在王妃的身旁,接过丫鬟手里的公筷和调羹,打算亲自侍奉安王妃用膳。 安王妃满意的瞧着明玉的一系列动作,她虽然不是折腾人的婆婆,也不需要儿媳妇伺候,可儿媳妇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她轻轻拍了拍明玉的胳膊,温声道: “快坐,我是让你和我一起用膳,并不是让你服侍我用膳。” 明玉的脸红了红,她以为安王妃说的是客套话,没想到是真的。 在明玉落座后,安王妃给明玉盛了一碗金丝燕窝羹。 明玉起身,诚惶诚恐的接过燕窝粥。 安王妃看着明玉的动作,皱了皱眉头:“快吃吧,我这没这么多规矩。” 安王妃虽然想在嘱咐明玉几声,但看着明玉拘谨的动作,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等用完膳再说。 等安王妃用完早膳后,瞧了明玉一眼,发现明玉除了那碗金丝燕窝羹粥,也只用了一块枣泥山药糕。 用这么少,身体怎么撑得住,大约是和她一起不好意思吃吧。 安王妃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轻柔的说道: “以后你不用每天都来请安,每十日来一次就好了。还有你现在有了身子,想吃什么就吩咐小厨房做。” 明玉笑着点了点头:“谢母妃。” 安王妃朝着身边的林嬷嬷吩咐了几句,林嬷嬷就出去了,片刻后带回了六位美貌的丫鬟。 安王妃拍了拍明玉的手,温柔说道: “瞧你这眼底,粉都遮不住的青黑,辰儿睡相不好,想必因为辰儿,你昨日也没睡好。” “你现在有了身子,不管是男还是女,母妃都喜欢,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平稳的生下这个孩子。” 明玉听着安王妃这么说,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看林嬷嬷身旁那六个貌美的丫鬟,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知道肖逸辰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早晚会抬姨娘。 可现在刚刚成婚,她还是想争取一下:“母妃,我......” 安王妃知道明玉想说什么,可还是打断了她: “明玉,本来你刚刚成亲,不应该这么早抬姨娘,可你现在刚有了两个月的身子,还不稳当,一切以你身子为重。” 安王妃提到她有了身子,明玉就知道她这一仗败了,她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安王妃给了她台阶下,她不能不知道好歹。 明玉垂下眼睛,低声答应:“是,母亲,儿媳知道了。” 安王妃这才笑着说:“这才是母妃的好儿媳,她们都不会比你先生下长子。” 明玉知道安王妃的意思,可那些姨娘有了身子,她会让他们打掉吗? 第88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34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不管是那个女人生出来的,是庶出还是嫡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反正都是安亲王妃的孙子、孙女。 想到这些,盛明玉决定回去就给她们灌了药,她决不允许有其他的孩子和她的孩子争宠。 嫡出还是庶出,最大的区别还是要看当家人重不重视,她和向柔不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吗。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笑得温柔。 “谢母妃,儿媳知晓了。” 安王妃看着明玉乖巧懂事的样子,欣慰地点点头: “早点回去消息吧,她们就还住原先的地方,你也不用过多的关注她们。” 明玉领着六位姨娘走了,她低垂着头,长长的睫羽下是深深的寒意。 在明玉她们走了之后,安王妃斜靠在靠枕上,她轻柔着额角: “林嬷嬷,你说辰儿这个媳妇怎么样?” 林嬷嬷站在安王妃身后,用指腹替安王妃按摩太阳穴:“世子爷选的,自然是好的。” 安王妃嗤笑一声:“你倒是会哄我,俗话说娶妻娶贤不取色,可辰儿他只注重容貌。” “明玉她,颜色倒算是上等,只是她的品行怕是撑不起世子妃这个职责。” 肖逸辰自小玩心重,从小在男女之事是就生冷不忌,在知道他自己生育困难后,更是毫无节制。也糟蹋了不少人。 这些都被她压着,安庆王还不知道,也幸亏有安亲王这座大山压着,肖逸辰才有所收敛。 想到这些,安王妃的脸上浮现了愁色: “辰儿他最是贪心,怕是那孩子还没生下来,辰儿就会厌了明玉。” 她倒不是担心盛明玉,而是担心盛明玉肚子里的孙子。 林嬷嬷:“世子爷还小,等年长些就稳重了。” 安王妃噗嗤笑了出来:“还小呢,你就会替他说话,他都被你宠坏了。” 林嬷嬷轻声说道:“王妃就会打趣,世子爷这么孝顺,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好的孩子了。” “是啊,辰儿是孝顺。”安王妃挥了挥手,示意林嬷嬷不用按了,“我只是担心明玉失去辰儿的宠爱,会郁结于心。” 林嬷嬷给安王妃沏了一杯茉莉花茶:“世子妃温柔小意,想来会和世子爷伉俪情深。” 安王妃轻轻地喝了一口茶:“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只是担心我那未出生的孙儿。” 想到肖逸辰子嗣问题,安王妃本来舒展的额头又紧紧地皱在一起。 本来以为盛明玉怀了身子,肖逸辰子嗣困难的问题就解决了,可太医说辰儿虽然有了一点好转,但还是很困难。 盛明玉只能说是运气好。 想到这,安王妃吩咐林嬷嬷:“派人盯着瑞怡院,不要让人伤了明玉。” “是。”林嬷嬷福身告退。 瑞怡院—— 强撑着精神的盛明玉,一回到瑞怡院再也忍不住了,她现在身心疲惫只想好好睡觉。 很快,明玉就陷入了美梦中,一觉醒来时已经到了未时三刻了。 饱睡一顿的明玉,现在容光焕发,整个人充满了活力,心情也好多了。 莺儿瞧着明玉醒了,立马上前服侍她起身。 莺儿边侍奉明玉穿衣边说道:“小厨房已经将膳食准备好了,都是小姐爱吃的,现在可要传膳?” 明玉刚醒还不觉得饿,一听莺儿说传膳,饥饿感就从腹部传来,微微点头: “传吧。” 很快一道道美食鱼贯而入,很快,八珍玉食就盛满了桌子。 不知是这王府的饭菜格外美味,还是她有了身子的原因,竟然比往日多用了半碗白米饭。 盛明玉惬意的躺在贵妃椅上消食,旁边还有两个小丫鬟给她打扇,好不惬意。 这时,莺儿上前给盛明玉送来刚剥好皮的葡萄,她用银叉子叉起一粒葡萄递给盛明玉: “小姐,李嬷嬷正在门外,要求见您,您看?” 盛明玉接过银叉子,轻咬了一口葡萄,清甜多汁的葡萄瞬间滋润了她的味蕾,她惬意的说道:“让她进来吧。” 陪嫁李嬷嬷走进来,行礼询问: “世子妃,您的嫁妆还在东厢房放着,是否要清点入库?” 本来盛明玉还在漫不经心的享受着甜美的葡萄,一听李嬷嬷的话,她才想起来忘了什么事。 原来是忘了清点嫁妆。 盛明玉懊恼的想,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一想到要清点嫁妆,只咬了一小口的葡萄,也被她随手扔在了果盘里。 “走,现在就去看看本世子妃的嫁妆。” 盛明玉只匆匆的扫个嫁妆单子,知道她的嫁妆格外的厚重,只是很多实物并没有见到,她打算好好欣赏一番。 仆从们将箱子从东厢房抬到院子时,就发现不对了,箱子格外的轻,像是空的,但是他们不敢说,怕受到牵连,搬完箱子后就匆匆告退了。 盛明玉看着满满一院子的箱子,心中不由的升起了喜悦:“李嬷嬷,现在就开箱清点吧。” 李嬷嬷拿着嫁妆单子、毛笔和册子走上前:“是。” 她指挥张嬷嬷和宋嬷嬷一起开箱子,一打开箱子,两人傻眼了,怎么是空的? 两人心中存了疑惑,却不敢多言,迅速将箱子扣上,接着去开下一个。 连着开了三个,都是空的,两人对视片刻后,迅速关上箱子,走到李嬷嬷身前小声说明刚才的情况。 李嬷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和凝重,她走上前打开箱子查看,发现确实如那两人说的一样。 盛明玉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磨磨蹭蹭的三人有些不耐。 这时李嬷嬷急匆匆的来到盛明玉身前,并小声在她耳边禀告刚才的事。 盛明玉紧紧皱着眉头,面带寒意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嬷嬷恭敬的回道:“老奴句句属实。” 盛明玉立刻让身边伺候的小丫鬟退下,身边只留了莺儿和李嬷嬷她们。 她向前走到嫁妆箱子旁,吩咐李嬷嬷她们打开箱子。 看看空空的箱子,盛明玉不可置信的向后倒退了两步,若不是莺儿及时扶住她,她怕是会跌倒。 刚才听到李嬷嬷说,嫁妆出了问题,她以为最多也就和嫁妆单子不符,毕竟这嫁妆原先是给盛向柔的。 没想到箱子竟然是空的。 盛明玉强忍着头疼,让李嬷嬷她们将箱子都开开。 开一个空的,开下一个还是空的。 她不可置信看着一个个空箱子,眼底慢慢爬上血丝,心如坠到冰窖一般。 直到开到了一个盛满衣服的箱子,她的心才感受到一丝丝温暖。 可下一刻,她像是直接被打入了深渊,面色苍白如纸,看不见一滴血色。 第89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35 盛明玉此刻腿脚发软的瘫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现在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她的嫁妆都没了,没了! 莺儿的视线扫向那些箱子,除了那几箱衣物全部空空如也的箱子,心里一时之间也充满了恐惧。 她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愣住了, 直到莺儿看见要昏倒的盛明玉才缓过神,她连忙跪坐在地上扶着盛明玉,如果盛明玉出事了,她怕是也完了。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莺儿拿出手帕给盛明玉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盛明玉过了好大会才缓过神来。 她颤抖着从荷包里拿出一枚钥匙,随后抓住莺儿的胳膊,将钥匙放在莺儿手里,着急的说道: “莺儿,快,快去,将我那百宝匣拿过来。” 看着莺儿还在愣神,连忙催促道:“快去啊!” 莺儿接过钥匙就朝着里屋跑去,因为太过着急还差点将自己绊倒了。 盛明玉张开双手接过匣子,看着匣子里满满的地契、房契还有一些珍贵的珠宝。 都没丢,没丢! 盛明玉差点喜极而泣,她将匣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像是怕百宝匣自己不翼而飞一样。 她抱着百宝匣亲香了好一会。 才扶着莺儿的手慢慢站了起来,随后坐在李嬷嬷刚搬来的凳子上。 盛明玉一只手抱着百宝匣,另一只手轻轻的揉着太阳穴。 她在想她的那些嫁妆为什么会不翼而飞。 是被人替换了? 而是有人监守自盗? ...... 越想她的头越疼,至少这些嫁妆在永恩伯府还是正常的,在送来安亲王府之前也没有丢,否则那些挑夫早就将这些传出去了。 盛明玉紧紧地皱着眉头,眼睛微微眯起,所以...... 是这王府里的人将她的嫁妆拿走了,她抬起头看向那一个个空箱子。 谁有这样的胆子敢拿走她的嫁妆? 可想而知,除了那三个主子,怕是没人敢! 可恶! 盛明玉的手狠狠的拍在匣子上,将身旁的人吓一大跳。 她想报官。 可...... 昨日她才闹了个大笑话,今日若是报官,怕是整个安亲王府都是成为别人的笑柄。 她的手摸向肚子,到时候怕是这个孩子也保不住她。 一想到报官的后果,她承担不起,只得将这个想法搁置了。 她又想拿出银子让莺儿去打探消息,可现在的她囊中羞涩。 当初为了嫁妆好看,将所有压箱底的银票全部换成的金银,可惜现在都被人拿走了。 一时之间,手里的百宝匣也不香了。 如若他们将这匣子里的地契和房契也拿走,自己还可以去衙门补办,也可以顺藤摸瓜将那些贼人找出来。 可她现在不得不将这个哑巴亏吃下,安慰自己以后整个安亲王府都是她和她的孩子的。 可一想到那些金银珠宝,古董文玩,她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盛明玉陷入了无限的苦难中,而全大顺王朝的穷苦百姓却迎来了曙光,向氏兄妹他们带着无数的银钱带领他们走出困境,走向更好的生活。 皇宫—— 新晋御猫六宝大人,正惬意躺在它的豪华猫窝里享受着小太监的伺候。 一个小太监给它打扇,一个小太监给它喂剥好皮的葡萄吃,另一个小太监给它喂樱桃吃。 你要问小太监们伺候一只猫别不憋屈, 嗯,怎么说呢? 当然不憋屈,他们十分乐意。 伺候猫主子,可比伺候别的主子舒服多了。 六宝不会无故惩罚他们,也不会故意折磨他们,每次吃到好吃的也会分给他们一份。 他们乐意伺候六宝大人,也伺候的非常好。 六宝现在过得比皇帝还要舒服,都乐不思蜀了。 肖沛庭视线扫向躺在猫窝里眯着眼,翘着二郎腿的六宝,嘴角不自觉的漏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他挥了挥手,让那些太监退下。 正张着嘴等着投喂的六宝,迟迟等不来小太监的投喂。 它喵喵叫了几两声:“轮到樱桃了,怎么还不喂本大人。” 肖沛庭瞧着着六宝的样子,走了过去,给它投喂了一粒葡萄。 六宝差点被噎到,立刻跳起身,喵喵的骂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小喜子,不是说好了吗,我要吃切好的,你想噎死我独吞本喵的葡萄吗?......” 正要接着骂的六宝突然发现身旁的人是肖沛庭,刚才尖锐的喵喵声,也变成了小夹子音: “我亲爱的衣食父母,你怎么有空来看我啊?” 肖沛庭虽然听不懂六宝的话,可也能从它的语气来听出它大致的意思。 他给六宝顺顺毛:“你这两天倒是过得逍遥自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六宝蹭了蹭肖沛庭的手心,撒娇的喵喵叫:“哪有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六宝动作一顿,不再喵喵叫了。 坏了,这几天过的太滋润了,将宿主给忘了,希望宿主也没有想起它,这样他们就扯平了。 肖沛庭看着六宝闪躲的小眼神,就知道它想起来了:“把你好不容易找到的主人忘了?” 六宝狡辩道:“她不是也将我忘了吗,要是想见我,就会让月影传信了。” 肖沛庭:“背主的猫可不是好猫,没人喜欢。” 六宝身上的猫竖起: “谁背主了,她是我的宿主,一直都是。还有,我也不需要你喜欢,别以为给我吃给我喝,你就可以安排我,哼!” 骂了肖沛庭一顿的六宝,想到这些日肖沛庭对它的照顾,顿时有些心虚,它回过头趴在猫窝里,用尾巴对着肖沛庭。 肖沛庭轻咳两声,笑出来声:“你倒是恶人先告状,还生气起来了!” “我打算吃完饭,你看看她,你去不去?” 六宝抖了抖尾巴,不理他。 肖沛庭继续大声说道:“刚才御膳房的人来说,今天午膳有蜜炙鹌鹑,足足有六只呢!” 说到这,他还偷偷看六宝的反应。 “可惜了,我最多吃两只,剩下四只没人吃,只能扔掉了,哎,可惜了!” 听到蜜炙鹌鹑的六宝再也绷不住了,蜜炙鹌鹑是它来了皇宫后最喜欢吃的菜。 它一顿最多能吃四只,这一听就是给它留的。 肖沛庭哪都好,就是嘴硬,明明可以温声细语的邀请它用餐,偏偏用激将法。 算了,还是它大方,勉为其难的接受肖沛庭的邀请吧。 第90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36 六宝走到肖沛庭面前,高傲的抬起头: “我跟你说,我可不是跟你服软。浪费可耻,我是为了不浪费食物,才愿意跟你说话的。 还有啊,快让人传膳,吃完了,咱好一起去看宿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想起见她了,只是一直没有理由去见她罢了。你对我好,也只是爱屋及乌。 不过,看在你这两天尽心照顾我的份上,我愿意当这个筏子。” 六宝看着站在身旁笑眯眯看着它的肖沛庭,六宝觉得这个笑不是什么好笑,可能是在嘲笑它: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传膳啊,不然本喵反悔了,你可别后悔!” 肖沛庭听着六宝各种语调的喵喵声,眼眸闪过一丝笑意,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他知道六宝要炸毛了,随即让身旁的大太监李长去传菜。 李长面色平静的下去传菜去了,没人知道他在心里疯狂的吐槽。 谁能想到往日高冷的皇帝竟然能和一只猫斗嘴。 啊啊啊! 还我高冷睿智的陛下。 李长虽然在心里疯狂吐槽,但还是很感谢六宝。 自从六宝来了以后,陛下身体好多了,也爱笑了,有了烟火气。 不再是从前那随时飞升的仙人。 静心院—— 刚刚用完午膳的向柔,听着月影的汇报。 大安寺见面吗? 向柔想了想,微微点头同意了。 很快,月影就消失了。 皇宫内,接到月影消息的肖沛庭正站在等人高的铜镜前试着衣服。 六宝等的不耐烦了:“都试了五六套了,可以了,非常英俊了,快点走吧。” 六宝无聊的在垫子上磨爪子,心想这男人爱起美来,比女人还麻烦,明明宿主都是随便穿的啊! 换来换去选了一件星朗色的常服。 六宝点点头,不错。 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随后肖沛庭给六宝换了一个西子色的软纱裙。 当肖沛庭抱着六宝在凉亭等向柔时。就看着向柔撑着一把白底蓝花的八角油纸伞朝着凉亭缓缓走来。 她穿了一身月白色三化如意云烟裙,三千青丝挽起单螺髻,发间并无过多装饰,只斜插着一只水蓝色雕花琉璃簪子。 肖沛庭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向柔向她走来,他的心也越跳越快。 他们穿的都是蓝色系的服饰,都是有缘。 如果六宝知道肖沛庭心里想的,一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明明是你叫暗卫去打听的消息,等暗卫传回消息,你才确定穿这身衣服,你都忘了吗? 还在这说有缘分? 呵,这下好了,又一个恋爱脑? 向柔撑着伞走上台阶,抬起头,肖沛庭就那样猝不及防的闯进来那双灵动的眼眸。 肖沛庭觉得他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他不由自主的走下台阶,接住向柔手中的油纸伞,将伞合起放在石凳上。 向柔看着肖沛庭突如其来的动作,脸颊上慢慢爬起来红晕。 她垂下眼眸,行礼道谢:“多谢陛下。” 肖沛庭想搀扶向柔起来,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收回来手。 他不自在的轻咳两声,耳尖已经通红:“盛小姐不必如此多礼,以后唤我沛庭就好。” 向柔讶异的抬眸看了一眼肖沛庭,很快低下了头,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肖沛庭知道向柔的意思,可他不想放弃,只得厚着脸皮说: “如果盛小姐觉得唤我名字过意不去,我也可唤你柔儿,可好?” 肖沛庭的嗓音低沉迷人,似乎带带着魔力,想将人的灵魂勾走。 向柔沉思片刻后,直接问道:“皇上这是何意?” 肖沛庭视线习惯性落在向柔身上,他直接了当的说道:“柔儿,我心悦你!” 向柔委婉的说道:“我的情况皇上应该知道,我现在并没有什么心思谈这些。” “你可知道,你母亲想将你嫁入奉安侯府,如果你不同意,怕是随便找户人家嫁了。”肖沛庭明白向柔的意思,可他不想放弃。 肖沛庭的话音刚落,向柔的眼眶就慢慢泛红,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 “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可嫁给我是你从这牢笼里走出来,最快最好的办法。” 看着向柔落泪的样子,肖沛庭心底也泛起酸涩。 他不忍心让向柔伤心,可如果现在不狠心,他怕是再也没机会了。 肖沛庭半蹲在向柔膝前,轻声说道: “你不爱我没关系,我愿意成为你的工具,成为你复仇的利器,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向柔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颗颗的从眼尾滑落。 肖沛庭站起身将向柔拥在怀里,他听着向柔带着哭腔说:“我不值得。” 肖沛庭柔声细语的声音在向柔耳边响起:“你值得,你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值得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他又在心里说了一句,是我配不上你。 其实自从那次在御花园和向柔相遇后,肖沛庭时不时就会想起她,甚至晚上还会梦到她。 本以为她会嫁给肖逸辰,此生只能孤独终老。 没想到上天待他不薄,将机会送到了他手里,如果他还抓不住这机会,怕是要辜负上天对他的厚爱了。 直到向柔的情绪安稳下来之后,肖沛庭才又接着说:“最多十年,不,五年,如果你......我会放你出宫。” 肖沛庭已经想到了以后的结局,不管向柔会不会留在他身边,他都会将一切安排好,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向柔白皙的脸庞又悄然浮上了粉红色,轻声说:“好。” 本以为向柔会拒绝他,没想到向柔竟然同意了,肖沛庭开心的抱紧了向柔。 他深情的看着向柔的眼睛,眼里的深情再也压抑不住。 “今日回宫,我就让内务府准备咱们大婚的事宜可好?” 向柔抬起头,“我不想当皇后。” 肖沛庭讶异的看着向柔:“柔儿,你.....” 向柔让肖沛庭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你刚才说,会放我出宫,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肖沛庭郑重的回答。 向柔轻声向肖沛庭解释原因: “你听我说,我不当皇后,就是考虑到最后出宫的结果。 如果,我说如果,到时候我愿意甘心留在皇宫,你再封我为后,可好?” 第91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37 肖沛庭虽然早就知道向柔并不钦慕他,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听见向柔的话,他心底还是隐隐刺痛。 他想让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想给她最好的。 可他并不想违背向柔的意愿,也不会强行给她扣上更多的枷锁。 肖沛庭目光温柔的看着小心翼翼向他解释的向柔,心里突然在这一刻释然了。 她也是在乎他的,不是吗? 他会慢慢的让她更在乎他。 肖沛庭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就好像是冰山上的雪莲盛开了一样,晃人心神。 “好。” 他眼神柔情似水,看着她的目光满是爱意。 “我会安排好一切,如果你想到任何的要求,一定及时要告诉我。” 向柔眼眸含着笑意看着他,轻轻点头:“好。” 第二日。 各达官贵人突然收到了圣旨。要求每家必须有一名女子参加选秀,一时间无数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没想到皇上会下选秀的旨意,还是特定的几家。 家里有疼爱女儿的并不想女儿一辈子困在深宫大院里。有定亲的,也有马上要成婚的,也不可能悔婚。 一时之间众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行,他们各种办法想让自家女儿免去选秀。 除了...... 永恩伯府。 季娟送走传旨的小太监,心里很是复杂。 她既高兴家里要出一位娘娘,又懊恼为何那圣旨不早几日下,这样她的明玉就可以直接成为宫里的娘娘了。 会月看着季娟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想到明玉的话,狠了狠心上前说道: “夫人,要不要给二小姐报免选?” 季娟并未经过考虑,直接脱口而出:“不用,她根本就不会入选,就是入选了,依她的性子走不远,用不了几日就会成为冤魂。” 可想到万一向柔走了狗屎运,入宫成了娘娘,她们一家以后见了向柔还要磕头行礼,心里比吃了狗屎还要恶心、难受。 她想了又想,还是想着跟盛涛商量商量。 “老爷,宫里下的选秀的旨意,不如给向柔报免选吧。” 盛涛放下手中的笔,抬眸诧异的扫了一眼季娟:“你怎么会这样想?” 季娟走上前,说道:“老爷,你可知道向柔那那刁钻的性子,我怕她在宫里得罪人,连累我们。” 盛涛愣了愣,皱着眉看向她:“向柔她最是柔顺,要不是被人欺负狠了,根本不会反抗。” 季娟听出来盛涛话里警告意思,可她还是不想让向柔成为娘娘,讪讪道: “那柔顺的性子,更是不适合深宫大院,怕是也不会给咱家带来什么帮助。” 盛涛闻言愣了愣:“奥,那你说谁适合?” 季娟闻言一喜,说道:“盛家三房的兰姐,人长得喜庆,性子也讨喜。” 盛涛闻言想了想,终于在脑海里想起来一个人,脸上露出了不喜的神色。 那双充满算计的三角眼,看着精明实则蠢笨的性子,怕是她才是那个会连累盛家的人。 季娟面露期待的瞧着盛涛:“老爷,你觉得怎么样?” 盛涛不悦道:“什么怎么样,你什么心思我知道,你可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季娟低头,眼睛含泪:“老爷,我......” 盛涛看着眼眶通红的季娟,心里闪过一丝心疼,可为了整个盛家,他不能心软。 “娟儿,你知道向柔的样貌,一定会宫的,也必须入宫。” 季娟嗫嚅片刻,最后说道: “我......我知道,可老爷你也知道,往日我对她不如对明玉好,我怕她因为我的缘故,怨恨盛家。” 盛涛叹了口气,将季娟揽入怀里: “我知道你的顾虑,可向柔即使进宫当了娘娘,也还是需要家族的帮助,不然她在宫里寸步难行,她会明白的怎样做才是对她最有利的。”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怀中的季娟,轻声说道:“只这些日子要委屈你了,向柔那里你多担待些。” 季娟小声啜泣道:“不委屈,我愿意为老爷做任何事。” 盛涛叹了口气,轻轻地拍着季娟的背。 季娟经过盛涛的安慰和劝说,已经觉得强忍着恶心和委屈,让向柔参加选秀。 可下午盛明玉突然回来了。 她听了盛明玉的一番话,心里强忍的怒火和委屈再也压抑不住了,她知道盛明玉有自己的小心思,可那又如何。 明玉她说的没错,只有狠狠地将向柔踩在脚下,向柔才没有翻身之地,才会一辈子活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不能在明面上阻止向柔参选,但可以暗地里让向柔落选,向柔她因为自己的缘故落选,可怪不到她身上。 季娟越想越开心,招来会月,小心叮嘱一番。 三日后。 向柔顺利参加选秀,也只她一人参加选秀。 没经过任何流程,就直接被带到了肖沛庭面前。 向柔站在储秀宫疑惑的看着站在面前的肖沛庭,像是在问他,就我一个人参加选秀吗? 肖沛庭看着笑了,脸上绽放了无尽的温柔。 他朝着向柔走去,向她诉说原委。 原来,肖沛庭下旨参加选秀的那些人家,除了永恩伯府,都是真心疼爱女儿的人家。 不会为了荣华富贵,强制送女儿进宫拼那未知前路的富贵。 他们询问自己女儿并未有进宫的意愿后,便想尽各种办法让自家女儿免于参加选秀,可不得其法。 甚至想出了,让她们入皇宫时,假装发生争执,受点小伤落选。 幸好,在选秀前一天,他们收到了宫里李长公公的小道消息。 说是皇上体恤大臣,若家中女子已经定亲的可免选。 于是,众位心疼女儿的老父亲们,纷纷面上为自家女娃儿请旨。 已经定亲的如实禀告即可。 没定亲的也说已经相看人家,约定好吉时了。 至于到底他们说的是不是实话,肖沛庭不介意,大臣们也不介意。 一些事情,他们心照不宣。 肖沛庭一边说还一边偷看向柔的表情,看向柔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肖沛庭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怕向柔知道这件事情,会觉得他心机深沉,可又不忍心欺骗向柔,所以如实相告,如今悬着的心也落地了。 第92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38 欢乐的时光很快过去了。 肖沛庭虽然舍不得向柔,可来日方长,他没必要为这一晌贪欢,而毁了向柔的名声。 向柔回家前,一道圣旨先到了永恩伯府。 永恩伯府正厅摆上香案,众人换上正式的官服和礼服,双腿跪地,恭听圣旨。 盛涛双手接过圣旨,叩谢隆恩。 他和李长攀谈起来。 而季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听错了,向柔被封为贵妃了?” 季娟现在没有半分自家女儿成为皇家贵妃的欢喜,心里只剩下惊恐。 向柔怎么会被封为贵妃她,明明吩咐了验身的嬷嬷,毁掉向柔。 只要验身嬷嬷出手,向柔就会以不洁的名义落选。 她本以为那嬷嬷是个贪财的,收了银子,定会如她所愿。 可......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那嬷嬷收了银子没干活,还是要动手时被人发现了。 如果是前一种还好,如果是后一种...... 季娟一想,就被吓得浑身冷汗。 李长听到了动静,回头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季娟。 他冷冷的扫了季娟一眼,回头对盛涛说道:“盛大人,盛夫人可是对圣旨有什么不满之处。” 盛涛这时也注意到了季娟,他朝着季娟使眼色,可季娟陷入恐惧之中,并没有看到他的暗示。 盛涛只得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李公公,贱内之前身体不适,她听到圣旨到了,欢喜到暂时忘了病痛,这不,一听小女被封为贵妃,高兴的不知所以。” 接着便对旁边的丫鬟说:“快去扶着夫人回房休息。” 李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盛涛一眼:“是吗?” 盛涛面色不改的回道:“当然是。” 李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盛涛一眼:“既然如此,就让盛夫人好好养病,咱家先回去复命了。” 盛涛将一个荷包放入李长手中,说道:“还请公公在圣上面前为微臣多美言两句。” 李长皮笑面不笑的说道:“咱家省的。” 盛涛微微躬身送李长上了马车,直到马车走远盛涛才挺直身子。 盛涛刚刚松了口气,打算回去好好劝劝季娟。 前方又来了一个小太监,说是向柔马上要回府了。 于是,永恩伯府众人又恭敬的站立两侧,等待向柔。 很快,盛涛就看见前方御林军向着盛府的方向走来。中间还有一顶八人抬的轿子,并不是向柔参加选秀时乘坐的四人小轿。 盛涛眯了眯眼,眼里闪过算计,想来皇上对向柔很满意,不然不会让御林军护送她回府。 府里下人早已点燃了鞭炮。 在一片喜庆的鞭炮声中,向柔的轿子到了盛府门前。 “臣永恩伯盛涛携全家参加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说着众人便跪地行礼。 唯独季娟,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恨恨的看着轿子,她是不会像向柔低头的。 向柔还没下轿子,身侧的李嬷嬷走上前:“大胆,你是何人,见了娘娘竟然不行礼!” 盛涛闻言,回头看了看,便看到直愣愣站在那得季娟。 他拉扯着季娟,小声的说让她跪下。 可季娟就是当听不到,直勾勾的盯着轿子,那眼神,像是要杀死向柔一样。 “我是季娟的母亲,怎么向她行礼。” 盛涛听见季娟的话都要吓死了,他没想到季娟这么大胆,竟然做出如此大不敬之事。 李嬷嬷没有看季娟,而是对着身边的另外两位嬷嬷说: “既然永恩伯夫人,不知道规矩,你们去教教她。” 两位嬷嬷上前行礼 :“是。” 很快两人到了季娟身侧,一人捉着季娟肩膀,一人踢了季娟膝盖窝。 季娟便被强制下跪。 季娟不服气恶狠狠的盯着轿脸,说道:“放肆,向柔,你就看着这些贱婢这样作贱你的母亲。” 李嬷嬷给那两个嬷嬷使了个眼神,其中刘嬷嬷拿出帕子堵住了季娟的嘴。 张嬷嬷伸出她蒲扇一样大的手,狠狠地扇向了季娟的脸颊,季娟的脸颊很快红肿起来。 “既然夫人不会说话,那就让老奴来教教夫人。” 很快,一个个巴掌应声而起,季娟泪涕横流,她的眼神里还有着对向柔的厌恶,可也多了丝恐惧。 盛涛跪在地上,看着季娟可怜的模样,心里闪过不忍,他虽然在心里埋怨季娟,却也不忍她受苦。 随磕头朝着向柔求情。 “还请贵妃娘娘开恩,饶过她一次。” 众人也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还请贵妃娘娘开恩。” 向柔的声音在帘子后响起:“我刚刚睡着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李嬷嬷连忙上前汇报刚才发生的一切。 随后,李嬷嬷挥挥手,张嬷嬷停了手,可还是站立在季娟两侧,防止她作妖。 随后影月搀扶着向柔下轿子。 “都跪在这什么,起吧。” “谢贵妃娘娘开恩。”众人谢恩后,站起身。 随后,向柔没管想攀谈的众人,在嬷嬷和宫女的簇拥下,回了静心院。 向柔让李嬷嬷带着一些赏赐去了松鹤堂,告诉盛老夫人,向柔明天回去看她。 李嬷嬷是女官,盛老夫人既能感受到向柔对她的重视,又不会过分惶恐。 奉安侯府。 奉安侯夫妇本想让向柔替嫁,好好磋磨一番,但听到向柔被封为贵妃的那一刻,魂都吓没了。 怕有人发现他们恶戳的想法,立刻给侯世子说了一门亲事,他们本来以为世子夫人虽然出身普通,却是贤良淑德的人。 可惜,世子夫人在生下儿子后就原形毕露了,他们从没有见过如此恶毒的人。 奉安侯夫妇都被折腾得不轻,更别说远儿和婵儿了。 安亲王府。 正吃着红枣山药糕的盛明玉听到向柔封妃的消息,原本的好心情立刻消失了。 她将红枣山药糕重重的扔回盘子里:“莺儿,你消息可准确?” 莺儿上前将滚落在桌子上的红枣山药糕拾起,小心翼翼的放回盘子里: “世子妃,是真的,刚刚府里夫人身边的李妈妈传回的消息。” 盛明玉紧皱着眉头:“那个贱人怎会如此好运。” 她替向柔嫁入安亲王府,结果向柔转头就成了贵妃娘娘 她明明跟季娟说了向柔进宫之后的厉害处,还给她出了主意,怎么向柔还会进宫? 是季娟太没用了,还是她心疼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舍得毁掉她? 想到这,盛明玉的眼睛眯了眯,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要不然用...... 不行,她摇摇头,这个孩子是她安亲王府在站稳脚步的前提。 突然,盛明玉的小腹痛起来。 第93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39 盛明玉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猜测,顿时惊呼起来,“快去传府医。” 莺儿看着盛明玉难受的模样,立刻出门吩咐门口的另一名丫鬟佩儿。 让她赶紧去传府医,不要多说什么,如果路上有人问,就说请平安脉。 莺儿转身回屋,扶着盛明玉回榻上休息。她回头不小心看见小凳上有血迹,心里一惊。 她将盛明玉安排好之后,立刻拿着帕子将小凳擦干净。 盛明玉看着莺儿的动作,原本就苍白的脸,立刻变得毫无血色。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只是不想相信罢了。 眼泪立刻从惨白的脸上滑落,她只是想想,没有要做的意思,为什么这个孩子如此狠心,竟要离她而去。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世子妃,张府医请来了。” 盛明玉听到佩儿的声音,立刻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并让莺儿拿出胭脂给她上妆。 “进吧。” 张府医进来后从药箱拿出脉枕,将脉枕放在盛明玉的腕下。 张府医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眉头紧紧皱着,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盛明玉看着府医难看的表情,大约猜到了结果,她强忍着伤心问道: “张府医,我这胎像如何?” 张府医此刻心里五味杂陈,他今日为何要和李府医换值,遇到这样的修罗场。 主要是两日前也是他来诊的平安脉,他还说胎已稳。 真想打扇自己一耳光。 他沉思片刻后,想到了各种后果,最后还是实话实说。 “世子妃,您并未怀孕,只是来了癸水。” 盛明玉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是说她假孕吗,这可比流产严重多了。 “张府医莫不是糊涂了,两日前,你还说我胎像稳固。” 张府医立刻跪地: “有些人如果十分渴望怀孕,就会出现假孕的现象,也会把出喜脉,大约一到三个月会消失,老夫医术不精才会把错脉。” 张府医偷偷抬头,看了盛明玉一眼: “如果世子妃不相信,等明日李府医来了,可让她复诊,他医术比老夫高明。” 盛明玉脸上阴沉的盯着张府医:“你今日只是诊平安脉,而且胎像稳固,知道了吗?” 张府医略一沉思,便答应了:“是,世子妃放心。” 反正明日是李府医当值,相信明日世子妃就会想出对策,只能委屈李府医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在心里对李府医说声对不起。 盛明玉让莺儿替她收拾妥当,重新换了身鲜艳的衣裳。 拿出那从没用过的樱桃红口脂,轻轻涂抹,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她并不完全相信张府医的话,她觉得张府医被后院那几个姨娘收买了,若不然这么多都说她怀孕了,怎么可能是假孕? 可她又不敢赌。 只得趁着向柔封妃的机会,找机会外出。 盛明玉派人去青云院向安王妃禀告一声,明日她要回永恩伯府一趟。 安亲王府虽然有自己的心思,但现在还不是时机,不会提前暴露自己。 安王妃一琢磨,很快就同意了。 第二日一早盛明玉出了安亲王府,并没有直接去永恩伯府。而是在马车停在了成衣铺前,带着莺儿从成衣铺后门离开了。 两人换了衣裳带着帏帽去了三家医馆,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是涩脉,并不是小产的脉象,只拿了点桃红四物汤药材。 很快,她们两人又回了成衣铺。 当再次坐上马车的时候,盛明玉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她先去看望了季娟,安慰她一番后又去静心院拜访了向柔。 她知道向柔十日后就会进宫,所以她打算七日后在安亲王府举办荷花宴,并邀请向柔参加。 可向柔用备嫁和学规矩为由拒绝了盛明玉。 听到向柔拒绝的话术,盛明玉垂下眼眸,温柔小意的劝说向柔。 盛明玉虽然不想对着向柔屈躬卑膝,可为了自己的谋划,不得不低头。 经过盛明玉的三寸不烂之舌,向柔终于免于其难得答应了,并表示自己就去走个过场,很快就会离开。 盛明玉表示只要向柔能去,她自是万分感谢。 她脸上虽然笑得灿烂,低垂的眼眸里却盛满了恶意。 盛明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很快便告辞离开了。 回到安亲王府的盛明玉去了王妃的青云院,并将她七日后想要在府里举办荷花宴告诉了安王妃。 安王妃欣然同意了,还让身边的高嬷嬷协助盛明玉办宴席。 瑞怡院—— 回到院子之后,盛明玉就抓紧写起了请帖,并派人将请帖送去了各个达官贵人的府邸,并得到了她们的回复。 确定参加宴会人员名单后,盛明玉又马不停蹄的准备宴会的布置,定下菜单。 并派人送给高嬷嬷,让高嬷嬷从现在开始准备。 要说盛明玉累不累,她当然累,可明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怕明日,这些请柬就没机会写了,她的荷花宴也会无疾而终。 所以,即使宴会在七日后举行,她也要从现在开始准备。 永安侯府—— 张倩儿听闻昨日向柔参加了选秀,要在十日后入宫,她急忙跑去了永安侯书房。 “父亲,父亲。” 正在书房写字的永安侯张安,听到张倩儿的声音眉心一跳,手一哆嗦,一幅好字就毁了。 砰的一声,张倩儿推门就跑进来了。 张安瞪了张倩儿一眼后,将手里的毛笔放在青白玉五子笔架上: “倩儿,隔着老远就听见你咋咋呼呼的声音,我这幅字都被毁了。” 张倩儿可不怕张安的黑脸,上前拽着张安的衣袖,撒娇道: “父亲,我要参加选秀,我要进宫。” 张安扯下张倩儿扯着他衣袖的手: “胡闹什么,选秀都结束了,你上哪参加去。” 张倩儿不管张安的解释,又去拽张安的袖子:“我不管,我就要参加。” 张安被张倩儿吵吵的头疼: “选秀问过你意见,你死活不去,现在想去晚了,你要是实在想去,等下次着。” 下次,最晚也要三年后了,她之前不参加选秀,就是怕万一入选了,就见不到向柔了。 没想到,她倒是如愿没有入宫,可向柔姐姐竟然入宫了。 虽然向柔姐姐贵为贵妃娘娘,她还是觉得她孤单,所以她要入宫陪她。 第94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40 “我不管下次选秀时间太久了,父亲你去跟皇上求情,让我入宫当女官,当不了女官,当宫女也行。” 张安被张倩儿闹得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你免选就是用订婚待嫁理由,现在你又想入宫,你这不是明目张胆的让我跟皇上说,我欺君了,快来抓我啊!” 张倩儿闻言,珊珊的低头,小声说道:“我就是想......” 门外的张夫人本来是来找张倩儿的,可听到书房里父女两的对话,她将手中的请帖藏到了袖子里。 张安一看张夫人来了,像是看见救星一样,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夫人。 张夫人剜了张安一眼,现在知道头疼了,谁叫你宠的张倩儿无法无天的。 张安立刻用眼神向张夫人求饶,让她先将张倩儿这个小祖宗安抚好,他随张夫人处置。 张安虽然面上一脸认错的样子,心里却不以为意,他生了四个儿子才来的闺女,他不宠着怎么办。 张夫人走上前,目光温柔的看向张倩儿:“倩儿为何想想进宫,可是为了贵妃娘娘?” 张倩儿轻声说道:“是。” 比起看起来严厉的父亲,她更怕这个温柔的母亲,所以不敢在张夫人面前撒泼耍乖。 张夫人拉着张倩儿坐到椅子上: “倩儿,以后想见贵妃娘娘还不容易,娘可以递牌子,你也可以等娘娘的召见,不用非进宫。” 张倩儿小声嘀咕:“可我想时常见到她。” 张夫人闻言并未直接阻止,而是劝说道:“倩儿你可能做到如巧儿那样细心的照顾人?” 张倩儿闻言,在心里想了想,她虽然聪明可爱,机灵大胆,可有点粗心,平常也丢三落四的。 “不能,女儿不是心细的人。” 张夫人温柔的注视着张倩儿,说得话却像刀子一般扎到了张倩儿的心里: “娘娘她在皇宫里最是需要心思缜密的人,不能出一点差错,你这性子进宫当宫女,怕是会拖累娘娘。” 瞧着张倩儿的头像是要埋进地上,张夫人话锋一转,“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张倩儿惊喜的抬头:“娘,快说啊,什么办法?” 张夫人顺了顺张倩儿耳边的碎发: “娘之前不是给你请了一个从宫里退下的嬷嬷吗,你之前觉得学规矩苦,你爹也心疼你,就没再让你学。” 说到这,张夫人又剜了张安一眼, “你现在好好学跟着嬷嬷学规矩,只要规矩学好了,娘就让你入宫,如何?” 张倩儿想到学规矩受的苦,心里有了一丝退意,可为了以后能常常见到向柔,她还是咬牙答应了。 “好,女儿明日就开始学规矩。” 张安听到张夫人答应张倩儿学好规矩就送她入宫,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张夫人那温柔而又藏着刀子的眼神,到底没敢说话。 张夫人知道张安想说什么,可她说答应张倩儿学好规矩就送她入宫的话,不过是缓兵之计。 只是暂时稳住张倩儿罢了,如果张倩儿学不好规矩,就有理由拒绝她。 如果张倩儿学好规矩了,也会明白她要入宫的决定是下下策,定会自己放弃。 那不放弃呢,更好办,她和张安不会同意,贵妃娘娘更不会同意。 只有张倩儿受伤的结果达成了。 李书瑜和其他之前待选的秀女也都婉拒了荷花宴的要求,她们虽然想参加荷花宴,可也不会将家族陷入困境。 .......... 第二日,瑞怡院—— 昨夜肖逸辰并未睡在瑞怡院,倒是给了盛明玉操作的机会。 天刚蒙蒙亮,盛明玉就起床了,她让莺儿将桃红四物汤药材包里多出的红花挑出来。 昨日拿汤剂时,她偷偷给抓药的伙计五两银子,就是让他多放点红花。 挑出的红花,再加上从柳姨娘那拿来的红花完全够了。 柳姨娘是肖逸辰属下献给她的一个美人,原来是一个富商的女儿。生的极其娇媚,可惜性子顽劣,对盛明玉不敬。 所以,盛明玉打算让柳姨娘背她落胎的锅。 莺儿将煮好的安胎药放在了桌子上,氤氲的水汽遮住了盛明玉那晦暗不明的脸。 盛明玉死死盯着安胎药,最后朝着莺儿点点头。 莺儿朝着佩儿吩咐道:“你现在去请张府医过来,跑着去,知道吗?” 佩儿闻言点点头,立刻跑了出去。 正在院里晒药的张府医,还一脸疑惑,昨日盛明玉怎么没诊平安脉呢。 看到朝他跑过来的佩儿,张府医暗道,坏了,朝他来了。 他撒腿就朝屋里跑,可惜跑慢了,被佩儿抓住了。 佩儿气喘吁吁的说道:“张府医,该去诊平安脉了。” 张府医面露为难的佩儿:“佩儿姑娘,我药箱忘在家里了,不如今天让李府医去吧。” 佩儿:“不行,今天轮到张府医了。” 佩儿虽然不如莺儿机灵,可她有一个优点就是,听话,非常听话。 正在屋里看医书的李府医,看着张府医那反常的行为,就知道今日的出诊有猫腻。 李府医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拿起张府医的药箱就出了门。 “张府医,你药箱在这呢,拿好。” 张府医不接药箱,只看着恶狠狠地盯着李府医。 佩儿见张府医迟迟不接过药箱,伸手接过药箱,拽着张府医就要走。 张府医被佩儿拽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 “佩儿姑娘,老夫跟你去就是了,快松手。” 他知道今日躲不过去了,只得边走边想对策。 一到瑞怡院,张府医就闻到屋里弥漫着药味,还夹杂着淡淡的红花味。他心里一个咯噔,知道今日他怕是不得善终。 盛明玉抬起眼眸瞥了张府医一眼:“听闻前几日柳姨娘找你拿了点红花?” 张府医小心回道:“是” 盛明玉拿着勺子拨动着安胎药:“巧了,今日我安胎药里多来点红花。” 张府医一哆嗦:“柳姨娘拿了五日的量,应该早就用完了。” 盛明玉放下勺子,冷冷的盯着张府医:“是吗,拿药历本来给本世子妃瞧瞧。” 张府医低下头,不去看盛明玉的眼睛:“回世子妃,刚走的太急,忘带了。” 第95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41 盛明玉看了佩儿一眼,佩儿从药箱里拿出药历本交给了盛明玉。 盛明玉眼含深意的看了张府医一眼: “一两的量啊,我觉得这个一两换成二两更合适,张府医觉得呢?” 张府医闭口不言。 盛明玉知道张府医这是无声的反抗,她将药历本轻轻地放到安胎药旁边。 “你说现在王爷就世子一个儿子,是什么原因呢?” 瞧着张府医还是装鹌鹑,盛明玉接着说道: “听说很多姨娘还没发现自己有身子,那孩子就消失了。张府医,你说王爷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办?” 说完,便让佩儿将药历本和一支毛笔,递到了张府医眼前。 盛明玉一开口,张府医就知道今天他必须趟这趟浑水,他知道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可他没有更好的破题方法。 张府医手微微颤抖着接过药历本和毛笔,做最后的挣扎: “世子妃,你现在正在月事期间,若是喝了这碗药会大出血,近两年内怕是不会有孕,还请三思。” 盛明玉沉着冷静的说道:“我已经考虑好了,写吧。” 当那个一变成二的时候,盛明玉也端起来那碗药。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她要喝药时,心里还是有了退却。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盛明玉一口将药喝完,只是在碗底溜了一点药渣。 很快盛明玉的小腹就痛起来,她眼神冷漠的盯着张府医:“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张府医瞬间觉得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他故作镇定的回道:“老夫明白。” 他立刻让人去通知安王妃,就说世子妃被人害的小产了。 当安王妃急匆匆的赶来时,就看见一盆盆的血水从屋内端出。 她觉得头重脚轻,她刚以为是丫鬟说的重了些,没想到是真的。 林嬷嬷搀扶着安王妃进屋时,就看见了面色惨白躺在床上的盛明玉。 “张府医,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 张府医听到安王妃的声音,立刻上前行礼: “禀告王妃,世子妃她因服用了掺杂红花的安胎药,已经小产了。” 安王妃即使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可听着张府医的禀告,心里还是如被刀割一样痛。 她的孙子啊,可能是这辈子唯一的孙子了。 不管是谁害了她的孙子,她都要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安王妃的心里有了算计,立刻让身边的林嬷嬷去查,并让人去通知肖逸辰和安亲王。 眼神扫过躺在床上的盛明玉,问道:“世子妃,她身子现在怎么样了?” 张府医虽然现在和盛明玉合作,可还是能分清谁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 “世子妃失血过多,身子较弱,怕是要好好调养两年才可受孕。” 安王妃盯着盛明玉那张惨白的脸,喃喃自语道:“能受孕就好。” 毕竟盛明玉能怀一次,就能怀第二次,她可能是安亲王府最后的希望了。 正在这时,盛明玉悠悠转醒:“母妃,你怎么在这?” 说完还没等安王妃回答,盛明玉的脸上就留下了痛苦的眼泪: “母妃,我的孩子没了,是我没用,没保护好孩子。” 安王妃看着盛明玉伤心欲绝的模样,眼底也慢慢泛红:“好孩子,你好好养好身体,孩子还会有的。” 安王妃用手帕擦了擦眼尾,随即抬头对着盛明玉说道: “你放心,母妃会查清楚这件事情,不会让你白白受这个委屈。” 盛明玉的脸上露出一个故作坚强的笑容:“儿媳多谢母妃,劳烦母妃操心了。” 她替盛明玉拢了拢被子:““我先回去了,莺儿,好好照顾好你家世子妃,需要什么就去库房领。” 莺儿上前福身:“是。” 当安王妃离开瑞怡院时,盛明玉虚弱无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青云院—— 林嬷嬷回来了,也带回了她查到了消息。 安王妃的脸上像是惹上了寒霜一般,冰冷森寒。 “我就说她是个不安分的,之前就给玉儿下过泻药,现在竟然敢直接下红花。” “当她下泻药的时候,就应该把她处理了,偏偏辰儿舍不得。” 林嬷嬷讪讪道:“世子爷心软,怕是被那个女人骗了。” 安王妃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你也不用为他说好话,他什么性子我知道。” “女人一哭,他就心软,现在好了,因为心软连唯一的孩子也没了。” 她狠狠地的拍着桌子,“去,派人把她给我拖过来。” 很快,柳姨娘就被两个粗使婆子拖了过来。 她跪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着实让人心疼,可惜这里没有人心疼她。 “王妃娘娘,妾并未犯错,为何如此对妾?” 安王妃瞧着柳姨娘那娇媚柔弱的样子,不想和她说话。 她想起来当年安王爷的王姨娘,当年她差点害得辰儿早产。 可王爷偏疼他,最后放过了她。 可惜的是,红颜易老不过两年的光景,王爷就忘了她,她最后也死在了后院争斗中。 林嬷嬷走上前,将散发着红花味道的绵纸扔到柳姨娘面前: “你做过什么事,难道不知道吗?” 柳姨娘瞪着茫然的眼睛看着林嬷嬷:“嬷嬷,这是什么?” 林嬷嬷见柳姨娘装无辜,将绵纸塞到了柳姨娘手里: “好好看看,这可是在你小厨房找到的,上面还有红花的残渣。” 柳姨娘这才恍然大悟般说道: “红花,妾月事不调,所以让府医开了点红花,可都做了红花粥吃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嬷嬷:“嬷嬷,难道妾吃点红花粥也不行吗?” 林嬷嬷见柳姨娘还在装傻很是生气,之前王妃让她照看着盛明玉,她却失责了,连盛明玉小产都不知道。 她虽然是陪着安王妃一起长大的,可是这件事后,王妃怕是不会在看重她了。 越想越生气,林嬷嬷上前狠狠地抓着柳姨娘的头发。 “你还想狡辩,剩下的红花呢,是不是下到世子妃的安胎药里了?” 柳姨娘被拽的头皮生疼:“嬷嬷,冤枉啊,不过一两,五日的量,昨日就用完了。” 林嬷嬷听到柳姨娘的话,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对着张府医问道: “张府医,麻烦你说说当日给柳姨娘开了多少红花?也好让她知道老奴并未冤枉她。” 第96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42 张府医拿起药历本,装模作样的翻起来:“二两,差不多十日的量。” 柳姨娘不可置信的看着满口胡话的张府医。 当日她问过张府医,张府医明明说先给他拿一两的量,让她分五日吃完,今日为何说谎! “张府医说谎。”说完就去抢药历本,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药历本,上面明晃晃的写着二两。 柳姨娘拿着药历本呆愣在原地,嘴里喃喃自语道:“明明是一两,怎么会变成二两的.......” 林嬷嬷盯着柳姨娘恶狠狠的说道: “你到现在还不承认?之前你就给世子妃下过泻药,见没有任何惩罚,竟胆大到直接下红花。” 柳姨娘拼命的摇头: “我没有,之前给世子妃下泻药,是因为明明王妃停了避子药,世子妃却让我们喝,我......我一时气不过才给她下了泻药。” 她见没人相信她,直接跪倒安王妃脚边: “王妃娘娘,你相信我,我不敢害世子爷的子嗣,真的不敢,那红花不是我下的。” 说到这,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眼含惊喜的看着安王妃: “王妃娘娘,请您派人去查,药历本是可以改的,但药房也有出药记录,还可以去查药库里红花的库存。” 站在一旁的张府医心里一个咯噔,他竟然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希望王妃不要查啊,世子妃那人诡计多端定会想到对策自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他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所幸安王妃没有听柳姨娘的话,柳姨娘似乎变成了当年的王姨娘,她当年差点失去孩子的痛和现在失去孙子的痛也重叠在一起。 她挥挥手:“捂住嘴,拖出去,杖毙。” 正当林嬷嬷指挥粗使婆子将柳姨娘拖出去时,安王爷和肖逸辰回来了。 柳姨娘挣脱掉粗使婆子,跑到肖逸辰身边:“世子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王妃。” 肖逸辰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心里升起了一丝怜惜。 可世子妃失去了孩子,那个孩子也是他日思夜想才盼来的孩子。 他不可能放过柳姨娘,即使再喜欢也不会。 但柳姨娘现在还有用处。 “母妃,柳姨娘是江南富商的女儿,到时儿子会去信问问富商,若他还想要这个女儿,不过多一副筷子的事。 若是不愿,那柳姨娘随便母妃和世子妃处置,如何?。” 安王妃视线从肖逸辰身上划到安王爷身上,不愧是父子俩,只是肖逸辰的借口好听点罢了。 安王爷见安王妃盯着他,身子一僵,怕安王妃想起当年的事,连忙低头当自己不存在。 他当年不过是年轻气盛,才会被女人骗,她知道当年委屈了安王妃,可最后不是也赔罪了吗,不知道安王妃为什么抓着他不放。 安王妃看着安王爷那鹌鹑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既然辰儿这么说,就听辰儿的。” 肖逸辰上前替安王妃倒茶:“多谢母妃。” 安王妃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才继续说道: “辰儿快点回去看看明玉,她可是受了大罪。” 安王妃说到这,又给了安王爷一个白眼:“她现在正是难过的时候,你这几日好好陪陪她,可别让她伤身又伤心。” 肖逸辰低咳一声:“儿子知道了,那儿子先去看看明玉。” 安王妃挥挥手:“去吧。” 当肖逸辰走到门口时,正好看见安王爷站在安王妃身边,面带讨好的说着什么。 张府医一出了青云院,就马上回了药房。 可药房的出药记录不翼而飞,他只以为是盛明玉将它拿走了,只得去库房将红花拿走了一两。 瑞怡院—— 那张脸好白,比白雪还要白,这是肖逸辰看到盛明玉时,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 盛明玉看着肖逸辰进来,挣扎着要起身,可最后还是无力的倒在床上。 肖逸辰看到这样的情形,连忙走到床边,将靠枕放在盛明玉的背后,让她的舒服点。 盛明玉一见到肖逸辰,眼泪夺眶而出。 欲语泪先流,总是让人心疼,何况还是这样一个脆弱的病美人。 肖逸辰拿着帕子替盛明玉擦眼泪:“别哭了,你现在正在坐小月子,哭坏了眼睛可就不好了。” 盛明玉哽咽的说道:“爷,我们的孩子......” 肖逸辰轻轻拍着盛明玉: “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会给孩子报仇的,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身子,这样我们的孩子很快就回来了。” 肖逸辰还不知道盛明玉两年内都不能有孕,安王妃没说,盛明玉更不会说。 盛明玉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暗芒:“是,明玉都听世子爷的,为了我们的孩子。” 肖逸辰目光温柔的注视着盛明玉:“明玉我今天晚上陪你着你,哪也不去。” 盛明玉看着肖逸辰也满眼的温柔,苍白的脸上也慢慢有了红晕: “多谢爷,我这不方便,爷还是去其他妹妹那吧。” 肖逸辰替盛明玉擦了擦脸上的虚汗:“不用,我自己安排,今晚就睡在外屋。” 听他这么说,盛明玉心里美滋滋的,她本就客套客套,不是真心想让肖逸辰走。 “多谢世子爷体恤明玉。” 肖逸辰道:“你先好好休息,我现在有事要忙,等晚上再来陪你。” 盛明玉眼眸含水的看着肖逸辰,点点头:“嗯,明玉等着世子爷。” 肖逸辰回了书房后,就给写了一封信,让他下属交给柳富商。 其实肖逸辰并不抱希望。 但不管那柳富商愿不愿意救这个女儿,安亲王府都不会吃亏,所以他愿意试一试。 没想到的事那柳富商愿意拿出半副身家救柳姨娘,这倒是意外之喜,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夜幕来袭时,天上的明月已经被乌云遮住,空气又湿又重,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盛明玉喝了一碗红枣乌鸡汤,将碗递给莺儿:“世子爷还没回来吗?” 莺儿接过碗,又递给盛明玉一碗温水,用来清口: “想必世子爷还没忙完,忙完自会回来。” 第97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43 这时屋外闪过一阵电光,紧接着响起来震耳欲聋的雷声。 盛明玉担忧的看了眼窗外:“可马上就要下雨了......” 莺儿安抚道:“世子妃放心,世子爷他不会受寒的。” 瞧着盛明玉还不停地看着窗外,莺儿劝道:“您也要操心自个的身子,天色不早了,张府医说要您早点休息,不如,世子妃先睡?” 盛明玉面带倦色的点点头。 当她陷入沉睡时,屋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肖逸辰看着大雨,本想在书房睡,但想想还是冒雨去了瑞怡院。 肖逸辰撑着伞来到的瑞怡院时,盛明玉的屋子已经熄了灯。 香悦正巧等在屋外,看着肖逸辰来了,连忙将肖逸辰迎到屋里。 屋内早就准备了洗漱的热水,还有肖逸辰的换洗衣物。 香悦温柔的捏着帕子给肖逸辰擦脸上的雨水: “这么大的雨,香儿以为世子爷不会来了,幸好香儿等在门外,要不然世子爷......” 虽然香悦没有说盛明玉的坏话,肖逸辰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瞟了香悦一眼:“我答应世子妃,晚上自然会来,世子妃呢?” 香悦偷偷看了肖逸辰一眼,见他并没有愠色,说道:“天色渐晚,世子妃以为您不来了,而且她身子也受不住,所以早早休息了。” 肖逸辰虽然不满盛明玉不相信他,却也怜惜她身子不好,并没有多说什么。 瞧着香悦将热水和换洗衣物准备好了,满意的看了香悦一眼:“伺候爷沐浴吧。” 香悦羞涩的点点头,服侍肖逸辰沐浴。 一道雷声贯彻天地。 盛明玉被那雷声惊醒,她猛地睁开双眼,看着被闪电照亮的窗外,连忙喊道:“莺儿。” 莺儿连忙起身掌灯走了过去:“世子妃,莺儿在这。” 盛明玉撑着身子坐起来:“世子爷回来吗?” 莺儿垂下头,小声回道:“回了。” 盛明玉没看见莺儿脸上那迟疑的表情,问道:“可是歇在外屋?” 莺儿嘴角嗫嚅着,想着怎么委婉的开口解释。 正在这时,屋外轰隆隆的雷声停了,雨也小了,她似乎听到有男女嬉笑的声音。 盛明玉眼神犀利的盯着着莺儿:“那声音是世子爷的对不对?说实话。” 盛明玉虽然是反问,但她心里早就确定那就是肖逸辰。 莺儿担心的看了盛明玉一眼:“是世子爷。” 盛明玉闻言冷笑一声,果然,男人都是薄情的,特别是位高权重的男人。 莺儿瞧着盛明玉脸上露出凄苦的表情,怕她气坏了身子,连忙劝道: “世子爷来的时候,看着世子妃睡了,担心您的身子,没有叫醒你。” 说到这顿了顿,瞧着盛明玉的脸上有所缓和,才接着说道: “世子爷还吩咐奴婢好好照顾您,就去外屋休息了,谁想到香悦......香悦她等在屋外。” 盛明玉嘲讽的说道:“所以世子爷才让香悦伺候是吗?” “想来是香悦她主动......” 盛明玉嗤笑一声:“牛不喝水,还能强按着头不成。” 她抬头看了莺儿一眼,眼里说不清楚是凄凉还是庆幸: “你也不用为他说好话,我早就看清他是什么人了,只不过......” 她顿了顿,擦掉眼角的泪珠:“只不过心存侥幸罢了,认为自己是个例外,是能让他收心的那个人。” 盛明玉接着说道:“罢了,我想休息了,你今晚回去休息吧,不用守夜了。” 莺儿眼里也含着泪珠,担忧的看着盛明玉:“小姐。” 盛明玉却不想理她,翻身朝里。 莺儿虽然担心盛明玉,却以为盛明玉是真的累了,随即小心翼翼的将灯吹灭,轻声将门带上离开了。 她不知道的事,当她关上门那一刻。 盛明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哗的一下就夺眶而出,她咬紧贝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翌日—— 天空放晴,空气格外清新。 香悦服侍肖逸辰用早饭,他的贴身随从楚容进屋禀告:“世子爷,世子妃派人询问您是否去用膳。” 正在用膳的肖逸辰:“告诉世子妃,让她自己用膳即可。” 楚容刚想告退。 肖逸辰又叫住了他: “等等,我私库里有一对百子如意纹玉镯,你去取了送给世子妃,告诉世子妃,让她好好休息,等我有空了再去看她。” “是。” 香悦听到肖逸辰将那百子如意纹玉镯送给了世子妃,心里像是喝了陈年老醋一般,酸涩无比。 她可听说那玉镯本是一个小国上贡给皇上的。 世子爷接待使臣的时候,看着喜欢就私下截住了,藏在私库谁也不给的。 可见是真心疼世子妃,世子妃刚没了孩子,还想再给她一个。 香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能怀上子嗣,好混个姨娘当当。 ...... 盛明玉刚刚喝完红枣燕窝粥,这听到莺儿说楚容求见。 她用手帕轻轻擦擦嘴角,摆摆手:“让他进来吧。” 楚容端着黄花梨描金嵌宝石盒子走里来: “给世子妃请安,世子爷说让您不必等他,让您不必惦记他,照顾好您自己就成。” 楚容将手里的黄花梨描金嵌宝石盒子打开: “还让奴才专门给你送来了一对百子如意纹玉镯,瞧瞧喜欢不喜欢,世子爷说您要是不喜欢,他在送你别的。” 莺儿将黄花梨描金嵌宝石盒子接过,送到盛明玉眼前。 盛明玉轻轻拿起百子如意纹玉镯,细细欣赏着,不只寓意好,那雕工更是精细,栩栩如生。 她将玉镯戴在皓婉上,更衬得她的手腕莹白如玉。 她抚摸着玉镯,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那是由内而发的欢喜。 虽然说她这几日对肖逸辰有些失望,可肖逸辰会用心送她这样珍贵的玉镯,证明他还是心里还是惦记她的。 被人惦记的感觉,谁会不喜欢呢。 “你会去告诉世子爷,说我甚是欢喜,也让世子爷照顾好自个,不用过分挂念我。” 盛明玉朝着莺儿点头,莺儿拿出荷包交给楚容。 楚容掌管着肖逸辰的私库,自是看不上这点赏赐,但是也不会落了盛明玉的面子。 第98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44 楚容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拱手道: “楚容多谢世子妃的赏赐,定会如实禀告,世子爷知道世子妃如此挂念他,想必会十分开心。” 盛明玉被楚容面若春花的笑容晃了眼,摆了摆手,示意楚容可以退下了。 楚容行礼告退。 直到楚容走远,盛明玉的眼前还浮现着那面若春花的笑容。 低头扫过手腕上那只名贵百子如意纹玉镯,似乎也没有那么名贵了。 她的手不由的抚上自己脸庞,如想象中一样细滑。可此时她心里想的是,不知和楚容比起来怎么样。 盛明玉似乎是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不由打了个冷颤。 心里浮现出不知名的慌张和危机感。 她强迫自己镇定,端起一碗乌鸡红枣枸杞汤喝起来。 莺儿想阻止盛明玉,毕竟那鸡汤已经冷却了,汤面上还凝固了薄薄一层的油脂。 想让厨房热热再喝。 可还没等她出口,盛明玉已经一口一口喝起来。 盛明玉不知不觉就将乌鸡红枣枸杞汤喝完了,她拿出帕子擦去嘴角的油脂。 “那楚容不只名字文雅,还长得如此眉清目秀,俊比再行,美若好女。” 她抬头看向莺儿,眼眸里盛满了慌乱: “莺儿,你说,世子爷他会不会......” 莺儿想起楚容那张脸,心里也存了怀疑,可面上无比坚定: “不会的,您放心,世子爷不是那样的人。” 得到莺儿无比坚定的回答,盛明玉似乎也找到了依靠,小声呢喃道: “是呀,他不是那样的人,也不能是那样的人。” 莺儿道:“世子妃,该喝药了,我去小厨房看看药熬好了没?” 盛明玉回过神来,“去吧。” 现在什么都没有把身子养好重要,她还要养好身子举办荷花宴呢。 既然身边存在不稳定因素,那就除掉好了。 盛明玉那双平日里无比温柔的眼眸里,慢慢浮现志在必得的光芒,周身也漂浮着危险的气息。 很快,就要到举办荷花宴的日子。 这些日子她一边养身子,一边嘱咐高嬷嬷举办荷花宴的细节。 安王妃倒是劝说盛明玉好好养身子,取消荷花宴,可盛明玉委婉拒绝了,安王妃也就随她了。 所幸荷花宴的相关事宜都是高嬷嬷负责,就当给盛明玉散散心。 天色还没大亮,盛明玉就早早起床准备了。 她穿上早翘红色荷花宫装,衬得她肤白胜雪。 头戴赤金头面,鬓边还插着一只累丝红宝石金簪,耳朵上的红宝石耳珰摇曳生辉。 今日的她不同以前的清新脱俗,倒是格外的雍容华贵。 盛明玉看着铜镜中娇艳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眼里满是志在必得。 今日安王府门外格外热闹,一辆又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接踵而至。 来参加宴会的大多是世家主母,或是刚刚成婚的年轻娘子,未成婚的世家小姐单手可数。 她们坐在荷花池畔,相互交谈,好不热闹。 这时,传来婆子的声音:“贵妃娘娘到。” 众人纷纷起身,给向柔行礼,向柔虽然还未行册封礼,但圣旨以下,她就是板上钉钉的贵妃。 “免礼。” 随着一道温柔声音响起,众人这才起身看向那声音的主人。 初荷红色的烟罗裙,裙摆上绣着小荷,还有几只栩栩如生的蜻蜓。墨色的长发轻轻挽起斜插着一只镶粉水晶掐丝银簪。 未施粉黛,却格外美丽。 远远望去,好像是荷花仙子下凡。 众人都被眼前的女子晃了眼,好似她们一动,就会将仙子惊走。 盛明玉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翘红色荷花宫装,眼里闪过恼怒,她今日的风采又被向柔夺走了。 不过没关系,今日她就会将盛向柔踩在脚底下。 她掩下眼里的嫉妒,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欢快的朝着向柔走去。 “姐姐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姐姐不来了呢。” 向柔没有理会盛明玉,而是偏头看向星影:“星影,来晚了吗,你不是说还有一刻钟宴会才开始吗?” 星影拿出请帖,恭顺回道:“娘娘并未迟到,想来是世子妃记错时辰了。” 盛明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盛向柔讨人厌,她的丫鬟更是可恶。 “姐姐没来晚,我就是这几日未见姐姐,太过想念姐姐,才会觉得时间过得慢。” 两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自己,盛明玉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见两人并未回话,盛明玉接着说道: “姐姐快入座吧,今日妹妹特意准备了你爱吃的荷花酥。” 向柔浅浅一笑:“那就多谢妹妹了。” 向柔落座片刻后,丝竹声响起,身着精美舞衣的舞女们在荷花池旁翩翩起舞。 一道道关于荷花的美食也呈现在案几上,莲藕酥、荷塘莲蓉酥、荷叶饼、荷花燕窝羹、荷叶茶、荷花酥...... 看的出来这次宴会很是用心。 各色糕点都上齐了,向柔面前的桌上最显眼的就是那盘荷花酥。 这时盛明玉端着一盘荷花酥走过来。 粉黄色的荷花酥,酥皮层次鲜明,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荷花。 盛明玉拿起荷花酥,朝着向柔的方向举了举:“姐姐尝尝,可是合口味?” 向柔拿起一枚荷花酥,轻轻一咬,甜蜜的内陷与香脆的酥皮,入口即化,香甜可口。 她对着盛明玉微微颔首:“这荷花酥不错,酥松香甜,别有风味。” “姐姐喜欢就好。”盛明玉瞧着向柔吃了荷花酥,自己也吃了一枚,觉得今日的荷花酥格外的香甜。 不过一会,向柔觉得头有点晕,“明玉,不知怎的头有点晕,怕是先要告辞了。” 盛明玉连忙起身:“姐姐,一会还有书画会友,听闻姐姐画技高超,她们可都想一饱眼福呢。” “若是头晕,不若让莺儿扶着您先到后院客房休息片刻,等休息好了再回来?” 向柔扶着额头,思索片刻:“也好,星影扶我去就好,让莺儿在这候着吧。” 盛明玉和莺儿对下一眼:“好。” 星影扶着向柔走了,盛明玉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眼里晦暗难辨。 第99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45 盛向柔不禁在心中冷笑。 防着莺儿又如何,路上可有好几个粗使婆子等着你呢,那个叫星影的瘦弱小丫鬟,可护不住你。 很快后院跑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小丫鬟,小丫鬟低着头喊道:“世子妃,贵妃娘娘她......” 盛明玉心里一喜,面上却甚是恼怒,她大声呵斥道:“闭嘴,不可坏了贵妃娘娘的名声。” 丫鬟低头瑟缩的站在那,不敢再多言。 盛明玉朝着众位夫人歉意笑了笑:“让众人夫人见笑,瞧这粗心的丫鬟,竟在宴会上胡言乱语,事后我必会重罚她” 话峰一转:“虽是这丫鬟乱说,但以防万一,不若众位随我去后院看看?”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就是不回盛明玉的话。 瞧着众人的反应,盛明玉也不恼,接着劝说道:“为了娘娘的名声,咱们一起去做个见证,想必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等。” 她身后的莺儿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话。 这一刻宴会上静的落针可闻,无人作答。 人群后方传来一道声音:“那我等就随世子妃去后院看上一看。” 听到这道声音,众夫人也只得同意随盛明玉走上一遭,心里却在暗恨,不知是哪家的蠢货,害她们无缘无故的陷入皇家争斗。 以前有皇宫的牡丹宴,今日有安王府的荷花宴。 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全身而退。 有来过王府客房的夫人,知道这不是去客房的路,却不想多言,都指望有哪个心大的戳破这个谎言,好让她们逃过一劫。 却不想,每个人都这样想。 在路过书房时,屋内传来暧昧的声音。 虽然只传出了男子的声音,可成过亲的都知道那声音是什么,一时之间她们面上露出羞涩难堪的表情,心里却在开骂。 盛明玉见原先应该守在门口的丫鬟不见了,心存疑惑,怕是出了什么纰漏。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随即捂着心口,要晕倒的模样:“这里面是谁,那倒是......” 话没说完,就伤心的哭了。 翠儿扶着盛明玉:“没想到二小姐她如此不知廉耻,世子妃特邀邀请她来参加荷花宴,她竟然......” 盛明玉轻轻捂住翠儿的嘴:“别说了,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佩儿瞅了莺儿一眼,见她并未说话,只得上前:“世子妃就是心善,以前在家时,二小姐她就时常抢你的东西。” 看着盛明玉伤心的模样,有心直口快的想开口,却被旁边的夫人拦住了,旁边的夫人在她耳边轻轻说了牡丹宴。 那夫人立刻垂下眼眸,她是耿直,不是傻,差点又被人当了刀子使。 盛明玉一边擦眼泪一边瞄着人群,见她特意邀请的几位心直口快的夫人,竟也没开口,心里暗骂她们两句,只得将戏唱下去。 “也怨我,我就不应该嫁到王府来,姐姐若是想要这世子妃的位置,我还给她就是了,何苦这样糟蹋自己,也毁了我永恩伯府女眷的名声。” 盛明玉哭的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现场的世家夫人却不为所动。 盛明玉朝着佩儿使了使眼色。 “世子妃被伤心,佩儿这就替您问问二小姐为何这样做。” 说完佩儿直接朝着房门跑去。 盛明玉闻言惊呼道:“不要,佩儿不要去,快去拦住她。” 于是莺儿连忙跑过去阻拦佩儿,可佩儿跑的太快,莺儿跑的太慢,并没有拦着她。 佩儿打开门,像炮仗一样冲了进去。 屋里传来男子的呵斥声:“滚出去。” 佩儿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恐惧。 盛明玉还没问佩儿屋内什么情况,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这声音让盛明玉出了一身冷汗。 “你们怎么都在这?” 众人回头,见是向柔心里松了一口气,纷纷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向柔抬手:“不必多礼。” 盛明玉勉强的笑着问道:“姐姐你怎么在这?” 向柔似笑非笑的看着明玉:“我不在这还能在哪,还能丢了不成?” 盛明玉紧紧攥着手心,尽量让自己镇定:“刚才一个小丫鬟说你出事了,我担心你,所以才带着众位夫人来这找你。” 向柔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 “是吗,刚才我头晕,本打算让星影扶我去休息,没想到半路碰到了高嬷嬷,她说后花园有薄荷,我就随她去了后花园。” “等闻了薄荷后,觉得好多了,就去了荷花池找你们,没想到你们都不在。” 向柔转头看着看向身旁高嬷嬷:“高嬷嬷,我记得这小丫鬟,就是你派去给明玉传话的?” 高嬷嬷点头:“是的,贵妃娘娘。” 她点头对着旁边的小丫鬟说:“小环,你说说你是怎么汇报的,竟然将各位夫人引到了书房。” 小丫鬟小环抬起头:“高嬷嬷这可怨不得小环,小环都是按您的吩咐想去跟世子妃她说,贵妃娘娘去了后花园。” 说到这小环怯怯地看了盛明玉一眼,接着说道: “我刚说了一句贵妃娘娘,世子妃就让我闭嘴,您也知道小环向来胆小又听话,世子妃不让小环说,小环就没敢说。” 盛明玉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她本以为万无一失,又想显得她姐妹情深,将自己放到受害者的身份。 所以在小丫鬟过来禀告的时候,打断了小丫鬟。 没想到竟将自己陷入这困境两难的身份。 看着众人戏谑的眼神,她知道自己今天又输了。 “刚才那丫鬟咋咋呼呼跑过来,我也没听清楚,怕姐姐出了什么意外,就急忙带着众位夫人来寻你。” 盛向柔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吗?” 盛明玉讪讪道:“是啊。” 眼看就要经历修罗场,有一位夫人和安亲王府走的近,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说和道: “贵妃娘娘,想必世子妃和你姐妹情深,所以才是了分寸。” 其他夫人立刻附和道:“是啊。” 她们也左右为难,不这么说怎么说,她们不想得罪盛向柔,也不想得罪安亲王府。 突然,这时吱呀一声,书房门开了。 第100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46 肖逸辰和楚容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看着两人眼眸含春的模样,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虽然本朝民风开化,并不歧视分桃之好,达官贵人多有此雅好,可到底上不得台面。 特别是在皇家,更是看着名声,没想到这肖世子竟然直接将他带出来了。 一时之间,众人心思各异,这安亲王府怕是不能过于亲近了。 而作为当事人的肖逸辰和楚容心里也是一惊,他们本以为盛明玉发现了他们的关系,特来抓奸的。 一番商量后,打算将楚容过个明路,让盛明玉心里有数,省的以后盛明玉拈酸吃醋,给她带来麻烦。 没想到竟有如此多的人,肖逸辰心里虽有一刻的慌乱,却很快调整情绪 肖逸辰拱手朝着众人行礼:“刚刚在书房处理公事,不知道众位夫人在此,失礼了。” 他冷冷的扫了盛明玉一眼:“还不快带着夫人们们去荷花池。” 盛明玉垂下眼眸,低声回道:“是。” 向柔嗤笑一声:“时辰不早,姐姐我先回去了,妹妹以后行事也要稳重些,可别得罪了人也不知道。” 说完就带着星影离开了,只留下一个绰约多姿的身影。 那声音就像是猫爪一样抓在肖逸辰的心上,让他心痒难耐,他抬头看向那道声音的主人,整个人愣在原地。 那恍若神妃仙子般的容颜深深的刻进了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忘怀。 直到耳边响起“恭送贵妃娘娘”他才回过神来。 那是盛向柔? 他记得以前见过盛向柔,不是这个样子,整个人天天低着头,说话也畏畏缩缩的。 之前他还嘲笑过肖沛庭,竟然选了一位丑女当贵妃,原来是他错了。 是他把珍珠当鱼目,错过了属于他的珍宝。 肖逸辰陷入深深的懊悔中,可以想到安王爷的计谋,眼睛又亮了,他匆匆离开王府,没管尴尬的众人。 一场虎头蛇尾的荷花宴就这样结束了。 盛明玉将桌子上的茶杯扫落在地,瓷器的碎裂声在整个屋子响起。 众丫鬟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莺儿,那小丫鬟怎么回事?” 莺儿立刻向前跪走几步:“回世子妃,派去传话的小丫鬟被人打晕绑在房间里,现在还没醒。” 盛明玉冷冷的看着莺儿:“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早就发现了,只是为何不提醒我?” 莺儿立刻道:“奴婢也是到了书房,才发现不对劲的,可是并不确定,怕坏了您的大事,所以才没有出言提醒。” 盛明玉狠狠地给了莺儿一脚,将跪在她脚边的莺儿踹了出去: “所以你选择明哲保身,怎么,你以为把我拉下去,你就能当肖逸辰的姨娘了?” 莺儿立刻哭求道:“世子妃明鉴,莺儿没有这个心思,莺儿一辈子都伺候您,不会嫁人。” 盛明玉冷漠的看了莺儿一眼:“你最好没这个心思,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先出去跪着吧。” 莺儿磕头道:“多谢世子妃。” “你们先出去了,佩儿留下,管好自己的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别因为多嘴害了自己的家人。” 在众丫鬟离开后,盛明玉笑容亲切的将佩儿扶起来: “好佩儿,我知道你是最忠心的,今日本应莺儿去闯的,只是没想到她......” “佩儿你放心,我会尽量保住你,若是保不住,也会照顾好你母亲和弟弟,听说你弟弟读书甚好,我也会让母亲安排他读书。” 佩儿立刻感动的眼泪横流:“小姐,您对佩儿太好了,佩儿一定不会辜负你对佩儿的心意。” 盛明玉拿着帕子给佩儿擦眼泪:“好姑娘,别哭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佩儿点点头。 在佩儿离开后,盛明玉立刻用蜡烛将帕子点燃,扔在地上。 —————— 楚容也没想到今天的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即使他从小陪着肖逸辰长大,和肖逸辰感情深厚。 可为了名声着想,他怕是没这个命留在安王府了。 他看着桌子上那盘栩栩如生的荷花酥,今日世子妃派人送来荷花酥,他和世子爷吃了荷花酥后情难自禁,才会发生那事 沉思片刻,立刻带着荷花酥去了府医院。 果然如他所料,荷花酥里被加了秘制迷情散。 楚容狠狠地咬着后牙槽,他没想到盛明玉竟然如此有心机。 那天他去给盛明玉送玉镯的时候,看到盛明玉的眼神,他就猜到盛明玉已经怀疑他和肖逸辰的关系。 他并不在意,毕竟王爷和王妃早就知道,只是,他没想到的是...... 盛明玉竟然如此狠心,竟想将他置于死地。 仗着举办荷花宴的机会陷害他和贵妃娘娘。 若是他真的染指了贵妃娘娘,怕是会株连九族,他自己也会被挫骨扬灰。 楚容的嘴角不由的向上扯了扯,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张府医,今日的事我不想有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张府医打了个冷颤,缩着肩膀道:“明白,小的明白。” 楚容直勾勾的盯着张府医,眼神狠辣无比,“明白就好,今日你先不要离开王府,若是有需要我会来寻你。” 张府医背弯的的更厉害了,苦笑着说道:“小的全听大人安排。” 待楚容离开后,张府医立刻瘫坐在地上。 别看楚容长得人畜无害的样子,性子确是个狠辣的。 听说府里失踪了很多貌美的小厮,就是被楚容杀得。 很多人得罪了肖逸辰可能会有活路,若是得罪了楚容,他会笑眯眯的说没关系,可那个人不会见到第二天的太阳,还死的无比惨厉。 一想到楚容的手段,张府医就浑身冒冷汗。 他怎么这么倒霉啊,为什么老是遇见这种容易丢命的事情。 不行,他不能再待在王府了,王府虽然富贵,却也要有命享才成! 张府医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打算收拾收拾跑路,可收拾一半,又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即使逃过了楚容的追杀又如何,还有安王妃呢,他替安王妃做了那么多事,怕是还没出王府就会被抓住。 会死的非常难看。 算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第101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47 在夜幕来临的时候,肖逸辰面带笑容的回了王府,楚容立刻带着张府医将他的发现告诉了肖逸辰。 肖逸辰听完后将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闪烁不定的烛火将他的脸庞照耀的更加难看。 他看到恭敬跪在地上的两人,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今日盛明玉的意图,他也猜到一些。 他本以为盛明玉是想陷害盛向柔,毁了盛向柔的名声,断了她的升云梯,让盛向柔入王府当侍妾,好狠狠地羞辱她。 如果真是这样,他倒是要高看盛明玉一眼。 若是盛明玉和他商量,即使盛向柔貌若无盐,他也会答应,只不过是受用后,会将她弃之不顾,这样既能完成盛明玉的目的,又能狠狠打脸肖沛庭。 只是没想到盛向柔竟然如此貌美,他得到她后会将她放在心尖上宠,不会让她受盛明玉的欺辱。 若是以后完成霸业,也会给她至高之位。 只要想到那样美好的生活,肖逸辰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甜蜜的笑容。 可惜这一切都是他的空想,盛明玉那个蠢货竟然要将那样的神女交给楚容,真是暴殄天物。 只有他才能配上神女! 肖逸辰厌恶的看了楚容一眼,虽然之前楚容很合他心意,可只要想到楚容差点染指了她的神女,心里一阵烦闷感油然而生。 不行,他要将身边的莺莺燕燕全部打发走,那些庸脂俗粉已经不配留在他身边了。 他要......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肖逸辰皱着眉头看向门口,还没等他大声呵斥。 门外响起来高嬷嬷恭敬的声音:“世子爷,王妃请您去一趟青云院。” 肖逸辰收起脸上的恼意:“嬷嬷先回去吧,我一会就去。” 他摆手让两人起身,“带好证据随我去青云院。” 两人恭敬点头:“是。” 当肖逸辰三人来到青云院时,盛明玉早已在那跪了两个时辰。 她一瞧着肖逸辰,就立刻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世子爷......” 肖逸辰没有看跪在地上故作可怜的盛明玉,直直的从她身旁走过:“儿子给母妃请安。” 安王妃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才不急不慢的说道:“请安,我可没这个福气过上安稳的生活。” 肖逸辰讨好的上前给安王妃按肩膀:“母妃这是什么话,儿子向来孝顺。” 安王妃拍掉肖逸辰的手,低眉扫了盛明玉一眼: “你本就够不省心的,现在又娶回来一个更会惹事的媳妇,我怕是没那个福气享受你的孝顺。” 肖逸辰可不怕安王妃的冷脸,继续上前给安王妃按肩膀:“母亲觉得不顺心,撵回去就是,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安王妃这次倒是没再打开肖逸辰的手,嗔怪道:“就知道说胡话,她是你新娶的世子妃,不到一月如何能休弃!” 肖逸辰毫不在乎的扫了一眼满脸惊恐的盛明玉:“那又如何,又没有上折子请封世子妃。” 盛明玉满脸伤心的控诉道:“世子爷没有给我请封世子妃,还想休了我!” 肖逸辰听见盛明玉的指控毫不心虚,但想到盛向柔还是打算解释解释。 “我本就没打算娶你,要不是你有了身子,你的身份最多当个侧妃,本打算当你生下孩子,再给你请封世子妃,只是没想到你福薄,保不住福气,要是......” 肖逸辰越说越生气:“本来我要娶的世子妃也不是你,要不是你故意勾引我,我早就和柔儿成亲了,还轮得到肖......” 一听肖逸辰越说越离谱,安王妃大声提醒道:“辰儿,你话多了。” 肖逸辰讪讪道看了安王妃一眼,不再说话。 肖逸辰的话虽然没说完,可盛明玉却知道他的未言之意。 她眼神凄凉的看着肖逸辰:“世子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当初是我勾引你吗?” 肖逸辰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不去看盛明玉。 盛明玉瞧着肖逸辰的反应,心里如吃了一颗柠檬一样苦涩。 “当初是你嫌姐姐粗鄙,却不好悔婚,又见我貌美又有才华,才处心积虑的约我相见。 要不然我一个深闺女子怎么有机会和你相见,世子爷你说是不是?” 肖逸辰理直气壮地的反问道:“还不是你心存不轨,你要是洁身自好,我还能强迫你不成?” 盛明玉被肖逸辰的话气笑了,她知道肖逸辰无耻,却没想到他这么无耻。 一想到她和肖逸辰也没有和好的机会,破罐子破摔道: “可你后悔也晚了,我们两个才是一类人,向柔她现在也不是你能沾染的人。” 肖逸辰觉得盛明玉的话刺耳,反驳道:“怎么不能,只要我......” 安王妃将茶杯重重的摔在茶几上:“都闭嘴。” 她转头看向肖逸辰:“你今日怎么如此浮躁,不知分寸。” 肖逸辰羞愧的低下头,他也不知道今日他为何如此冲动,大约是被盛明玉气的吧。 安王妃看着肖逸辰羞愧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你说说今日荷花宴发生的事。” 肖逸辰立刻将楚容之前和他说的事又和安王妃说了一遍。 盛明玉当然不认,她狡辩道都是因为太过担心盛向柔才会出了这样的误会。 盛明玉的手腕都是安王妃玩剩下的,可她还是打算给盛明玉一个机会,只看是否是真的能担得起世子妃的职责。 能担得起最好,不能,怕是世子妃要换人选。 楚容端出荷花酥向安王妃喊冤,今日不是他勾引肖逸辰,而是他和肖逸辰都被下了药,才是做出那等丑事。 盛明玉想要站起来打楚容,可跪了两个时辰,膝盖早已剧痛无比站不起来。 “母妃,这荷花酥都是高嬷嬷负责的,荷花酥怎会被下了药,您信不过儿媳,难道还信不过高嬷嬷吗?” 高嬷嬷没想到盛明玉还能把这锅摔到她身上,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走上前回道: “回王妃,这荷花酥是老奴监制的不错,厨房里有李嬷嬷她们盯着没出错,可出了厨房端菜的侍女都是世子妃安排的。” 第102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48 “这些老奴可就没权利管了。”说完还瞥了盛明玉一眼。 安王妃自是信得过高嬷嬷,摆手让她退下。 盛明玉看没把高嬷嬷拉下水,立刻又说道: “我为何要坏了向柔的名声,她是我姐姐当上贵妃娘娘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楚容道:“自是你嫉妒她,看不得她过得她比你好。” 盛明玉呵斥道:“闭嘴。” 她指着楚容对着安王妃说道:“定是这个奴才不服夺了儿媳世子的宠爱,所以才在儿媳举办的荷花宴上陷害我。”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儿媳太过担心姐姐才会将人无意间引去书房,撞破了他的计谋,他将计就计趁机陷害儿媳,还请母亲明察。” 楚容急的脸上冒冷汗:“世子爷明鉴,您知道小的不是那样的人。” 肖逸辰自是知道楚容是什么样的人,善妒、狠毒。只是楚容最合他心意,所以对楚容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现在...... 肖逸辰下意识的摩擦着手上的扳指,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置楚容,有点舍不得将他杀了。 盛明玉见安王妃和肖逸辰都没说话,接着说道:“母亲可派人去楚容的住处去查查,若是儿媳冤枉了他,也好还他清白。” 楚容面上一慌,他虽然知道那药不是自己下的,可到底藏了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他想反驳,可看见肖逸辰那沉重的眼睛立刻安静了,他知道肖逸辰会保下他。 安王妃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挥手让人去楚容的住处搜查。 很快去搜查的人回来了,带回了一个大箱子。 李嬷嬷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上前汇报:“回王妃,在楚容床底暗箱里,发现了这瓶迷情散,还有一箱子腌臜之物。” 安王妃吩咐道:“交给张府医查验一下。” 张府医立刻上前接过小瓷瓶,打开和荷花酥上的迷情散做了比对。 “回王妃,荷花酥上的迷情散正是来自这瓶药。” 楚容惊慌失措道:“不可能,奴才怎么会陷害世子爷,定是那老匹夫陷害奴才。” 张府医却不紧不慢的说道:“老夫陷害楚容大人作甚,若是不信可另派人来查。” 安王妃厌恶看着着地的楚容,就是她带坏了肖逸辰,她早就想找个机会除掉他。 “来人将楚容拖下去。” 楚容求饶:“王妃娘娘饶命啊,世子爷救救奴才。” 肖逸辰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淡淡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楚容脑瓜子在地上磕的邦邦响,突然脑光一闪:“奴才还有人证,就是世子妃派去传消息的那个小丫鬟。” 肖逸辰眸光意味不明:“奥,那小丫鬟在哪?” 楚容面色一喜,“奴才怕她被人害了,特意藏在璇雨阁,奴才这就去把他带来。” 肖逸辰摆摆手:“去吧。” 盛明玉脸色一白,连忙阻止道:“世子爷不可,万一楚容和她串供怎么办?” “高嬷嬷,你和楚容一起去。”肖逸辰吩咐完后看着盛明玉:“世子妃可满意?” 盛明玉倒是不满意,可也没别的办法阻止,只得闭嘴不言。 很快一个萎萎缩缩的小丫鬟就跟着楚容和高嬷嬷来到了正房。 高嬷嬷朝着安王妃点了点头。 小丫环立刻跪下请安:“奴婢参见王妃娘娘,参见世子爷、世子妃。” 楚容也跪在地下说道:“回王妃娘娘,这小丫鬟是瑞怡院的粗使丫鬟梅子,她告诉奴才......” 安王妃抬手打断楚容:“你让她自己说。” 楚容嘱咐梅子:“梅子你不要扯谎,就实话实说即可。” 梅子低眉顺眼道:“是。” “前几日,奴婢正在院子里洗衣服,世子妃身旁的莺儿姐姐找到奴婢,说奴婢干活认真,为人老实,世子妃想将奴婢提拔为二等丫鬟。 可奴婢资历不够,特意给个机会让奴婢立功,这样世子妃就有理由提拔奴婢为二等丫鬟。” 梅子说到这还抬眸看了看盛明玉,见盛明玉正恶狠狠的盯着她,立刻敛眸。 “奴婢......奴婢......” 楚容安抚道:“梅子你不用害怕,王妃娘娘自会给你做主。” 梅子壮壮胆接着说道:“奴婢胆小,本不想答应,可莺儿姐姐说我若是不答应,就将我发卖了,奴婢还有老子娘要养只得答应。” 安王妃道:“世子妃让你传什么话。” 梅子缩了缩脖子:“就......就是,‘贵妃娘娘好像出事了,世子妃您快去看看吧。’只这一句。” 安王妃点点头,倒是和高嬷嬷说的大差不离。 盛明玉觉得天都要塌了,她明明派莺儿将梅子处理好,为何梅子还在这胡言乱语。 “我从没这么吩咐过你,你有什么证据?” 梅子想了想,从怀着掏出一对素银耳环: “这个莺儿姐姐带过的,她本想给奴婢戒指,可奴婢更喜欢耳环,所以莺儿就直接取下耳环给了奴婢。” 高嬷嬷取过耳环,仔细看看对着安王妃说道: “老奴这些日子跟莺儿姑娘一起处事,这耳环是她的。” 盛明玉脸色苍白,却还在辩解道: “即使这耳环是莺儿的,也有可能是你偷的,你说我吩咐你去传话,我怎么没在宴会看到你。” 梅子瑟缩着脑袋:“奴婢本想去,可走到半路上,后脑勺一痛,醒来就在屋里了,床边上还有麻绳。” 怕她们不信,特意将衣袖翻上去,露出胳膊上的痕迹。 楚容也在旁边附和道:“是啊,奴才去找梅子的时候,她才刚醒,还迷迷糊糊的。” 安王妃冷眼看着盛明玉:“明玉,你太让母妃失望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盛明玉瘫坐在地上哭诉道:“我没想害世子爷,我只是想......” 安王妃眉眼冷了几分:“你只是想毁了盛向柔,顺便除掉楚容,对吗?” 盛明玉低着头不答,只坐在地上流泪。 安王妃瞧着盛明玉那可怜的样子,摇了摇头道:“明玉你太过糊涂,你想除掉她们有千万种方法,可你却选了最下乘的法子。” “你是毁掉了他们,然后呢,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第103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49 盛明玉眼里闪过一丝后悔和懊恼,随即摇摇头。 安王妃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天子一怒,伏尸万里,安王府能顶住天子的盛怒,可你呢?” 盛明玉脑袋瞬间空白了,磕磕绊绊说道:“我......我只是......” 安王妃说出来盛明玉内心的想法: “你认为陛下并不看重盛向柔,只是明面上的工具,不会在乎她的死活,如果盛向柔出事了换一个工具就好,是吗?” 盛明玉瞳孔微缩,咬紧贝齿:“是,儿媳就是这样想的。” 安王妃没想到盛明玉能糊涂到这个地步,也许她想过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若是今日你的计谋成了,安王府会伤筋动骨,你这条小命也会赔进去,你应该庆幸今日你的计划没成功。” 盛明玉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盛向柔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福分!” 安王妃对盛明玉大失所望,没想到死到临头了还执迷不悟。 “以后没事就不要出瑞怡院了,没事多拜拜佛诵诵经,抄写经书,好去去身上的戾气,也算是给你自己赎罪了。” 盛明玉抬眸惊讶道:“母妃您要软禁儿媳。” 安王妃挥挥手,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让人将盛明玉押回瑞怡院。 至于楚容,死罪可逃但活罪难免。 楚容仗则八十,安王妃下这个处罚,自然是想乘机除去他,最后楚容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而明日,她会让高嬷嬷带上厚礼去永恩伯府给盛向柔赔礼压惊。 在众人都退下后,安王妃觉得她头风病又犯了。 安王妃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荷花宴就会搞出这么多事情。 盛明玉不堪大用,辰儿也让她宠坏了。 她揉着额头:“刘嬷嬷这些日子,瑞怡院那的膳食你照看着点,辰儿也该换个世子妃了。” 刘嬷嬷俯身告退:“是。” 当盛明玉回到寝室,将自己关起来独自伤心时,她听见门外响起来哭喊声。 她顾不得伤心,擦干眼泪出了寝室。 只见她的大丫鬟们都被压着打板子,而佩儿更是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 “高嬷嬷你这是做什么?” 高嬷嬷挥挥手,让正在行刑的粗使婆子住手。 “老奴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世子妃不要为难老奴。” 盛明玉被高嬷嬷的话噎住了:“我......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为何不提前告知我?” 高嬷嬷还是那句话:“老奴也是奉王妃的命行事。” “你......放肆。” “如今,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快快回去付命吧。” 高嬷嬷不为所动:“莺儿姑娘和佩儿姑娘还欠着好几个板子呢,若是世子妃肯替她们挨罚,老奴这就命人退下。” 盛明玉哑口无言:“你......” 高嬷嬷抬眸看了盛明玉一眼,吩咐道:“接着打。” 盛明玉眼看佩儿就要被打死了,连忙跑到她身前护住佩儿。 “不能再打了,你们想打死她吗?” 高嬷嬷面无表情的回道:“是的,王妃让老奴等人将佩儿杖毙。” 盛明玉心里一惊,可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在了佩儿面前。 “你们若是想打死佩儿,那就先打死我好了。” 高嬷嬷到底没敢打盛明玉,而且之前说的话也不过是故意诓骗她的,好让她和丫鬟离心。 “好了,只打完莺儿姑娘剩下的板子就好。” 盛明玉见高嬷嬷退一步,也没再得寸进尺的要求放过莺儿,毕竟莺儿身体康健,应该没什么问题。 莺儿诧异的看了盛明玉一眼,她没想到盛明玉宁愿救佩儿,也不愿救她,她敛下眼里的怨恨,紧紧咬着牙默默承受剩下的板子,不再哭喊。 在惩罚结束后,盛明玉赏了院里人一个月的月钱,莺儿和翠儿赏了十两银子,佩儿赏了一百两银子。 她让莺儿和佩儿好好养身子,在养好身子之后再去伺候,可佩儿当天晚上就高热去世了,惹得盛明玉好一阵伤心。 倒是让院里的奴才们对盛明玉更加忠心,觉得自己跟了个好主子。 只莺儿趴在床上,冷笑一声,将那十两银子狠狠地扔在地上。 *** 很快,盛向柔进宫的日子到了。 一般妃子进宫只带四名丫鬟,两个嬷嬷,嫁妆也最多十台。 可肖沛庭特许盛向柔以皇后的规格进宫,永恩伯府自是要精心准备二百抬嫁妆。 季娟自是不愿,可盛涛知道皇上看重向柔,为了更近一步只能咬紧牙关为向柔准备嫁妆。 一大早,盛向柔换上凤冠霞帔乘坐红缎龙凤双喜凤舆到了皇宫。 在举行完册封仪式后,肖沛庭牵着盛向柔一起来到圣和殿接受朝臣的三拜九叩。随后又陪着盛向柔一起接见内命妇。 众人哗然,她们没想到肖沛庭会如此宠盛向柔,除了没有封为皇后,其他的待遇和皇后一模一样。 不是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可肖沛庭固执己见,就是不听。 元贵妃,元,始也。 一个元字就能看出皇上对元贵妃的看重。 只是不知皇上这样看重元贵妃,为何不直接册封元贵妃为皇后。 虽然疑惑,但他们心里也明白,元贵妃地位稳若泰山,不是他们置喙的。 夜幕降临,天空中闪烁着繁星点点,给这寂静的夜空增添一丝温馨的色彩。 乾坤宫,忙碌了一天的帝妃,正在温馨的吃着晚饭。 肖沛庭觉得这个好吃给盛向柔夹一筷子,那个好吃再给夹一筷子,很快盛向柔面前的餐盘就满了。 盛向柔莞尔一笑:“皇上,臣妾吃不完了,别再给臣妾夹菜了,您也快吃吧。” 说完也给肖沛庭夹一筷子翡翠蟹肉。 肖沛庭喜滋滋的吃了盛向柔给她夹得菜,满口答应:“好。” 肖沛庭到是不给盛向柔夹菜了,又给她盛起汤来。 “柔儿,尝尝这碗鸳鸯鸽子汤,甚是鲜美。” “好,谢陛下。”盛向柔抬头看了一眼肖沛庭,随后拿起汤匙浅尝一口,“陛下也喝。” 肖沛庭低垂眼眸,回了一声好。 盛向柔瞧着肖沛庭只答应也不喝汤,表情似乎还有些委屈,这是怎么了呢? 第104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50 一瞧,原来是碗空着。 她眉眼带笑的扫了了肖沛庭一眼,拿起碗给他也盛了一碗汤:“皇上,快喝吧。” 肖沛庭的脸上立刻露出甜蜜的笑容: “谢谢柔儿,虽然柔儿盛的汤更美味,但我怕累着柔儿,以后我自己盛汤也可以。” 盛向柔眉头一挑,她怎么觉得肖沛庭有点茶,随后会心一笑道:“没关系,臣妾喜欢给陛下盛汤。” 肖沛庭笑得更开心了,连那双眼睛也溢出满满的笑意:“有柔儿的这份心意,我就知足了。” 肖沛庭一边用膳一边看盛向柔,见盛向柔放下碗筷,他也立刻放下碗筷,拿起帕子要给盛向柔擦嘴角。 盛向柔一惊,躲了过去:“多谢陛下,臣妾自己就可以。” 肖沛庭拿着帕子得手无力的垂下,眼里的星光似乎也散了,面带失落道: “是不是,我太过孟浪,让你厌恶了?” 盛向柔拿起肖沛庭手中的帕子,耐心解释道: “臣妾知道陛下关心臣妾,并未讨厌陛下,只是臣妾还不适应,还请陛下给臣妾时间。” 肖沛庭这才抬起头,又惊又喜道:“柔儿说的可是真的。” 盛向柔轻轻颔首道:“自是真的。” 肖沛庭眼尾含着笑,试探着问道:“既然如此,柔儿直接唤我沛庭,也不要自称臣妾可好?” 盛向柔愣了下,沉思片刻后道:“陛下,这不合规矩。” 肖沛庭苦涩地动了动嘴角:“柔儿是你说要给我机会的,不要用规矩困住你我可好?”” 盛向柔嘴角嗫嚅几下,没有开口。 肖沛庭站起身走到盛向柔面前,轻轻蹲下,让盛向柔看着他的眼睛: “柔儿,在你入宫前我答应你的,就绝不会食言,也请你不要封闭自己,给我一个机会,不要和我如此生分可好?” 说到最后,肖逸辰的声音甚至带上了颤意。 盛向柔看着肖沛庭那双如海水般深邃的眼眸,眼神里含着笑意,却也能看见紧张和。 她的身影更是清晰可见,也许可以试试。 “好,我答应你。” 盛向柔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在肖逸辰的耳边响起,如同漫天烟花在他眼前盛开,他紧紧地将盛向柔拥在怀里,轻轻亲吻她的发丝。 他怀中的盛向柔脸上也露出甜蜜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们都在相互试探,谁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夜渐渐深了,盛向柔抬头看向正在批阅奏折的肖沛庭,提醒道:“沛庭,夜深了,该休息了。” “是该安寝了。”肖沛庭放下奏折,起身牵着盛向柔的手向寝室走去。 盛向柔讶异的看向肖沛庭,可也没多说什么。 到了寝室后,肖沛庭竟然在解衣。 盛向柔脸上微红,轻声问道:“沛庭,你解衣做什么?” 肖沛庭眉头轻挑,露出蛊惑人心的笑容:“自然是去沐浴。” 听到肖沛庭的话,盛向柔的脸上迅速窜红:“你......你怎么在这沐浴,你应该回自己的寝宫。” 肖沛庭一边解衣,一边漫不经心说道:“这就是我的寝宫,自然要在这。” 他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可窜红的耳根还是出卖了他。 盛向柔面色羞红,气急败坏道:“这是你的寝宫,那我回自己的寝宫。” 说完便转身要走。 肖沛庭从身后轻轻抱住她,轻轻在他耳边说道:“去哪,这是我们两个的寝宫。” 盛向柔想挣脱肖沛庭的怀抱,“那你去东配殿睡。” 她的耳边响起肖沛庭轻笑声:“去不了,东配殿现在改成了你的换衣室,西配殿也清空了,后殿全是你的嫁妆。” “柔儿想让我去哪?”肖逸辰的声音轻轻上扬,像是一根羽毛挠在人的心上。 盛向柔不知以前温柔害羞的怎么会变成这样,那脸皮怕是比城墙还要厚。 “那你睡床上,我打地铺好了。” 肖沛庭轻声笑了笑,那笑声说不出的温柔:“我怎么舍得让你打地铺睡,相信柔儿也舍不得让我打地铺吧?” 盛向柔的脸忍不住红起来,声音带了一丝无奈:“你怎么如此厚颜无耻。” 眼瞧着盛向柔要恼羞成怒了,这才见好就收,指着床榻对她说道: “中间隔了一床被子,你睡在里侧,我睡在外侧,绝不会越距。” 盛向柔看了一眼床榻,接着小声说道:“那沐浴呢?” 肖沛庭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个宠溺的笑:“有两个盥洗室,你一个我一个。” 盛向柔敛下心里的羞涩,强装镇定道:“那你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解衣。” 肖沛庭朗声笑道:“好,都听娘娘的。” “我替娘娘拆发髻如何?”没等盛向柔同意他就拆起来,拆完发簪后他就见好就收。 肖沛庭指了指耳朵说道:“我先去沐浴了,耳珰柔儿自己摘。” 盛向柔脸上红晕还未褪去,她不自然的点点头,抬手将耳珰摘下。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绯红,睫羽轻颤,眼眸含笑,泛起层层涟漪,晃人心神。 她轻轻拍拍自己的脸蛋,想让脸上的红晕褪去,暗道她就不应该因为心软而松口。 很快梳洗完毕的两人都穿上了红色的寝衣。 肖沛庭怕盛向柔太过害羞,故意道:“你先去睡吧,我还有几份奏折没有批阅。” 盛向柔脸上刚刚褪去的红晕又慢慢升起,小声说道:“那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盛向柔到了床榻里侧,看着红色的帷帐,眼神清明淡定。 而坐在案几旁应该批阅奏折的肖沛庭,手里拿着奏折,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床的方向,嘴角上扬眼眸也荡漾着喜悦。 他就这样痴痴地看着,直到盛向柔传来平稳的呼吸,他立刻丢下奏折跑去床榻。 他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侧身看着盛向柔,一会替盛向柔盖被子,一会替她顺顺头发,一会又一个人捂着嘴傻笑起来。 夜渐深,龙凤花烛轻轻燃烧着,悄悄释放这幸福的气息,肖沛庭轻轻吻了下盛向柔的额头,也慢慢的甜蜜的梦乡。 第105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51 翌日一大早,盛向柔便被门外喵喵喵的猫叫声吵醒。 她一抬头就看着了肖沛庭那张俊美的脸庞。 肖沛庭看她醒了柔声问道:“醒了。” 盛向柔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轻轻应了一声:“嗯。” 她想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他的怀里,脸颊蓦地红了: “我怎么在你怀里,你不是说......” 肖沛庭面带委屈的说道:“我可没越界,我差点都被你挤下去了。” “是吗?”盛向柔狐疑的盯着肖沛庭的眼睛,却发现那双眼睛清澈见底。 肖沛庭面色不改的说道:“是啊,不信你自己看。” 盛向柔一看,果然里面空了一大块,肖沛庭也睡到床沿上,略带羞意问道:“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肖沛庭温柔注视着盛向柔,声音缠绵惑人:“我不舍得。” 盛向柔羞涩的低下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时,门外又传来了六宝急切的叫声。 “六宝来了,我去放它进来。”说着便赤脚要走下床。 肖沛庭温柔的按着她,“不急,一会我去开门。” 随即让盛向柔坐下,起身替她穿上并蒂莲花纹软底绣鞋。 肖沛庭一开门,六宝像个炮仗一样窜进房里,对着肖沛庭开骂。 “你怎么回事啊,我是犯人吗?竟然派人看着我,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啊,我还是你们的媒人,有你这样对待恩人的吗,竟然过河拆桥!” 肖沛庭虽然听不懂六宝的话,但知道自己理亏。 他之前答应六宝,只有盛向柔一入宫,就让六宝见她,他却派人看着六宝整整一天,直到今早他才让人将六宝放出来。 他蹲下身想将六宝抱起来,六宝却白了他一眼,朝他哈气。 然后快速跑到向柔怀里,朝着向柔控诉肖沛庭恶行。 六宝哭唧唧的茶言茶语:“你不知道肖沛庭他有多可恶,他竟然怕你爱我多过爱他,竟然将我关在屋子里,不让我出来。 他以为他能关住我吗! 我早就自己跑出来了,我就是怕破坏宿主你的婚礼,才没来见你,我真是太委屈了。” 说到伤心处,六宝竟然委屈的哭起来,软软糯糯的猫叫声在整个寝宫响起。 肖沛庭心虚的替六宝顺毛: “是我对不起你,你最近不是喜欢吃瑶柱翡翠虾吗,我让御膳房给你做好吗?” 六宝用爪子拍开肖沛庭,朝他哈气:“拿开你的臭爪子,别碰我。” 肖沛庭继续哄道:“再加一道红烧猪蹄怎么样?” 六宝眼睛转了转,边叫边比划:“再加一道清蒸鲈鱼。” 肖沛庭立刻答应了。 六宝傲娇的说道:“别以为用美食诱惑我,我就原谅你了,那只是暂时的,我还是很生气的!!” 肖沛庭瞧着六宝闪躲的小眼神,就知道六宝答应了。 “六宝别生气了,听说御膳房进了一种名叫多春鱼的鱼,让他们给你做小鱼干磨牙可好。” 六宝最近最爱吃小鱼干了,一听小鱼干就不生气了,立刻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喵。” 肖沛庭揉了揉六宝的小脑袋:“你在这陪着柔儿,我先去上朝,等回来我们一起用膳。” 安抚好六宝后,又将视线转向盛向柔:“要是困得话,你再睡一会。” 盛向柔点点头:“你快去吧,我和六宝一起等你回来。” ‘一起等你回来’多么动心的词汇啊。 肖沛庭的心里像吃了蜜一般,甜蜜无比。 等肖沛庭一走,六宝就翻脸了。 “宿主,你是不知道肖沛庭多有心机,昨夜我都看见了。” “他故意让你先睡,等你睡着了后,将你抱到他那边,还故意装委屈,恶人先告状。” 盛向柔挠了挠六宝的小脑袋,故作惊讶道:“真的吗,我竟然不知道,我以后要靠六宝保护我了。” 六宝傲娇的回道:“宿主放心,六宝会好好保护你的。” 盛向柔其实知道肖沛庭偷偷叫她过去,但她故作不知,至于理由就不用跟六宝说了。 六宝躺在被子上了,舒服的呼噜呼噜呼噜。 宿主运气不知道说是好还是坏,竟然又碰见恋爱脑了,六宝希望恋爱脑能传染,传染给宿主让宿主爱上它。 然后它就可以呼风唤雨,作天作地了。 嘿嘿嘿,六宝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御书房—— 肖沛庭前几日都忙着筹备他和盛向柔的婚礼,虽有收到月影和星影的消息,但也只是匆匆看了一遍,知道盛向柔没事也就没再关注。 今日他又重新拿出信笺,细细看起来,越看脸色越冷。 他没想到只是一个还未正式册封的世子妃竟然这样大胆,明目张胆的算计盛向柔,而安王府也未在明面上惩罚盛明玉。 他知道安王府的野心,他看着他们如跳蚤一般胡乱蹦跶,只当看戏,算是给他平淡的生活找个乐子。 可现在不行了,他有了盛向柔,他也要为她考虑,和盛向柔相比那些乐子无关紧要。 他招来暗卫,吩咐一番。 很快朝廷就出现了大变动。 一些官员相继出事,或是被贬官,或是被抄家流放。 明面上他们没什么关系,都是贪官污吏,可细究起来,就会发现他们多数和安亲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安王爷大约也觉察到了什么,一时间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让他们派系的官员全都藏好尾巴,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可即使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他们还是纷纷落马,才知道以前不是他们藏得好,而是肖沛庭不和他们计较。 安王爷就像被折断翅膀的雄鹰,整个人也不如以前稳重,变得暴躁易怒。 他想将计划提前却又无能为力,没有任何办法,只得像条毒蛇一样蛰伏起来,等待有利机会。 肖沛庭安排好一切后,就不再关注这件事,现在最重要的是陪盛向柔用早膳。 当他来到乾坤宫时,一眼就看到银红色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的盛向柔。 她笑靥如花的举着同样穿着银红色裙子的六宝转圈圈。 肖沛庭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唇角露出甜蜜的笑容,心里也暖暖的。 第106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52 盛向柔累的额头上出了薄汗,六宝也被转晕了喵喵喵叫个不停。 她停下来,将六宝抱在怀里,笑着说道:“怎么了六宝,不是你要玩举高高转圈圈的吗?” 六宝喘着粗气,一副柔弱无力的样子:“不玩了,不玩了,六宝要饿坏了,快去看看肖沛庭回来没有,该开饭了。” 盛向柔知道这是六宝这是向她示弱,好笑的看着生无可恋的六宝,调笑道: “你都快吃成小肥猪了,你瞅瞅你那圆滚滚的肚子,还有狮子猫那英姿飒爽的模样吗?” 六宝一听盛向柔取笑它,腰不疼腿不软了,立刻跳到地上,浑身的毛发也都竖立起来: “胖怎么了,我胖跟你有关系吗,我吃你家饭了吗,我吃的是肖......” 六宝刚想说它吃的是肖沛庭的饭,可是想到肖沛庭的都是盛向柔的,随即转移话题接着说道: “狮子猫就必须英姿飒爽吗,就必须高贵迷人吗,你这是刻板印象,软萌可爱一样美。” 此时的六宝早就忘了它最喜欢的就是狮子猫的高贵迷人,现在的它一心想将盛向柔压在脚下。 盛向柔似笑非笑的看着六宝:“是吗?” 六宝瞧着盛向柔的笑容,觉得自己被拆穿了,但又不能示弱,正当不知怎么反驳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肖沛庭。 它立刻收起刚才盛气凌人的态度,又变成的软萌可爱的狮子猫。 它迈着轻盈的步伐,飞快的跑到肖沛庭的身旁,用脑袋蹭肖沛庭,夹着嗓子喵喵叫,向肖沛庭控诉盛向柔刚才的恶行。 肖沛庭好笑的看着朝他撒娇的六宝,不知道六宝怎么改性子了。 六宝瞧着肖沛庭不为所动,立刻顺着肖沛庭的衣摆爬进他怀里,又喵喵的叫起来,眼角晶莹剔透的,似乎还流泪了。 肖沛庭嘴角荡起弯弯的弧度,眼里也漾出笑容:“怎么了,惹柔儿生气了。” 本来装柔弱的六宝一听炸毛了: “什么叫我惹柔儿生气了,明眼人都是知道我是受委屈的那个,你的心也太偏了,偏心也不能是非不分吧!” 肖沛庭替六宝顺顺毛,接着走到盛向柔身边,问道:“可是六宝惹你生气了,这些日子它是被我惯坏了。” 盛向柔还没回话,六宝就不干了,跳到地上: “你的心里现在只有柔儿了是吗?是你的好柔儿惹我生气了,前些日子我们美好的日子终究是错付了。” 说完就垂头丧气的走向桌子,只是走的极其慢,没事还回头看他们一眼,边走边叹气,见无人挽留它,他只能无力的趴在桌子底下生闷气。 盛向柔六宝戏精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她转头对着肖沛庭说道: “六宝没惹我生气,就是我看它太胖了,怕对身体不好想让它少吃点,它就跟我闹脾气。” 肖沛庭瞧着六宝支棱着耳朵,就知道它在偷听:“柔儿你说的对,六宝是太胖了,应该少吃点。” 看着六宝因为他的话又变成生无可恋的样子,肖沛庭话音一转接着说道: “不过之前御医说过,六宝的身体很好,不用刻意减肥,只要不常常吃高盐高油食物即可。” 肖沛庭刚说完,六宝耳朵又支棱起来,那模样好似肖沛庭一叫它吃饭,她就会立刻冲出来。 瞧着六宝那傲娇的模样,肖沛庭和盛向柔相视一笑。 肖沛庭牵起盛向柔的手朝着餐桌走去,等盛向柔坐下后,他才落座。 他夹了一筷子瑶柱翡翠虾放在盛向柔的碗里:“柔儿你尝尝,这是虾是今天刚送过来的,格外的鲜甜。” 盛向柔叫了咬了一口虾,慢慢品尝:“嗯,这虾弹性十足,鲜嫩可口,确实不错。” 她又尝了一口清蒸鲈鱼,眼睛一亮,也给肖沛庭夹了一块鱼肉:“这鱼儿鲜嫩多汁,你也尝尝。” 两人我给你夹了一筷子,你给我夹一筷子,吃的不好欢乐,独留桌子底下的六宝饥肠辘辘,怨念丛生。 盛向柔看着盘子里的红烧猪蹄故意大声说道:“大早上的吃红烧猪蹄是不是太过油腻了?” 肖沛庭和盛向柔对视了一眼,耐心说道: “我知道你早上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我之前不是答应六宝给它吃红烧猪蹄吗,这道菜是特意给留它的。” 盛向柔无奈道:“可惜六宝不知道跑哪去了,这道菜只能浪费了。” 肖沛庭嘴角轻轻勾起,附和道:“是啊,咱们在等一会,要是六宝还不回来,就让宫女将它倒掉就是了。” 六宝一听要把它最爱的红烧猪蹄倒掉,那还得了,这次不吃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立刻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倒掉干什么,我不是在这吗?你们不吃,我吃。” 说完,就跳到椅子上,对着红烧猪蹄大快朵颐起来,一边说还一边喵喵: “你们没看见我藏在桌子底下啊,我以为你们两想吃独食,才故意装作看不见我呢。” 肖沛庭和盛向柔相视一笑,说道:“这是好了,六宝回来了,不怕浪费了。” 盛向柔戏谑的看了一眼六宝,故意说道: “是啊,要是下次找不到六宝,就不准备六宝的饭食了,省的浪费。” 六宝一听,急眼了,连最爱的猪蹄也不啃,急忙说道:“我这不是出来了吗,下次一到饭点我肯定出现,不会在搞失踪了。” 肖沛庭也略带可惜地说道:“是啊,六宝也最是节俭的孩子,肯定也不希望我们浪费。” 六宝想去蹭肖沛庭,毕竟这一招无往不利,可惜它的嘴角上都是酱汁,被肖沛庭用一根手指头挡着了。 六宝只能尴尬的说道:“不浪费,不浪费,只要你们不倒掉,我都能吃完。” 见肖沛庭不理它,六宝只能回去找盛向柔: “宿主,你说话啊,肖沛庭听不懂,你又不是听不懂,快帮我解释啊!” 盛向柔看着六宝着急的模样,噗嗤一笑,肖沛庭也跟着一起笑。 六宝被他们两人的笑声羞红了脸,这才知道他们又在逗它。 第107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53 哼,六宝要生气了! 可看看还剩一半的红烧猪蹄,六宝又把气憋了回去。 算了,早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生气也没人心疼它。 还是继续跟猪蹄对命吧,唯有美食不会辜负它! 盛向柔诧异的看了一眼六宝,刚刚还气的像个河豚,没想到瞬间又消气了,几日不见,六宝倒是长进不少。 肖沛庭拿起白玉茶壶,给盛向柔倒了一杯清香四溢的茉莉花茶:“喝杯茶清清口,等消消食,我带你去西马场骑马。” 盛向柔喜上眉梢道:“真的吗?可是我不会骑马也没有骑装。” 肖沛庭温柔的牵着盛向柔的手:“没关系,我教你,骑装也早就准备好了,一会我陪你去东配殿去选。” 盛向柔开心的点头。 啃完猪蹄的六宝表示自己也要去:“我也要去骑马。” 盛向柔温柔又夸张地说道:“猫是不可以出门的,要不然会被坏人抓走的。” 六宝白了盛向柔一眼,傲娇的说道: “哼,根本就没有坏人抓猫,你就是怕我打扰你们两人,才故意不让我去。” 六宝亮出它锋利的爪子朝着盛向柔挥了挥,得意洋洋的说道: “看到了吗?就是有坏人我也不怕,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抓谁呢!行了,别磨磨唧唧的快去吧!” 肖沛庭牵起盛向柔的手,对着六宝说道:“六宝,你现在可不合适,我们先去了。” ** 衣柜打开,一排排按颜色摆放的骑装映入眼帘。 肖沛庭看着盛向柔欢喜的模样,问道:“喜欢吗?” 盛向柔的眼眸里都是光,她点点头:“喜欢。” “这些都是尚衣局准备的?” 肖沛庭摊摊手道:“算是吧,不过这些图纸都是我为你专门画的。” 盛向柔转身消失说道:“谢谢你。” 随后在肖沛庭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 肖沛庭被盛向柔突然的举措,眼眸里散发出如烟花一般灿烂的光芒,他不可置信的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随后传出低沉而又迷人的笑声。 盛向柔亲了他一下后,就立刻转身若无其事的挑起衣服,只是那红透的耳廓还是出卖了她。 肖沛庭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将头抵在她的脖颈处,嗓音低沉的说了一声:“真好。” 室内的温度逐渐上升,变得暧昧起来。 可这温馨暧昧的氛围却被六宝打破了。 梳洗完毕的六宝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人,立刻嗷嗷的大叫:“你们抱在一起干什么?” 刚喊出声,六宝就后悔了,立刻用小猫爪捂住嘴,可一切都晚了。 它看见盛向柔害羞的低着头,而肖沛庭却眼神含怨的看着它。 肖沛庭没办法只得放开盛向柔,不然他怕她会羞死。 他走到六宝面前蹲下,捏了捏六宝肥硕的腮帮子,咬牙切齿道:“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何要恩将仇报?” 六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喵喵: “我也不是故意的,下次我给你创造机会好不好,不要生气了。” 看着六宝委屈的模样,肖沛庭到底是心软,他本来就是逗六宝的。 虽心有郁气,却也不会将气撒在六宝身上。 他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调整好心情,才走到盛向柔身边陪她继续挑选衣服。 最后,盛向柔最后选了一件蕉红色骑装,而肖沛庭选了一件绛红的。 六宝看两个人顾不上他,就跑去找它的专属太监,让小德子帮它换了一一件蕉红色的骑装。 换上新衣服立刻朝着东配殿跑去。 一进门就立刻炫耀的喊道:“我有美丽的骑装,是肖沛庭给专门给我设计的奥。” 盛向柔知道六宝就是小孩子心思,喜欢攀比,喜欢炫耀。 可她觉得自己可能也有点像小孩子就是想逗弄六宝。 她转身看向肖沛庭,略带惊讶的说道:“哎,六宝的衣服跟我一样,是你特意为它做的吗?” 肖沛庭看盛着向柔,眼神中柔情似水: “那些衣服都是特意为你设计的,我想着你格外喜欢六宝,就让绣娘用边角料也给六宝做了一套。” 六宝一脸失望得看着肖沛庭,没想到正直的他也学会说谎了,害的它又一次输给了宿主。 明明它刚进宫时,肖沛庭给他设计了许多衣服,那些可不适合盛向柔。 不行,它不能看着肖沛庭堕落,它要拆穿他。 “宿主,他撒谎,他之前专门给我设计了好多衣服。” 向柔眼神眼神含笑的看着肖沛庭:“真的吗,我记得六宝有一件水蓝色很的衣服漂亮,以为你特意为它设计。” 肖沛庭闻言脸色微微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那确实是我特意设计的。” 六宝刚刚要露出得意的脸,就听见肖沛庭接着说道: “之前我已经为你设计了几套衣服,爱屋及乌,所以又为六宝设计几套。那套水蓝色的衣服就放在左边第二个书柜里。 盛向柔本来时问着玩的,本想到......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暧昧又有些尴尬,盛向柔觉得自己的脸颊红的烫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得给六宝使眼色。 六宝关键时候还是靠谱的,立刻冲上前跑到盛向柔怀里,还喵喵喵叫了几声。 盛向柔小声说道:“六宝催我们了,赶紧走吧。” 说完不等肖沛庭回答,便快步走了出去。 肖沛庭看着盛向柔羞涩的模样,心里有些许苦涩,但更多的还是甜蜜。 他知道盛向柔还没接受他,可至少给他机会,不会排斥他。 她应该有点喜欢他吧。 肖沛庭只要想到盛向柔有点喜欢他,整个人如沐春风。 盛向柔抱着六宝走出了一大块,发现身后没有脚步声。 回头一看肖沛庭还站在屋里傻笑,恼羞成怒道:“在哪发什么呆,还不快跟上!” “来啦。”肖沛庭笑的更傻了。 盛向柔看到肖沛庭朝她跑来,才继续向前走着,只是放慢了脚步。 不过一个呼吸间,肖沛庭就追上了盛向柔,两人一猫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中,温馨唯美。 很快,他们就到了西马场。 第108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54 因着盛向柔不会骑马,所以肖沛庭就让盛向柔骑在他专用御马追风背上,而他慢慢则牵着马走,让盛向柔适应一番。 盛向柔坐在马背上微微低头和肖沛庭说话,肖沛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盛向柔嘴角噙着愉悦的笑。 而坐在马头上六宝一遍翻白眼,一遍拿着小鱼干磨牙,它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孩子们的心酸。 盛向柔和肖沛庭才是真爱,它就是意外。 当需要时,它就是他们最爱的孩子,想不起来时,它就是个‘累赘’。 他们两人一猫一马,在外人的眼里格外温馨,让人羡慕。 却有一个人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一切,他的眼里含着嫉妒羡慕,还有怨恨。 那个人就是安王世子肖逸辰。 看着说说笑笑的两人,肖逸辰的眼眶慢慢变得猩红。随后骑上马追了上去。 在靠近盛向柔的时候慢慢减了速。 他就坐在马背上,露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容,朝着两人拱了拱手。 “臣弟看过皇兄,见过元贵妃娘娘。” 肖沛庭看到了肖逸辰看盛向柔的眼神,他明白了那个眼神的意思,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暗芒。 “不必多礼,你今日怎么有空来这?”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马朝他的方向牵了牵。 眼看着肖逸辰的眼神越来越放肆,肖沛庭直接将盛向柔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哈哈,臣弟今日休沐,所以来跑马放松放松。”肖逸辰眼眸含情的看了一眼盛向柔,接着又挑衅的看向肖沛庭。 “皇兄,我们有好几年没在一起赛马了,不若今天比上一场?” 说完,没等肖沛庭回答,就自以为帅气的扬起鞭子,骑马飞驰。 “臣弟先行一步,在前方等着你。” 肖沛庭没理他,轻轻地将盛向柔抱到马背上,也翻身上来马:“别理他,我教你骑马。” 盛向柔感受到身后安全感十足的怀抱,轻轻点了点头:“好。” 肖沛庭骑着马朝着和肖逸辰相反的方向跑去,只是在掉头的时候,手指朝着肖逸辰的方向点了点。 当盛向柔和肖沛庭骑着马散步时,肖逸辰却突然从马背上跌落,还被马踩了一脚。 看着跑着来报消息的小太监,肖沛庭瞪了他一眼,小太监诚惶诚恐的退下了。 盛向柔疑惑的看着突然出现又消息的小太监,问道:“那小太监好奇怪,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 肖沛庭轻轻地在盛向柔耳边说:“大约是走错了吧。” 肖沛庭扬起鞭子,马飞快的跑起来,盛向柔惊呼一声,紧紧的抓住肖沛庭的衣袖。 “吓我一跳。” 肖沛庭眼眸含笑,也笑出来声:“抓紧了,追风跑来可是极快的。” 追风跑起来时扬起的风沙,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朦胧的屏障。 而那头的肖逸辰,抱着腿躺在地上痛哭,整个人泪涕横流,哪还有刚来马场那时候的意气风发。 肖逸辰的小斯楚风急的满头大汗,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他恨不得摔下马的是他。 好不容易等到楚容死了,他当上首席小斯了,没想到没上任两天,也要下马了。 若是肖逸辰腿没事,他顶多挨几板子,若是......,他怕是也要步楚容的后尘了。 楚风左右张望,终于看见了小太监,小太监只带了几个侍卫,并未带太医。 “张公公,太医呢,怎么没来?” 张公公就是刚才去和肖沛庭报信的,只是没想到还没说一句话就被撵走了。 他现在心里也苦啊,他上哪请太医去,带着几个侍卫来就不错了。 他心里也苦啊,可也不能露馅,只得故作冷酷说道: “今日西马场并未有当值的太医,杂家带了几个侍卫,快快将肖世子抬回王府,别耽搁世子疗伤。” 楚风眼见太医没来也不敢多做纠缠,向张公公道谢后,只得指挥几个侍卫将肖逸辰抬上马车。 在临上马车的时候给了侍卫们谢银,并让他们骑马去安王府报信,好让王爷和王妃能提前请好太医。 楚风一边提心吊胆一边忍受着肖逸辰的咒骂,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终于到了安王府。 安王妃一脸心疼的看着肖逸辰,连忙让下人们将肖逸辰从马车抬下来。 只是不知谁粗手粗脚的竟没抬稳,只听咔嚓一声,肖逸辰的惨叫声响彻天际。 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肖逸辰终于被抬进屋里。 为他诊治的太医却面色难看,眉头紧紧皱着。 “回禀王爷王妃,世子爷他的腿因为耽搁了治疗,又因为二次受伤,所以......” 他在心里斟酌一番,觉得应该说重点。 “所以大约是保不住了。” 安王妃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怎么会保不住呢?” 安王爷也面色阴沉,他只有这一个儿子,若是儿子废了,他争这些霸业有什么用。 “烦请张太医替辰儿治疗,保住他这条腿。” 张太医立刻回礼道:“王爷折煞老朽了,明日老朽就联合李太医会诊,尽力保住肖世子的腿,只是......” 安王爷立刻说道:“本王明白,张太医尽心就好,本王不日也会召集各地神医为辰儿诊治。” 安王妃本来还担忧肖逸辰的腿,可一听安王爷要召集神医,整个人也精神了。 若是太医一把脉,不就发现肖逸辰的秘密了吗? 安王妃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狠厉,若想安王爷以后只重视肖逸辰,只能是安王爷只有肖逸辰一个男嗣。 于是,到了晚上安王爷用的每一道菜都被放了男用绝嗣药。 安王爷并没有胃口,只浅浅用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安王妃怕药效不够,特意盛了一碗鸽子汤,端到安王爷面前。 “王爷用的这样少身子怎么受的住,再喝点汤吧。” 眼看安王爷满脸愁容的要拒绝她,安王妃接着劝道: “现在辰儿这个情况,整个王府还要靠王爷您撑着呢。” 安王爷看了一眼眼角含泪的安王妃,轻轻叹了口气:“好,我喝。” 前看着安王爷将鸽子汤一口喝下去,安王妃才破涕为笑,却又因为安王爷接下来的话变了脸色。 第109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55 “这鸽子汤清淡又鲜美,李管家你盛一碗给辰儿送去,想必辰儿他会喜欢。” “是。”李管家上前,拿起勺子就要盛汤。 安王妃脸色大变,肖逸辰他本来就子嗣困难,若是喝了这碗汤,这一辈子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她立刻阻止道:“慢着。” 安王爷和李管家一脸疑惑的看着安王妃。 安王妃这才发觉自己反应过大了,连忙调整语气道: “这是妾身为王爷专门煲的汤,辰儿怎好和他父王抢。” 安王爷摆摆手道:“无妨,辰儿他现在情况特殊,况且这一盅汤本王也喝不完,李管家继续盛汤。” 安王妃一把抢过李管家手里的碗:“这汤送过去也凉了,正好妾身还想喝汤,这一碗就给妾身喝吧。” 话落,抬手将汤一饮而尽。 安王爷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安王妃,“王妃,你为何不让本王将汤送给辰儿?” 安王妃将碗放在桌子上,略带羞意的说道: “王爷,其实妾身本想用完膳就让去给辰儿煲海参鸽子汤,因为给王爷的是枸杞鸽子汤,妾身怕王爷觉得妾身偏心,多以才......” 安王爷眼里的疑惑一扫而去,爽朗道: “王妃多虑了,本王怎会吃辰儿的醋,现在岑儿腿受伤了,是应该多补补,就是平日里,本王也不会和辰儿抢这点吃食。” 安王妃低垂眼眸,不好意思说道:“亲身因着今日的事,确实想的有点多。” 安王爷拍了拍安王妃的肩膀,安慰道:“今日你也累了,不必等我,早点休息。” “王爷慢走。” 安王爷走出院子后,对着身旁的李管家吩咐道: “今日王妃的行迹十分可疑,等青云院那些菜撤下后,你取些查查,特别是那道鸽子汤。” 李管家恭敬道:“王爷放心,小的明白。” 当李管家拿到青云院撤下的膳食后,立刻派人去府外找大夫查了,可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安王爷虽然心存疑惑,可李管家并未查到问题,也只当安王妃太过担心肖逸辰,才失了分寸。 李管家当然查不到任何问题,当初安王妃决定给安王妃爷下药后就做了万全的准备。 当安王爷和李管家离开后,安王妃就让李嬷嬷她们将桌子上的膳食全部吃干净,连一点汤也没剩。 让他们将盘子全部收起来,又从食盒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盘子。 仔细一看,竟是和今日膳食完全一样的,只是分量只有晚膳的三分之一罢了。 安王妃又让李嬷嬷她们挑着用了一些,才吩咐丫鬟们撤菜。 她让李嬷嬷她们将菜都盛出一部分装起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果然,不出意外还是出意外了。 她没想到安王爷突然要给肖逸辰送汤,因为太过着急,失了分寸,还好最后圆了过去。 但以安王爷那多疑的性子,不会完全相信她,她猜安王爷定会派人去查。 果然,一刻钟后,李嬷嬷派人来说,她们撤下去的菜被人动了,虽然他们 格外小心只动了边角,可还是被刘婆子发现了。 听着李嬷嬷的汇报,安王妃深深呼了口气。 幸亏她留了一手,要不然就露馅了。 她躺在床上脸上不知不觉的流下眼泪。 她在心里暗暗向安王爷道歉,王爷,不要怪她狠心,若是她不狠心,怕是到时候她们娘俩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希望,她宁愿保住她和肖逸辰的性命。 —— 全国各地的神医陆续来到了安王府,给出的结果都是肖逸辰的腿保住了,但是不利于骑射,连长站都不可以。 话说的委婉,其实肖逸辰的腿就是废掉了。 好在那些神医都有自己的脾气,不爱多管闲事,有想多管闲事的也让安王妃敲打一番不敢多言,好在保住了肖逸辰子嗣困难的秘密。 安王爷紧紧皱着眉头,眼神死死盯着肖逸辰的断腿,眼神错综复杂,沉思片刻后看向安王妃: “辰儿这你多费心,我还有公务就先回去了。” 安王妃衣袖下的手紧紧地攥着,指骨泛白都没发现,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王爷放心,妾身会照顾好辰儿的。” 安王爷满意的看了安王妃一眼后离开了。 安王妃目光沉沉的盯着安王爷离去的背影,他知道安王爷要放弃肖逸辰了,以他对她的了解,他过几日应该就会要考虑子嗣问题。 安王妃想到这些,心里不由得生起一丝庆幸,幸好她前几日都安排好了。 要不然,一旦有新的男嗣降生,在这王府里她和肖逸辰怕是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不出所料,安王妃确实了解安王爷,只是没想到安王爷的速度比她猜测的还要快。 在确定肖逸辰不良于行的当天,安王爷就派李管家去寻找好生养的女子,特别是有子的寡妇。 不过两日,安王府就寻得十名好生养的女子。 当然安王爷并没有全都留给自己,还打算将其中四名女子留给了肖逸辰,他虽想要儿子可更想要孙子。 安王妃笼在袖中的双手狠狠地攥着,面色却神态自若地听着李管家的汇报。 待李管家走后安王妃都手狠狠地拍在茶几上:“欺人太甚!” 她没想到安王爷竟然如此急不可耐,肖逸辰的腿伤还没好就急着纳妾,还让她准备聘礼,将那些女子纳为良妾。 还说什么整个王府不管有少妾身和子嗣都不会动摇她和肖逸辰的地位。 那些妾身所生的孩子全部记在她的名下,以后就是她的孩子。 安王妃冷冷的笑了,若真是那样直接纳贱妾即可,不就是怕拉低他未来儿子的身份吗? 不管说的多好听,都是来抢辰儿的地位的,她才不要,她只要辰儿一个孩子就够了。 竟还想将四个相貌平平的残花败柳辰儿,肖逸辰可看不上那些丑货,怕是还会脏了辰儿的眼睛。 免得脏了肖逸辰的眼睛,安王妃决定将让那四名女子也成为安王爷的妾身。 肖逸辰就是安王妃的逆鳞谁都不可以动。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安王妃的嘴角噙着一抹恶劣的笑容,她挥手招来高嬷嬷。 第110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56 既然安王爷想生孩子,她作为最贴心的王妃,怎么能不上心。 想生孩子!那就使劲生,十个怎么够,至少要二十个才能确保有男嗣出生不是吗? 李管家找的都是好生养的年轻女子,而安王妃更是贴心了。 年轻女子怎么会知道心疼人? 只有年龄大的女子才是最贴心的。 于是在安王爷不知道的情况下,多了许多中年丧夫的姨娘。 那些姨娘虽然已经守寡多年、年纪大了些,可确实好生养,平均每个人都生了八个孩子。 最夸张的也是那最年长的那个,直接生了十个儿子。 要说安王爷生不生气,那是自然的要生气的。 任谁多了十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姨娘都会心塞,甚至其中两个年纪比他还大。 谁都不知道当晚他掀开那粉色的盖头时,对他的伤害有多大。 那肥硕的身材他忍了,毕竟丰满好生儿子。 可盖头下那张脂粉都盖不住的脸,那些可以夹死苍蝇的褶子。 有谁可以告诉他是怎么回事啊!? 他是想生儿子,可也不是什么都能吃的下去。 关键是他发现时已经晚了,想逃没能逃掉。竟然比人霸王硬上弓了! 当第二日他脚步虚浮,被老姨娘搀扶着去见安王妃时,看到安王妃那戏谑的眼神,直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王妃那戏谑的眼神,好像是在问他,王爷这种货色你竟然也能吃的下去? 他无地自容的坐在主座上沉默不语,整张脸冷的好像是能冻死人。 安王妃看戏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笑着喝了老姨娘的请安茶,并拿出一个分量十足的早生贵子纹样的赤金镯子赏赐给老姨娘。 “昨夜辛苦你了,你也知道王爷纳你入府的原因,日后要恪守本分,伺候好王爷。” “妾多谢王妃赏赐。”老姨娘双手接着金镯子,眼角含羞的看了一眼安王爷。 “昨夜妾不辛苦,王爷辛苦了,妾会好好伺候王爷的,争取早日为王爷生下大胖儿子。” 老姨娘眼角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实在是看不出羞意,安王爷觉得辣眼睛,不忍直视,直接转头不去看她。 安王妃看着安王爷吃瘪的表情,强忍着笑意吩咐道:“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老姨娘虽然老实答应了,却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安王爷,朝着安王爷抛媚眼,期盼安王爷能和他一起离开。 在彻底看不见老姨娘的身影后,安王爷一肚子的怒火和憋屈终于憋不住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安王妃: “那老姨娘是怎么回事,你不愿本王纳妾,直说就是了,为何安排那样的人折辱我。” 不只老还丑,还非常的要脸,最主要的是力气格外大。 安王妃一脸受伤的看着安王爷,似乎是不明白安王爷为何如此生气: “王爷为何如此说我,我若是不愿怎会给王爷纳二十个妾室。” 安王爷却还是满面怒日的说道:“你要是愿意就不会让年纪可做我母亲的人做我妾室!” 安王妃委屈的解释道: “王爷怎可如此冤枉我,哪有如此夸张,那老姨娘只比王爷大两个月罢了。 她只是过去太过操劳才会显老,在王府养上几月就会恢复容颜。 我为王爷聘她为妾的原因,主要是她及其好生养,去年她还为她亡夫生下第十个儿子。 有她在,想必明年王爷就可以抱上儿子了。” 安王爷一脸惊喜的盯着安王妃:“王妃说的可是真的。” 安王妃极其认真的说道: “自是真的,王爷若是不信,明日让老姨娘领她儿子来给王爷瞧瞧。” 安王爷听到老姨娘的名字,就会想到昨夜的事,整个人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他连忙摆手:“不用了,本王相信王妃。” 安王妃敛下眼里的冷意,贴心的问道: “王爷今日可还是去老姨娘那?若是不去,我也好派人安排好。” 安王爷连连摆手,他哪还敢去啊,再去怕是命都没了。 “这几日我还有公事要办,就不来后院了。” 安王爷刚想走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犹豫片刻后,还是问道: “王妃,一下子纳二十位妾室是不是有些多了,不若你把......” 安王妃满脸震惊地看向安王爷,打断了他的话: “王爷这是什么话,为了安王府的未来,就是纳一百名妾室也不嫌多,况且那些女子已经入了安王府,让她们归家,不是逼她们去死吗?” 安王妃她知道安王爷最是看重名声,知道怎么堵死安王爷的想法。 果然如她所料,安王爷沉思片刻后又接着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些女子的容貌和老姨娘的容貌比起来如何?” 安王妃拿起帕子遮住嘴角的笑意,一脸笃定的说道: “王爷放心,其它的姨娘比老姨娘貌美许多。况且妾身也知道王爷不是那种重色的人,为了子嗣这些日子就辛苦王爷了。” 安王爷的脸庞一时之间有些扭曲,随后讪讪地笑了:“王菲说得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落,不等安王妃回答安王爷就落荒而逃。 安王妃她冷冷地瞧着落荒而逃的安王爷,眼神淬毒好像一条毒蛇盯着自己的猎物。 安王爷虽然怀疑安王妃的话,可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 他是不重色,可也不是荤素不忌啊,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和安王妃翻脸。 一想到老姨娘他忍不住打哆嗦。 安王爷还不知道,他接下来会陷入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安王妃没说错,比起老姨娘来说,那些姨娘算的上貌美,可貌美是比较出来的。 那姨娘比他身边伺候的嬷嬷还要丑,他本想在新纳些貌美的姨娘。 可安王妃却找来大师说他未来的子嗣就出自那二十人之中。 他只得强忍着恶心,将自己奉献出去,一条命差点搭进去却颗粒无收,整个人暴躁又屈辱。 金秋十月,正是硕果累累丰收遍野的季节。 一大早,万里无云,喜鹊就站在枝头吱吱吱叫个不停。 肖沛庭去上朝时,就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 果然一下朝,他就接到了星影传来的好消息。 他马不停蹄的跑去乾坤宫。 第111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57 肖沛庭一到乾坤宫,就瞧见半躺在贵妃椅上小憩的盛向柔。 他拿起手帕轻轻地擦拭盛向柔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本就睡不安稳的盛向柔醒了,那双如春水般温柔的眼睛倒映出了另一个温柔的身影。 肖沛庭露出宠溺的笑容,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挽到耳后:“是我吵醒你了,怎么不到床上睡?” 盛向柔刚醒,脑袋还朦朦胧胧的:“我本想等你回来,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谁知道竟然睡着了。” 肖沛庭立刻露出期待的表情,嗓音中也染上了不易察觉的温柔:“好消息?柔儿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盛向柔闻言看着肖沛庭,那双如水的眼眸里盛满疑问:“皇上不知道吗,我不是让星影去给你传话了吗?” 肖沛庭也故作疑惑的回道:“星影,我没看见她啊,可能走的不是一条路吧。” 星影当然跟他说了好消息,可他只想听向柔亲口说的。 盛向柔拉着肖沛庭一起坐下,目光灼灼看着她:“你要当父亲?” 肖沛庭听到这个好消息,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情不自禁地张开双手拥抱盛向柔: “那真是太好了,又多了一个人和我一起保护你。” 盛向柔被肖沛庭回答弄得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话,孩子还没出生怎么保护我,你不喜欢孩子?” 肖沛庭克制住心底的激动,轻轻在她额头了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柔儿你已经上天对我最好的恩赐,我不敢再奢望其它的东西。” 他的眼神柔情似水,看着盛向柔的目光中满是爱意,那爱意好像能让人融化。 “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喜欢,可我更希望你能长长久久的陪着我。” 即使肖沛庭再三掩饰,可盛向柔还是发现他眼里的惶恐和不安,她轻轻的抱住肖沛庭。 “我和孩子会一直陪着你。” “嗯。” 他们就这样静静拥抱着,温馨宁静。 肖沛庭将心中的惶恐和担忧掩埋,露出一个明媚阳光的笑容,“柔儿,你先休息会,我去太医院问问张院首,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盛向柔不好意思的抓着肖沛庭的衣袖: “才一个月呢,哪里需要问这些,况且张院首刚走,需要吩咐的也都吩咐过了。” 肖沛庭温柔的握着盛向柔抓着他衣袖的手,蹲到她身边轻声解释道: “只有你这个做母亲的知道,我这个做父亲的还不知道呢,乖,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盛向柔被他眼中的情意灼伤,下意识的点点头。 在迈出乾坤宫的那一刻,温柔似水的帝王也慢慢变成了清冷淡漠的帝王,他的眼里深邃低沉,好似藏着无底暗河,幽暗不明。 他决不允许盛向柔有丝毫闪失。 而在屋子里的盛向柔又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椅上。 在贵妃椅下趴着的六宝努力不让自己翻白眼,也到底还是没控制住,白眼翻上天了。 真是两个戏精,怎么这么会演戏! 明明两人都是黑莲花,还装小白花。 明明两人什么都清楚,还装不知道。 六宝在心里疯狂吐槽,为什么要折磨它啊,要不是这里有好吃的,它早就离家出走了! 即使肖沛庭做了周密的部署,可还是有人从他一系列的举动看出来了什么。 即便是丁点的蛛丝马迹他们也不会放过,源源不断开展了的一系列针对盛向柔的阴谋阳谋。 可最后的结果全都是失败了。 乾坤宫在肖沛庭的控制下如一个铁桶般牢固。 他将盛向柔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挡住了外来的风雨和伤害。 即使自己千疮百孔也不会允许盛向柔受一点伤害。 其实盛向柔就能保护好自己,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可对于肖沛庭的用心她还是心生欢喜。 可她需不需要是一回事,肖沛庭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毕竟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谁会不喜欢呢! 天空窸窸窣窣的下起了大雪,整个世界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好不美丽。 已经胎满三月的盛向柔靠在肖沛庭怀里,期盼的望着她:“好不容易下了雪,我想去御花园赏梅花。” 肖沛庭温柔的揽着盛向柔,拨弄着她的发尾: “雪天路滑太危险了,你若是想看梅花,我让花房将梅花搬来你院子里看可?” 盛向柔哪里是去赏梅啊,她想出去玩雪,可她知道明说肖沛庭铁定不同意,所以才用赏梅当借口。 “哪里危险,半夜刚刚下雪的时候,六宝就偷偷出去玩雪了,你看它一点事也没有。” 肖沛庭顺着盛向柔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地上看到了一朵朵梅花印。 “以后六宝也不去玩雪了,就让它陪着你可好?” 刚刚还舒服的打呼噜的六宝睡意立刻消失了,它没想到这把火还能烧到它身上。 它震惊的看着口出狂言的肖沛庭,喵喵喵的骂起来。 盛向柔看着六宝炸毛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对肖沛庭控诉道: “你看,六宝都觉得你的提议毫无人性。” 肖沛庭轻轻叹口气,“我不是怕你怕无聊,才让六宝陪你在屋里玩吗?” 盛向柔拽了拽肖沛庭的衣袖,眉目含情的望着他,好像他再不同意就会哭给他看。 “我不管,你不让我去,我就自己偷偷去。” 六宝伸出爪子,直勾勾的盯着肖沛庭,好像他不同意就要挠他一爪子。 肖沛庭看着两个活宝无计可施,最后只得让步: “玩雪可以,但只能在乾坤宫玩,等你们玩完雪后再让宫女打扫雪。”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 即使做了周密的保护,他还是怕出意外。 只要一想到盛向柔会受伤害,会离他而去,他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可他也怕把盛向柔闷坏了,之前他问过张院首要心情愉悦才会母子健康,所以才会让步。 他不舍得惩罚盛向柔,但他可以用六宝为猫质,想必六宝会好好照顾盛向柔的。 “六宝,你好好照顾柔儿,若是柔儿破了一点油皮,我就没收你所有小零食,让你和其他猫吃一样的猫粮。” 顿时,六宝的瞳孔都变大了。 第112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58 对肖沛庭的厚脸皮它无话可说,不舍得凶盛向柔,就可以威胁它吗? 真是没天理啊! 看着甜甜蜜蜜的两人,六宝更是心塞。 它觉得它应该在床底,不应该躺在被子上。 在肖沛庭离去后六宝站起来围着向柔诉苦: “你看看,肖沛庭还是人吗?就知道威胁我,他觉得我能管住你吗?还不是拿我当筏子故意吓唬你。 你若是心里有我,自会有所收敛,不会胡闹。 若是心里没有我偏要胡闹,有那些人护着也不会出事,但能试出来我和他谁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真是心机boy!” 六宝越想越生气,对着肖沛庭的枕头一顿乱挠,直到枕头面目全非才消气。 盛向柔眼眸含笑的看着六宝胡闹,在六宝消气后一把将六宝揽在怀里给六宝顺毛。 “六宝,不生气,你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统。” 本来还张牙舞爪的六宝,被盛向柔眼里的神情融化了,害羞的说道: “宿主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是最重要的?” 盛向柔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当然是,你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也比不上你。” 她本就没有撒谎,毕竟六宝是她现在唯一拥有的系统,当然是她最重要的系统。 六宝觉得自己被盛向柔的温柔灼伤了,它用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捂着脸,娇羞的不敢看她。 “那、那就不跟肖沛庭一般见识。” 盛向柔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眼眸里全是笑意:“好,不跟他一般见识,那我们去玩雪吧!” 于是,六宝忘记了烦恼,和盛向柔一起没心没肺的玩起了雪。 嗯,主要是盛向柔坐在椅子上看着六宝疯玩。 肖沛庭知道了消息,也没派人打扰她们,只是在她们都玩够了,才安排太医给她们请脉。 好在她们身体健康,没有感染风寒。 下午的时候,盛向柔抱着六宝坐在亭子里赏雪,派影月去安王府传信,说是明日要召见安王妃和盛明玉。 翌日,乾坤宫。 当安王妃和盛明玉来的时候,盛向柔正在用早膳。 所以两人在偏殿候着,等候盛向柔的召唤。 安王妃和盛明玉一起向盛向柔行礼:“臣妇向元贵妃娘娘请安,元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盛向柔摆摆手,道:“起来吧,赐座。” 两人再次福身行礼:“多谢元贵妃娘娘。” 在两人坐下后,盛向柔看向两人。只见安王妃穿着王妃诰命服,倒是容雍华贵。 盛明玉她还未被请封世子妃,无法穿诰命服。 她外披米色团花斗篷,上身着一身玫红色金丝云锦缎面窖龄小袄,同色的云锦长裙。 若是以她之前的容颜,这身衣着会衬得她明艳动人,只是今日的她脸色蜡黄,这身衣裳更是衬得她脸色难看。 “妹妹脸色怎的如此难看,可是没做好小日子,一会张院首来给我请平安脉,也让他给妹妹瞧瞧,好让安王妃早日报上孙子。” 盛明玉听闻要让太医给她把脉,整个人慌的不行,可她被磋磨怕了,安王妃还没发话,她更是不敢说话。 安王妃明明将消息捂得死死的,不知道盛向柔从哪得知道的消息,思来想去只有盛明玉主动说的。 她起身朝着盛向柔道谢:“那就多谢娘娘了,早就听闻张院首医术高明,今日是沾了娘娘的福气,才有幸见识一番。” 盛向柔笑着说道:“安王妃多礼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安王妃陪笑着,见盛明玉一副呆愣愣的模样,用手肘碰了碰她。 “还不快谢过娘娘。” 盛明玉这才回过神,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不用了吧,我这身子我知道,就是看再多也没用。” 安王妃狠狠地瞪了一眼盛明玉,盛明玉害怕的瑟缩了一下,可还是未改口。 她只得强颜欢笑道:“还请娘娘多担待,玉儿她最从小产后,整个郁郁寡欢,人也提不起精气神。” 盛向柔毫不在意的说道:“无妨。” 正在这时张院首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微臣见过元贵妃娘娘。” “张院首请起,星影快给张院首看座。” 张院首落座后,拿出天蚕丝脉枕要给盛向柔把脉。 盛向柔连忙阻止道:“先不急,劳烦张院首先替明玉她诊治一番。” 闻言,张院首将天蚕丝脉枕放回药箱,又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普通脉枕, “还请世子妃伸出右手。” 盛明玉却紧紧地将手放在身后,额头上也布满了冷汗。 “世子妃不要忌讳行医。” 可盛明玉就当听不见,不为所动。 安王妃无法,只得将盛明玉的手抽出来放在脉枕了。 张院首越把脉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紧皱着,“世子妃今日是否吃了许多相克的食物?” 安王妃立刻说道:“玉儿她小产后食不下咽,所以能吃下什么就给他吃什么,并未注意是否相克。” 安王妃早就想好了借口,所以也不怕被人发现她迫害盛明玉 听到安王妃的话,张院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小产?还请世子妃换只手。” 在张院首把脉的那一刻盛明玉就知道自己逃不掉,她麻木的换着手。 张府医脸色稍缓:“世子妃并未小产,只是之前喝了大量寒药伤了身子,好好调养,明年立夏就会传出好消息。” 安王妃的脸色极其难看:“没有......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张府医接着说道:“那些相克的食物于寿命有碍,不可再吃,老臣开个方子回去好好喝上一个月,再换食疗即可。” 说着又拿出一本药膳,抄了两个药膳方子交给安王妃。 安王妃接过药膳方子,尽量露出和善的笑容:“多谢张院首。” 此时门外又稀稀疏疏的下起了雪,明明是轻微的雪落声,在安王妃听来却格外刺耳。 她拉着盛明玉起身向盛向柔辞别:“天色不早了,臣妇就不这打扰娘娘休息,正好早点回去给玉儿调养身子。” 盛向柔看了看天色:“嗯,又下雪了路上不好走,你们早点回去也好。” “多谢贵妃娘娘,臣妇先行告退。” 安王妃刚想走,又听到盛向柔温柔的声音响起。 第113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59 “明玉,今后的宴会你无需入宫参加,等养好身子再入宫请安。” 安王妃身子微微一顿,领着盛明玉谢恩。 一出乾坤宫的宫门,安王妃就厌恶的撇开盛明玉的手。 小声而又恶狠狠地说道:“别再这整幺蛾子,等回府在收拾你。” 盛明玉打了个哆嗦,麻木的跟着安王妃回了安王妃,她知道安王妃不会放过她,可有盛向柔那句话,安王妃也不会要她的命。 安王妃刚回府,就派人去查盛明玉小产的事,果然是假孕。 刚开始张府医还死不承认,结果当初不翼而飞记录本又出现了,一查一个准。 张府医和盛明玉合谋假孕诬陷柳姨娘。 安王妃恨盛明玉假孕骗婚,更恨张府医背叛了她,直接命人将张府医乱棍打死。 至于盛明玉,安王妃想到离宫前盛向柔说的那句话。 她不知盛向柔是真心为盛明玉好,还是故意给她机会磋磨盛明玉。 想起盛明玉的所作所为,安王妃觉得后一种猜测更像真的。 ‘等养好身子再入宫请安。’ 那只要盛明玉的身子一直养不好,那不是说盛明玉就一直不需要入宫。安王妃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盛明玉确实如安王妃安排的那样,一辈子再也没机会入宫请安。 其实盛明玉早已经后悔,她时常想若是当初她没这么贪心,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她受够了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多次自杀求死可每次都会被救过来,救过来后就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从此以后,盛明玉才是陷入的真正的十八层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至于柳姨娘,安王妃本想让肖逸辰多宠幸两次,可心灰意冷的柳姨娘早就被爱女如命的柳父接回柳府。 现在过得开心幸福,早已经不需要那些虚情假意。 *** 盛向柔的胎早就稳了,可永恩伯府并未收到一点赏赐,明面上也没传出她收到任何赏赐。 他们本来猜测肖沛庭要将盛向柔封为皇后的,可一点动静都没有。 想来她并不得皇上喜爱,所以并未刻意交好永恩伯府,还在暗地里看永恩伯府的笑话。 肖沛庭表示很冤枉,明明他爱惨了盛向柔,多次要求要封盛向柔为后,可盛向柔就是不让,非要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所以肖沛庭只能按下心里的想法,偷偷的等待机会。 终于,在一个万里无云的早上,这个机会让肖沛庭等到了。 肖沛庭在产房只瞥了一眼产婆手里的孩子,见是个活的就没再关注,而是着急的问道:“皇后身子怎么样?” 产婆一顿,反应过来后才接着说道:“娘娘她已经睡下了,小皇子十分贴心,并未让娘娘受罪。” 肖沛庭眼巴巴的在门口瞅着,见盛向柔并未有任何不好的消息后才放下心来。 “乾坤宫众人赏半年月银,接生嬷嬷每人赏一百两喜钱。” 众人立刻跪地谢恩,“谢陛下隆恩。” 肖沛庭看了眼孩子,对着星影吩咐道:““皇后生下太子辛苦了,让她好好休息。” 接着带着李长匆匆离开了,生怕被人叫住。 他干什么去了? 当然是回御书房将他早就写好的封后圣旨拿出来。 他要趁着盛向柔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封她为后的消息传出去。 一旦封后的圣旨昭告天下,盛向柔想阻止也晚了,他相信盛向柔会给他这点面子的,不会让他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当盛向柔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六宝趴在她的枕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六宝,你这是什么表情,怪瘆得慌。” 六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后故作高冷的笑了笑:“呵呵,我在这看你笑话呢。” 盛向柔不为所动,无所谓的睨了六宝一眼没有说话。 六宝的双眼突然张大,诧异之色如涟漪般荡漾而来:“宿主,你不好奇吗?” 盛向柔翻了个身子,继续闭目养神:“好奇。” 六宝窜到盛向柔面前,好奇的看向她:“好奇你怎么不问问我,不睁眼看看我?” 盛向柔故作倦意的打了个哈欠。 “我也想和六宝好好说话,可我这身子太虚了撑不住。” 闻言,六宝心头涌上一股愧疚,它不应该为了戏弄盛向柔,故意折腾她。 满心的愧疚之意填满它的心,完全忘了向柔是个生完孩子就可以上战场的女人。 六宝满怀歉意的用毛茸茸的猫爪给盛向柔按摩: “宿主,你知道吗,肖沛庭又瞒着你干了一件事,还是你不愿意的事。” “什么事?”盛向柔闻言睁开了眼睛,眼神明亮无比,不见一点虚弱憔悴之意。 六宝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盛向柔,声音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温柔:“我要是说了你可不准生气。” 盛向柔轻轻点头:“我不生气,你说吧。” 得到保证后六宝才开口说道:“肖沛庭之前不是多次要求册封你为皇后吗?” 盛向柔开玩笑似得说道:“怎么,看我不同意,他册封别人了?” “就会开玩笑,他可没宿主你这样没心没肺。”六宝偷偷白了她一眼才接着说道, “其实他早就将封后圣旨写好, 只是瞒着你,刚才趁你睡着,已经昭告天下了!” 盛向柔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倒是机灵。” 虽然六宝不想盛向柔生气,可看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心里又不得劲。 “宿主,你不生气啊!” 盛向柔眉梢微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不是你不让我生气的吗?” 六宝面色一怔,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生气的跑去啃小鱼干了。 过了片刻后,肖沛庭着一摞宣纸来看盛向柔。 他抬手抚摸盛向柔的额头,眼里带着心疼:“柔儿还难受吗?” 盛向柔轻轻摇头:“好多了。” 肖沛庭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柔儿,刚才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要失去你,而且生孩子太辛苦了,以后我们不生了好不好?” 盛向柔认真的看着肖沛庭的眼眸,片刻后回答:“好,以后不生了。” 肖沛庭握住她的手,轻轻亲吻着:“柔儿,谢谢你。” 他在盛向柔点头答应的那一刻,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其实早在盛向柔确定怀孕的当天,他就喝下了绝嗣药。 他早就决定了,不管这胎是男还是女,他都不会再让盛向柔受苦。 第114章 伯府嫡女拒做炮灰60 肖沛庭拿出宣纸,对着盛向柔温柔的说道: “我给太子起了几个名字,没确定用那个,柔儿帮忙选一个可好?” 盛向柔微微颔首,道:“好。” 肖沛庭拿着宣纸慢慢读起来,这哪是几个名字啊! 盛向柔从饶有兴致听得昏昏欲睡,她连忙打断肖沛庭,怕再听下去,真要睡了: “就叫承泽吧。” 被打断的肖沛庭并没有感到不满,反而对盛向柔喜欢他取的名字感到高兴: “肖承泽,柔儿选的名字就是好听。” 盛向柔被肖沛庭逗得噗嗤一笑,捏了捏他的脸:“我选的好听,还不是你取的名字好听,真会自卖自夸。” 突然被捏脸的肖沛庭,神色一顿,接着瞳孔突然放大,嘴角也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好,都好。” 肖沛庭端着碗喂盛向柔喝汤,一边喂一边说道:“柔儿还有没有想问我的?” 盛向柔摆摆手,示意她不喝了:“问什么,问你为什么瞒着我封我为后?” 肖沛庭的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柔儿你知道了,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只是......” 词到用时方恨少,一向睿智沉稳的肖沛庭竟也有语塞的时候。 盛向柔瞧着肖沛庭慌张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么紧张干什么,怕我偷偷地离开你?” 肖沛庭耳根突然染上一抹红晕,他抿着嘴点头,眼神里全是祈求和期盼。 盛向柔双手抚摸着那张患得患失的脸: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突然消失,只是以后任何事情,你不都准瞒着我知道吗?” 肖沛庭轻轻亲吻抚在他脸上的那只手,眼里似乎有水光划过:“嗯,以后绝对不会瞒你。” 他平复好心情后,抬头看着盛向柔: “你听听我对永恩伯府的赏赐,圣旨还没下,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合适,你告诉我,我再改。” 盛向柔微微颔首,道:“好,我听着。” 得到盛向柔的同意,肖沛庭才继续说道: “我打算封已故的盛老伯爷为承恩公,盛老夫人为承恩公夫人,其他人暂不做封赏,柔儿你觉得如何?” 盛向柔沉思片刻后回道:“在拨几个嬷嬷去祖母身边侍奉吧,祖母她平日对我多有照拂,我希望她能有一个平安喜乐的晚年。” “好,我一会就让李长去永恩伯府。” 肖沛庭一口答应了,他的柔儿就是这样善良,别人给她一点点的善意,她都会千方百计的回道。 永恩伯府的众人早就盛装打扮在大厅准备迎接圣旨。 他们在得知盛向柔产下太子册封为皇后后,每个人的心里都盛满了骄傲,浑身散发着高人一等的气息。 满心欢喜的等待封赏的众人,却在听到圣旨的那一刻直接从云端坠入地狱。 盛涛神色一顿愣在原地却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他将一个薄薄的荷包递给李长: “李公公,圣旨可是读错了,向柔她都封为皇后了,怎么......” 李长没有收荷包,大声呵斥道:“大胆,怎敢直呼皇后娘娘名讳。” 盛涛被吓得立刻跪地求饶。 李长睨了盛涛一眼,那眼神好像看死人一般:“盛大人,杂家可不敢篡改圣旨,你也为官多年了,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杂家言尽于此,皇上还等着杂家伺候呢,也不在此多留了。” 在李长离去后,盛涛才缓缓站起来,他面色铁青眼里似乎要喷出火焰。 他只要一想到明日上朝,众人会怎么嘲笑他,他的心里就像被蚂蚁啃噬一样难受,脸上也火辣辣的。 季娟也急忙站了起来,抬手拂去衣摆上的灰尘:“老爷,怎么会这样?” 盛涛冷冷的看着她:“你问我,我问谁去?你抽空去皇宫问问皇后娘娘为何皇上没给我们封赏。” 季娟一想到要去见盛向柔,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阴阳怪气的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之前递了多少牌子,她全都驳回了,我哪有那个荣幸见她。” 盛涛闻言脸色更冷了,声音也更加阴沉:“若不是往日里你对她太过苛刻,她怎么会如此对你。” 季娟不可置信的看着盛涛:“我对她太过苛刻?你到是对她到是不苛刻,也没见她给你好脸子。” 季娟没想到盛涛会这样不要脸,没出事时是盛涛有远见,出了事就往她身上推,若不是盛涛默认她怎么敢明目张胆的磋磨向柔。 盛涛被季娟的话噎住了,脸白一阵红一阵的,直接甩袖而去:“不可理喻。” 季娟脸色阴沉的盯着盛涛落荒而逃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响。 她想上前拦着盛涛,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一身的怒火无处可去,只得在她最恨的那个人身上发泄。 回到房间里后她从梳妆台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写着盛向柔名字的娃娃,恶狠狠地将针扎在娃娃身上。 一边扎一遍说道:“都怪你,都怪你这个丧门星,当初生下来就应该将你溺死在马桶里,省的将晦气带给我......” 直到娃娃上全是针眼,季娟才消气,将如破布一般的娃娃扔回抽屉。 永恩伯府发生的一切,也被暗卫如实的汇报给肖沛庭。 肖沛庭眼里眼里阴沉不定,似乎有暴风雨划过,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 “既然她如此喜欢针,就每日让她感受些今日那娃娃的待遇。” 肖沛庭虽然没指名道姓,可暗卫也知道那人是谁:“是。” “朕不希望以后有任何关于皇后的消息从永恩伯府,管好他们的嘴。” 暗卫领命告退,当晚季娟就享受了针扎的待遇,而永恩伯府的众人也如闭嘴葫芦不再多言。 永恩伯府在盛老夫人去世后彻底没落湮灭在时光中。 时光飞逝,又到了海棠花盛开的季节。 一朵朵海棠花伴随着春风浮动,带来沁人肺腑的芳香,绚烂迷人。 可那绚烂夺目的海棠花园里,有一位比海棠花还要娇艳迷人的女子。 岁月似乎格外的宽待她,没在那张脸上留下一点痕迹,那张脸上溢出的全是幸福和甜蜜。 那女人身着桃夭色轻纱裙,裙摆里随风扬动,她就静静坐在那里素手轻抬,响起一阵悦耳动听的琴声。 她脚边的花丛里还有调皮的六宝在扑蝴蝶玩。 她的前方是穿着碧落色劲装的肖沛庭和肖承泽,两人伴着音乐舞剑,剑光霍霍,矫若游龙。 盛向柔眼神含笑的看着两人,只是在她看不到地方,那两张如出一辙俊美的脸孔上都能看出对对方的不满。 他们都觉得对方抢夺了盛向柔的爱,若是没有对让,盛向柔会更爱自己。 盛向柔是她们心尖尖的人,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会让盛向柔有一丝流泪的机会。 所以他们不敢露出丝毫不和的气息惹盛向柔伤心。只敢在私底耍心眼下争夺盛向柔的爱,想让盛向柔更爱自己一点。 在盛向柔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的收起眼里的嫉妒,朝着盛向柔甜甜的笑了。 一切都是那么唯美动人,风中那幸福甜蜜的味道浓到让人沉醉。 第115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1 向柔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就听见门外传来喧哗声。 “夫人还没醒,你怎敢在此大吵大闹?” “我可是奉老夫人的命来传夫人过去的,老夫人可一直等着夫人呢,夫人怎么敢如此不孝让老夫人等着?” 一句不孝让拦在门口的丫鬟们愣住了,丫鬟梅子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带着小丫鬟闯了进去。 一进门绕过屏风就看见半躺在贵妃榻上的向柔。 贵妃榻上的女子黑发如瀑、面若凝滞,微微皱起的眉头更是惹人怜爱。 梅子嫉妒的盯着向柔,眼里恨不得要喷出火来。 不过是一个商户女,凭什么这么美! 要不是嫁妆丰厚,要不是侯爷他...... 怎会让她这破落户子当上侯夫人! “哟,夫人这不是醒了吗,珊瑚刚还跟我夫人正在午睡,竟全是扯谎?” 梅子眼神轻蔑的扫了向柔一眼:“夫人,老夫人有事和你商量,特意派梅子我来请你。” 向柔并没有回答梅子,只是静静地看着梅子。 梅子被向柔看的心里发毛,连忙挥手示意小丫鬟上前给向柔梳妆打扮。 “老夫人还在等着夫人你呢,夫人也不好让老夫人久等吧,我这就让杏儿和桃儿伺候你。” 杏儿和桃儿走上前,抬手便准备将向柔从贵妃榻上拖下来。 可她们刚走到贵妃榻旁,就被向柔一脚踢到地上。 两人瘫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梅子:“梅子姐姐,你看!” 梅子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没想到平日里一向温柔懦弱的向柔今日竟敢反抗她。 “夫人你竟敢打老夫人的人,真是大逆不道!” 往日她只要抬出老夫人的名头,向柔就会低眉顺眼的朝她赔礼道歉。 梅子摸了摸手上的掐丝金镯,好像看到了向柔端着首饰盒向她赔礼道歉的画面。 到时候她是要那个红宝石戒指好呢,还是金珍珠戒指好呢。 梅子嘴角扬起得意地笑容,沉浸在美好的画面里,没发现向柔已经缓缓起身,朝她走来。 “啪”的一声,梅子的美梦被打碎了。 她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向柔:“你怎么敢、怎么敢打我?” 向柔拿起一抹帕子轻轻擦拭手指,随后将帕子仍在地上,嗤笑道: “你不过是一个贱婢,我打你还要分时辰?” 梅子被向柔的动作镇住了,却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我可是奉老夫人的命令来的,你打我就是违抗老夫人的命令,就是不孝!” 向柔闻言嗤笑一声:“你以为拿孝道压我,我就不敢罚你是吗?” 梅子意识到不好,知道今日她怕是要凶多吉少,转身便想跑,门口却被向柔的陪嫁丫鬟门堵着。 梅子扒拉了两下没扒拉开,急得要哭出来:“让开,快让开!” 玛瑙心软想将梅子放走,却听到向柔充满冷意的声音传来:“谁若是放她走,我就将她一起重罚。” 玛瑙心里一惊再也不敢有小动作,只得老老实实的堵着门。 梅子早已不见刚才的颐指气使,泪涕横流道: “夫人你可不能罚我,我母亲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李嬷嬷,还是侯爷的奶嬷嬷,你要是罚了我,老夫人是不会饶过你的!” 向柔坐在凳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梅子: “罚我?怎么罚我,母亲可不会为了一个偷盗御赐之物的丫鬟罚我,只会夸我做的好。” 梅子立刻喊冤:“夫人,冤枉啊,奴婢怎么偷到御赐之物。” 向柔抬眸瞟了梅子一眼,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敢?你瞧瞧手上的掐丝金镯,是不是写着皇家御赐四个字。” 梅子立刻将手镯拿下来,她早就知道镯子上有字,可她并不认识字,但也不敢让人知道她有这样名贵得镯子,所以连她娘也没告诉。 梅子吓得魂都散了,“不可能,你只是商户女,怎么有御赐之物?” 向柔捏着梅子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你也知我家是皇商,怎么不会有?” 梅子盯着那充满震慑力的眸子,整个人像是被摄去魂魄一样,四神无主。 “不会的、不会的!” 向柔像扔垃圾一样放开梅子: “原本看在李嬷嬷的面子上对你多有忍让,可没想到你不知好歹竟然变本加厉,连御赐之物也敢偷盗,李嬷嬷她怕是也要被你害的失去性命了。” 梅子急忙抱住向柔的腿:“夫人,你饶奴婢一命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向柔抬手推开梅子的手:“饶你一命?你犯得可是杀头的的大罪,我可不敢。” 梅子闻言立刻用双手捧起镯子:“只要夫人将镯子收回去,就没有知道奴婢见过镯子。” 向柔用两根手指捏起镯子:“我倒是可以当做镯子没丢,可是我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梅子闻言心里立刻升起一丝希望:“奴婢以后为夫人马首是瞻。” 瞧着向柔失望的模样,梅子立刻补充道:“我母亲也会对夫人唯命是从。” 向柔晃了晃镯子,一脸失望的说道:“这可不够,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杖毙。” 眼看着珊瑚和翡翠要来拖她,梅子紧紧咬着嘴唇,狠狠心道:“慢着,奴婢有一秘密告诉夫人。” 向柔挥挥手,示意珊瑚和翡翠停下:“奥,说来听听。” 梅子四下观望,瞅了一眼担忧的玛瑙,随后对着向柔说道:“兹事体大,还请夫人摈退左右。” 向柔摆摆手让众人退下,梅子一脸视死如归。 娘对不起来了,梅子要食言了,要是不将这个秘密说出去,咱们娘俩今日怕是都要命丧黄泉了。 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晚死。 向柔听着梅子诉说的秘密,面色不变。 梅子本以为可以用这个秘密换她和李嬷嬷一命,看着面色不变的向柔,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夫人她早就知道了。 向柔理理身上披着的外衣,淡漠道:“我怎么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也有可能是为了保命故意编造的谎言不是吗?” 梅子现在欲哭无泪,为什么说真话也没人相信啊! 第116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2 她立刻伸出三个手指发誓:“奴婢发誓,若这个是奴婢编造的,就让奴婢舌烂而死。” 瞧着向柔还是不相信的样子,梅子犹豫片刻后说道:“若今日之事是奴婢编造的,就让奴婢一家死无葬身之地。” 向柔冷冷的盯着梅子,片刻后脸上露出一抹轻笑: “今日我暂且相信你,只是口说无凭我将你所说的事记录下来,你签字画押后就先饶过你。” 梅子贝齿紧咬心里暗骂向柔奸诈,她都发毒誓了竟然还不相信她。 本想着回去后和李嬷嬷商量一下对策,好摆脱向柔的控制,没想到向柔突然变聪明了,竟然将她的后路堵死。 梅子没法只得答应,在向柔写好两份文书后,梅子露出讨好的笑容: “夫人,你也知梅子大字不识一个,只画押可以吗?” 闻言,向柔作势要撕掉文书:“我看你还是喜欢杖毙,这文书看来是不需要留了。” 梅子一个激灵立刻夺过文书,写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后将文书递给向柔。 瞧着向柔戏谑的眼神,梅子讪讪笑道:“奴婢的字跟狗爬似的,怕毁了夫人的字,才想着只按手印。” 向柔没管梅子的解释,自言自语道:“一式两份,一份寄出去,一份留在身边急用,我若是出了事,这文书上的事可就会传遍京城。” 梅子一听,觉得自己所有的谋划都被向柔看透了,再也不敢和向柔耍心眼,恭敬的说道: “夫人,时辰不早了,老夫人还在等着呢,您看?” 向柔瞅了瞅梅子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立刻吩咐道:“来人啊,带梅子出去消消肿。” 在众人退下后,向柔将六宝拎出来。 “说说吧,怎么回事?” 六宝讨好的说道:“就是在传送的时候被野鸡系统攻击了,但我已经将它消灭了,不影响做任务。” 随后从将抽奖转盘拿了出来:“宿主你快来抽奖啊,我可是我沉箱底的收藏拿出来给你当奖励了?” 向柔白了一眼刷怪的六宝随意的拨动抽奖转盘。 “忠心丹?” 六宝上前取出一个瓷瓶交给向柔:“宿主,这忠心丹可是个好东西,只要给你说下的人服用,他们就会义无反顾的忠诚于你。” 向柔瞅着手里的忠心丹问道:“这个只能吞咽下去吗?” 六宝傲娇的说道:“当然不是,还可以化在茶里,也可以掺在饭菜里。” 向柔闻言点点头,将忠心丹收进空间里:“你这奖品倒是越来越有用了。” “那当然。”六宝骄傲的仰着头。 向柔瞧着六宝尾巴要翘上天的模样,立即说道:“别做怪摸样,快点传输剧情。” 六宝闻言点点头。 原主原本是皇商向家的大小姐,她本来要和青梅竹马定亲了,却因一场变故嫁入永乐侯府,成为永乐侯夫人。 永乐侯因卷入一场贪污案,本应被没收家产全家流放。 老侯爷以死谢罪。 提出永乐侯府能填上亏空的八十万两白银,就可保住家产,只让男丁流放。 永乐侯本就是替罪羊,皇上略一思量后,答应了老侯爷的死谏。 谢老侯爷用死换来永乐侯府的一丝希望。 八十万两对于世家豪族来说不值一提,可永乐侯府底蕴浅薄变卖家产也只得了五十万两。 为了剩下的三十万两亏空,永乐侯府求遍整个京城,也只借来了一万两,现在风头正紧,哪里有人敢借给他们银子。 那一万两银子还是谢老夫人娘家借的。 一时之间,永乐侯府愁云漫天。 有人提议可为谢世子议亲,只要新娘子嫁妆丰厚,区区二十九万两还不是说还就还。 可现在整个京城地位相当的人家都当他们是瘟疫,无奈只得将目光转到家世普通但是巨有钱的皇商向家。 两家一商量,一拍即合很快定下婚约。 原主不同意,可她是一个孝顺善良的人,为了家族她封闭内心,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世家夫人。 而永乐侯世子谢澜之有心仪之人,虽然崔家害他家卷入贪墨之案,可他还是爱她,他早已准备在流放之地和崔云云成亲。 可到底拗不过家族,为了家族只得委屈求全和原主成婚。 成婚当日,永乐侯世子还上了亏空,皇上也满意永乐侯府的听话懂事,让谢澜之承袭爵位。 拜完堂后,谢澜之和张家众人就急忙赶往流放之地,独留原主一人面对豺狼虎豹。 永乐侯府众人虽然依靠原主嫁妆过活,却看不起她的出身,只把她当做冤大头。 原主并未圆房自是不会生育,可谢老夫人却以原主并未生育的原因拿捏她,强迫她收养子嗣。 原主虽然心里不愿,但人微言轻,最终妥协。 收养谢念匀后尽心尽力教养他,却没想到在谢念匀在她每日喝的养生汤里下毒,要将她毒杀。 原来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谢澜之和崔云云要回来了,她当然不能霸占谢念匀亲生母生地位。 原主就死在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之日,随后他们霸占了她的嫁妆,却又将她抛尸荒野,被野狗吞食入腹。 他们恨她一个商户女竟敢霸占侯府主母之位。 谢念匀恨她霸占了他母亲的位置,崔云云恨她夺走了谢澜之妻子之位,害得她这些年无名无分的跟着谢澜之。 谢澜之虽然对原主有所愧疚,却又当原主是他过往的污点。 明目张胆的吃她的肉、吸她的血,却又在她没有利用价值后,将她挫骨扬灰。 她为侯府奉献了一生,最后却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他们觉得他不配当侯府主母,她就要坐稳主母之位,若可以,她还想将侯府弃之如敝履。 她要保住向家,避免向家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 她要报仇,要让她们的仇人也活的生不如死。 向柔接受记忆后,对着空间做了个手势。 原主怨恨太过浓烈,现在还在世间徘徊,向柔现在就是净化原主的灵魂,好让她不被怨气侵占灵魂。 向柔收敛心神,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起来,镜中的人还是那样美丽脱俗,只是眼里却没了往日的愁思和无助。 镜中美人突然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那笑容好像能将冰雪融化:“你会得偿所愿的。” 在向柔打扮好后,珊瑚也带着梅子过来了。 向柔瞧着梅子恢复如初的眼睛,满意的点点头:“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第117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3 梅子恭敬的低下头,顺从的说道:“是,奴婢晓得。” 向柔莞尔一笑:“那就走吧,不是说母亲有要事相谈吗?” 松鹤堂,谢老夫人的住处。 谢老夫人等得不耐烦了,往日里她只要一传唤,她那好儿媳就会就会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今日不知为何她的左眼皮一直不停地跳,心里也慌慌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谢老夫人连忙催促道:“去看看,她怎么还没来?” 谢家大小姐谢芝芝满不在意的说道:“母亲急什么,就向柔那个温吞的性子,可不敢违抗你的命令。” 谢老夫人宠溺的瞪了谢芝芝一眼:“她是你嫂子,不可直呼她姓名。” 谢芝芝不以为意地娇笑道:“娘,我知道了,我不就是私下里说说吗,面子上我可是很尊敬她的。” 谢老夫人轻点了一下谢芝芝的额头,嗔笑道:“私下里也不可以,这偌大的侯府现在还要靠她养呢。” 谢芝芝挽着谢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娘,我知道了,以后不直呼她大名了。” 正巧这时,向柔带着珊瑚和梅子来到了松鹤堂。 “母亲和妹妹说什么呢笑得这样开心,也说给儿媳听听,好让儿媳也开心一下?” 谢老夫人和谢芝芝的笑容僵住了。 她们没想到一向少言寡语的向柔,今日竟敢主动和她们说话。 往日不是一个杆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吗? 谢老夫人收起心里的疑虑,呵斥道: “不是让你早点来吗,怎么现在才来,看来我这个婆母不中用了,让儿媳过来商讨事情,儿媳还要催三阻四的?” 向柔并未说话,对着梅子使了个眼神,梅子立刻上前解释道: “老夫人,都怪奴婢急着去给夫人传信,没想跑的太快差点跌入荷花池,在霞光院收拾好后才来,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谢老夫人抬眸瞥了梅子一眼,见梅子确实换了衣裳,也不好多计较什么,完全忘了刚才她故意作弄向柔的话。 谢芝芝好像是为向柔考虑一般说道: “嫂嫂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也应该派个人来给母亲传个信,而不是让母亲在这等你。 这就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骂嫂嫂你不孝呢!” 向柔自己找个椅子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谢芝芝:“现在整个侯府就咱三个主子,怎么会传出去,妹妹你说对吗?” 谢芝芝一时语塞,她怎么说,对也不是不对也不是。 回答对就是打她自己的脸,说不对就是承认消息都是她传出去的。 谢芝芝拉了拉谢老夫人的衣袖,示意谢老夫人给她做主。 谢老夫人脸色极其难看,呵斥道:“我看芝芝说的没错,你就是不孝,婆母没让你坐,你竟敢直接坐下!” 向柔不以为意的说道:“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媳再不是,也比不过妹妹她,她可是要害的侯府满门抄斩呢!” 谢芝芝眼珠子转了转,心虚的反驳道:“你胡说。” 谢老夫人看看稳如泰山的向柔,又看看一脸心虚的谢芝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谢老夫人轻声问道:“芝芝,你有什么事情瞒着娘?” 谢芝芝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谢老夫人的眼睛:“没、没瞒着娘。” 向柔却在这时候笑了,笑的肆意妄为。 “母亲,妹妹是不是向你告状,说是向账房支银子儿媳不给?今日母亲叫我来大约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谢老夫人脸色阴沉的盯着向柔:“是又如何?你作为嫂子,连一百两都舍不得,还有脸在这说!” 向柔闻言痴痴的笑出声,“一百两?什么一百两,那可是是一万两银子!” 谢老夫人惊得将手上的茶碗掉落了都不知:“什么一万两?” 她转头看向谢芝芝,不可置信的问道: “芝芝,你不是告诉我就一百两银子吗,怎么会是一万两,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谢老夫人没想到谢芝芝这么大胆,就连给谢澜之寄银子,她一次最多就给他寄一百两,就怕被人发现,成为他们攻击侯府的把柄。 谢芝芝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没什么,就是......买点首饰......” 向柔眉梢微挑,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道:“妹妹不愿说,那就由我这个做嫂子的来说吧。” 谢芝芝恶狠狠的瞪着向柔:“闭嘴,你敢!” 谢老夫人抓着谢芝芝的手,焦急地说道:“芝芝,你不让你嫂子说,那你自己说。” 谢芝芝的头恨不得低到地下,不管谢老夫人怎么劝她就是不开口。 无奈,谢老夫人将目光转到向柔身上:“向柔,你来说。” 向柔却不知说话,用手指着谢芝芝摇头。 谢老夫人的脸色拉的更难看:“不用管芝芝,你我让你说你说便是了。” 向柔还是不说话,做出害怕的样子。 谢老夫人暗道果然还是那副小家子气,芝芝一句话就让她吓得不敢开口。 “向柔,你是让我这个做婆母的求你不成?” 不管谢老夫人怎么威逼利诱,向柔都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谢老夫人暗恨不知变通的向柔,又推了推身边的谢芝芝, “芝芝,要不然你自己说,要不然你就跟你嫂子道歉让你嫂子说。” 谢芝芝脸色有所动容,却还是不作声。 谢老夫人脸上布满疲惫,声音里也是藏不住的苍凉: “芝芝,母亲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当真是要害侯府被满门抄斩不成!” 谢芝芝听到满门抄斩,吓得一哆嗦,脸色苍白的对着向柔求情道: “嫂嫂,是芝芝不懂事,还请嫂嫂不要怪罪芝芝,救芝芝一命。” 向柔眼里闪过一抹暗芒,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我一个商户女,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谢老夫人出来打圆场道: “向柔,芝芝也跟你道歉了,你也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向柔脸上故作害怕,为难道:“母亲,真想知道吗?” 谢老夫人板着脸道:“当然,快点说。” 第118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4 向柔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丹唇轻启:“既然母亲想听,儿媳讲便是,只是希望母亲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太过生气省的气坏了身子。” 谢老夫人没好气的睨了向柔一眼:“哼,说就是了,我可不像你那么弱没事就生病。” 向柔不管谢老夫人的冷嘲热讽,说道: “母亲可知妹妹为何要拿一万两银子?自是因为她要拿这一万两买人命。” “人命?”谢老夫人一愣神,声音嘶哑道:“芝芝,怎么会弄出人命。” 向柔没管谢老夫人的自言自语,接着说道:“听说母亲给了妹妹一个粮食铺子?” 谢老夫人呼吸一窒,声音是嘶哑道:“那是我的嫁妆,我想给谁就给谁,跟侯府可没关系。” 瞧着向柔似笑非笑的眼神,谢老夫人脸色变得又青又白。 她这才想起来如今整个侯府用的都是向柔的嫁妆,她那句话一出口,也就是明着告诉向柔以后不必拿嫁妆养侯府了。 向柔连忙拍了拍胸口,一副后怕的样子:“既然是母亲自己的嫁妆跟侯府没关系,那我这条小命就保住了。” 谢老夫人有所猜测,但还是故作糊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向柔一脸可惜的说道: “母亲你不知道,妹妹她拿你个粮食铺子作抵押,借了一千两银子去放印子钱了,结果本钱没收回来不收,还闹出了人命。” “什么!?”谢老夫人被这消息惊得喘不过气,差点半条命都没了。 向柔一脸庆幸的样子:“幸好没拿侯府的铺子作抵押,不然咱侯府这几百条人命算是保住了。” 谢老夫人紧紧抓住谢芝芝的手,死死的盯着她:“芝芝,你嫂子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谢芝芝的手被攥的生疼,却不敢喊出声。 见谢老夫人一直盯着她,最后声音嘶哑的回道:“嫂子说的是真的。” 谢芝芝的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谢老夫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母亲,母亲你别吓芝芝,芝芝再也不敢了。”谢芝芝一看谢老夫人的样子也被吓得不轻。 “嫂子,快去叫大夫啊!” 向柔不急不慢的说道:“妹妹你不是最会治晕厥吗,也要你给母亲扎两下,相信母亲很快就会醒过来。” 谢芝芝闻言一愣,很快想起向柔说的那件事。 那还是向柔刚成亲的时候。 崔云云向谢芝芝哭诉被向柔夺走谢澜之正妻之位,而她也看不上向柔这个商家女,故意撺掇谢老夫人整治向柔。 她让谢老夫人装病,让向柔侍疾,没日没夜的折腾向柔。 终于向柔的身子扛不住了,在给谢老夫人布菜的时候累晕过去。 向柔就直愣愣的倒在地上,把她和谢老夫人吓了一跳,谢老夫人怕闹出人命,连忙让人去请大夫。 却被谢芝芝拦住了,她拔下金簪直接扎向柔的人中,扎的血肉模糊向柔都没醒。 最后去扎向柔的手指才把向柔扎醒,向柔回去后自己请的大夫,生生养了三个月才养好。 谢芝芝舍得扎向柔,却舍不得着自己的母亲。 向柔催促道:“妹妹怎么还不动手,想让母亲憋死吗,还是说你根本不会救人,故意折腾我?” 谢芝芝面露心虚之色,却还是强装镇定道:“嫂子急什么,我这就救母亲。” 谢芝芝狠狠心,将簪子从头上拔下来,闭着眼朝着谢老夫人人中扎过去。 “啊!”谢老夫人被疼醒了,她摸上自己的脸颊,却抹了一手血。 “血,怎么会有血?”谢老夫人茫然的看着她们。 向柔连忙上前解释道:“母亲你刚刚晕过去了,妹妹怕你将自己憋死,情急之下才扎你的,你也不要怪妹妹。” 谢老夫人看着身旁讪讪的将金簪藏起来的谢芝芝,又听到向柔那熟悉的话术头更晕了。 怎么不熟悉呢,那话就是当初谢芝芝将向柔扎醒时,谢老夫人对向柔说的话。 谢老夫人不好打自己的脸,只得将这个苦果咽下去:“芝芝,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去放印子钱?” 谢芝芝脸色苍白,惴惴不安道: “母亲,我也不想,可是慧芳表姐劝我,说是放印子钱挣点零花钱,不会出事的,我才用母亲的名义房的印子钱。” 谢老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直接如锅底那般黑。 “慧芳也掺手了,你还是用我的名义放的印子钱?” 谢芝芝缩了缩脖子,讪讪道: “舅母和表嫂她们也放了,说是借给咱家一万两银子后,她们家开不了火了,看在姻亲的份上才带着我赚钱。” 谢老夫人直接瘫坐在椅子上,被气的进气少出气多。 她当初就不应该心疼嫁妆而回娘家借钱,这下好了嫁妆保不住,她娘家也保不住了。 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张明娶那粗鄙的商户女,要是娶了他上司的女儿,哪至于这么多年了还是个七品小官。 也就不会犯这种杀头的大罪。 谢老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柔儿,你......” 向柔打断了谢老夫人的话,起身行礼说道: “既然这不关儿媳的事,侯府也不屑用儿媳的嫁妆,那儿媳就先回去算算账,看看这一年里,儿媳补贴了多少嫁妆。” 看着谢老夫人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向柔体贴道: “母亲不必担心,儿媳必会和侯府算清账,不会让外人说侯府的闲话,也不会传出婆母贪墨儿媳嫁妆的丑事。” 谢老夫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向柔:“你、你、你......” 向柔惊讶的看着谢老夫人:“母亲催儿媳快点呢,不要着急,儿媳马上就回去清算。” 说完施施然离开了,独留气的说不出话的谢老夫人和脸色苍白的谢芝芝。 在完全看不到向柔的身影后,谢老夫人才气愤的说道: “芝芝你说的没错,之前的温婉孝顺都是装的,今天的才是她的真面目,那伶牙俐齿的样子,哪里看的出之前的懦弱。” 谢芝芝懦弱的不敢回话,怕谢老夫人将火撒到她身上。 第119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5 可不管谢芝芝怎么躲,都没躲过去。 谢老夫人在骂了向柔一顿后,气稍微顺了些。 可看着如鹌鹑一般瑟缩在椅子上的谢芝芝,心里升起一股怒火,那怒火似乎要将她燃尽,脸上的伤口似乎也更疼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向谢芝芝,谢芝芝被拍的一趔趄,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谢老夫人。 “娘,你打我?” 谢老夫人不耐烦的睨着谢芝芝:“打你怎么了,你这样愚蠢还不许我打你!” 她本就是不什么好脾气的人,只是之前的侯府卷入贪墨之案,老侯爷身亡对她的打击太大,她身心受损不得不收心养性。 谢芝芝的脸上留下委屈的眼泪,哭哭啼啼道:“母亲许久没打过我,今日竟然因为这件小事打我?” 谢老夫人被愚蠢的谢芝芝气笑了:“小事,你管这种人命大事叫做小事?” 谢芝芝低垂着脑袋,小声反驳道:“不过是一条贱命胚子,算什么大事?” 谢老夫人眼神扫过谢芝芝,厉声呵斥道:“给我跪下!” 谢芝芝被谢老夫人吓了一跳,立刻起身跪在地上。 “一条贱命是小事,可却要搭上你母亲这条命,你说算不算大事?” 闻言谢芝芝睁大眼,无助的说道:“怎么会,表姐跟我说不会出事的,她们放了许多年都没事。” 谢老夫人扶额,觉得头更痛了:“你这个蠢货,当了别人的替死鬼都不知道,还要拉着我给你陪葬。” 谢芝芝下意识的摇头,“不会的,表姐说只要赔点钱就不会出事。母亲,你救救女儿好不好,只要拿出一万两银子赔给那户,他们就不告我了。” “一万两,哪有这么巧的事,就是不知道是你舅母主动下的套子,还是钻进了别人的圈套。” 谢老夫人死死的盯着谢芝芝:“谢芝芝你实话实说,为何要用我的名义放印子钱?” 谢芝芝轻咬下唇,小声说道: “我原想着用向柔的名义放印子钱,可表姐说,向柔她家是皇商,容易被发现劝我用母亲的名义,好给母亲一个惊喜。” 谢老夫人怒不可遏,恶狠狠道:“惊喜,好一个惊喜!” 她拿起茶碗狠狠地朝着谢芝芝扔去。 “你知不知道,现在永乐侯府就像是锅边的蚂蚁,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可倒好直接将证据送到政敌手里,害死你爹不成,还要害死我!” 谢芝芝脸上被飞溅的的瓷片划伤,身上也被茶水浸透,可她不敢哭闹,只得承受谢老夫人的怒火。 在谢老夫人发完火后,谢芝芝敛下眼底的怨恨,小心翼翼的说道: “母亲,我没想害您,我只是想赚钱后给母亲买个礼物,好让母亲开心。” 谢芝芝知道父亲的死有她的一部分原因。 如果不是她,谢澜之不会认识崔云云,他们两家不定亲,也就不会卷入贪墨之案,谢老侯爷也就不会死。 可这一切不是都怪谢澜之吗,要不是他非要救崔云云,怎么会害谢老侯爷身亡。 即使是放印子钱,也是因为谢老夫人借走了张家的钱,她怎么会钻入圈套。 她充其量只是一个小虾米,也是受害人好不好。 谢老夫人养了谢芝芝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谢芝芝心里的怨气。 现在谢澜之流放宁古塔,她身边只有谢芝芝一个女儿,她不救她谁救她,况且这印子钱还是以她的名义放的。 谢老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岁: “芝芝,这是母亲最后一次为你善后,以后你哪也不要去,就好好在家待着吧。” 谢芝芝不可置信的看着谢老夫人,泪流满面的说道: “母亲你不能软禁我,三日后我已经约好和李家小姐去踏青,不好食言。” 谢老夫人狠心的吩咐道:“李嬷嬷明日去李家递个消息,就说小姐偶感风寒,就不和她们一起去踏青了。” 谢芝芝跪着向前挪了两步,“不可以,母亲你饶过我这一次吧,李小姐好不容易才答应带我一起去。” 谢老夫人推开谢芝芝,面无表情道:“芝芝,你既然觉得在闺房待着无趣,那就在祠堂给你父亲抄经书吧。” 谢芝芝一想到阴阴冷的祠堂,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膝盖也不由得疼起来。 “娘,我不要去祠堂。” “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谢芝芝哭的可怜,谢老夫人却不为所动,摆手让人将谢芝芝带走。 谢芝芝拼命挣扎不想去,却被梅子和桃子抓着胳膊架着离开了。 在谢芝芝走后,谢老夫人疲惫的捏着太阳穴,吩咐道:“李嬷嬷,你下午去趟张府,让我嫂子明日来一趟。” “是。” 霞光院—— 向柔回到屋里后,立刻将六宝喊了出来。 “六宝,你去边疆一趟,把这个下到谢澜之的饭食里。” 六宝接着向柔手里的药包,委婉的说道:“宿主,你决定要直接毒死他们吗?这不太好吧。” 向柔好笑的瞧着六宝,六宝嘴上说着不好,实则眼里的兴奋都要藏不住了。 “当然不是毒药,是绝嗣药。” 六宝失望地说道:“不是毒药啊,也行吧,那宿主我先去了。” 六宝没等向柔回答,就唰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既然谢念匀说平生最后悔、最恶心的事就是认贼作母,说是如果再来一次他宁愿当个乞丐也不会喊她母亲。 那她就善解人意的的替谢念匀完成这个愿望,直接从源头解决这个问题。 直接如他所愿,直接投胎当个乞丐好了。 不用虚情假意的讨好他这个母亲,也不用忍受骨肉分离之苦。 她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 不过眨眼间六宝就回来了。 六宝手舞足蹈的描述着它在边疆看到的情形。 谢澜之虽然是被流放过去的,但是他还担着永乐侯的虚名,再加上有向家的疏通,倒是让他谋了个后勤的工作。 崔家一家倒是去开荒去了,但崔云云一到边疆就和谢澜之成亲。 第120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6 日子虽然不如以前富贵荣华的生活,却也在私底下找了个小丫鬟伺候,没受什么苦。 六宝眼神傲娇的说道:“你是没见他们生活的有多好,戴罪之身还敢找人伺候。” “我反手就将这件事捅到他们仇家哪里去了,现在谢澜之工作没了和崔云云苦哈哈的开荒去了。” 六宝没说的是,它将谢澜之的银子都拿走分给其他穷苦百姓了,就是因为身无分文谢澜之他们才不得不开荒。 向柔温柔的摸了摸六宝的小脑袋,随后拿出一个小鱼干奖励六宝: “六宝真棒!” “那是!”六宝接过小鱼干,傲娇的吃起来。 未时三刻,向柔带着翡翠出门去了向府。 在向府和向父商谈一番后,向柔又去找向大嫂了。 在回永乐侯府的时候,向柔身边多了两个人。 一个是向欣荣。 一个就是她年仅五岁的六侄子——向立言。 向柔将向立言暂时交给欣荣照顾,明日再给向立言请夫子。 戌时一刻夜已经黑了,乌压压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霞光院却灯火通明。 玛瑙被珊瑚和翡翠压着带到向柔面前。 “玛瑙,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背叛我?” 玛瑙抬头看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向柔,向柔的表情很是严肃,眉眼深深,透出几分冷厉来。 玛瑙不由打了个冷战,却还是反驳道: “小姐,冤枉啊,奴婢自小伺候您,怎么会背叛您,定是哪个小贱蹄子看你重用我,眼红故意冤枉奴婢。” 向柔气定神闲的喝口茶,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那笑意里却散发着冷淡的凉薄。 “奥,是这样啊,那你说说看,是谁眼红你、冤枉你?” 玛瑙觉得向柔的神情不对,却并未多想。 她看看身边的珊瑚和翡翠,又看看向柔身后的珍珠,眼神转了转,指着珍珠说道: “是珍珠,珍珠她虽然在您身边伺候一年了,却一直不得重用,嫉妒奴婢得用,平日里就对奴婢阴阳怪气的。” 珍珠虽然才来霞光院一年,但是她格外勤快体贴,向柔也很喜欢她,玛瑙的很多差事都被珍珠抢走了,对她自是记恨。 珍珠闻言立刻走到向柔跟前跪下:“夫人,您知道的,奴婢没有。” 珍珠没想到玛瑙会冤枉她,看她被向柔罚还不忍心想替她求情,没想到玛瑙竟然这样狠心。 向柔挥手让珍珠起身,将证据拿出来。 “起吧,去将证据拿出来给玛瑙瞧瞧。” 玛瑙看着被端出来的药包还有金镯子,眼里闪过害怕。 向柔捏起金镯子对着玛瑙晃了晃,道:“这镯子熟悉吗?” 玛瑙眼神闪躲,心虚道:“奴婢没有见这个金镯子。” 向柔眼眸微眯,瞥了玛瑙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是吗,没见过?” 玛瑙刚想点头,镯子就滚落到她面前。 “没见过怎么这个金镯子会出现在张妈妈手腕上,这镯子会飞不成,从老夫人的手腕上飞到你娘手腕上?。” 玛瑙额头上浸出冷汗,身子也不住的颤抖: “夫人,那镯子是老夫人赏给奴婢的,奴婢怕夫人生气脑子一混才没敢承认。” 玛瑙现在恨死张妈妈了,她明明说过让张妈妈卖掉。 若是喜欢融了镯子再打个便是,不要露出把柄,没想到张妈妈就是不听,到底被抓住了。 向柔手指轻敲桌面,眼神里也露出讥讽之意。 “这么说来,到是我的错了。” 玛瑙嘴角嗫嚅几下,没有开口,可她的意思就是如此。 站在玛瑙身边的珊瑚,不忍玛瑙继续犯错,小声劝道: “玛瑙,现在夫人给你机会,你跟夫人认错求饶,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玛瑙抬眸睨了珊瑚一眼,没说话。 她根本就不相信向柔会拿到什么有用的证据,若是拿到了早就将她拖下去杖毙了。 以前在向府的时候,有个小丫鬟监守自盗,可向柔没证据,就用这种法子将那个胆小的丫鬟诈出来。 一个金镯子可当不了什么证据,她只要死不承认,向柔就拿她没办法。 向柔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冷冷地说道:“来人,将玛瑙拖下去杖毙。” 玛瑙不可置信的瞧着向柔,她没想到向柔竟然这样狠心。 “夫人,冤枉啊,你这样滥杀无辜会寒奴婢的心。” 向柔素手一抬:“堵住玛瑙的嘴。” 随即对着身侧的珍珠说道:“珍珠,你去将证据念给玛瑙听听,好让她死心。” “是,夫人。”珍珠恭敬的上前行礼。 随即一字一句的念起了玛瑙的罪行。 整个霞光院的人都跪在地上,一边看着玛瑙被施仗行,一边听着珍珠念玛瑙的罪行。 众人全都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玛瑙竟然这么大胆,不仅偷盗财物,还敢给夫人下毒。 更心惊的是夫人竟然有如此手段,一时间他们都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玛瑙被绑在杖凳上眼睛瞪得老大,板子打在身上的痛都压不住心里的恐惧。 她没想,向柔真的有证据,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会跪地求饶。 她后悔了支支吾吾的的想要求饶,可嘴被堵着说不出话。 直到被打的血肉模糊,那句后悔都没能说出口。 向柔神情漠然的站在门口,看着玛瑙被杖毙。 明明还是那个模样,可众人再也生不起轻视之心。 “你们的卖身契都在我手里,都记好自己的主子是谁,若是哪天记错了主子,那今日玛瑙的下场就是明日你们的下场!” 众人早就被吓破了胆子,如鹌鹑般瑟缩的身子,恭敬回道:“奴婢\/奴才们不敢!” 向柔听到众人异口同声的回话,脸上的冰霜散去露出笑容。 “不敢就好,记住你们今日说的话,可不要在哪日不小心忘了!” 众人又齐声道:“是——” 向柔环视四周后,对着翡翠说道:“今日众人都受了惊,你吩咐厨房煮些安神汤,一起分了喝了。” 翡翠恭敬回道:“是——” 向柔接着说道:“你去库房取三十两银子,和珊瑚玛瑙一起分了,至于其他人.......” 第121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7 瞧着众人期盼的眼神,向柔接着说道: “至于其他人,翡翠你根据他们这些日子的表现,表现好的赏两个月月钱,偷奸耍滑的罚两个月月钱。”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有人喜,有人愁。 喜的自然是那些恪尽职守的人,他们白得了两个月月钱,怎能不喜。 愁的是那些偷奸耍滑的人,他们懊悔自己不应该偷懒,因为偷懒丢了两个月月钱,一时间欲哭无泪。 次日天刚刚亮,谢老夫人的弟妹刘娟就到了松鹤堂。 刘娟笑意然然的朝着谢老夫人走去:“长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谢老夫人脸色阴沉的盯着刘娟:“什么事,你心里没数吗?” 刘娟拿出帕子捂着嘴笑道:“哎呦,你说放印子钱那事啊,不过一件小事有什么好生气的?” 谢老夫人睨了刘娟一眼,眼神里的怒火好像要喷出来似得。 “小事?你让芝芝用我的名义放印子钱,还弄出来人命,你说是小事?” 刘娟给谢老夫人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 “长姐先喝杯茶,顺顺气,听我跟你解释。” 谢老夫人没好气的瞥了刘娟一眼,没动那杯茶。 “刘氏,你最好给我个理由,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刘娟可不怕谢老夫人的冷脸,有张涛在谢老夫人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我这样做,自是有这样做的理由,你那个儿媳妇最是孝顺不是,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个婆母出事不成。” 谢老夫人狐疑的看着季娟,“你的意思是让向柔给我顶罪?” 刘娟点点头:“当然。” 谢老夫人想起昨日向柔的表现,觉得向柔应该不会给她顶罪。 随即试探开口道:“若是她不肯呢?” “不肯?”刘娟拿起一枚绿豆糕吃起来,不屑的说道,“可由不得她不肯。” 谢老夫人来了兴趣,问道:“弟妹有什么好法子?” 刘娟指了指向府的方向,眼神微眯道: “她不肯就用她娘家顶罪,为了向家,她也不得不顶罪。” “不过,不管她顶不顶罪那向府都存在的没必要了?” 谢老夫人给刘娟倒了一杯茶,问道:“弟妹这是何意?” 刘娟在谢老夫人耳边轻声说起她的计谋。 谢老夫人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你说的可是真的?” 刘娟心里闪过轻蔑之色,面上却不动声色。 “自是真的,大人都安排好了,只要长姐你配合好,到时候向家的财产分你一成。” 谢老夫人一想到那些财产,脸上尽显贪婪之色:“能不能再多一成?” 刘娟早就知道她这位长姐眼皮子浅,没想到脸皮这么厚。 “长姐,大人本想只分你半成,还是我据理力争才给你争取到一成的。这话可不兴再说了,要是被大人听见,你这一成都没了!” 谢老夫人立刻用手帕捂住嘴,讪讪笑道:“我知道了,多谢弟妹了。” 此时的谢老夫人脸上早就不见冷漠厌恶之色,取而代之的全是感激和谄媚之色。 刘娟看着谢老夫人谄媚的表情,心里一阵得意。 蠢货! 还想跟她斗! 这件事的要是成了最好。 要是没成,主要风险都是谢老夫人承担。 所以那位大人打算分给谢老夫人两成财产,张家只分得一成,可刘娟却打算没下那一成财产。 没看到只这一成财产就让谢老夫人乐的看不见眼珠了吗! ........... 刘娟走了很久了,谢老夫人还沉浸在喜悦里笑得眼不见眼。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李嬷嬷的声音。 “老夫人,夫人她到了。” 谢老夫人脸上的喜悦之色立刻消失不见。 “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向柔就带着一群人出现在谢老夫人面前。 向柔朝着谢老夫人行了个问安礼,指着身后的人说道。 “母亲,这些是侯府这一年来的账簿,我都已经清算清楚了。” “母亲今日将账对清楚,将儿媳的嫁妆算清楚,省的外人笑话母亲贪墨儿媳的嫁妆。” 话落,向柔身后的人将箱子和库房钥匙放在谢老夫人面前的桌子上。 谢老夫人挑了挑眉说道:“向柔,你这么急做什么,我还能没下你的嫁妆不成?” 向柔将箱子打开,拿出账本放到谢老夫人面前。 “儿媳也是怕夜长梦多,有人说漏了话,坏了母亲的名声。” 谢老夫人心口一痛,她知道向柔在威胁她,如果她按向柔说的做,向柔就会出去乱说坏她的名声。 虽然她现在的名声也不好,但明面上还过得去,毕竟皇上并未褫夺永乐侯府的爵位。 谢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向柔说道: “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给澜之找了你这个媳妇!” 向柔却没谢老夫人想象的那样羞愤而逃。 “母亲不知道吗,要不要我给母亲提个醒?” 谢老夫人被向柔的话噎住了,她当然知道为什么,要不是为了那三十万两的陪嫁,她才不会考虑向柔这个身份。 “哼,不用你提醒。” 谢老夫人不想拿嫁妆贴补侯府的亏空,可想到李娟的计划,心一横还是拿着钥匙去开了嫁妆箱子。 她心疼将银子扔给向柔:“这是补给你银票,拿着快走吧,别在这碍眼。” 她怕向柔再不走,她会忍不住将银票抢回来。 向柔示意翡翠捡起飘落在地的银票,笑着对谢老夫人福身: “那就多谢母亲,儿媳这就告退,不打扰母亲休息了。” 谢老夫人瞧着向柔脸上那灿若春花的笑容,到底没忍住心中的怨气,捂着心口说道: “既然你不把侯府当家,以后霞光院的开销也不用走公中了。” 向柔敛下眼里的嘲讽之意,笑容依旧:“是,儿媳晓得。” 谢老夫人阴沉沉的盯着向柔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怒气更盛,觉得心脏都要被气炸了! 她衣袖一挥,将桌案上的箱子扫落在地,箱子发出沉闷的跌撞声,忍不住低声骂道:“贱人!” 谢老夫人发泄一通后,端起茶杯喝口茶顺顺气,劝自己不要生气,先让向柔得意两天,日后有她哭的。 第122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8 向柔听见了身后松鹤堂传来的噼噼啪啪的声音,却没有理会。 她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谢老夫人怕是忘了,她的霞光院用的一直是自己的嫁妆从未用过公中的银子。 今日就是发放月银的日子,而且昨个她就停了拨给大厨房的银子。 不知道谢老夫人有没有发现,昨夜的晚膳格外简陋。 谢老夫人昨夜当然发现了,她只是以为这是向柔故意折腾的,才克扣她的饭食,好在她晚上用的本就少也就没和向柔计较。 在向柔走后不走,谢老夫人的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 她面色不善的对着身边的李嬷嬷说道:“去瞧瞧,怎么这个时辰了,早膳还没提过来。” 李嬷嬷恭敬的行礼:“是,老夫人别生气,老奴这就去瞧瞧。” 当李嬷嬷去大厨房的时候,就看见梅子孤零零的提着食盒站在门口。 她拉着梅子走到一旁,问道:“梅子,你站在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去拿早膳?” 梅子一脸无奈的说道:“娘,不是我不想拿,是没有早膳可以拿。” 李嬷嬷没好气的瞥了梅子一眼,嗔道:“怎会没早膳拿,我看你就是躲懒!” 梅子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娘,你进去就知道了。” 李嬷嬷她不相信梅子的话,毕竟以前梅子就做过这样的事,她白了一眼朝着大厨房走去。 一到门口,就听见大厨房那吵吵闹闹的声音,好像赶大集一般吵得人耳朵疼。 “停,都给我停,吵什么吵。” 李嬷嬷一出声,原本如闹事的大厨房瞬间安静如鸡。 “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一大早上饭不做在那吵架,我看你们是不想干了。” 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没想当出头鸟的,最后还是负责谢老夫人饭食的张厨娘被推了出去。 张厨娘攥着围裙擦擦手,讪讪笑道: “李姐姐,你也知道妹妹的为人,从不敢耽误老夫人用膳,可...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嬷嬷皱着眉头问道:“无米...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张厨娘接着说道:“昨个下午去找夫人要对牌,取今日的用度,可夫人不给,说是......” 张厨娘说到这,抬头小心的瞧了眼李嬷嬷,见李嬷嬷没有动怒的意思,才又说道: “说是以后她不再执掌中馈,让我们去找老夫人,可你也知道老妇人她......” 张厨娘虽未说完,可李嬷嬷却知道她未言之意。 李嬷嬷试探问道:“你们就没再去找夫人问问?” 这时厨房的刘总管站了出来,满脸愁容: “怎么没问,今日天刚亮,我就去了霞光院,可连霞光院的大门都没进去。” “过了好一会,夫人带着一群人出了霞光院,我和张厨娘立刻上前询问,可夫人她说......” 像是想到了什么,刘总管眉皱的更紧了。 “她说她要去松鹤堂交出账本和钥匙,以后老夫人执掌中馈,让我们去找老夫人。可你也知道老夫人她......” 李嬷嬷听完刘总管的话,陷入沉思。 一年前,侯府差点被抄家,她们这些奴仆差点都被卖了,侯府的主人都粗茶淡饭,更别说她们这些下人了,跟吃糠咽菜也没什么区别。 可自从侯夫人嫁进来后,侯府以前被卖的下人都被赎了回来,渐渐地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水平,甚至过得比以前更好。 可现在向柔不管了,她们也无计可施。 从谢老夫人手里拿银子,那难度堪比登天! 今日又到了发月银的日子,那月银能不能发到手还说不准,她们说不定还会被发卖。 一时间愁云四起。 李嬷嬷收敛心神,脸上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意,厨房的库房里现在还有多少粮食。 刘总管满面愁人、略带夸张的说道:“不多了,咱侯府这么多人,都做成粥,也就够一日的吃食。” 刘总管的话一说出口,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她们这一年来过着吃香的喝辣的生活,早就忘了饿肚子是什么滋味了。 李嬷嬷没再接刘总管的话,看着灶台上冒着热气的花卷和白米粥,说道。 “取些花卷和白米粥来,待老夫人用过早膳后,我自会向老夫人汇报此事。” 张厨娘闻言一喜,立刻将花卷和白米粥装好交给李嬷嬷:“那就劳烦李姐姐了。” 瞧着张厨娘要送她出门,李嬷嬷立刻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先用着吧。” 张厨娘点头答应了。 梅子瞧着李嬷嬷提着食盒走出来,立刻迎来迎了上去。 “娘,她们跟我说没有早膳,你提的什么?” 李嬷嬷白了一眼,说道:“花卷和白米粥。” 梅子讶异的看了眼李嬷嬷:“花卷,你怎么拿花卷啊,老夫人可瞧不上花卷?” 李嬷嬷扯着梅子说道:“闭嘴,回去再说。” 果然,谢老夫人瞧见桌子上的花卷和白米粥立刻发火了。 “梅子,这就是你给我拿的早膳。”谢老夫人拿起那碟花卷,朝着梅子扔去,又朝着李嬷嬷看去。 “春草,我喜欢什么梅子不知道,你伺候我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吗?” 春草,也就是李嬷嬷拉着梅子立刻跪下了,她知道谢老夫人是真生气了。 毕竟谢老夫人这些年都叫她李嬷嬷,已经许多年没叫过她的名字了。 “老夫人息怒,不是奴婢要给您拿这些,实在是除了两样吃食,没有别的可拿。” 谢老夫人眼睛微眯,心想难道向柔真的不管了! “你这是何意?怎会没有其他吃食,我每日要喝的花胶燕窝羹呢?” 李嬷嬷苦笑着解释道:“老奴本想着等老夫人您用完早膳,在跟您说的。” “今早上夫人她将库房钥匙和对牌给了老夫人您,下人们怕打扰到您休息,没及时取到食材。” 谢老夫人冷哼一声,“没敢打扰我,不是还有向柔那个侯夫人吗?” 李嬷嬷和梅子不敢回话,她们的头更低了,像是要直接碰到地上。 谢老夫人今早刚跟向柔闹翻,不想低头去求向柔,心里憋着一口气,从箱子里拿出一把钥匙。 “去我私库里取些燕窝、花胶,快点做好送过来,至于桌上那些吃食你们分了吃了。” 第123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9 李嬷嬷站起来小心拿的钥匙,去小库房取了食材出来交给张嬷嬷。 张嬷嬷是大厨房张厨娘的姐姐,原是管着小厨房的。 只是因为一年前的那件事,小厨房闲置下来。 谢老夫人不想花自己的银子,也不想和向柔多打交道,所以一直跟着大厨房吃。 张嬷嬷苦笑的看着李嬷嬷,没有将食材接过来。 “李姐姐,这小厨房都闲置一年了,没有炭火,锅也都不能用了,你给我我也做不了啊!” 李嬷嬷也知道她这样做是为难张嬷嬷了,可她也没有办法,交给张嬷嬷是最简单方便的法子。 “你也知道老夫人的脾气,这事要是做不好,咱们所有人都没好果子吃。” 她瞧着张嬷嬷脸上似是有所松动,接着劝道: “老夫人也是看中您,张厨娘不是你妹妹吗,你去大厨房走一趟就是了。” 一边说着,一边趁张嬷嬷没注意将食材放到张嬷嬷怀里。 “就是就劳妹妹费心了。” 说完不等张嬷嬷回话,逃跑似的离开了。 房内的张厨娘瞧见张嬷嬷拿了食材,像是锅边上的蚂蚁一样乱转,在瞧见李嬷嬷离开后,才小心的出了房门。 “姐,你怎么接下这活,你不知道李老婆子她没个好心眼吗?” 张嬷嬷一脸苦笑道:“你姐姐我在她手下过活,能躲得了吗?” 张厨娘恨铁不成钢道:“你不接,她还能吃了你不成?” 张嬷嬷挽着张厨娘进了屋,“我还能怎么办?” “怎么就没办法,一年前我就说咱们赎身离开就是了,你偏不,你要是听我的还能出这事?” 张嬷嬷低垂着头,一脸羞愧道:“我知道错了,我这次一定听你的。” 一年前她们本想赎身离开,可张嬷嬷心软,一是不想做忘恩负义之人,二是怕离开侯府她们无法过活,可这两日的事也让她明白了,若是看这次再不离开怕是真没办法离开了。 张厨娘一把拿走张嬷嬷手里的食材,说道: “我在帮你这一次,你这两天等我消息,要是再反悔我就自己走不等你了。” 张嬷嬷讪讪笑道:“好妹妹我这次一定听你的。” 其实今早李嬷嬷离开后,她们相熟的几人早就一起商谈了对策,她们不是家生子,签的也是红契,自是可以赎身。 之前没走也是因为向柔当家油水大,可现在谢老夫人执掌中馈,她们没油水捞不说,说不定还要贴银子。 说不定哪天她们就被发卖了,所以商量好等发了月银,就向老夫人提赎身的事。 松鹤堂,谢老夫人用完饭,刚想去花园消消食就听见李嬷嬷说。 “老夫人,谢管家来了。” 谢老夫人一听谢管家的名字,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心情全都消散了。 谢管家原是谢老夫人的小厮,后来跟着谢老侯爷一起作战,后因伤无法上战场,所以老侯爷让他在侯府当管家。 谢管家也一直尽心尽责,帮理不帮亲。 可谢老夫人却觉得谢管家这个人不知变通,谢老夫人很是不喜欢他。 她不知道谢管家来做什么,自从向柔掌家后,她就很少见到他了。 难道是来要钱的,一个念头在谢老夫人的脑海中浮起,却很快被她抛之脑后。 谢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谢管家拿着账本走了进来。 谢老夫人一看账本就头疼。 “老奴给老夫人请安,这账本还请老夫人过目。” 谢老夫人接过账本,皱着眉头翻起账本。 “一千两怎么这么多?” 谢管家恭敬回道:“其中三百两是下人们的月银,剩下的是下个月的预算。” 谢老夫人啪的一下将账本扔到桌子上:“那也用不了这么多?” 谢管家不卑不亢道:“开春了,下人们也要做春衣,每人一到三套不等,还有老夫人您之前定的花这个月也要交付定金。” 谢老夫人揉着额头道:“向柔竟然没付钱?” 那花是她为了举办春日宴准备的,不可能退,那只能在别的地方省银子了。 “下人的衣服也够穿的,这个月就先不做了,等从下个月再说。” 谢老夫人将银子交给谢管家后,瞧着谢管家又从衣袖里拿出一本账本。 “老夫人,这是你和大小姐下个月食材的预算,还有您和大小姐定的衣服也该交付了,张掌柜昨日还来催了。” 谢老夫人扫了一眼账本,五千两? 怎么这么多? “这套头面怎么这么贵,要一千两?” 谢管家瞅了一眼谢老夫人指的地方,回道:“这是大小姐特意去锦绣楼定的,说是用的安南的红宝石,工艺复杂,所以贵了些。” 谢管家没说的事,昨个张掌柜可是说了若是今日见不到银子,那头面就要卖给别人了。 谢老夫人本以为是向柔定的,打算以此为借口敲打她一番,没想到是谢芝芝定的。 “退了,芝芝还年轻,撑不起这样老气的头面。” 谢管家面色不改道:“是,只是张掌柜说定金不退。” 谢老夫人烦躁的说道:“不退就不退吧,把谢芝芝的雪蛤、燕窝都停了,以后让她跟着大厨房吃。” 最后,谢老夫人还是肉疼的从箱子里拿出银票交给谢管家,这些大部分可都是花的她的嫁妆啊。 虽然侯府还有些祖产没卖,可这些收入也撑不起如此奢华的生活。 不行,越想越心痛。 谢老夫人捂着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连忙让李嬷嬷去请府医。 正当谢老夫人半躺在榻上喘粗气时,李嬷嬷急忙慌的跑回来了。 “老夫人,不好了,向府医不见了。” 谢老夫人腾的一下坐起身,“怎么会不见了,向府医不见了他那小徒弟呢?” 李嬷嬷深深喘口气说:“都走了,药房也空了。” 谢老夫人也不觉得呼吸困难了,手啪的一下拍到桌子上:“空了,可是携款潜逃?报官,将那罪奴抓回来。” 她话落下,满屋子寂静。 站在李嬷嬷身后的梅子弱弱说道:“回老夫人,向府医应该是回了向府,他之前就是夫人从向府借过来的。” 谢老夫人闻言瞪着梅子,眼神犀利阴冷: “春草,好好教教梅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不然什么时候闯了祸都不知道!” 第124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10 李嬷嬷垂下眼眸,回道:“是,老夫人。” 随后拉着梅子行礼告退。 李嬷嬷一边拧着梅子胳膊上的肉,一边训斥她。 梅子疼的一瑟缩却并不后悔,若是真听老夫人报官,那才是闹大笑话呢,让老夫人丢了脸,她们这些下人可就受大罪了。 见梅子一脸倔强的样子,李嬷嬷到底是心软了,她揉了揉梅子胳膊,心疼道:“疼不疼?” 本来还一脸倔强的梅子,一听李嬷嬷的话,立刻欻欻的掉眼泪。 李嬷嬷心疼的抱着梅子安慰。 “梅子,娘知道你委屈,可老夫人正在气头上,你那样说不是驳了她面子,让她下不来台吗?” 梅子不说话,只是掉眼泪,李嬷嬷替梅子擦拭眼泪: “你说的话是没错,可也要分时候,你可以等老夫人消气了,在不经意间的劝她。今日若是碰上更心狠的主子,你怕是命都没了。” 梅子虽然还是伤心,可到底点头答应了。 三日时间转瞬过去了,张厨娘她们也顺利的赎身离开侯府。 可谢老夫人却活的并不安稳。 明明刘娟说过,三日内就出结果,可眼瞅着到了第四天,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派人去问,也只得了个马上就好的结果。 可她的心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总觉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不,刚用完早膳她的眼皮又跳了起来。 “李嬷嬷再派人去张府打听打听,我眼皮跳个不停,总觉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李嬷嬷出门让小厮去打听消息。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小厮才满脸惊恐的跑回来。 “不好了,不好了,舅老爷被抄家了!” 听到小厮的话,谢老夫人如遭雷劈,喃喃自语道:“怎么会?” 李嬷嬷也表情严肃的问道:“平安,你可打听清楚了,没有出错。” 平安跪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小的刚去的时候张府门口就被一群官兵围住了,小的怕出什么事就躲在人群里打听消息,听说是舅老爷放印子钱,还害了好几条人命,被人告了。” 谢老夫人身子向后仰,差点晕过去:“怎么会是张府,不是向家吗?” 李嬷嬷闻言神情一凛,连忙对着小厮摆手道:“你先退下休息吧。” 小厮恭敬的退下,却在转身的那刻脸上的脸上的恭敬之色消失不见, 暗道,这侯府怕是要变天了,可惜他是家生子不好赎身。 李嬷嬷扶着谢老夫人躺下,连忙对着梅子喊道:“快去请大夫!” 梅子还没应声,谢老夫人连忙制止道:“不,梅子不要去,你去橱子里拿枚养生丸,我吃下就好了。” 梅子听话的没去请大夫,而是伺候着谢老夫人将养生丸服下。 谢老夫人吃养生丸脸色果然好了许多,可她的心早就跳到了嗓子眼,惴惴不安。 “春草,你说,我就这么一个弟弟,要是他去了,我怎么对得起地底下的爹娘啊!她们一定会怨我没有照顾好张涛的!” 谢老夫人并不需要有人回答,她只是想发泄心中的郁气。 “都怪刘娟那个贱人,要是当初没娶她,张府也不会遭遇如今的灭顶之灾。” 谢老夫人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不断咒骂着刘娟。 “都怪那个贱人,目光短浅的贱人......” 谢老夫人骂累了后,又担心会不会牵连到她。 之前因为贪墨之案,她已经被降为了九等孺人,所以她让人喊她老夫人,而不是老侯夫人。 怀着对未来的担心,谢老夫人惴惴不安的躲过了担惊受怕的一天。 陷入沉睡的时候,谢老夫人还在想,一整天都没消息应该不会牵连到她。 怀揣着对未来的担心,谢老夫人终于沉沉睡去,可惜梦里也没逃过去,在被子她不停地被人追杀辱骂。 第二日她终于逃脱了噩梦,当一脸憔悴醒来时,还没来得用早膳,一个惊喜就砸到了她头上。 她被剥夺诰命成为平民了,成为名正言顺的谢老夫人了。 谢老夫人哆哆嗦嗦的接过圣旨,脸上强撑着笑意将宣圣旨的李公公送走。 那公公一走,谢老夫人直接瘫软在地,她没想到她昨日的担忧在今日成真了。 谢老夫人整个人老了二十岁,眼里也没了光,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她当年能从一个县令的女儿嫁给谢老侯爷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可今日一道圣旨就将她打入尘埃。 谢芝芝也被谢老夫人吓坏了,连忙跑过去半抱着谢老夫人:“母亲,你怎么了?” 瞧着一身华府站在旁边看笑话的笑容,谢芝芝脸上出现嫉妒和怨毒之色。 “你在那站着干什么,母亲差点晕倒了不知道吗,还不快去请大夫?” 向柔理了理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子,抬眸看看她一眼,半分异色不显: “请大夫?李公公刚出侯府的大门,你就去请大夫,怕是觉得你自己命太长了吧!” 谢芝芝怒目瞪着向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请大夫就直说,找这么多理由干什么!” 向柔像是看着傻子一样瞟了谢芝芝一眼。 “真是愚蠢,不若你问下母亲,若是母亲想请,别说代付了,就是那太医,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将太医请来。” 虚弱的躺在谢芝芝怀里的谢老夫人听着向柔的话知道她不能再装傻了。 其实,她早就将谢芝芝的话听到了心里,她也是想请大夫的。 不同的是,谢芝芝是真的担心她的身体,而她却想让向柔请大夫,再以向柔不敬皇恩的理由拿捏她,好让她继续为侯府卖命。 谢老夫人轻轻扯了扯谢芝芝的衣袖,虚弱无力的说道: “你嫂子说的对,她也是为侯府的名声着想,侯府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不能传出不敬皇恩的名声,我病着也没什么关系。” 向柔听着谢老夫人的话,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却露出担心的表情。 “还是母亲懂我,我也不怪妹妹,妹妹到底是年纪小想不到这么多,侯府虽重要,可母亲你的身体同样重要。” 谢老夫人一脸希冀的瞧着向柔,难道向柔肯请大夫了!? 只是向柔接下来的话,还是让她的算盘落空了。 向柔眼神落到旁边的李嬷嬷身上:“听说李嬷嬷的父亲以前是大夫,李嬷嬷跟着学了些,医术还不错?” 第125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11 半跪在地下搀扶着谢老夫人的李嬷嬷心里苦啊,梅子不是说她们现在是夫人的人吗? 为何夫人还要拉她下水? 李嬷嬷回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整个人低下头沉默不语。 好在向柔也没逼着她回答,当向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李嬷嬷稍稍松了口气。 “劳烦李嬷嬷这些日子辛苦些,仔细照看母亲,”向柔眼含笑意的看着谢老夫人,“李嬷嬷伺候您这么多年来,您也最是放心李嬷嬷,是不是?” 谢老夫人半眯着眼睛,遮挡了眼里的怨恨,刚想开口就听到向柔接着说。 “若是药材不够?母亲私库上个月刚进了不少名贵药材,想来是够得,等风声过了儿媳再请名医给您好好瞧瞧。” “母亲,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很好,谢老夫人气急,向柔将她要说的话堵死了。 她偏过头去不再看向柔,她怕再看一眼,她会忍不住抓花那张巧笑嫣然的脸。 谢老夫人淡淡开口,声音里不见虚弱却充满了不满:“没了,你安排的很好。” 向柔满意的点点头:“母亲满意就好。” 向柔的话音刚落,谢老夫人就怨恨的盯着向柔,她那是满意吗,难道听不出她话里不满吗? 她怎么不知道向柔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竟然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向柔瞧着谢老夫人一直盯着她,也朝谢老夫人眨眨眼。 “母亲可是地下凉,冰的难受了?”向柔一脸担心的开口。 “芝芝,是你不懂事了,我就说扶着母亲进屋休息,你不听偏将母亲揽在这,害的母亲受凉!” 谢芝芝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向柔,她什么时候拦着了,不对,向柔根本没开口。 “你胡说,我......” 谢芝芝刚想开口解释,就又被向柔打断了。 “都愣在那干什么,都过来将母亲抬进去休息。” 很快一群婆子丫鬟急匆匆的朝着谢老夫人跑去,抬着谢老夫人回了屋。 而谢芝芝却被众人挤到一边,她满脸震惊的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切,裙摆上还印着几个大脚印。 呆愣片刻后,她连忙起身追了上去,“母亲,等等我。” 此刻,躺倒床上的谢老夫人一脸尴尬,她没想到装个虚弱,竟然会是这个结果。 是的,她装的,虽然宣读圣旨那一刻她很是心痛,但因为早就猜到了结果,没到大受打击的那一刻。 可惜,向柔不上套没有算计到向柔,还让她自己落得个尴尬的结果。 这时,李嬷嬷进来传话。 “老夫人,夫人和小姐在外面候着,说是要给您侍疾。” 谢老夫人一脸疲惫的摆摆手,“让她们回去吧,我想睡会觉。” 让她们两个侍疾,她怕是病的更厉害。 谢老夫人盯着床幔上的花纹,陷入沉思。 明明刘娟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证,说是万无一失的计策,说是有贵人相助,可最后为何是这样的结果。 为何不是向家被抄家,不是向柔被褫夺诰命呢? 谢老夫人越想头越疼。 她不过是被刘娟算计,被迫掺了一手就落得个褫夺诰命的下场,那张家呢? 怕不是抄家流放这么简单,弄不好要满门抄斩。 想到这,谢老夫人躺不住了,砰的一下坐起身。 “春草,派人去打听打听舅老爷的消息。” 李嬷嬷闻言一惊,但还是恭敬回道:“是,老夫人。” ........ 到底是为何落到这个结果,时间回到五日前。 向柔在去向府前,先去了一趟荣亲王府。 她派人递上拜帖,并送上了装着两枚丹药的锦盒。 荣亲王宋祈安是自娘胎里带的弱症,当初有人刺杀皇上,可皇后替她挡了剑,没想到那剑上有毒。 皇后当时已经有近九个月的身孕了,虽然及时救治,可宋祈安还是受了早产和毒素的影响。 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个月都在咳嗽,厉害了还会咳血。 当年他刚出生时,皇上想将宋祈安封为太子,可被先皇后拒绝了,她怕宋祈安撑不住这么大的福分。 皇上是真心爱重先皇后,可先皇后抵不住毒素的侵害,在宋祈安过了百日宴后病逝了。 皇上伤心欲绝,从此不入后宫。 宋祈安虽然没被封为太子,可他的待遇都是按照太子来的。 向柔盯着荣亲王府那块牌匾,暗暗叹息,可惜了。 “永乐侯夫人,王爷请您进去。” 向柔收敛心绪,跟着管家进了荣亲王府。 “臣妇见过荣亲王。” 荣亲王挥挥手,“夫人不必多礼,坐吧。” 向柔起身抬眸看向宋祈安,宋祈安整个人偏瘦,脸颊上没有血色,可是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好似能看透人的心神。 明明已经是立春时节,可他还穿着冬日的衣服,身披瑞兽纹玄狐大氅,周身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矜贵之气。 站在宋祈安身后的李公公见两人落座后只干看着对方,也不说话,急得跺脚。 “侯夫人,你信上说可以医治殿下,可是真的?” 向柔抬眸看向李公公,丹唇轻启:“我送上的丹药,李公公可让太医查验过?” 李公公定点头:“查验了,无毒,但具体的用药太医查不出来。” 向柔瞥了一眼盒子里的丹药,朝着宋祈安轻轻颔首: “王爷吃上一颗便知,若是王爷不相信臣妇,臣妇可以先试吃一颗。” 话音落下,向柔便伸手要去拿丹药,却被宋祈安抓住了手腕。 向柔略带疑惑的看向宋祈安。 宋祈安掩唇轻咳两声,松开了手,“不用了,我相信夫人。” 说完就拿起一枚丹药服下,身后的李公公连阻止都来不及。 丹药入口即化,宋祈安感觉一股清凉之气涌入喉咙,窒息灼烧感竟然渐渐消失了。 他不可置信的捂着胸口,往日那一受寒就格外沉闷的肺部竟然也轻快起来。 身子好受,宋祈安的脸色也好看起来。 李公公都要急哭了,扒拉着宋祈安不停说道。 “王爷您怎么能直接将药吃了呢,您不让侯夫人试药,老奴给您试啊,有没有哪里难受啊?” 第126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12 他左瞅瞅右瞅瞅都没发现不对,瞧着宋祈安的脸上竟然红润起来,更担心了。 世上哪有这样的神药一吃下去脸色都好看了? 那些名贵的药材,天山雪莲、灵芝之类的王爷就差当饭吃了,也没见到这样的效果。 这定是邪药? “小顺子,快去隔壁将太医请来。” 李公公急头白脸的喊道,就怕晚了一步王爷就救不过来了。 宋祈安轻声打断李公公:“李公公,不用了,我没事。” 李公公却不相信他,急的都要哭了:“怎么没事啊,这脸色都变了,还说没事!” 向柔闻言却神色自若,端起茶杯轻抿两口茶道:“王爷,就让李公公去吧,也好让他安心。” 很快张太医就进来了,他皱着眉头给宋祈安把脉,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一看张太医皱眉,可是将旁边的李公公吓坏了。 “张太医,可是有什么不好,王爷可是中毒了?” 张太医不回答他,眉头皱的能拧死苍蝇。 李公公急的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药有问题,我就说我先吃,王爷你不听,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对得起先皇后啊!” 张太医收齐脉枕打断了李公公:“别嚎了,嚎的我脑子疼。” 李公公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太医:“你竟然吼我?” 张太医一脸头疼的解释道:“我不是吼你,我是提醒你王爷没有中毒,身体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李公公惊喜的抓住张太医的手, “真的?你不是骗我的吧,要是王爷没中毒,你干嘛皱眉头,吓我一跳!” 张太医掰开李公公的手,不再理他,转头看向向柔。 “侯夫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告知在下这丹药出自何人之手。” 向柔一脸歉意的说道:“这药是我小时候高烧不退,一位游医给的,当时我吃了一颗,剩下的两颗都在这了。” 张太医惋惜的看着那枚孤零零躺在锦盒的丹药,那是王爷的救命药他也不能抢了去。 “那太可惜了。”随后张太医朝着宋祈安拱手道,“王爷,您的身边并无不妥,下官就先告退了。” 宋祈安摆摆手同意了。 张太医背着药箱就跑,他之前扣了一指甲盖的药,可要回去好好研究,说不定能复刻出来。 李公公却不想就这样放过他,追了过去。 “哎,别走啊,你还没说清楚呢!” 此时屋内就剩下向柔和宋祈安两人,气氛有些尴尬。 宋祈安虽然是按照储君培养的,可并不擅长和女子打交道。 “夫人,你......” “王爷,你......”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又异口同声说道,他们相视一笑,倒是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宋祈安端起茶壶,将向柔面前的茶杯满上。 “夫人想说。” 向柔谢过宋祈安,接着说道:“王爷这丹药三日后您再吃一枚,七日后我再来给您把脉。” 宋祈安闻言略带惊讶的看着向柔:“夫人竟然会医术?” 向柔想到自己刚才和张太医说的话,解释道: “师父她并不想有人去打扰她,所以叮嘱我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她,所以我......还请王爷勿怪。” 宋祈安轻声笑道:“夫人多略了,本王并不是要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佩服夫人竟然能受的了学医的苦。” 宋祈安久病成医,自是知道学医的枯燥无味。 向柔脸色微红,不去看宋祈安:“王爷谬赞了。” 宋祈安也不是那不会看眼色的人,瞧着向柔的神情,立刻转移话题。 “夫人在信上说有一事相求,是何时?” 向柔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不蔓不枝,说的清楚也让听的人舒服。 轻柔的声音像是温柔的乐章在宋祈安耳边响起,他竟然听得入神了。 向柔说完了,宋祈安也惊醒了,沉思片刻后:“好,本王答应你。” 听到宋祈安的回答,向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她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 “多谢王爷。” 宋祈安似乎被那明媚的笑容灼伤了眼睛,他不自然的偏过头。 “夫人不用如此客气,各取所需罢了。” 向柔同意的点点头,得到想要的结果自然不好多做逗留。 “那臣妇就先告退了。” 李公公回来时,发现向柔已经离开了,宋祈安却盯着门口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的王爷哎,这火盆怎么熄灭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即使已经知道宋祈安身体好多了,可李公公还是习惯性的担心他。 怕他因为受寒而咳嗽,一想起宋祈安那撕心裂肺咳嗽的样子,李公公就心疼的不得了。 宋祈安轻扬唇角,脸上绽放一抹温柔的笑意。 “没有,我现在感觉很好,一会陪我去见见父皇吧。” 李公公观察了宋祈安的良久,才放下心来。 .......... 松鹤堂,谢老夫人屋子。 “老奴拜托从前和老侯爷相熟的杜大人打听,说是,舅姥爷会被满门抄斩。” “你说什么?”谢老夫人不可置信的问道。 李嬷嬷将腰弯的更低了,“杜大人说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需要许多银钱和人脉疏通,可也只能保下女眷的性命。” 谢老夫人抓着李嬷嬷的肩膀,焦急道:“那他可有说需要多少银钱?” 李嬷嬷艰难的摆个手势,“至少十万两。” “十万两?” 谢老夫人双手无力的垂落,十万两,她去哪里弄啊,可那是她亲弟弟啊,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救他,即使希望渺茫。 不知想到了什么,谢老夫人的眼里渐渐升起了希望,她没有,向柔有啊。 只是怎么从向柔的手里弄到银子是个问题。 她现在和向柔闹翻了,向柔铁定不会给她出银子。 谢老夫人开始变卖嫁妆,一些平日喜欢珠宝首饰也都变卖了,就连谢芝芝的首饰也都拿去卖了。 谢芝芝闹着不同意,可没用。 在谢老夫人心里谢芝芝比不上她的亲弟弟。 花园里为了举办春日宴精心准备的花卉也全部折现。 就是不卖掉,春日宴也办不起来,她没心情也不想给她人嘲笑她的机会。 甚至左后将她陪嫁都发卖了不少,堪堪凑够十万两白银,可杜大人说不够。 第127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13 不够怎么会不够呢,她将全部身家都变卖了。 瞅瞅空空如也的首饰盒,谢老夫人的心就滴血,疼痛难忍。 想起她那些私藏,谢老夫人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行那是给澜之留的,不能动。 谢老夫人紧紧攥着手心,强迫自己镇定。 “走,去霞光院。” 霞光院,向柔的屋子。 向柔正拿着白瓷勺吃着花胶燕窝羹,瞧着谢老夫人来了,她连忙放下瓷勺。 “母亲怎么有空来看我?” 向柔没等谢老夫人回答接着说道:“怪不得母亲喜欢吃花胶燕窝羹,细腻爽滑,果然可口,母亲要一起吃吗?” 谢老夫人看着桌子上可以看见碗底的花胶燕窝羹,眉头不由的挑了挑。 就一碗而且快空了,她吃什么,吃汤底吗? 难道将她当成乞丐不成,她虽然将收藏的花胶燕窝全都卖了,可也不稀罕这点残羹剩饭。 她想起今天的事,强忍住怒火,脸上挤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不了,母亲不吃了,母亲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商。” 向柔让人将碗撤下去,拍了拍身边的地方,“母亲过来坐啊。” 谢老夫人看向柔并没有起身相让的意思,咬咬牙坐在了长榻的左边。 她狠狠心,拉下自己的脸面,语重心长说道: “母亲知道你最是纯善,这几日也是因为芝芝做的太过分,才会如此反常。” 谢老夫人想给她戴高帽子,向柔可不接。 “母亲您这就是错怪芝芝了,芝芝说的没错,我就像她说的那样冷酷无情。” 谢老夫人脸皮不由得跳了跳,她怎么觉得向柔越来越像滚刀肉,油盐不进呢! 再次后悔当初为了钱竟然替谢澜之娶了这么一个面慈心狠的女人,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调整情绪,继续劝说向柔。 “不许你妄自菲薄,这一年来你的用心,母亲都知道,你往日辛苦,母亲也不舍得累着你,可母亲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边说着还边擦拭眼泪。 “你也知道母亲就舅舅一个弟弟,母亲倾家荡产也会救他,可现在有了难处,需要你的帮助。” 向柔抽出被谢老夫人握着的手,抬了抬眼皮,露出讥讽的笑容。 “母亲这是什么话,你都做不到,我一个卑贱的商户女又有什么能力?” 谢老夫人嘴角瞅了瞅,知道向柔这是故意揶揄她,可她没有别的办法。 她敛下眼底的恨意,强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柔儿,母亲和你道歉,前几日都是母亲的错,你看到澜之的面子上,帮帮母亲吧。” 向柔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茶。 “母亲,我不是故意为难您,我是真的没办法,你也知道我一个落魄的商户女,哪有那些门路。” 谢老夫人没想到她都这样低声下气了,向柔竟然还如此拿乔,多年来的养尊处优告诉她不能在如此低三下四。 她气的嘴唇发抖,心脏剧烈跳动着:“向柔,你当真是如此不顾情分,折辱母亲。” 向柔放下茶杯,瞟了谢老夫人一眼。 “母亲魔障了。” “你想让我跪下求你不成!”谢老夫人气急,边说着边要下跪。 她要让将这事传出去,她要让向柔身败名裂。 谢老夫人刚弯下腰,就被人拦住了。 她挣脱半天没挣脱开,恶狠狠瞪向身边的小丫头,没想到如此瘦弱的小丫鬟竟如此有力。 “放开。” 冬卉不为所动,那双手如钢铁般攥着谢老夫人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谢老夫人发卖了不少奴仆,向柔也买了许多奴仆。 冬卉正是向柔刚刚买的丫鬟,她力气大,却也吃的多,因为饭量大被继母不喜,所以自卖自身到了侯府当丫鬟。 她不在乎月银,只在乎能不能吃饱,刚到霞光院时,她还担心吃的多会被撵出去,每次只吃个三分饱。 可就是这三分饱也已经是普通女子三倍的饭量了。 后来因为太饿,肚子没忍住发出咕咕声,向柔恰巧经过,不仅没有呵斥她,还让翡翠给她送吃食,并吩咐厨房以后做足够的饭食,绝不会让她在饿肚子。 在霞光院里她吃的饱穿的暖,过上无比幸福满足的生活。 她很是感激向柔。 所以冬卉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好好报答向柔。 瞧着自己连个小丫鬟都指使不动,谢老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忽青忽紫,一时说不出话来。 嘴角嗫嚅半天,终于吐出一句话:“向柔,让她放开我。” 向柔却赞赏的看了眼冬卉,“怎么了,我觉的冬卉做的挺好的。” 她是真觉得冬卉忠心又好用,决定中午给她加个大鸡腿。 谢老夫人觉得自己要被气的昏厥了,她觉得向柔就是派丫鬟故意折磨她。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没看见这丫鬟将我胳膊都攥疼了,快点让她放开我。” 向柔充满疑惑的望向谢老夫人, “母亲真会开玩笑,冬卉她这样瘦弱,能有多少劲?” 谢老夫人知道向柔装傻,可她没别的办法,只觉得胳膊都要被冬卉拽断了,只得服软。 “你,我走就是了,你让她放开我。” 向柔朝着冬卉使眼色,冬卉放开了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使诈,在冬卉放开她的那一刻又要跪下,可惜又被冬卉破坏了。 冬卉长腿一伸,挡在谢老夫人膝下,谢老夫人一个趔趄,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谢老夫人最终败下阵来,被李嬷嬷搀扶着狼狈逃窜。 松鹤堂—— 李嬷嬷正在为谢老夫人擦药油。 谢老夫人疼的龇牙咧嘴,“轻点,太疼了。” 李嬷嬷耐心安抚道:“老夫人,若是不将这淤青揉开,明天会更疼。” 谢老夫人知道,可她就是忍不住,她已经许多年没受过像今天这样的屈辱。 她瞧着胳膊上青紫的淤青,眼神阴沉下来。 要不是要用到向柔,她早就将她休弃了,先忍忍,等澜之回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晌午时分,天渐渐阴沉下来,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 谢老夫人生无可恋的拿着白瓷勺挖着白米粥,一勺一勺的吃着,只觉得寡淡无味。 “老夫人,不好了。” 谢老夫人现在都有了应激反应,一听到不好了,身子就不由颤抖起来,白瓷勺也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第128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14 她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抵在胸口用力的呼吸着,强迫自己镇定。 “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张涛他......” 李嬷嬷知道她带来的这个消息是谢老夫人最不想听的,可她也不敢隐瞒,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刚才杜大人派人传消息说,舅老爷已经被定罪了,若是再不快点张府女眷也保不住了。” “怎么会,他不是说会将张涛保下来吗?” 谢老夫人不想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整个人呆愣住了,脑海里全是张母临终前对她的嘱咐。 那一声声叮咛历历在目,她却要辜负母亲的母亲的意愿吗? 不,不可以! 谢老夫人急匆匆的起身,不小心磕到了膝盖,她却顾不得痛:“快,我们去找杜大人。” 杜府门口。 谢老夫人派人前去敲门,小厮开门后将杜大人的嘱咐全都告诉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却不愿相信,闹着要进去找杜大人。 小厮收起脸上的笑意,语气无比冷淡。 “老夫人,奴才劝您一句,我家大人已经护着张大人免受酷刑,您若是再闹,张大人在行刑前怕是就要缺点东西。 大人还让我提醒您一句,你好不容易保全自己,可就别在陷进去了,您这身子骨可经不住酷刑。” 小厮话音一落,就面无表情的将大门关上。 那沉重地关门声像是一把把钝刀子割在她的心上。 她觉得呼吸困难喘不动气,一股眩晕感袭来,谢老夫人晕了过去。 正在这时,天上下起来瓢泼大雨。 一阵阵雷声响起,掩盖了李嬷嬷她们的呼喊声。 她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医馆,但只有一个医徒。 “老夫人气急攻心才晕倒了,已经有了中风的迹象。药我就不开了,回去好生伺候着,不要动怒,没什么大问题。” 医徒学艺不精,他不想惹这麻烦,可耐不住她们的请求,只得诊脉,可药却是不敢开的。 “回府后,最好在找医术高明的大夫仔细看看。” 李嬷嬷她们谢过医徒后,放下几枚铜板就离开了。 医徒看着手中的铜板瘪瘪嘴,看着穿的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然这样小气。 松鹤堂—— “娘,老夫人现在还没醒,要不要请个大夫?”梅子扫了一眼昏睡的谢老夫人,觉得她脸色不太对。 李嬷嬷刚伺候谢老夫人躺下,气还没喘顺,就听到梅子的话。 “那大夫都说了没什么事,请什么请?” 梅子忐忑不安的扯了扯衣袖,“可我瞧着老夫人的脸色泛红,额头也有点烫?” 李嬷嬷瞟了一眼谢老夫人,见她脸颊微微泛红: “问题不大,现在整个松鹤堂都没银子,请大夫谁付钱?” 梅子还想争取下:“可是......” 李嬷嬷出去一趟累的腰酸背痛,这些日子谢老夫人脾气太差,她的精神一直紧绷着,早就想好好休息会,她不耐烦的打断梅子。 “我先去隔间休息一会,你先在这守着。” 瞧着梅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嬷嬷接着说道: “你若是担心,先用帕子浸着凉水给老夫人降温,若是真烧上去了,你再来喊我。” 李嬷嬷走后不久,谢老夫人真的发烧了,梅子不停的换着帕子,可帕子一放上去就被焐热。 谢老夫人的脸烧的通红,嘴唇也起了干皮,嘴里还不停说着胡话。 “母亲,不要怪女儿,女儿尽力了。” “涛儿,姐姐不是不想救你,姐姐没办法。” “不要......” 梅子记得满头汗,“老夫人醒醒啊。” 谢老夫人却依旧昏迷,没办法她只得去隔间找李嬷嬷。 “娘,快醒醒,老夫人她真的烧起来了。” 李嬷嬷惊醒,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就跟着梅子去看谢老夫人。 她伸出手探了探老夫人的额头,好烫。 “梅子,快去霞光院找夫人,让夫人帮忙请个大夫。。” 霞光院。 外面天色雷声遍布,却不影响向柔的好心情。 她正惬意的斜躺在贵妃椅上,听着新来的小丫鬟们给她说书。 翡翠进了屋,轻声询问道:“夫人,梅子求见。” 向柔略一思考,回道:“让她进来吧。” 梅子一进屋就下跪:“夫人,还请您救救老夫人,老夫人她高热不退,还一直说胡话。” “跪着做什么,站起来说话。”向柔朝着冬卉挑挑眉,冬卉将梅子扶起来。 梅子恳求的看着向柔: “奴婢也是没有办法才来叨扰夫人,从下午老夫人她就开始发烧,再耽搁下去,怕是会出事。” 向柔坐直身子,好暇以待的看着梅子:“求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夫,看不了病。” 梅子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夜深了,请不到大夫,而且...所以才求夫人请个大夫去瞧瞧。” 梅子实在是没脸说松鹤堂没钱请大夫。 现在的她羞愧的恨不得将脑袋埋在地上,谁又能想到六日前她来霞光院是多么的颐指气使。 向柔嗤笑一声,随口说道: “翡翠,你拿着银子和梅子去仁和堂走一趟,那有值夜的大夫,总不好让婆母真的烧死。” 梅子低着头,将向柔的最后一句话自动遗忘。 “多谢夫人。” 松鹤堂—— 何大夫皱着眉问道:“怎的现在才请大夫,老夫人的脑子差点烧坏了。” 李嬷嬷尴尬的上前:“今天中午的时候,请姜大夫看过,说是没什么问题。” “姜大夫?”何大夫想了半天才想起那是谁,“他不过是一个医徒,还没资格行医,怎么能听她的?” 那个学徒最是喜欢偷懒耍滑,不好好学医术,总想着走捷径,回去就将他撵走,省得惹麻烦。 李嬷嬷低垂着头不再言语。 何大夫叹口气,将写好的药方交给李嬷嬷。 “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明日我再来复诊。好生照顾她,万不可再让她动怒。” 在何大夫离开后,梅子将药煎好,伺候谢老夫人喝药,可药都流出来,领口全都浸上药汁。 梅子虽然及时擦去药汁,可还是看着黏糊糊的,就让人难受。 “娘,喂不进去,都淌出来了。” 第129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15 李嬷嬷走上前接过汤药,确实喂不进去,随后将药递到梅子手里,掰开谢老夫人的下巴,“喂。” 梅子到底心善,即使这些日子谢老夫人脾气差了些,可她还是念着谢老夫人对她的好,不忍谢老夫人受苦: “这不好吧。”其实梅子觉得李嬷嬷的动作像是喂牲口。 “有什么不好的,不这样喂怎么喂?” 梅子倒是想到一个法子,可没好意思说出口,只得将药灌了进去。 半夜,谢老夫人干醒了。 “水、水。” 梅子就睡在脚榻上,谢老夫人一醒她就听见了。 她连忙起身,拿起暖炉上的茶壶倒了杯清水,随后搀起谢老夫人,让谢老夫人靠在靠枕上,喂谢老夫人喝水。 谢老夫人喝了水后,嗓子终于不像被太阳炙烧那样灼痛,她一脸感动的看着梅子眼下的青黑: “梅子,还是你最贴心。” 梅子贴心的用帕子替她擦拭水渍:“奴婢份内的事。” 她病了一天了,向柔不来看她就罢了,连谢芝芝也不来照顾她,此刻的谢老夫人不禁在心中埋怨起谢芝芝。 而被埋怨的谢芝芝也恨起了谢老夫人。 她比不上谢澜之这个哥哥她认了。 比不上张涛这个舅舅她也勉强同意,毕竟她知道张涛在谢老夫人心里的重要性。 可她最愤恨的是,她连张慧芳这个表姐也比不过,为了救她们,母亲竟然将她自己攒下的嫁妆和首饰全都变卖了。 既然这么在乎张慧芳,那以后就让张慧芳孝顺她好了,根本就不需要她这个女儿! 谢芝芝不敢出门见人,她现在都能猜得到那些死对头是如何嘲笑她的, 她躲在屋里痛哭,一双眼睛红肿的吓人。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逃离侯府这个让人窒息的地狱,过上富贵的生活。 第二日清晨,天空才微微泛着光,谢老夫人就起身了。 昨个高烧她还没察觉出身体的不对劲,右手使不上劲,只以为高烧的缘故。 可今日烧退了,她发现不只右手使不上劲,脸上有些麻木,连嘴角也有些歪斜。 她瞪大眼睛急忙喊道:“梅子,梅子。” 梅子在外面给谢老夫人准备吃食,一听谢老夫人喊她,就立刻跑进里屋。 “老夫人,怎么了,可是饿了。” 谢老夫人看着梅子来了,心稍微没那么慌了,“梅子,拿个镜子来。” 梅子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劝道:“老夫人要镜子做什么,我刚给您煮了鸽子汤要不要喝点。” 谢老夫人一听梅子的话,心里更慌了,梅子最是听话,平日让她做什么她从不推脱,今日这样反常,绝对有问题。 谢老夫人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将镜子拿来。” 梅子没法,只得去将镜子拿来:“老夫人,大夫说让您不要动怒。” 谢老夫人听完梅子的话,心里早有了猜测,可接过镜子一看,还是大受打击。 镜中这个嘴角歪斜、无比憔悴的老女人真的是她吗? 她竟然中风了! 她伸手抚上脸颊,镜中的女人也做着相同的动作,手无力的跌落,铜镜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竟然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谢老夫人瞧着谢老夫人晕了过去,急忙上前:老夫人!” 何大夫还没吃饭就又被拉到了永乐侯府。 何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老是不听医嘱真是让人头疼。 “不是跟你们说了不能让她动气吗?” 梅子低垂着头,她尽力了,可老夫人非不听,她能怎么办。 “哎,以后万不可再让她动气了,要是再有一次......” 何大夫的话虽没说完,众人却也明白她话里的未尽之意。 何大夫在心里也是唏嘘,原先谢老侯爷在的时候,永乐侯府是那么的繁盛,谁想到不过一年的时间,竟然落到这样落魄的下场。 经过治疗,谢老夫人终于醒了。 谢老夫人一醒来就察觉到不对劲,之前只是右手使不上劲,她现在觉得四肢都发麻,使不上劲。 “梅子。”谢老夫人开口喊道。 她嘴角歪斜,说话时还有口水从嘴角流出。 梅子正坐在床尾给谢老夫人按摩,抬眸回道:“老夫人有何吩咐。” 谢老夫人挣扎着想做起身,最后还是无力的跌落回去。 “去把向柔叫、叫来。” 梅子出门安排人去霞光院传向柔过来,随即回屋。 她拿着帕子替谢老夫人擦拭嘴角,安抚道: “老夫人,大夫说了,只要不再动怒,好好接受治疗,很快就会康复。” 谢老夫人心里明白只要中风康复可能性很小,可听着梅子的安抚,心里舒坦不少,决定等会向柔来了,要好好控制情绪。 说曹操曹操到,向柔来了。 “母亲安好。” 谢老夫人可不觉得向柔好心祝福她,她偏头扫过向柔,见向柔穿着名贵的黛绿绣玉兰蜀锦裙,头戴珍珠赤金头面,尽显雍容华贵。 显得松鹤堂更是落魄。 尽管谢老夫人再三告诫自己不要生气,可瞧着向柔那样子,还是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老夫人?”梅子上前给她擦拭嘴角的血迹。 谢老夫人摆摆手,强撑着一口气扫向向柔,见向柔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觉得血腥味里又涌上喉咙。 她让梅子端着水,轻轻喝了一口水将嘴里的血咽下。 “向柔,母亲求你一件事,将你舅舅一家救出来。” 向柔淡漠的扫了谢老夫人一眼,“母亲还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舅舅七日后就问斩,我有什么能力救他?” 听到向柔的话,谢老夫人心里一塞,觉得自己又要昏厥。 她让向柔救张涛本就是试探,没想到向柔竟然一点情分也不顾直接拒绝了。 瞧向柔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谢老夫人决定不再绕圈子,直接将目的说出来。 “向柔,慧芳那个孩子最是喜欢你,你可一定要救她,不要辜负了你们之间的情意。” 向柔嗤笑一声,什么最喜欢她,不过是喜欢她的那些珍宝首饰,哪次来不是拿走一些。 要是哪次不依她,她还下脸子,一脸我拿你东西是看的起你的意思,不要给脸不要脸。 “母亲可是高看我了,你就是休了我,我也没那个能力救她。” 第130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16 谢老夫人扫了向柔一眼,心里疑惑,向柔怎么知道自己要拿休了她威胁她,心里这么想着,面上也调整了话术。 “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只是满意你这个儿媳,怎么会休了你!”谢老夫人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我知道这是难为你了,可慧芳她是好孩子,若是被发卖到腌臜之地,她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谢老夫人说完还拿着眼角偷瞄向柔一眼,只瞧着向柔坐在椅子上微垂着眼眸,把玩着手持,不搭理她。 见状,她狠狠心说道:“你就将慧芳当个玩意弄回来,让她当个丫鬟伺候你也可以,只要能保住她的清白就行。” 谢老夫人话音刚落,向柔抬眸看向她,故作惊讶道: “母亲说的可是真的?真的舍得让慧芳妹妹入奴籍,可别我将她买回来,母亲又埋怨我,又要逼着我给她消奴籍。” “若真是如此,我可不敢,出了力在被人怨恨,那我不是里外不是人吗?” 谢老夫人恨恨地咬咬牙,向柔又猜到了她的想法,她露出慈祥的笑容,可是嘴歪眼斜的她看着着实渗人。 “不会,我感激你还不成怎么会怨恨你,也明白慧芳成了官奴,你救她有多不容易。” 向柔拍了拍胸口,一脸后怕道:“那就好,我还害怕母亲秋后算账呢,只是......” 向柔话音一转:“我自是相信母亲不是那忘恩负义的小人,可慧芳妹妹万一想入教乐坊,怨我阻了她的富贵路,怎么办?” 谢老夫人一听就知道向柔不想救张慧芳,那教乐坊能是什么好地方,说是乐妓,其实就是官妓。 慧芳那样端庄有礼的孩子怎么会想到那个样的腌臜地。 她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讨好向柔。 “慧芳那个孩子最是知恩图报,定会感激你这个嫂嫂的。” 向柔让冬卉拿来早就写好的保证书,交给谢老夫人:“口说无凭,母亲不介意签字画押吧。” 谢老夫人哆嗦着手接过保证书,她一看,低垂的眼眸里爬满了怨恨。 这保证书是早就写好的,向柔也早就决定将慧芳救出来,向柔刚才的所有举动不过是戏弄她,是逗狗玩罢了。 谢老夫人又想吐血,可她不能,只得强忍住恨意,咬牙切齿的签字画押。 “给,只救慧芳就好,其他不相干的人不要管,不要忘了。” 向柔点头答应,拿着保证书走了。 她先去荣亲王府给替宋祈安诊治一番,随后离开带着张慧芳和刘娟回了永乐侯府。 谢老夫人被李嬷嬷搀扶着喝药,一看向柔领着张慧芳和刘娟进来,药堵到了嗓子眼,差点被呛死,眼泪鼻涕都呛了出来。 她一脸疑问的看着向柔,怎么把刘娟也带来了。 向柔好心的上前给谢老夫人递茶杯。 “母亲,我记着您的嘱咐,不是故意违抗您的命令,您千万不要动怒。” “本想着只赎慧芳一人,可那管事不同意,非说要嘛两个一起带走,要嘛一个也别带,没办法只得花大价钱将她们两人带来了。” 说到这,向柔故作担心的说道:“往后几年,侯府怕是都要吃糠咽菜了。” 管事真是这样要求的吗? 当然不是,管事早就接到通知,向柔想带走几个人就带走几个,而且一分钱不用花。 向柔这样说,就是故意离间她们。 谢老夫人瞅着刘娟那一脸愤恨的样子,心里也是一肚子委屈。 她不喜欢刘娟这个弟媳,不救她有什么错?刘娟这人最是偷奸耍滑,又不是她胆大妄为,怎么会害的张涛被砍头,害的她失去了诰命。 可她不能表现出来,怕伤了张慧芳的心。 “刘娟,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 向柔嗤笑一声,拿出保证书,“我故意诓骗一个奴仆做什么,母亲若是忘了刚刚的话,不如看看您亲手签字的保证书。” 谢老夫人心里一慌,不再言语。 她就说保证书上写只救张慧芳那句话干什么,可惜当时没想清楚,糊里糊涂的签了字,被向柔拿到这么大的把柄。 刘娟瞧着两人打官司,也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她知道她这个嫂嫂怪她,可没想到能这样狠心,想要她的命。 她心里不是不怪谢老夫人,可她现在还要靠谢老夫人撑腰,不能得罪她。 她收起小心思,脸上露出恰当的笑容,轻轻握住向柔的手。 “侄媳妇,我不怪嫂嫂,你也不要生气,我还要好好谢谢你救我和芳儿出来呢。” 说着就要拉着张慧芳朝着向柔行大礼,她本以为向柔会躲开,没想到向柔竟然接受了。 刘娟在心里骂向柔,面上对着向柔亲切无比。 “侄媳妇可想好让我和芳儿住在哪里,我要求也不高,跟霞光院差不多就行。” 向柔嗤笑一声,抽出被刘娟握着的手。 “我可受不起你这一句侄媳妇,你和芳儿住在松鹤堂就行。” 刘娟一听急了,这松鹤堂这样破败怎么能住人,她倒是嫌弃起松鹤堂了,也不想想这松鹤堂是因为谁,才会变得这样冷清。 “嫂子还要养病,我和芳儿怎么好打扰她。” 向柔皮笑肉不笑的嫖了刘娟一眼,“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奴才,住在耳房即可,正好伺候母亲。” 刘娟还没说话,张慧芳忍不住了,她跑到向柔面前,伸出手指指着向柔。 “你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商户女,我娘跟你说话已经是给你面子,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真将我母亲当奴仆不成?” 向柔没理张慧娟,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冬卉,教教她做奴才的规矩。” 冬卉站出来,掰着张慧芳的手指轻轻一折,张慧芳立刻发出杀猪叫,她觉得自己的手指被冬卉折断了。 “放、放开我,你这个贱婢。” 向柔皱了皱眉头,“聒噪。” 冬卉立刻将桌子上的抹布塞到张慧芳嘴里,如蒲扇般一样的手掌扇到了张慧芳那张白嫩的小脸上。 刘娟急的跑去要去制止,却也被仆妇捂嘴拦住了。 第131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17 谢老夫人瞧着张慧芳的脸都要被打烂了,心疼的不得了,这可是张涛唯一的血脉,她虽然也想给张慧芳一个教训,可也舍不得她受苦。 “冬卉,住手,不要打了。” 冬卉却不太听,还是不停扇着。 没办法,谢老夫人又对着向柔说道:“慧芳她是你表妹,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快让冬卉住手。” 向柔摆摆手,示意冬卉住手。 随后她站起身走到张慧芳面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 张慧芳迫不及待的点头,怕晚一步向柔又让那丫鬟掌掴她。她现在疼的头晕眼花,可不想再挨打了。 向柔得到张慧芳的回答,这才转身看向谢老夫人,善解人意道: “您看芳儿都承认自己是奴婢了,母亲可不要认错了,省的害芳儿被遣送回去,也连累您自己。” 谢老夫人气的嘴唇微微颤抖,喉咙里像是被一团棉花堵着,话语在唇齿间打转,怎么也说不出话。 “你......” 向柔善解人意的给谢老夫人掖掖被子。 “我知道母亲心疼她们,可皇命难违,咱侯府也要过活,母亲即使不为侯府着想,也要想想远在边陲的侯爷不是。 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因为母亲的心善害的侯爷吃苦,那可是得不偿失。” 谢老夫人眼珠子动了动,在心里琢磨了下向柔的话,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可并不想当这个坏人,转头不去看向柔。 向柔瞧着谢老夫人的动作,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不就是让她当坏人,而自己做那个无能为力被媳妇胁迫的可怜婆婆吗? 她偏不如她意。 向柔轻轻的低下头,装作去听谢老夫人说话。 “什么?儿媳没听见,母亲您在大点声。” 片刻后向柔一脸为难的说道:“母亲,这不好吧,她们到底是您的亲人,会不会太严苛了。” 谢老夫人没想到向柔这么不要脸,竟然将屎盆子扣在她头上,她想出口反驳,可不知怎么怎么也说不出话,只能嚯嚯的喘粗气。 “母亲,我明白了,儿媳会将一切安抚明白的,绝不让你有后顾之忧。” 而听到这话的刘娟心里一咯噔,不知道她这位好姐姐会想出什么办法折磨她。 向柔起身抚平裙子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一脸为难的说道: “我虽然想你们认清身份,免得招来灭顶之灾,可也不想这样折辱你们,可母亲非要如此,我也不能不孝,违背母亲的命令。” “芳儿,你以后就在浣衣院,负责浣洗整个侯府的衣服。” 张慧芳一听差点晕倒,整个侯府的衣服?那不是说那些马夫、小厮的衣服也要她洗? 她长这么大,连自己的帕子都没洗过,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苦,她想反驳,可脸肿的一说话就疼。 想跪下求饶,可却被冬卉紧紧钳着胳膊动弹不的。 向柔安排好张慧芳后,又踱步来到刘娟面前。 “至于你,就先当个粗使婆子去净院刷恭桶。” 刘娟挣脱开仆妇的手,大声喊道:“我不要去刷恭桶,你给我安排个别的活计。” 经过刚才一系列的事,刘娟已经明白了现在自己的处境,她已经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官家夫人,而是那卑贱的奴仆。 谢老夫人不但救不了她们,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能救得了她们的只有眼前的向柔。 向柔偏过头瞟了谢老夫人一眼,随即为难的看着刘娟。 “我再叫你最后一声舅母,也算是全了我们之间的情分,也不是我想为难舅母您,只是只有这两个岗位了,若是你不想刷马桶,那只有芳儿去了,不知......” 向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慧芳打断了,“呜呜娘呜呜。” 张慧芳泪眼汪汪的看着刘娟,眼神里满是祈求,洗衣服她都受不了,要是再让她刷恭桶她可怎么活啊。 刘娟狠心的偏偏过头不去看张慧芳,她的两个儿子都要死了,女儿保住了性命受点苦怎么了。 “那就麻烦夫人让芳儿去刷马桶,我皮糙肉厚的去洗衣服就好。” 向柔闻言扫了刘娟一眼,对着旁边的冬卉安排道:“就按刘婆子说的做,冬卉你安排。” 向柔安排好一切后刚要走,又转过身来对着刘娟和张慧芳说道: “差点忘了,母亲说她还要养病,松鹤堂住太多人不好,你们两人以后就住下人房。正好在浣衣院旁边。” 瞧着两人如丧考妣的样子,向柔贴心的安抚道。 “你们这些日子先好好做工,等过些日子风头过去了,母亲气消,我在给你们换个轻快点的工作。” 两人闻言,一脸感激的谢过向柔,她们是真心觉得向柔是为她们好。 毕竟在她们心里这永乐侯府还是谢老夫人说了算,向柔还是之前那个心善的向柔,之前那样反常,应该也是谢老夫人故意逼她做的。 没瞧着谢老夫人睡着后,向柔还过来安慰她们,说找个机会救她们。 想到这,两人同时恶狠狠的瞪向头朝里睡的谢老夫人。 刘娟:真是狠毒,竟然不想救她,幸亏向柔心善,她才能脱离苦海。 张慧芳:以前还说最疼她,结果将她当个粗使丫鬟折辱,怎么不让谢芝芝去刷马桶啊! 谢老夫人真的睡了吗?当然没有,她想张口说话反驳向柔,不是这样的,她没有这样安排。 想跟刘娟和张慧芳解释,那都是向柔的离间计,不要相信。她没想折辱她们。 可她无能为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起身解释都不能,只能无力的等着床幔,留下两行悔恨的泪水。 她不应该和向柔耍心眼,也不应该为了泄恨故意怠慢刘娟,给了向柔耍阴招的机会。 可一切都晚了,刘娟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即使以后跟她解释清楚,她也不会相信,反而觉得她故意奚落她。 而张慧芳虽有些心机,可也不过刚刚及笄,耳根子软,听风就是雨,有刘娟在她身旁使坏,张慧芳定会恨死她。 谢老夫人越想越心塞,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第132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18 何大夫刚离开永乐侯府不久,没想到又被请来了。 他一言难尽的瞧着谢老夫人,真是没救了,都说了不要再生气,为何不听偏要生气呢? 这下好了,直接瘫了。 何大夫诊脉后,留下医嘱和药方后便急匆匆离开了。 他是没能力救谢老夫人了,让谢老夫人另请高明,以后这永乐侯府她再也不来了,水太深了。 谢老夫人睁开眼就知道自己完了,果然一开口说话就验证了她的想法,只是次数多了,她竟然习惯了,也接受自己中风的事实。 “梅、梅子。” “老夫人您醒了。”李嬷嬷端着药走了进来。 谢老夫人看着李嬷嬷一个人进来,朝她身后看了看。“李、李嬷嬷,梅子呢?” 谢老夫人现在最信任的就是梅子,梅子不在她身旁,她就觉得心里慌得不行。 李嬷嬷放下药碗,将靠枕放在谢老夫人身后让她靠的舒服点。 “梅子说您里衣穿着不方便,说是去库房取棉布要给您做几件里衣。” 谢老夫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还、还是梅子最、最贴心。” 李嬷嬷心里虽然怨谢老夫人不再重用她,可梅子毕竟是她的女儿,谢老夫人看重也是她愿意看到的。 李嬷嬷端起碗,挖了一勺要喂给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边喝药边问道:“芝芝呢,刚、刚才可、可有来看过我。” 李嬷嬷一脸为难的说道:“大小姐刚刚出府去了,想必是给老夫人您寻名医去了。” 闻言,谢老夫人的脸色一沉,若是真替自己寻名医还好,就怕去找那小白脸去了。 那名叫李荣的小白脸,虽说长得好,出手也大方,听说来自江南富庶人家。 看她瞧着那李荣一脸脂粉气,为人油嘴滑舌的,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倒像是那南风馆出来的。 谢老夫人一脸疲倦的靠在那,对着李嬷嬷吩咐道:“等芝芝回、回来,让、让她来见我。” 李嬷嬷低垂着眼眸,恭敬回道:“是。” 谢老夫人喝过药后很快又陷入了沉睡,她睡得这样快,并不是因为她太累了,而是因为这药掺了安神汤。 李嬷嬷一脸淡定的睨着谢老夫人,她拿起帕子擦掉谢老夫人嘴角的药渍和口水,贴身的替她盖好被子。 随后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这一整天可累死她了,她要趁着谢老夫人沉睡的时候,去外间休息会。 而谢老夫人的谢芝芝,正依偎在她的情郎李荣怀里伤心。 谢老夫人猜的没错,这李荣根本不是江南富庶人家的公子,而是南风馆的小倌。 他们已经认识两年之久了,至于两个身份天差地别之人是如何认识的,那自然是谢芝芝以前的死对头永安伯府的楚二小姐安排的。 永安伯府是武将世家,楚二小姐自小也跟着祖父习武,所以比起寻常家的女子确实英武些,且她不爱红装爱武装。 每次谢芝芝见她都会嘲笑她是男人婆,楚二小姐不和她一般见识。 谢芝芝却仗着家世好,对她不依不饶,甚至陷害楚二小姐,诬陷楚二小姐害她性命。 楚二小姐虽然不善言辞,可也不是泥捏的任人欺辱,当场反击回去。 谢芝芝却认为楚二小姐害她丢了面子,从此以后找到机会,就故意折腾楚二小姐。 癞蛤蟆趴在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 楚二小姐直接按照谢芝芝的喜好,从南风馆将李荣赎出来,提供银子,让他绊住谢芝芝。 果然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敌人,谢芝芝对李荣一见钟倩,李荣也做的非常好,将谢芝芝迷得不要不要的。 没了谢芝芝打扰,楚二小姐将全部精力放在排兵打仗上,决定以后和祖父一起上战场当个女将军。 谢芝芝虽然痴迷李荣,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只把李荣当个备胎。 李荣也明白谢芝芝的心思,所以即使楚二小姐不再给她银钱,可他还是没有放弃谢芝芝,果然被他抓住了机会。 谢芝芝泪眼朦胧的依靠在李荣怀里:“荣郎带我走好不好?” 李荣敛下心里的算计,轻柔的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滴: “芝芝,我也想带你走,可聘则为妻,奔则为妾,我不忍你落得个妾室的地位。” 谢芝芝摇摇头:“我不在乎,我母亲之前已经打算给我相看人家,我怕再晚,你我之间就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李荣试探问道:“那我明日去你家提亲可好?” 谢芝芝闻言连忙拒绝道:“不要,我母亲她是不会答应的。” 现在整个永乐侯府都被谢老夫人搬空去救张家人了,若是李荣一去就会露馅,怕也是会歇了娶她的心。 她要趁着李荣什么不知道,将李荣妻子之位定下来。现在她已经不奢求地位了,只要富贵的生活就好。 而李荣就是最适合的人选,家世低却有钱。 她作为永乐侯府大小姐下嫁给他,他自会是如宝如珠的待她,若是有一日李荣辜负她,也有向柔给她做主。 李荣放开谢芝芝,眼里满是哀伤: “我很想娶你,可之前家父来信说,让我回江南成亲,我未来的妻子是高富商的女儿,我家生意出了亏空,而高家缺少人才,两家合作强强联手,正好正定局面。” 李荣不过是随意胡诌,诓骗谢芝芝的,可谢芝芝却信了。 她焦急的抓着李荣的衣袖,“你跟伯父说,让他不要这么急给你定下婚事,我会带着嫁妆嫁给你。” 李荣一脸感动的看着谢芝芝,“芝芝我若是辜负你,天打五......” 李荣话还没说完,谢芝芝就伸手捂住李荣:“荣郎不用如此,我相信你。” 谢芝芝此刻脑子都被未来富贵生活迷住了,只听到李荣发誓,却没发现李荣连手指头都没伸。 李荣敛下心里的算计,从怀中拿出一枚做工粗糙的玉佩交给谢芝芝: “芝芝,这是我特意为你雕刻的,算是你我之间的定亲信物,你不要嫌弃他简陋,以后每年我都会重新给你雕刻一枚新的玉佩。” 李荣这样说着,还故意露出手上的伤痕。 第133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19 谢芝芝一脸感动的接过玉佩,心疼的看着李荣满是伤痕的手指。 “荣郎,谢谢你,我很喜欢,可是我不想你不再为我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李荣满含深情的说道:“为了你,我就是死也值得。” 谢芝芝看着一腔热血对待她的李荣,心里心虚的不行,她虽然对李荣有好感,可更得却是为了以后富贵生活。 她没想到李荣竟然这样爱他,谢芝芝在此刻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爱李荣,绝不辜负他的真心。 “荣郎,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和你的心是一样的。” 李荣低垂的眼眸里盛满了算计,他觉得谢芝芝越来越傻了,失了往日的精明。 那伤痕当然不是因为雕刻玉佩,毕竟那玉佩是他花钱去店铺买的学徒雕刻的作品。 他敛下心里的算计,抬眸说道:“芝芝,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晚了谢老夫人会担心的。” 谢芝芝并不想离开李荣,轻声嘟囔:“她才不会担心呢,她现在心里只有张慧芳。” 李荣并未听清谢芝芝的话,轻声问道:“怎么芝芝,可是哪里不舒服。” 谢芝芝涨红了脸,心里庆幸李荣没听清她的话。 “没什么,马车就在外面。我自己坐马车回去就好了,荣郎你也快回去吧。” 李荣轻轻抬手将谢芝芝耳边的碎发捋到脑后,“你先走,我舍不得你,等你走了我再走。” 谢芝芝羞红着脸,一步三回头的跟李荣道别,却没发现在她离开后,原本那张清秀俊逸的脸上,满是算计。 现在的永乐侯府虽然不如一年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就不信谢芝芝没钱。 即使谢芝芝身无分文,他也愿意,以后有谢芝芝这个大美人伺候他他也不亏,玩够了还可以让谢芝芝出去接客,或是直接卖掉她。 他总是稳赚不赔的。 谢芝芝怕被人发现,小心的从角门进去,可不管她怎么小心,还是被人发现带到了松鹤堂。 谢芝芝抬眸小心的扫了一眼,看清谢老夫人现在的模样后,又迅速低下头,她没想到不过几日不见,谢老夫人竟然变成这样。 “母亲,您好点了吗?” 谢老夫人刚刚吃完晚膳,她现在病了,只能喝清粥,吃不饱,饿的心慌。 “你、你觉得我能能、好吗?” 谢芝芝闻言一惊,诧异道:“母亲,你怎么气的结巴了。” 谢老夫人气急,她这是结巴吗,她想说话结巴吗?还不是被他们这些不孝子孙气的。 “你这个逆女!” 谢芝芝知道谢老夫人中风了,但没想到这样严重,竟然口齿不清。 她讪讪的低下头,狡辩道。 “我刚刚去寺庙给母亲求了一个平安符,那大师说母亲很快就会痊愈,我相信大师的话,认为母亲已经好了,所以才会如此吃惊。” 谢芝芝一边说一边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平安符交给谢老夫人。 那平安符自然不是她亲自求得,但也是她派丫鬟金荷去求得,但金荷是她的人,四舍五入就相当于她去求得。 谢老夫人接过平安符看了一眼,确实是大安寺的平安符,心里好受了不少。 虽然心里对谢芝芝还是有些怀疑,但到底是她最疼爱的女儿,她心里不愿相信谢芝芝对她有什么坏心思。 “芝芝,这、这些日子不、不太平,你在家里好好待着,不、不要出去,等分头过了,我让向柔给你说个好、好亲事。” 谢芝芝闻言在心里自嘲,母亲还没看清楚吗,她们早就将向柔得罪狠了,向柔不害她就罢了,怎么还奢望对她们掏心掏肺。 谢芝芝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 “嗯,劳烦母亲操心了,只是那大师说要诚心才有用,女儿本想直接去寺庙茹素。” 她小心翼翼的瞟了谢老夫人一眼,看谢老夫人表情有所缓和,知道谢老夫人相信了她的话。 “却又怕母亲操心,所以才改为每日去祈福,只是要去七七四九天才有用,今日才是第二天。还要去四十五天。为了母亲” 谢老夫人心里熨帖谢芝芝的贴心,原来是她错怪谢芝芝了,谢芝芝不是不孝,而是因为要祈福才没来看她。 “芝芝,母亲就知道你是最孝顺的孩子,可会不会太累了,能撑着住吗?”谢老夫人一开心,说话也不磕巴了。 谢芝芝走上前,轻轻握住谢老夫人的手:“只要母亲你身体好,女儿受多大的苦都愿意,只是......” 谢芝芝状似难为的说道:“女儿囊中羞涩,没有银钱捐香油钱,怕菩萨会怪罪。” 谢老夫人略带怀疑的看着谢芝芝,她记得她并未拿走谢芝芝的私房钱,谢芝芝怎么会零花钱呢。 谢芝芝一看谢老夫人不作声,就知道谢老夫人怀疑她了,她拿起手帕擦拭眼角。 “母亲,我知道为了救表姐,现在家里很困难,可是昨个我为了上头香,将我攒的三百两银子买了头香的资格,现在是身无分文了。” 谢老夫人瞧着谢芝芝的神情不像作假。 寻思着每逢初一十五,大安寺那头香差不多要一千两银子才能得到,昨个并不是初一十五,三百两差不多。 想到这些,谢老夫人差不多相信谢芝芝,她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枚钥匙交给李嬷嬷,让李嬷嬷柜子里将匣子取出。 谢老夫人接过匣子,又从头上取下一根银簪,偷开了匣子,从中取出三百两银票,想了想又加了二百两给谢芝芝。 “芝芝,现在家里困难,这些你先拿去省着点花,菩萨看重的是心意不是这些外在之物。” 谢芝芝一脸感激的接过银票,心里却在不断腹诽。 还说没银子,说是没办法才变卖她的嫁妆,不说那些银票地契,那满满一匣子的珍宝是什么? 只那一枚碧玉玉佩就值五千两,不要说还有南红玛瑙那等珍贵之物。 不过是她这个女儿不重要,认为她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也不需要那样好的嫁妆,才牺牲她罢了。 第134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20 谢芝芝在这一方面倒是冤枉谢老夫人了。 谢老夫人匣子里的东西都是她的棺材本,她老了之后这些都是要传给她的子女的,虽然大部分都留给谢澜之,可也不是一点不给谢芝芝。 她其实有想过将这些东西变卖了,虽然有舍不得的原因,可更多的是因为时间太短,卖不出去好价钱,所以她才将主意打到谢芝芝身上。 她有信心,就是她拿走谢芝芝所有的首饰和嫁妆,日后向柔也会给谢芝芝补全。 毕竟向柔作为侯府的当家主母,作为谢芝芝的嫂子,怎么会丢侯府的脸面。 况且她还想将谢芝芝嫁入高门,这些嫁妆由不得向柔不出。 谢老夫人想的很好,只是她怕谢芝芝沉不住气,并未和谢芝芝通气,她相信谢芝芝也会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毕竟谢芝芝在她心里一直是那个乖巧的小女儿,虽然有些骄纵,可无伤大雅。 可惜,谢芝芝并不理解她,甚至怨恨她偏心,今日在看见那一箱子珠宝后,恨意和嫉妒之心更是到达顶端。 谢芝芝仔细瞧着谢老夫人的动作,暗道怪不得母亲一直带着那只银簪,原来那银簪竟是最关键的钥匙。 她掩下心里的算计,面上还是如往常那般天真善良。 “母亲,女儿明白母亲的苦心。” 谢老夫人欣慰的看着一脸乖巧的谢芝芝,觉得谢芝芝越来越懂事了。 “咱们娘俩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吃过饭了,我让小厨房抄两道菜,一会我吃顿饭。” 谢老夫人让谢芝芝陪她吃饭,一方面是真的想念谢芝芝,毕竟人一生病就脆弱,更加依赖自己的亲人。 另一方面是这几日她吃的全是清粥,连点小菜也没有,她抗议过,却被李嬷嬷以何大夫的医嘱拒绝了。 只要谢芝芝答应留在这一起吃饭,她也能沾点荤腥。 谢老夫人想的很美,却被谢芝芝拒绝了。 “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回去抄写佛经,且这些日茹素,一点荤腥也沾不得,母亲正是需要养身子的时候,我不好让母亲陪我吃素。” 谢老夫人欲言又止,嘴角嗫嚅,到底没把她连素菜都没得吃这件事说出来。 谢芝芝瞧着谢老夫人的脸色和她的表情,也猜出了她心里的为难之意。 毕竟谢芝芝小时候一生病,母亲就跟李嬷嬷说就让她喝清粥,说是这样对身体好,病好的快。 病好的快不快她不知道,反正她被饿的肚子疼,饿的睡不着觉,半夜起来偷偷去厨房找吃的,被抓住连着饿了两天。 从此她再也不敢生病了。 想来母亲生病,李嬷嬷就是这样要求母亲的。 这主意是母亲出的,想来母亲也不好意思拒绝吧! 谢芝芝本来直接走,可想到她接下来的计划,还是体贴道:“我让金荷买了一个鸽子,等会让她炖好后给母亲送来。” 那鸽子本来是她给自己补身子用的。 可她知道母亲虽然明面相信她,可暗中定会派人跟踪她,看她说的属不属实。 这个鸽子送给谢老夫人,好消除她的疑心。 果然,谢老夫人听见谢芝芝要给她送鸽子汤,脸色好看不少,也不在紧抓着谢芝芝不放。 “芝芝你抄经书也不要抄的太晚,不要坏了眼睛。” 谢芝芝温顺的点头答应。 霞光院—— 向柔正在吃饭后甜点,她拿着白瓷勺一勺一勺的挖着杏仁豆腐,口感细腻,清甜可口,唇齿间满满都是杏仁的香气。 就在这时,翡翠进屋说道:“夫人,外门的李婆子求见。” 向柔想了想李婆子是谁,原来是她派去盯着谢芝芝和李荣的眼线。 随即素手一挥,“让她进来吧。” 很快李婆子就进屋来给向柔请安,只是那眼神紧紧的盯着桌子的吃食。 “老奴给夫人请安。” 向柔见李婆子直勾勾的盯着枣泥酥,嘴角还留下可疑的液体,将枣泥酥朝着李婆子的方向推了推。 “吃吧,吃完再回话。” 李婆子闻言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立刻和向柔道谢。 “多谢夫人,夫人就是心善,老婆子这一天盯着大小姐,连口水都没来及喝,更别说吃饭了。” 翡翠瞧着李婆子粗鄙的样子,立刻呵斥道:“不是给你银钱吃饭了吗?不会不舍得吃,专门来这骗吃骗喝吧!” 翡翠一边说一边观察向柔的表情,见向柔没有误会她的意思,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来,她就怕向柔误会她吞了李婆子的银子。 李婆子讪讪笑道:“瞧翡翠姑娘说的这话,都是误会,我不是怕吃饭的功夫跟丢了吗,这才没来得及吃饭。” 说完还偷瞄了向柔一眼,见向柔没有生气,将手上的点心渣一口吃进去。 随后又摸了摸嘴角,用手指捏起嘴角边的点心渣放进口里,才和向柔汇报起谢芝芝和李荣今天的情况。 向柔听完后,让翡翠给李婆子赏钱,又让翡翠将桌子上剩余的点心打包送给李婆子。 李婆子领着赏钱和点心满意的走了。 翡翠一脸鄙夷的送走了笑得眼不见牙的李婆子,回去对着向柔试探说道: “夫人,李婆子那人最是爱财又贪嘴并不可靠,要不然下次换个人去跟着大小姐?” 向柔掀开茶碗,升起的茶雾遮住了她的表情。 “无妨,以后不用派人跟着李荣和谢芝芝了。” 翡翠闻言一惊,大小姐都要私奔了,怎能不管? 她想出口询问原因,可到底没敢,她不需要知道理由,只要按着夫人说的做就好。 “是,奴婢明白。” 那李婆子是原主派去的,她知道李荣并不是好归宿,所以派人跟踪李荣,可李荣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并未露出马脚。 上辈子原主派人去江南李家查探,李家是有李荣这人,可那李荣一直待在江南,且已经结婚生子。 她将查到的消息都告诉了谢芝芝,可谢芝芝并不相信。 最后为了谢芝芝下半辈子的幸福,向柔和谢老夫人联手做了棒打鸳鸯的事,拆散了谢芝芝和李荣,谢芝芝不敢恨谢老夫人,将所有得怨恨都放在原主身上。 上辈子原主对谢芝芝掏心掏肺,谢芝芝却恩将仇报,从没给过原主好脸子看。 原主的死谢芝芝也掺了一手。 第135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21 这辈子她不再掺和谢芝芝的事,放手让谢芝芝和她的荣郎去双宿双飞,就看看结果是否能像上辈子谢芝芝说的那样好。 是成为她幻想中的神仙眷侣? 还是一对怨偶? 她拭目以待。 .......... 城外一座荒废的土地庙里,一个浑身是伤的小乞丐睁开了眼,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他怎么还活着,他不是死了吗? 他们将向柔毒死后,继承了向柔丰厚的嫁妆,原想着可以过上富贵奢华的生活。 可不知怎的,好日子没过上两天竟然被满门抄斩。 想起上辈子向柔临死前说的话,谢念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暗芒。 他就让向柔看看,没了向柔他也会闯出一番事业。 他抬眸扫视四周,见是一座废弃的城隍庙,四周还躺着不少乞丐,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 这些肮脏的乞丐怎配和他这个高贵的永乐侯世子爷待到一起。 他想起身将那些乞丐赶走,可脑海中残留的记忆和身上的疼痛感让他退却了。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就先放过他们。 这小乞丐脑海里除了乞讨就是挨打,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 谢念匀躺在草堆上,伸出手挠了挠脑袋,一边将抓出来的虱子捏死,一边想着明日去侯府打听打听消息,看看母亲和父亲有没有回来。 而被谢念匀惦记的谢澜之和崔云云过得却并不好。 谢澜之和崔云云虽然是被流放的,可并未过什么苦日子,每日的烦恼就是吃什么和什么时候才能怀孕。 可不知哪个伤天理的小贼将他们的银子偷了,还将他们雇佣丫鬟的事情捅了出去。 现在的他们不仅要哭哈哈的跟着去开荒,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洗衣做饭,怎么受得了。 以往的谢澜之最爱温柔小意、柔弱不能自理的崔云云,可面对夜以继日的劳作,柔弱和温柔成了崔云云的缺点。 以前的崔云云最爱体贴入微、不食人间烟火的谢澜之,可现在每日都有洗不干净的衣物,做不完的饭,她的心里也渐渐埋怨起谢澜之。 怨恨他失礼往日的体贴,不如高管事孔武有力。 现在他们的希望都放在了生孩子上,只要生个孩子送给向柔养,既可以继承侯府的爵位,也可以继承向柔丰厚的嫁妆。 再经过一番辛苦的运动后,谢澜之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崔云云一脸不满的趴在他的怀里。 “澜之,母亲什么时候送银子过来啊,这样的日子我再也受不了了,你看我的手上都是老茧,还怎么是好!” 崔云云一边埋怨着,一边伸出手来让谢澜之看,那双暗黄粗糙的手早已不复从前的细嫩白皙。 谢澜之一脸疲惫的推开崔云云,崔云云的埋怨听得她耳朵都出茧子了。 “早点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开荒呢,明日母亲要是还不派人送银子,我就在写信催。” 瞧着崔云云还是一脸不满的样子,谢澜之安抚的吻了崔云云一下。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崔云云还想说些什么,可谢澜之早已蒙头大睡,震天的呼噜声在这个破旧的茅草屋响起。 崔云云顿时委屈的流下眼泪,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过短短几日,她体贴入微的澜之哥哥 也变成了她以前最看不上的那种粗鄙不堪的男子。 而自己也不再是那高阁上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小姐。 想起下工时高管事说的话,还有偷偷塞给她的那枚鸡蛋。崔云云的嘴里不禁分泌出唾液,那鸡蛋真是美味啊。 她从前最不爱吃鸡蛋了,觉得鸡蛋噎人,可现在也成了她高不可攀的美味。 崔云云偏过头瞅着谢澜之,暗暗下决心。 澜之哥哥我真的守不住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明日银子还没来,就不要怪我了。 到了第二日下工时,崔云云见还没人来送银子,就知道这银子不会来了。 崔云云拿着篮子对着谢澜之说道: “澜之哥哥你先睡一会,我去挖点野菜做菜粥,等我回来再叫你。” 以往崔云云都是催着他去挖野菜,不知今日怎么主动去挖野菜,可谢澜之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崔云云体贴他累着了,才会主动去挖野菜。 谢澜之对着崔云云说道:“那就辛苦云云妹妹了,我这几日确实是累坏了。” 崔云云羞涩一笑:“只要澜之哥哥好,我就好。” 说完拎着篮子出门了。 她拎着篮子饶远路来到的高管事的屋子,还没敲门就被突然打开门的高管事一把拉到了屋里。 高管事一把抱住崔云云,对她上下其手,“好妹妹,可想起哥哥我了。” 说完,就朝着崔云云啃去。 崔云云伸出手拦住了高管事伸过来的腥臭的大嘴。 “高管事,不急,我用挖野菜的借口来的,要将篮子装满。” 高管事笑道:“不就是野菜吗,哥哥这里有的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巴结高管事的人不少,送吃的喝的有的是,野菜更是数不胜数,他的不爱要。 还有人要将自家老婆女儿、妹妹送给他,他都看不上。 直到看到柔弱宛若仙女的崔云云,他才知道他要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可惜崔云云嫁给了谢澜之,也看不上他,对他的示好也无动于衷。 可他好像更爱崔云云了。 为了缓解这种爱而不得的心理,他也找了几个女人,可没什么用,心里更惦记崔云云了。 崔云云瞧着高管事答应了,又接着说道:“我还没吃饭,我闻着你屋里有肉味,我要吃肉,还要吃白米饭。” 天知道她这些日子吃糠咽菜,吃的胃疼,脸色都是菜色了。 高管事大笑道:“你这鼻子倒是灵,我先吃饱了你再吃,不管是肉还是米,让你敞开了吃。” 说着抱起崔云云就朝床榻走去。 一番辛苦后,高管事伺候着崔云云洗漱,崔云云心想高管事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可却挺贴心的。 崔云云在吃完酱肉和白米饭后,就带着一篮子野菜朝着茅草屋走去。 第136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22 在走到小河边的时候,闻到手上的肉香,暗道自己粗心大意,这样回去不救露馅了吗? 随即她蹲下身,用手盛了点水漱口,又抓了点泥土抹在脸上身上。 呵口气闻闻,似乎还有肉香味,她又从篮子子拿了几棵野菜嚼了嚼,再闻不到肉香味后才朝着茅草屋走去。 她回去的时候天都黑了,可谢澜之还在睡,本来她还担心她回来的时候用什么来当她回来晚的借口。 这下好了,什么借口也不用想了。 可瞧着睡得十分香,还打着呼噜的谢澜之,崔云云的心里除了庆幸之外,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怕谢澜之醒了,崔云云压下心里的委屈,急忙熬起菜粥。 “澜之哥哥醒醒,等吃完饭再睡。”崔云云端着一碗菜粥将谢澜之叫醒。 谢澜之揉了揉眼睛,看了眼窗外,讶异道:“怎么这么晚了,等下次云儿你早点叫醒我,我好帮你洗野菜。” 崔云云心里闪过心虚,面上却神态自若:“我也是想你多睡一会。粥要凉了,快喝吧。” 谢澜之接过菜粥吃起来,“这温度正好,云儿你吃了吗?” 崔云云指着桌子上的碗说道:“吃了,碗就放在桌子上呢,等你吃完了我再去河边刷碗。” 崔云云怕谢澜之起疑心,拿着空碗沾了一点菜粥,还特意将菜粥放凉才喊醒他。 谢澜之抬头瞄了一眼,那桌子上那个确实放着一个吃剩的碗。 在喝完菜粥后,谢澜之将碗放到桌子上:“现在天黑了放在那,明天再洗吧。” 崔云云听到前半句话,还以为谢澜之体贴她,天黑危险怕她出事自己去洗,不让她去洗碗了,没想到竟是让她明日去洗。 原本心里升起的那一股愧疚和心虚悄然而散,她端着锅和碗摔门而去。 崔云云在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谢澜之出来找她,只得负气去小河边刷碗。 当她回来时,谢澜之早就睡着了。 崔云云轻声唤着谢澜之,谢澜之迷迷糊糊的以为崔云云想了,随即翻身附上去匆匆了事,完事后又沉沉的睡过去。 谢澜之不是故意敷衍崔云云,他实在是太累了,这几日的辛勤劳作,早就让他苦不堪言,根本就没精力考虑其他的事情。 而崔云云却一脸委屈的躺在那里,她知道谢澜之有点厌倦她了,她也有同样的感受。 毕竟贫贱夫妻百事哀,再从没了银子,他们在一起的每一日都不顺利。 她偏头朝着谢澜之因为劳作而更加孱弱的身体,脑中不由划过崔管事那精壮的身体,脸上不由的划过一丝红晕。 崔云云轻轻摇头想将那个身影从脑中晃走,可事与愿违,那个身影却越来越清晰。 她伸出手在自己的脸颊轻拍了两下,告诫自己不要多想,她不是那种荡妇,她是迫不得已的才那样做的。 她给过谢澜之机会,是谢澜之不珍惜,是谢澜之先放弃她的。 永乐侯府,净院。 虽然是春天,可烈日炎炎的晌午,太阳也晒得人难受。 张慧芳正坐在墙角阴凉处刷着马桶,她穿着粗使丫鬟的衣裳,那粗糙的布料早就将她柔嫩的肌肤磨红,原先细腻白皙的手也被泡的发白。 十几个马桶堆在一起挡住了张慧芳娇小的身影,只能听见刷马桶的声音,还有张慧芳不时的干呕声。 是的,干呕声。 即使已经刷了几日的马桶,她还是不能习惯那股臭烘烘的味道,即使用帕子遮着口鼻,可那臭味还是无处不入。 张慧芳一只手打苍蝇,一只手刷马桶,整个人非常不耐烦。 第一天的时候她就抗议过,可抗议无效,不但没有推掉刷马桶的工作,手掌被打红了,还被饿了一天的肚子。 第二日她知道忍着疼,忍着饿去刷马桶。 她不是没想过去找谢老夫人,可净院的仆妇看的她很紧,一看她闲着就给她加马桶。 张慧芳看着身旁摞得高高的马桶,在闻闻身上那怎么洗也洗不掉的臭味,有时候想死也是一种解脱。 可每当她升起轻生的念头时,冬卉就会带着好吃的来看她,她对冬卉真是又爱又怕。 每次既期盼她来,又不想她来,每次冬卉是给她带好吃的,还是安慰她,有事还会让她休息片刻,可有事她惹冬卉生气了,冬卉也会打她。 一想起冬卉的巴掌,张慧芳就忍不住打个哆嗦,冬卉打人太疼了。 比起张慧芳那个这个女儿,刘娟的生活并不轻松。 她虽然不用忍受粪便的臭味,可有数不清的衣服等着她去洗。 春日里水还是刺骨的冷,她要站在洗衣池里将那些男性仆人的衣服漂洗干净。 是的,她现在作为最低等粗使婆子,只能洗些马夫,家丁们的衣服。 那些衣服又酸又臭,一点不好洗,他们的衣服只能用草木灰和皂角去洗,她的手都破了,一碰到草木灰,就格外疼。 以前未出嫁前在离家洗过衣服,可自打她嫁给张涛后就过着官夫人的生活,再也没受过苦。 刘娟一边洗一边流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现在想以前要是按照父亲的要求,嫁给邻家哥哥会不会好一点。 虽然过不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那种平平淡淡的幸福似乎也不错。 ............ 谢老夫人经过多日的治疗,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说话也顺畅了,今日她正在丫鬟们的搀扶下在花园里散步。 前院传来消息说是圣旨来了,谢老夫人第一反应就是她最近没干什么坏事,应该不是来罚她的吧。 当她颤颤巍巍气喘吁吁的赶到前厅,刚跪下就听到圣旨上说封谢立言为永乐侯世子。 谢立言?那是谁? 永乐侯世子之位要留给她亲孙子,不是那个阿猫阿狗就可以夺走的。 她站起身向宣旨的公公打听,可那公公不理她,只顾着和向柔寒暄。 在人群散去后,谢老夫人才看清向柔身旁还站着一个大约五岁的孩童,难道他就是谢立言。 谢老夫人颤颤巍巍的指着向柔,大声问道:“向柔,谢立言是谁?” 第137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23 面对谢老夫人的质问,向柔却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她镇定自若的说道: “谢立言,他就是我儿子,您的孙子啊?” 向柔话音一落,谢老夫人立刻反驳道: “胡说,你和澜之才成亲一年并未圆房。哪来的儿子,还是这样大的儿子。” 向柔不解的扫了一眼谢老夫人,“母亲,您忘了?” “之前要救芳儿的时候,你说要让我父亲帮忙,为了让我父亲安心,特意将我大哥的孩子过继在我名下。 说是现在侯府正是风雨飘雨的时候,家里必须有个男丁坐镇,所以给立言请封世子。” 谢老夫人不可置信看着向柔,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世子之位是要留给她亲孙子的。 她是想要过继孩子来稳定如今侯府的局面,可那都是做个样子罢了。 而且那被过继的孩子必须是谢澜之的血脉。 在谢澜之和崔云云走之前她们就商量好了,他们生出孩子后秘密送回来养,在找个死婴代替他们的孩子以躲过检查。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她很快就会看见自己的亲孙子了。 谢老夫人大声呵斥,“胡言乱语,我绝不会这样做。” 瞧着向柔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接着说道。 “到现在这个时候你还在胡编乱造,快随我去圣上面前求圣上收回圣旨,也求圣上饶过你的欺君之罪。” 向柔躲过谢老夫人抓她的手,轻蔑一笑: “母亲,您是病糊涂了,若是您不授意,那些族老怎么会同意将立言过继到谢氏一族。” 谢老夫人觉得向柔说的似乎有道理,是啊,若是她不同意那些死板的族老怎么会同意,难道真的是她病糊涂了? 可谢老夫人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不是这样的! 谢老夫人摇摇头,她就是在糊涂也不会干这种损己利他人的事。 “不行,你跟我去面见圣上。” 谢老夫人还想去抓向柔,可惜被向柔躲过去。 向柔理了理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好心的解释道: “母亲,若是您不相信儿媳的话,李嬷嬷和梅子的话你总会相信吧。” 谢老夫人闻言狐疑的回过头瞅着李嬷嬷和梅子:“向柔说的是真的吗?” 李嬷嬷和梅子一脸恭敬的回道:“夫人说的是真的。” 即使得到肯定的回答,可谢老夫人半信半疑,她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若是没有足够的利益她不可能过继一个外姓人。 向柔拿出一系列文书给谢老夫人过目,谢老夫人接过文书,确实是她的笔迹没错。 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她什么时候是个这么识大体的人了! 谢老夫人怀疑这些文书是向柔伪造的,可这些文书已经在官府备份,向柔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伪造。 即使她敢,可这私印她一直贴心收着,除了她自己主动盖得,她找不到其它的理由。 也许真的是她烧糊涂忘记了,即使现在找圣上做主,她也没有理,说不定还要被训斥一顿。 想到这些,谢老夫人心塞的不得了,喉咙涌上一股热意,似乎要被自己气的吐血。 罢了罢了,现在形势不好,小儿最是容易夭折,被废掉的世子也数不胜数。 谢老夫人无力的将文书扔给向柔,在李嬷嬷的搀扶下回了松鹤堂,当晚就起了高热。 谢老夫人猜的没错,那些文书确实是向柔伪造的,只要她想,可以伪造任何的笔迹。 而那私印,当然是向柔派六宝去偷盖的。 现在整个侯府都是向柔的一言堂,李嬷嬷和梅子再是忠心护主,可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至于谢氏的族老为何不去和谢老夫人核实呢,自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之前谢老侯爷还在的时候每年都会给老家拨银子,可一年前谢老侯爷出事后,他们就一两银子也没见过。 他们可都等着侯府的银子过活呢,派人来要,也总是以各种理由打发他们。 向柔派人给他们送了一大笔银子,让他们帮个小忙,谁会和银子过不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同意了。 反正他们的子孙又不会被过继到侯府,况且只是一个空壳的侯府,他们也不稀罕。 至于谢老夫人,谁管她的死活。 .......... 谢念匀特意去小河边忍着寒冷洗澡洗头,还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 尽管是最好的衣服,还是有无数的破洞,酸臭味也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他对着水面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特意来到永乐侯府来打听消息。 刚到街角,就看着一群人朝着永乐侯府门口跑去。 谢念匀心里一喜,难道是父亲和母亲回来的,他也急忙朝着门口跑去。 可他现在不过是个九岁的孩童,常年吃不饱穿不暖,怎么挤得过那些人,很快就被人撞倒在地。 他骂骂咧咧的对着那人啐了一口,找拿着糖块出来的一个乞丐打听消息。 那小乞丐警惕的看着谢念匀,将糖藏在身后:“这是我的糖,你要是想要,自己去领。” 谢念匀鄙视的看着小乞丐那小家子气的样子,他才不屑去抢几颗糖呢。 话虽是这样说,可瞧着小乞丐吃的糖一脸满足的样子,谢念匀还是馋的舔舔嘴角。 “你放心,我不抢你糖,我就是问问你永乐侯府有什么喜事,怎么人都那走去。” 小乞丐见谢念匀确实没有抢他糖的意思,可刚刚谢念匀眼神里的鄙视他可看的明白。 都是小乞丐,谁又比谁高贵,他凭什么告诉谢念匀。 小乞丐将头一扬,抬着下巴高傲瞥了谢念匀一眼:“你又不是没长腿,不会自己去看啊!” 说完不再看一脸愤恨还想打他的谢念匀,转身离开了,他可比谢念匀强壮不少,到时候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谢念匀只得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朝着人群挤去。 可他长得瘦小,又是浑身散发恶臭的小乞丐,其他人都不愿意让他靠近,等他终于终于挤到永乐侯府的时候,他已经浑身青紫。 而那装糖的罐子里也只剩最后一颗麦芽糖。 第138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24 小厮随手拿起糖块,本想自己吃了,可看着眼巴巴瞅着他的谢念匀,一时心里不忍,将糖给了谢念匀。 谢念匀快速的接过那最后一颗糖: “这位哥哥,今日侯府可是有还是什么喜事,可否告知一二。” 小厮诧异的瞟了谢念匀一眼,他没想到这个小乞丐年纪不大,说话还文绉绉的,有些意思。 虽然觉得谢念匀有意思却也不想跟谢念匀解释,小厮收起糖罐,一把推开谢念匀: “别再这碍事,一边玩去。” 他可还急着回去吃饭呢,今日大厨房做红烧肉,去晚了可就没了。 想起红烧肉拌大米饭,小厮不由得吞咽起口水。不行他要快点回去,要不然都被那些馋鬼吃完了。 小厮见谢念匀还挡在他面前,急忙推开谢念匀跑了。 谢念匀被小厮推得一个趔趄,稳了稳身子,到底没稳住,一个屁股蹲坐到了地上。 手心的糖也被摔裂了。 谢念匀从地上爬起来,想直接离开,可看看地上的糖还是蹲下身捡了起来,甚至没忍住捏起一块糖渣吃了起来。 真甜啊! 这是谢念匀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 他幸福的眯起眼睛,享受着麦芽糖带来的甜蜜。 突然,谢念匀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这是怎么了,竟会馋一个糖块! 谢念匀想将嘴里伴着泥土的糖块吐出来,可到底没舍得,他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真是可笑,他堂堂的永乐侯世子竟然也会有馋糖块的一天,以前这样低级的麦芽糖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没想到就是这看不上那个的麦芽糖,有一天也会成为他视若珍宝的东西。 此刻的谢念匀不禁的怀疑,难道他上辈子真的错了,离开向柔他什么也不是? 不会的,谢念匀摇摇头,即使上辈子的誓言应验了,他成了乞丐也不会对着向柔摇尾乞怜。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也露出了坚毅的表情。 他四处向人打听永乐侯府的消息,可人人都嫌弃他是个乞丐,像撵苍蝇一样将他撵走,不打他就很好了,怎么会跟他说话。 有可怜他的也只是会说上两句,真是可怜,便转身离开了。 谢念匀没办法只得找到之前那个他鄙视的小乞丐,好言好语的哄着小乞丐,还将他藏在怀里舍不得吃的麦芽糖碎给了小乞丐。 小乞丐鄙视的睨着谢念匀,到底是接过来麦芽糖,将永乐侯府的事情告诉的谢念匀。 “册立世子?你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可能?” 谢念匀不可置信的抓着小乞丐的肩膀。 小乞丐推开了疯癫的谢念匀:“去领喜糖的人都听到了,我骗你做什么。” 他像是瞧傻子一样看着谢念匀:“再说了,永乐侯府册立世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有喜糖吃不就行了,管这些有的没的,真是有病”。 谢念匀却不理会小乞丐的谩骂,整个人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我才是永乐侯府世子爷,我才是!” 小乞丐被谢念匀的疯言疯语惊呆了,妈呀,竟然是个疯子! 小乞丐本想嘲讽谢念匀,可瞧着谢念匀眼眶通红、一脸疯癫的模样,到底没敢。 算了,他不和疯子计较,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想明白后,小乞丐心里轻松了许多,他要去和小伙伴们说说,以后离谢念匀那个疯子远一点。 这样想着,小乞丐急匆匆的跑开了,整个胡同只剩下发癫的谢念匀。 发泄一通后,谢念匀冷静下来,上辈子他差点就考中童生了,不是这点谎言可以欺骗的。 谢念匀整理好一切后,来到永乐侯府后门,打算核实下消息是否属实。 开门的就是刚才给谢念匀发糖的小厮,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朝着门口看去,并没看到人,刚打算关门,就听见一道声音响起。 “听说侯府今日册立世子,不知是否属实。” 小厮闻声低头一看,巧了又是熟人,是刚才那个有趣的小萝卜头。 他刚抢了大块红烧肉,吃了就跑去开门了,不知道那些馋鬼会不会将肉汤都吃了。 他还急着回去吃饭呢,随即敷衍道:“没错,天黑了,路上危险快回去吧。” 话音刚落小厮就把大门关上了。 谢念匀还想问新册立是谁,可不管他怎么敲门,都再也没人来给他开门。 谢念匀吹了吹因为拍门而红肿的手,暗道当他回侯府的那一日定当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仆全部发买了。 他拢了拢衣服,朝着天香楼后门走去。 天香楼虽然是妓院,可那老鸨是个心善的,看谢念匀机灵想让他做个龟奴,谢念匀一心惦记着继承侯府,当然不愿入奴籍。 那老鸨虽然被谢念匀拒绝了却不生气,还吩咐收拾屋子的婆子将剩饭剩菜分给谢念匀吃。 本来谢念匀吃的很开心,没想到被一个小乞丐发现了,告诉了他们的老大,所以现在谢念匀也只能老大吃剩的渣渣。 谢念匀将这一切都怪到了向柔头上。 要不是向柔上辈子不肯乖乖去死,他也不会放狠话,今生也就不会托生成为乞丐,也就不会受这些苦。 不管谢念匀有多么的愤恨不满,他的好姑姑谢芝芝筹谋多日终于找到了机会。 谢老夫人高烧不退,吃了药后睡得深沉怎么也叫不醒。 因为今日是谢立言册立世子的好日子,所以向柔给下人们都赏赐了酒席。 这些日子,松鹤堂的一直被阴云笼罩,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难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仆妇们难得高兴吃多了酒,全都醉的不省人事。 就连一向千杯不醉的李嬷嬷也醉了,醉倒前她还在心里想,怎么今日只喝了两小壶酒就醉了。 金荷来给谢老夫人送鸽子汤时,就看见了这样一幅场景,她放下汤,连忙跑回去告诉谢芝芝。 谢芝芝当然格外兴奋,可为了万无一失,她中间有人醒过来,她还是在松鹤堂点燃了迷香。 在确保没人打扰她后,她才小心翼翼的开门走了进去。 谢芝芝顺利的拿到钥匙,满脸期待的打开了谢老夫人藏珠宝的匣子。 第139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25 原先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失望。 原本满满当当的匣子,除了那枚碧玉玉佩,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就只剩那些地契和房契了。 谢芝芝一脸失望的翻找着匣子,祈求能在翻找出个珠宝来,可惜让她失望了。 没有,都没有了。 难道都被母亲送给哥哥了? 这个念头在谢芝芝的脑海中一出现,就再也挥之不去。 谢老夫人怨恨向柔,不可能给向柔。刘娟和张慧芳现在累的生不如死,更没有机会。 思来想去,只有谢老夫人将珠宝和银票都给了谢澜之这个猜测最靠谱。 一股无名之恨在谢芝芝的心里涌起。 她将匣子里的地契和房契一把拿了出来,想将它们撕碎泄愤,可到最后还是放弃了。 谢老夫人对她不仁,可她对谢老夫人不能不义,毕竟是她的生身母亲。 其实谢芝芝将地契和房契撕碎也没什么用,谢老夫人可以派人去补办。 谢芝芝忍着心里的怨气,将玉佩和银票放在了荷包里。 随后又将匣子锁好放回橱柜里,也将那根银簪子插回到了谢老夫人发髻上。 刚想走,又瞧着梳妆台上的黑漆描金妆奁盒。 谢芝芝的眼珠子转了转,想来谢老夫人这些日子都在生病,想来那些首饰也用不到,她拿走没关系吧。 谢芝芝心里这样想着,手上也这样做着。 她将谢老夫人平日戴的首饰全都拿走了。 谢芝芝拿走首饰后,心里也不由升起一股羞愧,可想到谢老夫人将压箱底的宝贝都给了谢澜之,她拿的这点破烂算什么。 而且以后她在李家站稳脚步也会回来好好孝敬谢老夫人的。 次日清晨,谢芝芝和金荷就带着大包袱上了马车,守门的婆子早就习惯了谢芝芝带着包袱去礼佛。 虽然奇怪今日带的包袱格外大,却也并未在意,只以为是谢芝芝带去布善的。 马车在城外停下,谢芝芝将卖身契交给金荷,并给了她五十两银子让金荷去找她表哥。 金荷泪眼涟涟的和谢芝芝道别,谢芝芝嘱咐一番后就坐着马车离开了。 金荷瞧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心里升起一股空虚感,她希望谢芝芝能幸福。 不管别人怎么看谢芝芝,在她心里谢芝芝就是最好的人。 当初她本来要被父亲卖入青楼,是谢芝芝救了她,让她脱离苦海,给了她新生命。 金荷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那也看不到马车,才转身离开。 栖霞院—— 向柔刚刚起床,翡翠就来汇报谢芝芝的消息。 向柔在珊瑚和珍珠的服侍下洗漱,听到翡翠的回报,也只是嗤笑一声,没有回话。 翡翠瞧着向柔没反应,也在心里琢磨。 翡翠认为向柔只是和谢芝芝置气,过些日子就会消气。毕竟以前向柔最是疼爱谢芝芝,她怕向柔以后后悔。 翡翠思考再三后还是决定开口询问,她走到向柔身后替向柔梳起头发。 “夫人,不管大小姐了吗,只怕以后大小姐会后悔。” 向柔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夺过翡翠手里的梳子自己梳起头发来。 “我若是管她,她恨得就是我了,恨她自己心瞎总比恨我多管闲事强。” 向柔说完后,也没管翡翠的反应,对着珊瑚招手:“来,给我挽个随云髻。” 珊瑚闻言立刻上前给向柔挽发髻。 翡翠退到一侧,心里涌现后悔之意,暗恨向柔已经说的还怎么明白了,为何还要心软,多管闲事。 片刻后,一道道丰盛的早膳端了进来。 向柔拿起瓷勺挖着玫瑰花瓣粥吃了一口,口感香甜,唇齿间都是玫瑰花瓣的清香。 她状似在不经意间问起:“翡翠,我记得你比我大两岁,也有二十了吧。” 翡翠心里咯噔一下了,有了不好的猜测,却还是恭敬回道:“夫人记得没错,奴婢今年二十了。” 向柔放下瓷勺,又拿起一块红梅青皮糕吃起来。 她觉得这红梅青皮糕不错,酸酸甜甜,软糯可口,将瓷盘往翡翠她们的方向推了推。 “这糕点不错,你们拿下去分了吃了,翡翠先留下。” “谢夫人。” 向柔用完早膳后,端起一碗茶抿了两口。 “二十也不小了,昨个前院的刘嬷嬷的还替她小儿子求娶你,我心思着你也该嫁人了就同意了。” 翡翠一听,立马跪下求道:“奴婢不嫁人,奴婢要一辈子伺候您。” 向柔放下茶杯,接着说道: “我听刘嬷嬷说你和她小儿子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嫁过去后她也会将你当亲生女儿对待。” 翡翠一听立马摇头,“夫人,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以后一定听您的话。” 向柔闻言嘴角轻轻地勾起: “你这是说什么胡话,我怎么是赶你走呢,我是心疼你,让你出去做掌柜娘子。我早就给您们准备好了嫁妆,定不会让你受欺负。” 瞧着翡翠还是在不停的哭泣,向柔的声音也冷了。 “去洗把脸,不要让你的那些姐妹操心。” 翡翠也知道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她怕再闹下去只会更加难看。 “是,奴婢明白。” 在翡翠退下后,向柔又将所有的丫鬟喊了进来,告诉她们翡翠要嫁人了,若是有想嫁人的一并告诉她,她一起将嫁妆准备好。 她们纷纷表示不想嫁人,要伺候向柔一辈子。 谁嫁人谁傻,当侯夫人身边的丫鬟最好了。 她们只要伺候好向柔一个主子就行,出去人人都羡慕她们,她们可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过得舒服多了。 谁会想不开,非要嫁人去伺候一大家子人! 向柔是个好主子,脾气好还大方,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忠心护主,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向柔并不在乎。 珊瑚瞧着翡翠落寞的身影,心里也为她可惜。 珊瑚毕竟和翡翠共事多年了,她了解翡翠,翡翠是一个能干的人,可她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心软。 心软在平常是一个优点,可你因为心软而违背主子的命令,那就是致命的缺点。 好在夫人她顾念旧情,只是将翡翠嫁了出去。 刘嬷嬷那小儿子她知道,是个上进的后生,在向柔的陪嫁铺子当掌柜,和翡翠正合适。 珊瑚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能步翡翠的后尘,管好自己的嘴和心。 第140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26 松鹤堂—— 仆妇们朦朦胧胧的睁眼,瞧着天已经大亮,暗道喝酒误事啊。 她们没想到只是吃了一顿酒,怎么就睡得四仰八叉的呢。 有人躺在地上睡了一夜,得了风寒,不停的打喷嚏。 有运气好的趴在桌子上睡得,也浑身酸痛。 李嬷嬷清醒过来时,连忙跑进屋看谢老夫人,她伸出手指放在谢老夫人的口鼻处叹了叹,见谢老夫人还喘气,不禁松了有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喘完,就被一股恶臭堵住了。 原来是谢老夫人失禁了。 其实这么说也不恰当,谢老夫人还是能控制得了大小便的,每日卯时一刻左右她都要如厕。 可昨日谢芝芝怕她半夜醒过来,点的迷香有点多,谢老夫人昏迷了未能按时如厕,没办法只能拉在床上。 还在现在谢老夫人还没醒不知道自己失禁了,要不然非要气炸了不可。 李嬷嬷趁着谢老夫人没醒,赶紧出去叫林婆子和赵婆子给谢老夫人擦拭身体、换衣服。 众人小心翼翼的忙完一切,见谢老夫人没醒才松了口气。 要是被谢老夫人知道她们因为喝醉了忘了叫她起夜,怕是少不了脱一层皮。 谢老夫人在一股呛人的檀香中醒来,她被檀香呛的只咳嗽。 “咳咳,怎么大早上的就点檀香。” 李嬷嬷陪笑着解释道: “昨个您高烧,大夫吩咐不能让您睡太长的时间,奴婢也不好直接叫醒您,所以就想了这么个法子。” 谢老夫人刚醒来迷迷糊糊的,迷香的缘故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她抬眸朝着李嬷嬷看去,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似乎在这股呛人的香气中闻到了一股臭味和酒味,可仔细去闻又闻不到了。 “扶我起来用膳吧。” 谢老夫人昏迷了一天,肚子早就饿的受不了了,她现在只想填饱肚子,管不了这么多了。 “是。” 因为心虚,李嬷嬷特意准备了丰盛的午膳。 谢老夫人今日吃的十分满足,所以也就没在意谢芝芝今日没给她送鸽子汤,也就没发现谢芝芝失踪了。 直到第二日谢芝芝还未给她送鸽子汤,谢老夫人才问道:“李嬷嬷,芝芝怎么两日没来给我送鸽子汤了。” 李嬷嬷体贴的给谢老夫人盛了一碗青菜豆腐汤: “想来是大小姐知道您刚病好,还吃不得油星,想必明日就送来了。” 谢老夫人哀怨的瞅了一眼青菜豆腐汤,她实在是不愿吃了,她觉得自己都快吃成青菜豆腐了。 虽然鸽子汤也有点吃腻了,但总比青菜豆腐汤强。 所有,谢老夫人又一次错失了发现谢芝芝失踪的机会。 直到第三日早上,谢老夫人趁着李嬷嬷休假的机会想偷偷吃点好的。 所以在李嬷嬷外出后,她就起床想拿点银子给梅子,让梅子去醉仙楼给她要桌子好菜带回来。 她一拿出匣子,就发现重量不对。 她急忙拔下银簪子打开一看,果然如她所料,匣子里除了房契和地契,其他的东西全都没了。 一股眩晕感朝着谢老夫人袭来,她紧紧抓住柜子才没跌倒。 谢老夫人急忙喊道:“梅子。” 梅子急忙跑进来,扶住谢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 谢老夫人紧紧抓着梅子:“没了,都没了,快去报官。” 梅子在扶着谢老夫人躺下后,就去了霞光院找向柔。 报官当然是不能报的,她没出大门就会被人拦下,没完成任务不说还会得罪向柔,还不如直接去找向柔说明情况。 很快,向柔就带着一群人来到了松鹤堂。 本来还有气无力的谢老夫人,一瞧见向柔来了浑身又充满了力气。 谢老夫人一脸防备的盯着向柔:“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向柔嗤笑一声,甩了甩衣袖坐在太师椅上: “母亲这么防备的看着我做什么,这不是梅子请我来松鹤堂做主的吗?” 谢老婆夫人瞧着向柔那副要是不你非让我来我才不来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转头看向梅子:“梅子,她说的可是真的?” 梅子恭敬地走上前回道:“夫人是奴婢请来的。” 瞧着一向温顺听话的梅子竟然也违抗她的命令,谢老夫人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涌上心头。 “我不是让你去报官吗,你请向柔来有什么用?” 梅子咬了咬唇,抬头看看向柔,没敢说话。 向柔拨弄着手上的戒指,嘴角瞧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瞧我干什么,实话实说,母亲她承受的住。” 梅子见向柔不帮她,咬牙诉说她发现的一切。 “奴婢发现,大小姐她......” 谢老夫人听完梅子的话,整个人愣在原地。她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消息是假的。 她的芝芝最是孝顺贴心,不可能这样对她! 谢老夫人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不可能,芝芝不可能这么对我!” 谢老夫人回过头后,一脸愤恨的盯着梅子,拿起枕头就砸在梅子身上。 “定是你伙同这个毒妇偷走了那些珍宝,还冤枉我的芝芝。” 梅子被瓷枕打了个正着,头上立刻渗出了血,瞧着好不可怜。 “老夫人,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向柔挥了挥手让冬卉给梅子包扎,她这个人最是心善,看不得人流血。 谢老夫人瞧着贴心给梅子上药的冬卉更是生气,这就是那个力气大让她丢脸的丫鬟。 她指使不动那个死丫头,还指使不动梅子吗? “梅子,过来。” 梅子闻言身形一缩,刚要起身就被向柔拦住了。 “母亲这是做什么,梅子那丫鬟头都流破了,怕是伺候不了您,不若我让冬卉过去伺候你?” 谢老夫人被向柔的话一噎,她扫了一眼冬卉,见冬卉确实有起身过来伺候她的意思,连忙开口阻止。 “不用了,我让桃儿伺候就好。” 她怕被冬卉伺候两天命就没了。 谢老夫人其实也舍不得伤害梅子,可梅子挑破了谢芝芝偷盗的事情,她还指望谢芝芝嫁个好人家,怎么会让人坏了谢芝芝的名声。 第141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27 谢老夫人只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随即面带疲惫的说道。 “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向柔你先回去吧,梅子你先回去养伤,这几天桃儿先伺候着。” 谢老夫人想将谢芝芝偷盗财物这件事糊弄过去,向柔却并不想如她意。 “母亲,不是说梅子冤枉了芝芝吗?总要派人查探个清楚才好,省的冤枉了好人。” 谢老夫人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惊慌,随即故作冷静地说道: “我那些珍宝没丢,是我记错了将珠宝放在另外一个盒子里了,一时忘了才以为丢了?” 向柔冷眼瞧着谢老夫人一脸慌张的扯谎:“是吗?” 谢老夫人瞧着向柔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不知怎么有些害怕,觉得今日的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作甚。” 闻言,向柔笑了,那笑容让谢老夫人更害怕了。 谢老夫人只瞧着向柔伸出手,那只莹白如玉的手腕上露出了一只红珊瑚手串。 谢老夫人顿时一惊,她觉得那只手串怎么这么眼熟,特别像她的那只。 “母亲觉得这手串熟不熟悉,是我名下的当铺三日前收到了,死当了一万两银子呢?” 瞧着谢老夫人那面如死灰的模样,向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昨个我去巡查,瞧着它喜欢立刻就带走了,好不好看?” 向柔还特意的在谢老夫人眼前晃了晃。 “其实,我瞧着这只手串特别像刚成亲时母亲要送给我的那只,可惜妹妹也喜欢,母亲就又收回去。 母亲,你看像不像?” 谢老夫人死死的盯着向柔的手腕,没错,是她的珊瑚手串,那是谢老侯爷带回来的战利品,整个京城只有那一只。 她死死咬着牙,才忍住抢走珊瑚手串的冲动: “不是,这不是母亲的那只。这只手串颜色好像更暗些。” 向柔娇笑一声:“是吗,本想着这只手串若是母亲的就还给母亲了,真是可惜,我只能自己带着了。” 谢老夫人听着向柔的茶言茶语,心里一塞,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她告诉自己决不能承认,若是承认了谢芝芝的名声就坏了,就嫁不到好人家。 可怜的谢老夫人还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好女儿早就和人私奔了。 向柔朝着谢老夫人一副死不认账的模样,也不气恼,不急不慢的又从珍珠手里拿出一枚嵌绿松石花形金簪。 “哎呦,不知道怎的,我那当铺老是收些眼熟的东西。” 向柔拿着金簪在谢老夫人眼前晃了晃。 “母亲,你说这巧不巧,这枚金簪和您那枚嵌绿松石花形金簪几乎一模一样,母亲快将您那枚簪子拿出来瞧瞧。” 谢老夫人瞧着那枚熟悉的金簪不停在眼前晃着,终于忍不住吐出来一口血。 桃儿连忙拿出帕子给她擦吐出来的血。 向柔被这个情况吓了一跳,夸张的捂着嘴:“母亲这是怎么了,难道儿媳说对了不成,这枚簪子真是母亲的不成?” 谢老夫人眼睛猩红,捂着胸口死死的盯着向柔,咬牙切齿的承认了,她觉得如果她不承认,向柔会源源不断的拿出她丢失的那些珠宝来气她。 “是,是我的又如何,你要如何?” 向柔踱步走到谢老夫人面前,将那枚嵌绿松石花形金簪插到了谢老夫人发髻上。 “瞧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儿媳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将母亲的东西还给母亲了。” 向柔转身回到椅子上,转动着手上的红珊瑚手串。 谢老夫人死死的盯着那只红珊瑚手串,她极其喜欢它,可她刚刚已经说了那不是她的,也不好扯下脸来和向柔索要。 她偏过脸来不去看手串,她怕再看一眼就会不要脸的将手串抢过来。 “去将大小姐叫过来。”谢老夫人调整了呼吸,对着桃儿吩咐道。 桃儿领命去叫谢芝芝,可片刻后就一脸慌张的跑了回来。 “老夫人,不好了,大小姐她......” 谢老夫人一天不好了就心慌,立刻打断了桃儿:“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手里拿的什么拿过来给我我看看。” 桃儿立刻闭嘴,哆哆嗦嗦的将信交给了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看了一眼信,当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冬卉,母亲晕过去了,快去将她救醒。” 冬卉闻言立刻走上前,从随身带着的针线包拿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银针朝着谢老夫人扎去。 冬卉的法子很有用,针一扎下去,谢老夫人就醒了。 “向柔,快,快去派人将你妹妹带回来。” 向柔一脸疑惑的看着谢老夫人:“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芝芝她不是去大安寺给您祈福去了吗?” 向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信纸看起来。 向柔一个不注意惊呼出口:“呀,怎么会这样,芝芝怎么这么糊涂啊?” “住口。”谢老夫人连忙阻止,可还是晚了。 “芝芝竟然拿着您的珠宝,跟人私奔了!” 谢老夫人想让向柔派人将谢芝芝带回来,可又不想坏了谢芝芝的名声,可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呢? “母亲,你也不用太动怒,芝芝说她只是拿了您一点财物当路费,当她在李家站稳脚步会和李荣一起回来孝顺您的。” 谢老夫人急的脸色发青:“李荣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出息啊,他都是诓骗芝芝的。” 向柔闻言故意疑惑的问道: “之前我还跟芝芝说李荣不是良配,母亲不是还不同意吗?说是那李荣一表人才是个好的,怎么今日竟换了个说法?” 谢老夫人闭嘴不答,她能说她不想让谢芝芝恨她,所以故意和向柔唱反调,让向柔当那棒打鸳鸯的坏人吗? 向柔却不顾念谢老夫人的心情,接着说道: “想来芝芝她定是听了母亲的话,觉得李荣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才会和他私奔。” 向柔的话给了谢老夫人致命一击,真的是因为她说的话吗? 不,不是的,定是因为向柔要拆散他们,谢芝芝才忍不住私奔的! 谢老夫人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跟我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拆散他们,芝芝怎会做出私奔这种糊涂事!” 第142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28 回应谢老夫人的是一阵嘲笑声。 谢老夫人咬牙切齿的盯着向柔,不知道向柔发什么疯。 向柔笑够后,才嘲讽的瞟了谢老夫人一眼:“母亲说出这话也不怕让人笑话?” 谢老夫人立即反驳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有什么好笑的!” 向柔撵着手上的的红珊瑚手串,神色自若道: “母亲难道忘了,之前你可是私下跟我说要将芝芝嫁入官宦人家,让我尽快给芝芝说门好亲事的。” 谢老夫人紧皱眉头,形成深深的川字纹,她抬起手不停地揉着额角。 她现在越来越讨厌向柔了,觉得向柔越来越不孝了,每次都让她下不来台。 “是我说的又如何,我又没让你拆散他们!” 向柔瞧着谢老夫人胡搅蛮缠的样子,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既然母亲这样说,那儿媳只好去张尚书家推了这门婚事,跟她说母亲已经找到心仪的女婿了,只能谢过张夫人的厚爱了。” 话音刚落,向柔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谢老夫人急忙喊住向柔。 “好儿媳,母亲跟你说笑呢,怎的如此沉不住气。” 向柔却不理会谢老夫人的笑脸:“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儿媳先告退了。” 谢老夫人却让桃儿拦住向柔,不让向柔走。 “你说的可是真的,张尚书可真是有意和咱侯府说亲。” 向柔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地说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现在芝芝和人私奔了,这亲事真说成了怕是也会成为仇家。” 谢老夫人一脸嗔怪的瞪着向柔: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把芝芝找回来,在把她私奔的消息瞒下来不就行了。” 向柔眼里噙着讥讽之意,这谢老夫人真是会想美事: “那恐怕要让母亲失望了,芝芝现在肚子里怕是怀了您的亲外孙,即使回来了也做不成张尚书家儿儿媳妇。” 谢老夫人被向柔的话噎住了,指着向柔说道: “你别管这么多,把芝芝找回来,剩下的自有我做主。” 向柔冷淡的瞥了谢老夫人一眼,不耐烦的说道: “那母亲就自己去找吧,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儿媳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谢老夫人被向柔气的两眼发白,捂着胸口骂向柔不孝。 向柔今日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不会再跟谢老夫人扯皮。 张尚书家真的要和永乐侯府说亲吗? 自然不是,那都是向柔诓骗谢老夫人的,反正现在谢老夫人无颜出门,自是不会求证,只会后悔自己错失了一个好女婿。 那珊瑚手串和嵌绿松石花形金簪也是向柔派六宝去取的,就是为了落实谢芝芝的罪名。让谢老夫人有苦说不出。 六宝取走的那些财物,就当是永乐侯府付出的利息吧。 向柔离开后,并未直接回到霞光院,而是去了前院。 她找了许多强壮的仆妇,告诉她们谢芝芝为谢老夫人祈福还没回来, 让她们去大安寺周围去寻找谢芝芝,跟着他们去的还有带着一个包袱的冬卉。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她们还没找到谢芝芝,每个人都又累又饿嗓子也喊哑了。 这时,冬卉带着一件带血的衣服跑了回来。 “快看看,这是不是大小姐的衣服,我刚刚在山底下发现的。” 众人连忙涌上来。 “是大小姐的衣服,前日我见大小姐穿过。” “大小姐不会是跌落山崖,被狼吃了吧!” “哎,还真是!” 冬卉气喘吁吁的说道:“马车还在山下,我们要不要去把马车抬上来?” 众仆妇们瞧着冬卉累的上气不喘下气喘的样子,哪有想受累爬山的。 “不了吧,天都黑了,怕是有野狼。” 似是为了应验她的话,山脚下果然传出了此起彼伏的狼叫声。 那仆妇害怕的缩了缩身子,扯着冬卉的衣袖说道: “冬卉姑娘,已经找到大小姐了快回去吧,晚了怕是那些野狼就过来了。” ‘“是啊,是啊。”其他的仆妇也应声说道。 冬卉略带迟疑的说道:“不知道夫人会不会怪罪。” “不会的,咱可是尽心尽力的找了,快回去吧。” 于是,冬卉被迫随着仆妇们回去了。 当天晚上,谢老夫人就又病了,病的格外重,直接起不来身了。 至于谢老夫人是不是真病,没有在意。 反正这些日子她的使命完成了,等能用到她的时候,她的病自然就会好了。 第二日,永乐侯府发起丧,门口上也挂上了白灯笼。 为了感念谢芝芝的孝心,永乐侯府特意布善一日。 于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永乐侯府大小姐谢芝芝孝感动天,为了谢老夫人的健康,竟在祈福路上不幸跌落山崖,最后被野狼分食而尽。 连圣上都听闻了,还夸赞了谢芝芝的孝心。 向柔坐实了谢芝芝死亡的消息。 以后永乐侯府只有为母而亡的大小姐,没有那携款私奔的谢芝芝。 若是有一日谢芝芝后悔回来了,永乐侯府也不再会有她的位置。 谢老夫人这个母亲也不会认她,毕竟活着的谢芝芝没有死了的有用。 越来越瘦弱的谢念匀拿着一个破碗在永乐侯府排队领粥,一领到粥他顾不得烫直接喝了,怕晚一步就被人抢走了。 他知道死的是最疼爱她的姑姑谢芝芝,可他现在连自己都保不住,哪还有心思管其他人的事。 喝完粥后,他才觉得冰凉的四肢有了些许暖意,踉踉跄跄的找个有太阳的墙角猫着。 这些日子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他做什么都不顺,那些乞丐不停地打他,连天香楼的老鸨也不再给他送剩饭。 他的眼里流出悔恨的泪水,其实他后悔了, 他不是没找过向柔,可向柔那看垃圾的眼神,还是深深地刺痛了他,羞耻感强迫他逃走了。 可刚逃走他就后悔了,从此以后他再也没能靠近过向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向柔温柔的对待另一个孩子。 离开向柔他什么也不是。 他瘫坐在墙角,泪眼望天,父亲你怎么还不回来,儿子就要撑不住了。 第143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29 皇宫—— 皇上欣慰的看着逐渐健康的荣亲王宋祈安。 安儿越来越健康了,他把朝政交给安儿也可以去陪陪皇后了,不知道皇后怪不怪他这么多年没去找她。 “安儿,朕明日在上朝的时候会宣布退位给你。” 宋祈安闻言一惊:“父皇不可,儿臣撑不起整个朝堂。” 皇上一听宋祈安拒绝了,那还得了:“父皇年纪大了,以前你身体不好,父皇才强撑着身子处理朝政。” 一旁的张公公也及时出来抹眼泪: “是啊,御医都说让皇上休息,可皇上一直没得空,昨夜更是忙得整宿未睡。 老奴瞧着皇上那劳累的样,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啊,让王爷见笑了。” 皇上闻言立刻咳嗽两声,还捂着胸口说:“是啊,我这身体也不中用了,差点就咳血了。” 两个主仆一唱一和,戏演的倒是不错。 要不是宋祈安常年咳嗽,还真听不出那是假咳。 宋祈安无奈的瞅着两人,轻轻叹了一口气:“父皇别演了,我答应帮你处理朝政,但是你不许退位。” 皇上立马喜笑颜开,拿出一道圣旨,那正是册封宋祈安为太子的诏书。 “好,我不退位,但是要将你封为太子。” 宋祈安又被皇上套路了,露出无可奈何而又宠溺的笑容:“儿臣遵旨。” 皇上和张公公对视了一眼,露出得逞的笑容。 在宋祈安离开后,皇上立刻去祠堂给先皇后上香,告诉她宋祈安的身体已经恢复健康。让她不要急,他很快就去陪她。 而身体健康的宋祈安还在想着用什么样的借口和向柔见面,一想到那个明媚的女子,宋祈安的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 边塞采石场,谢澜之正光着脊背搬石头。 原本挺拔如松的脊背也被沉重的只有压弯了,肩膀也被扁担磨破,浑身都被太阳晒得爆皮。 他不知道崔管事发什么疯,竟然将他赶到采石场,他已经有半个月没回家了,不知道崔云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 他咬牙将最后两筐石头抬起来,想着明日放假一定要回去看看崔云云。 第二日,谢澜之怀里揣着特意给崔云云的珠花回到家里。 他发现人们看他的眼光怪怪的,有嘲讽还有嫉妒。 可他没管,他只想快点回去见崔云云。 可他一回去,崔云云并不在屋子里,茅草屋落着锁,他一打开门一股灰尘气迎面而来,谢澜之被呛的后退两步。 那茅草屋里落满了灰尘,像是很久没人住的样子。 他刚想关上门去找崔云云,崔云云就跑了过来。 谢澜之一把抱住面带潮红的崔云云:“云云,你去哪了我想死你了。” 崔云云心虚的不行,她刚才正躺在崔管事怀里呢,可她不能说出来。 “我现在后厨帮工呢,一听着你回来就急忙的跑回来了。” 谢澜之瞧着崔云云气喘吁吁的样子倒是相信了,他从怀中取出珠花送给崔云云。 “云云这是我特意给你选的,喜欢吗?” 崔云云瞧着那不过两文钱就可以买到的珠花,心里嫌弃的不行,崔管事可送给她不少金簪子,可惜她不能带出来。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是一脸感动的接过珠花,戴在头上。 “谢谢,我很喜欢。” 谢澜之一把拥着崔云云朝床走去,他有点想了。 崔云云刚才被崔管事撩拨的不行,被人打断了正是难受的时候。 两人一拍即合。 崔云云趴在谢澜之怀里,抬眸看她:“澜之哥哥,这次是不是就不走了。” 谢澜之抱着着崔云云,觉得这些日子崔云云皮肤好了不少。 “今晚上就走。” 崔云云闻言惊呼道:“真的吗?” 谢澜之狐疑的看着崔云云:“云云,你这是?” 崔云云知道自己的反应引起的谢澜之的怀疑,连忙解释。 “我意思是你真的要走,怎么这么急,我舍不得你。” 谢澜之掩下心里的怀疑,抱紧崔云云:“我也舍不得你。” 落日时分,崔云云和谢澜之依依不舍的道别。 “云云,下次放假我再回来看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崔云云眼里噙着不舍的泪水:“我知道,澜之哥哥你也是。” 谢澜之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落日里,崔云云还在门口发呆。 突然崔管事跑出来抱住崔云云:“怎么舍不得你那个好情郎?” 崔云云被崔管事吓了一跳:“你作死啊,吓我一跳,快放开我,让人发现怎么办?” 崔管事却耻笑一声:“发现又如何,他们可不敢出去胡说。” 话落就拥着崔云云进了屋子:“你和他来了几次?” 崔云云羞红了脸:“就两次而已,你问这个做什么?” 崔管事嗤笑道:“两次?真是没用。” 他亲了崔云云一口,“那定是喂不饱你,那就只能辛苦我来喂饱你了。” 崔云云气的的白了崔管事一眼。 夜深的时候,崔云云累的不行,崔管事却还是不放过他,不停问到他和谢澜之谁厉害。 崔云云被闹得不行,只得说崔总管厉害,要是崔总管不厉害她就不会让崔总管调走谢澜之了。 十日后,崔云云正在吃鱼的时候,恶心想吐,把崔管事急得不行。 当大夫来的后,才知道崔云云有了一个月的身孕,算算日子,那还是正是崔管事的。 崔管事让崔云云离开谢澜之,改嫁给他,可崔云云不答应,想将这个孩子当成谢澜之的孩子。 崔管事不同意,可到底拗不过崔云云,只得将这个孩子栽到谢澜之头上。 五日后,放假回来的谢澜之就得知的他要当父亲的消息。 崔云云特意将孩子说成了一个半月,反正孩子有早生的也有晚生的,不过相差半个月的时间并没什么关系。 谢澜之还特意给谢老夫人写了封信,告诉谢老夫人她要当奶奶了。 可惜,这封信并未如愿送到谢老夫人手里,而是到了向柔手里。 向柔将信合上,眼里盛满了戏谑,对着身旁的冬卉问道: “冬卉你说,若是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人,却要当父亲了,这是为什么呢?” 第144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30 冬卉闻言认真的想了想:“那定是借种了,我们乡下有很多不能生育的人家就会去借种。” 向柔将信放在蜡烛上点燃,信立刻灰飞烟灭,明暗不定的烛火遮住了向柔真正的眼眸。 “借种啊!那定要找机会告诉他,让他知道他要养的孩子是谁的种才是。” 冬卉点点头,附和道:“夫人说的是。” 于是一个月后,谢澜之在采石的时候不慎从山上滚下来,将右脚跌断了。 没办法,谢澜之只能被遣送回去养身。 崔云云也只得离开崔管事的大屋子回到茅草屋伺候谢澜之。 那给谢澜之看病的大夫是个格外善良的人,他不忍心欺瞒谢澜之。 随即将谢澜之不能生育的事情告诉了他,可谢澜之却不相信他,说她的妻子已经有了两个半月的身孕。 大夫却像看冤大头一样,怜悯的看着谢澜之:“你就没发现你这几次回来,他们看你的眼神不对。” 谢澜之想了想,心里咯噔了一下,确实不对。 可他不想承认他付出这么多,珍之爱之的女人会背叛他。 可到底还是在心底留下的痕迹。 于是再一次崔云云说要出门挖野菜的时候,谢澜之拖着断腿跟了上去,崔云云果然进了崔管事的屋子。 谢澜之双眼猩红的瞧着这一幕,他的指甲狠狠的扣着掌心,才让自己忍住上前质问的冲动。 当崔云云再次回来的时候,瞧着谢澜之睁着眼吓了一大跳。 她讪讪笑道:“澜之哥哥,你怎么还没睡啊?” 瞧着洗脸这一直盯着她不说话,崔云云的心里难得升起一股愧疚之意: “我刚才去挖野菜的时候碰到赵婶子和她多聊了一会,你饿坏了吧,今天挖的野菜多,我给你做野菜饼子吃。” 说完不等谢澜之反应,逃也似的出门了。 出门洗野菜的崔云云没有发现谢澜之眼神里的恨意。 因着要和谢澜之一起吃饭,野菜饼子里特意放了猪油渣,格外的香。 谢澜之安静的吃完一个饼子后,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云云,我怎么尝着这饼子里似乎是加了猪油渣?” 崔云云被问的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澜之哥哥你尝出来了,今个后厨熬了猪油,我想着你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光吃些野菜也不行,所以特意问赵婶子要了些猪油渣。” 谢澜之闻言眼里流露出感动的神情,握着崔云云的手:“还是云云贴心,我这些日子不方便,要多辛苦你了。” 崔云云回握住谢澜之的手:“只要为了你,我什么苦都愿吃。” 谢澜之面上感动的不行,心里却恶心的不行。 他收回手对着崔云云说道:“饼子要凉了,快点吃吧,吃完早点睡。” 崔云云给谢澜之洗完脚后,就扶着他去床上休息。 谢澜之瞧着崔云云端着盆要去洗衣服,连忙拍了拍床边,“云云过来坐,陪我说会话。” 崔云云有些迟疑,她已经和崔管事商量好,今晚要去陪他说话的,“我.......” 崔云云刚想开口拒绝,就被谢澜之打断了。 “天上黑影了,你现在去河边,洗不干净不说还容易出危险。”谢澜之又拍了拍床边。“云云,听话。” 崔云云瞧着谢澜之那不容拒绝的眼神,犹豫片刻后,放下木盆朝着谢澜之走去,想来崔管事会理解她的苦衷。 两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诉说着心里话,气氛格外的温馨。 谢澜之话音一转说道:“云云,我这次不是意外。” 崔云云闻言撑起胳膊震惊的瞧着谢澜之:“澜之哥哥,你怎么会这么说?” 谢澜之的眼里升起一股冷意:“出事的前一天在那个地方采石,那块石头很是坚固,根本没有任何松动。” 说到这,谢澜之转头看向崔云云: “可我出事那日,我本想去别的地方采石,可有几个人一直将我往我跌落的地方赶,我本不想去,可不去完不成任务。 果然我一去那地方就觉得不对,可已经晚了,一脚踩到石头上,跌落山底,事发后我也去找过他们,可他们都消失不见。” 崔云云被谢澜之看的有些心虚,连忙垂下眼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之前谢澜之刚出事的时候,她也怀疑过崔管事,觉得崔管事为了霸占她故意派人去杀谢澜之,只是谢澜之命大保住了性命只是跌断了腿。 因此此时,她还特意去找崔管事和他吵了一架,可崔管事不承认是他干的,还对天发誓说他虽然有过这样的想法,可从没做过。 崔云云暂时相信了崔管事,毕竟崔管事和她在一起后,确实非常听得话,可今日谢澜之的话还是让她心底起了疑心。 崔云云掩下心底的想法,轻声回道:“会不会是李家,当初告发我们的人就是李家, 以前在京城时她就和我们不对付。” 谢澜之惊讶崔云云竟能查到当初告发他们的是李家, 可想到她和崔管事在一起也就释然了。 “不是李家,现在李家都被撵去了晒粪厂,没这个精力也没这个能力害我。” 崔云云闻言心里更慌了,难道真的是崔管事? 崔云云心里慌张,面上也显露几分,她讪讪笑道:“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谁还会害你?” 谢澜之看到崔云云面上的慌乱之色,心里也有了计较。 “既然想不出,那就不想来,早点睡吧。” 话落,没等崔云云反应就翻身朝里打起呼噜。 崔云云委屈的看着眼谢澜之的背影,推了推谢澜之没推动,她整个人枯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后才吹灭油灯入睡。 崔云云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后,原本打着呼噜睡得死死的谢澜之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里布满血丝和恨意。 *** 崔管事在门口等着崔云云,想着白日崔云云说过这几日一直恶心想吐吃不下饭,他特意去镇上给崔云云买的话梅。 他怀里揣着话梅,想着崔云云吃完话梅那温柔感激的眼神,崔管事的嘴角不由的咧开露出甜蜜的笑容,眉眼里也全是对未来的向往。 可他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崔云云。 眼瞅着夜渐渐黑了,他怕崔云云出事,连忙朝着茅草屋赶去。 第145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31 没想到刚到茅草屋,就看到了令他心碎的一幕,果然在崔云云心里,他永远比不过谢澜之。 只见崔云云将一个裹满油渣的野菜饼子递给谢澜之,她自己吃的只有一两块油渣,她真是心疼谢澜之。 明明白日崔云云说想吃油渣,他才特意将油渣留给崔云云,明明前一刻崔云云还说过吃不了油腻,想吃些酸的,后一刻就要吃油渣。 他明明在心里怀疑这是崔云云特意要了给谢澜之吃的,可他心里看重崔云云到底是压下心中的酸意将一罐子油渣都给了崔云云。 可听着崔云云的话,崔管事心里的酸意渐渐翻了出来。 什么叫他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刚吃野菜也不行,所以特意要了些猪油渣给他补身子。 谢澜之身体哪里不好了,除了瘦了点,腿断了,也没看见别的毛病,用的着崔云云特意照顾吗? 在看到谢澜之和崔云云的手握在一起后,崔管事的心里像是被到了一瓶陈年老醋一样酸涩无比。 他想冲进去将崔云云抢走,可想到崔云云的计划,他还是忍住了,他不能让崔云云伤心。 看着茅草屋内那昏黄的烛光下,那温馨甜蜜的画面灼伤了崔管事的眼睛。 他怕在看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他急忙掩下心里的酸涩转身离开,在走了十几米后又折返回来,将怀中的话梅放到了窗台上。 第二日一大早,崔云云刚打开门,就看到了窗台上放着一包东西。 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话梅,她心虚的朝屋内看去,见谢澜之还睡着才稍微松了口气。 她想起昨日和崔管事说的话,这应该是崔管事特意给她买的,想起昨晚的事,不知道崔管事看到了多少,会不会生气。 应该不会吧,崔云云一边想着,一边抚上小腹。 她拿起一枚话梅轻轻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崔云云无奈的探口气,将话梅包好,趁着谢澜之睡着将梅子藏在了玉米面后面,随即轻舒了口气,挖了一勺玉米面准备做野菜玉米糊糊喝。 当崔云云离开的时候,谢澜之睁开了眼,他拄着拐杖下了床,从玉面后边拿出崔云云偷藏的东西。 他打开油纸一看,原来是话梅啊! 谢澜之冷笑一声,不过是最下等的话梅也值得当个宝贝似的藏起来。 以前这样的东西,连送到她面前的机会也没有,现在却成了崔云云得不到的宝贝。 谢澜之心里又酸又涩,既觉得愧对崔云云,又恨崔云云对他的背叛。 谢澜之拿起一粒话梅轻轻尝了一下, 果然如他想的那样,又酸又涩不堪入口。 他将话梅包好放回原处,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片刻后崔云云端着洗好的野菜回来了,瞧着谢澜之醒了,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 “澜之哥哥,你醒了,是不是要不要如厕?我扶你去。” 说完就将手生的水往裙子上擦了擦要过来抚谢澜之。 谢澜之连忙拒绝,“不用了你先忙,我还不急等吃完饭再说。” 崔云云想了想也是,随即转身做起野菜玉米糊糊。 谢澜之瞧着蹲在炉灶边生火的女子,心里不由生起一丝怜惜,谁能想到以前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有一天也会像一个乡下媳妇一样生火做饭呢! 可想到崔云云肚子里的孩子,崔云云对她的背叛,谢澜之立刻将这丝怜惜赶走,取而代之的是耻辱和恨意。 永乐侯府,净院。 张慧芳正在哼哧哼哧的刷着马桶,这些日子来,她已经习惯了粪便的臭味,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刷马桶了。 她听着两个小丫鬟门口在那窃窃私语,说是谢澜之的妾室怀孕了,老夫人和夫人要再派个人去伺候谢澜之。 一听到这个消息,张慧芳本来如死水一般的心立刻活过来,她知道只是一个机会,让她逃离地狱的机会。 张慧芳连忙将双手洗干净,对着圣上的围裙擦了擦手,闻到没有异味才朝着小丫鬟追去。 “等等。” 两个小丫鬟闻声停住了,瞧着是张慧芳立刻捂鼻子想要走,却被追上来的张慧芳拦住了。 她们不想沾染张慧芳身上的臭味,只得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张慧芳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两位姐姐好,我是净院的芳儿。” 那两个小丫鬟虽然年纪比张慧芳小,可看着衣着像是三等丫鬟,地位比张慧芳高,所以张慧芳称她们为姐姐。 “有什么事?”头戴粉色珠花的丫鬟厌恶的看着张慧芳。 张慧芳心里也讨厌那个丫鬟,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看不起他,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还露出讨好的笑容。 “我刚才听两位姐姐说老夫人要给侯爷送个伺候的人,可是真的?” 头戴银簪的丫鬟用手帕捂着口鼻嗤笑道:“真的又如何,跟你这个刷马桶的粗使丫鬟可没关系。” 闻言头戴粉色珠花的丫鬟也跟着笑起来,打趣道: “你可别这么说,她毕竟是老夫人的外甥女说不定有机会呢!” 头戴银簪的丫鬟闻言立刻嘲笑道:“你说的不错,说不定真有机会,有机会去给侯爷刷马桶,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眼,都哈哈的大笑起来,没管气的像个蛤蟆似的张慧芳。 等两人笑够了,才给了张慧芳一个好脸。 “也别说姐姐我瞧不起你,我给你出个主意,现在老夫人病了,你可别去找她,直接找夫人,至于夫人会不会同意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完两人没给张慧芳反应的机会,直接走了。 张慧芳冷冷的瞧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手攥的紧紧的,暗恨不定会报了今日的羞辱之恨,随后回到自己屋子梳妆打扮去了。 没看见本来已经离开的两人偷偷摸摸藏在墙角看着她。 “你说,我们都按照冬卉姐姐教的说了,她真的会先去找老妇人吗?” “急什么,等等看不就知道了。” 果然,收拾干净的张慧芳朝着松鹤堂走去,而两人也高兴的去霞光院找冬卉领赏去了。 第146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32 张慧芳一路上躲躲闪闪的就怕有人发现了她,没想到竟然格外顺利。 她在松鹤堂院外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今日松鹤堂的仆妇格外少,不像之前她刚到松鹤堂门口就被扭送回去。 没一会就有两个仆妇从松鹤堂出来,张慧芳吓了一跳赶紧藏在松树后面。 她听着话两个仆妇边走边说,“快走,现在就还我们两个没去了,去晚了可就没什么好吃得了。” “急什么,夫人都说了,今日有喜事肉菜管够。” “哎,我还不是怕老夫人突然醒过来吗,想着早去早回。” “没事,老夫人刚服下安神药,正睡得香呢,况且一会李嬷嬷她们就回来了。”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也渐渐地听不清楚。 在确保两人回头也看不到她后,张慧芳才从松树后走出来。 她自嘲的笑了笑,要不是这些日子清减不少,这棵松树可藏不住她呢。 张慧芳抖了抖身上的松针,随后走进院子。 她一进屋子就瞧着谢老夫人和她头上的那只嵌绿松石花形金簪。 那只簪子她格外喜欢,可谢老夫人一直没给她。 她走上前伸出手在谢老夫人面前晃了晃,确定谢老夫人是真睡着了,才悄悄的伸手将嵌绿松石花形金簪拔下来。 可她刚将簪子拔下来,谢老夫人就睁开眼睛,那双眼睛浑浊而又犀利。 张慧芳被突然清醒的谢老夫人吓了一跳,她讪讪笑道:“姑母,我瞧着您这簪子歪了,特意给您正正。” 说完就面色不改将簪子给戴了回去,心里却不停地骂那两个仆妇,不是说喝了安神药已经睡着了吗? 怎么又醒了,真是不靠谱,差点害死人! 张慧芳不知道的事,谢老夫人喝安神药喝的多了,有了抗药性,人也变得迟钝。 谢老夫人看清是张慧芳后,眼里的警惕少了不少,她虽然怨恨张慧芳不孝这么长时间不来看她,却也是真想念张慧芳。 她缓缓的抬起手,握着张慧芳那粗糙肿胀的手,啊啊啊的叫起来。 张慧芳不是不想来找谢老夫人,而是她被看的死死的连松鹤堂的大门都进不去,自然也没人告诉她谢老夫人病了。 她瞧着谢老夫人急的说不出话,连忙想将谢老夫人扶起来。 可谢老夫人的身子格外的僵硬沉重,只能费力将谢老夫人翻了个身,给她拍背。 “姑母,可是被痰卡住了?” 可拍了半天,将谢老夫人拍的翻白眼,也没见谢老夫人咳痰。张慧芳才知道她误会了,只得停住了手。 谢老夫人被拍的生疼,她不知张慧芳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差点将她拍死。 谢老夫人又啊啊啊的喊个不停,张慧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谢老夫人失声说不出话了。 张慧芳上下打量了一下谢老夫人,的眼珠里转了转,心里有了些主意。 “姑母,你别急,听我说,我听着表哥传来消息说,他的妾室有孕了想派个人过去伺候。” 张慧芳瞧着谢老夫人眼珠子都瞪大了,以为谢老夫人不同意连忙说道: “那妾室怀像不好,我作为表妹去照顾她定会用心的,反正我再侯府也帮不上姑母的忙,姑母你说好不好。” 张慧芳只说去边塞照顾谢澜之,绝口不提成为他的妾室,她知道谢老夫人不会同意让她做妾的,即使是谢澜之的妾室。 谢老夫人急的团团转,她想问张慧芳这个消息可是真的,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开口也只发啊啊的声音。 张慧芳瞧着谢老夫人急的喘不上气的模样,吓得连忙安抚道: “姑母,你别急,我去边塞也只是做个丫鬟,定会好好照顾她们,等那妾室生下儿子我就带着孩子好不好。” 谢老夫人一听张慧芳会带着她的孙子回来,原先那颗急躁的心也渐渐得到安抚。 正在这时,李嬷嬷她们回来了,瞧着张慧芳在这吓了一大跳。 张慧芳看着李嬷嬷的表情不太好,怕李嬷嬷又一言不合将她丢出去,连忙解释道: “是姑母让我来的,说是让我去边塞去照顾表哥她们。” 李嬷嬷朝着谢老夫人看去,见谢老夫人点头才放松下来。 谢老夫人朝着李嬷嬷挥手,示意李嬷嬷过去。 李嬷嬷过去后,谢老夫人指了指头上的银簪,又指了指橱柜的方向,示意李嬷嬷将她匣子拿出来。 李嬷嬷将匣子打开,匣子里是昨日庄子和铺子刚送的银票,也不过是一千二两银子。 谢老夫人手上没劲,也只能做做抬手挥手的动作,她朝着李嬷嬷伸出来了一个手指。 李嬷嬷试探问道:“可是要拿一百两银票。” 谢老夫人摇头,张嘴啊啊,别人或许看不到谢老夫人的意思,李嬷嬷却是很明白,这是让她拿一千两银票交给张慧芳。 李嬷嬷明白却不想拿,毕竟昨个掌柜送来银子后,夫人就发话了,以后松鹤堂的支出不再走公中,全部由松鹤堂自己负责。 刚听到这个消息她们还是开心了好长时间,毕竟一千二百两银子,就是花一半她们也比侯府其他人活的痛快。 可只剩二百两,谢老夫人的药就花掉大部分,她们怕是只能填个温饱。 谢老夫人看出来李嬷嬷的迟疑,连忙拍了拍张慧芳示意张慧芳自己拿。 张慧芳立刻伸手将匣子银票都拿了出来,自己数了一千两放在怀里,剩下的又交给了李嬷嬷。 李嬷嬷面上阴沉的看着张慧芳将银票拿走,可却没办法拒绝,毕竟这是谢老夫人示意的,她不能公然违抗谢老夫人的命令。 张慧芳却不怕李嬷嬷的冷脸,毕竟她马上就要离开侯府了去边塞,李嬷嬷可没这个机会磋磨她。 谢老夫人给张慧芳的银票也是为了让带边塞给谢澜之,希望谢澜之和崔云云少受些苦,好好照顾她未来的孙子。 是的,她猜出来那个妾室就是崔云云,只要崔云云将她孙子生下来,她就有机会翻盘。怀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谢老夫人呢又渐渐睡了过去。 张慧芳见谢老夫人睡着了,也没再多留毕竟她还要收拾行李赶去边塞呢。 第147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33 临离开前还将她心心念念的嵌绿松石花形金簪从谢老夫人头上拔下来插到了自己头上。 不管松鹤堂众人要吃人的眼神,施施然的离开了。 她本想着直接出府去铺子里买些干粮和行李,却被看门的小厮拦住了,说是没有夫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府,没办法张慧芳只得返回去。 霞光院—— 瞧着张慧芳果然来了,冬卉急忙去通报很快又出来了。 “芳儿,夫人传你进去。” 张慧芳恭敬的行礼:“多谢冬卉姐姐。” 张慧芳一进屋子就看到恍若神妃仙子的向柔端坐在榻上,在满室的富丽堂皇都不能折损她丝毫的光彩。 张慧芳有片刻的恍惚,谢澜之真的会放弃这样的绝世佳人而去宠爱她吗? 她摇摇头将这个疑虑从脑子中赶走,不会的,如果谢澜之真的爱向柔就不会在新婚夜弃她于不顾。 张慧芳稳了稳心思,恭敬的朝着向柔行礼。 “奴婢芳儿给夫人请安。” 向柔挥挥手,示意张慧芳起身。 “听说老夫人派你去边塞照顾侯爷。” 张慧芳站在下方,低垂着头不敢看向柔的眼睛:“是,老夫人是这样安排的。” 向柔端起茶抿了两口对着身边的冬卉说道: “没想到昨天老夫人还病的起不了身,说不了话,没想到只一天的功夫就好了。” 张慧芳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嘴角嗫嚅半天也没说出个原因。 向柔本也没打算听张慧芳的解释,她放下茶杯吩咐道: “我不知道你用何种手段让老夫人放弃了原来的人选换成了你,但你既然去了就要恪守奴婢的本分,好好伺候侯爷。” 向柔的不追究并没有让张慧芳松口气,反而让她心头涌上一股屈辱感,好像她是那路边可以随意打骂的小猫小狗。 这更让她下定决心要成为谢澜之心里的那个人。可现在她必须蛰伏,才有给向柔致命一击的机会。 “是,奴婢明白。” 向柔瞧着张慧芳那隐忍的表情,也猜出了她的心思,她可并不在意, 反正说派妾室去照顾谢澜之的话本就是专门为张慧芳设的陷阱,就让张慧芳和崔云云去狗咬狗,看看谁更胜一筹。 “冬卉,去取五十两银子给芳儿做盘缠。” 说完又将眼神落到了张慧芳身上。“想来老夫人定是给了你不少银子。” 向柔无视张慧芳警惕的眼神接着说道: “那应该是给侯爷的,既然老夫人给了我也就不多此一举了,想来侯爷也不愿花我的嫁妆。” “今日你去买点东西,明日就出发吧,别让侯爷等急了。” 张慧芳连忙谢恩离开了。 张慧芳出了侯府后并没有急着去买行李,而是去鸿福楼狠狠地吃了一顿。 在满足口腹之欲后,她将剩下的饭菜打包留着晚上吃。 她想着去边塞不好穿的太过奢华,就去成衣铺替自己和谢澜之买了几身衣服,又去点心盘买了几包点心留着慢慢吃。 想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的,又特意去买了辆马车,锅碗瓢盆,米面粮油,还有各色的点心小食将马车挤得满满当当的,她也只能坐在新买的棉花被上。 张慧芳没舍得花向柔给她的盘缠,而是花的银票,她买完东西后,要特意找了个镖局让他们顺便捎着她,不然她一个弱女子也没这个胆子自己去边塞。 张慧芳提心吊胆的跟着镖局来到了边塞,路上虽然吃不好睡不好终于有惊无险的到了边塞,她和镖头道别后就打听起谢澜之的住处。 经历千辛万苦她终于来到了谢澜之的住处,她有想过边塞的生活苦,住的房子差,可没想到这么差。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不过一人高的茅草屋,这真的是谢澜之住的地方吗? 正当张慧芳发呆的时候,崔云云打开门走了出来,她一脸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人:“慧芳,真的是你吗?” 张慧芳瞧见崔云云第一眼就是果然那个妾室就是崔云云。 “云云姐,是我,表哥呢?” 崔云云连忙拉着张慧芳要进屋子。 张慧芳:“云云姐别急,我先将马车拴好。” 崔云云听见张慧芳的话,才注意到她身后那辆马车,她双眼放光的看着马车,不知道张慧芳有没有给她带鸿福楼的吃食和沁香阁的胭脂。 崔云云笑眯眯的说道:“慧芳,你先进去,我去拴马。” 张慧芳一进屋,就看见躺在摇椅上的谢澜之,她不敢相信一年前的黑瘦的男子是她那个那个玉树临风的表哥——谢澜之。 可那一模一样的容貌容不得她不信,只是原本那双充满温柔的眼眸却全是疲惫。 “慧芳,你怎么来了?” 谢澜之的声音唤醒了沉思中的张慧芳。 张慧芳的脸上迅速堆起笑容:“收到你的来信后,我担心你,特意跟姑母说要来照顾你。” 张慧芳隐瞒了一些事实,加重了特意两个字。 谢澜之看着张慧芳那张明媚的笑容,心里也不由有些动容。 他知道张慧芳有些爱慕他,可他一直当张慧芳是妹妹,况且他也有了自己的心爱之人,所以从来都是躲着张慧芳的。 可今日张慧芳抛下身份地位,不远万里来寻他,谢澜之觉得也许以前的他错了,张慧芳才是那个最爱他的人,可惜...... 谢澜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短腿,现在的他怕是配不上张慧芳了。 “慧芳,你能来我很感谢你,可这里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来的地方,舅舅呢,舅舅就看着你这样胡来?” 张慧芳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没有说话。 谢澜之撑着拐杖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只见外面孤零零的一辆马车,连个丫鬟也没有。 谢澜之冷着脸对着张慧芳说道:“慧芳你真是胡闹,竟然连个丫鬟和婆子也不带,就一个人就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张慧芳小声嘟囔道:“我还不是担心你吗,要是带着丫鬟和婆子我还能来吗?” 谢澜之厉声道:“你说什么,大点声?” 张慧芳虽然有些爱慕谢澜之,但是有些怕他,毕竟谢澜之每次见他都冷着脸。 况且她能脱离侯府那个地狱,还是用照顾谢澜之的名义来的,自然不能和谢澜之吵起来。 第148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34 崔云云在拴好马车后,就听见谢澜之和张慧芳吵起来。 她虽然知道张慧芳对谢澜之有些小心思,可并不在意,因为谢澜之根本就不喜欢张慧芳那一款的,或许有一刻的感动,可绝不会心动。 果然,她一不注意两人就吵了起来。 崔云云连忙跑过来扯了扯谢澜之的胳膊,劝道:“澜之,慧芳妹妹好不容易来一趟,定然是累了,不若让她休息会?” 张慧芳也顺坡下驴表现的格外的疲倦:“是啊,表哥我这一路上都没睡个好觉。” 谢澜之抬眸瞟了张慧芳一眼:“你还有脸说!” 张慧芳缩了缩肩膀不再看谢澜之,而是上前挽着崔云云的胳膊: “云云姐,不理表哥了,带我去休息的地方好不好,我正好有礼物送给你。” 一边说着一边肉疼的从荷包里拿出一盒胭脂,这可是她花大价钱买的,就是为了迷惑崔云云: “沁香阁的胭脂,云云姐看看喜欢不喜欢?” 崔云云一瞧着胭脂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她接过胭脂对着张慧芳道谢:“多谢慧芳妹妹,我很喜欢。” 两人聊着天就走到了一间小一点的石头墙茅草顶的屋子。 “这屋子本来是给肚子里的孩子盖得,正巧你来了就先住在这吧。” 张慧芳打开门一看,黑黢黢的小房间只有一个土床。 “这!?” 崔云云扫了一眼张慧芳,瞧着她脸上很是难看,解释道: “这边冬天干冷干冷的,所以都会在家里垒炕,过些日子我住的那间屋子也要垒个土炕。” “慧芳,你也知道我和你哥哥日子过得困难,也没空去买被褥,你可带着被褥来?若是没带我让澜之陪你去镇上买床被子回来。” 张慧芳不信崔云云没看见她马车上的被子,可既然崔云云这么说了她也要表个态,况且她即使真没带被子,也不能让谢澜之拖着断腿陪她去买被子。 “不用麻烦表哥了,我带着被子了。” 话音刚落就去马车上抱被子,而崔云云还在后边说着她身子重,就不去帮她抱被子。 当张慧芳收拾好屋子后,天也渐渐黑了。 崔云云提着个篮子走出来,“慧芳,你先休息会,我去挖点野菜回来给你贴野菜饼子吃。” “野菜饼子?” 张慧芳可不想来这的第一顿饭就吃野菜,她连忙拉着崔云云:“云云姐,不用忙了,我带了点吃食。” 说完就回屋子拿了一小布袋白米,提着半个风干鸡几根香肠、还有一小包蘑菇干走了出来。 张慧芳将食材放到崔云云手上的篮子里:“云云姐,今天咱们吃顿好的,正好我也跟你学学怎么做饭。” 于是他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香肠焖饭、鸡蛋蘑菇汤、手撕风干鸡。 谢澜之还拿出了他收藏的青梅酒。 每个人都吃的满嘴流油。 在酒足饭饱之后谢澜之问起了侯府的情况,张慧芳本想将向柔的所做所为添油加醋的说出来,可惜一句字也没能说出口,吓得她差点以为她和谢老夫人得了一样失语症。 万幸的是她还能说别的,张慧芳试探性的又要说向柔的坏话,可惜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吓得她只敢说向柔的好话,不敢再说向柔一句坏话。 于是在谢澜之的印象里,向柔成为了一个任劳任怨、默默付出、孝敬长辈的好女人。 谢澜之的心里升起了深深的愧疚之意,暗恨自己不是人,竟然辜负了这样一个好女人。甚至默默发誓等哪天回去了一定会好好补偿向柔。 谢澜之将愧疚埋在心里后,又问起了谢芝芝和谢老夫人的状况。 她想说谢芝芝为了谢老夫人葬身山底,谢老夫人也瘫痪在床,可开口的却是另外一种情况。 “芝芝她不顾姑母和表嫂的劝阻,偷盗侯府的财物和人私奔了,而姑母和表嫂也被气病了,还是表嫂拿着嫁妆才填补了侯府的亏空。” 张慧芳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张嘴在那胡说八道,心里喊着不要再说了,可那张嘴偏偏不听她的,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谢澜之听完张慧芳的话后,心里对向柔更加愧疚了。 “向柔她、她和母亲的身体你怎么样?” 张慧芳还没想好怎么说,那张嘴又开始不顾她的死活络绎不绝的说起来。 “表嫂病了两天很快就恢复了,姑母却病的很重,不过表嫂她日日侍奉在姑母榻前照顾姑母,姑母也很快恢复了。” 张慧芳在心里无声的呐喊,不是这样的,难道是今天吃的蘑菇有毒,自己中毒了才胡说八道的,可之前自己吃个一次没有问题啊? 张慧芳怀着满腹的疑问又听见自己说道: “表嫂向来孝顺,可姑母却不喜欢她,常常无故罚她,我之前好几次都看见表嫂一个人偷偷掉眼泪。” 张慧芳越说,谢澜之面上的愧疚之意就越重。 崔云云一看那还得了,本来向柔就占据了正妻之位,可不能再让她夺走谢澜之的心。 她连忙开口转移话题:“慧芳,可有派人找过芝芝,现在有她的消息了吗?” 谢澜之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崔云云也暗暗松了口气,她就怕谢澜之因愧疚产生爱意,毕竟她之前见过向柔。 她也不得不承认向柔她确实美。 本来还想着向柔经过这些日子的磋磨会成为一个容颜枯槁的怨妇,可听着张慧芳话里的意思那向柔得到了整个侯府的尊敬。 除了谢老夫人会故意折腾向柔,向柔过得无比好。 张慧芳已经放弃了,就听见她那张嘴继续胡编乱造: “找了,表嫂派人私下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最后没办法只得听从姑母的命令,说是芝芝她为了姑母去大安寺祈福,最后掉落山崖去世了。 连圣上都夸赞了谢芝芝的纯孝之心,姑母她还高兴的多吃了两碗饭。” 谢澜之闻言沉闷了片刻,那倒像是谢老夫人的做法,除了谢澜之和张涛,没有人能比得上她的荣誉。 谢澜之不想再去深思,对着张慧芳说道:“夜深了,云云她身子熬不住,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张慧芳脸上的笑意僵住了,这是用完就丢吗? 第149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35 可她也没什么理由待下去,她今日中了不知名的毒,不知道在待下去还会胡说些什么,只得起身告辞。 “那我先回去了,表哥你和云云姐也早点睡。” 张慧芳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个是炕太硬了她被硌得睡不着,按之前谢老夫人给的银子来说,他们应该过得没那么苦才对。 况且之前谢老夫人给她看过谢澜之的信,信上说过得很好,好找了小丫头伺候她们,可今日一瞧完全不一样。 她不知道谢澜之他们是出什么意外落,竟到今日这个地步,还是本来就过得这么苦,为了让谢老夫人安心才撒谎说过的好。 此刻的张慧芳心里隐隐有一丝悔意,可想到即使不来这她在侯府也没什么前途,最好的结果不过是从刷马桶的小丫鬟混成管刷马桶的婆子。 她将这丝悔意抛之脑后,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总有一天日子会好起来的。 她懊恼的盯着黑乎乎的屋顶,抬手拍了几下自己那张不听话的嘴。 “让你胡说,让你胡说,在胡说就不只打你这么简单了,我可是会将你缝起来的。” 吓唬完自己后,张慧芳又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其实不能细究,她一个表小姐又不是天天住在永乐侯府,怎么会那么清楚府里的事呢! 不知道谢澜之有没有反应过来,要是反应过来写封信回侯府问问也好。 另一间房的谢澜之也没有睡,他自然也听出了张慧芳话里的漏洞,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压的他喘不过气,他潜意识里忽略了那些漏洞。 毕竟张慧芳毕竟是他表妹,根本不会害他,最多就是美化罢了。 崔云云也没睡着,今天张慧芳的到来给她带来了一些危机感,她瞧着谢澜之还没睡便说道: “澜之哥哥,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啊?” 崔云云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谢澜之的呼噜声。 崔云云目瞪口呆的转身去看谢澜之,可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她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怎么她一说话,谢澜之就睡着了! 可惜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没办法崔云云只能自言自语道:“不如叫谢念匀,想念的念,均匀的匀?” 崔云云说完还专门听了听谢澜之的呼噜声发现没有节奏并没有变,这才相信谢澜之是真睡,最后只能挫败的躺了回去。 而被她心心念念的谢念匀,早已经受不住生活的苦朝着现实低头,被迫入了奴籍成为了天香楼最吃香的小厮。 也有瞧着他长得清秀想给他赎身的可都被他拒绝了,他要在天香楼蛰伏起来等着崔云云和谢澜之回来。 ---------- 永乐侯府,霞光院—— 向柔倚坐在榻上靠在宝相团花靠背上,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下意识的敲动着桌案。 桌案上放着一封信,那信上的字如行云流水、笔走龙蛇,看着就赏心悦目。 按理说侯府的极品都让她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着他们回来的时候再给致命一击,她应该过得很舒坦才是。 可现在的向柔却有了新的烦恼。 她对天发誓这个世界她真的是想好好做任务,只想报仇虐渣。 只是想省点力,所以去医治荣亲王宋祈安,一方面是想借助宋祈安的势力,一方面是不想让上辈子的皇帝登基。 可是怎么回事啊! 她只想和宋祈安有合作伙伴的关系,可这宋祈安偏偏来勾引她。 用美色?她只要看自己的脸就成了。 用美食?嗯,有点效果,主要不是六宝嘴馋想吃,不是她! 不是向柔凡尔赛,她的美貌和人格魅力世间少有。 大多数人都是爱上她的美貌,最后被她的人格魅力吸引。 若是那种不喜欢漂亮的只喜欢丑的,最后也会被她的人格魅力吸引。 没办法,上古花妖就是这么自信,虽然她极力隐藏自己的魅力,可那泄露出去的丁丁点点就足够让人着迷的了。 向柔收起信,决定明日去赴宴,不是为了宋祈安那如仙人一般的容貌,而是为了那没吃过的美食。 世间唯美食不可辜负! 荣亲王府—— 宋祈安收到向柔的信,原本紧张忐忑的心一下子落回原地。 那双如冰霜般清冷的眸子也慢慢柔滑,像是烟花绽放般绚烂让人着迷。 宋祈安小心的将信折好放在怀中,对着身旁的李公公吩咐道:“李公公,向柔答应赴宴了,快去准备食材。” 李公公讶异的看了宋祈安一眼,“哎呦我的王爷,侯夫人明日中午才赴宴,现在准备太早了,明日该不新鲜了。” 宋祈安怔愣了片刻,脸上露出释怀的笑容,恍然大悟道:“是啊,是我太着急了,那吩咐厨房明日一早就去准备最好的食材。”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他真的喜欢向柔才会想把最好的给她。 李公公笑着点头答应:“放心吧王爷,老奴早就准备好了,绝对让侯夫人来了王府就再也不想离开。” 宋祈安也眉眼弯弯的笑着点头:“好好、按泡好就好。” 李公公瞧着宋祈安那鲜活的样子也很开心,从前的宋祈安因为生病不能有过分的情绪,后来就养成了清冷的性子,对什么都不甚在意。 好在向柔出现了,不仅医治好了宋祈安的身体,也打开了宋祈安冰封的心。 李公公虽然很开心宋祈安开窍了,可是开窍的人选是不是不太适合啊! 李公公烦恼,向柔她已经成家嫁人了,不太方便啊! 可想到宋祈安这辈子可能就开这么一次窍,也没有不合适、不方便的了。 随即脑光一闪,出现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可只要向柔丧夫就不可以改嫁了吗?反正向柔那个夫君有也相当于没有。 李公公在心里默默盘算着,那就让谢澜之消失吧,想来他知道为了王爷的幸福出一份力也是乐意的。 第150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36 第二日,整个荣王府都充斥着喜悦的气息,空气中都弥漫着诱人的花香。 向柔一进荣王府就闻到了那浓郁的花香,看着那满院子赏心悦目的花朵,心情更是美丽。 她来到荣亲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宋祈安复诊,嗯很好,很健康。 于是,很快琳琅满目的美食就一一上桌了,让人食欲大动。 向柔吃的很开心,六宝也吃的很开心。 宋祈安却没怎么动筷子,大部分时间是在观察向柔喜欢吃什么菜,却发现向柔什么菜都爱吃,可能稍微偏爱甜口、辣口的。 樱桃肉、锅包肉、红油云丝、川汁羊排吃的多些,那金丝缠玉鸡爷用的也不少。 向柔见宋祈安都没怎么吃,用公筷给宋祈安夹了一筷子荷包里脊:“胃口不好也要多吃点,不然身体撑不住。” 宋祈安闻言愣了一会,随后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好。” 那笑容温柔的好像能将冰雪融化,向柔差点被那笑容迷了眼。 周围的空气渐渐升温,而李公公也有眼色的说是去厨房看看点心好没好。 于是李公公在厨房拖了好长时间才回来,瞧着两人好似没什么进展。他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宋祈安一眼。 “夫人你尝尝这道奶油松瓤卷酥格外的香甜酥脆。” 向柔朝着李公公道谢接过了奶油松瓤卷酥:“嗯,确实香脆可口,李公公的眼光真不错。” 李公公笑咪咪的说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那你觉得我家王爷怎么样?” “人中龙凤,自然是顶好的。” 听到向柔的回答,李公公的眉眼更弯了:“那你觉得王爷做夫婿怎么样?” “王爷不管从人品还是外貌来说都是好夫婿的人选。” 李公公再接再励问道:“那给夫人你当夫婿如何?” 李公公的话音刚落,向柔和宋祈安都放下了吃点心的勺子。 宋祈安的脸上是出现了不自然的红晕,他轻咳两声示意李公公不要再问了。 李公公确当听不见还是笑咪咪的看着向柔。 向柔神色未变的回道:“王爷自然是好夫婿,只是臣妇已经成亲和王爷不合适,只想好好将立言抚养长大,让他继承侯府。” 李公公闻言深思片刻,回道:“到是杂家失策了,只觉得夫人是个顶顶好的人,竟将夫人成亲的事忘了,还请夫人勿怪。” 向柔回道:“公公不必介怀,我能明白公公关心王爷的心,若是王爷想成亲臣妇可以给王爷做媒。” 宋祈安闻言脸上的红晕褪去,“不用夫人挂心,本王没有想成亲的意思。” 李公公却面上赔笑道:“若是王爷那日想成亲了在麻烦夫人。” 向柔轻声应道:“好。” 李公公心里想着,现在答应了以后可不许反悔,一定要用心的给王爷说亲,最好将她自己说给王爷。 其实他觉得向柔并不反感宋祈安,甚至对宋祈安还有些许好感,只是有谢澜之那个阻碍在,只要谢澜之没了一切就好商量了。 除掉谢澜之的心越来越强烈了。 李公公在送向柔出府后,想着回去好好教教宋祈安,追女人不能这样温柔被动要主动出手,毕竟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 俗话还说,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挖不倒的墙角。 那永乐侯谢澜之就不是个好良人,为了丰厚的嫁妆娶了向柔,却又在新婚抛下她,独留她在侯府受婆母的粗磨。 但凡谢澜之能给向柔一点尊重,谢老夫人就不敢这样对向柔,好在向柔是个手段的,要不然早就被磋磨的不成人样了。 而且向柔说让谢立言继承侯府后才会考虑其他的事情,那只要谢澜之死了再让谢立言继承后爵位,这些问题不是就解决了。 这样想着,李公公也这样做了。 于是,远在边塞的三人经历了一系列的苦难。 下毒?哎,拉几天肚子就好了! 暗杀?哎,杀手每次要去杀他们就会无缘无故的昏迷! 那只能制造意外了,可谢澜之着实命大,不管怎么折腾都没死,就是手脚都断了,可人就是好好的活着,只不过是受了一点罪而已。 李公公收到这些消息也无语了,这谢澜之是属蟑螂的不成命这么硬!没办法只能暂时放弃,以后徐徐图之。 虽然谢澜之暂且脆弱且顽强的活着,宋祈安和向柔的关系却更近了一步,毕竟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先要抓住她的胃。 向柔曾向宋祈安要过那个厨子,宋祈安也同意了可被李公公撒泼打滑的拒绝了。 开玩笑现在指着这个厨子勾着向柔,要是将厨子送给了向柔,王爷还有什么理由让向柔来王府啊。 向柔没办法只得派人来向这厨子学艺,可惜不知怎么回事做出的菜就是不合口味,愁的向柔恨不得亲自学艺。 .......... 谢澜之不知道最近这是怎么了,自从张慧芳来了以后他就格外的倒霉。 吃饭中毒拉肚子拉到虚脱。 好不容易好了,结果又在上厕所的时候摔倒了,摔的浑身臭烘烘的,还跌断了胳膊。 好不容易胳膊养好了又中毒拉肚子。 坐着马车去镇上买东西,结果马受惊他又被摔下马车,很好,这次胳膊和腿都摔倒了。 谢澜之瞅了瞅和他一样摔下马车的崔云云和张慧芳,两个人拍拍身上的泥土很快就爬了起来。 真是的,毁灭吧,老天爷为什么对他如此不公! 张慧芳没事便罢了,毕竟她身子健康。 可为什么身怀六甲的崔云云也没事,不是说孕妇最脆弱吗? 本来想着都一起被摔下马车,那个孽种能被摔没他受点伤也没什么。可为什么只有他受伤了吗? 谢澜之就在这样的疑惑中疼昏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茅草屋,躺在新垒的炕上,四肢动不了却格外的疼,那熟悉的疼痛感让他知道胳膊和腿都断了。 屋外传来张慧芳“咕咕咕”的声音,那是张慧芳在喂鸡,她不喂鸡也没办法啊。 一个是谢老夫人让她带来的银票和那枚绿松石花形金簪不翼而飞了,只剩下向柔给的那五十两银子和一些买东西剩下的碎银子。 张慧芳以为闹鬼了,明明放在一起的怎么银子没丢,偏偏银票和绿松石花形金簪丢了! 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也也不敢声张,只能自认倒霉,只能省点花。 第二是她出去买了几次食物,回来吃了都中毒拉肚子,吓得她再也不敢出去买鸡了,只能养点鸡鸭、种点菜自食其力。 第151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37 这些日子她不是没想过干掉崔云云自己上位。 可一来是崔云云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就跟个铁疙瘩似得,她所有手段都用上了,也没将那孩子折腾掉。 二来是谢澜之不会做饭,她做的饭极其难吃,明明都是野菜饼子,她做的就剌嗓子、又苦又涩难以下咽。 可崔云云做的不只能常出玉米面本身的清甜,还能尝到野菜的清香。 为了接下来的几年她能好好地活着,所以觉得放过崔云云也放过她自己。 崔云云也很是讶异这世上竟有人能将饭做的如此难吃。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张慧芳故意躲懒,不想做饭才将饭做的难以下咽。 可有一次崔云云就盯着张慧芳做饭,跟她说每一个步骤,可结果还是不如人样。 明明是一样的食材,一样的顺序,怎么张慧芳做出的野菜糊糊这样难吃?! 完全尝不到野菜本身的清香,还格外的苦。 水是水,玉米面成了一块大疙瘩,咬一口尝尝。 好嘛,外面熟了里面还是玉米面。 没办法,为了自己的胃着想,崔云云只得自己做饭。 随后安排张慧芳干些粗活,好在张慧芳鸡喂的不错,衣服洗的干净,马桶更是刷的一点味道也没有。 瞧着张慧芳将这些活干的不错,崔云云才暗暗的松了口气,要不然她真的要忍不住将张慧芳撵走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在崔云云又提着篮子去挖野菜的时候,张慧芳终于找到了机会,她从包袱里拿出特制的迷药下在了谢澜之的药里。 瞧着谢澜之喝完药渐渐地昏睡后,张慧芳也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表哥,你也不要怪我,都是这些日子你刻意疏远我,我才出此下策的。” 张慧芳心想既然不能弄掉崔云云的孩子,她就也怀个孩子,到时候就看哪个孩子能夺得谢澜之的心。 张慧芳褪下谢澜之的衣裳,按着书里写的爬了上去,可是怎么回事,谢澜之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不应该啊,她买的可是天香楼专供的药,虽然会叫人昏迷可是一点不影响功能的。 难道那个小厮骗她? 不对,小厮还给她验证了一番,她在门外听见动静才买的。 难道是谢澜之不举? 张慧芳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这样,要不然谢澜之怎么会对她的示好避之不见,要不然崔云云怎么会和崔管事偷情。 想明白后,张慧芳将谢澜之的衣裳恢复原样,最后白了谢澜之一眼后离开了,原本她心中那个风流倜傥的谢澜之完全消失了。 张慧芳猜的没错,谢澜之确实不举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知道崔云云背叛他后,他就失去了能力。 他不知道是对所有的女人都这样,还是只是对崔云云失去了兴趣。 他有想过找别的女人试一试,毕竟这边塞很多女人都看上了他的皮囊。 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一个是他怕真的不行了丢人,另一个就是他不想让自己成为那些祸害女人的烂人。 毕竟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口子就再也止不住了。 今日张慧芳的举动倒是验证了他是真的不行了,可惜他一直昏睡着不知道。 谢澜之不行了对张慧芳来说也就没用了,她现在也就不将谢澜之当成大腿来抱了,也就不爱伺候他了,毕竟张慧芳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 即使谢澜之心里有落差也不能强行要求未出阁的女子照顾他。 所以崔云云提着一篮子野菜回来的时候,张慧芳就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 “云云姐,今个那母鸡下了三个鸡蛋,两个鸡蛋咱摊饼子吃,剩下一个鸡蛋你做个鸡蛋羹自己吃补补身子。” 崔云云满脸疑惑的看了一眼张慧芳,又抬头看了看天,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怎么张慧芳如此反常,莫不是中邪了? 张慧芳瞧着崔云云脸上一闪而过的狐疑,脸上闪过一阵尴尬。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确实让人怀疑,毕竟昨天她还对崔云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她摸了摸自己饿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表哥都吃了许多的鸡蛋羹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倒是表嫂你看着憔悴不少,你要是病了我怕是要饿死了。” 张慧芳觉得放弃谢澜之,也决定改口叫崔云云表嫂。 崔云云听完张慧芳的话,才暗暗地松了口气,她就怕张慧芳出什么幺蛾子折腾她。 当崔云云摊了一大张鸡蛋饼的时候,谢澜之还没醒过来。 她朝着张慧芳说道:“慧芳要不然等澜之醒过来再蒸鸡蛋羹?” 张慧芳闻到那鸡蛋饼香味地时候肚子早就馋地叫个不停,谁还有耐心等着谢澜之醒啊,随即一口拒绝: “不用,晚上表哥吃多了不好,表嫂你也伺候不了他,就让他少吃点吧!” 崔云云真真觉得张慧芳被鬼附身了,以往不等谢澜之张慧芳都会跟她闹,怎么今日如此反常, 张慧芳瞧出了崔云云眼里的疑惑,解释道: “之前也是表哥刚受伤,我怕他养不好身子落下残疾,才失了分寸,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崔云云想了想,也只有这样说的通,随即崔云云将最后一颗鸡蛋做成了鸡蛋羹。 崔云云也没按着张慧芳的说法将鸡蛋羹自己吃了,而是和张慧芳分着吃了。 最后还剩下一小块鸡蛋饼留着给谢澜之当宵夜吃,可惜张慧芳下的药有些多,谢澜之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醒来后整个人也迷迷糊糊的,头疼的不行。 从他醒来那一刻开始,他的生活待遇直线下降。 张慧芳却是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虽然现在的日子苦了点,吃的差了点,睡得差了点,还要刷马桶,可也比起以前数不清的马桶来说好上了许多。 有些时候还可以pua崔云云照顾她。 张慧芳现在还学会了种菜,她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块菜地种菜,日子渐渐好起来的时候,又出现了变故。 当她和崔云云一起挖野菜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谢澜之住的那个屋子起火了。 好在发现的及时,屋子没怎么被烧着,就是谢澜之被火烧了,万幸的是命保住了,只有左脚烧伤。 第152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38 这偏远地区的大夫医术不好不说,还漫天的要价,只是一点点烧伤竟然要五十两白银。 张慧芳捂了捂自己的荷包,难道是谁知道她还有五十两银子,故意设局要坑害她不成? 张慧芳狐疑的看了看四周,最后思索片刻也要了点烫伤膏,毕竟他们还要生活。 最后的结果就是谢澜之的腿保不住了,只能截肢。 因着屋子需要修缮,崔云云搬去和张慧芳一起住,谢澜之就一个人暂时住在可以看见星空的屋子。 也是因为这样,谢澜之的身上渐渐生了褥疮,整个人痛苦不堪,脾气也越来越坏了。 倒不是崔云云故意忽略谢澜之,是她身子太沉重了也照顾不了谢澜之。 当崔云云临产的时候,京城忽然传来消息,说是要大赦天下了。 那消息自然是向柔派人传来的,她就怕那三人万一受不住生活的苦都死了,她还怎么玩。 崔云云一开心提前发动了,生了两天两夜才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本来崔云云应该高兴生下的是个男丁,可看着那张和崔管事有七分像的脸,那高兴就全变成了担忧。 直到出月子那天,那张脸直接变得和崔管事一模一样,没办法,她只得偷偷去找崔管事商量,让崔管事找个死婴把孩子换走。 不换也没办法,现在谢澜之还在养伤,她一直用怕过了病气的原因不让谢澜之见孩子,她怕过些日子就拦不住了。 好在崔管事找到了死婴,那是一个难产的孩子,虽说差了一个多月,可那孩子个头大不仔细看也看不出区别。 为了以后的生活,崔云云只得狠心的将孩子送给崔管事。 本来崔管事想带崔云云走的,可崔云云不愿意,最后崔管事也伤透了心,带着孩子去另一个地方上任了。 终于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崔家虽然没在名单上,但谢澜之却在名单上,崔云云当了谢澜之的妾室,自然也可以跟着回京城。 在谢澜之养好病后他们三人终于踏上了回京的路。 一个月后,永乐侯府多了三个风尘仆仆的乞丐,可永乐侯的下人都是向柔新买的,他们不认识谢澜之。 之前倒是见过张慧芳一面,可早就忘了她长什么样了。 生巧今日向柔外出参加宴会,下人只得派人通知谢老夫人。 没想到谢老夫人一听谢澜之回来了,病竟然奇迹般的好了,她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吩咐李嬷嬷她们给她梳妆打扮。 虽然躺了好几个月,却一点也不影响她走路,她步履如风的来到了大门口。 就看见拄着拐杖不成人样的谢澜之,谢老夫人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她连忙朝着谢澜之跑去。 “我的儿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谢老夫人抱着谢澜之不停的哭泣。 谢澜之的眼眶也变得通红,声音哽咽道:“母亲,儿子不孝这么长时间才回来看您。” 谢老夫人擦了擦眼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抬手抚上谢澜之的眉眼:“我不是让慧芳给你带银子吗,你怎么过得这样苦?” 谢澜之的眼神暗了暗,显然不想提起此事。 张慧芳在旁边缩了缩身子也不敢说话。 谢老夫人低头瞄了眼谢澜之的断腿怕谢澜之伤心没敢问,随即瞅了一眼崔云云,见她小腹平平,那孩子定是生下来了。 随即惊喜的对着崔云云说道:“云云,我那大孙子呢?” 崔云云低垂着头,没敢回话,谢澜之和张慧芳也沉默不语。 谢老夫人见没人回她,朝那三人身后看了看,试探问道: “你们是不是怕孩子和你们一起回来受苦,所以特意派人护送孩子回来?你们找的那家的镖局,我去问问孩子什么时候回来?” 谢澜之想到那个孩子,脸上就涌现出复杂的神色,有羞耻还有愤恨,最后他攥紧拳头强迫自己镇定,对着谢老夫人说道: “母亲,您先答应我不要激动好不好?” 谢老夫人一心想着见亲孙子,自然是谢澜之说什么就是什么。“好,我答应你。” 谢澜之小声的说道:“那个孩子没了。” 谢老夫人紧紧的抓着谢澜之的胳膊问道:“没了,什么没了。” 谢澜之闭着双眼,神情冷漠的说道:“那孩子刚出月子就得风寒,得了病去世了。” 谢老夫人闻言如遭雷劈,“没了,我的亲孙子怎么会没了呢。” 怒急攻心,谢老夫人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昏了过去。 在用了侯府看热闹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谢老夫人被他亲儿子气死了,因为她儿子纳了仇家的女儿气死了。” 原本冷清的人群也如油锅进水般热闹非凡。 “真的吗?说来听听。” “嘿,我跟你说啊,听说当初谢家就是被崔家牵连才卷进贪墨之案的,谢老侯爷也是因此死的。” “天啊?那谢侯爷还敢纳崔家的女儿为妾!” “这么炸裂吗?快指给我看看哪个是崔家女儿。” 身旁的人立即指着崔云云给她看。 “看到了吗?就是侯爷旁边那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 “这女人害死了他爹,现在就气死了她娘。这谢侯爷也是够不孝的,竟然敢纳这女人为妾!” 崔云云在人群议论声响起时,脸色变得苍白不堪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起来。 谢澜之听着人群越说越离谱,立刻大声呵斥道:“闭嘴,都给我闭嘴。” 随即吩咐旁边愣住的小厮,让他去请大夫。 正巧这时一个背着药箱大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都让让,我是大夫。” 人们回头一看,是盛仁堂的向大夫,立刻给向大夫让路。 向大夫上前立刻给谢老夫人把脉,随后又叹了叹她的鼻息,最后无力的摇摇头。 “谢侯爷,老夫人她气急攻心,已经无力回天准备后事吧!” 说完就背起药箱准备离开,却被谢澜之拦住了。 “大夫,麻烦您在好好看看,我母亲刚才还说话呢,怎么会......” 谢澜之说到最后底气越来越不足,声音也渐渐地哽咽。 向大夫被人拦住也不恼,说道:“老夫理解谢侯爷亲人骤然离世的心情,若是不信可亲自探探老夫人的鼻息。” 第153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39 谢澜之知道向大夫不会当众哄骗他,他只是不敢相信谢老夫人真的去世了。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在谢老夫人的鼻子下试了试,随后不可置信的瘫坐在地。 吃瓜群众们一看谢澜之的反应就知道谢老夫人真的死了。 “我就说向大夫是神医在世,医术高明定不会出错,姓谢的那小子还不信。” “他哪是不信啊,他是不想相信自己将母亲气死,怕担上不孝的名声。” “怎么他还想参加科举考试不成,虽然他以前文采是不错,可现在成了残废怕是没办法参加科举考试了。” 有看不上他的人反驳道:“谢侯爷就是没办法参加科举考试也还是个侯爷,至少比你这个挑大粪的过得好。” 大汉把身上的扁担一丢:“挑大粪怎么了,姓谢的想挑大粪人家还不要他呢,最多是个收夜香的。” 眼看着两人越说越离谱眼瞅着要打起来,旁边的人立即说和道。 “快别吵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万一谢侯爷生气将气死谢老夫人的名头按在咱们身上就不好了。” 众人一想也是,虽然他们觉得谢澜之不会这么不要脸,可万一气的发疯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于是原本人声鼎沸的门口,瞬间变得寂静无比。 谢澜之呆愣在原地听着众人的议论声,真的是他将母亲气死的吗? 他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可不是这样又是什么原因。 母亲本来高高兴兴的来看他,满怀希望的迎接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儿子残了,孙子死了。 那个孙子虽然不是母亲的亲孙子,可母亲不知道啊。 如果不是他告诉母亲那个孩子死了,母亲也不会受不住打击气急攻心而亡。,是他,都是他害死了母亲。 谢澜之瘫坐在地上打自己,他恨自己不孝,父亲因他而死,母亲也被他气死。 当谢澜之再次抬头时那双眼睛血红无比,充满了怨恨。 崔云云被那双眼睛吓得后退了两步,她有点害怕,怕谢澜之听信那些人的话,认为谢老侯爷和谢老夫人的死和她有关。 谢澜之看到崔云云的动作,不禁嗤笑了两声。 真是可笑啊! 就是这样的女人,谢澜之你就是为了这样一个贪慕虚荣薄情寡义的女人毁了自己也毁了永乐侯府。 谢澜之跪着爬到谢老夫人身边,跪着磕头谢罪,哐哐哐的磕个不停,最后头都磕破了。 可谢老夫人已经身亡感受不到他的孝心,也不会再有人心疼他的受伤。 眼看着侯府门前又汇集了一群人,李嬷嬷当机立断将所有的人带了回去。 *** 而此刻的皇庄里,宋祈安正在给向柔剥橘子吃,剥的极其仔细,橘子瓣上一丝一毫的脉络全都去掉了。 他一边剥着虾一边试探的问道:“我都听你的话大赦天下了,谢澜之也马上要回来了,你什么时候跟他和离给我个名分啊?” 向柔闻言掀了掀眼皮,拿着帕子擦了擦手。 “名分?你都是皇帝了还要什么名分。” 宋祈安气鼓鼓的看着那个装傻的女人:“你之前不是说过要嫁给我吗?怎么谢澜之要回来了你就反悔了!” 向柔嗤笑一声抬手抚上宋祈安的眉眼,手指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滑至唇瓣。 “嘘,不要提他,我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单纯不想住在皇宫里受罪而已。” 宋祈安本来被向柔的动作弄得呼吸一顿,觉得自己好像要被灼烧,但向柔接下来的话让他瞬间冷静,又气又笑。 笑得是向柔并不是因为谢澜之才不愿意嫁给他! 气的是竟然是因为不想入宫受罪这种荒诞的理由不想嫁给他。 若是以后他们成亲后向柔不想住在皇宫了,他们可以住在皇庄里,也可以住在皇家别院里,若是都住够了还可以修新的行宫。 不想住在皇宫里不过是向柔忽悠他的借口罢了,可偏偏他被向柔吃的死死的。 宋祈安敛下眼里的暗芒,似笑非笑的说道: “那不如我退位入赘你向家如何,正好父皇之前挺喜欢皇叔家那个小崽子的。要是父皇不想接皇位,我就让那孩子当皇帝。” 向柔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说道: “你这是做什么,哪有刚当上皇帝就退位的道理,况且那个孩子不是个好的,你不怕将你家江山祸害光了?” 宋祈安嘴角噙着一抹苦恼的笑容: “我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管不好,哪有功夫在乎自己的身后事,若是江山真被他败坏了,那也是气数将尽谁也救不了。” 虽说宋祈安是个极其冷静沉稳的人,可有时候也会耍些小孩子脾气。 向柔一脸无奈的瞧着耍无赖的宋祈安,打算先哄哄他,万一宋祈安一气之下真的退位,那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这种可能很小,但也要以防万一。 毕竟当初太上皇退位时宋祈安并不想当皇帝,还是她画大饼忽悠宋祈安,宋祈安才接受的。 向柔在宋祈安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 “这不是时机未到吗,时机到了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宋祈安因为那个温柔的吻已经想要妥协了,可最终还是抵住了糖衣炮弹的诱惑。 “谁知道你这次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都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和我说时机未到了吧?” 向柔有些理亏,这确实是她糊弄宋祈安的借口,没想到宋祈安学聪明了竟然识破了。 当你没有理由解释说,就不要说话,也不要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于是向柔捧着宋祈安的脸,将吻落在他的鼻尖上,最后落在了在柔软的唇瓣上。 宋祈安脸色通红被向柔撩拨的不行,最后加深了那个吻。 当气氛渐渐冷却下来的时候,宋祈安搂住向柔委屈的说道:“你就是仗着我爱你才不停地欺负我。” 向柔半倚在他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娇笑道:“你不喜欢我欺负你吗?要是不喜欢我就去欺负其他人。” 宋祈安闻言用手指抵着向柔殷红的唇瓣,“不可以,你只能欺负我。” 向柔握住宋祈安的手亲了一口,甜甜回道:“好,我只欺负你。” 第154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40 宋祈安又败下阵来,他脸色通红的将脸埋在向柔的脖颈处不再说话,慢慢平复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就当他觉得自己的心终于不会跳出身体的时候,向柔接下来说的话又让他那颗恢复平静的心再次飞入云端。 “我回去就将他们处理了,要是事情顺利的话,我很快就会给你名分。” 宋祈安好像听到了天籁一般,惊喜的抬起头看着向柔:“真的吗?” “真的。”向柔诚恳的点点头,她没有骗宋祈安,只是没说时间而已。 宋祈安紧紧地抱着向柔:“谢谢你,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哄我高兴的,我都很开心。” 向柔没有说话破坏这难得温馨的气氛。 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冬卉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府里出事了,老夫人她去世了。” 闻言向柔诧异的抬头,竟然这么快? 向柔本就打算让谢澜之承担害死谢老夫人的罪名,她已经都设计好了。 只要明日谢澜之回来,就让谢老夫人发挥她最后的用途。 谢老夫人突然病好是向柔设计好的,她早就给谢老夫人下了药,只要一谢澜之出现在她一百米内,她就可以暂时恢复行动。 只是还有没有命在那就看谢老夫人的运气了,谢老夫人的运气一直不好倒不必担心这点。 没想到谢澜之竟然搭上便车提前一天回来了,还刚来就将谢老夫人气死! 好在她派人一直盯着谢澜之他们,还让向大夫随时注意菏泽。要不然不就被他们躲过去了吗! 也算是意外之喜,省的她哄谢老夫人出门陪她演戏了。 其实这样更好,向柔在这件事里没有一点责任。 谢老夫人好好的自己走出了侯府,却被谢澜之他们气死了,就是有人将这个锅背在向柔身上也没人相信。 向柔轻声回道:“我知道了,你先在门外等我一会。” 随后向柔起身在宋祈安轻轻啄了一口,调笑道:“我要回去了,你看老天都不想让我们在一起呢。” 宋祈安一把就拉住准备离开的向柔,随后向柔跌坐在宋祈安的怀里。 “我不准你这么说,快点呸呸呸说自己刚才是胡说的。” 向柔捏了捏宋祈安的脸颊轻笑道:“没想到尊贵的陛下还信这个。” 宋祈安本来是不信的,可他不想有任何失去向柔的可能,那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 “快点说。” 向柔本来是和宋祈安开玩笑的,可看着宋祈安认真的表情她也有些动容。 “好,呸呸呸,我刚才都是胡说的,请不要怪罪,我这一辈子会和宋祈安白头偕老。” 宋祈安紧紧的抱着向柔,眼里似乎有水光划过。 “向柔,我们这一辈子都会恩爱有加白头偕老,只是好事多磨,也可能是老天爷觉得我不够爱你,才会给我这么多的考验。” 说到这,宋祈安的声音逐渐哽咽:“但你放心,不管多大的考验我都能通过,绝不会让你有离开我的机会。” “好。”向柔轻声附和道,她轻轻吻上宋祈安眼角的泪珠。 “若是你这一辈子都没有背叛我,我也会用同样真挚的心对你,不离不弃,但若是你对不起我,你的下场会比谢澜之还要惨。” 宋祈安目光温柔的看着向柔,“不会的,我不会背叛你,也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 他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若是背叛你,就天打五雷轰永坠阿鼻地狱。” 向柔没有阻止宋祈安,一个男人若是连最简单的誓言都不到那还活着做什么。 宋祈安在向柔的额头落下一个怜惜温柔的吻: “我知道你不相信这些誓言,但那至少是我一个承诺,时间会给你最好的答案,它会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宋祈安并没有骗向柔,只要一想到向柔会离开他,他就心疼的无法呼吸,那种感觉可比阿鼻地狱可怕多了。 向柔:“好,就让时间验证这一切。” ****** 当向柔回到侯府的时候,侯府已经挂起了白绫和白灯笼,都是当初谢芝芝用过的,不是谢澜之不想用新的,是他实在没钱。 祖产的所有收益都是谢老夫人自己收着,大部分治病花了,剩下的也都花在了松鹤堂日常开支上。 好在谢老夫人当初的嫁妆里有一口好棺材,要不然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 谢澜之早就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跪坐在灵堂里给谢老夫人守灵,而崔云云却跪在门外赎罪。 向柔淡淡的看了崔云云一眼并未做任何停留,直接进了灵堂。 她走到谢澜之身旁,眼里是恰到好处的悲伤:“还请侯爷节哀,不知侯爷对母亲的后事是怎么安排的?” 谢澜之闻言抬起头,轻轻瞥了向柔一眼,“侯府并不宽裕,停灵三日后发丧吧,只是要麻烦夫人了。” 向柔轻轻点头应道:“是,那就先回去准备了,侯爷也早点回去休息,母亲这样善良的人也不希望你为了他损害身体。” 谢澜之听完向柔的话心里更愧疚了,母亲为他殚精竭虑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和孽种害死了母亲,他真不是人! 他要跪在这赎罪。 “你先回去准备吧,我在陪母亲一会。” 向柔点头离开了。 转身回到霞光院的向柔惬意的半躺在贵妃榻上。 珍珠上前问道:“夫人,老夫人的后事怎么安排?” 向柔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不用多做准备,最迟明日早上谢老夫人就会直接下葬,用当初谢芝芝剩下的那些就行。” 向柔跟谢澜之说是真被发丧的用品,不过是不想守灵的借口罢了。 虽然她并未对宋祈安说她的安排,可以她对宋祈安的了解,宋祈安绝对不会让她受守灵的苦。 果然,向柔的话刚落音,圣旨就到了。 圣旨上明明白白的写了谢澜之的不忠不孝,直接褫夺了他的爵位让谢立言承爵。 而钦天监直接推算未来半月内都是忌发丧和安葬的日子,所以圣上贴心让谢老夫人直接入土为安。 也不让亲人跟着去送葬,说是对谢老夫人来生不好,还贴心的将丧仪队都准备好了。 第155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41 谢澜之当然不同意,他现在空有爵位在身,若是被褫夺爵位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列祖! 可圣旨以下由不得他不同意,眼看争取爵位没用了,谢澜之只得暂时放弃。 好在爵位还在谢家,只是被一个六岁的黄毛小子夺走了,夭折的孩子可数不胜数,说不定那日那小崽子就夭折了,爵位自然就会回到他身上。 想到明白后,谢澜之掩下心里的算计,拦在灵前不允许他们抬走谢老夫人的棺材。 他现在什么没有了,若是再不挽回点名声怕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他跟着棺材不停地哭喊,“母亲,我的母亲,你回来看看我啊。” 那声音中的悲鸣感动天地,等到棺材抬出侯府大门的时候,他直接一个加速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谢澜之跌落在地,额头上也慢慢渗出血。 向柔急忙跑上前,惊呼道:“侯爷,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母亲不会怪你的。” 躺在地上装死的谢澜之心里跑过了一千匹神兽,张慧芳不是说向柔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吗? 怎么会说出这种掩耳盗铃的话! “大夫,快叫大夫来啊!”向柔脸色惊恐的朝着人群喊道。 人群中有人说道:“我去喊向大夫,我刚才看见他的身影了。”说完就唰的一下跑的不见人影了。 人群中议论声渐渐响起。 “哎,不是谢侯爷不孝吗,怎么还要给谢老夫人殉葬了?” 旁边的人搓搓手掌,一脸兴奋的说道: “你这就不知道吧。我刚听我一个亲戚说啊,他被褫夺了爵位,现在谢世子才是新任侯爷。他故意寻死觅活是想挽回一下名声吧!”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他气死了谢老夫人又被褫夺了爵位,只要一寻死,人们也就将之前做过的事忘了,只记得他要殉葬的事了。” 那个挑粪的汉子不屑的说道:“哼,我早就猜出来了,他若是真想殉葬,直接跳进土坑里就是,搞这一出有的没的。” “哎,也不能这样说,也许他是真的因丧母悲痛欲绝才会做出寻死的事呢。” 躺在地上的谢澜之闻言眼皮转了转,心想终于有人能理解他了。 不巧的是一个一直盯着他的人看见谢澜之眼皮子动了,也立刻拆穿了他。 “我就说他装的吧,你看那眼皮动了,淌这么点血没等大夫来伤口就愈合了。” “巧了,我也看见了,嘿嘿。” 谢澜之知道自己的计谋被人拆穿了,只能悠悠的转醒, “我这是怎么了头好疼,我不是从山崖上摔下来了吗,怎么在这?” 好家伙苦肉计不行,谢澜之又用起来失忆。 “向柔?你怎么在这?” 向柔并未回话,正巧这时向大夫被人拽了过来,隔着老远就听见他的声音。 “急什么,老夫胳膊都要被你拽断了。” “向大夫勿怪,慢不得。” 向大夫来的时候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瞅了一眼谢澜之又白了拉他过来的男子: “这就是你说的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在晚两步的功夫那伤口就愈合了。” 男子讪讪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回道:“我也是看着谢老爷额头撞破了,才失了分寸,勿怪、勿怪。” 向柔却当做不认识向大夫一般急忙问道:“大夫快给我家老爷看看,我家老爷脑子好像撞糊涂了。” 向大夫平息呼吸后,才不紧不慢的给谢澜之把脉: “没什么大事,只是之前身子亏空的厉害,吃点好东西补补就行。” 随后又掀了掀谢澜之的眼皮:“没傻,只是郁结于心、悲伤过度才下意识的忘记了那些让他伤心的事,过些日子就好了。” 意思是谢澜之除了身子虚了些没什么大碍,失忆也是装的。 谢澜之冷冷的看着向大夫,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才能克制想杀了他的心。 就是这个老头坏了他的事,之前诬陷他害死了谢老夫人,今日又拆穿他的计谋,真是可恨! 可他现在装糊涂了,而且向大夫也没再明面上拆穿他,他也不好对向大夫做什么,只能徐徐图之。 谢澜之收起眼里的冷意,恢复了眼里的茫然:“我怎么在侯府门口,为何这侯府挂满了白绫?” 向柔:“没什么,老爷被撞糊涂出现幻觉了。”说完就让人来搀扶谢澜之回府。 谢澜之尴尬的扯了扯,不知道向柔是真为他好,还是故意拆他的台。 他没办法只能问旁边的路人:“大哥你知道今日侯府出什么事了吗?” 很不巧谢澜之问的这个人就是对他有恶意的挑粪大哥。 他不屑的白了一眼谢澜之:“装什么傻,你娘不是被你气死了吗,正要出殡呢!” 谢澜之立刻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我母亲去世了,不可能......” 话还没说完就承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哐当一声砸到了地上,那声音让人听着就觉得屁股蹲疼。 谢澜之倒是个狠人,一言不合就直愣愣的摔倒地上,这下好了假晕变真晕了。 那挑粪大哥被谢澜之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有人能说晕就晕,不会摔死了吧,他连忙摆手说道: “你们可都看到了他自己晕的,可跟我没关系啊,我可没碰他。” 说完没等众人反应,抓着扁担就跑了,跑的飞快生怕跑慢一步就被人抓回去给谢澜之偿命。 向大夫上前扒拉开谢澜之的眼皮看了看,表示谢澜之没什么事休息几日极好。 于是谢澜之像被抬尸体一样抬了回去,谢老夫人也顺利的入土为安。 逸风院,谢澜之以前的住处。 原本谢澜之的院子所说是朴实无华,却又高洁淡雅,处处都透露着低调的奢华。 可他原先珍藏的文玩古籍全都被谢老夫人变卖典当了,如今的逸风院只剩下几件简单的家具,处处都透露着寒碜的气息。 当谢澜之醒来时,就心疼的去找他收藏的文玩古籍,可一件也没了。 那些全是珍贵的文物,当初面对抄家流放那样的困境他都没舍得把它们拿出去卖了,怎么现在日子好了却没了呢! 第156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42 谢澜之头痛欲裂心也疼的不行,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那些宝贝怎么会不翼而飞。 他问伺候他的下人,可那下人是向柔新买的自然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没办法谢澜之又让她把张慧芳唤来,张慧芳就住在谢澜之隔壁的院子来的很快,她不想回去刷恭桶所以就厚脸皮的和崔云云住在一起。 听到谢澜之的话,张慧芳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去看谢澜之,她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可她不敢说只能装不知道。 毕竟她是被救的那个,谢老夫人怎么救她的她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身边的人不知道谢澜之急得不行,不知道他那些宝贝是被收起来了还是被变卖了,他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谢澜之又派人去请向柔。 张慧芳一听向柔连忙对着谢澜之说道:“既然夫人要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谢澜之却没让张慧芳如愿,其实他就对张慧芳有所怀疑,正好向柔来了一块问问就清楚了。 当向柔来到屋子时就看到如鹌鹑般站在角落的张慧芳,但她并没有搭理她而是直接谢澜之。 “老爷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我刚想着让冬卉从我陪嫁箱子里拿块花胶,一会给老爷煮花胶鸡吃好补补身子。” 向柔说到这眼尾还红了,她拿出手帕点了点眼尾:“想当初母亲最是喜欢吃花胶了。” 谢澜之现在最烦的就是被人叫老爷,好像在提醒他被褫夺了爵位,可向柔提到谢老夫人更是让他心塞,让他不能明说整个人又憋屈又烦闷。 谢澜之不想问为什么吃点花胶还要从向柔的嫁妆拿,他觉得那结果不是他想知道的,要不是为了他那些宝贝他一句话都不想和向柔说。 “你可知道我屋里的那些文玩古籍、书法字画放哪去了?” 向柔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错愕道:“芳儿没跟你说吗,我以为母亲派她去伺候你的时候就跟你说了。” 谢澜之表情有些怔愣,眼神里有一丝困惑:“伺候我?慧芳不是担心我主动去照顾我的吗?” 闻言向柔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抬眸看了看张慧芳又看了看谢澜之: “老爷说笑了,芳儿她是奴籍没有主家的命令怎敢擅自离府,她是被母亲派去伺候你和崔姨娘的。” 说到这,向柔才恍然大悟道:“我就说我忘了个事,原来是将孩子忘了,说起来我还是孩子的嫡母,老爷快让崔姨娘把孩子抱出来给我看看。” 一听到孩子,谢澜之紧紧咬着嘴唇闭口不言,他觉得心脏似乎被插了一把刀子疼痛难忍。 就是因为那个孩子他受了多少苦,他的腿没了,母亲也被害死了。 “老爷?” 向柔瞧着谢澜之闭眼的模样又看向张慧芳:“芳儿,母亲派你去照顾老爷和孩子,孩子呢?” 张慧芳哆哆嗦嗦的跪下:“回夫人,那孩子胎里不足已经没了。” 向柔伤心的抹着眼泪:“怎会没了呢,母亲心心念念的就是看她大孙子一眼,结果临终前也没见上一面。” 瞧着谢澜之那副强忍怒火的模样,向柔接着说道:“好在老爷回来了,我们可以再生一个孙子也好弥补母亲的遗愿。” 谢澜之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呵斥道:“够了,住嘴!” 他不知道向柔为什么每一句话都会在他心里插一把刀子。 是她知道了那孩子是野种、知道了他再也不能生育故意刺他的,还是纯属巧合故意说到了他的伤心处。 谢澜之潜意识里觉得向柔就是故意折腾他,可他心想向柔没有理由折腾他。 大概率是巧合,毕竟向柔又没有通天的本事怎么知道千里之外发生的事情。 其实细细想来向柔的话并没有问题,只是谢澜之心里有鬼才会觉得向柔的话刺耳。 向柔颤抖着嘴唇,眼中满是委屈:“老爷!” 谢澜之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反常,随即在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不是在凶你,我只会太过伤心才会失了分寸,不要再提那个孩子了,说说芳儿为什么会入奴籍。” 向柔这才破涕为笑,故意扎谢澜之的心: “我也是因为那孩子是老爷的第一个孩子才会注意他,老爷不让我提他我就不说了。” 瞧着谢澜之紧抿嘴唇强忍愤怒的样子,向柔更开心了。 “也是我的错,本以为芳儿照顾你这么长时间定是早就跟你讲清楚的现状 ,我才没急着跟老爷说侯府的状况。” “当初舅老爷家放印子钱害了不少性命,被家属告了御状,你也知道太上皇明令禁止放印子钱......。所以张府的男丁全部被砍了脑袋,女眷也都被贬为奴籍。” 谢澜之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怎么会,舅舅怎么会这么糊涂?” 向柔也惋惜的说道:“谁说不是呢,舅老爷也是被连累的,是舅夫人她放印子钱害了舅老爷,还连累母亲被褫夺的诰命。” “母亲因此大病一场,虽然被舅夫人连累了,可也不忍舅老爷绝活自是要拼命救他,好不容易凑了十万两银子也只救下了芳儿和舅夫人。” 谢澜之听到了十万两银子,永乐侯府就剩个空壳怎么凑得齐十万两银子,他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那些文玩古籍怕是找不回来了。 “你也知道母亲最是心善,不愿花儿媳的嫁妆,所以就将妹妹攒的嫁妆和老爷你屋里的收藏全都变卖了。” 谢澜之闻言只觉得头晕眼花差点晕倒,他的那些宝贝可不是十万两能买的了的,母亲定是被奸商骗了。 谢澜之想将他那些宝贝赎回来,急忙问道:“向柔你可知道母亲将我那些东西卖到了哪家铺子?” 向柔略带歉意的朝着谢澜之笑了笑:“我并不知道,当初是母亲自己联系人来收的,就连李嬷嬷也不清楚。” 开玩笑,向柔就是谢澜之嘴里的奸商,她吃进去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吐出来,她当然要把谢澜之的路堵死。 至于李嬷嬷会不会背叛她,她当然不担心,只要李嬷嬷想活命就不会乱说话,再不济她还有忠心丹呢! 第157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43 谢澜之只觉得心里像是被挖了一块空落落的,那些东西都是他从小收藏的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既然向柔不知道,他就自己派人去寻,他就不信找不回来。 可惜他最终要失望了,整个侯府都是向柔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不听向柔这个当家主母的话,而去听谢澜之这个被褫夺爵位废人的话。 向柔像是看不见谢澜之的失魂落魄,接住哭诉道: “花了这么多银子将芳儿和舅夫人救回来,母亲自然是想如往常一样待她们。 可你也知道芳儿已经入了奴籍自然不能当大家小姐,那管事还说会定期派人人来查看侯府是否阴奉阳违。 没办法母亲只得狠心让舅母去浣衣院当个洗衣服的粗使婆子,芳儿去净院当个刷恭桶的粗使丫鬟。” 谢澜之不可置信的问道:“刷恭桶的粗使丫鬟?!” 刚刚谢澜之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那些文玩古籍上,并未关注张慧芳的身份,如今听到张慧芳成了粗使丫鬟大吃一惊。 向柔拿着帕子擦眼泪的手顿了顿,一脸看笑话的瞅了谢澜之一眼: “是啊老爷,芳儿去伺候你们的时候,你们没闻到她身上一股臭味吗? 听跟她一起同住的小丫鬟说芳儿身上都被腌入味了,她们都不愿意跟她一起住了呢!” 谢澜之的眉头紧紧皱着,心里就像狼吃了幞头,咽不下吐不出,有苦说不出,只能暗忍。 向柔却像瞧不见谢澜之的难堪之色接着说道: “本来我并不想让芳儿去的,毕竟她只会刷马桶,可芳儿她说会好好照顾你,定不会让你受一点苦。 母亲也怜惜芳儿,想着芳儿与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定会好好照顾你,还将咱侯府当月要用的银子都让芳儿带走了。只是......” 向柔小心翼翼的瞥了谢澜之的断腿一眼:“只是没想到老爷竟然断了一条腿回来,母亲心心念念的长孙也夭折了。” 刚说着又哭了起来,哭的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是儿媳不孝啊,让母亲临死前连也没见她大孙子一面,就那样带着遗憾走了” 向柔是懂得怎么插刀子的,不管谢澜之问她什么,她都能拐到谢澜之断腿和那个孩子身上。 没看着谢澜之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攥着抵在床沿上,好像向柔在说一句他的拳头就要挥到向柔脸上。 连站在角落张慧芳整个人摇摇欲坠都要昏倒了,那眼神恶狠狠地好像要吃了向柔一样。 好在向柔是个见好就收的,怕一不小心把两人气死了。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你说我提这让人伤心的事干什么,不说这些了。” “好在老爷你回来了,咱侯府也算是有了顶梁柱,以后在你的带领之下咱侯府的日子定会蒸蒸日上越来越好。” 谢澜之闻言自嘲一笑他还算是侯府的顶梁柱吗? 是凭他被剥夺了爵位,还是凭他这副残缺的身体! 他沉思片刻后,抬头看着向柔:“侯府现在账面上还有多少银子?” 向柔嘴角好不容易扬起的笑容又没了,“侯府现在是一点银子也没了,还欠了不少,就等着下月庄子和铺子送银子好还上欠款。” 谢澜之诧异道:“怎么这样?” 向柔不经意间轻轻地瞟了张慧芳一眼,没有回答谢澜之这个问题: “即使庄子和铺子送的银子也不过是一千两左右,堪堪维持侯府的生计。” 谢澜之自然看见了向柔的小动作,也明白了侯府为何没银子,他没想到的是现在侯府一个月竟然就靠一千两银子过活。 他想过侯府如今困难,可没想到会这样苦难,一千两在以前还不够他买一幅画的。 向柔瞧着谢澜之沉默不语,怕谢澜之不要脸的将主意打到她的嫁妆身上,抢先开口道: “我本想用嫁妆填补侯府的亏空,可老爷你也知道我刚嫁进来时就动嫁妆里拿出三十万两来填了亏空,现在身上也没什么银子了, 每月就靠陪嫁铺子那点出产来支撑霞光院的开支。” 说到这向柔的神情又落寞了两分: “我本想着将侯府的开支都承担了,可实在无能为力,好在老爷回来了,想来府上的日子会渐渐红火起来。” 很好,话题又引到了谢澜之身上,谢澜之想装傻都不成。 “府里的中馈没有男子管的道理,云云她是妾室自然也不能执掌中馈,只能辛苦你了。” 瞧着向柔面带难为之情,谢澜之接着说道:“一千两银子是少了些,以后我会想办法的。” 向柔迟疑片刻后,才勉强答应了:“我自是可以接管中馈,只是侯府着实困难,要紧张老爷养身体,崔氏那里怕是要吃的差了些。” 谢澜之心里正恨着崔云云呢,自然不想理会她的死活: “崔氏那里你不用费心,让她跟着府上的丫鬟一起吃就是了,她若是跟你闹你就说是我安排的。” 向柔敛下心里的嘲讽,还以为他们之间的情意能有多深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老爷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 向柔招来张慧芳,让她在床边坐下。 “对了,老爷你看芳儿怎么安排,芳儿她总是照顾你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好在让她回净院刷恭桶不是。” 谢澜之闻言轻蔑的瞥了张慧芳一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是什么功劳? 害他生褥疮的功劳,害他在床上失禁的功劳,还是害他失去一条腿的功劳? 张慧芳将他害惨了也骗惨了他,打着照顾他的名头在边塞作威作福,可一点不像个丫鬟。 可他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也不过徒增笑话罢了,只能打碎牙咽进肚子里。 谢澜之掩下心里的苦涩和怨恨,神态自然地说道:“那就让芳儿留在我身边伺候我吧,我也习惯了她的照顾。” 向柔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有芳儿照顾老爷我也放心。正好今日我陪嫁庄子上送来了两只小母鸡,我让厨房拿去和人参炖了给老爷送来。” 第158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44 向柔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子准备离开,“那老爷我先回去了。” 连出门前还没忘了对张慧芳吩咐道:“芳儿好好照顾老爷,别辜负了老爷对你的看重。” 说完没理脸色铁青的谢澜之和脸色苍白的张慧芳。 向柔走了,谢澜之也&张慧芳算起来旧账。 谢澜之手指轻轻扣动床板:“芳儿,你把我和云云当猴耍的团团转是不是很开心。” 那一阵阵的敲击声像是敲到了张慧芳心上,敲得她心里发慌。 “表哥,我......” 张慧芳刚开口就被谢澜之打断了,“别,可别叫我表哥,我可没那个福分当你的表哥,叫我老爷就好。” 张慧芳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表、老爷,我不是故意的,姑母是给了我一千两银子,可那些银子不知道怎么丢了,我怕你怪我才没敢跟你说。” 怕谢澜之不相信,张慧芳接着说道:“我吃住都和你们在一起,要是有银子我还不拿出改善生活吗?” 谢澜之被张慧芳的无耻气笑了:“这么说还怪我就是了,怪我吓着你了才委屈你和我们一起吃糠咽菜。” 张慧芳小心的抬头瞅了谢澜之一眼,小声说道:“倒也不必这样说。” 谢澜之看着死不认错的张慧芳,不禁冷笑一声。 “我本想看在亲戚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没想到死到临头你还嘴硬,既然你不珍惜那也不要怪我无情了。” “来人,将芳儿拖下去张嘴三十。”守在门外的小厮立刻推门而入要将张慧芳带走。 张慧芳却跪坐在床边双手抱着谢澜之的胳膊求饶:“表哥,你饶我一次吧,以后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谢澜之挣脱半天没挣脱开,本想推开张慧芳的手。 可想到向柔说的那些话,似乎闻到张慧芳手上传出来若隐若现的的臭味,到底没下得了了手。 他冷眼瞧着呆愣在床边的平安:“还愣在那干什么,等着我将她拖走吗?” 平安闻言立刻上前将张慧芳拽走,在临出门的时候又听见谢澜之的声音。 “等会。” 张慧芳闻言一喜,以为谢澜之想通放过她了:“表哥?” 谢澜之却没理会张慧芳,对着平安说道:“用热水好好给她消消毒,我不想再她身上闻到一点异味。” “是,小的明白。”平安拽着张慧芳离开了。 等张慧芳再次出现在谢澜之面前时,脸肿的像猪头,手上也被泡的红肿不堪。 谢澜之被张慧芳的模样吓了一跳,即使张慧芳身上没了异味,可他心里还是膈应的不得了。 一想到未来要喝张慧芳沏的茶,张慧芳端的饭,心里直犯恶心。 “芳儿,我这有平安伺候就好,你就去干以前的老本行吧,放心好了之后只刷我和崔氏的恭桶就好。” 张慧芳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澜之,没想到那张嘴里能说出这样冷酷无情的话。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让她去刷恭桶,为什么还要这样折腾她! 她的手都快要被热水烫熟了,每日被热水烫完还要用香粉泡,泡完完再用热水烫,周而复始她的手都试不出冷热了。 这样得手去刷恭桶不是要他的命吗! 张慧芳低声哭求:“老爷,芳儿不去,芳儿就在您身边伺候您。” 谢澜之是通知张慧芳不是跟她商议,自是不会给她商讨的余地。 “今晚就去上工,没事就先退下。” 张慧芳抬头冷冷地盯着谢澜之:“表哥当真这样无情,不怕我将你的秘密说出来?” 谢澜之闻言心里一惊,可面上却不动声色。 “秘密,什么秘密,说来听听。” 张慧芳隐晦的瞅了瞅谢澜之的下半身,“表哥确定让我当众说出来?” 张慧芳自然不会明说,明说就撕破脸了,她怕谢澜之一怒之下将她杖毙了。 谢澜之瞧着张慧芳的动作,心里立刻慌乱起来,难道张慧芳知道了他不能生育的秘密? 不行,他不能让张慧芳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谢澜之的心里闪过杀意,可现在情况对他及其不利,只能先稳住张慧芳在徐徐图之。 “既然不愿去刷马桶,那就先去崔氏那伺候吧!” 张慧芳心里一喜,知道自己不可能留在谢澜之身边,留在崔云云身旁也不错,至少不用刷马桶。 可惜她想的太好了,崔云云身边只她一个丫鬟, 她不只要刷马桶还要洗衣服,过得苦不堪言。 当她想去找谢澜之时,却发现嗓子坏了说不出话,连谢澜之一面也没见上。 ...... 向柔吃完饭后,就对着那盅人参鸡汤说道:“这鸡汤剩下的你们分了喝了,对了吃剩的骨头不要扔,加点水煮煮给逸风院送去。” 于是谢澜之喝上了无比清淡的鸡汤,还无比喜欢觉得鸡汤清淡不腻人。 当向柔消食回来就看见她屋里出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向柔轻笑道:“你怎么在这?” 那人好像打碎了陈年老醋浑身都透露着酸味:“我再不来,好不容易得到的夫人就要成为别人的了。” 这人自然是醋精上身的宋祈安。 向柔闻言笑了起来,抬手轻轻拍了宋祈安一下:“说什么胡话,我怎么闻着这屋子里醋味这么重?” 宋祈安抓住向柔的手,一把将向柔拽到了怀里:“你闻到了啊,我以为你闻不到呢,只在乎你家老爷呢!” 向柔双手环着宋祈安的脖颈,轻笑道:“说来听听我哪里在乎他了,我怎么不知道?” “昨日谢澜之晕倒在地的时候,我瞧着你比谁都着急,就差直接抱着他了。” 宋祈安见向柔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去看向柔。 向柔被宋祈安傲娇的动作逗笑了,却立刻将笑意憋了回去。 向柔用双手将宋祈安的脑袋掰过来,红唇凑到他耳边说道。 “昨日不过是假动作罢了,我可一点没碰到他,我不信你不知道。” 宋祈安的耳朵被向柔呼出的热气烫红了,他强忍着冲动将自己的脑袋挪开,告诉自己不能被向柔诱惑,不能被这点小恩小惠收买,不然以后向柔会更过分。 他小声嘟囔道:“那你还专门给他炖鸡汤喝,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没给我炖过鸡汤。” 第159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45 向柔呆愣了片刻,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她没想到宋祈安吃起醋来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宋祈安瞧着向柔刚顾着笑也不回答他,脸上差点绷不住。 “我说的不对吗?不说鸡汤,我连个鸡骨头也没看见。” 向柔捏了捏宋祈安的脸颊,觉得宋祈安更好欺负了。 “那谢澜之是比你幸运点,今天就喝上了鸡骨头熬得鸡汤,你若是想喝......想喝也没有了。” 宋祈安眼含幽怨的瞟了向柔一眼,向柔就知道作弄他。 既然如此他就先不跟向柔计较吃食的事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呢! “我怎么听话你心疼谢澜之失去了一个儿子,打算和他再生一个?” 宋祈安强装冷静,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出他眼里的紧张和慌乱。 宋祈安早就知道谢澜之没有生育的能力,可他怕向柔哪日看上了谢澜之,将他医好了,虽然这只是宋祈安的猜测,可是他不能忍受一丝一毫失去向柔的可能。 只要一想到未来有一日他会失去向柔,他的心好像被深渊吞没一样苦涩无比。那苦涩渐渐蔓延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向柔收起脸上的笑意,认真地看着宋祈安的眼眸:“你在哪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个计划?” 宋祈安唇角绷的紧紧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嗓音嘶哑道:“整个侯府都传开了,甚至府外也有不少人知道了。” 向柔丹唇轻启:“是吗?看来这侯府还不干净,连这么私密的事都能传出去。” 宋祈安瞧着向柔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更慌了。 “向柔,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接受。” 宋祈安虽然嘴上说的轻松,眼里却像是深渊一样藏满危险。 他当然会接受向柔的任何决定,如果是假的那最好了。 如果是真的,他会提前将谢澜之杀了,让真的变成假的。 瞧着宋祈安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向柔抬手抚上他的眼眸,将那危险遮住: “祈安,你说我会看上他吗?” 宋祈安的眼睛被向柔的手遮住了,四周一片黑暗听觉却格外敏感,宋祈安下意识的摇摇头:“你不会,可我想你亲口对我说。” 向柔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宋祈安的唇上落下来一个温柔的吻:“这个答案满意吗?” 宋祈安觉得好像烟花在眼前绽放,黑暗中烟花更是迷人,他的心好像都要融化了。 宋祈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张了张嘴道:“不满意。” 如银铃一般的笑声在宋祈安耳边响起,向柔吻了一下:“那这样呢?” 宋祈安压了压心里的激动,声音嘶哑道:“不够,还不够。” 向柔在宋祈安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看不上他,也永远不会和她在一起。” 话音刚落,向柔就放开捂着宋祈安眼睛的手,想起身离开却被宋祈安抱紧了。 宋祈安紧紧抱着向柔,“现在够了,可我想要的更多。” 向柔在宋祈安耳边吹了一口气,丹唇轻启:“想要就自己拿。” 宋祈安的嘴角噙着一抹甜蜜的笑,抱着向柔朝床榻走去。 *-* 宋祈安单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拨弄着向柔的头发: “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吓我了。” 向柔夺回自己的头发,朝着宋祈安翻了个白眼:“累了一晚上了,快睡吧。” 说完翻身朝里不再理会宋祈安。 宋祈安却起身靠在向柔的脖颈处说道:“你还没答应我呢,是不是想哪一天治好谢澜之将他收用了?” 向柔不耐烦的推了推宋祈安:“没有,我只是故意拿那些话扎谢澜之的心罢了。” 宋祈安:“即使故意气他也不行,我听着心里难受。” “好,我答应你。” “那......” 向柔困死了,为了以绝后患直接堵住了宋祈安,让宋祈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日,早朝时宋祈安又恢复了他那副沉着冷静的模样,谁能想这和昨晚上的那个患得患失的小可怜是同一个人。 向柔也查明了那些消息是谢澜之故意放出去的,就为了恶心她。 既然谢澜之养病都这样不安分,那向柔只能用些手段让他安分点。 于是当天早上谢澜之吃完早饭后就发现自己全身的毛发的掉光了,皮肤变得细腻白皙有光泽。 更让他恐惧的是他的声音变得清脆细腻,胸前也渐渐隆起。 谢澜之惊声尖叫以为自己要变成女人了,吓得谢澜之躲在被子里再也不敢见人了,也就放弃了那些故意恶心向柔的手段。 而住在旁边屋子的崔云云却完全与他相反,崔云云一觉醒来就惶恐的发现自己变成了络腮大汉。 她的皮肤变得粗糙无比,胳膊上的汗毛长的都可以打结了,她想喊人问问怎么回事,可一开口被自己的公鸭嗓吓到了。 她后怕的拍了拍胸膛,好在胸没消失可是更吓人了。 崔云云对着铜镜将脸上的胡须剃掉,可她剃胡须的速度赶不上胡须生长的速度,她一把将剃须刀扔到铜镜上,铜镜没被砸碎她的脸却被刀子划伤了。 门外的张慧芳询问发生了何事,崔云云却不敢让张慧芳进来,怕被人发现她变成了妖怪将她烧死。 每次都躲在屋子里再也不敢去给谢澜之出谋划策了。 好在这些症状只持续两个月就会消失,要不然他们真的会受不了自杀的。 至于另一个帮凶张慧芳还要留着她干活呢,不是闲的没事干吗,那就接着干老本行吧。 于是,张慧芳不只要伺候崔云云还有数不清的马桶要刷,好在崔云云不用她近身伺候,不然她怕是到深夜也刷不完这么多马桶。 她倒是想撂挑子,可看着旁边那个长得虎背熊腰的李婆子,还有她手里那根打人格外疼的板子。 张慧芳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到底放弃了反抗,反抗没用不说还要挨一顿打。 李婆子倒是很满意张慧芳的识相,毕竟冬卉姑娘可是说过了,只要张慧芳多刷一个她就少刷一个。 能者多劳——那就辛苦张慧芳全都刷了吧! 第160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46 至于张慧芳同不同意李婆子不在意,李婆子表示不是问题,她掂量掂量手上的板子,由不得张慧芳不同意。 不同意就打到她同意,这不——挨了两顿打后张慧芳比鹌鹑还老实。 李婆子坐在摇椅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监督张慧芳刷马桶,想着早上张婆子说中午请她吃酒,眼神在张慧芳身上扫了几眼。 想着张慧芳这几日老实了不少,应该不会故意躲懒,随即起身走到张慧芳身旁吩咐道。 “芳儿,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中午给崔姨娘送完午膳后就抓紧回来刷马桶,不要想着躲懒,知道了吗。” 说完没等张慧芳回答又掂了掂手里的板子:“不然这板子可不会留情面。” 张慧芳害的的躲了躲身子,随即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李姐姐你放心,我定会将马桶刷的干干净净。” 李婆子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记住你现在说的话,都给我刷干净了,可别刚嘴上说说。” 张慧芳眼神躲了躲,笑道:“是,我会好好干的。” 李婆子瞧着张慧芳那副鹌鹑样满意的走了。 在李婆子走远后,张慧芳朝着李婆子的背影啐了一口:“呸,狐假虎威的玩意,就知道欺负我,等我在侯府站稳脚步后饶不了你。” 张慧芳揉了揉格外酸痛的脖子和肩膀,起身走到旁边的摇椅上躺下露出惬意的笑容: “哎,怪不得李婆子喜欢躺在这晒太阳呢,真是舒服。” 因为太过舒服张慧芳不小心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太阳都要落山了,她懊恼的拍了拍额头,“坏了,忘了给崔云云送午膳了。” 随即连忙起身,连滚带爬的跑去大厨房端午膳,可惜的是崔云云的午膳被厨娘们分了吃了,她只能白跑一趟。 毕竟现在侯府日子不宽裕,不能随意浪费粮食,既然崔云云不吃那她们只能勉为其难的吃了。 “柳厨娘,我是崔姨娘身边的芳儿,来拿崔姨娘的午膳。” 柳厨娘拍着大腿恍然大悟道:“哎,是你啊。” “我还以为崔姨娘不愿和我们这些下人吃一样的呢,眼瞅着天都快黑了也没来拿,我怕浪费粮食就将饭菜分了吃了。” 张慧芳被柳厨娘的话噎住了,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忘了拿午膳,不好和柳厨娘吵架。 “瞧柳姐姐这话说的,姨娘她最是喜欢大厨房的手艺,只是今日姨娘午睡睡过了时辰,主要也是怪我将拿午膳这事忘了。” 张慧芳向前走了两步想挽着柳厨娘的胳膊,柳厨娘却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还嫌弃的捂着了鼻子。 张慧芳瞅着柳厨娘嫌弃的动作心里恨得不行,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在这给柳姐姐赔个不是,也请柳姐姐看在姨娘的面子上,拿些点心先让姨娘垫垫肚子。” 柳厨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张慧芳身上臭的不行,想的倒是挺美,还想要点心? 她还想吃呢! “芳儿也不是我为难你,你也会知道心在侯府的规矩,错过了用膳的时辰就是错过了,没有再次开火的规矩。” 张慧芳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暗恨这柳厨娘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要搁从前;柳厨娘给她提鞋都不配。 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强忍着怒意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 “柳姐姐,你就当心疼心疼妹妹,给妹妹出个主意,要是姨娘饿的受不了闹到夫人面前也不好看。” 柳厨娘本不想搭理张慧芳,可却怕崔云云闹到向柔面前,虽然向柔对她们私下的小动作一清二楚,可到底没闹到明面上也就当做不知。 若是闹得人尽皆知,她怕也要受点苦。 想到这柳厨娘转身走到橱柜旁,打开橱柜拿出了半盘西红柿炒鸡蛋和半盘清炒芸豆。 “给你,不要说姐姐不心疼你,这本来是我特意留着晚上吃的,现在便宜你了。” 张慧芳一言难尽的看着盘子里的剩菜,西红柿炒鸡蛋还好说,那芸豆就剩下几根了怎么吃? 张慧芳下意识的说道:“这给姨娘吃是不是不大好!” 张慧芳瞧着柳厨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补充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怕姨娘生气。” 柳厨娘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还嫌弃呢! 要不是怕崔姨娘闹到夫人面前,菜汤她都不给。 “芳儿你也是伺候老爷和姨娘的老人了,这点变通的能力都没有吗?” 瞧着张慧芳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柳厨娘不耐烦的说道: “西红柿炒鸡蛋你加点水在煮一会不就是西红柿鸡蛋汤了吗,那芸豆你和剩饭一起炒不就是芸豆炒饭吗,怎地如此笨!” 张慧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可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接过两盘剩菜。 柳厨娘好心的指着铁锅说道:“剩饭锅里有,我本来想着晚上熬粥喝的,现在便宜你了。” 说完就朝着门口走去,她可不想和这个臭烘烘的人在待在一个屋子里,再待下去她怕是也要被腌臭了。 “柴火在旁边的屋子里省点用,晚上还要用那些柴火煮晚膳呢!” 张慧芳拳头攥的紧紧地,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可再多的不甘也能咽进肚子里。 只得认命的劈柴烧火,按着柳厨娘的意见将饭菜加个了一下, 中途因为太饿还偷吃了不少。 当崔云云见到这迟来的午膳时,也是满心的不甘,她都要饿晕了才等来这样的饭菜! 可她更不敢出去闹,就怕被人当成妖怪烧死了,只能含着泪委屈的将饭菜咽进肚子里。 崔云云不知道的是因为她这一次的退让,以后得饭菜会越来越差,不是大厨房克扣她的饭食,就是被张慧芳偷吃了。 她一直忍着,想着等机会好好收拾她们,可直到她身体恢复原样也没等到机会。 张慧芳等崔云云吃完饭将盘子刷好后,才急忙的朝着后院赶去,她一进去就看着李婆子气势汹汹的拿着板子等着她。 张慧芳心里一慌知道自己今天怕是少不了一顿毒打,转身便要逃跑。 第161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47 张慧芳还没跑远,就被人抓住脖子提溜起来,就像一只待宰的小鸡崽。 随即在空中被转了个方向,就对上了那双怒气腾腾的眼睛。 张慧芳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比她高一个半头的李婆子,害怕的浑身打哆嗦说不出话来。 李婆子咬牙切齿的说道:“跑啊,小贱蹄子,怎么不跑了,我看你不是很能跑吗?” 张慧芳倒是想跑,可被李婆子那双如蒲扇一般大的手攥着脖子怎么跑? 她迅速分析自己的处境,在心里寻思怎么样对自己才最有利。 随后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李姐姐,我没想跑,我就是看见你才想起我专门给你留了一包茶叶忘了拿了,是上好的铁观音呢,我就是专门回去给你拿茶叶的。” 李婆子一脸不屑的扫了张慧芳一眼,她才不信张慧芳这个破落户子能有铁观音这种好茶,就是有她也不稀罕。 张慧芳这个小贱蹄子跟她干了这么长时间了,能不知道她最讨厌喝茶,又苦又涩有啥好喝的。 不过就是临时想出来糊弄她的借口罢了,要是真想讨好她怎么不拿瓶梨花酿送给她。 “我可没这个福气喝那种主子才能喝的好茶,我就问你还记得你今日是怎么答应我的吗?” 张慧芳看着院内如山一般的马桶,脸上讪讪的说道: “李姐姐妹妹我当然记得,这不是崔姨娘有事吩咐我,耽搁了吗。” 李婆子却不相信张慧芳的话,一把扯住张慧芳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 “我可不管你这些理由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只知道你失言了,不守承诺就要受惩罚。” 张慧芳急忙也抓着自己的头发,想减轻一点痛苦:“李姐姐你饶了我吧,我这就去刷马桶,保证以后不会再犯错误。” 李婆子却摇摇头说道:“你不守承诺,我确是重承诺的人,我说过我的板子不会饶了你就不会饶了你。” 说完就放开张慧芳,抄起板子就朝着张慧芳打去。 张慧芳又没有受虐倾向,自然是四处逃窜躲避挨打,边打边喊道:“你要是将我打坏了谁刷马桶,谁去伺候崔姨娘。” 若是往日李婆子听到这些话大概打两下意思意思,很快就会放过张慧芳,可今日李婆子吃了酒,胆子格外的大,不出这口气誓不罢休。 当李婆子打累了之后,张慧芳身上早就没一块好皮,她还要忍着疼痛继续刷马桶。 她用那双淬毒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躺在摇椅上呼呼大睡的李婆子,想杀她的心都有了。 可最终张慧芳还是将这份杀心埋在了心里,没了李婆子还有张婆子、刘婆子,她们可能比李婆子更过分,她总不可能将欺辱她的人全都杀了。 张慧芳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在大盆里,在她最伤心的时候她终于想起了她的母亲刘娟,想着刘娟又没有担心她这个女儿。 而被张慧芳惦记的刘娟,早就从满怀希望地等着她的女儿去救她变得麻木,甚至还有怨恨。 本来因为她表现好,李管事已经让她去洗小丫鬟的衣服了,小丫鬟们爱干净爱漂亮衣服好洗多了,刘娟也过了一段轻快日子。 可就是因为张慧芳她再次陷入了那地狱一般的生活,她还记得当初李管事一脸遗憾的对着她说: “刘妹妹,你能力出众又勤快,我本来还想提拔你,让你负责浣洗院的一干工作,可是现在因为你的女儿芳儿......,哎,我也无能为力了。” 李管事离开前还欲言又止的跟她说: “你好好管教下芳儿,不要让她犯下大错,怕到时候就不是连累你受苦这么简单了。” 刘娟倒是想去好好管教张慧芳,可她现在连连院子都出不去怎么管教她。 刘娟一边搓着臭袜子一边暗恨张慧芳怎么就是学不聪明,连累她又过上了苦日子。 *** 时光飞逝,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谢澜之和崔云云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变回原样了,两个人喜极而泣。 崔云云虽然脸上的胡子都脱落了,可当初脸上被剃须刀割破的地方因为没有及时医治,落下来一道长长的如同蜈蚣一般的伤痕。 那道伤痕从左边眼尾贯穿整个面部直到右边嘴角,着实可怖。 而谢澜之虽然身上渐渐长出了毛发,胸膛也变得一马平川,可他早已经习惯驼着背走路哦,夹着嗓子说话。 当崔云云来找谢澜之的时候就发现了谢澜之的异常,大热天的带着个帽子不说,整个人不但没恢复往日的君子气度还变得畏畏缩缩的。 而谢澜之也发现了崔云云的异常,日子变好了按理来说崔云云应该恢复以往的温柔如水才对,可现在的崔云云变得大大咧咧的比他更像个男子。 两人心里咯噔一下都有了不好的猜测,可两人又默契的将其隐瞒并抛之脑后。 崔云云说起这些日子对谢澜之的想念,问起谢澜之身体养的如何。 而谢澜之也关心起崔云云脸上的伤疤,承诺等他身体好了一定找名医治好崔云云。 两人相互安抚,倒是忘了之前的隔阂,两人相谈甚欢忘了时辰,直到平安来送午膳两人才觉得饿。 崔云云瞧着谢澜之清汤寡水的午膳欲言又止,“澜之哥哥你就吃这些,怎么养得好身体?” 谢澜之吃这些已经习惯了,他本来口味就轻吃不了大鱼大肉,况且现在侯府困难能吃这些已经不错了。 “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清淡可口。” 崔云云嘴角嗫嚅着,到底没说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还是给向柔上眼水。 “我就是以为澜之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了,夫人她会用些名贵的补品给您养身子呢, 没想是这些东西,想来夫人这样做定是有这样做的道理,我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才乱说的,你可别因为我的话去怪罪夫人。” 崔云云瞧着谢澜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再刺激谢澜之:“那澜之哥哥你先吃,我明日再来看你。” 谢澜之也没了用膳的心情,随意的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第162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48 等崔云云回去后看着空空的桌子心里烦躁的不行,她病好了张慧芳却摔断了腿,虽然不影响刷马桶,可也没办法给她去大厨房拿饭了。 没办法崔云云只得自己去大厨房领饭。 当她打开食盒瞧着糙米饭和那盘飘着几点油星的炒青菜更是食不下咽,至少谢澜之那还能看见荤腥,还有鸡汤喝,她这呢?还不如在边塞过得好。 一时之间崔云云有些后悔和谢澜之回来,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不能后悔。 味同嚼蜡的吃着饭菜,心里想的却是她去大厨房取饭时那些厨娘偷偷议论的事。 听说向柔每日吃的都是山珍海味,那菜有一点不满意就不吃了,哪怕是盛菜的盘子不喜欢也会将那道菜撤下去。 听说就是霞光院的扫地婆子这些日子都胖了不少,说是吃肉都吃腻了。 虽然那些厨娘在看见她的时候都闭嘴不说了,可她还是听见了。 崔云云越想越气打算现在就去找谢澜之,可转念一想她这都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 等入夜了她再去霞光院打听打听。 亥时一刻,整个侯府的人都睡了,就连平日里在逸风院守门的婆子也吃醉了酒。 崔云云觉得自己有如神助,一路上什么麻烦也没碰到,顺利的到了霞光院。 那霞光院的婆子也吃醉了酒在门口呼呼大睡,她屏住呼吸踱步进了栖霞院,生怕吵醒看门的婆子。 好在她足够幸运没有惊动任何人。 就这样,她顺利的来到了霞光院的小厨房,更凑巧的是今日的剩菜竟然没有倒掉,就那样大喇喇的摆在桌案上。 红烧仔鸽、葱烧海参、胭脂鹅脯、鲍鱼燕窝粥、火腿鲜笋汤......都是她爱吃的。 崔云云的嘴里不由的分泌口水,强忍着冲上去的冲动,她才不要吃向柔吃剩下的菜呢。 她吞了吐口水,拿着筷子将每道菜都夹了一点放在碗里,揣着菜离开了。 她没发现的是,她一离开那两个睡得呼噜震天响的婆子立刻睁开了眼,起身关上了霞光院的大门。 崔云云端着碗来到了谢澜之的房前,她深深吸了两口气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后,才轻轻扣动谢澜之的房门。 谢澜之清隽细腻的声音响起:“进。” 崔云云抬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推门而入。 “澜之哥哥,我本不想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休息,可我...可我实在不忍心你被人蒙在鼓里。” 崔云云将她从霞光院带过来的那个碗放在了谢澜之窗前的几案上,“澜之哥哥你看,我们都被向柔骗了。” 谢澜之闻言视线落到那只碗上,碗里头全是名贵的食材,还都是他爱吃的。 谢澜之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转移视线。 “你说这些做什么,我看过侯府的账目,确实没钱了,这些应该都是向柔用自己嫁妆买的。” 崔云云看至谢澜之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急得不行: “嫁妆又如何,当初她拿嫁妆买了一个侯夫人的位置,今日难道就舍不得花点银子买点上好的食材给你补补身子,还不是因为你被剥夺了爵位......” 崔云云瞧着谢澜之那越来越冷的眼神没敢再说下去。 “向柔现在是侯府的当家主母,现在她侄子又成了现任永乐侯,澜之哥哥你若是再不管管,这侯府怕是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谢澜之的手放在被子上,看着那空了一块的位置不禁苦笑:“我现在成了残废,也被剥夺了爵位,我怎么管?” 崔云云抓住谢澜之的手安抚道:“澜之哥哥你还有我,我这一辈子都会好好陪着你。” 谢澜之还是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崔云云却又接着说道:“若是澜之哥哥信任我,我可以安排这一切,让你重新成为侯府的主人。” 她的话音刚落,谢澜之就抬起来头,眼里满是感动:“云云,你能有什么办法,我不想你一个弱女子为我提心吊胆。” 崔云云却满意谢澜之的反应,解释道:“侯夫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只要毁掉向柔的贞洁,还怕拿捏不了她吗?” “到时候不管是将她沉塘,还是将她休弃,族老们想来会同意的。” “至于谢立言那个小崽子就来会因为一场风寒就去了,澜之哥哥你自然就会再次成为永乐侯,然后我们的孩子也会成为下一任永乐侯。” 崔云云并不知道谢澜之已经知道她背叛的事,还在畅想着除掉向柔之后的美好生活。 谢澜之心里却想,他正好还没想到办法除掉崔云云,若是崔云云的计划失败,就让崔云云去死给向柔赔罪,若是崔云云计划成功了,他也会将崔云云送去下给向柔偿命。 谢澜之掩下心里的算计,一脸感动的说道:“这会不会太冒险了?现在整个侯府都是向柔的人,我怕你受到伤害。” 崔云云却笑得开心,完全没考虑过失败的后果。 “不会的,三日后就是族里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辈都会来侯府议事,到时候我就可以趁机出门将人领进来毁了向柔的名声。” 谢澜之紧紧握着崔云云的手:“云云,那就辛苦你筹划这些了。” 崔云云笑得一脸温柔,“只要为了澜之哥哥,我做什么都愿意。” 于是,心思各异的两人相视一笑紧紧抱在一起,却没发现门外的平安将他们的对话全都听了去。 霞光院—— 当平安领赏离开后,冬卉小心的看了眼向柔的表情,见向柔没有任何伤心或是愤怒的表情才松了口气,却又怕向柔憋坏了: “夫人,您不计前嫌让两人好吃好喝的在侯府养着,他们却忘恩负义要害您的性命,不若我现在去逸风院将他们狠狠打一顿给您消气。” 向柔眉眼弯弯的说道:“好丫头,不怪我疼你,不过不用了,先让他们蹦跶两天,在三日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随即在冬卉的耳边说了说她的计划,冬卉的眼眸亮了亮,嘴角全是解气的笑容。 冬卉握了握拳头,视死如归的说道:“好的,夫人,冬卉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向柔瞧着冬卉那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由噗嗤一笑:“现在天晚了,快去睡觉吧,等明日再去安排。” 冬卉起身告退,而向柔走向屏风后好笑的看着一脸怨念的宋祈安。 第163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49 宋祈安站起身迎了上去,拉着向柔的手商量道:“刚才平安和冬卉的话我都听到了,要不要我帮忙?” 向柔轻轻摇了摇头道:“我自己可以处理,你要相信我。” 宋祈安怕向柔误会他急忙解释道:“我当然相信你,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我心里担心你,我想能够帮到你,不然我觉得自己一点用处也没有。” 向柔抱住宋祈安靠在他怀里,温声细语道: “你怎么会一点用没有?从刚刚认识你就帮了我很多忙,替我解决了不少麻烦,而现在你能安心的陪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 宋祈安靠在向柔的博格脖颈处,嗡里嗡气的说:“你就会我好话哄我,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很开心。” 向柔抬眸扫了宋祈安一眼,调笑道:“怎么了,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什么时候这么好哄了?” 宋祈安眼色复杂的看了向柔一眼,那眼神里包含着宠溺、包容还有无奈。 “我一直很好哄,只要你愿意骗我,我一辈子都愿意给你骗,只要你愿意。” 向柔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宋祈安的后背。 待宋祈安的情绪稳定后,向柔才放开宋祈安说道:“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本来就忐忑不安的宋祈安心里更慌了,“怎么,你现在就要抛弃我。” 向柔被宋祈安那一脸怨妇的模样逗笑了:“祈安,你这语气怎么这么像深闺怨夫。” 宋祈安拉着向柔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向柔,满眼都是向柔的身影: “我现在可不就是个深闺怨夫吗?等着自己的夫人有空临幸自己,好不容易去看她却还被她嫌烦撵走了。” 向柔知道宋祈安心里是真的有她才会这样患得患失,她也认真的看着宋祈安,让宋祈安能看见她眼里的真挚。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因为心里有我才担心我,可我不想成为你的附庸、最后成为那患得患失的怨妇。” 宋祈安一听向柔这么说,连忙解释道:“向柔,我不会......” 宋祈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向柔打断了。 “我知道,你先听我说。” 宋祈安只得老实的坐在那里听向柔说话。 “不管我来怎么样,我知道你现在对我的心是真的,我的心和你也是一样的,对未来充满希望可也会充满忐忑,所以现在给我们彼此空间,给彼此成长的机会好吗?” 向柔现在已经是大夏朝最大的皇商了,把控了大夏朝近一半的经济命脉,可那还不够。 她要真正能掌控大夏朝的命脉,若是宋祈安真的能信守承诺那自然是好的。 若是宋祈安以后背叛她,她也有惩罚宋祈安的手段,她从来不会让自己立于危墙之下。 宋祈安沉思片刻后,认真的看着向柔:“好,我答应你,可你不能拒绝我的关心。” 向柔轻声应道:“好。” 最后宋祈安万分不舍的离开了向柔。 宋祈安回到皇宫后就坐在御案前思考以后要如何对待向柔,他虽然对向柔不相信他很是冤枉,但她知道向柔没有错。 毕竟在这个世道上,女子一直处于弱势,若是男子薄情会夸男子有本事,会说女子没本事才会管不住男人。 若是女子有一点出格的地方,就会数落女子水性杨花不守妇道。 既然向柔担心以后他会辜负她,那他就把主动权交到向柔手里。 于是第二日朝堂上因为一道圣旨吵翻了天。 圣旨上大体内容是婚姻双方必须双方自愿,若是非自愿可解除。 严厉打击对婚姻不负责任的行为,如家暴,男子会受到惩罚或是牢狱之灾,女方也可提出和离,男方不得拒绝。 双方若是感情不和,可提出和离,对方不得无故阻拦,适用皇家。 如男子入赘必须对婚姻忠诚,必须遵守法律相关规定,不得伤害女方,如吃绝户、三代还宗等。轻则面临牢狱之灾重则砍头 若是女子丧夫允许其在丧夫二十七日后带着嫁妆和亡夫的遗产改嫁,但要遵从女子的意愿,不得强迫改嫁,否则强迫之人将面临牢狱之灾。 ...... 圣旨上颁布了一系列对女子有利的政策。 虽然众大臣对此褒贬不一,但是在宋祈安的坚持下圣旨还是昭告天下了。 民间对此圣旨都是支持的,很多备受压迫的女子从此得到解脱获得新的人生,当然一些弱势的男子从此也得到了保护。 时光匆匆,很快就到了崔云云期待的那日,果然如她所料今日的侯府防卫果然松散。 一路上格外顺利,除了碰见几个丫鬟外没有碰到其他人,很快就出了侯府的大门。 崔云云本想找个乞丐的,却不知怎么今日一个乞丐也没碰见无奈只得在路上找了一个穿着普通的男子。 她觉得那男子格外眼熟却又想不起是谁,瞅了瞅男子嘴角那颗大痣,想不起来就算了,她应该不记得这样猥琐的人。 虽然这人长得猥琐了点,但至少比乞丐干净便宜向柔了。 她领着男子偷偷从后门进了侯府,一路躲躲闪闪走到祠堂,将男子交给守着祠堂的刘婆子。 这刘婆子是崔云云好不容易收买的,之前刘婆子的儿子是谢澜之的书童,只是谢澜之出事后书童被谢老夫人打了一顿后发烧病死了。 只是这些崔云云都不知道,她以为书童出府过好日子去了,刘婆子是看在书童的面子上才会主动帮她。 崔云云很快就回了逸风院和谢澜之汇报这个好消息,两人浅浅的庆祝一番,畅享以后美好的日子。 谢澜之虽然开心计划顺利,但心里觉得对不起向柔,可现在的情况不是他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他在心里暗暗对着向柔说了声对不起,想着事后一定会尽力保住向柔的性命,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崔云云告诉完谢澜之好消息后,很快就回自己的屋子等消息了,她没发现的是她刚离开谢澜之也消失不见了。 第164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50 等崔云云再次见到谢澜之的时候,就是被人抓去了祠堂,她跪在地上看着谢澜之和那个男子衣衫不整的被人绑着扔在地上。 那男子还不停叫嚣道他是安国公家的三公子陈云华,让他们放了他,不然他父亲不会放过他们。 陈云华——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崔云云耳边炸开。 怪不得她觉得那男子眼熟,原来是京城有名的小霸王陈云华。 现在陈云华嘴角的大痣没有了,整个人不像刚见到那样畏畏缩缩,整个人都变成了记忆里那个嚣张无比的陈云华。 陈云华和谢澜之是白云书院的同学,可陈云华好男风所以谢澜之对他避之不及。 可陈云华却不知道怎么看上了谢澜之,对谢澜之纠缠不清,每天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谢澜之,让谢澜之不胜其烦。 之前谢澜之还告诉过他,他这辈子最厌烦的人就是陈云华。 可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和陈云华一起被捉奸的人不是向柔,而是谢澜之呢! 崔云云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要完了,她想开口解释,可嗓子如同被棉花堵住一般晦涩无比,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陈云华能出现在当然不是巧合,是冬卉主动找到他的,说是能让他得偿所愿的得到心中的白月光。 其实陈玉华再次见到谢澜之的时候心里有些嫌弃,他喜欢的是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谢澜之,而不是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人。 可看着眼前的谢澜之还是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一向高傲的陈云华怎么能忍。 以前的谢澜之有高高在上的资本,陈云华钦慕他,才会容忍他。 可现在的谢澜之连伺候他的小厮都不如,竟然还敢瞧不起他。 陈玉华再次起了征服谢澜之的心,可事成之后觉得也就那样,觉得他的真心都喂了狗了,竟然为了谢澜之茶饭不安。 当陈云华瞧见冬卉进来时,就知道自己马上就可以脱身了。 “来了人,给安国公小少爷松绑。” 很快有人上前将陈云华松绑,并给他换上了华服。 当陈云华和谢澜之穿戴整齐后,向柔才进来祠堂。 陈云华瞧见向柔眼前一亮,他一个喜欢男子的人都被向柔吸引了,谢澜之这个狗东西竟然舍得伤害她。 陈云华在心里再一次唾弃以前的自己竟然会看上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陈云华在心里为向柔叫屈,真是可惜了向柔这样的绝世佳人。 “侯夫人你终于来了,我跟你说啊,这谢澜之可真不是个狗东西。 他知道我以前喜欢他,就故意勾引我想让我坏了你的名声,好名正言顺夺取你的嫁妆。 可我这个光明磊落的男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伤害女子呢。 所以我就顺势假装答应他,他果然一脸感动的献身于我,还说以后都还会是我的人。 ...... 事情原委你们也知道了,说说怎么补偿我这颗受伤的心吧。” 陈云华滔滔不绝的将谢澜之的计划说了出来,当然隐藏了向柔的部分,他觉得向柔已经够可怜了,那不过是自保罢了,他可不能让那样美好的女子陷入泥潭之中。 谢族长想阻止陈云华,可陈云华的速度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索性这里没有外人,丢人也都不到哪里,索性就依着陈云华了。 在陈玉华说完后,谢族长审问起崔云云和谢澜之, 可崔云云只张嘴不说话还愤恨的盯着陈云华和谢澜之,谢族长只当崔云云认罪了。 再去看谢澜之,谢澜之正瘫倒在地上满脸通红的盯着陈云华,问他话也不回答就是看着陈玉华。 谢族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得,又是一个自暴自弃的人。 谢族长可是冤枉谢澜之了,谢澜之不是不想争辩,是他现在不知怎么浑身无力动也动不了,连眨眼间都不能,自是无法争辩。 “陈公子,还请回避一番,我们商量后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云华摸了摸鼻子走出了祠堂,可他也没有走远就在窗户下偷听。 “族长,我谢氏不可留这种侮辱门楣的子孙。” “是啊,他之前气死了二嫂,现在竟然做出这种有损男子气概之事,万万不可留他性命。” 谢族长沉思片刻后道:“他到底是二弟现在唯一的血脉,不可伤他性命。” “谢澜之犯了这样大的错都不惩罚他,我怕是以后族中子弟有样学样,我谢氏离灭族也不远了。” 谢族长叹了口气:“我也知这样不妥,可你们说说有什么两全的法子。” 于是族老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起来,到底没商量出两全的法子。 这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族老,摸了摸袖中的银票说道:“族长,我这有一个想法,您听听是否可行?” 谢族长示意八字胡族老接着讲。 八字胡族老点点头道:“之前澜之曾经在二嫂棺椁前寻死,虽然失败了,但到底是个好方法。” 八字胡族老话音刚落就有人反驳道:“你这不还是要澜之的命啊,算什么好法子!” 八字胡族老不急不慢道:“五哥别急,听我慢慢说,咱们可以假意传出消息,说是澜之思念忘母追随二嫂去了。 陈公子不是一直喜欢澜之吗,就让澜之去侍奉他,这样既能保全侯府的名声,又能平息陈公子的怒气。” 众人还没说意见,躲在窗户底下的陈云华不愿意了,他直接打开窗户对着众人说道: “我才不要他呢,你们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我就将这件事传的全京城都知道,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你们谢氏一族的教养。” 既然陈云华不同意,他们也不能强行将谢澜之塞给陈云华,只能放弃这个方法了。 这是一个长得山羊胡的男子说道:“正好天香楼那条街上收夜香的老汉喝醉酒掉进粪坑死了,不如让澜之去收夜香?” 谢族长有些意动,但还是迟疑道:“澜之一个读书人去收那腌臜之物不合适吧!” 八字胡族老一看谢族长的态度有所松动立刻劝说道: “澜之正好干不了重活,这收夜香轻快又方便最是适合他,族长若是还有疑虑不若问问陈公子的意见。” 第165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51 陈云华听见有人喊他立刻整理下衣服上因为蹲下偷听而产生的褶皱,光明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进祠堂。 他清了清嗓子,抬着头说道:“这个主意不错,我同意了,不过你们可不能阳奉阴违,表面答应送谢澜之去收夜香,私底下却偷偷接济他。” 谢族长连连摆手道:“不会,陈公子放心。” 陈云华才满意的说道:“最好如此,不然后果不是你们想知道的。” 正巧这是安国公派人来寻陈云华,陈云华最怕安国公了不敢耽误直接走了。 在陈云华走了之后众人松了口气,才发现向柔还在旁边站着。 这是谢族长假意咳嗽两声道:“侄媳妇,你也听到陈公子的话了,你也不想因为谢澜之毁掉谢氏一族吧。” 向柔还没说话,八字胡族老就说道: “二嫂还在世的时候最是满意侄媳妇,侄媳妇也最是顾全大局,族长你放心,侄媳妇不会因为一点私情而弃谢氏一族不顾的。” 向柔顺着八字胡族老的话说道: “六叔说的是,我虽然舍不得老爷去受苦,可我不能这样自私为了一点私情,害谢氏一族陷入不利之地,一切全凭族长做主。” 谢族长和族老们刚刚松了口气却又听到向柔说道:“我还有一个请求,就是让崔氏去照顾老爷。” 谢族老本来提着的心,瞬间落了下来,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要求,他自然是应下了。 正当一切落下帷幕的时候,谢澜之却突然能动了,他不同意这个结果,可众人由不得他不同意。 最后他和崔云云犹如两个破抹布一样被丢到了收夜香老汉生前住的破屋子。 当然还好心的给谢澜之送了一副拐杖过去。 而永乐侯府时隔三月又办了一次丧事,全京城的人无不感念永乐侯府时运不接,却又敬佩谢氏一族全是忠孝之人。 永乐侯府的垃圾们解决了,宋祈安也开始了他的追妻之旅。 经过他不懈努力,宋祈安终于得偿所愿了。 宋祈安和向柔两人共同参政,大臣们多有阻拦,可向柔把控着整个大夏朝的经济命脉,阻拦也没用。 在一年后,向柔生下一个女儿,宋祈安直接册封宋瑾然为皇太女,并从小培养宋瑾然帝王之术,从此千古女帝迈出了她政治生涯的第一步。 **** 谢澜之不想收夜香?由不得他不送,不送就饿着,没办法只能干起他最厌恶的伙计。 他当然想说自己是永乐侯府的老爷,可不知道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嗓子还格外的疼,疼的打哆嗦人都站不起来,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提了。 而他瘸着腿自然是不如全乎人干的快,挣得铜板也不够两个人吃,于是崔云云也不得不出来跟着谢澜之一起收夜香。 崔云云自从发现自己开始收夜香后,之前的病好像又犯了。 不同的是这次没有长胡子,可身形变得格外粗壮,甚至比谢澜之这个男子还要强壮不少。 崔云云不想真的变成一个男人,她想和谢澜之行男女之事看能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可谢澜之用无数的借口拒绝了她。 于是在某一天,崔云云趁着自己的力气大过了谢澜之想要强迫他,却发现了谢澜之不举的秘密。 “我就说之前向柔提议和你生个孩子你怎么拒绝了呢,原来你早就不是个男人了。” 崔云云面带嘲讽的笑道:“哈哈哈,亏我当时还一脸感动的以为你为我守身如玉呢,原来是使我自作多情了。” 谢澜之被人拆穿了秘密,整个人阴郁沉沉的却又松了一口气。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还有脸说这些,我落到这个地步不都是你和你那个奸夫害的。” 崔云云一脸惊讶的问道:“你都知道了?” 崔云云虽然惊讶谢澜之早就知道了,可现在他们半斤八两,她不怕他。 “知道又如何,要不是看在你是侯爷的份上我早就跟他跑了,他可比你厉害多了,不过几次就让我怀孕了,不像你连个男人都不是。” 瞧着谢澜之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崔云云接着破罐子破摔道: “话说现在我都后悔跟你回京城了,你是不知道他对我有多好。” 谢澜之却冷笑一声打断了崔云云的话: “哼,你后悔也晚了,崔管事喜欢的是温柔似水的崔云云,而不是你这个比男人还强壮的假女人。” “你!”崔云云被谢澜之气的肝疼,这谢澜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是气死她了。 谢澜之会戳她的伤疤,她也会戳谢澜之的伤疤。 “我在怎么样也比你这个断子绝孙的家伙强,比你这个气死亲生母亲的不孝子孙强,不知道谢老侯爷知道他用命救下的儿子是这样的货色会不会后悔?” “你!”现在轮到谢澜之肝疼了。 崔云云还有脸说这些话,若不是崔氏一族的牵连,永乐侯府怎会被卷入贪墨治安。 若不是崔云云怀的是个孽种,谢老夫人怎会被气死。 他是有罪她承认,可崔云云凭什么心安理得的将所有的错处都按到他身上。 “我跟你拼了!” 谢澜之想掐死崔云云给谢家两人赔罪。 可当他掐着崔云云脖子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脖子也好像被人掐住了,脖颈间传来的窒息感让他愣在了原地。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将让他处在劣势地位,让崔云云抓住了机会掐住了他的喉咙。 崔云云在掐着谢澜之的时候也感觉有人在掐她的脖子,可她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刚才谢澜之掐她太狠了,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想到这她更用力的掐谢澜之了。 谢澜之看着崔云云那张面目狰狞的脸不由的恍惚,这就是他抛弃一切也要追随的女人,值得吗? 他还没想出答案,一阵窒息感传来让他恢复了清明,他拍打着崔云云的手示意崔云云放开,可崔云云掐的更狠了。 谢澜之没办法只得用那只好腿一脚将崔云云踢开,崔云云是被踢开后,谢澜之的五脏六腑痛的也要移位了。 果然如此,他跟崔云云果然痛觉相通了,他本想和崔云云好好商量,可崔云云却像入魔一般非要杀了他,无奈之下他只得用这种哈桑第一期自损一千的损招。 眼瞅着崔云云又要朝他扑过来,谢澜之只得忍着疼痛说道:“慢着,杀了我你也会死!” 崔云云却不屑的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诓骗我不成?” 第166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52 说完就要过来掐谢澜之,谢澜之没办法只得拿起身旁的棍子朝着自己的腿打了一下。 谢澜之疼的次牙咧嘴,手上的棍子也从手上脱落。 而崔云云也疼的一趔趄,摔倒在地,她不可置信的瞅了瞅自己,又瞅了瞅谢澜之。 为什么谢澜之打自己,她却能感受到痛了,崔云云心里有了猜测,却不愿相信。 她爬起身捡起谢澜之身旁的棍子,朝着谢澜之的那还剩一半的腿狠狠打了过去,却在要落棍的那一刻卸了力,她怕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那棍子落在谢澜之腿上的那一刻,她的腿也同时传来了痛意。 崔云云失魂落魄的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对她还这残忍。 在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在她好不容易可以反杀谢澜之的那一刻,老天爷却跟她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她这一生都要和谢澜之绑在一起了吗? 不,她不相信。 崔云云推开门跑了出去,却在离谢澜之三米远的那一刻,呼吸急促起来,像是透水的鱼。 而半躺在屋子的谢澜之也有同样的状况,他觉得自己好像喘不动气了,他觉得自己的这一状况和崔云云有关,于是急忙朝着崔云云离去的方向爬去。 果然事实如他所料,他刚爬了两步呼吸就顺畅了,而离他不到三米的崔云云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谢澜之怕崔云云又意气用事,连忙劝阻道:“云云,快回来,我有要事和你商量。” 崔云云捂着胸口恨恨的看了谢澜之一眼,虽然她现在万般不想和谢澜之说话,可事关她性命的事她不得不忍着恶心和谢澜之回了破木屋。 于是两个相互厌恶的人,不得不过起了貌合神离的生活。 于是那天香楼那条街上多了一对恩爱的收夜香的夫妻,老谢和阿云。 而在天香楼当龟公的谢念匀也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父亲和母亲,只是见面的那一刻不如他幻想的那般美好罢了。 正巧那一日负责到夜香的张婆婆病了,正好谢念匀替张婆婆干起来到夜香的活。 这张婆婆在平日里对谢念匀特别好,就是对她的亲孙子一样,有点好吃的都要偷偷给谢念匀。 因着谢念匀学规矩受了不少伤,也是张婆婆替他擦得药,所以谢念匀也很感激张婆婆,有空的时候就会替张婆婆干一些活。 有时候就是那样的巧合,一个人倒夜香,两个人收夜香。在六目相对的时候,三人都愣在了原地。 谢念匀是觉得来收夜香的人格外熟悉,一人长得像他的亲生父亲谢澜之,另一个长得有点像他亲生母亲崔云云。 可他瞧着眼前格外落魄的两人,虽然有些激动,却也没急着相认。 毕竟这些日子的困苦让他学聪明了,不在是像愣头青一样不管不顾。 而谢澜之和崔云云愣住的原因则是因为眼前的少年和崔云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就是那男版的崔云云。 只是他们以为谢念匀是崔夫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罢了,没有过多在意。 谢念匀一边倒着夜香,一边试探的问道:“我叫阿谢,大哥和大姐怎么称呼啊?” 谢澜之也一边倒着夜香,一边回道:“巧了,我和你同姓,你叫我老谢就成,至于阿云,你叫她阿云姐就成”。 谢念匀听着谢澜之的回答,心里咯噔一下,慌得不行,面上却不动声色,嘻嘻哈哈回道:“那我就喊你一声谢大哥。” 谢澜之也觉得眼前的这个叫做阿谢的小兄弟格外的亲切,也就应了谢念匀这声大哥。 崔云云见到谢念匀的那一刻心里也升起一股莫名的感情,不过她只以为那是姐弟之情,却不敢和他相认,只得故作冷漠的远离谢念匀。 在谢澜之和崔云云离开后,谢念匀连忙拿出这个月的工钱给看门的李大头让他去打听永乐侯府的消息。 当天晚上李大头就将消息告诉了谢念匀。 三个多月前,前永乐侯谢澜之断了一条腿从边塞回来京城,可惜因着妾室崔氏气死了谢老夫人。 而十日前,前永乐侯谢澜之因着太过想念亡母,携妾室崔氏一起自尽在谢老夫人牌位前。 而那新来的收夜香的老谢和阿云也是十日前开始收夜香的。 而且前日那安国公三少爷陈云华来陪友人来天香楼喝花酒时,曾提过以前对他弃之不顾的那个高岭之花现在去收夜香去了。 前世他就从崔云云那得知陈玉华一直对谢澜之有那龌龊的心思,而且前世他也知道陈玉华一生都对谢澜之的纠缠不清。 这些一系列的巧合,都不得不让他承认,那个他最不希望的猜测是真的。 老谢就是谢澜之。 阿云就是崔云云。 而且现在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侯府主人,而是地位比他还要卑贱的夜香奴。 悲愤交加这下,谢念匀吐出一口血,倒是把正跟他唠嗑的李大头吓了一大跳。 整个天香楼的人都知道李妈妈是想培养谢念匀当头牌的,只是谢念匀骨子里带着一股清傲之气,老鸨李妈妈故意罚谢念匀也不过是为了磨谢念匀的性子罢了。 现在谢念匀可是老鸨的心头好,谢念匀听了他两句话就吐血,他怕是少不了一顿责罚。 李大头虽然害怕李妈妈惩罚他,却也不敢将这事瞒下来,于是急忙跑去将李妈妈喊了过来。 没想到李妈妈不但没惩罚他,还奖励了他一番,听说是谢念匀松口了,开始跟着陆小倌学习了。 李妈妈从刚见到谢念匀那一刻,虽然谢念匀是个邋里邋遢的小乞丐,可李妈妈还是看出了谢念匀有成为头牌的潜质。 所以她一见到谢念匀就对他伸出了橄榄枝,可谢念匀并不接受,终于经过她的一系列急计谋,谢念匀终于低头了。 虽然谢念匀骨子里的那股清傲之气是那些权贵子弟骨子里喜欢的,可太清傲了就不好掌控。 眼看着谢念匀一直不低头,李妈妈本想用一些非常手段强迫谢念匀低头,没想到谢念匀突然想通了。 被强迫和心甘情愿培养出来的人可不一样。 这刺头突然被收服了,李妈妈自然欣喜不已,那头号功臣李大头自然要好好奖励。 谢念匀知道自己回永乐侯府无望后,自然开始迅速规划身边对他有利的条件。 他知道李妈妈对他的心思,他之前也不过是想着还能回永乐侯府才一直没同意,可他现在一点退路都没了,自然就不再拿乔。 从这以后得几年里,谢念匀再也没去见过谢澜之和崔云云,却一直暗中派人搜集他们的消息。 第167章 被当成冤大头的侯夫人(完) 直到五年后,当他们在一次见面时就是生离死别。 此时已经是天香楼第一公子的谢念匀在知道向柔成为圣安皇后后,整日惶惶不安,夜夜梦见他被人砍头的画面。 直到有一日她去大安寺上香,看到了那两张熟悉的脸孔——谢澜之和崔云云。 才将他心底的恶放了出来,他其实心里一直怕谢澜之和崔云云会来破坏他如今风光的生活。 既然他可以重生,那谢澜之和崔云云说不定那日也会想起前世的记忆从而赖上。他 瞧着笑着朝他走来的两人,谢念匀狠狠地攥着掌心,脸上也露出笑容朝着两人走去。 在争取到两人的信任后,谢念匀设计将两人溺死在粪坑了,而直到死的那一刻谢澜之和崔云云才脑中划过前世的记忆,两人后悔不已,死不瞑目。 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谢念匀却想不到他杀人的场面全都被人看见了,那个人就是当初嘲笑谢澜之的挑粪大汉。 这些年挑粪大汉李四早就认出了谢澜之和崔云云,虽然谢澜之死不承认他就是前永乐侯,可李四自认识人无数绝不会认错,没事就来奚落谢澜之。 李四已经将奚落谢澜之当成了他日常生活必备节目。 生气了来奚落谢澜之,开心了也来奚落谢澜之。 今日李四和人打仗打赢了很是高兴,喝了顿酒后睡醒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已经好几日没见过谢澜之,所以也不管别人有没有休息就打了二两酒准备来找谢澜之喝一顿。 没想到被他发现了了不得的大事,顿时李四酒醒了,躲在木屋后大气不敢喘一声,在谢念匀走后,李四才惊慌失措的去报了官。 很快谢念匀就被捉拿归案了,他不承认,可从谢澜之的手里发现了他的贴身玉佩,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他抵赖。 倒是有特别喜欢他的权贵人家想要保住谢念匀的性命。可他身份再贵重能贵的过皇家,于是谢念匀被定于秋后问斩,落得上一辈子身首异处的下场。 在那把砍头刀朝谢念匀挥去的时候,前世今生的画面在他脑中划过,谢念匀后悔了。 后悔不该辜负向柔的真心,若是再给他重来的机会,他一定好好对向柔,当一个孝顺的好儿子。 可惜,他再也没机会了,辜负真心的人要下十八层地狱。 ***** 怀揣着对未来美好期望的谢芝芝,初到江南倒是过了一阵甜蜜的生活。 可时日不久她就发现了不对劲,这李荣只花钱从不往家里拿钱,刚开始李荣还用以要娶谢芝芝为妻,离家出走和他父亲做抗争为由糊弄了过去。 谢芝芝虽然对这理由多有怀疑,可她现在已经跟着李荣来到了江南,且已经拜堂成亲了,说再多也晚了,只能掩下心里的怀疑暂时相信李荣。 直到那天,谢芝芝发现自己的银钱被偷了,而李荣也一身酒气的回来时,她才真的发现她被李荣骗了。 可为时已晚,她现在身无分文,路引也被李荣藏了起来。 她闹过,吵过,可什么用也没有,还引来了一顿打。 李荣甚至要将她卖入青楼,她只得伏低做小伺候李荣,可最后也没逃掉的了那卖身的命运。 谢芝芝和李荣都做起来暗娼,不同的是李荣是心甘情愿的,而她却是被迫的。 可谢芝芝一直没放弃逃跑的念头。 终于被她等到了机会,她用美色笼络了一个山匪,两人合力一起将李荣揍了一顿,卖入了南风馆。 随即她又哄着山匪带她回到京城,她本想着回了永乐侯府又将这山匪送去官府,可事情却脱离的掌控。 永乐侯府大门口。 “哪来的疯婆子?我家大小姐早就先去了,那可是圣上都夸赞的纯孝之人,岂是你这个疯婆子可以冒充的!” 谢芝芝强忍着怒气说道:“我就是谢家大小姐谢芝芝,你是新来的不认识我也情有可原,你让我母亲身边的李嬷嬷出来就知道了。” 小厮嗤笑一声:“你这疯婆子想来碰瓷还不打听清楚,李嬷嬷早就赎身回老家享福去了哪有这个闲空来给你作证。” 小厮说完就又关门,谢芝芝却一脸不可置信的拦住了小厮: “不可能,母亲最是重要李嬷嬷,怎么可能让李嬷嬷走。” 小厮翻了个白眼,将谢芝芝推了出去:“我家老夫人都去世好久了,你要是在这胡搅蛮缠我可就要报官了!” 谢芝芝不停的拍打着大门,叫喊着她是永乐侯府大小姐谢芝芝,门外也来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你看那疯婆子,竟然敢说自己是谢家大小姐,也不怕被人打出去?” “就是,不过是仗着侯夫人心善罢了。” 旁边的一个年老妇人说道: “不行,不能让那疯妇坏了侯夫人名声,让谢大小姐在地下也不得安宁。我们一起将那疯妇和他同伙一起抓了送去官府。” 话音刚落,她旁边的人闻言立刻朝着谢芝芝和山匪涌去。 山匪本来还悠闲地站在一旁看着谢芝芝闹,不管谢芝芝是不是永乐侯府大小姐对他都没有任何损伤。 是最好,他也混个侯府女婿当当。 不是,他就拉着谢芝芝上山,让谢芝芝给他当山匪婆子。 可看着朝他们一起涌过来的人,山匪慌了,若是真被抓住送去了衙门,他这条小命怕是没了! 他急忙去扯还在侯府大门口歇斯底里的谢芝芝,可谢芝芝却不想早,使劲地挣扎。 山匪可不想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漂亮媳妇没了,一个手斧将谢芝芝砍晕扛走了。 众人见两人逃走了,也就没去抓。 醒过来的谢芝芝当然不愿意错过回去的机会,她和山匪吵了起来,山匪虽然有怜香惜玉的心,却不想让他那些小弟看他的笑话,最后忍无可忍收拾了谢芝芝一顿。 谢芝芝挨了一顿打后脑子也清醒了,她又蛰伏起来,用温柔小意麻痹山匪,终于逮到机会下山了。 虽然她之前有让山匪帮忙打听永乐侯府的事情,得到的结果是她、谢澜之还有谢老夫人全都去世了。 谢芝芝自己就活的好好地当然不会去相信那荒诞的故事,只以为是山匪为了留住她诓骗她的。 所以趁着下山的机会将山匪举报了,也算是为民除害。 睡得昏昏沉沉的山匪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牢里,也猜出是谢芝芝背叛了他。 山匪心里难过得不得了,他如此真心对谢芝芝,谢芝芝竟然背叛他,于是一狠心把谢芝芝也供了出来。 于是官府又在离永乐侯府不远得地方抓住了谢芝芝。 谢芝芝拼命挣扎,说自己是谢大小姐,可谢大小姐早就死了,自是没人相信她,于是谢芝芝也在秋后问斩了。 谢芝芝临死前听到人群中有人提起向柔,说是向柔福气大,保住了侯府不说,自己还成为了执掌半壁江山的圣安皇后。 谢芝芝目眦欲裂,她后悔了,可为时已晚。 在尸身分离的那一刻,她怀揣着悔恨,在心里发誓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好好对向柔。 第168章 听说我是古早虐文女主!?(1) 向柔在脱离这个世界后,并没有直接去下一个世界,而是来到一个放满百花的空间。 作为最机灵的系统六宝跳了出来,“噔噔噔,宿主你喜欢吗?这是我特意为你布置的休息场所。” 这空间是六宝特意为向柔准备的。 毕竟之前向柔特意为六宝准备了一个狮子猫的载体,六宝它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统,向柔对它好,它就对向柔加倍好。 所以六宝将它准备升级的能量全都拿出来给向柔准备了一个休息的空间,它不能让向柔辛苦做任务后,还没有休息的时间就接着去下一个世界。 向柔一把抱起六宝,在六宝毛茸茸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谢谢六宝,我很喜欢。” 六宝被向柔突然而来的动作羞红了脸,它用两个小爪子捂着眼睛害羞的说道:“宿主喜欢就好。” 回答它的是向柔温柔的笑声。 明明向柔什么也没说,可六宝的脸更红了,心想这宿主的魅力越来越大了。 六宝强撑着清了清嗓子:“宿主,系统升级了,可以先抽奖在做任务,现在要不要抽奖?” 向柔:“好。” 系统转盘很快转了起来,最后停在了大力丹那个选项上。 六宝夸张的惊喜声响起:“哇哦,宿主真是锦鲤附身,竟能抽到大力丹!” “服用这枚大力丹后,再也没有人敢把你当成柔弱小白花了,因为你现在是一拳打死人的金刚芭比小白花。” 六宝拿着大力丹飞到向柔身旁,睁着卡姿兰大眼睛问道:“宿主,你喜欢吗?” 向柔一只手推开了六宝故意凑过来的大脑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很喜欢,快开始下一个任务吧!” 六宝眨了眨大眼睛,“可以的宿主,这个世界是你一直好奇的现代社会,但任务有点不一样。” 向柔听到六宝说是现代世界,高兴的不得了,至于六宝说的那点变化,并不在意。 神挡杀神,魔挡杀魔,偶尔崩人设也没关系。 很快向柔就到了下个世界,迎接她的就是一声怒吼。 “向柔,你真是恶毒,将小静推下楼,害的她流产,现在满意了?” 伴着男子怒吼声的还有他踹过来的大脚。 向柔还没接受剧情,但是已经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毕竟好男人谁会打女人啊? 都是被女人打得好不好! 向柔当机立断的吃了大力丹,从地上爬起来,一脚踹翻了陆琛,陆琛一个不察摔倒在地,脑后正好磕到桌角上晕倒了。 向柔拍了拍裙角上的灰尘,没理昏迷的陆琛,悠然自得的走向意大利手工沙发。 向柔的眼睛睁大了,嗯,真是舒服,等着收几套走。 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向柔抿了一口后,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嗯?怎么说? 有点苦,有点涩,还有酸,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的甜。 向柔不相信咖啡这么难喝,又抿了一口,苦的她五官都狰狞了。 算了,还是不难为自己了,向柔给自己沏了一杯大红袍,惬意的喝起来,随即叫六宝出来传输剧情。 原来向柔所在的世界是一个古早霸总虐文世界,而她原身就是虐文小白花向柔。 原主爷爷和陆琛爷爷是战友,给原主和陆琛定下婚事,原主爷爷在临死前放心不下向柔,拜托陆爷爷照顾向柔,陆爷爷很喜欢原主,逼迫陆琛和原主结婚。 陆琛自然不愿意,他刚和前女友分手崔静分手,更是不想踏入婚姻的坟墓,可熬不住过陆爷爷逼迫只得和原主结婚。 他对向柔极其厌恶,可碍于陆爷爷的面子只得和原主假装恩爱,更是在后来开启了虐身虐心的生活。 虐的自然是原主。 现在的时间节点就是陆爷爷刚去世半年,陆琛前女友的崔静从国外回来了,还假装怀孕陷害原主害她流产。 而这一次原主被陆琛打的半死不活,并摘掉的她的子宫给崔静赔罪。 之后崔静又假装得了白血病,让原主给她捐骨髓。 白血病好了,又得了肾病,于是原主又失去了一个腰子。 后来崔静又得了不少病,原主就成了崔静的移动医院。 原主抗争过,她逃跑被抓回来关小黑屋,自杀被救回来还是关小黑屋。 陆琛美其名曰原主欠他和崔静的,要不是原主他和崔静早就结婚了。 向柔看到这真想给陆琛一个大逼斗,他哪来的脸说这些,成婚后那些小一到小一百都是死的吗? 每次遇到一个女人,就会来pua原主,要不是原主,他早就和某某结婚。 他没说腻,原主都听腻了。 其实陆琛早就喜欢上了原主,可他不想承认他喜欢这个被迫娶的女人,所以借助崔静的手段虐原主。 每伤害一次原主,他的心就痛一分,最后一次原主差点死在手术台时,陆琛终于觉醒了,他将害原主的崔静送进了监狱,想和原主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原主并不愿意,她成了一个植物人,她觉得当植物人很好,不用在见到恶心的陆琛。 可陆琛不放过她,每日都要睡在原主身侧,他守了原主一辈子,对原主不离不弃。 他们的爱情故事流传出去,感动了无数人, 原主成了全世界最羡慕的人,陆琛也成了这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想嫁的男人。 所以陆琛有了无数的私生子,可他并不认为他背叛了原主,他的爱都给了原主,那些不过是过客罢了。 向柔听到故事的结局,干呕了一声,手里的牛肉干也香了。 不可置信的盯着六宝:“六宝你没中病毒吧,竟然找了一个这么恶心人的世界。” 六宝讪讪一笑:“这不是升级了吗,任务也升级了了,其实也不难,只要宿主达成最后的虐恋效果就成。” 向柔抓住了六宝话里的漏洞:“只要结果是虐恋就成是吗?不管虐的是谁?” 六宝一听向柔愿意做任务,连忙点头:“嗯嗯,是这样的。” 向柔闻言脸上露出一个温柔又残忍的笑容。 朝着昏迷的陆琛走去,“你放心,我这次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羡慕的男人。” 第169章 听说我是古早虐文女主!?(2) 向柔的话音刚落,昏迷在地的陆琛额头不由的皱了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完成虐文世界第一步,将陆琛揍得半死不活。 向柔抬起脚,狠狠地在陆琛的小腿骨上踩了一脚,于是陆琛美滋滋的获得了粉碎性骨折。 为了不留痕迹,向柔并没有打陆琛的脸,只是陆琛除了脸身上再无一块好肉。 中间陆琛差点醒了过来,被向柔一脚踢晕了。 眼瞅着在打下去陆琛就要死了,向柔贴心的停了手,拿出手术刀给陆琛做了个小手术,避免他出去祸害别的女人。 想了想又拿出两瓶白酒给陆琛灌了进去。 完成这一系列工作后,向柔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抬头一看窗外原来天都黑了,怪不得她有点困呢。 向柔将挡路的陆琛踢开,施施然上楼休息去了,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一定会睡个好觉。 而作为霸总的陆琛就那样孤零零的在地上躺了一晚上,因为没人发现直接烧到43度,差点被烧成傻子。 其实这也怪不得别人,是陆琛给别墅的佣人放了假,毕竟霸总也是懂点法的,可不能落下把柄。 要不是从小照顾他的王妈不放心,怕他把向柔打死,在凌晨五点偷偷跑回来看,陆琛就真的被烧成傻子了。 王妈满眼着急的跑到陆琛身旁,“先生,你怎么了,快醒醒。” 可早已昏迷的陆琛给不了她任何回复,看着昏迷不醒的陆琛,王妈的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她将陆琛从小看到大,早就将陆琛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 别墅的工人们都还没上工,王妈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情急之下,她想到了她一向看不上的向柔。 王妈连忙跑上楼,也不管向柔有没有醒,就砰砰砰的敲起门:“太太,快醒醒,先生他发高烧了。” 可不管她怎么敲,门内的人都没动静,王妈不相信性子软弱的向柔会反抗她,大约向柔她是真的睡死了,没听见敲门声。 王妈不信邪的继续敲门,直到将手拍红了,也没见向柔吱一声。 王妈狠狠地透过门白了向柔一眼,她倒是有功夫和向柔耗下去,可陆琛等不了。 没办法王妈只得一边给救护车打电话,一边联系家里的其他佣人。 可惜陆家这个别墅在郊外的山顶上,离市里格外远。 当救护车来时已经早上7点了,王妈只得和医护人员一起将陆琛抬上了救护车。 唔理唔理的声音逐渐远去,一点也没影响睡得香甜的向柔。 当向柔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早上九点,餐桌上已经摆上了格外丰盛的早餐。 毕竟那些佣人不是王妈,没有和向柔作对的资本,她们只是普通的打工人。 当向柔吃完早饭后,佣人才上前说道:“太太,王妈说等您醒了让您去医院照顾先生。” 向柔白了佣人一眼,嗤笑道:“王妈真是说笑了,我又不是保姆,哪有王妈专业。” 佣人低下头不敢回话,她可不想卷进向柔和王妈之间的战争。 不过医院还是要去的,她还要去医院看他们笑话呢! “行了,你去炖锅乌鸡汤,我一会给先生送去。” 佣人如释重负,笑着去炖鸡汤去了,虽然病人不适合喝油腻的鸡汤,但太太愿意去医院,鸡汤不重要。 当向柔再次下楼时已经下午一点了,她画了个美美的妆,用过午饭后才提着乌鸡汤去了医院。 当她去医院时,陆琛经过治疗已经苏醒了。 陆琛怒目瞪着向柔:“向柔,你把我害的这么惨,竟然还有脸过来!” 向柔理了理新做的大波浪,一脸无辜的说道: “陆琛你这是说的什么活,昨夜我等你等到凌晨4点才睡下,今日醒了才知道你出事了,这不就马上来看你了,就带着鸡汤才看你了。” 话音刚落,向柔晃了晃手上的保温桶,将保温桶交给王妈:“王妈,快给阿琛盛碗鸡汤。” 王妈在陆琛面前并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向柔,她在陆琛看不见的地方白了向柔一眼后,还是接过来鸡汤。 陆琛看着碗里那热气腾腾的乌鸡汤,没有一点胃口,甚至还有点反胃,毕竟他刚洗完胃。 “拿远点。” 王妈喜滋滋的将鸡汤倒回保温桶里,交给向柔:“太太,你也听见了,先生他不想喝,你还是打回去吧。” 向柔怯怯的抬头看了陆琛一眼,委屈的说道:“阿琛,你真的不喝吗,也可是我花了3个小时熬得鸡汤,最是养身子,你看我手指头都被烫伤了。” 话音刚落,向柔还伸出手指,手指上果然有烫伤。 陆琛看着向柔泫然欲泣的样子有些心软,可他昨日并没有喝酒,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向柔。 现在的陆琛也很困惑,他明明是想惩罚向柔,让向柔给崔静赔罪的,怎么自己进了医院? 他怀疑这一切都是向柔搞得鬼。 陆琛心里怀疑向柔,也直接问出来口:“向柔,我住院是不是你捣的鬼?” 向柔一脸无辜的说道:“你怎么会这么问,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你!” 陆琛转过头不去看向柔:“你都敢伤害崔静,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向柔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陆琛: “你看我这柔弱的模样,是能伤害你的样子吗?即使你想为崔静做主,也不能这样冤枉我,还有,我跟你说过,我没有推过崔静。” 陆琛:“你没推崔静难道是她自己摔下去的,还有昨晚......” 陆琛说到这,停顿了片刻,没有直接说出来,他怕丢人,对着王妈说道:“王妈,我想喝你熬得小米粥,你先回去熬小米粥吧。” 王妈替陆琛掖了掖被角,“你我先回去了,等熬好粥再来照顾你。” 吩咐完陆琛,王妈又对向柔说道:“太太,麻烦你好好照顾先生。” 向柔笑着回答:“嗯,会好好照顾他的,只要他愿意。” 王妈心想等她回来,一定好好教教向柔规矩,可惜王妈离开后再也没机会回来了。 在王妈走后,陆琛接着说道: “向柔,我记得清清楚楚,昨日就是你一脚踹翻了我,随后我就人事不知,再次醒来就已经躺在医院。” 第170章 听说我是古早虐文女主!?(3) 向柔走到陆琛病床前坐下,望着陆琛的眼眸带着水汽,我见犹怜。 “阿琛,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昨日喝断片自己摔着了?” 向柔的眼神真挚又无辜,一点不像撒谎的样子,可陆琛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他明明记得昨日并未喝酒,也清楚的记得昏倒前的画面。 “向柔,不要以为装无辜就可以将这件事躲过去,昨日我来医院看过崔静后直接就回家找你去了,根本就没喝酒。” 向柔被拆穿了谎言却一点也不慌,眼神里还是那样无辜又柔弱。 “阿琛,我自然愿意相信你,可你这满身的酒气让我怎么相信你!” 陆琛也语塞了,他也不知道这一身的酒气怎么来的,更荒诞的是他竟然还因为酒精中毒而去洗胃了。 向柔期期艾艾的看了陆琛一眼,犹豫着说道:“阿琛,我认识一个有名的精神病专家,等你病好了,我带着你去看病。” 瞧着陆琛要喷火的模样,向柔又善解人意的安慰陆琛: “阿琛,我不会嫌弃你,不管你得了多么严重的病,我都愿意陪着你。” 陆琛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窝火了,他拿起桌子上的空碗朝着向柔砸去。 “滚,我不想见到你。” 向柔一躲,碗落到了地上立刻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把门外正在查房的医护人员吓了一跳,她们立刻推门进去。 就看着面目狰狞好像要吃人的陆琛,还有站在远处看着可怜无助的向柔。 向柔微微咬了一下唇瓣,怯生生的对着门口的医护人员笑了一下, “对不起啊,阿琛平常不是这样的,我会收拾好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说着就蹲下身将地上散落的碎碗片捡起来,可惜被瓷片割伤了手指,那莹白的指间落下鲜艳的血滴。 有心软的护士,连忙走过去将向柔扶起来,一脸心疼的说道:“陆太太,我给你包扎伤口。” 向柔犹豫的说道:“可是地下还很多瓷片,我怕扎伤你们。” 张青听着向柔的话,心都要融化了,这么好的女人陆琛竟然不珍惜,要是她是男人,绝对要和陆琛争一争向柔。 张青轻轻的握着向柔的手,觉得向柔的手又白又嫩又软,好好抓啊,看着旁边羡慕的同事,心里暗暗感叹自己机灵。 “没关系的,一会保洁阿姨就会过来处理了,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向柔弱弱的点两下头 张青从护理车上拿出生理盐水清洗伤口,用碘伏消毒液消毒,随后从口袋拿出一个小兔子的创可贴给向柔贴上。 随后轻轻开口,轻声吩咐道:“陆太太,你回去后不要碰水,省的伤口感染,饮食要清淡,多多休息。” 张青这温柔的一面让身后的一众医护人员惊呆了,她不是说最讨厌夹子怪吗? 怎么今日也夹子嗓子说话了。 向柔感受到张护士的善意,也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更是击中了张青那颗常年坚硬的心。 “张护士,谢谢你。” 张青愣了神,“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张青就好。” 向柔闻言笑了笑,“那你也不用叫我陆太太,叫我向柔吧。” 张青也笑着点头答应,而无人搭理的陆琛还在恶狠狠的盯着向柔。 向柔不经意的回头看了陆琛一眼,眼神里充满悲伤,却又很快收敛情绪,笑着说道:“阿琛,你先休息,等晚上我再来看你。” 陆琛碍于众人在场,没有在甩脸子,而是笑着说:“好。” 话音刚落,向柔就转头看着张青:“张青,我有一个朋友叫崔静,听说昨日她因为流产住进来医院,我想去看她,可以告诉我她的病房吗?” 张青闻言想了想,这医院并没有因为流产而住院的崔静,倒是有一个因为肾结石住院的崔静。 “向柔,陆总隔壁到是有一个叫崔静的,可她是因为肾结石住院的,本来当天就可以走,可她非要住满七天再走。” 张青拍了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昨日陆总还去看过她,崔静还说陆总是她未婚夫!” 一时间,众人的眼神都落到了陆琛身上,每个人都是吃瓜的表情,这陆总对陆太太这么差,不是就是因为那个崔静吧! 向柔听到这个消息,眼含幽怨的盯着陆琛:“阿琛,我就说是崔静撒谎,现在你相信我了吧!” 陆琛被向柔盯得浑身不自在,如芒在背。 此刻陆琛有点怨恨崔静和向柔,这都是家务事,为什么要拿出来说呢? 陆琛觉得有些丢人,面上却还是沉着冷静:“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不要打扰崔静休息。” 向柔当然想去看崔静,面上却略带犹豫的说道:“这样好吗?崔静会不会怪我?” 陆琛压着心里的怒火,彰显着霸总的身份:“我就让你回去就回去,她没你这么小家子气。” 向柔强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轻声说道:“好。” 看着委屈求全的向柔,众人更心疼向柔了。 张青提出要送送她,向柔却以张青还要查房为由轻声婉拒了。 走出病房的向柔,抬手将刚才不小心溢出的泪珠,眼里早已看不出半分委屈求全。 她从包里拿出她新买的超轻三折叠大屏手机打了个电话,吩咐对方可以行动了。 陆琛在向柔走后并没有直接联系崔静,而是打电话给赵管家,让他将别墅昨晚的监控调出来。 片刻后,监控视频便发到了陆琛手机里。 他看到视频中的自己回到别墅后,就打开酒柜喝了两瓶白酒,还拿着酒瓶子打自己的后脑勺。 陆琛看到这里更觉得后脑勺疼了,他不相信视频里那个发疯的男人是他自己,可那一模一样的面容做不了假。 陆琛强忍住摔手机的冲动接着看了下去。 视频中的自己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在屋内跳起来不正经的舞?! 跳到高兴了还拿起桌子上的铜制摆件将自己的腿砸成了粉碎性骨折! 第171章 听说我是古早虐文女主!?(4) 陆琛现在满脑子都是疑惑,视频中那个真的神经病是他吗?! 陆琛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难道他真的像向柔说的那样得了精神疾病? 不,陆琛晃了晃脑袋将这个可笑的猜测晃出来脑袋。 他让赵管家将这段视频删掉,他这样的人绝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污点。 可事与愿违他,这视频传的全国都是,普通群众也吃起了豪门的瓜,陆氏集团股票急剧下滑,这视频成了陆琛跌下神坛的第一步。 可现在的陆琛并没有想到这么多,毕竟他可是霸总,没有人可以违抗他的命令。 接着陆琛又打电话讲崔静叫了过来,崔静接到陆琛的电话时还吓了一大跳,毕竟昨夜她出去玩了一晚上凌晨才回来,现在正在补觉呢。 崔静没想到陆琛会这么快就找她。 毕竟以崔静对陆琛的了解,陆琛绝对会惩罚向柔,直到向柔认错服输为止。 可向柔也是个性子倔的,不是向柔做的向柔肯定不会承认,所以按崔静的猜测,陆琛应该后天联系她才对。 那现在陆琛电话干什么呢!崔静收起心里的疑虑,清了清嗓子,故作虚弱的开口: “琛哥哥,不好意思,我刚才睡得太死了才没及时接到你的电,。琛哥哥不会怪静静吧!” 可这次陆琛却不是像崔静想的那样温柔安慰她,而是冷冰冰的问道:“崔静,来隔壁一趟,我有事问你。” 崔静起身给自己化了一个虚弱的妆,将昨晚特意做的发型弄乱。 闻到身上那清晰的烟味,崔静的眉头皱了皱,早知道凌晨回来的时候先洗个澡好了。 可现在也晚了,只得找了个披肩喷上浓烈的香水披在身上好遮住烟味。 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朝着隔壁走去。 当崔静一进屋,陆琛就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他闻到了劣质香烟混着香水的味道。 “崔静,你出去抽烟了。” 那语气并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崔静脸色一僵,“我实在是太痛了,才抽了一根女士香烟缓解疼痛。” 看着陆琛那依旧怀疑的脸,崔静可怜兮兮的拉着陆琛的衣袖: “真的,琛哥哥,我真的只抽了一根,我怕你担心我才瞒着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陆琛抬手将手指放在口鼻之间,避免自己被那那呛人的味道熏死。 “你身上臭死了,离我远点。” 崔静尴尬的笑了两声后,退到了床尾:“这可以吗?” 陆琛抬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你站在门口那。” 崔静万般不愿的站在门口的位置,好像做错了事被罚站的小学生。 陆琛放下手指,还是能闻到空气中那弥漫的臭味,可还在能忍受的地步: “崔静,我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崔静低垂的眼眸转了转,心想她瞒着陆琛的事情多了去了,说到明年也说不完。 “琛哥哥你说什么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有什么事能瞒过你!” 陆琛的眼神暗了暗,他他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他刚才让赵管家查了崔静,崔静以前的生活很干净,但是她流产这件事确实是她陷害向柔的。 “我已经让赵管家将你查的干干净净,你还不说实话!” 崔静顿时慌了,难道将她在国外混乱的生活都查清楚了。 不行,不管赵管家查到了什么,她都不能承认。 “琛哥哥,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也不想那样做。” 陆琛看着死不承认的崔静,手指不耐烦的敲打着桌面。 “逼你?是逼你伪造怀孕检查了,还是逼着你自己摔下来陷害向柔?” 崔静一听不是说她在国外乱搞的事,满眼惊喜的看着陆琛,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将她的事都给瞒了下来。 只要不是那些事,她都有办法混过去。 “琛哥哥,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我没办法,我还记得告诉你怀孕时你高兴的表情,你还给孩子起好了名字。 等我第二次去做产检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是假孕,我都是因为太想生一个和你血脉相连的孩子才会假孕。 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我怕你厌恶我,才撒了个小谎。” 说到这,崔静起身跑到陆琛床前将陆琛抱着:“都是因为我太爱你,太怕再一次失去你才会犯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陆琛本想好好惩治崔静一番再原谅她的,可他现在要被崔静身上的烟臭味熏死了,他怕再不原谅崔静,他真的要窒息而亡。 “好,我原谅你了,你先放开我。” 崔静喜极而泣,叭的一下在陆琛脸上亲了一口。 陆琛觉得自己身上全是臭味,连忙拿出棉柔巾将脸擦干净。 “你先回去吧,我要被你臭死了!” 崔静跺了跺脚,娇羞道:“哼,不理你了。” 说完就夺门而出,崔静一脸遗憾的回到了病房,真是可惜,晚上不能出去玩了。 那个好心人自然就是向柔,若是现在崔静就败下阵来,陆琛还怎么捐骨髓,捐肾...... 陆琛被折腾了一天,早就疲惫的不得了,见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将手机调成了勿扰模式,陷入了甜蜜的梦想。 陆琛不知道就是这一个如平常一般的动作,竟然将他的公司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陆琛发疯的视频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这视频传的人尽皆知,陆氏集团股票急剧下滑,陆氏产业也遭到了各个行业的阻击。 一些重要产业被瓜分,其中大部分被刚成立的向氏集团吞入腹中。 当陆琛再次被人叫醒时,看见的就是急的嘴上长泡的宋特助。 听到宋特助的话,陆琛也急忙拿起手机想去公司,可他的电话被打的关机了,腿也粉碎性骨折根本行动不了。 主要是现在陆氏集团已经从最顶尖的集团落到了二流公司,谁也不想到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曾经的庞然大物竟然差点被瓜分干净。 即使现在陆琛去公司也晚了,一切都落幕了。 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崔静还是舍得花心思抢陆琛的。 第172章 听说我是古早虐文女主!?(5) 经过了无数的努力,陆氏集团股票终于不再下滑,陆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在心里暗暗恨那个领头的向氏集团。 他派了无数人去查向氏集团,可向氏集团极其神秘,一点消息也查不到。 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觉得与向柔有关,可他很快将这个猜测抛之脑后。 向柔不过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孤女,有什么本事和向氏集团攀上关系。 这些日子他隐隐觉得向柔脱离了他的掌控,可他现在拿向柔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限制向柔的人身自由吧。 正当陆琛头疼的时候,崔静给了他折磨向柔的机会。 崔静说她得了白血病,需要换骨髓,而她无意之间得知向柔就是那个最适合的人。 向柔再次来到医院时,就看到崔静哭唧唧的靠在陆琛的身边。 “琛哥哥,你说向柔姐会答应给我捐骨髓吗?” 向柔一进门就听见崔静的茶言茶语,直接拆穿了崔静。 “崔小姐你什么时候给自己刷绿漆了,竟然变嫩了,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比我大两岁才是!” 崔静脸上柔弱的表情一僵,向柔竟然说她是老黄瓜! 崔静一脸不忍受辱的扯了扯陆琛的衣袖:“你看,向柔她骂我老!” 陆琛的嘴角扯了扯,他觉得向柔说的没错,甚至觉得向柔已经口下留情了,没有骂崔静丑。 毕竟向柔天生丽质,不施粉黛都美的让人晃眼。 而崔静...... 崔静长得也不丑,只是她是那种小家碧玉的长相,可崔静偏偏喜欢明艳大美人的装扮,所以有点辣眼睛。 崔静和向柔一比较,确实又老又丑。 陆琛现在和崔静是一伙的,不能拆崔静的台:“你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清纯可人的小妹妹。” 眼看着崔静并不满意这个答案,陆琛转移话题对着向柔说道: “向柔,崔静需要移植骨髓,你现在回去好好养养身子,等一个星期后进行手术。” 向柔冷冷地看着自说自话的两人,说出的话却是格外贴心: “崔小姐需要我救她,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我有一个问题需要崔小姐解惑!” 崔静一听向柔答应了,心想刚才向柔眼里的杀气果然是自己看错了,向柔还是那个好拿捏的窝囊废。 崔静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问。” 向柔一脸疑惑的问道:“我们血型不一样不说,我从没和你配型,你是从哪里得知我能给你捐骨髓的?” 崔静当然不知道,她是胡诌的,她又不是真的有白血病,不过是故意折磨向柔罢了。 现在她可不能将她叔叔供出来,只得一脸可怜兮兮的反问道:“你是不是不想给我捐骨髓?” 向柔瞧着顾左右而言其他的崔静,接着问道:“若是不合适,我们不是都要白受一次罪,不如我们现在去配型。” 崔静脸上出现肉眼可见的慌乱,祈求的看着陆琛:“琛哥哥。” 陆琛早在崔静跟他说的时候,就知道崔静并没有白血病,不过是故意折辱向柔,他自然乐意利用崔静折辱向柔,让向柔成为她的掌中物。 “好了,向柔,既然崔静说你适合你就适合,若是那个人是我,我现在就给她捐骨髓。” 向柔一脸惊讶的说道:“真的吗?阿琛,那我们一起去配型吧。” 陆琛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向柔,既然你非要如此,那我就陪你一起走一趟。” 陆琛心想崔静的白血病是假的,这场配型也是假的,不过走个过场罢了,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向柔。 可惜事与愿违,最后竟然是他! 陆琛虽然面上出现了片刻慌乱,可并不害怕。 毕竟主刀医生崔海安是崔静的亲叔叔,自是不会害他和崔静。 陆琛本想糊弄过去,可向柔一直以为崔静身体担心为理由盯着他们。 这时陆琛才发现向柔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冤大头,为了摆脱向柔特意的关心,陆琛和崔静商量进行一次假的换骨髓手术。 于是两人就在向柔担忧和关心的目光中进了手术室。 进了手术室的陆琛和崔静都松了口气,有时候被人关心也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正当他们想从手术他上起来了,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动弹不得,两人的眼里出现了慌乱和害怕。 他们两人转过头看向对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和惊恐。 正在这时,他们看着崔海安拿着20多厘米长的穿刺针朝着他们走来。 明明崔海安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可是陆琛还是看到了崔海安那张脸庞下扭曲的恶意。 他眼睁睁的看着穿刺针穿入他的脊柱,抽出他的骨髓,那种痛让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牙齿也差点咬碎。 更让他害怕的是明明没有打麻药,为什么全身无法行动,若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打了麻药,为什么他会感受那痛彻心扉的痛苦? 陆琛带着无尽的恐惧陷入昏迷,在他昏迷前还看到了崔静那双更加恐惧的眼睛。 崔静看着崔海安给陆琛抽完骨髓后,胆子都要吓破了! 她想开口喊不要,可是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样让她说不出话。 崔静的眼角流出悔恨的泪水,她不应该为了逼走向柔而将自己陷入这种万劫不复之地。 她的因为恐惧,崔静的眼睛睁得老大,她对着崔海安不停地摇头,想阻止崔海安。 可崔海安却安慰她道:“小静,不用害怕,打了局部麻醉根本不疼,睡一觉你的病就好了。” 不,不是这样的,动手术前她明明跟崔海安说过她没得病,只是走过场罢了。 为什么会这样! 崔静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换了骨髓。 这一次崔静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但手术结束后,崔海安还一脸喜悦的跟崔静说手术很成功,只要术后没感染她以后就是一个健康人。 崔静两眼猩红的看着满脸笑容的崔海安,她想问问崔海安是不是和她有仇,还是收了向柔的钱,故意折腾她。 第173章 听说我是古早虐文女主!?(6) 可惜现在崔静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闭紧眼睛不去看那充满嘲讽的笑容。 她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怎样才能逃过陆琛的怒火,怀揣着对未来的不安,崔静也渐渐睡了过去。 但她再次醒来时,入目的就是向柔那张满是喜悦的笑脸。 “崔小姐,你终于醒了,恭喜你啊,手术很成功。” “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阿琛都多担心,你看陆琛的眼睛都熬红了。” 向柔的话密密麻麻的朝着还迷迷糊糊地崔静砸了过去。 崔静顺着向柔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在旁边坐着的陆琛。 可她并没有看到陆琛眼里的担忧,她只看到了陆琛眼里隐忍的怒意。 崔静的嘴巴张了张,只干巴巴的说了个我,就不再言语。 而旁边的陆琛见崔静醒了也腾的一声站起身朝着病床走去。 向柔疑惑的回头看着陆琛,满脸担忧的跑去搀扶陆琛: “阿琛我知道崔小姐醒过来你很开心,可医生说你这次骨髓抽的有点多,若是不好好休息怕是会影响寿命。” 瞧着陆琛还是一脸倔强的模样,向柔继续劝说道: “阿琛,想必崔小姐也不知道这次手术会出意外,她也不想你为她伤害身体,你不要怪她,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此刻的向柔完全一副为陆琛考虑的模样,看不出一丝虚情假意。 陆琛压了压心里的怒气,一脸温柔地对着向柔说道: “向柔,我只是有一点小事和崔静商量,我现在想喝全福斋的虫草菌菇汤,你帮我去买好不好。” 向柔经过一系列的挣扎,忐忑不安道:“全福斋太远了,我怕买回来汤凉了就不好喝了,不如我去全和斋去买。” 陆琛看着眼前这个满眼都是他的女人,心里也渐渐升起暖意: “没关系,只要你买回来的就是冰的我也喜欢喝,我等你。” 相比较手术之前满心恶意的陆琛,现在的陆琛心里满满都是对向柔的怜惜。 毕竟他手术结束后看到的就是满脸担心的向柔,向柔给了他如母亲般温暖的关怀。 只有经历困难,才知道谁才是真心对他好,之前一向标榜对他如亲子的王妈也早就伺候自己亲孙子去了。 现在向柔在陆琛的心里完全是一个爱屋及乌的人,都是因为向柔太过爱他才会怕他会因伤害崔静而后悔。 原来并不是折辱向柔,向柔才会关心他依靠他,有时候适当的示弱也可以获的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再也不会伤害向柔的心,毕竟向柔全心全意的爱他。 向柔争不过陆琛只得同意了,临出门时还三步两回头的吩咐陆琛:“和崔小姐好好谈,不要动怒,动怒伤身体。” 陆琛笑得满脸宠溺,“好,我知道了。” 在完全看不到向柔的身影后,陆琛脸上的宠溺全被冰霜代替。 而出了医院的向柔并没有去全福斋买虫草菌菇汤,而是去旁边的五星级大酒店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毕竟演戏也很累的。 在睡醒之后,又拿出手机点了外卖,除了虫草菌菇汤,还点了花胶海参鸡汤和人参鱼胶鸡汤。 另外还单点了半个手抓饼。 全是补身子的好东西,毕竟陆琛很快又要经历一场换肾手术,不吃点好的怎么熬得住! 当向柔吃完丰盛午饭时,给陆琛定的外卖也来了,向柔拿起外卖去了洗手间,将头发拨乱,在脸上撒上水珠。 当陆琛再次见到向柔时,就看到满头大汗的向柔,向柔一只手拎着满满的外卖袋,另一只手拿着咬了一口的半个手抓饼。 陆琛看着累的满头大汗的向柔心里有一丝怒气,毕竟等了向柔三个小时,要不是饿的受不了先吃饭了,他怕是会被饿死。 向柔气喘吁吁地说道:“阿琛,等急了吧,对不起啊,刚刚路上太堵了我才回来的这么晚。” 听到向柔的话,陆琛心里升起一丝愧疚,原来向柔不是故意来晚的。 向柔一边给陆琛拿吃的,一边体贴的说道:“阿琛,下次要是过了饭点,我还没回来,你就先自己吃饭,不要等我了知道吗?” 向柔没等陆琛回答又接着说道:“你要是饿坏了,我会心疼你的。” 向柔的话音刚落,陆琛的心里就升起丝丝点点的酸涩之意。 在看到向柔手腕上的红痕时,心里的愧疚之意更是升到了顶端。 陆琛一把抓住向柔的手腕,向柔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向柔,你手腕上的伤怎么回事?” 向柔不敢看陆琛,眼神闪躲的说道:“没什么,阿琛,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陆琛的眼神渐渐渐渐变得幽深晦暗,在看到向柔膝盖处的油渍和裤脚处的虫草渣时,陆琛才明白了为何向柔会回来的这样晚。 “没出任何事?”陆琛反问道。“那你身上的虫草怎么解释?” 向柔顺着陆琛的视线看去,果然在裤脚处看到了虫草渣,她懊恼自己怎么这么粗心。 向柔嘴角嗫嚅着,最后犹豫着说道:“阿琛,对不起啊,都怪我笨手笨脚的摔倒了,将汤撒了,才会害你饿肚子。” 陆琛一脸心疼的看着眼前惴惴不安的向柔,他轻轻的吹了吹向柔手腕上的伤口:“还疼不疼?” 向柔一把扯出手腕,将胳膊放在身后,腼腆的笑道: “不疼了,快喝吧, 凉了就不好喝了。” 说完端起菌菇汤递给陆琛。 陆琛接过虫草汤,只浅浅尝了一口就不再喝了。 向柔看陆琛将碗放下了,体贴的问道:“是不是不好喝,我还买了花胶海参鸡汤和人参鱼胶鸡汤,我给你盛一碗尝尝?” “不用了!” 陆琛现在肚子塞得满满的,实在是喝不下了,可他的话音刚落,桌子上又多了两碗汤。 “阿琛,快喝啊,不喝你身子怎么会好。” 陆琛讪讪笑道:“我现在还不饿,等一会再喝。” 向柔的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眼里也渐渐变得湿润。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回来晚了,和我赌气才不喝的。” 陆琛瞧着向柔要哭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急忙摆摆手道:“我没怪你,真的,我...只是还不饿罢了。” 第174章 听说我是古早虐文女主!?(7) 向柔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掉落在地,她哽咽说道:“你都饿了三个小时, 怎么会不饿,你就是怪我!” 说完就起身的起身收拾桌子,“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走,再也不在这碍你眼了。” 陆琛一看向柔的动作也急了,他真的不怪向柔啊,他是真的太撑了才会喝不下去啊。 “别,别走,我喝还不成吗!” 陆琛怕向柔一生气省的走了,连忙端起汤一口气喝了下去, 陆琛喝完后就被撑得打了个饱嗝,他觉得自己肚子要被撑炸了,他再也不让向柔给他带饭了,不是饿死就是撑死,太折磨人了。 向柔看着陆琛喝完了一碗汤后,顿时喜极而泣,又端起一碗鸡汤递到陆琛嘴边:“太好,阿琛,再喝一碗。” 陆琛嘴角抽搐着看着眼前这满满一大海碗汤,就是平常他没吃饭的情况也喝不下两碗啊! 陆琛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向柔,见向柔正目光殷切的的看着他,陆琛试探问道:“要不,先不喝了吧!” 听到陆琛拒绝的话,向柔脸上顿时出现失落的表情: “都怪我笨手笨脚的,害的阿琛你挨饿。” 陆琛一听向柔难过,连忙安慰:“不是的,是我病了之后胃口小了,吃不进去这么多。” 向柔却像听不到陆琛的解释,自言自语道: “我知道都怨我,这汤凉了不好喝了,我还忘了给你买米饭和材料,我这就重新给你买。” 向柔话音刚落,就起身准备重新去买饭。 把陆琛吓一大跳,他连忙拉着向柔的手腕,着急吼道:“我都说了不饿了!” 却不想拉到了向柔的伤口,向柔疼的流出了生理性眼泪。 陆琛被突然流泪的向柔惊住了,连忙放开向柔,手足无措道:“我不是故意吼你的,疼不疼。” 向柔怯懦的抬头看了陆琛一眼,笑着说道:“不疼,为了阿琛我什么哭都不怕。” 向柔演绎了一个一心一意为陆琛着想的恋爱脑,陆琛也相信了,心里升起了愧疚。 他真是不应该,怎么能忍不住脾气吼向柔呢! 陆琛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可也想不出说什么话来哄向柔。 只能将向柔给他新盛的汤喝了下去,一碗汤下肚,陆琛觉得自己再说一句话就要吐出来了。 陆琛将碗扣过来给向柔看,“你看,我都喝完了,别再难过了好不好!” 向柔见好就收,“嗯,阿琛你真棒,想必过不了多久身体就好了,等晚上我再给你去买。” 陆琛吓得急忙摆手拒绝,他现在再也不想喝全福斋的汤了。 “不用了,向柔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医院准备了营养餐,不允许我吃外面的饭食,今天也是我嘴馋才偷偷让你去买点解解馋的。” 向柔一听,吓了一跳,面带急切的问道: “阿琛,这怎么办,你喝了这么多会不会对身体不好啊,不然我叫医生帮你洗胃吧!” 陆琛急忙跑到门口阻止向柔,每跑一步他就觉得那鸡汤要从喉咙溢出来。 “不用了,崔医生私下告诉我偶尔吃一次没关系,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们也不能给医护人员造成负担不是吗?” 向柔沉思片刻后,还是犹豫着答应了:“那好吧,阿琛,我晚上再来看你。” 陆琛送走向柔后,连忙去卫生间吐了起来,连中午吃的饭也都吐得干干净净的。 陆琛坐在马桶旁不停苦笑,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有时候他在想,若是向柔没这么爱他就好了,他伤害向柔也就没这么多心理负担了。 而作为最爱陆琛的向柔回了酒店之后让特写化妆师卸掉了她身上的伤痕,并美美的做了个精油spa。 到了晚上,医院又出意外了,崔静因为细菌感染得了败血症,并引起肾衰竭,急需换肾。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陆琛自然成了首位捐献肾的候选人。 于是陆琛又被崔海安强制绑进了手术室,而向柔刚来时就看着手术室那即将要被关上的大门。 向柔急忙跑上前想阻止门关上,陆琛也透过门看到了满脸着急的向柔,他眼睁睁地看着向柔被人推倒抓走,绝望的看着被关上的手术室。 他想说救救他,他不是自愿的,可有口难开,其实就是他能呼救也没人会放过他。 陆琛在无麻醉的情况下被迫接受了捐肾手术。 而作为被崔家人控制的向柔自然没有能力救陆琛,只得等手术结束后才见到陆琛。 陆琛醒来时就见到了面色憔悴的向柔。 “阿琛,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向柔哭诉着她这日子的不容易,她想救陆琛却被崔家人打了一顿,求救无门,日日经受煎熬。 好在陆琛醒了,她才重新活过来。 “阿琛,你放心,伤害你的那些人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向柔说这句话时,还露出胳膊上的青紫。 陆琛刚醒过来虽然还有些迷糊,可也被气的不轻,一时之间差点又被气的晕过去。 向柔被赶出来重症监护室,她趴在玻璃上不停地流泪和陆琛道歉,可惜陆琛听不到。 崔家人真的打了向柔吗? 他们倒是想,可惜反被向柔打了,每个人都被向柔打的浑身酸痛,身上像是被生锈的斧头拉开一样疼痛难忍。 可是一验伤,连轻伤都没有,反观没被动一根头发丝的向柔却被验出了重伤! 崔家人麻了! 有不信邪的想去打向柔闷棍,白白挨了一顿打不说,还喜提国家饭。 就在陆琛养身子的时候,陆氏集团再一次遭遇危机,不知道是哪个有心人,将陆琛婚内出轨,为爱捐骨髓,捐肾的消息传了出去。 吃瓜群众哗然,没想到一向风流倜傥的陆氏总裁竟然还是个渣男,还是个极品恋爱脑! 于是陆氏集团董事们那些趁着陆琛养病的机会将陆琛架空了,可惜陆琛被关在重症监护室不知道这件事,要不然铁定被气死。 很快,又到了探视日,没想到崔静先进去了。 向柔就在门外听着崔静和陆琛诉衷情,感谢陆琛,承诺一辈子都会好好照顾陆琛,对他不离不弃。 当崔静打开门后,就看到泪流满面的向柔。 向柔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好像看什么奸夫淫妇。 “陆琛,他们都跟我说你们不清白,我还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说是你顾念儿时的情分才会舍己救人。” 向柔整个人就像是碎了般依靠在门上,眼泪不住的流。 “阿琛,你告诉我网上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因为善良才会救崔静的是不是?” 陆琛想开口解释他现在不爱崔静,他是被迫捐肾的,可惜嗓子如同堵了一圈棉花,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求救的看向崔静,希望崔静能帮他解释清楚。 第175章 听说我是古早虐文女主!?(完) 可崔静有自己的小心思,现在崔家败落了,她要是还想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只能紧紧扒着陆琛不放。 崔静暗暗松了一口气:“向柔,既然你知道了,我们也就不瞒着你了,我和琛哥哥早就在一起了,如果你识趣的自己离开。” 向柔承受不住打击,不由的后退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琛:“阿琛,崔静说的是真的吗?” 陆琛拼命的摇头,他想说都是崔静胡说,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看着陆琛拒绝的模样,向柔自嘲的笑了笑,眼里满是绝望。 “阿琛,你现在连句话也不愿意和我说了吗?我明白了,我会离开的。” 说完,向柔飞也似的离开了。 向柔刚离开,陆琛就可以说话了:“假的,崔静说的都是假的!” 可惜晚了,向柔听不到了。 崔静闻言眼神暗了暗,即使假的她也要变成真的。 所以即使以后陆琛怎么折腾她,她都不走,可惜一直没得到她想要的。 而陆琛下午就收到了向柔的离婚协议书,他看都没看一眼就撕毁了。 从此开始了他的追妻火葬场,他在向柔面前低三下四,向柔却对他弃之不顾。 陆琛每日患得患失,一睁眼想的就是如何能挽回向柔的心。 他每日早起给向柔煲汤做早饭,可惜厨艺不精,手被烫伤了无数次,也留下了不少伤口,也没做出称心的早饭。 为此他特意报了个厨艺培训班学厨艺。 他亲自做饭,才知道做饭有多辛苦,才知道以前的向柔有多爱他才会为他下厨,可惜被他辜负了。 现在向柔无视他,也是他辜负真心的报应。 想到这,陆琛的心忍不住的滴血。 陆琛每日都会看追妻攻略,每日都会给向柔送花,可惜被向柔退了回去,想约向柔一起玩,也都被向柔拒绝了。 陆琛甚至用上了苦肉计,在向柔家门前淋上整整一夜的雨,希望能引的向柔心软。 可惜向柔心比铁硬。 陆琛颓废的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整个人胡子拉碴的,浑身散着酒气,看不出一点霸总的气质。 凌乱的桌子上还有一张离婚起讼书。 他知道向柔彻底被他伤透了心,再也不会给他机会了。 正在这时,穿着性感的崔静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坐在陆琛身旁,温柔的说道:“阿琛,向柔不要你,还有我,我要你。” 陆琛喝醉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以为眼前的人是向柔。 “向柔!你还愿意要我!” 崔静听见向柔的名字,眼神一暗,可还是很快调整回去,她不在乎当谁的替身,只要给她荣华富贵就好。 “是,我愿意要你。” 说完,便朝着陆琛吻去,一夜荒唐过去。 陆琛揉着酸疼的额头,看着凌乱的现场,觉得头更痛了。 昨晚上明明是向柔,怎么崔静在这!? “崔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向柔呢?” 崔静撩了撩大波浪,起身抱住陆琛:“阿琛,你说什么呢,昨夜一直都是我。” 陆琛推开崔静,冷冷呵斥道:“崔静,我不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你要明白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 崔静嗤笑一声,没管陆琛的抗拒,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已经晚了陆琛,昨夜向柔给你打过视频通话,她已经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陆琛目眦欲裂,抬手掐住了崔静的脖子,恶狠狠道:“你怎么敢!” 崔静两手掰着陆琛掐她的那只手,不停地咳嗽。 “咳咳,放...开...我,你若是...将我杀了就连见向柔的机会都没有了。” 陆琛闻言一惊,顿时反应过来,他不能为了崔静这样的烂人浪费生命。 他连忙找到手机,想和向柔解释昨晚的事,可手机拿在手里,输入了无数次文字,还是删除了。 他颓废的将手机扔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有点点滴滴的水珠从指缝间流出。 他浪费了向柔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他真该死! 随后他双眼通红的看着准备偷偷逃走的崔静,他不会放过崔静的。 现在的陆琛已经查到了崔静在国外那糜烂的生活,也知道了崔静回国不是对他念念不忘,而是为了躲避仇家。 很快崔静就被送到了国外,过上了生死不如的生活。 虽然陆琛将他和向柔之间的所有障碍都扫除了,可他还是没能挽回向柔,他们最后的结果还是离婚。 即使离婚了,陆琛也没有放弃对向柔的追求,可惜现在单身的向柔拥有无数追求者,能从这排到f国过去,他只能算是最低端的那个。 很快陆琛连追求向柔的机会都没有了,陆氏集团破产了,陆琛成了名副其实的穷光蛋。 正当陆琛秘密迷迷糊糊躺到出租屋地板上喝酒时,他好像看到了崔静,崔静面目狰狞的朝他跑来。 但很快他就没办法疑惑了,他被崔静捅了,还被崔静放火烧了。 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被包成了木乃伊一样躺在病床上,除了眼珠子能动,浑身都动弹不得。 陆琛一睁眼就看到向柔和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站在他病床前有说有笑。 陆琛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有又苦又涩,还有那渐渐升起的嫉妒。 即使向柔说那男子只是合作伙伴,可陆琛还是从那男子眼里看到了爱慕和占有欲。 即使向柔并不喜欢那英俊的男子,可陆琛还是羡慕他。 羡慕他有追求向柔的机会,羡慕他可以用工作的借口陪伴在向柔身边。 若不是他故意折腾,现在站在向柔身边的男子就是他。 可他现在...,陆琛自嘲的笑了,他现在连个人都不算,还有什么机会陪在向柔左右。 而崔静也被逮捕起来,并判处死刑,可她不后悔,没有人知道她在国外遭受着怎么非人的折磨,过得猪狗不如。 若不是陆琛,她现在还是崔家大小姐。都怪陆琛,给他机会,给她希望,才会让她陷入这种万劫不复之地。 若是陆琛侥幸不死,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向柔怕是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陆琛毁了她,她也要毁了陆琛,让陆琛陪她下地狱。 陆琛确实如崔静想的那样,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每日要遭受疾病的痛苦,还要遭受心理的折磨。 让他痛不欲生,恨不得早死早超生,可惜他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而向柔却并没有像崔静想的那样将陆琛弃之不顾,她聘请最好的医疗团队医治陆琛,确保陆琛能活到长命百岁。 现在的陆琛成了全世界被羡慕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身上出现了诸多不幸,出轨、离婚、破产、烧伤...... 可这些并不妨碍他身边有全世界最美好女人的陪伴,虽然这陪伴只是偶尔的打几个电话,这这些也够人羡慕了。 即使在他们心里觉得向柔只是把陆琛当成普通需要救助的人,也足够他们嫉妒的。 向柔创立的向氏集团成为了全球屈指可数的龙头企业,而她是全世界最想嫁的女人。 是的,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想嫁给她。 向柔成了全世界最美的女人,不只是人美,还有她那格外迷人的人格魅力。 她现在成了最顶尖的女霸总 ,却并没有高高在上,而是平易近人。 无数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人因为她的善举得到新生。 无数濒临破碎的家庭因为她的善举得到团聚。 向柔的身边虽然不缺俊男美女的陪伴,可她这一生并未耽搁在情情爱爱,而是将一生都贡献在慈善事业上。 当她离世前,将自己建立的公司捐给国家,并将自己的私藏全部捐给之前成立的慈善机构,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 向柔下葬的那一天,天上下起雾蒙蒙的小雨,似乎上天也为她的离去而难过。 无数接受过向柔帮助的人不远万里来送向柔最后一场。 每个人都哭红了眼睛,他们向上天祈祷,希望向柔来生能过得幸福美满,不要遭受任何挫折磨难。 第176章 他想戴绿帽子?满足他!(1) 向柔迎着满身金光回到了空间,她沐浴在温暖的功德金光里,感觉身上的每一瓣花瓣都无比舒缓。 而这次任务后,系统六宝也沾着向柔的福气升级了,每十次抽奖就会抽到一个史诗级礼包。 向柔很好奇那礼包是真的好东西,还是空有其表的样子货,所以打算将抽奖机会攒起来一起用。 很快向柔被投放到了下个世界,刚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感受就是痛,浑身没一块好肉的那种痛。 向柔挣扎着从地板上坐起来,入目的就是满面狼藉的客厅。 沾染血渍的靠枕、破碎的鱼缸,还有地上那奄奄一息不断挣扎的金鱼。 真是惨烈的场面啊! 向柔拿起纸巾将鼻子上流出的血渍抹干净,起身找了一个还算完整的收纳箱将金鱼放在里面。 金鱼一入水就欢快的游了起来,好像忘掉了刚才那濒临死亡的一刻。 可向柔却不会忘掉,正当向柔想要接受记忆时,门开了。 一个衣冠楚楚的人拎着一个外卖盒子走了进来,他一看向柔,脸上立刻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向柔,你醒了,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鸡蛋面,快来吃啊!” 秦青见向柔直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脸上立刻露出懊悔的表情,他一个滑步跪到向柔面前,哭诉道: “向柔,都是我的错,我昨夜喝酒才会犯浑打了你,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你就原谅我吧!” 秦青本以为他这样卑微的求向柔,向柔就会和以前一样心软原谅他,可现在的向柔不为所动,那冰冷的眼神好像看一个死物。 秦青心里一慌,难道是昨夜打狠了,将向柔打傻了,不然向柔怎敢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秦青抓起向柔的手,软绵绵的打了自己脸两下。 “向柔,你打死我吧,不要不理我啊!” 一边打还一边偷偷观察向柔的表情,见向柔笑了,还以为向柔心软了。 满心以为向柔会放过他的秦青,却听到向柔轻飘飘的说了一声:“好。” 秦青还没反应过来就遭受了一顿毒打。 向柔抬脚就将秦青踹到了地上,巧的是秦青正好趴在了破碎的鱼缸上,胳膊上全是玻璃渣子,眼球也被玻璃刺穿了。 秦青捂着流血的眼睛尖叫:“向柔,你这个贱人,竟敢打我!” 秦青只感觉捂着眼睛的手上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他松开手看到鲜红的血迹吓得惊慌失措。 “向柔,你竟然弄伤了我眼睛!快送我去医院,我眼睛要是瞎了饶不了你!” 向柔却不为所动,欣赏着秦青的慌乱。 “急什么?上次你把我胳膊打折了,我要去医院,你怎么说得来?” 向柔坐在沙发上,略带苦恼的说道:“让我好好想想。” “嗯,想起来了,你说这点伤还值得去医院吗?你给我找个木头绑上养养就好了。” 向柔抬手指了指秦青流血的眼睛,好心的说道:“你那眼睛把玻璃拔出来,放个玻璃球进去养养就好了。” 秦青目眦欲裂,可一瞪眼睛,眼睛就火辣辣的疼,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在说什么胡话,这能一样吗?况且你那胳膊不是没事吗?” 原主的胳膊没事是因为原主趁秦青不注意偷偷跑出去自己去诊所看的,原先断的地方已经长歪了,又硬生生的弄断重新接回去。 原主和秦青是大学同学,秦青是大家眼里翩翩公子,温柔浪漫。 而原主是班级里的小透明,虽然长得不错,却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过于自卑。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秦青会看上原主,原主也没想到。 因为原主小时候就长期遭受家庭暴力,从她有记忆起就能听到妈妈的求饶声,后来妈妈走了,爸爸又打她,后来没人打她了,她也成了孤儿。 所以原主渴望被爱,却又害怕被爱。 直到她遇到了秦青,秦青温柔善良,脸上总是洋溢着如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 即使她总是躲避着秦青,可秦青一直给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他会记住她的生理期,会贴心的给她煮红枣茶。 夏天怕她热着,冬天怕她冻着,从不畏惧她的冷脸,而原主也在同学们的起哄下答应了秦青的追求。 秦青却对她彬彬有礼,从不会越雷池一步。 原主以为她和妈妈不一样,找到了幸福,可原来她还不如她的妈妈,那是迈入地狱的开始。 秦青是天阉之人,那样一个富二代追求原主自然是有利益可图。 一方面是原主老实又漂亮,另一方面是他早就调查清楚了原主的身世,知道原主即使被欺负了也没人做主。 秦青刚开始只是喝醉时打原主,打完原主总会扮可怜求饶,而原主也贪恋那点情分原谅了他。 谁知道一次次的原谅变成了变本加厉,家暴后来成了常态,一点不如意就打原主,最后还怀疑原主嫌弃他不是个真男人,就用一些工具折磨原主。 原主曾无数次要求离婚,可全被驳回,迎接的是更加恶毒的暴力,最后生生被打死。 而秦青在原主死后幡然悔悟,决定痛改前非,发愤图强,他接手了家族事业,将家族壮大,人人都夸他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秦青最后找到了命中的爱人,又诓骗了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替他们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好在那个女孩是个乐观的人,只当自己被狗咬了,拿着钱离婚走了,要不然秦青手里又要多一笔罪孽。 留下一家四口过上了幸福美满的幸福生活。 原主的愿望就是秦青不是一直怀疑她出轨吗?那就让秦青尝尝绿帽子的滋味! 还要让秦青尝尝家暴的滋味,让他生不如死,最后在绝望中死去。 而自己希望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向柔想到原主的遭遇起身对着秦青的胳膊踩了两脚,生生的踩断了。 迎着秦青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向柔却笑得温柔又灿烂: “是啊,所以先不要管眼睛了,你这胳膊养好了再去治眼睛怎么样!” 可惜向柔好心提的建议并未得到采纳,还惹来了谩骂。 第177章 他想戴绿帽子?满足他!(2) “向柔你现在这么对我,不会是因为被我猜中了吧,你果然和顾泽有一腿,要不然你怎么会突然这么对我!” “你这个烂货,我不能满足你,你就去找别的男人,说不定现在肚子里都怀上贱种了!” 作为嘴贱的惩罚,秦青的另一只胳膊也被踩断了。 “啊!”震天的痛哭声响起整个别墅,在院内悠闲散步的喜鹊也被吓得四处乱逃。 “向柔,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可惜向柔并不理会秦青的求饶,拿出一根板子,那板子原先是做鞋架留下的,后来就成了专门打原主的工具。 之后秦青觉得好用,又买了无数根放在储物间里。 这个板子真是好用,向柔决定以后就是秦青的专属板子了! 板子啪啪的打在秦青的脸颊上,秦青脸上不见红肿,嘴角却流出不少血。 伴随着打板子的声音,还有秦青的怒骂声和求饶声。 眼瞅着向柔越来越厉害,秦青只得暂时低头,想着伤好了再狠狠教训向柔。 板子断了,秦青也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如一条濒死的老狗一样可怜无助。 向柔蹲下身抓起秦青的头发,迫使秦青抬头看她。 向柔笑咪咪地对着秦青说道:“我都不知道还有人迫不及待的想将绿帽子戴在自己头上?” 向柔伸出手拍了拍秦青的白嫩嫩的脸袋,声音温柔说出的话却让人寒心。 “既然你如此希望,作为最爱你的妻子,我只能满足你的愿望了!” 秦青因为被向柔抓着头发,所以整个人连同脖子都被迫向上仰着,像是一只被抓住喉咙的鸭子。 “向柔,你敢!” 向柔却不怕秦青那要吃人的眼神,满脸盼望的说道: “说起来,你和顾泽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怎么你就样样不如他呢?” 秦青眼眶布满血丝,用那只完好的眼睛恶狠狠的向柔: “向柔,你不会成功的,顾泽这么多年都没交过女朋友,肯定是和我同一种人。” 向柔像是扔垃圾一样扔掉了秦青,秦青的脸吧嗒一声落得了地上,下巴脱臼了,好在秦青现在疼的麻木了,要不然真的会被疼死。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是不是真男人,我试过之后告诉你。” 话音刚落,向柔就慢悠悠的走回卧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刚出卧室就看见像个蛆一样蠕动的秦青正要打电话求救,向柔一脚将手机踢飞,手机在墙面上四分五裂。 “向柔,你怎么敢?” 向柔摆摆手,一脸无所谓:“有什么不敢的。” 说完不等秦青反应,就拿着包和披肩走了。 每个遇见向柔的人,都看见了披肩下那张青紫的脸,还有那双哭成核桃的眼睛。 他们有的对此不屑一顾,有的想安慰向柔两句,却看见向柔那如惊弓之鸟一样可怜的眼神,到底没忍心开口。 门外的大爷深深看了向柔一眼,对向柔这个可怜的女人表示可惜,可他也无能为力。 向柔开车回到了结婚之前买的单身公寓,掏出特制的凝脂膏,身上的青紫很快消失不见。 她找出顾泽的电话,约顾泽在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顾泽接到向柔的电话时还有些惊讶,毕竟在他的印象里,秦青一向关心自己的妻子,生怕向柔被其他男人抢走。 向柔在他的印象里也只是貌美的陌生人罢了。 顾泽本想挂断电话,却还是鬼使神差的接了电话, 潜意识里告诉他不接电话会后悔一生。 电话一接通,顾泽就听见了向柔的邀约,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同意了。 当夜幕来临时,顾泽到了约定的咖啡厅包厢,他一走进包厢就看到了向柔,还是记忆中那个貌美的女人。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顾泽竟隐隐嫉妒起秦青来,他觉得向柔应该是自己的女人才对。 顾泽扯了扯领带,让这个荒谬的想法从脑海里散去。 可他刚落座,就看到向柔丹唇轻启,缓缓说道: “秦青怀疑我们两人有一腿,我打算成全他这个想法,顾总,你怎么看!” 顾泽被向柔大胆的话语惊到了,明明空调开到了16度,他却觉得空气格外燥热,想将身上的西装脱掉。 顾泽轻咳两声,掩示心里的不自在:“向小姐说笑了,我就当你刚才的话是开玩笑。” 顾泽之前见她都是叫她秦太太的,现在叫她向小姐,这之间微妙的变化是个人就能看出猫腻来。 “是吗?”向柔拿着勺子轻轻转动着咖啡杯里的咖啡,“我要是说不是开玩笑呢,顾总会去告发我吗?” 顾泽再一次被向柔的大胆惊到了,却觉得向柔的话格外动听。 一双桃花眼直直的看着向柔,反问道: “不会,可我怎么知道向小姐说的是真的呢!” 向柔轻笑一声,起身走到顾泽身旁,弯下身用双手捧着顾泽的脸,在那双殷红的唇瓣上轻轻啄了一口。 “顾总,这诚意如何?” 顾泽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回味刚才的味道,在意识到刚才的举动后,顾泽的脸庞腾的一下红了。 顾泽强装镇定后,声音嘶哑道:“这可不够。” 向柔挑挑眉:“奥?” 顾泽一把将向柔拉进怀里,吻上了心心念念的红唇。 很快两人去了向柔的单身公寓。 顾泽的理智有过短暂的清明,可被遏制了命运的喉咙,很快便随着本性去了。 月亮也羞红了脸。 初识滋味的顾泽对此念念不忘,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向柔身上,可惜向柔却不惯着他,她并不是非顾泽不可。 当两人过着甜蜜生活的时候,躺了一天的秦青也终于被老宅的保姆李阿姨发现了,可惜太晚了。 眼球耽搁的太久,只能摘除安装义眼。 两条骨折的胳膊也因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虽然还留着,可跟个废人也没什么区别。 以后提不了重物,遇见阴雨天气,那酸痛感也够他受的。 秦青醒来后知道自己成了废人后,发疯似得喊着要杀了向柔,都是向柔将他害到现在这个地步。 那秦青那完好的眼睛充满血丝,眼里藏满了恨意,那疯癫的状态,好像得了狂犬病的老狗。 第178章 他想戴绿帽子?满足他!(3) 照顾秦青的李阿姨并不相信秦青的话,毕竟昨日她走的时候,向柔还被秦青打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呢。 向柔那副虚弱的模样,怎么打的过身强体壮的秦青! 她离开那里,一是不忍心看着向柔被打的不成人形,以前她也劝过,可惜被秦青警告一番后就再也不敢了。 第二个就是秦青发酒疯时不分敌我,除了秦母,秦家其他人都被打过。 她离开是紧急避险,也是怕秦青打向柔不过瘾又来打她,还有怕向柔怪她见死不救,和秦青和好后给她穿小鞋。 秦青狰狞的喊叫声在李阿姨耳边响起,李阿姨吓得一个哆嗦,思绪立刻回到现实。 她拿出电话和秦母商谈是否要如秦青说的那样,报案将向柔抓起来。 可惜秦母不相信一向逆来顺受的的向柔会反抗秦青,只当秦青又在发疯。 好在秦青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不能对秦青不管不顾,只得放下公事从公司赶到医院来看秦青。 秦母急匆匆赶去医院,刚走到楼道就听到秦青那疯癫的声音,原本脸上的心疼和着急也变成了不耐烦。 “秦青,你闹够了没有!” 秦母严肃的声音一想起,秦青就不由的打个哆嗦。 秦母见状态度也不由软了下来,她知道秦青心里苦,可这并不是秦青发疯的理由。 小时候,秦父出轨,秦母带着秦青去抓奸,可惜秦父在惊慌失措逃走从窗户跌落,抢救无效而死。 而秦青目睹了这一切,小三那猖狂的笑,秦母那强势又无助的神态,还有秦父那死不瞑目的眼神,都给秦青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而秦母忙于工作,并未注意小小的秦青有了心理障碍,当在秦母发现的时候,秦青已经开始虐杀小动物。 秦母花费了无数心力物力,找了无数关系就是为了医治秦青的心理疾病,虽然得到了改善,但还是未痊愈。 因为长大了的秦青会将心里的恶魔关起来,会利用他温润如玉的外表伪装,而绝大多数人都会被他欺骗。 秦青其实知道那样做不对,可惜他心里有把火,只有欺负比他弱小的存在,他才会觉得痛快。 可惜当有一天,角色转换时,他就会觉得自己可怜无助,那个欺负他的人应该下地狱。 秦母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将秦青搂在怀里,柔声安抚道:“秦青,到底出了什么事,慢慢的说,妈妈会给你做主。” 秦青既渴望秦母的关心,又害怕秦母的关心。 可惜渴望还是战胜了恐惧。 秦青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眼神可怜兮兮的,好像那初生的小鹿,看不出一点狠厉。 “妈妈,都是向柔将我打成这样的,她拿玻璃扎我,用脚将我胳膊踩断了,还拿板子打我脸,将我牙齿都打下来来。” 秦青怕秦母不信,立刻张开嘴,那嘴里确实缺了两颗门牙。 秦母看到了秦青的惨状,可心里虽然有些动容,却并未直接相信秦青,她下意识的看向李阿姨。 李阿姨摇了摇头,示意她并不知道。 秦母收敛心善,柔声问道:“阿青可有向柔打你的证据,监控或是人证?” 秦青下意识的的摇摇头。 之前秦青打原主的时候,因为原主用监控视频告过他。 虽然最后以家庭纠纷结束了,可秦青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将监控拆除了。 秦青又将视线移到了李阿姨身上,随后又摇了摇头,李阿姨只看到了他打向柔,并没看到向柔打他。 难道真的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是被打的那一个吗? 秦青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现在真的觉得自己极其委屈。 “妈,真的是向柔将我打成这样的,你相信我。” 秦青的眼神极为诚恳,要不是秦母被这眼神骗了几次,肯定又会相信。 秦母的眼神暗了暗,“秦青,妈相信你,可现在是讲证据的时代,不能无故下结论。” 秦青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母,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站在他这边的秦母为什么这次不相信他。 “妈!” “好了,秦青,妈一会让向柔过来一趟,我亲自和她谈谈。” 看着秦青受伤的眼神,秦母补充道:“放心,妈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很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向柔,就来到了医院,明明是三伏天,向柔却穿着长衣长裤,更夸张的是,向柔还带着围巾。 这个装扮,一看就有鬼。 向柔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小心地抬头瞥了秦青一眼,却又极快的低下来头。 “妈,你叫我。” 秦母一看向柔的装扮,就知道向柔又被秦青打了,她其实心里知道向柔受了许多苦,可也没办法,谁让向柔是秦青的妻子呢,只能委屈向柔了。 “向柔,秦青说她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向柔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抬头看了看秦青,又看了看秦母,之后沉默半天,回道: “秦青说是我打的,那就当我打的吧。” 向柔的眼睛噙着晶莹的水珠,楚楚动人的模样连秦母这种女强人看了都为之心软,她也不知道秦青为什么这么心狠。 “妈,你听见了吗?向柔承认了,就是她打得我!快把她抓起来给我报仇。” 秦青一听向柔承认了,像个要糖吃的孩子,极力想得到秦母的承认。 秦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任是谁都能听出来向柔语气里的委屈和无奈。 向柔她不过是心疼秦青,才主动替秦青承担自残的罪名。 是的,秦母现在认为秦青犯病了,毕竟秦青小时候就有过这种先例,自残,然后冤枉别人打他以此来得到她的关心。 秦母的手轻轻的抚上小腹,似乎是做了一个决定。 “秦青,妈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可是妈将之前给你看病的钟教授找来接着照顾你怎么样?” 秦青低着头自然也看到了秦母的小动作,他想了想近日查到的消息,眼神也渐渐变得危险起来。 也许......昨日向柔那反常的动作也是秦母授意的。 第179章 他想戴绿帽子?满足他!(4) 不然就向柔那个性子,没人做靠山怎么敢那样对他! 想到这,秦青的眼神越加危险,藏在被子下的手也紧紧攥着床单,生生要将床单攥碎似的。 可再抬头时,他又是那个人畜无害的秦青,“妈,你不相信我?” 秦母想说她相信秦青,可嘴角动了动,又扫了一眼浑身是伤的向柔,到底没能睁着眼说瞎话。 “秦青,妈知道你不是故意自残的,你放心,妈今天下午就让钟教授过来, 你很快就会好的。” 秦青的嘴角自嘲的笑了笑,连秦母都不相信他,这世上还有谁可以相信他。 可当秦青看到站在墙角的向柔时,那抹自嘲变成了愤怒,他看到了,他看到向柔满脸讥讽的对他说,活该。 秦青指着向柔的方向怒吼道:“妈,让她滚!” 秦母顺着秦青的方向去看向柔时,就看到一脸无辜又茫然的向柔。 “向柔,先回去吧,这里有李阿姨照顾就好。” 向柔现在当然不想回去,毕竟她还没气秦青呢,可看着秦青的表情,向柔脸上立刻露出庆幸和喜悦的表情。 “谢谢妈,我现在就走。” 向柔话音刚落转身就走,她在心里默默数着1、2... 果然,还没数到三秦青就叫住了她。 “向柔,你给我站住,谁允许你走的!” 向柔的身形顿了顿,愣在原地一会后才僵硬的转过身,求救似得看着秦秦母:“妈,我...” 秦母也知道秦青犯病的时候喜怒无常,可她现在有事业要忙,还决定要留下肚子里的小家伙,当然是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她对着向柔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拍了拍向柔的胳膊: “向柔,秦青现在只是生病,可他还是爱你的,你现在好好照顾他,等他病好了,妈会好好补偿你的。” 向柔在心里嗤笑一声,补偿? 原主可是到死都没能得到秦母的承诺,不过是有原主当炮灰,秦母才会过上安稳的生活罢了。 可惜现在谁也过不上安生的日子了。 向柔的眼眸依旧如从前一样清澈如水,看不到一点坏心思,有的只是顺从和对未来生活的担心。 “妈,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秦青的。” 秦母看着温柔如水的向柔,满意的笑了,她转头对着秦青说道: “秦青,妈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有事给妈打电话。” 秦青面露乖巧的笑了。 秦母也点点头离开了。 秦青看到一脸不情愿的向柔心里开心极了。 可秦母刚走,向柔觉得热,就脱下了外套,露出了胳膊上以及脖颈处的痕迹。 秦青的眼神渐渐变得危险,向柔身上的痕迹并不是被打的痕迹,而是男欢女爱的痕迹。 向柔看到了秦青眼底的危险,可她并不害怕,毫不怕死的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个绿色的帽子吗?昨天晚上我给你戴了,看看,喜欢吗?” 秦青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只要气炸的蛤蟆,心里的怒火噌噌的往上涌。 可顾忌着秦母并未走远,还是压低声音威胁道:“向柔,你最好是骗我的,不然我让你不得好死!” 向柔嗤笑一声,悠然自得的玩弄着新弄好的钻石美甲。 “骗你,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这吻痕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向柔像是想到了什么,抬手捂着嘴,恍然大悟道:“呀,我忘了,你连个男人都不是,当然认不出来了!” “说起来这也是我的错,本来就是你认知之外的事,我怎么能要求你这么多,妄想你能懂这些。” 向柔穿上外套,将拉链拉上,起身走到秦青床边: “秦青,对不起啊,我不故意笑话你的,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一个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样的。” “闭嘴!我让你闭嘴!” 向柔就当做没听到,略带怀念的说道: “那种滋味真是让人怀念,顾泽他真不愧是满京市都想嫁的钻石王老五,又man又绅士。” 瞧着秦青要杀人的表情,向柔说的更开心了。 “你是不知道啊,顾泽他一只手就能将我托起来,抱着我还能单手做俯卧撑呢!真真的是男友力爆棚。” 说到这还隐晦的瞅了秦青一眼,“没结婚前,我原以为那个单手将我抱起的人是你,滋滋,哎,真是可惜。” 秦青真的要被气炸了,现在什么顾忌也没有了,他怒吼道:“向柔,你找死。” 说完就要过来打向柔,可惜他两只胳膊都打着石膏,没打到自己不说,还将自己摔倒了床下。 而站在一旁的向柔也顺势倒在地上,还不怕死的对着秦青说:“哎,都怪顾泽折腾我一晚上,累的我都站不稳了!” 秦青顾不得痛,朝着向柔的方向爬去,他现在就是变成残废也要杀了向柔。 向柔却一改嚣张的表情,一脸惊恐的说道: “秦青,我求求你,我会老实的站在原地给你打,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好不好。” 秦母和医护人员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向柔的话,也看见了满眼泪珠的向柔趴在地上求发疯的秦青。 而秦青却面目狰狞,那两个打着石膏的胳膊还不老实的朝着向柔挥去,可惜什么也没打到。 “秦青!” 秦母惊恐的跑去想将秦青扶起来。 可惜秦青现在看到秦母就想到她会为了肚子里那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生得孩子放弃他。 故意使劲将秦母拱倒,好在李阿姨在秦母身后,秦母没什么大碍。 秦青眼里闪过失望,可惜,错过一次上好的机会。 不过秦青还有别的安排,他可惜的是不能亲自杀死他的仇人。 秦母不敢再靠近秦青,怕秦青误伤她,连忙指挥人将秦青他抬到病床上。 秦青被人制住了还不老实,朝着秦母控诉向柔。 “妈,你不问问你的好儿媳昨天晚上去哪里快活去了?” 秦母和向柔对视一眼,眼里全是迷茫和困惑,随后给了向柔一个放心的眼神。 秦青看到了秦母的小动作,他真的是要气炸了,大喊道: “妈,她将你的儿子害的不人不鬼,跑去和顾泽鬼混去,你还要护住她!” 第180章 他想戴绿帽子?满足他!(5) 向柔下意识的摇摇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秦青: “秦青,我都同意等你再打我时不会逃跑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污蔑我?” 秦青被向柔的无耻气笑了,明明是向柔刚刚自己承认的,现在竟然还敢倒打一耙! “你们若是不相信,就扒了向柔的衣服看看,上面全是证据,向柔刚给我看过。” 本来秦青说的上半句话他们还勉强能相信,可这后半句不是胡扯吗? 不说向柔有没有出轨,就是出轨了哪有自己往外说的道理,而且..... 众人朝着秦青的头顶看了看,要是他们被带了绿帽子铁定不会说出去。 这秦青...... 向柔的脸上露出屈辱的表情,“秦青,你当真要这样折辱我!” 秦青瞧着向柔露出慌乱又屈辱的表情,心中一阵畅快,他觉得自己抓到了向柔的命脉。 谁让向柔刚才这样嘚瑟,把不该抖搂的秘密全都收了说了出来,刚才不是神气吗,不是说顾泽才是真男人吗? 现在怎么不说了,说啊,大胆的说啊,要丢人就一起丢人,怕什么! 秦青一想到刚才向柔有多嚣张,现在被拆穿后就有多惨。 一想到向柔会被钉到耻辱柱上,秦青就忍不住的兴奋,身上也不疼了。 秦青看着愣在原地的众人,不断的催促道:“快啊,快扒她衣服,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不想去当那个傻子和坏人。 他们没想到秦青不只是个家暴男,还是个神经病啊! 秦母虽然也不相信向柔是那样的女人,可她也不能让秦青下不来台,让别人看秦青的笑话。 暗道,现在只能委屈向柔了,以后她会补偿向柔的。 随即走到向柔身边,面露为难地说道: “向柔,你看秦青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为了让他死心,也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就将衣服脱下来吧。” 向柔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不由的倒退两步:“妈,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秦母看着一脸狰狞的秦青,再看看一脸抗拒的向柔,脸上的表情都挂不住了。 “不过是一件外套,脱了也没什么关系。” 向柔没想到秦母会这样狠心,她心疼的闭上眼睛,一滴泪珠从她的睫羽下滑落,现场的人也为向柔心痛。 可惜这是秦家的家务事,他们没有立场插手。 向柔手轻轻拉上外套的拉链,再要拉开拉链的那一刻,向柔挣扎的问道: “秦青,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秦青看清了向柔眼底的挣扎,毕竟向柔是个单纯善良的人,不会骗人,可能向柔现在后悔了想求他放过她,可惜晚了。 刚才他也让向柔闭嘴,向柔不但不听他的话,还故意扎他的伤口,他不会再给向柔机会。 “向柔,你现在求饶也晚了,脱吧。” 向柔缓缓地将拉链拉开,将外衣脱下,上身只一件贴身t恤。 众人看着向柔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秦青听见众人的窃窃私语声,心里不禁一阵得意,虽然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指责向柔的话。 秦青微眯着眼睛,想听众人斥责向柔的声音,没想到听到的却是秦母略带心疼的声音。 “够了,向柔,穿上吧。” 秦青一脸委屈的看着秦母,犹如被困住的小兽,好不可怜。 “妈,向柔给您儿子戴绿帽子,你还要心疼他。” 可秦母现在看秦青没有一点心疼的意思,有的只是失望和厌倦。 她不知道秦青为什么越来越不学好,竟然开始明目张胆的说谎! 其实秦母也不是不允许秦青说谎,可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事,说谎也不过是徒增笑话罢了。 “秦青,别再闹了,你看向柔身上的伤痕,不觉得脸红吗?” 向柔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淤青,那一看就是被人打的,根本就不是秦青说的吻痕,没看到其他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秦青吗? 秦青被秦母训的一愣,他不明白,向柔身上的明明是吻痕,为什么秦母还不相信他? 可当他顺着秦母的视线去看向柔时,就看着向柔可怜兮兮的抱怀都在墙角,在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全是大片的淤青。 秦青下意识的摇头,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秦青确认刚才自己没看错,继续叫嚣道:“我刚才都看见了,让她继续脱啊!” 秦母这下是真的生气了,秦青今天让她丢尽了一辈子的脸。 “够了!” 秦青被医护人员抓住,很快被迫陷入沉睡。 而向柔也因不堪受辱,夺门而出。 出了医院门的向柔脸上完全看不出一点屈辱的痕迹,有的只是看戏的好心情。 手机上是秦母不断打过来的电话,向柔没管,而是直接回了公寓,将身上画的特效妆全部卸掉。 看着还不厌其烦打电话的秦母,向柔调整情绪后接听了电话。 “妈,你找我。” 秦母本来想训斥向柔一顿的,可听到电话里那哽咽沙哑的声音,她就知道这几个小时向柔一定躲起来悄悄哭了。 秦母将一肚子的火全被憋了起来,重新组织语言劝说起向柔,秦母倒不是心疼向柔,而是怕向柔想不开自杀。 毕竟如向柔一样好拿捏的儿媳妇可不好找了。 “向柔,妈知道你受委屈了,妈给你打了一些钱,这些日子你自己好好休息,先不要去看秦青了。” 向柔拿着电话,沉思片刻后说道: “好,谢谢妈,秦青...就麻烦妈照顾了,等他想见我的时候再去看他。” 秦母又安慰了向柔后才挂掉电话,她盯着着电话不断叹气。 其实,秦母觉得让向柔和秦青分开一段时间也好,毕竟现在秦青一看见向柔就发疯,可惜秦母失策了,秦青看不见向柔更癫狂。 向柔刚挂断电话,顾泽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向柔,你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一天都不接电话。” 向柔噗嗤笑了:“我能出什么事,有没有可能是单纯的不想接你电话!” 第181章 他想戴绿帽子?满足他!(6) 手机那头的顾泽沉默了,今天早上他就去f国出差了,一天都在担心向柔,好不容易打通电话,竟然是这个结果。 顾泽就当做没听见向柔的话:“今天我会坐飞机回去,我们一起出去吃早餐好不好?” 向柔直接拒绝:“顾总,可能不行,秦青生病了,我还要去照顾他。” 顾泽脸上扯出一抹苦笑,是啊,向柔和秦青才是夫妻,他算什么? 可惜顾泽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的眼里闪过一阵暗芒,既然向柔招惹他,不是她想走就能走的。 顾泽收敛起情绪,笑着说道:“我现在还有事要谈,就先说好了,回去联系。” 说完不给向柔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挂完电话的顾泽因为太紧张,心里还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而被挂断电话的向柔,却一点不生气,没想到一向绅士的顾泽竟然也会有这样不绅士的举动,有点可爱怎么办! 可惜这一点点好感还不足以让向柔为他停下脚步,刚才顾泽说他在f国,听说f国是有名的浪漫之都,去玩玩也不错。 于是向柔收拾好行装,踏上了飞往法国的航班。 而此时顾泽也踏上了回国的航班,两人的飞机在空中相遇,怎么不是一种缘分呢! 顾泽一落地就给向柔打去了电话,没想到得到的结果却是向柔飞去了f国。 顾泽气笑了,若是向柔告诉他会来法国,他就不急着往回赶了。 他顾不得休息,一忙完公事就往回赶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去为了见向柔。 可向柔倒好......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可顾泽能怎么办,他被向柔拿捏的死死的,他这人不动情便罢了,一动情便是至死不渝。 很快顾泽顾不得疲惫,又踏上了飞往f国的航班。 当他马不停蹄的赶到向柔所在地时,就看到向柔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翩翩起舞。 旁边的人还不停的起哄,让他们接吻。 就当那个金发帅哥要吻向柔的时候,顾泽挤过人群拉住向柔的手,向柔转了一个圈后到了顾泽的怀里。 本来还准备接受帅哥香吻的向柔,察觉到自己换了个怀抱,一睁眼就看到了顾泽那略带危险的俊脸。 “顾泽,你怎么在这?” 顾泽气笑了,他怎么在这? “当然是来陪你!” 向柔有些心虚,可随即想到她心虚什么,顾泽又不是她什么人。 “这倒是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玩得很好。” 顾泽在心里自嘲,是过得挺好,可他希望陪在她身边。 正巧金发帅哥克莱恩走了过来,她的女神被抢走了,他当然要在抢回来。 顾泽走上前解释向柔是他的女人,而克雷恩见向柔没有拒绝,那双清澈见底的蓝眼睛写满了悲伤。 没想到他的爱情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可很快克莱恩就收起失落,和向柔交换了联系方式。 临离开前还对顾泽说,若是顾泽对向柔不好,他不会放过顾泽并且会抢走向柔。 看着克莱恩在向柔的脸庞上留下一个温柔的道别吻,顾泽觉得自己的心被浸在了陈年老醋里,酸涩的不得了。 克莱恩一走,顾泽就拿起纸巾想要将向柔的脸颊擦干净,可惜被向柔躲过去。 “你干什么?” 顾泽没有一点被拆穿的尴尬,反而沉着冷静的走上前接着擦向柔的脸颊,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你脸上有灰尘,别动,我给擦干净。” 向柔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狐疑的问道:“是吗?” 顾泽点点头:“是啊。” 反正对他来说,克莱恩留下的痕迹就是灰尘,不过防止向柔怀疑,顾泽装模作样的将向柔的脸颊擦了一大半。 向柔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顾泽说是就是吧。 很快,向柔和顾泽就找了个咖啡厅去喝咖啡,期间向柔一直在手机上和人聊天,脸上还不时的笑两声。 顾泽强忍着抢走向柔手机的冲动,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是和那个金发小帅哥聊天吗?” 向柔笑得眉不见眼的,下意识的回道:“是啊。” 顾泽吃醋的问道,“谈什么呢,这么开心!” 向柔抬眸看了顾泽一眼:“我打算让克莱恩当我未来孩子的父亲,你说怎么样?” 顾泽起身来到向柔旁边坐下,一把扣住向柔的手机,“我觉不怎么样。” 向柔像是没发现危险一样,继续没心没肺的说道: “我觉得挺好的,克莱恩是名校高材生,长得又高又帅,家室也好,哪里不合适?” 向柔越说,顾泽的脸越黑,可他还是控制着自己心里的妒意。 “你们刚认识,你怎么知道他愿不愿意,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向柔轻轻抿了一口咖啡,轻笑道:“我这不是正在和他沟通,了解他吗?” 说完就要去抢顾泽手里的手机。 顾泽一把将向柔揽在怀里,在向柔耳边说道:“我觉得我比他更适合当你孩子的父亲。” 说完直接吻上了向柔,没给向柔拒绝的机会。 一吻结束后,向柔伸出手指轻轻在自己的唇上按了按,眼神里带着魅惑和危险。 她咬了咬顾泽的耳边,轻笑道:“可惜,我还是觉得克莱恩更合适。” 本来还因为向柔脸红的顾泽,却因为向柔接下来的话瞬间冷静下来。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危险,好像那波涛汹涌的暗河:“是吗,那就比比看。” 说完,单手将向柔抱起,另一只拿着手机,结账后直接朝着酒店走去。 昏暗暧昧的房间里,向柔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顾泽怜惜的吻了一下向柔的手指。 “我够不够格当你孩子的父亲?” 向柔强撑着打瞌睡的眼皮,不怕死的回道:“不够。” 顾泽轻笑一声,那声音嘶哑又带着魅惑:“是吗,看来还是我不努力。” 屋内温度急速升高,可向柔依旧不怕死的回道不够。 顾泽瞧着恼羞成怒的向柔,心里更是欢喜,他起身将浴缸里的水放满,随后抱着昏昏欲睡的向柔走进来浴缸。 第182章 他想戴绿帽子?满足他!(7) 向柔一下子惊醒了,她环着顾泽的脖子说道:“顾泽,快放我回去。” 顾泽不为所动,继续努力着。 “很快就好了。” 向柔挣扎道:“不要,我不要在这,快放我回去。” 顾泽炙热的气息吹在向柔耳边:“怎么了向柔,不是你说我不够格吗?我努力了你又不愿意了?” 向柔脸色绯红,眼眸如融化的春水一般惑人,她拍打着顾泽强劲有力的臂膀,撒娇道: “现在够格了,饶了我好不好?” 向柔本以为自己的服软会让顾泽有所收敛,可她不知道她的声音娇软妩媚,如猫爪挠在人心间,更是惑人。 顾泽的眼神幽深无比,眸中闪着浓烈的情愫,他轻笑道:“向柔,我不想放过你怎么办。” 随即向柔的求饶声被吞没。 当天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醒来了,顾泽也刚刚从浴室出来。 滴滴水珠落从发间滑落,水珠从锁骨划过,落到那性感分明的腹肌,诱人的人鱼线...... 向柔看着眼前格外诱人的一幕,竟然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顾泽见向柔醒来,朝她走去,声音低沉惑人,“想看,晚上再给你看好不好。” 向柔被人抓包,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扯过被子盖在头上,嗡里嗡气的说:“谁想看了。” 顾泽扯了扯被子,哄道:“好,我们向大小姐不想看,是我想看好不好,向大小姐能不能可怜可怜小的。” 向柔被顾泽耍怪的话逗笑了,她扯下被子傲娇道:“你也不许看。” 顾泽温柔的看着向柔:“好,都听大小姐的。” 向柔满脸红扑扑的,也开心的笑了,只是她没发现顾泽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顾泽轻轻的亲了向柔一口,见向柔呆呆愣愣的样子,嘴角不由噙着一个甜蜜的笑。 顾忌着向柔的身子,顾泽将心底的欲望掩埋,拉着向柔说道:“该起床吃饭了,小懒猪。” 向柔白了顾泽一眼,她起的这样晚都是因为谁啊! 向柔穿衣服时才发现自己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蓝宝石戒指。 她抬起手对着阳光欣赏了片刻,十分漂亮,随后摘下戒指去找顾泽。 “顾泽,这是你昨晚上偷偷给我戴上的对不对?” 顾泽瞧着被摘下的戒指,眼里闪过一抹伤感,随后又恢复原状。 “是你昨晚自己答应的。” 向柔回忆了一下,脑子里只有少儿不宜的画面,她根本就没有答应。 向柔的脸上晕着淡淡的红色,“我根本没答应,你先收回去。” 顾泽渐渐将向柔逼近墙角,他抬手拨弄着向柔耳边的发丝,在向柔耳边轻轻诉说昨晚的场景。 顾泽抓起向柔白嫩的小手,轻轻吻了一下, 栖身靠近:“要不要我给你演示一下。” 向柔的脸颊爆红,好像一个熟透的红苹果。 她踮起脚尖,抬手捂住顾泽的嘴,“不许再说了?” 向柔想弯腰从空隙中逃走,可惜被顾泽抓了个正着。 伴随着向柔咬牙切齿的愤愤不平声的,还有顾泽愉悦的笑声。 在f国,他们度过了一个甜蜜温馨的假期,已经快到了互许终生的地步,可惜秦母的一个电话打破了这如同泡沫的幸福。 顾泽坐在沙发上看着向柔满心愉悦的整理着行李,心里像是缺了一块。 “回去见秦青就让你这么高兴吗?” 向柔瞟了吃醋的顾泽一眼,“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为什么高兴你不知道吗?” 顾泽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满嘴谎话的女人,她爱你时,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她若是厌倦你了,就会将你当成垃圾一样抛弃。 现在顾泽觉得自己即将成为那个被抛弃的垃圾。 “有差别吗?都是回到秦青身边,离开我,说不定回去后你还会将我拉黑,再也不会见我。” 向柔倒是有个这样的想法,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放下手里的衣服,朝着顾泽走去。 她坐在顾泽的腿上,抱着顾泽哄道:“哟,这是你怎么了,咱们的顾总怎么浑身都是醋味啊。” 顾泽知道向柔又要用花言巧语哄骗他,偏过头去不看向柔的眼睛。 向柔被顾泽幼稚的举动逗笑了,她伸出双手捧着顾泽的脸,轻轻的啄了一口。 见顾泽只是闭着眼不去看他,但是没有拒绝他,向柔就知道有戏。 她又亲了好几次,直到把顾泽亲的满脸火气,顾泽装不下去了,败下阵来。 他满眼祈求的看着向柔,“向柔,我根本就搞不懂你,你就像那天边的云彩,抓不得握不得。” “这些日子在你身边,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原以为自己永远陪伴在你左右,可现在梦醒了我才知道,我只是你可有可无的玩具。” “向柔,你能不能给我个准话,不要这样一直对我若即若离。” 向柔起身坐在床边,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顾泽,这些日子我对你心是真的,可我以为你知道我们之间不过是一段露水姻缘,梦醒了,也该回到各自的岗位才对。” “你是顾氏集团的总裁,而我是你好兄弟秦青的妻子,我们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不该有交集才对。” 顾泽满眼通红,他有想过向柔狠心,可没想到她能这样狠心。 “向柔,是你先招惹我的,不该对我负责吗?” 向柔脸色依旧沉着冷静,她的声音也依旧温柔惑人,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寒。 “顾泽,我给过你机会离开,是你自己贴上来的。” 顾泽自嘲一笑,眼里满是哀伤:“是,是我不要脸,明明你都选择别人了,我还不要脸的追上去。” 向柔沉默片刻后说道:“你知道就好。” 说完不再去看那快要破碎的那人,将剩下的行李随便一划拉就离开了,走的极其决绝, 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 独留下顾泽在那伤心后悔,他瘫坐在沙发上,想着向柔离开时说的话,心脏像是被攥着一样,越来越疼。 他想他也许不应该将话挑明,这样的话他还可以留在向柔身边。 第183章 他想戴绿帽子?满足他!(8) 转身离开的向柔其实也没有她想的那样绝情,她的心也隐隐发痛。 她和顾泽相遇的时机不对,也许就是一段错误的缘分。 向柔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珠,嘴角扬起明媚的笑容,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国内——秦母病房里。 一向妆容精致的女强人虚弱的躺在病床上。 脸色惨白的秦母没想到她刚刚决定留下的孩子就被他的大儿子弄掉了。 明明她极力隐藏,还是被秦青发现了,秦母有想过秦青不会喜欢这个弟弟妹妹,可没想到他会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将孩子弄掉。 秦母眼角流下悔恨的泪水,若是她那天没有去看秦青,这个孩子就不会被秦青生生打掉。 向柔一进病房就看到独自流泪的秦母。 “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住院了,秦青呢?” 秦母一听秦青的名字眼泪就忍不住的流,因为秦青,她失去了自己未出生的孩子,连陪伴多年的男朋友也离开了她。 向柔一看秦母流泪,连忙替她擦眼泪,“妈,别哭了,哭多了伤身子,我给你带了鸽子汤喝一点好不好。” 秦母拒绝了,她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 向柔将汤交给李阿姨:“那等您想喝了,我再给你煮。” 秦母经过向柔的安慰,心情好了不少,也跟向柔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向柔惊讶的捂着嘴:“怎么会,秦青最是孝顺你,怎么敢打您。” 秦母觉得自己44岁才生二胎有些丢人,也就隐瞒了她怀孕的事,直说秦青发病了自残,她去劝阻才会被打入医院。 秦青现在已经被秦母关到了别墅里,她现在因为流产已经不能怀孕了,以后就只有秦青一个孩子。 儿子养废了,她还可以养孙子。 她叫向柔回来不是让向柔伺候她的,一个目的是让向柔去照顾秦青,第二个就是希望向柔能够尽快怀孕,给她生个孙子。 毕竟向柔是他儿子第一次喜欢的女人,而且向柔聪明漂亮,生的孩子也会伶俐可爱。 向柔知道了秦母的心思,沉思片刻后,说道:“妈,你知道秦青他......” 向柔不知道秦母是不是知道秦青是个天阉之人,只能试探。 秦母瞧着欲言又止的向柔,心里以为是她担心秦青发病不碰她,秦母安抚道: “向柔,只要你怀孕,我就将秦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你。” 在秦母的心里,秦青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从小到大有无数女孩子喜欢他,可他偏偏秦青只喜欢向柔,为了娶向柔还以死相逼。 秦母本来不同意秦青娶向柔,毕竟她已经挑选好未来的儿媳妇,可在秦青发病之后彻底放弃这这个想法。 毕竟联姻是利益交换,不是结仇。 到最后觉得娶个好拿捏的儿媳妇也不错。 秦母瞧着向柔还是不说话,拿起手机直接给公司法务打电话,让她起草协议,并当场将秦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转给了向柔。 即使向柔现在拿到了股份也没有吭声,秦母看着沉默不语的向柔,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火。 “向柔,你到底有什么顾虑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向柔抬眸扫了秦母一眼,“妈,你也知道秦青的情况,我怕秦青知道我怀孕后会不承认这个孩子,甚至会因为觉得这个孩子抢了他的爱,而害死孩子。” 秦母一噎,要不是她知道向柔不知道她的情况,还以为向柔故意讽刺她呢。 秦母斟酌片刻后,回道:“若是确认有孕,你可以和秦青分居,直到生下孩子。” 向柔苦笑一声,秦母替她考虑的十分周全,她还有什么借口拒绝呢。 “好,妈,我同意了。” 原本虚弱的秦母脸上也露出红晕,“好孩子,你现在就回家吧,没事不用来看我。” 向柔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个牵强的笑。 回到秦家别墅后,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只花瓶,要不是她躲得快,怕是会被砸的头破血流。 “向柔,你还有脸回来” 向柔跨过碎裂的瓷片,朝着秦青走去,“你都有脸回来,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秦青指着身边的保镖说道:“刘明,给我打死她。” 向柔挑挑眉看着眼前身材魁梧的保镖,想着打起来她能不能打过他,嗯,一脚的事。 刘明一动不动,毕竟秦母说过,只要秦青没有生命危险他就不用管,而且向柔回来后他就可以回秦母身边了。 秦青看着一动不动的刘明冷笑道:“怎么,你也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只要你帮我抓住她,我就将她送给你怎么样?” 刘明没有听信秦青的胡言乱语,而是对着向柔恭敬的说道:“既然您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夫人身边了。” 向柔抬抬手,示意她知道了。 而秦青发现刘明走后却慌了神,他虽然不喜欢这个监视他的人,可不得不说在刘明身边给他满满的安全感。 “刘明你去哪,给我回来啊!” 回应秦青的是嘭嘭的关门声。 向柔拉着行李箱朝着房间走去。 “秦青,等我收拾好回来,希望这地上的瓷片可以消失不见,不然你刚好的胳膊怕是又要保不住了。” 秦青对向柔的威胁不屑一顾,毕竟现在整个房间都安了监控器,只要向柔敢打他,他就让向柔身败名裂。 向柔再次下楼时,地上瓷片依然存在,还多了一些瓜子皮。 她走到秦青身边,“秦青,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不成!” 秦青露出贱兮兮的表情,“是又如何,有本事你打我啊!” 秦青不断挑衅向柔,并引着向柔朝着绿植的方向走去,他故意扯下叶子扔在地上,还跺了两脚。 地上全是黏糊糊的烂叶子。 “怎么,看不惯,看不惯打我啊!” 向柔看着一反常态的秦青,知道秦青这样做有猫腻,果然在石榴花中间发现了一个红点。 向柔嗤笑一声,故意绕到石榴花旁边。 秦青看着向柔的动作慌的不行,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一直用余光偷瞄向柔。 生怕向柔发现什么,见向柔只是抬手摘了一朵花骨朵,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184章 他想戴绿帽子?满足他!(9) 向柔瞧着秦青那副做贼的模样,不由嗤笑一声: “我不过是摘朵花罢了,你至于怕成这样吗?” 向柔说到这还故意停顿了一会,欣赏着手里的花:“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秦青被向柔的话惊得心里一慌,但想到自己做的隐蔽,向柔应该没发现才对,应该是故意在诈他! “向柔,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自己做了亏心事,还在这倒打一耙?” 秦青脸上的表情十分镇定,看不出一点心虚: “我就知道你不敢揍我,算了,我先回去了,不跟你在这浪费感情。” 秦青虽然说着要离开的话,可却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向柔将手里的花骨朵随意一丢,朝着秦青走去: “你既然希望我打你,我可不能让自己的亲亲老公失望,毕竟我们是圈内有名的模范夫妻不是吗?” 秦青听完向柔的话,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但更多的还是狂喜,让向柔身败名裂的喜悦。 可惜秦青高兴没多久,就被向柔的一个大逼斗打懵了。 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的拳打脚踢。 秦青疼的受不了了,中间几次差点忍不住求饶,可想到向柔的下场,他心里只觉得兴奋,这点痛还是能忍受的。 知道向柔打累了,秦青都没喊一声。 在向柔转身离开的时候,瘫倒在地的秦青艰难的爬起来,他拿起手机想要查看向柔刚才暴打他的视频。 可没想到视频里全是雪花,声音也是嗤嗤声。 秦青不相信他挨了一段打会是这样的果,他颤抖着手退出程序又重新查看。 可结果直接令他崩溃,没有,为什么没有! 秦青想起刚才向柔的动作,满脸愤怒的朝着向柔吼道:“向柔,是不是你捣的鬼?” 向柔一脸无辜的看向秦青:“秦青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在那胡叨叨什么!” 秦青愤愤的拿着手机朝着向柔走去,他指着全是雪花的手机屏幕控诉向柔。 “是不是你捣鼓,不然监控怎么会失效?” 向柔睁大眼睛看着嗤嗤作响的手机,捂着嘴恍然大悟道: “秦青,原来你故意惹怒我,是想录下我打你的证据将我送进去,你心思可真是歹毒。” 秦青被说中了心事,脸色涨红,理直气壮道: “你要是没打我的心思,我怎么招惹你,你都不会打我,说起来还是你心思不纯。” 向柔抬眸上下扫视了秦青一眼,眼神里是秦青看不懂的情绪。 可直觉告诉秦青,那不是什么东西,所以秦青下意识的往后退,可还是晚了。 可还是被向柔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板子打了个正着。 秦青一看这个板子,眼睛瞬间充血变得通红,就是这根棍子害的他变成受害者。 他下意识的想将板子抢过来掰断,可惜不但没抢过来,还又挨了一顿打。 向柔一边打一边说:“秦青你说的对,我就是想打你就直接打,不像你这样虚伪还要找理由。” 秦青不断的求饶:“向柔,我错了,你别打我了好不好!” 秦青露出了犹如小鹿一般清澈无辜的眼神,就跟每次打完原主后求饶的眼神一样。 可惜的是秦青现在只有一只真正的眼睛,那可怜的效果大打折扣。 秦青以为向柔还是那个心软的人,他只要一露出可怜的表情,向柔就会饶了他。 可惜,他猜错了! 向柔瞧着秦青没出息的模样,打的更狠了,这个人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学聪明呢! “秦青,不是你说让我打你吗?我打了你又不愿意了?真是矫情!” 秦青抱头鼠窜,可惜怎么也逃不掉,他跪在向柔脚下痛哭流涕: “向柔,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使坏,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向柔善解人意的解释道:“秦青,其实我打你也是为你好,只有打你才能留下证据,对不对?” 秦青心里恨得牙痒痒,留什么证据啊,监控都损坏了,他今天这段打算是白挨了。 秦青狠了狠心,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向柔,打人太累了,你去休息,我自己打自己好不好?” 秦青脸上满是讨好的笑,没等向柔同意就一个巴掌一个巴掌朝着自己的脸呼去。 那巴掌声,向柔一个旁观者都觉得疼,没想到秦青能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向柔冷眼瞧着,自然看见了秦青那满是谄媚的脸孔之下掩藏的恨意。 可惜向柔不在意,冷冷的说道:“既然你想打自己,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满足你的愿望。” 接下来秦就听到了让他胆颤的话:“十全十美,那就再打一百下吧! 秦青脸上的表情一滞,差点没管理好表情,露出怨恨的表情。 “好,向柔你放心,我绝对打够一百个巴掌。” 向柔惬意的抿了一口咖啡,脸上露出似笑而非的表情:“你说到做到才好,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秦青听出来向柔话里的威胁之意,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可面上还是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你放心,我不会偷懒的。” 向柔瞧着秦青乖巧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嗯,既然如此你就在这先打自己,我回去休息了,折腾一天,太累了。” 向柔说完,没管秦青的反应,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而在她身后的秦青,一边狠狠的打着自己,一边恶狠狠的盯着向柔,那狠毒的眼神好像要将向柔生吞活剥了一样。 秦青在心里诅咒向柔,想着向柔上楼后,他才不会老实受罚呢! 他还要想办法狠狠折磨向柔,让向柔求生不得不能,好报这些日子来向柔对他的侮辱之仇。 没想到向柔突然转身,秦青眼里的恶毒来不及收敛,心也跳到了嗓子眼,生怕向柔一个不开心又拿他出气。 好在向柔只是回来端咖啡,秦青正要松口气的同时,又听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消息。 向柔好心的对着秦青提醒道:“奥,忘了跟你说一件事了,你那些监控设备都是顶好的,可惜都被我破坏了。” 说到这,向柔还一脸后怕的虚捂着嘴:“浪费了你的一番心意,秦青你不会怪我吧!” 第185章 他想戴绿帽子?满足他!(10) 秦青当然怪向柔,他早就猜到那些监控设备是向柔破坏的,可惜向柔一直不承认,他也认为自己是高看了向柔,决定等会去找卖家算账。 可是现在向柔承认了,更让他难受,他宁愿向柔对此一无所知。 将他当狗一样戏弄就这样好玩吗? 秦青的心里除了恨意,更多的是难过,他不知道以前那个对他千依百顺的向柔去哪里了? 还是说,向柔和他是同一类人,以前温顺的模样都是伪装的! 只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心,好将他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一想到这种后果,秦青的心好像在滴血,他从头到尾都是向柔的玩具吗? 他想站起身问问向柔为什么会如此对他? 可看着向柔眼里的戏谑,还有旁边那根沾血的板子,秦青到底没敢。 罢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一个大男人服服软也没什么。 想到这,秦青脸上的表情急速转换,露出极其温柔的表情。 “怎么会,老婆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向柔像是被秦青的深情迷惑了,一脸感动的看着秦青: “秦青,你终于明白我的苦心了,我都是爱你才会这么对你。 毕竟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是你以前经常对我说的,你懂我对不对!” 秦青瞧着向柔感动的模样,还以为以前的向柔回来了,可听着向柔下半句话,秦青的心死了。 毕竟以前他每次犯错,就会用打是亲,骂是爱来pua向柔,没想到向柔今天竟然拿这句话来搪塞他。 他能说不懂吗?不能! 若是给了否定的答案,怕是以现在向柔的精神状态,打死他都有可能。 “我懂,我知道你都是太爱我了。” 向柔一脸欣慰的看着秦青,“那就接着打吧,不要浪费了我对你的苦心。” 秦青嘴角微微颤动,最后不甘心的说了句好。 向柔满意的上楼回了卧室,而秦青在观察一阵后火速逃跑了。 而向柔在听见关门声后,也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吩咐道:“时机到了,可以安排了。” 秦青离开家后,没有回秦家老宅,毕竟现在他刚害的秦母流产,现在回去不是找不自在吗? 另一个就是他发现,秦母现在更喜欢向柔,而且她们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现在回去,说不定秦母会将他捉起来送给向柔折磨。 秦青一想到这个结果,就不由的打个冷颤。 不行,他不能自投漏网! 秦青随意的找了个五星酒店住下,决定好好复盘这些日子自己的行为,他早就发现自己这些日子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差点就维持不住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 而秦青入住不到一个小时,隔壁就入住了一个长相英俊的肌肉男,那强健的肌肉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第二日一早,秦青就见到了隔壁的肌肉男宋文。 秦青一见到宋文,心里就像揣着一只小鹿怦怦乱跳,可惜宋文只是对他礼貌的点点头,并没有交谈的意思。 可越是如此,秦青的心里越痒,特别是他这一天,不管去吃早饭,还是去健身都能见到宋文,让秦青心更是控制不住。 当到了晚饭时间时,秦青再一次遇见了宋文,他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所以主动上前交谈。 可惜宋文对他并不热络。 一场晚饭下来也只知道宋文是个健身教练,除了谈起健身的话题时宋文会热络点,其他时候宋文都是生疏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很快晚饭时间结束了,本来秦青还想请宋文喝一杯,可宋文以有事拒绝了。 看着背影都那样迷人的宋文,秦青向里渐渐升起了胜负欲,那种将人掌控的胜负欲,就和当初第一次见到向柔的感觉一样。 他最喜欢将高岭之花拖下神坛。 可惜,秦青想的很好,宋文却不给他机会,他已经三日没见到宋文了,好不容易见到宋文,宋文也只是匆匆打个招呼离开了。 眼见着猎物要逃跑,还没得手的秦青怎么会甘心。宋文越是想逃离,秦青越是心痒难耐。 第二日秦青一大早就站在门口堵宋文,说是他想让他当健身教练,宋文才停住了脚步,而秦青也如愿接近了宋文。 正当秦青觉得宋文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之时,一个女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 秦青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宋文,说出的话也带着满满的醋意。 “阿文,那是谁啊,怎么跟你那么亲密啊?” 宋文像是没听出秦青话里的意思,憨憨的笑道:“我女朋友,漂亮吧!” 秦青心里酸酸的:“这漂亮,我还以为你单身呢,没想到女朋友这么漂亮。” 宋文像是被说的不好意思,傻笑的挠挠头,随后一把揽过秦青的脖子。 “甜甜还有不少小姐妹单身呢,秦青,我看你人不错,要不要给你介绍个?” 秦青虽然心喜宋文夸他,可心里觉得堵堵的,一把将宋文的胳膊扯下。 “不用了,阿文,我还有事,今天就到这里吧。” 秦青本以为宋文会有所失落,没想到宋文一脸高兴的答应了。 “我还想着怎么跟你说今天要早点离开呢,没想到你也有事,真是巧啊,你说是不是?”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秦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啊,巧了,阿文你去跟女朋友约会吗?” 宋文撞了撞秦青的胳膊,挤眉弄眼的给了秦青一个男人才能看得懂的坏笑。 “嘿嘿,今天是我和甜甜恋爱一周年纪念日,男女之间的那种事,你懂的!” 宋文甜蜜的笑容如一把尖刀刺在了秦青的身上,那句你懂的,更是将秦青刺的体无完肤。 更苦逼的是,秦青不能露出一点不满来,若是被人出一点不对,宋文怕是会逃的远远的。 他只能强撑着欢笑,送给宋文满满的祝福。 回到酒店的秦青还在想着要抓紧时间将宋文拿下。 金钱不能打动宋文,那只能用些特殊手段了,想到这,秦青拨通了那个许多年不曾联系的手机号。 第186章 他想戴绿帽子?满足他!(11) 秦青本以为这个机会很久才回来,没想到不过三日机会就来了,宋文一脸颓废的来到健身房,满脸都写满了伤心和疲惫。 秦青看着像是要破碎的宋文,不自觉的舔舔嘴角,怎么办,想将宋文囚禁起来。 在秦青的一番贴心询问下,宋文也终于开口诉说了原因。 原来宋文分手了。 秦青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尖叫出声,他真是天选之子,想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于是打着给宋文疗伤的借口,秦青请宋文来到酒店专属的酒吧喝酒,在两人喝的差不多的时候,秦青将宋文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并喂给宋文一杯特制的蜂蜜水。 事情很顺利,比秦青想到还要顺利,可秦青觉得宋文对这方面太过熟悉了,不像个生手,比他前男友还要熟悉。 可欲望上头,秦青很快将这点不对劲忘到了脑后。 第二日一早,秦青被一阵巴掌声加哭诉声吵醒了。 秦青一睁眼,就看着哭的眼泪横流的宋文一边打自己巴掌,一边骂自己不是人,竟然将自己兄弟睡了。 宋文一见秦青醒了,立刻跪在床上,拿着秦青的手打自己。 “秦青,我不是人,要杀要剐都随你。” 秦青瞧着这以画面极其熟悉,只不过那个求饶的人是他罢了。 秦青摇摇头将那不愉快的画面抛之脑后,他将手从宋文手里扯出来,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诉说这昨日宋文的暴行,控诉自己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开。 宋文昨天要不是装醉,记得所有的事,怕是真要被秦青那无辜的模样骗了。 说什么第一次,那松弛的模样可不像啊! 可宋文毕竟是有任务在身,当然不能拆穿秦青。 连连表示,只要秦青愿意,他愿意对秦青负责,只要秦青没有厌恶他,他会一辈子守着秦青。 于是秦青喜得一个男朋友,每日和宋文过起了甜甜蜜蜜的生活。 .......... 向柔代表秦氏集团参加慈善晚宴,当她携踏入会场时,正巧碰见顾泽挽着女伴出场。 顾泽一看见向柔,积压多日的思念如潮水般涌来,他急切的想上前询问向柔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他。 可向柔只是朝着他礼貌的点两下头,就挽着男伴离开了。 顾泽死死的盯着离开的两人,脸色极其难看。 而顾泽旁边的顾月却不怕死的问道: “哥,刚才离开的那个女人,就是你为之茶饭不思的女人吧,可是,她不像你说的那样爱你啊,感觉你还不如她旁边的男伴重要啊!” 顾泽冷冷地盯着顾月,那眼神寒潭一般,要将人冻死。 可惜顾月早就习惯了这个浑身冒冷气的堂哥,根本就不怕。 顾月无视顾泽难看的表情,不怕死自言自语: “也是,她那样的美人,身后绝对有无数的追求者,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不近人情的冰山。” “顾月!” 顾月耳边传来顾泽强压怒气的声音,顾月决定不理这个欲求不满的家伙,去找那个顾泽喜欢的美人聊聊天。 即使美人看不上顾泽也不妨碍她和美人做朋友,不是吗? 顾月满脸笑容的朝着向柔介绍自己:“你好,我是顾月,顾氏集团的三小姐。” 向柔听见顾月的话一愣,原以为她是顾泽的女朋友,没想到竟然是妹妹。 向柔也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你好,我是秦氏集团的少夫人向柔。” 秦氏集团的少夫人,哇,有夫之妇啊! 没想到平日她那个不近女色的堂哥,一开窍就玩的这么花啊! 虽然有点不道德,不过她喜欢,够刺激! 特别是要撬秦青那个伪君子的墙角,她更喜欢了。 一想到这些,顾月对向柔更是热情,两人一时之间倒也聊得火热。 很快宴会也要开始的,顾月不舍得回到了顾泽身旁。 她悄悄的对着顾泽伸出大拇指:“哥,你厉害。” 顾泽瞧着顾月的表情,也知道顾月知道了向柔的身份,一时间脸色红白交加,有心问下顾月向柔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可瞧着前方那个和男伴聊的开心的向柔,到底没狠心再次插手她的生活。 也许她和秦青和好了,即使没和好,身边说不定也有新的男宠陪伴,那清秀的男伴说不定就是其中一人。 想到这,顾泽的心中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样,疼痛难忍! 这些日子他屏蔽了一切关于向柔的消息,原以为自己可以忘掉向柔,却没想到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向柔的一颦一笑早已刻到了他的心里,他的灵魂里,他这一辈子都栽倒在向柔的手心里,他甘之如饴,却怕向柔不给他机会。 顾泽自嘲的笑了笑,收回视线,不再看那让人眼红的一幕。 正巧这时音乐响起,开场舞开始了。 顾泽瞧着向柔和男伴进了舞厅,也拉着顾月走了进去。 顾泽不断的朝着向柔靠近,交换舞伴时,顾泽终于如愿再次碰触那夜思日想的人儿。 纵有千万般想念,也只汇成了一句话:“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向柔脸色依旧是那明媚的笑:“很好,你呢?” 顾泽的声音有些许的哽咽,他贪恋的看着眼前心爱女人的一颦一笑:“很好,除了想你。” 向柔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滞,她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她略过那个让人心颤的回答:“过得好就好。” 很快又到了交换舞伴的时间,顾泽却凭借着他高超的舞技,将向柔再一次拉入他的怀中。 旁边的顾月看到这一幕不由的翻个白眼,她这堂哥真是被爱情冲昏头了,好在有不少人也没交换舞伴,不然他的心思早就被有心人发现了。 顾泽却并不怕被人发现,他早就想好了万全的对策,就是被人发现了,也不会破坏向柔一丝名声。 顾泽声音里全是隐忍的爱意: “向柔,这些日子,我很想你,恨不得能够立刻见到你,可我怕你厌倦我,不愿见我。” 向柔抬眸就撞进来了顾泽那盛满爱意的眼眸,那爱意好像能将她吞没,能将她埋藏的爱意点燃。 第187章 他想戴绿帽子?满足他!(12) 她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我没有讨厌你,也没有厌倦你。” 顾泽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向柔虽然没有直接回馈他的情谊,可只要向柔不厌倦他,他就还有机会。 顾泽乘胜追击道:“能不能让我回到你身边,即使做个地下情人我也甘之如饴。” 正巧又事交换舞伴的时候,向柔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以后再说吧。” 顾泽并不满意并这个答案,正想故技重施让向柔重新回到他的怀里可,向柔却已回到男伴那里。 顾泽强忍着酸涩,只能看着向柔和别的男人跳舞。 顾月看着顾泽那不值钱的样子,再次感叹道,他们顾家的麒麟儿这次真的是栽了! 接下来的时间,顾泽一直想找机会和向柔单独谈谈,可向柔身边一直围着各色各样的人,而他只能做那个见不得人的存在,在暗处窥探着心爱之人。 很快向柔离开了。 瞧着她似乎有些醉意,而陪她来的男伴一直在温柔的照顾她。 很快,向柔坐车离开了,正当顾泽犹豫着要不要开车将向柔抢走时,顾月从身后跑了过来,说是向柔被人下药了,怕是有危险。 顾泽再也没有半点犹豫的开车追了上去,他允许向柔有别的选择,可他不会允许向柔被人强迫,被人伤害。 很快顾泽将带走向柔的那辆车逼停。 那男伴起初还不愿意,毕竟他家只是个不入流的小企业,虽然有人买通让他害向柔,可他在见到向柔的那一刻就反悔了。 向柔又美又有钱,若是傍上向柔,怕是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 可顾氏更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只要顾氏放出话去,有无数人会替顾氏卖命,他家怕是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只能不甘心的看着顾泽抱着向柔离开。 顾泽替向柔系好安全带,向柔却一直不安分。 顾泽抓住向柔的手,警告向柔若是再不老实,他对向柔不客气。 向柔却娇笑一声,声音里是无尽的诱惑:“不客气,你怎么对我不客气啊!” 说完,就要去扯顾泽的衣服。 顾泽脸色又黑又红,他强忍着被向柔挑起的欲望:“向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向柔趁着顾泽不注意,偷偷亲了顾泽一下:“知道啊,我想睡你!” 顾泽被向柔撩拨的不行,用最后的理智问道:“我是谁,向柔你说我是谁?” 向柔扭来扭去,不想回答顾泽的问题,迫不及待的朝着顾泽扑去。 顾泽制止了向柔,耐心哄道:“你只要说了我是谁,我就让你睡好不好?” 向柔眼眸含水看着顾泽:“真的?” 顾泽额头上全是忍耐的汗水,可他还是听到向柔的答案:“真的。” 向柔嘤咛一声,不耐烦的说道:“顾泽,你是顾泽,可以了吗?” 回答向柔的,是一个浓烈而炽热的吻。 ............ 天空微微泛白时,顾泽看着后座上睡得香甜的向柔,脸上也露出了甜蜜而又餍足的笑容,随后开车来到顾家别墅。 亲自伺候向柔梳洗,那房间里全是按照向柔喜好准备的服饰。 向柔再次醒来了,天光已经大亮,她一睁眼就看见顾泽用手撑着脑袋看她。 “顾泽,你怎么在这?” 本来满心喜悦的顾泽因为向柔的一句话,瞬间变得忐忑不安,难道向柔想用完就扔。 顾泽强忍着酸涩,面上却不动声色:“昨晚上的事你都忘了,不如我帮你回忆回忆可好?” 向柔眨了眨眼睛,笑道:“好啊!” 顾泽有片刻的愣神,原以为向柔会耍无赖糊弄过去,或是一脸娇羞的躲过去,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向柔瞧着呆愣的顾泽,不怕死的调戏顾泽,她用手指轻轻指着顾泽的胸膛。 “怎么,昨夜你就看着我发了一晚上的呆吗?” 顾泽回过神来,抓住向柔作弄的小手,轻轻地吻了下:“当然不是,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 一个月后,向柔正在陪秦母吃午饭的时候,突然觉得恶心想吐,而秦母瞧着向柔的样子,心里也隐隐有了猜测。 随后陪着向柔去医院检查身体,果然如秦母想的一样,向柔已经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秦母高兴坏了。 怕秦青会伤害这个孩子,立刻要求向柔搬来和她一起住,向柔却面带犹豫的拒绝了。 “妈,不用了,你刚和张叔叔和好,我怎么能来打扰你们。” 秦母其实心里也有这个顾虑,可未来孙子的安全还是战胜了爱情。 “无妨,你张叔叔会理解的。” 可向柔沉思片刻后,还是拒绝了:“妈,不用了,秦青现在不会伤害我的。” 秦青闻言一喜以为秦青学好了,这些日子她太过伤心,也就没有太过关注秦青。 “可是秦青病好了!”向柔犹豫的看了看秦母,嘴张了半天到底没说什么。 秦母看出向柔眉宇间的犹豫和迟疑,心里咯噔了一下:“向柔,你说实话,现在秦青是什么情况?” 向柔小心翼翼的瞟了秦母一眼:“妈,你先答应我不要生气,好不好?” 秦母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她现在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好。” 见秦母答应了,向柔才委婉的表示,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秦青了,而有知情人士告知秦青曾经和一男子在张叔叔旗下的酒店出双入对。 这个消息对秦母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和男子出双入对,还是在张毅旗下的酒店! 秦青明明跟她承诺过,再也不会喜欢男人了!为何现在又和男人交往? 还有张毅知不知道秦青在他旗下的酒店胡来,还是说那男人就是张毅派去勾引秦青的,只为了给那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如果事情真的如她猜测的那样,她该如何取舍? 秦母现在心乱如麻,她抬手扶着额头,恨不得自己立刻昏厥过去。 可瞧着旁边一脸担忧的向柔,秦母脸上挤出笑容,“向柔,妈还有事,你先回去休息。” 向柔担心的看着秦母:“妈,你现在脸色不好,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去?” 第188章 他想戴绿帽子?满足他!(完) 秦母对着向柔安抚的笑了笑:“我没事,你现在还没满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没事就不要出门了。” 向柔只得无奈答应,在目送着秦母离开后,向柔拨通了一个电话:“那些资料可以送秦芳面前了。” 于是,当天下午,秦母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调查结果如秦母猜测的一样,那男子真的是张毅派去勾引秦青的,秦青害他失去自己的孩子,所以张毅也要秦青以后没有自己的孩子。 秦母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她没想到有一天,两个她最爱的男人会站在对立面。 秦母崩溃不已,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切,她不相信张毅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想拨通张毅的电话问个清楚,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心乱如麻的她,知不知道如果张毅承认的话,她要如何面对他。 在夜晚时分,张毅提着一兜子食材回了别墅。 “张毅,秦青住在你名下的酒店你知道吗?” 张毅表情有一瞬间的停滞,其实在秦青入住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 可张毅不想秦芳再为那个不孝子操心,所以隐瞒了这个消息,可没想到秦芳还是知道了。 张毅躲避秦芳的眼神:“是吗,我还不清楚呢,你也知道我最近忙着城南那个项目,没怎么有空管酒店?” 秦芳低垂的眼眸满是悲伤:“是这样吗?” 张毅面色不改道:“当然,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龙虾,一会做给你吃。” 话音刚落,张毅就去厨房收拾龙虾去了,在他看来他只是隐瞒秦青的去处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可张毅没发现,在他离开后,秦芳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尽管张毅极力隐瞒,可秦芳还是发现了不对,若是张毅没做对不起她的事,怎么会欺骗她! 所以那些资料上写的都是对的。 秦芳不可置信地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她没想到这个爱了她二十多年的男人,有一日会将利刃挥向她。 秦芳死死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哭出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不让自己露出异样的情绪。 接着装作接到公司的紧急电话,有事离开了。 秦芳开车离开了别墅,刚出别墅,那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滴落。 秦芳痛哭过一场后,她决定和这个陪了她半辈子的男人道别。 而还在厨房忙碌的张毅并不知道自己替别人背了黑锅,还被分手了。 秦芳很快驱车来到了张毅旗下的那家五星酒店,酒店经理自是认识自家老板娘,所以秦芳很顺利的拿到了房卡。 而屋内的宋文早就接到了雇主的电话,自是卖力的表演。 所以秦母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幕,她的儿子还是底下的那一个。 秦青慌张的推开宋文,迅速穿好衣服想去和秦母解释。 秦母却却下意识的躲开秦青伸过来的手,秦青立刻满脸受伤的站在原地。 宋文见不得心爱之人难过,立刻和秦母解释:“阿姨,我和阿青是真心相爱的,求你成全我们。” 秦母完全没有理会宋文,只死死的盯着秦青:“秦青,只要你不再见他,我就当这个事从来没发生过。” 秦青却斩钉截铁的拒绝了秦母,走过去拉过他命定爱人的手。 “妈,我不会离开阿文的,我爱他。” 秦母死死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你爱他?那向柔呢!” 秦青早就沉浸在宋文编织的糖衣炮弹中,早就将向柔忘了,现在秦母提起他才想起向柔。 而现在的秦青和宋文甜蜜都来不及,哪有空去管向柔如何。 “我会和向柔离婚,然后和阿文去国外登记结婚。” 秦母被秦青气的直打哆嗦:“你敢!” 秦青耻笑一声:“我有什么不敢的,妈,你不是最喜欢向柔吗,认她当女儿好了。” 秦母快要被秦青气炸了,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保持理智。 “秦青,如果你再这样执迷不悟,我会收回给你的一切,当你身无分文,他还会像现在一样爱你吗?” 秦青闻言转头看着宋文,宋文却给了秦青一个放心的眼神。 “阿姨,我爱的是秦青这个人,即使秦青成了穷光蛋,我也会一样爱他。” 秦青立刻炫耀的看向秦母,那眼神好像在说,我看男人的眼神可比你强多了。 秦母捂着心口向后退去,她满脸失望的看着秦青:“秦青,我就等着看你们如何有情饮水饱。” 秦青靠在宋文怀里,笑的甜蜜:“妈,我们会幸福给你看的。” 秦母失望的离开了酒店,当即停了秦青所有的卡,希望秦青支持不下去后可以回去找她。 可惜秦母不知道的是,这是她最后一次见秦青。 秦青第二日就去找向柔离婚,瞧着一脸失落的向柔,秦青开心的拿着离婚证走了,他就知道向柔爱惨了他,可惜晚了。 而秦青单身后,宋文再也没收到雇主的消息,眼见着秦母也放弃了秦青,而他们即将坐车山空,宋文打起来秦青的坏主意。 他骗秦青跟他去国外结婚,却在刚落地的时候,就将秦青迷晕了,将秦青卖到了红灯区。 史密斯大笑着迎了上去:“嘿,宋,上次你说金盆洗手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宋文指了指地上的秦青:“本来是这样想的,可遇上个傻蛋,不赚白不赚,他可是个极品,你可不能少了我的好处。” 史密斯仔细看了看秦青,坏笑道:“是不错,你放心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的。” 于是,秦青就这样被他上辈子的真爱卖了。 宋文拿着刚到手的钱,想着一会去哪乐呵乐呵,没想到被人打了闷棍,再次醒来时又见到了史密斯。 不同是上次他是卖家,这次他是货物。 宋文不断的祈求史密斯,希望史密斯可以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放过他,并表示以后还会不断的给史密斯输送新鲜血液。 可都被史密斯拒绝了。 尽管他极力反抗,还是逃脱不了凄惨的命运。 烂人当然要呆在烂人该待的地方,省的出去霍霍别人。 而醒过来的秦青也知道了自己被宋文骗了,可惜一切都晚了,在知道宋文被黑吃黑后,他畅快的笑了。 从此以后秦青和宋文相互竞争,相互坑害对方,最后却被迫抱团取暖。 而被迫离婚的向柔,却得到的秦母无限的怜惜。 秦母发现秦青失踪后,费尽心力无力寻找秦青,却一无所获。 她恨自己当初不应该这样狠心,将秦青逼走,愧疚之心将秦母淹没,整日在噩梦中度过。 唯一你能给她安慰的就是向柔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秦母将她对秦青的愧疚之心,全都补偿在那还未出生的孙子身上。 秦母就像着魔了一般将自己所有的身家都给了那孩子,而张毅劝过秦母,秦母却和张毅大打出手,相互揭短。 毕竟他们两人手里都不干净。 而压死秦母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秦青的死讯,秦母在看到秦青那不成人形的遗体后,彻底疯了。 最终秦母抱着给秦青报仇的想法和张毅同归于尽。 而向柔却手握秦氏集团,开始了她幸福的养仔生活。 而我们痴情的顾总,也终于在他亲亲儿子的助攻下,抱的美人归。 随后勾起了甜蜜幸福的生活。 第189章 陛下的白月光黑化了(1) 向柔再次醒来时是被冻醒的,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可以看见星星的屋顶,那墙角还有一只蜘蛛在结网。 一阵寒风从破败的门窗刮进来,向柔冷的打个哆嗦,赶紧从空间取出蚕丝被盖上。 向柔又给自己泡了一杯红糖姜茶来驱赶寒意,终于不再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向柔才开始接受记忆。 原主名为楚向柔,是太子太傅的女儿,自小的父母宠爱,可谓是天之骄女。 因着先皇没有公主,所以对原主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孩也极为喜欢,甚至册封原主为郡主。 原主比一些不受宠的皇子过得还要好,可原主善良,并未恃宠而骄,反而对他们多有关心。 而其中最惨的就是七皇子傅景之,因为傅景之的生母是一个罪奴,趁着先皇醉酒时爬上了龙床,可惜福薄在生傅景之的时候难产死了。 先皇也不喜这个儿子,只派了些嬷嬷照顾傅景之,不受宠的傅景之自然会受到一些宫女太监们的欺辱。 当一次傅景之被小太监们欺负着喝尿时,是原主及时出现拯救了傅景之,傅景之也对这个如同仙女般的小姑娘心生爱慕。 可原主如太阳一般被众皇子们围绕着,而傅景之只能做个见不得人的存在,他也想时常陪伴在原主身旁,可惜他不配。 正当傅景之以为自己只能如阴沟里的爬虫偷窥原主时,机会终于来了。 因着朝廷斗争,太子被陷害谋反,太子太傅作为太子的亲信被牵连流放,而原主也被迫入掖庭为奴。 而白月光从神坛跌入凡间,傅景之为他的仙女难过,可心里更多的是狂喜。 他趁着仙女跌落神坛的机会,趁机直接将原主打入泥潭,再以一个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原主面前。 而原主只是刚经历大起大落的小姑娘,自然对傅景之生出感激之情,渐渐地生出爱慕之心。 皇子们间的斗争落下帷幕,可惜死的死,残的残,只有这个最不受宠的七皇子还是个健全人,于是傅景之捡漏登上了皇位。 傅景之登基后,就纳了有从龙之功大臣的女儿进宫,其中最耀眼的就是丞相的女儿王兰儿。 王兰儿自小就极其讨厌原主,因为原主不管是相貌还是才华都压了她一头。 而现在王兰儿成了兰贵妃,而原主却成了最末等的采女。 兰贵妃知道傅景之最爱楚向柔,自然带人找原主麻烦。 而傅景之每次都会眼睁睁地看着原主被羞辱,最后再悄悄的安慰原主。 “柔儿,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受苦了,可你知道我刚登基地位不稳,需要王家的扶持,而你... 之前还是罪奴的身份,我能把你封为采女,已经顶着极大地压力了。 若是我再宠你,怕是你会连命都没了!柔儿,就当是为了我,忍忍好不好? 等我大权在握,我定风风光光封你为后。” 而原主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一次次的承受屈辱。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兰贵妃还是知道了傅景之时常去偷偷看原主。 最后陷害原主谋害皇嗣,傅景之眼睁睁的看着原主被打入冷宫,而原主没等到傅景之的承诺,却在一个雪夜被活活冻死。 傅景之只是难过了两日,接着就和嫔妃甜蜜去了。 接受完记忆的向柔看着胳膊上那耀眼的守宫砂嗤笑一声。 白月光? 跌下神坛的白月光只是嘴角的白米饭,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傅景之心里其实是阴暗的,他看着原主受苦,心里其实有着隐秘的快乐。 自从他登上皇位后,以前欺辱他的宫女太监们全都死了,知道他以前落魄样子的人,也因为各种意外离世了。 只留下原主一个知道他屈辱过去的存在,所以在原主死后,傅景之更多是松了一口气。 向柔在心里嗤笑,贱人就是矫情,傅景之是说都是为了原主好吗?那就让傅景之也尝尝这些好意吧! 既然当皇帝那样辛苦,就别当皇帝了!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冷宫的大门被人嘭的一声踹开了。 “楚向柔,你这个不要脸狐狸精给我滚出来,都进冷宫了还不安分,竟然还敢敢勾引陛下来见你!” 王兰儿人还没进来,她那愤怒又嫉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向柔听见那满是恶意的声音,不急不慢的从床榻上坐起身,平静自如的穿着衣服。 王兰儿怒气冲冲的走进屋子,就看到了这让她嫉妒的画面。 清晨温暖的阳光扫落在楚向柔身上,好像给她镀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明明是粗布麻衣,楚向柔却依旧美的像个仙子。 王兰儿由不得看了看自己身上华丽的宫装,不由觉得天没亮就起来打扮的自己像个笑话。 王兰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没想到跌入尘埃的楚向柔还是将她比的一文不值。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能让傅景之见到这样的楚向柔,不然她怕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王兰儿指着旁边的嬷嬷吩咐道:“来人,将那贱人给我拖下来!” 第190章 陛下的白月光黑化了(2) 旁边的虎背熊腰的粗使嬷嬷气势汹汹的朝着向柔走去,向柔却没有像王兰儿想的那样露出害怕的神情。 她镇定自若的穿好鞋子,缓缓的朝着王兰儿走去。 向柔本来就身材高挑,一身月蓝色的衣裙更是衬得她清新脱俗。 虽然王兰儿也是个美人,可她现在身上全是臃肿又华丽的配饰,本来就比向柔矮一个头的王兰儿,现在一对比更像是一个矮冬瓜。 “哟,咱们美丽无双的兰贵妃怎么有空来这冷宫看我这小小的采女啊?” 王兰儿也不是个蠢笨的,自然听出了向柔话里的嘲讽之意,可她不能明着怼回去,不然不就是承认她丑吗! “楚向柔你这个贱人明知故问,昨夜陛下是不是偷偷来看你了?” 向柔咬着下唇,恍然大悟道: “啊,你就是为这点小事啊!我都跟陛下说了让他不要再来看我了,免得你生气,可陛下他非不听啊!” 王兰儿被向柔的茶言茶语气到了,抬起巴掌就要打楚向柔:“贱人,找死!” 向柔一把抓住朝她挥过来的手掌,“贵妃娘娘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干打人这种丢身份的事情呢!” 说完还轻轻揉了下王兰儿的手,“打疼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王兰儿被向柔厚脸皮的操作惊呆了,看着向柔眼里的深情,王兰儿竟然羞红了脸。 她抽回自己的手,说了一句:“你不要脸!” 随后落荒而逃。 而旁边的宫女嬷嬷们也一脸茫然,不是来打楚采女的吗?怎么自家娘娘先跑了! 想不明白的宫女们也只得去追跑远的兰贵妃。 而羞愤而逃的王兰儿经过一阵寒风的吹拂,原本发热的脑袋也渐渐恢复了清明,她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破败的冷宫。 她不是来找楚向柔那个狐狸精来算账的,怎么自己还不战而逃了! 想起刚才楚向柔那温柔的动作,王兰儿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 王兰儿摇摇头,将那羞人的画面晃出脑海,嘴里还不停嘟囔道: “楚向柔还真是个狐狸精,连我都想勾引,哼,我才不会给她机会呢!” 而向柔却冷冷的看着王兰儿远去的背影,冷冷道:“你们欠了原主一条命,自然要陪你们好好玩玩!” 向柔看着满院的大雪,依旧是那样纯洁神圣,掩盖了满皇宫的罪恶。 半夜时分,宵禁了,傅景之果然如向柔猜测的那样顶着着大雪来了。 傅景之站在冷宫门口,瞧着昏黄灯光下那个曼妙的身影,心里一时之间有些五味杂陈。 沉思片刻后,还是推开那破旧不堪的大门。 “向柔,今日兰儿过来有没有为难你?若是她为难你,你多大担待,毕竟她年纪小不懂事。” 向柔回过头去看为王兰儿说和的傅景之,年纪小? 若是没记错的话,王兰儿比原主还要大三个月,所以要让她这个年纪小的体谅年纪大的吗。 “陛下言重了,我不过最末等的采女,哪有那个脸面去管教贵妃娘娘?” 傅景之本想训斥向柔的,可瞧着向柔那张清冷脱俗的脸,一时呆愣在原地。 原主本就生的极美,可惜经过长时间的磋磨,那原本如仙女一般的面孔也渐渐变得憔悴,失了往日的新活。 傅景之会越来越忽视忽视原主,也和原主那渐渐憔悴的容貌有关。 可傅景之也不想想,若不是他放纵后宫那些人,原主怎么被折磨地憔悴不堪。 傅景之没想到不过一日未见,向柔就恢复了往日的容貌,甚至比他记忆中还要吸引人。 瞧着这张让他心动的脸,傅景之舍不得训斥,渐渐改了话术。 “柔儿,我知道你受苦了,可只要再给我些时日,我就会风风光光的接你出冷宫,你会体谅我的对不对?” 见向柔脸上依然是那冷清的表情,傅景之心里更火热的,他走上前拉着向柔的手安抚。 “柔儿,明日一早我就让王公公将你用惯的一些物件送过来,绝不会让你受一点苦!” 向柔心里嗤笑,昨日原主就已经冻死了,若是等明日王公公送来棉被,今晚她怕是也要被冻死一次。 虽然心里吐槽,面上却是一脸感动:“景之,真的吗?王姐姐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你!” 傅景之面上一僵,他一个帝王还要看妃子的眼神行事,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好在他现在已经抓到了王丞相的把柄,也和王贵妃虚与委蛇也可以。 若是过几日楚向柔依旧如此耀眼,提前把她接出冷宫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傅景之深情的说道:“只要为了柔儿,朕受点苦也没什么。” 向柔满眼感动的看着傅景之:“委屈你了,景之哥哥。” 傅景之被向柔眼里那满满的崇拜之情感动,接着夸下海口: “朕为了柔儿愿上刀山下火海,那点苦算得了什么。” 而向柔面上还是感动的夸赞傅景之,心里却轻轻说道,傅景之,这是你自己亲口承诺的,以后可不要后悔,即便后悔也晚了! 傅景之看着怀着向柔那迷人的侧脸,忍不住低头吻去。 完全忘了他以前对向柔的嫌弃,觉得落魄的向柔就是从前落魄自己的翻版。 隐隐觉得只要向柔没了,他悲惨的过去也会随之消失。 可傅景之觉得从前的白月光回来了,他想重修就好,想让向柔成为他的女人,也要看向柔愿不愿意。 向柔轻声制止了傅景之,羞涩的说道: “景之哥哥,还有这么多人呢,人多眼杂,若是被王姐姐知道了可怎么是好!” 傅景之被人打断很是不爽,听到向柔提起王兰儿,心里更是埋怨起王兰儿的霸道。 可傅景之也不想想,王兰儿的霸道都是她惯出来的,若是没他的允许,王兰儿怎么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辱向柔。 瞧着怀中害怕的瑟瑟发抖的向柔,傅景之在心中第一次生出悔恨之情,后悔以前对向柔被欺辱之事的置之不理。 傅景之轻轻安抚怀中哭的我见犹怜的向柔,随后挥手让宫人们退下。 经过傅景之的安慰,向柔破涕为笑。 正当傅景之再次朝着那心心念念的红唇吻去时,却哐的一下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第191章 陛下的白月光黑化了(3) 向柔蹲下身对着傅景之的脸拍了两下,确定傅景之昏迷不醒后,拿着一个梦魂丹给傅景之服下。 想了想觉得不稳妥,又扯开傅景之的衣领,拧了两下,直到将傅景之的脖颈拧的青紫才住手。 正好傅景之登基两年还没有一个孩子,那就不要有亲生孩子了。 随后拿出一个绝嗣丹给傅景之服下,随后擦了擦手将帕子扔到了傅景之脸上。 而向柔穿好大氅,走出了冷宫,朝着摄政王府走去。 摄政王傅时安,是先皇最小的弟弟,也是唯一活着的弟弟。 他不但平稳的活了下来,还极的先帝宠爱,先帝在临终前特意将其封为摄政王,其用意不言而知。 而摄政王今年不过二十五岁已经是大周王朝有名的战神,而且是大周朝有名的美男子,为人也洁身自好,是大周朝闺阁女子最想嫁的人选。 只是听说一向冷面示人,周身全是是能将人洞穿的凌冽。 傅时安一心都放在大周朝的未来,可惜这个大周朝的战神,却被傅景之联合张副将害死了。 不到二十六岁就战死在沙场,临死前还在惦记大周朝。 .......... 向柔轻而易举的就到了摄政王府,对着窗内轻轻一吹。 里屋内,傅时安身着一身青色里衣,原本呼吸平稳的他,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想起身,却晚了。 下一刻,平日警觉的傅时安就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床上。 傅时安眼睁睁的看着楚向柔打开门走进来,随即退下下大氅朝他走来。 “楚采女,怎么在这?” 向柔却没回答傅时安的问题,而是坐到床沿上,手指从他高耸的鼻梁渐渐滑落到结实胸膛。 那若有若无的挑逗令从未接触过女子的傅时安呼吸一滞,更多的却还是愤怒。 “楚采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现在停手,本王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向柔莞尔一笑,不理会傅时安话里的威胁之意,继续撩拨着傅时安。 “我自然清楚自己在做的事,听闻王爷俊勇无双,想必生下的孩子也会继承王爷的英勇,所以我想借王爷用一会,一会就好。” 傅时安因为向柔的话,脸色又黑又红,他可不是一会就能结束的。 呸!意识到自己想什么的傅时安轻轻唾弃自己,他怎么能再这个时候胡思乱想! 傅时安的嗓音渐渐变得嘶哑危险: “楚采女,你是皇上的妃嫔,还请现在立刻回皇宫,不然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向柔在傅时安的腹肌上重重的摸了一把,“你对我怎么不客气,嗯?” 向柔炙热的呼吸碰洒在傅时安的脖颈处,从未跟女子有过亲密接触的傅时安脸色涨红。 他立马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谁能想到一向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也会有如此憋屈的一刻。 此刻的傅时安手指微动,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 “我会杀了你!” 傅时安的语气里充满了慌乱,却并未见杀意,向柔当然不怕。 “是吗,俗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既然王爷想杀我,那我可不能吃亏。” 话音刚落,向柔就朝着傅时安那张吻去,唇齿相依,极致暧昧。 傅时安想说的话全被向柔堵在口中。 傅时安没想到向柔真的那么大胆,他以为向柔只是戏弄他的! 向柔的发丝落在傅时安的耳畔,那细腻的发丝勾的他心痒痒。 向柔趁着傅时安失身的片刻,加深了那个吻,并顺势退去了傅时安的衣裳。 身上的清凉感让傅时安的理智回神,他趁机轻咬向柔,向柔吃痛,松开了他。 傅时安眼眸深邃,好像藏着暗河,他声音嘶哑的问道: “楚小姐,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离开还来的及。” 向柔娇笑一声,手指摩擦着傅时安高耸的鼻梁,“可我不想走怎么办,我就想试试王爷怎么惩罚我?” 向柔的动作让傅时安眼神更暗了,他抓着向柔作乱的小手,翻身覆了上去。 向柔被傅时安的动作吓了一跳,心想不愧是大周的战神,身体素质就是好! “王爷,你......” 傅时安却打断了向柔的话:“我给过你后悔的机会,是你不珍惜,现在后悔也晚了!” 说完没给向柔反应的机会,朝着那张樱唇吻去。 一夜无眠,向柔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微微泛着亮光。 不好,上朝的时辰要到了,再不回去傅景之上朝就要晚了。 向柔见傅时安还没醒,便想偷偷摸摸的离开,没想到还没走下床,就被傅时安抓住手腕拽到他怀里。 “怎么,娘娘昨晚将微臣吃干抹净,现在想过河拆桥,弃微臣于不顾吗?” 向柔听见那壮硕的胸膛里传出的声音,不禁暗骂道,这人真是不要脸。 本以为是只小白兔,没想到却是匹霸道的大灰狼。 “王爷怎么有脸说这话,昨夜我可是求着王爷放我离开,王爷偏偏不同意,怎么现在到怨起我来了!” 傅时安听见向柔的话并没有脸红,反而理直气壮的说道: “娘娘这可是冤枉微臣了,昨日我不是给你离开的机会,你不走怎么怨我!” 向柔被眼前厚颜无耻的男人惊呆了,谁能看出来这还是大周朝那个冷面王爷,分明是个无赖。 向柔看着眼前起伏不定的胸膛,狠狠的咬了一口,却因为肌肉太过结实,连块皮也没有咬动。 向柔觉得自己的牙齿都要被硌掉了,控诉的瞪着傅时安。 傅时安却大笑一声,“昨日我让你咬我,你不咬,现在咬不动了吧!” 向柔委屈的说道:“你还笑话我?” 傅时安一把搂住向柔亲了他一口,指着自己的脸颊说道:“咬着里,这里软和。” 向柔闻言扑上去咬了一口。 猛然被咬的傅时安有片刻的愣神,他本来是哄向柔的,没想到向柔真咬他。 不过咬就咬吧,他的女人他惯着。 傅时安狠狠地亲了向柔两口:“让你咬,你还真咬,你说我今日怎么上朝?” 第192章 陛下的白月光黑化了(4) 向柔白了傅时安一眼,知道这点小伤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向柔抬手抚摸牙印。 “不若我给王爷画朵芍药遮住着伤痕可好,也让咱大周朝的文武百官欣赏下摄政王的绝世容颜!” 傅时安被向柔的无赖举动气笑了,心想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该明事理时明事理,可以耍无赖的时候就耍无赖。 “你啊,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向柔轻轻在傅时安脸颊亲了一下,随后就要挣脱他的怀抱:“那我先回去了。” 傅时安却紧紧抱着向柔:“别乱动,不然后果自负。” 向柔自是感觉到了傅时安的异样之处,听话的没乱动。 “你先放开我,皇上马上就醒了,我要赶紧回去。” 傅时安的下颌靠在向柔的脖颈处,低沉的声音在向柔耳边响起:“你就这样舍不得他吗,还要赶回去伺候他洗漱。” 向柔回头白了傅时安一眼:“昨夜毕竟是傅景之第一次临幸我,要是他醒来要是看不见我,我就完了!” 才知道自己吃错醋的傅时安在心里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放心好了,直到中午他也醒不过来。” 随即起身招来暗卫吩咐一番,暗卫瞬间消失不见。 然后又回到床上,将刚才趁着他离开时偷偷穿衣服的向柔捉住,将衣服一件件恢复原位。 室内温度再一次升高。 直到日上三竿,傅时安才亲自送向柔回冷宫,自然也就见到了躺在地上昏迷了一晚上的傅景之。 可惜傅时安并不可怜这个愚蠢的侄子,毕竟他们现在是情敌。 “向柔,这冷宫太过破败,等一会我就让傅景之给你换个宫殿。” 向柔却拒绝了,“我觉得这挺好的,清净。” “那我一会安排人过来伺候你!” 向柔似笑非笑的扫了傅时安一眼,“不是派人来监视我的?” 傅时安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虽然有些这方面的意思,可更多的还是不想向柔受苦。 “我这不是怕傅景之欺负你吗!” 向柔轻笑一声:“派人过来可以,可不能干涉我的自由。” 傅时安自然答应了,他还想和向柔待一会的,可惜被向柔撵走了。 回到摄政王府的傅时安想到离开前向柔告诉他的那个消息,立刻派人去查张副将,果然查到张副将的岳家和王丞相走的及近。 顺藤摸瓜查出来针对他的阴谋,也知道了他那好侄子想除掉他的决心。 ........ 直到中午才醒过来的傅景之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看着枕边向柔那张恬静的小脸,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昨晚发生的一切还在脑海里浮现,他自从知人事后从未这样痛快过。 傅景之再一次暗恨之前自己眼瞎,怎么能因为觉的楚向柔成为罪奴后会玷污他的身份,而对她冷漠相待。 若是早点知道楚向柔是这样的极品,别的女人他肯定一点也不想碰。 王公公听见屋内的动静后,立刻进门服侍傅景之。 傅景之却对王公公轻轻吩咐道:“嘘,柔儿她昨晚累坏了,小声点不要吵醒她。” 王公公立刻压低声音:“是。” 在伺候傅景之洗漱完毕后,王公公立刻告罪: “还请皇上恕罪,今日奴才见皇上卯时还未醒,就自作主张以龙体欠安为由,让大臣们自行散去。” 傅景之低头看了王公公一眼,沉思片刻道:“皇叔呢,皇叔什么反应?” 王公公恭顺回道:“今日摄政王府的人来替摄政王告假了,说是摄政王临时有事,今日无法上朝。” 傅景之闻言松了一口气,他可不管傅时安是因为什么事没来上朝,只要傅时安没来训斥他就好。 一想到父皇在临终前还要给他留下这么一个劲敌,一想到往日像训狗一样顺他的傅时安,就恨得牙痒痒。 快了,很快傅时安就会在大周朝消失。 傅景之临出门前又看了一眼向柔,见她睡得香甜,对着王公公小声吩咐道: “去朕的私库挑些好东西送来,另外安排些稳重的人够来伺候你楚主子,等她醒了告诉她,晚上朕再来看她。” 睡了个回笼觉的向柔,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焕然一新的冷宫。 破败的门窗全都修缮完毕,整个屋子也摆满了华丽的摆件,新来的小宫女见向柔醒了立刻上前伺候向柔熟悉。 “娘娘,您看皇上对您多好,这摆件比贵妃娘娘那的还要华贵,可见在皇上心里,您比贵妃娘娘还要重要。” 向柔并未回话,只是用看死人的眼光扫了小宫女一眼。 心想,她不就是夺走了傅时安的清白吗?不至于派这么个蠢货来害她吧! 果然,不过一个呼吸间,小宫女便被捂嘴拖走了。 一个稳重的青衣宫女上前给向柔请安:“回娘娘,奴婢是摄政王的人,而刚才被拖走的明面上是皇上送过来的人,私下里却是丽妃娘娘的人。” 青穗双手捧起蚕丝帕:“现在整个宫殿都是王爷的人。” 向柔接过青穗手里的蚕丝帕,慢慢的擦拭脸上的水珠。 “傅景之还是如小时候一般蠢笨,不同是是现在变得自大,失了往日的小心谨慎。” 整个宫殿寂静如鸡,听不到一丝声音。 青穗一边给向柔梳头发,一边询问: “娘娘,刚刚王公公派人传信说,今晚上陛下会来看您,而王爷也想邀你去王府一聚,您看?” 明明是火葬场的选择,向柔却一点不怕,素手轻抬,拿起一枚白玉簪轻轻插到发髻上。 “我是皇上的嫔妃,自然是留在这等皇上,至于王爷......” 向柔抬眸扫了一眼青穗:“他不是最抗拒我的接触吗,我不去,想来他更开心!” 青穗小心的问道:“可王爷他说...” 青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向柔打断了:“无妨,你如实回答,王爷是大度之人,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动怒。 青穗低头回道:“是。” 摄政王府—— 傅时安看着手里暗卫传递的消息,不由摸了摸鼻子,没想到她不只是个小狐狸,还是个记仇的小野猫。 还在记恨自己刚开始拒绝他的话。 自己不都身体力行告诉她自己错了吗,怎么还如此小气! 傅时安写好信,交给暗卫,“保护好王妃,一切以王妃的命令为主。” 第193章 陛下的白月光黑化了(5) 向柔接过暗卫手中的信,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 “青穗,傅时安一向这样大胆吗?今晚竟然要夜闯冷宫!” 青穗闻言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老实回道:“王爷身为大周的战神,胆子自然大。” 向柔不在意青穗的回答,将手中的信交给青穗:“看看,你们王爷胆子大的可是要捅破天呢!” 青穗不敢看,向柔嗤笑一声,“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说不定晚上还要你们帮忙呢!” 青穗这才小心翼翼的快速看了一眼信,下一刻却睁大了眼睛。 向柔莞尔一笑:“怎么也被你们王爷的大胆吓住了!” 向柔抬手欣赏着新新做的蔻丹,随意的说道:“他今晚竟然想同我幽会,可是皇上今晚也会来,难道他想要三人行!” 向柔不过随意一说,青穗却吓的立刻跪地:“还请娘娘慎言!” 向柔瞟了一眼如临大敌的青穗,笑道:“这么害怕做什么?你们王爷玩的可比这花多了。” 青穗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瞎子,王爷不是说,娘娘是个温柔娴静的主子吗?怎么比王爷还要疯批! “行了,都起来吧,晚上皇上和王爷都要来,现在就去准备吧!” 青穗离开后,向柔就拿出一本话本看起来。 《风流王爷俏寡妇》 还不错,很黄很喜欢。 可惜还没看完,傅景之就来了,只得将话本藏到枕头下。 “嫔妾给皇上请安。” 傅景之将向柔搀扶起来,拉着向柔朝屋内走去,“柔儿今日怎么跟朕如此见外,跟以前一样喊我景之哥哥就好。” 向柔羞涩的低下头:“景之哥哥。” 傅景之开心的大笑。 正当向柔和傅景之吃的开心的时候,门外的傅时安却像打破了醋坛子,浑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息。 向柔自然感受到了傅时安的存在,她故意大声说道: “景之哥哥,以前我只喜欢你跳的剑舞了,好多年没看了,可不可以再给柔儿跳一遍!” 傅景之迟疑道:“我已经许多年没跳了,怕是跳的不如以前不好看。” 向柔却扯着傅景之的衣袖撒娇道:“求你了,景之哥哥,柔儿想看,你就当疼疼柔儿好不好!” 傅景之自然遭受不住美人的撒娇,立刻起身给向柔表演剑舞。 一舞结束,向柔立刻上前给傅景之擦汗,还夸傅景之跳的好,完全不顾门外那人的死后。 傅景之邀请向柔共浴,向柔还没答应,傅景之就咣当一声昏倒在地。 向柔立刻惊呼失措,“景之哥哥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门却在这时被推开了,满身黑气的傅时安推门而入:“向柔,你就是为了这个废物拒绝了我?” 向柔起身,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皇上他是我名正言顺的夫君,而你......” 向柔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傅时安却明白向柔的未言之意。 傅时安一把将向柔拉住怀中:“怎么,你昨夜将本王吃干抹净,今日就不认账了!” 向柔手指在傅时安的胸前打圈圈:“昨夜强迫了王爷后我也很是后悔,所以现在悬崖勒马,想来为时不晚。” 傅时安的脊背好像有一阵电光闪过,酥酥麻麻的。 向柔见傅时安沉默不语,朝着傅时安挑眉道:“王爷,你说对不对?” 傅时安闻言终于有了反应,他的眼眸里全是危险的暗光。 “昨日我就说过,招惹我想后悔就晚了,你现在才说这些是不是太过欺负人?” 向柔罕见的从傅时安那沙哑的声音中,听到了些许委屈,她轻笑一声。 “那王爷想怎么办?” 傅时安缓缓靠近向柔,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向柔耳尖:“我要你当摄政王妃。” 向柔闻言娇笑一声,她抬起双手揽着傅时安的脖颈:“王爷的想法是不错,可惜我更想成为摄政太后怎么办?” 傅时安没想到向柔的野心这么大! 也是,如果野心不大, 就不会去招惹他! 傅时安将向柔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走去:“想当摄政太后,先要生出太子不是吗?我现在就帮你!” 向柔被傅时安扔到床榻上,也一点没有慌张。 “王爷,怎么能这样笃定,我非要和你生孩子不成?” 傅时安冷笑一声,“那你想和谁生,和那个废物吗?可惜了,他就是累死也不会有一个孩子出生。” 向柔闻言诧异的看着傅时安: “怎么?王爷将皇上阉了,可惜了,我还没享用过他,他就成废物了。” 向柔的话音刚落,傅时安脸色变得巨黑无比。 昨日向柔招惹他后,他大约也猜出了向柔的目的,所以派人给傅景之下了绝子药,没想到向柔现在竟然改变主意了,有点后悔没直接废了傅景之。 “你倒是给我提了醒,明日我就派人阉了他,省的他惦记我的女人。” 向柔坐起身,缓缓靠近傅时安,在樱唇即将碰上鼻梁时停了下来。 “别啊,皇上若是废了,那后宫那些姐妹的日子不就太过无趣了。” 傅时安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这个娇美无比的女人:“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你只要知道我不会让你过得无趣就好。” 说完不给向柔回话的机会,直接狠狠吻上那令他又爱又恨的樱唇,一想到这张小嘴刚才叫着别的男人哥哥,傅时安心里气的要发疯。 傅时安现在看向柔的眼神都发光,好像看着猎物的猎人,眼里全是势在必得。 他不急不慢的退去身上的衣衫,露出精壮的身躯,随后就去剥向柔的衣服。 向柔被傅时安撩拨的不行,眼神里含着春水,声音也娇媚无比。 “傅时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时安覆上去,轻轻吻去向柔眼角沁出的泪珠: “你不是喜欢看剑舞吗?我舞剑给你看,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向柔被傅时安折腾的狠了,一脚朝着傅时安踹去,却轻易傅时安抓住了。 “傅时安你混蛋,傅景之还在底下躺着呢,他要是醒来看见怎么办,还是说王爷想让人看活春宫!” 傅时安轻笑两声:“原来娘娘也有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向柔白了傅时安两眼:“我是为了王爷你的名声着想,王爷若是不介意,将傅景之叫醒,一起来我也不介意!” 第194章 陛下的白月光黑化了(6) 这下轮到傅时安黑脸了,他脸色又红又黑,好不精彩。 “我介意,楚向柔,你怎么...怎么这么不要脸!” 向柔伸出手指随意的放在傅时安下巴上,慢慢的往下滑,最后逗留在那壮硕的胸肌上。 “王爷都不要脸,我还要脸干什么,王爷,你说是不是?嗯~~” 傅时安捉着向柔作乱的小手,往下带了带。 “你说的对,我就喜欢你不要脸,可你只能对我不要脸。” 向柔娇笑一声,使劲抓了抓:“可以,只要你能管住傅景之,让他不要来招惹我,我就只对你不要脸,如何?” 傅时安闷哼一声:“好。” 这一次傅时安占了下风,可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毕竟在有些事上,男子还是占优势的。 傅时安声音里带着无尽的诱惑:“向柔,你都叫傅景之哥哥了,也叫我一声哥哥听好不好!” 向柔慵懒的回道:“不要。” 傅时安的声音低沉又嘶哑:“真的不要吗?” 迷迷糊糊的向柔下意识的点点头。 很快就恢复了清醒,向柔眉眼含情,她幽怨的白了傅时安一眼,“傅时安,你作死啊,干嘛这么折腾我。” 傅时安眼尾发红,嗓音里全是隐忍的情欲:“你就叫我一声时安哥哥听好不好。” 傅时安怕向柔不答应,抽出枕头下的那本《风流王爷俏寡妇》,故意逗弄向柔。 “还是你想将书上写的都试一遍?” 向柔现在浑身瘫软无力,有些招架不住,满面春情的看着傅时安:“时安哥哥~~” 向柔娇媚的声音让傅时安更加兴奋。 又是一个无眠夜。 傅时安离开前还不断嘱咐向柔不要让傅景之近身,并且晚上还会来看她。 向柔没理啰嗦的傅时安,白了他一眼:“再说吧!” 傅时安被向柔气笑了,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他都是为了谁啊! 他狠狠的亲了向柔一口,眼看着上朝的时间要到了,要不是怕给向柔惹麻烦,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向柔。 傅时安临走前看到了躺在地上昏迷一夜的傅景之,单手拎着衣领将傅景之放在床上。 觉得傅景之靠向柔太近,又往外拎了拎,直到傅景之要掉下去才给他解开穴道。 而傅时安刚刚离开,傅景之就醒了,觉得浑身僵硬无比,脖颈更是隐隐传出痛感。 刚坐起身,傅景之就跌落在地,现在不只是脖颈疼了,屁股蹲也疼。 王公公听见屋内的动静,立刻和青穗进屋查看。 王公公瞧着傅景之坐在地上,立马跑过去搀扶:“哎呦,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被王公公搀扶起来的傅景之现在只觉得两腿打晃,心想,今晚上不能再来见向柔了,要不然明天怕是起不了床了。 傅景之摆摆手:“无妨,不过是一点小意外。” 王公公焦急道:“都跌倒了怎么会无事,要不要让太医来看看?” 傅景之回头看了一眼窗幔,“嘘,小点声。” 王公公立刻禁言,可向柔还是醒了。 “皇上?” 傅景之听见向柔喊他,立刻回头看向柔。 向柔揭开窗幔,露出她那张娇美无双的脸,那双眼睛因为刚醒,雾蒙蒙的,格外诱人。 傅景之的心立刻融化了。 “朕已经极其小声了,没想到还是把柔儿你吵醒了。” 向柔却莞尔一笑,脸色慢慢的爬上红晕: “不是皇上将嫔妾吵醒了,而是我舍不得皇上,想多见皇上一会,感应到皇上马上要离开,所以才醒了。” 话音刚落,向柔就娇羞的低下头。 而傅景之因为向柔的话,心花怒放,他满脸怜惜的看着向柔: “柔儿,我想多见你一会,可现在政务繁忙,我这几日政务繁忙,怕是不能来看你了。” 闻言,向柔抬头看了傅景之一眼,却又快速的垂下头: “嫔妾知道了,这两日皇上能来陪嫔妾已经是嫔妾天大的福分了,怎敢奢望陛下能时刻陪伴在嫔妾身边。” 虽然向柔极快的垂下了眼眸,可傅景之还是看到了向柔那一刻的眼神。 震惊、失望、期盼,还有那深深的爱意,以及那一闪而过的泪珠。 傅景之被向柔眼眸里的情思镇住了,他知道向柔爱她,可没想到向柔竟然能爱他到这个地步。 此刻傅景之的心里暖暖的,却又酸酸的。 这满后宫的嫔妃,也就向柔是真的爱她。 就连一向说爱她的王兰儿,也只是因为他是皇上才会爱他,爱的是皇上那个尊贵的身份。 只有向柔才是真的爱他,爱他傅景之这个人,不管他是从前落魄的七皇子,还是现在尊贵无比的皇上。 而他却辜负了向柔这么久,他真是该死! 傅景之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在辜负向柔。 傅景之将向柔鬓角的碎发挽在耳畔,轻轻安慰向柔: “北疆刚刚进贡一批珠宝,一会让王公公送来给你打首饰玩,等我忙完就来看你好不好?” 向柔低垂着头,小声答应了。 傅景之刚放下心,就看到被子上出现水晕。 原来是向柔的眼泪。 傅景之轻轻将向柔拥入怀中,温柔的说道:“别哭了,朕也舍不得你。” 可向柔因为傅景之的话,哭的更凶了,那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断的从睫羽滑落。 看着向柔哭泣,傅景之的心也啾啾的疼: “锦绣宫马上就装修好了,朕将锦绣宫送给你好不好?” 向柔并未答应,傅景之继续劝说道:“就这样说定了,锦绣宫离朕的寝宫也近,朕去看你也方便。” 向柔哽咽的点点头:“嫔妾都听皇上的。” 帝妃之间的气氛务必和谐,一旁的王公公和青穗心里却觉得不好了。 青穗瞧着向柔对皇上的态度,真是温柔如水,在想想向柔对摄政王的态度,王爷没有胜算啊! 青穗在心里为刚开窍的傅时安默哀,这摄政王妃怕是又没影了! 王公公眼瞅着皇上将承诺给兰贵妃的锦绣宫送给了向柔,到时候还不知道兰贵妃到时候要怎么闹呢! 心想要不要给皇上提个醒,可瞧着皇上对向柔那黏糊的样子,到底没开口! 第195章 陛下的白月光黑化了(7) 王公公在心里不住的叹气,心里想着一会怎么说才会损伤皇上的面子。 眼看着要到上朝的时辰了,王公开口提醒道: “皇上,该上早朝了。” 傅景之周身都是粉红泡泡,被人打断了此刻的温情,不悦的看了一眼王公公,可王公公说的也没错,再不走就要晚了。 “柔儿,你好好休息,等我忙完就来看你!” 向柔乖巧的点点头。 她自然知道傅景之在忙什么,不外是忙着策划怎么除掉傅时安罢了。 在傅景之离开后,向柔脸上的乖巧消失不见,又恢复了往日的慵懒: “青穗,你给王爷传个消息,就说皇上这几日就会对他动手。” 青穗震惊的看着向柔,向柔怎么会知道这样机密的消息。 青穗犹豫着要不要问向柔,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轻声应道:“是。” 向柔自然看出了青穗眉宇间的犹豫,接着说道:“这件事傅时安早就知道猜测,他知道消息后自会有应对的法子。” 青穗行礼告退。 向柔刚刚用完早膳,封赏的圣旨就来了。 原先说好的锦绣宫变成了紫苑宫,而向柔也从最末等的楚采女成了楚贵妃。 所以这贵妃的位分是食言的承诺,呵!言而无信的男人。 傅景之也不愿意将向柔放到紫苑宫,毕竟紫苑宫虽然装修精美,却是离他宫殿最远的地方。 可他早就答应将锦绣宫给王兰儿了,他现在还需要王丞相帮忙除掉傅时安,不好委屈王兰儿。 现在只好先委屈向柔,先将向柔升为贵妃,免得向柔继续受到那些嫔妃的欺负。 傅景之深深的叹口气,以后他会好好补偿向柔的。 *** 而得知向柔和她平起平坐的王兰儿气的不行,将座子上的瓷器全都扫落在地。 整个宫殿的人都寂静如鸡,生怕被牵连。 本来还肆无忌惮发火的王兰儿在丽妃的劝说下,虽然不再发脾气,可心里更恨向柔了。 气不过的王兰儿决定去找向柔麻烦。 而丽妃看着愤怒不已的王兰儿,在心里嗤笑道,真是个蠢货,要不是有个好爹早就死一百次了。 虽然丽妃在心里腹诽王兰儿,面上却一脸担心的朝着王兰儿追去。 很快两人就到了冷宫,王兰儿一进门就看见了满屋华贵的摆件。 特别是那个红宝石石榴摆件,她明着暗着问傅景之要了好几次,可傅景之一直没舍得给她,没想到竟是给了楚向柔! 本就一脸怒火的王兰儿现在更加气愤:“你这个贱人,竟敢勾着皇上将这石榴摆件给了你!” 此时的向柔斜靠在贵妃椅上,手里拿着银叉子,插着削成小兔子模样的苹果吃,一口一个好不惬意。 向柔将手里咬了一口的苹果随意的丢到盘子里,慵懒的说道: “这谁啊!怎的说话这么臭,嘴上莫不是抹了粪便,熏得我都吃不下了。” 随即对着身旁的青穗吩咐道:“青穗,派人把苹果撤下去扔了吧,都染上臭味不能吃了,真是可惜,只能辜负皇上的美意了!” 瞧着楚向柔那微蹙着眉头,还捂着口鼻的模样,王兰儿真的以为自己身上有臭味,还下意识的哈气闻了两下。 直到听到身后丽妃那略带嘲笑的声音,王兰儿才停止这愚蠢的动作。 王兰儿的脸被气成了猪肝色,呼呼的喘着粗气:“张丽,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张丽立刻低头不语,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而王兰儿看着张丽那没出息的样,冷哼一声没再管她,立刻又怒目瞪着向柔。 “楚向柔,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敢骂我是狗,还说我吃屎!” 看着如她所料转移视线的王兰儿,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那个蠢货。 向柔闻言立刻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 “兰贵妃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骂你了,你不能仗着自己是贵妃就随意冤枉人!” 旁边的青穗立刻提醒道:“娘娘,您现在跟兰贵妃一样,也是贵妃。” 向柔一脸恍然大悟道:“是啊,我现在也是贵妃娘娘了,你不说我都忘了! 瞧着丽妃没给我行礼,我还以为自己是之前那个小采女呢!” 正在看戏的张丽脸色一僵,怎么这把火烧到她身上了,正要上前给向柔请安,却被王兰儿的怨毒的眼神制止了。 向柔自然看到了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她立刻对着青穗叹气: “皇上还说在这后宫我就是最尊贵的存在,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丽妃就没将我看在眼里,唉,等今晚皇上再来我一定好好跟他说说。” 青穗立刻附和道:“娘娘放心好了,今早皇上离开前还嘱咐奴婢等人不要让您受委屈,皇上他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主仆两人的一唱一和,吓得丽妃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之前两年皇上对她们欺负楚向柔一直冷眼旁观,可这两日直接将楚向柔宠上了。 也许之前的冷漠只是皇上逼楚向柔服软的手段,而现在楚向柔和皇上和好了,那她们这些欺负过楚向柔的人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张丽越想越后怕,越想越心酸,她只是他们爱情游戏里的一个道具吗? 张丽额头上沁出冷汗,不顾王兰儿的威胁,立刻上前给向柔问安。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向柔莞尔一笑:“丽妃不愧是皇上夸过的最守规矩的人,果然如此。” 本来还一脸忐忑的丽妃听见向柔说皇上夸过她,心里立刻美的开了花,毕竟她是真的爱慕皇上,可皇上却不怎么宠她。 向柔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忽悠张丽:“当然,皇上心里也是有你的,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宠你,心里也很是遗憾。” 向柔还不经意的偷瞄了王兰儿一眼。 张丽自然看清了向柔那微小的动作,心想果然是王兰儿这个贱人拦着皇上去不看她,还每天向她炫耀伺候皇上有多累。 张丽恨得牙痒痒,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和王兰儿闹掰的好时机。 “多谢贵妃娘娘告知,臣妾知道皇上心里有臣妾就很开心了。” 张丽和向柔聊的开心,没看到一旁的王兰儿脸黑的好像刚烧的煤炭。 王兰儿咬牙切齿的给了张丽一个巴掌:“贱人,我还没死呢,你就敢在这发骚!” 第196章 陛下的白月光黑化了(8) 张丽一个不察被王兰儿扇到了地上。 她一脸惊讶又委屈的半趴在地上,脸上被打过的地方生疼,她下意识的抬手捂着脸,还有血从指缝流出。 “娘娘,妾没有。” 王兰儿又踹了她一脚,“还敢狡辩,没有?身上的狐骚味我都闻见了,还说没有!” 这话明着是跟张丽说的,其实就是说给向柔听到。 刚才王兰儿确实一肚子火,恨不得杀了向柔,可来到冷宫她后她渐渐想明白了,特别是看到那个她求之不得的红宝石石榴摆件。 皇上能将心爱的石榴摆件给向柔,就证明在皇上心里,向柔比她重要。 她虽然骄纵却也不是傻子,若是和向柔再起冲突,她怕是也占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王兰儿其实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可上一次已经不战而退了,这次可不能在干这样丢人的事了,所以王兰儿将火发到了张丽身上。 张丽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确实委屈的不得了:“娘娘冤枉妾了,妾真的没有” 暗道,楚贵妃说的果然没错,这王兰儿被拆穿后恼羞成怒,才会故意折磨她。 向柔却一脸心疼的说道:“哎呀,兰贵妃怎么下如此重的手,脸都破了,这伤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了。” “青穗,快去拿雪莲膏给丽妃抹上,这样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可不能毁了。” 向柔满脸疼惜的看着丽妃:“丽妃也不要怪兰贵妃,想来她也不是有意要毁了你的脸,只是可惜......” 向柔可惜的叹了口气: “我本想着丽妃妹妹你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皇上了,想着今晚上劝皇上去你那,可你这脸......” 向柔的话没收完,张丽却能明白,她容颜有损,怎可出现在帝王面前。 张丽低下头,掩下眼底的恨意:“多谢贵妃娘娘提拔,是妹妹无福,辜负了娘娘的美意。” 王兰儿欺负张丽欺负惯了,毕竟张丽从前就是她的小跟班,而张父也一直在王丞相手下过后,她自然不怕丽妃背叛她。 “你那张清汤寡水的脸就是没受伤,皇上也不会喜欢,可别被人哄两句,尾巴就摇上了天,小心摔死。” 张丽听见王兰儿这么说,眼里闪过一丝怨毒:“是,妾明白。” “行了,别在那装委屈了,这满屋的狐骚味快将我熏死了,走吧。” 张丽只得委委屈屈起身的要跟着王兰儿离开。 “那妾就先行告退了,等伤好后再来给娘娘请安。” 向柔一脸惋惜的看着丽妃:“不急,青穗马上就将雪莲膏拿回来,先等会。” 张丽知道那雪莲膏极其珍贵,和田那边一年最多进贡十瓶,听说对皮肤极好,就连最为得宠的王兰儿也只得一瓶,张丽当然想要。 很快,青穗拿着一瓶雪莲膏回来了。 向柔将雪莲膏放到张丽手上,温柔说道: “回去后找个太医好好看看脸上的伤,这么美的一张脸要是留疤就不好了。” 张丽真心的和向柔道谢,毕竟向柔能不计前嫌的提拔她,而不是像王兰儿一样打压她。 刚出来冷宫门口,王兰儿就朝着张丽伸出手:“拿来。” 张丽将手里的雪莲膏朝着身后藏了藏:“拿来什么?” 王兰儿瞧着张丽明知故为的模样,不由的翻了个白眼皮。 “雪莲膏啊,怎么,你这个贱皮子还想用雪莲膏这种珍贵之物?” 王兰儿今年只得了一瓶雪莲膏,即使省着用,也快用完了,她前几日还朝傅景之要过,却被傅景之婉言拒绝了。 没想到今日却在楚向柔这见到了,瞧楚向柔那大方的模样,剩下的怕是全都被皇上给了楚向柔。 真是狐狸精,就知道勾引皇上。 还有眼前张丽这个贱胚子,没想到看到楚向柔一朝翻身,心思也活了。 本想着张丽要是一直这样安分,她吃肉也会留点汤给张丽喝。 可想到刚才张丽那一脸荡漾的表情。 呸!贱人不配! 眼瞅着张丽还一脸磨磨叽叽不想给的样子,王兰儿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快点,别让我生气。” 张丽犹豫片刻后,还是缓缓地将雪莲膏从背后拿出。 王兰儿看着张丽那磨叽的样子,一把夺了过来: “瞧你那小家子气,你不是喜欢我屋里的玉清膏,正好给你两瓶,对你脸上的伤也有奇效。” 张丽只得讪讪的答应了。 拿着两瓶玉清膏的张丽,脸色阴沉的回了丽璇阁,她以前是喜欢玉清膏,可一百瓶玉清膏也比不得一瓶雪莲膏。 欺人太甚! 张丽看着铜镜中那肉眼可见的伤痕,那并不是单纯的一条伤痕,因为被红宝石戒指划伤,皮肉也翻了出来。 张丽担忧的摸了下自己的脸颊,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如初。 她想到王兰儿那霸道的样子,想着是不是要去投靠向柔,可想起他们之前对向柔的算计,即使自己真心悔过,怕是向柔也不会真的接受她。 张丽怀带着对王兰儿的怨恨,和对未来的惶恐,渐渐陷入沉睡。 ...................... 月亮渐渐爬上头顶,向柔想着今夜傅时安应该会很忙,大约是不会来了,所以早早的就睡了。 夜半时分,向柔睡得正香的时候,觉得被窝似乎攥紧一阵凉风,一阵火热的躯体靠了上来。 向柔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安心的朝着傅时安的怀里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环抱着傅时安精壮的腰背又睡了过去。 傅时安瞧着怀中那张恬静的睡颜,他急匆匆的赶过来想在离开前好好地跟她道别,她却睡得心安。 傅时安狠狠地吻住向柔的樱唇,向柔被吻得呼吸不畅,舌根发疼,立刻又醒了过来。 向柔啪的一声呼在了傅时安的脸上:“傅时安,你在折腾就就给我滚出去!” 傅时安怕向柔将自己的手打疼了,连忙给她揉手。 “我这不是怕你认不出来我吗,所以让你熟悉熟悉。” 向柔睁开眼睛给了傅时安一个白眼“:就你身上那独树一帜的冷香,是个人就不会认错。” 傅时安惊喜的半撑着身子看着向柔:“向柔,你能闻到我身上的味道?” 第197章 陛下的白月光黑化了(9) 向柔迷迷糊糊得说道:“我鼻子又没毛病,当然能闻到,别发疯了,快睡吧!” 傅时安惊喜的看着又要睡去的向柔,心想他身上的味道除了他自己从没有人闻到过,而向柔却能闻到。 他和向柔果然是天生一对。 想到这,傅时安的心更好热了,抱着向柔不断的亲。 向柔又一次被亲醒了,再一次被吵醒的向柔也恼火了,直接推倒傅时安,翻身坐了上去。 气哼哼的捏着傅时安的肉,“傅时安,既然你不让我睡,那就都别睡了!” 看着坐在上方的向柔,傅时安眼里全是兴奋的光芒, 傅时安度过了痛苦又愉快的一夜。 他在向柔耳边轻声嘱咐道:“我这次离开可能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你这些日子可一定要想我,不准喜欢别的男人。” 傅时安一想到向柔会靠在别的男人怀里的画面,心里就是掩不住的酸涩和烦躁。 累了一晚上的向柔哪还有精力应付傅时安,也没好好听傅时安说什么,就迷迷糊糊地答应了。 眼看着天边已经泛起白光,傅时安在向柔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充满爱意的吻,“等我回来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傅时安走出门口,对着门外的青穗吩咐道: “我离开的这些时日,不管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都不要管,保护好向柔即可。” “若是傅景之想碰向柔,你就派人传信给王兰儿,她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傅景之勾走。” 青穗恭敬福身:“是,奴婢记住了,不会辜负王爷的嘱托。” 等向柔起床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傅时安也早已不见身影,要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那抹冷香,向柔还以为她做了一晚上的春梦呢! “青穗,傅时安离开前有没有吩咐你什么?” 青穗恭敬的回道:“王爷让奴婢等人一切以娘娘为主,照顾好娘娘的安全,还有.......” 青穗犹豫的看着向柔:“青穗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向柔眉心微动,嘴角噙着笑意:“但说无妨。” 得到向柔的首肯,青穗自然将傅时安的话全部跟向柔说了,毕竟王爷也说了向柔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 向柔闻言挑眉一笑,“没想到我们大周的摄政王还是个醋精呢!” “你派人给她传信,让他安心,只要他活着回来,我就不会碰别的男人,若是他半路死了,可别怪我。” 青穗颔首点头:“是。” 身穿铠甲骑着汗血宝马的傅时安,看到他养的雄鹰从天边飞回来稳稳的落在他的臂膀上,拿出绑在鹰腿上的信笺。 看着信上的内容,傅时安的嘴角微微上扬,满眼里都是开心。 傅时安将信笺小心的放在怀来,又拿出炭笔给向柔回了一封信。 旁边的将士看着眉眼含笑的傅时安都以为自己见鬼了,可揉揉眼睛,傅时安眼里全是春光。 有些将士猜测傅时安可能有喜欢的女人了,可很快又否决了,毕竟摄政王他一向不近女色。 天黑的时候,青穗拿着傅时安的回信走到向柔身边:“娘娘,王爷的回信。” 向柔伸出手指从青穗手里捏起信笺,打开信看了起来,唇角微微上扬。 随后将信笺放在蜡烛上点燃,很快傅时安的亲笔信变成了灰烬。 ................ 时光一天天过去,丽妃脸上的伤痕并没有见好,反而越加严重。 丽妃瞧着脸上越加狰狞的伤口,一下子将手中还剩半瓶的玉清膏扔到铜镜上,瓷瓶瞬间破碎。 “芳儿,去抢请刘太医过来,让他好好看看我脸上的伤痕。” 很快,刘太医就跟着芳儿来到了丽璇阁。 刘太医看着丽妃脸上那血淋淋的伤口也吓了一跳。 “丽妃娘娘,你脸上这点伤口按例来首说只要按时喝药很快就会愈合,在配合雪莲膏定会恢复如初。” 丽妃想到被王兰儿夺走的雪莲膏,恨得牙痒痒。 “若是没用雪莲膏,用玉清膏会如何?” 刘太医沉思片刻后:“若是只是单纯的玉清膏,虽然没有雪莲膏作用大,但是也不至于到现在这样严重的地步。” 丽妃让芳儿拿出装着玉清膏的瓷片交给刘太医查看。 刘太医接过来一看,脸色大变:“丽妃娘娘,敢问您用了多少?” 丽妃一看刘太医脸色变了也慌得不行,“用了一瓶半,可是这玉清膏有问题?” 刘太医听见丽妃的话,脸色稍微有所缓和:“还好没用完两瓶,若是用完了,娘娘的脸就没救了。” 瞧着丽妃惊恐的模样,刘太医解释道: “这玉清膏本没问题,只是因着过于追求美白效果,所以加了过量的滑石粉,所以才会导致娘娘脸上伤口崩溃。” “微臣开两服药,你这两日先用药清洗伤口,等着伤口不再溃烂,就可抹丹参羊脂膏,虽然不能恢复如初,可覆上粉也看不出来。” 丽妃听话里的意思是她毁容了,感觉眼前一黑,连忙问道: “刘太医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刘太医想了想:“若是有雪莲膏效果会好点,但也会留点零星的伤痕,若是娘娘刚开始就用雪莲膏,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了。” 瞧着丽妃若有所思的样子,刘太医心想任务完成了,也该全身而退了。 “丽妃娘娘,微臣先告退了。” 在刘太医离开后,芳儿走到丽妃面前: “娘娘,兰贵妃那瓶雪莲膏定是没用完,奴婢去锦绣宫求兰贵妃娘娘,求她救救您。” 丽妃失魂落魄的拦住了芳儿:“不用了,王兰儿既然从我手里抢走了雪莲膏,就段没有还给我的道理。” 丽妃自小就跟在王兰儿身后长大,自然知道王兰儿是什么性子。 小时候她在王兰儿心中不过一条可有可无的狗,现在的她即使成为宫妃,在王兰儿依旧是卑贱之人,还比不得她贴身宫女慧儿尊贵。 王兰儿怕是巴不得她跌落尘埃,完全依附于她 丽妃自嘲的笑了笑,眼泪留在伤疤上,沙沙的疼,可再疼也比上心里的悲伤。 芳儿瞧着丽妃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心里急得不行,连忙上前建议道: “主子,楚贵妃娘娘既然舍得给你一瓶雪莲膏,就说明她那还有不少,不如我们去求楚贵妃?” 第198章 陛下的白月光黑化了(10) 闻言,丽妃的眼里逐渐升起亮光,可很快消失不见。 丽妃绝望的摇摇头:“没用的,芳儿,即使楚贵妃愿意给,我也不能要! 你信不信,雪莲膏刚到我手里,王兰儿立马就会将其抢去。还会怀疑我出卖她,更加记恨我,折辱我。” 芳儿因为太过担心丽妃,脸上急的流出了眼泪:“娘娘,那你的脸怎么办!” 丽妃笑了,只是那笑无比悲伤。 “毁容就毁容吧,反正从前陛下也不怎么宠幸我,现在毁了也好,王兰儿也就没有理由折磨我和母亲了。” 瞧着丽妃无助的流眼泪,芳儿小心翼翼的替丽妃擦拭眼泪,并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会让丽妃恢复从前的容貌。 两日后,芳儿给丽妃抹上丹参羊脂膏后,瞧着丽妃那生无可恋的模样,决定去求王贵妃,即使要她的命,她也要保住丽妃的脸。 芳儿笑着和丽妃道别,说是绣房的同乡找她玩,丽妃难得看到芳儿活泼的模样,也不想芳儿整日陪自己闷着,所以就同意了。 丽妃本想着让芳儿和同乡小姐妹好好的聚聚,没想到这次却是她见芳儿的最后一面。 眼看着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丽妃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不由的担心起芳儿来。 芳儿那姑娘最是守规矩,她虽然比丽妃小三个月,却一向稳重忠心,每日必需盯着丽妃正常用膳才会放心,生怕丽妃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丽妃抬头看看太阳,时辰不早了,生怕芳儿出什么事,连忙嘱咐鸢儿去绣房将芳儿寻回来用午膳。 丽妃站在门廊处不停地看着前方,可左等右等都没见到芳儿的身影,只等来满头大汗的鸢儿。 “娘娘,绣房的梦夏说,今日芳儿没去找她玩,奴婢也将芳儿常去的地方找了个遍,都没看到芳儿的身影。” 丽妃只觉眼前一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怎么会?”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连忙拉着鸢儿往外走。 锦绣宫——王兰儿的宫殿。 王兰儿指挥着宫女们将门前的雪都清扫干净:“都给我扫仔细了,我可不想闻到一点那贱胚子的气息。” 宫女们一边清扫雪,一边恭敬应道:“是,奴婢遵命。” 慧儿从屋里端出红枣桂圆茶给王兰儿:“贵妃娘娘,快喝杯红枣茶暖暖身子。” 王兰儿手指冰凉,病的慧儿一哆嗦: “奴婢让您进去您不听,这下好了,汤婆子都暖不了您的手,要是得了风寒,娘娘您可不许怕药苦!” 慧儿边说边给王兰儿暖手。 王兰儿嗤笑一声:“芳儿那个贱婢胆敢挑衅我,我不看着她死怎么出这口气。” 慧儿笑着回道:“娘娘放心,芳儿已经死的透透的了,听嬷嬷说,芳儿一被丢到乱葬岗,就被野狗分食了。” 王兰儿畅快的大笑:“活该,谁让那贱婢敢挑衅我。” 丽妃刚到锦绣宫,就听到王兰儿那猖狂的笑声,以及那地上还没清理完带着血迹的雪。 她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测——芳儿她怕是凶多吉少。 虽然心里很慌乱,但是丽妃还是强迫自己冷静。 丽妃上前行礼,福了福身子:“嫔妾参见兰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王兰儿乍然瞧见丽妃,脸上出现了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是那贱婢以下犯上,她有什么好慌乱的! 王兰儿拢了拢身上的红狐大氅,低头瞟了丽妃一眼:“起吧,这么冷的天,你来本宫这有什么事?” 丽妃瞧见王兰儿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又怒又气,可为了芳儿,她还是收敛了心里的情绪。 “回兰贵妃娘娘,今日芳儿一早就来了锦绣宫,可现在还未回去,娘娘可知芳儿去哪了?” 王兰儿心里想着果然如此,却好是面不改色的说道: “芳儿是你的奴婢,又不是我的,你问我有什么用啊,要是没事先回去吧。” 说完不给丽妃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要朝着屋内走去。 “慢着!”丽妃叫住了王兰儿,“娘娘若是不知道,那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王兰儿还没说话,她的大宫女慧儿说道: “丽妃娘娘现在怕是惊弓之鸟,看见什么都害怕,主子不过是处置一个不听话的畜生,也要跟娘娘你汇报吗?” “你!”丽妃被慧儿气的浑身发抖,王兰儿不把她当人就算了,就连慧儿这个奴婢也时常给她冷脸子看。 正巧这时鸢儿拿着一个染血的荷包走了过来:“娘娘你看,这是奴婢在宫门口捡的,是芳儿的荷包。” 丽妃紧紧地攥住荷包,大声质问道: “兰贵妃,这是芳儿的贴身荷包,是她母亲的遗物,她从不离身,现在却在你的宫内发现,你还有何可说的!” 王兰儿瞧着了丽妃手里那染血的荷包,眼含戾气的扫视了一眼扫雪的宫人们。 都怪这群贱婢,干这么一点活也干不麻利,既然没用,那双手也就没必要留了。 王兰儿本想着丽妃也算是她手上最听话最有用的狗,丢了可惜,可惜现在狗要弑主,自是要教训一番。 “是那贱婢的又如何,那贱婢竟敢妄想我手里的雪莲膏!” 王兰儿嗤笑一声接着说道:“眼看着讨要不成,竟然还想用自己的贱命威胁我,我自然要满足她的愿望,只能将她乱棍打死了。” 丽妃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王兰儿,你怎么敢,芳儿可是自小陪着我一起长大!” 王兰儿斜睨了丽妃一眼,嘴角露出嘲讽的笑:“不过是一个贱婢,我有什么不敢的,就是你......,我也想杀就杀。” 丽妃踉跄的后退两步,她被王兰儿话里的狠意惊到了,她本以为王兰儿只是骄横霸道,没想到现在竟然到了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步。 “兰贵妃,你就不怕陛下知道了此事,厌恶与你吗?” 王兰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哈的笑个不停:“厌恶我,陛下都不会知道此事,怎会厌恶我!” 第199章 陛下的白月光黑化了(11) 王兰儿指着院内的众人问道:“谁会去陛下面前告发我,是你,还是你......” 院内被王兰儿指到的众人,全都一脸慌乱的跪地求饶,表示自己绝不会背叛兰贵妃娘娘。 王兰儿很是满意众人的反应,一脸得意的看着丽妃:“张丽,看到了,没人敢去告发本宫。” 丽妃还是不死心的说道:“世上没有不透墙的风,兰贵妃就不怕她们不小心说出去吗?” 王兰儿漫不经心的瞄了丽妃一眼:“怕什么,她们哪个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就让她们永远闭嘴。” 王兰儿的话音刚落,满宫殿都响起了“请娘娘放心,奴婢绝不会背叛娘娘。”之类表忠心的话。 王兰儿张开双手,享受这一刻掌控全局的喜悦。 “听到了吗?张丽,没人敢背叛我,还是说那个漏风的墙就是你!” 丽妃被猜中了心里,心里有了片刻的慌乱,多年被欺负的经历让她下意识的想着该怎么去回王兰儿的话。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了王兰儿那刺耳的声音。 “瞧我这是说的什么话,告密者一定不会是你,因为凭着我们丽妃娘娘的脸,怕是一辈子都没法见到陛下了。” 王兰儿说完,不顾张丽那张青红交加的脸,哈哈的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说道:“慧儿,你说是不是?” 慧儿一脸赞同的回道:“娘娘您什么时候出过错,您说的自然对。” 丽妃强压的心弦在这一刻断了,“王兰儿,你太欺负人了,我就是搭上自己的命也要去陛下面前告你一状。” 说完就要领着同样一脸气愤鸢儿离开。 “慢着!” 丽妃听到身后王兰儿的声音,以为王兰儿怕了。 现在的张丽脑海中全是多年来被王兰儿欺压的画面,幻想着身后王兰儿那惊恐又后悔的表情,张丽心中升起难以言喻的喜悦。 这喜悦让她甚至还加快了脚步,根本就没有任何停顿。 王兰儿瞧着张丽越走越快,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 “张丽,你不在乎自己的命,也不在乎你母亲的命吗?” 轻飘飘地一句话,让张丽停下了脚步。 瞧着张丽犹豫了,王兰儿接着说道: “说起来你母亲现在病在膏肓,急需银钱治病,可你家都被王姨娘把控,听说你母亲马上就要断药了。” 张丽咬紧贝齿,强忍着屈辱转身:“王兰儿,你到底想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娘?” 王兰儿挑眉一笑,随意的说道:“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大事,只要你跪下给我磕头道歉,我就让堂姐给你娘治病。” 鸢儿连忙上前跪下:“兰贵妃娘娘,奴婢求您,放过我家娘娘吧,不要再折辱她了。” 王兰儿没有理会鸢儿的求饶,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丽妃:“张丽,你也是这样想的吗,认为我折辱了你?” 张丽强忍着屈辱给王兰儿下跪:“一切都是嫔妾的错,还请兰贵妃娘娘宽宏大量,饶恕嫔妾不敬之罪。” 看着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的张丽,王兰儿痛快急了,她就是喜欢别人想干掉她又不能的样子。 “起来吧,跟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真是难看。” 见张丽还是跪在地上不动,王兰儿知道张丽心里在担心什么,大发慈悲道: “行了,别在那装模做样了,等过两天你娘药吃完了,我会让堂姐她给你娘重新抓药的。” 得到王兰儿的承诺,丽妃才站起身跟王兰儿道谢,毕竟王兰儿虽然跋扈,却不屑在这点小事上诓骗她。 丽妃回到丽璇阁后,立刻让鸢儿带着银钱去看望张夫人。 而在丽妃离开后,慧儿也在王兰儿耳边说道:“娘娘,保险起见,不如派人去张府瞧瞧丽妃的母亲?” 王兰儿却不以为意,“不用,那病秧子病了十几年都没事,还能在今天突然死了,就是死了我也不怕。” 慧儿虽然心里发慌,却也不敢再提这件事。 .......... 傍晚时分,鸢儿回来了。 丽妃一瞧见双眼通红的鸢儿,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测,张府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张丽紧紧地抓住鸢儿的双手,问道:“鸢儿,怎么哭丧着脸,是不是王姨娘难为你了?” 王姨娘是王丞相大哥的庶女,也是兰贵妃的堂姐,时常借着张副将的宠爱和王家的势力欺负她们,即使她入宫成为了丽妃,王姨娘也没有收敛嚣张气焰。 鸢儿摇摇头,哽咽的说道:“不是的,是夫人,奴婢回去的时候,夫人她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她让奴婢告诉娘娘,要娘娘好好活下去,不要想着给她报仇。” 鸢儿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般落在了丽妃的脑海里,怎么会? 王兰儿明明答应过要好好照顾她母亲的,为什么母亲会死? 丽妃不可置信的抓着鸢儿的肩膀:“鸢儿,你看错了对不对,娘她没有死!” 鸢儿也泪流满面,她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是手中那冰凉的玉佩还是提醒她那都是真的。 鸢儿哆哆嗦嗦的将手里的玉佩放到丽妃手里:“娘娘,夫人她让我将这枚玉佩给您,说是给您最后的念想。” 丽妃呆呆的看着手心里的玉佩,是她母亲最喜欢的玉佩,从不离身。 希望破灭的丽妃蹲下身无助的流泪,直到眼泪流干,她才站起身,嗓音沙哑的说道:“走,去找陛下。” 丽妃一脸愤恨的朝着御书房走去,却被王公公拦在门外,说是陛下正在面见大臣,任何人不得打扰。 “王公公,麻烦通融一下,本宫有要事禀告皇上。” “丽妃娘娘,您就别为难杂家了,您也知道陛下的脾气,你现在就是进去了,见不到陛下不说,杂家也要跟着受罚。” 丽妃不管怎么祈求,王公公都没有办法通融,最后只能失魂落魄的离开。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后跑过来一个小太监。 那小太监看她可怜,好心告诉她陛下今天晚上去楚贵妃那里。 丽妃一脸感激的谢过小太监,随后朝着紫苑宫赶去。 第200章 陛下的白月光黑化了(12) 紫苑宫—— 丽妃刚到紫苑宫就看到青穗指挥着宫女太监们布置紫苑宫,毕竟今日楚向柔刚刚搬到紫苑宫,自是忙碌。 想到晚上傅景之要来紫苑宫,丽妃心里升起一股酸意,可想到她今日的目的,还是将这股酸意压在心底。 丽妃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朝着青穗走去:“还请青穗姑姑通报一声。” 青穗闻言点了点头,很快进了屋子。 “娘娘,如您所料,丽妃果然来了。” 楚向柔饶有兴趣的问道:“来的倒是比我想的快一点,丽妃神情如何?” 青穗回道:“面色惨白,眼眶通红,应是痛哭过。” 楚向柔闻言会心一笑:“让她进来吧。” 很快,丽妃就走了进来给楚向柔请安:“嫔妾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楚向柔笑着说道:“丽妃不必如此多礼,坐吧。” 丽妃这才入座,楚向柔看着丽妃的模样,果然如青穗说的那样,发髻也乱了,眼睛都哭肿了,裙摆上还沾染了不少污渍,好不狼狈。 楚向柔像是没发现丽妃的狼狈之处,眼眸含笑说道: “本宫还想着过两日宴请众嫔妃,以庆祝本宫乔迁之喜,没想到丽妃倒是先来了。” 丽妃嘴角咧出一抹苦笑,她起身朝着楚向柔告罪:“是嫔妾失了礼数,可嫔妾也是没办法才来找贵妃娘娘做主的。” 楚向柔端起白玉茶碗,轻轻抿了两口茶,氤氲的雾气遮住了她姣好的面容,让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奥,什么事竟然让一向稳重的丽妃你失了分寸?” 丽妃眼里又开始泛红:“还请贵妃娘娘给嫔妾做主,兰贵妃不但杖杀了嫔妾的贴身宫女芳儿,还指使其堂姐害死了嫔妾母亲!” 丽妃一边说着一边流泪,字字泣血,让人看着好不伤心! 楚向柔轻轻放下茶盏,随口说道: “听着是很让人难过,可是丽妃,本宫记得你一向以兰贵妃马首是瞻,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们为了拉下我而使的苦肉计呢?” 丽妃跪坐在楚向柔脚边,哭诉道:“贵妃娘娘,嫔妾就算再狠毒,也不会拿芳儿和母亲的命开玩笑,还请贵妃娘娘明鉴。” 丽妃的神情极其痛苦,不像作假,可楚向柔听了也不过是嗤笑一声: “本宫不知道丽妃敢不敢拿张夫人的命开玩笑,可却知道丽妃拿张才人的命陷害本宫,害的本宫被皇上打入冷宫,丽妃你说是不是啊?” 楚向柔的话还没说完,丽妃就瘫坐在地,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向柔:“你,你怎么会知道?” 楚向柔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丽妃:“你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敢害,谁又知道你会不会弑母!”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朝着屋内走去:“青穗,送客。” 丽妃却不想放过这最后的机会,跪走到楚向柔脚边,抱着楚向柔的脚:“娘娘,求您帮帮嫔妾,嫔妾可以帮助您除掉兰贵妃。” 楚向柔掰开丽妃的手指:“然后呢,你上位?再除掉本宫?” 丽妃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会的,不会的娘娘,嫔妾会将臣妾的把柄交到您手上,从此以后做您的马犬。” 楚向柔饶有兴趣的看着丽妃:“就是要用你的命来除掉王兰儿,你也愿意吗?” 丽妃有片刻的迟疑,可想到余生无望,随后郑重的点了点头:“是,嫔妾无悔。” 楚向柔莞尔一笑,“既然如此,你就仔仔细细的说说事情的经过,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丽妃苦笑一声,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丽妃一字一句的诉说着事情的经过,并将自己的把柄亲自交到楚向柔手上。 白纸黑字容不得她抵赖,谁能想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们的地位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翻转。 很快楚向柔便让青穗安排人手去搜寻芳儿的尸身,最后在乱葬岗发现了面目全非的芳儿。 若不是芳儿袖口处那独特的向日葵刺绣,丽妃根本就不愿相信眼前这具破败的尸体会是芳儿。 “芳儿,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去找王兰儿,白白害了自己的性命,离开你,你让我如何能安心的活下去。” 瞧着丽妃那伤心无比的模样,殿内的众人却不会觉得感动,孩子死了你来奶了,早干什么去了。 瞧着要哭死过去的丽妃,楚向柔也适时出声制止道: “别只顾着伤心,你先好好想想怎么给芳儿讨回公道。” 闻言,丽妃也不再哭哭啼啼,拿出手帕将脸上的眼泪抹干:“谢娘娘提醒,嫔妾明白。” 这时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楚向柔的脸上立刻流出两抹清泪,眼角也微微泛红,惹人怜爱。 傅景之一进来,就看到了哭的泪眼朦胧的楚向柔,心疼的不得了。 “谁惹爱妃生气了,让爱妃哭的如此伤心,哭的朕的心都碎了,告诉朕,朕定严惩不贷。” 楚向柔被傅景之哄得破涕为笑:“陛下说什么呢,没见到丽妃妹妹在这吗,羞不羞人!” 听到楚向柔提起丽妃,傅景之这才注意到旁边行礼的丽妃,自然也看到了丽妃脸上那红肿的伤痕。 傅景之眼里闪过一阵厌恶,他最是讨厌丑陋的东西,这丽妃怎么如此不懂事,既然毁容了,就老实的待在丽璇阁就好了。 干嘛出来恶心人! 本想训斥丽妃一顿的傅景之,可看着旁边如雨打海棠般柔美的楚向柔,到底怕自己的毒舌吓到她,只得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傅景之厌恶的瞥了丽妃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丽妃,你回去吧,以后没事也不要出来了。” 傅景之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禁足丽妃。 丽妃自然也听出来傅景之话里的嫌弃之意,更没有错过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厌恶,被心爱的男人如此厌恶,丽妃心如刀割。 她本想着若是傅景之对她还有一丝丝情意,为了傅景之,她也要努力的活下去。 可是现在,傅景之摧毁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 第201章 陛下的白月光黑化了(13) 丽妃还没回话,楚向柔就嗔笑的说道: “陛下这是做什么,丽妃妹妹来找臣妾,自是求臣妾做主,你这样将她赶走,以后这后宫哪还有人敢和臣妾来往?” 傅景之摸了摸鼻子,一脸讨好的说道:“这不是眼看着晚膳的时间到了,怕她打扰你我用膳吗?” 楚向柔捏了一下傅景之腰间的软肉:“没个正经,丽妃妹妹说的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呢!” 傅景之低咳两声,将视线转移到丽妃身上:“丽妃,你有何要事,速速说来。” 傅景之觉得自己即使看丽妃一百遍也觉得她辣眼睛,想着丽妃快点说完,他也好看看楚向柔洗洗眼睛。 丽妃诉说着今日发生的事。 傅景之听完后脸立刻变黑了,怒斥道:“你可知,诬陷贵妃是什么罪?” 丽妃立刻跪地:“皇上,臣妾有证据,人证无证都有。” 很快两个小太监就上前回禀今日看到的一切: “回皇上,奴才两人今日见到锦绣宫抬出一具女尸,虽然没看到相貌,可那衣袖上的向日葵刺绣和地下的女尸一样。” 丽妃也拿出荷包呈给皇上: “皇上,这是今日嫔妾去兰贵妃宫里捡到的荷包,是芳儿的贴身荷包,她从不离身,而且兰贵妃已经承认是她杖杀了芳儿,还请皇上给嫔妾做主。” 傅景之的眼里像是藏着飓风一样危险,他怀疑的看了看丽妃:“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点告发兰贵妃!” 丽妃苦笑一声:“是兰贵妃拿嫔妾母亲性命相逼,若是嫔妾胆敢告发她,她就让王姨娘害了母亲性命,臣妾不得不投鼠忌器。 可傍晚时分,嫔妾收到母亲亡故的消息,立刻去御书房找陛下做主,可当时陛下正在商议国事,嫔妾不得不告退。 随后想着楚贵妃娘娘心善,所以嫔妾才来求楚贵妃娘娘做主。” 闻言,傅景之朝着王公公看去,王公公点点头。 傅景之沉思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就罚兰贵妃禁足半年,抄经书给亡者赎罪。” 丽妃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景之,两条人命就换来这点处罚吗? “陛下!” 楚向柔对着丽妃摇摇头,随后对着傅景之说道: “陛下,也不能听信丽妃一面之词,就妄下结论,不如我们一起去锦绣宫听听兰贵妃的说法?” 傅景之不想去,可看着楚向柔那殷盼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同意了。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锦绣宫,楚向柔制止了太监的通报,直接走了进去。 还没进屋就听见了屋内主仆两人的谈话声。 慧儿:“娘娘,刚才王姨娘传了消息,说是丽妃她母亲死了。” 王兰儿捏起一块绿豆糕,轻抿一口:“死就死了,不过一个病秧子罢了,早就该死了。” 慧儿怕王兰儿噎着,特意给她倒了一杯清茶:“奴婢倒不是心疼张夫人,只是丽妃知道了,会不会去告发您。” 王兰儿嗤笑一声:“就她那丑样,皇上见一面都觉得恶心,根本就不会听她说任何话!” 可慧儿还是觉得心里不安,“若是丽妃投靠楚贵妃呢?” 王兰儿点了点慧儿的额头: “你真是个管家婆,只要楚向柔不是个傻的,怎么会帮自己的仇人,退一万步讲,我既然能害她进冷宫,就能要了她的命!” 傅景之本来还强忍着怒火,准备听下去,可听到王兰儿要害楚向柔性命时,再也忍不住了。 砰的一下,将门踢开,怒气冲冲的说道: “你们想害谁的性命?是不是哪日朕惹你们不快了,一样会毫不犹豫的将朕毒死?” 屋内本来还相谈甚欢的两人,被这巨大的开门声吓了一跳。 没等他们发火就听到了傅景之的质问声。 慧儿吓得立刻跪地求饶,王兰儿也面上大变,可还是强撑着镇定给傅景之行礼。 “皇上刚才听错了,臣妾和慧儿刚才说的都是一本话本上的故事。” 楚向柔害怕的扯了扯傅景之的衣袖,一脸害怕的看着傅景之:“皇上,臣妾害怕。” 傅景之将向柔揽在怀里轻声安抚:“不怕,朕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那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跟刚才的勃然大怒截然相反。 王兰儿嫉妒的看着这一切,牙根恨得痒痒特别是看到向柔那挑衅的眼神,怒意直冲头顶。 一时昏了头想将楚向柔从傅景之的怀里扯出来,这么想着,也这么干了。 向柔立刻害怕的往傅景之的怀里缩了缩,“皇上!” 傅景之瞧着面目狰狞的王兰儿,心里仅剩的那点怜香惜玉立刻荡然无存,一脚将王兰儿踹飞。 王兰儿捂着被踹疼的胸口,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皇上,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傅景之冷冷地瞧了王兰儿一眼:“王嫔殿前失仪,褫夺贵妃封号,禁足锦绣阁。无召不得出。” “皇上!”丽妃和王兰儿的声音同时响起。 王兰儿不可置信的是,傅景之竟然为了楚向柔如此严惩她! 而丽妃则是又心酸又心寒,两条人命都比过不楚向柔的一根头发丝,王兰儿仅仅只是透露出一点要伤害楚向柔的意思,傅景之就将她贬为王嫔。 而她母亲和芳儿的两条性命只换来王兰儿的禁足。 丽妃冷笑一声,做了最后的决定。 她立刻跪到傅景之面前:“皇上,嫔妾要告发王兰儿谋害宫妃,谋害皇嗣。” 丽妃没管众人的反应,不管不顾的说道: “当年刘婕妤肚子里那早产而亡的皇子,就是王兰儿买通她身边的嬷嬷干的,还有王才人,何采女她们流产都是王兰儿害的。 包括嫔妾的妹妹张才人,也是王兰儿为了陷害楚贵妃设下的计谋,害的的张才人难产而亡。 以至于陛下至今无后,无故承担天下人的妄议。” 傅景之听完这一切后,只觉得眼前一黑,他的孩子都被他最疼爱的王兰儿害死了,还害得他的政敌攻击他不配为帝。 傅景之怒目瞪着王兰儿,大声喊道:“王兰儿,找死!” 第202章 陛下的白月光黑化了(14) 王兰儿第一次看到此次盛怒的傅景之,吓得不行。 她眼泪横流的朝着傅景之磕头: “皇上,这一切都是张丽那个贱人怂恿我的,是她告诉我,若是别的女人生下太子,我就会被抛之脑后。 让我将那些孩子都除掉。 皇上,我都是因为太过害怕失去你,所以才会做这些糊涂事,还请陛下饶恕臣妾。” 丽妃闻言冷笑一声:“王兰儿,你也不用为了脱罪而故意陷害我,清者自清,我没做过的事绝不承认。” 说完朝着傅景之行了个大礼,“皇上,王兰儿她手段高明,丽儿无法自证清明,但丽儿愿意以死明志。” 说完就朝着殿内的柱子奔去,砰的一声,丽妃当即头破血流,奄奄一息。 王兰儿崩溃的大哭,她没想到张丽那个贱人会用死来害她,张丽死就死了,可是她为什么要拉她下地狱。 她急忙跑过去摇晃张丽的肩膀:“张丽你这个贱人,你死了我怎么办,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张丽脸上布满血迹,好不恐怖,可她听见王兰儿的话后,开心的笑了,从未有过的畅快。 张丽的声音小的如蚊子哼哼般,却重重的砸到了王兰儿心间“”“当然是让你给我娘和芳儿偿命。” 张丽说完这句话后,就彻底断气了。 王兰儿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若是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定会饶芳儿一命,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王兰儿面露恐惧的大喊:“疯子,张丽你就是个疯子!” 她连忙爬到傅景之身旁,抱着傅景之的小腿祈求:“皇上,都是张丽那个疯子陷害我,还请皇上明察。” 傅景之看着不远处那个烈性的女子,他并未真心喜欢过这个容貌寡淡的女子,甚至对她还有些许厌恶。 可如今,他倒是对以死明志的张丽有了些许敬佩,毕竟以死明志是许多男子也没有的魄力。 随即看到腿边哭的泪眼横流的王兰儿,傅景之心里升起厌恶,既厌恶王兰儿的心狠手辣,又厌恶王兰儿的胆小如鼠。 “用一条命陷害你吗?若是让你用命陷害别人,你可敢?” 本来还哭的伤心的王兰儿,因着傅景之的话停住了哭泣,并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傅景之也明白了王兰儿的意思,他以前有多宠爱王兰儿,现在就有多厌恶她。 可想到王丞相,又不能直接杀了王兰儿,一股郁气在傅景之的心中升起。 丽妃是张副将的女儿,也得给张家一个交代。 傅景之沉思片刻后,有了决断。 张丽救驾有功,以贵妃之位下葬,其母周氏追封为三品恭人,王姨娘谋害主母赐死。 至于王兰儿谋害宫妃皇嗣,贬为最末等的采女,打入冷宫,无召不得出。 傅景之也没有心情留在这,跟楚向柔交代两句就离开了。 楚向柔坐在椅子上欣赏着王兰儿的惨状。 “兰贵妃,听说当初本宫进冷宫,你特意交代过让李嬷嬷好好照顾本宫,今日轮到你去冷宫,本宫也不会忘了你当日的恩情。” 王兰儿闻言直勾勾地瞪着楚向柔,眼神里全是恶意: “楚向柔你别得意,你以为皇上是真的爱你,他只不过是被你的美色迷惑了。色衰而爱驰,总有一日,你的下场比我今日还要惨。” 楚向柔淡然一笑:“皇上会不会厌弃我不用你操心,因为你活不到那一天。” 楚向柔的声音依旧如往常一样温柔,可就是这样温柔的一句话却让王兰儿心里咯噔一下。 王兰儿眼神里出现了片刻的慌张:“你想杀我,你怎么敢?我父亲不会容许你杀我的,还有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楚向柔瞧着王兰儿的发簪歪了,好心的蹲下身给她扶正,王兰儿却害怕的向后躲去,怕楚向柔一狠心直接将她掐死。 “你要干什么?”王兰儿的声音有些许颤抖,她防备的盯着楚向柔:“你要是敢害我,我爹饶不了你!” 楚向柔却被王兰儿紧张的模样逗得粲然一笑:“这么害怕做什么,我不过是看发簪歪了,想着给你扶正罢了。” 王兰儿并没有因为楚向柔的解释而有所松懈,反而更加忌惮,她从前这样欺负楚向柔,楚向柔竟然还能笑着和她相谈,足以看出楚向柔的城府之深。 她还想着等傅景之消气后,让王丞相救她出来,她可不能被楚向柔白白害了性命。 “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可以。” 说完抬手一摸,发簪果然歪了。 楚向柔不忍心王兰儿整日提心吊胆的活着,特意好心的提醒道: “你放心好了,我可不会为了你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省的陛下厌弃我。” 随后没理依旧防备的王兰儿,状似无意的对着身边的青穗说道:“青穗,我记得兰贵妃有好几个花容月貌的妹妹是吗?” 青穗恭敬的回道:“是,听说王丞相早就安排嬷嬷教导她们学习宫廷礼仪,说是让她们进宫伺候兰贵妃。” 青穗刚说完就打了自己的嘴一下: “瞧奴婢这记性,哪里还有兰贵妃了,现在只有王采女,那些王氏女入宫后,王采女怕是还要给她们行礼。” 王兰儿恶狠狠的瞪着楚向柔和青穗:“贱人,休得胡言乱语,我母亲不会同意的!” 楚向柔没再给王兰儿一个眼神,对着青穗吩咐道:“派人将她送去冷宫,找人教教她规矩,知道什么该收什么不该说。” 王兰儿立刻被人拖了下去,临走前还对着楚向柔破口大骂。 楚向柔瞧着像个破抹布一样被拖下去的王兰儿,下意识的摇摇头: “青穗,王兰儿她身子太弱了,怕是熬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听说猪油拌饭最是养人,让李嬷嬷好好照顾她,我希望下次能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王兰儿。” 青穗颔首应答:“是。” 于是王兰儿每日都会被人教导规矩,一句话不对,都会挨打。 可那李嬷嬷也是个技艺高超的,王兰儿身上根本就看不出一点伤痕。 反而因为猪油拌饭被养的白白胖胖,王兰儿传信出去说她受虐待,可没有人一个人相信。 毕竟受虐待的人都是面如枯槁,形容憔悴,哪有如王兰儿一样被养的白白胖胖的。 所有人都以为王兰儿说谎,王兰儿苦不堪言,最后渐渐地将自己逼疯。 第203章 陛下的白月光黑化了(完)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战场上也终于传来了消息,傅时安在攻打敌军的时候被敌军偷袭,身受重伤,现在失踪下落不明。 楚向柔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喝银耳燕窝羹,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有片刻的怔愣,白瓷勺脱落到瓷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原本愣神的楚向柔,也在这一刻回了神,她拿起白瓷勺,又喝了两口银耳燕窝羹。 瞧着这个消息似乎是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可那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 青穗的眼角也红红的,瞧着楚向柔的模样,不由有些担心:“娘娘。” 楚向柔轻轻一笑,手也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肚子:“这是傅时安的计谋最好,如果不是,那他也不配当我孩子的爹。” 楚向柔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太医已经诊断出是个男胎。 傅景之高兴的不得了,当即册封楚向柔为皇贵妃,并承诺在楚向柔生下太子后,将其封为皇后。 而作为皇子的外家,楚家自然不能是罪臣,所以傅景之特意开恩赦免楚家,楚太傅虽然还没有官复原职,可一些政治感敏锐的人已经开始向楚家示好。 楚家虽然恢复了清白身,可也是举步维艰的地步,所以他们一直是不接受不拒绝的态度,忠于皇上。 为陛下效忠自然没有错,其他人也不能因为这点而去记恨楚家。 ........... 收到傅时安下落不明消息的傅景之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他知道这次傅时安绝对生还的可能,想着定要好好奖赏张副将和王丞相。 除掉心头大患的喜悦让傅景之兴奋不已,自然要去和楚向柔分享。 傅景之满脸喜悦的走进紫苑宫,楚向柔看见傅景之要起身给他行礼。 傅景之却连忙几步走上前扶住楚向柔,面带急切的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见我不用行礼吗,你现在身子重,若是闪着身子伤着孩子怎么办?” 楚向柔失笑:“哪有这么脆弱,若是真这样,那他也不配成为傅家子孙!” 楚向柔说的随意,傅景之却担心的不行,也不知怎么的,明明这两个月他极其努力,可后宫就是没传出一个好消息。 楚向柔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若是这个孩子也出了意外,怕是天下人都要怀疑他得位不正,遭天罚。 “不许胡说,我儿子能听见,他若是生气真的跑了怎么办,快跟孩子道歉。” 楚向柔瞧着傅景之那慎重的模样,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嘲讽,面上却笑得开心:“好,听陛下的,我跟孩子道歉。” 傅景之在盯着楚向柔和肚子里的孩子道歉后,分享他除掉心头大患的喜悦。 楚向柔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却也是跟着开心。 正当两人准备休息时,门外传来了王贵嫔大宫女兰香的声音。 “陛下,贵嫔她突然心口疼的不行,想让陛下去瞧瞧。” 傅景之不耐烦的说道:“她心口疼就去请太医,朕又不是太医。” 傅景之本想着和楚向柔好好温存一下,可不知怎的,只要他一有留宿的念头,总有各种事打扰他。 他转身就要拥着楚向柔走。 兰香却朝着楚向柔祈求:“皇贵妃娘娘,求您去看看王贵嫔,她真的疼的不行了。” 楚向柔停住了脚步,对着傅景之说道: “皇上,既然您给了臣妾管理六宫的权利,臣妾自然有这个义务照顾好嫔妃,您先在这休息,臣妾去去就回。” 话音刚落,楚向柔就要跟着兰香离开,傅景之却拉住了楚向柔: “天寒地冻的你去干什么,万一冻着怎么办,朕去看看就是了。” 楚向柔朝着傅景之福了福身,一脸感激的说道: “那就多谢陛下体贴了,只是臣妾近几日正好是嗜睡的时候,怕是没等陛下回来就睡着, 陛下可不许怪臣妾。” 傅景之无奈的看了楚向柔一眼:“朕知道了,今晚不会再来打扰你,你好好休息。” 楚向柔莞尔一笑:“那臣妾就替孩子多谢陛下的慈父之心。” *** 得知傅景之要来看他的王巧儿开心的不得了,她是王兰儿的庶妹,能顺利入宫不是因为她聪明,而是因为她有一具好生养的身体。 傅景之来这之后,虽然生气王巧儿骗他,可本就欲火焚身的他被王巧儿一勾,自然是一夜无眠。 而被传身受重伤生死不知的傅时安,却在深夜时分胡子邋遢的出现在了楚向柔床榻旁。 因着怕楚向柔担心他,所以傅时安日夜兼程从西北赶来,跑死了五匹汗血宝马,就是为了给向柔一个安心。 瞧着楚向柔那恬静的睡颜,傅时安原本急躁不安的心也渐渐恢复平静。 他躺在楚向柔身旁,安静的拥着她,却听怀里的女人小声的嘟囔:“傅时安,你臭死了,快给我滚下去。” 傅时安原以为楚向柔醒了,没想到只是说梦话,他的嘴角轻轻勾起。 心想向柔心里果然有他,没瞧见梦里都是他吗?陷入了甜蜜的梦乡。 天还没亮,傅时安就醒了,将特意雕刻的玉簪放到楚向柔枕边,吩咐青穗他们照顾好楚向柔,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楚向柔醒来时,看着枕边那玉镯,莞尔一笑,原来昨晚不是梦啊! 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了,傅时安不但没死,还大获全胜,拿下的敌人的首级。 消息传来时,傅时安气的不行,将御案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为什么傅时安没死,还又打了胜仗?” 一旁的王公公蜷缩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去,将王知那个老匹夫给朕叫过来。” 王丞相在知道傅时安没死之时,就知道大事不妙,果然吃了排落,还挨了罚。 为此又想着了一些毒计,想害傅时安,可惜傅时安并未如他们愿,而是一路向北,将失地全部收复回来。 世人只知战神傅时安,无人知晓皇帝傅景之。 在楚向柔生产那天,傅时安班师回朝,整个天中都是红彤彤的彩霞,预示着今日是个吉祥的日子。 楚向柔在出了月子后被册封为皇后,冷宫的王兰儿知道这消息后嫉妒的不行了,更加疯癫。 而王巧儿却适时出现,哄骗王兰儿,都是楚向柔夺走了王兰儿的皇后之位。只要楚向柔死了,皇后之位和皇上都是她王兰儿的。 王兰儿本就神志不清,渐渐的被王巧儿迷惑。 在庆功宴上,王兰儿拿着匕首想刺杀楚向柔,却一个不巧,直接捅到了傅景之腹部。 倒是没伤到要害,可匕首上却淬着剧毒,最后傅景之毒发身亡。 傅景之临死前还在担心傅时安会谋朝篡位,最后将楚太傅恢复原职,并封其辅政大臣以制衡傅时安,王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随后傅景之带着满心遗憾离开人间。 而楚向柔顺利成了大周朝的摄政太后,开启了属于她的时代。 第204章 康熙端嫔董佳氏(1) “小主,用力啊。” “小主,小阿哥快出来了!” 向柔再次醒来时是被疼醒的,一睁开眼就看着一群人围着她又喊又叫的。 熟悉的疼痛感让向柔知道自己正在生产,下身的撕裂感好像要将向柔撕碎。还没搞清楚情况就从空间拿出一枚无痛丹服下,一瞬间那窒息的疼痛感消失殆尽。 趁着孩子还没生出来,向柔抓紧接收了记忆,原身是康熙端嫔董佳·向柔,员外郎董德启之女。 康熙九年怀有身孕,可惜被害早产,于康熙十年生下皇次女,可惜皇次女因着早产身子不好,不过短短两年就早殇。 董佳·向柔在女儿死后,多次求康熙查明真相,初期康熙还怜惜她,后来逐渐厌烦,董佳·向柔至死都是端嫔。 接受完记忆的向柔,刚睁开眼就闻到了保胎药的味道。 接生嬷嬷笑着对着大宫女芳兰说道: “芳兰姑娘,小主都生了三个时辰了,宫口才开了两指,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对小阿哥不利,奴婢刚刚给小主煮了一碗催产药,小主喝下去,保证小阿哥很快就会生出来。” 芳兰本就因着小阿哥迟迟未生下来担心,听完接生嬷嬷的话立刻端着药朝着向柔走去。 向柔没理会朝他走过来的芳兰,直接拿起枕边的玉如意朝着接生嬷嬷扔去。 接生嬷嬷此时还沉浸在完成任务后,会得到多少赏赐,完全没注意迎面而来的玉如意,一个不察,被打了个正着,鼻血四溢。 “来人,将那接生嬷嬷绑起来。” 众人被向柔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了,听到向柔的话后迅速反应过来,将接生嬷嬷控制住。 满脸是血的接生嬷嬷大喊冤枉:“董佳小主无缘无故打奴婢,还要将奴婢绑起来,真是太欺负人了。” 向柔没有理会胡搅蛮缠的接生嬷嬷,而是对着身旁的芳兰说道:“芳兰你手中的是保胎药,一会将她和这碗药一起交给皇上。” 芳兰听完向柔的话,心里一阵后怕,刚才因为自己的失误差点害了小主。 顾不得害怕,芳兰急忙说道:“都是奴婢大意了,奴婢就这亲自给你熬一碗催生药。” 向柔连连摆手:“不用了,你去好好检查剩下的几个接生嬷嬷,不要让她们有作怪的机会。” “是。” 向柔在芳兰离开后,用神识扫视了一下肚子,发现除了原本的二皇女,还有一个瘦弱的小家伙。 也许前世这个小家伙出生即亡,而龙死凤生的名声不好,那几个接生嬷嬷怕皇上怪罪,直接隐瞒了那个男胎的存在。 而原主因为难产昏迷过去,到死也没发现自己还有个早殇的儿子。 察觉到肚子里孩子的不安,向柔抬手安抚肚子里的孩子。 并拿出了一枚龙凤丹服下,肚子里的孩子迅速发育,可那男胎还是太过弱小,向柔犹豫片刻后,还是拿了两枚健子丹服下。 这健子丹本应怀孕初期服用的,可是现在孩子太弱了,即使好好养着,一辈子怕也是个药罐子。 只能冒险服下健子丹,希望不要补得太过。 果然肚子里两个小家伙争相要出来。 向柔虽然服下了无痛丹,可还是能感受到肚子里孩子的大力,她怕是要生出一个女将军来。 在天空布满彩霞的时候,一声嘹亮的哭啼声响彻储秀宫。 刚刚上完早朝的康熙在大老远就听见那洪亮的婴啼声,他猜测应该是个健康的小阿哥,可还没等他询问,又有一道哭啼声在耳边响起。 竟然是双胎! 康熙的心间有着难以言语的喜悦,不管是两个小格格还是两个小阿哥他都喜欢。 如果是龙凤胎就更好了,不知道上天会不会垂怜于他。 现在的康熙子嗣并不丰裕,对每一个孩子都喜欢,特别是在皇长子早夭的情况下,更是珍惜每一个孩子。 康熙一踏进宫门,就看着奶嬷嬷抱着两个小襁褓朝着赫舍里皇后道喜。 皇后心酸的不行,本想着董佳氏是个没福气的,没想到竟然生下了大清第一对龙凤胎。 只是有命生,不知道有没有命养。 赫舍里皇后的奶嬷嬷远远就瞧见了满面红光的康熙,李嬷嬷拉了拉皇后的衣袖,小声提醒:“娘娘,皇上来了。” 皇后瞬间收起眼里的阴鸷,满脸都是与有荣光的喜悦。 “臣妾恭喜陛下,喜得一对健康的龙子龙女。” 康熙哈哈大笑道:“同喜。” 毕竟康熙的孩子都要叫赫舍里皇后一声皇额娘,赫舍里皇后喜当娘自然是要高兴的。 康熙瞧着大红色襁褓里的两个孩子并不像其他刚出生的孩子一样皱巴巴的,而是白嫩可爱。 特别是那个偏胖一点的婴儿直接长得跟他一模一样,康熙喜得直接抱过孩子:“这就是朕的四阿哥吧。” 赫舍里皇后并未问孩子的性别,自然没有上赶着回话。 倒是刚刚抱着孩子的奶嬷嬷上前回话:“回皇上,这是小格格,比小阿哥早一息出生。” 康熙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没想到竟然将孩子性别认错了,可看看怀中那强健有力的婴儿,康熙瞬间为这个长得像他的小格格操起心来。 特别是在小格格踹他一脚的时候,康熙更担心了,还是个天生神力的小格格。 怎么嫁的的出去啊! 可是这一点担心很快就被康熙抛之脑后,嫁什么嫁,有他疼着、宠着就好了。 “小格格也挺好,健康。” 旁边守了一夜的庶妃们本来还昏昏欲睡,瞧着康熙来了全都来了精神,一个个围了上来。 未来的荣妃,现在的马佳庶妃率先出口:“瞧这小格格和万岁爷长得一模一样,定是未来的巴图鲁。” 那拉庶妃嗤笑一声:“马佳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小格格怎么能当巴图鲁?” 马佳庶妃讪讪一笑没再回话。 康熙却觉得马姐庶妃说的的不错,被小格格踹到地方现在还疼呢: “说不定还真让马佳庶妃说对了,咱大清还真要出一个女将军。” 那拉庶妃瞧着康熙都这么说了,自然是附和着皇上英明。 李庶妃瞧了一眼小阿哥:“这小阿哥和董佳妹妹倒是长得像,未来不知道要迷倒多少闺阁女子。” 第205章 康熙端嫔董佳氏(2) 众人随着李庶妃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如此,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确实和董佳庶妃长得一模一样,不过那鼻子却长得和康熙一模一样。 众人纷纷附和说董佳庶妃会生,心里却在嘲笑董佳氏怕不是将孩子的性别生反了。 张庶妃瞧着健康强壮的小格格的小阿哥,不由担心起大皇女来,大皇女自从入冬来就一个咳嗽个不停,等会再去求皇后娘娘给大皇女指个太医瞧瞧。 正巧这时芳兰和芳月押着接生嬷嬷出来了。 “还请皇上给我家小主做主,这贱婢给小主喝安胎药,差点害的小主难产,害了小阿哥和小格格的性命。” 原本还欢声笑语的场面,瞬间安静如鸡,康熙的眼神也冷了下来,示意梁九功去喊太医。 太医接过芳兰手中的安胎药,脸上瞬间变得苍白: “回皇上,这安胎药里还放了前朝秘药,若是董佳小主喝下去,不止会难产,还会血崩而死。” 康熙一听前朝秘药,心里有了猜测,况且刚才那接生嬷嬷还不停地朝着皇后使眼色,被李嬷嬷瞪了一眼后才老实。 即使不是皇后指使的,也和赫舍里氏脱不了干系。 康熙沉思片刻后,让梁九功将接生嬷嬷押入慎刑司,随后说道。 “梁九功,端贵人生育有功,特赐白银千两,玉如意两柄、珊瑚摆件一对,迁居翊坤宫正殿。” 康熙的话一出,众人哗然,皇上竟然让董佳氏住翊坤宫正殿,那意思毋庸置疑董佳氏以后会是嫔位。 一时间有生育的庶妃们脸色极其难看,张氏还安慰自己生的格格,比不上阿哥贵重。 而同样生出阿哥的马佳氏和那拉氏脸色难看的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同样是生育有功,凭什么董佳氏可以直接成为端贵人,而她们还只是庶妃。 其中最难受的当属马佳氏,她的承瑞去年没了,皇上也只是浅浅安慰她几句,凭什么董佳氏会得到如此优待。 赫舍里皇后听到康熙的话,心里也极其难受,董佳氏不过一个包衣奴才凭什么得到皇上如此大的恩宠。 赫舍里皇后指甲紧紧扣着手心,才没让自己失态。 “皇上,董佳妹妹生育有功,自然应该嘉善,可越级封为贵人会不会......” 赫舍里皇后扫了一眼低着头看不到神情的众嫔妃:“毕竟那拉妹妹她们还是庶妃。” 康熙明白赫舍里皇后话里的言外之意,他手指转动着扳指,沉思片刻后说道: “既然如此,庶妃张氏封为答应,庶妃马佳氏封为常在,赐封号‘荣’,庶妃那拉氏封为常在,赐封号‘慧’,端贵人出月子后,一起行册封礼。” 赫舍里皇上神色一僵,她的本意不是让康熙将所有生育有功的庶妃全都晋升一遍,而是想让康熙收回对董佳氏的册封。 可现在晋丰嫔妃是板上钉钉的事,她已经出言劝阻过一次,若是再次出言阻止,怕是会惹皇上的厌恶。 赫舍里皇后想明白这些事后,笑着恭喜众嫔妃。 康熙瞧着众嫔妃脸色憔悴,眼底也全是青黑,让她们全部回去休息。 随后隔着窗户和向柔交谈一番,承诺定会严查接生嬷嬷害她之事,绝不会让向柔受委屈。 向柔也柔声回道:“嫔妾相信皇上,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向柔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埋怨,有的只是满满的信任和依赖。 康熙的心间升起一股愧疚,若是向柔朝他控诉,朝他哭泣,他可能还不会如此。 他心里暗暗想着,即使不能为向柔做主,他也会在别的地方补偿向柔。 “那你先好好休息,朕先回去了,有空再来看你。” 向柔轻声应道:“嗯,嫔妾晓的,皇上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不然嫔妾会担心的。” 窗外的康熙耳尖渐渐爬上红晕,他现在还只是单纯的十八岁少年,从没有遇见过如此明显的示爱,特别是心爱女子的示意。 一时之间一股甜蜜和羞涩涌上心头,让他落荒而逃。 ------------------- 康熙直接回了乾清宫,手里拿着的是那接生嬷嬷证词,以及慎刑司搜索的各种证据。 康熙看完证据后,脸上全是隐忍的怒意,手上青筋暴起,牙齿也咬的咯咯作响。 “老匹夫!” 他还活着,赫舍里氏就想着控制下一代帝王了,怎敢! 康熙想接着问罪赫舍里皇后,可想到聪慧的嫡子承祜,还有那波涛汹涌的前朝,他不能这么干,可将这股怨气直接吞下去,他又不甘心。 康熙直接拿着证据去了慈宁宫。 康熙朝着皇祖母孝庄诉说他的委屈,控诉赫舍里氏的罪行。 孝庄镇定的听完康熙的话,给康熙倒了一杯奶茶。 “皇帝,你想怎么处置赫舍里氏?” 孝庄的话一出口,康熙沉默片刻后说道:“赫舍里氏牵连甚大,还牵连承祜,我不能明面处置赫舍里氏,可......可孙儿又咽不下这口气。” 随后康熙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布满血丝: “此次董佳氏遭了大罪,孙儿想晋丰董佳氏为端妃,并让她亲自抚养孩子。” 孝庄抿了两口奶茶,叹了口气: “妃位太过抬举董佳氏,一个贵人之位就够了,至于那两个龙凤胎送去阿哥所,派忠心嬷嬷看着就是了。” 康熙闻言震惊的看着孝庄:“承瑞就是死在了阿哥所,朕不想大清的第一对龙凤胎出任何意外。” 孝庄神色没有丝毫波动,她抬了抬眼皮道:“若是皇帝不放心,可将孩子送到慈宁宫,哀家给你照看着,定不会出任何意外。” 康熙的眼里出现了受伤的神情,原来他的皇祖母是这样的心思,科尔沁比他这个孙儿还重要吗? 父皇被她逼走了,现在也要来逼他吗? 康熙自嘲的笑了笑,他在奢望什么? 他腾的一下站起身,眼里没有了之前的孺慕:“不用了,皇祖母,朕是皇帝,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朕还有事,先行告退。” 话音刚落没等孝庄回话,就起身离开了。 第206章 康熙端嫔董佳氏(3) 孝庄看着强忍怒气离开的康熙,深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苏麻喇姑,你说哀家是不是做错了。” 苏麻喇姑眼里也是无奈,她就这样看着原本亲密的祖孙渐行渐远,可她又无法阻止。 她起身给孝庄倒了一杯热奶茶,安慰道:“格格,皇上以后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孝庄沉思片刻后,说道:“皇帝大了,不再是以前事事依靠祖母的玄烨了,罢了,哀家年纪大了,管不了这么多了,皇帝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用再来和哀家汇报。” 苏麻喇姑担忧的看着孝庄:“格格。” 孝庄摆摆手:“无碍,哀家累了,去休息会。” 那里去的身影,瞬间老了十岁。 ............ 康熙回到乾清宫,拿起御笔就开始写册封向柔为妃的圣旨,可写到一半后还是还是撕毁了,重新写了一封晋升为端嫔的圣旨。 可第二日康熙并没有公布这道圣旨,而是宣布了另一道圣旨。 所有皇子皇女,在六岁前都跟随生母居住,在满六岁后再搬往阿哥所。 一时之间六宫有人喜有人忧。 忧的是谁自然很明显,赫舍里皇后心里很是担心,不知道为何皇上会有这样的旨意,难道是她迫害皇嗣的事被皇上知道了。 不提赫舍里皇后有多担心,后宫其他人就有多开心, 没孩子的开心,毕竟有这道圣旨在,证明以后她们生了孩子可以自己养,也可以多见皇上两面。 有孩子的更是开心,毕竟不用承受母子分离之苦,还可以凭孩子邀宠。 最为开心的还是储秀宫的众人,自家小主不但被封为端贵人,还被允许亲自抚养孩子,可见这是多大的盛宠。 洗三日—— 因着是大清第一对龙凤胎,所以洗三宴办的格外大,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每个人的好话都不要钱的往外冒。 两个长得格外健壮的小家伙倒是夺得了宗室福晋们的心。 小阿哥被赐名为承安,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长大。 小格格被赐名为承欢,希望她一辈子都平安喜乐。 而已经四岁的大皇女也有了自己的名字——佳宁。 康熙本不想给这个一直病弱的长女赐名字,毕竟她一出生就被太医断言养不大,为了避免以后承受过多的丧子之痛,康熙并未过多的关注她。 可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康熙也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所以才借着给龙凤胎赐名的机会,一起给大皇女赐名。 希望大皇女可以沾到一点龙凤胎的福气。 张答应得知自家女儿的了佳宁的名字后,哭的不能自已。 虽然旁边照顾大皇女的奶嬷嬷一直为大皇女抱不平,挑唆她和端贵人的关系,可张答应并未在意,反而将这奶嬷嬷赶走了,她的这一行为到是保住了佳宁的命。 洗三宴结束了,承安和承欢平平安安的回了储秀宫,睡得格外香甜没有受一点打扰。 康熙趁着夜色也来了储秀宫,并带来了晋升向柔为端嫔的旨意。 “皇上,怎么来了。” 眼看着向柔要起身给他行礼,康熙三步做两步的走上前制止了向柔,并拿着靠枕垫在向柔背后,让她靠的舒服一点。 “快别乱动,现在天冷地寒的,伤着身子怎么办,朕不缺你这点礼数。” 闻言,向柔一笑,那笑好似冰雪融化一般温暖:“这屋里烧着地龙,一点不冷,况且嫔妾身子好着呢。” 康熙直接说道:“差点血崩,哪里好了?” 康熙的话一说出口,两人都沉默了。 正巧这时承欢醒了,向柔急忙转移话题说道:“皇上还不知道吧,承欢是个大力王,刚出生就将皇上送给嫔妾的玉如意弄坏了。” 康熙也笑着接过奶嬷嬷手中的承欢:“怎么这么小气,承欢弄坏多少,朕双倍替她赔给你。” 向柔挥手示意奶嬷嬷她们退下,娇嗔的瞟了康熙一眼。 “皇上就知道促狭嫔妾,嫔妾虽然不舍皇上送的礼物坏了,可更担心的是皇上您被承欢伤着,你瞧臣妾的小腹都被承欢踢青了。” 说着就撩起衣摆,露出细腻白皙的皮肤。 康熙瞧着那白皙的皮肤上果然一个婴儿脚印形状的淤青,随即心疼的朝着那块淤青拂去:“疼不疼?” 向柔脸颊慢慢爬上红晕,害羞的说道:“现在不疼了,多谢皇上关心。” 瞧着羞涩的向柔,康熙也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下意识的将向柔的衣服盖上。 “不疼就好,不疼就好,要是疼的话,等承欢长大了,朕可要好好罚她。” 向柔被康熙逗得噗嗤一笑:“皇上说这句话的时候,如果眼里没有对承欢的疼惜,嫔妾也许会相信。” 康熙佯装恼怒的瞪了向柔一眼:“你还笑话朕,朕这样都是为了谁?” 向柔眼眸里全是嫔妾:“都是为了嫔妾,嫔妾多谢皇上。” 随后吧唧一下亲在了康熙的侧脸上。 康熙脸上迅速飞起红晕,他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向柔,没想到一向腼腆的向柔会在生了孩子之后变得这么大胆。 康熙觉得这感觉不错。 为了不让向柔察觉出他的异样,康熙轻咳两声掩饰这一切,他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当然要感谢朕,承欢一出生就将朕的胸口踢青了,朕强忍着痛没有叫御医,要不然这个伤害龙体的罪名怕是要你这个额娘担着了。” 向柔并不害怕这个伤害龙体的罪名,相比较她更担心康熙的身体。 她一脸急切地说道:“伤的严重不严重,给嫔妾看看。” 话音未落就去扒康熙的衣服,给康熙揉淤青。 康熙因着向柔的动作,心里升起一股欲火,他一把抓住向柔作乱的小手,声音沙哑的说道: “乖,不急,等你出了月子朕在好好疼你。” 向柔神色一僵,随后脸颊慢慢泛红,她恼怒地用另一只手拍了康熙一下: “皇上这是想什么呢,嫔妾 、嫔妾哪有想这些,不过是担心皇上的身体罢了,皇上真坏,竟然还取笑嫔妾。” 第207章 康熙端嫔董佳氏(4) 康熙瞧着羞涩的好像一个水蜜桃的向柔,下意识的舔了舔唇瓣: “好,是朕思想不健康,等你出了月子,朕让你好好惩罚朕好不好?” 向柔闻言顿时眼睛放光,一明一灭的情绪很是勾人:“嫔妾可当真了,皇上可不能诓骗嫔妾?” “自然,朕从不骗人。” 康熙瞧着向柔那越加迷人的模样,眼眸晦暗不明,像是藏着深不可测的暗河。 心想他当然不会骗人,到时候会让向柔好好罚自己,只是惩罚的内容还是自己说了算。 想到惩罚的内容,康熙竟然有些期待,不知道向柔知道后,会不会恼羞成怒。 向柔闻言开心的点点头:“那嫔妾可要好好想想怎么惩罚皇上!” 康熙捏了捏向柔得意的脸,“好,到时候都听端嫔娘娘的指挥。” 向柔微眯着着眼:“当然要听嫔妾的,...端嫔...?” 向柔难以置信的看着康熙,一脸疑惑的说道:“皇上,嫔妾可能生病了,竟然听见您喊嫔妾端嫔?” 康熙眉宇间染上了温润的笑意,道: “刚才还聪明的不得了,现在就成小糊涂蛋了!你没听错,朕晋了你的位份,你现在就是端嫔。” 向柔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还很开心,随后一脸担忧的瞄了一眼康熙, “皇上,嫔妾很开心皇上心里有嫔妾,可嫔妾刚刚晋为贵人,会不会太快了,会不会给您招来麻烦?” 康熙瞧着向柔替她担忧的模样,心里很是欣慰,不枉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将向柔晋为端嫔。 可心中更多的还是愧疚和愤怒,愧疚他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愤怒于他一个帝王还要被掣肘。 瞧着那双如春水般明媚的眼眸里满满都是自己,康熙压下心里的情绪,轻轻将向柔揽在怀里。 “向柔,一切有朕在,你只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承欢和承安就好。” 向柔靠在康熙怀里,听着康熙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暗自点点头: “是,皇上放心,嫔妾会照顾好孩子,不让皇上有后顾之忧。” 康熙低头吻了一下怀里的向柔,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一手抱着心爱的女人,一手抱着幼女,确实温馨。 两颗心都明白这嫔位是补偿,可他们都没提件事,好像一切都没发生。 整个屋子都静静地蔓延着幸福温馨的味道。 可这温馨的一刻却被未来的小魔王承欢破坏了,一股热流从襁褓中流到康熙腿上。 康熙神色一僵,朝着襁褓看去,正好看到那双和他如出一辙的丹凤眼,那眼神里满是无辜。 康熙暗道:承欢只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当然控制不住屎尿,这不怪她,都怪朕自己忘了这一切。 向柔看出了康熙面上的僵硬,贴身的问道:“皇上,怎么了?” 康熙摆摆手道:“没什么。” 他可不想被人知道他被自己的女儿尿了一身尿,可这事是瞒不住的。 向柔瞧着襁褓上有热气升起,而小承欢也不舒服的皱皱眉,一副要哭的模样,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向柔强忍着笑意,从僵住的康熙怀里抱走小格格: “哎呀,咱们的小承欢看来真要成混世魔王了,竟然连她阿玛都敢作弄,等你长大了,额娘一定打你屁股。” 康熙闻言白了一眼,“承欢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婴儿,你这个额娘对她不要太过苛刻。” 话音刚落,向柔佯装伤心道:“额娘的小承欢,你看看你阿玛现在只喜欢你,不喜欢我和承安了!” 康熙给了向柔一个白眼:“别乱说,朕没有,小心承安当真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康熙的话,睡得香甜的承安似乎察觉有人叫他的名字,也大声哭着回应。 向柔一看,乐了。“哎呀,皇上,知父莫若子,承安真的当真了,还不快哄哄他。” 康熙刚一接触襁褓,手又缩了回来,向柔顺手一试。 “皇上,你儿子也尿了,我给承欢换尿布,你给承安换如何。” 说着就利落的给承欢换气尿布,康熙目瞪口呆的看着向柔行云流水的动作?! “端嫔你竟然亲自换尿布!” 向柔娇嗔的看了康熙一眼,故意说道:“不过是尿布罢了,我身为承欢的额娘还不能给她换个尿布了。” 康熙讪讪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康熙只是震惊向柔会主动干这些粗活,那些嫔妃生完孩子后就将孩子扔给奶嬷嬷,平常最多是言语关心,最多也就是做个小衣服,他从没见过如此亲力亲为之人。 一时之间康熙心里有些复杂,既为承欢和承安有一个如此贴心的额娘开心,又有些嫉妒。 向柔可不管康熙现在什么是什么心情,连忙催促道:“皇上快点啊,承安嗓子都要哭哑了。” 被向柔一喊,康熙也回过神来,连忙朝着承安看去,只见承安摆动着两只小手,脸都哭红了。 康熙心疼的将承安抱起来哄,也不怕承安的襁褓弄脏他衣服。 在承安哭的不那么凶的时候,康熙才手忙脚乱的给承安唤起尿布来。 只是一个小小的尿布,竟然累的康熙满头大汗,明明看着向柔换的很简单,怎么到了自己手里就这么难。 向柔在一旁贴心的教导康熙,还不时的夸赞康熙,夸赞康熙有天赋,比她厉害多了,她刚开始连尿布都不会叠。 康熙被向柔夸得很开心,但是心里隐隐觉得向柔故意捧杀他。 果然,当他成功给承安换完尿布后,就迎来了向柔络绎不绝的夸赞。 正当他被夸得心虚时,又听到向柔说:“以后承欢的尿布也交给皇上好不好,臣妾刚刚换了一个尿布,腰疼的不得了。” 康熙心里有了果然如此的想法,可向柔难得朝他撒娇,在看看那下意识抚着腰的向柔满眼都是期盼。 康熙不忍心伤了向柔的心,下意识的答应了。 向柔开心的抱着康熙亲起来,“多谢皇上。” 康熙被温香软玉抱着,一时心里有些意动,刚想有所动作时,那温香软玉就离开了。 第208章 康熙端嫔董佳氏(5) 只见向柔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皇上现在衣服贴在身上很难受吧,臣妾之前给皇上做了一套衣服,皇上快去屏风后面换了。” 康熙接过向柔手中的衣服一看,面料虽然不是顶尖的,但做工极其细致,绣花纹样也精巧,一看就是用心做的。 康熙深深的看了向柔,好像要将眼前这个面若桃李的女子记在心里。 向柔见康熙直愣愣的看着她,坐起身在康熙面前晃了晃:“皇上想什么呢,怎么还不去换衣服,莫不是害羞了?” 康熙眼里的情意瞬间消退,一脸无语的看着向柔,心想这董佳氏真是...... 罢了,有他宠着就行了,傻点就傻点吧,他的女人不需要多聪明,爱他就好了。 至少董佳氏在爱他这一点上就做的很好,爱他之心没有掺杂一点利益。 如果董佳氏能一直保持初心,他也会一直疼爱她。 想到这,康熙并未听向柔的话走到屏风后, 而直接当着向柔的面换起衣服。 向柔一看康熙竟然直接脱衣服,连忙捂着眼睛:“呀,不要在这,去屏风后面换。” 康熙笑着说道:“朕身上什么地方你没看过,现在还害羞了。” 向柔耳朵通红,没有回答康熙的话,而是偷偷将捂着眼睛的手张开了一个缝隙,去看康熙有没有换好衣服。 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嗯,康熙的身材不错,至少她以后会很幸福。 康熙自然瞧见了向柔的小动作,觉得此刻的向柔格外可爱,打算逗一逗她。 “想看就看,不用如此偷偷摸摸的。” 向柔一听立刻紧紧地捂着眼睛,小声嘟囔着:“我哪有偷看,我只是想看看皇上穿着合适不合适。” 康熙瞧着一脸心虚的向柔,忍不住笑出声:“好了,放下手吧,朕已经穿好了,你看看合不合适。” “真的?” “真的。” 向柔想着康熙不至于这么小气,在这点小事上逗弄她,于是就松开了手,结果一睁开眼就看见了那健壮的胸肌。 “皇上你太坏了,竟然骗我,再也不理你了。” 康熙却笑着将向柔抱在怀里:“朕这不是看爱妃你十分想看,又不好意思看,所以才特意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看。” 向柔靠在结实的胸膛里,小声的嘟囔道:“哪有。” 话虽是这么说,可向柔的手却不老实的朝着腹肌抹去。 康熙一把抓住作弄的手,声音低沉嘶哑: “不要着急,太医说你生产时伤了身子,至少要做双月子,在等等,两个月后,朕定然好好陪你,好不好。” 康熙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尾音渐渐上扬,带着无限的诱惑,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向柔的耳尖,将耳尖染红。 向柔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轻声应了声:“好。” 那声音比蚊子声还小,要不是康熙听力惊人,怕是也听不见。 在他渐渐平息心绪后,才将衣服穿在身上。 衣服做的十分合身,少一分则窄,多一分则肥,足以看出向柔的用心。 眼瞧着夜渐渐深了,梁九功敲响了房门,提醒康熙时辰不早了。 康熙也知在留下去怕是对向柔名声有碍,所以也起身离开了,但是承诺明日还会来看向柔和孩子。 时光飞逝,两个月的时间转瞬过去了,向柔出了月子,正式成为端嫔,也搬到了翊坤宫。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可却把康熙勾的不行,当天晚上就要了七次水。 以至于向柔错过了第二天的请安,让早就准备围攻向柔的嫔妃们憋屈的不行,好在康熙贴心给向柔告了假,不然赫舍里皇后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处罚向柔了。 憋了一肚子好的众嫔妃们想着今日向柔不来,明日定然要来,她们不会放过她的。 可惜她们失策了,向柔还是没来,她们只得将这口气憋回心里,憋得胸口痛。 一连七日盛宠,赫舍里皇后坐不住了,明里暗里打压向柔,向柔却像是没听懂一般,说她一切都听从皇后娘娘和皇上的安排。 赫舍里皇后被油盐不进的向柔气的差点吐血,她要是能直接安排,还至于来敲打向柔吗? 没办法的赫舍里皇后只能去慈宁宫找孝庄做主,孝庄表示让赫舍里皇后稍安勿躁,她相信皇上有分寸。 可惜,让孝庄和赫舍里皇后失望了,晚上康熙又去了翊坤宫。 这下连表示再也不管事的孝庄也坐不住了,放任下去,怕是又会出一个董鄂氏。 于是第二日早上,向柔便被传到了慈宁宫。 一到慈宁宫,向柔便被带到了小佛堂,小佛堂里满地是混在一起的绿豆和红豆。 苏麻喇姑朝着向柔行礼:“端嫔娘娘,太皇太后让奴婢告诉您,只需要将豆子全部捡完,即可自行回宫。” 随后看了一眼向柔身旁的芳月:“这位姑娘,就在门外等着,待端嫔娘娘捡完豆子后可一起离开。” 向柔朝着苏麻喇姑回礼:“多谢姑姑提点。” 苏麻喇姑侧身并未受礼:“娘娘客气了,太皇太后还等着奴婢伺候,奴婢先回去了。” 向柔点头:“姑姑慢走。” 在苏麻喇姑离开后,芳月才一脸担忧的说道: “这么多豆子,怕是要捡到半夜才能捡完,娘娘您的身子怎么受的住,不如奴婢去找梁公公帮忙。” 向柔制止了芳月:“不用,太皇太后是为我好,捡豆子也是磨炼我的心性,我若是连这点苦也吃不了,怎么配伺候皇上。” “可是......” 芳月还想说什么,却被向柔打断了。 “芳月!” 芳月只得闭嘴不言,随后向柔给了芳月一些银子,让芳月和慈宁宫的小宫女一起去玩,并吩咐她只打好关系就好,不要做多余的事。 随后自己就进了小佛堂,将门虚掩起来。 而慈宁宫殿内,孝庄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听小宫女汇报刚才向柔说的话。 “端嫔当真这样说?” 小宫女恭敬的回道:“是,奴婢绝无虚言。” 孝庄听完这话后,就陷入了沉思。 苏麻喇姑挥挥手示意小宫女退下。 第209章 康熙端嫔董佳氏(6) “苏麻喇姑,你说端嫔她是真的如此,还是做戏?” 苏麻喇姑走上前给孝庄按摩肩膀:“格格,我刚才仔细观察过端嫔,她的眼睛清澈无比,不像有心计之人,皇上大约也是喜欢端嫔娘娘那份纯善,所以才会多宠两日。” 孝庄暗自叹气,道:“哀家原以为玄烨不是重色之人,可你看他连着宠了向柔八日,比福林做的还要过分,哀家这是怕大清又出一个情种。” 苏麻喇姑一听心里也是一惊,“不会的,皇上他有分寸,分得清宠和爱。” 孝庄拍了拍苏麻喇姑的手,示意她坐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今的大清经不起一点动荡,哀家也没那个精力在培养一位帝王,那端嫔留不得了。” “去把哀家箱子里的那瓶红颜泪拿来,它该完成最后的使命了。” 苏麻喇姑看着孝庄眼里的狠意,心里一惊,可还是答应了,“是,奴婢遵命。” ...................... 派去监督向柔的小宫女本来还老老实实的监督向柔,可芳月一直在她旁边请她吃这个,请她吃那个,还送她小礼物。这会又邀请她去屋子里,说是有好东西送给她。 小宫女巧儿也才10岁,正是贪玩的时候,有些意动。 见向柔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捡豆子,心想端嫔是个老实本分的,应该不至于偷奸耍滑,要是端嫔不好好捡豆子,苏麻姑姑也不会饶了端嫔。 况且苏麻姑姑也说了只让自己盯着,有什么不对再去跟她汇报,也没让自己一直在门口看着,况且天现在这么冷,如果自己被冻坏了,苏麻姑姑会心疼的。 巧儿低头看了看被冻成萝卜的小胖手,还是觉得和芳月一起去屋里待着更好,自己一个时辰出来一次应该没什么问题。 在巧儿和芳月离开后,向柔就从地上坐了起来,她抬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从空间拿出一个小傀儡,让小傀儡去捡豆子,而她则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吃点心,一边看话本。 在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时,向柔将傀儡和话本收起来,立刻又跪坐在地上。 当巧儿和芳月相伴而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柔弱的美人正认真的跪坐在地上捡捡豆子。那盒子里豆子多了不少,一看就没偷懒。 芳月小声的对巧儿说道:“巧儿妹妹,我就说我家娘娘最是良善之人,绝不是让你为难,咱快回去吧,别打扰娘娘捡豆子,巧儿妹妹你也好早点休息。” 巧儿心想也是,这么多豆子怕是要捡到半夜,自己若是再来打扰,说不定要捡到凌晨。 所以回屋子和芳月学习打络子去了,来检查的时间也由一个时辰变成了两个时辰。 中午时分,苏麻喇姑伺候孝庄用膳。 苏麻喇姑见孝庄用的差不大了,递给孝庄一个帕子,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格格,端嫔已经捡了一早上的豆子了,巧儿说她很是恭顺,要不然让她用个午膳,顺便休息一会。” 孝庄接过帕子擦了擦嘴,:“无妨,不过是饿一顿,饿不坏,斋戒才能显出她的诚心,想必端嫔自己也是愿意的。” 苏麻喇姑心里虽然知道早晚要除掉向柔,可也不忍心她受过多的苦。 “可端嫔毕竟才出月子身子弱,奴婢怕她身子撑不住。” 孝庄将帕子放在桌子上,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 “她若是真的撑不住,那倒是她的福分,也省的咱们动手了,苏麻,不要动不该有的恻隐之心。” 苏麻喇姑低下头,恭敬的回道:“是。” 苏麻喇姑的声音里如往常一样恭敬沉稳,看不出一丝波动,可只有那紧紧攥着的双手还是昭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也许是人老了心变软了,也许是不想看着那个从小照顾长大的孩子在经历失去挚爱的痛苦。 苏麻喇姑想挣扎一下,不想再去伤害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 可不管孝庄对她如何宽厚,她也只是孝庄的奴婢,依旧是草原上地位低下的女奴,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 更不要说孝庄还是苏麻喇姑的救赎,没有孝庄,现在的苏麻喇姑说不定早就变成了一堆白骨,哪里还有现在受人尊敬的苏麻姑姑。 她不能对不起孝庄,更不能对不起孝庄。 苏麻喇姑瞧着不为所动的孝庄,最终下定了决心,只能在心里对康熙和端嫔说声对不起。 乾清宫—— 梁九功恭敬的上前行礼:“皇上,敬事房李德昌求看。” 康熙还在批奏折,头也不抬的说道:“让李德昌回去吧,今日朕还去端嫔那。” 梁九功一听康熙要去端嫔那,头上急得直冒冷汗:“皇上,今日怕是去不了端嫔娘娘那了,端嫔娘娘有些不方便。” 康熙批阅奏折的手一顿,抬眸看了一眼梁九功: “怎么,端嫔是身体不舒服吗?那朕更要去看她,不然事后你端嫔主子可不会给朕好脸子看。” 梁九功一听心里更慌了,“不是,是.....是......” 康熙扔下朱砂笔,不悦的看着梁九功:“支支吾吾的的干什么,有什么不敢说的,还是说你端嫔主子学聪明了,学会避宠了!” 康熙的话音刚落,梁九功就跪倒了地下,真是太难了。 这些日子梁九功也算是看明白了,康熙心里是有端嫔娘娘的,要是因为他的话两人产生了误会,事后这误会一旦解除了,没他好果子吃。 梁九功心一横,直接说了真话。 “回皇上,端嫔她一大早就去慈宁宫了,现在还没回来,端嫔娘娘怕您着急,就让奴才说她身子不爽早早睡下了。” 康熙听完梁九功的话,原本面带恼怒的表情渐渐消失,转而出现的就是担心和放松。 他就知道以董佳氏那个迟钝的小脑袋瓜子,想不出避宠这种招数,她身边的奴才也全是跟她一样蠢笨之人。 想到这, 康熙既开心就担心,离了他,董佳氏该如何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