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春秋》 第一章 经济危机 这些日子,王云身心疲惫,度日如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现降为青安县工贸公司普通员工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到本县东珠乡负责工贸分公司两年来,竟然毫无所成,还担上了十几万元的债务。 两年前,原任总公司市场部副主任的他,因年轻、工作能力强被原公司总经理刘元看重,推荐到基层。 青安工贸公司属于本县一个集体企业,代理本县一些产品的出口及国内销售事宜,经营情况一直很好,但从全球经济危机以来,经营情况步履寸艰,县委县政府也很难拿出资金来扶持,毕竟全县上下都这样,因此,相关领导也给了话,只要自己能扭转局面,可以实行多种经营,由此,才有了下属东珠乡及其他几处分公司,为了增加经理人的责任感和压力感,总公司与分公司签订了承诺合同,只要完成总公司分派的各项产品的任务目标,便可发全额年薪。 尽管如此,王云最终还是没有完成计划目标,而公司分配的相关产品除了自己拿钱买下后,其余大部分也便宜卖给了客户,原因是国内市场产品饱和,况且个体厂商的同类产品要远比此便宜。在实在无法支撑下去的情况下,王云只好主动辞职,对于这种结果,王云实在感觉有些苦涩的好笑。他没有想到,基层的工作原来竟是这样的难做。 归来后,讨债者频繁的电话、登门讨要,彻底让他焦头烂额。刚刚32岁的他,看起来好像已过40岁,皮肤粗糙,脸色黝黑,小小的眼睛,矮胖的身材,头发懒散无序,像一捆稻草,衣服脏兮兮的也有几日没洗,除了眼睛上还戴着一副看似斯文的眼镜外,再也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 既然总公司已经收留了他,他理当重整旗鼓,东山再起。但目前的形势,又让他骑虎难下,躲债不是,不躲也不是,加之平时业务频繁,计划目标压力大以及妻子的不理解,更让他接近崩溃的边缘,时常,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王云如一只受惊的羊羔,无助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王哥”,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办公室文员刘洋推门而入:“有一份外出学习的传真需要你过目”。 王云麻木的拱起身,将传真拿过来翻看,现任公司总经理马利的签字很大方,也显得有些霸气:“请王云同志按时参加”。去年,因为年龄到限,刘元已经退休,接任的是原来的副经理,平时和王云算是有些交情。 王云点了点头,对刘洋说:嗯,我知道了。 刘洋走后,王云拿出烟盒中仅剩的一支红河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全部咽进肺里,现在对于他来说,5元一盒的烟已经是很奢侈了。 对于外出学习,王云知道,现在公司上下都忙着搞营销,忙业务,都想法设法完成目标,保住那仅有的一点工资和奖金,不然三扣两扣,到头来只能两手空空白忙活。至于学习,谁也顾不上,之所以找他,好听的是领导器重,说白了是别人不愿意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大约有3秒钟的时间,烟雾才从王云的鼻孔里喷将出来。现在,对王云来说,烟和酒已成了唯一的解压工具,麻木和忘却成了一种奢望。 想到明天就要启程,下午下班时,王云便提前赶回家。 此时的家对王云来说,已称不上家,自从获知自己债务的事情,妻子李玉对他已是讨厌至极,刚刚还清房款,满期望着好好供应10岁的儿子王海在学业上有所成就,出人头地,却不想因王云的营销不善,导致全家又陷入经济危机。 平时在企业打工的李玉拼死拼活、加班加点,虽然没有学历,只有凭着自己多年在企业的熟练技术赚取收入,在她的心目中,不求男人有什么大名大利,只要经济上过得去,别遭遇10年前刚和王云结婚时的事就行了。但是怕什么,偏就来什么,在得知王云又欠债的消息后,李玉几尽失狂。 在看到王云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李玉没好气的问:干什么? 王云低着头,不久后才回答:去省城南城学习,一周后回来。李玉没有言语,现在,这个男人的一切对她毫无好感,最好在她眼前消失,“眼不见,心不烦”。李玉在心里愤愤的默念。 10岁的王海却有着机灵的性格和受人喜欢的小嘴,连邻居都说,他的性格和表现根本不像他们两口子。看见父母冷冰冰的表情,调皮的王海便走到李玉的身边,一边讲起当天学校中遇到的一些小故事,一边将李玉拉到屋里的床边坐下。 而此时的王云也已收拾完毕,知趣的走近了厨房,做起了晚饭,曾经干过厨师的他,对做饭习以为常,虽然他知道,在朋友圈里男人下厨做饭的屈指可数,但此时自己已是虎落平川,只有受气的份了。在当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情况下,如果连老婆孩子都养活不起,男人做到这份上,也不算男人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王云便从床上爬起,为儿子准备早饭。 自从担任东珠乡分公司经理以来,王云便和李玉开始分床,那时的王云由于业务关系,常和客户酒酣至夜半,回家时也已大醉,回家后李玉还要照顾他,孩子也时常被惊醒,影响次日的学习,为此,李玉和王云闹过几次,从那后,王云便知趣的搬到另一房间。 大多时候,晚归时,王云便直接在单位住下。这样也减少了回家后的许多摩擦。 回总公司后,王云依然没有和李玉同床,王云是受不了李玲整日不休的唠叨和埋怨。而李玉也因压力的原因更不愿意见到王云:看着这个给自身及家庭带来越多压力的男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当年她这个企业里的“一枝花”,为何会嫁给这样一个窝囊的男人?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 即便这样,自身的压力也让王云彻夜难眠,噩梦不断,有时半夜三更醒来,在黑漆漆的静夜里,他点上烟,想着一些自己的经历和遭遇,声声叹息便不自觉的从内心里响起。 秋季的早晨有些潮湿和闷热,虽然天光还没有大亮,但依稀的公路上偶尔有了晨练的人们,那些看似轻松的脚步响在王云的耳边,却感觉是那样的沉重与茫然。 背着自己简单的行囊,王云走在了静默的大街上,这些年他终日忙于业务,已经根本忘却了还有出远门的机会,也许,通过这次远行能暂时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快的找回自己,找到出路,想到这儿,王云加快了脚步,飞快向汽车站方向走去。 又一次远距离的,在这个天色朦胧的清晨。车上,坐满了四方来的乘客,从言谈中了解,大多是回归的打工者,为了秋季丰收的希望,他们顾不上洗掉浑身的汗渍,径自踏上了回家的旅程。熟练的方言里,竟有说不出的快乐,在车厢内流淌。 也许是晚上少有休息的缘故,车辆还未出城,王云便有些昏昏沉沉。随着道路的延伸,眼前的田野、平川渐渐隐去,随之而来的是逐渐重叠的山丘,丛林,在那些起伏的、郁郁葱葱的笼罩下,虽没有名山大川样的巍峨壮观,却也有令人感怀的波澜景象,那山坳中的村庄,绿树旁的小溪,无不浸透着一种自然的优美,让人忍不住想展开臂膀,深情拥抱。 渐渐的,王云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许久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安然的睡过。在梦中,他的脑海中忽然又闪现出了一些过去的影子,那些影子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温馨,又是那样的令他伤感……。 第二章 陈年往事 小时候,王云的老家住在青安县西河乡一个名叫尚人村的贫穷村落,全村百十户人家,土地贫瘠,交通不便,每逢下雨,村里根本进不来出不去,而这里的村民们,祖祖辈辈过着半饥半饱的日子。 王云家的门口有一棵老槐树,那时淘气,经常和小伙伴打赌,谁要是能爬上这棵树就让谁当“老大”。几个胆大的自告奋勇,但没等爬几下,就象脱了皮的柿子一样从树上滑落下来,虽经几次努力,最终败下阵来,每个人的肚皮上都留下了花花绿绿的“瓜皮纹”。最后大家你望我,我望你,再也没有人敢爬。因为王云知道,树身几个大人搂在一起都抱不过来,更不用说向上爬了。连他94岁的奶奶刘氏都说:小时候在上面睡觉翻个身都掉不下来。 刘氏共有六个子女,长子很小夭折,除现在王云大伯王玉为和父亲王易为外,其余的三个女儿都已经远嫁他乡,大女儿王蓝嫁给了邻村的一个早年父母双亡,后当兵参加抗美援朝,最终成为邻县副县长的高光为妻。二女儿嫁给了邻村一个矿工杜亮为妻,随着矿源的转移,家也搬至四五百里路之外的一个矿上,后来杜亮被提为矿企的副书记,离家最近也是最小的三女儿王华也嫁到二十多里外的西河镇上,和一个老实巴交的乡建筑公司施工队长孟凡结了婚。虽然孟凡有着先天性哮喘,但多年来,夫妻和睦,从来没有红过脸。 时常,王云听大人们说起,在那个动乱的日子里,爷爷王清华在村里是很有本事的人,年轻时凭着手艺做点小生意,领着一大家人子老老小小硬是坚持了过来,当时王清华兄弟七八个,在父母早逝,无人支持的情况下,作为长子的他义无反顾的担起了重担,甚至还将自己其中的一个兄弟王清河送进了政府部门,并让自己的两个儿子考取了县立高中。但是由于王清河在工作上与领导之间的矛盾,导致了他最终被扣上“反革命”的帽子,由此,家族中所有的人员都受到了牵连,上学的不能上,当兵的不能当,全家老小在村中过着看人眼色的日子。但即便是这样,王清华还是给王玉为和王易为结了婚。王玉为娶了管北原村支书的女儿杨艳,也许是因为她长得丑陋和性格蛮横的原因,所以一直无人敢娶。王易为则取了乡拖拉机站伙房大师傅刘常贤的女儿刘美丽,论家庭条件自是不错,而刘美丽之所以嫁给王易为是因为她家中还有一个需要长期照顾的患有精神病的哥哥刘喜。 王易为除了大儿子王云外,还有一个小儿子王晓,现在两人都在邻村的小学读书。王玉为本来共有四个子女,两儿两女,但由于其中一子半路夭折,只剩下两女一男,大女儿王霞已上初一,儿子王平、三女王玲和王云、王晓同在一起上学。 在王云的记忆里,大伯夭折的儿子和自己一样大,由于先天性痴呆,再加上无钱治疗,只能任由发展。为了防止孩子出现意外,无人看管时,家里人会用一根绳子拴住他的手臂,将他锁在屋内的木质窗棂上,然后,全家人各忙各的,留下他滚爬在炕上,滚爬在自己的屎尿里。最后,他会爬到窗户边,攀住窗棂,将头使劲的向窗外挤,一边大声傻傻的喊着那句一成不变的话:爷啊……,爷啊……,由于长时间的挤压,他的脑袋明显的呈扁状,像一个不规则的土豆。 夭折发生在夜里,第二天早上,家人才发现他已经僵硬。那时农村对幼童尸体的处理方式很简单,既没有什么仪式,也不用火化,只是用几捆甘草卷了卷埋在了村西边的一片小树林里。至今,那坟头还在,因为,剩下的他的兄弟姊妹每年清明时都还去添土,包括王云。 在王云的心里,大伯对他还是不错的。有一次和王平及小伙伴们玩耍时,不小心被粗管道砸伤了小腿,是大伯听到哭喊后将王云背回了家,而其他的伙伴,包括王平都逃之夭夭。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痛。自从小腿康复后,王云又和王平走到了一起,只要王平一招呼,王云便会屁颠颠的跟在身后,然后和他一起爬树偷邻居的枣、杏、梨、苹果……,下田偷瓜、葡萄、花生、地瓜……。葡萄偷了脱下上衣包着,连洗也不洗,边跑边吃,最后被药的拉肚子,因为别人刚打完农药。 偷瓜时,两个人在那个炎热的午后,像敌特一样潜伏在瓜田邻边的谷地里,静静的等待着瓜棚里看瓜人睡觉。没想到天气突变,狂风夹杂着大雨滴向地面砸来,把两人顿时冻的发抖。最终两人按捺不住,已极快的速度窜进瓜田,拖着西瓜就跑,连瓜蔓也扯出老远,只听后面有人在大声的喊叫:平啊,云啊,别跑,站住……。没想到,不喊则已,一喊两人跑的更欢。王云年小,抱着西瓜跑的慢,耳听声音越来越近,情急之下,他把西瓜像扔正在燃烧的炸弹一样撇出老远……。第二天,王平的姥爷找上门来,见面就骂:你们两个兔崽子,偷瓜都偷到姥爷头上来了……。 时常,王平和王云会在放学后一起放牛割草,帮着家里干些农活。即便有作业也要先忙完农活,因为在农村大多这样。在小学的年龄段里,王云就已经学会了铡草、挑水、放牛、割草等劳动,而且是每天必须要做得。 一起放牛时,王平也会和平时一样,眨着眼睛,四处瞅着田里的庄稼,看看有没有下嘴的馋料。一旦发现,便会想方设法搞到一些,然后分给王云,吃时,两人相互对望着,狼吞虎咽,样子像围着食槽子饿极了的猪。 一次,王平放牛时又看到一块瓜地,便让王云牵着牛,自己飞快的跑到地里,掰下几个还未知成熟的瓜就跑,刚跑两步,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喊道:王平,不要脸,偷我们家的瓜……。而后,一个小女孩的身影从瓜棚处站起,拼命追赶着,直到王平像兔子般钻到旁边的玉米地里,不见了。追了几个来回,小女孩最终没有追上。尽管如此,小女孩还是不舍气,用双手叉着腰,站在沟沿上,气喘吁吁的瞅着我手里的两头牛喊道: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你们都是小偷,都是坏蛋,亏我们还在一个学校上学,还偷我们家的瓜……。 第三章 培训学习 几个小时后,王云顺利到达省城南城,并在当地业务部门的安排下住进了一家国贸宾馆。晚上,从各县区赶来培训的人员相继到位。 和王云同房间的是邻县公司的一个业务员老尤,比王云年长几岁,从面相看老实憨厚。虽然他西装革履,但无论怎么感觉,都似从土地里刚钻出来,有些浓浓的乡土味,但这种感觉正符合王云的交际口味,于是说话间也多了些平和自然。 晚上就餐时,主办方为了表示地主之谊,不断在每个桌之间敬着酒。而王云本来就没有什么心情,在简单的应付后便借故离开了,憨厚实在的老尤则最终被灌的酩酊大醉。 回房后,老尤见王云没有睡,于是便借着酒劲打开了话匣子,说话前,老尤用手拍打着被酒精烧的滚烫的胸膛说:你老兄苦啊,都这么个年龄了,还是光棍一条,还是你好,有家有业有孩子……。 王云听后苦涩的笑了,心想:我的苦,找谁说呢? 随着酒劲的不断煽情,老尤慢慢道出了自己的故事。 老尤也曾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不错的妻子。原来的老尤曾在一家企业车间打工,每月的收入不多,妻子在家务农,勉强能维持生计。后来老尤所在的企业不景气,影响到家庭的生计,对此,妻子颇有微词。为了多些收入,老尤便跳槽到另一家企业当了业务员,听说业务员的收入较高。没想到,在一次业务销售中,憨厚的老尤因为轻信了一客户,导致销售款被客户拐跑,使他不得不替为还债,家庭由此雪上加霜。加之老尤喝酒之后有打老婆的习惯,最终导致夫妻离婚。说到此,老尤唉声叹气,不断用手拍打着床沿,充满了满肚子的懊悔和自责……。 夜深了,王云仍没有睡意,脑海里关于经济、家庭矛盾等方面的压力让他难以入眠。想想刚才老尤的话,他从心底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从现实看何尝不是如此? 王云所住的房间在宾馆的六楼,而且对面又没有遮掩物,躺在床上侧身就可以看见黑黝黝的天空。此时,几颗调皮的星星正好奇的眨着眼睛,在天空里一闪闪的亮着,似乎和王云一样,有着一些心事。 临床的老尤打着鼻鼾,像一头无人照料的猪一样,时而鼾声会断续几下,让他憋出几声哼哼来。忽然,鼾声停止了,他嘴里自言自语的念叨了几句别人听不懂的话后,懵懵懂懂的坐起来,掀开被踹的歪斜的被子,下了床,像僵尸一样向房间的橱柜走去,然后扒下内裤,“哗哗”的撒起尿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王云眼睁睁的看着他机械而又舒服的动作,把刚想制止的吆喝声生生的咽了回去,他怕会打断老尤的“梦”。每个人都会有些随感的“梦”,在短暂的享受时,打断别人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呀。 第二天醒来,老尤洗完脸后,拿起挂在橱柜里自己带来的毛巾时,有些疑惑又有些惊奇的自言自语:毛巾怎么湿了? 王云本想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但又考虑到老尤的自尊,便随便说了句:可能你晚上喝酒后擦脸的缘故,要不你洗洗再用。 老尤似懂非懂的笑了笑:哪儿有那么多讲究,都是从庄户地里出来的。说完,很熟练的用毛巾擦着脸,顺便用毛巾抠了抠仍留在眼角的眼屎。 业务学习安排在上午的八点三十分,地点是南城大剧院的会议大厅。 装修豪华的会议大厅内金碧辉煌,在中心主席台上方,鲜艳的横幅上赫然写着:高级营销业务员培训会议。而两旁的墙壁上也挂满了业务口号和销售宗旨,那种氛围让你觉得,如果学不会销售,你就白吃了人家的饭了。 主讲人是主办方聘请的一位某公司的高级营销经理,姓胡,叫胡悦。听说他曾创造了年销售利润过百万的记录。 四十岁左右的他戴着一副深色的近视眼镜,瘦长的身子,腿有些罗圈,崭新的西装套在他身上,感觉还有些大。讲话时,每隔几分钟,他会习惯性的摇几下头,像个拨浪鼓。 上台前,他边走边和大家打着招呼,用拖着长调的还算是男声的女声喊道:大家――,上午好!同时,边用手捋了捋额头上仅有的几缕长头发。 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后,胡悦举手摆了摆,示意大家肃静。 “今天很高兴能与各位朋友,各位伙伴探讨营销知识,交流销售技巧”。说话间,他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然后继续说:在讲课之前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想不想有钱?想不想――。 台下的人用比较羞涩的语言回答了一声:“想”……。 胡悦把手搭在耳朵上说:什么,没听见,大声说…..。 “想”,台下有一次提高了音调,胡悦又一次说:还是没听见,再说一遍,顿时,台下有些近乎疯狂的回答:“想”……。 在这声回答过后,王云忽然想到了农村的老房子,如果这么多人在老房子内喊一声,房梁上的土一定会扑啦啦的落下来,让每个人灰头土脸,或者会震掉屋角的几块泥皮,钻出一群吓惊的老鼠……。 在接下来的讲课里,王云看到胡悦不断用一个又一个的关于钱的“套”,让台下的人群竖起来了耳朵,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钱”这个好东西正像胡悦讲的那样,正乐呵呵的朝他们奔来,而胡悦则更加眉飞色舞,几缕头发在他神经性脑袋的摇晃里,左右飞摆。 此时的王云听了部分片段后,便偷偷的溜了出来,其实这样的讲课在单位时几乎每周都讲,讲的两耳都磨起了茧子,没有一丝创意。 在王云看来,与其花高价请所谓这样的“讲师”,还不如到网络上搜集一些名师讲坛,听听大师的讲课音像,也远比此强。 独自行走在南城繁忙的大街上,王云忽然有些孤单,身在他乡,无依无靠,加之追债者每天的电话催扰,让他心神憔悴,劳累不堪。 时光已是初秋,一些秋的影子已逐渐显现,路旁的白杨树上,星星点点的枯黄随着树叶的婆娑,透出一些秋风的叹息,只有那些阳光,还是光灿灿的流淌下来,拂在他的身上,温暖着一些无助和悲伤。 在不经意的行走里,抬头间,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幽幽暗暗的通向远处的一座小山,山顶郁郁葱葱,让王云的眼前忽然一亮。 于是,带着一份对山的崇敬,怀着一份“一览众山小”的期盼的心境,王云奋力向山顶爬去。 第四章 家有小妹 小时候的日子简单而又重复,虽然日子穷苦贫困,但自从有了小妹后,家里便多了些快乐和热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小妹其实是表妹,叫彩云,是王华的女儿,已经超生的他们为了生个男孩,几经躲避,熬过了一关又一关,没想最后还是个闺女。 生下几天后,小妹便被送到了王云家,对外说是捡的,最终的目地是为了能够给孩子上户口。 彩云送到王云家时,正值王云放学回家,当看到炕上多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后,一种好奇和欢喜让王云围着孩子转个不停。不时,用手动动婴儿的红扑扑的小嘴,戳戳孩子的小腿,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喜爱。 母亲刘美丽告诉王云和王晓: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妹妹,要好好的照顾,不准欺负她。 从此,王云放学后又多了一项工作――看孩子。 王云比王晓大三岁,家里相对重的家务都要王云出面,虽然那时他们都年龄很小,但在那时,农村不会因此让他们放弃劳动,因为,贫穷和落后带来的创伤已经让他们的祖祖辈辈明白了一个道理,要么走出农村,要么从小就要知道干活,就要出力。 也许是王晓小的缘故,也许是王晓觉得有王云的缘故,每次兄弟俩在一起干活时,王晓都要偷懒耍滑,这让王云很恼火。有时王云累的实在不行时,看到王晓在一边无所事事的样子,愤怒便会油然升起。 经常,他会大声喊道:晓,你要懒死!快过来干活,不然踹死你个混蛋……。说完,作出打的样子。王晓则像跑惯了的兔子窜出老远,一边跑一边回头幸灾乐祸的说的:我就不干,我就懒……。 而仅仅过了不到一个小时,王云又和弟弟玩起了“纸炮”,那种用纸折叠起来四四方方的游戏道具,放在地上,双方依次用自己的纸炮打对方的,打翻了对方的就可以赢到手,成为自己的。 最终还是王云赢得了胜利。在王云将所有的战利品向口袋里放时,弟弟则突然哭喊着扑上来争抢,一边抢一边喊:这是我的….呜呜…..你还给我……。 王云坚守着自己的胜利果实,边飞快的向屋内跑去。失去了精神支撑的弟弟一屁股坐在大门口的地上,哇哇的大哭起来,哭着喊着:娘,娘,我哥抢我的东西……还打我……。 正在家做饭的刘美丽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抄起一根烧火棍,一把将躲在屋门后的王云提溜出来,然后照着屁股就是一顿猛打,嘴里吆喝着:让你欺负你弟弟,他嚎你也不管,再把你妹妹吵醒了……你这个小鳖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王云忍着痛疼,在被抽打时恨恨的看着门外的王晓,眼里一片怒火。此时的王晓还做抽泣状,在用手抹擦眼泪的空当里,还不忘从指头缝里偷偷的瞧着,然后又向王云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看孩子是一件苦差事,不仅要照顾吃喝拉撒,关键是不能让孩子哭。孩子一哭大家都烦,大家一烦就会说看孩子的不好,特别有时王易为下班回来,一遇到孩子哭就会特别的暴躁,一瞪眼,全家老小吓得不敢吭一声。所以看孩子时,王云会把妹妹像祖宗一样哄着,只要她喜欢的,上天入地也要满足。 有一次,王晓从邻居家的树上偷摘了一些枣,嚼给妹妹后,妹妹一个劲的作出还要的动作,最后枣也吃光了,妹妹也没吃够。 无米下嘴的妹妹开始哼哼着哭叫,吓得王云赶紧抱着彩云跑出家门,一边问弟弟枣从哪儿偷的?得知地点后,他把妹妹交给弟弟,像小老鼠一样溜到了树下。 树是长在别人院子里的,只有几根树枝探出墙外,上边的枣子大多也被摘光了,要想得到更大更好吃的枣子,只有翻上墙头,爬到树上才可以。 为了妹妹,王云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先小心翼翼的趴在墙头的豁口处向里面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发现院内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婆婆,这才放下心。 他利落的从邻墙的一颗小树上爬上了墙头,顺着墙头猫着腰又隐蔽前行了一阵,然后伸手抱住了一根大的枝干攀了上去。眼前一个个又大又红的枣子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兴奋,此时,他感觉自己如同一个武林大侠般,在做着一件非常大胆而又有意义的事情。 他容不得多想,先摘下几个鲜艳的大枣塞进嘴里,然后开始一把一撸的向口袋里放。不过,在采摘的过程中,王云忽然发现,在树上到处是一种带有毒性的俗称“吧唧毛子”的害虫,稍有不慎就会被它的毒刺蛰伤,红肿、痛疼,那滋味王云深有体会。但现在为了妹妹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他豁出去了。 那天的任务终于以彩云的饱餐一顿而告终。吃饱了的小妹打着饱嗝,鼓着圆圆的肚皮,任刘美丽晚上怎样喂饭都没有喂下去。 可怜王云,被“吧唧毛子”蛰的浑身大包,最恨的是连眼皮都没有幸免,睁眼闭眼都痛疼难忍,让他不得不半闭着眼睛斜着眼看东西,惹得王晓一个劲的喊他“斜眼子”。 为了避免刘美丽的责打,王云只能求助于刘氏,刘氏看着孙子伤痕累累的样子,颠搭着小脚一个劲的埋怨淘气。 也不知道刘氏几辈子传下来的偏方,说在患处涂上些酱就好了,然后她从自己常年腌制的酱缸里拿出一大块黑乎乎的黄豆酱来,慢慢在王云的身上涂抹着。老远,王云就闻到一股臭哼哼又甜滋滋的味道,这让他想起了晚上和奶奶睡觉时,奶奶那裹着的脚的味道。 那次,王云最终没有受到母亲的责罚,但刘美丽还是用指头戳着他的脑门警告他:要是再背着她偷东西,害的妹妹拉了好几天肚子,小心打断他的狗腿……。 看着母亲生气的样子,王云暗地里吐了吐舌头,虽然他知道母亲说的是气话,但他也知道母亲生气起来也是很可怕的。于是,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那个地方一直是母亲惩罚自己的首选,以至于每次母亲对他要下手时,他都习惯的转过身去,把屁股高高的翘起。 第五章 别样风景 一个小时后,王云终于爬到了山顶。[.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山顶上,有一块面积不大的平整的广场,上面摆放着各样的体育器材,以备人们休闲之用。 山顶呈东西走向,在广场的东侧,有一风格古雅的长亭,长亭根据山的走势修建,一直蜿蜒到山的另一侧。在亭落的周围,一株株,一排排错落有致的青翠幽深的松柏、翠竹依势环绕,将山顶渲染在一片郁郁葱葱之中。 顺着长亭,王云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从翠丛掩映间看脚下的城市。城市不规则的堆积在山坳里,如一块块零落的积木。远远望去,那些流动的车辆如一只只蚂蚁,不断笨重的移动着自己的躯体,拖动着属于自己的收获。而那些纷杂无序的公路又如一条条绳索,环套着一个又一个未知的梦。有的人拼命的挤进来,正如王云当初在农村的想法一样,而有的人又失望的离开去,如那些被城市繁华的虚荣和利益伤害过的人,或许会有更多的人涌进来,又有不断的人走出来,但这个城市不会因此改变节奏,也不会因此而停止喧嚣。 在山顶的拐弯处,王云停了下来,此时,太阳正挂在他的对面,白辣辣的让他有些睁不开眼,此时,他感觉到有些累。 这时,他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小说《在困难的日子里》的一个镜头:饥饿难耐的马建强同学一个人蹲在学校后面的山坡上,为了解决温饱问题拼命的找能充饥的食物,终于在别人刨剩下的地里用手扒拉出了五个土豆……。 此时的王云虽然不饿,但在精神上他忽然觉得自己还不如马建强,别人为了节约,为家庭减少开支,而他呢?想到这儿,王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在长亭的水泥沿上,王云坐了一会,但还是感觉不舒服,内心里,他总想找一个山清水秀,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每天倾听着山泉流音,欣赏着青山翠影,让压抑的内心找到轻松和释放的港湾,同时也让自己在青山绿水中洗涤心灵,远离喧嚣,淡薄名利。只有这样,或许自己才不会被经济做累。想到这儿,王云又不仅哑然失笑,他又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可笑,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只有去勇敢的面对,何必为自己找开脱的借口和理由呢? 时间已近中午,山上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这让本想清净的王云又感到烦躁起来。于是他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着山的四周,边向山腰走去。 在半山腰的层林里,正对着阳光的对方,王云忽然发现了一块岩石,岩石半躺在山腰上,顶部光泽平整,虽然有几颗鸟粪,却已经枯干。 王云用树枝将鸟粪一个个拨到地下,又使劲用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然后自顾跳了上去,慢慢的躺了下去。 岩石经过一上午的晾晒,表面温热适中,稍稍抬起头,就能看见山下的风景,如果平躺着还能看见青翠的树冠,特别此时,几缕光影正通过葱翠的树的叶心穿越下来,把王云的心晃成了一片空白。 慢慢的,在这片空白里,他仿佛变成了一片浮云,在自己的梦里飘来飘去。 当王云再一次醒来时,已是下午时分,不知不觉间,他竟在岩石上睡着了。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柔柔的,如一双细嫩小手的的轻轻抚慰,让王云的心升起了一丝惬意,好久没有这样的心情了。 怀着对小山的无限眷恋,王云慢慢向山下走去。不时,他回过头去,望那山的影子。他想,不知以后会不会故地重游,也不知那时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在以后的人生中,自己还会遇到更大的挫折,但不管如何,他都不会忘记这座山,因为在无助和彷徨时,是它给了自己一块温暖的心灵栖息之地,让自己做短暂的休息,让久已疲惫的心有了新的生机和希望。 晚上集体就餐时,王云懒得参加,索性把自己关在屋内看电视,后来陆续有几个业务伙伴过去拖他喝酒,都被他婉言谢绝。从那以后,别人再喝酒时也不再叫他,从他们的眼神里,王云感到了一丝不满。 每天早晨,天还没有放亮,王云就会蹑手蹑脚的起来,他怕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老尤。老尤每夜必和大家一起喝酒,每次喝酒必是大醉。对此王云也已习惯,为了尽量能让他多休息一会,走时,王云关上了老尤一夜没关的房灯。 路上的街灯还腥红的亮着,天上的星星还惺忪的闪着,只有这个城市淡去了喧哗,回归了宁静,偶尔,会有几串晨练的脚步,“嗒嗒”的惊醒了长街的美梦。 王云走在街灯下的人行道上,隐约间会有一股酒糟味掺杂着化工品等多重的味道传来。 对于这种城市的味道他早已熟悉,但内心的隐约处,他还是奢望着能回归从前,回归到那个依然贫困,但能家人团聚,即使每天能听到父母的吵架声,也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的年代。 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时光的流逝变为烟云。而那个从小偷瓜摸枣的“调皮蛋”也已娶妻生子,步入了当年父亲的年龄,想到此,王云不由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南城是社青安县的省会,也是全国重要的经济发展城市之一。改革开放后,南城也一度被国家列为扶持的重点对象,一夜间,南城由一座原来破破烂烂的老城跨入了现代化发展城市的行列,经济发展也由此突飞猛进。 走在这样现代化城市里,王云在感到经济发展所带来的变化的同时,也深感自己知识和眼界的狭隘。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只有通过读书、交友、旅游等途径不断拓宽自己的知识面,才能学到更多的知识,才能在遇到问题时随机应变,处惊不乱,而自己对此却远远没有做到。 站在这座城市里,王云又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无知,内心里,他还是不断的告诫和鼓励自己:要不怕困难,勇对困难,克服困难。 在城市的中心花园里,王云遇到了一位正在散步的老者,虽然他已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从脸面上看就是一位有背景的人物。于是王云便主动上前和老人并肩走着,一边和老人聊起了天。 老人告诉王云,他是从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幸存下来的,先后参加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对于生死,他做了个形象的比如:如同菅禾苗一样,一次次在生与死之间进行着挑战。 最后老人感叹道:人啊,最终都是个死,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之后才明白,其实人就应该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活着,不要太多的去想、去计较和埋怨,是你的终将是你的,不是你的,到手了也会失去……。 在回去的路上,王云细细品味着老者的话,从话里,王云感知出老者话里的智慧,虽然之前,王云也曾经历过无数的挫折,包括生死之难,但在老者面前,王云自行惭愧。 王云想到,也许在今后的人生中,他还要经受更多的历练,但他相信,一定会从挫折中、从生活中,乃至从每一次陌生,每一次风雨轮回中,学会笑看世界,笑对人间。 第六章 各自为家 自从王清河“反革命”的事情使全家受到连累后,王玉为和王易为只能告别他们心爱的学业,每天和其他人一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后来,身为大姐的王蓝通过高光的关系为王易为找了一份工厂业务员的工作,虽然是一家乡镇企业的小型阀门厂,但属于集体企业。在那时来看,也算是公家单位,还是很吃香的。而王易为则和王清华一样,学起了做生意。当然,那时做生意已经不像王清华年轻时的年代那样谨慎了。 由于高光的身份原因,工厂领导对王易为自然有所照顾,所以在很多年内他的日子还是过的不错的。 王易为的单位离家有四十多里,农闲时,他会住在单位宿舍,农忙时,他便骑着结婚时买的大金鹿牌自行车,早出晚归,尽可能的帮家里多干些农活。一旦工厂有销售业务,他也只能山南海北的四处闯荡,有时一个月都回不了家。那时,照料一家老小的任务便全部落在了刘美丽的身上。 刘氏年事已高,虽说生活还能自理,但毕竟不如从前。而王清华的身体远远没有刘氏健壮,连走路都需要拄着拐棍。 一天晚上,王清华忽然人事不省,在王易为不在的情况下,身为儿媳的刘美丽竟然背着他跑到村卫生所,硬是将他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 每每提及此事,王清华就会哆嗦着手,在别人面前竖起大拇指,并颤巍巍的蠕动着嘴唇说:别看小五(王易为排行老五)家里有些犟……,但心眼好……人孝顺…..,将来会有好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多年后,母亲刘美丽回忆起这段经历时,都会心有余悸的对王云说:那时,农村穷,也没有内衣内裤,就穿个自己缝制的大汗衫、大裤头子背着你爷爷出去的,回来后,浑身像在水里泡了一样,两条腿都“嗖嗖”的打哆嗦……。 夏天,在那个没有乘凉工具的年代里,乘凉只有靠树底下的阴凉了。王清华熬了半辈子的房子,只有四间低矮的土坯房,夏天人呆在里面,就像闷在缸里一样,加上满屋的苍蝇蚊子,让人只有挨啃的份了。那时,刘氏便会拿出晒干的打成小捆的艾草点燃,放在房子里,说是熏蚊子,最后,不仅蚊子,连人也不敢在屋里呆了。而神奇的刘氏却能扛的住,自己一边吧嗒吧嗒抽着杆烟,一边在黑暗中拨弄着屋里的艾草,最后便习惯的盘腿坐在炕头上,把自己盘成了一尊雕像。从已经破了几个洞的封窗纸中望去,眼袋锅中的烟火一闪一闪,充满了肃穆和深邃。 结婚后分家,王易为和父母住在一起,王玉为则在村子的另一边重盖了几间土坯房,至于房子是如何盖起的,在王云的脑海里没有记忆。记事起,王云就觉得大伯的房子比自己家的房子要大一些。后来,从大人们的谈话中听说,大伯做生意可能赚到了些钱。 在工厂的日子可以说是惬意的,在学校时王易为就多才多艺,吹拉弹唱,体育、书法等等无一不通,有一次,工厂举行乒乓球比赛,他毫不费力就得了冠军,这让当时的领导对他刮目相看,在他的眼里,这些所谓的“关系户”大多是没有真材实料的。那次,工厂除了发奖状外,还奖给了他一把暖水瓶。 在王云的记忆中,每逢春节,父亲的工厂都要分一些猪头之类的年货,那些日子,也是王云和王晓最盼望的日子。年货拿回后,王易为会用一上午的时间,用烧融的黄香将生猪头上的毛烫净,洗干净后再放入大锅中煮,开始时猛火,开锅后中火,最后随便放入锅底几块木头,让火头不温不火的烧着。持续几个小时后,沸腾的锅中,猪头肉和猪头已经基本分离,用筷子一夹,就会颤颤的掉下来,同时,肉香也会随着溢出的蒸汽扑鼻而来,让人直吧嗒嘴。 等肉彻底熟后,王易为会把猪头捞出来放在大铁盆中,将肉和骨头一块快拆分,当然分离出来的骨头都是王云和王晓的了。而肉则需要和锅中的汤料重新调味,盛出后放在一旁冷却,直至变成肉冻。春节时,它们就会成为家里招待客人一道主要的菜肴。 从猪头下锅到猪头出锅,王云和王晓会特别的勤快,一边帮着刘美丽烧火抱柴,一边趴在锅边闻闻香味,那情景不仅让人,甚至让猪头也会觉得:让自己快点熟,来满足一下这两个一年四季只能吃糠咽菜的穷苦孩子吧! 尚人村位于青安县的东南方,离县城有百里的路程,全村仅有百十户人家,自古以来,村里的人世代务农,但凡有本事出去的人,很少愿意回来. 王云的祖屋在村里的最西边,门前有一条唯一的出村路,路的南侧是一个人工挖掘的水塘。听大人们闲谈时说起,那是王清华和几个弟兄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硬挖出来的。 因为风水先生说,如果门前有了水塘,村子的水脉在由西向东顺流而下时,就会在水塘中积聚,如同家里的钱柜子。水满时,再由水塘的豁口处向下游流去,涉过了整个村子,代表了钱路顺利,聚财多。这种风水格局关系财运,对主家的经济发展有好处。 当然,关于这些王云在那时还不懂,他只知道,当水塘里蓄满水时,全村的鸭子、大鹅都会跑下去戏水。虽然满塘子里积满了家禽的粪便和羽毛,但王云还是迫不及待的在它们上岸时跳下去捞鸭蛋和鹅蛋。 一旦捡到,他会捧着自己的胜利品飞快的跑回家去,在第一时间交给母亲刘美丽。当然奖赏自然是几个煮熟的蛋了,但绝不是全部。剩下的刘美丽会精心的储存在一个提篮里,等到满篮了拎到集市上卖,顺便买回一捆粉条或几捆“人造肉”,其实就是类似于豆腐皮类的豆制品残渣。但那时一年四季很少吃肉的人们却对它的便宜和实惠情有独钟,因其能煮下油水,吃起来又有肉的口感,所以就有那个名字。 农村那时没有什么像样的第三产业,除了种植就是养殖,每家每户的院子里大多都会养上几只甚至几十只公鸡母鸡,圈里头养上一头老母猪或肥猪,然后再养上一头牛耕地,那样的日子在村里就算是“小康”了。 那时的鸡大多散养,如果实在太多就会用尼龙网罩起来养,以防鸡跑到别人的田里吃禾苗被别人放上药毒死。那时,即便是一个村的人也会十分心痛粮食,如果吃了别人地里的禾苗,别人就会少收很多庄稼。通常在第一次警告无效后,别人就会告诉你:田里已经放上药老鼠的药了。 农村的鸡都是赊养的。每到春季天气变暖时,村里就会多了一些卖鸡苗的小贩,他们用自行车带着一个很大的木制或纸壳箱子,里面放着百十只鸡苗,挨家挨户的卖送。如果家里没有小鸡或继续想增加养殖规模的,大都会买下一些。但为了防止鸡苗的品质出现问题,农户和商贩一般不会现钱交易,要等到“秋后算账”。他们唯一的交易凭证就是一张简单的收据或欠条。 在那时王云的记忆里,朴实的民俗民风虽然让庄稼人土的掉渣,但却真诚的要命。 记得有一次,母亲刘美丽刚赊了二十几个小鸡,放在纸壳箱里,用一块破旧的蚊帐布遮盖着。由于上午要下田劳作,她便将小鸡搬到院子里的房檐下,又怕早放出来让家里的小狗小猫给吃掉,就想等着劳作后早回来再放。 可没想到,由于一忙起来忘了时间,等到忙完时,已是中午。火辣辣的太阳像毒刺一样,刺的人浑身发痛。等到回家后刘美丽才看到了屋檐下的小鸡。 于是她疯一般的跑过去,打开盒子一看,顿时她傻眼了。而后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用手“啪啪”的掇着地面喊着:我的小鸡呀……,疼煞俺了……。 就这样她精心照料的如照顾自己孩子般的小鸡,在她的粗心下,全部晒死了。 第七章 归去来兮 业务培训会终于在一周后结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结束的当天晚上,东道主又特意安排了送别酒会。当然,这次酒会王云是必须参加的,因为明天大家就要离开这个相聚短暂的城市,去迎接属于自己的明天。 相逢本是缘分,所以总要珍惜,特别在离别之际,总要和大家告个别,道声珍重,说不定会在某天、某个城市的某个地方,大家又会突然偶遇,那时,“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俗话也就自然显现的恰到好处。 面对自己的业务伙伴,王云在几杯酒之后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同时也恳请自大家原谅:并不是他刻意扫大家的兴,不参加平时的聚会,实在是心情不好,怕影响了大家的兴致。 对于王云的告白大家最终还是接受了。离别时大家相互留下了联系电话,也同时留下了真诚的祝福。 和来时一样,王云又收拾起简单的行囊,踏上了归来的列车。 行驶中,王云思前想后,考虑着今后的业务发展,人生取舍,但考虑最多的还是如何尽可能的增加收入,还清债务。 在昏昏沉沉无头绪里,王云渐渐又有些迷茫起来,不知不觉,列车已经行驶了几个小时。 此时,窗外的天空渐渐灰暗起来,夜幕已悄悄降临。偶尔,窗外会闪过零星的亮起的街灯,在列车滑过它们的一瞬间,那些亮点就会闪烁成一条白线,扯长了他的心事,扯断了他的奢望,让他不得不重新面对现实,回到实际的生活轨道中来。 列车陆续在几个小站做短暂的停留,身边座位上的人换了又来,自始至终,王云也没有和他们说一句话。此时,他只想静静的看着窗外已经漆黑的世界,看着那些星星点点的夜空中的悠远,把心慢慢蜷缩成一片孤海之舟。 到站时已是深夜,车上和他同站下车的人也寥寥无几。走出车站大厅后,那几个旅客也分道扬镳,不知去向。只剩下王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了城市的十字路口。没有人接站,没有人询问,只有自己孤单的与月影相伴。 虽然王云怕见到李玉埋怨的眼神,但作为一家之主,作为孩子的父亲,他有责任有义务赶回那个让他有太多顾虑和压力的家,用实际行动告诉家人自己的平安和心愿。尽管可能家人不领情,但他却必须要这样做。 为了省下十几元的打车费,王云还是坚持着走回家。从火车站到家有近二十里的路程,他就这样一步步坚持着,用最后的一丝气力叩响了家门。 稍作整理后,王云回到了单位,工作汇报当然是第一位的。他先询问了刘洋,经理是否在会客,当确定没有时,王云便轻轻的敲开了马利的门。 王云简单汇报了一下这段时间的学习及生活情况,同时又稍加修饰的谈了谈自己的学习体会和心得,目的是为了让马列知道:自己这次的学习,收获还是很大的。 马利只是点了点头,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笑容。随便的问了一些细节后说了一句“很好”,便再也没有了下文。王云也明白,自己也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以前刘元任总经理时,马利只是个副经理,而他之所以当上这个副职,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大的水平,而是因为他曾经给县里的某位领导干过公务员,平时服侍领导不错,领导很满意,所以才安排他到公司干了副职,尽管他只有小学文化。 任副职时,马利待人还是不错的,不管是遇到自己的上级还是下级,他都尊重有加,谦逊随和,甚至称兄道弟,让人感觉非常朴实。王云在东珠乡时,马利甚至还带领着几个科室负责人去看过他,这让王云很受感动。因此,每逢重大节日时,王云都要备一点薄礼到马利家中探望,一是为了对领导的尊重,二来也是为了和马利搞好关系。 在王云看来,按照惯例,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二把手是接替一把手的基本选择,和马利搞好关系,等于为将来自己的仕途做好了铺垫。有句话说的好:做对事顺一时,跟对人顺一世。因此,他便把宝押在了这个马利身上,也就有了现在他能重新回到总公司的下文。 自从学习回来后,马利将他安排到了公司办公室任副主任,对于这个安排王云从心底里还是满意的。当时的办公室主任是自己一个同学的亲哥哥,这个条件,对自己的发展还是有利的。 办公室主任杜一宁,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听别人说,他是一步步从基层熬上来的,在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也已经好几年了,所以不管是工作资历还是工作能力,都是领导们比较器重的。 王云的对桌是公司的工会主席郝俊秀,虽然年龄比王云大很多,由于平时保养的好,看起来仍像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这让王云在惊奇之余又感到了一丝羡慕:女人能保养到这个程度,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至于为何他要如此注重自己的容颜,从同事们悄悄的议论中才知道:原来她已经离婚好多年了。 杜一宁和郝俊秀同龄,两人在一起共事多年,无论是工作还是私人关系都不错,唯有王云刚回到总公司,在很多人际关系方便都还不了解,工作中也就不由多了一份谨慎。因为他知道,别看平时大家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背后都有着捋不清的关系,各方面的小利益集团明争暗斗,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当作牺牲品,踢出局外。 于是,从那以后,王云变得少言寡语,尽可能的多听少说多做。经常,他会在工作之余不自觉的点燃一支烟,悠悠的突出几口含着压抑的烟雾,冷不防,对面会传来一声突然的呐喊:死王云,你呛死我了……。 喊声是来自郝俊秀的。此时的她左手拿着小镜子,右手正在脸上补粉底。在忙活的同时,还不忘用手忽闪着烟雾,嘴里一个劲的用骂人的口头语嘟囔着:死王云,你就抽吧,说不定哪天你就抽死了……。 王云苦涩的笑笑,对于郝俊秀他实在无法辩驳,况且又比自己大,虽然言语上没轻没重,但人不坏,就是性格执拗,有什么说什么,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 王云随手将烟掐掉,又拉开了办公室的窗户。此时一阵秋风滑过,让他忽然有了些凉意,他不知这种感觉来自表面还是内心,还是来自郝俊秀没遮没拦的牢骚和埋怨。 待屋里的烟气散尽后,王云关上了窗,只是留了一道缝隙,保持空气的流通。此时的郝俊秀又从自己漂亮的手提袋里拿出了一瓶香水,绕着整个办公室喷了一圈,然后又来到王云身旁,对着他就是一顿猛喷,像打蚊子一样,恨不能让王云立刻晕倒。 喷完后,她呵呵一笑:再让你抽烟,今晚上回家让你老婆审你吧!“香水味怎么来的”?看你如何回答,这也算是对你抽烟的惩罚,说完自顾哈哈大笑起来。 第八章 彼此斗法 小鸡事件发生后,刘美丽不吃不喝了好几天。在农村,这种事情可不是小事,这不仅会影响到家庭的收入,还会给别人留下话柄:某某某老婆不会料理家,连小鸡都养不活,肯定也不会伺候人,以后这家子有难看喽……。 但在刘美丽心里,她最关心还是收入问题:如果有了这些鸡,它们长大后就会下蛋,下蛋既可以卖掉增加收入,又可以用来孵小鸡,鸡生蛋,蛋生鸡,按照这个思维逻辑,失去的不仅仅是几个小鸡的问题,而是巨额的财富。想到此,刘美丽那个后悔呀。 那段时间,她每走到大街上,遇到别人家的小鸡,都会觉得那是自己的,这让她在很长时间内没有从心疼中缓过神来。 尚人村虽然面积不大,但树木众多,不大的村子,四周全部被树林笼罩。每到夏天时,村子就会化成一片浓绿,远远望去,犹如一把巨大的绿色伞盖将村庄包围。 在村西南的不远处,有一方较大的人工大坝。每到雨季来临时,大坝里就会蓄满了水,成为王云兄弟们游玩的好去处。 炎热的中午时,他们会逃脱大人们的监视,偷偷的跑到坝里洗澡。当然洗澡只是其中之一,主要是他们又看上了坝边上一片新的西瓜地。此时的大西瓜一个个正腆着大肚皮,等待着他们的来临呢。 经过王平的先期侦查后,王云、王晓及其他的小伙伴就会一个个“扑通通”下了水,而王平责负责快速的将采摘下来的西瓜扔到水里,其他人则已“赶”的方式,将西瓜聚到坝边的芦苇丛里,等王平下来后集中分配。 吃饱后,每个人都将啃光的西瓜皮扣在头上进行伪装,远远看去,水坝里只是漂浮着一块块绿色的西瓜皮,很少有人注意到,西瓜皮的顶部早已被他们抠了两只“眼睛”,他们正转动着几只小眼,偷偷的窥视着坝四周的一切。一旦发现家人前来,他们会飞快的将脸部以下隐在水下,用瓜皮里的眼睛偷窥着大人们的一切,如果被识破,他们会飞快的光着屁股,跑上岸的另一侧,然后消失在茂密的庄稼地里了。 当然,没有吃完的西瓜也不能浪费,等到天黑以后,王云会偷偷的再潜回到水里,将藏在芦苇丛里的西瓜抱回家,趁着大人不注意,将西瓜藏在储存粮食的大缸里。 有时长时间忘了取,西瓜就会烂掉,大人一旦取粮食磨面,就会捞到满手的红不红、黑不黑的如粪便状的物体,当然他们也自然知道是谁的杰作,对此,王云又避免不了挨一顿臭打。 祖屋的院子虽然不大,但从王云记事起,就有几棵长大的树木,一棵年龄最大的槐树,一棵杏树,一棵柳树。 老槐树生长在院子的最东南角,顺着槐树就可以爬上墙。那时的老槐树枝繁叶茂,足有上百年的树龄了,粗大的树干硬将院墙挤裂了一道长缝,硕大的树冠几乎遮掩了半个院子。听奶奶说,小时候她记事时就有这棵树了,听她的老辈们说,年龄久的树是有灵性的,不能轻易砍伐或挪动,否则会引来灾难。 在院子的西侧,靠近猪圈的地方则有一棵杏树。杏树是爷爷王清华年轻时载的,如今也有几十年的树龄。年轻时,为了这棵树的成活,王清华没少下功夫,特别是每到杏子飘香时,王清华就会感到特别的自豪,他仿佛觉得那满树的杏子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是那样的让人舒服。 但在舒服的同时,王清华还要做杏树的保护者,因为,他的那些还未成熟的“孩子”经常会半路“夭折”,被王云兄弟俩偷个精光。 每次偷杏,王晓会在一旁把风,王云则负责上树。他先翻上猪圈的围墙,然后再站在围墙上攀住树干爬上树去。 树下,几头肥猪在猪圈里正打着哼哼,树上,王云则连摘带吃,不时,王晓在树下不停的小声催促:哥……快给我扔下几个……快呀……快呀……。 刚说完,就听见屋内王清华大声喊了起来:你们两个小畜生……那杏子还不熟你们就摘啊……快下来! 一听到这喊声,树底下的王晓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可苦了树上的王云,上不来,下不去,在树上干着急。 此时王清华拄着拐棍晃悠悠的出来,站在了树底下。王清华自小人高马大,如今又拿着拐棍,很轻易的就用拐棍杵到了王云的屁股,边杵边骂道:下来……快下来……好好的树让你这个小畜生给折腾瞎了……你看看……你看看……连树枝都折断了……你个鳖蛋。 王云在爷爷拐棍的捣腾下快速的向下滑,本想再踩着猪圈沿下来,没想到脚下一滑,一下子摔倒了猪圈里,砸醒了正在酣睡中的猪。 猪们一声惨叫,爬起来四处乱跑。而王云翻起来时,一把按到了猪粪上,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为了防止爷爷再揍他,他一个小跳,扒住了猪圈上方的出粪口,使劲拱出了院外,跑进了院外的小树林。 此时,他看到王晓撅着屁股,正扒着院门缝,偷偷的向里瞧着……。 儿时的记忆里,时光总是过得的太慢,总看不到一丝前进的影子,所有的每天都是重复,总逃不出大人们的手掌心。但是,只有在一些偶尔里,才发现生活中少了什么,特别是那个总爱和自己作对的爷爷,悉心照顾自己的姥姥,为什么他们后来不见了呢? 那时的王云对于“死亡”还没有概念,只知道人会一动不动的躺着,另一群人则在旁边不停的大哭,哭的眼泪横飞,鼻涕直流,那时王云才知道,原来大人哭起来也会留鼻涕。 虽然,当时爷爷的去世在他的脑海中没有留下太清晰的记忆,但从长大后大人们不断的提及和自己的回忆里,王云还是能回想起一些。最令人有趣和回味的,便是王云和王晓在淘气之余,如何抢夺爷爷的拐棍了。 在他们的意识里,那根拐棍是让他们不断受到皮肉之苦的“凶器”,所以在抢到之后,他们会把拐棍藏到草垛或扔到树林里,然后躲到一旁,看着爷爷生气的大骂和蹒跚的如老龟样的找寻。 第九章 对桌故事 王云又一次苦笑不得,他自己扯起身上的衣服闻了闻,烟味和香水味混在一起,香不香,臭不臭的,说不清是什么味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自从和李玉的关系僵持以后,王云的衣服都是自己洗,有时懒得动弹,一身衣服就会穿上好几天,甚至一周或半月。一旦出汗,就会有一股酸溜溜的体味,当从郝俊秀身边经过时,她突然会捂着鼻子像踩到了大便一样,大声训斥着王云:你这个懒种,衣服都馊了,你就不会洗洗?你老婆懒,你就不能勤快点? 王云听后,只能傻乎乎的笑了。对于郝俊秀的批评,他还是愿意接受的,俗话说:男人外面走,带着女人的一双手。从男人平时的穿着、打扮以及卫生情况,至少能看出女人对男人的重视程度,甚至包括女人是否贤惠,是否有品位等,这些多多少少都能从男人身上得到验证。 郝俊秀也是过来人,所以对此她深有体会,特别是离婚后的独居生活,也让她从中有些反思和后悔,但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如今,他的前夫早已经和别人结了婚,所以尽管她有复婚之意,却也回天无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女人在孤独和失落时,也是希望得到安慰的,正如郝俊秀,每次心情不好时,她总会打电话煲,然后约上她的闺蜜和好友们,昏天黑地的一顿猛喝。回来后,醉醺醺的她像被灌上药的老母鸡,歪歪扭扭的趴在桌子上说胡话,甚至有时会猛的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瞪着王云,大声喊:你个王八蛋,给我滚……。 下班时,酒醒后的郝俊秀终于从桌上躬起身来。乍一看,她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眼睛红的像个猴屁股。在晃悠悠的洗完脸后,没忘了再照照镜子。随后又习惯的问一旁的王云:今天我没有出洋相吧? 王云故作正经的说:没有,你喝上酒以后根本看不出来,跟平时一样。 郝俊秀骂道:你就晕我吧,我还不知道我自己?算了,懒的问你……。 王云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心里不由偷偷的笑了:没想到,单身的女人有时也是很可爱的。 办公室的工作琐碎而重复,没有一点空余的时间,电话、传真、文件等像唱堂会一样,来来回回不停的折腾,让王云连口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而一旁的郝俊秀在忙碌之余,除了发着牢骚,就是偶尔的谩骂:什么破工作,钱挣的不多,破事可不少,趁早退休,在这多呆一天要少活一年,真够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平时主任杜一宁的工作主要是忙于领导之间的服务,因为除了总经理马利之外,还有两个副经理,一个是比较年轻的李故,另一个是年长的邱天明,两人都属于公司班子成员。李故是去年从县财贸局调入的,而邱天明则是从公司财务科长提拔的。 尽管两人都是副经理,但关系却很微妙,李故的调入可以说是带着“帽”下来的,名誉上是挂职,说白了其实就是下来走走过场,“镀镀金”,很可能在某个时间就会调出公司,直接回到财贸局任领导,另一种可能就是成为马利的接班人。邱天明则是马利的邻居,就业后两人一直在公司工作,可以说私交甚密,要不然马利在上台后,不仅提拔了邱天明,并且仍然让他分管关键的财务工作,也有小道消息称:马利很可能推荐邱天明接班。 因此,在李故和邱天明之间,总有一种看似平静的明争暗斗。 作为办公室副主任的王云,每天除了按照杜一宁的安排,处理日常事务外,还要随时搞好外部接待、会议安排、营销策划,甚至与上下级单位的工作协调,与公司内部科室的文件会议精神传达等都要一一处理。 整个办公室,除了王云就是郝俊秀,虽然名义上他是副主任,实际上只是个虚名,既没有什么权利,手下也没有兵可调。而郝俊秀的职务和他平级,况且工作分工也没有明确谁服从谁,而是协调着一起干。这样以来,当郝俊秀忙着和朋友在电话中“聚会”时,剩下的工作只有王云处理了。如果他不识好歹的去吩咐郝俊秀,那肯定会让那张“刀子嘴”割的体无完肤。俗话说:做男人累,做有女人的男人更累,做离过婚的女人的对桌的男人最累。 至于办公室文员刘洋也是一大摊事,除了管理文书档案,还要拟写各类文字资料,甚至包括文印之类的杂活也包括在内,也根本抽不出身来。 在公司严格人员编制的情况下,即便工作再多,各人也只能加班加点,低头猛干。连公司总经理马利也在会议上不断重申:公司马上将面临改制,将从集体经济过度为股份制经济,成为名副其实的企业。因此,在这种形势下,公司将不再聘用新员工,同时,为了能在改制中争取县政府给予更多的政策,每位职工都要从经济发展这个角度入手,积极开拓市场,为公司赢取更多的收入。因此各人要在现有产品的基础上,自订目标,自报薪酬,薪酬按照甲乙丙丁四个类别,甲类为工资最高档,任务目标也最大,其他以此类推。自订薪酬和目标后,按月进行考核,并进行相应的扣罚,如年底仍完不成进度目标,则根据业绩情况重新调整岗位,也就是说,即便你是行政科室干部,如果你完不成业绩,也会被淘汰。 在听完马利的强调后,王云的心变得沉甸甸的,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在东珠乡时的结局。而现在的马利又重新提出了销售业绩的重要性,这不仅让他想在办公室混饭吃的想法化为了泡影。俗话说: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新的营销形势下,他不知道自己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境遇。 在马利的讲话之后,全体职工动了起来,部门领导了动了起来,连王云也不得不动了起来。虽然,他实在不愿意搞营销,要知道,这种死皮赖脸求人的事,王云从心底是抵触的,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公司上下正在改革的节骨眼上,如果在这个时候还瞪不起眼来,那离着倒霉也就不远了。所以他绞尽脑汁想着自己可以利用的关系,首先,他想到了企业局的林一风。 第十章 玩得其所 而另一个令王云有所记忆的,是自己的姥姥了。姥爷刘常贤那时在乡拖拉机站上班,虽然只是伙房做饭的大师傅,但那时在王云的心里还是很神圣的职业,因为那时姥爷就能骑着凤凰牌的自行车,自行车上还安装了神奇的“电灯”,只要按下电门就会出现一道格外强亮的光。以至于那时晚上姥爷下班后,在姥姥家居住的王云一看到远处路上的亮光就会高兴的对姥姥说:姥爷回来了,姥爷回来了。 能让王云最高兴的是,姥爷回来总要带回一些好吃的。虽然这些都是他从自己的嘴里省下来的,但从单位里带出来还是要冒些风险,因为在一些历史遗留问题的影响下,人们对这种做法往往会大肆渲染,甚至会整出一些政治因素,一旦计较起来,会影响个人前途,况且姥爷拙嘴笨腮,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自己没有主心骨,往往吃亏的事是他的,赚便宜的事没他的份,这也是为什么姥爷最后干了一辈子,最后连个退休也没有混上的根本原因。 王云还有一个舅舅,舅舅比母亲刘美丽年小几岁。记事起,舅舅刘洪义就已经精神出了问题,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精神病”,至于其中的原因,长大后王云才知道了缘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在那个动荡的十年里,初中毕业的刘洪义是村里的饲养员,集体的十几口牲口归他管理,已结婚的他也很乐意从事此项工作,每天乐呵呵的拥挤在简陋的牛棚里与牛儿为伴。可天有不测风云,某个冬日的傍晚,一群淘气的孩子因为放坡火殃及了牛料棚,火势借着风势瞬间将饲养场变成了一片火海,尽管刘洪义喊破了喉咙,用尽了全力,却没能将火扑灭,最终导致集体的饲养场变成了灰烬。 以后几天里,刘洪义被抓进派出所,对其进行一系列的调查、审问,大火的惊吓、派出所内的拷打再加上黑洞洞枪口的威吓,最终使刘洪义的精神彻底垮了,从那以后,他变得疯疯癫癫。 疯癫的刘洪义时常会乱发脾气,乱砸东西,而他结婚不久的妻子也因他的疯癫离他而去,从此他的病变得更加严重,尽管四处求医,最终毫无结果。有一天,因为爱唠叨的姥姥唠叨了刘洪义几句,发病的他抱起年迈多病的母亲狠狠地摔到了地下,从此,王云的姥姥再也没有醒来。 在姥姥送葬的路上,看到长长的披麻戴孝的队伍从眼前经过时,王云在感到好奇的同时,又感到非常的好玩,看到大人们痛哭流涕的样子,王云竟开心的笑了,他在心里悄悄的嘀咕着:原来大人也有哭的时候……。 一旁的王晓则眨巴着小眼睛,用自己的小拳头不断捅着王云的后腰,严厉而又悄悄的说:不许笑……不许笑……娘说,再笑揍死你……。 尽管亲人们已经离去,但在王云心中,却没有感到太多的痛楚。在他当时幼小的心灵中,唯一令他感兴趣的,除了吃,就是玩了。 为了逃避放学后的家务劳动,王云想尽千方百计,能晚回去就晚回去,能编理由就编理由,哪怕没有理由,也要创造理由。 尚人村的村后是一条弯弯曲曲的沟壑,由于长期雨水冲刷,沟壑内杂草丛生,少有人前来。特别是沟壑的边上又是全村的坟茔所在,所以每到傍晚来临,沟底部的树林里就会传来一阵阵令人惊秫的“沙沙”声。可就是这样的环境,竟成了王云和几个同学放学后偷玩的好去处。 放学后,王云和他的“同党”不用招呼,只用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然后骑自行车的就会带着步行的,两人一组,你追我赶。 由于当时年龄小,骑自行车够不到车座,只能从自行车大梁底下或跨着大梁蹬车,自行车在他们一撇一晃的摇动里,倒也飞快的向前奔着,远远看去,像是自行车驮着几只小毛猴在耍杂技。 到达目的地后,首先要看四周有没有“敌情”,倘若无人,大家会飞快的将自行车推入沟底,然后找一避风又隐蔽的夹缝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扑克,玩起了“三打一”或“够级”。一旦玩起来可谓是聚精会神,可谓天昏地暗,直至枝头上的老鸹一个劲“呱呱”的乱叫,大家才在天色的朦胧中恋恋不舍的离去。 回到家,大人难免要盘问一番,王云自然准备好了说辞:今天我值班,打扫卫生了……,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多,我们在教室里做作业了……,今天作业写错了,被老师罚着重新写十遍……。 总之,每次大人询问时,王云都会想出一些理由,最后即便没有合适的理由,王云也会重复用老师罚写这个理由来敷衍。久了,每次回来晚了,母亲刘美丽便会耷拉着脸问:是不是又被老师罚了?此时的王云还要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低着头小声的回答:恩……今天罚写了二十遍……。刘美丽则又生气又解恨的说:该,使劲罚,让你不好好学习……。 于是,在这些充分理由的掩护下,王云的晚回家成了习惯。 那一次,大家在玩扑克时感到饿了,王云忽然想起,前几天,大婶杨艳刚在沟底里埋了一只病死鸡。便跟大家商量:要不,我们扒出来烤着吃了吧,肯定很好吃的……。 经一致同意后,大家七手八脚将死鸡扒了出来,又捡来枯枝树叶,然后学着电影里的样子,用一根树枝从鸡屁股穿进去,点上火,一边转动着树枝,一边先将鸡毛烤了个精光,露出了半青半紫的鸡脊梁。 在鸡皮“滋滋”的冒着香味的诱惑里,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出了小手,一边撕下一块,一边用满是灰土的手塞进嘴里,即使烫得嘴伸的老长,也不忘“痴啦啦”的赞美一番:真好吃……真好吃……。 尽管如此,那只鸡最终还是没有吃完。因为经过烘烤的鸡竟炸破了肚皮,流出了满肚子的五脏六腑,鸡屎鸡粪,那个臭气,让大家捂着鼻子躲出老远。 旁边没有吃上鸡的小伙伴很失望又很生气的说:真可惜,真可惜,好好的鸡给烤瞎了……。 第十一章 营销艰辛 和林一风认识已经很多年了,当年王云在企业局时,和林一风是同事,虽然当时对林一风的的印象不是很好,后来从企业局跳槽后,与林一风又打了几次交道,在关系上又近了几分,后来,逐渐随着关系的升温,两人竟成了“死党”。当然,所谓的死党目前为止也仅仅停留在吃吃喝喝上,至于办什么大事,在王云的脑海里还真的没有记起来。 在林一风的办公室,王云说明了来意,然后把一件件样品摆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什么节油器、节能灯,甚至还有化妆品等,摆在桌子上,好像一个小型货摊。 林一风看到这些“奇怪”的玩意,眼睛翻了两翻,没言语,然后一股脑将这些样品像垃圾一样堆进了自己的抽屉里,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烟,扔到了王云面前说:这些破玩意卖给谁去,先抽烟,抽完烟先管饭再说……。 王云苦涩的笑了,到林一风处,永远是这一套,大忙帮不上,可总忘不了饭的问题,仿佛他生下来就是专门为了吃的。 没办法,即使不为了业务,和朋友坐在一起聊聊也是要吃饭的,当然,吃饭过程中,林一风也会邀请几个自认为能对商品有兴趣的朋友,顺便由王云推销一番。至于结果,王云很清楚,十之八九是失败的。 但即使失败,王云也要硬着头皮上,虽然他也知道什么“二.八定律”,什么“辗转五次可以见总统”等理论,但关键问题在于他总是害怕失败,害怕别人像对待叫花子一样,从屋子里把他轰走。但现实又告诉他,他已别无选择,只有行动和执行。 每个周末,公司都要进行一次业绩回报,各部门负责人要向公司班子成员汇报,各部门工作人员要向部门负责人汇报,一级压一级,环环相扣。 对于完成业绩进度的自然皆大欢喜,如果没有完成进度,则要说明原因,当然原因还是老一套:业务能力差、没有找到合适的客户或者客户有意向但没有签订单等等。在分析完原因后,个人还要签订保证书,保证下次再汇报时要赶上进度,不然,工资奖金统统都会受到压榨,扣来扣去,最后就会成为负数,这实在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王云自然属于后者,虽然办公室主任杜一宁对自己不错,但自己也总不能拖部门的后腿,无论如何,他总要冲刺一下,哪怕被人拒绝的头破血流,被人讽刺的体无完肤。 这次,王云找到了自己的亲戚,这个亲戚就是曾经在王云最困难时帮王云安排工作的魏前民。现在身为青安县县政府办公室主任。 那天中午,王云来到了县政府,刚到门口,便被一名胖乎乎的保安拦住了,王云说明了来意,并说明了和魏前民的关系后,保安打了一个电话后,便客气的让王云进去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在魏前民的办公室里,王云见到了这个一年见不上几次面的远房“表叔”。在客气的毕恭毕敬的招呼后,王云说明了来意。 此时的魏前民打着饱嗝,满身的酒气,脸膛红通通的,说话带着些急躁,正如他平时的性格一样,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你们那个单位卖些破东西谁还愿意要,上次你们单位一个领导来,拿了些什么化妆品,我全扔在床底下了,到现在还在那儿呢!……。 听着魏前民连珠炮似的牢骚,王云心里不免又打开了鼓。于是他尽可能用委婉而哀求的语气对魏前民说:表叔,你看我现在的业绩方面实在很不理想,作为亲戚,您就帮我一下,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您……。 魏前民听后,好久没有言语,坐在桌前一个劲的玩着电脑,好久才冒出一句:我帮忙问一下吧,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出来后,王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对这些客套性的话,他听的太多,根本就是一种应付和敷衍,所以,对此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回到办公室后,王云丧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此时,只听对桌的郝俊秀像麻雀一样又叫个不停:我找了你半下午,打你电话也不接,急死个人。刚才有人找你要钱,好不容易让保安给拽了出去,走时他还大发脾气,说下次来要到单位挂横幅,放鞭炮,和你不算完……。 王云这才想起,去县政府时自己把手机调至了震动,由于当时心情紧张,也没有注意,现在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整整有二十个未接来电……。 此时,对面的郝俊秀也颇有同情的叹了一口气,调侃着说:我说王副主任啊,你说这活可怎么干呀,卖不出去成自己的了,越干债务越多,如果自己没钱,我看就要卖老婆、卖房子了,实在不行,我看只有先把自己卖了……。 郝俊秀的话虽有些调侃,但还是有些真实的。和很多部门负责人比起来,王云算是庆幸的。他们有的债务比自己还要多,有的每月甚至只发几百元的生活费。辛辛苦苦工作了半生,到最后却落得结局悲惨,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在王云看来,根本的原因并不是他们无能,而是体制的极端落后。要想改变这种状况,要么拍拍屁股走人,把多年对工作的感情,甚至职务、待遇等全部抛弃,要么老老实实干活,用同事们经常自嘲的话说就是:如果你不是老板,就只有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对于王云,再次跳槽的准备还远远没有做好。说实话,他不想在自己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当逃兵。那样会让别人认为自己无能,甚至让不知情的人加以讥笑。要知道,当今的社会人们可以不怕吃地沟油,可以不怕吃毒馒头,可以每天呼吸着雾霾的空气,但人们最怕传言,一传人们就慌就乱,就容易导致出现“盐王爷”、“姜你军”、“羊贵妃”等现象,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一旦别人出现误传,或者稍微添油加醋一些,把你说成“十恶不赦、好逸恶劳、一无是处”,到时想再要找份合适的工作就更难了。 因此,一旦声誉受到影响,在出门随便找个人说话都能论成亲戚的小小的青安县城里,基本是混不下去了。所以,在条件还没有成熟时,王云能做的只能艰难的等待。 业绩上不去,收入就会受到影响,收入受到影响,家庭开支及还债就成了问题,这让王云伤透了脑筋。 自东珠乡归来后,李玉和王云彻头彻尾的干了几架,最后王云的工资卡也被没收了,王云所有的日常开销只能靠自己每月的营销提成来实现,一旦当月没有提成,他只有靠东取西借勉强度日了。 有时,在懊恼之余,王云脑海里也闪过离婚的念头,但最后想了想,还是咽下了这口气。古往今来,都是美女爱英雄,对王云而言,在别人的眼里他现在连狗熊都不如,还谈什么离婚?别人不跟他离婚就不错了。如今因为经济问题离婚的事例不在少数,经济利益,已让本不稳固的婚姻变得脆不可击。 第十二章 只有被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于有一次,堂叔在傍晚回家时发现了王云的秘密:一群小屁孩正围坐在一起,吆三喝四的打着扑克,那聚精会神的样子,俨然是一群赌馆里的赌徒。 母亲刘美丽来抓的现行。来时,她不忘拿着自己的武器――一把笤帚。直到刘美丽来到身后,这帮人也没有发现,当发现时,已经晚了。 刘美丽像抓小鸡一样拎着王云的脖领子,然后一把将他夹在自己的胳膊窝里,用手中的笤帚对着王云的屁股一顿猛揍,边揍边喊道:让你胡诌,让你撒谎,这是在学校做作业?这是让老师挨罚?这是在学校打扫卫生? 在一起的小伙伴看到王云这个样子,吓得顿时一哄而散。 那一天王云像被抓住的小偷一样,被赶着回的家,走的慢时,后面还要再挨上几下揍。从那以后,他们玩扑克的“根据地”彻底暴漏并遭淘汰了。 八十年代中期,贫穷落后的尚人村还没有通电。但周围个别村子已经通了,甚至富裕的村里还有了黑白或彩色电视机。 有一次,王云到七八里外的姨家去玩,正逢大表兄刚当上村里的民兵连长,他便带着王云去看村里刚买的彩色电视。 为了方便村民看电视,村里还专门腾出了一间房子,每当农闲或晚上时,便会有值班村干部将电视机搬出来,插上天线,进行播放。播放时,故意将声音调大,附近的村民听到电视声后,不用招呼,就会兴奋的如起栏的猪一样,飞快的围将过来,占个好地方。不多时,屋子就会蹲满了、坐满了、站满了人。那情景远比看现在的高级干部自觉和高兴多了。 一旦电视信号出现问题,村干部就会抱着竖在屋外的天线杆子,不停地转来转去,一直转到清晰为止。 自从知道了表兄村里有电视机后,王云就开始变得魂不守舍,只要有一点机会,哪怕在地里忙着农活,他也会偷偷的溜掉。那时他的脑子里只想着《雪凝》演到第几集了,《济公》又会使用什么的法术惩恶扬善等。只要刘美丽来找,十有八九会在看电视。当然,刘美丽不会守着那么多外村人揍他,毕竟她姐姐住在这个村里,让人看了笑话 对于王云看电视上瘾这件事,让王易为伤了很大脑筋,但又不能拴在家里,如果照这样下去,王晓也很快被王云拖下水。现在两人似乎成了习惯,一拔腿就向姨家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对姨多孝顺呢。 后来王易为想出了一招。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王易为忽然中午从单位赶了回来,随身还用一个大红包袱包了一个物件回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台青岛红灯牌收音机。打开收音机后,各式各样的节目就会播放起来,一下子把王云的心给拢了过去。从那后,王云才渐渐把电视那茬给忘了。 很快,王云和王晓又迷上了收音机,最上心的首属听评书了。什么刘兰芳的《杨家将》、单田芳的《隋唐演义》,袁阔成的《三国演义》等等,只要一开播,两人就会被施了法术一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甚至中午吃饭时,两人只会拿着筷子,象征性的夹来夹去,最后都把筷子伸到了王易为和刘美丽的碗里。 这下可气坏了王易为,再吃饭遇到这种情况时,他会先用筷子“啪啪”给两兄弟头上敲几下,随手把收音机关掉,然后气呼呼的对他们说:以后吃饭不准听收音机,再听我把收音机砸掉! 可王云知道,只有中午吃饭时才是评书的播放时间,过了这个时间只有晚上重播,如果这两个时间都错过,这段评书就听不到了。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问同班听评书的同学,同学则会把评书像漱过的糖块一样,再过滤到王云脑子里,虽然说的半截半块,但也能知道个大概。 听不到评书是肯定不行的。王云感到自己快要疯了,他内心只想知道:杨家兄弟如何了?瓦岗寨怎么样了?不知道其中的结果和细节,他就会像火烧了屁股一样,挠头挠腚,窜上窜下。 在一次放学路上,王云意外听到本村的一同学家刚买了收音机,并且该同学也喜欢听评书,他的父母也不约束,这使得王云忽然脑子一动,计上心来。 他便提出每天晚上到该同学家一起做作业,让同学帮他提高提高学习成绩。该同学一听自然应允,虽然王云知道,那个同学的学习成绩还不如自己好。 每次傍晚吃完饭后,王云便和父母说明理由,急匆匆的来到同学家。不管作业如何,先让同学把收音机打开,一起听评书。那段时间,他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又幸福的人。 那年的秋收后,父母让王云兄弟晚上在场院里看场,防止下雨或外人偷盗。但只想听书的王云哪管这套,一到同学家听起书来,便彻底把看场这事给忘了。等听完书出来一看,外面已是小雨唰唰。 等王云兄弟跑回场院一看,父母正急三火燎的堆着粮食,白天刚晒过的粮食早已被淋得一塌糊涂。 见到王云兄弟后,王易为二话不说,随手拿起一根高粱秸秆,一折两段,照着王云的屁股狠狠的抽去。 那一刻,王云欲哭无泪,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在家庭中,王云的挨打早是家常便饭,在学校里,也不例外。小学三年级时,班主任老师姓曹,听说就是他的父亲当年参与了审问舅舅刘洪义的案件。因此,无形中,曹家和母亲刘家就有了一段“世仇”。虽然那时王云对详情所知不多,但只要曹老师上课,他总会莫名的被打骂,这就让他在纳闷的同时,从心底里升起了一种仇恨,于是大家便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曹坏水”。 有一次,王云在被提问珠算时忘记了口诀,被“曹坏水”用学校院内臭柚树枝上的刺狠狠的扎了几下脸,脸上顿时冒出了血粒子。平时,“曹坏水”也会将回答不上问题的学生叫到讲台前,从教室的破门上拆下一块破门板,让同学们排队向教室外走,走一个用板子抽一下屁股,然后再让同学从教室外走回来,一直来来回回抽得自己没有了力气才算完。 对于这段记忆王云是痛苦的,尽管那时的教育体系还不完善,随意体罚学生的现象也比比皆是,但长大后的王云深知,一个好老师和坏老师给未来人生会带来如何的影响。 第十三章 兼职工作 为了应对当前的局面,王云便通过网上信息找了一份服务员的兼职,按小时计工,每小时十元。现在,只要能为自己增加哪怕一点实打实的收入,他也是满足的。 对于服务员的工作,王云并不陌生,从当年黑色中考的七月走出时,他的第二份职业就是服务员,那段让他留下太多记忆和无奈的岁月,至今仍留在他心底的深处。 酒店位于城西的郊区,离市中心有十多里的路程,规模属于中型,原来酒店有七名服务员,后来辞职了一个,所以王云才有了这个替补的机会。 酒店老板姓周,是一个一年四季留着光头、胖乎乎的中年人,一说话便带着一口标准的东北口音。听别人说,他在此地开酒店已有好几年的时间,因为菜品多样实惠、价格也不高,一直有着固定的客户。 至于别人如何,王云没有心情关心,他现在只关心老板按时发给他工资,而且还能在将近夜半时吃上一顿饱饭就足矣。 待夜深之时,王云会骑着自己从破烂市场买的二手自行车,一路颠簸着赶回了家。回家后,王云知道李玉早已经休息,为了不影响孩子上学,王云会跑到楼下的储藏间里,睡在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木板床上。 冬季相对还好些,储藏间地下就是全县的暖气通道。可每到夏天,成群的蚊子会像饿狼一样在王云身上啃来啃去,王云只好先喷完药,自己躲到储藏室外蹲一会儿或站一会儿,等药味消除后再重新入睡。 在等待的时间里,他习惯性的点上一支烟,任由烟雾升腾在皱起的眉头里。偶尔,夜的星空下,几只被惊起的蝉会“吱吱”的叫着,从他的头顶飞过,让他不由为它们的栖息之处担起心来。也许,这就是同病相怜吧! 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在心底里都会有一些恻隐之心,可这种恻隐之心有时不是针对别人,而是针对自己。更何况此时的王云,孤独、寂寞、无助和悲哀的心情犹如汇集在一起的五味瓶,让他不时酸酸的、麻麻的。既而,一种苦涩而又咸咸的液体最终会冲破他仅有的一丝感情底线,慢慢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砸落到漆黑的脚下去了……。 白天下班后,王云便匆匆的赶到酒店,对公司的销售工作,他早已心乱如麻,不想言及:反正自己不是干营销的料,让领导看着办吧,实在不行,大不了再从基层干起,做一名普通员工。 酒店的工作王云虽然感到累点,但内心还是很开心的,因为他面对的大多是没有结婚的年轻人。自己虽然比他们大一些,但在交流上是没有障碍的。在工作的空隙里,大家会聚在一起,嘻嘻哈哈讨论着一天的奇闻趣事,调侃着一些流行笑话,让大家在劳累之余,得以暂时的休闲和放松。 大多时候,王云只是随声附和,因为这么多压力的重负,已让他本有的激情荡然无存,除非在酒精或极度兴奋的情况下,才能重新燃起。 服务员小王是一位靠三的大龄姑娘,不知是什么原因,至今尚未婚嫁。每次在谈及婚姻的话题时,大家都会首先将矛头指向她,说她肯定挑花了眼才没有出嫁的。 性格活泼的她争辩之余,会无意的抬头瞅瞅王云:我一般喜欢比较成熟稳重的大龄青年,像你们这样只会看喜洋洋灰太郎的小呆们,就靠边站吧! 说完,樱桃小嘴一抿,柳叶眉一挑,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得了吧,我看你是被哪个高富帅承包了吧”,服务员小李玩笑似的说:说不定早已经在温柔乡里享受着荣华富贵呢!说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小王不愠不恼,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如果真有愿意“包”的,只要符合我的胃口,我还真来者不拒,谁像你们,一脸假正经,心里还不知道咋想的呢? 说完,小王一转身,扭动着圆圆的屁股,径自向楼上走去。在楼梯的拐角处,又放慢了脚步,扭头望了望楼下的人们,眼神又一次从王云的脸上扫过。 在应聘时,王云没有对酒店老板说出自己的具体情况,只是说晚上在家闲的没事,只想出来打分短工。因为酒店也确实需要人,所以老板也就应允了。但周老板再三嘱咐,如果不干时,一定要提前打招呼,这样有利于酒店重新招人。 王云愉快的答应了,在他的心里,只要别人不掺和他的秘密,能让他以另一种身份继续自己的生活,暂时得以生活的保障,他就感激不尽了。这让他想起了电视剧《咱家的那些事》中的主人公。 有时,他也真想学学电视剧中的做法,一走了之,重新做起,可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妥。到最后,自己总会以各种理由否定。 人云: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可王云却知道:自己已不是当初的少年儿郎,有家庭,有孩子,更有一身倒霉的烂债缠身。 当年史玉柱债务缠身遭人追杀,后又东山再起,重聚辉煌。王云心想,即便自己当不了史玉柱,也要尽力当个马玉柱、牛玉柱,一定要从一次次的失败中重新站立起来,找回那个曾经自信而又坚强的自己。 回家时,又是深夜,当王云推着自行车刚想出门,小王忽然拦住了他:王大哥,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家,现在这么晚,打车又不方便……。 王云看着小王可怜巴巴的样子,便点头答应了。骑上自行车后,小王也坐到了车后座上,顺势一把搂住了王云的腰,那一刻,王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水的味道。 “王大哥,你原来就从事服务行业吗?”,小王在背后问道。王云没有想到小王会这样问,于是便随口说道:是呀,以前就干过的。小王又问:那你白天干什么工作呢? 这一问,让王云顿时无从回答,说实话肯定不行,说假话又该编个什么理由呢?王云在脑海里飞快的转动着。 忽然他灵机一动,说:我白天主要在人力市场打工,随便给人干点零活……。 没想到,此时的小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大声说道:你就编吧!我们见过的,难道你忘了吗? 这一声大笑,顿时让王云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自己又怎么会和小王扯上了关系呢? 第十四章 同学友情 曾经在四年级时,班主任是一位女老师,叫孙金秀,直到今天,王云仍记的她所做的点点滴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当时上学的孩子大多家庭贫困,孙金秀老师便将自己孩子穿下来的衣服拿给班里的同学穿,甚至有时自己掏钱给学生们买学习用品,放学时,她会带领大家一起唱着“雄赳赳气昂昂,渡过鸭绿江”走出学校的大门等等,王云包括弟弟王晓都曾穿过孙老师送给的衣服,这些衣服让王云一直穿到小学毕业。在倍感温暖的时候,他也感受到了一名伟大老师的真挚情怀,这种情怀让他在以后的人生里不时督促和告诫自己:要用一颗博爱之心去关心和爱护身边的每一个人。 对于体罚学生这样的事情,当时大多数家长会接受,甚至鼓励和支持。王云小学五年级时,班主任老师是自己同家族的一个叔叔,因为没有做对题,被其用拳头仅仅捣了几下腮帮子,不多时,脸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的肿起来。 回家后,刘美丽询问缘由,王云如实回答,气的刘美丽狠狠的骂道:真不是好东西,还是叔叔呢?不用怕,以后咱好好学习,学习好了也就不挨打了。 刘美丽的话还是管用的。为了尽量减少挨打,王云在一段时间内拼命学习,学习成绩一路突飞猛进。竟然连他的班主任叔叔也大家赞赏,时常他会拿王云举例子:你看看人家王云,原来学习也很差,现在进步这么快,大家都好好学着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正是因为了有了这种鼓励,从那时起,王云对学习逐渐有了兴趣。有时,为了一道数学题,他甚至不吃饭、不睡觉,直至将题解出来为止。王易为也偶尔在一旁做着指导,毕竟他的知识要远比王云多,况且曾经还是学校里的尖子生。 王云当时的小学是在尚人村五、六里路外的一个叫公主村的地方,学校位于村子东南角的一片田野里。长满铁锈的大门口挂着一块用已经开裂的木板做的牌子,上面写着:公主学区中心小学。 门口西侧四五十米远的地方是一条用沙石铺成的路面,这条路也是附近所有村子进出村唯一的硬化路了。 学校身后是一条人工挖掘的大坝,一座石头砌成的石桥横跨在大坝上,一边连接着沙石路,一边则通向了公主村里,而公主村就是母亲刘美丽的娘家。 自从王云的姥姥去世后,姥爷刘常贤也因为拖拉机站改制被辞退回家。干了一辈子,也没有落实什么待遇,最后还是村里出面,给安排了五保户,才算是有了最终归宿。 刘常贤的老房子年久失修,不能住人,村里便腾出原来几间幼儿园的房子作为刘常贤和刘洪义的栖息地,和他们同时住在一起的,还有本村的一个孤儿,别人都叫他“傻果”。 初识“傻果”的印象,感觉他如监狱中的“小萝卜头”,黑干枯瘦,眼睛却大的惊人。 “傻果”比王云大不了几岁,由于每次去见姥爷,姥爷都会称呼王云的小名,所以“傻果”也跟着叫王云的小名,一开始王云还朝他瞪瞪眼,后来也就随着他,这一叫就是一辈子。 在多年后的今天,王云有时在长辈们叫他小名时,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傻果”,想到他最终无依无靠,冻死在路旁的草堆里。他的心就会感到一阵战栗,一阵悲哀,他也会莫名的联想到自己:如果自己遭遇那种境况,又会有谁还记起他呢? 姥爷的住处和学校在一条斜线上,仅隔那条沙石路。放学时,只要王云跨过石桥,拐个弯,就能到达姥爷的院子。 院子是用篱笆扎起的,除了在院内有口水井外,还有一个姥爷精心收拾的菜园。每当菜园飘香时,姥爷总会用自己亲手种下的韭菜、大葱等为王云包合饼、扬子饼等面食,那时,王云觉得姥爷做的饭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但王云又不愿意在姥爷处吃饭,因为精神不好的舅舅总会在屋子里随意大小便,他还曾亲眼看见舅舅把尿撒进了水井里。 五年级时,王云已成长了半大小伙子,除了每天帮助家里锄草、挑水、看孩子外,王云把仅有的时间也用在学习上。按照惯例,如果考上初中,农村人会继续供应。如果考不上,很可能会辍学务农,那时的农村对上学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家长更在乎的是:那十分沉重的学费。尽管那时的费用仅有现在的千分之一,甚至更少。 作为王易为还是支持孩子上学的,虽然家里供应两个孩子相对有些累,但深知辍学之痛的他还是满心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继承和发扬自己的意愿,在学业上有所成就,也了却他们那代人心中永远的遗憾。 他甚至表态:如果王云能考上镇里的重点中学,他就和王云的姑姑王华商量,让他借宿在她家读初中,不仅离学校近,上学还方便。为了这个愿望,为了能脱离劳累的农村,王云在小学最后的一年疯狂的学习,平时爱疯、爱玩的他从那以后变得少言寡语,只是把头埋在作业、书本之间。 小霞是王云的同桌,也是王云的同村,年龄比他大好几岁。在王云的记忆里,她经常扎一个马尾辫,说话粗声粗气,喜欢对别人指手划脚,因为年龄大,个子又长的高,所以班里的人都不敢惹她。 小霞的父亲是城里的正式工人,家庭条件优越。每次上学,都能看到小霞从书包里拿出漂亮的糖果,在分给大家的同时,她会有一种特有的自豪。 对于王云,却不屑与同学去争夺那少的可怜的糖果,在他的心里,只有好好学习,踏入重点中学才是最想要的。 冬天,为了避免风雪,家远的同学一般都选择在学校吃饭。学校有一个食堂,除了负责给老师做点小灶外,大部分都是给学生热热饭,很少有学生买饭票吃饭。 家庭条件较好的,一般是热几个白面馒头,家庭差的也是白面掺着玉米面,而王云的书包里放着的永远都是冷冰冰的玉米面馒头。 虽然当时王云年龄小,但自尊心还是有的,为了防止别人讥笑自己,他会趁同学在教室里守着暖烘烘的炉子吃饭时,偷偷的跑到教室后几间还没有建完的空屋子里,蹲下来,背对着墙壁,慢慢啃着玉米馍。时常,会有刺脸的寒风拐过来,灌到了他的嗓子里,让他不时的扭头躲避。 那一次,正当他啃的满口喷玉米面时,小霞忽然出现在他的旁边,这让没有准备的王云顿时狼狈之极,站也不是,蹲也不是,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手里紧紧握着半个玉米膜,像要握出水来,内心里,一种说不出恼怒和羞愧在激荡着,如果有个地缝,他甚至都想钻进去。 “给”小霞边说着,边将一个白面馒头塞进了王云手中,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开了。那一刻,王云的心像被针刺了一样难受,仅有的一点自尊心让他恨不得将馒头随手扔掉。不过,他又注意到,馒头的表面还包着一张纸条。 打开纸条,一行娟秀的字迹出现在面前:王云同学,请不要责怪我的无意,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够快乐每一天……。 王云沉默了,平时在他看来傻乎乎、又不知道学习上进的小霞竟也有这样细腻的心思。这真的让他感到意外。 不管怎样,面对着热腾腾的馒头,王云还是感到了一丝温暖,在起身的同时,一股热浪也莫名的紧跟着从胸间涌动上来,让他的眼睛变得湿润而朦胧。 第十五章 意外 王云的思维迅速做着反应,但无论怎样回忆,还是觉得乱乱的,没有一点头绪。(.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他长久不说话,使小王猜出了他的窘状,于是她从后座上跳了下来,对王云说:王大哥,下来走走吧。 王云停了下来,此时,他感觉自己像一头蒙在鼓里的猪一样,不管是被人宰还是被人放,都毫无准备。于是小王一边走着,一边向王云讲述了一个故事: 四年前,小王才23岁,在县城的纺织厂上班,当时小王的父母常年有病,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在上学,全家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靠她的打工收入。 为了维持家庭,偿还债务,小王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当时在她的心里,“钱”甚至超越了她的生命,因为她知道,只要有了钱,她才能处理好家庭问题,自己才能摆脱困境。 由于企业工资很少,尽管小王努力工作,每月的收入还是寥寥无几,为此,她先后换过 好几家企业,但效果都不好。正当她一筹莫展时,一个同村的朋友给她介绍了一份在商务会馆当服务员的工作,说是工作不累,但赚钱快。 于是在朋友的引荐下,小王来到了这家高档的商务会馆,老板告诉她,平时她的工作就是为客人搞好服务,如果客人需要的话,也可以陪着唱唱歌、跳跳舞等,到时客人说不定会给些小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听着老板的介绍,初涉社会不久的小王还是感到了一丝慌张:怎么服务员还要陪客人唱歌跳舞? 不久后,小王在为客人服务时,一位又老又丑又胖的客人非要小王陪着跳舞,不会跳舞的小王一个劲的解释,客人就是拉着她的手不放。最后客人不仅找来了老板一顿数落,而且提出今后将不会再来消费。小王的老板一个劲的陪着笑脸道歉,还硬逼着小王自罚了一瓶啤酒,不会喝酒的她将酒硬喝下之后,不久就跑到厕所吐了个稀里哗啦。 有一次,几位企业老板到会馆来休闲,喝了几杯茶,唱了几首歌之后,还是觉得不尽兴,醉醺醺的非要再整几杯,还点名要小王作陪。 陪着客人不知喝了多少杯之后,小王早已经天旋地转,她再三央求退出,他们却死活不肯,甚至生拉硬拽,最后她边喝边跑到厕所吐,连胃里都吐出了血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当晚回家时,小王早是趔趔趄趄,走不成道。每走一段路,都要扶着路边的树或墙壁休息一会。同时,内心里,仿佛有一团火般,激发着她想把内心的抑郁和无奈发泄出来。 在一个路口的拐弯处,小王终于爆发了,她边不停的抱着树哭着,一边不时的仰面喊叫着……,这一叫不要紧,前面正在行走的人被吓了一跳,他就是王云。此时的他正加完班准备回家。 听到这声冷不防的喊叫后,王云惊的心一哆嗦,那声喊叫犹如夜猫子般,尖锐而深沉。他急忙回头望去,只见有人正抱着路边的一棵大树哭喊着,一不小心,脚下一滑,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压倒了路边的花丛,然后再也没有爬起来。 王云急忙赶过去,看刚才的架势,人应该摔得不轻。近前一看,此时的小王瘫软在地上,任怎样挣扎都像翻转的螃蟹一样爬不起来。即便这样,嘴里还是不停的“哼哼”着。 王云将小王小心的架起来,一边问道:你要去哪儿?小王哼哼唧唧的回答:回家……回家……让我回家……。王云又问:家在哪儿呢?回答:在哪儿?……在哪儿?….,最后,王云好不容易才听明白了她住址的位置。 那是一个很简陋,很狭小的厢房,厢房的院墙上开一个小门,就成了宿舍。一条悠长窄小的胡同从小门前经过,黑漆漆的胡同里没有路灯,人走进来,如同进入一条冷寂孤寒的通道,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城市的气息。 从小王的口袋里掏出钥匙,好不容摸索着开了门,又从小王反反复复的絮叨中,找到了开关打开了灯。 屋内虽然狭小,仅有不到三十个面积,却简洁干净,竹床、梳妆台、微型电视机、明星贴画等各就各位的摆放在那儿,让这个简陋的空间有着说不出的温馨和宁静。 把小王放在床上,王云从水瓶里倒了杯水,试探性的询问她需要不需要喝水,而此时的小王一沾床,就如一只软绵绵的猫一样沉沉睡去,任王云怎样摇晃。 王云只好坐在窗前的小凳上,像侍候孩子一样侍候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在女人逐渐均匀的呼吸中,王云也渐渐有了倦意,最后竟趴在床沿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王云是被尖叫声惊醒的。睁开眼,他看到小王像看到鬼一样,手里不知何时还握着一根棍子,那姿势,像打棒球的运动员。 王云笑了笑,抬头看了外面的天空,此时已是晨光初露。偶尔会有几个买菜的老太太结伴从门前走过。王云看着仍保持姿势的小王,慢慢的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他这一站,让小王把手中的棍子握的更紧了。 王云把情况简单的说明了一下,然后摸出手绢,擦了擦身上的污物,随手把手绢丢在了门后的垃圾桶里。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好了,现在你也没事了,我也该走了,再呆在你这儿,估计你要报警了”。说完,摇了摇头,长舒了一口气,径自走出门外。 从胡同的土路中走出,迎面便是城市的街道,站在水泥路面上,回头再望望小屋,却见小王正探头探脑的向这边望着。王云向她摆了摆手,然后步行着向单位走去。 从那以后,身后的小巷如同一个梦境,在他的脑海里再也没有了踪迹。 听到小王讲到这儿,王云尘封的记忆才渐渐有了印象。几年前的事情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况且眼前这个妩媚多姿的小王和曾经无知她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不过令他最纳闷的是,她怎么知道王云骗她呢? 小王笑了笑,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写着:青安县工贸公司市场部副主任王云几个字。王云看到名片,更加惊呆了:她怎么会有自己的名片? 第十六章 生死两重 自从馒头事件发生后,王云对小霞的看法有了改变。改变是改变,但他没有做出实质性的回应,只是平时看小霞的目光多了些柔和和感激。他只是希望,小霞能为他继续保守秘密,而不要再去撕开他脆弱的自尊。 小霞也读懂了王云的眼神,在他们目光似近似离的接触里,她用坚定和鼓励做着回应。 每次放学后,作为同桌的小霞有时还不以为然的随口说一句:放学了,一起走吧? 王云腼腆着望着她询问的目光,没有勇气做出回答,而小霞会有意无意的推他一把,于是,他便乖乖的跟着走出了校园,从此,他们成了好朋友。 小霞的家在尚人村的最东边,而王云的家则在村子的最西边,每次回家时,王云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走村南,一条则穿越村子正中。而小霞的家正在这条路上。以前,王云都是走村南这条路,自从与小霞成为朋友后,他会与小霞一起走村中的这条路。 有时,小霞还会邀请王云到家中,看自己养殖的小兔子,看她父亲每年领回家的奖状和奖杯,甚至还拿出父亲给她准备的糖果分给王云。尽管王云有些难为情,但在小霞热情的推劝下,最终还是把糖果放到了嘴里,小霞也随手拿起一块咀嚼着,两人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对视着笑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熟悉的日子里,王云会陪着小霞一起下田割草,给小兔子准备吃的,也会和她一起到田野中放风筝。鲜艳的风筝飘动起来,笔直的在蓝天间飞舞,那飞起的带着口哨般的回音不断触动着王云的内心,仿佛那伸展的是自己遥远的梦,是自己盼望从农村中走出,步入大城市生活的前奏和缩影。 那时,王云的心是快乐的,他多么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自由的翱翔在广阔的天际里,去实现祖祖辈辈久未实现的心愿和梦想。 在即将毕业的前夕,一次回家的路上,小霞突然告诉王云,自己不久就要到工厂接父亲的班了,以后再也不能上学了。 听到这个消息,王云的心紧缩了一下,眼前忽然闪现出了那些快乐的时光。面对着小霞,王云想说些什么,却又始终张不开嘴,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还是小霞最终打破了僵局,她笑着告诉王云:放心好了,即便我不上学了,我们还是好同学,好朋友,有时间我还会回来看望大家的,还要给你带礼物的……。 虽然小霞是笑着的,但王云总感觉她的笑很苦,很涩,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叹。 从那以后,学校里再也没有见到小霞的身影,王云的同桌又换了另一位与王云同龄的女同学,她没有扎马尾辫,只有一头娃娃般的短发。 几个星期后,村子西方的山坡上多了一座坟茔,那就是霞。听大人们说,她是因为上班走神被机器绞断了胳膊流血过多而去的,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王云第一次有了异样的悲痛和伤感,说不出,咽不下。 又是不久后的一天,放学后,父亲王易为把王云叫到眼前,交给他一个精致的纸盒,他说那是霞的父亲送来的。王云慢慢打开,里面竟是一个漂亮的针织书包和一封没有装封的信件。看到上面那不很规范却很工整的字迹,王云知道那是霞留下的。 霞在信中说:“这个月我发工资了,真高兴!作为同学和好朋友,我想送给你一件礼物作为纪念,所以我就连夜为你打织了这个书包,一直以来你都没有一个象样的书包......”。 当看完这封信时,王云的眼泪象断线珍珠般滴落到信页上,他不知道如何表达当时的情感,只是感觉那些字迹在他的眼前如同蓝色的雪花样,慢慢的消融、扩散......。 每次,当王云路经那个山坡时,都会在那儿静静的站一会儿,坐一会儿,或用手拢上几把泥土,或摘几朵鲜艳的小花插在坟顶,当五彩斑斓的晚霞把天空映的如诗如画时,小花也变得欲加灿烂美丽......。 又过了多少年,那个山坡上再也不见了那个坟茔,留下的只有一片黄色的土地,一片不时刮过的风的回响……。 王云上五年级那一年,王易为辞了工作。说是辞职,不如说是被逼无奈。自从新的领导上台后,与王易为的关系格格不入。 王易为是一个刚直不阿的人,一旦看不惯的做法就会直言不讳,因此受到别人排挤和打压,最终,一怒之下,他辞职回家。 一个本有着美好前程,有着广阔发展空间的人才就这样回到了他自己的家,面对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陪伴着婆吼孩哭牛哞哞的繁琐和劳作。那种怀才不遇和对现实生活不满的情绪从那时起开始变得日益突出。 但凡是农村种地的爷们,都会有一手漂亮的农家活,而王易为身小体弱,不懂农技,干点农活无异于逼着哑巴说话,赶着牛羊下水。在日复一日的挣扎与磨练下,王易为还是学会了扶犁、套车、打墒、播种基本知识。尽管他的兴趣不在此,但现实却不得不让他做出让步和退缩,让他老老实实的当起了一名普通农民。 此时的小妹彩云已经4岁,从咿咿呀呀已到了跟在王云身后打酱油的年龄。时常,只要王云兄弟俩出去玩,她总会一步不离的跟在身后,一旦反对,她就会抿起小嘴,做出一副马上要哭的样子,王云自然心软,也就从了她。这种做法,无一失败。有时走快了,小妹还会让王云背着,不背就会坐在地上打滚,一副耍赖的样子。对于小妹,王云疼爱有加,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他会全力满足。 当时姑姑王华的初衷是为了将小妹交给王易为办理户口,然后尽快接回。因为王易为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谎说小妹是捡来的,办户口的可能性大一些。但事实出人意料,由于当时政策的严谨和王易为不愿求人思想的影响,致使小妹的户口迟迟未办。眼看就到了上学的年龄,王华心里是火烧火燎,最后,经过大家的一致商议,决定将小妹送至二姑王英处办理户口。王英只有一个儿子,况且家又住在四五百里路之外,很少会有人知道内情。当然,这个决定王云当时并不知情,为了应战重点初中,他在教室里正专心的听讲,对于家中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晓。 第十七章 上门讨债 小王“扑哧”一笑,“实话告诉你吧,是当年你从口袋里拿手绢擦脏物时顺便掉出来的,只不过你当时没有发现而已,我一直保留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王云点了点头,“原来这样呀”。“说实话,我真的应该感谢你的,当时因为年轻,有些事情除了小心谨慎害怕外,关键是我们不熟悉,再说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说到最后,小王的语气明显变得低缓起来,脸上也显得有些不自然。 王云也有些拘谨的“吭吭”了几声,自己虽然比小王大几岁,但毕竟男女有别。“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反正你现在过得不是很好嘛”,王云有话无话的说了一句。 “其实……,其实我过的并不好。我知道王大哥是好人,我也不想隐瞒,刚才大家其实说的是实话,我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那样,靠别人包养着生活,在这儿打工,是觉得自己还没有滥到无法自拔的程度,只想有一天,自己攒钱做个生意,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嫁了,一起侍奉老人,照顾弟弟……”。 “那,那你现在……”,“你说的是我现在所谓的男人吧!”,小王没等王云说完便把话接了过去。“我算看明白了,现在真正有情有义的好男人都快死绝了!一旦玩腻了,就会把你一脚踹开,躲得远远的”。说这番话时,小王的脸上开始变得扭曲和狰狞。 好久,两个人没有言语。在猩红的霓虹灯下,两条长长的身影被拖成了不规则的形状,像两只跟在身后的变态的魔鬼。(.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大哥,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到这儿打工?你不是工贸公司的市场部副主任吗?”,王云苦涩的笑笑,心想,那早已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于是他便把来龙去脉简单的叙述了一下,说完了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我能把营销任务完成,何至如此呀? 小王听后,也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我现在没有能力帮助大哥,等我有能力时,我一定会全力帮助你的,相信我王大哥。”王云看着她坚定的样子,朝她点了点头:我也相信你的,一定会有更加美好的未来……。 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棚户区前,小王停住了:“王大哥,我到了”。看着眼前垃圾遍地,污水横流的棚户区,王云竟觉得和小王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不管是棚户区还是储藏间,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生命中,总会有那么多不是巧合的殊途同归。 “王大哥,我相信我自己一定会闯出一番天地来,我也希望王大哥能尽快的鼓起勇气,把问题处理好,腾出更多的精力去开辟事业,到时,小妹会和你比赛的”。听到小王的话语,王云的心里忽的升起了一种久未有过的感动和豪情,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一条光明坦途正在他的脚下缓缓伸展。 在进入棚户区的拐角处,小王回过头,朝仍站在原处的王云摆摆手:“大哥,快回去吧,不然,嫂子会怪你的,记住了,我叫王雅芳”。 “王雅芳”,王云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潜意识里,他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和亲切,又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朦胧和真实……。 讨债者又找上门来。这次,王云昨天晚上的梦变成了现实。在梦里,有人追了他一晚上,追赶时,还不停的喊着:别跑,你给我回来……。 这次的讨债者是原来东珠乡酒店的邱老板。在东珠乡时,王云还有一万多元的餐饮费没有付清,所以他一直跟在屁股后要个不停,甚至到最后放出话来:如果再不还债,我们全家都住到你家里……。 尽管王云每次都笑脸相迎,客气接待,并一个劲的解释:现在手头确实没有钱,等有了钱,一定会尽快付还……。 邱老板不停的冷笑着:算了吧,这样的话我听的太多,也不想听了,不管怎样,我只有两个字――还钱。要不,我就一直呆在这,既然你已经不要脸了,我也就无所谓了……。 此时的王云看着邱老板一副泼皮的样子,心里升起了一种无奈和尴尬,毕竟这是办公室,还有来来回回的同事过来办事,很不自在。 人们常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现在落到王云头上,才感到真的不假,如果自己现在有钱,他恨不能用钱将邱老板砸出门去,可惜他真的没有。多年来,他囊中羞涩已成为习惯,即便有了盈余,可待不了多久,就会因这事那事的全部花出去,这令他也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为这还特意找了几个所谓的“大师”进行测算,得出结论:上半生,事多不成,钱来钱去举债度日,下半生,枯木逢春,家顺业顺富贵有余。 起初,王云只当笑料,但后来却发现,有些事情却正在莫名的正验着。这让王云在悲叹之时,又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可惜墙墙不倒;借新债,还旧债,无奈债债难还。 那天,邱老板在办公室坐了整整一天,王云也口干舌燥的做了一天的工作,到最后,王云用发誓的口吻向邱老板保证,一周内定将债务还清。走时,邱老板不忘用威胁的口吻对王云说:如果你骗我,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王云从心底里也想尽快把钱还上,因为这些债务已经把自己压的喘不过气来,甚至影响到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情绪,自己的思维,长期下去,自己身体出现问题不说,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声誉、自己未来的人生都会受到影响。 王云明白,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子弟,父辈们的教育引导和家族传统不能丢也不能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同时他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尽管在经济上,他总是有心无力。 为了尽快实现自己的诺言,王云又开始了艰难的借钱之旅。也许是由于遗传的因素,王云在求人问题上总是羞于开口。求人时,也会唯唯诺诺,总担心给别人带来麻烦和不便。 他把平时认为关系差不多,能借到钱的朋友都写到了一张纸条上,然后挨个拨打电话。原来认为非常熟悉,感情不错,又能拿出钱的,最后大多借不出钱,理由当然也五花八门:有的说钱借给亲戚或朋友了;有的说需要跟老婆商议,一商议便泡汤;有的则干脆说刚贷款买房子或做生意了,总之大多都跟着你哭穷,也有则询问你借钱的用途,一听是还债时,马上改口没钱,可谓理由多多,信誓旦旦。而平时那些看上去关系平淡的朋友,说不定会给你意外惊喜,这不仅让王云感慨万千。 他想到自己曾看过一篇文章,说真正的哥们在你遇到困难时,只要他具备条件,当你还没有求他时,他就已经为你准备了好了一切,然后笑呵呵的把钱放进了你的口袋,一边端着酒杯,一边递给你一支烟说:兄弟,来杯酒吧,多大点事! 随着时间和阅历的增长,王云越来越感觉到,朋友可交,知己难求的含义。虽然说朋友是相互的,但他也总结出,朋友其实也如买股票,而那些暂时处于“牛市”中的朋友要看清楚再交,属于“熊市”中的朋友要鼓励着交,只有那些不显山不露水的“潜力股”的朋友才可以深交和长交。 一周之内,王云终于还上了邱老板的债务,在还上本金之后,为了表示歉意,王云又特意按照银行贷款加付同期利息,拿到利息后,邱老板意外的笑了,笑的很甜,很开心,和当初要钱时的摸样是天壤之别。 走时,他甚至还笑嘻嘻的邀请王云到他饭店去做客,这令王云实在没有想到。 第十八章 考入中学 二姑因为离老家远,交通又不方便,平时很少回娘家,所以彩云见到王英跟见到陌生人一样。(.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二姑来接小妹时,在王易为家里住了三四天,目的是为了让她和小妹有个缓冲和熟悉的阶段。但作为养育了四年孩子的母亲刘美丽,从心理上是接受不了的。对于小妹,她没有二心,始终和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如今,有人要将她的孩子抱走,她的心如刀绞般难受。 那几天,她对小妹照料的特别上心,梳洗打扮上也格外仔细,经常,她抱着小妹,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嫚啊……娘好不?……平时娘打你……你怪娘不?……。 乖巧的小妹一边不停的晃动着小脑袋,两个刘美丽亲手扎的小辫子也随着甩来甩去,一边用很不流利的童音回答着:我不怪娘……我不怪娘……。 走的那天,是大姑王蓝让高光借了一辆吉普车来接送的。当刘美丽骗小妹说一起串门时,小妹还高兴的拽着刘美丽的胳膊颠颠的跳着。 等小妹和王英都上车后,刘美丽噙着眼泪把平时孩子爱吃的、爱用的、爱玩的等一股脑的装上了车。 当王英在车内打着招呼跟大家告别时,小妹才发现刘美丽没有上车,刚开始时,她张开了双臂招呼着刘美丽,到车缓缓开动时,她才开始哭喊着:娘……娘……你快上来呀……你快上来呀……。 此时的刘美丽再也忍不住揪心的痛,呜呜的哽咽着跑回了家中,在她跑回家中的一瞬间,小妹的哭声也由哭喊变成了撕裂。她张着两只稚嫩的小手,不停的拍打着吉普车的窗玻璃,大声的喊着:娘啊…...娘啊……我找娘……我找娘……。 但在一阵滚滚的尘土中,吉普车还是慢慢远去了,只留下了小妹彩云那一串串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娘……。 辞职后的王易为一直处于抑郁之中,没有了工资收入,仅仅靠种田根本不能满足家庭开支。有时,刘美丽也会对王易为发几句牢骚,埋怨他沉不住气,把工作丢了。本来心情不好的王易为听到这些揭伤疤的话后,则气不打一处来,轻者对刘美丽发一顿火,重者两人会你一把巴掌,他一耳光的干起架来。 王易为身小体弱,而刘美丽体格健壮,打来打去,到最后都是王易为捂着脑袋,只有被打的份。特别在麦收和秋收时节,为了尽快抢收抢种,刘美丽会把自己的精神病哥哥刘洪义叫来,一起帮着忙活,但疯疯癫癫的刘洪义忙着忙着就找不到人影,全家人还要好好看着。 因此,每次刘美丽这样做,王易为都感觉非常生气,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有这么个精神病的舅子,他自己也感觉脸上无光,再加上刘洪义不好好干活,全家人还要为他分心,于是,劳累过度,心焦气躁的他们忙着忙着活就会为这些事在田间闹起来,甚至滚打在一起,惹得满坡的邻居都过来拉架。(.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大哥王玉为自从学会了做生意后,日子一天天好起来。虽然他的生意仅仅是赶集卖个苇席,下乡卖个鸡蛋等,但由于头脑灵活,能说会道,生意自是不错,日子也逐渐好起来,不几年功夫,他便翻盖起了十间大瓦房。 看到王玉为这样,作为弟媳的刘美丽在羡慕之余,又会对王易为多些冷嘲热讽。时常,王易为会生气的蹲在一旁抽着烟,脸上的忧郁拧成了疙瘩。后来,刘美丽干脆鼓动着王易为和大哥一起去做生意。 为了减少刘美丽的唠叨,也尽可能的为家庭增加收入,王易为只好跟着王玉为做起了生意,毕竟两人是亲兄弟,所以在生意上王玉为也全力支持。有时,为了引来客户,两人甚至在集市上唱起了“双簧”,一个叫卖,一个当“托”,一唱一和,还真将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不久以后,王易为也翻盖了六间瓦房,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两个儿子,以后结婚每人三间。 终于,到了考初中的时间,为了报考重点中学,王云在班主任老师的带领下,来到了西河乡驻地的西河第一中学,乡驻地位于尚人村西北方二十里路左右的地方。 在一系列的手续办完后,王云特意到自己所在的考场看了看。当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校园和相对规范完善的教学设施后,在羡慕的同时,他从心底里产生了一种必胜的信念。在回去的路上,他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一定要拿出自己最好水平,保证考上这所学校。 考完试后,是漫长的等待,在那段时间,王云除了在家里帮着忙农活外,就是盼着分数的公布。 当有一天,班主任老师来到家中,告诉他已被录取的消息后,王云如做梦般惊喜,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向离来开农村之路迈开了第一步。王易为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通过和姑姑王华商量后,决定让王云借宿在她家。 王华家离镇上的中学只有几步之遥,从她家出来,步行二百米左右,就会来到一条小河边,河上架设着一座不很宽的小铁桥,跨过去,走上一个山坡,宽阔的学校大门便展现在眼前。 假期很快结束了,在临走之间,王易为和刘美丽千叮咛万嘱咐,在好好学习的同时,一定别给姑姑王华惹麻烦,多帮助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毕竟姑父孟凡身体不好,况且家里还赡养着孟凡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下面还有一个大表妹在上小学。 王云在听着父母一遍遍叮嘱的同时,心早已飞到姑姑家去了。对他来说,姑姑家再怎么差,也比自己家强。对他来说,离开这个穷山僻壤的村子是他唯一的希望,只有这样,他才不用整天下地劳动,不用吃糠咽菜,不用看着父母为了生计整天忧愁、吵架了。 到乡上的路虽然不远,但全是土路,中间还要穿过二、三个村庄,路上沟沟壑壑、蜿蜿蜒蜒、爬坡上坎,极不好走。 即使行走在这样的路上,王云的心也是舒展的,此时就连路边平时看到的禾苗、青草他都觉得是清新和美丽的。背着母亲刘美丽准备的衣服和干粮,王云飞一般的在路上欢呼奔跑着。 那一刻,他感觉如一只出笼的小鸟,正飞翔在期盼中的蓝天和碧野中。 站在西边的山坡上,王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村子:曾经就是这个给他带来生命,养育他逐渐长大的地方,依然炊烟袅袅,鸡鸣鸭叫。如今却要和它分别,此时此刻,王云竟有些恋恋不舍。 眼前的山坡上是尚人村集体的公墓,也是王云祖辈们的坟茔,还有那个扎着马尾辫,为王云带来欢乐和笑语的小霞的坟墓。站在他们的面前,王云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在心里,他默默的念道:放心吧,亲爱的人们,我一定会用自己的努力,实现你们没有实现的愿望,去迎接属于我自己的美好明天…...。 第十九章 忙的要死 送走邱老板,王云心里总算放下了一块石头。“不管如何,能够还清一份债务,自己也可以喘口气了”,王云在心里默念道。 此时,对桌的郝俊秀不知从那儿冒了出来,脸上带着一种神秘而又小心的表情,然后用窃窃的口吻询问王云:怎么样?走了吗? 王云点了点头。 “我在屋里不方便,所以就到隔壁去了”,郝俊秀说。 每次只要有讨债的前来,她总会知趣的走开,给王云留点空间和面子,不然,讨债者训孙子似的对王云大吵大闹,会让他下不了台。但即便这样,王云也清楚,自己这点破事早已不是新闻,同事们都心知肚明,不愿点破而已。 “真愁人,你说这活干的,还干上了饥荒,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呀?”,郝俊秀一边对着自己的小镜子照着,一边用长长的手指甲剔去了脸上的一块糙皮。 王云看着她不咸不淡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苦涩:是呀,什么时候是个头,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一堆烂账压垮,浪费了时间、精力不说,关键会让自己的家庭和感情生活失去保障,甚至会走向分裂的边缘。 “对,一定要尽快改变这种局面”,王云对自己暗暗的说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可如何改变呢? 按照目前的情况,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跳槽离开,二是寻找业务增长点,提高收入。跳槽需要有目标单位,且工作单位相对要好,这需要等待时机。而寻找业务增长点对王云来说基本没戏。一直以来,他一直在努力,也通过不断的学习营销知识,寻找所谓的增长点,但收效不大。因为他明白,自己一无关系,二无路子,三无背景,四无经济,可以说一穷二白,在工贸公司这种纯以关系营销为主体的销售方式下,他只有干瞪眼的份。 现代化的营销理念、营销方式,包括成功案例也较多,但落实到王云身上,总感到有心无力,所以,他宁愿自己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也不愿参入到低头求人的营销行列中去,这也许就是他价值取向的弊端吧! 经过一次次反复的考虑和论证后,王云最终下定决心,要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机会下做出抉择,因为人生已经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已过而立之年的他,在而立之时,却无而立之果。 电话、文件、会议,是王云每天必须要面对的本职工作。电话内容除了县政府、县财贸局下达通知、传真文件、日常联络外,就是客户的业务咨询和投诉了。投诉内容最多的要数产品质量和日常服务。 经常,接到此类电话,王云会首先听到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抱怨、牢骚,甚至谩骂,直到对方把火发完,王云才小声小气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询问明白,记录下来,然后留下客户的联系方式,将投诉记录转交相关业务科室处理。一天下来,王云最少要接五十个电话,这还不包括向基层单位下电话通知。每当夜幕来临,王云放下最后一个电话,他就会感觉耳边“嗡嗡”作响,好像一群蚊子在分食着他的大脑。 对于上级下达的文件,王云则要根据文件内容,交由分管领导审阅,批示后再转交相关业务部门处理,每天下来,王云也会收到不少于十份的文件资料,这些文件的传阅,足使他楼上楼下的跑十多个来回,有时一个文件的流程刚走完,另一个文件就跟着来了,连公司经理马利也感觉很烦:一天我什么也不用干,光看文件就增加收入了!……。 看着那些重复的用文件贯彻文件,用会议贯彻会议的“废纸”,王云真想偷偷的撕掉,可惜最终他还是不敢下手。他唯一能解气的办法,就是把那些不重要的文件一堆堆的积压在哪儿,直到连领导都不过问为止。 至于会议,王云更是头疼,一年到头,三百六十天,其中有三百天在开会,什么学习培训、贯彻精神、业务交流、拓展训练等等,铺天盖地,没完没了,最多时一天要开四个会议。 对于内部会议,如果是视频会,大家会拿着一张报纸,边看报纸,边玩着手机qq打发时间,如果是现场会,大家则会把领导讲话当成摇篮曲,慢慢的进入梦乡。后来,这一现状被领导发现,便生出怪招,就是对会议内容现场提问,若答不上来则要写检查。由此后,大家才逐渐集中精力,逼迫自己听讲,如主要领导离开会场,一切又会恢复如初。 王云是经常替领导开会的,特别是县里的大会小会。只要领导没时间或不想去,都由王云代替,包括县里重要的“两会”,他也照替不误。 一旦到会场,听不到十分钟,王云就会上眼皮打下眼皮,很快进入梦乡,有时,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失眠的毛病在会场就能得到有效治疗。 睡的特别香时,他还会不由自主的打呼噜,呼噜一响,在台上长篇大论讲话的领导会停顿一下,或者咳嗽一声表示提醒,如果还不行,则会直接停止讲话,让全场的人都听呼噜声。如此一来,经常惹得旁边参会的人善意的用胳膊捅王云一下:哎,哎,醒醒,醒醒,县长生气了……。 被戳醒后,王云会懵懵懂懂的四处看看,本以为是会议散了,明白实情后,又装模作样的听讲起来,没听几句,睡意又重新袭来。而后,脑袋和身子就会被睡意搞得摇摇晃晃,甚至微闭的嘴巴有时还会流出涎液,如曾经还在吃奶的孩子……。 替会时间久了,王云也渐渐摸出了一些规律,对于县里主要领导出面的会议,他则坐着听听,不很重要的会议,包括电视电话会议,他会报到签名后,溜之大吉。然后随便找个朋友聊聊天,说说话,估计会议快结束了,再回到单位交差。 当然,对于会议内容少有人询问,因为领导都忙于营销了,谁还有闲工夫去管会议内容,用大家平时经常说的一句话说就是:还是挣钱要紧啊……。 随着改革步伐的日益临近,公司内部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会议、文件一个接一个,领导班子会议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办公会议开的也越来越多,会议的宗旨只有一个,就是抓业务总量,促效益增量,推服务质量。 第二十章 奶奶生病 踏入新的学校,一切都显得那样新鲜和好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王云竟有了一种自豪和满足感。农村中的一切仿佛已经远去,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畅想和梦幻。 姑姑王华对待他如儿子般,平时好吃的好喝的都会和表妹一人一份,不偏不倚,甚至连衣服也都是姑姑给洗。虽然临走时,父母曾嘱咐王云要好好表现,不要给姑姑添麻烦,但王云还是看出,姑姑家的条件要远比自己家强。在当时,王云家还没有通电,可姑姑家已经安上了电灯,家里也有了孟凡买的黑白电视机。 每当晚饭过后,姑姑家就会聚满了邻居,大家围坐在一起,边聚精会神的看着节目,边讨论着其中的剧情,让姑姑本不宽敞的小院充满了欢声笑语。 从小就爱看电视的王云如鱼得水,只要邻居们不走,他一定会陪着看到最后,尽管姑姑不断的提醒他,要先做完作业。即便是在做作业的空当里,王云还是忘不了用眼角偷瞄着,最后等电视看完了,作业也没动几个字。 大表妹对住在他家的这个表哥是非常讨厌的,因为这无疑多了一张与她争饭的嘴,少了一份母亲宠她的“爱”。平常,她会时不时的从语言及行动上对王云进行排挤和打压,一旦王云有反击的行为,她会装出委屈的样子,到父母眼前添油加醋的告状,大多他们会先责怪小妹一番,然后再告诉王云:多包容一下表妹,别跟她一般见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让本已委屈的王云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渐渐感到了一丝生疏和孤立,好在姑姑了解自己的女儿,经常她会对大表妹的行为进行呵斥,这样,才让王云的心得到了稍微的平衡。 随着时光的变迁,如今奶奶刘氏老了,特别是在王清华去世后,刘氏更显得郁郁寡欢,闷闷不乐,一双细小的“金莲”也明显迟缓无力。吃饭时,早已掉净牙齿的她也只会用干瘪的牙床吃几根非常丰盛的面条,其他的食物大多无法咀嚼。 虽然王玉为和王易为都希望刘氏能和他们住在一起,但她却坚持一个人过。刘氏常蠕动着干瘪的嘴对王玉为和王易为说“现在生活这样困难,就不要为我这把老骨头操心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那一年王云已步入初二。 那年的春节快要到了,此时家家户户都在忙年,而冬天也象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肆虐的狂风夹着鹅毛般的大雪把大地涂抹的一片雪白。已是放假的王云很愿意跟着奶奶和母亲刘美丽凑热闹,一会儿帮着端水和面,一会儿帮着烧火蒸馍,其间还把学校里听到的一些小故事、小笑话讲给奶奶听,奶奶听的笑掉了牙,一个劲的夸他长大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那一刻,全家融在一片温馨的气氛中。 屋外雪花漫天,屋内灶火正旺,蒸馍的蒸汽“滋滋”的从锅盖的缝隙中向四周喷溢,后便顺着门隙、窗户飘了出去。看着全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刘氏由衷感到高兴。她习惯的站起身来到外面抱柴火。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狂风夹杂着雪片迎面扑向刘氏,双手抱着柴火的她,迈动着细小的“金莲”,习惯的把头侧向一旁。猛然,一阵狂风袭来,刘氏脚下一滑,便踉跄的倒了下去,干柴洒满了雪地……。 醒来时,刘氏已躺在温暖的炕上,周围站满了惊慌的人们。她想坐起来,可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村里的马鸣医生给刘氏认真的作了检查,然后把王易为和王玉为叫出门外。 “我看这个病不好治啊,搞不好要下肢瘫痪,” “有没有好的办法呢?”王玉为问。 “镇里的崔医生针灸技术不错,我看不妨找他看一下,对于这种情况,只有这种方法最见效,如果说连这种方法都不行的话,我看就无能为力了”, “哎!只能这样了”王易为幽幽的说。 刘氏被送到了王华家,她家离崔医生家很近,为了方便治疗,所以只能委屈她们一家。 崔医生来后,仔细的询问了刘氏的病情,并认真的察看了一下,然后凝重的告诉大家:这种情况以前也遇到过,但由于老人上了年纪,能不能根治他也说不准,只能尽力而为了。 时间在慢慢的消逝着,刘氏的病情在崔医生的治疗下渐渐有了好转,虽然大部分时间只能躺在床上,但是大家按照医生的嘱托,每天都要扶刘氏走上一阵,同时崔医生也定期来给刘氏针灸治疗,使她的病情渐渐有了起色,有时候在搀扶的情况下,刘氏自己拄着拐杖也能走上几步,全家人看在心里,渐渐的松了一口气。 事隔不久的一个早晨,王云和往常一样去上学,在路上忽然遇到了一群送葬的人群,看见他们扶老携幼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不免产生了一种同情和悲哀。而旁边的围观者也用同情的语气谈论这个早晚会落在各自头上的话题:哎,现在好人不长寿呀,瞧瞧崔医生,多好的一个人呀,半辈子为别人操劳治病,而自己却把身体累垮了,好人那……。听到这儿,王云不由停下脚步,心里感到一阵惊慌:崔医生去世了,那奶奶的病?……,王云不敢再想,转身飞快的向姑姑家跑去。 奶奶的病就这样搁浅了,虽然又请了不少所谓的“名医”,但都起不了作用,相反更增加了她的痛苦,由于习惯了针灸,其他的药物治疗对她很少起到作用,到最后她连下床走路都困难,只有整天躺在床上。 从那时起,王玉为和王易为一商量,又把刘氏接回了老家。农村可怜的收入,也让他们感觉力不从心。现在刘氏身体有病,按照农村的习俗,他们两个兄弟要轮流赡养刘氏,毕竟经济条件有限,只能各家按月轮流。 刘氏在王云家时,王云的母亲刘美丽对她照料的很上心,即使是多年后王云对母亲产生了意见,但对奶奶的这种照料还是记忆犹新。 平时刘美丽总把刘氏的被褥清洗的一尘不染,定期为她擦洗身体,端屎端尿。而王云每逢星期天回来也总想着法逗刘氏开心。 时常刘氏会和小孩子一样偷偷的告诉王云:真希望自己能够永远住在王云家。 而王云则兴高采烈的说:那住就是了,以后也不用这样麻烦的搬来搬去。 刘氏只是抿着干瘪的嘴苦涩的笑了,然后便再也不言语。 多年后王云总结此事,其实一方面是刘氏不愿意拖累父亲王易为,另一方面是大婶杨艳对她很虐待,她实在不愿呆在他们家。人们常说:做父母的一般都偏向小的。本来王易为家庭条件相对王玉为要差些,况且王易为的身体也不好,还要供两个孩子上学,日子过得紧紧巴巴。虽然那时从大人的言语中也听说大婶杨艳对奶奶不照顾,但那时凭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第二一章 酒后朦胧 每次会议,经理马利都要反复强调:公司到了发展的关键时期,今后它将合并还是继续独立生存,这全取决于在座的各位,全归根于我们的共同努力和拼搏,说白了,业务搞上去,大家欢天喜地,搞不上去,我会很不高兴,你让我不高兴,我就要让你不高兴,你砸了我的饭碗,那我首先就要砸掉你的饭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再说说我们有些同志,身为科室干部,业务搞不上去不说,还背后发牢骚,有怨言,拖后腿,甩大鞋……,我再强调一点,如果你实在不愿干,马上走人,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你不想干,还有很多人抢着干,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 ……也有的同志在基层干了几年,因为受到了一些挫折,干事就缩手缩脚,对营销工作有反感,不作为,这种苗头是很不好的,在此,我想提醒这些同志,要充分认清形势,抓紧转变思想观念,否则,不换思想就换人……。 听着马利含沙射影的讲话,王云的思维飞快的旋转着,他已经听出,马利讲话中的“有的同志”其中就包括自己,这让他想到了前几天县财贸局检查组到公司检查党建工作,中午王云陪酒时,马利在酒桌上说的一番话。 “以前自己没干领导时,对业务销售还没感觉出什么,自从自己干了一把手,才感到压力和责任的重大。这么大的一个企业,几百名员工,每年上千万元的销售收入,单靠我自己的能力是肯定不行的,所以,只有发挥全体的力量,才能推动业务发展。现在企业体制就是这么个落后的体制,是计划经济的衍生品,虽然已经远远不符合现代营销的发展模式,但上头不改变,下头就要执行,我也无法改变,所以所有的责任也不能我一个人承担,只有将压力下移,移到班子成员上,移到部门负责人上,移到每一名职工的头上……,再好的关系,如果工作上不去,也不行,不管换作谁,都会这样做……”。 想到这,王云明白了,原来那是马利第一次给自己敲警钟,而自己忽视了。如今这次,是在大会上敲警钟,等于变相点名,看来自己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如果自己不再及时补救,可能就会被人像踢皮球一样,不知踢到哪个角落里了。 正如“破窗定律”一样,越是残缺的、不健全的、损失的东西,越会遭遇破坏和打压,因为你没有及时将破损的东西弥补,别人会认为那些是废弃的,无用的东西。由此,王云想到了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成为别人眼中的“破窗”了吗?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又该如何面对?想到这,一股无形的压力像山一样涌上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由于工作压力的加大,王云在周老板处的兼职也变得有心无力,服务中经常走神,这让旁边的王雅芳感到很奇怪。 在晚上一起回家时,王雅芳特意询问缘由,苦受营销压力的王云便如实回答:我现在真的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哎,真难呀!王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王雅芳咬着嘴唇,没有马上说话,然后又忽然下定决心般对王云说:明天把销售产品的目录拿过来,我帮你想想办法。 王云听后,吃惊的望着她:“有把握吗?实在不行就别太为难”。“没事,我试试吧,不试怎能知道”,说完她刻意朝王云笑了笑。“那好吧,明天我把目录带过来,希望你成功!”。王云也给了王雅芳一个笑脸,虽然他心里不抱什么希望。 第二天晚上,王云将产品目录交给了王雅芳。此时王雅芳见到他,明显有些高兴。“有什么喜事,这么高兴”,王云随意的问了一句。“明天你就知道了”。她一边回答,一边故作神秘的对王云说:“你的产品我问的差不多了,人家已经基本答应了……”。“是嘛”,听到后,王云的心情一下子振奋起来。“销量是多少,快说说”,“这个嘛,我看……这个……你就先请客吧……呵呵……”。王雅芳边卖着关子,边跟王云开着玩笑。“行!只要有收获,请客不在话下”。 此时王云的底气也变得足了,仿佛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大款。 “跟你开玩笑的,请客就免了,谁跟谁呀!具体情况,明天给你电话”。王雅芳一边用细嫩的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王云的肩膀,边踩着“嗒嗒”的高跟鞋的节奏,愉快的下楼去了。 订单顺利的接下了,货物送到后,对方也及时交付了款项,这是王云在营销过程中最顺利的一次,他实在没有想到,王雅芳竟有如此的能量,如此以来,自己至少在近段时间内不用怕马利的批评了。 为了答谢王雅芳,王云特意约了一个时间请她吃饭,开始时她还推辞,最后也答应了。同时,王云还叫了林一风作陪,日子久了不见他,还真的有些想念。 听说有美女在场,林一风格外兴奋,对于平时风流倜傥的他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是光棍一个。平时朋友都劝他:赶快找个吧,都过三的人了,别再混了,再混美女都让别人挑没了……。 而林一风永远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边叼着烟,吐着烟圈,一边笑嘻嘻的回答:挑吧挑吧不是罪,可惜成家后就要受累,光棍男人可以没心没肺,谈一个踹一个每天都有约会,嘿嘿……。 请客地点是在县中心一个叫“情缘”的小酒屋内。酒店不大,但有情调,古香古色的韵味,田园风情般的装饰,再有轻缓优雅的音乐的伴奏,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王云和林一风在一起是从不客气的,喝酒永远是向死里喝,过程中还要互相对骂一阵,把平时的不愉快撒到对方身上,然后才算告一段落。仿佛他们是对方的出气筒,也是相互安慰的栖息地,时间久了,不坐在一起是肯定不行的,哪怕去个电话,第一句也要问:还活着? 如今,因为有王雅芳在场,和林一风又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开始时大家还是很注意分寸。王云和林一风都喝着啤酒,而王雅芳要了一杯红酒,对于善于养生和保持容颜的女人来说,聚会时喝点红酒是不二的选择。 随着酒的慢慢咽下,王云便随意问起了王雅芳是怎样销售产品的。对方却只字不提,只是一个劲的笑而不语,然后举起酒杯打诨:王哥,来……喝酒……。 看到这种情况,王云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便将话题转移到喝酒上。在饭店时他就听别人说起,王雅芳的酒量是可以的,只是自己没有见过。 几杯酒之后,大家的拘谨慢慢淡去。此时的林一风也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趁机敬起酒来:王妹,单独喝杯酒吧,早就听王云说起过你,对你的仰慕之心简直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你就从了吧……。 一旁的王云看着林一风固有的本色,不仅偷笑起来:自己就根本没有和他谈起过王雅芳,全是他在胡编乱造,但又不能揭穿,只有任由他。 在他玩笑似的台词里,王雅芳还是笑了,虽然她也知道这只是一句玩笑,但还是感觉林一风是很幽默的。幽默的人,总能很快获得别人的好感,这也是林一风为什么没结婚,身边却女人不断的缘故。 那一晚,三人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连林一风什么时候跑的王云都不知道。他这个特点不是一次两次,每次喝多时,他脑子只剩下回家这一根弦。这也倒好,省下别人送。不过,这可苦了王云,此时,他看到王雅芳正拿个一个空酒瓶,不停的向嘴里倒着,演绎着“难舍最后一滴”,脸上红的像猴屁股。 王云慢慢站起来,把王雅芳像拽面筋一样,好不容易从椅子上扯开,然后搀扶着。两人像刚从战场上撤退下来的伤兵,歪歪扭扭的行走在大街上。不时,王雅芳嘴里还蹦出了几句脏话,骂着那些负心的男人……。 在棚户区的房子里,王云又一次为王雅芳打开了房门。 眼前的景象还是那样的熟悉,相似的格局,相似的布置,只不过,一个人的竹板床换成了双人席梦思床。 在搀扶王雅芳躺下的一瞬间,王云刚想抽回的手却被对方的肩膀紧紧的压住了,紧接着,两只有力而松软的嫩手猛的缠绕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一下子扑倒在了对方的身上。 顿时,一种软绵绵,麻酥酥,轻飘飘的感觉袭遍了他的全身,让他原始的激情在那一刻膨胀开来。同时,一条还带着甜酒味的香舌也顺势探入了他的嘴里,让他再也无法躲闪……。 第二二章 生活压抑 那年春天,地里的禾苗长的格外慢,叶子也稀稀拉拉的低垂着,没有生机。进入雨水季节已经好长时间,却滴水未下,看着田里的禾苗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懂行情的老汉一看就明白:那是缺水呀! 自从那天起,抗旱的队伍排成了长龙。 经济落后的农村,很少有几个村能打上几眼坝井,因为这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作为当时在全乡经济最差的尚人村,更是无能无力,仅有的几个坝井出水量也有限。为了争夺那少的可怜的水源,家庭条件好的会早早的用抽水机占下一口井,没日没夜的抽,直到将地浇完,抽完后,如果有农户需要,还可以帮助别人浇地,然后赚点收入。 但是,大多农户没有这样的条件,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时间赛跑。 那些日子,天还没有亮,村里的几口大井旁就响起叮叮当当的水桶声,路上响着“吱吱呀呀”的牛车声和“咿咿喔喔”的赶车声。车上放着大水囊,水桶则叮叮当当的围在马车的车沿上,那情景让人想起了逃荒。因为王易为家里没有什么劳力,所以便和王玉为合伙。 一辆破牛车拉着水囊就这样整天咿咿呀呀的穿梭于田间地头,为了抢到那仅有的一点水源,王易为和王玉为往往在下半夜就开始他们一天的艰难劳作。男人们乌黑的脸上闪亮着汗水,女人们则嘟囔着给自己的田地多浇一点水,也许这正是人的自私之处吧。只要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哪怕一丁点的利益都要权衡的清清楚楚。特别是杨艳,作为仗着父亲是邻村支部书记的优势,对家庭出身不好,家境贫困的王家,打心眼里瞧不起,平时对王玉为非打既骂,为了维护家庭的和睦,王玉为大多以忍为主。 杨艳在王云心目中一直是以一个坏女人,特别从照顾刘氏这件事上更使他更坚定了认识。很多时候,奶奶刘氏的照料全靠王玉为和他的大女儿王霞照料,如果一旦两人不在身边,刘氏连饭都吃不饱,更不用说换洗衣物了。 在临到浇自家的田地时,杨艳原来无力的胳膊现在变得有力了,原来拉长的脸现在变圆了,本来唠唠叨叨的声音现在却变成了声声催促,甚至责怪。那些牢骚和不满让浑身无力的王玉为显得更加苍老,这让一旁挑水的王易为气的脸庞发紫。 整整几天的劳累,终于把所有的田地都浇完了,人们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西边的太阳已经挂在了远处的树梢上,王玉为赶着王易为家那头忠实的老牛吱吱呀呀的走上回家的路。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此时的大家已经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 王易为则坐在车沿上“吧哒吧哒”的抽着纸烟,也许是责怪牛走的太慢,此时的杨艳也不知道犯了那根神经,从王玉为手中夺过牛鞭使劲的赶起牛来。老牛被突然的惊吓,猛的飞奔起来,王易为还没有搞明白什么原因就被重重的闪落到地上……。 王易为的脚崴断了。在这种情况下,照顾刘氏的任务自然落到了王玉为身上。在王易为卧床的那段日子,王云回家后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去看望刘氏。每次看到刘氏,就会感到比以前衰老了许多,而刘氏乍一见王云,便用呆滞的眼光先看一阵,然后伸出老榆树皮似的手抓住王云的胳膊,颤微微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深陷的眼窝里渐渐融满了泪花……。 几日后,刘氏去世了,由于学习的原因,家里人没有告诉王云奶奶去世的消息,当他知道消息,已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得知奶奶去世后,王云的心是悲凉的,因为他可以想象出奶奶临终前的样子,一定是瘦骨嶙峋而又十分凄惨。听母亲刘美丽说,为了给奶奶换上寿衣,大伯和父亲不得不用一袋百十斤的麦子将奶奶瘫痪的无法圈拢的腿压直。 奶奶的去世虽然给王云带来了感情上的悲痛,但对父亲和大伯却是一种经济和精神的解脱,最起码,两个妯娌再不用为赡养老人问题斤斤计较。可有一件事情却摆在了面前,那就是如何分配奶奶的遗产。 所谓遗产本没有什么值钱的家什,只是一些平时奶奶用的锅碗瓢盆,相对值钱的也是奶奶种植在院外的几棵大树和院子里老辈们传下的老槐树。 在树木的分配上,两家产生了分歧,大婶杨艳看中了老槐树,而刘美丽也看中了,因为他们都想用这棵槐树打造一扇大门。两个亲兄弟是没有利益冲突的,给谁都一样,关于是妯娌,都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后来,全家人决定通过召开家庭会议的办法解决,因为涉及到奶奶的财产,所以各位姑姑也被邀请回家,参与讨论和定夺。 最终经过大家表决,槐树归王易为所有,其他几颗树归王玉为。听到这个决定,杨艳像发疯的母牛一样,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摔门而去。 为了尽快更换大门,王易为在自己脚伤没有痊愈的情况下,一瘸一拐的和王玉为用了一天的时间将树伐倒。 伐树的当天,村里上年纪的老人嘱咐说:这样的老树不能伐呀,即使伐最好也找个风水先生看看,毕竟这棵树有上百年了。 而兄弟俩却淡然一笑,全不放在心上,因为对于此类的迷信说法,他们是完全不信的。 在他们伐完树后,大婶杨艳忽然赶来,来到后,她二话没说,一屁股做到树干上:这树是我们家的,谁也不能拿走……,那架势,活生生的一个泼妇。 看着这个所谓的大嫂,劳累一天的王易为再也没有精力跟她生气,一怒之下,拿起自己放在地上的衣服,转身回屋,走时沉闷的丢下一句话:不要了,你们拿去吧……。 骨子里,王易为是一个脾气暴躁,不会拐弯的人,喜欢直来直去,这也导致了他工作为什么不顺利,最终失去的原因。 另一方面,加之他怀才不遇,多有郁闷,平时又借酒消愁,生闷气,发无名火,一般人他看不上,别人也不愿意和他交往。 况且在农村,他干农活的手艺又很差,难免有人笑话他“窝囊废”,这更让王易为心情不快,也更害怕与杨艳争吵时被当街“揭短”,因为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在窝火之下,他做出了这个决定,说到底,他还是为了家庭的团结和睦,怕让村里的人在家门口笑话。 在得知杨艳反复无常的做法后,几个姑姑十分愤慨,但考虑到王玉为在家中的地位,又无法多说。最后,还是大姑王蓝偷偷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了几十元钱塞给王易为,算是对这个事的一个终结,同时也为了平息刘美丽的埋怨。 虽然事情是解决了,但由此带来的后遗症却源源不断,妯娌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兄弟之间也变得有些别扭。在憋屈之下,王易为甚至伐掉了院子里的老柳树,砍掉了长势正浓的杏树,整个六间房子的院子顿时变得空空荡荡,就连搭建的牛棚最后也被王易为拆掉,将刘氏原来居住的三家屋子的其中两间腾出来做了牛棚,具体原因谁也说不清楚。 槐树事件发生以后,每次王云周末或放假回家,总感到家中冷冷清清,没有一丝生机,就连父亲王易为跟自己说话也带着一种抑郁和深沉,那种感觉,仿佛是在硝烟弥漫的战斗之后,一个人正哀怨却又无法改变的守望着战场上的一切……。 第二三章 一 当王云醒来时,阳光已斜斜的洒落下来。此时,他发现一双温柔的眼睛正近距离的盯着他――是王雅芳。在那一瞬间,王云的脑袋“嗡”的一声,心一下子沉到了万丈深渊。他本能的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被压的死死的。 此时的王雅芳正半裸着身子,用身体的上半身压住了王云,见王云想反抗,便干脆将整个人压了上去:别再动,再动我喊人了……。听到王雅芳说这话,王云立刻老实了下来,一边用惊恐的目光望着她。 看到王云傻乎乎的样子,王雅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一边用细长的手指点了一下王云的额头:骗你的,瞧把你吓的,放心好了,我不会怪你的,是我自愿的……。 说完,又俯下身来,在王云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说:你还蛮可爱的,一看就是除了老婆谁也没碰过的主,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紧张……。 王云听她自言自语的同时,边用眼神小心翼翼的探视着,生怕再生出什么变故来。果不然,她忽然用巴掌拍了他一下,趴在他耳边大声喊道:还不快起来?王云一听,又猛地一惊,战战兢兢的问道:起来后……干啥……。 王雅芳把脸凑到王云眼前,昨天酒的过量,让那张漂亮的脸依然红扑扑的,甚至更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魅力。然后,她直勾勾用眼睛瞪着王云,十几秒钟后反问道:你说干啥? 一看这架势,王云又惊了,支支吾吾的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时,王雅芳又使劲的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然后哈哈大笑着说:你这个木头,起来上班啦,都迟到啦……。 此时的王云这才缓过神来,慌忙穿上衣服。 走出门外,王云紧紧跟着王雅芳,一副苦瓜脸的模样,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王雅芳又忍不住想笑,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小声的斥道:你还不快走,呆在这干嘛,让熟人看见呀……。 走在上班的路上,王云的心又兴奋又矛盾,又害怕又担心,兴奋的是自己竟然也发生了传说中的“出轨”,矛盾的是虽然王雅芳没有说什么,但一个已婚男人,一个未婚女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睡在了一张床上,这叫什么事?害怕的是,如果此事李玉知道的话又该如何?担心的是一旦暴露,会不会影响到家庭和工作……。 整整一个白天,王云都陷入这个问题的反复思考中。他现在最希望这件事情到此结束。但同时,他又担心自己和王雅芳会无法克制,继续纠缠在一起,到最后闹的无法收场。 本来当天晚上的兼职王云是不愿去了,但又考虑到当初对周老板的承诺,最终还是硬的头皮赶去。去后,他提心吊胆的忙了一段时间,却始终没有发现王雅芳的身影,一打听才知道――王雅芳辞职了,这让王云真的有些意想不到。 下班时,王云的手机连续响了几下,一看,原来是收到了几封短信,来信人竟然是王雅芳。 “亲爱的王哥,我走了,我知道,今天你一定矛盾了一天,不难看出,你是一个好男人,也是一个好丈夫,只不过命运经常跟你开玩笑罢了。为了让你安心工作,同时也为了我自己,我不得不选择离开。知道上次的销售是怎么回事吗?其实很简单,我就是缠着那些曾经甩过我的男人,那些真正的负心汉们,让他们掏钱买下的,对于这类事情,他们只能买单。但这样做了,我以后在这儿也很难立足,所以为了你,为了我,我只能选择离开。其实,从答应你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想好了,只不过没有告诉你。也许以后我们会再也不能见面,那就让我们把美好留下,把记忆埋在心底。在我的心里,我会一直深深的爱着你,因为你才是我心中男人,虽然你不属于我,但你永远是我的唯一。再见了,我亲爱的人….再见了……我的过去……”。 看着那些字迹,王云的心有了难以名状的刺痛,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卑微,很渺小,为了自己所谓的压力,却让王雅芳失去了更多,其中包括她最不愿面对的过去和最想安定的生活。 晚上,王云一个人孤独的行走在归去的路上。平时,王雅芳一定是和他走在一起的,如今,只剩他孑然一身,与影子为伴。王雅芳的电话已经无法接通,这也是王云能够预料到的,也许这是他们斩断情丝的最好方式,也是留给彼此美好印象的唯一结局。 不知何时,远处的歌厅里响起了一首熟悉的歌谣: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善良……,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谢谢你,给我的爱……伴我度过那个年代……。 在那悠扬的歌声里,王云的心渐渐被旋律揉成一把把的碎片,悲凉而又孤单的飘荡在静寂的夜空中去了。 自从王雅芳走后,王云的心失落了好长时间,工作起来也无精打采,经过一番考虑,他还是决定辞去兼职,离开那个令他尴尬而又充满回忆的地方。 自从王雅芳帮助他完成任务后,开会时他再也没有受到批评。只不过,平时在接受传真和电话的同时,他隐约的感到了一些预兆――机构改革就要很开进行了。 没过几天,一帮帮的工作组住进了工贸公司,清资核账、分组座谈、个别谈话等等,一系列的证据证明,这些都是在为机构改革做准备。作为一名普通干部,王云是不关心这些事情的,他现在关心的,是什么时候长工资、什么时候取消营销任务、什么时候离开这个让人心烦的鬼地方。 几天后,工作组全体成员组织召开了工贸公司改制工作会议,传达了上级的改制方案,方案内容很多,包括改制的指导思想、改制方针、具体要求等等,大多都是废话,最关键的部分只有一句话:鉴于工贸公司销售业绩突出,经县委县政府改制办报经县委县政府批准,继续保留该公司,一切体制不变。原公司负责人马利因为工作突出,被调入财贸局旗下的德盛贸易公司任经理,而德盛贸易公司经理赵明亮任青安工贸公司经理。说到底,两家公司不过是换了换领导人。这着实让王云大跌眼镜。在他的心里,改制最起码要大刀阔斧的精简一番,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第二四章 别无选择 每次回家,王云依然看到的是父亲的忧郁,母亲的埋怨,看到父母动不动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他的心就会感到如山样的压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时间久了,在劝说无用的情况下,他干脆自己躲到一边,与天空飞翔的小鸟对语,与水中游泳的鱼儿默诉,以此来向往自由的生活,悲叹命运的不公。他始终搞不明白,好好的两个人,为什们因小事就吵就闹呢?最后还要互相谩骂,相互揭短,男的生气后喝酒,女的生气后回娘家,折腾来折腾去,把一个好好的家折腾的乌烟瘴气,死气沉沉。 从那以后,王云渐渐对家了一种恐惧感,在他的潜意识里,家是争吵、打斗的代名词,是一筹莫展,是唉声叹气。他甚至对自己发誓,长大结婚后,绝不学自己的父母,一定让家庭和睦,夫妻恩爱。 相反,在姑姑家中,王云很少看到姑姑和姑父吵架,那种氛围让王云从内心里感到奢望和向往。也正因此,使他减少了回家的次数,只要父母不叫,他是万万不愿回家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初二假期到了,当时正值学校改建,大部分同学都在忙着为学校义务劳动,王云作为班里的劳动委员,自然带头参加。(.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当他正干的热火朝天时,忽然发现姑姑朝它走来,他也急忙迎上前去。 姑姑告诉他,王易为住院了,胃穿孔。 见到父亲时,他正躺在乡卫生院的病床上,鼻孔里插着吸管,眼睛无力的微睁着,而母亲刘美丽则无精打采的坐在旁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同村的李医生在乡卫生院工作,此时也站在王易为床前,说着一些有关病情的话:以后要少喝酒啊,都胃穿孔了,如果不及时抢救,后果会很严重……。 王易为只是用无力的眨动眼睛来表示回答。 “怎么说也不听,为这都不知打了多少架,摔了多少酒瓶子,结果怎么样?住院了吧?花钱不说,自己还要受罪……”。一旁的刘美丽小声的嘀咕着。 此时,大伯王玉为办理完相关住院手续,推门走了进来。“行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也别说了,让易为好好养病吧,现在也用不了这么多人,你先回去吧,我先和小云在这里照料,明天你再过来,人多了也解决不了问题……”。王玉为对一旁的刘美丽说。 刘美丽推脱了几句,看见床上的王易为又朝她生气的瞪眼,便不说了。 长这么大,这是王云第一次陪床。在对医院感到好奇的同时,又感到了一丝恐惧,因为医院走廊里时不时会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撕心裂肺,让人不寒而栗。 后来,随着王易为病情的好转,医院里只留下了王云一个人。陪床时,王云很少和父亲说话,因为一说话,父亲就带着责备的口吻,而且动不动就要骂人,这让王云很难接受,于是在父亲休息时,王云会拿着自己带来的书本,在病房外的树底下看起书来。看书的感觉,总比看父亲脸色的要好些。 那时,在王云的心灵中,总有许多解不开的疑团:为什么父亲会酗酒,会脾气变得暴躁,会对自己格外责备,会有那么多说不出的抑郁。直到今天,王云身为人父后,才逐渐懂得了一些,对于其中的缘由也渐渐变得透彻起来。 王云认为:人的怀才不遇固然是可悲的,可以抱怨,但不要永远成为生命中的疙瘩,那样对发展不利,这属于心态问题。而不好心态的衍生,除去过分注重外部环境的影响外,关键的一点就是没有打造好良好心态的源泉,没有产生自动自发的正思维和正能量,良好心态的产生可以通过读好书,交好友等内外部因素进行构筑,如果缺少这些因素,自己就很难抗衡外部压力,导致心态的日久生变。在这一点上,王云认为父亲当时可能做得不够。 另一方面,王云认为,情绪暴躁的产生,是父亲受家庭关系方面的影响,或者受感情基础的影响。特别王易为最讨厌精神病舅舅刘洪义的出现,只要他一出现,他马上会火冒三丈。说起来这也难怪,每次刘洪义离家出走,王易为还要山南海北的四处寻找,其中最远的一次找到黑龙江。至于近的地方就更多了。当时刘洪义也身为壮年,即便走路,每天也能走出近百里的路程,何况那时的他似乎不知道休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在支撑着他,仿佛有人在追赶,又仿佛他要去寻找一种东西来证明自己。他一路走,一路捡,身上套满了捡来的破衣服,背满了铁丝、木棍,还有自己制作的“杆枪”等奇形怪状的物品……。 在以前那些特殊的历史背景下,婚姻可能是一种政治需要,如组织介绍,或是利益交换,如农村中的“换亲”,也可能仅仅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如王易为等大多数人。但在追求婚姻的方式上,大多人选择先结婚后恋爱,加之那个时代,人们的思想还相对落后,一旦选择了,少有离婚,即便两人关系不和,也要最后在一根绳上吊死,也许这也是王易为性格烦躁的另一个原因吧。 不和谐的事情太多,他却无力改变。 不久后,王易为出院了。出院当天,姑姑王华特意在家中设宴招待。平时,这样的招待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有。吃饭时,大家叮嘱王易为注意健康的同时,又特意嘱咐刘美丽,今后在生活上多关注、照料自己的丈夫。因为这次大病之后,王易为已元气大伤,重体力劳动是不能参加了。 自从王易为生病后,家中的经济情况更是雪上加霜。当时,为了王云的住宿,王易为曾承诺每月给姑姑家一百斤小麦作为王云的口粮,可现在由于经济的紧张,送粮食成了一句空谈,实际上,王云的伙食基本是姑姑家全包了。 通过王易为这次住院,王云变得开始成熟起来。他目睹了农村无钱住院的难处,目睹了家庭中为了经济问题的殚精竭虑,更目睹了父辈们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情况下,即使身体不好,也要做不屈的忍受,也要做痛苦的煎熬。越是这样,越使他更明白了学习的重要性,只有考上大学,哪怕考上中专,在当时的情况下就基本可以保证“铁饭碗”了。为了利用更多的时间,王云彻底远离了电视,远离了休闲和娱乐,他把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读书和学习上。 第二五章 机构调整 在本次改制中,除了马利调离外,副经理李故被提拔为财贸局的副局长,而另一位副经理邱天明则被任命为第一副经理,并用红头文件着重提出,办公室主任杜一宁接替李故的职位,认第二副经理,办公室主任暂时由杜一宁兼任,择机在全局内竞聘。 按照惯例,主任提拔后,一般由副主任接任,但这次却没有提出,让王云感到了一丝别扭,也感到了一种危机。他知道,即便是办公室主任,也有一大群的人死死盯着。别看平时见面嘻嘻哈哈、称兄道弟,真正在利益面前,只剩下明争暗斗。 竞聘主任的通知不久后下发了:凡是本单位员工,均可参加竞聘。这次竞聘范围之广,条件之优在公司历史上是没有的。竞聘内容很简单:简单的自我介绍,工作经历,工作业绩及自我优势和上岗打算,着重突出工作业绩。 对于这些形式王云再清楚不过,其中最后一锤定音的还是主要领导。主要领导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不清楚,所以在交接时,大多要和上届领导交流沟通一下意见,或者开个领导班子会议研究,由班子成员及中层以上干部投票选出,这些已不是什么秘密的秘密了。 对于王云,打心眼里还是希望选上的,因为按照“论资排辈”的老黄历,轮也该轮到他了,如果自己选不上,丢人现眼不说,也说明自己的威信及在领导心目中的地位不行,换一种说法也可能自己与领导处理关系的能力和“打点”的不够。 不管怎么说,最终竞聘结果下来了,王云如愿以偿,不过按照程序,需要进行任前公示,七天后如没有问题,即可上任。尽管七天的时间很短,王云的心里还是不停的打鼓。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在第六天,副经理邱天明找他了。虽然平时大家表面上关系不错,但今天,王云明显感到有些异常。只见邱天明客气的让他坐下,主动为他沏茶倒水,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哪有领导给下属倒水的道理。更何况从邱天明闪忽不定的眼神中,王云发现了一些不妙的苗头。 果然,落座后,邱天明先跟王云闲扯了一番:王主任啊,这段时间工作很忙吧!王云勉强的笑了笑:忙什么,还是老样子,来来回回就是那些事,这您是知道的。“是呀,办公室这项工作是很琐碎的,上要对领导负责,下要对基层负责,上情下达,下情上达,中间还要搞好协调,处理好各种关系,很不容易啊”,邱天明自顾喝了一口茶,又说:说实话,自从你基层回来,大家对你的工作有目更睹,工作是积极的,认真的,领导和同志们对你的反响不错,不过……不过也存在一些问题,主要是在营销业绩方面还是有些欠缺的,因此,有些同志对你提出了意见……,这……我也没有想到……所以……关于办公室主任一职……你暂时不能接任……公司对你另有安排……,希望你以大局为重,不要有思想上的包袱……。 这的确出乎了王云的意料。 听到这个消息,王云的心一下子降到了冰点,然后又“呼“的一下达到沸点,一种失落感夹杂着被人涮的怒火融合在一起,让他无以言表。 在短暂的平静后,他又马上调整了自己的状态,露出了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没什么,业绩不好我清楚,我也知道自己在很多方面存在欠缺,需要进一步学习和改进,放心,我一定听从领导安排,干好本职工作……。说完,王云露出了丝毫不在意的神态,尽管这种神态是王云装出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邱天明满意的点头道:“我这也是代表领导班子找你谈话,不代表我个人,如果有什么想法和意见你也可以提出来,我积极向领导们反映”,“我能有什么问题,没问题,一句话,领导让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王云紧接着回答。“行,既然这样,我也就交差了,没什么事,你就可以回去了……”。 王云微笑着站起身来,习惯性的和邱天明握了握手,然后走出屋外,没走出多远,就听见邱天明办公室的垃圾桶有“哗哗”的倒水声,他这才想起,邱天明给倒的茶自己滴茶未进。 几天后,机构改革后的第一次全体职工代表大会正式开幕,会上,总经理赵明亮代表公司做企业经营工作报告,虽然他什么工作也没有做。 邱天明、杜一宁也分别作了财务和企业管理工作报告。会上,最大的亮点,也是最让王云感到哭笑不得的是,会议主持人竟是郝俊秀,而且她就是新当选的办公室主任。文化水平本就不高的她正一本正经的坐在主席台上,身上穿着工作制服,脸上却浓妆艳抹,像动物园里打扮完毕准备听候命令准备要耍杂技的小动物一样。末了,会议结束时,她拖着很不规范的普通话说:机构改革暨第一次企业职工代表大会圆满结束。最后她又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尖的喊声:散――会――。 自从郝俊秀当上办公室主任之后,王云发现她明显的变了。以前说话她不会拐弯,有什么说什么,不加掩饰,而现在说话却刻意的说半分留半分,给人一种欲说还休的拘谨和陌生。另一方面,他还发现郝俊秀在打扮上不那样随便了。以前,她总把自己打扮成一种时尚女性的样子,t恤衣、紧身裤、高跟鞋、女士包,带墨镜。现在,她却把自己打扮成一种职业女性的样子,每天穿着公司制服,一副循规蹈矩的样子。从外表看,的确比以前气质了许多,有时惹得王云半开玩笑又半认真的说:“郝姐,哦哦哦,不对,现在应该叫郝主任才对,你现在越看越有气质了……”。“去去去,别瞎说,净埋汰我,我都比你大六七岁呢!都什么年龄了,还谈什么气质呢?”,说完,又不自主的拿出小镜子,美滋滋的照了起来。 看完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严肃而又认真的对王云说:“跟你说个正事,这次新领导上台后,更加重视业务营销问题,我听认识赵经理的人说,别看赵明亮年轻,但学历高,研究生毕业,而且是专门学习企业管理的,所以以后在业务营销方面你要注意呀,不然,小心领导给你小鞋穿,听说他对工作要求及其认真……”。 听完这些话,王云又开始感到心里堵得慌,他最不愿意别人当面提工作,一提工作脑袋就大,好在郝俊秀说话总跑题,也许这也是女人的通病。说着说着,她又把话题转到女人问题上去了:“哎哎哎,忘了问你了,你媳妇平时喜欢穿什么牌子的衣服,用什么样的化妆品……”。王云苦笑了一下:“女人的事情我哪儿知道,要不找个时间我邀请你到我们家坐坐,你们面对面的聊聊,我想肯定能知道的更多……”。“切”,郝俊秀一撇嘴,“算了吧,我去?你老婆还不把我当小三给踹出来,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王云刚想说:“你都这个年纪了,媳妇也不信呀!”话到嘴边又生生的憋了回去。心想:如果这话说出来,自己真成了没事找事了。女人都喜欢别人说她年轻,如果说她年龄大,肯定是要挨骂的,况且,现在她这个情况,估计还要再嫁的,说她老,这不是明显的打击人家的积极性嘛,所以还是知趣点好。 “是是是,你说的太对了,我把你这个大美女领回家,还真有些说不清楚,等找个时间,我和老婆约你,这总行了吧?”王云半真半假的说道。“行,随你,反正对请客类的事情,我是来者不拒”说完,郝俊秀从抽屉里拿出润手霜,挤出几滴,使劲的擦起手来,办公室里顿时充满了一种女人特有的香味。 第二六章 学习趣事 每天天不亮,他会从被窝里拿出姑姑给他捂好的馒头,早早来到学校,学校西北方的角落里有一处小树林,那是王云读书背诵的必选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在那儿,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将课文念出声来,甚至踱着脚步,慢慢从一侧到另一侧,将一段段字符印进自己的脑海,直到今天,一些经典的语句他仍能流水般脱口而出。 那时农村孩子的想法大都一致,只有通过学习考上大学才是唯一出路。所以除去那些家庭富裕的子弟外,大部分同学都很自觉的将时间用在学习上,形成了一种默默的竞争,大家早起晚归也成了习惯。也就是从那时起,王云在用脑过度后,就会出现偏头疼、恶心、眼花等症状。遇到这种情况,他必须要马上闭上眼睛,静静的休息一会儿。 郭海是当时的班长,也是班里学习最好的,他的姐姐、姐夫都在本校教书,他住在姐姐、姐夫共用的宿舍里。因为有了这个便利优势,郭海平时去的都比大家早,也正是因为两人都早去的缘故,王云和郭海的关系逐渐密切。后来两人为了更好的讨论学习,郭海干脆搬到了王云处,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像一对同性恋。由于郭海的影响,王云的学习成绩不渐提升。 当时的农村里,经济条件差但学习特好的家庭,一般会选择报考中专,因为考上中专,只要再上三年就可以分配工作,这样能少投入、见效快。而经济条件允许的会继续上高中,上大学。从长远来看,上高中大学一般需要六年的时间才能分配工作,花费要大些,但对个人发展有好处。 由于王易为的住院,再加上家庭经济本就拮据,王易为的意思是打算让王云考中专的。但王云心里清楚,自己考中专很困难,他最希望的还是上高中。 初二时的学校里就有了青春的萌动,一些关于爱情、关于青春期的故事随着琼瑶、汪国真、金庸、古龙等笔下作品的流行,渐渐从书中走向了现实……。 王云的前位有一位叫娇娇的女同学,后位有一位兵兵的男同学,两人经常在上课或自习时间,偷偷的传递纸条,有时不方便,就让王云帮着传递。那时的王云对此事很是反感,但又不愿意直说,于是在一次传递过程中他便偷看了纸条,上面写着:放学后等我……。 自从看了别人的纸条,并将内容说了出去,他们再也没有找过王云,这也是王云最希望的。 中学时,每个人都会有那么几个要好的同学,或一起读书、体育锻炼、游玩,甚至一起打架。在王云的记忆里,有老“羊”、小“鹿”、笨笨、法海等,外号基本都是根据各自年龄、长相、性格及个人特点起的。老“羊”姓杨,性格温和,笨笨姓方,长的胖、学习差,但乐于助人,法海就是郭海,平时一本正经,加之学习好,代表法力无边,而王云的外号被称为“少爷”,意为架子大,什么事又不放在心里,只知道低头学习,连走路都是低头考虑问题的模样,即便迎面遇到熟人也视而不见,以至于让别人感觉有些瞧不起人。 尽管家庭的影响不断,但在学校里,有同学们的陪伴,有老师们的关心,王云的心是温暖的。每次,当自己静静的坐在教室里,就会感到一种无形的温暖。因为,相比之下,像他这样的同龄人,有很多已经辍学在家,过起了“放羊”般的生活:放羊干什么――卖了羊娶媳妇――娶媳妇干什么――生娃――娃长大了干什么――放羊――。 为了改变,也为了自己,王云只有更加努力,因为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对于学习,会教的老师教你学习技巧,让你寓教于乐;不会教的老师让你死记硬背,累个半死;会上课的老师把课堂变成故事会,不会上课的老师把课堂变成了经堂。在王云的记忆里,他最愿意听的课是历史和数学。 由于师资力量有限,初二和初三的历史和数学老师各是一个人。历史老师姓罗,满口的东北话,讲起课来王云觉得跟播音员差不多,一字一板,声音洪亮,很有磁性。让他感到新奇的是,他讲课从来不备课,自己走进教室,从头到尾,全在脑子里,这让王云感到非常敬佩。特别对于历史典故,他更是深入浅出,旁征博引,古今结合,笑料不断。虽然当时没有网络,但他那时的水平就已经接近现代网络红人袁腾飞的讲话风格,寓教于乐,说教一体,风格特异,成效显著,让全体同学忍不住哈哈大笑的同时,不用死记硬背也能记的非常清楚。 数学老师姓刘,最大的特点是生起气来说话结巴。生气时,你根本感觉不到他在生气,相反觉得是在表演笑话。他喜欢抽烟,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都让烟熏的发黄。可他讲起课来却逻辑准确,思维敏捷,不仅不结巴,而且思路特别清晰,一旦大家有什么不会的几何、代数题,一经他手,三下五除二就摆平。对此,王云也非常敬重。受其影响,数学成绩在班里遥遥领先。 尽管其他老师在教学上特色不鲜明,但王云到现在还都能叫上他们的名字。因为在中学时代,老师们对这个其貌不扬,又拼命上进的学生皆有好感,甚至经常给他一些鼓励和信心。那时,王云就已经学会励志:为了一个目标,努力向前,不屈不挠。 学校位于姑姑家西南方向的一个半山坡上,对面是一条潺潺流过的青龙河。相传古代此地连续干旱,百姓生活艰难,四处逃荒,百姓年年求雨,却滴雨未下,原因是穷苦的百姓没有给龙王上贡,惹恼了龙王。龙王的一个女儿青龙因心系百姓疾苦,不忍群众受难,自己便化身一条河,滋润本地百姓,由此得名青龙河。 河水由南而下,从学校的东院墙外流经学校的北大门,再由西院墙外拐了一个弯后向西方方蜿蜒而去。每到春夏季节,上体育课时,老师会带领同学们去郊游。 青龙河边长着一些王云叫不上名的水草,水草中有漫游的鱼儿,水面上野鸟飞翔,鸭群成戏。偶有行人的惊扰,鸭群便会“扑拉拉”的展开翅膀,在水面上疾驰,将河中的鱼儿惊出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粼光闪闪,闪烁成画。 那时,王云的心又似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顽皮而又纯真的年代。可时光匆匆,一切皆已远去,只有在静静的青龙河水的流淌里,他才能回味出一丝童年的滋味。 第二七章 走马上任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话一点也不假,第一把火当数人员调整了。习惯上,新任领导会把自己看顺眼的人员调整到部门负责人的岗位,把一批时间长、资格老、口碑相对不错的“老臣”稍微提拔,当然大多是闲差,对一些有干劲,又年轻,有学历的年轻人提拔到重要岗位。通过调动,增强工作活力,提高整体人员的竞争性、危机感,以此达到“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的效果,令王云没想到的是,自己竟也在调整之列。 经过一系列的所谓组织流程,王云被调到了客户部任经理。个别谈话时,总经理赵明亮语重心长的对王云说:“虽然我刚到此地不久,但公司的情况我基本了解一些。工作上难免遇到困难,遇到困难不可怕,我相信,只要加大努力,锐意进取,一定会有改观。鉴于你在营销方面有些欠缺,所以这次经过研究,派你去担任客户部经理,一是对你的的信任,二是对你的一种考验,希望你不负众望……。 听到赵明亮如此说,王云在欣喜之余还是感到了一丝压力,他知道,自己不改变思想是不行了,说到底,这是领导逼着自己转变观念,在营销之路上干出一番成绩来,不然,自己真的就没有退路了。想到这儿,王云提了提精神,对赵明亮点了点头说:放心吧,赵经理,我一定不负重托,干好这项工作,不辜负领导对我的期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此时的时节已是深秋,天高云淡,芳草萋萋。城市道路两旁的树木已显枯黄,落叶纷纷,秋风袭来,那些落叶会被卷成一堆,然后又四散分去。此时,走在回家路上的王云也如这落叶般,心里上下翻腾,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氤氲。 从东珠乡回来才一年多的时间,没想到又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自己的兼职、情遇、落选、调岗等等一切,最让他伤脑筋的还是债务和家庭矛盾问题,一直缠在心里,挥之不去。所有的一切,让他对自己未来人生感到了迷茫:难道自己真的适合营销吗?自己还要继续在这条路走下去吗? 想着这些自己无法回答,却又不得不面对的问题,王云的脑海里乱成了一团麻。 家中依是老样子,李玉对自己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态。自从债务纠纷发生后,吵架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每次吵完架,李玉都要发泄般的说:“我现在挣点钱管好我自己和儿子就行了,至于你,爱咋咋办,想离婚也行,债务你自己承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跟你这么多年,除了欠债就没别的本事,瞧瞧人家,有车、有房、有钱,要什么有什么,你倒好,穷光蛋一个,当初我怎么瞎了眼,跟了你这么个玩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听到这些,王云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每次打架,李玉总像录音带一样,把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一字不错的折腾出来,一阵数落,一阵谩骂,从结婚时如何的付出,到对母亲刘美丽改嫁的鄙视,到王云继父钱进对自己种种不公正的待遇等等,一股脑的搬弄出来,让王云愤恨之余,又无可奈何。他唯一一句最解气的反驳的话就是:“等老子有了钱,在外面包养一堆女人,先气死你这个王八蛋……”。 打归打,说归说,气头过后,王云还是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自己也希望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幸幸福福,可现在有了事情,他还是希望夫妻双方能积极面对,协商解决,而不是一味的相互指责,埋怨,那样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甚至将问题越搞越乱,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而目前最根本的问题,还是钱的问题。当然,这一切王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此,王云从心底里是承认和内疚的。 各种手续交接后,王云走马上任了。原来公司的办公室在二楼,现在客户部在一楼。客户部连王云在内共有四人,三男一女,男的年龄和王云都差不多,分别是业务员老李、老穆、老张,女统计员小王,刚大学毕业分配。 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其他人都早早的来到办公室,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打水的打水,一片忙碌的景象。来到后,王云则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习惯性的点上一支烟,慢慢的抽了起来。此时,他脑海里忽然觉得,有必要对大家说点什么……。 在大家还在忙碌时,王云将大家叫停了。他笑着跟大家打了一下招呼,示意大家坐下。 “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相信大家都认识,再说,平时,我们的关系也不错,也不用拘谨,以后我们还是好兄弟,好同事……。” 王云顿了一顿,又接说说:“现在领导让我来负责大客户工作,说实话,我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在这方面,我还是新手,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支持……,同时,也希望我们能够同心协力,使工作在原有的基础上再上新台阶”。 说到这儿,王云站起身来,走到统计员小王面前,半开玩笑似的说:小王,有没有信心?小王稍微有些羞涩,但还是轻声的回答了一句:“有”。王云笑了,然后转向其他的人,“大家有信心吗?”“有”,其他人也回应了一声,虽然底气有些不足。 会议之后,王云让小王找出了大客户的所有资料。由于大客户部是刚成立不久的科室,所以大客户的拓展工作是极其有限的,按照档案资料上的统计,销售量年过十万元以上的客户不到二十户,这让王云感到非常失望。 作为企业,客户的拓展和维护是推进发展的根本之一,大客户更是重中之重。按照财贸局对于改制后工贸公司的要求,每年必须要按照百分之十五的利润递增,而去年公司的总收入刚过二千万元,目前的产品种类也仅局限于酒类、纺织品和机械配件等,虽然厂家给出了非常优惠的条件,包括员工培训,价格优势等,但在市场拓展上,进展不大。 这一点,王云是清楚的。目前,随着专业化、市场化、网络化要求的不断增加,越来越要求营销人员专业水平和营销水平的提升和改进,需要有更加适应市场转变方式的一流人才,而正是这一点,公司却远远没有做到。不仅自身没有过硬的产品,仅靠代销其他公司的产品生存,且人员专业化水平较低,流动性较大等,直接导致了市场拓展的缓慢。 尽管公司领导也知道其中的弊端,但没有人愿意汇报,因为即便汇报了,得到的答复肯定是千篇一律:你干不了不要紧,可以不干嘛,想干的人多的是。 第二八章 目标实现 初三到来后,每天,老师们的眼神,说话的语气,甚至连批评学生都变得格外紧张和深沉:“同学们,这是决定你们前途命运的关键一年,我不说大家也清楚,所以在这一年中,我希望大家把全部精力、能量都发挥出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努力了,考不上,没办法,不努力,混时间,我劝你趁早回家,别影响其他同学……”。 班主任老师每次说完这些话,都会把头略低,让眼神从眼镜框外射出来,在教室内扫了一圈后,又补上一句:都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吧!说完,拿起书本,倒背着手,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班主任走后,威严正坐的同学们马上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松垮垮的唉声叹气:“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呀,别训了行不?俺真草鸡了,你也训,父母也训,俺们真的没活路了……”。座位上的同学们小声发着牢骚。 此时的王云虽然也有些感慨,但对他来说这不算什么,主要的是,这一年他必须破釜沉舟:人生可能不给你机会,所以你走了曲折的道路,这无可厚非;“人生既然给了你机会,就要好好把握,如同现在上学一样,既然给了你这个条件,就必须要有收获,要有成果”,王云在心中想。 此时此刻,面对着中学最后的一年,面对着即将来临的中考,王云心中只有两个字:拼了! 在初中最后的日子里,王云把自己变成了一部学习的机器。那段日子,不仅是他,所有想考学的同学都进入了“疯狂”的状态。 下午放学后,住校的同学会赶紧跑到宿舍,拿出自己的饭盒,一路小跑一路敲打着赶到学校食堂,然后打几个黑乎乎的馒头,舀上基本不见油星的几勺菜。馒头用筷子串起来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则端着饭盒,饭盒里或是煮的白菜、萝卜、或是炒的烂轰轰的大头菜等,最好的就是韭菜炒肉了,不过大多是给老师们准备的。 与伙房师傅关系不错的同学饭盒里除了菜之外,汤也不少,所以他们尽可能在第一时间去享受这个待遇,因为有时候去晚了,汤也没的剩。 吃饭时,同住一个宿舍的老羊、小鹿、笨笨等会聚在一起,在宿舍里将几个破凳子摆放起来,拼成了一张小方桌,然后把各自打的不同的菜放在桌子上,像小型聚会一样,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不时,他们还会咬上一口从自家带来的萝卜咸菜,“吭哧吭哧”的嚼的脆响。 吃完后,大家也顾不上收拾,各自匆忙的奔向教室。那时学校有规定,教室的电灯只亮到晚上九点,到时准时关电闸。如果继续学习,只有自备蜡烛了。为了能争取到更多的“光明”,所以在吃饭时,大家都狼吞虎咽,尽快结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王云在姑姑家吃完饭后回来,教室里早已坐满了学习的同学,大家都默默的自觉的做着作业,复习着功课,少有声响。静谧的夜空下,只有教室外排排的杨树,在风声里沙沙作响。 在无声的夜里,王云的思绪是清晰的,因此,他的学习效果也是不错的。平时白天解不出来的难题,在晚上却变得很容易,这也导致了他过分依赖晚上学习,使白天的精力受到了影响,有时甚至上课打瞌睡。 每当瞌睡到连续点头时,讲课老师会故意把声音提高八度,一惊之下,王云又清醒过来,继续上课。 对于打瞌睡这种情况,老师们也是清楚的,所以为了公平而又公正的对待学生,老师们特意嘱咐:如果上课时感到困乏,可以拿着书本到教室后边站着听讲,那样瞌睡会轻一些。 自从有了这项规定,上课时,教室后墙处总会有人站着听讲,当然也包括王云。不过,自从站着听讲后,王云感觉效果反而要比坐着的效果要好,以至于,每次上课时老师刚进教室,王云早已经站到一旁了。 对于每一位学生的学习情况,班主任老师是最能了解的。每一位学生是否能顺利升学,他也大体有数,在当时应试教育的教学模式下,学生的考试成绩和升学率决定了老师们的绩效和奖金。因此,关键时,班主任老师总要开个班会,或者找到每个同学进行个别谈话。谈话的目的很明确,帮助学生打打谱,鼓鼓劲,进一步了解学生意愿,帮助指点迷津。 初三的班主任姓邱,是一位年过五旬的长者。在王云的记忆里,他已经是一个老头了,头发花白,脸庞清瘦,佝偻着身子,却烟不离手,不停的咳嗽。说话时,低沉而又厚质的语调,又有着一种令人亲近的好感。每次谈话之前,他总要笑眯眯的看上学生几眼,然后又询问近期的学习状况,最后才切入正题。 和王云的谈话距今已经过去了近一个世纪的四分之一,但王云却能清晰的忆起当时的场景和内容,邱老师点了一支烟,慢悠悠的说:王云啊,马上就要升学考试了,我知道你家庭的状况,我也知道你们这批学生的想法,综合你一年来的学习情况,我觉得你考高中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因为,按照历年经验,升高中的比例是十比一,所以在剩下不多的时间里,你还要再加把劲……。 听到邱老师那番话,王云的心是颤抖的,如同自己正走在一根钢丝上,无数的人也同时站在这上面,稍不小心,他就会掉下来,跌入下面的万丈深渊。如今,再也没有好的办法,唯一的就是加油加油再加油,拼搏拼搏再拼搏。 中考的过程很简单,和当时王云考初中的程序相似,只不过换了换考场地点,增加了考试内容――考高中时要考体育。好在王云的体育是扎实的,跑步、跳远、跳高这些最基本的项目,他在小时候偷瓜时就已经尝试了。 中考后是暑假,暑假对王云来说是漫长而焦急的。每时每刻,他都希望能拿到那张梦寐以求的通知书。时间在一天天消逝,王云的心情也变的愈加沉重,因为在等待的同时,还要面对父亲王易为整日忧郁的脸。 王易为比以前更消瘦了,脾气也一天比一天暴躁,整个家庭笼罩在一片阴沉的气氛之中。 有一天,王云正在离家门口不远的田间劳作,忽然发现村里的一个村干部走进了家,不一会儿,那个人又在父亲的陪同下走了出来,那一刻,王云分明看到父亲和村干部愉快的握手。 中午回家后,王云看见王易为默默的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抽烟,看见他回来了,竟破天荒的跟王云打了个招呼,让他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鲜艳的录取通知书。 那一刻,王云的心像鲜花一样绽放,他感觉自己三年的努力没有白费,自己的汗水没有白流,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因为,自己的升学梦实现了。 第二九章 渗透任务 于是,在这种模式下,大家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你只要说了不算,只有乖乖的干活,要不,只有卷铺盖走人。况且,如今做了大客户部主任的王云更是不甘心从这个位子上辞职下来,那样会让别人笑话死。 所以,为了那有苦难言的自尊和面子,王云也要在这个位子上拼上一拼,即便失败了,也无怨无悔。 在了解清楚全部的客户资料后,王云利用一周的时间跑遍了每一个客户,他的目的很简单,一方面与客户初步认识,为以后的工作打好基础,另一方面了解客户的当前状况,在适当情况下推销产品或进行深度合作。 从走访情况看,大多数客户都是敷衍,甚至对他的到来丝毫不感兴趣,对于王云提出的继续合作的想法也一笑了之。这让王云在感到尴尬的同时,又感到非常纳闷。 最后还是业务员老张告诉了实情,原来的大客户经理辞职后,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原来的大客户都已经被他拉拢了过去……。 无奈之下,王云将实际情况向总经理赵明亮进行了汇报。赵明亮听后没有立即表态,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反问道:既然他能想办法拉过去,那你为什么不想办法再拉拢回来呢?……。 王云一听,马上明了赵明亮的意图,这让他想起了营销课上老师们常说的一句话:问题就是答案。说到家,就是遇到问题时自己想办法解决,不要将问题转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是呀,既然别人能做成的事,我为什么做不成呢? 于是,他又一次将业务员们组织起来,针对当前情况,共同谋划策略,最后初步规划了三条方案:一是渗透法。即先从拉拢客户的亲朋好友入手,由外及内逐渐做工作进行瓦解。二是赞助法。即了解客户在业务或生活中一些难题或爱好,给予解决或主动促成。三是优惠法。即主动提供一些产品的优惠措施,如上门服务,免费服务等,让客户在购买产品时,感到物超所值。 办法有了,剩下的就是行动。按照各自分工,王云负责其中的五位客户的“策反”工作。排在第一位的是青安县神马汽车运输公司的王腾。听人介绍,该客户产业庞大,资产过亿,以前曾与公司有过汽车配件上的交易。 别看王腾家大业大,性格暴躁,但听说他格外孝顺,是出了名的孝子。他父亲早逝,为了孝顺母亲,专门为母亲买了一栋别墅,雇了几个佣人照看。老太太没事时,总爱牵着一条心爱的西施犬到公园遛狗。 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王云在脑海里迅速作着盘算:自己怎能才能快速获得老太太的信任呢? 为了完成这项艰巨的渗透任务,王云又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随时跟踪王老太的行踪,摸清她的生活规律。 每天早上,王云会悄悄来到王老太的别墅旁,躲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等候着目标的出现。一旦出现,则悄悄跟在身后,随时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经过几天的跟踪,王云基本摸清了规律:早晨,王老太会牵着狗到公园转上一圈,时间大约一小时左右,期间会在回去时去厕所一次,将狗拴在厕所门前的树上。回去吃完饭后,她习惯上午到菜市场转转,如果有比较中意的蔬菜和食品会买上一些带回家去。下午,王老太基本不出门。 综合以上情况,王云认为,只有公园和菜市场两处地点是接近老太太的最佳时机,想到这儿,王云计上心来。 那天早上,王老太又和往常一样出了门,在遛完一圈后,又习惯性的将狗栓在厕所门口,自己走了进去。这时,王云瞅准四周无人,急忙上前将拴在树上狗的绳子解开攥在手里,在西施犬“汪汪”叫的同时,王云边大声喊道:谁家的小狗跑了……。 不一会儿,王老太慌慌张张的从厕所里出来,着急的叫嚷着:快帮我把它抓住……。 看到老太太急急忙忙而又神情紧张的样子,王云心里不免有些暗笑,但为了表现的逼真,他还是牵着狗原地跑了几圈,乍一看,还以为他刚把狗追回。 当王云把狗交到老太太手里时,老太太有些激动,一个劲的说着感激的话,此时的王云见机会到了,便打开了话匣子:没什么的,阿姨,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老太太一边继续感激着,一边轻轻拍打着小狗的头装作责怪的说道:你这个淘气的小宝,又不听话了,到处乱跑,多亏了这位叔叔,还不赶快谢谢人家……,说完,拿起小狗的两只前爪做起了拱手状……,这让王云在哭笑不得的同时,又忽然增添了一份对老太太的好感。 与老太太行走着,王云一边与他聊起了家常:阿姨,您高寿?“什么高寿,今年七十五了,没几年好活头了,要不是这几年儿子挣了几个钱,生活好些了,我这把老骨头早变成灰了……”。王老太快人快语的作着回答,不时呵呵的笑着,长满皱纹但又白皙的脸上充满了慈祥,一说话,还露出了镶满烤瓷的假牙。 “瞧您身体这样结实,我看再活个三四十年也没有问题”,此时王云开始奉承起来。一听这话,老太太果然高兴,主动询问起王云的情况,王云也毫不保留的将自己如何少年丧父,母亲易嫁,自己孤身一人四海为家的经历给老太太说了一遍,一直说到了现在公司经营状况不佳,自己任务缠身,压力巨大等等。 这一番天昏地暗的讲述之后,竟让王老太泪水涟涟,一个劲的拉着王云的手说道: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呀,和我小时候差不多。我年轻时,父母双亡,每天靠要饭生存,要不是我的养父母收留了我,我也早饿死街头了……。 就这样,王云与老太太聊着,说着,从公园聊到王老太家里,又从早上聊到了中午,越聊越亲近,越聊越有感情,最后王云干脆提出,拜老太太为干妈。而王老太也欣然接受,在象征性举行了一个仪式后,王云便正式成为了老太太的义子。 当然,王云也趁机提出让老太太将他的儿子请回来,大家一起聚聚,算正式拜会自己的大哥。 不久后,王腾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他虽然认识王云,但他没想到王云这么快会成为老太太的干儿子,成为自己的干弟弟。更没想到的是,看这架势,老太太对王云特有好感,这让他在嫉妒的同时,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当他再次听到王云提出关于业务合作的要求后,王腾习惯性的说了一句:我先考虑考虑……,没想到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太一句“你考虑什么,你弟弟的事还用考虑”生生的堵了回去。 王腾满脸通红的想解释了几句,但看到老太太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只好改口道:我没说不同意呀,我只是想说考虑考虑签多大的订单……。 “哼,这还差不多”。此时老太太的脸色才慢慢的转怒为笑。“行了,就这么定了,明天找你大哥把这事办了……”. 看到老太太干脆而又真诚的目光,王云在感激而又惭愧之余,内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久违的母爱情节。是呀,王老太也是一个母亲,而自己的母亲却与自己少有见面,二十多年了,那些坎坎坷坷的人生经历,家庭矛盾,竟让自己失去了那么多的母爱,也让母亲失去了那么多的期盼和青春……。 第三十章 无奈复习 看到父亲递到自己手里红艳艳的通知书,王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荣誉感和自豪感,要知道,在仅有百十户的尚人村,历年能考上高中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 通知书上的内容很简单,除了几句祝贺的话外,就是自己的分数,入学时间和需要交纳的学费,分数王云超过了分数线十多分,学费一百八十二元。 在王云还沉溺在兴奋中时,父亲王易为说话了:云啊,我想问问你,你愿意上高中吗?王云没有想到父亲会这样问,但还是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考上高中不容易,你也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我不得不告诉你,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来供你上三年高中,你知道,这些年,你奶奶,加上我住院吃药,家里根本没有钱,还拉上了一身的债务……,况且你的录取分数也不高,比你分数高的人有的是,如果考不上大学,这几年不等于白上了吗?我看,还是复习考中专吧!早毕业,早工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听到王易为说出这番话,王云的心一下子从兴奋的高峰跌落到了冰冷的谷底,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年的坚持,一千多个日夜的努力,就在父亲短短的几句不赞同的话中付之东流。说不出的失落、委屈,道不尽的酸楚、恼怒,在那一瞬间从王云的心里迸发出来,让他所有的情感积聚成汪洋泪海,哗哗流下。 那天晚上,王云失眠了,站在自身角度,他开始痛恨起父亲来,他甚至觉得父亲是令人讨厌的代名词,脑海里,他还升出了一种极端的报复感:父亲为什么不早点死去……。那一夜,王云几乎把所有诅咒的字眼用在了王易为身上。 既然无法改变,王云只能默默接受,因为不管怎样,至少自己还能继续上学,但他必须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办理假档案。 八十年底末、九十年代初时,政策还不允许初升高复习,所以很多农村子女为了复习,大多借用那些早已辍学的别人的档案,冒名顶替进行复习。也有的则通过各种关系,办理假转学,甚至也有的不惜从初一重新开始学习,那样不用走关系,重新建档即可。 要知道,世界上最难得当数求人了,特别是当时贫穷而又落后的农村,他们哪有那么多的门路呢?况且之所以复习的同学,大多都是农村中相对贫困的,那些相对富裕的家庭,如果考不上,可以花钱找关系,继续上高中,或干脆找份不错的工作让子女就业。 如今,王易为给王云选择了这条道路,令王云不解的是:王易为如何给自己办理档案呢?当然,王易为也不隐瞒,他所能利用的关系只能是自己的姐姐,王云的姑姑王蓝的丈夫高光了,因为他毕竟还有一定权力,多少总能帮上一些忙。[.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既然所有的事情父亲已经替自己考虑了,王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他总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一种言不明的遗憾在心里隐隐作痛。 听到王云不上高中的消息,班主任邱老师大感意外,在深表惋惜的同时,他又告诉王云,如果不上高中,档案就给别人用吧,那些考不上学却又十分想去的同学巴不得有这个机会。 王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知道考不上学的滋味肯定比他现在的处境好不到哪儿去,给别人这个机会,也算是自己精神上一种寄托和希望,也许那个同学就可以代表自己,重新延续自己的梦想,因为今后三年,那位同学需要用自己的档案“借尸还魂”,来实现他的求学梦。 王云又回到了那个自己曾经拼搏过的地方。同样的老师,同样的环境,同样的气氛,只不过面对的是一群陌生的同学。 虽然王云已经学了一遍,但他知道自己丝毫不能放松,因为重新复习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自己的好友老羊、法海也在复习行列之内。老羊要复习考中专,法海虽然已经考取了高中,但他的目标是为了向重点高中迈进。 知道他们还能和自己一起战斗,王云的心才找到了一种相对轻松的归属感。 可是,每当在夜深学习之余,王云还是会不自主的胡思乱想,他隐隐的感到,自己的人生由此会走向一条迷茫而艰难的旅程。 复习的日子单调而沉重,为了能实现跳出农门的梦想,许多和王云一样情况的同学也加入了复习大军,让这条本不宽阔的独木桥,不堪重负,也让这群孩子过早的承受来自各方的压力。 这种情况下,王云变得更加郁郁寡欢。那时,他做梦都希望自己能考入中专,尽快离开让自己压抑而又沉闷的家。 一个周末的晚上,姑姑王华将王云叫到一旁,告诉他,回家看看吧,你父亲病的很厉害。在说这番话时,王云感到姑姑的眼神有些忧郁和迷离,甚至还包含着一种难言之隐。 说实话,王云不愿意回家,更不愿意看到王易为那张阴沉消瘦,枯黄而又让人生畏的脸。每次父亲前来,除了要求他加倍努力外,就剩下唉声叹气,欲言又止了。这对王云而言,只能徒增更多的压力和无奈,增加更多的逃避和奢望。 回到家,王云发现只有刘美丽一个人在,一问才知道,王玉为陪王易为去了医院,还没有回来。 看到刘美丽忧伤的样子,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王云心头。 晚上,一轮明月早已挂上枝头,平时这个时间,奶奶正抱着孙子开始编开了瞎话,然后在轻轻的拍打里,哄着孙子睡觉。 后来,村口处响起了狗叫声,随着院门“吱呀”又“呱嗒”的推闭声里,王玉为和王易为疲惫的归来。 当刘美丽问及病情,王玉为没有细说,只说要等进一步诊断。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又早早的出发了,说是到省城。几天来,他们就这样一直在各医院间奔波着。 为了给王易为治病,王玉为一边自己买医书阅读,一边按照医书所说,为王易为寻找偏方。 开始时,听说蟾蜍可以治病。为了能够找到蟾蜍,在寒冷的冬季,王玉为硬是穿着自制的防水衣,砸开村西大坝的冰窟窿,一次次下到水中,为王易为准备了满满一瓦罐蟾蜍。 为了能让其咽下,王玉为特意在蟾蜍身上捆包了一层菜叶,可吃了没几个,王易为便再也吞咽不下,后来只好用开水清煮饮用。 再后来,王玉为还为王易为准备了蝎子、黄蜂、蚂蚁等等,所有能以毒攻毒的药引子,他几乎全部用上了。 终于有一天,王易为再也不能坚持四处奔波,只是浑身无力的躺在炕上。他懒懒的对王玉为说:哥啊,还是算了吧,不看了,就让这一辈子过去吧,我太累了......。 第三一章 出外放松 第二天,王云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王腾处将订单签下,整整十万元。[.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虽然王腾对此还是有些纠结,但在王云一口一个“大哥”亲切的称呼下,最终还是放下了那份不快,认下了这个兄弟。来时,王云为了表示诚意,还准备了一份丰厚的礼物,虽然王腾一个劲的推让。 第一个渗透任务就这样顺利完成,连王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收获。在科室总结交流会上,王云也听取了其他业务员的市场开拓情况,从总体上看,每个人都多少有些收获,业务成交量较前期大有增长。对此,经理赵明亮也在办公会议上对大客户部的工作提出了表扬。 在以后的日子里,王云利用这种打“亲情牌”,搞“渗透法”的基本策略,本着“诚心、诚意、诚信”的原则,不断挖掘新客户,联系老客户,特别是在王腾的帮助下,他又连续签订了好几个大单,使他的业务局面迅速拓展。 由于销量的增多,王云的债务也逐渐还清了一大部分,剩余的一小部分王云也主动和债权人说明,按月定期分还。在征得他们同意后,王云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从东珠乡回来近两年时间,这也是王云第一次感到轻松和释然。许久以来,那些积压在心头的阴霾和重压,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使他甚至有了一种想亲近土地,拥抱自然的感觉,于是,他想到了林一风。 接到王云的电话,林一风永远是那副死皮赖脸的口气:怎么了?又想我了?还是想请我吃饭?还是又遇见好的美女和我分享?….. 王云呵呵一笑:这几天心情不错,想出去放松放松,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林一风想了想:要不我们去野餐吧,我老家红果乡的桃花不错,要不我们去看桃花吧……! 王云愉快的答应了,并嘱咐说:你准备好菜肴,我准备酒和食品……。[.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王云和林一风上路了。破旧不堪的客车拉着他们行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老远,他们便看见公路两旁排列有序的桃林,还有朵朵盛开的桃花。在煦暖阳光的照耀下,那些花朵发出了阵阵扑鼻的清香,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温馨和陶醉。 进入桃花林中,宛如进入了一片花的海洋,让王云顷刻感到了一种少有的释怀和放松,早已逝去的童趣也在瞬间被激发出来,让他在花海中忍不住高声呼喊起来:花――,我来了――。 在他的惊呼下,林中一群休憩的小鸟“扑拉拉”的飞腾起来,一时间,花瓣飞舞,落英缤纷,花海璀璨。 在林中的沟畦旁,随处会见到一些郁郁葱葱的诸如菠菜、蒜苗、大葱之类的蔬菜,这无疑给他们留下了打牙祭的绝好菜肴。 待走过了一沟又一坎后,时光已尽中午,最后林一风提议,找一处秀丽的“风水宝地就餐,于是,他们便来到了一处格外艳丽的桃林中间停顿下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王云将一块随身带来的塑料膜铺在了地下,林一风从四周找了几块砖头当作板凳,然后将带来的食品全部摆上去,拿出一次性纸杯将酒倒满,便开始了野炊。 野炊中间,偶有蝴蝶、蜜蜂飞来,又有馨香萦绕,让王云和林一风的酒兴勃然大发,林一风端起酒杯道:来吧,哥们,这小景,这小酒,这小菜,真是天下少有,唯你我独享,为这美好时刻,干杯……。说完,将满满的一杯白酒一仰而尽。王云也不甘示弱,紧跟其后。 不一会儿,两人带来的两瓶白酒饮至大半,此时,脸蛋红扑扑的林一风点上了一支烟,慢悠悠吞吐着,不紧不慢的说:哎呀,今天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美女作陪,实在可惜。 王云笑道:你平时上网钓美女的水平那样高,怎么不自己带来?林一风撇了撇嘴:庸脂俗粉啊,让我怎么带?让我怎能不难过?……。说完竟酸溜溜的唱起了“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惹得王云随手从低垂的桃树上撕下一把桃花,狠命的甩到林一风的脸上,说道:瞧瞧,瞧瞧,你这个发情的公猪样……。 一个小时后,酒已全部喝干,带来的食品也丁点不剩,就连随手挖的大葱、蒜苗等也被吃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扔的遍地的食品袋,空纸杯和餐巾纸。 此时,在太阳的照射下,林一风和王云的脸像正在抱窝的鸡一样,红红的,亮亮的,他们边抽着烟,边互相对视着,既而在酒的作用下“嘿嘿”的嗤笑起来。 最后俩人不约而同的向后仰去,四仰八叉的躺在了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大地上,睡着了……。 在一阵窃窃的私语声中,林一风和王云被惊醒了。 睁开眼,王云首先感到一束刺眼的光亮将眼睛映得昏晕,他边侧过头去,边用手进行遮挡。 阳光的照射,加上酒精的烘托,让王云感到浑身热燥燥、软绵绵的,侧头的功夫,他看到一旁的林一风也正哼哼唧唧的打着哈欠,揉搓着开怀的肚子。因为吃的过多,他的腰带也松了几个扣,半露出了内裤。 远处的树丛里,几只脚正慢慢向这方移动着,顺着看上去,几个头扎围巾的村妇正在为桃树打着花心,提高坐果率。她们边忙碌,边向这边望着,嘴里还不住的悄声议论,对于这两个躺在地上的不速之客,的确让他们产生了一些疑问。在农村,像这种情况,人们大多会认为是醉汉或是流浪汉。 看到这种情况,王云和林一风不得不慢慢的爬起来,如果他们再这么躺下去,估计村妇们会把他们撵走,不为别的,为了让这片土地不变成垃圾场,她们也会这样做。 好在他们还有自知之明,主动将垃圾收拾到一个方便袋中,扔到了旁边的沟底。临走前,还不忘相互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点上一支烟。 躺在地上的这段时间,他们早忘了是在地上,还照常像躺在床上般翻身,甚至打滚,让浑身沾满了灰土和草枝,样子像刚打完毡的驴。 抽烟的功夫,林一风望着王云忽然“嘿嘿”的笑了:你怎么喝了酒肚子也不见大,腰带都紧到最后一个扣了,裤子还这么撸嘟,像头拉大车的小毛驴,套松的能让车把你挑起来……。 王云瞅了瞅林一风:你好,像正要下崽的猪,多大的腰带都揽不住你重量级的肚子……,揽不住不说,瞧瞧你身上那身肉,都绷得开了缝,连下面的小鸡都快出来吃食了……。 还没等说完,林一风便飞出一脚向王云的屁股踢去,王云机灵的一闪身,随后扭头就跑,身后桃花一片纷飞。 惹得村妇们在身后大喊:你们慢点跑,别把桃树折断了……。 当身后村妇的声音再也听不见时,两人已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公路旁,一屁股坐到了路边的路沿石上。瘦小的王云一边擦汗,一边扑倒在林一风的背上:借你的脊梁使使,我先休息休息……。 林一风一侧身,把王云闪到一旁,然后一仰身,顺势压在了王云身上:我也歇歇,这板凳舒服……。王云在底下忍不住的大声喝骂:你这头猪,压死我了,快起来……。 远处,一辆客车疾驰而来,正在挣扎的王云像见了救命草一样喊道:快起来,快起来,车来了……。 压在上边的林一风像一面大饼,把底下小葱一样的王云包的紧紧地:你就骗我吧,我才不听呢……,说完,幸灾乐祸的唱起了歌:白龙马,蹄朝西,驮着你师父我心里甜如蜜……,唱完后,他眼睛的余光突然看到了车屁股,这才惊慌失措的想爬起来,可越想爬越爬不起来,眼睁睁的看着汽车扬长而去……。 第三二章 亲人离去 看着弟弟痛苦的表情,王玉为还是强装笑颜的说道:“瞎说啥,没事的,你不愿去也没关系,有我就行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为了能照顾王易为,王玉为和刘美丽轮流守在床前,只要王易为需要的,他们会全力满足,象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时间一天天消逝着,王易为的身体也明显浮肿起来,什么饭也吃不下,说句话也要费很大力气。那一次,王玉为把王云叫了出去,轻轻的抚摩着他的头说:云呀,你是家中的长子,也是一个男人,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坚强,你父亲的病……,你父亲已经不行了,他得的是癌症啊!说完王玉为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慢慢溢出了泪花,流满了那张沧桑的老脸。 以后的日子里,王玉为整天东奔西走,为王易为找名医,寻偏方,在王玉为心中,那怕是有一线希望,他也不会放弃,因为那是他的亲兄弟呀!尽管如此,也没能遏止住病情,后期,王易为逐渐处于昏迷状态。 终于一天,王易为昏迷到了最后阶段,当他再一次清醒时,已是回光返照了。他努力睁开深陷的双眼,看到满屋子的人时,似乎变得很惊讶,又似乎变得很平静。 他颤微着发青的嘴唇无力的对身旁的王云说:“云啊,扶我坐起来……”。王云急忙上前用手轻轻挽着他的手臂,此时此刻,一种悲壮的感觉涌上王云的心头,那双曾经勤劳的双手虽然已是瘦骨嶙峋,但在王易为抓住他的瞬间,王云又分明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和力量。 看到这种情形,王玉为再也忍耐不住,双手情不自禁的搂住父亲的脖子痛哭起来:兄弟,我对不起你,你的病我是没有办法治好了,你得的是癌症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王易为听了,只是苦涩的挤出了一丝笑容:“你们不用告诉我,我已经早就知道了,谢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是无所谓的,要紧的,要紧的是我的这个家,是我未成年的孩子们哪!我是个不负责的父亲,我不能把我的孩子们抚养成人,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呀!希望大哥你能完成我这个心愿,象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把他们带大,我地下有知也就满足了,拜托了,拜托了,说完,王易为强忍着病痛,给了王玉为深深的一躬……”。 此时的王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到王易为的肩膀上呜咽起来,他只觉得王易为的手把他抓的很紧,更紧……。 王易为去了,受尽病魔的折磨,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人世,这时王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不了解王易为:“如果能给父亲第二次生命,我发誓,我将用我的全部努力来弥补我的过错,原谅我吧父亲……”。王云站在父亲王易为的坟前,默默的念道。 一扑黄土,埋没了一个灵魂,也埋没了王云苦涩的梦。 天空仍是蓝蓝的,小鸟依旧在门前盘旋,只是在村子西边的山坡上,在奶奶的坟旁多了座新坟,坟上洒满了纸钱,一阵风吹过,那些纸钱便悠悠的飘了起来,飘的很远,很远……。 王易为去了,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在他入土为安的那一刻,王云内心里才忽然感到,原来一个人的离去竟是这样简单。 离开的已经离开了,没有离开的还要继续活下去,而此时的王云,站在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庭院里,不知道何去何从。 为了复习的事情,王云孤身一人来到了大姑王蓝家,因为父亲生前曾跟他说过,办理档案的事情需z城的姑父高光帮忙。今天,这种连大人都认为很棘手的事情,如今却落在了未涉世事的王云身上。因为,大字不识一个的母亲刘美丽是根本无法出远门的,她甚至连z城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而大伯王玉为由于长期劳累,加上王易为过世后的悲痛,如今也卧病在床。 穿着破旧的标志着是农村人的衣服,王云一次次茫然的穿梭在z城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那时,他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无助。 而高光也尽最大努力给予帮助,对这个久经沙场的老革命战士来说,这是他很不愿意干的事情,革命的老传统、老思想使他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违背原则。这也使王云从那时起,就对求人产生了一种惧怕,一种反射,因为一次次的奔波,不仅是为了办理自己的档案,更使他明白了其中的难处,和隐隐的一些永远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关系。 每天,王云还是静静的坐在教室里看书、写字,每天还是和大家一起出操,可他稚嫩的脸上却掩盖不住内心深处那苦楚的悲哀,隐藏不了失去亲人后的孤单和无奈。每次学习至夜深人静时,他面前的书页会冷不丁会的模糊起来,父亲王易为的面容便慢慢映印在上面――冷冷的眼神,默默的表情,似乎还有一种欲言又止的神态。 幻望着那严肃而又亲切的面容,王云会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想触摸那模糊的面容,可一切空空如也。此时,王云的心会忍不住一阵收缩,眼泪便不由簌簌落下,把那虚幻的影像荡成一片朦胧,然后在脑海里晃来晃去。 以后的日子里,王云更加疯狂,学习不分昼夜。那时,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实现目标,为了自己,更为了逝去的父亲和整个家庭。 王易为走后,姑姑王华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对王云无微不至进行照顾,使王云在父亲去世后,深深感受到了来自亲情的温暖。每每衣服旧了、破了,王华会象母亲一样为他缝洗,每天上学,姑姑也会早早的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相比之下,王云小表妹的吃穿却远不如他。 姑父孟凡随着建筑队常年在外务工,家中上有八旬的老人,下有上学的孩子,所有的一切都要王华承担。每当看到王华消瘦的脸庞,王云的心就会感到十分内疚:为了王云一家,王华付出了太多太多。 王易为去世一个月后,那天,王云和往常一样坐在教室里静静读书,忽然老师把他叫了出去。门外,姑姑正焦急的等待着。见到他后,王华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在哽咽的同时,告诉他:王玉为快不行了。听到这消息,王云如晴天霹雳一样惊呆了。 站在王玉为床前,他已处于混沌状态,当亲人们呼唤着说王云来了时,他忽然神奇的睁开了双眼,并颤微微的伸出了枯瘦的手,抓住了王云的胳膊,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关爱和期待。 在他的目光中,王云又重新看到了发生在王易为身上的那一幕。 最终,王玉为用尽最后的气力也没能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在停止呼吸的那一刻,王云只是感觉大伯抓住他的手慢慢滑落,目光也逐渐停滞,直到最后,眼睛都没有合拢,而是半张着嘴巴,一直呆呆的望着他,似乎想说那句永远也无法说出的嘱托的话……。 两个家庭就这样颓败了,一对亲兄弟―王易为和王玉为,一对父母―王云的奶奶和早逝的爷爷,三座坟茔就这样互相依偎着,如父母们在抚慰自己的儿女,如两代人在重温着旧时的美好光阴。而王云一直以来讨厌的大婶杨艳,此时惊天动地的干嚎着,嘴里还一个劲的嘟囔着农村人哭丧时习惯的话语:玉为啊,你走了,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 听着那背诵台词似的哭喊,王云甚至觉得那些话语远不如做一个悲壮的动作,远不如流一滴深沉的眼泪……。 此时的时节依是深冬,寒风料峭,清雪纷飞。站在哭声震天的大伯的院子里,王云忽然感到了阵阵冰凉,一种和死亡的近距离感让他觉得自己也站在了死亡的边缘。 一袭冷风夹杂着雪花,在他身边不停旋转着,而后打了一个卷,向那扇用老槐树做成的黑漆漆的大门涌去,最后竟“咣当”一声,将门生硬的扯开来,那情景,似王玉为和杨艳每次吵架后,王玉为愤怒的甩开大门,“呼呼”的扬长而去了……。 第三三章 女士作陪 在公路上,王云和林一风像两个筋疲力尽的公鸡一样,无精打采的走着:不是你,害的我们没坐上车,还要再等一个小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趟车,天都快黑了……。王云气呼呼的说。 “行了,别叨叨了,像个娘们似的……”林一风也有些懊悔,但嘴上还是不舍气。“我不管,回不去的话,你找地方管吃管住……”王云继续唠叨。“有完没完,行,我管,我管,这你满意了吧!”林一风有些不耐烦的回应。 一路上,他们边沿着公路走着,一边相互指责埋怨,像两个分赃不均的逃犯。 好在老天作美,最终他们还是等到了去城里的最后一趟车,到达时天已大黑。 下车后,在王云的又一顿唠叨下,林一风不得不领着他走进了一家路旁的小饭馆。 “你的那些美女呢?找来一起吧,闲着也是闲着,来助助兴,也算给我压压惊,让你压的我现在这小腰还痛呢!”王云又提议又抱怨的对林一风耍起赖来。 好在林一风兴致未减,从中午到现在,酒劲仍在作怪,被王云这么一鼓动,二话没说,一通电话下来,还真把美女约了出来。 放下电话,林一风对王云奸呼呼的笑道:今晚来的美女可不得了,保证让你见了一辈子忘不了,比你那个臭老婆强多了……。 听这么一说,王云的心里又兴奋又尴尬:是啊,老婆李玉,永远是他心中抹不掉的痛。 二十分钟后,饭馆透明的玻璃门被推开了,一个苗条的倩影飘然而入。 她穿着黑色的高跟皮鞋,银灰色的西服裙和月黄色的短袖衬衫。身材纤秀因而显得修长,肤色白皙、细腻,橄榄形的脸型,一双清澈的眼睛,鼻梁略高而直,略施唇膏的淡红的嘴唇,因匆忙有些翕张。颚旁两道细细的弯弯的柳叶型的眉毛微微挑动着,有些鬃曲的长发,任其自然的舒卷在耳后和颈根。脖子上一条珍珠项链随着女子轻盈的步伐,隐约的闪着亮光,女人的臂弯处,还跨着一个奶油色的挎包,让她更显得端庄秀丽。 在跨入饭馆的一瞬间,女子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用流光的美目看了看四周,很快,他发现了正在和她招手的林一风。 于是,她的嘴唇轻笑了一下,然后像一片轻飘的花瓣,翩然到了桌前。同时,顺便把一股女人特有的香水的味道灌入了他们的鼻孔。 落座后,林一风愉快而又殷勤的向王云做起了介绍。介绍时,他的脸上有种兴奋甚至还夹杂着炫耀的表情。 “这位是卓雅经理,目前从事化妆品行业,这位呢是我的铁哥们王云,从事商贸流通,说白了,也是做生意”。林一风简单的介绍着。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所以也不需要客气,今天是周末,借这个机会大家坐坐,相互交流、沟通一下,全当消遣吧”。林一风一边说着,一边殷勤的给卓雅倒上了水。 坐在卓雅对面的王云也客气的对她点了点头。 在林一风的安排下,卓雅有些谦让的倒上了白酒,虽然她一个尽的说自己不会喝酒。但王云还是从林一风调侃的语气里听到一些端倪:卓雅不仅会喝酒,而且酒量还不小。 在酒馆音响一阵热舞的旋律中,三个人拉开了“战斗”的序幕。开始时,因是第一次见面的缘故,王云和卓雅还是比较客气的相互称呼着经理和主任,但随着林一风不停的鼓动和猛劝,两人也就成了王哥和卓妹了。 在酒桌上,王云得知卓雅大学毕业后更换了好几份工作,后来在朋友的介绍下,才进入化妆品行业。也许得益于女人对化妆品特有的灵感和喜爱,使她在事业方面进展很快,目前已开起了两家规模较大的连锁店。 此时的林一风也不失时机的插话进来,谈起和卓雅的相识:“有一次中午喝多了酒,本想去理发店理发,没想到误入了卓雅的化妆品店,碰到一堆女人在化妆,我以为人多要挨号,就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等着,没想到屁股一沾椅子,马上就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此时的卓雅笑着插嘴道:“还好意思说呢,我的员工本来想赶你出去,可是叫了几次发现你已经烂醉如泥,没办法,只好让你睡了,呵呵,好在,你酒醒了还知道道歉,不然有你好看的”…… “是呀,为这事越想越不好意思,后来又专程过去道歉,这不,一来二去就混熟了,况且,这么漂亮的姑娘,又没有结婚,我也没有结婚,所以了……哈哈”。 卓雅娇嗔的用手掐了一下林一风的手臂,虽然看似有些生气,但眼睛里却充满了柔情。 在调调侃侃、说说笑笑的打闹里,不一会儿,三个人眼前已经堆满了白酒瓶。 本来自觉酒量还可的王云,此时觉得脑袋有些晕晕乎乎,再看看他们两个,也是两腮绯红,眉飞色舞。更有趣的是,卓雅和林一风不知什么时候拼起酒来,每人眼前一小瓶二锅头,然后一仰而下。 喝完后,两人你瞪我,我瞪你,活像两只斗鸡,继而又齐刷刷的把目光盯向王云,一起喊道:你还没喝,快喝……。 喝下后,王云的脑袋紧接着就蒙了,喉咙里感到一股呛人的如剧毒农药般的味道,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只有两个字的感觉在脑海震荡,那就是“难受”。 喝红眼的卓雅和林一风酒兴正酣,似有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势头。在第三小瓶酒喝下肚后,他们再也没管王云,因为王云此时正拿着酒杯,用嘴咬着杯壁,啦啦啦的对着空杯不停喊叫着,死活再也不倒酒……。 时间在慢慢流逝着,店内的客人也渐渐离去,只剩下卓雅和林一风还在你掐她一下腮,她掐你一下胳膊的唠叨着,而王云则趴在一旁呼呼大睡。 此时,音响里传来了“回家”的萨克斯调声,声音悠扬、委婉,如清流潺潺,似细雨霏霏,陶醉了喧嚣,沉淀了宁静,让店内瞬间变得清幽起来。 王云此时也在朦胧中被曲调清醒,悠悠的坐起来,点燃了一支烟,让烟雾如往事般在空气中流淌……。 “回家,我们都回家”……,林一风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然后艰难的拽起了卓雅,架着她走出门外,回头还不忘朝王云嘟囔了一句:你自己回吧,我送送她……。 看着他们打车远去的背影,王云忽然发现自己今天做错了事情――今天的酒自己喝少了。因为至少喝多了,自己才不会变的这样清醒,才不会在夜半的大街上还能享受到孤零零的感觉。 因为,他到现在还知道:回到梦中温馨而又幸福的家,是一件多么困难而又奢侈的事情……。 第三四章 愈加艰难 世上总有那么多的想不到,正如王易为想不到王玉为会随他而去,而王玉为也想不到自己竟也这样匆匆离世,最令人想不到的是刘美丽,是杨艳,是王云,他们压根就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所有的嘱托,希望,乃至最后的一丝依赖,也在瞬间破裂了,如同一场噩梦,一个还未结束,另一个又接踵而来,让人意料不到,甚至不可思议。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两个家庭,同样的失去,不偏不倚,谁也无法计较,只能各干各的。这种情况,别人即便想帮也很难出手――要帮就要两家都帮,否则帮哪个都要落下话柄,况且,在当时条件都差不多的农村,谁又会顾上谁呢? 为了给王易为治病,王云家中已负债累累,甚至家中那头唯一值钱的老黄牛也被卖掉。如今,时节已至麦收,而田里的庄稼还未曾收割,看到别家忙碌的身影,刘美丽焦急、无助而又无可奈何。 趁着学校放假,王云和弟弟王晓拉着那辆王易为用了半辈子的地排车,冒着酷暑,和刘美丽在田间艰难的劳作。 热浪不断翕张着贪婪的大口,仿佛要把每个人身上的液体吸干,汗水也象蚂蚁一般在他们的脸上和身上不停蠕动,干了又湿,最后在衣服上形成了一层层的盐渍。 手拿着镰刀,躬身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王云有一种说不出的躁动和压力,作为长子,王易为去世后,他从内心里多了一份责任和义务――子承父业,这是当时农村一成不变的定律。也正是有了这种认识,让王云干劲更足,他往往把一起收割的邻居作为参照,暗暗的比收割速度,比捆扎效率。 随着手的挽动,麦子在王云刀下唰唰折断,他攥住麦梢,顺势将它们拢到腋下,等集成一捆时,用麦秸秆作绳,扭扎成捆,整齐的放到一旁。回头望去,那些麦捆如一个个乖巧的婴儿,排成一溜,让王云充满了成就感。 一旁的刘美丽和王晓艰难的挪动着身躯,精神和体力的双重压力,已让刘美丽几近崩溃,在“男人如天,失去男人就是失去天”的农村,失去男人,大家一方面要把责任归结到女人对男人的照顾不周上,另一方面就是迷信的认为女人克夫。所以,即使平时走在路上,大家在身后也要指指点点,其中的滋味,也许只有失去丈夫的刘美丽才真正体会。 而此时的王晓也从王易为的去世中变得成熟起来,曾经那个偷懒耍滑的他再也不见,随之而来的是瘦小的付出和与年龄不协调的艰辛。镰刀在他手中显得沉重而笨拙,他却坚持着一次次努力的挥动起来,将麦子割倒。每集成一个麦捆,他都会如大人样的认真捆好,松了再系,直到捆成和别人的一样。 按照一个成年劳力的速度,一个人每天可以收割一亩小麦,王云家当时共种了五亩左右,在王易为去世后的第一个麦收季节里,他们剩下的三口之家却用了将近一周的时间。 从早上下田,一亩地收割完后,大多已是夜幕十分。那时,乡间的土路上,“哩哩啦啦”的赶车声会响成一串,铺满了回村的路。 远处的村庄炊烟袅袅,偶尔还会传来母亲呼唤儿女回家的声音,唯有王云一家还在田中奔忙。当最后一棵庄稼收割完后,大家又忙碌着把庄稼搬上地排车,刘美丽把绳套上肩准备拉车,王云却一把将蝇子夺过来,套在了自己的肩头。 这些天,都是王云拉车,肩头早已经磨去了一层皮。作为母亲,刘美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云啊,还是我来吧!“不用,我来就行,你们在后面帮我推车吧!”此时的王云象一头红了眼的饿狼,把所有的困难和压力都当成了敌人,年轻好胜的心迫使他必须要向所有的压力和困难宣战。 车轮在田间艰难的转动,刘美丽和王晓在后面使劲助推着,每走一步,都如大山样的沉重。 在麦秸秆倒茬遍布的田间,稍有不慎就会让秸秆刺中脚部,鲜血淋淋,王云却顾不上这些。他象那头已经卖掉的老牛一样,把身体躬屈的几乎贴进地面,腿一次次因为用力过度而跪倒在地上,但他又执拗的爬了起来。此时,他的心中升腾起一种莫名的力量,这种力量不仅驱使他要承担起做长子的责任,更重要的要继续父亲未完成的心愿,支撑起这个残破的家。 不久,一些陌生的面孔闯入了王云的视线,见的最多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听刘美丽介绍,那是他一个远房亲戚,是过来玩的。但王云从他们躲闪的眼神和窃窃私语中,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可告人的味道。 大伯在世时,曾不止一次暗示王云,只要他活着,会全力照顾他们一家,避免母亲刘美丽改嫁,同时,也希望王云尽力阻止。况且,作为上初中的王云对改嫁这种事情也十分反感。毕竟,他不希望以后自己面对陌生的家庭,面对陌生的脸孔,无论从心理上还是感情上他都接受不了。 每每提及这个问题,母亲刘美丽总是一幅无奈而又踌躇的样子,她经常尴尬又十分奢求的对王云说:如今,我们家无依无靠,谁来管我们孤儿寡母,以后你们上学怎么办呀……。虽然王云知道这是实情,但还是很难接受。 久而久之,这个话题成了王云和刘美丽一个不愿涉及又不得不面对的话题,一方为了找个人支撑家庭,另一方则为了维护传统的家庭尊严,这让母子之间渐渐产生了隔阂,甚至演变成矛盾。 封闭落后的农村,改嫁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被认为伤风败俗,有伤风化。但作为刘美丽的娘家亲属和王云亲属的想法是决然相反的,各方所站的角度不同,所以目的也各不相同。作为刘美丽一方,希望能重新组建家庭,借助别人的力量维持生计,最少不用承担这么重的压力,他们所考虑的是眼前或短期的问题,王云的亲属当然希望刘美丽留下来,王云和王海眼看都长大了,也受不了几年苦,以后的日子肯定会一天天好起来,到孩子们都结婚了,那时刘美丽再改嫁也不迟,相对来说他们考虑的长远一些。只要能坚持,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不管怎么说,最后拿主意的还是刘美丽,大字不识几个,独立思考能力欠缺的她最终还是听取娘家人的建议,选择了改嫁。对她来说,改变目前的困境是最重要的,至于以后的事情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或者她连想也没有想。 第三五章 老丈前来 夜半归来后,王云一头倒在了床上。尽管开门时小心翼翼,但还是惊醒了睡在隔壁的李玉,因为王云听到了一声从嗓子里发出的很不友好的嘟囔声。 王云只好用被子把头捂住,他害怕再有排山倒海般的牢骚和谩骂,会把他的心情打入万丈深渊。在静静等待了几分钟后,那边再也没有了声响,这才让他彷徨的心沉静下来,然后怀揣着一些忐忑,慢慢睡去。 以前去储藏室睡只是暂时,毕竟不能长期,那样会真的影响感情,也会对儿子的教育不利。正因为王云知道这一点,所以在李玉心情平静时,他还是回自己的房间睡。平时,李玉和儿子睡在一起,王云一个人睡,不过,那样对王云而言,倒也少了些烦恼,多了些清净。 第二天醒来,王云按照日常习惯,早早的起来做饭。这种习惯从自己年轻时从事餐馆服务员工作时就养成了,对于做饭,他不仅喜欢,关键从中感到自己在家里还是有用的人。 做好饭后,王云会习惯的敲敲儿子卧室的玻璃,然后朝仍赖在床上,但已经睁开眼的他打个手势,意思说:该起床了,饭菜都已经做好了……。 儿子王海也会很懂事的点点头,并客气的朝王云挥挥手。在王云看来,虽然王海是李玉一手带大的,但儿子的秉性却一点也不像她,这从每次和李玉的吵架中就能看出一二。 每当和他们夫妻吵架时,王海是他们最好的调停剂。 小时候,遇到吵架,王海会不停的哭泣,只要一哭泣,他们双方便再也不敢高声争吵,语气也轻缓了许多,直到互相在心底里埋怨。后来,儿子逐渐长大,再吵架,他会毫不客气的呵斥道:吵吵吵,吵什么吵!你们不烦,我还烦呢!让不让人写作业了! 经历过类似的事件后,王云感觉儿子真的长大了,为了形成一个良好的家庭氛围,他自觉也不能这样继续下去,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忍耐和回避。况且,经过与李玉十多年的战争,他们双方其实早也筋疲力尽。不管是感情上的七年之痒,还是十年之痛,总之,曾经的山盟海誓都在现实生活的摧残中被侵蚀的体无完肤,伤痕累累。 漫无目的的行走在上班路上,王云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郁闷,加之昨天晚上喝酒的缘故,让他的胸口还有些阵阵发热,似有种不吐不快的幽怨憋在心中,沉沉的,重重的。 整个上午,王云上班时都提不起精神,总经理赵明亮又召开了一个工作调度会,让王云又不得不费脑筋汇报了一些工作。会议完毕,让王云的脑袋更是昏昏沉沉,只想在中午时好好的休息一番。 下班时,王云刚想回宿舍睡觉,没想到儿子王海打来电话:爸爸,早点回家吧,我姥爷回来了,我妈说让你回来一起陪姥爷吃饭……。 听到这消息,王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尽管身体上有些疲惫,但作为年事已高且又对自己不错的老丈人,自己是万万不能怠慢的。自从父亲去世后,王云总是很羡慕有父亲的同龄人,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生活阅历的增加,使王云深深懂得父爱如山的道理。所以,他把这种对父亲的爱和尊重不经意的延伸到了自己的老丈人李利身上。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多年前与李玉初识时,李利不仅没有嫌弃王云的家境,而是在王云债台高筑,居无定所时,主动支持李玉,帮助王云还清债务。这一点,王云终生难忘。虽然,曾经的这些后来成为李玉吵架时责难和讽刺王云的证据,但这并没有因此而改变王云对李利的印象,因为,他还知道,不管怎样,他和李利都是男人。 有人说男人大多是被女人冤枉成功的,虽然有些调侃的意思,但也说明了一定的道理。所以,即便李玉对王云有着种种的不满,王云还是不想过多的放在心上。他一直坚信,人生的某一天,总会有奇迹发生,总会有冰雪消融的那一刻。 每次见到王云,李利总是笑眯眯的朝他打着招呼,年过古稀的他,眼不花耳不聋,还能自己独立生活,这一点让王云格外钦佩。作为自己,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这个年龄。况且,壮年丧妻的老丈,终生未续,硬是一个人将还未成年的五个子女抚养成人,当地村民对此无不竖指称赞。五个子女中,老大李响一直在部队上担任干部,家也安在省城南城,已快到退休年龄。老二李明退伍后在村里搞起了养殖,日子过的也算红火。老三李福在村里搞运输,老四也是李玉的姐姐,嫁给了青安县城的一个厨师,和李玉住的比较近。 也正是因此,才让李玉对王云的母亲始终瞧不起,因为相比之下,选择逃避改嫁的刘美丽,实在不高尚。 针对这个问题,王云据理力争过,甚至也和李玉动过手,但始终改变不了李玉的这种传统思想,以至于随着时间的延长,改变李玉的思想竟让王云当成人生中的一项重要工作来做,但真正下来,他才明白,改变一个人的思想真的很难。 “思想有多远,人才能走多远”,这话一点也不假,在这些家庭间的是是非非面前,王云最终选择了搁置,选择了顺其自然。同时,他也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去逐渐弥补和修正那段已失去多年的母子亲情。 生命中已经错失了很多,他不想因此再失去更多。至于李玉,王云也只能由之任之了,选择了就要承担,正如当初他选择和李玉在一起一样。同样,李玉也用自己的思想做出了对待王云母亲的选择,至于以后儿子王海会做出如何对待李玉的选择,王云就不得而知了。但他至少直到一个道理,那就是:一切皆有因果,一切必有结果,而这种结果究竟是甜是苦,唯有各自去承担了。 回来后,李利一见到王云,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招呼里也充满了热情:“回来啦!”王云连忙答应着:“回来了,爸,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也刚到不久,是你三哥李福开车送我来的。”李利又询问了王云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不久,李玉就把饭菜端了上来。 吃饭时,王云客气的给老丈倒上了酒,虽然他喝不多。而此时的李玉也似变了个人般,脸上堆满了笑容,见到王云也客气的说上几句关切的话,这让王云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演员,正陪着李玉为老丈人上演一场和谐的家庭剧呢! 第三六章 预选成功 经过所谓远房亲戚的牵线搭桥,刘美丽选择了邻镇前窝村一个比她大十多岁,做小生意的钱进为妻。当年刘美丽三十八岁,而钱进已近知命之年,听人说,钱进经年做小生意,经济富裕,膝下又无子,只有四个女儿,上有一八旬老母,身体硬朗,能独立生活。总体上看,家庭没有什么负担。正是基于这种因素,才使她下定决心,迈出了人生的第二步。 既然已成事实,王云的亲属们也无法再进行阻拦,但从那刻起,王云对母亲刘美丽的不满日益加重。虽然人们常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但由于母亲的选择,使王云忽然感到,自己的人生由此会变得更加复杂和不可预料。 刘美丽改嫁的日子王云没有参加,此时他正忧心忡忡的坐在教室里为考试做准备。事后听人说,钱进只是将刘美丽接去,象征性的吃了顿饭。因为各方都不想搞的太张扬,毕竟在当时的农村,这种事情被认为是不光彩的。 刘美丽走后,家中的老屋变得空荡起来,偌大的院子开始有了荒草。每次王云周末回来,一个人守着这片寂静,眼泪就会不听话的流下来。那些曾经王易为留下的印记,依旧清晰的在眼前徘徊,在工厂时发的奖状,用过的工作笔记本等,还静静的躺在那里,似乎在告诉王云一些过去的故事,撞击着王云不算成熟的心灵。 六间瓦房是王易为留给王云兄弟仅有的一笔遗产。也正是为了这栋房子,当时王易为和王玉为还暗暗地较量过,比拼过,虽然房子盖起来,但质量却大大缩水,从原来当做牛棚的西屋可以看出,在风雨的侵蚀下,一些缝隙正残撕着岁月,连阳光也如小偷般透过没有顶棚的屋顶的瓦砾间,无情的挤身进来。 屋内没有硬化的地面灰尘满地,墙角处,老鼠的盗洞一个接连一个,溢出的细土堆满了墙角旮旯。平时,如果突然闯进来,那些肆意的老鼠会从屋内的麦秸秆上、破席筒里,奶奶刘氏曾用过的破锅灶里惊跳起来,百米冲刺般窜进各自的洞穴中去了。 农村的恶习总是有的,不管你经受了多大磨难,遭受了什么痛苦,总会有人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如同历史,有鬼子,就会有汉奸,有“路有冻死骨”,就有“朱门酒肉臭”,有闲置的物品,就会有窥视的小偷,没几天功夫,老屋内就被偷窃的一片狼藉,虽然家中没什么贵重物品,但对王云,一砖一瓦都意义重大。 每次回到家,王云守着那片狼藉,心如刀绞。 为了防止此类事情,也为了防止老屋因没人住倒塌,刘美丽跟老爹刘常贤一商量,便让刘常贤搬过来住,当然,同来的也包括王云的舅舅刘洪义,还有骨瘦如柴的“傻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从那以后,王云的老屋便成了村里人口中的“收容所”,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资中的“病残院”了。 离中专考试的时间愈来愈近,尽管心中有山一样的压力,有墙一样厚重的阴影,可王云还要去面对,因为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有时,当思路钻进了牛角尖,王云甚至有了种轻生的念头,在看到家庭发生的一切,在想到人最终还要面临死亡后,王云就会拼命的挠着自己的脑袋,头疼愈裂。他甚至想:如果自己能和父亲和大伯一样,永远闭上了眼睛,那么一切的烦恼忧愁也就烟消云散了。 可想到父亲和大伯临终前的眼神,想到他们没有说完的饱含千言万语的期望和嘱托,王云又不得不从轻生的念头中自拔出来。在这些正反思想反复的较量里,王云如随波逐流的浮萍,一次次让自己沉下去,又一次次让自己拼命浮上来。 那段时间,他像一台满弦的钟表,一分分,一秒秒的和命运抢着时间。自从有了用脑过度头疼的毛病后,一旦出现这种状况,王云便喜欢到学校西墙角的树林里静一静,或者在树林的斜坡上躺一躺。 由于学校地处高坡,所以在斜坡上躺着时,能清楚的看到校园外潺潺流绕的青龙河.波光粼粼里,一群群水鸟时而风一样的急落,时而花一样的盘旋,如若再有夕阳的余辉洒落下来,那水面便会染成金黄,荡荡的,将王云的脑海带入梦里,然后带着一些忧愁沉沉睡去。 中专的预选考试终于来临了,在临考前的夜里,王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想起了很多很多,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想起了自己的经历,感觉一切是那样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他甚至觉得,这一切仅仅是一个梦而已。他又感到很怕很怕,他怕如果自己明天考不出好成绩,那么自己又将如何面对自己未来的人生,那将又会是什么样子?在这种反复的矛盾、忐忑、惧怕的蹂躏中,王云熬过了难眠的一夜。 临考试前,班主任邱老师语重心长又略带安慰的叮嘱他:王云啊,好好发挥,考出自己的最好水平,老师相信你! 看着老师期待而又真诚的眼神,王云无言以对,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感激和感动,默默的点了点头。在内心里,他想给老师以感恩和报答,但在现有的条件下,也许,只有考出好的成绩才是最实际的报答。 从考场里出来,王云如获重负。他知道,从迈出考场的这一步开始,他的命运已基本定局。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成为过去,他只有等待和接受。 三天后,预选成绩在学校西墙的公示栏上公布,当班主任兴冲冲的告诉王云已预选成功时,王云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喜悦,甚至,他有了一丝意想不到的天旋地转。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对王云已不再重要,而只有眼前的成绩是最真实的。从那些数字里,冥冥之中,他仿佛看到,眼前一条通天大道正发出五彩斑斓的耀光,指引着他向更加美好的明天前行。 当天放学后,王云没有直接回姑姑家,而是走进了青龙河边的芦苇荡里。 在一处幽静的草丛里,王云躺了下去,在望着上方依然微澜的天空时,他发出了一声许久以来憋在心中的呐喊,随着那声呐喊,一群小鸟扑拉拉的从草丛中惊飞,又迅速的消失在对面的草丛里。此时,一些久远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如开闸的洪水般,从眼窝里,从心底里倾泻出来,滚烫了他与年龄不符的刚毅的瘦脸。 王云知道,这一声呐喊,是喊出了对生活挫折的不满,喊出了对命运的不公,同时又喊出了对未来的挑战。而这行热泪,也代表了他收获后的委屈,收获后的欣慰,虽然,他已找不到可以庆祝的亲人。 第三七章 结识新友 但任客户部经理以来,王云的酒局渐多了起来。当然,自然是他请别人的多,因为他还要利用别人加别人的人脉,推销那些永远也卖不完的产品。 中国的酒文化源远流长,很多事情也是在酒桌上谈成的。为了所谓的酒风见人风,酒瓶见水平,酒气见人气,王云经常把自己搞得像一个酒鬼。时常,他穿梭在各类酒场之间,除了肚皮较以前厚了一拃外,关键是胃受了很多委屈,时不时还要闹点肚子,来点拉稀的疼痛。 有时,上级领导来检查工作,需王云陪坐,即便肚子难受,也要强忍上阵,最后还要嘻嘻哈哈的装出一副皆大欢喜的样子,让来人感到,这地方的风俗真的很淳朴。 很多次,王云也想请假,但如果赵明亮在场,请假基本不批。很简单的理由:我是经理,身体状况不比你好,我都能坚持,你为什么不能坚持?就这一句话,把王云满肚子的委屈堵了回去,没办法,他只能在酒桌上尽量的表现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谐氛围,然后在着实喝不下去时,跑到洗手间里,把吃进去的东西再从吃进去的地方全部倒出来,然后抹了抹两眼呛出来的眼泪,又继续回到了桌上。 自上次林一风请客后,王云已近一个月没听到他的消息,只是隐约听朋友说,他似乎要调换岗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对于此类事情,王云很清楚,没有落实到位的的事情,林一风是不会说的,因为在机关,如果好的岗位,大家会跟饿狼一样都瞪大眼看着,明争暗抢,一旦嘴上没有把门的,说不定今天晚上定的事情,明天就可能成为未知数。反之,如果调动的岗位不好,那样的话,林一风也会迟早打电话,最起码,他要找朋友诉诉苦,这一点,王云是了解的。 果然,在几日后一个周末的中午,王云接到了林一风的电话,自己还没说话,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咆哮:妈的,又死哪儿去了,这么久不见人影……,王云刚想反驳两句,那边又继续响起:今天哥们心情不好,先别跟我叨叨,抓紧时间陪我过来喝酒……。王云刚想回骂,但又觉林一风的语气不对,便没再太多纠缠,只是在挂电话前骂了一句:他奶奶的腿,疯什么疯……。 来到酒店时,王云发现大家都已经到齐。林一风坐在东道主的位置,而副座酒陪的位置还空着,他瞅了瞅没有别的空座,便大咧咧的坐了下去,他知道,那肯定是给自己留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刚坐下,林一风便咋呼呼的说道:你这家伙挺实在,你怎么知道这位子就是给你的?王云笑嘻嘻的回道:哎呀,我这是整天遛狗的时间长了,所以多少知道点狗脾气……,没等说完,惹来大家一阵的嘻笑声。 落座后,经林一风介绍,来的几位都是他的铁哥们、好朋友,按年龄排序,老大方源,部队转业后在公安局工作,老二高谷,在劳动局工作,老三是林一风,老四辛亮,从事玉器生意。 在简单的介绍后,林一风又煞有其事的把矛头指向王云:“现在,跟大家隆重推出我们最年轻的青安工贸公司的王云经理,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铁哥们,在吃饭之前,我要求将王云同志排行为老五,大家同意不同意?” 还没等王云反应过来,周围便想起了阵阵的巴掌声。 “各位都是老兄,既然大家这么抬举我,那么今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多多支持。”王云顺杆上树,接着就套上了近乎。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既然大家有缘坐在一起,就不说客套话!能帮忙的一定帮忙,这没得说。”老大方源首先开了口。 “就是,大家都是经过这么多年感情的积累才继续交往在一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以后多交往,多交流。”老二高谷也接上了话题。 “做人交友其实和做生意是一个道理,讲求货真价实,本本份份,反正通过这几年从商,我也总结出一些经验,做人要低调,做事要高调,不苦兄害弟,要孝敬父母。这些都是交友的根本原则。”一旁的老四辛亮也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相互的沟通里,气氛逐渐变得和谐起来。 几杯之后,林一风慢悠悠道出了实情:“这次工作调动的确不很理想,可能是工作上出了岔子,也可能是单位新换了领导的原因。反正我是被调离了,现在调到了维稳办公室。” “那你感觉现在的工作如何?”王云问道。 “别提了,现在谁还不知道,维稳工作是一个标准的烂摊子,下要应对各种各样的上访、稳定问题,上要对领导负责,坚决不准出乱子,一旦出现问题,就很有可能成为替罪羊,可以说,这项工作是标准的出力不讨好。”显然,林一风对这项工作有些牢骚。 “好不容易在机关干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在半道上给我搞了这么一出,你说倒霉不倒霉。”林一风幽幽的叹了口气。 谈到这儿,王云明显感到了林一风的压抑,虽然平时他属烤鸭型的,烂了肚子没烂嘴的那种,但今天,王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酒后出现了长久的沉默。于是,为了暖场,王云举起了酒杯:“算了,别提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了,今天大家都在,来点高兴的,别扫了大家的兴。再说了,古人不是有那么句话嘛,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说不定这还是件好事呢!” “就是,再说了,你觉着不好的事情,在领导那里说不定还觉得是好事情呢!也很难说是领导的重用呢!”大家也纷纷发表意见。 听完大家的疏导,林一风也渐渐放松开来,把酒杯在桌上一礅,说:“也是,去他妈的吧,爱咋咋地,反正我也不想有什么大权大势,平平淡淡过一辈子,足矣!还不如和弟兄们在一起喝个小酒实在呢”!说完,一杯二两半的白酒在嘴边打了一个旋,便空了。大家也毫不犹豫的端起杯,一仰而进。 那天,酒局一直从中午喝到傍晚,从白酒喝到啤酒,直至最后被老板变相的轰出来。出来后,几个人兴致未减的手拉手,肩靠肩,在饭店的西墙根处,非常和谐的排成一队,一齐向墙体撒着尿,嘴里还不忘高声的唱道: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像太阳……。 第三八章 命运戏弄 人们总说命运的偶然和戏剧性,正如古书中说的那样:福兮祸所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很多的事情就是那样的意想不到,明明一件好的事情,却包含着坏的结果。 正如这次中专考试一样,正当王云还沉浸在预选成功和谋划未来的兴奋中时,突然一天,校长把所有的复习生聚集在一起,并传达乡委和乡教委的紧急通知精神:根据国家政策,复习生不能参加相关考试。虽然所有的复习生通过各种渠道办理了档案,当然也包括王云,但由于有人举报,所有参加本次中专预选考试的复习生成绩全部作废。这样以来,等于他们不仅失去了考中专的机会,也可能失去考高中的机会。因为需要重新准备档案。这么短的时候准备,基本不可能。 因为王云知道,每次他去z城找高光,都能从他紧皱的眉头里感受到事情的难度。并且从z城办理完毕后,还要通过青安县刘美丽的亲戚再走一些复杂的过程,对于当时的王云,这些程序每走一步,都是很困难的。如今,当所有的努力化为一纸空谈时,无疑对王云是当头霹雳。 面对残酷的现实,王云蒙了,所有的复习生蒙了,连辛辛苦苦的老师们也蒙了。历年从未遇到这种情况,至于复习生问题,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谁承想,今年会是个例外呢? 至于告发者,大家已没有心情去诅咒了,因为大家在心底已经把最狠毒的语言都用完了。现在大家所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应对目前的现状。 有好心的老师偷偷告诉大家:大家可以组织起来,到乡里去要说法。同学们的父母也大力支持,毕竟,在落后的农村,大家再也找不到好的点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浩浩荡荡的二三十人,先是来到了乡上的教委会。教委会的人也很是同情,用他们的话说:事情出在自己的地盘上,其实说起来,教委会也是受害者,他们也没有办法,都是乡政府的意思,如果要反映的话,找乡政府。 乡政府的理由更简单,要找就找县教育局,乡政府管理不了。于是,大家像被踢球般踢来踢去。可作为关系自己前途的大事,每个人又不能轻易放弃,于是大家又在简单的商议后,决定再上县城。 此时,时节已是夏季,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息。庄稼人大多趁着早晨忙碌田里的农活,在高温时选择避暑。老年人或摇着扇子坐在门前、树下,泡一杯水,年轻者在院里忙着整理猪圈牛棚,女人们则吆五喝六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而通往青安县城的路上,王云和同学们却焦急的等待着客车的到来。当时经济尚不发达的青安县,全县没有几条像样的硬化道路,而西河乡通往县城唯一的一条柏油马路也仅仅能并排走开两辆马车。正是在那时,王云第一次坐上了去青安县城的车,正式认识了这个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本地的县城。 当时的县城在王云眼里已不能用大来形容,且不说人来车往的繁华,单是那些花花绿绿的霓虹和震耳欲聋的高音喇叭就让他应接不暇,更有些歇斯底里的歌曲,让他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神秘和好奇感。 一行人傻子般的一路看着,问着,最后在中午时才到达了县教育局。当他们战战兢兢又结结巴巴的把来意说明白后,载着红袖箍的值班人员冷漠的瞅了瞅他们,当闻到他们满身的土腥气后,鼻子不情愿的歪了歪,说:现在已经下班了,这事由招生办的罗主任负责,你们下午来找他吧。然后自顾扭转身去,“咣”的一声将门闭上。从玻璃窗外,王云看到他端起屋内桌子上的一个白瓷缸,悠闲的喝起茶来。 本就没有太多准备的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议:既然已经来了,干脆到城里转转吧,饭也别吃了。其实大家也知道,除了剩下的路费,身上剩下的也就是家里人给准备的几个馒头了。 男男女女一群人各自背着破旧的书包,无精打采的走在县城大街上,教育局位于县城的中心大街,当地人也叫人民大街。从教育局出门向东,经过一个石桥,便是全城最热闹的百货商场了。以前,王云听父亲说过,商场里的东西很齐全,但很贵,父母当年结婚时的大金鹿自行车就是从这儿买的。 石桥下,有一条潺潺流过的小康河,至于名字的起源王云不得而知,但他隐约的感到,那名字代表着一种向往和追求。站在桥上,王云能清楚的看到溪流中欢快的鱼儿,还有一些嬉戏的鸭子。这倒让王云感到一丝奇怪,原来所谓的县城里,也是有鸭子的。 小时候,从大人的话语里,他的潜意识只觉县城和农村有天壤之别,甚至城里人吃的饭都和农村不一样。农村是窝窝头、地瓜干,好的也算是面条了,而城里人天天吃鸡蛋,卷油条,听说还蘸着香油。农村人天天下地干活,风里来雨里去,一年到头和“穷”打交道,而城里人每天到点上下班,还定期拿工资,连说话都不一样的腔调,人们管那叫“普通话”。那种感觉,除了让王云在羡慕的同时,更对城市生活充满了期望。 正当大家站在桥上东张西望时,迎面骑来一辆女式凤凰牌自行车,但驾驶它的却是个社会青年,二十刚出头的年龄,大分头、光着膀子、身上纹着刺青。也许刚喝完酒,他一边吞吐着烟圈,一边哼哼唧唧的唱着流行歌曲,脚,却放在前面的车粱上。车后座上也跨着一个同龄的青年,由于车小腿长的缘故,他便把腿伸到前面的车蹬脚上,慢悠悠替驾驶人蹬着。最滑稽的是,前轮两个凸出轮轴上还站着一个青年,他撅着屁股,两手扶住车把,偶尔看到路边的漂亮女子,还用一只手在嘴里打个口哨,高兴了,还颠颠的扭两下屁股,像当时正在流行的迪斯科。 正当自行车歪歪扭扭如耍杂技般从大家眼前经过时,突然,前面的车轮像没贴住锅的高粱饼子一样,扁了下去,三个青年也毫无防备的被重重的摔成了狗啃泥,再看那车轮,已扭曲了成了一堆面条。那狼狈的样子,惹得人群中的女生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不要紧,地上的三名青年竟气势汹汹的爬起来,斜着眼,歪着头,一路骂骂咧咧的向大家走来,大家的心顿时绷紧了。 第三九章 召开会议 与林一风的这次饮酒,让王云彻底瘫了。周末两天时间,他硬是在家躺了两天。肚子像着了的火炭火烧火燎,浑身难受的如喝了农药的虫子,伸不直,蜷不起。妻子李玉看到这种情况,嘴里又忍不住的嘟囔起来:不能喝就少喝,装什么好汉子,难受活该,早晚让这口马尿把你就治煞了! 听到这些比酒精还难受的唠叨,王云连死的心都有。这时,他多希望身边有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嘘寒问暖,能关爱的端上一杯热水,递上一条毛巾,那也是对自己最大的安慰了。可这些都他而言,仅仅是幻想。于是,在心里他暗暗发誓:如果有来生,一定要找个温柔贤惠型的女人,哪怕她是个丑八怪,否则自己宁愿单身。 周一上班时,王云还觉得有些晕晕乎乎,一想起酒,还有种想吐的感觉。周一是公司最忙的一天,上午要召开公司班子会议或者办公会议,按照惯例,中层正职都要参加,甚至还要扩大到骨干人员。一方面,会议要听取各部门负责人上周的工作汇报,分析问题,找出原因,研究措施;另一方面,要听取公司一把手对本周工作的安排。 前任经理马利开会时,最大的特点是听到某个部门工作成绩下降后大声咆哮,甚至有点像训孙子,被训的人耷拉着脑袋,一副“求求你,别训了”的态度,而手里的笔却不断的在手中拿捏着,摆动着,训的时间越长,摆动的越快,又让人感觉,他又是在听领导汇报,并且很好玩。 在王云看来,也许正如人们常说的,“当了领导脾气就大”还真是那么回事,因为没当经理之前,王云从没发现马利还有这么大的火气,关键骂人不说,语言中还带脏字,到了怒火难耐时,还要说出一两句的“国骂”,让人有时候觉得,他真的不是外国人。 由于这种传统的做法,导致了每次一听到开会,大家都会感到头疼,甚至大家在提醒开会时也相互之间友好的打个招呼:注意了,注意了,上午八点开骂娘会……。 由于赵明亮刚来的原因,大家对他的会风不很了解,但是,大家又出于对马利的认识,在脑海里还是将他们划上了等号。“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我看领导都一个鸟样,好不到哪儿去”,开会之前,有人在下面悄声议论着。惹得一旁负责点名签到的办公室主任郝俊秀不停的干声咳嗽,意思告诉大家:不要在背后议论领导,小心被穿小鞋。 不久,赵明亮端着自己的茶杯,笑眯眯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邱天明、杜一宁等班子领导。(.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落座后,赵明亮看了看参会人员,然后问郝俊秀:郝主任,人都到齐了吗?郝俊秀马上站起身来,殷勤的将点名册双手递到他眼前说:赵经理,人都到齐了,可以开会了。听后,赵明亮点了点头,随手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轻咳了一声,同时,将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回去,变成了一副严肃的模样。 “同志们,今天这次会议是我上任后第一次组织的大型办公会议,除了班子成员、各部门负责人外,还邀请了我们公司部分的营销骨干参加。主要是通过这次会议,听听前期各部门工作进展情况,同时也就下步工作谈谈我的看法和想法,我刚来的时间不长,有些工作摸不到头绪,所以希望大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希望大家在今后的工作中给我多提宝贵意见,以此使我们同舟共济,同甘共苦,共同推进公司的经济发展,也为我们青安县的社会事业做出应有贡献”! 说到这儿,赵明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参会人员的表情,然后又继续道:好,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现在请各部门负责人汇报情况。于是,参会人员有的从口袋里摸出草稿,有的依照笔记本列的提纲,一一进行着汇报。汇报过程中,赵明亮如有什么疑问,中间还插上几句,问明白后认真的记到自己的笔记本上。 临到王云汇报时,心里却有些打鼓,虽然知道今天开会,但由于喝多的原因,会稿没有准备,但好在有了先前其他人汇报的模式,所以他也依葫芦画瓢的就自己前段时间的工作大体做了介绍,重点提了工作成绩和具体做法两部分。 在听完所有人的汇报后,赵明亮先是看了看记录的笔记本,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两句:不错,不错。最后合上笔记,双手拢在一起,做了一下简短的总结:刚才听到大家的汇报,我的感觉,大家是做了许多工作的,成绩有目共睹,做法也非常到位,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大家能继续保持这种成绩,争取更大进步,针对下步工作,我谈一下自己的看法:针对当前业务发展的严峻形势,经公司班子研究决定,我们将与沉香酒业公司联合,由我们公司冠名,独家销售,酒厂负责生产,采取强强联合,利益双赢的模式,探索业务发展新途径,当然,这只是一个初步计划,具体方案由客户部进一步详细出台。 听到赵明亮说到客户部,王云的脑袋“嗡”的一声,说实话,王云特别不愿意干这种领导安排的“硬差”,费心费力不说,一旦制定出台,可能是领导满意了,职工生气了;也可能是职工满意了,领导把方案枪毙了,最终还要反反复复折腾人般的出台、论证。 散会后,王云无精打采的回到办公室,想到刚才赵明亮把和酒长的营销方案交给客户部处理,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赵明亮对自己的考验,还是其他部门不愿意接这个差事,而推到自己头上的缘故。 想到这儿,他的脑子又开始乱糟糟起来,没有一点头绪。正想着,忽然,郝俊秀老鸨子般的声音又在公司的走廊上响起:王云经理、王云经理,回来继续开会!听到这一喊声,王云顿时像一个被踢的快没气的破皮球般软了下去,但又没有办法,只能拖拉着疲惫的身子,向会议走去。他知道,赵明亮和他的班子成员肯定要和自己研究与酒厂的合作事宜。一想到酒,王云条件反射般的感到嗓子眼里有一股酸水直往上涌,听人说:女人吐酸水,可能是怀孕的前兆,而他吐酸水,真的和生孩子无关,那都是喝酒惹的祸啊! 第四十章 连遭挫折 三青年摇摇晃晃走到大家面前。(.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为首的青年甲歪着头,嘴里叼着烟,在喷云吐雾的同时,嘴含着烟蒂不停的撇来撇去。停住后,他用力的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蒂从嘴里吐了出来,烟蒂打个一个旋,掉落在大家眼前。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青年甲恶狠狠的道。一时间,大家没有言语,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几个女生也胆怯的躲在了王云和另一个男同学齐浩的身后。 齐浩比王云大几岁,也是复习生,年龄比王云年长,身体也显得高大雄壮一些。他的父亲在村里干村支书,在王云的眼里,齐浩算是标准的“官二代”了。 看到三个青年气势汹汹的样子,年长的齐浩不由愤怒起来,“我们笑我们的,关你们什么事!” “不关你们的事?你们一笑,把我吓着了,所以车子才扁了,你们要给我修车,不然今天谁也走不了!”青年甲霸气的吼道。旁边的两青年也随声附和,眼睛却色眯眯的瞅着那几个女生。 “我们不修!”此时的王云在一旁愤怒的吼道。“吆!小子,欠揍是不是!”说着,青年甲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抓住了王云的衣领。身后的女生们看到这种架势,吓得战战兢兢,无敢上前阻拦。 好在齐浩相对灵活,急忙上前拦住::“好了,我们帮你修,先放开手!” 青年甲斜着眼瞅了一下齐浩,“早这样痛快不就行了,害的大爷这么热的天陪你们浪费唾沫!”就这样,三个青年拖拽着那辆扁了的自行车,齐浩和王云跟在他们身后,其他的人则留在了原地。 半个小时候,自行车修好了,费用一共是三块多钱。如果放在现在,几元钱根本算不了什么,可当时对王云来说,确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况且当时他身无分文,连坐车的钱都是同学们凑的。 此时的王云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齐浩身上。好在齐浩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将钱如数交齐。临走时,王云再次用愤怒的眼神瞅了瞅那几个无赖,看到他们幸灾乐祸和赚便宜卖乖的神情时,他恨不能自己马上变成无敌战士,把这些丑恶的嘴脸踩在脚下。 不过这仅仅是幻想而已。在陌生的城市,在无助的他乡,在连遭挫折的境况下,雪中送炭和拔刀相助的际遇总是那样稀少,这使得他和齐浩走出老远,也没有相互说一句话。从那时起,王云对城市有了一种惧怕,对城里人有了一种别样的愤恨,他甚至想有一天自己能成为正义的化身,成为这些丑恶势力的克星。 一上午的奔忙,一中午的波折,让大家重新聚在一起时,更多了无奈和悲叹,以至于中午饭大家都没有吃。 稍稍休息了一下,大家又重新来到了县教育局门口。此时的“红袖箍”看到大家前来,老远就堵在了门口,“罗主任已经来了,你们可以派两个代表过去,罗主任的办公室在一楼楼梯口右侧的第一个房间”。 最终大家还是确定了王云和齐浩作为代表,第一次进入严肃阴森的所谓的“衙门”办事,王云的心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好在有齐浩陪着,他才有些放松。 农村的孩子是没有敲门习惯的,所以王云他们直接推门而入,这让正在办公室工作的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他们,本就紧张的王云顿时又感到了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些像学生面对老师一样,不敢抬头,满脸发烫。直到有人问“有什么事吗?”王云和齐浩才怯怯的开口,“我们……我们,想找罗主任……”.。 “哦”坐在办公室靠窗位置的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闻言开了口,“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说完,自称罗主任的女人站起身来,走到了他们面前,一股女人特有的粉黛的气息也随之钻进王云的鼻孔。 “我们想问一下,为什么取消我们中专考试的资格?难道仅仅因为我们是复习生吗?再说了,历届都有复习生参加考试的情况,到我们这届为什么就不行了呢?……” 听着王云和齐浩你一言我一语的叙述,罗主任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是的,按照国家规定,复习生是不允许参加中考的,再说了,你们这种情况我也听说过,是有人举报的,并且事实清楚,所以我们也无能为力……,对于历届的情况,没有人跟我们反映,我们也无从考证……” 听到罗主任近乎绝望的解释,王云感觉自己就像一片跌落漩涡中的落叶,慢慢坠入了万丈深渊。尽管,他和齐浩还在不停的争辩、解释着,但结果却始终没有改变。 也许是他们的执着让罗主任无可奈何,又可能是为了尽快摆脱这种难缠的局面,最后她几乎用哄孩子般的口吻告诉他们:“好了,好了,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也知道你们的心情,这样吧,我再和你们乡镇和学校联系调查一下,看看有什么解决办法,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好吧!” 听到这逐客令式的回答,王云和齐浩知道再争辩也无济于事,尽管这样,临走时,他们还是用千恩万谢又万分期盼的目光一次次回头注视着罗主任,直到身后那扇门将他们挡在了门外。 当他们把交谈的整个过程跟同学们重新叙述一遍后,大家的脸上也渐生了失望。“等到他们调查清楚再给我们答复,说不定中考考试也结束了,到时,我们该怎么办?”有同学在愤愤发着牢骚的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也让大家的心猛的一沉:“是呀,到时候延误了考试,找谁也不管用了。”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越发严峻起来,要么等消息,要么继续找办法解决,否则,一切将成为泡影。 于是,围绕这个问题,大家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有的主张回去等消息看看,有的则表示不甘心,“难不成辛苦了四年的学业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吗?” 在大家争论的同时,王云的脑海也在飞快的思考着,对于他来说,如果失去了考试的机会,无疑会对他的人生产生无法估量的后果。他不敢想象,今后将如何面对衰落的家庭,又如何去适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难不成和父亲王易为一样,怀才不遇,郁郁而终吗? 到这儿,王云再也不敢想下去,他感觉一种无法抵抗的恐惧正充斥着他的心间,让他不得不拼命拽回自己的思维,考虑面前所急需解决的问题上来。忽然,他想到了大姑父高光。 隐约听大姑王蓝提及,高光有一个弟弟高阳在风市教育局工作,w市属地级市,青安县又隶属风市直接管辖,风市教育局又是g县教育局的直接上级,如果通过高阳的关系,说不定能起到一定作用。想到这,王云低落的情绪又渐渐萌生了一丝兴奋,虽然,他知道自己对高阳一无所知。 听到王云这个消息后,大家一阵骚动,这如同人在绝望时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免要死死抓住。 第四一章 营销方案 重新回到会议室后,王云发现,公司领导班子都在,连郝俊秀也重新坐了下来。 还没等王云询问,赵明亮便直入主题:“王经理,现在我们一起研究研究与酒厂合作的事宜。我先大体介绍一下沉香酒业有限公司的基本情况,相信这个名字大家也很熟悉,是目前全国的500强企业,历史悠久,企业规模、效益、质量、品牌等都居全国前列,这一次合作,我们初步确立了由我公司冠名销售,由酒业公司负责生产的基本思路,通过强强联合的方式,争取实现双赢……,”说到这儿,赵明亮停顿了一下,端起眼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目前,一是我们想初步为新生产的酒拟一个名字,另一方面就是围绕下步市场开拓问题,大家拿出一个具体方案,以便下一步在全公司范围内实施,我看,起草方案的工作就由客户部负责吧,先把框架拿出来,然后我们再议……。” 听到这个消息,王云嘴上虽然答应着,但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不是领导呢?不是有这么句话吗,“你如果不是老板,就好好干活吧!” 对于营销方案,王云并不陌生,对他而言,一个项目的运作好坏与否,除去项目本身的特点外,还和营销有着重要的关系。因此,既然赵明亮这么相信自己,他也不能太不识数,再说,这也是在领导面前充分展现自己的机会。 回到办公室,王云点燃了一支烟,慢慢的吞吐起来。单纯的一个营销方案并难不倒他,只不过,他现在还摸不清赵明亮的“脉搏”和口味,这种情况下,让王云很难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 但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摆在了眼前,逼迫他不得不动脑筋、想办法。于是,他便打开了电脑,想从网络或以前的案例中寻找一些灵感。 忽然,他发现了一则关于口香糖的销售案例,办法很简单,就是只要购买某公司的口香糖,攒齐一定数量的的口香糖糖纸后,便可到指定地点免费兑换一定数量的口香糖。虽然这是一个很传统的案例,但效果却很明显。同时,王云又考虑到,当前公司的销售产品众多,是否可以采取嫁接的方式,将其他产品的销售融入酒业营销,如买酒免费赠送刊物,或给予一定数量的产品折扣券等。 围绕这个思路,王云开始认真构思和规划起来。按照公司目前的情况,在全县有10个所辖分支机构,每个机构都有一定基础的固定客户,但酒类行业因为以前没有做过,所以它的销售前景无法预测。 站在这一点上,王云想,能否让各分支机构提前和老客户吹吹风,借此进行一下市场调查,然后集中召开一个产品推介会,以此打开市场局面。 想到这里,王云的思路开始清晰起来,营销方案的框架也渐渐在脑海中形成,基本思路无非是三个步骤:出台政策――推介宣传――现场订货。当然,至于具体出台什么样的政策,拿出多少费用,这不是王云所能左右的,他只能是建议,最终的决定权自然是赵明亮了。 经过近两天的忙碌,王云的营销方案终于形成,虽然自己较为满意,但在递交赵明亮时,心里又难免有些忐忑。 在赵明亮宽大的办公室里,王云静静坐在赵明亮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在王云心目中,一般高学历的人是很少抽烟的,但赵明亮却例外,他不仅抽烟,而且烟瘾很大。 落座后,赵明亮从抽屉中拿出一盒进口烟,随手扔给王云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先抽支烟,我先看看,听说你的烟瘾也很大,郝俊秀主任说以前经常吃你的二手烟,呵呵。” 听到赵明亮的调侃,王云尴尬的笑了,明知这是笑谈,但他知道,这又是郝俊秀嘴上没个把门的,随口吐撸的结果。 赵明亮一边大口的吃着烟,一边翻看着王云送来的方案,不时皱皱眉头,不时又稍作思考,让王云的心也随着他的表情起伏不定。 几分钟后,赵明亮翻看完毕。他抬起头,笑着看了一下王云说:“我大体看了一下,这个思路基本可行,有许多新颖之处,这样吧,方案先放在我这儿,等其他领导班子成员共同商讨后,再最终决定。要是没其他事情,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我再找你。” 听到赵明亮这样说,王云紧张的心才慢慢放下来,他最害怕的事情算是过去了,要不然,领导一句不行,或者重新返工,那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回来后,王云看到大家都在,便召集大家把酒类产品营销的事情简单的做一介绍,目的就是告诉大家,提前做好准备,该联系客户的联系客户,该挖掘市场的挖掘市场,工作提前做,有的放矢,笨鸟先飞。 听完王云的讲述,一旁的老李有些自嘲的开了口:“哎呀,王经理,我上次卖的润滑油的钱都还没有收上来呢,这次还好些,如果卖不出去,我和我家的老头子每天又可以多喝二两啦……。”老李说完,引来了大家的一阵嬉笑。 自从统计员小王分到客户部后,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大家才发现,其实她是很活泼外向的类型,以至于她到公司后不久,便有了一定名气。公司不管什么人,她是见面熟,说话大大咧咧,不很注重场合。正因为有着这种性格,人们把她戏称为“女汉子”。 对于这个称谓,小王只是嘻嘻一笑,全不放在心上,有时她甚至会跑到王云面前,扯着王云的胳膊,娇声娇气的道:“王哥,我亲爱的王哥,你看看我像女汉子吗?……”开始,王云还假装正经的说:“不像,根本不像,活生生的一个大美女,哪儿有什么女汉子呀!”后来,问的次数多了,他便在这句话后紧跟上一句:“小王,女汉子是啥玩意?”这一下,如捅了马蜂窝般,让小王随手拿起一本书,佯装愤怒的在王云头上轻敲着。“好啊,王哥,你这么不尊重下属,等着吧,下次我见到嫂子,非告你的状不可,我就说,你和我有艳遇,哈哈……。” 听到这没皮没脸的话,在一旁和王云差不年龄的老张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女汉子啊,这个名字真是当之无愧,要不别和王经理艳遇了,和我艳遇吧……。” “去你的,”说完,小王拿起了办公桌上的一块抹布,一下子扔到了老张的头上。湿漉漉的抹布如煮熟的白菜帮,顿时遮住了老孙的半张脸,那样子,好似老张如一个水面上的蛤蟆,正潜伏在脏兮兮的烂菜叶之下。 “下次再这样说,我就把我用过的那个什么扔你头上,看你回家跟你老婆如何交代!”她这话一出口,又惹来大家的一阵狂笑。 王云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说自己是部门的负责人,但在平时,他还是喜欢这种和谐的氛围,至少在铺天盖地的工作重压之下,大家能感到一丝轻松,能在工作劳累之余,寻求一种精神上的放松,哪怕仅仅是一种无聊和发泄,也是好的。 “王哥,这次酒产品营销,如果我完不成任务,你可一定要帮我!”说着,小王又伸出细嫩的小手,轻推了王云一下,“反正你知道的,如果我完不成任务,就会拖了客户部的后腿,到时,你脸上也不好看,嘿嘿…..。” 看着小王没心没肺狡诈的笑,王云故作生气的把脸一沉,“你就等着吧,如果到时候我也完不成,难不成我们还要一起去私奔?” “吆!看不出平时闷葫芦似的王哥还好这口,行!只要你敢,我就敢,反正我是无所谓,只怕到时嫂子不答应呀!”说完,她又转身对其他人说:“是不是呀,你们说。” 大家相互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脸麻木的神态:“说什么呢,听不懂,你们之间的事,跟我们没关系,不是有部电影叫《不能说的秘密》嘛!你们还是问问你们自己吧!”说完,大家发出了一阵皮笑肉不笑的唏嘘声。 经过公司领导班子的最终议定,酒产品的营销方案在王云策划的基础上稍作改动,以红头文件的形势正式出台,酒的名字也应运而生――无忧贡。方案确定,将在近日召开全公司酒水订货会。方案还提出,在会议召开之前,各分支机构、各部门及全体干部职工都要上报营销计划,一定要确保这次订货会实现“开门红”。 第四二章 继续奔走 最终,经过大家的一致同意,王云和齐浩连夜赶往风市,费用则由大家分摊,当时的情景让王云又想到了江湖卖艺者经常说的一句台词:“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那一刻,大家真的做到了。 风市距青安县八十公里左右,坐火车需要一个小时左右。虽然青安县是一座小县城,但是因为有着交通地理位置的优势,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上个世纪初,外强侵入,并在此地修建了铁落和火车站,一直使用至今。 一天的奔忙,让王云和齐浩到达火车站时已是傍晚,匆匆买上车票后,他们顾不上饥肠辘辘,只是焦急的等待火车的到来。 简陋而狭小的候车室里,零星散座着候车的旅客,他们或有亲人的陪同,愉快的聊着天,或买份报纸,悠闲自娱。只有他们两人孤单的坐在一起,傻傻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从别人看他们的眼神中,王云似乎看到了一种疑惑和无视,至于是对于他们的年龄、身份,还是对他们那种没见过世面,土里土气的懵懂神态,王云便不得而知了。 当天色大暗时,他们终于等到了火车的到来。第一次坐火车的王云此时即激动又忐忑。激动的是,原来只有在书本上才能看到的火车,现在能身在其中,忐忑的是,随着汽笛的长鸣,接下来又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个小时后,火车到达了风市,走出站口,王云顿时被眼前五光十色的霓虹所吸引,被大城市热闹的氛围所渲染。换做平时,他一定会感到兴奋和好奇。而现在,望着那些灯火,他更多的却是感到了孤独和陌生。 来时,齐浩告诉他,他的一个同学在风市纺织学院上中专,他们可以到那儿借宿一晚。虽然齐浩知道学校的名字,但却从未来过,他们只能边打听边寻找。 走在城市狭长宽阔的大街上,他们两个从农村来的孩子如乞丐一样,一边点头哈腰的向行人询问,一边又要遭受别人的拒绝和漠视。好几次,他们还被指错了方向,南辕北辙。最后,在一位好心老大爷的指引下,他们才到达了目的地。这一路,他们穿着农村人最普通、最廉价的塑料凉鞋,走了两个多小时。 与齐浩的同学见面时,正赶上他刚下晚自习。看到老同学的到来,他十分热情的把两人领到自己的宿舍。虽然宿舍如杂货铺般,挤着四张上下两层的铁板床,堆挂着衣服和杂物等,但能找到住的地方,即便在炎热的夏天和别人挤在一起,王云也感到欣慰和满足了。 次日清晨,随着学院起床号的响起,王云和齐浩也早早的爬起来,尽管他们感到十分劳累,但一想到此次来的目的,内心又忍不住有些紧张和着急。 在学院的大食堂里,他们吃了两天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顿早餐――小米稀饭加油条。那也是齐浩的同学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接风和送行宴”了。齐浩的同学一个劲的劝王云他们多吃点,他们两人放下了筷子后,他还一个劲的问吃饱了没有,但王云还是谦虚的吃了半饱,因为齐浩曾叮嘱,尽量不要给别人增加麻烦和负担,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呀! 与齐浩的同学匆匆告别后,两人又直奔风市教育局。因为在此之前,齐浩的同学已经告诉了他们具体的地址。 教育局和纺织学院之间隔着有五、六里路,为了节约费用,两人还是选择了步行。到达后,上午已经过半。通过门口保安的指引,两人来到了高阳的办公室。有了青安县教育局的经历,两人先轻轻的敲了敲门,等到一声“请进”后,才慢慢的推门进入。 屋内只有一位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此时他正坐在桌前,悠闲的看着报纸。当两人进入后,他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当看到是两个孩子后,身子只是稍微转了转,没有起身,然后用一种懒洋洋的语气问道:“你们找谁?” 王云怯声的回答:“我们想找高阳大叔。”“哦,他不在,这几天他去省城开会了,住几天才能回来,找他有什么事情吗?”中年人稍微停顿了一下,“如果有事情的话,我可以转达。” 听到高阳没在,王云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他没想到,自己来的竟是这样不是时候。 又听到中年人关于转达事情的问询后,王云不仅犹豫起来,他知道,这种事情是无法转达的,唯一的办法是留下书面的东西,以便高阳回来后能看明白。 想到这儿,他便小声的回道:叔叔,我们能不能给他留张字条,等他回来麻烦您转交给他。 中年人点了点头,“行啊,你们把事情写清楚,回来后我转交给他。”随后,他从桌子上拿起笔和纸,让王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写。 于是,王云便和齐浩边商量,边写着,把事情的大体经过做一陈述,最后的要求就是希望高阳能从中帮助解决。当然,在最后,他然不会忘记把自己与高光的关系写明白,这一点才是至关重要的。 面对这份可能决定自己命运的信笺,两人都拿出了自己最强的表述能力,力求事情的目的即迫切又重要,而表达的方式上即无奈又感恩。写完后,两人又前前后后细细的斟酌了一番,然后才折叠起来,用胶水封好,郑重的交给了中年男子。临走时,他们又似哀求般的恳请中年人千万不要忘记转交。 走出教育局的大门后,王云和齐浩又一次感到了空荡荡的。“接下来该怎么办?”王云问身边的齐浩,“还能怎么办,只能回去等消息吧,在这个地方我们是住不起的。再说了,如果这个事情连他也处理不了的话,我们大家也只能回去各寻出路了……。” 来风市时,两人是满怀期盼的,回去时,两人是满脸沮丧的,他们不知道,带着这种结果回来,同学们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当坐上归去的列车时已近傍晚,一路上,两人各自想着心事,默默无语,只有当列车服务员推着各色的小吃从他们眼前经过时,他们才感到一种强烈的饥饿感。尽管这样,他们还是压抑着肠胃的蠕动,只能用不断的抿嘴唇和咽唾液来陪伴归去的旅程。 到达青安县火车站时,天色已经大暗,尽管他们一路小跑到附近的汽车站,还是被告知最后一班客车也开走了。这让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最后,他们只能决定,坐在汽车站候车室破旧的木板椅上,陪着饥饿、蚊虫度过难熬的一晚。 在凌乱的候车室里,与他们住在一起的,还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当乞丐端着残缺的饭碗从两人身边经过时,仅仅抬起那张满是污渍的老脸,用沧桑和麻木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而那饭碗却始终没有递到他们眼前。 第四三章 拜访美女 对于如何上报营销计划,这又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每次召集大家提报个人营销计划,王云总感到左右为难。相对于老员工,他们的工作时间长,市场营销经验相对丰富,还能完成一定业绩。类似小王这种新员工,完成计划难免有些阻力。 作为负责人,既要充分考虑员工的实际情况,又要调动大家的积极性,这的确很伤脑筋。但自己又不能总当老好人,因为自己也要带头完成,总不能把所有计划靠自己一个人完成,那很不现实。 于是在落实计划方面,王云又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并严肃的强调:“公司为了打响“无忧贡”的市场品牌,不仅出台了相关政策,并且界定了最低营销基数,希望大家认真对待,不遗余力。我的意见,有老客户的先联系联系老客户,没有固定客户的,先找找亲戚朋友,同学、老师等,提前打打招呼,如果能在订货会当天带领他们参加最好,这样能使他们更直观的了解公司产品,也为今后的市场营销打好基础。我首先声明,对于公司安排的个人计划,我将全力完成,请大家监督……。” 会后,王云坐在办公桌前,脑海里盘算着如何完成自己的任务。当然,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干妈王老太,在历次营销中,由于老太太的干预,他的儿子王腾的确帮了自己不少忙,并且还为自己介绍了很多的客户。经过对这些客户的筛选,王云想到了红尘大酒店的老板冷菲菲。 说起冷菲菲,在青安县不能不说是一个人物,出身军旅家庭的她,自幼聪明漂亮,冷艳照人,性格铿锵,是全县有名的“冷美人”。正因为她性格的孤傲,做事超常规,拥有硕士学位的她竟放弃了外资企业的高薪聘用,回到本地做起了生意。目前,已涉足房地产、酒店、物流等项目,在本地风起云涌,独树一帜。 也正因为她的性格,使得她三十多岁至今单身。虽然追求她的人可以组成一个加强团,但她不为心动,至于其中的原因,外人就无法得知了。 与冷菲菲的相识源于一次干哥王腾的业务酒会上,虽然当时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但彼此还是留下了联系方式和名片,对于营销者来说,这是必要的程序。 翻出冷菲菲的电话,王云拨通了号码,几秒钟后,对方冷艳的声音响起:请问,您是哪位?“我是王腾的朋友,工贸公司的王云,想起来了吗?” “哦,知道了,王经理呀,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想去拜访您一下,请问有时间吗?对方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又沉沉的说道“可以!” 半小时后,王云出现在了红尘大酒店门口,酒店共分五层,分别有客房部、餐饮部和娱乐部,目前属四星级酒店,冷菲菲的办公室在三楼。 轻轻的敲门后,一声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请进!”王云推门而入,硕大的办公室内,正中间,古香古色的办公桌后,冷菲菲正斜躺在椅子上,感觉有些疲惫。见到王云后,冷菲菲站起身,出于礼貌的和王云打着招呼。 “王经理,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先坐坐,我泡壶茶。”王云便顺着她的指引,坐在了办公室中央摆放整齐的树墩凳上,用树墩雕刻的茶桌上,摆放着各色的茶叶,还有一套精致的茶具。一股特有的茶的清香随之涌入了王云的鼻孔。 今天的冷菲菲并没有穿职业装,只是穿一件乳白色的套裙,脸上略施粉黛,但不妖艳,玉脂般的手臂和脸庞让人在近距离的注视下,不免有些想入非非。 在冷菲菲探身为王云倒茶时,不经意间,透过那白色的圆领的缝隙,王云忽然发现,冷菲菲竟没有带乳罩,这让王云的心如过电般顿时狂跳不止。他没有想到,女人疯狂起来,也是不按套路出牌。 “王经理,请喝茶。”冷菲菲的一声提醒,才把王云的思维从幻想中拉回。抬起头,王云发现冷菲菲也在注视着他,顿时,他的脸“唰”的一下更红了。 冷菲菲一向以“冷美人”著称,说话时,总有一股冷冰冰的味道,当然,对王云也不例外。“我想今天你来的目的又是推销你们公司的产品吧!”冷菲菲直切主题,脸上丝毫没有表情。这让王云一下子变得被动起来。 没想到底牌这么快就露馅了,王云不好意思的“嘿嘿”了两声,不过他可不愿被女人瞧不起,或者说输给女人。于是他急忙整理思路,平淡的回应着:“哪里哪里,瞧你说到哪儿了,难道除了谈业务我们就不能谈点别的了?毕竟我们生活的根本不是为了工作,说的文雅点,是为了所谓的幸福和快乐,工作仅仅是一种生存方式,如果单单是为了工作而工作的话,人活着是很累的。” 说到这,王云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他偷偷瞟了冷菲菲一眼,暗想:说话一定要掌握分寸啊,关键看对方愿不愿意听,如果不愿意听,自己还嘚啵嘚的一路说下去,便真成了传说中的“二”了。 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冷菲菲也正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嗯,我也赞同这个观点,没想到王经理对人生的看法还有深度的。”这听上去有些表扬的话让王云感到很意外,因为他听别人说过,冷菲菲是很少夸人的,一般都是以批评和冷漠为主。 “这也是我的一点人生体会吧,毕竟人生只是一根并不长的线段而已,每个人的理想和追求不同,所以每个人在人生这根线段上走得方式和距离就会不同,有的人走的长些,有的人走的短些,走的长的人不一定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幸福,走的短的人也不一定没有得到,这就看如何去辩证的看这个问题了……。” 一旁的冷菲菲一直没有插话,只是坐在王云对面默默倾听,又似默默思考。以至于王云的话停顿了好长时间,她也没有缓过神来。只到王云轻轻的喊了两声,她才醒悟过来。 “冷经理,想什么呢?”王云微笑着,随意问了一下。“哦,没什么,只是感觉你说的话很有哲理,又特别的有味道。”冷菲菲从不避讳自己的个人观点,有什么就直说,这一点也是大家公认的。 忽然,冷菲菲又似想起了什么,问道:“王经理,请教一个问题,你对婚外情怎样看?”王云有些惊异,抬头看了她一眼,“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当然是真话了,不然问你干啥!”冷菲菲有些生气的翘起了小嘴。 “其实呀,我觉得涉入婚外情的人基本属于傻瓜类的,用现实点的名词形容,就是‘傻b’”,王云不紧不慢,笑眯眯的说。没想到,话刚一说完,就见冷菲菲把刚端起的茶杯猛的放在了茶桌上,茶水顿时洒了大半,这一下,把王云愣住了。 第四四章 最后疯狂 在天刚蒙蒙亮时,候车室的人流渐渐多了起来。此时,被蚊虫和饥饿折腾了一宿的他们也浑身疲惫,相互依偎着进入了梦乡。当熙攘杂乱的声音把他们惊醒时,他们才发现,天光已经大亮。 从来没有在这种场合下住宿的他们,又重新打量着给他们栖息的简陋的候车室,忽然一下子明白了两个字的真正含义,那就是“流浪”。 随着通往西河乡客运的缓缓启动,两颗疲惫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这次的外出,让他们在遭遇波折的同时,又深深感到了有个温暖的家,该是多么庆幸的一件事呀! 此时,其他的同学依然在学校里静静的等待着消息,对于他们,老师在惋惜的同时,对他们也采取了“放羊”的态度,他们上课可上可不上,可来可不来。即便这样,同学们还和往常一样,在认真的读书里,期待着内心那份渴求。 在学校西边的小树林里,王云和齐浩把大家组织在了一起,并简单的把去风市的经过跟大家讲述了一遍。讲述时,他尽量用平静的口吻,以免给大家带来更多的失望和无奈。 “哎,看来这事基本这样了,不会再有奇迹发生了,我看大家还是早考虑后路吧,免得在这方面耽误工夫。(.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同学中有人提出了自己看法。对于这种看法,其实大家早有积累,只不过谁也不愿意接受而已。 “也只能如此了,我们也不能把时间全部放在这上面,每个人回去和家人好好商量商量,打算打算自己的未来,是继续想办法上学还是结束学业,这就看个人的选择了。”同学中又有人提出了意见。 “是啊,毕竟我们也不能肯定风市教育局能处理好此事,我看还是按照大家提出的建议,回去和家人好好的商议,已经到了这步,该是我们做出选择的时候了。”王云幽幽的说道。 大家又是一阵沉默。此时,正值盛夏,学校的小树林一片枝繁叶茂,微风吹过,那些伸伸展展的枝条便会发出“扑啦啦”的颤抖,让沉默的气氛显得更加肃穆。 “不如我们去放松一下吧,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还不如趁着大家都在,我们找个地方放纵一下,也算为我们这段经历留个纪念。”同学中有人提议。顿时,这个想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在第二天的早晨,大家各自或骑着自行车,或相互搭载,向此次的目的地,离西河乡三十里路远的一个小山丘进发。说是小山丘,其实是用人工堆积起来的土堆,名字叫英王冢。据民间流传,此地是一位古代皇帝的假坟墓。 在清晨微风的沐浴里,大家以少有的兴奋心情上路了。十多辆自行车排成一线,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路上,有的同学甚至高声唱起: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奔向远方……。 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老远,大家便看到了前方的英王冢,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类似山的地方,王云也有些激动。近几日的奔波,让他的心始终处于紧张和焦虑状态。这个年龄,这些事情本不应该由他来承受,但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又容不得他置之不理,他所做的只有争取,争取,再争取。而这次郊游,即是对他心灵的一种安慰,又是推生他动力的源泉,此时,他也感到了一丝少有的快乐。 英王冢海拔只有一百多米,远远看去,虽是一个不很大的土丘,但从底部向上爬时,大家还是感觉吃力。土丘原呈圆形,后经风雨侵蚀,渐变成不规则的椭圆,好似一块发大的面团,从顶部向四周摊开。 “同学们,加油啊!”已经爬到半山腰的同学向身后喊道。此时,王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哎呀”,他急忙回头一看,原来身后的一位女同学不小心摔倒了。手疾的王云急忙伸出手去,一把拉住了还在下滑的手,这才避免了一场危险。 女同学爬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由于劳累和惊吓,她站在原地好久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连声道谢。女同学叫果果,一直是老师和同学眼中优秀的学生,因为家庭贫困的原因,和王云一样,选择了复习。果果比王云大一岁,他的弟弟果树和王云是要好的同学。 也许由于年长的原因,再加上和果树的关系,在王云心中,果果如同他的姐姐一样,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再加上她平时待人和蔼,长得慈眉善目,让王云从心底里有种说不出的依赖感。 就这样,为了避免类似事件,在爬山的整个过程中,王云像勇士一样,紧紧拉着果果的手。而果果也欣然接受。每次,王云还要回过头去,投去关切的目光,在相互眼光的碰撞里,他们会心的笑了。 又经历了近一个小时的攀爬,所有的同学终于站在了山丘的顶部。那儿除了荒草,便是雨水冲刷的沟壑,长期的侵蚀,让某些地方甚至出现了断层,探身望下去,也竟如一线天样的狼牙交错,成为险境。 静静的站在山顶上,悠悠的眺望着远方,此时,每个人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叹和默然。碧蓝的天空深邃辽阔,苍茫的大地一望无垠,就连点缀空际的朵朵白云,也悠悠荡荡,似乎在天的画板上,描绘着自己的蓝图。 沉静,除了沉静还是沉静。只有风儿掠过荒草,挤进沟壑时,才会传来阵阵的“沙沙”和“呜呜”声。 大自然是美丽的,同学们的理想是高远的,而现实却是残酷的。站在广博的天地之间,大家忽然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在这渺小的背后,大家共期待一种莫名的力量和支持。 就在这个不大的山丘上,大家休闲之后,便集中围坐,有的同学还拿出自己的小型收录机,放起歌来:“当离别拉开窗帘,当回忆睡在胸前,要说再见真的很伤感,只有梦依旧香甜……。” 当小虎队的歌声响起,所有寒窗苦读的日子,所有激情飞扬的时光,所有同学间的友谊真情,都随着那歌声渐渐清晰。最后,大家不约而同随着音乐的节拍,轻声吟唱:“请相信我们明天一定会再见,就像白云离不开蓝天,请相信我会再次回到你面前,唱起我们无悔的青春 请相信此刻虽然就要说byebye,明天我们会再见……。” 在那歌声里,有泪光涌动。 第四五章 智斗美女 刚才还一脸平静的冷菲菲此时脸上竟涌上了一层怒气,本如花似玉的脸庞,顿时变得风起云涌,大有巨浪将来之势。联想到刚才提的问题,王云脑海里迅速做着盘算,“难不成,冷菲菲涉入了婚外情?” 想到这儿,电石火花间,王云马上转为“嘿嘿”一笑,紧接着说:你看,你看,这水烧的也太热了,没烫着吧,呵呵。刚才其实是跟你开玩笑呢!不管是婚外情还是婚内情,总是一段感情,跟傻不傻没有太大关系,关键是自身愿不愿意,心甘不心甘,一般在双方知情下,不要索求太多,也不要投入自己的全部,因为那样终将会受到伤害,你说呢?”。 听完王云带有狡辩却有一定道理的分析,冷菲菲只是默默的“哼”了一声,不过,从这种默许里,王云感觉到她已经被自己引入话题。“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王云又道。 以前,有的一对大学时的恋人,爱的如火如荼,如胶似漆。女方家境殷实,男方家庭贫困,但两人学习成绩却一直很好。大学毕业后,女方继续出国深造,男方却毕业参加工作。在女方出国前,两人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女方说:要等她回来。男方说:一定。 刚开始,两人还书信往来,一段时间后,男方却失去了消息,再也不见回信。回国后,女方苦苦找寻男方,始终未果。以至于为了曾经的山盟海誓,女方一直痴痴等待,不曾婚嫁。他期待有一天,男方会突然出现在身边。 后来,在一次去邻县工作考察时,在路边的一个水果摊上,女方在车上意外的发现了男方。此时男方在水果摊前高声的吆喝着,而身边则守着一个粗壮的农妇和两个已会走路的孩子。 看到这一幕,女方的心碎了,曾经的山盟海誓在那一刻全化为泡影。但是,性格倔强的她还是忍着愤怒和悲伤,来到水果摊旁,“来两斤苹果!”女方用愤怒后压抑的又忍不住颤抖的语气说。 在面对女方利剑般的目光时,男子刚拿起的苹果“啪”的一声掉落到地上,并一直滚到路旁的一堆污泥里去了。 一旁的农妇顿时训孩子般的吆喝起来:“瞧瞧,干这么点活都干不好,还能干啥!别愣着了,快把苹果捡起来!”男方一面唯唯诺诺的听着农妇的训话,一边又屁颠颠的将污泥中的苹果捡起,然后用身上满是污渍的围裙蹭了蹭,怯声怯气的对女方说:“苹果……苹果……脏了,我,我,给你换换……。” 看着男方满脸的沧桑和懦弱的样子,女方又忍不住的一阵怜惜,“我需要一个解释!”虽然如此,女方的语气仍是生硬。(.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我,我……,”男方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解释什么,不就是再换个苹果嘛,还要讹人咋地!看我们农村人好欺负是不是……。”一旁的农妇又高声的叫嚷起来,把旁边正在玩耍的孩子顿时惊哭了。 此情此景,让女方再也无法面对,她怀着难以名状的心情,奔跑开去。在转身的瞬间,眼泪像开闸的洪水狂泻下来。 最终,女方还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来,当女方父母知道女方与男方的关系后,主动找到男方,告知男方离开女方,并许诺给男方一定数目的资金补偿。当时,男方正急需资金为体弱的父母治病,无奈之下,男方妥协。 男方毕业后,求职屡遭碰壁,为父母治病花光所有急需又负债累累。好在邻居一个邻县亲戚的女儿在串门时看上了他,并承诺只要上门当女婿,就可以帮他还清所有债务。最终男方答应了。 本来男方想把真相告诉女方,但又怕影响女方的学业,只好隐瞒。 这些消息,都是女方在收到男方给她邮寄的一个包裹中得知的。包裹中,是女方写给男方的所有信件,几十封信,整齐的摆放在一个盒子里,满满的。看到那些信件,女方本想一烧了之,但又发现每个信件又是那样的鼓鼓囊囊,于是她还是好奇的打开了。打开后,她惊呆了,原来她写的每一封信,都附着男方的一封回信,只是没有发出。 “亲爱的你,这封信是我不能给你回复的第一封信,从今天起,昨天的一切都将成为一种美好的记忆。以后,我们将各自面对新的生活,到时,知道真相后,一定不要伤心奥!爱你,就让你自由,就让你到更加广阔的蓝天中飞翔,希望我美丽的天使能更加幸福快乐!” “亲爱的你,收到这封信,正是我结婚的日子。我不知道,如果你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伤心?不过,我相信,最终有一天你也会成为漂亮的新娘,虽然,你的伴侣不是我,但我的心会时刻祝福着你,让你快乐每一天!” “亲爱的你,知道你快要回国了,真的为你感到高兴。相信归国后,以你的才华,一定会大有作为,提前祝贺你。同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当爸爸了,孩子的名字中引用了你名字中的一个字,等他们长大了,我会告诉他们,年轻时,爸爸曾经很爱很爱一个美丽的阿姨……。” 在王云慢慢的讲述里,对面的冷菲菲始终平静的坐着,从她的表情中,王云早已感觉出她内心的澎湃和深有感触。许久,冷菲菲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王经理,以前和你没有太多的交流,了解不深,通过今天这次,我对你刮目相看,真的,听你讲完这番话,我心里感觉舒服多了。” “怎么,冷经理,你有心事?要不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王云开玩笑的调侃道。“还是算了吧,有些事情只有自己解决,别人是帮不上忙的。每个人心中都会有那么一道槛,越过去就会海阔天空。”“再说了,我这人向来是自己的事情自己扛,不喜欢麻烦别人。”冷菲菲又恢复了她本来的语气。 “不过重新认识你这个朋友,我还是很高兴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长期交流,要不就加个qq吧,联系方便,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冷菲菲的提议也正是王云所期待的,这也是此行的最终目的。 于是,王云紧接着她的话又开了口:“说到帮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们公司过几天要召开一个酒水订货会,是一个刚开发的酒类产品,订货会当天也有许多优惠活动,你们作为酒店,肯定也有这方面的需求,要不那天我邀请你去看看,满意的话可以订点货,也算帮我完成一点销售任务,你看怎样?” 没想到,听到这,冷菲菲的脸又忽的一下沉了下来。 第四六章 上门做客 那日,在这个山丘上,在歌声飞扬里,同学们畅想着未来,勾画着梦想,在经历了人生的这次挫折后,每个人又经历了一次新的成长。 此时的果果忽然问王云:“如果我们这次离开了学校,你有什么打算?”王云犹豫了。对他来说,目前真的一片迷茫。“我想可能会去打工吧!虽然我现在只有十六岁,但我觉得,今后不管再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一定能够勇敢的去面对。”王云扬起了头,略带稚嫩的脸上挂满了坚毅。 “嗯,我也相信,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样的挫折,你都会克服的!你的家庭情况大家也知道,希望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你能够一番风顺。”望着果果真切诚恳的目光,王云的心涌上了一层温暖。此时,他真想有个慈祥的长者,有种关爱的力量给予温暖和支撑,来指引他人生的方向,陪他度过艰难的日子。 “如果你不反对,你叫我姐姐吧,我比你大两岁,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家里来找我,最少,我也能帮你分担一些痛苦……。”听到这话,王云顿时愣住了,之后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和心碎。他没有想到,在如此的困境下,果果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如果不是同学都在,他真想冲上前去,拥抱着果果大哭一场。 有了一份感情,就有了一份依靠和支持,哪怕这种感情是那样的柔弱,却给了王云无穷的力量和希望。 在那个山丘上,大家整整疯颠了一天。在夕阳降至时,大家才逐渐平静下来,望着西方的那片红,心底多了些留恋和憧憬。时光终会过去,未来还在前头,只是现在,他们不知道将何去何从。 最终,有人提议,大喊一声吧,为自己加油,为未来加油。于是,大家整齐的站成一排,向着太阳的方向,齐声呐喊起来:“未来!加油!我们!加油!”随着喊声的响起,一群受惊的鸟儿忽的从草丛中惊起,“扑啦啦”的展开翅膀,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远了。 在回来的路上,大家又相互约定,从明天开始,同学们可以相互到家里串串门,一方面认认家门,进行长期的联络,另一方面,可以听听各家长的意见。于是王云决定,首先从果果家开始,当然,同行的还有齐浩等人。 四间低矮的瓦房,还算宽敞的院子,鸡鸭在院中啼叫,老牛在牛棚吃草,院中的梧桐树上,还有一个硕大的喜鹊的鸟巢,喜鹊站在树上,欢快的叫着。看到这幅场景,让王云忽然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当果果的父亲,那个朴实憨厚的农民热情的迎出门时,王云又一次感受到了温暖的沐浴。看到果果的父亲,王云就会想起父亲王易为,甚至在内心里,他会有一种喊“父亲”的冲动。 “快进屋吧!院里有些乱,小心别踩了鸡粪,一会儿让你大婶收拾收拾,中午顺便在这吃饭!” 果果的父亲热情招呼着。 在果果的房间,摆放着一张简陋的小床,一张破旧的书桌,还有果果父母亲当年结婚时的旧橱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屋子虽然不大,但整洁干净,一看就知道是果果平时辛勤的结果。“大家快坐吧,屋子有些小,大家将就一下吧!”果果客气的谦让着。 在大家交谈的空当里,院里响起了磨刀霍霍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几声鸡的“扑腾”声,果果的父亲在院里已经开始准备中午的饭菜了。 果果的母亲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农妇,而果果的面貌也酷似她的母亲,所以一见她,王云就感到一种特别的亲切,一口一个“大婶”连声亲热的叫着。而她的母亲也愉快的为他们沏好茶,殷勤的端上来。“农村人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有什么吃什么,中午让你们大叔炖几只自己养的小公鸡,这些日子,也肯定把你们累坏了!” 听着朴实的话语,大家又难免拘谨起来,在果果母亲离开后,齐浩客气的对果果说:“我看中午就别麻烦大叔大婶了,给家里添这么多麻烦。”“这是说哪儿话,来了就听我的,客气就见外了!”果果有些生气。看到果果这样,大家也就没有再推辞。 此时,果果的母亲已经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而果果的父亲也在院中升起炉火,烧着热水剔着鸡毛,“屋里太热,要不大家到院子的梧桐树下喝茶吧,还凉快!”果果提议。 “好啊,”大家一致同意。于是,果果从屋里搬出了一张小四方桌,又拿出了几个方凳,大家围坐在一起,愉快的聊着天。 中午时节,家家户户的烟筒里开始冒出了炊烟,几声“梆梆梆”的“卖豆腐”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还有那些外出劳作的,拉着牛车的老牛,也在院外的村巷里“哞哞”的叫着。 轻嗅着那些熟悉的味道,听着那些熟悉的声音,王云的心又升起了一阵心酸。如果这是自己的家该多好呀!可如今,自己的家早已四分五裂,支离破碎,这一辈子也许再也不会有这种和谐的气氛了。 想到这,王云在内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脸望去,他看到牛棚中的老牛正低头吃着草,只有在咀嚼时才抬起头来,晃晃身子,抖落身上的牛虻。看着牛儿专心致志悠闲自得的样子,王云禁不住想起了自家曾养的老牛,如今它却不知身在何方。 “想什么呢!快喝茶吧,都凉了!”果果看着正在发呆的王云,用细嫩的小手轻轻的推了他一下。王云这才缓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对果果笑了笑。 不久,一阵扑鼻的香气从屋里传来,果果的父母已将饭菜准备完毕,并喊着大家进屋吃饭。看着桌上摆放丰盛的饭菜,王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要知道,那时,农村的收入来源除了种田卖粮,就是靠养殖增加收入,即便如此,很少有家庭会有积蓄,只能勉强度日。况且,今天果果家又宰杀了几只鸡,那些鸡都是紧急情况下卖掉补贴家用的。 在饭桌上,同学们是不会饮酒的。果果的父亲平时爱喝两口,当然,那时的酒也是廉价、高度的散装粮食酒。喝之前,他会先把酒装在一个小酒壶里,放在开水中烫一烫,然后再倒入小酒盅中,慢慢的自斟自饮。 农村的女人是不能上桌的,尽管大家一再央求果果的母亲同吃,但她还是把大家的盛情换成推让,自己却忙着喂猪、喂牛去了。 吃饭时,果果的父亲又询问了大家的一些情况,特别对于这次的复习生事件。尽管他是长者,但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顺其自然。听到关于王云的家庭情况,他又是一阵的哀叹和惋惜。 “作为男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成熟,遇到了也不要怕,咱们庄稼人有句俗话说的好,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只要好好做人,对自己有信心,不管走到哪儿,别人都不敢小瞧……。”听着果果父亲的叮嘱,王云用力的点了点头。 “以后如果没有地方去,可以经常到大叔这里,大叔的家就是你的家,咱庄户人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咱心实诚,有什么说什么,即便帮不上忙也能管上饭,你尽管放心!” 果果父亲的一番言语,让王云的心一阵抽搐,他没想到,果果会有这样好的父亲,更没想到,在自己孤立无援时,能听到这样的肺腑之言。这让他在心存感激的同时,又一阵心潮澎湃,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涌入眼窝,不停的打着转。 第四七章 美女登场 “我就知道你是为此事而来,实话跟你说吧,本来在电话里就想拒绝你,顾及到你和你干哥哥王腾的关系,所以就没有拒绝。”看着冷菲菲不紧不慢,阴晴不定的面孔,王云真的有些摸不透。怪不得人们说:“女人心,海底深!”这话看来一点也不假。 刚才还说长期交流,现在听这口气,却有点戏弄的感觉,这倒让王云有些不满。又一想:“拒绝就拒绝吧!瞧你小人得志的样子……。”心里虽然这样想,但王云不能表现出来。“哦,那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打扰你这么长时间,我也该走了。”说着,王云就要起身离开。 “干什么呢!坐下!”冷菲菲一声命令,又让王云吓了一跳,在说完这话后,只见冷菲菲竟捂着嘴巴“嘿嘿”的痴笑起来。 “刚才跟你开玩笑呢,只许你开玩笑,难道就不许我开玩笑?放心吧,订货会我一定参加,当然这并不是帮不帮忙的问题,而是各需所求……。” 第一次看到冷菲菲动人的笑容,王云的眼神又开始迷离起来。此时,他想到了冷菲菲没带乳罩的情景,说不定,此时她身上的肉团也随着他的痴笑颤个不停呢! “行,就这样定了!回去后,我马上发qq,然后把订货会的相关政策发给你,你也早熟悉一下,尽早定夺。”王云又把思路拽回,满脸的一本正经。“时间真的不早了,这次我真的该回去了,订货会上我们不见不散!” 冷菲菲也没有客气,只是伸出了白皙的嫩手道:“握个手再走呗!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说完,脸上充满了狡黠的笑。随着她的微笑,王云的心又“咯噔”了一下,暗声嘟囔:“真tm的是个妖精啊……。” 回到办公室,王云在电脑上登录了qq,将冷菲菲加为好友。冷菲菲的网名很特别,“冷空”,名字和人有些相似,在表面冷冰冰的同时,内心又似一种空洞和难以捉摸。此时,王云忽然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自己的网名竟是“萧月”,“冷空,萧月”很搭配的组合,让人甚至觉得那是一种巧合,更是一种缘分。想到这,王云又开始想入非非,脸上禁不住露出了奸淫的姿态,连办公室的小王进屋,他都没有发觉。 “王哥,想啥呢,哎呦哟,快看看,快看看,还偷着乐呢!有什么好事了吧!艳遇了?发财了?我明白了,肯定是营销计划有着落了吧!”一串连珠炮似的发问,让王云插不上半句话,不过,他也懒的说,这种事情只有跟铁哥们酒后才能分享,跟这个丫头片子说,只能让他们“春心驿动”,说不定自己还要落上个“始作俑者”的坏名声。 “哪有什么事!,别在这跟我打岔,我正想事情呢!别光说我,说说你的营销计划是怎么打算的?别怪我没提醒你,越是新员工,越要好好表现,这样才有利于自己的发展。” “得了吧,王哥,别跟我整这些大道理。其实,公司目前的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反正我是过一天是一天,等哪天运气好,天上‘呱嗒’掉下个高富帅,把我娶回家,我就万事ok了。” 看着小王怀春的样子,王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现在的老弟老妹们啊,那真是叫个“猛”啊!比当年的自己可“敞亮”多了! 为了订货会的筹备,王云又忙了一阵。当然,对于会场的布置,领导讲话、场位座次、场景布置,这些琐碎的事情,不需要他出面,他主要工作是详细登记当天参会的客户信息。因为这些客户都是今后公司联络和发展的重点。同时,对于每位参加会议的客户,公司还准备了一份礼物。 在会场的选址上,王云为赵明亮推荐了红尘大酒店四楼的会议大厅,这也算是王云为冷菲菲准备的第一份见面礼。当王云将最终确定的消息告诉冷菲菲后,她显得非常兴奋。在电话里,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王经理,没想到你这人点子还挺多的,当时我怎么就没有考虑到会场的问题呢!这样以来,反让我欠了你一个大人情。”说完,她又“嘿嘿”的笑起来。 “你不是说过嘛,今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是朋友当然要礼上往来,这次算作为朋友的一点心意,至于其中的细节就不用多说了,包括会间服务,餐饮招待等事宜一定要搞好,我想这种事情你应该轻车熟路。[.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放心吧,我一定不辱使命。”冷菲菲显然心有成竹。据王云的大体估算,当天参加会议的人至少在一千人左右,仅中午餐饮的费用就约十万左右。 “不过,当天你可别光忙着你的生意,把我们约定的事情给忘记了,要知道,你那天可是我邀请的客户!”王云在电话里又叮嘱了一遍。“放心好了,忘不了,我会安排得力人员全力靠上,一定准备的让大家满意,不会让你这个推荐人难堪的。”说完,又“嘻嘻”的笑了起来。听到这笑声,王云忽然间有了错觉,那一瞬间,他脑海里猛的涌现出小学同学小霞的声音,竟是那样的相似。 “你怎么不说话,”冷菲菲有些好奇的问。“奥,没什么,刚才脑袋有些短路,走神了。”王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也太不尊重本姑娘了吧!难不成我这么没有吸引力?”冷菲菲冰冷的声音又响起,让王云有些不知所措。 会议如期举行。在酒店金碧辉煌的会议大厅里,陆续穿梭着参会的人员,从王云统计的客户信息看,他们大部分是当地的酒业代理商、个体工商户和酒店经理。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分支机构负责人请来的老客户。 当大家正在相互寒暄时,大厅宽大的主席台上忽然走上了一位漂亮的女主持人,“大家好,我是红尘大酒店的业务经理,为配合本次会议,本酒店特意为大家准备了优美的歌舞表演,希望大家能喜欢。同时也希望大家能对酒店的服务提出建议和批评,我们将不胜荣幸。”说完,女主持人一招手,一群穿着时尚的女孩走上舞台,在音乐伴奏里,欢快的跳起了舞蹈。 她们的亮相,让王云着实吃了一惊。在会议安排里,并没有演出这一项。她们的出场,顿时惹来大家的一阵欢呼,气氛也随之活跃起来。王云不免暗叹:看来冷菲菲在会议布置上的确下了一番功夫,能担任总经理,说明她还是有实力的。 正当王云还在思索时,一阵香水的气息迎面扑来,冷菲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面前,一身正装的打扮,正笑眯眯的看着他。“王经理,本小姐向你报到!”说完,冷菲菲轻笑起来。今天冷菲菲的打扮又让王云看到了她的另一面:优雅的气质质朴而不显浮躁,举手投足间又含高贵和稳重。 看着王云直勾勾的眼神,冷菲菲略显羞涩的随口道:“怎么了,不认识了?”王云这才缓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连声否认:“哪儿呀,我正在想,这是从哪儿冒出的大美女,让我心旷神怡!”“贫嘴,”冷菲菲娇嗔的说了一句,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满。 “你先找个位置坐一下,看看我发给你的资料和酒的样品,如果有意向,就到旁边的服务台上交货款,到时,根据服务台给你的订货券参加抽奖活动。” “好的,那你先忙着,我先看看。”说完,冷菲菲微笑着走开,身后留下怡人的气息让王云又一阵遐思。此时,他才发现,满大厅的人正惊叹的望着冷菲菲,如发现了尤物。一些色眯眯的目光也开始在她的身上游离,恨不能用眼神把那尤物的衣服脱光,只留下一片白光光。 一个小时后,赵明亮和沉香酒业公司的代表走上了主席台。赵明亮作为公司代表致辞:“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尊敬的沉香酒业有限公司代表,首先,我代表青安县工贸公司,对各位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在赵明亮致辞之后,沉香酒业公司代表也对本次合作及“无忧贡”产品情况进行了介绍。 此时,已忙碌完毕的王云在人群中搜索着冷菲菲的影子,没想到,此时的她也正回头望着他,对视下,他们会心的笑了。 王云走到冷菲菲旁边坐了下来,接着就被香水的味道所包围。此时,会议的发言部分已结束,剩余时间就是歌舞表演及客户订货了。 “没想到,你今天安排的这样精细,连演出都想到了。”“怎么,很意外吧,告诉你,意外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冷菲菲用略带神秘的口吻回复着王云。 “是嘛,那我可要看仔细了,这意外到底在何时出现,难不成你准备给我送个美女?”“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就老实的等着吧,美女会在梦中出现的!”冷菲菲伶牙俐齿的奚落,让王云更加的傻笑了。 之后,王云便陪着冷菲菲在产品展示台前浏览着:“为了打开市场,在和其他酒产品比较的情况下,公司特意订制了不同种类和质量的产品,有大众型的,有礼品型的等,总之就是适应不同的客户群体和市场需求,达到最大化满足客户的目的。”王云边走边介绍。“作为你们的四星级酒店,我建议还是订制一些高档型的,一方面要与你们酒店的名气相匹配,另一方面,能到你们酒店消费,肯定也不会喝低档次的酒,再说了,对于高档次的酒,公司会给予更多的优惠政策……。” 冷菲菲边听着王云的介绍,边微笑点头,不过她没有给王云答复,也没有说订不订,订多少。这难免让王云有些不安起来,心想:“如果这妖精今天不订货,那可真把我当猴耍了……。” 尽管王云颠前颠后的为冷菲菲解说,但自始至终,王云都没有看到她到服务台交款。这让王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看来,今天真的没戏了。想到这,他又不甘心的来到服务台前询问,果然,冷菲菲仍没有订货,这让王云又沮丧,又生气,但又无法强迫。 在中午即将开饭前,女主持人又一次来到台上:“各位来宾,请大家稍微安静一下,下面,我受工贸公司赵明亮经理的委托,向大家公布一下目前的订货情况。同时,我也受我们红尘大酒店总经理冷菲菲小姐的委托,决定在本次订货会上,现场订货二十万元……。” 还沉浸在郁闷中如霜打的茄子般的王云听到这一消息,整个人顿时惊呆了! 第四八章 初次上门 从果果家出来,大家寒暄之后相互告别。(.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以后几天里,大家又先后去了齐浩和其他几个同学的家,期间,大家也提出了要去看望王云的母亲,这让他感到很为难。虽然对于母亲改嫁的事情王云耿耿于怀,但碍于同学的情面,他还是答应了。当然,事先他和外公刘常贤打了招呼,让他在遇到母亲时转告一声。据说,刘美丽听后非常高兴。 去当天,继父钱进特意到集市上买了些肉菜。第一次进入陌生的家庭,王云既纠结又无奈。对于钱进的情况,王云多少有所了解。 常年做生意有所积蓄,家境还算殷实。当时的前窝村大多以家禽加工、运输为主,很早就步入了经济发展的行列。但王云也知道,在这些看似发展的背后,也掺杂着令人发指的行为,在村子里,王云看到,一些收购来的死猫烂狗,堆积在一起,随便挂在村巷的小树上进行屠宰,然后扔进泡有化学药水的大锅或大缸里,经过一段时间的浸泡,那些本已青紫糜烂的肉体又变得亮白。经过重新煮烤后,又颜色鲜艳的送到了全国各地的大城市。 钱进的中年丧妻也颇具色彩,并不是因灾因病,而是因为其妻不同意大女儿钱芳的婚姻而导致。钱芳与一本村的小混混霍炳利谈恋爱,其妻坚决不同意,而钱芳死活同意,最终导致其妻以死威胁,但即使这样,钱芳还是铁了心。最终的结局就是,其妻真的喝了农药身亡,而钱芳也真的就和本村的霍炳利结了婚。 对这种家庭之间的纠纷,王云向来是十分反感和不屑的。人生一路走来,本就挫折诸多,何苦自寻烦恼呢? 看到同学们的到来,钱进非常热情的跟同学们打着招呼,同时一边吩咐二女儿钱雪,三女儿钱梅一起摘菜备饭。 钱雪和钱梅在年龄上相差无几,王云比钱梅大一岁,比钱雪小一岁。看到王云的到来,显得格外亲切和热情。 在刘美丽改嫁期间,王云也曾听说过一些传言,说刘美丽怕以后自己的两个儿子说不到媳妇,就专门挑了一个没有儿子,女儿多的家庭,如果儿子找不到媳妇,就和其中的女儿们结婚,俗称“亲上加亲“,如果成了,算皆大欢喜,如果不成,也无伤大雅。第一次看到两个女儿时,王云明显感到他们眼神中的旖旎和闪烁。 “大婶,这些日子还好吧!”果果和几个同学在一旁和刘美丽唠着嗑。 “好什么好,凑合着过吧!能有什么办法?谁让孩子他爹那么早就走了呢?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说完,刘美丽又禁不住落下泪来。惹得王云在一旁生气的埋怨:“哭什么哭!人都没有了,哭有啥用!”同学们连忙制止,“王云,跟大婶怎么说话呢!再怎么说这也是长辈!”王云听后,默不作声。他不愿意让家庭中的矛盾影响同学们的心情,人们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令王云没想到的是,这本经这么早就摊到他的头上,更没想到,摊上了,他就要念一辈子。 在这样的环境里,王云是没有太多好心情的,即便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时,王云说话也很少。也许钱进也知道自己身份的尴尬,借口去照顾自己的母亲,离开了。只不过钱雪和钱梅倒是活泼开朗的和大家坐在一起,让王云没有感到太多的生疏。因都是同龄人,在沟通上没有太多的思想隔阂。遗憾的是,两人已不再上学,都已参加了工作,这让王云感到很惋惜。站在王云的角度,上学的年龄不上学,应该是一种非常痛苦的事情,但他没想到,在钱雪和钱梅的意识里,上不上学倒是无所谓,只要有本领赚钱就行了。这让王云大跌眼镜。都是同龄人,没想到在思想上的差距竟是这样大。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在第一次近距离的交流里,让王云更对这个家庭的思想产生了反感,距离也愈来愈大。他相信,如果在这个家庭中生活下去,自己肯定也会和钱雪和钱梅一样,把满脑子的思想投入到如何赚钱中去了。而且,一旦自己的思想不坚定,自己也会和前窝村的大多经营者一样,做着昧良心的事情。 在告别时,钱进客气的让王云带领同学们再来,而母亲刘美丽也一个劲的让王云搬过来住,但都被王云敷衍过去。他现在最想的做的事情就是尽快离开,至于钱雪和钱梅两个人对他的特别亲切,他也隐隐感觉到了一些暧昧的成分,特别是年小的钱梅,甚至在走时欢快的抓住他的胳膊,让他有些很不自在,“哥,你什么时候再来呀!下次来,我一定请假回来陪你,”说完,钱梅把脸特意的靠近王云眼前,用眼睛直视着他,王云的脸顿时红了一片。 看到王云要离开,母亲刘美丽的眼圈又开始变得湿润起来。自从改嫁后,只有二儿子王晓跟着过来,因为当时他正上初一,生活和经济上需要人照料。过来后,虽然生活条件较以前有所改变,不用整天啃窝窝头就咸菜,但刘美丽还是感觉到了寄人篱下的拘谨和被动。况且对于钱进的续取,钱进的老母亲也颇有微词,对刘美丽母子的态度也明显生硬,这让刘美丽在进入新家庭不久,就发现了端倪,也逐渐明白,在选择改嫁的问题上,自己有所仓促。加之钱进平时脾气急躁,在处理家庭问题上作风简单粗暴,有时因几句话说不来,就能和钱雪、钱梅吵翻天,吵架的内容和她们的大姐如出一辙,年纪轻轻的就跟别村的小青年出去约会,甚至彻夜不归。 每次他们家吵架,满大街都会鸡飞狗跳,刚开始,邻居们还跟在后面劝架。时间久了,大家就习以为常了,甚至悄悄从院内的门缝里、院里的墙头旁站着看笑话。这让刘美丽颇感无奈,又不知所以。因为它也想尽快的融入这个家庭,但从实际效果上看,她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在回去的路上,同学们针对这个家庭的情况也谈了自己的观点,有的支持王云的做法,也有的认为应该让关系融洽,毕竟现在已经发展到这个样子了,没有更好的办法,这让王云更感到了心烦意乱和不知所从。 从母亲的讲述里,他感到,刘美丽正从一个漩涡又跌入了另一个漩涡之中,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样惊天动地的事情,他真的不敢预料。人生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谁又会保证那不是另一种形势的灾难呢? 第四九章 意外之外 刚开始,王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当转身看到冷菲菲笑眯眯的样子后,才确定这是真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那一刻,他忽然明白,原来冷菲菲说的“意外”是在这儿等着他。 “想不到你隐藏的够深的,起初我还以为你涮我呢!”王云咧着嘴笑呵呵的说。 “你还别说,我还真有点想涮你的意思,也让你知道,天底下好人和坏人只在一念之间,特别是女人”冷菲菲有些得意的瞅着王云。 “切!快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实骨子里改变不了善良的本性,这样说吧,你是属于那种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我说的没错吧!” 王云这一语双关的话,表面上看似乎在吹嘘自己识人的本领,但实际上是在夸奖冷菲菲,怎么听,都有点拍马屁的味道,这让冷菲菲竟有些没法反驳。 “你就吹吧你,看把你能的!”说完,冷菲菲脸上又露出少有的高兴的神态。乍一看,似正在怀春的小姑娘,这让王云在内心里不由暗骂:个妖精! 随着最终统计数字的公布,当天订货会完成订货额四百余万元,而冷菲菲的订货额名列第一,按照订货政策,订货量第一的客户奖励手提电脑一部,这又让冷菲菲感到有些兴奋。 虽然对她来说,几千元的电脑不算什么,但这至少是对她付出的一种回报,令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在后来抽奖的环节,她手中的订货券竟然连续中了一个一等奖和一个二等奖,分别是一部立式空调和一部高级数码相机,总价值在两万元左右。(.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这不仅让现场的客户羡慕嫉妒恨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冷菲菲的运气。而此时的冷菲菲自然也高兴的合不拢嘴。她此时好像真的明白了“意外”的意思,脸上也乐开了花。 “王经理,你不会跟你们老总商量好了,知道我订这么多货,专门通过这种方式给我回扣吧!” “你就美吧!如果这样的话,估计我们公司早就垮了,哪能轮到给你发回扣呀!说不定到时,我会穷的端着饭碗找到你门上要饭!”说完,王云“嘿嘿”的笑了起来。 在中午的餐桌上,王云和冷菲菲正在交流,忽然,赵明亮和沉香酒业公司代表端着酒杯来到桌前。 “冷经理,感谢你对我们工贸公司的支持,我和酒业公司代表特别对你表示敬意,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们能更好的加强合作。”赵明亮之前虽然喝了一定数量的酒,但在语言上还是很有逻辑的。 “哪里哪里,赵经理客气了,其实,这种形式的订货会我也参加过几次,但没想到的是你们订货会的优惠政策这么多,而且我的运气还这么好,我想这跟贵公司的用心策划和用心经营是分不开的。”冷菲菲在说话同时,脸上还泛着红晕。 “也许你还不知道吧,这次的策划是王云经理负责的,应该说这次的营销效果如此之好,跟他的努力是分不开的。”赵明亮当然知道王云和冷菲菲的关系,自然也要借机为王云带个高帽。不过这倒让冷菲菲吃了一惊,“是嘛,这我还真不知道,看来以后还要和王云经理多多请教了!是不是啊王经理?”说完,冷菲菲侧身看了一下王云,眼睛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王云尴尬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心里暗道:“想在领导面前出我的洋相,没门!” “都说冷经理是女中豪杰,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如果下次再有好的项目,请冷经理一定多鼎力相助呀!我先干为敬了!”说完,赵明亮将杯中的酒一扬而进。 “放心好了,应该说是互惠互利吧,在酒店消费方面,我想赵经理也会大力支持的。”没想到冷菲菲更近一步,直接给赵明亮提出了条件,赵明亮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冷经理,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下步,我们公司业务招待全部订在贵酒店,具体事宜,由王云经理和你联系,你看如何?”此话一出,又让王云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单纯的一个订货会竟然扯出这么多的业务联系。更没有想到的是,通过这次会议,自己的地位在赵明亮的心中明显提高了一个档次,这让他既感意外,又感兴奋。 在赵明亮离开后,王云还傻乎乎的望着他的背影,“看什么呢!领导都走了。”冷菲菲用胳膊轻碰了他一下,这才让他回过神来。 “没想到,你心计够多的,连我们公司的日常招待都揽下来,你知道吗,我们公司每年的业务招待费有一百多万呀!”王云有些夸张的吹嘘起来。 “当然了,本经理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这叫钓鱼式投资,懂不?再说了,你们公司有那么多的招待费吗?难道你们公司就知道吃吃喝喝,不务正业吗?”冷菲菲又用轻蔑的口吻讽刺起来。 “行行行,我斗嘴斗不过你,你说什么都行,谁让你是今天的主角呢!”说完,王云端起酒杯,也不管一旁的冷菲菲,竟自又喝了一大口酒。 “看看,我说对了吧!从你身上,我就能看出,连职工喝白酒都能喝的像白水一样的公司,如果再不卖酒,太对不起你们公司的特长了!”说完,冷菲菲哈哈大笑起来。这让王云哭笑不得。 看着她故意斗气的样子,王云心里暗骂:“就让你先得意着吧,到哪天非把你灌醉不可,让你丑态百出,到时看你还这么嚣张!” 聚餐结束后,冷菲菲提出要先回办公室休息一会。王云也没有挽留,他还要把会场收拾一番,把相关的后续工作处理完结。不管怎么说,今天从心底里他还是要感谢冷菲菲的,至少她的一次订货,就把客户部所有的营销计划全部完成,这也让他大大减轻了负担。 此时的统计员小王也跟在他身后忙活着,边忙活边兴高采烈的对王云说:“王经理,你太厉害了,这么个大美女经理都帮你,你是怎么勾搭上的?跟俺说说,下次俺也勾搭个帅哥经理,到时,也能在大家面前露露脸,让领导也重视重视!” 王云也有些洋洋得意:“你小孩,知道啥!这说明你王哥有魄力,人缘好!以后你就跟王哥好好学吧!争取早日让你出徒,呵呵。” “看把你美的,快把嘴乐歪了,其他的先不说,要不等这次的营销奖励发下来,请大家吃顿饭吧!也让大家跟你沾沾喜气,取取经。”小王有些吹捧的忽悠王云。 “行,没问题!到时找个周末大家一起坐坐!反正你王哥赚钱了,赚钱的目的就是为了花,省钱的目的也是为了花,花出去的钱才是自己的钱,留在手里的钱还不知道是谁的钱呢!”酒精和心情的双重作用,让王云说完这话悠闲的吹起了口哨。惹得小王在一旁边撇嘴,边小声的嘟囔:“亏你还没赚大钱,赚了大钱估计你就不姓王了,到时候早把我们这群难兄难妹给忘了!” 本次订货会最终以超出预期200%的目标圆满结束,更没想到的是,历次订货会都是公司营销部销售额第一,而这次客户部却稳居榜首,这完全出人意料。出现这样的结果,不仅让赵明亮倍感满意,同时,也让他做出了一个大家都没有想到的决定。为了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鼓励有功人员,在原来奖励政策的基础上,决定再颁发一项“特殊贡献奖”,给予王云两万元的特别奖励,这让王云在惊喜之余,更感到什么是意外收获了。 第五十章 重回老家 与同学们行至一个岔路口处,王云忽然想起,已经好久没有回老家看看了,也不知道外公刘常贤的近况如何?老房子变成了什么样子? 想到这,他对大家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回老家看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没想到果果反而惊喜道:“一起去吧,反正大家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呀,一起去吧,路上好有个伴,再说了,路上我们大家说说话,这多好。”齐浩在一旁附和着。 于是王云也没有推辞,一行几人便拐入一个路口,然后又从另一个村子的中间穿过,直到遇见一条南北纵贯的大街将两个村庄隔开,王云这才告诉大家:尚人村到了。 王云的家在村的最西南角,如果从村西而来,站在村西头的土坡上就可以看到家,而这次他们走的是村东,所以还要穿过整个村子。 当王云和同学们骑车从村中经过时,总要遇到本村的叔叔大婶,在他礼貌的和他们打招呼时,总感觉有一丝异样的眼神,怪怪的,别有一番滋味。 在离老家不远的地方,王云远远的看见了外公刘常贤,此时,他正坐在门前树下的马扎上,靠着树干,半仰半坐的听着收音机。而舅舅刘洪义和“傻果”则光着膀子,每个人拿件破旧的衬衫,正聚精会神的抓衣服里的虱子。 “姥爷,我来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看到刘常贤,王云欢快的从车上下来,连声叫着。同学们也随着一起问候:“姥爷,我们是王云的同学,一起来看看你。” “好,好,好”刘常贤看到王云,脸上顿时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并抬起肥胖的身子,招呼大家到屋里坐。 看到王云前来,舅舅刘洪义也格外高兴,虽然他精神上有问题,但对王云却特别亲切:“小军来啦,小军来啦”,说完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一旁的“傻果”也紧跟着刘洪义的声音重复起来:“大外甥来啦!大外甥来啦!” 看着他们傻傻的样子,王云只有开心的笑了。边笑边对刘洪义说:“舅啊,你就不能多穿点衣服,你没看见我同学来了,你穿的那么少,会让同学笑话的!”王云装做生气的责怪刘洪义。 一旁的“傻果”也紧跟着重复:“大外甥说了,穿上衣服,穿上衣服!”说完把衣服不由分说向刘洪义身上套,也不管衣服的反正前后。 “你也穿上,”王云又对“傻果”说。“奥,大外甥说了,我也穿上,穿衣服喽,穿衣服喽!”说完,穿上了衣服的一只袖子,另一只袖子还没穿完,就半批半挂,蹦蹦跳跳的向屋里窜去了。 走进院子,王云仿佛又看见了曾经的一切,只是物是人非。庭院的门前,刘常贤栽了一株葡萄和一棵无花果,如今,葡萄的藤蔓已经延伸至东墙头,无花果也开始枝繁叶茂。院子墙角的一些地方已经生出了杂草,虽然刘美丽经常回来打扫,但不长时间,那处便又滋生出来。而刘常贤年老体弱,仅能照顾自己的衣食起居,其他亦是力不从心。 原来的六间房子,刘常贤住原来王云父母的房间,刘洪义、傻果住原来刘氏的房间。刘常贤的房间打扫的较为干净,而其他两人的房间则决然相反。 因为刘洪义与“傻果”经常在炕上打闹,早已将炕踩出了大洞,尽管钱进几次前来修补,补了又坏,坏了再补,连续多次后,最终刘常贤也厌烦,干脆让大家置之不理。任由他们两个如老鼠窝中的小耗子一样,在炕洞的一堆干草中蜗居着。 透过那些破旧的木质窗棂,王云看到,此时的“傻果”又骑在刘洪义的背上,专心致志的在刘洪义头上找起虱子来。 刘常贤每天有喝茶的习惯,每天天一亮,他都会早早的在院里升起炉火,既能烧水,又能做饭,闲时封住,简单方便。而屋内的大灶大多是闲置的,只有刘美丽回来为刘常贤暖炕时,才会重新将大锅刷洗出来。 “姥爷,这些日子身体还好吧!”在屋里,王云关心的问道。“还行吧,姥爷没事,放心好了!”说完,刘常贤又憨笑起来。 对于姥爷,王云是很有感情的,从小时候在姥爷家常住,到每逢集市到姥爷单位食堂偷食,都在他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他知道,姥爷是一个很善良,脾气直,但又没有太多主见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使他老年没有享受到应有的待遇,变得孤独凄凉。这也让王云期盼自己快快长大,最起码力所能及的回报姥爷,让姥爷有一个幸福的晚年的念头也变得越加强烈。 在王云的老房子里,同学们第一次目睹了家庭败落的惨状,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们很难想象王云所处的环境,这更让大家对王云多了一份深深的同情。 “你老家的地一直还种着,现在田里还种着庄稼,有时间回来帮着忙活忙活,你娘现在两头跑,忙不过来,你是家里的老大,尽量多分担一些。”刘常贤叮嘱王云。 “嗯,放心好了姥爷,到时候我一定回来!”“是啊,姥爷,我们这些同学到时候也都会来帮忙的!”大家异口同声的回道。 此时,王云知道,对于自己的情况,姥爷还是一无所知的,当然,他也不想让他知道,知道了只能让他徒增负担。人到了这把年纪,不就是图个幸福的晚年吗?但是对于王云,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看到一丝幸福的预兆,他所经历的,只是一波又一波不休的苦难。 为了多陪陪刘常贤,王云决定当晚住下,同学们在小坐之后,也相约离去。王云一直站在村口,用目光陪伴他们转过西方的土坡,不见了踪迹。 尚人村的夜晚是深沉和幽静的。在不久以前,王云老屋前后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每当夏季来临,那些绿色如伞状的蓬壁,将老屋围成一片青葱。而今,那些绿色早已被砍伐殆尽,成了田野。 站在门口,眼前只是一条条蜿蜒的小路,曲折着一代代人追求的足迹。 和刘常贤躺在炕上,开始时还絮叨着一些过去的故事,可没等说上几句,便传来了他的呼噜声。在不知不觉中,刘常贤已经睡去了,而王云却久久不能入眠。 老屋上方的天棚是王易为在世时用尼龙袋搭织而成的,年久失修,早已破烂不堪,一些尼龙丝也断裂下来,飘悬在半空。屋外的风吹过,尼龙丝就会悠悠的飘了起来,一些星星点点的亮光也会若隐若现。然后,便会有一些“沙沙”的土粒掉落,如蚂蚁般滚落到王云的脸上。 那一夜,王云失眠了。他想起,就是在这老屋里,原来还生活着老老小小的一家人,有欢喜,有愤怒,有吵闹,有憧憬。可似乎这一切都在短短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像从来没有过一样。一切如同一个梦,在梦里是那么的真实,醒来,却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陪伴的只有此时窗外那偶尔透入的轻轻的风。 隔壁,又传来刘洪义和“傻果”的永不疲倦的对白:“洪义,你靠靠边,压着我啦……,”“明天就好了,有馒头,油条,还有包子,饺子……。” 第五一章 酒后遭遇 几日后,王云支取了本次订货会的各种奖励,共三万余元。虽然数目不大,但对王云却至关重要。一方面他要用这笔钱请客,另一方面要继续还清债务。虽然债务在一天天减少,但一天不还清,总让王云有些不安。 骨子里,王云希望自己活的坦坦荡荡,不要欠别人的情,这也是他做人的原则,至于请客,一是想请本部门的同事共同祝贺,鼓励干劲,另一方面他还想找时间单独感谢一下冷菲菲。这次他主要先请本部门的同事,为了能让大家尽兴,王云把招待时间放在了周末晚上,地点选择了红尘大酒店。 请客当晚,王云在电话里和李玉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李玉还是不冷不热的回道:“喝多了,就别回来!”当然,王云知道这话背后的含义,好在他习以为常。 到达酒店后,同事们都已到位,这让王云感到很满意。做任何事情,王云最看重守时,对做事的标准也要求严格。虽然他对公司的现状和体制有些不满,但对做人做事的要求还是很有原则。用他的话说: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好! 见到他到来,大家都高兴的站起身,小王也有些夸张的鼓动大家:“令我们骄傲的王哥来了,大家欢迎!”说完,伸出细长的手,“啪啪”的拍起了巴掌。在她的带动下,大家也鼓起了掌。 “好了,好了,别搞得像结婚似的那么隆重,让人看了笑话!”说完,王云随手将雅间的门带上。落座后,王云也不客气,直接对大家说:“今天的主题我也不用多说,四个字,吃好!喝好!概括成一句话就是菜随便点!酒随便喝!但有一点,男的喝多了回去别跟老婆吵架 女的喝多了别到大街上撒欢! “好!”王云的话音刚落,大家又跟上了一顿巴掌。此时,坐在王云身边的小王嬉皮笑脸的问了一句:“王哥,如果我喝多了撒欢怎么办?”王云瞪了她一眼:“我知道怎么办?难道你还想让我背回去!”顿时又惹来大家的一顿嬉笑。 也许是王云刚上任的旗开得胜,也许是平时他的平易近人,更也许今天他非常豪气的招待,总之,今天所有的人都没有感到拘谨,也没有把王云当做领导看待,高兴起来,之间相互“老兄老弟”的叫着,让酒桌上充满了欢乐。不久,酒意便挂满了每个人的脸庞。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满脸红彤彤的小王站了起来,举着满满的一杯白酒,豪情万丈的连声吆喝着:“都先别说话,先听我说,我来的时间最短,首先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的关心和爱护,同时也借花献佛,祝愿王哥一帆风顺,前程似锦,先声明一下,以后找老公就找王哥这样的,这杯酒我干了!”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家哈哈大笑的同时,也跟着干掉。这让王云苦笑不得,也只好随着。 散场时,王云已明显感到了醉意,但他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意识,不停地叮嘱其他人:一定要把已经发狂的小王送回宿舍。[.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于是,老张、老穆每个人搀着小王的一只胳膊,在门口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把小王像拽“不想进笼子的小猪”一样,塞了进去,老李提着小王的提包,紧跟其后,即使这样,小王还死死的把住车门,把头扭过来,对王云高声的吆喝:“王,王哥,等,等着我回来,继,继续喝……。” 看着他们的离去,王云的控制力逐渐散去,一股酒气直向上涌,他急忙想回酒店的洗手间吐酒,可刚一转身,和刚从酒店出来的人撞个正着。王云一个站立不稳,坐在了地上。恍惚间,王云听见对面的人惊叫了一声,并吩咐旁边的保安将王云扶起。 踉跄着起来后,王云用满眼的惺忪打量了一下对方,没想到,这一看不要紧,双方几乎同时呆住了,原来,对面站立的竟是冷菲菲。 此时的王云也顾不上礼貌,他捂着嘴巴,匆忙的绕开一旁发呆的冷菲菲,跑进酒店的洗手间,“哇哇”的呕吐,直让肠胃一顿翻江倒海。 几分钟后,王云终于把吃进的酒又原封不动的吐出来,这才舒服了许多。尽管如此,脑袋还是有些发晕。洗完脸,他推门出来,一抬头,冷菲菲正双手抱胸,用一脸鄙视的目光望着洗手间的方向。 看到王云出来,冷菲菲连讽带刺的说道:“吆,王大经理,怎么把自己喝成这样了,都会打滚了!。” 看着冷菲菲冷峻的面容,王云暗道:这下惨了,本来还想下次喝酒看她的笑话,没想到先让她看了。此时,他也无力跟冷菲菲斗嘴,只好扶着墙壁,用哀求的神态摆摆手说:“冷经理,冷美女,求求你,别挖苦了,俺现在肠胃苦的不行了,让俺喘口气行不!” 没想到冷菲菲“扑哧”一声竟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要不到我办公室喝点水吧,你现在狼狈的样子,让人有点不放心。” 听到冷菲菲关心的语气,王云忽然觉得自己在冷菲菲的眼里又成了个不懂事的孩子。虽然对这话有些不满,但王云还是想先解决口渴的问题再说,后转念又一想,这么晚到她的办公室,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正思考着,已经站在楼梯口的冷菲菲回头瞅了她一眼,喊道:“你到底上不上来!” 这一声喊,让王云顿时没了思考的念头,如小狗般乖乖的跟着冷菲菲进了办公室。 开灯后,硕大的办公室顿时充满了柔和的色彩,这让王云感到很意外。上次来光和冷菲菲说话了,却没有注意到房间的设置。此时,围绕房间上端一周的粉红色的灯光透过玻璃外罩映射出来,和屋子中间欧式吊灯的蓝色灯光相互辉映,让人有了一种温馨的朦胧。 “坐吧!”冷菲菲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然后随手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了王云面前,“喝的看来很高兴,有必要喝那么多酒吗,不要命了!”责怪的声音又响起。 看着冷菲菲生气的样子,王云只有“嘿嘿”的傻笑着,此时,自己的把柄攥在别人手里,他还真无反驳的理由。 “今天只是我们部门的几个同事聚聚,这不是完成营销计划了嘛,大家想庆贺庆贺。”王云也找不出别的理由,只好实话实说。 “吆,看来还真是挨着谁享谁,那你就没想请请我?我都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冷菲菲得理不饶人的道。 这下让王云彻底被动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当然想请了,我都已经想好了,这不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嘛!要不明天我请。”说完,王云偷瞄了一下冷菲菲。 “算了吧,等别人先提出来就晚了,那显得多没有诚意!我看还是算了吧!”冷菲菲有些高傲的昂起头,一副不屑的样子。 “那你说怎么办?”王云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样吧,我先想想,想好了再告诉你,不过,现在罚你和我聊聊天。”说完,冷菲菲露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 “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王云知道,落到这么个难缠的女人手里,自己只能听之任之了,反正是周末,自己有的是时间。 “好,那就正式开始。”说完冷菲菲竟自走到王云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下面只许我来提问,你只能回答,如果违犯了,将要受到更严厉的惩罚。”王云一听,脑袋顿时就大了,“这哪是聊天,这分明就审问嘛!” 第五二章 初寻工作 次日上午,王云和刘常贤告别,他还要到学校去等待相关消息,尽管他知道,这有些自欺欺人。 “没事就经常回来看看,学习也别太累,别累坏了身体。”临行前,刘常贤一遍遍嘱咐王云。“农忙时一定别忘了回来帮着忙活忙活呀,”王云连声回应着,“我知道,你回去吧。” 跟在刘常贤身后的刘洪义和“傻果”也傻乎乎的对王云笑着:“小云,要走啊,好好走啊,别让路上的石头磕着。”刘洪义絮叨着。傻果也学着刘常贤的样子老气横秋的嘱咐道:“大外甥,别忘了回来干活,不然地里的庄稼就让雨淋坏了!” 王云习以为常的笑了笑,对他们摆摆手:“我知道了,都回去吧,天太热!”刘常贤答应着回去,双脚却没有动弹。 王云转身上车,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回头望着,直到西边的山坡上,他还看见一老两少的影子,依然点缀在老屋的门前。 山坡上便是尚人村的公墓,在坟茔堆砌,杂草遍生的墓地里,王云一眼就看到了奶奶、父亲和大伯三座并排的坟茔,他们错落有致的矗立在那儿,坟前的青灰还依稀可见,插在坟顶的招魂幡也能看见用干草做的残骸。只是王云再也听不到亲人们的声音,得不到他们的爱了。 在他们的坟前,王云默默的立着,此时,王云有满肚子的苦水,却无处倾诉。他想告诉父亲家庭的变化,他想问问大伯和奶奶: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可这一切都是枉然,没有回答,没有声音,只有寂静和荒草在天地间的幽幽荡荡。 临走时,王云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然后静静的离开了,随之而来的是奔涌的泪水和无尽的悲哀。“走了,我的亲人,你们好好的安息吧,也许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完成你们的遗愿,我想,我一定会做到的。”在骑上车的瞬间,王云在心里暗暗发誓。 一路伴着心情的起伏不定,王云回到了学校,此时同学们正在安静的上着课。进入教室,自己的课桌、书包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自己的女同桌看自己的眼神,更多了些关心和无奈。 随着中考时间的一天天临近,不管是县教育局还是风市教育局都没有听到任何消息,这无疑是告诉大家,一切已成定数。于是从那几日开始,便有复习生陆续收拾行李,离开课堂,离开学校,离开了寒窗苦读的日子。而那一刻,王云也知道,也是属于自己。 走出学校的那天,没有人送行,因为这是大家早有的约定。背着满满的书包,王云感到如山样的沉重,望着那熟悉的校舍,碧绿的树丛,那所有熟悉的一切,王云感觉,每向前一步,都是依依不舍。 今天与之分离,也许今生将不再相聚。 校园外的青龙河,潺潺依旧。青葱的水草,飞翔的水鸟,还有那成群的野鸭,依在水中快乐的游弋。它们时而扎下水底,时而水面飞奔,惊起的层层水波,让那川流更加欢快。 “别了,校园,别了,青龙河,别了,我的过去,别了,我的青春。从今以后,我将踏入社会,迎接属于我未来的明天。”王云默默的念道。 姑姑王华虽早知道有关信息,但起初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只到今天王云把行李带回来,她才最终确定。王华无奈的叹了口气:“唉,命啊,这就是命啊,没想到会出这么多的事情,也怪我那哥哥,不让你上高中,如果上了,哪会有这么多的麻烦!现在该怎么办呢?” “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去打工了。”王云幽幽的道。 “要不这样吧,你先去你大姑那儿看看,毕竟她家目前日子最好过,看看能不能在那儿找份工作,你看怎么样!”王华给王云出着主意。 “嗯,行,那我先去我大姑那儿看看,实在不行,再想办法。”王云回应着。 “好吧,去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听你大姑的话,不要在外面惹事,自己要多加小心。以后你就一个人在外闯荡了,万事靠自己,要多长心眼,别让人欺负。”说完,王华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我那短命的哥哥呀,我这可怜的孩子呀!”说完,眼里又不知不觉的涌起了泪花。 奶奶、父亲和大伯先后去世的这段时间,是王云一辈子流眼泪最多的时间。每想到自己的处境,每看到自己的同龄人,他就会感觉自己特别的委屈,特别的自卑:“为什么这么多的事情会同时发生在我一个人身上呢?” 看到王华湿润的眼睛,王云又禁不住的一阵心酸,但他倔强的忍住泪水,安慰着王华,:“三姑,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你放心,出去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你不用挂念。” “嗯,好孩子,找到工作了记得回来说一声,到时候我给你准备准备平时需要带的东西。”王华又一遍遍的嘱咐。 第二天,王云拿着姑姑给他准备的路费上路了,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去z城,但这一次却有着另一番感触:以前是为了办理自己的档案,为了自己的前途,而这一次是为了自己的生存,是为了自己的一生。 到达z城后,王云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王蓝家。对于王云的到来,王蓝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从这几年王易为连续到此地看病,到王云一次次的办理档案,她似乎早已习惯了娘家人的这种“打扰”,而她的家也名副其实的成了娘家人的“驿站”。尽管王蓝没有上过学,大字不识几个,只是一个标准的家庭主妇,但对娘家人的事还是格外上心的。 此时,王蓝正准备着午饭,见到王云后,着手又开始加菜。边切菜边问:“小云啊,今天没上学吗?是不是档案又出什么问题了?” 听到王蓝的询问,王云支支吾吾了一阵,最后才道出了实情。听后,王蓝放下手中的刀,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唉,这叫什么事呀,既然事情到了这步,看来也没有好办法了,待会你姑父回来,跟他说说吧,实在不行,就先找份工作干着。”说完,又拿起了刀,重新切起了菜。 此时,王蓝的儿子,王云的表兄,正上高中的高阳喊叫着从门外走了进来。“妈,还没做好饭呀,都饿死我啦!”当他看到王云后,复又惊奇的喊道:“咦,王云,又来啦!” 对于高阳,王云对他的印象只觉是一个纨绔子弟,之间也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于是便“嗯嗯”了两声,没做过多的解释。而高阳也懒的问。看到菜还没有做好。高阳又喊道:“妈,我先上楼了,等做好饭,叫我一声。”说完“咚咚咚”的一路跑上楼去。不久,楼上便传来他不很规范的自弹自唱的吉他声: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 不久,姑父高光也下班归来,在吃饭时也了解了王云此行的目的。曾经参加过对外战争的他,现在对名利和生死看的很淡,对于找工作他也有自己的见解:“年轻时多吃点苦是好事,对人生也是一种磨练,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工作就工作吧,反正人早晚是要工作的。这两天你先住着,我先给你联系联系,不过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呀!”高光笑眯眯的说着,声音缓慢有力。 “放心吧,姑父,只要能养活我自己,不给家里人增加负担,我什么苦都能吃。”王云十分坚定的回答。 “嗯,不错!”高光又微笑起来。随后端起眼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夹了一口菜放到了嘴里,“吆,老太婆,今天吵得菜有些咸啊,是不是盐又降价啦!”王蓝当即也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偿了偿“净瞎说,怎么咸了,吃饭怎么越来越叼了,如果嫌我做的不好,以后回家自己做,都伺候你半辈子了,我也该歇歇了!”说完王蓝扭头对王云笑了笑,说“小云,你说是不是。” 王云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高光却接过了话头“你这老太婆,就知道跟我斗争,都斗争了半辈子了,怎么就不知道服个软?”王蓝紧跟着说“行了,行了,快吃饭,喝你酒吧,不跟你叨叨,个老东西!”说完,竟自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一不小心,却把满口的假牙掉到了碗里。 第五三章 酒后刁难 “准备好了吗?”冷菲菲歪着头,瞄了一眼有些发呆的王云。 “噢”王云机械的应了一声。“那就好,那本姑娘现在发问!”。 “王经理,请您谈一下在社会经济多元化的形势下,如何去更好的服务客户?”冷菲菲一脸严肃的问道。 “靠”王云一下子蒙了,这么专业的问题,如何回答,这不明显让我下不来台嘛! 看着冷菲菲一脸正经的样子,王云心里在快速盘算着:就算是蒙,我也不能轻易输给这个黄毛丫头,王云暗暗道。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专业学者有专业学者的解释,经营者有经营者的解释,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答案也不尽相同,站在我的角度上,首先考虑的不是服务问题,而员工的素养问题,一个企业服务质量的好坏、服务体系的完善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一群能支撑整个服务体系的合格的群体和团队,也就是说人的问题,不管什么样的政策、制度,最终都要落实到人上,所以,我想,如果想更好的服务客户,应该先从自身团队和员工入手,建立一种服务至上的理念,并形成一种制度,一种文化,加以长期的培养和训练,这样才能起到更好的服务效果。” 说到这儿,王云停顿了一下,然后端起杯,抿了口水,并用眼角悄悄的瞅了一下冷菲菲。此时,见她正做思考状,于是,王云轻声的咳嗽了一声说:报告,回答完毕! 冷菲菲这才缓过神来,微微的点了点头,“嗯,还像那么回事。”王云一听,顿时感觉像被侮辱般,他刚想开口问:什么叫还像那么回事?没想到刚一张嘴,冷菲菲就把媚眼一瞪:“注意,不准提问,否则受罚!” 听到这话,王云只好把刚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现在请听第二题:“请问,作为一个企业负责人,你认为企业最大的成本是什么?应该怎样减少这种成本?” “真是个妖精啊!”王云在心里暗骂:“这到底是考试,还是让我给你出主意呢?这倒好,表面上说是罚我,实际上是变相的让我给你出谋划策呢!这算盘打的真精!”王云这个气啊,但目前为止,他确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作为一个企业,有的认为成本费用可能产生在原材料、企业基础设施等方面,但我认为,企业最大的成本不在其他,而是人的成本,如果企业没有培养出好的专业型人才,而是让一些不好的员工从事服务工作,那么就会导致不良后果,是最大的成本浪费,而要改变这一现状,就必须在培养人才和留住人才上做文章,这才是节约成本的最好方式。” “报告,冷小姐,我的回答完毕!”这时,王云突然改变了称谓,他的初衷很简单,以此来调侃激怒冷菲菲,让她引起反感,从而结束交谈。因为此时他明显感觉酒意来袭。 没想到,听到王云这一称谓,冷菲菲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咯咯”的笑了起来。“哎呀,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么叫我,你是第一个,我今天算是遇到太岁头上动土的人了,本来你回答的不错,想奖励你,让你回去睡觉,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说完语气一转道:“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肚子里到底有多少油水,我非把你挤干净不可。(.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听到这话,王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装作狗熊般的把头枕在了沙发的一侧:“我不管了,不聊了,不聊了,我要睡觉,你爱咋咋地!” 没想到冷菲菲竟伸出软绵绵的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起来,起来,问题还没结束呢,你就睡,要睡也要回家去睡,在这儿睡算怎么回事?” 听到冷菲菲这么说,王云马上坐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可以回去睡了是吧,可不许耍赖。”“是啊,是我说的,但我的前提是,你必须回答完我的问题。” “哎呀,我的天,求求你放过我吧,冷祖宗!”王云此时有些孩子气的哀求起来。 看到王云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冷菲菲最终还是退让了:“好吧,王先生,王懒蛋,看你苦苦哀求的份上,本姑娘这次就暂且放过你,不过先跟你讲好,这次的帐先记着,等有时间咱一块算!” 王云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一个劲的点头:“行行行,姑奶奶,下次一定补上。”冷菲菲此时才露出满意的微笑。“这还差不多!”说完,她忽然又对王云说道: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要罚你吗? 王云一愣,忙说:“我当然知道了,不就是因为我喝多了嘛,男人喝多了酒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冷菲菲用幽怨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随后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跟你细说了,回去看看你的电脑就知道了。” 王云又是一惊,心想:“这跟电脑有什么关系?难道她今天她在qq上跟我说话了?”刚想到这,冷菲菲又对他说:“我开车送送你吧,你喝了这么多,走夜路,不放心。” 王云心想: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他嘴上却装作很客气的样子:“不用了,不用了,都耽误你半晚上了,你肯定也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走回去就行了。”说完,转身装作要出门的样子。 “噢,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送了,你路上自己小心!”冷菲菲不紧不慢的说道。 王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哇凉哇凉的:“奶奶个腿,刚才还说送我,这么快就变嘴了,原来也是虚情假意啊,看来这冷菲菲装起来,比我会装多了。算了,算自己倒霉,还是自己走吧!”想到这,王云便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对冷菲菲摆了摆手:“洒由拿拉!”,便晃晃悠悠的下楼去了。 走出酒店的大门,一股热燥燥的空气迎面扑来,让王云感觉又有了酒意。刚才冷菲菲的屋里开着空调,所以王云还没感觉出什么,现在一出门,立刻就有一种冰火两重天的境地,王云的脑袋也顿时被这热浪冲击的有些膨胀。 他顺着路边的人行横道,小心翼翼的走着,初始还控制自己的思维,提醒自己要小心,要和平时一样,可越是这样,越感觉到浑身无力,脚底打飘。 也不知走了多久,最终他有些坚持不住,找到路边的一个水泥台阶,吃力的坐了下来,由于酒精、炎热和劳累的多重作用,他把头伏在自己的双膝上,渐渐有了睡意。 当他即将进入梦乡时,忽然一双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让他如梦般的抬起朦胧的双眼,似乎看见在星星闪闪之间,有一位绝色美女翩翩飞来,然后来到她的身边,微笑着看着他。 当他还在这个梦般的思维中徘徊时,一个柔和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先生,醒醒,醒醒,天亮啦!再不起来,别人就把你抬去卖了!” 在连续的推攘和督促下,王云这才醒了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冷菲菲站在自己的身边。他麻木的又看看四周,发现已是夜华深深,少却了喧嚣和熙攘。 “别看了,走吧,起初还以为你跟我装呢,现在看来你是真醉了!”说完冷菲菲不由分说,把王云搀扶起来,拉着她来到自己的宝马车旁,打开车门,让王云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车的后座上。随着车的启动,王云又斜躺了下去,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被推醒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当然,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意识去辨别,只是随着一双柔弱的手的搀扶,机械的跟着走着。 一声清脆的开门声,屋内的灯光也随之亮了起来,一个更加硕大的房间呈现在王云面前,在他仅剩不多的潜意识里,似乎看到了房间的布置金碧辉煌,豪华无比,精致的人工地毯,优美的壁画,精致的橱柜,高档的洋酒,朦胧的水床,把王云炫耀的一阵眼晕,眼神变得更加迷离。 冷菲菲搀扶着王云来到水床边,已经处于半昏睡状态的他此时已经完全任人摆布。当潜意识里听到那柔柔的让他躺下休息的声音时,王云便机械的躺了下去,同时,把扶着自己的那双手也一起揽到了怀里,顿时,他感到一个软绵绵,香喷喷而富有弹性的躯体压到了自己的身上,整个人顿时也被一阵娇喘所包围。 第五四章 开始上班 “看看,笑掉牙了吧!”高光幸灾乐祸的讥笑着王蓝。 王蓝只是生气的瞅了高光一眼,然后拿起假牙,转身到洗手间去了,嘴里还不忘漏气般的嘟囔着:“不用你笑话说,说不定有一天,你还不如我呢!” 听完这话,高光又“呵呵”的笑起来,边说:“小云啊,瞧瞧你这大姑,整天跟个老顽童似的,叨叨起来不算完,不用理她,咱吃饭。”说完,高光又端起酒杯,“吱”的一声喝了一口酒,然后很享受的“吧嗒吧嗒”嘴,一副快意十足的样子。 下午,高光和高阳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只剩下王蓝和王云说着闲话,说着说着,又谈起了刘美丽改嫁的问题。 王蓝很是不满的埋怨着:“当初改嫁时,俺就说一定要谨慎,能不改尽量别改,或者等把孩子拉扯大了再改也不迟,现在倒好,自己的孩子帮不上忙,倒给别人照顾家去了……。” 听着王蓝的埋怨,王云心里也是不是滋味。“你娘改嫁了,有些事情现在也没法说了,关键现在你还有个大婶杨艳,我看那也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哪天也会生出幺蛾子来,那我们王家可就让人笑话大了,在尚人村可就丢大脸了!” 王蓝就这样说着,唠叨着,把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全都抖搂了出来,让王云感觉如在听评书,又像在接受一次传统家庭史教育。 下午下班后,高光刚到家,王蓝就迫不及待的询问:“事情问的咋样了?” “你先让我喝口水行不行,急啥急?”高光装作生气的走进屋,脸上却带着笑容。 “今晚又做什么好吃的了?”“就知道吃,待会你吃的时候不就知道了!”王蓝没好气的回道。 吃饭时,高光主动谈起了王云工作的问题:“我联系了第一建筑公司的刘总,让小云先到工地上锻炼锻炼吧!” “就没有轻松一点的工作吗?”王蓝有些不满的询问。 “有啊,到饭店工作,一月管吃管住,四十块钱!给人端盘子端碗,啥技术也学不到。干建筑最起码还能学大工,再不济,以后到农村去,也能自己挣碗饭吃。再说了,工地上虽然累点,但收入高,一月最起码要过百,相比机关,这也算是高工资了,你们合计合计。”说完高光自顾喝着酒,然后点上了一支烟,悠悠的喷吐起来。 高光的烟瘾很大,习惯一支接一支,每次看到高光抽烟,王蓝就忍不住的唠叨:“又抽烟,我下午开门开窗,好不容易把中午的烟味走净,你又回来给我折腾,少抽!” 高光“嘿嘿,呵呵”的打着马虎眼敷衍着,“知道了,一定少抽,抽完这支就不抽啦!”可说完这话不久,他又习惯性的再拿出一支,趁着王蓝倒水的功夫,接着上支的烟屁股对上火,又继续抽起来。 经过大家的合计,王云最终决定到建筑公司,目前对他来说,经济还是第一位的。“既然决定了,那就回去准备准备,把换洗的衣服、被褥等捎带来,其他的东西我给你准备,”王蓝叮嘱王云。 晚饭后,王蓝带领王云到附近转了转,顺便为王云买了一些日用品。 第二天,王蓝又给了王云一些路费,并把他送到了汽车站。 回来后,王云将找到工作的消息告诉了王华,听后,王华也非常高兴,“找到工作就好,既然找到了工作,自己也就能养活自己了,我也就放心了。赶紧去收拾收拾吧,把该带的带上,别忘了。”王华说道。 当晚,王云又睡在了自己上学时的小床上。时至夜半,他仍没有睡意,平时这个时间,他和同学郭海挤在一起,讨论作业的过程中,就迷迷糊糊的睡去了,甚至相互拥抱着,如两只又懒又臭的小狗。如今,床上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而且连这个朝夕相处的小床,今后也要分离。 在反反复复的回忆和感慨里,直到村里传来鸡叫声,王云才昏昏睡去。 次日,在姑姑王华的催促下,王云背起收拾好的行李,背起自己难以舍弃的书包,再次踏上了去z城的客车。 在高光的带领下,王云来到了自己即将工作的地方,“z城第一建筑公司”,从第一眼看到公司宽阔的牌坊式大门时,王云就意识到,这是一家规模较大而且比较正规的企业。 在企业刘经理的带领下,王云来到了公司的集体宿舍。宿舍由几排不算很旧的平房组成,其间又分为男生区和女生区。每个区域的显眼位置都挂着标有宿舍管理人员的名字和职能。 进入宿舍后,王云立即闻到一股男人特有的汗臭味。此时,几个工友正光着膀子,每人都只穿一个大裤衩,聚在床前的一张方桌上打着扑克,当看到公司领导领着新人进入后,这才慌里慌张的站起身来。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工友王云,以后,他就住在你们这个宿舍,他年龄小,有什么事情大家互相照应一下,搞好团结。至于工作安排,到时候等通知就行了。”介绍完情况后,他给了王云一把宿舍的钥匙。此时高光也叮嘱了王云几句,无非还是老生常谈,然后便和刘经理离开了。 宿舍里摆放着四张上下两层的铁床,王云的床靠近窗的位置,在下铺。八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特别又是在炎热的夏季,空气可想而知。他又看了看屋里陌生的工友,年龄各异,形象不一。从他们光着的脊梁可以看出,有的强壮有力,有的骨瘦如柴。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吸烟,每个人此时手中都叼着一支烟,悠悠的抽着。不时,抬起爱理不理的眼神,有一搭无一搭的问着王云:“青年,家是哪里的?姓什么?怎么这么小就出来了?” 王云有些拘谨的回答了第一、二个问题,但第三个问题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随便说了一句:“早干活早赚钱呗!”然后其他人就再也不问了,懒懒的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有的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看着黄色杂志,有的听着随身带来的小型收音机,有的则呼呼的开始睡大觉,而有的则在不停的抱怨:“妈了个蛋,这好几天都没分到活了,赚不到钱,还让不让人活了!” 看着众人迥异的样子,王云只是默默的在一旁收拾着自己的床铺,他不愿意卷入到他们的行列中。因为早听说过,同宿舍中以大欺小,或相互看着不顺眼而引起斗殴的事件很多,自己要提醒自己,尽量小心些。 收拾完毕,王云渐渐感到浑身开始燥热起来,汗水也随之浸透了衣服。狭小的空间,大家挤在一起,又没有风扇,燥热是难免的。看到大家赤条条的样子,王云只好把心一横,也把衣服脱了,只穿个大裤头,半躺在床上。 挨到晚上,男生宿舍便热闹起来,他们在夜色掩护下,纷纷端着脸盆,拿着肥皂,来到自来水笼头前,欢快淋漓的冲起凉水澡来。甚至还有一些人干脆脱光衣服,把整盆凉水从头浇下,嘴里还一个劲的叫唤着:“真他妈的舒服!” 偶尔有未结婚的女生从旁边经过,便会被男生赤条条的样子羞的无地自容,飞快的跑开了。而已结婚的女士则很平淡的扫了一眼,然后像看几块雕塑一样,漠不经心的过去了。惹得洗澡的几个男生嘴里不禁骂骂咧咧的赞叹道:“牛b啊,这才叫那个什么不乱呢?” “坐怀不乱!”旁边的人及时补充,然后又紧接着说:“什么水平啊,以后不会说就别说,跟你老哥我多学着点!” “我说,老哥,坐怀不乱不是坐在怀里的意思吗,可他们没坐啊!”“去去去,叨叨个啥!爱坐不坐,管我鸟事……。” 等他们洗完后,王云这才端着脸盆,把毛巾沾湿,用湿毛巾擦擦浑身的汗渍。当然,他不敢脱光身子,只是穿着裤头,光着膀子。尽管这样,有女生经过时,他还是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像受惊的鸵鸟一样,恨不能把头堆进脸盆里,只留下屁股。 晚上,是宿舍人员最集中的时候,因为大多工友都回来休息。只有个别已婚工友晚上会回家“串岗”,用宿舍其他的人的说法就是回去“交公粮”了。 对于此类话语,王云还有些懵懵懂懂,但从大家奸淫的笑容里,他还是会领悟到这其中的意思,肯定和男女之间的暧昧有关。 宿舍夜晚的声音是复合型的,有早睡的呼噜声,有睡不着觉的说话声,有听收音机声,时而还夹杂着放屁、打嗝、哈欠、挠痒痒声,让这个本不大的宿舍里百态尽出。 而此时的王云只是拿出自己的课本,静静的看着,因为他感觉只有在书里,才能使心灵沉静,才能感到,与这嘈杂的声音已然隔绝。 夜渐渐深沉,杂音也渐渐沉寂,只有窗外的树影婆娑,虫鸣蟋蟋。 在第一次异乡的土地上,在这陌生的空间里,王云揣着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伴着那份身在异乡的孤独,慢慢睡去了。 第五五章 继续调戏 第二天早上,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王云从梦中惊醒。(.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他睁开朦胧的睡眼,晃动着有些发疼的脑袋,然后漫不经心的瞅了瞅来电显示,上面赫然写着“冷菲菲”。 这一下王云立刻清醒起来,他模模糊糊的记着昨天晚上是被冷菲菲送回来的,后面的事情就有些记忆不清了。 他急忙接听了电话,只听见对方用略带疲惫的声音询问着王云:“王懒虫,还在睡呀?耽误上班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另外,收拾好东西,你直接走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说完冷菲菲挂了电话。 此时王云这才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个豪华的大房间内,这让他脑袋又一阵发晕,快速梳理着自己的思绪。在冷菲菲办公室之前的事情,他还是有所记忆的,可之后的事情便有些模糊了,至于冷菲菲如何把自己带到这儿来的,其间的过程他基本上忘的一干二净。 此时,王云也顾不了那么多,他现在最害怕的是夜长梦多,如果有人真的向他收取房间费或者再发生其他什么事情,那他可就惨了。洗漱完毕后,王云穿戴整齐,从房间里匆匆走了出来。 等下楼后走出大门,他这才转身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看完后终于明白,原来这是红尘大酒店下属的红尘商务会馆。 “没想到这冷菲菲还挺会享受的,在这还有这么大的一个房间,看来我这辈子是没法和人比了。”想到这儿,王云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然后点上一支烟,慢慢向单位走去。 尽管自己顺利的走出了商务会馆,没有人收费,但他却始终存在一些疑问:在倒在床上的瞬间,他好像觉得有个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喘不过来,至于以后发生了什么,他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况且起身后,他总觉得自己身上多了一种女人特有的香气,这不能不让王云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要想明白期间的事情,只有问冷菲菲了,” 不过,王云现在没有这个打算,因为他想起了在冷菲菲办公室审问式的提问,如果再来这么一次,王云肯定会被她折腾的筋疲力尽,脑汁尽空,至于昨夜的疑问,只能等到合适的时机了。 走到人民大街时,王云来到附近的一家“大嫂馄饨店”吃了一碗馄饨,然后直奔单位而去。此时,办公室的人除了小王外都已经到位,这让王云又想到了昨晚小王疯狂的样子,王云心想:“看来这厮肯定是今天腿发软,身无力,脑袋疼,吐酸气,估计今天是起不来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王云收到了小王发来的信息:“王哥,今天实在去不了了,原因你懂得,特此告假,谢谢!” 王云笑了笑,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有点幸灾乐祸:“让你这黄毛丫头嚣张,这次可够你受的了。”说完,忽然又觉得不对,这话本来是自己为冷菲菲准备的呀。 想到冷菲菲,王云又忽然想起,冷菲菲说让自己看电脑就明白了,“明白什么?真是莫名其妙!”想着,王云便慢腾腾的打开了电脑,登录了qq。 登录后,qq小企鹅在“吱吱吱”的左右摇晃着,打开,王云果然看到了冷菲菲给自己发来的信息。 “王经理,在吗?上次听了你给我讲的故事,感觉很动人,如果有时间的话,到我办公室坐坐吧,我们再交流交流” “看来今晚你不在,真的很遗憾,不过说真的,我特别想听你说说故事的结局是怎么样的,从你的故事里,我忽然发现了自己的影子,这也是我为什么对你有好感的原因,或许你能看透我的心事,或许你有过类似的经历,反正你让我有一种特别想听你说话的冲动,真的,希望以后我们不单是生意的交流,更希望以后我们能成为朋友,”说完,打出了一个握手的标志。 看着冷菲菲的留言,王云忽然发现,她的留言和她本人似乎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想象不出这是冷菲菲的留言。从这些话语,王云能感觉到一个女人的哀伤、忧郁、徘徊和迷茫。可现实中,她确是那样的刁蛮霸道,这也让王云明白了,为什么昨晚冷菲菲非要对他接二连三的提问题,其实她真的想和他沟通,只不过找不到借口而已,可没想到的是王云却真的醉了。命运有时就是这样的巧合和令人不可思议。 看着冷菲菲的留言,王云心里盘算着:到底给她回不回信息呢?正想着,忽然qq又“吱吱吱”的响了起来,王云一看,原来竟是冷菲菲发来的一个笑脸。 王云随手打了一个“呲牙”的回复图像。“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冷菲菲回复道。 “好多了,谢谢你昨晚的照顾。”王云客气的回道。“谢我干啥,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公民,见到在外流浪的小狗,都会发善心的,更何况,有些小狗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嘻嘻。”冷菲菲的讽刺又激起了王云的斗志。 “是啊,小狗是喝多了不假,但最少小狗还能在狗窝里美美的睡上一觉,这也算是一种享受吧!”王云毫不示弱的回道。 “切,哪儿来的狗窝,那是本姑娘的寝宫好不好,还真是赚便宜卖乖了!”说完,冷菲菲打出了一个发火的图像。 “奥,搞了一顿不是狗窝呀,那小狗怎么会上了你的床呢?哈哈!”王云开始得寸进尺。 “好你个王云,竟敢这样戏弄本姑娘,下次别再让我遇到,否则看我还管不管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完,她打出了一个敲脑袋的图像。 王云这次没有再反击,而是客气的回复:“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说到底,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下次俺一定注意,这总归行了吧。再说了,俺又不是成心的,所以在此郑重的向你表示谢意,为你送上我感恩的心。”说完送去了一个大大的心形图像。 “这还差不多,看在你认错态度较好的份上,这一页算是揭过去了,不过你可别忘了,你昨天晚上回答问题还没有结束,算是中途退场,还是要补回来的。” “你说怎么补吧,我听你的。”王云回道。“这个嘛,等我想想吧,想好了再告诉你!”“好吧,我随时恭候!”此时王云又打出了一个调皮的笑脸。 之后,王云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昨天看到你的留言,感觉你好像有很多的故事,怎么样,愿意跟俺分享一下吗? “嘿嘿!哪有什么故事,那都是我瞎说的,没什么的,即使有,也不告诉你!嘻嘻!”冷菲菲学着王云的样子,打出了调皮的内容。 “好好好,你不想说,俺还懒的问呢,不过我可不是吹牛,在这方面,我可是你老师吆,毕竟我是过来人,所以这个机会我是免费送给你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自己可要好好把握吆!”说完,王云在心里又“嘿嘿”偷笑起来。 “得了吧,我不是三岁小孩,还用你教我啊,我看你还是先教教你自己,别再露宿街头才好,哈哈哈!”说完,冷菲菲打出了一连串的笑声。这又让王云在心里暗暗的骂道,“瞧瞧你那小样!” 不管怎么说,王云总归欠着冷菲菲的人情,所以他又在qq上主动提出,约个周末的时间一起坐坐,算是答谢,同时也是给冷菲菲继续提问的机会,这么一说,冷菲菲倒是十分愉快的答应了。 “到时千万别跟这次一样,否则我把你扔大街上,爱谁管谁管!”冷菲菲调侃的回复着。 “行,到时如果再那样,我爬着回去,嘿嘿!”王云笑道。 与冷菲菲聊天结束后,王云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饮酒带来的头痛也消失了不少。以前网聊时,与对方聊不到几句,就能感觉出对方的水平,大多是庸脂俗粉,也就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兴致了,而冷菲菲却给人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这让王云心里升起了一种很微妙的情结,让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正思索着,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营销部经理刁琢笑嘻嘻的端着茶杯走了进来。边进门边说着:“我说王经理,你现在可牛大了,这次订货会你们客户部销售业绩这么好,有什么好经验,跟你老哥说说,也让领导重视重视。” 刁琢比王云大几岁,比王云到公司的时间长,作为公司的重要部门,营销部经理一般是公司副经理的主要候选人。 平时王云和刁琢只是工作上的来往,私交不深,所以平时说话也显得比较客气。 “我哪儿有什么经验,这次纯粹是靠运气!说不定下次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王云有些谦虚的笑道。 “哎呀,你倒是很谦虚,我就没那么幸运了,今天赵总还把我揪过去,好一顿批评,说我们营销部业绩不佳,还特意提出让我们到你们这儿学习,这不我就来了嘛!如果你不交实底,我是不走了,取不到真经还是要挨批的,你看着办吧!”说完,刁琢一屁股坐到了王云的对桌,慢慢的喝起茶来。 这让王云忽然意识到:刁琢这哪儿是来取经啊,分明是来兴师问罪!其实,其中的利益冲突王云也很清楚:“你们客户部抢了我们销售部的彩头,我们营销部当然要来找个说法了!” 知道了对方的意图,王云反而坦然下来,表面上不仅没有露出愧疚的样子,反而悠闲的点上一支烟,非常舒服的吸了一口,然后朝着刁琢吐出了一个个的烟圈。 第五六章 工地劳作 第二天一早,王云和在学校时一样,早早的醒来,洗漱完毕后跟着其他人去食堂打饭。因为他听大家说过,如果去晚了,就没饭了。 食堂的早饭一般很简单,油条、稀饭、小菜,即使这样,王云也不敢花费太多,因为那些钱都是两个姑姑给自己的零花钱,他实在不愿意过这种过分依赖的生活,他希望靠自己双手打拼出一片天地。 不久,王云就接到了新任务,在工头的带领下,去西郊工地。听说是去建一幢新楼,楼建好后用来做超市。可惜和王云同去的没有本宿舍的人,都是从各个宿舍抽调的,相互大多不认识,不然,王云可以有个伴,相互照应。 来到工地,施工队长乔厚仁将大家召集在一起,大体介绍了一下工程情况。老乔今年已近花甲之年,身材矮小,但做施工队长已有年头,工作上他做事认真严格,深得公司领导的重视,按理说像这个年龄完全可以退居二线,可领导却不愿放手。 “别的话我也不用多说,听说你们这批人大多是新来的,那我就把工作基本要求跟大家讲讲。很简单,在规定的划线内挖地槽,长宽高符合标准就算任务完成,完成后让统计员小蔡统计,然后根据统计数据核算工资,明白了吧!”乔厚仁大声说着。 此时,在工地上站着的工友们早已被太阳烤的有些发虚,有气无力的回答着:“明白啦!” “一看你们就是群鸟人,吃饭是不是没吃饱?”乔厚仁骂骂咧咧的走开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此时,大家的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婀娜的身影:一袭黑色的长裙,一顶白色的礼帽,一副浅蓝的墨镜,一双乳色的高跟鞋,再加上她苗条的身材,雪白的肌肤,顿时,把工友们刚才挨骂的败兴劲给提了起来。 只见女子张开樱桃般的小嘴,娇滴滴的说道:“大家好,我是负责这片工地的统计员蔡晓雅,大家叫我小蔡就行,以后大家的工作任务分配和任务统计都由我负责,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还没等她说完,现场便传来一阵起哄般的叫好声,甚至还夹杂着一两声酸溜溜的口哨声。“这妞长的真带劲,”人群中开始有人小声议论。 “咋了,你还有啥想法?”“想法倒是有,就是,就是没咱啥事,真是馋死个人啊!” “去你的吧,人家是大学生,你也就是解解眼馋,咽口唾沫吧,其他的,想都别想了,如果真馋的话,回去吃你老婆去吧……。” 在分配任务时,大家像哈巴狗一样围绕在蔡晓雅身旁,不时凑到她的跟前,使劲嗅着鼻子,那样子恨不能把蔡晓雅揉成粉末,咽到肚子里。惹得蔡晓雅捂着鼻子,不停的大喊:“你们都靠边,别离我那么近,臭死了!” 看到美女发火了,一群人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又不舍气的伸长了脖子。 当临到王云时,王云迫不及待的挤到了蔡晓雅身旁。现在对他而言,时间就是金钱。他擦擦额头的汗水,焦急的等待着蔡晓雅发话。 “你是王云?”蔡晓雅问。“是的,我是,”王云连忙应道。“才这么小呀?”蔡晓雅有些惊讶的望着王云。王云一时也被她的话搞懵了,不知她要表达什么意思。“这样吧,你挖中间的那快吧,那儿是软土层,好挖,其他的地方给你,估计你也挖不动。” 听到蔡晓雅这样说,王云顿时感动的不知所措,连声道谢:“谢谢姐姐,谢谢姐姐!”看到王云傻乎乎的样子,蔡晓雅竟“嘿嘿”的笑了,露出了一口雪白的银牙。 任务分配完毕后,剩余的时间便是各自开工了。 以前从事过建筑行业的人,工作轻车熟路,进度自然也快。王云虽然没有这方面的基础,好在他有一股干劲和蛮劲,在工作进度上也毫不逊色,况且他所处的地脚又好挖,这倒让旁边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在拄着铁锹休息的空当里,一旁的工友石友发尖声尖气的问道:“小王啊,干活悠着点,天这么热,小心中暑!”石友发是本地人,只不过没有什么文化,人也有些“娘娘腔”,所以快四十的人了,也没有结婚。 说完后,他又捋了捋似女人般的长发,把头向后非常酷的甩了甩,那动作,和女人的动作如出一辙,这让王云看到后,浑身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出于他的好意,还是友好的回应着:“放心吧,石大哥,我会小心的。” 听到王云客气的话,石友发又习惯的摸了摸嘴上的小八字胡,悄悄而又神秘的对王云说:“哎!刚才那个女的漂亮不漂亮?给你当媳妇怎么样!”听到这露骨的询问,王云顿时羞涩起来,不好意思的挠着自己的脑袋,脸上一片羞红。 “你看你,没出息的样子,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我当年和你这个年龄时,都会偷看女生撒尿了!”说完,脸上露出了得意和满足的笑容,仿佛此时,他正从臭气哄哄的厕所的墙洞里,偷偷瞄着那神秘的“敌情”。 六月的阳光炙热无比,还没干多久,汗水就像蚂蚁一样在身上到处蔓延着,然后再浸透衣服,直到浑身上下没有干燥的地方。最后王云不得不和大家一样,脱得只剩下大裤头。好在随着地槽的不断挖深,大家的下半身基本都在地槽内。 此时的石友发已经气喘吁吁的坐在地槽里,用手指刮着额头的汗水,拖着长腔骂道:“他妈了蛋,这么热的天,干这么重的活,还让不让人家活了!”说完,竞从大裤头缝制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块粉红色的手绢,慢慢在脸上擦拭着。 坐在不远处的另一位工友苑玉和边吸着烟边插了话:“老石啊,快省省劲吧,别光说不练,傻时候娶上个老婆,弄老婆那个蛋,才是真本事,在这里骂,没有用。”旁边的工友听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石友发尴尬的笑了笑,不舍气的对苑玉和说:“小苑,你也别吹,你不也没结婚吗,没见过那个女人家什吗?炕上滚席上,咱们谁也别笑话谁!” “嘿嘿,老石,那我问问你,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没?”苑玉和用狡诈的眼神瞅着石友发。“啥意思,”石友发不解的问。“你个痴巴!怪不得你说不上老婆,我问你,你就没花两个钱,到路边店找个小姐耍耍?”随后大家又一阵大笑起来。 顿时,石友发一顿发飙,“苑玉和,你个不要脸的,这样的事,你也有脸说出来!”说完,随手抓起一把土,向苑玉和扔去。 “你们这群混蛋,都干什么呢!快给我起来!”突然,一声怒喝传来,让人浑身一颤,大家急忙定眼观看,这一看不要紧,眼前的场景顿时把大家惊呆了。 第五七章 更进一步 “刁经理啊,你可别笑话你老弟了,你还不知道你老弟的底细嘛,债务一大堆,工作没特色,就这次也是托了朋友的朋友,拐了好几个弯才好不容易完成了订货会计划,这种情况在我们大多数人身上都有,所以,这就是我的经验,也是大家普遍存在的经验,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说完,王云弹了弹烟灰,然后站起来,给刁琢倒上了水。 “瞧瞧,又跟我谦虚,反正我是不信,你肯定有什么好的绝招!”刁琢的脸上充满了鄙夷的神态。“实话告诉你吧,订货会的时候我也去找过冷菲菲,不过她一口拒绝了,要知道,我也是托朋友的朋友联系的,为什么她能答应你,而没有答应我呢?”。 这个问题倒让王云感到有些意外,因为在冷菲菲面前没有听她提及,要不是刁琢今天说,说不定冷菲菲还一直瞒着他。 “你看,刁经理,这个问题让我如何回答?如果你真的想找其中的原因,最好去找冷菲菲,那样的话其中的缘由不就清楚了嘛!”王云有意识的提醒刁琢。 “再说了,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联系客户撞车的情况很常见,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就没有必要去过多的解释吧,那样多影响感情,你说是不是!” “行啊,既然老弟这么说,我也就不强求了,总之,在今后的业务上,还希望老弟你多多支持呀!”说完,刁琢端着茶杯慢悠悠的走了出去,走时不忘跟王云客气的谦虚一声“有时间多去我们营销部,给我的小伙计们多传授传授经验,呵呵。” 刁琢走后,王云坐下来又静静的回忆了一下刚才的谈话,从与刁琢的谈话中,他能感受出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竞争的对象,不管是经济利益还是仕途利益,都会给自己造成一定压力。这样迫使自己在今后的工作中更加小心的应对。 虽然酒水订货会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但是摆在眼前的是如何进行长期的营销,这就需要王云建立长期的渠道来完成自己的营销任务,除了冷菲菲之外,自己必须还要考虑其他的因素,而冷菲菲只是其中的渠道之一。 考虑到这些,王云不免又细细思量起来,对于冷菲菲,大约每年可以为自己完成二十万的销售额,而这些对王云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公司每年给他的计划额最少是一百万,所以自己还要想其他的办法,总不能把所有的计划都压到一个女人身上,那样对她也不公平。 于是他想到了王腾,这些日子忙于工作,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他家了,估计王老太对他肯定有所抱怨。 想到这,王云跟办公室的人交代了一下,便来到超市,随便给老人买了一些补品,匆匆的来到了王老太家,这个时间,王云估计,她已经买菜回家了。 果然,一看到王云的到来,王老太显得格外亲热,一个劲的埋怨“小云啊,这段时间忙什么,怎么这么久没来看我了。” 王云笑了笑“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前些日子公司又开订货会,又要完成任务,忙的都好几天没回家了!” “是嘛,那可要注意身体,挣钱虽然要紧,但身体更重要,中午就别走了,一会儿让你大哥回来,一起吃顿饭。”王老太热情的说。 “不用了,我来看看你就走,不用这么麻烦。”王云客气的说。 “瞧你说的,你又不是外人,这么客气干什么,再说了,反正你大哥也要回来吃饭,一起坐坐多好,不用说了,我这就让保姆准备饭。” 说完,老太太特意嘱咐了保姆几句,让她多加几个菜。 看到老太太如此盛情,王云也再没有推脱。 中午,王腾被老太太叫了回来,虽然他在外人眼里是赫赫有名的企业家,但在老太太面前,却显得毕恭毕敬。看到王云,也客气的打着招呼。 “王云啊,这些日子是不是很忙,听说你们公司现在开始销售酒水了。”王腾的消息总是及时准确。 “是呀,刚开发的一个项目,现在才刚刚开始,以后在这方面如果有需要的话,还请老哥多多帮助。(.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王云自然忘不了自己的任务。 “行啊,这两天我正打算成立一个新公司,主要以特色农产品、绿色食品为主,可以考虑考虑在公司营业初期进行优惠活动,把酒作为礼品赠送给客户,这样也可以招揽客户,如果可行的话,可以进行长期赠送。” “那可真的太好了。”听到王腾这么说,王云自然十分高兴。 “王哥,开业的时候记的通知一声,我也过去凑凑热闹,顺便学习学习。” “行,没问题,奠基那天,我还准备请县里的有关领导,这样你也可以认识认识,以便在工作方面能有所支持。顺便给我带一百箱好酒过来,我回赠参会的来宾。” “好的,就这么定了。”王云高兴的回道。 此时,保姆已经把饭菜准备好,王腾也从自己奔驰车的后备箱里也取出来了一瓶茅台,两人慢慢悠悠的小酌起来。 “喝酒可以,可别喝多了,”王老太在一旁嘱咐着。“放心好了,我们不喝多,”王腾和王云对笑着,跟老太太打着马虎眼。 喝酒时,王云把自己找冷菲菲销售酒水的事情说了一下,毕竟他是通过王腾认识的。 “冷菲菲这个人啊,的确是事业上的好手,在管理方面也很有才能,就是在感情方面好像有些问题。”王腾边喝着酒边和王云聊着。 “以前我和这个女人不是很熟悉,后来因为经常在他们酒店招待客户,时间长了,就熟悉了。听说她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就有个恋人,后来因为对方家庭条件很差,冷菲菲的父母不同意,背着冷菲菲把这婚事给辞了,还给了对方一些钱,致使现在冷菲菲和她的父母关系搞的很僵。”王腾慢悠悠的说道。 “她的那个恋人现在也结婚生子了,至于现在两人有没有联系,还有没有感情,或者说搞婚外情,这个事情就不是很清楚了。” “噢,原来这样啊,我还纳闷呢,怎么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到现在还没结婚呢,并且上次她还问我对婚外情的认识呢。”王云又想起了上次和冷菲菲第一次见面时交流的话题。 “是嘛,她跟你谈婚外情的话题?这可太令人意外了,这么隐私的问题都和你谈,说明你们的关系发展的不错嘛!”王腾有些意外的开起玩笑来。 “我说老弟呀,咱们可都是过来人,在女人问题上可一定要悠着点,不然,让女人缠上可够你喝一壶的,呵呵。”说完,王腾用眼角瞅了一眼坐在旁边吃饭的老太太。然后朝王云撇了撇嘴,示意说话注意一些。 王云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喝起酒来。 后面的话题他们再也没有谈论冷菲菲,而是说到了业务合作。 “老弟啊,既然你们公司这么大的一次订货会你都能搞出策划方案来,我看不如你也给我搞一个吧,以后新公司成立,还面临很多的问题,我身边那些人的水平我看不上,再说你在基层大小也干过一把手,在营销思路和企业发展方面肯定有自己的见解。”王腾十分中肯的说道。 “哎呀,大哥,你看你说的,我哪儿有这么大的能量啊,再说了,对你们新公司的业务我也不熟悉呀!”王云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个没问题,相关的资料和我的初步设想我都可以给你,你可以围绕这些思路帮我拿出一个系统的方案来。你放心,只要有创意,我感到满意,报酬少不了你的。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聘请你当我的私人助理嘛!”王腾此话一出,无疑给王云又带来了莫大的惊喜。 他知道王腾话中的含义,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同样是用人,用自己人当然更实惠。 既然王腾把话已经挑明,王云也就没有必要再推脱,尽管他知道策划方案可能是王腾帮助自己的一种借口,但自己还是要表现出十分的承诺“行,大哥,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我就一定努力做好,到时候不行的地方我们再坐下来细细研究。” “好,就这么定了,”王腾也十分高兴的举起酒杯,“老弟,说实话,以前对你没有太多了解,只是对你们公司的经营模式不看好,现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交流,我发现你是个很有潜力的人,说不定以后会大有可为,我相信我不会看走眼!”王腾借着酒劲,把王云捧的晕晕乎乎。 “大哥,你就别抬举我了,我的能力水平我知道,但我坚信一点,思想决定行为,心态决定成功,知识改变命运,只要时刻保持与时代同步,不断加强学习,转变观念,反思自己,最起码自己不会被社会所淘汰。虽然说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肯定要失败。” “老弟,你说的太好了,从你这一番言谈中,至少说明你有自己的思路,有自己独立的思想见解,这一点是很多人做不到的。很多人在遇到困难时怨天尤人,埋怨没有好的家境,没有好的机遇,没有好的亲朋好友,在遇到困难时无人帮,却不考虑自己平时为别人做了什么,自己在别人的心目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品位和形象。这也就导致了人生所谓的成功与失败,平凡与非凡。” 在这一话题上,王腾与王云显然有着共同语言,以至于两人只顾交流,而忘记了吃饭。 “你们这是说啥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别光顾着说,菜都凉了!”一旁老太太的催促才使两人从话题中走出来。 这一次的交流,让王腾对王云的印象特别的好,用他的话说,“人真的只有通过接触交流才能加深认识,看来在对识人的问题上,我还是要纠正一下自己的观念呀!”王腾深有感触的说道。“三人同行,必有我师,还是老祖宗的话有哲理啊。” 那天,两人起初没打算喝多,但聊着聊着,激情来临,不知不觉竟喝了两瓶茅台,酒酣之后,两人竟互相勾肩搭背,一起跑到老太太的床上,呼呼大睡。惹得老太太一个劲的责怪道:这两个憋蛋,让你们少喝少喝,又喝多了。 第五八章 自娱自乐 只见乔厚仁满脸怒气,凶神恶煞般的站在地槽边沿上:“不干给我滚蛋,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你们自己看看,这么久了,你们才干了多大点,你们再看看,你们挖的这是什么?有窄有宽,分明给我挖了一口棺材,谁家盖房子地基是棺材型的,你们给我说说!” 看着乔厚仁气势汹汹的样子,大家顿时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灰溜溜的站起身来,各自来到各自的地盘,又“哼哧哼哧”的干了起来。石友发也不情愿的站起身来,瞅着乔厚仁的影子,低哼了一声,然后慢腾腾的把手绢塞进了大裤头的口袋,嘴里还不忘小声嘟囔着:“瞧你那熊样!” “你说什么!”乔厚仁声色俱厉的问道。“奥,没什么,我说一定要赶趟!”石友发嬉皮笑脸的说道。“你看看你,石友发,这么热的天,你的头发也不剪剪,也不怕馊了!”乔厚仁又戏谑的讽刺道,说完便离开了。 待乔厚仁走后,石友发不舍气的把铁锹一扔,掐着腰学着老乔的样子道“头发这么长也不怕馊了?用你管,咸吃萝卜淡操心,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说完,弯腰把铁锹捡了起来,继续撅着屁股干了起来。 随着地槽的不断加深,天也变得越来越热,空气中到处凝聚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干燥和沉闷。每个人的身上也像抹了一层油,油汪汪,湿淋淋的,连裤头也像尿了般,挂在大胯上,把裤头的一角一拧,甚至还能拧出水来,滴答答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此时王云已经被炙热烤的头晕脑胀,他手搭凉棚,看着天空的太阳,恨不能把太阳一口咬下来当大饼吃了,那样既能不受燥热之苦,还能解决肚子咕咕叫的问题。 他强忍着劳累,拄着铁锹休息了一会,然后用手拭去额头的汗水。扭脸看去,其他几个工友也是气喘吁吁,筋疲力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石友发则像晒扁了的柿子般,蹲坐在地槽的阴凉处,垂头丧气的坐着休息,嘴里还不忘发出“哎呦哎哟”的叫唤声。 此时,旁边的苑玉和随手拿起一土块,扔到了石友发眼前,咋咋呼呼的吆喝着“快起来,快起来,老乔来了!” 话刚说完,石友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一个小跳蹦了起来,那样子根本看不出他的劳累,反而觉得他精力十足。跳起后,他飞快的拿起自己的铁锹做工作状。 看到他的的样子,一旁的苑玉和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才让石友发知道自己上当受骗,只见他像发疯的泼妇般,破口大骂起来。 “死苑玉和,我搞你妈个蛋!”说完,抓起一捧泥土向苑玉和扔去。看着他发飙的样子,大家笑的更欢了。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下班,大家则像一群撒欢的野驴跑到了工棚,顾不上擦拭浑身的泥土,骑上车疯狂的向公司奔去。 公司离工地有五六路,与工地同在一条大街上,公司在大街的东头,而工地在西头。大家之所以这么拼命,是因为怕食堂的饭菜被打光,谁也舍不得从口袋里掏出本就很少的生活费去街上买昂贵的饭菜,最起码,公司的饭菜还是低廉的,一顿饭一元钱,两个馒头加一碗菜,这对大家来说已经很丰盛了。 如果运气好,回去的早,还能用一根烟的代价换几勺菜汤,如果关系再好的话,胖乎乎的伙房大师傅王一达还会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的说:“晚上回来整点酒,我这里有好肴货。” 于是,关系好的几个人会合伙买几瓶酒,买几个小菜,下班后到王一达的宿舍里摆上桌子凳子,王一达也会把自己平时积攒下的鸡鸭鱼肉奉献出来,大家一顿海吃海喝,直到把鸡骨头也咽到了肚子里。 在大家的积极推荐下,加之王一达觉得王云还是个孩子,平时对他也非常照顾。听别人说,王一达早年丧妻,现在只有一个女儿王瑶在酒店干领班。虽然很多人想劝王一达再娶,可他确坚持独身,这让王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刘美丽,如果母亲也能做到这样,该好多呀! 正是这一点,让王云对王一达更加尊重,一口一个“大叔,大叔”的叫着,把王一达叫的脸上乐开了花。 平时,除了苑玉和、石友发、王云外,还有个老技术员宁凯也在入坐的行列。宁凯比王一达大几岁。苑玉和与王一达是同乡,所以照顾是难免的,正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大家才逐渐和王一达熟了起来。 在桌上,王云是不喝酒的,每次喝至高兴,大家逼着王云喝时,王云也只是象征性的抿一口。即使这样,那种苦辣辣的感觉让他把舌头不停的伸来吐去,样子像一只吃了辣椒的猴子。 看到他这样,王一达会笑呵呵的怕拍他的后背说,“小王啊,踏入社会就是真正的男人了,是男人就要喝酒,抽烟,不然大家会笑话的!” “就是,你看我,多有男子汉气魄。”一旁的石友发边吸着烟,边拍打着排骨般的胸膛说。 “快别说你了,就你那身板,那长相,那打扮,是男人不假,不过需要加括弧,假男人!哈哈!”一旁的苑玉和边调侃,边用手拽了拽石友发胸前干瘪瘪的那两个凸起的小肉团说。 石友发生气的拨开了他的手,扭头问宁凯,“老宁头,你给说说,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老宁生性憨厚朴实,只是“呵呵呵”的笑着,并不发表评论,性格耿直的王一达不管这套,直接开了口。 “不是我说你,小石,你看看你,说话的腔调,你看看你这脸型,你再看看你的头发,你的衣服,如果去了你的小胡子,不用化妆,你就是个活脱脱的娘们啊!” 此话一出,大家又不免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直把石友发臊的满脸通红。 “我不希和你们说了,我要吃饭,你们喝吧!”说完一手抓了一个馒头,左右开工的吃了起来,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顿时,他又尖声尖气的叫唤起来,又让大家多了些笑柄。 日子就这样悠悠的消逝着,逐渐,王云适应了工地的劳累,上下班的紧张,适应了在工地上上的满身泥土,下班大家聚在一起的相互吵闹。甚至有时,他也会接过苑玉和递过来的香烟,有模有样的吃上两口,然后在一阵剧烈的咳嗽里,让烟雾从鼻孔里冒了出来。 夏季依然没有消失的迹象,蝉鸣依旧肆无忌惮,楼层也随着打夯机、振动棒的节奏高升起来。原来的地槽早已被钢筋混凝土填筑的不见踪迹。 只有乔厚仁依旧在工地大声谩骂督促,蔡晓雅依旧像蝴蝶一样在大家的忙碌中穿梭。他们一个是夏天的火辣辣,一个是秋天的凉丝丝,让人们如同在季节的交替中,一会感受狂风暴雨,一会又沐浴春风。 此时的王云被安排当小工,大工则是刚从别处调来的老手,他只负责将砖头、石块、水泥等材料用小推车推至塔吊底部的铁兜处,装完后,由塔吊吊至楼上的大工处备用。 在闲散的空当里,他会和负责搅拌机的宁凯说几句闲话,甚至聊上几句黄色段子:“老宁头,昨晚又回家了?怎么样,现在和老太太还有那活没?看你这体格肯定没问题,嘿嘿!” “你这小王,嘴上的毛还没褪干净,你知道个啥!等你到了我这年纪,你就知道啦!别说干床上的活了,连手感都没了!”说完,宁凯呵呵的干笑起来。 “人们不是说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正好在浪头上嘛,你这年纪正好啊”王云又没正形的说。“浪你个头,白天干了一天的活,让你浪你都浪不起来,你以为跟你们这些青年一样,一戳绷绷的呀!”说完,老宁对王云说。“来,帮我看着点机器,我去撒泡尿。”说着,边提着裤子,一边颠颠的来到一个无人的墙根处,“哗哗”的撒起尿来。 尿的正欢时,忽然,高处塔吊的驾驶室里出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老宁头,干啥呢!”王云急忙抬头一看,只见塔吊驾驶室的一个女人正探着脑袋,向老宁头的方向瞧着。 女人王云认识,是负责塔吊驾驶的温若水,别看她的名字温柔若水,但性格却十分泼辣,聚在男人堆里,活脱脱一个孙二娘,所以很少有人敢惹她。轻者她张口就骂,重者她随手拿起东西就打。 温若水三十出头,去年刚和他的男人离了婚,说是男人有了外遇,虽然内情尚不明确,但大家都知道,和这样一个女人生活,的确不好过。 别看她三十多岁,也许是遗传的缘故,她天生就长着一张娃娃脸,怎么看都不像结过婚。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在校的学生。如果她不说话,十有八九,大家分辨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听到温若水的吆喝,老宁头依然不紧不慢的把尿撒完,然后提上裤子,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温若水,尴尬的笑了笑。 回来后,王云又笑嘻嘻的问道:“老宁头,上面那娘们看见你撒尿了,你什么感觉?”“啥感觉?本来还有点尿不出来,她一吆喝,尿的顺当了!”说完,老宁头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正经的笑容。 第五九章 鼎力支持 王云醒来时已接近下午下班,起来后发现王腾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王老太见他起来,不免又责怪了一番“看看你们哥俩,喝酒喝那么多,都快成酒鬼了。”说完,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文件袋交给王云“这是你大哥让我交给你的,说你看后就明白了。”王云打开一看,是王腾新公司的一些书面资料。从资料中看出,公司的规模很大,注册资金过亿,按照王腾资料上描述的内容,他想在几年内将新公司建成全国最大的特色农产品加工和销售基地,这让王云不得不佩服王腾的眼光和实力。 和老太太又一阵寒暄后,王云这才告别回家。走时,老太太不忘叮嘱王云,“下次来就别带东西了,花那些钱干什么,我这儿什么也不缺。” 离开后,王云没有回单位,而是直接回了家。这段时间由于忙于工作,回家的次数明显减少,好在李玉对此也不是很在意,用她的话说“眼不见心不烦。” 当然,自从老丈人李利来后,李玉对他的态度也明显好转,再怎么说,李玉也不能把对王云的不满表现在自己的父亲面前。 李利每次来都要住些日子,这段时间也是家中最平静祥和的时间,所以每次老丈人的到来,都让王云体会到一种真正家的味道,也让他感觉到难得的轻松。 况且李利来后,家中的一些家务他都能帮着打理,闲时打扫打扫卫生,收拾收拾院子,这让平时乱糟糟的家显得异常整洁,让王云从心眼里想让他长期住下去。 但是农村的风俗又让他的想法无法实施,那样的话,人们会认为李利的儿子们不孝顺,逼的老人没办法,住闺女家,名声上有些不好听。 对于这些琐碎的家务问题,王云虽然心里明白,但他也不愿意和李玉沟通,因为每每沟通不上半句,就会被李玉一句“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给堵了回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所以,从那以后,王云也就不再过问,只要李利在,他会尽量表现出夫唱妇随的气氛,让老人感觉到目前这个家还算“和谐”的。 当然,李利的到来还让儿子王海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每次看到外公到来,王海会一口一个“姥爷,姥爷”的叫着,让从小失去爷爷关爱的他把这种感情全部弥补在了姥爷身上。 李利在的这段时间,王云从来不会把工作的事情带回家,如果李利问起,他便用“一切都好”四个字概括过去。 大多时间,李利是和李玉聊着一些过去的往事,回忆过去那段吃苦受累的日子,感受多了,李利会深有感触的对李玉说,“人活在世上,其实就那么短的时间,不要去计较的太多,两口子走到一起,就要好好的过日子,遇事商量着来,别争吵,家和万事兴,该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再强求也来不了,有时候,人也得信命啊!” 听完这些,李玉也会陪着感慨一番“事是这么个事,可有时候就是接受不了,你看看王云,我们结婚都这么久了,什么积蓄都没有,还净债务,这日子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听到这话,王云心里又升起了一丝别扭,虽然这是事实,但李玉的牢骚多了,有时即使自己想努力改变,却也觉缺少激情,有时甚至想破罐子破摔。 “你看你这孩子,农村不是有句话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走到了一起了,就别有那么多埋怨,人都有孬好时候,只要过去了这个槛,以后就强多了。以前那个年代,我和你早去世的娘什么都没有,不也过来了吗?万事需要看开,看开了,想开了,一切自然就顺利了。”李利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呀,在家里年龄最小,啥事都由你的哥哥们出头,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以后性格上可要改呀!人这一辈子走到一起不容易,要学会互相体谅,我这把年纪了,也活不了几年,我现在还能跟你说说这些话,以后除了你男人,谁还会和你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说完,李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王云听到这些话,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暖流,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从李利身上,他真切的体会到了这一点。如果平时李玉也能和李利这样交流,那再大的困难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第二天上班后,王云坐在办公桌前,细细研究起王腾给他的资料。 近几年,青安县委、县政府对农业发展格外重视,提出在较短时间内,将青安县发展为特色农业大县,通过发展特色农业,推升经济发展。目前,全县根据各地的地理位置和土壤结构,已在多个乡镇发展起优质土豆、冬枣、无核葡萄等特色农业种植,为了加快这些产品的销售和推广,经县委与王腾协商,并经王腾多方调查,才决定成立该公司,在政策上,县委县政府将给与一定的倾斜。 成立公司后,新公司将与各种植户签订营销合同,由公司提供优质种子、技术培训等,实行一条龙服务,提高用户的种植积极性,扩大种植规模,也使农民能达到增收的目的。 当然这只是一个总的大思路,在具体运营中,需要王云构思具体的运作方式和可行的运作办法,这也是王腾找他的具体原因。结合本地的种植结构和公司的实际情况,王云查阅了相关国内外特色农业种植的相关案例,初步整理出自己的基本思路。 在运作模式上,王云建议可以采取农民合作社连锁经营的模式,在种植较为集中的大乡镇设立便民店或农业合作组织,就近、就地进行指导和销售,由当地农业合作组织负责本地的具体事宜,由总公司定期定时进行业务督导,在合作组织的建立上,可以适当借鉴一些超市、便利店的经验。这样既能方便农民就近联系咨询,又能为总公司减少不少压力。 在基础设施建设上,王云建议可以通过在公司建立食品储藏车间、加工车间,建立优良品种培育实验室、配备食品检测系统等,构建现代化、一体化的现代农产品龙头企业。 在产品的销售上,注重打特色牌,配套特色文化宣传,借助本地的民俗文化,民俗风情优势,开展特色农业旅游,以此打开市场局面,提升企业的知名度。比如近几年,青安县的泥塑、剪纸、扑灰年画、茂腔等被列为全国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些都可以为企业的发展带来机遇。 经过多次的修改和自我完善,最终,王云用了近一周的时间,做了大量调查了解,才将方案搞出,当然,对于这个方案,他首先自己要满意。 方案策划好后,王云在第一时间将方案递交王腾,王腾告诉王云,等自己看完后给他消息。 在平时,王云对日常策划类的东西感觉很无聊,特别是对工贸公司那些没有自己独立特色,而又带有欺骗性的产品营销方案,王云每完成一次,就感觉自己像做了小偷一样,心里很别扭。可这次帮助王腾,王云却有一种少有的成就感。原因一方面归结于王腾能肯定他的能力,并给他这次机会,另一方面,他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了解自己有多大的潜力,俗话说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所以,在等待王腾答复的这段时间里,王云还是感到了一些忐忑,因为他不想第一次为王腾办事,就落下能力不行的话柄。 几日后,王腾给王云打来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明显非常高兴。 “老弟啊,你的方案我全部看完了,对你的设想我感到很满意,同时我在重新完善的基础上又和县里分管农业的徐元民副县长商讨了一下,认为可以按照你的方案进行,就这么定了,恭喜你了!” “这样吧,为了感谢你,兑现我的承诺,你给我银行账号,待会我让财务把你的酬劳给你打过去,同时,两天以后新公司正式奠基启动,公司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叫润土集团,到时候你准时来参加吧!” 听到王腾的一番表扬,王云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很自豪的成就感。这些年,从事过众多行业,经历过许些挫折,自己虽不懈努力,但结果却不尽人意,如无名小草,依在人生激流中游荡,为繁琐生计奔波。 虽然王腾提出要给自己报酬,但王云感觉还是有些不妥。平时在业务上他给予自己大力帮助不说,单和王老太的这种关系,王云也觉不能收取。 所以在电话中,他客气的回绝,“大哥,这么客气干什么,这点事情没什么的,帮大哥又不是帮外人,所以报酬的事情就免了。” “那怎么行!工作就是工作,酬劳就是酬劳,再说了,规划设计、方案拟定这些事情以前我也是找人做的,找别人费用很贵的,即便你不做,也要别人来做,钱还要照给。况且给你酬劳老哥我高兴,所以这个事情你不要争执,如果你不给账号,到时我让人把钱给你送过去。”王腾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 “好吧,既然大哥这么说,我还是告诉你账号,不过这钱全当你存放在我这儿的。我是不会动的。”王云委婉的说明了自己的心意。 “这个我不管,反正钱到你户头上就是你的了,至于你怎样处理是你的事情,但还是那句话,不要再跟我强调理由。”说完,王腾笑着挂掉了电话。 几分钟后,王云收到了手机银行发来的信息,自己的银行卡上打入现金三万元。 看着那组数字,王云即无奈又自嘲的摇了摇了,心想:“我那可爱的王大哥啊,搞个策划方案也不用那么多钱啊!这不明摆着让我晚上睡不着觉嘛!” 第六十章 渴望女人 下班时,温若水从塔吊上下来,热浪的侵蚀,让她的脸红的更加艳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到在一旁收拾东西的宁凯,她有些埋怨的指责起来:“老宁头,你个老家伙,撒尿也不到厕所,怎么随便乱尿!” 宁凯也憨憨的顶了两句嘴“人老了就这样,憋不住啊,你就假装没看见不就行了!” “你个老头,真有你的。下次再这样,给你割了去!”说完,又觉得这话很别扭,扭头朝正在偷笑的王云喊道“小王,笑啥笑,也包括你,别以为你我没看见,上次你也在那儿尿的。” 听她这么一说,王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看看,老宁头,你快把孩子也带瞎了。”说着,边摘下手套,边用手抖了抖已经湿透的衬衫,随着她的抖动,胸前的两个肉团也跟着颤颤起来,像两个鼓鼓的气球在摇曳。 此时的蔡晓雅依然迈着轻盈的步子,在楼层的各处查看着每个人的工作量,并详细的记录下来,不时有人和他尖声的讨价还价,当然,那是石友发。 “我说蔡统计啊,你这个给我记的少了,我和其他的人干的一样多,怎么只给我记这么点,”石友发扯着嗓子,光着半个身子和蔡晓雅争辩着。 “你还说呢,你看你干的那叫什么活,砖缝不齐,施灰不均匀,再看看这转,好好的砖都让你砍的七零八落的,如果让老乔看见,不骂你才怪!” 听完蔡晓雅的话,石友发悻悻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也没再争论,捡起扔在地上的工作服,赌气的扭头走了。嘴里还不忘叽里咕噜的嘟囔上两句,谁也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对于小工,工作量是按天计算的,所以只要不耽误大工的工作,只统计工时就行了。 每次见到王云,蔡晓雅会像对待小学生一样,跟王云开着玩笑,“小鬼头,今天累不累?看你这小身子骨,如果石头再大点,就把你压地底下去了!” 王云生气的说道“你才小鬼头呢,我现在已经是男人了,这点活算什么,如果石头和你一样大,也不会把我压趴下,要不我扛着你试试!” “你这个小王云,人不大,话挺多,什么叫扛着我试试,你以为我是草包呀!净赚我便宜,我长这么大,除了父母,还没人抱过我呢!”说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了一片绯红。 蔡晓雅的宿舍是单人宿舍,离男生宿舍隔着好几排房屋,主要是领导考虑她的身份,即是管理层,又是单身,所以对她特殊照顾。 当然,对于她这种单身的属管理层的女生,追求的自然很多,工人们是可望而不及的,只有科室一些没有结婚的男管理人员才千方百计的巴结和示好。最明显的是公司办公室主任胡德光了。 胡德光二十七岁,比蔡晓雅大四岁,他的父亲在z城县政府工作。虽然胡德光年龄不大,但是半秃头,对外自称是上学时用功过度的缘故,其实大家都知道,他的父亲也是如此。 平时,胡德光会有事没事的到蔡晓雅的宿舍前,帮这帮那,一副十分殷勤的样子,尽管蔡晓雅一次次的拒绝,但拒绝一次,下次他依然如此,这让蔡晓雅显得十分被动。 这些事情都逃不过好事的工友们的眼睛,有时也会在背后当做故事调侃一番“大家快看,胡德光又来了,瞧瞧,跟孙子似的,装的真好,平时在我们眼前像大爷一样,吆三喝四的,真不是个玩意!” “行了,说这些有啥用,谁让他是办公室主任呢,等咱有一天也当了办公室主任,说不定咱也那样,说不定还不如人家呢!” “得了吧,就你那样还能当办公室主任!做梦吧,当个鸟人还差不多!”说完惹来一阵的哈哈大笑。 平时的工作劳累而繁琐,但时间长了,却也逐渐适应。晚上下班后,王云还是不习惯与同宿舍的人乱侃,他们侃起来,没说几句话就开始讨论女人,从女人的脸,到女人的胸,最后再到女人的下三路。(.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看他们说的有滋有味,十分投入的样子,仿佛有一个美女正赤条条的站在他们眼前,任他们评判呢! 同宿舍的宋玉亮刚谈恋爱,女方是超市的一名售货员。每次他的女友一到宿舍,全宿舍的光棍汉们就像饿狼见了食物一样,眼睛发光,嘴巴张的老大,如果不是宋玉亮吆喝着赶他们走,他们是死活不肯走的。走时,甚至扭头再看一眼,然后假惺惺的说:有什么事吩咐一声。 惹的宋玉亮不耐烦的喊道:“啰嗦什么,快滚吧!晚上别回来了,都自己找地方睡去吧!” 于是当晚,所有的人只能找平时关系不错的工友挤上一晚。当然,马上睡觉是不可能的,有好事者会偷偷的跑回宿舍,躲在门口或者窗下,偷听屋内的动静,直到让屋内的动静馋的他们心打哆嗦,嘴咽唾液。 有时,不小心在屋外搞出了动静,惹得屋内的宋玉亮会大声的骂道“哪个兔崽子在外面,滚一边去!不然我骂娘了!”这才使大家四散跑开,边跑边学着屋内的某些动静,“唔唔啊啊”的叫着。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王云的内心就会升起一种莫名的羡慕,甚至有一种朦胧的冲动和渴望: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和宋玉亮一样,拥有一个恋人该多好呀! 拼床时,王云一般是找苑玉和的。苑玉和与石友发一个宿舍,如果运气好,该宿舍晚上有人回家,王云便可以在其他人床上睡,不用臭烘烘的两个人挤在一起。 每次来睡,大家不用问也知道原因,这时,苑玉和就会羡慕的长叹一声“什么时候我们也有这个艳福就好了。”石友发则在一旁幽怨的道:“别说这个话题,谁说这个话题我跟谁急!”说完在床上猛的扭过身去,只把屁股和后背留给大家。 “看看,又伤自尊了,”苑玉和嘿嘿的说道,然后话题一转“老石,转过身来,别把屁股朝外了,你的裤衩破了个洞,露着腚了!”这才让石友发“呼”的一下转过身来,然后用手一摸,不好意思的说:“还真是,什么时候破的,我怎么不知道!” “估计是你晚上做美梦的时候自己抠破的吧!”说完,大家又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睡不着的时候,王云喜欢到公司操场的草坪上去坐坐,那个地方人少,幽静,是散步的好场所,没想到的是,这次王云遇到了蔡晓雅。 蔡晓雅上身穿蓝色的运动衫,下身穿白色的运动裤,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此时的她正一个人心事重重的低头走在操场上,雪白的大腿在路灯下的映射下显得格外耀眼。 “蔡姐,散步呢!”王云的一声问候,让蔡晓雅从沉思中惊醒,“噢,小王呀,你也散步呀。”“是的,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喜欢到这儿走走,这个地方幽静,清雅,适合散步。宿舍里人多,吵得慌。”王云说道。 “你也喜欢清净?”蔡晓雅感觉有些意外。“是呀,我当然喜欢清净了,如果再有山,有水,有绿,有风,那就更完美了!”王云似有感触的轻嗅了一下,好像已经身在其间了。 “瞧把你美的,即便有那样的环境,你还是要工作,要吃饭的,关键还要娶老婆,养活孩子,光靠想象是生存不下去的。”蔡晓雅的话把王云一下子拉回现实。 “蔡姐,你说人为什么要结婚呢?”王云好奇的问。“这个你可别问我,我也没结婚呢,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上来,反正我只知道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蔡晓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望着她略有羞涩的白嫩的脸庞,再看着她胸前起伏有序的隆起,加上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让王云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和渴望。一时间,这种渴望变成了一种情不自禁的凝视和燥热,让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小王,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蔡晓雅看着王云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问。王云这才缓过神来,随手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庞,“天太热的缘故吧!”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眼睛却看到了蔡晓雅白皙的裸脚,这又让他联想到宿舍工友评论女人的话题来。 正当王云想入非非时,忽然听见蔡晓雅“哎呀”了一声,整个人顿时蹲了下去。这让王云猛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急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脚崴了!疼的厉害!”蔡晓雅用痛苦的语气回道。“这怎么办,”王云急忙询问。“你先把我扶起来!”蔡晓雅有些颤抖的说。 此时,王云急忙慌里慌张的扶住了蔡晓雅的胳膊,没想到她一个趔趄,直接倒在了王云的怀里。顿时,一种软绵绵,麻酥酥又香喷喷的感觉绕满了王云全身。 在这种情况下,王云又不能后退,只能用两只手搀着蔡晓雅的两腋,慢慢的将她扶起,然后再扶着她的腰,触到了女人性感的臀部,使他不由触电般把手又向上移了移,但无论怎样移动,只要手不放开,那种触电的感觉就会一直从他手上漫延到自己的全身,让他浑身有些颤抖。 看到蔡晓雅吃力的样子,王云在不经意间随口说道“蔡姐,要不我背你吧,好在现在也没有人,回去后敷一下也许就会好的。”蔡晓雅看了看四周,又瞅了瞅自己的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王云转过身去,慢慢弓下腰,让蔡晓雅轻轻的趴到了自己的脊背上,在肉体接触的一瞬间,王云浑身的肌肉顿时抽搐了一下,一种燥热也随之涌遍了全身,连蔡晓雅也禁不住的问道“小王,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王云只好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回话。然后他把手放在了蔡晓雅的屁股上,轻轻的向上一颠,便把那柔软的身子裹在了后背上,起身后,他又用胳膊分别夹着他的两只嫩腿,慢慢向蔡晓雅的宿舍走去。 背上的蔡晓雅也如一只听话的小狗般,竟用双手搂住了王云的脖子,然后把头低下去,把脸庞靠在了王云的脖颈处,顿时,一缕均匀的呼吸也如爬动的毛毛虫,在王云的脖颈处躁动着,让王云感到整个心都是痒痒的。 第六一章 交际拓展 两天后,王云接到了王腾的电话,告诉他准时参加上午新公司的奠基仪式,同时中午一起陪县里的领导吃饭。他刻意叮嘱王云:“别忘了带一百箱上好的无忧贡过来”。 对这个事情,王云不敢怠慢,这不仅关系到他的收入问题,也关系到王腾的面子问题,所以他便联系了公司后勤部,专门派车携带货物一同前往。同时,他没忘记给王腾准备了一万元的“份子钱”,这也是王云借机将钱返送回去的最好理由。 王腾的新公司设在城市郊区,隶属青安县开发区,他的意图很明显,一方面为了运输方便,避免因农用车不熟悉城市交通情况而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随着城市建设的不断拓展,开发区必将成为新的经济发展黄金区域,到时,也会给企业发展带来更多的机遇。 上午十时十八分,奠基仪式正式开始,副县长徐元民代表县委县政府致辞。 徐元民是刚从风市下派来的年轻干部,虽然比王云大很多,但在当时青安县委成员班子中是最年轻的。 “同志们,首先我代表县委县政府欢迎各位的到来,并对润土有限公司的成立表示祝贺……。”徐元民在简短的讲话中,突出了润土公司成立后将对全县农业经济发展所带来的优势,同时也对新公司未来提出了期望。 讲话后,王腾又代表润土公司做了介绍,对润土公司的基本情况及发展思路进行了阐述。 随后,在一阵鞭炮齐鸣中,奠基仪式正式开始。 在讲话过程中,王云随意观察了一下参加奠基仪式的人员,大部分是政届、企业届的领导及负责人,人群中,他意外发现了原工贸公司经理马利的影子,最令他感到惊喜的是,冷菲菲也身在其中。 今天的冷菲菲一身正装,头发也稍作整理,在参会不多的女性中,她的到来显得格外耀眼。看着冷菲菲满脸严肃的样子,王云不由想起了前些日子醉酒的夜晚,那个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到现在还是个谜。(.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根据奠基仪式的安排,所有来客赠送的礼物及红包统一交由现场的来客登记处,由工作人员登记后处理。同时,王云又按照交代,将酒全部卸在了工作人员安置的车辆上。 奠基仪式结束后,王云按照事先王腾的安排,来到红尘大酒店,这是王云预料之中的事情。在生意场上,企业之间的相互支持、利用是在所难免的,关键看相处的能否恰到好处,而且不出现任何不利因素,这才是最重要的。 王云被安排在了一号桌,当然他也知道一号桌是主桌,是安排重要贵宾的地方,参加的人中少不了王腾和徐元民,至于其他的人是谁,王云就不清楚了。 王云知道,王腾之所以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所以王云对今天的自我定位是,当好听众和服务员,适当时候表现一下自己,为以后的业务发展多拓展一些人际关系。 在人员的陆续到来中,王云一边客气的和熟悉的人打着招呼,一边和王腾的办公室主任肖云华聊着天。肖云华比王云小几岁,他自然知道王云和王腾的关系,所以说话聊天显得格外客气和拘谨。今天他的主要任务是搞好服务工作,同时还要负责将王云带来的高档礼品酒分送给各来宾。 在一号桌人员基本到齐的情况下,王云也在空闲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王腾一边客气的跟他打着招呼,一边给他介绍着在座的人员。 “王云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县专门分管农业工作的徐县长,也是我们县最年轻的县级领导班子成员,今后我们公司经营的好与坏就全看徐县长的鼎力支持了!” 王腾说完这话后,王云急忙站起身来,恭敬的自我做了介绍,“徐县长,我是工贸公司客户部的王云,今年很荣幸能跟您坐在一起,听到您今天的讲话,感觉您对今后全县的农业发展的思路独树一帜,我想今后全县的农民一定会大有收益的!农民收入提高了,我们的企业经济才能提高,才能得到更大发展!” 说完这些话,王云感觉心里升起了一丝酸气,他知道那些酸气是自己刻意吹捧造成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呵呵,这个谁,哦,工贸公司的王云,你这话说的好呀,农民收入提高了,企业才能有所收益,就拿我们才成立的润土公司来说吧,农民搞特色种植,我们帮助销售推广,农民赚到钱了,就会更加相信和支持我们的公司,那样企业的发展就会得到长足进步。”徐元民对王云的观点明显感到满意,脸上也堆满了笑容。 此时,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王腾也急忙站起来,端起酒杯,招呼大家进餐。 当王云拿起筷子,伸手夹了一口菜,正准备向嘴里送时,忽然身边传来一阵清风,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上,一边坐下,一边说着抱歉的话。 “真不好意思,刚才到后厨给安排了一下,来晚了,请徐县长、王经理和各位老总原谅!” 听到这话,王云猛的一扭头,正好和那人的眼神对个正着,一惊之下,夹着的菜停在嘴边,半天没有送进去。 原来,坐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冷菲菲。 而此时的冷菲菲也惊诧的把继续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眼神一眨一眨的,思路如短路般盯着王云,像看到丢了的东西突然出现一样,即兴奋又纳闷。 “没事,没事,你是女企业家,又是酒店的老总,忙是很正常的,这个大家都理解,既然来了,大家正好共同举杯!预祝王腾经理的新公司早日营业,早日发展!”说完,徐元民举起酒杯,带头喝了起来。 “是啊,是啊,你是企业届中的女精英,我们以后还得和你多多交流,多多学习呢!”王腾也客气的说着。 唯有王云举着酒杯,把视线停留在杯中的酒上,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此时已经感到,在座所有企业老总都跃跃欲试的端着酒杯,大有想单独和冷美人敬酒的意思。 “好的,为了祝贺王经理新公司的正式奠基,同时也为了感谢各位老总对红尘大酒店的信任,我先干为敬了!”说完,冷菲菲豪爽的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 看着冷菲菲畅饮的动作,在座的人无不拍手成快,“早就听说冷经理巾帼不让须眉,是女中强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徐元民也有些赞叹的夸奖起来。 “徐县长过奖了,其实我就是一介女子,没想过当什么女中豪杰,就是事业心强些而已,再说了,这也是在座各位经常关照的结果,我想,既然大家能走到一起,就是一种缘分,所以互相关照是难免的,徐县长,你说对吧!”说起客套话,冷菲菲自然说的滴水不漏。 于是,酒局便在你谦我让,你夸我敬,你浮我虚的氛围中进行起来。而冷菲菲也是来者不拒,和在座的各位推杯换盏,大有充当东道主的身份。 此时,已经喝至兴奋的王腾忽然吩咐王云,“王经理啊,既然徐县长和各位老总都在,说句话,敬个酒吧!别光喝啊!” 看着王腾略有所指的眼神,王云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于是站起身来,首先对徐元民说道,“徐县长,看见大家这么高兴,我也索性跟您讨个便宜,敬您杯酒,一是表达对领导的尊敬,另一方面也想请你经常到我们公司做客,多多指导工作!” “好好,没问题,你们公司老总是赵明亮是吧,告诉你吧,他是我们大学同学,你回去可以转告他,就说过两天他的老同学,我,要去他那儿,专门拜访他,这个老赵,我来了这么多天,也不来看看我,我只好去看望他了!”说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别忘了,让他管饭,你要作陪!”说完,把酒杯端到王腾眼前,笑嘻嘻的说,“王经理,怎么样,你也陪着一起喝吧?” 王腾呵呵一笑,“没问题,本来我就没打算偷懒,陪领导一起喝酒,那就是一种幸福啊!跟着幸福走,发财不用愁!” 说完,和徐元民酒杯一碰,一口干掉。 喝完后,王腾又用眼神扫了一下冷菲菲,意思王云自然明白。 倒满酒后,王云又站起身,对着冷菲菲循规蹈矩的说道“冷经理,来到贵宝地,三生有幸,敬杯酒,祝你生意兴隆,事事顺心。” 冷菲菲抬起绯红的秀脸,眼神里却含着一种娇嗔,“王经理,我酒量不行,还是随意吧!” “这怎么能随意呢?”徐元民在一旁发了话。“刚才我们大家都是一口干的,到小王这儿怎么就变样了呢!反正我不管,正式程序一定要走下来,原来怎么执行现在还怎么执行,如果小王这杯酒敬不下来,那小王就要挨罚,大家说是不是呀!” 徐元民一说,其他人马上随声附和,“那当然了,规矩不能乱,琴可以弹,但不能乱弹!乱弹那说明春心驿动嘛!”有人开起了玩笑,这让冷菲菲的脸一下子变得红艳起来。 “好了,好了,我喝,我看就别难为王经理了,再难为他说不定又找不到北了!”说到这儿,冷菲菲不自觉的用了一个“又”字。 众人在嘻嘻哈哈的调侃中没有细察到冷菲菲话语中的口误,但王云却心知肚明。 他不自觉的用眼神瞪了一下冷菲菲,冷菲菲这才明白,然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把酒杯放进嘴里,好久没有喝下去,另一手却不自觉的摸索着自己的裤摆,像一个作错事的孩子。 而此时的王腾一边和徐元民说着话,一边却用眼神的余光偷偷瞄着两人的动作,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第六二章 感情升温 背着蔡晓雅,王云像一只受惊的正在偷食的猎物一样,小心翼翼看着周围的情况,生怕被别人看见。 好在有着天色的掩护,宿舍又离的近,很快王云就到了蔡晓雅的宿舍。打开门进入后,王云轻轻的把蔡晓雅放在了床上。 “还疼的厉害吗?”王云问道。 “嗯,还是疼”。“那样吧,先把鞋子脱下来,我帮你看看。”王云没有过多的思索,只觉得这时候应该多关心她一些。 而此时的蔡晓雅还是有些羞涩,从刚才王云一路背她过来,到现在两人独处一室,让蔡晓雅的内心明显感到了一丝异样,因为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虽然这个所谓的男人比她小几岁,但那种男人特有的气息和男女肌肤相互摩擦所产生的奇妙的感觉,让她的心急速跳个不停,甚至脸都有些红的发烫。 当她的思绪还沉浸在刚才感觉中时,王云已经把她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让那双白皙丰润的玉足展露无遗。 看着玉足上的红肿之处,王云轻轻试着按了一下,这让蔡晓雅明显有些疼痛,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先稍等,我去把厂医请来,”还没能蔡晓雅回答,王云便匆匆走出。 几分钟后,厂医吴凡和王云一起走了进来。在看了蔡晓雅的情况后,吴凡告诉说:“伤的还不算太重,只要采取热敷和冷敷相结合,然后再轻轻的按揉一下,顺便到医务室开一些喷洒型的药用上就行了。” “行,那就先去开药吧,”王云说道。在厂医务室,吴凡又告诉了王云一些具体的操作和使用方法,当然钱也是王云垫付的。 回来后,王云按照吴凡交代的方法,分别为蔡晓雅进行了热敷和冷敷,喷洒了药水,最后王云提出给她按揉。 开始时,蔡晓雅还有些腼腆,但最后还是同意了。毕竟让脚尽快好起来,减轻痛疼才是最重要的。 王云找了一个马扎坐在了蔡晓雅的床前,让蔡晓雅把枕头靠在身后,半依半靠在床上,然后把蔡晓雅的脚轻轻抬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根据吴凡所说的方法轻轻按揉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还痛吗?”王云关切问道。 “嗯,比刚才轻多了。”蔡晓雅羞涩的脸上有些绯红,眼神也显得躲闪。 揉着那白滑滑的玉足,看着蔡晓雅的秀脸在按揉下逐渐舒服的神态,王云不免细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美人来。 此时,在近距离的欣赏下,那苗条的身材,若隐若现的线条,还有随着呼吸起伏不断的两座山峰,特别在半躺半卧的这种姿态下,让蔡晓雅如一个睡美人般,使王云的心跳变得更加急促,以至于握住那双玉足的手也有些颤抖。 在这种颤抖下,原来的按揉最后竟变成了抚摸。 王云手法的变化让蔡晓雅也渐感到一些,虽然她觉得这可能是医生的要求,但这种新的手法让她的心却变得驿动不安,甚至有些不知所以的呼吸急促,到最后,两只脚竟有些不听使唤的紧紧并在了一起。 看到她这种近乎诱惑的姿态,王云的手也有些不听话的放肆起来,顺着那双玉足,慢慢摸到了蔡晓雅的腿上,然后手带动着身子,人也慢慢的弓起腰,爬上床,直至用手抚摸着蔡晓雅那早已红润如火的脸庞。 一时间,四片由于兴奋而早已甘如烈火的嘴唇紧紧的吸咬在一起,如同两只相互吸奶的孩子,发出“啵啵”的响声。 在原始的作用下,王云的手开始放肆的在蔡晓雅身上游走,而蔡晓雅半推办就的阻拦也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让这种进攻更加猛烈。 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激情,在王云手忙脚乱的想做进一步深入时,被蔡晓雅阻拦了下来。 “王云,别这样,这样不好。”蔡晓雅在娇喘中把嘴唇移开,顺势用力把王云推开。 在那一瞬间,王云也从疯狂中清醒过来,从她的身上下来,默默的坐到了马扎上。 “我知道你喜欢我,可你毕竟年纪还小,以后肯定会遇到你所喜欢的人,等你以后再长大些,你就会明白的,以后你还是我的好弟弟,这样不更好吗?”蔡晓雅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头发,有些深情的说道。 沉默了一会,王云抬起了头,“行,姐,以后我会听你的话,好好工作,不会让你失望的!” 看着王云略带稚嫩却充满坚毅的眼神,蔡晓雅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就是嘛,这才是我的好弟弟,不过这件事情可要保密吆,不然传出去对大家都不好,懂吗?” “我懂,放心吧!”王云笑嘻嘻的咧了一下嘴,然后又不怀好意的说了一句“姐,你的嘴真甜!” “去你的!”蔡晓雅娇羞的做出了生气状,扬起一只手看似要打的样子,落下来时却在王云的额头上戳了一下,脸上又露出了一片绯红。 回到宿舍后,王云很长时间没有睡去,满脑里想着刚才和蔡晓雅的每一细节,想着自己压在她身上那种奇妙的感觉,从来没有经历过此种事情的他,内心里渐渐多了一种憧憬,一种渴望被女人关爱,渴望像恋爱男女般的花前月下和海誓山盟。那个夜晚,他在反复的回味和联想中度过了难眠的一晚。 第二天,在工地上和蔡晓雅碰面时,王云还如往常一样,在别人面前称呼她的职称,在没人的时候才像一个小猴子般的窜到她的面前,悄悄的吓唬她一声“姐,我渴了!” 惹得蔡晓雅惊吓的回头一看,又娇嗔的责怪,“你看看你,工作时不会学着偷偷懒呀,你看你这脸上的汗,跟落水的小狗一样。”说完,随手拿起自己的毛巾让王云擦擦汗,然后倒上一杯水为王云凉着。 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王云喝水后马上离开了。 几日后,王云请了几天假,因为他要回家帮助收割庄稼。 时节已是秋收,尚人村的农田到处充满了忙碌的景象。母亲刘美丽先要收割完钱进家的庄稼,然后才能回老家收割,毕竟人少地多,忙不过来。 听说王云回来,平时要好的几个同学也相互联系,集中到王云家帮忙,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果果和齐浩,十多个同学一天的时间就把王云老家的玉米全部收割完毕。 在收割时,同学们互相比赛,看收割进度,同时又相互了解近况。果果告诉他,当初的同学,有的已经待业在家,而有的又选择了继续复习,比如自己和齐浩等,都重新回到了复习的大军,齐浩想继续复习考高中,而果果想继续考中专。至于关于档案的问题,只有他们重新想办法了。 看着果果依然关切的微笑,让王云冷不丁想起了蔡晓雅,她们的微笑竟是那么相似。 而果果也不停的问及王云关于工作的情况,王云自然也详细的告诉了她。 对于建筑行业,果果并不陌生,她的父亲农闲时也是给别人当小工,虽然收入相对较高,但属于重体力劳动,因为从王云参加工作短时内的消瘦程度就已经明白。 看着王云懒散的顾不上修理的头发,从白净变成黑枯的面容,果果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哀伤和悲悯。从那眼神里,王云忽然觉得,有一种母性的慈爱在深深的吸引着她。 此时,大婶杨艳家也没有什么劳力,仅靠他的三个儿女王霞、王平和王玲一起劳作,速度明显很慢。况且由于她性格的原因,在劳作时也和自己不听话的儿子王平絮叨着“平,你看你干的那是什么活,收割玉米要把玉米秆连根刨出,你把根留在地里,你自己省事了,耕地时牛要吃力啊!” 已上高二的王平满不在乎的回道“牛吃力就吃力吧,反正我就这么干,快干完拉倒!” “你这个混蛋,什么时候听话就好了!”杨艳骂咧咧的边说边干。 看到杨艳愁眉苦脸的样子,再看看已尽崩溃的堂兄姐妹们,王云便和同学一商量,干脆帮人帮人底吧,反正大婶家也不是外人,于是大家又用了一天的时间帮助杨艳将地里的农活忙活完。 干完后,杨艳表现出了难得的盛情,除了热情的招待同学们吃饭外,还不忘嘱咐王云一番,“小云啊,听说已经参加工作了,在外一定要好好干,多长几个心眼,你们的老辈们都是短命鬼啊,现在他们是无牵无挂了,可你们要给他们争脸,争气啊!”说到这,鼻子里忍不住的一阵抽搐,表现出一幅很委屈和无奈的样子,但眼睛里却看不到眼泪。 “你再看看你哥王平,都比你大好几岁,我还要供他上学,他学也不好好上,整天逃学,惹老师生气,你都能赚钱了,他啥也不知道干呀!你说愁煞人啊!”说到这儿,杨艳的眼泪才慢慢涌入眼眶,顺着黑瘦的脸颊流下来。 “你娘现在已经改嫁了,我也没法说什么,你放心,我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说什么我也不会走这条路的,每逢过年过节,你们回家还能聚聚,上了人家的门,怎么都是不自由啊!再说了,我还要给你们王家守住这份家业,让你们死去的老辈们放心啊!”说完,又是一阵的长须短叹。 听到这些话,王云表面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有自己的看法,心想“人都已经死了,说啥都是屁话,怎样说是你的事情,听不听是我的事情,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呀!” 两天的相处交流中,王云放佛又回到了在校的日子,和同学们无拘无束谈着各自的心情,感悟着人生的变化,最后大家约定,一定要定期联络,把这种真挚和友情永久的保持下去。于是王云便将自己的通信地址告诉了每一位同学,他希望能在劳累和孤独时,能看到同学们的心声。 相聚之后是别离。在忙完秋收后,王云又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 夜晚,依然在公司操场的草坪上,王云又一个人静静的想着心事,想着时光的流逝,人生的悲欢。 “什么时候回来的?”身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回头,蔡晓雅已在身后,简洁的装扮,清秀的面庞,脸上溶满了微笑。 “下午回来的,想一个人静静,就来到这儿。”“你呢,这几天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就是感觉你这几天没来,心里有些失落。”蔡晓雅悠悠的说。然后竞自走到王云的身边坐了下来,随之,一种女人身上特有的熟悉的味道让王云心神一荡,不自觉的和蔡晓雅靠的更紧了。 在外的孤独,过去的回忆,让他情不自禁的挽过蔡晓雅的胳膊,紧紧的放在了胸前,仿佛那是他一生的依赖。 第六三章 巫山云雨 酒局结束后,各人在相互寒暄后准备离去。走时,王腾特意告诉王云,过两天会把货款打至王云账号上,让王云注意查收,然后和大家一起将徐元民送至门口。 走时,徐元民不忘摇下车窗玻璃,双手做出感谢的样子,朝大家摆摆手。 送徐元民走后,王腾和其他企业老总也纷纷告别,回头又问王云“怎么样,和我一起走吗?我用车送你,” “不用了,我带着车,一会儿自己走就行,你这么忙,还是先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吧,有什么事情,我们稍后再联系。”王腾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向站在王云身边的冷菲菲说道“冷经理,今天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原谅,等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坐!” “王经理客气了,应该说我们酒店招待不好的地方请你们各位老总多多原谅才是,下次有时间,我做东,请大家务必赏光。”说完,冷菲菲有意无意的侧头看了一下王云。 “行,就这么定了,那我先走了,”说完,王腾也随即离去。 饭店门口,只剩下了王云和冷菲菲。 “别傻站着了,跟我走吧!”说完,冷菲菲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用暧昧的眼神瞅了一下王云,转身上楼去了。王云也隔了一段距离跟在身后,不时瞅瞅餐厅中还未离去的人群。 在办公室里,冷菲菲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些命令似的说“给我倒杯水!” 王云一愣,有些迷惑的望着冷菲菲,“怎么了,让你给我倒杯水还不愿意呀!” 王云这才明白,连忙给她倒上水,递到眼前。 “哎呀,真是些酒鬼,这么能喝,喝的我嗓子都有些冒烟了!”冷菲菲有些感叹的发着牢骚。 “不能喝就少喝呀,谁让你装大充能了,如果再喝下去,我看估计你要光膀子和他们拼了!”王云嬉皮笑脸的玩笑着。 “你以为和你一样呀,醉了可以睡大街上,可以睡人家床上…..”说到这,冷菲菲明显又感觉自己说漏了嘴,有些不好意思的沉默下来。 “哎呀,说到这事我还真有个不好意思的话题想问你,”王云又狡诈的笑着。 “啥问题?”冷菲菲明显有些忐忑。 “当然是那一晚上,你和我那个…什么….”王云也有些心慌的支吾着,最后,他好像下决心似的说出了下半句,“当然是你那晚上怎样睡的了!”说完,王云也不管冷菲菲的反映如何,直接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冷菲菲。 “你个坏蛋,还好意思说呢,你醉了,还把我拽倒了,枕着我的胳膊睡了半晚,要不是看你醉成那样的份上,我才懒的管你呢,”冷菲菲有些娇羞的说着。 “真的只是这样?”王云又不怀好意的继续问道。 “那你还想咋样?”冷菲菲有些习惯性的随着王云的话题反问道。 “我,我没想咋样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觉得那样睡的不舒服,你可以换个姿势呗……”说完,王云嘿嘿的傻笑起来。 顿时,冷菲菲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你……我……,不理你了!”说完,装作生气的把头扭向一旁。 “跟你开玩笑呢,其实我的意思是说,你把我当姿势换了不就行了,你小脚轻轻一蹬,我人就到床下了,你不就可以安心的睡了嘛!”说完,王云又傻笑起来。 “这还差不多,下次就按你说的方法办,到时候可别埋怨我!”说完,冷菲菲有些得意的轻笑起来。 “还有下次啊,那感情好,下次你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保证不反抗!”王云装作提醒般的回答着冷菲菲。这一下让冷菲菲明白了自己话语中的失误,竟娇羞的站起身来,对着王云的胸膛就是一顿粉捶。 王云也不躲闪,任由那按摩般的力量在身上敲打着。 此时,近距离望着那娇羞的面容,呼吸着诱人的香气,再有酒后朦胧眼神的对视,一种原始的力量开始在王云心中升腾,最后化作开闸的洪水,一把将那娇躯如鱼儿般裹进怀里。 在那力量的包裹里,刚开始冷菲菲还有些反抗,只不过短暂的挣扎过后,那双手竟从王云胸前放到了王云身后,变成了一种配合的拥抱。之后,几片嘴唇在一阵粗狂的喘息中粘合在一起,两个人也同时倒在沙发上。 在一阵狂风暴雨般的颠簸里,两具赤裸裸的躯体终于停息了下来。 很久,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面对面,心贴心紧紧依偎着,仿佛彼此已是身体的一部分。 “你以后还会爱我吗?”许久,冷菲菲悠悠的说道。边说边用纤细的手指撩拨着王云的后背。 “会的,这份爱,我会永远的放在心底。”王云亲吻着美人的嘴唇,边俯在她的耳边轻轻回应着。 “我不会对你渴求的太多,我也知道你的情况,我只希望,你心中有我!”说着,冷菲菲的眼窝里竟慢慢溢出了眼泪,浸湿了王云紧贴的脸庞。随之,一种莫名的情愫涌上王云的内心,煽动着他的眼帘,让他也滑下泪来,交融成一片泪海。 一阵长时间的情感发泄后,两人渐渐平息了下来。 “知道为什么喜欢你吗?”冷菲菲深情的望着王云。 王云默然的摇了摇头。 “因为你的那个故事,因为对人生有些问题的看法!”冷菲菲双手搂着王云,忘情的自言自语。 “说来听听,”王云俯在冷菲菲的身上,声音有些轻柔。 “我的故事很少有人知道,也从来没跟人提及,但你所说的故事却和我如出一辙,”冷菲菲这话让王云感到了震惊,想不到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故事的结局,”冷菲菲抬起双手,慢慢的抚摸着王云的脸庞。 “你说说吧,我想听。” 看到冷菲菲期待的眼神,王云皱了皱眉,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这就是我自己的故事。”听完这话,冷菲菲猛的一下惊呆了。 “不过,我只是稍微的改编了一下主人的身份,而女主人公也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是我的同学,名字叫果果,”说完,王云便讲起了曾经那些心酸的故事。 “果果考上了中专,现在已经是省城一家医院的院长了。考虑到我当时的处境,所以我还是选择了逃避,选择了离开。我想,离开她是对的,这样她才能找到自己更好的前途和归宿。” “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很少联系,一般就是逢节日互发个短信,听说她的感情也不很幸福,”说到这儿,王云便再也没有说下去。 “那你呢,你和你现在的那位如何了?”王云转换了话题。 “他已经结婚生子了,还能如何?况且他的妻子对他也很好,所以,我们只能是各走各的路了。虽然当初我找过他,也劝他离婚,可他是个重感情的人,没有答应,况且他还有孩子,他也不想因为我们的感情而影响到孩子。”从冷菲菲的语气中,王云明显感到了有些失落。 “自从上次和你聊天后,我忽然明白了,其实人生是很短暂的,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就让它过去吧,总纠缠在一件事上,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也想明白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做个崭新的自己,好好活着。”说这话时,冷菲菲的情绪有些莫名的激动,仿佛在与过去决绝,又似对自己发誓。 “好了,别想那么多,既然已经决定,就好好的做好自己,人怎样活都是一辈子,但最起码要活出精彩!”王云一边劝导着,一边拧了一下冷菲菲的鼻子。 “放心吧,还有我呢,我会做你强大的精神后盾!”王云有些自吹自擂起来。 “就你,呵呵,算了吧,现在就你这情况,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身下的冷菲菲有些讥讽的调侃起王云。 惹得王云假装生气的轻掐了一下她的大腿“让你胡说!再这样打击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浑身上下又要做出冲锋的动作,惹得冷菲菲一边“咯咯”的笑着,一边做出求饶的动作。 不久,两人从沙发上爬起,一起到冷菲菲办公室内的洗浴间内洗了澡,复又重新坐了下来。刚才的一番云雨,让此时的冷菲菲更显的娇魅可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女人特有的气息。 此时,冷菲菲从办公室的抽屉内拿出两张卡片,一张是红尘商务会馆房间的房卡,一张是一张银行储蓄卡,“这两张卡你拿着,如果晚上喝酒应酬或者不方便回家的话,就到哪儿睡,在单位的宿舍里休息不好。这张储蓄卡里面有十万元,知道你经济困难,先拿着用着,不够再说,密码是六个零,你可以改一下。”说完,不由分说将卡片塞进了王云的口袋。 王云复又将卡片拿出来,刚想说什么,又被冷菲菲的眼神制止了,他只好又听话的放了回去。 “以后穿衣服的时候要注意些,你看你平时穿衣服大咧咧的样子,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形象,再怎么说也是个部门经理,抽空我们一起到风市买几身衣服,青安的衣服样式不好。”说完,走到王云眼前,为王云整了整衣服领口和袖口,然后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你还别说,这小伙子细看起来还挺讨人喜欢的,”说完,冷菲菲回味着自己刚才的话,情不自禁捂着嘴“嘻嘻”笑了起来。 第六四章 入厕纷争 挽着蔡晓雅的手时,她没有推却,反而任由那手被王云紧紧的裹在胸前,甚至还按捺不住的抓住王云胸前的衣服,轻轻的摸索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让王云的心又剧烈驿动起来。 轻嗅着蔡晓雅身上传来的清香,沐浴着秋夜月光的朦胧,王云有些情不自禁的一把将蔡晓雅搂进怀里,使她顺势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蔡晓雅微闭着眼睛,胸脯随着她心跳的撞击,不断的起伏着,脸上在月光的朦胧里,也红的有些发亮。 王云把蔡晓雅不知所措的手轻轻的从她的胸前拨开,然后环抱着她整个身子,将一片热吻送了过去,直到从一阵轻触演变成一片狂吮。 在那原始的动作下,蔡晓雅也渐渐变得热烈起来,双手开始紧紧抱住王云的后背,将那丰满的胸脯紧紧贴在了王云的身上,嘴里不时发出一阵轻呻,双腿也开始扭曲的伸去蜷来,使脚下的草坪变得东倒西歪。 在那诱人的缠绵里,此时,夜的风也变得轻柔起来,不时划过草坪旁的冬青,发出“唰唰”的窃语。 直到宿舍旁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才让他们警觉的从草坪上爬起。 同宿舍吵闹的情况已不多见,但这次吵闹的不是时候,王云不由心升暗气。 此时蔡晓雅正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拍打着浑身沾上的草叶,拢好凌乱的头发后,有些娇羞的埋怨王云“以后可不许这样了,都把舌头咬疼了!” 说完,有意识的伸了伸舌头,用手忽闪了一下,样子好像是被热水烫了般。 “我知道,我下次注意,姐!”王云嬉皮笑脸的回应着。 “去你的,就知道嘴甜!”说完,又叮嘱王云“以后注意点,别让人看见,现在公司的人多嘴杂,让人知道多不好!” “知道了,姐,放心吧!”王云做了个鬼脸,惹的蔡晓雅娇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各自离开了。 第二天,工地上传来消息,为了在入冬前结束工期,需要全体人员晚上加班,当然,这已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所以在加班前,各人都要早吃饭,早准备。 尽管秋季的夜晚是有些阴凉的,但在这种重体力下,汗水该来还来。晚上,王云负责搬运水泥,五十公斤的水泥自己扛起来,放在肩上,还是显得有些吃力。但即使这样,他还是咬牙坚持。 从库房到搅拌机旁,仅有十几米的距离,几个来回下来,早已大汗淋漓。再加上水泥与汗水的融合,使王云如一个刚出土的文物,灰头土脸。 一旁负责搅拌机的宁凯看着王云吃力的样子,笑呵呵的提醒着他,“我说小王,干活也要注意方法,你扛累了可以找个推车推,费那些蛮劲干嘛!” 王云这才恍然大悟,连声道谢,“宁大叔啊,到底姜是老的辣,我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我看你是被那个小蔡迷住了吧,我怎么瞅着她看你的眼神不对路啊!”宁凯有些半真半假的开起玩笑来。 顿时,王云让这番话给镇住了,他当然不想这种事情被别人知晓,况且这也是他和蔡晓雅两人之间的秘密。 “老宁头,你可别胡说,人家和我根本是两个档次的人,如果让蔡统计知道了你说这话,估计会撕破你的嘴!”说完,王云故作严肃起来。 “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嘛,再说这儿就我们两人,别人听不见,”刚说完这话,忽然从楼层的拐角处走出一个黑影,“谁说听不见,我可听见了。”这下把两人惊得愣住了。 等黑影从阴影处走出,来到眼前的灯光下,两人这才看清楚,原来是石友发。 “你个烂石头,出来也不打个招呼,你想吓死我们呀!”宁凯有些生气的说道。 “行了,老宁头,别跟我装了,别看你平时老实巴交的,我看你肚子其实全是一肚子花花肠子,你这又在背后议论谁呢!”石友发边发问,边点了一支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和小王说闲话,开玩笑呢,管你什么事,你不在楼上砌砖,跑下来干嘛!”宁凯有些不耐烦的说。 “哎呀,我今天吃坏肚子了,想蹲茅房,”停顿了一下,复又说“我可告诉你,老宁头,你别仗大欺小,也别胡说八道,把好好的孩子给教瞎了,”石友发很潇洒弹了一下烟灰。 “行了,行了,你倒教训起我来了,我还没教训你就不错了,我看你不是拉肚子,分明是下来偷懒!你个懒蛋,偷懒自己找借口不说,还下来说三道四,我看你就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就欠用鞭子抽了!”宁凯戏谑的说道。 石友发刚想反驳,忽然躬下身子,哎哎呦呦的叫唤起来“坏了,这肚子真来事了,我不跟你叨叨了,先上茅房再说。”说完,猫着腰,像一只吃了药的老鼠一样,歪歪扭扭着离开了。 离开后,宁凯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的嘲笑起来“这个石友发,真是个活宝啊!” 石友发去后不久,负责驾驶塔吊的温若水也从塔吊上下来,边下来,边抱怨,“整天加班,都他奶奶的累死我了”。 看到宁凯和王云,她没好气的说道“瞧瞧,你们倒好,在下边都能热的出汗,我在上面都冷得哆嗦,这什么鬼天气!” 宁凯只是呵呵的笑着,没有言语,王云只好礼貌的回应着“温姐,要不你下来扛会,我上去替你?” “你这小毛头,我倒是想这样,可你行吗?这么高的塔,估计你没等上去,就会吓得尿裤子,呵呵!”说完,温若水扭动着屁股,急匆匆的离开了,边走边自言自语的说道“女人命苦啊。.” 看着温若水走远后,宁凯“嘿嘿”的笑了起来“小王,你看你这姐像啥?” “像啥?”王云问。“像个母老虎呗!这你还看不出来。”说完,宁凯哈哈大笑起来。 时隔不久,远处墙角的茅房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女人的惊呼,紧接着又传来撕天裂地的咆哮和谩骂声“石友发,你个死不要脸的,你眼瞎呀,男女茅房都分不开了,赚姑奶奶的便宜,我打死你个流氓!” 随着那叫喊声的由远及近,只见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快速向这方移动着。等到近前一看,原来前面跑的是石友发,后面紧追的是温若水。 石友发半提着裤子,而后面的温若水手拿一根从架木上拆下来的木棍,疯狂的在背后追着。边追边喊“快来人,打流氓啊!” 顿时,正在施工的满楼层的人都被喊叫声惊起,探着脑袋,伸长脖子,向这方看着,边看边指指点点,“大家快看,石友发不知怎么得罪母老虎了,正被追着打呢!” “这回可有石友发好看的了,快看,石友发挨了一棍,哎呀,石友发怎么还掉裤子啦!” “我看肯定是石友发想赚温若水的便宜,不然怎么还掉裤子呢!也不对啊,俺理说温若水也应该掉裤子啊!” “你知道什么,这肯定是石友发这小子猴急,还没等把人家的裤子扒下来,自己就把裤子脱了,这个傻帽,再怎么急也得有程序不是,活该,如果是我,我才不这么干呢!” “我看也不尽然,到底谁搞谁还不一定呢,我看,说不定是温若水想搞石友发,怎么说,他也是处男……。” 正当大家七嘴八舌在讨论时,楼下的追赶已呈胶着,石友发此时围着宁凯和王云转起圈来,而温若水也挥舞着棍子,不停的敲打。 石友发边跑边喊,“温若水,你再打我可还手啦!” “还你妈个蛋,你还手试试,我把你那个鸡割下来喂鸡!”温若水边追边怒骂着,“你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个死流氓,你这么馋女人那活,当初下生的时候你不回头看看你娘的……。” 被追的走投无路的石友发此时带着哭腔喊着“老宁头,你个老王八,你见死不救啊,快帮帮忙啊!”“小王,你快把你大姐拦下来啊!” 宁凯瞅瞅王云,王云瞅瞅宁凯,一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样子。最后宁凯只得倚老卖老,“小温啊,别追了,快停下,有事说事,这是干嘛!” 温若水边追,边喘着粗气说道,“老宁头,你闭嘴,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别搀和,如果搀和,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听到这话,宁凯知趣的再也没说一句话,倒是此时的王云想起了什么,急匆匆的离开了。 “你们俩干什么,都给我住下!”一声大喊,顿时让正在追赶的两个人停了下来。 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乔厚仁,他的身后站着王云。 此时的乔厚仁铁清着脸,一副别人欠钱不还的样子。 “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还是闲的没事干,撒欢呢?” 看到他的到来,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说说吧,怎么回事,”乔厚仁问道。 “石友发在女茅房耍流氓,”温若水把棍子一扔,怒气未消的样子。 “乔队长,我晚上闹肚子,走错了茅房,我不是成心的,”石友发此时如没娘的孩子找到了娘般,一个劲的解释着。 “你说说你这个石友发,平时看你很精的,怎么在这事上脑子就进水了呢!你眼睛长腚上啦,进的时候怎么不好好看看。” “不是,乔队长,是我先进茅厕的,我正蹲着呢,她也进来蹲下了,这不是赶巧了嘛!”说这话,石友发带着满肚子的委屈。 “你还好意思说!”一旁的温若水上前一步,做出又要打人的样子。 “好了,都别闹了,就这么点事,闹什么闹!”乔厚仁用语气制止了温若水的进一步行动。 “此事下不为例,石友发写个检讨交给我,各人都忙去吧!如果因为这事耽误了工期,扣除你们的加班奖!”乔厚仁不容置疑的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人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灰溜溜的各自回去了。 走时,石友发还不忘把裤子系紧,嘴里委屈的埋怨着“真是天上掉屎,天上掉屎啊!” 第六五章 亡羊补牢 王腾的那次酒会后,王云主动将副县长徐元民的情况告知了赵明亮,赵明亮自然很是高兴,并急忙打电话联系了徐元民,表示约个时间一起坐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当然,他们之间的聚会王云没有参加,因为他知道,赵明亮和徐元民是同学加领导之间的聚会,自己参加不合适,虽然赵明亮提出要自己作陪,但王云找了个借口推辞了,赵明亮也就没再勉强。 几日后,王云又收到了王腾给他打来的货款,除去他交给公司财务的货款外,自己的销售提成是一万元,这在公司内部无疑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自从客户部业绩不断攀升后,每次公司开办公会、例会,赵明亮都在会上拿客户部当标榜,会上,他一边点评,一边对有些部门的工作提出不满:“这段时间大家都看到了,从王云经理担任客户部经理以来,各项业绩突飞猛进,这不仅说明客户部在市场开拓方面做出了努力,同时也说明,在开拓市场上,一干人在思路和方法上是独辟畦径的,在这方面大家要认真学习。” 说到这儿,赵明亮停顿了一下,“另外,我想说的是,当前,有些主管营销的部门在此方面工作做的很不到位,这一点要引起注意。我上任已经有一段时间,我不管以前你们工作情况如何,我只看现在的结果,希望有关人员要引起高度重视。” 说这话时,坐在王云旁边的刁琢明显有些坐立不安,最后他干脆合上了笔记本,后背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胸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让王云隐隐感觉到一丝火药的味道。 散会后,等领导班子离去,依然心生怨气的刁琢拿起记录本,在桌子上用力摔打了一下,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妈的,老子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受过这个窝囊气!”随后,一种敌意的眼神在王云脸上扫了一眼,又似自然自语的讽刺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人抢风头,有人背黑锅,只要不要脸,抢到了,领导满意才是真理呀!”说完,扬起头,十分高傲的转身离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对于这番话中的含义,王云十分清楚,虽然刁琢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但他只能装做没有听见,他不想因为这个事情引起同事之间的矛盾,再说,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你说你的,我干我的,井水不犯河水,你爱咋想咋想,与我何干!” 回到办公室后,还没等坐稳,办公室主任郝俊秀忽然打来电话,“王经理,邱天明经理让你到他办公室一趟。” “有什么事情吗?”王云在电话里问。 “我也不清楚,你去后就知道了,”说完,郝俊秀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嘻嘻的说,“王经理,这下你们客户部可大发了,营销业绩这么好,看这架势领导非常满意,我看,照这样下去,你前途无量啊,如果哪一天搞好了,可千万要帮衬一下你姐啊,俺也跟着沾沾光。”“行了,郝主任,你就别踩捻我了,我这算什么,以后我还想让你这位大姐多帮帮我才是….”王云一边装作客气的应付着,心里一边想,“这点破事就你们当回事,业绩好了都看见了,不好的时候估计早把我扔一边去了!” 几分钟后,王云来到了副经理邱天明的办公室。 看到王云到来,邱天明客气的跟他打着招呼,“王云啊,先要祝贺你呀,这段时间你们客户部的工作搞的不错呀,”边说着,边给王云倒了一杯水。 “邱经理,你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好好好,希望以后继续努力,”说完,邱天明随手将办公室的门关闭。 “今天找你来呢,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跟你探讨工作上的一些问题,”说着,邱天明从抽屉里拿出一盒中华烟,放在了王云的眼前,并在王云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朋友送的,知道你抽烟,回头拿着抽。”然后又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作为部门经理你们都是有计划任务的,而作为我们这些班子领导,也是有指标的,你们的考核由公司考核,而我们则由财贸局考核,班子调整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财贸局也要对新班子的工作业绩进行考核。(.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说到这,他有些犹豫的端起眼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我分管营销部,这你是清楚的,但从目前看,营销业绩不是很大呀,这也是让我很为难的地方,所以,我想,你能不能把这次酒水的收入算给营销部,这样营销部和客户部之间完成的收入计划是持平的,对你们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害。”说这些话时,邱天明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商量的口吻。 “当然,我知道杜一宁经理分管客户部,也是要考核的,不过这个你放心,回头我会和他商议,我主要是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说完,邱天明用眼神直视着王云,仿佛要看穿王云的想法。 此时的王云在心里也默默盘算着,虽然这种事情对自己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只要做个顺水人情就行了,关键的问题是,在内部做账问题上要细分出来,不然自己的季度或者年终奖就会收到损失。 当他提出这个问题后,邱天明笑呵呵的做着保证,“这个问题你放心,到时候在内部账务统计上,我会和财务说清楚,不管到季度还是年终,都将收入列为你们客户部的,奖励还是你们的,这个我保证。”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没有什么疑问了,”王云客气的说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和杜一宁经理再商议,你先回去吧,有事情再找你!” 从邱天明办公室出来,王云在回办公室的楼梯里,又细细想着刚才的谈话。按理说领导安排的事情自己无条件服从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但想到又牵扯到杜一宁,这总让他有些不安,毕竟他和杜一宁的关系是不错的。 想到这儿,他转身想去杜一宁的办公室进行汇报,忽然发现,邱天明已经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于是,王云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等待着邱天明走后,自己再去汇报。 不久后,王云收到了杜一宁给他打来的电话,从他的语气里,王云听出了一丝不满的口吻。 来到杜一宁的办公室,王云发现此时的他正猛烈的抽着烟。还没等他坐稳,杜一宁就有些生气的发话了。 “我说,小王,你怎么做事的,这么大的事情不经过我的同意你就随便答应,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这一句话,让王云顿时懵了。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内情,但他知道肯定和邱天明和他的谈话有关。 “怎么了,杜经理?”王云也有些不解的问。 “怎么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答应邱天明改计划的事情,对我有多大影响吗?”这话一出,倒真的让王云感觉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王云也没有说话,只是手足无措的看着杜一宁发火。 “告诉你吧,这次财贸局的考核不仅仅是对我们业务的考核,关键还牵扯到我们一年的奖金基数,完成收入高的,奖金基数自然就高,你这一答应,无形中我这一年就会少收入很多,你懂不懂!” 这下,王云才彻底明白过来。看着杜一宁不满的样子,王云也知道,这件事自己没有做到好处。 “可邱经理找我商议,没有说的这么详细,我还以为真的就那么简单呢,”“再说了,他作为领导,把话说出口,让我怎么办?”王云自觉的有些委屈。 “怎么办?你不会把话说的婉转一些呀,让他找我呀!”杜一宁仍有些恼火,“跟我在办公室干了这么久,难道这点处事之道都没学会?” 此时,王云再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再说什么也晚了。 “你这一答应,让我怎么说,这哑巴亏吃的,真窝囊!” 说完杜一宁狠狠的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下,用脚使劲的捻了一下。 “算了,既然这样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先跟我请示!” “那有没有弥补的办法?”王云在一旁小声的提示。 “有啊,那就是你们客户部再销售更多的产品,把收入提上来,那样我就满意了!这么短的时间,难道你有这本事吗?”杜一宁愤愤的说道。 “噢”王云小声的回复了一声,不过,此时的他心里还真没有底。 “好了,你先回去吧,让我自己想想!” 看到杜一宁不耐烦的神情,王云只好悻悻的走了出来。这时,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便是领导,彼此也存在利益纠纷,做下属的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替罪羊。”现在使他摆脱这种处境的唯一方法就是尽快销售产品,提高营销额。 坐在办公桌前,王云默默的点上了一支烟,脑海中在飞速的想着办法。 现在冷菲菲和王腾都已经订购了产品,再找他们是非常不合适的。况且王云也不想这么做,可其他渠道现在还不成熟,并且即便能销售出去,货款也不一定马上兑现,那样的话收入也不能列账,只能成为空谈。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电脑上的qq忽然闪动起来,原来是冷菲菲。 只见她打出了一个调皮的图像后问道,“萧月同志,在吗?” 无精打采的王云只好打起精神,简单了回复了一个字“在!” “还以为你又出去撒欢了呢!怎么样,这段时间没想我吗?”对方又调皮的问了一句。 “想!”王云机械的应付着。 “感觉今天你不在状态呀,怎么总是一个字呀,是不是工作很忙呀!” 王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祖宗吆,我哪儿还有心忙啊,我现在摊上大事了!” 但这种事情他又不能对冷菲菲说,只能顺着她的提问继续敷衍。“是啊,的确很忙,忙的都找不到北了,连胡子都长成头发了!” “切,就知道你懒,胡子那么长了也不知道修修,是不是心疼钱呀,我给你的卡就是让你花的,留着干嘛,即便留着我也不会感激你的,嘻嘻!”冷菲菲又调皮的说道。 冷菲菲一句很平常的话看似无意,却忽然让王云醍醐灌顶,“对啊,冷菲菲给我的卡中还有十万元,如果我先将钱订购成产品,先下账,然后再慢慢销售,不就解决杜一宁的问题了吗?” 想到这,王云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猛的拍了一下脑袋,然后又不自觉的“嘿嘿”傻笑起来。 第六六章 心升矛盾 晚上的加班一直持续到凌晨才结束,过度的劳累让王云回到宿舍后顾不上擦洗便沉沉睡去。睡梦中,他脑海里忽然出现了石友发和温若水的影子,不过他们没有吵架,而是卿卿我我的谈起了恋爱。 梦里,石友发甚至死皮赖脸的亲了温若水几口,让温若水羞答答用细嫩的手指点着石友发的额头,娇滴滴的说着,“你坏,你坏。” 这让王云感到很惊奇,甚至产生了了一丝嫉妒。以至于第二天醒来,他坐在床上又细细的回味了一番,直至大家催促着吃饭赶工。 几日的连续加班加点,让王云明显感觉体力不支,工作起来无精打采。 回头看看其他的人,也大多如此。特别是石友发,自从入厕事件发生后,他整个人变得垂头丧气,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这和王云梦中的景象截然不同。 于是,王云便走到他面前,故作神秘的跟他说,“哎,老石,告诉你个事,昨晚做梦梦见你了!” 石友发耷拉着眼皮,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说道,“咋,那能怎么样?” “我梦见你谈恋爱了,”王云又故意吊他的胃口。这么一说,石友发还真的来了精神,“真的?快说说,是怎么会事?” 王云又卖起了关子,“哎呀,这个事情不好意思说呀,你不知道,你在梦里那个酸劲,还亲人家女子呢,都亲了好几口,” “是嘛,”听到这,石友发更来了精神,一把抓住了王云的胳膊,“小王,你快说,亲谁来,那个女子长的啥样,漂亮不?” “那个女子可真漂亮,漂亮的我都不会形容了,你不知道,你亲人家,人家都害羞了,都用小手害羞的戳你的额头呢,那感觉,真能酸死个人呀!” 说到这,王云看见石友发的喉头明显咕噜了一下,仿佛他正在品尝那种亲吻的滋味。 “小王,你快告诉我,那女的是谁啊,你想急死我呀!”石友发迫不及待的说。 “那女人我肯定知道,但我不敢说呀,我怕说出来你骂我!” “胡说,我怎么会骂你呢!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石友发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我说了你别生气呀,我可说了,”王云故意有些不紧不慢。 “说吧,”石友发瞪大眼睛,紧盯着王云。 “她是,她是,她是温若水呀…..”说完,王云一个箭步从石友发身边跑开了,身后,传来石友发咬牙切齿的谩骂,“好你个王云,也敢拿我开涮,你等着,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一说起温若水,石友发又有些忌惮的抬头瞅了瞅塔吊驾驶室,嘴巴鄙视的歪了歪,显出一副抗议的表情。 “老石,瞅什么呢?不好好干活!”一旁的苑玉和此时站起身来,有事没事的喊着。 “你管呢,干好你自己的活就行了!”说完,石友发有些不满的拿起一块转,放到了正在垒砌的墙体上。 “还在想那晚上的事吧,是不是有些不甘心!跟你说老石,如果是我,我管他是娘们还是爷们,摁倒一顿臭揍就好了,谁像你,受些冤枉气!” “行了,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这是好男不和女斗,不和她一般见识!”说完,有些不难耐烦的扭过头去,“别和我叨叨了,我要干活,真没劲!” 说完,噼噼啪啪的用瓦刀敲起砖头,碎屑也像他的怨气般,四散绽开。 看他这样,苑玉和也没有继续纠缠,自顾点上一支烟,慢悠悠的抽起来。 中午下班后,经过公司的传达室时,传达室的老马喊住了王云,“小王,有你一封信。” 王云急忙走过去,高兴地将信拿到手里,看着熟悉的字体,王云知道,信是果果写来的。 在宿舍里,王云心情激动的揭开了信件。 信里,果果告诉了她一些学校的情况,同时告诉他,现在她和齐浩又重新回到了学校,目前正在紧张的学习着。 信里,果果告诉王云:“学校还是老样子,只是秋天来了,学校西北角的小树林开始落叶了,我收藏了一片叶子,把那片略带浅绿的枯黄夹在自己的课本里,我想,让它作为一种美好的印记,记录我们那段难忘的时光。学校外的青龙河现在开始变得清秀起来,岸边的杨树也随着秋风的低吟坠下几片悲叹的落叶,然后随着水流漂泊而去,去寻找季节的尽头……。” 信的结尾,果果叮嘱的关怀道,“王云,知道工地上的工作很劳累,一定要注意身体,注意安全,同学们都一直在关心着你,鼓励着你,相信,只要我们不懈努力,美好的明天一定会属于我们大家!” 读着那充满暖意的来信,王云心里渐升起了一种徜徉,走进过去,又奢望未来。 借着中午休息的空间,王云给果果写了回信:果果,收到你的来信,感觉很亲切,又很怀念。读着你的来信,脑海里不断涌现着我们寒窗苦读着日子,回忆着我们充满理想,为之奋斗的每时每刻。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真的,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段经历,这段感情,我想,我会用一生去记忆和珍藏这段美好,让它时刻鞭策和激励我成长,陪我走过今后的每一段人生历程。 果果,自踏入社会后,感觉自己如漂流的浮萍,没有方向,没有归宿,孤独和无奈时常陪伴我度过每个不眠之夜,可我却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唯一陪伴我的是自己带来的书籍,只有从那些书籍中,我才能重新找回自己,找回自己曾经的梦……。 虽然工地的工作是劳累的,但有你的关心,即便是再大的苦我也能承受,放心吧,果果,我会用自己的行动来实践自己的理想,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都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写完给果果的回信,王云心中如获重负,虽然,这些话只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但他明白,未来的一切,只有靠自己。 信件是在下午下班后投出的,当代表自己真实情感的表达投出后,王云浑身轻松了许多,许久以来,他已经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给谁写的信啊,”同行的苑玉和随便问了一句。 “噢,是我的同学,”王云没加思索的回道。 “你的同学?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呀!” 这一问,顿时让王云羞涩起来。 “看你的样子,肯定是给女同学回信吧!”还没等王云回答,苑玉和又紧跟着回道。 “行了,也别装了,给女同学就是给女同学,这有什么,如果搞的好,把女同学娶到家不就行了,互相了解,那多好,”苑玉和边骑车,边认真的说道。 “这种事情在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小王,如果人家和你的条件差不多还行,如果人家有好的前途,我看你就别想了,趁早划清界限,道理很简单,人家搞的比你好,层次不一样,所以,自己要有自知之明。” 听到这话,王云的心一下又沉了下去,“是呀,尽管自己喜欢果果,如果某一天果果真的考上了中专,那么她就会成为农村人所说的公家人,而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在身份和地位上差之千里,那时,果果还会喜欢自己吗?” 想到这,王云的心一下又沉了下去。 “好了,别心事重重的,老哥也经历了很多事情,反正我是看开了,以前老辈们都说门当户对,我看这个事情在理,很多事情,听听老人们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如果自己实在拿不准,就可以拖一拖。婚姻是影响自己一生的大事情呀,”说这话,苑玉和拧了拧自行车上的铃铛,前方两个并排骑自行车只顾说话的少女有些怨气的回头看看,然后不情愿的将车子拐到了靠路边的位置。 “我说妹妹,骑车注意点呀,你们都骑到路中间了,多危险!”苑玉和善意的提醒了一下两个少女。 两个少女没有言语,只是用无聊的眼神看了他一下,然后相互对视了一眼,意思里挤出了三个字“神经病!” 骑出一段距离后,苑玉和又笑着对王云说道,“看见刚才的两个女孩了吗?”王云点了点头。 “告诉你吧,就这样的人,你娶都不要娶,标准的欺贫爱富,一身的铜臭气,你有钱的时候娶了她,她会对你百依百顺,如果你没钱了,你连乞丐都不如!”紧蹬了几下车后,又说,“还是找个喜欢你的人过一辈子比较好,如果找个你喜欢的人,以后就难说了!” 说着,苑玉和拼命的蹬起车来,跨过了一个仅剩几秒的绿灯。 过去后,看见王云还停留在原地,他无奈的回头用手点了王云几下,意思是说,“你看,你看,这么短的时间你不会把握,害的我还要等你!” 对面的王云看着苑玉和的举动,却表现出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因为这一路听到苑玉和对他的指导,早使他六神无主,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缺心眼。 当红灯过后,王云慢腾腾的骑车过来,还没等喘口气,又惹来苑玉和的一顿埋怨,“我说,小王,怎么越说你越倒退,老哥跟你说的话我觉得都是肺腑之言,如果你适应不了,你完全可以不听,但千万别在马路上丢魂啊,要知道,在马路上丢魂,说不定一辆车来了,大家都会丢魂的!” 听到这话,王云才一下子醒悟过来,看着自己身边急速的车来车往,心里在升起愧疚之心的同时,又对苑玉和产生了更多的好感。 他想表达的意思很明确,“老哥,谢谢你,”但他却说不出口。 第六七章 背后暗算 当王云沉浸在解决问题的兴奋中时,冷菲菲的qq却一个劲的闪烁不停。[.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王懒蛋,又跑哪儿去了,怎么不回话!” “再不回话我可生气了!” 直到窗口连续发送了几个捶打脑袋的图像后,王云才回过神来,急忙回复道歉。 “亲,刚才跟同事谈论工作,把你冷落了,在下跟你赔礼了,”说完敲出了一个调皮的嘴脸。 “哦,行,如果有工作的话我就不打扰了,有事情我们电话联系!” “好的,”王云也正想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从办公室出来,王云直接到公司库房处,开出了十万元的酒水,并拿着单据到公司财务处划款。 当看到王云又订了这么多的产品,公司女会计刘晶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天,王经理,你怎么能销这么多货,你想嫉妒死我呀,”说完嘴里发出了一连串的惊叹声。 拿着货款单,王云直接来到了杜一宁的办公室,然后将货款单递到了他的眼前,“这是我刚刚订的货,你看看吧。” 杜一宁看到十万元的订货单后,脸上也露出惊异的表情。 “王经理,怎么这么快就又有了订单,你是怎么做到的!” 王云一脸平淡,“这个就不用管了,反正只要把你老哥的事情办好就行了!”说完,王云微微的一笑。 “好吧,既然你这么看得起你老哥,我也不多说了,这份情我记住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单独跟我说,现在公司表面看上风平浪静,其实人心叵测,遇事多思考,考虑周全,不然自己会吃亏的!”杜一宁深有感触的说。 “我知道了,杜哥,在办公室我们相处的就不错,再说你还是我同学哥哥,我当然全力支持了,这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或者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可以及时提醒一下,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王云开诚布公的说道。 “好的,就这么定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在领导面前优先考虑你的前途问题。” “这个倒没什么,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对仕途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现在我只想把自己的债务还清,能够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有份不错的收入就行了,”王云客气的说道。 从杜一宁的办公室出来,王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个事情总算应付过去。不过,他也隐隐的感到,不管自己怎样做,总要得罪一方,毕竟站在邱天明的角度上考虑,他是第一副经理,如果他分管的工作不如其他副经理,脸面上肯定过不去。 但现在王云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邱天明交代的事情自己已经办了,至于现在自己怎么做,那是自己的事情,即便邱天明知道,那肯定也不好意思再找了,要找只能找杜一宁,他们之间怎么解决,那就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几日后,财贸局考评组进驻工贸公司,领队的是原公司副经理李故,这让王云没有想到。 对于李故,王云是有所耳闻的,虽然他人年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也有大学学历,但论具体工作能力是很平庸的,在为人处事方面也少有人认可,之所以他能提拔,是因为他的姐夫是当时青安县的县长。 对于考评的程序,王云在公司办公室工作期间就很清楚,这次考评的主要内容是针对邱天明和杜一宁的,主要分为三个部分,一是由公司主要领导对他们提出意见,二是由全体职工进行评议,根据对他们的评议票数得出意见,三是根据他们分管的工作业绩得出意见。 一般来说,如果主要领导工作时间长,对下属有所偏重,会酌情提出自己的实际意见,但赵明亮来的时间较短,按照王云的估计,赵明亮会当个老好人,谁也不得罪,五五评判,将评判权下放。(.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同时,作为曾经在办公室工作过的杜一宁,因为在办公室接触面多,上下兼顾,在基层占有一定的口碑,这对他有优势,同时在分管业务上他也是略胜一筹,所以,王云认为,这次考核,杜一宁将会获胜。 尽管李故曾经在工贸公司工作过,但在考核问题上他也不想多加过问,本身他对工作问题就不很关心,他最大的爱好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经过一番程序的论证,最终结果正如王云所料,杜一宁以压倒性优势获得了胜利。 这个结果,一方面会对他的薪酬带来提升,另一方面,也对他的仕途带来机遇。 当然,王云也知道,这个结果会对邱天明带来不利,因为从他满脸的不快和郁闷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 几日后,杜一宁给王云打来电话,特别叮嘱,“晚上别安排其他事情,一起吃饭!” 对于杜一宁,不管从性格还是对待工作的态度上,王云是比较认可的,工作时,他们之间会和其他人一样,相互称呼职称,但私下,他们是老兄老弟。 当晚,两人找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小餐馆,点了几个小菜,要了几瓶啤酒,毫无拘束的对饮起来。 “这次多亏你了,不管怎么说,取得这样的效果,你功不可没,老兄在此谢谢了!”说完,杜一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云也没有客气,也跟着干掉。喝完后,他笑着对杜一宁说,“既然这事已经过去,我们哥俩只喝酒,工作的事情就别提了,还是那句话,以后相互支持,相互帮助,相互提醒就行了!” 杜一宁听后,也爽快的回应着,“好,既然这样,什么也不说了,我们从现在开始,只喝酒,好长时间我们也没坐在一起了!不醉不归!” 那一晚,两人在餐馆喝至夜半,直到老板推脱说店里啤酒没有了为止。 自从财贸局的考评结束后,王云明显感觉邱天明看他的眼神中充斥着很大的不满,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虽然,他表面上还装做和平时一样,客气的打着招呼。 几日后,王云收到了营销部下发的月度各部门销售进度表,因为每个月销售完成情况,决定着各部门各职工的奖金。 平时,对此类报表王云不是很关心,因为自己本部门的完成计划情况都在自己的脑中,根本不需要看。 不过,客户部的同事们却很关心此事,因为每次看到本部门的销售进度遥遥领先时,他们就会高兴的主动和王云汇报,“王经理,你瞧瞧,我们部门又是第一,我们又能发全额奖了!” 对这事最起劲的要数统计员小王了,每次看到报表,她会如见到大把的票子般高兴不已,边高兴,边和王云絮叨着,“王经理,你说这次发下奖金来,我干点什么好,是买衣服呢,还是找个帅哥吃饭呢?” 每当说这话,她会如孩子般的凑到王云面前,笑嘻嘻的说“王哥,要不我请你吃饭吧,你看,我们都没有完成任务,几乎是你一个人就把我们部门的任务完成了,拿到全额奖金,心里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算了吧,就你们挣那点工资,请一次客就没了,还是攒着自己买嫁妆吧!” “太小瞧人吧,王哥,再怎么说,这也是我的一份心意,要是你觉得不好意思,你可以换个角度考虑,全当陪我约会吧,这样你会感觉好些!”说完,小王没正经的嬉笑起来。 不过,这次在拿到报表时,小王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王经理,你快看看,怎么感觉这次的报表好像有些不对呀,怎么我们和营销部并列第一呢?” 王云一听,急忙拿过报表细看,果然,正如小王所说,营销部和客户部名列第一。 这让王云也感到有些疑惑,按照自己平时掌握的情况,客户们应该比营销部见上才是。 于是他急忙来到营销部,找到负责报表的小赵了解情况,而小赵却告诉,报表的具体数据是由刁琢提报的。 于是王云又转身来到刁琢的办公室。在营销部,刁琢有一个专门的单间,其他人员在外办公,而刁琢在里屋办公。 看到王云到来,刁琢有些吃惊的打着哈哈,“哎呀,王经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了,是不是给我们传授经验来了?” 说完,身子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上转了一下,人却没有站起来。 “刁经理,快别扁我了,我这是到你们这儿学习来了,你看这次的月统计,你们营销部的业绩是第一啊!”说这话的意思,王云明显是想转入主题,问问统计报表的事情。 “哪里哪里,那只是这个月运气好而已,还是不如你们呀,你们也是第一啊,说不定下次你们又会超过我们,所以,下次还请王经理多关照呀!” 听着刁琢无关痛痒的话,王云也不愿意继续纠缠下去,于是就直接询问刁琢,“刁经理啊,这次报表的统计数字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呀!” “不对,不可能吧,这是财务刘晶晶提供的,怎么会不对,”说完,刁琢的脸忽的一下沉了下来,仿佛有人要抢他的东西。 “好吧,既然是小刘提供的,那我去找她吧。”说完,王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刁琢有些讽刺的暗语,“自以为是!” 在财务刘晶晶处,王云说明了来意,她也细看了此次的报表后说,“是啊,这是我提供的,不过有些数据是经过邱天明经理修改的,你们客户部也有些收入划给了营销部,还有你刚订的十万元还没有下账,邱经理说可以缓一缓,放在下个月下账。” 听到小刘的解释,王云一下明白了,原来这是邱天明在背后搞的鬼,想不到,他的报复在这儿等着他,不由,一团怒火在王云心中渐渐升腾。 第六八章 突发事故 和苑玉和回到公司后,王云无精打采的躺在了床上,什么事情都不想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具体原因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隐约感觉到,在未来的人生面前,自己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慎重考虑,一想到这些,就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烦躁不安。 “小王,怎么不吃饭就躺下了!”同宿舍的宋玉亮端着刚打回的饭菜,好奇的问。 “有些不舒服,不想吃。”王云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舒服就抓紧时间到医务室看看,不然一旦得病可就耽误上班,就拿不到票子了。”说完,宋玉亮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破凳子,将饭盒放在上面,“吧唧吧唧”的吃起饭来。 王云没有言语,现在他只想一个静静的躺会儿。 “小王,你听说了没有,公司的蔡晓雅要结婚了!”宋玉亮边吃饭,边若无其事的说着话。 一听到这消息,王云猛的吃了一惊,于是紧跟着问了一句。 “真的假的,跟谁结婚?” “当然是胡德光了,”说完,宋玉亮拿起馒头狠命的咬了一口,“真是便宜这小子了,这么有艳福,也不知道蔡晓雅怎么想的,这么个大美人嫁给个秃子。怪不得人们说,现在这社会,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办成啊!” 听完宋玉亮的感叹,王云的心也跟着飘忽起来,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但起码事出有因,如果这是真的,那对自己来说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心底里,王云是不希望蔡晓雅嫁给胡德光的,因为他一直对这个人的印象不好,且不说他的言行举止,单就他的口碑,公司少有人赞许。 想到这,王云决定单独询问一下蔡晓雅,从她嘴里,才能最终确定事情的真伪,事不宜迟,于是,他在床上猛的坐起,像诈尸般的跳到地上,吓的宋玉亮一惊,手中的馒头掉到了地上,滚出好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小王,你发飙呢,一惊一乍的,想吓死我呀!”宋玉亮捡起馒头,把沾上泥土的馒头皮揭掉,满脸的不情愿。 “噢,我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出去一下。”不等宋玉亮回答,他便急急的走了出去。 “神经有毛病呀!”身后,宋玉亮悻悻的自言自语。 此时的天色还不算太晚,但各宿舍里已有了灯光。远远的,王云透过蔡晓雅房间半透明的纱窗,看到屋内隐约有人影晃动,这让他不得不放缓了脚步,悄悄的走到近前观看, 只见屋内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晓雅啊,事情都已经到这步,你就别推辞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我对你是真心的呀。” 说这话时,蔡晓雅正坐在床上,把脸扭向一旁。 “晓雅,我父亲已经找过你父亲了,再说你父亲也已经答应了这么亲事,你这么僵持着,算怎么回事呢!”王云听出,那是胡德光的声音。 许久,蔡晓雅才幽幽的说出了一句话,“我现在还不想结婚!至于我父亲收了你们的定礼钱,我会想办法还你们的。” 此时的胡德光明显有些烦躁起来,“晓雅,你父亲做生意欠了那么多钱,说还,那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如果你嫁给我,就根本不存在还不还的问题,你要知道,如果每天去讨债的人缠着你父亲,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我还是希望你仔细的考虑考虑,尽快给我个答复吧!”说完,胡德光转身向屋外走去。 王云也急忙离开窗户,匆匆躲开了。 听到刚才两人的谈话,王云心里的疑团也渐渐解开,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暗暗替蔡晓雅担心。 虽然他很想去安慰一下她,可在这种情况下,又觉十分尴尬,自己既不能帮她什么,去了也只能给她增添烦恼。 站在公司的操场处,王云有些徘徊,脑子里此时全是蔡晓雅的影子。现在他特想自己能成为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那样,世界上一切的烦恼也就不复存在了。 在幻想与现实的交融中,王云不断踢着脚下的石子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将它们远远的踢开后,复又走上前,再将它们踢回来,直到一块块石子被它踢的不见了踪影。 “你在干什么呢?”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不用看,王云也知道,那是蔡晓雅。 “踢石子很好玩吗?”蔡晓雅的脸上虽然堆着微笑,但王云能明显感觉出她背后的凄凉。 “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拿它们开心。”王云有些闷闷不乐的说道。 “怎么了,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吗?”蔡晓雅的脸上又充满了关切的表情。 “没事,跟你闹着玩呢!我哪儿有不开心的事情,有你在,我每天都开心!”王云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显感到了失落。 “那就好,小小的年纪别整天想些不开心的事情,要学会和我一样,看开些就好了!”说完,蔡晓雅又在草坪上坐了下来,顺便招呼着王云一起坐下。 看着蔡晓雅装作平静的面容,王云内心里又多了些悲哀,他多么希望此时自己能够为她承担一切,让她能够快乐幸福的生活,可这一切毕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又是那么不合实际。 “姐,我想问你个问题?”王云转过头去,望着一旁正呆呆看着月亮的蔡晓雅。 “问吧,”蔡晓雅没有回头,好像此时她的心思全放进月亮里去了。 “你是喜欢和一个你爱的人结婚,还是喜欢和一个爱你的人结婚?” 这时蔡晓雅才扭过头来,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王云,“问这干嘛?” “就是想知道呗,能说吗?”王云有些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哎,”此时,蔡晓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是我,我会和一个我爱的人结婚,不管他的家庭条件,不管他是否丑陋,还有……,” 说到这儿,蔡晓雅有些犹豫的看了王云一眼,然后没有再说下去。 “还有什么?”王云有些不解的问道。“还有太多,只是一时不知从哪儿说起,其实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蔡晓雅幽幽的说道。 看到她有些忧郁的眼神,王云便再也没有提问,其实他现在也理解蔡晓雅的心情,有些事情真的无法说出口。 “姐,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以后你跟谁结婚,不管你走到哪儿,我都会记着你的。”王云有所感慨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番话,让蔡晓雅有些吃惊又有些恍惚的愣了好一会,然后忽然有所醒悟的慢慢望着王云的眼睛, “王云,有些事情你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其中的滋味,有时候人是身不由己的,所以,无论以后姐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是有苦衷的,希望你不要怪我就好!”说完,蔡晓雅将王云的手紧紧的抓在手里,爱抚的抚摸着,眼睛却慢慢溢出了一丝亮光。 第二天上班后,王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满脑子只想着蔡晓雅和他说的那些话,虽然那些话让王云有些不好的感觉,但却又说不出的憋在心里,怪怪的,慌慌的。 工友们此时都各自忙碌着,楼上的人大声喊叫着快些上料,楼下的人则奔忙着来回装卸。 浑身懒散的王云在大家的催促下,早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一旁的宁凯看他吃力的样子,关心的询问,“小王,怎么感觉你今天不在状态呀,平时干这点活根本没有问题,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王云无力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晚上没有休息好,过一会儿也许就好了。” “噢,那你精神可要集中,注意安全!”说完,宁凯又转身忙碌去了。 此时,工厂外一辆拉送水泥的大货车缓缓驶入,压着地上的碎石、木屑哗哗作响。 施工队长乔厚仁一边指挥着装卸工装卸,一边高声吆喝着,“一定要轻拿轻放,别搞破了……,那个谁,把库房收拾收拾,尽量多腾出空间……,老宁,把电线挪挪,别让车压坏了……。” 在他的指挥下,一车的水泥很快全部入库,在清点无误后,货车又冒着黑烟,缓缓离去了。 “小王,你过来一下,”远处的乔厚仁对王云喊了一声。 他急忙放下手中的小推车,来到乔厚仁面前,“你把刚才卸货的地方收拾一下,把漏掉的水泥打扫干净,别浪费了!再把那些垃圾集中清理掉,放在那儿影响走路,那些不用的架木也搬墙跟处,小心架木上的钉子,上次那个愣头青小周不小心,一脚踩在了木板的钉子上,把脚差点穿透……。” 听着乔厚仁不知疲倦的唠叨,本就心情厌烦的王云更有些心浮气躁。 乔厚仁走后,为了省事,王云没有按部就班将垃圾集中,用推车推走,而是捡起一些大件,胡乱扔至墙根处,边扔边用脚将那些碎砖快踢至一旁。 在他看来,这类清理卫生类的工作应是女人的专利,明确一点说,温若水干最合适。 此时,搅拌机旁的宁凯正拿着水管,向搅拌机内喷水搅拌水泥,已经破损的水管在他身后呲呲的露着水,把他的屁股湿了半截,远看上去如他刚尿了裤子。 在王云提醒后,他才换个姿势,让那漏掉的水在地上蔓延,浸湿了地上的高压电线。 当清理工作完成后,王云这才懒懒的像搅拌机旁走去,他的本意是想和宁凯说几句闲话,打发无聊的心情。可刚行至地上的水洼处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由脚而上,向自己袭来,顿时,一种本能使他顿时大叫一声,便“哎呀”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地上,随后便失去了直觉。 第六九章 分摊任务 考虑到自己如果去找邱天明,可能有些不合适,毕竟邱天明是领导,况且如果邱天明诚心报复自己,那么他肯定有自己的说法,自己去找反而会很被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想到这,王云想起了杜一宁。 在杜一宁的办公室里,王云将此事告诉了他。听后,杜一宁也明显感到不满,其实他也很明白,班子成员之间表面看风平浪静,其实背后激流暗涌,为了各自的利益,之间会发生很多令人难以预料的事情,他思考了一番,然后告诉王云,“这个问题由我来处理,你回去等消息吧!” 听到杜一宁的答复,王云这才舒了一口气。他知道,只要杜一宁出面,邱天明即便再想搞什么花招,也需要考虑一番了。 其实,站在邱天明的角度,王云也很清楚,之所以在统计数字上这样做,肯定有他的想法,一方面能显示出自己分管业务上的工作业绩,让主要领导满意,另一方面,收入暂不列账,也可能是为了冲减自己所分管其他业务的低收入部分,这样不管是上级领导再来考核,还是在工作总体调控中,自己都留有余地。况且邱天明又分管财务工作,临时性改变统计口径也是他的特长,这一点比杜一宁有优势,如果平时在财务统计上不细心,很多事情就会不了了之,事后即便想起来,也为时已晚。当事人也会装作很惭愧的样子说,“你怎么不早找呀,现在账都已上报,无法改变,只能如此了!” 最终经过杜一宁的工作,统计报表复又修改,重新下发。当然,这次的统计数字客户部与营销部相差较大,客户部不仅遥遥领先,而且在数字上也比营销部高出多个比例。 对于这个结果,刁琢是没有想到的,他甚至气急败坏的亲自找到财务上的刘晶晶质问,但最终确定后,又垂头丧气的悻悻而归。 当然,这些都是小王打听的结果,对这种结果,小王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灾乐祸,用她的话说,“王哥,你说这叫什么,这叫坏人坏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完,又掰着指头细算起来,“哎呀,这月奖金可大发了,首先呢,请王哥吃个饭,花三百元,然后买点日常用品,花二百元,再买点……,” 数着数字,忽然小王不数了,有些懊恼的说道,“王哥,怎么这么多的奖金,一数就没了。”然后撅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你不应该这样算的,”王云有些玩笑的说道。 “你应该倒过来算,可买可不买的,不买了,可请可不请的,不请了,可聚可不聚的人,不聚了,可花可不花的钱,不花了,然后你再算算。”王宇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偷偷的笑着。 “哎呀,王哥,你怎么这么聪明,让你这一说,这钱还有很多的吆,呵呵,行,就这么办了!那这样吧,请客的事情也就免了,用来买衣服!”说着,一边偷偷捂着嘴笑着,一边哼着小曲去别的办公室去宣传她的奖金了。 看到小王愉快的离去,王云无奈的摇了摇头。 通过这次事件,使他从心底里又增添了一份谨慎和小心,他明白,今后这样的事情会不断出现,稍不小心,自己的销售额就会被无端缩水,甚至有可能会出现“债务”,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摆平这件事情后,王云想起了自己还放在库中十万元的酒,长期放着也不是办法,要尽快脱手。 这段时间冷菲菲和王腾已先后帮他不少,再找显然不切实际,于是,王云抽出一支烟,边吸着烟,边想着办法。 此时,他忽然想到了上次和林一风一起吃饭的几个哥们,方源在公安局,高谷在劳动局,他们在这方面不知道有没有渠道。 想到这,王云灵机一动,随手拿起电话给林一风打去。 电话那头,依然是林一风游戏的口吻,“吆,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说完,“嘿嘿”的干笑着。 “是呀,不仅从西边出来了,而且还带着星星月亮一起出来了。”王云也随意调侃着。 “说说吧,有什么好事需要汇报!”,“你真聪明,的确是好事,关于吃饭的好事,顺便把上次一起吃饭的哥几个一起叫着。”王云一说,林一风便明白什么意思。 “怎么了,有事求人家呀!”林一风随便问了一句。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老生常谈的营销问题嘛,你懂得!”说完,王云又紧催了一句,“你抓紧联系一下他们,到时候我们不见不散。” 晚上,王云将饭局定在了红尘大酒店,现在对他而言,随着和冷菲菲关系的进一步升华,如果不定在这儿,感觉就会不舒服。 “看来王云今天晚上要大大的破费一番,这么高的档次,让我们“受宠若”呀,都惊了!”这话出自方源之口,说完后,他又开玩笑的说道,“既然这么大的场合,这么好的环境,我先到w去c一下,腾腾肚子,你们先上去,我随后就到。” 在他的玩笑下,大家呵呵的笑着,到了楼上的雅间,点菜入座后,每人先点上一支烟,云山雾罩的抽将起来,不时屋里就充满了烟味。 方源回来看到这种情况,咧着大嘴“呵呵”笑了起来,“瞅瞅你们的样子,活像一个个的大烟鬼,如果旁边再有个娘们伺候,你们就是现代黄世仁、胡汉三的形象。” “你也别光说我们,看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就你那色眯眯的小眼,人们还一口一个警察叔叔,警察叔叔的叫着,其实谁不知道你那一肚子花花肠子里全是重色轻友。”高谷也不示弱的随口应对着。 “行了行了,小点声,别让人听见。”方源小心的把门关掉,然后眨了眨眼说, “说到女人,我可告诉你们,这个红尘大酒店的冷菲菲就是标准大美女,如果谁能娶到她,那可大发了。” 听到这话,王云心里不免“咯噔”一下,现在只要有人提到这个名字,他心里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古红颜多祸水,越是这样的人命运越是波折呀!所以,我们还是掉远望望就行了,其他的也就别想了!”说后,方源有些狡猾的笑起来。 “噢,意思是说让别人靠边站,你好趁虚而入,你老小子够精的呀!”一旁的高谷有些戏谑的笑道。 此时,饭菜已陆续端上,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也客气的打着招呼,“各位先生,祝你们用餐愉快,如果对我们的服务有什么意见,请到我们的总台服务处留言,谢谢大家的光临!”说完,客气的转身离去。 “瞧瞧人家这服务,再瞧瞧人家……,”方源刚想把自己的话说完,忽然林一风中间插上了一句,“不用瞧人了,瞧菜就行了,东道主呢,别遛眼珠子了,快瞧菜瞧酒吧,不然什么时候能醉呢!” 林一风一句话,让方源把剩下的话都全憋回了肚子里,他不舍气的用手指点了点林一风,然后把话题一转,环顾一下四周,又面向王云说道,“来,热烈有请我们的老弟发表重要讲话!”顿时,屋里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 王云此时也不客气的站起来,端起酒杯说道,“客气的话我也不用多说,这么长时间我们也没有坐在一起交流交流感情,所以今天的主题只有一个,只和酒有关,一句话,我想死你们啦!”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白酒。 在他的带动下,大家也相互吆喝着,纷纷举杯开怀畅饮起来。 在饮酒过程中,王云也顺便把自己推销酒水的意图说明了一下,虽然没有强求,但意思很明显,如果有这方面的需求或渠道,可以帮着联系一下。但最后随着酒的深入,刚开始的自愿被他加了引号,并且给每个人分了定额任务,如果谁完不成,下次谁还在这请客。 这让在场的人不免长吁短叹了一番,有的甚至现场拿起电话,联系起业务来,惹来王云一顿很“严厉”的表扬。 最终,在这顿“半聚会半订货会”式的饭局中,王云十万元的酒水被在场的几个人全部消化,并告之让王云按照各自预留的地点上门送货。这不仅让王云感到满意,也让林一风感到满意,因为这至少说明,他为王云介绍的几个哥们都贴上了“有能量,能办事”标签。 饭局结束将大家送走后,王云也感到了酒力不支,想到上次冷菲菲给他的房卡,王云决定到红尘商务会馆住宿,反正是冷菲菲留给他的,不住白不住。想到这,他便打车前往。 来到会馆的服务台处,服务员礼貌的询问,“先生,要住宿吗?” 此时,头脑已经朦胧的王云只是慢吞吞把房卡拿出来,放在了服务员的面前。 看到那张房卡,服务员马上愣住了,然后又仔细的看了看,确认没有认错,然后又让王云稍等,自己打了一个电话,似乎在询问着什么。看着她连连点头的样子,王云忽然明白,电话肯定是打给冷菲菲的。 电话后,服务员小姐客气将房卡交还给王云,脸上露出惊异的同时,又带着一丝羡慕的表情,“先生,如果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同时,我们老总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什么话!”王云尽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她说祝你做个好梦!” 王云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然后蹒跚着向楼上走去。刚走到房门口,忽然自己的电话响起,他打开一看,竟是李玉。 李玉晚上很少给他打电话,这个时候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到这,王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第七十章 命悬一线 在失去知觉的一瞬间,王云脑海里忽然闪现出许多面容,那些面容慈祥而微笑,似乎想对他亲近,又似乎劝他离开,在那种若近若离的缥缈里,最终他的脑海变成一片空白,身体也觉悠悠的飘忽起来,像一片无根的叶子。 这时,他忽觉自己的灵魂开始游离,慢慢从躯体中进入另一个昏暗的空间。那个空间里同样有着众多的灵魂,相互拥挤的驳杂在一起,由于空间太小,灵魂太多,灵魂已经出现了叠压上升趋势,甚至互不想让,慢慢在空间中心堆成了一条巨大的灵魂柱。 望上去,那用无数灵魂堆积成的柱子高耸无端,直伸向黑暗尽头唯一的一丝光亮也许,那就是传说中的天堂。 只是通往天堂的路上,在那条巨大无比的灵魂柱上,会不时有灵魂从顶端跌落,复又被无数的灵魂挤压在身下。而当每一个灵魂的跌落,就会有无数的灵魂争先恐后的挤向灵魂柱,拼命向那顶端爬去。 随着挤压和争抢,那些虚无缥缈的灵魂便被挤压成各种模样,有的如恶犬,有的如残叶,有的如游蛇,有的如飞絮,时而面貌狰狞,时而一片平静,时而又混作一团。 在这片没有颜色天籁般的沉寂里,王云感觉自己如同一片羽毛,在空间里荡荡的飘着,他想努力控制让自己停下来,却发现丝毫不能,仿佛自己已成为那空间的一部分,完全不受支配,只能在空间里无休止的游荡。 于是他感到了一种恐怖,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在这种恐怖下,他极力想大声呼喊,需求帮助,可无论怎样喊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于是一种强烈的绝望和悲哀促使他不断发出阵阵抽搐,眼睛里也涌出了泪水。 这时,一个似乎从遥远星际传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快看,快看,他动了,他动了……。” 随着声音的断断续续又嗡嗡隆隆,王云努力的向那声音靠近,再靠近,随着意识与知觉的不断挣扎与反抗,忽然,他觉得那空间竟有了一丝光亮,最后,几个模糊的影子也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随着视线的逐渐清晰,首先,他看到了姑姑王蓝焦急的面容。 “云啊,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说完,王蓝的眼里落下泪来。 而一旁的高光也长松了一口气,“人醒过来就应该没事了,赶紧叫医生过来看看。” 此时,一个熟悉的倩影出现在王云视线里,只是在一转身的功夫又不见了。不久,她和一名医生又一起走了进来。 在细致的观察后,医生也长长的叹道,“这真是奇迹啊,昏迷这么久还能醒过来,这个年轻人真是命大呀!” 此时的王云嘴上还输着氧气,但意识已经开始逐渐恢复。从大家的谈话中,他能感觉自己已经躺了好长时间。 获知王云已经醒来的消息,公司老总专门前来探望,并责派苑玉和负责王云的日常陪护,同时,又安排蔡晓雅搞好与医院之间的各项工作协调,毕竟公司还要承担相关的费用。 此时,王云才明白,那个倩影就是蔡晓雅。 现在他不想考虑的太多,只想静静的躺在那儿,此时他才觉腿部有些疼痛。 王蓝告诉他,要不是工地上的工友及时关闭了电闸,估计他的腿也保不住了,即便这样,在电流的作用下,他的小腿也黑肿一片。 此时的蔡晓雅走过来,劝导着王蓝,“阿姨,早些回去吧,你们已经陪了一天了,回去休息休息吧,这儿有我们,你们放心好了!” 听到蔡晓雅的话,王云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自己在医院里躺了至少一天的时间,而这段时间自己彻底失去了记忆。 “好吧,”王蓝又看了看王云,关切的说道,“小云啊,好好养伤,过两天我和你姑父再来看你!” 王云只是无力的眨了眨眼睛,因为他感觉自己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等王蓝走后,蔡晓雅借故让苑玉和回去拿些日常洗漱用品后,便自己一个人留了下来。 空荡荡的病房里,蔡晓雅坐在了王云身旁,然后拿起王云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你能醒过来,我真的很高兴,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为你祈祷,我甚至想,如果你能醒来,老天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说完,几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红肿的眼帘慢慢滑落下来,滴到了王云的手上,冰冷而沉重,这不由让王云的心紧纠了一下,喉咙里也像塞进了什么东西,有些酸酸的、涩涩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未了,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趴在王云的面前柔声的说道,“一定要好好休息,等苑玉和回来,我就回去了,过段时间我再来看您,记住,一定要快快好起来!” 说完,在王云的脸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又塞了塞被角,坐在床前静静的望着他。 苑玉和来后,蔡晓雅又叮嘱了一番,这才离去。离去时,她又转身望了望床上的王云,脸上溶满了深情。 蔡晓雅走后,苑玉和无聊的坐在了王云身边,谈起了这次事故,“王云啊,你小子这次真悬,要不是宁凯发现及时,关闭了电闸,我看你十有八九是过不来了。那高压线常年放在地上,也没人管,都老化蜕皮了,再加上那天地上有水,偏偏让你赶上了……。” “这下好了,只要人没事就好,我们兄弟又可以并肩战斗了!”说完,自顾点上一支烟,慢悠悠的吃起来。 “病房内不准抽烟,请把烟掐掉!”此时,一位巡房的女医生正好进入,声色严厉的对苑玉和说,惊的他急忙把刚吸了几口的烟灭掉,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笑容。 待女医生走后,苑玉和又变成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瞧那小样,穿一身白,如果脸上再白点,屁股上再夹条尾巴,活活一个狐狸精,你说是吧!” 王云苦涩的笑了笑,脸上堆起了久违的笑容。 几日后,王云的身体恢复的已无大碍,除了小腿有些肿胀和痛疼外,其他部位都感觉良好。这几日苑玉和也潇洒了很多,用他的话说,反正陪床可以照常拿全勤奖,比在工地拼死累活强多了。 说这话时,他非常羡慕的看着穿白大褂的年轻女护士们,目光里露出了一种色眯眯的眼神。 “怎么了?是不是又看上哪个漂亮的护士了!”王云躺在床上,无聊的跟他说着话。 “我看上管什么用,人家又看不上我!再说了,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想找个吃公家饭的,那基本是妄想,我也顶多就是溜溜眼,过过眼瘾就行了!”说完,自己“嘿嘿”的笑着。 “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呀?”王云问。 “老辈们都说,这婆娘不能太漂亮,太漂亮容易朝三暮四,引狼入室,就像潘金莲。我看最好能找个身体力状的,能干农活的,上能孝敬父母,下能照顾家庭,侍候男人,这就足矣。” 苑玉和边说,脸上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看着苑玉和的样子,王云心里也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憧憬和渴望。 在农村的茶余饭后,同村人坐在一起闲聊时,也会讨论自己孩子以后找个什么样的人当婆娘,大多也如苑玉和所说,身强力壮,能生孩子,最好生孩子的本领能和老母猪的本领相似,一生生一窝。 “你以后打算找个什么样的?”苑玉和的询问打断了王云的思路。让他一时无从说起。 “我也不知道找个什么样的,到现在还没想好!”王云腼腆的说道。 “哎呀,一看就是生瓜蛋子,没事,反正这种事情也是靠缘分,到哪山砍哪柴,说不定你婆娘刚从你丈母娘肚子里生下来也说不定。”说完,苑玉和自顾哈哈大笑起来。 “净胡说,”王云随意顶了一句, “怎么是胡说呢?你没看以前的故事嘛,说很早以前,月老告诉某青年,你未来的老婆在哪儿哪儿,他半真半假的过去一看,还真如月老所说,他老婆当时正两三岁,被她奶妈抱着逛街,且她老婆奇丑无比,后来青年心升歹念,决定将所谓的老婆杀死以除后患,并派自己的仆人操刀。多年后,青年家族受到皇帝恩宠,封官加爵,自己也当了官员,而他的直接上司看他大有前途,便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他!在新婚之夜,拥着美人入眠,青年十分高兴,但奇怪的是,妻子双眉间的金属粉饰却不曾卸下,便问及原因,其妻便告诉他,孩提时有人当街杀她,刺中了她的眉间,她却幸存。至此,青年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妻子竟是多年前自己未刺杀成功的孩子,想到此,便跪倒在地,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最终也获得了妻子的原谅!” 说完故事后,苑玉和又煞有其事的演绎了一番,“别看你老哥没结婚,但对感情问题还是很有研究的,等着吧,缘分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 说完,他忽然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叫起来,“小王,瞧瞧,你的缘分来了!”说着,扭身窃笑着走开了。 此时,蔡晓雅手提饭煲走了进来,见到王云,顿时脸上堆满了微笑,“我亲手给比煲的鸡汤,快趁热尝尝。”看着她利落的拿出餐具,摆到桌子上,然后又用毛巾像照顾孩子似的为王云擦了擦手和脸,让王云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温馨。 “苑玉和呢,”蔡晓雅随意问了一句,“刚才还在这呢,一眨眼就不见了!好像刚才说什么缘分缘分的!我也没听清楚!”王云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呵呵,就他花花肠子多,我看说不定是找哪个漂亮女护士唠嗑去了!”蔡晓雅有些不满的说道。“让他到这陪护,他倒好,自己倒享清闲去了!” “没事的,我现在好多了,不用整天守在眼前,再说,这两天也把苑玉和累的够呛,也该让人家休闲休闲了!”王云尽量为苑玉和说些好话。“再说了,平时我们相处的还不错,在所有工友里,我和他最能说上话。” “你呀,都到这程度了还管别人,能管好你自己就不错了,”说完,为王云倒满了水。 “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给别人说好话,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呀,”蔡晓雅的声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又忽然响起,这让两人猛的一惊,同时转身向外看去。 第七一章 外出购物 接通电话后,李玉先是劈头盖脸的质问一番,“是不是又在外灌尿!”王云支吾了一声,还没等说话,对方又接着训斥道,“人家都是忙着赚钱,你倒好,整天瞎忙,家里什么事也指望不上,告诉你,明天孩子要参加辅导班,家里没钱了,你抓紧准备钱!” 说完李玉骂了一句,挂掉了电话。 这一通对话,让王云刚才还兴奋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低谷。每次和李玉对话,他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痛苦,甚至连对方的声音都不愿听到。 想到这段日子自己的收入,除了还债外,还有一万多元的余额,这些足够孩子上学了。想到这,他没有进入房间,而是又走出了会馆,走时,看着他匆匆的背影,前台的服务小姐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王云来到最近的取款机上娶了款,然后直接打车回家。 尽管对李玉心存不满,但跟儿子王海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这一点上王云还是有原则的,他尽可能的不让夫妻之间的情绪影响到自己的孩子。作为传统的家庭教育方式,大多数父母只是要求孩子怎样怎样,而忽视,站在父母是孩子第一任老师这个角度上应该首先怎样。于是在这种圈养式和一言堂式的教育环境下,很多的孩子本应有更好的前途,但最终却变得碌碌无为,甚至成为社会的反面人物。 有时,每当看到李玉在喋喋不休的向孩子灌输自己不满的情绪时,王云就觉如向孩子灌输毒药一样,心里顿升起无名怒火。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婚姻真的不是报恩,不是感情的一时激情,更多的是有着共同的思想和意识,这才是最重要的。 回家后,王云发现楼上的灯是关着的,知道李玉已经入睡,于是便轻轻的打开房门,小心翼翼的将钱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自己转身到隔壁屋里睡觉了,因为他实在不想和李玉接触。 每次和李玉争吵,总会让王云出现失眠或多梦的状态,梦里李玉的咆哮和国骂像一颗颗巨大的精神炸弹,让他心神不宁。 尽管今天王云喝了些酒,平时早已呼呼大睡,但身在这种经常争吵的环境中时,他又开始隐隐不安,总害怕那种污言秽语不知何时会从李玉的嘴中发出,让他难以招架。 就在这种忐忑和焦虑的辗转中,接近黎明时,王云才朦胧睡去。 忽然,一声惊呼从客厅中传来,让王云在睡梦中猛地一颤,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只听李玉在客厅里惊喜的喊道,“儿子,儿子,快起来看看,怎么客厅里多了这么多钱!” 已上初中的王海躺在被窝里,不情愿的起来,穿着拖鞋“踏踏”的来到客厅,边走边打着哈欠,“妈,你大早晨的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多影响别人休息!” 然后王云似乎听到了儿子非常聪明而又肯定的答复,“那还用问,爸爸回来了呗!” 说完这话,王海又轻手轻脚的走到王云的卧室前,悄悄的把门推开一道缝,探着脑袋向里观望了一下,便把门又关闭了。 之后,王云似乎听到了王海趴在李玉耳边的一阵窃语,“我爸正睡着,小点声说话!” “拿回这么点臭钱还有功劳了!让他起来做饭!”李玉吩咐王海。 “我不说,你自己说去吧!”说完,王海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悉悉索索穿着衣服。 果然,李玉在客厅里大声的吆喝着,“王云,起来做饭!在外喝尿装英雄,在家装狗熊,快起来,别耽误王海上学!” 听着那刺耳的语气,王云实在不想早晨就和李玉争吵,影响儿子王海一天的情绪。于是便强忍着疲惫,起身到厨房做饭。做饭时,李玉又不知疲倦的在身后嘟囔着,“先把你那爪子洗洗再做饭!” 送走儿子后,王云也收拾了一番,饭也没吃,便直接上班。对他而言,多和李玉接触一分钟,自己就会产生更多的负面情绪,这种情绪足可以让一个人在郁闷中死掉。 回到办公室后,王云马上联系公司后勤,派车装酒,按照昨天方源他们预留的送货地点,一一上门送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好在有了昨天的招呼,所以送货过程非常顺利,王云也收到了各自的货款,这对他无疑又了却了一桩心事。 回来后,王云又将送货情况挨个向方源他们进行了汇报,并在电话里再次感谢。 放下电话,王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上午的忙碌,让他感到筋疲力尽,此时,他很想找个人安慰一下,哪怕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休息一下,也是好的。于是,他想到了冷菲菲。 自从上次和她在办公室发生了鱼水之欢后,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于是,他又拿起电话,给冷菲菲打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了,“喂,还好吗?”王云有气无力的问询了一句。 电话那旁传来了冷菲菲调皮的回复,“怎么了,感觉没精神的样子,好几天不给我打电话,昨晚睡的可好?” “想睡来着,可家里又有事情,所以又回去了!”王云幽幽的说道,“家里没事吧,”冷菲菲问,“没事,还是老样子,现在就是想见见你,有时间吗?” “有,来吧,中午我请客!”听说王云想来,冷菲菲显得更加迫不及待。 不久,王云便来到了红尘大酒店,见到冷菲菲时,她正拿着化妆镜,细细的瞧着镜子里的自己。 轻嗅之下,屋里显然有着一股香水的味道,而冷菲菲的脸上也略施粉黛,人显得更加妩媚娇艳。 还没等王云坐稳,冷菲菲便将自己身子贴了上来,用香吻代替了问候。 在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吮咂中,王云被冷菲菲按倒在沙发上,任其疯狂的亲咬着,那种被女人强虐的滋味,使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他主动配合着冷菲菲的动作,使她一会儿绽如桃花,一会又疯如猛兽,直至她浑身赤条的骑在王云身上,发出了一阵颤抖,最后颓然趴在了他的身上,喘着娇气。 看着她香汗淋漓的样子,王云忍不住的用手摸了一把她的嫩脸,然后嬉皮笑脸的说道,“瞧瞧,公主疯狂起来更可爱,连我都低挡不住呀!”惹得冷菲菲一边娇羞的捶打着他的胸膛,一边又用嘴把王云的嘴堵住。 在重新整理一番后,王云和冷菲菲决定中午驱车到风市就餐,下午顺便给王云买些衣服。 既然出来了,王云也就全听冷菲菲的安排,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和冷菲菲度过这段郎情妾意的时间。 中午十分,冷菲菲和王云驱车来到了风市,就近找了一家高档餐馆走了进去。 对于风市而言,冷菲菲是最熟悉不过了,工作之余,她最好的休闲方式就是到风市逛街购物。以前,是她自己一个人,现在有王云作陪。所以远离了青安县,他们根本不怕被熟人看见,而是相互挎着胳膊,像一对初恋情人,双宿双飞。 在王云眼里,冷菲菲似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给了自己对生活美好的希望,同时也填补了因家庭不和而带来的感情创伤,而在冷菲菲眼里,王云虽比她大几岁,但总觉他是一个长不大的大孩子,让自己有一种既想关怀又想慰藉的难舍和依恋。并且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她也感觉出王云和其他男人的不同。最起码,他不和其他的男人一样,为她的钱财而来。也正是因此,才让她彻底的敞开心扉,投入王云的怀抱。 在餐厅悠扬的萨克斯的陪伴下,冷菲菲和王云小酌起来,当然他们喝的是红酒。 “想什么呢?”冷菲菲端着酒杯,歪着脑袋笑嘻嘻的看着王云。 “没想什么,感觉有些做梦吧!”王云一本正经的说。 “做梦?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冷菲菲疑惑的问道。 “你想,我和这样一个美女坐在一起,还在这么高档的餐厅更同欣赏着音乐,品尝着美食,你说像不像做梦呀!”说完,王云这才“嘿嘿”的笑了起来。 “就你嘴甜,说实话,这还真有些做梦的味道,不过我倒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说完,冷菲菲慢慢的品了一口酒,脸颊上涌上了绯红。 “放心吧,最起码今天这个梦是醒不来的,因为我和你正在梦里畅游呢!” 此话一出,冷菲菲的脸上顿时多了些娇羞,“快吃吧,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说完,硬生生的将一块牛排夹到了王云嘴里。 吃完饭后,两人稍作短暂休息,便开始购物,购物的主题主要是为王云买衣服,用冷菲菲的话说,“我要把你打扮成人见人爱的帅哥!” 看着冷菲菲此时女孩子般特有的率真,王云竟也有些心动起来,直到现在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男女之间的感情竟是这样的妙不可言,甚至不顾一切。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冷菲菲挽着王云的胳膊,从一个商场走进另一个商场,从一个专卖店逛进另一专门店,足足为王云选购了将近一万元的名牌服饰,由里到外,式样齐全。 直到天色黄昏时,他们才停下来。 此时,冷菲菲一把搂着王云的胳膊,撒娇的叫着,“哎呀,我的天,累死我了,不行了,走不动了,你要背我!”说完,一把掰过王云的脖子,让王云做蹲下状。 “这在大街上呢,让人看见多不好。”王云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不管,我要让你背我!”说完,冷菲菲摆出了一副不依不饶的神态。 “那边好像是个公园是吧,要不到公园转转吧,那儿人少,我再背你,好吗?”王云搪塞的说道。 “好,说话算话!”冷菲菲翘着小嘴,一脸的孩子气。 “好好好,我当然说话算数,这样吧,你先把东西放好,我到公园门口等你!” 说完,王云径自向公园门口走去,而冷菲菲也像过年的孩子将要得到红包一样,拿着衣物颠颠的跑到车旁,把衣物放进后备箱,锁好开关,然后一路小跑着向王云追去,边跑边喊着,“哎,等等我,等等我!” 第七二章 梦中奇遇 此时,只见苑玉和拎着暖瓶走了进来,将暖瓶放下后,对蔡晓雅点头微笑着,“蔡统计,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蔡晓雅有些懊恼的瞅了他一眼说道,“别以为拿着暖瓶做掩护就成功臣了,我看打水也是幌子,谁不知道你们在工地上都是出名的滑头,算了,看在你照顾王云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着,蔡晓雅端起暖瓶,为王云倒了一杯水。 “蔡统计,你怎么对小王这么关照呀,什么时候呀关照关照我们呀!我们比小王成熟多了!”说这话,苑玉和明显带有戏弄的口吻。 “小王是小王,你们是你们,能一样吗?再说了,小王不是有病嘛!要不你有病试试?”这话一出,苑玉和急忙摇了摇手,“还是算了,算我多嘴了,让我有这病,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再醒过来,人们不是常说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小王的福气不远喽!”说完,扭过头去偷笑起来。 惹得蔡晓雅一个劲的在身后追问,“你傻笑啥?”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笑呗,这你也管?”说着,苑玉和又知趣的转身离开了。 看他走后,蔡晓雅又把满脸的怨气改成微笑,笑着对王云说道,“你看你们工地上的工友,一个个见了漂亮女人就像狼见了肉一样,谁不吓得躲得远远的。” 王云笑着解释道,“这可能是人们的一种偏见吧,虽然建筑工地上的工友大多文化水平不高,但本质还是淳朴的,我看比办公室有些人强多了……,” 说这话,王云没有刻意的说哪个人,但蔡晓雅一下子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然后转过头去再没有说话。 “蔡姐,我可没说你,别往心里去。”王云又补充道。 “我知道,”蔡晓雅幽幽的说。王云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话说到蔡晓雅的心疼之处了。 但他没有再去解释,因为他知道,再解释也于事无补,反而越涂越黑,效果更差。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蔡晓雅起身告诉王云,“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公司了。” 王云没有阻拦,只是轻声嘱咐着,“路上小心。” 蔡晓雅敞开房门后,又回头微笑着看了她一眼,点了一下头,便悄然离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影子,王云心里渐渐升起了一阵失落,伴着那份失落,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又一次醒来,只是自己的躯体仍然躺在床上,而自己的灵魂却已出窍。 虚无缥缈的灵魂不拒任何阻拦的穿过房门,穿过医院的楼层,进入了城市喧嚷的街道。在城市喧闹的大街上,他看见蔡晓雅一个人正神不守舍孤独的走着,感觉还在为刚才王云说的话烦恼。 突然,几个流里流气的社会小混混不知何时聚了上来,为首的是一个叼着烟卷的“大龅牙”。“小姐,一个人这是上哪儿去?要不要哥几个送送你?”说完,嘴里嘿嘿的奸笑起来,这一笑,嘴里的大龅牙更显暴露,像猪栏上的两根木棍,其他的几个人则也附和淫笑着。 “让开,让我过去!”蔡晓雅有些生气的说道。 “吆,妹妹生气了,看看,生气的样子更可爱了!”说完,伸出手去,就要摸蔡晓雅的下巴。被她一巴掌打开了。 “没看出来,脾气还挺倔,哥哥喜欢!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完,几个人一起围将上来,就要对蔡晓雅进行调戏。而此时过往的行人纷纷躲避,甚至有人幸灾乐祸的围观起来。 那一刻,王云的愤怒如火中烧,强烈的意识让他在极愤中激发出一种无穷的能量,瞬间一个超人形象随着他的意识变成了现实,赫然出现在城市上空。顿时,一团蓝色的火焰从天而降,同时伴随着一阵强烈的飓风,将围观的人群吹的东倒西歪,四散奔逃。 而蔡晓雅面前几个社会小混混早已吓得如鸟兽散,想纷纷逃走,但在飓风的席卷下,几个人尽管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丝毫动态不得。 看着那些小混混丑恶的嘴脸,王云的意识里忽然又出现了一种想法,每个作恶的人都应该受到惩罚,于是,意识转换,他的手指“唰”的一下变成了一把尖锐的利刃,寒光闪闪在众人面前的飞快摆动着,眨眼的功夫,每个人的左腮上便出现了一个大大的“s”型符号。 “记住,下次再做恶,这就是你们的下场,我将成为你们永远的噩梦,让你们永生不得安宁!” “大侠,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说完,几个人像狗一样边爬边从王云的视线中消失了。 转过身,望着蔡晓雅惊魂未定的眼神,王云的眼神里又变成了一种平静和温柔,在这种温柔里,他超人的身影又慢慢消失在悠悠的清风中,而那些想安慰的话,却随着他灵魂的飘荡,化为风语和尘土,只让蔡晓雅惊呆的站着,嘴里说不出一句话。 梦里,灵魂又随着蔡晓雅的身影移动起来,而且最终的目的地是她的宿舍,看着蔡晓雅疲惫的睡下,灵魂也紧紧的伏在她的身旁,化身为一只看不见摸不着的宠物,倾听着,凝望着她的呼吸和容颜。 正当王云沉寂在那份宁静中时,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蔡晓雅惊醒,只见满身酒气,两眼通红,面容呆滞又面带狰狞的胡德光出现在了宿舍门外。 打开门后,还没等蔡晓雅说什么,胡德光脸上便露出了奸淫的笑容,“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家出钱为你爹还清债务,你却推三推四,拿我当猴耍,今天本大爷就要给你好看!” 说完,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蔡晓雅的衣服,“嗤”的一声,把她的衣衫撕破,露出了洁白如玉的肌肤,边撕裂着,胡德光嘴里还愤愤不平的说道,“今天我就要和你生米做成熟饭,看你以后还嫁不嫁给我!” 无论蔡晓雅怎样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挣扎,却始终没有人来阻止,这让王云愤怒再起,能量又一次聚集,潜意识里,他想起了济公惩治那些花花公子的镜头,随着他的转念,突然间,一个活生生的济公便出现在了正在发狂的胡德光眼前。 胡德光猛一愣,然后又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你是谁,怎么这身打扮?”胡德光用阔少爷般不可一世的口吻询问着王云。 “贫僧法号道济,俗称济公和尚是也!今日遇有恶少欺辱良家女子,特来惩戒!”说完,手中的破扇朝胡德光轻轻一摇,只见胡德光两腮顿时又红又肿,如被人打了一番。 “臭和尚,你敢打我!”胡德光捂着发肿的两腮,挥舞着拳头,直向王云打来,王云又轻摇破扇,胡德光伸出的拳头竟停留在半空,人却动弹不得。 “你快放开我,臭和尚,不然我喊警察了,”说这话时,他的脚还不停的做出踢人的动作。 “只要你诚心向这位姑娘认错,我可放你一次,以后只要你痛改前非,便可再续佳缘!”王云苦口婆心的劝导着。 “去你的,我们自家的事,和你和尚有什么关系,”胡德光依然发狂的吼道。 “罢了,看你邪恶已深,只能自取恶果,我看罚你卧床二年,也不为过!”说完,王云用手指轻点胡德光的额头,顿见他口眼歪斜,变成了一副傻子的模样,嘴里不停的流着白沫。 随后王云轻轻对他一推,只见胡德光手脚扭曲一路歪斜由房间内走出,向办公室走去,至办公室门口便颓然倒地。 此时的蔡晓雅依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只是低着头,不敢望一眼眼前的和尚,浑身上下也在刚才的挣扎中瑟瑟发抖。 看到这种情况,王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便又消失了。 不过他并没有远去,只是飘摇在门外的上空,看着办公室门口正有惊慌的人群抬着胡德光向医务室走去。 恶人遭辱,正义伸张,这让王云舒服了许多,在高兴的情绪下,那灵魂也欢快了许多,漂移的节奏也明显自如。 当王云漂移到旁边的杨树边时,忽然听到树杈上有说话的声音,这让他猛的吃了一惊,他急忙收揽精神,仔细查看,原来竟是喜鹊窝里两只小喜鹊的对话: “今天爸爸怎么还不回来给我们送吃的,我感觉有些饿了!” “再等一会吧,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爸爸肯定会给你带好多好吃的!”母喜鹊站在树杈上,声音婉转的说道。 听着喜鹊母子愉快的对话,又联想到自己的身世,王云忽然涌上了一丝悲凉。在那悲凉里,他想到了母亲刘美丽,想到此时的她是否也和这支喜鹊一样,等待家人的团聚,盼望亲人的回归。 在那种悲伤的感染下,灵魂冷不丁有一种回归的期望和迫切,同时也悠悠的飘忽起来,向“家”的方向飘去。 只是他发现,任他怎样飘飞,他的“家”始终是医院的方向,而且速度愈来愈快,最后竟“唰”的一下,变成一道寒光飞入躯体中去了。 随着那灵魂的植入,只见王云猛的打了一个冷战,一下子从床上坐立起来,嘴里同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爸”的呼喊声。 这一声大喊,顿时让正在一旁打盹的苑玉和打了一个机灵,猛的起身道,“小王,小王,你怎么了!” 当看到王云直愣愣的眼神,他又急忙向门外大喊起来,“医生,医生,快来呀!” 随着他的大喊,几个医生顿时向这方奔来,来到床前,拿出仪器,做着各样的抢救工作。 在一阵紧张的检查后,医生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从表面看没什么,好像是有些受到了惊吓,精神有些紧张,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然后又转身对苑玉和说道,“看护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病人的状态,人经过高压过电后会引起许多隐形的综合征,可能当时检查不出,所以在照看上要格外细心,防止突发变故!” 说完,一群人又陆续走出了病房。 医生走后,心有余悸的苑玉和又忐忑不安的走至王云旁边,低声的说道,“妈呀,让你吓死了!刚才怎么了!” 直到此时,王云才稍微的眨了一下眼睛,说道,“我梦见胡德光生病了,还梦见喜鹊说话了!” 说完,王云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向后仰去,脸上开始溢出涔涔汗水。 身后,传来苑玉和小声的自言自语,“切,还胡德光生病了,我看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病吧,我看你就病的不轻!” 第七三章 密境幽会 黄昏的公园里少见人迹,只有一些年长者无所事事的在公园中闲逛着。 此时冷菲菲气喘吁吁的追赶上来,一把拽住王云的胳膊,死活不肯松手。 “你这个坏蛋,让你等等我,你偏走的这么快,你想累死我呀!”说完这话,她把风衣脱下来,裹到了王云胳膊上,然后一个小跳跃上了王云的后背,任王云怎样摇晃都不肯下来,于是,王云只好背着她慢悠悠的向公园深处走着。 公园的近处是一片游乐园,几个老者正带着孩子们玩碰碰车,偶有几个年轻的恋人也登上邻近的摩天轮,在启动的那一刻有些惊吓的叫喊着。 当看到王云背着冷菲菲走过时,大家也都习以为常的用平淡的眼神看了一眼,便各忙各的。拐进游乐园旁边的一条小路,便见那方层林幽深,随着脚步的迈进,上方的天空逐渐幽暗起来,林中小鸟的啁啾也渐渐在耳边环绕。 “背着的感觉好吗?”在这种环境下,王云也有些深情起来。 “嗯,”冷菲菲把头伏在王云的肩膀上,幸福的点了点头,“真想让你背一辈子!”复又幽幽的说道。 “行,那就背你一辈子!”王云调侃的说道。 “骗人,那你老婆怎么办?”说完,冷菲菲用指头轻点了一下王云的后脑。 王云只好“呵呵”一笑,再也没有言语。对于这个问题,其实他和冷菲菲早就心知肚明,只有冷菲菲找到了自己的真爱,那才是他们真正分道扬镳之时。 就这样,王云一直背着冷菲菲慢慢走着,两人一路上很少说话,任由那种相拥的感觉在层林的小径上轻叩出驿动的旋律。 “知道吗?我小时候也这样背过我妹妹?”王云轻声的说道。 “你还有妹妹?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冷菲菲疑惑的问道。 “其实那是我三姑家的表妹,以前因为计划生育问题暂时寄养在我家,后来又送去了我二姑处,呆了几年又回到了我三姑家,现在都已经嫁人了!”王云一边走着,一边轻声的说起以前的故事。 “看来你们的家庭够复杂的,越是这样的经历,越造就人的早熟和毅力,怪不得第一次和你聊天就觉得你对人生的很多看法不同。”说着,冷菲菲拽了一下王云的耳朵,“你说本姑娘识人的水平是不是很高呀!” “得了吧,我看你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王云随口说了一句。 “怎么着,我就是瞎猫,你就是那只不长眼的耗子,天生一对!”说完,冷菲菲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累了吧,让我下来,你休息一下,”在层林深处的一个长石凳前,冷菲菲对王云关心的说道。 王云点了点头,然后顺势将冷菲菲放在石凳上。 在王云坐下后,冷菲菲又撒娇的将身子侧躺在他的双腿上,两只手搂着了他的脖子,眼睛里含满了深情。 又一阵悠长的深吻之后,冷菲菲动情的将头埋进王云的胸前,紧紧的抱着他,仿佛怕失去什么,一切似乎在这刻静止了,而王云也怀抱一个尤物般,轻轻拍打和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渐入了一种飘渺的梦境。 层林逐渐变的昏暗,一些灯光也氤氲的闪亮起来,在一阵清风的吹过后,树林里便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沙沙”声,就在那静谧的空间里,王云和冷菲菲如同一座雕像,深情的依偎,环抱着,彼此只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许久,冷菲菲心里传来了一声悠悠的呼唤,“云,我爱你!” 说完,王云猛的感到冷菲菲抱他的手更紧了,紧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菲菲,我也爱你!”王云不由动情的回道。 顿时,王云感到手臂一阵发痛,只见冷菲菲已经把他的手臂狠命的咬在口中,许久不肯松开。 之后,她才松开口,轻声的说道,“我要让你永远记住我,记住这是我给你留下的印记……。” “那我也要给你留下点什么,”说完,王云抓起冷菲菲的手,做出咬啃的样子,惹得冷菲菲一阵挣扎,“我才不让你咬呢,咬了多难看,” “你已经把我的心咬伤了,我会记你一辈子!”说这话时,冷菲菲的眼里涌满了泪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看着冷菲菲动情的样子,王云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只有俯下身来,在冷菲菲的眼上、嘴上又是一阵猛吻,直让那抽蓄声变成呻吟。 此时的天色已经大暗,公园的小路上也渐多了散步的人群,相互依偎的他们也只好起身,慢慢向公园外走去。 “今天晚上还回青安吗?”王云边走,边询问着冷菲菲。 “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此时的冷菲菲依然挽着王云的胳膊,把头枕着他的肩膀。 “那样吧,晚上开车不安全,还是住一晚吧,明天一早我们再回去,好吗?” “好,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谁让你是我的小情郎呢!”说这话时,冷菲菲有些害羞的娇笑起来。 “呸,不害臊,让人听见多不好!”王云玩笑的说道。 “让他们听见怎么了,我愿意,谁能管得着!”冷菲菲霸道的秉性又显现了出来。 “行,你愿意,只要你愿意,把天捅个窟窿都行,我的祖宗!”王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晚上的安排我就听你的了,反正风市我也不熟悉,钱我也没有,要杀要剐随便你了!”说完,王云朝冷菲菲狡诈的眨了眨眼。 “好吧,本姑娘今天心情高兴,今天就带你到风市最好的ktv去happy一下,也让你见识见识本姑娘的能耐。” “那好呀,我也很久没到这种场合去了,那么今晚我们就彻底放纵,疯狂到底!”说完这话,冷菲菲瞅了王云一眼, “真的很久没去了吗?我怎么不相信呀!你们男人我见多了,到那种场合见了美女个个抬不动腿!” “瞧瞧,姑奶奶,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我身上了,我说真的就是真的,谁撒谎是小狗。”王云有些不知如何解释,说话也有些结巴起来。 “呵呵,瞧把你紧张的,一看就是做贼心虚,放心好了,今天由本姑娘坐阵,你有这心也没这胆。”说完,他们相互依偎着走出了公园的大门。 回到车上,宝马车风驰电掣的飞奔起来。 在风市最繁华的博音广场附近,冷菲菲将车停了下来,然后两人一起下了车。 在广场的拐角处,一座形如宫殿般的超豪华天籁ktv音乐会馆出现在王云面前,仅看规模,王云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所能消费。 进入后,还没等王云向前询问,只见大厅的女服务经理一路小跑过来,客气的向冷菲菲打着招呼,“冷总,你来了,” 这一声称呼,让王云彻底懵了,他没搞明白,冷菲菲怎么和这里的人也有关系。 “嗯,没事,我和客户谈点业务,你们把最好的ktv包间给我留出来,另外,晚上我和客户都需要住宿,准备两个高档房间,把房卡给我递上来就行了。我的车在外面,顺便让他们把车开到库房,把车后备箱里的东西先拿到我的房间。”说完,随手将车钥匙扔给了女经理,自己朝还在一旁发愣的王云招招手,径自向楼上走出。 直到进入硕大的包间内,王云也没从疑惑中醒来。 “别傻愣着了,赶紧坐吧!待会让他们上点吃的喝的,我陪你边吃边唱!”说完,脱下风衣递给王云,王云便挂在了门后的衣柜上。 “这也是我在风市的业务之一,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像这种高消费的娱乐场所,在青安县城还是不行的,所以要发展就到这些大地区发展。标准、规范,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容易管理。”说这话时,冷菲菲径自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轻轻的按揉着。 “和你疯了这一天,累死我了,早知道这样就不穿高跟鞋了。” 正说着,大厅的女服务经理走了上来,满脸微笑着对冷菲菲说,“冷总,你看需要什么,我给您准备。” 冷菲菲抬头看了王云一下,故意客气的说道,“王经理,你看看想吃点什么,让他们准备。” 王云苦笑了一下,心想,“到这时候了还装啥装,有啥吃啥呗!” 但嘴上还是谦虚的说道,“随便吧,简简单单的吃点就可以!” “我们这没随便,”冷菲菲娇嗔的说道,“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拿几瓶好的红酒,然后再准备几个果盘,再让你们厨房给我们准备几个可口的菜就行了,上菜时别让人看见,不然客人们还以为我们这是餐馆呢,上完菜后,没有我的吩咐不用上来,到时候我通知你们。” 看着女经理谨小慎微的下去后,王云装作愤愤不平的说道,“瞧瞧你这作威作福的样子,感觉你就是个慈禧太后” “怎么了,有本事你也当一个试试?”冷菲菲口不饶人的说道。 “行行行,我甘拜下风,谁让俺到你地盘上了呢!”王云自找台阶的回复着。 “这就对了,到这就得听我的,我就是这儿的慈禧太后!”说完,冷菲菲把嘴一翘,脸上露出了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甚至把已经脱掉高跟鞋的两只穿着黑色丝裤的嫩脚交叉着放在了眼前的茶几上,露出了两条修直的大腿的曲线。 看着冷菲菲那撩人的动作,再瞅瞅冷菲菲此时那热烈的眼神,一种原始的冲动又不由在王云心中迸发。不过在饭菜没有准备完毕前,王云不能有所行动,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冷菲菲的面前,用色眯眯的眼神在她的身体上扫来扫去,而冷菲菲也刻意眨动着思春的眼睛,用火辣辣的媚眼,迎视着王云的目光,在双方目光的对视里,两人在脑海中早已干柴烈火的滚抱在一起,赤条条的亲吻着对方的每一寸肌肤,然后用猛烈的撞击和颤抖的呻吟,让双方登上快乐的天堂。 第七四章 梦境成真 此时的王云依然沉浸才刚才的梦境,对于做梦这种事情以前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刚才的梦境却着实让他感到了有些吃惊,梦中的内容,梦中的场景是那样的逼真,逼真的让他都无法区分哪里是梦境,哪里是现实。(.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以前不记得哪本书上提及,人是有个八个意识的,除口、耳、目、嗅、感、思之外,第七个就是潜意识,第八个就是灵魂,而人的灵魂是有名字的,叫做古赖耶识。从另一方面说,人是灵魂、心智、情绪、肉体的四合一复合体,本体是灵魂体。若站在宇宙学上,如果灵魂不灭,生命相对是永恒的。 翻来覆去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内容,王云的心久久难以平静。之后又不免对自己说,“算了,去他妈的,人一旦有病,身体什么状况都有可能发生,还是不想那么多,随它去吧!只要自己不马上死去就行!” 于是,他喊了一旁还在瞌睡的苑玉和,“老哥,别瞌睡了,来根烟,你到门口帮我看着点,别让医生发现了!” 苑玉和抬起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说道,“刚才都让你吓死了,你还要抽烟。”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将烟和火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扔给了王云。 “不会抽就少抽,别浪费我的烟!”边说边走到房门口,一屁股依在门框上,睡眼朦胧的为王云把起风来。 趁这功夫,王云急忙点上烟,学着苑玉和抽烟的样子,深深的将烟吸进肺里,然后再隆起嘴巴,一小口一小口的向外吐着烟圈。 看着烟圈由小到大,如侧倒的陀螺旋转悠荡的样子,王云心里竟有了一丝少有的快乐。恍惚间,他看见那些烟圈在不断变化着形状,在房间上空形成一个个连环,最后如项圈般全套在了苑玉和的脖子上,让苑玉和不停用手紧掰着,连声喊叫“勒死我了,勒死我了!”,那种滑稽的想象,让王云又忍俊不住的偷笑起来。 看着王云痴笑的样子,苑玉和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看着我傻笑什么!难道又犯病了!” 王云扔掉烟蒂,朝着他吐出了最后一个烟圈,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感觉你蛮可爱的,为了表示感谢,送给你一个好心吧!”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潜意识的作用,只见那个烟圈在悠悠荡荡之间真的变成了一个心型符号,升腾着像苑玉和飘去,并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好久没有散去。 “哎呀,怎么这么重,压死我了!”苑玉和有些装腔作势的说道。 “行了,别装了,重才说明实心实意嘛!”王云玩笑的回复着。 说完,苑玉和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几日后,王云正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时,姑姑王蓝走了进来。 “小云啊,好些了吗?”进门后,王蓝关心的询问着。 “已经没事了,放心吧,姑姑,我正想准备出院呢!”王云起身谦让着。 “正好,我也想跟你商议商议这个事情。”王蓝说道。 “鉴于工作的危险性,我和你姑父商议了一下,还是把这份工作辞了吧!我们又给你找了一份餐馆服务员的工作,你看行吗?” 听到王蓝提出这样的意见,王云一下愣住了。 但考虑到长辈们的意见自己又不能推辞,最终只能的点了点头。 “那好,出院以后,你就到公司把工作交接一下,反正事情就这么定了,也不太急。” 之后,王蓝又和王云闲聊了一阵,便起身回去了。 王蓝走后,王云一个人默默坐在床上,想着即将离开公司,离开工友,特别是离开蔡晓雅后,心里渐升了一种难舍。 从内心里,他还是不愿接受这样的安排,却也没有办法。 正当他闷闷不乐时,忽然,苑玉和一头闯了进来。这些日子王云身体渐好,也根本用不上他陪护,所以没事时苑玉和总是找地方闲逛。 看到他有些毛躁的样子,王云倒有些奇怪起来,“我说,老苑,大白天的这么急干啥,让狼撵啦!” “小王,告诉你个特大新闻,”苑玉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端起桌上王云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怎么了?”王云也有些惊异的问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等会儿说,”喝完水后,苑玉和又抹了抹嘴上的水滴,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知道不,咱公司办公室的胡德光住院啦!听说得了癫痫或许其他的病,满口吐白沫,那个吓人呀!” 听到这话,王云顿时惊呆了,几日前梦境中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难道梦中的事情真的成了现实?”王云心里在快速的疑问着,“不会的,”他又坚决进行了否定,“这肯定是巧合。” “还不止这些呢!”身旁的苑玉和又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我再告诉你吧,知道这些日子蔡晓雅为什么没有来吗?” “为什么?”王云问道。 “前些天她在街上遭人调戏,幸亏有人及时相救,不然可就惨大了,”苑玉和用夸大的口吻说着。 “真的?”王云又一次被苑玉和的话震惊。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怀疑面前的苑玉和只是一个幻影。 “真的,谁骗人小狗,”苑玉和信誓旦旦的肯定着。 “后来呢?”后来听说救人的是个企业老总,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把那几个小混混给吓跑了。 “再后来呢?”王云又问道。 “远不止这些呢?更好的在后头呢!”苑玉和有些自吹自擂起来。 “你大哥什么人你不知道吧,咱们公司的事情,别人知道的我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我也知道,这就是咱的能耐!”说这话时,他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显出一副有派头的样子。 “行了吧,苑哥,你牛,你厉害,行不?”说完这话,王云一下子躺在床上,一副爱听不听的样子。 “哎,你怎么回事,后面还有更精彩的故事呢,你到底听不听呀?”苑玉和走上前来,一把拽起了王云的胳膊。 “你好好说,我就好好听,如果你不说,我就睡觉!”说完这话,王云转过身去,将屁股留给了苑玉和,装出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好好好,告诉你吧,知道胡德光为什么得病吗?听说是因为他到蔡晓雅的房间里干那事,所以才得病,”说完,苑玉和幸灾乐祸的嬉笑起来。 “你知道不,听说有些病不能和女人搞那事,一搞就得病,我看这下不仅胡德光惨了,连蔡晓雅也惨了,本来生米做成了熟饭可以顺理成章的结婚,没想到,饭没做成,人倒夹生了,你说蔡晓雅倒霉不倒霉。” 听完苑玉和的话,王云根本没去考虑事情的经过,而更是震惊自己的梦。 梦里的一切都变成了现实,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梦想成真吗?”王云不敢细问,也不敢细想,想到自己虚无飘渺的灵魂,想到自己化身超人、济公解救蔡晓雅的瞬间,想到梦里为胡德光下咒语两年内卧病在床,形同废人,再结合苑玉和现在所说的一切,让王宇一切都如仍在梦中。 “难道自己人生中经历了那么多,也仅仅是一场梦吗?”王云在迷茫中默默的问着自己。 “想什么呢?”一旁的苑玉和轻轻的用手推了他一下,这才让王云从迷茫中清醒过来。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说的事情水分太大,不一定真实!”王云装出一副平淡的口吻。 “你”苑玉和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他的意思很明显,“我说的事情如果不真实,你可以问别人。”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只是用手指着王云点了点,露出一副很无辜很无奈的表情。 听了苑玉和描述,王云再也没有心情住院了,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寻求事情的真相。于是,他也顾不上身体状况,匆匆办理了出院。 出院后王云第一个相见的人自然是蔡晓雅。 近一个月时间的住院治疗,出院后,王云明显感觉一切都显得那样亲切。从家庭的变故,到经历的各种纷杂,直至这次的劫后余生,使他对人生,对生命又有了重新的认识。他甚至认为,既然上天又给了他这次重生的机会,必有自己未完的使命,必去执行新的征程。 站在这个角度,再重新审视现有的一切,即觉一切是那么平淡和自然,甚至美好,更让他 对人生产生了深层次的认识,那就是好好活着,好好珍惜。 将出院及变换工作的消息跟公司刘经理汇报后,他也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只是给了更多的鼓励和支持,并表示,只要愿意回来,公司的大门始终为他敞开,这一点让王云更增添了对这份工作的难舍和依恋。 回到宿舍后,所有认识的工友对他的康复都表示了真诚的祝贺,同时,又对他的离去表示惋惜,连石友发也热情的向王云发出了邀请。 “小王啊,等有时间回公司,你石头哥请你吃饭!不过送行酒就先由苑玉和办吧,这个问题我们都商议过了。” 一旁的苑玉和扭头瞅了一眼石友发,那眼神让王云很清楚的知道了其中的意思,“我们什么时候商议过,净胡说八道!” 不过,即使这样,苑玉和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热情的顺应着,“是啊是啊,我们把熟悉的工友都叫上,晚上聚聚会,一来祝贺你康复,二来祝贺你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反正我也不会说话,就这么个意思吧。” 盛情难却之下,王云只好答应了。其他的人也趁着离天黑还有较长时间,各自回去准备了。 而大病初愈的他也感到了一丝疲惫,静静的躺在宿舍床上。 脑海里,他一会儿想着如何见蔡晓雅,如何跟她询问苑玉和所说的事情,又想着今后怎样适应新的工作,如何走好今后的路。 在这种反反复复的沉思和辗转中,王云又沉沉睡去。 睡梦中,那个神奇的灵魂再一次从自己的躯体中游离,飘出了宿舍,飘到了蔡晓雅的房间内。 此时,蔡晓雅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是屋内显得更加凌乱一些,显然主人无心整理,只是在宿舍靠近墙壁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未写完的信笺,信上,赫然写着几行大字,“永别了,我的亲人,永别了我的爱人,今生我们无缘相见,只待来生我们再续前缘……。” 看到这儿,王云马上意识到,那是一封遗书。 “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蔡晓雅,否则,她命休矣,” 在这种思维的操纵下,王云的眼前顿时出现了一湾碧波的湖水,在z城靠近城郊的大水库旁,一个清秀的女子正站在水库旁的堤堰上,笔直的身躯如一张轻柔的白纸,正缓缓向水中飘落…..。 第七五章 K歌狂欢 不久,饭菜相继端上,半斟的法国红葡萄酒也在房内霓虹的闪烁下发着微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待服务人员走后,冷菲菲随后将房门关闭,然后一下扑倒在王云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不停的撒着娇。 “说说吧,今晚怎样喝?”冷菲菲忽闪着眼睛,用诱惑的目光问道。 “到你地盘上了,当然是你说了算呗!”王云一脸的无所谓。 “好,这可是你说的,输了可别不认账!”说完,从王云身上爬起,然后从房间的橱柜里拿出一副扑克,“咱们揭扑克吧,谁大谁赢,谁输了喝酒加唱一首歌,你说如何!” “行,”王云也没有犹豫。 “好嘞,”说着,冷菲菲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举起杯对王云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先应该喝几杯酒再继续呀,祝贺一下?” “嗯,也是,那样吧,先祝贺我们度过这美好的一天吧!”说完,王云干掉了杯中的酒。 “看来我们也不用讲究喝酒的规矩了,就这么喝吧。”冷菲菲说着,也一饮而尽。 几杯之后,两个人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润。 “现在开始吧?”冷菲菲笑眯眯的看着王云。 “开始呗,谁怕谁!”王云酒劲正酣。 于是冷菲菲洗了洗牌,随意揭开了两张,没想到,这次是王云赢了。 “看来,有你在,我这主人吃亏呀!吃亏是福嘛,先唱首歌也算是抛砖引玉了!”说着,冷菲菲调大了音量,献上了一首“甜蜜蜜”。 以前王云没有听过冷菲菲唱歌,潜意识里觉得她和普通人唱歌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随着冷菲菲歌声的渐起,王云一下愣住了。 在低沉缓慢的节奏中,冷菲菲的歌声字正腔圆,音色优美,抑扬顿挫又酷近职业演员的标准,让人浮想联翩,久久回味,使王云在不自觉中陶醉了。 冷菲菲轻轻的唱着,“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从那歌声里,王云似乎感觉到在一个美丽的天籁下,白云与晚霞同映,星光与月光同辉,青鸟与翠影同舞,那个五彩斑斓的用彩色锦缎搭织的快乐屋内,他正与冷菲菲相依相偎,享受着他们两人的甜蜜世界。 歌声结束后,冷菲菲没有离开,只是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王云。 “呆子,我唱的咋样!” 王云没有立即答复,而是走到冷菲菲身旁,伸手撩拨着脑后她的长发,色眯眯的说道: “我要看看你这嘴巴是怎么长的,为什么唱的这样好听,”说完,托着冷菲菲的脸庞,又是一阵狂吻,让冷菲菲的娇躯慢慢酥软在了自己的怀中。 于是两张嘴巴又如磁铁一样紧紧的黏在了一起,似乎彼此把对方当成了一块美食,舍不得又强烈希望吞掉对方,不断的吮咬和黏扯,直至相互发出粗犷的呼吸和狂野的呻吟。 一阵激情之后,王云半搂半抱着冷菲菲坐到了沙发上,轻声的询问,“继续喝酒吗?” “当然了,这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这么轻易的便宜了你!”说着,小嘴一抿,又开始掀起牌来。 这次,却是王云输了。 看到了王云输了,冷菲菲有些幸灾乐祸的拿过麦克,笑嘻嘻的塞到他的手里,“嘻嘻,该你了。” “我唱的不好呀,还是别唱了吧,我再罚杯酒吧。”王云有些搪塞的说道。 “不行,凭什么!我们要一视同仁,既要罚酒,又要唱歌,这是规矩!谁也不能例外。”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献丑了。”说着,王云站起来,走到硕大的舞台中央,点了一首韩磊的“等待”。 对于唱歌,其实王云并不是弱项,在中学时,他就曾参加过学校组织的各项歌咏比赛,唱歌自然是不错的,只不过工作后,因为各样繁杂的问题,他已很少和朋友去唱歌了。由于这次冷菲菲的激将,使他又产生了斗志。 随着王云高亢浑厚声音的响起,房间里顿时传来了令人荡气回肠的歌声,“我为什么还在等待,我不知道为何仍这样痴情……。” 在一段旋律之后,当他回转头去微笑着看着冷菲菲时,只见冷菲菲已经激动的如孩子般的跳跃着,呼喊着,“王云,我爱你……。”然后,像扑向主人的小狗一样,疯狂的在王云怀里撒着娇。 听过王云的歌之后,冷菲菲的兴致变得更加浓厚起来,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两人不断翻新着玩法,什么剪子包袱锤、猜火柴,到最后,连空酒瓶也像喝多了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而桌上的菜却几乎没动。 几个小时后,两人都已经进入了醉酒状态,只是还不服输的一个比一个僵持着,冷菲菲更像喝红眼的斗鸡一样,虽然人一推就能倒下,但嘴里还是不停絮叨着,“嘻嘻……我没醉…...继续喝…..今天我要把你灌醉……。” 看到这种状态,还有一丝清醒的王云只得主动认输,然后还要不停的趴在她的耳边叮嘱着,“听话,你是这儿的领导,万一让下属看见了影响不好,回去睡觉……。” 最终,冷菲菲还是听从了王云的建议,她用最后的意识给服务经理打了电话,嘱咐了一番后,便在王云的搀扶下,蹒跚着来到楼上。 楼下虽然一片喧哗,而楼上却一片寂静,根据各门口设置的门牌,王云隐约感觉到,这是重要贵宾的接待区。 在冷菲菲絮叨和嗦的指挥下,王云拿着房卡打开了住宿的房间。 开灯后,王云惊讶的看到,此处的设置和红尘大酒店的设置如出一辙,金碧辉煌而又温馨雅致。 王云也顾不上观察许多,先将已经趴在自己身上的冷菲菲扶到宽大的双人席梦思床上,然后脱掉了冷菲菲的鞋子,自己也累的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顺手打开了水杯,倒上了一杯水。 看着冷菲菲在床上麻木不醒的样子,王云有些生气的责怪起来,“不能喝非要喝那么多,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嘛!”说着,端起杯子,给正在床上胡言乱语的冷菲菲喝了一点水。 此时的冷菲菲也温顺的如一只小猫般,任凭王云摆布着。 看着她疲惫的样子,王云此时难免有些心疼,于是站起身来,给冷菲菲一件件脱着衣服,直到最后将她扒得一丝不挂,盖上被子,看着她沉沉睡去。 冷菲菲睡去后,王云却忽然没有了睡意,也许是在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更也许是和冷菲菲独处一室的激动,让他在房间里慢慢的踱起步来。 他来到房间宽大的窗户前,拉开了窗帘,向窗外观望着。 时间已是夜半,风市的街上依然灯火通明,过往的车流明显减少,只是匆匆的瞬间闪过, 向着那些不知名的地方,各寻归宿。 王云点上了一支烟,悠悠的吸了起来,脑海里,却不断想着心事。 自从和冷菲菲认识以来,他忽觉自己有些寄生的滋味,渲染在别人的荣光里。 是呀,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所有,仅是冷菲菲给自己提供了这样一个环境,一个男人若是依靠女人存活,自然也就成了别人口中的“吃软饭”了。虽然他不愿意接受这种说法,但现实的差距不由不使他承认,这是事实。想到这儿,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自从发现梦中自己能无所不能后,王云发现自己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梦了,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仅仅是因为现在自己的生活环境变好了吗?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一直以来,他迫切希望自己能够将梦中的故事变为现实,使自己在现实中真正成为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自己就可以凭着超凡的能力,干一番维持正义的壮举,那样,世间也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是是非非,自己也不会落下“吃软饭”的话柄了。 几支烟后,王云的头脑越觉清晰,他干脆来到洗浴间洗了洗澡,完后穿着睡衣,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床上的冷菲菲睡意正酣,酒精的作用让她的嫩脸变得更加娇艳可人,时不时,在睡梦里她还不停的抿着嘴巴,做出亲嘴的动作,让王云越觉可爱。于是,他便把室内所有的灯光关闭,仅留下床头上方那盏粉红的壁灯,在粉红的灯光下,聚精会神的凝视着美人的睡姿。 在这种惬意的凝视里,王云也渐渐涌起了睡意,不知不觉,也进入梦乡。 梦里,他又梦见了和冷菲菲缠绵在一起。缠绵后的冷菲菲赤条着身子,如娇羞的绵羊般半俯在他的胸膛上,撒娇的不肯起床,最后在王云不断的催促下,才懒洋洋的坐起来,“起来可以,不过你要帮我传衣服,”说完,用不容抗拒的眼光看着他。 “穿就穿呗,不就是给你穿衣服嘛,小时候我又不是没给我表妹穿过!”说完,王云便一件件拿起冷菲菲的胸罩、内裤,为她穿将起来。而冷菲菲也“嘻嘻”的笑着,配合着王云的举动。 穿戴完毕后,两人又整理一番,然后讨论今日的行程,“要不回家吧,今天单位上还有工作呢,再说你那边也有一大摊子事情需要处理。” 冷菲菲有些不情愿的想了想,“好吧,既然这样就回去吧,不过今天你需要把新买的衣服换上,我要看看。” 说完,把王云推搡到房间的大镜子前,拿过新买的衣服给王云换上。换完后,让王云转了一圈,然后嘴里一个劲的赞叹着,“瞧瞧,人靠衣服马靠鞍,这换上衣服,感觉就是不一样,帅呆了!”说完,又是一个深深的热吻。 “走吧,别缠绵了,再缠绵我们又要脱衣服了!”王云玩笑道。 “去你的!”冷菲菲娇羞的拍了王云一巴掌,随后两人一同走下楼去。 到前台后,冷菲菲又交代了一番工作,然后接过车钥匙,和王云驱车离开。 在附件的一家餐馆内,两人简单吃了一些早餐后,冷菲菲便要到前台结账,忽然被王云拦住了,“还是我来吧,别光让你破费了!总得让我破费一次不是?” 说完笑嘻嘻的走到前台,把餐费结完,没想到前台的服务小姐很客气的说道,“先生,我们没零钱找您了,不过我们和彩票公司正联合举行活动,要不给您一张现刮型彩票顶账可以吗?” 看到冷菲菲正朝这边看着,王云也没好意思推辞,然后拿过彩票,随手刮开了奖区,没想到,刮开的一瞬间,王云惊讶的看到,奖区内赫然写着“10000000”。在擦了擦眼睛,连看了数遍后,王云不仅一阵狂喜,连声大喊“中奖了,中奖了!” 随着这一声喊叫,王云一下子从梦中醒了过来,人也从椅子上扑倒在了地上。 第七六章 劫后余生 在躯体即将落水的瞬间,奇迹出现了,一蓬硕大无比的莲花在水中出现,稳稳接住了下落的蔡晓雅,在那瞬间,她也昏了过去。 不用说,那又是王云的杰作。 接住那一刻,王云感到蔡晓雅的身躯是那样的娇柔无力,落下来,只如蜻蜓点水,让莲花在水中荡出了点点涟漪,如婴儿熟睡中的摇篮梦。 怀抱着娇躯,王云用意念将蔡晓雅送回,轻轻的飘放在了床上。 看着那副曾经楚楚动人的面容,如今却变得苍白无力,让王云禁不住一阵凄凉。 从那面容里,王云感到的是人生太多的无奈和逼迫,是太多的不能自已和生命脆弱,也许唯有肉体的完结,才是灵魂的新生。 在久久的凝视下,蔡晓雅逐渐恢复了知觉,在醒来的那一刻,她只是空洞着望着上方,然后眼睛里慢慢溢出了眼泪,滴滴穿过王云的灵魂,落到了床边。 在那冰冷的泪的滋润下,王云又一次感到一种不能控制的失落和回归,让那灵魂在瞬间消失了。 醒来,黄昏初上,侧身,泪眼婆娑。 拭去眼角的泪水,想着刚才奇怪的梦,王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促使他匆匆向蔡晓雅的宿舍走去。 敲门,没有回应,只有“咚咚咚”的回音。 透过半透明的纱窗,屋内空无一人。 “到底会在哪儿呢?”王云不停疑问着,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地方公司操场。 在操场那棵搭有喜鹊窝的杨树下,王云发现了树下斜躺的蔡晓雅,此时,她手臂的大动脉已被剪刀划开,鲜血正汩汩的向外流淌,如一条细小的蚯蚓,在身下绘成一片猩红,那形状,正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看到昏迷不醒的蔡晓雅,王云悲愤交加,悲的是她深受折磨,愤的是她以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而此时,他只能把这些放置脑后,快速的背起她向医务室跑去,现在,时间就是生命。(.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在医务室,吴凡一边给蔡晓雅作着包扎,一方面又吩咐王云赶紧到公司办公室通报,并打电话通知医院,迅速向医院转移。 医院急诊室外,公司刘总、吴凡、王云,还有公司临时安排的一位女管理人员小周正焦急的在外等待着,刘总一边不停的看着手表,一边询问王云的具体情况,当得知是割腕自杀的消息后,一边叹气的同时又不停埋怨着,“年轻轻的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了嘛,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非要用这种方式,真是愚蠢!” 半个小时后,医生走了出来,大家拥上前去询问情况,“大夫,情况如何?” 医生把口罩摘下来,用十分庆幸的口吻说道,“幸亏送来的及时,如果再来的晚些,人就无法抢救了,现在病人还在昏迷,需在观察室观察一段时间,等稳定后再下断论,你们耐心等待吧!” 听到医生这样说,王云才舒了一口气,脑海里他又回忆起下午的梦境来。 在梦里,蔡晓雅是投河自尽,而现实中确是割腕自杀,虽然都是自杀,但方式却不一样,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于是,他反复联想水和血的关系,猛然意识到,五行之中,水和血都是同一秉性,结合前几日梦中的杨树、树上的喜鹊以及今日的水中莲花,都似有所预示,而事实上,蔡晓雅就是选择了在杨树下结束自己生命,五行中又有水木相生之说,所以关于自杀地点的问题也就有了解释。 梦中的疑惑渐渐清晰,现在就剩自杀的原因了,这个王云自然很清楚,站在蔡晓雅的角度上,在家庭无力还债,家人因财胁从,对方苦苦相逼,又对自己欲行不轨,这本身就让人很难接受,再有胡德光因男女之事引病之说,更让人难以接受。况且现在胡德光病已成实,即便有万张口也很难解释,这对于一个还未出阁的少女来说,实是名声大损,如若再想体面嫁人,自然大打折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想到这些,王云不免为蔡晓雅担忧起来。虽然自己喜欢蔡晓雅,但实是年龄差距太大,再有自己又无经济基础,关键不到结婚年龄,如果让蔡晓雅再等上个几年,那更是残酷。 面对种种问题,王云脑海里渐成乱麻,现在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种事情,只有听从天意了。 透过急诊室的玻璃,蔡晓雅正静静的躺在床上,也许此时才是她最安心的时候,可以什么不用考虑,让自己的心灵沉寂在昏迷之中了。 “小王啊,这次非常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我代表公司对你表示真诚的谢意。”此时,公司刘总客气的说。 “刘总客气了,这是应该的,不管谁出了这样的事情,都不会置之不理,再说了,我住院期间也给公司添了不少麻烦,蔡姐也给了我不少帮助,这是我应该做的….。”王云谦逊的回复着。 “虽然你即将离开公司,按理说这种事情不应该你出面的,但既然你碰巧了,也就再委屈一下吧,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回公司找我,我会全力帮助你。”刘总用赞许的眼神望着王云。 “放心吧,刘总,我会的。”王云诚恳的回答又一次让刘总送来赞许的目光。 不久,病床上的蔡晓雅轻轻的动了一下胳膊,这让一直在外观望的王云惊喜的喊道,“快看,醒了!” 医生们闻讯赶来,为蔡晓雅做进一步的检查。 等他们再次出来时,告诉大家,病人已彻底脱离危险,这才让大家紧张的心放了下去。 为了不让病人受到进一步的刺激,大家在进入病房时,只是微笑着说着安慰的话,当刘总表示将尽快通知她的父亲时,没想到蔡晓雅的脸上却流露出一种痛苦的表情,然后努力的摇了摇头。 这让刘总露出了一丝为难,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刘总因公司有事,提出先行告辞,并嘱咐随来的女管理小周要好好照看蔡晓雅,并征求王云的意见。 王云自然选择留下,刘总也没有继续勉强,便和吴凡一同离去。离去前,他不忘到医院的前台交付了押金。 众人离去后,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由于平时小周和蔡晓雅不很熟悉,所以在照顾上显得有些生疏,只是随意找了把凳子坐在床边。 只有王云默默的站在床前,用无限的关爱注视着蔡晓雅的眼睛。 由于失血过多,蔡晓雅的脸上充满了疲惫,只有对视王云的目光时,眼睛里才溶满无助而委屈的泪光。 此时的王云只能用默默的点头和深情的微笑给予她更多的鼓励和安慰,这也许是他们最简单最有效的肢体语言了,因为看似简单的动作却代表了他们心中的千言万语。 从蔡晓雅的眼神中,王云读懂了她想说的话,“王云,我很痛苦,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王云眨了眨眼睛,用眼神告诉她,“先安心养病,别胡思乱想,等病好了再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蔡晓雅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用手轻轻的摸索着床单,然后把手努力的向前探着,似要努力的将王云抓在手里,但在王云眼神的示意下,又停止了动作。 王云明白,她此时最想要的,就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想到晚上还答应了苑玉和酒局,但看到现在蔡晓雅的样子,酒局王云是无心参加了,但最少也要告诉大家一下,免得让大家等待。 想到这,王云便假装征求蔡晓雅的意见,“先让小周回去准备一下陪床的日常品,待会再回来,你看好吗?” 蔡晓雅当然明白王云的意思,点了点头,然后又扭过头去征求小周的意见,小周自然愿意,从她刚才在房间坐立不安的举止里,王云已经感觉到,她对医院有着一份说不出的不安和惧怕,更何况,她也是一个未结婚的少女,在医院阴森森的环境里,谁都不愿意在这多呆一分钟。 小周走出房间后,王云复又跟上去,特意嘱咐了苑玉和的事情,让她回去帮忙说一下这里的事情,告诉他,另换个时间再聚。 小周离去后,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此时,王云迫不及待的坐在了蔡晓雅的身旁,给了她深情一吻,从蔡晓雅颤抖的嘴唇里,王云明显感到那份深深的依恋和难舍。 正如王云一样,从鬼门关中走出,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美好和新鲜,更何况,蔡晓雅在没有亲人的陪伴下,对王云的感情更是陡增。 “姐,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这样做根本不解决问题,你走了,家里人怎么办?我怎么办?”握着蔡晓雅柔弱的手,王云轻声的埋怨着。 蔡晓雅没有说话,只是让劫后余生的眼泪尽情发泄流淌,湿润了片片枕巾。 正当他们还沉浸在温情脉脉中时,忽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一个急促而又苍老的声音在走廊里疾声呼喊着,“晓雅,你在哪儿?晓雅你在哪儿?” 初听到那声音,蔡晓雅忽的止住了眼泪,眼里顿时露出惊慌的眼神。 王云也急忙循着那个声音,寻上前去,只见一个满是白发的中年老者正在医院的走廊中焦急的找寻着,不时把头探到病房的玻璃窗上,向内观望。 潜意识里,王云忽然明白,那也许就是蔡晓雅的父亲吧。 看着那个焦急万分的男人,王云不由喊了一声,“大叔,在这儿呢!” 听到后,男子快速的向这方小跑起来,不小心打了一个趔趄。 来到王云旁,顾不上询问,径自一头闯入病房,来到了蔡晓雅的床前。 当看到满脸憔悴的蔡晓雅后,那个男人顿时满脸泪痕,抓起女儿的手,紧紧的贴在满是皱纹的脸上,嘴里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晓雅呀,你怎么这么傻呀!” 说完,一声长长哭声在病房内响起,把悬挂的吊瓶震荡的瑟瑟发抖……。 第七七章 好事多磨 从地上爬起来,王云有些傻傻的迷糊了一阵,脑海里还沉浸在中奖的兴奋中。(.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当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梦时,不免又自嘲的笑了笑,心想,以前的梦都是以灵魂出窍开始,而这次自己却是主角,估计这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梦而已,不至于真的和以前一样。 想到这儿,便再没有深入下去。 回头看看了床上的冷菲菲,依然是一副昏睡的样子,只是把被子踢到了一旁,露出了半裸的娇躯。 将被子盖好后,王云重新坐到椅子上,此时他发现天色渐白。 再次醒来,窗外已喧哗一片。 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床上,依然如故。 只是伊人的姿势已换,仰面朝天,脸上微汗,红光满面,睫毛在梦中亦有抖动,越发露出迷人骄容。 为了不惊醒美人美梦,王云托着双腮,肆无忌惮的端详,只让脑海淫情泛滥。 泛滥正入高潮时,忽然,电话响了。 是找冷菲菲的,顿时,美人惊醒了。 睁开双眼,那双娇柔的媚眼眨了几下,然后意识开始恢复,一侧身,将丢在床边的手机抓起,同时,瞅见了正在凝视她的王云。 冷菲菲娇羞的笑了笑,然后接听了电话。 完毕后,冷菲菲将手机丢在了一旁,一翻身,才发现全身赤裸,不用问,便知为何。 “呆子,你怎么坐着!早起来了吗?”她伸手理了理头发,趴在床上,懒洋洋轻声问道。 “没有,昨晚就这么睡的!”王云笑嘻嘻的回答。 “怎么不到床上睡?”语气有些关心和埋怨。 “跟醉鬼一起睡的后果你是知道的,就是饱受醉鬼的蹂躏,再说,搂着这么漂亮的醉鬼,能睡的着吗?”说着,王云又露出了淫笑。 “为了让醉鬼睡的轻松,所以,只能瞧着醉鬼睡喽!” “呵呵,小样,还知道怜香惜玉呀!”说着,一双细嫩的胳膊伸出来,搭在了王云腿上。 “上来吧,我想你抱抱我…..,”对方的脸上又有了红潮。 没有语言,没有描述,只有赤裸裸的依偎和缠绵。 床开始颤抖起来,疯狂的被子也跑到床下,闪出两具白色的影子,在上下变换着姿势,直至在一阵猛烈中黏到了高峰,汗水,又涌上各自额头。 短暂的静止后,两具身子才各自分开,同时,各自长出了一口气,喷出了一连串的“舒服”的默语。 “该回去了吧,都出来一天了。”声音来自王云。 “可我不想回去,还没玩够呢。”说着,娇躯又拥了过来,勾住了王云的脖子。 “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呢,听话,以后有的是时间,下次再双倍补偿给你!”说完,轻拧了一下对方胸前的玉峰。 “你坏……。”冷菲菲娇声吟叫着,复又报复性的抓住了王云的命根,狠狠的攥住了,让他略有痛疼的蜷起了身子,不停的求饶。 一阵打情骂俏后,两人这才起身,梳洗完毕后,走出房间,准备启程。 在前台处,冷菲菲又对工作进行了一番安排,这让等在门口的王云心里一阵暗笑,“这个妖精,在床上如此温情,在工作上却是这番泼辣,真是冰火两重天,别有一番风味。” 车缓慢的在市内行驶。 “找个地方吃饭吧,估计你的小弟弟饿了!”冷菲菲装腔作势的说道。 “是啊,估计小妹妹也饿了,”说完,又惹来美人的一顿骄骂。 在市中心一处典雅的餐馆内,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几份小吃,两杯豆奶随即端了上来。 昨晚的狂欢,让冷菲菲兴致未减,吃饭时仍瞅着王云偷笑,然后又殷勤的将饭菜夹到王云嘴里,又是一副母性的慈爱。 吃完后,冷菲菲站起来去结账,被王云阻止了,“我来吧,小费用我出,大费用你来,这叫各尽其能。” 说完径自走去,身后,他感觉到了美人的一阵骄笑和满意的目光。 其实,这样做,王云仅是为了验证昨晚的梦,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丝隐隐的期望。 但在结完账的瞬间,他意识到,自己的验证没有实现,因为整个过程,没有奇迹发生。 甚至,服务员找零更是仔细,精确到毛票。 短暂的遗憾随着他们走出门口又恢复如初。 太阳渐渐升起,人群已成川流,这世上本是平凡,奇迹总归梦境。想到这些,王云自嘲的摇了摇头,梦境的奢望渐渐散去。 铃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是王云的手机,来电显示,竟是赵明亮,王云知道,除了重要工作,赵明亮不会亲自给自己打电话。 “王经理,公司最近想和彩票公司联合搞促销,你搞一下市场调查,尽快拿出一个方案,另外你可以在风市借鉴一下大城市的做法,整理出一些好的营销措施……。” 放下电话,王云随口骂了一句,“什么破工作,狗屁事也找我!” 看着王云闷闷不乐的样子,冷菲菲也感觉有些疑惑,“怎么了,脸拉的这么长,谁又惹你了?” “还不是工作上的破事,你说公司有那么多的科室,那么的人,领导非找我,想轻松一下都难!”说完这话,王云有些孩子气的撅起了嘴巴。 “嘻嘻,这不说明领导对你重视嘛,这岂不是更好!”冷菲菲笑着说道。 “我可不想要这种重视!”王云嘟囔了一句,转身看到了冷菲菲关心的眼神,复又换成了一副嬉皮笑脸,“我只要你重视就行了!” “陪我到彩票发行站看看吧!领导想让我发大财呢!”王云调侃着说道。 “行,只要你发大财,我给你当丫鬟使!”冷菲菲嬉笑着,边发动了汽车。 在一处彩票发行站,他们停了下来。 还没等进屋,就感觉到屋内热烈的气氛,有人在讨论,有人在记录,也有人不停低头刮着即开型彩票。 店主是体型微胖的中年妇女,此时正坐在店内的终端机旁,边给买彩票的人打印着彩票,边招呼着熟悉的客人,嘴里说着一些诱人的故事,“人不服命不行,命里是大富大贵,怎么着也就来了,你看前几天,一个帅哥到我隔壁买烟,大票找不开,帅哥就到我这买了一张彩票,把钱找开,就这一张彩票就猜怎么着,中了一百万呀!” 说完,立刻引来了一片“啧啧”声。 “是呀,这话我看不假,你看我,买彩票都坚持好几年了,最大的奖项也就是几百元,不买吧心里不舍气,买吧又中不到大奖,真是郁闷呀!”人群中有人附和着。 看到两人前来,中年妇女客气的打着招呼,边介绍着当前的彩票业务。 王云一边认真听着,一边询问有关经营方面的问题。 “大姐,你这个店开多久了?经营情况如何呀?” “都三年多了,还马马虎虎吧,反正能自食其力,自己养活自己。”说完这话,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版没开封的彩票放到了桌上,“怎么样,这是刚开发的一种新彩票,中奖率在90%以上,你买点试试?” 听到店主的询问,王云回头又看了看冷菲菲,见她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嬉笑, 好像告诉他,“你们领导让你来发财,你买就是了,肯定发财!” 戏谑的眼神一下刺激了王云,心想,“本来想了解了解业务马上就走,既然你这妖精要看我笑话,就是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花光我也愿意,反正有你,花完再花你的,难不成你还能不管我!” 想到这,王云拿过那版新型的彩票,“哗”的一下撕开封面,简单的看了一下开奖规则,然后随便撕开一张,用桌子上的刀片刮了起来。 开奖的规律很简单,里面有10个数字,只要数字里有开奖说明里公布的数字,便能获得相应的奖金。 第一张刮完后,王云只获得了重新再刮一次的奖项,而第二次却毫无收获。 于是王云又拿起了第三张、第四张继续刮了起来,直刮到第十张,还是没有奇迹出现。 此时,王云有些沉不住气了,回头望望冷菲菲,只见正坐在自己身后,一边看着自己的动作,一边幸灾乐祸的说着: “这是什么臭手啊,刮了这么多都不中奖,我看你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说完,竟哼起自编的小调。 “没有治啦,没有治啦,白瞎啦,白瞎啦……。” 这让王云这个气呀,冷菲菲越发这样,越让他有了继续下去的念头,心里还不服气的念叨着,“我就不信这个邪……。” 随后,他拿起刀片,用杀猪般的动作,狠命的刮来刮去。 然而,彩票也如跟他开玩笑般,他刮的越猛,奖项也越来越少,开始还有再刮一次的奖项,后来干脆什么也没有,这让他在懊恼的同时,脸上也微微出了冷汗。 “你都刮了一千多元了,还是算了吧,别刮了,”冷菲菲此时在这一旁善意的提醒。 虽然王云也知道,但此时赌徒的心理让他越发不可收,直至整版的彩票刮的只剩下一张。 此时,王云有些彻底失望了,看着自己刮的满地狼藉,却毫无收获的彩票,他真有些被涮的感觉,同时也有些小孩子般的坐在那儿生起闷气来。 “哎,看来还真如店主讲的那个故事,这说明自己命中的确没有大财可发!”王云在胡思乱想中嘀咕着。 看到躺在桌上最后的一张彩票,已感觉无望的王云用手不断摸索着,心里自我安慰般言语着,“彩票啊,既然就剩你一张了,也不差你了,消灭你之后,今天我全当捐资扶贫,以后再也不碰你了!” 说完,轻轻的刮开了奖区,眼神黯淡的随意浏览了一下。 没想到,这一浏览,让他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因为在模糊中他感觉中奖了。 起初,王云以为看错了,于是,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一遍,在反复的确认核对后,王云知道,自己真的中奖了,而且,奖金很明确,“10000000”。 在明确之后,王云忽然感觉脑子一阵发懵,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好在冷菲菲及时扶住了他。 “让你别刮了你不听,你看,坐的时间久了头晕了吧!”冷菲菲有些埋怨的说道。 此时的王云坐稳后,脑海如狂涛般波澜着,至于冷菲菲说什么话,完全没有意识,只是浑身剧烈颤抖着。 又静坐了几分钟后,王云才慢慢转过身去,用呆滞的目光看了冷菲菲一眼,然后用激动过度颤抖的左手指了指右手中颤抖的彩票,缓缓的小声说道,“中奖了,怎么办” “什么?”冷菲菲有些惊异的看着他的表情,似乎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 只见王云此时也不管屋内有没有人,一把搂住冷菲菲的脖子,爬在她耳边,低沉的吼道“中奖了” 这一下,临到冷菲菲震惊了,她小声的问道,“中了多少?让你激动成这样!” “一千万,”王云再一次低声的吼道。 这时,冷菲菲也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王云,仿佛王云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在短暂的惊异后,冷菲菲一把拿过彩票,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嘴巴也在极度的震惊中张的越来越大,在她即将高兴的大喊出声时,王云急速的伸出手出,一把将她的嘴堵住了。 纷杂的屋内,顿时传来了冷菲菲“唔里哇啦”的如小孩学舌般的惊叹声。 第七八章 柳暗花明 “晓雅,我知道在你婚姻的问题上我做的不对,可爸爸也是没有办法呀。”蔡晓雅的床前,中年男人哽咽着。 “现在钱已经还了债务,胡德光又住院了,如果你再出个三长两短,人家老胡家再问我要人,让我怎么办呀!”说完,抹掉了眼角的泪水,长叹了一口气。 床上,蔡晓雅没有言语,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看到这,王云感叹由生,“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为了避免蔡晓雅再受刺激,他便轻轻对蔡晓雅的父亲说道,“大叔,晓雅姐现在身体还没恢复,你不要再刺激她了,我们出去坐坐吧。” 看到女儿满脸痛苦的表情,又想想自己刚才唐突的话题,男子这才忽然醒悟,连忙起身离开。 病房外的座椅上,惊魂未定的男子坐下后习惯性的抽出一支烟,刚想点上,被王云客气的阻止了,“大叔,医院里不让抽烟。” 男子忽又惭愧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自我介绍起来, “我是晓雅的父亲,蔡德生,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王云自报了姓名,又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下,并好奇的问,“大叔,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哎,别提了,本来今天想到公司找晓雅谈些事情,见她没在,就随便打听了一下,这不就知道了,”蔡德生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都怨我呀!” 听到这话,王云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但又无法直白,只能装作糊涂。 “大叔,你放心吧,也许蔡姐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一时想不开才这样的,到时候大家劝导一下,就会好的。” “是呀,你们平时和她一起工作,大家多帮着劝劝,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母亲身体又不好,如果让她知道了这事情,会心疼死的,”说完,放在双膝上的手竟有些哆嗦,眼里又涌上了泪花。 看到蔡德生这样,王云心里也升起了一层心酸。[.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是呀,作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平安幸福呢,可现实中有些事情的确难以把控,换做谁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左右为难,更何况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蔡德生呢。” 想到这些,王云在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 但站在蔡晓雅的角度,他又不得不替她着想,何况又是关系到她婚姻幸福的大事。 于是,他在脑海中盘算着,如何切入话题,让蔡德生改变主意,推掉胡家这门婚事。 “大叔,你知道胡德光为什么住院的吗?” 蔡德生没想到王云会问这个问题,有些疑惑的望着他,“不是说他癫痫病突发吗?” 王云故作神秘的四周看了一下,“其实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 于是,王云便添油加醋的将事情的经过重新描述了一遍,最后他又站在大众的角度上,借着别人的评论下了断语,“其实,这些都是我听公司的人说的,因为当天有人看见了事情的经过,并且大家也说,他这种做法有些不道德,是咎由自取……。” 听完这话,蔡德生的脸上顿时变得狰狞起来,浑身因为生气变得发抖,“畜生啊,真是畜生啊,没想到胡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真是为难我们家晓雅了,我怎么这么糊涂呀……。” 说着,捶胸顿足,又是一阵低嚎。 “算了,大叔,你也别难过,我看呀,你还是早想想办法,推掉这门婚事吧,不然,可真把晓雅姐害惨了,这次我能及时发现,如果再有下次,可就难说了。” 王云不断给蔡德生加压。 “小王呀,你说的很对,可我现在….哎!”蔡德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实王云明白,肯定是经济上的问题,当然他不便明说。 “大叔,其实你可以这样,”王云小心翼翼的给蔡德生出着注意,生怕蔡德生有所怀疑。 “借这次胡德光住院的时机,先筹集些资金,一来对他的住院表示安慰,同时可以片面的提出蔡姐现在的状况,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蔡姐会这样,目的就是让他们心虚,”王云边说,边看着蔡德生的脸色,发现他正聚精会神的听着。 “同时,你可以借胡德光的病情做文章,委婉提出解除婚约,当然,不要现在提,而是在你多次探望,让他们心升惭愧之时再提,这样的情况下,一般人都会主动解约的,你看如何?” 王云试探性的询问着。 此时,王云看到蔡德生的脸色渐渐舒缓,目光也有些放亮。 “小王,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分析问题如此透彻,我看这主意行,不过,不过……。”话说到一半,蔡德生又有些犹豫。 “怎么了,大叔,”王云的心又忽的沉下去,生怕出什么变故。 “噢,噢,没什么,我,我就是觉得人家生病时提出这样的要求,感觉有些落井下石……。”蔡德生唯唯诺诺的嘟囔着。 一听这话,王云马上明白了,自己说话的力度还有些小,需要再加把火候。 “大叔,你想想,这个时候胡家是有短处的,正是因为他们才使得蔡姐这样,所以说这叫咎由自取,再退一步讲,如果蔡姐这次真的发生不幸,难道你还这么想吗?难道你就因为胡德光有病而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了吗?” 说到这儿,王云又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胡家给蔡德生还清了生意上所欠的债务,这也是蔡德生不好意思说的软肋,也有必要给他解开这个疙瘩,但为了维护蔡德生的面子,自己不能直说。 “大叔,在这件事情上,即便你有什么小把柄握在胡家手里,和蔡姐的生命相比,和法律相比,都不算什么,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顾虑,而且更应该理直气壮!再说了,就像我们刚才说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还筹集资金去看望他,这已经说明我们大仁大义了,他们感激我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落井下石之说呢?”说完,王云用反问的语气征求蔡德生的意见,“大叔,你说呢?” 这番话下来,蔡德生的脸色忽明忽暗,手也在王云的批判中不知是好,不停在腿上摸索着。 内心的矛盾和决断也在不停的做着斗争,让他胸口起伏不断,直至听到王云的询问,在羞愧的同时,脸上又露出了坚定的表情。 “小王,让你这一提醒,我一下子明白了,放心,我不会再错下去,就按你说的办。以前我没有考虑这些,总觉好像亏欠了人家,其实都是我糊涂呀!” 说完这话,蔡德生愧疚之下,不由抓住了王云的手,紧紧的握住,感叹的说道,“如果我能有你这样聪明的儿子该多好呀!” 从他的话里,王云知道,自己的效果达到了,这种效果达到了,蔡晓雅的心结自然也就解开了。 当又听到蔡德生自言自语感叹的话,王云忽又灵机一动,“大叔,既然你没有儿子,那认我当干儿子呗,” 听到王云这么一说,蔡德生一下惊呆了,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王云竟同意了,这着实让他没有想到,激动之下,又呆若木鸡的看着王云,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抓着王云的手,不停哆嗦着,摇晃着,嘴里一个劲的喊着,“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用客气了,找个时间我会单独和蔡姐一起去看望您,然后举行个简单的仪式,算正式认亲了,你看这样好吗?”王云的提议蔡德生自然没有反对,他现在只是沉浸在兴奋之中。 “叔啊,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需要你解决,”王云狡猾的眨着眼睛看着蔡德生的反映。 “孩子,什么问题,”蔡德生有些疑惑的问。 “当然是把自己的决定告诉蔡姐了,这样蔡姐的心结不就解开了吗?以后自然也就不会做傻事了,你说是吧?”经王云一说,蔡德生恍然大悟。 “是呀,是呀,我这就去说,我这就去说。”说完,就要进入病房。 “不用这么着急的,等好些时候再告诉她吧,给蔡姐一个惊喜,”王云又微笑着提议。 “好吧,全听你的,反正现在我们爷俩也不是外人,今天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呀,也说明咱爷俩有缘,等哪天到家里,咱爷俩好好的喝两口。”说完,脸上的忧郁也一扫而光,只剩下了幸福的微笑。 剩下的时间,两人又聊起了家常。 当听到王云的身世和遭遇后,蔡德生又多了些惊讶的感叹,“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经历了这么多,能走过来真的不易啊,怪不得觉得你的言谈和你的年龄不符,原来都是生活的磨练呀。”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都想过的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可遇到了,也只能想办法度过,人总要活下去不是?”王云深有感悟的说道。 “是呀,我也不怕献丑,实话跟你说吧,要不是我做生意欠了债,胡家帮我还清,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蔡德生终于说出了实情,说出后,如搬掉了心头的石头,长长松了一口气。 听到此话,王云知道,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 想到自己在离开公司之前还能帮助蔡晓雅解决困扰的问题,王云心里也感到了一丝欣慰,这种欣慰让他忍不住站起身来,透过病房的玻璃窗,向床上的蔡晓雅深情观望着。 床上,蔡晓雅正沉沉的睡着,惨白的面容注满了憔悴,凌乱的长发覆盖了额头,伴着药液低缓的注入,她的身体时而会发出轻微的颤抖。 忽然,这种颤抖不自主变得剧烈起来,身体也开始急剧抽蓄,整个人像进行着抗争般不停挥舞着,嘴里瞬间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救救我” 第七九章 扬眉吐气 待王云用目光再次给冷菲菲暗示后,她这才平息下来,满眼充满了不可思议。 放开手后,冷菲菲把手放在心口,似乎怕心跳出胸膛,而一旁的王云也极力控制着自己,先从怀里掏出钱付账,又装作很沮丧的样子询问着店主其他问题,最后再问清楚如何兑奖。 之后,两人也顾不上其他,像小偷般匆匆走出门外。 站在大街上,两人如获大释,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和刺激。 “宝贝,没想到我也有钱了,你说怎么办!”王云有些得意起来。 “哎呀,真是懒蛋捡了毛驴子,看把你能的,谁知道你怎么办,”说完,又擦了擦额头不知何时溢出的汗水说道,“你爱咋办咋办,反正又不是我中的奖,不过看在我跟你忙活的份上,你也可以适当给我点报酬,嘻嘻。” 说完,冷菲菲脸上露出狡诈的笑容。 “行了,别给我装了,你也别怕,我们今天是见面分一半,肯定有你的份。”有钱了,王云的口气也显得大气起来。 “得得得,可千万别给我,这要传出去,说我冷菲菲见钱眼开,别人中了奖还死皮赖脸的强分一半,那以后我怎么混,即便你给我,我也全部捐出去,呵呵。”看着冷菲菲满脸的无所谓,王云再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有了自己的计划。 稍作休息后,两人驱车直奔彩票中心。 工作人员详细验证了彩票的真伪,查看了王云的证件,履行完相关程序后,告知他们是否接受采访及捐款。 采访的问题自然就免了,关于捐款,王云还是想征求冷菲菲的意见。 但看到冷菲菲平淡的眼神后,王云也就懒的没问,决定捐出一百万用于慈善事业。 一个小时后,王云收到了银行短信通知,除去交税和捐款,七百万款项已经到位。 走出彩票中心的大门,王云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豪情,他边抓着冷菲菲的嫩手,边戏谑的说道: “老婆,有钱的感觉就是爽呀!现在我怎么感觉有些飘忽忽的!” 冷菲菲瞅了他一眼,“飘可以,可飘的太高,小心掉下来摔成软柿子,那可就不好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王云:“呵呵,行,我肯定不飘的那么高,有你在后面拽着呢,想飘也飘不起来呀,” 冷菲菲:“嗯,有自知之明就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男人有钱容易变坏呀!” 王云想了一下,复又说道,“这样吧,我们是不是考虑搞个项目,然后一起发展,等成型以后,我就把工作辞掉,我们一起干,如何?” 冷菲菲歪着头看了王云一眼,“我们一起干?那可不行,让外人知道,那成什么了,以后我还怎么嫁人!” 说完,冷菲菲又抿着嘴想了一下,“不过你可以用你的名字注册一个公司,然后我帮着打理,利润五五分成,这样还能说的过去。” “好,就这么办,不过在经营主题上要好好的考虑一番,毕竟现在传统生意不好做,我们需要细细的研究。”王云回答道。 “具体事宜等我们回青安再说吧,现在我就想和你分享此时的快乐,”王云此时如孩子般的缠着冷菲菲。 “怎么分享?”冷菲菲笑眯眯的望着他。 王云:“我也不知道呢,要不你给我出个主意?” 冷菲菲:“分享也不在这一刻,我们边走边想吧,总会有主意的。” “好吧,反正你是司机,你上哪儿我就跟着你,呵呵。”王云调皮的说道。 在不知不觉的谈话中,车子已缓缓驶上了高速公路。 伴随着中午煦暖的阳光,加上车内音乐的感染,行驶了不长时间,王云就感觉昏昏欲睡。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已到青安境内。 看到王云疲惫的样子,冷菲菲提议,还是各自回去休息休息,等养足精神后再聚。 王云想想,便也答应了,反正以后机会有的是,也不在这一时半会。 分手后,王云没有回公司,而是从银行取款机里提出了两万元,直接打的回家,他现在最想看的是李玉的感受。 还没等坐上车,李玉的电话竟来了。 这次,电话里,李玉没有谩骂和牢骚,反而是嘤嘤的啼哭。 “怎么了?”听到这哭声,王云也有些不安,焦急的问道。 “人跑了,我,我,我的钱没了……。”李玉语无伦次的说着。 “什么钱没了,你说清楚些!”王云有些不耐烦的吼道。 后来又转念一想,复又对李玉说道,“还是别说了,等我回家再说吧,我马上到家。” 十五分钟后,王云赶到了家,刚一进屋,就感觉气氛不对。 只见李玉披头散发,有些神经质的坐在地上,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我的钱啊……。” “到底怎么了!”王云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在李玉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描述里,王云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三舅哥李福曾委托李玉将二十万元钱放在城里的理财公司投资,没想到李玉一个要好的邻居姊妹做生意急需资金,找到李玉,央求她帮助筹措资金,并承诺高额利息。 经不过诱惑,加之认为是邻居,不会出现太大问题,李玉便私自将二十万元钱借给了邻居,直到今天法院来查封邻居的房产时,李玉才知道,邻居人间蒸发了。 更巧合的是,李福的妻子重病住院,正需资金,今天又打电话催促,这让李玉一下子懵了,无奈之下,只好给王云电话。 看着李玉披头散发,目光呆滞的样子,王云心里既可气又可笑。 如果换做以前,他是无论如何也帮忙不上的,好在他今天中奖了。 但此种事情他又不能跟李玉直说,因为一旦轻易为李玉解决,会引起李玉怀疑不说,对她也引不起重视和教训。 “你想怎么办?”王云看着李玉,低沉的问道。 好久,没见李玉言语,只是麻木的晃着头,头发散落在脸上,飘来飘去。 “我现在也没有好办法,也只能去借,并且还不一定借到。” 听到王云这么说,李玉的脸上有了回应,嘴里结结巴巴的哀求着,“快……想想办法吧,要不然……要不然我真的没脸活了……。” 说完,又是一声长长的哀嚎。 看着李玉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王云既觉可笑,又觉可气,心想: “你三哥这么多钱放在你这儿,你都没有告诉我,不就是怕我知道,怕我借钱嘛。现在倒好,你自作聪明的转借他人,落得人财两空的地步,真是自作自受呀。 虽然这样想,但王云没有从语言上打击她,毕竟夫妻一场,这个时候人还是需要安慰和鼓励的。 “这样吧,你整理一下,先到医院去看望三哥他们,别让他们等的太久,我随后就到。” 李玉疑惑的抬起头,木木的问道,“那我去了怎么说呀……。” 王云:“你就说我去提钱了,马上就赶过去。” 李玉:“如果,如果你借不到呢……。” 看到李玉颤巍巍的表情,王云心里窃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借不到。” 但嘴里还是很大气的对李玉说,“没事,借不到也不用你管,到时候我自有说法,保证不让你为难,放心好了!” 看着李玉半信半疑的目光,王云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刚提的两万元现金,塞到了李玉手里, “这是我刚发的销售提成,你先交给三哥,让嫂子放心治病,一切等我去了以后再说。” 看到王云一下拿出这么多钱,李玉刚才呆滞的目光马上变得灵活了许多,一边拿起钱,一边唯唯诺诺的按照王云的吩咐整理衣物,状态和平时判若两人。 走时,还不忘怯怯的问道,“那,那我就先去了,你,你快点……。” 看她强打精神离去后,王云拿出了刚打入彩票奖金的那张银行卡,脸上充满了扬眉吐气的微笑。 估计李玉已经到达医院后,王云这才走出房门,在大街上打的后,直奔医院而去。 医院的走廊上,除了李玉外,王云发现,自己的二舅哥李明、三舅哥李福以及李玉的姐姐李梅都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着。 看到王云前来,大家只是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没有心情去聊天。 王云简单的询问了一下病因,便没有再说话,只是李玉有些惴惴不安的走到王云眼前,小声的询问着, “钱,钱借到了吗?” 王云没有言语,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看到王云如此,李玉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眼里顿时充满了一种兴奋和感激的目光,刚才那种焦急和不安的表情也随之淡去。 “刚才医院已经说了,要先交二十万的押金,你先去交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李玉又嘱咐道。 匆匆下楼,王云在医院交款处刷卡交付了押金,回后将单据交给李玉。 看到那一连串的数字后,李玉这才放了心,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几个小时候,手术大夫走了出来,并告诉大家,对病人刚实施了手术,病人已无大碍,需再观察一段时间,让大家耐心等候。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此时的李玉也关爱般的走到王云眼前,为王云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只是看到王云新买的西服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刚才她光考虑如何筹钱了,根本没顾上看王云的新衣服。 看到李玉的表情,王云忽然意识到,自己需要再编个理由对付过去。 当然这个理由相对简单多了,“自己有销售提成,愿意买啥就买啥,谁也管不着!” 看到王云趾高气扬的目光,再想到自己所犯的错误,最终李玉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如一个斗败的公鸡般,蜷缩在走廊的座椅上。 因为,接下来她还要面对一个更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如何还清王云这高额的借债。 第八十章 别有隐情 随着这声惊叫,王云和蔡德生顿时被吓蒙了,“难道病情又发生了变故?” 病床上,蔡晓雅正手舞足蹈的大声疾呼着,仿佛正有人追赶。 “晓雅,你怎么了,我是爸爸呀。”蔡德生一面用手摇晃着蔡晓雅的胳膊,一面焦急的呼唤着。 焦急的呼唤扰乱了蔡晓雅的梦魇,让她停止了呼喊,睁开双眼,满脸的惊秫。 在意识模糊了几秒钟后,她这才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随即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爸爸,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蔡晓雅心有余悸的说道。 “孩子,我知道的,没事,有爸爸在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怪爸爸不好,让你受苦了。”蔡德生哽咽着说道。 看到父女俩如此,王云知趣的走开了,走时,他刻意给蔡德生使了个眼色,蔡德生也会意的点了点头。 病房内,蔡德生用检讨的语气和蔡晓雅说着话,“孩子,你昏睡的这段时间,我在病房外也仔细的想了想,觉得爸爸真的对不起你,我现在也想好了,你婚姻的事,你做主,爸爸再也不干涉了,过几天我就去跟胡家说明情况,你放心吧。” 听到蔡德生这样说,蔡晓雅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了少有的惊喜,“爸爸,这是真的?” “真的,”蔡德生再一次用肯定的语气回复着。 “太好了!”蔡晓雅高兴的有些欢呼,脸上也露出了天真的笑容。不过短暂的笑之后,她忽又想起了什么,有些担忧的问道,“爸,那你欠人家的钱怎么办……。” 看到女儿担忧的样子,蔡德生在高兴之余卖起了关子。 之所以高兴,是因为女儿能替自己考虑问题,这说明女儿越来越懂事;之所以卖关子,是因为他不想这么快把自己和王云商议的事情泄密,毕竟事情还没有正式办,只有事情有所进展并达到一定效果时才能说。 “晓雅,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爸现在有高人指点,你尽管放心就行了,保证不会有问题。”说着,手又不自主的从口袋里掏出烟。 “爸,医院里不让抽烟。”蔡晓雅在一旁责怪着。 “噢,噢,噢,刚才小王跟我说过了,你看,我这记性,这么快就忘记了。”说完,又将抽出的烟放回了烟盒。 “爸,刚才你和小王在外面谈什么了,”蔡晓雅好奇的问道。 “没谈什么,就是谈了一些家务事,”说到这儿,蔡德生停顿了一下,又换了一种神秘的语气,悄悄的问,“晓雅,你觉得小王怎么样?” 看着蔡德生故作神秘的样子,蔡晓雅有些不解的问,“爸,你问这干什么?” 蔡德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蔡晓雅:“就这么简单?” 蔡德生:“就这么简单,你以为还有啥?” 此时,蔡晓雅在心里暗暗嘀咕着,难道父亲从中看出了什么?又转念一想,“不对呀,父亲刚来没多久,也没和什么人接触过,肯定不了解自己和王云的内情。 想到这,蔡晓雅装作略有所思的回答着,“小王这个人吧,虽然年龄小一些,但人品不错,聪明,而且有上进心……。” “还有呢?”蔡德生在一旁提示着。 “没了,据我和他的交往,了解也就这么多。”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蔡晓雅却又有另一番说道。“今天爸爸这是怎么了,对王云这般关注?” “好吧,既然你就知道这么多,那我告诉你我对王云的认识。”蔡德生此时大有高师训徒的意思,惹的蔡晓雅在心里暗笑,“就你?才认识了不到三分钟,能说出啥。”但嘴上,还是一个劲的催促着,“你快说,你快说,让我也听听你的高见。” “我只说一句话,”蔡德生慢悠悠的说道,然后只说了四个字,“后生可畏。” “完了?”蔡晓雅意味未尽的问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蔡德生:“完了!其他的你自己去想吧。” “这算什么呀,”蔡晓雅撇了撇嘴。 “行了,我也不听你故弄玄虚了,你们还没吃饭吧,快和小王去吃饭吧,天都这么晚了,小王也跟着忙活了这么久,你请客去吧,算为我请的,也算感谢感谢小王。” 说这话时,蔡晓雅心里不免有些暗笑,“这一老一少坐在一起吃饭,不知道的肯定会认为是父子呢。” “吃饭肯定要吃的,不过我现在要告诉你另一个消息,”蔡德生不紧不慢的说着。 “刚才在外面我已经认小王为干儿子了,等病好后你们一起回家,举行个认亲仪式,这也是我和小王商议好的。” 听到这话,蔡晓雅脸上又忍不住的一阵狂喜。 “真的,这太好了”话没说完,又觉表现的过于直接,于是又换了一种语气,“行,既然你们都商议好了,我只有服从了。” 说完,微笑的同时,脸上又充满了一种按捺不住的喜悦。 “看把你高兴的,要不是小王年龄小点,我看你们在一起蛮合适的!”蔡德生故意靠近蔡晓雅,轻声的说着。 顿时,蔡晓雅的脸上一片绯红,“爸,你说什么呢,让人听见多不好!” 说完,故意将脸扭向一旁,装作生气的样子。 看着女儿羞涩的样子,蔡德生的脸上也渐渐堆满了微笑。现在对他来说,只要女儿高兴,就是他最高兴的事情。 病房外,王云静静坐在椅子上,从蔡晓雅至医院,到现在脱离生命危险,王云又如经历了一场战斗,过度的紧张和担忧让他浑身疲惫。 想到自己不久就要步入新的岗位,一种难言的情愫也在心中纠结。 此时,病房的门开了,只见蔡德生从里面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出来后,一屁股坐到了王云旁边,悄声的跟王云汇报着情况,“刚才把我们商议的事情跟我那傻丫头说了,别提多高兴了,丫头说了,让我请客呢。” 听后,王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心情也变得高兴起来,“叔,我看请客就算了,不用搞的那么破费,自家人不需要的。” “那怎么行,再说了,你都忙活这么久了,就算不是请客,也要吃饭,走,陪我喝两盅。”说完,蔡德生抓起王云的胳膊,拽着就向外走,边走边向房内喊道,“晓雅,我们吃饭去了,顺便给你捎点。” 在医院附近的小餐馆内,蔡德生点了几个小菜,要了几瓶啤酒,逼迫着王云喝了起来。 看着蔡德生兴奋的样子,王云也只好客随主便了。 当然,顾及到还要照顾蔡晓雅,两人没有喝的太多,只是聊着一些各自的家常。 “小王呀,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呀?”蔡德生关心的问道。 王云:“过几天我想离开公司,家里人刚给我另找了一份工作。” “噢,那再以后呢?”蔡德生又问了一句。 “再以后?”听到这话,王云有些没听懂的又询问了一遍。 “也就是说,除了靠打工养活自己,你就没有更好的打算吗?”蔡德生又把自己的意思推进了一步。 王云稍微的犹豫了一下,脑海里也感觉一阵茫然,“叔,说实话,我现在还真的没有考虑到那么远,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我想继续完成我的学业,没有完成学业我不甘心。” 一说到学业问题,王云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嗯,有这个想法是好的,既然有了,就要去实施,现在这个社会没知识、没文化是不行的。”说到这,蔡德生端起酒杯扬了扬,王云也跟着端起。 “你看看我,不就是吃没有文化的亏吗,做个生意都让人骗,不然,我怎么会欠别人那么多钱。” 说完,皱着眉头,干掉了杯中的酒。 放下杯子,蔡德生又深有感触的说道,“所以,像你们这些年轻人,趁着好年龄,多学习知识,这才是正路呀。” 听着蔡德生的感慨,王云深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过,当看到蔡德生渐渐沉入对往事的回忆和愧疚中时,王云急忙把话题转入了自己身上,“大叔,放心好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把握自己,努力学习,争取早日成就一番事业。” 听到这话,蔡德生脸上又渐渐露出了笑容,“孺子可教呀,我就喜欢和这样的年轻人打交道,别看你大叔没什么文化,这几年的闯荡也多少学会了识人,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王云也客气的谦逊了几句,然后提醒结束了就餐。 走时,蔡德生没忘给自己的女儿带了一些饭菜。 重新回到病房后,发现小周已经赶回,坐在床前正和蔡晓雅说着话。看到蔡德生,客气的站起身打着招呼。 寒暄了几句之后,大家开始商议关于陪床的问题,最后一致决定让蔡德生回去。看到女儿已无大碍,蔡德生也就勉强答应了,因为家里还有多病的妻子需要照顾。 临走时,蔡晓雅一再叮嘱,不要将消息告诉自己的母亲。 而蔡德生也不忘提醒王云,到时候一定去家里坐坐,把约定的事情办完,王云自然满口答应。 蔡德生走后,王云和小周又统一了意见,轮流值守,小周上半夜,王云下半夜。 趁现在还有时间,王云便在病房内的空床上打起盹来。 大街上,蔡德生一个人正孤独的走着,神情恍惚,步伐无力,和刚才在医院的表现判若两人。走着走着,眼泪竟从深陷的眼窝中流淌下来,落到了地上。 此时,他踌躇万分,肝肠寸断,心里,不停哭喊默念着,“老伴啊,不是我狠心,实在是我不能将实情告诉女儿,临走前看女儿一眼的愿望,看来你是等不到了……。” 第八一章 因愤生祸 虽然李玉不知道王云从何处借这么多钱,但现实却让她顾不上考虑许多。 结婚这么多年,经济的拮据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使她对王云越来越失去信心,除了责难埋怨外,就是从心底里产生的厌烦和一无是处,她实在想不到,在关键面前,他还这么有能力 ,使她现在从心底里对王云有了另一种看法。 此时的王云瞅着一旁默默发呆的李玉,心里也感想颇多。一方面通过这次事件使他重新提高了地位,另一方面又对李玉感觉越来越讨厌。没想到,自己中奖后的第一笔花销竟然是给李玉做嫁衣。 但他又转念一想,也许通过这次事件会给李玉带来警示,或者能使家庭矛盾得以缓和,那样也算失有所得。 此时的李福蹲在病房的走廊里,满脸的忧郁和恐慌,神情由于惊吓而变得呆滞。这几年他没日没夜的搞运输,本想有所积蓄,让自己的孩子上一所好的学校,没想到所有的计划被妻子的一场大病泡了汤。 “既然动了手术,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不要担心。”王云善意的安慰着李福。 至于其他事情,王云也没有过多插言,他明白,这根本不需要自己关心。 历史的经验告诉他,他们家族的内部事情自然由他们内部商谈,根本不需要自己这个“外人”来安排,以前,对于这个年龄最小又无钱无势的所谓妹夫,他们是根本不屑一顾的。 过了一段时间,李福的妻子被推入了重症监护室,经过大家的商议后,李玉便留在了医院陪床,王云也在履行完探病的程序后,起身告辞,因为他在不方便。 走时,王云又交代李玉,“如果有什么事情及时打电话。” 走出医院的大门,王云长出了一口气,在医院呆的时间久了,总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 他现在最想回家睡上一觉,以解浑身的疲惫。 红尘大酒店内,冷菲菲坐在办公室里,正无所事事的拖着腮,想着心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想到这几日和王云的疯狂,脸上不仅涌上了一层红晕。 不管出于男女之间的异性吸引,还是处于个人好感,现在冷菲菲感觉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王云,甚至有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想到这,冷菲菲翻弄着自己的手机,本能的想给王云打个电话,后想了想,又把电话放下了,考虑到一天的劳累,也许王云已经休息了。 正当她无所事事的想着,忽然,自己的手机响起。 拿起手机一看,心情猛的沉了下去,上面的电话号码赫然写着“父亲” 电话是父亲冷峻山打来的。 “菲菲,忙什么呢?这么久了也不打个电话,也不回家看看,今天是你妈的生日,晚上回家吧,你妈想你了。” 听着冷峻山深沉而又委婉的语气,冷菲菲只好“嗯”了一声。 虽然对于自己的初恋,她还是耿耿于怀,但既然牵扯到母亲的生日,她还是答应了,毕竟母亲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倾向于她的。 晚上回家后,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冷菲菲平时爱吃的各类饭菜,冷峻山也一反常态的帮着妻子忙着忙那。 看到冷菲菲回来,冷菲菲的母亲高兴的和她打着招呼,“菲菲呀,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呀,都忙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公司的事情特别多,再说这段日子总出差,也没在本地。”冷菲菲半真半假的跟母亲撒着谎。 “噢,也别光忙工作,该休息的时候也要注意休息,别累坏了身子。”说着话,冷母拉着冷菲菲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细细的端详着。 “瞧瞧,又瘦了。”说完,冷母关爱的摸了摸冷菲菲的脸庞。 “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找个人照顾,让妈心里总是放心不下。”说这话时,冷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你爸……。” 本来她想提及以前的往事,没想到身后传来了冷峻山一声咳嗽,又让她把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不说了,今天你回来,我们全家也算团圆了,来来来,快过来吃饭。” 说着,冷母将冷菲菲拉到饭桌前坐下。 此时,冷峻山也将胸前的围裙摘下,坐了下来,自己迫不及待斟满了酒,喝了一口,边喝边调侃着说道,“要不是你妈今天过生日,我这酒是很难再喝到喽。” 看着冷峻山自娱自乐的样子,冷菲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有些打岔的和冷母说着话, “妈,这些日子胃病好些了吗?这是我给你带回来的药,别忘了定时吃。” 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冷母脸上露出了慈爱的面容。 “行了,先吃饭吧,菜都凉了。”冷峻山在一旁催促着。 “是呀,你看我这一高兴起来,都高兴糊涂了,来,菲菲,吃饭。”说着,冷母给冷菲菲的饭碗里夹上了一口菜,自己却在一旁关爱的看着。 “妈,你也吃呀,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喝口红酒,祝贺一下。”说着,打开桌上的红酒,倒上两杯,一杯递到冷母眼前。 端起酒杯后,冷菲菲轻轻碰了一下冷母眼前的酒杯,孩子气的说道,“祝妈妈生日快乐,越来越年轻。”说完,将杯中的酒干掉,又自倒上了一杯。 此时,冷峻山以为这杯酒肯定是敬自己的,所以殷勤的端起杯来,笑嘻嘻的等着冷菲菲敬酒。 “这杯酒呢还是敬妈妈的,平时您为全家操劳,劳心费神,女儿在此表达敬意,妈妈你辛苦了!”说完,冷菲菲又将酒一饮而尽。 看到冷菲菲自顾无暇的样子,冷峻山只好悻悻的端起酒杯,自己喝了起来。 “菲菲呀,喝酒不能这样喝的,那样很快会醉的,还伤害身体,少喝点表示表示就行了。” 说完,就要将女儿眼前的杯子撤掉,没想到被冷菲菲一下按住了。 “妈,这是红酒,又不是白酒,今天您生日,我高兴,就让我喝点吧,没事的,放心好了。”说完,将杯子拿过来,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看到冷菲菲又倒上了酒,冷峻山脸上堆满了笑容,也跟着端起酒杯,殷勤的向前凑着,这次他满以为肯定临到他受敬了。 “这杯酒呢,是罚我自己的,这么多年了,你们养育我不容易,直到现在我还孤身一人,让你们担心焦虑了,所以我自罚一杯,希望我梦中的白马王子尽快出现,了却大家的心愿,”说完,又是一口干掉。 剩下冷峻山尴尬的半弓着腰,复又坐到椅子上,自己默默的喝着。 “菲菲,今天你是怎么了?不会遇到什么事情了吧。”冷母在一旁诧异的看着,对冷菲菲的举动感觉有些奇怪。 冷菲菲:“妈,你想哪儿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能有什么事情,别瞎想了,还不是因为你生日,我高兴嘛!”说完,又将眼前的杯子倒满。 “菲菲呀,我看你还是别喝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再说结婚后对孩子也不利!”冷母忧心忡忡的说道。 “孩子?”冷菲菲用自嘲的语气回复着,“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哪来的孩子?”说完,不自觉的端起杯,干了起来。 “行了,别喝了!”一旁的冷峻山终于忍不住的大喝起来。 “不就是因为以前的那点事吗,能有什么,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难道离开他地球就不转了。” 冷峻山咆哮着。 旁边的冷菲菲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刚想反驳,却被冷母拉住了,“行了,你们爷俩就别吵了。” “你说你也是,孩子回来趟不容易,你非说以前的事情,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还说它干嘛?”冷母对丈夫埋怨着。 冷峻山则郁闷瞅了冷菲菲一眼,然后端起酒自顾喝了一口,再也没有言语。 冷菲菲则生气的站起来,对冷母说道,“妈,我吃饱了,回屋睡觉了。” 她刚转身,没想到被冷峻山喊住了。 “你站住,我还有话说。” 冷菲菲没有转身,仅是停住了。 “这些日子我听说你和一个工贸公司姓王的走的很近,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听后,冷菲菲猛的一惊,没想到冷峻山的消息这么灵通。 “我告诉你,我们冷家可以不结婚,不要孩子,但我们觉不能干有损家族名声的事情,那样的话,你以后也别进这个家门,我也不认你这个女儿……。” 听完这话,冷菲菲的怒火再次涌上来,回头用愤怒的眼神看了一眼冷峻山,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 身后传来冷母伤心的喊叫,“菲菲,你回来,菲菲,你去哪儿呀……。” 冷菲菲走后,冷母用哀怨的口气说着冷峻山,“我说你也是,孩子好心回来给我过个生日,你说那些事情干嘛,你这是想诚心气死我呀!” “我也不想说她,你看看,这就是你平时娇生惯养的结果,都成什么样子了,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爸爸,再说了,我说她怎么了,也是为她好呀,我有错吗?” 看着冷峻山底气十足的样子,冷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呀,”然后气呼呼的转身回屋了,剩下冷峻山赌气的连喝了三大口酒, 大街上,冷菲菲疯狂的开着车在路上急奔着,脑海里还回忆着刚才和冷峻山的谈话。 想到父亲以前对自己生活的干预让自己失去了初恋,想到现在她又对自己和王云的关系横加指责,这让她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愤怒和压抑。 在这种近似疯狂的举动里,她几乎失去了自我控制意识,直到前方发现有一个横穿马路的老者时,才意识到急打方向盘,紧急刹车。 惯性的作用,让宝马车直向路边的栏杆撞去,侧翻在了公路上,在那瞬间,她也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猛烈的撞击也让她顿时昏了过去。 第八二章 风云古国 蔡德生家中,蔡妻已是弥留之际。 床前,蔡德生紧紧抓住妻子的手臂,愧疚、遗憾和伤悲接踵而来,但脸上却表现的异常平静。 “孩子他娘,这次咱闺女被公司派出学习,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就不能回来看你了,你就好好的养病吧,我已经告诉了公司领导,等她一回来,就让她回家看你,好吗?” 蔡德生抚摸着妻子干瘦的手臂,趴在妻子耳边耳语着。 听到这消息,蔡母没有血色的脸上顿时抽搐了几下,微闭的双眼也似有挣扎的剧烈跳动,像有什么话想说,却没有力气出口,只是用最后的意识把手伸向空中,想抓住什么东西,最终颓然落下。 落下的一瞬间,蔡德生抑制的情感大厦在瞬间倒塌,抱着妻子嘤嘤如孩子般哭了起来。 夜晚,深沉宁静,只有屋内的灯光影影绰绰,摇摆不定,让两个生活了一辈子,如今却阴阳相隔的人拥抱在一起,叹息着人生苦短。 而医院的病房里,三个人,却以各自不同的姿态正度过这个夜晚。 他们不知道,在那个离开不久的中年男人家中,正上演着悲情的一幕。 小周坐在床前,胳膊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半依着,手托着腮,昏昏入睡。床上,蔡晓雅仰面躺在床上,俨然进入梦中,只是梦里似有噩运袭来,鼻孔不停的翕张,似有哭泣的鼻音,眼角处却已湿润。 另一张床上的王云侧着身子,双手拢在胸前,一副安然超度的样子,灵魂在梦中早亦游离。 蓝天白云,青苍翠绿,小溪潺潺,莺歌燕舞。 巍峨俊秀的山中,小溪流水旁边,茅草屋,篱笆,中年村妇,俊秀的少年,旁边还有一簇咯咯哒哒的鸡群,闲来无事的啄食。 村妇打扮虽是普通,但从脸上看去,却俊秀娇柔,唇红齿白,清寒不舍儒雅,举止不失雍容。 而一旁的少年则短衣短袖,一身古代打扮,清瘦脸上浸透着刚毅,娇小的身躯动作灵活。 村妇将刚洗完的衣服从木盆中拿出,边晾晒边对身旁的少年说道,“风儿,时候不早了,你到山中捡些木柴,为娘准备做饭,记住,不要贪玩,早些回来。” “嗯,”少年爽快的答应着,随手拿起院里一把轻巧的板斧别在腰间,然后又抄起绳子和扁担,飞快的向山间奔去。 身后,村妇静静站立,慈祥的目光一直关注着少年消失在层林之中。 层林里,叫风儿的少年边走边捡拾着干枯的柴火,不时从腰间拿起斧头,砍伐树上枯烂的树枝,然后整齐摆放在放在地上的绳结里。 山里层林清幽沉静,只有鸟儿在林中穿梭,在枝头啾鸣。偶尔,会有几只调皮的蝴蝶翩翩飞舞,在少年肩头稍作休憩,然后又在少年不知觉的挥舞中飞向层林深处。那里,阳光透过树隙洒透下来,形成一道朦胧的纱帐,如梦一般。 不知不觉间,少年进入了那梦般如雾的纱帐,正当他抬起头,为林间五彩斑斓的阳光赞叹时,忽然,感觉一阵眩晕,眼前开始有些模糊起来。 他忽然想到,母亲曾经叮嘱,在层林深处有魔障,如果进入魔障,人就会失去知觉。 想到这,他急想匆匆离开,可刚走几步,就感觉浑身无力,四肢也像不听指挥的杵在那儿, 最后,一头栽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种奇异的声音。声音悠悠荡荡,回音袅袅,又有水滴叮咚,潺流缓缓,仿佛自己置身在一个梦幻的奇妙世界。 他努力睁开眼,想看清四周的景象,却只见一片昏暗。在轻揉几下眼睛后,他这才环视四周。借着眼前一些五彩斑斓的幻影,看清了自己位置。 原来,不知何时,他竟然进入一座山洞。 在不远的前方,有一处小溪从洞中缓缓流过,洞顶透下的阳光经过水流的轻漾,反射到洞顶的石钟乳上,让洞内披上了一层彩衣。 正当少年还在观望时,一个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孩子,你醒了?” 声音空洞有力,似从半空传来,让他猛的一惊。 转身,循音望去,阴暗的洞角处,闪现出一个身影,盘腿打坐,枯瘦如柴,白发及肩,遮住了半个脸,从外表看,是一个老者。 人影的闪现让少年心头“咯噔”了一下,在山里多年,不知道此处还有山洞,更想不到,山洞中还住着人。 “你是谁呀,是你救了我吗?”少年颤颤的询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老者悠悠的说道。 “也不是我救了你,而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这个世上本没有救与被救,生与死,该与不该,只是因为存在和相逢。有时,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白发老者缓缓说道。 对于老者的话语,少年有些懵懂,只是呆呆望着,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此时,老者招了招手,示意少年向前。 站在老者眼前,少年不禁又吃了一惊。 只见老者面色惨白,状如骷髅,眼窝深陷,指甲如钩。唯有一双眼睛在睁开时硕硕闪光,让人不寒而栗。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着,老者又示意少年坐在自己身边。 “十几年前,善良醇厚,深受百姓爱戴的风云国国王风云遭奸人下毒,生命垂危,事后方知是其弟风雷所为,为了篡夺王位,风雷背地收买大臣,联合将风云的嫡系悉数斩杀。国王风云的侍卫将军向云天率领侍卫拼死保护,才将风云、皇后娜雅及皇子风灵子救出,那时的风灵子刚刚出生。”说到这儿,老者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又继续说着。 “救出国王后,因为他中毒太深,不久便毒发身亡,弥留之际,委托将军向云天一定要保护好皇后母子的安全,并告诉他,将来皇子长大,不要让皇子报仇,让他做一个普通的百姓,远离权贵,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从那以后,向云天便带着皇后母子一路躲避风雷的追杀,他所有的随从也在追杀中被消灭殆尽,只剩下自己,后来,向云发带着她们母子躲进了山中,一晃就是十几年。” “后来呢,”一旁的少年好奇的问道。 老者:“为了继承先皇遗愿,向云天便和皇后约定,将真相隐瞒,同时也因身份有别,他不能和皇后住在一起,便隐居在附近山洞中,潜心研究武功和易学。同时,没有皇后的吩咐,他也不能轻易和她见面。最近他夜观星相,发现星相异动,将有大灾来临,又自觉命不久矣,一身所学无有传人,甚是遗憾,没想到似有上天安排,让他救得皇子,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呀!”说完,老者长长叹了一口气。 听完老者的讲述,少年忽觉故事似从相识,正疑问间,忽见老者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递到少年手里。 “年轻人,我们能再次相见,就是缘分呀,我将此块玉佩交由于你,做个纪念,如若你母亲问起,便如实回答。” 听到这话,少年更加惊讶,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母亲呀!” 老者微微一笑,“我刚才说过了,我能知道你,自然就知道你的母亲了。” “这块玉叫麒麟玉,内藏神兽麒麟,这也是我在山洞之内发现,是上古仙人所遗,只要默念咒语,麒麟便可收放自如,并且神兽拥有各种法力,可在云间飞腾,助你一日万里。这儿还有几本武功秘籍和修炼心法,也一并与你,希望你潜心学习,造成大器。” 说完,老者又从身后拿出几本发黄的书籍,交到少年手里。 “此次你是受毒雾所迷,如不及时发现,命不久矣,现在你静心打坐,让我给你调理一番,记住,不管期间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心无杂念,否则将走火入魔。” 听着老者的讲述,少年将信将疑的按照他的要求静坐。 只见老者双手平伸,将手掌放于少年背后穴处,轻轻用力,一股热流便随着他的力道在少年身上游走,并且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让少年额头微微冒出了冷汗。 想到刚才老者的叮嘱,少年便紧咬牙关,毅然不动,直让那股力道在身上慢慢挥发。 到后来,少年竟觉得力量逐渐平和,好似已融入自己的身体般,变得均匀舒缓,直到最后,变得毫无感觉。 此时,身后传来老者更加苍老的声音。 “好了,你可以转身了。” 随着那声音,少年转过身子,猛然,他惊呆了。 只见老者面如白纸,虚汗淋淋,身体在在瞬间变得更加枯槁,如只是一副披着皮肤的骨架。 “孩子,我的使命到今天已经完结,剩下的事情就需要靠你自己和天意了,实话告诉你,我刚才的故事就是说的你,你就是风云国的皇子呀……。” 说完,老者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人也颓然的倒了下去。 少年顿时惊呆了,所以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他的一时间竟坐在那儿,手足无措。 “孩子,,,,,,我就是风云国的侍卫将军……向云天,为了不让我的武功失传,我已将所有的功力全部转移到你身上,以后你按照秘籍心法,多加练习,将来你定会成为一名武林宗师,匡扶风云国,为你父亲报仇……。” 说完,又用手指了指洞角处一个精致的长形盒子,“那是我曾经使用的武器青峰剑,以后就赠与你,你按照秘籍上所指,潜心修炼,”说完,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在一阵艰难的喘息之后,复又说道,“现在你有了我的功力,练习是很容易的,本来我不想违背先皇的遗愿,只让你做个普通的百姓,可我还是不甘心我毕生武功失传。” 说完,又仰叹一声,“先皇,我违背了你的遗旨,愿到地下向您请罪……。” 随着这一声叹息,只见老者的眼神慢慢凝滞,双手也在那一刻松弛下来,似乎做出努力的动作,伸向少年……。 第八三章 住院疗伤 等再次醒来,冷菲菲发现自己已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浑身酸痛无力。 几个交警也站在旁边观察着她的动向。见她醒来,在询问了医生之后,和她交流着情况。 “小姐,我们是县公安局交警大队的,请先和你的家人联系一下吧,之后我们再进一步做处理意见。” 冷菲菲有些麻木的看了看说话的交警,然后又犹豫了一阵,还是将冷峻山的电话告诉了交警。打通电话后,交警的表情顿时惊呆了,随后又小心翼翼的解释着,他们没有想到,对方竟是自己的直接上司,公安局局长冷峻山。 “原来是冷局长呀,我是交警大队的小王,刚才冷小姐出了点交通事故,现在在医院呢,你看怎样处理?” 电话那头冷峻山询问了一番情况之后,表情严肃的说道,“稍等一会,我马上就到。” 十几分钟后,冷峻山来到了医院。 当看到浑身缠满绷带的女儿时,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关爱的表情。 “菲菲呀,你这是怎么了,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伤成这样了……” 看着冷峻山着急的样子,冷菲菲只是冷冷瞅了他一眼,再也没有说话。 冷峻山回头看了一下交警,又询问了一番情况后,用十分干练的口吻说道,“对于损坏的交通设施马上修复,所有费用我来垫付,至于其他的情况,按照正式程序办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到时候随时通报我。” “是!”身后的交警谨慎的回复着,然后起身告辞。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病房后,冷峻山坐到了女儿的床前,用痛爱的眼神看着女儿,心里渐渐多了些惭愧。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次女儿的事故多少和他有些关系,如果吃饭时不和女儿争吵,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想到这,他习惯性的给女儿塞了塞被角,然后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我看这件事情就别和你妈说了,一旦说了会让她担心害怕的,你知道,她本来身体就不好……。” 看到女儿没有反对的意思,冷峻山便轻声的对冷菲菲说道,“你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些日用品及水果。 看着冷峻山像照看孩子般的小心翼翼,冷菲菲的心里多少有些感动,这个从小把自己当成男孩养育的男人对自己从来都是百依百顺,如果不是因为在自己初恋的事情上横加阻拦,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至于发展如此。 “菲菲呀,我也知道在有些事情上办的过于唐突,但说心里话,我也是为你着想,我和你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们也想你有个美好的未来,所以,也希望你能体谅一下做父母的心情。” 说这话时,冷峻山脸上挂满了慈祥。 冷菲菲只是将头扭向一旁,眼睛里却委屈的含满了泪水。此时,她多么希望有个温暖的怀抱让自己依偎,将心底的委屈倾诉,此时此刻,她猛的想到了王云,也不知道,王云现在忙些什么,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正想着对方。 让冷菲菲没有想到的是,其实王云刚从医院走出不久,此时他正在躺在床上,睡意正酣。 不过睡的时间不长,他又被一阵急促的电话中惊醒了。电话是经理赵明亮的。 “王云,彩票销售的市场调查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王云支吾了一阵,他知道,自己还没好完全准备好,不过他只是将自己了解的大体情况跟赵明亮汇报了一番。 赵明亮听后,也没有过多的表态,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再好好研究研究把,看看在这方面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举措,我们可以在全公司推广。” 放下电话后,王云躺在床上再也无法休息,辗转反侧想着对策,介于当前本县的市场行情,王云多少是了解一些的。 彩票销售在本地很是风靡,许多人也通过各种关系设立站点,总体趋势较好,但竞争激烈,现在公司最大的劣势仅是代理机构,并不是彩票机构下设的站点,当地客户并不一定认可,要想增强竞争优势,最有可能的切入点就是从服务和宣传方面多下工夫,提高市场份额。 王云忽然想到,曾经有国外的公司特许“返利彩民”专利项目,该项目的前提是玩家先注册“彩民返利”程序,成为该彩票公司会员,然后通过网购彩票来积分。获取的积分可以用来进入该项目独有的开奖系统。 联想到这一点,王云思考,是否可以采取积分的方式建立客户积分档案,等积累到一定程度,对客户进行实体奖励的办法呢? 想到此,他连忙起身,将基本思路记录下来,细细的看了几遍,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又滚倒在床上,只是这次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里,一堵墙在行走。 墙的前方,是一个女子的身影,每当自己刚要追赶,那堵墙就故意挡在自己前方,自己快,墙亦快,让他始终无法逾越。 累了,自己停下来,那墙便也消失了。只是,女子此时会回过头来,微笑着招招手,示意王云前来,于是复又前行,那墙忽又出现。 反反复复,让他没了力气却又于心不甘。 女子眼见王云追赶不上,竟自伤心的哭泣起来,然后扬起手臂做呼唤状,一阵荡荡的回音便在王云脑海中响起,让他的脑海不禁一颤,随即醒了过来。 坐在床上,点上一支烟,想着刚才的梦,王云内心有些忐忑起来,梦里女子的身影虽然模糊,依稀却能辨别出是冷菲菲,这让他心里不免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王云随手拿起电话,打了过去,对方却无人接听,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顿时,王云的心的更加纠结。 医院里,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冷菲菲却无法接听,因为手臂上自己缠着绷带。 一旁的冷峻山看到后关切的问,“菲菲,需要我帮你接听吗?” 冷菲菲看了父亲一眼,摇了摇头,冷峻山便没有再言语。停顿了一段时间后,忽又想起了什么,征询着冷菲菲,“菲菲,你看我在这照顾你也不方便,你看让谁来照顾你比较合适?” 谈到这个问题,冷菲菲也显得有些为难,毕竟自己身边没有姐妹,如果请自己公司的人来照顾也不合适,正想着,冷峻山又提议道,“这样吧,我到家政服务公司给你请个临时陪护,你看可好?” 听到这个建议,冷菲菲也觉得可行,便点了点头。 于是冷峻山打了电话,让自己的秘书帮忙寻找,不久便收到了回复,人马上就到。 不久,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来到了病房,在轻轻的敲门后,走了进来。 见到冷峻山后,带着那种农村人特有的朴实询问着,“大哥,是不是你们找陪护呀。” 冷峻山点了点头,然后又上下打量了几眼,“你就是?” “是呀是呀,我就是,不瞒大哥说,我的陪护技术可好了,他们都愿意找我,大哥,病人交给我,你放心好了,保证让您满意。” 中年妇女声音洪亮。 看着她喋喋不休的样子,冷峻山用手势制止了她的继续,然后简单的说了一下病人的病情,嘱咐了几句,然后又走到冷菲菲病床前,语气缓和的说道,“菲菲呀,人也找到了,这么晚了,你妈还一个人在家呢,我回去看看,这儿的事情就交给这个阿姨了,有什么事情让阿姨给我打电话,我会随时来看你。” 看到冷菲菲同意的眼神后,冷峻山这才转身离去。 走后,中年妇女又自我介绍起来,“我说大妹子,我姓苏,你就我苏姨吧。” 听到这不伦不类的介绍,冷菲菲心里特感觉好笑,但刚想笑,又觉浑身痛,渐又忍住了。 心想,“又叫我妹子,又叫你苏姨,这到底怎样称呼你呢?” 但出于礼貌,还是点了点头,叫了一声“苏姨好”。 听到这称呼,苏姨脸上顿时乐开了花,“瞧瞧这孩子嘴不仅甜,人也长的漂亮,如果我儿子能找到你这么个媳妇那可就烧高香了。”说完,呵呵的笑了起来。 边笑着,边拿出了自己随身带来的日常衣物,放到了旁边的空床上。 “闺女呀,如果哪儿不舒服就直接跟我说,别拿我当外人,我这人实在,也不会说话,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可别笑话我呀。”说完,随手拿起冷峻山刚买的毛巾,用热水洗了洗,“来,闺女,我给你擦把脸,你看你这脸上都脏了。” 说着,拿起毛巾在冷菲菲脸上轻轻擦拭着。 在那份轻轻的关爱中,冷菲菲忽然升起了一种感动,一种说不出的感动。长大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母性的温柔。常年在外的打拼,让她渐渐适应了挫折,学会了忍受,甚至是麻木。 看着苏姨认真的样子,冷菲菲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微笑,“苏姨,麻烦你把电话给我拿过来,我看一下。” 拿过后,冷菲菲看了看刚才的电话,发现是王云打来的,忽又着急起来。 她知道,如果王云没有接通电话,也会着急的。 “苏姨,麻烦你用我的手机给我发个短信吧,”冷菲菲客气的说着。 “行,你说吧,你怎样说,我怎样发。” 于是,冷菲菲便让她给王云发个短信,内容很简单,“我住院了,在医院三楼的外科303病房。” 发出后,苏姨又将发送成功的页面给冷菲菲看了看,她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赞叹道,“苏姨,没想到你使用手机这么轻车熟路!” “闺女,这你可小看我了,别看我是农村人,但现在科技发达了,我们农村经济也发展了,现在家家都有手机,再说了,有手机联系工作还方便,是不?” 正当苏姨高兴的说着,冷菲菲的手机忽又响起。 苏姨急忙把手机拿到冷菲菲眼前,一看,还是王云。 “接听不?”苏姨关心的问着。 冷菲菲点了点头,然后让苏姨按下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电话那旁传来了王云心急如焚的询问声,“菲菲,你怎么了?” 听到王云着急的语气,不知怎的,一种说不出的委屈顿时涌了上来,让冷菲菲的鼻子一酸,眼泪也随之簌簌的滑落下来……。 第八四章 杀机暗伏 走出山洞,少年有些迷惑的回头望了望,心里莫名的涌上了一层忧伤。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管老者说的是真是假,却是在眼前真真的离去。 第一次见到人的死亡,使他心里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怕和担心。 因为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想到此,一种迫切见到母亲的想法迅速在心中盘旋,让少年拿起老者为自己捡回的柴担,背上剑匣,向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在迈出第一步后,竟然发现,自己的身形忽的飘将起来,一下飞出了七八丈远。让他顿时吓了一跳。 站稳身形后,擦掉由于过度惊吓而冒出的汗水,少年又想到了老者所说的话,难道老者真的将自身的功力全部传给了自己?在短暂的疑问后,少年复又按照刚才的样子跳跃了一下,没想到,这一次竟跃的更远,足有十丈多的样子。 这让他更确信了老者的话,想到这,不免对老者又多了份敬意,再次回头向山洞的方向看去。 不过,这次他更加惊呆了,身后只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层林,而山洞早已失去了踪迹。 这让少年不免伤心起来,早知如此,自己应做个记号。于是少年跪将下来,朝山洞的方向拜叩了三下,复又起身,狂奔起来。 内力的作用让他在疾奔中丝毫感不到劳累,相反总觉体内有一股无穷的力量在翻腾,让他不知疲倦。 不久,少年便远远看到了自己的家。在篱笆门口,母亲正痴痴的等待。 等看到自远而来健步如飞的少年时,村妇也惊呆了。 想不到,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少年竟有如此体力。 “风儿,你这是怎么了?”村妇有些吃惊的问。 于是,少年便将前因后果如实向母亲做了描述,听后,村妇长长叹了一口气, “风儿,他说的没错,你就是风云国的皇子风灵子,我就是皇后娜雅。” 听到母亲的确认后,风灵子吃惊的长大了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风儿,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为娘也不想隐瞒,我们这些年深居山中,为得就是躲避你叔叔的追杀,你叔叔之所以变得如此,其实另有隐情。” 听到母亲的诉说,风灵子又不禁吃了一惊,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的故事? “其实,你的叔叔风雷不仅仅是你父亲的弟弟,还是我的妹夫,”娜雅悠悠的说着。 “我和妹妹娜蓝是陀螺国国王撒切的女儿,陀螺国远属荒蛮之地,为了生存常年征战,互吞领地,所以从小我和妹妹就被父亲送到昆仑山璇玑子处学习武艺,为的是能够习成后保家卫国。” “没想到娜蓝从小娇生惯养,争强好胜,为了早日练成武功,趁师傅云游之际,偷学师傅的玄天无极功,没想到走火入魔,功夫虽然练成,但性情大变,时好时坏。好时温柔体贴,如常人无异,坏时凶如恶魔,杀戮成性。” 一旁的风灵子静静的听着,他没有想到,和母亲相处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故事。 “当年适逢蒙图族侵犯陀螺国,眼看就要被敌国打败,好在你父王风云带领军队及时相助,才幸免涂炭。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我的父亲便将我们姊妹二人许配风云和风雷,结成百年之好。” “起初,我们奉父王之命下山,师傅璇玑子也并不知道娜蓝已经走火入魔,我也是成亲后才有所察觉。” “是怎样察觉的呢?”一旁的风灵儿好奇的问道。 “有一日晚上,我正在宫中的后花园处散步,忽然看见娜蓝正在修炼玄天无极功。玄天无极功是至阴至柔的武功,习成后可以摄人魂魄,杀人于无形,也可以控制人的思维,让别人受自己指使。本来师傅是想将秘籍销毁的,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后来呢,”风灵子问。 “后来我便上前制止,没想到娜蓝根本已丧失理智,与我打斗起来,好在那时我还未生育,真力充沛,将娜蓝打昏。醒来后,娜蓝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表示忏悔,并保重以后不再练习。可第二天我发现,她仍在练习…..。” 说到这儿,娜雅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本来,我和妹妹分别修炼的是两种不同的武功,除了昆仑派基本武功外,她擅长的是如封似闭手,而我则已暗器为主,名曰漫天花雨,这两种武功可以相互联合,又可以相互抗衡,目的就是为了防备一方心存不轨,祸害人间。” “自从发现妹妹恶习未改后,我苦口婆心,多加劝阻,但效果不大,因为我知道,玄天无极功每练成一层,性情变异就越加厉害,但顾及到姊妹关系,在每次将她制服后,我都没有将她的武功废除,因为这样她会形同废人,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内情,毕竟别人如果知道,会有损陀螺国的声望。” “但没有想到的是,她趁我生育的十个多月里,勤加练习,最终还是练成了玄天无极功第十层,不仅如此,她还用武功控制了风雷,让他成为傀儡,并野心勃勃的想独霸风云国,最终将你父亲毒害。” 说到这儿,娜雅的眼睛湿润起来。 听完母亲的讲述,风灵子心中虽感慨万千,却无从出口,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此种事情,更不知道自己今后又该如何? “风儿,既然事已至此,还是算了吧,这样平平安安的,没有纷争,没有险恶,岂不是更好,更何况这是你父王的遗愿。” 看到娜雅哀求的目光,风灵子的心一下软了下来。只是他不知道该怎样向死去的向云天交代。 “风儿,天色已晚,回屋吧,我给你做饭。” 说完,娜雅伸出手来,拉着风灵子准备向屋内走去。 忽然,山顶的半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空旷的叫声,声音里又含着一种发现食物后的急迫和凶残,随后,一支硕大的秃鹫出现在视线里。 看到秃鹫,风灵子明显感到母亲的手颤动了一下,然后急匆匆对风灵子说道,“风儿,快进屋,快!” 屋内,娜雅依旧拉着风灵子的手,躲在木屋的窗口处,悄悄向外看着。 秃鹫仍在上空盘旋,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盘旋的方向始终面向木屋前方的山路上。 山路上,一个蹒跚的人影艰难前行,不时踉跄的跌倒又爬起。背上,被似刀剑划破的伤口处,腥红的鲜血缓缓流淌,又滴滴落在地上,洒了一路。 坚持到屋子的木门前,身影终于体力不支,仰面长天倒在了地上……。 随后,秃鹫又长啸一声,忽闪了几下坚硬如铁的翅膀,如箭一般的从空中俯冲下来,伸出锋利的爪子,向那人的胸前抓去。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嗖”的一声,一条细小的白线破空而出,向秃鹫飞去。 紧接着,一声惨叫……,只见受伤的秃鹫扑腾了几下,顾不上身下的食物,摇晃着飞走了。 见秃鹫走后,娜雅嘱咐少年在屋里呆着,自己一人谨慎的从屋中走出,来到人影旁边。当翻开人影撒乱的发髻后,娜雅惊的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原来,那人竟是风云国的宰相诸侯西侯。 床上,包扎后的诸葛西候静静的坐着,身后,娜雅努力为他运气疗伤。一股罡气在两人周围盘旋。而一旁的风灵子正惊心动魄的看着两人的举动,大气不敢出。 虽然母亲告诉自己曾经拜师昆仑,只是自己从没见过母亲使用过武功,亲眼之下,他这才相信,母亲不仅懂得武功,而且从刚才打伤秃鹫和现在运气疗伤的力道上看出,母亲的武功不弱。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刚才母亲究竟是用什么打伤了秃鹫。 正当他陷入思索时,床上却有了动静。随着娜雅的一记重击,一口黑血从伤者的口中喷出,喷出后,人随之也发出了一声轻吟,在连续几口长吁后,那人渐渐苏醒过来。 娜雅从床上坐起,慢慢走到了诸葛西候面前,当与他的目光对视时,诸葛西候顿时眼前一亮,挣扎着想躬身行礼。 “皇……皇……后,老臣诸葛西候……,”还没等他说完,娜雅便用手势制止了,“诸葛宰相,你现在有伤在身,勿需多言,先安心养病。” “不……不……,来不及了,先听老臣说完”说着,颤颤微微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摞信笺。 “这是老臣多年来记录的关于风云国发生的事情,现在风云国已成人间地狱,惨不忍睹……,要不是我和向云天将军私下联系,互通有无,我今天也找不到这儿,我到这儿就是想来报信,风雷已经发现了你们的踪迹,马上就会派人来追杀皇后和皇子,请你们早作准备……。秃鹫就是他们从西域聘请的四大杀手之一的天残训练的杀人武器,皇后,你们快走吧……。”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 “诸葛西候,要走也要一起走,我们不能丢下你,”娜雅焦急的说道。 “皇后,一直以来先皇慈悲仁厚,又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无以为报,今天就算是我报答先皇之时,就请皇后带皇子快走吧,要不然,我死不瞑目呀……,”几口鲜血随之从口中喷出。 此情此景,让娜雅悲痛欲绝,然看看身后的少年,又只能痛下决心。 “风儿,快来拜叩诸葛宰相,” 在连续三拜之后,娜雅急忙收拾了一下,拉着风灵子匆匆离开,离开时,娜雅又对诸葛西候深深一躬。 沿着屋后的小道,她们匆匆向山下潜行,因为她们知道,山前的道路已是危险重重。 走出不久,母子二人再回头看山中木屋,早已大火熊熊,化为灰烬。 “诸葛宰相”娜雅痛心的喊道,只有山音盘旋,不绝于耳。 随着那悠长的喊叫,床上的王云猛然惊醒,额头,汗水淋淋,抬头巡视,一片寂静。陪床的小周,此时托着腮,睡梦正酣,而床上的蔡晓雅亦进入梦乡,只是在梦中不停呓语。 第八五章 见义勇为 听到冷菲菲的哭声,王云更加着急起来,“菲菲,你别哭呀,我马上去看你,你等着我。” 放下电话后,冷菲菲这才发现苏姨正惊讶的看着她,“闺女,怎么了这是?刚才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哭了?”边说着,边用毛巾为她擦了擦泪水。 “苏姨,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难过。” “瞧瞧这孩子,这有什么难过的,有病治病,不用怕,有你苏姨在,没有大不了的事情。”说着,伸手捋了捋冷菲菲的头发。 “苏姨,麻烦你拿镜子我看看,”冷菲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吆,是不是有人来看你呀,还有些害羞呢。”苏姨调侃着说道。 “看您,还笑话我!”冷菲菲有些娇羞起来。 “行行行,不笑话你,待会人来了,我给你们腾地方!呵呵。”说着,苏姨爽朗的笑了。 不久,病房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冷菲菲禁不住一阵惊喜。 进入后,王云吃惊的看了看浑身缠满绷带的冷菲菲,一时说不出话来。又回头看了看陌生的村妇,不知如何称呼。 “你快坐吧,我出去一会,你们聊。”苏姨笑着借故离开了,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放下买置的水果,王云坐在了病床边。 “你这是怎么了,伤成这样,”王云眼神里充满关切。 “不小心翻车了,好在没有大的问题,就是手脚有些骨折,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冷菲菲装出轻松的样子。 王云:“还痛吗?”冷菲菲摇了摇头。 看着冷菲菲可怜楚楚的样子,王云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又问,“刚才这个妇女是谁?” “是我爸为我刚请的陪护,没问题的。”冷菲菲悄悄的说。 王云这才轻松下来,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问,“让你爸看见我来不好吧?” 冷菲菲撇了一下嘴,有些生气的说道,“那就不让他发现呗,不然,他肯定又要嗦一番,真烦人。”看到冷菲菲这样,王云笑嘻嘻的在一旁劝慰着,“行了,你爸那也是关心你,不要太放在心上,现在你最关键的任务就是快快养好病,你别忘了,我们还有大事情需要办理呢。” 说完,王云朝她狡诈的眨了眨。 “不就是帮你打理公司吗,放心好了,我已经安排人去搞市场调查了,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研究。” 听到这话,王云心情一阵兴奋,忍不住抱着冷菲菲的额头啃了一口,“那真是太好了,我想寄人篱下的日子快结束了,到时候我也可以跟慈禧太后一样,号令我的小天下了!” “你说谁是慈禧太后呢,”冷菲菲撅着嘴巴,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吆,你看你说的,慈禧怎么能给你相比呢,你最起码也是菩萨、仙姑一类,代表着慈善,跟慈禧根本不是一回事。”说着,王云嘿嘿的笑了起来。 听到王云的狡辩,冷菲菲刚想娇嗔的抬手打他,没想到,一抬胳膊,顿感疼痛,忍不住的“哎呀”的叫了起来,惹得王云急忙询问,“怎么了?” 看到王云着急的样子,冷菲菲又有了戏耍他的想法,便装作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要大解,你抱我到厕所吧。” 王云瞅了瞅满脸坏笑的冷菲菲,顿觉有些尴尬,但又不能违背,于是像下决心般的点了点头,“行,你等等,我把阿姨叫来一起,两个人能方便一些。” “你快得了吧,逗你玩呢,”说着,冷菲菲呵呵的轻笑起来。惹的王云抱着她的头又是一阵的摇晃,只让她头晕脑胀,不断求饶。 过了一段时间,王云起身告别,这让冷菲菲有些不情愿的拉长了脸,不过复又点了点头。 当得知王云的舅妻也在住院,叮嘱道,“经常过去看看,增加一下感情,这对家庭关系有好处。” 听到这话,让王云心里渐有内疚,只是会意的点了点头。 走出门外,他又回头望去,给了她一个微笑。 事情就是这样,不想碰到,却偏偏碰到。在医院走廊的拐角,他迎面正遇到李玉,李玉手里端着脸盆,一脸的疲惫。 “你怎么来了?”李玉有些意外的问。 “我……我想来看看情况怎样了……,”王宇有些结巴的说道,显然他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哦,不是刚来过嘛,怎么到这层来了?” “我,我没看清,走错了”又是一阵紧张。 “噢,那走吧,”说完,李玉径自向前走去。 看到李玉不再追问,王云便忐忑的跟在身后向楼上走去。 病房里只剩下李福,其他的人都已经离去。在询问了病情后,从李福的语气中预感到,此次住院的费用远远不够,二舅哥李明已经回家筹集资金了。 听到李福的描述,王云的心里又是一阵翻腾,看来自己只能好人做到底了。 想到这,他把李玉拉到病房外,悄声的问道,“大约还需要多少费用?” “这个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她刚换了一个肾脏,虽然现在基本稳定,但后续疗程还有很多,医院建议再交十万。”李玉忧心忡忡的说着。 “现在筹集的怎么样了,”王云又问道。 李玉:“刚才大哥李响说明天从银行打来三万,二哥来电也只借到了二万,还有五万的缺口,剩下的就不知如何处理了……。” “哦,”王云心不在焉的听着,脑海中却在盘算,到底用何种方式,即要解决对方的问题,还要避免李玉的怀疑。想到这,他试探性的说道,“我倒是还有将近五万元的销售提成在公司财务上,你看给他们用吗?” 李玉惊讶的抬起头,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高兴过后,她又想起了什么,有所顾虑的问道,“如果都治病用了,那你借别人的二十万怎么办?” “我再想办法呗,反正我把情况说明了,你考虑一下,如果需要就给我电话。”王云平淡的说道。 “好吧,我再看看情况吧,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如此了,先救人再说吧……。” 第二天一上班,王云便接到了赵明亮的电话,通知他到自己的办公室商讨一下彩票市场开拓情况。 在赵明亮办公室里,王云把自己准备的一些情况做了简单的汇报,并提出了以积分形式对客户进行奖励的促销方案。看后,赵明亮也较为满意。 “这样吧,我们马上召集领导班子和部门负责人召开会议进行商讨。” 会议室里,赵明亮将本次与彩票公司合作销售彩票的计划提出后,让大家畅所欲言,同时,对王云的建议方案进行公布,让大家做一参考,如果有好的建议,也可以提出。 最终大家对这个方案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是在业务管理职权界定上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当然,是邱天明。 邱天明慢悠悠的喝着茶,不紧不慢的说着,“这段时间,客户部在具体业务工作方面做出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工作量也相对较大,但鉴于公司具体业务由业务部负责,建议是否将客户部的一部分职能剥离开来,划归公司业务部,这样客户部将腾出更多的时间抓好业务拓展。” 说完,邱元明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杜一宁。 杜一宁的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他没想到,邱天明会有这么一招,他很明白,如果将职权剥离,自己所分管的业务将越来越少,这对他今后的发展也更为不利。 但碍于在众人面前,自己又不能直接驳斥,只能扭头看着赵明亮。 对于这一点,赵明亮也很清楚,不管作何决定,都会得罪一方。 于是他采取了折中的办法,“今天我们的主题是研究商讨彩票市场的销售事宜,虽然王云经理是这个方案的策划者,既然邱经理提出减轻客户部的负担,我看不如这样,由业务部具体负责方案的执行和落实,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再另议,大家看如何。” 然后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挥了挥手,“今天的会议到次结束,散会。” 听到赵明亮如此安排,邱天明和杜一宁再没有言语,只是相互心事重重的站起身,脸色浓重的走出会议室。 对于赵明亮的安排,王云却颇感兴奋,他甚至想,如果今后类似的事情直接找业务部更好,对他而言,既能减轻压力,又能腾出时间干自己的事情。 因为他对未来的发展已有了规划,但事情未成功之前,是万万不能让别人知晓的。 俗话说,“事谋于密,败于泄,”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回到办公室后不久,他收到了李玉打来的电话,从她的支吾中王云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医药费没有凑齐。 放下电话,王云跟办公室的同事简单交代了一下,来到医院。见到李玉,了解清楚后,便来到医院的缴费窗口,等候缴费。 由于缴费的人过多,大家都拥挤在一起,显得有些混乱。 在王云身前,一个中年男子也在排队,不过此时他正忙着接听电话,从电话的口气里,似乎听出他是一个领导,“小王啊,谢谢你帮我把事情办妥,到时候你把处理事故的相关材料放到我办公室里,我会根据情况及时解决……。” 正当男子聚精会神的打电话时,人群中,忽然有一只手正悄悄向男子的口袋伸去,手里还攥着一把闪亮的镊子。 王云猛地意识到,这是小偷。此时的众人也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缴费窗口处,谁也没有注意到小偷的举动。 眼看那把镊子已经把男子的钱包从口袋中夹出,正要收回,心急如焚的王云也顾不上许多,大喊一声,“抓小偷”。 随着呐喊,夹着钱包的镊子顿时哆嗦了一下,钱包也掉在了地上。 喊声之后,王云突然觉得腰间一阵剧痛,一个身影也在剧痛之后飞快的跑开。 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剧痛的位置,一股黏黏的液体糊了满手,拿起一看,满是鲜红。 随即,王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人也颓然的倒了下去……。 第八六章 古镇疑云 第二天一早,公司刘总又匆匆赶来,在询问了蔡晓雅的病情后,又特意叮嘱王云,如果感觉劳累,可以先行回去,别耽误自己新的工作。 王云想了想,又看了看蔡晓雅,从微微的点头里,读懂了她的意思。 于是,探望结束后,王云和刘总一起回到了公司,收拾自己的行李,回到了姑姑王蓝处。 在她的带领下,来到了z城北郊的一家餐馆。 餐馆的经理杨一斗,五十多岁,体型肥胖,满脸横肉,嗓门高大,说话总带着骂人的口头禅。听说很早以前,他曾经给高光当过通讯员。 餐馆的副经理马连成比杨一斗小两岁,身材较瘦,说话略显稳重。 餐馆是两人合伙经营,刚开业不久,除出两个经理和王云外,还有四人。 面食工王有地,六十多岁,身材清瘦,胡子拉碴,一身普通农村人的打扮,老实巴交,说话面容可掬,主要负责炸油条。厨师蒲正生,三十多岁,主要负责后厨工作。还有两个年轻姑娘,夏菊和程花花,前者和王云一起打杂,后者前台结账。 夏菊打扮清秀,程花花花枝招展,满脸的脂粉,让王云初次见面后有些吃惊,因为他从没见过有人如此打扮。 闲聊不久,王蓝起身告辞,走时不忘叮嘱一番,无非是让王云好好工作,服从领导之类的话。 王蓝走后,杨一斗安排王云将行李放置在“宿舍”。 所谓的宿舍其实是餐馆的一处顶棚,里面铺满了稻草,进出口仅容一人出入,上下需借助梯子攀爬。 离餐馆不远的西侧,是z城最大的露天商场,各样的商户集中于此经营贸易,带来了大量的客流,正因为此,餐馆的生意较为繁忙。 在熟悉了餐馆及周围的情况后,杨一斗告诉他,除了平时搞好服务外,以后要跟着王有地学炸油条。 于是,王云便恭敬的叫了一声“师傅”,让王有地脸上堆满了笑容。 当晚,在王有地的带领下,王云进入了狗窝一样的宿舍。进入后,他明显感觉到顶棚在他们半弓腰的踩动下晃晃悠悠。 “男宿舍”斜对面的顶棚处是“女子宿舍”。晚上,客人散尽后,随着程花花高跟鞋“噔噔噔”的节奏由远及近,由下至上,顶棚处就会弥漫起一股脂粉的味道,让王云感到一阵眩晕。 在王有地帮忙下,王云找了几块装酒的破纸箱,撕开后放在宿舍的杂草上,然后铺下被子,躺上去。于是,那个夜晚就这样开始了。 第一次和王有地睡在一起,总是感觉有些生疏,也没有太多交流。加之王有地每天都有喝酒的习惯,不久便会呼呼大睡。 一个人躺着,王云的心又飞到了医院,他不知道此时的蔡晓雅如何了,再看看身旁的王有地,又不知道今后会有什么样的经历。 在这种反复的思索和疑问中,王云又进入了那个梦里。 看到朝夕相处的木屋变为灰烬,娜雅心如刀绞,她知道,那是诸葛西候为了掩护他们,不暴漏他们的行踪而采取的自杀式举动。 尽管内心有着无尽的悲痛,但时间已不允许他们停留,好在娜雅本身就会武功,风灵子又有向云天的内力,奔跑起来丝毫不费力气。 一口真气之后,大山已远远落在身后。回头望去,只见山腰处一丝青烟缕缕,隐约还传来秃鹫的尖叫。 两人来到一片树林旁,稍作休息,娜雅看了看风灵子,关心的问道,“风儿,累不累?” “母亲,我不累,你放心。” 娜雅欣慰的点了点头。“母亲,现在我们去哪儿呀?”风灵子疑惑的问。 只见母亲只是沉思了片刻,悠悠的说,“风儿,现在我也不知道去哪儿,现在我们能去的地方一个是你外公的陀螺国,可如果去他那儿,不知道会不会给陀螺国带来麻烦,再就是母亲的师傅璇玑子处了,现在我也拿不定主意。” 停顿了一会,复又说道,“即便到他们那儿,路途千万里,我们何时才能到达呀?” 忽然,风灵子想起了什么,急忙对母亲说道。 “母亲,山洞的老者曾送给我一块麒麟玉,说内有神兽,可日行千万,不知是真是假。” “是吗?快拿来我看。” 风灵子急忙从身上摘下玉佩,递与母亲。见到后,娜雅一阵惊喜,“在昆仑山学艺时,就听师傅说过,麒麟玉乃上天女娲娘娘补天所遗,因经年吸取天地之精华,化形麒麟,法力高强,此玉受女娲娘娘感染,素有灵性,即便化成麒麟,秉性乖巧,心地淳朴,只是麒麟少有现行,除熟知口诀外,方有缘之人才能驾驭,不知你是否是有缘之人。” 听完母亲的讲述,风灵子也犹豫起来。 但不管如何总要一试,于是风灵子打开秘籍,按照书中所示,双眼微闭,默念咒语。 只见四周一片平静,毫无变化,这让两人顿时遗憾。在连续默念了几遍后,风灵子无奈的看了看母亲,摇了摇头。 “算了,既然我们无法开启麒麟,只能另寻他法,现在我们只能边走边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说完,两人站起身来,又匆匆向前方奔去。 疾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天色渐渐已经大暗,前方一座小镇隐约出现在面前。 此时有些饥饿的风灵子哀求,“母亲,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住宿一晚,明早再走好吗,我肚子有些饿了。” 看着风灵子饥肠辘辘的样子,娜雅只好点了点头。 走进镇子,只见镇口一座破旧的牌楼上依稀写着“河西镇”三个大字,只是进入镇子后,空旷的大街上却不见人迹。 这让两人心升疑惑。 终究娜雅经验老到,顿觉内有蹊跷,悄声嘱咐道,“风儿,此处蹊跷,不易久留,我们马上返回。” 说罢,拉着风灵子向镇外走出,刚走出几步,就听见半空中飘来一阵凄凄惨惨的鬼哭狼嚎之声,“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听到这声音,娜雅急忙拽着风灵子躲到了一间装杂草的木棚内。 声音过后不久,只见空中飘来几个披头散发,白面长舌,鲜血淋淋的厉鬼,指甲如钩的在半空中挥舞着,“河西镇,还我命来,还我钱来”又是一阵长啸后,几个身影缓缓落下,慢慢在每家每户前低吟着,惊吓的屋内不断有孩子的哭声和大人的哀求声。 “鬼老爷,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家实在没钱了,今天刚卖了点粮食,家里就剩这些了,您老就收下吧。” 只见一双哆嗦的手从门缝中伸出,将几块碎银子扔到了地上,然后又快速的将手收回,生怕厉鬼将自己的手掌吃掉。 只见厉鬼慢慢的拿起银子,咬牙切齿的看着,嘴里不停的吼道,“少啦少啦下次这样吃你全家” 说完,厉鬼从粗大的袖子“呼”的扯出一只人形手臂,咯吱咯吱的吃将起来,嘴里顿时鲜血淋淋,滴滴落下,吓得屋里又是一阵的哀嚎。 看到这场景,风灵子也感觉有些浑身发冷,直打哆嗦。身体一个劲的靠在母亲身上,生怕被恶鬼擒了去。 扭头看了看母亲,却见母亲一脸的平静,这让风灵子顿感疑惑,“难道母亲不怕鬼?” 娜雅回头看了看风灵子,手指在嘴边打了个手势,示意不要出声。然后悄悄的从木棚中走出,向厉鬼们的身后走去。 这让一旁的风灵子立刻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想喊住母亲,却又忽的用手把嘴捂住了。 在那些厉鬼声声的低嚎中,娜雅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们身后。其中一个厉鬼好像感觉到什么,猛的回头望去,在回头的瞬间,娜雅突然消失了。 这又让风灵子大吃一惊,“母亲怎么会消失了呢,去哪儿了呢?”顿时,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突然,在厉鬼的身后,娜雅的身影又出现了。 这让风灵子猛的一喜,他忽然想到,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瞬间转移大法”。想到这,刚才紧张的心才渐渐回落下来。 当厉鬼再次回头,还是没有发生人影时,显然变得紧张起来,嘴里的嚎叫声变得更加犀利,“出来,快给我出来,不然,我要吃光河西镇里所有人……。” “哈哈哈……,”随着一阵清脆而又凄惨的笑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突然从半空中缓缓落下,散落的长发遮住了整个脸,但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是阎罗手下女修罗是也,你们这帮小鬼竟然贼心不死,敢到人间坑蒙拐骗,我受阎罗之命,特来擒拿,将你们下油锅,滚钉板,千刀万剐,再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说完,手臂轻扬,一道白光“唰”的从手中飞出。 顿见一厉鬼的长发忽的被白光撩起,一下滑落到地下,露出了光秃秃的脑袋。那厉鬼也随着长发的掉落,嘴里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哎呀,我的妈呀,求求修罗大仙,别杀我,别杀我……” 随着这声叫喊,其他的厉鬼也纷纷跪将下来,一个个磕头如小鸡啄食般的哭求着,“大仙饶命,大仙饶命,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呀……。” 看到这场景,躲在旁边的风灵子一下惊呆了,心里越加迷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看到女修罗将厉鬼们制服在地,这让躲在屋中的人们狂喜不已,有几个胆大的小心翼翼的走出屋子,跪倒在女修罗面前,连声感谢,“谢谢女修罗的救命之恩,我们河西镇镇民一定为您修建庙宇,上香祈福,让你保佑我们河西子民永世太平……。” 此时,只见眼前的女修罗轻轻将遮掩在脸上的散发回拢,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清秀的面容堆满了微笑。 “啊,”人群中顿时又发出了一阵惊呼,“原来是人呀,还是个女的…..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人群议论纷纷。 “大家听我说,”随着一声轻呼,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第八七章 阴差阳错 在即将倒下的瞬间,几双手也迅速从四周伸来,将他搀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人群中隐约传来,“快报警!别让小偷跑了”的惊呼声。 在大家的帮助下,王云被紧急送进了急诊室,经过诊断,他被尖锐的利器刺中了腰部,好在只是刺破了皮肉,没造成大的伤害。 这让他想起了小偷手中尖锐的镊子。 在包扎时,他又看到了那个中年人,此时正生气的打着电话,“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将小偷绳之以法,简直无法无天了,偷窃都偷到我的头上来了……。” 打完电话,中年男子走到王云的床前,关切的问道,“年轻人,感觉还好吗?”看着那似曾相识的面容,王云苦涩的笑了笑,“没什么,医生说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不严重就好,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没想到一个钱包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王云:“没什么的,谁见了这种情况都会这样做的。” 中年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作案人绳之于法,你就安心的养伤,至于医疗费及住院的事情,由我来安排,正好我女儿也在这住院,到时候我一起结算……。” “那怎么行,”王云刚想解释几句,又被中年人制止了,“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工作呀,” 王云如实回答。听后,中年人感动很意外的又问了一遍,“是我们县的工贸公司吗?” 看到王云肯定的答复后,他便没有言语,只是对身旁的医生交代了几句,然后掏出笔,记下了一组数字,交给王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联系,我会及时处理的。我现在还要去看其他的病人,等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说完,朝王云微微笑了笑,转身走出了病房。 冷菲菲的房间里,苏姨正和她闲聊着,“我说闺女,昨天来的那个年轻人是谁呀?”冷菲菲看了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一个朋友。” “一个朋友?真的?”苏姨显然有些不相信。(.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真,真的!”冷菲菲脸上有了绯红。 “哦,我明白了,不好意思说是吧,行,那我就不问了。不过按照我的经验,遇到合适的可千万别放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说什么呢!苏姨,再说不理你了。”冷菲菲装出生起的样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叮嘱道,“苏姨,他来看我的事情千万别跟我爸爸说,替我保密,好吗?” 听到冷菲菲这样说,苏姨的脸上又有了疑惑,然后又莫名的点了点头。心想,“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久,冷峻山回到了病房里,苏姨急忙上前打着招呼。 “我说他大哥,交上款了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冷峻山没有接着回答,只是有些生气的把单据扔到了一旁,“我这公安局长干的,本来是抓小偷的人,却差点让小偷把钱包偷了,要不是那个年轻人及时提醒,我可真丢大脸了,” 说到这儿又犹豫了一下,“那年轻人也因此被小偷捅了一下,现在住院了,真是不错的青年……。”说完,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现在这社会,像这样的年轻人少喽……。” “那年轻人不要紧吧,”苏姨在一旁紧张的问道。 “嗯,不要紧,只是受了皮外伤,不过也需要住院治疗。” “这样吧,她苏姨,你没事时也替我过去照看他一下,费用由我出,”苏姨连忙点了点头,“放心吧,他大哥,包在我身上。” 此时,冷菲菲虽然没有插嘴,但心里却也对年轻人存有感激。 “没想到工贸公司也有这样的人,真是想不到……。”冷峻山在一旁自言自语。 听到这话,冷菲菲猛的一惊,“工贸公司,这不是王云所在的单位吗?”想到这,一种急切的心理让她冷不丁的询问起来,“那人叫什么名字呀。” 听到女儿跟自己讲话,冷峻山也有些意外,不过转眼脸上便堆满了笑容,“我问了,他叫王云……。” 听到这个名字,冷菲菲心里即吃惊又心急,没想到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合,更没想到王云为了父亲还受了伤,所有的事情仿佛早有天意的聚到了一起,让冷菲菲的心乱成一团。 “菲菲,你怎么了?”看到冷菲菲着急而又慌乱的样子,冷峻山有些纳闷的问道。 “哦,没,没什么……,”冷菲菲言语有些搪塞。不过好在冷峻山也没有追问。 “好了,先这样吧,我先回单位安排一下抓小偷的事情,剩余的事情她苏姨就多费心了。” “没什么,他大哥,你快忙去吧。”苏姨热情的回复着。 冷峻山走后,冷菲菲迫不及待的把苏姨叫到眼前,“苏姨,麻烦你快去看看那个病人,他就是昨天来的那个我的朋友,姓王,记住了,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别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我爸,懂吗?” 这下让苏姨更困惑了,她连连眨着眼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苏姨,快去呀,”冷菲菲连声催促着。 “哦,哦,我这就去。”走出房门,苏姨还在小声自言自语的嘟囔着,“这爷俩到底是咋回事呀?” 病房里,王云正躺在床上,翻看着一本别人丢弃的杂志。 自己受伤的事情他谁也没有告诉,只是暂时和公司请假,说身体不舒服。 病房的门开了,苏姨闪身而入。 “小王,苏姨来看看你。”说着按照冷峻山的要求,将购置的礼物放到了桌上。 这一下让王云有些懵了,“自己受伤的消息怎么这么快冷菲菲就知道了?”于是,他疑惑的问道, “苏姨,怎么是你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在看冷菲菲时,王云就知道了苏姨的身份。 “哦,是菲菲他爸让我来的,你不是因为他爸才受伤的吗?”苏姨爽朗的回复着。 听到这,王云的脑海“嗡”的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怕什么来什么,怪不得自己见到那个中年男子后,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他是冷菲菲的爸爸。 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王云嘴上还是有些客气的谦让,“这太客气了,根本没什么的,让大家费心了。” 王云的表情让苏姨也感觉有些意外,但她很快就明白,看来这个小王并不认识冷菲菲的爸爸。 不过又想想冷菲菲的交代,心里逐渐明白起来,看来两人的关系还不想让冷峻山知道。 小坐后,苏姨便起身回去,因为那边的冷菲菲还等着回话。 临走时,王云有些不好意思的嘱咐道,“苏姨,告诉菲菲,我没什么事,让她安心养病,不用挂念。再有就是,你没事就不用过来了,我呆会想出院,回家疗养。” 听到这话,苏姨有些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苏姨走后,王云忽然想到,李玉安排交款的事情还没有办完,而且自己现在还输着液又不方便,心里不免着急起来。从心底里他不愿意让李玉看自己这个样子,免得让大家都担心。 忽然,他想到了林一风,这个时候该他出场了。 于是他摸起电话打了过去。十分钟后,林一风匆匆而来。 进入病房,看到王云的样子,也吃了一惊,但调侃的语气依然没变,“我说伙计,怎么几天不见成这样了,上战场了?” 王云苦涩的笑了笑,“去你的,别说这个,先帮我办件事。” 于是,便把舅妻住院,需要交款的事情告诉了他,让他按照吩咐去窗口交款。 “你不怕把密码告诉了我,我把你的钱全划走呀,”林一风笑嘻嘻的说。 “行,划吧,那样我也全当你住院了。”王云回复道。 林一风走后,王云给李玉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下面排队的时间有些长,现在款已经到位,让他们放心,同时告诉李玉,自己单位有事,先回去了。 放下电话后,王云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林一风回后,王云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听后,林一风满脸不屑“我说老弟,你是不是傻呀,现在这年头哪有管闲事的,不把小命搭上就不错了。”说完后,又打抱不平的问道,“那你帮的那个人呢,就没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哦,听说是公安局局长,他说费用全包了,其实我觉得也无所谓……。” “什么,公安局局长!”林一风有些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这是好事呀,你这不等于攀上关系了嘛,以后在青安你可牛大了,告诉你,可千万要抓住这根线,多少人想攀还攀不上呢!”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羡慕的表情,“哎呀,你说这样的好事怎么到你头上了呢?” 看着林一风市侩的样子,王云有些讽刺的说道,“如果你想攀这门亲戚也成,要不我也装小偷捅你一下?” 听完,林一风嘿嘿的笑了起来,“算了,你还是捅你自己吧,我才不干这样的傻事呢!说吧,既然你现在是病人,有什么吩咐,兄弟们一定全力以赴。” 王云:“哎呀,事倒是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让你陪我聊聊天,我自己闷的慌。” “行,这没问题,帮兄弟就是帮自己,今晚我就陪你了,”边说边脱掉了自己的外套,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王云笑了笑,“这还差不多,像个兄弟的样子。” 正说着,林一风的电话响了,接听后,他的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吆,卓雅呀,有好长时间没见了,忙什么呢……,请我吃饭呀,行行行,我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说哥们,你看这真不巧,相好的来电话了,约我吃饭呢,你说….不去不合适……是不是…..” 看到此种情景,王云哭笑不得,其实他知道这是林一风一贯的作风,不过他还是装出生气的样子,“见你的狐狸精去吧,看着你我就心烦,不来还好点……。” “兄弟对不住了,等你出院,哥们给你压惊,实在对不住了,实在对不住了” 说着,林一风穿上自己的外套,边弱弱的向外挪着步子,回头还不忘喋喋的说着,“哥们真的抱歉了” “快滚!”身后,王云又传来一阵怒喝。 随手还把桌上一个苹果扔了过去,被林一风一把接住,然后使劲摇了一口,边走边吃边赞叹,“这苹果味道还不错……。” 第八八章 收复山寨 “其实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厉鬼,他们都是人……”娜雅厉声的说道。 “啊”人群中又发出了一阵惊呼。只见娜雅走上前去,用手轻轻一拂,一股暗力顿时在每个厉鬼的头顶拂过,那些假发也纷纷掉落下来,滚到地上,露出了各自的发髻。 随即,那些粘在嘴上的长舌也“吧嗒吧嗒”被她撕了下来。 “还真是人扮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你们这些挨千刀的,装鬼骗我们这么久,害的我们挨家挨户凑银子,保平安,我们非打死你们不可……。” 顿时,镇里的大街上涌满了更多的人,大家七嘴八舌,说这就要上前惩治那些厉鬼。 看到这阵势,为首的厉鬼一个劲的磕头作揖,“各位乡亲,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被逼的……。” 听到这儿,娜雅也感觉事有蹊跷,便阻止了大家的进一步行动,“乡亲们,等一下,先听听他们说什么,我们再做处理也不迟。” 见娜雅这样说,大家便也安静下来,愤怒的喊道,“看看你们还有好说的,如果再哄骗我们,必将碎尸万段……。” 为首的男子此时揭去了面具,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将绑在腰间用于悬挂的绳索扔掉,大家这才看清了他的面貌。 “各位乡亲,不瞒大家说,我们本是离此地不远的青龙山上的居民,前些年,我们山上来了一群散兵,为首的姓庞,散兵们称之为将军,来到后,他们掠夺了我们的家园,强掳我们上山入伍,修建山寨,并扣留我们的家小作为人质,如若不从,将杀掉我们家小,没有办法,我们这才依从,并按照他们的吩咐装神弄鬼,到各处掠夺财富,但我们从来没杀过人呀,求求大家绕了我们吧……。” 听完他们的讲述,众人面面相觑,又半信半疑,“你们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贼人们信誓旦旦的说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此时大家不自觉的把目光转向了娜雅。 “好吧,既然这样,我且相信你们一次,这样吧,明天我和你们一同上山,一探究竟,今晚你们就委屈一晚吧。”说完让众人将贼人们捆绑起来。 复又说道,“明天我要你们配合我演一场戏,如果配合的好,过去之事既往不咎,胆敢违背,刚才你们已经见识到我的本领,到时必将取你们的项上首级。” “是是是,”贼人们连声答应。 娜雅:“那好,明天一切听我安排。”然后又如此如此交代了一番。 一晚无话,第二日,天色刚亮,娜雅就换上了一身男装,叮嘱风灵子在河西等候,自己便和贼人们一同上山。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出现在青龙山寨面前。 为首的贼人高声喊道,“快放吊桥,我们回来了。” 随着一阵“吱呀呀”的声音,吊桥被放了下来。 “我说李四,怎么还多了一个人,那人是谁呀?”寨墙上的守卫询问道。 “他是来入伙的。”李四机灵的回复着。 进入山寨后,娜雅小心查看着周围的情况。只见硕大的山寨内布局紧凑,有居民区、兵器库、练武场、粮仓等等,并根据山寨的地理位置分置在不同的角落,同时,重要的区域则重兵把守。 事先根据李四他们几个的交代,娜雅知道,这儿原是一个村子,只不过后来的寨主进行了改造,不过从改造情况看,很符合用兵之道,这让娜雅不仅暗暗称奇,一个普通的散兵游勇怎会懂此? 边想,边跟着向聚义厅走去。 通报后,小喽回话,寨主在厅堂等候。 听后,娜雅不免提高了警惕,暗暗蓄势以待。 聚义厅里,正中央的虎皮躺椅上,坐着一个魁梧雄壮,浓眉大目,眼神如炬的虬髯大汉。见到几人后,声音有些不悦的问道,“李四,今天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李四几人一听,急忙跪倒回话,“禀寨主,不是我们回来的晚,是另有隐情。” 大汉没有言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继续往下说。 “寨主,是这样的,自从我们利用厉鬼的身份骗取百姓后,老百姓也实在拿不出太多的银子,现在收取的银子一天比一天少,所以他们提议想要入伙,并派了代表,想送上礼物,以示诚意。” 虬髯大汉想了想,“哼”了一声,“拿上来吧,” 只见娜雅低着头,托着一个包裹,慢慢向大汉走出,来到身侧,依是低头垂目,一副恭敬的样子。 大汉看着包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打开吧,让本寨主看看你们奉献了什么宝物。”说着,眯着眼睛,将眼神聚在了那个看似普通的包裹上。 就在他关注的一瞬间,突然,从包袱下托着的手上飞出一道凌厉的寒光,直奔大汉而去,这让大汉猛的一惊,本能的作用使他扭头快速闪去,但还没等他回过身来,一个冰凉的物体已放在了他的脖间,四肢也顿时变得麻木起来。 “你,你,你……”大汉有些吃惊的语无伦次,“想我问是谁是吧?”身后的娜雅接着他的话题说道。 大汉有些丧气的点了点头,“这样吧,你先别问我是谁,让我先来问问你是谁吧,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惨。因为单凭欺压百姓这件事,你已经够死一次的了。” 此时的大汉回过身来,愤怒的看了看大厅中站立的李四等人,“李四,这是你们早就设计好的是吧?” 李四有些尴尬的看了大汉一眼,“寨主,我也是没有办法,再说这位女大侠武艺高强,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昨天晚上我们就被老百姓打死了。再说了,我们以前也是老百姓,如果不是你当初逼迫我们,我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所以,我觉得还是女大侠做的对……。” 听到这话,没想到大汉却哈哈大笑起来,“李四啊,没想到平时我还真看走了眼,区区一个原来的小老百姓,也能勾结外人,陷害与我。不过我告诉你们,今天如果我死了,算我运气不好,我自任倒霉,只是想不到我庞天身为风云国的边陲将军,为了完成护国大业,流落至此,大业未完身先死,就是有些不甘心啊,”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听完他的讲述,身后的娜雅猛的一惊,一听到风云国三个字,她的心中开始翻腾。 联想到此人的姓氏,一个名字忽然在脑海中闪过,“庞博是你什么人?” 听到这个名字,庞天浑身一颤,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你是什么人?”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回答正确,我可以考虑不杀你。”听到娜雅这样说,庞天轻“哼”了一声,“杀与不杀是你的事,但我绝不会求饶,实话告诉你,庞博是我的父亲,曾任风云国边疆守卫使,我是他儿子,也是他的帐下将军……。” 听完后,庞天忽然感觉自己脖间冷冰冰的利器被撤了回去,但身体的穴道却没有解开。 只见娜雅此时从身后转到了庞天的眼前,慢慢将装扮的头巾扯了下来,露出了满头的秀发。 瞬间,一声惊呼也从庞天的嘴中发出,“皇后……。” 听到惊呼,娜雅又愣住了,“你,你认识我?” “是呀,为臣是庞博的儿子庞天呀,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小时候随父亲进宫,你还送给我一块玉佩,我一直随身携带呢!” 这让娜雅猛的想起却有此事,急忙上前将旁天的穴道解开。 起身后,庞天急忙跪倒在地,向娜雅磕头,嘴里早已泣不成声,“皇后,没想到,我们能再此地相逢,为臣没有保护好风云国,以至落难于此,请皇后治罪……。” 娜雅急忙上前扶起,“庞将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庞天擦去眼角的眼泪,依旧躬身回答,“自从御亲王风雷临政后,对先皇嫡系大规模清理,我和父王远在边陲,没想到风雷密派西域四大杀手,暗中勾结叛逆,将我父亲暗杀,本想连我一同除掉,好在有死士的舍命保护,我们这才杀出重围,四处流浪,后来和兵士们实在难以维持,只好出此下策,占山为王,以积蓄力量,东山再起,恢复我国……。” 听完,娜雅不免心升感叹,“庞将军,真是难为你了,身此困境仍能考虑国家,我替先皇谢过了,”说完深深一躬。 慌的庞天急忙跪倒在地,“皇后,切不可如此,折煞为臣了,虽然臣知道欺压百姓有违先皇懿旨,但为臣实无他法,只能以此扩展人力物力,蓄势待发,好在皇后来了,以后此处便可交由皇后处理,为臣全力辅佐。” “好吧,我和风儿现在也暂时没有去处,就先在此地修养吧,不过以后切不可欺压百姓,这样大大不妥,你也知道,先皇以仁义忠厚治国,才深受百姓爱戴,如果相悖,百姓万不会支持我们复国,那样得不偿失,罪莫大焉……。” 此时,厅堂中站立的李四等人发现娜雅与庞天熟悉后,心中也大感震惊,心怀忐忑的站在原处,满脸的汗水,如果庞天报复,他们自知罪责难逃。 看到几人的窘状,娜雅只是笑了笑,“各位寨民,大可放心,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也不会强迫你们干不愿意干的事,愿走愿留悉听尊便,所以还请大家相互转告,现在烦请庞将军和我一起回河西镇,将事情说清楚,并拿些银两分给百姓,以解百姓之需,大家看意下如何……。” 听后,李四等人扑通跪倒,连胜道谢,“皇后娘娘,您真是菩萨下凡,以后我们一定听从您的调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于是,山寨上下,一片欢呼,此起彼伏。 第八九章 战火回忆 县公安局会议室里,冷峻山正组织召开会议,自从这次小偷事件后,冷峻山对当前的工作现状明显不满。 “同志们,这次小偷事件是我亲身经历的一次事件,从发生的这次事件来看,我们县的社会治安工作做得还不到位,虽然人我们已经抓到了,但是不是还有同伙?是不是还有类似的事情?这些我们都不敢保证,所以从今天起,经过党委会研究,决定在全县范围内开展一次社会治安综合治理行动,我们把这次行动称为雷霆行动,由治安大队、刑警大队联合负责,必须要在短时间内见到效果,使全市的社会治安有一个大的改观……。” 散会后,冷峻山在办公室正批阅文件,交警大队的小王走了进来,“局长,您找我?” “哦,小王,来,先坐坐,等我把这个急件批完。”之后,微笑着询问,“关于上次我女儿的交通事故处理的如何了?” “噢,是这样,具体的资料和情况说明我都已经带来了,费用也一一列出,请您过目。”说着将资料递了过去。 看后,冷峻山点了点头,“嗯,很好,这样吧,相关的赔偿费用我都准备好了,你按照要求去办理吧,”说完,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信封交给了小王。 “记住,这个事情不要声张,以免影响不好,知道吗?”冷峻山叮嘱道。 “局长,您放心,我一定处理好。” “好,那我就放心了,去吧。” 小王走后,冷峻山拿出了一支烟在鼻子上使劲的闻着,老伴要求他戒烟,在家他是不敢抽的,只有在办公室里才能放心的吞云吐雾。 联想到近日发生的事情,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作为父亲,在家务问题上自己处理的一塌糊涂,而工作上又出现小偷偷公安局长的闹剧,这让他不免对自己反思起来,难道自己在处事方式方法真的有些欠妥? 想到这,脑袋又忍不住疼痛起来,那是多年前自卫反击战中留下的,直至今天,那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的留在他脑海里,以至于爆炸声、子弹的呼啸声还时不时的在梦中出现,而那个为了保护自己而被炸飞的老班长的影子也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脑海……。 猫耳洞里,死一般的沉寂,汗水像毛毛虫一样在每个人的身上蜿蜒着,爬动着。 洞外,一片半人多高的蒿草,远处,是茂密的丛林,时不时,会有一两声冷枪从远处飞射过来,打在洞边的石壁上,嘭起一块快碎石。 班长十九岁,冷峻山十八岁,仅容两个人的洞里,他们像两条蜷缩在洞中的蛇一样,浑身沾满了灰土,汗水和灰土粘合在一起,让人浑身瘙痒难受,厉害了只能使劲把身子放在石壁上磨蹭着。 没有撤退的命令,他们只能死守。 他和班长日夜轮流,眼睛和武器始终死死的瞄着对方的阵地,一刻不敢擅动。 此时值守的冷峻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巴干燥的已经蜕皮,尽管如此,79式狙击步枪依旧紧紧卡在自己的肩头,哪怕蒿草的一阵风吹草动,都要让他的精神集中到极致。 身后,班长石坚抱着狙击枪正养精蓄锐,洞的一侧,一挺67式轻重两用机枪,一把备用狙击枪,几把短枪、一堆弹药、日常备用工具和一步无线对讲机。 洞口的冷峻山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嗓子已经开始渴的冒烟。 于是他一只手扣着扳机,另一只手摸索着拿起了放在一侧的水壶,拿起后忽然想到,水壶早已经干了。 坚持,只有坚持,这已是他们在洞中的第七个白昼,“敌人发动进攻20次,击敌15人。” 冷峻山在心中默念,按照规律,下一波进攻将在十五分钟内开始。 刚想着,瞄准镜中的草丛一阵颤动,“这是敌人在匍匐前进,等爬到离洞口不远处,他们会突然站起向洞口扑来,这时才是决定生死的关键时刻。”冷峻山在脑海中迅速判断着。同时发出了小声的提醒: “班长,班长,敌人要进攻了!” 刚才还在小憩的石坚听后“唰”的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目光里凝聚起一丝刚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左前方,十点钟方位,”冷峻山悄声的提示着。 伏在洞口,石坚马上进入了战斗状态。 “老规矩,你负责左侧,我负责右侧,”石坚的语气始终带着一丝临危不惧的沉稳和果敢。 猛然,几个盔式帽在草丛中闪了一下,迅速又低下头去,冷峻山刚想开枪,却被石坚制止了,“这是敌人在试探我们的方位,不着急,先稳住。” 果然,旁侧猫耳洞的战士提前开了枪,顿时惹来敌方猛烈的炮击,炮击过后,空气中遍布了硝烟的气息。 炮声刚停,借着硝烟的掩护,敌人“呼”一下全体从草丛中跃起,“稀里哇啦”喊叫着冲了上来。 随着石坚一声清脆的枪响,跑在前方的一个敌人应声而倒,第二声,是冷峻山发出的,又一个敌人倒下了。 顿时,旁侧猫耳洞的枪声大作,各式各样的武器嘶叫着发出了密集的活力,冲在最前方的敌兵像从车上丢弃的稻草一样,在冲锋和受弹双重作用下,扑倒在草丛里,即使这样,剩余的敌兵仍喊叫着继续向前。 瞄准镜后,冷峻山和石坚沉稳果断,动作娴熟,子弹上膛,扣动扳机,又连续射杀几个敌兵后,终于被一个敌人发现了他们的位置。 只见他如野狼般,边疯狂叫喊着,边端着ak冲锋枪冲了上来,在离洞口十几米远处,猛的将一颗手雷扔了过来,正落在洞口处,在冷峻山扳动枪机的那一刻,只见石坚一个跃起,猛的扑倒了手雷上。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弹片夹杂着部分残肢击到冷峻山头上,让他一下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洞口外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只有洞内的对讲机在喊个不停,“206听到请回答,206听到请回答……。” 艰难的爬到对讲机前,接起步话机,冷峻山喘息着回道,“我是207,我是207,”听后,对方的语气明显变得振奋,“请你们立即报告情况,” “206已牺牲,207受伤,阵地仍在,……。”说完,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人也昏死过去。 在一阵高昂的歌声中,冷峻山第二次醒了过来,只是这次他躺在了大后方医院的病床上。 窗外阳光明媚,小鸟轻啼,院里的高音喇叭里,响彻着《热血颂》的曲子:最艰苦的地方 总有着战士的刚强,勇士的肩头,肩负着多少人心头的崇仰……。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冷峻山的回忆,此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起电话,是县政法委书记肖强的声音,“我说老冷呀,听说你搞了个雷霆行动,我看这个事情不错嘛,这段时间我们县的治安形势的确不容乐观,这个行动我看不仅要搞,还要大张旗鼓的搞,一方面要抓一些十恶不赦的反面典型,破一批大案要案,另一方面也要积极树立正面形象,怎么,我听说你在医院差点被小偷偷了,还有一个年轻人见义勇为,这个事情就不错嘛,我看完全可以把这个年轻人见义勇为的事迹宣传一番嘛,像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太少了,值得鼓励……。” 听到肖强这样说,冷峻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肖书记,如果这个事情宣传出去,那我可真坐不住了,你以后让我这个公安局长还怎么当,呵呵。”冷峻山尴尬的笑道。 “我说老冷呀,你是多年的老公安了,应该明白变通这个道理的,再说了,当时谁知道你是公安局长呀,在医院这个环境里,你就是一个病人家属嘛,就这么说定了,宣传的题目可以写:年轻人见义勇为身负重伤,我市公安维护正义雷霆行动,你看怎样?” 听后,冷峻山有些苦涩笑了笑,“我说肖书记,你不愧是笔杆子出身呀,让你一说都是好事了。” “哎呀,我说老冷呀,宣传嘛,稍微夸大一些也未尝不可,再说了,我们宣传的是好事情,是为了让广大群众学习先进,共同维护正义,同时也是为了形成一种良好的舆论导向,我看这个事情就这样定了,你们先拿出一个初稿,到时候给我看看……。” “好吧,我这就去办。”虽然冷峻山心里有些不愿意,但还是要服从。 一个电话,他将办公室秘书叫了进来。详细安排一番后告诉他,如果想了解具体情况,可以到医院找一下当事人王云。 而此时的王云一个人躺在床上,正无聊的翻着那本杂志,杂志也许被众多人看过的缘故,有的地方已经破损,封面上的女模特甚至被撕去了半拉,只剩下两条穿着丝袜的大腿。 正当他无所事事的翻阅之际,病房的门忽然开了,一个陌生的戴眼镜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进后,他微笑的点了一下头,向王云自我介绍:我是县公安局办公室秘书,姓戴,这次是奉领导之命来找您了解一下情况。 听到介绍,王云立即联想到,这有可能是冷峻山的安排,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王云还是礼貌的朝他点了点头。 “戴秘书,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噢,是这样的,这不是因为你见义勇为受了伤嘛,正好全市目前也进行社会治安综合整治行动,为了配合此次行动,县委领导指示,让我们将此次见义勇为的事件写成报道,在全县进行宣传,以此树立典型,弘扬正义,所以,就到您这儿了解了解当时的情况……。” 明白来意后,王云心里犹豫起来,按照他的想法,此类事情根本无需宣传,一方面自己受伤不大,没有必要小题大做,另一方面,他怕报道出去,家人知道会为自己担心。 “王哥,这是一件好事情,你大可放心,再说,既然上头领导都发话了,肯定会有物质及资金奖励呢!到时候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 看到戴秘书笑眯眯的样子,王云心里暗笑,“如果单纯为了物质和奖金,我何苦去挨这一刀,还不如多刮几次彩票呢!”不过复又一想,“也罢,既然领导这么赏脸,我也不能不给领导面子,再说了,他还是冷菲菲的父亲,还是做个顺水人情吧,有句歇后语说的好,狗掀门帘,露一小脸,看来我王云注定要风光一番了。” 第九十章 重整旗鼓 在庞天的陪同下,娜雅重新回到了河西镇。(.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在告知事情的经过后,大家碍于娜雅的帮助,对此事不再追究,况且大家又收到山寨分发的银两,更是万分高兴。 看到一场风波就这样和平解决,庞天也感觉有些内疚,特意站到人群的高处,和大家道歉,“乡亲们,我庞天过去有对不住大家的地方,在此向大家赔罪,我保证,从今以后,青龙寨一定不会再做危害百姓的事情,如有违背,形同此木。”说着,抽出宝剑,随手拿起一块手臂粗的木棍,砍为两截。 顿时,人群中传来一阵喝彩声。 “大家可能知道,自现在的国君风雷即位以来,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我们这些人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次下策,所以,既然别人保护不了我们,我们就只有自己保护自己,我的要求很简单,愿意跟我上山的欢迎,不愿意上山的也不强求,如果有外贼侵扰,我们青龙寨必将首当其冲,保河西镇一方平安。” 说完后,人群中又传来一阵的窃窃私语。 看到大家犹豫的样子,庞天又提高了声音说道,“今后青龙寨的寨主将由娜夫人担任,我将全力辅佐,一切听从她的调遣。” 听完这话,人群顿时躁动起来,因为很多人目睹了娜雅的功夫和人品。 不久,几个青年男子在人群中喊道,“只要娜夫人当首领,我们就入伙,只不过我们的家人怎么办,妇乳老幼怎么办?” “大家放心,只要上山的,农忙时我们该务农务农,农闲时我们在山寨集中操练武艺,平时家里有困难,我们山寨全部负责,大家看怎样?”娜雅在人群中喊道。 这个提议顿时引来一片叫好。 “好,这个办法好,我们同意,我参加,我也参加……。”这一下,更多的青年人涌入了入伙的队伍。 “好,同意入伙的到旁边登记。”于是,平时萧条的河西镇一下热闹起来,入伙的人群顿时排成了长龙。 登记完毕后,娜雅又安排众人回家处理好琐碎事务,并交代众乡亲,如果镇内遇有骚扰,可在村中高处燃放烽火,山上定可看到,到时可在最短的时间内前来支援。 一切处理完毕后,上百人浩浩荡荡向山上进发。 第一次看到如此热闹的场景,风灵子也有些兴奋起来,边走边询问,“母亲,以后我们就住在山上吗?” “风儿,我们现在也别无去处,只能暂住于此了,青龙山地势险要,再有众寨丁守护,想必也不会有大麻烦,你也可以在此安心修习向叔叔的武功,早日成就大器。” 回到山寨后,庞天又重新安排了一番,然后独自面见皇后、皇子。 客气一番后,娜雅复又嘱托道,“庞将军,毕竟我们现在还是一团散沙,不易过于招摇,刚才你隐去我的真实身份,实属上策,当务之急除了训练寨丁外,还要想方囤积物资,以备不时之需,待条件成熟,我们再扩充势力,你意如何?” “皇后,我也正有此意,训练寨丁一事,我可安排随身带来的死士,现在我让他们前来参拜,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娜雅点了点头。随后庞天向门外的守卫交代了一番,守卫转身离去,不久带着二十余个彪形大汉走进屋内。 将守卫支走后,庞天站在众人面前,声色凝重的说道,“各位好兄弟,大家跟随我庞天多年,一路拼杀保护,才使我走到今天,我们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诛杀风雷这个逆贼,匡扶先皇伟业,如今老天有眼,让我们找到了娜雅皇后和风灵子皇子,现在请大家拜见。” 听完此话,众人诚惶诚恐,急忙跪倒参拜。 娜雅急忙起身相搀。 示意各位落座后,庞天一一作了介绍。 “皇后,当年我们一起出来的有五百多人,只是现在就剩下他们。”然后指的其中的一位说道,“这位曾是我帐前的参军,张云龙,那位是他的弟弟张云虎……。” 之后,又将现在的分工情况进行了介绍。 听后娜雅点了点头,“庞将军,在排兵布阵、领兵打仗方面我不如你,所以今后寨内的军事指挥你可全权负责,我可负责寨内的内部事务。[.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然后又看看众人,“各位兄弟,我虽为风云国皇后,无奈乱权当道,百姓流离,先皇本意不想我复仇复国,只可惜奸人容不下我,前几日,诸葛西候宰相舍命报信,我和皇子才逃过一劫,所以在此多事之秋,各位一定要谨慎从事,封锁消息,避免引来不必要的祸端……。” 然后大家又商议了一些其他事情,统一了口径,这才相互散去。 看到娜雅有些劳累,庞天便安排了一个丫鬟过来服侍,自己转身告辞。 多年已无人服侍,娜雅显得有些不自然,便随便和丫鬟聊着天,“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怎么到的山寨?” 听完一连串的提问,丫鬟有些紧张,“禀告夫人,我叫阿兰,今年十六岁,前几年因为庞寨主逼迫我阿爹当寨丁,我爹不从,所以便把我们母女都软禁在寨中了……。” “噢,”娜雅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那现在你父母还好吗?他们还愿意当寨丁吗?” 听到娜雅这样问,阿兰有些犹豫起来。 “没事的,实话实说,有什么事情我给你做主。”娜雅微笑着说道。 “其实我们世代靠山维生,也不愿离开,就是现在母亲常年有病,缺少照料,再说山上也没有好的医生,来往下山买药又不方便,这让阿爸心里有些着急难过……。” 听阿兰这么说,娜雅心里也不觉愧疚起来,偌大的山寨如果没有好的医生,没有药材贮备,一旦发生突变,人心不稳,必会影响安定。 想到这儿,她忽然想到自己在昆仑山学艺多年,师父将多年的医术悉数教给了自己,一般的疑难杂症手到病除。 想到这,便说道,“阿兰,走,和我一起去看看你母亲。” 听到这话,阿兰一下惊呆了,“夫人,这怎么行,我们只是山野村夫,哪能让您亲自前往呢!” 娜雅笑了笑,“傻孩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哪里还分什么彼此,走吧,不然我会生气的。” 看到娜雅装出生气的样子,阿兰只好依从。 在山寨不远处的一个山坳里,十几户人家排列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村子。 由于男人多是寨丁,所以到了晚上大多数人都早早了息灯入睡。只有村子最西侧的一个木屋里,还颤颤的亮着烛火,屋里隐隐传来阵阵的咳嗽。 “夫人,那就是我家。”阿兰指着木屋说道。 说完,径自走上前去,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呀”屋里传来了妇女有气无力的声音。 “阿妈,我是阿兰” “是阿兰呀,你等等,我马上开门。” 听到是自己的女儿,屋内女人的声音明显有些高兴。 边开门边着急的询问,“不是让你服侍夫人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呀?” 等打开门,看到眼前的娜雅后,显然又吃了一惊,颤巍巍的问道,“这位是?” “阿妈,这位就是山寨新来的夫人。”听到阿兰这么说,妇人急忙躬身失礼,却被娜雅扶住了。 “阿母不要客气,我们年龄相仿,以后就是姐妹,我这次来主要是看看你的病情。”说着搀扶着她坐到了床上。 这让阿兰的母亲有些不知所以,又连声道谢,“夫人,谢谢你这么晚来看我,我这是多年的老毛病,恐怕是无法治愈了……。” 娜雅笑了笑,“无妨,我先查看一番,”说完望闻问切起来。 半盏茶的功夫,娜雅站了起来,“阿母,你的病虽是久疾,但还能治愈,只要按照我的方法,必可痊愈。” 听到这话,阿兰的母亲顿时一阵惊喜,“夫人,如果你能治愈我的病,我们全家一定誓死效忠于您,永世做牛做马,以报恩情。” “言重了,山寨和寨民本是一家人,相互帮助是应该的。”说完,娜雅让阿兰母亲坐在床上,自己从长袖中拿出一个包裹,展开,一排银针闪亮的摆在眼前。 “阿母,我先用银针给你打通穴道,然后再给你开几处草药,你可按照服用,保你无事。” 说完,将银针在灯火处轻烫,然后右手轻扬,电石火花间,所有的银针隔着衣服全部嵌入阿母后背的肌肤之中,惊的一旁的阿兰“啊”了一声,呆若木鸡。 银针嵌入后,娜雅盘腿坐于阿母身后,双掌轻轻发力,一股力道随之在各银针处流动,让银针发出了阵阵轻颤。 随着力道的越来越大,那些银针抖动的更加厉害,一股股热气也从针缝中缓缓飘起,让阿母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在如此反复了几次后,娜雅才长舒了一口气,将掌力收回,收回的瞬间,那些银针似有磁力般的全部回到了她的手中。 此时一旁的阿兰见银针拔出,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急忙上前查看母亲的状况。 只见此时母亲双眼微闭,脸上有轻汗冒出,银针拔出的刹那,嗓间发出一声长吁,人也醒了过来。 “感觉怎样?”娜雅见阿母醒了过来,关切的询问。 “只是感觉心中有热流涌动,浑身舒服了许多。” “那就好,我现在再给你开几副草药,你可按方服用。”说着娜雅便将药方写下,交给了阿兰。 “不过,”一旁的阿母有些难为的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娜雅有些惊奇的问。 “实在不想瞒,这些年久病不愈,家里以无力抓药,只能到山中自行采药,所以还请夫人让我家男人回来办理。”阿母有些难为情的说着。 “噢,原来如此。”娜雅想了想,忽然说道,“我看这样吧,不如采摘草药的事情就交给我办理吧,我正好借此熟悉熟悉山中的境况。” “这怎么可以,夫人,这让我们如何以堪?此事万万不可。”看到阿兰母亲的样子,娜雅拉起她的手,安慰的说道,“放心好了,即便没有此事,我也要到山上去转转的,只有了解山中的状况,安排更多的人去采药,我们才能治愈更多的寨民,让大家远离病痛,这岂不是好事。” 看到阿母还在犹豫,娜雅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就这么定了,明天就让阿兰和我一起去吧,以后我会教阿兰一些医术,让阿兰也能为寨民医治病患,这样我们也就再也不怕病患之苦了。” 听到这儿,阿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在满脸的泪痕中,喃喃的说道,“夫人,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下辈子也报答不完呀……。” 第九一章 借题发挥 想到此,王云便横下心来,装作不好意思的说道,“戴秘书,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族,让领导这么重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替我谢谢领导了!” 戴秘书笑道,“没什么,现在领导的意图很明显,你配合搞好这次采访,就是对领导最大的感谢!” 听到他的话,王云心里竟有些自嘲,“还是人家秘书会说话呀!同样的话到人家嘴里,滴水不漏不说,自己还要乖乖就范,实在自叹不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戴秘书的专题采访了。 问:“请你谈一谈当时看到小偷行窃时,心里是怎样想的?” 王云:“连想都没想,直接大喊一声,小偷就跑了。” 问:那当时你就没有想想这样做的目的或者是处于什么考虑? 王云:在那种情况下,我哪有时间考虑这些?要说有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让小偷得逞。 听到这,戴秘书赞叹道,“这话说的好,说到点子上了,我看我们就按照这个思路进行挖掘,从思想上,从当前全县社会治安形势上,甚至结合县领导的讲话精神和大政方针,多向这方面靠拢,这样稿子才能吸引读者,才能符合本次采访的初衷。” 王云苦笑了一下,“戴秘书,让你这么一说,感觉这形象怎么一下子就高大起来了呢?这还是我吗?” “怎么不是?我们要的就是这种结果,这样以来,你就是正义的化身,就会成为全县的一面旗帜,不管走到哪儿,都会让丑恶势力不敢小觑。” “有你说的那样神吗?如果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比核武器还厉害!”王云玩笑的说。 “我只是打个比方嘛,虽然你不是核武器,但我们是想通过宣传,树立一个榜样,让大家遇到类似事件,以你为典型,敢于挺身而出,敢于和恶势力做斗争,那样坏人不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吗!”戴秘书不断解释着,生怕王云听不懂他的意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明白了,戴秘书,我看这样吧,你也不用讲道理分析了,还是直接跟我说,我应该怎么说就行了,那样简单明了。” 听后,戴秘书干笑了两声,用手指托了托眼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样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反正这就我们两人,谁也不知道,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早采访完早交差,这样多好……。” 虽然王云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早就巴不得快点结束。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客气了。”说着,戴秘书一边在笔记上列着提纲,一边提示着,很快一篇洋洋洒洒的稿件在他的笔下生成。 完毕后,他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一副满意的样子。 “这样吧,你告诉我联系方式,事迹见报后,或者有事情再找你,我也联系方便。” 告诉号码后,两人又闲聊了一阵,他便起身告辞,走时不忘握着王云的手,略有所指的说道,“相信不久你就会成为全青安县家喻户晓的名人,我先提前祝贺了……。” 王云笑了笑,“戴秘书,你放心,等我出院后,一定亲自拜访……。”听后,戴秘书的脸上洋溢起一种不易觉察的表情,嘴里不停的谦让,“客气了,客气了……。” 走后,王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经过这一番折腾,自己明显感觉有些疲惫,他现在忽然有些明白,原来所谓的正面形象,有时也是含有水分,当然行话叫艺术加工,只不过加工的力度大小不同而已。 回到办公室,戴秘书迅速将稿件重新编排,并报送冷峻山审阅,同意后,又报送政法委书记肖强处,最后肖强提出批示;要多挖掘、多宣传、多鼓励这样的正面典型,要以此为榜样,结合雷霆行动,组织一次表彰活动,对发现的见义勇为行为进行表彰奖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很快,稿件几天后在当时的青安日报刊发,报刊大篇幅报道了事情的经过,又追加了群众感言,记者评论,甚至领导批示原件等内容,由此,王云的事迹一夜间在全县引起了轰动。 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是赵明亮。 作为领导的他每天上班后都有一杯茶、一张报的习惯,这次报道的内容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吃惊的不仅仅是王云有如此作为,更重要的是他发现其中隐藏的无限商机,站在他的角度,这可是宣传工贸公司绝佳的机会。 想到这,他第一时间拨通了王云的电话。 “我说王经理呀,你小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说一声,是不是太不把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了。” 听到赵明亮如此说,王云知道他肯定知道了内情。 “赵经理,我这不也是避免大家担心嘛,再说了,只是一件小事情,也没受多大伤,很快就会回去上班的。” “行了,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你在医院等着,我和班子成员马上就到。” 王云刚想推辞,对方却把电话挂了。拿着电话,王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想清静是不可能了。” 不久,赵明亮一行几人来到了医院,见到后,脸上融满了关切的表情。 “王经理,你的事迹我们可是看到了,那可真是惊心动魄,令人感动呀,工贸公司有你这样的人才,是我们的福气呀,所以这次我不仅仅是代表领导班子,同时也是代表公司的职工来慰问你,希望你早日康复……。” 说完,随后拿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是我们各位领导的一点心意,请收下吧,算是我们公司对你见义勇为的奖励。” “那怎么行,我可担当不起,”王云急忙推让着。 “行了,让你收下你就收下,那么见外干嘛。”一旁的杜一宁也帮着腔。 见大家如此,王云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详细了解事情的经过之后,赵明亮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王经理,通过这次事件,你在我们全县算是名声大起,不过站在公司的角度,是不是能考虑融入一些商业行为,你知道,公司现在的状况一直很困难,如果要发展,还是借助社会各方面的力量,当然我指的是政府部门。你看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考虑?” 听完赵明亮的话,王云彻底明白了他此行的目的。既然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当然也不能一下否决,还是要做做样子。 “赵经理,其实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我也正想和你汇报这个事情呢。”王云自然先要给自己脸上抹粉。 “我的初步设想是这样,目前公安部门正在搞一次社会治安综合治理行动,所以县领导的意思是通过这次行动,树立一批优秀典型,估计除了评选一部分见义勇为先进个人外,还要评选一批支持社会综合治理先进单位。既然我作为先进典型在社会上引起了关注,那站在企业方面,是否考虑可以站在培育人才方面再进行深层次挖掘,让社会更多的了解我们企业,也等于为企业做免费的广告。” 说到这,王云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征求赵明亮的意见。 “嗯,这个建议不错,我会安排人和报社取得联系,让记者做进一步的报道,我想这肯定没问题。还有没有其他的建议呢?”赵明亮问。 “再就是,通过这次事件,我们是否通过主管部门,也就是财贸局的相关领导,请他们出面和县委领导协调,是否在企业发展和政策扶持上再加大力度,争取使我们企业成为县委县政府的优先扶持企业,这也对企业的长期发展有好处。” 赵明亮又点了点头,“王经理,你这个思路不错,这样吧,今天我们主要是来看望你,工作上的细节等你病好以后再议,但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在适当情况下,也可以邀请县公安局的领导到我们公司坐坐,这样我们也可以搞好关系,有利企业发展。” 王云点了点头。 此时,一旁的邱天明有些阴阳怪气的说话了,“王经理,看来你这个人是个福将啊,同样的事情,到你头上就成好事了,这真是不可思议。” 听到这话,王云心里暗笑,心想“如果以后有这样的事情,你也完全可以首当其冲呀,别人又不会拦着你。”不过想归想,嘴上还是笑着回道,“邱经理,这哪儿叫因祸得福呀,这应该叫庆幸,如果对方是拿着刀的话,我想此刻我们连说话的机会可能都没有。” “只要人没事就行,这才是最重要的。”杜一宁边说话边询问王云,“怎么没见到人陪床呀。” “这点小伤算什么,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不用别人陪,再说了,我舅妻也住院了,妻子正陪她呢,出这事,我也没跟家里人说,忙不过来。” “那你可注意点,现在年轻还感觉不出什么,到年老了,有些老伤就容易复发,所以一定要谨慎。”杜一宁不断的嘱咐着。 此时一旁的郝峻秀开了口,进门后她一直没插上嘴。 “我说王经理,怎么见你住院了也没瘦呀,好像感觉还胖了。” “是呀,我这人和别人不一样,你不知道,昨天晚上还做了个梦,梦见阎王,阎王说,作恶的人下地狱都吓得半死,所以个个都是皮包骨头,见我膘肥体壮,问我,为什么不和别人一样,我说,我的前世是猪八戒,师兄是孙悟空,吓的阎王死活不敢收留我……。” 听完,惹来郝峻秀的一阵尖笑。 正当大家笑语正酣时,忽然病房的门开了,冷峻山一脸微笑的走了进来,见到这么多人在,一下愣住了。 第九二章 遭遇新难 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王云被惊醒了,梦中的一些片段也在瞬间被打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侧头望去,见王有地不知何时点了一根烟,正悠悠的抽着。 本来空间不大的“猪窝”在他的吞云吐雾下,变得烟雾缭绕。见王云醒来,他又干咳了两声,“小王,我们该起来炸油条了。” “大叔,这么早呀,天还没亮呢。”王云有些不解。 “你刚来,不知道这炸油条的窍门,告诉你吧,现在快进入冬季了,要提前把面发好,而且时间上要掌握分寸,发大了不行,发小了也不行,所以现在趁天亮还有些时间,我们发好面,烧开油,等一切准备好,客人们也就来了。” 听完王有地的讲述,王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反正现在自己是他的徒弟,师傅说什么自己就干什么。 抽完烟后,两人穿好衣服,挨个从狭窄的洞口钻出。梯子下方的餐厅内没有灯光,下时,王有地不停的嘱咐,“小王,一定要帮我扶好梯子,别摔着我。” 之后,两人开始刷盆、打水,和起面来,王有地是主力,王云当下手。 和面的过程,王有地不忘介绍着经验过程,让王云一一记下。不时,老王还会炫耀的把足有几十斤重的面团放在手里,灵巧的翻来覆去,直到面团听话的变得软硬适中,他这才双手同时用力,“啪”的一声,将整块面团平铺在表面有铁皮的案板上,盖上布片,吩咐王云点火以待。 炸油条的地点在餐馆门外西侧临时用砖头和木板搭起的简易棚子里,里面垒着土灶,灶上放着大铁锅,平时用完后,铁锅还要揭下放到屋里。 打开餐厅的大门,门外依是一片朦胧,寂静的影子笼罩着城市,只有远处的灯火若隐若现。空气中,一股潮湿的雾气迎面扑来,吸入肺里,感觉阵阵清新,只是夹杂着一些说不出的城市的气息。 餐馆正前方的不远处,是城市的排污沟渠,所有城市的生活废水全部由此排出。顺着沟渠的上方望去,一个黑乎乎的地下排污洞口的轮廓清晰可见,硕大的洞口犹如怪物的大口,正涔涔的向外留着谗液。 正当王云还在好奇的看着,身后却传来老王的吆喝,“小王,别看了,抓紧生火,别耽误了客人吃饭。” 刚吆喝完,不远处的商贸市场里就传来几声狗吠,刚开始是一只,最后响成一团。 生火做饭对于出身农村的王云来说是轻车熟路的事情。在家时,他会点起火柴,用废纸或干燥的稻草做底火,待燃旺时再放上一些细小的木柴,然后节奏均匀的拉动风箱,火苗随之会“突突”的跳跃起来,映红了自己的半张脸。 看到王云熟练有序的样子,老王有些惊喜的赞叹,“小王,看来你经常在家烧火呀。” “是呀,师傅,很小就在家帮着大人干活了,所以一般的家务都难不住我。”王云也有些高兴的自耀起来。 “这很好呀,我么都是庄户人,从小多学点本领,长大了最起码能靠双手养活自己,就像炸油条,要不是我师傅当年教我这一手,老来老去还不知道靠谁呢!”说完竟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听到师傅话中有话的感叹,王云没敢多问,毕竟这是自己第一天上班,万一问多了怕引起师傅反感。正想着,忽然老王又问起了他的家庭情况,这一问,让王云有些问难起来,不过想了想,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听到王云的境况,老王又长叹一声,“想不到你的状况和我如出一辙,也是苦命人那,苦命的人要想活好这一辈子不容易,要想出人头地就更不容易了,想当年,我爹娘去世的早,我是吃百家饭、靠乞讨蔡活了下来,那时候吃的苦真是一言难尽……。” 在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锅内杂油的轻响中,一老一少就这样边聊边忙,感情从那刻起,也如油锅中的油一样升温起来。 远处的天光开始放亮,几声鸡啼也从城郊处的村落传来,偶尔,几个赶早的乡下人会骑车带着满筐的蔬菜匆匆闪过,边走边与同行的人商议着行情。 随着老王利落的手起刀落,第一块斩断的面筋被老王扯起,轻轻放进油锅,然后用一根长竹筷轻轻翻动,翻动时还不忘传授王云技巧,“面筋进锅后,关键要掌握火候,翻动要及时,如果忙起来,面筋下的多了,要手疾,面面兼顾,不然有得会炸糊,有的火候还不到……。” 说完,老王把筷子递给王云,用围裙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继续“啪啪”的切起面来,王云则按照老王的要求,一板一眼的翻动着。 在热油“吱啦吱啦”的响声里,油条也如和他游戏般,不停的翻来覆去,让他不停的用筷子追逐着它们。 眼见天光已经放亮,两人又急忙清扫门前卫生,抬出桌凳,放上台秤,开始营业。 由于从来没有用过台秤,老王反复教了好几遍,王云才渐渐明白。 虽然称重、收钱都跟数学有关,可在课堂上却没有人教你怎样使用台秤,又怎样应对客人嫌多嫌少的争端和麻烦。有时,那些抠门的老太太临走还要再拿上一两根放进篮子,匆匆离开,边走边嘟囔,“看看你这个青年,这么抠门,亏我们还经常来买……。” 听着老太太的埋怨,再看看一旁的老王,王云自觉委屈,他忽然明白,踏入社会,自己再也不是父母眼中的孩子,老师眼中的学生,而是别人眼中的一个真正独立的社会角色了。 “别跟这些老娘们叨叨,拿根就拿根吧。”老王蹲在一旁抽着烟,然后又看了看四周,悄声说,“不过别让老板看见,他脾气不好,会骂娘的。” 听到这话,王云内心猛的一颤,仿佛此时老板已站在旁边,让他有些紧张。 不过说完这话不久,杨一斗真的来了。 到后,他先看了看营业情况,又询问了王云是否适应等话题,然后自顾拿起几根油条,盛上一碗稀饭,“吧嗒吧嗒”的吃起来,因为他还要到市场上去买菜。 尽管厨师是杨的亲戚,但涉及到资金问题,大多是亲自操持,这才放心,在大多行业,也是不成文的规矩。 杨一斗在走之前,大声吆喝着还在顶棚睡觉的夏菊和程花花,大意是让他们早点下来收拾晚上还未打扫的餐桌,别耽误了中午的营业。 许久,两人才慢腾腾的下来,满脸的疲倦。 吃过早饭后,大家都各自忙碌,只有老王闲散的到商场上闲逛了。 和夏菊收拾卫生时闲聊,对老王有了更深的了解,原来老王来之前是自己在家炸油条卖的,由于他的技术好,所以后来杨一斗找到了他,高薪聘用,才使他参入。 当然对他的条件也很宽松,平时只炸油条,其他的事情可干可不干,而且每天还可以喝点小酒。 对于程花花,夏菊则避而不谈,只是有些暧昧的笑着,大多也只是谈论自己。从交谈中,王云知道她是本地人,老家离城区有三十多里路。 中午是餐馆最忙碌的时间,大家几乎全部上阵,才能满足客户的服务。不过对于初次搞服务的王云,却显得有些拘谨和慌张,毕竟他没有见过如此场面,也没有经过正式培训,在客人问话时,支支吾吾的无从回答,这让喝的有些醉意的客户感到不满,不住的责斥甚至谩骂。 让王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委屈和沮丧。 为了打圆场,杨一斗只好亲自上阵,一边大声训斥着王云的种种不是,一边笑脸给客户赔礼道歉,甚至自己倒上一杯白酒,“咕咚”一口干掉,作为自罚,才将事件平息。 事后,王云还要再接受杨一斗的一次再教育,当然口气更为严厉。 从那时起,王云每天开始变得胆战心惊,生怕再做错事情受到责罚。 时间在一天天消逝,天气也日渐寒冷,转眼到餐馆已半月有余,从早到晚,少有闲暇,直到某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久没有见到蔡晓雅了,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样。 在当时落后的条件下,是没有手机的,只有有钱人才使用昂贵的形如砖头的“大哥大”,至于电话王云更没有用过,所以,想联系一个人,基本靠写信。 对于蔡晓雅,他不想写信,只想去看望一下,哪怕看看她的样子,看看她的笑容,也是好的,再说,他还欠她的爸爸蔡德生一个拜访。 要想出去,必须请假,要想请假,就必须扣工资,这是杨一斗刚来时对王云的约定,虽然当时王云的工资仅有四十元。 但这一次,王云还是请了,因为不将事情处理完,总让他有些魂不守舍,无精打采。 那天,他早早的离开餐馆,步行到蔡晓雅办公的工地,因为当时他没有交通工具,更不想花钱坐车,所有的钱都积攒下来,留作他用。 餐馆到工地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到达后正是上班高峰,尽管来之前王云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一阵风过后,他总觉自己还是有股油星味。 工地上,王云少见曾经的工友,因为现在工程已接收尾,只有石友发还在工地上忙碌。多日不见,感觉他又消瘦了不少。 见到王云,石友发表现的很惊讶,老远和他打着招呼,“王云,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怎么没见其他人?”王云问道。 “快冬天了,工地上基本都停工了,大多数人都放假了,你知道的,一放假会有一大批人另找工作,所以,明年和谁搭档还说不定呢?” “其他人的情况如何?”王云又问。 “还能怎么样呢,苑玉和放假了,宁凯在其他工地打零工,在这个工地上唯一你还熟悉的就是上面那个娘们了,”说完用手指了指塔吊。王云明白,他指的是温若水。 “蔡统计还在这吗?”王云着急的问道。 “说到蔡统计,我还忘记告诉你了,她出院后经常找我们,问我们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工作地点,或者见没见到你,说如果见到你,未必让你去找她…..。” “那她现在在哪个工地呢?” “还在这个工地呢,过几天这儿的临时办公室就要撤了,以后找她只有到公司找了。”听到石友发这番话,王云的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他顾不上石友发不停的询问和絮叨,直接奔向了蔡晓雅的办公室,身后传来石友发不满的喊叫,“我说王云,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跑。” 王云边跑边像小孩子一样的回复着,“等我回来再和你聊……。” 石友发悻悻的看着王云的背影,满脸怨气的自言自语,“好不容易见个面,聊个天,还去找女人了,几天没见,找姑娘的本领见长呀……。” 第九三章 按部就班 见到冷峻山疑惑的样子,王云急忙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领导,专程过来探望。” 然后对赵明亮眨了眨眼,“这是公安局冷局长” 听到这话,赵明亮立即明白了,急忙上前客气的握住了冷峻山的手,“冷局长,你好,我是工贸公司经理赵明亮,能在这见到你真的很意外,怎么,你也是来探望王云?”赵明亮有些明知故问。 “是呀,是呀,我也是看望他的……。”冷峻山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再说,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本次事故的真正缘由。 尽管他明白别人也许知道事情的背景,但自己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冷局长,谢谢你对我们员工这么照顾,我代表公司向您表示感谢,” “哪里哪里,应该感谢你们才对,培养出这么优秀的职工……。” 两个人边说边坐了下来。一阵寒暄后,赵明亮适时提出了去公安局拜访的意思,同时也希望公司在业务发展方面能得到公安局的帮助。 对于赵明亮的提议,冷峻山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表示欢迎,当然他也不忘礼节性回复,以后将加强警企联络,增强合作。 赵明亮离开后,冷峻山又询问了王云的病情,见无大碍,小坐后也随之离开,并叮嘱,如果有事情就让医生找苏姨。 从王云的病房出来,冷峻山来到了冷菲菲的病房,此时冷菲菲正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苏姨则在一旁飞快的织着毛衣。 见冷峻山进来,急忙起身相迎,憨笑着打招呼,“他大哥来了,” 冷峻山点了点头,“这两天菲菲的伤势如何?” “这些天好多了,刚才还说要睡觉呢,这不,刚一会儿就睡着了。”说着,苏姨扭头望着床上的冷菲菲,只见冷菲菲的嘴角稍微动了一下,但眼睛依旧闭着。 “噢,那就好,那就好。”冷峻山满意的点着头,然后抬手看了看表,“我还有个会议,就不坐了,一切就拜托你了,另外,别忘了替我照顾小王。” “你就放心吧大哥,一切包在我身上……。” 冷峻山走后,床上的冷菲菲猛的睁开了双眼,“苏姨,你快去看看,反正我也没事。” “哦,好的,我这就去。”说着,转身走出了病房。 再说赵明亮从医院走出后,马上组织召开会议,因为按照王云的建议,有些事情必须提前准备,有必要召开会议细致的研究一番。 会议除了领导班子成员参加外,还有办公室主任郝峻秀和营销部经理刁琢。 落座后,赵明亮兴趣未减的说道,“各位,你们对王云的提议有何想法,都说一说吧,我们看看怎样具体运作。” “邱经理,先谈谈你的看法吧。” 邱天明略微想了一下,“王经理的提议是不错,不过执行起来会有难度,和县里的领导打交道,我们是很难见上面的,这个需要做好财贸局领导的工作,再说,从什么地方入手,搞个什么项目,都是需要我们考虑和研究的问题,这也要相关部门拿出个方案和意见,才能有的放矢,具体方案出台我看还需要营销部拿出方案来……,” 说完,邱天明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刁琢。 “杜经理,你有什么意见?”赵明亮又问旁边的杜一宁。 “现在我也想不出具体好的办法,还是按照邱经理的意思,先让营销部出台个计划,围绕公司当前的产品进行运作,不过,按照我的想法,可以在三农方面做做文章,毕竟三农问题是国家当前比较重视的内容,比如从化肥、农药、种子等方面入手,这些都是农民的必须品……。” 听到杜一宁的建议,赵明亮点了点头,“嗯,这个方案可以考虑,还有其他的吗?” 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众人,“郝主任、刁经理,你们也别光坐着,说说自己的想法。” 两人相互对看了一眼,然后郝峻秀有些腼腆的说道,“对这方面我了解的不多,还是让刁经理说吧,刁经理主抓此方面的业务。” 刁琢不情愿的瞅了郝峻秀一眼,心想,“你倒是会推脱” “还是让我考虑考虑吧,等拿出方案来,再请领导过目,您看怎样?” “好吧,既然大家都没有想好,回去后再仔细的考虑考虑,营销部也要抓紧时间,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出计划,进行实施。” 散会后,大家各自离去。邱天明却把刁琢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刁经理,把这个方案交给你做的原因不用说你也清楚,现在不仅市场竞争激烈,各部门之间的竞争也很激烈,如果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拿出实力,所以在这个方案上你要多动动脑子,引起领导重视,这样才对你有利……。” 刁琢阴沉着脸,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邱经理,你也知道,这样的方案我从来没有搞过呀,万一搞砸了岂不是更惨。” 听到这话,邱天明有些生气的回道,“为什么别人能搞了,你就搞不了,难道你希望落个草包蛋的话柄吗?再说了,现在王云住院了,这时候不正是发挥自己的绝佳机会嘛。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个方案一定要搞好。” 看到邱天明生气的样子,刁琢再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此时的赵明亮正在办公室打着电话。 “老同学呀,我们有些日子没见了,怎么样,工作情况还好吗?” 对方是青安日报总编,也是他的老同学廖有为。 “还是老样子,整天和文字打交道,除了头发白了些没其他变化。”廖有为在电话里开着玩笑。 赵明亮,“那这样吧,今天我做东,找个地方坐坐吧,累了也该放松一下。” 廖有为,“我这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喝酒准醉,我看还是免了吧,如果有什么事情直说就行了,我们谁跟谁呀。” 赵明亮:“你还是过来吧,电话里说不清楚,来后我再给你介绍,呵呵,反正这酒你是非喝不可了。” “好吧,”廖有为答应着,“反正你这大经理有的是钱,请顿饭也是小菜一碟,不吃白不吃。” 中午,廖有为如约而来,赵明亮又约了邱天明和杜一宁一起作陪。 酒桌上,赵明亮讲明了自己的意图,然后对廖有为说道,“老同学,这件事情可关系到我们公司的形象问题,做好了对我们公司大有益处,所以我请你这青安的一支笔来,自然也是希望你给我们多润色润色,争取一炮打响。” 明白赵明亮的意图后,廖有为有些谦虚的回复着,“你就别给我带高帽了,我哪儿是什么一支笔,充其量就是个打工的,不过好在前期我们对见义勇为的王云做过报道,相关的事迹也了解一些,如果站在你们公司的角度,我想可以从企业文化建设、人本管理以及精神文明等方面做做文章,使外界对你们公司有个总体的认识,同时,你们也可以把公司的相关产品或者市场开拓意向提一下,这样也对你们有好处。” 听到廖有为的提议,赵明亮赞许的竖起了大拇指,“一支笔就是一支笔呀,一点就透,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全靠你了,如果需要什么资料我让办公室安排,事成之后,定当重重感谢。” 听到赵明亮的夸奖,廖有为又客气的谦虚了几句,然后推杯换盏起来。 医院里,赵明亮走后,王云若有所思的躺在床上,正回忆着赵明亮谈到的话题,只见病房的门轻轻一推,苏姨走了进来。 “小王,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见她进来,王云欠了欠身,热情的回应着,“好多了苏姨,你们不用挂念,我好着呢。”说到这儿,又马上问道,“菲菲怎么样了?” “也好的差不多了,估计再过几天就可以拆除绷带了。” “那就好,待会儿输完液我过去看一下……” “那好吧,我这就回去告诉她……。” 在冷菲菲的病房里,王云静静坐在冷菲菲面前,眼睛里含满了柔情,而冷菲菲也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似乎说不完的千言万语。 见到此景,苏姨知趣的走开了,走时,不忘掩上了房门。 “伤的怎么样?”冷菲菲关切的问道。 王云:“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冷菲菲:“这就是你见义勇为的下场,好在不是刀具,如果那样的话你可就惨了。” “呵呵,再怎么说见义勇为的对象是你父亲,伤了也感觉舒服。”说完这话,王云傻傻的笑着。 “都这样了还嘴贫,”冷菲菲撅着嘴,娇嗔的责怪。 “是呀,如果伤到嘴肯定就不能贫了,好在伤到的是腰,”王云又忍不住的调侃着。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回床上去吧,坐久了对伤口不好。”冷菲菲关心的说着。 “再坐回吧,守着你心里踏实。” 听到王云这样说,冷菲菲的脸上顿时涌上了一层红润,眼睛里又是一片柔情。 从冷菲菲的病房里出来,王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舅妻,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了。想到这,他随手给李玉打去电话,询问情况。 电话那头,李玉的声音疲惫无力,“情况有所好转,就是需要在医院长期治疗,现在看手术、配型都很成功,剩下就是观察了,如果没有大的波动,人应该没有问题了,就是,就是医药费有些紧张。” 谈到医药费,李玉的语气又吞吞吐吐。 “是不是医药费还不够呀,”王云也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呀,你打入的五万又快花光了,全家人又四处借钱了……,” 王云:“还需要多少?” 李玉:“大概还需要五万吧。” 听到这个数字,王云顿觉有些丧气,看来自己只能再掏血本了,不过,这次需要再找个什么理由呢? 第九四章 感悟人生 办公室里,蔡晓雅正坐在桌前想着心事。 自己出院后,再也没有听到王云的消息,一种淡淡的牵挂在心头缠绕。此次时刻,她多么希望王云能立刻站在自己面前,一解心中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楚。 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此时的王云正站在窗外,默默的看着她。 从那消瘦的面容和神不守舍的表情下,王云能感觉出蔡晓雅心中的踯躅和难言,不知怎么,他竟然有些不知所以和手足无措,不见时满是想念,见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正在想着,忽然,蔡晓雅似有感应的抬起了头,向窗外望着,那一刻,两人的目光“唰”的撞在了一起,让双方感到了突如其来的震惊,然后就是一份说不出的兴奋。 “王云,来了怎么不进来!”蔡晓雅快速的起身,黑色的风衣不小心刮倒了凳子,让她来不及扶起。 “噢,我这不是正想进来嘛,没想到被你先发现了,本来还想吓唬你,来个惊喜。”王云搪塞着。 “呵呵,还是改不了你孩子般的脾气,快进吧。” 坐下后,蔡晓雅殷勤的给王云沏茶倒水。 “都这么久了,也不回来说一声,让大家为你担心。” 王云:“那边工作特忙,抽不出时间,我这也是请假回来的。” 蔡晓雅端起茶杯放到王云手里,“在那边工作还好吧,” 王云喝了一口茶,“相比工地,体力劳动轻一些,就是工作时间比较长,早起晚归,没有闲的时候。” 看着王云胡子拉碴的样子,蔡晓雅有些关心的说道,“看你的样子,头发多久没理了,跟个流浪汉似的,呆会去理理发,和我一起回家。” 听到蔡晓雅这样说,王云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回哪个家?” “当然是去我家了,你忘了,上次你答应我爸干儿子的事情,我爸都催了我好几次了。这次遇到你,无论如何也要带你回去,不然我爸会责怪我的,再说了,去我家你不愿意吗?” 听到蔡晓雅的反问,王云慌忙解释,“怎么会不愿意呢,我愿意,我愿意……。” 看到王云紧张的神情,蔡晓雅露出了少女原有的微笑。 “你爸还好吗?”王云急忙转换话题,想摆脱尴尬的局面。 没想到听到这话,蔡晓雅反而忧郁起来,脸上充满了悲伤,许久,才幽幽的说道,“我妈没了……。” 此话一出,王云顿时“咯噔”了一下,急忙问,“到底怎么了?” 看到王云急切的样子,蔡晓雅的眼圈一红,眼泪随之簌簌落了下来,“其实,其实上次我住院的时候,我妈就不行了,为了能看我最后一眼,我妈让我爸来找我,没想到……。” 说到这儿,她再也没有勇气说下去,任由眼泪在脸上纷飞。 听到这话,王云的心忽的一紧,这让他一下联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人世间的悲观离合,没想到,身边的蔡晓雅这么快就遇到了,而且连与亲人告别都来不及。 想到这,鼻子不仅一酸,眼里一片朦胧。 一片沉寂之后,还是王云主动打破了僵局,“算了,已经过去了,我们只能把这份遗憾深深的埋在心里,报答在还活着的身上,特别是你的爸爸,他现在是最孤独和痛苦的,我们这就走吧,趁着时间还早……。” 王云的话让蔡晓雅停止了哭泣,擦掉了脸上的泪痕,“你等我一下,我去安排一下工作。” 安排后,蔡晓雅的手里又多了一份礼盒。这让王云意识到,去他爸家,自己也要准备的,总不能第一次上门就空着手。 可遗憾的是,自己现在手头拮据,买礼物的钱根本不够,这让他顿觉有些难堪。 没想到,蔡晓雅把礼盒却放在了他的手里,“你先帮我拎着,我们先去理发。” 这种情况下,王云也无他法,只有听之任之。 理发时,蔡晓雅主动把钱付清,这让正在理发的王云又感坐立不安。 王云本想把理发的钱还给蔡晓雅,至少理发的钱自己是有的,但被拒绝了。 “今天一切听我安排,你去了爸爸就很高兴,这本来是你帮我,怎么能让你花费呢,再说了,你刚参加工作不久,经济情况我也知道,更主要的是,既然你是爸的干儿子,以后我就是你姐,姐姐帮弟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跟我还客套什么……。” 蔡晓雅的一番话让王云顿时梗塞了,他没有想到,蔡晓雅能考虑的这样周全。 想到这儿,他也干脆放下心来,和蔡晓雅轻松上路。 坐上公共汽车,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蔡晓雅的家在公路一侧不远的地方,虽然村子不大,但规划整齐,相比王云的老家尚人村,感觉富裕多了。 下车又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蔡晓雅的家门口,一扇用黑漆涂就的大门出现在眼前。从外面望去,四间瓦房,整洁明亮,有些城里人的味道。 进门后,还没进正屋,蔡晓雅就大声喊了起来,“爸,我回来了。” 屋里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回应声,虽然感觉有些疲惫,但王云还是能感出那是蔡德生的声音。 “晓雅回来了呀,”蔡德生边说着,边从屋内走了出来。 当抬头看见王云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兴奋起来。 “哎呀,小王也来了,我这……。”说到这,只见蔡德生又快速的转过身去,嘴里慌里慌张的跑进屋子。 蔡晓雅见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和王云也紧跟着走进了屋子。 只见此时的蔡德生正手忙脚乱的收拾炕上没叠的被子,边整理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看,我自己在家,家里也没个人打扫,都乱成猪窝了……。” 看到蔡德生这样,王云心里竟有些感动起来,没想到对自己的到来,蔡德生是这样的重视。 “行了,爸,你也别收拾了了,又不是别人,是你干儿子来了,你怕什么。”此时的蔡晓雅有些调侃的为蔡德生解围。 “你先陪王云坐吧,呆会我收拾。”说着,蔡晓雅放下背包,将王云和自己手中的礼盒放到了炕上,“这是你干儿子为你特意买的礼物……。” 听后,蔡德生又客气的埋怨起来,“你看,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花那些冤枉钱干啥。” 见蔡德生这样说,王云心里顿觉惭愧,心想,“这哪儿是我的呀,这都是你闺女孝敬你的……。” 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一个劲不好意思的重复着,“没什么,没什么,应该的。” 然后瞅了瞅蔡晓雅。 而蔡晓雅却装做没看见似的脱下风衣,从炕上摸起套袖,开始收拾茶几上的茶壶茶碗,洗刷完毕后,重新沏茶倒水。 “爸,你先和王云聊着,我收拾收拾,然后做饭。” “嗯,行,别忘了到大街上多买点肉菜,我这家里什么都没有。” “行了,你放心吧,交给我吧……。” 说完,蔡晓雅轻快的转身而去,回头不忘交代王云,“到这就是到家了,不用客气,反正你们也是老相识了……。” 说完又朝蔡德生吐了吐舌头,“爸,你说是不是?” “你这孩子,从小让我惯坏了,就知道调皮……。” 蔡晓雅走后,蔡德生为王云倒上了水,自己点燃了一会烟,看着王云,微笑的说着,“每次晓雅回来我就叮嘱,见到你一定让你来,没想你来了,我这啥也没准备,你不会怪我吧。” “蔡叔,这说的哪儿话,我们又不是外人,不用那么客套,再说了,我们不要来完成约定的嘛,下次见你,我该改口喊你爸了……。” “那就好呀,那就好呀,你来了,说实话,我是真高兴呀……。”说着,蔡德生的眼睛里有了一些氤氲的气息。 “我想晓雅也告诉你家里的情况了,这些日子我也是度日如年呀,毕竟两个人生活了半辈子,一下子走了,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总想找个知心人说说话,可晓雅又要工作,所以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哎……。” 说着,蔡德生擦掉了眼里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哽咽着说道,“算了,不说了,都过去了,你来了,瞧我这高兴的……。 看着蔡德生的表情,王云心情也跟着此起彼伏,是呀,人都要经历一些事情,不管落到谁头上,都会接受不了,更何况那是失去自己的亲人呢。 “王云那,现在工作情况怎样?”蔡德生关切的问道。 于是王云便把去后的一些经历如实说了一遍,末了又不忘宽慰的说道,“现在我还年轻,多经历一些事情是值得的,不管多苦多累,我都能承受,相信只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努力不懈,一定会有好的结果,所以大叔,您也不要过于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呀,王云,我就是看中你这一点不服输的劲头,不管遇到什么困境,作为男人,就要敢于承担,敢于拼搏,这才是现在这个社会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呀。”蔡德生深有感触的说。 “现在社会在改革,经济在发展,人的观念也在不断改变,像我这样整天做买卖的人,有时候也真看不懂社会的形势变化呢,如果不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及时交流,很快就会被社会淘汰掉的……,”蔡德生有些自嘲的继续说着。 “哪儿呀,我看您的思想就很超前,”王云有些恭维的说着。 “算了吧,我还不知道我自己,其实,说实话,在没有遇到你,家里没有出这些事情之前,我还真就是一个二百五,觉得只要随大流,赶时髦的东西肯定是好的,别人怎样干,自己就怎样干,现在看看,其实是错误的。”蔡德生深吸了一口烟,又说道。 “自从在晓雅的问题上犯了错误后,我也做了认真的反思,现在想想,不就是有债务嘛,自己敢于承担就行了,现在人没了才知道,其实身外的一切都不重要,最关键的就是人,是亲情,是健康和爱……。” 听着蔡德生感触,王云忽然也意识到:人往往只有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才懂得人生的有些道理,但懂得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以前追求的却是自己根本不需要的……。 第九五章 移花接木 想到这儿,王云不免有些感叹,以前没钱时,四处借钱找理由,如今有了钱,怕露富,还要找理由,看来做人难,撒谎更难,特别是跟老婆撒谎,更是难上加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实在不行就实话实说,”王云暗想。不过实话实说也需要有个度,不然李玉一旦刨根问底,会认为自己不知道留下多少私房钱。 “这样吧,先看看大家凑钱情况,如果实在不行,我再找朋友借,你看怎么样?”王云尽量用平稳的语气敷衍着。 “好吧,”李玉忧郁的说。 挂掉电话后,王云心里上下翻腾,好一个不是滋味。 回到病房,他干脆蒙上被子,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但不想不等于事情不来找他,刚想着,电话又响起。 王云有些心烦的拿起电话,没想到,电话里竟是刁琢的声音,“王经理,我是刁琢,真不好意思打扰你,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听到刁琢干巴巴的语气,王云心里的厌烦又增加了几分,但出于礼貌,还是装作客气的回复着,“噢,刁经理呀,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身体好多了,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对方的语气有些低缓,显出很难为情的样子,“王经理,是这样的,公司不是要借助你的事迹搞一些活动嘛,经过会议研究,领导把这个方案交由营销部,同时赵明亮经理特别交代,关于方案的具体内容要和你一起商讨,我这不就找你了嘛,没办法,领导既然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想法,我也不敢违背,所以,也希望你在这个方案的出台上给些意见,我们也好交差……。” “找我商议?”王云好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是啊,找你商议,不信你也可以问问赵经理。”刁琢又装作肯定的说道。 对于刁琢的话,王云半信半疑,上午虽然赵明亮和自己商讨过此事,但没有提出同营销部共同研究之说,除非他们回去之后,重新进行了部署。 但即使重新部署,总要给个话,难道这算是让刁琢通知我?想到这,王云装出很痛苦的样子,“刁经理,我看这样吧,还是由你们营销部先搞吧,我现在还有些不方便,正输液呢,过一会儿再说吧……。” 听到王云这样说,刁琢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好,好,那你先忙。” 挂掉电话后,王云马上想起了杜一宁,事情的缘由到底如何,杜一宁肯定知道,于是,他立马拨通了电话。 果不其然,经过杜一宁的一番解释,王云搞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同时也转述了刚才刁琢的来电内容。 听后,杜一宁的态度很坚决,“不用理他,什么人这是,打着领导的幌子,干些耍流氓的事情,你放心养病好了,他再来电话直接推掉……。” 放下电话,王云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即使这样,也感吞了只苍蝇般,如噎在喉。 再说说刁琢,此时正心如急焚,不知如何是好。 他当然知道王云这是在推辞,当时他打电话的目的很明显,就是看看王云是否有好的建议,如果有的话,自己便可以借为己用,那样就省事多了,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吃了闭门羹。 想到这,他沮丧的叹了口气,心想,“王云这小子真是个滑头,这是见死不救呀。” 即便如此,事情还是要办,关键现在不知从何入手。 为了集思广益,他干脆将办公室内的工作人员集中起来,召开了一个短暂的会议,然后让各自发表意见,看看有什么好的想法,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谈到这样的问题,大家都只字不提,逼急了,大家也只能愁眉苦脸的说,“像这样的事情,我们哪有什么好的办法呀……。” 惹得刁琢烦躁的说道,“行了,行了,都走吧,都走吧,” 待大家走后,又嘟嘟囔囔的说道,“真是一群饭桶!” 最终,在憋了几天后,刁琢东拼西凑,结合历来一些活动情况,综合杜一宁提出的三农相关内容,将方案列出,在自己感觉较为满意后,将方案交由邱天明审阅。[.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邱天明拿着方案看了半天,眉头紧皱,“我说刁经理,你这方案没有体现出新颖的一面,也没有创新性的内容在里面,如果让赵经理看了,肯定会打回的,我看你再补充补充吧,关键要标新立异,有独特的一面,这样领导看了才满意……。” 回来后,刁琢欲哭无泪。 现在对他来说再也找不出好办法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去恳求王云,让王云帮着自己补充补充,只要能让领导满意,他现在叫爷爷的心都有。 这次,他没有打电话,而是提着礼品直接来到了医院。 看到刁琢的到来,王云马上意识到他的目的,不过他自己明白,自己断然不会先谈工作的问题。 “王经理,你看看,我这段时间光忙工作了,也没有及时来看望你,真的不好意思。”说着,将买来的高档补品放到了桌上。 “刁经理你太客气了,”说着,王云示意刁琢坐下。 在寒暄了一阵之后,刁琢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意图,“王经理,真的不好意思,这次还是想麻烦你帮着参考参考活动方案的事情,方案我已请有关领导把关了,领导的意思是希望再完善一下,你也知道,在这方面,和你相比实在差的太远,所以还是想请你帮老兄一次……。” 边说边将自己设计的方案拿了出来,递到了王云手里。 虽然在有些做法上,王云对刁琢还是有意见的,但看到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王云的心还是软了下来,毕竟这次来他还是有诚意的。 在简略看了刁琢的设计方案后,王云心里不觉暗笑,别说这个方案领导不满意,就是自己看,也是不满意的。 脸上他却表现出一副出人意料的样子,“刁经理,你这个方案很不错的,怎么领导会不满意呢?” 听到这话,刁琢立刻表现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是呀,我也是借鉴了很多优质案例,并结合了我们公司的实际,尽了最大努力才搞成这样,可领导就是不满意,你说能怎么办?” 看到刁琢自以为是的样子,王云心里又是一阵暗笑,“刁琢呀刁琢,你自己觉得不错不假,可你没站在领导的角度上考虑问题,所以,即使你费劲脑汁做出的工作,领导自然还是不满意。” “你看现在我也不方便,这样吧,我给你列个大体思路,你记一下,围绕这个思路你再重新补充修改,如何?” “好好好,当然好了,”听到王云如是说了,刁琢的脸上马上有了笑容。 “三点意见,一是主题要明确。这次活动领导的意图你也明白,是通过这次见义勇为事件,引发社会对公司的认知和肯定。而公司领导的意图也很明确,就是以此来拓展市场,扩大社会对公司产品需求量。既然你的方案中考虑了三农问题,那么就要如何在三农的销售问题上做文章。我的意见是这样,在现有分公司的基础上,是否考虑利用民间组织,比如利用农村的小商店、小超市、甚至单独成立便民服务站的形式,扩大社会销售渠道,政策可以由公司定,你看怎样?” “哎呀,这个主意好,我当时怎么没考虑到呢?”听到王云的建议,刁琢顿时眼睛一亮。 王云笑了笑,继续说道。 “第二个方面,既然是见义勇为,那么和公安部门的合作是必不可少的。在这方面可以采取警企联合的方式,由领导出面,对成绩突出的一线干警或公安基层单位进行慰问的形式,适当为他们赠送慰问品,奠定和公安部门的亲密关系,这样一旦公安部门有需要的产品或者举行社会活动,就会首先想到我们。” “第三个方面,既然要将活动搞好,就少不了上级的支持,特别是县委县政府的支持,同样,既然正在开展雷霆行动,那我们也可以和公安、宣传部门等联合,借雷霆行动,由我们公司冠名进行文化交流等活动,突出见义勇为这个主题,并对参与优秀者给予本公司产品奖励,这样即借助了各方面的关系,也会引起社会效应……。” “其实,很多思路都可以延伸,我只是说了一个大体,在其他方面,你也可以多思考一下……。” 听完王云的讲述,刁琢高兴之情喜于言表,边举着记录本,边兴奋的说道,“王经理,我这忙碌了好几天的事情,让你一说,半小时就搞定,说实话,我服了……。” 看着刁琢高兴的样子,王云竟觉他有些可爱起来,心想,“看来你以前对我还是不服气的。” 不过通过此,也说明刁琢也是个无心计之人,只是小聪明多些而已。 刁琢走后,王云对他回去如何交差,如何邀功不去多想。 因为自己这样做算是对他看望自己的一种回报了,尽管这种看望是带着目的。 回到办公室,刁琢马不停蹄,按照王云给出的建议,迅速整理。 好在思路框架已定,梳理起来简单多了。 当重新拿着方案交由邱天明审阅后,邱天明顿时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嗯,这次的方案比上次强多了,思路清晰,措施也比较到位,我看行,你赶快交给赵经理吧,我这关过了……。” 听到邱天明的表扬,刁琢心花怒放,立即,他又将方案交给赵明亮审阅。 看着方案,赵明亮的表情也逐渐舒展,放下后,他看了看刁琢,“刁经理,这个方案不错,看来在这个方案上你是做了大量工作的,我基本同意,等我们领导班子审议后,再交由营销部处理。” 再一次听到表扬,刁琢有些飘飘然起来,笑着回答“其实没什么,这也是我们营销部全体人员集思广益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对于如何打电话,如果去医院看望王云的细节,他只字未提。 第九六章 深潭奇遇 在两人交谈的同时,蔡晓雅已经将酒菜准备完毕,陆续端上桌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来,咱爷俩好好喝一杯,喝了这杯酒,以后我们的关系就算落定了,每年如果有时间,希望你经常过来坐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干爸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看着蔡德生高兴的样子,王云也没有推脱,虽然自己喝酒还不上道,但为了蔡德生的心情,为了蔡晓雅的付出,自己还是心甘情愿的端起酒,和蔡德生碰了碰,学着蔡德生的样子,一饮而尽。 喝下之后,一股火辣辣的酒气直冲脑门,让他忍不住的一阵剧烈咳嗽。 “爸,王云根本就不会喝酒,你就别让他喝了,”一旁的蔡晓雅埋怨的说着。 “你丫头知道什么,男人就应该学会喝酒,不会喝酒抽烟的男人没多大出息……”说着,蔡德生又抽出一根烟,“来,小王,点上,不会抽学着抽。” 看到蔡德生热情的样子,再看看身边蔡晓雅娇嗔的表情,王云最终还是接过了烟,“吧嗒吧嗒”像吃苦药似的将烟雾全部吐了出来。 在推杯换盏中,蔡德生的酒意愈加浓烈,说话也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相比之下,王云满脸通红,脑袋也感觉晕晕乎乎。 “儿子啊,说实话,如果你年龄大一些,我就认你当女婿,可惜就是小了点……。” 刚说到这,一旁的蔡晓雅急忙打断,“爸,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我这是实话实说,现在家里就我们爷三,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同意我高兴,不同意也没关系,反正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听着蔡德生有些唐突的话语,王云的脸感觉更红了,看看身边的蔡晓雅,此时正羞涩的边望着他,边装作生气的说道,“你也别喝了,你看看你们,都喝成啥样了!” 王云笑了笑,然后对蔡德生摆了摆手,“不喝了,感觉有些头晕,眼睛都睁不开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边说着,边站起身摇晃着向土炕挪去,最后一头倒在炕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一床被子搭在了自己身上,然后传来蔡晓雅责怪的声音,“让你少喝不听,喝多了吧!” 梦,再次涌来。 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晨光,娜雅和阿兰上山了,二十余个寨丁紧跟其后,每人后背上放着一个筐篮。 青龙山呈东西走向,山峦起伏,横卧如一条龙,所以起名青龙。 根据庞天提供的青龙山示意图,娜雅和阿兰等人利用几天的时间,将青龙山上上下下全部走遍,一来是为了熟悉山形,二来是为了积蓄更多的药材。 药材采回后,按照分类进行晾晒加工,做成药粉、药丸进行存放。同时,对于有病的寨民,娜雅逐户上门治愈,使寨民感激之余,对山寨好感倍增,入伍之人也络绎不绝,这其中也包括不少的女丁。 平时,女丁除了洗衣饭饭外,娜雅还教会他们基本的诊治和护疗本领,这样,自己便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干些其他的事情。 转眼间,到山寨已几月有余。这段时间,风灵子按照向云天秘籍所指,每日勤加修炼,武功与日剧增。 青锋剑共分八式,但每式又包含内八式,修炼时变化无穷,威力巨大,剑锋所指,剑气横飞,碗口粗的树木瞬间被劈为两段。 这让王云在惊叹的同时,又为向云天惋惜起来,如果他活着,亲自教导自己,或许效果会更好。 秘籍中除了剑式之外,向云天还自创了一套拳法,名曰“啸天乾坤拳,”该拳融合了当今天下各门各派的精英拳法,集内力、外力,身形、技巧,拳法、步法与一体,挥之一出,飞沙走石。 通过几个月的修炼,风灵子已基本掌握了两套武功的技能,只需进一步熟悉贯通。 一日,闲来无事,风灵子便偷偷的来到后山,想游玩一番。 来到山寨后,自己一次未出,而母亲娜雅忙于寨中事务,少有亲近,只有晚上才能见娜雅一面,心中难免有些郁闷。 循着山路蜿蜒曲折,不久,风灵子便有些迷惑起来,明明刚才已经走过的路,却发现自己仍回到了原处。这让他忽然想起母亲和庞天的谈话,山寨是根据八卦的位置演变而来,而寨子正处于卦眼位置,其他方位则虚实结合,变化莫测,生人进入,轻者迷失方向,重者陷入机关陷阱,一命呜呼。 想到这,风灵子的心有些悬了起来,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不知不觉,在后山他已转了一个时辰,却始终没有走出密林的包围,这让他有些心烦和担心, 忽然,他想起秘籍中所说的八卦迷踪之术,难道自己进入了迷魂阵之中了吗? 想到这,他马上按照秘籍说指,屏神静气,打坐冲关。 渐渐,在心神宁静之下,风灵子的灵境大开,眼前,顿时清晰起来。 静心观察,只见树林背后,竟是一片深潭,潭上,瀑布由天而降,状似龙吐,潭中,潭水翻滚,形如龙斗。 明知蹊跷之后,风灵子猛的醒转过来。 定睛向前观看,只见林前仍是树林,丝毫不见道路。见此,他微微一笑,按照灵境中所见,径自向前走去。 虽感仍有树木,毅然不顾,跨过,幻象顿失,面前,又是小路蜿蜒。 顺着小路走出三里多路,眼界忽明忽暗,耳边各种声音汇集,时有鸟啼,时有轰鸣,时而静寂,时而回旋。 又辗转几次,跨过几个山谷,突然,一种奇怪的声音出现在耳旁。那声音穿过山谷,发出了一种似吼似啸,似喘似吟的声音,那声音从山谷的罅隙中传来,让风灵子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奇妙的感觉。 走至近前,只见一挂瀑布豁然闪现。 瀑布由高处汇落,在崖下形成潭水,高十余丈,宽五六丈,水势喘急,声如虎啸,落入潭中,又撞击开来,在潭中如巨龙翻滚,好不壮观。 潭岸,奇花异草,芬香四溢,真乃修身历练之好境界。 见此,风灵子便在岸边的一处青石上盘坐下来,拿出秘籍,依照秘籍所示,潜心修炼心法。 不久便进入虚无状态。 冥冥之中,又传来向云天的声音,“风儿,江湖武学重在修身养性,切不可恃武放旷,更不可欺压善弱。你虽为皇子,但既授吾内力,乃为我徒,望一切以百姓生息为重,做大善大智之举,若有不明,一切尽在书中……。” 那声音由远及进,又由进及远,慢慢消失,让风灵子冷不丁打了个机灵,回归自我。 看看周围,一切如故,丝毫不见向云天的影子,只有潭水四溅,飘至身旁。 低头,秘籍受水汽所致,内页湿润起来。 见此,风灵子急忙轻轻擦拭,以防损坏。不想,擦拭之下,两片内页竟然粘合在一起,越发不可收拾。 于是,一阵懊悔,让风灵子瞅着秘籍发呆,虽然秘籍中所述自己皆以熟背,但毕竟是向云天之遗物,心情有些黯然。 发呆之下,面前的两片内页在湿润之下,突然变得清晰起来,这让风灵子为之一震,细心观察,粘合之下,两片书页竟出现了另一幅图像。 图案上,高山峻岭之间,有一处瀑布高悬,瀑布之下,有一人儿盘腿打坐。潭水中,漩涡飞滚,水下洞中,有一怪兽,形龙似兽,张牙舞爪,一幅呼之欲出的模样。 图的下方,有几行清晰的小字,“玉兽麒麟,上天圣物,潭之青龙,雄雌交合,有缘之人,嗜血可见。” 看着那几行小字,风灵子渐又迷茫起来,不知其中所指何意。 正沉思间,忽然,潭中水势渐猛,一股暗力亦由水中发出,只见潭正中央漩涡愈来愈大,最后竟呈现空洞趋势,乌黑不见底处。 不仅如此,那股暗力亦由潭中延伸,竟直逼风灵子,顿时,他只感一股吸力强如磁石,让自己身不由己,虽反复抵制,终体力不支,最后,竟如一片叶子,被吸入潭中。 强大的吸力下,风灵子顿时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叮叮咚咚和川流之声中,风灵子渐渐醒了过来,观察之下,自己竟然来到了一处洞中。 洞内氤氤氲氲,水汽飘悬,朦胧中似有天籁之音,让他身若仙境。恍惚中,前方有一处耀眼光芒,若隐若现,让他忍不住,摸索向前。 摸索中,忽然又有一股暗力传来,不过,这股暗力竟然是自己带在身上的麒麟玉。 只见麒麟玉微微颤抖,似乎有一种外力在吸引着它,让它产生了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力,带动着风灵子向那亮光奔去。 来到亮光近处,风灵子这才看清楚,只见在山洞的一处石壁上,竟然镶嵌着有一块玉石。 玉石与石壁融为一体,只是通体透明,颜色碧绿,在石壁之上,犹如山洞的眼睛,发出硕硕光彩。 正当风灵子暗暗称奇时,只见石壁之上的碧绿竟然晃动起来,发出了一种超出寻常的力量,在这种力量之下,整个山洞顿时颤抖轰鸣,洞内的碎石也随之抖落,这让风灵子顿感大惊。 正当他手足无措时,洞壁上的碧绿猛的凸显出来,随着一道亮光的急射,那碧绿竟然和身上的玉麒麟融合在一起,化作了麒麟的模样。 在转化的瞬间,风灵子感到一种活物似乎在胸前盘旋了一下,然后又归为平静。 随后,山洞轰隆隆坍塌的更加厉害,眼看自己将要被埋在山洞之中,无奈之下,风灵子猛地一个跳跃,扎进了洞内的川流之中。 第九七章 新人登场 几天后,王云伤愈出院,出院前,他又到舅妻处进行了探望,并再交付五万元医疗费。 这次的理由他找的有些牵强:是从公司财务处筹借。 不过对这个理由,李玉没有细问,连日劳累和各种复杂的因素,让她已无精力,甚至整个人也变得消瘦和麻木。 鉴于舅妻的病情已逐渐好转,经与大家商议后,让李玉回家休息,其他事宜暂由别人代理。 回家后,李玉一头栽倒在床上,一连睡了好几天。 而冷菲菲的伤情也渐好转,绷带已经撤去,人也可以在搀扶下行走。 在王云将出院的消息告之后,她显然有些失落,“你这一出院,就剩下我自己了,感觉没有人作伴了。” “我的大小姐,这是医院,可不是游乐场,我倒是想整天陪着你,但这种地方还是少住的好。” 说完,又鼓励的说道,“行了,看你这伤也快好了,不出几日也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们再出去疯,你看可好?” 看着王云笑嘻嘻的样子,冷菲菲有些自嘲的叹了一口气,“好吧,这健康人和有伤的人就是不一样,不能比呀……。” 说完,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对于王云的出院,赵明亮显得各外热情,主动来到办公室探望,这让王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赵经理,就这点小伤,还麻烦领导看望,多不好意思。”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一伤不要紧,给公司带来这么好的声誉,不来看你,倒显得我这当领导的不识趣了。”边说着,赵明亮边坐了下来。 “你住院的这段时间,我们已经正式拟定了活动方案,相关的计划已经正式实施,报刊上也连续报道了我们公司的事迹,宣传效果很好,到时候你可以看一看,了解了解其中的内容,这样对今后更好的开展工作也有好处。” 说到这,他似乎思考了一番,又说道,“这样吧,这几天我想去公安局拜访一下冷峻山,你和我一起去吧。” 听到赵明亮这么说,王云没有拒绝,不过他忽然想起,自己出院的事情应该和冷峻山说一下,不然会显得自己没有礼貌。 想到这,他又对赵明亮说道,“我出院的事情还没有和冷峻山说,要不我顺便和他打声招呼,把我们要去的意思表达一下,你看如何?” 听后,赵明亮点了点了,“这样,你顺便和他约一下,看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接到王云的电话后,冷峻山很热情的打着招呼,“小王呀,怎么了,病情好些了吗?” “正想告诉您呢,我今天出院了,这不和你打声招呼嘛。” 冷峻山:“噢,那我过去送送你......。” 王云:“不用了,我已经出院回到单位了,怕你挂念,所以跟您说一声。”说到这,又紧接着说道,“正好我们公司领导也在,我们想一起过去拜访拜访您,看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行,我现在就有时间,来吧……。”冷峻山在电话里爽快的说着。 “好的,那我们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王云把情况一说,赵明亮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王经理,你这办事效率就是快,一个电话就解决问题,如果是我,说不定人家要考虑考虑呢。” 在冷峻山的办公室里,见到王云他们的到来,冷峻山站起来客气的打着招呼,“哎呀,你们过来看我,让我感觉很不好意思呀,说实话,我应该去看你们的,这么好的公司,这么好的员工……。” 赵明亮过分热情的握住冷峻山的手,“冷局长,我们也知道你平时工作太忙,所以不敢麻烦您大驾,还是我们来见您的好,这不我们的王经理也刚出院,过来和您打个招呼,免得您担心……。” 宾主落座之后,冷峻山为他们倒上了茶,然后让着烟,不过被他们谢绝了。 一番客套之后,赵明亮自然将主题转移到业务发展和今后的合作上,对于这个意向,冷峻山没有马上表态,而是沉思了一番,然后拿起电话,“戴秘书,你过来一下。” 不久,戴秘书敲门进来。 “这样吧,赵经理,你把大体的思路和方案细说一下,我让戴秘书进行整理,到时候我们在班子会议上再研究安排,你看怎样?” “好好好,”赵明亮愉快的答应着。 交谈结束后,冷峻山又邀请赵明亮中午一起聚餐,不过被赵明亮婉拒了,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住下有些不合适,“冷局长,等哪天还是到我们公司吧,我们公司有自己的食堂,到时候去尝尝我们自己烹制的食品,准让你满意……。” 回到公司后,赵明亮专门在食堂安排了一桌,为王云接风。餐桌上,各班子成员及各部门负责人都在。 说明本次聚餐的中心议题后,赵明亮首先端起酒杯,对王云说道,“王经理,你这刚出院就陪我忙业务,辛苦了,首先我代表大家对你的出院表示祝贺,同时也感谢你对公司业务的努力!” 说着,将杯中的酒全部干掉,使得在场的人不得不模仿他的样子一起将酒干掉。此时坐在一旁的刁琢也笑嘻嘻的站起来,似乎单独想表达意思,还没有张口,便被赵明亮制止了,“刁经理,有什么话先喝完这杯酒再说,你没见大家都喝了嘛!” 刁琢干笑了一声,没好再说什么,在干掉的瞬间,由于喝的过猛,一口气没上来,被酒呛的连连咳嗽。 “刁经理,王经理回来也不用这么激动呀,看你都激动成傻样了!”郝俊秀在一旁玩笑的说着。 这一句话让大家顿时哄堂大笑。 “王经理,虽然你刚出院,但如果身体还有什么不适的话可以在家休养休养,反正今天的事情我们已经和公安部门接上了头,至于其他的,我们下一步慢慢来。” 王云笑了笑,“没事的,放心好了,只要有什么安排你尽管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 听后,赵明亮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端着酒杯指着王云说道,“你看看王云经理,人家这干事的劲头,我就喜欢这种风格,做事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 说这话时,王云偷偷的看了一眼在座的人,只见邱天明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感觉笑里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仿佛那笑是生生挤出来的。 而刁琢则麻木的坐在一旁,不停用手搓着鼻子,时而还用纸巾擦拭一下,看来刚才那酒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失。 喝完第二杯酒之后,赵明亮又谈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今天借这个聚会,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说着,看了看在座的人,脸上流露出一种神秘的表情。 “过几天,公司将新来一位局长助理,我在这提前和大家通通气,也让大家有个准备。” 听完这话,大家的表情显得迷惑起来。 “当然,基本情况我可以告诉大家,这位助理是从财贸局下派过来,以前的职务是商务科副科长,希望来之后大家能多多帮助,支持他的工作。今后,他将协助我做好全局的工作,重点抓好办公室工作……。” 赵明亮说完这番话后,大家的表情显得复杂起来,当然,出于何种考虑别人不得而知了。 不过,说这话时,郝俊秀的脸明显阴沉下来。 “这也是上级的安排,所以大家和平时一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不要有什么顾虑……。”说完,赵明亮又拿起筷子,连声招呼着,“别光坐着,快吃呀,这么好的菜别浪费了……。” 在他的招呼下,大家又马上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吆喝着吃了起来,只有郝峻秀拿着筷子,眼睛看着盘子,筷子却迟迟未下手。 几日后,新助理走马上任。 办公会议上,赵明亮简单的对新助理做了介绍,“这是财贸局刚委派的我们公司的新助理,于意同志,他从事财贸系统已经多年,可以说是一位老财贸,老机关了,这次上级之所以委派,也是对我们公司工作的支持,同时也希望大家能给予支持和配合,大家欢迎了……。” 掌声中,于意客气的站起来,向大家鞠着躬,边用南方话向大家表示感谢,“我叫于意,今年38岁,今后和大家一起共事,恳请大家支持帮助,我一定在公司领导的正确指导和同事们的支持下,达到学习和业绩的同进步!” 说完,又连鞠了三个躬,连说了三声“谢谢!” 会议结束后,赵明亮带领于意又到各科室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环境,最后为他安排了办公地点,办公室就设在郝峻秀办公室的隔壁。 对于他的到来,大多数人没有感觉出什么,因为对于这类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只有郝峻秀闷闷不乐。 赵明亮的办公室里,郝峻秀装作很平常的询问着今后的工作安排情况,“赵经理,你看今后的工作分工如何安排?” 赵明亮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上了一支烟,疑惑的问道,“什么工作安排?” 郝峻秀一听,也有些不解的问,“不是说新助理主要负责办公室工作吗?” “噢,这个呀,”赵明亮呵呵一笑,“这个你不用管,以前你干什么还干什么,有什么工作上的变动我会和你说的……。” 听完这话,郝俊秀半信半疑的看了赵明亮一眼,还要问些什么,却被赵明亮打断了,“行了,没什么事情忙你的去吧……。” 从经理办公室里出来,郝俊秀脸上一脸迷茫,她不知道赵明亮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新助理的到来对她预示着什么,但不管如何,她心里总感觉一丝隐隐不安。 下楼经过于意的办公室时,他正收拾在自己的办公桌,抬头见到郝峻秀,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郝主任,你好!” 郝峻秀只好边笑着回复,边打诨般的戏谑道,“于助理,今后就在你的领导下工作了,希望你多多提携呀!” 听到这话,于意非常客气的回道,“哪里哪里,在公司你是前辈,还请你多多帮助我才是……。” 回到办公桌前,郝峻秀有些郁闷的一屁股坐下,然后又习惯的拿出小镜子照起来,看着看着,突然懊恼的将小镜子“啪”的向桌子上一放。 没想到,小镜子“哗”的一声碎掉了。 听到声音,隔壁的于意有些吃惊的走了进来,询问道,“郝主任,刚才什么声音?” 见此,郝峻秀也没有掩饰,甚至边拿起碎掉的镜片,边爱理不理的说着,“哎呀,能有什么声音,镜子碎了呗,你说也真是的,好好的镜子怎么就碎了呢?” 第九八章 激战恶匪 随着喘急的河流,风灵子感到一种强大的吸力让自己身不由己,随波逐流。(.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水中,冰寒刺骨,若不是有内力在身,恐难逃一劫。 冰冷里,风灵子屏住呼吸,急运内力,随水流的吸引快速向前,大约半盏茶功夫,忽觉眼前光线一亮,身体也随之浮出水面,浮出后,顿觉一阵轻松。 他探出头,抹了把脸,定睛观看,自己身处一片河流之中。 疲惫的爬上岸,回头望去,见水流从身后的山洞流出,径直向山下流去,而来时见到的瀑布却不见踪迹。 又歇息了少许,拧了拧身上衣服,风灵子这才摘下脖颈上的麒麟玉,细细端详起来。 只见此时的麒麟玉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而是彻底变成了一块麒麟形的玉石,通体碧绿,色泽剔透,对着太阳光看去,似有异物其间灵动,这让风灵子惊奇万分,“难道这次念动咒语,会出现玉兽麒麟吗?” 想到这,风灵子按照秘籍所述,口中念念有词,启动咒语,几番之后,四周风平浪静,一副悄然。 这让他不仅失望起来,不过,想到刚才秘籍重合时显示的瀑布和字句,使他疑惑重重,“难道书中所指的瀑布就是刚才的瀑布吗?可那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绞尽脑汁,王云也没有理出头绪,烦躁之下,他干脆躺倒在地,静静休息起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待他再次站起,已是午后时分。 此时一阵饥肠辘辘,使他有了回寨的念头。 正如来时一样,四周依是迷阵重重,如果不按灵境所指,自己是很难回去。 辗转几次,终于看到了山寨的大门。 只不过,在山寨的门口处,他看到了母亲娜雅焦急的影子。 看到风灵子归来,娜雅急匆匆上前询问着,语气里充满了埋怨,“风儿,你去哪儿了,都这么久,让我好担心。(.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母亲,没事的,我只觉寨中枯燥,便到山中转了转,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娜雅爱抚的抹了抹风灵子的脸庞,忽觉奇怪的问,“风儿,你这身上怎么如此湿气?” 于是,风灵子便把潭中所遇之事告之,听后,娜雅又是一阵唏嘘。 “看来,上天自有安排,难道这就是天意?” 入寨后,风灵子又梳洗一番,用过饭,到床上打坐休息,不久,便进入虚无状态。 正当境界正佳时,互听寨内传来急促的锣鼓声,其间还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和急报声,“不好了,河西镇出现烽烟……。” 风灵子猛的一惊,连忙起身,出外查看。只见庞天和母亲娜雅正匆匆赶往校军场,召集人员,准备出发,强烈的好奇心让他忍不住匆匆追上队伍,偷偷跟随其后。 他知道,万一告诉母亲,她一定会拒绝。 随着队伍的急行军,不久,便来到河西镇外,很远,就听见河西镇内人声嘈杂,哭喊声、叫骂声,响成一团。 队伍在镇外的一片小树林停息下来,探马回报,在镇内有一伙土匪正抢劫财物,闻之,庞天下令,“张云龙,你负责到镇前负责迎敌,张云虎,到镇后负责堵截,决不能让贼人跑掉一人……。” 很快,队伍将整个镇子包围起来。 镇内,土匪们抢劫正欢。匪首独眼龙正手提鬼头大刀,站在镇子中间的打谷场上,恶狠狠的吩咐手下,“弟兄们,都给我听好了,只要是值钱的东西,一律给我抢回山寨,如果有漂亮的姑娘,也给我抢回去,给我做压寨夫人……。” 说着,从手下喽端着的盘中拿起一块鸡腿,大口大口的吃着,边吃,边哈哈大笑的说,“好呀,真他妈的痛快……。” 正当他把鸡腿塞进嘴里,还没等咽下去,突然,一道寒光骤现,“啪”一声,将他嘴中的鸡腿打落在地。 独眼龙猛的一惊,随手提起大刀,机警的向四周看着,“是谁,快他妈的给我滚出来,不然,我杀光全镇的人……。” 随着一声轻笑,庞天手拿盘龙棍出现在他面前。 “独眼龙,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庞天笑嘻嘻的说着。 “是你,庞寨主,”独眼龙有些松懈的放下来手中的大刀,拱了拱手。 “庞寨主,怎么,今日你也来搞洋牯(抢劫的对象),不过,兄弟可是先到一步了,你来晚了,” 庞天摇了摇头,“独眼龙,这河西镇历来是我们青龙寨的地盘,由我庞天罩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抢盘子抢到我的头上来了……。” 听到这话,独眼龙“哈哈”一笑,“庞寨主,你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呀,以前,我只听说你装神弄鬼糊弄老百姓,怎么,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装起菩萨来了……。” 庞天:“好了,独眼龙,废话我不多说,让你的人马上停手,把抢的东西都还回去,咱们好说好散,只要以后你们不到我的底盘上来,我们青龙寨和你们黑虎寨各干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独眼龙:“呵呵,庞寨主,我怎么感觉今天的口气不对呀,是不是今天如果我不按照你说的做,我们就会结梁子呀!” 庞龙点了点头,“这话说对了,以前我庞天是干过一些偷鸡摸狗、空蒙拐骗的事情,不过那是以前,现在我的行头改了,我要以维护一方百姓为己任,保河西镇一方平安,我和这儿的百姓已经说了,如果谁敢骚扰百姓,就是和我青龙寨作对,结梁子是小事情,搞不好别人还要丢掉性命!” “呸,庞天,别跟我猪鼻子插葱,大爷我不吃这一套,告诉你,今天我是抢定了,”说完,鬼头刀一挥,“弟兄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起劲的抢,谁如果挡我们的财路,就砍了谁的脑袋!” 顿时,独眼龙手下一阵起哄,不仅如此,有人点起火把,开始焚烧百姓的房屋。 见此,庞天一阵大怒,二话不说,一个箭步跃至独眼龙面前,盘龙棍泰山压顶,猛的砸了下来。 独眼龙也不示弱,鬼头刀抬起,一个横刀立马,将棍挡开,一来二去,两人战成一团。 庞天身为将军,自然对一般的悍匪不放在眼里,所以几招下来,他瞅准对方的破绽,一个扫堂腿下去,将独眼龙打倒在地,然后棍风一指,让独眼龙动弹不得,其他人立刻上前将独眼龙捆了起来。 土匪们见寨主被擒,顿作鸟兽散,四散奔逃,怎奈前后都有堵截,最终只能乖乖就擒。 众人又忙着灭火、修缮房屋,将财物归还原主后,这才将独眼龙押至庞天眼前,进行审讯。 “独眼龙,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庞天一只脚蹬在椅子上,一只手提着独眼龙的大刀,边用嘴吹了吹鬼头刀的刀刃,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回音。 此时的独眼龙跪在地上,鼻青脸肿,四周站满了围观的镇民。 “打死他,”人群中传来了镇民的呼喊声。 独眼龙看了看气愤的镇民,嘴角轻撇,“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不服气的朝地下狠狠吐了一口唾液。 “怎么,不服气呀?”庞天用嘲笑的口吻说道。 独眼龙:“不服气,一百个,一千个不服气!” 庞天:“为什么不服气?” 独眼龙:“你们人多势众,再说了,我刚才只是和你比的武器,拳脚功夫还没有比试,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胜你!” 庞天哈哈一笑,“独眼龙啊独眼龙啊,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好,既然这样我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条件很简单,我输了,马上放你走,如果你再输了怎么办?” 独眼龙:“如果我再输了,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还是那句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让人解开了独眼龙的捆绑,就要和独眼龙比试。 忽然,人群中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让我来试试吧!”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年站在了众人面前,原来是风灵子。 风灵子来到娜雅面前,悄悄说道,“母亲,让我试试吧,到现在我的武功一直没有实战过呢,让我试试可以吗?” 娜雅本想生气的训斥一番,但又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风儿,虽然你获得了向将军的真传,但毕竟经验不足,一定要小心!” 风灵子点了点头,“放心吧,母亲,我一定会取胜的!” 说完,慢慢走到了独眼龙眼前。 他的一出现,让庞天突感吃惊,回头疑惑的望着娜雅,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娜雅朝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意思让他放心,庞天这才退下,不过心里还是充满了顾虑。 风灵子的上场,不仅庞天吃惊,更吃惊的是独眼龙。 只见此时的他长大了嘴巴,许久没有说出话来,心里却在想,“难道这是庞天故意放自己而让小孩子上场?”可又一想,“不对呀,要放的话又何必搞的这样嗦?” 想来想去,他干脆把心一横,“不管了,反正这次比试已无悬念,先战胜少年再说。” 想到这,他嘿嘿一笑,“小娃娃,打架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小心你这几年的奶就白吃了,如果害怕就回去吧,不然人家会说我欺负你。” 风灵子表情平淡,嘴里却故意说着气话,“你这人真是废话,眼都瞎了一支,嘴巴还这么嗦,难不成想以后嘴巴也要变成哑巴不成?” 嬉戏的话让人群中传来一阵嘲笑。这让独眼龙脸“腾”的一变,恶狠狠的说道,“不知死活的小儿,今天让爷爷送你回去重新投胎吧!” 说完,攥拳用力,一个饿虎扑食向风灵子前胸捣去。 却见风灵子微丝未动,眼睁睁看着独眼龙带着一股旋风向自己身上扑来。 看到这种情况,人群中顿时发出了一阵“啊”的惊呼声。 第九九章 下乡调研 看到郝峻秀半理不睬的样子,于意只好悻悻的走了出去,继续收拾自己的办公室。(.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走后,郝峻秀用冷冷的眼神扫了一眼他的背影,嘴里轻“哼”了一声。 不过于意似乎没觉出什么,边收拾,边哼起了小曲,让隔壁的郝俊秀更加闷气,干脆,她“嘭”的一声,将办公室的门闭了。 不过这次倒让于意吓了一跳,哼声也戛然而止。 为了尽快熟悉工作情况,于意跟赵明亮提出,希望到各分公司了解了解情况,赵明亮也欣然接受,并安排王云陪同。 于意比王云大几岁,也许长期在机关工作的原因,说话总带着一种官腔。在下去的过程中,边和王云闲聊,边打听公司的一些内部情况。 “王经理,你在公司工作这么久,对公司未来的发展有何见解?” 听到这话,王云心里有些纳闷,心想,“如果这话换做赵明亮询问,还算合适一些,”不过又考虑到他是局长助理,这样询问的目的也许是为了在今后工作中更好的给局长出谋划策,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他笑了笑,装痴卖傻的说,“于助理,对于公司的未来这个我可说不好,说到家,我就是一名公司的普通职员,这么深奥的问题,我怎能搞明白?” 于意好像有些疑惑的说道,“不对吧王经理,作为公司的部门负责人,更应该考虑公司未来发展问题,这样做既是对工作负责,又是对自己负责,你说是吧!” 看着于意半真半假的样子,王云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心想,“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我工作不负责似的。”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虚心的点了点头,“是呀,你说的没错,工作一定要认真负责,你看,刚来没几天,就深入基层,这一点我应该向于助理学习呀!” 于意脸上露出一丝愉快的笑容,“王经理,其实学习还谈不上,应该算互相学习吧,每个人都各有优点,你像我吧,对工作向来要求严谨,就因为这我还得罪了不少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说到这个话题,于意的话明显多了起来,甚至从工作问题谈到财贸局体制,从财贸局的工作体制又谈到领导意识,从领导意识又谈到个人喜好,最后又谈到同志矛盾。 最后,他长叹一声,“王经理,现在工作在哪儿也不好干呀,上下搞不好关系不行,自己没能力不行,搞不好还要被穿小鞋,就像我这次下派一样……。” 谈到这,他再也没有说下去,只是感叹人生苦短。 听到他的陈述,王云似乎感觉自己像一个垃圾桶一样,被别人一股脑的倒了一肚子的情绪垃圾。 而刚才于意谈论的工作责任,也在他天马行空的感叹中,丢至九霄云外。 于意选的第一站是东珠乡,这倒让王云有些意外。 对这个乡镇,王云再熟悉不过。在此地两年多时间,尽管自己东奔西走,想法设法开拓市场,终是一事无成,让他最大的体会:基层不易,在这种落后的市场经济体制下工作更不易。 现在的分公司经理是原公司经理马利的一个远方亲戚,姓候,当时曾是王云的一名部下。 在王云眼里,且不说他的工作能力,单就人品就让他不敢恭维,嗜酒成性,好赌如命,打架斗殴,无所不敢。 可就是这样的人,竟然也成了分公司经理。 不过,王云也明白,这种人不会维持太久,因为在历次开会之中,赵明亮对东珠乡,对候经理已表现出一种不满情绪,且日益强烈,不过缘于候经理和马利的关系,他一忍再忍。 见到于意和王云到来,候经理像哈巴狗一样笑嘻嘻的迎了出来。 “于助理,欢迎到我们这指导业务,你的到来,让分公司蓬荜生辉呀,你不知道,不知是不是得罪了领导,还是其他原因,一年到头,公司领导很少到我们找个地方来,领导不来,我们就像没娘的孩子,日子过的苦啊” 说着,又紧紧抓住王云手,“老领导,你也是,都成公司的领导了,也不经常下来关照关照弟兄们,来吃顿饭也是好的……。” 候经理比王云大很多,每次和他说话,王云总要离的远远的,因为他老远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不仅他闻到,连于意也闻到了。 “我说候经理,你早晨还喝酒呀。”于意脸上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一副正事正办的样子。 “哎呀,于助理,你不知道,我这酒瘾是多年的习惯了,以前的老领导都知道我这毛病,我也改不了,所以……。” 说到这,候经理脸上露出了难堪的表情。 于意再没有问下去,和王云一起走进了分公司的营业大厅。 对于王云的到来,营业厅的老部下都笑嘻嘻站了起来,齐声问候着王云,由于不认识于意,脸上都显得很茫然,王云急忙介绍: “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于助理,今天来检查检查工作,希望大家配合。” 在简单了看了一下营业现场后,于意重点询问了分公司在本地的市场销售情况,这一问,让候经理更多了牢骚: “于助理,现在我们公司的产品在本地销售不尽人意呀,客户都反映我们的品种老旧,价格又高,现在连职工都不好管理,工资低,还有跳槽的苗头……。” 听到这些话,于意本就不满的脸色更加难看,“我说候经理,听你这话好像分公司经营很困难嘛,经营困难你应该先找找自身原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被于意堵了一句后,候经理尴尬的停止了牢骚,有些挂不住的挠了挠头,低头沉闷起来。 又闲谈了一番后,于意终于受不了候经理的酒气和牢骚,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手,打断了他的陈述, “好了,好了,今天先到这吧,我还要到其他地方去看看……。”说着,和王云起身离去。 候经理站在门口,客气的迎送,“欢迎领导们经常来呀” 于意头也不回,上车后,“砰”的闭上了车门,只有王云还客气的朝候经理摆了摆手。 看到于意走后,候经理猛的“呸”了一声,边愤愤的说道,“刚来就想装大爷,什么玩意!” 车上,于意仍有些不解的问,“王经理,这样的人怎么能当负责人呀,这不是胡闹嘛!” 王云也装出不懂的样子,呵呵的笑着,“这是领导的原因了,我也说不清楚。” 又查看了几处分公司后,他们这才离去。 回到办公室,于意沮丧的把记录本“啪”的向桌子上一扔,嘴里自言自语的埋怨着,“这是什么破公司呀,领导怎么让我到这么个地方来,这不纯粹祸害我嘛!” 说完,坐了下来,双手紧紧掐着额头,陷入了深深的抑郁之中。 王云没有回办公室,而是顺便到了郝峻秀的办公室,因为他看见郝俊秀正聚精会神的拿着小镜子,往嘴上抹着口红。 “吆,郝主任,又臭美呢!”王云调侃道。 “怎么说话呢,这叫臭美吗,这叫化妆,”郝俊秀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对对对,是化妆,在家跟老婆这样说习惯了,秃噜嘴了。”王云偷偷的笑着。 不过这次倒让郝俊秀有些娇羞起来,“我可不是你老婆,我是你大姨!” 在郝峻秀对面坐了下来,王云装出深有感触的样子,“来坐坐我曾经的宝座,感觉还是蛮有感情的。” 郝俊秀:“切,还宝座呢,你现在好了,领导重视,业绩又好,我这宝座都快成冷板凳了,连顶替的人都有了……。” 说这话时,郝峻秀丝毫没有降低声音,王云当然明白她指的是谁。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意思是想让她小声点,可郝俊秀偏不吃这套。 “怎么了,不对吗?我这人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饭碗都快让别人抢了,还不允许别人说,我可做不到。”郝俊秀仍旧大声嘟囔着。 见她如此,王云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转换了平时和女人有关的话题。 “郝主任,你说人如果有了外遇,咋办?” 听到这话题,郝峻秀果然来了精神。 “怎么了,你有外遇了?干什么的?多大了?漂亮不?” 一连串的追问,让王云无从下口。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这不是在勾引你嘛!不对不对,说急了,是引导你嘛!”王云装出急中生错的样子。 这招果然奏效,惹的她又是一阵娇笑。 “还勾引我,现在谁还勾引老太太,都勾引小年轻的。”说完,放下小镜子,继续说着,“我知道你啥意思,没事,我这人就这样,说出来心里舒服就行了。” “怎么,今天听说下基层了?有什么收获?就没有管饭的?” 王云:“别提了,现在这基层都穷的叮当响,谁还愿意管饭,掏一分钱那都是从自己身上割肉呀。” 郝峻秀:“也是,唱着市场经济的调子,走着计划经济的路子,不穷死才怪,要不是公司现在自己还能支撑下去,县里早就把它撤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公司撤了,我们这些人可就惨了,现在好歹还能发下工资来,要不然大家都只能喝西北风了。”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就学人家上访的,整天到县委县政府要饭去,反正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爱咋咋地……。” 此时,隔壁传来于意的一声咳嗽,很明显有些做作的味道,接着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于意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第一零零章 李家镇上 正当大家为风灵子担惊之时,忽见风灵子身形微晃,电石火花间,身影已移至一旁,独眼龙那一掌随之落空。这让大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没想到,看到自己的掌势落空,独眼龙不仅没有放慢速度,反而招式一变,又一招黑虎掏心更加凌厉的紧跟上来。 众人的心又呼的悬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次,风灵子不仅没躲,反而一个后空翻,将招式化为无形。 看到自己的进攻连连落空,独眼龙开始沉不住气,嘴里哇哇的叫着,一招快速一招,好似要把风灵子撕碎般步步紧逼。 见独眼龙已经失去冷静,风灵子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待独眼龙再次凶神恶煞的冲上来时,他却不躲不闪,凝神聚气,双掌同出,硬接住了独眼龙凌厉的攻势。只听“砰”的一声,一个身影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然后重重落在了地下。 人群中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叹。 此时,倒在地上的独眼龙蜷缩在一起,脸色青白,嘴角鲜血之流,神情由于惊吓变得呆滞,如同见到了鬼。 好不容易,他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风灵子,“你,你,是人是鬼……。” 风灵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嘻嘻的看着他,“你看呢?” “小小的年纪,不可能有如此内力,除非是天神下凡,否则,打死我也不相信。”独眼龙心有余悸的说着。 “独眼龙,你已经战败了,再多说也无益。怎么样,这回服了吧!”庞天幸灾乐祸的在一旁说道。 独眼龙又咳嗽了几声,吐出了几口鲜血,“好吧,愿赌服输,我独眼龙虽败在一个小儿之手,但七尺汉子,说到做到,说吧,你们想怎么处置我!” “既然这样,那以后黑虎寨就归属我们青龙寨吧,以前的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听到这话,独眼龙竟感觉有些意外,“就这么简单?” 庞天点了点头,“就这么简单,不过丑话说在前,对于以前你们欺压百姓的事情,要给百姓一个说法,不然百姓也不会放过你。(.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听到庞天这样说,镇民也开始骚动起来,“对,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 独眼龙看着愤怒的人群,脸上露出一丝惊恐。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虽然黑虎寨欺压过老百姓,但我没有杀过百姓,这一点我保证,如果大家可以原谅我,我可以把山寨上的所有积蓄分给大家,也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大家看怎么样?”庞天回头大声询问着镇民。 人群中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不过后来还是年老的镇长开了口,“庞寨主,虽然镇子受了些损失,镇民受了些惊吓,但好歹有你们及时出手,并收复了黑虎寨,只要你们能保护一方平安,我们一切听庞寨主安排……。” 说完后,人群中传来一阵附和声,“是啊,我们听庞寨主的。” 见大家这样说,庞天又看了一眼娜雅,娜雅也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会将黑虎寨抢掠的财务分给大家,以后黑虎寨就正式归属青龙寨,凡再发现欺压百姓者,一律严惩不贷……。” 人群中又发出了一阵欢呼。 安排妥当后,一行人押解独眼龙来到黑虎寨,并当众宣布结果,见自己的寨主已被收服,众匪们也无话可说,皆表示归顺。 为了便于管理,大家经过商议,黑虎寨仍由独眼龙做寨主,不过庞天安排了几名死士作为独眼龙的帮手,一方面加强对山寨的掌控,另一方面协调搞好山寨的部队训练,一旦有情况可以飞鸽传书。 安排妥当后,一行人又匆匆奔回青龙寨。 在路上,庞天不由询问起风灵子武功的来历,娜雅便如实说来,听后,庞天又是一阵唏嘘,“想不到,向将军忠肝义胆,皇子亦有如此修为,真是令人敬重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继而又恨狠的说道,“终有一日,我们将重整旗鼓,为死去的先皇和将士们报仇……。” 见庞天如此,娜雅叹了一口气,“庞将军,万事切不可操之过急,等时机成熟后,我们再做打算不迟。” 回到山寨后,稍作休息,两人又商议了一番山寨事务。 娜雅:“庞将军,经过这段时间的整顿,虽然我们的人马增了不少,但面临的问题也随之甚多,兵器、粮草都已紧缺,药品我已安排大家上山采摘,还可应付,其他的需商议出个解决之法,不然,久了会引起内乱。” 庞天点了点头,“是呀,皇后,现在我们的兵马已近千人,物资缺少的确是大问题呀,是应该想想如何解决了。” 沉默了一会,他忽然说道,“皇后,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从贪官恶霸方面入手,或者抢夺官府的物资,这样既能得到老百姓的支持,又能解决我们自己的问题……。” 娜雅想了想,“这个方法可以考虑,不过需要安排探子到周边打探一番,待确定是此之流,才可下手,不然引起误会,得不偿失呀。” 之后,两人又商议了一番,立即撒出人手,探寻究竟。 几日后,探子回报,离此处五十里路外的李家镇有一财主恶霸李有财,五十多岁,家有良田千倾,积蓄无数,平日欺难霸女,坏事做尽,由于财大气粗,养有家丁百人,一般人耐他不得。 听后,娜雅脸上露出了微笑,“好,那我们就先拿他开刀,也让他知道知道作恶多端的后果……。” 于是,她便和庞天研究一番,决定依计而行。 李家镇上,李有财正带领家丁傲慢的走在大街上,不时边用手捋捋嘴上剩余不多的八字胡,边问着身后的总管,“阿六啊,今天我们该到谁家收账了?” 阿六熟练的从背囊里拿出账本,仔细翻阅着,“回禀老爷,今天我们应该到铁匠铺的吴老汉家,他的帐早到期了,一直拖着,说没有银子……。” “嗯,这个老吴头,真不识抬举,走,看看去!”李有财说着,招呼着众人前呼后应向铁匠铺走去。 铁匠铺内,吴老汉光着膀子,正叮叮当当的打着铁器。铁匠炉旁,女儿吴妞正拉着风箱,不时擦去额头的汗水。 吴妞是吴老汉的独生女,年方十八,由于漂亮出众,一直是镇上小伙子们追求的对象,不过至今尚无匹配。 “爹,木柴没有了,我出去砍些木柴。”说着,吴妞燕子般的转身向院外走去。看着女儿殷勤的身影,吴老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可这份笑容还没散去,就见女儿又匆匆的跑了回来,边跑边大声的喊着,“爹,爹,李有财来了!” 听到这话,吴老汉猛的一惊,手中的锤子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地上。 吴妞的话音刚落,李有财一行人已经走进了院子,还没进正门,管家阿六破锣般的嗓音就已响起,“吴老汉,老吴头,我家老爷来了,快出来!” 见此,吴老汉急忙奔将出来,有些惊吓的给李有财作揖行礼,“老爷,您来了!” 李有财撇了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老吴头,知道我今天来干什么来了?” 吴老汉低着头,不时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老爷,我知道,我知道……。” “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快把银子拿出来吧,连本代利是多少来着?”说着,李有财回头看了阿六一眼,阿六托着算盘,一阵“噼里啪啦”之后,殷勤的说道,“回禀老爷,一共是五十两银子……。” “什么!五十两!”吴老汉发出了一声惊呼。 “怎么,不对吗?”阿六用恶狠狠的眼神望着他。 吴老汉:“老爷,我当初只跟你借了二十两,怎么就成五十两了?” 阿六:“你这个老东西,你别忘了,当初你没钱为你老伴下葬,是老爷可怜你才借给了你银子,再说了,你都拖了这么久,连本带利收你五十两还便宜你了,别不知道好歹!” 吴老汉:“可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我现在家里只有二十两。” 阿六:“必须交五十两,少一分都不行。” 此时,一旁的吴妞也生气的和阿六辩论着,“凭什么收我们五十两,你们这是欺负人!” 吴妞的话一出,更增加了阿六的怒火,“欺负人!就欺负你们怎么了?”说着,从身后抽出鞭子,就要向吴老汉身上抽去,没想到,却被李有财拦住了。 “哎哎,好了好了,有话好好说。”李有财边拦住阿六,边用手摸着下巴,色眯眯的望着吴妞。 “老吴头,这是你女儿吧,没想到越长越好看了,这样吧,钱的事先缓一缓,等你有钱了再说,老爷我还是很慈善的,是不是呀?……。”说着,回头望了一眼阿六。 阿六急忙点头哈腰的回道,“是是是,老爷最慈善了!”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老爷我先走了!”说完,出人意料的拂袖而去。 这让吴老汉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待他们走出老远,他才醒过来,连声道谢,“谢谢李老爷,谢谢李老爷……。” 回去的路上,李有财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哼哼唧唧的唱着小曲,这让阿六等人有些莫名其妙,于是便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银子还没要,我们怎么就走了呢?” “你懂个屁!”李有财有些骂骂咧咧,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是是是,小人不懂,请老爷明示!”阿六哈巴狗般的奉承着。 见阿六如此,李有财竟笑得更加欢快,露出了嘴里仅剩下的几颗牙,然后,他附在阿六的耳边,耳语了一番,顿时让阿六眉飞色舞,边说边竖着大拇指,“老爷高明,老爷实在是高明!” 第一零一章 订婚喜宴 “郝主任,麻烦你给各分公司下通知,让他们将各分公司基本情况、当前工作中存在的困难及下步打算报过来,我要了解一下情况。(.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说完,转身离去。 “瞎叨叨,有什么可了解的。”郝俊秀有些不满的小声嘟囔着。 王云摇了摇头,笑道,“可别这么说,让人家听见了,会让你难堪的。” “呵呵,我怕谁,谁让我难堪我就和他撕破脸,到时候谁还怕谁!”郝峻秀满不在乎的说着。见她如此,王云再也没说什么,便告辞离去。 王云走后,郝峻秀开始下通知,个别分公司经理询问缘由时,她没好气的回答,“新来的助理要的,有什么事情你们找他吧……。” 几天后,王云正在办公室忙碌,忽然电话响起,是林一风。 电话里,林一风的口气显得有些兴奋,“听说你出院了,怎么也不告诉一声,让伙计们去给你接接风。” 王云有些生气的说道,“行了,别说那些废话,让你去医院陪我,你都当了逃兵,还好意思说呢。” 林一风不好意思的“嘿嘿”干笑了两声,“我那不是有事嘛,再说了,这关系到我的终身幸福,你也不希望我打一辈子光棍吧!” 听到这话,王云无奈的笑了笑,“行了,不跟你叨叨,有话直说,有屁快放,我正忙着呢!” 听到不耐烦的口气,林一风急忙说道,“哥们要结婚了,晚上在红尘酒店设喜宴,特此邀请您老人家参加。” 王云一惊,“呵呵,真的?这倒是天大的喜事,看来太阳今天真是从西边出来了。既然是喜宴,我当然参加。” 复又问了一句,“那个卓雅没换吧?” 听后,林一风骂了一句,“去你的,换什么换,都生米做成熟饭了……。” 放下电话,王云不免有些感慨,和林一风认识这么多年,没想到结束单身的日子竟来的这样突然。 有时候,他倒希望各自都永远不用结婚,不用承受围城内各种纷杂的家庭矛盾和感情纠纷。 多年前,自己调入企业局几个月后,林一风大学毕业也被分配至此。初时的他从校园踏入社会,对很多事情不熟悉,机关规则当然也不懂。 在第一次企业局领导为他准备的接风酒会上,王云算正式认识了他。 也许是初入社会的缘故,又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那次酒会上,林一风被领导们灌的宁酊大醉,醉后的他借着酒劲,跑到了大街上,满大街的喊着胡话。 见此,王云只好好言相劝,才将他送至自己的出租房内。 从那次起,王云对林一风便种下了不好的印象,但相反,林一风却对他好感有加。不管有事没事,总要到他的办公室聊聊天,上上网,因为他还是个网虫。 也许是有着青年人共同的个性和爱好,让他们也逐渐从陌生走向熟悉,最后干脆忽视了彼此的缺点,越加亲密起来。 时常,在酒足饭饱之后,王云也会住进林一风租赁的小屋,两人如两头猪,东倒西歪的度过了一段惬意的岁月。 所以,当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王云心里自然有些感慨,在感慨岁月匆匆,青春难驻的同时,又对人生增添了莫名的惧怕和恐惧,没想到,转眼间,那段日子已经离自己很久很久,沉淀心底的,只有深深的记忆和奢望。 晚上,王云如约而至,偌大的宴会大厅里,坐满了双方的亲属朋友,而平时与林一风和王云要好的几个哥们单独坐在一桌,见到王云到来,方源热情的朝他招手。 方源,“老弟,前些日子听说你挂彩了,哥们有事外出,也没去看你,等有时间我们单独请你,算给你压惊。不过我可听说你的事迹搞的影响很大,连我们冷局长都亲自上阵了,以后我可要多巴结巴结你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王云笑了笑,“一点小伤不算什么。” “受伤是可以的,不过千万别是重要部位,不然男人没有了把手,以后可就不是男人了。”一旁的高谷调侃着说道。 此话引来大家的一阵哄笑。 又闲谈了一番,只听一阵音乐响起之后,宴会大厅前方的舞台上走出了一个漂亮的女主持人,“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我是本次宴会的主持人,首先我向大家隆重介绍本次宴会的主角新郎和新娘……。” 在她的指引下,只见霓虹一闪,一束强光照在了大厅正中间的小舞台上,林一风和卓雅正依偎而站。 一番煽情的祝福词之后,两人手牵着手,在音乐的伴奏下,缓缓向大厅的舞台走去。 “看看,林一风小子嘴都乐歪了。”方源说道。 “别说,这小子艳福不浅,这么漂亮的新娘都搞到手了。”高谷在一旁附和着。 “也该享受享受了,这么多年,我们都从享受变成承受了,他也该尝试尝试了,不然,对我们太不公平。”辛亮深有感慨的补充。 整个仪式结束后,宴会正式进行,鉴于这种聚会一般时间较短,所以大家也想早早散去。正在商议着,林一风和卓雅端着酒杯出现在大家面前。 “哥们几个,别着急走,等我挨桌敬完酒后回来陪大家一起喝,告诉你们,谁要先走就是不给我面子,到时候我可要骂娘。” 见他如此说,大家面面相觑。 还是方源先开了口,“你今天这么忙,不用管我们,哥几个保证多喝,反正我们的红包也是我们的餐饮费,一定要喝回来。” 听到方源的话,林一风半信非信的点了点头,走时不忘叮嘱一声,“等着我回来!” 走后,大家又是一阵调侃,“还是等等他吧,说不定这是最后的疯狂了,如果结了婚,想再这么痛快的喝估计是不可能了,就满足满足他将要受伤的心吧。” 顿时,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在宴会的人群散走多半时,林一风满面红光的走了回来,只是不见新娘子卓雅。 “新娘子呢?”大家询问。 “去陪她的父母了,不用管她,我们喝酒。”林一风显然兴致未减。 “不过我先提议,还是先和王云喝一杯吧,上次本来答应了给王云陪床,没想到卓雅又临时商议结婚事宜,所以食言了,很不好意思。”林一风歉意的对王云举起杯子。 王云笑了笑,“这点破事算什么,老婆的事才是大事,俗话说的好,重色轻友,人之本性嘛!” “奶奶个腿,是这么说的吗?这不诚心臊我嘛!”林一风假装生气的说。 “行了行了,开玩笑嘛,不说不笑不热闹,再说了,你脸皮本来就厚,臊点也没关系。”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在胡言乱语的调侃中,众人又逐渐回归原来的本性,吆三喝四起来。 兴致之下,大家调戏的对林一风说道,“哥们,讲讲吧,和新娘成好事了没?” 林一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怒道,“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这事能说嘛,你们当年结婚的时候不都知道吗!” “我们知道是我们的事,现在是讲你的事,哥们,别不好意思,说说呗!”大家在一起鼓动着。 林一风:“快喝酒吧,别扯些没用的,趁着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们计较,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大家齐声问道。 “不然我现在就回去实验,让你们几个憋蛋干着急……。” 听到这话,大家一阵唏嘘。之后,碰杯之声不绝于耳。 从酒店出来,又至夜半。走出后,大家说话已然有些不成调子,边勾肩搭背的告别,边对林一风一遍遍重复着祝贺的话。 林一风已是步履蹒跚,站立不稳,在大家祝福他的同时,他懵懂的也祝福着大家,顺手还把胸前新郎的胸花摘下来,塞进了高谷的怀里。 第二天一上班,王云刚走至办公楼楼梯口处,迎面正碰到于意气冲冲的从楼下下来。 见到王云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还没等王云说话,人已经走出了楼外,这让王云有些纳闷。 经过一楼办公室时,他又听见郝俊秀在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基层不报情况该我什么事,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破助理嘛!” 听后,王云没有进入,而是蹑手蹑脚上了楼,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对于这种情况,王云知道,还是少牵扯的好,不然,会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纠纷之中。 刚进屋,统计员小王便凑了上来,“王经理,告诉你个消息,刚才我到办公室拿文件,遇到于助理和郝主任吵架了!” “为什么吵架?”王云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听说于助理安排郝主任下通知,让基层报情况,可没有一个报的,于助理可能是认为办公室下通知不到位,所以质询郝主任,所以最后两人吵起来……。” 听后,王云一下明白过来。 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很谨慎的样子说道,“以后这种事情尽量少和其他人说,不然会招来麻烦。” “放心吧,我的王大经理,我只告诉你,别人我不会说的,这也是为了让你及时掌握消息,有利于掌握大局嘛!”说完,小王嘿嘿笑了起来。 听后,王云忍不住笑了起来,复又装出严肃样子的吩咐道,“去,打水去,领导掌握大局之前要先喝水。” “是,听从领导吩咐。”说完,小王颠颠的扭着屁股拎着水瓶走了出去。 可没等几秒钟,她又匆匆返了回来,并用神秘的口吻小声说着,“王经理,于助理向咱们办公室来了……。” 这让王云顿时疑惑,心想,难不成于意在办公室吵了架,没地方出气,找自己来出气不成? 第一零二章 财主抢亲 第二日清早,吴老汉正在收拾铺子,阿六等人已早早的来至门外,这次他没有大声喊叫,而是客气的和吴老汉打着招呼。 “老吴头,大喜呀!” 一听,吴老汉有些疑惑,“大管家,此话从何说起?” 只见阿六一摆手,身后的家丁将几箱绫罗绸缎及金银财宝抬了进来。 “老吴头,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家老爷看上你家吴妞了,打算娶她当五姨太,这是聘礼,只要嫁过去,别说欠的银子不用还,以后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话,吴老汉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身子晃了两晃,要不是吴妞扶着,自己差点摔倒。 “大管家,这可使不得呀,吴妞年龄尚小,怎能婚配,再说,她从小就跟我打铁为生,也不懂得侍候之道,怕慢待了老爷,还是请管家跟老爷通融通融,我们必将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呀!” 说着,吴老汉“普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给阿六磕头作揖。 见爹爹如此,吴妞连忙将他扶起,怒声喝道,“爹爹,不要给这些歹人求饶,我死也不嫁。” 阿六:“嫁不嫁我不管,反正我今天把话带到,三天以后是黄道吉日,到时候我们可就来娶新娘子了。” 说完,手一挥,众人放下聘礼,扬长而去。 院子里,吴老汉站在原处,顿足捶胸,老泪横流,“老天啊,这些该杀的恶霸老财们,是不给我们一点活路呀,以后可让我们怎么活呀……。” 盛怒之下,他一把扬翻了聘礼柜子,金银落了满地。 此时镇里的大街上,一对农家夫妇打扮的人正在徘徊。 女:“我们需要先探听李有财是否在家,而且要知道他房间的位置,这样我们才能擒贼擒王,十拿九稳。” 男:“要不,我们先到四处转转,再详细的打听一番。” 不用问,两人是娜雅和庞天。 茶摊前,两人边慢悠悠的喝着茶,边端详着四周的情况。(.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忽然邻桌一伙村民的议论传入耳旁。“听说了吗老哥,铁匠铺的老吴头要嫁闺女了,听说要嫁给李有财,这下吴老汉有好日子过了……。” “我说兄弟,我可听说不是这么回事,是老吴头欠了李有财的银子还不上,所以这个老色鬼想拿她闺女顶账……。” “真的?”“当然是真的了,我可是听吴老汉的邻居王妈说的,她就住在吴老汉隔壁,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她立马听的真真的,错不了,而且我还听说了,三天以后,李有财上门迎亲……。” “吆,老哥,那吴老汉可惨了。”“可不嘛,人家李有财有钱有势,还养着那么多家丁,可怜啊吴老汉,更可惜了这黄花大闺女呀……。” 听到这,娜雅向庞天使了个眼色,于是两人结账后,起身向邻桌走去。 庞天一拱手,“各位大哥,请问你们说的吴老汉在什么地方住?” 大家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吴老汉何事呀?” “哦,我们是他的远方亲戚,特意过来看看他……。” “噢,他就在不远的镇西,拐过一个路口就到了,上面有铁匠铺的招牌。” 谢过后,两人起身离去。身后又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你们听说吴老汉有亲戚吗?”“没听说过呀。”“这就怪了,怎么凭空出来俩亲戚,我看这里面有戏……。” 铁匠铺里,吴老汉蹲在炉前,唉声叹气。 吴妞却一脸不屑的劝导着他,“爹爹,放心好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他的。” “你这孩子,净说傻话,你死了,那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吴妞:“那要不我们趁着天黑跑吧,远离这个地方。” 吴老汉:“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你抓回来的,你别忘了,上次欠债逃跑的王二狗不是被抓了回来,活活的打死了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爹你就真希望我嫁给那个老混蛋?”吴妞有些生气的说着。 “爹这不是正想办法吗?”吴老汉愁眉苦脸的说着。 见爹爹这样,吴妞赌气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正当他们还在郁闷时,一个叫喊声从门外传来,“吴老汉在家吗?” 听后,吴老汉又紧张起来,顾不上其他,连声对吴妞说道,“闺女,快找地方躲起来,说不定阿六他们又回来了!” 说着,推搡着吴妞躲进了内屋的柜子里。 慌里慌张的忙完后,吴老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急忙出外相迎,一看,愣住了,两个陌生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您就是吴老汉?”庞天微笑询问着。 吴老汉:“是呀,我就是,请问壮士是?” “我是过路的,听说您乐善好施,见天色已晚,想借住一宿,你看可好?”庞天笑眯眯的说着。 听到庞天的请求,吴老汉长叹一声,“如果是平时,我肯定是应允的,可现在……可现在…..。” 见吴老汉有苦难言,庞天笑道,“老人家,别着急,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哎,不瞒客官说……。”然后吴老汉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复又说道,“所以,客官,我看你还是到别处去吧,我也不想给你们惹来麻烦。” 听完,庞天看了看娜雅,不自觉的哈哈大笑起来,“老爹,不用担心,如果让我们住下,你所有的问题我们将替你解决,你看如何?” “什么?”吴老汉吃惊的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只要你让我们住下,所有的问题我们都替你解决!”庞天又说了一遍。 吴老汉退后了几步,上下重新打量了两个人一遍,“客官,您可千万别和我这老汉开玩笑呀,我真的开不起呀!” “这样吧,如果你不相信我们,我们可以先给你银子,以做保证。”说着,庞天将一百两银子交到了吴老汉的手上。 “老人家,这是我们住宿的定金,只要让我们住在这几天,一切都由我们处理,只要你不要声张就好。” 看着庞天递到自己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吴老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般看了又看,“客官,你们真的不怕李有财?要知道,那可不是儿戏呀!” 此时,娜雅开了口,“老人家,此事就这么定了,到那天你如果按我们说的办,一切自然会解决。” 然后又对吴老汉身后的吴妞说道,“姑娘,相信我们,我们是来帮你的……。”说着,附在吴妞的耳边说了一番。 听后,吴妞大吃一惊,俯身就想跪拜,被娜雅扶起。 见女儿如此,吴老汉再也没说什么,转身对女儿说道,“女儿,快给恩人收拾房间。” 一切收拾停当后,娜雅和庞天又将计划重新对父女说了一遍,两人这才高兴的不知所以,连声道谢。 三天后的响午,在一阵锣鼓喧天中,李有财的队伍如约而至。只见他身着红色的新郎服,头戴新郎帽,胸前带一朵硕大的红花,前呼后拥骑在高头大马上,来到了铁匠铺前。 “老吴头,老爷来娶新娘子了!快出来迎接!”阿六高声喊道。 片刻过后,只见吴老汉面貌一新的出现的门口,“哎呀,是姑爷来了,请稍等片刻,小儿正在着装……。” 听后,阿六上前拱了拱手,“哎呀,老吴头……,不对,应该称呼你亲家老爷才对,那麻烦你通禀一声,让小姐抓紧时间,别让我家老爷等的太久……。” “是是是,我这就回去禀告。” 说着,吴老汉转身回到内堂。 此时,屋内的娜雅正在精心打扮着,一旁的吴妞有些担忧的说道,“夫人,这样能行吗?万一被他们看穿了,那可要失去性命的。” “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敢来,就有十足的把握。”说着,娜雅爱抚的拉住了吴妞的手, “姑娘,如果以后让你和你老爹来执掌李有财的家产,你看可否?” 此话一出,吴妞吓得连连摆手,“夫人,此事万万不可,我和我爹一辈子靠打铁为生,此等大事,我等万万不敢接受……。” 正当她们还在说着,只见吴老汉匆匆的走了进来,“恩人,他们已经来了,就在门外,你们看……。” 只见娜雅一摆手,“吴妞,你将装扮给庞寨主换上,我们这就出发!” 身后的庞天撇了撇嘴,不好意思的笑道,“夫人,没想到今天我倒给你当起伴娘来了,得罪之处,希望你不要怪罪属下……。” 一阵唢呐之后,新娘子姗姗而来,在头巾的遮掩下,她被一旁的“伴娘”扶上了花轿。 “起轿!”在阿六一声长长的乌鸦似的叫声下,队伍离开了铁匠铺,缓缓向镇内走去。 此时,铁匠铺的屋内,吴老汉和女儿正偷偷的向外观看,边看,吴老汉边不忍心的说道,“恩人那,可千万别让李有财得逞,不然,我们父女一辈子都于心不安呀!” 李有财硕大的庭院内,张灯结彩,鼓乐喧天,院子内摆满了宴席,来访的客人络绎不绝。 在花轿到达后,人群顿时兴奋起来,巴结奉承的话语也不断响起,“恭喜李老爷,希望李老爷早得贵子,洪福齐天……。” 李有财骑在马上,脸上也洋溢出少有的兴奋,“各位老少爷们,今天我李有财新婚大喜,希望各位同喜同喜。” 然后回身又吩咐管家,“阿六,告诉大家,今天老爷我高兴,赊粥三日……。” 此话一出,顿时惹来围观乞丐的一阵叫好,其间,竟有乞丐唱起了数来宝,“李老爷,就是好,发大财,穿棉袄,家有喜,发元宝,人家女,抢来了……。” 第一零三章 女人本色 果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于意脸色阴郁的走了进来。 王云急忙起身相迎,“于助理,有什么事情吗?” 于意有些生气的先发了一阵牢骚,“现在分公司的执行力怎么这么差,安排工作都好几天了都没有落实。” “怎么了?”王云明知顾问。 于意便告诉了事情的原委。“王经理,你们以前安排工作,下面也这样吗?” 王云笑了笑,“于助理,不瞒你说,就是以前也这样。现在公司上下都忙业务,搞营销,谁还管这些文字性的东西,怎么说呢,这和公司的体制有很大关系,重业务,轻管理,除了业绩,其他的东西基本都忽视了……。” 于意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原来这样呀,”忽又长叹了一口气,“公司如果只重营销,忽视基础性的东西,我看最后迟早要出乱子,不出则已,一出就是大乱子。” “说的也是,可现在上下都有一种侥幸心理,只要不出事情,大家谁也不在乎……。” 又闲聊了一番,于意说道,“这样吧,王经理,你对基层的情况了解的多,要不麻烦你将各分公司的情况大体列一下吧…….。” 听后,王云苦笑了一下,“好吧,写好后我交给你。” 于意走后,王云马上打电话给各分公司,要求各分公司必须按期将情况报到客户部,在电话中特意交代,“如果到期不交,客户部将按照公司年初制定的各项考核标准给予扣分,扣分将直接影响各分公司年终奖励……。” 下达通知后,不到一天时间,各公司便将情况汇报完毕。王云整理后交给了于意,这让于意感到很惊讶,“王经理,这么快就搞出来了?” 王云,“是呀,领导吩咐的工作当然要快马加鞭了!” 于意:“看来赵经理说的没错,还是你们客户部工作效率高,以后在工作上还请你们多多支持帮助呀!” 王云,“于助理客气了,工作上我们还是以领导的宗旨为主,领导满意是我们的根本,只要领导不责怪,那就谢天谢地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走后,王云又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忽然想起,有好些日子没去见冷菲菲了,不知她现在伤势如何。 想到这,便去了电话。电话里,冷菲菲有些埋怨,“王大经理,怎么?自己伤好了,就把我这个病人忘记了?” 王云嬉皮笑脸的说着,“这不是工作有些忙吗,所以先给你打个电话,呆会过去看看你,不然,你做梦都会骂我的。” “亏你还知道,好吧,我等着你。” 来到医院后,见冷菲菲伤势已经大好,人也可以下床走动。 “好些了吗?”王云关切的问道。 “你不看到了嘛,快好了,再住几天我也要出院,在这都快憋死了!” 说完,冷菲菲情不自禁的拉起王云的手,有些调侃的说道,“这些日子忙工作快把我忘了吧?” “我哪儿敢呀,如果忘记了你,那连老天也会惩罚我的。”王云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你看,我这刚给新来的助理整理完资料,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就凭这份心,你也要感动一番,给点奖励,是不是呀!” 说着,王云故意闭上眼睛,做出一副等待亲吻的样子来。没想到,冷菲菲一伸手,将王云的双唇捏住,然后稍微用力,将他的嘴唇拉的很长,“好,这就是我给你的奖励,你满意不?” 王云无法张口说话,吱吱呀呀像鸭子般的叫唤起来,见冷菲菲没有撒手的意思,于是,他也伸出手来,作势要捏冷菲菲嘴唇的样子,迫使她将手松开。 “你这家伙,想要谋杀亲夫呀……。”说完,猛的又把嘴捂住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惊奇的问,“苏姨呢?” “我让她出去转转了,这些日子她忙里忙外的也不容易,现在我自己也能照顾自己,再说,不是你要来嘛,嘿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冷菲菲狡诈的眨了一下眼睛,让王云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这小鬼精,够精神的!” 说完,冷不防的亲了一下冷菲菲,顿时让她的脸一片绯红,“你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别让人看见……。”冷菲菲有些羞涩的说道。 王云嘿嘿的干笑了两声,“我这不是等不及了嘛!” 又聊着一阵,王云又说起了今后成立公司的事情,“这段时间我们都忙着住院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好的消息。” “这个我已经安排我的助理正在了解,等出院后我们再一起研究。”王云点了点头。 “行,反正也不在一时半会,等以后确立方案后,我们再定夺。” 在王云和冷菲菲聊天的同时,家中的李玉却寝食难安。 自从王云帮自己解决了一系列的问题后,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觉得有些不认识王云。 结婚以来,王云在她的眼中,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职员了,甚至相比之下,有些窝囊,工作上平平淡淡不说,关键从认识以来,他除了举债就是举债,让生活举步维艰。 按照她的思想,女人结婚就是靠男人过日子,一旦男人不能维持生计,那也不能称之为男人了。 可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个不起眼的男人,竟然在一夜之间做出了令她意想不到的举动,这让她实在无法想象。 这些年,为了维持生计,她自己仅靠给别人干些加工类的工作,自己吃苦受累不说,身体状况也明显下降,浑身无力,还有些隐隐的疼痛。 特别这些日子在医院的劳累,让她感觉身体愈加不适,又考虑到巨额的债务,更使她坐卧不安,惶惶如世界末日。 想到这,她就会为王云担心,一旦王云再也没有办法,还不清债务,不仅要影响到工作,还会让家庭雪上加霜。 想到这,她忍不住拿起电话,给王云打了过去。 病房里,听到来电,王云拿起后看了一下,见是李玉,于是给冷菲菲打了个手势,然后自己来到病房外接听。 “有事吗?”王云轻声的问道。 “就是想问问,关于债务的问题怎样处理,我现在感觉压力很大,浑身不舒服。”电话里,李玉有气无力的说道。 “是不是这些日子劳累过度的原因,要不就多休息一下,关于债务的问题不用你管,我会自己处理,放心好了。”王云宽慰的解释道。 “那可是不小的数目啊,一旦还不上,我们家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李玉又踌躇满怀的说着。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这个事情我来处理,天塌不下来,关键你别胡思乱想,心态还是第一位的,不然,压力大了会让身体吃不消的,身体垮了,别说还债了,还要再举债治病……。”听王云这么说,李玉抑郁的长叹了一口气,“哎,可我就是放不下……。” “行了,你别胡思乱想了,我正抓彩票呢,说不定抓了大奖,一下就还清债务了……。” 听王云这么说,李玉苦笑了几声,“你还有心情,还有闲钱抓彩票,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见李玉这样说,王云的心里又升起了一阵氤氲,心想,“这就是女人啊,和你生活了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男人一点也不了解,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想到这,他忍不住的耻笑了几句,“怎么了,难道我也要像你一样闲的没事胡思乱想,让自己长心病,那样才好?再说了,抓彩票怎么了,万一能解决大问题,彩票就是你的救命草,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行了,行了,我不听你的大道理,你愿意干啥就干啥,和我没关系。”电话里,李玉的执拗脾气又升了上来,显出了原来的本色。 “好,那既然这样,抓彩票中了奖可全是我的,到时候你可别眼红。”王云激将的说道。 “好,全是你的,只要中了奖,还清债务,剩余的钱都是你的,我一分也不要。”李玉依然倔强的和他斗着嘴。 “那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不仅抓彩票中了奖,而且还是大奖,不仅能还上债务,而且还绰绰有余,还可以买好几套房子,车子……。” “你就吹吧。”李玉不相信的又说了一句,但语气明显改变很多。“你不相信没关系,反正钱都是我的,跟你也没关系,我这就去还清债务,顺便我还要给自己买些新衣服,另外再买点新家电,新橱柜,新……。” 说到这,李玉的语气顿时欢快起来,“王云,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可告诉你,如果你真中了奖,不准乱花,一分不剩的全部给我交回来,以后孩子还要上高中、上大学、娶妻、买房子……。” 这次,李玉彻底恢复本来的面目,电话里又喋喋不休起来。 听到那翻来覆去,老生常谈的话语,王云顿时感到耳朵里“嗡嗡”响个不停,像一群马蜂围在自己的身边,让他一阵烦躁。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有事呢,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既然你现在有精神了,那说明我的安抚工作做到位了,你快休息吧……。”王云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你妈了巴子。”李玉骂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回到房间后,冷菲菲问道,“是你老婆吧?” 王云点了点头,“是呀,又发了一顿牢骚,我感觉我快成了她的情绪垃圾桶了,要不是我还能担待点,估计早就疯了。” 冷菲菲笑了笑,“看把你能的,其实女人本来就这样,不过有的表现直接一些,有的表现含蓄一些,关键女人希望自己被重视,希望被关心,时刻有一种安全感……。” “是呀,你们女人感到安全了,被重视了,可我们男人可就惨了,不仅惨,而且是惨不忍睹啊。”王云感叹道。 听后,冷菲菲“呵呵”笑了起来,“所以说,男人,‘难人’,如果不想为难,那下辈子就做女人吧,和我一样。” 说着,随手将一块花丝巾裹在了王云的脖子上,然后拿出自己的口红,在王云嘴上涂抹起来。 第一零四章 偷袭山寨 在乱哄哄的场面下,没有人关心乞丐们唱什么词,更多的是关心新娘子是否漂亮,李有财是否照顾的周到。 宽大的庭院里,满满登登摆了近百桌酒席,甚至连门口的大街上也摆满了,惹得乞丐们如恶狼一样,蜂拥而至,杯盘狼藉。 一番仪式之后,“新娘”在“伴娘”的陪伴下进入了洞房,而李有财则招呼着众人大吃大喝起来。 洞房里,娜雅和庞天商量着,“呆会让假扮成客人的手下先将守卫们灌醉,避免到时候伤及无辜,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最好,这样我们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于是,庞天轻轻的吹了几下口哨,房后顿也传来口哨的回应,这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暗号。 庭院里,李有财正借着酒意,大声的吆喝着,“父老……乡亲们…..多谢……捧场,喝……使劲喝……老爷我……有的是钱……。” 身后的阿六也醉醺醺的跟着附和,“大家……一定……尽兴……尽兴……。” 酒宴一直从中午持续到晚上,又持续到深夜,直到大部分人东倒西歪的离去,只有部分家丁依然在继续着。 此时的李有财已经大醉,尽管如此,他还没忘今天的主题,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边吩咐道,“阿六……扶老爷……我入洞房,我要和….新娘子….春宵…..”还没等说完,一股酒意上涌,让他把下面的话憋了回去。 踉跄着来到洞房前,李有财不忘在门外色眯眯的喊道,“娘子……我回来了……。” 说着,一把推开了卧室的门,身子因为用力过度,差点摔倒。 在朦胧的烛光下,看到依然蒙着盖头的“新娘”,李有财有些情不自禁的走到床前,低下头,满嘴酒气的说着,“小娘子……让你……久等了……我们这就……上床就寝……” 说完,就要掀开盖头。 还没等他的手落到盖头上,只见“新娘”唰的侧身站起,绕至他的身后,手指轻点,顿时,李有财像木桩一样立在了原处,这让他大吃一惊,酒也有些清醒过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娘子……你这是干嘛……”李有财有些慌张的问道。 娜雅微微一笑,来到了他的面前。见到娜雅的真面容,李有财又吃了一惊,“你……你不是吴妞……。” “你说对了,我不是吴妞,也不是你的新娘子。”娜雅依然脸上带着微笑。 “那你是谁……你们想干什么……”李有财有些结巴的问道。 娜雅:“干什么?怎么说呢,我们就是想跟你借点东西” 李有财:“什么东西,只要你别伤害我,你们要什么我给什么。”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用拐弯抹角了,我想借你的财产一用。”娜雅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财产?”听到这,李有财的汗马上流了出来。眨了几下眼睛后,又换成了一副哀求的模样,“大侠,你也知道,我家里是有些财产,但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要拿也拿不出太多,你看,能不能少要一些……。” 娜雅:“不行,我要你全部的财产,少一分都不行,平时你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不结果你的性命就算便宜了,如果再嗦,我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说着,从身后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交就是,只要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给什么……”然后又颤巍巍的说道,“大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我让手下人给你准备……” 娜雅看了他一眼,“不过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耍花招,不然,不仅你的财产保不住,连你的命也没了。” “是是是,我一定照办。” 见李有财就范,娜雅轻轻的拍了一下巴掌,只见一个黑影从房角处走了出来,是庞天。 看到还有人,李有财顿时又一惊。 “外面的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娜雅问道。 庞天:“都准备好了,请当家的下令。” 娜雅:“守卫的家丁呢?” 庞天:“都醉了,值守的也没几个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娜雅:“好吧,告诉弟兄们,打开大门,里里外外把所有的人都控制住。” 庞天走后,娜雅又对李有财说道,“看到了吧,即使你再有花招,也无能为力,所以现在一切必须听我的安排。” 见此,李有财唯唯诺诺的像一只听话的狗,连连点头称是。 庞天带领人马进入后,迅速控制了整个大院,并将所有人集中在庭院里。 在娜雅的押解下,李有财不得不打开自己的库房,将金银细软、粮食等悉数交出。队伍也迅速装车,将能带走的全部押送上山,对于家丁,全部遣散回家。 见大势已去,李有财心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死相。 安排妥当后,娜雅和庞天又来到铁匠铺。 见恩人到来,父女连连叩拜,“多些二位的救命之恩,我们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恩。” 娜雅急忙将他们搀扶,“老人家,客气了,我们这也是碰巧了,现在李有财大势已去,如果两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我们很欢迎,再说山寨上也缺少像你这样的铁匠,以后可以帮我们制造一些兵器……。” 妇女俩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在征求彼此的意见。 还是吴妞先开了口,“爹,我看两位大侠都是好人,我们就去吧,万一以后李有财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吴老汉想了一会,“好吧,既然闺女都这样说了,我和你们连夜上山,离开这伤心之地……。” 一夜无话,第二天,娜雅和庞天早早来到聚义厅,查看昨日的收获。 这一看不要紧,两人大吃一惊,从李有财家收缴的财宝足够山寨的人生活十余年,这让大家大喜过望,当日下令,犒赏三军,杀猪宰羊,以示庆祝。 顿时,山寨上下一片欢呼。 午时,寨内大排筵宴,众人争相围坐,喝酒吃肉,好不热闹。 娜雅和庞天也高兴的互端酒杯,娜雅:“庞将军,虽然这次我们旗开得胜,但希望以后我们更加努力才好,争取早日使山寨壮大,完成复国伟业。” 庞天:“皇后,只要有我庞天在,定将全力辅佐,不负众望……。” 山寨里热闹异常,而山寨外的一个人却无所事事,他就是风灵子。 由于不会喝酒,吃完饭后,他一个人来到了山寨外的一处高坡上,静心打坐,研究武功。 眼前,是山寨通向下山的小路,两侧是郁郁葱葱的丛林,不时,那方会有几只野物从丛林里窜出来,悠闲的吃着食物。 上方,是碧蓝的天空,几朵白云在天上淡淡的飘着,偶尔会遮挡了太阳,让阳光从云彩的罅隙中透落下来,露出了诱人的光晕。 在世外桃源般的环境里,风灵子的心愈感舒适,心境随之亦提升至灵虚境界。 在透穿一切的境界里,眼前的景物尽收眼底,连林后的花丛,丛中的蝴蝶也清晰可见。 丛林的远处,他甚至还发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正向这方袭来。 这让他猛的一惊,人立即醒了过来。 “难道是外敌偷袭。”想到这,风灵子不敢停留,几个跳跃回至山寨。 匆匆见到娜雅后,风灵子将情况告之,这让他们也大吃一惊。联想到昨日李有财一事,两人马上醒悟过来,“看来是李有财寻机报复。” 庞天马上站起,大声喊道,“集合队伍,准备迎敌!” 此话一出,刚才喧闹的人群立即平静下来,各自归位,严阵以待。 “庞将军,我看这次他们有是有备而来,你看该如何应对?”娜雅问道。 庞天:“皇后,我们山寨地势险要,唯有一条小路通至山下,他们要想强攻,必将损失过半,我们只要以逸待劳,必可获胜。” 娜雅点了点头,“虽然我们地势险要,但李有财既然敢来,说明他至少有半数以上把握,我们不得不防,特别防备他夜晚偷袭,你看这样如何……” 说着,对庞天悄声说了几句。庞天点了点头,“皇后,此计甚好,我们就依计而行……。” 丛林里,李有财气喘吁吁的靠在大树上歇息,身后,一位穿着官衣打扮的武士不停询问着,“叔父,还有多远就到了?” 李有财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向不远处的一个家丁招了招手,“你说,还有多远就到了?” 家丁急忙来至近前,“老爷,我昨夜一直跟随车队,见他们都进入了前面的山寨,我想必是山匪无疑。” 听后,武士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些嚣张的山匪,目无法纪,胆敢抢劫叔父财物,您放心,我一定平了山寨,灭了这帮可耻之徒,为您老解气。” 听后,李有财长舒了一口气,用带着委屈的口吻连声道谢,“贤侄呀,叔父这把年纪,没想到却遭受这番羞辱,你一定要铲除这帮恶匪,为叔父报仇雪恨!” 说完,咬牙切齿,用手狠狠的捶着树干,惊得树梢上的一只乌鸦“呱”的飞走了。 武士:“叔父你放心,现在正值白日,我们要强攻肯定不行,容易被他们发现,现在首要了解一番山寨的情况,我们再做定夺,你看如何。” 李有财:“好,一切全凭贤侄安排!” 随后,武士一招手,几名亲兵随即来至眼前,耳语一番后,亲兵随后换好衣服,分头向山寨方向走去。 山寨门前,几名陌生人在喊叫,“有人吗?我们是来入伙的,请通报一声!” “你们是哪儿的?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干什么的?”寨内的守卫详细的询问着。待寨外的人一一作答后才回道,“你们等着,我这就去通报。” 聚义厅里,娜雅和庞天正在商量事务,寨丁匆匆来报,“启禀寨主,门外有人入伙。”然后将了解的情况进行了汇报。 听后,娜雅和庞天对视一笑,“好,知道了。”然后又对守卫悄悄的吩咐了一番,这才退下。 傍晚来临,山寨内又是一片喧哗,猜拳喝令声、叫骂声响成一片,娜雅和庞天也端着酒杯,不停向大家敬着酒。 庞天:“弟兄们,我们抢了李有财,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大家使劲喝,不醉不归!” “好!”寨内一片回应,响声如雷。 正当大家酒兴正酣时,几个陌生的身影却偷偷从席间溜走,飞快的向山下奔去。 第一零五章 内战不休 一番折腾之后,两人这才平静下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王云:“等你出院时告诉一声,我单独为你接风。” 冷菲菲:“那是必须的,不然我可绕不了你!” 从医院出来,路上,王云又回想起和李玉的对话,既然已经和她说明了彩票的事,为了不增加她的心理负担,王云还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最起码,他不愿再听到类似的唠叨。 于是,他来到银行,又办理了一个银行卡,从原来的卡上打入二十万,然后又到附近商店买了一个红包,将卡及银行账单一同装了进去。 此时的家中,李玉正躺在床上生闷气。 对于王云电话中所说,她半点也不相信,但虽然不相信,却又希望美梦成真,这样既能解决当前的困难,又能满足自己对金钱的强烈愿望,最起码,她能有底气的和别人站在一起。 一直以来,强烈的自卑和压力让她一直感觉在亲朋好友面前抬不起头来。 正也因此,才使她对当前生活越来越不满,对王云也越来越失望。 当年,她和王云是经过媒妁之言认识,两人之间虽然年龄相差五岁,但在当时,由于青春的冲动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使她们都没对未来设想太多,只是简单的认为,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两人走在一起就是缘分,就是上天对他们的恩赐,谁也没想到,随着现实生活的残酷,原来想象中的美好是那样的遥不可及,甚至让她感到了厌烦和绝望。 翻来覆去想着过去的一切,李玉内心中的抑郁更加强烈,以至于情不自禁的拿起身边的枕头,猛地向墙上扔去。 在枕头落到地上的同时,开门声响起,不用问,是王云回来了。 此时的王云装作和平时一样,见到李玉,只是习惯的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正在恼怒的李玉见到王云,将刚才思考中的抑郁情绪马上演变至现实,愤愤的说道,“你回来管我什么事,爱回来不回来!” 男人最希望自己回家时,家人能笑脸以对,哪怕是一个会意的眼神,一个深情的动作,都足以让劳累的心得以安慰,这也是每个男人所期待的。 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生活中过多的磨难,让王云深深懂得,其实很多的不幸实是人为,心不快乐,拥有再多,也是枉然,心若快乐,孑然一身,快乐亦在。 见李玉气呼呼的样子,王云知道,李玉仍在为刚才电话中的话题懊恼,于是便笑嘻嘻的走过去,故意问道,“怎么了这是,谁又惹你生气了?” 李玉没有言语,只是冰冷着脸孔,仿佛全天下的人都欠她钱。 “是不是又想钱了?”王云有意的刺激她。没想到李玉猛的回了一句,“想你妈了个x!” 这一下,让王云的脸有些挂不住,但又强忍着不满,说了一句,“不要骂人好不好,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动不动张口就骂,如果让孩子听见了,影响多不好!” “还有脸提孩子,孩子长这么大,全是我一个人拉扯大的,你啥毛的没给孩子攒下,除了攒债务,就没别的,还有你那个贱娘,离开男人就活不了,别人改嫁是为了孩子,你娘倒好,去给别人出力,自己的孩子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有脸说……。” 连珠炮似的谩骂、牢骚和指责一股脑的从李玉嘴中喷出,让王云感觉到了大便的味道。 本来心情好好的,让李玉这一闹,王云再也没了心情。 原来遇到这种情况,王云还于理力争,甚至在忍无可忍之下,王云会回骂之句,但现在他实在不屑一顾,只能敬而远之,他忽然想到了别人说过的一句话,“家不是讲理的地方。”看来此话却有道理。 想到本来自己口袋里还为李玉装了一份“惊喜”,但这种情况下,王云实在没有勇气拿出来,如果自己真的像影视剧中那样,在别人的臭骂中突然拥上前去,给女主人公一个以德报怨高姿态,那自己真的就失去做人的味道了。 “看来你还需要继续修炼呀!”王云在心里默念道,然后把始终揣在兜里的手拿出来,两手无奈的拍了几下,意思是说,“可怜的李玉啊,你这一骂,二十万没了!这说明你只能慢慢享受你自己意念中所谓的幸福生活了,不懂人生真谛的人,给你再多的钱等于祸害你,还是慢慢修炼吧!” 想着,王云重新梳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慢悠悠的吹着口哨走出了房间,至少王云明白一个道理,“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生气不能超过三分钟,那样对身体也不好。” 其实王云也很明白,夫妻之间有矛盾纠纷正常,但要有度,切不可过分、过火。 年少时看过父母王易为和刘美丽的吵架,看过大伯王玉为和大婶杨艳吵架,而那种吵架的结果最终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许多人却在重复上演,而且演的不亦乐乎。 人最可悲的是,当看到别人出现灾难时,大多能做到兔死狐悲,但当远离这种场面时,立刻又会恢复人贪婪和自私的一面,仿佛那些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在别人身上的灾难和结果与自己毫无关系,也丝毫起不到借鉴作用,他们却不考虑,其实,那种事情迟早也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且行且珍惜,对他们仅仅是笑谈。 回到自己的房间,王云仍能听到身后自然自语的嘟囔,那种声音已经陪伴自己度过十余个春秋。 情绪污染产生的毒素可以在几秒钟内杀死一只小白鼠,而自己却幸运的活着,这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想到这,王云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 想想父亲王易为、大伯王玉为,他们不仅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更是婚姻不幸、家庭不和的牺牲品,如果换做自己,王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也会是这个下场。 正因如此,使他更加注意调整自己的心态,尽量避免其间的纷争。 在物欲横流的时代背景下,太多的人把经济和物质作为一生的追求,而不去注重精神和心灵的培育,致使人的思想极端扭曲变态,甚至延伸到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让人心寒。 伴随着断续的牢骚和责骂,王云有些昏昏沉沉,躺下来,腰部还能略感痛疼。 按理说,像这种报纸上做过报道的见义勇为的大事,稍微注意,都能知道真相,而李玉是从来是不看书不看新闻的,她唯一关心的就是人民币。 正当他即将入梦时,忽然一阵凉风,身上的被子已被揭去,“这是我缝的被子,凭什么你盖!”李玉站在床前,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然后把被子忽的一声扔到了客厅,愤然离去。 看到李玉仍不舍气的样子,王云再也没有心情,只好收拾收拾,重新走出家门。门内,咆哮依然,“走了就永远别回来,最好死在外面……。” 徘徊在大街上,孤独和无奈涌上了王云的心头。 都说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清官难断家务事,看来这些经验之谈也是古人历经百战的积累,不然也不会流传至今。 每每想起现代人对婚姻的感叹,说婚姻大多在凑合,却也不假,凑合来凑合去,最后都老了。老了,一切便也放下了。 由此,王云想到了一个故事: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两口,老太婆正在整理被小孙子撕碎的钞票,边整理粘合,边喃喃的说,这两张票子的另一半怎么样都找不到了,我只好把它们粘在一起了,复又自言自语的喋喋说道,“真对不起你们了,只能让你们凑合了……。”老头深知她的含义,深情的说道,“是呀,真对不起了,只能凑合了……。” 时节已是初冬,树叶已见飘零,偶尔,随着风儿吹过,会有一片片的枯黄飘落到身上,让王云感到一阵凄凉。 是呀,生命总要结束,一切不会复来。正如这落到地上的叶子,曾经的青翠已然不见,只有皱纹般的脉络印记着它成长的足迹,可谁又能体会叶子的人生呢。或者退回来想一想,如何像叶子一样,活的青青碧碧,落的潇潇洒洒呢? 踌躇中,王云忽然想到了林一风,越是在这种情况下,男人一般是找自己的知心好友调侃一番,以解心中的不快,同时也想顺便询问一下他围城内的生活。 接通电话后,王云首先调侃了一番,“哥们,怎么样,新婚的生活挺滋润的吧!” 本以为林一风会高兴的自我吹捧一番,没想到却恰恰相反,“别提了,这两天正吵架呢?” 王云一听,心情忽的又落了下去,忙问,“怎么了这是?” 林一风:“哎,别提了,这两天打麻将,手气不好,输了。” 王云:“这有什么,男人打个麻将娱乐一下,不至于吧。” 林一风:“是不至于,关键我把她放在抽屉里结婚时别人送的贺礼钱给输了不少,本来想趁她不注意再从奖金里补上,没想到让她那么快就发现了,哎呀,别提多倒霉了,这女人,没想到疯起来这么厉害……。” 听后,王云哈哈大笑起来,“该,你这叫打铁崩了眼珠子,不会看火候,再说了,既然人家埋怨,你就别打麻将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林一风:“我也是这样想,可想来想去不甘心呀,输了还想赢回来,还别说,钱是赢回来了,可人却倒霉了,这次晚上回家,人家连家门都不让进,大门都内锁了,害的我打完牌蹲在大街上看路灯下的蚂蚁,这个惨呀……。” 第一零六章 全军覆没 来至军队藏身处,探子们急忙将山上情况进行了汇报,“报告将军,山上正在设宴庆贺,没有防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好!”武士高兴的一拍大腿。“众军士听令,命你们立刻偷袭山寨,务必将山匪一网打尽,活捉匪首者,必有重赏……。” 安排妥当后,部队开始悄悄向山上集结。 待来至山寨附近时,见寨墙上无人值守,按照探子的回报,看来值班寨丁正在寨内聚餐。武士一阵窃喜,急命士兵悄悄越过壕沟,用飞虎抓攀至寨内,然后落下了吊桥,打开了寨门。 随着寨门打开,武士高兴的喊道,“军士们,给我冲呀,杀至山寨,活捉众匪……。” 随着震天的喊杀声,近千人的部队蜂拥而入,向寨中心的聚义厅杀去。 当众人来至聚义厅前,眼前的景象顿时让他们惊呆了。 刚才还喧嚣不断的大厅前,人迹皆无,就连举行宴会的桌椅板凳、酒肴饭菜也全然不见,这让武士不仅有些纳闷,回头质问探子,“这是怎么回事?” 探子也露出了满脸的疑惑,有些无辜的说道,“将军,刚才他们明明还在喝酒祝贺呀……” “不好,我们上当了!”武士猛的惊醒过来,边喊边说道,“快撤!” 话音刚落,只听见四周又传了了震天的喊杀声,火光骤然亮起。只见四周的寨墙上、房上 乃至树上都围满了寨丁。 他们张弓搭箭,齐刷刷对准了来攻的部队。 聚义大厅内,娜雅和庞天走了出来。 庞天:“各位官兵,我们等候多时了!” 此时的李有财战战兢兢躲在武士身后,悄声的问道,“贤侄,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只能杀出去了,否则,你我性命难保……”。 说着,装作惊吓的样子对庞天和娜雅拱了拱手,“两位寨主,我们是官府派来和谈的官兵,听说你们多次抢劫百姓,百姓们对此深恶痛绝,我受本地官府的委托,请你们接受招安,或者自行解散,不然你们会落下祸国殃民的罪行,那样,无论官府百姓尽可将你们诛杀,你们的亲人也将受到连累,如果接受招安,不仅无罪,还可享受国家俸禄,你们看可好……。” 听后,庞天笑了笑,“这位官爷,你这话是不是有些难圆其说吧,你自己看看,半夜三更,谁会带领部队前来招安呢,我看剿灭还差不多,估计你的话连你自己都不相信。” 武士有些尴尬的“哼”了一声,然后又道,“那你想怎样?” “命令你的士兵放下武器,然后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们可既往不咎,只不过要把李有财给我留下,不然,你也看到现在的形势,只要我一声令下,乱箭齐发,你们这些人可全成了箭下之鬼,到那时,说什么都晚了。”说完这话,庞天扫了一下李有财,“李老爷,我们别来无恙!” 李有财见自己已被人识破,只好从武士身后走出,点头哈腰的打着招呼,“大侠好,大侠好……。” 庞天:“怎么,是不是我们抢了你的财物,你于心不甘,想寻机报复呀。” 李有财,“岂敢,岂敢,我只是陪我的侄儿出来散心而已,散心而已……。” 说着,不时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好啊,既然你出来散心,那我们就让你在山寨住下,保证让你散个够!” 听此,李有财急忙摆手,“大侠,使不得,使不得,你还是让我回去吧……。” 武士看看四周的形势,又看了看自己的士兵,最后下决心般的对庞天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们放下兵器,希望你们要说到做到,我们这就撤兵。” 说着,又来至李有财身边,“叔父,只能委屈你了,你先在此地静心等待,我会重新召集人马来营救你……。(.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李有财一脸死灰,“贤侄,可千万别丢下我呀……。”尽管再三哀求,武士还是带领兵士们离他而去,留下李有财痛苦不已的瘫倒在地。 临走时,庞天又向武士喊道,“如果想要你叔父活命,必须向山上交两万两白银,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见他们撤兵后,庞天又吩咐探子悄悄跟着官兵,以探究竟,防止他们蓄势再来。 将李有财看押后,庞天和娜雅又重新商议了一番,为防止官兵再次扑来,两人决定,加固山寨工事,并新建密道,追加更多的陷阱机关。 此时,随着一声啼鸣,天色渐渐放亮。 而梦中的王云也感如天亮般,不自觉的醒了过来,原来是蔡德生家中的闹钟响了。 看到王云醒来,蔡德生又赶紧沏茶倒水,而旁边的蔡晓雅则偷偷的笑着,调侃着说道,“你这觉睡的可真是舒服,属小猪的吧。” 王云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 重新闲谈了一番,看到天色将晚,王云便起身告辞,当然蔡晓雅一起随同。 蔡德生没有过多的挽留,只是在相送的路上,不停的告诉王云,一定经常过来坐坐。 坐上车后,蔡德生没有马上离去,只是默默的挥着手,用难舍的目光表达着心中的情感,直到再也不见车的踪迹。 与蔡晓雅分别后,王云急匆匆回到了饭馆,傍晚这个时间正是上客之时。回去后,还没等站稳,杨一斗带着满身的酒气对他训斥起来,“小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抓紧时间给客人上菜……。” 看到他醉醺醺的样子,王云知道,中午他肯定又陪客人喝酒了,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用解释,按他说的办。 在以前的农村,王云是见不到这么丰盛的饭菜的,对于那些叫不上名字的菜名和五花八门的肉食,他只有眼馋的份。 每次上菜时,看到那些热腾腾、香喷喷的肉食,他的喉咙会忍不住一阵骚动,恨不能马上将它们一口吞掉。可狭小的饭馆总有那么多的不方便,三两步的过程,让他即便想偷食两口,也是万万不能。 在馋虫难耐之下,他只能在客人撤离后,偷偷食些别人的残羹。 可就是这样,也难免引来杨一斗的责怪,因为他给饭馆设立了一条规矩,客人吃剩下的食物,如果大部分没动,服务员是不能动的,他要把其间的肉类挑选出来,下次再做使用。 对于其他的剩品,则被他悉数打包,带回给家中的狼狗。 对于常来的客人,杨一斗却是很大方的,除严令服务员搞好服务外,自己还会在闲暇之余炒几个小菜,拿上一瓶老白干,陪客人喝上一番,高兴了,甚至餐费全免。 副经理马连成看在眼里,心中颇有不满。而杨一斗对此却有自己的想法,时常,当两人在房内争论时,房上顶棚里正在休息的王云会听的一清二楚。 马连成:“老杨,这样下去可不行,那些客户签单已经不少了,这样下去,我们的资金会有问题的。” 杨一斗:“我说老马,你怎么就不从大处着眼呢?他们虽然是欠了不少,但你想想,每次去要钱,是不是他们都很痛快!再说了,只要他们经常来,我们还是有赚头的……。” 马连成:“理是这么个理,但你别忘了,仅靠这几个客户是不行的,还要想想其他的办法,现在对面马上也要开饭馆了,这样对我们的竞争会更大,我们还是要早作打算……。” 只听见杨一斗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我先睡会,喝多了……。” 随后,门“砰”的一声,马连成脚步也渐渐远去,屋内不久便响起了猛烈的呼噜。 呼噜响了半个多小时后,一个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响起,随后,那脚步在棚下门前停留了一阵,好像在听屋内的动静,然后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接着,呼噜声猛的停了下来,变成不规则的哼哧和娇喘声……。 几日后,对面的客来香饭店正式开业。饭店经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对于这个男人,王云是有印象的。 前些日子他过来吃饭,一个人,一瓶老白干,一碟炒韭菜,吃完后,人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根本看不出喝酒的样子,也许那就是竞争的前奏。 自那次与马连成交谈后,杨一斗依然我行我素,丝毫没有改变的样子,只是脾气越来越大,稍有不满意的地方,轻则训斥,重则谩骂。 谩骂时,由于他的嗓门高,老远就能听见,惹得过路的行人都停下来,看热闹般的向这方观望看。 而对面客来香的店员则干脆拿出凳子,像看电影一样坐着,不时还磕着瓜子,指手画脚的评论一番。 此景不仅没有让杨一斗停止,反而更增加了他的火气,甚至干脆把火撒到了物件身上,一扬手,一个盘子就飞出屋外,“哗”的一声碎在了大街上。 马连成见此,也忍不住的大声呵斥起来,“老杨,你这是干什么,做生意哪有这么做的!” 杨一斗不舍气的反驳着,“我就这脾气,怎么了!” 马连成:“怎么了?要做生意就好好做,不做就散伙,谁有那么多钱赔……。” “散伙就散伙,反正我也不想干了……”说着,杨一斗干脆一脚踹翻了凳子,气呼呼的扬长而去。 几天后,杨一斗和马连成彻底散了伙,饭店由马连成盘下。 只是在核算清点时,两人又吵了起来,原因是当初他们合伙置办物资时的东西少了不少,而杨一斗全部要清算在内,让马连成折成资金返还。 而马连成也愤愤的据理力争,“没跟你要钱就不错了,你平时光摔盘子就不知道摔了多少,现在倒想起要钱来了,当时你摔盘子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这个问题呢!” 第一零七章 偶遇旧友 “哈哈,”王云一阵大笑,“你还有这爱好呀,我看以后你可以养群蚂蚁,郁闷的时候可以牵它们到大街上遛遛,那显得多有档次……。(.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去你的!”林一风生气的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见谁牵蚂蚁逛街,我看牵着你还差不多……。” 在一阵你来我去的斗嘴中,王云刚才的郁闷随之消逝,心情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哥们,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反正你也没个鸟事,让我安抚安抚你吧……。” 在一处普通的小饭馆里,两人坐了下来。 “说吧,想吃什么,随便点,”王云大气的说道。“吆,怎么鸟枪换炮了,平时没见你这么大方呀!”林一风疑惑的说道。 “这不是看你心灵受伤了嘛,所以作为朋友总要表示一番,再说了,我这也是做个榜样,意思是告诉你,如果我遇到你这种情况,下次你也要这样安抚我!” 林一风:“让你这一说,我怎么感觉事情有些嗦,好像目的性很大呀!” “快点你的菜吧,那么多废话!”王云打断了他的话。 林一风:“两个人喝酒没啥意思,还是多叫几个人吧!” 王云:“叫呗,反正我带的钱不多,不够你再垫付。” 林一风,“瞧你那吝啬样,没问题,我付就我付,大爷我不差钱!” 说完,拿出电话,打了出去,打完后告诉王云,最近自己刚认识了一个朋友,约着一起坐坐,顺便认识认识。 不久,人很快就到了,在那人肥胖的身影进入饭馆的一瞬间,王云忽然惊呆了,一个熟悉的外号脱口而出,“笨笨!” 而那人看到他时,也几乎同时叫出了王云的名字,“王少爷!” 这让一旁的林一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忙问,“怎么,你们认识?” 王云哈哈笑道,“岂止认识,我们在上中学时就是要好的同学,他的外号叫笨笨。” 听后,林一风显得更加高兴,“好,真是好,这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是呀,无缘才认识你这个棒槌……。”王云顺口编着俏皮话,惹的大家又一阵大笑。 笨笨名字叫方浩,上初中时和王云一直是要好的同学,所以今天大家坐到一起,少了初次见面的客套,更多的是增加了久别重逢的感慨和回忆。 “这些年你们都忙什么了?”王云急于想了解同学们的状况。 “自从你退学后,我们这些人都上了高中,又上了大学,大部分的复习生又通过各种方式重新完成了学业,现在都参加了工作……。” 通过方浩的介绍,王云知道了初中的“老羊杨博广”已经当上了企业老板,资产千万,“法海刘成海”已经在南城当了一名大学讲师,“老鹿鹿平安”已经在机关当了一名公务员……。 在方浩的娓娓道来中,小聚就这样开始了,意外的相逢让大家的心情发挥到极致,气氛也变得愈加浓烈。 “我忘记问你了,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和老林是怎样认识的呢?”王云疑惑的问道。 方浩:“我现在主要给一家机械公司代理重型设备销售,我和老林是邻居,这不老林刚结婚搬家嘛,我和他是对门……。” 王云,“看来有句话说的很对呀,有缘的人还会相逢,你看,我们都近二十年没见了,没想到还会这么巧合的坐在一起……。” “是呀,看来以后弟兄们还要好好的联系,好好的干一番事业,争取每天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方浩豪爽的说着。 “好,我看行,就这么定了,为美好的明天,干杯!”林一风豪情万丈的端起了酒。 几轮感情酒之后,王云便问起了方浩的一些经历。 通过了解知道,毕业后,他也是辗转多处,干过企业管理,从事过服务行业,但都不是很顺利,现在对目前的工作还较为满意,在谈起婚姻问题时,他告诉王云,目前正在相处,不久就会结婚。 王云:“到哪天有时间,邀请我们到你的办事处去坐坐,顺便看一下未来的弟妹……。” 方浩:“没问题,到那儿就像到自己家一样,尽管吃,尽管喝,想留宿也有地方,反正一句话,没说的……。” “这样吧,既然大家今天这么高兴,今天这顿饭我请客,然后请大家去喝茶。” 王云一时没转过弯来,“喝茶有什么意思,我办公室就有茶,到办公室喝就是了,还用请嘛。” 方浩有些讥笑的说道,“我说老兄,怎么还这么老土,说是喝茶,其实就是去卡拉ok,说白了,边喝茶边娱乐,懂不?” 王云这才转过弯来,“奥奥,原来还有这么多名堂,那你直接说就是了,还用搞的这么高雅,让人摸不着调。” 方浩,“你这老兄,都在外混这么些年了,观念还是有些落伍呀,以后还要跟老弟我多学习才是,不然可就被社会淘汰了……。” 王云:“行行行,只要老弟能搞好了,别说学习了,给你跑腿都行。” 又一番拼酒之后,大家渐渐有了醉意,说话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见此,王云趁着还有一丝清醒,便提醒道,“哥们们,怎么样,是不是先到此为止,不是老弟还有茶要喝吗?要不我们喝茶去?” “对对对,喝茶去,喝花茶……”方浩嘿嘿的笑着。 “喝绿茶吧,我喜欢绿茶……”王云脑子又忘记了喝茶的本意。 “行,你喜欢喝什么茶就喝什么茶,喝尿都可以……。”林一风在一旁打诨的说着。 在一家霓虹闪闪的名曰“莺歌燕舞”的ktv房前,方浩停住了,“老兄们,走吧,就到这家吧,我招待客户经常来这里,环境和价位都可以……。” 进入后,前台的女服务经理很客气的迎了上来,用娇滴滴的声音打着招呼,“吆,方经理来了,快请进,” 说完,一把拉起了方浩的胳膊,边撒娇的摇了摇,“方哥,怎么这些日子不常来呀!是不是得罪你了。” 方浩轻轻拧了一下对方的脸蛋,“我这些天很忙,没时间,这不一有时间就来了嘛,告诉你们老板,今天可都是重要的朋友,一定好好招待!” “好来,”说着,女前台扭动着圆圆的屁股,转身对身后的男服务员说道,“快带方经理到房间,让最好的服务员招待……。” 落座后,方浩带着一丝酒意,笑眯眯的对王云说道,“老哥,怎么样,找个姑娘陪陪你?……” 王云听后,连连摇头,“可别,要陪你们自己找吧,对这种地方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方浩:“快别装了,男人哪有不找的,说实话,除了嫂子,外面还有没有……。” 王云苦笑了一下,“怎么说呢,说没有暧昧的事情吧,那是谎话,可在这种地方,还真没找过,不信,你问问老林……。” “老林,老王说的是不是实话?”方浩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你还别说,据我的观察,目前的确没有,照我说,像这种人也叫男人?顶多是个二百五……” 一阵嬉笑之后,一位涂抹的花枝招展的女服务员走了上来,见到方浩,一屁股便坐到了他的腿上,“哎呀,方哥,你怎么才来呀,都这么久了,是不是把人家忘记了!” 方浩色眯眯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说芳芳,怎么两天不见又胖了。” “哪儿有呀,人家这些日子正减肥呢,要说胖也是你胖呀,你看你身上的肉都挤到衣服外了。”说完,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按了一下方浩肥硕的肚皮,让他忍不住的一阵哈哈大笑。 “老同学,怎么样,让芳芳陪你吧,都老相识了,别客气。” “别,你们不用管我,我现在头晕,躺一会就行,”在房间内霓虹的闪烁下,王云还真的有些头晕,甚至感觉房间里有一种说不出味道,好像啤酒和尿复合的味道,让他有些恶心。 “别呀,弟兄们好容易聚在一起了,来,再喝点。”说完,“砰砰”的又打开了啤酒,递到了王云眼前。 看到方浩兴致正浓的神态,再看看四周的环境,王云心里不免有些感慨,“多年前,大家还是懵懂少年,如今却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变得世俗起来。” 突然的变化,让他对方浩竟有些陌生起来,以前那个可爱实在的影子,如今却变得有些遥远和模糊。 “想什么呢,快喝呀!”方浩拿着酒瓶,碰了一下王云手中的酒瓶,让他忽然清醒过来。 在麻木的对饮中,封闭的房间内传来了林一风近似嚎叫的歌声,“曾经问个不休,你可是跟我走……。” 听到那声音,王云心中忍不住一阵偷笑,对于林一风的歌,他的确不敢恭维,但为了他的心情,还是装作客气的拍了几下热情的巴掌,边鼓励的吆喝起来,“哥们,唱的顶好,就是感情还不浓厚,只有唱出野狼的味道,那才够味!” 林一风回头瞪了他一眼,“妈个巴子,别惹我,知道你唱歌好,也别这样讽刺我,小心阉了你……。” 此话一出,惹的方浩和芳芳一阵窃喜。 不过王云倒是若无其事的端起酒杯继续自斟自饮着,内心里,却有很多的疑问让他自己难以解答,很多的物是人非亦难以接受。 在婚姻感情、同学友谊面前,使他对生活、人生产生了更多的纠结和矛盾,曾经的美好与纯真,曾经的一切一切已经变得那样遥不可及,脑海里,他不断询问着自己,“那些美好的记忆都到哪儿去了呢?” 第一零八章 饭馆风波 杨一斗顿时红了脸,半天没说上话,后来干脆生硬的扔下一句话,“就这样吧!”然后悻悻的离开了。 看着杨一斗的背影,马连成有些不快的嘟囔了一句,“真不要脸!” 重新开张后,马连成改变了以前的经营思路,除了加强对菜品的质量外,更重视对服务的要求。当然,在强调这些要求时,他的态度没有杨一斗那样生硬,而是委婉了很多,这让王云感到有些踏实,他最害怕出现“走了阎王,来了小鬼”的局面,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有些多余。 转眼间,王云在饭馆工作已有数月,此时的时节已至深冬。 每天,他和老王依然跟往常一样,从“狗洞”里爬上爬下,钻进钻出,因为顶棚没有取暖设备,一老一少只能钻进一个被窝,互相取暖。 顶棚的一侧紧挨着墙壁,棚下房间的窗玻璃也露着一截。在寒冷的冬季,那些阴寒会不时透过窗隙涌入,让棚顶变成了冷的世界,两个人也如一对流浪狗,紧紧的蜷缩在一起。 冬日的凌晨冰冷刺骨,特别是大雪过后,当他们哆哆嗦嗦的下来,准备好一切,推门出去时,会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刮了回去。 尽管如此,他们还要强忍着,来到每天必须进入的“工作室”。 待升起灶火,温度提高后,两人才渐渐有了暖意,但这时锅内的热油又开始散发出一种油气,让嗓子闹开了意见,不停让他们咳嗽着。 老王炸了一辈子油条,对这种气味最为敏感,一旦油的温度过高,他马上会闻出来,一边粗吼的喘息,一边教导。 “小王,别小瞧烧火这么简单的事情,里面可有大文章呢!” 边说边用套袖擦了擦冻出的鼻涕。 “掌握火候和把握人的脾气是一个道理,性子暴的人你委婉一下说,性子缓的人你快速一点说,相互配合协调,才能起到好的效果。比如说这火烧急了,油会糊,炸出的油条也有糊味,别人肯定是不买账的,所以,一定要控制好火的节奏,先大后中再文火,这样,炸出的油条才有味道…….” 小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翻拨着锅内油条,烧火和翻拨油条要同时进行,所以刚开始时,王云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棚内两人边聊边干,棚外却寂静依然,冷清的大街上不见一个人影,只有棚内的灯光从出口处流淌出来,扯成了一道白幔。 一阵寒风刮来,在那道白幔里,会卷来一堆枯枝烂叶,不停的在原处打着卷。 空间休息时,王云从棚内走出,站在饭馆前排污渠的边沿上向四处观看,回头,又望见那小小的棚子,只见棚内火光硕硕,在冬夜空旷的大街上,那处仿如刻在冬幕上的一副油画,满副的漆黑点缀着一处惨红。 东方的天际在两人疲惫和乏力中终于迎来了一丝黎明,黑色的夜幕开始变得渐渐猩红,一些白色的微光也努力挣扎开来,零星的扯开了片片黑幕,最后直将它们全部撕成了碎片,飘得无影无踪。 不久,那红色的太阳的轮廓便冉冉闪现,有红变白,有片至圆,有大至小,最后灿灿的挂在了树梢,挂在了屋顶,挂在了城市的上方。 老王头蹲在墙角处,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王云站在门前,守着台秤。 桌上的油条放在一个大铁盆里,蒙着油布,桌下放着一个纸盒,里面放满了零币。像卖油条这种小生意,客人们基本都会拿着零币前来,很少有人用大钞。 待卖的差不多时,马连成也从家里骑车赶来。 “怎么样,今天的收入如何?”马连成关心的问道。 老王扔掉了烟蒂,呵呵的笑着,“还行吧,现在主要是老客户多,基本每天保持在一袋面的水平……。” 看到老王冻的发冷的样子,马连成急忙招呼他,“我说老王,你忙完了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让年轻人干就行,别在外冻着。” 老王依然傻呵呵的笑着,“没事,我这老骨头老筋,不怕冷,我等等小王一起……”还没说完,紧接着打了一个喷气。 看到此景,马连成不由分说,上前拉住了老王头的手,将他拽至屋内,边走边玩笑的说着,“你看看老王,万一你身体病了,我可赔不起呀!” 夏菊此时懒洋洋的从另一侧的棚顶上走了下来,边打着哈欠,边随着马连成的话说着,“王大叔,你也是,马经理让你去休息,你就去休息,别辜负了马经理的一片好心。” 听完这话,马连成似乎找到了群众基础,说话也显得夸大起来,“老王,你放心,只要我在,饭店在,我一辈子雇佣你,给你养老,你放心好了……。” 老王听到这话,也有些飘飘然起来,嘴里一个劲的感叹道,“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而夏菊似乎也很会把握领导的意图,又紧跟了一句,“大叔,没事,以后你把我当闺女,我为你养老送终……” 听到两人很甜蜜的话语,老王脸上更是乐开了花,两只手竟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地揉搓着,嘴里也只剩下了一连串的憨笑声。 早餐结束后,马连成组织大家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跟大家伙说个事。”马连成干咳了两声。 “前段时间由于我们饭店存在诸多问题,所以经营情况一直不好,所以老杨撤资,由我一人经营,希望大家继续搞好配合,搞好服务,我的原则是:只要我能吃肉,一定也让大家伙喝上汤,绝不会让大家吃不上饭……。” 会议结束后,马连成单独将夏菊留下,询问了一下账务问题,然后又似有所指的说道,“小夏呀,一直以来你的工作能力就不错,我也很欣赏,说实话,我这个人不识字,也不会算术,所以在账务方面你一定要多上心……。” “马经理,你就放心吧,账务交给我你一百个放心,再说了,我们现在都在一个屋檐下,不是有句话嘛,叫同甘共苦,你要是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就是,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对人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的……”说完,眼睛里流光涌动,让马连成的内心忍不住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冬日的夜晚是难以入眠的,每到这时,王云会和老王头一边聊天,一边靠想象取暖。 王云:“大叔,冷不?” 老王头:“冷,感觉屁股下都冒冷气!” 王云:“我们的顶棚是油锅,棚下的房间是灶堂,如果在下面升起火,顶棚肯定就很暖和了。” 老王头:“是啊,如果火再大点,我们就可以吃烧烤了……。” 此时,隔壁顶棚传来了蹑手蹑脚的下楼声,然后在高跟鞋脚尖着地的迈动和大门的轻掩中走了出去。 王云:“大叔,这么晚了,夏菊怎么还出去呀?” 老王头:“撒尿呗!” 王云:“那我怎么看见她经常早晨从外面回来呀?” 老王头:“勾搭男人去了呗。” 王云:“噢,怪不得平时见有男人开车来接她,原来她谈恋爱了……” 老王头:“屁!狐狸精,谁谈恋爱一天换几个男人呀,她那是出去赚钱了……。” “赚钱?怎么赚?”王云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小孩子不懂,以后再大些你就懂了,实话告诉你吧,我看这两个傻蛋经理就是上了夏菊的当了,让她管账务,不把钱偷光才怪,这两个二百五,我看这饭馆早晚关门……。” 老王头老谋深算的说着。 王云:“真的?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老王头:“说你小屁孩不懂事一点也不假,你才闯社会几天,我都活了一辈子了,这点事还看不懂?” 王云:“那你怎么不告诉经理们,让他们小心夏菊。” 老王头:“我傻呀,我说了他们信吗,再说,那个杨一斗和夏菊早就好上了,说白了,即便他知道夏菊有那样的举动,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完,他又长谈了一口气,“我看这个马连成也很快,等着瞧吧。” 王云似懂非懂的抱着老王头干瘦的胳膊,心里莫名的一阵茫然,没想到社会竟是这样复杂,更没有想到,在表面之下竟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 几天之后,一个穿着时尚的妇女来到了饭馆,还没等大家明白过来,她已气势汹汹的闯进了马连成的办公室,对着他一阵破口大骂,“你这个白眼狼,干了几天破经理晚上就不回家了,跟我说实话,你昨天晚上到哪儿鬼混去了。” 毫无防备马连成有些手足无措,先轻轻掩上了房门,然后又低声下气的说道,“你小声点,让别人听见多不好,有话回家再说,在这闹什么,我昨天在朋友家喝醉了,然后又打麻将,所以没回家……。” “还跟我装,告诉你,别让我逮着那个女的,不然有你好看……。”女人怒道。 “你这是说的哪儿和哪儿呀,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找谁,你这不纯无中生有嘛!”马连成一副无辜的样子。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敢来找你就说明有人看见了,不然我也不会这样…..” 两人在屋里叮叮当当吵了好久,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不久一个青年人走了进来,进屋将女子拉了出来,原来是马连成的儿子。 两人走后,马连成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气呼呼的一言不发。 这时,随着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夏菊出现在了办公室外,只见她隔着办公室的玻璃先向内观望了一阵,然后才轻轻的推门进入。 此时的王云正在雅间收拾着卫生,也许是马连成气愤过度,又也许是他们忘记了屋外还有王云,在夏菊轻声细语的安慰之后,马连成竟开始呜咽,并将一张老脸深深埋在了夏菊的胸口上。 这一幕让王云看个正着,也着实让他惊呆了。 第一零九章 登门小坐 那天,在面对老同学的巨大变化面前,王云彻底醉了,最终在不知不觉中躺在沙发上睡着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等被叫醒时,房间内酒瓶到处乱滚,而方浩显然有了醉意,他边拉着王云的手,边结巴着说道,“哥们……你不够意思……我们喝酒……你睡觉……”。 看着方浩醉意朦胧的样子,王云只好呵呵一笑,然后各自蹒跚着离去了。 几日后的一个上午,王云又接到了方浩的电话,电话里方浩约王云到他的办事处看看,顺便大家再坐坐。 在城南的一个商贸城内,王云来到了方浩所说的办事处,办事处规模较大,上下三层,门前停放着几辆重型设备的样机。 见王云来到,方浩热情的起身让坐,边吩咐身边一位打扮时尚的女子给王云倒茶,“王哥,这就是我说的那位!”说着,指着女子对王云说。 王云微笑着朝女子点了点头,而女子只是随意的回笑了一下,然后借口有事出去了。 看到女子离去,王云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感觉有些不高兴呀。” “女人就这样,一口吃不到甜枣就发脾气。”方浩不以为然的说道。 “怎么了,像你这样的大老板还有功夫跟老婆闹别扭呀。”王云开着玩笑。 “哎呀,你不知道,这女人一旦贪婪起来,那就是个无底洞,看到什么要什么,这不公司刚配了车,也没人会驾驶,非要去学车给我当司机,本来我想学,后来想想干脆让给她了,等她学完我再学,不然一起学没时间,总要腾出一个人主持公司的事务……。”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王云随便问着。 方浩:“等等再说吧,现在主要以工作为主,这个我还没考虑呢!” 王云:“到时候可别忘了通知我!” 方浩:“那怎么会,少了别人也不能少你呀!” 正当他们说着,从屋外走进来一位中年人,王云看后觉得有些面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是我父亲,现在在办事处看门,反正平时他在老家也闲着没事。”方浩站起来,边介绍着。 王云急忙上前打着招呼。 方浩的父亲穿着公司统一配置的工作服,虽然打扮上有些正规,但从沧桑的脸上和长满老茧的手上,一眼就能看出是农村人。特别是说起话来,更显出了农村人的质朴和憨厚。 “小王,中午就住下吧,咱爷俩喝一杯,你看,门前我整了点菜园,自己种的菜,没有污染,比饭店里那些菜好多了。”老方朴实的说着。 “平时我这父亲就是闲不住,不仅门前种上了菜园,还自己打了一口井,别让他打吧他还不听,这是城市,又不是农村,搞不好让城管发现你这力就算白出了,真是有福不会享呀!”方浩有些不满的说着。 听到这,老方也有些不满的抵触着,“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过日子一点谱气都没有,出去买的菜贵不说,还不卫生,你看我种的菜,不是我吹,在农村左邻右舍都跟我学习,那像你们就知道吃现成的,特别懒……。” 听后,方浩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你快去置办点东西吧,我们在家吃饭。” 老方有些疑惑的说,“还置办啥,你看昨天你们剩的菜都还没吃呢,再置办那不全浪费了吗?” 看到方浩又要对老爷子发火,王云急忙起身打圆场,“对对对,别浪费了,我看就麻烦老爷子给热一下,我们简单吃点就行,又不是别人……。” 听后,老方满意的点了点了,“你看看人家小王,多朴实的一个人,不像你结交的其他社会上的朋友,虚的够呛,一点也不实在……。” “你快忙你的去吧,你做什么我们吃什么,你看着办吧……”方浩有些厌烦的说着。 “这还差不多……”老方这才背着手,慢悠悠的去楼上准备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让你见笑了,我这老爷子就这样,人特别实在,正因为实在所以经常吃亏,年轻时就经常给人背黑锅,到现在还这样,这性格是改不了了……。”方浩无奈的摇了摇头。 “每个不同的社会背景下,都会培养出一批不同思想的人群,老爷子是这样,其实我们也是这样,他们那个时代的人思想纯正,比我们现代的人强多了,现代的人除了认钱,其他的基本都不认,甚至连亲爹亲娘都不顾,所以,对待老人还是要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去分析,这样才能觉的他们的所作所为是正常的……。”王云深有感触的说着。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懂,但关键老人们不能站在我们或者社会的角度上去看问题,有些做法其实是好心做坏事,就像菜园这个事吧,我们明明知道被城管发现迟早是要被重新整理的,可他就是不听。”方浩有所顾虑的说着。 王云:“好好沟通一下,和老人说话要注意语气,我看老爷子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所以,改变一下方式方法,这样我想效果会好些。” 方浩:“谁知道呢,我和老爷子斗争这么久了,反正我看是谁也没斗过谁,别看他没上过几天学,讲歪理的本领却高人一筹,有时候也真是拿他没办法……。” 两人正在聊着,那女子又走了进来,不过这次手里拎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走进来,直接来至方浩眼前,尖声尖气的说道,“方浩,你看看,我又买了一些化妆品……。” 方浩满脸的不情愿,“昨天不是刚买了化妆品嘛,怎么今天又买?” “昨天那是保湿的,今天是护肤的……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说完,迈动着模特般的步伐,“蹬蹬”的走上楼去。 刚一上楼,就听见她“啊”的一声,又紧接着跑了下来。 “怎么了,”方浩有些意外的问道。 “你自己上去看看就知道!”女子有些怨气的说着。 王云和方浩一起上了楼,只见整个二楼一片呛人的油烟味,老方正在煤气灶前热火朝天的炒着菜。 看到此情此景,方浩有些无奈的说道,“爸,你炒菜的时候就不能打开油烟机呀。” 老方:“吵几个菜马上就行了,还浪费些电干什么,我没事,你们下去吧,别呛着,刚才我多放了些辣椒,多吃辣椒有好处,毛主席当年就顿顿不离辣椒……。” 听后,方浩直接败兴的转身下楼,边走边对王云发着牢骚,“你看看,老爷子就是这么个人,他才不管别人乐意不乐意,感受如何呢!” 王云笑了笑,“互相原谅些吧,都操劳半辈子了,老人嘛,总有些不周到的地方,但年轻人怎么说也要体谅不是,因为到他们那个年龄,说不定我们还不如他们呢……。” 楼下,女子正坐在办公桌前,有些气鼓鼓的样子,“哎,你爸这是怎么回事,这么爱折腾,吃个饭还用自己做呀,到外面吃多好,你看,满屋子的烟,让人家怎么上楼,搞的满身油烟味……。” 方浩有些两头为难的说道,“这不是老爷子为了替咱们省钱嘛,再说了,在家说话方便,坐在一起聊聊家常,那多好。出去吃贵不说,还不卫生,上次你的朋友不是在外吃饭,食物中毒嘛,况且出去吃把老爷子自己扔在家又不合适,你说是不……。” 作为丈夫和儿子,看到方浩左右逢源的样子,王云心里一阵感慨,看来方浩这个日子过得并不是十分顺利呀! 现在没有结婚就这样,如果结婚之后谁知道又会出现什么局面呢? 随着楼上的一声响亮吆喝,让楼下的人又吓了一跳,原来是老方让大家吃饭。别看老方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但身体硬朗,从一个人能在门前的菜园里打出一口井就能看出,这确实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但他却做到了。 女子借口朋友有约,独自出去了,只剩下爷三。这时,方浩忽然想起了林一风,一个电话便将他约了过来。 见王云在此,林一风有些自讽的说道,“感情这么快就升温了,我这个介绍人倒成了外人。” 王云也毫不客气的回道,“你说的一点不假,本来你就是外人,从感情上说,我们上学时就认识,你呢,还不知道在哪儿蹲着呢!” “靠,跟你这鸟人没法沟通了,”林一风装做赌气的一屁股坐下来,看了一眼菜肴,又有些丧气的说道,“我说方经理,怎么吃剩菜呀!” 此时老方在一旁发了话,“我愿意吃剩菜,剩菜好嚼肯烂,不塞牙,我还炒了新菜,自己菜园种的,你们尝尝。” 听到老方发了话,林一风没在言语,只是干巴巴的吧嗒了几下嘴,显出不对味样子,然后只好打开酒,“好吧,既然老爷子爱吃剩菜,那么我们也不能落后,今天先把剩菜干掉,然后才能吃新炒的菜,谁先动罚酒!” “好!”王云干脆的回应的了一句,“如果换做小时候,能吃到这样的剩菜也是烧高香了,我们那个年代,地瓜干、窝窝头是主食,能吃碗自做的面条就很幸福了。记的有一次,我一个人吃了整整个一大盆面条,足有七八大碗的样子,把我母亲吓坏了,那时候就害怕孩子遇到好吃的把胃撑坏了……。” 有老方作陪的缘故,大家说着说着,便说到以前生活困难的年代,那个年代大多数人都生活在贫困之中,少有人生活富裕。 而方浩却是个例,“我上学的时候老爷子就已经开始做起了生意,家庭条件还是可以的,带手表,穿皮鞋,在那时,可不是小事。” 听到儿子的夸奖,老方乐呵呵的边喝了一口酒,边有些高兴的“好汉提起当年勇”来,“这话不假,要不是上当受骗,我现在至少也成了那个什么来……” “成了土豪!”方浩有些故意调侃着老爷子。 “胡说,怎么能成那玩意呢,打土豪分田地,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老方一本正经的反驳着。 听后,大家相互对视了一眼,转而偷偷的嬉笑起来,惹得老方脸上一片茫然。 第一零十章 孤身江湖 不过在看了仅仅一眼之后,王云便迅速闪退一旁。(.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他捂着有些“崩崩”乱跳的胸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为了避免双方的尴尬,王云没有再收拾卫生,生怕闹出什么动静,惊了两人。他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雅间内,然后用餐巾纸在桌上擦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趴在上面等待两人出来。 没想到,没趴多久,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在梦里,山寨中的景象又忽的一下进入了脑海。 在官兵撤退后的第二日,娜雅和庞天又组织了一次山寨的议事会,将当前的形势和大家做了分析,并就如何防范做了进一步安排。 “大家都看到了,这次官兵虽然吃了大亏,但我想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希望众位弟兄能够齐心协力,共同保护山寨。”庞天语重心长的说着。 “放心吧,二寨主,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全力以赴。”首领们齐声回应着。 “这样吧,刚才我和大寨主商议了一下,除了加固工事外,我们还要加紧排兵修炼,同时要派出多路探马,沿路布哨,加强对敌人的监视,一有风吹草动,马上禀报。” 安排妥当后,众人各回岗位,庞天和娜雅又按照分工分头进行巡视。 在经历上次收复独眼龙的战斗中,风灵子的武功基础越来越扎实,修炼更感得心用手。“清风八式”舞动起来,剑锋所指,剑气横飞,碗口大的树木瞬间化为两段,“啸天乾坤拳”拳法一出,风声雷动,犹如狮吼,面前的巨石顷刻化为灰烬。 随着两种武功修炼的日渐成熟,他的内功身法也雄厚迅疾,身形一出,转眼间就已在数丈之外,如疾风吹过,似电石火花。 一日,娜雅将风灵子叫至眼前,“风儿,日前你武功修炼已经成熟,为了尽快适应江湖,为娘希望你下山去打探一些江湖消息,一方面是为了山寨的安全,另一方面也希望你历练一番,你看如何?” 风灵子一听,正合心意,忙高兴的回道,“孩儿遵命,一定不负母亲期望,这就下山。” 娜雅又叮嘱道,“孩子,江湖之路凶险多难,遇事必三思而后行,不可鲁莽,如果遇阻,一定要及时赶回,切不可由着性子,切记,切记!” 听完母亲的叮嘱,风灵子又信誓旦旦的保证了一番,这才收拾妥当,只身上路。 第一次出远门,风灵子感觉如出笼的小鸟,心情甚是兴奋,在走出山寨的一刻,他立刻提神运气,快速疾飞起来。 眨眼间,便将山寨甩在身后。 在山寨的一个路口处,他稍作停留,想了一会,既然现在官府对山寨的威胁最大,何不去最近的风州城去打探一番。 风州城离此时百余里,是风云国所辖的一个边城,由于离风云国国都较远,加之此地土地贫瘠,少有收获,百姓流离失所,哀声怨道。被逼之下,有人拉帮结伙,成匪入盗,因此常年匪患不断,内乱纷纷。 据庞天介绍,此地驻扎的是一个守备,姓吴名克展,性情暴躁,嗜杀成性。 平时,他会将抓来的犯人捆于木桩之上,指挥士兵射练箭法,若平时在大街上看到可疑之人,便以快马圈围,如狩猎般,直至将人乱箭穿身,十人九亡,让百姓忘而生畏,以至于平时大街上人迹稀少,身影匆匆。 这日,吴克展心血来潮,招呼手下的官兵商议,“今日闲来无事,众弟兄有没有好的玩法,让本守备过过瘾。”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这时,前几日围攻山寨的武士站了起来,“守备大人,我有好的办法,你看愿意否?” 吴克展瞅了一眼,“李参军,那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大人,前几日我回乡省亲,路过青峰寨,那儿山清水秀,粮草富裕,金银无数,就是刁民太多,需要整治,如果我们派兵将清风寨剿灭,不仅可以将刁民的财富充公,还可以将此地作为公用,作为大人的修养之所,你看如何?” 吴克展摸了一下嘴上黑乎乎的虬髯,有些赞许的点了点头,“李参军,此事当真?” 李参军:“大人,千真万确,我的一个叔父至今还被那帮歹人关押,生死不明,前几日他的家人刚给我报的信,确实如此。” 吴克展听后,哈哈大笑,“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出兵剿灭,看看那青龙寨到底有何能耐?” 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色眯眯的问道,“李参军,那地方就没有什么特别美丽之处?” 李参军眼珠一转,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大人,那青龙寨有一个漂亮的女寨主,长的如花似玉,丰韵十足,大人看了一定会满意,如果消灭了山寨,那大人您……。” 说完,李参军把手伸出来,做出了一个手拿把攥的样子,这让吴克展又狂笑不止。 “好,李参军,只要这次收复了山寨,拿到大批财宝,我一定重重有赏!” 看到吴克展上了当,李参军脸上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笑容。 随即,吴克展传令,全军准备,只留下少许人马守护城池,其余人马次日出发。 此时,城外的树林里,一个人影正稍作休息,不用问,他就是风灵子。 百里的路程,在风灵子的提气疾奔下,半天功夫就到了。 从树隙间望去,只见风州城外土地荒芜,荒草遍生,大批打扮上似难民的人,纷纷扶老携幼,从城内走出,向城外辗转,反而进城的人寥寥无几。这让风灵子不得其解。 按理说,像这样的城池,应该进入的多才对。 正当疑惑间,一位蹒跚着路过的老者因为累了,也坐在林间的树下休息起来,风灵子忍不住上前询问起来, “老人家,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老人目光暗淡的看了他一眼,再看看他身后背着的剑,“年轻人,你最好也别问,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吧,如果想进城,被官兵发现你身上有武器,那可必死无疑呀!” 风灵子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呀?” 老人长叹了一声,“年轻人,我看你也是涉世未深之人,实话告诉你吧,是……”于是,老人便将其中的缘由又重新说了一遍。 “年轻人,听我的话,还是回去吧,不要年轻轻的就在此丧了命,那多可惜呀,你看看我,我的老伴、儿子、儿媳全家人都死在吴克展的手下,就剩下我一人孤苦伶仃,老来老去还要四散逃离……。” 说完,老者又努力站起,一路长叹着向远方走去。 听完老者的话,风灵子不由怒火中烧,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守备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更没有想到,风云国走至今天,会变成如此,百姓流离,哀横遍野。 “一定要设法惩治他们一番才对,让他们尝尝欺压百姓的后果”风灵子暗暗发誓,脑海里也在迅速盘算着。 来至城门前,守城的官兵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便也没有盘问,只是对他的剑产生了好奇。 守卫:“小孩,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还背着把剑,进城可以,把剑留下。” 风灵子看了守卫一眼,装作神秘的样子说道,“官爷,我这把剑可碰不得,它只认我,不认别人,一旦留下,它会大开杀戒,一晚上可以杀很多人的,有一次,一个小偷想偷我的剑,没想到,剑趁我不注意,当天晚上就跑到小偷家里,把他全家都杀了,那个惨呀……。” 听到风灵子的描述,守卫们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呀,编故事骗我们,告诉你,就是这把剑把全城的人都给杀了,也要留下来,不能带进城。” 说着,守卫走上前来,就要抢下风灵子的剑。 见此,风灵子不动声色,暗念剑诀,任意由心动,剑随气升,只听“仓啷”一声,青锋剑猛然在众人面前寒光出鞘。 只见那剑如人般,出鞘后冷森森的将剑尖指向那守卫,做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这下可把众守卫吓坏了,他们长这么大,从没发现过如此奇事,如今眼睁睁的就发生在眼前,使他们不得不相信,同时又胆战心惊,纷纷跪倒叩拜,“剑神爷爷饶命,剑神爷爷饶命!” 可任怎么求饶,那剑却始终不离他们的要害位置,只是在他们头顶盘旋,停停顿顿,前前后后做出砍杀,穿刺的样子,把守卫们吓的几乎灵魂出窍,胆小的干脆把头俯在地上,拼命的撅起屁股,样子似要钻到地底下。 见守卫们如此,风灵子一阵偷笑,“几位官爷,你看,说让你们别惹它吧你们不听,你看,惹它生气了吧,它一生气,可是要死人的,你们说怎么办吧。” 守卫们跪在地上,一个劲磕着响头“我的小爷爷呀,你快想想办法吧,求求你让它别转了,再转我们不被砍死,也会被吓死的……。” 风灵子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道,“它一旦生气,我的话也未必能听进去,好吧,既然你们知道这是真的,那我试试,不过我可告诉你们,这剑有个脾气,如果平时欺压百姓或者枉杀百姓的,它肯定也不会放过。” 守卫们一听,顿时哆嗦的更加厉害,“小爷爷,我们没有枉杀百姓,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风灵子又重复了一便,“谁一旦撒谎,被剑识出,那你们可真的连机会都没有了,因为这剑是有灵性的,说没说假话,它自然明白。” 一听这话,守卫们急忙又改了口,“小爷爷,我们杀过,杀过,可是那也是我们的头让我们干的,我们也没办法呀,”说着,众人齐刷刷的将手指向了旁边跪着撅着屁股的那位。 那人见众人将他指出,也顾不上附倒在地,而是躬身爬起,如被撵的兔子,死命的向城内跑去。 见此,风灵子微微一笑,暗力发出,驾驭剑气,只见那剑瞬间变成一道寒光,向那人追去,随着“噗”的一声,那剑竟然穿透了那人的胸膛,然后转了一个弯,又化成一道寒光,在众人的面前,“嗖”的飞回了风灵子身后的剑鞘。 飞回后,守卫首领的尸体才轰然倒地,而那剑浑体上下,竟无一丝血迹。 第一一一章 心有感慨 方浩没有反驳老爷子,只是笑了笑,“我们说了你也不懂,吃你的饭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成富翁嘛。” 听后,老方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变成富翁,和那个香港李什么城一样。” “李嘉诚!”方浩再一次纠正。 “你说这个李嘉诚为什么这么有钱呢?”老方神神叨叨的问着。 林一风插了一句话,“人家有经营头脑呗!” “有经营头脑也不能变得这么有钱,那么多钱如果放在家里不得长毛呀!”老方一脸正经的说着。 方浩听后,又有些不耐烦起来,“不知道你就少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放在家里长毛,那要银行干什么!” “我不是打个比方嘛!”老方笑呵呵的说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有钱的人吃饭肯定也不和我们一样,估计每天都是吃海参鲍鱼,熊掌燕窝陪着……。” 王云听后,戏谑的说道,“我听说富人吃鸡蛋要吃双黄的,吃油条都用香油炸……。” 老方一听笑了,“那是以前吃不上饭的年代,老少爷们闲着没事坐在大街上晒太阳瞎编的,你还别说,当时的人还都信,一旦遇到城里人还煞有其事的询问……。” 虽然老方没有什么文化,但有他东一句西一句打诨式的插话,让席间其乐融融。 一段时间过后,老方借口下楼看门,便离开了。 方浩:“老爷子说话就这样,大家别介意!” 王云:“这有什么可介意的,我看老爷子挺好的,实在,再说了,有这样的老爷子帮你照看着,你应该很幸福才对。” 方浩:“快别说了,只要他别给我惹事就万事大吉了,你不知道,他的恶作剧还多着呢,上次,楼下饮水机的矿泉水没有了,他竟然把水井里的水灌到了里面,害得我拉了好几天肚子不说,还找送矿泉水的人理论了一番,如果不是老爷子自己说出实情,我还蒙在鼓里呢!” 听后,大家一阵哈哈大笑。 林一风:“还好是你拉肚子,如果客户喝了水拉肚子,我看你就惨了……。” 在借题发挥的调侃里,大家的酒兴愈来愈浓,到最后,不仅剩菜,就连新炒的菜也被大家吃的净光,这让方浩显得有些尴尬,忙连声吆喝楼下的老爷子,“爸,麻烦你再从你的菜园摘点菜,再给我们炒点吧……。” 老方在楼下利落的答应着,不久捧着一大把菜走了上来,边走边乐呵呵的说道,“看看,怎么样,自己种的菜就是方便,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看他高兴地样子,大家心里又一阵嬉笑。 方浩,“是呀,你说的没错,你种的菜就是好,连邻居们都感谢你呢,你帮人家把外面的厕所都掏干了……。” 听到这话,林一风明显有些不自在起来,因为他手里正拿着一根生菜,慢悠悠的噘着,方浩的话让他有些呲牙咧嘴,好像吃的不是生菜,而是一口大便。 好在最后看到大家都吃,他这才下决心般的将菜叶咽了下去。 此时老方一边将新炒的菜端上来,一边炫耀的对大家说,“大家快尝尝,看看这道菜怎么样,就这菜,刚出苗时,还长虫子呢,最后我天不亮就起来,天天抓虫子,愣让我抓光了……。” 林一风刚拿起筷子,听到老方的话,又犹豫起来。 倒是王云不管这些,夹起菜放进了嘴里,边吃边不断的夸奖,“老爷子,你不管是种菜,还是做菜的本领,那真是绝了!” 看到王云狼吞虎咽的样子,老方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叫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呀,干什么事都要用心,就像这庄稼一样,你付出一分,就收获一分,天上可没有掉馅饼的事呀!” 说完,自顾卷起一根旱烟,烟熏火燎的抽将起来。 看见王云如此吃法,不消半刻便吃了大半,如果再不吃,估计是吃不上了,林一风也只好放下顾虑,吃了起来。 吃下去,脸上顿时一片惊喜,连声说道,“这么好吃,怪不得王云这小子风卷残云呢……。” 那天,酒足饭饱后,大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躺在办事处的宿舍里休息起来。 办事处的宿舍在三楼,共有三套上下连体的铁床。三个人每人占了一个,都睡在下铺,被子是崭新的,准备给新招的员工使用,不过新员工没有到位,所以暂时空着。 躺在床上,大家还沉浸在酒精的兴奋中。 方浩,“王云,怎么样,躺在这床上,有什么感觉?” 王云:“什么感觉,好像又回到学校了呗!” 方浩;“靠,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想说什么话,你立马就清楚!” 王云:“我是谁,经久沙场,历尽沧桑,这点感觉还是有的。” 林一风,“吹,你就吹吧,不吹你能死呀!” 王云:“奶奶个腿,这是吹吗,这叫心灵感应,你懂个屁!” 林一风,“我懂个屁,你懂个屎……。” 听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嘴斗,方浩急忙打圆场,“行了,你也别屁了,他也别屎了,反正现在都在一个窝里,回忆回忆曾经十年寒窗的日子吧,现在想想,那时的屁是香的,屎也是回味无穷的。” 这时王云和林一风齐刷刷的竖起了大拇指,“方总,还是你觉悟高呀,实在是高!连这你都感觉出来啦!” 方浩知道两人话里没有好意,假装怒斥道,“怎么了,我这感觉不对吗?实话告诉你们,现在知道我对你们的感觉吗?” 两人摇了摇头,方浩长叹一声,“哎,看来我对你们的感觉还是对的,真是屁屎不如呀……。” 而后,方浩一阵大笑。 这让躺在床上的林一风和王云虽然有些不自在的连声骂着,但脸上却一片平和。 王云:“不管是什么,反正我们这几个鸟人又聚到了一起,就是不知道其他的同学现在怎么样了。” 王云有些自然自语的问道。 “果果呢?”王云的语气显得有些低沉。 “我们上大学时都在南城,上学时那儿又没有熟悉的人,所以闲暇时我们会一起到附近的公园、山上去游玩,毕业后她分配到了南城医院,后来便结婚了……。” 王云:“不知道她现在生活的如何了?” 方浩:“听说他老公常年在国外学习,很少回来,她自己一个人忙着上班,照顾家庭,照顾孩子……。” 听后,王云再也没有言语,回头看看对面的林一风,已经鼾声大作。 “怎么了,又想起以前的故事了?”方浩默默的问道。 王云只是点了点头。 “现在大家都各奔东西,忙于事务,再说了,不见也好,现在很多同学都已经变了,变得不再单纯,不再朴实,在社会的大环境下,每个人都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听到这话,王云的心忽然变得抑郁起来。 他知道,青春已去,过去不再,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改变,唯有那份沉甸甸的回忆还深深的埋在心底,让他割舍不下。 第一一二章 剑神出鞘 见此情景,众守卫更吓得魂飞魄散,连声求饶。 “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祸害百姓的下场,下次如果再让剑神知道你们胡作非为,他就是你们的榜样。”风灵子凌然说道。 “这次且放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就说剑神已到风州城,专杀为非作歹之人,让你们的主子赶紧发布告示,安抚百姓,下拨物资,救助黎民,如若不然,剑神将大开杀戒,到时,风州城内的官兵将血流成河,尸骨无存。” “是是是……”众守卫磕头如捣蒜,纷纷爬起奔逃,不时还回头观望,生怕那剑追赶上来,落得剑过人亡的结果。 看到守卫们狼狈逃窜的样子,风灵子禁不住捂着嘴笑了,然后自顾迈着步子,若无其事的走进城去。 风州城的大街上,人迹稀少,甚至连做生意的店铺都冷冷清清,少有人气,见此,风灵子皱了一下眉头。 信步走进一家酒馆,只见老板正无精打采的坐在柜前打瞌睡。 “老板,来点吃的。”风灵子吆喝着。 老板被声音惊醒,见是一少年,嘴里打了一声哈气,然后伸了伸懒腰,慢条斯理的说着,“这位客官,我们小店只有面食,没有酒菜,你看要点什么?” 风灵子一愣,他还头一次听说餐馆没有酒菜的,疑惑的问道,“店家,你们明明写着酒馆,怎么会没有酒菜呢?” “你肯定是外地人吧,见你小小年纪,我也不妨告诉你,”边说边向门外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嗓音说道,“别看这个地方叫风州城,其实本地都叫它阎王城……” “阎王城?”风灵子好奇的问了一句,“为何会有如此名字呢?” “因为此地有个守备,名叫吴克宽,外号吴阎王,视百姓生命如蝼蚁,动辄非打即骂,重则烧杀抢掠,自他上任以来,百姓流离失所,哀声怨道,民不聊生,现在本城的人都跑的差不多了,外乡人知道的也不敢来,所以我们这酒馆平时客人稀少,平时只能售些面食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噢,原来这样呀!”风灵子恍然大悟,怪不得在城门口,士兵们对自己这个少年都进行刁难,由此看见一般。 既然这样,他只好随便点了一碗面食吃将起来,边吃边和店家闲聊,“店家,既然城里人都跑的差不多了,那么他们士兵们如何生活,难道他们平时不购些物品吗?” “小客官你有所不知,既然本地百姓都怕他,躲他,可他也有办法,他们到处抢呀,本地抢不到,可以到别处去抢,谁让他们人多势众,有刀有枪,还代表官府呢,所以风州城附近的村镇都让他们抢遍了……”店家长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风灵子的怒火再次升起,心里不由盘算着,如何吴克宽之流一个颜色看看。 正想着,忽然门外传来一片嘈杂之声,风灵子急忙抬头观看,只见一路人马正将小店团团包围。 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将士,身穿盔甲,手中长枪,面如黑炭,声如雷吼。 马前,几个逃跑的城门守卫正向店内指手画脚,听后,那将士向店内大喝一声,“呔,闯城门的小儿马上出来受死!” 见此情景,风灵子立刻明白,看来那几个守卫回去告状,招来人马,想寻机报复。 此时,一旁的店家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躲在了橱柜后,不敢发声。 令店家没有想到的,那少年却稳如泰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仍不紧不慢的吃着面,店家不由替他暗暗着急,禁不住轻声招呼他,“小客官,快从后门跑吧,再不跑命就没了。” 没想到,风灵子如没听到般,丝毫不去理会,这让店家不由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见风灵子置若罔闻,丝毫不惧的样子,那将士恼怒起来,“找死的小儿,看来你想提前去阎王那儿报到了,好,今天我就成全你。” 说完,把手一招,“弓箭手准备,将那小儿给我乱箭射死!” 号令之后,只见众军士呼啦啦围将上前,张弓搭箭,一起瞄准了屋内的风灵子。 随着将士一挥手,军士们乱箭齐发,雕翎箭带着呼啸声,纷纷向风灵子射去。 看到风灵子依然不走不动的样子,黑脸将士抹了一把黑乎乎的胡子茬,嘴里发出了一阵狂笑“哈哈哈哈……。” 笑声还没结束,突然,射向少年的箭却齐刷刷的从他身侧划过,好似那箭惧怕一样,划过后,不仅没有停留,反而转了一个弯,又齐刷刷的从屋内反射回来。 顿时,门前的弓箭手纷纷中箭倒地,发出了阵阵惨嚎。 这让黑脸将士的笑声戛然而止,呆若木鸡。 黑脸将士是吴克宽军中的一参将,名叫倪广,人长的凶悍,杀人也毫不手软,死在他手下的百姓不计其数。 作为一名参将,他是吴克宽的左膀右臂之一,深得吴克宽喜爱。今天听城门守卫回来禀报,说城内来一少年,手持“剑神”,杀了守卫首领,这让他勃然大怒,边骂城门守卫,边吩咐手下,“他奶奶的,老子多年征战,行走江湖,从没听说过什么剑神之类的玩意,分明是妖言惑众,欺骗人的手法,你们这几个不争气的东西,让个小儿把你们吓成这样,快带我前去,定要看看是何方妖孽,亲手将尔诛之,当做下酒菜……。”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酒馆前。在风州城里,想找个人的踪迹,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这自不必细说。 来到后,倪广见风灵子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心中不仅一阵讥笑,所以,对守卫们所说的剑神之说自然不放在心上。 但看到围攻的士兵莫名其妙的倒地后,他这才慌张起来。众目睽睽之下,风灵子丝毫没有移动,那箭为什么就转弯射回了呢,难道这少年真的有魔法不成? 想到这,倪广急忙吩咐手下,“大家小心,这小子有妖术在身,且不可大意!” 这时,已吃完饭的风灵子擦了擦嘴,慢悠悠的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官兵,细声细气的说道,“你们吵吵啥,吃个饭都不得清净。” 边说,边走至门前,他这一走出,官兵们像见了瘟疫一样,纷纷向后躲着。 “怎么,我在城门口吩咐的事你们当成耳旁风是不是?”风灵子对躲在倪广身后的几个守卫说着。 几个守卫颤巍巍探头探脑的看着,边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着,“小爷,你误会了,我们正在办,正在办呢……。” “呵呵,好,既然你们不把我的话当真,那我可要再开杀戒了。”风灵子慢悠悠的说着。 说着,忽见一道寒光骤起,青锋剑“唰”的一声,又在他的暗诀下疾速出鞘,向倪广刺去。 作为参军,倪广不愧经验老道,见寒光袭来,身形一晃,猛的在马上一侧身,将剑气躲了过去。 躲过之后,那剑气又围着刚才说话的守卫快速旋转了一下,然后“仓啷”一声,回归剑鞘。 坐正身形后,倪广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好厉害的剑气,这哪儿是什么剑神,这分明是极其厉害的剑法,利用内功修为操纵宝剑,瞬间杀人于无形。” 好在自己刚才反映及时,不然命已休矣。 正在暗叹幸运时,忽听身后“扑通”一声,把倪广吓了一跳,急忙回身查看。不看则已,一看,魂飞魄散。 只见刚才说话的守卫身首异处,头落地之后,身子还好好的站在那儿,甚至头落地之后,那守卫的手似乎要扶住自己脑袋般的挥舞了几下,然后轰然倒地。 那头颅在地上滚了几下,似乎还有些意识的连张了几下嘴,像跳出水池的鱼,干巴巴的张合着,最后直至毫无动静。 这一下,让倪广的冷汗涔涔流了下来,他意识到,今天遇到了高人,自己的人绝非是他的对手。 但作为将领,自己又不能带头逃跑,那会让众人痴笑,以后在军中也会失去威信。 想到此,他忽然“哈哈”一笑,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好厉害的剑法,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呀!老夫佩服,佩服!” 说完,朝风灵子拱了拱手。又说道,“小娃娃,看你是练武奇才,有这种武功不如为国家效力,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你看可好?” 倪广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我们打不过你,可以采取诱降之计,待有机可乘,再痛下杀手。 可他没想到的是,面对的是风云国的皇子,血统本身就有着高超的智慧和心计,此等伎俩丝毫逃不过他的眼睛。 “好呀,既然你能保我一生荣华富贵,那你能保这一方百姓荣华富贵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看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风灵子眨巴着眼睛,笑嘻嘻的说着。 “这……”闻听这话,倪广一时语塞,他没有想到,少年会给他出这样的难题,犹豫了片刻,倪广复又哈哈大笑起来,“这有何难,只要你和我一起回去,面见守备大人,我一定全力说服,让守备大人拨付粮草,安抚百姓,保证让风州城的百姓丰衣足食,你看如何?” 风灵子眼珠一转,看了看倪广,“小爷我今天累了,不想走动,这样吧,你让你的守备大人过来,你们当面答复,并发布告示,以示诚意,我才能考虑合作事宜,否则一切免谈!” 见风灵子如此,倪广心中虽有怒意,但脸上还是装作出和善的样子,“好好好,我这就去禀报大人,请少侠在此等候,万不可走开!” “放心好了,如果你们不还风州城百姓一个公道,我是不会走开的,另外再告诉你们,切不可再耍心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小爷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听到这话,倪广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但复又拼命挤出了一丝笑容。“好,我一定如实禀报!” 勒马回走时,却暗暗咬牙切齿,“黄毛小儿,先让你嚣张,等我回去和守备大人商议后,定下计策,让你死无全尸……。” 第一一三章 人生感悟 那次,从方浩的办事处回去后,王云的心情舒畅了很多,一种久别重逢的兴奋让他在心中荡漾了很久。(.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自从与方浩重新联系后,他们相聚的机会逐渐增多,有事没事,大家会相互通个电话,一起坐坐。对王云来说,他十分珍惜这份感情,同时也希望大家互相帮衬,在事业上干出一番成绩。 当然方浩的想法自然也是如此,毕竟在学校时他们就是要好的朋友,所以既然有缘再见,并在一个城市工作,这无疑多了一条很好的人脉,这也对个人今后的发展有好处。 在以后半个月的时间里,大家基本天天坐在一起,回忆过去,交流感情。这期间也让王云对方浩加深了了解,十余年时间没见,必要的了解还是需要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让王云感到欣慰的是,方浩的性格根本没变,不过就是对待问题的理解上和自己有些出入。 同样的问题,王云可能考虑的相对谨慎或者完善一些,而方浩大多是凭个人喜好来决断,这让王云不仅有些担忧。 更让王云担忧的还是方浩的个人感情问题,因为每次到办事处,大多看到两人在吵架。 方浩的未婚妻叫翟朵朵,是他在风市开商务会馆时认识的。 虽然翟朵朵看上去漂亮时尚,但一说话,尖声尖气,总让人感觉有一种女主人般的凌厉和气势,稍不满意,轻则对方浩指责谩骂,重则哭天喊地,发泼耍赖,这让王云忽然感到了一种可怕的危机。 初时方浩碍于王云的面子,不好意思发火,后来久了,按耐不住之下,也会据理力争,甚至两人大打出手。 有一次,方浩让翟朵朵开车去接一个客户,没想到翟朵朵把脸一甩,“我没功夫!”然后径自踩着高跟鞋“嗒嗒”的扬长而去。 对于两人的矛盾,方浩的老爷子是最看不惯的,但作为父母又不能说的太多,时常,他会边抽着旱烟,边有所指的说着气话,“以前那个年代,在家都是男人说一不二,找个老婆也是好好的照顾家庭,养育孩子,好嘛,这还没结婚,就成皇后娘娘了,以后这日子可有的过了……。” 方浩在一旁无精打采的低着头,丧气的如斗败的公鸡,“行了,你能不能别说了!发这些牢骚有啥用!” 老爷子:“有啥用,亏还是新时代的青年呢,一点魄力都没有,如果是我,行就过,不行就拉倒,两人非吊在一颗树上,到头来受委屈的可是你,倒霉的也是你……。” 看到两人都在气头上,王云急忙上前说和着,“老爷子,你消消气,其实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都从这个时候经过,这不是没有经验嘛,还是磨合期,等两人都磨合习惯了,以后就会好的。” 老爷子:“哼,好?我看够呛,就这样的皇后娘娘,我看我们家是养不起呀,先不说钱挣的多少,光今天买这,明天买那,我看这日子以后就好不了,除非家里开银行,不然照这样花费,早晚受穷……。” 看到老爷子气呼呼的表情,王云虽然心底里支持他的说法,但自己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对于这种家务事,他很明白,唯有内部处理,外人无法决断。 想到这,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李玉,再想想老爷子的话,心里竟然有些佩服起来,看来老话说的不假,“到底姜是老的辣!”经历的事情多,感受也颇多。 综合自己的婚姻,王云很清楚,如果没有正确的婚姻观,即便两人走在一起,也是不幸福的。而李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像古代所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说法,在当今经济社会的大潮中,早已被充斥的成为一种笑谈,唯有金钱、利益才是唯一。这也正是现代人视结婚如儿戏,视感情为娱乐的根本原因之一了,所以离婚率居高不下,并呈增长趋势。 当然,俗话又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翟朵朵对方浩不满,肯定有不满的地方,对此王云也能看出一二,一方面是方浩的酒,另一方面是他交的朋友。 对于这种销售行业,酒已成为一种销售平台,这也是业内的行规,当然,王云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他本身也从事销售行业。(.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所以在处理酒局和妻子的关系上,必须有一种必要的默契,一旦妻子讨厌喝酒,而销售又必须喝酒的情况下,就要适当把握,尽量做到,既不能喝多回家让妻子烦,又要充分考虑客户的兴致和心情,让客户满意。 对于朋友,销售行业本身面对的客户群体复杂,什么样的人基本都能遇到,所以人员上鱼龙混杂,素质上良莠不齐,一旦来往频繁,又不注意日常小节,很容易让妻子引起反感。 关键问题是,翟朵朵还管理办事处的账务,对于日常花销,她也非常不满意方浩的大手大脚,不重节约。 但在这点上,老爷子却有不同的意见,“说到浪费,我看她比谁浪费的都厉害,今天衣服,明天化妆品、零食,看上什么买什么,这还不说,平时不在家好好忙业务,东跑西颠,女人没个女人样……。” “你别叨叨了好不好?”方浩又是一阵烦躁。 看到儿子气呼呼的样子,老方再也没有言语,而是倒背着手,一脸不快的走出去,来到自己的菜园,除起草来。 “婚姻这个问题还是需要自己把握,慎重选择,别人没法评判,关键看你自己,鞋子穿在自己脚上,合不合脚,只有你自己知道。”王云深有感触的说道。 “像我,结婚这么多年了,也是一路磕磕碰碰,争吵纠纷,虽然也有很多的不满,但现在孩子大了,心里也没有别的想法了,能怎样?只能凑合着过呗!而你现在还没有进入婚姻期,也没有成为法律规定的合法夫妻,还有选择的余地,何去何从,还是你自己抉择……。”王云幽幽的说着。 听后,方浩又长叹一声,“老王,其实道理我也明白,可有时候还真难以抉择,割舍不下……。”话语中,王云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的社会和以前已不尽相同,人的思想、社会变化形势,以及人的价值取向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我们常说,只要努力就会成功,现在看来,有时候我们要学会适当的选择,选择甚至比努力更关键,现在社会不是有那么句话嘛,选择不对,努力白费,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方浩点了点头,“是呀,活到现在,我确实也做了很多选择,不过回头看看,有些选择还是很盲目,相比你的经历而言,我还是幼稚的。” 王云:“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轨道,有的是先天性的,有的后天养成的。但有一点是一致的,就是必须要学会做人,必须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如果在做人方面失败了,那不管你付出多少,都不会成功……。” 通过交流,方浩明显沉静了许多,在他看来,王云的言谈还是很有借鉴意义的,从心理上也愿意接受。 但对王云而言,交流之后却更增加了一种无奈和担忧,因为他明白,即便自己讲的道理再多,如果对方没有深刻的去领会,去改变实施,那也是无效的。 在内心深处,王云还是希望方浩能尽快转变自己,把握好人生方向,达到理想的人生彼岸,那样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虽然他知道,作为独生子,方浩从小娇生惯养,没有太多的生活阅历,一切基本是由着性子来,正是在这种成长环境下,造就了他的性格和观念,才使他说的多,做的少。 几日后,王云收到了冷菲菲的电话,电话里,冷菲菲显得迫切而高兴,“呆子,在哪儿呢?本姑娘出院了,也不来见我。” “是嘛!你现在哪儿呢,我去找你。”王云有些激动的说着。 冷菲菲:“在办公室呢,回来一摊子事需要处理,这样吧,晚上你安排,庆祝我出院!安排好后给我电话,我等你。” “好嘞。”王云愉快的说着。 为了让冷菲菲感到满意,王云特意理了发,梳洗打扮了一番,换上了他们一起去风市买的新衣服,然后站在镜子前,沾沾自喜了一番。 对于王云的精心打扮,李玉觉出了一丝蹊跷,耷拉着脸,不开情的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这么上心的打扮?” 王云有些懒懒的回道,“好多年的同学聚会,一起坐坐!” 李玉:“还有闲工夫聚会,那么多债务还没还呢!不想想怎么还,光他妈的知道吃吃吃!” 复又把手中的拖把一扔,转身向自己的屋中走去,边走边骂咧咧的说着,“我还不干了呢,我在家累死,你出去清闲,这日子爱过不过!” 说完,把房门“砰”的一声掩上了。 望着他的背影,王云刚才的高兴劲眨眼被浇的灰飞烟灭,一种沮丧和恼怒也从心底升起。但他还是强压着怒火,用手将自己的腮扯了扯,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然后对这镜子重新摆弄了一番,然后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不和没素质的人生气,那样等于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不值得。” 想到这儿,他走到李玉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故意说道,“喂,屋里有人吗?” “滚你妈的蛋,别我烦我!”李玉在屋内骂喝。 “我这有钱,要不要?”王云故意吊着李玉的胃口。 果然,一提到钱,屋内没了动静,“要钱的话就快出来拿,不然我可走了,我这有大把的钱……。”王云高声说着。 屋内依然没有动静,但王云隐约听到床体晃动的声音,好似李玉从床上坐起,但没有下床。 “我可真走了!”说着,王云故意向门外走出,发出了重重的脚步声。 忽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李玉将身子探了出来,虽然脸上仍有怒气,但比刚才好了很多,“钱在哪儿?拿来!”她怒声怒气的说着。 王云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元,举着对她说,“你看,在这呢,来拿吧!” 李玉瞅了一眼,一转身,做出要回屋的样子,嘴里又骂了一句,“你妈的,这点破钱好干什么!” 一听这话,王云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叠,晃动着说,“还有呢,你快看,来拿吧!” 看到王云手中一下子变出这么多钱,李玉马上转阴为晴,脸上顿时像舞台上的变脸般,换成了一副笑脸。 在她笑嘻嘻的走上前来,准备从王云手中拿钱时,只见王云猛的将钱一挥,瞬间,那钱如秋风中的落叶,洒满了整个屋子……。 第一一四章 连环毒计 望着倪广狼狈离去,风灵子不由心中暗笑,“平日里你们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今天先让你们尝点苦头,待回报主子后,我再看看你们如何应付。” 想到这,风灵子回头看了看店内,只见此时店家已战战兢兢从柜台下爬出,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店家,吓着你了吧!”风灵子微笑的说道。 店家慌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见风灵子没有恶意,才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少侠,你把官兵杀了,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快走吧,这个地方我也呆不下了,不然他们再找上门来,我必死无疑。” 看见店家紧张的神情,风灵子安抚道,“店家,既然这样,你先找个地方躲躲吧,我也不想连累你,我这就离开。” “好好好,我也马上关门。”说完,店家慌忙收拾细软。 “店家,麻烦你告诉我如何去守备府,”风灵子又询问了一句。 “怎么,你还想找上门去呀?”店主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呀,既然来了,我总要见见守备大人吧,不然岂不是白来了。”风灵子依然轻笑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好吧,”于是店主便如实相告,最后又不断叮嘱,“少侠,那守备府可是人间地狱呀,只要被抓进去的人,少有活着出来,少侠虽然武功高强,可吴克宽等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不可不防呀。” 风灵子,“谢谢店家,我自有分寸。”说完,便要付账走人。没想到却被店家推辞了,“少侠,你为我们风州城的百姓伸张正义,这点饭钱算不了什么,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能除掉吴克宽,还风州城一份安宁,别说吃一顿饭,就是让我们砸锅卖铁我们也愿意。” 见店家如此,风灵子便从了他的意,复又说道,“店家,你放心,我这次一定要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这不仅是风州城百姓的事,更是我自己的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你自己的事?”店家有些疑惑的问。 风灵子,“噢,没什么,以后如果我们再相见,自会和你解释。” 而心里,他却默默的回复着,“是呀,不仅是我的事,而且是收复整个风云国的大事……。” 话说倪广狼狈的回去后,第一时间面见了吴克宽,将事情如实进行了禀报,“大人,我看这小子来者不善呀,就连我也差点着了他的道,被他斩杀,如果此人不除,我们风州城将永无宁日呀!” 听到倪广的回报,吴克宽也吃了一惊,“真有此事?” “大人,千真万确,和我同去的兵士都可以作证。”倪广信誓旦旦的说着。 听后,吴克宽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人,下面你看如何应付?难道真的按他说的做吗?”倪广紧张的看着吴克宽的脸色。 没想到,吴克宽“啪”的一声猛拍了一下桌子,勃然大怒道,“他奶奶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如此嚣张,如果从了他,那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我堂堂官府守备还如何统帅三军!” “是是是,我觉得也是,一定不能让这小子得逞,不过,不过……”倪广有些吞吞吐吐的没敢继续说下去。 “不过什么!”吴克宽怒声道。 “大人,这小子的武功太厉害,我们打不过他呀!”倪广心有余悸的说。 “硬的不行我们就来软的,既然他要找我,那我就见他一见,看他到底有何能耐,再不行……。”说着,吴克宽示意倪广上前,然后耳语一番。 听后,倪广双手竖指,连声赞叹,“大人,您这连环计策实在让属下佩服,我这就安排。” 说着,倪广就要转身离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还没走几步,忽然,兵士慌慌张张的闯入进来,结结巴巴的禀报,“大,大人,那小子来,来了!” “哪个小子?”吴克宽紧问了一句。 “就,就是那杀,杀人,的小子!”过度的紧张,让兵士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但即便这样,吴克宽还是明白了,心想,“正说他,他就到了,没想到竟然这样神速,看来来者不善呀!” 不过他脸上还是装出一副平淡的表情,怒斥道,“紧张什么,黄毛小儿至于让你们这样吗?没出息的东西!” 说着,又吩咐倪广,“走,我们一起看看!” 见此,倪广只好硬着头皮一同前往。 门外,风灵子正双手抱胸,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眼神一动不动的望着守备府内,似乎在看一副风景。 而守门的官兵却紧握武器,如临大敌。 “哎呀,贵客光临,我这守备府可真是蓬荜生辉呀!”随着吴克宽响亮的声音,两人已齐齐的走出府外。 “少侠,我刚听属下汇报,说风州城内来了一位高人,正想去会见与你,没想到你却亲自登门,让老夫心有愧意呀!”说着,装出一副客气的样子,上前就要拉住风灵子的手。 而风灵子似乎毫无防备,尽由吴克宽将自己的手拉住,殊不知,吴克宽拉手是假,借此试探是真。 随着一股暗力的发出,风灵子顿时感到手臂似被铁箍圈住一般。 这吴克宽既然能成为一名统帅三军的将领,本领自不必说,少年时他曾投入少林门下,精心学武,大力金刚手是他的绝学之一,只要被他力道伤及之人,轻则筋骨尽断,重则武功尽失。所以江湖上给他起了个外号“夺命阎罗”。 后来吴克宽因性情暴躁,屡坏寺归,被逐出师门,后投入军中,被风雷看中,才任命于此。 看到风灵子毫无准备的样子,吴克宽心中窃喜,心想,“你这娃娃毕竟江湖阅历尚浅,这次看你如何逃过老夫的掌心。” 正想着,忽然,他的力道似遇到了铜墙铁壁般,丝毫不能进展,反而,被反弹了回来,让双手隐隐作痛。 吴克宽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将手抽将回来。 他知道,这是一种更加雄厚的内力,如果自己不撤回来,那力道会顺延到自己身上,到时,自己必会被力道所伤。但即便这样,他的手掌已出现了一片赤红,如被烤炙一般。 当然,那力道正是风灵子所发。 在吴克宽强有力的抓握时,风灵子预感到这小子会对自己不利,于是,在对方发力的同时,他暗暗提神运力,让吴克宽吃了点小亏,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警告。 两人电石火花间的较量,其他人是看不出破绽的。而一旁的倪广只是不声不响跟在他身后,紧紧握着腰间的宝剑。 “少侠,尽然你已经来到府上,就请到府内休息,今天我做东,为少侠接风洗尘,你看如何?” 吴克宽依然满面微笑的说着。 “好啊,本公子也正有此意。”说完,风灵子竟丝毫不理会二人,径直走进府去。 见他进入,倪广急忙朝守卫的官兵使个颜色,官兵也会意的明白,然后匆匆而去。 到正堂落座后,风灵子也不顾及礼数,大咧咧的喊着,“守备大人,本公子渴了,是不是准备点好茶呢?” “是是是,少侠说的是,我这就差人准备,”说完,大声吩咐,“来人,快去给少侠准备上好的茶叶,记住,一定要最好的……。” 说完,吴克宽又扭头面向风灵子,“少侠稍等片刻,茶马上就来。” 风灵子听后,显出一副傲慢的样子,然后起身围着正堂转了起来,“守备大人,不愧是一方诸侯呀,连家中的摆设都是如此阔绰,让本公子大开眼界呀。” 说着,用手摸了摸摆在桌子上的一座观音像,“守备大人,这佛像是金子的吧!” 吴可宽尴尬的挤出了一丝微笑,“少侠,这不是金子,是镀金的,你不知道,风州城连年天灾,庄稼颗粒无收,匪患不绝,老百姓流离失所,我也是心急如焚,整日操心劳神那……。” “噢?真的吗?那我可要替百姓们感谢守备大人的恩德了,”说着,装出一副谦逊的样子朝吴克宽拱了拱手,露出了依然背在身后的剑柄。 “不敢不敢,少侠过谦了,这也本官应该之举,实不敢当。” “少侠,既然来到府上,是不是将包袱放至一旁,也好方便,在正堂内携带兵器,是不是有些不妥呀?”吴克宽眨着眼睛,眼神中含满了狡诈。 “这就不劳大人费心了,实话告诉你吧,这把剑如果没有我的允许,是摘不下来的,生人碰它,会被剑气所伤,恶人碰它,会丢掉性命的……。”风灵子依然在信口胡编着。 但吴克宽毕竟经验老道,也深知这是风灵子的托辞,“那好吧,既然这样,就随少侠好了。” 正说着,侍卫托着茶盘走了进来,分别将茶放到了各人眼前。 见后,吴克宽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少侠,这是本官特意为你准备的普洱茶,这茶可是品中之品,极中之极呀,在民间是万万见不到的,还请少侠品尝。” 看到吴克宽笑嘻嘻的样子,风灵子也表现出了一种惊讶的表情,“是嘛,那本公子可要好好的品尝一番了。” 说着,便慢慢端起茶杯,轻轻放到自己的嘴边。 看到如此,一旁的吴克宽和倪广似两个守候已久的猎人,看到自己垂涎的猎物马上就要进入自己的圈套,随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第一一五章 愈后初聚 在钱币的飘洒中,王云好似开玩笑般,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走出后,剩下屋内的李玉一脸茫然,然后顾不上其他,蹲在地上,像天上掉下了馅饼,将纸币一一捡拾。 路上,王云内心却波澜起伏,不能平静。心底里,他特别不希望李玉将钱财看的太重,因为越是这样,越会离婚姻的本意走的越远,越会让彼此的距离拉大。 在愤恨之余,王云甚至想干脆结束这段婚姻,一个人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但这种想法仅仅在脑海中闪现了一下,便被自己的理智所覆盖。他知道,婚姻本来就是在磕磕碰碰中度过的,谁都会有错误,都会有个人不同的想法和奢望。如果把自己比如成苹果,李玉比如成石榴,那就不能单纯的用苹果的思维去看石榴。倘若没有大的原则性矛盾,他也不想走到那一步,那样的话,虽然婚姻解脱了,但对未成年的孩子,却是不公平的。 “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去想那么多,管她呢,爱咋咋地吧。”王云默念着。 接着,他又想到了冷菲菲。作为自己的红颜,作为能在感情上给予自己安慰和寄托的她,王云有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和幸福,如同现在,在李玉的责骂之后,他更有着一种想尽快见到她的冲动。 其实王云明白,有时男人就像一个大孩子,如果不能以正确的方式去安慰和鼓励,这个大孩子最终会离你越来越远。 人们常说,男人是风筝,而女人就是那根线,不管风筝飞到哪里,只要那根线不扯断,风筝最终还会回来,如果把握不好,那风筝会随时离你而去。 而现在看来,线断筝脱的现象愈来愈多,多的都习以为常,甚至见怪不怪了。 为了让冷菲菲高兴,王云特意选了一家西式餐馆,环境优雅,格调浪漫。在和老板交代一番后,王云便静静坐在半隔离式的餐桌前,等候冷菲菲的到来。 今天的冷菲菲穿着有些随意,脸上没有刻意化妆,只是人显得消瘦了许多。见到王云后的第一眼,她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羞涩,眼神也多了些亟不可待的期盼和暧昧。 “等了好久吗?是不是有些等急了?”冷菲菲微笑的问道,然后把女士提包随手放到了座位上,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没有,等的时间不长,再说了,等多久都值,人们不是常说嘛,心急吃不到热豆乳……。”王云笑嘻嘻的说着。 “油嘴滑舌,”冷菲菲的脸上露出了娇嗔的面容。“怎么样,今天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有没有给我准备特别惊喜的礼物?” 王云故作犹豫的想了想,“让你一说,我还真忘记了,大大的惊喜倒是没有,小小的惊喜倒是有的。”说着,变魔术般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束鲜花,双手递到冷菲菲眼前,装出一副绅士的模样说道,“冷小姐,这是鄙人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说着,还刻意的低下头去,把手放在胸前,表现的十分虔诚。 这让冷菲菲忍不住轻笑起来,“你今天没生病吧,怎么真的变成呆子了!” 说完,接过鲜花,轻嗅了一下,“还别说,这味道很真特别,我喜欢。”说这话时,她刻意抬起头,用温柔的眼神瞅着王云,“这段时间不见,还学会送花了,是不是跟谁约会,别人教你的?” 此话一出,让王云顿时装出一副受冤枉的样子,“我的大小姐,可不能这么冤枉好人,除了你,我还真没敢和别人约会过,再说了,由你这么个大美人陪着,我还能去找其他的小猫小狗,那我不成傻子了嘛!” “呵,看不出你还有这爱心呀,都跟小猫小狗约会上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特点呢?”冷菲菲继续嬉笑着。 王云:“那是因为你是老宠物,他们是小宠物,所以跟你在一起,它们都自觉不如,主动让位,打死也不敢和你抢的……” “去你的。”还没等王云说完,冷菲菲便伸出了嫩手,轻轻的在王云脸上抚了一下,做出打耳光的姿态。 正在这时,餐厅的女服务员正好将菜品端上,见到这种状态,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那儿。 见服务员如此,王云便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闹什么闹,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后,冷菲菲顿时撅起了嘴巴,装出委屈的样子,一边看着王云,一边又瞅瞅正在放菜的服务员,将反驳的话语全含在了眼神中,用嗔怒和直视让王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忍不住偷笑着。 服务员走后,冷菲菲轻拍了一下王云的胳膊,“呆子,说说,今天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听后,王云一脸迷惑,“刚才不是给送给你献花了嘛,这难道不算礼物吗?” 冷菲菲一脸无赖的样子,“不算,在本小姐的历史上,鲜花从来都不算是礼物,顶多是装饰品……。” 王云:“哦,我明白了,以前送鲜花的太多了吧……。”说完,又惹来冷菲菲的一阵猛瞅。 瞅完后,冷菲菲将手伸出,用眼神的余光撇着王云,好像是说,“快拿礼物吧,我正等着呢!” 王云此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着,“你说要是没有礼物,你会怎么办呢?” 冷菲菲:“如果没有礼物我就哭,让你哄我!” “好呀好呀,你哭吧,我哄你!”王云幸灾乐祸的说着。 “才不哭呢,我可没那么傻!”冷菲菲一脸的不屑。 “这样吧,我再送你一件看不见摸不着的小礼物,你看怎样?”王云有些故卖关子。 “还有这样的礼物?”冷菲菲满脸的疑惑。 王云:“真有,而且你收到后感觉一定不错。” 冷菲菲:“那样的话本小姐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满意呢,其他的礼物就免了……。” 听到这话,王云装出老气横秋的样子赞叹道,“这还差不多!” “不过呢,免是免了,但可以攒到下次一起给嘛,你说是不是呀!”说完,冷菲菲露出了一丝坏笑。 “真有你的,我看我是掉进你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出不来了。”说着,王云故意拱着嘴,朝冷菲菲撇着。 “那是,你又不是悟空,顶多是个悟净,本来就是悟能,出不来就对了……。”说完,冷菲菲捂着嘴又是一阵窃笑。 正在这时,餐厅的广播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各位女士、先生们,各位来宾,今天本餐馆应在座的王先生的要求,特意为病愈出院的冷小姐点播一首歌曲,作为礼物相送,希望冷小姐健康快乐,美丽幸福,直到永远,歌曲的名字叫《我心永恒》……。” 之后,一阵悠扬婉转的伴奏音响起,随着席琳?迪翁那抒情、凄清的歌声,餐厅里顿时安静下来,随即,一串串音符如清风摇曳,似双蝶飞舞,慢慢在耳边摇荡,everynightmydreamsseeyou,ifeelyou,……。 这一幕,让原本还在嬉笑的冷菲菲一下惊呆了,脸色也在瞬间凝滞。 在那优美的旋律里,她的脸色也从凝滞逐渐变得舒缓和红润起来,眼神中柔情泛滥,胸口也因激动而起伏不断。 一曲之后,两人许久没有言语,只是彼此用深情凝视着对方。 “谢谢你!”冷菲菲忘情的说着。 同时一只手不自觉的抓住了王云的胳膊。 “祝你顺利康复!”王云端起酒杯,红酒轻漾,饱含了千言万语。 “没想到你也有浪漫的一面,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冷菲菲撤回手,有些意外的说着。 王云:“本人做事一向低调,只有对某些特殊的人才会如此,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话就是说的我……” 冷菲菲:“去你的,刚夸你两句,你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人们都说愚蠢的男人在恋爱时会变得格外聪明,而聪明的女人在恋爱时会变得格外愚蠢,我看这话说的没错,可能我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所以才能让你这个呆子变得这么聪明起来……。” 王云:“这话说的不妥,按照我的理解,其实应该这样说,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话更靠谱,不然,不然,两个傻瓜怎么能滚到一张床上去呢……” 说完这话,又惹来冷菲菲的一阵娇怨,“什么话到你嘴里,无理也变成了有理,反正我是说不过你,让你气死了……” 说着,叉起一块牛排,自言自语的说道,“哎呀,有的人就跟这牛排一样,都烤成这样了,还皮烂肉不烂,无语啊,唯一的办法,我看就是把它吃掉,让它在我的肚肚里消化,这才叫痛快呀……。” 就这样,两人边斗嘴边吃着,让夜晚的时光变得更加朦胧和惬意。 此时,屋外的大街上已霓虹闪闪,各色的人群或携手并肩,或匆匆忙忙从餐馆前闪过,只有一些小商小贩们还依旧用充满期望的声音在大声吆喝着,“新鲜的玉米”“刚出炉的烤地瓜”“冰糖葫芦吆” 屋内,王云和冷菲菲就餐已毕,两人都没有离去,只是用眼神对望着。 “晚上如何安排……”王云忍不住的先说出口来。 “你看呢”冷菲菲眨了眨眼,眼神里有了不易觉察的躲闪。 “那咱们先散散步,然后再……。”王云没有说完,只是用暧昧的眼神望着冷菲菲。 冷菲菲没有言语,脸上多了些羞涩,“行,听你的” 夜色下的大街上,又多了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他们转过大街,走过广场,而后又慢慢拐入了一条小巷。 巷子里,昏暗的路灯下,摇曳的花丛旁,顿时有了一些悄悄的、躁动的气息……。 第一一六章 被困牢笼 在茶即将入口的一刻,风灵子忽然又将茶杯放了下来,“守备大人,初闻这茶,清香怡人,确实是好茶呀!” 听到这话,吴克宽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是呀,的确是好茶,请少侠品尝。(.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而眼神里却充满了狡诈和阴险。 风灵子轻啐了几口,慢慢品尝起来,不时还发出了连声赞叹。 “守备大人就是守备大人,连茶都这么好喝,实在是让本公子羡慕呀。”说完,还不断的吧嗒着嘴,做出意犹未尽的神态。 “既然少侠喜欢,那就多饮几杯!”吴克宽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正当风灵子有滋有味的品尝时,忽然,他的脸色一变,肚腹似乎也有些异样的有了弯曲,嘴里不时发出了阵阵呻吟。 见风灵子如此,吴克宽和倪广放声大笑起来。 此时的吴克宽倒背着手,踱着方步来到风灵子面前,“怎么样,少侠,这茶的滋味如何!” 吴克宽的表情顿时让风灵子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怒声问道,“难道你在茶里给我下了手脚?” “哈哈哈……”吴克宽又是一阵狂笑。 “黄毛小儿,没两把刷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长了几个脑袋,这么小小的伎俩都看不出来,还枉称什么剑神,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得罪我吴阎王是什么样的下场!” 说完,朝门外一招手,“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押至院内,乱棍打死,我要让他变成肉饼……” 话音刚落,门外便涌入了五六个彪形大汉,凶神恶煞般的来到风灵子身旁。 而这时,倪广则笑嘻嘻的来至吴克宽身旁,阿谀奉承着,“大人,在下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实在是自愧不如呀……。” 吴克宽摸了摸脸上的横肉,趾高气扬的得意着,“量这乳臭味干的小儿也整不出什么风浪来,徒有虚名而已,你看,这不老老实实的任老夫屠宰嘛,哈哈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正相互吹捧时,忽然,吴克宽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有些发愣般的说道,“不对呀,怎么没动静了!” 于是两人急忙回转身形查看,一看之下,两人顿时呆若木鸡。 只见五个大汉如五根木桩,直挺挺的立在那儿一动不动,而风灵子似什么事也没发生,依然笑眯眯的喝着茶。 “你,你,你”倪广惊呆的望着风灵子,手有些哆嗦的指点着他,嘴里却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没中毒是吧!”风灵子依然淡淡的说着。 吴克宽和倪广虽然没有言语,但惊愕的眼神显示出他们正想问这个问题。 “实话告诉你们吧,就你们这种小伎俩还是瞒不过本公子的,”说完,嘴角轻扬,“噗”的一声,刚喝进去的茶忽然又从嘴里喷了出来。 “这下知道了吧,本公子是五毒不侵的,别说就你们这小小的迷药,就是鹤顶红,我也照喝不误。” 这下,轮到吴克宽和倪广心惊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风灵子竟然还有这种本领。 其实他们却不知道事情的真正原委。 原来,风灵子其实也不知道茶中有毒,毕竟他初入江湖,阅历尚浅,只是在感觉身体不适时,忽然有一种莫名的真气在体内游走,随着那真气的游走,那种不适随即又消失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让他也感到了有些莫名其妙。 当这种真气离开身体后,他忽觉胸前的麒麟玉似乎动了一下,当他正纳闷时,五个彪形大汉已走上前来。 这容不得他多想,急忙手指轻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五人点穴。然后又静静的坐在那儿,听着吴克宽和倪广的吹捧。 看到风灵子毫发无损,吴克宽急忙稳了稳心神,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呵呵,看不出你这小儿还竟有如此本领,既然你已知道我的本意,那我也就不用说什么了,只要你乖乖就范,我让你死个痛快,不然,下次就不是乱棒打死,而是将你千刀万剐……。” “是吗,”风灵子轻描淡写的说着,“那好,本公子就在这等着,来吧!”说完,竟翘起二郎腿,抬起头,用挑衅的目光望着二人。 “好!”随着吴克宽的一种叫好声,两人突然身形一撤,一下跳离大厅的中央。 吴克宽的声音刚落,只见一个硕大的铁笼从天而降,“咣”的一声,将风灵子罩个正着。 这一下让风灵子惊呆了,他没想到,吴克宽竟然还有一手。 “哈哈哈,”笼外的吴克宽狂笑不止。 “怎么样,小子,没想到吧,我这守备府可是经过高人精心设计,纵然你有三头六臂,也逃不过我的天罗地网,这回我看你如何逃脱……。” 看到这阵势,风灵子心里也有些惊慌起来,急忙抽出宝剑,运足内力,对着铁笼就是一阵猛砍,但砍过之后,除了剑与铁笼相击发出的花火外,铁笼却丝毫不见损坏。 “小子,别妄想了,我这铁笼是由天山的黑铁历经七七四十九天打造而成,岂是你所能破坏,别费力气了,束手就擒吧!”吴克宽幸灾乐祸的说着。 “来人,给我乱箭射死!”随着吴克宽的一声号令,众军士又涌入进来,齐刷刷将铁笼围将起来,张弓搭箭。 “先等会!”一旁的倪广忽然喊道。 吴克宽扭头看了一眼倪广,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何?” 倪广急忙凑至眼前,小声的说道,“大人,你忘了,这小子内力雄厚,会将箭反弹回来,这样不仅奈他不得,军士们还要受伤的……。” “哦,对对对,你不提醒我还真忘记了!”吴克宽赞许道。 “用火烧死他算了!”倪广说道。 “胡扯!”吴克宽怒骂道,“难道你想把我的守备府点着吗?” “是是是,小人欠妥,”倪广悻悻的回道。“大人,要不这样,我们干脆把他饿上几天,等他没了力气,岂不成了我们的刀头之肉……。” 吴克宽听后,微微点了点头,“嗯,这个主意好,反正这小子也逃不出去,等将他饿个半死,我们再慢慢折磨,到时候,我想那肯定是一场好戏,哈哈哈……” 说完,吴克宽把手一挥,吩咐手下,“你们给我听好了,将房门紧锁,日夜守卫,一定不要出任何差池……” 吩咐完毕,吴克宽又看了看笼内的风灵子,“小子,本大人这就去吃烤羊肉,你就在这安心的等死吧,如果我心情高兴,说不定会给你带几块骨头回来,让你好好闻闻羊肉的味道……” 说完,两人一起狂笑着走出房门。随即,房门被守卫用铁锁链反锁,只剩下笼内的风灵子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 此时的风灵子心急如焚,脑海里不断盘算着解脱之法。可任他怎样想,都丝毫没有计策。 “难道自己就这样被奸人活活饿死?自己死是小事,可母亲该如何?以后复国大计又该如何?”想到这,风灵子内心顿时感到了一种悲凉。 “想不到自己小小年纪,就这样死去,真是心有不甘呀!” 在风灵子绞尽脑汁想着对策时,吴克宽和倪广已命人屠杀了几头羊,然后在院内燃起篝火,准备晚上的饭食。 边准备,吴克宽边提高了声音,“弟兄们,都给我精神着点,今天晚上吃烤羊,大家尽情的吃,让那小子馋死……。” 听到这话,风灵子的怒火不由再次升起,运足内力,不停击打着铁笼,铁笼除了将他的内力反弹回来,就是发出“咣咣”的回音。 听到屋内的响声,一个守卫从窗口查看了一眼,见风灵子在做无谓的抗争,不由怒声喝道,“这小子临死了还这么嚣张,等着吧,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另一个守卫戏谑的笑道,“管他呢,让他折腾吧,越折腾死的越快,咱哥俩还是好好的等着吃烤羊肉吧,我跟你说兄弟,这羊还是从城外的一个放羊的手里抢来的,起初这家伙死活不给,最后让咱们大人一脚踹到河里,淹死了,你是没见呀,那人一到水里连个牲畜都不如,没几下就不见了影,还冒泡呢,哈哈哈……” 听到守卫们的对话,风灵子的怒火更加升腾,望着丝毫不见破损的铁笼,再看看已经被震的发红的手掌,一种悲壮的豪气让他再次聚集了内力,发出了惊天一搏。 一搏之下,铁笼发出了“咣咣”的巨响,反弹的作用让风灵子的身躯如同一块纸板,“啪”的被震飞至身后的笼壁上,巨大的反弹力让他的胸口如被磐石击中,一股咸咸的味道随之涌了上来。 “哇”的一声,鲜血顿时从他的口中喷出,让风灵子眼前一黑,颓然的顺着笼壁坐到了地上。 在喘息的空间里,那些鲜血顺着他的嘴角又慢慢滴落到他的胸前,染红了他的衣襟,染红了他胸前的麒麟玉。 随着鲜血的滴滴涌入,突然,那麒麟玉的线条开始变得灵透起来,一股股光亮也随之从麒麟玉的线条中涌现。 光亮的闪现,让风灵子猛地吃了一惊,他从来没发现麒麟玉还有如此状态,正当他惊呆而迷惑时,那些光亮竟然变得越来越强,范围也愈来愈大,整个屋子如落下了太阳般,刺的他睁不开眼睛。 就在他拿手遮挡双眼的同时,光亮突从玉中奔出,集成一束,“唰”的飞向笼外。 飞出后,那光亮在屋子里一阵盘旋,然后又缓慢汇集,最后竟汇成了一个光球,落到了屋内的地上,硕硕放光。 眼前这一幕,让风灵子仿佛不相信般,使劲揉搓着自己的眼睛。 看着光球,再看看胸前恢复如初的麒麟玉,青龙山水潭中的经历再次涌入了他的脑海,想到向云天交给自己的秘籍,想到秘籍中暗示的字句,“玉兽麒麟,上天圣物,潭之青龙,雄雌交合,有缘之人,嗜血可见。” “嗜血可见!”风灵子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突然,他猛的跳了起来,随即一阵狂喜,惊呼道,“原来如此……” 第一一七章 夜语星空 夜下,冷菲菲轻挽着王云的手臂,将头偎着肩膀,深沉的话语中有着说不出的难舍和爱意,“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你,这种感觉真好!” 看她孩子气的样子,王云禁不住低下头去,轻吻了她的额头,“傻瓜,你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虽然这次有惊无险,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发脾气,还有……。” “还有什么?”冷菲菲抬起头,疑惑的望着他。 “还有,还有就是,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问题了,毕竟长时间拖下去,对你的未来也不好……。”王云有些忐忑的说着。 听到这话,冷菲菲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嗓子里多了些幽幽的叹息。缄默了一阵后,她才不情愿的说道,“别说这个话题,一提这个话题我就心烦。” “好好好,我不提行了吧,瞧我这人,就容易破坏气场,这么好的美景,这么好的美人,可不能扫大家的兴呀!你说是吧。”王云自圆其说着。 “这还差不多。”冷菲菲撅着嘴,小声嘟囔。 巷子的两侧是一片居民区,只不过由于身处城市内层,所以大多还是平房。走在其中,不时还能听到平房院子里传来熟悉而陌生的声音: 女:“孩子他爹,你就少喝两口吧,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男:“老娘们知道啥,忙你的去吧,喝完这些再说……” 孩:“坏爸爸,不听妈妈的话,再也不喜欢你了……” 男:“吆,小宝贝也生气了,好好好,爸爸不喝了,不喝喽,听小宝贝的话,来,让爸亲一个……” 听到温馨的对话,王云的脑海里忽然涌现了一副画面,在那个遥远的小山村里,有一处整洁的小院子,房子里有爷爷奶奶,有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妹妹。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日子虽然清贫,但其乐融融。 如今,听到这熟悉的对话,让王云的思维猛的一顿,过去的一些影子不由涌上心头。 随之,他的脚步不由缓慢下来,直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沉浸到无尽的遐思中去了。 一旁的冷菲菲有些异样的看了看王云,轻声的问道,“你怎么了?” 王云似乎没听到般,依然一动不动。 冷菲菲有些意外的松开了抓着王云的手,走到他的面前,把头凑到了他的眼前,疑惑的看着,“你怎么了?傻了吗?” 这一提醒,才让王云清醒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走神了。” “想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冷菲菲笑着追问了一句。 王云指了指旁边的院落,“听见他们刚才的对话了吗?” 冷菲菲满脸的疑惑,“什么对话,我没听见呀,我光听见你的呼吸声了,呵呵……” 看着她脸上涌上的甜蜜,王云不由用手指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臭美吧就!” “你才臭美呢,”说完,双手再一次箍紧了王云的胳膊。 “感觉有个温馨的家真好,上有老,下有小,幸福的聚在一起,不相互埋怨,不自寻烦恼,平淡快乐的度过一生,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呀!”王云深有感触的说着。 冷菲菲:“又发什么感慨呢,我看你越来越呆子气了,现在这社会,每个人睁眼闭眼都是钱,谁还顾的上其他呀,能达到你所说的这种境界的人少之又少呀!” 王云:“是呀,确实很少,再说了,不同的年龄段,人们对幸福的认识也是不同的,就像有人说的那样,小时候幸福是一件东西,得到了就是幸福,长大了幸福是一个目标,实现了,就是幸福,人成熟了幸福就是一种感悟,悟到了就是幸福……。” “呵呵,很有哲学的味道,怎么,改行研究哲学了?”冷菲菲戏谑的说着。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哲学,只不过看法不一而已,有的人就像你刚才说的,他们的人生哲学活着可能就是为了钱吧……。”王云幽幽的说着。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说的是妻子李玉。 在两人缓慢的轻声细语里,夜色变得更加宁静起来,特别在这个偏僻的小巷里,更让人有了一种莫名的憧憬和驿动。 此时,天上的星星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睛,把朦胧的夜幕点缀成璀璨,忽明忽暗之下,似天上街市中的星火人家,散发出一种怡人的景象。 在这景象下,连人间的风也变得坐立不安,不时悄悄的拂过脸庞,穿过树梢,划出了一丝清凉的痕迹,让冷菲菲的手不由把王云抓的更紧了。 一棵芙蓉树下,冷菲菲忽然停了下来,人也随之站到了王云面前,还没等王云说话,对方的两只胳膊已环住了王云的脖间,同时,一双热辣辣的眼神也在黑夜里流光闪动。 没有语言,没有声音,只有一种急促的带有女人清香的气息将王云包围。 于是,几片嘴唇不约而同的碰到了一起,然后又迫不及待的试探着、摩挲着,最后狂吻着……。 一阵风吹过,树叶婆娑,那处便多了“沙沙”的回响,而两人的身影也在叶的摇曳中变得模糊起来……。 那一晚,两人温情了好久才不情愿的分别,毕竟冷菲菲伤势初愈,王云不想有太大的动作,这让冷菲菲从心底里又增添了对王云的好感。 当晚,王云住在了红尘大酒店的商务会馆,而冷菲菲则回了家,对于受伤住院这件事,冷母自始至终是不知道的。 长时间的未见面,以及母亲这段时间的不断催促回家看看,让她从心底里感到了一丝内疚和对母亲的思念。 这次死里逃生,让她也变得更加成熟,一种重生的感觉使她觉得,活着,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事情。 对于冷菲菲的早出晚归,家里人早已习惯,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冷菲菲回来,就是高兴的事情。 “菲菲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冷母一如既往的问着。 “公司这段时间事情特别多,需要处理……”冷菲菲搪塞着。 “那可要注意身体,瞧你,这段时间怎么瘦了!”说着,冷母刻意走到她眼前,细细端详着。 见到母亲慈祥的面容,再想想自己这次的遭遇,冷菲菲的心里忽然涌上一层酸楚,一种难以名状的委屈也从心底里翻腾上来,湿润了自己的眼睛。 看到女儿似有委屈的样子,冷母惊讶的问道,“菲菲呀,怎么了,感觉你好像不开心,有什么事情吗?跟妈说说。” “哪儿有,”冷菲菲急忙强装笑脸,故意扭头坐到了沙发上,顺势将眼泪擦干。 “那怎么感觉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做母亲的总是这样心细。 “哎呀妈,你就不用问了,公司那么多事情需要处理,有时候肯定心烦嘛,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冷菲菲安慰道。 “噢,如果实在有事情不好解决,就让你爸爸出出面,帮帮你,毕竟他现在还在任,说话还是管用的。”冷母关切的说。 正说着,冷峻山披着睡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菲菲回来啦!” “嗯。”冷菲菲轻轻的回应了一声,然后起身道,“妈,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低声对冷峻山也说了一句,“爸,我去睡了。” 听到这话,冷峻山似乎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然后急忙点点头,“好好,去睡吧,别累着,小心……。” 刚说到这,忽然又紧急停住了,抬眼看了看妻子,“小心晚上着凉。”说完这话,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说漏了嘴。 冷菲菲走后,冷母有些心神不定的坐了下来,似自言自语,又似对冷峻山说道,“怎么感觉菲菲这次回来怪怪的,人也瘦了不少,好像对你也客气了……” “瞎想什么呢,瘦了肯定是工作忙的,对我偶尔客气一回算什么,明天说不定又变脸了,反正我都习惯了,好了,你也别瞎想了,本来你晚上就睡不好,再这么一瞎想就更睡不着了,还是早点休息吧。”冷峻山一边劝着妻子,一边用眼神偷偷的望着女儿的房间。 房间里,冷菲菲依然沉浸在刚才和王云的亲热中,脸上一片绯红。 想着,随手拿起手机,发去了短信,“呆子,我回家了,你休息了吗?” 几秒钟后,收到了王云的回复,“已躺在床上,正想你!” 看后,冷菲菲心中一阵娇笑,又发道,“好吧,那就早点休息,祝晚安!” “晚安,我们梦中相见!”王云回复。 收起电话,冷菲菲仍没有睡意,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正看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菲菲,睡了吗?”是冷峻山的声音。 “还没呢,有事吗?”冷菲菲问道。 冷峻山:“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冷菲菲:“好吧,进来吧。” 进来后,冷峻山又朝身后看了看,确认妻子没有跟来,这才坐到了冷菲菲的面前。 冷峻山:“菲菲呀,感觉还好吧。” “嗯,”冷菲菲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刚才差点说漏了嘴,希望你别介意。”冷峻山有些客气的说着。 冷菲菲:“不会的,我知道你是无心的,爸……” 听到冷菲菲这么称呼,冷峻山的脸上又是一阵激动。 “孩子,我也知道以前有些事情做的欠妥,既然现在你已经成熟了,长大了,以后关于你自己的事情我也不会去过多的过问,就是,就是……”冷峻山有些吞吐起来。 “爸,你想说什么?”冷菲菲疑惑的问道。 “就是你个人交往问题,爸还是希望你慎重一些,爸是过来人,就怕你在有些事情上吃亏……。”冷峻山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好的,我会记住你的话呢。”冷菲菲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应着。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睡吧!”说着,冷峻山转身就要离去。 在他起身的瞬间,忽然,一阵剧烈的痛疼让他忍不住“哎呦”了一声,人顿时如木偶般立在了哪儿。 这让本来还躺在床上的冷菲菲猛的一惊,随手把书扔掉,从床上慌忙坐起,惊呼道,“爸,你怎么了……” 第一一八章 店内疑情 想到这,风灵子默默念动麒麟口诀,随着他的念动,只见那光球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甚至隐约内有异物晃动。 在口诀完毕后,那光球也随之爆裂,一个庞然大物从光球中一跃而出。 在它破壁而出的瞬间,一声巨吼也从它的嘴中发出,生如龙吼,顿时,整个屋子被震的颤颤发抖,如被惊雷击中。 在这惊天吼叫声中,王云猛的被惊醒了。 睁开眼,自己依然趴在雅间的桌子上,只是屋子里多了一个人,马连成。 此时的马连成脸色极为难看,“小王,怎么回事,干工作怎么还睡觉呀,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你不回答……” 王云急忙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不好意思的回答着,“马经理,刚才有些累了,没想到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忙完了抓紧时间去睡吧,别凉着。”说完,他再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王云暗吐了一下舌头,心想,“在这坐着,会不会引起他对刚才事情的怀疑呢?” 复又一想,“管他呢,他又不能怎样我,顶多让我走人。” 收拾完卫生,王云便爬到了“狗窝”中。窝里,老王睡的正香,不过被王云的声音惊醒了。 “收拾完了?”老王惺忪的问。 “嗯,收拾完了,睡一觉。”王云说着,穿着衣服钻进了被窝,嘴里同时发出了一阵唏嘘声,“哎呀,大叔,怎么这么冷呀。” “那有什么办法,就这么个条件,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老头都能受了,亏你还是青年呢。”老王蜷缩在被子里,满嘴的酒气。 “哎,大叔,告诉你个事,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王云故作神秘的说。 “什么事?”老王依然半闭着眼睛,有些漠不关心的样子。 于是,王云悄悄趴在老王耳边,将看到的一切告诉了他。 “我当什么事呢,早知道了,有什么大惊小怪!”说着,老王翻个身,将后背留给了王云。 “你知道了,怎么知道的?”王云的语气有些惊异,同时又带着佩服的口吻。 “你以为我在这狗窝里真睡觉呀,虽然我眼睛看不见,但我能听见,就下面这点事,是瞒不过你师傅耳朵的。”老王不以为然的说着,语气中好似胸有成竹。 “师傅,我越来越佩服你了,感觉你比诸葛亮还诸葛亮。”王云有些吹捧的说着。 “行了,别废话了,快睡吧,呆会还要起来忙晚上的工作呢。”说着,老王打了一个呵欠,又继续睡去。 看到老王漠视的样子,王云朝他的背影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将自己裹的像个粽子,也慢慢进入梦乡。 几日后的一个早晨,王云和老王忙完了早餐,正收拾着碗筷。冬季的来临,让吃早餐的人明显减少,如果作为经营者,出现这种状况肯定是不满的。 但作为王云却很是欣喜,因为这样自己就可以少忙碌一些,至少不用躲在饭店的门后,像小偷一样看着门外盛饭的笸箩,然后不停的搓手跺脚了。 此时,夏菊忽然从门外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墨镜和口罩,身上穿的羽绒服也显得有些凌乱,身后,马连成阴沉着脸紧紧跟着。 王云急忙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却没见回应,而马连成只是有些神情恍惚的对老王道,“老王,麻烦你过来一下……” 于是,老王抄着双手,跟在马连成的身后,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而夏菊却“噔噔噔”的爬上了阁楼。 到后,一阵女人特有的呜咽声紧跟着响起,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随着那呜咽声,马连成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掩上了。 王云疑惑的看着这一切,心里不仅一片茫然,这又是怎么了? 收拾卫生的同时,王云的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嘣嘣”的跳个不停,生怕又发生什么祸端,不时,他用眼角的余光偷窥着办公室内的一切。 而一旁的程花花却不以为然的说着,“小王,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干你的活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王云有些生气的回道,“怎么了,程姐,看看也不行呀。” “当然不行了,不管你的事情,就不要乱看、乱听,小心惹祸上身。”程花花有些严肃的悄声说着。 看到程花花的表情,王云没有继续反驳,只好低着头继续忙碌,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程姐,今天早上的饭怎么吃呀,早餐都卖出去了,平时都是经理安排,我们自己做,可现在经理没安排呀。” “就知道吃!”程花花讽刺的笑道。 复又说道,“能怎么办,待会老王出来问问老王,以前两个经理都在时还轮流着早上给我们做早饭,现在剩一个人了,只能我们自己做了。再说了,你没看见经理这段时间事情特别多嘛,所以有什么事情最好先和老王说,让老王去找,即便经理心情不好,也不好意思责怪,如果我们去找,哼,肯定会自找难看。” 说这些话,程花花似背台词般,一板一眼,让王云不时抬起头看着她的嘴巴,仿佛在看一只乖巧的鹦鹉。 “又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长东西!”说着,程花花瞅了王云一眼。 “不是的,程姐,我发现你说话特有道理,正佩服你呢,这些事情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看到王云不像是恭维,程花花这才停下来,边瞅了瞅办公室的方向,边压低声音装作一本正经的说,“小弟弟,是不是特想知道原因呀?” “是呀,当然想知道了。”王云连连点着头。 “那好办呀,你自己亲自去体验一下不就知道了,比如现在你想吃饭的话,就到经理办公室去问问经理呗,那样你就知道我刚才说这话的原因了。”说这话时,程花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笑容。 “我才不去呢,这个时候经理心情不好,我去找肯定挨骂的,我才没那么傻呢!”王云有些不情愿的说着。 “你看,你都知道原因还问啥,这就叫吃一堑长一智,懂不,你老姐比你多吃了几碗干饭,比你多挨骂了几回,所以就知道的多了……” 正当两人小心翼翼的说话时,老王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满脸的不快。走出后,他却径直走上了女服务员的阁楼,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见后,王云和程花花都愣住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老王上女生宿舍呢,而且是在夏菊断断续续发出呜咽时。 “难道是去劝夏菊吗?”王云和程花花对视了一眼,满脸的疑惑。 “别看了,快干活吧,”程花花催促道。 “程姐,我还是感觉有些饿,”王云捂着肚子,一脸的疲惫。 “哎呀,你这个人那,说你什么好呢,饿也忍着,实话告诉你,我也饿……”程花花低声喝斥道。 正说着,只见马连成匆匆从办公室走出,像没看见他们似的,头也不抬的向门外走去。 见他走出,程花花突然间变得灵活起来,像一只偷食的猫,蹑手蹑脚走到饭店门前,从门后偷偷向外观望。 看到她的样子,王云也好奇的学着她的姿势,蹑手蹑脚躲在她身后,向外望去。 只见门外的马连成骑到自己的摩托上,气呼呼的连蹬了好几下才将发动机发动,本来他还想戴头盔,可头盔好像不听使唤的卡住了,让他折腾了好一会也没解开,一怒之下,他拿起头盔,狠命的向地上摔去,只听“咔”的一声,头盔顿时在地上碎成几块。 有几块碎片甚至开玩笑的蹦跳到了他的摩托车前,拦住了去路。 可即使这样,马连成还是一加油门,随着一阵浓烟,摩托车有些迟钝的猛的扬起扬前轮,又重重的落到了地上,让马连成的身子踉跄了几下,差点摔下来。 稳定身形后,他这才重新挂档,然后伴着车轮压过头盔碎片的“噼啪”声扬长而去。 身后,留下了一长串摩托车不规则的尾气的痕迹,如长长的省略号……。 马连成走后,程花花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一回头,发现王云正贴在自己身后。 怒道,“干什么呢,在人家身后鬼鬼祟祟的。” 王云:“这不和你一样,看经理走了没。” 程花花:“那也不用靠的这么近呀,让别人看到多不好,讨厌”说完,用白眼珠瞅了一下王云,撅着嘴巴走进了厨房。 没想到,王云也跟着走了进来,笑嘻嘻的说着,“程姐,是不是做饭呀!” “做饭也没你的事,想吃饭自己做。”程花花边刷着锅,边不屑的回道。 “不会吧,程姐,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王云似乎有些生气起来。 见王云有些生气,程花花的脸色这才“转阴为晴”,“行了,逗你玩呢,难道你真觉得我这人这么小气呀,到一边等着去吧,做好我叫你们。” 从厨房出来,王云无所事事的坐到了餐厅的桌子旁,倒上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不过马上又吐了出来,暗骂,“他奶奶的,这是什么水,都有股脂粉味。” 想到这,他忽然抬头看了看女生阁楼,楼上已经没有了夏菊的咿咿嘤嘤声,只有断续传来的老王的声音,忽高忽低,隐约还夹杂着他的叹息。 想到程花花对自己的劝告,王云便不再注意阁楼的动向,而是把头转向了窗外。 窗外是一个废旧的厂区,里面杂草横生,其间还停放着几辆破旧的车辆,几只野猫不时蹿上蹿下,惊起了杂草中的一群麻雀。 那群麻雀“忽”的飞将起来,如一块飘动的碎布,“扑啦啦”落到了厂区内破旧的车间屋顶,彼此扑棱、嬉闹着。 在那些动作里,小鸟的啾鸣声显得格外清脆,让这个郁闷的早晨多了些色彩。 正当王云沉浸在屋外景色中时,突然,阁楼上猛的又传来一声哭嚎,声如受伤的母狼,尖锐,悠长。 随着那声音,只见夏菊还和来时一样,从楼上“咚咚咚”的小跑下来,在落地时,甚至不小心的崴了一下。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快速的爬将起来,手里拿着原本在老王手中的那个东西,一路哭嚎着,远去了……。 第一一九章 严厉护士 只见冷峻山眉头紧锁,一种痛苦的表情让他的脸变得有些扭曲,黄豆大的汗水随之也冒了出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爸,你这是怎么了?”冷菲菲又急切的问道。 冷峻山艰难的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管他。 在静静站了一会后,表情才渐渐舒缓。 “头痛的老毛病了,这是以前枪伤引起的后遗症,休息休息就好了。”冷峻山有气无力的说着。 “爸,如果实在坚持不了就去医院吧。”冷菲菲仍然焦急的说着。 看到女儿第一次这么关心她,让冷峻山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菲菲呀,没事的,爸爸身体棒着呢,子弹都没要你爸的命,这点小病更不算什么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了。”说着,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向屋外走去。 看到冷峻山略有佝偻的背影,不知怎的,莫名的心酸竟从冷菲菲心中升起,湿润了她的眼睛。 回到床上,妻子已经睡去,也许,女儿的归来让她的心情多了些开心,睡梦中,脸上溶满了笑意。 抚着自己仍有些痛疼的头,冷峻山却久久不能入睡。 时光匆匆,那段硝烟弥漫的日子已过去了近半个世纪,可有些影子却不时在脑中闪现,让他在迷蒙中感到了一种悲凉和难舍。 那次受伤后,自己在后方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医院的生活是单调无味的,除了进进出出的伤员,就是每天面对打针、吃药,还有护士们不停的唠叨。 “14号床,你怎么回事,谁让你抽烟的,你不知道医院的规定吗?不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吗。” 冷峻山眼前,站着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女护士,严肃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稚嫩,说起话来,脑后的独角辫一翘翘的,如一只正在跳跃的百灵的尾巴。 “让我抽支吧,我实在憋的难受。”冷峻山有些哀求的说道。 “不行,”说完,伸手将冷峻山手中的烟抢过,扔到了垃圾桶里。 “告诉你,你的头部受了伤,如果再吃烟,很容易增加病情的反复,你看看你,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不好……”在她嘟嘟囔囔的责怪下,冷峻山虽然有些不满,但也只好依了她,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 看着她一遍遍反复批评的样子,冷峻山也赌气的不再说什么,只是用生气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看样子不服是吧!”女护士不依不饶的继续说着,见冷峻山赌气的没有言语,忽然语气一转, “怎么样,是不是等我打个小报告,告诉你们领导,你就满意了?” 此话一出,冷峻山的脸色顿时“由阴变晴”,甚至哀求的比刚才抽烟还严重,“哎哎,可别呀,就这么点事,至于汇报领导吧,行行行,我以后听你的还不行吗?” 看到冷峻山呆头呆脑的样子,女护士禁不住“扑哧”一声,轻笑起来,“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刚才还凶巴巴的,这回就成小狗了,知道求饶了。行了,看在你知错就改的份上,这次就不告诉你们领导了,如果下次再让我发现,那我可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说完,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一笑之下,两个小酒窝也甜甜的冒了出来,让她更多了些孩子气的稚嫩和天真。 望着女护士颠颠离去的背影,冷峻山的脸色又一次猛的沉下来,然后狠命的用眼瞅着,并随手拿起枕头,做出偷袭的动作,可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心里,却暗骂道,“小丫头片子,才多大点,就和我逞能。” 坚持着输完液,冷峻山从床上走了下来,现在他把不得早点离开医院,奔赴战场,一旦离开战场,感觉就像离开了娘的孩子,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在医院花园的亭子里,他散漫无聊的坐在了躺椅上,坐下后,又习惯的向口袋里掏着烟。刚触到烟盒,女护士严厉的目光又在脑中闪现。 “还是算了吧,在广众之下抽烟,肯定会被发现的。”想到这,他又将手收了回来。 作为后方医院,虽然听不到隆隆的炮火声,但总让他感到一种硝烟的味道。 院子里,到处蹒跚着受伤的战士,轻者可以拄着拐杖,四处游走一番,重者则有护士陪护,只是从他们的眼神中,冷峻山更多的是感到了一种压抑和烦躁。 对于那些重者来说,也许他们今生再也不能回到战场,这不由让他想起了班长石坚,那个用自己的身躯扑倒在手雷上,救了自己一命的生死战友,如今,却阴阳两隔,再也不能相见,一切发生的那样突然,甚至让他连句告慰的话都来不及说。 想到这,冷峻山心头不由涌起了一种悲伤,眼泪也随之滑落下来,滚烫了自己的脸庞。 “想什么呢?”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冷峻山急忙扭头一看,只见女护士不知何时已来到自己身边,正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哟,怎么还哭了,谁欺负你了吗?”护士轻声的问道。 她的话提醒了冷峻山,急忙不好意思的回过头去,将眼泪擦干。擦泪的同时,还不忘忙着为自己辩解,“谁说我掉眼泪了,是眼里进沙子了好不好。” “行行行,进沙子了,不要紧吧,要不我给你看看?”说着,走上前来,做出查看的姿势。 “进个沙子有什么好看的,我自己揉揉就好了,”冷峻山躲着护士的视线。 女护士:“真没事?” 冷峻山:“真没事!”说完,又不断的眨动着眼睛,“你看,现在是不是好了!” 女护士看了看,“好了就行,我就放心了!”这让冷峻山心里产生了疑问,忙问道,“你放心了?难道有什么不放心的?” “当然了,你伤的那么厉害,领导特别交代,要对你严加照顾,刚才发现你没在,我还以为你又偷跑出来抽烟呢,所以四处找你……”女护士一说话,如竹筒倒豆子,在冷峻山耳边铿锵作响。 “行了,别说了,你这一说话我怎么感觉像唐僧呢,就像是念紧箍咒,还严加照顾,你只要别烦我就行了……”冷峻山懊恼的嘟囔着。 “你说什么,烦你?”听到冷峻山没好气的话语,女护士有些不情愿的质问着, “那你说说,我怎么烦你了,难道不让你抽烟我就变成坏蛋了?” 看到护士撅着小嘴,气呼呼的样子,冷峻山又开始打怵起来,他没有想到,原来女人是这样难缠。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冷峻山刚说了半句,就让女护士给堵了回去。 “我,我,我就是……”一时,冷峻山竟无从回答。 看他吞吞吐吐,不知所以的样子,女护士装出“特赦”的样子给他解了围。 “行了,不愿意说就不用说了,反正我这是按医院的规定办事,如果你对我有意见,可以找领导反映……”说完,又变成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对他说, “不过我想你也不会告我的状的,你说是吧!” 听到这话,冷峻山有些哭笑不得,转念又忽生出戏谑她的想法,于是,他装出十分严肃的表情说道,“怎么说呢,你这小同志工作倒是很卖力,就是性子有些急,工作方法也有些欠妥,在这一点上,我想跟你们领导反映反映,最好是让领导狠狠的批评一顿,这样我心里才舒服……” 听到冷峻山的话,女护士的脸上顿时变得阴沉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低落了不少,“没想到你这人这么小心眼,亏我还没日没夜的照顾你,满院子的找你……” 见护士闷闷不乐的样子,冷峻山忍不住的偷笑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孩子天真起来竟如此可爱。 “逗你玩的,我可不像你一样,动不动就拿领导来打压我,男子汉大丈夫从来不和小女子计较……”说这话时,冷峻山露出了一副截然不逊的神态。 “好呀,你敢吓唬我,”看到冷峻山的表情,女护士恍然明白过来,然后举起自己的粉拳,做出要捶打的姿态,不过最终那拳头没有落下来。 “好了,不和你闹了,快回病房吧,待会院长要来查房的。”护士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脸上又严肃起来。 “好吧,悉听遵命,”冷峻山此时也变得有些随意,起身刚想走时,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又问,“都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可以告诉我吗?” 看着冷峻山真诚的样子,女护士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羞涩,“我叫陆小迪,你呢。” “我叫冷峻山,冰冷的冷,俊秀的峻,高山的山……”冷峻山不停解释着,好似怕别人记不清。 “好的,我记住了,冰冷的山,呵呵……”说着,在一阵欢快的笑声中,陆小迪蹦跳着离开了。 在转身的瞬间,她脑后的独角辫也跟着蹦跳的节奏欢快的飞舞着,让冷峻山的眼神忽然变得朦胧而炙热。 院子里,依然是来来往往的伤员,只是相对刚从病房出来时,冷峻山忽然觉得这院子有了几分亲切,甚至让他对身边走过的伤员客气的微笑着点着头。 内心里,一种说不出的快乐和兴奋正在心中悄悄蔓延,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第一二零章 矛盾层生 看到这惊天动地的一幕,王云越发不可思议,一团团疑问也在心中渐生。这时,老王也从阁楼里慢慢爬下来,边下边连连叹着气,“哎,这叫什么事……” 见到老王,王云没有直接询问,而是转移了话题,“师傅,程花花正在做饭呢,先吃饭吧。” 老王瞅了瞅他,无精打采的说道,“我哪有心情吃饭,气就气饱了。” 见状,王云急忙悄悄的问,“师傅,这到底是怎么了,惊天动地的……” “行了,你先别问了,待会告诉你,先去吃饭吧,等上阁楼再说。”老王故作神秘的说道。 这时,程花花已经做好了早饭,端了上来,面条和西红柿鸡蛋汤。 闻着那香喷喷的味道,王云的馋虫顿时被勾引了出来,连声赞叹,“程姐,你做的饭真香!” 程花花瞅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知道香还不快帮忙……” 说完,放下手中热气腾腾的饭盆,有些被烫的甩着手。 三个人坐下后,各自没有太多的言语,唯有王云不知死活“吸溜吸溜”的吃着热面条,不时嘴里还舒着长气,让烫人的热气喷了出来,惹的程花花一阵不满。 “我说王云,你吃饭能不能别那么大的动静,跟个猪一样!” 看到程花花生气的模样,王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却有不雅,于是傻乎乎的笑了。 而一旁的王有地似乎没听见,依然慢腾腾的吃着。 不过,最终程花花还是忍不住的询问起来,“大叔,刚才夏菊那是怎么了?哭天嚎地的,怪惊人的……” “怎么了?挨揍了呗!”王有地不咸不淡的说着。 “挨揍了?被谁打了?”程花花紧跟着又问了一句。 “这个,这个,不好说,不好说……”王有地吞吞吐吐,好似不愿开口的样子。 见他这样,程花花没好再问下去,倒是王云多嘴了一句,“还能被谁,肯定被男人打了呗!这还用问。” “别胡说,”王有地瞪了他一眼,“你小孩子知道什么,不知道的事情不要胡言乱语。” 见王云被训斥,程花花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瞅了他一眼,“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别跟着瞎搀和,小心也被人揍!” 王云故作生气的瞅了她一眼,然后趁程花花不注意,将西红柿汤全部倒进了自己碗里,心想,“让你说我!” 当程花花盛汤时,发现已经只剩下了盆底,生气的嘟囔着,“真是一头猪!” 吃完饭后,大家收拾一番后,各自走开。程花花去了商场,而王云和王有地上了他们的狗窝。 狗窝里,王有地咳声叹气的跟王云说着事情的经过,“这夏菊也真是的,勾搭谁不行,非要勾搭老板,这不让老板儿子发现了,一顿打,哎呀,那个脸肿的呀,跟个小猪差不多……” “你说这老板也是,明明知道夏菊就是个祸水,还偏偏喜欢,这就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下好,夏菊这事不算完,老板家里人肯定也不算完,我看有些难办了……” 王云好奇的问道,“师傅,那老板叫你找夏菊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和事老呗,让我劝劝她别把事情搞大,并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饭店……” “那夏菊呢?”王云问。 “这个女人不简单呀,钱是收下了,但就是不愿意走,看样子好像和老板动了真感情,你说这叫什么事呀,我是越来越看不透现在的年轻人了,你说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事不好呢?”王有地不断长吁短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师傅,那你猜想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王云有些迷惑的问道。 王有地:“谁知道会成什么样子,不过照这样下去准没好,饭店早晚得关门” “关门?”王云吃惊的问,“那我们以后岂不都失业了?” “失业算什么,到时候能领回工资就不错了。”老王幽幽的说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那可怎么办呢?”王云似自言自语,又似询问。 “谁知道怎么办呢,走一步看一步吧。”王有地无精打采的说着。说完,一扭身,似乎又要睡去。 “师傅,你还能睡着呀,都火烧眉毛了,你也不想想办法。”王云有些埋怨的说道。 “我能想什么办法,饭店又不是我的,只能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年头,吃人家饭就受人家管,如果真有本事,也不至于跟着人家干了,自己早就当老板了……”听着王有地一连串的牢骚,王云也没再说什么,他知道,王有地说的也是实情。 “管他呢,还是师傅说的有道理,走一步看一步吧,”王云心里暗想。想到这,他干脆从背后一把搂住了王有地,把腿放在在他身上,边折腾,边说着,“师傅,还是我搂着你睡吧,这样暖和。” “愿意搂你就搂吧,只要你不嫌弃老头身上的油灰味就行。”王有地乐呵呵的说道。 休息了一个小时左右,两人又匆匆起来。 现在马连成虽然不在,但总不能表现出无人管理的状态,基本工作还是要做的,于是,两人闲着没事,便到厨房里摘菜,为中午的工作准备。 正忙着,只见马连成骑着摩托车回来了,身后放着刚买的一筐菜。 将菜放进厨房后,他招呼老王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王云知道,那肯定和夏菊有关,不过现在自己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体经过,也就懒的理会了。 想到这,他急忙将程花花喊起,两人一起继续忙碌。 由于靠近城市的商贸市场,中午就餐的人群相对多些。现在前台少了夏菊,工作上就显得忙碌了许多,有时王云还要负责收取客人的餐费,客人一旦讨价还价,自己就很难把握,前前后后还要征求马连成的意见,让自己多了很多尴尬,也让客人感到不满。 中午,吃完饭后,一桌客人没有马上离去,而是静静的坐着。等结账时,为首的一位中年壮汉阴沉着脸说道,“服务员,让你们老板来一下。” “有什么事情吗?”王云怯怯的问道,他的意思是想问清楚什么事情,然后转达。没想到,这一问,让客人突然发起火来。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让你老板来你没听到吗?”中年壮汉又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股极冲的火药味。 听到王云的转告后,马连成慌忙来到桌前,围裙也没顾的摘下。到后,脸上先是挤出了一丝笑脸,“各位,我是老板,请问有何吩咐?” “怎么,你就是老板?”中年壮汉感觉有些意外,边看看他的围裙,边不相信的又伸长了脑袋问的了一遍,“你真的是老板?” “是呀,如假包换。”马连成笑嘻嘻的回道。 “好,既然你是老板,那我问问你,你们家今天买的盐是不是特别便宜呀!”此话一出,马连成开始时有些懵懂,但马上又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各位,我这小店刚开业不久,不周到的地方请各位原谅。” “你尝尝这菜,这炒的是菜吗,这么咸。”说着,将一盘韭菜炒肉推到了马连成面前。 马连成试着尝了一口,脸上顿时皱起了眉头。 “是咸了,各位不好意思,这菜算我的,另外今天的饭菜半价收费,你看如何,毕竟我们小店也不容易……”马连成点头哈腰解释着,样子有些难堪和狼狈。 “好吧,看在老板态度较好的份上,我们就不和你计较了,看你穿着围裙,估计这菜也是你炒的吧,炒菜炒成这样还开饭店,以后谁还敢来,真是的……”说着,随手扔在桌子上几十块钱,扬长而去。 见此,王云急忙提醒,“经理,半价的钱也不够呀……” 还没等他说完,只见马连成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不够能怎么办,就这样吧,”然后又朝着那人的背影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真他妈的,什么玩意……” 忙过后,马连成和王云对了一下账,一个中午不仅没赚到钱,还赔了百十元。 一起吃饭时,他和老王边喝着酒,边发泄着心中的不满,“老王啊,你说现在这人是怎么了,一个个感觉都像大爷似的,没有半点人情味,这世道是不是要变呀!” 老王“哧溜”喝了一口酒,有些同情的说着,“老话不是说嘛,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这人心里想的和做的大多不是一会事,看着道貌岸然,实际一肚子坏水,再说了,我们都是些平头老百姓,这世道再怎么变,和老百姓没有多大关系,老百姓一辈子是靠天吃饭,只要无病无灾,多收点庄稼,我们就很满足了……” 吃完饭后,王云和程花花早早离开,只剩下马连成和老王还继续叨叨着。 席间,愤怒处,还传来马连成不停的怒骂和不满声,甚至,手掌拍着桌子“啪啪”作响,让老王不得不尴尬的劝导着,“老马呀,你醉了,快回屋休息吧……” 在老王的连推带攘下,马连成歪歪扭扭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最后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从办公室走出,老王有些疲惫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到桌旁,又拼命的喝了一大口酒,嘴里自然自语的戏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日是和非,还是这小酒好呀,喝了啥事就不知道了……” 正当他拿起筷子,准备夹一口菜时,忽然,店门“碰”的一声被人猛踹开,只见一个女人凶神恶煞般的闯了进来。 边走边大声怒骂着,“马连成,你这个不要脸的,给我出来……” 这一声让老王惊的手一哆嗦,筷子也掉到了桌上。 女人,老王认识,是马连成的妻子。 老王站起身来,本想打个招呼,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情,而是凶巴巴抬脚将办公室的门踹开,疯一般的冲到床前,然后抡起胳膊,朝着仰面朝天正在打呼噜的马连成的脸上不停扇去……。 第一二一章 战友相聚 自从与陆小迪那次在花园交流后,两人的关系开始变得融合起来,说话也显得随意了许多。(.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每次换药,陆小迪总是笑嘻嘻的和冷峻山打着招呼。 “怎么样,冰冷的山同志,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报告陆小迪同志,在你的关心和帮助下,我的确感觉好多了,不过……” “不过什么,有什么话直说,别像个姑娘似的。”陆小迪有些调皮的说着。 “不过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呀!”冷峻山有些急切的问道。 “怎么了,医院容不下你了是不是,又想什么花招呢!”陆小迪瞅了他一眼,脸上多了些不满。 “不是,主要是我在医院呆的时间久了,感觉像当逃兵一样,战友们都在前线厮杀,我却在这闲着……”冷峻山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了,别逞英雄了,你老老实实呆着吧,什么时候出院医生会告诉你的,在这之前,你的任务就是把伤养好,告诉你吧,待会可能你们连长还要来看你呢……”陆小迪边换药边一板一眼的说着,像对待孩子自己的孩子。 “真的,那太好了,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连长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一提到连长,冷峻山的眼睛里立刻兴奋起来,语气也显得欢快了许多。 “瞧你高兴地样子,比见到女朋友还高兴……”陆小迪撅着嘴,调侃的说着。 “你懂什么,没上过战场的人不知道战友之间的情谊有多深,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连长这个人平时说话硬邦邦的,实际上人可好了,待会见了你肯定喜欢……”不知道怎的,一说起连长,冷峻山的嘴就没有个把门的,把喜欢这个字眼也用上了。 “那是你们连长,又不是我的连长,我有什么好喜欢的,净瞎说……”说着,陆小迪有些不高兴的使劲按了一下冷峻山的伤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哎呦,”冷峻山忍不住的大叫起来。 “你轻点行不行,你想把我痛死呀!” “该,谁让你胡说的,这算是对你的惩罚,下次再胡说,我下手还要再厉害一些,让你长长记性。”说完,陆小迪瞅着冷峻山痛疼的样子,忍不住娇笑起来。 正当他们说着,忽然,一个粗矿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冷峻山呢,冷峻山在哪儿,这小子,跑这儿享清闲来了……”随着声音,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走了进来。 只见来人身着军装,个头高大,浓眉大眼,脸上胡子拉碴,一道长长的伤疤让他的面目显得有些狰狞。 见到此人,冷峻山条件反射似的从床上做起,行了一个军礼,“连长好!”来人正是冷峻山的连长邢自强。 冷峻山的行为让一旁的陆小迪猛的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循规蹈矩。 看到冷峻山,邢自强先是来到他的眼前,像不认识似的围着冷峻山转了一圈,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边笑边大咧咧的骂着,“冷峻山,你狗丫的,看来在医院过的不错呀,这身子骨还蛮结实的嘛……” 听到骂声,陆小迪脸上顿时皱起眉头,一脸不快的转身离去。 见护士有些不高兴,邢自强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生气的走了呢……” 冷峻山急忙打圆场,“别跟这些小丫头一般见识,她没见过咱们这么威武的连长,不好意思呗……” “噢,我怎么感觉不像呀…….”邢自强有些怀疑的问道。 冷峻山:“怎么不像?刚才还说你要来看我呢,正说着你不就进来了嘛……” “噢,原来这样啊,那样的话挺好,挺好……”邢自强边说,边坐到了冷峻山的病床上。 “怎么样,伤好的如何了?” “已经没问题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要不连长你跟医院说说,让我马上出院吧,我都快憋死了……”冷峻山仿佛见到了娘家人,说话也痛快了许多。 邢自强瞅了他一眼,“怎么,真呆不住了?” “真呆不住了,连长,快让我出院吧!”冷峻山一脸的哀求。 “那行,呆会我跟他们院长说说,让你出院,但有一条,如果人家不答应,我也没辙。”邢自强左右兼顾的说着。 “那先谢谢连长了,等出院后,我请你喝酒……”冷峻山笑嘻嘻的说着。 邢自强:“快得了吧,就你那点津贴还能请我喝酒?平时都是你们蹭我的酒喝……” 听到这话,冷峻山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立。猛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偷偷的问道,“班长,带烟了没,给根烟抽,医院不让抽烟,我都快疯了……” 听后,邢自强像变魔术般的从腰间摸出了一盒大前门,扔给了他,“省着点抽,抽完了可就没了……” 冷峻山笑嘻嘻的像见到了宝贝,把烟拿起来,抽出一根,放在鼻子上使劲的闻着,“哎呀,这烟可真香,可有日子没碰它了,感觉真亲切呀……” 正说着,忽然,病房的门呼的一下被推开了,陆小迪阴沉着脸走了进来,进来后,她没有说话,径直走到病床前,一把将冷峻山手中的烟夺过去,喝道,“冷峻山,以为我不在,又想犯错误是不是……” 这一下,让冷峻山和邢自强都惊呆了。 看着陆小迪生气的样子,冷峻山急忙堆起笑脸,有些结巴的忙着解释,“我,我,我这不还没抽嘛……” “还没抽,烟都拿起来了,如果我再不进来,你肯定会抽的……”陆小迪得理不饶人的说着。 这让冷峻山一脸无辜的把眼神转向邢自强,希望他能替自己打圆场。 “这个,嗯,护士姑娘,是这样的……”邢自强也有些尴尬的想解释两句,还没等说完,陆小迪银铃般的声音又响起,“行了,你也不用解释,这烟是你给的吧,明明知道病人不能抽烟,你还给,这个连长你是怎么当的,这不是明摆着让下属犯错误嘛……” 陆小迪义正言辞的说辞顿时让邢自强哑口无言,懵懂了一会,他也装出无辜的样子对冷峻山说道,“就是,明知道犯错误还抽,你这同志,怎么搞的嘛!” 顿时,冷峻山脸上露出了一副苦瓜相,心想,“我的大连长呀,你怎么还埋怨起我来了……” 邢自强说完,又生硬的挤出一丝笑容,对陆小迪说道,“那个,那个,护士姑娘,你看,你看能不能把那个烟……” “不能!”陆小迪撅着嘴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个我先替你们保管,等冰冷的山出院的时候再给……” “什么,什么山……”邢自强有些糊涂的问着。 “连长,连长,你别问了,他是说我呢……”冷峻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噢,你啥时候有的外号,我怎么不知道?”邢自强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让冷峻山更加无地自容的低着头,时不时用眼神的余光瞅着陆小迪。 “行了,你们继续聊吧,我不妨碍你们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们,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私藏违禁品,我就告诉你们领导……”说完,独角辫一扭一扭的走出门外。 “哎呀,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护士,怎么感觉比我们团长还团长……”邢自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望着陆小迪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 “她这人就这样,平时对我还是不错的……”冷峻山半解释半评价的回复着。 “行了,你也别解释了,怪不得你不愿在医院住了,我天,有这么个丫头守着,比坐监狱还难受,我彻底理解,理解了……”邢自强恍然大悟般的自我解说着。 又闲谈了一番后,冷峻山问起了上次战役的情况,“连长,上次的战役打的如何,我是怎样到医院的?” 这时,邢自强的脸忽然沉了下来,习惯的从腰间摸了摸,发现烟已经没了,忽然,他朝门外喊了一声,“通讯员!” “到!”随着一声清脆的回答,一个年轻的战士走了进来,“连长,有什么指示?” 只见邢自强竖起了中指和无名指,比划了一下,通讯员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了一盒烟,递了过来。 点上一支烟后,邢自强将烟递给了冷峻山。 冷峻山先悄悄的向外望了一下,然后放在嘴里,狠命的抽了一口。 “冷峻山,你小子算是命大的,”邢自强又点上一支烟,独自吸了一口,然后幽幽的说着。 “上次战役,你们这个班整整坚持了七天,为大部队的战略合围争取了时间,虽然我们也付出了一些伤亡,还有石坚……”说到这,邢自强语塞了,好久没有说话。 “虽然石坚牺牲了,但他却用生命捍卫了祖国的尊严,捍卫了军人的荣耀……”说这话时,邢自强的眼睛里含满了泪光。 “连长,其实,其实石班长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冷峻山喃喃的说道。 这话让邢自强猛的一惊,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在战场上,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正因为这样,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养好伤,等重新上了战场,才能为牺牲的战友们报仇……”邢自强用坚毅的口吻说着。 “是,班长,等我伤好以后,我一定奋勇杀敌,为石班长报仇!”冷峻山的眼里充满了仇恨的目光。 邢自强微微点了点头,用赞许的目光望着冷峻山。 “好兄弟……”嘴里,邢自强哽咽着说。 “如果今生我们还能相见,那我们就是过命的弟兄,到时,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一定会记得,我们曾经生死与共过……”说完这话,几滴豆大的泪珠慢慢从他的脸上滑落下来,让病房里突然多了些沉静的气氛。 第一二二章 预感不妙 睡梦中,马连成被一阵剧痛惊醒,在爬起的瞬间,他懵懂的破口大骂,他妈的,这是谁打我……” 当睁眼看到面前的女人时,他这才改变了语气,并用双手挡住了女人继续的攻势,嘴里不停喊着,“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可女人似乎不听这一套,继续边打边咆哮着,“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能耐了是不是,知道在外找女人了是不是,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 见此,门外的老王也顾不上吃饭,急忙跑了进来,和事老的劝慰着,“弟妹,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动手,让人看见笑话……” “笑话?我才不怕人笑话,他能不要脸找女人,我还怕笑话啥……”女人此时停止了攻势,气喘吁吁的说着。 “老王,你给评评理,这个不要脸的,为了找女人,连家都不回了,还在外留宿,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跟夏菊那狐狸精还有一腿,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要不是被我儿子发现了,我还真蒙在谷里,本来觉得你能到外面找,没想到你兔子吃起窝边草来了……” 女人掐着腰,气势汹汹的说道着,一嘴的唾沫喷到了马连成的脸上。 此时的马连成耷拉着脑袋,一声未吭,像正被审判的囚徒。 “你说这事怎么办吧,我看这日子没法过了,要不离婚,要不你和那狐狸精一刀两断……”女人依然不依不饶。 见女人的吵闹声越来越大,马连成忍不住的站起来,低声下气的劝道,“行了,求求你别吵了好不好,有什么事咱回家说,别在这丢人现眼……” 女人一把将马连成推到了床上,做出一副又要打的样子,被老王及时拦住了,“弟妹,别打了,还是听老马的,有事回家说,一旦影响了生意,是要赔钱的……” 听到这话,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用手指指点着马连成的脑袋,气呼呼的说着,“你快给我回家说清楚,不然这事没完……” 说着,屁股猛的一扭,像发疯的母狼般将办公室的门“呼”的扯开,然后“砰”的一声带上了,巨大的力量将办公室的窗户震的“隆隆”作响。 “这都是什么事呀!”老王有些自言自语的感叹着。 马连成从床上坐起,双手紧紧的攥住了脑袋,刚才酒精的作用还没有散去,现在加上妻子的一闹,让他的头剧烈痛疼起来。 “老王啊,晚上来客人的话你先招呼着吧,我先回去处理一下……”说完,晕乎乎的站起身来,有些踉跄的向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老王好意的嘱咐了一句,“路上骑车注意安全呀!” 骑上车后,马连成一路歪斜的离去了,留下老王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咳声叹气,叹完气后,又继续端起酒杯,狠命的喝起来。 屋内的一幕并没有躲过王云和程花花的眼睛,虽然他们吃饭后离开了,只是在厨房里收拾着卫生,厨房和办公室仅有一墙之隔,且墙上和办公室之间还有一扇小玻璃窗,所以屋内的一切两人看的清清楚楚。 马连成走后,王云有些心惊肉跳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长舒了一口气,“哎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程花花瞅了他一眼,“瞧你那小样,两口子打架你怕什么?” “两口子打架也不能这么打呀,你看把经理的脸都打成什么样了,如果打在我脸上,肯定吃不消。”王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些庆幸的说着。 “得了吧,以后你结婚了,说不定比这打的还厉害!”程花戏谑的说道。 “那顶多以后不结婚了呗,那样打也打不到。”王云自作聪明的笑着。 “不结婚?只怕现在说的轻巧,到以后看到别人都结了,不馋死你才怪!”说着,程花花将用完的生肉从案板上拿起,放到了冰箱里。 “这男人呀,就是属狼的,见到肉哪有不馋的?你也一样,别看现在你说的好听,以后还不知道急成啥样呢!” 听到程花花讽刺的话语,王云不满的嘟囔了一句,“馋也是你馋,我保证不馋。”说完,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说道,“我去陪师傅去,不和你瞎掰了。” 餐厅里,老王依在自斟自饮的喝着,边喝嘴里还有些自言自语感叹着,“今天还能喝上顿小酒,明天就不知道了……” 见王云进来,老王急忙招呼道,“来,小王,坐下陪我再两盅。” “我都吃饱了,不喝了,陪你坐会儿吧,看你刚才挺难为的……” 听到王云这样说,老王又叹了口气,“是啊,这两口子的事呀,谁也没法说,只有两人解决,偏向哪头都不行,不然的话,两人一旦和好了,就两面不是人了……” “师傅,你说这种事情他们两口子会怎样解决?”王云有些好奇的问。 “谁知道怎样解决,爱怎样解决怎样解决,反正不管咱的事,”说完,将酒杯一放,用手抹了一下嘴巴,“走,都别干了,歇歇吧,老板现在也顾不上咱们,趁这功夫都偷偷懒,现在这才叫娘俩出嫁,各人顾各人呀……” 听到老王这么说,王云心里渐升起一丝悲叹,不仅对马连成,对婚姻,也是对自己,对饭馆所有的人。 因为他不知道,出现如此状况,会对餐馆未来的发展带来什么,同时他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大家真的干不长。 正如所料,当天晚上,马连成没有来,第二天,依旧没有来。 作为经理和厨师,如果他不到,那就意味着炒菜的生意就没法做。在第三天的中午,马连成才满脸疲惫的赶了过来。 见到老王后,阴沉着说道,“老王,中午把大家召集起来,一起吃个饭吧……” 这话让老王猛的一愣,然后似乎明白的点了点头。 那天,马连成亲自下厨,为大家准备了一桌饭菜。席间,坐下后,他看着那桌菜,傻傻的望了一会儿,然后才将思绪仿佛从遥远的地方扯了回来,用直勾勾的眼神说着话: “今天叫大家一起来吃这顿饭,我想意思大家也明白,这饭馆我开不下去了,所以,今天算是给大家准备的践行酒吧,以前有得罪大家的地方,请多多原谅……” 说着,眼神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桌子正中心的位置,手却摸起了酒杯,一仰而尽。 看他如此,老王也悻悻的举起酒杯,“老马,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就没法说什么了,反正我也这么大年纪了,该回家享享清福了,至于这些年轻人,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总会有他们自己的出路的,你放心好了……” 说着,老王也将杯中的酒干掉。 一旁的王云和程花花木讷的看着老王和马连成,像两个就要被遗弃的孤儿般,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小王,快喝酒,你没见我和马经理都喝了吗?”老王有些催促的对王云说。 此情此景,让王云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跟着两人的节奏,慢慢的喝着。每喝下一口,总觉那味道苦涩无比,犹如黄莲。 “大家可能知道,这些日子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也实在没心情再将饭店经营下去,况且一直以来,饭店也不景气,连连亏本,这只能说明,我这人呀,没本事……” 说到这,马连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睛也一闪一闪的跳跃着,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和无奈向上涌,让他又想极力控制。 “快别这么说,老马,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大家也理解你的苦衷,没事,不开也好,这样也有精力处理好自己的问题,人这一辈子,谁还不遇到点事,过去了就好了……”老王在一旁不断劝导着。 “老王啊,其实我也知道很对不起你,本来希望能将饭店经营好,能让你有份收入,为老来老去攒两个养老钱,没想到,会成现在这样子……”说着,马连成端起酒杯,和老王的酒杯碰了一下, “老哥呀,兄弟我对不住了,给你赔不是了……”说完,酒又被马连成吞了下去,只是在咽下时,感觉像在吞一杯毒药,嗓子使劲而又剧烈的“咕噜”了一下,那酒才进了肚子。 “老马兄弟,可别这样说,你这一说,老哥我反觉得对不住你了,没有帮你将饭店经营好……”在相互检讨,又似相互客气的推杯换盏里,席间的情绪也变得越来越压抑。 这种氛围下,王云和程花花只能干巴巴的坐在,始终没说一句话,最终还是老王单独端起了酒杯,对他们说道, “我们一起共事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难兄难弟了,既然以后我们不能呆在了一起了,那么就借老马的酒,来个告别吧,等以后你们这些年轻人闯好了,别忘了你们这个大叔,有功夫到我家坐坐……” 听到老王这话,王云忽然心里升起了一缕心酸,和老王相处了几个月,他们的关系形同爷孙,让他对老王有了特别的依赖和好感,如今,却要各奔东西,心中顿时有了空荡荡的失落。 “大叔,您放心好了,以后,不管走到哪儿,我们都会记着您的,等有时间,我们一定去看您……”说着,王云将杯中的酒一口喝掉。 “慢点喝,别呛着……”老王关切的嘱咐着。 此时的马连成已经完全没有了酒意,红的发紫的脸上依然是一副木讷的表情,在看到王云将酒喝掉后,竟然莫名其妙的拍起巴掌,大声吆喝着,“好,好酒量……” 这让一旁的老王吓了一跳,然后又轻轻的像嘱咐孩子般的说道,“老马呀,这两天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我们自己吃就行了……” 听到老王的话,老马机械的站了起来,也没有说声道别,而像一个木偶踉踉跄跄走进了办公室,只听“扑通”一声,如倒了一堵墙,整个人仰在了床上,压的整个床发出了“嘎吱吱”的响声。 “喝吧,喝了这顿,明天大家就真的该走了……”老王端着杯,幽幽的说着。 第一二三章 攻克暗堡 “连长,如果在战场上我牺牲了,希望你能够帮我照顾一下老母亲……”冷峻山有些哽咽的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别瞎说,没到生死关头,我们都不能轻言死亡,要好好活着,懂吗?”说着,邢自强伸出手来,安慰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望着连长坚毅的目光,冷峻山默默的点了点头,对于连长,他有着说不出的敬重和崇拜。因为,正是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人,曾经带领他们几经生死,在最后关头将他们从死亡线上夺了回来。 那日,连长走后,冷峻山再也无心呆在医院,现在,他最想的就是马上能和战友们在一起,同生共死,共赴战场。 想到这,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形成。 夜半,医院里一片沉静,只有病房里昏暗的灯光闪闪烁烁,似乎在诉说着夜的故事。 此时,伤员们大都入睡,偶尔几个护士的影子从走廊里穿过,不时发出窃窃的私语,“王姐,今天刚送来的战士伤的很重呀,我看……” 剩下话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了。 护士们走过后,一个身影忽然从病房里闪了出来,猫着腰,悄悄的,如特务一样,以极快的速度穿过走廊,隐入了医院院墙的墙角处。 蹲在墙角的阴影里,那人又机灵的四处观望了一阵,确定没有人发现,这才一个箭步,猛地攀住了院墙,一用力,翻身而出。 落地后,他又小心的朝四处看了看,在医院住了这么久,自然对当地的情况很熟悉,他知道,自己的部队离这还有五十公里的路程,只要加快速度,自己一晚就能赶到部队。 于是,在夜幕的掩护下,身影如出笼的兔子,飞快的向远方奔去。 208高地,炮声隆隆,枪声不断。 邢自强正在指挥所用望远镜观望着战情。 望远镜里,一个战士刚跃到敌人的暗堡前,还没等投掷手雷,敌人的枪响了,战士随即倒下。 “他妈的”邢自强愤怒的说道,“我就不相信拿不下这山头!” 回首,他命令通讯员,“通讯兵,传我的命令,告诉炮兵,给我瞄准前面的山头,使劲轰……” 没想到,通讯兵站在那儿没动,这让邢自强更加恼火,大声喊道,“你聋啦!执行命令!” 只见通讯兵唯唯诺诺的说道,“连长,你忘了,刚才你已经吩咐过了,炮兵因为后勤供应不上,没炮弹了……” “这……”邢自强恍然醒悟过来,然后生气的随手将望远镜扔给了通讯兵,一屁股做到了指挥桌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时,一排长赵大炮满脸灰尘的跑步进来,“报告连长,我们这次爆破,又失败了……” 邢自强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着,“我看见了,他奶奶的,我就不相信这么个小小的山头都拿不下来,” 说完,猛的站起身,声色俱厉的说着,“赵大炮,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中午之前一定要把山头给我拿下来,不然我拿你是问……” “是!”赵大炮一个敬礼,转身匆匆离去。 正说着,突然,山头上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这让邢自强猛的一惊,急忙拿起望远镜望着, 只见山头上浓烟滚滚,随着那爆炸声,敌人的暗堡夹杂着敌人的尸体顿时飞上了天…… “这是什么情况……”邢自强有些纳闷的自言自语着。 几分钟后,随着一阵喊杀声,战士们从山腰的草丛中蜂拥而起,如狼似虎冲上山头,浓烟过后,一个身影缓慢的从山头站起,边摘下军帽,边向山下冲锋的人群挥舞着。 “冷峻山!是冷峻山这小子……”望远镜里,邢自强兴奋的喊道。看到五星红旗在山顶冉冉升起,邢自强放下望远镜,忍不住在指挥所里急走起来。 “好呀,冷峻山这小子,我前脚走,他后脚就从医院跑出来了,肯定是这样的,回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通讯兵奇怪的望着邢自强,有些纳闷的问道,“连长,可冷峻山炸了山头的暗堡呀……” “你知道什么,不知道就少插话……”看到邢自强不知是兴奋还是生气的表情,让通讯并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悻悻的摸着脑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山头上,众人将冷峻山高高抛起,不断欢呼雀跃着。 指挥部里,满脸烟灰的冷峻山站在了邢自强面前,“报告连长,我回来了!” 邢自强瞅了他一眼,突然大声吼道,“冷峻山,你好大的胆子……” 听到这话,冷峻山顿时愣住了,有些木讷的望着身边的人,再瞅瞅邢自强,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而旁边的警卫员明知真相,却故意抿着嘴装作不知情的憋着暗笑。 “连长,我,我犯错误了吗?”冷峻山有些小心翼翼的问着。 “错误,还知道自己犯错了吗?说说吧,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邢自强依然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我擅自行动,没有请示领导……”冷峻山小声的说着。 “还有呢?”邢自强又问。 “还有?”此时冷峻山也有些迷糊起来,他摸着脑袋想了好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连长,我真不知道我哪儿还犯错误了……” “是嘛!”此时,邢自强开始围着冷峻山转了起来,“你真不知道?” “连长,我真不知道!”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那我提醒你一下,你这次从医院是怎么出来的?”邢自强刚说完,冷峻山马上明白了他的意图,脸上也不好意思的嬉笑起来。 “连长,我这不是归队心切嘛……” “少跟我嬉皮笑脸,站好!”邢自强踢了一下冷峻山的屁股。 “实话告诉你吧,就在刚才,我接到了上级打来的电话,问你冷峻山是不是归队了?你小子能耐呀,这么远的路,独自一个人就跑回来了,这要是过去,路上再遇到个女土匪,把你小子抓到山上当压寨丈夫,到时候这算谁的责任……” 听完这话,大家都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看到大家都笑了,这时邢自强才露出了控制已久的兴奋的表情,上前一拳打在了冷峻山的前胸上,“行了,念你刚才攻占山头有功的份上,我不追究了,好样的……” 顿时,指挥部里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坐下后,冷峻山讲起了此次归来的经历。 深夜的南方闷热潮湿,一路的奔波,虽然让冷峻山有些劳累,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战友,又立刻感觉到一种力量在支持着他。 黎明十分,离目的地还有十公里左右的地方,冷峻山老远就听到了零星的枪炮声,他立刻意识到,战斗仍在继续。 寻着声音,他更加拼命的急奔着。 来到连部,仅有几个守卫在值守,询问才知道,连队已经在进攻208高地了。他二话没说,从值班室里拿起枪支和手雷便冲了出去,身后传来值班守卫的喊叫,“哎,冷峻山,拿武器你还没登记呢……” “回来再登记……”老远,传来他的回声。 循着爆炸声,冷峻山来到了208高地附近,由于不熟悉地形,自己便隐蔽在山角下的一片草丛里细细观察着。 观察了一段时间他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正位于高地的侧面,既能看到连队的进攻,又能看到敌人的暗堡。 而山的背面是一处悬崖,由于地势险要,所以敌人没有把守,而连队也无法从此处进攻。 看到自己的战友接连在暗堡前倒下,冷峻山的心顿时充满了无比愤怒。 “我一定要想法炸掉暗堡,为部队的进攻扫平障碍,”冷峻山暗暗发誓。 于是,静心之后,他仔细查看山的走势,想从中发现什么,但经过观察发现,不管是从正面还是侧面,都很难逃过敌人的眼睛,因为暗堡是环形工事,除了山后没有设置望孔外,其余都在敌人的视线之内,看来想要攻破敌人,只有从山崖入手了。 想到这,冷峻山弓着腰,借助丛林的掩护,迅速来到山崖下。 从底部向上望去,山崖高几百米,峭壁林立,突兀不平,犹如鬼斧神工,狰狞满目,要想爬上去,常人很难做到。 况且目前冷峻山没有什么工具,单靠双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可怎么办? 冷峻山焦急的看着四周,忽然,崖下生长的藤状植物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用匕首斩断了一缕攥在手里拽了拽,发现藤蔓坚硬无比,看到这,他脑海中突然涌现出小时候跟长辈们搓麻打绳的场景。 想罢,他又砍伐了一大堆的藤蔓,将他们一缕缕结成绳索,然后用力将绳索套住山崖上的凸出部分,自己借助绳索的力量一步步向上攀登,到达绳索顶端后,自己再将匕首插入山缝,一手攀住匕首,一手将绳索解下,再将绳索向上抛掷,以此类推,终于到达山顶。 到达山顶时,冷峻山先探出半个脑袋悄悄的查看了一番。只见对面的暗堡内机枪吐着火舌,正肆虐的向山下扫射着。 不时,暗堡内还传来“呜里哇啦”的喝彩声,好似在庆祝他们又一次将前来爆破的人员打了下去。 看到敌军达什科重机枪疯吼的叫声,冷峻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机枪的每一声吼叫,都预示着战士们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想到这,一股无穷的力量激发着他从山崖下快速爬将上来,悄悄向暗堡处移动着,可就在关键时刻,一个敌军突然从暗堡的沟渠内走了上来,一边走出,一边还把提着裤子,样子像是要小解。 暗堡离山崖有50米的距离,一旦被敌人发现,敌人很可能会调转枪口,将自己死死锁在这段距离内,况且这段距离中间又没有遮掩物,那样,自己除了跳崖就是被活活当了靶子。 情况容不得片刻犹豫,在越军大摇大摆走出沟渠的瞬间,冷峻山的匕首箭一般的飞了过去,正中敌军的脖间,那人吭都没吭倒在了地上。 在抛出匕首的同时,冷峻山也如下山的猛虎,不顾一切向暗堡奔去,同时,将早已捆好的手雷弹紧紧握在手里。 到达暗渠时,堡内的敌人也正发现了倒地的同伴的尸体,并发出了一声惊呼,当他们准备调转枪口时,却已不及,只见一捆冒着浓烟的手雷弹被重重的甩了进来。 顿时,在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喊中,暗堡内火光一闪,一声巨响,那方便成了一堆焦土。 第一二四章 离别插曲 夜幕的来临让离别更添了几分氤氲的气息,少了往日的忙碌和喧嚣,饭店里显得冷冷清清。 事情既成定局,各人只能在默默收拾行李的同时,又在哀叹着自身的命运,明天,谁也不知道自己又会归于何方。 “别收拾了,等明天走时收拾也不迟。”老王幽幽说道。 “那,师傅,我们现在干点什么?”王云不知所措的说着。 “走,师傅带你出去吃,也算是我们没白师徒一场,以后想找师傅喝酒,可能也难了……”说着,老王默默的卷了一袋旱烟,慢慢的抽着。 于是,一老一少在夜幕的陪伴下,走出了饭馆的大门,走入了嘈杂的商贸市场。虽然商贸市场离饭店很近,可像今天这样无拘无束的走入,王云还是第一次。 在商贸市场的一家小餐馆里,老王和王云坐了下来。 由于老王经常来的缘故,饭店的老板和他很熟悉。老板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一说话,脸上总带着一种特有的笑容,很像传说中的弥勒佛,“哎呦,老王,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吃饭呀,你们不是自己开着饭馆嘛……” 听后,老王苦涩的笑了笑,“别提饭馆了,明天就要关张了,以后呀,你老弟也不能经常看到我喽……” “好好的怎么突然关张了呢?”胖老板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人家老板不想开了呗,管这事干嘛,还是先给我们准备吃的吧,我和小徒弟今晚要好好的喝一杯,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多喽!” 说着,自己动手沏上了一壶茶,又给王云倒了一杯,王云急忙接过来,“师傅,你还是坐着吧,让我来。” 没想到被老王制止了,“还是我来吧,今天我做东,你就是我的客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你就老老实实坐着就行了,平时都是你为师傅忙着忙那的,今天就让师傅回报回报,也算是我们师徒俩的一份情谊吧……” 说着,轻轻的给王云倒满了茶。 倒茶的瞬间,王云看到了老王露出的瘦骨嶙峋的手臂,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几个月来,每天都要看到老王用这双手和面、踹面,而今天再看到这双手,让王云忽然的有了一种沧桑。 这时,他才注意到,不仅老王的手,包括他的脸和身子都是那样的苍老和瘦弱,如同一株饱经岁月侵蚀的老树,正渐渐枯萎老去,若是幸福的老人,此时一定儿孙满堂,陪着他们嬉戏玩耍,独享天伦了。 见王云有些呆滞的目光,老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慈祥的问道,“小王,看我什么呢,这么入神……” “噢,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感觉看到你,想起了我爷爷……”王云移开目光,搪塞的说道。 “是呀,按照我的年龄,足够当你的爷爷了。” 此时,胖老板将第一道菜端上了桌,笑嘻嘻的说着,“老王,你们先慢慢吃,我回头再去做其他的菜。” “行,你先去忙,等忙完了一起过来吃”老王真诚的说着。 “好嘞,”说完,胖师傅欢快的转身离去,留下了满身的菜香。 打开酒后,老王径自先给王云斟满,“来吧,今天咱们爷俩也没那么多规矩,反正今天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喝一壶……”。 边说着,边端起眼前的酒盅,对着王云扬了扬,一口喝了下去。 一声夸张的咂吸后,老王满意的自我点了点头,“还是我们自己的酒好喝呀,真够味,这心里也舒坦……” 喝完酒后,王云有些苦辣的吐了吐舌头,“师傅,你怎么感觉这酒好喝,我怎么觉得这酒和毒药差不多呀,这么苦……” “你呀,还年轻,不懂酒里的门道,时间长了就会明白的。”老王呵呵的解释着。 王云:“师傅,你还别说,和你在一起喝酒,感觉没那么多拘束,也能说出话来,和老板他们在一起,心里总感觉不踏实,吃饭也吃的别扭……” 老王:“那是肯定的,再好的地方没有家好,再亲的人也没有娘亲,除了自己的,别人的东西都不那么好拿,这就叫端人的饭碗受人管,谁让我们靠人家吃饭呢……” 说完,老王又饮了一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随着两人的慢慢小酌,酒意也渐渐红润了他们的脸庞。说话中,也多了对过去的回忆和感慨。 “小王呀,知道你大叔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出来拼命赚钱吗?”老王呐呐着说着,心中似有难言之隐。 “实话告诉你吧,你大叔呀这人命不好,一辈子就一个儿子,本来还指望你大婶还能生个,没想到她早年得病死了,我是又当爹又当娘,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娶妻生子,本想老来老去自己有个依靠,没想到,命不随心愿呀,自从人家结婚了,我这灰头土脸的样子,不惹人待见,幸亏自己还有炸油条的这门手艺,不然,以后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说完这话,老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听完老王的讲述,王云心里渐渐升起了一种悲凉,他不知道这悲凉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老王。 “小王啊,大叔知道,你也是苦命人,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说长吧,活好了还能活个七八十岁,说短吧,今天好好的,明天就见到人了,大叔也算是活了一辈子的人,什么事情经历了,什么罪也受过了,你现在还年轻,一定要好好珍惜,好好把握,年轻就是财富,只要走正路,不管干什么,一定要好好干,总能有饭吃,人们不是常说吗,年轻就是本钱……” 老王深沉的叮嘱道。 “大叔,你放心,今后不管干什么,我都会听从你的教诲,好好干,一定干出一番成绩……”王云眼神里融满了坚毅的目光。 “嗯,说实话,别看你小子现在处境困难,按照我的阅历,以后你肯定会大有作为,相信我,没错的,你大叔看人从没走过眼……” 这话,让王云有些半信半疑的问道,“大叔,为什么这么说?” “不为什么,这是你大叔的直觉。人啊,年轻时遭点罪是有好处的,虽然当时可能接受不了,但如果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的,其实,经历有时候就是一笔财富,只要你好好的总结和把握……” 对于老王所说,王云越来越感到深奥和不可思议,虽然只觉这是老王酒后的随口之说,但在王云心里,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动力和自豪。 他仿佛从老王的话里看到,自己未来之路一片光明,幸运之神正在向他轻轻招手。 此时的胖老板已经忙完了手中的工作,笑眯眯的端着酒菜坐了下来,“老哥,既然以后你不在这工作了,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我们能认识也算是缘分,来,老哥,敬你杯酒,你随意,我干了……” 说完,胖老板爽快的将酒喝了出来。 而老王也痛快的举起杯,一仰而尽。见此,胖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劝着,“老哥,你随意就行了,别喝那么多,伤身体!” “老弟,你这就见外了,虽然你老哥年龄大点,但酒量还是行的,再说了,老弟的酒我必须喝了,这叫酒逢什么来着……” 老王有些迟钝的说着,“酒逢知己千杯少!”胖老板笑着说道。 “对,就是这话,这话听着就舒服,来,哥俩好,走两个!”说着,老王又干掉了一杯。 看到老王爽朗的样子,胖老板笑着摇了摇头,也随口喝掉,同时不忘对王云说道,“小老弟,别光看,一起喝,今晚的局算我的……” 听到这话,老王急忙摇头,“那怎么行,说好了是我请徒弟吃饭,怎么能算你的呢!不行,不行!” “行了,老哥,你也别跟我推辞,我说了就说了,就全当老弟我为老哥举行的践行酒,以后,老哥有时间到城里来,就到我这,全当是自己的家……” 听完,老王再也没有言语,只是双手抱拳,对胖老板拱着手,一连串的叹息亦从嘴间发出。 那夜的酒喝到很晚,直到硕大的商贸市场里空无一人。 从饭馆中走出时,深夜的天空已变得昏昏沉沉,凛冽的寒风也不知何时“呜呜”刮起,让商贸市场的路灯变得摇摇晃晃。风里,灯光下,一两片零星的雪花也断断续续洒落下来,冰凉在两个人的脸上。 市场顶部的铁皮大棚也因风力破坏,被掀起一快,不时,如醉汉的敲门声,敲着大棚的顶部,发出“哐啷哐啷”的震响。 影影绰绰里,一老一少两个孤独的影子相互搀扶着,在路灯下徘徊前行。 “小王啊,是不是快到春节了?”已有醉意的老王喃喃问道。 “是呀大叔,快了!怎么了?”王云也有些昏沉的询问着。 “到春节了,又是一年呀,虽然我又老了一岁,但还能再混个春节,我这心里舒坦呀……”说完,老王竟哈哈的笑了起来。 看到老王有些痴癫的模样,王云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叔,天气太冷,我们早些回去吧,别冻着!”王云善意的提醒。 “冻着?你太小瞧你大叔了吧,年轻时,你大叔在东北老山林里抬木头,天气比这冷多了,都照常光着膀子。”说完,竟一把将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扔到了地上,仅剩下一个单薄的衬衫。 见状,王云大惊,急忙将棉袄从地上捡起,向他身上披去,而老王似乎兴致正浓,一边拨开王云的手,一边豪气的唱道,“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顿时,一阵断续的唱腔在寒风里悠悠传来,时如悲鸣,时如凄吼……。 第一二五章 战地恋情 连部的操场上,邢自强正在组织会议,对本次战斗情况进行总结。 “同志们,这次争夺208高地的战役我们打的很辛苦,也付出了一些代价,但不管怎样,我们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当然,这次胜利和我们连的某个人有着直接的关系,我不说,可能大家也知道,” 说到这,他刻意的看了看冷峻山,然后突然提高了声音,“冷峻山!” 这一嗓子让冷峻山忽的打了个机灵,猛然站起喊道,“到!” “出列!” “是!” 从队列里,冷峻山迈着标准的步伐跑到队前。 邢自强又继续说道,“同志们,这次我们最终能够取得胜利,和冷峻山同志炸掉暗堡是分不开的,经报上级批准,决定对冷峻山同志记个人一等功……” 顿时,队伍里传来了一阵掌声。掌声之后,邢自强又降低了语气,深沉的说道,“不过,还有一个事情需要说明,” 邢自强有意停顿了一下,“这次冷峻山同志虽然立了功,却是私自从医院跑出来的,对于这个事情医院是很不满意的,必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一个大活人突然在医院失踪了,这可不是一个小事情呀。所以,经过连部研究决定,还是让冷峻山自己处理这件事情吧,人马上送回医院,继续治疗……” 说完这话,队列里顿时传来一阵嬉笑声。 这让冷峻山有些尴尬的站也不是,留也不是,低着头,不停的挠着脑袋。 一个小时后,冷峻山又出现了在后方医院里。 病房前,陆小迪像老师批评学生一样,不停责怪着,“好啊,冰冷的山,你真有能耐,你能半夜三更的爬墙走人,你怎么不把医院也一起扛走,你这一走好,我倒成了替罪羊,让院长一顿批评……” 对面的冷峻山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他心里清楚,是自己做错在先,容不得自己狡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到陆小迪说累了,他这才小心的蹭到她眼前,有些内疚的说着,“对不起,陆小迪同志,是我错了,下次我一定改……” “还有下次?”听到这话,陆小迪顿时又来了脾气,“我告诉你,你不在乎你的生命,这我管不着,但如果是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出了问题,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说着,竟有些委屈的哭泣起来。 这一哭,让冷峻山顿时手足无措,茫然的伸出手去,却又不好意思安抚,只好一遍遍不停劝慰着,“陆小迪同志,你别哭呀,都是我的错,我改,我一定改,如果不改,我就是小狗还不行吗……” 听到冷峻山信誓旦旦似孩子般的话语,陆小迪一下破涕为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转身去,小声的嘟囔着,“小狗不行,要当驴子,那样不听话才能用鞭子抽……” 看到陆小迪转变了语气,冷峻山这才轻轻走上前去,用哀求的语气说道,“只要你别哭,让我当什么都行,我最害怕女人哭了,这一哭,就感觉心里让猫挠了一样,说不出什么滋味……” 听到他的形容,陆小迪一下转过脸来,脸上虽然还有泪痕,但面容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那你告诉我,心让猫挠了是什么感觉?” 这话一出,让冷峻山猛的一愣,虽然自己这话是大家经常说的话,可真正描述起来,却无从下口。 瞅着陆小迪认真又似刁难的样子,冷峻山不仅升起了一丝懊恼,心想,“刚才还哭的稀里哗啦,现在马上变成了嬉皮笑脸,这女人呀,真是难以捉摸……” 正想着,陆小迪的声音又响起,“怎么了,哑巴了,跟你说话呢!” 冷峻山急忙搪塞揶揄着,“这种感觉我也是听他们说的,你让我出从嘴里说出来,我还真不好说,反正就是感觉怪乱的……” “怪乱的!”陆小迪提高了声音,“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让你心烦了?” “不是,不是,”冷峻山看到她的脸色又低沉下来,急忙摆手否认。(.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可不是那意思,我说的乱和你说的那个乱不是一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陆小迪步步紧闭着。 “就是没什么意思嘛……”冷峻山已是语无伦次。 看到冷峻山结结巴巴,又极力表白的样子,陆小迪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逗你玩呢,你可真逗,一个大男人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看到陆小迪笑嘻嘻的样子,冷峻山近似崩溃的有苦说不出,有怒不敢发。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屋内不断徘徊着,叹着气。 “怎么样,听说你这次立功了?”忽然,陆小迪转换了语气,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他。 “哪儿有,只是碰巧而已……”听到对方的询问,冷峻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得了吧,来送你的人都告诉我了,说你一个人炸掉了敌人的一个暗堡,快说说,是怎样炸掉的?”说着,陆小迪推攘着让冷峻山坐在床边,自己拿过椅子,像小孩子听故事一样,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 “有什么可讲的,不就是炸了一个暗堡嘛,”冷峻山语气平淡的说着。 这让陆小迪有些不情愿的瞅了他一眼,嘴巴顿时撅了起来,“我让你讲,你就必须讲,不然我就告诉医院领导,说你立了功瞧不起人,欺负我们女护士……” “你”听到她胡搅蛮缠的话,冷峻山又苦涩的笑了。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陆小迪的俘虏,有些身不由己。想到这,只好用无奈的语气说道,“好好好,我的姑奶奶,我服你了还不行,我讲……” 说完,便将自己如何爬上山崖,如何奇袭敌军的过程重新讲述了一遍。 在他的讲述下,陆小迪的脸色渐渐变得庄重和肃穆,甚至在关键时候,脸上也随着露出紧张的神态,似乎这一切就发生在自己眼前。 听完冷峻山的讲述,陆小迪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用烁烁的眼神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无限敬佩和畅想。 她难以相信,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平时有些木讷的男人,在关键时刻竟有如此作为。 看到陆小迪傻傻的目光,冷峻山有些奇怪的探着身子向前瞅了瞅,发现她依然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 这让他忍不住伸出手来,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才让她彻底清醒。 “你干嘛呢!”陆小迪奇怪的询问。 “这话应该我问才对吧,你干嘛呢,这么久眼睛都不眨?” “我没干嘛,听你讲故事呢!”陆小迪有些调皮的说着。 “听故事也不至于入迷呀,感觉像老和尚入定一样……”冷峻山随便打了个比如,没想到这让陆小迪又生气起来。 “老和尚入定?你见过像我这样的老和尚?你这个冰冷的山,真是那个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陆小迪撅着小嘴,不停埋怨着。 “行了,行了,不就是说错句话,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嘛!”冷峻山有些不情愿的做着解释。 “当然至于,谁让你把我形容成老和尚的。你见过像我这样的和尚?再说了,也不能叫和尚,是尼姑……”说完后,突然觉得不对,顿时有些懊恼的伸出手来,不停地敲打着冷峻山的肩头。 然后忽又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转身站起,匆匆离去。 这一下,让冷峻山更加懵了,心想,“这是搞什么怪呢,一惊一乍的,尼姑,尼姑怎么了?” 猛的,脑袋也转过弯来,赞同的自言自语道,“是呀,也不能叫尼姑,那说明嫁不出去了……” 一周后,冷峻山可以出院了。 出院前的晚上,他又习惯的来到医院花园的长亭下。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长亭下成了大家休闲、散心的最好场所。 想到明天就要离开医院,重新奔赴战场,不知怎的,一种淡淡的留恋竟从心中涌起,让他多了些疑惑,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秋季的夜晚有些凄清,皎洁的月光下,花园中的一些菊花也知节的含苞欲放,吐露出一阵迷人的清香。 微风吹来,那些枝叶也如娇羞的少女,时不时徜徉着身躯,欲语含羞的摇曳着。 闭上眼睛,一种少有宁静亦在冷峻山的心头沉淀,让他忍不住的轻嗅起来,“是呀,如果没有战争,这将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呀。” 冷峻山心里暗想。 忽然,他的呼吸中嗅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随着味道的传来,他的脑海中顿时闪现出一个人陆小迪。 是的,此时的陆小迪正站在他的身旁,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怎么,你也在这儿?你也睡不着吗?”陆小迪的语气中带着疑惑,隐隐的还有一丝难以平静。 听到声音,冷峻山睁开眼,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幽幽的说道,“这不明天就要走了嘛,想最后看一眼医院美好的景色……” “是呀,今晚的夜色真美。”说着,陆小迪也坐在了长椅上,将目光洒向了深邃的星空。 而后两人又不约而同的转过脸来,相互凝视着对方。 “走了,你还能想起我吗?”陆小迪低沉的说着。 “会的,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因为……” “因为什么?”陆小迪急促的问道。 “因为”冷峻山低下头去,最终将回答变成了沉默。 此时,夜,变得出奇的宁静,连花草中虫儿的叫声也变得断续起来,仿佛,它们也在等待那句话的下文。 可是,那句下文,始终没有从冷峻山的嘴中发出。 长亭下,两个人的身影就这样静坐着,如两具雕塑,将夜晚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第一二六章 麒麟重现 那个夜晚,回去后,王云久久不能睡去。 在老王鼾声如雷的呼噜里,他睁着眼睛,望着上方漆黑的轮廓,不停想象着自己的未来,“也许会和父亲一样,成为一个时代制度的牺牲品,继续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的生活,又也许自己会成为一个小商贩,在城市的某一个角落里,守着自己十分寒酸的摊铺,用渴求的声音向过往的行人推介着自己的产品……” 在这种矛盾和反复里,直到睡意渐渐侵袭了自己的眼睑,他才慢慢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梦里,一些奇怪的影子复又涌了上来。 在一声巨吼之后,一个通体透绿的庞然怪兽从光球中破影而出。 只见怪兽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一双硕大的眼睛烁烁放光,呼吸起来,声如龙吟。 在怪兽突现的一瞬间,风灵子在惊呆之余又欣喜若狂,他知道,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玉麒麟。看到这,他马上又想起了向云天秘籍中所记录的驾驭麒麟的秘诀。 根据秘诀记录,麒麟咒语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神敕明敕,天清地清,神君清君,不污不浊,鬼魅降伏,阴阳和合,急急如律令! 根据这些咒语,麒麟会根据咒语所示,发出不同的攻击方式。 想到这,他立刻使用解除围困的“阵”字诀。 在默念之下,只见麒麟忽然弓身聚力,四蹄急蹬,低下头,用头顶的尖角使劲朝铁笼拱去。 随着一阵震耳的“嗡嗡”声,那铁笼竟然在凭空翻转在地。 随着笼子的翻转,笼子上方固定在房梁枕木上的铁锁链也被生生的扯落下来,眼看半个房顶就要坍塌。 在那一瞬间,风灵子飞身骑上麒麟,随着麒麟的一声长啸,一人一骑竟破房而出,落到了院落里。 院落里篝火熊熊,吴克宽和众人正围坐在火堆旁正准备吃烤羊肉。当屋内传出第一声怪兽的吼叫后,吴克宽梦的一惊,忙问守卫,“这是什么声音?” 可过了一会儿,这声音突然又消失了。 守卫:“大人,没什么声音呀,估计是这小子已经没有力气,在大喘息呢!” 说完,众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未停,屋里又忽然传来了撞击铁笼的声音。听后,倪广又嘿嘿的奸笑起来,“大人,你听,这小子还没咽气呢,还在折腾呢!” 吴克宽从烤架上撕下一块半生不熟的羊肉,猛咬了一口,奸笑道,“折腾吧,看他还能折腾多久,来弟兄们,我们吃” 还没等他这个“吃”字说完,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正堂大厅竟像被猛击般,开始坍塌起来,在众人还在疑惑间,只见又一声巨响,一个庞然怪兽破屋而出,而风灵子竟稳稳的坐在怪物的背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一幕让院子里的众人顿时傻了眼。 此时的吴克宽像看到了魔鬼,手里拿着烤肉,咀嚼也瞬间凝滞,嘴半张着,如同被点了穴。 一旁的倪广刚想从烤肉上撕下一块,手已经触到了羊肉,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手指放在羊肉上,发出滋滋的细响,人竟毫无知觉。 当麒麟喘息着来到众人身边时,他们这才清醒过来,连滚带爬,向院外跑去,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只见麒麟一阵仰天长啸,猛然将头一甩,巨口一张,一团烈火随之喷了出来。 那烈火如同长了眼,人逃到哪,火球就跟到哪,最后,皆化为熊熊火炬,凄惨燃烧。 吴克宽和倪广跑的快些,可及时这样,他们也被大火烧的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浑身上下如被烧烤的大葱,黑白相间,东躲西藏。 在麒麟游戏般的追逐下,两人直跑的筋疲力尽,气喘吁吁,最后直接累倒在了地上。 此时,巨大的怪兽引来了众多士兵,看到自己首领狼狈的样子,他们也不敢轻易上前,只是战战兢兢的围在麒麟的左右,小心试探着, 见士兵们如此,麒麟背上的风灵子发话了,“众位士兵听着,你们身为吴克宽的下属,有些事情是不得已而为之,只要你们从今以后不要再为难百姓,我可不予追究,否则,下场必和尔等一样,说完,随手一指吴克宽和倪广两人,” 随着他的指点,只见麒麟抬头吐气,一团烈火从口中发出,只听两声惨叫,吴克宽和倪广顿时被火球包围,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最后,他们的叫声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堆焦炭,蜷曲在地上。 这一下,众士兵如同见到天将下凡,一起跪倒,齐声喊道,“天神下凡,我等愿改邪归正,为天神效命,希望天神饶我们一命……” 见士兵如此,风灵子不仅仰天长啸,没想到,自己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年,竟然也有人为之屈膝,奉为天神,实是快哉。 想到此,他亦装出严肃的样子,冰冷的喝道,“既然奉我为天神,那就必须听从我的吩咐,如果愿意继续留下的,由你们各自首领将名单奉上,不愿意留下的,我也不勉强,可以放下兵器,各自离去……” “但是,如果谁再有不义之举,不良之心,我可却不留情。你们准备停当后,可先行到守备府等候,我会马上回来……” 说完,轻念口诀,只见麒麟突然咆哮一声,随着这咆哮,它身体两侧竟然开始伸出了两只巨大的翅膀。 随着翅膀的震动,一股强大的旋风让众人的眼睛无法睁开。 当他们再次睁眼时,发现面前已空无一人。 这让众士兵面面相觑,又有些不可思议,抬头再向天空望去。只见在天的远处,一团模糊的身影正急速的向前奔去,瞬间,变得无影无踪。 这再一次让众人确认了“天神下凡”的事实,齐刷刷跪倒在地,向天空的方向遥拜着,“天神走好,天神走好……” 天空里,麒麟背上,风灵子听到那隐约传来的遥拜声,脸上不仅露出了一丝自豪的微笑。 第一次穿梭在高耸的云端,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风灵子忽然有了一种蜕变成仙的感觉,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通过遇险,意外破获了麒麟玉的秘诀,更没有想到,能收复风州城。这一切,仿佛让他感觉是一场梦,同时又是那样的真实。 第一二七章 相互较量 “你怎么还不睡?”轻轻的声音传来,让冷峻山猛的一愣,思绪顿时亦被打断,扭头,发现妻子不知何时醒了过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噢,脑袋有些痛,睡不着。”冷峻山委婉的说着。 “吃药了吗?”妻子柔声的问道。 “吃过了,现在好多了。” “快睡吧,睡醒了也许就好多了!” 冷峻山点了点头,然后将被子给妻子拢了拢,微微笑了笑。心里,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愧意。情不自禁下,竟忘情的搂住妻子,在妻子轻轻的拍打里,沉沉睡去。 这几日,青安工贸公司上下一片忙碌,自从王云见义勇为的事件发生后,经过多方联系协调,现在公司的产品已逐步被县委县政府推广至各企业、单位,并以文件形式推出了《关于支持工贸企业进一步发展的相关意见》。 这种情况下,王云的工作量也逐渐大了起来。 一日,经理赵明亮将王云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落座后,赵明亮有些兴奋的说道,“王经理,你看我们公司现在的形势大有好转,说实话,这和你的功劳是分不开的,所以,为了更好的发挥你的作用,公司决定新成立一个渠道部,我想让你兼任这个部门的负责人,一方面让你保持和各县级部门的联系,搜集信息,提供服务,同时也及时为他们提供所需产品,你看如何?” 听后,王云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既然领导这么安排,我服务意见,只不过是不是需要加强相应的保障呀,比如在人员和资金保障方面,我总不能只当个光杆司令吧……” “这个你放心,人员方面你从公司内部随便挑,资金方面也没有问题,到时候你根据项目内容打个报告就行……”赵明亮很干脆的说。 “行,既然领导都考虑到了,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既然成立渠道部,按照我的分析就是在销售产品的渠道、发展客户的渠道以及服务渠道等方面加大一些力度吧?” “嗯,你说的没错,这样以来,就会形成一个系统的综合发展网络体系,对公司未来的发展也有好处。”赵明亮赞同道。 “好吧,那我尽快拿出一个方案,争取使这项工作尽快进入实际操作阶段。” 从赵明亮办公室里走出,迎面正碰上了于意,从他闷闷不乐的脸色上,王云预感到他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于助理,忙着呢?”王云客气的跟他打招呼。 “噢,王经理呀,怎么,找赵总有事呀。”于意一脸的无精打采。 “是赵经理找我谈点工作上的事情,已经谈完了,现在他办公室里没有人,你去找他正是时候。”王云笑嘻嘻的说着。 听王云这样说,于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询问道,“王经理,问你个事?” “什么事?”王云依然笑着问。 “平时你都是怎样抓的日常工作呀,我怎么感觉现在干点工作特别难,下边人根本不听指挥,不配合呀!”于意有些牢骚的说道。 “这个呀,其实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什么好经验,现在公司的情况你也知道,大家都忙着搞营销,谁还注重日常管理呀,说不好听的,只要完成营销任务,在领导眼里就是红人,反之,管理抓的再好,任务完不成,也白搭,你说是不是……”王云海阔天空的说着,根本没有切入主题。 于意随着王云的话题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根本没有注意到王云已经笑着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一抬头,发现东珠乡的分公司候经理正坐在屋内,见王云进来,急忙笑嘻嘻的站起打着招呼。 “王经理,我等你好久了,听说你被赵总叫去了,看来领导的红人就是忙呀……”说着,掏出了烟递给了王云。 候经理本名叫叫候达来,由于他的品性不好,人们背后里都叫他“大赖”,意为说做不一,泼皮作风。(.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点上烟后,王云脸上虽然有着笑意,但语气里显得不冷不热,“候经理,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你平时都忙于业务,很少到我这里来,今天怎么有空了?” 听后,候达来的脸上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王经理,你也在分公司干过,也知道我们干的工作,别看我们这些人表面风光,实际是一肚子糟糠,今天是于助理打电话让我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听说他到赵经理办公室去了,我就顺便过来看看你,向老弟汇报汇报工作,交流交流感情……” 说完,好似又随意的跟上了一句,“也不知道于助理找我什么事情?” 看到候达来奸兮兮的表情,王云从心底里就感到厌烦,但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噢,是这样啊,的确不错,于助理确实是找赵经理去了,我碰见过。不过至于找你什么事情,我可猜不出来,我想不会是请你吃饭吧!” 王云刻意的和他打着哈哈。 “王经理净会开玩笑,哪有领导请我吃饭的道理,我看不挨批就不错了!”候达来自我嘲笑的说着。 “怎么了,你能挨什么批,你又没犯错误,又没得罪于助理……”王云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 “我看未必,这些日子于助理每天都几乎下去搞调研,去了几次,好像对我们分公司的管理现状不太满意,也说了几次,我都没当回事,这次估计是这个事情……”候达来似乎很明白的解释着。 听后,王云心里暗笑起来,心想,“既然明白还明知顾问。” 见王云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候达来便也没再继续询问,随后借口看看于意回来了没有,便出去了。 望着候达来的背影,王云有些厌恶的吐了一口气,现在他明白,为什么于意会闷闷不乐了,同时也清楚,于意找候达来的真正原因。 于意的办公室里,候达来若无其事的翘着二郎腿坐着,边吞吐着烟,边笑嘻嘻的询问着于意叫自己来的目的。 “于助理,不知道你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情,你不知道,现在下面的工作有多忙,哎呀,想想就让人头疼……”说着,脸上露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说候经理,你能不能别抽烟,我这人最怕烟熏了……”于意有些不满的说着,边推开了窗户。 “你看,你也不早说,早说我就不抽了……”候达来满脸的无辜,随手掐掉了烟头。 于意不满的瞅了候达来一眼,“候经理,这段时间我到各分公司转了一圈,从了解的情况看,你们分公司的管理不尽人意呀,客户反映的问题也比较多,我想听听你下步的改正意见……” 听到于意不满的口气,候达来一脸的无辜,“于助理,关于管理问题,其实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你看,现在各公司都在忙业务……” “你不想听其他的理由,我就想听听你关于如何加强管理的意见……”于意不客气的打断了候达来的解释。 候达来的脸色开始变得不那么自然起来,“于助理,如果你对我有意见你就直说,不能单纯对我们分公司有意见吧!” 听候达来这样说,于意也显得不耐烦起来,“候经理,我们这是谈论工作,不是跟谁有意见的问题,工作就是工作,不管谁在工作上有什么缺陷,都需要修改和指正,难道你干了这么多年的经理,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吧?”候达来提高了声音。 “不是我让你怎么做,而是你自己要怎样做,作为经理人,这是你的基本职责……”于意也毫不客气的回复着。 “我到分公司检查工作,这是公司领导研究决定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虽然我来的时间比较短,但我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各公司的情况了解清楚,以便更好的为公司领导提供决策,难道你对公司的指示有意见吗?如果是那样,我可以将你的意见反馈到公司领导,让领导们重新定夺……” 听于意这样说,候达来显然有些不安,“于助理,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听听你对我们分公司在管理方面的意见,这样我回去改正也有章可循,有的放矢,相对容易一些,你说是吧?” “至于反馈至主要领导,我看就不必了吧,领导都那么忙,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影响领导的工作,这样吧,于助理,我这就回去将改正意见汇报给你,等改正完毕后,再请你们过去验收一遍,你看如何?” 见候达来没有了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于意的态度也缓和下来,“就是嘛,干工作就得有个干工作的样子,这样既是对下属负责,又是对领导负责,既然这样,给你一天的时间回去改正,我会和各部门负责人去验收……” 从于意办公室出来,候达来满脸涨的通红,一股说不出的郁闷让他飞快的抽出一根烟,点燃后,狠命的抽着。 心里,他不断暗骂,“他妈的,什么玩意!” 候达来走后,于意也是满肚子的懊恼,在长舒一口气后,暗暗发着牢骚,“这是什么破公司,这都是些什么人呀,这样的素质,这样的管理,还搞收入?哼,等着吧……” 想到这,他气哼哼的站起来,“唰”的一声将窗户闭上,由于用力多大,窗户关闭后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隔壁,郝俊秀正对着新买的小镜子认真的看着,巨大的关窗声让她猛的一惊,嘴里,忍不住生气的嘟囔了一句,“这是谁又发神经病呢!” 话音刚落,于意在隔壁的房间忍不住打了个喷气,揉揉鼻子后,他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嘀咕着“都说打喷气不是有人想,就是有人骂,看来这是谁在背后骂我呀……” 第一二八章 搬兵求救 此人便是李有财的侄子,被称为李参军的李青林。当看到娜雅一行人的到来,他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本以为自己通过吴克宽的势力能消灭青龙寨,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这个下场。 骑在马上,在愤恨之余,他也明白,看来青龙寨绝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容易对付,这帮人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现在他唯一可以求助的人就是风云国四大杀手之一的天残。天残是他的师兄,幼年两人曾一起在西域冰火岛冰火圣主门下学艺。 自从风雷掌管风云国后,广招天下能人义士,也就是在那时,两人被风雷看中,被委以重任。 风云国,傲天将军府内,天残坐在自己的练功室内,正修炼着自己的天残神功。天残神功是冰火圣主教给他的一门独门绝技,技法残酷无比。 修炼时,必须以处女作为修炼基础,待吸完久久八十一个处女的阴气后,便可达到武功的最高境界天残再变,自己也可以返老还童,达到天下无敌的效果。 此时,天残的面前是一个已经脱至精光的美丽少女,在天残神功的笼罩下,少女早已神情茫然,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只见天残双掌外翻,一股罡气缓缓从手心发出,然后在少女身体的各大穴游走,不时,少女的阴气缓缓从口中发出,聚回到天残口中。 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少女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太太,最后又变成了一堆骷髅,堆在了眼前。 收功后,天残长长舒了一口气,浑身顿觉精力充沛,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守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让天残猛的一惊。 “将军,外面一个人自称是你的师弟,叫李青林,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求见……” 听后,天残满脸的不快,微微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在守卫转身走出的瞬间,只见天残暗力轻发,直像守卫的射去,顿时,守卫的全身开始冒出浓烟,在几声凄惨的叫声后,化作了一堆焦炭。 “告诉过你们,我练功时不许打扰,这可怪不得我……”说完,天残一个纵身,从修炼台上跃下,然后又瞅了瞅两堆枯骨,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 在他走出门口时,一个凌厉的身影“呼”的一下落到了他的肩上,原来是袭击宰相诸葛西候的那只秃鹫。 大厅里,李青林正在焦急的走来走去,不时发出幽幽的叹息。 “师弟,你这是怎么了,如此唉声叹气!”说着,天残从屏风后走出。 见到天残,李青林急忙拱手见礼,“见过大师兄!” 天残摆了摆手,“自家兄弟,何必客气!”说着摆了摆手,示意李青林坐下。 入座后,天残用一副傲慢的眼神看了看李青林,“师弟,你深情恍惚,坐立不安,究竟为何?” 李青林不自觉的站起身来,怒气未消的说道,“师兄,不蛮你说,师弟这次遇到了劲敌,想请师兄出马,替我摆平。” “哦?是什么样的劲敌让师弟如此?”天残不紧不慢的说着,随后抚摸的秃鹫的翅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师兄,是这样的,前几日风州城来了一伙山匪,为首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别看此人年龄尚小,但武功超群,小弟却不是他的对手,后来,我又恳请风州守备吴克宽出面,没想到他也不是对手……” 听到这,天残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师弟呀,不是我说你,当年学艺时你就不刻苦练功,被人打败也在情理之中。” “要不这样吧,我让我的手下,我的随身侍卫,号称西域金刚的四大护法去给你摆平,你看如何?” 李青林有些忐忑的看了看天残,“师兄,我看四大护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什么!”闻听此言,天残有些不快起来,“难道我的四大护法都制伏不了一个区区小儿?” “师兄,你听我解释,这小儿好说,可他骑的坐骑非同一般……”李青林神色紧张的说道。 “难不成是天下第一神物麒麟兽不成?”本来天残只是随便开了个玩笑,没想到李青林却赞叹起来。 “师兄,你真是神人也,连这都知道!” “什么!”天残闻听此言,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师弟,真有此事?” “真有此事我不敢说,但这怪兽通体透绿,和麒麟无二,并且会喷吐烈火,腾云驾雾,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李信誓旦旦的说着。 听到李青林的描述,天残眼里顿时射出了一缕精光。 “好啊,都说麒麟兽乃天上神物,江湖人士无不梦寐求之,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师兄我势必要亲自走一遭……” 见天残如是说,李青林顿时来了精神,“是呀,师兄,如果你把那小子战败,那神兽自然为你所有,能得之神品,自成仙人,小弟在此先提前祝贺了!”说完,李青林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给天残鞠了一躬。 见李青林如此,天残哈哈大笑,“师弟,既然这样,这件事就包在师兄身上,待安排完毕后,我和你一同启程。” 第二日,天残带领一队人马协同李青林一起上路了。天残身后,四大护法如铁塔一般,侍候左右。 “师弟,既然此事如此重要,那先让我的宝贝前去打探一番,以做准备。”说完,手一扬,随着一声长啸,秃鹫如离弦之箭,向远方飞去,不久便消失了。 “师兄,此次有您出马,一定马到成功,也可解小弟心头之气,功成后,如果小弟再能坐上风州守备的位置,那小弟可就感激不尽了!”李青林一边说着,一边提醒着天残。 “师弟,你放心好了,只要此事办成,我一定在皇帝面前保举你做风州守备,这对我来说,只是轻而易举之事……”说完,用手捋了捋嘴巴上的几根胡子,惬意的哈哈大笑。 此时的风州城内,娜雅等人将各首领召集在一起,正了解着情况。 娜雅,“各位首领,既然大家能真心投诚,我们青龙寨自然十分感激,但我们初来乍到,对很多的事情不了解,特别是现在人员纷杂,情况不一,希望各位能将了解到的情况一一陈述,我们也好以备不测。” 这时,其中的一位首领站起身来,拱手道,“夫人,其实这个事情我们弟兄们已经了解过了,从我们了解的情况看,首领除了李青林不见人影外,其他的各位都在,至于士兵,大部分都已经留下,只有少数的各自归家……” 第一二九章 酒场取经 坐下后,于意无聊的翻了翻本月各分公司、科室的销售报表,想从中发现点什么,但看了一小会,内心便感觉厌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以前,在财贸局商务科室时,他主要负责对所辖企业的行政管理,说白了,就是上面有什么事情,自己安排下去,下面有什么事情,自己汇报上去而已,至于具体的业务工作,也是由一般工作人员打理,自己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 但现在情况完全变了,自己不仅需要了解各方面的情况,而且还要帮助一把手出谋划策,不然,会落下把柄,让人家说自己吃闲饭,那样自己就会很被动。 想到这,于意烦躁的站起身来,倒背着手,来到了隔壁办公室。 办公室里,郝俊秀正在电话里和朋友聊天,边说边嘻嘻哈哈笑着,“姐们,听说你和你的初恋一起吃饭了,怎么样?感觉如何?” 对方生气的骂道,“你这个花痴,吃顿饭在能怎么样,又不是谈恋爱,我们谈的是工作上的问题……” “得了吧,女人到了这个年龄,谁还没有点弯弯绕,别跟我装了,说说,见到你曾经的初恋,有什么想法?”郝俊秀依然有些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 “行了,别跟我瞎扯了,你现在是不是不讨论男人就难受的慌,要不我给你找个,暂时先凑合着?”对方在电话里调侃着说道。 “去你的,我就那么下贱呀,不过别说,要找也行,但必须是年轻帅气的,看一眼能心动的,这样的话,我还可以考虑考虑……”郝俊秀撅着嘴巴,不时用手巾擦擦嘴边的唾液。 看到郝俊秀眉飞色舞的样子,于意故意咳嗽了一声,这才把郝俊秀惊醒,有些不情愿的挂掉了电话。 “郝主任,这是跟谁聊呢,聊的这样热乎?”于意装作随意的问道。 “还能有谁,相好的呗!谁还没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呀……”郝俊秀不咸不淡的回复着。 听到郝俊秀这样说,于意便没有继续询问,只是漫步尽心的坐到了她对面的办公桌前,没话找话的闲聊着。 “郝主任,你干这行多久了?” “吆,干这行我可是老前辈了,从公司成立时我就在这工作,这么说吧,光一把手也熬走七八个了吧,怎么了?”郝俊秀反问道。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沟通一下感情嘛!”于意显出一副很随和的样子。 “呵呵,你这么大的领导和我沟通感情,我可受宠若惊呀,按照你的身份应该和大领导沟通一下才好,这样既能了解领导的意图,还能赚来领导对你好的看法,那样多好,找我这个无名小卒沟通,了解不到情况不说,万一我这女人的嘴一秃噜,再说出不好听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郝俊秀嘴里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已经开始抵触起来,心想,“你吃饱了闲的没事,找我沟通感情算哪门子事!” 听后,于意似乎领会到什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郝主任,不要考虑的太多,工作上我们都是同事,再说,你在公司工作时间长,我又初来乍到,找你交流交流工作,学习学习,估计你不会介意吧。” 郝俊秀的眼神落到了手中正在玩弄的中性笔上,叹了一口气,“哎呀,我的于大助理呀,跟你说实话吧,虽然我在公司干的工作时间长,但要说经验,我自己都觉得对不住自己,这些年,我把自己的青春都奉献给了公司,我最大的经验就是岁月不饶人那,你看,你看,我都有白头发了……” 说完,郝俊秀故意站起来,走到于意身旁,将一缕头发扯到他的眼前。 见此,于意满脸尴尬的站起身,急匆匆的走开,边走边说道,“郝主任,你先忙着,我还有点事情……” 于意走后,郝俊秀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用白眼瞅了又瞅,暗道,“找我沟通经验,你算哪根葱,姑奶奶见你就心烦!不要脸!” 回到办公室,于意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满脸的郁闷。 从刚才的谈话中,他隐隐感到郝俊秀对自己的拒绝和不满,同时也使他产生了更多的疑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一来,感觉处处都针对我,是我工作方式不对,还是其他哪儿出了问题?” 想到这,他感到脑袋被针刺般,有些痛疼起来,身子不由向后仰去,靠在椅子上,不停用手揉捏着脑袋。 此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拿起,是邱天明的声音,“于助理,忙什么呢?” 于意急忙坐正身子,面带笑容的回复着,“噢,邱经理呀,我现在没事,请问有何指示?” “哪有什么指示呀,就是看你有没有时间,中午如果没事的话一起吃个饭,我约了几个部门负责人,大家一起熟悉熟悉……”电话里,邱天明客气的说道。 “噢,行,既然领导盛情,我当然不敢推辞,”听到吃饭,于意脸上的郁闷渐渐褪去,心情也变得舒展很多。 放下电话,他又站到办公室墙上的镜子前,仔细看了看,整理了整理,复又坐到椅子上,嘴里不自觉的哼起了几句走调的曲子。 中午,于意如约来到饭店,雅间的饭桌前,邱天明客气的和他打着招呼。 “于助理,自从你来公司后,由于这段时间工作比较忙,我也没有给你接风,今天算是老哥我给你补上,顺便和各部门的同事聚一聚,一来加深认识,二来也算是接风酒了……” 看到邱天明客气的样子,于意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客套着,“邱经理,你是我的前辈,按理说这酒应该我请才对,让大家这样破费,真的不好意思呀……” 寒暄一番后,邱天明指着身边的部门负责人问,“于助理,你看看在座的各位还有没有不认识的,我给你介绍。” 于意看了看,然后朝众人笑了笑说,“都认识,都认识,这些日子到基层搞调研,各科室和分公司负责人基本都已经认识了,至于我自己也就不用介绍了,大家也肯定认识的。” 随后引来大家的一阵笑声。 这时,坐在副陪位置的刁琢开了口,“说起基层调研,这些日子于助理可受累了,不仅事事亲为,而且工作认真,基层的同事们对于助理的这种做事风格都很敬佩呀。” “是呀是呀,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其他的人也在一旁随声附和。 这让于意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同时又感到心里暖呼呼的。 “其实我也是按照领导的要求实施而已,要说受累,还是领导们辛苦,特别是邱经理,你看,百忙之中还体恤下属,让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很受感动……”酒场上的官话在于意的嘴里显得轻车熟路。 一番恭维,让邱天明笑意连连,“于助理客气了,这样吧,客套的话不多说,我们今天是煮酒论英雄,不醉不归,祝我们的于助理早日飞黄腾达,等以后官居显位,可别忘了这群难兄难弟呀!来,干杯!” 在他的倡议下,酒局在一阵“叮当”的碰杯中正式开始。 几番下来,酒意浓厚,彼此说话也随和了许多。 “老弟,到公司这段时间,有什么感触呀?”邱天明和蔼的问道。 “哎呀,邱经理……”还没等于意说完,邱天明便打断了他的话语,“这儿不是公司,称呼老兄便可,不然就是见外了!” 见邱天明如此,于意只好改了称呼,“那好,叫老哥,这样显得更亲切!” “这就对了嘛!”邱天明赞许道。 “老哥,说实话,这段时间,我总感觉很憋屈,什么事情都不顺心,感觉好像大家对我的工作不支持,吩咐下去的事情,不催个三遍五遍就没了下文,你说这叫什么事呀……”于意有些牢骚的说着。 听到这话,刁琢有些急躁的开了腔,“于助理,就这事呀,这算什么事,你不知道,其实,这已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了,你不来之前,也这样……” 这时,邱天明咳嗽了一声,语气低缓的说道,“老弟,刚才刁经理说的也是实情,现在我们不是在岗位上,说话可以开诚布公,也不怕露丑,关于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以前也专门治理过,可一旦不能长期坚持,便又回到了老路上,所以尽管反反复复治理,可效果甚微……” 听后,于意脸上的表情有些凝滞,不知如何是好。 “老弟,你也别泄气,这只是一个表面现象,其实这里面大有文章……”邱天明故作深沉的举起杯,“来,先干了这杯酒,咱们再继续说。” 见邱天明如此,于意急忙端起酒来,猛喝了一口,急切等待着下文。 “于助理,先别心急,喝酒全干,感情如山,喝掉酒老哥我才能继续说,你说是吧。”邱天明依然端着酒杯,笑眯眯的看着于意。 看到其他人都已经将酒干掉,于意也只好一咬牙,憋着嗓子,将酒吞了下去。其实他自己知道,平时自己的酒量就很小,一旦超量,会像生病一样连续几天浑身不舒服。 可在这种场合下,又没有他法,只能逼迫自己继续拼下去,不然,要想取到“真经”,也是不易。 将酒喝掉后,酒桌上顿时响起了一阵掌声,“于助理好酒量……”众人齐声赞叹。 于意擦了擦嘴角,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让大家见笑了,其实我酒量很小,这次回去,肯定会像生病一样,浑身难受……” 邱天明把酒干掉后,用过来人的身份说道,“我说老弟,现在这个社会,男人要想干点事情,没有酒量怎么能行,跟你说吧,刚踏入社会时,我还不如你呢,见酒就吐,现在呢,不也适应了吗?其实这也正是我想说的事情。” 听邱天明马上就要说到正题,酒桌上立刻平静下来,于意也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使自己保持清醒。 “公司既然是这样的体制,从现在的情况看,我们也很难改变,改变不了怎么办,只能去适应,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像办事拖拉,不服从管理这样的事情,只要不在重大事情上出格,不影响到个人利益,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们去吧,就像现在我们吃饭一样,能走到一起的,都是关系不错的人,既然平时关系不错,那么如果你下次再安排工作,效果肯定不一样的,你说呢?” 听完一席话,于意在脑海里快速作着反映,逐渐,他从邱天明笑眯眯的眼神里似乎读懂了什么。 第一三零章 深夜伏击 于是,风灵子紧催坐骑,快速向秃鹫飞去。 秃鹫是天残精心驯养之物,不比一般畜生,它不仅具有人的灵性,而且有其他鸟兽所不能及的智慧,特别在天残的训练下,更具备了高级武士所拥有的特点,攻击、刺探、隐藏,甚至与主人的交流等,这也是天残对它宠爱有加的原因。 正当秃鹫向前疾飞时,忽然,它发现前方有一巨兽挥舞着翅膀疾驰而来,速度远快于自己,这让秃鹫一下感到了危机。 对于庞然大物,秃鹫自知不是对手,但为了完成主人的任务,又不能半途而废,想到这,它突然一个俯冲,向山中飞去,企图隐匿山中,躲过对方的攻击。 但麒麟在风灵子的掌控下,岂能轻易让它逃脱,在距离秃鹫几米远的地方,风灵子暗念口诀,只见麒麟张开大口,一团烈火猛的向秃鹫喷去。 秃鹫见状,急忙快速侧身,硕大的翅膀急力忽闪,躲过了攻击。同时,加快速度向山中的层林奔去。 见状,风灵子丝毫不肯罢休,紧追不舍,他知道,只要除掉秃鹫,就等于除掉了天残一只左膀右臂,让他的行动大大折扣。 在神兽和秃鹫的你追我赶中,忽然,天色突变,一团乌云不知何时涌了上来,遮掩了大半个天空,太阳顿时隐去了身影,四周开始的变得黑暗模糊。同时,一股狂风夹杂着飞沙卷上了空中,让神兽的速度慢了下来。 而秃鹫借着灵巧的身躯,依然拼命向丛林奔去,在落入丛林瞬间,顿时失去了踪迹。 跟入丛林后,风灵子仔细查看,可秃鹫像消失了般,踪迹皆无。 这让风灵子一阵懊恼。搜寻无果后,只好飞离地面,在空中继续盘旋,他想,既然在地面搜索不到,终究有出来的时候,待出来时再消灭它也不迟。 可一直等到天黑,秃鹫依然不见踪迹,见罢,风灵子只好自行回去,将此事禀报。 听到风灵子的回报,娜雅和庞天都感到了事情了严重性,“看来我们必须要商议对策,不然风州城难免一场浩劫……”娜雅幽幽的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母后,我有一个办法不知可否?”风灵子言道。 娜雅:“风儿,有什么主意尽管说来!” “既然秃鹫前来刺探军情,那么说明天残已经在路上,如果我们在半路进行伏击,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样既能打击他的嚣张气焰,也能使我们从被动变为主动,赢取更多的时间。”风灵子娓娓道来。 庞天:“皇子说的是,这个办法未尝不可,与其我们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虽然天残武功高超,但未必是皇子的对手,我们也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娜雅点了点头,“庞将军说的也是,既然事已至此,多虑也无意,好吧,我们此次伏击,不在人多,而在精,在快,做到出奇制胜,力求让天残的计划半路夭折。” 说罢,几人商议之后,挑选百余精干武士,连夜出城。 天残军营内,篝火闪烁,各路人马正在开怀畅饮,为这次自认没有悬念的战斗提前庆祝。中军大帐内,天残有些不耐烦的坐在虎皮椅上,神情有些郁闷。 “师兄,怎么了,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李青林凑上前来,小声询问。 “这秃鹫出去一整天了,怎么还不见回来,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情,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天残阴沉的说道。 “师兄大可不必担心,这秃鹫受你精心培育,久经沙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再说,此次路途遥远,回来晚些也情有可原。”李青林安慰道。 听后,天残点了点头,“师弟说的也是,看来是我多虑了。” 正说着,忽然,一声尖叫传来,让两人为之一震。 “你看,师兄,我说什么了,你的宝贝回来了吧?”李青林满脸奉承的说着。 此时天残脸上慢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哈哈笑道,“是呀,这才是我的宝贝,终不负我的期望呀!” 来至帐外,秃鹫已站在营房中间的旗杆上,见主人出帐,一个展翅,飞到了天残的肩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见秃鹫平安无事,天残痛爱的抚摸了一下秃鹫的脑袋,然后用只有他和秃鹫才能明白的唇语交流着。 一段时候后,天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见天残如此,李青林忙问,“师兄,怎么了?” “我们遇到麻烦了!”天残阴郁的说道。 “遇到麻烦?”李青林疑惑的问道。“这怎么可能?” 天残没有理会李青林,而是一转身走进了大帐。 落座后,天残猛地一拍椅背,怒骂道,“这黄毛小儿,仗有麒麟神兽,竟敢破坏我好事,让我遇见,定让他死无全尸……” 听天残这样说,李青林心里也猜到了天残生气的原因。“师兄,先不要生气,既然秃鹫失利,这也不影响大局,反正我们兵多将广,只要我们大军压境,量他也不能奈何。”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师弟先行回去休息,待养足精神,我们明日再议。”天残有些无精打采的下了逐客令。 从大帐内走出,李青林抬头看了看风州城的方向,心里咬牙切齿的暗骂着,“等着吧,这次回去我一定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以解我心头之恨……” 正当他愤恨不断时,军营不远处,一团黑影正悄悄接近,为首的正是庞天和娜雅。 “必须先让他们乱起来,我们才能趁机下手,”娜雅悄声说道。然后又回身吩咐风灵子。 “风儿,你可借助麒麟之力,对军营实施纵火,势必让他们混乱,之后我们各找目标,最大努力消灭敌人。记住,擒贼先擒王,待火起后,全力冲杀……” “孩儿记住了。”说完,风灵子骑上麒麟,直飞军营上方。 军营辕门外,守卫们正在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忽然,一阵狂风闪过,让守卫冷不丁打了个冷战,其中守卫甲惊问道,“我说兄弟,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起了这么大一阵风……” “起风就起风呗,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又不是没见过风。”守卫乙嘲笑道。 守卫甲:“不是,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头上飞过去了,你没看见吗?” 守卫乙抬头看了看天,“哪儿有什么东西,即便有也是飞鸟,你见过有人在天上飞的吗?” 说完,不满的朝对方吆喝道,“行了,行了,别大惊小怪的,我都有点困了,你先值守,等你困了,再叫我……”说完,依在辕门的门框上打起瞌睡来。 此时已是夜半,军营内一片寂静,只有军营后方的军马棚里偶尔传来战马的响鼻声。马棚的侧面是粮仓,守卫粮仓的军士早已蹲坐在马车旁,昏昏入睡。 静寂中,谁也想不到,一场灾难马上就要来临。 万籁俱寂之时,突然,黝黑的夜空中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随着一声凌厉的呼啸,一个庞然大物张开大口,向粮仓和草料棚连连喷出大火。 大火燃起后,巨兽驮着主人,又向军营的帐篷喷吐着火焰,顿时,军营里到处响起了“噼噼啪啪”的火焰声。 “着火了,着火了,快灭火呀”随着军士们的一阵吆喝,军营内顿时乱作一团。 喊声中,正在大帐内休息的天残猛的惊醒,一个纵身,从榻上跳下。 “怎么回事?”天残惊问。 守卫此时早已匆匆的跑入进来,惊恐的禀报,“报告将军,军营内失火了,马棚、粮仓,还有各营的帐篷都着火了,现在正在灭火……” “快带我前去查看!”天残走出大帐,只见熊熊大火已燃遍了整个军营,不少熟睡中的士兵被大火烧的鬼哭狼嚎,纷纷倒地死去。 正当天残恼怒之时,忽然,一阵喊杀声响起,只见一群黑影骑着快马,飞速向中军大帐冲来,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士兵们还没明白过来就已身首异处。 见状,天残刚想下令反击,猛然,一阵狂风由上而下迅疾扑来。天残不愧是天残,在感觉危险来临时,只见身形急转,一个箭步,跃出几丈开外。 定睛回神,抬眼望去,只见一只硕大的神兽正挥舞着翅膀向他刚才的位置猛力一击。 在看到神兽的一瞬间,天残眼前一亮,他没有想到,天下人梦寐以求的神兽竟然就在眼前,这让他在惊吓之余又多了一份窃喜。 见自己的攻势落空,风灵子这才意识到,天残果然人如其名,竟然轻松避开刚才一击。 连续施法,神兽已显疲惫,如果再战,恐力不从心,想到这,风灵子便收回神兽,从空中飘落。 当天残正目不转睛看着神兽时,见神兽凭空消失,面前却多了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这让他好生懊恼,仿佛自己的宝物被窃取了一样。 看着眼前的风灵子,天残用傲慢的口吻问道,“娃娃,难道你就是杀死风州守备,夺取城池的所谓天神?” “正是你家爷爷,今天小爷前来,就是要铲除你们这些祸国殃民,为虎作伥的歹人,还天下黎民一个公道……”风灵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哈哈哈……”听到风灵子的话,天残发出了阵阵狂笑。 “无知小儿,竟敢大言不惭,小小年纪便口出狂言,呆会我让你爬在地上向我求饶,如果我心情高兴,可留你个全尸,否则,定让你化为灰烬。” “好啊,小爷我正想看看所谓西域四大杀手的天残到底有多大能耐,如果我心情好,就把你变成真的残废,如果心情不好,我直接送你回姥姥家,也好让你早去见你的祖宗们磕头认罪,投胎重新做人……” 风灵子一番讽刺暗骂让天残顿时变得脸色狰狞,双眼冒出了凶狠恶毒的目光。 “好你个利牙利齿的刁蛮小儿,爷爷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爷爷的厉害,现在我就让你尝尝我天残功的厉害!”话音刚落,只见天残凝神聚力,双掌微错,一股幽幽的寒光顿从掌心飞出,向风灵子迎面射来。 从没见过如此功夫的风灵子大吃一惊,愣神间,只觉一股阴寒之气已向自己袭来,浑身上下犹如落入冰窖,让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一三一章 再起风波 在邱天明说完这番话后,于意深有启发的举杯站起,“各位,刚才邱经理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呀,说实话,我初来乍到,对公司很多情况不熟悉,在工作上也有些心急,不周的地方,望各位多多原谅,以后,还希望各位给予支持,在此,先谢谢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说完,将酒一仰而尽。 “于助理,你太见外了,既然邱经理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其实意思也很明确,大家除了想和你交个朋友外,也希望在邱经理的领导下,更好的干好工作,这不仅是公司工作的需要,也是对邱经理工作的支持……”刁琢在一旁别有含义的介绍道。 “是呀,是呀,通过今天这次聚会,大家以后就是一个集体,就是好朋友,好哥们,只要邱经理一句话,我们马上执行……”众人也纷纷附和着说道。 听后,邱天明有些谦虚的站起身,“各位说的严重了,其实,这也是为了工作,比如我吧,虽然年龄最大,但也想在事业上有些作为,总不能在这个位子上呆一辈子,大家说是吧,如果有机会的话,还希望各位多多支持……” 那天酒局散后,于意醉的一塌糊涂,在宿舍里一直昏睡到傍晚才醒来。 醒来后,他洗了把脸,然后照了照镜子。对着镜子,望着有些憔悴的自己,有些自嘲的说道, “哎,本以为在机关才有帮帮派派的事情,没想到这么个破公司也有呀,看来以后我要小心谨慎了……” 几日后,公司渠道部正式成立,为了体现渠道部的重要性,赵明亮还专门组织召开了会议,对渠道部的人员设置、工作分工等情况进行了公布,同时着重指出,由王云兼任主任,对于渠道部安排的事情,各部门要全力配合。 根据安排,公司又从其他部门抽调了几名人员分配到渠道部。 从会议室走出的那一刻,各部门负责人纷纷满脸堆笑的向王云表示祝贺,当然,对于这种恭维性的祝贺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从这个位子上下来,也会有人在心里祝贺。 按照渠道部设计方案的规划,在近段时间,王云需要到县级各部门交流一遍,一方面了解各部门的需求导向,另一方面也算沟通感情,为以后更好的开展工作打好基础。 当然在走访过程中,给各部门分管领导带些小礼物是在所难免的,好在此类礼物工贸公司自身就有,带上推销的产品作为见面礼是公司多年的习惯,多少也有些效果。 此行的第一站王云当然选择公安局,因为见义勇为这件事,和冷峻山见面,多少也有些底气。 见王云到来,冷峻山很客气的起身让座,沏茶倒水,“王云啊,怎么样,这段时间身体如何了?” “冷叔,早好了,这点小伤,没事,你不用挂念。”王云客气的说着。 在相互客套一番之后,王云便说明了来意。“冷叔,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的性质,主要以销售为主,公司现在又成立了渠道部,由我负责,前段时间县委不是出台了支持我们公司的相关文件嘛,这次来也是看看你们这边有什么意向,我也顺便带来了一些样品,你看看……” 说着,王云便将带来的礼物放到了冷峻山面前,“这个呢是我们与某公司合作推销的一种礼品盒,里面主要有各种特色干果小吃,可以作为日常职工的福利之用……” 冷峻山看了看样品,点了点头,“行,这样吧,我把分管后勤的分管领导找来,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他商议,毕竟我的事情多一些,抽不出时间,以后你可以和他单线联系……” 一个电话后,分管后勤的王科长走了进来,碰头后,大家又商谈了一番,将相关的事情定下。 临走时,冷峻山虽然极力挽留王云就餐,但还是被他婉言谢绝了。 其实王云并不是担心和领导吃饭怕受约束,更主要是他忌讳冷峻山和冷菲菲的关系,他不敢想象,如果冷峻山知道了自己和冷菲菲的关系,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一连几天,王云奔走在各部门之间,大部分部门都能按照县里的要求,给予支持,但也有少数部门持冷漠态度,只是用“再商量商量,再研究研究”的托辞将王云打发掉。 当然,对于这种做法王云也很理解,毕竟每个部门的需求是不一样的,再说,类似这种以红头文件形式的硬性摊派,确实也不是正规的营销手段,一旦这种方法被取缔,那么对公司的长远发展是无利的。 几天下来,从总体上看,效果还是明显的,一些订单也源源不断签订下来,这让赵明亮对王云的初战告捷大感满意。 在赞赏的同时,他还特批渠道部每月五千元的营销费用,作为日常维持客户关系,这让王云在劳累之余,略感欣慰。 几日的忙碌,让王云回家的次数明显减少,想到目前工作已告一段落,王云便想起了回家看看。当然,按照他的想法,回去后,只要李玉不骂骂咧咧,能心平气和的交流,自己是不会计较。 自从上次王云将整把的钞票扔在地上后,李玉心里又气又喜,气的是,王云对自己的方式连个乞丐都不如,喜的是,王云会给她那么多钱,难道真如他所说,摸彩中奖了? 带着这个疑问,她一连好几天都忐忑不安,内心里,她希望王云说的是实话,可现实的残酷又让她半信半疑,“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恰巧落在他的头上?” 带着这种疑问,李玉好几次想打电话质问,可内心仅有的一点自尊心又让她忍不住放下电话,心想,“你不理我,我还不理你呢!” 加上前些日子的医院陪床,让李玉身心憔悴,更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想其他,这段日子,除了照顾儿子王海的日常起居外,自己一直卧在床上养精蓄锐,身体也隐隐的感到不适。 傍晚,回到家中,王云蹑手蹑脚的来到客厅,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见此,王云以为李玉没在,便悄悄推开李玉的房间查看,却见李玉盖着被子,正躺在床上休息。 见状,王云又轻手轻脚的来到自己的房间,放下手中的公文包,然后仰面朝天扑倒在床上,心里感叹着,“真他妈的累呀!” 躺了一刻钟左右,李玉的房间依然没有动静,这让王云不仅好奇起来,心想,“按理说平时自己回来,她肯定要有事没事的嘟囔一番,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听见呢?” 于是,他又再次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李玉的床前,悄悄俯下身子向李玉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只见李玉蜷着身子,双眼微闭,满脸潮红,豆大的汗水正从脸上涔涔冒出,嘴里正发出痛苦的低吟。 这下让王云惊呆了,急忙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李玉紧咬牙关,痛苦的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不停的摇着头。 见此,王云二话不说,急忙拨通了120,十几分钟后,李玉被抬上了急救车。 急诊室外,王云在焦急的等待着,见医生出来,急忙询问,“医生,我妻子怎么了?” “急性肠胃炎,还有其他的症状,需要进一步化验,你抓紧办理住院手续吧……” 听完医生的描述,王云的心忽的一沉,一种说出的担忧从内心升起。 病房里,李玉挂着点滴,半昏迷的躺在病床上,王云坐在一旁,无精打采的望着她。 此时,见到平时嚣张跋扈的李玉躺在病床上,王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样的滋味,平时的怨恨、懊恼也在这一刻全化作担心。 随着药液缓缓流入李玉的血管,不时让李玉的眉头紧皱,一种痛苦的表情也在脸上游离。 看护的医生小声跟王云打了一个招呼,将他叫至门外。 医生:“病人的肠胃情况很不好,需要查看一番,另外以后在饮食方面也要注意,不要吃不宜的东西,同时,病人还有其他的妇科炎症,也不是很好,需要进一步拍片查看,等病人稍微好转一些,我们再做进一步的诊断……” 听后,王云有些紧张的询问,“医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医生皱了皱眉,“这个情况不好说,肠胃的情况基本就是这样,只要以后注意饮食习惯,按照医嘱,慢慢调养,就会好的,其他的问题只有结果出来才知道……” 进入病房,王云的心开始彷徨起来,他不知道,医生刚才说的话代表了什么意思,虽然自己不想有什么意外发生,但在病魔面前,岂又是自己能左右了的。 病床上,李玉微微的睁开了双眼,眼神显得朦胧而混沌,当看见王云后,眼睛中似乎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委屈,然后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 看到李玉可怜巴巴的神态,王云也忍不住伤心起来,虽然平时李玉的刻薄和刁蛮让自己生了很多怨气,但此时此刻,即便有再多的恩怨,他也无暇顾及,只是用关爱的眼神安慰着她。 “没事的,医生说只是肠胃不好,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王云装出平淡的样子说道。 “钱,钱不多了,住院够吗?”李玉的话让王云在感到无奈的同时,又感到一丝怜悯。 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挂念着你的钱。”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王云嘴上还是说出了足已让李玉马上从病床上跳起的实话,“告诉你吧,上次跟你说的中奖的事是实情,你就安心的疗伤吧,我这还有几百万呢!” 第一三二章 选择不定 随着这种冰冷的感觉,王云一下从梦中惊醒。[.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扭头,依然身处简陋的阁楼。侧身,窗外寒风呼啸,阴沉瑟瑟。 只有雪花被追赶的四处躲藏,不时吹碰在窗上,发出“唰唰”的响声。 响声之下,一些肆虐的风儿也如小偷般不怀好意的从窗隙涌入进来,让王云禁不住打了几个冷战。 一旁的老王鼾声依旧,声时起伏,像一头筋疲力尽的老牛的反嚼,苍老而无力。 想到明天就要告别这儿,就要踏入未知的旅途,王云的心感到一阵幽叹。 黎明,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来临,往日的此时,他和老王早已伴着闲散的星辰,开始了一天的劳作,那个墙角处的破板棚里,也许又是星火点点,切案声不断了吧。 而今,一切却显得那样宁静,只有寒风凛冽,似乎在诉说着悲欢离合的故事,感叹着人生的世事无常。 在反复的思索和彷徨中,王云再也无心睡去,只身悄悄起床。他想,在离开此地之前,最后看它一眼,尽管它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荣光,但毕竟也是一段经历,也许这段经历会给自己未来的人生带来点什么。 屋外,咆哮的狂风在他开门的瞬间,猛的和他撞了满怀,让王云不自觉的扭转身躯,躲避那肆虐的拥抱。 掩上房门,屋外已是雪白一片。尽管,那风的潇潇,让雪花飞舞,无处躲藏,可总有那么一丝丝,一缕缕的雪花散落下来,飘落在地上,用不屈的身躯将那地面染白,然后又在风的作用下,不规则的滚落到墙角边,沟渠旁,甚至连板棚的门口也积攒了厚厚的一层,让王云好奇的走上前,将脚踏上去,留下了一个规则的,深深的脚印。 板棚内的空灶上,已刮进了厚厚一层尘土,那个用来支撑案板的木架亦东倒西歪的倒在了地上,扭出了曲散人终的悲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站在污水沟渠上,肮脏的水流依在缓缓流淌,只是在狂风的作用下,那恶臭的味道已少去了许多,只有一股浓浓的白烟在沟渠的排出口处升腾,那样子,如魔瓶中刚刚释放出的妖怪的化身,然后在一阵盘旋中径自飞走了。 门前的路上,依稀有了小商小贩们的身影,或推或带,或肩挑或机载,慢慢向商贸市场集中,即便在这个狂风肆虐的早晨,人们还是怀着一份对美好生活的渴望,走进了那个可以给他们带来点点欣喜的地方。 收获之后,大多数人会用布满老茧的手,蘸着唇上的唾液,细细清点着一天的收入,然后用手绢一层层包裹起来,揣进怀里,又将衣服裹了又裹,生怕它们逃掉。 这样的情景在平时,王云早已见怪不怪了,他也知道,对于农民,对于农村,即便微小的收入,也会给人们带来快乐和幸福,更会带来对生活的希望。 走进商贸市场,在摇晃的猩红的灯光下,人们已经陆续将各种大棚蔬菜、倒卖的水果、肉类鱼类,服装百货、食品杂货等一一上架,等待着购买的人群。 在寒风里,他们会不时停下来,使劲搓着冻僵的手,跺着麻木的脚,然后将手放在嘴边,使劲哈着热气,左右徘徊中,眼睛却不断向过往的人群查看,不时发出几声清脆的吆喝,“新鲜的大棚菜!”、“刚出锅的热豆腐!”“热包子,一毛一个”快来买吆 在大家断断续续的吆喝中,太阳似被惊醒般,趴在地平线上,慢慢抬起头,将红彤彤的脸庞一点点露出来,最后,颤颤的挂在了东方。 不时,那个红红的脸庞前,会有一两只小鸟轻盈的飞过,擦出了一道迅疾的轨道,让这个潇潇的黎明增添了几分生机。 围着商贸市场转了一圈后,见时间已经不早,王云又回转身来,向餐馆走去。 天气除了让他感到寒冷外,也让有些饥肠辘辘,特别看到摊上热腾腾的熟食,更让他猛的咽了几口唾液,眼神在离去时也渐多了流连,如小时候家里来客人,自己却不能上桌。 回到餐馆,老王已经起身,正无聊的坐在桌前抽着烟。 见王云回来,脸色顿时有了笑意,“小王,去哪儿了,找了你一圈也没找到你。” “闲得没事,到市场内转了一圈,怎么样,昨天的酒没有事吧?”王云关心的问道。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醉酒出洋相嘛,放心好了,你师傅我经得住折腾……”说完,将抽完的旱烟丢在了地上,用脚捻灭了烟火。 “师傅,今天早上怎样吃饭呢?我都有些饿了?”王云捂着肚子,有些急切的问。 “小程正在做着,我已经吩咐过了,多做点,临走时别饿着。”老王站身起,神情忧郁的说。 “师傅,待会是不是老板要给我们清算工资呀,不然怎样回家呢?”王云担心的询问。 “嗯,这个放心吧,我已经问过老板了,没问题的……”说着,老王用眼神瞅了瞅办公室,然后努了努嘴,示意王云说话小声些。 这让王云忽然想起,马连成自从中午酒醉,人一直昏睡不醒,连办公室的门都没有出过,此时,从屋里还隐约传来他断续的呼噜声。 见此,王云急忙拉着老王来到屋外的破板棚内,蹲下来,悄悄问道,“师傅,马经理一直没回去呀?” “是呀,你不是也见到了吗?从中午倒在床上,人就没有起来……” 听后,王云幽幽叹道,“看来马经理也不容易呀,摊上这么多事……” “得了吧,就你心肠好,这事怨谁?还不是怨他自己,如果他好好的,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也不至于失业呀!”老王不满的发着牢骚。 “说的也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一千道一万,都已经晚了,这就是命啊!”王云学着大人的样子,连连叹息着。 “你小孩子知道什么是命?净瞎扯!告诉你,现在你还年轻,千万别信这些,其实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你站得直,行的端,好运就会一直陪伴你,庇护你。有些人说什么好人不长寿,祸害万万年,这些都是胡说八道的,我才不相信这个呢,我就相信一件事,做好人,做好事就会得福报,那些坏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听到老王连珠炮似的训导,王云忽然觉得这些话是那样的似曾相识,爷爷、奶奶、外公、父亲、大伯……,还有尚人村的乡亲们,他们的闲谈话语中,都有过类似的影子,只是现在回想,已经具体记不清是谁说过,在哪儿说过了。 在王云的记忆里,只有那个低矮的村庄,只有那些熟悉的面容依旧在脑海中游荡。 看到王云迷离的样子,老王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家乡,想到了自己的亲人,想到我今后该怎么办?”王云茫然的说着,仿佛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行了,也别想那么多,想的再多也不解决问题,现在关键问题是,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听到老王的提醒,王云有些沉闷起来。思索了一会,复又对老王说道: “师傅,说真的,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至于工作方面,如果再去麻烦我大姑他们,感觉心里也不是那么回事,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回到我三姑那儿,也觉得不行,毕竟我已经是大人,总不能长期住在姑姑家……” 听到王云的分析,老王默默点了点头,“嗯,说的也是,虽然都是亲人,但各人都有个人的生活,都有各自的家庭,人还是要靠自己呀。再说了,你不是还有母亲嘛,按照常理,你应该找她才对,当初既然她选择了这条道路,就应该对你负责的,再说,你现在也是未成年人……” 老王的话又让王云一阵犹豫,沉默起来。 “怎么了,不想回去?”老王又紧问了一句。 “是的,师傅,说心里话,我真的不想回去,看到那个家庭,我就心烦……”王云有些怨气的说道。 “小王呀,其实说到家,娘就是娘,不管走到哪儿都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当然,你现在大了,有自己独立的想法,但要知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道理,现在你这种情况,如果不去找个依靠,万一在社会闲荡惯了,那一辈子就完了……。” 看到老王悲叹的样子,王云的心紧揪了一下,这让他想起了父亲、大伯去世后的一些风言风语,“哎!这两家的孩子算完了,估计连找个媳妇都困难呀……” 想到这,一种难言的心酸涌上了他的心头。“是呀,娘终归是娘,不管走到哪儿,都改变不了这种亲情,都扯不断这根血脉,况且还有自己的弟弟王晓,不在弟弟身边,也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连串的感触让王云既想和家人团聚,可又怕面对陌生的环境,这种矛盾让他不由烦躁的站起身来,烦躁的走来走去。 “行了,别走了,听师傅的话,回去吧,该面对的就面对,人啊,逃避是不解决问题的。”老王点烟了一根旱烟,递到了王云手上,“来吧,抽根烟,烟是个好东西嘞,能提神醒脑,舒服着呢!” 接过老王递过的烟,含着老王用嘴含过的烟嘴,一种呛人的尼古丁味顿时侵入了自己的咽喉。王云狠命吸了一口后,然后将烟雾从口腔咽下,又从鼻孔里喷出,一种苦涩和麻辣瞬间冲上了自己的头顶。 短暂的苦涩过后,一种说不出的刺激让他随之一震,一个悲壮的决定也随之在脑海中形成。“回去吧,回去看看母亲,看看弟弟,扼守着那份亲情,也许才是最宝贵的……”在心里,他喃喃的默念。 第一三三章 病房之内 听到王云的话,李玉眼神里立刻充满兴奋的光彩,如果不是身体有病,似乎马上能从病床上跳起。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李玉用颤抖的声音一遍遍询问着王云。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所以放心养病吧,一切都会好的。”看到李玉做梦般喃喃的神情,王云心里不仅又是一阵哀叹。 心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沦为金钱的奴隶,名利的傀儡,还乐在其中,不能自拔,殊不知人生真谛本在平平淡淡,本在相濡以沫,健康平安,又岂是金钱所能左右……” 想到这些,王云用一种陌生而悲悯的眼神又看了一眼李玉,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和李玉结合以来,随着环境的不断变化,人生经历的不断增多,使王云渐渐对人生有了自己的认识,只觉得那是一种平淡的真,是一种和谐的爱,是一种真诚的善,是一种持久的舍,唯有这样,才能使人生更加有意义,哪怕百年之后,也自认是一种值得。 但李玉却不同,她往往更加注重金钱的利益,甚至重过其他一切,虽然这是现实生活的压力所致,也是大多数女人的更性,但在王云看来,却是一种不成熟和偏执。 既然现在已经面临这种境况,多说已经无意,况且王云也知道李玉的秉性,在这种情况下再阐述自己的观点,只能让她增添懊恼和敌视。 王云知道,结婚以来,自己平时没少灌输李玉一些先进思想,可没说几句,就会被对方堵了回去,“你说的再好听,有本事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别说那些没用的……” 以前,王云明白,以自己的条件和能力,根本达不到李玉所说的殷实的生活,这让他和李玉产生分歧时,只能采取避让,同时又想尽千方百计改善家庭条件,最大化的提高家庭生活环境。 可老天似乎总跟他开玩笑,让他多年来在事业上辗转被动,陷入泥潭,甚至一度让自己也感到丧气和灰心。 直到今天,和李玉说出了心中的秘密后,他才觉得,李玉所提出的殷实生活已经就在眼前,可没想的是,她却卧病在床。 好似生活跟她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目的就是告诉李玉,“你要的我会给你,但你拥有的我也可以拿走……” 看到王云唉声叹气,魂不守舍的样子,李玉担心的小声询问着,“我的病情怎么样,是什么病?” “肠胃不好,住院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王云安慰道。 “那怎么感觉你不高兴,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我的病情很厉害,有什么话不能说?”李玉说这话的意思王云明白,毕竟以前都见过类似绝症的病人,家人都会采取隐瞒的方式,她的意思很明显,担心王云也这样做。 “行了,瞎想什么呢?”王云用责怪的语气说了一句,“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替你惋惜呢!” “替我惋惜什么?”李玉不解的问道。 “你想,我现在有钱了,你却病倒了,这是不是对你很大的讽刺?我说万一,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是不是有了钱你也消受不起呀,所以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替你惋惜。” 听到王云的话,李玉并没有生气,如果换做以前,她会认为王云是在诅咒她,那样的后果可想而知。 “是呀,我也没想到会成这样,难道真的像老人说的那样,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李玉喃喃道。 “嗯,这个也说不定,人们不是常说嘛,一切皆有定数,也许,这也是你的一个劫难吧,过去了也就好了……”听到王云的安慰,李玉皱了皱眉眉头,“但愿吧,希望老天能庇佑我,别让我得什么大病,不然,儿子王海可怎么办呢/” 听到这话,王云暗自无奈的耻笑起来,心想,“别说你了,就是玉皇大帝没了,这地球还是照样转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想到这,内心又陷入深深的沉思,都说人的思想、性格等方面决定人命运,看来这话有它一定的道理,拿李玉来说,始终站在自己固定的思维模式中考虑问题,而不去通盘考虑,往往得不偿失,而她自己却恍然不觉,自以为是。 王云和李玉在一起时,很少能有共同语言,这也导致他们即便在一起,也形同陌路。正如现在,即使在病房里,两人也说不上几句话。 守坐一会,见李玉昏昏欲睡,王云便站起身来,走至窗前。 推开窗户,一股刺骨的寒风随之涌入进来。 从上次李玉的哥哥,李福的妻子,包括冷菲菲、乃至自己住院,这个地方对王云来说已经再熟悉不过,熟悉的甚至像自己的家一样。 窗外,夜色深沉,输送暖气的管道从窗前横过,一些破损的矿棉隐约露了出来,在寒风里瑟瑟的抖着。 远处是三层楼的楼顶,一个帐篷型的自来水塔正孤零零的伫立,表面锈迹斑斑,像一个孤独的老者,为医院输送着给养。 楼下,一辆手术车在昏暗灯光的映射下,匆匆滑过,一个带有呜咽的妇女的声音不断呼喊着,“孩子他爹,你一定要好好的,要挺住,要挺住啊……” 这一幕让王云的心猛的一沉,一种情绪渲染让他关上了窗户,回头望着床上的李玉。 此时的李玉已经睡去,只有输液管内的液体不停滴滴答答,似乎在告诫着每一个人,生命的珍贵。 陪床的第一个夜晚是最难熬的,尽管王云有了多次陪床的经验,但对于自己的妻子,对于李玉,又是别样的心情,即是一种担心,又是一种纠结。 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下,让他不停用走来走去的方式,消遣着时间。 输液的工作一直持续到下半夜,当液体输完时,李玉也已经醒了。看到王云依在徘徊的身影,一种感激之情也油然而生,“你也睡吧,都熬了这么长时间了。”李玉轻声说道。 见李玉醒来,王云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李玉微微的点了点头,又说了一遍,“你也睡吧,明天让我姐来陪我,你别耽误了工作……” “我没事,现在好不容易有服侍你的机会,你总得让我表现表现吧!省得你出院了再骂我!”王云开玩笑的说着。 这话让李玉脸上有了些笑意,“我骂你那不是恨铁不成钢嘛……” “哎,看来你对我还真是不了解呀,你我现在都结婚这么久了,怎么总是不相信、不了解你的男人呢?往往好的男人都像我一样,在家里不声不响,好像很窝囊,其实他的思想很超前、心胸很宽广,头脑很敏捷,心地很善良……” 一番自吹自擂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李玉制止了,“行了,我知道你能还不行,谁让我现在用着你呢……” 说这话时,李玉明显带着不满,好像王云有落井下石之嫌。 “虽然这话说的有些夸大,但自我感觉,我的确就是这样的人,你爱信不信,”王云也带着情绪将话说完,不过说完后,感觉措辞有些生硬,便话题一阵,婉转问道,“你饿不饿,要不我到医院的超市给你买些东西。” 李玉摇了摇头,“我不想吃,你也别买,钱省点花吧,以后儿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听后,王云又一阵懊恼,他把头转向窗外,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近乎疯狂的在心里嘟囔着,“你就挂念吧,等儿子长大了,还要娶妻生子,然后还有孙子,还有孙子的儿子,等你挂念完,你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又沉默了一阵,王云索性随了李玉的意,躺在旁边的空床上昏睡起来,他知道,再交流下去,自己也会成为病人。 等再次醒来,已是上午,扭头看看李玉,正满脸疲惫的睡着。 此时,巡房的医生走了进来,按照程序询问了王云病人的情况。李玉被他们的说话声惊醒,也半躺半卧仔细倾听着医生的意见。 看到李玉醒来,医生又进行了进一步的诊断,然后告诉王云,待病情稳定后,对李玉进行其他病症的诊断。 听到医生的话,李玉显然紧张起来,忙问,“医生,我还有其他的病症吗?” “是呀,通过初步诊断,你可能还有其他的妇科病症,所以医院建议,等你肠胃病情稳定后,再进一步的化验和治疗。” 医生走后,李玉的脸色一下变得红涨,说话也显得有些哆嗦,“王云,这可怎么办,万一检查出其他病情,王海可怎么办呢?” 看到李玉胆怯的样子,王云装作平淡的说着,“行了,别听医生的,到了医院小病都会说成大病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多花钱,这点事你还不懂,干嘛非要自己吓自己呢!” 尽管王云如此说,但李玉还是放心不下,一遍又一遍的喃喃道,“如果真要是查出了绝症,我的孩子可怎么办呢,如果再和你娘一样,你找个后妈,孩子可就没活路了……” 看着李玉喃喃的自言自语,王云真的感到了一种哭笑不得和束手无策,但他又不能进行呵斥,只能像哄孩子般的连连表白,“你放心,即便那样我也不找,我自己打光棍还不行吗?” 这时,李玉有些魂不守舍的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没说几句便嘤嘤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语无伦次的说道,“姐,我,我想你了,在医院呢……” 最后,话语消失了,那嘤嘤声也变成阵阵呜咽,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发出了不规则的回音。 第一三四章 师徒分离 吃完早饭,各人与马连成清算完工资后,离别序曲也随即拉开。 从阁楼上收拾完自己的行李,老王和王云用绳结打成捆,各自背在肩上。程花花则由他的父亲用摩托车带回,与大家告别,走时,脸上洋溢出一种重获自由的兴奋的表情。 而老王和王云没有家人前来接送,只能自己步行归去。 王云需要先到大姑王蓝处告别,而老王则到车站坐车回家。为了和老王能多待一会,王云执意送老王一程。 就这样,一老一少像两个无依无靠的乞丐,行走在节日前寒风凛冽的大街上。 一路上,两人少有言语,只有老王从心底发出不断的叹息声,“小王啊,看来咱爷俩还是有缘分的,能来送我一程,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这人要强了一辈子,年轻时就这样,年老了还这样,老来老去还惹人烦,没人管,不怕你笑话,如果家里子女孝顺,无忧无虑,谁还像我一样,这么大年纪出来打工呀,哎,都是我那个不孝的儿子呀,当不了女人的家,整天儿媳给我脸色看,要不是还能动弹,我早就饿死街头了,这回好,回去,又该怎么办呢?” 老王悠悠的叹息着,在寒风里,那些叹息似乎又变成了呜咽,随着风的盘旋,渐渐淡去。 “师傅,你也不用担心,既然你还有这么手艺,实在不行就再去打工,总会有饭吃的……”王云在一旁安慰道。 “孩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这人呀老来老去,也是要面子的,谁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么大年纪还在卖命,那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子女不孝顺或者无儿无女呀,既然我有儿子,我也不想让儿子落下不孝顺的名声,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在外面有个好名声呢?” 老王沉闷的说着,纠结和矛盾也紧跟着爬上他的眉头。 听到老王的解释,王云一时竟不如如何安慰,虽然他能感受到老王心中的忧郁,但他却无法为老王指点迷津。 人都有各自的人生轨迹,走上了,就很难从中解脱,唯有继续走下去,哪怕面临的是层层苦难,有的人会在苦难面前倒下,有的人却不知正走进苦难,而有的人正在苦难之中。 节日的来临,让大街上的人流显得比平时拥挤了许多,虽然有寒风的阻滞,阴霾的遮掩,却无法阻挡人们对节日来临时的快乐。 迎来过往,或有携家带口的全家福,或有成双成对的情侣恋,或有同学好友的相聚情,大家行走在一起,无顾天气的渲染,径自带着愉悦,带着开心,走进街头巷尾,涌进商场店铺,让节日的气氛显得愈加浓烈。 而人群中,这一老一少走走停停,不时环顾左右,看到好吃的、好看的虽驻足流连一番,但听到价格,摸摸囊中羞涩的口袋,又不禁摇头离去。 不时何时,天上飘起了轻盈的雪花,纷纷扰扰,又沁人心脾,让两人的心情也如这雪花般,变得茫然起来。 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汽车站。此时的汽车站内人头攒动,形形色色的人群在这个小小的驿站做短暂停留,然后又背负着一年的收获和期望,分赴四方。 候车室里,老王又点烟了一支烟,然后将烟抽了一口,递给了王云,“小王呀,咋爷俩就此告别吧,临别时师傅也没有什么可送给你的,再抽一口旱烟吧,等你以后有出息了,别忘了还有这么一位师傅,也许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我活不活在世上,但只要你心中还记得我,我会心满意足了……” 听到老王的话,一种说不出的心酸和惆怅顿时涌上了王云的心头,一股瑟瑟的朦胧也渐湿了双眼,情不自禁下,他一把抓住了老王的胳膊,用难舍和留恋不断抚摸着那枯瘦的身躯,默默的凝视下,他近乎哽咽的说道,“师傅,路上小心,我会想你的” 老王摸了一下王云的头,慈祥的说道,“孩子,以后的路就要靠自己走了,你也保重吧!”说完,扭过身去,蹒跚着像检票口方向走去,不时,他腾出一只老手,不断擦拭着眼睛…… 只留下大厅里王云孤零零的一个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拎着自己简单的背包,一种难言的酸楚涌上了王云的心头,静静的站在那儿,一种茫然和恍然让他忽然觉得,在人生的拐角处,自己又一次迷失了方向。 缓慢的走出候车厅,迎着纷飞的雪花,王云像一个迷失的孤儿,沉重而又彷徨的向姑姑家走去。 此时,天地中的一切对他似乎已经熟视无睹,只有那些零零散散的雪花飘落在脸上,化成了滴滴的湿润,才让他恍然觉得,那是天空冰冷的泪。 来到姑姑家时,已是正午时分,此时大家正准备吃午饭,见他到来,王蓝有些好奇的询问着,“小云,怎么了,行李怎么带回来了?” 听说饭店关门了,王蓝有些意外的问道,“才几个月的时间饭店就关门了,看来这生意也不好做呀,行了,别站着了,把东西放下,洗手吃饭吧。” 吃饭间,姑父高光一边不紧不慢的喝着酒,一边询问着事情的经过,当听说到关于女人的话题时,不由生气的放下酒杯,“这男人如果在女人身上出了问题,准没好,女人是祸水,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说完这话,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看王蓝,复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大姑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一个人,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王蓝瞅了一眼高光,用埋怨的口吻回道,“这话我爱听,自从嫁到你们高家,我是从早忙到晚,成了标准的家庭主妇,你看看现在的领导,哪有让自己的老婆在家当家庭主妇的,也就是你这个老顽固,干了一辈子革命,把脑袋都干坏了,不会拐弯了……” 高光喝了一口酒,笑嘻嘻的说道,“老太婆,你知道啥,这叫置身事外,难得糊涂,你以为安排老婆孩子到机关干个角色就是好事,我看未必,照我说,这样就不错,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王蓝生气的反驳,“照你这样说,老婆天生就应该在家伺候男人孩子,自己就不能有点事业了?你这是什么思想,老顽固!” 高光仿佛没听到一样,只是喝着酒,夹着菜,脸上满脸的笑意,“照我说,你应该当厨子,你看今天做的菜,味道还不错,如果去学习学习,说不定还能混上个大厨,你要知道,能在大饭店当大厨也不得了,工资很高的……” 王蓝扭头看了看王云,笑着说,“小云,你听听,你姑父这是说的什么话,让我当厨子,我都干了半辈子厨子了,还让我干厨子,这安的是什么心那!” 王云笑了笑,没有语言,对于他们老两口之间戏谑般的争斗自己也早已司空见惯,倒是高阳在一旁有些烦躁起来,把碗一推,筷子一扔,站起身,将凳子向身后一蹬,生气的说道,“嗦个什么劲,吃饭也不让人吃安稳。”说完,竞自走上楼去,打开了录音机,震耳的摇滚乐便在狭窄的楼内响起,“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 惹得王蓝不停朝楼上大喊,“高阳,你就不能小声点……” 楼上,传来高阳不耐烦的回应,“你们别管我,烦着呢……” 听后,高光笑嘻嘻说道,“听见没,儿子烦你呢,肯定是说你唠叨个不停……” 王蓝生气的看了看高光,又看看他眼前的酒杯,一把将酒杯拿到了自己的眼前,“谁说烦我呢,我看是烦你,喝酒还喝个没完了?” 见后,高光只好拿起馒头,咬了一口,边吧嗒着嘴,边自言自语的说道,“哎呀,现在还能吃上馒头,要在战争年代,连想都不敢想啊,能吃上顿饱饭就不错了,谁知道下顿还能不能吃上!” 然后他又扭头对王云说道,“那个杨一斗给我干通讯员时,本来还不错的一个人,很合我的脾气,怎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呢?看来这生活好了,人会变得腐化的……” 吃完饭后,在闲聊时,王蓝又问起了王云的打算。对于这个问题,王云也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 听后,王蓝也点了点头,“回去也行,万一有合适的工作就在当地找个,来回也方便,家里的情况也能及时知道,或多或少能帮上忙……” 说到工作,王蓝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年龄这么小,到哪儿找工作人家都不愿意要,如果能多上几年学,找个工作也不至于这么费劲,可现在这种情况,哎……” 以后的话王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王云心里很明白,对于母亲刘美丽的改嫁,她始终耿耿于怀,但这样的事情,谁又能左右?谁又能解决呢?唯有顺其自然,得过且过吧。 午饭过后,王云跟他们打个招呼,独自便出了门,他现在最想去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那就是蔡晓雅。 既然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城市,总要告别一下,再怎么说,那也算自己的干姐姐。 在公司办公室里,王云询问了一下蔡晓雅的情况,才知道现在工地早已经放假了,蔡晓雅已经回家。 听到这,王云心里不免感到遗憾,可让他想不到的是,公司的办事员却拿出了几封书信。告诉他,这是蔡晓雅特别嘱咐的,将信好好保管,一旦人回来,就交还。 拿过后,果果清秀的字体又展现在面前,看后,一种久违的亲切和激动又在他的心头荡漾。 第一三五章 迥异情感 李玉的哭声让王云心里感到一种烦躁和不安,尽管他不相信病魔会无情的降临到李玉身上,但事情就怕万一,这也让他心里有了隐隐的担心。 “好了,好了,别哭了,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再说,这不是还没检查嘛,如果检查没发现病状,你不就白哭了!” 王云哄孩子似的安慰着李玉。 听到王云的话,李玉慢慢停止了哭泣,转而用一种敌视的目光望着他,“怎么了,你是不是特希望我有事呀,这样你就满意了!” 看到李玉凶狠的目光,王云心里禁不住一阵苦笑,都说女人争执起来蛮不讲理,现在看来,不仅是蛮不讲理,而是特不讲理。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是那样的人吗?这都时候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情想这些!”王云埋怨的说道。 但为了避免李玉进一步生气,他的语气显得很缓和,“其实我的意思是说,有些情况不要太在意,你越在意反而对病情越不好,刚才医生也告诉我了,肠胃不好需要注意平时的情绪,一旦情绪不稳定,容易刺激病情,我想你也不会希望病情加重吧。” 李玉没有再言语,而是停顿了一会,用阴郁的口气吩咐,“我饿了,想吃饭。” 王云:“医生嘱咐了,鉴于你这种情况,住院期间以清淡食物和稀饭为主,以后也要杜绝油腻性和辛辣的食物,这样吧,我给你去买点稀粥,顺便给你买点素食,你看如何?” 李玉点了点头,又用孩子般的语气嘱托道,“你早点回来,我自己在这有些害怕……” 看到李玉变幻莫测的神情,王云在走出病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心想,这女人呀真是琢磨不透,刚才还阴云密布,现在又可怜乞求,这男人在这样的女人手里,可真够受的。 在下楼梯时,他遇到了前来探望的妻姐李梅,见到王云,用紧张的神情问道,“李玉怎么样了?” 王云告诉了她初步的病况,并叮嘱道,“现在她的情绪刚刚稳定下来,我去给她买点吃的,进去后,千万不要表现的太严肃,那样她情绪又会失控,对身体不好……” 其实王云说这番话是有原因的,早年的县城打工时,自己曾在李梅和他丈夫孙大有的饭馆里帮过忙,对他们的性格也了解一些。 作为女人,李梅却有着男人的强势,事事争强,一旦和丈夫孙大有不同意见,便会争论不休。 孙大有没上过几天学,早年靠跑运输赚了些钱,后来两人便开了个小饭馆,由于两人性格上的缺陷导致了他们平时争吵不休,甚至大打出手。当然,最终吃亏的还是李梅,但即使这样,下次李梅依旧不变,两人复又继续争吵、厮打,继而演绎成了两人生活中必不可缺的插曲。 对于李梅,王云是不希望她来探望的,因为她们一旦见了面,不会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而是依随自己的性格,随意发泄自己的情绪,那样反而不利病人的病情,所以考虑到以上情况,王云特意进行了一番叮嘱。 当然,王云也知道,在李梅眼里,自己只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平常男人,甚至觉得有些窝囊,所以对于自己的建议,他也不敢保证能听进去。 买回早餐后,回到病房,只见李梅正坐在床边,不停用埋怨的口气说着李玉,“平时让你注意饮食习惯你不听,这下可好,住院了吧,过日子再急也不能从嘴里挤呀……” 李玉只是低着头,任由姐姐说着,不时用不情愿的眼神望着李梅,意思是说,“我让你来是安慰我的,你怎么打击起我来了?” 见状,王云急忙打圆场,“来,先别说了,吃饭吧。” 李玉吃饭过程中,王云陪着李梅说起了闲话,“姐,我大哥还好吧?在忙什么呢?” “还能忙什么?喝酒喝饱了睡,睡饱了再喝,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半夜三更起来也照喝不误,我来时还躺在床上呢,饭馆的卫生也不打扫,活脱的一个穷神……” 听到李玉恶毒的咒骂,王云再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怕再问下去,李梅会把丈夫的祖宗三代骂完。 吃完饭后,几人一商议,先让王云上班,然后晚上再来替换。 王云也正好趁机逃脱这种牢骚的氛围,他知道,这种氛围里,任何人都会产生负面情绪,影响到身体健康。好在李玉早已习惯,以至于她们姊妹之间这种牢骚、指责甚至谩骂的方式可以起到放松的效果。 回到单位后,王云首先电话联系了县级各部门的分管领导,对公司产品的反映情况进行了了解,并听取他们的相关意见建议,记录后一一备案。 多年的工作经验使王云养成了记笔记的习惯,因为这样可以让自己减少遗忘,同时又可以系统的对各方面情况进行总结改正。 忙碌完毕后,王云又组织召开了一个渠道部和客户部全体人员的工作会议,了解一下各下属的工作情况,除原客户部的成员外,渠道部又另调入了三名成员,一位女大学生姚窕,两位中年男性周海和夏杰,都是从其他部门抽调的。 会上,王云简单强调了一下目前工作面临的形势,同时也对大家的工作提出了相关要求。对于王云,他的工作思路很简单,就是希望大家能够自觉主动的完成工作任务,因为他不想通过强迫或批评的手段来压制,这也是他最不愿意做的。 会议之后,王云忽然又想起了王老太太,因为已经很久没见到他老人家了。 买了一点礼物,王云便匆匆前往。 此时的老太太正坐在藤椅上,听着收音机,在温暖的阳光下晒太阳。在冬季即将来临时,能有这么好的阳光,也算是上天的一种恩赐了。 见到王云,老太太如见贵客般,惊喜的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颠颠的小跑到王云眼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王云那,怎么这么久才来,都想坏我了。” 王云尴尬的笑了笑,“干妈,前些日子我家里事情太多,而且还住院了……” 听后,老太太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会住院呢?到底怎么了。”边说着,两人边走进了客厅。 落座后,王云便将前前后后的经过重新讲述了一遍,同时又告诉她,现在妻子也住院了。 听到这,老太太显得很不自然的叹了一口气,“哎呀,你说这孩子,受过伤,媳妇还在医院,你还跑这来看我,怎么说你好呢……” “我刚从医院回来,现在医院那边有我妻姐照看,没什么事,再说有事就会打电话的,我是觉得很长时间没来看您,心里疙疙瘩瘩的,放心不下,看您老身体还硬朗,我也就放心了。” 王云的这番话让老太太满脸的喜悦,“孩子,真难为你了,你说你还这么年轻,里里外外的事情都需要你照料,也怪不容易的,我也早跟你哥说好了,只要你的事,必须全力办,不然我就骂他……” 老太太顽皮的话语让王云一阵嬉笑,“干妈,这个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和我哥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的,并且都早沟通过了,你放心吧。” “是嘛,那我怎么没听他说过呀,”老太太疑惑的问道。 “那是我哥不愿意告诉你,怕你唠叨,呵呵”王云笑着解释。 “哦,是这么回事呀,这腾子,现在也不和我说实话了,看来是嫌他妈老喽,不中用喽!”说着,老太太脸上有了一丝自嘲的神情。 “干妈,您放心好了,他不告诉你,不是还有我嘛,我这不告诉您了嘛,这下总该放心了吧!”王云孩子般的说着。 边说边拂去了老太太肩上的一根白发。 老太太:“哎呀,这人哪,一辈子感觉这么快就过去了,想想当年小腾子刚学会走路那阵,好像就在眼前。你看,现在都成大人了,整天忙这忙那,也见不到个人影,我这老婆子孤零零的一个人呀,感觉有时候像做梦一样……” 王云:“干妈,你想那么多干嘛,虽然这是实话,但活一天就要快乐一天不是?再说了,人都会老的,别看我现在还年轻,弹指一挥间很快也成老爷爷了,反正我是觉得,既然都会老去,那么就要好好活着,活出质量,活出价值,这样才能不愧对一生,您说是不是?” 听后,老太太竖起了拇指,“孩子,你这话我爱听,别看现在我老了,行动不便了,可年轻的时候咱也风光过,在生产队干农活时,那也是不比男人差,当时队里评先进,我还带过大红花呢……” 老太太兴高采烈的说着,仿佛眨眼间自己又回到了从前。 王云则像一个听故事的孩子,静静的坐着老人身边,托着腮,呆呆听着。望着老人的侧影,他的脑海里忽然莫名的涌出另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多年前自己在餐馆打工时遇到的炸油条的师傅王有地。 如今,看着面前的老人,想起了以前的师傅,冥冥之中王云感到了一种启示,“难道人生中和他们相逢都是天意吗?好似老天派到自己身边的天使一样,用他们微弱的生命烛光照耀自己前进的道路,用他们的行动和感悟,指引自己正确的人生方向……” 想到这,一种崇敬和温暖渐渐涌上了他的心间,让他不自觉的对着那身影深情的喊道,“妈” 听到喊声,老太太不自觉的回应了一声“哎” 四目相对,一股浓浓的不似亲情却胜亲情的暖意渐在房内流淌,让两双手也不自觉的攥到了一起,像一种无声的诉说,又似一种无声的关爱…… 第一三六章 离别心愿 王云,你还好吗?转眼间复习已近半年时间。这半年来,我还是如老样子,没日没夜的学习。为了这次复习,我爸千方百计为我联系办理档案,最终找到一位本村已经退学的同学的档案,由于她家庭情况和自身原因,半路辍学了,所以以后我就会用那个名字继续我的学业。 说到档案,我应该感谢我的父亲,感谢那位同学,毕竟他们给了我重新学习的机会。你也知道,如果离开了学校,离开了课本,我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一样坚强的踏入社会,去迎接新的未来。 这段时间你怎么样了,工地上的工作很辛苦吧,其实,这个我应该知道的,在农村,有很多的同学每逢节假日,都会出去勤工俭学,而工地也是大家选择最多的地方。 我想,在工地上的历练,你人一定黑了,瘦了,但一定也更加坚强。虽然,生活给我们设置了太多的障碍,给我们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曲折和痛苦,可我们别无他法,只能勇敢的面对,坚强的付出。 学校和工地,虽然是两个不同的环境,有区别,也有共性,我希望你能将工地当做学校,在社会这个大舞台上锻炼自己,成熟自己,争取能取得好的成绩,我和所有的同学也会在背后默默的支持着你,像你永远支持我们一样。 王云,分别这么久了,不知道你平时还读书吗?,我知道以你现在的情况,经济是第一位的,但在追求经济的同时,千万别把书本丢下,因为那里面代表了我们曾经对知识的渴望,对实现理想的渴望,我也希望,不管社会这个舞台怎样变化,你都还是那个原来的自己,那个永远保持纯真、善良、刚毅又积极向上的自己…… 读着果果的来信,王云心潮起伏,从信里,他似乎看到,在宿舍不断闪耀跳动的烛光下,一个娇小的身躯正伏在桌上,认真的写着什么,偶尔抬起头,眨动着黑黑的眸子,做沉思状,然后,忽然一顿,又低下头去,继续疾书起来…… 夜晚,在姑姑王蓝家的床上,王云久久不能睡去,枕旁,依然放着那几封已经看了数遍的来信。 现在,对他来说,这些不仅仅是几封信,更是自己强大的精神动力和寄托,因为,在这些信的背后,还有一份深深的同学情、寒窗谊在默默关注着他。让他觉得,自己永远不是孤军奋战。 现在,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这让王云多少感觉有些留恋和感慨,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踏入社会工作过的地方,在这里,让他感受到了工地上团体的温暖和热情,感到了与蔡晓雅之间的朦胧和美好,感受到了与王有地之间的师徒情深,同时也让他感受到了杨一斗、马连成之类的龌龊与肮脏。 现在已经送别了师傅,唯一留下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蔡晓雅了,而这个遗憾,王云是不想留下的,他决定在临走之前势必去探望一下蔡德生,看望一下蔡晓雅。 在反复的沉思和辗转中,直到下半夜,他才混混睡去。 第二天早饭后,听说王云顺路要去看望同事,王蓝又给他准备了一些土特产,并叮嘱,探望完毕后,早早回去,别耽误太久。 于是,王云又一次背上自己的行李,与姑姑做短暂告别,匆匆上路了。 虽然在餐馆每月工资只有四十元,但也足够王云的费用了。 去蔡德生家,王云已是轻车熟路,买票上车,不久便到了那个令他有些激动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的突然出现,蔡德生父女见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春节的即将来到,让平时寂静的农村多了热闹的气息,尽管天气寒冷,可村落的大街上,却渐多了忙碌的影子。 草垛旁,墙角边,房前屋后,放假的孩子们聚集在一起,以自己的方式欢快的做着各种游戏。最多的便是拿着家人为他们准备的鞭炮,放个不停。 燃放时,会从家里偷出一根香,点燃香,再用燃着的香头触燃鞭炮引信,在引信呲呲的燃烧中,他们会像受惊的兔子样,捂着耳朵跑开了。 鞭炮响过之后,他们也会模仿鞭炮的响声,“咚咚”的喊个不停,而后,相互追跑,嬉闹。 为了置办年货,大人们或走或骑,从附近的镇店上陆续赶集回来,见面后,相互愉快的打着招呼。 “嗨!婶子,瞧你这高兴劲,上集买的啥?乐成这样。” “吆,是狗娃她娘呀,我上集扯了件新衣裳,这一年到头,净瞎忙了,这不快过年了,咱也浪上一回,给自己长长脸,你赶集买的啥?” 被叫做狗娃她娘的人嘿嘿一笑,“告诉你,我今天到集上把我们家养的几只大公鸡给卖了,买了点豆油,豆腐,割了几斤肉,你不知道,我最喜欢吃肥肉了,把肥肉放锅里炼油炒出的菜,就是香……” 两人一路高兴的聊着,一路渐渐远去了,不时,还能听见她们传回的哈哈大笑声。 看到似曾熟悉的一幕,王云呼的联想到了父亲在世时过春节的情形。这个时节,该是父亲煮生猪头的时间了,煮熟的猪头捞出后,散发出浓浓的肉香,让自己和弟弟围着肉盆,吧嗒着嘴,不停的咽着唾液。 可是,这一切随着那黄土,全化为了记忆,只有触景生情间,那些记忆才会不断的在脑海中反复重现,让王云的内心萌生了无尽哀思。 蔡德生门前,黑漆漆的大门静静的虚掩着,房顶的烟筒里正冒出缕缕炊烟,偶尔,从院内传来一两声蔡德生苍老的咳嗽。 推开门,王云如一个从远方归来的游子,走进了这个让他感到亲切的院子,走向正在响着风箱声的正屋。 屋内,蔡晓雅正蹲坐在板凳上,轻快的拉着风箱,不时俯下身子,看那灶堂内的火势,火焰的闪烁映照在她清瘦的脸上,瞬间发出了娇艳的光芒。 此情此景,让王云站在屋门口,忍不住看呆了。 “王云!”一声惊呼从蔡晓雅口中发出,“爸,王云来了,王云来了!”在短暂的惊讶后,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又让蔡晓雅不断的喊叫起来。 房间里,蔡德生的人还没有出来,声音却先传出,“是嘛,太好了,我看看,我看看!”说着,快步从房间内走出。 见到王云,蔡德生的眼中顿时闪烁出一种激动的异彩,走上前,一把将王云的手拉住,像见到了自己久别的亲人,不停喃喃的说着,“哎呀,王云,我的干儿子吆,你可来了,这阵子都把我想死了……” 说着,把王云拉到了房间内,一边将王云的行李放下,一边招呼着蔡晓雅倒茶。 “怎么样,是不是放假了,准备回家呀?”蔡德生轻声的询问着,一边将茶水递到王云的手中。 “哎呀,别提了,什么放假呀,是饭店关门了……”喝着蔡德生递过来的茶,王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又讲述了一遍。最后,又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干爸,你看我这样做对吗?”王云用征询的语气询问着蔡德生。 听后,蔡德生点了点头,“王云,你做的很对,是应该回去的,不管以前有多么大的矛盾,亲情毕竟是亲情,是永远割舍不掉的血脉相连,这事我支持。” 在他们说话的空当里,蔡晓雅已经开始忙碌着摘菜、洗菜,忙碌过程中,还不时询问王云,“王云,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听后,蔡德生脸上堆满了笑意,语气里却充满了嫉妒,“我说闺女,怎么给我做饭时你从来不问,给王云做饭就问的那么详细呢!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呀!” 听后,蔡晓雅振振有词的回道,“我不问你,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口味,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在我脑子里装着呢,问王云是因为我还不清楚他的口味,难道这还不行呀!” “行行行,当然行了,我又没说不行,我看以后让王云经常来,时间久了,你也就知道他的口味了……” 说这话时,蔡德生的眼睛一直望着王云,眼神里有了一种让王云捉摸不透的气息。 “行,你说行就行,我看,不如让王云直接住在我们家就行了,反正我们家缺少男孩,来了正好当劳力用……”蔡晓雅用调侃的语气回复着。 “这丫头……”蔡德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要这么说,只要王云答应,我就没意见,反正呆在这管吃管住,但就是没工资,还要干活……”蔡德生脸上依然堆满笑意,语气也变得平和了许多,仿佛他们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听取王云的意见。 王云尴尬的笑了笑,“像我现在这个样子,啥也不懂,啥也不会,你们留下我,只会白吃干饭,浪费粮食,要是以后我赚了钱就好了,到时候我就给你养老……” 听到这话,蔡德生的笑意更浓了,“行了,有这份心我就很知足了,我也知道,照你现在的情况,的确很困难,要啥没啥,所以还是要以工作为主,等以后有了好的工作,经济上也富裕了,那时候到我这来,我脸上也有光……” 在他们的闲言碎语中,蔡晓雅也将炒制的饭菜端了上来,看了看依然还聊在兴头上的爷俩,有些娇嗔的说道,“爸,你看你们这劲头,都上菜了,还聊呀,先吃饭,边吃边聊……” 蔡德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女儿,然后又玩笑的说道,“瞧这丫头的认真劲,平时也没见你催饭催的那样急呀……” 蔡晓雅回头瞅了一眼蔡德生,“爸,你净瞎说,平时我催你吃饭,你像模像样的按时吃了几回,不就是吃不下,就是喝闷酒,还说呢……” 听到女儿的训斥,蔡德生也有些理亏的挠了挠头,然后把话题一转,一把拉过王云的手,来到饭桌前坐下,“来来来,咱爷俩今天好好喝喝,不理那丫头……” 看到蔡德生老顽童的样子,王云忍不住的偷笑了。 在他回头掩饰的瞬间,正望见蔡晓雅对视的目光,那一刻,一丝绯红快速涌上了她的脸颊,让她羞涩的一转身,装出梳理头发的样子,骄嗔的扭着屁股走开了。 第一三七章 循循诱导 闲聊中,王云又问起了王腾的情况,“我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他不是想新成立个公司吗?现在基建情况如何了?”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他呀,什么事情也不告诉我,我哪儿能知道,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中午回来,你们一起聊聊。” 说着,就要打电话,却被王云制止了,“还是别打了,他现在这么忙,工作上的事情千头万绪,不要打扰他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主动找他的。” 听到王云的话,老太太也便随了他,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孩子呀,现在这人活着不容易,所以要好好的维护感情,你看现在这人,睁眼闭眼都是钱,和以前相比,都没人味了,我现在好说,把眼一闭,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了,你们却不行,现在都这么年轻,还有许多的任务没有完成,所以,你们兄弟之间一定要和睦相处,俗话说,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呀……” 看到老太太慈祥的目光,王云禁不住使劲的点了点头,“干妈,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相处的……” 临近中午时,老太太极力挽留王云一起吃饭,但还是被他婉言谢绝了,出门时,老太太用遗憾的责备的语气埋怨王云,“你看看你,好不容易来次,也不住下吃饭,让我这心里空荡荡的。” 王云用手抓住老太太的手,边抚摸,边安慰道,“干妈,没事,下次来时,我补上,这次就免了吧,还有住院的,我过去看看,顺便给她们买点饭……” 听王云这样说,老太太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是呀,媳妇还在医院住着呢,该去看看的,快去吧,我就不留你了,记得下次把媳妇一起带来,我看看……” 走后,王云又急匆匆的来到医院,顺便为李玉和李梅买了饭。 病床上,李玉的脸色比刚来时好了许多,见王云到来,有些埋怨的问道,“你怎么才来呀,我都有些饿了……” 王云故作自责的感叹道,“别提了,这一上午单位的事情特别多,忙着忙着就把时间耽误了……” 此时的李梅在一旁插了话,“行了,既然你来了,那我先回去看看,这时候正是饭馆最忙的时候,你姐夫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我回去帮一下,然后再回来……” “都买饭了,吃完饭再回去吧!”李玉提醒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算了,不用了,回去吃吧。再说,我也不饿。”说完,李梅从床沿上站起,用手掸了掸屁股,有意无意的说道,“这医院呀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上次咱嫂子住院,我是真陪够了……” 李梅走后,李玉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说的这是什么话,不愿意陪不来陪就是了,说的话这么难听……” 王云明白,刚才李梅的话不知不觉又触动了李玉的神经,“你说你也是,早不来送饭,好像觉得对人家很冷淡一样……” 李玉的话让王云顿时想起了皮球定律,一个人情绪的渲染,让周围的人都跟着相互传染,而自己就成了那个惹事的皮球。 既然知道其中的道理,王云自然不能和她一般见识,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说:“不吃就不吃呗,这不给你省下了嘛,再说了,在你姐的眼中,我本来就是个窝囊废,估计嫌我买的饭不合她的胃口吧!” “行了,别说废话了,我姐是那样的人嘛,顶多就是怕我们多花钱而已,其实这是为我们省钱呢!别把好心当驴肝肺好不好……”说到自己的亲戚,李玉始终是站在她们一边。 “我也懒的和你辩解,你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大款,最好别惹我,一旦惹急了,我把钱全部捐给慈善机构,让你们白高兴一场……”王云戏谑的和李玉打着嘴架。 “你爱给谁给谁,给我我还不稀罕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孩子的费用必须给我留出来,这是你必须要付的……” 在两人相互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中,最终王云还是先松下口来,他怕万一说多了,引起刺激,对李玉的病情不好。 他太了解李玉的性格了,一旦一句话说不到位,马上人脸变成狗脸,动辄会破口大骂,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今天上午你和你姐聊什么了?”王云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李玉自己身上。 “还能说什么,除了病就是病,再就是她的饭馆,她的男人……”李玉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看孙大有这个人不错的,挺对我的脾气,怎么了,你姐又挨揍了?”王云故意有些幸灾乐祸。 “去你的,什么话到你嘴里怎么变得这么难听,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李玉生气的埋怨。 王云:“我当然有同情心了,不然我能这么问吗?” 李玉:“你有这么问话的嘛,还挨揍挨揍的,这是大人说的话吗?” 见李玉有些生气,王云嘿嘿一笑,“行了,我说你姐,你跟着生什么气。” 李玉:“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姐,如果换做你,我这样说,你愿意吗?” 本来王云刚想说,“亏你还知道,既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为什么十多年来不去见我母亲,这是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事情吗?” 但后来想了想,他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因为一提到这个话题,两人就会争吵不休,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会一股脑的掀了出来,各说各的理,到头来,只能不欢而散。 鉴于目前李玉的情况,王云还是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这种场合,自己还要迁就她, “你刚才说的这话不假,人呀需要将心比心,不要光看自己的利益,同时也要站在对方的利益上考虑问题,再说了,这世界上什么最重要?除了健康,就是亲情,如果把亲情视如儿戏,会有因果报应的……”王云半讥半讽的说着自己的感叹。 当然,他自认为李玉会从中听出些什么。 果然,不等王云说完,李玉便不耐烦起来,“你快闭上你的臭嘴吧,我不愿听你说话,你不说最好,说话就让我生气……” 听后,王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都说最难改变的是人的思想和性格,而思想和性格又决定人的命运,当年母亲改嫁后引起的恩恩怨怨,一直让李玉耿耿于怀,十多年来,让她积压在心,始终放不下。看来,她的这个心结自己是解不开了,既然不能改变,就只能适应了,而适应和磨合的过程又是漫长和无奈的……” 吃完饭后,临床的医生又对李玉的病情进行了查看,见病情有所好转,便告之,明天可以查验其他病情。 听到这个消息,李玉的脸色又暗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对医生说,“医生,能不能不查验呀?” 医生听后,有些疑问的说道,“为什么呀,这可是病呀,早查验早治疗,对身体有好处,难道你想小病拖成大病吗?” 李玉喃喃的说道,“主要是,主要是,我害怕……” “住院害怕这也在常理之中,不过你要知道,你越担心越对病情无利,说不好听的,很多病都是被自己吓出来的,这没病自己也把自己吓出病来了,” 看到医生有些不耐烦的解释,王云干脆接过了话题。“谢谢医生,没事了,您先忙工作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走时,医生不停的叮嘱王云,“好好的安慰一下病人,调节一下她的情绪,我看病人的心理素质不是很好,你在这方面多做做工作,否则不利于治疗……” 医生走后,王云走到李玉近前,用埋怨的口吻开导着她,“人家医生让你去检查,你老老实实的检查就行了,怎么说那样的丧气话呢,不去检查有了病你就舒服了?” 李玉的脸色因为害怕涨的潮红,“我就是害怕嘛,再说了,万一检查出大病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治疗呗,难道你还想躲开它呀,你倒是想躲开,那病能让你躲开吗?” “行了,老老实实的听医生的安排,别折腾,你这一折腾,我倒感觉有病了..….”王云有些阴郁的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的坐在了李玉对面。 好说歹说,最终李玉同意了第二天的检查,但她忽然眼含热泪说了一句孩子气的话,顿时让王云哭笑不得,“明天检查时你必须陪着我,不然我这心里没着没落的……” 初听这话,让王云有一种生死别离的感觉,但想想平时她对待自己的态度,一种满足和胜利感又随之在心头涌起,心里,他默念着,“她奶奶的,平时对我不是打压就是嘲讽,再就是冷战,现在倒好,哭着求我,平时你那趾高气扬的精神头到哪儿去了呢!”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王云脸上没有表露,而是哄孩子似的答应着,“行,这样的事情不用你说我也会陪你的,再说了,按照平时我对你的了解,你根本没什么事,最大的问题就是心病……” 王云这话让李玉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我能有什么心病?” “这人呀,最大的敌人其实就是自己,当自己把眼光只停留在别人身上或者某一件事情的得失时,就会忽视自身的缺点,这样以来,自己这个最大的敌人就容易自由放纵,不分是非,甚至无理取闹,当一旦自身受到打击时,就会想不开,放不下,甚至觉得老天对自己不公平,心理失衡,产生病变……” 听到这,李玉没有反驳,只是抿着嘴唇,用若有所思的阴郁沉默不语。 在她的心里,一个疑问也在不停盘旋,“难道我真的是那样吗?” 第一三八章 敌兵遇阻 在推杯换盏中,蔡德生与王云小酌起来。 桌上,蔡德生不断为王云夹着菜,“多吃点,天气这么寒冷,你走了一路,一定很饿了,来,尝尝晓雅做的菜……” 一旁的蔡晓雅看到父亲殷勤的样子,脸上洋溢出一种少有的兴奋的表情,“爸,王云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你给他夹菜呀……” 蔡德生瞅了一眼女儿,“我给干儿子夹菜怎么了,如果你嫉妒,呆会我也给你夹,省的让你说我偏心。” “还是算了吧,你这份心意女儿领了,你还是给你的干儿子夹吧,要不,爸,我看这样,干脆你喂他吃得了……”说完,小嘴一抿,“嘿嘿”的笑个不停。 “这丫头,净说傻话,要说王云少不懂事,是个婴儿,那我当然需要喂了,现在都这么大了,喂就免了,不过说起喂饭,你这丫头小时候可一点也不省心,喂顿饭能让你愁死……”说着,蔡德生吧嗒吧嗒的嚼着菜,目光却转向窗外,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窗外虽然寒风未停,但阳光却懒懒的照落下来,透过房间的窗户,映射在用搌布铺就的炕上。一个用稻草编织的用来扫炕的小笤帚正静静的躺在那儿,斜斜的影子印在一旁,让人产生了些许联想。 窗外的院子里,一个用铁丝围织的用来盛置玉米的笼形粮囤正伫立在寒风中,不时,会有偷食的鸟儿落在粮囤上,叽叽喳喳的扑棱着翅膀,千方百计将嘴巴伸向笼内,啄食笼内的米粒。 这熟悉的一幕,让王云不由想到了远在百里之外的尚人村,想到了那个曾经生养自己的小院,院中的一切,也如这般相似。 若在以前,此时的院子里早已鸡鸣鸭叫,狗吠人欢,满怀对春节到来的喜悦和兴奋,自己和弟弟早已在院子里游戏嬉闹起来。 而今,这一切却只能深藏在自己的脑海里,任岁月的长河慢慢沉淀,只能在这似从相识到碰撞中,将那份内心中的情感击出火花,然后去慢慢品味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蔡晓雅的话让王云梦的一惊,回头,见蔡德生正端着酒杯举向自己,“来,我们继续喝,不用看时辰,大不了在我这住下,咱爷俩好好唠唠……” 蔡德生的语气显得豪爽干脆,喝酒也毫不含糊,手一扬,一杯酒便进了肚里,喝完后,拿着空酒杯对王云说道,“儿子,快喝,我这边都干了……” “爸,你就不能慢点喝,你看你脸都红了。”蔡晓雅埋怨的说道,脸上却堆满了微笑。 “脸红了好,这叫容光焕发……”喝上酒,蔡德生说话也显得文绉绉了许多,这让王云有些意外的赞道, “干爸,怎么平时没见你用这么好的词呢,你这词从哪儿来的?”王云给蔡德生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蔡德生看了看王云,故作神秘的把头向前一探,小声的问,“怎么,你想知道?”然后又扭头问蔡晓雅。 “闺女,你想知道不!”蔡晓雅孩子气的连声说道,“我当然也想知道了,你快说!” “要说也可以,不过呢,你们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两人齐声问,“什么条件。” “条件很简单,让王云今晚住下,我们爷俩继续唠……”说完呵呵轻笑起来。 蔡晓雅扭头看了一下王云,然后又转向蔡德生,“我当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事呀,那我替王云做主了,今晚住下,我包饺子给你们吃……” 听后,王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看到蔡晓雅不容置疑的目光时,又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行嘞,这我们爷俩就可以高兴的继续喝喽!”说完,蔡德生刚想端起酒杯喝酒,没想到被蔡晓雅制止了, “哎,爸,你还没告诉我们答案呢?” “什么答案,”蔡德生迷惑的问道。 “爸你说话不算数,刚才你你不是说只要答应了你的条件,你就告诉我你从哪儿学的那些词嘛!”蔡晓雅撅着小嘴娇嗔的说道。 “噢,这个呀,”蔡德生放下酒杯,故作神秘的眨着眼睛,笑而不语。 “快说呀!”蔡晓雅又急催了一遍。 “哎呀,我的傻闺女,你急什么急呀。”蔡德生有些造作的渲染着气氛。然后慢慢在身后的椅子摸索着,不久一本成语词典竟神奇的出现在他手中。 “爸,你平时看这个?”蔡晓雅有些不相信的问着。 蔡德生:“是呀,不然我哪会什么成语!让我念都不一定念对。” 听见这话,蔡晓雅不由竖起了拇指,“爸,我今天才发现,你特棒!” 听到女儿的表扬,蔡德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痴笑起来。、 酒足饭饱后,王云还是老规矩,只要一上酒,四肢乏力,两眼无神,一副马上就能睡着的样子。 见他这样,两人将他让到炕上,嘱咐他多睡儿。蔡晓雅还将自己的被褥抱了过来,为王云盖上,伴着被褥淡淡的清香,王云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里,风灵子面前一团阴寒之气迎面袭来。据江湖所传,天残功是一种至阴至柔的邪门武功,被击中,轻者会瞬间会被凝滞成冰,窒息而死,严重者会被其化为灰烬,灰飞烟灭,更令人发指的是,对于武功高强的人,被天残擒获后,会生生将其内力吸为己用,当内力吸收殆尽时,人也便化为一团骨灰。 看到天残凌厉的攻势,风灵子急忙轻身一拧,将身子飘去几丈开外。 见风灵子躲开了自己的攻势,天残忍不住嘿嘿一笑,“小娃娃,想不到你功夫还不错,竟能躲开我这一招,那好,今天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领。” 话音刚落,顿起身形,人如同一头凶猛的秃鹫,急速向风灵子袭来。 随着身形的移动,掌风一浪胜过一浪,如翻江倒海般压向风灵子。 危机时刻,风灵子运足内力,使用十二分劲道正面迎向天残的攻势。本来,这是他在无奈之下采取的仓促措施,只想能抵住天残的进攻,并没有想把他击退。 可令他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仓促一击下,只听“砰”的一声,一个如同打在气囊的声音响起,只听一生惊呼,天残从空中猛的跌落下来。 落地后,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风灵子,“娃娃,你师出何门,师傅是谁?为什么会有如此内力!” 见天残有落败之势,风灵子轻轻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装出一副不在乎的口吻回道,“本少爷无门无派,也没有师傅,功夫都是我在梦里学会的……” 说这话时,风灵子在心里暗笑,“你这歹人,我凭什么要和你说实话!” 见风灵子毫发未损,而且语气刁蛮,天残的脸上顿现杀机,不过短暂之后又回归平静。 “好小儿,暂且留你一条性命,等哪天我办完正事,一定取你性命!” 说完,一声轻啸,人立即飞奔而去。 轻啸过后,只见大营内的人纷纷停止战斗,向远方撤去。 第一三九章 繁琐生活 第二天,经过半上午的辗转,王云陪李玉将各化验项目搞完。(.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回到病床上,李玉忍不住又一遍遍的询问起王云,“你说我能有什么病?厉害吗?如果得病我该怎么办……” 看到她不放心又焦虑的样子,王云只能给她一次次做着解释,“行了,放心好了,肯定没什么问题的,你自己不要吓自己,这对你的病情一点起不到好的作用……” 尽管王云一遍遍的安慰,但从李玉踌躇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她内心里仍是不安的。 此时,王云忽然想起,自从李梅回去后,就再也没见她的人影,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处于好奇,王云问李玉,“你姐姐不是说好了来替我,怎么没见她的人影呀。” 李玉也有些纳闷的说道,“是呀,你不说这事我还忘记了,可能家里有什么事情,临时忘记了吧。” “忘记了也应该打个电话呀!”王云有些怀疑的说道。 “也是呀!”李玉赞同的说道。 正说着,李玉的电话响起,接听后,脸上顿时舒展了很多,“姐,有什么事吗……” 一番交谈后,李玉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行了,既然这样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这有王云呢……” 放下电话后,王云急忙问,“你姐怎么了?” 李玉烦躁的看了他一眼,“还能怎么了,两人又打架了呗,把脸都打伤了,都没法出门了……” 听后王云一阵感叹,“你说好好的日子不过,打什么架呀,看来这两人的战斗力比我们强多了……” 王云戏谑的话让李玉顿感不满,嘴里又不咸不淡的骂了起来,“快闭上你的臭嘴吧,我姐的事你少插嘴……” 王云无奈的笑了笑,但有些生气的说道,“有时候,就为你这张说脏话的嘴,我就不想理你,你说凭一个女人,说话口头禅带脏字,这算什么呀……” 李玉也好不示弱,“说话带脏字也就对你,为什么对别人不这样?谁让你说你不该说的话了……” 王云冷笑了一声,“你倒是想骂别人,但别人可不会像我一样迁就你,最少给你两个嘴巴子……” 李玉冷眼瞅了瞅王云,满脸的不服气。(.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见此,王云没有继续和她纠缠下去,而是装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笑嘻嘻的打着圆场,“这人啊,凡事需要看开,如果看不开,总觉得不舒服、不顺眼、不快乐,那么不管自己有多少钱,有多少房子,穿的、吃的再怎么好,都是无意的,到头来,还是思想上的穷人,精神上的奴役,行为上的傻子……” 李玉一言不发的半依半靠在病床上,用一种蔑视的眼神斜望着他。(.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王云故意逗她。 李玉依旧没有言语。 “稀饭?素包?素饺……”王云提示般一样样的数着。 “到底吃什么,快说呀,”王云有些沉不住气来。 “都让你气饱了,还吃啥!”李玉气呼呼的说道。 “你看看,总这么小肚鸡肠,就不能心胸开阔一点呀!如果这样能让你感觉特别精神,每天那我就按时气你,让你精神的如一只气蛤蟆……” 听到王云说这话,李玉“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 “让你气死我了,行了,快买饭去吧,还是老样子。”见李玉转怒为喜,王云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得嘞!”说着,学着京剧舞台上的走法,一个抬手、顿步、转身,然后,嘴里“镗镗镗”的叫着离去了。 几日后,李玉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只是常见的妇科炎症,只要稍加治疗,以后注意保健即可。 这个结果终于让李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一周后,李玉出院了。走出医院门口,王云伸了伸懒腰,“哎呀,我的妈呀,终于出院了,这些日子困死我了!” 李玉看了看他,轻哼了一声,“困就回家睡觉呗,反正你现在是大款,谁也管不了你。” “说的也是,爷现在是大款,想要什么就买什么,走,我请你吃大餐去!”说着向李玉投去询问的目光。 “行了,别瑟了,还是回家自己做着吃吧,想吃什么,回头到超市买点,自己做的东西放心……”李玉用自己的节约理论说道。 见她如此,王云只得败兴的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回家吃面条吧,简单,实惠!” “要不把王海从学校叫回来吧,整天吃住在学校,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学习情况了,”李玉的建议得到了王云的认同。 “行,那你先自己回家,我先到超市买些东西,”说完,王云便随手打了一辆车,让李玉先行离去。 李玉走后,王云望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一方面对是李玉这次住院期间行为的感叹,另一方面又是对自己的感叹,“终于可以不用呆在这监狱般的医院了……”内心里,他喃喃的说道。 回去后,李玉早已电话通知了王海的班主任,让他回家吃饭,当然,王海对李玉住院的情况早有耳闻,见李玉平安出现,心里自然多了一份高兴。 见到儿子,李玉像几年不见的样子,一把将他搂到怀里,嗦个不停,“小海呀,这段期间学习怎么样了,学校的饭菜可口吗?给你的零花钱还够不够?” 看到李玉老太太般的行径,王云忍不住的轻叹一声,“亏你还不到七老八十,如果到了那个年龄,我看你还不知道嗦成啥样呢!” 说完,径自转身到厨房做饭去了,屋里只剩下她和王海唠叨个不停。 为了让李玉更加注意健康,从那以后,王云特意买了关于健康方面的书籍,放在李玉的床头,希望每天她能看一些,哪怕看一点,王云也认为是有益处的,这样,最少能减轻李玉对自己思想和情绪上负担和影响。 不然,每天,李玉会像个喊话筒一样,“王云,我这痛是咋会事?王云,我今天吃这个行不行呀?” 那样以来,会把自己逼疯的。 可尽管这样,那书放在李玉的床头,竟然好几天都没动过,要不是王云苦口婆心的劝导,她才偶尔看两页,不然,她会以“我看书头疼为由”搪塞开了。 出院后,随着李玉身体的渐渐康复,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平常,但通过这次住院,李玉和王云的关系有了稍微的变化,之间的争吵也明显减少。 第一四十章 寻找药引 回去的路上,娜雅详细询问了风灵子与天残对打的过程,听到风灵子全力一击后,天残便停止了进攻,不由暗暗点了点头,“我看,天残肯定是受伤了,不然他是不会轻易撤去的。” “真的吗?”风灵子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语气。 娜雅:“多半是这样的,不然他绝不是半路撤军的。” 风灵子:“可我并没有看出他受伤的迹象呀?” 娜雅:“傻孩子,天残武功这么高,即便受了伤,他也会用内力暂缓伤势的发作,不然让敌人发现,岂不会丢掉性命。” 风灵子这次恍然大悟,“怪不得呢,看来这天残太狡猾了,我都被他骗了过去。” “这样也好,最起码在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攻击我们了,这样我们也有充足的准备时间。”娜雅深沉的说道。 “那为何我们不乘胜追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呢!”风灵子询问道。 “孩子,他既然已经受到了一次伏击,在防卫上肯定更加小心,再说,我们人员力量不如他们多,单靠我们几个是万万不能有取胜把握的…..”听后,风灵子点了点头, “母亲,我虽有神兽麒麟,但根据秘籍记载,麒麟也是有功力限制的,一旦发功过度,会让它本领尽失,所以,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麒麟是轻易不能用的。” “是呀,所以孩子,很多事情还是要靠我们自己的能力和智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实战中不断历练和成熟自己。”娜雅幽幽的说道。 第二天,庞天和娜雅又召集众人研究下一步的御敌方案,并就兵力情况进行了重新部署。 庞天:“今天将各位召集起来,我想大家也很明白,现有风云国护国天残带领军队来袭,大军压境,气势汹汹,大有不灭风州,誓不回师的局势,所以希望大家按照各自所辖,全力应对。” “是!”众首领躬身回应,不过一听到天残的名字,众人的脸上皆有了惊吓之色。 “天残虽武功盖世,但大家也不必放在心上,昨天晚上,我们已经栖息了天残的大营,天残的部队已经后撤,这样正好给我们以充足的时间准备……”庞天继续说道。 “啊?把天残都打败了,这,这不可能吗?”众人小声议论着。 庞天呵呵的笑着,“怎么不可能,是万万可能,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的天神小将军已经将打残打成重伤,所以,天残的部队才会后撤,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可太好了,我说吧,这天神将军就是厉害,战无不胜,有了他在,什么敌人都不在话下,”大家众说纷纭,刚才受到天残惊吓的脸色也变得兴奋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好了,大家分头准备吧,同时严查过往人员,以防奸细入城,打探情况。”庞天嘱咐道 众人走后,庞天又询问,“皇后,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安排?” 娜雅想了一下,“这样吧,日常的巡视还是由风儿来进行,如果条件具备的话,风儿可以到天残的军营的附近,进行时不时的骚扰,让他们军心大乱,精神紧张,使部队疲劳应对,失去作战能力,这样也对我们大有益处……” 庞天拱手叹道,“皇后所言极是。” “还有,据说天残功专门以吸取少女的阴气作为练功功基,既然他受了伤,肯定更要四处寻找少女,我们也要早作提防才是,不让无辜的少女受到伤害呀……” 听到此言,庞天不由怒火顿起,高声骂道“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如此残忍,抓住后,真应该千刀万剐呀……” “这样吧,庞将军,我们可速速通知四周的百姓,让他们小心提防,不要让小女轻易出门,同时,派出部队加强巡逻,以做防范。” 安排完毕后,大家才各自离去。 山下的大帐内,天残正盘腿打坐,恢复体力。运功之下,一股罡气在他的头顶环绕,脸上的肌肉也随之簌簌的抖动。 一旁,站立着李青林为他守护。 一炷香的时间,天残收功完毕,长舒了一口气。而后,脸上又露出狰狞的表情,“没想到被这小子伤的这么厉害,如果靠我自身的修炼,恐短时间内无法痊愈,这样吧,师弟,师兄求你一件事情,请你务必替我完成。” “师兄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李青林走上前去,一副蹦躬屈膝的模样。 天残将他招至面前,然后在林青林耳边耳语了几句,听后,李青林的脸色顿时愣住了,“师兄,这,这……” 看到李青林难为的表情,天残的脸色猛的一沉,“怎么,师弟,你不愿意?” 听到天残的厉问,李青林有些难为的解释道,“师兄,当时学艺时,师傅不是说不要轻易学这门武功嘛,学了也不要利用药引嘛!你怎么…..” 天残此时慢慢站了起来,“师弟,师傅年纪大了,老糊涂了,你想想,如果我提前练成了这门武功,岂不是给他老人家脸上增光嘛,再说了,用药引有什么不好,你不知道,当吸取药引时,那种感觉真是无以言表呀……” 说着,天残脸上露出了一种忘我的表情,神情也显得痴迷起来。 这种表情,让李青林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惊栗,浑身上下也感阴森森,冷冰冰,仿佛眼前站立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吃人的魔鬼。 “师弟,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前去!”阴冷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是是是,师兄,我这就去,我这就去……”李青林小心翼翼倒退着走出了大帐。出来后,忍不住用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则不停的打着鼓,心说,“哎呀我的妈呀,这还是我师兄吗,这还是人吗……” 可尽管如此,天残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想想自己在青龙寨、在风州受过的委屈,李青林不仅牙关一咬,心想,“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你们抢我叔叔财产,夺我吃饭的领地,是你们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了。” 想到这,他随手招呼一对人马,急匆匆向附近的镇子奔去。他知道,此次去镇子可非同小可,这不是去抢夺一般的物资,而是抓取天残的药引一个未成年的少女。 随着几声犀利的扬鞭声,几批快马向离弦的箭一样,飞快的向远方飞去。李青林的耳边响起了天残对自己说的话,“师弟呀,单靠我自身修复,时间会很慢,如果你能给我绑来一个少女当药引,那我的伤不仅马上能好,而且功力还会增加一倍,到时候,别说你的仇师兄给你报了,就是整个江湖都是你我的天下……” 第一四一章 营销营销 那个夜晚,在红尘商务会馆里,王云和冷菲菲又度过了缠绵的一夜。清晨,当深冬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宽敞的房间里顿时充满了一种温柔的气息。 睁开眼,房间里静静悄悄,只有墙壁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响个不停,此时再看看冷菲菲,依然睡的正甜,两只玉笋似的手臂正搂住王云的肩头。 侧身,王云忍不住细细打量睡梦中美人的姿态。只见梦中的冷菲菲带着甜甜的笑意,如一个熟睡中的婴儿,红润的脸上涌动着一丝春潮。 忍不住,王云用手轻轻勾了一下她的鼻子,让她不由伸手轻抚了一下,再勾一下,她又轻拂,只不过意识已经开始从梦中惊醒,嘴里跟着发出了轻声的撒娇的哼哼声。 那诱人的表情,让王云俯下身子,轻轻的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没想到,这一吻,竟让冷菲菲彻底醒了过来,在半睁半闭朦胧的眼神中,顺势一把搂住了王云的头,将自己的娇躯紧紧贴在了王云的胸膛上。 又是一番巫山云雨后,两人气喘吁吁的交叠在一起,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听着彼此的心跳,仿佛要从中听出各自心底的靡靡之音。 许久,冷菲菲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然后用一小簇头发轻轻拨弄着王云的脸庞,让王云忍不住一阵痒痒。 “别淘气了,好痒,”王云拨开了她的手,没想到,她又重新俯了上来,继续撩拨着。 “再挠我让你好看,”说着,王云装出一副咬人的姿态,张开口放在了冷菲菲的腮上。 “你咬吧,把我吃了才好”冷菲菲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甚至将腮使劲蹭到了王云的嘴旁。 见此,王云只好把头向后轻仰,然后脖子猛的一探,将口直接放在了冷菲菲的嘴上,而后又是一阵的吮咂之声了。 从会馆出来,两人各自离去。在分别的瞬间,两人相互对视一笑,露出一副幸福的模样。 来到单位,见其他人都还没有到来,王云便悠闲的泡上一杯茶,在品尝之余,慢慢回味着昨晚的一幕。 入神时,脸上竟不自觉露出了痴迷的笑容。 “王哥,想什么呢,这么入迷”,不知何时,统计员小王已经站在了自己眼前。 “哦,没想什么,想到了书上一个笑话,觉得可笑……”王云信口胡编着。 “是嘛,是什么笑话,讲给我听听?”小王一副不知好歹的样子。 “笑话是讲给男人听的,不适合你听。”王云故意拒绝道。 “切,就知道是黄色笑话,男人嘴里就没有什么好笑话,哼哼……”说着,小王撇了撇嘴,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见她离去,王云心里不由暗笑,“小丫头片子,什么事情都想知道,我偏不让你知道!”说完又忍不住对自己的做法窃笑起来。 上午公司又组织召开了一个办公室会议,会议的内容主要针对当前公司的管理问题,赵明亮简短将本次会议的内容作一陈述后,由各分管领导针对自己所分管的业务具体进行说明,同时就如何抓好业务管理做进一步强调。 首先第一个讲话的是邱天明,只见邱天明先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同志们,关于业务管理是我们老生常谈的问题,以前每次开会的时候,我们都经常谈,所以在这我也不想说的太多,我最想说的是,虽然平时大家的业务都很忙,但这并不是我们忽视管理的理由,现在有些基层经理对上级的工作不配合、不支持,甚至有抵触情绪,我看这是很不好的,就拿于助理来说吧,平时下去抓工作,大家一定要在思想和行动上给予支持和帮助……” 说这番话时,于意的眼神中顿时多了些兴奋的色彩,两只手也不停交错揉搓着,仿佛对邱天明的话做着赞同的回应。 邱天明之后,杜一宁也进行了讲话,他的话很简短,只就管理中出现的问题进行了一一列举,并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要求各部门围绕问题抓好改进。 会议最后,赵明亮又谈了谈当前的春节营销问题,因为马上面临春节,希望各部门能够利用这个季节,打一场漂亮的营销战役,当然,各部门的任务分配表也在会上随即发放。 会议结束后,于意并没有回去,而是直接来到了邱天明的办公室,坐下后,深有感触的说道,“邱经理,谢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和帮助,听到你在会上的这一番话,我感觉心里亮堂多了……” “于助理呀,我们都是为了工作,这么客气干嘛,再说了,支持你不就是支持我嘛,我们谁跟谁呀……”说完,邱天明打着哈哈,一脸的微笑。 “邱经理,说实话,我感觉上次聚会后,做下面的工作相对容易多了,大家见到我也客气了,这和你的鼎力支持是分不开的,这让我如何感谢才好……”于意的脸上露出满脸的敬重和感慨。 “于助理,和我还客气什么,说什么感谢不感谢呢,以后老哥用你的地方还多着呢……”说完,邱天明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会后,王云回到办公室,也立即组织自己本部门的人员召开了一次会议,将这次办公会议的内容进行了传达,当然,他这也是履行公事。 虽然他只是流水账般的将会议内容进行了传达,但重点还是讲了讲当前的业务营销问题,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有自己的看法。 他知道,在当前这个计划经济落后的体制下,大家对当前的营销模式是很不满意的,所以在行动上也近似于“被赶的羊群,”上面说一句,他们干一句,领导不说,他们干脆就不干。 而他的出发点很简单,既然大家现在都在一条船上,个人多出一份力,就能多一份收入,最起码在维护自己家庭的经济利益方面是有益处的,如果抱着混日子的做法,一辈子也只能这样,到头来,说不定还不如个摆小摊,卖糖果的收益高。 散会后,王云立刻想到了王腾,对于春节营销的任务当然有他的一份。 电话里,王云询问了王腾新公司进展情况,同时也对春节营销的任务作了说明,对此,王腾没有二话,爽然应允,但话锋一转,又责怪起他来。 “我说老弟,你去妈那儿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我们多久都没好好聊聊了,你也不想我,太不够意思吧……” “我说大哥呀,你平时那么忙,我是不敢打扰你呀,要不这样吧,你看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喝一顿,咋样?” 听后,王腾哈哈大笑起来,“好,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来安排,到时候通知我!” 中午,王腾如约而来,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企业的老总。 入座后,王腾将同行的人一一进行了介绍。 寒暄已毕,众人也就不再客气。 吃饭闲聊中,除了谈及个人的业务外,王腾还重点介绍了自己新企业的进展情况,目前,企业已基本完工,只待春节过后进行收尾。 “老弟呀,今天业务问题我们就谈到这,今天主要的课题就是喝酒,就是沟通感情,我看我们也就不用客气了,大家说是不是……”王腾豪爽的说道。 在一阵附和声中,大家又推杯换盏起来。 喝至高兴处,王云又顺便将春节营销的任务给各位老总做一介绍,当然,有王腾的面子,大家欣然应允。 酒席结束后,王云没有忘记给大家各自准备了一份重礼,一方面算是见面礼,另一方面也算是对他们帮忙的答谢。 随着春节的日益临近,全县举行的“雷霆行动”也告一段落,作为负责这次行动的县级领导肖强这些日子忙了起来。 根据县委的指示,在节前要进行一次隆重的表彰活动,对于全县涌现出的先进个人、先进单位进行表彰。 虽然,雷霆行动的主要策划者是县公安局的冷峻山,但在肖强的进一步运作下,已经不单单是县公安局的事情,已经发展到法院、检察院等各个政法部门,因此,举行这样一次大范围的表彰行动,影响力可想而知。 “老冷啊,你们那边要抓紧准备,挑选一批好的典型,其他的单位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们这边是重点,所以要好好的筹划……”电话里,肖强一遍遍的叮嘱着。 “好的,肖书记,接到县里的通知后,我们已经着手准备了,听说这次会议要放在我们公安局举行,看来县里对我们的工作很重视呀!”冷峻山爽朗的笑着。 一番交谈后,冷峻山放下电话,随后将戴秘书叫了进来。 “戴秘书,这次会议县里非常重视,并且让我们公安局发言,关于汇报材料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另外你通知工贸公司的王云,让他作为典型进行发言……” 赵明亮接到通知后,高兴之情喜于言表,并在第一时间通知了王云。 电话里,赵明亮用异常兴奋的口气对王云说道,“王经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通知要求,让你做典型发言,这个你要提前准备一下,同时,借这次表彰会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的对我们公司做进一步的宣传,我想具体细节就不用我讲了吧……” 听后,王云笑道,“赵经理,放心好了,这个事情我们已经运作了不是一两天了,这样的机会我当然是不会放过的,到时一定不给你丢脸……” 会议之前,赵明亮也忙了起来。 当然,他忙的主要目的是围绕这次表彰会议,进一步做好公司的形象宣传,并结合春节营销,搞好公司产品的推介。 这让他首先想到了自己的老同学徐元民副县长。 接到赵明亮的电话,徐元民没有立刻答复,而是嬉笑怒骂发着牢骚,“你这个赵明亮呀,平时没事一个电话也不打,有事了就想起你这个老同学来了,拿我当个球呀……” 赵明亮一听,也不甘示弱的回复着,“怎么了,当了领导就要架子了,当个球就当个球呗,如果把你这个球提到世界杯上,那你可就不得了了……” 说完,两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第一四二章 连环计策 李青林等人走后,屋里的屏风后悄悄走出了一位壮汉,对老者拱手失礼道,“王镇长,多谢你的鼎力支持,我替三和镇的百姓多谢你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老者急忙躬身还礼,“壮士言重了,让我们三和镇的百姓安居乐业,这本是我分内之事,不必多礼。” “既然如此,那我先行告退,回去禀报,此地之事就请镇长多费心了。”说完,告辞离去。 风州城内,壮士正向庞天等人禀报,“回禀将军,我已经依计行事,李青林等人已经离开三和镇……” “很好,虽然他们暂时离去,但并不能说明以后不会再去,巡逻之事还是要加强,以防敌人去后复回……”庞天吩咐道。 壮士走后,庞天与娜雅相视一笑,“皇后,你这妙计果然奏效,相信他们暂时不会再去三和镇了。” 听后,娜雅点了点头,忽又沉思道,“是呀,既然他们在三和镇找不到便宜,必然会到其他的镇子,不知道其他的地方进行的如何了?” 回头再说李青林,从三和镇出来后,满心的不快,一路走着,一路发着牢骚,“他奶奶的,这叫什么事,真他妈的晦气,事没办成,还趟了一趟瘟疫,这要是传染上可如何是好。” 回头,他又看了看随从的军士,一个个眉头紧锁,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 “都给我精神点,别垂头丧气的,放心好了,瘟疫没那么容易传染到我们身上的,现在我们去下一个镇子,我就不信我的运气这么差……”说着,策马扬鞭,一行人继续向前奔去。 五十余里外,鱼摇镇上,人来人往,一片热闹景象。 大街上,摆摊的、卖艺的、逛街的,川流不息,对将要来临的灾难在乎没有察觉,老远,还传来阵阵的鞭炮声,似乎谁家正办着喜事。 来到镇外,李青林勒缰驻马,向镇里观望了一阵,见此状况,心中一阵窃喜。急忙吩咐兵士,“赶紧去镇里打探一下,看看谁家有未成年的少女,打探清楚后,速回禀报!” 军士刚要进入,又被李青林叫住了,“换上老百姓的衣服,别太招眼……” 不久,军士回来禀报,“启禀大人,在镇东有一农户,家中尚有小女。” 听后,李青林大喜,急忙吩咐众人,“这样吧,白天人多眼杂,不宜动手,等到晚上我们再行动。” 于是,一行人来到镇外的一片小树林,悄悄隐蔽起来,伺机行事。 夜深人静,镇上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犬吠。镇外,一团黑影正悄悄向镇内摸去,为首的李青林神色紧张,不断向四周观望着。 按照军士的打探,众人来到目标所住的院外,然后翻墙入内,打开了院门。 一个懂得迷魂之术的军士隔着窗户,向屋内喷吐了一阵迷魂烟,待药物发挥作用,才撬门而入。 不久,士兵扛着用一个用被子包裹的人走了出来,从形状看,似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见状,李青林大喜,急忙一招手,众人便会意的向村口撤去。 快到村口时,见四周依然一片寂静,这才让李青林紧张的心情放了下来,心想,看来这次是万无一失了。 于是,他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脚下也放慢了步伐。 正当他们放松警惕时,突然,一阵急促的锣声从镇子的四周响起。随着锣声,还夹杂着震耳的呼喊声,“有贼人入镇了,快抓贼呀......” 这一下,让李青林等人彻底蒙了。 在他们还在犹豫时,只见镇子里灯火骤起,亮似白昼,从镇子的前前后后涌出了大批的村民,他们高举火把,手拿棍棒,一下将李青林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村民高声断喝,“哪里来的贼人,快把东西放下,不然,要尔等好看......” 见这阵势,李青林一时有些慌张,但碍于面子,还是装出一副不甘示弱的架势,“你们快退后,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说着,挥舞着手中的钢刀,不停向后倒退着。 “大家别害怕,如果他们胆敢不从,我们就一拥而上,将他们打成肉饼。[.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为首的村民继续鼓舞着士气。 “大人,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还是快逃吧,不然我们谁都走不了......”一旁的军士胆战心惊的小声提醒着。 “你没看我们被包围了吗,我们上哪儿逃?”李青林颤颤巍巍的说着。 “大人,让我来和他们谈一谈,”军士又说道。 “你想怎么谈?”李青林问道。 士兵:“大人,这种情况我们只能先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我们跑出去再想办法也不迟。” “好吧,小心点!”李青林提醒道。 只见士兵小心翼翼的走到众人眼前,双手抱拳,“各位乡亲,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们只是落难的百姓,因为实在没有活路,所以才想出如此下策,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行事,还请各位乡亲给条活路,我们放下财物,放我们走如何......” “我们这次放你们走,谁敢保证你们不到其他的地方去抢夺......”人群中有人喊道。 “是呀是呀,谁能保证......”众人七嘴八舌的吆喝着。 “这,这......”士兵面露难色,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李青林。 李青林也是一脸的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为首的村民发话了,“这样吧,既然你们是第一次行事,我们姑且可以相信你们一次,只要你们放下财物,保证以后不再为非作歹,今晚的事还可以再商量......” 见领头的发话,李青林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对士兵使了个颜色。 士兵会意,急忙回道,“行行行,只要你们放过我们,一切都好说,一切都好说......” “好吧,你们把财物和兵器都放下,我们可以放你们走。”说完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大家闪开一条道路,让他们走” 众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慢慢闪开了一条道路。 见此,李青林也示意兵士放下孩子,然后慢慢警戒倒退着向人群外撤去。 待撤离人群的包围,这才撒开丫子,拼命向镇外逃去,不久,便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为什么放他们跑了呀?”人群中有人丧气的质问。 “大家先把人送回吧,其他的事情回头再解释。”为首的人说道。 将孩子送回后,大家又询问起事情的缘由来。此时人群中走出了一个陌生人,“还是我来解释吧” 大家一愣,来人忙笑着解释道,“大家听我说,我是风州城天神派来的......” “天神?”大家齐声惊呼。 “是的,是天神派我来的,我想关于天神的消息大家也听说了,近日天神夜观天象,得知我们鱼摇镇有劫难,所以派我来协助大家,通过和你们的族长商议后,才定下此计......” 听他一番话,大家这才明白过来。 “那为什么又把他放走了呢?”人群中有人问道。 “大家要知道,如果今天我们将这几个人处死,,那么指使他们的人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如果他们查清真相,势必对我们的百姓不利,所以,还是放他们一条生路吧,再说,大家现在也看清楚了,他们的目的是抢夺未成年的女孩子,所以只要大家把孩子都藏起来或者送走,他们也无可奈何......” “如果他们逼迫我们就范呢?”有人提出疑问。 “那你们可以说,你们的孩子都在一夜之间被天神卷走了,就说如此这般这般......”说着,来人又嘱咐了大家一遍。 “大家记清楚了吗?” “放心吧,都记清楚了!”众人齐声回应着。 “好吧,既然这样,以后大家要小心行事,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族长,我们会相互联系的。”说完,来人骑上一匹快马,扬长而去。 此时的李青林一脸的狼狈,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向天残解释事情的经过。听后,天残勃然大怒,“混账,就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我还能指望你干什么!” 继而又咬牙切齿大骂,“这些难缠的刁民,竟然敢阻止本将军的好事,看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不知道本将军的厉害!” 说完,一挥手,“来人,吩咐下去,明日大军直奔鱼摇镇。” 第二日,由天残身边的四大护法“南霸、北邪、东蛊、西虐”带领的队伍浩浩荡荡向鱼摇镇进发,带队的自然是李青林。 前去的路上,李青林神气十足的骑在马上,心里不由暗自得意,“你们这些刁民,这次前去自会让你们好看。” 不久,大军便来了鱼摇镇外,但见镇上一片平静,丝毫没因大军的到来感到惊慌。 正当李青林有些纳闷时,突然,镇内呼啦啦跑出一群百姓,如见到鬼般四散奔逃,这让李青林猛的一愣。 急忙拦下一个正在奔跑的镇民,“镇里到底发生何事?” 镇民一脸惊慌,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天神下凡了,天神下凡了,他专抓小女孩,镇里的孩子都被抓走了......”听后,李青林大吃一惊,一听到天神的名字,他就感到脑后冷气直冒。 “现在天神在哪儿?”李青林问。 “正在镇里呢,大人快去看看吧!”说完,镇民飞快的跑远了。 李青林回头看了看四大护法,“各位护法,你们意下如何?” 南霸晃动肥硕的脑袋,用一脸鄙夷的目光看了看李青林,“李大人,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待本护法前去会会这个所谓的天神,以免破坏我们的好事。” 说完,不等李青林回话,一个纵身,身子已飘出几丈开外。 镇内,风灵子正站在大街上高声呼喊着,“鱼摇镇的镇民们,你们听着,我是上天派来的天神,我奉上天旨意,特来招纳金童玉女陪伴王母,现在各家的玉女我都已送至天庭,现在谁家还有金童请速速领来,不然,本天神就抢了......” 正当风灵子扯着嗓子,生怕别人不知的喊叫时,突然,一声大喝如惊雷般响起,“谁家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冒充天神,现在就让你尝尝你爷爷南霸的厉害!” 话音刚落,一阵骤急的掌风带着呼啸向风灵子迎面扑来...... 第一四三章 节日心情 两人一番嬉笑之后,徐元民口气一转,谈到了正题,“老同学,你也知道,商业口不归我管,是王爱民副县长管辖,你让我出面,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老同学,你千万别给我撇官腔,你们县委大院除了书记、县长,就你们几个管事的,如果我能和王副县长联系上,我自己不干脆去找了嘛,再说了,这个事情我也就是希望你帮着说几句好话,具体办理,我需要通过财贸局的领导出面,由他们牵头,我具体汇报,你只要在旁边给打打圆场就行了......” 听后,徐元民点了点头,“老赵呀,看来你这些年的经理没白干呀,还知道前后夹击,迂回包抄呀,这样胜算可大大滴吆,” “行了,你也别给我带高帽了,我自己有多大本领我知道,反正不管怎样,这忙你是必须要帮的,不仅要帮,而且一定要见到效果,不然我们公司的经济收入搞不上去,职工发工资可成问题了,那样的话,到年底职工上访也说不定,那个时候不单单是我这个经理难看,你们这些县领导估计会更难看的......” 听赵明亮这么一说,徐元民的口气顿时软了下来,“我是真服你了,行了,这个利害关系我还是明白的,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孰轻孰重,行了,废话也不用多说,你的事情我记下了,到时候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放下电话,赵明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徐元民呀,不给他下点猛药,他是不吐血呀......” 几日后,全县雷霆行动表彰大会在县公安局如期举行。 按照会议安排,先后宣读了表彰决定,进行了表彰奖励,做了典型发言,最后肖强代表县委县政府做总结讲话。 典型发言中,王云围绕见义勇为事件本身,谈了一点自己的体会和感悟,更重要的,在发言中,他大篇幅强调了公司对自己的培育成长,这让参会的赵明亮坐在椅子上,赞许的点着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本次表彰大会共表彰了五十多名社会各界见义勇为优秀个人,发放的奖品自然是由青贸公司提供,当然,账要记在县委县政府头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同时,经过徐元民的操作,他所分管的企事业单位年终福利都以青贸公司提供的产品为主,这又让赵明亮兴奋了一回。 为此,赵明亮特意在节前专门到徐元民家中进行答谢,临走时,放下了一万元的红包。 对于此类事情,徐元民早已司空见怪,最后也便半推半就的收下了。 节前的工作大致如此,除了各人通过各种社会关系,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务外,剩下的时间就是上门答谢了,当然,表面上看这好似是一种形式,但这种形式却又不可缺少,否则,明年的工作就很难开展。 作为王云,自然也少不了奔忙一番,对于对自己业务帮助大的客户,答谢的礼物要重一些,反之轻一些,但不管如何,都是要送的。因为用现代人通俗的说法,也许送礼的时候别人不一定当回事,但如果不去送,那可就真的成了事了。 随着年终的到来,公司举行了最后的一次会议年终的总结表彰会。 按照惯例,每年这个时候,公司都要根据各人全年的营销业绩情况,评选出一批优秀的营销骨干和先进单位。 在这次会议上,王云两项内容全占了。在全公司的个人营销业绩上,他名列第一,而作为客户部和渠道部,部门的业绩又在全公司各科室中名列第一。 这让大家在羡慕的同时,也多少有些微词,“王经理,你这么拼命的干,让我们这些完不成任务的人怎么活呀,春节你可以回去搂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了,我们干巴巴的啥也没有,回去可怎么交代呀……” 听到大家调侃的话,王云只能装出谦虚的样子,“可别这么说,有句话说的好,叫风水轮流转,今年不好,不一定代表下年就不好,再说了,我这情况你们也知道,从基层回来时,被追债的人追的到处躲,这个滋味也不好受呀……” 王云的一番话让大家顿时揶揄起来,“是呀,这话也不假,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人呀大难之后必有后福,看来你的运气来了,人一旦来了运气,那好事都抢着向你怀里钻那……” 众人的评论虽然贬褒不一,但王云只是当成一种笑谈,因为他知道,每到这个时候,大家都希望年终的奖励能多一些,最起码是对各人一年工作的肯定,如果自己期望的和现实差距太大,大家心理上自然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在交流时,自己尽可能的低调,让大家从心理上找些平衡。 年前的几天,公司已基本没有什么事情,各科室已经开始轮流值班,办公室里只剩下王云一个人,其他人都已被他安排放假。 坐在办公室里,独自守着空荡荡的房间,一种喧嚣后的宁静让他忍不住拿出一根烟,深沉的抽了起来。 回想一年来自己的经历,回想起自己在基层遭遇的种种挫折,让他心里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自己告别了举债的日子,但因此留下的创伤却始终在他的脑海回荡。往事不堪回首,伴随着这些艰难,这么快又到了春节。 春节的到来,是团圆、幸福、祥和的象征,但对于王云,春节却是孤独和寂寞的。 在他看来,一个家庭,要上有老,下有小才能称得上为一个家庭。同样,一个春节,少了老人,少了小时候那种全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氛围,春节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屈指算来,结婚十多年,自己就再也没有和母亲、弟弟一起过过春节。 虽然,这其中有李玉和母亲刘美丽的矛盾原因,有王云对母亲改嫁后新家庭不适应的原因,种种原因交织在一起,让亲情相隔遥远,形同陌路。 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每到春节,这种追求团聚,享受天伦之乐的想法在王云的脑中越来越强烈,可每当与李玉商议此事,都被她“要去你自己去,别跟我说”的冷漠所推掉。 以前,为此事,王云还苦口婆心的劝说一番,后来,便演绎成争斗,如今,王云很少再提及此事,甚至,即便李玉偶尔拿出以前母亲的事情来打击自己,他也会充耳不闻,如面对一个陌生人。 而今,在春节时,他会一个人领着王海,到母亲那儿拜望,而后,听听母亲的唠叨,听听儿时的故事,然后便是听那临走时一遍遍的叮嘱了。 时光可以淡忘很多事情,但唯独亲情却很难忘却,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恩恩怨怨也会逐渐在脑海中淡化,渐渐被思念和割舍不下所代替。 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想着一些过去的故事,一种淡淡的忧伤不自觉涌上了王云的内心,他知道,今年的这个春节,会如往常一样,过的平淡而乏味。 此时,他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了冷菲菲,不知现在的她正忙些什么呢? 打开电脑,登录qq,找到了她的名字,只不过,上面的显示却是灰色。这让王云有些沮丧,但出于无聊,他还是打上了几个字,“亲,是不是很忙?有些想你了……” 对方没有任何回复,只有烟丝在王云的嘴中“滋滋”做响。 于是,王云站起身,走到窗前,无聊的看着窗外。 窗外,天气阴阴沉沉,如王云的心情,不时,几缕刺骨的寒风从窗隙间涌入进来,让王云感到了一丝冰冷,不过,在这丝冰冷里,他又感到了异常清醒。 平时,若是这时,办公室里一定是人来人去,电话不断,一片忙碌的景象。而今,少去了这些繁杂,自己的内心竟有了一份说不出的平静,让他能够静静的坐下来,想着心事。 王云正想着,忽然,qq“吱吱吱”的响了起来,走进一看,原来是冷菲菲。 “呆子,这么几天不见又想我了?看来你还蛮有人情味的。”冷菲菲戏虐着打出一行字。 “是呀,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值班,没人陪,这不就想起你来了,怎么,你忙什么呢?”王云问道。 “还能忙什么,到年终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格外多,我刚从外面回来,都忙的还没有洗把脸,就先照顾你了,嘿嘿……”说着,冷菲菲打出了一个调皮的笑脸。 “当然应该先照顾我了,我自己一个人怪孤单的,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这样才能显出狼和狈的关系来……”王云胡言乱语着。 “去你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冷菲菲嬉笑怒骂起来。 “你们是不是也该放假了?”王云随便问着。 “放假?”对方打出了疑问。 “我们怎能和你们比,要知道,服务行业每逢这样的假期,正是最忙碌的时候,谁愿意白白浪费这样的机会,反正我这儿是不放的,职工有事可以请假,不请假的按照平时三倍的工资发放,其实大家也很愿意的……”冷菲菲解释道。 王云:“也是,那春节怎么过呢?” 冷菲菲:“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根本感觉不出来,我都很长时间没在家过春节了,现在的分店这么多,一个店转一圈,就排到正月十五了……” “真是够辛苦的,像你这样辛勤的巾帼女杰现在可不多了,不过我倒是很佩服的,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很想陪你过春节呢!”王云玩笑的说道。 “行了吧,就你?茶壶打掉了把,光剩张嘴了,你陪我,你老婆孩子不管了呀?”冷菲菲半真半假的问道。 “哎呀,说的也是,确实很难为人,看看再说吧,反正我在家过春节也感觉特没意思,我特想时光倒流,再回到小时候过春节,感觉那才是真正的节日……”王云有些自我感叹着。 “行了,你也别挂念那么多,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在家里闹出矛盾。我这边好说,孤家寡人一个,来去自由,你就不用操心了……” 说到这儿,冷菲菲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敲击起来,“光和你说了,忘记了一件事情,到年底了,总不能不有所表示吧,我这边准备了一些礼物,送给孩子和你老婆,也算是新春祝福吧,到时候你就说你买的,我估计你没头没脑的,不会给他们准备,不过可千万别说漏嘴吆,”说着又打出了一连串的偷笑。 看到冷菲菲这话,王云心里忽然涌出了无限温暖,他没有想到,冷菲菲竟会替他考虑的这样周到。 第一四四章 风云再战 南霸素以硬气功威震一方,师承南少林派,闯荡江湖以来,少有人是他的对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虽然他听说过眼前的少年武功不弱,但看他只是个孩子,心中难免一阵耻笑。 心想,自己一掌下去,这小子最终会变成一堆肉泥。 见南霸向自己袭来,风灵子不慌不忙,身形急忙一转,将掌风避开,同时,在侧身之际,将青锋剑法转换为掌法,趁南霸立足未稳之际,猛地向他的左肋拍去。 南霸一击不中,心中便吃了一惊,忽见对方在躲避之时又向自己攻来,急忙错开身形,跳了开去。 立足后,不禁对眼前的少年另眼相看。要在以前,自己一掌下去,对方硬接的话,会被自己的内力所伤,即便能躲避,也不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内还手。 “看来传言不假,这小子武功的确不弱,自己定当小心。”想到这,南霸集中精神,摒足气力,再一次向风灵子发动了进攻。 一来一去,两人战到了一起。 此时的风灵子在应对的同时,心中暗暗做着打算,他知道,自己的临战经验不足,应该多在战斗中学习,所以,在应对时他主要以防守为主。 他一边揣摩对方的招式,一边进行化解,同时,又将对方的一招一式记在脑中。虽然风灵子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临场之下,他的记忆力却超凡的惊人,这一点连他自己也意识不到。 很快,对方的出招方式和武功路数已被自己揣摩的滚瓜烂熟,于是,风灵子瞅准了一个空隙,猛的将招式一变,顿时打出了南霸的武功套路,这让南霸猛的一惊,不由撤出身形,定身询问, “小子,你这武功是从何而来,难道我们师承一脉不成?” 风灵子呵呵一笑,“你这呆子,我怎么会和你这样的蠢驴师承一脉,告诉你吧,你小爷我是天神下凡,天下所有的武功我自然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奇闻……” “哼,招摇撞骗的小儿,真是大言不惭,好,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说完,只见他双脚一顿,双拳紧拢,胳膊在胸前慢慢抬起,运力一周天,深吸一口气,而后,身形骤起,在空中猛的倒转身形,头下脚上,双拳齐发,借助由上而下的惯力,如泰山压顶般向风灵子头顶袭来。 见这阵势,风灵子知道,这肯定又是南霸使出的什么绝招,既然是绝招,肯定是很厉害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住。 正在风灵子犹豫间,南霸的攻势已在头顶,在千钧一发之际,风灵子只好丹田运气,双掌向上,做出了一个遮天蔽日的动作,同时,双腿微曲,大喊一声,“嗨” 只听“嘭”的一声,两道气旋相撞,发出了震耳的响声。在两股力量的作用下,地面上尘土飞扬,风灵子所处的地面深陷,两脚也踩出了一个大坑。 在撞击之后的一瞬间,南霸身形一个倒翻,从空中飘落下来,落地后,他猛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用手指着风灵子,刚想说话,突然,顿感胸膛一阵燥热,一口热浪随即猛喷出来,鲜红的洒了满地。 见南霸已受伤,风灵子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看,受伤了吧?这就是不听话的后果呀,在天庭上,王母就曾多次叮嘱我们,要学会谦逊,要造福百姓,可你们就是不听,所以,上天派我来惩罚你们,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吧,至于这些金童玉女,你们也别打什么主意了,我都包了,这些都是王母娘娘特意嘱咐的……” 在说这些话时,风灵子在心里在不断偷笑着,心想,“我这撒谎的手段怎么越来越高明了呢!” 南霸忍气吞声的听着,然后咬牙切齿的愤恨着,“小子,你等着,有本事别走……” 说完,踉踉跄跄的向村口走去。 村口处,众人正在焦急等待着结果,见到南霸的影子后,李青林高兴的说道,“看看,我们的南护法真是不负众望呀,这么短的时间就把那小子给摆平了,真是佩服佩服……” 听到李青林这话,其他的三位护法撇着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似乎在说,“那是,我们四大护法是谁呀,没有那本事还称得上护法吗?” 第一四五章 亲情滋味 回到家中,李玉依然躺在床上,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对于王云拿回的礼物,只是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后无精打采的说道,“拿的什么东西,这么多。” “单位分的节日福利。”王云随口会道。 “哦,单位春节还分衣服?”李玉似乎自言自语道。 “这是我给你和孩子买的礼物,希望你打扮起来更好看一些……”王云有些戏虐的说道。 听到这话,李玉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惊喜,“还知道给我们买礼物呀,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光衣服,就没有其他的吗?” 李玉的意思王云明白,其他当然是指奖金之类的。 “有啊,”说着,从提包里拿出了几摞钞票放在了她身边,“这是年终奖金,全给你了。” 看到钞票,李玉的脸上顿时有了笑容,拿着钞票,嘴里欣喜道,“这么多呀!” “怎么,嫌多了?嫌多可以再给我呀!”说着,王云做出了一副要拿回的样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想的美!”说完,李玉随手将钱放到了枕头底下,“行了,这钱以后留着给儿子买房子,到时候你把中奖的钱也要拿出来,别放在自己手里乱花……” 王云轻哼了一声,“到时候再说吧,以后这些钱我还准备有大用处呢,你先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见王云反驳自己的意见,李玉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怎么,你还打算留着找小蜜呀,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找小蜜我不管,但钱必须交出来……” 看到李玉又要争辩,王云便没有再言语,自己一转身,走进厨房做起饭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对他而言,有时候对着厨具反而觉得要对着李玉好些。 此时儿子王海已经放假,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见王云走进了厨房,便跟进来,小声的问道,“爸,今晚做什么好吃的!”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王云笑着回道。 “那就给我做米饭吧,好久没吃没饭了……”王海笑嘻嘻的说着。“好,呆会给你做,你爸干别的不行,做饭还是有一手的,这比你妈做的好吃多了……” 王海走后,王云开始忙碌起来,一边忙着,一边轻声哼起了歌曲,在心里,他觉得,家里只要有儿子在,总是踏实和安心的,仿佛调味剂,总能在他和李玉之间起到调和的作用。 如果儿子不在,剩下的就只有他们夫妻间的冷漠和争执了。 春节前的习惯是要到各自的亲戚家走动一番的,这也是传统的风俗和习惯。历年,王云和李玉都是各串各的门,各人走各人的亲戚,今年,从李玉的言语中,王云也预感到不会有大的变化。 当然,从内心里,他还是希望全家人能够快快乐乐的一起到母亲处探望母亲,母亲一个意外和惊喜,可话到嘴边,却又不愿和李玉谈起。 他怕一问及此事,自己又会吃个闭门羹,又会惹出李玉对旧事的牢骚和絮叨。 于是,在这个春节前,王云还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儿子来到了前窝村的钱进家。 多年来,王云每逢重大节日都会回来探望,对于往事,他自然深有记忆,但一切都随着时光的流逝都渐渐的淡漠,他知道,在母亲眼里,始终割舍不断那份对子女的深深眷念和期盼。 望着渐大的王海,刘美丽的苍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而这种表情王云已少有遇到,在很久以前,在这个复杂家庭的矛盾中,见到的只有刘美丽的咳声叹气和无声沉默。 如今,孙子的到来,然她喜形于色,不段谦让和询问着,“小海,上几年级了?学习情况怎么样?想不想奶奶?来,到奶奶这儿来,让我看看……” 已经比刘美丽高出一头的王海走至她的身边,那双老手便开始不停的在王海的脸上身上抚摸,如见到了当年幼时的王云。 “这么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看来老王家祖上有德,后继有人呀……”说完这话,刘美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这要是你爹活着,那该多好呀!” 第一四六章 促膝交谈 在一阵急促的喘息中,王云被猛然惊醒,睁眼,只见蔡晓雅正吃惊的望着他。 “怎么,做梦了?”蔡晓雅关切的问。 王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是呀,这些日子总是在做一些奇怪的梦。” “我看你是心事多了,其实不用考虑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切总会好起来的……”蔡晓雅笑嘻嘻的说着。 坐起后,王云迷茫的望了望窗外,此时,天色已是黄昏,几只麻雀正站在院外的树梢上“喳喳”的叫着。 看着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一种渐渐的失落和彷徨涌上了他的心间。此时,他仿佛感到自己正如那几只麻雀,正徘徊在归家和静候的抉择中。 “想什么呢?”蔡晓雅的声音又起。 “哦,没什么……”听到询问,王云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复着。 “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呀,要不再睡儿。”蔡晓雅轻声的提醒着。 “不用了,我没事,就是感觉有些不踏实……”王云喃喃的说道。 “呵呵,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在这住下,难道我会把你卖了不成?”蔡晓雅的语气显得更加轻快起来。 王云尴尬的笑了笑,复又看了看四周,忙问,“干爸呢,怎么没见他?” “他呀,总是闲不住,今晚你住下,他高兴的不得了,特意给你准备好吃的去了!”蔡晓雅说着,边将鞋子递给了王云。 “准备什么好吃的?都这么晚了。”王云随意的问道。 “呆会你就知道了,反正肯定会给你一个惊喜。”蔡晓雅的脸上涌上了一层神秘的表情。 王云笑了笑,“不会给我准备野味去了吧,这个时间,野味是最好吃的了……” “呵,你这么聪明,让你说对了,就是给你准备野味了!”蔡晓雅有些惊叹。 见被自己猜中,王云心中顿时有了一层惊喜,刚才抑郁的表情也顿时逝去,脸上随即露出了孩子气的神态,“快告诉我,给我准备啥去了……” 见王云着急的样子,蔡晓雅把嘴一闭,竟然闭而不淡,明显掉王云的口味,这让王云有些着急起来,“快告诉我呀!” “着急啥,呆会回来你不就知道了嘛!”蔡晓雅依然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这让王云装作生气的说道,“行了,不告诉我拉倒,我还不问了呢!” 见王云撅着嘴,有些生气的样子,蔡晓雅这才说出了实情,“行了,别撅嘴了,实话告诉你吧,老爸给你整野兔去了……” “真的?”当听到野兔这个话题,王云立刻又有了精神。 第一四七章 孤独面对 每次春节探望大多就这样草草收场,带给王云更多的是无限的伤感和遗憾,他不明白,为什么人生会给自己设置这么多的纠结,让他在这种矛盾中沉浮不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回家后,他和李玉的关系又会进一步恶化,让一个好端端的春节在彼此的冷漠和敌对中度过。 在这种反复的磨合和漠视中,王云以至于见到李玉,心中就会不自觉的升起一种厌恶和愤恨,这种情绪的渲染,使他在春节过后的第一个早晨便孤独的离开家,回到了单位。 也许,离开那种环境,会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一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正月初一的大街上,天气虽然阴冷,但相互串门的人流时有不断,他们打扮一新,和家人一起,用幸福的表情相互嬉笑着,来表达新一年对亲朋的祝福。 大街上,院落前,一些高兴的孩童快乐的聚在一起,燃放着鞭炮,如王云小时候的样子。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让他们堵着耳朵,胆怯的躲在一旁,在炸开堆积的雪人后,一起欢呼雀跃,把门前没有贴实的大福字震的扑啦啦作响。 由于没有送年,大街上少有车辆,一些民俗的传统,让大家大多步行着到附近的邻居家相互拜年,然后又在彼此的迎来送往中走向下一家。(.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看到这喜庆的景象,让王云羡慕的同时,又增了更多的奢望。若是在儿时,此时的父亲一定会领着自己和弟弟,到本村的长辈家挨家拜年了,在一声声“新年好”的祝福中,老人们会高兴的拿出自己早已用红纸包就的贺岁钱,放到了自己手中。 揣着那并不多的贺岁钱,走在皑皑的白雪上,伴着脚下“咯吱咯吱”的踩雪声,王云的心早已在快乐和幸福中飞翔了。 每逢这个时候,年迈的奶奶会梳洗打扮,静静的坐在炕头上,任由那些晚辈前来拜贺。在正堂的供桌前,他们会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边磕头,边送上祝福的话,惹得炕上的奶奶喃喃的乐个不停。 对于和王云差不多大的孩子们,奶奶也会送上一份同样的红包,里面包满硬币和纸币,然后在孩子们临走时,不忘叮嘱一番,“回去交给大人,别自己弄丢了……” 想着那些儿时的乐趣,伴着大街上依在断续的鞭炮声,王云的心如漂流在天上的云,空荡荡的。 整个办公楼里,除了值守的保安,楼内空无一人。走上楼梯,自己的脚步声会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敲出清脆的回音,仿佛是那些冰冷的物体对这个第一个上班人的新年的问候。 办公室里,冷冷清清,放在桌上的烟灰缸依然孤独的摆在哪儿,那是王云上次值守时留下的,里面堆满了烟蒂,还没有倒掉。 拿起暖瓶,倒上了一杯水,一试,竟然是凉的。于是,复又转身,打水,倒茶,收拾桌子,打开了电脑。 网络上的新闻依然是那么的千奇百怪,国际上纷争不断,社会上奇闻竟出,还有qq上、空间里,大多是朋友们发来的新年祝福。他们用各自的方式,表达着友谊,延伸着寄托。 唯有冷菲菲的祝福,是那么的清雅和令人遐想。 一杯浓浓的咖啡,一束淡淡的花朵,一张蓝蓝的信笺,一行幽幽的字句,让王云感到了无限惬意和美好。 望着电子卡片上的景色,他忽然涌上一层说不出的暖流,漾漾的,在心头浮动。不知道,现在的冷菲菲正在忙些什么。 第一四八章 面对新境 第二日,从蔡德生家中离开时,已是朝阳初上,没有多余的语言,没有客套和寒暄,只有父女两人站在村门,向王云默默的挥着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回头望去,那方在他的记忆里逐渐定格为一片风景,深深的埋藏在心海。 王云知道,此次一别,自己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更不知道,从迈出这一步开始,人生,又将走出怎样的轨迹。 父女俩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可在他们微笑的背后,王云却不知,他们的心底又作何想,他只是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这对相依为命的父女能生活的更加美好,更加幸福。 此时的蔡晓雅站在寒风里,任由秀发在风中飘逸,在面对王云三步一回头的回望中,她的心竟有一种难舍的别离。 是呀,与王云相识以来,她的心中渐有了一种少女曾未有过的情愫,有了自己朦胧的爱恋,可在现实面前,又让她难以抉择,无法取舍。 如果王云年龄再大一点,如果王云没有这样的家境遭遇,或者王云能成熟一些,对她说出“我爱你”之类的话,也许,她的心就可能向他敞开,接受他的表白。(.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可一切都是那样平静,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如同现在她看到王云的背影,似一阵瞬间而过的风,飘过,又飘远了。 “走吧,孩子,他走远了。”蔡德生幽幽的提醒着。 蔡晓雅机械的“哦”了一声,身子只象征性的动了动,眼神在转身的瞬间,又向远方望去。 “孩子,王云是能干大事的人,让他去吧,以后,我相信他能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的,放他走吧,他会飞的更远……”听到蔡德生的评价,蔡晓雅的心像被猛揪了一下,眼睛竟莫名的湿润了。 而此时的王云已拐过村口,身后再也看不到他们父女二人。 想到父女俩对自己的热情,想到自己在这种境况下还有别人关心照顾自己,一种难言的感激和鼓励在心中沸腾,同时,更多的是一种心酸和惆怅。 走了,又将和这个城市告别,回到自己来的地方,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让自己一片迷茫。 随着客车的缓缓开动,随着远处的村子慢慢隐去,这种难舍和惆怅让他的心变成了一种酸楚,又忍不住的翻腾上来,模糊了眼睛。 这个离开学校后的第一个冬季,天气似乎变得更加寒冷,寒冷的让王云感到了麻木,感到了悲凉,在窗外一片两片残叶的飘零中,自己也似乎和他们一样,正在这个无助的空间中辗转,流离。 又一次作别,这个短暂的人生旅程,炙热的工地,嬉皮的工友,嘈杂的饭馆,无德的老板,可爱的师傅……,这一切虽然短暂,可在王云心中,却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知道,这只是自己人生小小的序曲。 一切随着年龄、时光的延伸,一切又会变得扑朔迷离和难以捉摸,而不管怎样,自己都要去艰难的面对,一步又一步的走向人生的深处。 第一四九章 背后故事 也许是老王的真诚打动了他,更也许是在这个节日里,两人有缘的相聚感染了他,看着老王笑嘻嘻的样子,王云把心一横,屏着气,也将杯中的酒喝掉。 喝完的一瞬间,他感到一种火辣辣的味道直逼自己的心口,使他不停的吐着舌头,嘴里还不忘连连诉苦,“老王,这酒真他妈的够劲呀,感觉火烧火燎一般!” “喝酒嘛,就要喝出这种火辣辣的感觉,不然怎么叫喝酒。”老王调侃着说道。 在推杯换盏中,两人之间的话题不由多了起来,从工作到家庭再到世事无常。 通过进一步了解,王云才知道,其实早些年老王也有过辉煌的历史,只不过随着企业营销模式、体制的改变,使他在工作上步履维艰,到后来,自己也和王云一样,垫了很多资,多了很多债务。 “我也不怕你笑话,别看我现在退休了,可到现在还欠着公司许多钱呢,反正也还不上,每月从工资里扣除。以前计划经济时,公司的效益是不用说的,现在市场化运作,我们公司靠给别人卖产品过日子,说的好叫贸易,说不好就是皮包公司。有关系、有门路的人还可以找找关系,帮着销售,如果自己没有关系,公司的产品只能自己买下,卖出去还好,卖不出去,只能自己垫资,甚至扣工资,如果没的扣了,就成债务了,这哪叫什么营销呀,纯粹扯淡呀……”随着酒的深入,老王的话语中明显多了牢骚。 对于这种牢骚,王云是深有体会的,他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老王啊,你说的话确实没错,反正现在又没有外人,咱也不怕话传出去,反正呀,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如果自己真的有这能力,根本不需要在这混日子了,还不如自己搞个实体,那样比这轻松多了……”喝上酒,王云也开始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哎,是呀,其实每个人都这样想,但真正实施的却很少,在一个环境中习惯了,人们也就不想改变了,比如我,在这都工作一辈子了,现在啥想法也没了,能每月守着几个退休金过日子,没病没灾的就阿弥陀佛了,至于债务,就让他扣去吧,反正我就是那案板上的肉,别人爱怎么宰就怎么宰吧……”说着,老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举起了杯子。 “来,王经理,咱们再喝一杯,说实话,你这人在公司的威信还是不错的,心实诚,没有官腔,不摆架子,再说,你营销业绩这样好,以后肯定会更好的,借着春节的喜气,我敬你一杯!”说完,又将满满的一杯酒喝了下去。 看到老王咽下酒苦涩的样子,王云心里忍不住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悲悯。他知道,每个人其实内心中都有难言的一面,不管喜也罢,忧也罢,在外人眼里,永远表现出的是好的一面、坚强的一面,而只有无人时,才能用叹息和沉思来舔舐自己的伤口,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第一五十章 错综复杂 父女俩扯破嗓子的吆喝让一旁的王云和刘美丽感到了说不出的无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对于这种家庭纠纷,王云在尚人村已深感厌烦,况且,自己刚刚失业回来,就遇到如此境况,这又让他对钱进,对这个家产生了更多的难以接受和不能亲近。 一旁的刘美丽虽然在不断劝说着,但效果甚微,“你和孩子说话就不能小点声,至于这么大嗓门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娘的,我怎么生了这么几个不听话的玩意,没一个省心的,你看看人家的孩子,哪一个像她们,早知道这样,当初真应该掐死她们……”钱进仍然气势汹汹的谩骂着。 钱梅听到钱进的谩骂,嘴里也开始小声的埋怨起来,“说事就说事,怎么也说起我们来了,又不管我们的事……” 虽然声音小,但还是被钱进从她的神态中看出了端倪,“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工作不好好干,三天打鱼两天筛网,一天到晚也拿不回家钱,你们就混日子吧……” 听到钱进不着边的唠叨,让钱梅的脾气也跟着涌了上来,本来正在扫地的她随手将手中的笤帚扔到了门后的角落里,一边生气的向外走,一边气呼呼的嘟囔着,“怪不得人家都不愿意呆在家里,就这样的脾气,呆一分钟也够了……” 看到钱梅也跟着离去,钱进的火气又被激发了出来,一脚将身边的一个提篮踹去老远,里面烧火的柴草散了一地,“都他们的滚蛋,没一个正经玩意,死的越远越好,眼不见心不烦……” 看到钱进这个样子,王云心中的厌烦也到了极致,虽然他没法说什么,但在这种环境下,他实在是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于是,在钱梅刚走出家门不远,他便紧追了上来,“钱梅,等等我,不是一起去看电影嘛!” 听后,钱梅这才缓过神来,边停下了脚步,边气呼呼的说着,“哥,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以后大家都克制一些,不要把关系搞的太僵,那样不好,也许等看完电影,大家的气也就消了……”王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委婉劝慰着。 “我也真服我爹的脾气了,一旦上来,就跟雷公一样,整天吵吵闹闹,没个清闲时候,说实话,在这个家也真呆够了……”钱梅沮丧的说着。 村内中心的大街上,白色的银幕已经设置完毕,几个顽皮的孩子已经迫不及待的围在放映桌前,欢快的嬉闹着。 虽然现在的经济条件相比以前好了许多,但多年的习惯,让人们在遇到此类演出时,还是喜欢聚在一起,在露天里享受着由此带来的精神愉悦。 这让王云想起小时候,若是村里来了电影队,自己一定会高兴的手舞足蹈,甚至顾不上吃饭,早早的来到银幕下方,和村里的小伙伴们嬉戏玩耍。 高兴起来,他们还会攀爬支撑银幕下方的撑杆,一不小心,将银幕推倒,惹的村里负责看管的村干部一顿臭骂,“你们这些小兔仔子,正事不干,搞坏了就让你爹娘赔,赔不起就把你们压上,看你们还瑟……” 听到村干部的恐吓,一群小孩子像见到了牛魔王般,面面相觑,在村干部的追问下,互相指责推诿着,最后让村干部每人踹了几脚才算完事。 可当经典的战争片一开始,他们便又忘记了屁股的疼痛,兴高采烈围坐在只能绑在树杈上的屏幕下方,如痴如醉的观看起来。 而现在,和钱梅站在一起,王云却再也找不到这种感觉。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群,让他在看到村民们疑惑的目光时,不由将身子侧转,尽量躲在阴暗的背影里,如一只胆怯的老鼠。 随着电影的开演,在墙角的一处旮旯里,他又看到钱爱玲。此时的她正磕着瓜子,有滋有味的看着电影,仿佛刚才与钱进的吵闹根本没有发生过,看到高兴时,甚至开心的“咯咯”笑个不停。 第一五一章 生活本味 那日,两人喝的宁酊大醉。虽然,各人在酒局结束时还能勉强起身,相互说着告辞的客套话,但在王云走后,老王便一头扎在床上,呼呼大睡。 王云坚持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也立刻感到酒意上涌,最后,他连鞋子也没顾上脱,直接倒在了办公室的小床上,一觉醒来,已是华光初上。 拍着有些昏晕的脑袋,踉跄着连续喝了几杯水,这才让他略有好转的坐下来,望着窗外宁静的夜色发呆。 节日的晚上,大街上一片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鞭炮声在耳边响起。 “晚上是继续住下还是回家呢?”王云在脑海里不断询问着自己。他知道,回家,只能再看李玉的脸色,甚至还要争吵几句,不回家,唯一能消遣的也只有电脑了。 正想着,自己的手机忽然响起,接听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呆子,新年好!”不用问,那是冷菲菲的声音。 “真不好意思,上午忙着拜年了,没有及时给你回复,现在问候你,不怪我吧?”电话里,冷菲菲笑嘻嘻的说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的大公主,我怎么敢责怪你呢,你整天那么忙,哪像我,闲人一个,无人问津……”王云借着酒劲,有些发着牢骚。 “吆,听口气怎么无精打采的,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吧?”冷菲菲依然玩笑的说着。 王云:“怎么跟你说呢,就是中午喝了点酒而已,感觉有些头疼,过一会儿就好了!” 冷菲菲:“那你现在这是在哪儿呀?” 王云:“在办公室独守空房呢!” 听后,对方沉静了一会,“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又和老婆吵架了吧?” 王云没有立刻回复,只是轻声的干咳了几声,“没事,就是喝酒多了,和吵架没关系。” “切,你就装吧,我还不知道你?不是吵架,现在大过年的谁还向外跑?”冷菲菲一副十分自信的口吻。 “行了,吵架归吵架,回去陪个不是就行了,男人嘛,要大度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晚上还有安排,不能陪你,等哪天有时间了我再约你,你快回去吧,别忘了家里还有孩子呢,别搞得喜庆的节日让孩子不开心……”冷菲菲轻声的劝慰着。 听到关于孩子的话题,王云的心不由的紧揪了一下,“是呀,家里还有王海呢,本来团聚欢乐的日子,让孩子不开心,也是自己的责任呀。” 想到这,王云急忙回复道,“嗯,听你的,我这就回去……” 放下电话后,一种迫切归家的念头竟不由在心中升起,让他急忙锁好办公室的门,匆匆像家赶去。 第一五二章 激战正酣 那个夜晚,王云是陪着钱爱玲嘤嘤凄凄的哭声度过的,不时,还夹杂着钱进低声的谩骂和刘美丽无声的叹息。 第一次躺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伴着这种压抑的氛围,让王云感到了一种难言的痛苦和折磨,他实在无法明白,为什么这个家庭会是如此,更让他沮丧的是,母亲刘美丽竟然选择了它。 以前,父亲王易为在世时,对于他的脾气和性格自己已然接受不了,而今看来,这个家庭,这种环境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他在悲叹命运不公的同时,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和奢望之中。 内心里看,他不停的向上苍祈祷,“快好起来吧,快让自己度过这段艰难而又困苦的日子吧……” 就在这种反反复复的矛盾和幻想里,伴着窗外偶尔传来的夜莺的叫声,在下半夜时,他才迷迷糊糊进入了那个梦中。 随着那股罡气排山倒海的压来,风灵子顿感周身被气浪包围,这使他不得不大喝一声,运足内力,全力相迎。 随着一声猛烈的“嘭”的撞击声,只见房上瓦片横飞,屋顶坍塌。在坍塌的一瞬间,几人几个跳纵,飞身下地。 落地后,撞击的惯性作用让众人又连续倒退了好几步才停下身来。站定身形后,西域三怪没有言语,只是惊异的看着风灵子。刚才和风灵子生生的接了一掌,本想可以一击重创对方,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毫发无损,相反,对掌之下,他们的胳膊被震的隐隐作痛。 而此时的风灵子在稳定心神后,也不免暗暗惊叹,看来西域三怪的实力的确不可小觑,刚才的一掌也让自己感到了有些心浮气躁。 西域三怪见没讨到什么便宜,便改变了策略,三人相视一望,纷纷拿出兵器,呼叫着攻了上来,既然在内力上没打赢对方,他们想从兵器上取胜。 三人的兵器各不相同,西虐用的是鬼头杖,北邪用的是飞虎爪,而东蛊则用的是双钩。将风灵子围住后,三人不由分说,全力围攻。 见状,风灵子丝毫不敢怠慢,急忙紧握青锋剑,左突右击,奋力还击,不久,四人便酣战在一起。 只见在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中,几人如走马灯样的闪展腾挪,你来我往。在几人的攻势下,地上飞沙走石,灰尘翻滚,不时,他们从地上打到房顶,又从房顶打到地下,成胶着状态。 见此状况,风灵子暗暗有些着急起来,他知道,如果再继续这么打下去,势必对自己不利。想到这,他忽然想起了向云天秘籍中的“青锋剑法”,何不使用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于是,他瞅准一个机会,剑锋一转,使出了“青峰八式”中的第一式“蜻蜓点水式”。 只见剑锋一出,顿化成剑花朵朵,在西域三怪面前闪烁。 刚开始三人还能勉强应付,但后来,这剑花又化成一边剑阵,如蜻蜓点水后形成的团团水晕,一层层翻涌而来。 青峰八式本就招中有招,式中有式,层层转化,变化莫测,风灵子剑法一出,不久便让三人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一个不小心,只听“噗”的一声,西虐的肩头被青锋剑狠刺了一下,血水直流。 痛的西虐大叫一声,急忙跳出圈外。其他两怪见状,急忙侧转身形,也跟着闪至一旁。此种情况下,三人也顾不上其他,扶着戏虐,急忙匆匆而去。 第一五三章 年复一年 李玉的话让王云感到了一阵恶心。现在他似乎形成了一种习惯,只要听到李玉谩骂或牢骚性的话,就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那种感觉会让他想找一把大苍蝇拍子,一把将李玉拍在墙上。 “可不能这样说呀,夫妻之间应该相敬相爱才好,不然那多没意思……”李响装作不满的责怪着李玉。 对于李响的责怪,李玉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瞅了瞅正在抽烟的王云,一脸的无所谓。 “我看王云是不错的人,倒是你这丫头整日的胡搅蛮缠,说实话,你这脾气真应该好好改改呀!”老丈人李利的话倒是让王云感到了很舒服。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中,王云内心里开始有些烦躁起来,站在人性的立场上,此时他倒是希望这是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围绕在一起,在讨论关于幸福家庭的问题。 而现在,每年与自己相聚的,都是年复一年的闲言碎语和无关紧要,自己最想期盼和得到的却遥不可及。 其实,王云也明白,对于现实,要学会尊重和珍惜,如果站在佛学的角度上,一切因缘皆有因果,也许自己前世的因导致了自己现世的果,使自己出现这种状况。可即便明白其中的有些道理,自己在心理上也很难接受。 于是,在众人还在议论纷纷时,王云便借口母亲拜年便匆匆离去。 来到前窝村的钱进家时,已近傍晚时分,前来拜年的几个钱进的几个子女依然还没有离去,老远,王云便听到了他们在院子里嘻嘻哈哈的笑声。 尽管对于这个家王云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但碍于母亲的情面,他还是在进门的一瞬间,让自己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看到王云的到来,满院的人顿时将目光聚集到王云一个人身上。 此时,已经再婚的钱雪、钱梅和现任的丈夫都重新有了孩子,孩子亦都已经上了幼儿园,见到王云的到来,钱梅首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我们都喝完酒了,你还回来干啥,是不是准备晚上管饭呀!” 王云只是笑了笑,随便上前寒暄了几句便走进了屋。 第一五四章 巧计连连 看到风灵子的提示,娜雅点了点头,“上次我们奇袭敌方兵营时,已经烧毁了他们部分粮草,估计他们剩余的也不多,现在就怕他们已经求援,从都城运来新的粮草,或者补充新的兵源……” 庞天:“皇后所言极是,这也是我们不能预测的,况且,天残等人手段毒辣,如果捣毁他们的粮草,他们派兵四处打劫也说不定。” 风灵子,“其实我也想过这些,如果他们已经求援,我们可派出一支部队在半路伏击,彻底打消他的念头,如果他们四处抢劫,照目前的形势可能‘性’不大,要知道,连年兵荒马‘乱’,百姓家中的粮食已寥寥无几,即便他们抢掠,也不能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再说,目前也没有听到他们抢劫的消息,现在的关键,就是我们实施以后,看他们如何行动,然后我们再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娜雅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忽然扭头说道,“我们假设,如果粮草问题他们可以解决,但水的问题他们是解决不了的,只能依靠当地的水源,如果我们在他们的饮水上做做文章,使他们的兵士失去水源或者得病,这样是不是能更简单一些?” 庞天有些疑‘惑’的问道,“皇后,此话怎讲?” 娜雅笑了笑,“我自幼跟随师父学艺,除了研习武功外,也略懂施毒之法,我们可以在他们的饮水中施以毒蛊,让他们丧失战斗力,这样我们就简单多了。” “那万一附近的村民误饮中毒怎么办?”风灵子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傻孩子,我当然会注意分寸,不会使人致命的,再说,附近的居民远离他们的军营,受到影响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即便误食,我也有解决之法,放心好了。” 庞天:“那用毒他们发现不了吗?何况他们军队中肯定有军医的,万一他们能治愈怎么办? 娜雅微微一笑,“我这些用毒之法都是师‘门’的独‘门’绝技,外人是不可能知道‘药’方的,更别说查验了……” 庞天:“那好,既然皇后这样有把握,那么我们就照办就是了,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打探一番,了解他们的水源情况,然后再做定夺。” “好,了解清楚后,剩下的就‘交’由风儿办理,他有麒麟神兽的辅助,做这种投毒下‘药’的小事就容易多了…..” 时隔不 久,探子便将敌方情况打探明白。据探子回报,天残部队的饮水主要依靠附近山上流下的泉水,每天都有士兵定期过去打水,不过在打水之前,他们都是用银簪试毒,确认无毒后,再打回引用。 了解清楚后,娜雅又嘱咐‘交’代了风灵子一番,而后,风灵子收拾停当,趁着夜‘色’,带着娜雅准备的毒蛊出发了,待来至探子禀报的敌方取水处,悄悄隐蔽下来,静等敌人的来临。 第二日,天刚放亮,几个军士推着水车慢腾腾的从军营方向出来,边走,便骂骂咧咧的说着话: 士兵甲:“这他妈的是过的什么日子,整天呆着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整天除了站岗就是睡觉,连个消遣的地方都没有……” 士兵乙:“行了,发什么牢‘骚’,没有战争我们就烧高香了,最起码我们的脑袋还能在头上多呆些日子,一旦有了战争,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已经不错了,知足吧!” 士兵丙:“就是,你别忘了,上次我们被伏击的那个晚上,好多兄弟都让怪兽给烧成灰了,我们现在还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我倒希望永远这样下去,最起码还能睡个安稳觉……”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小溪边,其中一人从怀里拿出银簪,在水里搅动了一下,然后拿起看了看,“我说也真是的,整天拿着这个破玩意搅来搅去的,难道还怕人下毒不成?” 另一人轻蔑的撇了撇嘴,“我看将军这也是让人偷袭怕了,万事小心为妙呀,不然,再中了别人的道,那军营上千兄弟的命可就全没了……” 当几人还在漫不经心的议论时,殊不知,在小溪不远的上游,几包白‘色’的粉末已被风灵子悄悄投入了水中,在入水的瞬间,便和溪水融合在一起,消失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