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现闪光》 第1章 重罪亲王 天赐神国皇都，最恐怖的异端审判庭监狱深处。一个18岁的少年轻哼不知名的乐曲，将手上的556弹药压入弹匣中。时间这个概念对他来说好像不存在了，毕竟审判庭内没有熄灯这个说法。 这里的墙壁地板都在永恒的发出细碎白光，就像医院无影灯手术台一样。对于监守来说，所有犯人的小动作都不可能藏在阴影之下，对于关押在这里的人来说。 那就是终年的白色地狱，从生理和心理上来彻底摧毁一个人。 少年装好一个弹匣后，拿起来轻轻拍在手掌上。有松散的子弹在少年的手中，变得底火一致的贴在后部。正当少年颇有兴致的拿出新的弹匣和装有十发子弹的桥架准备继续的时候。 沉重的脚步声，和盔甲互相碰撞的声音在楼道的尽头响起。 “嚯？！”貌似很久都没有听见其他人发出的动静了，这座监狱不需要进食。建筑材质散发的光芒，会让人不再需要正常的进食和睡眠。 当然这个听起来很神奇的事情对某些人是致命的毒药，就像是把他们浸泡在浓硫酸一样的痛苦。而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接纳建筑物产生的光芒。 审判庭称这座监狱能净化罪人的污秽，但实际上从来没有犯人能活着出去。越狱也好，刑满释放也好，都没有过。他们大部分都选择自尽、饿死或者被看守绞杀。 脚步声在牢房门前停止，全身板甲的看守像是在等待少年的转身。少年疑惑的放下手中的弹匣，右脚一蹬转椅就带着他的身体转了过来。 “该说早上好吗，玛琳典狱长。看来我还有其他的客人。”少年这时候才发现他的牢房门前站着的是三个人 另外两个人穿着黑色皮甲，多把短刀插在胯部的放刀架上，头戴藏青色猫头鹰面具。 “哦，是审判庭的各位。那我真是失礼了，要喝茶吗？虽然现在可能来不及了。”少年从虚空中拿出一个电热水壶 “好了，零无亲王或者说犯人13号。”审判庭的人没有过多和少年纠缠“你应该懂，我们对你这么宽松是因为殿下。” “不应该是某人想要看到我被白色地狱折磨得死去活来吗？”少年咧嘴一笑，虽然转瞬即逝但三个人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抓了一，另外一个没有说话的审判庭人员甚至下意识将短刀抽出半截。 “新人？！”这时候零无才看向那个审判庭成员 “零无亲王，你现在的表现和传闻中不符。”那个声音老一点，中年男性审判庭成员摆手，让另一个人不要过激 “嗯，用懦弱无能做为外衣，小心谨慎的在一边旁观。我就这么站在一边，其他人眼中只会看到我旁边那些璀璨夺目的天骄，不会注意到我这个小人物。”零无站起身，靠近牢房门“什么事，科蒂克村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很抱歉，亲王殿下。我们带来的并不是您无罪释放，而是其他的事情。”穿着板甲的玛琳典狱长发出清脆的女声“科蒂克村的案件被艾亚菈公主殿下勒令封存了。” “好吧好吧，那么找我什么事。很遗憾我没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零无挠了挠黑中夹白的头发 “边境需要新的惩戒军人员，亲王殿下您的名字也在这份名单上面。” 零无愣了一下，随后对这个信息感到发笑。有人嫌弃他在这里好像死不了，要他去和魔族战争最前线的地方当炮灰。 “审判庭知道，这座监狱对我没有任何排异反应吧？”零无边说边让他们把文件递过来 “知道。” “这座监狱的规则是神定下的，不然审判庭也不会拿它当做一种测试手段，对吧？”零无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将文件递了过去 “虽然我不能代表审判庭做出答复，但我个人。亲王殿下的不满我是能理解的，所以我们只会执行判决上所描述的让您待在这里而已，除此之外我们并没有约束您想要做的事。” “确实，那么我什么时候出发？”零无看向了桌子上的器械 “一个小时后，我们的人会护送您和补给物资一起到传送阵。” “好的。”零无点头 刚才签过字的文件，开始漂浮着散成光点，零无能感觉到身上多了一些强力的限制。契约，能够保证执行的合同。违约的代价就算你不支付，也会被某种力量强力代扣。 这次零无签下的违约条款，代价是他的命。 行动无声的审判庭人员很快消失在视野中，玛琳典狱长则还站在牢房门前。 “还有事吗？”零无准备换装备了 “去惩戒军是好事也是坏事，最近教导城的氛围变得越来越紧张了。”玛琳典狱长开口 “嗯，我知道。我就是因为那些事才会被关在这里，毕竟她没选我。” “艾亚菈殿下是为了大局。” “我能理解，但我不能接受。”零无想到这些有些生气“如果我真的一直像个吃软饭的跟在我未婚妻艾亚菈三公主身边，不去暗中调查、追踪、猎杀逐渐活跃的誓死徒话。我是不是不用被关在这里？” “我会将这些传达给殿下。” “不用了，你就当是我发牢骚。她是大忙人，我的婚戒已经拍在被告席的台上了。”零无将手枪放入快拔枪套内“我和她之间的契约，结束了。” 典狱长听罢，只能离开。 上层监狱，身着皮甲无声行走的审判庭人员在交流着什么。四周或惨烈或呢喃的叫声，将他们的对话压到只限于两人能听到。 “亲王的来历不是查的清清楚楚吗？” “从文件上来看，是这样。”中年审判庭人员看出了新人的疑惑“但一沓纸有什么很重要的参考意义？尤其是它们要经过贪得无厌官吏的手。” “我在学院也见过他，令人生厌的窝囊废。” “我知道你来自学院，但如果想成为老练的审判员。我奉劝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你看到的、听到的、碰到的东西，走路摇摇晃晃的老爷爷和你错身的时候，用指甲宽的刀片切开你的脖子。”中年审判员在回忆一些往事“这个不是我听说的，我其中几位同事的死法就和这个差不多。” “您是说……” “萝菈，以前不是有一份报告吗。有人目击到盔甲很奇特的人，等我们去搜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被杀光的大型誓死徒基地，尸体上的伤痕很奇特，不是刀剑伤也没有魔法侵蚀的痕迹，更像是被细小的铁片撕裂的痕迹。” 两人沉默了一会 “那些事情最后实在调查不到，索性都算到审判庭捣毁誓死徒行动上了。而刚才我在亲王手上看到了和现场遗留下来的一些一模一样的东西。” “是什么？” “像是黄铜做的圆柱状东西，炼金师也是一头雾水。解析不到任何炼金加工痕迹，内部有烧灼残留痕迹。” “您是说……”萝菈听到这里也大概了解了部分 “目击报告描述……” 零无将加装黑色镜片的防毒面具戴上，左脸接口连接着拳头大小的复合高性能滤毒罐，右脸接口一根导管接到背上小型备用氧气瓶，扁平的语音增强模块在嘴巴前方，细小的管路也连接背上的水袋。 全身黑色虎斑迷彩，模块化头盔、弹药携行具等现代化装具被零无穿戴好。当打开降噪拾音耳机时，听觉感官被进一步增强。 想了一下，使用哪种类型的家伙。最后从虚空中拿出一把泵动式霰弹枪，四发一组的竞技性霰弹腰带。12号口径鹿弹在印象中，近距离内没有人安然接住。因为他鹿弹装填的是钨合金珠，实在不行他有独头穿甲燃烧弹。 有次清扫房间时，有个像铁塔一样的罐头居然能吃一颗120克装药的手雷。最后被催泪瓦斯和独头穿甲燃烧弹搞定了，那次印象相当深刻。之后他的清扫流程都是催泪瓦斯和手雷猛灌，或者在必经之路上埋设阔剑地雷或者遥控引爆反坦克地雷。 当然自己清扫这么多誓死徒后，没想到却是被当成誓死徒关进监狱里。想到这里零无一阵叹息，为了在一起他们克服多少阻力，他也放下了很多东西选择伪装自己。 就像美好的故事只存在童话一样，现实并不是你付出了什么就得到什么，你以为能掌握自己的想法也只是大人们想让你这么想而已。 零无点点头，示意自己换好装备了。各种未知概念的装备冲击着审判庭人员的三观，他们无法从外观来识别出这些装备的用途。不过这些也不需要他们操心，他们只会护送或者说押送零无到传送阵上就够了。 没有什么送别，也没有老朋友嘘寒问暖。零无就站在补给队中，左后脖子上的13编号刺青被高领遮住。等待一段时间后，传送阵光芒亮起所有人和物品消失不见。 “殿下，亲王出发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三公主艾亚菈揉了揉眉心，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她不想或者说刻意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零无的事情 “我觉得您应该去看看亲王的房间。”亲卫想了想，还是把这个消息说出来了 “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收拾好吗？”艾亚菈有些疑惑，难道是还有一些东西是他们不敢亲自去碰的吗？ “恰恰相反，亲王的房间没被动过。” 没被动过，甚至没有使用的痕迹。就像是家居展厅一样，看起来像一个人的家但那并不是真正意义的家。 一枚不锈钢戒指，正放在书桌中间。 “是嘛。”艾亚菈有些失落 等天旋地转的感觉消失后，映入零无眼前的并不是熙熙攘攘的广场，而是一个昏暗的山洞内。 黑袍的人正拿着弩等东西指着他 “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零无有些无奈自己对手居然这么低级 教导城内的一间书房内 “安排好了？”男人看着窗外倾听下属的汇报 “传送有偏差是正常的，尤其是靠近边境的地区。毕竟就算是有引导阵，被干扰总会有一些偏差。” “那我只能为我可怜的零无朋友哀悼了，如果他没有挡住我们家族和艾亚菈殿下的联姻话。他在学院里混吃等死，毕业后去个乡下小教堂当主教也该无忧无虑了。” 教导城随着零无的离开，新的由阴谋组成的乱流开始四处涌动。这个由教皇什邡用战争整合的松散国度，心怀鬼胎的大贵族和大公爵还是有很多的。 他们目的只有一个，更高的权利。那个名义上掌握着这个国家的家庭。 第2章 热武器 察觉不对劲的零无瞬间依托补给箱隐藏自己的身形，而还没从异变中反应过来的补给队成员部分已经被弩箭钉成刺猬。 敌人的远程武器，虽然算一定的威胁。但最为致命的，是趁着昏暗灯光摸上来的短刀刺客。离零无距离不算远的地方已经响起刀剑碰撞和喊杀声。 对面的情报工作做的不到位，或者说大头是拦截补给物资。虽然伏击地选的不错，但行动方式却没有选择能快速搞定这边的方法。 零无将双目热融合夜视仪卡在头盔安装座上，随着夜视仪的开机视线变得明亮。更好的消息是，热融合夜视仪会把发热物体的轮廓给描绘出来。一个个清晰的人形，出现在零无的视野里。 一颗纤细多孔的手雷被抛向半空中，零无低头等待恰当的时机。 闪光和爆震填满了这个山洞，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异变被打得手足无措。高亮的闪光和巨大的噪音封住了视野和听觉，这时零无从容探头着手解决眼前的麻烦。 “砰！” 霰弹枪开火，火药燃气推动弹托和放置其中的数颗大号钨合金钢珠飞出。轻易把藏身在高处的誓死徒弩手打成两节，随后肩膀顶实枪托在调转枪口的瞬间快速拉动下发套筒，装填下一发弹药。 等有人从震撼弹的影响下回过神来时，零无霰弹枪开火的巨大动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先把那个人解决掉！”誓死徒一眼就看出了最大的威胁 补给队也意识到危机的关键点在哪，开始向零无的方向收缩防御。 “找个掩体趴下，捂住耳朵。”零无看到补给队环形防御阵逐渐成型后，敌我位置也已经能分辨清楚。 一颗圆形的手雷被他掏了出来，手掌死死按住手雷弹片，把保险插销从上面拔出来。 补给队成员不理解零无的指令，但还是照做了。刚才震撼弹可是将所有人都波及到了，有些人的耳朵还在出血。 誓死徒也捂住耳朵尝试往零无方向突破，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可不是震撼弹这种非致命武器，而是有大当量装药预制破片槽的防御性手雷。 比刚才更猛烈的爆炸冲击波席卷了整个山洞，将部分照明的火把给震灭了。零无坐在掩体后面甚至听到了破片从自己头顶上飞过去的破空声，就算是降噪拾音耳机能隔开震爆音。冲击波爆震自己也是实打实的感受到，就像是自己突然跳入数米深的水中。 趁着难得的间隙，零无左手一把从弹带中拽下四颗霰弹。对准装填口拇指一推就是两颗12号霰弹填入弹仓，两次推入就能快速装填四发弹药。能在极短时间内装填满弹状态，而他看了一下敌人的装备发现没有钢制护甲。 索性直接将12号钨钢弹换成铅弹，高硬质合金弹打在石壁上可能会反弹回来伤到自己。他不想死在自己的手里，铅弹就能把对面打成马蜂窝。 伏击讲究的是占据有利地形和突然性，当被袭击者反应过来时而装备又比袭击者要好时，攻守互换。 零无拿着9毫米手枪对准最后一个还在痛苦呻吟的誓死徒，一发空尖弹结束了这次战斗。 补给队将物资搬运出去，处理好同伴的尸体和搜刮敌人的物资。零无坐在洞口的石台上静静的等待他们工作结束，身着轻甲的补给队队长这时朝零无走了过来。 “补给队队长罗博曼。” “惩戒军零无。” 两个人简单的寒暄了一下 “传送到誓死徒的伏击阵地很常见吗？”零无问出了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出现偏差是很正常的，但直接到敌人的伏击阵地是非常少见的。除非敌人有引导阵，而且知道我们的传送密文。”队长罗博曼也没有避讳什么 “哦。” “对面可能盯上的是我们的补给，毕竟能直接削弱边境要塞的防御。” “不，也可能带些我的原因。誓死徒好像挺想弄死我的。”零无苦笑到 “不管怎么说，您救了我和我小队的命。以后补给队能帮您带些额外的东西，冒险者公会能向我带话。”队长罗博曼摆手 不多时，还没等补给队重新出发。一队黑甲骑兵就围了过来，补给队并没有对他们的到来而感到惊慌，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肩甲上刻着白色十字，那是天赐神国军队的制式符号，他们的援军先敌人一步到达了。 裹着布条的马蹄在原地踩踏，黑甲骑士的领头人居然是一位棕色短发的女性。和补给队队长简单的了解一下后，将目光投向了正坐在远处石台上的零无。 裹布马蹄踏在地上只是发出轻微声响，棕发女性骑着马很快就来到了零无身前。 “你是新来的惩戒军？”语气中透露着高傲 “是。” “这次你的英勇表现我会上报，这里不在意过去而是看你当下。期待你以后更好的表现，新人惩戒军。” “感谢您的劝告。”零无还能说什么呢 一个庞大的车队开始统合好，朝一个方向驶离树林。黑骑在前面开路，补给队跟在后面。所有人都穿上了盔甲，以防像刚才一样被打得措手不及。 零无坐在由补给队长罗博曼驾驶的板车上，左腿耷拉在外边右脚收起当一个简易的支撑往上架步枪。泵动式霰弹枪他已经换掉了，开阔地很明显不适合霰弹的发挥。 一把长枪管打556子弹的气吹式原理ar步枪明显更适用一些，还在监狱的时候零无就在考虑过自己该做出哪些枪。 活塞导气式枪因为需要过量的燃气来让活塞推动枪机，体感后坐力会大重量也会普遍大一些。自己能用魔力精密加工出合适部件，那么还是气吹式好一些。毕竟是一个相当成熟的武器平台，自己不用多操心什么。 子弹使用上，面对未知的敌人装甲全部优先采用钨合金穿甲燃烧弹。反正需要其他子弹更换弹匣就好，不需要特别繁琐的步骤。在这个世界，你对了解的东西能用魔力加工出你想要的状态，甚至能凭空置换。 魔力就像是向神所支付的万能货币，能让人做到一些想要做到的事情。甚至说空手挫火球术，但很明显你不能做出超出规则的事情，比如凭空变出大金块。 也不是说不行，但一个人的魔力做不到。等凑齐能够办到的人数魔力时。支付的佣金远超那块黄金的价值。 也没有办法去加工创造你无法理解的事物，比如你生病只知道自己的症状，而无法理解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症状。想治愈只能去找医生或者自己硬挺。 在这个世界，知识才是最重要的财产。大贵族大地主皇室垄断巨量的知识，来让下层无法理解无法认知、自然也无法反抗他们的统治，无知就无法反抗。 但这个世界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零无。 他只要将海量知识中的一滴丢出去，各个帝国的学院都会趋之若鹜。垄断极大的影响了知识和技术的传播，自然无法快速的科技进步。零无眼中的这个世界，极度的愚昧无知。 随着行进，树木越来越稀松。林际线快要到达了，听罗博曼说穿过树林和草地后就能到达我们的目的地：边境要塞防城。 就在所有人因为目标越来越近而感到放松时，前锋黑骑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林际线出现200只左右规模的哥布林集群，准备战斗！”领导着黑骑的棕发女性对全员下达备战指令 大家开始抽出刀剑准备迎敌。 “罗博曼，哥布林有盔甲吗？”零无决定先问问 “没有，大概一米五以上一米六以下高。绿色皮肤有獠牙，体液有轻微腐蚀性，主要武器是骨棒。近距离行动会比较迅捷，要小心。”罗博曼对零无没有隐瞒 知道情报的零无选择迅速切换弹种，高穿甲的弹药虽然也能打死人，但后效和停滞力打无甲目标肯定不够软尖弹要好。 全息瞄准镜后面跟着个折叠式3倍放大瞄具，应付400米左右够用了。 “目视确认！2点钟方向500米往我们这边靠近。”车队前锋穿越林际线，立刻吸引了哥布林的注意力。 “保持阵型迎敌！”棕色短发女性指挥黑骑隔开补给车队和哥布林，黑骑全员有弩箭准备弩箭，没弩箭提着骑枪。 就在全员调整队形准备迎敌时，零无开火了。 “砰、砰、砰。”有节奏的点射声在补给车队中传出，黑骑移动视线发现是零无手中奇特的部件正发出响声和火光。 “这就是罗博曼口中的武器吗？”棕发女性看着远远没有进入黑骑劲弩射程的哥布林一个个倒下 零无下车站姿朝400米左右的哥布林射击，枪声有些惊到马了。坐在上面晃动有些剧烈，只好在林际线下车了。 简简单单，将倍镜放大过的全息分化点压到不断靠近的哥布林身上。控制好节奏扣动扳机，导气孔预先已经调节到最合适档位了。长枪管让枪机后退复进过程柔和，丝毫没有以前打7.62x39子弹的56式冲锋枪时，枪机后退咣当砸在枪机框上再被复进簧推回原位。 扣动扳机无响应，先把枪身往左侧查看抛壳口，确定是枪械故障还是没弹了。看到空仓挂机，卸下弹匣推入新的，大拇指按下枪机释放键。 原本挂住的枪机被释放往前冲，在经过弹匣井上部的时候枪机会把弹匣最上方的556软尖弹推入膛室并且闭锁。 哥布林集群从先前松散的冲击队形，越冲越密集。当来到270米时，甚至已经缓慢的结成方阵。零无开枪扫倒的哥布林甚至绊倒了身后的同伴，集群冲锋冲起来气势会非常惊人。 装载着绿头556穿甲弹的弹匣装填，把折叠式倍镜往右一推。全自动火力开始削哥布林冲锋集群的尖峰，绿头穿甲弹打单个敌人或许有问题。 打像滑膛枪时代的密集方阵，就算第一个人是贯穿伤，他的身后绝对会死几个倒霉蛋。 等车队末位车驶过零无身后的时候，零无果断关保险挂上马车桅杆登车。这时候他只是警戒后方树林方向，右侧的哥布林集群已经在黑骑的进攻范围了。 黑骑现在已经进入他的危险射界了，再开枪就会误伤。再说，作为精锐部队总不能打输吧。零无的穿越射击极大的打散了哥布林集群的密集度，使得它们的阵型松散。 一块铁砸向你，和一盆水泼向你总会有区别的。 虽然马蹄被布包裹，但是当一定规模的马匹整齐划一的小踏步前进时，总能听到声响。黑骑在缓慢提速，弩箭也不断的抛射向前方。零无看向骑兵楔形阵，整齐步调一致的骑兵冲锋阵型毫无疑问这支部队就是精锐。 双方距离进一步拉近，黑骑放下了弓弩提起骑枪，那名女性黑骑领袖则是拔出军刀，刀尖向前直指前方。黑骑也同样将枪尖以一定角度指向前方，战马从小踏步转为大踏步奔跑，黑骑的阵型并没有因为冲刺散开，而是始终如一。 雷鸣般的声音开始响起，地面开始震颤。被零无用556步枪敲散，被黑骑弩箭补刀的哥布林集群。 面对像墙一样撞过来的骑兵冲锋，再也无法克服心中的恐惧，减速甚至转身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黑骑已经冲过来了。 军刀借着马匹冲锋的势头，就像热刀切黄油一样斩断敢背着她逃跑的哥布林。接触黑骑的枪尖的哥布林就像破布一样挂在枪上，随后轻轻一挑从枪尖脱落被后面黑骑的铁蹄踩成烂泥。 骑兵方阵轻易的撕开一个大口子，将哥布林方阵一分为二。随后继续向前一段距离，随着那个棕发女性调转马头，整支黑骑部队统一掉头。 他们继续用马匹、骑枪、军刀，去碾碎整个哥布林集群。冷兵器时代的骑兵集群冲锋真是可怕，接触的一瞬间就已经死了。 但零无不知道的是，他也给黑骑部队带来极大的震撼。400米开外就能对敌人发起持续的致命打击，而且不是那种讨人厌求半天才给一两次支援的慵懒魔法师。 “你有什么想法？”催动着马匹漫步过来的黑骑说到 “或许令父亲头疼不已的解法，我已经找到了。”棕发女性回道 第3章 边境要塞防城 “给，你的战利品。” 零无趁着战斗间隙压子弹呢，棕发女性就丢过来一个带血的袋子。零无疑惑的打开查看，发现里面是小块带血朦胧的水晶物品。 这种东西倒是在学院里比较常见，魔物的晶体。能作为动力去驱动一些炼金制品，但炼金制品被炼金术士公会所垄断，成品一直价格高昂难以普及。 “我的？”零无摇晃了一下袋子，里面蛮沉的。虽然朦胧的魔晶品质不好，但这个数量足够让普通家庭过上很好的一年时光。 “嗯，四成。没你帮忙这个规模的哥布林集群没那么容易解决，收下吧。”棕发女性控制着战马和马车平行移动“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理查德?冯?艾瑞卡。” 认识到零无的价值后，高傲的女性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惩戒军13号，零无。”他收起装满魔晶的袋子 “我听说过你的大名，没想到他们居然把你发配到惩戒军。”棕发女性艾瑞卡失笑“这也说明传闻并不可信。” “没想到我的坏名声居然能传到边境要塞。”零无也笑了“不过也好，方便我做一些事。” “我有个委托，你接不接。”艾瑞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事成之后防城内，除了某些地方你能畅通无阻。一般惩戒军不能进入第三道城墙，我能修改契约的部分条款。” “说说看，我要听听我能不能干。”零无虽然不清楚防城要塞的具体情况，但有这么个方便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随着车队的行驶，依山而建的要塞逐渐出现在视野中。两座山峰中间一层比一层高的巨大城墙围起，最外围的城墙甚至完全将两座山峰所包围。 惊人的建筑从外表就能看出，山体已经被人为挖空。随着晚霞的到来，亮光逐渐透过山体的扇扇窗户传出。难以想象这座城池到底花费了多少年和多少人力来修建，就算这里有魔力辅助，但复杂矿物组成的山体仍会耗费巨量资源。 “那么你先想好，我很期待你的答复。”艾瑞卡双腿轻架马肚子让它加速“欢迎来到边境要塞防城，惩戒军新人。” 15米高的城门缓缓打开，里面两队人疯狂的转动转盘。扭力齿轮增大机构，虽然能让人力也能打开厚实的装甲城门，但是需要转动数圈才能打开一点点。 车队穿行在街道上，两旁到处都是破旧的房屋和眼神空洞无光，衣着褴褛的人群。他们的袖章是黑十字，表明着他们是惩戒军的一员。 当看到同样佩戴黑十字肩章的零无时，眼神则被贪婪所填满。看起来，危险并不是只来自敌方。他们没有一拥而上，只是因为黑骑在前面开路。 行进一段时间，来到更高大的第二层城墙。看到是黑骑的队伍，城门在他们还未到时就已经打开。路过第二道城门守卫时，零无看到守卫像倒米一样把整袋整袋的低级魔晶倒在一个漏斗口里。 城门也快速关闭，看来第二道城门是使用炼金制品驱动的。这也意味着这座城市真正开始的防线是第二道城墙，第一道城墙和间隔的区域，只是缓冲带、防波堤、减速带。 敌人大规模巨浪一样的攻势会在第一道城墙和两道城墙区域迟滞减速，削弱对真正防线的冲击。而第一道防线和生活在其中的惩戒军，就是用来拖住敌人的耗材。 很真实、很有用的做法。如果没有机遇恐怕自己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吧，更有可能的是进城就会死于惩戒军的劫掠吧。 零无不动声色，继续忙着自己的事。他知道黑骑的人和艾瑞卡在注意自己，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前提是自己有的选。没得选的时候就是对面开什么价，自己都得捏鼻子认。 这样不好，这不是自己想要的。零无展示出自己的獠牙就是因为，自己不愿被别人随便安排。 车队在广场前停下，开始各自忙碌起来。卸货的卸货，商人也开始摆摊叫卖起来，黑骑不知道去哪了。 而零无则和补给队队长罗博曼道别。 “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那里就是冒险者公会了。”罗博曼指向那栋人来人往像是展会中心一样的庞大建筑“你应该去注册，接一些活干不至于饿死自己。惩戒军的待遇不能说聊胜于无，只能说完全没有。” “谢谢你的忠告罗博曼，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艾瑞卡卸下盔甲，穿上军常服。没有盔甲的遮挡傲人的身形展露了出来，戴上印有白色十字的大檐帽，接过侍女递来的小羊皮手套。 她开口询问零无的去向。 “他在冒险者公会里，貌似遇到了些麻烦。”门口侍卫回答 “走吧，我们去听听新人惩戒军的答复吧。”艾瑞卡快步走过长廊往冒险者公会走去 等他们一行来到冒险者公会的时候，发现氛围有些诡异。所有人一言不发的望着银行柜台一样地方，零无坐在高脚凳上随意接过这里冒险者公会最高领导人毕恭毕敬递上来的卡片。 而唯一有所响动的是，零无身边双手各自被多功能军刀钉在柜台上，壮汉发出的惨叫。 一个小时前，零无站在柜台前。特殊装备外貌和惩戒军黑十字袖章让他和这里精致装修费氛围格格不入，显而易见他的穿着完好是个新人。 “您好，请问来办理什么业务？”前台接待虽然说这么说，但是语气带着嘲弄和鄙夷 惩戒军新人，在这里一般是死人的代名词。前台接待甚至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想法，毕竟对着一个快死的人装出礼貌是不必要的事。 “我想问一下，其他大陆的冒险者公会卡这里能用吗？”零无说出自己要问的事 但当接待员有些惊异的回答前，一个壮汉不合时宜的站在零无的身侧吵闹的大叫。 “哪来的新人，一边去！”看到衣着整齐的零无，壮汉一把抓住零无的脖领 此时零无也注意到壮汉左后侧脖子上被刺上四位数囚犯代码，和上臂上破损的黑十字袖章。 “这位先生，冒险者公会内禁止动粗。”接待员有些慌乱，同时疑惑为什么维持秩序的守卫没有来制止。倒不是她担心零无的安全，而是怕骚动会影响她的业绩。 “打坏了什么东西，老子照赔就是！”壮汉大笑着准备给零无一记直拳，衣着整齐的惩戒军就是个肥羊，大不了少分点钱就是，至于动粗？惩戒军互殴在这里就像是斗兽场的表演，没人会在意。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这么做的严重后果。 零无见没人来管，直接双手控制住他抓在自己脖领的左手。左手钳住他的左手腕，右手盖在他的左手背，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扣住他左手大拇指下方区域，同时零无右手大拇指用力按下壮汉的左手背。 擒拿反关节技术，如果这时候想要抓捕只需要零无的左手从他手腕上移到手肘上往上托，根据力道的不同甚至能拆掉壮汉的左手。 不过零无不想简简单单抓捕壮汉，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道理他是懂的。 零无回抽双手带动壮汉向自己倒来，提起左膝狠撞壮汉胸部正下方没有被肋骨包裹的横膈膜处。 壮汉被突如其来的一击直接撞得气绝，仿佛肺部被八十公斤巨锤抡中一样。正当他半昏迷要倒下时，剧烈的刺痛让他清醒。两把多功能军刀正插在他的手心上把他钉在柜台上。 “我能先看看您的会员卡吗？”接待员的语气开始变得礼貌 “当然。”零无拿出了他的会员卡 这是一张看似黑色但其中遍布暗红色复杂细细纹理的卡片，和常规印有编号姓名什么的会员卡完全不一样，这凸显这张卡等级的高贵。 当然接待员也完全没有见过这种卡片，他的大小厚度和冒险者公会卡片一致。接待员将信将疑的将卡片放入机器中，这时候卡片的信息能读取出来。 但更让接待员疑惑甚至惊恐的一幕出现了，卡片并没有读取失败什么的，读取成功了。但是界面信息全部被加密符文所掩盖，各处都是提示权限不足。只有一个等级标记显露了出来，由骷髅堆成的三角形小山。 这个等级，在冒险者公会中称作骷髅海。 “非常抱歉，您请稍等。请您享用一下本公会的特色威士忌，我去和会长说一下。”接待员从柜台下拿出冻过的杯子和威士忌 零无点头，接待员风一样跑向二楼。所有人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的发生，公会守卫则是疑惑的看着浑身发抖的队长。 “是他，他到这个地方了。”队长竭力掩盖自己的动作，但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队长没事吧？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们过去？迈耶会长胖子会生气的。”队员没明白自己那战斗风格凶猛的队长为什么会颤抖，难道是碰到强敌的兴奋吗？ “我和你们说过，我来自其他大陆。那里的冬天很长很冷，我服役的军队对最西边拥有不冻港的半岛国家进攻时发生了很可怕的事。” 在暴风雪中不断有人无声的死亡，刚开始还以为是猛兽的袭击。越到后面越是频繁的发生这种事，最后夜里传来异常闷响，自己队伍就会有一个人倒下。 到了最后行军时，他们都不去追踪异响的来源了。每次有人或者军官组织去追踪异响来源的时候，就会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中再也回不来了。 晚上围坐在篝火前，就算是有人随着闷响声倒下，他们也不会离开篝火前也不愿去追踪。如果自己要死，那就死在温暖的篝火旁而不是冰冷的雪地里。 所有士兵都会做梦，他们梦境最深处的梦魇就是发出闷响的那个未知幽灵。 队长很清晰的记得自己见过幽灵，当自己走在某个雪松林时，巨大的噪音在自己的身旁响起。回过神来时自己就已经倒在雪地站不起来，有个人朝着自己走来。 那是一个少年，全身穿着白色的衣服。提着奇异的武器指向自己。 “运气真好，中雷没有死也没有残。”少年朝他举起手枪，但巨大的动静还是惊动了附近的军队。 “算了，既然运气让你没有死。那么我就该尊重你的好运，希望下次不要再见到你。”少年戴上护目镜，滑着双板雪橇消失在雪地里 至此之后，他伤愈退役。领了很多钱，离开了充满噩梦的大陆寻找新的生活。但是现在那个最深处的噩梦居然也来到了这里。 “不，那个胖子不会生气。”队长转身往酒吧方向走去“收起你们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没人想主动找骷髅海之一的麻烦。” 骷髅海，那个差不多存在于概念的等级。这只是一个特殊的称号，并不是某个冒险者公会的等级。但是每个被称作骷髅海的冒险者公会成员，代表的是其身后尸山血海的过往。 “队长，带我一个。”守卫很识趣的旷工了 零无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很久的时间，一个中年胖子很快出现在他的身前。只是有些气喘吁吁和止不住的用手帕擦着满头大汗，他也很快调整自己的呼吸。 “有什么能帮到您，阁下。” “我需要一个不被人打扰的住处，食物。还有一些内部清单上的任务，一些补给。”零无想了想说出自己的需求，并将一枚黝黑金色纹理的硬币按在台面上 “这是预付金，当然包含对柜台损坏的赔偿和清洁。”零无指了指边上的壮汉 “您大度了，这些小事用不到这么宝贵的货币。”那个胖子冷汗更多了，这种特殊的货币一般是用来支付刺杀高价值目标的酬劳。发行方式未知，每次拍卖会上出现都引来黑帮、大贵族等的疯狂 “不要在意，我还有很多。” 胖子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考虑到您的身份，鄙人建议您应该跟艾瑞卡小姐商谈她的特殊委托。”胖子望向正在走来的黑骑领队 “好。” 第4章 绝境委托 冒险者公会内部机密会议室内，零无坐在椅子上无聊的转动手中的笔。 “这么说，这里要有大麻烦了？”零无有些无奈的说到 那个名叫迈耶的本地公会长说明了委托内容：最近有庞大规模的魔族部队在集结，有各个不同的种族构成。 一般来说单一组成的魔族大军不足为惧，魔族虽然强大但是每个种族都有其致命的弱点存在。就算规模再大的单一集群，针对弱点也能在付出可接受的伤亡后将其击溃。 但多种族联合大军就是另一回事，魔族的互补性能让他们产生一加一远大于二的作战效能。这时极其罕见的事情，每个不同种族的魔族不会轻易联合，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存在能让这些族群联合起来统一协调行动，必需找到问题的根源。 “这么说，要我去调查？”零无问到 “如果可以，把那些存在给解决掉。”艾瑞卡回道“黑骑就算再怎么隐秘行动也不能彻底调查清楚，我们为此付出的伤亡已经很惨重了。” “我能得到什么报酬？” “我的条件还是那些，城内某些地方除外。你能自由行动。” “还不够，高风险意味着高收益。”零无食指敲打桌面 “你想要什么？惩戒军契约你不能回到天赐神国内部，这点我也无能为力。” “我需要详细的地图、我只会一个人行动、棉花矿物的补给，还有保险起见我需要防城山峰上的一些地块。”零无开出了额外的条件 “其他都可以，你要地块做什么？”艾瑞卡没想到地块的用途 “你就说可不可以吧。” “当然，就算只探查清楚问题。地块也是你的，击杀目标我相信父亲会给你更大的惊喜。”艾瑞卡回答 “嗯？你父亲是谁？”说起来零无只知道艾瑞卡是黑骑领袖不知道其他的事 “这座城的城主理查德?冯?奥拓。”艾瑞卡自豪的说出自己父亲的名字，这座屹立在这片大地多年的要塞，离不开城主的努力 “行吧，我接下了。”零无将自己会员卡递给迈耶会长，委托正式下达 “什么时候行动？” “我需要做一些准备，但不会太久。对敌人纵深腹地侦查，听起来不是一个好点子。”零无挠头，得做些装备了 “需要人手可以和我说，黑骑有这里最精锐的人员。”艾瑞卡再次提出 “不用，单人行动能更好的穿过魔族的前沿防线。”零无说完，就让迈耶会长带路去他的房间 当然一个人行动确实更方便渗透，更重要的是零无不想自己工作的时候有个人在旁边盯着监视。 “愿您有个好梦，零无阁下。”迈耶自从见到零无开始，几乎都在不住的用手帕擦额角的冷汗 “迈耶会长也是。”随后零无刷了自己的会员卡打开房门 他要的一些东西已经在这大房间的工作台上，冒险者公会的身份很方便。尤其是高等级的会员卡能让冒险者公会像个管家一样，帮你解决。 将大量的棉花转为硝化棉，一开始公会也是一头雾水为什么需要这么大量的棉花。这其实就是武器系统的瑰宝：无烟发射药的基材。 将棉花硝化，溶解在有机溶液中变成胶质。根据含氮量的不同能分出两种胶质，高氮的大威力、低氮的稳定好。将两者按照比例混合涂上石墨，再加入樟脑等钝化剂材料对其进行钝化。 钝化工序非常有必要，你需要的是安定的线性燃烧，而不是炮击落点的猛烈爆炸。你需要更稳定的发射药，而不是炸药。 零无现在做的并不是一般常用在步枪上的单基发射药，而是混合硝化甘油和硝化纤维的双基发射药。 这种发射药能以同等体积释放出超越单基发射药的能量，但这种发射药并不都是优点。枪膛内的压力明显要高不少，还有更致命的高温烧蚀枪管的现象。 很大程度上，单基药对枪管的经济性、相对稳定的压力变化才被选用现代步枪的主力发射药。 对于零无来说，他并不需要枪管的经济性。只需要用魔力就能单人徒手搓出，以往需要高精密冷压设备才能加工出的竞技型枪管。用起来就像擦嘴的纸巾一样豪爽，丝毫不心疼。 而高膛压可以从加厚枪管和发射药塑形入手，在这加工没有任何难度的世界有太多办法去搞以前极其奢侈的操作。 他使用双基发射药并不是以颗粒药的形式倒入铜壳内，而是一个像似蜂窝煤的柱状体。通过控制发射药燃烧的表面面积，去控制子弹被火药燃气推动时，不同的距离有着最好的膛压。 子弹沿着枪管前进一点，火药燃气的腔室就会扩大一点。就像你把豆子丢进竹筒里以相同的吹气方式，豆子越靠近竹筒口你需要的吹气量越大。 任何发射药的燃烧压力都像山峰一样有起伏，零无将发射药的压力峰顶调整到子弹刚出膛的状态。虽然会损失一部分尾段燃气，但压力顶峰的火药燃气能让子弹以一个极高的初速飞向目标。 现代没有哪个神经病敢这么干，火药塑形技术一般用在航空航天应用上，小小的步枪弹可承担不起高残品率。 当然为了应对渗透任务的需要，零无也做了相反的亚音速子弹。主要依靠重弹头质量杀伤目标，配合消音器能让动静变小。缺点是150米外弹道像投石机，打不远。 只要能有原料，单纯的加工其实并不怎么损耗魔力。当然这得需要你极其了解材料和加工技艺，在这里熟练的炼金工匠能轻轻松松度过非常富足的一生。 如果你是某个刀剑盔甲等大拿级别的炼金工匠，你甚至能让庞大的军事组织为你服务。只为了你手中锻造出来的极品武备，能帮你做绝大部分的事。 “不管看多少次 都不会腻阿，真是精妙绝伦的过程。” 房间中突然响起其他人的声音，零无迅速拔出9毫米手枪对准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正端坐在椅子上的金发年轻人，手里正摇晃着琥珀色单一麦芽威士忌。只是随着摇晃，甜美的坚果风味酒香就弥漫在房间里。 “你怎么跟过来了？”零无见到是他也就继续忙自己的了，跟他生气没必要 “唉，我无处不在。”金发年轻人嗅闻了一下美好的酒香，发出了满足的感叹“这么好的酒我从来没见过。” “想要我也弄不到给你，自己慢慢弄吧。还有你又从我记忆里弄了什么？！” 金发年轻人两手一摊，摆出无奈的姿势。“你防我跟防贼一样，我能弄到什么？这酒的味道我都是敲了老半天才敲出来的。” “你一个神袛不会大手一挥，让信徒帮你弄你想要的吗！过来敲我的！”零无反正弄好了，索性自己也拿出了一瓶阿贝十年。 “哦，这个好这个好！”金发年轻人两眼发光的拿出新的杯子 强烈的泥煤烟熏味顺着口腔浸润全身，这个神袛感到非常满足。 “你倒是想得简单，教会越高层对我越是亵渎。他们只在乎自己位子上能带给他们的权力，而不会对我虔诚。”年轻人感到无比失望 “你就不会打雷劈死他们吗？！光明神什万连到雷都劈不起吗？不应该是动动手指的事吗？”零无笑了 “说的跟真的一样，要劈我也是先劈你这个大不敬之人。真这么做会乱套的，天赐神国没了我也就没了，我是这个国家的意志。不像你能拍拍屁股就能走的人！”光明神什万笑骂 “搞得这么大义凛然，说吧。有什么活要你亲自过来跟我说，我先听听再考虑接不接。上次我帮你解决问题就把我发配到牢里面去了，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零无想起这件事就气，直接把手枪拍桌子上。大有不合我意就一枪崩了你的意味。 当然光明神什万弄不死，但态度要表达出来。 “好了好了，上次的事我也不清楚怎么会弄到你。不过其实那段时间你在牢里正好躲过不少事，报酬我加点给你就好。光明神的权能你能使用部分。” 零无对这方面倒是一头雾水，光明神什万打了个响指。零无的影子就像是水流一样涌出什么，一双手突破水幕一个人形站在零无身前。 它和零无身形相近，穿戴着零无创造出来的装备。而零无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维能够操纵它，甚至共享他的视野。 “这就是神的权能吗？”零无很惊讶的控制人形做出许多测试的动作，这完全是他的备份 “具体怎么使用我相信你会慢慢明白的，那么我说出我的委托了。”光明神什万很满意零无惊讶的表情“击退下一次魔族大军的进攻。” “就这么简单？”零无挠头，好像不用他来说自己也要这么干 “不不不，我提醒你小心点。这次今时不同往日，神袛们开始活跃了。对面的使徒也可能参战，你要多注意点。” “阿？你别突然说出我虽然不理解但好像问题很大的事情？”零无觉得自己好像踩坑了 “下次我想想要给你什么好？要不下次你做东西的时候，魔力我帮你给。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感觉一瞬间恍惚，那股异样的感觉消失了。当然光明神什万也没了，桌子上就一个空酒杯。 但是站在身边的人形，无时无刻提醒着他这一切是真的。不过这确实给了他极大的助力，有一些东西确实不方便给其他人。 不一会，被黑夜遮蔽的身形消失在边境要塞防城的第一道城墙外。零无对照着地图，往魔族前沿渗透而去。双目热融合夜视仪在平坦开阔的地形上，把敌人的行踪像控萤火虫一样标记出来。 等彻底远离防城要塞的时候，武装人形从零无的影子里涌了出来。并不是一人，而是五人小队。这是目前零无能支撑的最大极限，也是刚好一个打击分队编制。 算上零无，他们有三把自动步枪、一把打亚音速弹的冲锋枪、一把半自动精确步枪、一把通用机枪。 无需多言，所有人自觉排出四边形搜索队形来警戒前进。他们需要在天亮前徒步越过敌人警觉性最高，危险度最高的第一道防线。 第5章 武装侦查小队 软质尼龙底踩踏在被夜露浸湿的草地上，夜晚的温差极大的增强了热融合夜视仪的性能。 仅透过热融合夜视仪，他们一行就成功在多支魔族巡逻队的空隙穿过。就算站岗的明暗哨，也能被及时发现规避。实在绕不过去的哨位也会被亚音速弹，或者近身弓弩短刀给解决掉。 无声无息的行动，是渗透的第一要务。 他不想直接每人发一把机枪正面拱进去，天知道敌人有什么后手把你彻底弄死。 零无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越过防线，而是对照地图把沿途的魔族部署和永驻工事给标记出来。没有gps、北斗卫星的精确定位，但也能通过防城要塞为坐标，用测距仪和指南针绘制精度可用的地图。 以前他把重心放在轻武器上，毕竟一个人手忙脚乱的操弄重装备不是很行，效率也太低。现在有光明神给的权能，他已经把重装备的选择想好了。 零无小队靠着地图地形越过了一个规模蛮大的城寨，距离防城要塞大概十五公里远。零无只是简单的远远测绘一下这里的坐标，就继续朝魔族的大后方去了。 里门的敌人数量很多，就算站在远处也能感觉到如海浪一般此起彼伏的魔力波动。这不是他们要啃的东西，先干正事。 远处城寨的中心塔上，有着一个火焰组成的魔眼。像是发现了什么，它睁开眼四处张望但又很快闭上了。 “魔眼发现了什么？”站在下方穿着精钢甲的魔族士兵察觉到了它的变化 “可能是例行巡视，真发现了什么可不是这个动静。王庭的大人物要来，最近小心点。”和他一起站岗的士兵打消了他的疑虑 “反正也不会到我们这里吧，毕竟大人物惜命。”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不远处传来怒斥 “没有什么！” 将压电开关放置好，手动阔剑地雷埋设。在一个不起眼的山腰处挖掘一个猫耳洞，铺设伪装网。 做完这一切，能看到初晨的太阳了。 零无垫着睡袋抱着枪睡去，虽然他不知道睡着会不会让他那些影子人形消失，但考虑到自己做足了准备。等醒来再说吧，他已经越过了魔族的前沿防线。 天赐神国中心教导城 “有他消息吗？”三公主艾亚菈正在审阅桌子上成山的文件，她的年纪接触不到最核心的文件。有些细节的东西就算没重要到送达议会讨论，也能侧写出一些大致的状态。 “殿下指的是谁？”女侍卫问到 “兰利，不要明知故问。” “他已经到达防城要塞，但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还有有一条没有被证实的消息，其他人正在疯狂的查证。”兰利拿出记事本翻阅上面的海量纪录 “是什么？”艾亚菈停止批阅桌上的文件，抬头露出埋藏在银发里的红瞳 每次和三公主的红瞳对视的时候，兰利都感觉到莫名的压力。但漫长的相处时间让她很快恢复过来，给出了记事本上的讯息。 “零无亲王是冒险者公会骷髅海。” 另一处地方，价值连城的珐琅酒杯被摔在墙上。一片狼藉的书房内传出中年人的怒吼，他的身前站着几个紧张到不知如何摆放双手的年轻人。 “骷髅海？骷髅海！？”中年人气愤的抛飞一本精装定的书籍，重重的砸在墙面上“零无亲王是骷髅海的消息怎么现在才查出来！” “父亲，就算他是骷髅海。那也只是一个人，一个人而已。”不安站在这里忍受中年人怒火许久，其中一个年轻人终于开口 “一个人的骷髅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中年人直接被自己其中一个傻儿子给气笑了“骷髅海意味着一个国家都不愿招惹或者摧毁过一个公国以上的佣兵团，现在活跃的骷髅海有多少？而公国以上国家又有多少？” “可是父亲……”年轻人还想说什么 中年人直接把他们给轰了出去 “你们不准出教导城，我来和零无亲王谈，如果还有的谈的话。” 年轻人们听到这句话直接从书房里逃了出去，在长廊里他们在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 “父亲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长子对于父亲的怒火深感奇妙 “我们克莱曼家族经营着这个大陆的大小商路，吃住行都离不开我们家族。为什么要惧怕一个人，就算是教宗面对我们家族都要表示足够的尊重。”次女想不通 “要不我们也请骷髅海去对付骷髅海？”这时候克莱曼最小的小儿子开口 “阿莫利，你对自己的同学真是不留手啊。” 没错，阿莫利和零无是同年级的同学。如果没有零无，那么三公主艾亚菈的婚约者可能就是他了。对艾亚菈来说是政治婚姻，但对阿莫利来说却不是。 当零无为艾亚菈戴上订婚戒指的时候，他可是恼火得彻夜未眠。 “那么这件事你去办吧，特殊的金币我们这些哥哥姐姐给你凑。”长子欣然允诺，但没有直接出面 阿莫利也乐于自己不用支付酬劳。 当他坐着豪华马车来到教导城冒险者公会的时候，将沉甸甸装满特殊金币箱子打开的时候，冒险者最深处的酒吧却无人应答。 只有酒侍冰冷的拒绝。 “为什么！我这里的金币不够份量吗？”阿莫利?克莱曼指着沉甸甸的箱子 能坐在这里喝酒的只有寥寥数人，但都是骷髅海级别的战团或者佣兵团成员。 “不好意思，先生。请在这里保持安静，不然我只能请您出去了。”女酒侍打个响指，精钢甲守卫就出现在门口 “小子，其他人或许你给得足够多。我们这里还有一些不怕死的敢接。”坐在角落留着络腮胡带着牛仔帽的人突然开口 金黄色的波本威士忌像白开水一样的被他一饮而尽。 “你抬头看看你的委托目标，零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名字，但他叫什么骷髅海？卡雷利亚幽灵。”那个男人重新给自己倒上一杯“原本骷髅海的数量没那么少，至少在这个不平静的区域内没这么少。” “北方雄鹰帝国在打了半年卡雷利亚公国之后，突然豪掷千金请了多只骷髅海集团参战。但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还变得神神叨叨的。为此他还把自己关进了防御最牢固的精神病院里，但好像他的气运不好。死在两年前的火灾里。”见到有人开口，另一个人开始接话 “那里是警戒森严的病房，就像地上的审判庭监狱。看起来是个精神病院，实则是权贵的避难所。那里真的可能失火吗。” “他身上的火，用水浇不灭。所有治愈魔法和解咒魔法都试过了，没有用。”好像知道内情的骷髅海开口 众人寂静，通过交谈所有人大概知道了一些事件可能的猜测。被北方雄鹰帝国雇佣，踏上那片战场敌对的骷髅海成员。全部被追杀至死，一个不留。 “他和我们战团长谈过，直到下次主动使用卡前，他不是骷髅海。” “现在是了。” “嗯，在防城要塞。” “这钱没命拿也没命花。” 原本不清晰充满臆想的传闻，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具体。更恐怖的是某些以为是恐怖传说的故事，其实是真实存在的。靠这些越来越多的细节完全能想象到，北方雄鹰帝国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恐惧卡雷利亚幽灵。 对，他只有一个人但能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他只有一个人，无法像其他骷髅海集团一样通过瓦解分化来削弱他的力量。他只有一个人，却和其他骷髅海集团一样恐怖。 阿莫利?克莱曼如坠冰窟 那个人其实零无也找的很辛苦，最后也只是给了他一颗烟雾弹，只不过发烟剂的成分是白磷。等一切事情都忙完后，他陷入了无尽的空虚。用骷髅海卡去换一个身份准备重新开始，只不过后续的发展零无也没有想到。 睁开眼，是昏暗的猫耳洞顶部。醒来的一瞬间有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中，是人形在本体睡眠期间看到的、听到的事物。 十米，十米范围内就算本体睡眠无知觉也能继续完成预订的任务。这期间所有获取的情报能记录，本体清醒时反馈回来。 无需多言，零无召唤出缺失的人形。简单洗漱后，边嚼着蜡块一样的高能量食品边趁着逐渐昏暗的天色执行自己的任务。 黑骑艾瑞卡给的地图，对零无而言太过于简略了。还有大部分缺失未查明部分，只有轮廓而无法精准定位。 考虑到有很长的时间会在这部分地区执行任务，所以精确的等高线方格地图十分有必要。但毕竟不像以前有卫星测绘，所以类似指北针和北极的夹角等数据。目前条件无法办到，只能先标记出指北针所指向的方向。 同时周围的植被情况，树林和林际线位置，河流湖泊的标记、渡口和桥梁、山脉山谷和最重要的魔族前沿阵地、城镇规模等。都被零无系统的绘制在多份地图上，使用时根据需要可以直接拿出大比例地图还是小比例地图。 直接从地图上测量就能精准算出距离，或者根据上面密密麻麻的大小方格坐标汇报精准位置。更重要的是后期如果有可能，零无会根据这些信息展开炮击。 没错，当光明神赋予他权能的时候。火炮这种远距离投射武器就已经在他的考量范围了，但是需要时间。目前他没有制作重炮的经验，需要的魔力对于他来说也有些太多了。 “啾啾啾。”几声闷响 9x39亚音速子弹，轻松用重弹头打穿魔族盔甲。穿着轻甲的魔族巡逻队瞬间全灭，零无和人形手脚麻利的把尸体拉到合适的位置并处理血迹。 从魔族身上搜不到补给，他不吃生肉。有些高等级的魔族会像人类一样，吃熟食打扮等他们身上或许有合适的补给。但是现在零无不想碰到高等级魔族，长得越像人的魔族往往魔法层面越恐怖。 以前碰到过一个魔族和他300米激情互射，要不是零无拿的是加了枪榴弹发射器的步枪，还真不一定能无伤。 往后如果发现有使用魔法的敌对单位，零无全部先给他一发rpg或者枪榴弹。 击杀魔族单位也开始有不一样的感觉，自己的魔力感觉被增强了一点点。这是以往没有的感觉，至少在这里见到光明神什万前没有。 那么异样必然是光明神什万所带来的，那个刚见面时变成身材火热修女不正经靠近自己的光明神，对青少年产生的影响不可估量。 当然，光明神是个老酒鬼。这是刚见面眼镜就钉在桌上的波本酒瓶看出来，真的是个老酒鬼神。 袭击这支队伍并不是没有丝毫收获，他们并不是巡逻队，而是传信兵。 解析找到的证件，魔族会在35天后发起进攻、相关的兵力集结会在20天后完成、物资已经在最近城市完成堆放，最重要的是3天后有重要指挥人员会视察前线讨论部署。 这个情报极为重要，如果现在零无带着这份情报回到防城要塞，那么他的任务大概率完成了。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如果传信队伍只有一个，那么这次袭击很有可能已经惊动到魔族了。 三天时间，显然不能让黑骑很隐秘的进入伏击阵地。直接趁着重要人士在前沿阵地视察，发动突然袭击也有很大风险。 重要人士会有大量高等级护卫随行，加上本来就有的大量不同种族魔族配合。这种风险甚至会让防城要塞放弃发动袭击的机会，这种机会可能就一次，千载难逢。 思考过后零无放弃继续深入敌军腹地的打算，打算在前沿阵地和魔族城市之间设伏。能解决掉敌人指挥中枢最好，解决不掉也能把他的存在从阴影里拽出来。 前期做好的地图测绘这时发挥了重要作用，虽然信上没有写明重要人物的行车路线。但是这里有一道河流隔开了前沿阵地和魔族城市，根据他们信上要到达的时间就能推算出他们要从哪过河。 零无手指顺着地图上的河流一直滑动，最后确定了一座由魔族修建并把守的石桥。 “地点确定了，那么该做出什么准备呢？”零无思索着 一天后的凌晨2点，一双手从平静的河面中伸出。将一块块c4炸药固定在桥墩上，同时灯火被桥体遮挡的阴影里，数支不同指向的枪口，随着魔族哨兵的移动而移动。 炸药并不只是在水线上部桥体埋设，水下经过一些计算，趁着马车车队驶过的时候。用钻头在部分桥墩水线下方处铺设定向炸点，所有工作都有惊无险的完成后。 零无和人形缓缓沉入水里，借着黑夜和水面彻底消失不见。零无脚踩蛙璞缓慢的前进，他们使用的并不是常见的压缩空气水肺，那种业余潜水用的东西会浮起大量大颗粒气泡。 娱乐、水下打捞等使用压缩空气水肺无所谓，但是军事行动使用的水下呼吸器是内循环水下呼吸器。 它有着高昂和复杂的保养流程，但是有一个优点无法取代。那就是它通过化学转化呼出来的废气，重新制氧并且不会有外泄气体。 等零无一行远离桥梁，众人将自己固定在水下推进器上快速离开。他们今晚要做的不止是炸毁桥梁的准备，还有招呼追兵的大餐。 重要车队必然是有先头护卫的，炸桥肯定是留给车队中央的部分。会放过来一部分，如果这部分人员选择追杀零无，那么必须要留后手。 重新上岸并沿着过桥的必经之路上挖坑，先放上松发地雷、侧面放上拉发地雷、最后将这两种地雷用引线和反坦克相连接。 敢贸然挖出反坦克地雷的，下方的两颗地雷绝对够吃一壶的。就算发现侧面拉发地雷，那么会不会注意到下方的松发地雷也是个大疑问。当然零无和人形们并不局限于一种地雷铺设方式，反坦克地雷下方为什么不是另外一颗反坦克地雷呢？ 这种像大个圆五仁月饼盒的反坦克地雷，总重十公斤左右装的高能炸药在7.5公斤左右。压发引信大概需要150公斤以上的压力，可能大型的食人魔等就能触发。 当然运输货物的马车肯定能触发，并连车带货炸成粉。愤怒的重装魔族士兵或许也能触发，反正打起来肯定能知道行不行。 除了反坦克地雷，当然零无还准备了一些小点心。道路两侧手动用遥控器引爆的阔剑地雷、一些挂在树上的拌发地雷、树林里的跳弹反步兵地雷、压发雷等就不一一赘述了。 还有一颗重量级的手动引爆反直升机地雷，你们就当它是个有152毫米炮弹装药级别的，超级版本阔剑。 装药太恐怖以至于里面的预制破片能把低空直升机给干下来。 等铺设好地雷后，在地图标记出雷区和安全通道。接下来就该等贵客们上门了，希望他们对零无的安排而感到满意。 第6章 设伏 边境的昼夜温差很大，零无昨晚还得裹在睡袋里保暖中午就恨不得穿短袖了。这里的植被很少，但有丘陵方便藏身。 单兵挖掘掩体，然后互相交通壕联通。期间零无发现，自己能让分身最大相距1公里距离。代价则是越远越不能感知相互的存在，更别说直接思维相连。 但这对零无来说并不是难事，相较于这个世界直接和召唤物思维共享的方案。零无更习惯以前的方式，无线电。 对的，零无能通过无线电下指令。人形毕竟是他的分身，他们能拥有召唤前零无所有的知识，不需要零无教导他们怎么做。只需要下达任务指令，就能执行命令。 “1号高地正常。” “2号高地正常。” “3号高地正常，继续监视。有异常和发现敌人优先汇报别开火。” “好的” 两人一组，分成三组三个高地。依托战壕系统隐蔽，规划开火角度时就充分的考虑到交叉火力扇面。 零无的小组在最后，通用机枪和步枪在道路一旁四十五度朝向夹住桥头方向，精确射手步枪小组在道路另一边稍高的地方。 两组人的交叉火力扇面正好架住这条路的必经之处。当然他们的射击点也能被人摸上来，不过因为只有小路能上来，那里因为大路看不到所以已经被蝮蛇铁丝网和反步兵地雷所填满了。 零无的阵地射角和道路是正对的，一般来说枪械阵地构筑都是斜向为主。斜向构筑能最大的和友军组成交叉火力网，考虑到要使用的一些武器零无并没有这么做。 一门spg—9，73毫米无后坐力炮正被伪装网所覆盖。反正这东西开火后，伪不伪装也无所谓了。 三脚架上正固定着无后座力炮主体，炮口前方左右两侧插着小木棍来提示别超过射界把友军轰了。 专用的瞄准镜已经安装好了，零无可不想用那个ak一样的缺口式机械瞄具。毕竟他离得远，车队来的时候可能车辆还没有准星大。 瞄准镜前方有三个温度档位 0号档位的使用温度区间是零下十度到零上十度 +号档位的使用温度区间是高于零上十度 -号档位同理是在低于零下十度的场景使用 环境温度会影响火箭发射药的燃烧温度，也就是无后坐力炮的炮弹会随着环境温度射程会变。所以要发射前调整好，不然会打高或者打低。 瞄准镜还有两个模式，曲射模式和直瞄模式。曲射模式零无暂时不会去用他，这里伏击用到直射模式。 直射模式同样细分为两组标尺 聚能破甲弹标尺和杀伤爆破弹标尺，你用哪种弹药就调到哪种模式，瞄准镜前方上那个小转轴扭一下就好。 以前看到很多人不会用这款无后坐力炮炮，它的准星很有特点。最上方那个十字才是一百米，然后下方分别是竖杆或者人字来标出600米、800米、1000米、1200米。就像这样： + 6 | | | | | 8 ^ ^ ↑ ^ ^ 10 | | ^ | | 12 | | ^ | | | kym 经常有新兵瞄着瞄准镜中心，也就是800米的密位去打100米的目标。结果当然无后座炮炮弹飞过目标头顶，打到目标后800米的位置。 spg-9的破甲弹射程1300米能穿300毫米均质钢装甲，反正零无目前没在这里碰到过300毫米以上装甲的活动单位。用这东西招待可能放过来的贵客，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这东西的爆破杀伤榴弹，射程能到4500米，战斗部小了点就0.8公斤不到的装药。当初就是能直射撅装甲，曲射摸步兵，零无才考虑做出来的。 还有很真的一点是，无后坐力炮的尾翼稳定弹风偏是反着修的。风从左边吹向火箭弹尾翼，火箭弹就会偏左飞，右边吹就会向右偏。这和一般的左边吹往右边飞是很不一样的，这点要记住。 现在有了副射手后，更加爽的一匹。 将前方的战斗部弹头和后方的火箭助推段结合，弹头前方的保险先不用拔。放在防潮箱里，等待使用。 无后坐力炮后方也被零无和人形修整平，你不想开炮的时候有尾焰撞到障碍物反弹回来。把你烤成烧鸭或者点燃易燃物把你阵地变成烧烤派对，前期准备很重要。 现在要做的，就是一边增加地雷的铺设一边等待贵客上门就好。 零无透过望远镜观察石桥那边的状况，无线电引爆器在他的手边放着。这几天并不是人迹罕见的，还是会有部分魔族士兵经过道路或者补给车队路过。他们的车轮在反坦克雷区上碾压而过，没有发生爆炸或者其他事情。 路面上的反坦克地雷保险还没有拔掉，只是一些小鱼小虾就触雷的话。那简直就是灾难，丢了西瓜捡芝麻的灾难。 计算好时间后，趁着夜色把所有地雷的保险都拔掉。机枪队将100发弹箱码放在身旁，使用7.62x54毫米弹药的pkp轻机枪。枪管寿命能支撑起打三万发子弹，连续射击一千发子弹也不会因为枪管高温而导致精度严重下降。 pkp的中段枪管有一层套管结构上面有几个眼，开火的时候因为枪口处低压，空气会被这几个眼吸进去从枪口排出。这种强制气冷的方式和厚重枪管能显着增加连续射击的能力。 狙击队使用的半自动狙击枪是svd，用重型枪管替换掉原版的薄枪管。子弹也是特制过的竞赛级别弹药，用来增加精度。 其他步枪手用的还是18寸枪管的ar，原本亚音速冲锋枪手也换装ar当零无的无后坐力炮副射手。 一队赤甲骑兵在桥对岸出现，为首的人正在和桥上的魔族士兵交谈着什么。随后部分散开警戒，部分过桥警戒。 没过多久，随着漫天的烟尘。一个庞大的车队开始出现在零无的视野里，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过来。 “各就位，听我口令再开火。”零无用无线电下达指令 零无很快锁定了目标，一个血红色高大车厢的马车。或者说看起来像是马车，因为是前面六个五米高的巨人用锁链在前方牵引。宽大厚重的六个车轮，在土路上留下深深地车辙印。 随行的后方马匹踩到深深地车辙印，甚至会一个踉跄。难以想象这台血红色马车有多重，才能在地面上留下这么深的印记。 零无这时有一些担心无后座炮的破甲深度到底够不够用，那马车像是道移动城墙一样。 巨人们甚至要拆除部分石桥侧栏，那台马车才能通过这里不然会被卡住。 就在这支庞大车队通过这里时，零无也掀开了无后座炮的伪装网。副射手打开炮尾的铰链式装填口，拔出弹头前部的保险，一发破甲弹塞入无后坐力炮中。 拉下护柄给弹簧机构蓄能，推开保险按钮，推动击发手柄。 猛烈的尾焰从炮尾喷出，巨大的震荡把无后坐力炮周围的浮土震起。破甲火箭弹直接撞向血红色马车，在接触一瞬间爆炸。 马车夫直接被炸成血雾，不过这只是这枚弹药的余波而已。空心锥形破甲弹的爆炸，是用来把紫铜锥形罩通过爆炸，炸成一条高速射流洞穿装甲。 坐在里面的人，运气不好会被高速金属射流刺穿。被高温高速射流击中，可不是一个很好的死法。 副射手打开炮尾，将残留的发射药固定辊弄出来，重新装填下一发弹药合上炮尾。 趁这个间隙，零无拨开无线电引爆器的安全卡榫，用力快速的连续按动起爆器。当车队刚遭受袭击和混乱时，更大规模爆炸移除了整座石桥。 桥面上的车队随着石桥碎片，一起跌落向河中。 机枪阵地和狙击枪阵地也在此时开始启动，曳光弹划出一道绿线随后几颗穿甲燃烧弹混杂其中。还有彻底回过神来的魔族桥头守卫和骑兵被交叉火力打成筛子，惊慌的马匹开始四处逃散，其中马蹄碾压到反坦克地雷阵上，随着爆炸连人带马化为血雾，被爆炸冲击波裹挟四散开来。 原本平整的土路留下深深地漏斗弹坑，上面还被泼洒上血迹和肉块。 机枪手以短点射打空了弹箱，拉动右侧拉机柄将枪机固定在机匣后方，拨开桥夹瞄准镜打开上机匣盖，拿出新弹箱压入新弹链。合上机匣盖拔回瞄准镜，扣动扳机进入新一轮扫射。 整只车队被突如其来的攻击给打懵了，尤其是过桥的队伍正直面机枪扫射和无后坐力炮的打击。魔族人员正在快速消耗，地雷阵阻挡了试图前压的士兵。在看过各种惨烈的爆炸后，剩下的人打消了冲锋的念头。 魔族也怕死，尤其是死得毫无意义不明不白。要么跳河逃生，要么蜷缩在马车后方祈祷自己不会被攻击。 河对岸的车队对此无能为力，零无的打击小队动静很大，能清晰看见他们在哪里。但是太远了。隔着一条河，桥炸了他们过不去摸不到零无。 只能看着河对岸惨烈的地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交替掩护后撤，阵地埋设炸药给他们惊喜。”零无下达新的命令，让其他小组撤出。 虽然河对岸的人过不来，但零无和防城要塞还隔着对面的一个前沿阵地。零无不可能把所有人解决掉再撤，自己会被前沿基地的人包饺子。 自己动静这么大不可能没惊动前沿阵地的敌人。 零无注意到，河对岸的敌人正接起河里某个浑身血污的人形。掏出望远镜，看到是一个尖耳朵外貌的人形。河对岸的魔族正簇拥着她，护卫们反应过来举起盾牌遮挡零无的视野和可能的攻击。她是这个车队里地位最高的人，那么她就是自己的猎杀目标之一。 距离太远了，想要够得着得用曲射瞄准镜上杀伤爆破弹。但这些操作需要时间，还要进行校射。估计他这边忙完，前线基地来的敌人也能包他饺子了。 集合完毕转身撤的零无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回过头来发现河对岸那个尖耳朵沾满血污的少女正向这边看。虽然隔的很远，但零无觉得她能看清自己。 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少女气得跺脚。 零无小队重新更换装备，以紧凑的队形朝防城要塞方向快速移动。多支急匆匆从前沿阵地赶来的支援队伍和零无小队擦过，身后不时传来地雷爆炸声。 这些队伍完全没注意到零无小队的存在，都是拼了命往石桥方向赶。 不知道魔族是怎么远程交流的，如果是通过传信兵，那么他们得先把地雷趟个七七八八才能互相传递消息。 那时候，零无早就跑没影了。 三声猛烈的轰鸣响起，比刚才规模大很多。是设伏阵地战壕里的500公斤炸药响了，响啊，响得狠。 越来越多的队伍沿着道路赶往石桥，甚至零无经过魔族前沿基地的时候。看到只有守卫的哨兵和城防在，原本熙熙攘攘的前沿基地有些空荡荡的。 打消趁此时机再给魔族来个大的，零无越过前沿基地。直接遣散人形启动四轮越野摩托，两重发动机的轰鸣带着车辆快速穿行在草地上。 “吃了这么大亏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给我查！”尖耳朵少女换上盔甲对着跪在身前的指挥官暴怒 要不是她躺在后方床上，高温金属射流就像刺穿侍女们和参谋们一样，把她也打成骰子。 零无快乐的在草地飙车，这次虽然没解决掉对面最高指挥中枢。但好像也侦查了个七七八八了，详细的地图估计这次就回本了。 还没到防城要塞，自己就碰见黑骑和艾瑞卡了。远远自己就收起摩托，等待艾瑞卡来。 “刚刚好，能蹭顺风车。”零无看到黑骑队伍中有马车 “还想接应你，没想到你已经逃出来了。上车再说吧！”艾瑞卡看着一点血也不沾零无，不过这家伙远远就能把人打成筛子，不沾血正常。 零无熟练的勾住马车桅杆登车，将一份牛皮纸袋递给艾瑞卡。 “详细的地图、敌人的兵力部署、我都出来的信件、和那个特殊的车队、疑似指挥中枢的尖耳朵少女照片。”零无将自己行动的部分抹掉，只给关键节点信息 “精灵王族参战了，怪不得。”艾瑞卡看到那张照片，解开了疑问“很好，你出色的完成委托。后续你跟冒险者公会提吧，想要找我也可以直接跟黑骑说。” “可以歇一段时间了，这些天都睡不好。”零无伸着懒腰 “也不会闲太久，大规模进攻要开始了。”艾瑞卡看着准备摸了的零无 “能歇一天算一天，每次出任务都这么累！” 防城要塞的轮廓已经在远方出现了。 第7章 战前准备 “其他的能从冒险者公会领到，不过这个先给你。”一枚刻有防城要塞轮廓的勋章被艾瑞卡递了过来 “这个能出入要塞绝大部分吗？”零无好奇的打量这个小勋章“会不会因为我是惩戒军，别人以为这个是假的当没看到？” “如果有人敢在防城要塞不认可这个徽章的话，你可以直接处决不被追究任何责任。”艾瑞卡笑着说了蛮可怕的事 “那就代表还是有可能的对吧？” 艾瑞卡没有否认，只是摊手。在这里大部分真理都是谁拳头大谁有理，其实对零无来说也算是好事。 零无侧躺在马车上，没想到自己还会回到这样的生活。某人曾在卡雷利亚自己出发前，对自己说出了祝福。 不准死，要好好活着。 现在看来，这祝福就像是诅咒一样。 当时还不是卡雷利亚幽灵的自己，背着和自己上半身差不多高的akm。跟在远征队身后，送行的人在城门口送别他们。此时战争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概念，没有人预想到他们之中只有零无一个人能回来。 再次出现时，零无的名字被他人传颂中的称号取代。 白色死神、卡雷利亚幽灵等，零无除了碰巧侧翼帮助友军进攻或者在包围圈外打开一个缺口，让友军能突围。 其余所有时间不论是友军还是敌人，都无法知晓零无位置。他可能出现在任何北方雄鹰帝国，不希望他出现的地方。 曾经有一段时间，零无消失很久一段时间。就当交战双方以为零无死了的时候，卡雷利亚甚至连零无的葬礼都开过了。 这时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被人行刺的消息突然传来，那个发动战争起点的人，连同整个亲卫队在北方雄鹰帝国郊外行宫被人抹掉。 据说当时，第一批赶到的卫兵也离奇死亡。那些卫兵的遗言是闻到了芥末味和大蒜味，死状极度惨烈。那座行宫后来是被北方雄鹰帝国皇帝亲自下令毁掉，期间还有数量不小的伤亡。 有目击报告显示，白色死神或者说卡雷利亚幽灵来到过皇城郊区。消息灵通的富人权贵们，飞快的逃离皇城。 除了皇城郊区这次，其实北方雄鹰帝国也知道白色死神还干过什么。有针对性的解决掉内政、运输、税收、监狱等人员或者让这些部门失去运转能力。 白色死神手段有时激进的杀掉部门所有人，有时只是夜晚炸毁建筑、或者焚烧掉征兵文件等。这取决于这些人是否激进的支持战争，一开始所有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直到某个三流小报凑巧“推理”出了零无的行事风格。 消息当然是零无放出去的，那些整日叫嚣着战争，却躲在大后方享乐的权贵。从那时起就开始谨言慎行，战争离他们的距离并不遥远，后方也随时会变成前线。 至于那场战争，就只存在老兵口口相传了。两个国家的官方部门，对那场战争都讳莫如深。不论是官方场合还是私人宴会，他们都会让那场战争像早上的报纸一样，稀疏平常毫不重要。 甚至于两个国家都没有任何官方纪念日活动，任何官方文献记载。 发生了某些事，如果因为自己想掩盖什么而在某些事情某些人物上做出改编，可能会激怒白色死神。两个政府可能都会损失惨重，或者所有内政关键节点被猎杀摧毁。 早在战争期间，零无就向两个国家的领导层展示过。战争的胜负并不是前线的得失输赢。当一个国家在战争前线节节胜利时，它的后方物资紧缺、秩序混乱、政令不出皇城时。 一个前线胜利的国家政府，对内失去了一个政府所拥有的全部权能。那么这个国家算赢得了战争吗？ 它会很快分裂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碎片，前线归来的士兵很快会发现他们成了各自的外国人。或许几年后他们出现在相互敌对的军队中厮杀，为了重新统合成一个国家或者永远分裂。 如果卡雷利亚公国不是如此弱小，北方雄鹰帝国甚至会被零无慢慢的撕裂。前线对外战争，后方内战，自然会拖死一个庞大的帝国。 这是埃里希?鲁登道夫提出的总体战概念，不再局限在前线的胜利。而是将国家作为一个整体，打击敌人后方削弱整个国家的战争潜力，停止敌对政府的运作，让敌对国家混乱分裂。 从而赢得整场战争的胜利。 这就是一战风云人物鲁登道夫提出的总体战理论，还有更为现代的超限战理论。这个世界对于战争的理解，还停留在前线这个具体的概念。对于他们来说，零无的理论基础远超于他们。 当白色死神、卡雷利亚幽灵重新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时，已经让隔海相望的北方雄鹰帝国有所警戒。 “他去那干嘛？如果不是你们把这沓纸递给我，我甚至会把这些当三流小说丢出去。”年轻人鄙夷的看着上面的情报 “现实总是不讲逻辑的。” “好吧好吧，怪不得老头子今天神神叨叨的。别让人过去了，反正这些和我有什么事？”年轻人把那沓纸放在书桌上 “殿下，他可是和帝国有血仇。做为新的帝国太子，需要您做出表态。”下人们提醒着他 “好啊，那我派你去把白色死神的头提过来，我奖赏给你个将军当当，反正其他人也不会有任何意见。”太子被这些蠢货气笑了 这时候没人接这位帝国太子的话茬。 “看吧，就是因为你们这帮人足够蠢，我才没在很早的时候当上太子。那些平日里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的兄弟们，在大哥被白色死神做掉的时候，都推举我上来当太子。”想到这里他怒了 “当年推我上来当挡箭牌，怎么？现在想要我和大哥一样死法？好名正言顺继续夺嫡？是不是因为他们选的我，现在没由头和我争？要闹去闹老头子，反正皇帝一声令下我开开心心滚去边境当闲散王爷。” “殿下，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出去，别和我聊这些没意义的。”太子直接下了逐客令 等那些人都走了后，帝国太子挥动右手。潜藏在阴影里的密卫现出身形，等待太子的指示。 “帮我给零无带个话，我可以帮他。条件是我不欠他人情了，顺便加上一条：老朋友以后有大把的机会欠他人情。” 密卫点头不语，消失在书房中。 现任北方雄鹰帝国太子，和零无算是老相识。只不过第一次见面，是雪夜里零无用枪口顶住他脑门的情况下。 那次会面，在原太子死之前，之后他便是太子了。 防城要塞第三道城墙前 “惩戒军禁止进入。”守卫隔着小门朝零无说道 “我有权限。”零无拿出艾瑞卡给的徽章 小门后的守卫看到这个徽章后没有说什么，打开装甲小门。 零无还以为会遇到额外的麻烦，但是作为城防守卫确实是有点眼力见的。他进到第三道城墙里主要是看看自己该选择哪些地块作为战斗位置，每道城墙都是不断加高的。 第三道城墙能依托高度，得到良好的视野。 “惩戒军？哦，艾瑞卡小姐说的是你。”负责第三道城墙的城防军长官一开始看到零无也很惊讶，但看到零无佩戴的徽章后也明白了 “我需要一些地块来当防御阵地。”零无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 “明智的选择，第三道城墙相比前两道防线安全得多。”城防军长官好像理解到零无的意思 零无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他在城墙上选址。 “城防军第三团，勒克莱尔。” “惩戒军，零无。” 两人简单的说明自己的身份，很快零无就确定了自己的阵地。 这是一部分破损城墙平台，好像还没有维修。上方并不是常见的石板覆盖面，而是一些松散的泥土。 这道城墙很厚实，有四车道宽。依山修建融为一体，有许多突出去的平台。城防军也是精良的盔甲和保养良好的武备，不像是惩戒军那样破破烂烂的。 不时路过的城防军向勒克莱尔行礼，当然也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惩戒军零无。反正今天过后，零无的存在会在第三道城墙的城防军传开，也是好事。 “这里吗？这里还没有从上次袭击中修缮过来，虽然修缮也不需要多少精力但毕竟一直不是优先项，拖到现在。”勒克莱尔没想到零无会选这段平台 “我需要对这部分地段做出变动，没有修复好正方便我做出改动。” “那么好吧。” 告别勒克莱尔，零无让冒险者公会的人送来自己订购的基材。等待的时间，也重新标定自己需要的所有数据。 没有多少时间，大战很快会打响了。不断出入城门的斥候，就证明了这座要塞正在准备迎接一场挑战。 城主府，理查德?冯?奥拓正好奇的看着文件。这些从来没有过的情报文件，勾起了他的兴趣。 “哪来的？”奥拓城主拿起栩栩如生的照片问到 “零无亲王给的，他从魔族前沿腹地回来不久。”艾瑞卡用最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上，在父亲面前她不用绷着自己 “零无亲王？！”奥拓城主在脑海中查找这个人的印象“零无亲王什么时候来了？他带着三公主的护卫吗？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老头子你忙昏头了？”艾瑞卡无语“零无亲王现在是惩戒军，惩戒军！” “阿？”奥拓城主指着照片满脸不可思议 “唉！”艾瑞卡有点急了“他是骷髅海！卡雷利亚幽灵！” 老头子很明显不相信零无亲王和这些情报的联系，不过说出骷髅海的称号时。奥拓城主倒是信了，毕竟没人会质疑一个真的骷髅海。 “那么现在他在哪里？有空和我这个老头子吃个饭吗？” “有报告说他在第三道城墙，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有权限修改惩戒军的限制，算是这些东西的报酬。”艾瑞卡看着自己那便宜老爹 “嘛，也不算什么大事。他在第三道城墙也好，万一哪天三公主艾亚菈找我要人也能够交出一个活的。”奥拓城主拿起这些文件，找其他人商量对策去了。 零无这边，随着众人惊讶的目光。人形从他的影子中爬了出来，开始利用冒险者公会带来的基材修建永驻工事。 零无并没有填平城墙，而是加深找平地面。合金骨架开始出现，混杂着合金钢绒丝的c140超高强度混凝土浇筑开始。 有着魔力的存在，这些需要极为繁琐养护的超高强度混凝土瞬间能变成使用状态。只要给零无足够的基材和魔力，一夜之间也许一座要塞能拔地而起。 环形的液压旋转盘坐在预留好的圆形缺口上，更多的构件被零无加工出来。庞大的液压机构开始组装完成，架设在上面的物体也开始显现。 长达7.5米长的炮管开始被加工放置在液压机构上，原本应当是火炮大架和驻锄的部分被20吨重液压机构替代。 这门152火炮口有一个夸张的五室型制退器，炮口动能达到了恐怖的20兆焦耳。使用分装的152毫米炮弹，在打重达46公斤的高爆弹能摸到21公里。 火炮的上部，反后坐装置、炮盾、观瞄系统、链式强制送弹半自动装弹机得以保留。每门火炮都会有详细的射表，这些射表是厂家长时间通过试射总结出来的。 零无敢改步枪子弹发射药，毕竟交战距离还是在目视距离内。火炮这种远程打击武器，动发射药就会面临严重的精度问题。 它在零无以前世界的名字是：2a36 风信子 上次侦查行动知道了魔族前沿基地距离第一道城墙15公里远，第三道城墙距离第一道城墙大约4公里。加上本身45米高的城墙高度，零无完全能用这门火炮摸到对面前沿基地。 不过测试得明天才行，天已经暗下来了。 第8章 第一次重炮首秀 第二天清晨，第三道城墙的城防军脸上还存有睡意。毕竟就算是前线，这里一般也是足够平静。 只不过第三道城墙来了新鲜事物，零无和他的人形。新的战斗平台样式他们从没见过，看起来像是一种新式床弩。 零无站在炮手位，伸出双臂指挥前方的人形。人形手里拿着标记杆蹲在火炮前15米的位置，随着零无的指令而移动。 当零无伸出双臂往下放的时候，将标记杆钉到地上。这是用来标记目标射界，不同花纹的标记杆能快速定位火炮的指向。 其他人形也没有闲着，要么在周围测定气象数据：如风速、风向、湿度、温度等数据，为火炮射击修正提供参考。 长五米宽的光学测距仪在火炮后方加高的塔楼上，长长的桶身两端安装着镜片。它的工作原理是通过反射镜将左右两端的画面，变成上下分隔的影像。 左右镜片的夹角是能调整的，当上下分隔的影像能合为一体的时候，就能直接读取出目标距离。 首先是定一个基础射界参考点，这样能直接下令火炮该以什么为基础转动射界指向。 这个参考点选取为不容易毁坏，不容易变动的目标点。当然可以选择多个基准参考点，例如城墙大门。 小推车在滑轨上行驶带来新的弹药，将它们分类码放在掩体后的弹药库中。因为是分装弹，弹头和发射药药筒分开码放。 “和计划中的一样，在射程内。”零无查看人形纪录的数据报告，对面的前沿基地确实在风信子火炮的杀伤榴弹射程内 他要开始准备了，使用全装药能够给敌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帮我转达黑骑艾瑞卡指挥官，我想知道最近敌人前沿基地的情况。”零无让不远处的城防军帮忙带个话，自己则开始射击准备。 重创敌军的机会，可能只有一次。 炮弹摞在小推车上搬运到合适的位置，人形们用特制的扳手，将引信和弹头接合。这次火力准备，零无只制作了碰炸引信、时间引信。至于无线电引信等更复杂的引信，零无并没有存货也用不到。 碰炸引信有个很精妙的小设置，取下引信最前端的小金属片，他就是瞬炸引信，不取下就是短延时引信。当需要炮弹穿透一些物体再爆炸时，需要一点点延时。 时间引信则是炮弹出膛后，在极高的重力加速度下解锁惯性保险，引信的药盘会开始燃烧，等烧到底炮弹就会炸。这个燃烧时间能通过扳手来调节，非常方便。 榴霰弹、空炸破片杀伤榴弹、空炸燃烧弹都可以用时间引信。 这次作战目标已经确定为敌人前沿阵地，所以不需要开炮前再调整引信，现在就可以预设好。 弹种方面，传统的高爆破片杀伤榴弹肯定是有的，燃烧弹也能极好的针对固定不动的永驻工事，榴霰弹用来收拾逃到空地的人员集群也是十分好用。 合适高度的空爆榴霰弹，对人员是很恐怖的弹种，他会在一次爆炸后撒出大量小拇指长度的小飞镖，在杀伤范围里下一场钢雨。 零无用炮兵指挥尺在地图上绘制出这次火力准备的方案，备用方案。潜在的敌人撤退方向，潜在的敌人集结地。 等需要调整火炮指向下一个目标的时候，直接报出代号就能让炮手根据准备的预订射击诸元完成瞄准。 “听说你找我？”艾瑞卡穿着便装就赶过来了，同时她也看到了零无的新阵地和忙碌的人形 “嗯，我想知道魔族前进基地周围有没有我们的人，还有魔族前沿基地的动向如何。”零无问出了自己所关心的问题 “没有，最近魔族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巡逻的密度和强度都很高。甚至冒险者公会的人都不能前出里城墙很远的距离，会被魔族巡逻队缠住，然后被大部队绞杀。”艾瑞卡也在为此苦恼，大战越来越近但侦查只有零无上次带回有价值的信息 “好的，那么我这就开始。”零无知道落点附近没友军后也想着自己的计划 “开始？什么开始？”艾瑞卡满头雾水，零无也只是递过来一个降噪耳机 “戴上，然后站远点。勒克莱尔团长那里不错，吃点小点心然后欣赏一下接下来的烟火吧。”零无用手指了指头盔下方降噪耳机的用途，让艾瑞卡先退到安全的距离。 “城防军的各位，麻烦站远点，接下来的动静会很大。”零无也让在火炮附近的城防军站远点 五室炮口制退器的分流火药燃气，站得太近甚至人能被吹飞。 “勒克莱尔团长，零无打算干什么？”艾瑞卡戴上了降噪耳机，发现大部分声音都被隔绝了，只有站的近的人才能通话。 “不知道啊艾瑞卡小姐，他从昨天忙到现在。”勒克莱尔团长知道的不比艾瑞卡多 “全体都有，一号目标、敌永驻工事、校射、全装药、短延迟引信、高爆榴弹一发装填。”零无站在塔楼上，用庞大的高倍镜双筒望远镜观察目标 射击诸元已经预先计算好，超过45度的高抛弹道能让炮弹接近垂直的角度砸到地面上，炸出一个接近圆形的毁伤范围。 沉重的弹头被炮尾的自动装弹机推入炮膛中，金属药筒在下一次的装填运作中也填入炮室。链式强制装弹机工作完毕，侧滑到旁边，侧楔式炮闩滑动闭锁。 “装填好。”无线电传来人形的报告 零无查看四周，城防军已经按照他的要求站到安全的地方了。 “预备，放！” 炮长人形把手中的红旗向下挥动，准备好的炮手人形拉动线缆，火炮开始射击。 轰鸣的声音在防城要塞第三道城墙上响起，一闪而过却让人记忆深刻的炮口闪光短暂的停留在直视其人的瞳孔内。 炮口暴风震起了第三道城墙上的尘土，一时间烟雾弥漫。 艾瑞卡幸好听了零无的话，戴上了降噪耳机。巨大的声响和站在远处都能感受到的气浪，冲击着她的世界观。 更令人在意的是，远方传来的爆炸声，和随之升起的烟柱。刚才在远方甚至看到了从地面升起一道透明的墙，那堵墙推着一些碎片飞向半空中。 零无用高倍望远镜观察落点，45米高的城墙给火炮射击提升了难度。他观察到炮弹炸点并不在预定的魔眼塔附近，而是远端的木制城墙上，砸远了。 他已经预料到高处往低处射击会有这种情况，为此他已经像原来的世界那样，超过45度射角的高抛弹道往上修正，以求缩近炮弹落点的距离。 火炮射击角度以45度为分界点，低于45度：越往下落点越近，越往上落点越远。超过45度：情况会正好相反，这也就是为什么迫击炮射表最小的瞄准分化是45度 在刚才的基础上，零无让人形们向上修正射界。 “准备好就放。” 第三道城墙上再次传来轰鸣，刚刚措手不及的城防军这时也知道捂住耳朵静静看向远方。 魔族前沿阵地此刻还有不知所措的士兵在四处张望，企图找到突袭的敌人。按理来说，上次大人物被袭击后，这边的防御已经像铁桶一样密不透风。 就算有人突袭也是该穿过外围密集的明暗哨，在来到此地前就被支援部队绞杀。 爆炸再次响起，这次不是外围的城墙。而是基地中心的魔眼塔，那座能发现入侵者至关重要的魔眼塔正随着爆炸喷射出大量碎片。 “敌袭！！！”这时候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全体都有，射击诸元不变。短延时杀伤榴弹、10发、8秒钟间隔射击，区域打击，放。”零无下达了新的命令 人形们行动起来，装填着相应的弹种。每隔8秒钟间隔时间，击发下一次炮弹。 有节奏的火炮开火声响起，每次火炮开火后都会向后弹出滚烫的金属药筒，它被人形用木棍一挑，挑飞到不碍事的旁边。 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持续的射击产生源源不断的声响，这些声波会打在城墙建筑物表面上不断反弹不断传播。 城墙上的人，能眺望到远处不断升起的烟柱和不断闪光的爆炸。大致知道两者之间的联系，而下方骚乱的人群只知晓近在咫尺的火炮开火声。 “向左修正0130、向下0030，敌暴露步兵集群。榴霰弹、定时引信、引信装订1800、八发极速射。”零无观察到有大量敌军跑出来了 炮手根据零无给的修正参数迅速调整好火炮，两个装填弹药的人形装好一发后，抱着下一轮的炮弹站在一旁。射击完成后最快速度直接装下一发，炮手也不用拉绳击发火炮，直接掰动发射杆。 经过校射和间隔射击后，冷炮变为热炮。炸膛的风险现在已经大大降低，开始进入火炮效力射阶段。 人群侧上方的半空，榴霰弹密集爆炸。纷飞的金属飞镖和碎裂的炮弹壳填满这部分区域。 逃离前进基地并不意味能躲过打击，少数的幸运儿望着被钢雨填满的空地，不知所措的奔跑逃命，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好像只能祈祷厄运不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高倍镜望远镜里，零无观察到魔族步兵物理层面上的化整为零后，让人形们装填燃烧弹彻底把前进基地给抹掉。 挑到一旁的金属药筒不多时，已经变成了一座小山堆。 炮手正根据越来越烫的火炮身管，修正着温度所带来的炮击偏差。 最后在夕阳下，魔族的前沿基地正熊熊燃烧。冲田的火光和烟尘，在城墙上能清晰看到。泼洒的燃烧剂正点燃一切可以焚烧的物质，高温甚至在地面烧出一条浅浅的岩浆河。 “他们完了。”零无让人形收拾好东西，停止射击。 重炮轰击最恐怖的是心理打击，你根本不能预先知道攻击来自哪里。零无就这么隔着相当远的距离重创整个前线基地，那么如果距离再靠近呢？ 或者说等围城战开始的时候，他可以选择炮击正面作战部队，也可以炮击后方的补给车队。依托坚固的要塞，能不能在士气崩溃前攻下要塞。 这是一个很大的疑问。 尖耳朵少女沮丧的站在山坡上，看着熊熊燃烧的前进基地。她有些灰头土脸的，也是足够幸运的。早期炮击没砸到她所在的区域，中期的榴霰弹炮击也因为她和小部分手下往另一边撤离躲过去。 但是她知道，这次进攻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她看着远处和身边的人，眼中只有对未知的深深恐惧。 “我们回皇城汇报吧，留下来已经没有意义了。” 第9章 平静之后的乱流 当一切归于平静，只剩下远方烧红天际的大火后。回过神来的城防军爆发出阵阵欢呼，所有人都明白魔族已经不可能再发动大规模进攻了。 前段时间随着不断恶化的战况，无形的压力在生活这里的人群中传播。氛围是一个很飘渺的东西，但它能让人察觉。 现在滔天的火焰焚烧着魔族进攻的计划，还有防城要塞中人们的压力。 零无遣散人形，和拆解掉火炮的大部分，弹药重新收回。下一次使用风信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能要等魔族准备好吧。 城防军向零无致意，如果之前是因为城主之女艾瑞卡，那么现在零无实打实的力量让他们尊重。这次魔族准备入侵的规模，城防军谁都明白第二道城墙守不住。 当第二道城墙失守的时候，第三城防军就会进入两道城墙的间隙阻击魔族，那时候就会出现伤亡。 零无远远的就看见艾瑞卡在和一个棕发中年人在说什么，勒克莱尔团长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根据他古朴却不失华丽的衣着来看，大概率就是城主理查德?冯?奥拓 “零无亲王，你帮了我帮了这座要塞一个大忙。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如果我能办的话。”奥拓城主率先开口 “一个人情，我还没有想好我要些什么。先记着吧，反正还有很多人没还呢。”零无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解除惩戒军的身份。但是很明显奥拓城主帮不到，这需要经过审判庭。 “那好吧。”奥拓城主也知道自己给不了零无最想要的东西，那就先记着吧 从很久以前开始，很多人就欠了零无人情。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老好人，但是碰上某些自己看不惯的事，他会出手。 帮过的人之中，不乏是曾经敌对或是当时同一阵营的。更多的是顺水推舟，举手之劳。有很多人也给零无蛮深的印象，某个国家被称为疯子的学院长。 那个学院长苦苦解析神的领域，如果放在政教一体的国家一定会上绞刑台。零无那时候正好顺路去他那个学院办事，就给他一张表。 一张现代人来看稀松平常，甚至小学初中生要求背下的表格。随便某个浏览器都能搜索到的表格：化学元素周期表。 这个世界大贵族和皇族通过垄断知识来垄断权力，导致蛮夷遍地技术凋零。这一张现在来看稀松平常的表格，在当年完成时也是掀起了巨大波澜。 正是因为前人的开荒，后人才能在更高起点去追寻道路的尽头。这些事情在这个世界都不存在，甚至某些技艺中的诀窍，在某人死亡后彻底失传。 那个院长也对得起他疯子的称号，拿到表格后直接把自己锁在实验室里。就算零无办完事离开学院都没见他出来，不过他还是给了零无极大的方便。 同时他也欠了零无一个人情，反正不知道这个学院长能帮自己什么忙，就先记着。后来听说他是那个国家皇帝他爸，好像是叫做太上皇什么的。 零无回到房间里忙自己的事情，城主的宴会自己婉拒了，反正之后城主还有得忙自己就不瞎掺和了。 十个人形在房间帮忙整理物资和清点装备，因为光明神的关系。这次炮击行动击毙了好多的魔族单位，自己的魔力得到匪夷所思的提升。 正对着地图想接下来干嘛时，熟悉的酒香传来。一抬头所有正在整理东西的人形不见了，整个空间也像是停止了一样。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零无变出了一瓶麦卡伦81年给自己倒上。随后连瓶带酒丢过去，反正祂会稳稳接住的。 “小心点！小心点！”光明神什万，接起来甚至从祂脸上看出慌乱 “有这么夸张嘛？” “我撬你记忆自己变出来是有偏差的，我得喝过才知道具体的味道变化。”什万两只手托着麦卡伦81给自己倒了一杯，用的还是小型品香杯 零无就这么就着酒看着这个老酒鬼神，像马戏团小丑一样的动作给自己倒酒。然后零无看见光明神什万融化了，一摊液体上插着根金色呆毛。 “喂！你不是找我谈事情吗？你是来耍宝的是吧！”零无笑骂，这个世界上最让零无放松的人，其中之一就是光明神什万。 “嘛，你居然还藏着这么好的东西我没想到的。”光明神重新坐好“我来兑现承诺，说吧你要什么？” 零无其实也不怎么知道自己要什么，这些天也没多少时间让他自己考虑过这个问题。 “那要不和城主那样先欠着？”光明神什万抓着酒瓶准备开溜 “回来回来！”零无直接把要走的光明神喊回来，下次见到这老不正经的可能要猴年马月去了 “说吧要什么？先警告你核弹我虽然能帮你搓出来，但你要怎么打出去我帮不了你。别做那种蠢事”光明神还是抱着酒瓶子不放 “有现实存在，但某些部分我不太清楚。能不能做出来？”零无想到了某个东西 “看情况，如果是只有模糊的概念我还是不能搓出来的。” “这个怎么样？”零无递上一张照片 “嘶～也不是不行，看在这瓶酒的份上。不过后续的某些弹药补给可能你需要自己来，总不能我帮你搓很多弹药出来。”光明神什万看到照片上的物品也是眉毛拧成一团 “大不了我打无制导火箭，这部分你就不需要担心了。”零无打包票 “可以是可以，但你会开吗？” “天下大同！” 光明神有些纠结的看着图片上的物体，这东西好像有点难顶。毕竟零无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有很多细节零无并不知道，需要光明神用魔力硬顶。 它叫：卡52。 “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教导城开始凌乱起来了，你别掺和进去，很容易把自己玩死的。你没传闻中那么难死，你死了我找谁要酒喝！平时见凡人一面都可能撑爆他的精神海，就你能聊天敲东西。” “好了好了，别像老妈子一样唠叨了。我清楚哪些事自己能干，哪些不能干。”零无挥手打发光明神老妈子 “你最好清楚！！” 人形们继续着自己的工作，零无心情复杂的饮下杯中最后的单一麦芽威士忌。有些事情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入狱前他就在尽力的拖住矛盾的爆发，寻找软着陆的方案，现在这个国家已经来到了十字路口中了。 财富和权力之间不平衡的新兴富商、掌握大量封地的大贵族、掌握着中下层的百年国教、还有表面国家最高权力拥有者，实际风雨飘摇的皇家。 放下杯子，留下四个随行人形护卫。零无要去一趟冒险者公会最深处的酒吧，那里能使用特殊货币得到常人难以接触的情报。 天赐神国首都教导城内，手持棍棒的人在疯狂追逐小巷中逃跑的几个人。前面的人时不时还掉落一些怀里抱着的珠宝，顾不上拾取掉落的，只想尽快逃开。 后面的人越追越多，但一行人还是在复杂的贫民窟地形中消失。 “给我搜！把这里地皮掀开也要找回老爷的珠宝，最重要的是把那几个人的皮给扒了！！”领头的一行人大喊着让人手行动 这些带着棍棒的打手踹开贫民窟的房门，冲进去搜查着什么。但是有大部分都是趁此机会入室抢夺着破败房间里，仅剩的一点点财物。 很多看起来稍显没那么破败的房子，就像是肥羊一样引起这些人的争夺，本来相同目的人因为势力划分不同，大打出手。 这种混乱的场面最后越演越烈，直到双方从赤手空拳变为棍棒互殴，最后拔刀相向。就像是萤火虫飞舞一样，星星闪闪的小点在夜里闪起。 最后这些小点蔓延开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互相连接成一片火海，被火光照耀的贫民窟发出了人群惨烈的悲鸣。 维持治安的教导城近卫，只是防守在贫民区的边缘。他们将边界线的房屋摧毁，清理出一条防火带，随后抓捕朝他们逃跑过来的任何人。 近卫不会进入到贫民窟执法，那里是黑帮等灰色团体的势力范围，近卫不会为了这些贫民而让黑帮误会自己要抢夺底盘。双方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状态。 毕竟在这里，天赐神国的首都：教导城。是达官显贵所簇拥着的城市，是他们用高额的地税财政供养花销巨大的近卫。而不是这些留在教导城只为打杂混一口饭吃，还能往家里寄回一点钱补贴家用的贫民。 “嗯，真是令人惋惜的光景。”披着兜帽斗篷的几个人，站在相反方向的山坡上，看着贫民窟正在燃烧 “说的跟真的一样，这一切不是由你企划、由你实施、如你所想吗？”一旁的人对他的说辞很是鄙夷 “正是这些在燃烧自己的同胞，才能将这个国家所点燃。这些牺牲都是必需的，我的朋友。”刚才那个人像歌舞剧演员一样边说边摆出夸张的肢体动作 “为什么那里的焦炭不应该是你呢？” “看来，我们得好好交流一下。” 两个人将手按在武器上。 “够了，阿斯金、尼比鲁。”他们的身后传来威严的女声 两个人听后立刻毕恭毕敬的站好。 黑色的斗篷下也藏不住丝丝红发，帽檐下方的黄金瞳就像是永不熄灭的火焰一般，灼烧任何敢与她对视之人的瞳孔。 她就是现任誓死徒领袖，红龙赫曼。 第二天报纸头版头条就是：教导城大贵族劫掠平民窟 近卫暴力清理贫民窟 地产商雇佣打手强拆贫民窟 教导城扩张，皇室默许屠杀贫民窟 三公主艾亚菈拿着报纸行走在教导学院里，这里是天赐神国最顶级的院校。也是大富大贵们镀金，平民天才求职的重要途径。 只不过作为皇族的艾亚菈只当学院是个离家近，安全的休闲场所。学院里教的东西，她早已在皇族家庭教师口中知晓。 三公主艾亚菈停下脚步，离她不远处。同是学院的学生，同是拥有诅咒之瞳的赫曼正挡在她的必经之路正中间。 “你把他藏哪里了？还在审判庭的地下吗？”红龙赫曼询问 “不要做傻事，他现在已经不在教导城了。”艾亚菈最不想见的人，其中之一就是红龙赫曼 她算是零无挚友的其中之一，同时身为女性的直觉，艾亚菈能感觉到她们算是情敌。 “那他在哪？” “防城要塞。” 第10章 远方来客 “当时为什么没有保下他？”红龙赫曼继续自己的质问“以皇家的权力，保下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零无是被审判庭抓住的，下议院上议院联合行动。同时给三方把柄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本来皇室就已经足够被动了。身为皇室的一员，他应该要有所觉悟。”三公主艾亚菈冷漠的回答 红龙赫曼看着身前这个同为拥有诅咒之瞳的女子，黄金瞳里流动的火焰在熊熊燃烧。这让她想起了昨晚的事，那些被卷入烈火中的人们。 “本来我很疑惑为什么他会选你，当白色死神的过往被揭开时。我想你也知晓了吧，你是某人的替代品。”红龙赫曼语气极其嘲讽“我和你本来就不在同一个起跑线，被你领先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是卡雷利亚小公主的替代品。”红龙赫曼笑着说道，嘴角上扬嘲弄着这位国家版图数十倍于卡雷利亚公国的三公主 四周的空间正在像麻花一样开始扭曲，整个场地就像是被无形的手撕扯拖进一个未知空间。 “好可怕好可怕，被我说中痛处了。”红龙赫曼嘴上这么说，但本来存在黄金瞳中的火焰在四周燃起，接触到金黄色火焰的物质就像是黄油一样转瞬溶解。 黄金焰灼烧着扭曲空间的地方，正在和某种未知力量所抗衡，高温在这片地域蔓延开来。红龙赫曼所站的地方甚至已经出现了岩浆池，粘稠的岩浆像蛇群一样吞噬着周围。 “够了！你们在干什么？”穿着白袍佩戴着红十字袖章的老人对她们呵斥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金发抱着笔记本怯生生的小女生 “这里不是决斗场，停手吧。”老者一挥手，扭曲的空间恢复原状，高温被驱散岩浆被凝固成黑色结晶。 红龙赫曼没有多说什么，将脚从黑曜石结晶中拔出来默默离开。本来她就知道零无行踪，只是这次离开前特意来找茬的。 三公主艾亚菈没有像赫曼一样默默走开，而是向老人行礼。 “感谢您的出手，医疗科分院长爱德华公爵。” “好了，没什么事你也去干你该干的事吧。”爱德华公爵朝她挥手“真的想感谢我，就把我那宝贝徒弟零无从边境捞回来。” 三公主艾亚菈只好无言离开。 爱德华公爵往自己分管的学院漫步而去，身后跟着的金发女生不时被路上的石板路绊得一个踉跄。 “师傅知道师弟能平安回来吗？”许久那个金发小个子女生终于开口 “他？那个小子藏得真好，把大部分人都给骗过去了。”讨论起零无的话题，爱德华公爵也是乐出声“除了我，学院里的其他人真的被你那外表人畜无害的师弟骗得团团转。他身上的伤口像是做农活和苦力留下的吗？别人信了，你怎么居然会信的！” 说到这里爱德华公爵气愤的用手指戳了戳，自己那脑袋不太灵光的徒弟额头。 “疼疼疼，师傅你不是说我天赋极高，学会了别人一生都不会学到的知识吗？”金发女生捂着自己生疼额头 “一码归一码，医学上你是天才，其他方面你还不如一个小学生！”爱德华公爵感慨，还好她的家世不错，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活下来。 爱德华公爵继续补刀：“医学上，你确实比大部分人的水平要高。但还是有人在你之上，我算一个、你师弟零无算一个。” 金发女生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老师。 “我居然输给我那懒狗师弟，我不能接受。”金发女生像个小孩子一样躺在地上大喊大闹 爱德华公爵也不惯着她，反正等下她闹够了就会自己跟上来。边走他在边回忆零无身上的伤，当时其实爱德华公爵也只猜到了零无参加过一年战争，但没想到传闻中的白色死神卡雷利亚幽灵会是他。 零无身上，虽然愈合完毕但是还是有刀剑刻下的痕迹。零无自身也用魔力来让刀疤改变或者消失，但在医疗人员的眼中，完好的人体组织和伤愈后的状态是两码事。 雾气升腾的淋浴间 零无转动着阀门关闭上方的花洒，零无看着镜子中有些憔悴的年轻人。 “阿，一旦闲起来就真的会让人怀旧。” 随着雾气的消散，零无身上被各种武器刻下的伤痕开始浮现。只要有需要，零无会使用魔力来掩盖掉这些骇人的痕迹。 如果在学院里体检时，露出久经战阵伤痕。自己绝对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但现在零无倒是不需要对这些遮遮掩掩了。 枪械也不是万能的，在卡雷利亚那种暴风雪填满的战场上。你能伏击敌人，也可能会不小心撞进敌人的伏击圈。只不过在零无身上留下过伤口的所有人，都死了。 斑驳的伤口也掩盖不了精瘦却充满爆发力的肌肉，零无的身形不算健硕。只要穿着刻意一点，就能让他看起来甚至有些弱不禁风。 重新穿戴好自己的军常服，将黑色十字肩章和艾瑞卡给的徽章佩戴在领口上。 “咚咚咚。”零无的房门被敲响了 “什么事？”零无没有开门 “有贵客想要见阁下一面，正在酒吧等待。他说来自北方雄鹰帝国，为了确认一些约定是否有效。”侍从带来了讯息 “好的，我会去的” 防城要塞的传送阵正不断的闪过光芒，有人群或者车队利用传送阵来往。先前萧条的街道也开始变得热闹起来，闻讯赶来的商队已经大量进入这座边境要塞。 城防军甚至是惩戒军，看到零无过来停止手头的活致敬。先前混乱的第一道城墙和第二道城墙，变得井井有条。 大战在即的时候，商队和能逃的人全都逃了。城里物资严重不足，秩序随之崩塌。城主不会将手中宝贵的战力，用来维持外侧缓冲用城墙的治安。 现在没有大战逼近，人员和商队物资重新返回。城外也没有极高威胁的魔族大军，惩戒军也能组成小队去完成冒险者公会的委托，或者去外面采集特有的素材去商队换取物品、钱财。 击退魔族大军的零无就利索应当，让还在防城要塞留守的所有人欠他一个人情。 冒险者公会大厅也变得人山人海，只不过零无不必去和这些外来淘金或者说本地小贩挤大厅的柜台。 他连出示骷髅海会员卡都不用，前台的接待直接打开了vip通道的大门。在新来人员惊诧的目光中，消失在冒险者公会的大厅。 “那个惩戒军是什么来头，能走vip通道。” “你傻阿，他就是这里的骷髅海。” “白色死神。” “卡雷利亚幽灵。” 人群窃窃私语着，零无重新使用骷髅海身份也给隔海相望的两个国家带来不小的压力。 本来极力掩埋变得无人问津那段往事被人挖掘出来，天赐神国的小报记者对于零无亲王过去，表示出极大的兴趣。 皇家的秘闻对于小报纸来说简直是天赐的宝物，零无骷髅海的代号给了他们一个线头。顺着线头往下，居然真的找到了不得了的过往。 对于这些靠花边新闻而生的记者来说，都有独特的手段去掀开任何遮挡的伪装。更何况，那场战争并不遥远。亲身经历者还有许多，一个又一个的记者前往了当时的两个交战国。 越是随着挖掘的深入，那个仅存在高层社会中的恐怖传说，开始经过报纸来到平凡大众的视野里。 而这一切的开端，仅仅是一个三流记者变卖身家来到北方雄鹰帝国，采访路边一个平凡的鞋匠。 他这个问题问了无数人和提了无数次，但就像是触及到什么不得了事情一样。所有人几乎都闭口不谈，也拒绝说出任何线索。 “请问，你知道卡雷利亚幽灵吗。” 鞋匠原本协调流畅的动作，迅速变得僵硬起来。 “嗯，所有从那场战争中活着回来的人都知道卡雷利亚幽灵。” 鞋匠关掉店铺，从放置鞋油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烈酒两个杯子。记者的余光还瞥见了里面有个军功章和依然锋利的军刀，这个鞋匠随时都能抽出那把军刀对敌。即使他余生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因为他的双腿没了。 一个又一个恐怖传说从鞋匠嘴里说出，并证实这是真实发生的故事。虽然他这种三流小报记者一般不会去证实一些谣言的真实性，但随着鞋匠的述说。 仅仅是只是听闻他的过往，也能体会到话语下的恐惧和绝望。那个潜伏在暴风雪里，好似无处不在致命无比的猎杀者。同伴们无声无息的倒下，从惊愕、愤怒、无奈、绝望的转变。 最后，记者也举起了装满烈酒的酒杯和鞋匠畅饮。那种从嘴一路烧到胃里的酒液，才能稍稍驱散一些恐惧。 “我们响应皇帝的号召，带着一腔热血和荣誉来到战场。但等在前方的只有冰冷绝望的他乡，还有寂静无声的卡雷利亚幽灵。”鞋匠的双脚就留在寒冷的冻土上 “最让我们感到绝望的是，战争结束后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们没有得到领土、赔偿、没有凯旋归来的典礼，没有本该得到的荣耀，无数人永远留在边境的雪松林里。”鞋匠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们付出了这么多代价，最后只是害死了小女孩。” “小女孩？”记者被突如其来的话语听愣了，似乎这个词不应该和惨烈的战争、白色死神的恐怖传说所挂钩 “嗯，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停战的条件就只有一个：处死卡雷利亚的小公主缪瑞安。” 鞋匠诉说着许久，像是将挤压许久的话语都诉说出来。对于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来说，战争都已经结束了。但对于那些从前线回来的北方雄鹰帝国士兵，战争对于他们来说还在继续。 他们都有着严重的失眠症状，仿佛一闭眼自己又是蜷缩在篝火旁颤抖的可怜人，仿佛一闭眼和平的生活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自己还在那个充满暴风雪的可怕战场上，他们不敢睁眼也不敢闭眼。 这场战争仅存一点来骗自己的正义，随着卡雷利亚小公主缪瑞安的处决，化为泡影。他们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来骗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了，那个白色死神是被复仇所驱动的。 记者在桌子上留下了一枚金币，这足够鞋匠生活许久了。即使是鞋匠醉了，他也下意识的不时看向鞋油柜。仿佛只有放在那里刀，才能给他一点点微小的安全感。 记者再次采访其他人，更多的细节更多的恐怖传说，不同人的口中述说着白色死神噩梦一般的事迹。当记者记满了厚厚的的笔记本时，发觉自己即将掀起多么大的波澜。 当自己走出门时，发现大街上只站着两个人。那两个人好像等自己很久了，肩甲上的双头鹰标记证明这两个人的不凡。 “跟我们走一趟吧，殿下想见你。”沉闷的声音透过脸上的防毒面具传出 虽然是个三流的记者，但恰恰因为这个原因记者知晓他们的存在，属于北方雄鹰帝国太子的武装力量。 太子密卫 酒吧里零无一眼就看出了谁要找自己，那个穿着黑色皮甲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脸上戴着连接无数管路防毒面具的人。 他的肩甲刻着抓握权杖刀剑的双头鹰，他来自北方雄鹰帝国。 “我上次见你们还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零无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 “这一切都是拜阁下所赐，我们也是付出了很多伤亡才找到了一点点应对的方法。也多亏阁下的提醒，下次战争我们手中又多出了一些强力的武器。”太子密卫因为面具的原因发声沉闷 “我下次会给你们准备更好的。”零无脸上的笑意更浓“说吧，他给我带什么话？” “殿下说约定继续，钱没有中断。如果需要殿下会提供一条渠道让阁下离开这里。” 零无摆摆手，他还不需要离开这里。他大概清楚太子说的渠道是什么，是让他沿着边境一直向西北方向移动。最后来到里海中立小国家登船离开这片大陆。 “殿下说不必立刻答复。”太子密卫递过来一张蓝色印有双头雄鹰的卡片“等需要帮助的时候，直接向冒险者公会出示就好。” “我会的，帮我向太子问个好。我大概还会待在这个大陆蛮久的时间，不用担心我突然过去吓他。”零无收下卡片 太子密卫没有应答，消失在这个小酒吧里。 零无没打算使用这张卡片，鬼知道太子想要什么回礼，人情太大会很难还的。 第11章 没掩埋的过往 三流记者没想到，自己只是压上一切赌一把。但是着实没有想到，自己好像接触到了不得层面的新闻。 “向您问好，太子殿下。”记者朝坐着的人行礼 “别那么紧张，虽然你的调查确实让很多人紧张起来了。”太子笑道，动动手指让太子密卫封锁这处小房子 “你该去卡雷利亚公国了，还在北方雄鹰帝国会会让很多人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太子让密卫递给记者一张蓝卡“用这个离开。” “感谢殿下，那么我该删改些什么吗。”记者也很懂氛围的问出 “不不不不，你不需要做出修改。”太子否认“派人来杀你的人，尸体已经被我丢在小巷子里了。他们只是不想自己软弱被公之于众，我想的是你删改些东西会让白色死神很生气。” 太子接着说到：“他生气很可怕的，你是没见过四周一片寂静而他正好面无表情的站在你不远时有多可怕。” 太子虽然是笑着这么说，但是记者脑中就像是响起一道炸雷。零无亲王和太子认识，而且听起来现任太子被亲王追杀过。 “这些就当我没听过。”记者急忙表态 “你很明智，那么我给你更多的线索吧。”太子拿起桌子上的华夫饼，咬了一口很甜美“带着这张卡去找雪径商会，他们会把你带到问题的源头。” “那么殿下我这就告辞。”记者知道自己该走了 “对了，记得去的时候买一束花。我推荐是向日葵或者雪绒花。”太子临行前补充了一些 “十分感谢，殿下。”记者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记下了太子的嘱托 就这样，记者前去寻找雪径商会了。 太子密卫们，在处理不知好歹的杀手。他们的尸体会被丢在小巷里，等待一些专门干黑活的人收尾。他们会搜刮尸体值钱的东西，顺便把尸体处理掉。 “殿下，有些人已经向太子府表达了不满。”侍卫们带来了信件 “别理他们，那个记者很快就离开了。我现在更想知道白色死神看到报纸后的表情，会不会像被人揭穿情史一般的小男生露出羞愧的表情。”太子越想越激动 “大概是伤感吧。” “唉，你们真没意思。都不会接茬的，跟你们聊天真费劲。”太子挥手让这些无趣的人退下 “对啊，大概是伤感吧。”太子呢喃道 不过大戏马上要开始了，这是一个引子。随着结束后，国内的有些人越来越不安分。零无的离去让那些两面三刀的家伙渐渐活跃，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大胆。 好像当初叫嚣战争，被白色死神吓过后光速反战，然后零无离开后又渐渐变脸的人是其他人一样。 对于这些不安分的蠢货来说，现任的北方雄鹰帝国太子是他们的最大障碍。那个早年不被重视委派到边境经商，太子死后又被火速立储的现太子。 骨子里是个商人，考虑的是能换就换能赚就赚，不亏就是赚人情，亏一点就是卖人情，亏太多不跳坑。太子考虑的是细水长流，能谈就谈，不能谈就换一种方式谈。 那些蠢蠢欲动的旧贵族则是吃干抹净别人付钱，就像他们在一年战争中做得那样。 之前太子确实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但是这些年他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干。几年战后的国家的休养生息，战争消耗旧贵族的大量实力。 太子是一个商人，通过自己的权力让北方雄鹰帝国内部打通了大量商路。原本就算是同一个帝国却相互闭塞的领土，被商路像烧烤钎子一样串联起来。 当商路复杂到像张蜘蛛网时，仅仅是靠帝国内部的经济运转就能获得大量税收，更别说太子私人商队的巨额盈利。 一个新的阶层开始通过财富快速崛起，他们就是富商新贵族。他们没有领地却手握财富渴望领地，他们没有权力但掌握的报社传媒却胜似权力。 还有一点毫无疑问：他们都忠诚于现任北方雄鹰帝国太子 “零无如果真的用蓝卡就把他绑我身边当参谋吧，我登基给他宰相都不是问题。”太子看着简报啧啧称奇“哎呀，真的跟他说得一样。” 当初雪夜会见时，零无直接了当的告诉他。 如果他当太子，九死一生。危险来自旧贵族和其他势力支持的皇子皇女，他如果不想成为傀儡一样的活着，或者说死于某次谋杀的话。 出路在扶起一股新的势力，这个过程不能惊动旧贵族让他们察觉危险。早期可以依附旧贵族给他们好处，当做大做强的时候。攻守互换，一切已成定局。 商路、商队会带来财富、情报、必需品。而将它们都掌握后，谁也不能忽视这一股力量。新兴的贵族必然会寻找一个靠山，那么敞开怀抱的太子自然比贪得无厌的旧贵族要更合适。 一切都在像零无预计方向发展，算无遗策。这也坚定太子不会轻易搞零无的决心，得不偿失。 那些仅靠旧时余威的旧贵族，会被一份报纸扫下来多少呢？ 太子很期待，新贵族会取代他们的位置。当然那些新的贵族不会落井下石，留人一线然后好相见。新贵族会以一个合适的价钱买到心心念念的一切。 记者在冒险者公会前台，出示蓝卡。 很快他便随着雪径商会的车队，前往卡雷利亚公国。由于各种原因，传送阵始终在两个国家普及不开。 连记者从天赐神国到北方雄鹰帝国都是坐船跨越里海，再从港口上岸。非常闭塞的交通，这也让这个大陆的国家非常落后。现在还是被商队开辟道路后的情况，以前只会更糟。 “大叔我问一下，我们要去哪？”记者掏出小本本 “暖水港，那是一个好地方。卡雷利亚唯一一座不冻港，那里的海水就算是最寒冷的冬季，都是温热的。”马车夫叼着烟斗回答这个充满好奇心的记者 “我们为什么要去那？” “这个我不太好方便回答。”马车夫倒是实话实说，因为有一些麻烦的牵扯 直到记者掏出了太子给他的蓝卡。 “哦，殿下准许那么我就无所谓了。不过这部分事情我劝你最好不要写出来，就当是一个线索的引子就好。” 记者听后放下了笔记本 雪径商会其实就是隶属于太子的商会之一，只不过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们的商路不在北方雄鹰帝国内，而是在国外。 这支商队其实只为一个目的而存在，那就是执行白色死神和太子的口头约定。他们会定期将钱财交到卡雷利亚公国，那里有他们的接头人。 “这些钱的用途是什么？”记者也知道，同时牵扯零无亲王和帝国太子确实不能写，会出大事的。 “抚恤金。” “抚恤金？” 马车夫手拿着压棒，将烟斗里上层烧成白灰的拉塔基亚烟草压成一个一个小山包。边压实烟灰边缓缓的吸气，最后将奶酪味的烟雾吐出去。 “对，抚恤金。卡雷利亚公国第一支就位的战团：雪绒花战团。”马车夫缓缓讲述了那支抵达前线的第一支战团故事 3000人规模的战团，在地峡处阻击3万北方雄鹰帝国的先锋军。在暴风雪和树林的遮挡下，发起绝命进攻。 1比10，这是人数上的对比。雪绒花战团的组成人员并不是职业士兵，他们相当数量的人员来自卡雷利亚公国小公主缪瑞安的亲卫。 记者无言，这个人数对比很绝望。 边境的守军在北方雄鹰帝国帝国进攻的一瞬间就溃败了，雪绒花战团本来是迟滞住先锋军的攻势，边打边撤为后续支援到达拖出一个时间窗口。 但两个星期，十四天预订时间。支援依然不见踪影，最后当雪绒花战团最后撤到城市中时，仅仅剩下一个小孩子。他带着雪绒花战团其他人的所有遗物，援军最后还是到了。 一个月，30天。这是卡雷利亚公国援军到达的时间，比原定计划晚了16天。北方雄鹰帝国的先锋军用了30天堪堪打穿地峡雪松林的安全通道，原本他们预订的时间是一周七天。 在卡雷利亚边防军一触即溃后，他们认为不需要一周就能到达雪松林后的桥头堡要塞。他们没想到三十天后，先锋军出现在那座要塞前伤痕累累。 五比一，这是先锋军和雪绒花战团的交换比。清点双方的尸体时，每个雪绒花战团人员都差不多换了先锋军五条命。 雪绒花战团人数虽然小，但是利用树林和暴雪在夜间呼啸袭击营地。篝火就是最明显的指引，他们在暴风雪中猎杀升起篝火的营地。 雪绒花战团最终还是没能在雪松林里拖住先锋军，不计伤亡的强行军让先锋军冲到了遮蔽大大减小的林际线处。 垂死挣扎的剩余雪绒花战团成员，面对先锋军重装骑兵的冲锋。发起了决死反冲锋，有一个小个子在往林际线后桥头堡要塞狂奔。 雪绒花战团必须迟滞先锋军的强行军，如果先锋军和雪绒花战团残部同时到达桥头堡要塞。那么迫于压力的守军将不会打开城门，那么雪绒花战团会全灭。 “小个子，快跑！你只要把东西带回去就好！别回前线了，你的战争已经结束了。”身材魁梧的壮汉拿着一人高的巨剑呐喊 “小子，告诉我的父亲。这次我没有逃！我是战死的，不是被敌人俘虏的！”壮汉身侧一旁的年轻人提着盾牌，用骑枪指向冲过来的先锋军重骑兵。 还有几个人在向奔跑着的小个子少年呐喊着什么，虽然大风声可能会掩盖他们的声音。但人生的最后一件事，他们他们总想这么干。 奔跑着的少年头也不回的往要塞跑去。 同伴们的道别他听得很清楚，声音经过降噪拾音耳机能放大得很清楚。他没有哭，泪水会模糊视线让他被雪层下方的石头绊倒。 他在这短短的三十天里已经经历太多离别，雪绒花战团的人死于敌人的搏杀、重伤之后的失温、受伤来不及规避雪崩。 有些人留下了道别，有些人则离开得突然。不过他们都把遗物交给了战团中年龄最小的少年，零无。 让他作为见证人，向自己家族、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们讲述自己英勇的事迹。他们不想自己参战却无人记得，雪绒花战团的事迹。 短暂接触过后，先锋军就停下了。他们面前的是要塞，重骑兵不可能下马去攻击要塞。他们也因为这些天被迫强行军而疲惫，他们需要休整等待支援的步兵战团。 雪绒花战团的人在生命最后时刻也换掉了先锋军几条人命，先锋军整理好他们的尸体。虽是敌人但先锋军还是对他们英勇的行为表示出尊敬。 零无面无表情的将所有人的遗物，送达到他们的家族，他们的父母。 “很抱歉，我没能带他们回来。” “这不是你的错，我那懦弱的小儿子是怎么死的？”那个站在窗台前背对着零无的中年人问到 “他为了掩护后撤，向先锋军的重骑兵冲锋发起反冲锋。他让我向阁下转达他没有逃。” “是嘛，那个笨蛋最后这么说的嘛。我知道了。” 零无走出了这座军人世家的官邸，给那位父亲该有的空间。 零无最后看到的是小公主缪瑞安，那个平时费尽心机捉弄自己的问题公主。冲过来查看零无有没有什么伤口，十分的紧张。 她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失眠也让她有了黑眼圈。雪绒花战团的每个人自己都知道他们的名字，当他们突然从自己生活中消失时，先于悲伤而来的是不真实感。 所以当零无像空壳子一样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身前时，缪瑞安就再也忍不住了。抱着零无放声痛哭，这段时间积攒的不安和恐惧压得她喘不过气。 “不要再去前线了，留在我身边就好。好多人都已经走了，我不想你也像他们离开。你不是卡雷利亚人，不需要为卡雷利亚战斗。别管那些奇奇怪怪的爵位了，我只想你活着。”缪瑞安哭得梨花带雨，战争一开始就展现了它的残酷。 不论诗文如何鼓吹旧时战争的英雄，他们那伟大的事迹下没被记载着的是成山的骸骨。 “缪瑞安，以前你提的要求我都尽力满足了。但是这次不行，我不能容忍自己躲在后方。”零无朝缪瑞安说到 “我从来不在乎爵位，我之前都是站在一旁的旁观者，是雪绒花战团和你接纳了格格不入的我。我知道你想通过捉弄我来融入这个大家庭，大家其实都明白把我们聚在一起的是你。”零无擦掉了缪瑞安的眼泪 “我们去前线战斗，就是不想缪瑞安的国家就这么没了，战败皇族的下场我们很清楚。前段时间就算你再怎么藏，我们也是知道的。”零无整理好自己的着装“所以，缪瑞安我不能接受卡雷利亚公国就这么战败了，我不想雪绒花战团就这么毫无意义的消失，我会摧毁北方雄鹰帝国的进攻。” “就靠你一个人什么都不会改变！” 随着缪瑞安的哀求，零无消失在视线里。 零无这个名字再没多少人提过，而名为白色死神的卡雷利亚幽灵出现在战场中。 双板雪橇载着身穿白色伪装服的少年快速穿梭在雪地里，当发现行军中的北方雄鹰帝国士兵会快速掠过。带着大弹鼓的冲锋枪开火，掠过时几颗手雷会被丢进车队里。 零无没有恋战，如果有下次进攻的防御空隙。他会选择继续穿插进攻，如果敌人反应过来，那么就此离去寻找下一个车队。 单人行动，零无的致命性开始展露。 枪弹的远距离杀伤能力让他不需要和大型车队近战，只需要像战斗机攻击轰炸机集群一样，找到间隙和射击窗口。用高机动和火力将他们一点点撕碎，追逐他将让车队混乱开来同时露出更多破绽。 “敌袭！”护卫刚喊一声 疾驰而来的云爆火箭弹就将这些人连同马车一起炸成碎片，零无将一次性火箭筒一丢，抬起大弹鼓冲锋枪继续扫射运输车队。他重点袭击运送补给的车队，不再轻易尝试正面接触帝国精锐正面力量。 只要把所有补给弄掉，前线再怎么精锐的战团都会失去战斗力。等他们回神想要围剿零无的时候，零无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在40、80、甚至100公里外的北方雄鹰帝国境内。 重要的物资中转站城市被零无埋设的3吨tnt炸药摧毁，零无袭击的目标越来越深入北方雄鹰帝国的腹地。 袭击的方式也越来越多样化，炸毁重要节点道路桥梁、对政府首脑的精准狙杀、焚烧粮仓、传播谣言等。 这场战争变得和以往战争截然不同，北方雄鹰帝国用庞大的军队征服了无数的国家，但是却对白色死神的渗透毫无办法。 当小分队撞上白色死神时就会消失，当大部队包围白色死神活跃的地区时。不久就会有报告白色死神出现在包围圈40公里开外袭击城镇的消息，让他们疲于奔波却一事无成。 记者随着马车来到一个温暖的港口，这里甚至需要穿短袖，和来时的暴雪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城市。 暖水港，字面意义。 第12章 无言的等待 暖水港温暖的海风吹拂着，这里的甚至盛开着不符合这片寒冷大陆的向日葵。记者道别马车夫，拿着一张记载着地址的小纸条。 “对了，好心提醒你。别在这里用那张蓝卡，虽然这个提醒可能会很多余。”马车夫临行前嘱咐 “十分感谢您的提醒。” 向日葵好像是这座城市的地标一样，被大量种植。记者没有忘记太子的提醒，前去花店买了一束向日葵。顺便还能问一些事情，比如这张纸条的地址。 “你是新来的吗？”花店店主很诧异 “嗯，我是一个记者，来自天赐神国。我想要知道一些事情。” “是嘛，去能眺望这座海港的小山坡上，那里是你要找的地方。”花店店主回答 “请问为什么这里会种植这么多的向日葵？”记者继续追问 “因为她喜欢向日葵，这些都是为了她种的。”花店店主打发走这个充满疑问的记者，答案等他到了地方就会知道 等到了地方的记者，好像一切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他站在一处墓园门口，手里抱着一束向日葵。 外面层层叠叠树立在山坡前的墓碑，记载着墓主人的生平，他们都是雪绒花战团的成员。等踱步到山坡的顶峰时，一座孤单的陵墓正坐落在这里。 墓碑上少见的刻着没有姓氏的名字：缪瑞安。 “稀客，你是受人嘱托前来的吗？”记者身后有人开口询问 转身后记者看到了虽然年迈但站姿笔挺的老人，很明显他以前从军。 “不算是，我是一名记者，来自天赐神国。”记者在墓碑前放下了向日葵花束 那名站姿笔挺的老头同样上前放上了自己带来的向日葵花束。 “我听说过你，你好像在北方雄鹰帝国闹出了好大的动静。”老人缓缓说出此刻邻国的热闹 记者刚想问什么就被老人用手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将这些告诉你。是时候了，是时候把这些都公开了。一味的回避只会越陷越深。” 零无穿梭在北方雄鹰帝国的各个城市之间，太慢了，进度太慢了。本来计划中瘫痪政府运转摧毁原有秩序，能让一个地方掀起内乱。 粮仓炸毁让粮食危机爆发，加上瘫痪政府让治安变得岌岌可危。但不断增援前线的部队，会顺路解决掉这些危机。这会极大的拖慢他们行军的速度，却能稳定住这个区域的局势。 时间还是太紧张，自己根本没有和北方雄鹰帝国的反抗势力接触。只能用极端的手段去冒险一次，成功的话一切都会顺利。 安东?罗曼诺夫，北方雄鹰帝国的7皇子，此刻正在冰面上钓鱼。他现在正在极北的边境上摸鱼，其实是被排挤出皇都的。 他除了有皇子的身份外，一点势力都没有。反正他也乐于清净，皇城里死的不明不白的皇子公主多了去了，自己不趁早润可能也会是其中一员。 “热一下酒怎么要这么久，我的酒呢？”安东?罗曼诺夫将咬钩的鱼丢到鱼护里，不满的朝侍卫叫道 因为怕惊动鱼，所以让侍卫站得远些。不过也没有到自己叫他们都不回话的道理，这些人太过分了。 一个人影出现在冰面上，安东开始还毫不在意，但是越靠近越感觉不对。 “你的酒。”零无将酒瓶放在安东?罗曼诺夫手边的桌子上，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旁边。九毫米手枪指着他的头，敢乱动就开枪。自己找下一个皇子接着谈。 “阁下有什么事吗？”安东?罗曼诺夫拿起酒瓶自己灌了一口，虽然他被贬到这里来但是他还是皇子有着傲气 零无身着白色伪装服，头上带着遮光防毒面具。沉闷的声音从他的面具中传出 “我来找你谈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好像我给不了阁下要的东西。”安东?罗曼诺夫的底气正是自己没什么用，别人不会花时间浪费在边境做掉自己 “不不不，过了一段时间后。你亲爱的兄弟姐妹们会争先恐后的推举你成为帝国太子，到那时候我们的生意才会开始。”零无继续说到 “你在搞笑，现在北方雄鹰帝国已经有了一个太子。老头子不会再立一个储君，这不是打自己脸吗？”安东嘲笑零无的无知，无视他直接在鱼竿上挂饵丢到冰窟里 “太子之后会死的，除了你之外别人坐不上太子那个位置。”零无站起身来“我会一直做掉除了你以外的人，直到皇帝选你。” “那是好事啊，那岂不是我坐享其成。好，如果你能做到那我就答应你。”安东把他当傻子，反正自己不会亏。 “那么久这么说定了，你的人只是被我弄昏而已。没有像我在边境那样做掉，我该走了。记住我们约定。” 零无转身离去，安东?罗曼诺夫有些复杂的看着这个随心所欲靠近他的人。这时刚放下去不久的鱼竿，上鱼了。 “哎哟哟哟，侍卫帮我拿捞网！” 零无做掉太子后，便一边摧毁旧贵族的势力一边往边境赶。手段也不再使用爆炸物，而是消声枪械狙杀。 太子密卫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伤，这还只是潜入侦查时留下的 要不是使用化学武器，做不做掉现任太子还是一个未知数。毕竟是一个强盛帝国的顶级武装侍卫，不利用他们未知的武器，根本没有任何优势。 战争的走向越来越清晰了，北方雄鹰帝国内部已经开始变得不稳定了。前线的战事也因为补给的巨额减少，变得力不从心。 白色死神的出现让原本稳赚不亏的战争债券，变得极为风险。原本依靠军队大量订单获得巨大财富的人，被白色死神连人带工厂抹掉。 那些正在广场慷慨激昂煽动民众参加侵略战争的征兵官，会在演讲到一半时脑袋炸裂。 各种各样的事例证明白色死神曾经做出了哪些破坏，让庞大的国家战争机器运转岌岌可危。 感到害怕的人从战争中抽身，而得不到支援的前线自然越来越艰难。当认识到这一切，并再次活跃在前线的白色死神就是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个在雪地里，树林里神出鬼没的白色死神，用消音的点三三八口径步枪收割着士兵生命的幽灵。就算是碰上被雇佣的骷髅海战团，零无也能通过地形和天气，或者说自己的命去当诱饵。 越来越多的骷髅海战团被消灭，白色死神对这些雇佣军绝不手软追杀到底。战斗也随着各种各样的敌人，化作伤口刻在他的身上。 只不过越来越好的战况戛然而止，一个晴天霹雳的讯息传到了零无手中。 卡雷利亚公国和北方雄鹰帝国停战了，对方开出的条件是处死卡雷利亚公国的小公主缪瑞安。 而且已经执行了。 暴怒的白色死神直接从前线一路冲到了，卡雷利亚公国的最高权力办公室内，将枪口顶着那个最高首脑的头。大声质问为什么。 “这是她给你的信，我没有强迫她什么。”缪瑞安的哥哥只是轻描淡写的给了零无一封信 之后白色死神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之后我其实也不知道多少了。”老人咳嗽了一下，好像他第一次说了那么多 “如果你碰上零无，帮我当面带个话吧。这就不要写在报纸上了。”老人准备离开了 “告诉他，有空回来看看吧。她一直在等他，不要去自责什么，也不要将什么事情都扛在肩上，谁也没法预测未来。缪瑞安殿下并不是因为他而死，雪绒花战团也不是为了他而团灭。至少在可以的情况下回来看看吧，大家都不怪他。” “如果能当面碰到零无亲王，我会转达的。”记者合上笔记本，转头看向正在夕阳下的孤单陵墓 这里是这座海港的最高点，能眺望到整座城市。不过从这里视野来看，更像是在眺望着大海，或许她在等一个人会乘着船回来。所以她才选择这里作为安眠地，并交代这座城市种满她喜欢的向日葵。 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 记者乘着船离开了卡雷利亚公国，这些事迹会随着文字印刷在报纸上，在各个地方人的手中传阅。本来他只是想挖一些皇室秘闻，但一路走来。 那段蒙尘的历史、波澜壮阔的岁月、哀伤的故事不断的打动他。他想将这些故事让人看到，至少能让更多的人知晓。 “陛下，他走了。”老人送走记者来到一处官邸内 “嗯。” “这样做好吗，会让国内哗然的。”老人担心的询问 “正是因为当年可耻的妥协，我那亲爱的妹妹才会去送死，我不想那些食尸鬼继续留在公国的重要位置上。我要他们血债血偿，即使我这个国王不要了。” 老人听闻也只是一声叹息。 他想起了当年，那个落魄的少年来到船上。站在船舷旁眺望着这座城市，像是一具空壳一样。 这场战争把他身边所有人都摧毁了，这个国家还是那个国家，街道和房屋依旧，但生活在这里和他相识的人们都没了。 “阿，如果这是梦该多好啊。不管是我来这个国家的事，或者那场战争。”少年呢喃着 可惜的是清醒时所在的梦境，是无法从中醒过来的。 零无拿起了缪瑞安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一封信。 零无亲启： 我现在大概能想象到你脸上是什么表情，那张脸还是继续板着装正经吧。 我知道雪绒花的大家怎么想的，其实我也一样。零无，这场战争并不该牵连你。即使兄长说过我只会嫁给有爵位的人，但那又如何。 一直习惯旁观事情发展的你，不像是会被规则束缚的人。你的想法也是奇奇怪怪的，还说这片大地是圆的，朝一个方向前进总会回到原点。 为了这件事你甚至和大将军家的小儿子吵起来，最后居然打起架来。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即使我这个被称作淘气公主的人看来。 不过，你们还是很快成为了挚友。不是吗？你居然敢在他父亲，大将军教训他的时候挺身而出。和他一起爬雪山把只有生长在最高处的雪绒花带回来，即使你们两个看起来摔得浑身伤破破烂烂。 虽然之后你们两个一直嘴硬，但是大家其实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谁有难了，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把人捞出来，然后再大声嘲弄。 （零无读到此时，脑海中只有面对先锋军重甲骑兵，立盾架枪的年轻人。 “告诉父亲，我没有逃。” 这是这位损友兼挚友的人，最后说出的话。） 从那时起，我们的战团就开始慢慢自称雪绒花，直到我们正式注册了这个名字。成功的那天大家喝得酩酊大醉，你们两个也想拼酒被战团长直接按住，你是没有能看到自己逞强的样子，那真的很好笑。 （轻挑的字迹，不难想象缪瑞安写下这段话时，内心的愉快。） 零无，我都知道。你让自己习惯旁观，是害怕着什么。是不是害怕有一天会突然离开？我都知道的，小时候父亲母亲也露出过你那样的表情。 你一直在害怕与人为善，害怕知道别人的名字，知道别人的名字就会记住他。如果某天那个人消失了，或者你要离开难免会伤心吧。 对不起，零无。抱歉让你伤心了，我或者说雪绒花战团的大家其实是希望你能活下来。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人了，不是吗？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能让战争立刻停止。那么我就用我一个人换这么多人吧，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决定。 零无，带着我和大家的祝福踏上旅程吧。你应该也不会留在充满回忆的这里吧？那样会让你困在过去之中，大家或者说我不想你只活在过去。 继续踏上旅途吧，这次不要像刚来卡雷利亚时那样封闭自己。试着接触各式各样的人吧，这趟旅途或许会悲伤、或许愉快，但它会十分的精彩。 你说过的吧？零无，这片大地是圆的。一直往前进总会回到原点，那么等再次来到卡雷利亚公国时，给我和大家们讲述一下吧。 讲述旅途中精彩的故事。 信的署名是缪瑞安。 船舷旁的零无对着海面仰起头，但是两道泪痕还是出现在他的脸上。原本往心里倒灌的泪水，像是已经把内心给填满一样，溢了出来。 当发现这一点的零无，立刻想用手擦去溢出来的泪水。但是越擦越多越擦越多，他的视线甚至已经整个模糊起来了。 “唉？为什么？”零无哽咽着发出疑问 眼泪就是停不下来，那是在战争中压抑起来的感情。像是决堤一样，当它开始的时候，就只有等它自己停下来了。 零无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让海浪把它盖过去。但同伴们的过往，同伴们的嘱托最终还是摧毁了他的自制力。 零无看着越来越远的暖水港城市，失声痛哭。 第13章 层层谜语 长靴踏在泥泞上，这里居然有雨季。零无有些苦恼，更让人烦心的是他现在不在舒适的酒店，而是前出到魔族边境城市附近。 “还有多久？”零无有些不耐烦，如果是平时的任务，他不会表现出烦躁。 自己执行的任务，都会亲自做出规划，什么时间段该进行到何种程度，如果出现偏差该如何进行修正或者直接执行备用计划。 但很明显，这次策划行动的人不是他。他的身边站着穿黑色皮甲，头戴藏青色猫头鹰面具的人。天赐神国审判庭的人，这是零无这次任务的委托方。 几天前： “好久不见，亲王阁下。”戴着猫头鹰面具的人找到零无 零无不想理他，和审判庭牵扯上什么总会倒大霉。但这次审判庭带来了，零无无法拒绝的条件。 “亲王阁下，一般誓死徒的的刑期是无期，但是我们手中有一个减刑名额。只要将无限的刑期变为有限，那么亲王阁下的实力完全不用担心惩戒军身份的问题。” “能减到多少？”零无感兴趣了 “100年，上次亲王阁下击退魔族进攻大概能抵20年，这个可以往前算的。也就是说这次委托完成后，阁下还有80年。” “阿，我真是命苦。那么要我干什么？”零无看着渐渐远离他们的人群，换一个清净的地方谈吧。 审判庭的人确实正常人都躲着走。 酒吧里，零无叼着插车厘子的牙签。有些头皮发麻的看着资料，自己在边境或者加上牢里的时间。 天赐神国好像已经变得很不对劲起来，桌子上的资料虽然只说一个问题，但是边角料也能推断出还有其他大问题。 “艾亚菈怎么说，或者说审判庭看到她怎么做了吗？”零无直接直呼三公主大名 “三公主殿下目前为止不动，或者说审判庭没看到殿下有行动。”老练的审判庭回答着零无，年轻的审判庭成员想说什么被按下去了 “那就奇怪了，不应该。”零无眉头一紧，感觉事情不对劲。 这次的委托是调查走私的问题，有人打通了天赐神国到魔族的商路。这对于两个正在处于战争状态的敌对国来说，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 不过魔族那边并不是一个有着统一行政机构的国家，更像是一个部落联盟。也难怪审判庭会头疼起来，商路的开通会增强一些人的财力。 钱财能买到兵力，能增强势力。和魔族有关系的天赐神国内部势力，必然会和审判庭天然敌对。 “嗯，还是一份有趣的活。”零无继续看着审判庭的绝密资料，入狱那段时间外面真是精彩。“那么我该怎么做呢？” “杀光走私队？还是破坏交通线？还是两个一起干？破交战我应该算一把好手。”零无淡淡的说到 差点把北方雄鹰帝国拖死得人，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不，我们还没有完全清楚一些问题。这次我们只是前出侦查，没有必要不会动手。”老练审判庭回答 “嗯？这么简单？”零无很奇怪出去走一趟就能无期变后期了？ “可能会和这里有牵扯。”老练的审判庭指了指地面 “嚯，看来还真的值这个价。”零无眯起眼，如果真的是那么事情就会变得麻烦起来。 “两天后晚上12点，我们在边境这里集合。”老练审判庭指了下地图的一点 “我还没有知道你们叫什么。” “虽然审判庭内部不怎么叫对方名字，但考虑到我们还会有下次合作。也好，我叫阿廖沙。”老练的审判庭回答 “萝菈。”一旁年轻的审判庭回答 零无对萝菈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将这个年轻的审判庭和记忆中艾亚菈身边的一人重叠。不过他也不叙旧，他们之间关系没那么好。 零无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准备东西了，每次出任务他都想带上最适合的装备。审判庭这个时间点来得很奇怪，按理说教导城内部开始动乱，身为国教的隐秘部队不应该出现在边境直接进魔族控制区干活。 一定有什么原因，教导城内部一定和这件事有联系才会让审判庭来这里。不然审判庭现在该做的是把和魔族有所牵连的势力抹掉，不让教导城的混乱给魔族一个绝好的时间窗口。 零无正一边想着一边踱步，有个人拦住了他。黑骑艾瑞卡，这个时间点找他有些过于巧妙了。 “你忙着吗？”穿着便服的艾瑞卡问到 “两天后我要帮审判庭一些忙，不过现在倒是有空。”零无漫不经心的回答，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艾瑞卡想要藏起来的一丝丝情绪波动 好像这件事真的不简单。 第三道城墙内，零无嚼着美味的惠灵顿牛排。酥皮和牛肉之间填充着美味的蘑菇馅料，是零无喜欢的东西。 “审判庭来这里做什么？”艾瑞卡藏也不藏“你已经开吃了，所以不要想跑。” 合着审判庭情报就换一顿牛排？零无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在边境长大的女子，也得亏他爹是城主。这里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导致她如果回天赐神国内部估计会被人玩死。 “我也很奇怪，这个时间他们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边境。”零无拿起餐巾擦掉嘴角肉汁“防城要塞和魔族那边有交易吗？比如让一些人过去以物换物，或者说有大商队来到要塞。” 零无直接把审判庭给卖了，反正现在自己不想得罪防城要塞的人。审判庭开的是一个空头支票，大不了自己就住防城要塞里面一辈子，反正过得还蛮不错的。 “大商队？”艾瑞卡沉思着，但零无能看出她已经有答案了 “不过我觉得他们来可能是为了其他事。”零无话锋一转“边境走私一直以来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审判庭不会为了这事特意来。” “那么他们来这里到底做什么？”艾瑞卡询问 零无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不清楚。但内心已经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了，时间有点紧还不能全部把所有细节都串起来。 走私、审判庭、防城要塞、艾亚菈没动作。就像是一块块互相空缺的拼图，需要一些剩余的碎块拼接起来。不过就像是及时雨一样，有个关键人物找到了他。 第二天，零无拿着一杯马提尼坐到酒吧的隐秘包间。有个关键先生非常及时的来和他会见，不愧是商人的嗅觉。 “来这里很久了吗，本杰明?克莱曼家主。”零无笑着询问 “三个小时前我还在教导城，不过我想我来得正是时候。”本杰明将一份文件推了过来 确实，他来得正是时候。本杰明?克莱曼，这个大陆商人的顶点。人民的衣食住行离不开他下属的各个商队，当然明面上的也有上不来台面的。 “艾亚菈为什么没有行动？”零无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殿下被教导城最近的一些事物拖住了，在我看来也是好事。这里水有点深，会被限制住脱不开身。”本杰明回答 “不愧是商人家族大家长，你闻到商品卖价最高的时候。”零无收下这些文件“那么本杰明?克莱曼家主，你想从我这里换些什么。” 本杰明思索一阵，最后还是没有加码。他能成为这个大陆最大商人家族的家长，最重要的一点是从不会过分贪婪。 “我想了结与亲王阁下的恩怨，如果下次我下面的人有谁乱来，我希望亲王阁下行动前让鄙人知晓。我会给亲王阁下一个满意的答复。”本杰明?克莱曼开出了他的价码 “说实话你的要价很低。”零无也没想到这种情况，毕竟在展露这些实力后他以为，克莱曼家族还需要他帮一个忙。 “亲王阁下，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在期待下一次交易，这次只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做出一些补偿。” “那么，这些我就收下了。我如果回到教导城，我会和本杰明家主谈下一次生意。” “那么我就恭候亲王阁下的大驾了。” 零无没有和本杰明家主过多客套什么，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解析手上的文件。不得不说本杰明真是嗅觉灵敏，事件的全貌就差不多摆在桌上了。 克莱曼家族掌握的商路，让各式各样的情报都能获取。这些细碎的琐事被情报中枢所提炼，最后汇成一份简报来到克莱曼家主的桌上。这些就是简报的复制品，十分详尽。 商品也分很多种，廉价却需求旺盛的大宗商品。这些东西和人们日常生活息息相关，比如柴米油盐。高昂小众的奢侈品，比如名表名包等高附加值的东西。 这个世界的奢侈品虽然也包含奢华的珠宝，但这些对于顶级富人来说能唾手可得的商品。还是不足以支撑起相互攀比的虚荣心，他们需要更珍贵更稀少的东西。 人口贩卖，或者说珍稀的魔族奴隶。 克莱曼家族并不干这种高风险高回报的生意，但是他们知道谁在干而且谁是雇主或者说客户。 审判庭盯着的就是捕奴队的雇主，那些天赐神国的大贵族。有这个把柄能把那些人一个一个一个丢进审判庭地下的大监狱，要不就是让那些不想进去的大贵族乖乖听话。 至于谁会接这些大贵族的雇佣，那么显而易见。需要大量资金来维持战力，并且在这些事情上极为方便的，就只有各个边境要塞的城主势力了。 他们之间的交易也不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样太容易被人抓把柄了。只需要大贵族提案给要塞拨款，或者大张旗鼓的给要塞募捐，钱自然光明正大的来到各个要塞的手中。 同时捕奴行为，也能激起魔族的愤怒，让他们和人类之间的战争一直持续。养寇自重的道理，边境各个要塞心里都很懂。 “哼。”零无将文件丢到焚烧炉里烧掉 肮脏的产业链，大贵族有需求、边境要塞捕奴、魔族进攻、炮灰惩戒军死亡。那些惩戒军的组成有相当一部分来自大贵族的迫害，等于说大贵族得到用来满足虚荣心的奴隶，顺便借魔族的手把碍事的人做掉。 如果自己真的是一般人，那么自己早就死在上一次的魔族大规模进攻中。这些肮脏的交易让零无生理上恶心和心理上愤怒，但有件事情却变得非常棘手起来。 自己该怎么看防城要塞，或者说该怎么处理艾瑞卡和她父亲的关系。 该如何破局呢？零无沉思。 两个个身着黑袍的人穿梭在边境的树林里，前方有群衣着和他们一样的人在逃跑。很快他们明白逃跑是没有意义的，前方的人慌不择路踩到什么陷进去。 这里是一片熔岩池，按道理来说这里不应该出现熔岩池。直到看到拥有红色短发，眼眸中燃起熊熊金色火焰的少女站在岩浆池中心。 “红龙赫曼！”刚想继续说什么，岩浆组成的大手将他们拍扁，一下子拖入了炽热的熔岩池中焚烧殆尽 红龙赫曼把脚从黑曜石中拔出来，长靴踩在上面嘎嘎作响。这差不多是最后一批了吧，剩余派系的誓死者要么被她统合，要么被她消灭。 “阿金斯、尼比鲁。这里是最后的吗？”红龙赫曼看着赶来的两人说道 越来越多的誓死徒赶来，不过他们只是站在留有余温的黑曜石平地外静静听候调遣。 “还有一队人在魔族境内捕奴，不过人数很小。20人左右，他们貌似有一个大收获。”阿斯金回答了红龙赫曼的疑问 “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行了。”红龙赫曼扯掉自己伪装的黑色长袍往防城要塞的方向踱步 “唉？大姐头，可是。”阿斯金没有料到赫曼会这么做 “20人而已，只是顺便，我主要去见一个老朋友。”红龙赫曼摆手让誓死徒们去做该做的事 “我劝你别拦，如果不想在岩浆池里游泳的话。”尼比鲁在恰当的时机说出打击阿斯金的话 红发少女穿着校服的背影越走越远。 第14章 深层浸透 零无将手中弄好的步枪递给人形，上次炮击行动他的魔力被增强到一个之前难以触及的地步。 人形的能力限制，他们并不能像零无一样直接取用存储在异空间的魔力产物。自己将魔力产物造好后能直接丢到异空间，能随时拿取。 但零无试过人形不能取出自己放在异空间的物体，也许炼金造物：空间戒指可以。但考虑到高贵的炼金造物，零无还是打消了念头。 反正他的指挥战术，就是原本没有魔力的世界，各个大拿创造并总结的。把人形看成单独的战斗小队就好，就像以前世界的打击小队。 20米实时精神连接距离，3公里最大维持距离。召唤数量也来到了30个人形同时存在，并协调行动。他已经有了一个排的兵力，依托有利地形他的固守能力能让人绝望。 人形并不需要进食和睡眠，他们只会在零无休眠20米外消散，或者受到攻击致死时消散，这时候零无能感觉到并且人形的武器装备会一同消散。这是零无设计好的保密措施，他不想自己的枪械科技被人解析。 如果当初在卡雷利亚地峡，他有这个能力。那么他的名称可能就不是白色死神了，完全能侧袭敌人主力，或者后方远距离炮兵排火力突击。任何类型的正面进攻都会被搅碎，重炮不是闹着玩的。 全部人形站在房间里有些拥挤，零无不需要言语，人形自会理解他的意思更换装备。然后人形被设定好后遣散，自己则是等待行动开始。 今夜，各方应该会有所行动。 城主府 “爸，我回来了。”艾瑞卡打开房门 “哦，怎么样？”奥拓将手中的信烧掉 “审判庭确实盯着的是走私队，零无会参加审判庭的行动。”艾瑞卡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父亲 “好，我们这次就放弃接头了。”奥拓答应得清脆 “烈阳大公那边怎么交代？”艾瑞卡有些担心会引起大公爵的不满 “艾瑞卡，教导城的大火已经烧起来了。”奥托看着自己涉世未深的女儿“平时小打小闹，冲突不会蔓延开来。上面就对已经处理好的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不同了，会有无数双眼看过来，他们为的并不是他们口中常说的正义。” 对，新一轮的政治斗争已经开始了。就算是平时远远的边境要塞，都会被两边作为筹码一样互相拉拢，或者说更进一步：威胁。 相互抱团不就是最常见的方式嘛，不过奥托并不想现在就选边站。一是局势并不明朗，政治上站错队是最忌讳的事情；二是自己并不想这么简单就做出选择，只有到最后一刻筹码才给得最多。 奥托只想静静的等待大火熄灭，反正谁主宰教导城也和这个边境要塞关系不大。如果轻易涉足惨烈的斗争，余波就能掀翻这座城池。 等这次斗争结束后，一切照旧。 零无难得的坐在路边摊上吃粉，下雨了哪里都感觉是那么泥泞。新来者和老油子就算是下雨，也在这座城市行事匆匆。也只有零无这种，一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主。才会找地方享用美食，一般人都边赶路边啃干粮。 “哎呀，老板你手艺正宗啊。”一块银币弹起落在桌上 “客人喜欢常来！”老板也乐于见到一个出手阔绰的主顾 正站在屋檐思考接下来该去哪里打发时间的零无，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这种感觉很熟悉，一定以前遇到过。 正在零无回忆的时候，街道的某处热气升腾。行人纷纷回避滚烫的蒸汽，虽然蒸汽在这种雨天很快冷却。 像是水泼在烧红钢板上的声音，滋滋作响。大雨落在穿着校服的少女身上就像那样，雨水会被高温托着飞速弹开。 听着很熟悉的声音，零无转头一看。 红色短发下，正在燃烧的黄金瞳正在注视着自己。就说哪里很熟悉，原来是他的挚友：红龙赫曼发出的动静。 “好久不见，零无。过得怎么样？”赫曼面无表情的挽起袖子，看那架势是要准备揍人 “我投降，我投降。有话好说！”零无直接高举双手向红龙赫曼敬了一个标准的法式军礼 不多时，冒险者公会酒吧。 零无觉得自己这些天貌似来这里好多次，来找自己的人好多。酒侍甚至知道自己爱喝什么了，零无加了一杯石榴汁。 “白色死神是吧，卡雷利亚幽灵是吧。”红龙赫曼双手各捏零无脸的一边扯 “疼疼疼……”零无也没有反抗 “我倒不是生气你瞒着我，为什么你来这里也不告诉我？”红龙赫曼这么说着捏得更用力了 “疼疼疼……”零无捂着散发丝丝痛觉的脸颊“以前我在审判庭地下那鬼地方，谁捞都没用。至于现在在这里，我能搞定大部分事情还过得蛮好，我甚至比在教导城过得还不赖。”零无朝红龙赫曼竖起大拇指 当然他这种耍宝行为，被红龙赫曼又一次收拾。 “话说你来这里就是来看我的？”零无想起了些什么“好感动啊，居然有老朋友来探望我这个孤寡老人！别别别，我开玩笑的。” 零无看见红龙赫曼想动手，立刻收起耍宝模样。 “其实也顺路过来解决一些事。”红龙赫曼捧着装着石榴汁的杯子，这个果汁零无特意让酒侍隔水加热的，赫曼喝冷的东西会很难受。 “哦？说来听听，我应该能帮上忙。”零无感兴趣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有一队誓死徒进入魔族那边捕奴，我的任务是消灭掉他们。嗯？你怎么了？”红龙赫曼看着捂脸的零无 “怎么事情都撞到一块去了？”零无感慨 红龙赫曼用吸管吸着杯子中温热的石榴汁，看着零无耍宝。就像是以前，他们在湖边长椅聊天一样自然。 反正目的也相同，那么就一起行动算了。 “所以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们这边加个人。”零无双手合十，像正在预订地点等待的阿廖沙说到 “你以为是野营阿，这么随便加一人。”审判庭萝菈表达了她的不满 “嚯，我以为红龙赫曼的名声，同是学院的人你应该听过。”零无笑到 “我记得你，艾亚菈身边的小跟班。怎么？现在在审判庭实习领到活了？”红龙赫曼和很清晰的感觉到，萝菈的敌意是冲着零无来的而不是自己 “多一个战力确实是一份保证，但是我们这次是侦查为主。”审判庭阿廖沙拦住徒弟萝菈 审判庭听说过红龙赫曼，那个拥有和三公主艾亚菈同等级的诅咒之瞳的女子。年纪轻轻已经是a级冒险者，虽然不像零无那样拥有骷髅海称呼。 “好吧，你还有要带的朋友吗？”萝菈看到师傅表态自己也妥协了 审判庭出动包括他们师徒二人，20人的行动编制。这次就是打算一举拿下大贵族的把柄，平时审判庭都是师徒两人行动为主。 “如果说，这些也算我朋友的话。”零无一个响指 20个人形拿着武器装备从他的影子里爬出来，他们各自开始警戒自己负责的地方。这极大的震撼了审判庭和红龙赫曼，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靠魔力达成。 创造生命体，明显不在可以用魔力换取的选项，这是神的权能。所以他们更选择相信，这是零无像召唤师那样和次元面签订契约，召唤的生物。 “我们可以走了吗？”零无看了下手表 审判庭们点点头 红龙赫曼也没有多问零无，现在行动开始了，不适合聊这些。 等零无和审判庭一行高速远离时，十个头戴奔尼帽穿着战术挂兜的人形。拖着尸体处理好，同时保持和零无3公里内跟随移动。 奔尼帽人形队长按动三下电台发射键，随后按照原先计划行动。 此时，移动中的零无发现自己的降噪拾音耳机内传出三声忙音。露出了微笑，果然有尾巴被解决掉了。 “怎么了？”红龙赫曼能注意到零无变化 “没什么，解决掉几个尾巴而已。”零无轻描淡写的说道，就像是丢弃了一张餐后擦嘴的纸 红龙赫曼没有多说什么，零无的未知战力她早在科蒂克村见到了冰山一角。 大半年以前，科蒂克村。 穿着黑袍的红龙赫曼逃到村子外，村子内部正不时响起连续的爆豆声。刚刚他们在村子里集会的时候，大部分人被7.62x54r穿甲燃烧弹扫了个结结实实。 赫曼很幸运，她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准时到，她远远的就看到有个穿着奇特的人正站在村中。他正在注视着红龙赫曼一行，将绿色长方形物体丢弃，换上新的。 红龙赫曼顿时感觉不对，迅速让她的人散开逃跑。同时她也看清了那个人的面貌，那个无数下午坐在自己身旁的挚友：零无。 红龙赫曼记得很清楚，那时的零无脸上没有和善的笑容。他击杀了聚集在村子的大部分誓死徒后，没有追击逃离者而是在村子里找什么。 然后赫曼就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了。只知道审判庭和其他人的卫队包围了科蒂克村，后来多方的讯息让她知道。 科蒂克村本来就是诱饵，这些事他们这群饵料当然不会知道。松散的集团互相出卖也是常有的事，所以红龙赫曼那时才考虑整合。 时间回到现在，现在有一队人马拦在审判庭、零无和红龙赫曼的必经之路上。绕过去可能时间上会有麻烦，只能动手了。 “收起你们的刀吧，让我来。他们相互靠的太近了，你们潜入都可能要很久。”零无拦下审判庭的人 于是审判庭和红龙红龙赫曼看向零无，看看他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a队、b队、c队，占据有利地形把营地内的人尽可能小的动静全部做掉。好了就报告。”零无左手按住电台的发射按钮，朝游荡在附近的人形下令 “你这是什么通讯装置，它居然没有魔力波动？能给我一个吗？”红龙赫曼第一次看到零无有这个东西 “无线电台，这个其实不算炼金造物。它并不是用魔力来驱动的，自然不会散发魔力。”零无掏出了一个牛皮盒“这个需要电池，所以你是用不了的。不过这个可以给你，这个不用电池。” 一个精致的双筒望远镜，多层镀膜让这个望远镜的光学性能极佳。但没有显像管等增强部件，没有夜视和激光测距能力。但是有内部罗盘和分化尺，能简易的分辨方位角和距离。 “a队就位。” “b队就位。” “c队就位。” 所有小队到了自己指定位置，零无直接用无线电下令。 “所有人准备，倒数三秒，3、2、1。” 被枪口声音抑制削减，发出突突突的闷声。就算是并排互相看着的哨位，只会看到对方飙血雾。 亚音速重弹，很快解决了问题。人形继续下去补枪、清理尸体，把篝火熄灭然后收拾好周围。 “好了，我们继续走吧。”从攻击发起时到打扫战场，前后没有几分钟。 有些人甚至在睡梦中就彻底醒不过来，审判庭亲眼确认了，零无为什么骷髅海称号是卡雷利亚幽灵。没有多少人能察觉零无这种袭击，察觉不到是最恐怖的。 但是红龙赫曼知道，零无最恐怖的状态还没有展现。那个单枪匹马就正面撞碎誓死者联合的形态，零无现在只是远远的下令而已。 零无也给了赫曼一件防雨斗篷，特殊材料能让水进不去面料，但是气体还是能从面料里面排出来。不像是老式胶雨衣那样闷热无比，防水的同时吸湿排汗。 等终于到设伏位置时，已经快清晨了。 但是下雨伴随着雾气开始影响视野，零无直接让其他小队进入其他伏击阵位。打开热融合夜视仪，搜索敌人的位置。 自己则是拿着自热食品开始早餐，红龙赫曼对这个新颖的食品也是一脸好奇。 只需要加水，双层软包装就会发热把食物弄好。十分方便，在战场上不生火就能吃到热的食品，是很幸福的事情。 “吃起来像是糯米饭。”红龙赫曼拿着勺子舀出来 “好吃吗。”零无吧唧着嘴 “还行。”红龙赫曼对此评价一般 一旁就着凉水啃干粮的萝菈想要把手里的干粮给捏碎。 等了很久，像是下雨后的路况不好。捕奴队的运输很慢，等太阳升起来才看见他们在路上出现。 “哦豁，情报上说的还真是真的。”零无透过望远镜看见了 车上被各种限制器和锁链捆起来的，居然是前段时间魔族的那个尖耳朵少女。这下有乐子了，好像有很大的乐子。 零无飞速心算，好像有一个重要的节点摆在身前。自己该怎么利用呢？好像有机会前出到魔族腹地干大事了。 “审判庭的目标是押送的人吧，需要活口吗？”零无率先发问 “无所谓，他们身上会有文件。就算藏进空间戒指，审判庭也能找出来。”阿廖沙回答 “那么那个奴隶你们要吗？” “无关的财务你都可以拿，我们只要我们想要的。” “行。”得到肯定答复的零无放心了 “你要奴隶干什么？”萝菈有些鄙夷，毕竟奴隶的用途在天赐神国是上不了台面的 “这个你别管，反正你不是管事的！” 萝菈被零无气到。 第15章 红龙的决心 和常规的流程一样，等车队到伏击中心。亚音速的步枪狙击枪开火，零无临时加了要求让他们小心牢车中的奴隶，也不用继续补枪。 审判庭的人直接冲出隐蔽物，用短刀和匕首完成下面的工作。敌人只会听到噗噗几声，然后审判庭的刀就已经近在咫尺了。 远程先发制人，近战收割衔接得很完美。等萝菈拿着一沓东西朝零无和阿廖沙走来的时候，阳光已经变得很明朗了。 “东西到手了。”萝菈的话很简短 “那么委托就算完成了？”零无伸出手 “嗯，阁下的刑期会在几天后变为80年。可以委托冒险者公会查询，也可以直接去教堂问。”阿廖沙和零无握手，招呼部队撤 零无倒是不急，直接提着液压剪对准牢车铁链。一个液压剪剪下去把粗壮的铁链直接剪开，至于为啥不用子弹打开铁链。 零无枪口上没有缺口来卡住铁链，其次是如果像电影里用子弹打断铁链，碎屑会崩得到处都是。 “该说初次见面吗？”零无丢下液压剪，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个被裹成粽子的尖耳朵少女看清零无后使劲挣扎，但她嘴都被堵住了只能像条毛毛虫一样动弹。 “就这么走了吗？”萝菈和阿廖沙一行逐渐靠近防城要塞 “不然呢？”阿廖沙反问 “那个少女是精灵对吧，有很大的价值。”萝菈很明显的看出来 “先不说零无亲王想要，那个也不是我们的任务目标。不要节外生枝，这是审判庭的行事风格。”阿廖沙能看出自己徒弟的不甘 “但是萝菈，你有没有想过。零无亲王会没有后手吗？这一路我们可是没有任何尾巴跟过来的，本来我还特意留了几个人看后面。” “师傅你是说？”萝菈懂了 “嗯。” 审判庭一行的踪迹一直停留在瞄准镜上，几个高处的狙击阵地正密切的注意他们的行踪。直到彻底从他们的视野中远去，这才拿起电台给零无信号。 是的，零无的周围并不是明面上的abc三个小队。还有三个小队在最外围游荡，预警或者狙杀进入危险范围的目标。 “好的，我知道了，继续待命。”零无零无让他们的任务不变 担架很快准备好，零无准备直接把这个精灵给抬回去。行军担架有扎带，能把这个包得像粽子的人牢牢固定。 “想说啥？”零无扯下了她的禁言封口 “你不能这么对我，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我……呜呜呜呜！” 她话说到一半，零无就把禁言封口给贴回去。那时候只能远远的看着，没想到居然这么话唠。 “你拿她怎么办？不经过专人调教她是不会签奴隶契约的。还是说你喜欢强硬的？”红龙赫曼笑着说道 虽然红龙赫曼是笑着说的，但零无感觉到有杀气。于是直接法国军礼认怂，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这个人或者精灵我见过，前段时间魔族的指挥中枢。当时想在石桥那设伏把她弄死，结果没成功。现在她被人绑票了，我觉得里面水很深，是个机会。” “你还真是。”红龙赫曼扶额无语，刚把自己刑期变成八十年。想来个大的把刑期变回去，或者死刑立刻执行是吧。 “我有把握，不会玩死自己。”零无做出保证 人形三下五除二把精灵捆在担架上，然后分出两个人手直接提着担架在树林里跑动。 差不多了吧，反应再慢也应该快到了。 “报告发现一队骑兵在向你们靠近。” 果然，也应该来了。零无打开电台公放按键，让那个精灵也能听到侦查的内容。 “什么特征？” “红色盔甲，每个人都身穿红色盔甲。旗帜是滴血骷髅。” 零无撕开禁言封口，打算听听这个精灵要开什么价换自己，但是她却说出了令零无头疼的话。 “快跑，就是真血公把我卖了的。他们这是要灭口。”那个精灵很慌张 零无暗骂一声直接让所有人提速，同时给外围小队发送无线电指令。 “你算到了吗？”红龙赫曼有些好笑的看零无吃瘪 “算是算到了，但没想到每次运气都这么差。”零无感觉自己每次出任务事情发展都是往最坏的一边发展 “砰砰。”两声有些巨大的闷响，随后就是一连串重机枪短点射的动静 一发82毫米迫击炮弹被两手卡在炮管前端，炮长手往下挥时，装填手松开双手让迫击炮弹自由落体。 炮弹在落到炮管的地步时，撞针将底火引燃。火药燃气顺着炮弹尾部圆柱上的多组小孔，喷射而出点燃挂在上面的增程药包。 另一个装填手将像大号霰弹枪子弹一样的底火插入迫击炮弹尾部，挂上相应数量的增程药包，装好弹头引信递给装填手。 两门82毫米迫击炮在持续开火，打出的炮弹就像在红色骑兵前面画一条线。如果过线就是个死字，让这些骑兵迫不得已绕路。 当知晓骑兵绕路后，迫击炮小组迅速拆卸炮管、支架和挖出底座。直接将这些丢到四轮越野摩托上跟随零无汇合撤离。 狙击枪小组和重机枪小组撤离的时间稍晚，他们在对红色骑兵部队持续的造成毁伤。 12.7x108的大口径弹药直接将小直径的树木打断，喷射而出的木制碎片像针一样扎到战马的皮上。运气不好直接命中的人或者战马直接被打成两截，这些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新的一百发弹箱被挂在nsv重机枪的右侧，射手打开受弹机盖把新弹链卡在上面，合上并拉动右侧的上膛拉索手柄。 弹链随着拉索滑动，往左边移动了一格。新一轮扫射开始，猛烈的枪口火焰和震起的扬尘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血色骑兵队其中几个人，连人带马突然化成血水。凝聚在骑兵先锋的手上，形成一个血色长矛。那个人借着战马的速度往天空投掷长矛，划过一条诡异的弧光。 就像是投石机弹道一样，坠落着砸中了重机枪阵地。爆开了红色血雾，就像是强腐蚀性溶剂一样。重机枪阵地瞬间就连人带枪化为浓稠的液体。 本来正在高速移动的零无突然一个踉跄，还好红龙赫曼眼疾手快扶住他。 “怎么了？”红龙赫曼明显感觉到零无正在承受剧痛 “好像那队骑兵还真是不得了。”零无在承受人形损失带来的剧烈冲击 同时下达了撤退命令，让狙击小队也撤。 乘坐着四轮越野摩托的迫击炮小组很快和零无汇合，零无撤销了他们的召唤同时也撤销了正在赶路的狙击小队召唤。 已经来到稀疏的林际线了，零无继续撤销召唤来留出足够的魔力。两台越野车出现在他们身前，那个精灵连人带担架丢到车上。 零无让红龙赫曼坐到副驾驶上，自己上了其中一台越野车上的重机枪操作位。拍了两下车顶，两台越野车一前一后开始快速穿梭。 骑兵的马蹄声已经很靠近了，在零无的车队驶离林际线不远后。血红色的骑兵大队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他们也看到了正在快速逃开的吉普车。 行驶的吉普车就像是打水漂的石子一样，通过沟渠的时候飞了起来，然后重重拍在地上。 车里的人一开始感觉到明显的失重感，然后巨大的重力加速度冲击就从屁股传来。红龙赫曼按照零无的指示系好安全带，并死死抓住右侧的扶手来对抗冲击。 当敌骑兵出现在视野里时，车载重机枪就已经开火。滚烫的弹壳随着半散式弹链一起掉进车内，那个精灵运气很好，她被十几根绑带固定在尾部，暂时烫不到她。 不过估计那个精灵的体验不会太好，一路的狂奔颠簸可能把她隔夜饭都能颠出来。 新的弹药箱被人形递了上来，直接把空弹箱往外一丢重新装填。继续给血红色骑兵压力，两门重机枪就像是扫把一样把这些骑兵越拍越远。 当这些骑兵准备继续使用血色长矛的时候，两门重机枪就盯着持握长矛的人打。骑兵们用身体和性命去掩护遮挡投矛手，但是重机枪轻易打穿几个人，然后严重影响到投矛。 长矛最终还是化为一摊血水洒落，领头的人举起手。整个骑兵队开始缓缓减速，最后停下注视着越来越远的两台吉普车。 他们不能再靠近了，已经能看到防城要塞了。 “撤。”这句话没有什么情感，士兵们也没有任何异议。催动战马离开了这里，再往前追可能就得不偿失了。 零无看着停止追击的血色骑兵，也松了一口气。这些家伙太过于神秘，自己和有远距离还击的单位打，总是惊心动魄。 零无并不是无敌的，这个世界因为知识并不普及。导致他们魔力和战斗方式普遍会选择中近距离的战斗方式，这个时候零无普遍400米开外的交战距离作战方式极为有利。 同时这个世界因为基本是用魔力来增幅战斗的作战方式，普遍对攻击行为的探查方式是感知魔力。 而零无只有在制作魔力产物的时候才会散发出剧烈的魔力波动，人形或者说零无使用魔力产物发动攻击的时候并不会出现魔力波动。 这给了零无极强的先手优势，但思维局限让零无并不能有效的面对魔法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攻击。 车辆停在城门前，除了两个抬担架的人形外零无全部遣返。人形先一步把那个像毛毛虫一样挣扎的精灵抬到酒店，自己则是和红龙赫曼找地方吃饭去。 审判庭阿廖沙看着零无也回来了，在一份命令上签字然后递给了教会修女。 “呵呵，在真血公骑兵手下毫发无伤。亲王阁下比我们想得还要强。”阿廖沙刚才也看到了天际的一抹红色 “那个精灵真的不需要处理吗？”萝菈还是在意那个精灵 “你可以把这个消息带给三公主殿下，但不要指望审判庭会出手。”阿廖沙有些生气了 “不敢，老师。”听到自己老师这么说萝菈也有点后怕 “不要卷进政治斗争，萝菈。那没你想得那么美好，成王败寇的美妙故事你为什么会断定你不是那个寇呢？安心当个审判庭执行官就好，虽然路途危险但不会死的不明不白，我们的牺牲总是随着荣耀。” “我会记得的，老师。” 第三道城墙最豪华的餐厅内，林无惑嚼着可丽饼，他总是格格不入。 “你要离开了吗？” “阿，毕竟我的委托完成了，虽然只是在边上瞧。”红龙赫曼看着嚼饼的零无“学院快开学了。” “学院啊。”对于这个话题零无倒是忘记很久了，毕竟他就算把刑期全部减掉，自己也只是个刑满释放人员。 回不去学院了，不知道那个老头子下次看见自己会不会暴跳如雷把自己打一顿。 “你在担心爱德华公爵吗？”红龙赫曼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老头子下次见面绝对会揍死我的。”零无沮丧 “他好像现在没空过来揍你，他刚刚为一位外国皇族治疗好绝症。”红龙赫曼轻轻笑道 “哦？细说。”零无叉着意大利面 有个皇族得了怪病，怎么都治疗不好。顶尖的治疗魔法都没用，不是毒药不是诅咒也探查不出病症。 癌症，零无想到了他和爱德华公爵聊过这方面。毕竟这个是人身体里病变组织，算是人本身的组织。治疗魔法、驱散魔法当然不起作用。 只不过零无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师仅仅凭借和自己的交谈就敢进行风险度这么高的治疗，皇族的治疗治不好可能会有很大的问题，这可能会掉脑袋的。 “爱德华爵士提出的报酬是把你捞出来。”红龙赫曼说道“老头子在想办法把你捞出来。” 零无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没答应也没否定。”赫曼继续说到 零无没有接茬，他有些讨厌谈论这些东西。他喜欢按照自己的喜好给别人一个顺水人情，但是别人豁出性命来帮你的时候他却会很恐惧。 恐惧自己不能还这个天大的人情，对于爱德华公爵来说、对于雪绒花战团来说、对于卡雷利亚公国小公主缪瑞安来说。 他也清楚自己讨厌的，是对此无能为力的自己。 少男少女行走在无人的街道上，主广场的传送阵有些许灯火照明。夜晚没什么在这边停留，他们要么已经在酒店睡去为第二天淘金准备，要么已经收获满满的回去。 “那么我就送你到这里了。”零无只能送赫曼到这里了 红龙赫曼站在零无身前，零无看着和两年前相比越来越成熟的少女。她眼中虽然黄金火焰还是像之前一样闪动，但很明显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的迷茫困苦。 “零无，如果说我先卡雷利亚小公主认识你，你会选我吗？”赫曼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她很期待零无的回复 “想什么呢！”零无摆手，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没有这么多如果，哪些是组成我过去的过往。” “零无，我都懂得。你在害怕，你怕我像雪绒花战团和那个小公主一样突然消失对不对？！”红龙赫曼双手托住零无的脸颊，让他不能把视线逃开 “……”零无还能说什么，他无法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 “你不能靠一个人解决所有事情，零无你需要人一起，你需要同伴。” “赫曼你就是我同伴啊，不要想其他有的没的。”零无听后笑了，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赫曼捂着有点疼的额头，突然笑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问的问题呢！”赫曼不想零无在这个问题上逃避 零无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的看着她。 见零无没有行动，赫曼主动闭上眼将头凑了过去。不过没有如她所想的，碰到零无的嘴唇。 一双手按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你是我的挚友，现在我身陷囹圄。我不能拖你下水，爱德华公爵为我涉险我已经很生气了，我不想再牵扯你进来。”零无给出了他的顾虑 “所有人都在畏惧着我的黄金瞳，父母惧怕我、家族利用我、同伴奉承我，只有你我能平等的相处。我很嫉妒艾亚菈，为什么她会得到你的垂怜，难道就只是她的外貌吗？”赫曼第一次在零无面前露出情绪波动 零无叹气将这个激动的少女搂住。 “我不会将朋友卷进危险中，当年我没能救下雪绒花战团，没能拦下缪瑞安的处决，我可能会为此悔恨一辈子。我不想在经历这种事情了，不要担心我赫曼。”零无擦去挂在赫曼眼角的眼泪 “我是骷髅海，没人会轻易招惹骷髅海。” 赫曼点点头，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零无碰拳后，回首走向正在启动的传送阵。 红龙赫曼，别人因为恐惧而给她起的名字。别人都知道赫曼的黄金瞳能不讲理的焚烧任何物质，但却从来不知道那双眼睛是有代价的。 黄金瞳继承着先代的过往，他们的经验、他们的记忆、他们的知识。一股脑的塞到这个少女脑中，她因为这些知识在他人眼中是天才，也因为这双眼睛让世人无法与她对视，那些古老的过往会刺痛与之对视的凡人眼眸。 慢些悠长的记忆同时也在折磨这个年轻的女孩，那些先辈的记忆往往伴随感同身受的痛苦。 只有零无，第一次见面夸赫曼的黄金瞳好看。并吐槽赫曼的名字很特别，更是对红龙的称号而感到发笑。 随着逐渐的接触，零无也知道了赫曼的烦恼。告诉她一些事情：不要去抗拒这些情绪，去理解它从何处来又往哪去。不知道为何物又怎么能战胜它。 “哦？原来你在为那些事情所苦恼，那么为什么你不倾听一下先辈的倾述呢？他们不是杂音，他们有着自己的过往，你不应该把他们当工具那样对待。” “很悲壮的过往不是吗？为了吃一块发霉面包而当奴隶一样的学徒工，为了活下去而主动签下惩戒军契约。” “赫曼，我觉得你的祖先想要对你说的是：这个国家不应该是这样。” “它应该比现在更美好，这个国家不是神所赐下的完美国度吗？为什么祂只对大地主大贵族垂怜，还是说大地主和大贵族把平等分给所有人的部分抢走了？” “这个国家需要改变。” 那时起零无的背影，在赫曼眼中就像是他人直视自己的黄金瞳一样，无比刺眼。 零无只能看到红龙赫曼的背影，没能看到红色短发少女的眼中。黄金火焰正更剧烈的燃烧，就像是坚定了某种信念一样。 红龙赫曼一直在恐惧，和零无一样她恐惧零无会突然消失。自从在科蒂克村逃出后，她一直在恐慌自己会不会被零无认出来。一直在学院湖边的长椅上等待零无的到来。 脑中始终在想零无第一句话会说什么，如果问起科蒂克村她该如实说还是撒谎。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等到的不是零无的归来，而是他入狱被开除的消息。 她在愤怒，她是一个阴差阳错成为誓死徒的人，科蒂克村她在现场，知道零无不可能是誓死徒。但对零无的入狱她丝毫没有任何办法，她把气撒在誓死徒上。 从那时起她就在整合松散的誓死徒联盟，到现在终于成为了这个组织绝对的王。但她发现还是对零无没有任何帮助，连派替死鬼顶罪都做不到。 科蒂克村惨案的档案已经被封锁了，被三公主艾亚菈。 红龙赫曼在想，如果这个国家容不下零无，那么就用自己的黄金瞳火焰将这个国家焚烧殆尽。 一个新的能容纳零无的国家在废墟中重建，别人不是害怕红龙赫曼的金色火焰嘛，那么就用自己的黄金瞳来君临这个国家。 第16章 神袛们的棋局 收拾好心情后，零无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该进行下个布局了，自己也不想在这座边境要塞浪费太多时间。 “名字？”零无拉来一张凳子，坐在上面。翘起右腿，左手托着歪着的脸，食指在有节奏的敲击自己的脸颊。 零无的双眼盯着那个精灵的眉心，审讯学中，看向那里能让被审讯者的压力陡增。当然，不单单只是这样。房间灯光只有零无桌上的台灯，台灯正对着精灵的脸。她被拷在椅子上，身后还站着监视的人形。 人形们戴着防毒面具，沉重的呼吸声随着扩音器的增幅有节奏的响起。看不清人形们的脸反而能加重心理上的负担， 严刑逼供？不不不，零无的手段没那么低级。相比摧毁她的肉体，还是直接摧毁她的心理防线更加省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那个尖耳朵精灵始终不开口。不过她脸上的汗越来越多了，零无也不着急，只是不停的询问不重复的问题。 问题一个接一个，零无不会给她有思考对策的时间。面对提问，你会下意识的去思考。这些思考就会打断你原有的思路，用问题去引导她的思维，用问题去挤占她的意识。 她能撑多久？零无很好奇，毕竟这能测试出精灵和人类到底相差多大。 一份报纸被重重的拍在书桌上，这些杂音在书房里响起是很罕见的事情。 艾亚菈平时自制力极强，能让她如此暴怒的事情很罕见。房门被推开，侍女兰利看到了银发散乱的三公主艾亚菈正死死按住桌上的报纸。 兰利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知道大概是什么事。没有多语，而是绕到三公主艾亚菈的身后，把她按在椅子上开始帮她整理有些散乱的银发。 “兰利，我是她的替代品吗？卡雷利亚小公主的替代品。”艾亚菈抬头看着正在梳理自己头发的兰利 兰利看着有些许泪水的红瞳，自己看着三公主艾亚菈长大。也清楚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艾亚菈并不是因为天赐神国这个极大疆域的国家三公主，竟然是一个小公国公主的替代品。 更多的是，当回首过往的时候。你会发现一些从前注意不到的细节，当这些东西相互串联起来的时候。 本来习以为常的事，会突然消失变得极为不习惯。兰利不止一次注意到，艾亚菈会习惯的望向书房门口，然后愣了一下重新伏案处理文件。 兰利知道艾亚菈期待零无会端着小甜点，笑着推开门进来。 但是一切都结束了啊，兰利自从事情发生后看到了零无的小房间，就知道零无其实很早就打算走了。 外界尤其是皇室一直对零无有非常大的意见，以至于艾亚菈赌气没有住在皇宫里而是外面的小行宫。但毕竟是皇室资产，零无的待遇其实依然不算特别好。 兰利知道，艾亚菈那次有些上头。本来资金因为皇室的削减变得越来越少，艾亚菈在开辟部分商路的同时也花去了大量资金。克莱曼家族的阻挠下，商路收益其实并不高。 科蒂克村惨案发生后，艾亚菈面对皇室选择：她选了和皇室站在一起，让零无入狱去拖住大贵族大商人联合。 本来她也以为零无是誓死徒，她也后怕过一段时间。毕竟零无是由审判庭主导，多方势力一起当场抓获。但越来越多的线索表明，零无并不是誓死徒。 当骷髅海身份展露时，从未知晓的零无过去就展现在她的眼前。三公主艾亚菈第一时间的感受并不是愤怒，而是惊恐。 越来越多的调查证明零无无罪，之后艾亚菈还在考虑怎么让零无回来。但如果正如红龙赫曼所说，她只是一个替代品那么零无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惊恐之后是愤怒，愤怒零无为什么不将自己的过去告诉自己，为什么不告诉她是骷髅海。这些年，就好像只有零无在一直付出着，他并没有向艾亚菈有所需求。 就好像零无待在艾亚菈身边就好，但这不是恰恰因为自己像卡雷利亚公国的小公主吗。艾亚菈不甘心，自己因为诅咒之瞳得到了许多也失去了很多。但她从来没有丢掉自己心中的骄傲，自己是同龄人中实力最强的。 没有遇到零无前，她就是用自己的实力来抗拒他人异样的态度。 “殿下，萝菈来信。她说自己现在不方便过来。”门外的侍卫将信件送达 兰利拆开信封，信上只有一行字。 “大精灵使徒在零无手上。” 艾亚菈直接抄起外套，往门口走去。 兰利也将一个手提箱递过去，里面是正常需要用到的日用品和衣物。 “我出去几天。” “好的，一路顺风殿下。” 最近皇城外的大火让教导城动乱了一段时间，有些行事张扬的大公爵下属被当众处死。反正这些事情过几个月甚至几天人们就会忘掉。 对于皇家来说，只需要给群众看一个说法就够了，被处死的那些人就是说法。至于幕后更深层次的东西，那需要政治交易或者审判庭了。 艾亚菈在前往传送阵时碰到了她最不想碰到的人，红龙赫曼正从传送阵走出来。 “嚯呀？这不是我们的三公主殿下吗？”对于艾亚菈，红龙赫曼会竭力挖苦她 “我没空。”艾亚菈不想和红龙赫曼纠缠 血瞳对上黄金瞳，虽然没有动手。但是聚集的魔力还是发出了相当大的动静，守在传送阵的士兵想拦又不敢拦。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很久，出人意料的是赫曼率先收手。 “我才从他那里回来，他过得还蛮不错。你去干什么？”红龙赫曼看出了艾亚菈的目的，平时艾亚菈基本不动的，就像和教导城绑定。 “这和你没关系。” “那他又和你有什么关系？”红龙赫曼发出疑问“你们之间的婚约不是已经随着判决而终止了吗？” 空间就像是水面一样开始波动，艾亚菈的情绪开始不稳定。 “算了，反正你也只是一个替代品。”红龙赫曼挖苦完后自顾自的走开 艾亚菈深呼吸抚平自己的情绪，走入传送阵中。 另一边，零无感觉自己的耐心会先没有，自己不想拖太长的时间。要不收回不用刑的想法，老虎凳辣椒水纸巾加滴水阀等等都给上上？ 嘴是真的硬，那个精灵根本不开口。 “唉？你好像有稀客？”零无身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周围环境也重新变到熟悉的酒店布局，光明神什万正在看着精灵。此时精灵身上的束缚也全部没了，她在活动有些僵硬的四肢。 “怎么回事？”零无给出了自己的疑问 “使徒，虽然你绑的不是我所期望的使徒。”光明神什万看着那个精灵身后，有个模糊的身形在她背后 “许久不见，什万。”那个精灵身后的人形开口，声音清脆 “许久不见，赫默。你来打算用什么代价换回你宝贵的使徒呢？” 零无感觉有人帮自己讨价还价了 “不，是一份委托。以森林之神赫默的名义。” 零无头脑飞速运转，没猜错的话是另一个神袛，那么他想要什万相同级别的东西。 “我不想和不熟悉的人交易，我叫零无，你们呢？” “森林之神赫默，这是我的使徒克拉拉?玛维。她不像阁下那样有和神只交谈的精神力，所以请见谅。”森林之神赫默开口 “那么交易内容是什么？” “我们的族群正在遭受一场浩劫，我想请求阁下帮忙击退真血公，那个恐虐之神的使徒。我知道这可能有些强人所难，所以我准备提前预支好阁下的报酬。”森林之神赫默说出了她的委托内容 零无看向站在自己一旁的光明神什万，什万点点头。 “真血公和科蒂克村惨案有联系。”那个精灵克拉拉?玛维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她的精神力在说出这句话后快撑不住了，快到极限了。 “好的，我接下来。”零无点头将自己要的东西描述递了过去 森林之神赫默和精灵克拉拉消失在这里。 零无直接一把掐住什万的脸颊用力扯 “说说怎么回事？”零无可不像刚才看的那样一切尽在掌握 “痛痛痛，这不是好事吗？”什万捂着生疼的脸颊 “唉，真血公的骑兵我碰到过。不是那么好惹的！” “所以我很贴心的给你送过来你定的东西。”光明神什万手指轻点，零无感觉自己要的卡52能取出来了 “怎么用你比我更清楚，现在旧神袛越来越活跃了，接触几个不算是大事。听着，有些神袛可以接触交流有些不行。” 光明神什万给零无讲了一些相关的知识。 光明神什万是天赐神国自然而然的造物，生于人们的信仰对这个国家的忠诚。森林之神赫默更像是精灵们的先祖，而恐虐之神则是另一回事。 “祂没有名字，没有固定的活动范围。不像赫默刚才只有模糊的影子，恐虐诞生更像是不同族群的极端意识。祂让自己的信徒们用虐杀和战争取悦自己，扩大自己的实力和影像。”光明神什万补充道“不要试图和祂接触，祂可能会影响你的精神。把你变成一个疯子，那我就会很伤心。” “还有吗？”零无继续问 “没了，你想知道啥？”光明神什万貌似不想说什么了 一瓶尊美醇ipa给零无抛向半空，什万像狗狗一样扑过去接住。祂接住的一瞬间，零无回到了审问室一样的房间。 “呜呜呜呜呜！！！”那个精灵克拉拉?玛维正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零无没想到森林之神没顺路带走她，扶额让人形给她松绑，顺便把房间恢复成原样。 人形们吭哧吭哧的把台灯连同审问台搬走，打开明亮的灯光。给精灵克拉拉换上了正常的桌椅，还有一碗猪排饭正摆在她的面前。 这精灵的吃相不太好，看出来她饿了有一段时间。 “你要把我送回去。”吃饱的精灵第一句话是这个 “你自己没腿阿？”零无这个要求他可没想过 “不管，你要送我回去。不然你找不到森林的位置，没有向导的情况。”克拉拉满意的擦着嘴“真血公和他的骑兵不傻，一定等着我过去自投罗网。” 意思是我要护送你躲过那些诡异骑兵的追击？自己不怎么想和那些有远程打击手段的敌人打。 “再说吧再说吧，你随便挑个房间吧，明天再说。”零无指着这个大型套间，让精灵克拉拉挑个房间随便睡一晚。 有事明天再说。 三公主艾亚菈睁开眼，却不是应该出现的广场传送阵，而是广袤的草原。她的身边有几具尸体，穿着的黑斗篷表明他们的誓死徒身份。 更棘手的是，骑兵行动的铁蹄声开始在她的周围响起。赤红色浪潮般的真血公骑兵正向她赶来，避不可避。 红龙赫曼看着同样倒下的几具尸体，转身离开了。干扰传送阵的手艺，誓死徒最在行了。 猛烈的魔力波动开始将草地连根拔起，透明的空间扭曲开始在艾亚菈周遭出现。真血公骑兵撞到上面就会像卷进海中漩涡一样被撕扯，最后变成泡泡糖卷一样被揉成一团。 艾亚菈的红瞳正注视着穿梭骑兵，银白色的盔甲也开始在她的身上浮现。虽然是步战，但她手握的却是长长的棱形骑枪，只能遮住半身的盾牌握在左手。 有次一名技艺精湛的真血公骑兵高速躲避，周遭的异空间旋涡和他擦了过去。重骑枪朝艾亚菈胸口直刺过去，一点寒芒后发先至。 艾亚菈的骑枪直接迎击，宽厚的棱形枪身直接把真血公骑兵的重骑枪给挤到一边，让他刺空。而艾亚菈的骑枪直接把他从马背上挑了下来，被异空间旋涡揉成肉泥。 各种尝试失败的真血公骑兵开始远距离投矛和骑射，人再怎么强都只是一个人。在大平原面对骑兵集团真是很倒霉的一件事情。 时间在流逝，附近的草地已经被血所染红。真血公骑兵源源不断的支援，他们就算是被游荡的异世界旋涡揉烂也没有丝毫畏惧。 他们将艾亚菈包围起来，不断用箭矢和投矛来消耗她的魔力。当艾亚菈开始遣返盔甲节约魔力时，墙一样射过来的箭矢总会有一两只绕过扭曲的异空间旋涡射到她的周遭。 她很强，一般人挺不了几分钟，现在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艾亚菈银发下的红瞳还有着光，不过被包围消耗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好在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防城要塞的人能注意到这边的状况。只要能拖住，就有希望。 “全体都有，标尺100向右033。” “标尺100，向右033。”炮手回话 “4炮各一发校射，烟雾弹、瞬发引信。200米友军危险距离，装填。”口令继续下达 “4炮各一发校射，烟雾弹、瞬发引信。”装填手和炮长重复口令 “一炮准备好。” “二炮准备好。” “三炮准备好。” “四炮准备好。” “全体注意，预备，放！” 随着口令下达，炮长举起红旗下落。 炮手随之拉动了火炮击发绳，4门重炮分别发出了咆哮。巨大的炮口闪光和平静下升腾的青烟，都表示重炮开始发威了。 四朵突然白云突然在真血公骑兵中炸开，没有特别猛烈的爆炸但发烟剂燃烧的热量和呛人感的烟雾，还是惊动了骑兵的马匹。 真血公骑兵的圆形包围阵开始溃散，艾亚菈瞅准时机极速冲向骑兵阵缺口之一。 零无一边用望远镜看着艾亚菈那边的情况，一边翻查着各个弹种各个装药的射表，高打低的修正偏差值。上一次炮击还留有射击记录数据，正好能派上用处。 “全员注意，标尺100、向下020、榴霰弹、全装药、定时引引信，引信标定95。放！” 装填手快速选择相应弹种，在用特制扳手设定好引信后，放入装弹机内，全装药的金属药筒也在下次推进后顶入炮膛。 不需要等到零无下令，炮手直接拉动击发手柄。将榴霰弹以一个平直低伸的弹道直接打出去！ 当炮兵指挥下令装填时，装填好后需要报告，下令后才能射击。当炮兵指挥的命令结尾是放时，个炮装填好后直接击发。 “咻咻咻咻～” 锐利的破空声直接在艾亚菈的头顶响起，她现在没时间注意这些，她在往防城要塞方向逃。 猛烈的爆炸声从她的身后传来，四朵小黑云出现在半空中。而真血公骑兵却大部分在地上翻滚，他们的战马或者人身上都出现了残缺。 零无就是因为不想轰到危险范围的艾亚菈才选用，低射角、全装药、定时引信榴霰弹。虽然毁伤范围不如高射角垂直抛洒箭形弹，但只是拦下追击艾亚菈的骑兵，这样最稳妥。 防城要塞大门打开，黑骑鱼贯而出前去接应三公主艾亚菈。 等榴霰弹把艾亚菈和后方真血公骑兵清出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后，152毫米风信子重炮身管开始抬高。新的射击修正诸元口令开始下达，装填手用推车运来杀伤爆破弹。 “注意，八发极速射、瞬发引信、一号装药……” 零无快速而准确的下达命令，望远镜中的那个银发红瞳少女已经把和真血公骑兵的距离越拉越远了。 此起彼伏的巨响回荡在第三道城墙上，每一次开炮带来的炮口风暴将旁边的草皮越震越秃。 一道炮弹墙将艾亚菈和真血公骑兵彻底隔开，零无就像是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只要真血公骑兵敢越过这条线，那么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精灵克拉拉?玛维站在城墙上，重炮开火的炮口风暴将她吹得左右乱晃，浓烈的硝烟味短时间填满了这个区域，震耳欲聋的声音虽然大半被降噪耳机阻挡。 但真的直视这些战争巨兽的怒吼，心理上总是被极大的震撼的。尤其是不久之前自己还是这些战争巨兽袭击的目标，知晓这些巨炮有各种恐怖的威力。 艾瑞卡朝三公主艾亚菈伸出右手，一把将跑得气喘吁吁的三公主殿下拉上马，黑骑转身催马朝防城要塞狂奔。 真血公骑兵领袖一挥手，整齐左转也开始离开。但零无不像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们，炮击开始有间隔，炮弹每一发爆炸都在寻找他们的逃跑方向。 那道炮弹墙像是猎犬一样追着他们炸，终于一直策马狂奔的真血公骑兵尾队被巨炮成功抓住，留下了无数的尸体。 “散开！” 整个真血公骑兵开始化整为零离开零无的视野，零无这才作罢。 最后几次重炮开火时，通红的火炮身管像是有些变得透明一样。持续的极速射毫无疑问报销这四根身管，不过零无到是不在意这些损失。 他看到艾亚菈的校服上有血迹，她受伤了。 第17章 恐虐现身 很快，三公主艾亚菈就被黑骑艾瑞卡带到教堂医院中。持续的透支魔力和外伤，已经让她昏迷了。 城主此时也听到了消息赶到教堂医院，开玩笑，皇族在自己地盘被伏击会出大事的。 “情况怎么样了？！”奥拓城主看着在门外等待的艾瑞卡 “不清楚，三公主殿下的体质特殊。医生们不能探查清楚情况如何，只能做应急的外伤处理。”艾瑞卡也有些慌了神 就在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零无到了。 “情况怎么样？” “三公主体质特殊，医生无法探知情况。” “好的我知道了。”零无直接推开房门 里面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医生直接想把这个闯进来的轰出去，但被零无一句话就按了下去。 “我是爱德华公爵的徒弟，我能治疗三公主的体质。” 于是医生们纷纷站到两旁，爱德华公爵的威名在治疗好不治之症的王族后达到顶点。是个医生都要给三分薄面，更何况现在他们确实已经束手无策了。 零无平时毫不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魔力，现在零无已经遣散了所有人形和魔力造物。如汹涌浪潮拍打海岸般的魔力开始蔓延，医生们甚至需要极力运转魔力来对冲才能站稳。 他们就像是无根浮萍一样，在魔力浪潮中摇摆。虽然这个量级的魔力非常恐怖，但医生们也察觉到了零无魔力的异常。 零无魔力就像是纯净水一样，没有丝毫的偏向。人生下来就会被血统、身边环境、所学知识等影响魔力的偏向。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的魔力没有任何偏向，这也意味着零无绝无成为魔法师、魔战士的可能。 但是就是拥有这一特性的零无，是个有毁灭公国能力的骷髅海。这巨大的反差让这些医生们感到无比的窒息。 零无用魔力感知着艾亚菈的状况，她的魔力存量已经被透支过度，外伤虽然有一些多但是已经被医生们很好的处理好了。 一层红雾遮挡了探查的魔力，这个零无很清楚是艾亚菈的诅咒之瞳在下意识遮蔽探查魔力。一般人的魔力碰上，就像是直视诅咒之瞳一样刺痛。 零无只是轻轻用魔力一戳，这层红雾就散开了。它们对零无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就像零无能直视艾亚菈和赫曼的眼睛一样。 隐藏在红雾下方的情况让零无吃了一惊。 粘稠的仿佛有生命一样的物质在侵蚀艾亚菈的身体，这个生命体并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和魔力层面。这种物质在艾亚菈伤口处，像蜘蛛网一样的蔓延。 零无催动着魔力，就像手术钳一样夹住这些粘稠的物质。但是就像是胶水一样，被剥离的粘稠血色反过来粘住零无的魔力。 没有管那么多，零无继续撕扯艾亚菈身上沾染的粘稠血色。当清理干净时，零无魔力上那粘稠血色居然在快速增值侵蚀零无。 医生们看到三公主艾亚菈上方正在漂浮着一张血色的大网，零无正全力用魔力挤压它们。 防城要塞上空开始缓慢出现旋转着的火烧云，未知的压迫感从天上传出。火烧云旋涡中心点的下方正是教堂医院，刚出传送阵的一行人看到这个景色急匆匆的往医院赶去。 白袍金色绶带随着跑动而快速飘动，越来越多的人从传送阵中走出。身着银甲的重步兵抬头张望这般景色后，也迅速跟随前往教堂医院。 他们这些人其实是骑士，他们的肩章是半翼。被世人称作皇家卫士，教皇的亲卫。 情况越来越棘手，零无尝试碾碎这些红色稠状血色物质。起初很有效，但越是碾碎他们就越是变得紧实。 最后，这些血色稠状物质变成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圆球。零无就开始变得无能为力了，就像是你用手去碾碎面包屑。你可以很轻松的碾碎那些面包屑，但是最后一点点你无法将他们彻底抹除，最后一直停留在99.9999%。 随后这99.9999%开始反扑了，零无感觉自己连同艾亚菈一起被扯到了另一个世界。就像自己见光明神什万或者森林之神赫默一样，只不过这个空间十分异常。 艾亚菈躺在手术台上，四周就像是观众席一样。自己正站在舞台上，下方观众席是形状各异的人偶，它们还都被沾染了血色稠状物质。 几道探照灯的灯光打下来，聚焦在舞台中央的零无和艾亚菈。就像是表演开幕一样，随着新的探照灯开启。 一些探照灯跟随后台冲出的人偶，它们手中拿着刀剑斧头，要斩向昏迷中的艾亚菈。 “当！”刀剑碰撞的声音 零无的长刀挡住了斩击，反手削掉这些人偶的脑袋。掉落的人偶脑袋翻滚着被聚光灯所跟踪照射，最终被人一脚轻轻点停。 那也不算是个人吧，应该叫被血色稠状物质组成的人形。 “真是有趣！”那个血色人形发出感叹，随后咧着嘴大笑 他的手涌出一道血色洪流，一把红色砍刀出现在他的手上。 “要上了！”它大喊着向零无高举砍刀冲来 零无面无表情的横斩，将它分成上下两节。它跌落在地上化为液体散开，这种空门大开的斩击就像是小混混一样业余。 就在零无以为事情搞定的时候，掌声在舞台上响起。又一道探照灯照亮零无不远处的物体，血色人形正鼓着掌。 “非常不错的斩击，那么我们继续吧。”血色人形这次手里反握着两把短刀冲过来 零无挥刀斩击被人形反握的短刀格挡住，另一把短刀趁机直扑零无面门。但它发现自己无法继续发力突刺，它现在正在悬浮在半空中。 零无斩击被挡毫不慌张，一记右扫腿直接重击人形的马面骨让它借着力悬空。随后转身挥刀，切断了它的后颈脊椎处。 人形就这么又死了一次 只不过零无知道，还没有结束。 “真是太棒了，我现在对你的兴趣远远超过了那个被诅咒之女，太有趣了。这就是无法被预测的命运之舞台吗？太让人兴奋了！太让人欢喜了！” 人形继续随着聚光灯的开启而出现，这次它手握德式双手重剑冲来，它将重剑藏于身后在接近到零无前，反手从下往上撩击。 因为看不清剑身长度，这种撩斩通常都是极具欺骗性和突然性。但零无眼中，这些攻击还是过于业余。 前冲同时先纵斩在血色人形撩斩还没有完全出手时，斩击在靠近它持握处的剑身上。趁着它力道最小处接住撩斩并带偏它的斩击方向，随后借着前冲的势头，左手发力纵斩变横斩。 轻轻松松的砍下来它的脑袋。 不一会，血色人形更加兴奋更加狂喜的出现。 “我决定了，你就是我最好的人选。太让人兴奋了，太让人狂喜了，我对你太有兴趣了！”人形重新拿着军刀冲过来 零无尝试想变出枪械把这叽叽歪歪的怪东西，活多少次就让它死多少次。但是尝试都失败了，他在这里无法使用枪械。只有冷兵器，只有冷兵器能随心所欲变出来。 另一把刀被零无抽了出来，双刀尖直指血色人形刃口分别在左右两侧，右脚虚步点在前面。 目视血色人形，远望如山。看似没在看它实则将它所有动作都看到了，没有聚焦任意一个点，而是一个面。 “看来，你终于开始认真了。这很好，能让我们双方都尽兴。”血色人形活动了下持握军刀的手 刀尖向前，直接突刺。 零无直接将重心转向虚步的右脚踩实，向右闪躲刺击。同时旋身横斩，打算再次将血色人形的脑袋斩飞。 “当！”刀尖碰撞声传来 零无的斩击被军刀接下，并且因为是斩击的尾段刀会被血色人形的军刀带偏，想要重新收刀防御会来不及。 零无另一把刀刺进了露出笑容的血色人形心脏，旋转刀柄将它心脏搅碎随后抽出。血色人形就像破布一样的倒下了。 “你不会以为我的另一把刀只是装饰吧？”零无看向另一个重新被背光灯照亮的血色人形 “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是太中意你了。我们继续吧，把这场狂欢进行下去！” 血色人形重新用零无一样的单手刀进攻，这次零无一改原地防守的打法。垂落双刀，刀尖指向地面朝血色人形踱步走去。 感受到轻蔑的血色人形明显有些生气，冲向零无，并打算用一只手当代价阻挡零无的斩击，在死前的一瞬间给零无留下一点伤。 但是它的小算盘打空了，零无一个侧身躲过突击，并在侧身的一瞬间用膝盖重重撞击血色人形的横膈膜。 在血色人形受到重击僵直时，快刀再次了结了它的生命。零无没有停下脚步，他跟随着聚光灯的照明。 在下一个血色人形还没有把话说出口时，快刀就已经朝它斩来。 “你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我是杀不死的。”血色人形用短刀盾牌阻挡着零无的的斩击 “那我就杀到你死透为止，就算是神我也杀给你看！” 血色人形听到零无的回答，放声大笑。笑声填满了这个空旷的舞台，祂也不再啰嗦，全力开始享受和零无的生死互搏中。 零无的斩击如潮水一样，刀每次都会刮下盾牌一点留下长长的刀痕，碎屑燃烧着在半空飞舞，那是刀刮下来的火星。 “当！”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零无的长刀终于承受不住零无的高速斩击，刀刃早就布满了缺口，终于在斩向盾牌的时候断裂。 血色人形打算抓住这个时间窗口，给零无来一下致命攻击。但是零无在刀断裂的瞬间就丢弃了它，新的长刀再次紧握手中。 零无也抓住了血色人形移开盾牌短刀突刺的时机，新刀从容斩断血色人形握持短刀的右手，旧的充满缺口的残刀勾住盾牌，把它用力扯开。 决定性的一击再次斩杀血色人形。 零无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一口荤气从口中吐出。丢下残缺的旧刀，将新刀左右手互相抛握。适应着新刀的重量和手感。 “继续吧，我不相信这样你就累了。”零无朝舞台说道 聚光灯出现得有些慢了。 “真是让人遗憾，如果你在血色疆域多好，我们打得会十分尽兴。”人形缓缓出现“这样吧，我给你一份绝佳的邀请。怎么样？” 零无没有说话，直接开始进攻。 虽然只有一把刀，但是零无会频繁的切换左右手持握。面对攻击的方式也不再是硬接了，而是以闪避为主。 血色人形的迅捷剑尖擦着零无的鼻子就过去了，零无趁着闪避的时候，在背后切换持刀手。 让本来左上往右下的斩击，变成相反的方向。瞬间摧毁了血色人形的防御，将它再次斩杀。 零无往上拨弄了一下头发，粘稠的血液沾在他的手上，同时自己的脸上也被撒了一些。当然这些都不是他的，血色人形没在他身上留下过任何微小的伤口。 整个舞台已经被血色人形所抛洒的稠状物浸染，甚至已经往舞台下流淌。 “难以置信。”这次血色人形没有再次出现，只有声音。 “零无我认可你了，你是我：恐虐之神 库恩眼中的强者！” 巨大的聚光灯掉落，砸碎了下方的人偶。剧院开始崩塌，等零无和载着艾亚菈的手术台一起跌落深渊时。 零无惊醒，自己眼前的是躺在手术台上平稳呼吸的艾亚菈，而旁边则是大气不敢出的医生们。 零无用手摸了一下脸，都是汗。 “好了，没事了。”零无找护士要来了面巾擦掉满头大汗，已经没事了。零无有些后怕，生死对决中强烈分泌的肾上腺素让他的手，还在发抖。 庞大的旋转火烧云开始四处消散，天空重新复原成湛蓝的天色，而不是异样的血红。那道天际散发的诡异威压，也随着火烧云一同消散。 医生们会处理后续的小问题，自己可以离开了。 当零无推开门时，发现了奥托城主和黑骑艾瑞卡的身前站着一个人。一个让自己印象深刻的人，也是相当尊敬的人。 他身着白袍，金色的绶带证明着他身份的不凡。本在询问奥托城主的老人回过头，慈祥的看着走出来的零无。 “情况怎么样？零无。” “三公主已经没有事了，教皇大人。” 听了零无的话，教皇拍了拍零无的肩膀 “你我生分了不少。” 第18章 真刀对决 教皇什邡，在混乱年代统合整个天赐神国的霸主。之前虽然名义上天赐神国是一个整体，实际上是由各个大公国所组成的。 别看教皇现在这么慈眉善目，之前他可是率领半翼皇家骑士团征战数年，把各个大公国打到服从他的率领。 但是在零无眼中，教皇什邡是征战沙场的强者，却对治国没有什么天分。好在教皇发现了这点，用上下议院来平衡各方的势力，让他们自己去妥协各种的利益诉求。 但这也是有风险的，那些靠大贵族大地主身份入主上议院的人，和靠实力和才华进入下议院的人，矛盾越来越尖锐了。 更何况好像他们并不是优先在议会解决他们的矛盾，而更倾向场外的手段。教皇却没有能力去处理这些细碎的矛盾，而是代表国教的审判庭去制约这些场外的手段。 零无之前或许会操心这些，并用自己的手段去处理一些自己能处理的事物。但是现在他也不想进到这场已经开幕的政治旋涡了，自己有些累了。 本来处理好艾亚菈的异常后，零无就打算走了，但是知道自己女儿无恙的教皇什邡却叫住了他。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过来陪我这个老头子，听到消息我连早餐都没有动筷子呢。” 零无叹气，其实他现在真的不想碰到教皇什邡。 奥托城主和黑骑艾瑞卡毕恭毕敬的送走教皇和随行的零无，这里只留下了少数的半翼皇家骑士团成员来护卫艾亚菈。 防城要塞第四道城墙内最顶尖的餐厅内，奥托城主很识趣的安排好一切。现在这里半翼骑士团成员已经完成了清场，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的对话。 “看起来你过得并不好，有后悔过吗？”教皇什邡看着零无黑中夹白的头发 “都过去的事情，拿到现在谈论也没有什么意义。”零无也没吃早点，被惊醒后直接去炮阵地支援了 “怎么？当年多少大难关都挺过来了，现在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你们的废除婚约的事情，我这个老头子还没有同意呢！”教皇什邡越说越大声，甚至引得周围半翼骑士团成员侧目。 但他们知道这个话题并不是自己该知道的事，专心负责自己的事。 和艾亚菈的过往像幻灯片一样在零无的脑中播放，时间确实过得很快，快到自己脑中的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了。 “情况不一样了，她已经不信我了。”零无摆手 “是什么让你如此确信我那骄傲的艾亚菈放弃你？你也知道大部分的人在她眼中只是过眼云烟，她从来没有这么坚信自己爱一个人。”教皇什邡亲自过来找零无“难道我那可爱的女儿真的是卡雷利亚公国小公主的替身吗？” “您很清楚知道不是这样的，真正让我在意的是她为了皇家，为了身为公主的责任放下我。”零无挥手让教皇继续听他说完“我当然能理解艾亚菈的做法，甚至我坚信如果必要的话艾亚菈甚至会献上自己的命。” 零无无法接受这种什么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做法，就像是道德绑架你去死大伙就能活得更好，所以你要死一样。 “根源并不在科蒂克村，其实我本来的打算就是科蒂克村忙完后，我就离开这个国家开始继续我的旅行。”零无面对着自己的前岳父也透露出一些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教皇什邡也不清楚小行宫的事 “精彩的故事总是随着绝妙结尾而落幕，编剧不会写出故事之后无聊的日常。少男少女为爱而度过难关，但会败在稀疏平常的时光。” 教皇什邡也叹了一口气，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隐藏自己？” “我其实过去也在很苦恼这件事，但您也看到了后果会怎么样。”零无谈论起这件事也很丧 “你看见过恐虐之神了吧。”教皇什邡顺势谈论起另一个话题 “恐虐之神**吗？”零无在说出的那个名字时，杂音将那个名字盖过。 零无发现自己并不能将库恩的名讳传达出来，光明神什万和森林之神赫默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才说恐虐之神并没有名字。 “你和祂交过几次手了？”教皇什邡很明显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一次，就在刚刚把祂从艾亚菈身上剥离出来，我尝试把祂摧毁但遭到了反扑，被拖到祂的神域。”零无回忆着细节 那个怪异的剧场，在上演疯狂的舞台剧。只不过好像祂的力量很弱，全程被零无压着打。 “恐虐会让陷入祂神域的人疯狂，你有那种感觉吗？”教皇什邡看着面无表情十分冷静的零无 “没。” “真的没有吗？难道你对恐虐抗性吗？”教皇什邡见过不少被恐虐污染的人，他们或多或少都被恐虐的疯狂所影响。 “没有，可能是我全程压着祂打吧。”零无回想着那时的战况，一开始恐虐之神库恩并没有认真。 当恐虐之神库恩想要认真时，貌似祂的力量已经无以为继了。或许就是因为恐虐之神库恩一开始轻敌，才被零无在接下来的战斗一开始就落下风。 “朵拉。”教皇轻轻的呼唤一个名字 一个半翼骑士团成员站了出来，并解下自己的盔甲。其他的半翼骑士团成员也侧目，他们也十分好奇什么样的程度等正面压制恐虐之神。 “好了，零无拿出武器吧。满足一下老年人的好奇心吧，纯粹的战斗技艺比拼，点到为止。”教皇什邡再次挥手 半翼骑士团成员将碍事的桌椅搬开，让出一片空地。 零无提着双刀走到一边，好好和前岳父吃顿饭结果还要比试一场。不过看情况是推脱不开了，正好零无也没有在这个世界和人用纯粹的冷兵器从头打到尾。 “半翼骑士团，朵拉。” “惩戒军，零无。” 双方互相通报着自己的姓名，然后摆出架势。强盛的魔力开始涌动，魔力紧贴周身形成外壳，通过这个魔力外壳来阻挡斩击和判定胜负 看着这个只穿单衣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金色波浪卷发少女，零无没有轻敌。这个年纪就能成为天赐帝国顶尖战力骑士团成员，实力绝对不算低。 零无并没有拿出和朵拉一样的双开刃造型骑士双手剑，在其他人看来零无的武器造型是相当怪异的。 这是两把造型并不厚重的刀，单开刃刀身有小幅度的翘曲。这是两把太刀，就是使用这类攻防一体的双刀，零无才能在战斗的后段压制住恐虐之神库恩。 双刀平稳举起，刀尖指向朵拉。双臂微弯，右脚虚步点在前面。目光远视如山，将朵拉的身形变化牢牢锁住。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零无摆出的招架看似凶猛，实则是个偏向于防守的招架姿态。任何方向打过来的攻击，零无都能用一把刀打落防守同时斩出另一把刀。 朵拉伸出骑士长剑，缓缓的靠近零无。这种让长剑尽量伸展的招架，能让尽可能拉开攻击的距离，用出乎意料的点刺来击杀目标的架势。 “嚯？”零无兴致来了，朵拉的招架也明显偏向的是防御反击的招架姿势 那么自己就先攻吧，左脚迈出接替右脚虚步。双刀就像固定住一样平行伸出移动，零无和朵拉两人都在互相靠近对方。 教皇什邡和其余半翼骑士团成员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场比试的开幕，朵拉的实力已经从她进入骑士团那一个就被认可，另一边则是没有展露剑术实力的零无。 刀剑碰撞摩擦的刺耳声响起，朵拉先手刺击零无的面门。被零无抬手受击带来骑士剑点刺，右手弧光横斩。 朵拉并没有像恐虐之神那样被零无斩成两节，连魔力外壳都没有碰到。 零无的横斩被双手骑士剑打落，双手骑士剑的点刺本来就是试探，朵拉往下一扯稳稳用宽厚的剑身和护手接住零无的横斩。 刚才挑偏朵拉刺击的左刀顺着发力方向对着她接了一个纵斩。一道弧光就这么逼近朵拉的面门，如果结结实实砍中了那么胜负就会揭晓。 零无的小算盘没有成功，朵拉扭转剑身带开零无右刀，向零无右身横移同时朝咽喉刺去。零无被迫收回纵斩刀身，在骑士长剑刺到自己之前被迫抢回中线，将刺击打偏到自己的左侧。 朵拉顺着刀势后撤一大步，将双手骑士长剑搭在自己的左手手肘上，肩膀和剑尖指向零无。 真是恐怖的判断力，仅仅是短短的接触瞬间，就判断出零无的弱点。 双刀确实是能做到攻防一体，但是和双手剑相比却天然的没有那么灵活。零无并不能灵活的用双刀进行频繁假动作，身体只能跟随刀势走。 接住攻击并用另一把刀斩击，中间是有极短的窗口期的。虽然对于常人来说，这个窗口期并不是那么容易抓获。 但是朵拉做到了，诱导零无的防御和攻击，绕开防守刀在进攻刀斩下来前挤占零无中线发动进攻。 如果刚才零无坚持斩击朵拉面门，并不能一换一换掉朵拉。刀会斩到双手骑士长剑的中后部被护手挡住，而零无绝对会被刺击咽喉。 “了不起。”零无由衷夸赞 双刀变架势，中段一把刀架着，另一把刀聚过头顶。踩实右脚，左脚发力前冲。 仅仅眨眼间，高举的长刀斩击就近在咫尺。时间就像凝固一样，只有刀身在移动。 “当！”敲击声响起 朵拉主动前冲，架在左肘的骑士长剑主动触碰打刀斜着向上挑飞斩击。随后向下一拉挑击变架为纵斩，目标是零无的锁骨。 刀剑接触的一瞬间，朵拉就发现了异常。零无高举的刀纵斩力道不对劲，太弱了。是零无主动退的，不好！ 原本只是架在中段，随着高段斩击而收回的后手刀，正以一个极高的速度随着零无向后转身，在下方撩斩而来。 零无的刀光划出了一道圆月，朵拉挑飞零无的进攻纵斩，就像是给零无上发条一样带动下方的撩斩。 又一声刀剑擦碰声响起。 朵拉左手抓握双手骑士剑中段剑身，用一边的刀刃吃下零无撩斩，但也错失了进攻节奏。 双手骑士剑用正确的抓法抓握剑身，手不会被刃口割伤。能用更小的力气去格挡，同时也能用这种方法更快的刺击。 “出色的直觉。”零无震刀，准备下次进攻 朵拉重新摆出架势，等待零无的进攻。 教皇什邡和半翼骑士团成员吃惊的看着对战的双方，朵拉居然被零无用剑术压制了。 虽然半翼骑士团成员对八卦并不是那么感兴趣，但是零无亲王懦弱无能的印象还是通过众人口中传到他们这里。 看着眼前和朵拉年纪相仿，却能在攻势上压制住朵拉的少年。半翼骑士团成员甚至想以后谁敢在他们面前，提及零无亲王的种种谣言。 他们就撕烂那个人的嘴。 如果零无都算是无能懦弱，那朵拉和他们的剑术算什么？ 就，嗯？ 新一轮的魔力爆发开始，猛烈的魔力风暴充斥着这个空间。半翼骑士团成员集体抬手，用透明的幕墙来将这些暴躁的魔力隔绝。 零无和朵拉的魔力特性，在此刻展露。 朵拉的魔力像是银色的，它在快速修复刃口缺失的双手骑士剑。身体的机能也在魔力爆发下得到增幅，朵拉能够看清零无细微的呼吸节奏。 零无则是透明的魔力，就像是水一样。朵拉的银色魔力接触到时，并不像正常魔力对决一样相互挤压，而是被渗透吞噬。 “很奇特的魔力特性。”教皇什邡也看到这个现象 爆发的魔力突然消失，它们并不是就此消散。他们升腾时产生不断高涨的势，在巅峰时瞬间压缩回体内。 斩击同时挥出 零无选择指先抢攻朵拉的持刀手，但是朵拉直接选择切落。 零无的太刀刺击并没有如愿刺中朵拉 朵拉前冲斩击直接将零无的太刀挤开中线，正是因为她的动作零无才失去了机会。如果她再继续防守，绝对会被零无的刀偷到手腕。 “嗯，确实很强。”零无看着左肩上正在碎裂的魔力外壳 他的其中一把打刀也断了，打刀和双手骑士长剑对砍能撑这么久也算是零无使用得小心了。 直接将手中的断刀一丢，反正零无自己能用魔力造不心疼。 教皇率先鼓掌，也将沉浸在最后一次交锋的半翼骑士团成员唤醒，他们给这次对决献上该有的尊重。 “我输了，打得不错。”零无伸出右拳 “我只是最后猜中了。”朵拉也伸出右拳和零无碰了一下 在教皇和骑士团的见证下，零无展露出同龄人第一梯队的剑术。 “零无，这个给你了。”教皇将一个白色十字领章递过来，上面刻着银色半翼。 “就算是我的歉意吧。”教皇什邡说到 骑士团特权，和自己那张北方雄鹰帝国的蓝卡一样。属于某个阶级的特权，现在的他也可以回到天赐神国内部了。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可能我甚至不需要这个十字架。”零无攥紧这个白色十字 “你要去哪吗？” “我和精灵有个交易，顺便去找真血公算账。”零无现在有一个坚定的目标 教皇什邡叹气。 第19章 树梢杀手 有节奏的螺旋桨破空声响起，防守在城墙上的惩戒军和城防军惊讶的目送天际上的物体离开。 那个纯黑的物体叫做卡52武装直升机。 一个小时之前，克拉拉?玛维被人形带出酒店来到第三道城墙之上，零无在那里和勒克莱尔团长交谈着什么。 他们旁边不远的空地上停着一个纯黑色巨大物体，两道上下放置的螺旋桨，尾部并不是直升机常见的尾部螺旋桨，而是像固定翼飞机的垂尾。 不过克拉拉肯定不知道卡52的用途，人形们也在紧张的检查着机体的状态，并确保武器安装到位。 零无跟勒克莱尔团长道别，随后城防军根据团长指示远离这个区域，对此反正城防军见怪不怪了。 “好了，我们出发吧。”零无将一个头盔丢过来让她戴上，将方法告诉她 “去哪？”精灵克拉拉有些懵 “你说还能去哪？我要根据交易把你送回去。”零无也将头盔戴上 把那个精灵丢到副驾驶位上，零无要开始冷启动了。 460公里的航程，5000米的升限4000米的悬停升限。300公里的最大飞行速度，260公里的巡航飞行速度，能让零无有非常高的战场机动能力。 这么说吧，如果北方雄鹰帝国再敢惹他，那么一天之内会有非常多的不同城市袭击报告递上来。 公斤的最大起飞重量，能让它携带2900公斤的武器挂载。无愧于重型武装攻击直升机，快三吨的武器挂载能应对零无基本上所有的要求。 对于起降条件，也仅仅需要一个35x35米宽以上的正方形空地。将来可能会有很多情况需要一天之内出动多次，没有那么好的机场也能起降。 它的机炮被布置在飞机的右边，460发备弹的30毫米机炮。射程4公里，能小范围移动机炮的指向。 上3度、下37度、右9度、左两度。可移动射界的机炮，在盯着地面单位或者低空目标打的时候能更加游刃有余。 尤其是低速目标，卡52能卡着极限射程用机炮在各个不同的方向追着打。 它的机翼挂架有6个，能携带80毫米射程3.5公里的无制导火箭。 每个80毫米火箭发射巢能带20发火箭弹，最多能携带80发火箭弹。至于为什么不是120发，是因为远离机身的挂载点承重能力不足，刚性不够。 翼尖的挂载点通常是挂载空对空防空导弹的，两发针式防空导弹被安装在那个挂载点。射程6公里，能有效打击低空低速目标。 当然卡52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打击手段是巨大涡流反坦克导弹。下4上2布局用一个挂架，射程10公里。 如何评价这款导弹？游戏里的你再强大也是假的，但巨大涡流是真的。 让克拉拉安静坐在一边，零无举手让外面的人形执行冷启动程序。 人形外接电源到机身上，零无切换到外接电源接口，打开除了机头的雷达外所有的必要的航电设备。 座舱前方的面板开始亮起，零无转动旋钮调整按键背光亮度和平面瞄准镜的显示亮度。 打开增压油泵，让油压显示器开始攀升。踩下左右脚舵，飞机的垂尾开始左右移动到最大位，随后归零。 人形向零无举起大拇指，表示垂尾正常没有在某个地方出现卡顿。 拧动左手的螺旋桨距离控制手柄，头顶上的螺旋桨叶片开始上下移动到最大位后归零。 人形同样举起大拇指表示没有异常。 戴上头盔瞄准镜，和显示器的小圆点对准，按下校准按键归零。随后转动脖子，机鼻下方的光电探照头开始随着零无的动作而移动。 人形同样举起大拇指表示无异常。 克拉拉有些好奇的看着零无忙上忙下，安全带把她死死按在座椅上。反正她现在只能零无说什么她做什么，只是在一边瞧就好。 测试低空告警、失速告警、氧气告警，当所有都正常后人形离开被零无遣散。座舱盖也开始合上，冷启动开始。 “精灵森林大概在哪？”零无指着前方的地图航向显示器 “大概在这里。”卡拉拉点了上面一个大致的区域 零无按动显示器旁边的实体按键，飞机是不可能会用蠢得要死的触摸屏的。 “等下声音会有点大，你把头盔带好。”零无朝克拉拉说道，他已经把通讯频道调整到机组内了 “啥？” 提起节流阀控制杆解除停车档限位，先把两根推拉杆的其中一根推到发车档位。发动机启动档拨到右边，随着渐渐响起的轰鸣。右发转速表在稳固上升，等到了一定转速后停止不动。 拨动发动机启动档回中。 零无将左边节流阀小推杆也放到发车位，拨动发动机启动档到左发。 一段时间后，两台涡轴喷气式发动机完全启动。2400的起飞马力，紧急模式有2800马力，可以一台发动机坏掉的情况下依然飞回基地。 涡轴发动机的动静很快让城防军捂住耳朵，两组共轴反桨的叶片在发动机的带动下快速旋转。翼尖以超音速的速度划开空气，带来巨大的噪音。 零无开启自动悬停，调整浆距和节流阀。轰鸣着的卡52巨大身躯开始直直的向上方升起，克拉拉没有过这种体验有些惊慌。 “不要乱动！看着就好慌什么。”零无直接把弹射座椅的保险给弄到锁定档上 操纵卡52低头往前倾，解除自动悬停。黑色的巨大武装直升机就快速飞离了防城要塞。 清楚看到这一过程的人群还没有在震惊的状态下回过神来，天空一直是人们向往的疆域。以前一直是被视作神只的领域，但是现在有人征服了天空。 下方并不只是普通人，还有其他势力的探子。有一些早就潜伏在这里，比如北方雄鹰帝国太子的人，有些则是收到教皇什邡的行踪，跟过来的。 “哈哈，零无这小子动静真大。”教皇什邡也看到了零无整出来的动静 “他是故意的，尽量吸引注意力来让我们方便办事，去吧。趁这个机会我想知道是谁陷害我的好女儿艾亚菈。”什邡直接对下面的人下令 单膝跪在他前面的不只有半翼皇家骑士团，还有一些从来不出现在明面的战力。 教皇什邡的和蔼可亲只是对身边人和他的子民，对于那些想要谋害自己女儿的人。他们要承受教皇的怒火，这个年老垂暮的狮子发起狠来，也是能让他的敌人感到恐惧。 零无的行动让这座城池藏在下方的东西浮了起来，现在就只需要将所有探子都理一遍就好。 真血公骑兵在策马狂奔着，他们已经远离了防城要塞周围。只活动在河岸区猎杀深入魔族腹地的冒险者雇佣兵等，但今天突然有了突发状态。 “砰砰砰。” 有节奏的闷响从天空中传来，策马狂奔中的真血公骑兵被30毫米机炮扫射成渣。引擎的轰鸣声掠过了这片树林上空，卡52快速疾驰飞去。 零无看着多功能操作面板上的红外显示面板，他只是顺路清扫一些和自己有恩怨的真血公骑兵。 精灵的目的地有大概400公里，还在他460公里航程的范围内，前提是不能过多的和路上的人纠缠。 “你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真血公骑兵算是真血公的中坚力量了。”克拉拉用无线电说出她的疑惑 “武装攻击直升机，你就把它理解为会飞的弩炮台就好。”零无也不过多解释，反正她也不会懂 克拉拉用白眼回应零无，两者差别也太大了。 零无尽量平稳的驾驶卡52，不然没受过专业训练的克拉拉会被正g或者负g给拉噶掉。这可不是安东星随随便便拉出12g还能生龙活虎的超人，拉到6个g的重力加速度已经是极限了。 零无没有准备抗荷服，正g会把血液拉到身体的下半部分，让大脑缺氧视线变黑。而更致命的负g会让大脑被血液加压，越来越大的血压会让人眼睛看到的视野发红，也就是俗称的红视。 “拉起、拉起。”机载语音提示零无触发高度警报了 随着轻柔的加减节流阀和拉杆，卡52缓慢的保持前进并向上攀升高度。克拉拉也能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按在座位上，推背感算是明显。 一道红光从树林里飞了出来，但是在卡52不远处就随着重力的束缚向下坠。 “简直是找死。”零无看着红外显示器上的真血公骑兵 在武器面板上切换到两侧80毫米火箭巢，选定为四发0.1秒连射模式，打开武器保险。 ip俯冲弹道计算机开机，两条横线出现在零无面前的hud多功能瞄准镜上，上面一条是选定武器的最大射程，下面是最小安全射击距离。有一个箭头会显示当前距离，只有处于最大最小射程之间时，火箭弹才能发射。 零无调整好卡52的航向，正对那队敢向他发动攻击的真血公骑兵。hud上的瞄准点显，他们在射程内。 操纵卡52跃升的同时扣动扳机，左右火箭巢连射四发80毫米火箭弹。就像乌贼喷墨一样的火箭弹尾烟出现在零无和克拉拉眼前，在螺旋桨绞起的气流下又很快消失。 几秒后，真血公骑兵所在的树林就被爆炸和自锻破片所填满。连人带马一起被零无发射的火箭弹扬。 不再停留，卡52呼啸着朝西边飞去。 幸存的真血公骑兵惊恐的看着这个未知物体离开自己的视线，他们真的要撤出战场了。这几天打得真憋屈，没有宏达的正面对决，都是被隔着远远的距离暴揍。 防城要塞，教堂医院内。 艾亚菈睁眼就看到陌生的天花板，身边传来刀划过水果皮的声音。随着视线左转，教皇什邡正坐在一旁。 大马士革多层短刀轻而易举的切下苹果皮，雾面的刀身上沾不到表皮。教皇什邡早已用余光看到艾亚菈醒了，但他没有先开口。 艾亚菈像鸵鸟一样的慢慢拉起被子盖过自己的脸，想用被子来隐藏自己的存在。虽然她清楚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但是自己从小就很怕自己这位教皇父亲。 教皇什邡从小没有训斥过艾亚菈，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女儿没多少严厉。相比起她的大姐和二姐来说，艾亚菈从小就没有过多的要求，但是就是因为这样艾亚菈才刻苦学习着一切知识。 因为艾亚菈知道，自己的母亲教皇所爱之人就是因为难产而死，教皇更是顶住了巨大的压力才让艾亚菈虽然带着不祥的银发和诅咒之瞳，却没有在明面上有任何欺负。 很早以前大姐因为课程实在过于沉重，迁怒艾亚菈。结果被教皇用扫把枝结结实实抽了一顿，但正因为这样艾亚菈才一直想证明自己。 导致艾亚菈有些怕教皇什邡，加上自己这次确实是因为长久以来的疏忽没带侍卫，被人阴了一把。 “醒了就不要再装睡了。”教皇什邡把削好皮切成四块的苹果，放到碟子上。碟子的距离刚刚好能让艾亚菈轻松拿到。 “是。”艾亚菈心虚的缓慢拉下被子，像藏在洞中的小兔子一样看向他 对此，教皇什邡也是感到无语。 “你来这里是找那个小子吧。” “嗯。”艾亚菈点头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他不在这里了。”教皇什邡起身，补充道“那小子救了你之后就往精灵之森去了，你那时被真血公骑兵所伤污染到了蛮麻烦的恐虐诅咒。” 艾亚菈直接在床上坐了起来，身上倒是没有任何伤口和诅咒的迹象。随后看向自己的父亲，她想知道其他的讯息。 “他没事，和恐虐之神在神域里结结实实打了一场后，把恐虐之神连同诅咒给耗光了。”教皇什邡补充到“零无那小子身手可以的，和朵拉不相上下。他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久，真是稀奇。” “跟我回教导城吧，别住外面了。现在情况已经有些不太好了，我给那小子白十字了。只要他想，会回到教导城的。” “好吧。”艾亚菈只能答应 自己一时冲动来这里，又要无功而返了。 第20章 各就各位 天赐神国首都：教导城 红龙赫曼有些苦恼的看着报纸，上面尽是零无在北方雄鹰帝国的故事。最初报道白色死神过往的人，已经是大富商的座上宾了。 三流的小报记者一跃成为数一数二的人物，巨大的阶级跨越就像一个奇迹。越来越多的底层记者疯狂的涌向那两个国家，可惜的是之后到达的绝大部分记者都被遣返了。 那些毫无礼数的跟风者被两国海关死死卡住，学人者生似人者死得道理，这些只看到别人成功就想复制别人成功的人，自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聪明的人早就将目光从国外看向国内，比如零无到底是怎么入狱的。虽然可能会涉及天赐神国的权力斗争，但前人的巨大成功让这些家伙冒险去赌一把。 红龙赫曼很乐于看见这一幕，毕竟零无的入狱牵涉到天赐帝国最上层的权利斗争。那些记者正把埋藏在国家暗面最深层的东西，挖出来让大众知晓。 有些人会坐不住，然后露出破绽。天赐帝国原本因为教皇什邡放权，上下议院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还有表面中立的国教。 红龙赫曼只是可惜，零无一个人的故事盖过了教导城外平民窟的火灾。那起惨案本该是绝好的头条，燃烧的平民窟配上奢华的教导城，多好的头条。 “那些大贵族们和大商人们开什么价？”红龙赫曼询问着站在一旁的阿斯金 “没，他们一个傲慢一个贪婪。现在谈不了什么具体的事情，他们只想让我们干脏活然后转头把我们处理掉。”阿斯金摆出咔嚓的手势“就像是用过的餐巾纸。” 红龙赫曼叹气，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们去小城市或者乡下看看，不要把目光聚焦在大城市里。”红龙赫曼回忆着零无说过的话 “为什么？那里并没有重要的价值。”阿斯金表示不理解 “大城市多还是小城市多？”红龙赫曼伸出一根手指 这个答案自然是后者。 “大贵族和大地主多还是平民多？”赫曼又问出一个问题 阿斯金和尼比鲁面面相望，这个答案自然是后者。 “就像是一个金字塔一样，下层总是数量庞大。如果我们直接将上下层分开，那么那个小小的金字塔尖就会分裂成一个小小的金字塔，他们会再次分出上下层。”红龙赫曼冷笑 “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上层和下层分开，离开了广大平民，大贵族、大商人、皇族、国教什么都不是。他们只是寄生的臭虫。” 阿斯金和尼比鲁点头，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那些寄生虫越来越过分的行为，早就为我们留下了广袤的土地。”红龙赫曼特意交代“但有一些地区不乏分到了一点点残羹剩饭，和他们接触的时候要小心点。只需要保持接触就好，既不要信任他们也不要引起他们的敌对。” “好的。” 两人离开，带随统合后的誓死徒离开。红龙赫曼以她的实力，征服了整个誓死徒组织。但真正让人信服的领导人，绝不是空有一身的武力。 红龙赫曼真正征服誓死徒的是强大的局势预判能力，誓死徒本来是一个松散组织，相比反抗军更像是恐怖分子好用的假名义。 现在红龙赫曼用一次次布局，一次次胜利让这个松散的组织逐渐变得纪律严明。更重要的是，红龙赫曼的身上他们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未来。 这些贫苦出身经历各种波折加入誓死徒的人，看到了一个可以实现可以触碰的未来。 等所有人离开后，红龙赫曼换上校服准备返回学院。 红龙赫曼其实对这些也是似懂非懂，黄金瞳给她带来了强大的力量，也带来前人的一生。 她的先祖大富大贵的情况也是少数，更多的记忆是挣扎着求生。有些悲惨的过往的记忆，比如吃不上饭被家人卖掉换取一点点粮食，税收官用动过手脚的计量工具收税等等。 这些前人痛苦的记忆，很长一段时间困扰着红龙赫曼。毕竟她出生在一个相对不错的家族，她富足的生活让前人记忆就像是噩梦一样。 自己驱散不了噩梦，他们离自己太远了。远到已经无法理解前人困苦生活背后的意义。 但零无出现了，他不像是其他人一样惧怕自己。渐渐的相互熟识，随后她将这些烦恼告诉了零无。 零无只是过几天后带她来到外围城墙的高处，眺望着占据广阔地域的贫民窟。 “这些人有的花光积蓄背井离乡，有些因为虚荣心不愿回乡再做一个普通农民，有些是带着家人们的期许来到教导城。”零无看着下方的平民窟 “他们在教导城打工给家里汇钱也罢，白天打工晚上去夜总会钓凯子也罢。还有那些不愿承认失败的赌徒，都不值得。”零无转头看向红龙赫曼 “大贵族和大商人寄生在平民身上，而这些人只是在捡大贵族和大商人的牙慧。” “可是千百年来一直就是这样的，国家就是这么运行的。”红龙赫曼脑中，前人的记忆就一直是这样。 “千百年来一直是这样，那便是对的吗？”零无直接反问 以前的大公国到现在上下议院其实没什么区别，教皇什邡本来是机会重塑这个现状，但他很明显有有过虑。放权成立上下议会，自己则一跃高高在上隔山观虎斗。 乱以尚武平天下，治以修文化人心。 教皇什邡做到前一步，放掉后一步。 “那要怎么做？”赫曼问出了她的问题 零无笑笑，没有回答。 不过从此红龙赫曼就发现了新的视角，之前她只看前人的知识，前人的技能。听了零无的话后，她将一个个前人的生平全部都看下来。 就像是读书一样，每一个人生就是厚厚的一本书。她看过多少本生平，已经数不清了。 越是观看下去，就越是觉得天赐神国的异常。这个国家一直以来都是由各个大家族所掌控，历史的长河中虽然偶然有变动但都大差不差。 他们积累着超过国家的财富，并用这些财富换取权力，再用权力换取更多的财富。周而复始，就像个永远不停歇的机器一样。只不过驱动它们运转的燃料，是贫民的命。 “下议会不是都从下层中选出的吗？”红龙赫曼不解 “下议会的议员还能代表下层吗？”零无笑着说，再补上一句“能代表下层他能选上下议院议员吗？” 这个道理红龙赫曼倒是懂。 赫曼通过前人的记忆也发现了，她入手的最好地区并不是纸醉金迷的大城市，而是小城市甚至边境小村庄。自从站在另一个视角去看待前人的记忆，她越来越对发生过的事情感同身受。 有一点，红龙赫曼清晰的感知到了。 那些人的显着特点是一穷二白，这些看起来是坏事。其实是好事，穷则思变。 大商人克莱曼家族豪宅 家主本杰明?克莱曼边吃着美食，边看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小儿子阿莫利?克莱曼拙劣的表演。 “现在是绝好的机会，我们家族应该和教皇站在一块，事成之后我们家族就能更进一步。”阿莫利在饭局上兜售着他口中的美好 但所有的人焦点并不在滔滔不绝的他，而是主座位的家主。家主并没有训斥阿莫利，这个态度反倒让后者以为自己的行为被默许。 于是阿莫利更为卖力的述说成功之后的好处，阿莫利的大哥和二姐感觉到了本杰明家主的意思。 他们并没有参与到这场滑稽戏，只是在一边默默的吃饭。 当阿莫利?克莱曼终于说完那些未来的好处，看向家主想要得到他的首肯时，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 “说了那么多好处，你怎么不谈谈风险？”本杰明家主吃饱了，用餐巾擦去嘴角的油渍。 “风险和收益是相等的，你那口中美好的未来，家族需要为此付出多少风险？我看是全部吧，你要将我们所有筹码都推出去？” 阿莫利这时也发觉了本杰明家主并不像支持他的样子，也终于发现一直在默默不语的兄弟姐妹们。 “你告诉我，如果这次如果输了家族会怎么样？”本杰明的语气开始变得严厉 “可是也不一定会输。”阿莫利还想争取家族的支持 “那你怎么确信你会赢呢？”本杰明家主直击问题的中心，赢家通吃输家赔光的道理本杰明还是懂的。 宴会上众人沉默不语。 “你真正关心的怕不是家族的未来，而是三公主艾亚菈殿下吧。”本杰明揭开他那小算盘 如果克莱曼家族愿意和皇族共进退，那么双方就是盟友了。盟友之间是会加上一些别的筹码来让双方对这个联盟更加可信，联姻就是非常传统和可靠的方式。 至于人选，原本就有联姻计划的阿莫利和艾亚菈就是最好的人选。 还有另一个原因让他如此急迫的参与进来，记者们的追踪水平虽然相比起专业的情报部门要差，但有着庞大人数的记者在越来越多的揭开零无入狱的真相。 那次阴谋阿莫利也有份，所以他想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把联姻的事情一锤定音。 如果那次阴谋的所有都被记者们全部挖出来，那么克莱曼家族会毫不犹豫的把他舍弃掉，就算是本杰明家主亲自和零无化解矛盾。那也只是底下的交易而已，确保零无不会报复。 但是明面上，天赐神国官方或者说审判庭必须要给零无一个交代。一个能让世人都信服的交代，大贵族或许会出血进行钱权交易，但阿莫利对于克莱曼家族来说可有可无。 这个案件也需要一个明确的犯人，那么可以被舍弃并不重要的阿莫利?克莱曼就是最好的人选。 所以他才会如此急迫的劝说家族站队皇族。 毕竟他不是家主，还轮不到他决定家族的走向。 “克莱曼家族全员，不动！”本杰明家主下令，然后离开 阿莫利?克莱曼面如死灰的瘫坐在椅子上。 这个问题从开始时就已经结束，本杰明很清楚克莱曼家族经营的是大宗商品交易。他们家族确实和这个大陆息息相关，无与伦比的财富、人脉、情报。 就是这样才不能动，大宗商品需要可靠的运输路线。交易规模必须到一个庞大的量级才会有收益，别人不会轻易和本杰明交恶就是这个原因。 毕竟得罪本杰明会连带得罪一大票人，但这不代表克莱曼家族能呼风唤雨，主动招惹强大势力。 别人会因为得失的情况，和你和和气气的。如果真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直接切断在他控制地区下的商路，就是首选方案。 大宗商品贸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大宗商品价格出现剧烈波动，克莱曼家族就会一瞬间跌落谷底。 既然有的选保证永久中立，为什么要亲自去趟浑水呢？交战双方如果想停手，那也需要一个和事佬。 所以本杰明选择不动。 北方雄鹰帝国皇宫内 现任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打着哈欠进到议事厅，里面只有皇帝一人坐着。 “老头子，找我做什么？我很忙，过几天我还要去天赐神国一趟。”安东?罗曼诺夫接着打哈欠 “你小子在干一些大事的时候，不应该先问问我的意见吗？！”皇帝直接将一沓文件丢过来 安东?罗曼诺夫低头一看，是他和天赐神国大公爵一些交易。里面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影响，皇帝本人在看过后愤怒于自己居然这么晚才知道。 哦，老头子的情报网还不赖。有一些比较核心的条款都有，看来回去得要再来一次大清洗。安东?罗曼诺夫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外表看起来还是吊儿郎当那样。 “这些都是我给钱给人，又没找你要！” “分裂一个相同规模隔海相望的国家，你这个太子就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吗？阿？！”皇帝还是对此很介意 安东?罗曼诺夫摆摆手，让老头子不要这么生气。 “机会如果不抓住的话，可能就没有下一次了。” 皇帝沉思，毕竟两个国家只隔着并不是特别宽阔的海域。但是正如太子所言，如果能成功分裂一个强大的邻国，确实会带来政治、经济、军事三方面的好处。 “大不了如果我搞砸了，我回边境该干嘛干嘛。其他兄弟姐妹们不是对我这个位子盯得紧吗？如果走正常流程递过来，我怕我还没有开始干就有人使绊子。”太子确实很在意其他皇族会为了内斗拖他后腿 “你有多少胜算？”皇帝严肃询问 “我输的起，反正对我来说最坏也坏不到哪去。既然输的起，为什么我不该博一下呢？” 皇帝思考良久，最终还是点头了。 “我帮你按住你那些不安分的兄弟姐妹们，但我想看到一个四分五裂的天赐神国。” 皇帝给出了他的回答 太子自然很高兴，这下都不用分兵留守了。这次出行会很有意思，可能还能顺便见见老朋友白色死神。 天赐神国首都教导城，中央教条区。 这里是教皇什邡的特区，能进入的只有获得批准的官员和议员，还有住在里面的皇族和半翼骑士团成员。 艾亚菈感觉有点热，倒不是她久违的家庭聚会，而是自己的大姐和二姐像抱着洋娃娃一样挂在她的身上。有点喘不过气和太热了。 “你们能不能坐远点，好热。”艾亚菈只能说出她的不满 “不要，怕你又跑了。”大姐艾莉尔出声，虽然小时候确实经常捉弄艾亚菈，但艾莉尔确实很宠三妹艾亚菈 “就是就是。”二姐安妮随声附和 艾亚菈只能放弃了。 “好了，许久不见我确实能理解。不过我想听听你们对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出访，有什么看法。” 收起玩弄的姿态，他们三姐妹也知道这事不同寻常。 第21章 见招拆招 “很明显，来者不善。”长公主艾莉尔开口，身在上议院的她能明显感觉到大贵族的异动 其中就是北方雄鹰帝国太子，和烈阳大公爵的接触尤为在意。烈阳大公爵的领地在天赐神国的最北方，和北方雄鹰帝国隔海相望。 有着多个出海港口，一直以来就是天赐神国向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的贸易枢纽。商业价值极高，但领地内少雨农业程度不高。 天赐神国高层一直是用粮食问题，来制衡烈阳大公爵。用高价的粮食来压制烈阳大公爵的财富，这个政策虽然引起过烈阳大公爵的不满，但是还是持续了许多年。 烈阳大公领地少雨但并不缺少食物，沿海还是能用大量的海产品来裹腹。烈阳大公爵家族也尝试过反抗这个粮食政策，但是肆虐的坏死病还是让他屈服了。 新鲜蔬菜水果是重要的维生素来源，如果长时期缺少维生素就会像漂泊大洋数月的水手一样，患上坏死病或者夜盲症。 不满归不满但烈阳大公最终还是同意了，只不过最近好像有所异动。有报告他在和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有接触，具体内容不知道。 “烈阳大公防的很严实，连审判庭都渗透不进去。”二公主安妮补充道，她想了想再开口“不过审判庭目前最大的麻烦不是烈阳大公，而是……” 说到这个话题，教皇什邡、长公主艾莉尔、二公主安妮都看向艾亚菈，很明显记者们用人海战术抓到了当初留下来的，一些人的马脚。 科蒂克村惨案那些人要按不住了。 “启封卷宗吧，是时候把那些习惯高高在上的人摔在地上了。”艾亚菈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没想到会来得如此快 这次上下议院要大洗牌了，不过这些事远在天边的零无并不知晓。 3000米高度，巡航着的卡52内部。 零无开启地形雷达来测绘一路上的地理数据，对于今后以集群炮兵为主的攻击方式，地形数据是一定要有的。 魔族的自然条件也是相比天赐神国要诡异得多，红外热成像勾出的动物轮廓也是奇形怪状的，看起来就很有威胁。 还有一些魔族的村庄聚落，他们像是在用很原始的方式生活着。 “那边什么情况？”零无指向天际一边，那里正泛着血红色 “真血公的疆域。”克拉拉只提了这些，但零无好像都懂了。 那里散发令人印象深刻的气息，恐虐之神库恩的疯狂气息。 靠近一些用光学和红外探查，发现一些自动人偶在砍伐树木，猎杀沿途的其余聚落。 “那又是什么？” “人偶军团，真血公手下的战争机械军团。被一个疯子创造出来，你看着他们是像机械，实际上内部是被狂血所填满的血肉傀儡。”克拉拉回忆起那些有着四只手，内部被粘稠血色物质填满的场面。 真血公骑兵打不过人偶军团，前者还保留着人的弱点。后者只是一些听从指令的空壳子，只要下达指令就会执行。 听起来好像是和零无的人形差不多，但是零无注意到这些庞大的人偶军团正在以一个可观的数量，分布在宽阔的林际线一带。 他们正在像推土机一样吞噬森林。 “等等，有情况。”克拉拉操纵着光电探头，看到了异常 零无没有让克拉拉乱动其他东西，不过多一个人索敌总是好的 “在哪里？” “正北，6.7公里左右。” 一队披着绿色斗篷的精灵策马狂奔，身后无数的人偶军团在追逐着他们。 “想想办法！”领头的女精灵朝护卫们说道 “它们推进太快了，还有武器箱的掩护冲不过去！”护卫们看着后面木制的大型履带式载具 那个名为武器箱的载具上头不时喷出白色的水蒸气，随后前面的管子喷出一道飞镖把他们其中一人打落马下。 “这样下去会全灭的！” 就在万策尽的时候，领头的女精灵突然捂住耳朵倾听着什么。 “往林际线冲，有人会帮我们打开缺口！”女精灵朝骑兵们大喊 虽然很疑惑，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队伍集体左转往渐渐包围他们的人偶军团冲去，还没冲到挥舞着四只手臂的人偶军团百米。 有节奏爆炸就将他们正对面的人偶军团撕碎，天空中开始出现由远及近的轰鸣声。 “你既然能远距离传话就让他们跑开点，我用的东西是没有敌我识别系统的。让他们和人偶军团拉开距离别冲到一起。”零无边说着，边操作卡52一个横移减速将机头对准下一个目标。 30毫米机炮轻松打碎那些靠着双腿奔跑的人偶，零无同时也注意到了类似坦克的敌作战单位。 刚才它发动攻击的时候，零无从光电显示屏也看到了。很原始的蒸汽动力武器，不过有远距离攻击手段的敌人，零无都会优先解决掉。 2枚80毫米自锻破片火箭弹直接砸中了，名为武器箱的单位。巨大的爆炸让它破碎成细细的木屑，同时内部粘稠的红色物质随着爆炸喷洒而出。 那队精灵骑兵也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黑色飞行庞然大物，巨大的螺旋桨轰鸣和风将这个区域的尘土向四周吹飞。 那个领头的女精灵，透过驾驶舱盖玻璃看到了熟悉的人。 “姐姐！？” 零无并没有悬停多久，吵人的低空报警响了有一段时间了。精灵骑兵已经从包围圈缺口溜出去了，现在他要解决或者拖住追兵。 “抓稳，还有别吐了。”零无交待一下克拉拉 “阿？你要做什么？”克拉拉虽然这么问，还是老实抓住扶手等能用来固定自己的东西 很快她就知道零无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卡52武装直升机极速跃起，随后压下机头正对前来的人偶军团追兵。 ip弹道计算机的瞄准点压在追兵身上，扣动扳机用30炮画出一条线出来。飞行器的机炮射速普遍较高，它们不是特别担心散热的问题。 卡52突然出现浓浓的黑烟，像鱿鱼在水里喷了一口墨一样。零无将剩下的火箭弹都打了出去，在密集人偶军团追兵里清出一块空地。 两个火箭发射巢随之抛落，这种能自己做的东西零无不心疼，丢了还能减重。 卡52武装直升机开始侧飞进入直升机独有的进攻航线，死亡螺旋。飞机机头始终对准攻击目标，用侧滑和浆距来让卡52高度保持不变，在敌人头顶画圈。 巨大的过载把克拉拉牢牢的按在座椅上，每一次改出机动都像是一台小车从不同方向给她来那么一下。 凶猛的机炮很快将追兵打散，这些人偶军团没有设置应对天空的进攻，他们只是一味的追击精灵骑兵，对天空中的卡52不管不顾。 有一些人偶还出现程序逻辑错误一样不断的转身，和智障ai卡bug了一样。 仅仅十几分钟，就解除了危机。卡52轰鸣着跃升朝既定方向前进，零无看着不多油表想着怎么降落。 “你们精灵能远距离通讯吗？”零无倒是问出了他很感兴趣的问题 “在这片被森林之神赫默庇护的区域，是可以的。”克拉拉朝远处的精灵招手 既然这样，零无开始想怎么利用这个优势。同时一个新的问题出现，既然精灵有通讯上的优势，那怎么会被打得很惨？ 精灵骑兵们望着随声音逐渐远去的卡52，他们在看清刚才的事情后意识到，自己的援军不简单。 青木要塞 精灵和真血公战线的前沿要塞之一，身着藤甲的精灵守备军看到了远方疾驰而来的小黑点。伴随这个小黑点的，是越来越巨大的噪音。 “我是克拉拉?玛维，别攻击。” 就在守备军开始准备床弩的时候，他们的脑海中出现了克拉拉的声音 他们一边还是继续准备床弩，一边赶紧将这一状况汇报上去。毕竟克拉拉公主和真血公谈判的时候，是被真血公扣留的。 这个消息前几天才在内部传开，现在克拉拉就出现在这座要塞。这座堡垒是战线前沿的支点，并不远的地方人偶军团们还在极速的砍伐森林削弱精灵们的场地优势。 卡52悬停在一处空旷的广场上，三点式起落架放下，零无缓缓收截流伐和调整浆距，让这个庞然大物缓缓降落。 一边操纵卡52降落，一边交代克拉拉下去的时候小心螺旋桨，他可不想这个精灵被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开瓢。 巨大有节奏的旋翼声，越来越大的风让广场难以接近。这么巨大的动静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他们看着黑色巨大的物体缓缓下降停在广场上。 克拉拉首先打开舱盖跳下来，弯腰低头走出螺旋桨区域。她摘掉头盔的一瞬间，巨大的噪音也影响着她，她只能用精灵特有的脑内讯息和赶过来的守卫们交流。 零无开始按照程序来一步步执行停机流程，他可不想下次把卡52拿出来的时候，螺旋桨开他的脑壳。 他试过魔力创造物运行的时候收回，下次使用会回到收回的状态。就像运行中的发发动机，拿出来是接着运行并不会回到初始状态。 两台涡轴发动机缓缓停机，上下两组螺旋桨也在慢慢减速。等执行完一切停机程序后，零无跳出卡52将它收回。 这时候，广场上已经有很多人等着他了。 “怎么会是人类？” “长公主怎么带人类回来？” “人类帝国也想参战吗？” 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低语开始流传。 人类的捕奴行动，让精灵们对人类的第一印象总是不好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零无我们走。”克拉拉也注意到这些情况 “不能放过他，他就是石桥那次的凶手。”克拉拉站着的一个高挑男精灵突然认出了零无 “埃文，我说让他跟我来。”克拉拉对忤逆他的下属很生气 那个男精灵听话赶忙低头，不过颤抖着握紧拳头的样子看出来他很不服气。 看来克拉拉?玛维的威望还没有到说一不二的程度，零无看似很轻松的跟过去。他想要知道精灵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森林之神赫默亲自跟他做交易。 议事厅内，零无毫不在意的坐在主座一旁。克拉拉?玛维坐在主座思考着怎么开口，零无的对面应该是这座要塞的城主了。 “克拉拉殿下，我想知道我们为什么需要一个外人的帮助。难道精灵王族已经不信任我们这些守在边境的聚落了吗？”坐在零无对面的城主率先发难 “王族从来没有怀疑过各位的忠诚，阿诺德城主。”克拉拉平静回应，她想到了介绍方式“零无阁下是来履行我们母神的交易，所以我们完全能信任他。” 在座的众精灵哗然，并不是每个精灵都能获得母神森林之神赫默的神启。大多数精灵一生能感受到神只的垂青，只有在这片森林里倾听同伴们的呼声。 所以他们还在怀疑，毕竟这段时间的异常太多了，就算是森林使徒克拉拉也不能彻底的打消他们的顾虑。 克拉拉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零无，她想让零无想想办法。零无叹了一口气，克拉拉作为使徒的地位这么低吗？但想到自己作为光明之神什万的使徒，照样是个惩戒军也就释怀了。 “我和赫默的交易，应该有些东西预付了。附近有什么突然出现的建筑吗？或者说其他你们没造过的东西。”零无回忆起那次交易的内容 精灵阿诺德城主和坐在这里的其他精灵们面面相觑，他们很惊讶零无能知晓这些东西。 确实，几天前出现了异动。 原本一大片的树屋区里的人被树枝赶了出来，随后树屋开始变化。 交错的树枝开始变成一大块30米厚的木板下沉，最后天然橡胶开始覆盖在表面，还有不明的白色划分线出现在表面。 这件事太过于异常和突然，阿诺德城主也还没有整理上报。 零无很开心的看到这个建筑群，神袛办事果然相当靠谱。而半圆形的坚固木制穹顶下自己要的东西也到货了，接下来该自己办事了。 零无用短刀测试了表面覆盖的橡胶，硬度很高并且坚韧。最重要的是橡胶像是有生命一样会自主修复，零无太惊喜了。 自己向森林之神要了一座机场，一座能起降重型固定翼飞机的机场。毕竟不像是零无在防城要塞的单点防御行动，这次精灵和真血公的冲突是会有一条战线的。 木制穹顶下的东西，正是零无为这场战争所准备的。 阿诺德城主信了，毕竟所有的事情都在告诉他零无和母神的交易是真实的。正当他叫来侍卫准备为克拉拉和零无开个简易的接风宴时，猛烈的爆炸从第一道城墙传来。 所有人将视线转向那里，城墙正在被诡异的红色粘稠物质所侵蚀。原本坚固的厚重木制城墙，就像遇到水的盐块一样正在溶解。 4公里外，真血公人偶军团营地里，大量的蒸汽水雾开始喷射向天空。一道白色的烟墙从地平线升起，下面的人偶们正在忙乱的更换一座巨大机器上的零件。 “克拉拉，阿诺德城主你们先忙。我做些准备，这里不要让任何人接近。”零无直接赶人 克拉拉知道零无的手段，也没再说什么和阿诺德城主赶回指挥中心。人偶军团的大规模进攻可能要开始了，指挥官不在会崩士气的。 “哪个大聪明啊？”零无召唤出人形开始整备森林之神赫默给他的东西，自己则拿着望远镜看着人偶军团里的庞大机器。 蒸汽动力的空气炮，真是个有创意的东西。两个和巨大炮身相当的压力容器高耸着，不停喷出黑烟的锅炉正在给压力容器加压。 真血公那边也有能人，零无如此感叹。然后自己换上了抗荷服，人形们将s-13型122毫米火箭弹装在5发一组的火箭弹巢上。 挂满8个重型挂架，一共40发重型火箭弹。两侧最外侧的轻型挂架是用来打空对空导弹的，现在没必要。 两门并排稍微偏右的30毫米机炮放置在机腹，3000发每分钟射速备弹150发。不过对于固定翼高速攻击机，机炮就是聊剩于无的东西。 和直升机一样，执行冷车启动程序。 两台放置在左右两侧的喷气式发动机开始发出巨大的轰鸣。让城内的所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声响，不过克拉拉比较熟悉这些巨响的原因。 她和阿诺德城主短暂的交流后解除了要塞内的恐慌，第一道城墙已经有缺口了，远处的怪东西貌似要准备下一轮的攻击了。 解除前轮锁，将节流阀推到慢车位。 庞大的飞机开始滑出机库，并沿着滑道进入跑道。等零无将飞机停在像是巨大斑马线上时，人形在边上看着零无做最后的检查。 将襟翼调到最大后收回，左右踩脚舵最大收回，将操纵杆掰到最大位绕圈回中。减速板档位打开收起，位于左右翼尖的减速板张开闭合。 所有的检查都确定无误后，人形被零无撤销。 襟翼档位起飞，缓慢的推动节流阀让飞机加速，带一点杆位并用脚舵控制垂尾垂直面修正航向。 下放的襟翼以一个极大的角度在工作着，为飞机以一个尽量低的速度获取最大的升力。 飞机速度逐渐起来，机首开始缓缓抬起随后是整个机身。散发着轰鸣的飞机开始缓缓升空，发出巨大轰鸣的引擎声甚至让人偶军团都注意到这个不断升空的东西。 在上升到一定高度后，零无选择将襟翼收起收起落架，随后继续开始提高它的空速和高度。 正当所有人目视它钻入云层消失不见，感到奇怪时。轰鸣声又由远及近传来，这次零无操作飞机进入了攻击航线。 他所向森林之神赫默交易的报酬正是苏-25攻击机 第22章 空中咆哮 s13型122毫米航空火箭弹率先拉开的攻击的帷幕，已经进入攻击航线的苏25打开两端翼尖的减速板，战斗档位下垂的襟翼就算低速也能提供足够的升力。 零无收起部分节流阀开度ip弹道计算机落点指示已经压在怪异发射建筑上。 那栋有着巨大压力容器的建筑，此刻在红外热成像探头的注视下，和周围的环境相比就像是夜空中的探照灯一样的明显。储存大量加压用的蒸汽罐，天然就和周围环境温差巨大。 零无接触武器保险，hud多功能显示器上，表示当前武器射程所在的箭头也已经进入到最大最小射程横杆的范围内。 hud下方已经显，代表攻击目标已经处在射程内。 122毫米火箭弹喷涌从5发火箭弹巢飞出，一道道烟柱出现在苏25两侧。火箭弹的动力段刚开始会有燃烧不充分的现象，只不过当发射药柱开始正常工作的时候，尾烟会由黑变白最后消失不见。 等发射完十发s13型火箭弹后，零无直接选择改出攻击航线。收减速板，蹬脚舵和操纵杆配合向上左转弯重新跃升高度。 眨眼间s13火箭弹就带着弹翼划开空气的尖啸声砸ip火控计算机原先的瞄准点上，就像是画一条直线一样。 直线里面的所有物体都被猛烈的冲击波和自锻破片，震碎、切断、吹飞。爆炸中心的所有物体汽化消失，远一点运气不好的倒霉蛋也会被破片击中。 更大的问题是爆炸和破片损坏了高压容器，巨量的白色蒸汽从破口中喷出。高温高压的水蒸气泄漏口是无法常规堵上了，密密麻麻被弹片打出的孔洞正在让高压储气罐迅速失压。 规模更大动静更响的大爆炸开始，位于第一道城墙上的精灵士兵甚至感觉城墙像是突然跳起来了。大地传来猛烈的震颤，一些人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掀翻。 一道透明的墙从那个营地里升起，碾碎任何途经之物。 正在操控苏25进行五边飞行的零无也注意到了，和他猜想的差不多但没想到规模会这么大。冲击波甚至让已经拉开距离的苏25，产生了轻微的偏航。 用高压水蒸气气体做发射药是非常有风险的事，首先用做动力段的储气系统就远远比炮身要庞大。其次是压力不够射程近，使用麻烦而且下次射击需要长时间的预热加压储气罐。 就算是60毫米或者82毫米迫击炮也能吊抽这种极度落后的火炮武器系统。无烟火药爆燃产生的火药燃气总量远远超过，历史上人类真正大规模武器使用的发射药：黑火药也完爆蒸汽。 五边飞行结束后，零无重新回到了初始发射阵位，下一轮的攻击随着俯冲开始。 精灵们就站在城墙上看着不断呼啸而过的苏25，大口径火箭弹轻轻松松在人偶军团方阵中清出大片空地。s13型航空火箭弹的口径是122毫米的，和d30火炮炮弹的口径一样。 差不多也可以理解为，吃一颗s13型航空火箭弹和吃一颗122毫米杀伤爆破榴弹差不多。而苏25能一次性泼40颗下来，d30做不到这么密集。 很快火箭弹就随着人偶军团的撤退打空，那些不畏死亡的傀儡很显然收到撤退的命令。 双管30毫米炮泼下了一场弹雨，随后零无改出进攻航向返航。苏25的机炮真难用，备弹少不说，他的弹药指示器不是显示具体弹数的，而是分成四等份。 你只能看到随着机炮开火，你的弹药数变化成这样：四分之四、四分之三、四分之二、四分之一。 放置一侧的机炮开火也会让飞机偏离预定航线，持续开火尤为明显。零无只能以一个尽量高的速度俯冲开炮，让偏航现象不至于明显。 但无论速度再怎么高，始终有影响。 苏25的机炮肯定不如a10攻击的30毫米多管火神炮好用，这是肯定的。但当初零无为什么没有向森林之神赫默要a10也是有原因的。 a10的机炮好用、挂载多样、航程大飞得远，滞空时间高。但一切的一切也掩盖不了它的一个缺点，它的最大航速也才700公里出头。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点，零无舍弃它的最大原因是自己现在没有卫星、雷达站等支撑起a10作战的后勤。 丢杰达姆等精确弹药，要自己带光电吊舱等去指引精准轰炸。我还不如上速度快的苏25泼火箭弹，没那么多魔力去制造复杂的精确制导武器。 同时零无也暂时没有精确轰炸的需求，有几个能打到1000高的空域？拉开距离甚至能rp水平轰炸来骑要塞的脸，飞得快才符合当前需求。 战场上空苏25呼啸着掠过，每次俯冲都会有几道尾烟随后地面发生猛烈爆炸。航空发动机的巨大震颤让远在城墙的精灵守军都能感觉到。 他们看着零无驾驶苏25一遍遍的掠过人偶军团上空，就像是一条大白鲨在撕扯沙丁鱼群。每次攻击都会在一个庞大集群里，撕扯出一大块。 “不要拉我走，让我再看看。”真血公骑兵架着一个全身器官都快被金属件替换的人离开 “海森工匠，您出事真血公大人会很生气的。以后还有机会，只要战争还在继续。”真血公骑兵没有放弃他们的行动，将宝贵的战争工匠撤离。 第一次s13型航空火箭弹几乎就把他们连人带建筑给全扬了，还好厚重的实验器材挡住了冲击波和破片。 海森工匠从废墟里爬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庞大的苏25改出脱离。那个发出咆哮的空中巨物身姿，在那一刻就牢牢的印在他的心中。 和人偶军团截然不同的战争机器科技线路，这位战争工匠仅仅只是短暂的观摩，就发现了其所代表的如同星辰般浩瀚的知识。 对知识的渴望憧憬，是每个战争工匠都趋之若鹜的事。 “让我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真血公骑兵直接将他塞到马车上，极速和大部队分离。 苏25重新俯冲，闪光从机腹传出。密集的爆豆声回响在这片区域，之后便是喷气式引擎悠长的隆隆声。 一切随着黄昏的到来而结束，苏25放下起落架沿着城墙开始五边飞行对准跑道。巨大的引擎声开始由远及近的响起，机翼的示宽灯和前起落架灯让苏25在昏暗的天色里，变得格外的显眼。 零无调整襟翼到降落档位，没有打开减速板。确认地平仪和攻角指示器，缓慢收节流阀，带住操纵杆。 将下降率保持在一个安全范围，不至于像海军航空兵一样拍在航母甲板上。这是一台陆航飞机，他有很长的机场跑道不用拍下去。 后侧两个轮子率先着地，零无收起节流阀让前轮也着地。如果飞机仰角抬高机尾会擦在跑道上断成两截，这是某些游戏里新人常干的事。 放刹车，机尾后部弹出两个减速伞等一段距离后减速伞会自动分开。飞机的速度也彻底降下来了，人形也开始出现在机场上忙碌。 打开前鼻轮锁，将节流阀推到慢车位。苏25开始进入到滑道驶向机库，轻轻的踩动脚舵让垂尾配合转向。 停车程序 关掉雷达和光电探头， 锁前鼻轮，武器系统复原断开 无线电自己没打开过。 关闭油泵，让油压慢慢降下来。 将节流阀杆分开，右边提起挂到最下面。 右侧发动机停车。 节流阀杆左侧特体挂到最下锁定，左发停车。 关掉hud等航电，关氧气系统。 等做完大大小小的停车程序后，打开座舱盖，舷梯已经被人形挂在飞机的一边了。 近距离不需要言语的沟通，人形们会理解零无下次出击需要给飞机装哪种武备。 给苏25接通外部电源，加好油料，装上新的减速伞包。一颗颗的航空火箭弹再次填入发射巢，接好保险和发射电缆。 旋转火箭弹让电缆紧贴弹体不会发生任何勾挂，或者说破坏飞行器的部分气动外形。 零无换下抗荷服和头盔，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克拉拉这时候也赶来接零无，要塞里的所有质疑都随着人偶军团的溃退所消失了。 没有什么宏大的接风宴，零无边吃边看着阿诺德城主给的物资清单。零无不喜欢交际，特别是前线还在打的时候交际。 这些物资清单越看越让人皱眉，更大的问题不是人偶军团这种算是新式的战争形式，而是精灵内部有更严重的问题。 “怎么这么少？”零无看着这些还不如防城要塞的补给清单，这不是和平时期的城市，而是战线前沿的要塞阿 “没办法，后方筹集不到物资，而且很多人的意见不统一。”阿诺德城主对此事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有些长老要留下对外贸易的物资……”克拉拉也在说明一些情况 只不过零无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直接打断了克拉拉的发言。 “你说什么？”零无震惊于克拉拉的说法“现在不是该战时经济管控吗，什么贸易？” “什么战时经济管控？”克拉拉好像没有听过这个说法 这下子零无也和阿诺德城主一样，一个头两个大了。 好嘛，前方吃紧后方紧吃是吧。 战时经济，一个可能很多人听说过却没有多少人理解的词语。它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优先供给军事补给。现在居然出现了前线补给不足，后方还有人能用物资进行贸易，简直是开玩笑。 不是战争开始就立刻进行全民动员，商品的生产和销售由一个部门专门管理，给所有生产品分级来保证前线最需要的东西，能够最优先的生产最优先的运输。 停止所有奇奇怪怪的工艺品生产，将工人、厂房、资金等全部投入到必需品的生产上。 战时经济要求这个政体的人，要么成为生产者做出必需品供给前线，要么作为士兵在前线顶住压力。 现在精灵的情况是跟和平时期没什么两样，这个国家的决策层脑子里在装什么？一旦这边顶不住压力，后方的防御零无估计只会比前线要塞弱，不会比前线要塞强。 自己的机场就在前线，如果丢掉了能起降固定翼的机场，那么这场战争自己的发挥会变得极为有限。 就卡52那还算可以的航程，在这条悠长的战线相比也是杯水车薪。 “我要立刻会见精灵的最高决策层。” 阿诺德城主和克拉拉呆若木鸡 他们不清楚零无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大的反应，尤其是刚刚才击退人偶军团。 传送阵光芒闪过，克拉拉和零无现身。 守在传送阵旁的卫兵立刻拿着武器围过来，直到克拉拉出示身份才放行。精灵对于人类的敌意是很大的，守卫也只是将信将疑的放行。 零无没有过多理会这些，让克拉拉直接带他找到能管事的。 嘈杂的议事厅，这里并不像是一个国家的最高机构而是一个讨价还价的菜市场。七个老头在这里吵得面红耳赤，如果不听见他们说的话看场面就是两个卖菜买菜的两个老头。 克拉拉也不好插话，零无也懒得第一个开腔。他倒要看看这些老头能吵多久，这些老头正在摧毁这个国度。 很快，像是争吵有了结果，像是注意到了零无这个外人在。 漆黑的军大衣，黑色羊皮手套，棕红色8寸高帮牛皮战靴，黑色十字肩章，白色半翼十字领章，还有大檐帽。这些服饰在这个精灵国度里格格不入，而零无也没有尖耳朵。 很明显零无是人类，如果不是克拉拉早就当场拿下了。 “许久不见克拉拉，能看到你平安回来真是让人高兴。不介绍一下吗？你的新朋友。”七个精灵老头坐在首位的率先开口 “我叫零无，是在石桥袭击她车队和将魔族进攻前锋所有部队打退的人。”零无一开口 抽刀声不绝于耳，克拉拉也没有想到零无第一句话会说这件事。不过坐着的七个精灵老头挥手驱散围过来的侍卫，让零无继续说下去。 “同时也是把她从捕奴队手里抢回来的人，我和森林之神赫默有个交易。”零无说到这个话题想了一下 “森林之神让我把真血公的攻势打停住，但你们好像正在摧毁这项交易。” “为什么不进入战时经济？” 零无的目光中带着审视，他的交易对象并不是精灵而是森林之神，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挡住真血公的攻势。 把他们挡在王城外而不是边境。 第23章 全面动员 几个胡子都能拖地的精灵老头，没见过有人上来就跟他们这样说话的。 “小子，我们活了快几千年了。怎么打仗我比你……”其中一个老头回怼 “你是指的是前线要塞物资不够，后方还能有剩余物资贸易吗？”零无直接点他们死穴 “如果不能正常贸易，我们和其他种族的联系会断的。” “如果这次战争打不赢，那么精灵也不需要和其他种族的联系了。”这种蹩脚的理由零无不接受 “我们也有难处，精灵并不是铁板一块。”大长老想让场面冷静下来 “各位，我想清楚的告知精灵高层决策层。”零无不打算和这七个老头弯弯绕绕了“只有解决外部问题，才有资格解决内部问题。” 这个是非常血淋淋的道理，如果输掉战争。精灵也就没有了任何内部问题，他们的国家会被彻底摧毁或者征服。他们或许会变成抢手的奴隶商品，不需要担心精灵内部的派系问题。 但这种结局很明显，是所有精灵绝对不会接受的。现在战况越来越紧急了，真血公的人偶军团他们对付起来很吃力。 原先精灵能利用树林，在隐蔽自身的同时杀伤真血公的骑兵或者其他有生力量。但是人偶军团进场后所有一切都变了，人偶会砍伐掉树木慢慢推进。 如果精灵们主动出击来阻止人偶军团伐木，那么后方的武器箱机器就会开动为人偶提供掩体和远程火力。 一般精灵的弓箭很难击伤击毁这些人偶，它们并不像生物那样会伤口感染，会恐惧会感到饥渴等负面状态。 前出袭击人偶的精灵小队往往是讨不到任何好处，渐渐的也不再能阻止人偶军团的推进。 当人偶军团推进到要塞周围时，起初精灵能利用床弩等重型守城器械给人偶军团带来极为沉重的打击。 正常的弓弩很难破人偶军团的防御，但跟一张床那么大的重型弩。作为掩体的武器箱人偶都能打个对穿，敲那些人形四手的人偶更不在话下。 但很快战局就出现变化，人偶军团在床弩的射程外搭建临时营地，用来安装蒸汽动力炮。虽然安装和发射需要比较漫长的时间，但是一旦搭建好并使用。 那么精灵的要塞城墙和城防工程设施全部会被远距离打掉。 于是就像是针对人偶军团砍伐森林一样，也在针对发射营地袭击。但是效果和阻止人偶军团伐木一样，高伤亡也没能阻止营地的搭建。 那个营地进能溶解要塞，退能当诱饵让精灵主动冲这个血肉陷阱。横竖都是不亏，所以人偶军团的战术都没变过，就是慢慢推进等精灵冲他们。 但随着零无的出现，拥有超远射程或者直接在空中进攻地面。人偶军团已经遭到了不知道领先多少代的武器攻击，正面只要撞上零无基本就是死或者溃退。 零无也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机场固定。他需要精灵能防御住机场，为他远距离支援其他战线或者轰炸真血公的城市，守住这个时间窗口。 所以零无才对前线补给困难如此恼火，丢掉前进机场会极大的削弱零无的打击效率。如果进入漫长的消耗战，精灵肯定耗不过人偶军团。 毕竟一边是可以量产的战争机器，一边需要漫长时间才能作为一个合格的士兵。零无很明显拖不起，如果这些老头还是那么固执，那么这场战争必输无疑。 “那么你能保证能赢下这场战争吗？” “变不一定输，不变各位准备好各自的奴隶项圈吧。不是我在选，是你们在选。”零无强调了这点，他可不想为这群老顽固担保什么。“我想想以后这段历史该怎么写？其他的部分可能各自有各自的写法，但是你们也不想自己作为精灵最后一届长老会吧。” 确实历史的其他部分可能给春秋笔法留下空间，但是作为一个这个历史节点的名字。各方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就像是世界名画：张伯伦下飞机展示手中的厕纸。 那张东西可以是和平，也可以是厕纸。但张伯伦这个名字正反方都不会去改编，毕竟是他要背锅。 同理，如果精灵因为这场和真血公的战争亡国，这七个胡子可以拖地的老头绝对是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清楚这点的零无在等，等精灵的最高决策层选。越老越在乎自己的名声，这七个精灵老头年纪可不小。 “你想怎么做？” 零无笑了，该自己动手了。 一段时间后，克拉拉带着零无进到一个有着众多中坚精灵政府执行层人员组成的会议。 “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虽然是人类但是拿到了长老会的授权。以后克拉拉会传达我的想法，我将带领你们走向胜利。”零无开场词就像一道炸雷一样 但和接下来的事情相比，这些开场白不值一提。 所有生产行为都要先经过报备审核，精灵政府会直接照单全收工厂的产出。前提是通过审查的工厂，对计划外的工厂视情况进行罚没。贵重金属全面禁止流通，非必需品工厂被拆分转向生产必需品。 用战时计划经济去替换和平时期的市场经济，尤其是重工业产出关系到前线的战况。这些工厂会进行3班倒，昼夜不停的产出急需的物资。 解除童工和妇女等限制，他们可以作为劳动力参加生产，但严禁安排在危险岗位上。整个社会的工作由精灵政府所统一安排调配，将劳动力用最大的效率转化成工业品。 个人的生活物资被定额，这个额度会随着不同的职业做不同的调整。精灵政府会分发票据，个人持票据去兑换所需的商品。 零无并没有完全禁止市场经济，而是将这个权力只分给国营特殊商店，这里可以使用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去兑换商品。 黄金、白银等贵金属，外币或者本来就流通的货币。 零无是用这些特许商店，去榨干精灵上层的资金。普通人能通过分配工作等得到还不错的生活，八小时工作、八小时睡眠、剩下八小时留给自己。 作为精灵贵族如果要维持战前奢华的生活，票据上能兑换的东西显然满足不了他们。那么他们就得动用原本储备的资金，去特许的商店购买额外的商品。 底层中层生活有保障，能将上层榨出来的金钱。向大量的重工厂下订单，工厂产品供给把资金换成票据返回到工人手上。 这种循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精灵的贫富差距会逐渐减小。失业率基本为零，也为安定的后方环境提供利好的客观条件。 平民的食品标准和前线是不一样的，这样能从平民身上节约出来的粮食，尽可能的供给前线。 开启强制征兵，所有适龄符合条件的都会被征召进行训练。当然，零无着重强调不许让这些征召兵直接去填线。 这些新征召的士兵会在前线后方要塞进行训练和作为预备队，前线仍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做支撑。 金融上发行战争债券筹集资金，战争债券在胜利后会逐年支付本金和利息。十年内还清，而且没有购买门槛。 这是零无最狠的政策，精灵如果输了就灭国。平民的生活有工厂兜底，贵族离开不了被封闭的边境。他们的钱也只有用在特许商店上，或者购买战争债券。 新闻等传媒管制，由情报部门统一管辖。 零无能想到，随着各项政策的落实，精灵国家的战争潜力将被自己全部动员出来。 “好了，就这么多。我想向各位传达一个很清晰的现实：这场战争输了，精灵就亡国。”零无朝各位点头 随后拍拍手，让这些政府的中坚层去落实他的部署。 克拉拉领着零无重新往传送阵走去。 有一份紧急的战报传来：人偶军团在战线的最左侧开始突破并撕开形成了一个突出部。 如果放任这个突出部存在，真血公很有可能会在战线右侧以相同的方式做出相同的突出部。 左右两个地区的突出部人偶军团朝中间打，很有可能包围精灵中部所有要塞。一个大型的包围圈，算是一个战役级别的大包围。 “通知驻守的精灵，不要和人偶军团保持接触，只需要监守住醒目的要塞就好。”零无说到 “那些敌人该怎么办？” “我处理。” 白光闪过，零无和克拉拉重新出现在青木要塞里。克拉拉带着文件去找阿诺德城主，零无则是赶去机场。 人形们用千斤顶卸下了s13型火箭弹发射巢，将八颗fab500公斤航空高阻炸弹装了上去。 人形们将炸弹挂架和重型挂载点连接好后，检查保险线缆和其他方面无异常后，伸出大拇指表示正常。 零无戴上氧气面罩，机舱盖缓缓关上。苏25随着冷车启动程序的进行，两台单发推力接近4000公斤的涡喷航空发动机开始轰鸣。 打开机翼示宽灯、前起落架灯。解除前鼻轮锁，节流阀慢车位飞机从机库里滑出到滑道。 滑道里能看到起降用的跑道两侧散发着明亮的淡黄色光芒，等飞机从滑道进入到跑道时能很好的对准跑道中心。 最后一遍起飞检查，无异常后零无掰下了头盔上的热融合微光夜视仪。襟翼起飞档，带住操纵杆缓缓向前推节流阀。 湛蓝色的尾焰从两侧发动机后方喷出，随着零无逐渐增大截流阀。尾焰的末端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像夹角一样相互聚拢的火焰环。 这些是马赫环，超音速的气流会形成一个又一个的马赫环在末尾。推力越大，流速越猛的发动机，马赫环就越多。 夜空中随着航空发动机的轰鸣，苏25拖着长长的两条尾焰升空。零无锁前鼻轮收起起落架，对着航向表全力向西边飞去。 零无将苏25的高度控制在1000米，这里苏25能达到纸面最大航速979公里每小时。只不过零无不会去顶着最大时速飞行，960公里每小时就够了。 苏25的拖着尾焰带着轰鸣，快速消失在青木要塞的周围。 守城的精灵们呆呆的看着，毕竟这些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夜晚对于人偶军团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并不是说他们有很好的夜视能力，而是他们都是一条战线或者一个方阵为编制行动。 所有的攻击行为都会让其他人偶察觉。 人偶军团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围住要塞，消灭挡路的要塞后再前进，而是选择继续前进将一个大范围区域的所有精灵要塞给吞下。 如果成功打出一次战役级别的大包围，精灵就会丢掉大范围领土和大量的人口。生育率低的精灵承受不了高伤亡，如果包围干扰传送，那么一个要塞的人口就会被逐渐歼灭。 “海森那家伙说什么？”真血公骑兵给这个人偶军团指挥官带来了坏消息 “海森那家伙不会是自己那些不靠谱的东西炸了，把他脑子炸坏了吧。”指挥官挠头，海森给他的讯息是小心天空中的攻击。 不过已经有了好多年没有看见飞龙了，那些四足双翼的喷火大蜥蜴就像是候鸟一样，不知道迁徙去哪了。 除了飞龙有些棘手外，好像有比较大威胁的是狮鹫骑兵等飞行单位。 不过真的有人用狮鹫骑兵或者天马骑兵弄他，他也是服气的。毕竟一个国家最宝贵的战力来搞你这个炮灰消耗用的部队，人家也是给你足够高的面子了。 就在他奇奇怪怪的联想着什么时。 异变发生了 人偶军团的前锋突然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伴随着爆炸的，是天空中传出的巨大响声。指挥官看到了两条长长的尾焰，在天际中翱翔。 战争工匠：海森信里的空中巨兽 零无将苏25改出攻击航线，抗荷服充气用巨大的压力将零无体内的血压加压减速。不让这些血液在飞机进行机动的时候，从脑部向四肢甩出。 “嘶～呼～嘶～呼～”3g的过载作用在零无身上，就像是三个自己压在自己身上。 过载时需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呼吸，就算是加压氧气系统，肺部在过载状态下也需要特殊的呼吸法。 想象一下你在深水中用氧气瓶呼吸的感觉吧，巨大的水压如果没有肋骨保护，你的肺就会像泡泡糖一样捏扁。 而空中大过载的状态也差不多。 零无重新进行五边飞行，找回速度、高度、进攻航向。熟练的配平剁面，用来让飞机平稳的飞行。 这次攻击只丢下一颗fab500千克航空炸弹，机翼的左右两侧重量不一样。飞机会缓缓的朝重量大的一侧偏航，这是正常现象。 解决方法也是有的，就是调整飞机的舵面。用机翼剁面不同角度的开合，来提供左右不同的升力。用升力的调节去抵消机翼左右的重量变化。 做完一切准备后，零无选择对地模式雷达。 rp攻击模式，fab500航空炸弹 投弹模式一发 将目标指示圆圈套在想轰炸的单位上，长按扳机。 圆圈就会变成棱形，表rp已经锁定。 之后就是将hud多功能平视瞄准镜的竖线对准菱形指示点，匀速的飞过其上空。 hud左侧会有一个小箭头从上滑到下，当小箭头到达最底部的时候。 一颗fab500公斤航弹从挂架上脱离 第24章 迟滞进攻 炸弹脱离挂架时，保险钢缆从炸弹上扯了下来。原本被钢缆卡住的两组叶片开始随着炸弹下落的气流，慢慢的开始旋转。 这两组叶片连接着炸弹引信，一个在弹头处一个在尾翼中间。他们旋转到一定的圈数后，就会移开击针和底火之间的挡板。 保险从那时才正式解除。 毕竟500公斤级别的航空炸弹，如果不够安全能轻松把一个机场给重创。 零无盯着红外光电吊舱传来的画面，上面显示大烟花把在移动中的小黑点全部吞噬。 也就是晚上没有特别明显，如果是在白天的话，500公斤航弹能炸出来非常明显的冲击波。 连同部分的树林，人偶军团的推进前锋被炸掉。爆炸中心的人偶已经被汽化，大量的碎屑和粘稠的血红色物质从天空中抛洒而来。 碎片砸在远离爆心的人偶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所有人偶就像是被冲击波影响了一样陷入错乱。他们正在原地不停的转动自己头，想要找出攻击者在哪，但一直找不到就一直转自己的头。 它们设定的程序是遭到攻击后围攻，没有遭到袭击就一直推进。现在他们卡在了索敌环节，无法循环的执行命令。 零无这边的动作，被不远处的精灵要塞所察觉。他们已经收到了卡拉拉的讯息，全部回撤到要塞里防守。当第一次爆炸发生时，精灵们也疑惑的寻找。 直到天空中隆隆作响的航空发动机，和地面上不时的爆炸。他们知道了，这是援军的杰作。开始欢呼了起来，近距离空中支援能极大的鼓舞地面友军单位的士气。 先前难啃的硬骨头：人偶军团 随着不断的轰炸，正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脆弱。夜晚不能看清人偶军团究竟遭受何种程度的损失，但是地面上传来的震颤。 精灵们知道，人偶军团的损失一定不小。 红外热成像吊舱发现了让零无比较惊讶的东西，在距离战线稍远的地方。有散发大量热气的东西在移动，当放大倍率去查看的时候，零无发现了必须摧毁的东西。 一个正在喷射水蒸气的火车头，拖着长长的重载货运列车。零无方才在注意前线的突出部，没有发现铁轨的迹象。直到发出明显热成像特征的火车头驶入热成像光电吊舱的视野里。 这个目标是零无必须要摧毁的，他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传统的传送阵是非常消耗魔力来运输的，无法将所有补给都用传送阵来运送，这样效费比太低了。 大量的运输还是依赖传统的方式来补给。精灵是最传统的马车，而真血公阵营居然已经开始用火车运输了。 人偶军团加重载火车，怪不得精灵被打得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一场农业国家被工业国家进攻的典型案例，工厂的产能压垮人口。 迅速调整航向，将光电探头锁定在缓慢移动的火车头上。零无清楚只是简简单单的摧毁火车头是不够的，他要连同路基和铁轨一起扬上天。 ip俯冲模式开始，对准火车头的前方投弹。 一颗500公斤航弹砸在铁轨中央枕木下方，火车头刚刚驶过的时候剧烈的爆炸响起。 人偶军团指挥官听到空中的动静飞向后方就感觉大事不妙，还没有等他的命令传出。天空中就传来大事不妙的啸声，每次随着这个声音响起后紧随而来的就是大爆炸。 “轰隆！” 剧烈的震动传来，那里是重中之重的建筑物：火车站。 滔天的火焰蔓延，大火点亮了夜空。无数的补充人偶和物资堆放在火车站，零无的轰炸取得了非凡的成果。 人偶军团的攻势之所以能够维持，就是强大的运力所支撑的。当人偶军团不能得到补充时，真血公阵营就不得不让真血公骑兵等上前维持战线或者继续进攻。 精灵或许对人偶没有太好的方法，但是对真血公骑兵等正常作战单位可是不虚的。 天空中飞过无数的曳光弹，零无用机炮扫射作为结尾。爆豆般连续的响声在前线响起，随后苏25用低空低速掠过精灵要塞的第一道城墙上空。 巨大的身影在翼尖示宽灯的照耀下显现，呼啸的引擎声夹杂着精灵们的欢呼。仅仅单机出动一次，零无就终结了人偶军团侧翼突破的尝试。 更重要的是苏25蹂躏人偶军团的场景，深深地激励了防守的精灵们。只要天空中传来呼啸，他们就会有强大的支援。 掠过城墙后，苏25向上跃升消失在天际。远处的大火还在持续，人偶军团们正在紧急灭火和抢救物资。大火还引爆了一些物资，让火势逐渐失控。 而比大火更让人惊心的是，那未知的响声和攻击。火车站里前线有比较远的距离，但是前线几分钟才遭到轰炸，几分钟后火车站也炸了。 未知总是令人恐惧的，因为你不知道如何战胜它。 “撤军，回去把这里的情况报告上去。” 精灵的战时经济状态开始转化，大部分民众还是会不安的。前线的消息还是没有多少是好的，大部分都是坏消息。 对的，精灵这群人居然连战时的信息管控都没有做到。零无听到的时候，也是两眼一黑。如果自己真的来晚一段时间，前面被人偶军团平推，后方就该同时平叛了。 这届精灵最高层领导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全部就应该丢到西冰库大酒店接受洗礼。和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内政。 前线受到重创的消息很快传到真血公耳中，他此时正在倾听战争工匠：海森的汇报。 “真的有这么强大吗？”真血公对天空中翱翔的战争机器表示怀疑“它和飞龙相比强度如何？” “四足爬虫自然比不上。”海森很肯定的摇头，它身上的机械替换器官随着他摇头嘎吱作响 真血公沉思，精灵突然出现了非常棘手的助力。有点想不通精灵是哪里找来的，以何种代价雇佣的。 血色开始无声的蔓延，虽然真血公领地里随处可见粘稠的血色物质。但是真血公还是发现了，本该近在咫尺的海森突然消失了。 “您有事吗？”真血公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被拉进了神的领域 “好像是我们这边太过火，让世界的伦理对我们做出了一些修正。”恐虐之神库恩开口 此时在真血公领地的祂，身形自然不像是在防城要塞那样草率。血红色的婚纱覆盖祂的身躯，长裙下只露出穿着红水晶高跟鞋的雪白脚面。 面纱遮住了祂的上半部分脸，只露出红唇。虽然穿着婚纱，但是一把迅捷剑巧妙的挂在腰部。 这把银白色迅捷剑护手笼上巧妙的镂空处的玫瑰花形状，同时用红丝精准的编织起护手花瓣的染色。稍小一点带护手的短刀插在迅捷剑的下方，刃尖血红。 “您是说？”真血公没想到会牵扯到这个这个层面 “神明的权能一般不能大规模应用，但现在你的领地遍地都是我的权能。就像是天平的一端突然重了一点，想要重新获取平衡要么一端加重要么一端拿出一点点。”恐虐之神库恩很好奇真血公会怎么回答祂 “如果说我想继续加重我这一边的天平呢？”真血公抬头询问“为什么一定要保持平衡呢？为什么不能是我一直赢下去呢？” 真血公的回答成功让恐虐之神库恩感到愉悦，发出了咯咯咯清脆的笑声。就像是妙龄少女的笑声一样，但是真血公很清楚库恩的本性，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想法。 “好的，如果你能把零无打下来落到血色疆域的覆盖范围。”库恩回想着那场遗憾的对决，没有一丝废话用刀剑交流的快感。让祂深深沉沦在绝对的剑术技巧中，那种对力的精准应用的技法。 “我会出手。” 听到这个消息的真血公明显愣了一下，恐虐之神一般都是四处乱逛找乐子。大部分情况就是看上某个人偶偷走，然后用权能测试人偶究竟能超载到何种地步。 可以说恐虐之神在真血公的领地里大部分时间是捣乱了，主动帮忙更是从来没有。 真血公又能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海森工匠了，他已经被恐虐之神赶出神域了。 “大人？”海森只是看到真血公愣了一下 “没什么，我们有应付的办法吗？总不能对天上的威胁，束手无策吧。”真血公挠挠头 “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不过这需要时间。大人要不先试试现有的方案，然后等我的方案完成。”海森有一些思路 真血公点点头，让他说下去。零无的空中威胁确实将他部署的侧翼攻势给打停了，如果继续放任零无，那么整条战线迟早玩完。 几天后，零无听着克拉拉的汇报。一边听一边吃早饭，自己的轰炸把侧翼攻势打停了。自己暂时没有继续出击的理由，还是先把精灵内政过一遍好。 不然就很有可能超级经典的天上自己全做掉了，然后低头一看地面差不多被对面全推光了。 “有一些贵族想要逃出。”克拉拉念着简报 “人可以走，财产没收。”零无直接给这些想跑的精灵贵族，留了一点点“活路”。 没有财产的精灵贵族，大部分出去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拍卖会上的奴隶商品。管你贵不贵族，只要没钱雇佣护卫就是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样是不是不好？”克拉拉也知道如果按照这么做的话，那些人的结局只有一个。 “他们留在精灵领地里不是能过的好好的吗？”零无冷哼，这些人就是不满战时经济政策，同时也是想将自己的财产转移出去。 带着精灵领地里赚到钱财，逃到安全国度继续他们的奢华生活。至于危机中的精灵领地？不好意思，和他们这些锦衣玉食的精灵贵族有什么关系？ 克拉拉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零无的意思，只是她内心有些过不去。 零无用绝对的铁腕政策来将整个精灵领地动员起来，转向战时经济体。长老会的授权能让他轻松推行自己要的政策，同时自己也在战斗中证明了自己的重要。 零无的手不小心沾到了点果酱，用餐巾搓着手。精灵们的农产品品质极佳，只不过农产品有天然的缺陷。 那就是极短的保质期，如果是高价的稀缺珍贵水果。它们会被传送阵所运输，但是如果是一般的补给品蔬菜，则是更为花时间的马车运输。 必须想想办法，如果有大规模的补给品烂在运输上。士兵收到腐烂的食物，那么生理和心理都会受到打击。 前线附近不可能就近补给，要塞外围是人偶军团的天下。零无能摧毁人偶军团集群，但无法彻底的将他们在这个区域抹掉。 总不能为了区区一个人偶丢它500公斤航空炸弹吧，效费比太低。 但是对于农作的农民来说，一个人偶就足够致命。所以前线无法种植农产品，都是依赖后方的种植运输。 零无的手指敲击着台面，有个想法已经在他的脑中形成。但是他在构想以何种方式去推进脑中的计划，毕竟他其实也蛮怕操之过急。 “克拉拉，农产品的生产地在精灵领地里，是分散在全境还是相对集中在部分区域？”零无简要问出他的问题 “是在这里，和这里。”克拉拉点出地图上的两个点 是两个盆地，相对远离前线。距离上来说是前线和首都的中间。那么这对零无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我们走。”零无吃完，直接拿上大檐帽走出房间 “去哪里？！”克拉拉已经差不多习惯零无的执行力了，这些天 “就去刚才你指的两个地方。”零无戴上大檐帽 走廊的士兵也已经习惯这种情况，那个穿着黑色衣服头戴大檐帽的人类，正是现任的精灵族内政军事一把手。 虽然名义上最高机构还是长老会，但是长老会也已经全权委托零无去处理事务。零无也用短短的几天时间，停住了精灵们的慢性死亡。 虽然刚开始朝战时经济转变还是让大部分人感到不适，但是前线的捷报让后方重新开始安定。只需要一段时间，人们就会适应新的生活方式。 零无则是来到刚才克拉拉指出的两个区域，他拿着地图向这个地区的负责人不断要求什么。 负责人一边擦汗，一边向零无汇报可能遇到的困难。克拉拉就在旁边将这些记录下来，等待零无以后可能的查阅。 几天后大型的工厂就会开工，它们这些工厂只负责生产食品罐头。 第25章 欣欣向荣的精灵国度 精灵的执行力算可以，只要零无提出了具体架构，他们都能很快的按照零无的思路去做。 迟滞真血公的进攻后，要塞外围的树林重新在精灵的魔力下快速生长。一棵棵两人合抱粗的巨大树木拔地而起，精灵有着森林之神赫默的垂青，他们的魔力极度和植物亲和。 零无看着原本被砍伐得光秃秃的地域，重新被翠绿的树木所填满。有时候真的要感慨，这个世界如果没有那么多战乱，或许他们的生产力要比原来的世界要高不少。 但很可惜，这些年的旅行经历让零无看到的，是一个封建愚昧的世界。创造事物更便捷反而让科技发展变得极度落后，真是够嘲讽的。 那些统治阶级将知识雪藏，让自己的人民变得愚昧更好的统治他们。工匠也对各种技艺视作聚宝盆不愿分享，一脉单传然后在意外中失传。 零无查阅着今天的简报，零无让各个地区的精灵管辖每周都要递上来一份简报，说明他们在做什么、进度怎么样、有什么困难。 有些要求零无会满足他们，有些则会直接丢到垃圾桶里。 “怎么才没多久，贵族又闹起来？他们的家产这么薄吗？特许商店的供给应该没问题阿？”零无看到多份简报，贵族又闹腾起来了 “贵族可能更多是身份待遇问题。”克拉拉作为零无的副手也在分析着局势“贵族在一视同仁的战时经济环境下，虽然还能用大量的金钱去过奢华的生活。但是他们和一般人的差距被你给磨平了。” 就像是原本凹凸的齿轮，被固定在车床上旋转，被车刀直接车成一个光滑的圆柱体。他们还是叫贵族，但贵族身份在战时经济体里还不如张伯伦那张挥舞的厕纸有用。 零无心里已经有大概的应对方案，他还是先听听克拉拉给出的方案。毕竟零无不想万事都要用权力去硬推，用行政的方式去硬推。 会让零无手底下的官员产生路径依赖，以后凡事都靠行政的方式硬推，事情会变得事倍功半或者彻底玩完。 零无下达的行政命令都问过克拉拉或者长老会的意见，他们毕竟对这里的了解要远比零无要深入。将命令的要求定在一个合适的范围里，不会难以到达也绝对不会轻松完成。 如果没有这些问询，那么零无下达的行政命令就会变得假大空，上面高要求下面放卫星。这种事情不是胡闹嘛，零无要解决的就是这种问题。 “我认为可以组建学校，贵族可以教授孩子们知识。待遇给高一些，也不用特别高。贵族得到身份的认可，年轻精灵也得到良好的教育。”克拉拉在描述一个大概的想法 零无点头，和他大概想到一起去了。但是零无还需要克拉拉想到具体一些的事情，不是说上面描述一个笼统的概念就让下面的人来办。 当你提出一个构想的时候，也要考虑到正反的因素。 多出来的费用怎么办？贵族会不会认真教和打骂学生？课程怎么设计？学生生源怎么挑选？ 零无很精准的问到每一个问题关键，克拉拉很快就招架不住了。她并没有想得那么深入，只能捶地痛哭。 “好了，你的方案大方向是对的。”零无看着被自己逗哭的精灵哈哈大笑，克拉拉吃瘪的样子自己还是蛮少见的 “你早就想好了？那你还问我？”克拉拉回过神来也发现了零无的坏心眼 “阿，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想得那么周全。”零无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卡拉拉张牙舞爪，零无哈哈大笑。 这件事情零无不会去主动推进的，一份关于公立学校的详细文件会递到精灵的最高决策层桌上。 反正这些贵族对零无来说只是一个临时性的问题，对于精灵来说公立学校就是能影响千百年后的决策。 零无不会帮一个有着历史悠久和广阔领土的单一种族组成的国家，去选择他们的未来。基于这个选择，零无会决定下一次和这个国家到底以哪种态度来接洽。 很快这个方案就已经放在长老会的桌上了，他们对这个方案也是十分的纠结。 这个世界的魔力使用是基于个体对这个世界认知的程度所相关的，你不能用魔力去创造一个你不知道的东西。 所以知识在这个世界里就是能将魔力转化成魔力产物的关键性钥匙，这把钥匙在漫长的岁月里无时无刻被最上层所紧握。 现在零无的提案就是把这把钥匙发给精灵的所有人，这在历史长河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高层会这么做。 学院这种垄断机构，人要进去往往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才能进去学习。这个代价往往是天价的财富或者人脉，门槛极高导致和平民无缘。 另一方面，当学员从学院里毕业后他的面前就是一道坦途。极少的毕业生相比旺盛的需求，天然的让他们成为香饽饽。 而那些毕业后学员的后代，又会被送到学院里学习。人脉和金钱紧紧的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学阀集团。 “要干吗？”七人长老其中一个对这个方案有些忐忑 “只要这个方案推出去，我们可能会受到所有学阀的抵制，不止是精灵、真血公，很有可能是整个大陆、整个世界的抵制。” 对于知识的垄断，都是共通的。 “没什么好担心的，亡国边缘只要能增加一丝一毫的胜算，我们都应该去抓住这个机会。”大长老看着举棋不定的同僚直接一锤定音 就算是全世界学阀的抵制又如何，撑不过眼前的战争所有一切都无所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大长老敲定后，长老会按照零无的方案以一个极其快速的推广速度把这些落实。贵族可能有些许迟疑，但毕竟长老会都同意了，自己也有这个身份上的需求。 所以一座座公立学院就在精灵们的领地里建起，适合学龄的幼年精灵会在这里上学。这个措施也能极大的安定住精灵们的后方，稳定住战时经济状态下的社会环境。 甚至是让战时状态下，平民生活得比以前还要好。 零无看着简报，心里感叹长老会还真是有魄力全盘接受。自己本来还会以为会在某些条款上有扯皮的空间，没想到全部按他的意思来办了。 卡拉拉看着审阅简报的零无，几根银丝隐藏在黑发下。零无并没有当一个甩手掌柜，而是军事内政两手抓。这虽然以一个极高的效率来稳定住局势，但是也为此付出了极高的精力。 “零无，为什么你会做到如此地步？这个国家对你来说应该只是和母神交易的一部分吧？”克拉拉问出了心中所想 “曾经有两次机会摆在我的面前，但我没有珍惜。”零无想起了卡雷利亚公国和天赐神国的时候 一次是军事上的，自己的预想是将身边的人保护好，不让他们受伤就行。但很明显战争会将所有人都会卷进去，局势发展很快就超出了零无的预想。 当坠落开始时，只有摔到底才会停止。那次的结果是他带着悔恨，离开了暖水港。 还有一次是作为天赐神国亲王时，没有立刻着手逐渐失控的内政问题，对于过去的担心让他不能在公开的状态下处理天赐神国的内部斗争。 最后自己含冤入狱，也失去了艾亚菈的婚约。 所以这次，当还有一个国家需要他拯救的时候，他不想还留有余地。他对于过去失败的讨厌，让他全力工作。 零无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以一己之力来扭转整个战局。不仅仅是战斗、战役层面，而是战略、整个国家的未来。 他不想再劝自己已经尽力了，没有关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挽大厦之将倾。他不想用任何借口掩饰自己的失败，他这次想赢！ 卡拉拉看到认真工作的零无，第一次有人让她生出些许的异样，零无这几天就像是一个严厉的大家长一样。用雷霆的手段去扭转精灵里任何的不合理处，快刀斩断了一切乱麻。 以自己一个人的意志，像慈父一样给整个精灵国家指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零无的身影在克拉拉眼中，变得伟岸。就像其他精灵看待零无时一样，只不过她站的地方要更近。 “报告，零无阁下。”精灵卫兵敲响了房门 “念。”零无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敌于青木要塞西北方向出现大规模的调动，距离340公里。”卫兵说着，克拉拉在地图上为零无标记出位置 “西北？”零无看了一下，那里是中部一个曾经的精灵要塞。被真血公拿下后，成为了一个前进基地。 “侦察部队描述那里出现了新的人偶型号，非常巨大有5米高。” “好的，我清楚了。”零无点头让卫兵退下“克拉拉，你把这些文件下放。我去看一眼真血公那边的动静。” “好的。”克拉拉就目送零无离开 零无所在的办公室离机场很近，这让人形也能够在维持的距离内。零无对真血公的打击行动，在光明神什万的助力下，他的魔力水平估计已经来到了一个非常高的程度。 毕竟空军对地面部队的打击行为是很恐怖的，任何没有掩体的地面单位都无法对抗空中袭击，就目前的状态来说。 8颗500公斤航空燃烧炸弹挂在重型挂架上，针对火车站等地面建筑物打击零无都会用燃烧弹去摧毁这些物资中转站。 苏25咆哮着在跑道起飞，飞跃城墙时精灵士兵都会朝零无欢呼，这几天随着航空发动机的轰鸣，敌人就会溃退甚至被成建制的消灭。 这个巨大的轰鸣声对精灵来说已经是胜利的象征了。 零无拉下头盔的遮光镜，看着苏系特有的钟表店前面板。确认一下自己的航向，对照挂在大腿上的地图有没有偏差。 推动节流阀让苏25攻击机朝预定目标飞去，两道白色的冷凝云在天空中划出了两道白线。 克拉拉将文件送到指定的单位。 “克拉拉殿下，真是辛苦你跑一趟。” “没有什么，这本该是我应该做的。”克拉拉摆手表示不在意 “现在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谁会想到之前街道都是死气沉沉呢。” “对啊，比陛下当初还要好。”一个年轻人接过话茬很快被人瞪了回去 “不要在意克拉拉殿下，年轻人还不知道那段时光。” “没事没事，我先走了。”克拉拉有些尴尬的离开 重新变得热闹的街道，刚下班的工人拿着手中的票据去领取自己的个人物资，小孩子也随着放学在街道上追逐打闹。 家长则是拿着扫把枝，手中倒数三下让淘气的小朋友回家吃饭，不然挨抽。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正轨，甚至比之前还要好。 一些路人看出了克拉拉的身份，向克拉拉致意。克拉拉也点头回礼，这并不是她王族的身份所带来的，而是自己是零无的随身秘书。 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努力所挣出来的尊重。 想到这里，克拉拉有些感慨。逝去的父皇执政时期确实并不如现在，过去自由自在的生活仅仅属于小部分人，而现在反倒是大多数人都活得安好。 王族，对于精灵这个国家来说已经是不必要的东西了。 “姐姐！”克拉拉的身后突然有人在呼唤着她 一转身，穿着银色轻甲的少女就在她的身后大力的摇着手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爱莲娜？你没事吧？”克拉拉也是十分的惊喜，她和零无乘坐卡52武装攻击直升机往这赶的时候，凑巧帮她解了围。 “嗯，多谢姐姐当时拉了一把，不然现在就见不到了。”爱莲娜说着四处张望着“零无摄政王呢？” 摄政王，长老会给零无的职位。实际上就是赋予零无军政一体的大权，虽然零无对这个名字不是特别感冒。 “他今天有任务。”克拉拉一把搂住了爱莲娜，许久未见的两姐妹刚好有空去叙叙旧 而在远方的零无，这时候也遇到了一点点小麻烦。 “嘟嘟嘟嘟嘟嘟，呜呜呜呜！” 玛德，怎么红外告警雷达警报响了？ 天际上两个小黑点正在向他极速俯冲而来。 第26章 空中搏杀 零无对照着地图的地标寻找着打击的目标，真血公领地有点很奇怪。 他们的地面越是往真血公领地里深入，就越是遍布那种血红色的粘稠物质。如果到了大平原上，就只能靠着导航仪器上的指北针等进行导航。 真血公领地里被这些血红色的物质，擦掉了地标一样。 超低空沿着铁路线总能找到经过的城市，这是零无采取的方式。只不过他下了高度，地面上的人就能通过目视和听觉上找到他。 “他来了，对。” 一些披着斗篷的人在一处山坡的反斜面上通话，他们背着极为昂贵的炼金通话装置。这些宝贵的炼金通讯装置的价值，能换取一座要塞里一年的开销。 现在真血公将这些探子埋伏到边境上，用来感知零无的行动。 不一会，零无就找到了自己的轰炸目标。机腹下方的红外光电吊舱清楚的照出，一座要塞里成群结队的火车头。大量的热蒸汽在火车头上方喷出，火车站里也在忙碌的装卸物资。 零无拉升高度，确认了大规模调动行为属实。但没有看到报告中的新型人偶，于是他准备直接开始轰炸，然后返航。 进rp对地攻击模式 收小一点节流阀，让苏25以一个平稳的速度平飞。 扣住扳机对准火车站，然后等待圆点变成棱形rp投弹标记，随后hud的中心竖线垂直对准棱形。 缓慢的平飞，打开炸弹保险。 投弹模式为全部投出 等待hud左边的小箭头下落 8颗500公斤航弹就随着苏25的接近，从而在炸弹挂架上释放。 尖啸的落弹声开始响起，之前被轰炸过的老兵快速寻找掩体，而刚下火车的菜鸟还在寻找声音来自哪里。 就在燃烧弹即将砸落的时候，内部的小型炸药先将炸弹外壳炸开。将里面的稠化汽油泼洒开，二次引爆点燃汽油。 火海从天上向下方抛洒，燃烧着的火雨轻松沾在任何物体上继续燃烧。有些倒霉蛋就直接被烧成黑炭，有些倒霉蛋还想用水去浇灭身上沾染的火焰。 但是稠化汽油里增加了橡胶、白糖等物质，它们并不会被水所熄灭。一旦再接触到氧气，高温的稠化汽油就会再次燃烧直到消耗殆尽。 这次空袭直接将火车站以及周围建筑完全烧塌，高温让岩石崩裂。就算是近处的城墙，也在高温炙烤下倒塌。 冲天的火焰热浪让救援人员无法接近火场，甚至站在外围都会被热浪烤得口干舌燥。 还有一些火车来不及刹车碾压在炽热的铁轨上，大量的火星从车轮里飞溅出来，车长正在极力拉下刹车手柄。 但是高温金属表面已经开始融化，融化的铁水像是润滑剂一样的让高速列车无法减速。火车依旧在向前行驶，车轮碾压出长长的火星带。 终于，融化的铁轨和刹不住的车轮被巨大的惯性所脱离。车轮脱离了铁轨，整个火车头也随着冲出了铁轨范围。 火车头拉扯着后面的多节车厢，侧翻然后带动长长的车厢像鞭子一样甩到铁轨两旁的建筑物上。 一连串的爆炸开始随着火车脱轨而响起，大范围的火海已经让这座真血公要塞力不从心，而随后的列车脱轨更是雪上加霜。 人们只能尽力而为的救出伤员和幸存物资。 真血公站在这座要塞的最高处看着，他收到侦查讯息后第一时间就赶来这座要塞。不顾下属的劝阻，他想要看看自己到底在和什么人敌对。 “很糟糕是吧，大人。”战争工匠海森陪同着真血公 “一个人就能做到这些吗？”真血公看着火海中不断坍塌的建筑物。 要知道真血公最有效率的人偶军团，要重创一个要塞也是要花费许久的时间和巨量的物资才能办到。 人偶军团就算是一包抽纸，也要抽出相当的数量才能擦掉要塞。 而零无仅仅需要几分钟就用一次攻击摧毁了有重兵和城墙保护的重要运输节点，这换哪个指挥官都不想自己的敌人能做到。 “告诉他们，我答应了。前提是他们能做到。”真血公看着眼前的火海，下定决心了 “好的，我会转述了。”战争工匠海森离开了 真血公叹气，只希望能挽回损失。 照着来时的航向，对照着钟表店一样的仪表。零无开始转向，参照地图上的要塞方位。 但突然红外告警音开始响起，告警雷达显示他的7点钟方向有人在锁定他。 操纵节流阀和摇杆，将威胁方位放到飞机的9点钟方向。做出导弹规避动作：39下高，同时零无开始观察威胁空域。 两个小黑点在上方向他俯冲而来。 零无把摇杆右拉，将整个苏25翻转过来同时收节流阀向下俯冲改变航向。 破s，经典的应对高空高速俯冲攻击的防御动作。如果对面敢继续跟上机动，那么他就会陷入巨大的负g过载。 那个俯冲中的两个物体果然没有跟上，而是张开双翼振翅减速。零无这时也看清了袭击者是什么，是两条双翼四足飞龙。 怎么会有这种生物在这个节点眼攻击自己？零无将节流阀推到104%加速，打算直接拉开距离返航。 没必要和这两条飞龙打，轰炸任务已经完成了。970公里每小时的飞行速度，不是生物能跟上的距离。 但是因为39下高和破s这种牺牲高度来换取速度优势的空中机动战术，零无驾驶的苏25已经在700米左右的高度了。 一颗颗红色的圆球被高速喷射到空中，在一定的高度炸裂开来，一张张红色的蜘蛛网在空中张开。 零无眼前的空域突然遍布张开的蜘蛛网，他张开减速板和襟翼极力的操作飞机去绕开这些密密麻麻的障碍物。 随着苏25极速的转弯腾挪，巨大的重力加速度让零无的视线边缘总是处于模糊的黑色，抗荷服加压极力的延缓血液在重力加速度影响下流出大脑。 就像是被丢进滚筒洗衣机里一样，整个人每时每刻的突然被一个方向所拉扯。高压氧气由呼吸面罩里喷出，来支撑起身体在高荷载的情况下不会窒息或者昏迷。 “嘶～呼～嘶～呼～” 大口快节奏的呼吸，来对抗高过载。险之又险的避开了红色蜘蛛网密集的空域，但是零无清楚最大的威胁始终是身后跟着的两个飞龙。 自己本该平飞拉开距离的空速，被突如其来的袭击被迫减速机动。飞机的空速已经来不及再提升了，飞龙已经在身后的近距离了。 零无也注意到了，是谁在下方袭击自己。 小山丘的后方洼地，数量众多的报告上巨大新式人偶正背着长长的发射管看着自己。这一刻零无明白了一切，那个火车站就是拿来钓自己的诱饵。 连一刻都没有为这次失误懊悔，立刻追上来的是两条飞龙。 飞龙咆哮着仰起头，随后一道火焰吐息就朝零无喷了过来。在察觉到飞龙的动作后，零无直接向上拉杆踩脚舵收节流阀。 苏25在空中机头指向前方，机身大范围画了一个圆。火焰吐息从圆心惊险穿过，这是空战防御机动之一的防御桶滚机动。 桶滚机动同样会损失空速，只不过没有39下高和破s那么损失剧烈。苏25两台航空发动机的产能也能跟上机动掉速，零无的想法是用防御桶滚让飞龙超前，自己拿到一个短暂的射击窗口。 防御桶滚让敌机超前，这是一个非常经典或者说非常有效的战术。 一般的应对方式是拉起高度，用速度换高度保持在追击目标上方并且还能咬住6点。或者做出相反的方式，俯冲用高度换速度再爬升攻击追击目标的机腹位置。 这就是高yoyo和低yoyo进攻机动，或者和零无一样做出角度更大范围更大的桶滚，保持在后方不给追击目标任何机会。 但是零无这种做法是简单的套用以前世界的战术，以前的世界不可能有飞龙，这犯了形而上学的思维错误。 很快零无就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飞龙是空中生物单位，它能随心所欲的精确控制自己的身躯。 飞龙掠过零无的时候，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飞行姿态。在苏25的机身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爪痕，如果不是攻击机特有的超高强度钛合金机舱。 那么零无连弹射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死于爪击。 “该死。” 零无也是一通咒骂，咒骂自己猪脑子。和飞行生物比灵活简直是p40和零战绕圈，p47和bf109比高空高速机动，找死行为。 快速的检查苏25的损伤，有个油箱破口了但是应该很小。自封油箱已经把破口给堵住了，除了丢了部分航空燃油。 右侧的部分液压机构好像也挂了，右边的减速板不能放出来了，襟翼也只能打开到战斗档位不能打开到着陆档位。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气动外形不平衡导致自己不能够使用减速板和着陆襟翼档位。不然一边打开一边关闭会要了他的命的。 等等，飞机的航空燃油。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零无的脑中响起。 两条飞龙几乎是原地转向一般重新咬到了零无的正6点方向，对此零无没有太过在意而是带点俯冲角度重新找回速度。 两台大马力航空发动机全速运转，104%的节流阀开度让飞机的水温表和油温表缓慢上升，来到临界点。 不过这样做也在稳固的拉开与飞龙们的距离，飞龙的每次吐息都有前摇。它们做不到瞬间喷出炽热的火焰，每次攻击都被零无察觉到。 用最小幅度机动去躲避攻击，他也损失很小的空速。到最后飞龙甚至要俯冲去抓取速度来让攻击够到苏25，但还是攻击前摇让它们打不到零无。 这样的俯冲跃升攻击动作也会让零无越跑越远，其中的一条飞龙就被零无所带开来了。另一条飞龙则选择长俯冲抓取速度，近距离给零无致命一击。 零无一直等待的时机到了。 摇杆直接往后慢慢拉到底，苏25开始极速跃升。飞龙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多次攻击没有命中让它恼羞成怒决定跟着跃升。 巨大的重力加速度压在零无的身上，自己眼中的视野开始出现变化。显示周围慢慢变黑，然后黑色的范围快速朝中心蔓延。 自己大脑的血液在重力加速的影响下被从大脑拽出来往腿部流去，抗荷服加压来拼命延缓血液的流速，加压氧气也在往零无的肺里灌。 零无感觉自己呼吸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眩晕感随着黑视到来。大脑中的氧气供给会随着血液的流失而供给不足，但是现在还不能晕过去。 零无的求生欲无意识的激发了魔力，透明的魔力把向下流动的血液拽回去，血管也像是会呼吸一样跃动，它们在配合心脏收缩律动，将饱含氧气的血液尽快输送。 很快过载机动带来的不适感消失，零无的视野重新恢复，黑色渐渐褪去。 但黑视的消失可不意味着危险的离开，零无踩下脚舵操纵飞机躲过喷射而来的火焰吐息。 飞龙跟上来了。 大锤机动，用来克制能量比自己低的敌机用。 能量空战理论的重点就是能量，这并不是什么魔法能量。而是一个简单的量化，高空低速的飞机可以视作和低空高速的飞机有相同能量。 高空低速能通过俯冲来用高度换取速度。 低空高速能通过爬升来用速度换取高度。 所以两者可以视作带着相同能量的飞机。 当然这只是简单的对比，刚才零无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逃跑，而是拖带这两条飞龙。 自己的航空发动机产能效率一定比飞龙的翅膀要强，自己的飞机气动外形的存能效率也一定比飞龙要好。 通过刚才的拖带，虽然高度相同但零无的速度和飞龙的速度是逐渐拉开的，飞龙用俯冲的方式短暂获取相同的能量对比。 但是这是饮鸩止渴的行为，俯冲跃升后会丢掉很多速度。有一条飞龙就是因为这样已经跟不上来了，身后仅仅还剩一条。 能量高打能量低，会有什么后果呢？ 零无拉开了放油手柄，大量的航空燃油直接泼在飞龙脸上。它刚想以火焰吐息回应，却引燃了航空燃油。 大火影响到了飞龙的视野，也让它感到刺痛，但是并不能解决掉它。坚硬的鳞甲让它只是感到疼痛而已，并不能通过火焰灼烧解决掉它。 当然零无也大概猜到这对它没效果，但他的目的是减重。 零无看到后视镜里怒火中烧的飞龙，它已经不再用吐息了，可能是用完了、可能是怕再次被泼航空燃油、当然更可能的是像用利爪撕碎零无，连同飞机一起。 苏25的空速表在往下掉，而相反的是高度计在往上升。 2000米 飞龙咆哮着 3000米 飞龙在全神贯注的盯紧零无 4000米 发动机传来震颤 5000米 飞龙就像是撞到了一道墙一样无法继续上升，就像你往天上抛一个球一样，它已经来到了最高点。 而零无的空速表上，还有个位数。苏25的高度还在飞龙之上。 苏25的能量比飞龙要高，存能比飞龙要好，高度自然会比飞龙要高。 好了，现在两边就像球一样都来到了最高点，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自然是下落！ 飞龙满是不甘的开始转身向下俯冲，试图通过这样抓回能量继续和零无纠缠。但零无敢这么做自然是因为十拿九稳，他不会再给飞龙第二次机会。 踩满一边的脚舵，苏25就像一个花样滑冰的选手一样空中原地掉头。这种看起来不可思议的空中机动属于失速机动的一种，它有个很有效率的用法。 当你和敌人都失速，而你高度比对面要高的情况，能最快速度的把机炮对准刚刚在你正六点中方向狂追你的敌人。 飞机机翼的翼尖大量白雾被绞起，大片白色的涡流出现在翼身上。零无打开机炮保险，空对空作战模式。 将hud上的漏斗线瞄准装置，套在飞龙身上。 因为双方都是失速状态改出，两方就像是固定在画框上的蝴蝶标本一样，看起来都是静止不动。 这种速度下是做不出机动规避的，这就是零无为什么要冒险的原因。 飞龙躲不开机炮的攻击 一串曳光弹直接从机腹下双联30毫米炮打出，穿甲曳光燃烧弹直接把飞龙头部给撕裂，蝙蝠一样的膜翼被打的千疮百孔。 飞龙就这样一边泼洒着血雨，一边朝下方坠落。 零无还知道有另一条飞龙的存在，趁这个机会直接利用太阳做掩护，背着太阳朝剩下的飞龙俯冲而去。 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的另一条飞龙，就看到天上的太阳中心突然窜出来一个东西，但刺眼的阳光让它分辨不出是什么。 就这样，这是它看到的最后一幕了。 gah-2-30机炮开火，这种机炮能轻松掀开坦克的头盖骨。 仅剩下的另一条飞龙也就此坠落。 苏25随后转弯远离这个区域。 第27章 迫降 克拉拉看着自己的好闺蜜爱莲娜正像是小孩子一样，抱着奶茶猛咗。时间就好像是不会改变一样，虽然精灵会拥有漫长的时光。 真血公的攻势被打断，战时经济管理让大量被囤积的补给品重新流通，反而让商品的供给充足。各地24小时运作的工厂也在全力运转，补充的速度远远大于消耗的速度。 身为零无的执行秘书，她很清楚各地的物资正在以一个非常高效的方式分配到需要的地方。 “小妮子，你能休假多久？”克拉拉捏了捏爱莲娜的脸 “一个星期，我在的军团从前线撤回修整一个星期。”爱莲娜咯咯的笑着，休假总是能让人身心愉悦 两人就像是儿时一样打闹，渐渐明朗的战局让她们不再被那股无形的压力，压的喘不过气。 “零无阁下是怎么样的人？”爱莲娜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克拉拉在脑中回忆和零无相识的过往，印象中最深刻的莫过于第一次见面。那座石桥上的伏击差点把她命给弄没了，随后就是炮击魔族前沿基地，然后就是被零无从捕奴队手里解救，最后就是现在了。 她和零无认识的过程简直能称得上孽缘。 “那现在你对零无阁下是什么态度？说嘛说嘛。”爱莲娜可不会被自己的好闺蜜简单打发 现在？克拉拉沉思，自己一直跟在零无身边去执行他分发的任务。 零无高效的工作也迫使她用相同的速度去执行命令的分发，刚开始根本忙不过来后面才逐渐适应这种强度的工作。习惯了之后就像是呼吸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那个少年的行事方式简直和他的年龄所不相符，沉稳果决说一不二。不像是18岁的少年，更像是盛年时期的大君主。 至于自己怎么看待零无？ 脑海中响起的只有伏案工作的背影，她平时就一直站在零无的身后，也能一直注视着零无的一切。自己想要的，怕是让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吧。 “嗨嗨嗨，想什么呢？”爱莲娜在克拉拉脸上用手猛挥打算把她从思绪里拉回来 “没什么。”克拉拉像拍苍蝇一样把爱莲娜挥舞的手打落 “嚯？！”爱莲娜直接站起坐到克拉拉的身边，一把搂住那柔软的腰。在克拉拉的耳边低语：“小妮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克拉拉直接反手搂住好闺蜜爱莲娜，然后挠她的腰。 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好闺蜜，她有啥弱点克拉拉心里是清楚的。爱莲娜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赶忙求饶。 “我错了咯咯咯，不要再挠了，我错了咯咯咯。” 克拉拉没好气的看着怀里的好闺蜜，其实她也开始感觉到奇怪。当爱莲娜谈论起恋爱话题的时候，自己想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书桌上正在批注着什么的零无侧脸。 自己真的喜欢这个曾经想要了自己命的人吗？好像有点太荒谬了，但自己确实想让这种生活一直持续下去。 继续闲聊一段时间后，克拉拉道别自己的好闺蜜。爱莲娜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挥手道别，下次再碰上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从传送阵走出时，克拉拉看到了熟悉的卫兵正在急急忙忙的往她这里赶。 “出了什么事吗？”克拉拉还以为是某个行政命令执行的时候，出了比较大的岔子。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准备记录下哪里出了差错。 “真血公领地里的新闻到处在说零无阁下被击落。”卫兵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什么？！”克拉拉震惊之下，连手中的记事本掉落都没有察觉。她快步上前准备继续询问细节，但是很快想起零无的交代。 这种时候该怎么做，零无是之前有过交代的。回想起这些，克拉拉快步向议事厅赶，卫兵也捡起克拉拉的笔记本跟在后面。 克拉拉感觉到听到消息的自己，心脏就像是漏跳了一拍一样。 “零无阁下的预计回来时间过去了多久？”克拉拉边快步走边询问卫兵 “差不多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前零无阁下就应该回来了。”卫兵递上笔记本，这时候克拉拉才发现自己的笔记本掉落了 推开议事厅大门，卫兵很识趣的止步于门口。里面包括阿诺德城主在内，众多的军事内政要员已经在讨论着什么。 他们看到克拉拉来了后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都默不作声的等待克拉拉主持大局。 “消息封锁了吗？”克拉拉坐在主座上，目视坐立不安的各位 “消息已经第一时间封锁了，但是我们也发现了一些小股敌人带着传单试图穿越我们的防线。”那个人将传单递上来 传单上面写着的是零无的死讯等诱降宣传。真血公很很精明，他的行动不单单只是局限在正面战场上。 “其他方面有出现问题吗？”克拉拉看到传单就知道真血公的行动不该只有一种 “我们在一些贵族的家里搜出了珍贵的炼金通讯设备，还有一些甲胄等，他们本来打算密谋袭击工厂，但是还没有开始行动就被人发现异常。” 各种各样的情况在发生，但是都在拿出讨论对策前解决掉了。零无的内政实力让所有执行层都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紧急状况的应预案自然在其中。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坐在这里焦急等待零无的消息，而不是在自己的岗位上崩溃得手足无措。同时预言出当下状况并给出实用应对方式的零无，让他们更加钦佩。 但是作为主心骨的零无，他们联系不上不知道安危。 “我们只能等，祈祷他平安归来。”克拉拉遣散众人“如果发生最坏的情况，我们也只能坚守岗位到战争结束，内部不能乱！” 克拉拉等众人退去后，才颤抖的用双手掩面。如果零无真的有个闪失，那么她将替代零无成为精灵们的大家长。 用尽一切手段去打赢这场战争。 另一边，零无脑壳疼。 苏25在被飞龙划伤后感觉哪都不对劲，尤其是大过载机动拉升后。好像是原本轻微的损伤被过载机动给拉扯大了，他就没听到报警音停过。 “哎呀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零无看着所剩无几的油量，有相当一部分的单燃油被释放掉。 那种被飞龙追击吊大锤的情况下，紧急放油封住火焰吐息确实是唯一解，但也不妨碍极大的影响飞机的航程。 “砰。” 一声轻微的爆炸声传来，右侧航空发动机喷出大量的碎屑和黑烟。燃油压力猛跌，i自动灭火器在极力抑制发动机爆燃的火焰。 好了，苏25的右发完蛋了。 不过零无也能目视到青木要塞的轮廓了，提前修正航线对准跑道。他没有五边飞行和复飞的机会，他只有一次降落的机会。 失败就是直接弹射出去，让这台苏25报销。零无可不能独自一人凭空制作现代战机，他的魔力还没到那个水平。 他不想丢掉一个绝好的打击平台。 目视捕获跑道，对准。 降低节流阀 开襟翼到战斗档位，降落档位因为损伤无法两侧都开启。 放下起落架，零无在细心的调整飞行姿态，然后发现本该三个亮起的指示灯就亮了两个。 苏25的右侧后方起落架被卡住了！ “克拉拉殿下，我们发现了零无阁下！”卫兵咚咚咚的敲着房门 不一会克拉拉红着眼直接往机场方向冲，她甚至甩开了想跟上的卫兵。 远处随着轰鸣声的出现，苏25拖着长长的黑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这些城墙上的精灵城防军看出了情况不对劲，以往都是先绕着机场周围飞行一定时间后降落。 现在天空中的物体拖着以往没有的黑色烟柱，直直的对准跑道正在往下落。 零无左右摇动拉杆，想通过重力把起落架甩出来。但是起落架的指示灯还是灭的，零无这时就要选了，收起起落架用机腹迫降还是直接弹射逃离。 零无下定决心，再次拉满杆让苏25在空中快速翻了一个身。这次终于成功的把起落架甩出来，没过多少分钟苏25的后起落架就已经接触了机场跑道。 松油门，保持带杆状态让前轮随着重力慢慢的接触跑道。 两朵减速伞从机尾抛出拉起，速度骤然下降，随后减速伞脱离。 人形们开始出现在机场上准备着 零无缓慢刹车并不时踩动脚舵，去修正右发停机带来的偏转力矩。 最后苏25慢慢的停下，零无执行停车程序后人形已经将舷梯撘过来了。 登下机舱的时候，零无终于能清楚的看到那道巨大的爪痕。要不是苏25有钛合金机舱装甲，情况还真的不好说。 零无有些颓的看着要大修的苏25，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用它了。 “零无！” 零无的身后传来了气喘吁吁的声音，当他顺着声音转过去的时候，一个身影狠狠地撞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零无低头一看是克拉拉，这就让他很疑惑。有哪些地方捅了大篓子救不回来了？不对啊，自己不是预案都做好了吗？ “好好好，发生什么了先说，别哭了，我能想办法。”零无还真的应付不了这种局面 克拉拉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边哭着边用手捶零无胸口。 “哎呀哎呀，天塌下来我顶着嘛怕什么！” “呜呜呜呜……” 得，零无没招了。只能求助的看向不断赶来的阿诺德城主等人，那些人看到零无平安无事后也是长吁一口气。有些人甚至直接走了，他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阁下没事就好，有真血公的渗透小队带着写您死讯的传单越境。”阿诺德城主也是悬着的心放下来 零无也终于知道，真血公为此应该准备了蛮久的时间，看来他得回一份大礼给真血公。毕竟人家这次可是有好好的招待零无，下次该自己回礼了。 “好了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零无用手拍着克拉拉的后背安慰她 那么，该从哪里开始呢？从哪个方向去回馈真血公？ 一箱一箱的物资从马车上卸下来，里面是食品罐头、铁锭、医用药品等。原材料会运送到就近的集散地城市，那里会有庞大的工厂区，这些工厂将原料加工成成品后进到下一个运输环节。 加工是很有必要的事情，原本保质期只有一周甚至更短的食物。会变成压缩饼干、糖水罐头、牛肉罐头等能存储1一年以上的食品罐头。 零无亲自叮嘱，将食品罐头按照合理的比例做成一个纸质外壳内含主食、副食、盐包、糖包、茶包、咖啡等食品，还有纸巾餐具、酒精块、酒精炉等一体的野战口粮套餐。 平时训练和驻扎在要塞里的士兵正常伙食由军用餐厅等供应，条件好一点的野外能生火做饭，更恶劣的交战前线或者侦查巡逻会配发野战口粮。 不要小看这些东西，千百年来为一线部队供应伙食一直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而直到原来世界的现代，才勉强解决了这个问题。 至于以前精灵们吃的相比其他国家和部落还算好一点，精灵天生和植物亲和能用魔力换取浆果等。 这也仅仅是充饥而已，作战状态下的仅靠水果是不能供给身体来完成高强度的作战，而野战口粮可以。 大规模的部队调动和运输行为开始，武器和口粮都开始配发。所有精灵士兵都知道，战略僵持阶段要结束了。 越来越好的后方被零无的战时经济政策充分的动员起来，全力运作的工厂无时无刻都在产出巨量的物资。精灵已经有了一次战略进攻的资本了，他们的物资补给已经到位。 会议室里，零无指着各大防线给各位精灵将军们分配任务。 三个集团军群从三个方向顶出去包饺子。 “正中间顶出去会不会有风险。”一个将军问到 “不不不，我会亲自打穿中部防线然后我会继续往前顶，两位将军分兵把中部集团军群一分为二。”零无指着地图的正中 这样直接就是两场大规模的歼灭战役，两个巨大的口袋会扎紧。 “你又打算冒险？”克拉拉有些不满意零无把自己丢到最危险的地方 “这次不会了。”零无笑了笑，自从上次后克拉拉都反对零无做出让自己冒险的行为。 只不过这次他不打算局限在空袭摧毁战略节点，而是正面打穿。他让工厂的铁锭钢锭优先供给给他使用，为的就是这一天。 “各位给这次行动取个名字吧，毕竟历史上需要这场战役一个代号。” 零无环顾四周，发现这些人都在看自己。意思是自己拿主意吗？真是的。 “就叫大象漫步行动吧。” 零无很早就在计划这次战略反攻了，为此他准备了海量的弹药，他一个人吃掉了精灵大半的铁锭钢锭产出。 给真血公来一场印象深刻的开幕！ 第28章 大象漫步攻势 精灵们现在也已经懒得去掩饰他们的行动了，大规模部队集结，军官随时接收命令。 最高指挥部里，零无在向另外两个方向的集团军群司令说明细节。 “你们要等我先动，和对面保持接触但不要发动进攻。”零无安排两个集团军群的任务就是拖住左右的兵力，让真血公不能随随便便抽调援兵去支援中路。 同时一定要避免伤亡，敌进我退，敌退我追。只需要保持存在拖住左右两侧的兵力就好，剩下的就会是定局了。 等零无的中央集团军打穿前方防线后，零无可以选择向三个方向进行战场机动。 继续向前能迫使真血公的所有援军改道拦住零无的攻势，去左右两边能加速包夹的进度把其中一边的侧翼彻底吃掉。 另一边，精灵大规模的调动消息也传到真血公那里。 他现在很头疼，零无的存在已经扭转了整个战局。他花费大量的财富才请动两条飞龙，虽然尸体是没有办法来收尾款，但是这不是真血公想看到的。 唯一的好消息是，今后大概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后方应该不会受到空袭了。 “海森你怎么看。”真血公询问了战争工匠的意见 “我觉得可以准备停战了。”战争工匠话刚说出口几把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那些快刀能轻易切开他那镀铜脖颈 真血公挥手让这些将领不要激动，同时点头示意战争工匠海森继续说下去。 “我们进攻精灵的很大原因是为了完成交易，但是现在好像我们的交易对象有了新的选择。”战争工匠海森徐徐说道“本来就算没有买家我们攻占精灵后也能得到可观的农业增强，但是现在很明显我们越打越亏本。” 这场战争越打越亏本的说法，其实在座的各位心里都表示认同。单单是毁于大规模空袭的物资，已经超出了产出的三分之一。 在那段苏25咆哮着的时期，火车站这种重要的物资节点都受到过重磅炸弹和燃烧弹的袭击。 “我作为一个战争工匠很清楚，下一次拿出来的东西肯定会比上次更强。”海森环视了四周，其他人的脸色都很差。“所以我们应该尽早止损，而不是继续梭哈把之前的全部赢回来。” 这其实也说到了这场战争的核心，真血公已经为了这场战争投入了太多，如果把之前的损失不捞回来，会感到非常的心痛。 战略僵持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支撑打下去的决心就是像赌徒一样把输掉的翻倍赢回来。 “我再考虑考虑。”真血公也摇摆了，毕竟承认自己输掉战争是很有压力的事情 但是零无很明显，没有给真血公太多的考虑时间。 天际刚开始泛白，零无就让身边的人形举起红旗。他的右前方，风信子炮兵集群正在待命。零无看着高倍镜炮兵指挥仪上，逐渐清晰的要塞。 一个小时前 零无在这里停下，克拉拉跟在他的身边当通讯员，精灵能在森林里远距离通许。中央集团军群也在他前方几公里外展开待命，进攻时间是初晨、进攻命令会由克拉拉转达。 30门152毫米风信子重炮在阵地上展开。 零无在山坡高处能看到要塞的地方架设炮兵指挥仪和方位仪，开始火力准备前期工作。 先说一下远程间接火炮攻击原理。 首先炮兵使用重炮的时候，一般是看不到要攻击的目标。也就是要使用间接瞄准镜，或者通常称作周视瞄准镜。 这种瞄准镜有上下两个镜片组组成，上方镜片组能360度转动，转动的同时能通过中间的刻度盘看到下方的目镜，和上方的物镜之间的夹角度数。 这点很重要，这个是炮兵间接瞄准射击的基础。 火炮周视瞄准镜一般怎么使用，或者说它该看哪里呢？如果不能目视到目标。 它该看到的是零无所在位置的方向仪，一些战场记录里看到瞄准镜看向火炮侧面或者后面，就是它在看向方向仪。 零无身边的方向仪其实结构和火炮上的周视瞄准镜大差不差，也是两个镜片组。只不过零无能够目视攻击目标，为整个炮兵集群定下一个整百密位数的基础射向。 这个时候火炮会调整射界，让周视瞄准镜上的度数和零无身边的方向仪度数一致。这个时候火炮集群的炮口指向，就和方向仪指向目标的方向平行。 这个时候就定好了基准射向，不会出现各门火炮各打各的。保证火炮集群的炮弹落点都落在一个大致的区间。 也能让零无便于指挥整个火炮集群在校射时，只需要十分之一的火炮开火校射。 在根据炮弹落点修正射击诸元后，命令整个炮兵集群开始效力射。 虽然实际火炮射击还受到风偏、气压高低差、发射药温度、发射药潮湿等各种因素影响射击精度，但最基础的东西就是三角函数。 将方向仪位置、火炮位置和目标位置在地图上标出，量取地图上的直角三角形。 选择装药号数，计算射击条件修正量 最后决定目标开始诸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克拉拉正在紧张的看着手中的怀表。精灵大军已经在初始阵地准备了，就等一声令下开始攻击。 当秒针指向6点时，零无的手往下挥。 站在零无身侧的人形，红旗在他的手中往下落。 火力准备开始。 重型火炮的怒吼开始，30门重炮以极小的秒差开火。炮口风暴将周围的植物吹飞，炮击阵地被震起的扬尘所覆盖。 克拉拉第一次站在近距离观察炮兵集群开火，巨大的爆轰波连站在远处的自己都能感觉到。就像自己正站在大海中央，面对着汹涌的浪潮。 零无也注意到克拉拉的情况，一把将作死的克拉拉拽下战壕，帮她把降噪通讯耳机扶正，并给了她8倍放大的望远镜。 真血公要塞里，本来睡眼惺忪的士兵被巨大的动静吵醒。站在城墙的士兵立刻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眺望，远处森林里扬起了巨大的尘埃。 正当他们想要看清楚尘埃之下到底是什么时，天空中传来了尖啸。 “该死，不是说搞定那个天空怪物了吗？”士兵听到和以前相似的响动，立刻寻找掩体。 这倒不是真血公教士兵们应对的方式，而是经过多次空袭后，幸存的士兵们总结出的方法。 学不会也不要紧，战场会淘汰掉学习能力差的人。 一连串的爆炸在要塞里响起，爆轰波将尘埃和碎片一起卷上天。远远就能看到不断升起的尘埃云，他们每次出现就意味着一次爆炸。 现在要塞上空密密麻麻的尘埃云，证明着第一次火炮集群齐射就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效果。 “向下修正四百米，一发。再向上修正200米。”零无将修正要求告诉人形，这个修正命令会下达给各个炮长 炮兵炮击修正一般是采用两分法，或者说叫括号法。通过加减各个一发射击，观察两个炸点和目标之间的距离。 如果一次校射还不满意，可以再缩小范围，重复校射命令，直到打中目标或者进到杀伤范围。 零无想直接把城墙给拆了，30门152毫米重炮不信治不了城墙。 炮兵集群调整好后，各个炮长举起红旗示意准备好。 “全体注意，预备，放！”零无再次下令射击 随着零无身边的人形红旗下落，新的一轮齐射开始。 杀伤爆破榴弹从炮膛飞出，多室炮口制退器猛烈的向两边喷射火药燃气。风信子夸张的炮口动能导致其炮口制退器是特制的，为的就是辅助卸掉恐怖的后坐力。 滚烫的金属药筒从炮闩飞出，自动装弹机在身管后座完成时自动侧向滑动，对准炮尾准备装填。 新的一发152毫米炮弹弹头放入自动装弹机里，随着炮手拉动侧面拉杆，推弹链从自动装弹机里伸出将炮弹顶入膛室。 松开拉杆，弹链退出炮膛，装填手再把装着发射药的金属药筒放入自动装弹机里，炮手再次拉动手柄。药筒就像炮弹弹头一样，推入膛室。 自动装弹机推弹链退出的时候，整个自动装弹机往右侧滑动，留出炮身后座的空间。 火炮装填完毕。 远处被火炮集群齐射的壮烈景象能清晰看到，升腾的烟柱久久没有散去。 克拉拉看着望远镜中的要塞，打了个冷颤。自己被这东西轰过，知道炮弹落点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次袭击她营地的只是一门风信子，现在这里有30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重炮数量越多炮击越壮观。 “一号目标，敌坚固工事，压制。” 零无下一道命令下达，5炮一组，一共三组。8秒钟间隔射击，单组内每隔8秒单炮射击一次。 有节奏的重炮射击声音响起，当然真血公要塞也爆炸得有节奏。这种短间隔的松散炮击，能把敌人士气压到冰点。 火炮每次射击都是有误差的，而152毫米重炮爆炸范围相当可观，只要不是躲入特别夸张的永驻工事内。 重炮就能连人带工事给你扬上天，和你的掩体一起下地狱吧！ 就算是坚固掩体，没有对冲击波的预防，也是有致死爆炸距离的。剧烈的冲击波就会像拖鞋拍蟑螂一样，把人体内的器官给拍扁。 “全体注意、杀伤爆破榴弹、八发极速射、敌坚固掩体，立刻压制。” 连成一片的重炮开火声，二十三十公里以外都能听见动静。就像是你听家里烧水壶里沸腾的开水声一样，连绵不断。 就是炮兵集群急速射发出的动静，还是要比烧水壶要大得多。 整个真血公前沿要塞都快要被烟尘云柱所遮住身形了，凶猛的火力已经让内部城墙开始坍塌，最外层的部分也开始出现缺口。 密集的蛛网裂痕开始出现在城墙表面。 处在进攻初始阵位的精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零无在他们的后方发出巨大动静，而更大动静的是不间断爆炸得要塞。 地面的振动从炮击开始时就没有停过，火炮急速射时精灵们甚至感觉有些头晕目眩，晃动的地面让他们产生晕船一样的效果。 滚烫的金属药筒开始在炮击阵地堆起，装填手用木棍一挑，将它挑开到后方不碍事的地方。 杀伤爆破榴弹、榴霰弹、破甲弹、白磷烟雾弹等等 基本上能用的弹种，零无都用上了。这次火力准备一方面是重点打击真血公的重点前沿要塞，另一方面则是测试炮击。 零无想知道152毫米炮弹打击要塞的具体效果，为了后续相似的炮击作战留下参考。今后肯定要开更多真血公要塞的脑壳，所以毁伤效果必须要测试出来。 一个小时，零无让重炮群轰了一个小时。火力准备一小时后的要塞，能被称作断壁残垣了。 随后炮击开始向敌人纵深处延伸，克拉拉同时下达让精灵进攻的命令。 身着绿色藤甲，或者银色轻甲的骑兵开始在林际线走出。事实上他们也不需要用多快的速度进攻，炮击在校射的时候顺手把游荡在平原的人偶军团全部消灭了。 精灵们甚至可以嚼着饼干，欣赏散落在平原上的各种零件。这些零件残片属于人偶军团巡逻队，他们本来的职责是预警攻击。 炮击过后的弹坑里，泼洒着血色稠状物质，和人偶身上各处的齿轮碎片。它们平时就算缺胳膊断腿也能爬向进攻目标，但是挨了炮击后他们就成一堆零件了。 就算是以防御着称，令精灵们头疼不已的武器箱人偶，也被152毫米炮弹炸成细细的残片。 重炮轰击任何地面部队都不能幸免，只要你在炮兵集群的落点里，就算是巨龙也撑不过一次齐射。 精灵快步走向要塞就像是远方不断延伸的炮击一样，怪不得叫大象漫步攻势。炮击就像大象的脚一样 ，碾碎任何阻挡的敌人。 第29章 合拢的大钳子 北方雄鹰帝国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看着手中的简报，颇为无奈的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身旁的烈阳大公。 “我只能暗中给你一些支持，我实在是承受不起再得罪白色死神一次了。你应该也听说真血公现在的境遇了，一年战争和现在相比显得小打小闹。”安东看着真血公和精灵的战报，心里也是后怕 这次战争零无展现的对敌后方打击能力，和他在卡雷利亚时期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真血公短短十几天就损失超过当年北方雄鹰帝国整场的物资，前线因为得不到补给已经出现动荡。这个时候进攻，很明显零无早就计划好了。 一年战争时期北方雄鹰帝国孤注一掷的进攻，才能相对体面的结束战争。零无的破交行动需要时间越久才越明显，他做不到打停北方雄鹰帝国的攻势。 精灵和真血公的战争证明，零无已经拥有了正面制止大规模攻势的能力。也就是说和零无敌对，大概率被一次次的破交封锁给完全拖垮。 远超一年战争的高机动、高效率、高威力，天空中的袭击连飞龙这个传统的天空王者都只能陨落。 安东很庆幸，自己还是很好的履行和零无的约定。不然哪天零无给他来几次空袭，他大概率遭不住。 烈阳大公皱着眉看简报上的战况，他实在想不到那个风评极差的少年，会拥有扭转战况的实力。 “如果我能让零无亲王不插手，太子殿下的支持能给得更多吗？”烈阳大公开口 “哦？我倒是第一次听到烈阳大公和白色死神是旧识。如果他明确表示不差手，那么只要天赐神国不和北方雄鹰帝国开战，要多少我能给多少，前提我出的起。”安东太子很明显来兴趣了 “我有一个女儿，和零无亲王是旧识。”烈阳大公微笑 两人里继续详细谈论合作的细节等等，他们坐在一架超豪华的装甲马车里。 这个车队的规模很大，光是在前面开路的骑兵都能扬起可见的尘云。太子密卫和烈阳弓骑兵意味着马车的周全，任何不能轻易的靠近。 烈阳弓骑兵也在打量着另一边随行的太子密卫，在他们看来沉重的防毒装置把那些人都裹了起来，但是太子密卫并没有迟缓。 先前有飞鸟想要掠过马车上空，被一把黑色短刀刺穿，从天空中坠落。 太子密卫发出沉重的呼吸声，他腰间的刀架上少了一把黑刀。 教导城教条区 被魔力所包裹的艾亚菈提着猎龙枪和中盾在吃力的抵挡攻击。 大姐艾莉尔使用2米长的红缨枪在不断的突刺，雨点般的攻击让艾亚菈无暇进攻。就算有那么一两次空挡，也不能造成实际上的伤害。 红缨枪的长度比艾亚菈的猎龙枪长一截，没有猎龙枪那夸张的厚度，多了许多灵巧。 艾亚菈在面对真血公骑兵时，曾直接和重骑枪对刺。猎龙枪的菱形枪身和渐变的厚度，能把敌人武器从进攻线路上挤开。自己则是利用重型猎龙枪进一步突刺反击。 但这一招在自己的大姐艾莉尔身上不起作用，红缨枪并不是像重骑枪那样直来直往。而是像一条灵蛇一样会绕开艾亚菈的反击，毕竟大姐艾莉尔太熟悉自己三妹了。 拦、拿、扎，枪术三核心。 都说月棍年刀一辈子枪，这种战阵武器入门容易精通难。真正入门以后，不虚其他冷兵器，毕竟一寸长一寸强。 从艾莉尔记事起，她就只用一种武器。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一直如此，造就她同龄人难以企及的枪术。 艾亚菈找到空隙直刺猎龙枪，虽然借着中型盾牌和宽厚的猎龙枪阻挡身形，但身体发力的迹象还是被大姐艾莉尔看到。 艾亚菈在出刺的时候肩膀和双脚有一丝丝发力的迹象，于是艾莉尔握住红缨枪的后手一抽。 红缨枪枪尾被右手抽回定在艾莉尔的胯部一侧。 整根2米长的红缨枪随着艾莉尔的回抽开始旋转，枪尖画了一个圆像一个盾牌一样拦住了猎龙枪的突刺路径。 红缨枪枪身像一条鞭子一样抽到猎龙枪的枪尖，将它从进攻路线上崩飞一侧。随后艾莉尔后脚蹬地发力，右手随即握住枪尾往前送。 红缨枪枪尖画了一个圆，绕过想要挡住的盾牌边缘，直接扎到艾亚菈的身上。 魔力护盾消失，艾亚菈在大口喘气。 自己握住猎龙枪的右手在不受控制的颤抖，虽然红缨枪的晃动幅度不算大，但是抽到猎龙枪上时艾亚菈感觉像壮汉抡起铁锤一般的势大力沉。 “生死之战让你进步了很多，很不错。”艾莉尔接过兰利侍卫递上来的毛巾擦汗 随后很坏心眼的用毛巾搓艾亚菈的头 “哎呀，大姐！”艾亚菈被搓得银发乱糟糟 看到她那个样子，艾莉尔也发出银铃一样的笑声。自己特别喜欢捉弄自己那小妹，虽然为此小时候被父亲教皇什邡打了一顿。 “那有什么用，还不是输了。”艾亚菈气鼓鼓 “好了好了，同龄人中能和你过招的屈指可数。”艾莉尔安慰着气鼓鼓的艾亚菈 不过这个话题倒是让艾亚菈想起了什么，同龄人中自然也包括零无，他以前把自己藏得很好，他的身手怎么样？ 听到艾亚菈的话，大姐艾莉尔也感到好奇但自己上次见到零无还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不过大姐艾莉尔知道，最近谁和零无交过手。 “殿下，叫我有事吗？”朵拉有些疑惑，这个时间点一般没有半翼骑士团的工作 半翼骑士团的主要活动范围就是教条地区之中，如果有情况半翼骑士团能第一时间赶到。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就是想知道零无亲王当时的实力如何。”艾莉尔向朵拉询问 “很强。” 朵拉的回复很简短，随后应艾亚菈的要求把当初酒店比试的情况说出来。 “我总觉得，零无亲王还留有余地。”朵拉补充到 这当然引起了两位公主追问的兴趣 “总觉得，零无亲王最强的兵器并不是双刀。” “我想试试。”艾亚菈开口 “我做不到零无亲王那样熟练，可能会让殿下误判。”话虽这么说，但是魔力还是缠绕在朵拉的身躯上准备开始对决 艾亚菈也开始用魔力缠身，朵拉追寻着记忆用魔力复现当初零无所使用的双刀。 当初在恐虐之神库恩神域打的时候，零无最终使用的是看似只有一把刀，但灵活切换左右手。用一把刀打出双刀的压制力，就像手中握着的是虚与实两把长刀。 旁边的建筑上，教皇什邡正站在落地窗前观看正在交谈的女儿们。这时候他的书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原本意想不到的贵客到来了。 “我很惊讶，我的老朋友。”教皇什邡很高兴的为自己和贵客倒了一杯威士忌，老朋友许久没有那么多门门道道 进来的人很随意的把帽子放在衣架上，虽然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但一切都像是和记忆中的一样。 “本杰明?克莱曼家主，我们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聊天了？”教皇什邡将酒杯轻轻的推过去 “十五年，印象中是十五年。”本杰明家主拿起酒杯和教皇什邡碰杯 两个人一饮而尽，酒液就像是大火一样往胃里烧去。两个人同时发出了满足的感叹，就像两个酒吧的小混混。 好像当年那个穷小子和二富代街溜子一样，有什么变了也有什么没变。他们认识得太久了，旧到有些故事甚至要用烈酒叩响记忆的门扉。 “好了，什邡。”本杰明家主看着多年的老友“我很清楚你最近在苦恼着什么，所以我来是想要帮老朋友一把。” “本杰明，带着家族梭哈不像是你的风格。”教皇什邡听到本杰明家主这么说也犹豫了，自己清楚本杰明行事风格所以也不会用职权和友谊去逼本杰明站队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也不是那个能整日无所事事到处乱逛的人。那些日子随着我大哥的逝去都结束了，我也成为了那个整日绷着老脸的无趣之人。”本杰明?克莱曼挠了挠自己那斑白的头发 “但是啊，什邡。如果有那么一次机会，能稳赢并顺手帮老朋友一下，那么为什么不呢？” “本杰明，我可要告诉你。北方雄鹰帝国也参与进来了，事情怎么发展都是不好说的。你的自信心从哪里来？总不会是你真的用商路当武器吧？这样会让很多人对克莱曼家族不满的。”教皇什邡还是想劝自己那老友 “你不是有一个好女婿吗？”本杰明家主笑了 “零无？”教皇什邡突然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答，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艾亚菈和零无现在到底什么关系了 “你就放宽心吧，我也不会太早动的。下个月不是有一场盛大冒险吗？我预感那小子会回来的，不过你先顺手把那些蠢蠢欲动的杂鱼清理干净。我不想等盛大表演开幕的时候，舞台上还有那么多小丑。” 本杰明想了想，还是把知道的东西告诉教皇什邡。 “原本真血公向我们采购物资是非常平稳持续的，你那好女婿到了精灵领地后，真血公对物资的需求突然翻倍。还没有多少时间再次翻倍，雪花一样的订单向克莱曼商会投出。” 本杰明顿了顿，给教皇什邡思考的时间。 零无让真血公遭受惨烈的物资损失，国内的生产不足以补足这些损失，只能对外采购。 随后，本杰明?克莱曼再次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真血公的订单在今天戛然而止，而战争还在以一个非常激烈的状态进行着。我的老朋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教皇什邡点点头，真血公的资金被打空了，接下来他只能依赖自己领地内的物资产出。 但很明显，真血公的物资产出杯水车薪。这一场战争拼的就是双方的工业实力，真血公将工业产出转化为人偶军团，而零无则是将精灵工业产出转化为炮弹。 两方看似主战场在前线，实则是双方大后方的工业产出实力。 本杰明直接将酒一饮而尽后起身准备离开。 “什邡，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谁死了，剩下的一个就要在葬礼上说一个能逗全部人笑的笑话。”本杰明戴上圆筒高帽把白发遮住“你这个老小子的葬礼上绝对是人山人海，我想不出有什么笑话能把所有人都逗笑的。” “所以你这个教皇老小子还是尽力活得比我更久一些吧！” 本杰明说完，留下风中凌乱的教皇什邡。 快步走出建筑物的本杰明碰到了还在下方等待的大儿子。 “爸，你怎么……” “少废话，扶着我点。”本杰明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 没想到自己的酒量退化这么多，两杯都感觉自己走路有些飘了。本杰明只能靠自己儿子的搀扶，给教皇什邡一个看上去坚挺的背影。 “这老小子。”教皇什邡自然知道自己老友的伪装，也不点破他。 书桌上威士忌瓶子标着：酒精度数65 另一边，零无听着克拉拉对各条战线上的战况汇报，用扎针把各个方向的敌我态势画出来。 中央集团军群已经往前顶了300多公里，脚下正在慢慢重建的要塞就是原来的精灵和真血公的国境线。 “传我命令。”零无说着，克拉拉拿出记事本记录命令内容 “留下足够的防守，中央集团军群一分为二朝左右攻击收复失地。” 是时候了，再往前打就进到真血公经营多年的原本国境线要塞了。 中央集团军群的推进速度非常快，重炮在每次攻击前都将任何威胁抹掉。加上原本的要塞就是精灵们修建的，真血公短时间内也无法彻底改变要塞密道。 从城墙和密道冲出来的精灵，轻易击杀被炮击折磨许久已经丢掉士气的真血公士兵。比预想的还要顺利不少，接下来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该包饺子了。 零无身后的地图上，中央红方已经撞出去了好远，并且在撞出去的同时分出了许多小箭头往左右两侧的敌人后方直插而去。 小分队会袭扰真血公往两侧的增员，或者是前线退下来的残兵。压缩他们的阵型和活动范围，最后中央集团军群分成两份冲向他们后方。 截断退路，把左右两侧所有真血公军队牢牢围困住。 第30章 逐渐落幕的战争 “嗖嗖嗖～” 几声破空声，高强度金属网在天上爆开。四手人偶本来在挥舞着的利爪瞬间被缠住，很快活动关节被卡死，然后陷入到程序bug中不断抽搐。 围上来的精灵们轻轻松松解决动弹不能的人偶，他们人手一把粗壮的投掷桶，用来发射金属网。 这种专门用来对付人偶的投掷桶是零无让工厂生产的，使用压缩空气气瓶为发射动力，金属网弹从前部装填，再将气瓶放入后方拧紧。 新式武器的出现让精灵们不需要付出伤亡就能解决掉松散阵型的人偶，密集的人偶方阵精灵们会选择避开。 但是现在已经非常少看见密集的人偶军团出现，空袭已经让人偶军团出现严重的短缺情况。 包围圈已经越来越小了，大量的真血公军团已经被压缩成两个小圆圈。被切断补给，不断伤亡的真血公军团已经开始绝望。援兵迟迟没有到，没有接应根本撕不开精灵们的包围。 其实当发现左右两侧军团被包围的时候，真血公就已经让预备部队前出支援，用来防守撤退的关键隘口不被精灵们切断。 但是他发现根本不能让预备部队达到预定的防守阵地，他的大量部队无法通过渡口、重要桥梁支援前线。 至于引起这些的原因嘛。 “全体注意、平行射击、瞬发引信、杀伤爆破榴弹、敌暴露步兵。”零无看着接近渡口的真血公军团，直接下令让重炮群开火 爆炸像一道墙一样开始在河岸边响起，随后零无命令炮兵往敌人纵深方向持续开火。 爆炸的烟墙就开始从河岸边往远处树林方向推，当推到400外的初始攻击距离外。 所有炮位按照预定的射击计划，再加400米进行8发急速射，完成这轮的炮击任务。 跑得快的真血公士兵气喘吁吁的庆幸自己在爆炸中生还，炮击在他们后方已经停下，正当他们以为自己安全的时候。 多发榴弹密集在他们周围炸开，搭载时间引信的杀伤榴弹在20米空中就已经爆开。一朵朵小黑云出现在空中，密集的弹片被泼洒下来。 不仅仅是空中，这次急速射是瞬爆引信和时间引信混搭使用。时间引信让炮弹空炸大规模抛洒弹片，而瞬爆引信则是摧毁可能藏身的树木掩体和利用冲击波杀伤躲在掩体后的真血公士兵。 这种炮击行动，只要克拉拉向零无报告有大规模真血公军团想要通过关键区域，零无就会乘坐卡52武装直升机紧急前往设伏地区。 随后展开拦截炮击行动，真血公包围圈里的部队一直得不到大规模的支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小规模化整为零的支援部队，并不能有效的帮撕开包围圈外围的精灵部队。 一次又一次的增员失败，让真血公瘫坐在椅子上绝望的看向天花板。自己已经明白了，战争已经输了。 现在只是后期的垃圾时间，就像是勇者打败魔王救出公主后，旁白会说出什么勇者和公主会幸福生活这种定式落幕旁白。 “真是难看啊。” 真血公看到绯红色的身影站在桌上。 “实在抱歉，让您看到这么丑陋的战斗。”真血公知道自己打得太难看了 “算了，你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你无法再用另一场盛大的战争取悦我了，我们之间的契约结束了。”随着恐虐之神库恩的话语 真血公彻底的瘫坐在座位上久久不语，眼神空洞的不知道看向何方。 而恐虐之神库恩的绯色身影，则是渐渐消散。真血公领地的粘稠血色物质开始枯萎消退，战争工匠海森发现自己的人偶工厂无法继续生产战斗人偶。 新产出的人偶，失去了驱动它们的动力，对任何命令都无法执行。 这种情况不只是出现在后方的人偶工厂，前方的人偶军团也像是断电一样停止不动。 这些大规模异常的消息传到零无的耳中，他知道战争事实上已经结束了，真血公已经输了。 “克拉拉，我们回去吧。该和长老会讨论停战协议怎么签了。”零无收拾好文件招呼还在忙着的克拉拉 “好的。”克拉拉不知道为什么 本来战争结束自己应该会感觉到高兴才对，听到消息的自己却好像高兴不起来。战争的结束，意味着那个带领精灵们披荆斩棘的慈父会离开。 生活是有惯性的，当克拉拉已经习惯跟在零无身后处理庞杂的事物时，这一切突然结束。彷徨反而更多的占据着心灵，自己按着零无的指示去做就能让一切走向正轨。 列车总会驶向下一站，那么舞台呢？我们呢？ 无尽的空虚开始将克拉拉所淹没，不过走在前方的零无并没有察觉到克拉拉的异常。 长老会，七个老头正兴高采烈的讨论起战后对真血公的惩罚条款。 “就应该公开吊死，他必须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直接吞并所有的领土，真血公领地里有不少好东西。” “要我说战争赔款应该要一亿黄金，拿不出来就让他低价抵押一切东西。” 这七个老头兴高采烈的讨论，讨论真血公难以接受的条款。 不过这些讨论在零无入场后就停息了，很明显长老会尊重这位摄政王的意见。 “你们先看看我的，有疑问我会解答的。”零无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提案推过去 随后就招呼克拉拉坐下喝茶，让七个精灵老头看完他递交的提案。 长老们先是兴高采烈的打开牛皮纸袋，随后零无看到了他们的脸色由红转绿、由绿转白、由白转黑。 最后都是黑着脸看向零无，很显然是对零无的提案不满。 “有什么就问，我说过的。”零无用牙签插起桌子上摆放的糯米团子，他已经让所有集团军群停止行动了。 “只是恢复到战前的边境？” “对。”零无用餐巾优雅的擦嘴 “赔款只有这么点？” “对。” “不追究真血公的罪行，只是让他公开发表致歉？” “对。” ……… 零无的每一个条款都受到长老们的质疑，这也在零无的预料当中。 “我想要各位清楚一件事，我们这次打得顺风顺水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我们在原本的领土上作战。”零无看到长老们都读完了，开始自己的解答 “在原本的领土上，我们虽然丢掉了节点要塞。但是要塞外还是有幸存的村庄在，我们能得到想得到的支援。如果真的往真血公领地里推，那么情况会糟糕得多。” “可是这是战后割地。”其中一个长老出声 “那你想怎么用那些领地呢？把原住民都驱逐出去？榨干那些领地的所有价值？还是再把这些领地卖回去？”零无反问 虽然割地能大大扩展精灵的版图，但名义上拥有领土和实际控制是两码事，精灵没那么多精力去运营起来。 “那战争赔款怎么只有这么点？” “怎么不绞死真血公。” ……长老们几乎把所有条款都问了个遍 但是零无的意思只有一个 精灵们需要的是长久的和平，不是短暂的停战。 就像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凡尔赛条约，战胜国愤恨的开出难以赔偿的条款。压垮了德意志，导致极端思想和势力抬头。最后让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幕。 零无不想这样，他计算过真血公能拿出多少来，这些在他承受的极限内。 至于为什么没有对真血公追责。 “你们能保证真血公的继承者不会像他一样再发动一场对精灵的战争吗？”零无反问“更大的可能是，失去原本掌控一切的真血公，他的领地会分裂成大大小小的碎片。” 当一个比较大的领地分裂，他们可能会用内战来重新整合出一个新的真血公领。也有可能会被临近的其他大势力吞并，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么精灵会再次面对一个巨大的威胁。 一个庞大势力和自己相邻，对于国防的压力会大大提升。 “好的，那我们能理解为什么不追究真血公。但是为什么反过来要援助真血公重建他们的领地呢？”长老会看到战后援助真血公重建，简直是脸黑得能滴出水来。 战后援助交战敌人，确实是需要很大的魄力。一般人也不会这么想，毕竟人都是感性的。 但是零无有他这么做的理由。 马歇尔计划 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对欧洲的大规模经济援助计划。 这场大规模经济援助结束后，美元替代英镑成为了绝对的支付货币。随着大量的经济援助，美国对于欧洲的影响力也水涨船高。 所以零无想复刻马歇尔计划，精灵需要一个和睦的邻国，一个能充分施加影响力的邻国，一个能成为战略缓冲地的邻国。 当听完零无的解释后，长老会安静下来。 那些活得足够长远的精灵老头，看着坐在对面能称作少年的人类，第一次感觉自己这把年纪活在了狗身上。 军事、内政、外交全部都是顶尖的实力，这么多年来只有眼前的少年才能够同时拥有。 “我们尊重摄政王的意思。”长老会同意了 “很快不是了。”零无很轻松的笑道，自己差不多完成了和森林之神赫默的交易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零无就能动身返回防城要塞了。克拉拉神情复杂的注视着零无的背影，自己能近距离站在零无身后的日子不多了。 讨论完之后的一些细节，零无起身准备返回前线去准备最后的事宜了。 “克拉拉，你留下。我们这些老头子有些话要跟你说。”长老会七人叫住了想跟随零无离开的克拉拉 克拉拉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看向零无，在零无点头后目送他离开长老会。 “克拉拉，我们觉得你已经尽了自己身为王族的义务。”大长老开口 “唉？”克拉拉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会说这个 “我们很清楚，你当初答应真血公去指挥魔族入侵天赐神国，是因为要和真血公交易。让他放弃入侵精灵的打算，你也因此被真血公绑架，我们都知道的。”长老会众人基本上算是看着克拉拉长大的 “所以不要像你父亲那样把什么事情都扛下来，你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能撑住很久，不需要你这些小辈来这么早扛大旗。”大长老继续说道 克拉拉很犹豫，王族的身份一直要求她为了精灵大局做什么。她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童年和富足生活，但是也要为此付出常人所难以付出的代价。 这就是身为王族的义务。 现在突然说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义务，没有那么多欣喜，更多的是迷茫。 “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克拉拉回答 “我们都懂。” “可是这是我的一厢情愿。” 长老们沉默了，精灵漫长的寿命带给他们更多的是失去事物的痛苦。他们会带着痛苦回忆很长久的时间，所以都不敢轻易爱上任何人。 “你没有问过怎么知道对方的心意？”这时候平时不怎么着调的长老说话了 另外六个老头也是一脸你说得好啊的表情。 “克拉拉你想清楚吧，毕竟这些事情我们这些老头子帮不上忙。” 克拉拉若有所思的走出长老会 等克拉拉走远听不到这些老头的低语后，这些老头子开始聚在一起八卦。 “唉，你说如果克拉拉真的把摄政王留下该多好。” “哎呀，要是我的话直接在酒里下药，生米煮成熟饭懂不懂？！” “没想到你这个看起来很正经的老头子，手段这么下作！” “干嘛？只要能把人留下来，克拉拉要什么我给什么。” “得了吧你，我这里有更高级的稀有炼金药剂。” “你还说我，你这个老不正经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长老会的讨论还在持续，只不过话题越来越歪。 ……… 第二天，迎着初升的太阳。 真血公骑兵缓缓靠近零无所在的要塞 他们的旗帜并不是那么显眼的红色，而是纯白。 真血公他主动提出了停战。 第31章 人造神袛 很快，双方使团就在约定好的要塞内开始停战谈判。 至于谈判的过程嘛，不会很顺利的。这是外交上的战争，除了双方不会真的动起手来外吵架算是日常了。 当然军事上的胜利是让这些文官吵架的底气，大不了边打边谈或者再打再谈。 真血公坐在大厅一角，泡着茶静静的等着结果。他知道，有个人会来见他的。 走廊的远端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零无快步朝这里走来克拉拉也跟在身后。 “你知道我会来？”零无看着桌子上的两套茶具 “自然，毕竟连敌人是什么性格都不知道的话，还打什么仗。”真血公拿起茶壶倒茶 零无倒是第一次和真血公面对面交谈，只不过第一眼就能知道对方是谁。零无也是有私心，他留真血公一命有他的理由。 一方面只要真血公没死，真血公领就还是处在一个人的统治之下。另一方面，零无参加这场战争一是完成森林之神赫默的交易，二是他想要知道当初在天赐神国时，科蒂克村惨案的真相。 “如果当初没有合伙参加科蒂克村的行动，你会不会就不出现在这里？”真血公苦笑他显得很憔悴 “不好说，我对假设的事情并不感兴趣。”零无饮茶 如果他没有入狱的话，确实可能就碰不到光明神什万。也不会发配到惩戒军，自然也不会和克拉拉碰面，更不用说会和森林之神赫默做交易。 这一切的一切好像冥冥之中就有定数，如果命运真的是存在的话。 真血公卫兵给双方隔出谈话的空间。 “你觉得神袛是能人工创造出来的吗？”真血公的话语，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丢下一块石头。 零无听后，一下子好像发现以前不怎么注意得到的细节。 神袛的活动范围是有限制的，就像是光明神什万不可能现在蹦出来找零无要酒喝。祂是天赐神国这个国家的概念，他诞生于天赐神国人民心中对于这个国家的认同。 所以光明神什万只能在天赐神国的边境线里活动，祂跑不出边境。 真血公运用的恐虐之神库恩，可不是这么一回事。零无很清楚的记得在天赐神国境内，在防城要塞帮艾亚菈疗伤的时候。 恐惧之神库恩能把他拉到神域里，祂并不单单只能出现在真血公领地内。祂能在其祂神明的领地内使用自己的权能，森林之神赫默在防城要塞短暂现身也是要依靠克拉拉。 那么恐虐之神库恩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告诉你无所谓，但是实际上我对这些也不是特别了解。”真血公只能无奈的告诉零无他对恐虐之神的了解，也并不比零无要多多少。 真正了结这方面事情的人，并不是他。而是2其中一个下属，或者说某个势力外派来的人。真血公相当于出租土地的人，而某个大势力就是承包商。 “那么是谁？”零无很感兴趣 “战争工匠海森，不知道你对这个名字有什么印象。不过那些由神力驱动的人偶，就是他的杰作。”真血公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份文件推过来 零无扫了文件几眼，上面是一份名单和科蒂克村惨案的真相。真血公给出了零无想要的东西，他正是为了这些而来。 “就当是你放我一命的回报吧。”真血公说完还想起来了些什么“你觉得神袛到底是什么？” 真血公的话语就像在黑屋里突然推开一扇门一样，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格外炫目。 是啊，零无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不管遇到多么异常多么超出自己认知的事情，连神只的存在都是这样。 毕竟这个世界有魔力这种已经超出他认知的存在，不管多么出奇的事物都是理所应当的。就像是你不会特别在意，草地里的杂草到底是从哪里来又会往哪里去。 神袛也是一样的，祂们怎么诞生又会怎么灭亡零无都没怎么想过。 “人出生就会有魔力，只不过数量的多少而已。那个某个大势力告诉我，如果说把数量众多的魔力聚集在一起，用一种情绪把它们都串联起来，那么这个庞大的魔力集群是不是应该叫神袛？”真血公的口中吐露出秘辛 这也是他推断出来的，具体的方式他也不知道细节。但是他可以从众多的行动结果上，来逆向的推导出当初设想时的计划。 “用一种情绪串联起来？”零无找到了关键节点 “对，一种情绪串联起来。最好是所有生物都拥有，都能产生的情绪。”真血公说完，淡定的喝茶看着脸色不断变化的零无 这一切事态都有了一个统一的解释了，战争会滋生庞大的负面情绪，滋养着那个被人为创造的恶神。 只需要将战火给挑动起来，轻轻推一把。甚至不用亲自下场，就像在高崖上俯瞰战争。恐虐之神库恩就会随着这些如蝼蚁般的生命消亡，而逐渐变得越来越强大。 科蒂克村惨案、奴隶贸易、这次真血公和精灵的战争，甚至于说这片大陆的冲突或者说整个世界不同势力的相互摩擦。 都像是大功率发电机一样，源源不断的给恐虐之神库恩充能。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库恩能出现在其他神只的势力范围内，毕竟恐惧等负面情绪只要是智慧生物都会产生。 这是一盘大棋，但执棋者好像并不愿意有人坐到他的对面上。零无倒是很想知道是谁敢把他框在棋盘上，他想掀桌子。 “海森是机械教会的修士，如果他说过的话可信，那么我觉得你该去抓住他问个清楚。”真血公见零无感兴趣，再把一个话题抛给零无 “他在哪？” “大概率在某一个港口上，人偶工厂停产的时候他就失踪了。” 零无听完直接起身离开，克拉拉给这个统领一方的真血公道别。 “烈阳大公应该不会盯上你了，他貌似有更好的方式来解决他的问题，精灵公主。”真血公也给克拉拉给出情报 这也证实了是烈阳大公让真血公绑架克拉拉。 看着那个样貌年轻的少年离开，真血公心里也是一阵的感慨。魔力串联并不只在神袛身上发生，众人的情绪也会将魔力附着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就像是真血公领地内他的下属、臣民会尊敬自己，让他也能分到大量的魔力。 不过和零无相比，真血公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储量远不如零无。他也知道白色死神的事情，也知道现在统领精灵的他得到了众多的敬重。 但和零无身上那极度异常的魔力储量相比，还是显得太过于渺小。总不能依靠一个小小的水龙头去填满整片大海吧，那个少年身上估计还有未能公开的事情。 不过这些和真血公没有关系了，自己该头疼的是领地内战后重建的事情。 一座偏远的海港内，一艘黑帆小船突然在海面下浮起。战争工匠海森就这么静静的等待船只靠岸，他的身上发出各种零件运作的杂音。 三个穿着斗篷，头戴鸟嘴面具的人跳下船舷站在海森身前，他们中间的人用金属的义肢握着鹰头手杖。 海森看到那个鹰头手杖后急忙跪下，这是机械教会执政官的标志。海森仅仅是底层中的底层，他身上各种做工粗糙的零件运转声，几米外都能听见。 而面前的三个人，尤其是中间的机械教会执政官。只有站在近距离，才能听到他体内如昂贵手表一般的精密运转声。 “你搞砸了，海森。”执政官开口 “非常抱歉，不知道执政官大人会亲自过来，但是也有了一些成果。我能保证可以复现这个实验的成果。”海森听到执政官的话语后，吓得身上并不精密的构造都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不不不，你还带了了一个额外的客人。”机械教会执政官抬起手杖指向了远处礁石 身着黑色军服头戴大檐帽的零无在礁石后走出，机械教会的执政官在看清零无的面貌后，精密运转的齿轮声发出了一丝丝杂音。 两边的侍从有些好奇这位执政官为什么会出现一丝异常，但是他们还是将注意力放到了不速之客的身上。机械义手伸出了各式各样的武器，但是执政官抬手让他们收回武器。 “阁下是来找我们的还是他的？”执政官手杖晃动 “我只找和科蒂克村惨案相关的人。”零无打开了12号泵动式霰弹枪的保险，只要这几个人有异动，12号鹿弹就能打碎这些金属壳子。 “那么应该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是课题的验收人员。”执政官拉开和海森的距离 “等一下，我的成果机械修会会感兴趣的，不要抛下我。用神明的权能会永久的驱动机器，我找到了绝佳的能源。”战争工匠海森看到执政官想要丢下他 “那么海森？为什么你会输掉战争呢？你已经失败了，失败的产物机械教会不要。”执政官也厌烦了海森的说辞 鹰头手杖敲碎了海森的金属头颅，大量的粘稠液体喷出，但那并不是脑浆。有些东西随着粗糙齿轮一起飞出，像是肉块的聚合体。 那是生物质计算机，用活体器官来当介质的处理器。 “我想阁下或许对我们有所误会，但我想说一件事。阁下听完后应该能理解我不会和阁下敌对，毕竟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执政官用手帕擦拭着代表权力的鹰头手杖 零无也看出了那个貌似地位最高人的异常，点头让他开口。只不过霰弹枪并没有关保险，而是没有指着他们而已。 “我和阁下有过一面之缘。” “哦？我倒是对你没有什么印象。”零无很清楚记得自己并没有看到过，戴着鸟嘴面具带着高帽和斗篷的金属怪人。 “当然当然，那时候我还不是这个样子。”执政官身上的零件吱呀作响 “那时候我还算正常的人类，而阁下也不会注意我这个小人物，我们见面的地方是在狂暴大洋上。那时候我身后就是正在燃烧沉默的海盗船，而阁下正站在高耸的舰桥上往下望。”执政官回忆着浸泡在冰冷海水是何种滋味 身后是熊熊燃烧的海盗船，自己只能抱着一块浮板，身体随着冰冷海水浸泡而渐渐失去知觉。那是他作为人类看到的最后一幕，他的余生都会铭记着那一刻。 而当时零无正站在山一样庞大军舰的舰桥上，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充满碎片的海域，被血液染红的海面正在不断吸引掠食者的注意力。 “现在，我的名字是零无，你记好了。”零无关闭12号霰弹枪的保险，把枪收了回去 “当然当然，鄙人克鲁格会称呼阁下新的名字。”自称克鲁格的执政官挥手，和两侧侍卫回到黑帆船上 那艘特异的黑帆船下潜消失在海平面上。零无想了一下，轻轻拍手让周围的人都出来。 沉重的防毒面具呼吸声响起，在更远处等待的北方雄鹰帝国太子密卫现身。他们的长筒军靴踩在礁石上吱呀作响，军靴底的防滑钉甚至在礁石上啃出痕迹。 “安东现在在天赐神国吗？”零无将手中被红色火漆封住的黑色信封，递了过去 “太子殿下现在已经抵达教导城，烈阳大公随行。”太子密卫的话语透过防毒面具后，有些沉闷。 “那就好，顺便给我带个话。我过几天会回去找他。”零无随后转身就走，将蓝色卡片放回兜里 太子密卫们相互看了一眼，发出沉重的呼吸声，也消失在这片海滩。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想要逃跑的战争工匠海森，自然是通过掌控地中海的北方雄鹰帝国。 不过零无不认为这次用这张蓝色卡片是要欠太子安东人情，反倒是太子安东可能要倒欠他一次。 “他这么说的？”在教导城临时府邸休息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听着密卫的汇报 然后他拆开了那个黑色信封，信里面有着详细的人造神袛情报，太子安东越看眉头越皱。 “老头子还说我瞒着他？他也有很多事没告诉我吧？”太子安东将信丢进火盆里 太子安东自然清楚，零无为什么会写密信让他知道这些东西。当年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的一年战争，大概率并不是单单为了一个暖水港，一个好的出海口而已。 更大的可能是：为了制造人造神袛。 海面下方潜行的黑帆舰内，舱室里非常简洁没有数量众多的仪表，只有三把做工精致的椅子。 他们这些机械教会的高级成员也不需要去查看如钟表店一样的仪表，椅子伸出众多管状尖刺，刺入他们的脊柱中。 如果说由机械和递质液组成的部位还能称得上脊柱的话。 他们不需要仪表、方向盘等多余的操控、观察设备。他们自己的身体就是这艘船的操控终端，精密的齿轮声在这个封闭的舱室里回响。 “克鲁格阁下，海森虽然级别低但是他的研究还是有可取之处。”随行侍卫这时候开口 “呵呵呵，我能理解你们的困惑。”克鲁格执行官舒展着这副机械身躯 “恐虐之神真的是海森提出和制造的吗？我看未必，而是有其他的什么人用海森之手来进行实验。” 人造神袛的技术路线和机械教会相差太远了，虽然理论很简单但怎么实现是另一回事。海森在没有支持的情况下进度太快了，就像有人把答案递给他一样。 “您是说？” “海森确实能利用恐虐之神的力量来驱动人偶，但是他真的能控制一个神袛的力量吗？为什么当败局已定的时候突然消失？” 两个随从沉默。 “有人在利用海森，作为想要攀登机械教会象牙塔的底层人员，不会拒绝这一份厚礼。当海森爬到我这个级别的时候，相当于整个机械教会都会帮助壮大人造神袛的力量。”克鲁格执行官用手指指节轻轻敲打手杖，发出清脆的声音 有人的胃口很大，想要在最后空手套白狼。 第32章 审判庭的行动 “咚咚咚。”有人很礼貌的轻轻叩响门扉 还以为是某个重要访客，门卫快步上前开门迎接。但是当打开门时，面前站着的并不是衣着光鲜的贵客。而是头戴藏青色猫头鹰面具的人，在天赐神国生活最不愿意看到的访客。 审判庭，在这个政教一体的国度就是负责司法执行的部门。 “你好，我们要见你们家老爷。”审判庭的人很有礼貌，但是语气中透露着不可抗拒。 他们并不会没有任何计划就上门请人，而是会先调查要抓捕的人有没有空，就当是给这些人一个体面。 当然如果选择负隅顽抗，审判庭也有相应的对策。他们的要求并不是一定要抓活的，只要将名单上的人带回去，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这一幕在天赐神国里还在不断的上演，恐慌开始在某些特定人群里蔓延。随着记者对当年零无事件的挖掘，藏在暗面的龌龊事情都被掀了出来。 就像是你铲起地下的土壤，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地面下，爬满了各种蛆虫。他们随着被铲出的土壤一起，暴露在阳光下。 现在不单单是零无一个人的事情，如果这种广为人知的栽赃陷害，没有一个让人信服的结果。那么就会动摇整个天赐神国的政法根基，天赐神国官方要给众人一个说法。 现在，等记者把事情挖的都差不多了。教皇什邡让审判庭给众人一个说法，涉案人员大部分已经被审判庭登门拜访。 本杰明?克莱曼看着手中的简报，他的小儿子阿莫利?克莱曼正跪在他的身后瑟瑟发抖。 涉案人员当然包括他，大部分放弃抵抗随着审判庭走，当然有小部分负隅顽抗被短刀解决，还有一些听到风声想要潜逃，也被半翼骑士团猎杀在边境线内。 他这些天都在失眠，他很清楚他会是其中一员。 “现在才知道怕了？”本杰明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孩子，家族事物不会经过他的手，他只需要老老实实待在教导城做二世祖就好。 他犯了一个大忌，参与进政治斗争里。 如果本杰明家主的斡旋或者说亲自去和零无谈的魄力，那么阿莫利早就被审判庭的给带走了。 阿莫利代表的并不只是单单他一个人，还代表着他身后的克莱曼家族。如果说他只是用他的身份去花天酒地，就算去奢华的酒店抛洒金钱，那一些也仅仅是家族每日利润的零头。 但是如果他用他的身份去参与政治交易，那么克莱曼家族可能就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本杰明家主并没有告诉阿莫利自己已经解决好一切，他要让这群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看看玩砸的后果。 家族对他们的纵容也是有限度的，如果他们下次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就像这次事件中某些家族在审判庭还没有登门的时候。 就被家族内部处死，交给审判庭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来让家族的损失最小化，用命来赎罪保住以前能纵容他们的家族。 “我在北方雄鹰帝国的商路少一个负责人。”本杰明家主开口 “父亲，您的意思是？” “你去那里吧，那边刚刚起步。我前不久刚刚和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谈妥一些条件，也需要有人去推进那些事情。”本杰明家主将一个牛皮纸袋丢给跪在地上的阿莫利 “可是我想留在国内！”阿莫利不想去到寒冷的北方雄鹰帝国，他还是想等风头过去后在教导城 “你以为你有的选吗？”本杰明家主的语气带着怒意 阿莫利?克莱曼低头不语，不反对也不赞成。 “你以为艾亚菈公主还会再给你机会吗？”本杰明家主很清楚自己那愚笨的儿子在想什么，他直接戳破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以为为什么审判庭没有登门把你带走？如果不是我的话，或许审判庭不仅仅只把你带走。你让家族中的许多人都参加了，你在拖家族下水。”本杰明家主直接将一沓名单甩到天上，数目众多的纸张像落叶一样的飘落 如果这些家族中坚人员都被带走，那么克莱曼家族就会立刻陷入停滞状态。本来就像是行驶的重载火车一样，就算是轻轻加力也能靠惯性运行很久。 但是如果它突然停下，那么下次需要再次启动的话就会花费大的多的精力。而本杰明家主确信，克莱曼家族没有那种精力来重新启动巨大的商贸线路。 当克莱曼商路停下的时候，敌对商会会迅速挤占原本属于他们的地盘，当克莱曼家族准备重新运行的时候就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北方雄鹰帝国，另一个则是留在教导城但克莱曼家族不会给你任何支援，你能自由的做你想做的事。”本杰明家主说完直接走出书房 阿莫利呆滞的看着地上的文件，说是两个选择但是只有一个。 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他不能忍受自己住到贫民区，也没有那个脸面去服侍那些曾经的狐朋狗友换取金钱，他那愉悦的跋扈生涯结束了。 “算了。”阿莫利拿起了地上的文件，失魂落魄的走出了这个象征克莱曼家族最高权力的书房。 审判庭内，萝菈搬着厚厚的卷宗放在桌子上。坐着的艾亚菈公主自从打开山一样的档案开始，眉头紧皱没有舒展开来过。 记者就像一张大网一样，稍微发现了一点点消息就开始奋力的鼓吹自己有了重大发现。就像是淘金者一样，先来的总是能赚得盆满钵满，但后来的狂热淘金者也能或多或少的得到一些回报。 他们那一丝丝的发现，将所有事情都串联起来，摆在台面上。 2363人，这是零无在两年时光里的击杀数。所有原本被算在审判庭的击杀数被抽离，随着零无的案件整合在一起。 纵使审判庭档案官再见多识广，面对这个异常的击杀数也是惊叹。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后续的事情，零无这些击杀记录根本无从查起。 零无在躲过了一切追踪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和调查，这比击杀数更令审判庭在意。有人竟然能单枪匹马的在审判庭的监控下，随心所欲的出没猎杀，这让审判庭的脸面无光。 艾亚菈看着这些档案，和记忆里那个和善的零无完全对不上号。那次前往防城要塞和真血公骑兵战斗后，自己昏迷也没有正式和零无见上面。 他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那个习惯捧着小蛋糕站在书房门口探望她的零无，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他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这些年的时光，好像就只是艾亚菈单方面的被零无所宠爱着。零无很清楚的知道艾亚菈什么时候会做什么事，总是在合适的时候给她带来慰问。 但自己对于零无这个人，好像一无所知。 想要知道他的想法，想要知道他的过去。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什么，又怎么能和他同行。 恋人不应该相互扶持吗？自己这一路上零无已经陪伴了她许久，但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他。 “萝菈，他现在在哪？他在干什么？”艾亚菈侧过头询问站在她身旁的小迷妹 “大概是还在精灵们的国度，很快会回来了吧。战争已经结束了，他赢下了一切。”萝菈能接触到那场战争的简报 “是嘛？”艾亚菈感觉记忆中那个零无更陌生了 “艾亚菈殿下，不用担心。庆典很快开始了，我觉得这次庆典他会回来的。” 艾亚菈点头，一年一度的光明神庆典要开始了。庆典里的东西，吸引着世界各地的人。 另一边，零无在和精灵们的中坚行政人员说着什么。一场开在巨大议事厅的会议，但所有人都只是在倾听会议中心坐着的人发言。 “好了，首先我要嘉奖各位，正是你们的付出让我们能赢下这场战争。”零无看着落座在这里的精灵，他们大部分都被零无骂过 有些甚至是因为一些比较大的过失被骂哭过，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在过失中成长起来跟上了零无的步伐。 那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多的少年，在他们这些精灵眼中就是一位严厉的慈父。 零无没有让这些赢下战争的精灵们有任何一点自满懈怠，他很清楚随着战争的结束，内部的一些矛盾会变成主要矛盾。 战争会将一切的内部矛盾压下去，有些国家也习惯利用战争来转移逐渐尖锐的内部矛盾，这是一剂万灵药也是猛毒。 这个世界大部分国家都在饮鸩止渴，稀烂的内政水平让这个世界时刻处在动乱时期。两边都有迫切的需求来用战争转移注意力，赢家通吃输家灭国。 零无在会议上着重强调必须要逐渐解除战时经济管制，当长时间处在配给制经济政策下，会严重的拖累工业的发展。 当工业实力弱小，下一次战争可能就会被更强的工业实力整体所压垮。 将必需品生产列为国营，允许私人厂商进行生产但用政策补贴来压低产品的价格。其余工厂全部拆分，在市场里流通。 当然零无留了后手杜绝战时经济工厂拆分时，有人用手中的权力来左手倒右手，侵吞国有资产的情况。 毕竟前人踩出来的雷，零无不可能再掉进坑里一次。 最主要的是罐头工厂的产出，零无直接将它作为主要出口产品。将用工业产值捆绑货币，其他国家想要进口罐头，那就只能用精灵的货币或者贵金属去换。 怎么兑换精灵货币？那就是精灵的国有银行的事了，汇率也将牢牢掌控在长老会手中。不喜欢就不要买，这就是将工业品和货币的捆绑。 食品，尤其是有着相当长保质期的食品罐头。在这里简直是硬通货，甚至是战时的必需品。不愁没有买家，这是卖方的市场。 同时这些食品罐头也能成为外交上的武器，直接禁售或者禁运敌对势力。他们当然可以从第三方购买，但是要付出数倍的价钱。 这也变相削弱敌对势力的财政实力。 而天然和植物有着极高亲和力的精灵，他们的食品罐头原料自然是最优质的。别人无法超越的原材料，自然能垄断这个市场。 零无一步步的向这些处于精灵政府中坚层次的人，讲述接下来的指导思想和具体的行政规划，作为一个国家实体单位该如何高效的运行。 这个世界缺少或者说并不重视基层的行政规划，他们普遍的运行逻辑还是封建制。他们大多数的政治体制并不现代，臃肿且低效。 连科举制这种比较高效的人才选拔机制都不是很常见，普遍都是世袭等抽奖选拔机制。 王室管大贵族，大贵族管小贵族，城主管乡绅，乡绅等大地主管贫民。封建封建，许诺封地而建造城市。 巨大的权力运转空间，让有些阶级能凌驾法律之上，那就是手中拥有特权。 零无直接将这些权力收回，并用层层机构下放。这些官僚直接对最高机构长老会负责，其他人无权干涉。他们只有对下层上报有建议的权力，没有筛选修改的权力。 世袭制彻底消失，科举和官员选拔由专门的联合机构负责。 零无直接因地制宜去对现代政治体制做出合适的修改，中心思想不改变但形式有所变通。 下方的精灵奋笔疾书，零无口中那个国家的概念会深深地刻在这些人的脑中。那个能触摸到的美好未来，就能由他们实现。 “各位，一个国家有三种状态。”零无讲完该讲的了，剩下的看他们的造化了。 “求生存、求发展、求尊严。我们已经渡过了求生存的阶段，剩下的靠你们了。” 一枚翡翠制成的勋章佩戴在零无的军服左胸上，那是精灵们的最高荣誉之一。零无则是第一个拿到这个勋章的外族人，这个勋章只代表一个身份。 精灵们的摄政王。 在零无的再三要求下，没有什么欢送会什么的。零无想自己一人没有什么留念的离开，他已经做完了自己的事。 最后克拉拉目送夜空中的卡52飞向天际，她没有出口挽留零无，她知道零无的性子。她想要的也只是站在零无的身后，对零无背影的憧憬。 那一份感情没能传递出去，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第33章 你我都停留在过去未曾改变 萤火般的绿色光点在精灵城市里闪耀，卡52直升机上零无看的很清楚。是精灵们正在用手中的亮光在和自己道别，那犹如星海般的光点。 零无也朝下方挥手，虽然这样做精灵们看不到，但是零无突然想起直升机上的某个装置能让下方的精灵们看到。 卡52的两侧发出耀眼的闪光，那些光点发着白光在天空中坠落，随后更大量的光点在直升机两侧抛洒而出。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卡52正在张开它那白色的翅膀，热诱弹在天空中做出最后的道别。 随后天空中的轰鸣开始渐渐远去，一切都恢复成原状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某些东西已经烙印在他们的心中。 零无放下头盔上的热融合夜视仪，人形在操控着飞机所以不需要他多操心了。他可以不带任何顾虑的欣赏一下精灵的夜景，这一片天空下的美妙夜空。 只不过他只能看到绿色和深绿色的景象，增强显像管处理后的景色，热融合是有距离限制的。太远热融合功能无法使用，而现在他在3000米高度。 不过夜空下还是有人在关注着他的动向，下方戴着鸟嘴面具的人，他们的双目伸出筒状观测仪器，但是又收回。 他的周围，无数人偶在收集着什么。原本由恐虐之神驱动的人偶们，此刻他们的核心被一颗不断震颤着的晶石所替代。 就像是电子表一样，它们不再依赖狂暴且会发出巨大热量的恐虐神力。这也能躲过零无或者卡52的热成像光电探头。 “克鲁格那个家伙说的居然是真的，那个大人手中确实掌握着领先我们不止一个时代的技术。真是难以置信，以后我要小心点了。”那个戴着鸟嘴面具的人打了一个响指，人偶们开始朝某个地方前进。 该回收的东西都回收差不多了。 夜空中轰鸣的引擎声开始接近防城要塞，城防军一开始也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是随着轰鸣声逐渐接近，城防军回忆起了声音的来源。 那个搭乘零无亲王离开的怪异飞行单位，现在他回来了。 狂乱的气流开始随着轰鸣声出现，机腹下的灯光闪烁，卡52的起落架开始伸出展开。 零无打开自动悬停，卡52开始在空中自动调平俯仰角，让直升机能稳定的悬停。然后调整螺旋桨桨距，让直升机平稳的降落。 同轴共桨的巨大双层螺旋桨叶把空气撕裂开来发出嗡鸣声，离卡52武装直升机开始越近，风就越会像墙一样推开任何东西。 等到一切都回归平静，城主之女黑骑艾瑞卡就站在不远处等待零无。 “许久不见，最近还好吗？”零无在精灵领消息并不是很灵通 “虽然我想说一切如常但是还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黑骑艾瑞卡其实也是因为某些事情过来 零无听后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了结现在天赐神国内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还有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怎么也来到天赐神国首都了？ 从黑骑艾瑞卡的口中，零无突然想起天赐神国一年一度的最大庆典要开始了。自己被关了许久，加上出来后一直在忙把这件事忘记了。 天赐盛典，一场规模浩大的比试。 分为单人擂台和团队搏杀，一般来说观众更喜欢的是单人擂台那种直观的生死较量，不过也不算生死较量。 天赐盛典吸引大量世界各地的人来参与，最重要的是丰厚的奖赏和在擂台上所有伤都能在决斗终止时复原。 包括致命伤都能在胜负已分的情况下恢复如初，没有负担的生死对决，就算是拿不到奖赏也吸引人来一试。 去年零无并没有参加单人赛，一方面是自己不想展露出实力，另一方面虽然能复活但是受伤时的疼痛感还是会有的。 零无去年和艾亚菈、阿莫利、赫曼等拿下的是团队赛冠军，这也是教皇什邡对他们之间婚约的要求之一。 但现在想想，好像有些嘲讽。今年他大概率是不会报团队赛了，甚至他也不是很想参加这场盛典了。 “烈阳大公好像有所行动了。”黑骑艾瑞卡终于说出她来的目的了 “他的行动会影响到这里吗？这里如此远离风暴中心，外围甚至只有一些游荡的哥布林，真血公已经离开了这片区域，没有什么其他势力会跨过这么遥远的距离去打一个坚固要塞。”零无很清楚防城要塞周围没有大的威胁了 精灵和真血公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他们的领地就像缓冲区一样把其他势力给隔开。没有什么直接的敌对威胁会影响到这里，人来人往的淘金冒险者就是最好的证明。 “很遗憾，这次恐怕不是。这次会将所有人都卷进来，你不站队或许就是敌对。”黑骑艾瑞卡叹气 零无用手指关节敲着手肘，局势已经这么糟糕了吗？糟糕到两边甚至容不下中立阵营。 “我虽然有半翼骑士团的通行证，但是回去还是不太方便。” “审判庭大概很快会来找你，他们好像快完成了。”艾瑞卡起身准备离开 留下正在座位上不断计算局势走向可能的零无，各方势力会怎么动他大概能清楚，但是哪里会发生一些关键节点的事情，他看不清。 冒险者公会最深处的酒吧，零无拿起骷髅海特权才能看到的情报。以往这些重要的情报都是非卖品，但是骷髅海能用特权免费获得。 烈阳大公好像实在不能忍受粮食安全受到威胁，打算做一些事情来逼教导城做出让步。而一个大公爵领土，拥有里海重要漫长的海岸线和庞大的军队，又反过来让上下议会忌惮。 教导城同样也不想轻易的让大公爵脱离控制，长久的积怨貌似最近有爆发的迹象。 随着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和烈阳大公一起同行进入教导城，这个本该暗地解决的矛盾被放在明面上。 烈阳大公想用北方雄鹰帝国来达成自己的目标，只要玩脱那就很可能是天赐神国和北方雄鹰帝国的战争。 不得不说北方雄鹰帝国极度渴望烈阳大公的领土，这样能一步步把里海变成帝国本土的内湖，无数重要商道都要经过里海。 可以说这些利益巨大到能让北方雄鹰帝国做出任何军事上的冒险。 如果是以前，零无也懒得去管那么多。他和艾亚菈的婚约已经终止了，他只需要在要塞里等待一切尘埃落定然后离开这里。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挚友红龙赫曼和为他用生命去冒险的爱德华公爵，现在正在风暴的中心。 自己不想在防城要塞里没有任何作为去旁观，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在意的人卷进风暴被搅碎，他这次要入局了。 这次不仅仅是烈阳大公、教导城、北方雄鹰帝国三方势力的鏖战，在发现人造神袛的存在后。 这次会有人在暗中默默的将冲突各方，往前推一把，让他们解决矛盾的方式只剩下战争这一种选择。 一杯点燃的伏特加顺着吧台的台面滑到零无的面前，公会守卫队队长正在另一端看着零无。 “我以为你不会想和我再有所交集。”零无笑了笑，用旁边的杯垫盖灭了杯中的火焰将酒液一饮而尽。 这种喝法广泛的在雪地国家流行。零无虽然对这个人的相貌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印象，但是被反步兵地雷炸出来的痕迹，零无还是知道的。 这个公会守卫队的队长，以前和他敌对过。和自己敌对又没有被自己追杀的，只有那次战争的一般士兵。 “就当许久没见面的故人就好。”队长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吧台酒侍给两人各自递上了一瓶冰过的伏特加，那股独特的用酒精淹没一切的香味。不像其他酒，伏特加没有复杂的风味只有纯正的酒精。 “那场战争对于你们来说是什么？反正对于我来说糟透了。”零无说了一个开头，在酒精的刺激下某些自己不愿想起的回忆开始浮现 “战争不都是糟透的吗？美好的战争只存在诗人的口中，和白痴的幻想里。”守卫队长脸上的疤痕随着开口而蠕动 他记得很清楚，他当初也是白痴。征兵官在军校里的讲演确实让他欣喜若狂，他确实对征兵官口中的战争有着向往。 他想参与进一场盛大的战争中来，成为国家历史的一部分，或者在某个巨大的纪念碑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当自己真的出现在战场上，他发现自己的对手并不是相同或者强大的敌人，而是一群连统一甲胄都做不到的杂兵。 这不是他向往的史诗一样的战场，这不是他想要的战争，这不会带来任何荣耀。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他是士兵是军官是国家最高意志的延伸，就算敌人再弱小他都不会有丝毫的留情。碾碎帝国的拦路石，这正是帝国军队要做的事情。 直到他们进入了卡雷利亚公国内的一个村子，直到屠村令直接从上面派发到他们的手中。 碾碎弱小的敌人士兵最多也仅仅是无趣，但是对手无寸铁的平民挥下屠刀却是另一回事。他出身军人世家，那种与生俱来的荣耀感一直驱动着他凡事做到最好。 但是当屠村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迷茫了。他的士兵也迷茫了，村民并没有在他们进入村子的时候朝他们挥舞刀叉。 这个偏远贫苦的小村子甚至认为他们这些整装的士兵，也只是和商队失散在雪地里迷路的护卫队而已。 村民们给了他们一个简陋但能遮风挡雨的区域，还有能用食物交换的机会。 消息闭塞的村子，战争开打得消息并没有传到他们这里来。他们也并没有战争的开始而发现有什么变化，直到有北方雄鹰帝国的士兵到来。 起初没有人愿意执行，他们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拖延。毕竟在大雪中行军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直到更多的北方雄鹰帝国军队经过这里。 屠村令还是被执行了，那个公会守卫队队长没有多说什么，但零无也大概知晓那并不是想回忆起来的东西。零无第一次用北方雄鹰帝国基层士兵的视角，来回看那场战争。 “这种毫无意义的命令其实有很多次，不过我也记不得有多少次了。我期待的强大对手一直都没有出现，只有大雪一直陪着我们而已。”那个人再次将杯中的烈酒饮尽 “直到白色死神开始出现在战场上，不过这些故事你比我清楚。” 零无听到后苦笑，确实这部分故事自己更清楚。两只杯子在半空中碰杯，倒的有些满溢的酒在杯中泼洒出来。 “之后就是听到后方那些什么大人物的死讯，一个个昨天还在鼓吹年轻人都应该上前线，但把自己孩子全部运出国的大地主全部闭嘴。”队长轻蔑的笑了几声 战争原本离他们太远了，远到他们对战争的理解只是报纸上的几行字而已。至于战场上的尸体和伤兵，那更没有概念了。就是一串数字而已，小到自己甚至不需要去记忆这些数字。 但是公会守卫队队长做不到，那些报纸上的数字对于他来说，就是昨天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今天就永远看不到了。他离战争太近了，做不到能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代表伤亡的数字。 他的曾经的手下有很多是农奴，那些弱不禁风的士兵往往执行最危险的任务，这场战争就像是血肉磨坊，北方雄鹰帝国往里面丢进去的都是大量的农奴。 就像是利用这场战争来把这些农奴们都消耗殆尽一样，重要的事情并不是拿下暖水港而是把农奴的命都挥霍一空。 听到这里，零无确信了一些事情，人造神袛的线索自己一定能在北方雄鹰帝国里找到。大量的毫无意义的送死命令和屠杀，为恐虐之神的壮大提供绝好的养分。 “有相当一部分士兵很高兴，很高兴你能一脚把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踹下山崖，来清楚的体会一下战争的滋味。让他们清楚的知道战争离他们并不遥远，他们站在山上也不会是安全的。” 烈酒就像钥匙一样，打开了这个男人的话匣子。他说了很多零无也听了很多，那场战争中好像所有人都是输家。 “我们最不能接受的是，我们死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换小公主缪瑞安的死吗？仅仅只是为了报复你，上层把我们的牺牲当成了什么？”这最不能让这些老兵们接受 那场战争让很多人都活在过去了，对于零无来说他的时间停留在驶离暖水港的船上，而对于这位北方雄鹰帝国的老兵来说，他永远的活在那个漫天大雪的村庄中。 第34章 各方异动 教皇什邡用手中的刀叉，插起一块精致的小甜点，对面的烈阳大公看着这个曾经和他一起搏杀在战场中的老人。 那场将各个大公国整合成天赐神国的战争，烈阳大公和教皇什邡打过不止十次战役，最后是战略判断失误让教皇什邡得手。 和其他被撕裂领地的大公爵不同，烈阳大公还能保持一个相对完整的领土和自主权。 半翼骑士团和烈阳近卫各站在两人的身后，两边都穿着全甲手按在刀柄上。这两个老年人的饭局不像是老友聚会，更像是战前谈判。 “我说至于吗？搞得像我们当年在塔拉盆地战役前的会面，烈阳大公大战争已经结束了。”教皇什邡拿起餐巾擦拭嘴角的奶油 对面的烈阳大公听到后却是轻哼一声，他有他的不满。 “什邡，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是为什么教导城还将我们当成敌人一样的对待？就因为你放权的上下议会掌控不了我的领地吗？” 粮食问题，这个长久拖累烈阳大公领的发展问题。当年烈阳大公和其他大公爵结盟的理由，也是现在他和北方雄鹰帝国谈的理由。 “那是上下议会的事，和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关系？”教皇什邡一摊手，表示事情和我无关 “得了吧你，当年那个雄心勃勃的什邡哪去了？和那群虫豸在一起，怎么搞好政治？安娜苏的离去带走了你的斗志了吗？” 随着烈阳大公的话语，那股充满压迫像是将所有人都压扁的巨大魔力波动开始填满这个房间，它们的源头是刚才还和蔼可亲的教皇什邡。 烈阳大公也丝毫不示弱的用自己那充满灼烧感的魔力顶了回去，两股巨大的魔力开始相互倾轧将大理石台给撕裂开来。 但也仅仅持续了几个呼吸，他们就又像是两个正常老年人一样各自看着对方，仿佛刚才那滔天的魔力对冲是幻觉而已，只有撕裂的大理石台才能证明刚才并非虚假。 “提她干什么，我们两个老头都会很伤心。”教皇什邡冷哼 “也是，虽然我们在战场上互有胜负，但我自认为输得最惨的一次是安娜苏最后选了你。”烈阳大公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即使过去了许多年 他仍记得，当初参加葬礼的时候。别人都是带着洁白的花束放在安娜苏的棺椁前，而自己则是带来鲜红的玫瑰花束放在中间。 那时候教皇什邡这个当年傲气如狮王的男人，第一次在自己这个死对头面前露出哭丧着的脸。他当时怀里还手足无措的抱着一个正在哭喊的红瞳婴儿，那是安娜苏留下的最后的宝物。 反正那段时间烈阳大公也不会去看镜子，他害怕镜子中自己的脸就像是什邡一样哭丧着。 “我很怕，安娜苏走了之后我一直很怕。”教皇什邡擦手把刀叉丢到一旁“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圣人，是救世主是带领这个国家走出苦难的人。但是安娜苏走了了后，我回头发现自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保护身边的人，所以我收回了手去护住自己身边的人。” 烈阳大公摇晃着红酒杯，猩红的酒液在杯中旋转。他在等，等教皇什邡到底要和他说什么。 “安娜苏留下的的东西很少，这你知道的。正因如此你才会豪掷千金的在慈善拍卖会上买下当年安娜苏交给救济教会的八音盒。”教皇什邡回忆起当年 “所以我不能原谅，有人胆敢对安娜苏给我留下的宝贝女儿下手。所以我问你，阿莫里尼。艾亚菈的遇袭和你有关系吗？” 虽然没有像刚才那样的魔力波动，但是这个纵横沙场的老狮子发出的威压，就像是一双大手一样攥紧敢向他直视之人的心脏。 那双执掌过大权的枯萎双手，依旧强而有力。 烈阳近卫在老狮子的威压下有些呼吸急促，教皇什邡和他们的历史有过纠葛。毕竟当年对战的主力，就是烈阳近卫和半翼骑士团。 “我还以为你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烈阳大公神情轻松，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放在大理石台面上。 只不过酒杯好像被高温灼烧过一样，微微向一边融化侧倒。 “你老到神志不清了吗？”这一次是烈阳大公听到后发飙了 炽热的空气在扭曲着周围的景象，高温将台面上的饭菜烤出大量白色蒸汽，教皇什邡轻轻拍手让烈阳大公冷静点。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说谎。”教皇什邡拿起一个新的杯子自己倒了酒，把杯子顺着大理石台面推过去 酒杯精准的停在烈阳大公的手边。 “你叫我来就为了说废话？不问问其他的？”烈阳大公开口 “这次是私人饭局，不聊公事。”教皇什邡抬手让人重新上菜 “哼，私人饭局。”烈阳大公看着教皇什邡背后的全装半翼骑士团，这分明是准备古惑仔大佬谈不拢就开片的饭局。 两个老人的饭局就在双方骑士团成员的注视下，以一种非常诡异的气氛结束了。 烈阳大公就这么径直走出门，他和什邡没那么多礼节见面不互喷垃圾话已经是最好的礼节了。 经过走廊的时候，烈阳大公看到了安娜苏留下的最好宝物，艾亚菈刚好站在走廊旁边。 艾亚菈站在一旁等贵客通过，她对烈阳大公的印象很深。那个和什邡碰面每次差不多都是互喷垃圾话相互挖苦的怪叔叔，但对她们三姐妹倒是很好，小时候烈阳大公还会给她们带来礼物。 烈阳大公看着艾亚菈，目光倒像是穿过了艾亚菈面庞看到了故人的身影。烈阳大公想伸出手去触摸那往日的幻影，但还是收回伸出一半的手掌。 “小艾亚菈，你没事吗？” “没事，就是前些日子魔力耗尽昏过去一次而已。”艾亚菈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烈阳大公听后点点头，也没有过多的闲聊他还有很多的公事。就在门口登上马车前，烈阳大公朝身边的人低语。 “查清楚这件事。” “是。”烈阳近卫会用极高的效率来调查这件事 艾亚菈知道烈阳大公已经走了，会客厅只有教皇什邡在了。于是她拉开门，看到了还在用刀叉插起马卡龙饼干的什邡。 艾亚菈直接过去端走甜点盘子 “爱德华公爵说你不能吃太多甜食。” “唉唉唉！好闺女至少留一两个给我吧！”教皇什邡冲着艾亚菈的背影呐喊，但是艾亚菈很快端着盘子消失不见。 留下风中凌乱的教皇什邡，老年人就这么点爱好。 另一边，审判庭的人终于来找零无了。 “好久不见，阿廖沙。”零无很清楚来的人是谁，就算是藏青色猫头鹰面具遮住他们的面容，黑色皮甲掩盖他们的身形。 但是一个人的气质和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好久不见，亲王通过教堂递交的文件，审判庭收到了。”阿廖沙开口 真血公给他的那份文件，零无轻触自己左后肩的13号刺青，惩戒军的身份估计要正式解除了，自己不需要半翼骑士团的勋章也能自由在天赐神国里行走。 “我就算无罪释放也不再是亲王了。” “那么请吧，零无阁下。” 传送阵白光闪过，零无再次睁开眼。记忆中熟悉的繁华广场，人来人往的街道，随处可见衣着华丽的贵族。 教导城自己又回来了。 黑色的惩戒军军服在这里格外扎眼，半翼骑士团的领章和精灵翡翠树叶勋章凸显着身份的不同。棕色油皮军靴踩在大青石板上嘎嘎作响，铁制防滑钉在上面啃出痕迹。 对于平民们来说，零无只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惩戒军，而对于消息灵通的贵族来说，零无的重新回归意味着一场新的猎杀开始。 早在卡雷利亚公国和北方雄鹰帝国的战争中，白色死神的一种特质就已经让交战双方充分了解。 白色死神有仇必报。 穿着惩戒军的服饰，手上没有镣铐的走进一个规模浩大的建筑群内。那些高耸的夸张的镂空尖塔建筑群，代表天赐神国司法的顶点：审判庭。 和当时一样，巨大却空寂的大厅。 只有寥寥数人坐在高耸的楼台上，那个需要仰视才能看到的法官，手里正拿着那个能决定无数人生死的木锤。 真是草率的审判，坐拥无数宝贵资源的法官用空寂巨大装饰华丽的大厅来撤回自己的罪名。 “被告无罪，当庭释放。”那个戴着波浪假发的法官落下木锤 零无看着被告席上当初自己把戒指镶嵌进去的凹痕，就像是一个火星，点燃自己含冤入狱后这些时光的怒火。 零无从来不会轻易的把自己的心情展露出来，他都是小心翼翼的收起自己的心思，放在记忆中的角落里。 等到合适的时机，那些小心翼翼收集起来的碎片，就会成为燃料将名为复仇的火焰点燃。 此刻大火已经开始熊熊燃烧。 阿廖沙靠在大厅门口的墙上站着，他在等零无出来。审判庭有一些话要带给零无，要零无不要冲动。 审判庭已经对涉案的大部分人员展开抓捕或者追杀，只剩下某些人不能轻举妄动。最近天赐盛典要开始了，各个国家和各个势力的大人物已经在教导城了，不能像以前那样不顾后果的快意恩仇了。 但是随着沉重精钢大门被推开，沉重的呼吸声随着零无一起出现时，阿廖沙感觉自己的话不需要传达给零无了。 此时零无就像是当初走出审判庭地下监狱一样的打扮。 黑色的模块化头盔，黑色全罩式防毒面具，插板携行具上塞着弹匣和手雷，手拿着步枪。 阿廖沙感觉到零无那不被控制的杀意就像是溃坝一样涌了出来，要不是身为审判庭的自己还在这边，法庭卫队绝对会第一时间冲过来。 “零无阁下我想您应该控制一下自己，毕竟这边有点敏感。”阿廖沙这么说的同时，将一份名单递了过来 零无接了过来，上面是当初陷害自己人的名单。 “审判庭一定会给阁下一个交代，所以请不要轻举妄动，最近天赐盛典要开始了人多嘴杂。”阿廖沙补充到 大量的外来人口涌入对负责情报侦查和vip保卫的审判庭已经感觉到如山的压力了，他们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零无看着这份名单，在战术背心里取出一支油性铅笔。把阿莫利的名字划去，再把这张纸交给阿廖沙。 “我答应过本杰明家主，阿莫利我不追究。” 阿廖沙以为零无同意了，正想要松一口气。 “剩下的我会亲自猎杀，而且你们的名单上少了几个人，少了几个大人物。” 阿莫利感觉自己的呼吸要停滞了。 对，少了几个大人物。那些就算是审判庭都会受到极大压力的大人物，就算只是提审都会引起剧烈反应。 “帮我给审判庭带个话，不想像真血公火车站一样的话。就别挡我路，我会尽量做得无声无息。” 阿廖沙汗都流下来了，好像是想起什么来，他赶紧朝某个地方赶去。 零无的身影也消失在这片尖塔建筑群里，在那些众多势力探子的眼中，消失在这里。 零无在几公里外的小巷中重新出现，跟着阿廖沙进去的并不是他的真身，只是一个人形而已。 无线电台接出一根透明的空气导管耳机，他能知道人形的情况，同时当他出现在教导城的时候，人形们就被他顺着阴影撒了出去。 “那么该从哪里先开始呢？”零无将消音器套在了9毫米ppk手枪上 而跟在他身后的人形们，则是拿着发射9x39亚音速重弹的vss消音狙击枪和as val消音突击步枪。 也不知道那些阴谋者们，吃了吗？祈祷了吗？脖子洗干净了吗？ 来吃几发亚音速重弹头吧！ 兰利匆匆忙忙的找到艾亚菈，本来听到零无回来的消息艾亚菈第一时间派人想要带零无回来，但是等了许久只看到审判庭的人出来。 艾亚菈预感到大事不妙。 第35章 白色死神的恐怖 “噗噗噗。” 三声非常轻微的闷响在小巷里响起，然后被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商贩叫卖声所掩盖。 零无收起9毫米加装消音器的ppk手枪，点头示意人形把这个头部、左胸、右胸各中一枪的尸体处理好。 真血公提供的名单上其中一个名字，被零无用防水铅笔给划掉。 当然并不是所有目标零无都会使用亚音速重弹来解决，如果有落单的人，零无直接用手绞住他的脖子，压迫他的颈动脉不出5秒他就会缺氧晕厥。 然后把他的头用力转动，扭断他的颈椎。无声无息的击杀目标，是零无最常用的行事风格。 审判庭这些天忙坏了，自从阿廖沙跟丢零无后。第一天晚上过去就有10个人不明原因死亡，或者是身体上只有一处小伤口，或者身上有对穿的洞。 爱德华公爵自愿来帮助审判庭解剖死者的尸体，查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些死者死亡，他想知道自己的徒弟用何种手段来猎杀敌人。 解剖台周围还站着其他的审判庭高层。 每具尸体爱德华公爵都不需要忙多久，他们身上的伤口并不多但每处都是能致死的伤口。 最为简洁的伤口出现在死于裸绞的死者上，他身上甚至没有外伤。 “尸体没有外伤，死因是颈部颈椎错位。”爱德华公爵边查看尸体边讲述死者的死因，小个子的金发女生在他的旁边记录下这些话语 如果是死于枪伤的话，爱德华公爵可能就需要废些力气。很多枪伤表面上就是一个小孔，9x39的亚音速弹并不会像点308、点338或者说点50（12.7毫米）弹药的恐怖创口 那些12.7毫米或者14.5毫米重型机枪、高射机枪弹药能把软目标打成两节。 爱德华公爵用锋利的手术刀在枪眼处画一个十字，用生理盐水来清洗已经凝固的血液。里面的创伤才能显露出来，和不起眼的外伤相比很恐怖。 9x39的亚音速弹药，枪口初速并不高。因为它必须要低于音速不产生音爆，但不能损失杀伤力。 这种脱胎于7.62x39的特殊弹药，选择将口径扩展到9毫米并加重弹头的质量。用较大重量和9毫米弹头的外形来让低初速的弹头，在弹道的终点动能并不低。 低速的秤砣砸到你也是有不小的威力的。 这种9毫米圆头外形重弹，在击中人体的瞬间，巨大的动能会通过人体组织往枪口处外扩。就像是一个泡泡一样，子弹击中的部位会产生巨大的空腔。 空腔会挤裂甚至挤碎周围的人体组织，如果使用的子弹类型是软质弹头的话，击中人体的瞬间弹头也会破碎成多个小弹片，像刀子一样把内部人体组织给搅碎。 伤口外表看上去就小指般粗细，但内部的创口就像是你把手张开那般大小。如果这些手掌大小的创口出现在人身体重要的位置，如肺、心脏、肝脏等部位。 毫无疑问铁定会死。 爱德华公爵在解剖这些尸体的时候，感觉到了零无所掩盖的恐怖。他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伤口，也理解那些伤口的形成方式。 但是这种用空腔和碎屑来杀伤人类的做法，还是让爱德华公爵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惊讶。 和刀伤等外伤不同，那些看起来面目狰狞的伤口一般不会让一个人彻底死去。就算是救治条件恶劣的战场上，也有很多方式紧急治疗来保住小命。 而这种看起来只有一个小眼的伤口，却能大概率要了别人小命，而且现有条件下几乎对这种致命伤无能为力。除非一个技术高超的医生，和一个离你不远的好医院。 非常高的效率。 非常高的效率把一个人弄死，这就是爱德华公爵从伤口感觉到的。 究竟是什么程度的文明，发明并使用这种高效的杀人武器。爱德华公爵仅仅只是解剖这些伤口，就能感觉到造成这些伤口武器后，对于生命的漠视。 “噶哒。” 一枚变形扩张成蘑菇状的铜制弹头被丢到托盘上，它的形状比起枪眼来说要大上不少。仅仅从经验来判断，爱德华公爵就知道这是进入人体后才会膨胀的东西。 周围的审判庭高层也能从自身经验来看到，尸体创口背后所蕴含的恐怖讯息。有报告证实，零无或者说白色死神最擅长的是远距离发动这种攻击。 这种能高效把人致死的攻击方式，并不像短刀吹箭那种需要近距离发动，射程是它最令人恐怖的地方。 “爱德华公爵，我们目前的装备能应对这种攻击吗？我希望您能说实话，毕竟他是您的徒弟。”站在中央的人开口 “当然，我会实话实说的，尊敬的希佩尔审判长。”爱德华公爵将沾染血迹的手套摘下 “根据伤口判断，审判庭的皮甲不一定能抵挡这种攻击。这取决于这些东西的材质和形状。” 爱德华公爵展示托盘上被取出弹头，上面有各种形状不一的弹头，有些甚至只剩下大大小小的碎片。 “有些材质很软，能造成相当严重的创口。”那些只剩下碎屑的弹头 “有些事软质金属组成能打穿软质护具。”那些黄铜制成的蘑菇头形状的弹头 “有些则是能穿透金属硬质护甲。”那些钢芯甚至是钨芯披甲弹头，尸体上扯下来的金属护具上。有一个洞口，边缘呈现出挤压和融化的痕迹。 沉默在这里开始蔓延，审判庭听过爱德华公爵的说明后发现自己的装备不足以应对这些攻击。 “可能也只有重甲骑士上的厚重板甲能抵挡这些东西，但是我理解中的那小子不可能没有后手。”爱德华公爵从身边金发小个子女生手中，接过了日常佩戴的眼镜 “如果重型板甲都不能抵挡，你们打算怎么做？” 没等这些审判庭的高官回话，爱德华公爵就带自己的学生离开了。他也不需要这些人的回答，本来这场闹剧就是因为审判庭当初束手旁观造成的。 审判庭的高层沉默着，最后他们都将自己的视线望向了审判庭长希佩尔。毕竟他是最高层，有些决定要他来拿定主意。 “算了，这事情我会和教皇陛下汇报的，上下议会估计有的只会是扯皮。”希佩尔叹气，这个时间节点审判庭是真的忙不过来了 教皇什邡很快收到了审判庭长希佩尔的抱怨，他们这段时间相当多的人手用来保护和监视其他大势力的来客，真的忙不过来了让教皇什邡想想办法。 “哎呀，我的好女婿想要干什么呀！”教皇什邡双手掩面一个头两个大 “现在倒是想起来你的好女婿了？当初怎么没什么反应？”长公主艾莉尔将一杯浓茶放在台案上 “你们两个好意思说我？当初反应可是比我还大，谁说的要把拐艾亚菈跑的人两腿打断的？”教皇什邡戳穿长公主艾莉尔的伪善 自己女儿被别人拐跑，自己这个岳父生气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好吧好吧，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艾亚菈知道了吗？”教皇什邡皱眉 “小妹已经在找了，但是零无毕竟是骷髅海，还是行迹最难追踪的骷髅海之一。我想找或者不找区别不是特别大。” 教皇什邡叹气，只能将主要注意力放在即将举行的天赐盛典上了。 艾亚菈奔跑在小巷中，兰利告诉她零无消失在法院的时候，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她本来想在零无动手前将他劝回，现在这个节骨眼零无如果出手可能对抗的不只是天赐神国了。 如果把其他大势力都牵扯进来，那么后果就很难估计了，艾亚菈还想挽回自己当初的过错。毕竟是她终止了零无的调查，来稳住那些逐渐叛逆的大小贵族。 一丝丝熟悉的魔力波动传来，艾亚菈在杂乱的魔力波动中扯住了那捋小小的线头。 她跳入小巷深处，一个左拐气喘吁吁的看向那股魔力波动的源头。 “噗噗。” 两声枪响，那个跪在地上的人被处决。随即穿着黑色迷彩作战服头戴模块化头盔和防毒面具的众人，看向了意料之外的来客。 “好久不见，艾亚菈。有事吗？”沉闷的声音从防毒面具的扩音器上传出 艾亚菈看着地上不断抽搐很快失血过多而死的人，那个完全和记忆中对不上的人正握着还有硝烟的手枪。 “你要跟我回去，别再这么做了，最近教导城很乱。”艾亚菈朝着面前的众人走来 “回去？回哪里？” “自然是教条区，我们的家。”艾亚菈边走边调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家？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艾亚菈我们的婚约已经终止了。”站在中间的人一挥手这些人形逐渐消散 “等等！”艾亚菈看到了逐渐沉进阴影的众人，伸出手想要快步抓住其中一个人 但是她失败了，手什么都没有抓住只有空荡荡。 零无的真身并没有出现在这里，他用散开来的人形去猎杀着名单上的人，非常高效的把他们抹掉。 连准备顽抗审判庭的人，有些都被零无的归来给吓到了，主动投案去那个相对安全的审判庭地下监狱。 当然还有一些审判庭动不了的人也在开始为了保命去干一些其他的事，比如依附于被天赐盛典吸引而来的大势力。 红龙赫曼走在街道上，随着她不断的行走人潮越来越少，越是远离教导城的中心就越是寂静。等到自己周围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巨大的城墙就在眼前。 赫曼一步步的登上台阶，这座城墙将教导城和外面的贫民窟分割开。因为这段城墙后是一个断崖，一般守备军不会来这段城墙巡逻。 很快她就看到了城墙外已经重新布满密密麻麻违章建筑的贫民窟，和站在夕阳下的黑色身影。 “你总能找到我。”零无摘下黑色的全罩式防毒面具 “嗯，毕竟你只会出现在几个地方。”红龙赫曼将装在玻璃瓶的汽水丢过去 零无伸出右手稳稳抓住，用战术直刀的背部锯齿将瓶盖撬开，狠灌一口满满都是记忆中的味道。 “最近好吗？” “和以前一样，没怎么变。”红龙赫曼回答站在零无的旁边“这里之前有过大火，但现在已经看不到痕迹了，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有些事情发生了总会有痕迹的。” “是啊，其他地区好像已经引起很多人的不满，教导城像是长在这个国家的寄生虫一样吸血。那些人再怎么不满又怎么样，教导城还是载歌载舞。”红龙看着如往日一般差不多的贫民窟 零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从贫民窟里穿着靓丽的人出入城门。那些还算可以的服饰，估计是他们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挣出来的，毕竟想要服务于城里的贵族，穿着不能太寒蝉。 “那场大火你怎么看？”红龙赫曼抛出另一个话题 “一场闹剧而已，有人试图激起不满来对抗教导城但那又能怎么样呢？生活在贫民窟里的人都是依附在教导城上过活的，他们会背叛教导城吗？”零无笑着反问 这个问题答案当然是不会的。 “批判的武器并不能替代武器的批判，这些人都是谁赢了帮谁。如果想做出改变，那么答案自然不在这里。”零无看向红龙赫曼，她望向贫民窟的金色瞳孔中有些迷茫 “那么答案在哪里？” “离教导城更远，数量众多的普通村庄中。”零无将手按在红龙赫曼的头顶上抚摸了一下，也就只有零无敢这么做“怎么？先祖的记忆又影响到了你吗？” “大概吧，反正一直都是那样。”红龙赫曼伸手打落零无的手，后者笑嘻嘻的收手 “等事情结束后，你会去哪？”红龙赫曼终于问出了此行的关键 “不知道，反正就像以前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零无摆手表示，一个大陆旅行到另一个大陆对他来说家常便饭 “不能留下吗？” 零无沉默 “这里还有爱德华公爵、你的琪琪师姐还有…………” “我。” 红龙赫曼用她那涌动着的黄金瞳看向零无，第一次零无感觉赫曼那双黄金瞳如此耀眼，如此让人不敢直视。 “以后事情以后再说。”零无逃开了 红龙赫曼伸出手冲着零无的背影握拳，想要抓住什么又好像都没有抓住。 夜晚，北方雄鹰帝国大使馆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抖啊抖，他的身边头戴防毒面具的太子密位正近距离站在他的身旁。 而这个太子也戴着防毒面具，看上去有些滑稽，防毒面具的头戴让他的头发向两边拨去，就像两个双马尾。 “好了好了，我这么乖巧的坐在你对面就表示我不会对你下手，把防毒面具摘了吧，今天我是来谈事情的。” 零无拿起白马庄园的红酒，给自己和太子安东各倒了一杯。 “也对。”太子的回应在防毒面具的阻隔下有些沉闷 第36章 红龙的称谓 “不是，你们北方雄鹰帝国真的以为我没有更好的东西了吗？要弄你们方法还是很多的，放轻松我今天是来谈事情的。”零无摆手说道 “是那么个道理，但是我怎么感觉好气啊。”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摘掉防毒面具让太子密卫站远一点 耍宝结束了，接下来要谈正事了。 “恐虐之神你了解多少？你不是刚从精灵那边过来吗？”太子安东倒是先发问 “很奇怪的神袛，能作为机械的驱动动力。”零无回想起恐虐之神的力量能作为人偶军团的动力和腐蚀城墙的武器，功能性很多样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将一份文件递过来 “你也没挖出多少东西来嘛？怎么就这么点？”零无看着薄薄的几张纸 这话说得倒是让太子安东有些炸毛了。 “唉！我是太子不是皇帝！这些东西老头子瞒我瞒得死死地，有这些我还搭上去不上人了！嫌少？嫌少你自己找老头子要！” 算了，再去一趟北方雄鹰帝国皇宫，估计得闹翻天。零无就看着这几张纸寻找着什么，很快他发现一些可疑的东西。 “机械教会和机械帝国有什么关系？”零无看到上面有机械帝国的名字 “哦，两回事。”安东倒是放心大胆的喝着零无带来的酒，看的太子密卫的众人太阳穴直跳。 机械教会，用大量机械来改造自己身躯来达到永生的组织，他们只关心最先进的科技。对机械知识有着无穷无尽的求知欲，甚至将这些知识奉为神明下达的指示。 机械帝国，用科技来武装自己的国家。推崇用战争来测试手中的战争机器，要不是距离太远早和他们交上火了。对外战争就像是刻入那个国家的骨髓一样，除了自身毁灭外都不会停歇。 “那么主谋是他们吗？”零无听到太子安东这种描述也有一些头皮发麻 “不清楚，毕竟我们现在只有一些只言片语。不过你最近有和他们接触的机会，只能说天赐盛典对人的吸引力足够大。” “捣鼓机械的疯子怎么会对天赐盛典感兴趣？”零无有些疑惑 “天赐盛典的最大奖赏是什么？”太子安东后仰把自己埋在沙发里 “天赐神国的一些官方特权和高额的赏金？”零无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这些不重要，你看我都来了我缺这些东西吗？对了，顺便补充一下进入宝藏馆挑选带走一件东西也不算，虽然可能会拿到好东西。”太子安东继续帮零无排除错误答案 不是财富、地位、宝物，那好像只有一个了。 “天赐大教堂的洗礼！” “宾果，就是那个。”太子安东用双手指着猜出答案的零无 经过洗礼能大幅度加强人的身体素质，不过也仅仅是20岁以下的少年有用而已。所以天赐盛典的门槛就是20岁以下才能参加，现在零无18岁。 在这个用魔力去兑换物品的世界，当然能用魔力来强化自身。只不过这样做是有极大的风险的，知识被上层所垄断你无法知晓该怎么平衡人体内的各个器官运作。 就像是你为了强化身体的机能来大量注射肾上腺素，但是最后很大的概率你会死在心脏衰竭。 如果你过度强化心脏，那么很有可能心脏泵动的高血压将某处脆弱的血管给撑裂。任何对人体的魔力强化都应该是系统的，平衡均匀的循序渐进。 但这些知识都被某些家族或者机构所垄断，寻常人无法接触这些知识甚至对于大贵族来说都没有门路。 这些知识就像是秘宝一样，被锁在大家族最深处的保险柜里。 不要小看这些知识，在原本世界里医学这个研究人体的学科。往前看它的历史就是血淋淋的血腥过往，很多治疗方法都是在血腥实验后获得的。 现在有个机会，天赐大教堂的洗礼能没有任何副作用的来整体提升人体的机能。对于不掌握医学知识的大家族甚至是帝国精英，都有着极为巨大的吸引力。 上一届的冠军零无很熟悉，就是他的挚友赫曼。也正是当初她用灼烧一切的火焰，用全胜的姿态赢下单人赛冠军，也同时和零无、艾亚菈、阿莫利等人的小队赢下团队赛。 那炙热的火焰和涌动的黄金瞳，在当时登顶就为她赢下红龙这个称呼。 大部分和赫曼对上的人，几乎完全无法接近赫曼就被高温烧成灰烬。说她是当代天骄一点不为过，再经历过天赐大教堂的洗礼后她只会更恐怖。 零无也想到当初赫曼和艾亚菈争夺冠军头衔时，高温和异空间风暴几乎撕裂了保护看台的屏障。最后是大主教和教皇什邡亲自出手，才能将临近崩溃的屏障维持住。 事后，处理那已经成岩浆池的擂台也费了不少的功夫。 “所以你要我去参加天赐盛典？你想要什么？”零无回过味了 “不不不，不是我要去参加。而是我们必须拦下机械帝国的人手，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是你也不想敌人的实力变得更强吧？”太子安东翘起了他的二郎腿 “也行，对了你知道剩下几个大贵族的去向吗？你别说他们没打算找你庇护？”他们之间的事情谈完了，也该说说零无过来找太子安东的理由了 “呃呃，你真的打算杀光阿？这几个貌似死了会出大乱子。”太子安东也很错愕 “你说呢？”对于这点零无没有反驳 “好好好，毕竟白色死神。”安东拿起那瓶白马庄园的葡萄酒，就当是交换情报的报酬。 红龙赫曼走在街上，红色头发和学院的校服引人侧目。毕竟能在学院上学的人要么有很大的背景，要么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后代。 但是最让人敬畏的是她那黄金瞳，和她直视会被黄金瞳中的火焰炫目。 红龙赫曼，那个上届天赐盛典的单人团体双冠军少女。那些准备搭讪的公子哥止住了脚步，他们虽然纨绔但是消息灵通。 上一个登徒子敢上前搭讪红龙赫曼还是一年前，他最后是被守卫队从青石板上铲出来的，连同凝固的岩浆一起。 他们的家族并不能庇护他们占了红龙赫曼便宜后，安然脱身索性就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一台马车在红龙赫曼身侧停下，当那些纨绔等着看哪个倒霉蛋要被红龙赫曼烧成灰时，马车上的人掀开车窗帘子一点，和赫曼说了什么。 随后红龙赫曼就脸色大变，登上了马车。 “唉？这和预想的情况不一样啊？” 纨绔们感叹，随后继续成群结队的去酒吧找乐子了。反正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乐子，事情怎么发生又怎么结束他们一点都不关心。 红龙赫曼正坐在马车上，她对面的人正是到达教导城多日的烈阳大公。 “许久不见，赫曼，我的女儿。”烈阳大公开口 “许久不见，父亲大人。您终于舍得走出龟壳来这里了，怎么？是为了将我这个抵押给教皇的人质换回去的吗？”红龙赫曼一开口就火药味十足 “自然是更重要的事情。”烈阳大公倒是对这些挑衅一点反应都没有 双方都清楚，他们只是有血缘关系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一点联系。 烈阳大公将赫曼抵押给天赐神国来表示忠诚，红龙赫曼也能在教导城内或者周边最高特权。 她能过上富足的生活，作为一只鸟笼里的金丝雀。 他们父女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十年前还是十五年前？反正赫曼是记不清了，烈阳大公对她来说更多是一个符号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感情。 她的母亲也没有和她联系过，同样也是十年以上或者说她都忘记了生母的面容。她纯粹就是政治联姻的产物，自然也被烈阳大公当政治筹码来使用。 更重要的是她的黄金瞳，那个他人无法直视的黄金瞳孔。包裹着火焰的黄金瞳刺痛着任何对视的双目，她的童年也被先祖记忆所折磨，精神极度不安定。 所以她被选择用来当做抵押物。 现在烈阳大公竟然敢重新作为一个父亲的角色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果烈阳大公说的话敢越线自己就让他尝尝自己的怒火。 她从来都没有在自己父母或者家族身上，感受到爱。 “好了，年幼的红龙。我带来一个对你来说绝佳的交易，你会喜欢的。”看着时时刻刻想拔刀的红龙赫曼，烈阳大公自然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红龙赫曼按住剑柄没有回话，她打定主意如果下句话，烈阳大公自己这个父亲没能让她满意的话，自己就会抽剑砍他。 “如果说我，或者说整个烈阳大公领支持你和零无的联姻呢？你答应吗？”烈阳大公的话像是惊雷一样在红龙赫曼耳边响起 “你在在在在说说说说什么？”震惊下的红龙赫曼说话有些结巴，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咳嗽了几下。 “零无身上有婚约。”红龙赫曼对这件事情很沮丧 “怎么？你当我不知道吗？他和艾亚菈公主的婚约不是已经结束了吗？”烈阳大公看自己女儿没有拔剑砍自己，就知道红龙赫曼的想法和自己猜的一样 “这不是正好吗？难的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现在和守门员一对一你怕什么？有守门员就不进球了？”烈阳大公貌似对挖墙脚这件事上很熟悉，向自己的女儿传授经验 烈阳大公的这套说辞听得红龙赫曼一愣一愣的，她对烈阳大公这位自己的父亲印象，就和平常人传闻中的一样，应该会是一个枭雄，但现在看来他像的枭雄是曹操。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烈阳大公让红龙赫曼表个态 没有多余的犹豫，红龙赫曼点点头。 随即马车停下，正当红龙赫曼疑惑时，烈阳大公用手势告诉她一起下车。 她发现烈阳大公带她来到了最奢华的商业街，马车一侧正是有价无市的私人订制服装店。这家店的订单只能靠熟人担保，不然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 “烈阳这就是你女儿？”一个脖子挂着软尺的老头为他们开门 “嗯！”烈阳大公很重的点了一下头 “老不正经的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儿，真是稀奇，还好你不像你爹那么丑。”那个穿着衬衫和马甲的老头继续输出烈阳大公 “老头你半个身子都进土里了，要不今天我赏脸帮你全部埋进去？”烈阳大公听着老头的垃圾话有点怒了 “算了，我怕你死在我前头。好了都进来吧！”裁缝老头领他们进来 这个时候红龙赫曼注意到门口柜台后有一张很显眼的合照，虽然过去很久有点照片发黄，但是赫曼认出其中一人是烈阳大公。 上面还有赫曼见过的克莱曼家族的家主：本杰明?克莱曼，教皇什邡还有一个站在正中央向镜头微笑的女子。 她的身后，教皇什邡和烈阳大公正很不爽的相互瞪着对方。年轻时的裁缝老头也站在一边笑着看两人耍宝，时间就像永远定格在此。 “时间过得真快阿，烈阳。”两位老人自然很清楚红龙赫曼看到了啥 “嗯。”烈阳大公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或者说有点颓。 “她是谁？”红龙赫曼记忆中没有那个女子的印象，按道理来说和教皇什邡、烈阳大公都亲近的人自己应该有印象 “安娜苏，教皇什邡的妻子，也是三位公主的母亲。当年她很活泼，经常捉弄我们这些老队友，当然也被很多人爱着。”老裁缝看着照片回忆起了往事 “当然她最后选了什邡而没有选其他人。”老裁缝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看向烈阳大公 对此烈阳大公很不满的冷哼一句。 “好了，老头别挖苦我了。我是来给我女儿订衣服的，麻烦快点！”烈阳大公忍着等衣服到手后再和裁缝老头喷垃圾话 “好了好了，别催！”裁缝老头挥手，几个侍女走过来把赫曼带到里屋，去用软尺测量腰围、肩宽、衣长等数据 而裁缝老头和烈阳大公在外面互飙垃圾话。 第37章 最后一人 很快老裁缝也不和烈阳大公喷垃圾话了，到他的工序了。 红龙赫曼捧着茶杯看着老裁缝用大剪刀在各式各样的布料上裁剪下需要的布块，这个老练的裁缝甚至不需要打板来辅助划线裁切。 布料的材质也差别很大，一些像是皮料、一些像是金属网状、一些则像是丝绸。老裁缝并不需要缝纫机什么的，直接站在旁边运作魔力。 那些各式各样粗细不同的针线上下纷飞，就像是围着花朵采蜜的蜂群一样。对魔力异常精细的控制，这也是老裁缝敢挑顾客的底气。 很快奢华的束腰上衣就被制作了出来，蓬松的小圆领、袖长至肘并用蝴蝶结来固定袖口，配上银链红宝石项链配饰。 奢华的巴洛克风格服饰 这时候侍女也将一顶宽帽檐，外表深蓝色内衬鲜红色，长羽插在帽子的一侧，皮质头围固定带则能将宽大的帽子固定在头上。 帽子微微向一侧倾斜，红龙赫曼戴上去放下了帽檐处一抹轻纱。 她的左眼能被倾斜的帽檐所遮住，右眼则被轻纱所遮挡。将炫目的黄金瞳所挡住，不再刺伤他人的瞳孔。 赫曼的红色短发也能恰到好处的在右侧微微展露，将原本红龙赫曼那张扬的美变得若隐若现。 相比华丽的上衣，长裤则是更像简洁的海军风格。但用华丽的胯间绶带剑鞘，来补足缺失的奢华。 长靴桶身完美的包裹住赫曼的小腿，让红龙赫曼完美的身体曲线不被破坏。 赫曼对照着墙一样大的镜子，转身打量自己的新衣装。她以前对这方面并不重视，她最常穿的是她那款式一样的十套校服。 “怎么样？”老裁缝得意的看向烈阳大公，新衣装的衬托下红龙赫曼显得倾国倾城。 那种若隐若现张扬的美。 “你是这片大陆甚至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裁缝，这方面你说啥那就是啥。”烈阳大公摊手，他知道这方面裁缝老头是权威中的权威 “好了，我的乖女儿。美丽就是你最好的武器，把他给我弄到手！”烈阳大公看起来就像是准备抢银行的劫匪 “你这个老不正经的，怎么教自己女儿的？”裁缝老头跳起来就是对着烈阳大公的头顶糊一巴掌 “老东西，想打架是吧！”烈阳大公也是怒了 两个老头互相抓着对方的衣领，他们倒不像是裁缝和大领主，而像是准备开片的小混混。 不过店员们都知道两个老头的孽缘，也就随他们去了。红龙赫曼则是开心的轻哼小曲，快步走出裁缝店。 至于谁结账？谁带她来的谁结账，反正烈阳大公不至于付不起一套衣服钱。 另一边，零无也追踪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一个印着骷髅头的装甲马车车里，里面的人正在欢声笑语的交谈着。外面凶神恶煞的海盗团正在随行护卫，更远一些的地方有审判庭出没。 那个被双刀撕裂的骷髅头标志，属于大洋上最顶尖的五个海盗团之一：浪潮海盗团。 虽然各国的船队都会打击海盗，但是当海盗团的规模大到能对抗多国海军时，他们之间会默契的坐下来谈判。 海盗团保证本国商船队的安全，为此他们能在外交上每年获得一大笔资金和一个合法的地位。 打打杀杀并不是这些顶级海盗团该做的，他们反而更会倾向改造岛屿，为过往船只提供海港补给等等。 安全稳定的赚大钱，比海上抽奖搏命要好得多。 “您还真是大方。”少女的话语如百灵鸟一样 “那是自然，我对美少女一向大方哈哈哈哈。”那个刺青沿着脖颈向上布满的少年哈哈大笑 作为海盗团老大的小儿子，弗朗西斯?诺顿不用像其他人在海上搏命也能丰衣足食。他的地位，让他做起事来毫无忌惮。 两个小年轻在愉快的交谈，坐在少女身边的中年人则是不断的擦着汗。他很紧张，他虽然是大船团商队的一把手，但是他的财富并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他在被零无追杀，或者说被传闻中的白色死神所追杀。 也不算是传闻吧，零无的在北方雄鹰帝国帝国的过往被记者挖得一干二净。比传闻中更恐怖的现实展露在他的眼前，他犯了政治上的大忌，站错队。 “爸，别担心。诺顿少爷会保护我们的周全的，对吧？诺顿少爷。”少女也看出了父亲的紧张 “当然当然，浪潮海盗团毕竟还算是有点薄面的。”佛朗西斯?诺顿信誓旦旦的保证，刺青随着他的笑容所颤动 少女不着痕迹的掩盖她的厌恶，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她也只能依附一个可靠的势力。本来她认为最好的选择是北方雄鹰帝国，毕竟那个帝国对海洋的渴望深不见底。 但是那个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很坚决的中断他们之间的会面。对送上门相当于贱卖的大船团商队置之不理，这让她难以置信。 白色死神对北方雄鹰帝国的威吓能做到这种地步，还是他们一个大帝国变得懦弱了？ 精密仪器运转的声音被欢声笑语所掩盖，佛朗西斯?诺顿的身侧，机械教会的执行官克鲁格正在闭目养神。 如果说他这副躯体需要闭目养神的话，反正鸟嘴面具的遮掩下谁也看不出，他那副面具下如果还是人类面容的话。 车队在荒地里扎营，这些习惯海面漂泊的海盗团不会选用传送阵来快捷赶路。 “克鲁格叔，你要吃饭吗？”佛朗西斯?诺顿端来丰盛的饭菜 在克鲁格还没成为这个机械壳子之前，他就和这个浪潮海盗团老大的小儿子认识。当初这个毛手毛脚的叛逆幼童，坐着澡盆飘向大海。 如果不是佛朗西斯?诺顿运气够好，碰到了克鲁格的船队经过，他恐怕早就喂鱼了。 “这倒是不用，毕竟我现在是个机械壳子。”克鲁格用手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叔了，狂暴大洋很凶险吗？”佛朗西斯没去过那里 狂暴大洋在传闻中，时而是冰山云集的巨大死亡陷阱，时而是暗无天日的风暴海域。在那里航行，都是一种赌命的行为。 “狂暴大洋啊，确实是很危险。”克鲁格回忆被风暴涌浪拖入海底的船只，被移动冰山夹扁的船只。 “不过那里最危险的并不是恶劣的海况，而是一个舰队。”克鲁格从回忆里拽出一些过往 “舰队？挂着海盗旗的吗？哪个海盗团能称霸哪里？”佛朗西斯?诺顿扯下羊腿往嘴里塞 “海盗团？不不不，他并不是海盗团。那面黑红的旗帜，我们称呼他为海神旗。他经过的地方风暴会平息，冰山会避开。” “这么神奇？”佛朗西斯第一次听到这种传闻，随后挥手让休息够了的众人准备登车。 克鲁格拍了拍风衣上的尘土，也准备随着佛朗西斯?诺顿登车，教导城已经不太远了。但是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朝四周张望并在鸟嘴面具上伸出筒状观察目镜。 “怎么了叔？是外围的审判庭有异动了吗？”佛朗西斯?诺顿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那个大船团商队的父女登上装甲马车，少女朝他们招手。佛朗西斯?诺顿春心荡漾的放下碗筷，准备快步向他们跑去。 他运气很好，遇到了送上门来的大船团商队领袖父女。自己既能抱得美人归，也能为父亲带来极大的商队。 一举两得，让他欣喜若狂。 克鲁格没有让佛朗西斯?诺顿继续向前，一把抓住那只布满刺青的手把他拽了回来，同时机械义肢打开变成一道坚固的盾牌。 正当众人对他的行为诧异的时候，一颗东西拖着长长的尾焰击中那个装甲马车车厢。猛烈的爆炸和一串长长的金属射流对穿车厢，甚至在马车车厢边的岩石上烧灼出一个大洞。 爆炸炸起的石子打在克鲁格的机械盾牌上咣咣作响，佛朗西斯?诺顿则是有些懵圈的躲在他身后。 装甲马车车厢外表看上去倒是没有被爆炸击毁，甚至说只是两侧多了个小洞。但是内部被无数金属射流所掠过，这些高温高初速的液态金属打穿路径上的一切东西。 流淌的血液正顺着马车台阶向下流淌，毫无疑问坐在里面的大船团商队领袖父女，已经被击杀。 “该死，是谁？是谁想暗杀我？天赐神国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佛朗西斯?诺顿先是惊愕，然后是后怕最后只剩下愤怒了 克鲁格收起机械义手盾牌，让还处在愤怒的诺顿冷静下来。 “别担心，不是冲你来的。” “是谁？谁敢这么做？我一定要告诉我爸，让他断了天赐神国的海运路线。”诺顿恶狠狠的说道，但是克鲁格直接用双手挤住诺顿的脸 “听着，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照我说的去做。” “为什么？”诺顿行事从来无所顾忌 “你和你爸说，他只会把你砍了去向他谢罪。所以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克鲁格非常严肃的告知诺顿 “嗯，但是总得告诉我对面是什么人啊？以后我也好避坑啊！克鲁格叔！” 克鲁格看着渐渐冷静下来的诺顿，也知道还好自己在这不然没谁能劝住诺顿。 “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吗？和他有关，还有当初海盗团只有一个顶点，没有五个。那个相当于一个独立国家的海盗团，被人连着领土一起从大洋上抹掉。”克鲁格也在让自己平静下来 “和他有关。” 佛朗西斯?诺顿是行事张扬不计后果，但是有个前提：他不会找死惹自己惹不起的人。 “好了好了，小的们帮我把马车洗干净，我们还要赶路呢！”诺顿听到和自己关系不大后就招呼人清理马车，该干嘛干嘛 克鲁格则是在向2.5公里外张望离去的身影，审判庭也后知后觉的往那里赶。 人形们将红箭73e反坦克导弹的发射架和控制箱，往四轮摩托后备箱一丢。催动着两冲程发动机，轰鸣着离开了现场。 凭审判庭那点机动性，追不上高机动的机械单位人形。 不过不得不说，审判庭确实在想办法阻拦零无对目标的暗杀。他们将目标和零无远远隔开，想要通过巡逻的审判庭成员，把零无推出武器的极限射程外。 不得不说，审判庭这招确实让零无头疼了一会。枪械甚至是大口径狙击枪的射程也超过了，重炮或者迫击炮动静太大又需要校射。 零无也不想连同其他大势力的重要人员一起抹了，选一个相对精度高的武器设备。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选了红箭73反坦克导弹的改进型号，用红外照射、半主动制导的方式精准命中装甲马车。 装甲马车的装甲厚度也绝对不可能超过700毫米均质钢，红箭73敲这种东西十拿九稳。 一个小时前，人形展开红箭73的导弹尾翼放在发射架上，联通导弹控制箱后等待合适的时机。 当大势力vip和目标分开的时候，零无抓住了难的的静对静完美射击窗口。 随着人形按下控制箱点火按键，红箭73尾部喷吐出四道尾焰将导弹推离发射架。人形用控制箱上的红外引导目镜对准那个装甲车厢，导弹尾部的发光管在目镜的观察下越来越接近目标。 最后一场爆炸结束了这次猎杀，快速收拾东西走人。 审判庭一方面追击那个不断远去的轰鸣噪声，一方面阿廖沙也赶到浪潮海盗团的驻地查看情况。 他没有想到零无的攻击距离会这么远，虽然防城要塞报告零无有重型武器能够到非常远的距离。但是这片平坦的荒地上并没有发现，那个巨大武器的身影。 很快他就看见了坐在岩石上休息的浪潮海盗团老佛朗西斯?诺顿，和站在他边上的戴着鸟嘴面具的克鲁格。 “阁下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阿廖沙看到vip安然无事松了一口气，然后明知故问的问询情况 佛朗西斯?诺顿望向自己身边人，随后开口。 “没有什么，一点小事故而已，好像是我的某个炼金装置爆炸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阿廖沙心里跟明镜一样。这份报告很快上传到教条区，艾亚菈看到这份报告后立刻往审判庭的地下赶去。 这个是游荡在监狱外的最后一人，剩下的目标全在监狱里，如果零无继续动手那么监狱就是最后的终点。 “别干傻事阿，零无。”艾亚菈心里很清楚如果零无袭击监狱那就等于向天赐神国宣战 长筒军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响起，开始是一声两声，随后越来越多最后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在接近审判庭的地下监狱。 最后，长筒军靴的铁制防滑片后跟相互碰撞，响声在夜空下回荡。 零无站在监狱长玛维身前不远处，他的身后正站着大量的武装人形，这里就是他复仇的终点站。 “能不能让开，玛维监狱长。” “很遗憾，我的职责不能让我这么干。” 零无抬起右手，身后的人形将手中的毛瑟g98步枪上膛上刺刀。 只要他的手挥下，他们就会像线列步兵方阵一样进攻监狱。 第38章 对峙 前排的人形蹲下，他们的后方人形将g98架在他们头上。审判庭和板甲步兵的增员在不断增加，远处半翼骑士团也在赶过来。 “就此收手如何？零无亲王。”守在门口的玛维监狱长提议 “收手？”带着防毒面具的零无发出疑问 “他们会得到公正的审判吗？”零无追问 就像是感觉到零无的怒气一样，人形们防毒面具下的脸开始散发出威压，那些人形此刻就像是死亡军团一样。 鱼死网破又如何。 “他们会得到公正的审判。”玛维监狱长此刻也是拿不定主意 零无的身份太特殊了，加上他是真的有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能力的。人形们甚至已经开始进行警告射击，将子弹打在增员身前十几米的地面上。 崩裂的大青石板碎屑甚至已经能飞溅到他们的脸上，迫于形势增员开始加入到对峙行列。 教条区最高处，教皇什邡在等待消息。 “给，你要的铳剑。”大公主艾莉尔将一个沉重的手提箱放在桌面上，砸得桌面咣当一声 “哎呀，轻点啊。我上好的龙胆纹木桌面！”教皇什邡心疼自己宝贵的木桌面 “现在还管这些？看来爸你是志在必得阿？”大公主艾莉尔有些疑惑为什么教皇什邡还能如此镇定 “算是吧，钓鱼总是要打窝的嘛。” 教皇什邡将这个略显陈旧的手提箱打开，数把铳剑就像是孔雀开屏一样的展开。这些武器是夹在指尖使用，或者说用来投掷出去刺穿敌人。 30厘米长5厘米宽的铳剑也不是正常人能使用的，但是对教皇什邡来说这些东西的使用就像是呼吸一样的自然。 白色教皇服下甚至能放下刺穿十几二十人的铳剑，再说这些结实的铳剑完全能从敌人的尸首上拔下来立刻重新使用。当年他还没被称作教皇的时候，还是小队成员的什邡是担任刺客位置。 两把铳剑交叉着形成一个正十字。 “阿门。”教皇什邡默念 今夜，教皇什邡将加入狩猎。 审判庭地下监狱大门前 零无就像是听到了最荒诞的笑话一样，沉闷的笑声开始由防毒面具扩音器里传出，那种失真的笑声在这里回荡。 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此起彼伏的笑声在被防毒面具遮住脸的人形口中同样传出，笑声渐渐整齐就像是涌向沙滩的海浪一样。 虽然人形们和零无被板甲骑士和半翼骑士团所包围，但是那些组建狂笑的人形们，此刻正散发着诡异的恐惧。 和那种将你碾碎的威压相比，这种更像是轻声细语将你浸染一样。怪诞却充满疯狂的笑声，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 “那么，尊敬的玛维典狱长。为什么无罪的我没有得到公正的审判，为什么有罪的大船团商队领袖逍遥法外？”零无充满怒火的开口时，人形的笑声骤然终止。 “为什么我要亲自去执行属于我的公正？”零无此刻并不像以前那样孤僻和文雅，更像是个怪诞的歌剧演员，用夸诈的肢体动作和话语来激烈的表达他的所想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平，强权会倾轧一切弱者！”零无表现的像一个狂徒一样 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不断走向疯狂的零无，也不是他们插不上嘴。而是他们感觉到了，零无渐渐的用杀意将他们锁定。 人形们的枪口开始各自移动到合适的目标，森冷的杀气正随着枪口的移动将他们锁定。 半翼骑士团成员最为敏感，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很清楚零无真的是准备动手的状态了，就像是对决中刀尖已经直指对手面门。 双方开始用魔力来倾轧对方，双方都想用魔力倾轧来获得气势上的优势。 但是半翼骑士团和玛维典狱长发现了不对劲，零无的魔力量和属性极度异常。他们不知道在光明神什万的加护下，有着庞大魔族击杀纪录的零无，魔力量已经今非昔比。 对于半翼骑士团和玛维监狱长雪上加霜的是，零无的魔力是无属性的。 一般来说无属性是最废物的魔力，他们并不能某些方面出类拔萃，但是反过来说它可以组成任何属性的魔力。 在魔力的倾轧上，零无庞大的魔力储量就像是山一样摆在众人面前，无属性的魔力轻易吞噬了倾轧向他的魔力。就像一个海心旋涡一样，把周围的一切都扯过来。 猛烈的魔力爆发波动，瞬间惊扰了处在教导城的所有人。山一样的威压开始向周围扩散，实力低的人甚至不得不俯下身躯来缓解压力。 就像是臣民一样，屈服在帝皇的怒火之下。 “嚯呀，好壮观！”北方雄鹰帝国太子打开窗户，观赏着如火山喷发一样的魔力波动 他自然乐于看戏，两边谁死了他都不算亏。零无噶了就算是解决了北方雄鹰帝国的心病，零无赢了太子安东会全力保他下来。 北方雄鹰帝国的恐怖传说为己所用，想想都刺激。现在安东?罗曼诺夫仅仅需要耐心的等待，然后根据结果行动就好。 “殿下，您想谁赢？”他的身边人很贴心的询问 “我更想要白色死神效力于我。” 猛烈的魔力爆发向四周扩散后，开始重重下落。挤压着下方一切事物，离零无近的塔楼建筑轰然倒塌，就连扬起的尘埃都被重力所束缚，开始被无形的大手按死在地面上。 坚固的大青石板路面，渐渐的崩裂出蜘蛛网一样的纹理。半翼骑士团已经无法将魔力释放出去，一旦接触零无的魔力就会被扯碎，该死的重力也让他们连呼吸都开始困难。 零无举起握着9毫米ppk手枪的右手，准备像是运动会裁判一样，为这场战斗的开始鸣响发令枪。 就在零无的手指微微扣动扳机时，一把猎龙枪从天上坠落，砸起了大片扬尘。零无不得不收回注意力防御异常事件，风吹去了扬尘。 身着银色轻甲的白发红瞳艾亚菈，将插在地上的猎龙枪拔起，举盾定枪指向零无。 “今天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家。”艾亚菈下定决心，犹豫已经让她错过了许多机会。这次这么大规模的闹剧，自己要亲自解决。 “你可以试试看。”零无收起手枪，魔力覆盖周身。两把太刀从手心中具现，双刀交错在一起形成一个倒十字 人形们和半翼骑士团们，很默契的给两人留出空间。 艾亚菈身形下沉的一瞬间魔力覆盖周身，举盾朝零无高速冲去。 零无对艾亚菈太熟悉了，这些年零无就是站在艾亚菈的身后，帮她处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对艾亚菈的战斗方式如此熟悉。 零无不闪不避朝艾亚菈发起反冲锋，两把长刀划起两道弧光。 面对零无的反冲锋，艾亚菈将猎龙枪架在中盾缺口上，用一往无前的气势准备正面击破零无。 长刀和猎龙枪接触的瞬间，大量的火花喷涌而出，零无并不能打落势大力沉的猎龙枪，他也很清楚这些。 微微侧头险之又险的躲过猎龙枪的突刺，长刀往猎龙枪和中盾之间的空隙砍去。零无很清楚艾亚菈防御的空隙在哪里，毕竟每次都是自己在帮战斗的艾亚菈补上缺口。 但是斩击并没有命中，艾亚菈右手扯回猎龙枪侧身用肩膀把中盾往前顶，将身体全部藏在盾牌后。 太刀砍在结实的中盾瞬间断裂成几段，和猎龙枪的接触已经让它的刃口出现缺口，它已经不能承受斩在硬物上的冲击了。 零无直接把断刀连同刀柄丢掉，后仰以一个铁板桥的姿态躲过猎龙枪势大力沉的横扫。 零无很清楚，艾亚菈前冲盾击并不单单是攻防一体的架开斩击而已。而是遮挡扯回猎龙枪的转身横扫，将盾牌顶在敌人的脸上封住视野随后转身猎龙枪横扫。 零无太了解艾亚菈了，太熟悉她会怎么样战斗了。 零无单手撑起地面顺势一个后翻拉开和艾亚菈的距离，新的长刀重新在他的手上具现。 “好像和以前一样没变。”零无空挥长刀感受刀身重心位置 “你呢？你还和以前一样吗？”艾亚菈质问零无 “谁知道呢？”零无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回答，毕竟他连身份都是虚假的，他的履历是假的、身份是假的。 艾亚菈见零无没有接话，重新开始对零无的攻击。异空间风暴开始充斥在艾亚菈周围了，那些异空间风暴能将一切事物扯碎，她开始认真了。 零无这次没有着急反冲锋，而是闲庭信步的接近艾亚菈。 猎龙枪的刺击每次都是零无险之又险的躲过，很快半翼骑士团发现零无并不是运气好，他已经完全看穿了艾亚菈的动作，每次都是微微一动就能让猎龙枪惊险又刺激的擦身而过。 等零无进到长刀的攻击范围，他也开始进攻了。 斩击配合着刺击在不断寻找艾亚菈防御的细节，每一次移动中盾或者做出反应，艾亚菈都会有一些小小的破绽。 这些事情或许需要漫长时间的对战来知晓，或许艾亚菈都并不全部清楚自己的破绽。但是零无知道，毕竟他在艾亚菈身后注视了太久。 久到他都已经有些习惯就站在她身后就好，就只用帮她查漏补缺就好，不需要自己再顶上前了只需要当她坚实的后盾就好。 “喀喇！”长刀砍在盾牌上再次破碎 艾亚菈右手微动准备抓住机会反击，但是她的猎龙枪刚动就被零无另一把刀砍落。任何武器在发力的初段都是极其脆弱的，就算是重型武器也能在初段被轻易改变方向。 新的长刀瞬间被零无具现抓住砍向盾牌，当长刀崩碎时零无直接将断柄往后一甩，手往前挥时新的长刀就已经握在手心。 艾亚菈被双刀斩击死死限制住，她不是不想反击。但是每次尝试都被零无所看破，在反击的初段就被长刀打落压制回去。 现在就连提盾抵挡，都已经开始感觉到困难。零无的斩击并不是单纯的砍在盾牌上而已，斩击落下的地方都像是跷跷板一样的，剧烈的影响盾牌的持握。 砍在盾牌边缘的斩击必须去阻挡，但是如果提盾的动作幅度过大，下段冲着脚或者大腿的直刺接踵而至。 “喀喇。”零无的长刀在不断的碎裂，新刃在零无的手中撑不了多久 他本身就不是主要用刀的，他对刀剑的理解不够深入，和伴随艾亚菈多年的武器相比，长刀就像是美工刀一样的脆弱。 不过零无用潮水一样的斩击，弥补了脆弱的长刀，只要他具现得够快就不需要担心武器的耐久。 刀刃划过的弧光点亮了这个区域的街道，光影闪烁之中漫天的断刀碎屑洒落在这片街道上，而随着高速斩击的持续，更多的长刀碎片抛向空中。 零无将碎裂的断柄向后抛去，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斩击和抛柄。碎裂的刀身印出的闪光，更像是艾亚菈和零无的过往。 零无所要抛掉的不单单是手中的断刃，更多是他和艾亚菈之间的回忆。现在回头看那个小心翼翼用谎言伪装自己，害怕再次受伤的自己，才是零无真正想要抛弃掉的东西。 他并不对艾亚菈感到愤怒，他讨厌的只有那个懦弱不敢将心中所想传达给对方，那个害怕再次感受到离开暖水港时，悲伤的自己。 碎裂的长刀碎片很快就像是星屑一样，在天上闪耀。从容的步伐将周身危险的异空间风暴躲开，他知道这些危险的东西离他有多远。 艾亚菈透过缝隙，看到不断被光点照亮的零无，双刀如神速斩一样划出圆弧，又破碎成漫天的星屑。 感觉到绵延不断的斩击，艾亚菈感觉到了。闪光中的零无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闪耀。 就像是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艾亚菈当时正躲在学院的小岛上孤独的练习猎龙枪，而有一天自己回过神时发现零无正坐在树下朝她观望。 “有什么好看的！不要打扰本天才！”艾亚菈想把他凶走 “天才难道不需要努力来成为天才吗？把一切的成功都推向天赋，倒像是凡人才会说出来的话。”零无听到后笑了 艾亚菈当时就感觉这个能和自己直视的人很与众不同。 “我叫艾亚菈，你呢？” “零无。” “很奇怪的名字。” 这就是他们第一次的见面，不过现在来看像是一种嘲弄一样。 艾亚菈能感觉到，零无潮水一样流畅的斩击，背后究竟要付出多少努力，就像她为了习惯沉重的猎龙枪一样究竟耗费了多少年月。 原来他也会如此闪耀吗？ 艾亚菈心想。 第39章 心中所想 艾亚菈还记得，还记得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孤独的。 她也没有去抗拒这种孤独的感觉，反而是拉开距离保护别人，保护自己。母亲因为她难产而死，自己这诅咒之瞳要不是教皇什邡她也早就被审判庭带走。 优秀的两个姐姐让她不需要再为家族做什么，她只需要静静的在一边看就好。 她不甘心，这种不被他人需要的感觉很糟糕，她也想做些什么。 武力上她被大姐艾莉尔碾压，内政上被二姐安妮碾压，她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努力追逐前方的身影，但是就连和她们同行都很难做到。 被诅咒的红瞳和银发让她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成长，所以她对那些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敏感。 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去幼儿园时，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自我介绍，她期待和同龄人的玩耍。 但是当她真的站在讲台上准备自我介绍时，一块橡皮擦朝她丢过来。 “怪胎！去死吧。”下面的同龄人就像得到信号一样 都开始朝她投掷手中的东西，那些老师急忙制止这些幼童的行为，不过艾亚菈记得很清楚。 那个老师望向她的眼神，和那些朝她丢橡皮擦的幼童，没什么两样。 于是她飞快的逃离那里，回到了寂静的家里，躲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这是艾亚菈如此清晰的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别人管她叫怪胎。这件事深深的刻在艾亚菈心里，永远不能忘怀。 现在回想这件事，那并不是那些幼童的错他们知道什么？他们只是将大人们不经意露出的想法，传达给艾亚菈而已。 当艾亚菈面无表情的告诉教皇什邡自己不想去幼儿园后，教皇什邡看着艾亚菈微微发红的眼角，同意了。 于是艾亚菈今后的课程都是被一个叫兰利的侍女兼侍卫传授，直到她16岁能自己上学时她再次踏入学院。 她一直在渴望，渴望有人能理解她支持她，还有更重要的是能爱着她。 当她看到零无的时候，她知道他们是同类人，被人群所排斥的同类人。 金属碰撞的响声将艾亚菈在回忆中拉回来，随后盾牌受到猛烈的冲击，让她向后飞去。 猎龙枪刺入青石板路，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最后凭借这样来重新定住身形。 “嘶～呼～” 防毒面具下响起沉重的呼吸声，零无放下抬起的脚。双刀平举准备下次攻击，沉重的呼吸声就像是在无形的压迫众人。 漫天的刀刃碎片开始散落在大青石板路面上，军用长靴踩在上面吱呀作响，铁制防滑钉踩过脆弱的碎片时。 犹如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嘎吱嘎吱的响。 “怎么了？你放弃了吗？就这样结束了吗？现在的我经验不足，练习时间也不够长，觉悟也尚缺。你想这么骗自己对吧？你在享受着这失败下坠的短暂吗？”零无的双刀在灯火的映照下发出流光 “那怎么可能？我想赢！我一直都想赢！”艾亚菈拔出插在地上的猎龙枪重新开始进攻 这次她并没有使用大开大合的方式，而是用快速的穿刺封住零无的刀路，只要将突刺距离缩短，零无就算想要打落她的猎龙枪也会变得极度困难。 “嚯？！”零无在雨点般的枪刺下闪转腾挪 艾亚菈收回的异空间风暴，所有外力扯回，她想要凭借手中的盾枪来彻彻底底的把零无击败得心服口服。 “零无！”艾亚菈第一次在出枪的时候呐喊，就像是将心中的不甘发泄出来 猎龙枪正面的点刺将零无左手的长刀击碎，就差一点点了，就差一点点了。艾亚菈观察到，零无重新具现长刀的时候，左肩会有破绽。 但是就在她这么打算的时候，零无并没有如刚才一样具现出新的长刀，而是双手握持单刀一记横斩。 那些连绵不断的斩击，在猎龙枪和盾牌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迹。长刀将承受无数次攻击的猎龙枪和中盾划开，零无和艾亚菈错身走过。 随着裂开的盾牌碎片和猎龙枪碎片跌落，艾亚菈绝望的背对着零无跪在地上。她身上的魔力屏障消失了，她已经输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走？”艾亚菈双手掩面，泪水在她的指尖流淌出来 看着那个曾经骄傲无比的艾亚菈，那个绝不服输的艾亚菈，现在居然让零无看到了落寞的背影。 零无唏嘘不已，感叹时间对人的影响真是可怕。艾亚菈被压力所压垮了，她什么都想超越自己的姐姐，但是都被这些东西把她拖在底层，只能仰望别人的成功。 “你曾经很耀眼哦，艾亚菈。”零无看到失去斗志的艾亚菈也不想再继续打了。 他看向周围没有异常的夜空，有些烦躁怎么还没有开始。兴致全无的他撤回了所有人形，提着双刀准备离开。 半翼骑士团见零无准备离开，也没有打算阻挡他，给他让出了离开的通道。 “为什么是过去式？”艾亚菈轻声呜咽 “阿拉～哭出来了。”零无面无表情的叹气，今晚过后他们之间恐怕就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了 双刀磕碰就像是要甩掉不存在的血迹，然后面无表情的纳刀，将双刀收回刀鞘。军靴踩在地上的声音开始远去，就在零无觉得一切尘埃落地的时候。 身后再次开始有熟悉的魔力爆发，那是艾亚菈的。 “所谓人生，不是找到自我，而是创造自我。”艾亚菈呢喃 零无回过头，发现原本跪坐的艾亚菈重新拿着断掉的猎龙枪支起身体，魔力涌动将盾牌和猎龙枪开始重组。 并不单单是修复而已，盾牌的外形和猎龙枪的外形也在开始改变。艾亚菈这么改变使用多年的武器，必然会实力大降。 就像是零无的双刀一样，强度会很脆弱。多年使用的武器，能通过魔力来增幅并熟悉武器的重心。 “如果仅仅靠过去的努力不能击败你的话，那我就改变。改变自己直到能将你击败！”艾亚菈重新利用魔力来覆盖周身，重新站了起来眼神坚毅。 零无有些厌烦了，抽出双刀往回走。他想要让艾亚菈知道临时抱佛脚是没有用的，这种拖泥带水的行为是没有用的，这种挣扎只会让人厌烦。 艾亚菈挣扎着起身，虽然战斗已经让她的气息开始紊乱。但是相比刚才，白发下的红瞳已经不再迷茫。 “别人都说我是天骄，但是我都知道正是因为我的无能才会让自己努力想追追上姐姐们。我已经厌倦了失败，所以这次我想赢！” 艾亚菈架起变得修长的猎龙枪，提着宽度缩减却上下变长的盾牌开始冲刺。 “有种你就杀了我！零无！”艾亚菈发出呐喊 “现在的你什么都做不到！乖乖躺下吧！”零无扯下防毒面具 刀枪碰撞的响声再次响起。 艾亚菈的挣扎让零无想起了一些自己不想记起的往事，那个小岛之上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倔强少女，那时候她还没有被琐事缠身，只想朝那遥不可及的目标前进。 那个身姿在零无眼中，曾经是如此的璀璨夺目。 “滋滋滋。”利刃切割的尖锐金属噪声响起 艾亚菈临时改变的盾牌根本承受不起零无的斩击，盾牌上的一角被长刀斩下，而藏在后面坚毅的红瞳却也在直视零无。 “咣当。”修长的猎龙枪抓住空隙点碎了零无的长刀 虽然临时改变形状的枪盾很脆弱，但是让零无无法像刚才一样轻易的看穿艾亚菈的攻击。 横斩将修长的猎龙枪打偏，新刃重新具现在手跟上一个纵斩。巨大的力道击退了艾亚菈，同时也让新刃断成碎屑。 “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长刀斩下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意义？”盾牌再次被斩下一角 “被琐事缠身的你，已经看不到周围的人了。”重重一脚踹在盾牌上，艾亚菈再次被击飞 当艾亚菈重新站住的时候，盾牌碎裂开来。一枚不锈钢的戒指在夜空中闪耀，它佩戴在艾亚菈左手的无名指上。 零无看着那枚戒指出神。 “我心里很清楚，如果这次倒下了我就再也不可能接近你了！”艾亚菈重新具现盾牌 “所以我这次一定要赢！” “那又有什么意义？”零无想要结束这场战斗，长刀挥舞划出的刀光快得要斩断时光。 他们之间变得越来越陌生，他们也在害怕改变，就像小孩子小心翼翼的捡起玩具一样，这些东西就是他们心中的全部。 但两个就像隔了一堵墙一样，无法将心中所想传达给对方。 于是零无想要逃离这段孽缘，而艾亚菈则是挣扎着想要追回来。两个人孤独的内心，其实都已经装着对方了。 “零无！”艾亚菈用尽全身力气撞过来 “艾亚菈！”零无想要击碎她那幻想 修长的猎龙枪突然发出鸣响，巨大的气流在枪身中段喷出，枪头猛然伸展向前突刺。 同时击碎了零无的双刀，艾亚菈丢掉枪盾将面前的人牢牢压在身下。破碎的武器就像星屑一样洒落，点亮着静止不动的两个人。 零无感觉到有雨点落在了自己的脸上，艾亚菈的红瞳不停的溢出眼泪滴下来。她跨坐在零无的腰上，将他死死地压住不让他逃离。 两人双目对视，零无眼中满是无奈。 “对不起，零无。” 艾亚菈总算将自己内心中的想法传达出来，她一直在害怕，害怕自己的错误让零无某天突然消失不见。 但是就像她所怕的一样，零无正一步步的远离她。她无数次的骗自己，某一天零无就会像出现在小岛时一样，突然回到她的身边。 事态的发展很快超出了她的预期，她清楚的知道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我不想你一走了之后，我还是对你一无所知。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虚假的，难道不是吗？”艾亚菈哽咽的说着，虽然视线被泪水模糊，但是她还是想看到零无的正面回应 想知道，想知道他的一切。 在经过这么多后，艾亚菈突然发现自己对零无竟然一无所知，全部都是零无展露的假象，她想要知道最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 那个本来应该陪伴自己一生的人，心里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零无只是轻轻搂着艾亚菈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用手指拂去了她的眼泪，但是更多的眼泪从红瞳之中溢出，连成了一条泪痕。 零无将艾亚菈抱起，轻轻的让她直起身。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零无也没有再彷徨。 “好了，我不会走的。事情还没有干完。” 就在这时，远处天际上红光凸现照亮夜空。艾亚菈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件军大衣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天上引擎的轰鸣声开始接近，卡52轻松越过城墙在向这里接近。天上的武装直升机一直在用红外探头监视着零无这个街区的情况。 “如果我们来得不够及时，你是真的打算杀进审判庭监狱的对吧？”半翼骑士团朵拉开口 半翼骑士团是知道教皇什邡和零无的秘密会面的。 “谁知道呢？”零无笑了笑 艾亚菈不能理解他们对话的内容 零无看着她的这个样子也笑了。 “你怎么会觉得我在教导城做事会瞒得过我那好岳父？”零无看着艾亚菈，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艾亚菈先是迷茫，随后了然，最后脸上红彤彤。 一半是害羞一半则是生气，等下回家一定要把教皇什邡的几根胡子扯下来，老头子居然瞒着她和零无接触。 零无看到艾亚菈这个样子自然是清楚她在想什么，不过他也幸灾乐祸的想看教皇什邡吃瘪。 “我先过去了，看看今晚到底钓上来了什么东西。”零无将艾亚菈身上的军大衣紧了紧 卡52的咆哮声在头顶传来，巨大的下沉气流开始吹飞地面上的杂物，一道绳梯被抛了下来。 零无戴好头盔抓住绳梯登上卡52，艾亚菈拉紧军大衣的领口，大衣下沿被螺旋桨气流吹起。庞大的黑色身影呼啸着离去，不过此时的艾亚菈很安心。 她就这么披着军大衣往教条区踱步而去。 半翼骑士团也开始整装，教皇什邡放纵零无猎杀其中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钓出潜藏在水面下的危险。 在教导城大规模调动部队是很麻烦的事情，对教皇什邡来说也一样，但是如果有紧急的事态需要。 教皇什邡能够越过上下议会，命令部队支援。 比如零无正在打算强冲监狱做掉里面的某些人，这给教皇什邡一个绝好的借口。当然半翼骑士团今晚也是八卦之魂极大的被满足了。 “呱，好肉麻的两公婆。还好不是我父母，不然就样衰了。” 第40章 恐虐的踪迹 卡52贴着房顶朝红光凸现区域前进，零无看了下仪表，那里在记忆中是贫民窟。 贫民窟中闪现巨大的魔法阵，将里面的一切事物吞噬着。红色的稠状物质将房屋摧毁，生灵绞杀。 血红色身影正在法阵中央翩翩起舞，婚纱在随风飘荡，和地狱一般的景象有着极大的反差。 恐虐之神库恩无聊的看着作为祭品的生灵消散，自己在等法阵结束。她才能真正的降临在这个天赐神国的首都，教导城上。 红龙赫曼在往这赶，她刚才本来想去查看零无那剧烈的魔力波动，但是突然发现自己的黄金瞳能看到天边那丝丝红线。 一切如常的街道让她以为只是错觉，但刚才红线区域突然爆发剧烈的魔力波动，那股不祥的魔力。 于是她立刻转向追踪那股不祥的魔力，她很快发现源头在教导城外的贫民窟。 那个地点让红龙赫曼感觉到不妙，按道理来说那边的异动自己应该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但现在居然没有任何誓死徒给自己报告。 有人在异动。 城防军注意到了贫民窟的异常，他们第一时间想要关上城门。但是在破败的棚屋下居然冲出了无数暗红色异常生物，将城防军撕咬成碎片。 有一些奇异生物甚至用自己的身体卡住了城门转轴，要塞大门发出尖锐的金属声后动弹不得。 “敌袭！快叫增员！”虽然平日懒散，但是作为首都卫队，他们的水平还是在线的。 盾兵封堵城门缝隙，长枪兵站在后边用锐利的枪阵来击杀越过城门的不明生物。 正当他们像流水线一样击杀时，异变突生。 那些暗红色生物的尸体突然炸裂开来，红色稠状物质泼洒开来，被沾染到的物体和士兵喷出猛烈的白色水蒸气。 犹如浓硫酸和浓硝酸一样，被强烈的腐蚀成一摊粘稠液体。士兵发出骇人的哀嚎，然后骤然安静。 “后退，架盾墙！”赶来的中队长急忙让手下变阵 两层盾牌墙立起，长枪沿着缝隙伸出，枪身搭在盾牌兵肩膀上，将士兵们全部藏在盾牌后面。 新的一轮攻势开始，但是他们明白如果没增员会撑不了多久。 那些暗红色如猎犬一样的生物正在像潮水一样的涌来，刚才的教训表明如果尸体堆积起来也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就在生物大军越来越近的时候，一道火墙将他们隔开，暗红色猎犬进入火墙后就像是丢到水里的方糖一样消失。 士兵们回头望，一个少女正在踱步走来。 插着羽毛倾斜的宽沿帽，小圆领衬着华丽的上衣，轻纱将她那永不熄灭的黄金瞳遮住。 她在华丽刀鞘上抽出的长剑，正在扭曲周围的景象。虽然看不到火焰燃起，但是高温将周遭的空气扭曲。 红龙赫曼，士兵们知道少女的名字。 “让开，我在这里施展不开。”红龙赫曼提着长剑说道 那些城防军很乖巧的让出了通道，毕竟这个时候有人帮他们往前顶住攻势，是天大的好事。 随着赫曼的向前，火墙也在往前推。 就像是平原的大火一样，当火焰扫过干草的时候，细细的火线就慢慢往前推移。 暗红色猎犬很聪明，当它们发现自己近不了赫曼身的时候，它们开始抖动着自己的身躯将背上的尖刺发射出去。 红龙赫曼很惊讶，这些小东西居然能如此灵性，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当她走出城门的时候，她的脚下就已经是成片的岩浆池了。 发出耀眼黄光的岩浆陡然升起，将密密麻麻的尖刺拦下，随后高温会将这些东西烧成灰。 红龙赫曼并没有在城墙外止步，而是继续朝贫民窟中心的红色魔法阵走去。 她走过的地方就像是一条黄金地毯一样，她的身后留下了一条岩浆河。那些岩浆会慢慢变暗冷却，最后变成黑曜石结晶路面。 赫曼边走边想，自己好像有段时间没有收到过誓死徒的报告了，自己不能长时间离开教导城制约了她对组织的掌控。 好像有什么人把自己给架空了？ 随着赫曼的离开，城防军的压力又在逐渐的增大了。盾牌只要承受一次尸爆就会报废，他们具现的盾牌强度又不够，只能消耗库存。 更坏的消息是，有新的敌人单位出现了。 五米高的血色巨人将只有一个缝隙的城门推开，向下俯视着还没有它高的盾墙。他抬手准备将这些拦路士兵，连同盾牌一起拍飞。 不过它没有注意到天空上一道闪光向它飞来，那是涡流反坦克导弹。 爆炸的冲击波散开，那个巨人被炸成烂泥泼洒在城门口，还没有冷却下来的黑曜石路面像铁板烧一样炙烤这些肉泥。 它们泼洒的红色物质被红龙赫曼留下的踪迹，炙烤失去活性无法引爆。 天空中螺旋桨的轰鸣开始接近，教导城的灯光能隐约照亮夜空中的黑色卡52武装直升机。 烟柱和火箭尾焰在卡52两侧出现，尖锐的破空声划过士兵们的头顶，他们甚至被音爆震得耳朵疼。 城门前的街道被连串的爆炸覆盖，那些脆弱的棚屋根本承受不起火箭弹的覆盖。 城门前被清空出大片的空地，让城防军能更好的看到来袭的敌人。卡52就悬停在城防军的头顶上，螺旋桨压下来的气流让他们有些站不稳。 连续的闪光出现在卡52武装直升机右侧，30毫米机炮喷吐着火舌将朝城门冲过来的不明生物撕碎。 大量的炮弹壳朝下方泼洒，砸在城防军举起的盾牌上铛铛作响。 武装直升机低空悬停攻击的动静并不小，很快人们就能注意到城门上空有个黑色的大家伙。 “卧槽，强而有力阿，强而有力阿。”有人拿着单筒望远镜站在房顶观察着 30毫米机炮扫射就像扫把一样，将冲过来的任何东西扫飞到角落。 “天赐神国什么时候有这种科技了？飞行技术那些疯疯癫癫的战争工匠可是梦寐以求。”一个双马尾小个子女生看着那边的动静 “那些东西谁懂阿？！安琪，我要过去参加这场战斗，光是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强壮的少年碰撞着臂铠发出耀眼的火星 “乔尼你这个热血白痴给老娘安分点！我们的任务并不是这个！”那个被叫做安琪的小个子双马尾训斥着这个跃跃欲试的热血白痴 那个被称作乔尼的强壮少年只能垂头丧气的坐下，但是身上的肌肉蠕动着表示他的战意。 “真的不能出手吗？就一下下。”乔尼没等几分钟就又站起来开口 “你给老娘安分点！”小个子双马尾少女安琪跳起来给了乔尼腹部一拳 只不过安琪很快后悔，她的拳头就像是打到了石墙上，震得她手疼。 “nice腹肌！”乔尼摆出了一个健美的姿势展示着他那八块腹肌 随后他身后一个巨大的四足机器人，给他脑袋来了一下将他敲晕。 “这个肌肉白痴！”安琪看着自己已经发红的拳头 和上面的吵闹不同，下方有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人正透过双筒望远镜查看战局。 “系统，我要使用1000积分兑换他的情报。”青年人开口问到不过这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以扣除积分，无法获取他的情报。” “怎么会？”那个青年很显然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小心点德雷克，你虽然有我帮忙但是不要大意。”那个名为德雷克的青年脑中，传来回响 “系统，他也有和你一样的能力吗？”德雷克继续问道 “不确定，不过我很肯定他的身份。他和我一样在被这个世界排斥着，只不过他比我更融入这里。”系统回答着德雷克 德雷克放下望远镜，轻轻按下响铃。 一个人影很快的出现在他的门口，是随行的侍卫。 “传我命令，暂停行动。”德雷克开口 “恐虐之神已经开始召唤，会停不下来。”侍卫有些诧异为什么要终止 “数据已经收集好了，丢了也就丢了。就当这次我们是查看天赐神国的实力就好，不要暴露了。”德雷克让他执行就好，损失自己会向上说明的 “好的，德雷克大公。” 德雷克大公，这个机械帝国异军突起的大公爵。从贫苦的贫民参加机械帝国的对外战争，在到机械帝国双子女皇亲自赐予大公爵爵位。 这个别人可能一生都不能走完的路，他只用了短短5年。最让人惊叹的是现在他才十八岁，可以说他是最年轻的大公爵。 但德雷克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能走得这么远，事迹会这么传奇。 他擦拭着一个古朴的怀表，他有外神的助力。 “哦嚯嚯嚯，它能这么灵活的机动吗？真是好奇特！”房顶上醒来的乔尼继续大喊 “你给我安静点！”随着安琪的话语，很快巨大四足机器人就又把乔尼敲晕 而他们的身后，安静的站着蓝发少女。她的身旁一个像是蜂鸟一样的扑翼飞行器正悬停着，那个机器正在将远处的战斗记录下来。 卡52轰鸣着进入死亡螺旋攻击航线，沿着城门转圈将所有异形生物扫射干净。当银白盔甲从街道冲出，朝这里支援的时候。 零无将卡52攻击航线改出，往平民窟深处飞去，半翼骑士团到了就不用他协防了。 地面上机炮弹壳撒在冷却的黑曜石路面上，弹壳随着地势向下滚落，人踩在上面会很滑。 城防军终于能不用捂住自己耳朵了，螺旋桨气流和噪音几乎让他们失去抵抗了，还好卡52没有放任何东西冲过来。 “情况怎么样？”刚到的朵拉开口 “还行，天上飞的巨大家伙帮我们清理掉威胁了。他是谁？我们总要表达谢意。” “是零无亲王。”朵拉回答，同时让半翼骑士团展开防御 零无直接用80毫米火箭弹清出一块着陆区，随后降落。 大量装备现代化的人形从零无周围召唤出来，和对峙时使用一战老枪g98不同，这些人形是零无在防城要塞就跟随的老兵。 不用言语，这个距离零无能直接在脑中给人形下令。30人的规模的人形散开清剿这个区域，零无在直升机的光点探头看到了一个身影。 那个被足迹是岩浆池的少女正和人在对峙，自己开始步战很大原因也是帮助红龙赫曼。 而远处，机械教会的克鲁格和浪潮海盗团的佛朗西斯?诺顿也能看到卡52肆虐的身影。 “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拦住你了吗？”克鲁格开口 诺顿点点头 “这东西当时在天上看着我们，只不过高度太高你看不见而已。”克鲁格回忆 另一边： “阿斯金，我需要一个解释。”红龙赫曼看着这个疯疯癫癫，像是交响乐团指挥一样挥舞着手的人。 “您难道不兴奋吗？教导城今晚可能就会不存在了。那些以前高悬在我们头顶的大山，今晚就会被摧毁了。”阿斯金身上被红色物质侵蚀同化，脸上已经开始有红色的结晶出现 “我不是让你和尼比鲁一起去争取中下层的支持吗？你怎么还在教导城？”红龙赫曼有些对他违抗自己的命令感到恼怒 “我为什么要争取贫民的支持？只要取代那些大贵族，他们就是我们的臣民，那个时候我们就能大摇大摆的在最繁华的街道里行走。”阿斯金看到了美妙的未来 听到他这么说，红龙赫曼也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你怕苦怕累。” “毕竟我不像您一样，享受够了奢华的生活。您只是在俯视着我们，就像是一场游戏一样。”阿斯金手中开始具现红色的尖刺 红龙赫曼脚下的岩浆池也开始向四周扩散，炽热的空气将被岩浆池包围的赫曼身形扭曲。 “有个大人物让我帮一个忙，之后我就可以不用待在这里过着贫苦的生活。阿，真是让人想想都兴奋。”阿斯金手舞足蹈，贫苦的过往让他感到极度的厌烦 “是谁？”红龙赫曼对阿莫利的新主子是谁，很感兴趣 “说出来可能你不信，是……噗。”阿斯金话才刚说一半 一把红色的迅捷剑直接连同阿莫利的颈椎、咽喉一起刺穿，打断了他的话语。 “很抱歉，虽然我也不想偷袭。但没办法，毕竟是契约的条款。” 恐虐之神库恩抽回迅捷剑，轻轻往地上一挥，一道如弯月一样的血痕就出现在地上。 阿斯金就这样往地上倒去，粘稠的血色物质很快将他吞噬殆尽。做完这一切的恐虐之神并没有离开，而是踩着红色高跟鞋向赫曼走来。 那个红色婚纱的身影越走越近，双方都带着面纱，只不过赫曼黄金瞳的耀光，都快刺穿面纱了。 “好不容易有次实体，你就陪我玩玩吧，小姑娘。”恐虐之神库恩将短剑也一并抽出，用左手握持藏在身后。 她侧身前探迅捷剑，红色高跟鞋如履平地一般向赫曼走来。 岩浆就像海啸一般朝她拍了过去，但是就像是不存在一样穿过恐虐之神库恩的躯体。 “哦，对了。”库恩轻点红唇“和我打任何花招都没有用，只能靠武艺。” “那还真是麻烦。”红龙赫曼握住德式长剑，用岩浆涌浪带她朝库恩飞去。 大剑如雷霆一般和迅捷剑接触。 恐虐之神被红纱遮掩的双眼，满是期待。 第41章 鏖战 势大力沉的斩击被迅捷剑偏移，在恐虐之神的身侧滑落。那个被藏于身后的短刀趁机刺出，红龙赫曼上提德式长剑。 t型护手翻转卡住短刀的刺击，想要将短刀卡住缴械。但库恩不给她这样做的机会，迅速撤回突刺的短刀。 但与此同时上提德式长剑的赫曼，剑身沿着身体左侧画了一个圆形弧光，再次向恐虐之神发动纵向斩击。 “很不错。”恐虐之神库恩也开始感觉到愉悦 猛然向右侧闪避，用回撤的短刀偏移能砍中自己的德式长剑。迅捷剑独有的高速突刺直击赫曼的面门，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感觉到的赫曼沉下身体躲过刺击，随后身随剑走将偏移的长剑画了一个圆，转身挥出上撩击。 势大力沉的德式长剑撞击在迅捷剑的鸟笼护手上，这次挥斩恐虐之神需要使用双手双剑来抵挡住。 迅捷剑的轻巧刀身不足以完全接下重斩，要么偏移要么躲避，硬接只能用上另一只手。 看着鸟笼护手上的凹痕，恐虐之神库恩更兴奋了。她再次摆好驾驶准备继续进攻，红色婚纱遮住了她的身形，很好的隐藏自己攻击的姿态。 红龙赫曼将长剑搭在左肘上，宽檐帽下黄金瞳涌动。她现在可以确信，只要杀死眼前的敌人就能终结这一场动乱。 另一边，零无的30人队伍也在朝魔法阵中心推去。 两列纵队穿梭在街道两侧的棚屋内。 举着大盾的重装工兵顶在前面，身后的队伍各自将枪口指向不同的方向。 只要有异动就自由开火，零无在卡52上看过，这里只有中心的红龙赫曼算是友方单位。 “手雷。”人形拍拍顶在前面的战斗工兵肩膀，将拔出保险的手雷展示给他看。 随后将手雷丢进不断涌出猎犬敌人的棚屋内，就着不断闪光的大盾。爆炸掀起的尘土夹杂着飞溅的肉块，从门里喷射出来。 一把定制版本的短突击步枪，贴着门边先往屋里面的各个角落灌30发5.56绿头穿甲弹。 后续部队直接绕过他们继续前出，等他们清理完房间后就会回到纵队的队尾，前队也开始清理房屋。 依次循环，直到推进到目的地或者中间有异变。 “前方一百米，特殊敌人！”人形直接警示后续部队，随后立即开始火力压制。 那个5米高的强壮巨人也发现了他们，在朝他们冲刺。巨大的体型开始奔跑，零无甚至感觉到地面上在振动。 站在战斗工兵后的人形扣动扳机感觉没有激发，快速侧过步枪查看抛壳口是否故障，当看到是弹匣空了后收起步枪从侧目回退。 身后的人形一直将左手放在他的肩上，察觉到前方动作他立刻补位，不间断的射击。 退到他身后的人形将新的弹匣换上，大拇指一顶关保险确保不会走火，同时将手放在前方开火的人形肩上，提示队友自己已经准备好。 5.56的弹药并不让这个巨人冲刺停滞，他还在奔跑。 “rpg给我弄掉它！”零无直接让反坦克兵出列 背着rpg的火箭筒手走到中间，确保尾焰不会喷到队友或者障碍物，把他烧成烤猪。 一发铅笔一样的反人员火箭助推榴弹装填好并扯下弹头的保险，拇指拉下握把后的扳机保险。 “后方清空，准备好就放。”同时队友的声音响起 扣动扳机，rpg手的后方被巨大火药燃气掀起的尘云，耀眼的火光一闪而过。 那个本该还在继续朝他们冲刺过来的巨人，已经被爆炸撕碎成肉块和四溅的血雨了。 “继续推进！”零无利用无线电台下令 那些血色稠状物质需要堆积才能被引爆，零无能远距离射杀这些灵活的怪物。 清剿棚屋内也能依托掩体让这些小东西炸也是炸在屋内，只不过随着越来越向中心区域推进，更高等级的怪物开始出现。 “啾～” 一道破空声在零无头顶掠过，这熟悉的音爆声听起来像是子弹。人形迅速进入屋内寻找掩体，同时也在搜寻来袭方向。 “啾～吧嗒！” 一枚几丁质尖刺扎在了棚屋外壁上，它甚至已经扎进砖墙一半。炸裂的石粉甚至飞到了屋内零无脚下，不过根据这枚几丁质尖刺角度零无确定了来袭的方向。 “11点钟，200米建筑群2楼！立即压制！”零无将情报用无线电发出去 “那边吗？”距离比较远的人形用手指着大概方向，太远无法和零无心灵感应 “对，就那边！让那该死的机枪开火，他们在瞄着我们！”零无用手指示方位 “啾～” 一发几丁质尖刺擦着零无手就飞过去。 “干！还击！”零无知道自己打远程会开始吃力 打7.62x54r弹的pkp轻机枪开始朝那个方向泼子弹，穿甲燃烧弹夹杂着曳光弹的弹链。 两把pkp接力进行五发短点射，枪榴弹兵趁着机枪步枪逐渐将那块区域打成筛子时，用5颗40毫米枪榴弹把房子和敌人都扬了。 “打的好，打的好。”零无挥手让队伍继续推进 教皇什邡将冲过来的怪物用指间的铳枪捅了个对穿，更多想要扑过来的怪物被他甩出去的铳枪洞穿脑门。 远处密集的曳光弹在飞行，绿色的轨迹在夜空下格外显眼。枪声伴随着爆炸声，零无的所在方向一直都是动静最大的。 “他说不要过去？”教皇什邡挠头，第一次听见别人这么要求他 “对，零无亲王说援军可能会被他误伤。”朵拉看着那密集的曳光弹轨迹 “那行吧。”教皇什邡还以为这次能直接杀个痛快，没想到成看门老头了。 又一只企图冲过城门的怪物被铳枪洞穿，钉在黑曜石路面上。 “教条区怎么样了？”教皇什邡拉过一个小马扎坐在上面 “有一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不过长公主艾莉尔和三公主艾亚菈在家里待客。”朵拉拿起炼金通讯器，汇报教条区的情况 “行吧，毕竟天赐盛典过几天就开幕了。要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嘛。” 零无说是这么说，不过他那边的进展却不怎么好，随着推进深入恼人的远程兵又来了。 “啾啾啾～” 几声尖锐的呼啸在身侧飞过，几丁质尖刺搭在路面上，崩飞的小石子打在手臂上，隔着作战服都能感觉到疼。 又有这种像是狙击手一样的敌人，躲藏在复杂地形下阻击他们。 “迫击炮给我把他们轰出来！”零无这次直接让后方伴随的60毫米迫击炮开火 几门迫击炮坐板拍在碎裂的地面上，小巧的60毫米迫击炮能快速进入作战状态。本来零无是想让他们使用在可能的防御战上，不过现在进攻都受挫了，用了也就用了。 “预备，放！” “啵啵啵～”沉闷的连续响声，随后是迫击炮管震颤的嗡鸣声。拳头粗的60毫米迫击炮开始压制，一段时间后爆炸开始发生在远处建筑周围。 “往右边一百米，用延迟引信。准备好立刻压制！”零无直接让伴随他的通信兵转达 他没空去算射击诸元，交给迫击炮小组的队长来吧。 几秒钟后此起彼伏的闷响声从后方传来，60毫米迫击炮射程近、轻便、炮弹小射速快，非常适合伴随步兵冲击。 零无可没有天真到只用60毫米迫击炮就能完全做掉威胁，一队6人的步兵分队已经绕到了侧面。 正面打7.62全威力子弹的pkp机枪依旧把敌人死死压制在掩体下，可能有些敌人已经死于pkp的穿甲燃烧弹下，不是什么掩体都能挡住全威力穿甲弹的连续射击。 当绕侧小队达到侧面时，正好看见几个背上长着金属管的人形生物跑出来。 话不多说直接一通扫射，把他们全部解决。 “迫击炮停火，炸的好，炸的好。”绕侧小队让后方迫击炮停火 “40秒后最后一轮迫击炮落地，重复，40秒后最后一轮迫击炮落地。” 迫击炮小组收起迫击炮，警示绕侧小队自己最后一轮炮击的落地时间，别不小心炸到友军。 “收到。”绕侧小队原地等待，零无则是让大部队继续朝中心区域跃进。 说句老实话，零无也没想到这次地面推进居然如此麻烦。敌人的的远程攻击居然越来越远了，刚才已经到400米了。 随后，绕侧小队的报告传过来了。 敌人像是机械造物，动力是粘稠的血色物质，背上有长长的管子。 听到人形的描述，零无立刻想起了自己驾驶苏25轰炸火车站的最后一次。那些藏身在沙丘后，朝天空中发射网状球体的巨大机械人偶。 看来这次或许能抓住一些线索。 战斗工兵举着盾牌微微蹲下，让身形完全藏在盾牌后，几颗手榴弹从后方扔出去。 手雷上的弹片弹开激发底火，天上的手雷发出啪的一声然后带着丝丝硝烟滚到地上。 “咚！”一声声巨响 爆炸冲击波让贫民窟的棚屋区剧烈震颤，有些距离手雷爆炸近的房屋甚至会轰然倒塌。 零无看到自己推进慢的原因了，如果能直接用火力让敌人和他的掩体一起下地狱，自己为什么要清空房间呢？ 零无直接让人形们聚拢重新分发武器，之前和艾亚菈对战消耗的魔力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步枪手全部加挂40毫米榴弹发射器，机枪手不变，还有一队的人形则是扛着120毫米重型迫击炮和弹药返回和原先的迫击炮支援小队汇合。 零无直接让战斗工兵用盾牌顶住，进攻型手雷开路、清理房间。什么近战cqc、cqb，只要手雷足够多没有什么一个手雷搞定不了的。 如果一颗手雷搞不定，那就灌手雷灌到搞定为止。实在不行呼叫120毫米迫击炮，零无不信重型火力解决不了问题。 “啾～”有是熟悉的音爆划过，零无都快被这声音弄麻了 “喂？让迫击炮按照我们的极坐标立刻压制！对！立刻压制！”零无烦死那些发射几丁质尖刺的机械人偶 和刚才不是一个级别的闷响在后方传出，如果回头看甚至能看到夜空下如同闪光的炮口火焰。 人形站在120毫米迫击炮前，脚下踩着一个弹药箱。只有这样才能往高耸的炮口里放沉重的炮弹，一颗120毫米迫击炮弹的威力，和122毫米榴弹炮相当。 当然这种级别的重型迫击炮弹，要两只手一起合抱才能举起来，120毫米迫击炮班人数明显比60毫米迫击炮要多。 当然这些都体现在120毫米迫击炮的威力上。 尖锐的炮弹下落声划破天际，随后猛烈的爆炸闪光让城墙处的教皇什邡都能看到。重型迫击炮弹直接将命中的目标建筑给轰平，巨大的爆炸甚至将周围的棚屋都波及到。 猛烈的爆轰波扫平了周围建筑，随后更多的爆炸声在这个区域响起。被重型迫击炮压制，如果没有坚固的掩体那就是难逃一死。 “迫击炮停火，炸的好，炸的好。”零无看着已经是平地的区域 两轮就直接把那片区域给炸平了，毕竟迫击炮是低膛压火炮，炮弹壳体不用做得特别厚。既然壳体都做薄了，不多塞点装药怎么说得过去。 所以120毫米迫击炮的威力完全能匹敌122榴弹炮，只不过它的射程没那么远而已。 夜空下的闪光不断响起，曳光弹轨迹纷飞，枪榴弹炸在棚屋上，手雷飞溅起的尘埃，还有重炮开火时的响声、炮口火焰。 教导城里的各方势力都在关注着这边区域的动静，当它们看到未知的武器装备。先是怀疑它的性能，毕竟不是主流装备。 随后就是震惊，巨大的震撼感。 卡52那种特殊的武装直升机不谈，毕竟不是哪个势力都像机械帝国和机械教会那样了结这方面的知识。 他们只能看到武装直升机的表象，并不理解深层次的恐怖。 但是当120毫米迫击炮开火时，巨大的开火动静和威力。深深地让他们记住这种东西，尤其是饱经战火的势力。 迫击炮是曲线火炮，能不占用正面线列或者方阵士兵的空间。 以前有过这种远程武器的应用，要么威力小要么射程小，两者都有的会占用非常宽原本属于步兵的战线宽度。 两把都是方阵的时候，你阵前放这个东西。两边一起开始冲锋的时候你的阵线，放多少就有多少缺口。 “不得了，以后我看看能不能买下来。”北方雄鹰帝国太子看着重炮轰击 “我觉得他不会卖的。” 第42章 直面恐虐之神 反坦克火箭筒副射手将助推段和战斗部旋紧结合，将这颗rpg温压弹头递给主射手。 人形将温压弹从火箭筒前部放入，弹药的缺口对准火箭筒的凸起卡住，将保险从弹头前方扯下来。 “帮我压制！”人形朝街对面的小队喊到 40毫米榴弹和机枪加入到压制转角敌人的行列中来，周围不断有音爆略过的啾啾声。 远处升腾起的烟柱和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后方的120毫米迫击炮在进行拦截射击。 那些脆弱且行动敏捷的猎犬，厚实却行动缓慢的巨人都不见了，取代他们的是背着长管的机械人偶。 越来越多的远程人偶在和零无对射。 “后方清空！” rpg主射手将身形探出去，宽大平头的温压弹战斗部随着扳机的扣动，火药段爆燃将沉重的弹头推出去。 rpg的后方被爆燃的火药燃气肆虐，有块铁片甚至被火药燃气崩飞好远。 这颗温压弹头精准的从窗户口窜了进去，第一次爆炸将里面的氧化剂抛洒开，和空气充分融合后第二层的点火雷管启动。 那栋被人偶当做掩体的房屋就像是炸开的西瓜一样，内部猛烈的爆炸将这栋房屋化成碎片向四周抛洒。 温压弹打这种相对密闭的空间是很恐怖的，它就像是把房屋当成一个炮弹壳，温压弹抛洒的氧化剂和燃料就是炮弹装药。 他能让房子像炮弹一样整体炸开。 零无向前挥手让尖兵继续推进，同时无线电让120毫米迫击炮朝纵深方向延伸炮击。 零无感觉自己不像是在教导城外围的贫民窟，更像是在打费杰罗。那些杂乱棚屋下随时都有可能有惊喜飞出来，人形已经开始有了损失。 那些几丁质生物质尖刺，能穿透美标3a的防弹插板。天知道这些鬼东西怎么能和7.62x39弹药威力相当，零无只能紧急掏出四级的陶瓷插板。 不过四级的陶瓷防弹插板并不能相同位置挨上第二次，中了几丁质尖刺后的人形必须换下破裂吸能的破损陶瓷插板。 零无随着战斗的持续，之前和艾亚菈战斗消耗的魔力在渐渐恢复完毕。于是更多的重型装备开始发放给扯下来补给的人形，又不是没有弹药。 谁和那些藏身在暗处的人偶对狙？等着人偶把推进的人形都点掉？零无没被法国人当导演美国好莱坞，拍讲苏联的电影误导。 对付狙击手直接一轮火力把他从掩体里赶出来，然后绕侧小队精准点杀。或者再远一些的狙击手直接用120毫米重型迫击炮将他和掩体一起送下地狱。 7.62x54r全威力子弹已经不能满足战斗要求了，pkp轻机枪越往后打那些人偶藏得地方越结实。 总不能每次都让rpg和枪榴弹解决吧，他们做不到持续压制住掩体后的敌人。毕竟每次打完这些装备都有不短的装填时间。 于是撤下来的人形再领到新装备后，两三个人连同枪架一起将一挺重机枪抬上前沿阵地。 nsv重机枪，这种打12.7x108规格弹药的机枪相比m2老干妈来说更加的现代。当年也是那个nsv重机枪的谣传，逼得工程师做出了世界最轻的89式重机枪。 三个人形吭哧吭哧的抓着三脚架把nsv抬出去，身后跟着的人形两只手各提着一百发弹链的弹箱。 不出一会凶猛的重机枪开火动静就开始响起来了，重机枪枪口火焰在夜幕下一清二楚。 12.7x108的重机枪穿甲弹，能轻松打穿步战车侧面的的20毫米防弹钢板，零无不觉得这些贫民窟的棚屋外墙比它要厚。 “哒哒哒哒～” 重机枪扫出一条横线，大口径弹药就像一把刀一样将一栋房屋拦腰斩断。轰碎外墙和截断承重柱，失去支撑的房屋原地轰然塌落。 人形拉动nsv重机枪侧面的上膛钢缆手柄，将枪机固定在机匣后部。 副射手拿下弹链和拆下滚烫的枪管怼了根新的进去，随后三个人形握紧三脚架追上正在推进的大部队。 随着持续的重型火力加入战斗，局势就开始一边倒，外围120毫米重型迫击炮开路，中圈60毫米迫击炮和12.7毫米的重机枪扫射，进到400米又被pkp机枪和枪榴弹轰。 只要进到打击距离，总有合适的武器招呼你。 教导城的城墙上站满了外宾，教皇也站上了城墙往贫民窟方向望去。刚才倒霉有颗反弹多次的弹头打断了他坐着的小马扎，他只能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接着看。 “长公主艾莉尔说都搞定了。”朵拉站在一侧汇报 “那就好。”教皇什邡很开心 而机械帝国则是很沉重的看着一边倒的战况，他们秘密投入的人偶就像是陶瓷娃娃一样，被爆炸轻易的埋在废墟之下。 和情报上极其不同的军事科技水平，让这些深深喜爱对外扩张的机械帝国官员感到害怕。 用极高的科技水平去倾轧弱小国度，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们已经体会了很久。但是他们在面对更高维度的军事科技，就会感觉到害怕。 一直赌一直赢就会让他们害怕下一次可能的失败。 德雷克看着这些官员阴晴不定的脸，也清楚这些依附在帝国之上的人心中所想，不过他倒是并不在乎这些，毕竟这些问题算是长远的。 他捏碎了手上的红水晶，让某个契约失效。 正在和恐虐之神库恩交战的红龙赫曼发现，对手似乎实力上升了一个台阶。 “来了来了，终于不用束手束脚的战斗了。”库恩轻点迅捷剑用极高的速度突刺而来 德式长剑勉强将攻击偏转，但是下一秒红色的高跟鞋重重的踹在上面。 赫曼就像被攻城锤一样砸中，向后飞起。 自己的脚踝不小心扭到，可能只能在地上滚动来卸掉重击力量，但这么做是极度冒险的行为。 她已经很难再站起身了。 就在红龙赫曼竭力的调整空中姿态，准备落地的时候。有人接住了她，用一个标准的公主抱。 “哟，看起来你打得很辛苦，要不要换人？”零无微微蹲下卸掉了赫曼落下来的重力 “零无？你什么时候来的？”红龙赫曼很显然没发现零无靠近 “就在刚刚，外面的小东西让我废了好一番功夫。”零无将赫曼轻轻放下，同时也注意到她有些怪异的脚踝。 看来她不能再打下去了。 “小心点，这里不能使用魔力。”赫曼很清楚接下来自己不能出手了 “没事，我也不靠这些。”零无本打算拿出枪械却发现不行，但能具现长刀。 “哟，零无。很可惜我们在真血公领地并没有撞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兵器被我拒绝了。我们来继续吧，继续上次没有打完的！”恐虐之神库恩拿出了和零无一样的双刀 “上次你好像一直都还不了手？”零无具现一把长刀 左右手交替的挥舞，尝试感受武器重心。 “今时不同往日嘛，我亲爱的零无！”库恩直接双刀指向前方朝零无冲过来 零无也没有客套直接突刺斩了过去，单刀打双刀本来是处于弱势的，因为库恩现在的水平并不比零无弱。 那个穿着红色婚纱的身影，刀快得仿佛能斩断时光。 “铛！” 双刀交错，库恩空余的另一把刀突刺，接触的长刀想要缠住零无仅有的单刀。但是零无往库恩的突刺反方向闪躲，并用长刀往前推。 双刀灵活性天然就比单刀差，虽然能攻防一体但那也是能很好的协调情况下。 不过零无明显小瞧了现在的恐虐之神库恩，她现在已经是具现化后的神袛。 一记重踹结结实实的按在零无的腹部上，红色高跟鞋的鞋跟就像利刃一样将防弹插板给崩碎。 零无感觉到自己仿佛吃下了一发点30-06，仅仅是一记侧踹都能有如此威力吗？ 往肩膀拉一下，插板携行具就掉落了下来。穿着重物实在是不好跟现在的恐虐之神打，零无活动了一下肩膀重新看向了库恩。 “别扎眼，零无。”突然零无感觉身侧有人跟自己说话 随后这片血色的魔法阵被白光所笼罩，远处的红龙赫曼也消失不见，而恐虐之神库恩的周围还是在蔓延血色。 “你在教导城门口乱来是不是过分了？”光面神什万看着那个血色身影 “阿拉，我第一次看见天然的神袛。那还真是失敬，不过现在我还有事情要忙，能不能请你滚一边去？”恐虐之神库恩提起红色婚纱像个淑女一样行礼 不过她的话语可是火药味十足。 “你这个居无定所犹如野狗一样的伪神，居然敢对我这么说话！”光明神什万抽出单手剑 恐虐之神库恩咧嘴大笑，那个被面纱遮住的眼神一定满是嘲弄。她平举双刀，轻蔑的朝光明神什万走来。 “旺～” 刀剑交错，一个瞬间光明神什万就将恐虐之神斩断，但是他的右手也飞了出去。 不过神袛之间的战斗可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库恩的两节身躯被涌动的稠状血色物质粘接，光明神什万则是重新长出了新的手臂。 “如果我是野狗，那么对于您来说这个国家就是你家犬的全部吧？真可怜，世界这么大你只能坐井观天。”恐虐之神库恩趁着两方在恢复在飙垃圾话 “哼，用血液当货币，交换灵魂和生命的伪神。你有什么资格去评论一个国家的守护神？”光面神什万活动了一下新长出的手臂 “嚯呀？真是傲慢，你只不过是害怕自己有一天会消失而已，漫长的岁月让一个神袛都开始惧怕死亡了吗？”恐虐之神库恩如一道血色的闪光 什万冷哼一下，重新开始他们直接的战斗。 这一次双方都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手断了长出来、被拦腰斩断就用神力粘合、失去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能用神力恢复。 他们之间的战斗越来越原始，并不像人类一样闪躲反击，而是像猛兽一样互换伤害。 牙咬这种最为原始的攻击方式，在失去双手后也能朝对方发起。两个神袛之间的战斗场面，变得越来越血腥。 能通过用肋骨卡住对方刀刃，反手削去对方首级。能无限复原的生命，将自身的躯体就像是工具一样在使用。 恐虐之神库恩，用嘴将沾满光明神什万血液的断手吞下。更强大的压迫力从她身上爆发，这个恶神随着战斗在继续增强。 “真是丑陋，和别人鲜血、灵魂融合的你，究竟还剩下几分自我？”光明神对这种行为很讨厌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库恩狂笑，作为恐虐之神她一直只需要变得更强就好 “零无，看来我没办法搞定了，得你来了。”光明神什万突然往他身后站 “你在框老子！”零无直接暴怒，天赐神国内都不能搞定问题，祂这个光明神还是自裁吧 “事成之后，我再帮你弄东西！” “不成，你这是让我过去送！”零无果断拒绝 “两件，这是极限了。你知道你那些东西要用多少魔力才能弄出来，不能再多了。”光明神什万伸出两个手指 “成交！” 零无活动肩膀，准备上场。 光明神越打越颓，恐虐之神越打越强。零无早就看出这个老酒鬼撑不了多久，自己上只是时间问题。 “来打个赌如何？”光明神什万坏笑着看向恐虐之神 “内容呢？”库恩旋转着双刀 “输了赢下对方全部！身体和心灵！”光明神还想说什么，一瓶威凤凰101就砸到祂脑门上 这个死酒鬼自己下场就敢把他往牌桌上压是吧？ “我应下了！”恐虐之神库恩可是对零无有极高兴趣的 “我还没答应！” “这是神明之间的赌局，凡人不能拒绝。”恐虐之神库恩踩着红色高跟鞋斩击而来 零无也没空飙垃圾话回去，只不过这次在神域里战斗，库恩好像没有那么强了。 光明神什万正一只手灌着酒，一只手向他比划大拇指。 第43章 鲜血融合 人类究竟要用什么来战胜神袛，零无的做法是用武艺。那个千百年来尝试和总结的武艺，用无数生命和时光总结出来的技艺。 零无这次可没有打算用单一武器和库恩打，经过交手和观看光明神什万和祂对打，零无发现现在的恐虐之神就是一力降十会。 正面对决自己只能四两拨千斤。 红缨枪雨点一样朝库恩刺击，斩向枪杆的刀刃被画了一个圆的枪头崩开。随后抢占中线直刺咽喉，但是被另一把刀斩落。 恐虐之神直接用肋骨卡住枪头，难以抽出。随后催动双刀朝零无斩去，用伤换命的打法。 零无放弃红缨枪，一把汉八方长剑出现在手上，向上一挑挑飞一边斩击，下扯剑柄隔开另一边斩击。 随后进步一抹，直接抹了恐虐之神的脖子。 但是神明是不会这么简单的被击败。 库恩扯下扎在身上的红缨枪，用手指一抹脖子，本来狂涌的鲜血被瞬间止住，连伤口都不存在。 “还是和你打有意思，那个啰嗦的老酒鬼太无趣。”库恩嘲笑 “这点我同意。”零无也乐于老酒鬼吃瘪 一边的光明神什万无能狂怒，但谁让他打不过恐虐之神。 恐虐之神也在尝试使用不同的武器，像零无刚才的红缨枪。 枪尖一点寒芒突刺而来，零无丢掉手中汉八方。一块盾牌接住了刺击，右手短刀弯钩护手锁住枪杆，朝库恩冲去手起刀落。 又一次恐虐之神在对决中败下阵来。 零无的技艺体现在各式各样的兵刃上，势大力沉的双手重剑。人随刀走，大巧不工的重剑让恐虐之神难以招架。 每次重剑直击，她格挡起来都会一个踉跄。身形的架势被每次攻击所破坏，架势对于冷兵器对决来说极为重要。 那些千百年先人总结的经验，那种能抵挡攻击后最快速反击的姿势。连架势都不能稳住，反击就无从谈起。 以术破力，这就是零无正在做的事。 红缨枪再次出现在零无手中，圆形的弧光朝库恩奔去。库恩本打算有样学样，使用盾刀锁住枪杆，但是很快她发现做不到。 那个柔韧的枪杆随着零无的转动，分成由铁链连接的三节。 第二节拍打在盾牌上，而带有枪头的第一节绕过盾牌刺穿了她的头颅。 恐虐之神又输了一次，泼洒在地面上的稠状血色物质再次向她涌来。 不过随着她每次的复活，她的精神状态都会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原本艳美的血色婚纱也随着重组开始破损，那个遮住面庞的轻纱也消失不见。 血红色无光瞳孔里映出的只有疯狂，这个疯坯美人在狂乱的道路上一骑绝尘。 周围的从刚才恐虐之神伤口处泼洒而出的稠状血色物质，在狂暴的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破茧而出。 “小心点零无，那些东西可以看成是祂的分身祂的神力。现在这些鬼玩意到处都是，一定要小心。” 光明神什万在零无后方摇旗呐喊，零无直接给祂比了个中指。 “那你这个老酒鬼刚才还和祂打得这么乱？”零无痛骂这个老酒鬼 这些大量的血色物质十成甚至有九成，都是刚才光明神什万和恐虐之神库恩战斗留下的。 这摆明了是要坑他啊！ 而那些涌动着的稠状血色物质，也展露了它们的真面目。大量手握兵器的尸体走出涌动着的红色物质，用鲜血作为货币交换灵魂和生命。 一支由各式各样的尸体组成，从血河中走出的大军！恐虐之神库恩空洞的红瞳看着远处的零无，手指微微颤动指向他的方向。 从血河中走出的战马嘶鸣，大量骑兵开始在侧面冲出，手握的骑枪遥指零无。 “愣着干什么？快用我的权能阿！”光面神什万及时提醒零无 反应过来的零无，一挥手大量人形开始出现在周围。他们有的手持门板巨盾，有的手持4米长巨枪，有的手持弓弩。 门板盾架在前面，长枪伸出枪尾顶在地上。应对骑兵最好的方式就是枪盾刺猬圆阵，那些用速度来拥有强大势能的骑兵。 在面对超长枪阵的时候，就像是小汽车撞上拒马一样，速度即是他的武器也是它的缺点。 骑兵冲锋就像是破布一样撞到长枪阵上，长枪轻易洞穿他们的战马和坐在上面的人。 骑兵冲锋接敌的时候是没有回头路的，后面的骑兵撞上了前面的骑兵，有一些将前方落马队友踩死有一些则更是一头撞在刺穿队友的枪头上。 这支骑兵已经被枪阵给彻底停滞攻势，没有速度的骑兵那就是一坨大一些的肉。 零无让圆阵变方阵，人形踏步向前统一移动。双剑刺客收割着倒地骑兵，那仅剩的一点点生机。 而方阵长枪兵则是将那些进退不得的骑兵，挑落于马下等双剑刺客继续收割。 冷兵器大军团作战，最重要的是战线和士气。那些齐步走列阵的人形，发出的盔甲碰撞声犹如山崩。 第二波恐虐之神的攻势随之到来。 轻装长枪兵线列朝零无走来，他们先是高高举起长枪缓步慢行，随后加速小步快跑。 最后大踏步跑了起来，平举长枪开始线列冲锋。 “杀！” 零无指挥人形停下，方阵中潜藏的弓弩士兵朝天空拉来了120磅复合弓。随着零无一声令下，如同惊起平原鸟群一般。 密密麻麻的羽箭在平地上升起，雨点一般的朝线列长枪兵落去。箭雨就像是块大号的橡皮擦一样，抹掉了线列长枪兵的一截。 但是没有第二次抛射了，他们已经冲到了方阵前。 “准备应对冲击！” 随之而来的就是长枪撞在盾牌上的密密麻麻声响，就像是在快速敲打铜钟一样。 大部分的长枪突刺都被盾牌挡了下来，小部分被架好的长枪兵反杀，当然还有一些则是顺着盾牌缝隙，刺入方阵中。 零无的人形开始有损伤。 远处相同规模的盾牌方阵也正在靠近，双方在接触之前密密麻麻的羽箭在相互抛射。 两个由盾牌和长枪组成的铁刺猬碰撞在一起，顿时叮叮当当的长枪撞击盾牌的声响连绵不绝。 双方站在盾牌后的枪兵，努力的控制长枪去刺入那小小的盾牌之间空隙。人潮在相互挤压，顿时两边的阵型开始溶解，就像两个水滴一样开始聚拢。 就在这时，双剑刺客踩着同伴举起的盾牌跃出，他们落到了敌阵之中。双剑挥舞着在敌方密集的阵型里撕开一个个小缺口，为后续的友军提供重整阵线的时间。 当然这些都是要用命去换的，灵活的双剑刺客也不能在被包围的敌阵中全身而退。 不过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更多的双剑刺客在方阵中跃起，跳入到敌阵中挥舞双剑收割生命，撕扯出一个又一个的缺口。 “杀！” 双方战成一团，相互吞噬。 盾刀兵用巨大的盾牌撞击近在咫尺的敌人，随后被四周的短刀刺穿。这个战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血肉磨坊，将投入进去的所有兵力碾碎成泥。 一个穿着肌肉外形盔甲的人形，用罗马短剑狠狠刺穿敢冲过来的敌人。随后用臂铠隔开偷袭的短刀，一拳将来者撂倒。 重重的罗马短剑配重球砸到他脑袋上，结束了他的生命。随后这个人形跃起，双手紧握罗马短剑跃入敌阵中，将拿着长枪行动不便的敌人一脚踹倒。 随后他就被四面八方的偷袭了结。 这种惨烈的冷兵器交锋在这片战场无数次重现，方阵对方阵激烈冲击后会互相溶解。 随后大兵团方阵对冲化整为零，变成各个小队之间的互相战斗。 两个盾兵顶住敌人将他掀翻在地随后后退立盾让出位置，长枪兵补位将倒地敌人补刀，然后再次后退回盾兵身后。 短弓手在他们的后方精准快速的将羽箭，射进了敌方脖颈处没有被盔甲覆盖的地方。 双方越打越越疏松，大部分已经成为倒下的尸体。 这个时候就是大将们出来用武艺收割的时候了，零无提着双刀漫步在混乱的战场上。 有人胆敢向他袭来就会被双刀交织的挥砍，砍成两节。零无很清楚自己要留有余地，战场不像擂台那样一对一全力以赴。 当你击杀效率不高的时候，体力会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小兵上。 又一个身材魁梧一看就像是敌方大将的人，他发现了零无朝他提刀砍来。但是还没有冲到零无身前就被无数羽箭和长枪捅穿，零无和身边人形的交流不需要话语。 他只需要在脑中传达命令，身侧的人形就能立刻执行。这就是零无敢在混战中上前的底气，双刀挥舞就像死神镰刀一样收割生命。 双刀划过敌人脖颈，让这些敌人重新沉寂下来。刃口磨损，身体也开始出现伤口。挥刀的手越来越沉重，到了最后更像是意志力的比拼。 零无用残刀支在地上，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倒下，他的周围尸山血海。人形和成千上万的敌人同归于尽，只有零无本体是最后生还。 恐虐之神的红色高跟鞋踩在血河上，她此刻的眼神并不空洞。相反她现在的气质并不像是个疯坯美人，倒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难以置信。”红唇微微张合 她收集到的千百次战争，居然被零无一个人正面击溃了。 “你输了。”光明神什万很是时宜的站在零无身后 “嗯，也算吧。”恐虐之神现在已经失去了全部神力，血河军队的召唤是有条件的，代价就是战争中收集到的鲜血。 此刻这些鲜血正洒落在这片战场上，不过恐虐之神库恩感觉不到它们的联系了。 “以人身战胜神明，真的有意思。”恐虐之神轻点指尖 那些血液被神力推动着，像涓涓细流一样朝零无前进。只要零无接纳了这些无数战争中产生的血液，那么他将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或者说零无会成为新的恐虐之神，以人类身躯成为神明的第一人。 光面神什万站在一旁等待着，他也是为了此刻才将恐虐之神库恩的血河从她身上预先剥离出来。 只需要等待片刻，零无就能成为和祂一样甚至超越他的存在，而自己和他关系很好也不需要被困在一个国度里。 自由行走的神袛，究竟能做到何种事情，想想都很刺激。 但是恐虐之神库恩和光明神什万都想当然了，毕竟没有人能拒绝不死不灭的力量，有多少人毕生都在追求长生不老不死不灭。 但那些人很明显不包括零无。 “滚开！”零无一声低吼 那些像小溪一样流向他的血流，像是撞到结界上一样。划出一道圆弧并不能接近虚弱的零无，而此刻他虽然精疲力尽但眼神孤傲。 “为什么？”恐虐之神和光明神都对零无的做法表示不理解 “我的心和灵魂以及生命都是属于我自己的，和他人生命结合就像是在玷污我的灵魂，变成库恩那样疯疯癫癫的样子。” “我不要！”零无直接拒绝了恐虐之神的力量 随后他就这么撑着残刀，睁着眼睛失去意识。 “这是何等的傲慢，居然拒绝神力？多么令人兴奋！”光面神什万看到零无的样子直接大笑 祂能感觉到零无身为人类的傲慢，以及对自身实力的自负。人类真的是很有趣，可能正是有这些特质才造就他的传奇吧。 “那么你们之间的契约该怎么进行呢？毕竟我们也算是个神只，不能赖账的。”光明神什万转头对恐虐之神库恩说道 “唉，真是麻烦。还想打算什么都丢掉不管的，活着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恐虐之神扶起零无，然后整个神域开始崩塌 零无左颈上13号的黑色刺青，此刻被荆棘玫瑰花环绕。 “零无？没事吧？”红龙赫曼一瘸一拐的朝零无走来 “阿？赫曼阿？我在睡一会，起太早脑壳疼！”零无看着熟悉的周围，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 消耗有点厉害，脑壳疼。 不过总是躺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办法，零无挣扎着起来。 抓住红龙赫曼的手把她拉过来，随后右手穿过她的膝盖将她公主抱抱了起来。 “喂等等！”红龙赫曼脸一红 “你还能走路？”零无疑问 红龙赫曼听到后将头低了下去，双手环绕零无的脖子将他抓紧。 她心里更多想得是庆幸、欣喜、还有一点小遗憾。 第44章 大战之后 “你来这边干什么？还穿着新衣服？”零无看着红龙赫曼这身也知道不会是她自己买的 “我爸刚好来教导城一趟，顺便抓我去买衣服了。”赫曼对于这件事极度简化，轻描淡写的接着问道：“好看吗？” “好看。”零无倒是也答的很轻松 零无也知道自己挚友的事，大公那没有任何感情的女儿，烈阳领地的抵押物。这些东西自己很早就知道，他们在学院湖前的长椅上无所不谈。 当然零无也知道红龙赫曼的心病 她被契约限制在教导城，不能离开太久。就像是精美鸟笼里的金丝雀，供人观赏无法逃离。 虽然她是上届的天赐盛典双料冠军，不过契约让她无法向教导城提出要求，自由的要求。 但是其他人好像可以提，如果是单人赛的话。或者这次自己好像一个人直接把恐虐之神的入侵打断，好像有资格提出要求。 零无就这么边走边想，赫曼像个小兔子一样的蜷缩在零无怀里，但是突然开始挣扎。 “快放我下来！” “阿？脚不要紧吗？”零无看着被帽檐和面纱遮住的脸 “不要紧了。”红龙赫曼长筒靴轻踩地面 就像是灰姑娘的南瓜马车一样，前方就是城门了。自己不能让零无就这样抱着走过去，她有她的坚持。 看到赫曼还是有点一瘸一拐的，零无只好搀扶着她。 军靴和长筒靴踩在硬化黑曜石地面上，嘎嘎作响。零无的军靴前掌有无数铁制防滑钉，后跟则是有马蹄铁一样的防磨片。 很快教皇什邡和一票大人物就看到互相搀扶的两人身影，零无刚想说什么就感觉自己失去意识。 他的魔力其实已经透支，当一切平稳落地精神中紧绷的弦开始松懈。身体就收到信号，开始自动休眠。 “唉？”零无还没说什么就两眼一黑 最后他听到的是人群的吵闹声。 回过神来，零无发现自己站在洁白的长廊中间。两边都悬挂着精美的画作，那些犹如刀锋的笔触勾勒出盛大的战争场面。 刚才不久时自己对战恐虐之神的场面。 缓缓沿着洁白长廊前进，两侧的画作在不断的变化。从贫民窟到真血公领地，从誓死者巢穴到浩瀚无边的雪地。 自己打过的战斗，貌似都以精美画作记录下华美瞬间。 当然，随着缓步前进更为久远的战斗也开始被画作上展露出来。有些战斗甚至零无都开始遗忘了，这些就像是钥匙一样。 开启了脑中，那个沾满灰尘的抽屉。 把当年那惊心动魄的战斗，用画册的形式取了出来。 走廊的尽头，鲜红色身影坐在长脚凳上无聊的看着零无。 “你怎么来这里了？”零无倒是对这个地方不算特别陌生 恐虐之神库恩双手托着下巴，好奇的看着零无。 “你到底藏了多少过往？” 零无笑了笑看着周围悬挂的巨幅画作，好像还真不少，这几年算是自己最消停的几年。 “记不清了。”零无走到恐虐之神的旁边，拉过剩下的高脚椅坐下。 “唉～没办法，你又拒绝我的神力，所以我只能跟在你身边了。”恐虐之神伸了一个懒腰，展现祂那美好的身段 “所以你打算待多久？” “没办法，可能你挂了后我估计才能自由。”库恩摊手 “谁在制作人造神袛？”零无问出最关键的疑问 他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找到他消灭他。 “很遗憾，我还被缄默条款所影响。具体是谁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敌人并不在这片大陆。”恐虐之神库恩看着前方那巨幅画作 零无叹气，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事情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他同样将视线转向前方，那个如墙一般大小的华丽油画。 15米宽40米长的巨幅油画，鲜艳的高对比涂料，橙红的火炮炮口闪光、灰黑的暴风雨海域。 将拥有三联装406毫米巨炮的战列舰开火场面，用华丽的油画记录下开火的瞬间。巨舰的双联装127毫米高平两用副炮也在不间断开火，汹涌的海面上火炮炮口风暴清晰可见。 狂暴大洋上的日德兰海战，年轻的零无正站在舰桥内气定神闲的观望状况，黑红色的旗帜在桅杆上飘荡。 远处是406毫米超重炮弹炸起的水柱，水中近失弹甚至将木制风帆战船掀起，然后重重拍在海面上折断龙骨沉没。 大量的127毫米空炸炮弹云也将目标海域，填满大量的空炸炮弹破片。用重炮轻易在恶劣海况下，摧毁了庞大扬起海盗旗帜的船队。 舰首如一把利刃一样斩开汹涌的海浪，大量的探照灯光束在刺穿这片海域的乌云。这艘战列舰的船首一侧，用油漆刷上它的编号：bb63。 “仅仅是一个瞬间就能如此让人动容，零无你把这艘船藏哪了？”恐虐之神库恩饶有兴趣的看向零无 “一个值得托付的朋友手上。” 零无开启一瓶起泡酒，松开固定软木塞的铁丝笼，轻轻旋出软木塞。 “嘶～～” 一声悠长的喷气声，犹如贵妇的叹息。 金黄色不断冒泡的酒液倒到两个细长的高脚杯里，零无和恐虐之神碰杯。 口腔里那股充满气泡的酒液炸裂开来，就像是在轻刺舌苔。既来之则安之，恐虐之神库恩既然已经没有威胁就由她去了。 “要不要我叫你一声主人？来满足你可能的恶趣味。”库恩轻笑 “不要，你也不是什么女仆，你这个疯坯美人。”零无将酒杯放在桌上，身形消失 而恐虐之神库恩则是收起笑容，看着那幅巨型油画的变化。 就像是树叶枯萎凋零一般，油画开始剥落下来。潜藏在下面的内容开始显现，库恩有些担心下面的内容。 神袛或者说这个世界的魔力，是由人的主观意识产生的，这些魔力会在某种情况下凝聚到一个存在的身上。 就像是宗教领袖或者不存在的空想造物，组织的领袖或者说一个国家的领导人身上。 她和光明神什万之间的战斗，本质上就是互相猎食对方，用武力来掠夺对方的魔力。但是如果是一个万民所敬仰的人物呢？那些信徒会在崇拜中自愿输送魔力。 “怪不得你有如此异常的魔力。” 恐虐之神呢喃道，祂眼前的画作定格变化了。挤满人群的广场上，年幼的零无站在高台上张开双臂接受万民的欢呼。 睁开眼，是熟悉的天花板。 这个天花板属于学院里零无经常要去的地方，医学院的某个病房内。 零无轻微的转动视线，发现艾亚菈正用手托着下巴盯着他，旁边红龙赫曼正用小刀削着梨。 她用刀的手很稳，梨的表皮就像一个完美的螺旋。 只不过零无就算再怎么呆也感觉到气氛非常不对劲，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于是他往左看，用眼神求助他的导师：爱德华公爵。 不过这个导师正一脸看乐子的表情，他没有说什么。轻手轻脚走出病房，并把房门顺便关上。 零无只能小心翼翼的夹起床单，盖住自己的脸。就像是他不该在这个病房里，而是应该被推到停尸间一样。 “噗嗤。”艾亚菈看着他想起了自己在防城要塞时的表现一样 “既然醒了那就别装死了，我爸和审判庭他们要找你。”艾亚菈直接掀开被子把零无扯下来 “小心点，他身上可能还有伤口。”红龙赫曼提醒艾亚菈动作轻点 “爱德华公爵说他只要醒来就没啥大碍了。”艾亚菈反击 零无就这么看着两人一边拌嘴一边披上黑色军大衣，总的来说这次危机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前段时间忙得要死，突然没事做感觉到无比的空虚。就像是看完少女歌剧剧场版的长颈鹿一样，空虚无比。 一切仿佛都没有什么实感，走在学院里的道路上时，感觉就像是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像是一场梦一样，现在梦醒了。 不过黑色的惩戒军军服和挂在领口和左胸上的勋章，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一切都真实发生。 艾亚菈和红龙赫曼一人抓着零无一只手，两个女孩在用锐利的眼光互相对视。 对于他们三个人，学院里其他的少年少女倒是投来奇怪的目光，却又不敢上前。 他们都是大富大贵的子女，眼力还是有的。学院里各个大势力的子弟无处不在，他们都很低调的处理各自的人际关系。 那些行事张扬的纨绔子弟，也会在学院里小心行事。毕竟学院里的门槛极高，能进来就证明了他们的含金量。 “对了，你要怎么毕业？毕竟你离开的时间不算短了。”这时候红龙赫曼率先开口 零无对于能终结这个奇怪氛围的话题，感激涕零！ “印象中接学院的委托应该可以凑够学分，反正爱德华公爵的课程我到不到都无所谓。”零无毕竟医学知识上远超爱德华公爵，只不过这个世界的药理学和原先不一样 “你打算接什么？要不要带我一个？”艾亚菈不甘示弱的开口 红龙赫曼也看向零无，想要他的答复。 “不不不，我不太需要支援。毕竟一个人好行事，我的战斗风格就那样。”零无抽出双手，揉乱两人的头发随后拔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艾亚菈一边拿出猎龙枪一边用左手理好头发 “我又不傻！” 红龙赫曼一边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跟上打闹的两人，一切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不过零无确实要做些什么来拯救他那岌岌可危的学分了，本来他被审判时学籍就会被剥夺，不过在爱德华公爵的斡旋下和前不久的无罪释放。 零无的学籍又再一次回来了，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些都不算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欠了爱德华公爵不小的人情。 “你那师弟还是老样子。”爱德华公爵捧着咖啡看着打闹三人离去 144身高的金发小个子女生整理着文件，脸上也是气鼓鼓。 “那他那些活能自己干吗？！”琪琪看着越来越多的文件整理工作，她要疯了！ “这些病历都是宝贵的资料，前段时间有各种病症爆发出现。我觉得相比起零无，反而你更需要知道这些。”爱德华公爵笑了笑 零无前段时间一直在和这些东西打，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症状的治疗方式。 144身高的琪琪仰天长叹，这些病历无语到急诊科转来的病人。 “病人还能动。”急诊科医生来电 确实，还能动。 只有眼球还能动！ 当时琪琪就想把急诊科的给杀了，重症轻报是吧！ 爱德华公爵不理会撒泼打滚的琪琪，找准时机就开溜了。作为一个医生，尤其是名医自己很忙。 这个世界剥夺生命很简单，但挽回生命却很复杂。医学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相当的懵懂。尤其是大部分知识被大家族牢牢垄断的情况下，医学的发展显得更为艰难。 这个世界学阀遍地，技术发展似乎是个奢望。 零无和艾亚菈告别红龙赫曼，艾亚菈就像是展示自己心爱的小玩具一样，狠狠抱住零无。 零无对她这种小孩子气的行为颇感无奈。 红龙赫曼只是平静的挥了挥手，随后去她该去的地方。 零无边走边和艾亚菈描述，那些被恐虐之神驱动的人偶军团。能大量廉价重载运输的火车铁路，还有精灵们的食品罐头。 艾亚菈听到这些内容后也开始沉思，她的身份必须要去考虑这些足以改变格局的科技。 “早上好。”艾亚菈推开门 房间里面，是忙了一个通宵在沙发上葛优躺的教皇什邡，和坐在桌前交流着什么的长公主艾莉尔和二公主安妮。 “哦，是你们啊。来，零无过来坐一边吧。”教皇什邡招呼零无坐在他身边 于是沙发上出现了两个葛优躺，零无也是累的够呛，也是好不容易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了。 长公主艾莉尔和二公主安妮，像老母鸡护小鸡崽一样挂在艾亚菈两边，神色警觉的看着零无。 第45章 织网 闲话少叙，零无将在防城要塞、精灵、真血公领地的所见所闻如实说了出来。 教皇什邡则是倾听这些事情，虽然最重要的工作还是几天之后的天赐盛典上，但是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为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做准备，好过被突发情况打个措手不及。 “安妮，上下议会情况如何？”教皇什邡朝二公主询问 “多亏零无亲王，上下议会一些钉子拔掉了。现在上下议会更关心的事情是空虚的席位，而不是给我们使绊子。”安妮说完用脸蹭着艾亚菈 教皇什邡看向零无，想听听他的意见。毕竟在精灵时，零无的内政水平就已经得到证明。 当艾亚菈和零无重新和好后，零无就不可能像过去那样藏着掖着。 一个想法被零无提了出来。 天赐神国目前的当务之急，是组建一个强大的中央集权。将下放的各种权力收回，重新调配到合适的地方。 多年来，政令不出教导城情况时有发生。那些经历过上下议会激烈讨论，互相妥协的议案甚至变成废纸。 一个强大的中央，能将自己的意志传达到这个国家底层的强力政府，是天赐神国必须的。 议会更像是一个提供大贵族吵架的场所，里面吵出来的结论甚至得不到执行，这对于零无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这种松散的组织结构必须要做出改变。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怎么实现呢？毕竟大贵族不可能像个小绵羊一样交出手中的权力，你这种赤裸裸的想法他们不可能会执行。”二公主安妮理解其中的阻力 “总不能我调集军队去强力推动吧？这个应该和内战差不多。”长公主艾莉尔接茬 所有人都望向零无，都想知道他有什么想法。 “当然这种激烈的改革不可能一蹴而就，我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一些能逐渐让他们乖乖听话的东西。”零无冷笑，对于那些寄生在国家之上贪婪的寄生虫们，他有得是办法。 当然他也不会去贸然惊动这些稳固的大势力，他会先讲这些人的根基翘起，随后看着他们渐渐枯萎，再给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买下他们手中的权力。 “突破点在哪？”教皇什邡想知道先从哪里入手 “有空我要去和本杰明家主谈一笔生意，一笔很大的生意。”零无决定先剥夺财富开始 一个复杂庞大，且环环相扣的计划被零无说出，安妮先是饶有兴趣然后脸色渐渐沉重，最后她按照零无说的脑中推演一遍。 好像可行性真的不算小，不过那利用人性的贪婪，一步步扼紧别人咽喉的运作手法，安妮喜欢不起来。 称不上邪恶也称不上正大光明的手法。 “还有疑问吗？”零无摊手，发现呆滞的四个眼神 教皇什邡内政水平不行，长公主艾莉尔是军队一把手，艾亚菈说实在她数学不太行，只有二公主安妮能体会到计划的含义。 见到众人都没反对，零无准备把事情处理好就去见一见本杰明?克莱曼。在防城要塞时，零无就说过回教导城后和他详细谈一些事情。 艾亚菈本打算跟着零无一起出去，但是零无像蜻蜓点水一样亲了她脸颊一口，然后飞快的逃走。 “哎呀，一时大意！” 长公主艾莉尔和二公主安妮，重新抱紧艾亚菈对零无严防死守。 零无那黑色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学院里，那些想要继续跟踪的探子在零无拐过几个小巷后彻底跟丢。 零无将胡子丢到卫生间里，换了一身不起眼的服饰，将报童帽和厚厚的眼镜戴上。手肘夹着报纸走到街上，不理会焦头烂额的探子。 他的第一站并不是要去找本杰明?克莱曼，而是北方雄鹰帝国太子安东?罗曼诺夫。 被天赐盛典所吸引的各大势力，用一场又一场的盛大宴会来进行着他们的交际。那些互相接壤或者远在天边的大势力，为了各自的利益开始着攀谈。 疲惫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走在长廊上，没日没夜的出席宴会让他感觉到精神上的疲惫。 北方雄鹰帝国需要外交来打开局面，身处严寒地带的国度需要各种各样的商品，来在严冬屋内获得满足和娱乐。 让臣民能安稳待在屋内，而不是出门当强盗。北方雄鹰帝国非常渴望能与外界交流的途径，所以他们才会对优良港口和海洋如此感兴趣。 太子安东走进房间，将醒酒汤喝下让自己的神志再次清醒。他已经不想没完没了的参加宴会了，更多都是打扮妖艳的少女想要接近自己。 毕竟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妃，是一个在众人看来十分高贵的位置。 不过多多少少有所收获，他已经和真血公联系上了，能通过他们中转来大量获取食品罐头。 那些能长久储存不变质的食品，能极大的方便寒冬时帝国的饮食。要知道就算是帝国的高层，太子安东如果不在温暖的行宫，而是严寒的首都话。 他吃耐储存的大白菜能吃到吐，大部分是大白菜或者泡菜等腌制蔬菜，泡小黄瓜等。 这是非常不好的回忆，就算是宫廷御厨手艺精湛，也挽救不了单一的食材。 谈妥食品罐头的进口事宜后，太子就感觉自己不虚此行了。毕竟和烈阳大公谈的生意，太子安东是带着成不成都行的心思。 “你可以出去了，我先睡一会。四个小时后再叫醒我。”太子安东挥挥手，让密卫出去 那个密卫走到门口，将房门反锁。 太子安东猛然惊醒，抽出随身佩戴的短刀。就像是惊醒的狮子一样，完全看不出方才的醉意。 “冷静点，是我。”零无扯下防毒面具 坐到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直接拿蓝卡进来啊，不要吓人啊！你突然出现很吓人的！”太子安东插回短刀，不过醉意也完全吓没了 房门咚咚咚被人敲响 “是我，有贵客。别敲了！”太子安东开口 “需要醒酒汤吗？”门外密卫抽刀 “不需要！别让人靠近！”太子安东接着开口 确认密令没问题后，太子密卫开始站在门旁警戒，只不过他们的刀收了回去。 零无拿起茶杯看着一脸宿醉的太子安东。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颓阿？你一天到底要接多少应酬？”零无挠头，这家伙看起来比自己还要颓 “别说了，你一天只能睡4个小时，从早喝到晚也会颓的。有什么事说吧，我还要睡觉呢！”安东?罗曼诺夫实在没心思和他耍宝了 “有一票大的要不要入伙？”零无也就开门见山了 太子安东没有接茬，他让零无赶快说。 “你不需要再去过多参加应酬，只要干完这票你有很大概率，会赚得盆满钵满的回去，要不要加入？”零无笑到 北方雄鹰帝国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很明显有兴趣。但是他并不会像个天使投资人一样广撒网，零无需要用更详细的计划来说服他。 于是零无开始说出了他的计划。 “烈阳大公领的临安船厂，你应该听说过。”零无开口 “嗯，这我自然知道。”安东捧着浓茶 临安船厂，烈阳大公领的制造业龙头。只要是生产商船为主的造船厂，初期资金有过一段时间的紧张。 随后烈阳大公用购买临安船厂的股份，将资金注入到其中并盘活整个船厂。随着需求量越来越高的贸易，船厂的价值也在攀升。 “你打船厂主意？”太子安东挠头 “我必须要提醒你，烈阳大公专门为船厂制定了一套法律。”其实很多人也盯上船厂，毕竟它的潜力非常大，发展前景很好。 但是被烈阳大公用一部法律给拦了下来，临安船厂法。 这部法律的核心有几点： 首先是船厂股份就算拥有大于百分之二十，其权重最高也只能有百分之二十。 其次关于船厂的重大决定，必须需要百分之80以上的通过。 这让烈阳大公手里的百分之二十一股份，有对船厂重大决定的一票否决权。 多少收购都倒在了上面这部专门的法律条款。 “我要收购临安船厂。”零无淡淡道 “你没疯？”太子安东感觉自己在白费口舌 “不不不，我的目标并不是买下这个临安船厂，而是通过买的过程来吸干一些人的钱。”零无坏笑 “细说。”看到胸有成竹的零无，太子安东想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密谈在继续，安东?罗曼诺夫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到愁眉紧锁，随后表情开始逐渐凝重最后阴沉着脸不语。 零无笑着喝茶，他在等一个答复。 “算我一个，不过你还真是大胆。”安东?罗曼诺夫脑海中的推演，事情大概真的会向零无所说的发展 “商人追逐利益，当获利足够大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入场。”零无淡淡道 “然后他们就会一头扎在你准备好的陷阱中，确实会这样。” 零无伸出手，太子安东和零无握手，他们之间的契约生效。 “需要我让人送你吗？”太子安东好心提醒 “不用，让你的人别拦我就好。”零无重新戴上防毒面具 房门打开，守在门两侧的太子密卫同时向来人望去。随后他们看见房间里的安东?罗曼诺夫摆手，太子密卫也就不再阻拦。 等零无走远后，太子密卫才进门，毕竟这件事上是他们的失职。 “算了，教导城不是皇都。他想潜入你们不一定能在这里挡住他，下次多多注意就好。”太子安东深刻认识到零无的潜入能力 “那么殿下，接下来的宴会邀请？” “全部推掉，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通知老头子，让财政大臣尽快筹集资金，有多少我要多少。”太子安东接着下令 “陛下过问如何答复？” “老头子问起来，就说如果这次我赔了我直接自觉滚去边境，太子这个位置谁爱当谁当。”他摆手让密卫赶紧传信 这是一场豪赌，太子安东在牌桌上梭哈。 本杰明?克莱曼在书房里看着简报，书桌上的炼金通讯器突然发出金属碰撞的轻鸣。 “是我。”本杰明?克莱曼接起 “零无亲王来访。” “好的，我这就来。带贵客去议事厅。” 本杰明家主烧掉简报，整理衣着走出书房。虽然零无没有说明来意，但是本杰明家主知道可能有大事发生。 门两边的侍从打开沉重的黄铜大门，本杰明?克莱曼快步走过。零无坐在长桌一侧等待着他，手中拿着桌上放着的可丽饼。 “没有等很久吧？零无亲王？”本杰明拉开座椅坐到零无对面 “没有，这次是我贸然来访。”零无擦干净手 本杰明知道这次零无来时谈重要的事情，将所有人支开并警告门卫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这里适合谈事情吗？”零无向本杰明家主询问 “当然，这里是克莱曼家族的核心地域。”本杰明家主保证 第二天，作为这个大陆的大商会家族：克莱曼家族宣布，自己正式开始收购临安船厂的股份。 这个消息像一道炸雷一样传开，各个大资本就像是闻到血的鲨鱼群一样，大量的探子开始被这些人像撒沙子一样泼洒出来。 零无站在高楼的落地窗前，这里是教导城的冒险者公会本部。 它处在一个商业极端繁华的街道上，各式各样穿着西服行色匆匆的白领在街道上走过。 道路两边是高耸的建筑群，最核心的是一座巨大的股票交易所，里面成山的炼金装置在显示着各种各样的数字。 忙碌的交易员夹着昂贵的炼金通讯器材大吼，手指纷飞的操作身前的股票交易机器。 这条街的路灯都是昂贵的炼金制品，这条街的奢华和城外的贫民窟对比，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这个区域名叫鎏金区，教导城或者说天赐神国的金融中心。零无有一些恍惚，他觉得眼前的景象并不是在异世界而是在华尔街。 不过无所谓了，毕竟他接下来要用的手段就是金融圈子里某些人天马行空的想象。 还得过段时间，过段时间零无会将那些大资本和大贵族脊髓里的价值都榨出来。 第46章 让资本疯狂 零无并没有选择住在教条区或者天赐学院里，他不习惯学院里的氛围。 毕竟他不再去掩饰自己的实力，也不用装成是一个贫民出身的有着医学天赋的穷学生。他是拥有冒险者公会的骷髅海，能拥有远超常人的特权。 “咚咚咚。”零无的房门被人轻轻扣响 “请进。”将酒杯放在案台上，让来人进来 穿着职业女性西装的成熟美女走进来，她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金色波浪卷发。她是冒险者公会这个国家本部的会长，地位和大公爵相当。 “周焕佳会长有事吗？”零无开口询问 “很抱歉突然打扰您，但是投行和大银行的代表托我来请您赴宴。”一张红色的请柬递上 “那可能让您白跑一趟了，最近我在准备天赐盛典的事情并没有空去赴宴。”零无婉拒这份邀请 “那真是抱歉了，如果您有要求可以向公会提出，失陪了。”周焕佳会长微微行礼，然后退下 非常职业化的行事风格和流程，零无能感觉到这里的冒险者本部和防城要塞的冒险者分部的不同。 高效不带任何私人情感的行事风格，就像是飞速运转的机器零件一样。这种风格零无很熟悉，那个周焕佳会长和街道上的白领一样。 是巨大金融机器里的一个小小零件，他们为那些成为海量数字的资金服务。 这就是鎏金区冒险者公会和防城要塞的冒险者公会最大的不同，沾满铜臭味。 “这个繁华的街区总是让人想起很不好的回忆，真是的。”零无呢喃 有着金色波浪长发的周焕佳会长快步走在长廊上，手中的珐琅彩钢笔迅速在秘书上递来的文件签字。 一边护卫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向会长低语。 “零无亲王这样不给投行和大银行面子是不是会有问题？” 周焕佳会长只是冷冷盯了他一眼，他顿时察觉到自己的僭越。退到了会长身后，不再和她并排行走。 “我知道你在股市里赚了远超你当护卫的钱，要不要把这份工作辞了去专心炒股？”周焕佳会长语气阴冷 “不敢。”护卫低头，他知道他的财富基础是他能得到一手情报，离开会长他什么都不是。 “那就收起你的小心思，不要做僭越自己本职工作。”周焕佳会长重新迈步“那些投行和大银行，有钱也得有命花。” 周焕佳会长知道，好像有一张大网正在朝鎏金区扑了过来，网的源头正是住在那个房间的黑衣亲王。 高跟鞋踩在磨砂面大理石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远，消失在拐角处。 食材在烧热的铁板上滋滋作响，红龙赫曼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厨师熟练的切割烹饪食材。 烈阳大公坐在一旁一个头两个大，自从早上起来后前来汇报的下人就没断过。 “统一回复他们，这件事我不知道也不清楚，有什么事情别问我，不关我的事。”烈阳大公也被问烦了 他也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疑惑表情，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临安船厂这个名字，今天开始就被人不断的提起过。但是他真的不知道，也不需要去知道。 临安船厂法让烈阳大公手里的股票能一票否决，自己自然不需要去操心这些事务，稳坐钓鱼台。 “真是不安分，那个小子。”烈阳大公的情报很灵通 零无昨晚前脚走进克莱曼家族，今天克莱曼家族就大张旗鼓的收购临安船厂。问题的源头直接摆上台面来，但是大多数人都不清楚零无在搞什么。 “赫曼，他到底怎么想的你清楚吗？”烈阳大公插起煎好的牛排 “谁知道呢？”红龙赫曼摊手，反正今天她是来蹭饭的 “你和他的进展如何？” “什么意思？”红龙赫曼的眼神开始锐利起来 “好好好，找个机会把他叫过来吃顿饭。”烈阳大公也不深入这个话题 “你想见他？”赫曼疑惑 “你觉得他会拒绝你的邀请吗？”烈阳大公摆出一副很吃惊的表情 虽然这个老狐狸心里想着什么，赫曼门清。但是这个提案红龙赫曼倒是心动了，自己好像也没怎么邀请过零无。 “等他有空再说。” 烈阳大公心满意足的接着吃饭。 艾亚菈穿着白裙，短靴和白袜将她的小腿线条很轻易的勾勒出来。少女蹦蹦跳跳的进入鎏金区的冒险者公会本部，也不用说明她的来意。 门口的接待很自然的帮她打开了最深处的炼金升降梯，那里只通向一个房间的门口。 高速上升的炼金升降梯，让艾亚菈感觉有一个自己压在身上，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 “叮～” 升降梯大门打开，艾亚菈迈着欢快的脚步走过拐角。 五米高的古铜对开大门赫然出现在长廊的尽头，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山水画。一道瀑布直接分隔开两侧的高崖刻画，那个虽是定格但给人的感觉是奔流中的水柱。 仿佛下一刻停滞的时间运转，水流就会奔涌而下。大师级的雕刻工匠，才能刻出如此生动大气蓬勃的作品。 “咚咚咚。”艾亚菈轻扣门把手 “零无，我来找你了。”艾亚菈对着门口伪装成山洞刻画的炼金通讯器喊到 古铜对开大门无声打开，巨大结构的炼金驱动铰链无声的挪动大门。一面巨大的八骏图屏风遮挡了来客望向房间里的视线，来者不能一眼望尽房间景象。 艾亚菈绕过屏风，像幼猫猫一样张望着现代华美的大厅。 零无正对照着镜子，摆弄着领带。 “我好像忘了怎么系领带了。”零无转头苦笑着看向艾亚菈 “真是的。”艾亚菈闻言嘲笑着零无的笨手笨脚 她走上前去接过了真丝领带，熟练的帮零无系好了亚伯特王子结。 看着银发下专心致志的红瞳，零无的心也是泛起了涟漪。就在艾亚菈帮他打完领带结想要后退欣赏自己成果的时候，零无轻轻双手将她揽入怀中。 “哎？！”艾亚菈被零无突然的动作吓一跳，像只小猫一样发出轻叫 零无感受到指尖那纤纤细腰，凑到白发遮住的脖颈深深嗅了一口。 “好了！别搞怪。”艾亚菈用手把零无脸推了回去 只不过她的脸上都是羞红的红晕，她的余光也看到了零无左颈处的被荆棘玫瑰花缠绕的13编号。 然后她的神色有些落寞。 “好了，别想那么多。”零无抓着她的手放下，然后右手直接如灵蛇一样绕过艾亚菈扑腾的小手，揽着她的腰。 吧唧在她羞红的脸上亲了一口。 “来找我干什么？”零无问 “你要参加天赐盛典吗？报名时间不多了。”艾亚菈见零无这样也就顺势往他怀里一倒 “我都忘了，那么我们现在过去。”零无倒是忘了这件事了 也没有放手，就这么揽着艾亚菈的腰走出房间。骷髅海的卡片划过炼金升降梯的卡槽，大门缓缓打开。 房间里，那个悬挂在墙上的巨大荧幕。上面有条线，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快速往上升。 那是临安船厂的股票价格，克莱曼家族的收购行为将股价快速虚高的抬升。那根线就像血一样，吸引着鎏金区里的各个大资本那些如嗜血鲨鱼一样的集团。 “克莱曼家族疯了吗？” 不远处大楼的会议室里，大投行会议室里。穿着精致的投行精英们正面色凝重的看着简报，上面是克莱曼家族的大手笔。 “奇怪，本杰明不去弄大宗商品期货。怎么会插手临安船厂的股份？他想干嘛？”投行精英们对这种行为一头雾水 “陆运商路可能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野心，海运航线需要大商船，可能本杰明家主想的是通过入股船厂来组建大船团。” “也不对啊，他怎么会选择临安船厂？烈阳大公专门颁布法律来保证临安船厂的控制权，他不会不知道其中的意味。” “昨晚，黑衣亲王去过克莱曼家族。” 一时间，大投行的会议室沉寂了下来。并不是他们对零无感到畏惧，他们这些金融精英们此前从来不跟那些打打杀杀有过联系。 并不依附于实体的金融，让他们轻易获取常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海量金钱。他们并不关心骷髅海代表的武力，但是亲王身份的政治含义太重了。 这些大投行并不会轻易涉足政治交锋，他们一般是谁赢了帮谁，在痛打落水狗的行动下肢解贱卖失败者的财产，就像秃鹫一样榨取剩余的财富。 于是讨论的重点从本杰明?克莱曼想要干啥，变成了零无亲王或者说皇室想要干嘛。 “是想要通过收购削弱烈阳大公的实力吗？”政治嗅觉敏锐的精英感觉到了一丝丝苗头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被他们否决了，就算是本杰明家主把临安船厂的市场上所有股票都买下，那也只是和烈阳大公五五开。 沉默继续在会议室里蔓延，最后落座在主席位的男人开口。 “我们不需要关心那些复杂的权力斗争，你们只需要告诉我。能不能从这次赚到钱？赚到大钱？” “可以，而且可能非常多。”手下的精英们异口同声 收购让临安船厂的股票极度虚高，当本杰明家主提出需求。股票市场立刻对他的话语产生反应，在市场里流通的临安船厂股份水涨船高。 贪婪的资本并不仅仅满足将手中临安船厂的股份高价卖出，他们开始向各种银行、投行借出临安船厂的股份。 再将这些借出来的股份以当前价格卖掉，重复这个步骤。 就像是杠杆一样，人心越贪婪就重复越多次这个步骤。他们在赌之后的临安船厂股价会极速坠落，那个时候他们在以极低的价格购买临安船厂的股份。 借来高价的临安船厂股票卖掉，一段时间后买来低价的临安船厂股票还回去。这些人通过赚取之间的差价，来丰盈他们的账户。 当然这些借债是有利息的，这些利息的多少是由当前的临安船厂股价决定的。股价高付的利息就高，股价低付的利息就低。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越来越多的大资本开始了上述的行为。这种借高价股票卖出，低价赎回的行为叫做做空。 而克莱曼家族这种大量买入，持有股票等待升值的行为叫做：做多。 一张牌桌，两方对赌，赢家通吃。 这就是金融资本的对决。 本杰明?克莱曼看着飞速上升的股价，感觉自己那多年都不曾触动的心在极速跳动，都感觉有些喘不过来气了。 “爸，现金流好像没多少了。”大儿子赶来汇报，他也是紧张得满头大汗 “把部分不紧要的商路抵押，把剩余不重要的房产抵押。银行会非常高兴和非常开心的给我们贷款，对了除了在市场上收购外，我还要通过其他方式拿到临安船厂的股权。” “阿？” 那就是说本杰明还以临安船厂股票为标定的各种金融合约，也就是期权。 期权会用更隐秘的方式来偷偷买入临安船厂的股份，在暗处交易。用现在的合约来赌未来的股价，不是一般的冒险。 本杰明的大儿子汗流的越来越大了，自己这个看似安稳的老头子打算梭哈一把大的。 今天，投行、大银行尤其是对冲基金都快疯了。他们加入了这场盛大的做空行为，其中涉及的资金很快突破千万亿。 那些不需要经过实物交易，完全虚拟的庞大货币数额，正在飞速的经过忙乱交易员的手中。 这么大的动静，也让被天赐盛典吸引来的各个大势力察觉，有些入场有些观望。 “不得了的气魄。”被半张白色面具遮住脸的德雷克感叹，那股庞大的货币数额确实震撼到了他 “要有所行动吗？”坐在一旁的蓝发少女冰琉璃开口询问 “不不不，我们不需要去冒险。加上机械帝国拨给我们的资金不算多，我更不可能用老本去赌，只要安静的静静看着就好。”德雷克对那个系统口中的外神同样相当警惕 他仅仅通过系统就能成为大公爵，那个和系统一样的外神不可能是个善茬。他只想在一边看着，零无打算怎么做。 第47章 庆典开幕 零无被艾亚菈挽手带到了一处教堂里，有大量的人挤在教堂前。不过艾亚菈和零无轻轻松松从vip通道进入建筑内，他们是学院的学生。 零无出示了他的学院卡，修女让他前往大竞技场。艾亚菈则不用，直接看着零无办好这些。 “你不参加吗？”零无疑惑 艾亚菈是上届的亚军，按理来说应该能很轻松进四强。 “天赐盛典只能参加一次，我还以为你知道！”艾亚菈发现了华点 “是吗？那我上一届不是团队冠军吗？”零无更疑惑了 “个人赛你没有参加。好了，今天是海选你快点弄吧我等你一起去吃饭。” 艾亚菈催促着零无，没办法零无只好在教堂的更衣室里换上战斗的服装，难得他换上西装准备逛逛。 “别抱怨了，搞快点！”艾亚菈挥手 大竞技场内，观众席人山人海。vip包厢内确实人烟稀少，大人物一般不会来看海选。毕竟今天只是为了淘汰杂鱼用的，没什么太多含金量。 不过有些人则提前拿着笔记记录着什么，他们是赌场或者记者。前者观察选手定下赔率，后者则是发掘一些值得深挖的东西。 零无感觉到多道目光注视着自己，身份确实是能引来很多敌视。就像是现在准备开始的混战，几乎所有人都盯着自己这个骷髅海。 “行吧。”零无戴上防毒面具 擂台上其余的九十九个人拔出武器准备，透明的防护罩开始笼罩这个擂台，裁判举起手。 挥下，汽笛声响起选拔开始。 所有人毫不犹豫无视身边的竞争者，朝零无冲了过来。不过零无的脚边，几颗烟雾手雷正剧烈的喷出白烟。 “他想要跑！堵住他不要让他跑了！”提着厚重大砍刀的少年准备堵住零无逃跑的线路 他想趁烟雾没有遮住零无身形的时候，将零无死死拖住。不过有一点他猜错了，零无确实想利用烟雾遮蔽视线，但这些白烟是普普通通的烟雾吗？ 那个提着厚重大砍刀的少年刚接触白色烟雾，剧烈的灼烧感出现在皮肤表层，眼睛像是在被钢针扎一样刺痛，最无法忍受的是呼吸。 每次呼吸都感觉恐怖的痛觉沿着喉咙一直传到肺部，越是咳嗽将异物感咳出越是吸入更多的气体。 cs毒剂，也叫做催泪瓦斯。 它虽然经常用在镇压暴乱等执法现场，但本质上他是一种化学毒剂，不过致命性弱而已。 它并非像是oc天然辣椒素那样的安全，就算是轻微的cs催泪瓦斯含量，也能让人痛不欲生。 成片的人倒在零无周围，他们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眼泪鼻涕口水横流。这种能迅速让人失去反抗能力的东西，最适合现在的场面。 零无的身形彻底消失在不断汹涌翻滚的白色浓烟中，剩下的人看到此景也不再上前。 弓箭手开始抛射烟雾区域，而魔法师则是开始咏唱。 大量的气流开始聚集，魔法师将法杖指向零无所在的烟雾阵，她要用风魔法去驱散这个未知的烟阵。 不过她还没有咏唱完毕，一道响声出现在烟雾里，有物体高速穿过白烟打中了魔法师的额头。 零无放下点四五手枪，热融合夜视仪显示人已经倒下。他开始移动去躲避弓箭手的反击，他不用去确认战果。 他还没见过用额头接住点45acp子弹的存在。 白光闪过，那个倒下的魔法师出现在擂台下痛苦的抱着头。她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甚至本该被子弹打穿的魔法师高帽都完好无损。 这就是天赐盛典，恢复如初，但痛感保留。 零无一直很讨厌远程单位，因为这些人能和他互相够到各自，尤其是魔法师会大威力魔法，超出自己的认知。 更多的催泪瓦斯手雷开始填满这个舞台，就像是牧羊犬一样的压缩他们的站位。等他们越挨越近的时候，烟雾里传出诡异的闷响。 “咚咚咚咚～” 然后就是连续的爆炸声，白光一闪他们就浑身疼痛的出现在擂台下。 临零无收起左轮枪一样的榴弹发射器，看向周围擂台。 一个大喊大叫用臂铠横冲直撞的肌肉少年，一个巨大四足机器人在快速收割，一个板甲骑士少女挥舞手中的双手骑士大剑。 当然还有和零无一样结束战斗的人，穿着红衣的太子密卫。 他和零无相互隔着防毒面具对视，他也在使用毒剂攻击。他的身后泛着淡黄色烟雾，倒下的人皮肤糜烂，就算在台下复活也是久久不能平息。 零无很惊讶，太子密卫居然真的掌握了他当初用来攻击的武器：芥子气。 “有意思，看来得做防护服了。”零无在将视线转向刚刚结束战斗的擂台 一个穿着外骨骼动力盔甲的人站到了最后，他的脸上正戴着白色半脸面具。看起来就像是红色夏亚一样，不知道他的来头如何。 不过今天的事情，自己貌似忙完了。 收工回去吃饭去。 零无走下擂台，防护罩消失的时候场上的催泪瓦斯也消失不见。下一场估计很快开始，64人是今天要选出的人数。 零无在门口俯下身，让艾亚菈能更好的用领带绕过他的脖子。一个漂亮的亚伯特王子结，艾亚菈知道零无不喜欢老派厚重的温莎结。 当然在系领带的时候，艾亚菈免不了被零无毛手毛脚。不过她也只是在零无想过界的时候，拍掉他的手。 以前就算是他们在热恋期的时候，零无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毛手毛脚。毕竟那个时候的他，人设是懦弱无能眼神闪躲的自卑贫民。 什么鲤鱼跃龙门，凤凰飞高枝。 当时在教条区除了少时几个人外，大多数都是鄙夷的看着这个穷小子零无。他们眼里，零无并不是独立的一个人而是艾亚菈的附庸或者说玩具。 只有依附在艾亚菈身上他才有价值，这是当时大多数人的想法。三公主的男友，他更多是这个称号而不是他的姓名。 身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不得不说当时这些周遭人的想法影响到艾亚菈。有没有一次机会，能让零无立一次大功。 然后获得众人的认可，平等的站在一起而不是作为她的附庸。 所以当她发现科蒂克村惨案，里面有绝佳的机会时。她果断将已经被大贵族陷害，审判完毕的零无丢到审判庭地下监狱。 那里的白光腐蚀对无罪的零无无效，同时大贵族们的手不敢伸到那里，如果他们也想成为监狱的座上宾的话。 艾亚菈就能很从容的抓住这些大贵族的小把柄，然后将零无捞出来。 但局势在一段时间后迅速恶化，参与进来的贵族远超艾亚菈想象。他们的能量甚至能让零无从安全的审判庭地下监狱，发配到危险的防城要塞边境。 局势迅速失控。 她犯的最严重的错误是：一厢情愿的帮零无做出选择，然后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准确的传达给对方。 她一开始零无被捕的时候，甚至不能确定零无到底是不是誓死徒。 所以她现在对零无只剩下深深地愧疚。 看着这个弱气的少女，零无知道她在想什么，用手掌轻轻揉搓她的银发。 看着她不满的红瞳一瞥，零无笑了。 选拔在黄昏时分结束了，64人在千军万马中突围。 不过零无的心思倒没有放在天赐盛典上多少，他正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看着对面楼外墙上的巨大荧幕。 上面的数字正在飙涨着，行色匆匆的白领精英们也不时被巨大荧幕上的股价吸引。 艾亚菈拿着可丽饼，看着身侧的零无注意力在巨大的荧幕上，她倒是知道零无在计划着什么，不过她那糟糕的数学天赋对那些实在不懂。 努努力总会有办法的，数学除外不懂就是不懂。 最多在不会的题目下，写个解字就已经是万策尽了。 “你会不会太着急了！？”艾亚菈用手把零无脸掰过来 “有吗？没有啊？”零无任由艾亚菈揉捏他的脸 “是嘛？”艾亚菈红瞳和他对视 有一说一，其实还是有的。 自从回归后零无就有些急于展示他的才华，他对天赐神国如烂泥一样的内政水平有些焦急。漫长的生活在这里，能理解这个国家光鲜外表下的腐烂。 他在这里不像是在战时的精灵一样，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用他的意志直接将改革推进到各个基层执行，这里不行贵族们的阻力太大了。 而且他们没有一个统一的共识，大量的资源浪费在无休止的争吵和内耗中。 只有把那些拦路石抹掉，零无才能发挥他的内政实力。而内政并不像战争一样，通过精准的点杀某个节点四两拨千斤完成目标。 零无需要的是自上而下的贯彻执行，同时给基层一个实事求是因地制宜的变化空间。他不是赫鲁晓夫，不会让基层形而上学的执行政令。 内政就是这点麻烦，定个目标让基层用最合适的方法来完成目标。限制太死形而上学，不做限制又群魔乱舞。 更何况加上大贵族的阻挠，改革就会经历层层困难。政令不出教导城的覆辙，就会重演。 这点零无是不可能接受的，他要一个强力的中央来快速坚定的下放他的意志。 这个前提条件就是把那些大贵族、大财阀、大学阀彻底打疼或者抹掉。让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实力去阻挠零无的改革，只能望洋兴叹。 至于用何种手段零无是清楚的，首先不可能用武力。武力确实能物理上的解决麻烦，但推行恐怖政治的后果零无是知道的。 法国大革命后的各种状况就是后果。 土地改革、教育改革、科举等手段，无一例外都会受到大地主、大学阀、大贵族的坚决阻挠。 土地改革让大地主无法出借土地 教育改革让大学阀无法垄断知识 科举考试让大贵族无法再将官职子承父业 零无的各种改革政策无疑是彻底按死这些权贵，绝对会有巨大反弹。所以零无想用鎏金区的发达金融，做了一个饵料等这些人咬钩。 釜底抽薪的一次性蒸发掉他们巨大的财富，让他们连运转自身庞大的关系网都无能为力，一次性的肢解他们用权力、财富、人脉组成的困住这个国家发展的桎梏。 零无的野心不可谓不大，虽然知道有些急功近利但这个险值得冒。 二公主安妮看着简报，上面触目惊心的数据让她胆寒。她没有想到那些人会这么容易就上钩，金融行业比起冶金、机械等工科行业。 对于预知危险的能力十分有限，更多的是总结教训修堵漏洞，而不是提前预知风险规避掉。 就像是08年次贷危机前随便用只狗的名字都能在银行大量的贷款买数栋豪宅，银行并不会去核实这些东西。 无法偿还贷款的问题银行根本不考虑，还不起钱还有抵押的豪宅嘛，只要房地产一直是增值的状态，银行就丝毫不担心。 直到危机出现，房地产应声下落。大量不值钱的房产抛售，银行只得到已经价值跌落谷底的房产。 银行破产就像大火一样的蔓延，当初做空房地产的人赚得盆满钵满，一个疯狂到另一个疯狂。 那次是做空者的狂欢，而零无在计划着的正好相反。 二公主安妮双手抱头，不再去想这些。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怎么处理之后的烂摊子，零无绝对会成功。 成功的背后是现在几乎所有的天赐神国顶级资本的倒塌，如果只是纯粹的依靠虚拟经济而活得资本还好。 但是大银行的倒塌会引起恐慌，平民会疯狂挤兑自己存在银行里的资产，避免银行破产导致自己身无分文。 那些依靠银行贷款的实体经济企业，也会被波及到资金链断裂，一个个企业也会像银行一样倒塌。 企业倒闭后，失业的人群又会引起此起彼伏的社会问题。 安妮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有些对未来的惨状束手无策。 第48章 宴会邀约 告别依依不舍的艾亚菈，零无重新回到了鎏金区冒险者公会房间。 他也要为接下来的战斗准备些什么，今天看到从海选中突围的人貌似都不好惹。 其实零无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的战斗风格并不适合那种一对一的擂台赛。他的最强处基本是远距离，用重炮或者轰炸做掉目标。 枪械自己也很少开始作为主战武器了，比起需要精准点射敌人，零无会更优先的朝对面灌炮弹或者炸弹。 其实还有一个很尴尬的点：擂台上自己的敌人不弱，零无也有能对付强敌的武器，但是这些武器嘛。 能做掉敌人也能做掉做掉自己，毕竟子弹和炮弹破片不会分辨自己打中的是敌人还是友军。 虽然天赐盛典能无伤复活，但万一自己噶在自己手中敌人还剩一口躺在擂台上，零无就会很尬。 将一颗7.62x54r的穿甲燃烧弹顶入弹链，弹头是钨钢披着铜甲。主要是钨钢确实对膛线磨损太严重了，适当的外层黄铜增加一下气密性和延缓膛线磨损。 总不能打一梭子线膛枪变成滑膛枪了吧。 摇动装弹机的摇把，上方的散装子弹掉落到伸缩臂上，顶入空弹链的凹槽中。随后弹链被装弹机推动露出下一个缺口，重复刚才的步骤。 将装好的100发弹链码放在弹箱里，人形们也在协助零无完成武器的整备。真正动手到现在，好像还真的越打武器越大。 没有什么像样的擂台武器，真是苦恼。 今天还看见了一个巨大四足机器人，总不能单兵扛着红箭10发射反坦克导弹吧？什么华夏超人？ 反装甲估计只能靠一次性筒子或者rpg那种东西了，不知道对面的装甲结构如何，如果是多层复合装甲破甲弹说老实话也不是特别能用。 只能期待他们的装甲等效厚度在自己火箭筒打穿的范围里，不然自己也只能止步64强了。 就在零无准备比赛的时候，北方雄鹰帝国太子安东和烈阳大公正在鎏金区的最高处豪华餐厅对话。 “怎么太子爷也开始买临安船厂的期权？是不是有什么小道消息？”烈阳大公笑着看自己的合作方 “是有，而且是本人说的。”太子安东知道烈阳大公会问他这些，也不做多余的掩饰 临安船厂就在烈阳大公领，同时烈阳大公也有股份，这些事情瞒不过烈阳大公索性大大方方说出来就好。 “那么具体的内容看来不方便开口？”烈阳大公也不多问了 安东?罗曼诺夫点头 “不过真的想要了解情况，不如烈阳大公您亲自去问问他。您的女儿不是零无亲王的朋友吗？一次家庭宴会的邀请，我觉得不难。”安东笑着给烈阳大公提了一个很高可行性的方案 这些天烈阳大公确实是越来越困惑，临安船厂的动静已经让其他大陆的势力都开始侧目，而自己却对此好像一无所知。 零无在谋划着什么，他现在正在像一台悬崖前狂飙的马车一样，随时都会坠下深渊。 “我们之间的合作能进行到哪一步？”烈阳大公索性不去想临安船厂的事，换一个话题 “北方雄鹰帝国并不能下场支持你，我们只能向你提供一些补给。但如果是大规模战争，这些补给恐怕还是会杯水车薪。”零无的态度太子安东还是清楚的 现在艾亚菈和零无重归于好，安东?罗曼诺夫敢越线支持烈阳大公，自己就不会有一个安稳觉。 粮食安全问题，这个制约烈阳大公的桎梏已经出现了太久，都快成他的心病了。天赐神国刻意封锁相关的农业技术，国外掌控这些技术的势力要么看天赐神国的脸色。 要么就是狮子大开口，绑定苛刻的政治条件。让烈阳大公领在事实上成为那些大势力的殖民地，烈阳大公绝不会答应，同时天赐神国高层也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一条死胡同啊，烈阳大公挠头。 忽然在忙活的零无闻到了一股坚果味酒香，周围的人形也不见了。 “这段时间死哪去了？我要的东西呢？”零无笑骂到 “给给给给，每次都要你不熟悉的东西。就像刚教会我基础数学就去解算核反应方程式，迟早撑死你！”光明神什万非常不满，每次都是零无要他做高难度的东西 “抄作业多爽啊。”零无看着能用上的新东西 让光明神什万弄出实体，然后再用自己的魔力复制粘贴。只要光明神能做，他就能用！ 来的不只是光明神什万，零无感觉自己的后脑被一片宏伟所贴住。恐虐之神库恩正中下巴顶在他的头顶上，甩都甩不下来。 “你又有什么好东西？这擂台上怎么用啊？”恐虐之神库恩看着庞然大物 “谁会失心疯去为了擂台准备阿？这个是战略级别的武器。”零无甩不开库恩，索性也就随她去了 “还有一个东西估计你要多等等了，最近天赐盛典我的魔力消耗有些高。”光明神什万提醒零无 “随便随便，那个东西估计还要蛮久才能派上用场。”零无表示自己没问题 取出一瓶向12年，往光明神什万那边丢，结果恐虐之神半道截胡直接拿着跑了。 “唉！那是我的！” 光明神什万哀嚎着追逐而去，于是零无从神域中退了出来，继续自己的事。 克莱曼家族豪华大庄园内，本杰明家主已经心如止水的看着账单上恐怖的利息。 那些用商路抵押，去大银行贷款或者直接和投行签对赌协议。明面上克莱曼家族已经停止收购市面上的临安船厂股票，但实际上对于期权的获取一直不间断。 “爸，那些人见到我们停止收购后继续疯狂加杠杆做空临安船厂股份。”大儿子莫塔斯?克莱曼汇报 他经过这些天其实也麻木了，数额再大的金钱看的多了也就是一串数字而已。 本杰明家主叹了一口气，倒不是他沮丧。而是有些担心这次金融风暴会太过于剧烈，甚至会将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波及进去。 大资本敢下场是因为他们是大资本，而有些散户也开始有样学样的跟随大资本的步伐。 有些甚至是抵押全部去疯狂加杠杆，以为能跟在大资本后面捡一些足够能渡过余生的残羹冷炙。 “零无亲王什么意思？”本杰明家主向他问到 莫塔斯?克莱曼打开手中的笔记本 “亲王的意思是，总预备资金不动。” 笔记本像是监牢的房门一样，重重合上。 红龙赫曼有些失落的走在街道上，她已经知道了艾亚菈和零无的事情，她本打算像在防城要塞那样对零无乘胜追击。 但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机会了。 所以自从那次贫民窟骚乱结束后，红龙赫曼有些不敢去找零无，害怕撞见他和艾亚菈在秀恩爱。 她也想说服自己，只不过一直没成功。 今天她那死鬼老爹倒是给了她一次机会，去邀请零无吃个饭，谈一些事情。 红龙赫曼快步走在街道上，黄金瞳被宽帽檐下的轻纱遮挡，帽子上的羽毛随着步伐而摇摆。 很吸引路人的目光，红龙赫曼的美是一种中性的英气美。海军风格的裤子配合长靴能勾勒出她的身段，路上频频回头的女孩子也不在少数。 被红龙赫曼勾走芳心的女孩子不在少数，从学院时就是。 面瘫、红色短发、黄金瞳，复杂的身世。除了是女的外完美符合小女生心中的落魄王子形象，这些八卦零无都略懂略懂。 不过他的眼中，赫曼倒是另一副面孔。 那个摆着一张臭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像是仙人球的尖刺一样，比起伤害他人更像是在保护自己。 红龙赫曼曾和零无说过，自己随时可能会进入到暴走状态。那些遥远的记忆会把她突然拉入到梦境之中，等自己回过神来时可能周围已经是岩浆湖了。 这种情况自从自己记事起就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所以她不想看到自己在乎的身边人被岩浆湖吞噬。 她开始有意识的疏远和人的距离，她害怕别人接近她，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就像是仙人球的尖刺一样，让人远离。 她那不受控制永不熄灭的黄金瞳，仅仅只是和她对视就能刺痛双眼。她巧妙的运用了这点，用眼神抗拒着别人的接近。 这招百试百灵，她成功的拉开和人的距离。但是有一天她失败了，零无只是笑着和她对视。 红龙赫曼记得很清楚，她当时虽然看起来还是那副冷酷但已经紧张到连自己心脏极速跃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不过好在零无只是和她简单问候一下，交换了彼此的姓名就互相告别。 但是从此之后，零无的身影开始被红龙赫曼注意到。在别人看来，当时那个懦弱无能出身平平的贫民医学生，在赫曼眼里是独一无二的。 随后渐渐的他们开始熟识，然后就像约定的一样出现在学院湖边的长椅上。本来也就是个无聊的朋友相识的故事，很多人都会经历这种平淡的故事。 但是某一天，红龙赫曼那遥远的记忆开始涌出来将她拖进了过去的回响。 那些哀嚎和抱怨，遮住了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幻境开始腐蚀周遭的环境，那些现实的景象就像是陈旧的墙皮一样的剥落下来。 赫曼最恐惧的噩梦又追上来了。 她开始下意识的捂住耳朵，蜷缩起双腿。不去听闻不去看见，蜷缩着打算等待着那些远古的回响停息。 “怎么了？赫曼？” 零无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就像是一把快刀一样。划开了那些远古的哀嚎，斩断了那些扭曲的幻境。 赫曼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如常并没有一丝改变。零无则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嘴里的海苔随着他的咀嚼在不断缩短。 赫曼被这一幕逗乐了，那个脱线的零无差点被赫曼惊起的岩浆烧死，而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于是她跟零无说起了她的故事，那些不曾和人诉说的故事。 时间的流逝，让赫曼清楚零无在她的心中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她在害怕，自己是烈阳大公抵押在教导城的人质。 自己只是一只笼中金丝雀，自己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她更害怕的是零无会不会拒绝，如果他拒绝了自己的表白，那么是不是朋友都没得做了。 她能称得上挚友的人，只有零无一个。就像两只笼中鸟，突然只剩一只那么只有无尽的孤独陪伴剩下的一只直到死亡。 她也在想，如果一直就这样就好。 学院湖边的长椅，一直这样就好不需要改变。 但是人总是会随着时间所改变的，零无口中也开始出现艾亚菈这个名字。赫曼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警觉，就像是幼儿园里的小孩突然看到其他人在盯着自己的玩具。 但是事情很快不给她任何机会，她答应零无参加天赐盛典的团队赛。她也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自己的情敌，那个高傲的同样是拥有诅咒之瞳的白发少女。 红龙赫曼很清楚，艾亚菈为什么会被看似泯然众人的零无所吸引，因为她们都是别人口中的小怪兽。 团队赛最后是要将一个唯一的信物护送到指定地点，他们在抢到这个信物后。面对的就是其他团队的埋伏和追猎，她直接将这个东西丢给那个滑头的阿莫利。 其他人将追兵引开，红龙赫曼被重点照顾集火。艾亚菈则是拖着零无去到了她的反方向，当岩浆湖肆虐完毕的时候，赫曼赶往零无的方向。 她看见了难忘的一幕 艾亚菈倒在零无的身后，猎龙枪支离破碎，盾牌裂成三瓣。 而零无则是用左小臂的骨头卡住最后一个刺客的短刀，用牙齿咬开敌人的喉咙。那个默默无闻的医学生，发起狠来就像是丛林里的野兽。 最后零无抱起了无力的艾亚菈，和她一起去和阿莫利汇合。 那一届他们是冠军，不过赫曼觉得她是最大的输家。 “哟～赫曼，要来一点吗？” 不远处突然有人出声，将红龙赫曼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零无就像是学院时一样，拿着牛皮纸袋装着的条状海苔，滋溜一下把嘴边的小零食吸入。 红龙赫曼被这一幕逗笑了，英气的身姿配合着由心的笑容，是那么的光彩夺目。 第49章 从64到32 赫曼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拿烤海苔，而是在旁边小推车上买个可丽饼。 嘎嘣嘎嘣的各自嚼着小零食，红龙赫曼也就在这个时候顺势提出了烈阳大公的晚餐邀约。 “好的呀，我还没见过你爸。”零无想都没想应了 红龙赫曼看着零无如此简单就应下了，觉得自己前段时间的纠结完全是白费工。不过赫曼很快就想明白了，零无如此干脆应下的原因。 零无应下的是赫曼她爸的邀请，不是烈阳大公爵的邀请。不用在装的心平气和的阴阳怪气，见朋友长辈而已。 “那就这么说定了～”红龙赫曼很开心的和零无道别，蹦蹦跳跳的离开 零无也朝她挥手道别，其实他也有其他的理由想见烈阳大公。他也在苦恼该怎么样联系或者提出会面，零无之后的规划烈阳大公是很关键的一环。 但是自己从哪个渠道对烈阳大公提出会面邀请？ 教皇什邡？怕不是摆的是鸿门宴，零无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官方正式会晤？好像也没到那个地步，加上正式会晤会留下会议记录，双方都放不开谈协议。 更重要的是虽然零无是亲王，这种绕过上下议会去单独和一个拥有大公爵领地的烈阳大公谈。势必会引起不满，这相当于架空上下议会的权力。 虽然这些人每天都是吵得热火朝天的，但是如果是为了巩固上下议会的权力。这些人还是会坚定的守住身为议会的权力，估计零无前脚刚谈完议会后脚就否决。 其实零无也可以找赫曼带话，但是他直接否决了这个想法。他和赫曼的关系让他不想这么干，他知道赫曼对家族的抵触。 这么干就像是在利用赫曼一样，不过今天倒是赫曼先开口了，自己自然是应下了。 和烈阳大公的合作，是中长期的。 短期的目标嘛，零无看向广场大荧幕上已经从25金币飙到170金币的临安船厂股价，笑容阴狠。 大竞技场，盛大的开幕典礼。 教皇什邡在利用着这次机会展示着天赐神国的强大实力，庆典某种程度上来说相比起演习来更温和的展示一个国家的实力。 这种大规模的庆典行动顺利进行，能体现当局的财力、对内稳定治理、强大的治安能力。审判庭这段时间很忙，零无也听说过几次对来宾的袭击还没有开始就被按死。 参赛者和平民们欢呼，在场外的博彩行业押上金钱。大势力等则是在vip包厢隔着落地窗观赏比赛，擂台赛这种一对一的对决能引起大势力的青睐。 如果表现的好，甚至会收到大势力的邀请函。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前提是能在擂台上展示自己的价值。 零无随意的站在这个一公里宽一公里长的正方形擂台上，自己和对手相隔五十米。 这种方式是为了远程魔法师和弓手不会第一时间被近战单位贴上，还没有还手就被人手起刀落。有放风筝的余地，这对零无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零无手里捏着颗催泪瓦斯，眼神被黑色的全罩式防毒镜片挡住。 自己的对手将箭搭在弦上，等待裁判的鸣笛。他知道零无手里的是什么，那种危险的未知烟雾。只要不进入范围，就不会有事。 “呜～”裁判的汽笛声响起 飞快的箭矢直接往零无脑门插去，同时自身垫步极速朝后拉开距离。 他准备利用射程放零无风筝，但是刚放出第一箭将第二根羽箭搭在弦上的时候，脚下一痛跌落到地上翻滚着。 零无手中的m4 urgi步枪正瞄准着他，点223弹药也就是5.56毫米子弹精准打中他的脚。 零无并没有第一时间丢出催泪瓦斯遮蔽视线，而是躲过箭矢后直接掏出14.5英寸枪管的步枪点射敢放他风筝的弓箭手。 这个距离甚至仅仅只需要全息瞄准镜就好，零无习惯将准星中心的瞄准点调到400米上。这样打超过400以上的目标，只需要往准星下沿压就好。 这种近距离直接用全息的准星上沿。 几次短点就把这个弓箭手做掉，他一脸郁闷的复活在台下。没有任何的表现机会，几乎是被零无瞬杀。 左手大拇指一嗯弹匣释放键将它退出来，随后向后拉拉机柄，一颗枪膛里的556子弹被枪机的抛壳钩抓住往后退，随后被抛壳机构从抛壳窗里弹出来。 零无接住这颗未激发弹，将它塞到弹匣里。 对着天扣动扳机，释放撞针。合上抛壳窗的防尘盖，右手大拇指轻推拨杆合上枪械保险把弹匣装回去。 64进32是单败赛制，只要输了就直接出局。 几乎瞬杀对手的零无，走向艾亚菈的vip包厢，他也要看看自己的对手是什么情况。昨天有几个人自己还是蛮在意的，得看看。 他还看见有人哭丧的把手中的白纸条丢掉踩几脚，那个是博彩兑奖用的凭证。看来他们这些人押的目标输了，手里的凭证也像张伯伦的手中的协议一样。 变成了废纸一张。 不过赌狗不值得同情，就像每届ti上都有赌狗上天台。 通向vip席位的守卫看到零无走过来就早早的将拦路的门挡打开，黑衣亲王重回众人的视线后实力强到离谱。 冒险者公会的骷髅海，仅仅这个就能成为各大势力的座上宾，更何况他的身份不仅仅只有这个。 “艾亚菈，我买了点桃酥要试试吗？”零无摇晃着牛皮纸袋，发出噶了噶了的响声 随后他发现包厢里并不只有艾亚菈，长公主艾莉尔和二公主安妮听见零无的动静就像老母鸡护崽一样夹住艾亚菈。 她们两个身上发出的气势甚至像是在单防詹姆斯，强而有力啊强而有力。 “哦零无阿？过来过来。”教皇什邡直接指着身边的座位让零无坐过来 零无也只好将桃酥递给艾亚菈，自己坐到教皇什邡的身边。三个公主就打开牛皮纸袋，拿出还热乎的桃酥嚼起来，嘎嘎响。 “零无阿，烈阳大公找你是为了什么事？”教皇什邡开口 零无也不感到意外，毕竟审判庭全力运转下的教导城，任何人在公共场所都处在严密的监视下。 “现在还不知道，烈阳大公的邀请方式更像是邀请女儿的同学。”零无挠头 “好像确实是这样。”教皇什邡也挠头 “艾亚菈，我能去吗？”零无转头看向嚼着桃酥的艾亚菈 艾亚菈先是一愣，随后就很开心的回复零无。 “当然可以。” 零无本次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向艾亚菈报备，毕竟现在零无也不去对他心中所想，做出掩饰。 他不想事后才像是通知一样的告诉艾亚菈，那样不好。不能理所当然的去做某些事情，更不能用公事为由给自己开脱。 得到艾亚菈的同意后，零无直接溜了。 长公主和二公主防他跟防贼一样，虽然零无确实是个贼：艾亚菈的芳心大盗。 擂台上金属碰撞的嗡鸣声响起，那个来自机械帝国的热血少年，用臂铠接住巨斧的斩击。 他的对手同样是近战的肌肉巨斧少年，两个人就像是在用肌肉互殴。针尖对麦芒，从来不躲闪的硬桥硬马刚正面。 势大力沉的巨斧在乔尼的臂铠上留下深深地印记，臂铠也崩碎了巨斧的部分刃口。 两个人互相看着破破烂烂的武器，对视一眼然后点头。 “咣当～” 武器砸在地上的声音，两个人同时丢下武器，随后将身上的护甲扯下来丢到身后。两个少年将上衣一扯，如群山般壮观的肌肉群在身上蠕动。 “好！很有精神！报上名来！”巨斧肌肉少年看着同样拥有千锤百炼般肌肉的敌人 他们都清楚，这些如山峰一般的肌肉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肌肉是不会说谎的！ “机械帝国，乔尼！给我记好了！”乔尼伸直右拳朝巨斧肌肉少年走去 “好！我记得了！”巨斧肌肉少年同样伸直右拳朝他走去 两个拳头轻轻碰在一起，就像是拳击擂台的铜钟被敲响一样。属于他们决斗的第二回合要开始了！ 人山人海的观众席很快被仅剩的这场对决所吸引，64进32的选拔势均力敌的战斗很少，而双方空手对决的更少。 所有人开始欢呼，那些输了钱的赌狗都开始加入到这一场狂欢中。 “那个热血白痴！”双马尾小个子女生安琪，正对这场决斗无语的捂着脸 她驾驶巨大四足机器人出场就很快把人撕成碎片，根本无法抗衡的巨大机器。明明乔尼身上的装备能让他轻松获胜，结果他选择弹幕最多的打法。 “有什么关系？都是好事，对于乔尼来说装备就是身外之物。他更看重自身的实力有一天能不需要外物，不是吗？”戴着白色半脸半脸面具的德雷克，倒是很清楚乔尼在想什么 “说是这么说啦。”安琪也不好反驳年轻的德雷克大公 擂台上的两个人用最原始的赤手空拳，来进行着最激烈的比试。两个人同时收起右手然后猛烈的轰到对方身上，同样的面对攻击不闪不避。 全靠绷紧肌肉去硬顶，用骨气来应对攻击！ 双拳交错，仅仅一瞬间就轰到各自的脸上。纯粹的力的对决，乔尼将喉头反出的一点点鲜血吐了出去。 两边身上的皮肤都泛着红晕，重击就像是在锻刀一样，将如群山的肌肉继续雕琢。 短暂分开后，两个人再次继续着对轰。 观众看着重拳对轰的两个人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谁也没能想到天赐盛典居然能上演如此纯粹的对决。 就像是围坐在拳击擂台决赛的观众一样，随着两个人的激斗，身上的肾上腺素也在飙升。 还有一些家长则是将幼童带离，这种纯粹的血肉碰撞对青少年的影响不可估量。 两个人轻轻用大拇指擦掉溢出来的鼻血，随着重拳对轰的持续。各自的身上从轻微的红晕变成鲜红色的皮肤，再到现在有些泛紫。 大量的水蒸气从毛孔中析出，打到越后面考验的不是各自身体的能力，而是意志。 再一次重拳交错，双方各自倒了下去短暂的失去知觉然后重新的挣扎着爬起。两个人的目光逐渐呆滞，但眼神中不变的是对胜利的强烈渴望。 乔尼双手抱架，双拳握紧护住下巴微微颔首，让脆弱的下巴不会被对方轻易击中。两个人的架势随着时间的进行，开始逐渐变形。 肌肉遭受重击如烙铁般的瞬间疼痛，逐渐变成是针尖不断刺入的持续酸痛。两个人身体的身体正被对方逐步推到极限，他们都清楚是坚定不移的意志让他们还站在擂台上。 “乔尼！” 巨斧肌肉少年顶着全身的酸痛朝他挥出最后一记重拳，他将对胜利的渴望全部融入到这一击之上。 他很清楚自己无法再打下去了，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这是最后一拳！ 乔尼也清楚自己身体也到极限了，双方如铁匠一样用双拳各自锻造了许久。现在是该结束的时候了，他们各自的最后一击。 双拳交错，乔尼的拳头后发先至。 拳头交错的时候，已经变形的挥拳动作让拳锋擦着乔尼的脸越了过去。而自己的迎击拳则结结实实的打在对面的下巴上，巨斧肌肉少年应声倒下。 白光闪过，那个倒下的巨斧肌肉少年重新出现在擂台上。 而擂台上伤痕累累的乔尼则是举起右手握紧的拳头，还是接受观众席上山呼海啸的喝彩。 他那已经像是被瘀血充满的紫色身躯，正像是皮肤在呼吸一样喷涌出血雾。身上的创口随着白光闪过，一一复原。甚至那些如群山一般的肌肉，像是被刻刀雕琢过一样更加线条更是明显。 像是素描画一样分明的肌肉。 这种犹如站在山顶之上，接受万民欢呼的感觉。 很美妙！ 64人进32人的选拔，正式结束。 “动静真是不小。”零无变系着领带边看房间大荧幕里现场转播 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自己要去赴宴了。 第50章 烈阳大公的家宴 镜面打磨后的八号色马臀皮靴止步在烈阳大公官邸前，门卫将沉重的雕花大门推开，伸手让贵客进入。 红龙赫曼换上轻盈飘逸的晚礼服，红色短发在晚风下轻轻摇曳。裙摆飘动微微露出她不曾穿过的红色高跟凉鞋，雪白的莹莹小脚若隐若现。 260超高支数精纺布面料做成的黑色西服，这种级别支数的精纺布面料做成的衣服，有着天然的华丽感。 不过就是不怎么耐磨，一般都是出现在重要场合的衣着上。精美的百达翡丽三问手表佩戴在零无的右手上，衬衫在袖口露出一截。 今天穿的这身貌似是零无来到这个世界时，穿着最正式的其中一次。 西裤用背带固定在身上，马甲让领带只露出上半部分。零无特意和裁缝确认马甲下摆的长度不会露出下方的衬衣，长度短于西装外套。 整体上西服三件套应该做到的东西，零无都有小心的确认过。 马甲和外套长短不同，让视觉上有落差感。搭配上精致的意大利风格礼帽，做到优雅的错落有致。 “怎么了？”零无有些疑惑的看着有些出神的红龙赫曼 “没什么。”赫曼转身在前面带路，同时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零无以前的打扮很随意，尤其是学院时期是非常随意。基本上就是白大褂不离身，加上那时懦弱的性格让他看起来很颓。 那个苦瓜脸的零无就像是规培中的医学生气质，说不上多好。 零无在防城要塞和回来的时候，惩戒军的军官服加上大檐军官帽、铁制防滑钉和后跟军长靴的衬托下。 整个人的气质是出鞘的尖刀，那种接近就感觉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气场。 让人畏惧。 但现在不同，更为内敛更为从容。就像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大企业家，自信且从容不迫。 能让赫曼觉得自己能依靠在零无的身后，如果真的可以的话。 赫曼刚刚整理好情绪，零无就快步跟了上来和她并排。红色短发的黄金瞳在和零无对视，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开始有一些话题。 就这样一边聊一边向宴会厅走去。 当进入宴会厅后，主座上的烈阳大公正在和他互相打量。 张扬，和年纪不相符的张扬。这个老人将红色长发绑在身后，留着修剪合理的络腮胡。眉毛像两把刀锋，眼角虽然有皱纹却眼神依旧凌厉。 身着暗红色精美西服，能轻易看出西服下强健的体魄。 一支鲜红的玫瑰花插在他左胸的西服胸带上，就像是在追忆着什么。 零无落座在长方形餐桌的远端，赫曼坐在他的左手边。不像是和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交谈那样，那时零无和太子是坐在长方形的最短两端。 现在零无和烈阳大公各自坐在长方形餐桌的最远两端，很有深意的座位安排。看来烈阳大公找他要聊的东西，并不只是普通的家宴。 红龙赫曼伸过来手握住零无的左手，眼神有些担忧，毕竟是自己请零无来赴宴的。零无用右手拍拍她的手背，表示不用担心。 毕竟自己过来也是要准备聊一些正事的。 很快精美的晚宴就端上桌，这些海鲜是通过传送阵在烈阳大公领里运出来的。运输的成本远远高过这些昂贵食材的本身，当然处理烹饪它们的也是顶尖的厨师。 零无品尝着鲜甜的龙虾尾切片，金黄色以产量稀少着称的贵腐酒。被贵腐菌感染的葡萄能更早的脱水糖化，这种看运气的产出方式当然数量稀少价格昂贵。 只是简单的客套话后，烈阳大公就开始了和零无之间的正式对谈。 “你和赫曼之间的关系如何？”烈阳大公率先开口询问 “自然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零无也停下进餐，用餐巾擦拭嘴角 “哦，那么来说你并不讨厌赫曼。” “那是自然。”零无笑了 如果眼神能刺穿肉体，烈阳大公现在一定会被红龙赫曼那锐利的眼神刺得千疮百孔。她没有想到自家糟老头子，开口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 “既然不讨厌那么娶我女儿如何？”烈阳大公接着开口 零无感觉自己左手边的温度开始上升了，好像红龙赫曼要发飙了。 “一码归一码，朋友并不能和爱人划等号。我已经有婚约在身，不能有背叛的行为。”零无知道烈阳大公在为接下来的谈判积累气势 不过好像继续聊下去，可能赫曼会把这里变成火海。 “好，那么我们换一种角度。”烈阳大公用纸巾擦干净手指“一种更识时务的角度，实用主义的视角来聊这个问题。” 联姻这种历史悠久的手段，将一个又一个松散的势力聚合在一起。那些大家族和大势力，往往起步就是一次相互的联姻。 用血脉，家族的荣誉去约束个体。 以家族为单位经过漫长的历史逐渐变成庞然大物，深入所在土地的各个角落。有些大家族就算是王朝覆灭，也不能影响他们丝毫。 “我将整座烈阳大公领作为彩礼如何？不需要担心教皇什邡会反对，真正统合这个国家是他的使命。也是逝去的她的愿望，什邡不会拒绝的。”烈阳大公继续开口 虽然很奇怪，但是如果零无同时娶艾亚菈和红龙赫曼，那么教条区和烈阳大公领就相当于结盟。 束缚住烈阳大公领发展的农业问题，有很大的可能会松绑。因为血亲的存在，让双方都有说服自己的理由。 烈阳大公领也不会因为解决粮食安全而彻底失控，这确实算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甚至可以说相当于空手套白狼。 红龙赫曼也在看向零无，慌张的黄金瞳中有一丝丝的期待。这个说法确实非常实用主义，联姻这种手段也足够常见。 红龙赫曼就是烈阳大公政治联姻的产物，所以她知道可能性并不等于零。 当然，这个做法肯定会有人要做出牺牲，那个人会是艾亚菈。 “我拒绝。”零无想都没想 烈阳大公则是很好奇零无的答复。 “用血亲来相互联系，还不如用相同的利益来让各方统合。争夺家产而兄弟残杀的戏码，也不算是少见。”零无笑了笑 用联姻来统合 只能说两边其实都有意向联合，只不过他们需要一个理由而已。如果两边出现不可调和的分歧，重新分裂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零无想起的，是年幼的自己站在人满为患的大殿之上。眼神锐利的扫过人群，和他对视之人无不羞愧的低下头。 那次也是因联姻引起的故事，那些投降派和亲派被零无激烈的训斥着。 “那倒是我唐突了。”烈阳大公放弃继续这个话题 红龙赫曼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但还是有些失落。那么真正的要谈的东西可能现在就该开始了，比如临安船厂的收购问题。 “你让本杰明家主到底打算干什么？我手里还有临安船厂百分之二十一不动的股份呢，你打算干什么？”烈阳大公进入主题 零无笑了笑，其实烈阳大公的思路一开始就是错了。烈阳大公想的是零无要怎么拿下船厂，或者拿下后利用船厂去做什么。 零无真正要的东西，和临安船厂本身并没有特别多的关系。甚至可以不是临安船厂，其他船厂或者说其他相同的企业股票都可以。 只不过零无从千百个选择中，指到了临安船厂而已。这个能让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选择，正是零无想要的效果。 “烈阳大公，我们要不要对赌？”零无没有做解释，而是提出了另一个方案 “说说。”烈阳大公看到零无不打算解释，兴致也下来了 “如果我赢了，我需要烈阳大公领给我一片租地，我要实验一些干旱地区农业的发展设想。”零无顿了顿，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 “如果我输了，农业方面的实验我会不收钱。” 零无知道烈阳大公想要什么，那么自己就开一个他拒绝不了的条件。干旱农业或者说荒漠农业，这个困扰烈阳大公领发展的根本难题自己有办法。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交易是双方都需要付出的，就算是对赌也得说您要什么吧？零无亲王。”烈阳大公确实拒绝不了，不过讨价还价还是可以的 “禁止精灵奴隶的提案就麻烦烈阳大公了，这个是定金。”零无知道事情差不多谈妥了 这个定金零无其实想了很久，有什么条件是烈阳大公能轻易做的却对自己助力很大的，恐怕就是禁止精灵奴隶。 作为精灵摄政王，零无有义务去解救精灵奴隶们。同时食品罐头的存在，也能极大缓解烈阳大公领的粮食安全问题。 受限于之前的敌对行为，烈阳大公其实并没有渠道和精灵们搭上线。这次零无亲自和他谈，当然烈阳大公也要表现出该有的诚意。 烈阳大公让真血公绑架克拉拉的原因，是为了利用精灵对植物亲和的魔力去解决领地内的农业问题。 当然绑架行动，包括真血公想进攻精灵的行动都被零无的重炮和飞机轰炸所摧毁。这个烈阳大公的尝试，实际上已经破产。 那么现在零无抛出了新的方案，然后让烈阳大公彻底废除旧方案。双方都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推动这些事情对于烈阳大公来说是举手之劳。 “当然对赌要是我赢了的话，我需要烈阳大公领还赫曼自由。”零无开口 坐在旁边的红龙赫曼猛然转过头，眼神有些焦急。这相当于拔掉烈阳大公领和教导城的保险丝，毕竟名义上人质还在就不会有大动作。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烈阳大公和零无走上前，握手敲定对赌协议 当然零无真正想要的是烈阳大公不动，手中的临安船厂的百分之二十一股份不动。 事情谈完了，红龙赫曼也松了一口气。她陪着零无走到门口，想要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明天见。”零无朝赫曼挥手 “明天见。”红龙赫曼看着零无登上冒险者公会的马车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远，红龙赫曼收起了笑容。随后将怒火逐渐释放，她身上的晚礼服被学员服替换。 左手按在腰间的德式长剑柄上，重新推开宴会厅大门。涌动的黄金瞳直视那个坐在主座上，还在品尝精美晚宴的烈阳大公。 “东西都冷了吧？要不要我帮你热热？”红龙赫曼周围的空气温度急剧升高 烈阳大公挥手让被惊动的烈阳近卫退下，只是父女之间的矛盾而已。 “你觉得我在自作主张还是太心急把你卖给心上人？”烈阳大公笑了 “我帮你叫人过来，不是为了谈联姻的！” “你不是还蛮高兴的嘛？”烈阳大公刚才可是看红龙赫曼的神色很清楚“不正是因为你婆婆妈妈才被人抢先吗？” 红龙赫曼的脚下地面隐隐约约有融化的迹象。但是一份文件被烈阳大公丢了过来，为了不将这东西烧成灰，赫曼收回了魔力。 红龙赫曼打开看，上面是她如何成为誓死徒领袖的记录。 “知道我为什么着急了吗？我帮你抹掉痕迹了，但是我不敢保证什邡不会发现。不想让人知道的最好方法就是别做，安娜苏留给什邡的宝贝女儿不能碰的。”烈阳大公叹息，手指划过胸前的玫瑰花 红龙赫曼看着文件，眼神迷离。 随后这些文件就成为一摊灰烬。 零无挑起马车窗帘，看着这灯火通明的鎏金区。这些常人难以承受的炼金驱动照明设备，每一个都价值不菲。 驱动它们的魔晶也是价值连城，有一些穿着体面的维护人员正用工具打开路灯替换魔晶。 鎏金区这个华美的区域，就算是最底层的人员也是精挑细选。门槛极高的同时也让他们的薪资远超常人，鎏金区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偷盗案件。 只不过那些敢在这个区域作乱的人，最后都会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华美的街区外表下，必然有能维持这个外表的暗处手段。鎏金区就是面子，那些庞大势力就是里子。 面子受损，里子可能就得去抹掉让面子受损的人。 不过这种靠垄断来大量掠夺财富的做法，很快就不会有了。等到天赐盛典结束后，零无就会在烈阳大公领对这些垄断财阀发起挑战。 廉价的工业生产品，会将这些昂贵的炼金造物彻底按死。 第51章 改革计划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将踩凳拿下放在车门处。马臀皮的靴子踩在上面，零无缓缓走下车。 一枚猎杀凭证金币，随着手指一弹精准抛向车夫的手掌。这枚特殊金币能让车夫在拍卖会上换取高额金钱。 零无就这么走进冒险者公会，骷髅海卡片划过电梯卡槽。这个只通向他房间的升降梯打开，仅仅只需要数秒他就已经在自己的房门口了。 在路过冒险者公会前台的时候，接待人员告诉零无有访客。一开始零无也没有想到是谁，但是很快他就看到了电梯门口有些桃酥碎。 猜到了什么的零无，很开心的笑了出来。 他打开房门，小心翼翼的接近已经在沙发上睡着的少女。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但是在即将触碰到前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艾亚菈看着伸出手坏笑着的零无，想了想就把零无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我来找你一起去吃夜宵。”艾亚菈掩饰自己过来的目的 “好阿。”零无捏了捏艾亚菈如婴儿般的脸颊。他倒是心知肚明，艾亚菈虽然同意他赴宴，但还是会担心零无。 直接将手穿过艾亚菈的膝盖下，以一个标准的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艾亚菈扑腾着想要零无放她下去，但是很遗憾不行。 就这样，零无抱着艾亚菈走向电梯。 鎏金区有很多精致的餐馆，服务于这里的白领和高层。 另一边，克莱曼家族内。 本杰明?克莱曼和他的大儿子阿莫斯?克莱曼正看着书房荧幕上的信息，当钱变成一长串数字后。 好像怎么用都没有什么实感，克莱曼家族和投行、对冲基金等换取了大量的临安船厂期权。 这些用各种错综复杂的手段，换取的期权是外人不能一一查清的。当然，这些东西是以巨量的利息换取的。 现在临安船厂的股价已经停滞甚至下跌到170金币，他们为此付出的利息相比前段时间200多股价已经低了一大截。 停滞并下跌的股价吸引大量的人和组织进入到这场，盛大的做空行动上。不只是天赐神国内部，甚至是北方雄鹰帝国的大资本已经明确下场。 “零无亲王怎么说？”本杰明家主已经能看到结局了 “还是不动，亲王的意思是如果撑不住再通知他。”阿莫斯?克莱曼刚从北方雄鹰帝国领事馆出来不久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和克莱曼家族签订了一份正式协议，保证两边的期权会在合适的时候一起公开。 现在，克莱曼的临安船厂股份正逐渐过半。就像是一根点燃的通向大当量炸药的引信一样，最后会以一场大爆炸来做结尾。 安妮戴着眼镜，看着几乎要把自己埋在零无怀里的艾亚菈。现在是来谈公事，也不好把自己的小妹拽出来。 “所以说，二公主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零无他们现在正坐在高层餐厅的包厢里，外面是灯火辉煌的鎏金区 “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大量的散户和外国资本进场了。” “这不是好事吗？”零无倒是对这些无所谓 “散户会赔得倾家荡产，国外大资本也会引起严重的外交风波。这些你要考虑好。”安妮有些不满零无不在乎的语气 零无用叉子叉起盘子上的水果，喂给怀里的艾亚菈。安妮公主的担心他是理解的，但是他有他的理由。 “安妮公主，现在天赐神国是什么局面？” “在各大势力的拉扯下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安妮公主推了推眼睛 “所以是什么制约了天赐神国的发展？满足现状会让天赐神国渐渐衰弱，不是这个道理吗？” 二公主安妮想要维持现状，但零无不这么认为。各大势力的相互拉扯，固然能随着时间的推移重新找到一个平衡点。但是这只是对于旧贵族来说的。 一个国家、一个政体，只要停下发展的脚步它就会往下坠落。当其他国家以一个势不可挡的姿态出现时，一切都晚了。 那些各大势力相互牵扯，拖着整个国家发展的后腿。所以必须用一次行动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发展的问题。 “一个国家三个不同时期的状态：求生存、谋发展、要尊严。天赐神国已经渡过了第一阶段，在这片大陆上站稳了脚跟。但是该停下来吗？”零无发问 这相当于变相的闭关锁国，整个国家停滞下来。零无观察到，这个国家还没有爆发法国大革命那样的行动。只是因为下层人手中没有武器，思想也停滞在农耕时代上。 垄断知识，来让底层人员手中无法用魔力兑换武器。这个世界的魔力使用基础是理解知识，你越是了解魔力兑换物，就能花费越少的魔力。 垄断知识的大学阀，就是这个背景下的产物。那些掌控权力的人去纵容大学阀，去收缴知识。而那些掌控权力的子女，能轻易迈过学院的极高门槛。 这个国家的稳定，是建立在拥有大片文盲的基础之上的。这在零无看来是极其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个国家病入膏肓。 所以零无计划用一场金融海啸，将牢固的既得利益集团一举歼灭。 至于怎么收场，其实零无也想得七七八八。这次的金融海啸是会波及到中产阶级，那些人依附在大资产阶级身上。 但是他手里就拥有大量的财富，那些从大资本身上掠夺的财富。他并不打算放着这些财富不动，不流通的钱就是一堆纸而已。 “你准备打算重组哪些破产企业？组建一个庞大的国有资产企业？”二公主安妮也被零无这个想法惊呆了 “对对对，一个庞大的国有企业。”零无很清楚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那些原本把持在要害位置，垄断关键商品的企业。把他们在破产状态下整合在一起，利用集群规模化效应，来将商品价格压到最低。 然后大量倾销，国有资产企业不追求盈利。它的作用是保证必需品廉价的供应，是整个国家稳定的基石。 例如盐这种商品，是整个国家绕不开的商品。人体如果缺钾或者碘，会出大问题的。 零无交代精灵们制作军粮套餐的时候，特别交代一定要添加条状盐包和糖包。这个是千百年来总结出的宝贵，马虎不得。 而整合起来的庞大国有资产企业，除了商品供应打破垄断外，零无还有很大的深意。 大贵族、大资本此消彼长，随着庞大的国有资产企业整合。零无会用现代化的管理理念，筛选人才并提拔。 这个庞大的国有资产企业，零无一个人说了算。通过企业的扩张，在一些关键地区布局。 通过商业的发展去在这个地区投射零无的影响力，例如零无想要控制某个地区。 于是整个产业链会空降到这个区域，当然会有前期调查。 于是要招人吧？招的人当地有亲戚吧？税收要不要？当地供应商要不要和庞大的国有企业客户搞好关系？ 这种用人的影响去延伸零无的影响，这就是零无考虑的长远考虑。 重点是国有企业配套的福利政策，零无能一口气用配套的教育来吸引人才。成年员工能直接进行上岗前培训，员工子女能得到相应的教育。 经济和知识双重破壁，最重要的是零无打算直接凭空造出一个新的阶层。一个人数庞大足以制衡老贵族的阶层，国有资产企业阶层。 对零无绝对忠诚的阶层，改变这个国家的基石。只要历史的车轮开始被推动，任何障碍零无都有自信碾碎它们。 用新的阶层来对抗老贵族，这不是零无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干的事了，当然也希望是最后一次。毕竟从头来一次全面改革，累死个人。 二公主安妮用笔记下零无的理论，但很快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每个字她都能懂，但是连成一起就听不懂了。 其实这也不怪她，毕竟这套理论是一个庞大基础人口的国家用将近半个世纪才总结出来的经验。 以国有资本来当国家的基石，把握关键领域。在面对危难时，能集中力量办大事。虽然以后可能会有机构冗余的问题，但是现在还远远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再加上以工代赈的手段，彻底将破产的企业和人员吸纳。参考罗斯福新政一些措施，也参考第一个五年计划为以后的建设做出规划。 天赐神国这个国家不能说一穷二白吧，也能称得上千疮百孔。光鲜的外表只有教导城，甚至只有鎏金区。 土地改革等关键措施影都没有，农奴状况也就比北边的北方雄鹰帝国好一点。 一堆毛病却又个个棘手，这就是零无眼中的天赐神国。 如果不是政教一体，有宗教给底层人员精神上的安抚，以教堂作为基层救助点食物救济穷人。 爆不爆发革命还很难说，毕竟人都能被饿死，拼个命也没有什么能失去的。就像以前的农民起义，大多数都是这种情况。 二公主安妮，详细的记下了零无要做的大方向。 土地改革，将大地主手里的土地赎买分发给农民。这个过程可以先把土地给农民，之后分期和税收一起偿还。 组建国企，为之后的金融海啸做准备。准备接收和整合破产企业和工人，同时对人员进行筛选。 以工代赈，让组建起来的国企对这个国家进行有规划的基础建设。 教育改革，破除学院对知识的垄断。不过这个先在国企进行试点，以员工福利的名号，来让大学阀抵抗不那么剧烈。 等新兴的阶层站稳脚跟后，一个极度忠诚和富有凝聚力的团体就能开始推动国家改革。 “还有疑问吗？”零无看着怀里的艾亚菈都听睡着了，很像是大学上马哲的懵懂无知青年。 “有肯定是有的，但是我现在连最基础的审题都做不到。”二公主安妮挠着头 这些简短的政策大方向，看似简洁但只是房屋的钢筋框架，其实还需要漫长的工序来完善。 安妮公主看不出执行上实际会出现的问题，不过经验和直觉告诉她，执行起来肯定会有某个部分会出问题。 “算了，以后的事等以后再说吧。”安妮公主合起笔记本 然后她直接捞起睡眼惺忪的艾亚菈，飞一样的逃跑了。 “唉唉唉！”零无拦都来不及 艾亚菈好像知道什么，朝零无挥手告别。 好家伙，谈完正事直接捞人走。 不过也好，零无倒是知道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需要解决。比如前期人才培训的问题，知识怎么快速的分发下去。 不如请个外包算了，零无也不想自己亲自花时间去教书，毕竟他也才18岁。需要能镇得住场，而且非常让人信服的外包公司或者势力。 好像印象中只有一个选择，他正好也在教导城。 一封黑色信封，红色骷髅海火漆封口的信。由冒险者公会亲自分发派送，这封信很快以一个极高的效率到了目标手上。 “真是稀奇。”机械教会的执行官克鲁格看着信 随着信件附赠的还有一张纸，记录着一页知识。 基础物理：电学基础。 没错，零无要委托的外包机构就是机械教会。 “克鲁格叔，那个黑衣亲王打算干什么？”坐在对面的佛朗西斯?诺顿很随意的问 当然如果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也不会去过多追问。作为浪潮海盗团老大的儿子，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一份委托，具体内容不好说。我还得要请示上层，不好说。” 诺顿听到他这么讲直接拿着朗姆酒就出去了，也不再打扰他了。 看着飞快离开的佛朗西斯?诺顿，执行官克鲁格转动自己手杖拔出一根发条一样的东西。 将它插在鸟嘴面具一侧，激活绝密通讯炼金仪器。 “是我，执行官克鲁格。我有重要的事情上报给机械大主教，请帮忙转达。”克鲁格的机械身躯开始极速运转提供通讯能量 “重要记录，我得到准确消息，一种全新的能源。” 魔力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太泛用了，泛用到忽视了其他能源的存在。 第52章 百战百胜阿巴顿 零无拿起房间里的炼金通讯器，他要一个方便谈事情的地方。 “是我，我要预约一个不被打扰适合谈事情的地方。” “需要什么时间段？”话筒里传来前台的女声 “明天晚上。” “好的。”前台会帮零无处理好 这就是冒险者公会骷髅海的便利之处，普通的冒险者服务于公会，而骷髅海则是公会服务于他们。 自己下一场打得是谁呢？ 现在天赐盛典对零无来说，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了。考虑到8强能有好东西，夺冠甚至能接受洗礼。 就像f91孙哥说的那样，都是好事。 房间内的荧幕就开始播放他下一个对手的战斗画面，一个光头的壮汉。战斗开始时，他的拳套互相撞击一下。 对面的魔法师就像是马戏团小丑一样手舞足蹈，越来越焦急。但是越来越大的动作也不能发动魔法攻击，随后壮汉扯开自己的斗篷。 大大小小的刀疤遍布在身上，背后纹满夜空中的深邃星相，一个夜空中的黑洞。好像有人叫这个星相叫做恐惧之眼，那个刀疤光头把这个星相纹在背后。 战斗就是单方面一边倒，失去魔法的魔法师，手里的魔杖还不如一根烧火棍。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光头刀疤大汉举起双手庆祝。 “我是百战百胜阿巴顿！百战百胜！”健壮的刀疤光头在向天怒吼 零无看着他的画面沉思，这家伙壮得像范马勇次郎。还会封锁魔力，天然的魔法师杀手。 自己怎么打呢？看情况他貌似也没到范马勇次郎那样离谱，近战貌似也能打。反正天赐盛典算是一次小测试，测试自己手中的武器能不能对顶点造成威胁。 第二天，零无将pkp机枪利用枪带斜挎在自己的身上。左手捏着颗催泪瓦斯手雷，自己对面那个刀疤光头则是赤裸着上身，戴着拳套就上来了。 两人相隔50米，等待裁判的哨声。 32进16强单败正式开始，赌徒们握着手中的凭证奋力呐喊，仿佛这样做能增加自己的胜率。 “我是百战百胜阿巴顿。” 刀疤光头呐喊着将自己名号报上来，回应他的只是零无戴着防毒面具的沉重呼吸声。戴着这东西说话很费劲的，零无没理他。 阿巴顿很明显对于零无这个态度很不满，青筋抱起准备等下痛揍零无。 “呜～”裁判的汽笛声响起 刀疤光头阿巴顿重重撞击拳套，零无感觉自己已经不能拿出物品了，但是身上还有装备。 将催泪瓦斯丢出，然后左手拖住pkp机枪。猛烈的扫射声开始响起，催泪瓦斯炸开将他们隔开。 “哒哒哒哒哒～” 7.62x54r弹穿过烟雾往刀疤光头身上扫，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的被打成筛子，而是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刀疤光头阿巴顿，一个马步举起双手挡住前胸和脸，像块盾牌一样。 pkp机枪子弹打在上面，就像打在装甲钢上一样火花四溅，曳光弹跳弹的绿光也是清晰可见。 “真是夸张。”零无挠头，扯下大腿上挂着的新弹箱状态。 要知道自己装的弹链是穿甲燃烧弹和穿甲曳光弹，这个刀疤光头身体是防弹的吗？ 趁着零无换弹的间隙，刀疤光头阿巴顿越过催泪瓦斯烟朝零无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装填完毕的零无抬起枪，接着开始扫射。 阿巴顿看到零无的动作，也直接一个马步站定双臂前举，子弹的破空声和撞击在他手上的巨大振动持续不断。 这一路的扫射成功让他流血了，他的表皮被子弹给划开，微微流出血迹随后被他擦没了。 零无有些无语的把pkp丢一边去，这个刀疤光头有些超出他的预期。他也摘掉防毒面具丢一边去，这些不需要了。 “你的把戏都没用了。”仅仅只受皮外伤的刀疤光头阿巴顿站在零无五米远，恶狠狠的说道 他要碾碎这个瘦弱的亲王。 零无笑了笑戴上手套，同时也像是桐生一马一样将自己的作战服一扯。 赤裸着上身，露出下方伤痕密布的身躯。左颈上的黑色13号刺青被荆棘红色玫瑰包围，那些同是骷髅海留下的伤口化为的狰狞印记，展示当时战斗的残酷。 “很不错的痕迹，在哪留下的？”阿巴顿好奇询问 “在北边，一年战争时那些北方雄鹰帝国雇佣的骷髅海。”零无淡淡说道“试探这么多就足够了吧，你的那个防御形态只能停下来才能起作用。” “正是，所以接下来是是公平的决斗了。”阿巴顿微笑，虽然这个笑容在他那满脸的刀疤下显得有些狰狞 零无原本被服装掩饰，身形偏瘦弱。但是扯下服装后，下方的精壮肌肉和战斗痕迹展露无遗。 阿巴顿伸出左拳向零无走来，零无也同样伸出左拳向他走来。 两个拳头轻轻碰撞在一起，真正的战斗开始打响。 “阿，这才是真正热血的战斗。比两个斗篷人站桩互怼魔法强多了，能不能算我一个？” 机械帝国vip包厢里，乔尼正大喊大叫的撒泼打滚。结果当然是被四足机器人敲晕丢到一边去，安琪拍了拍手给四足机器人比了个大拇指。 一旁戴着白色半脸面具的德雷克大公，正聚精会神的观望着零无的战斗。系统告诉他零无是和它一样的存在，外神对于德雷克大公来说是相当强力的存在。 蓝发少女冰琉璃，身边的扑翼机器人也在用摄像头记录着这场战斗。 关注零无战斗的并不只是德雷克，还有其他大势力。 “嚯呀，他用得着这样吗？” “随他去了，谁让他是20岁以下的骷髅海。”白胡子大叔看着场上的战斗，在他们这些骷髅海眼中就像是打闹一样。 “他身上的伤很眼熟。” “自然，因为是他把那些骷髅海给全部留在那片雪原中。”白胡子大叔苦笑到 骷髅海就那么多，新升任的很少自然都会互相脸熟，现在骷髅海在一年战争后更少了。 他正是以前和零无交易的骷髅海战团团长，白胡子利维坦。零无用骷髅海身份换取平静生活的见证人，不过零无现在重新出现在他们视野里。 “啧啧啧，当年他怎么没挂在雪原里？感觉他越来越恐怖了。” “殿下，当年正是白色死神您才成为太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只不过是在抱怨，我那个老朋友越来越让人害怕了。”安东?罗曼诺夫挠头 艾亚菈则是两边挂着自己的姐姐，双手捂脸不敢看这种拳拳到肉的战斗。只不过她捂脸的指尖缝隙有些大，能看到目不转睛的红瞳。 “哎呀，等下晚上我过去。那位阁下不会是鼻青脸肿的等着我吧？”战斗也吸引到机械神教的执行官克鲁格 零无和阿巴顿碰拳之后，立刻俯下身躲过右勾拳，收起的右手回了阿巴顿一记迎击拳。 挥出去的拳头是无法防御的，迎击拳正是擦着来袭的拳头敲到阿巴顿的下巴上。但是正常来说绝对能放倒敌人的迎击拳并没有奏效，阿巴顿只是后退了几步。 那个脖子和f1车手费奥南多?阿隆索一样粗的壮汉，吃下迎击拳居然没多大事。看来这场战斗是持久战，要放倒阿巴顿很难。 不愧是能叫百战百胜阿巴顿。 回过神的阿巴顿看着摆出架势的零无，不同于常规的拳击抱架。零无的左手下放大臂，小臂护住肋骨下方的横膈膜，而右手则是常规抱架那样立起拳头护住下巴。 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双脚前掌点地轻微带动身体跳跃。 阿巴顿则是右脚在前，左脚在后反架。 拳击中的步伐分为正反架，左脚在前是正架，右脚在前是反架。向左移动，先动左脚；向右移动，先动右脚；前后移动同理。 当然正架和反架这种看个人的喜好和发力方式，固定一个架势左右手的出拳距离是不变的。毕竟是侧着身迎敌的，肩膀之间有距离差。 而顶尖高手正架常用多还是反架常用多？答案是正反架都要熟练掌握。 阿巴顿再次冲过来，右拳如雨点一样刺向零无。本来左脚在前的零无，迅速左脚后撤切成反架状态，上身后仰让刺拳挥空。 然后趁着阿巴顿刺拳回收间隔，左脚上前切换成正架姿态，往阿巴顿的下巴灌一记右重直拳。 被迫中断进攻的阿巴顿看着零无在不断的切换正反架步伐，两只落地的脚像是蝴蝶扇动的翅膀一样。 拳击中如果步伐上有差距，那么就算是拳头不够重，也能用步伐在间隔中灌几下重拳。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还以为你只是个靠脸上位的亲王。”阿巴顿吐掉血沫 “能改变你这个看法，我很开心。”零无笑道 “是嘛？” 既然阿巴顿不打算继续进攻露出破绽，那么该零无先手了。阿巴顿很快理解零无那怪异的抱架，其中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零无的左肩肌肉猛然绷紧，带动大臂抬起将手肘连同小臂一起甩出，小臂让手腕上的拳头如鞭子的末端一样高速甩向阿巴顿。 阿巴顿感觉自己接下的不是拳头，而是鞭子。 拳锋在他护住下巴的手臂上留下红印，就在阿巴顿打算趁着零无收拳的间隙回击时，手臂再次传来如鞭子抽打的痛感。 “怎么可能会这么快？” 阿巴顿有些吃惊，出拳速度快可以理解。但是攻击频率怎么可能会这么高？ 雨点般的拳头开始迅速打红阿巴顿护住的双臂，他也终于看清零无的动作，是肩膀。 零无的肩膀肌肉就像是心脏一样的在跳动，他将左手当上下甩动鞭子用。每一次肩膀发力，左手就像是无骨一样，将力道传递到拳锋。 更要命的是，随着正反架的切换步伐，零无的拳头力道并不是都一致的，可以预判的。 反架右脚在前，零无只用上半身发力打出高速刺拳。正架左脚在前，零无通过蹬地来让力道从地面开始积蓄。 力从地起，经过小腿大腿肌肉群，转跨往核心肌肉群腹肌、胸大肌传递到肩膀，随后数倍积蓄的力量由肩膀爆发，整只左手打出的刺拳。 如收回的重拳一样力道的刺拳，闻所未闻。 零无踏出的步伐并不是单纯在原地切换正反架，而是在阿巴顿的所有试探防御的空隙。 下巴并不是零无一定要敲的地方，横膈膜、两侧最下方的肋骨。同样是零无可以选择积攒伤害的选择，阿巴顿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来气了。 不能一味地防守！ 阿巴顿算准时机一记重拳直扑零无下巴，打到之前就先挨了一记迎击拳，但是重拳并没有收回直奔零无而去。 先是擦过零无防守的上臂，随后打在零无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大面积的红印，他拳锋的通道。 零无拉开距离查看伤势，就感觉自己被大卡车撞了一下。被击中的肩膀有些发麻，力道的传输肯定有影响。 而阿巴顿则是喘着气，查看自己已经发红的全身。腹部横膈膜和下肋等地方，甚至已经开始乌青了。 闪击刺拳，零无那高速刺拳成功压制住体型比他大的阿巴顿。 和普通高速直来直往的刺拳不一样，闪击刺拳是由下到上的，高速的同时隐蔽性极强。稍不注意，就会吃亏。 “不错的力道。”零无感觉自己不能接太多阿巴顿的重拳 “彼此彼此。”阿巴顿背后汗流如注，如流星雨一样划过他背后名为恐惧之眼星相的刺青 拳击界有句名言：后手重炮可以打穿格挡，前手刺击能点别人满世界乱跑。 究竟是如顽石一样阿巴顿防守反击成功，还是零无用刺击滴水穿石。就是这场比赛最大的悬念。 观众的注意力被这个擂台所吸引，两个人之间的交锋引发了盛大的欢呼。正如天赐盛典的名字一样，这些擂台上的精彩对决就是盛典上的绝美演出。 “阿～无法预测的命运舞台，我懂得了。”场外有个戴着长颈鹿头套的人感叹 “你到底懂了什么？”旁边左肩披着小披风的少女鄙夷 第53章 男子汉对决 短暂的喘息后，两个人接着开始重拳对决。 重拳即将要轰到零无的时候，快速切换正反架拉开距离。上半身像钟摆一样的摇闪，双拳交错。 迎击拳再次轰出，可惜被早有防备的阿巴顿下潜闪过。收起重拳的同时，另一只手俄式大摆拳轰出，阿巴顿也在切换正反架。 两边在利用战斗来相互学习着，早期零无确实能利用切换正反架的步伐躲过攻击。如蝴蝶扇动翅膀般的步伐，就算不进行摇闪也能险之又险的躲过攻击。 现在不行，阿巴顿在吃下了无数次的迎击拳后。他也在渐渐改变打法，零无每一拳都没有留手。 就像一个下死手的老师一样，只要阿巴顿敢露出一丝丝破绽。零无就会利用这些破绽往死里打，让他立刻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零无身上也开始带伤了，虽然不多但每一下都会随着时间变成乌青的伤口。 阿巴顿的重拳太狠了，从开始的轻松躲闪到需要用肩膀等绷紧大肌肉群去硬接。 零无和阿巴顿互相喘着粗气，高强度的对轰非常消耗体力。零无感觉自己已经从有氧区进到无氧区了，心率估计到150以上了。 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这样酣畅淋漓的赤手空拳决斗了？5年？十年？还是上一辈子？或者是在法卡山的战斗里？ 太久了，久到连记忆都模糊了。 只有久经训练的身体还记得，下意识的记得这些千锤百炼的战斗记忆。 下勾拳敲开阿巴顿的双手抱架，随后后手重拳直接穿过动作变形的双手抱架。 重重的轰在阿巴顿的下巴上。 但是零无余光看到一记摆拳正在奔着自己下巴来，阿巴顿紧紧盯着零无的下巴，他在做的事是以伤换伤。 凭借自己千锤百炼的强悍肉体，去和零无换血。 零无和阿巴顿同时倒下，两边已经来到了天平的各一端。阿巴顿前面被零无叠伤叠惨了，现在他也并不能零无所有攻击都能吃下。而零无则是承受不了重拳，体力也快消耗到同一水平。 就在裁判不知道该怎么判罚的时候，零无和阿巴顿挣扎的爬起来。 “呀咧呀咧，真是麻烦。”零无将断掉的牙和血吐出来 “你是第一个吃我重拳还没倒的人。”阿巴顿也将血吐出来 “那还真是荣幸。”零无也清楚，没有下一次了。这次还能醒来已经是极限了，下巴的神经丛只要再挨一击绝对倒 “阿巴顿，用药剂阿！”阿巴顿的已经打完的同伴在擂台远处呐喊 “闭嘴，男子汉之间的对决用外力是会让决斗蒙羞的！”阿巴顿听到后直接怒火中烧，将腰后的小包丢掉。 试管碰撞的声响，听起来感觉像是肾上腺素一类的强化药剂。看来阿巴顿所在的势力，习惯封锁魔力后用强硬的肉搏能力取得优势。 强化生物药剂，估计就是这个势力的底牌了。不过看起来阿巴顿不打算用，他想堂堂正正的的赢下这场对决。 “好！很有精神！”零无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本来打算用关节技或者擒拿最后搞定这个百战百胜阿巴顿，现在看来自己正面用拳头去解决战斗是最好的选择。 两个人再次接近，这回零无也不打算藏着什么了。脚下正反架快速切换，但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 零无动的只有小腿和脚，上半身没有随着步伐而有任何改变。阿巴顿本来打算压着零无步伐节奏挥出的拳头，被轻易躲过。 零无的身体并没有随着步伐切换，而发生重心改变。也就是他完全是看着阿巴顿的拳头在躲，一记迎击拳再次轰中阿巴顿防守的空隙。 以往零无打完迎击拳后拉开距离，再次寻找叠伤的机会。但这次零无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贴着阿巴顿近身接着打。 体格上阿巴顿比零无壮，身高也是有优势，臂展也比零无长。 单纯打防守反击的方式已经不能彻底击败阿巴顿了，零无需要的是用正面重拳彻底轰碎阿巴顿的防御抱架。 下勾拳敲开抱架，后手直拳和阿巴顿的迎击拳交错。零无近身站住中线，用交错拳把阿巴顿的迎击拳挤出中线。 中线理论，拳击和兵器是一样的。 人体的中线，双眼之间到肚脐的链接延长线。如果进攻路线能占据中线，就能掌握主动权，因为你能把中线外的攻击挤出去。 阿巴顿摇闪，身体上半部分猛然往一边偏摆，同时也利用偏摆打算收回重拳的同时为下一招蓄力。 只要他的身体回正，已经挥拳的零无不可能用步伐或者摇闪躲过去，收拳是需要时间的。 而现在的零无很显然没有那个时间了。 正当阿巴顿回正身体以为得逞的时候，本该回缩的零无左拳，却奔着他头顶侧方敲了过来。 阿巴顿感觉自己的头，被大锤狠狠的重击一下。世界开始旋转，往一边倒去。 过顶拳，一般人吃一下也会遭的很重。 敲到颅骨的重拳，会瞬间给大脑一个极高的重力加速度。悬浮在脑髓液的大脑，会狠狠撞击到颅骨上，造成昏迷甚至更严重的伤势。 零无喘着粗气看着阿巴顿倒下，天赐盛典的擂台不死是不会在下方复活的。 为了避免昏迷这种没死的情况，会由选手补刀或者裁判倒计时，倒计时结束后没清醒，判负强制结束对决。 零无示意裁判，他也不打算补刀了。 “10” “9” “8” 裁判还想继续，阿巴顿就晃晃悠悠的爬起来了。 “我之所以被称为百战百胜，并不是我赢下了所有战斗。而是面对失败从来不气馁，打磨自己缺点后再战，直到赢下为止！” 阿巴顿虽然身体到了临界点，但是身上的战意反而越来越旺盛了，他的战斗意志丝毫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强了。 零无也是，本来只是带着玩的心态参加，现在看来能进32强必然有他的理由。天骄云集的比赛，走到现在必然有他的可取之处。 双方再次伸出左拳接近，随着拳锋轻碰。下个回合，继续开打！ 双方再次交错拳。 机械帝国vip包厢内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被绑的结结实实，成为一个捂嘴粽子一样的乔尼，发出了各种动静。 这个太容易大吵大闹的热血白痴，被安琪命令巨大四足机器人绑起来，挂在墙上让他安安静静看比赛。 “你怎么看？”德雷克大公询问站在一旁的蓝发少女冰琉璃 “情报显示，零无擅长远距离发动攻击。上次对决也展示了他的那种能力，按理来说对上纳垢联邦的阿巴顿，应该会处于下风。”蓝发少女查看随身情报终端 “但事实是他正在和纳垢联邦的阿巴顿在不落下风的互殴。”德雷克指着擂台上的两个人 零无完全是贴近了和阿巴顿打，用灵活的闪躲尽可能躲开攻击。这种近身战，臂展长的阿巴顿反而打起来相当吃力。 力道还没有经过拳头灌出去，就已经打到零无身上了。拳头并没有拉开距离那样的沉重，零无就是因为这样才贴着打。 贴近了才能抗下攻击，虽然就像黑暗之魂一样，轻装一张纸重装纸对折。吃一下倒地和两下倒地还是天壤之别的，零无选择后者。 闪击刺拳再次被零无用出，高速如鞭子抽击的拳头，一转眼阿巴顿就中了三四拳。 随后他感觉自己两眼一黑，直直往前倒去。 零无收手他大口喘着气，大量的水蒸气从通红的表皮喷射出来。这个动静更像是蒸汽机发出的，零无觉得全身烫得像是被火烤过一样。 持续进入无氧区甚至是甜区，让他快速消耗着体力。心率现在估计已经200往上了，仅仅是通过耳朵感受也能感觉到心跳。 耳膜随着心脏的跳动而跳动，自己能感觉到鲜血在身体里泵送。 持续的进入无氧区，零无和阿巴顿都像是将身体丢入火炉里一样，将自己所有的体力变成燃料。 推动着身体战斗。 “10” “9” “8” 裁判的倒数声牵动着所有目光，这一场是最后的32进16了。 按小时计算的高强度肉搏对轰，其惨烈程度闻所未闻。光是地上的血迹，就已经遍打过的区域。 上面还分为没干的鲜红色区域，和干透的暗红色区域。 目睹整场比赛的观众，觉得阿巴顿就这样倒下就好，已经打得足够了。 已经不需要再去战斗了。 “7” “6” 零无收起拳头，往自己丢下的pkp机枪和衣服走去。还好先把东西都丢到一边，不然估计被溅很多血。 军靴踩在暗红色地板上，零无觉得脚下很粘稠像是踩在胶水上一样。 “5” “4” 观众席上的观众，突然爆发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察觉到什么的零无，狂笑着回头望去。 百战百胜阿巴顿正在用他惊人的意志力，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大口喘气，鼻血和鲜血随着他的呼吸而流出。 滴落到地面上，给已经干透的暗红色地板再次染上鲜红。 零无看着这个用意志力将自己撑起来的刀疤光头男，仅仅是这永不言败的战斗意志就超过了零无见过的大多数人。 随着阿巴顿的站起，全场的观众继续欢呼。 如果有什么故事最能打动人，那么永不言败的故事最能打动人心。或许人会因为种种条件而去放弃什么，但是如果别人一直前进没有被各种现实打倒。 那么众人就会希望他能走到底，通过看见永不言败的人成功。看到如果自己永不言败，也许也会获得相同的成功。 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到他人身上。 零无看着这个穿着粗气的刀疤光头男，狂笑着。 那种感觉叫什么来着？ 愉悦？ 对！ 愉悦。 观众站起身来欢呼着对决中两人的名字，山呼海啸般四面八方涌来。 双拳轻碰在一起，新一个回合继续开打。 三公主艾亚菈蜷缩在沙发上，她已经完全不敢看了。如果开始她还会透过指尖观察零无的对决，现在则是不敢向擂台张望。 近身拳头互搏，这种最原始的战斗方式也是最血腥的方式。 擂台上的双方都是大面积青紫，刺痛感、胀痛感、骨头裂开那种钻心的疼痛。大量的肾上腺素在分泌，在压制着这些影响战斗的疼痛感。 随着大量肾上腺素分泌，心率继续维持在一个高频率。 零无和阿巴顿两个人，从开始的想击败对方到现在的想站到最后。生理上的极限，双方早就达到。 现在比拼的是谁的意志力先到极限，谁先认输！ 双拳再次交错，这次两个人都倒了下去。 “10” “9” “8” 裁判刚数到三声，两个人又挣扎着爬了起来。双拳轻碰，准备接着开始下个回合。 “呀！这两个人有病是吧！”太子安东看着已经打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两个人 一开始还是精彩的顶级拳击对决，打到现在毫无技巧的互抡。严重的体力流失和透支着意志，他们的挥拳动作都已经严重变形了。 双拳再次交错。 这一次零无倒下，阿巴顿就像是被人按下暂停键了一样，保持着挥拳姿势一动不动。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 “10” “9” “8” “7” 观众席的观众们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看着倒下的零无能不能爬起来。 “6” “5” “4” 艾亚菈也拿开双手看着擂台上倒下的，伤痕累累的零无。她很纠结，想要零无站起来又不想零无继续受伤。 她右手紧紧的捏住，左手无名指上的不锈钢戒指。 “3” “2” 零无缓缓的用手把自己撑起来，裁判停止倒计时。观众席再次爆发欢呼，这一场拳锋互殴让观众也肾上腺素爆表。 裁判点头示意比赛继续，但零无知道已经分出胜负了。 百战百胜阿巴顿，已经燃尽了。 他那空洞的眼神证明，他是站着晕过去了。 白光闪过，零无身上的所有伤口消失不见，阿巴顿出现在擂台下。 两个人高举右手，比出一个大拇指手势。 第54章 和机械教会的接触 零无感受着小小身躯的体香，艾亚菈小小的软软的香香的。 对决之后，零无本来只是打算和艾亚菈说一声就回冒险者公会准备去会见机械教会的克鲁格执行官。 但是艾亚菈直接抱着他的手跟了过来。 马车上艾亚菈直接坐在零无的腿上，让零无能很好的把她揽在怀里。零无就像是猫咪一样用脸蹭她的脸颊，可惜现在零无没有胡子。 不能满足零无用胡茬子搓美少女脸的恶趣味，那个犹如砂纸刮过的感觉。想到这里零无嘎嘎坏笑，随后脑门就挨了一巴掌。 “想什么呢？”艾亚菈用手掌轻轻拍着零无 “想你呢。”直球击沉艾亚菈，她就这么羞红着脸埋在他的怀里。 微微紧了紧揽住细小腰肢的手，将自己的下巴顶在艾亚菈头顶上。细心护理的银发柔顺且芳香，让人忍不住缠绕在指尖把玩。 繁华的街景从马车车窗里展现，就像是华美绘画一样。 “零无。”艾亚菈轻声呼唤 “怎么了？”零无俯下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面庞 “能和我说说卡雷利亚小公主缪瑞安的事吗？” 把弄银丝的手微微一顿。 “好吧。” 那时零无15岁，跟随着商船队来到卡雷利亚公国。 他并没有像其他少年一样的活泼，他只喜欢一个人静静的注视周围的一切。 零无讲起了他在卡雷利亚公国的经历，其实并不是很特殊。普通的少年求学生涯，一个孤僻少年被调皮小公主在孤独中拉出来的故事。 不过也只是有些简略的说起而已，有些事情零无早就将它锁在了记忆深处，那个不会轻易打开的箱子里。 “零无，我是缪瑞安的替代品吗？或者说是因为缪瑞安你才会喜欢上我？”艾亚菈抓住零无的脸，让他不能转过头 银丝下的红瞳和零无对视着，她不希望零无在这个问题上撒谎。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自然不会是任何人的替代品。”零无看着这个有些惶恐的白发红瞳少女 他笑了，估计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很久，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问出来。 感觉到怀中之人展露的可爱，零无用手轻轻捏住艾亚菈的下巴。然后在她那躲闪的目光下把脸凑过去。 “呜呜呜呜～” 艾亚菈一开始想要在零无怀里挣脱，但是送上门的小兔子零无可不会让她轻易跑开了。 很快艾亚菈就放弃了挣扎，零无品尝着她的甜美，最后在她耳垂轻轻一吻。她的脸红彤彤的，像个已经成熟的苹果，惹人爱怜。 艾亚菈感觉现在的零无，更自信也更大胆。 “给，这个。”艾亚菈拿出一枚戒指 零无看了下，是当时自己拍在审判庭法院被告桌上的那枚不锈钢戒指。就像是一场噩梦一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回到了自己手上。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那样干了。”艾亚菈呢喃 想听她说什么的零无倒是笑了。 “帮我戴上吧。”零无伸出左手无名指 “嗯。” 不锈钢戒指重新回到零无手上，当然之后零无也继续用手感受怀里的艾亚菈的柔软。 马车停下，零无踩着脚凳下车。 朝艾亚菈挥手道别，马车车夫看着丰厚的小费向零无脱帽致敬。他会送三公主艾亚菈平安抵达教条区的，当然一路也会有审判庭的人跟着。 教导城皇族遇袭，那么审判庭的脸面估计要丢尽了。 零无走进冒险者公会，前台告诉他贵客已经到了。 “请问您先去准备一下，还是直接进行会面？我们有专业的团队帮您准备。”前台小姐露出职业的微笑 “不用了，带我过去就好。”零无在前台的刷卡机上刷了自己的骷髅海卡片 前台小姐在前面领路，零无在后面跟着。 高跟鞋踩在羊毛地毯上没有一丝动静，就连军靴鞋底上的铁制防滑钉都发不出响动。 经过蜿蜒的长廊，有着高等级门卫把守的入口展露。 前台小姐微微躬身，让门卫打开大门。 里面机械教会执行官：克鲁格正在等待零无。大门缓缓关闭，零无很随意的坐到克鲁格对面。 其实零无知道，只要自己的信寄出去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办妥了。 “机械教会的高层怎么说？”零无开门见山 “机械大主教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如果零无阁下着急的话，本人可以代签协议。”克鲁格的机械身躯发出齿轮运转的声音 零无原本以为机械教会只是简单的让克鲁格跟自己谈，没想到高层会亲自谈。 “阁下恐怕还不了解手里的东西有多重要吧？”克鲁格看着有些疑惑的零无 基础物理：电学基础。 这些甚至在原来的世界上，只出现在初中生物理课本上的知识。零无理所当然的当敲门砖丢了出去，毕竟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 又不是核物理或者是发射药和固体燃料知识，电学的基础而已，不涉及特高压输电技术。 “零无阁下，这是一把钥匙。”克鲁格看着满不在乎的零无接着开口 “现在机械教会的状况大概率已经闹翻天了，要不是机械教宗陛下压住。恐怕机械大主教的飞空艇全部都会往这里过来，我保证那些场面会很盛大，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零无挠头，有这么夸张吗？ 是的，基础物理是基础中的基础。 但正如一加一等于二一4样，后续的微积分等高等数学是从这个基础上延伸出来的知识。 机械神教利用零无给的钥匙，打开了大门。看到了前人未曾见过的景色，无人曾见过的蓝海。 “在机械大主教到来前，我和阁下先谈谈具体的条款吧。”克鲁格将一个收音记录装置放在桌子上 “当然可以。” 首先是双方合作的方式，零无会将手中的一些知识给机械教会。由机械教会学会这些知识，然后传授培训零无即将组建的国有资产企业员工。 零无没那么多时间去教会手底下的人，他只想给手下定下一个目标，让项目朝目标推进就好。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代表机械教会答应。”克鲁格欣然同意 教学培训师为了接下来的工业化做准备，这个世界魔力造物的产出能用原材料抵扣。 比如凭空制造一把长剑，和将钢坯变成长剑。消耗的魔力是有很大不同的，后者远小于前者。 所以大型乃至超大型炼钢厂仍是重中之重，这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命脉。但很遗憾天赐神国的冶金行业被大贵族和大资产所把持着，不过这种情况不会太久。 “除了长期协定外，我还有一份短期合同。”零无拿出了一张合同 上面是一些地质探查委托，主要集中在烈阳大公领。 “地质探查，零无阁下打算是探查矿脉吗？”克鲁格一眼就从这几份地图里看出零无想要什么 “机械教会有能力探查出深埋在中风化层下的矿脉吗？”零无倒是对机械教会的能力，没有什么具体的理解 “当然，论战争机器也许我们机械教会不如机械帝国，但是对技术的理解，那些战争狂人远不如我们。”说到这个话题，克鲁格自信满满 “那些短视的狂人只会做出一些半成品，然后就拿去战场验证。我们不一样，我们会小心翼翼的严谨测试优化。” 长期协议，双方大概都定下了。 短期合同倒是这次会面的焦点，零无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会谈时间蛮长的。 零无主要是想要开采富铁矿，那些一百克矿物中含铁量至少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富铁矿石。 电力其实是为冶炼高炉转炉服务的，通过电力驱动鄂式破碎机去破碎矿石，然后筛选需要的部分，将筛选后的矿石熔炼。 熔炼出的铁矿石圆球进入转炉，按照不同钢材的需求冶炼出合适的钢坯。 钢铁厂，这种极度依赖规模化来压低成本的行业。零无有自信垄断这个大陆的钢材生产，毕竟我定的价格是你的成本价，而规模化的生产我还能有利润。 工业革命让传统手工生产的商品，急速贬值。 除了富铁矿外，零无还在寻找工业血液之称的石油。地形也是主要在烈阳领，烈阳领和沙特阿拉伯的地形一样。 零无在检查地貌报告的时候，甚至发现了烈阳领里存在优质轻质的原油报告。最恐怖的是，这份报告上提到的是它存在地面表层。 甚至不需要打钻井的优质轻质石油原油，零无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汽油、柴油和航空汽油，并不是零无急迫的东西。他能通过利用魔力来置换，零无真正在意的是原油的丰富副产品。 沥青、塑料、润滑油等，都是原油的副产品。 加热的原油蒸汽喷入蒸馏塔，根据蒸馏塔的高度，将不同高度和温度冷却的原油，分成不同的副产物。 上层是优质的燃料，中层是副产品，下层是粘稠的重油。重油会继续进入到下一个蒸馏塔进行减压蒸馏，继续将其中的价值榨取出来。 钢铁工业和石油工业，只要这两条产业组建完成。天赐神国就可以开始科技跃升，如第一次工业革命时，确立了英国的优势一样。 零无正在做的就是快速攀升天赐神国的科技。 高昂的炼金造物是以垄断知识的大学阀为前提的，昂贵如奢侈品的炼金造物反哺大学阀财富。 这是一个已经闭合的利益链，如果国家要得到发展，零无必须斩断这条利益链。或者用工业革命带来的技术革新，彻底将他们扫进垃圾桶。 只要廉价的源源不断的商品，从流水线上产出。那些人一定只能眼睁睁的，看到他们彻底丢掉整个市场。 这相比零无使用武力把这些人做掉，要来得更加高效、安全。 “说实话，我能看到那个不远的未来。”机械教会的克鲁格执行官，通过零无的阐述，也能清晰的看到发展方向。 “机械教会能搞定魔力置换成电力的装置吗？”零无也想知道机械教会的进度 “这点零无阁下不需要担心，机械大主教们用极高的热情已经在开发了，有了初步成果但还需要些时间完善。”克鲁格机械身躯发出轻鸣。 “那么预祝我们之间的合作愉快。”零无伸出手 “合作愉快。”机械教会克鲁格握住零无伸出的手 短期合同和长期协议意向达成。 远方，那个机械高塔林立的地方。整个国度就像是一座运行的巨大时钟一样，每个城邦都是时钟上面的微小齿轮。 为了存活上千年，而将自己改造成机械身躯的机械大主教们。兴奋的看着发出耀光的物体，一个坐落在插座上的小灯泡。 “成功了！”有人率先欢呼 随后这些活了千百年的老家伙像是孩童一样，挥舞着自己的机械构造手舞足蹈。 他们不远处，被魔力驱动的某个机器正在高速安静的旋转。 零无在跟机械教会克鲁格执行官谈妥后，就将一份关键的电力应用技术提供给机械教会。 没有这份关键技术，电力引起的物理现象大概率只能存在实验室里。 当导体在磁场中做切割磁力线方向的运动时，便能产生电流。 当u型铁棒在磁场中旋转切割，那么在铁棒的两端接上分隔的两个半圆，就能导出直流电。两端分开导出就是交流电，这些都是很基础的常识。 零无并没有用直流电，而是跟随技术发展的选择，采用交流电技术。 直流电并不能通过变压的方式减少传输损耗，而交流电可以将生产电力方、用电客户终端隔开。在电网的中段用高压电传输，减少电力运输损耗。 但交流电如果要真正实用的驱动电机，有一个技术是绕不开的。 交流电输出的电力是上下起伏的一条线，而非直流电那样的匀称的一条直线。 在有负载的工况下，不可能达到完美的相位同步，交流电直接驱动会因为负载，直接像发动机熄火一样。 解决方式是三相电。 u型导体被对称排列的三个绕组替代，三个绕组产生的交流电压带动三个对称排列的电磁铁，电磁铁中心是一个鸟笼一样的输出轴。 由旋转发电端产生电压，过渡到电磁铁产生朝一个方向旋转运动的磁场，用磁场带动中心的鸟笼状输出轴。 这就是三相电的应用，应用电力的基础。 发电端和输出端并不是硬连接，而是通过磁场来将电力输出。 有负载的输出端，减速甚至是停止。并不会去影响到发电端部分的运行，毕竟发电端和输出端只通过磁场所连接。 就算输出端有负载减速、甚至是停止，电磁铁产生的旋转磁场依旧如常运动并不会受到影响。 如果说电力基础是教会这些机械教会一加一等于二的话，那么三相电技术就是丢给他们九九乘法表。 等几乎所有机械大主教都争先恐后的跑去自己实验室后，留下来的机械改造程度最小的两个人在看着灯火。 “你怎么看？”少年模样的机械大主教发问 “我在想，贪得无厌的事。” 机械教会的顶点，首个女性弥赛亚：哈曼?奎恩。 她也是历史上最年轻的弥赛亚。 年仅22岁。 第55章 为突袭做准备 结束交谈的机械教会执行官克鲁格，做为谢礼给了零无一个情报，一个没有发生的坏消息。 有人盯上了精灵的食品罐头生产线，准备动武。 “哦，看来我被小看了。”零无有点恼火 克鲁格笑了笑，拿着手杖离开。他还有许多的事务去向机械教会汇报，很多的重要的事情需要备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些苦恼的零无回到自己的房间。 将一瓶冻过的阿贝1967年拿出来，倒在威士忌杯中向桌子的另一端推去。就在杯子即将飞出桌面的时候，一只手掌挡在杯子前面稳稳握住。 身着白西装的金发少年拿起酒杯，品尝着其中被岁月浸染的美妙酒液。 “阿～还是你懂，要是有人敢在我威士忌里面丢冰块，我就翻脸。”光明神什万捧着酒杯感叹 零无也是一只手捏着泛起水雾的威士忌酒杯，自己当然不会干那种蠢事，要冰一点的口感冻过就好。 丢冰球进单一麦芽威士忌里，就像是往里面倒水。 “说吧，你要什么？麻烦别要核弹，我不是很想你用那东西。”光面神什万强调 “没，目前还用不上那东西。”零无拿出一叠厚厚的文档资料，拍在桌上推过去。 光明神什万狐疑的放下酒杯，先是翻开第一页，随后眉头微微皱一下，再翻开第二页。 随着光明神什万翻开得越多，他眉头越皱，最后整张脸扭成麻花。 “我说啊。”光面神什万感觉自己接了个麻烦事 “说，细说。”零无举杯，身后的红色魅影又缠住他了 恐虐之神库恩也给自己倒了杯阿贝1967，祂特别习惯贴着零无像是在补魔。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多久要？”光明神什万苦着脸 复杂的航电系统，让祂头大。更复杂的飞控，地形雷达等机载设备让他更心累。 看着都会感觉心累的地步，零无把祂当哆啦a梦使用是吧？一点都没有让光明神什万省心，手里的酒也不香了。 “对了，记得帮我顺便把宝石路制导炸弹也一起弄了。”零无突然想起什么来 宝石路，无动力精确制导炸弹。 零无突然想起自己以后可能有这方面的需求，不如直接顺便一起做了。 “淦！你能不能要其他的！”光明神什万抗议 “要不你给我地狱火空对地导弹？” 光明神头都大了，以后不能轻易答应给零无做东西了。那个罪魁祸首：恐虐之神库恩，正挂在零无的背后用下巴顶着零无的头顶。 很明显恐虐之神库恩也在看祂的笑话。 “你有能起飞这东西的机场吗？” “有的有的，上次贫民窟之战后。那片土地就归我了，现在我委托冒险者公会给我弄着机场呢，应该要快过你给我弄飞机。”零无就知道光明神什万要说什么 光明神什万捂脸，推脱不开。赌气一样喝完酒，走了。 零无抬头，和恐虐之神库恩对上眼，两双眼睛满是疑惑。 “你出来就只是气什万的吗？”零无笑着说道，虽然让祂吃瘪零无是很高兴 “是也不是，我感觉到有老朋友来了。”恐虐之神库恩张合朱唇 “谁？”零无顿时警觉，和恐虐之神扯上关系的事物好像都很危险 “不清楚，不过祂好像也不是冲着你来的。毕竟祂很早就逃出去了，那个强欲之神。” 库恩回想着什么，不过有太多东西被缄默条款所限制，祂不能将知道的全部说出。 索性说完也消失了。 留下满头疑问的零无。 “谜语人能不能滚出哥谭阿！” 烈阳大公教导城官邸 烈阳大公将手中的提案交给管家。很快这份文件就会出现在上议院上，那些议员虽然已经下班但是还是会拿到副本。 毕竟是大公爵的提案，要推动什么议题必然会引起议员的注意。 但是这些上议院议员拿到议题副本的时候，都吃了一惊。上面是废除精灵奴隶合法性的提案，在天赐神国外种族奴隶并不违法。 甚至各式各样的外种族奴隶深受大贵族喜欢，别人没有的你拥有，这本身就能极大满足虚荣心。 现在烈阳大公要将一个种族给彻底禁止，而且上议院这些大贵族们消息很灵通。零无去过烈阳大公的暂住处，烈阳大公也没有掩饰邀请零无亲王的行为。 零无亲王和精灵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和烈阳大公会面不久后，烈阳大公就开始推动废除精灵奴隶合法性的提案。 这不得不引起所有议员的警觉。 原本是政治上死敌的两个派系，好像随着零无赴宴开始互相走近了。议员需要重新考虑，自己是不是要选边站了。 政治上不会存在单方面付出，尤其是对烈阳大公这种政治老狐狸。必然是付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好，现在问题来了。 零无亲王或者说教皇什邡一派，究竟用什么去换取烈阳大公的提案。这个是一对一的交换还是长远的合作开始？ 政治嗅觉敏锐的一些人开始做出行动，他们渐渐的通过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方式。停止做空临安船厂的股份，他们注意到一个关键。 零无授意克莱曼家族收购临安船厂，而烈阳大公手里还有百分之二十一不动的股份。他们如果联合，做空临安船厂的行为就会有风险。 当然大多数的人，就算是察觉到些许不对也没有停下。因为克莱曼家族将大量的行商路线抵押给银行，换来贷款去收购临安船厂。 这些人盯上的是克莱曼家族的商路，如果克莱曼家族收购失败。这些做空者能将克莱曼家族给弄破产，然后没钱还银行。 银行会将克莱曼家族给肢解开，拍卖那些抵押物。比如最重要的商路，那时候可以各凭本事。 或者直接将商路瓜分好，各个家族在拍卖会上压低价格得到各自想要的。利润让这些人短视，看不到可能会摧毁他们的未来。 审判庭前不久几乎把下议院洗了一遍，大量的议员被逮捕或者逃亡。因为两个事情，很巧合都和零无有关系。 第一件事就是科蒂克村惨案，陷害零无的有关人员甚至大贵族掌控的上议院都受到震荡。 第二件事是零无在防城要塞接受审判庭委托那次，那次从誓死徒捕奴队上搜到了很多东西。 誓死徒这个组织是天赐神国明确归为犯罪集团，审判庭是坚决打击的态度。 议员敢和誓死徒有联系，丢掉议员位置都是轻的。 议员的死活，那些大贵族和其他派系的政治势力才不会管。议员最重要的始终是他们坐着的那个位置而已，具体他的死活才不重要。 确保那个位置坐着的人，是自己人就够了，其他的不是很重要。 烈阳大公这时候提出来的提案，绝对会在上下议会里光速推进。毕竟谁也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去表现自己的敌意，以前教皇什邡或许会制衡但现在他们正在互相靠拢。 这个提案会在短时间内立法。 那些拥有精灵奴隶的人，急于脱手。消息灵通的人开始通过各种渠道抛售手中的精灵，而且非常急迫。 如果是平时，就算立法成功他们也不会急于抛售。毕竟会让手中的精灵奴隶极速贬值，他们还是想很大程度止损而不是巨额亏损。 但这些有一个前提：没有强力的执法单位。 一般审判庭在这种牵扯政治博弈的案件上，行动会相对的迟缓。审判庭也不会在没有必要性的情况下，和上下议会撕破脸。 毕竟上下议会相当于一个立法单位和预算审批单位，得罪太死会影响审判庭的下个财年预算和某些执法的模糊边界。 那些急于抛售精灵奴隶的人明白，这次很大概率找上门的不是审判庭的执行人员，而是黑衣亲王。 那个如鬼魅般行动的亲王，和他撞上大概率是小命不保。上下议会和零无并没有相互制约的关系，如果立法通过那么零无手里就有执法的合法性。 事实上零无也是这么打算的，提案通过自己就有坚定的法律支持基础。 教导城外的机场基地，地下混凝土结构训练中心。被厚重橡胶覆盖的训练基地内，零无将左手搭在面前人形的肩膀上。 他在等待信号。 前面拿着俄式大盾，手中拿着全自动斯金奇手枪的人形顶在前面。 所有人形的装备以俄罗斯联邦安全局为基础，也就是其中的阿尔法。所有人基本使用的步枪都是发射9x39亚音速重弹的as val突击步枪。 头盔并不是常装备阿尔法的俄式头盔，零无选的是美制team wendy。加装能掀开的厚重全面防弹面罩，算上本体一共3公斤的头盔按在脖子上是有点难受。 降噪拾音耳机很好的安装在上，只需要轻轻一按就能让硅胶耳罩很好的贴合。这耳机算是零无为什么要选择team wendy的关键，并不是单纯悬挂好用。 降噪拾音耳机，将高频甚至超高频的声音削弱到人耳能承受的范围。同时放大环境中的微小声音，能获得更好的环境感知能力。 当然俄式头盔的悬挂极度拉胯也是一方面的，零无买过6b47防弹头盔。里面就几根条状悬挂，跟鞋带一样的悬挂仿佛穿越回二战的水平。 team wendy的悬挂是记忆海绵和多组缓冲垫片组成，可以使用额外的垫片让头盔贴合头部，不会松松垮垮。 你绝对不希望顶着3公斤的东西，它还会随着你的动作乱晃。 最独特的是它的头围调节系统，是钢缆旋钮boa扣。一个带钢缆的旋钮，通过转动旋钮来调节头围，这个旋钮的棘轮齿很密能轻松的让头盔固定在头上。 如果想脱下头盔也仅仅只需要把后脑勺上的boa扣往外一拔，就能解除锁定。只能说用过了都说好的悬挂系统，被6b47折磨的小绿人甚至通过在头盔上打孔来装这个悬挂。 尖兵人形在门上的锁扣、铰链处贴塑型炸药，然后将导爆索插入其中等待命令。 耳机里传来三声急促忙音，尖兵快速按动三下手上的电起爆手柄。 定向炸药直接将厚实的房门往里面炸倒，半蹲着让俄式大盾底部贴合地面的盾兵站起，整个队伍也随他动作一起站起。 尖兵在他的身后将枪口架在他盾侧身前，不会因为盾兵的动作产生友军伤害。两颗闪光弹从炸开的门两侧丢入，盾兵打开爆闪灯开始往门前的死亡漏斗推进。 零无和人形在为以后可能的突袭做准备，这种室内近距离交火更多的是考验肌肉记忆。 怎么训练出肌肉的记忆？ 只能靠长久的训练，让身体记住细节。 当然往门里丢的是震爆弹还是进攻型手雷，这取决于里面是否有人质。没有人质直接往里面灌手雷，然后机枪兵跟随大盾兵往里面泼7.62x54r的子弹。 当然当然，这些训练是针对室内突袭解救人质所做的准备。室外的话，怎么接近建筑物是一个难点。 毕竟步兵在空阔地带对建筑物突袭，需要经过可能的敌人火力网，怎么快速通过是个不算小也不算大的难题。 总不可能每次都靠特种渗透吧？又不是在敌人占领区域解救人质，能充足的做好准备。 符合零无需求的东西貌似这家伙是其中之一。 橡胶履带压在地面上，装甲车辆在模拟对建筑物的突击。蓝色弹头的30毫米机炮训练弹药在模拟压制建筑物，炮塔顶上的30毫米榴弹发射器也在发射训练弹。 突击建筑物内最关键的是：不要从敌人的大门进去，最好从敌人最想不到，最不会布防的区域进去。 那么什么地方敌人最不会布防？ 没有窗户没有开口的墙后。 怎么进去？ 那个装甲载具挂上倒档，直接在平整的墙上撞出一个大洞。后方的乘员打开后部的对开门，进入到模拟训练的建筑内。 随后装甲载具前进，在屋内步兵的指示下继续模拟在屋外用同轴机枪、30毫米自动机炮、30毫米榴弹发射器支援屋内步兵。 没错，零无选的是现代化改造后的bmp-2m步兵战车。 能带着步兵直接冲过危险地带的载具。 零无也截获到，有人打算在今晚的一个地下拍卖会上抛售精灵奴隶。法案还没有通过，零无只能去合法的拍卖下来。 最近区域外的势力齐聚教导城，所以零无必须要去买下。不然很有可能会被大势力的人买下，随着天赐盛典的结束后又被带离这片大陆。 第56章 卡迪亚半岛的过往 原本是教导城外的巨大贫民窟，被零无改造成了一座拥有长长跑道的机场。为以后可能起降大载荷的战略轰炸机做准备，平时也可以使用地下的训练设施。 将外侧的机翼蒙皮安装好，检查起落架内的管线是否有渗漏。一切无误后零无才结束工作，在精灵地区作战毁坏的苏25终于维修好了。 为了修这架右发报废的攻击机，零无花了好长时间和大量的魔力。现代化越复杂的东西，零无置换消耗的魔力越高。 以后干脆做做二战后期的东西或者冷战的东西就差不多了，如果是拿来消耗用的话。 越是复杂的东西魔力消耗量越多，就算是有素材去抵消部分魔力消耗也跟不上产量。 所以零无放弃大规模量产苏25的打算，就算是神明用巨量魔力去凭空置换出模板。零无想要复制这个模板并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也需要海量的魔力去复制。 自己弄的话，可能只能止步于末日活塞螺旋桨飞机的程度，也就是二战结束后不久的时间段。 当然，零无并不打算事事都依靠和神袛的兑换。他也在弄自己的装备，自从得知精灵可能会再次受到入侵的时候。 能执行远程战略轰炸的力量，零无就已经开始筹备了。 利用冒险者公会和经营大宗商品的克莱曼家族，零无海量的订单让整个天赐神国的冒险者都在为他筹集物资。 零无甚至是直接2款预定克莱曼的大宗商品期货，为他们收购临安船厂的资金做出补充。 发射药、炸药息息相关的棉花，硝化物。铝锭、钢锭、黄铜等金属，还有天然树脂、橡胶等。 尤其是铁锭的消耗，零无源源不断的吃下了相当于整个天赐神国的六成以上钢铁产能。这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毕竟天赐神国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国度。 零无在精灵国度时，几乎所有的钢铁产出也是被零无整个吞下。源源不断的转化成炮弹和炸弹，甚至产能完全跟不上零无消耗的速度。 炮兵，尤其是零无拥有的现代化炮兵集群。消耗的弹药数量是非常惊人的，当时30门152风信子一次集群炮火准备。 消耗的弹药都是按吨算的，没有强大的工业基础根本承受不起这种级别的弹药消耗。 一个国家的工业实力是极其重要的，不然开战不久手里的枪炮都成烧火棍子了。 零无骑着小电驴出现在表层的机场里，这里算是他的领地。外围的城防军只能算是协防，他们只需要拦住能拦住的人就好，有人能突破他们防线也不用多管。 机场里面不需要他们协助防守，塔楼的人形会将入侵者打成筛子。重机枪和榴弹发射器会搞定大部分人，实在不行有20毫米厄利孔放平扫地。 这个机场并不是只针对地面的，40毫米单联装、双联装、四联装的博福斯防空炮，还有单联装、双联装76毫米舰载高平两用炮。 杀招是正在建造的地面双联装高平两用127毫米要塞炮台，相当于把战列舰的副炮炮塔拆下来装地上。 和零无之前使用的陆军野战炮不同，海军的舰载火炮平台，射速、威力、持续火力完爆陆军野战炮。 他们只有几个小缺点，贵！重！体积大！ 小电驴沿着飞机跑道以40公里的速度飞奔，虽然对于以后在这片场地要使用的东西来说，速度是低了点。 但是对于零到一百公里加速时间，是一辈子的小电驴来说，这个速度甚至过不了新国标。 小电驴晃晃悠悠的离开戒备森严的机场，向城门驶去。 一进到城门路况就从平滑的水泥路，变成高低不平的大青石板路况，地上还因为雨水有点滑。 金色涂层的欧林斯减震前叉和避震后胆，在努力的过滤掉犹如巴黎-鲁贝一样的恶劣石板路。 走这段湿滑的路面，零无在很小心控制布雷博的直推上泵，自己没装abs在这台小电驴身上。 后轮打滑还能救回来，前轮打滑就等着摔车吧。自己又不是巅峰时期的46号罗西，或者93号马奎斯。 于是路旁的路人就看着零无吭哧吭哧的骑着小电驴朝鎏金区赶去。 为地下拍卖会行动的并不只有零无一人。 “为什么？德雷克你会缺女仆吗？还是说你也想要一个展品？” 双马尾小个子女生安琪拿着奶油蛋糕发问，这里的人都是德雷克没有成为大公爵前认识的。所以他们都对德雷克的这个决定感到疑惑，太不像是他的作风了。 当然，如果德雷克不向他们解释的话，他们也会乖乖照做的。德雷克成为大公爵前，就凭借多个奇迹一样战斗胜利，铺平了通往大公爵的道路。 他们还记得成为大公爵前的最后一战，防守卡迪亚半岛的战役任务。 在被多次纳垢联邦军佯攻后，所有机械帝国高层都认为纳垢联邦军会在平坦的黄金海滩登陆。 只有德雷克坚定的认为纳垢联邦军会全力进攻奥马哈海滩，最后只有德雷克所领导的德雷克战团六千余人选择布防奥马哈海滩。 其他友邻部队至少10公里开外，而且都只是少量的轻装部队。真正的重装机械化兵团则是至少需要6个小时的移动时间，但奥马哈海滩的复杂地形为坚守提供便利。 但是数量优势如果太过于巨大，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初晨海雾散去，行驶在海面上的是纳垢联邦巨大的生物战舰。那些长着手的战舰，把一个又一个的孢子登陆舱丢向海滩。 孢子登陆舱炸裂开来，剧毒雾气弥漫。 一个又一个的纳垢联邦生化强化人，从毒雾中快速冲出。他们一边飞快的跑动，一边把肺里残留的生物质溶液吐掉。 那些剧毒生物质溶液，除了清除登陆场的作用外，还是空降兵们重要的生物缓冲装置。浸泡在生物质中的生化强化人，能不被巨大的落地冲击伤害到。 孢子登陆仓就像是冰雹一样大量砸在奥马哈海滩上，顿时整片海滩都处在剧毒浓雾的笼罩下。 毒雾并非只是剧毒而已，它同样起到遮蔽守军视线的作用。让生化强化士兵能藏身于毒雾之中移动，无声无息利用遮蔽消灭敌人。 巨大的生物战舰在将所有的孢子空投舱丢出后，临近的其他生物战舰开始靠近。它们互相伸出触须，将彼此的生物质集中到一起。 一个个巨大的拥有坚固几丁质甲壳的蛹，出现在海平面上。这些数量众多的铁甲蛹，很明显在等待破茧时机。 大规模孢子空投舱也只是前期的佯攻，目的是将守军视野牢牢钉在海滩上无法动弹。 但是一场大爆炸击碎了纳垢联邦军的打算。 生化强化士兵疑惑的看着空无一人的登陆场，情报显示这片奥马哈海滩地形险峻，守军很少但也不至于彻底一个都没有。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脚下的大地就像是盛开的花朵一样裂开。 白色闪光在这片奥马哈海滩一闪而过，它巨大的耀光甚至穿透了弥漫的毒雾，随后就是巨大的爆炸。 先是爆炸中心的气浪将海滩上的所有人往外推离，随后炸心被人为导致的巨大真空区将所有半空中的物体吸过来。 更大规模的爆炸发生，一道透明的墙扫过海滩。摧毁任何挡在它前进路线的物体，一道十米高的海啸被爆轰波推向大海。 有些铁甲蛹的生物触须，抓在松散的海床上被海啸冲走。只有抓在礁石上，或者说珊瑚礁上的铁甲蛹才幸存。 爆炸过后的地表上，一个又一个的盖子被掀起。身着4米高动力甲的德雷克战团重装先锋出现，他们手里的链锯剑和动力斧头开始启动。 爆轰波扫开了笼罩在奥马哈海滩的浓浓毒雾，顺带一起将上面的生化强化人士兵扫除。 最引人瞩目的是17米高的红色机体，和那些称作动力甲的单位不同，那个红色有角的专用机体。 被称为机动骑兵，简称为ms。 德雷克操纵着深红色ms抓起长矛对准海面上的铁甲蛹，钻头一样的长矛头开始缓缓旋转，不一会连长矛周遭的空气都被带动旋转。 红色ms趁着长矛到达最大转速，朝天空抛射而出。一个红色光点在海岸上跃起，缓缓朝海面上其中一个铁甲蛹飞去。 随后海平面上迸发出大量的火花，高速旋转的长矛和铁甲蛹接触的瞬间。就像是在半空中抛洒融化的铁水，打在物品的表面上一样。 华美而绚丽的火花雨甚至夺走了初升朝阳的靓丽，成为这片海滩上最耀眼的存在。 当然，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像是匆匆出现一样，火花很快又消失不见。德雷克在驾驶舱里很淡定的看着怀表，谁也看不出白色面具下他的表情。 一开始就像是皮球泄气一样的声响传来，不过很明显没有任何一只皮球泄气能让海滩上的所有人听见。 闷响从海面上传来，那个迸发出火花的铁甲蛹炸裂。大量的肉块和浓稠的血液，抛洒在朝阳笼罩的海域，使得这片海域显得更加鲜红。 就在德雷克拿出下一发长矛时，天空中的乌云突然向他们扑过来。但是德雷克很明显知道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他的红色ms举起长矛大吼。 “为了双子女皇！”德雷克的呐喊传遍整个奥马哈海滩 “忠诚！”身着动力甲的机械帝国重装先锋，跟随着德雷克战团长发出战吼 那片乌云飘到他们上空，然后开始变得稀松。仔细去看的话，乌云的高度在快速下降。 黑色的巨鸟用长长的鸟喙对准地面，收起翅膀像海鹰一样朝地面俯冲。气流经过中空的鸟喙发出呜鸣声，随后呜鸣声的频率越来越高。 犹如死神尖啸的声音开始遍布奥马哈海滩上空，整个天空都感觉开始震颤。 地面上闪过无数密密麻麻的闪光，一根根巨矛从海滩上升起。身着四米高动力甲的机械帝国士兵，将一箱箱的填入四四方方的发射巢。 一罐装在透明容器的液态魔力，被士兵按入发射巢后部。随后一串闪光，长矛抛向天空。 那些正在俯冲巨鸟看到地面还击，张开了大嘴。 一道透明的墙开始在鸟喙周围出现，越来越明显。长矛打在透明墙上被弹开，但是正中鸟喙的话就像是穿过破布一样，巨鸟瞬间被自己的高速害死。 就算冲在前面的巨鸟有损失，后方的巨鸟也会补位。 音障，高速物体将空气往前推形成的压缩空气墙。经过中空鸟喙的导流，高速气流就像是墙一样展开弹开长矛，向地面撞来。 在还有最后几百米的时候，所有下降的巨鸟几乎同时闭合鸟喙。巨大的爆轰波开始扫荡奥马哈海滩，数百只巨鸟最后时刻后半身都披上了白雾。 同时突破音障的数百只巨鸟剧烈的撞击德雷克战团暴露目标，超音速撞击就算是一个小石子都让人难以承受。 这些巨鸟将自己化为动能武器，朝海滩像流星一样的坠落。 真正的麻烦并不是这些超音速撞击的巨鸟，而是海平面上的巨大铁甲蛹。等雨落一样的巨鸟撞击结束后，德雷克立刻接着准备摧毁铁甲蛹。 巨大的魔力波动在红色有角ms身后聚集，猛烈的魔力喷射将这台庞然大物推离地面朝海面推去。 盾牌被德雷克的ms踩在脚下，就像是冲浪一样。机体背后的魔力喷射并没有停止，手中的螺旋长矛也在开始旋转。 德雷克身先士卒的做法，很明显极大的激励战团士兵。 “忠诚！” 一个又一个动力甲士兵踩着盾牌，跳入发射巢当中，随着一道闪光出现。士兵举着长矛像流星一样的朝海面上的铁甲蛹飞去。 “我的钻头可是能突破天际的！” 一朵又一朵的火花雨在海面上抛洒，那些身着动力甲的士兵大多数会被海水淹死，还有一大半死于保护铁甲蛹的触须。 但是这些机械帝国士兵们都在用自己的性命践行，对双子女皇忠诚的誓言。 就算面对强敌也死战不退！ 如果他们的生命是双子女皇的货币，那么他们就是被装进麻袋里的硬币，正抡向敌人的臭脸。 这究竟是何等的忠诚。 第57章 赤色彗星德雷克 原本还算平静的海面上，突然飞跃出大量长着滑翔翼的孢子登陆舱。这些犹如鱼雷一样外形的登陆舱在深海下发射出来，砸在奥马哈海滩上。 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的孢子登陆舱袭来，毒雾再次笼罩在海滩上。 手持链锯和动力斧头的机械帝国重装先锋开始迎敌，这些四米高的动力盔甲挥舞着手中的利刃。 链锯砍在从孢子登陆舱走出的生化强化人身上，几丁质甲壳第一时间抵挡住了重击，但是旋转的链锯渐渐破开坚固生物盔甲。 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纳垢联邦生化强化士兵，锯成两半。当然面对数量众多的敌人，就算是再勇猛的重装先锋，也开始渐渐力竭。 潮水般登陆的敌人，渐渐将奥马哈海滩啃食下来。 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德雷克驾驶着红色有角机动骑兵ms。手中9米刃长的斧头利刃逐渐变为红色，身后猛烈喷出魔力波动让他能高速踩着盾牌滑行在水面。 震荡斧，这种武器并不是用来迎击敌人使用。而是在海战惨烈跳帮作战中，切断敌舰的指挥舰桥或者是龙骨。 没有螺旋长矛的德雷克决定使用自己最强大的武器，海面上犹如一颗赤色彗星。ms上的各个矢量喷口启动，魔力推动高压气体让德雷克拥有不可思议的机动。 至少三个g的重力加速度作用在他身上，每次喷口启动都让他几近昏厥。 震荡斧砍在巨大的铁甲蛹基座上，迸发出大量的火花。德雷克用高速来增加斩击力道，每次掠过都能切断固定的底座。 在守护铁甲蛹的触须反击前，红色ms就已经用迅捷的机动闪开。越来越多的铁甲蛹，失去支撑触须和底座，飘离海面。 这些正在孵化的决战兵器，还没有使用就已经失去他们的作用。这是让纳垢联邦军方不能接受的，更多的增援开始涌向奥马哈海滩。 更远处的增援生物舰队开始到达登陆起始点，但反应过来的机械帝国增援舰队也赶到了。 机械帝国舰队为了提升航速把能能丢的东西都丢了，只留仅仅足够一天战斗的东西。所有粮食？饮用水、马桶、厨房能拆的都被战争工匠拆了丢进大海。 拆到最后，连遗书都被战士们扔了。 跳帮作战用的滑跃弹射器也拆掉了，舰队指挥官决定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接舷方式：在撞向生物战舰的一瞬间，跳帮！ “小的们，再快一点！不要让德雷克那个小子把功劳全部抢了！” 机械帝国海军的中坚力量：帝国铁拳战团，正在40节的海面高速撞向纳垢联邦的生物战舰。 巨大的滚齿撞角在接触生物战舰的一瞬间启动，将几丁质甲壳啃出缺口，最后被血肉所缠住。 但是撞击的巨大的冲击力将早已等待在舰首的重装先锋弹出去，那些手持链锯和动力斧的动力装甲士兵。 利用撞击的力道把自己甩到纳垢联邦的生物战舰上，用撞击进行的跳帮作战。用勇气和生命将纳垢联邦的海上增援牢牢拖在这片海域上动弹不得。 海面上飞舞的触手将半空中的重装先锋绞死，生物战舰的巨大手臂将撞在它身上的战舰拍入海底。 沉船碎片和大量的双方牺牲者沉向海底，血肉绞杀的海域很快染红。帝国之拳战团用无畏的牺牲彻底将纳垢联邦的增援，隔绝在奥巴马海滩之外。 “这是何等的忠诚！”德雷克自然注意到那边的巨大动静，巨大的魔力推动着机体再次掠过海面。 脚下踩着的，被拿来当冲浪板的盾牌上面，已经因为高速海水侵蚀掉表层。 德雷克自然清楚，帝国之拳的跳帮作战不能永久的拖住纳垢联邦的增援。他们只能把先头增援部队打定住，随后被浪潮一样的敌人增援淹没。 既然帝国之拳这么有骨气，用性命来践行忠诚。自己的战团自然不会在这次大战中怯场，决定这场战役的胜败就在眼前。 仅存的8个铁甲蛹！ “德雷克，小心点。那些家伙等不及成熟了。”德雷克的脑海中突然有声音警示他 没有任何犹豫，红色的ms机动骑兵左边喷口全开。猛烈的机动甚至德雷克感觉自己的视线一片漆黑，但很快视线又恢复了。 一只腐烂的大手直接出现在刚才德雷克的滑行路线上，如果有一丝犹豫，红色有角ms就会一头撞在那个大手上。 “哎咦！还是没来得及吗？！”德雷克操纵机体回到奥马哈海滩上 手下穿着动力甲的重装先锋将新的液态魔力罐递给德雷克，用来补充刚才的剧烈消耗。但是德雷克的储备魔力早就在夸张的机动下用完，支撑他继续作战的。 是他脑内的系统，他积攒数年的积分就像是流水一样兑换魔力，这些他本来绝不会去兑换，极低性价比的东西。 “坏消息，巨神兵醒了。好消息，这些不成熟强行唤醒的巨神兵，会自己腐烂直到成为一滩烂肉。”脑内的系统告知着情报 “可以不管吗？”德雷克问到 “恐怕不行，就算是半成品的巨神兵也是十分危险的。” “啧。”德雷克不喜欢麻烦的事 更多的铁甲蛹被内部伸出的手捅破，那些正在逐渐腐烂的百米高人形生物，站立在海床之上眺望奥马哈海滩。 “隐蔽！”德雷克突然发觉情况不妙 八个人形张开大嘴逐渐掉落血肉，如正在融化的冰淇淋。闪光在大嘴里汇聚，就像是萤火虫飞向烛火一样。 八个闪光逐渐迸发出远高于头顶太阳的亮度，成为地面上的八个太阳。 耀斑在海面上形成，扫过奥马哈海滩。 高温将笼罩海滩上的毒雾蒸发，沙子融化成半凝固的熔岩，就算是举盾的机械帝国重装先锋也在逐渐被融化成铁水。 等德雷克丢掉已经大半部分成为液体的盾牌，展现在他眼前的，是被高温空气扭曲的站在海面上八个巨大的身影。 “该死！” 虽然令人头疼的毒雾和生化强化人士兵被汽化了，但自己的德雷克战团也是损伤惨重。 巨神兵也没好到哪里去，高温加速了他们的腐败，有些巨神兵甚至直接身躯溶解，头和手已经跌落在海平面上。 但是剩下仅存的四个巨神兵，嘴中开始汇聚耀斑。而德雷克对于那些海面上的巨神兵毫无办法，他的阵地已经被第一波耀斑打击摧毁。 自己手上帝国最坚固的盾牌也只能堪堪吃住一次攻击，好像自己已经万策尽了。 自己的征程好像就到这里了。 德雷克高举螺旋长矛，高速旋转产生的破空声清晰可闻，自己就算是战死也要换掉一个巨神兵。 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 “德雷克小子，别挡道！” 德雷克的军团炼金通讯器，突然发出了警报。他长舒一口气，退到一边。自己的地面援军终于到了，大战团规模的援军抵达了。 已经成为玻璃的奥马哈沙滩，突然有庞大的钻头刺出，地面下的巨大移动要塞破土而出。它庞大的身影并没有破土之后停住，而是直接冲向伫立在海面上的巨神兵。 耀斑照射在移动要塞的前方，将它那庞大的钻头溶解，如一条岩浆瀑布一样。铁水洒落在大海上顿时雾气升腾，这片海域的温度随着铁水和巨神兵的溶解，迅速升温。 不过这些攻击并没有让移动要塞停下脚步，巨大的履带碾过海床和珊瑚礁。直接撞碎其中一个腐败的巨神兵，一艘又一艘的快艇从要塞左右释放出来。 满载炼金炸弹的小艇直接在驾驶员的操纵下撞向支撑巨神兵的脚，猛烈的爆炸飘荡在海面上。 悍不畏死的驾驶员用小艇和命，去换巨神兵的倒下。还未融化的攻城弩炮朝剩余的巨神兵发射爆炸弩箭，每次炸裂都将腐败的血肉炸飞。 当然这些外露的弩炮台被海中的触手所撕碎，那些下半身被触手撕碎的士兵，用最后一口气扣动扳机。 移动要塞和巨神兵在相互肢解，最后双方轰然倒塌。腐败的巨神兵就这么跌落海中分解，战局已经分出胜负。 幸存的帝国之拳看着跌落大海的巨神兵发出欢呼，德雷克则是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感叹。自己似乎又一次在绝境中活了下来，真是侥幸。 远方更加庞大遮蔽海域的，纳垢联邦生物战舰群旗舰上。一个穿着白西装大衣的胖子注视着已成败局的战况，不过他脸上挂着的是淡淡的微笑。 “大人，需要继续增援吗？”穿着白色海军军服的副官询问着他的意见 舰桥上的众多军官也望向他，希望得到他的授意。 “诸君，实验已经结束了。很遗憾这次实验失败了，令人伤心。”话是这么说，但是那个白西装大衣胖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战场就像一个大熔炉，诸君。”他转过身来面对着众人，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戴上了单边眼镜。 “将血肉和各种奇思妙想的成品熔炼在一起，用最激烈的过程去验证实验的结果，很遗憾这次失败了。” “但是诸君，失败总是常常伴随在实验之中的。没有任何人敢说自己的理论就一定是正确的，没有任何成功是一蹴而就的，诸君！” “这次虽然失败了，但是为我们证明了那些道路的尽头无法通向成功，这本身就是一种胜利，诸君！” “我并不认为这是一场失败，恰恰相反我们将手上几乎所有实验都完成了。总结其中的教训，否定失败的技术路线，这本身就是一种成功。” “诸君！”他举起双手，想要握住那空无一物的真理 “我们只需要为下次做准备，我们已经比任何人要更靠近真理了。赞美慈父！” “赞美慈父！”众人狂热的大喊，随后在自己的岗位上尽责 纳垢联邦开始撤出战斗。 德雷克迟滞纳垢联邦的攻势极为重要，剩下的大战团都在卡迪亚半岛南下。如果丢掉了奥马哈海滩，整个半岛陆地就会被纳垢联邦一分为二。 那些南下的大战团就被包了一个大饺子。如果没有德雷克坚决的阻击，这场大远征就会以惨败结束。 于是多天之后的机械帝国最中心宫殿：凡尔赛宫镜厅内，戴着白色半脸面具的德雷克走在红地毯上。 两边驻足的大公爵和战团长们鼓掌向他发出祝贺，镜厅将阳光和景色像万花筒一样的反射。让人身处其中犹如在梦境中行走，但是这又是真实发生的。 红地毯的尽头，黄金王座前。 身着黑衣白衣的两位双子女皇，举起了手中华美的直剑。德雷克走到她们身前单膝跪下，低下头表示臣服。 两把长剑轻点在他的肩膀上，各个战团长见证着这个年轻人成为一位大公爵。 卡迪亚半岛奥马哈海滩阻击战，奠定了机械帝国这次远征的胜利。德雷克这位年轻的大公爵，并不是那种世袭根基不稳的二代。 恰恰相反，他用无数次战斗得到了友邻战团的认可。也正是那些无数次的并肩作战，让德雷克获得了赤色彗星的称号。 敌人恐惧他，队友信任他。 这也是为什么安琪等人虽然对德雷克的决定有疑问，但还是跟随他来到了教导城隐秘的地下拍卖会。 在进入之前，德雷克会见了一位关键性人物。他倚靠在小巷的拐角，把玩着手中精致的陀飞轮怀表。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安琪按住躁动不安的乔尼，让他冷静点。蓝发少女冰琉璃则是打开信息终端，记录着什么又查看着什么。 不多时，军靴防滑钉和铁制耐磨马蹄铁后跟的声响，在小巷子里响起。德雷克将精美陀飞轮怀表，放回到西装的左胸袋，只留下精美的雕刻银链在外面。 “我们这该算初次见面吗？德雷克大公。”来人大沿军帽下的眼神锐利，如一把出鞘的军刀直指双目 “自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零无亲王。” 零无看不清，德雷克白色半脸面具下的脸是什么表情。不过还是握住了，伸过来的手。 第58章 地下拍卖会行动 “所以，你的交易内容和条件是什么。”零无想听听这个素未谋面的异国大公爵要做什么 “我想亲王阁下遇到我的时候，能弃权或者认负。”白色半脸面具下的德雷克究竟是什么表情 很有意思，零无确实不是很在乎天赐盛典。 对于个人的强度增幅，让作战方式是大规模集团军队进攻的零无，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来参加的都是一对一军阵单挑的好手，这点零无已经见识过了。 但是，一码归一码。 德雷克大公爵能开出什么价码呢？ “自然，我出的条件会让亲王阁下满足。”德雷克大公将一份文件一起递了过来 零无查阅上面的东西后很满意的点头，是自己想要的。 “那么成交？” “成交。”零无再次握住德雷克的手 契约成立了。 两边各自从不同的出口离开小巷，零无在离开小巷时顺手将等待多时的俏丽少女搂入怀里。 慢慢的走向隐蔽的拍卖会入口。 “谈妥了吗？”艾亚菈抬头看着零无 “嗯，可以了。”零无捏了捏她的脸，有点婴儿肥手感很好 然后他的毛手毛脚被艾亚菈用手轻拍，打落下去。 “你打算怎么做？”艾亚菈并不明白零无为什么要答应交易 “我需要一副白手套。”零无笑笑 那些抛售精灵奴隶的人很清楚，零无亲王就是最好的买家。他们需要一个合适的价格来挽回损失，同时那些正在做空临安船厂股份的人也乐于他们这样做。 拍卖，是能够通过恶意竞拍来极大抬高成交价的。尤其是零无这种意向明确的买家，他们不可能会让零无低价成交。 零无坐在vip包厢内，闻着怀中艾亚菈那甜美的体香，冷眼看着想要敲他一笔的众人。 那些坐在前排，手里拿着昂贵炼金通讯器的报价员手忙脚乱的记录着什么。很快大荧幕上的价格就开始飙高，拍卖会穿着轻纱的主持人急促的报着当前的报价。 零无来这里本身就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他不会去竞拍精灵奴隶，只需要在旁边当瞧峰就好。 只有身处在拍卖会才能感觉到的诡异气氛，那种相互追逐报价、竞拍的话语，随着主持人的落锤达到喜剧的最高潮。 那些旨在煽动台下看客的情绪，让他们的理性一点点抽离。竞拍不再是为了台上的商品，而是为了赢过那些和自己竞拍的其他人。 这就是拍卖会能将商品价值翻倍的缘由，他们并不在乎商品本身而是请来的客人是否会加入到竞拍的追逐中。 “30万。” ““31万。” “35万。” 最先推出的戴着镣铐的精灵，点燃了拍卖会的热情。台下的众人都清楚，这件事上可以给零无亲王上眼药。 毕竟在座的客人，有相当一部分正在做空临安船厂股份。如果将零无的准备资金削掉越多，他们赢的机会就更大。 相比临安船厂股份做空赢得的钱，这个拍卖会所有价值都不如一根毛。 “滴滴滴。”艾亚菈的炼金通讯器响了 “喂？是我，对的他在。”艾亚菈转过头看向抱着自己的零无 “找你的。”艾亚菈将小巧的通讯器递过来 “是我，对。不用竞拍，你们只需要点杯美酒静静的欣赏闹剧就好。”零无笑道，这次他不用再精灵奴隶上花一分钱 莫塔斯?克莱曼恭敬的挂断炼金通讯器，他没有坐在vip包厢里。他代表克莱曼家族前来竞拍，当然也被人重点关注。 毕竟现在克莱曼家族的行动，约等于零无亲王或者说教皇什邡的行动。 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兔女郎托着酒盘走了过来，递上了清爽口感的香槟酒。 一沓钞票就这么被莫塔斯?克莱曼塞到兔女郎的胸口夹缝中，后者满意的离开。毕竟是克莱曼家主的大儿子，出手就是阔绰。 受到指令的莫塔斯相当的放松，仅仅只有香槟还不足以愉悦的看戏。轻摇手指，仆人们就递来一个小牛皮长方形小包。 莫塔斯就这么就着台下长桌，打开卷包。一个精美烟斗和烟斗附件就这么展露出来。 银盖斗口，银制的榫头固定圈和加固圈。侧面对称而华丽的石楠木火焰纹围绕着，斗底和斗柄均匀而密集的布满雀眼一样的花纹。 红色坎伯兰斗嘴的华美花纹，精致的点缀着。 tao这位顶级大师风格的直台球小斗，小巧同时却展现着极强的力量感，很是受到塔莫斯喜爱。 拿出精美的雕刻的银质小醒草盘，将保湿罐里的顶级斗草轻轻揉搓散开，醒干部分水份。 抓起粗一些的斗草碎块填入斗底，用雕刻精美的白银压棒轻轻边压实，边将斗嘴含住轻吸感受吸阻。 装填斗草的步骤重复三次，一次比一次紧实达到上紧下松。 双面珐琅彩的打火机被塔莫斯抓在手里，拇指轻轻推开顶盖并滑动火轮。打火石被火轮刮下碎屑，并点燃斜口喷出的气体。 这种烟斗专用打火机的火苗并不是垂直向上的，而是倾斜的侧面喷出。精密打磨后的软火口，让火苗一丝丝都不曾跳跃。 轻轻绕圈双面珐琅打火机，让斗口处的斗草均匀碳化。随后用压棒将燃烧翘起的斗草，轻轻压平。 做完这些后，塔莫斯再次点着双面珐琅彩打火机，将斗口处的斗草彻底点燃成满堂红。 烟雾缭绕，浓烈的烟熏味、奶酪味从舌尖的烟雾中品尝出来，顺滑的烟雾还有一种特殊的年代感的厚重。 这款产自一个海上一方霸主国度的斗草，名字叫彭赞芝。 塔莫斯就这么从容不迫的看着，一边瞧一边用手中的压棒将斗里的烟灰压成一个小山包。 不需要他出手，有人会替零无买下一切精灵奴隶。 “60万。” 一个几乎翻倍的报价从其中一个vip包厢内给出，但是细心的大贵族知道那个包厢的贵客，并不是零无亲王。 德雷克放下手中的报价器，拿起座椅旁的小甜点。 “至于出价这么高吗？”一旁的冰琉璃质疑德雷克那快翻倍的报价 “不不不不，你不懂。”德雷克摇起食指，这些机械帝国的出色士兵并不明白拍卖会到底代表着什么 “如果你想在拍卖会上拿下心怡的东西，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报价去碾压对手，就像是你是女主播的榜一比榜二多了个零。” “嗷？！”剩下的人似懂非懂 德雷克也不多解释，反正他们这些优秀士兵大概率用不上这些东西。 拍卖如果陷入那种压着加价底线的方式竞拍，那就是双方互相试探对方能承受的底线。德雷克不想那种事情发生，他想直接翻倍来把全部人踢出竞争。 敢跟就翻倍，看看谁能承受的起。用气势压着潜在的竞争对手，来让自己稳拿下想要的。 “真是坏心眼啊，德雷克。”这时候系统也在和德雷克交流着情报 “你这样抬高精灵奴隶的价格，虽然让自己损失一部分金钱，但是这也能为那些大贵族稍稍输点血是吧？”藏身于德雷克的系统，最能知道德雷克想要干什么 “当然，但是仅仅这些我觉得不足以试探出黑衣亲王的成份。”德雷克和零无的合作 最重要的是确保自己能夺冠，来换取系统的庞大积分和奖励。通过交易让自己一个对手出局，很划算。 “当然当然，你还诱导哥布林和巨人去进攻精灵族，然后转头就把他们的重要城市位置和补给路线给卖了，真是出色的售后。”德雷克做什么事都瞒不过系统，当然他们算同犯 “只不过丢给他们一些缴获自纳垢联邦的技术罢了，毕竟我也不能特别方便的使用这些技术。”德雷克脑中回应系统，手上继续输入竞拍金额 当然他对零无的试探不仅仅只是止步于此，拍卖会上有一个商品是他特意委托放出来的。 零无无所事事的抱着艾亚菈轻吻温存，要不是他一定要来拍卖会给德雷克的竞拍打掩护。自己也不是很想将时间花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面。 “你对德雷克大公爵的印象如何？”艾亚菈拍掉了零无的咸猪手 “他？年纪轻轻，但是感觉不一般。很显然他这么做的时候，有相当一部分的东西没有告诉我。”零无自然清楚不会有送上门的好事 精灵准备受到攻击的时机太巧合了，自己对真血公的战争也应该让周边国家畏惧。食品罐头工厂很显然这种能和平获取的物资，不足以诱导战争掠夺的开始。 有什么人加码让那些异族联合起来，进攻精灵们的国度。当然，零无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德雷克大公爵。 浓烈的烤皮革气味在莫塔斯?克莱曼的周围蔓延，拉塔基亚斗草的标准室韵。此刻他很享受，抽得也很慢。 18毫米直径40毫米深的斗钵，已经燃烧了将近2个小时。他不需要做什么，就是坐在这里扰乱那些人的判断而已。 德雷克大公爵已经将所有的精灵奴隶们，以一个不算多不算小的价格买到了。 就在最后一个精灵奴隶被德雷克大公拍下，主持人落下的木锤响起。莫塔斯突然感觉吸进来的烟雾突然变淡，拿起tao的直台球烟斗一看，已经灭火了。 将烟斗轻轻磕在复古黄铜烟灰缸上的软木塞上，斗钵洒落满满的白灰。莫塔斯满意的站起身来，离开了地下拍卖会。 vip包厢内，随着两个被束缚住的长着角和粗壮尾巴的两个少女推出来。机械教会克鲁格的身躯发出忙音，这个不是某人和机械教会交易的内容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两个奴隶换了不少技术，克鲁格很疑惑。 主持人开始介绍起今晚真正的压轴商品，看完戏准备离场的人也坐回座位上。这次拍卖会的大头，承办方还真是藏得死死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放出来。 “虽然她们头上有一些战斗留下来的伤口，但是相信各位也清楚她们的稀有。” 拍卖会主持人在用熟练的话术煽动着台下的众人，挑拨着他们的情绪。这种极度稀有的奴隶已经让台下人声沸腾，这正是主办方想看到的。 “龙人奴隶，起拍价90万加价不能低于一万。”随着主持人开口，下方就疯狂开始竞拍 那些出价人正拿起自己的炼金通讯器，去汇报突然出现的状况。随后将幕后老板的报价输入到竞拍器中，不断的加码。 零无也参与到其中，很奇妙那台上的两个奴隶，她们正在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方向。零无感觉哪里碰见过她们，随后这股熟悉的感觉让他想到。 真血公和精灵的战争中，那两条追杀自己的飞龙。 “有意思。”零无直接加码到600万 艾亚菈不满的扯着他的脸，她要零无给她一个说法。毕竟那些大贵族花大价钱买来的奴隶，他们会怎么使用，艾亚菈是知道的。 “不要生气，我有我的理由。”零无看着吃醋的艾亚菈哈哈大笑，揉着她那有些婴儿肥的脸。 将自己在真血公领地上，极度凶险的空战说了出来。 那两只红龙自己有事情问她们。 随着零无加入到了竞拍，坐在另一处vip包厢的德雷克大公也笑了。自己用缴获的不方便使用的技术，去和机械教会去换这两个奴隶。 系统告诉他，龙人奴隶的巧妙用途。这正好能让德雷克不冒风险的继续试探零无，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按照约定，我们把精灵奴隶转交给零无亲王。然后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来看好戏开幕吧。”德雷克让众人离开 很快就会有一个大大的惊喜或者说惊吓，降临到教导城了。 星星点点的夜空下，大量的飞行生物挥动着庞大的翅膀，朝灯火辉煌的天赐神国首都飞去。 它们追寻着族人求救的信号，往教导城鎏金区赶去。龙族以及附庸于他们的种族，响应着血脉的呼唤。 “那两个奴隶，本来就是为亲王殿下准备的。” 第59章 夜空闪光 两个龙人奴隶的消息开始引爆观望者的热情，很快价格甚至开始超过了1000万金币大关。 烈阳大公的提案只针对精灵，所以龙人奴隶这种稀有品没有任何竞拍的负担。而节节攀升的价格又进一步刺激那些购买者的欲望，那些爱慕虚荣的大贵族想成为最后的赢家。 “阿拉～好离谱。”零无感叹着丢下竞拍器，就算自己现在出手也只是被更高的价格所淹没而已 不过，拼财力零无还是有底气的。 “三千万！”穿着轻纱的主持人将这个价格报了出来 全场哗然，这对于大势力来说也是一笔可观的财富。这会用掉很大一笔的现金流，那些富有的大贵族是将不动产一起算上的。 大贵族们开始使用手里的炼金通讯器材去沟通，到底是谁会出这么大的代价去换取两个龙人奴隶，即使她们很稀有。 问了一两圈后，答案都指向其中一个vip包厢中那位黑衣亲王。 “他手里还有那么多富裕吗？” 大贵族开始计算起来，零无如果动用这笔财富剩下还可能剩下多少钱。如果将三千万丢入临安船厂的收购中，会有什么效果。 如果黑衣亲王敢用三千万去买区区稀有的奴隶，那么他剩下的财富还能不能继续收购临安船厂。 重头戏依然是临安船厂的收购案上，如果做空成功那么会不会得到更加庞大的财富？ 下方坐着的大贵族以及他们的代理人们，虽然还身处在这里但是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向何方。 随着三声木锤敲打声响起，两个龙人奴隶就这么被零无给拍了下来。 她们很快就被带到零无所在的vip包厢，之前德雷克大公爵拍下的精灵奴隶们，会以一个非常恰当的方式送到真血公领地并返回精灵国度。 在有外人的情况下，艾亚菈显得有些拘谨。只肯坐在一旁揽着零无的手，她也对这个差点击落零无的两个飞龙有兴趣。 “那么该说初次见面吗？”零无将签好字的合同递给拍卖会成员 后者很识趣的拿着合同走了。 “你是当时坐在铁罐子里的人？” 两个龙人身上的束缚被解开，奴隶契约的存在让她们对零无没有一点点伤害的能力。 虽然是红龙，但是她们人形态并不是红发。其中一个是黑长直另一个则是头发垂到颈部，她们都有粗壮的龙尾、黄金一样的竖瞳、后背有龙翼。 只不过龙翼上有许多破损，那个挡在前面的黑长直龙人奴隶则是额头上有明显疤痕，一道伤口疤痕也贯穿她的左眼。 其实从伤口的判断来看，零无也大致知晓这两个龙人是当初追杀自己的哪一只红龙了。 “龙族允许战死或者战败，但不会允许自己的族群被奴隶。”那个挡在前面的黑长直龙人恶狠狠的朝零无说道 “龙族眷属已经朝这里赶来，如果不想这里成为一片火海的话，现在就把我们放了！” 看着这个气势汹汹的黑长直龙人奴隶，零无笑了。他伸出手勾起那个龙人奴隶的下巴，让她那黄金竖瞳能和自己直视。 “你不会以为能将你们击落的我，会怕你这种过家家一样的威胁吧？”零无冷冷开口 那个黑长直龙人奴隶胸前的宏伟震颤，当初的伤口所发出的痛感重新回忆起来。坚固的龙鳞受到过许多人的追捧，但是却像纸一样被穿透。 “我可没有老好人到轻易放掉想要我命的人。” “咕，杀了我吧。”那个高傲的黑长直龙人奴隶不甘的嘶吼 就在零无在想怎么处理她们时，艾亚菈的炼金通讯器响了。 “是我，好。我会转达给他的。”艾亚菈合上通讯器，转头将一个坏消息告诉零无 “法师塔报告，天上有大群的不明生物往教导城赶来。”艾亚菈脸色一变 “我就说吧，快把我们放了！”黑长直龙人奴隶以为救星到了 但是零无不认为那些飞龙或者说飞龙眷属有任何威胁，他揽着艾亚菈和命令这两个龙人奴隶跟上来。 德雷克大公看着零无的车队远去，他在想这个和系统一样的外神会怎么对付天上庞大的飞行生物群。 紧急避难的消息已经通过各个政府机构下放，消息更灵通的大贵族们也回到了自己坚固的地下堡垒里。 不过总有能力超群的人站在屋顶眺望星月下的飞龙群，那些域外的大势力对天赐神国如何应付这次危机，有非常浓厚的兴趣。 如果天赐神国不能很好的处理这次危机，那么这些大势力会重新评估这个大陆最强大、国土面积最广、人口最多的国家。 也许，入侵这个国家或许并不艰难呢？ 教皇什邡很明显知道这个潜在的风险，立刻下令进入紧急状态。半翼骑士团开始协防近卫城防军，法师塔也开始运作充能。 最重要的是教堂，作为宗教、政府基层单位、紧急避难所多合一用途场所。他们开始吸纳平民，审判庭也撒开维护治安和补充城内防线。 当然有一些机构和建筑师不需要操心的，比如冒险者公会大楼。 会长周焕佳正在最高层隔着落地窗眺望正在启动的法师塔，那些萤火虫一般的光芒正在汇集。 这种要塞炮一样的防御机构，多年来启动次数屈指可数。那些珍稀的法师和高昂的使用费用，让这种建筑只存在大势力首都内。 不过这种强大的高塔建筑，日常是可以作为广域的侦查手段启动的。 “会长，所有高等级冒险者就位了。”手下汇报一切准备就绪 “很好，算出留守兵力。为之后可能的教皇委托防守，分出多余的战力。”周焕佳会长很清楚，这个时候如果能及时的协防天赐神国 对于冒险者公会来说，那就是这个国度欠了他们一个天大的人情。有了这一次的雪中送炭后，以后业务开展也会有很大的便利。 就在她继续去算可能的变故的时候，突然锐利的声音划破天空。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低沉的嗡鸣声，是从城外原本贫民窟位置传来的，现在那片地域属于黑衣亲王。 那边开始有大动作了吗？周焕佳会长心想。 确实，机场的守备力量开始运作。 零无直接带艾亚菈和身后的两个龙人奴隶来到作战中枢指挥室，这个位于地面上的坚固堡垒。 “对空搜索雷达开机。” “对空火控雷达开机。” “76毫米炮开始进入最后装填。” “40毫米博福斯阵地可以使用。” “20毫米厄利孔阵地正在等待命令。” “防空指挥自动化终端已经链接各阵地，正在下放各个攻击目标。” 指挥中枢上的各个大荧幕开始显示红外光点探头和对空搜索雷达的实时图像。指挥自动化系统，将各个防空阵地的情况实时传到零无旁边的荧幕上。 为接下来的防空指挥提供参考。 艾亚菈和两个龙人奴隶很明显对这个从没见过的现代化指挥中枢充满好奇，那些人来人往正在不停看着面前的荧幕。 当然大多数屏幕她们是看不懂的，但是红外光电探头上的实时影像他们能看懂。 “看到了吧，现在把我们放了还有机会哟～”黑长直龙人奴隶戏谑的说道 她想要让这个击落自己的家伙尝尝苦头 “哦？！”零无挠头，希望等下她还这么自信 “艾亚菈，帮忙知会一下岳父。我先来，毕竟法师塔启动会很心疼的。” “好的。”艾亚菈赶紧拿出炼金通讯器 零无走出拍卖会的时候，特意问过机械教会的飞空艇会不会正在那片空域。得到没有飞空艇在攻击空域消息的时候，零无就开始准备了。 防空炮阵地在射击前，必须要进行很多步骤才能正常使用。因为这个机场没有进入战备状态，零无没有想到空袭会来得这么快。 在零无没有到达机场前，人形就得到命令进行防空任务准备。 首先是对空搜索雷达开机。 一个超大的带有一定弧度平板开始旋转，在广阔的空域中将目标位置搜索出来。 根据对空搜索雷达的指示，防空自动化指挥中心知道目标准确的方位和接近速度，移动的大概航向。 76毫米高平两用炮的罩衣和炮口防尘堵塞被取下，每个炮位上方都有单独的火控雷达。 电机通电，人形班组开始就位。 大量的整装76毫米炮弹由地下运输通道，运到火炮下放的弹药库内，由下方往上的传递。将危险的大口径弹药，保护在结实的地下掩体内。 每门76毫米炮两边都站着装填手，他们将递过来的76毫米整装弹，用手掌根部推进待发弹药架内，避免被夹到手指。 76毫米防空炮的装填逻辑是，星型齿轮会自动左右将单发待发弹药架上的弹药填入中心摇臂上。 上一次拿的是左边，下一次必然是右边。 这么做的目的是：方便高速射击时的装填速度，这种舰载使用的防空炮可以几乎一秒一发，强大的大口径高射速防空压制能力。 当然连续射击，装填手会很辛苦。 76毫米舰炮的准备时间，主要是弹药的运输上。 40毫米博福斯则是要调试瞄准镜。 所有大口径或者中口径的防空炮，一般都是将瞄准具给分开放置的。精密的瞄准镜最好小心保存，不然它的价值可比火炮本身差不了多少。 这一拆一装就会有误差，需要射击前重新校准。 40毫米博福斯的炮口插着一个校炮用的l型观瞄镜，炮长站在侧面能看到这根炮管中心指向哪里。 不远处有这个防空阵地独立的火控指挥终端，炮长会让炮手移动炮管的俯仰和左右方向，确保l型校炮镜中点指向火控终端的瞄准点。 这个时候射击手的瞄准镜中心点也应该压在火控终端的瞄准点上上，如果没有就说明需要用扳手去重新微调40毫米博福斯上的瞄准镜。 在做这些的同时，弹药也在码放到炮后的弹药架上。在矫正完毕后，炮长取下l型校炮镜下令射击前准备。 3号炮手会快速确认快慢机是否在保险档位上，旋转炮身左侧压扣曲柄两圈到底，然后转回开始位置。 炮闩打开，可以装填。 之后炮长会让3号炮手将刚才做的事情，口头复述一遍。 然后开始装填，4号炮手会将一个被桥夹固定住的4发40毫米弹夹放入40毫米博福斯上方的进弹器内。 用手往下压桥夹直到底，然后3号炮手会手动将进弹杆往前拉两次，可以看到进弹器内的弹药向下移动两次。 这个时候炮身后方的炮长会打开炮后的小活门，看到进弹舌上会有炮弹，关闭活门。 40毫米博福斯的弹药桥夹是4发炮弹一组，持续开火只需要两边的3、4号炮手往上方进弹器塞就好。 进入正式装填，塞满16发40毫米博福斯进弹器。做完这一切准备，炮长举手示意准备完毕。 所有40毫米博福斯防空准备完毕的同时，火控终端会上报给防空指挥自动化中心：40毫米博福斯防空阵地准备完毕 20毫米厄利孔防空阵地同理。 等零无到达指挥中心的时候，所有火炮准备完毕。飞龙群也开始进入76毫米炮的射高射程内，看到人形能独立完成任务零无直接去上面欣赏烟花了。 将降噪通讯耳机递给艾亚菈，告诉她使用的方法。至于跟在身后的两个龙人奴隶，就让她们用手指捂住耳朵。 “开始射击。”零无下令 “开始射击！” 指挥自动化中心分配阵地射击任务，各个阵地配合火控雷达锁定各自的目标。 随后76毫米防空炮率先开火。 猛烈的炮口闪光出现在76毫米炮防空阵地上，那些大量的单装、双联装76毫米炮每一秒都在发出橙黄色闪光。 人形忙碌着将76毫米炮弹用双手手掌下部推入受弹器内，防空炮开火装填手总是特别忙的时候。 艾亚菈感觉着火炮开火的振动感，虽然没有站在火炮旁边，但是每次重炮统一开火。 爆轰波都会随着空气传达开来，让人感觉到有节奏的风在朝她吹来。上次有这种感受还是防城要塞时被真血公骑兵追杀那次，只不过那次她在逃命。 没有空去感受身后的爆炸，远处的风信子重炮开火动静。 这次她实实在在的感受到火炮开火的震撼感，那种能短暂点亮周围的橙色火光伴随着巨响出现。 龙人奴隶用了用手捂住耳朵，持续的防空炮开火的噪音让她们不能将手放下。 这边的动静理所当然的也吸引教导城的目光，持续的防空炮开火动静比上次清剿贫民窟还大。 远处夜空下也在持续的发出闪光，那是防空炮弹炸裂开来的闪光。只不过夜晚只能看到闪光，看不到空域内密集的黑云。 爆炸的弹片很快像是杀虫剂一样，将空域内的所有飞行生物扫了下来。高等级的四足飞龙或许能用鳞甲抵挡弹片，但是膜翅可抵挡不了大口径高炮弹片。 破破烂烂的膜翅，失去了升力让它们坠落。 等它们高速俯冲规模事后，也进入了40毫米博福斯的射程内。一连串的曳光弹朝它们飞去，这种密集成规模的射击。 炮弹就像是墙一样向它们撞了过来，at无线电引信在它们进入杀伤范围但没接触时，40毫米炮弹炸裂。 等进入20毫米厄利孔高炮范围时，已经就只有零星几只双足飞龙了。很快也更高射速，更密集的厄利孔弹幕给扫了下来。 夜空短暂的被曳光弹和大口径炮弹爆炸所点亮。 “我得重新评估一下那位亲王的实力了。” 很多大势力开始暂停手底下的小动作，有些久经战争的大势力一眼就看出。这些武器最大的作用并不是在陆地上，而是广阔的海域中。 第60章 战斗轰炸机 教导城城门大开，半翼骑士团涌出城外飞龙坠落之地。他们负责清剿剩余的反抗，高空坠落不一定能杀死这些天空的王者。 虽然法师塔报告只是一些低等级的飞龙眷属，毕竟万事小心为上。夜空中也有120毫米迫击炮打出的照明弹，为这些半翼骑士团提供夜晚的照明。 40毫米博福斯阵地上，人形们开始为发射50发弹药的防空炮更换炮管。 射手将博福斯俯仰固定在零度，保险关闭档位保证安全。炮长打开炮后的活门取出待发弹和剩余的炮弹，其他人型也开始各自的流程。 射手打开炮身上的盖板，三号射手用扳手固定住炮口拧动半圈，和副射手抬住炮管。剩下两个人也拿着抬杆固定住炮管，四人合力将炮管抽出。 新的炮管被抬出来，确保炮管尾部的缺口朝下，放入博福斯炮身套筒中。旋转半圈，新炮管就更换完毕。 零无看到地上垂头丧气的两个龙人奴隶，她们最后一丝的侥幸也葬送在防空炮密集的弹幕之中。 “我身边正好缺端茶倒水的，嘎嘎。”零无坏笑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那两个龙人奴隶被艾亚菈没收了。 “好了好了，等你从精灵回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艾亚菈在零无耳边轻语 听得零无春心荡漾，不过现在确实没时间去调教龙人奴隶，他要开始着手应对精灵那边的事。 第二天，昨晚的空袭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人群再次聚集到天赐盛典的大竞技场上。 今天的对决是机械帝国德雷克大公爵，对阵天赐神国零无亲王。大把的赌狗倾家荡产压零无，最近时间零无证明了他的强力。 “行不行啊？”有个年轻赌狗发问 “别人恐惧我贪婪，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赌狗次次输。” 裁判长站在擂台上宣布一件事：零无亲王需要处理紧急公务，所以退出天赐盛典剩下的比赛。 “糙！”赌狗丢下手中的废纸 零无其实是需要整备自己向光明神什万定的飞机，这种晚期型号参加海湾战争的机型被零无选定来执行战略轰炸任务。 零无踩着舷梯进入飞机内部，座舱的布局像卡52一样的并排双座。此时航空发动机没有启动，依赖外部的电源供电。 零无拿出飞行手册，对照着飞机的操作面板。本该坐在旁边的人形，被恐虐之神库恩夺舍。 那个应该穿着航空兵服装的人形变为穿着红色婚纱的库恩，不过她倒是没有打扰零无，也拿起另一本飞行手册看了起来。 人形们开始给右侧的内置机炮吊舱装填20毫米炮弹，备弹2000发。火炮开火弹壳并不会抛出机身，而是会丢到机炮前端收集仓内。 两枚m117航弹被人形挂在在内置弹仓里，这种750磅的高爆航弹非常适合对付坚固工事和地面集群。 两枚gbu-24b宝石路三型2000磅激光制导炸弹挂在最靠近机翼根处的挂架上，这里的机翼强度最高 两枚gbu-22b宝石路三型500磅激光制导炸弹挂在旁边一格。 随着整备完毕，人形通知零无可以进行下一步测试。 零无按照操作手册向后拉左手边的的拉杆，机翼缓缓的向后收起一直到差不多和尾翼融为一体。 左右两侧机翼下四个炸弹挂架，随着机翼向后收起而向机身方向旋转。让炸弹挂架一直和机身中轴线处于平行，保证不会卡住。 人形举起大拇指表示一切正常。 随后零无开始查看武器的操作面板，其中有一个单独的档位选择极为让人瞩目。 为了避免误触，有某个武器投放的电路和常规炸弹、制导炸弹和导弹是分开设计以及安装的。 投放b43、b57、b61核武器投放档位，能带六颗核弹。内置弹仓两个、四个旋转挂载点，最外侧的四个挂载点没有核武器投放电路所以不能使用。 当然核弹现在零无还没有，光明神什万死活也不肯给他做，只能自己想办法。当然这得等机械教会的勘探结果出来后再做打算。 人形将一个又一个的三联炸弹挂架推出来，随后消失。 这些是零无要带上的炸弹补给，他们会被储存在零无的意识海里，毕竟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可以这么干。 三联炸弹挂架能让三颗航弹放置在一个挂点上，最下方的一颗航弹会先被挂架上的启动推杆顶出，然后是左边、右边。 这架飞机的悬挂臂能挂载前后两个三联炸弹挂架，也就是一个挂载点挂6颗炸弹。这时候的投弹逻辑是先后再前，第一个丢出去的是后面最下，第二是前面最下依次类推。 这架飞机8个机翼挂点每个6枚750磅航空炸弹，加上机腹弹仓两个750磅航空炸弹。50枚750磅航空炸弹，总计磅丢出去能给予一个要塞毁灭打击。 换算的话是17吨的炸弹丢下去。 当然当然，这么挂会严重影响机动和航程，机翼也会固定在16度到26度。最外侧的左右顶端，两个挂载点不能旋转。 如果挂满左右两侧可以旋转的四个挂架，那么角度不能超过55度。 机翼最大的收起角度是72.5度，不过这可能会让机翼旋转挂架上的炸弹互相挤压。 一般是只使用内置弹仓时收到最大角度。 他们的飞行指向会像孔雀开屏一样，当投弹的时候它们会在半空中极速旋转甚至敲到投放的飞机上。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如果满挂载向后折叠机翼，当场咔嚓一声响两边机翼断掉，让你从驾驶飞机变成驾驶人在回路（物理）导弹。 这架黑色能低空1.2马赫飞行，高空2.6马赫飞行的东西，有着长长的机鼻来安装地形探测雷达等重要设备。 零无慎重考虑后选择执行战略打击任务的战机，名字叫：f111（f型）代号土豚。 备选的机型其实也有很多种，首先是零无比较熟悉的苏24战斗轰炸机。祖传航电加上挂载和航程不行，被零无除外。 b52，超级能装的轰炸机。美帝多次缝缝补补又一年的典范，修了超多年的bug和更新航电等。 但是不能超音速，不能满足零无对敌对国家重拳出击的报复突然性。 歼轰七a2飞豹，不错的机动能力能超音速。雷石制导炸弹和鹰击系列反舰导弹等，极为丰富的挂载和对海能力。 航电也是魔改级别的好，能满足零无对海打击和对地精准打击的需求。 但是和f111f型这种炸弹卡车级别东西相比，挂在当量、速度并不能满足。歼轰七空战绝对比f111好用，但是零无也就打过一次空战。 那次空战的对手现在还被自己当场拿下了。 当然最最最想要的东西是b1b枪骑兵和图160白天鹅，但是光明神什万两手一摊，表示把祂噶了还现实点。 零无对着两个东西的资料不足，连光明神什万这种大国神袛都不能用魔力将剩下的空白硬算出来。 所以最好的选择，只剩下f111f型。 等做好一切准备后，零无戴上氧气面具准备冷车启动。所有的弹药储量和准备都弄完了，以防城要塞为标定点的飞行计划也定好了。 所有的机场设施会只留下一个壳子，让外围的探子就算潜入空无一物的机场也不能知道什么。 今天零无就打算先到精灵的青木要塞，以那里为基地准备开始战略打击。 “你行吗？！”零无看着恐虐之神有样学样的将自己的血色婚纱转换成红色抗荷服，祂打算赖着不走当零无的武器官了 “可以的可以的，这本书我大概看完了。”恐虐之神戴上氧气面罩，打开机内通讯频段 “这种能直接参与杀戮的行为，能极大的转化出我的魔力。这样吧，以后什万那个老酒鬼不愿意帮你做的东西，我可以帮你弄。”库恩扣上安全带 “核武器也可以？” “当然可以，前提是够充足的魔力。”库恩打了包票 听到这话，零无很开心让库恩上车。机舱盖开始关闭开始冷启动，所有机场的设施回收完毕。 f111开始从机库里滑出进入滑道，最后进入机场的跑道，停在斑马线一样的跑道起点。 所有剁面检查，可变后掠翼检查。 武器官开始移除机翼下方的宝石路三型的保险，所有人形无线电通知零无一切正常。 遣散人形，将发动机节流阀推到起飞位。后掠翼张开到最大档位，提供最大的升力。襟翼起飞档位，往下放让飞机能低速最快速起飞。 “起飞检查单。” 零无和恐虐之神对照着起飞程序，复查多少速度下多少高度下该做什么事情。 一切就绪，缓慢的推动节流阀。 两台航空发动机开始发出巨大的响声，f111巨大的身形开始滑跑。这一切让探子们目瞪口呆，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科技产物。 因为是白天，移动中的f111喷出的高温尾焰扭曲着身后空气。 v1抬轮，前起落架离开地面。 继续加速，缓慢爬高。 要用节流阀让飞机离开地面，而不是摇杆。经常看见阜南大仰角起飞，失速拍在地上一条龙。 彻底离开地面一定高度，锁前鼻轮收回起落架，收襟翼。 等到一定高度调整航向直指防城要塞的方位，地形雷达开机。 f111f型的机翼开始向后折叠，到55度固定。因为旋转挂架上有宝石路三型制导炸弹，不能收到最大角度72.5度。 下方拿着望远镜观察天上的f111发现了异常，一道透明的墙开始出现在天上庞然大物前面。 那是高速飞行的f111挤压出的空气墙，或者说该叫做音障。 不过这个也持续很短的时间，天上一声炸雷f111的后部被白色的气雾覆盖。 突破音障的巨大动静，让所有人下意识的往天上看。他们并没有看到极速驶离的f111，只能看到一条长长的细云。 那是发动机的冷却云。 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机械帝国和机械教会很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如果说向天空进发他们还能触及的话。 那么在空中超音速飞行，就是另一回事了。就像是初中数学和高等数学之间的差别，超音速一直是天空追求者的宝座。 现在毫无疑问，稳坐超音速飞行王座的人是零无。 “感觉怎么样？”虽然是神明，但是具现化后的神明不知道会不会晕机。 “还行，除了刚刚突然加速把我按在座位上以外，其他感觉都还行。”恐虐之神库恩，能够感受到突破音障时的澎湃动力 高度一直在向上升，高空稀薄的空气能让飞机更高速的飞行。阻力越小速度越高，这个算是常识了。 更重要的是零无在用f111上的地形雷达测绘天赐神国的地图数据，这就是零无为什么直接选择飞过去，而不是传送阵到防城要塞坐卡52过去。 地图测绘，为以后的高精度制导弹药打击做准备。高精度地图对于军事上的作用来说，那就是基础。 你总不能拿张旅游地图去指挥作战吧？ 精灵国度边境线上，克拉拉看着正在聚集的哥布林和巨人。以前也打过交道，但是很明显这次不一样。 哥布林就不说了，本身是绿油油的。 重点是巨人，那些拿着巨型狼牙棒的巨人一般是白皮肤和红皮肤。但是现在那些巨人皮肤都能绿到发光，健壮的巨人变得肥胖不堪。 有些巨人肚子上还长出了大嘴，将某些不顺眼的哥布林丢入大嘴咀嚼。 随着大嘴的咀嚼，那些巨人身上还会从皮肤破口处掉落粘稠的剧毒绿汁和蛆虫。这些巨人和哥布林，虽然还活着但是跟死了一样。 就像是一群行走的活尸。 绿色的毒雾随着那些大量的哥布林和巨人，聚集在一起也散发出浓浓的毒雾。 甚至克拉拉能听到浓汤煮沸的声音。 第61章 生化部队 “卟离卟离卟离～” 巨人拿着狼牙棒搅拌着装着绿色浓汤的大锅，然后一个红色皮肤的巨人被绿色皮肤的肥胖巨人架过来，强行喂了一勺浓汤。 那个红色皮肤的巨人迅速口服白沫倒了下去，身体像个气球一样膨胀开来然后瘪了下去。绿色侵蚀开来，恶臭和脓液开始流出来。 他的肚子上张开出一张长满獠牙的大嘴，还会渗出浓稠粘液。 转化完成的巨人面无表情的加入到大军里，这个过程一直在持续进行。 “真是恶心。”克拉拉拿着零无给她的望远镜看着 经过初步工业改革和教育改革的精灵国度，已经很熟练的进行全民战时动员。刚刚转化到一半的市场经济迅速变回战时经济。 “奇了怪了，那些哥布林怎么会得到纳垢联邦的生化技术？”真血公站在一旁，也发出自己的疑问 虽然上次不远还是敌人，但是依托代理精灵的食品罐头，真血公领地的经济迅速恢复重建，发展的势头甚至比当初还要好。 精灵遭到攻击，真血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这种几乎垄断的供货源代理，让整个真血公领地都尝到甜头。 所有真血公的战士都明白，这次为的是自己美好生活而战。 “真血公知道那些恶心的东西是什么吗？”克拉拉很明显是第一次见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曾作为军事观察家的身份，近距离看到过机械帝国和纳垢联邦的战争。”真血公念的学院并不是这个大陆的，而是机械帝国的一所院校 “这么说对面背后是纳垢联邦？”克拉拉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域外大势力会选择进攻，另一个大陆的小国家。 就算是食品罐头的技术，也不足以吸引这些大势力跨区域远征。毕竟这会极大的影响和这个大陆大势力的关系，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是通用的。 “恐怕不是的。”真血公回忆当初的机械帝国大远征 对面巨人和哥布林展现出的技术太过于原始了，这种有着极大副作用的技术。提供的战力却寥寥无几，只能用来污染土地或者当炮灰用。 这项技术早就被纳垢联邦所抛弃迭代了。 绿色浓雾飘向精灵的国度，但是森林们很快做出反应。大量的像是蒲公英种子一样的孢子飘向毒雾，原本洁白的绒球快速的吸附毒雾。 最后用蒲公英种子的腐败来将这些剧毒物快速降解，植物天然对这些剧毒有着极强的针对性。 但是生化部队开始推进了。 那些流淌着粘液和蛆虫的哥布林、巨人们，像是丧尸一样朝林际线冲来。早已做好准备的精灵们，将一颗颗榴莲一样的球塞进了圆筒中。 随着缠绕的树枝渐渐拧紧，那些经过精灵魔力改造的藤蔓树枝有着极强的韧性。这些树枝就像是弹簧一样在扭转蓄力，为接下来的发射做准备。 一根根像是火箭弹发射巢一样的树桩，将桶里的大榴莲喷射出去。密集的破空声响起，这些精灵新式的武器正在发挥作用。 大榴莲在生化部队的上空炸裂开来，向下方泼洒尖刺。 这些尖刺轻易扎穿腐败的皮肤，然后就看到那些巨人和哥布林发出痛苦的哀嚎。它们的皮肤下开始蔓延密集的网状触须，最后那些像树木一样的根须将宿主绞死。 一棵棵人形一样的大树在地上开始耸立。 真血公有点毛骨悚然，这种利用寄生孢子将生物变为植物的攻击，可怕程度和纳垢联邦的生化攻击相当。 他不明白短短的时间里，精灵们为什么会掌握如此可怕的军事技术。 这其中直接原因是精灵们的教育改革，当初零无推动精灵们教育问题。一方面是满足精灵贵族们特殊社会地位的需求，更重要的是让那些散开的相互封闭的知识集中起来。 闭门造车是极度愚蠢的行为，那些被封闭的知识集中在一起。经过各个老师教授的互相论证，最终会得到一个最优解。 然后将这些最优解传授给年轻精灵，不断的辩论去验证着这些爆发增长的理论，这实际上促成了精灵第一次技术跃升。 和相同学科的其他教授讨论难题，往往会得到另一个视角，而解决难题的出路往往就是在另一个方向看待它。 这些新式武器就很好的证明了这点，尖刺榴莲弹正在打停哥布林和巨人们的攻势。 “很熟悉的作战方式，只不过动静没他那样大。”真血公苦笑着，这种用远程火力按停敌人地面冲击的方式，太过于眼熟了。 毕竟他就是受害者其中之一。 虽然打停了攻势，但是双方僵持住谁也奈何不了谁。哥布林和巨人冲不过来，精灵们也不能完全消灭敌人。 潮水一样的敌人冲出毒雾扑过来，然后变成一个一个一个一个树桩。 感觉哥布林和巨人们像是这么把精灵耗死，只要学会了运营剩下f2a就好。 克拉拉也得到了弹药即将耗尽的消息，精灵们开始准备白刃战。将特殊的植物头盔戴上，准备在毒雾中迎击敌人。 天空中突然传来呼啸声，然后毒雾被爆轰波给掀开一个真空期。可以看到一口大锅朝天上发射，就像是被殉爆飞出去的坦克炮塔。 “嗯？”克拉拉 “嗯？”真血公 熟悉，太熟悉了。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天空，有一个小点在天空中盘旋。 “唉？750磅的m117威力可以的啊！”零无看到黑白红外显示器上爆炸的范围 毕竟这种英制磅数的炸弹他没怎么使用过，盎司、磅这种计量单位没计算机心算不常用。 “你就说我准不准吧！”恐虐之神指着红外显示器上的战果说道 “准阿，可以的呀！”零无夸赞道 这毕竟不是宝石路制导炸弹，而是常规的铁炸弹。 机腹弹仓中剩下的一颗750磅m117推出，挂架前后两个旋转钩子缩回，偏里的两个气动顶杆将炸弹顶出。 再一次掀了下方生化部队的厨房。 弹仓开始关闭，后起落架的减速板依旧保持开启，f111的机翼完全张开来稳定盘旋。 “好了，宝石路我来丢。你感觉下面哪些是重要的节点？”零无让库恩指引攻击 恐虐之神闭眼，去感受下方散出浓郁神力的地方。 “这里！”库恩将屏幕对准某个正在搅拌浓汤的地方 零无用手指确认总武器电路打开，档位选择angle，前方光学瞄准镜对准目标区域。 选择2000磅宝石路三型制导炸弹，一发。 等飞机达到正确的俯仰角度、高度、速度后，被选择的炸弹会自动弹出挂架。 激光指示器开启，照射目标。 激光会随着照射目标，在目标上空形成一个锥形的反射区。越高空越广，越靠近越窄。 宝石路制导炸弹的前端探头，会追随这个锥形反射区向下落去。 这种制导炸弹没有动力段，不能像导弹一样飞行。需要由飞机带到目标上空，或者给够充足的高度和速度。 宝石路最前端是探头，后面跟着一组小翼面来指引飞行方向，炸弹尾部则是一组大翼面用来稳定下落方向。 炸弹就这么顺着激光反射的漏斗区，直接撞在瞄准点上。 比刚才大的多的爆炸规模，这次只有大锅的碎片在航天。2000磅的炸弹炸出来的动静，比零无用fba500袭击真血公火车站，壮观多了。 “炸的好，炸的好。”恐虐之神库恩很愉悦，这种从天上发起的攻击，别人还不了手真是开心。 对面估计只能骂从天上攻击，是小人行为。 爆轰波将战场上的毒雾彻底扫除，克拉拉也发现了对面攻势源源不断的理由。那些熬煮浓汤的大锅，不时有巨人和哥布林爬出来。 那些大锅并不是在单纯的转化作业，而是还承担战场传送！ 汤锅越大，传送的东西越多！ “怎么技术这么奇奇怪怪？”零无也是感到无语，从熬煮的浓汤爬出来。 这也太怪了吧。 “这种借助瘟疫的神力传送法，本来就不是给常人用的。”恐虐之神库恩嘎嘎笑 祂之所以对这次作战这么上心，是因为能借助零无的攻击，来掠夺下方纳垢的神力。神明之间的战斗，本来就是相互啃食的过程。 之前被光明神什万借助零无薅祂羊毛，这次恐虐之神也要借助零无薅纳垢羊毛。 “阿秋！”光明神什万打了一个大喷嚏 祂感觉自己被算计了，手指飞舞算出有人惦记着零无。想断祂财路，这不行！ 得想个折，不能让优秀员工被恐虐之神给拐跑了。 突然光明神什万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天赐大教堂内某个祈祷室内。 “2、3、5、7、11、13、17……” 少女咏唱着质数，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因为出身问题，止步于修女。在战乱年代长大的她，因为教堂的庇护让她并没有殒命在统合战争里。 没有人知道她的详细过往，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一个修女能长久住在天赐大教堂里。这里的红衣主教，在面对着她的时候也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她那修女长袍下，并没有任何衣物。记录着神言的圣经代替了那些俗物，如果不是怕影响到他人，她甚至不会去穿修女长袍。 那些散发着光芒的神言经文就足以是她行走于世间的外貌。作为最虔诚信仰最坚定的信徒留在天赐大教堂内，等待着神迹的出现。 在她小的时候，流浪在这个大陆的时候。她曾看见过，一道光芒像是火把一样驱散野兽。为她指路来到教堂安顿下来，被神迹所指引的女孩也得到了教堂的照顾。 从那时起，蒂芙尼就是光明神最坚定的信仰者。而她一直在等待下一次，神的指引。 终于，在她20岁生日的今天。 神迹再次降临。 原本有些昏暗的祈祷室突然明亮，多种颜色拼搭而成的琉璃窗户，光芒将上面神迹故事绘图照在祈祷室的各处。 中央的光明神雕塑发出光晕，让人直视它感觉到炫目。 “我最虔诚的信徒：蒂芙尼。”光明神什万那充满慈爱的话语直接在祈祷少女脑中响起 “我在，吾主。”蒂芙尼低下头不敢直视雕塑 “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光明神什万的语气依然充满着温暖和慈爱“我需要你去陪伴、引导零无，在他的身边侍奉他，你们之间诞下的婴儿会是下一个救世主。” “蒂芙尼，成为零无的支柱吧。现在的他，在精灵国度上对抗域外邪神，去帮他战胜吧。” 光明神什万，就这么离开了这个祈祷室。但是祂的话语，已经牢牢磕在了祂最虔诚的信徒心中。 成山一样经文，飞舞着吸附在蒂芙尼身上，又像是受到巨力一样牢牢的将厚达半米的经文压缩成薄薄的纸面。 让蒂芙尼的身形看起来依旧是那个身材美好的妙龄少女，而不是像穿着板甲的守卫。 她推开沉重的房门，朝守候在门两侧的圣洁骑士团嘱咐道。 “吾主让我出一趟，远门。” 圣洁骑士团震惊。 蒂芙尼之所以能以修女身份留守在最奢华的天赐大教堂，因为她被光明神的神迹所指引过。 活圣人，除了高层外都这么称呼蒂芙尼。 虽然那些红衣大主教对此嗤之以鼻，但蒂芙尼并不贪恋权力。随意让她留在天赐大教堂，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这个最虔诚的信徒，告诉他们。 光明神再次让她行动，这让宗教上层不得不警觉。 另一边，精灵青木要塞上空开始响起涡扇发动机的轰鸣声。 守在城墙的精灵们很有经验的堵住自己的耳朵，他们已经在上次战争中见识过这种声音。 天际中一个比上次更加庞大的黑色飞行物接近，要不是克拉拉事先已经知会他们，可能会让守军有疑虑。 但是现在只需要静静的在一边瞧就好。 黑色的庞然大物稳稳的对准跑道，先是后部主起落架触地，然后是前部。 人形们开始出现在久违的机场上忙碌，推出一个又一个三联装mk82，500磅航空炸弹三联挂架。 零无坐在里面，核对地图和下次轰炸的任务目标。人形则是在展开的f111机翼下和弹仓里塞50颗mk82型500磅高阻航弹。 克拉拉得到消息从传送阵赶过来，前线已经停止了。 “她是谁？”克拉拉发现了坐在武器官位置上的恐虐之神库恩 “是他新的小女友！” 然后恐虐之神脑袋上就挨了零无一记铁拳。 第62章 战略轰炸 “战况如何？”零无问起最重要的问题 克拉拉收起看向耍宝恐虐之神的视线，将得到的情报纸质文件交给零无。 “剧毒生化部队，疑似是使用纳垢联邦弃用的生物技术。好在森林们能净化中和毒素，不过面对瘟疫大军还是需要先将他们杀死再净化。” 零无边听着克拉拉的汇报，边查阅手上的纸质情报文件。粗略看完后将文件递给旁边的库恩，让祂收好东西。 人形们也将f111f型整备完毕，航空燃油已经加注完毕，48颗mk82型高阻500磅航弹挂在机翼下方的挂载点，两颗塞入机腹弹仓中。 汇报完情况的克拉拉离开机场，零无则开始关闭座舱盖。 “红颜知己很多嘛你！”恐虐之神库恩挖苦零无 “小喇叭，莫烦劳资！”零无直接比中指 恐虐之神库恩大笑。 f111的机翼角度被锁定，两台开启加力燃烧室的涡扇航空发动机发出巨大噪音。推动这个沉重的巨大飞机滑行，零无几乎是用尽了每一寸跑道让架重载战斗机升空。 等执行完起飞程序后，f111f型并没有立刻飞离机场，而是在3500米高度绕着机场开始五边飞行。 “起飞升限3000，起飞后预定航向编队。”零无通过超高频无线电台对地面的人形发出指令 “收到，起飞升限3000，预定航线编队。”地面的人形回令 一台苏25缓缓从滑道进入跑道。 所有人形按照起飞检查单确认无误后，坐在驾驶室里的人形向地勤敬了个礼，苏25开始起飞。 挂载s130火箭弹巢的苏25，执行前期火箭弹开路和护航。上次被真血公的人偶加飞龙阴过一次后，零无下低空和超低空都会谨慎起来。 正好反正用全部挂载不能超音速飞行，拉上苏25一起当草履虫岂不是美哉？ 双机编队很快在天上形成，长机f111f型下令梯队转弯。两台飞机同步开始转向，朝战场方向飞去。 前线的精灵要塞，一台重载火车停靠。 先前使用恐虐之神的神力驱动，现在则是换成了正常的魔力驱动。当然这也使得动力段需要好几个人一起按在驱动轴上输出魔力。 这个工作一般是上次战争中活下来的火车兵担任，碰上紧急任务需要全功率运转时。 他们会一起加油打气，喊着不知道是什么的邪教口号加油助威。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活脱脱什么邪教徒庆典。 不过正是因为这些老火车兵，重载火车正在以它不该有的速度运行着。每一辆重载火车都能携带足够一次战役使用的补给，那些以公里为计数长度单位的重载火车。 到达火车站的火车，精灵们很熟练的把累到虚脱的火车兵抬下来送去医院。而火车站里面的巨大大树用触须，将重载火车上的货物卸下来。 而空载的火车，会由醒过来的上一批火车老兵驾驶。一头撞进传送阵之中，这个链接着亚空间的传送装置会让火车回到起始点。 只不过需要消耗极大的魔力储备，体积越大和重量越大，消耗的魔力就成倍数增长。 那些卸下来的大榴莲尖刺弹药会以一个极快的专用树木运输通道送到前线城墙上。一个又一个的木制真空管链接着前线，将弹药放置在真空管中，关闭并按下加压。 补给物资就会以极快的速度送到末端。 在损失大量熬煮的汤锅后，哥布林和巨人们选择停止进攻。但是就在他们后撤开始重新集结的时候，天空中传来航空发动机特有的呼啸声。 苏25首先进入攻击航线，用s130火箭弹炸出缺口和通道。 每一颗s130火箭弹都相当于一颗122毫米榴弹炮的杀伤爆破榴弹，爆轰波将绿色的剧毒浓雾吹散露出里面的目标。 接下来，f111进入攻击航线。 机腹下方的主起落架盖板升起，这块板是起落架盖板和减速板。 零无调整投弹模式，用计时模式来投放炸弹。炸弹会先将两边最外侧挂架丢下各一枚，最后到机腹弹仓的两枚。 mk82高阻炸弹最右和最左的两个三联挂架的后部、最下方炸弹同时各自弹出。 mk82高阻炸弹会离开挂架一段距离后，张开尾部如雨伞一样的折叠减速板。它们在天上的外形就像是下方吊着2升可乐瓶的雨伞一样，或者说是蒲公英种子。 天上48颗蒲公英种子一样的高阻炸弹像两条飘在天上的虚线，当丢出最后两颗机腹弹仓的炸弹后。 f111f型战斗轰炸机丢掉机翼下方的所有挂载支撑柱，关闭弹仓和减速板。向后折叠后掠机翼，将节流阀推到加力档位。 猛烈的音爆声扫过战场，f111f型以超音速撤出这里和提前走的苏25汇合。 50颗500磅航空炸弹的爆炸连成两条线，真血公看着眼前壮观的一幕。一道犹如海啸一般的烟墙，平地拔起然后渐渐消散。 11.3吨的航空炸弹，是地面部队不能承受的重量。一次轰炸就直接将战线宽度相等的敌军全扬了。 趁着这个间隙，克拉拉果断下令反攻。 爆轰波彻底扫清战场上的毒雾，森林开始展露出进攻的獠牙。 大量的根须从土地里钻出，撕裂大地将战场上的剧毒物体拖入地下用树根缠绕，侵蚀并腐败中和毒素。 更为粗壮的树根像是海浪一样朝残兵败将涌去，精灵们头戴特殊封闭头盔，脚踩木制冲浪板搭在往前冲的树根上。 就像是在冲浪一样，树根缠绕绞杀，精灵将还在抵抗的敌人高速掠过斩击，切割成几块。 刀划过腐败身躯，喷溅出的剧毒脓水甚至沾染不到高速掠过的精灵们。 克拉拉看着已经被全数歼灭的敌人，下令收兵。 当然空中打击还在持续，零无重点照顾的从来不是正面战场。四颗4000磅重磅炸弹挂在机翼左右四个旋转挂架上，零无操作f111到8000米高空。 “找到了吗？”零无问旁边的恐虐之神库恩 德雷克给的地图不像是零无自己测绘的好用，需要旁边的武器官库恩通过神之感应和机载设备找出城市。 当然当然，现在已经是黄昏了。能通过灯火看出一座城市来，总不可能他们知道灯火管制吧。 库恩很快察觉到什么，指给零无一个大致的方位。很快零无就从光电探头上看到了城市，但是状况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生化部队在进攻自己的城市很奇怪吗？”恐虐之神库恩很明白零无在困惑着什么 零无让祂细说。 “被纳垢神力侵蚀的个体，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或者说不应该算作同一个个体。你们人类会把丧尸当同族吗？”恐虐之神库恩举出了一个非常恰当的例子 嗯，是这么个道理。 下方的局势就是一边倒，纳垢的混沌大军用毒雾和永无止境的增援让整个要塞的防御，形同虚设。 投石机将一个一个一个一个胖子直接丢进城里，它们会变成一个一个一个一个沼气毒气弹。 这些蔓延开来的毒气，守城的巨人们根本无能为力。它们缺乏精灵们那样，对剧毒雾气的中和能力。 很快城池就陷落了。 “阿拉～自食其果。”恐虐之神库恩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被另一个维度的技术所吸引，然后被这个技术所吞噬。 “这些东西会无限制的壮大吗？”零无有些担心他们的扩张速度 “恐怕是的，他们会吞噬一切生物。纳垢可不挑食，都会被腐化成一个东西。”恐虐之神库恩，对这种东西十分了解 零无这下子一个头两个大了，本来打算进行惩戒战争，现在可能要变成剿灭了。 四颗4000磅，重7.2吨的航空炸弹投下。将这个要塞大部分抹掉，然后零无返航。 可能接下来的空袭要大规模装备凝固汽油弹了，这些剧毒物质不能放着不管。 很快8个挂架挂满燃烧弹的f111再次出现在下一个被攻陷的要塞上空。48颗mk77型750磅燃烧弹被丢了下去，大火瞬间蔓延开来。 高温将岩石崩裂，小溪烤干。活动于此的任何生物被燃烧弹的高温烤成一个个带着外形的碳，随后被风吹倒砸碎在地面上，随后被流淌的熔岩河吞噬。 “库恩，够起核弹了吗？”零无有些想在境外土地上丢核武器来搞定这些麻烦而又危险的东西 “不够不够，再给点给点。”恐虐之神库恩发出了丢人的声音 其实几轮大当量轰炸下来，核弹是能有了。重型轰炸机对集群目标的杀伤能力，是非常可怕的。 但是薅羊毛嘛，越多越好大不了为以后要换的东西准备魔力嘛。 重新降落在青木要塞的机场上，冷车程序启动人形要开始整备飞机。克拉拉站在舷梯旁，很开心的等待着零无登下舷梯。 “欢迎回来。”克拉拉递上毛巾 “干的不错克拉拉。”零无接过毛巾用手像是以前一样摸了一下她的头 “嘿嘿。”克拉拉满足的笑了 然后恐虐之神库恩就这么登下舷梯，红色的抗荷服变成了以前的红色婚纱和面纱。没有厚重的抗荷服遮挡，恐虐之神那绝对能被称作傲人的身形。 让克拉拉相当的警惕。 “她是谁？”克拉拉很疑惑为什么这个女人能和零无一起升空作战 “哦。”零无一摊手，一个炸裂的消息让克拉拉宕机。 “恐虐之神库恩。” 克拉拉呆若木鸡，就连她被恐虐之神库恩掐了一下脸都没反应。可能克拉拉的头脑正在思考从出生到现在的过往，正在重启脑子。 教导城的法师塔重新发出响应，让刚刚经历过飞龙袭击的人心里先是一惊，然后该干嘛干嘛。 上次飞龙袭击，法师塔也响应过。然后那些飞龙成武器或者盔甲的素材了。 低等级的双足飞龙被防空炮打碎了，就当喂野外的野兽了。剩下能抵挡防空炮爆炸破片的部位，都是好东西。 这次法师塔响应确实也是一个乌龙事件，天上有大家伙飘过来，不过不是敌对单位。 教皇什邡刚想抄着铳剑想大大方方的打一场，就失落的回去了。连着几场战斗几乎都在旁边当瞧峰，让他极度郁闷。 而艾亚菈则是打开窗，看着天上夜空中极度明显的庞然大物：机械教会的飞空艇。 大量的探照灯光束从飞空艇上照射下来，宽大的机械翅膀附着在飞空艇上，上下扇动提供动力。 而巨大气囊下方是装甲吊舱，一根绳子从上方丢了下来。有什么人顺着绳子开始高速空降，巨大的摩擦力甚至迸发出一串火星。 机械教会执行官克鲁格，站在下方静静的等待着。机械教会的大主教其中之一，即将达到。 火花雨洒落下来，沉重的金属靴在鎏金区的地板上砸出了两个浅坑。然后火花雨随后就泼落了下来，让走的近的行人尖叫着跑开。 克鲁格给市政人员递上一袋金币，用作地面的修复罚款。 “哦呀哦呀，克鲁格。这次你做的很棒，那些知识我甚至已经能运用到我那可爱的飞空艇中。”来人全面金属盔下传出沉闷声，一条紫色的光带贯穿他那镶嵌琉璃的封闭头盔 “这是我该做的。”克鲁格看着这位把自己从海里捞上来，并给了他一副新身躯的机械大主教。 他很是尊敬，毕竟没有这位机械大主教，自己一定会在海里喂鲨鱼了。 “斯巴拉西，克鲁格你就不要推脱了。嘉奖令，睿智的弥赛亚已经准备好了。那么，你报告中的零无亲王呢？他在哪里？”来人向四周望了望，并没有看到报告中的人 当然，合作伙伴肯定是不会来亲自接待自己。就算是把自己大部分时间都丢在实验，机械大主教也明白一点人情世故。 “零无亲王去精灵国度处理一些事情，疑似纳垢联邦的技术在被哥布林和巨人使用。”克鲁格汇报着自己知道的东西 这个机械大主教，克鲁格明白支撑他存在千年的理由是：对知识有着无穷无尽的求知欲。 人称，黎明机械大主教 第63章 帝国vs联邦 人潮鼎沸的大竞技场，今天算是仇敌之间的对决。 机械帝国最年轻的大公爵德雷克。 纳垢联邦默默无闻的小年轻：李为民。 “德雷克，你还记得你入侵卡迪亚半岛的罪吧？”出身卡迪亚半岛的李为民紧紧的盯着面前带着白色半脸面具的人 “你记得你吃过多少片面包吗？”德雷克笑了，也知道面前这个少年为何敌视自己了 本来就是敌对势力的人，加上自己作为卡迪亚半岛远征的英雄，自然会被敌视。 “哼！今天我将你拉下神坛！”李为民一挥手 一架18米高的青色机甲砸到擂台上，高大却看起来纤细。李为民踩着伸缩绳梯登上驾驶室里，然后德雷克也一挥手。 17米高的红色有角机体出现，德雷克也登上座舱。 裁判举起手示意双方准备。 “让他见识一下，德雷克！”同伴乔尼在擂台下给德雷克加油 “总会有办法的！”安琪也呐喊 “竟然是机动骑兵？”蓝发少女冰琉璃赶紧让扑翼机记录下纳垢联邦的新武器 双方机甲上的灯光煽动，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 “让我见识一下吧，联邦机甲的性能。”德雷克让自己驾驶的机甲拔出对舰武器：震荡斧 对面的青色机体也拔出一个像是手电筒一样的短节棍然后充能，一把光剑就这么成型。 高能粒子的震颤让德雷克明白不能硬吃这种武器的攻击。 随着裁判的手挥落，汽笛响起。 猛烈的魔力在红色机体后部喷涌而出，庞然大物的身形高速向对面撞来。李为民驾驶青色机体举盾，想用盾牌挡下撞击后用光剑削德雷克。 但是随着汹涌的魔力喷射，德雷克的红色机体突然消失在李为民的视野里。那个本该抵挡攻击的盾牌，也遮住了部分视野。 “消失了？”李为民脑子转不过来，然后巨大的冲击力传来 德雷克驾驶的红色机体，利用李为民的盾牌视野盲区，高g机动绕侧。 一记结结实实的飞踢踹在青色机体的腰部，那里一般是驾驶室在的位置。对这种战场经验不足的年轻人，德雷克感觉像是在虐菜。 “联邦机体的性能，不过如此。”德雷克高举震荡斧，刚才因为出脚更快才没有用震荡斧削他，现在是时候了解了。 “李为民，让机器接管。”李为民的通讯频段传来声音 “可是，我还能打下去。”李为民想亲手解决掉德雷克 “这是命令，你打不过德雷克大公！” 李为民内心挣扎的松开手中的驾驶杆，机舱内的灯光开始变得血红。强烈的剧痛开始在李为民的身上蔓延开了，这台和驾驶员精神所连接的机体，让驾驶员操作更灵活同时。 机体损伤也会让精神相连的驾驶员，感同身受。 “以人性换兽性，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李为民强撑着剧烈的疼痛 德雷克机体落下的震荡斧被倒在地上的青色机体拍飞，巨大的力道甚至让震荡斧脱手。 意识到不对劲的德雷克急忙拉开距离，拿出盾牌和短斧，注视着纳垢联邦机体的异常变化。 青色机体上开始升起大量的栓柱，部分的装甲脱落下来露出生物肉体。原本站立行动的青色机体，现在扭转着四肢趴在地上。 嘴部强行张开，撕裂表面覆盖的装甲，露出里面隐藏的獠牙。 光点开始往青色机体的嘴部汇集，德雷克很熟悉这种攻击方式，他在奥马哈海滩上被攻击过。 “联邦的机体都是怪物吗？”德雷克操纵机体在快速做出闪避机动，被这种东西扫到不是开玩笑的。 白色闪光亮起，光斑追着德雷克的红色机体一段时间。但始终无法正面照在红色机体上，德雷克看着盾牌边缘隐隐有融化的迹象。 这是何等的威力，纳垢联邦将巨神兵小型化并塞上驾驶员。毫无疑问，这是最新型的武器。 想试试将这台机体完全拆开成碎片，研究里面的构造究竟是什么样，它的弱点究竟在哪。 德雷克很庆幸自己来参加这场天赐盛典，能先一步接触到纳垢联邦的最新战争兵器，不然下次突然对上可能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哦呀哦呀，斯巴拉西。”黎明机械大主教看着擂台上的对决，心情十分的愉悦 将巨神兵作为机体内部构造，外部披上作为装甲的限制器。平时以机械形态展现于世人面前，关键时候则露出里面的狰狞本质，实在是太棒了。 “黎明大主教，这个机体貌似还是一个半成品。”克鲁格用自己的机械身躯感觉到极为不稳定的魔力波动 “当然当然，巨神兵的技术早就遗失在漫长的6个千年以前。那些古老的造物本来就是极为不稳定的生物制品，纳垢小胖子不知道在哪里挖到我的遗弃实验室。”黎明机械大主教对这种古老造物十分熟悉 那些将狂乱情绪融合在生物肉体里，用愁怨和怒火驱动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乖乖驱动的。 “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李为民感觉自己的身躯都被点着了 如大火绵延一般的疼痛感灼烧着他的意识，他知道自己相比起驾驶员，更像是一个祭品。驱动巨神兵的祭品，就像蜡烛一样燃烧产生光亮。 瞳孔震荡，青色的人形机体上的装甲板块继续脱落。露出下方惨白的皮肤，肉芽在青色机体上蔓延。几丁质甲壳和飞舞的触手开始生成，它在逐渐由半机械半生物，变成纯生物兵器。 “看来我的运气不太好啊，竟然在参加庆典途中遇上这个机体。”德雷克开启作战服加压，准备抵抗高过载机动。 “又或者是对面运气好吧。”德雷克脑中的系统也在同步解析对面的数据 德雷克脑中漂浮于意识海上的灵石爆开，德雷克的双目无神没有焦点。但是整个环境的所有变化，都尽收眼底。 就像拥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野，德雷克开始展现自己的真正实力。 红色机甲的后部喷口开始全力喷出气流，马赫环在喷口气流上出现。右手的飞斧朝青色机体丢去，斧刃震荡着着切开沿途飞舞的触手。 德雷克手提盾牌滑行跟在后面，目光紧紧盯着青色机体。 野兽一样行动的青色机体，自然感觉到了危险。被几丁质覆盖的特殊触手弹开飞斧，用利爪将冲到身前的盾牌斩成两段。 本该藏身于盾牌后的红色机体，却没有随着盾牌的断裂而出现，这个红色的庞然大物消失了。 “不对！”李为民反应过来 但是他已经将机体的控制权交了出去，他就算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 一把短刀直接插在青色机体的后腰上，德雷克驾驶红色机甲直接在接触的一瞬间顶着巨大的过载机动绕到侧面。 火花在短刀穿刺处泼洒出来，随后就是大量的米白色液体。 “啊啊啊啊啊！”李为民第一次体验到了死亡迫近的感觉 巨大的刀锋带着火花从驾驶舱的一端切到另一端，刀锋在他脸前二十几厘米处划了过去。 李为民能清晰感受到，高频刀刃震荡周围的感觉，就像是把你丢进飞速运转的滚筒洗衣机。 德雷克的红色机体一扯振动短刀，让切口处迸发出大量火花，像是盛夏的烟火晚会一样。 李为民能直接从破损的驾驶舱缺口看到红色机体，要不是德雷克对驾驶舱位置估计不足的话，他此刻早就应该败下阵来。 “啧，真是不想承认，这是我太过年轻而犯下的错。”德雷克很不爽 不过受损极度严重的青色机体，已经如风中残烛了。 红色机体扫开碍事的负隅顽抗的触手，准备直接一刀把驾驶舱连同驾驶员一起摧毁。 李为民吐掉肺里的生物质溶液，看着红色机体的动作笑了。 “嗯？”李为民的表情，自然被德雷克捕捉到，驾驶舱的缺口虽然在庞然大物上看很小，但对于现在的德雷克来说足够大了 “体验败北的感觉吧！德雷克！” 李为民驾驶的青色机体，如黏胶一样抱住了红色机体的上半身，相互挤压变得非常瓷实。 李为民拉开面板，在数字键盘上输入： 2887 大量的气泡扭曲着出现在青色机体上，然后就是猛烈的爆炸。李为民感觉自己的身躯在渐渐的碾碎，惊人的疼痛感让他晕厥过去。 教皇什邡、审判庭长希佩尔等合力维持着如水波般开始震荡的防护罩，自爆有着极为惊人的威力。 耀光甚至比肩天上的太阳，令人炫目。 李为民昏厥的出现在台下，被阿巴顿抓起来扛在肩上。天赐盛典的复活机制对这种自然产生的痛觉，并不是能帮太大的忙。 爆炸的尘云散去，带着白色半脸面具的德雷克屹立在擂台上，他向欢呼着的观众招手。 “该死！”虽然德雷克外表看起来风度翩翩，但内心里已经骂开了花 “系统你最好保证夺冠的奖励，能弥补我的损失！”德雷克心里疯狂臭骂让他兑换免伤的奖励 “安了安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系统让他放心 这种和神明有牵扯的比赛盛典，获得冠军的德雷克能让系统对这个世界的侵蚀程度提高很多。自然随着情蚀的上升，系统能给德雷克的帮助也就越大。 他们之间，是共生的关系。 “德雷克打得好啊！”乔尼换上了臂铠，双拳碰撞发出了火花。 “谁是我的对手？还有谁！？”乔尼登上舞台张开双臂呐喊 观众也被乔尼的激情所点燃，这个上次和人进行拳拳到肉对决的少年，给观众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但很快乔尼的斗志就全无了，一个巨大的四足机器人砸在擂台上。它的几个机械手正在舒展开来，打算大干一场。 “肌肉白痴！你知道我等这次机会等了多久了吗？”小个子双马尾女生安琪大笑“这里就算是把你打死了也没有关系！当然我不会给你那么痛快的！受死吧，乔尼！” 石化了的乔尼高举双手，行了一个标准的法式军礼。 “嘘！可以和解吗？”乔尼小声说道 驾驶四足机器人的安琪都气笑了，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她可不会答应。 “此时此刻？乔尼你怕不是在说笑吧！”安琪让四足机器人蓄势待发 裁判高举的手落下，汽笛声响起。 乔尼转身撒丫子跑，他想直接跳下擂台认输。但他那张正直的脸丝毫不能隐藏自己心中的想法，被驾驶舱里的安琪读得透透的。 四足机器人迅捷的切断乔尼的逃跑方向，一根巨大的木棍如全垒打一样将他打浮空。 然后四足机器人多条戴着拳套的手臂，如狂风暴雨一样的打在这个肌肉白痴身上。 乔尼被重力所吸引向地面下坠，而机器人的雨点一样的拳头又将他打回空中。最后熟练掌握技巧的安琪，甚至用机器人的拳头击打。 让乔尼就像是被锁在天空中一样，动弹不得。重力等于打击力就相当于静止不动，而且持续很久。 “哦啦哦啦哦啦哦啦～” 安琪一口气将乔尼在天上打了十几分钟，最后乔尼化作白光在台下复活，当然身体活了，但是精神已经自我保护启动昏死过去。 “爽！”发泄完毕的安琪精神舒爽，随后她将台下昏死过去的乔尼拖走 拿着单筒望远镜的观众，目瞪口呆的看着安琪一条龙操作。完全是一边倒的碾压，那个肌肉少年手都还不了。 “一定是那女人，将肌肉少年打倒在地，可能是强迫他回去当她的星努力阿！”想象力丰富的观众自动脑补出合适这个场面的剧情 观众都是爱忘事的，他们早就把几天前的飞龙袭击什么的丢到脑后，反正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过艾亚菈倒是知道那次的元凶是谁，她的拷问室里两个龙人奴隶正被吊到半空中。大量的药物注入，让这两个龙人奴隶浑身酥麻又使不上一点点力气。 “零无可能对你们手软，但我可不会。” 艾亚菈绷紧手上的皮鞭，发出响亮的声音。让这两个原本高傲的龙人，听到后浑身颤抖。 “呜呜呜呜呜。” 嘴被封住的两个龙人奴隶只能发出屈辱的呜咽。 第64章 魔族王庭特使团 “唉唉唉唉唉！” “完了，诺里斯也过去了。” “好，再弄，再慢一点。可以继续再拆下来看一看，再检查一下。” “13.1秒。” “拉塞尔都要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精灵教授气极反笑 精灵教授在怒斥这些笨手笨脚的年轻精灵，这是很关键的更换工厂易损传送带轮的训练。 “你们看看隔壁要多久！”精灵教授用手指了一下隔壁 同样12个年轻精灵站在两侧，四个手中拿风炮的年轻精灵测试着手里的家伙，每次按动都有巨大的响声。 等四个传送带轮停止的一瞬间，风炮就按了上去瞬间松掉拳头大小的螺母。同时空手的四个年轻精灵，把传送带轮拿下。 拿着新的传送带轮精灵，双手抱着18寸的大家伙几乎是贴着拿掉的旧轮怼了上去。 风炮在新轮就位的一瞬间，锁紧传送带轮。 “一点八秒。”旁边计时的精灵将结果说出来。 “芜湖～”创造历史数据的年轻精灵们欢呼 零无走在前面看着很有活力的工厂，很欣慰自己给精灵们带来了长足的发展。克拉拉就像以前一样跟在他身后陪同。 多日的重载双机编队轰炸，和精灵地面部队的阻击。现在已经在战线上看不到生化部队了，他们的动向更倾向往原本所在国家的内陆推进。 简直就是自食其果，不过也不能放任不管就是了。但让零无接着轰炸还有一些前提，他需要等一些人来找上门。 青木要塞的单跑道机场，对零无来说也是不够用了，他在准备能起降四发动机重轰的多跑道机场。 这需要时间，但貌似时间是在精灵们的手中，有些人要比精灵要更急。 卡拉拉跟在零无身后汇报着工厂相关的情况，并解答零无对工厂某一些运作流程上的疑问。 最令零无感到惊喜的是，精灵们居然提前用另一种方式找到了零无下一步计划的东西。 “真是令人惊喜，克拉拉你干得好。”零无伸手像长辈一样搓克拉拉的头顶 一个长颈圆形底玻璃容器内，棕黄色的液体随着零无手的晃动而震荡。轻质原油，零无下一步工业化的重要原料。 工业革命最先开始的地方，零无的设想中应该是烈阳大公领，没想到精灵国度居然率先发现了工业血液。 石油工业，是一个极为复杂的产业。勘探、钻井、泵送、提炼等工序，每一个环节都能变成大学里的一个单独科目。 零无想看看，精灵们是怎么开采这些东西的。 很快一株黑色的50米直径、70米高的庞大树木就出现在零无的视线内，原油正通过树桩管道加压运输到一个个油罐一样的大树内部。 “原先，我们只是收集伴生的可燃气体。还好您来了，不然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大量的液体。”克拉拉挠头 零无苦笑着，真是一座金山放在眼前却不知。 天然气，精灵们想要的东西。 原油燃烧会产生大量废气，排放地表也会造成很恐怖的污染。精灵们不知道怎么提炼这些原油，不过这都是小问题。 零无知道怎么提炼原油。 相关的技术图纸在零无手中生成，克拉拉让副手推着小推车过来运送一沓又一沓的技术图纸。 这个世界的魔力运转机智的底层逻辑，是变化甚至创造你认知中的物体。不知道就无法创造甚至加工，所以知识才如此重要。 认识世界才能改造世界，很基础的道理。 你把等长的木制铅笔和飞镖同时丢出去，排除其他影响肯定是飞镖丢的远。 好，为什么会是飞镖？ 质量更大，存速更好；有尾翼不会在中途翻滚横飞，导致空气阻力增加等等。知道这些你可以将铅笔改造成丢的更远的形态，比如折个纸飞机将铅笔粘上去。 这个换算成魔力的话，就是不知道这些你需要增加魔力来让铅笔丢更远、知晓这些知识你只需要改造出纸飞机粘上。 两者对于魔力的使用效率上，就拉开了极大的差距。 或者说能用杠杆原理结实，你死也不能移动一吨的东西，但是能用一个支点和足够长足够结实的木棍做到。 可行性有质的差别，就像是平常人的魔力不足以暴力破解，只能在使用方法方式上下功夫。 而这一切的基础：是知识。 精灵们用这个世界特有的知识来获取石油，他们让大树的树根向下生长。勘探到原油的踪迹后，用树根包裹住矿床或者矿脉。 细小的树根插入到岩缝中生长，树根的形状也在同时变化填补岩缝。密封原油的同时加速生长挤碎岩层，最后钻空岩层到达油气储存层。 树根会变化成中空插入油气层中，利用不同的开孔分别抽出天然气和原油。将它们抽到地表，泵送到储存处。 零无确实被以前的条条框框给限制住思维，在同等知识的情况下，这个世界的原住民确实要比他更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 零无继续进行着视察，他能这么安稳的对精灵内政继续改进，离不开前线某个人或者说某个祂的帮忙。 虽然祂自己也乐在其中。 “呜呼～真不错。”恐虐之神驾驶着f111超低空冲入生化部队上空 锥形的音爆云在机身中段生成，这个疯坯美人不太喜欢用炸弹。 祂在f111的四个旋转挂架上全部挂上20毫米机炮吊舱，加上机腹吊舱也装上两千发备弹的20毫米机炮。 超低空临界音速冲进去，然后泼20炮。 要不是f111的地形雷达和自动驾驶，祂早就像阜南一样创山上去了。 恐虐之神库恩的驾驶技术完全称不上精致细腻，让自己无时无刻处于7个g的过载。除了古早前还叫做飞机世界的安东星超人，比祂能更强拉出12g过载相安无事外，没啥人能像祂这么开。 本来零无也是绝对不敢让恐虐之神库恩玩f111战斗轰炸机，毕竟摔了自己要修好久。但是库恩保证摔了包修后，就由祂去了。 俗话说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库恩在某次俯冲拉升的过程中，成功的把两边机翼拉断了，把f111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装载航空燃油的燃烧弹拍在地上。炸出了一个绚丽的大火球。 因为恐虐之神库恩是利用零无的人形，投射到现实世界的。祂一摔机噶了，零无就自然能感觉到什么。 “哎嘿～搞砸了。”恐虐之神库恩右手抱拳成一个猫爪放在自己脸上，吐舌头卖萌企图蒙混过关 “西八！我让你开的时候小心一点！” 零无直接对着库恩两边太阳穴电光毒龙钻，让祂发出了阵阵哀嚎。克拉拉看着玩闹的两个人，心里很是羡慕。 “摔机是空袭的一部分，不可不品尝！”库恩辩解 “那也不是连人带飞机报销啊！” 零无继续加大力度。 “啊啊啊啊啊，好疼！感觉脑子要长出来了！” ……… 几天后，f111再次咆哮着出现在前沿阵地上空。 “劳资胡汉三又回来了～”恐虐之神开心的打开武器总电路 五条红色20毫米炮弹射线扫过敌阵，连同熬住的大锅一起打成碎片。这些神志不清的生化部队，没有指挥官只会时而成群时而松散的游荡。 当然这种情况也只持续几天，然后恐虐之神库恩又灰头土脸的出现在零无身边。 “哎嘿～” 祂就又因为摔飞机被零无教训了一顿。 随着摔飞机的次数上升，恐虐之神库恩能更熟练的执行对地攻击任务。终于祂也知道相比机炮泼水，炸弹会显得更高效一点。 满载750磅燃烧弹升空，超低空100米高度投弹。50颗总计三万七千五百磅燃烧弹，炸出了极为壮观的火焰海啸。 因为是超低空投弹，那些胶质燃烧剂爆开的时候，会跟随飞机前进的方向像海浪拍在沙滩上一样蔓延开来。 轻轻松松改变投弹区的地貌，将那里变成漆黑的地表。恐虐之神已经成功的体会到空格猴子的快乐了。 前线的状况就是每天库恩或者零无在天上重拳出击，精灵们的填线宝宝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情报就会快速传到机场。 然后空军就会快速出警，用重磅炸弹扫平这个区域的威胁。 找个蛮舒服的地方坐着瞧就好，这是精灵填线宝宝的日常。 这段时间零无也在改造铁路线和火车，得益于轻质原油。零无让那些信仰恐虐的火车兵不用每次都被抬进医院，有更高效的做法。 燃气轮机动力段缓缓拖出车间，来到外面的铁轨上。 巨大的转盘让这个新型火车动力段对准某个铁轨，然后燃气轮机开机。黑烟一瞬间喷涌而出，随后快速变少。 燃烧效率的提升让黑烟大量减少，随后燃气轮机独有的嗡鸣声响起。对准铁轨缓缓开了过去，已经有重载列车在等待着它了。 火车兵站在停铁轨的火车节边上，注视着后部的车钩。 动力段缓慢靠近，在离车钩处一米外停了下来。火车兵上前拿开动力段前部车钩插销，打开车钩示意驾驶员可以了。 “咣当。” 动力段轻轻撞上前方的重载火车车钩，钩响车不动，非常精湛的驾驶技术。 反例就是直接把车钩都撞不见了。 火车兵将插销放回锁定火车车钩，链接动力段和重载段的液气刹车管路。汽笛声响起，长长的列车开始出发。 这台列车装载的货物，是零无执行下个进攻计划的重要武器。能依托铁路线部署，或者拆下来用其他方式使用。 这个时候，零无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消息。 “魔族王庭的特使团到了。”克拉拉转达着讯息 零无看着右手上的百达翡丽三问手表，他们比预想中的能忍时间长一些。 不过还在自己的预想里。 纳垢技术浸染的生化部队，往精灵国度方向进攻的尝试被打停，那么他们能且唯一要做的是。 往另一个方向扩张。 铁制军靴防滑钉踩在地砖的声音在走廊响起，两旁的精灵护卫立正看着黑衣亲王通过。 高大的鎏金大门被两侧门卫缓缓打开，目送零无和跟在后面的克拉拉走进精灵国度最高的权利机关。 年轻，是魔族王庭对这个走来的黑衣亲王第一印象。 但那只是外观而已，这个黑衣亲王的神情就像执掌权柄多年的君王从容而又威严。就像是能用眼神告诉和他对视的手下，按照他的意思做就好。 大沿军帽下有几缕白丝藏在黑发中，身姿笔直得像老练的军人那样，一丝不苟。 天赐神国的亲王、精灵们的摄政王，这是留给魔族王庭的第一印象。 很快零无就坐在长老会正中央主座上，来倾听魔族王庭特使团的诉求。 “弯弯绕绕我就不讲了，我们今天来是想和精灵结盟应对眼前的危机。”魔族王庭特使主座上的黑衣蒙面女性开口 就像是翠鸟鸣叫一样动听，克拉拉先前来得事后就告诉零无这次对面带队的是女妖。 “魔族王庭开出什么价码？”零无按动着圆珠笔顶部按钮“或者说精灵们能得到什么？” 零无此番的言论激怒了女妖旁边的一个龙人。 “好大的口气！人类你把魔族王庭当什么了？！”龙人站起身按住刀柄 但是下一秒，这个龙人突然像是受到了百倍的重力一样按在地面上，下落的时候甚至砸碎了椅子。 “卡蜜尔！你在干什么？”龙人痛苦的对着涌现魔力波动的女妖说道 “我才是王庭特使团负责人，你记好。”被称呼为卡蜜尔的女妖轻点手指，解除了龙人身上的重力碾压 “很抱歉让阁下看到我们的失礼，能让你们那边的人放下武器吗。我们是带着诚意来谈的，最好把上面人的武器也放下。”卡蜜尔指尖指向零无身后上方阁楼处，看似只有书架的地方 “当然当然，看来我们彼此都有失礼的地方，那么我们来谈正事吧。”零无打了一个响指 人形把藏在书架后，几本挖空书籍旁的14.5毫米kpv重机枪抬走。14.5x114毫米的重机枪弹，和23x114毫米的高射炮炮弹颇有渊源。 这个女妖的感知力还挺敏锐的，零无心想。 第65章 附庸是结盟的高级形式 “零无阁下，魔族王庭和精灵国度难道不是对等的吗？精灵王陨落后不再续约王庭盟约，我们就是为续约而来。”卡蜜尔开口 魔族王庭，这个由各个魔族部落聚合起来的组织，将内部统一对外传达魔族的决定。 以前精灵也是王庭一员，直到克拉拉的父亲去世，长老会选择让精灵偏安一隅不再插手王庭的事务。 零无很确定，如果没有这次事件。魔族王庭大概率会默许哥布林和巨人吞并精灵国度，就像是他们早些时间默许真血公进攻精灵。 这次不一样，精灵们展现出来的战力，让魔族王庭重新审视结盟的可能性。 精灵在零无详细的政策下，正在从农业文明跃升到工业文明。高等文明打低等文明，就是降维打击。 就像是这次就算是零无没有亲自过来，精灵大概率也会完全将生化部队打停在边境线上，也许只会付出一些可以接受的伤亡。 手工生产就算是有魔力的加成，也远远比不上成规模的大量工厂流水线。前线部队能利用庞大的工业产值，去压垮每个敌人。 零无很清楚，这个时候来谈结盟。怕不是盯上的是精灵们手中的技术和现代化管理的相关知识，他们想要知道精灵到底是怎么崛起的。 “那是以前，时代不同了王庭的特使。”零无笑了笑 想合作，价格就得合适。 “那么零无阁下的要求是什么？开价是什么？”卡蜜尔想知道零无要摆在桌面上的要价 零无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了什么。 “你们不是要结盟吗？附庸是结盟的高级形式，要不魔族王庭附庸于我如何？” 此番话出口，魔族王庭特使团哗然。当然零无也不打算今天就谈妥，这样显得外交事务像过家家一样。 精灵们的外交人员随后进场，零无不是事事都揽在身上。自己是目标的制定者，不是执行者。 第二天，精灵的报纸这样评价第一天和魔族王庭的会晤。 双方就结盟问题展开亲切友好的交谈。（字面意义） 双方充分的交换了意见。（两边吵得厉害，无法达成协议。） 会谈是有益的。（两边目标相差巨大，能坐下来谈都是好事） 精灵摄政王阁下对魔族王庭的条件表示遗憾。（不满） 零无和克拉拉行走在外交事务委员会大楼里，相比起零无的轻松游刃有余，克拉拉明显要紧张一点。 “魔族王庭的的构成虽然松散，但是庞大的族群部落让他们成为一个幅员辽阔的政体。”克拉拉对此很担心和魔族王庭直接对立 “他们也只是看起来庞大而已，成百上千的沙丁鱼会聚集起来抵抗鲨鱼。那些总量巨大的鱼群，能对捕食的鲨鱼有任何威胁吗？”零无笑着说道 克拉拉半知半解，零无将情报部门的文件递给她。 上面提到了几个魔族王庭的动向。 首先是和哥布林、巨人临近的部落正在王庭上激烈的要求协防，并强烈要求王庭和精灵进行军事上的结盟。 零无的空中打击对地面生化部队极其高效，这让那些邻近部落对同盟的意愿极度强烈。 但不和战场相邻的部落，却是表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零无甚至猜到那些部落的真正意图，是利用生化部队叛变来打压甚至消灭这些政敌部落。 魔族王庭，这种松散的部落联盟无法做到集中力量办大事。甚至会将本部落的利益，看得比整个魔族王庭要更重。 消灭生化部队不是他们想要的，消灭政敌部落才是他们想要的。 “时间在我们这边，克拉拉。” 零无推开了会议室大门，里面正坐的精灵外交精英们看到零无来了集体起立。 “坐下吧各位，我简短的说一下我们这次谈判的底线。”零无摆手让这些大部分曾经是贵族的精灵坐下 经过上次真血公进攻、战时经济改革、教育改革后，这些身为贵族有着极其充沛知识的精灵，知道零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零无给了他们一个未曾设想的美好未来，而这个未来正在由这些中坚精灵力量创建。相比起成为美好未来的创建者，贵族的身份和它一比不值一提。 这些本来是贵族的精灵，向零无献上了绝对的忠诚。 零无在黑板上写上了这次谈判的精灵底线，这些外交精英们需要死守底线。 相互尊重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惠、和平共处。 这个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五项原则，其实饱含了前辈们的政治智慧。零无不需要自己去蹩手蹩脚的提出新理论，只需要顺着前人的道路走下去。 外交精英们看着这五个原则，心里清楚这次合作大概率会成功。但是他们还是有自己的一些疑问，需要零无来进行解答。 “这会让我们以后宣战变得极度困难。”其中一个精灵棘手 零无很开心这些精灵提出疑问，毕竟思想上的转变是一个极其困难的事情，他们还停留在相互征伐的思想里。 零无耐心的解释了精灵以后的发展路径，这些从事外交的精英骨干必须要知道精灵国度的发展方向，来为内部发展创造一个有利的外部环境，这就是外交的任务。 “以后不需要在用战争来获得利益。”零无拿起搪瓷缸喝一口茶“战争的人员、物资消耗巨大，同时掠夺占领地的资源、维持秩序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我们不用这么麻烦，已经有现成的条件来让我们更好的发展。”零无拿起一个食品罐头 用工业品去大量出口挣取财富，将这些财富来反哺国内的发展。工业文明对农业文明的掠夺手段多种多样，进口廉价的原材料再倾销回去就是其中之一。 剪刀差，能从那些落后的农业文明国家赚取足够的财富。 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这是精灵们只需要的。那些外交精英们点头，表示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零无交代清楚后，就去下一个地方了。 女妖卡蜜尔有些心力交瘁的回到精灵安排的住处，虽然大概预想到第一天的谈判会很艰难，但没想到会这么艰难。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谈下去，不受这鸟气直接回去就好。反正王庭的部队也不一定要靠精灵才能收拾那些腐烂的活尸。” 魔族王庭特使团的反对声音也是有的，那些人高高在上惯了，还没碰见过零无这样不给面子的人。 “你们过来的时候，就没看过两边的街景吗？”卡蜜尔对自己这些无知的同僚感到厌烦 “什么街景？不就是相比我们的皇都要繁华一点而已吗？”有人接茬 “是只有精灵首都，我们在的这片城池是这样吗？”卡蜜尔无奈的接着问 众人随后回忆起来时的情况，随后沉默不语。 “都发现了是吧？精灵正在以一个我们远远没有想到的速度，快速成为一个区域性强国。”卡蜜尔拿起水杯“等这次危机过去之后，魔族王庭就会直面精灵的威胁。你们有信心轻易挡住精灵的进攻吗？” 无人应声。 这些人虽然傲慢，但并不愚蠢。精灵们使用新式武器用零伤亡把生化部队打停在边境线上。 而魔族王庭需要出动女妖、飞龙等拥有远程强力攻击的单位去应对生化部队，而攻击的时候是需要掩护的。 伤亡就出现在这些掩护部队上。 “如果这次谈不拢，那么下次我们很可能就会像那个精灵摄政王说的一样：附庸是结盟的高级形式。”卡蜜尔苦恼着 精灵街道上热闹繁华，零无坐在窗边看着下方的人来人往。手中捧着一杯生椰拿铁，克拉拉正坐在他的旁边啃可丽饼。 咔嚓咔嚓，酥脆的响声。 零无虽然是在往窗外看，但是心思早就飘向了远方，他的眼中并不是看向现在而是未来的路径。 零无的脑中，一个庞大的树状图思维网在快速生成。单一的主干是现在，庞大繁杂的细枝就是未来可能的道路。 这些通路，会因为某些条件而被否定。就像是园丁的剪刀，将长歪的细枝给剪除。 零无并不会撞到南墙才回头，他总是喜欢及时止损。宏观视角上将潜在的威胁标定，然后在恰当的时间点消除。 只要一直标定宏观目标，那么微观上的各种细碎意外也只是宏大歌剧上的小插曲而已。 当年，另一个大陆最令人恐惧的指挥官喜欢用手上的旗子织网。一张庞大的蛛网，只要冲其中越是挣扎就会被缠得越紧。 就算不挣扎，也只是延缓窒息的时间而已。 侧写他人、算计他人、计算变量，用宏观的视角用年为单位将仇敌困死。 零无轻抿咖啡，看了一下右手的手表，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克拉拉，吃完了吗？”零无刚回头 克拉拉就凑近上来，用舌头舔掉了零无嘴角残留的咖啡液。 “嗯？！”零无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大脑宕机 克拉拉的眼中，变得充满欲火。丧失了平日的冷静和沉着，她紧紧的抱住零无像是在索求着什么。 “好奇怪？我在干什么？”克拉拉边说着边用自己的宏伟山峰贴住零无，将脸凑了过来。 她前倾身体贴近，用双腿夹紧零无的一边脚。 如果说刚才零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话，那么现在零无察觉到了异常，和老酒鬼、疯坯美人一样的感觉在克拉拉身上散发出来。 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零无用手掌固定住克拉拉的脸。 她没有想到零无会这么干，紧张的闭上了双眼。虽然闭上了但是眼皮还是紧张地一跳一跳的，克拉拉也在等待着什么。 零无和她的额头贴住，随后无属性的魔法包裹住两人，一道屏障张开。所有时间和空间开始凝固，零无正在入侵神域。 睁开眼，零无就看到自己正站在洁白的走廊中。很熟悉的场景，只不过两侧悬挂的画作都是他陌生的场景。 零无驻足观赏着其中一幅画，年幼的克拉拉正在一个中年人外貌的精灵注视下玩耍。 徐步向前，更多的画作出现。 无一例外，都是克拉拉脑海中对于童年那段美好的时光。她遇到的人，她遇到的事。 精灵皇室的身份，让克拉拉的童年没有任何的不幸，唯一的缺点可能是她的同龄人很少很少。 零无走向前，很快一个画作吸引了他。上面有个人和精灵们格格不入，一个机械构造像是克鲁格的人。 不过他并不是克鲁格，克鲁格不会佩戴紫色面罩的全封闭头盔。 “你好，克拉拉。我是机械教会黎明大主教。”那个人蹲下让他和年幼的克拉拉相同高度 并把一个机械玩具交给克拉拉。 拿到新玩具的克拉拉很快跑开，向同龄人炫耀自己拿到的新玩具。转过身的克拉拉并没有看到，自己父亲脸上的愁容。 长廊开始逐渐昏暗下来，一幅画作上的灯光亮起，照亮下方的巨幅画作。 克拉拉手捧白花，不知所措的站在灵柩前。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正静静的躺在里面，年幼的克拉拉不知道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 或许就是大长老告诉她的，永恒的沉睡吧。 但有一件事克拉拉很清楚的知道，那就是自己早上醒来后，再也不能和坐在长椅上的父亲说早安，母亲也再也不会坐在一边帮她擦去嘴角的牛奶。 毕竟他们都永恒的沉睡了。 克拉拉相比起难过，她更多的是彷徨、不知所措。生活是有惯性的，当突然缺失什么更多的是不适应。 就像早上起来，习惯性的想要抓住枕边的玩偶。但是今天却两手空空，你突然惊醒，随后记起破旧的玩偶早被大人们丢进垃圾桶里。 但是你还是想，自己醒来手中抓着的还是那个熟悉又陈旧的玩偶。 毕竟，它已经陪伴自己走过了多年的时光。 所以年幼的克拉拉自己在床上爬起，穿好衣着洗漱好，飞快的推开房门走向餐厅。 “早上好，爸爸妈妈。”克拉拉期待的推开餐厅大门，仿佛持续多年的回应，今天依旧会响起。 但是今天，寂静无声。 第66章 贴身短打 零无注意到，克拉拉站在灵柩前。周围环绕着不怀好意的目光，只不过站在克拉拉身后的各个精灵大长老，用威严的不可僭越的神态压制着这些反叛者。 阴谋总是伴随着这个幼小精灵的成长。 时间让克拉拉从幼年变为少年，这对于精灵来说可能是数十年或者上百年。 克拉拉也清楚了自己身为王室的责任，精灵国度和魔族王庭的盟约已经终止。长老会用国境作为牢笼，困住整个精灵国度来防止入侵。 但这也变相的让精灵们逐渐落后于时代，毕竟一个国家止步不前，其他国度不会停下来等待。 克拉拉的身份让不少的精灵贵族们想要通过联姻来得到皇位的强宣称，但是都被长老会和克拉拉巧妙的周旋掉。 毕竟他们眼中，克拉拉只是一个符号一个一个代表，一个通向更高处的钥匙。 “克拉拉，你真的要去吗？” 长老会上，精灵各个大长老愁容满面的看着克拉拉。 “嗯，我们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克拉拉坚定的表达自己的决心 鸟笼总会腐朽，相邻的真血公从机械帝国留学归来，用更先进的技术和管理让自己的领地跃升。 现在真血公正清楚的展现他对精灵国度的入侵意愿，并和魔族王庭多次联系来确保入侵后的分赃事宜。 必须要展现精灵的力量，作为军事同盟的价值，而不是玩物的价值。 于是对天赐神国的入侵行动，精灵们参与了进来。协调多个种族部落，能远距离互相通信的精灵们。 能极大的助力魔族王庭和真血公即将的大规模入侵计划，相比起一个小小的精灵国度，在天赐神国身上割肉要更诱人。 天赐神国这个和魔族王庭差不多的松散组织国家，只要快速打下一片区域，然后和谈。 天赐神国内部互相牵制的态势不变，魔族王庭和真血公就能像切香肠一样，一点一点的蚕食天赐神国。 但计划刚开始就结束了，克拉拉还没有完全到达前线就被人伏击。随后前进基地就完全被炮火所摧毁，克拉拉想挽留想证明精灵的价值。 但是魔族王庭和真血公没有给她第二次机会，有人高价买下了她。 之后的故事，零无大概也清楚了。 掌声，突然在零无身后响起。 “多么曲折的少女成长故事啊？让人很想揽入怀中小心呵护不是吗？”来人开口 零无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看着面前穿着高叉旗袍露出雪白大腿的恶神。 “强欲之神？”零无开口 “看来那个疯女人口风不是那么严，不过那个万事皆莽的疯坯美人是这样的。”来者恭敬的朝零无躬身 “我叫强欲之神，拉斯特。”祂看向零无时，丝毫不掩饰祂对于零无的欲望 如果说克拉拉那份浓烈的爱恋，链接着零无身上是小小丝线的话。那么其他人的情感，在零无身上就是浩瀚的银河。 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才会有如此多别人的精神寄托。这种程度的情感汇集，一般来说只出现在拥有庞大教徒的神明。 而零无则是以凡人之躯，被众人奉为神明。 “我们应该以一种更合适的方式见面，而不是你附身到我身边的人。”零无淡淡开口 “附身？我不是很同意这种说法，我只不过是放大了那个精灵的部分情感。让她能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拉斯特朱唇开合 零无不认同这种说法，人类区别于野兽正是因为能控制自己的欲望。 “你很奇怪，我能感觉到你那如海啸一样庞大的欲望，但是却死死按住心中的野兽。为什么？”拉斯特能感觉得到，零无心中对于一切的欲望 那股执念，就像是像把整个世界紧紧的攥在手里。 “我心中一直有两大君主，他们站在天平两端。控制着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零无手中长刀出鞘 “看来你也是无趣之人。”一把蜿蜒的匕首出现在强欲之神拉斯特手中 左手拇指轻推刀镡，将打刀和刀鞘的链接分开。躬身快步直接向穿着高叉旗袍的拉斯特冲来，一道月牙一般的横斩快要将祂一分为二。 但是蜿蜒的匕首用护手巧妙的吃下居合斩，拉斯特用左臂放在蜿蜒匕首后挡下了力道。 当然零无并不奢望一击必杀，居合逼迫拉斯特双手防御的时候，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零无的持刀右手手肘猛然下沉，往身体回收的同时左手抓住刀把尾部，右脚蹬地发力。 整个人就像是甩动的毛巾一样扭转，刀光一闪拉斯特的身躯被左下至右上的袈裟斩一分为二。 只不过祂的嘴角轻咧，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知什么时候，零无的左脸被蜿蜒的匕首划开，从里面流淌出来的并不是血液，而是一幕幕的胶卷。 “糟糕。”零无猛然感觉不妙 “得手了！”拉斯特坠落的上半身抓住了胶卷 白光一闪，两人在天上坠落。 布满了记忆中的画面的旋涡在周围环绕，那些被零无锁在脑中深处被尘封的画面。 “真是惊人！”科斯塔看着如海心大旋涡般的场景，发出了感叹 他们正在向最中心坠落，就像是高台跳水而你是菲律宾跳水队员砸在水面。零无失去了意识，渐渐昏过去。 “喂！”有什么人在拍打零无的脸颊 “嗯？”零无恍恍惚惚的睁开眼 熟悉的白发红瞳少女正在拿着油性笔看着他，酒馆内的众人发出大笑。 一个戴着眼镜脸上布满黑色油性笔涂鸦的少年，拿起一面镜子凑过来，零无脸上也是布满滑稽的涂鸦。 “真丢人！”少年噗嗤一笑，配合着他脸上的涂鸦更显得嘲讽感十足 就像是鞭炮引信被点燃一样，零无瞬间暴怒的抓住那个少年的衣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一杯倒！”零无大喊大叫 “你想怎么，我现在就撅了你信不信！”少年同样抓着零无的衣领大喊大叫 白发红瞳少女接住了掉落下来的镜子，拱火成功的她像是风一样的跑开了。 两个脸上布满涂鸦的少年像是顶牛一样，额头砰在一起较劲。想要用气势压过对方，谁也不想败下阵来。 然后两个人的脑袋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被一个络腮胡壮汉像是夹小猪仔一样左右各一个抱起来。 “好了好了，今天就不先斗气了。毕竟今天是雪绒花战团正式成立的一天，你们两个老实点！” 众人举杯发出呐喊，他们的胸口上佩戴着金属制成的雪绒花勋章。 对啊，今天确实值得纪念。 刀光划破电影院的帷幕，在这个瞬间打断了播放。灯光重新照亮这个昏暗的舞台，零无将刀指向坐在观众席上的旗袍美人。 “偷看别人回忆是很失礼的行为。” 强欲之神拉斯特发出大笑，祂倒是对零无更感兴趣了。 “别这么说，分享美好的回忆不是很让人高兴的事情吗？”拉斯特重新举起蜿蜒的匕首 祂轻轻跳起，高跟鞋轻点座椅靠背站在上面。一把打刀插在刚刚的座椅上，零无手中正握着一把一米七长以上的野太刀。 “唉～不敢打近身战吗？”拉斯特看到零无拿出的武器，已经想到了零无的意图 “你的那把匕首，怪得很。”零无说完从舞台上跳下，踩着座椅靠背奔跑起来 拉斯特将一条金属链挂在刀柄上，高跟鞋踩出精妙的步伐打乱零无冲刺的路径。 长刀的灵活性和重量并不如短刀。 拉斯特并没有选择继续持握蜿蜒的匕首，而是甩动长链将它像是流星锤一样在天空中飞舞。 零无野太刀刚刚打出势大力沉的斩击，刀刃在还没有砍到拉斯特的时候就被锁链缠绕。 祂用上臂顶住锁链缠绕的刃部，一高跟鞋弹踢到零无的腹部。长长的高跟就像针一一样，但是刚刚接触还没能扎进肉里的时候。 零无的飘沙腿就扫到了拉斯特的小腿胫骨，两边都吃痛的滚落下电影院的椅子靠背，武器缠绕着飞到一边。 双方没有再拿出武器，而是站在电影院宽大的过道上摆出空手的架势。 “提脚不过膝，看来你并不适合空手战。怎么，不接着拿出奇奇怪怪的武器吗？”零无侧身摆出架势 和拳击正反架不同，零无此刻伸出去的是右手的手肘。右手虚握护住下巴，侧身对敌。 “不必，打着打着就会了。”拉斯特摆出了令零无惊讶的架势 双脚平行站立微微宽于肩，前脚掌向内扣，膝盖垂直前脚掌。咏春拳的二字钳羊马，零无立刻意识到拉斯特在提取自己的记忆。 “怎么？你可以先攻。”拉斯特雪白的双腿暴露在外，高叉的旗袍让她的架势会露出大面积的双腿。 “神明真是不重视个人的隐私。”零无抱怨，光明神什万也是老是撬他酒的记忆，也就是恐虐之神库恩这个疯坯美人对他记忆不感兴趣。 进步顶肘，手肘直接往拉斯特咽喉灌去。 祂微微侧闪上身，手掌拍在零无的手肘上，同时提脚往零无的裆部踢来。这里并不是擂台和舞台，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但是没能如拉斯特的愿，踢击被零无提起左脚拦截。零无左脚下落踩实地面的时候，狠辣的左手左摆肘朝拉斯特太阳穴奔去。 “砰。”炸雷一样的声响传来 这并不是打击到的声音，而是左脚踩实地面后力从地起，转胯扭腰力道顺畅传达到肩膀，再带动手肘挥出。 这是顺畅发力，扯动衣服发出的巨大声响。 拉斯特面对快速而势大力沉的肘击没有退缩，咏春拳和八极拳一样，都是贴身短打。 二字钳羊马的作用在这里就发挥出来，内扣的双脚能让祂的身形能很好的反应过来，拉斯特选择往前冲。 左手成掌护住右脸，虽然还是或多或少吃下一些力道，但这对于拉斯特来说是能接受的。祂的右手如一把枪头一样，收拢四指扎向零无咽喉。 标指，咏春拳的杀招。不过一般是缠住敌人的拳势，将对面的进攻路线从中线挤开，标向要害处。 零无用肘，拉斯特只能主动用。 但很明显，拉斯特对于零无记忆中的拳法并不熟练。虽然进攻的左手肘被挡住，但是左前臂是折叠的状态。 中线中还有零无的左前臂和左手掌还能使用，左手正虚握架在零无的下巴上。 很快拉斯特就付出了代价，拉斯特的标指就被零无用左手小拇指下方的外手掌隔开，并且扭动手腕缠住。零无的左手绕了一个圈叉向拉斯特的右腋下，将右上臂完全捆住。 拉斯特的右手完全被零无夹在左腋下动弹不得，这时候八极拳的凶狠展露出来。 还想做出什么反应的拉斯特，零无的右肘就过来了。因为拉斯特一边手被捆住，行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右摆肘如铁锤一样撞击强欲之神拉斯特的肋骨，零无特意往心脏部位灌输力道。两肺中间偏左，第四根肋骨。 只要力道够大，次数够多。 前者能让心脏剧烈受到外部撞击压力压缩，导致心脏停跳。后者能让心率不齐，露出更多的破绽。 连续的右横肘，加上零无刻意边打边夹着拉斯特的手移动，破坏祂的重心让祂完全重整不了架势。 不到一秒一肘的攻击速度，让拉斯特感觉一把八十公斤的大锤不断往祂肋骨上砸。撑不住的祂一口血喷了出来，丢掉呼吸节奏让祂感觉气绝眩晕。 意识到进攻有效对方露出大破绽的零无，下一次摆肘斜打拉斯特的太阳穴。结结实实吃下了足以致命的肘击，零无并没有选择停下。 整劲砸肘，结结实实的打在强欲之神拉斯特的锁骨中央。将两个锁骨连接点打裂，巨大的疼痛扭曲祂的面容。 还没有结束，零无化拳为掌高举拍在拉斯特的前额上，犹如猛虎正在伸出前爪攀登高山。 强欲之神拉斯特的大脑剧烈的撞向前颅骨，巨大的冲击让祂承受不住。猛虎硬爬山，是八极拳杀招之一。 但就在拉斯特面朝下跌落的时候，零无进步抬肘。 手肘往前顶，直接撞击拉斯特的咽喉。八极拳基础两仪桩，上挑的肘击接触到咽喉后直接将拉斯特顶飞了出去。 就在零无认为这么打就算是神明也要撤退的时候，拉斯特的红色指甲划过了他的脖颈。 浅浅的伤口滑落出胶片。 虽然无法再发出声音，但是强欲之神拉斯特的眼神中，满是嘲弄。 “啧。”零无不满的咂嘴，和祂打真的一点伤口都不能有吗？ 年幼的零无登下商船，提着与幼小身躯所不匹配的行李箱。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这里按照地图上来说。 好像是叫做卡雷利亚公国的暖水港？ 第67章 独行 “就你一个人吗？你的家长呢？”前台很奇怪为什么只有一个小孩子拖着高大的行李箱 “就我一个人。”小孩子递给前台一封信件，里面是某个大公爵的给他的身份证明 “既然是海心公爵的嘱托，我也不过多问了。”前台看到证件上的印章也就不多问了 “欢迎来到卡雷利亚公国，该怎么称呼？”对于这个来头不小的少年，前台也拿出尊重 “零无。”少年有些迟疑的回忆起，念出了证件上的名字 冰刃相碰撞的声音。 强欲之神拉斯特咋舌，伤口太浅流出的记忆片段只有这么点。不过这简短的时间，也让祂的身躯恢复过来。 “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吗？”拉斯特将蜿蜒匕首插在长棍上组成一把长枪 祂也不想这样，长兵器并没有短兵器灵活。但是在面对零无极大的压力下，祂没得选。 三米五长的六合大枪被零无抓在手中，这种冷兵器步兵方阵的基础兵器，有着无与伦比的攻击距离。 水平相当甚至对面要强过于你的时候，就不要想单刀进枪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 碗口粗的长枪杆在零无的舞动下，就像是面条一样的柔软。仅仅从视觉上就能看出来，零无的枪术可不是那种初学者的水平。 月棍年刀一辈子枪，零无究竟在这种兵刃上消耗多少岁月，拉斯特不知道。但有一点很清晰，自己只要胆敢冒进就会身上开几个大洞。 长枪打短枪，那就是按着打。 零无弓步上前，右手张开扣住碗口大的枪尾横截面往前一送。庞大的六合大枪直接奔着拉斯特的眉心扎去，伴随着锐利的破空声。 拉斯特阴阳把握住长枪两端，扭转枪身堪堪打偏一点点大枪路线，需要配合上半身侧闪才能将进攻躲过去。 但祂可以趁着间隙冲出拉近距离，毕竟枪尖已经扎过来了。拉斯特用枪杆贴着六合大枪的枪杆往零无冲去。 “你还真是不长记性。”零无看着以为躲过攻击的拉斯特说道 抓握枪尾的右手往后一抽，将枪尾定在胯侧，枪尾并不越过胯后。六合大枪随着后抽，像是面条一样的旋转扭动。 两人的枪杆随着六合大枪的扭动分开，当拉斯特感觉自己手中的长枪贴空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要遭重。 分开是为了掩饰发力和更强的接触力道，六合大枪的粗枪杆像是鞭子一样，抽在了拉斯特的身上。 将祂抽飞一米开外，需要落地翻滚才卸掉抽击力道。 崩枪，这种用枪杆拍击的攻击形式，就是用来对付敢冲过枪头的敌人。 “啧，奇特的技术。”拉斯特感觉这个夸张的长兵器异常的难缠 “人体很奇妙吧？”零无坏笑 六合大枪再次扎过来，拉斯特学着刚才零无后抽崩枪的动作将大枪崩偏。 枪术基础拦拿扎，后脚蹬地把枪尖往前送。但是拉斯特的枪尖够不到零无，崩枪再次将祂手中的枪打偏。 拉斯特觉得自己的双手虎口发麻，多么巨大的力道。将三米五的枪身如鞭子一样传递力道。 六合大枪划了一个圆，又扎了过来。 拉斯特准备故技重施崩枪，但是祂突然感觉到不对，阴阳把抓紧短枪往左一格挡。枪尖停在祂左眼前一厘米，随后被枪杆的弹性带回。 刚才零无扎枪的时候进了一步，同时左手往右一拧，让六合大枪扎的路线更远，画的圆更大。 拉斯特胆敢像刚才那样崩枪，六合大枪的枪头就会绕过去扎进祂的左眼。 惊出一身冷汗的拉斯特，重新摆出架势。 零无对于兵刃的术，远超祂接触过的任何人。就像是不需要运用任何魔力的纯粹技巧。 想知道更多，想知道更多零无掌控的术。 硬碰硬冲不过去，六合大枪虽然看起来笨重但在零无手上就跟一条鞭子一样的灵活，祂只能另想办法。 拉斯特重新奔跑起来，高叉旗袍随着祂的跑动而飘荡。零无扎枪过去的时候，拉斯特扭转枪身格挡开刺击，同时蜿蜒匕首如飞刀一样随着祂的动作丢出。 零无崩枪画圆将蜿蜒匕首崩飞，拉斯特笑了，这时候零无也看到系在匕首后的铁链，刚才视角刀身把铁链挡住了。 铁链缠绕六合大枪枪杆，拉斯特往后一扯，想让零无脱手。 当然不可能随拉斯特的愿，零无同时后撤步带动大枪往回退。只不过零无这时候感觉到，拉斯特用的是虚力。 借助零无的后撤扯枪，拉斯特成功快速借力接近，一脚用高跟鞋踢向零无持枪前手。被迫将兵刃松开的零无，再次和拉斯特进入空手格斗。 因为要准备架势，拉斯特抢到先攻。 标指飞出，双手同时标向零无的双眼和咽喉。一手将零无的摆拳后收立臂格挡，放弃标指插眼。 但是标向咽喉的拉斯特右手没有收回，零无下意识的使用刚才的小擒拿缠腕，但是很快意识到是陷阱。 标指变招，右手五指并拢向鸟嘴一样硺击缠腕的零无左手手腕。然后进右脚收回右手，提肘撞击零无的胸口。 八极拳两仪桩，零无飞了出去。 “该死！”零无失去意识前愤怒的咒骂着 周围渐渐陷入黑暗。 “呐？你一个人吗？” 零无感觉有人在和自己说话。 “嗯，我一个人。”零无对着身前的白发红瞳女生说道 “比没有朋友吗？” “嗯，没有。”零无继续没有感情的回答道 “真是奇怪，那我来当你的朋友吧。”少女伸出手 但是坐在学校长椅上的零无默默的合上笔记本，走开了。 “真是奇怪？”白发少女看着逐渐走远的转校生 “缪瑞安～在看什么？”同班女生们围了过来，抱着这个小小身躯 “哦，是那个奇怪的转校生阿。” “你们知道他吗？”缪瑞安的红瞳中透露着疑惑 “零无，很奇怪的名字。大人们也在讨论这些，只不过事关海心公爵。大概是什么另一个政治斗争失败的小孩吧，来这里住几年后就会离开了吧。” “哦？是这样吗？”缪瑞安疑惑 零无夹着书本走在相对温暖的街道上，很奇怪天上还飘着雪。暖水港的前方就是一条常年的暖流，大海是温热的而陆地深处却是寒冷的。 很奇特的港口城市。 “喂小子，把你钱交出来。”空旷的街道上突然窜出几个小混混 “小子，别想着巡逻队会来。这个时间段他们都在酒馆里享受美味的啤酒，不会在意这个偏僻的街道。” 也是，毕竟是繁华的商业港口。总会有人来这里动邪念碰碰运气，毕竟这里的警卫管不了越来越多的外来人口。 只要不动本地人，那些警卫一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本地人，那些小混混都会有印象。 很明显，这个小个子他们没有见过。 “如果我说不呢？”零无将书本放置在干净不会被弄脏的邮筒上 “这可由不得你。”小混混围了过来 “是嘛？！”零无已经戴上了手套 在他们没注意到的角落，缪瑞安正在飞奔离去。 混混的拳头打了过来，被零无拍掉拳锋后擒住手腕向后折，四指扣住混混大拇指下方指肚、大拇指顶住手背，另一只手往上抬混混的手肘。（你们可以试试自己左手抓右手，或者右手抓左手。） 这是武警的擒拿技，只不过零无并不想简简单单的控制住人而已。他需要简单快捷的解决掉人。 后撤步就这么抓着其中一个小混混的手，往旁边一甩抛投。 被反关节技锁住的小混混不得不跟随零无的移动，被甩出去后按着自己的肩膀痛苦哀嚎。 他的肩膀被零无卸下来了。 高位扫踢向零无的太阳穴奔来，如果打得结结实实可能会致命。但是面对近身的敌人用高位腿法，零无会让他明白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扫踢被零无的右手拦住，随后左手扣住脚踝。同样的后撤步抓着小混混的脚往后退，被强迫一字马的小混混发出哀嚎。 小混混感觉自己从两腿根部裂开，裂成两半。 当然当然，这并不能万无一失的让这个小混混失去反抗，零无抬起脚重踩自己抓着脚的膝盖。 本来就已经拉伸到最大限度的腿，随着零无的重踩断成两节，彻底的摧毁这只腿的使用可能，如果请不起医生他的下半辈子就只能让拐杖或者轮椅陪伴。 “小子，我要你的命！”仅剩的一个混混看到同伴的惨状，掏出了刀子。 按动小刀上的按钮，尖锐的尖刀刃部从刀把侧面弹出来固定住。 “是嘛？那么我们相互狩猎吧。”零无面无表情的回答，同时主动往拿着刀的小混混走来 仿佛被零无的行为激怒，小混混大喊大叫的单手拿刀突刺过来。零无很鄙夷的看着他的这个行为，如果他双手握刀还有伤他的可能。 为了那一点点的进攻距离，来让自己远离危险一点点，放弃了对刀的控制。 所以说显得格外业余，这些小混混根本不会杀人技。 零无的左手很轻易绕开刃口，扣到小混混持刀的右手手腕上。右拳同时撞在小混混肋骨中心下方没有保护的横膈膜位置，从下往上钻的力道让他气绝几乎失去意识。 零无打击用的右拳虚握，四指并拢大拇指搭在食指的第二节上。这种握拳的方式，并不是用拳击常用的指根拳锋，而是更上一节的手指关节。 这种击打方式，让受击部位的力道不会被分散开来，全部压在四个点上往里钻。 右拳敲实的一瞬间，小混混手中的刀刃就脱手了。零无左手抓起他的头发把他脸和一边肩膀贴在墙上，缓缓抬起右膝盖准备重击颈椎将它折断。 折断颈椎会有什么后果？当然是死了。 就在膝盖即将撞到小混混一边脖子的时候，远处传来人的喊声。 “住手！” 零无有些无奈的松开左手，让小混混自由的坠地。他拿起邮筒上的书籍，准备离开。 “你跟我们走一趟！”警卫们气喘吁吁的说道 毫发无伤的少年就这么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倒地的混混们发出了难以形容的惨叫，有个的腿正在折成常人难以做到的角度。 赶过来的缪瑞安就这么看着这一幕。 零无的印象在她眼中，从奇怪的寡言少年，变成了奇怪的危险寡言少年。 “你到底是什么出身？”审讯室里警卫队问话 零无看着自己身前放着的猪排饭不语。 “那些伤口不是一般的小孩能做到的，更别说是短短这么点时间。”警卫接着问 “您真的想知道吗？这可能会同时牵扯多个大公爵。”零无面无表情的淡淡说道“被我伤到的小混混应该是你们警卫队的常客吧，难道我自卫在卡雷利亚公国都会犯罪吗？” 油盐不进的少年有着和他年龄不符的沉稳，表面身份和给警卫一个台阶。 很快有一个警卫们的领导走进来，然后经过简短的交谈后，零无就被放了出来。 相当于免费蹭了一顿饭。 “请您以后小心行事。”那个跟过来的警卫领导特意嘱咐零无 “下次我会注意点，尽量引到小巷子里。”零无淡淡回答 但很明显那个警卫领导不是这个意思，但也不是特别需要纠正。 零无走出警卫局，发现有一个银发红瞳的少女在等着自己。 “你没事吧？”缪瑞安开口 “没事，是你把警卫叫来的吗？”零无看到这个女生和警卫几乎同一时间到 “我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情？”少女红瞳眨巴眨巴 “不，谢谢。”零无还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叫零无，你呢？” “缪瑞安。” 长刀破空，重重的砍在强欲之神拉斯特的蜿蜒匕首上。 “唉～？你和那个卡雷利亚公国的小公主是这么第一次相互介绍的？”拉斯特开口 随着双方的互相搏杀，他们技击的水准在被拉平。 “这和你有关系吗？”零无单刀压制匕首 另一把刀突刺，被拉斯特闪身躲开，随后吃了一下零无的前冲脚飞了出去。 正常的力道不可能飞那么远，拉斯特在主动卸掉踢击的力道。看起来跟没事人，差不多。 “我还想看看你脑子还藏着什么？”拉斯特兴奋的说道 “你可以试试。”零无平举双刀“在被我砍成肉泥之前。” 第68章 惊鸿一瞥 双刀的二天一流对拉斯特有着极强的压制力，纷飞的双刃在零无手中好像没有重量一般。 祂不得不使用罗马方阵中如门板一样的大盾，来争取喘息的机会。 双刀确实砍这种坚硬盾牌非常吃力，这种专门用来砍轻甲藤甲，或者是无甲单位的兵刃。 砍硬物容易崩刃。 “咔嚓。” 零无手中的一把太刀布满了缺口，当下次斩击的时候断成两节。 “好机会！”蜿蜒匕首贴着盾牌刺出 但是发觉什么不对的强欲之神拉斯特快速缩回匕首，一道刃风扫过刚才的地方。随后巨力在盾牌上传过来，力道之大远不是刚才能比的。 “嚯？你的直觉变得敏感了嘛。” 零无将双手十字剑搭在肘上，沉重的剑身被后部巨大的护手和剑柄尾端的配重球平衡。 中世纪板甲覆盖零无全身，一低头面罩下落罩住面部。打拉斯特这些奇奇怪怪的武器，穿着板甲死里打是最好的。 “阿～啦～”拉斯特伤脑筋 但是没有给祂多少思考的时间，零无带着铠甲手套的双手抓住双手骑士大剑的剑身，将带有配重球和十字护手抡了过来。 十字护手像一个凿子一样凿穿了盾牌差点钉到拉斯特拿着盾牌的手，迫不得已丢掉盾牌。 没给祂反应的时间，零无重重的一脚前蹬踹将盾牌踹飞出去拔出武器，盾牌撞向拉斯特。 险之又险躲过盾牌的拉斯特，余光瞥到剑尖向祂刺来。右闪躲开，却被零无披附铠甲的左肩撞了个结结实实。 在地上翻滚了许久才将这个力道卸下来，拉斯特抬头看着这个板甲身影，若有所思。 “你很奇怪，和这个世界出生的几乎所有人都不同。”拉斯特摆弄着匕首 “有什么不同？我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零无笑了 “不不不，底层的逻辑不同。我感觉到了，你的灵魂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拉斯特开口，为了争取喘息的时间。 祂决定抛出一个零无一定感兴趣的话题。 “这个世界出生的孩童，运用魔力就像是呼吸一样的自然。当发出第一次的啼哭时，魔力就已经缠绕孩童的指尖。魔力会无意识的缠绕周身，就像是你不会特意去控制呼吸。” “而你不同，对于魔力的运用你更像是后天学习才勉强掌握。别人是本能，而你则是工具。”拉斯特看着零无 “这无关紧要，结果并不会改变。”零无淡淡道 “不不不，我一直很好奇你的恐怖传说。现在我懂了，那些被你轻易袭击的人死前究竟看到何种景色。”拉斯特摇手指，朱唇轻合“不会发出任何魔力波动的你，就不会被普遍的探测手段侦测到。你给别人最大的恐惧，是未知。” “可能是个体特性如此吧？”零无淡淡道 拉远距离的拉斯特有点难打到，零无边说边想解决方法。 “你觉得，这个世界漫长的历史中，和你一样的外来者有多少？”拉斯特大笑着开口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的朋友。”拉斯特手指轻点，一幅幅零无从来没有见过的画面显现出来 其中有一幅，零无很熟悉。 核武器炸出的蘑菇云，而且规模很大。不像是原子核裂变，更像是原子核聚变，氢弹炸出来的。 “看来你很熟悉这种能抹平一个大陆的武器。”拉斯特感觉到零无的情绪波动 “算是吧，但我没有听过有哪个势力拥有它。”零无身上的盔甲消散，暂时没打就别穿这些沉甸甸的铁皮 “大多已经遗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拉斯特关掉大部分荧幕 “那些这个世界的过客，其实数量并不稀少。只是能登上山巅的凤毛麟角，带给这个世界变化的更加屈指可数。”拉斯特发出祂的感叹 “他们之中有人回去了吗？有人成功回家了吗？”零无问出了藏在心里最深处的诘问 拉斯特叹气，祂终于知道了零无这么拧巴的情感源自哪里。 这个世界的幼童降生直到张开眼时，对这个世界应该抱有无限和好奇和渴求。但是对零无来说，可能就是深深地惊恐与迷茫。 转生并不都是一次美好的开始，一次成功人生的起点。对于零无这样的外来者来说，他们和身边人的距离并不是常规的物理单位，而是一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的壁障。 以前的理所当然，到这里就是不可理喻。 人人平等的逻辑在帝国当道的现世，是显得那么大逆不道。安逸平静的生活，对于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奢望。 他们的理念、他们的想法、他们的知识都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有些坚定的理想主义者用一生都在践行自己的理想。 有些现实的实用主义者被浪潮一样的大贵族和大公爵淹没，随波逐流的成为他们一员。 有些则是隐姓埋名，利用自己的学识度过相对平稳美好的一生。 有千古一帝的明君，在生前一手缔造了百年盛世。用自己的铁腕、自己的知识对臣民们平等的播撒恩典，身份种族在那个国度里只是一个符号。 一个可有可无的符号。 真正能让他们安身在那个国度里的，恰恰只有个人的才华、个人的财富。任何人都无法轻易掠夺他们，这会直视帝王的怒火。 后来者将那位皇帝尊称：天可汗。 如同千古一帝只有他一人一样，盛世随着天可汗的驾崩，一同瓦解。仅仅数十年，庞大的繁荣昌盛的帝国像摔落的盘子一样，四分五裂相互征伐。 原本同属一个帝国的军队，因为出身的不同、种族的不同、理念的不同而兵刃相见。 那些原本跟随帝皇前进的众人，渐渐的拐向了各自的歧途，只因为那个曾经引领他们的伟大帝皇，已经止步于他们的身后。 天可汗慷慨的让所有人与他同行在康庄大道，不论种族、不论出身、不论财富。而正是这位帝皇逝去，没有人能做到他那般慷慨。 此时此刻的他们被时代的洪流往前推，无法像天可汗那样，慷慨的让所有人与自己同行。 一场又一场的叛乱撕碎了以大洋为边界的帝国，但所有叛军都会绕行这位伟大帝皇的陵墓。 他们不敢也不想打扰到天可汗的安眠，就像是被无数珍宝环绕沉眠的天可汗觉得，自己一手创造的盛世依旧在身侧触手可碰。 但凡事都有例外，数百年后有某个贪婪的大公爵打起了天可汗陵墓的主意。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对于曾经帝王的亵渎，就在他进军到天可汗陵墓前3000公里处。 他遭到了原本天可汗盛世领土下所有臣民的攻击，那个占据这个世界陆地五分之一疆域的倾轧。 天可汗洒落给臣民的荣光，就算历经数百年数千年，依旧被曾经的臣民所铭记。当听到有人胆敢对自己心中永恒的帝王亮剑，就算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者，也拔出锈迹斑斑的刀剑。 天可汗能拥有世界上陆地五分之一的原因，从来不是庞大的军队、高超的军事科技。 而是他能给自己臣民实现：小小的、朴素的、触手可及的美好未来生活的向往。整个盛世的臣民都能感觉到这个国家在变得更好，而且是短时间能让个体自身能感觉到的美好生活。 虽然大部分朴素单纯的群众，无法用自己单薄的词汇赞美天可汗洒向他们的荣光。但有一件事他们能做到：用脚投票，天可汗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干什么。 这种强大的社会凝聚力，超脱种族、阶级、财富等一系列客观存在的社会壁垒。因为他们坚信，天可汗能让他们过上更美好的生活，而且他们切身体会到生活正在变得更好。 所以就算是仅仅通过书籍上的文字，父辈祖辈的口口相传。年轻一代依然能清晰认识到，他们生活的土地不是一个个互相独立的国家，而是天可汗那盛世疆域下的一块残片。 虽然分裂开来的各个残片谁也不服谁，但有一件事是一直清晰且明确的：他们是天可汗这位千古一帝的臣民，天可汗虽无法再指向仇敌，但有人胆敢亵渎天可汗陵墓。 那就是在向曾经的盛世拔剑。 那个后来人向往的，相当于情感寄托的乐园，不复存在的理想乡拔剑。 那他就是天可汗和他臣民的共同敌人。 “令人震撼的历史。”零无感慨着看着电影院荧幕 “所以你只是在自找麻烦。”拉斯特抓起爆米花往自己嘴里塞，这个穿着高叉旗袍的美人坐的位置离零无很远 “没有人找到回去的路吗？”零无双手合十放在脸上 “如果你说的回去是拖着肉体穿越亚空间的话，我的印象是没有，死了的话灵魂穿越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人造神袛。”拉斯特嘎吱嘎吱的嚼着奶油味的爆米花 曾经的零无也是如那位天可汗一样大刀阔斧的用自己的意志和知识改造一个国度，但是他忘了一些事情，或者说他特意不去看一些事情。 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能将更好的生活播撒给平民，但是也理所当然的面对既得利益阶级的反叛。 他脑中美好生活从来就不包括所有人，他美好国度中没有剥削者的位置。但他并不是天可汗，年幼的他不能也没办法抵抗旧势力的反扑。 他，太着急了，太理所当然了。太假定事物的发展一定会朝美好的方向发展，而忘了事物的发展本身就是一个螺旋上升的事情。 于是属于转生者却开始怀疑自己身为转生者的知识，那些成熟的知识体系，那些无数先辈总结的经验教训。 就像是梦境，并不分噩梦和美梦。 或许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只是满足自己的小小私心，为了梦醒的时候不会留下太多遗憾和太多悲伤。 在那个雨夜，和旧势力妥协的他放下了一切。仅仅只是带走自己身边的人，既然无法彻底的改变什么那么带着想陪伴自己的身边人总可以吧。 但是他吃下了带有安眠药的晚餐，他对于那个约定迟到了。 留给他的，只有渐渐失去体温的身躯。 “爸，我就这么叫你吧。”零无抱着渐渐冰冷的小小躯体，发出了自己的质问 “为什么我不能安安静静的离去呢？” “为什么那些人没有按照约定放我们走呢？” “为什么死的人不会是我呢？” 零无轻声质问，但口中的语句就像是山崩。 “因为，这就是政治斗争，你把一切都想的理所当然。她告诉我，用一命来换一命。”骑着马匹的高大中年人开口 “即使之后我会让怒火烧尽这个国度？” “如果你想的话，随你。” 雨夜中，零无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做噩梦。 之后在做了一些事后，零无就来到了卡雷利亚公国，之后的事情就是最近发生的故事了。 零无无数次责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展露出来的东西害死了身边的人。他开始害怕展现这些东西，天然的抗拒着改变。 他从那时起就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自己早上起来睁眼看到的是拥挤的出租屋。这个世界仅仅只是一场漫长梦境的一部分，那些悲欢离合仅仅发生在怪诞的梦中。 他不想自己珍视的人离开，更不想自己珍视的人死亡，他不再想记住别人的名字，因为死讯上的名字会让他想起过往。 但总有人将他从泥沼中扯出来。 就像是社会中的异类会天然的察觉到，刻意隐藏自己的同类。 “铛～”兵器击打在盾牌的声响 “啧。”强欲之神拉斯特咋舌 本来是绝佳的偷袭机会，祂用铁链扯回蜿蜒的匕首。 “艾亚菈？！”零无看着站在身前的人 飒爽的少女正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前所未见，他能侵入我神域是因为借助精灵少女这个媒介，而你呢？你是怎么让精神穿越狂乱的亚空间风暴？”拉斯特对这个发现欣喜若狂 零无的左手无名指上的不锈钢戒指正轻微震荡。 第69章 残响 神域，一个在亚空间临时撕开的地方。神只们一般会将这个空间用来当临时的私密的会客厅，一般没有人会冒险漫无目的的进入亚空间。 传送阵相当于两个终点，利用亚空间这个完全不受现实物理法则影响的区域，来快速的移动。 传送消耗的巨大魔力，只是因为要在混乱的亚空间风暴中，撑起一条安定的管路。 不然狂暴的亚空间风暴会吹走任何胆敢进入的物体，困在永恒的现世背面的亚空间中。 这里可以一百年等于现世一秒，也可以一秒等于现世一百年。但谁也说不准，毕竟关于亚空间的探索总是充满危险和讳莫如深。 而艾亚菈涉险只身将精神丢入亚空间中，稍有差池就会永恒的困在这里。 “诅咒之瞳和标定物？确实有这个可能。”拉斯特拍手 艾亚菈的周围，异空间裂隙开始出现，她在瓦解强欲之神拉斯特的神域。 “没事吧？”提盾挡在零无身前的艾亚菈询问 和犯了错后小心谨慎的态度不同，进入战斗状态的艾亚菈眼神沉着。 “阿～还行。”零无从虚空中抓起一把56式半自动步枪 限制他的规则好像在渐渐的瓦解。 一颗披甲7.62x39步枪弹，打穿了拉斯特的额头。但是祂并没有如预期那样倒下，而是伤口像是流沙一样的愈合。 “很可惜，就算是法则被瓦解。我不能理解的攻击也不能起作用。”拉斯特抬起蜿蜒的匕首 零无站在艾亚菈身侧，往后拉一下固定刺刀的套筒，将三棱刺刀解锁固定。 向上一抖56式半自动步枪，三棱刺刀向前划了一个半圆，咔哒一声响刺刀向前展开固定在枪口。 既然强欲之神拉斯特无法理解子弹，那么刺刀祂总该理解了吧。 “啧。”强欲之神拉斯特咋舌 祂一挥手，众多刀斧手劈开碍事的电影院座椅走来。本来祂不想分散自己的神力，尤其是破损时被外面的亚空间风暴影响下。 察觉到什么的拉斯特仰头，险之又险的躲过寂静无声的箭矢。克拉拉跟随着刀斧手出现，身形跃动踩在椅子的靠背上。 随着每次转身，一枚枚精准又致命的箭矢，扎在刀斧手铠甲的间隙处。 “你醒了？”零无看着将后背靠在他身上的克拉拉 “嗯，这里怪得很。”克拉拉余光注视着零无身侧的白发红瞳少女 艾亚菈笑了笑没说什么，举盾准备迎敌。 强欲之神拉斯特有些愁容，这些被箭矢扎成刺猬的刀斧手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它们倒地渐渐化成粉末，祂只能拉其他的了。 白色伪装服斗篷，穿着战术背心戴着特制白色半透明防毒面具的人形出现在祂的一侧。这是零无在卡雷利亚公国和北方雄鹰帝国时，一年战争的打扮。 强欲之神拉斯特将零无记忆中的身形，在神域里具现化出来。 而另一个更矮小的身形出现在拉斯特的另一侧，零无无奈的和这个矮小的自己对视。 干练贴身的军常服，外腰带很好的将背负式手枪套框住固定在右侧。大沿军帽正中心的徽章被特殊涂料覆盖，并不会有任何反光。 一只合拢交错翅膀的黑鹰，双爪抓着一条斑斓的毒蛇。某个国度国防军的徽章。 两个记忆中被唤醒的人形有些迷茫的对视一眼，然后分开视线。 白色死神将莫辛纳甘的保险合上，将刺刀插在枪口。 年幼小孩则是丢掉手枪套里的瓦尔特ppk，掏出了插在旁边的微技术蛇神直跳。左手反握一把更长的极端武力捕鲸叉直刀。 “克拉拉，牵制住那个女人，小心别受伤。艾亚菈，你对付白色死神。”零无叹了口气“那个小孩交给我，他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点点头。 “交代完了我们就开始吧。”强欲之神拉斯特打个响指 两个不同时期的零无就冲了过来。 最先接触的是艾亚菈和白色死神，莫辛纳甘这种二战栓动步枪长度远超现代步枪，如果算上刺刀的话。 艾亚菈顶盾，刺出手中细长的猎龙枪。如果是武器的体积和质量，自己的猎龙枪绝对占上风。 但是艾亚菈很快发现，白色死神的刺刀拨不开。 白色死神的右手将莫辛纳甘的枪托按死在胯部，左手牢牢扣住莫辛纳甘的枪身。任凭艾亚菈的猎龙枪拍打刺刀侧面，莫辛纳甘的刺刀尖就像是海岸的灯塔一样巍然不动。 “杀！”面具下沉闷喊杀声响起 白色死神的刺刀直接瞅准空隙扎了过来。 后脚蹬地，前腿伸出刺刀几乎是贴在前脚脚面上。突刺发力的力道甚至将白色斗篷扯出声势浩大的响动。 艾亚菈甚至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冲锋中的步兵长枪方阵。 刺刀擦着艾亚菈的盾牌扎过来，迫不得已上半身往盾牌后躲闪。莫辛纳甘的刺刀几乎是贴着她的脸扎空，但很快刀尖向上翘收回。 意识到什么的艾亚菈赶紧向后跳，白色死神的扫堂腿几乎是擦着她的脚底扫了过去。 重新架盾的她，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那个站在身前的白色身影，那个过去的零无。 利用椅背落脚的克拉拉闪转腾挪，每次跃起和下落。角度刁钻的箭矢就飞向追击的拉斯特，有一些是被极限闪过，有一些是被蜿蜒的匕首打落。 克拉拉的箭矢就像是无穷无尽的一样，每次转身都会有数根箭矢握在手中。 五发箭矢扇形的搭在精致的木弓上，向上朝拉斯特抛射而来。起初拉斯特对这种根本打不到的攻击嗤之以鼻，但是很快另一支速度极快的箭矢从克拉拉弓里崩出。 那只后发先至的箭矢撞击着那五只抛射而出的箭矢，改变它们的方向和速度。让它们以一个极度刁钻的角度飞向拉斯特。 “该死！”拉斯特只能被迫止步打落箭矢 而这一下克拉拉跑得就更远了，祂无法无视克拉拉去攻击另外两个人，这会被克拉拉射成刺猬。 另一边零无的三棱刺刀直接扎过去，年幼的小孩反手用极端武力的捕鲸叉直刀背的锯齿，牢牢的限制死刺刀的方向。 右手的微技术蛇神直跳直接朝着空隙扎向零无的面门，看起来这个小孩就是拿着一个刀把而已，但零无知道这东西是啥。 零无快速仰头，与此同时那个小孩拇指轻推刀把侧面推扭，双刃刀身就从刀把里面直直的弹出来。 零无甚至能双眼清晰的观察到刃身上特有的液态金属镜面，就像是流动着水的反光。 如果刚才不躲脸上绝对有个洞，年幼的自己抓时机抓得很好，刚好是刃身完全展开再接触自己脸的距离。 刚好这么做不会触发微技术的保险，不然直跳不会锁定，只会微微刺到一点油皮就被撞击回握把。 小孩将推扭后拉，弹出的刃身就随着弹簧的响动扯回刀把里。直跳最有威胁的时候，不是展开朝你刺过来，而是扎到你前一秒刚刚展开。 你无法判断收起的刀刃有多长，自然就不好应付这种武器的攻击距离。 白色死神拿出了一颗圆柱形的厚重物体，右手按住弹片左手扯掉插在弹片上的插销保险。 这个物体上印着黑色的骷髅头。 “喂！”奶声奶气的质问从年幼的小孩口中说出 他抓紧将防毒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零无也不管这么多。直接从空中接住跃下的克拉拉把防毒面具按在她的脸上，然后另一只手扯住站着的艾亚菈将另一个防毒面具扣在她的脸上。 弹片崩开，气体滋滋的声响开始传来。 强欲之神拉斯特突然感觉闻到浓浓的大蒜味，然后发觉不对的祂赶紧炸掉这个电影院。 白色死神随着部分破损的电影院，和散发出芥子气的发烟罐一起淹没在亚空间风暴中。 坠落在新地点的拉斯特和零无众人，踩着青草皮。 零无微动，身着全套防化服的人形出现。用背负的洗消设备喷洒着三人，将可能沾染的剧毒物质溶解中和。 拉斯特大口大口的吐着血，纳垢联邦用过芥子气，导致这些剧毒的物质能被祂理解。那些糜烂着的求生欲，是组成祂的一部分。 就在祂打算继续想办法的时候，ppk手枪顶在了祂的脑门。 “这里的规则和现世联通了啊！”奶声奶气的话语从防毒面具下传出 然后枪响，拉斯特化为粉尘。 “帮大忙了。”洗消完毕的零无扯下防毒面具 拉斯特最大的错误是居然想用过去的自己对付他，开什么玩笑。 年幼的小孩张开双臂，让人形的洗消喷头能彻底的去掉身上沾染的剧毒物质。最后也能取下防毒面具对话。 “那个自毁倾向的疯子，也是我？”小孩有些无奈的问道 “嗯，很遗憾。”零无也无奈 “过得怎么样，多年后你还好吗？”小孩继续问道 “还行，在努力变得更好。” “改革成功了吗？”小孩继续奶声奶气的问到 “牺牲了很多但还是成功了。” “是嘛，那应该能称作共和国了吧。”小孩想着脑中的预想 “很遗憾，君主立宪。” “是嘛，那也算是往前一点点了。”年幼的零无就这么渐渐的消散“不过你也该注意到了，别像以前那样留下遗憾。” “我会的。”零无也坚定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克拉拉和艾亚菈就这么湿漉漉的看着零无和年幼的自己对话，她们感觉到了什么。 等零无回头望的时候，艾亚菈贴了上来，在零无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烈阳大公的联姻我听说了。”艾亚菈贴的很近“你其实应该答应的。” 零无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所以我不会反对什么，就像现在。”艾亚菈看向站得稍远的克拉拉 “我在教导城等你回来。”艾亚菈在零无脸上亲一口，也渐渐消散 零无走上去拉起坐在地上克拉拉的手，当手指接触的瞬间，两个人的精神回到了现世。 “零无，我。”克拉拉涨红着脸看着近在咫尺的零无，也想起了刚才自己的失态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个借口一个说法的时候，比如说都推给某个影响她的恶神。就在她还想着的时候，零无的手将她脸扯了过来。 “唉？” 很快她就不能够说话了，零无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尽情的品尝她的甘甜。克拉拉也沉溺在这份终于能得到回应的情感中，满足着零无的索求。 回过神来得艾亚菈，张开眼看着趴在左右两边的龙人奴隶，用手指勾起黑长直奴隶的下巴。 “主人？”那个原本高傲的龙人奴隶此刻只能娇滴滴的询问艾亚菈 艾亚菈手指轻轻的揣摩她的舌头，她只能乖乖开口的配合。察觉到了艾亚菈的动静，另一个龙人奴隶也凑了上来。 艾亚菈清楚，自己不能把零无紧紧的捆住留在身边。上一次自己乱来差点搞砸一切，以后她只需要放任零无做事就好，他总会回到自己身边。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强者总会有总多人伴随，自己只需要站的最近就好，不奢求独享。 强欲之神拉斯特走在阶梯向上攀登，自己忙活了这么久总算是来到这里了。 自己一直寻找、一直求索、一直探寻的地方。如果恐虐之神库恩的求索是杀戮的话，那么强欲之神拉斯特的求索，自出生起有且只有一个。 探寻这个世界的起点或者是终点，那些无数人渴求的景色此时正展现在祂的眼中。 最强烈的欲望，从来不是那些繁杂斑驳的世俗欲望，而是孩童睁眼时对于这个世界渴求的单一的求知欲。 这个世界究竟是从何而来，又从何而去。 拉斯特找了许久，试了无数种方法。但试了无数次最后都一无所获，仅存的一点点希望将祂带了过来。 外来者的灵魂，那些不属于这里的灵魂，穿越过名为世界的屏障时，通过名为始源的惊鸿一瞥。 是祂一直在追寻着的，现在强欲之神拉斯特终于看到零无记忆中那一幕画面。 那些多如繁星的亚空间通道，正遮天蔽日的排列在上空。而拉斯特脚下踩着的正是某个陵墓的阶梯，尽头正有人等着祂。 天可汗，唐红生。 第70章 天可汗 穿着布鞋打着绑腿，一身灰衣带着小帽。衣着朴素得不像是疆域为世界陆地五分之一的帝王，更像是个乡下农民。 那些见过天可汗的老人，无一不怒斥那些后来华美的天可汗雕像，因为他从来都不是那样的衣装。 除了没有补丁外，老百姓怎么穿他就怎么穿。 “多少年了，你是唯一的客人。”天可汗递给拉斯特一盏搪瓷缸，里面装着茶水 强欲之神颤颤巍巍的接过，祂的伤势在进入这里的一瞬间就被这里强大的魔力所修复了。 拉斯特作为强欲之神，能感觉到。周围数以亿计的灵魂正在温暖的发出光芒，陪伴在天可汗身侧。 这股情绪所串联起来的魔力，已经不是点燃照亮一方的巨大火炬所能形容的了。而是悬空的太阳，光芒万丈却只带给人温暖。 这个空间将猛烈的亚空间风暴彻底隔绝开，拉斯特知道自己脚下的建筑是什么。 是天可汗陵墓在亚空间的投影，像一堵坚实的城墙一样，将无数的亚空间通道的危险存在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 天可汗即使逝去，他在亚空间的回响依旧被曾经的臣民所敬仰，而天可汗的亚空间投影则是用自己的投影堵住繁星般其他世界的威胁。 “这样做有意义吗？”拉斯特看着周围 “我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利益得失，而是我能不能做，该不该做。”天可汗唐红生笑了笑 拉斯特看着危险怪异的东西，撞上了天可汗陵墓的障壁，点燃化为飞灰。拉斯特能感觉到，那东西危险的思绪和欲望。 “我们的世界，究竟是由什么来构成的，天可汗陛下能给我一个答案吗？”强欲之神拉斯特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这个世界的根源 “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皇帝，这只是一个头衔而已。为了妥协老朋友们的要求，我选了这个。”唐红生想起往事大笑，他还记得会议室里坐着的人，脸上的无奈 “每个人都应该是自己的皇帝，而不是依附于其他人。我一直以村长自称，从不傲慢的让所有人必须与我同路。”唐红生补充到 “但是，几乎是所有人都跟随在您身后。”拉斯特记忆中的强烈愿望让祂感同身受 “至于这个世界，我明白你的疑问，也理解你的彷徨。”唐红生拿起搪瓷缸喝了一口茶叶沫泡出来的粗茶 “我认为这个世界，是芸芸众生们各自的愿望和想法组成的。” “就这么简单？！”强欲之神拉斯特有些惊讶这个答案如此的简单，就像是自己费尽心力寻求的结果是那样的渺小 “为什么不是这个呢？”唐红生看着这个年轻少女，对于他来说强欲之神拉斯特确实能算得上小孩子 “当我们降生的时候，无一不对这个美妙的世界，有着各种各样的愿望。”唐红生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拉斯特，补充着什么 不一会，轮到天可汗唐红生提问了。 他的第一个问题并不关心自己一手创立的国度是否存在，也不在乎曾经能调度的巨大财富，更无所谓那曾经的巨大权力。 “生活在我原本国度的老百姓，现在还能吃饱吗？” 强欲之神拉斯特现在非常清晰的理解了，为什么眼前这个穿着朴素的中年人，能成为自己臣民们永恒的帝皇。 聚拢庞大的疆域，他用了33年。 让疆域内所有人吃饱饭，他用了55年。 弥留之际，天可汗躺在朴素的农家小院里的摇椅上，手中紧紧攥着的东西。不是玉玺，不是黄金更不是什么代表身份地位的令牌，而是长长的颗粒饱满的麦穗。 虽然不能真正的深入到所有基层，但是郡县制已经在原先部落为主的体制上，往前迈进了太多。 大一统带来的文字、货币、思想上的统一，前进了太多。 分歧始终存在，但是谦逊的天可汗会对所有的分歧做出解答，让围坐在圆桌内的所有领导人清晰准确的理解，他们该向何处走。 辽阔疆域国家，从来都不会是唯一。但是在历史的长河中，大多数都只是短暂的闪光。 能让所有人，包括社会最底层的人民，能吃饱饭的国家，往前看只有天可汗能做到。往后看遥遥无期，漫长的岁月中只有天可汗能做到。 “当然，您的意志在疆域里无人敢不从。”拉斯特毕恭毕敬 “那就好，那就好。算是无愧于先生的教诲，虽然我还是不足以完成全部。”唐红生听到答案后虽然欣慰，但远远称不上满足。 “先生？我没有听说过有谁的学识能教授天可汗？”强欲之神拉斯特记忆中没有这段历史 听到拉斯特的疑惑，唐红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确实，自己的老师没有在这个世界，他也没有直接教导过唐红生。 “主席他老人家，喜欢别人叫他先生。” 唐红生，上一世1929年12月一日出生在古田，止步于1950年4月21日海南美亭，享年21岁。 这时候强欲之神拉斯特注意到，天可汗的帽徽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红色五角星。 强欲之神拉斯特还想说什么，但是祂的身形开始朝现世坠落。 祂看到无数的流光，从祂的身后汇集到这个天可汗陵墓在亚空间的投影。强欲之神能感觉到，那些是在疆域中逝去的人们。 他们的灵魂魂归天可汗陵墓周围，就像是回到了天可汗的盛世，对于他们来说，天可汗周围就是盛世。 天可汗就是唯一的太阳，在艰难的黑暗岁月照耀着他们前路，他并不会让人炫目刺眼，而是始终平等的将自己的仁慈注视着每一个人。 和那些借着自由的名义实则行独裁之事的人不同，天可汗给予他们的是生存上的自由。 那个人在亚空间的残响，非但没有随着本体的逝去而消散，居然随着万民的供奉已然成为能镇守亚空间邪祟的神明。 就算他在这里的事迹无法再次被世人所传颂，他也会一直存在，直到最后一名敬仰他的人民离世。 生前庇护一方乐土，死后守望整个世界。 天可汗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子嗣，但生长在他的疆域之内的人民，都是他最宝贵的孩子。 强欲之神拉斯特第一次深刻的理解了，为什么众多强烈的欲望，最终都会指向那位曾经疆域辽阔的领导人。 仅仅只是一次交谈，就能勾起祂对于那个美好生活的向往。而他在世的那段岁月，这种美好的生活一直存在于疆域内。 越来越多的流光遮蔽了拉斯特的视野，将那个本该庞大的陵墓所遮蔽。最后强欲之神拉斯特也只能看到如流星一样闪耀的，聚集的灵魂。 凡人真的能做得到吗？ 这是强欲之神拉斯特看到这一幕最后的疑问。 成功回到现世的零无，开始了自己的准备。为了更好的谈判，他要为魔族王庭特使团，来一场规模浩大的烟火表演。 大量的重载火车开始往前线调度，恐虐之神库恩也被零无严禁在这段时间驾机升空。 大规模行动可能会把祂从天上扫下来。冲击波可不会分辨敌友，而这次零无要用的是重型装备。 “零无阁下让我们过来要干什么？”女妖卡蜜尔有些睡眼惺忪 毕竟现在早上5点，太阳甚至还没有升起来。 “零无摄政王嘱咐我们，带各位魔族王庭的客人观赏烟火。”精灵外交精英们回答 当然，精致的早点被厨师们推出放在桌子上。他们正在离前线不远的天台餐厅上，零无要让这些魔族王庭的特使看烟火。 “一号列车射击角度够吗？”零无拿起无线电，按下一个频道的通讯开关。 一号列车长拿起地图，根据火车头旁边的引导员提示，向零无汇报角度足够。 更多的重载列车到来，靠近前线几百米的地方有多条重载铁路穿过。绝对的空中优势，让对面叛变的生化部队没有一丝丝的可能接近这里。 火车减速压到铁轨上的铁鞋，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响动，然后停下。 列车长根据指引，缓缓的后退火车。 引导员将铁鞋放在正确的位置上，让慢速的列车压到上面后立刻停止。再在前面放上另一组铁鞋彻底固定住列车，液压刹车开始启动锁死所有的重载车厢刹车。 每一节火车上，都连接着转盘和巨大的三联装发射巢。人形们开始登上去，调节三联装火箭发射巢的俯仰和方向。 他们前方几百米开外，有个很亮的绿色灯光。这是一个指示器，炮手会将这个指示器为基准点，调节火炮的周视瞄准镜方位刻度。 间接瞄准的周视瞄准镜，他会先调节好夹角在瞄准基准点，当基准点与目标的夹角，等于基准点与火炮的夹角，视作火炮标准目标。 “一号列车瞄准好。”列车长接收到所有火箭炮车厢准备好后，上报零无 更多的列车准备完毕，两公里长的重载列车停靠在这片区域甚是壮观。精灵的填线宝宝们，早就撤到安全的地方戴好降噪耳机。 上次大象漫步行动，重炮轰击真血公的时候，那些精灵士兵就知道怎么不让耳朵疼。 为了给魔族王庭特使团开开眼界，零无使用目前人类历史上口径最大的攻城火箭弹。 叙利亚战争时，政府军使用的戈兰1000火箭弹。 重量一吨，口径500毫米，内装500公斤高能炸药。射程在12公里左右，现实是用t72地盘改装的，零无直接丢到火车上。 这东西超越二战德军使用的突击虎攻城火箭重炮，成为目前投入实战的最大口径攻城火箭炮。 威力更是可以和航空炸弹相当，一发移除一个街区不是问题。在大马士革外围的战斗中，两台戈兰1000共6发重型火箭弹，在建筑林立的东古塔地区，炸出了一平方公里的空地。 而这里零无有多少发？一百来发还是有的。 “1号列车准备好后预定射击任务，执行。”零无无线电下令 然后他也戴上降噪通讯耳机，往旁边的阳台走去他也要看烟花，克拉拉跟在他的身后。 正在满头雾水吃东西的女妖卡蜜尔，突然被巨大的动静惊到，插起的扇贝瑶柱掉落回盘子里。 重型火箭弹特有的喷口声响起，一同出现的是能照亮这个区域的黄色尾焰光芒。重型火箭弹发拖曳着耀光飞出发射巢，砸在了十公里开外。 如落雷响动的声音，发出闪光后巨大的响动传了回来，那些声音并不是单一的只有一次，而是无数次连成一片。 更多的重型火箭穿过早些飞出去的，发射药燃烧留下的残云。整个战线都被重型火箭弹的尾焰所点燃，犹如白昼。 “呜～呜～呜～” 非常独特的声响持续不断，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更远方会短暂过后传来惊雷。 女妖卡蜜尔现在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没底气了，能远距离投放力量，魔族王庭虽然也能做到，但是却寥寥无几。 和精灵这种排山倒海一样的火力准备相比，显得异常的渺小。 打完火箭弹的列车直接开走，下一台满载火箭弹的重载列车接替它的位置，继续开始轰击。 火箭炮，这种一次性丢出大量弹药的武器。上一次零无对真血公的战争中并没有投入使用，一方面火箭炮虽然能一次性毁灭打击，但也只有一次的爆发。 零无更需要常规重炮的精准和持续。 但这次不用了，完成工业化的精灵国度。能有巨大的工业产出，来供给前线的消耗。 穷时战术穿插，达则给劳资炸。 火力不能持续？直接把打空的火箭炮列车开走，换新的就位。 精度不够？只要我的重型火箭炮杀伤范围，大于误差就能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 重型火箭弹跃起的火光不间断，巨大的尾焰照耀下，甚至让这片土地上的人群认为，黎明已经提早到来。 第71章 活圣人蒂芙尼 携带500公斤云爆剂的火箭弹砸在地面上，爆轰波扫平了范围内的任何东西。 相邻的云爆剂重型火箭，冲击波就像是两堵飞速移动的墙一样，将能掀起的东西夹成粉末。 朝阳在地平线上升起，零无站在指挥塔上，他的目光扫过火箭弹轰炸区。 一马平川。 零无用实际行动去帮助这些青涩的精灵外交官，强大的国防工业和强大的军队，就是外交的底气。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零无眼中看到的事情，依旧适用这条铁律。弱国并没有资格外交，零无武装精灵的理由，并不是让精灵能开疆扩土。 而是当有强权要求精灵国度，去做他们不能接受的事情时，精灵们有底气去拒绝。 克拉拉站在零无身侧，她知道零无静静驻足的时候，往往看的地方会更远一些。她自从由跟在零无身后变成和零无并肩前行，那些不真实的光环褪去。 克拉拉的眼中，零无从只有一个伟岸的背影，变成一个更真实更立体的人。 零无回过神来，揽住克拉拉的腰肢。接下来的工作该交给外交的精灵们了，自己该准备好其他的事情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让恐虐之神库恩真正的学会开飞机。这家伙完全靠本能的实力在飞，什么俄罗斯原神阜南行为。 不一会库恩就被丢进教练机里，零无坐在后座让这个疯坯美人真正学会开飞机。 “上翼面不见了嚯，长机也走远了。”零无无语的看着库恩的驾驶的飞机在远离编队 “你看看别人那33号机黏住不放，再看看你22号机，怎么会从刚才的位置飘得这么远？”零无感觉自己像驾校的教练 不过有一说一，确实航校和驾校一样是让人学会操作驾驶机器的。 “我不到啊！”库恩那惹人生气的懒散语调从耳机中传来“追就完事了阿！” 祂加大一截的节流阀，让飞机拉高速度。 “不是去追！是根本不可以让它跑掉！”零无觉得自己的低血压被治好了，只不过可能治疗得有些过度 然后他就惊恐的看着接近长机编队的速度很大，接近率很快。 “改平了！！！！！收油门！！！！！撞到了！！！！收！！！”零无的嘶吼下，前座的恐虐之神库恩后知后觉的往后拉节流阀 “补！补！补！补！补！”零无看着自己这架飞机又开始被编队抛开了 很后悔，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当驾校教练。 “谢谢你嚯，对教官的抬爱。”零无的口音不知不觉开始变成闽南腔调 “帮教练练心脏和肺活量对不对？”零无看着还算安全的高度计“在5000米高空，用嘶吼的声音去责难你。” “我明明开的很好！”库恩接着嘴硬 这时候无线电传来了长机编队指令：“梯队转弯。” “梯队转弯怎么回答？”零无等了一会都没听见库恩有回令 “回家～”库恩脑子一抽 零无觉得还是教猫咪用猫砂盆更简单一点。 等真正开始梯队转弯，零无又发现问题了，库恩又又又又飞高了。 “高度降到长机机腹下。”零无发出修正指令 “哦哦哦哦哦。”库恩嘴上是这么说，实际上根本没动 “长机的机腹在哪里？”零无问 “上头！” “机腹怎么会在上头呢！” 零无觉得自己教不了祂。 “这个开启反推是不是能空中倒车啊，教官。”恐虐之神库恩，发现了以前没发现过的很多小功能。 空中开反推，零无的脑子也烧了。 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上天教学只是单纯的折磨自己。 天赐神国边境处，有冒险者看到一个修女正独自一人往魔族腹地走。想要劝回她，但是都没能成功。 冒险者也不是什么老好人，见修女不领情就随她去了。 越是深入魔族的腹地，越是会碰上各种高等级的魔物。魔族，这是人类用来称呼非人种族的统称。 实力强大的种族或者个体，他们会有新的名称来称呼，就像是女妖和龙人。大多数一些弱小的非人生物，也只是统称魔族而已。 不过进入魔族腹地，对单人来说不是很好的选择。 穿着盔甲的哥布林贪婪的看着山谷下身材妙丽的修女，上一次拥有这么好的苗床是什么时候了？ 智商不高的哥布林没有那么清晰明确的时间观念，它们的大脑只会优先区分敌人是否强于它们。他们只有在首领的命令下才会向强大的敌人发起攻击。 而现在下方的那个修女看起来并不强大。 哥布林喜欢游猎人形的女性，蹂躏她们来产下新一代的哥布林新生儿。有时候哥布林大统领甚至会为了出现在自己领地内，实力强大的女性，发动一场大游猎。 强大个体产下的哥布林，会比原先的更加强大。 哥布林这个种族，就是依靠基因污染来让其他强大的种族去为自己繁衍后代。仅仅只需要十几天，新生的哥布林就能被产下。 用数量来延续这个族群，这就是哥布林千百年的法则。 数张藤蔓编织的大网被抛下，一同跃起的还有众多哥布林。那个女人的打扮，哥布林很熟悉。 穿着这样服饰的人，一般都是只能作为冒险者的医疗后勤。不像魔法师会远程法术，也不如战士那样健壮。 只需要往上面堆哥布林就好，甚至都不需要太多，就能完美的擒住。之后经过各种药剂改造，那个修女就能成为很好的苗床。 就当哥布林首领打算怎么蹂躏下方修女的时候，一把铳剑直接将它的头颅刺穿。钉在树干上，像是接触王水一样被融化。 剩余的哥布林注意到，那个修女的衣着只是披了个修女长袍而已，她的周身被圣经所包裹。 而剥落下来的圣经，正化为纸质的铳剑被夹在手指间。 “杀尽吾主仇敌。”蒂芙尼轻声吟唱，神言在她身上脱落，化为更多的铳剑飞向四周。 那些纸质的武器并不脆弱，在魔力或者说神力的加持下坚硬如铁，有些甚至打穿了哥布林的藤盾。 被这种神言武器伤到的哥布林，无一例外就像是沾染到了恐怖的毒剂，哀嚎着化为脓水。 想要跑的哥布林刚转过身，一把铳剑就将它扎透。 被神言包裹的蒂芙尼双足，仅仅是轻轻的踩踏在地面上，龟裂就在她的脚下蔓延。就像是庞然大物行走在此，地上微微凸出地表上的石子，也被蒂芙尼踩过后化为细细的石粉。 那些身高两米膀大腰圆，拥有巨力的红色哥布林。被蒂芙尼一拳镶嵌进石壁里再也出不来，渐渐的化为脓水。 哥布林的弩箭、投矛等确实能刺穿修女长袍，但无法突破下面的圣经纸张，攻击只是让蒂芙尼的修女长袍显得破破烂烂而已。 更多的神言经文在破败的修女长袍下展露出来，散发着耀光的经文灼伤着哥布林的双眼。 更多的神言经文剥落下来，化为了一把纸质双尖长矛。 蒂芙尼大踏步踩出一脚，崩裂大地。身体华美的转了一个圈，手中的长矛利用全身的力量丢了出去。 音爆扫荡周围，长矛超音速下左右两个双尖携带着空气利刃将路径上的灌木丛林齐根斩断。 高大的树木砸落下来，掀起了规模庞大的尘云。无数失去双脚的哥布林，艰难的往洞穴处爬行。 “只要到达那个地方，只要到达那个地方！”智商略高能吐出人言的哥布林谋士，在小心翼翼的往隐蔽洞口爬行 但是一把铳剑将它伸出去的手钉在地上，它哀嚎着化为脓水。 踏着猫步徐徐前进的蒂芙尼，也注意到了那个哥布林谋士想要去的地方。那个通向哥布林巢穴的隐蔽洞口。 哥布林的通道很窄，仅能容纳一人弯腰通过。身着铠甲的高大男性可能会被这狭小蜿蜒的隧道卡住，不得不脱下一部分的铠甲。 一根沾染毒液的长矛从隧道隐蔽小洞中扎出，刺在蒂芙尼的后脚踝上。 但是连刺破皮都无法做到，长矛本身却折断了。蒂芙尼虽然光着脚丫子，但是可刻印着神言的经文让万物都无法伤到她。 铳剑将石壁刺穿，连同躲在后面哥布林的颅骨一起穿透。蒂芙尼不用弯腰，155的身高甚至让她的头和通道天花板还有一段距离。 她很快就穿过通道，来到了一个比较空旷的大厅。 数量众多大小不一的哥布林在这里聚集，有些正在啃着生肉，有一些则是将苗床按在桌上肆意的蹂躏，不论发出来的是不是惨叫。 那些哥布林不理解，也不会去感受这些用处单一苗床们的想法。这些被哥布林游猎而来的苗床，对于它们来说只是单纯的工具。 用来壮大哥布林族群的工具。 对于工具来说，就算是有些许残破或者生锈都无所谓，只要它还能用就好，区别只是好不好用罢了。 还有一些嗜血的稍微有些智商的哥布林，在虐杀着不能成为苗床的俘虏。这其中包括人类和非人类的生物，当然也包括其他聚落的哥布林。 蛮荒时期就算是人类也会相互视敌对部落为粮食，就算是人类进入文明时期，饥荒依旧会让同类相食的情况发生。 只不过和饥荒这种客观困难不同，哥布林始终都不排斥同类相食，战败的哥布林王也会被曾经的臣民啃食殆尽。 这些相当原始的文明坚信，这么做会获得部分的力量。 站在高台的哥布林领袖发现了不速之客，大吼大叫的同时将骨头权杖指向了蒂芙尼。 所有的哥布林响应号召朝蒂芙尼这个小小身躯扑来。 “吾行吾主之恩典。”蒂芙尼默念一句 附着于她小小身躯的神言经文，脱落部分在她手中汇聚成一把大镰刀。这个武器没有刀背的说法，里外两侧就算是纸张构成刃口处也散发着寒光。 雨落一样的箭矢朝蒂芙尼抛射而来，和刚才一样能将修女长袍打得破破烂烂的，但却无法穿透身上的经文纸张，哪怕是一点点。 高大肥胖的哥布林挥舞起厚实粗壮的狼牙棒，这是它袭击某个冒险者小队缴获而来的战利品。 这个狼牙棒上面的刀痕遍布，却无法真正的让这种重物器伤筋动骨，一般只是浅浅的留下痕迹，有些甚至连痕迹都无法留下。 它如往常一样，用巨力灌输狼牙棒横打。一般人只能闪开而无法格挡这种重物的横扫，闪避就会留下破绽被伺机待伏的哥布林抓住。 但是这个脑子不灵光的肥胖哥布林看着，还闲庭信步站着的蒂芙尼。自己挥舞的狼牙棒短了一大截，最前端只剩下一个倾斜光滑的断口。 狼牙棒的前端在还没有碰到蒂芙尼的时候，就已经向蒂芙尼身侧飞出去，重重的砸在石壁上，崩落大量的岩石堵住出口。 就在它挠头用它那并不多的智商，去思考这一切的缘由。 他的身体就就开始向下滑落，它想弯腰用手撑地站起，却发现自己身体已经像狼牙棒一样被截断成两节。 不光是它，站在它周围的哥布林也被一同斩断。一条笔直的刀路将它们像烧烤串一样链接在一起，就像是砧板上切葱一样。 蒂芙尼的白色纸质镰刀正散发着寒光。 被神言武器伤到的异端，会痛苦的哀嚎，化成一摊脓水。罪恶越大，痛苦越多。就像是被丢进审判庭的地下监狱中，某种程度来说蒂芙尼手中握着的武器，和地下监狱同源。 一发弓箭擦破了蒂芙尼的左肩，那里的神言经文覆盖有一点点的空隙，大概有0.5厘米宽的缝隙。 哥布林领袖满意的收回弓弩，箭矢上浸满了能麻痹神经和极大强化生物欲望的毒素。哥布林就靠这种毒剂，捕获了大量的苗床。 被抓起来的苗床也会被直接注射这种毒剂，用来彻底的抹去苗床们的抵抗能力。 但是随着哥布林领袖震惊的注视下，蒂芙尼只是面无表情的右手手指一挤伤口，那些粉红色的毒液就被挤了出来。 她的身上丝毫没有毒剂生效的迹象，甚至哥布林看见了，刚才和毒剂一起挤出的并不是殷红的血液，而是银白色犹如液态金属的液体。 蒂芙尼往前踏一步，身体随之旋转。就像是刚才她投出音爆之矛一样，但这次她更注重旋转。 双刃镰刀头脱离长杆，一条犹如脊椎骨一样的锁链连接着镰刀头和长杆。 镰刀头随着蒂芙尼的旋转，在这个大厅里画了个圆。被扫到的任何人和物体都被一分为二，就像是热刀切黄油一般。 蒂芙尼没有选择收回镰刀头，她在原地起舞旋转。被神言经文包裹的赤脚，踩着美妙的舞步。 双手上下挥舞长杆，就像是海浪一样的波动，随着长杆的舞动而生成传递到镰刀头。 蒂芙尼仅仅只需要稍微下上移动一点点手中的长杆，波动就在脊柱一般的连接锁链，逐步的放大。 就像是蝴蝶轻轻的扇动了一下翅膀，飓风就会出现在世界的另一端。 音爆开始席卷这个封闭的地下哥布林大厅，镰刀头就像是毒蛇头一样不断的撕咬蒂芙尼眼前的敌人。 那些脊柱一样的铁链并不是无害的，它们时而像海浪一样的上下波动，时而像绞索一样缠住敌人。 在下一次波动到来的时候，像剪刀一样剪开缠绕的任何物品。 当然蒂芙尼停止起舞，镰刀头坠地被铰链所回收。大厅里的活物只剩下蒂芙尼和还在喘气的苗床们。 原本光滑的石壁上，斑驳的刻上了密集的斩击痕迹，那些刃口并不粗糙。相反，如果拿着烛台凑近观看，你会看到如镜子一样反光的刀痕。 “吾与吾主赐予你解脱。” 蒂芙尼走到桌子前，对遍布乌青伤痕的苗床，郑重的举起了镰刀。 那个眼神空洞的苗床，脖子上喷涌出血液。 蒂芙尼十分郑重的将这些苗床，给予解脱。 “等等，我想活下去！请不要杀我，我是天赐神国的………”仅存一点点理性的苗床，巨大的求生欲让她急忙开口 但是蒂芙尼的镰刀依然在她的无动于衷的面容中，挥下。 被污染的苗床，在蒂芙尼眼中形同异类，体面的死法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 此时此刻，零无依旧继续他的教学。 “你又跑远了！要跑远了！”零无看着旁边的编队越拉越远“我来！” “是！教官来！”前座的恐虐之神库恩已经习惯性的举起了双手，让后座的零无能看到祂并没有动飞机 “副翼配平啦！”零无的话语如老妈子一样，在恐虐之神库恩的耳机中响起 怪不得拍地上，不会调配平真就靠机魂拉住，不让飞机失控。（自动驾驶） 第72章 撒下烈焰 与魔族王庭特使团的谈判很快结束。 在观赏零无放出的烟火后，魔族王庭给的代价足够零无满意。精灵要的东西也不算多，大多魔族王庭都能轻易的给出。 “你们做的很好，我来说明一下条约的细节。”零无拿着双方谈出来的结果拟订稿件 这个阶梯教室一样的会议厅坐着所有精灵政府的主要负责人，零无坐在台上手边摆着搪瓷缸。 首先是两边的和平的条约，保证魔族王庭和精灵国度是平等的，互不侵犯的，互不敌视的关系。这个是基础中的基础，两边都对此没意见。 接下来重点，两边的军事同盟只局限于这次清扫生化部队的行动。对此，魔族王庭和部分精灵有很大的疑惑，这让精灵和王庭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体的。 “我知道你们部分人的疑惑。”这些都在零无的预料之中 这一次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叛变的生化部队，所以精灵们需要和魔族王庭一起剿灭这些敌人。 那么下一次呢？魔族王庭的敌人未必一定会是精灵的敌人，加上精灵是用贸易为主的发展路径，树敌太多并不利于精灵的发展。 军事上的同盟一定是针对一个国家或者说一个势力，就像是北约和华约针锋相对。所以零无要求精灵国度的态度是，不结盟外交政策。 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不参与进大势力的征战。精灵的强大军事工业和军事实体力量，让他们能更纵容的在外交上周旋。 一旦签订长期的军事同盟条款，那么当魔族王庭受到进攻，或者魔族王庭主动去进攻。精灵国度受到条约的限制，就不能置身事外。 零无可不想被魔族王庭当枪使用。 然后就是对于魔族王庭各个部落的态度，零无有了很明确的表态。具体的合作事宜需要外派人员和部落的最高领袖商谈，但有一个前提条件不变。 求同存异，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文化，甚至不同的宗教，都是可以争取的合作对象。 不要揪着别人的差异不放，要抓住双方相同的渴求。无论双方的分歧再多，有一点是明确相同相通的，那就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外派的精灵会按照这些展开工作，当然碰上极端保守强硬的部落可以绕开。毕竟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精灵是过来谈合作的，不是来扶贫的。 魔族王庭会担保精灵外交人员的安全，当然碰上有人敢动歪心思，魔族王庭就必须要给精灵国度或者说零无一个说法。 必要的话，零无会亲自重拳出击。 那些胆敢扣留或者伤害精灵外交官的人，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必须要出重拳。 强大的国防实力，就是这些外派人员最好的平安符。 没有长期的军事同盟，精灵们给出的补偿是长期的经济援助和贸易往来。这点很多精灵也是不理解，就像是国内的生产利润会将一部分投入到国外，这引起了精灵的抵触。 “援助是以贷款的形式进行，他们也只会将这些贷款用于在国内买设备、技术、商品。”零无手指轻点，向各个部门的负责人解释 “这些钱都会流向国内的各个工厂，所以并不会出现资金外流的现象。” “那么如何收回贷款呢？”精灵们提问 “现金，或者他们的工业产出、农业产出、原材料等都可以。” 零无此举就相当于国家作为担保，将钱给工厂生产然后国家层面对接收回投资回报。 当然对于基础设施的援助建设，能显着的提升精灵国度对于这些接受援助地区的影响力。 那些铁轨的宽度、道路的宽度，电力的标准等等，都是用精灵们的技术。真血公也能通过海量的订单，快速的在上一次战争中恢复过来。 其他势力再想像精灵一样对这些地区投射影响力，难上加难。因为早已建设好投入使用的基础建设，沉没成本会很高。 佳能灭门入尼康并感。 所以精灵能通过援助和贸易，来将自己的影响力散开。影响力的提升，往往带来的是国际上的话语权。 “都清楚了吗？”零无拿起搪瓷缸喝一口茶 “都清楚了。”各个部门主要负责人回应 “好，那就开始干活吧，散会！” 零无不会将自己的意志强压着让下面执行，因为这可能会导致基层不清楚不清晰政策的执行人员，消极抵抗。 压着指标及格线飘过，没有不及格也没有更好，这就是消极抵抗。 零无需要执行人员充分的调动起他们的主观能动性，每一个人就算是基层人员都必须知道，整个大的方向往哪走。 这样才能因地制宜的，实事求是的根据现状开展工作，把进程往大方向靠拢。 外交层面尤其如此。 很快克拉拉就代表精灵和魔族王庭特使团签订协议，双方交换文本并合影留念。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会被双方历史所记载。 女妖卡蜜尔携带文件进入传送阵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遮天蔽日的庞大轰炸机集群。 自从再次来到精灵国度，零无就一直在准备战略大轰炸。 根据要求，精灵重新进入战时经济的工业体系，迅速将零无要求的东西昼夜不停的加工出来。最后由零无亲自用魔力做最后的加工和组装。 面对源源不断的生化部队集群，零无给出的答案就是用大规模轰炸机集群彻底按死。 拥有四个螺旋桨发动机的庞大银光闪闪的轰炸机进入跑道。在地勤的指挥下各自升空，前往飞机编队空域。 庞大的轰炸机编队在集结完毕后，一起编队进入轰炸目标空域。 376架b17空中堡垒，这就是零无给出的答案，这些庞大的机群几乎都是出自零无之手。 大规模军事行动，让零无的魔力总量有恐怖的增长。那些杀死敌人，掠夺而来的魔力，正在让零无一人就能顶上一个国家的武力。 成吨的mk77型750磅燃烧弹，将轰炸机飞过的路径用火焰标识出来。 更多的b17空中堡垒再将这些小火苗往外扩，最后汹涌燃烧的火海甚至将3000米巡航的飞机往上抬。 十几公里宽度的火海，一直在向外延伸。航空发动机运转的声音，一直在天空中响起。 就像是倒地的蜡烛，一直往上面滋汽油。 投弹后返航的b17会保持发动机运转的状态上，加油和装填新的航空燃烧炸弹，从中午一直轰炸到夜晚。 等零无停止轰炸的时候，火海将夜空点亮。绵延数百公里的火海，在黑夜中格外的显眼。 任何生化部队，都无法在能融化岩石的高温中幸存，那里只会变成充满岩浆的地域。 一颗mk77型航空燃烧炸弹脱离b17的机腹挂架，像是雨点一样坠落的航空炸弹。保险丝会在离开挂架的时候，就被扯下。 弹体前部和后部的螺旋桨风叶，随着坠落被气流吹动转起来。等转到一定圈数后，插在击针和底火中间的保险挡块划开。 高空和低空的气压是不一样的，压力会将击针推动撞向底火。 火雨在离地面30米高度泼洒开来，胶质燃烧剂会附着在任何物体上开始燃烧，直到消耗殆尽。 就算是前部气压引信失效，后部的时间引信也会在解除保险那一刻燃烧，定时的火药索烧尽那刻。 炸弹依旧会在半空中引爆。 冲天的火海甚至能让远在天赐神国教导城的艾亚菈，打开窗看到天际线的红色火光。 “呀～好像根本没我们什么事。”站在安全地方的阿巴顿，拿着单筒望远镜看着火海 “也好，我们出手不知道会不会被连着一起打。”李为民拿着单筒望远镜看着 甚至蹲在一旁的机体，也拿着单筒望远镜看着火海，记录下这一幕。 这两个天赐盛典被淘汰的纳垢联邦人员，理所当然的被外派到这里，追查这里突然出现的纳垢联邦技术。 “很奇怪，这些老掉牙的东西不都弃用了吗？”李为民疑惑 “不懂，要不要舀两勺岩浆回去带给技术部门当伴手礼？”阿巴顿也不好说 “也不是不行。”李为民回答 夜晚，零无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阿～是吾主的神选！”穿着破破烂烂修女服的蒂芙尼直接向零无扑过来 “嗯？”零无满脸问号，想要把这自来熟的155高的女生扯开。 但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力气比零无大。怎么推都推不开，零无此刻就像是被大西沙织抱住的佐仓绫音一样的无助。 更糟糕的是，蒂芙尼那刀枪不入贴在身上的神言经文，在碰到零无后就失去粘附力脱落。 蒂芙尼身上就套了件破破烂烂的修女服，因为她一般是拿经文当衣服和武器用。 感觉越来越不妙的零无赶紧向恐虐之神库恩求助，那个疯坯美人就像抓小猫一样一提蒂芙尼的后脖颈。 然后零无就被蒂芙尼放开了。一张红色棉被像是鱿鱼卷一样的，将蒂芙尼卷起来丢到沙发上。 蒂芙尼只能像是毛毛虫一样，一蹦一蹦的想要挣脱开被子的束缚，但是恐虐之神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挣脱开的。 一部红色的手摇电话就这么被库恩放在桌上。 “这东西能用吗？”零无用手指挑了挑电都没接通的插头 “不要用科学来解释神明。”库恩回答 右手摇动电话的摇把，零无拿起话筒不爽的单手叉腰。 “呀！我找光明神什万。” 没有应答，零无再大声一点。 “呀！我找光明神什万。” “零无阿？电话里不方便说，有什么事你回来再说吧。”光明神什万贱贱的语气从话筒中传来 “你怎么派人来我这里啊？我现在很忙的！你不要再给我添乱！你再谋划着什么！不仅如此，你还给她灌输了什么思想？这更不可原谅！不觉得羞愧吗！” “哎呀，零无你一向很冷静的，今天怎么了？”光明神什万有些心里发虚“忘了我们的美好时光了吗？” “这不能开玩笑，马上把人给我叫回去。” 光明神什万心虚的捂住话筒，今天好像零无太亢奋，话都说不通了。 “冷静下来慢慢说。”光明神什万虚的要死“你要是听完我的话，肯定能理解的。” 但是什万这些话，气的零无直接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抓起电话主机来回踱步。 “我身边的人，请不要插手。”零无抓着电话主机挥舞“当初不是你替我应下森林之神赫默的委托，现在怎么又反悔了呢？” “我不再多说了，此刻立马叫人回去。”零无语气强硬 听到零无硬气起来，光明神什万为了以后的魔力也只能硬气起来。 “零无，人我不能叫回来。蒂芙尼本身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这关系到以后天赐神国的存续。” “这都是真的吗？！”零无发出疑问 “对啊！” “你要是不喜欢，会来我换到你喜欢为止！”光明神什万打了包票 “你这个老酒鬼！你给我老实等着！”零无将电话座机按在桌上，手指挥舞着想要戳死那个打着坏心眼的老酒鬼 “看我不拿着坦克装假酒，把你一个个送上天！”零无啪一下挂断电话 “这个无法无天的老酒鬼！” 恐虐之神库恩好像想到了什么，像是个学生一样的举手。 “讲！” “那个，我好像把光明神什万那份魔力也吞掉了。哎嘿～”恐虐之神库恩想要萌混过关 “呐！”零无抓着恐虐之神库恩用力摇晃 想要把祂那个不大的脑子给摇匀，怪不得光明神像是打游戏被断网的网瘾少年一样的幽怨。 原来是库恩一剪刀把光明神什万的路由器电源给剪了。 “不过她该怎么办？”零无看向包的跟粽子一样的蒂芙尼 “毕竟也是一个神选，要不带上吧？不然什万估计又会发酒疯。”库恩给出了祂的建议 第二天，地面行动开始了。 不管天上怎么炸，最后扫尾的还是要出动地面攻势。 一台t72av坦克一马当先的开始了地面清扫，履带压在已经冷却凝固的岩浆石上嘎嘎响。 身后就是数台满载人形的bmp-2m步兵战车，还有残存的生化部队会被30毫米机炮打碎，然后步兵下车用喷火器收拾残局。 恐虐之神库恩坐在t72av的炮手位上，零无坐在车长位上，蒂芙尼带着坦克帽也满脸迷茫的坐在驾驶员位置上。 不需要她动，坦克被零无直接用魔力控制。 坦克的内部很拥挤，不过她身高155倒是不显得局促，只是胸前的距离没多少而已。 至于坐在炮塔上的两个人，正在播放中东劲曲嗨着。蒂芙尼不清楚他们哼唱的语言，只知道这个歌调不存在这个大陆。 至于说这首歌是哪一首？t72av的车载音乐不是指定只有一首吗？ 《上帝 叙利亚 巴沙尔》 第73章 国土级魔法 清理战场的并不是只有零无和人形，精灵们也跟随装甲先锋。 站立起来的巨大树人，将表层土壤撕开。用树根翻出深层土壤，并将所有有害物质分解。 精灵背负着新研制的武器：喷火器。 这个武器的图纸由零无改造提供，和常规的喷火器一样，背负两个凝固汽油罐和一个小的压缩空气罐。 喷火器有两个技术路线。 一种是美式用压缩空气来驱动，优点是随按随有能多次点火。缺点是射程近，无法远距离摸到敌人。 另一种是苏式，用火药燃气推动。一次性将所有燃料喷到远处，有很远的射程。缺点就是只有一次，无法多次点火。 零无参考中系的混合动力，压缩气体和火药共同发射。 火药科技零无是不想外放的，所以火药燃气部分驱动力改为魔力压缩气体。虽然射程会变成短短的60米，但也足够成为近战梦魇。 太平洋战役多次证明，应对板载冲锋最好的武器，不是点四五汤姆逊或者点三零零六m1加兰德，而是喷火器。 一团火焰朝你喷过来，能直接唤醒生物对于火焰的本能恐惧。 “阿拉胡克吧！”恐虐之神库恩大叫着开炮 t72av的主炮开火，炮口风暴将坦克前半圆的地面扬尘震起来，t72覆盖在车体上的扬尘也被震了下来。 远处某个搅拌汤锅的巨人，连人带锅被扬上天。 t72的炮塔后部，一个小盖子打开。短短的金属药筒从里面抛了出来，砸到了跟在后面进行步坦协同的人形头盔上。 “右边～右边～”零无催促着库恩把炮口转向右边 “亚～拉～那～一～卡～”库恩又是对着新目标来了一炮 炮塔再次丢出短短烫烫的金属药筒，砸到了刚挪几步想躲开药筒的人形头盔上。 高清双通道热成像，能让零无和库恩有着极强的索敌能力。能远远的发现正在熬煮浓汤的巨人，并用榴弹送他上天。 蒂芙尼就这么坐在驾驶室里，透过潜望镜看着远处被榴弹炸起的烟尘，每次开炮带来的巨大车体振动，总是让她的胸口一颤一颤的。 就这么听着中东劲曲，很顺利的开始地面推进。 另一边，女妖卡蜜尔走出传送阵的时候，等候多时的卫兵递上来了一把漆黑金弦的小提琴。 “您终于回来了，魔王大人。”卫兵这么称呼女妖卡蜜尔 “嗯，我们开始吧。”卡蜜尔试了一下小提琴的音调 对的，过于漫长的脱落魔族王庭，让精灵们并没有注意到，卡蜜尔正是这一届魔族王庭之主。 这个传送阵的位置，正是魔族王庭和生化叛军的前线。 天上的飞龙一边向下俯冲，一边口中喷吐着烈焰。就像是零无的做法一样，用火焰去拦截剧毒的生化部队。 但是每次俯冲，生化部队的攻城床弩都会在飞龙身上留下伤口。当伤口累积到一定程度后，飞龙只能退下找巫医解毒和治疗。 听命于王庭的矮人们用重甲巨斧来拦截越过火海的生化部队，他们并不能像是飞龙一样撤退，只能战死在前线。 线列步兵和方阵，只要有人后退就会带着多个人回退。然后战线就会瓦解，导致整个战役失败。 矮人族部落是同盟要求强烈的一方。 无数座角质高台树立在后方，那些中空的高台随着微风会轻轻嗡鸣振动。有无数的聚落在重点守护着这些高塔。 连重要的魔眼高塔都用来挡在这些角质高塔前面，可见这些建筑的重要性。 卡蜜尔站在中心高塔顶端，风吹起了她的黑纱长裙。她左脸贴在小提琴上，左手托起小提琴琴颈。 右手拿着琴弓，划过金色的琴弦。 鸣响了第一声，小提琴的颤声。 那些诡异令人心慌的旋律，进入角质高塔内。随后整个区域的高塔开始震颤，就像是放大器一样将音乐的响度加强。 飞龙和矮人开始整体的拉开距离，演奏开始了。 卡蜜尔并不是一个人在演奏，女妖唱诗班在高塔下吟唱，巨人们用锤敲响巨鼓。 水域中的珠泪哀歌人鱼族，恰当的时机鸣响三角铁。 而魔族王庭的巨大音乐厅内，有个头上长着螺旋双角的年轻人，抬起了钢琴的盖板。随着卡蜜尔的演奏，用钢声和弦。 这个音乐厅保存着魔族王庭的至宝：一台从远古流传下来的施坦威三角钢琴。 随着琴键的按下，钢琴琴弦敲击出美妙的音声。这些音声在透过音乐厅，传到外面。 整个魔族王庭的建筑都开始发出嗡鸣，不只是这座都城，魔族王庭疆域内的所有人和建筑都在随着小提琴的鸣响而震颤。 那些本该继续进攻的生化部队开始战栗着，身体并不受到他们意志的控制。整个天空被亚空间缝隙撕裂，有什么存在正在透过缝隙注视着这片大地。 卡蜜尔摇晃着上身，带动右手的弓弦震颤小提琴的琴弦。左手在按压滑动琴弦调音，同时手指还拨动琴弦发出声响。 如果站在卡蜜尔身边，闭眼倾听。仿佛在自己身前不是一个人独奏，而是整个琴团在合力演奏。 精准的控制，高超的演奏手法。这就是这一届魔族王庭的魔王卡蜜尔。 “斯国一。”零无划开法棍在里面抹黄油 “塔诺西。”恐虐之神库恩嚼着可颂面包 蒂芙尼不知道怎么接茬，只能接过零无递来的法式穿甲弹嚼着。 舒伯特的经典《魔王》 零无对这首曲子有印象，他最喜欢的版本是希拉里?哈恩的小提琴独奏。 “怎么了？”零无看着有些哭丧着脸的恐虐之神库恩 “我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随着演奏的进行，亚空间缝隙下的生化部队军团，身体渐渐的崩解。化为黑色的粉尘，被亚空间缝隙所吸入。 他们并不是被杀戮所带走的，而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一：死亡。 亚空间裂隙开始组成一个又一个魔法阵，当天空被魔法阵所填满时。一个巨大的生命树状图，出现在天空遮蔽着天空。 卡蜜尔用小提琴演奏，带动角质高塔，带动整个魔族王庭的魔力。汇合到一起发动了国土级魔法。 数四十多万的生化部队在崩解，那些黑色的粉尘像一道往天上升起的墙。 所有的物质，在最微观的状态下消亡。 《魔王》讲述了一个父亲策马带着儿子逃离树林里魔王的低声诱惑。 卡蜜尔的琴声激烈的调动着所有人的情绪，将情绪作为通道运用起海量的魔力。 从激昂的曲调瞬间转入柔美的轻音，仿佛树林的魔王在轻声诱惑着马上被父亲夹住的少年。 再转入嗡鸣的高调，仿佛儿子在惊恐的像父亲描述，魔王的低语。 女妖唱诗班三个不同部分的合唱一起上扬，被国土法阵框住的区域，大地连同生化部队一起崩裂分解。 王庭都城的双旋角少年演奏着钢琴和弦，高超的手法赏心悦目。 菜鸡用钢琴演奏舒伯特《魔王》，那就像是在拍黄瓜，连续的高难度演奏，手小的算基本告别这首曲子。 暗红色的闪电在大地席卷开来，像跟搅拌棒一样搅匀那些黑色的粉尘，让它们更快的被亚空间缝隙所吸引。 卡蜜尔演奏出最后一段乐章，感觉全身都酸痛。和身体上的痛苦相比，卡蜜尔的精神中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情感。 魔王用演奏来链接着魔族王庭疆域下的每个人，调动他们的魔力。也会被那些成千上万生灵们的思绪所影响，这就是代价。 被国土法阵框住的地域，变成了往下陷进去50多米的洼地。所有的物质都化成黑色的粉尘，飘向了那道高悬于天空中的亚空间缝隙。 剩余的生化部队叛军，全部清剿完毕。 疲惫的卡蜜尔将小提琴递给卫兵，不同的思绪冲击着她的大脑，就像把她的头劈成两半，甚至会更痛苦一些。 她本来不想打算这么做，但是她有这么做的必要性。 拿t72av炮塔当椅子的零无，看着那片下雨就会成大湖的区域。重新审视着魔族王庭的实力，卡蜜尔当然是做给他看的。 一个孱弱的邻国，就算是再怎么爱好和平的国度，都会有一丝丝的遐想。 前世的两次世界大战后，第三次世界大战并没有到来。就算是当初最为激烈的古巴导弹危机，大战也没有到来。 对等威慑，让各方都会选择在谈判中解决各自的分歧。 零无展示出来的b17空中集群，能将大半国土化为火海的恐怖能力。卡蜜尔也必须展示出对等的武力，以防零无可能会动歪心思。 被亚空间缝隙所撕碎的东西中，有一个声音不被任何人所察觉到，那个充满懊悔的声音。 “奸奇，你算计我！还有能演奏的魔王！” 随后这道声音就被亚空间缝隙后的存在，撕碎并吞噬。随着演奏的落幕，亚空间缝隙合上消失。 “强而有力，强而有力阿！”阿巴顿和李为民发出感叹 他们已经在安全的地方看完了整场平叛的战争，可以收工回家了。 夜幕降临，零无躺在床上怀里揽着身着轻纱的克拉拉。 “不一起走吗？”零无轻声问着克拉拉 这个倔强的精灵少女拒绝了，零无对她一起同行的邀请。 “精灵这边还离不开我，我不想把你好不容易拉回来的国度搞砸了。”克拉拉轻声回话 零无指尖轻轻拂过克拉拉的脸庞，让这个娇羞的精灵，身体一阵颤抖。尖尖的耳朵被身体带动震颤着。 “不会寂寞吗？”零无再次担心的问到 精灵的寿命，让零无始终只会在克拉拉的世界中短暂的存在。剩下的时光都只能痛苦的回忆，这点零无是清楚的，之前也是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离。 “就算这段岁月可能仅仅占我漫长生命的一点，但是这短暂的闪光依旧会让我余生所铭记。”克拉拉随着开口，吐出的香气刺得零无耳朵痒痒的 克拉拉翻身将零无死死地压在身下，低头用迷离的眼光和零无对视。 “我有一个好办法，让很多个孩子们陪我就好。” 精灵附身，搂住了零无的脖子。零无也用指尖挑起了这个主动精灵的下巴，品尝着甜美。 “走了走了，这个时候打扰他们，会被零无逐一发送坦克的。”恐虐之神库恩拖走趴在门边听声的蒂芙尼 “阿！我参考参考嘛！这是主的命令！”蒂芙尼不甘的大叫着 “什万回去就会被零无灌假酒，祂还是多担心祂自身安危吧！” 第二天，克拉拉朝着起飞的庞然大物挥着右手告别。而克拉拉的左手，始终放在小腹上。 虽然她决定留下，继续带领精灵们前进。 但是她的眼中，依旧有泪光。 恐虐之神库恩安静的坐在米26的导航员座椅上，蒂芙尼也是乖巧的坐在一边。两个人察觉到了这有些凝固的气氛，不敢第一个开口。 直到下方的精灵都市成为一个小点，零无这才收回往下看的视线。 他坐在米26的副驾驶上，主驾驶上人形正熟练的操控着这个庞大的直升机。 “离别总是伤感的。”库恩见零无收起视线，索性第一个开口 “只有有牵挂才会伤感。”零无回答 这个时候，天赐盛典的尾声也到了。 德雷克有些神情凝重的坐进红色有角的机体内，他的对手是敌对势力的王牌之一。 纳垢联邦的零号机关执行人，德雷克并没有在战场上和这个少女交过手。不过她的大名倒是依旧传入德雷克的耳中，有几个敬重的前辈死在她手下。 和驾驶巨大机体的德雷克不同，那个黑长直少女仅仅只是穿着普通校服登台，腰间插着一把科技太刀。 她在纳垢联邦中也算个异类，因为她的科研方向并不是纳垢联邦，传统的生物科技。而是更偏向机械教会或者机械帝国的，机械增强型人形战斗服。 不过，这些机械并不像德雷克驾驶的庞大机甲，而是更小。 少女拔出科技太刀，在裁判示意双方准备的时候，吟唱启动术式。 “闪刀启动。” 第74章 闪刀姬影玲依 机械铠甲很快附着在纳垢联邦的王牌，闪刀姬影玲依身上。身后数个浮游炮跟随在她的身后，德雷克知道那些烦人的小东西。 “姐姐们，帮我赢下这次的战斗吧。”影玲依心中默念，和浮游炮中的灵魂交谈 裁判挥下手，天赐盛典的终战开始。 浮游炮开始启动，一串串细小的光束照射到德雷克的红色带角机体上。这些高能光束，并不能直接洞穿机体盔甲，而是慢慢的融化。 德雷克看过所有纳垢联邦王牌的资料，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闪刀姬影玲依居然不满20岁。 能不被天赐盛典的年龄门槛限制住，这个人活跃在战场的时间，比他还要久。 时时刻刻保持机动，让浮游炮的激光照射不能始终集中在一个地方。高能光束洞穿他的驾驶舱，需要的时间会很久。 红色机体背后喷口以极其猛烈的喷射效率，推动着庞然大物的机甲移动。 手中的震荡斧高高举起，力劈华山！ 只不过这次，轮到德雷克体验驾驶舱被重击的感觉了。 那个女人，提前感知到了德雷克过载机动的征兆。闪开的同时，身上机械装甲在她的右手汇聚成一个大拳头。 边闪躲边蓄力，给德雷克的驾驶舱来了一下。 德雷克感觉自己刚才收到冲击的时候，视野周围居然出现黑视。可见刚才的冲击力道，究竟有多大。 “唉！就不能轻松一点吗？”德雷克继续操纵机体过载机动“是什么让我变弱了？是女人吗？” 没有回答，闪刀姬的恐怖之处并不是那些一直骚扰的浮游炮，而是决定胜负的闪刀姬本体攻击。 影玲依的外挂刀刃划过红色机体的手肘，切断一半的管路。大量的机油和其他液体从高压管路中喷出，德雷克尝试移动机甲左手，发现无响应。 “系统，兑换新的左臂！”德雷克一边说着，一边让机体左肩的爆炸螺母炸掉，将受损的左手彻底分离。 新的机甲左手完成对接，引爆受损的左手。用机油燃烧起来的烟雾，去分散折射浮游炮的能量光束。 “能活动的部位总是相对脆弱的。”闪刀姬影玲依的太刀开始变化 “想利用烟雾遮蔽浮游炮的光束吗？真是无所谓的挣扎。” 鲨鱼加农炮开始被她提在手中，四个喷口爆发出极为猛烈的能量波动。就像喷出一道墙一样，将烟雾吹散和藏身于烟雾下的德雷克轰出来。 红色机体在一瞬间险之又险的从烟雾里冲出，躲过了扇形能量波的轰击。 闪刀姬影玲依注意到，德雷克的机体手里正握着一把长枪，光点在枪口聚集。 “尝尝这个把闪刀姬！”德雷克透过头盔校准镜锁定了手持鲨鱼加农炮的影玲依 高能粒子光束步枪，这是德雷克花了大量的积分兑换的武器。这次他必须要夺冠才能赚回来，为了登顶他使用的积分太多了。 高昂的沉没成本让他不得已继续去系统兑换武器。 “躲不开！”闪刀姬影玲依的科技属太刀还没有变回来，机动受到很大的限制 “姐姐们，帮帮我。” 本该持续照射德雷克的浮游炮飞速回来，在影玲依的前方展开了护盾。高能粒子光束步枪打到屏障上，就像是被镜子反射的阳光一样弹开。 “帮大忙了！”影玲依松了一口气气 “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本来打算一击必杀的德雷克不得已继续躲闪浮游炮的攻击 看台上的黎明机械大主教鼓掌，自己真的没白来。 “大主教，那些浮游炮很奇怪。”克鲁格看出了那些东西的不凡 浮游炮，机械教会也试过。但是持续的操纵数量众多的浮游炮，非常耗费人的精神和魔力。 鲜有人，能操纵浮游炮像是抬起自己的胳膊一样自然。大多都是像用半米长的筷子，夹起远方的黄豆一样费劲。 “当然当然，如果是那个小姑娘自己分神操纵是绝对不可能的。”黎明机械大主教解释 “但如果那些浮游炮的操纵和魔力供给并不是那个小姑娘呢？”黎明机械大主教笑着说道“如果操纵和供给都是那些藏身在浮游炮上的其他灵魂呢？” 克鲁格陷入沉思，灵魂层面的知识确实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他那如昂贵手表一样的机械身躯，正在高速运转企图理解这些话。 黎明机械大主教的目光注视着闪刀姬影玲依，确实操作和魔力供给理论上能这么做。 但是根据实际上的实践，黎明机械大主教用过了很多方法，尝试了很多实验，都不行。 那个理论中可以的结果，黎明机械大主教并不能实现。 最成功的一个案例也仅仅是融合出一只会说简单词语的狗，和闪刀姬影玲依的浮游炮相比，并不智能。 那只合成出来的狗只会说。 “大哥哥。” 所以黎明机械大主教对这些智能的，宛如独立生物的浮游炮，兴趣浓厚。 灵魂层面的知识，触及这个世界的根源。他好想要知道这些，这些足以窥探这个世界根源的知识。 鹰式推进器被影玲依背在后面，强大喷射效率让她的推力比是一比3。能让她高速滑翔移动，当然这些也是有代价的。 同样习惯过载机动的德雷克清楚，他拿起光束粒子步枪封锁着闪刀姬影玲依的路线。高速带来过载，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 血液会随着惯性，离开大脑或者充满大脑，直到将脑内的血管挤爆。这就是为什么负g过载比正g过载要小的多，血管撑不住。 而持续的正g大过载，会让血液远离大脑，导致缺氧昏厥。通过不断的封锁射击，让闪刀姬影玲依不得不选择极其难受的移动路劲。 烧蚀断裂的晶体管从光束粒子步枪中抛出，新的弹匣扣入。德雷克有自信能将闪刀姬的体力，彻底的消耗殆尽。 自己的机甲就算是闪躲不开浮游炮的光束灼烧，只要不被闪刀姬本体碰到，损伤都是能接受的。 但是如果影玲依敢硬接一发光束粒子步枪，就会受到极大的损伤。甚至接了一发后，战斗就能分出胜负。 意识到德雷克的想法，闪刀姬影玲依叹气。只能使用那个了，她本来不打算掀开最后的底牌。 “帕梅特刻痕提升。”闪刀姬的装甲开始进一步过载 红色条纹开始遍布影玲依的身躯和披挂的科技属外骨骼装甲，那些漂浮着照射德雷克机体的浮游炮。 功率进一步提升，甚至德雷克移动慢一点都会让结实的装甲被很快烧蚀出一个个小洞，大量的机油从高压管小洞中喷出。 光束结成的蛛网，德雷克的机体在其中闪转腾挪。时不时在翻转机体的同时，打出一发粒子光束。 就像是烟火时节的马戏一样。 “德雷克，我必须警告你。闪刀姬开始了过载，虽然时间可能很短但是足够把你打成筛子。”系统通知着满头大汗德雷克 “该死！”就在德雷克头脑风暴的时候，一道猛烈的白光照射到了德雷克的机体 恍惚中的德雷克仿佛看到了已经战死的挚友，兼以前所在战团的战团长。他有一个讯息告诉处在下风的德雷克。 “当你准备好的时候，死神不会追上你的，德雷克！” 回过神来的德雷克立刻消耗积分，将某个装置兑换出来。能不能赢，都看那个未知装置给不给力了。 闪刀姬影玲依收起鲨鱼加农炮，大口喘息着。帕梅特刻痕过载，让她在承受身体的极限同时，也在承受心灵的极限。 “这样应该赢了吧。”影玲依呢喃 但是她注意到，德雷克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台下。也就是说，她还要补刀。 真是难缠！ 影玲依这么想，让浮游炮最大功率照射德雷克所在的区域。 就在浮游炮蓄能的时候，一道闪光将充能中的一个浮游炮打落。闪刀姬影玲依立刻开始移动，想要躲开可能的攻击。 在移动中的时候，德雷克站着地方的烟雾散去。将原本藏在里面的机体，展露出来。 红色的机体上开始遍布更鲜红的条纹，原本位于头顶前端的独角裂开朝两侧展开。大量破损的外装甲脱落，露出里面的新型装甲。 “精神力骨架，启动！”德雷克加大了魔力的输出 以红色机体为圆心，震荡波开始横扫擂台。被扫到的浮游炮，挣扎了几下就像是断电了一样摔落在地。 不单单是浮游炮受到影响，突如其来的巨大重量感压在闪刀姬影玲依身上，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所有装备都不能使用。 魔力的通路被什么东西阻塞住了。 “赢了！”德雷克看着战局已经明朗了 “还没有！”闪刀姬影玲依，丢掉已经不能使用的科技属外骨骼 一道勾爪缠住了红色机体的关节，双手一扯将影玲依的身体带到红色机体的身上，一把短刀牢牢的卡住机体的关节上。 德雷克驾驶机体做出巨大的过载机动，想要把身上的闪刀姬甩出去。但是德雷克发现这么做是徒劳的，又一把短刀插在头部感知摄像头上，让他丢掉了视野。 “精神力骨架，全开！”德雷克不得已再次打开了精神力骨架 这些直击灵魂深处的震荡波，能将人的进入宕机的状态。 此刻闪刀姬影玲依也开始了过载，红色的帕梅尔刻痕遍布她的全身，下一刀她就能插在驾驶舱的舱盖上，敲开舱盖给德雷克一刀。 她曾经解决过太多这种机甲的敌人了，德雷克是第一个这么难缠的敌人。 但是正当她撬出一条缝隙的时候，精神力骨架和帕梅尔刻痕开始共振。两个人的意识全部都进入了布满亚空间风暴的世界中。 巨大的信息流往闪刀姬影玲依的脑中灌，就像是那个瓦罐站在瀑布下方。短短几秒，水就能溢出来。 “按道理稍微有常识的人，都不会去杠人形机器人是不合理的。这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去杠这一条。” “那为什么大家都会去喜欢人形机器人呢？” “因为从小到大，骨子里都有一个拯救世界的梦想。可个人的力量都是渺小的，但是坐上了机器人或许就是会不一样。” 闪刀姬影玲依听到了最钢之魂的演讲，而德雷克也看到了什么。 数量繁多的培养罐，自己感觉被浸泡在液体中。睁眼就会被无数的培养液往眼睛里灌，高水压让呼吸很难受。 但是高压氧气从面罩里往肺部灌，这种外面往里压，里面往外推的感觉极其不舒服。 而德雷克能感觉到，自己和无数培养罐中，那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这是什么？德雷克非常的不解，这种感觉是自己来到这个异世第一次察觉到的。 而这些培养罐对德雷克的称呼是兄弟姐妹。 闪刀姬影玲依眼神空洞的朝下坠落，当快要接触到擂台地面的时候，白光一闪出现在擂台下。 德雷克大汗淋漓的握住操纵杆，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感觉，大口而又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你很走运。”系统这个时候开口 “刚才是什么？”德雷克反问 “你曾经两世的记忆把那个闪刀姬给灌满了，让她直接启动了最本能的保护状态：昏厥。不然你还得要接着打。” 系统笑了起来。 “我觉得你赤手空拳和她打，跟肉包子打狗没什么区别。” “好了，现在的结果是：我赢了！”德雷克也松了一口气 “那么你想要兑换什么？”系统也如约给他兑换奖励 “天空。” 德雷克的驾驶舱打开，座椅从里面退了出来。他就站在椅子上，接受着数量众多的观战者欢呼。 作为年轻的机械帝国大公爵，他的表现会出现在报纸上流传。 欢呼还在持续，但德雷克注意到天际中有个庞然大物在飞向这里。 人形精准的操纵米26重型运输机降落，活圣人蒂芙尼从打开的尾舱门跃下，就像是单杠运动员最后的落地姿势一样。 零无则是提着公文包，走下了直升机。 “光明神什万，你老实等着！” 当然，收拾什万是顺便的事。现在那些疯狂做空临安船厂股票的大资本大贵族们，可以被零无收割了。 接下来，国有化开始加速了。 第75章 金融风暴 “欢迎回来。”艾亚菈直接挂在零无身上 “嗯，接下来我会很忙。”零无笑了笑 天赐盛典结束后有一场席卷整个教导城的狂欢游行，小摊贩上下飞舞的手将小吃高速弄出来。 每一次盛大的庆典，这些普通人总是很忙碌的。 鎏金区也被那些大势力的贵客所青睐。 鎏金区这个教导城最奢华的区域，可以说是天赐神国所有大贵族大资产一手打造的。 普通人难以想象仅仅是隔着一条街，一边是奢华的高楼；一边则是略显陈旧的民房。那些在鎏金区工作的白领、高管，会付大量的租金就地租下一间小小的民房。 而真正实现阶级跃升的高层，会在鎏金区里买下奢华的别墅。 这个区域，是用无数的权力和金钱堆砌起来的。那些昂贵炼金显示屏，那些仅仅是反应快了那么十分之一秒的交易主机，都要耗费上百万金币。 在大资本看来，反应快十分之一秒。他们就比别人更快得进行大宗交易，一次交易就能有上千万的规模，和数十万的利润。 和这些利润相比，这点钱值得投入。 “你要开始了吗？”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用餐巾擦嘴 零无坐在他的对面，签下了一份转让合同。里面是罐头厂的技术转让，和内燃机车的部分技术转让协议。 他用这些来换取安东?罗曼诺夫手上的所有临安船厂的股份和期权。 这一次本来这个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是来寻求烈阳大公的分裂。但是在零无的威慑下，他开始干起了老本行。 北方雄鹰帝国的资产阶级萌芽已经完毕，现在整个阶级都坚定的站在这位太子的阵营。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北方雄鹰帝国的资产阶级迫切的需要新的增长点。 更多的权力或者更多的财富。 寻求更多的权力，这会意味着加剧和北方雄鹰帝国内部既得利益群体的摩擦，这是这个太子所不想看到的。 现在他的势力虽然能和皇帝掰掰手腕，但也仅仅局限于双方没有你死我活的情况下。 真刀真枪干起来，太子手里的兵力不足。 所以他往外看，希望通过天赐神国的内乱。通过军事援助和大量迫切的贸易补给，来满足那些增长需求旺盛的资产阶级。 不过零无的态度，让这位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不敢乱动。 好在零无也猜到了这个太子想要什么，给了他一个更好的选择。既不用和自己敌对，也能长远的满足太子的需求。 “有一说一，你给这些不怕我到时候等登基后，有和你拼一枪的实力吗？”安东翻着那些足以让整个帝国跃升的技术 “我都敢给你，你就不要担心这方面的事了。从我们之间的友谊出发，我好心提醒你最好不要这么干。”零无眼睛眨巴眨巴“我怕下次给你的大礼，你受不起啊。” “好可怕。”安东装作害怕的样子，实际上他也明白和零无敌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虽然是帝国太子，但骨子里是个商人。商人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做赔本的买卖。 把事情谈完后，太子安东在红衣太子密卫的护送下离开。零无也是收拾衣着，拿着文件去到下个酒店包厢。 零无知道自己和这个帝国太子的关系很微妙，算不上仇敌也算不上挚友，只不过双方都能很放松的开各种条件。 “亲王阁下，可以开始了吗？”本杰明?克莱曼精神抖擞 这个老人相比起他的大儿子来说，确实精神多了。坐在他旁边的大儿子莫塔斯?克莱曼，黑眼圈很重。 被称作机器人的莫塔斯，最近压力很大。贷款的利息，跟随着临安船厂股价的波动而波动。 大量的人在做空临安船厂，现在看起来克莱曼家族的裤衩子都会赔掉。虽然知道自己家老头子在干嘛，但和本杰明吃嘛嘛香的状态相比，他确实有些失眠。 “明天就可以开始了。”零无将从太子安东兑换来的临安船厂股票和期权交给本杰明家主，现在开始收网。 第二天，本杰明?克莱曼作为克莱曼家族的家主，召开了盛大的新闻发布会。关于临安船厂的收购事宜，吸引了全部当事者的目光。 那些大资本、大贵族们坐在自己的奢华豪宅里，捧着上百万金币的炼金传输终端。兴奋的想要从这个克莱曼家主口中，听到收购失败的事宜。 但是这些人听到的是另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本杰明?克莱曼展示了他手里拥有的，所有关于临安船厂的股票、期权占比。 百分之七十六。 这个数据就像是往金融市场里空投了一枚核弹，将整个国度都涵盖其中。 烈阳大公手里拥有固定的百分之二十，克莱曼家族手里拥有百分之七十六，那么还在市场上流通的临安船厂的股票期权还有多少？ 百分之四。 那些对冲基金、大贵族、大资产借出多少股票期权来卖掉做空临安船厂的股价呢？ 百分之十八。 有借就意味着有还，借出去多少股票，就要还多少股票。违约就意味着极大的违约金，这些金钱可能对大体量的对冲基金来说只能算伤筋动骨，不算致死。 但是违约意味着那些从事金融行业的生涯，就此终止。金融市场最看重的从来都不是金钱，那些东西只是数字而已。 最重要的是信誉，你没有信誉那些手中握有大量资金的财阀就不会青睐你。信誉好的人，就算自己身无分文也能用别人的金钱去撬动整个金融市场。 失信者，谁也不会投来目光。 金融市场并不是离开了谁就无法运转的，大资本总能找到更合适的代理人。 百分之四的股票是不可能填上百分之十八的窟窿的，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全力加入金融市场上仅剩的一点点，将自己的窟窿填上。 零无站在鎏金区的冒险者公会高层单间，手里捧着黄金一样颜色酒液的高脚杯，静静的聆听下方逐渐疯狂的响动。 当本杰明?克莱曼说出自己手中掌控的那个数字时，临安船厂的股票价格应声暴涨。 原本处于87金币的股价，极速到原本身价的十倍870金币，最后定在了1189金币。 但还是不够，这点东西远远没有填上窟窿。必须有人放出手里的临安船厂股票，才能让大量的对冲基金等机构回转协约。 房间里的炼金通讯器响起，零无知道是谁打来的。他抓着握把，等待又一铃声响起时接听。 “亲王阁下，我们的协议是否继续有效。”烈阳大公在另一端询问 太疯狂了，短短几个小时。烈阳大公手中的临安船厂股票升值了十倍不止，但这个狡猾的老狐狸知道，相比这些看得见的金币。 零无那看不见的手段更具有价值。 这个原先默默无闻的黑衣亲王，将整个国度的金融精英算计得死死的。 对，零无骷髅海的武力确实让大多数人感到害怕。那是出于对生命的渴求，让他们在不触及自己利益的情况下表达尊重。 但国家的治理，尤其是触及那些既得利益大家族的权利时，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零无的武力，在治理国家内政时一无是处。 你不可能通过恐怖政治来长久的带领一个庞大的国度，这是不现实的。高层的政令完全可以被中层甚至底层的消极抵抗所磨损。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们有的是方法和手段，来让零无的政令走不出教导城。 就像是他们对付教皇什邡一样，在治理国家的时候需要他们这些在地方具有影响力的家族，来维持这个国度的统治。 这些，就算是个人有通天的武力都无法做到。 你需要有人收税、治安、下放政令、赈灾等等，你一个人应付不了这个广阔的国度。 官老爷打犯人板子，收了钱的衙役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都是打五十个板子，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有过失败经历的零无自然知道这些，所以就算他被无罪释放后，对于这些人的处理也是要等待时机或者创造时机。 他抛出了名为临安船厂的饵料，又参加天赐盛典和前往精灵国度支援，为的就是做给那些贪婪多疑的人看。 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注意力并没有过多的放在临安船厂的收购上，这些东西大多数都是本杰明?克莱曼来代办的。 而现在好像本杰明?克莱曼要搞砸了，零无只能去精灵国度处理更要紧的事务。 这些都是假象，零无的双眼从来没有一刻离开临安船厂的收购。他始终在计算着，到底有多少大鱼上钩了。 而这个收购案从开始到结束，都是零无一人的策划，别人从来都是只有执行零无意志的份，没有修改方案的权利。 整个方案的运作，全部都在零无的预想当中。那些大资本、大贵族一入场的瞬间，其实就已经输了。 烈阳大公仅仅只需要坐着当瞧峰，就能看到这些人眼见他高楼起，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落。 一个千百年来延续下来的旧秩序，束缚着教皇什邡却束缚不了零无。现在这些代表旧秩序的实体，在这一天猛然崩塌。 “告诉那些人，我病了谁也不见。”烈阳大公站起身交代烈阳近卫“你看上的人，还真是不得了。你眼光很毒辣，有我几分神似。” 红龙赫曼也在吃惊的看着，临安船厂股价继续再飙升。 零无不动、烈阳大公不动，金融市场各方在乱动。 那些做空临安船厂股票的人，有大量是贷款加杠杆的方式。那些贷款的利息是跟随股价的，现在股价来到了以往从来没有的高度。 利息已经让一些人吃不消了。 大量的资产被廉价抛售，试图在争取谈判的时间。而大量抛售资产这一行为，加速了资产的贬值。进一步恶化了他们的现金流，让他们难以承受。 有些人已经天台见了。 这些事情并不仅仅发生在教导城鎏金区，这个国度最繁华的金融区域，而是全国。 本杰明?克莱曼家主的嘴都咧到耳朵根了，一起的还有顶着黑眼圈的大儿子莫塔斯?克莱曼。 总的来说，现在他们爽的一批。 “亲王的意思是？”莫塔斯询问父亲，现在他们已经稳赢了 “不动，总有人会越来越急。现在还不是该谈的时候，谁也别见。”本杰明家主直接开开心心准备去睡了 各个金融机构的会议室里，挤满了挂着如丧考妣人的脸。他们没有说话讨论着什么，因为已经是万策尽了。 他们要想得事情只有一件：怎么样体面的投降。 当然还有一些人输不起打算掀桌子，但这个想法大多数都被打消了。 你和一个冒险者公会骷髅海掀桌子，想想可能的后果。零无完全是在他们的游戏规则中，打败他们。 玩不起掀桌子的后果，那就意味他们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必须出重拳。 反腐需要证据，反恐需要名单，平叛只需要坐标。其中的得失，他们心里清楚。 现在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黑衣亲王的条件是什么。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得先有一方提出条件。 现在零无就像是失踪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人能面见零无，就像是他还在等。等那些人再也无法拒绝零无提出的条件。 事实上确实如此，高昂的股价带来高昂的利息。已经有人撑不住了，开始高空抛物了。 只不过抛的是他们自己。 此时零无身在教导城外的机场里，卫兵被下达了明确坚决的命令。不准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放任何人进来，就算他们拦不住也会被第二道防线的人形所击毙。 此时此刻零无虽然肉身在这里，但精神上已经入侵到光明神什万的神域。 “呱！你把手拿开阿！”光明神什万此时此刻被终极侮辱 对于一个老酒鬼来说，什么事情是最能让他无法接受的呢？零无早就想到了方法，此刻他正在这么做。 一瓶珍贵的山崎50年单一麦芽威士忌，被零无加入大量的碎冰搅拌。直到全部融化，他还往里面倒冰水。 对于老酒鬼来说，最侮辱的方式无疑是让他喝水割。 “库恩，把漏斗插他嘴里，我倒酒的时候你捏他鼻子。”零无拿着酒走来 恐虐之神库恩也是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祂甚至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在上升，好像源头是光明神什万。 零无做水割和人被虐杀居然能划上等号，库恩很奇怪。 被绑在椅子上的光明神什万，发出了难以描述的尖啸。 第76章 武器改造 遭受了终极侮辱的光明神什万哭丧着，只有手中的尊美醇ipa桶美酒能安抚祂那受伤的心灵。 “说老实的，你干嘛安排个人跟在我身边，你让库恩别把全部神力抽走不就好了嘛。”零无嚼着鸡尾酒装饰用的小橄榄 “说得好听，库恩你又不是不懂。”什万继续哭丧着 罪魁祸首恐虐之神库恩，一口气灌下可口可乐兑金宾波本威士忌，二氧化碳气泡在嘴里炸开的感觉真好。 “而且有一说一我也怕。”什万挠头 “怕什么？”零无嚼着橄榄 “你这个唯物主义者，弄这个国家还有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光明神什万将祂心中的想法直接告诉零无，他们是朋友说话不用拐弯抹角。但是被零无无情嘲笑这个想法，因为他本来就没打算抹掉国教。 他不能也不想抹掉国教，只不过需要做出一些改变。 “你笑什么，你的记忆中生活的国度是无神论者多，我会嘎掉的！”光明神什万大叫 “不是，你就担心这个啊？”零无笑得更开心了 眼泪都笑出来了，且不说这里是异世界，更重要的是光明神什万和他认识了有段时间了。 “你既然看过我的部分记忆，难道就没有发现一个学派吗？”零无笑着擦掉笑出来的眼泪 “什么？！” “解放神学。”零无拿起酒杯将剩下的马天尼喝干 60、70年代南美洲盛行的流派，用简洁明了的语句解释：解放神学认为，上帝是布尔什维克。分歧点在于他们并不认同唯物史观和历史规律的探索。 不过这个理论恰恰是最合适零无拿来用的，这个世界的历史规律零无不是太感兴趣，至于唯物主义嘛…… 自己前面坐着的老酒鬼和旁边一点的疯坯美人，能用祂来称呼。零无不是原教旨主义者，不会蠢到形而上学，没有完美的理论，只有适合的实践。 “即使这样，你就带上蒂芙尼吧。”光明神什万从新轻松的拿起酒杯“你也注意到了吧，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蒂芙尼能帮你应对，你不能应付的奇怪东西。” “行…吧。”光明神什万既然这么坚持，那么零无也就应下了 “来吧，一般冲滩兵：蒂芙尼。”光明神什万打个响指把蒂芙尼拉进神域 “咩！”蒂芙尼举手 “忠诚！”蒂芙尼再次补充道 零无只能捂脸，不过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应对奇怪能力的寂静修女。 结束会面后，零无重新回到自己机场的地下基地。他需要测试一些东西，自己还没有好好开发完全这个世界独有的魔力体系。 一把弹道枪放在安全的位置。 这个其实就是一根坚实的枪管，上面几乎什么都没有。闭锁方式是依靠螺纹旋钮后盖拧上去的，将子弹插在后盖上拧进去。 零无手里拿着绳子，站在防弹玻璃后。 弹道枪的激发方式更像是火炮，通过拉绳来激发。零无在测试弹药，有一些东西他必须要知道行不行。 零无现在普遍使用的是柱状发射药，并不是颗粒发射药。蜂窝煤一样结构的柱状发射药，很奇特。 通过改变发射药的形状，来改变发射药燃烧的面积，自然能控制火药燃气的产生效率。 现代枪械使用颗粒药的原因，更多是工艺成本。毕竟火药塑型技术，用在消耗量巨大的子弹发射药上，多多少少是大材小用了。 火药塑型技术，一般是用在航空航天的固体发射药发动机上，而且只能人工修整。用铲刀铲出一个合适的初始形状，这关系着点燃后的燃烧表面积。 多了少了都不行，这也是非常危险的工作。 只要静电不小心点燃这些航空航天固体发射药，尸体都没有。灰都会被猛烈的发射药燃烧吹飞。 关于弹药的知识点一般可以分为几个，火药燃烧的火药力；子弹在枪管内部的运动，内弹道学；子弹飞向目标的中间距离，外弹道学；子弹打在目标上的状态，终端弹道学。 现在零无在做的就是测试子弹，弹道枪就是排除掉大量外部因素的测试工具。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蜂窝煤形状的柱状无烟火药？这个其实很好理解，来看看仅仅只有中间一个点空洞的，柱状火药激发会发生什么。 “砰！”弹道枪爆震 零无的降噪拾音耳机，拦掉了爆震声。 零无上前查看弹道枪，发现固定的螺纹都被巨大的膛压挤在一起，非常牢固取不下来。 弹道枪被弄坏了。 解释一下，只有中心空洞的无烟火药药柱，随着燃烧中心的小圆心会向外扩张。燃烧面积变化会非常的大，导致膛压短时间会突破枪管和闭锁机构的承受能力。 而零无选用的蜂窝煤结构药柱，能从开始到结束均匀的燃烧。甚至药柱的顶端和底部的结构是不同的，这就是零无为什么要进行测试的原因。 子弹的弹头，随着激发底火后。火药燃烧将弹头在枪管里面推动旋转，这个过程中火药要填满的空间，是不断变大的。 弹头越靠近枪管，火药要填满的空间越大。这是会随着子弹的飞出，而不断改变的。 零无就是想要做出能让膛压线性增长的，蜂窝煤无烟火药柱。底部相对紧实，孔洞口径小。顶端松散口径大一点。 这样底火激发的时候，发射药产生的膛压相对小，推动弹头往前运动。而弹头距离越远，火药燃烧的速度越快。 这样充沛的火药能保持枪膛的压力，让火药的能量更好的推动弹头。 弹头在来到枪口的同时，火药刚好燃烧完全，而压力则是一直向上的。这意味更高的初速，更远的射程。 一般现代枪弹不会这么做，都是弹头还没有飞出枪管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降压了。 更别说零无用的还是更暴力的双基发射药了，这种发射药一般用在短弹壳的手枪子弹或者迫击炮上。 主流一般是单基发射药为主。 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虽然双基发射药同等体积能量更高。但是代价是更高的燃烧温度，对枪管等部件的烧蚀情况会更严重。 零无不需要担心烧蚀严重的问题，大不了战斗结束后再用魔力掏出另一把全新的。 他担心的问题是下面这种情况。 零无戴着防毒面具，在自己的ar步枪上测试新型子弹。这种型号的子弹，已经通过弹道枪的测试，不会炸膛等问题。 将弹匣插在弹匣井上，拉动枪托前的拉机柄。拉机柄带动枪机往后退，同时打开右边的防尘抛壳窗盖板。 松开拉机柄，枪机复位的同时将弹匣最上方的一颗子弹顶入枪管膛室。枪机前端边推到底边旋转闭锁枪膛，保证膛室的密封性。 零无关上保险，他并不是测试可行性。 将消音器套在枪口上固定好，再打开保险。 “清空靶场！”零无喊了一下，让站在旁边的人形确认着弹区没有人 “安全！准备好后射击。”人形确认靶场清空 调节到单发模式，零无朝靶子扣动扳机。子弹精准的打在靶子十环上，高初速的弹道非常平直。 消音器的作用下，声音也不算大。 但是零无猜到的可能情况还是发生了，火药燃气透过拉机柄的空隙和抛壳窗，往他脸上吹。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戴防毒面具的原因。 气吹式步枪或者说自动步枪的基础，都是利用火药燃气来实现全自动或者半自动。 他们会在枪管前方一段距离开口，子弹头经过开口后，部分火药燃气会通过这个开口返回枪机，把枪机往后顶实现抛壳。 枪机后的复进簧会随着枪机后顶，而被不断的压缩。最后火药燃气做功完毕，复进簧往前顶枪机。枪机在复位的同时，顶入新的子弹，复位枪机闭锁。 这就是自动步枪射击的一个循环。 零无手中的ar系统步枪，火药燃气喷脸有几个原因。首先是m4那该死的拉机柄位置，能让火药燃气从缝隙喷出来，直接喷到脸上。 这个能通过精加工拉机柄公差，设计一个闭气台阶来让这个问题能被接受。 还有就是使用了消音器，加剧了这个问题。 消音器内部是有多组隔板，子弹头中间穿过飞出。后面的火药燃气进入隔板分割出的空间，减速后再从枪口喷出。 让火药燃气不再超音速，减少动静。 这有一个小问题，这实际上是在保持膛压。火药燃气进入减速隔间的时候，后面枪机已经被导流的火药燃气顶开。 于是就导致本该是低压区的枪口高压，而低压区反而是枪机处了。火药燃气就会往低压区喷出，喷射手一脸。 而零无对发射药的处理，毫无疑问加大了这个问题。这也是为什么现代步枪的发射药，压力高峰不会往枪口处移动。 当然，ar系统那个该死的拉机柄也是主要的原因。 “看来得改变导气的开口大小和结构了。”零无挠头 当然，这种类型的弹药零无可以用特定的枪械使用。 比如说栓动的狙击枪。 一把打点300诺玛马格南子弹的巴雷特mk22出现在零无手中，巴雷特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打点50也就是12.7子弹的大口径狙击枪。 但是巴雷特也生产小口径精密栓动狙击步枪，打12.7毫米子弹型号的巴雷特枪型也有很多。 mk22也能通过更换枪管等打点308和点338的子弹，不过零无比较喜欢用点300诺玛马格南子弹。 这种子弹有着夸张的速度，在600米之内能和点50子弹的动能不相上下。因为速度快，加上弹头轻弹道更平直。 但距离拉更远，因为弹头轻导致存能并不如点50那种重型子弹头要开的好。 现在高精密栓动步枪，浮置式枪管是标配，枪管并不会和护木接触。这个其实是内弹道学的探索结果，总结并得出的科学解决方法。 火药爆燃的时候，会一定程度的挤压枪管，这些挤压会形成振动。如果枪管和护木接触，会连带护木一起振动。 等下一发子弹激发的时候，护木的振动可能还没有停止。会影响下一发子弹的精度，所以浮置式护木才会出现。 这种振动的研究和反面案例的经典例子出现在二战时期，德国毛瑟98k和中正式步枪。 仿制98k的时候，没有搞懂理念就随意缩短整枪的长度。98k护木有一个沟槽，是让枪管的振动波峰和波谷相互抵消。来消除子弹激发后的振动，而中正式缩短枪长改变了沟槽位置，所以第二发精度不是很行。 影响第二发子弹精度的，还有枪机闭锁一致性。 零无并没有将子弹填入弹匣，而是直接拉开枪机往抛壳窗塞入子弹，然后再推动枪机闭锁。 枪机往前把子弹从弹匣顶出来的时候，子弹头和弹壳接触的部分有个小斜坡。这个小斜坡可能会在顶出的过程中，被弹匣抱住子弹的机构划出划痕。 不要小看这点划痕，当子弹进入膛室的时候。这些划伤可能会细微的改变弹头中心点的朝向，导致和上一发子弹头的中心点朝向并不一致有偏差。 差那么一点点，可能飞个几百米就会差很多。 零无重新设计加工了枪机闭锁机构，增加了斜坡突榫，用最高的加工精度来制造闭锁机构。 这些斜坡突榫，在枪机前进旋转的时候和枪管的凹榫完美结合，随着手动旋转闭锁两个机构完美结合在一起。 这种闭锁结合的位置和上次激发子弹的位置一致，保证了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两枪可以完美打出一个洞。 现代高精狙普遍使用栓动步枪的理由很简单，导气机构虽然能实现半自动或者全自动。但是这种利用火药燃气的方式，必然会消耗部分火药燃气。 相同弹种相同枪管长度，半自动狙击枪打出来的射程和精度，普遍比栓动步枪要差。 毕竟栓动步枪多出来的火药燃气利用率，换来了射程和更高的初速、更平直的弹道。 高初速意味着一定程度能无视风偏，而低初速对环境因素的考虑会更多。 “12点方向、800米、红色标杆右边5米、无风。”恐虐之神库恩，蹲坐在零无左后。 祂的身前用三角架放置着大口径单筒望远镜，视场广成像锐利的大口径望远镜，吊打零无现在用的枪上面的镜子。 这是物理层面决定的事，毕竟这么大体积和重量的望远镜不可能架在枪上面。而且枪械瞄准镜最重要的一个条件是防震，开一枪就散架的瞄准镜是不能接受的。 “目标捕获。”零无根据指引找到了要打得目标 “靶场清空，准备好就射击。”恐虐之神库恩继续给零无信息 零无趴在地上架枪，前方用个背包垫住护木下方。两脚架还真的不如背包好用，狙击更多的是枪来迁就射手。 左手穿过枪下放在右肩膀下，右脚收起弯曲左脚伸直打开。让零无以一个长时间都非常舒适的姿势趴着，托腮板已经调到合适的角度贴着零无右脸颊。 昂贵的高倍镜瞄准镜能让零无不用将眼睛靠得太近目镜，以至于要在上面放缓震胶垫，不然一开枪就是个熊猫眼。 右肩将枪托顶实，不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晚上回去乌青一片，右手握住手枪型握把往回拉进一步固定死枪械。 只有右手指能动，其他身体部位都开始锁死。 调节呼吸的同时右手手指轻轻扣动扳机，一开始扳机绵软，等过了某个点扳机立刻开始感到压力开始陡增。 停止扣扳机保持不变。 开始调节呼吸。 零无并不会去憋气射击，这是很蠢的行为。 深吸一口气，瞄准镜的视野随着身体的呼吸向上抬。慢慢的吐掉肺里的空气，等完全吐掉的时候，瞄准镜里的分化刚好压到目标上。 手指轻轻挪一下激发点300nm子弹。 憋气射击会导致大脑缺氧，会让接下来的射击需要更多的调整时间。只需要在身体吐出最后的一点气同时射击就好，这个时候身体最稳定。 激发后，零无开始了深呼吸循环。瞄准镜能看到扭曲的空气射向标靶，很清晰的弹道。 “命中，左上9环。”库恩也传来了消息 零无开始了接下来的步骤。 等开了十枪，零无和库恩去验靶。所有弹着点刚好能被一毛钱硬币覆盖，零无很满意这个精度。 另一边，人形正在教蒂芙尼使用枪械。 想要跟随零无作战，必须要学会零无的攻击方式。 “苏卡！你不知道怎么上膛吗！”人形看着趴在地上手忙脚乱的蒂芙尼 她想往后拉akm的枪栓，却发现被卡住了。 “保险拨片都没有打开，怎么能上膛！”人形剥开了akm的保险拨片 这个时候蒂芙尼发现能上膛了。 她还需要很久的训练，零无要她必须通过训练才能待在自己身边。 第77章 走在不同道路的穿越者 “快快快，苏卡！”人形在蒂芙尼身后催促着给压力 已经能熟练运用枪械的蒂芙尼，在靶场里移动到各个不同的射击点开枪。每个标靶要命中两枪，才能算通过。 战场不是奥运会射击比赛，蒂芙尼需要顶住巨大的压力来让她不要出错。 零无的标准不会因为她是个女孩子而降低，而蒂芙尼虽然只有155身高但力气不算小的。 她能够抬起pkm扫射就知道力量不会太小，她现在需要知道枪械怎么使用。 “进步很快！”恐虐之神看着逐渐上道的蒂芙尼 “比你好多了。”零无喝茶 当初恐虐之神库恩，是零无亲自教授。被一顿臭骂，枪口指向不安全被零无用枕头甩。 蒂芙尼虽然是个巨乳萝莉，但体能真的不讲道理，零无给她做过测试。 10个俯卧撑、冲刺100米，休息一分钟。 10个俯卧撑、冲刺200米，休息一分钟。 10个俯卧撑、冲刺300米，休息一分钟。 …… 一直到10个俯卧撑、冲刺800米，休息一分钟。 再次10个俯卧撑、冲刺800米，休息一分钟。 10个俯卧撑、冲刺700米，休息一分钟 ……… 最后回到原点，10个俯卧撑、冲刺100米结束。 蒂芙尼能在30分钟内结束考核，零无甚至有些不敢置信，这个考核能让一票人止步。 这个是零无的日常训练内容之一，算是特种作战体能训练科目之一。这个都办不到，就表示体能达不到要求。 蒂芙尼需要跟随零无进行特种作战时，跟上步伐并提供支援。所以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零无的要求很严苛。 “唉！”蒂芙尼将一颗手雷丢出去 但手雷她没有抓稳，滑落到一边。然后人形把她扯到旁边的战壕里按住她。 “砰！”防御型手雷炸响 随后人形对着安然无事的蒂芙尼一顿臭骂。 新兵都会有的经历之一。 “不要用力扣扳机！感受扳机在哪里才会激发子弹！”人形教官站在蒂芙尼的身后 蒂芙尼双手举起p226手枪瞄准前面标靶，开始了训练。 手枪射击远比步枪射击要难，短了一大截的瞄准基线让枪口指向定位很难透过基础瞄具瞄准。 手枪瞄准更多的是靠肌肉记忆和射手的感觉，这些需都是需要漫长的训练时间。 太用力扣动扳机，会让手枪在没开枪的时候就被手腕带偏，导致打不准。 “这个太难了！”蒂芙尼很难适应手枪 人形教官让另外的人形教官过来，他做个示范给蒂芙尼。 蒂芙尼乖乖站在一边看人形教官的演示，新来的人形教官拿起一个计数器。 演示的人形教官双手放在胸前，伯莱塔m9手枪插在腰间的手枪快拔套上。 “滴！”新来的人形教官手中的计时器响起 演示人形教官右手快速按在枪套里手枪的握把上抽出伯莱塔m9，左手贴紧前胸不让影响拔枪。 当右手持枪上抬往前送的时候，左手同时把手枪套筒定住。右手发力继续往前送，左手松开，转而包住握着手枪握把的右手。 两只脚平行站立，上身微微前压。稳固住射击姿势，等双手送枪到位后，复进簧把枪机和手枪套筒、子弹一起顶入膛室。 m9快速开火，每一发子弹都打掉了身前15米处的铁靶。 “哦～”蒂芙尼鼓鼓掌 “你也能练成这样。”人形教官左手大拇指卡住手枪套筒前端，后拉看枪膛里还有没有子弹。 “大哥哥！”蒂芙尼被惊讶到了 “不准大哥哥！”人形教官无奈 蒂芙尼的脑回路很奇特，可能是活圣人的身份让她的思维有些奇特。 武装越野十公里、武装泅渡十公里。 好像体能的科目对于蒂芙尼来说都不是问题，零无挠头这个巨乳小萝莉体能怎么会这么好？ 因为没有零无那种能直接用魔力具现化弹药和枪械的能力，蒂芙尼需要像常规士兵一样所有补给都需要带上。 不过有一点有优势的是，她不需要背防弹插板。她身上的神言经文零无测试过和装甲钢的强度相当，甚至比装甲钢更强。 蒂芙尼强悍的体能也能让她背上沉重的装备，轻轻松松携带300发以上的556弹药，若干的手雷。 人形教官们一直认为，蒂芙尼的体能课程要不要感觉都无所谓。 “咚咚咚～”蒂芙尼在靶场里使用m2老干妈 重机枪每次开火的巨大动静，枪口区域的浮土都能被震起来。 “嗨！”人形教官这时候发现问题 “啊？！”蒂芙尼这时候回头看 “这是机枪！机枪！” “好的！好的！”蒂芙尼明白人形教官的意思了 “咚咚咚咚～”长点射开始 零无收拾衣着，蒂芙尼的教学交给人形教官和库恩了，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 和黎明机械大主教的交谈。 有些混乱的鎏金区，零无走下马车就看到了自己要见的人。 克鲁格站在一旁，那个戴着紫色全盔的黎明机械大主教正站在前面。 “哦呀哦呀，阁下看起来很年轻。实际上阁下到底经历了多少时光？”黎明机械大主教第一句话是这个，让零无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换一种说法。”黎明机械大主教看出了零无的疑惑 “亲王阁下原来的国度，是资本主义国家还是社会主义国家？”黎明机械大主教语出惊人 “亲王阁下，漫长的岁月里。这个世界虽然稀少，但是还是有许多世界而来的人群。” 黎明机械大主教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千百年来的秘辛之一，被这个世界吸引来的穿越者虽然谈不上多，但是也不是一个特别小的数目。 零无从强欲之神的对战里，也看到了历史长河中的，对于穿越者闪光的留影。 “等到了一定岁数后，年龄只是一个数字而已。”零无淡淡回答 “也是，是我冒昧了。”黎明机械大主教已经准备好了见面的地方 庞大的飞空艇，正在他们的上空。一个吊舱正在被缓缓的释放下来，飞空艇庞大的身形上，有无数的小翅膀朝不同的方向扇动。 用来维持住这个庞大飞空艇的悬浮不动姿态，此刻它就像是被定在琥珀中一样。 巨大的重力加速度，零无觉得得有三个g了。短短几秒他就已经踏上了飞空艇的内部，无数精密齿轮在运作的飞空艇。 内部就像是一个精密的钟表一样，还有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仪器。 “协议需要做出改变吗？”零无坐在圆桌前拿出和克鲁格执行官谈好的条件 “不变，这方面我们已经做出了充分的沟通。”黎明机械大主教在上面签字 双方各自保留文本，协议生效。 这个世界的契约受到神明们的直接约束，或者说这个世界意志的直接约束。所有违约条款都会得到执行，不存在坏账的风险。 所以那些对冲基金和大贵族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跳脚。 “那么我们的事情就完成了，但是亲王阁下貌似还有很多疑问。”黎明机械大主教将文本交给克鲁格，后者很识趣的离开了。 “在我之前的穿越者都做过什么事情？如果说和我同一个文明而来的人有复数，为什么这些基础的学科还这么稀缺。”零无不明白这些基础物理怎么会没有流传开 黎明机械大主教清楚零无的想法。 “这个世界，知识就是力量。亲王阁下，您拥有的东西貌似您还没有真正的知晓其价值。”黎明机械大主教解释道 魔力确实能凭空兑换物品，但你也要了解其中的构造。虽然零无能让光明神什万或者恐虐之神库恩，来兑换自己不清楚的物品。 但这些对常人来说，是强人所难的行为。 毕竟他们只知道概念或者说表象，实际的构造和怎么运行的方式，他们并不清楚。 魔力构成这些不清楚的东西，它的运行逻辑就像是计算机破解密码一样。使用穷举法，暴力运算所有的可能方式。 人的魔力就像是计算机的算力，而且只能是一次性的。你不能算到一半后重新继续，这是无法做到的。 这也导致大部分人毕生都只能用魔力兑换农具、厨具等自己熟悉物品。 而正是这点，学阀通过垄断知识来获取大量的财富和权力。各个政权也支持他们这样做，来消除能威胁政体的叛乱力量。 这个世界充分的展示了，什么叫认识世界才能改造世界这一句话。 正是因为每个穿越者，原先都接触过基础教育，那些国家推行的基础教育让那些穿越者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已经领先太多。 “那么说，有人和我使用相同的武器吗？”零无问出了迫切的疑问 他不是很想和拥有相同科技水平的敌人，来一场现代战争，翻车的概率会五五开。 “亲王阁下使用的东西叫做枪械对吧，很神奇的造物。”黎明机械大主教很显然见过零无使用的武器系统 “不过阁下不需要担心，天可汗下过旨意。您只要不去进攻他原本的疆域，他的臣民就不能使用这些独特的器械。”黎明机械大主教回忆着和天可汗唐红生的交谈 “他曾说过，武器是用来抵御外敌的。” 零无顿时对这个曾经的过来人感兴趣，天可汗唐红生原本身处的时代是什么时候。 当黎明机械大主教将唐红生原本的生平说出来的时候，零无什么都懂了。唐红生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以及他的内政水平为什么带着浓浓的熟悉感，那些政策方针都过于熟悉了。 1929年，古田会议。这是1927年三湾改编后的又一个重大的历史节点。 唐红生出生在古田。 1950年4月21日，在海南美亭牺牲。 熟悉战史的零无清楚，天可汗牺牲在解放海南的作战中，真真正正的自己的大前辈。 用小渔船强渡琼州海峡，支援海口等登陆作战在美亭拦下东边的敌人援军。 行了，自己不会对天可汗所创造的国度有任何主动敌视行为。 “还有的呢？”零无喝茶 “还有的大多数都是昙花一放。”黎明机械大主教运转自己的记忆体 拥有先进的知识，拥有先进的理念。穿越者反而在这个帝国为主的异世界格格不入，他们的言论他们的做法都受到世界的排挤。 激进推行改革的穿越者死于至亲的背叛，人人平等在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看来是离经叛道的行为。 想要将部落跃升为一流的民主国家，是不现实的。 更多的是被这个世界所同化，那些穿越者也开始垄断知识，运用手中的任何东西来满足欲望。 当利用强权和帝国主义肆虐时，他拥有的一切都会随着驾崩而轰然坍塌。 就像是某个穿越者在叛军冲向王座时，引爆了大当量的氢弹。将自己的岛国连同叛军一起，在这个世界上抹掉。 当然大部分还是胆战心惊的隐藏自己的身份，在帝国担任高官。小心的利用手中的知识，为自己谋求一个相对美满的人生。 “大部分人都藏得很好。”黎明机械大主教无奈“还有一些恐怕是原来世界学识都是垫底的，在这里更翻不起什么浪花。” 零无思索着，如果真的如黎明机械大主教所言。那么自己就是这个世界，某些方面知识的顶点。 要不要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始执行？ “亲王阁下，请小心一点。机械教会不希望难得的合作者被各国绞杀，他们大多数对穿越者很敌视。毕竟每一次出现都带来了不小的风波，他们可能不会坐视不管。” 但是想到天可汗唐红生，自己这位大前辈依然在丑陋的旧秩序身上扯下了遮羞布，自己这位后辈还是像其他人一样束手束脚，就不太合适了。 就像是当初敢用歼8去换f22一样，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就是没想过投降。 于是，零无在原先的计划上做出一些修改，但目标不变。 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零无在登上暖水港前就已经在出生的国度知晓，这个愿望在这个大陆乃至这个世界。 依然不变。 第78章 以另一种方式救人 零无告别黎明机械大主教，从飞空艇上直接伞降到机场上。黎明机械大主教就看着穿戴整齐的零无，直接在空中开门跳下去。 跳出3000米空中的飞空艇，零无看到了机场的灯火。他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指向机场跑道，利用张开的手脚调整着自己滑翔的方向角度。 张开双手双脚在调整方向上的同时也在利用气流减速。风在身体周围猛烈吹过，地面越来越近。 在手腕高度计在500米时，零无右手一扯背后的开伞绳。 一个小小的圆形引导伞脱离背后背包，然后把大的翼伞扯出来展开。零无双手抓住两个控制翼伞左右的手柄，微调自己的前进方向。 翼伞相比圆伞要更灵活，但是也牺牲了面积。相对来说减速的效果会比圆伞要差，对高度的把握要求更高。 零无本来打算200米再开伞，但是离跑道还有一些距离，需要在空中飘的距离要更长一些才能够得到。 拉下右把手，整体右转，拉下左把手整体向左转。 零无快触地的时候，两只手抓着把手向下拉到底，翼伞减速。并拢双腿，以一个角度降下地面。 双脚像蜻蜓点水一样踩实地面，精准的翼伞控制让零无触地的时候没有多少速度，不会在踩实地面的时候被速度带倒。 往前走一两步，零无身后的翼伞就完全落在地面上了。扯掉肩膀上的链接扣，翼伞就和零无脱离链接。 人形们过来把翼伞收拾好，零无也解开身上的伞包和空降鞍座。那些套在左右大腿上，粗壮的尼龙带链接到腰部的组件。 空降鞍座一般是绳降用得多一些，用来链接d型安全扣等设备。作为人身上最坚固的连接点，你不会希望安全扣扣在衣服上的。 “哦～”恐虐之神库恩拍手 “哦～”蒂芙尼拍手 没见过伞降的两个人，对这种新颖的方式感到无比的好奇。 “想学吗？”零无突然有个可以整蛊的机会 “想学！”两个人举手 一天后，恐虐之神库恩和零无被米26重型运输直升机带到机场上3000米的空中。 “下去啊！方法我都告诉你了！”零无看着就像是八爪鱼死死抓住舱门的库恩 “我再考虑考虑。”库恩看着渺小的机场有些腿抖 “准备什么？神袛又摔不死的！”零无一脚把祂踹下去 都说空降兵第一次跳伞都是被班长踹下去的，此言非虚看起来。 库恩就这么尖啸着从空中坠落，当然祂用的并不是能自己控制开伞的翼伞，而是圆伞。 在还没有出舱时，链接在库恩伞包上的连接带就被扣在机舱内的钢缆上。 在库恩被零无踹出去的时候，连接带拽开伞包带出小小的引导伞。等坠落一段距离后引导伞拽出主伞，一朵大大的圆型白色伞花开在空中。 开伞的瞬间库恩觉得自己的老腰都被背在身上的降落伞拽脱臼了，祂慌张之下没有准备应对开伞冲击。 也算是祂运气好，在没有调整好姿势的情况下没被伞绳缠住。 零无跟随库恩，也跳下了米26。 双脚并拢，双手交叉收在胸前，两只手触摸自己肩膀。 引导伞将主伞拽开的时候，巨大的冲击力让零无的身体像虾仁一样扯动。双手顺势抓住两个伞绳控制手柄。 恐虐之神库恩先零无一部砸在机场跑道边的草坪上，祂先是被速度带倒然后被巨大的降落伞扯住拖地。 人形们手忙脚乱的冲上去，拉开库恩肩膀上的链接手柄。 而零无则是很轻巧的双脚踩实地面，解开和降落伞的链接。 “你这个大骗子！”库恩手指着零无控诉 “多来几次总会学会的。”零无大笑 站在旁边看的蒂芙尼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零无当然没有让她像库恩那样直接来。 一栋10米高的模拟吊舱，有着长长的滑轨，滑轨从高往低有几个台阶来模拟主伞打开时的冲击。 “伞兵一号蒂芙尼，出动！”蒂芙尼带着聚合物塑胶版本的team wendy头盔伸手 “啊啊啊啊啊啊～” 地面训练也不会很容易的，空降作战不是那么好掌握的。蒂芙尼需要经历三肿三消的过程，毕竟她不是库恩怎么乱来都没事。 雾气升腾的浴室里，恐虐之神库恩开心的搓着蒂芙尼。小小的大大的，手感十分的好。 零无坐在指挥中心里，和人形们交代机场内部工厂的生产计划。下一步作战计划的重心要转向烈阳大公领，整个机场需要进行搬迁。 同时临安船厂零无也让他们开始准备造船的材料，和一些必要的前期准备工作。比如能满足5万吨排水量舰船的巨大船坞要做出来，这个需要一个比较长的时间。 这些拥有和零无相同知识的人形，正在站在不同的视角，讨论将来需要哪些武器平台来应对未来可能的作战。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零无让这些人形从每个方向来说出自己需要的装备。 比如说反恐镇暴方面，更多的需要非致命的弹药和应用这些弹药的武器平台。 陆军需要更多能顶住战线的坦克。 空军需要航程大能携带大当量对敌打击的综合重型战机。 海军需要旗舰来在烈阳大公领的外海，执行震慑和反海盗的任务。 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需求：雷达信号基地。 在经历各种战争后，零无的人形保持距离已经扩大到50公里。50公里以内零无召唤出的人形能不会消散，这让零无对远程火力的需求在增大。 于是零无决定了下个自己要弄的东西：1553b数据总线。这是一个相当关键的技术，这是一种信息传输总线的传输标准。 有了1553b数据总线，零无能更方便的将收集到的情报直接在人形的各种数据终端中传输。 比方说当侦察机发现前方的敌情，飞行员不需要用繁杂的步骤，在无线电里准确的按照格式汇报自己发现的情况。 仅仅需要几个按键，敌军精准的动态就能传输回后方的自动化指挥中心。成为屏幕上的几个小点，让指挥官能最快速的做出判断。 自动化指挥中心也能根据这些实时的敌情，下放情报和指示给前方的作战部队，让他们有充足的情报指示行动。 而数据链的应用并不总是要指挥中心的下放，作战单位完全可以相互传输敌情。知道敌人在哪里、知道友军在哪里很重要。 这会极大的让各个作战分队的主观能动性极大的发挥，在完成预先的任务后，小队长完全可以依靠得到的情报自主选择接下来的作战任务。 这是一个体系，和零无敌对就是和一个军事体系敌对。 就像装备再怎么精良的西方雇佣兵，进巴赫穆特也会成为大毛炮兵的完美目标。人家并不会和你打cqc，又不是穷老乡。 扬长避短用最合适的打击方式来执行任务，而不是傻了吧唧的一对一。 发展数据链是目前的必要选项，零无敲定了这个方案。同时让人形们开始，对烈阳大公领军港的位置做出前期规划。 军港、雷达站、机场三合一的地域。 教导城这个天赐神国的首都，势力太过于繁杂。那些大贵族组成的上议院，大地主组成的下议院，死死地盯着教导城的风吹草动。 这里零无的行动会受到限制，所以才在机场下开出庞大的地下建筑空间。 天赐神国并不像精灵国度那样，零无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他已经计算过，这次就算是利用收购案也无法将所有势力扫干净。 他需要一个新的基地来处理事务，那么烈阳大公领就是下一个目标。 一个传令兵向零无走来，鞋跟轻碰铁制防滑片发出响亮的声音。 “报告，有客人来访。” “是谁？”零无很疑惑，只有少部分的人员名单才会在来访的时候通报，大部分都被拦下了 “爱德华公爵。” 很快零无就走到会议室上，人形已经给爱德华公爵倒上了茶水。 “老师看起来，也在被世俗的事情所烦扰。”零无当然知道自己的老师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 “没办法，毕竟我是个学医的。在成为大拿前，没有家族的支持，我甚至连跨过医学院的门槛都做不到。”爱德华公爵倒是敞亮得多 当年，零无一脸衰样的站在医学院的门口，手里拿着第一名优异成绩的录取通知单。 爱德华公爵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在35岁前自己也是这副规培的衰样。所以他也就免了这个看起来像是穷学生的，零无的学费。 当然也仅仅是学费免了而已，生活上的开销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零无经常坐在学院湖前的长椅上，这并不是他刻意等着赫曼。而是因为那张长椅，实际上是自己的床。 反正不论哪里，往睡袋一钻都能接受。再差也比一年战争期间，那一望无际的雪原要好。 零无不是很敢展示自己的财力，伪装一个拥有财力和实力的人，要比伪装一个穷学生要难太多。尤其是这种所有势力都沾亲带故的国度下，更难了。 但毫无疑问，爱德华公爵对于零无来说是一个慈父级别的人。在他舍命救人打算把零无捞出来的时候，那更是如此。 “您知道的，我是不会拒绝您的要求。”零无笑笑 这其实也变相帮了他一把，毕竟有一个家族能成功脱身给剩下来观望的人，提供了一个榜样。 “那多的我也不说了，不过你小子下手不要太死了。”爱德华公爵自然知道零无不会拒绝，就像他无法拒绝家族的要求一样 “阿？” “你本来能在医学上超越过我，你能救下更多的人，而不是卷进这些复杂的政治斗争。”爱德华公爵有些惋惜 “老师，我们这些医生确实对病人做出医治，来把他们从死神手里拉回来。”零无想了想 医生确实能把病人救治回来，在这个用魔力来医治人体的世界。医学知识永远是最昂贵的科目，其他知识最多也只是制造工具，而医学知识能救命。 但是你一个人能救回来的人，始终是有限的。医生也不是任何病都能医治，有一种病医生医治不了。 “是什么病？”爱德华公爵想知道零无口中的不治之症的名字 “穷病。”零无说出了那个自己放弃以医生的身份，继续前进的理由 就算他只在学院的医学院中，也能听到能看到那些突然生病需要大量金钱来医治自己的人。 小部分依靠家族的救济，悠然的躺在病床上，接受医学院最好的医学水平救治。对于这些大贵族后裔来说，这些病只是时间久一点的感冒而已。 但是还有大量的更多的人，只能绝望的看着医治自己需要的资金账单。有些本来就是穷苦的平民，有些则是有点钱但并不多。 他们大部分要么是直接找个好地方等死，要么就是把自己仅剩的一点财富挥霍掉，然后在高处一跃而下。 生病对于他们来说，只能硬扛。就像是自然淘汰一样，弱者会死去强者会留下。而嘲讽的是这种淘汰并不看重个体的实力，而是家族的财富。 极高的医学门槛，让医疗价格居高不下。 毕业后的医学生会迫切的将自己的学费快速的捞回来，甚至就因为毕业后能快速捞回学费，导致医学院有的学生会不惜一切代价入学。 零无是幸运的，没有爱德华公爵的肯定。就算他能交起学费，大概率也会被人顶掉。当然零无对这些事情也不会太上心，毕竟对他来说都一样。 自己来到天赐神国的学院，其实是因为另一件事。不过目前的重心是解决大贵族们的影响力而已，那件事之后再说。 爱德华公爵清楚，零无的说法意味着什么。零无要走的救死扶伤的路，其实和医学生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零无打算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单纯的学医，救不了这个国度。 第79章 黑衣亲王的提案 爱德华公爵所属的弗莱斯勒家族，控制着天赐神国最东方的群山领地。 天赐神国三面环海，北边的烈阳大公领和北方雄鹰帝国隔着地中海相望。地中海有两个海峡出海口，其中一个就是东边的烈阳大公领和群山领的交界处。 那里有个港口城市，名字叫赛迪尔巴希尔。零无刚好对这个港口要塞城市有巨大的需求。 它是零无最理想的军港位置，能在地中海光速出警。还能越过100公里宽的东岸海峡，前出到狂暴大洋。 天赐神国和北方雄鹰帝国的东边就是狂暴大洋，那个终年大部分时间都台风肆虐的海域。 那么这座城市零无就打算收下了，作为强大舰队的起始点，再好不过。 于是零无动身，前往了弗莱斯勒家族在教导城的豪宅。不像是去找安东?罗曼诺夫那样，这一次零无打算大张旗鼓的过去。 五台车顶没有话筒的红旗l5声势浩大的开出机场，人形打开拒马让车辆过去。这些特种车辆经过防弹玻璃和装甲钢板加固后，每一辆都重达六吨。 6.0升12缸汽油发动机，安静平稳的驱动这个庞然大物。零无是动过地盘的，欧林斯顶级的减震系统让悬架能应对任何路面。 零无坐在车里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振动。 打开的两个炮筒车灯点亮昏暗的道路，站在前方的守城门卫兵只能看见车左右两边的大灯，还有中央长长的红色发光条。 卫兵识趣的打开城门，这个原本是贫民窟的地方，现在只有黑衣亲王在使用。现在不是换防时间，所以那边过来的人只有黑衣亲王。 在门卫惊诧的目光中，五台黑色的车辆鱼贯而入，驶向了金碧辉煌的鎏金区。 周围几乎都是漆黑的，红旗的前大灯在这里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大范围的点亮了道路，那些被窗外光线吸引的人群，打开窗看到了远方徐徐而来的红旗车队。 零无的余光看到道路两旁的街景，从一开始的漆黑一片到慢慢的点点烛火。越是靠近鎏金区，街道上的光亮就越多。 这些光亮一开始只是家庭的点点烛火，随后街景变化开始出现推着手推车的商贩，他们用油灯来点亮吸引行人光临。 最后再往前一段路，街道开始平整。大量的商铺灯光照亮了道路，他们的灯光比道路两旁的油灯路灯要亮的多。 最后便是不夜的街区：鎏金区。 用魔晶驱动的明亮炼金照明路灯将这个街区大范围的照亮，红旗l5甚至仅仅需要开行车灯就够了。 教导城，这个天赐神国的首都。不同阶级生活的街区也有着如此巨大的偏差，如果放在更小一点的城市恐怕只会更明显。 被炼金照明设备照耀的红旗车队，很快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些不同寻常的交通工具所有人都没有见识过，替代清脆的马蹄声，沉闷的12缸汽油发动机的嗡鸣。 弗莱斯勒家族的门卫看到漆黑的轿车在门口停下，身着暗夜迷彩的武装人形下车警戒周围。 穿着黑西装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下车，帮零无拉开了车门。 黑衣亲王从里面走了出来，门卫看到零无就立刻拿起炼金通讯器材来汇报贵客的到访。 黑衣亲王出现在弗莱斯勒家族门口，这个消息快速的在各个大势力之间传开。零无这么大张旗鼓的到访，就是要敲打敲打那些还在观望的人。 “不知亲王阁下来访，倒是我怠慢了。”这里的话事人赶来迎接零无 “很抱歉突然来访，格尔温?冯?弗莱斯勒大公爵阁下。”零无笑着伸出了手 两人很有默契的握手，这个场面让周围藏着的探子很清楚的看到。这些探子会将看到的一切都如实的汇报回去，这就是零无乐于看到的事情。 “亲王阁下满意了吧。”格尔温大公爵小声说道 “当然，我们来谈谈具体的内容吧。” 零无来这里一方面是爱德华公爵人情，另一方面这种行为确实能有利的瓦解那些想要同进同退的大贵族联盟。 那些本来就是利益催动着站在一起的联盟，理所当然的也会因为利益被拆开。就算是互相联姻多年的大家族也不例外，第一次世界大战各方都是沾亲带故的，不照样打起来了。 那些大贵族的内部在动荡，收到信号的克莱曼家族开始展示他们的獠牙。 本杰明家主乐呵呵的接待哭丧着脸的某个家族代表，能硬撑下去的只有少数。跟随着股价走的贷款利息，早就让大部分小家族撑不下去了。 “能不能给我留点。” “唉？我们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啊！”本杰明家主接茬 在这段等待大贵族们想好决定的时间，克莱曼家族全员散开，去收购那些贱卖的优质资产企业。 二公主安妮明确要求，不能太过于波及普通人。时代的一粒沙，压在他们身上就是一座山。 这些零无都懂的，所以破产重组零无就一直让本杰明家主在进行准备。现在时候到了，就已经在按计划中的来办了。 零无开始聚拢这些星星点点的小规模企业，将它们开始组成一个庞大的集团。 这个行为也让那些大贵族开始惊恐，零无一个人再可怕那始终是一个人。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零无正在短时间内成为一大多数人的大家长。 只要有需求，零无可能会直接抹掉一个区域的势力，让自己的手下人接管这个区域。 那些大贵族并不能直接的接触到零无，他们退而求其次，开始接触教条区。那里是教皇什邡的所在，那些本来全力架空教皇什邡的人反而要去求他。 多么嘲讽的一件事，我亲爱的朋友。 当然他们想做的事情，都被零无算到了。艾亚菈此刻正在和这些大贵族的代表们讨价还价，以前就一直盯紧这些大贵族的艾亚菈很清楚他们的底线在哪里。 零无和艾亚菈讨论过，对他们该采取什么样的做法。打一派拉一派，继续将它们的政治联盟瓦解。 于是艾亚菈开始了会谈，自己差点搞砸的事情这次要连本带利还回去。艾亚菈要让这些原本架空教皇的人付出代价。 零无同时和格尔温大公爵开始了会谈。 “赛迪尔巴希尔？！亲王阁下为什么会对那里感兴趣？”格尔温大公爵有些不是太能理解 虽然是海峡的一边港口城市，但是吞吐量并不大。没有什么洲际商船队会选择穿过狂暴大洋，然后在赛迪尔巴希尔卸货。 那里也没有什么高价值特殊商品，一般洲际商船队会选择在天赐神国的南部：南枫领的港口卸货装货。 那条航线要来的更加安全，和一个名叫西西里的群岛国家仅仅隔着700公里。这个距离在周围来说相对是最近的。 “我们各自的需求不同，我需要那里。”零无笑了笑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首先零无不会去干涉格尔温大公爵在群山领自己的事务，同时他也不能干涉零无的集团在群山领的事务。 相较于其他人来说，零无和格尔温大公爵的条款中没有一项。那就是零无并没有拿掉格尔温大公爵对群山领的税收权力，只是有所限制。 而其他人嘛，就没那么好的条款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贵族们的特使在艾亚菈面前严重失态 艾亚菈忍着性子没把这个人用亚空间缝隙给搅碎，这个特使骨子里还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就算是现在他们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他们错了啥。 以前那些大贵族对艾亚菈说得最多的就是：不。 这回艾亚菈原原本本的加倍奉还。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加倍奉还。 那些从小就用各种方法造谣攻击她，诅咒的红瞳白发。各种各样的谣言一直伴随着艾亚菈的成长，歧视一直如影随形。 那些人通过攻击艾亚菈来攻击保住艾亚菈的教皇什邡，只不过有一些太过激进而越界的人，会被教皇什邡和烈阳大公抹掉。 那些传播艾亚菈谣言的人，最清楚这些是谣言。 “你只是大贵族派过来的传声筒而已，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艾亚菈手指微动让卫兵把这个无力的人架出去 “记得帮我传话给那些脸都不敢露的人听，下次别派一个传声筒。”艾亚菈沉声 “三公主殿下，您不能这样对待我！”那个人还在挣扎 结果被半翼骑士团架着丢到教条区大门外，重重合上门。特使再敢靠近大门那就是冲撞教条区，半翼骑士团能弄掉他那些人也不敢说什么。 “兰利，告诉零无和他想得一样。”艾亚菈收起装出来的不爽，让侍女兰利通知零无 这些年在上下议会吃过的苦不是白吃的，对这些小事情动怒的人可不是很适合混政治。 就算心里想要杀了和自己握手的人，也要表面装的笑嘻嘻。毕竟在没有把握一击必杀的时候，露出敌意是很蠢的行为。 “现在他在和格尔温大公爵在一起，要不直接通过格尔温大公爵带话？”侍女兰利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同时威慑格尔温吗？是个好主意。”艾亚菈接过炼金通讯器材 在零无和格尔温签下协议的时候，艾亚菈的话也带到了。违约方想要撕毁协议，办法也不是没有。 只要违约条款的收款人没了就好，没有收款方自然不需要赔付违约金。 艾亚菈带来了有人想要掀桌子的消息。 “真是愚蠢呢。”零无对这个消息感到好笑，真的有人要试试冒险者公会骷髅海的实力 “亲王阁下需要帮助吗？听说南枫领的传送阵因为正在维修所以关闭了。”格尔温大公爵很贴心的提出可以帮忙 没有再大的牺牲不可接受，没有再小的背叛可以原谅。零无倒了，格尔温大公爵估计也在清算名单里。 毕竟他是第一个跑路下船的。 “格尔温阁下帮我回个话，那一份紧急提案可以递交了。” 零无笑了笑，在门口和格尔温告别登上了车顶没话筒的红旗l5轿车。车队开始驶离这里，重新往机场方向开进。 零无等出了鎏金区后，打开无线电。 “库恩，把东西准备好。” “好的～好的～”恐虐之神在沙发边搓着手感很好的蒂芙尼，边回话。 零无行动前，都有一份详细的预案。什么时间节点该做什么事，他是很清楚的。 有一种方式，能把那些大贵族重新扯回谈判桌上。这并不是低声下气的求人，而是让他们不得不重新回到谈判桌上，以相对平和的态度解决问题。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遭受巨大损失。 一个超级巨大的飞机滑出机库，缓慢的从滑道进入到跑道。前面四个后面十六个轮子拖着上面的巨物移动。 这些轮胎，每个高度都到成年人的腰部。 “好像停得太前面一点了。”坐在驾驶室上的人形察觉到了飞机停得太前面了 “空载问题不大吧？”坐在边上的恐虐之神库恩提问 因为祂要当中继站，所以祂也要和零无一起行动。蒂芙尼被祂紧急丢给光明神什万，光明神什万又把蒂芙尼交给天赐大教堂托儿所。 连招丝滑流畅，甩锅甩得飞起。 因为没有通过伞降训练，蒂芙尼这次并不能一起行动。 “我去后面帮你们看。”货仓长位置的人形从驾驶室走到飞机的后部。 尾舱门放下，让货仓长的视野能很清楚看到后面的动静。 “驾驶室，货仓长就位。开启反推。”带着无线电耳机的货仓长站在尾舱门上，注视着飞机后面。 巨大宽广的上置机翼下吊着的四个航空发动机，随着机长的操作开启反推。整个庞然大物慢慢在发动机的带动下向后退。 这个飞机是零无让恐虐之神库恩，用巨大魔力为代价制造出来的，c5银河运输机。 269个重装人形正坐在货仓的座椅上，等待着起飞，还留下一个空座位等待着零无。 一次性丢270人的空降力量，这就是零无谈判的底气。一下车零无直接从尾舱门登机，早在车上自己的装备就换好了。 c5银河战略运输机缓缓升空，传送阵不能用对零无来说从来不是问题。 一空输出动！ 第80章 来自天空的问候 c5银河战略运输机缓缓离开地面，独特的起落架收起的时候，是旋转着收入腹中。 两边的示宽灯的距离很长，夜空中两个小点在天上渐渐飞远。 零无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动作，加上在教导城周围确实也掩盖不了飞机起降的动静。黑衣亲王的动作快速被探子们传上去，递到了那些寝食难安的大贵族桌上。 他们知道黑衣亲王有空中打击能力，但是现在他们并没有向零无宣战，如果先动手零无在法理上会吃亏。 于是虽然有些怕，倒也没有那么怕。 确实，空中打击再怎么猛烈。最后收尾的都是要地面的步兵，地面步兵也能在和平时期带来最强的面对面威慑。 那些大贵族不知道，零无这次出击意味着什么。 “兰利，方案通过了吗？”艾亚菈看着炼金时钟，时间指向了凌晨一点 “下议会紧急会议已经通过了委托。”兰利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下议院紧急会议，在凌晨以下议院的名义向冒险者公会发布了一份定向委托。要冒险者公会骷髅海成员：零无，前去南枫领剿匪。 这份委托自然出自零无的手，虽然自己委托自己看起来很蠢，但是这是必要的法理。 下议院的议员构成是大大小小的中小企业代理人，零无通过克莱曼家族的广泛收购。将原先下议院过半数议员的金主收购，于是他们就理所当然成为零无的人。 也有议员拒绝了零无的要求，于是他的位置就换成了接受零无要求的人来做。 企业再小，也是有大量工人的。而有些街区所有的人口，都在零无收割的企业里工作。议员敢不听零无的命令，立刻弹劾让他把位置让出来。 大把的人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他们付出的也仅仅是对零无的忠诚。 于是不同寻常的委托就由下议院紧急会议发出，这份委托能给零无带来完美的武装游行的法理。 原本是由上议院讨论后才能在下议院表决，但是为了能让教皇什邡放心妥协。大贵族们让教条区能行使上议院的权利，用下议院来卡住架空教皇什邡。 但是他们这个漏洞被零无一眼看出，只要控制住下议院，被卡住架空的就是他们这些上议院大贵族了。 军事方面的提案，上议院不能一票否决下议院的提案。这条本来也是大贵族对什邡的妥协，照样自己挖坑自己埋自己。 和华尔街那些极具想象的抽象金融家相比，那些大贵族纯洁得想个宝宝。以前零无是不好直接出手和懒得理这些人，既然这次撞上了。 那么索性看看能铲掉多少。 “10分钟到达空降场。”机长看着数字化地图说道，虽然没有卫星定位，但是强大的机载设备还是能根据数字化地图判断位置 这些地图是多次飞行用f111的数据绘制出来的。 机长将这个消息传给货仓长。 “10分钟。”货仓长将这个消息告诉零无 于是零无站起来，站在出仓口侧，根据习惯再次交代这次空降作战任务流程。 “这次我们的表面任务是去艾哈德地区剿灭其中的山匪，这些山匪背后有大贵族的影子。通过山匪的掠夺来变相的收敛钱财，我们是来剿灭他们的。”零无详细的在无线电告知任务 “空降时间约是刚好黎明时期，先头空降部队会使用翼伞来引导后续的空降部队。你们需要开启夜视仪，空降区域情况不明。先头人员会用ir红外线频闪灯标记好着陆场。” “你们身上带有金币和银币，用来赔偿给不小心踩坏老乡农作物时候用的。这次是本土行动，注意纪律。” “深层次的作战目标是通过这次快速突然的作战行为，来震慑那些大贵族，让他们不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零无看向货仓中的重装人形 “都明白了吗？” “明白！”人形们的回答整齐划一 这个时候货仓长再次告知零无还有5分钟达到空降地域。 “所有人检查装备，各自看看身上有没有东西会勾挂到伞绳，夜视仪支架能不能勾到伞绳的时候紧急断开。” 所有人最后一次检查身上的装备，背着的主伞、胸前的副伞、身前挂在腰部的武器装备包。 货舱长根据机长命令，打开左右两边的出舱口。每个舱门各自有一个机组成员查看，他们穿着空降鞍座一条长长的安全带将它们和飞机牢牢链接。 c5战略运输机的侧舱门被机组人员打向上拉开，用手和眼睛确认舱门周围不会有任何钩挂到出舱士兵的东西。 c5银河战略运输机的导流板确保出舱人员，不会直接往航空发动机那边去。 零无张开左右手，同时向上举。这是所有人站起的信号，带着圆伞的人形将手中拉开引导伞的连接带挂在上方的钢缆上。 “让他们来听听，来自天空的问候。”零无也做好了准备 “呼哈！”人形发出战吼打气 每一次跳伞都是惊心动魄的。 舱门灯由红变绿，零无双手撑着舱门透过双目夜视仪查看下方登陆场。和计划的一样，是一片收割完的麦田。 难点是麦田南边有山脉，在森林里伞降不是好的行为。 零无直接在三千五百米的高度跃下，还有四个人形跟着他一起跳伞。 在空中舒缓自己的身体，同时看向着陆场。尽量减速等着随后跳下的人形，他们在空中抓着左右两个人的小臂，组成一个圆环下降小队。 零无不想着陆后和人形们分得太开，在空中抓着各自能最大限度的缩小误差，当然风险也会提高。 等到了合适高度后，零无和人形们松开彼此，再拉开足够距离后才各自打开翼伞。 零无透过夜视仪看到了下方的闪光。 那是最下面，人形的红外线头盔频闪ir灯。这种灯具能在两三公里外清晰看到，前提是你有夜视仪的话。 红外灯具射线，别称穷人不可见光。 轻轻松松在人形的引导下降落到刚收割后的麦田里，零无看了一下周围确认是理想的空降场。 在触地前双手下拉手柄最大限度减速，然后并拢双脚用腰部带起双脚往上抬。刚刚收割好的小麦田很松软，相对平整。 不过经验告诉零无，这种松软土层其实也是有危险的，下降速率太快人会直接插在土里。 不过这里也算是周围，最理想的着陆场了。 “cq、cq，先锋已落地，地面引导好。”零无拿起电台给正在五边飞行下降高度的飞机信号 “银河收到，正在对准降落场。” 随着c5银河战略运输机下降高度，引擎的轰鸣声开始逐渐变大。零无透过双目夜视仪，看到周围村庄开始有动静了。 透过白磷增像管的偏蓝灰的画面，零无看到了村庄有人开始走动。 人形和零无拿出大一点的ir红外线灯，丢到一边。他们之间有段距离，确保飞机能看到他们给的信号。 “cq、cq，银河确认地面引导信号，正在对准。” “先锋以抄收。” 逐渐靠近c5银河战略运输机的四具航空发动机轰鸣，彻底让这片区域被响动惊扰。 1000米高度，c5运输机以一个极其平稳的飞行姿态让所有伞降人形离开飞机。 留守在舱门的机组人员，在携带圆伞的人形跳出后，将那个扯开引导伞的引导绳统一拨到一边，不让它们钩挂到后续的跳伞人形。 人形们像是两排天空的虚线，引导伞扯开主伞。原本在他们腿上的武器装备包脱离，变由一个长长的连接带在空降鞍座上。 让武器装备包吊着不影响上面的人控制圆伞。 这个时候，晨曦的太阳也照亮了大地。天上飘着的两排白伞花，让艾哈德城市地区被惊起的人都看到。 洁白的伞花就像是来自天空的问候。 恐虐之神库恩会充当移动电源，让c5银河战略运输机飞回教导城。 零无站在路边，和赶来的艾哈德城市卫兵打招呼。 “我是零无亲王，赶来执行下议院的剿匪委托。”零无卸下伞降的装备，穿回了自己的黑色军大衣和佩戴上自己的勋章。 那个教皇什邡给的白色半翼十字勋章正在被他佩戴在领口，这个勋章代表着他有一定的特权。 而下议院以国家的名义下放委托，让零无的军事行动有国家层级的背书。大贵族无法来限制他的行动，他们只能看着零无的部署。 越来越多的伞降部队开始汇合，有些甚至还带来一些蔬菜和水果。 “哪来的？”零无好奇的接过人形递上来的番石榴，擦干净咬了一口发现还挺甜。 “跳伞跳到老乡家的果园里，挂断了一些果树。”人形从包里拿出更多的番石榴分给其他人“当然我直接赔给老乡十个银币了，老乡说啥都要塞这些给我。” 其实这不是个例，毕竟是在陌生地域实施大规模空降。没人挂树上已经是算好的了，能赔得起老乡损失就好。 当所有人聚拢完毕，绿色军用解放牌大卡车出现。放下后板所有人开始登车，坐在有些硬的座位上。 艾哈德城市，就在十几公里外。 一夜没睡的大贵族聚集在天赐神国首都：教导城的隐秘房间里。 “气死偶咧！”为首的人将笔摔在桌面上 “说什么切断传送阵就能彻底断掉黑衣亲王的支援路径，摆出一副要掀桌的姿态来更好的谈判。”那个人愤怒的挥舞手 “卧草，人家黑衣亲王一个晚上的时间往我领地里丢了270个人，现在正在打算在山里剿匪。谁都知道他这哪是在剿匪，分明是在剿我！” 南枫领的主导大家族有两个，其中之一就是他比诺托家族。 埃尔利希?冯?比诺托，他是比诺托家族的家主。主管南枫领的商业，对这片土地有着久远的统治历史。 当然上次统合战争中，南枫领也是不逊色于烈阳领的硬骨头。一道山脉将南枫领分隔成南北两个部分，他掌控着南枫领南部。 利用山脉来阻挡当时的教皇什邡进攻，用南部的港口商业想要拖死教皇什邡，虽然最后还是被教皇什邡奔袭打穿。 但他们对这片土地的影响力还在。 零无当初翻这些以往的记录，越看越头皮发麻。教皇什邡明明已经军事上捅穿这些原本领地上的皇族，但居然敢给他们翻身的空间。 不过可能当时教皇什邡确实并不需要担心这些，因为有皇后安娜苏帮他处理内政。 就很奇特，天赐神国的前半段内政水平并不差，在安娜苏的治理下。教皇什邡名义上是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但实际上是他妻子的征战大将军。 也难怪那个老头内政水平这么菜，根本没处理过这方面的东西。 现在零无选的地点：艾哈德，有很明显的军事倾向。这里就是南枫领北部进入横断山脉最频繁的商路起点，是一个交通要点。 地位等同于徐州。 艾哈德这个内陆城市相比边境的防城要塞有很大的不同，它只有一道仅仅高15米的城墙。 人形们在城外开始建造营地，大量的军队入城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恐慌。零无仅仅带了四个武装人形随行，他不打算见艾哈德的城主。 在来这里之前，艾亚菈收集到的对这里的情报，零无都过目了。这里的城主是比诺托家族的人，而且也只是个空有名头的城主而已。 实际上，这里真正的掌控人同时也是南枫领北部的实际控制人：孔蒂家族的领导人，法比安?冯?孔蒂。 零无很快在众人的视线下，走进了一家咖啡馆。 他并没有在外面坐下，而是踩着铁制防滑钉的军靴往里走。有一条专门用来接待贵客的通道，但是零无被拦下了。 “先生，您预约了吗？”穿着得体西装的侍从，礼貌的拦下了零无 身后的人形始终处在能和零无心灵感应的距离，他们也没有像是暴发户的侍卫一样抽出武器，而是静静的等待。 “我来见一位新朋友，我虽然来自教导城，但……”零无将一个怀表一样东西递给侍从 侍从有些疑惑的按动怀表上的按钮，翻盖打开。 里面并不是什么精密的怀表，而是金质被分成两份的空白，其中一边有着一个血手印。翻盖上写着，这个血手印的主人名叫：贝尼托?西西里。 这是一份血契，来自于发行那个黑色带金边纹路货币的组织。世人称呼那个组织叫高桌议会，统合这个世界杀手的组织。 和冒险者公会进行合作后，这些金币才开始广泛的流通。而当时它的流通范围很小，只有在名为西西里这个国度里流通。 而南枫领上的两个大家族，都是距离这里七百公里外的西西里国度的移民家族。 “请稍等。”侍从恭敬的还回了血契 西西里的移民，最重视家族观念，即使他们已经生在国外长在国外。 第81章 法比安教父 r 第82章 对山地坑道筑垒地区的攻坚 恐虐之神库恩百无聊赖的打哈欠，祂手里拿着大型红外观察仪。 这种特殊设备最大的问题是散热，能看到几公里到十几公里的范围，只不过需要很庞大的散热系统。 也有小型化散热，但是持续时间太短不适用这种观察用途的设备。一般小型散热模块搭载在单兵肩扛式防空导弹上，外形看起来是个小罐子。 拿常见的毒刺防空导弹为例子，发射前需要将一个小罐子拧到手把前端，那就是电池、压缩氩气冷却二合一单元。 导弹的最前端是追踪模块，也叫导引头。 电池、压缩氩气冷却二合一单元，就是为导引头提供电力和冷却。导弹需要预热，所以生活中使用毒刺导弹防空留出预热时间。 而每一个小罐子提供的冷却时间只有四十五秒，这意味着导弹准备到发射必须在四十五秒内完成。 导弹导引头工作的时候，热量很大的。就像是一颗amd的线程撕裂者在空气中裸奔双烤，你不会想看到这样的场面。 这个小罐子工作四十五秒后，里面的液体温度能高达400华氏度，即204摄氏度。罐子还会持续的喷出高温气体，所以取下的时候要小心。 库恩出现在这里，是因为零无需要休息一下来准备明天的交战，他也收到教导城的回电。 需要给比诺托家族一些时间去撤出横断山脉的人员，逼得太紧会让他们直接反了，零无不打算做费力不讨好的事。 睡眠中的零无能保持20米半径的人形维持，这个距离虽然足够自保但无法撑起已经展开的战线。 只好抓恐虐之神库恩当中继器，来代替零无维持人形的魔力输出。并给祂这个玩具来满足祂的好奇心。 与此同时，横断山脉的蒙特城堡内，属于比诺托家族的私军首领们汇聚于此。 “埃尔利希被一个18岁的毛头小子吓破胆了？！打都没打就让我们撤？”其中一个首领对撤军命令不满 “你要抗命吗？”另一个首领不这么认为 “抗命又如何？”山匪头领瓦塞尔对比诺托家族的命令嗤之以鼻 比诺托家族让私军散落在横断山脉，这是一把双刃剑。那些成为山匪的军队，就算是失去比诺托家族的支持，也能通过劫掠来壮大自己。 也就是说，比诺托家族失去了这些军队的绝对控制权。他们会渐渐变成一个又一个盘踞在横断山脉的军阀，以劫掠过路人为生。 就像是正统的黑手党、黑帮、匪帮，他们一般不会轻易涉足面粉交易。一方面在灰色地带游走的他们，开药店会彻底丢掉游走的空间。 另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暴利的药店生意，会让帮派这个部门逐渐脱离控制。当他们脱离组织的时候，可能会利诱其他部门的大量人员出走。 这是不可接受的，所以已经成规模的组织不会允许手下插手这门生意。 当然南美和墨西哥他们组织运作的原理是另一种形式，这里就不细讲了。 比诺托家族仅有一小部分愿意回归南枫领南部，绝大多数还是选择留下顽抗。 一个金币，需要在港口干几年活才能挣出来。而在横断山脉当劫匪，往往只需要一次打劫。 写在刑法里的生意，最赚钱。 早晨起来后的零无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比诺托家族已经收回愿意回来的私军，并帮助零无封锁了横断山脉。 坏消息是，横断山脉里依旧有大量的山匪依托名为蒙特城堡的坚固筑垒地区负隅顽抗。 而且他们手上有远程重火力。 商路蜿蜒着在一座高山旁边延伸，这座山被挖空，外表有着大大小小的城墙和炮台。 一道汇集的闪光从其中一个炮台飞出，砸到了山脊上的人形小队。雷光像是一个高温等离子体，甚至能融化岩石。 “萨尼铁塔！萨尼铁塔！”幸存的人形拖着受伤的队友，随后更多的雷光向他们飞来 “我诠释你的梦！”零无在望远镜看到这一幕直接开骂 哪来的电浆炮？！ 本来打算精准爆破掉这个已经整体成为永驻工事的山体，现在靠近都成问题。真就鬼屯炮台了是吧？ 零无没想到内部的反击势力会来的这么快，山匪有充足的意愿来武装自己，他们也有相应的财富。 但这些高端的武器，绝对不是他们能正常接触到的，一定有人在背后。 想来想去，零无大概知道来源。 天赐神国内部的买办阶级，那些通过高价贩卖和低价倾销外国商品，做为外国人在本地的代理人。 他们确实不想看见一个真正独立的天赐神国，而是保持相对分裂。这样天赐神国就只能成为他们商品的巨大市场，而没有本土研发和生产的实力。 一盒火柴，一块肥皂都只能从国外购买。这就是买办阶级和国外厂商想要看到的，为此他们不惜低价卖给山匪先进武器。 就算天赐神国内部，有工厂萌芽。大量的类似商品以极低的价格，最多半年工厂就会在倾销浪潮下倒闭。 然后在倒闭的同时，外国商品价格统一回调。这就是大资本用倾销压垮萌芽阶段，本国工厂的手段。 而分裂状态下天赐神国，根本无力用政策挽救工厂。所以他们需要天赐神国在政府层面上保持相对的分裂。 大型的电浆炮被放置在炮台里，蓄能时间长但射程远。大概2公里左右，足够零无头疼。 小型的电浆枪则是只有600米左右射程，但是充能时间短。零无更忌惮小型的电浆枪，那些密密麻麻的碉堡和暗堡都配置这些武器。 “娘希匹，我感觉在打同登。”零无决定调整部署 作战目标从先前的直接爆破蒙特城堡本体，变成扫清周围高地火力点。 硬冲蒙特城堡本体、周围高地组成的火力网，是很愚蠢的行为。交叉火力无死角的牢牢封锁任何前进道路。 只要进攻被小型的快速火力，迟滞在掩体一线。大型的电浆炮就会把人形连同掩体一起抹掉，热武器的战争节奏零无是清楚的。 但反过来说，如果拿下蒙特城堡。那么那些山匪叛军的心理防线就会被一起击穿，这一战意义不可谓不大。 当年没多少条件都能把鬼屯炮台给扬了，今天零无不信自己这些重火力搞不定小小的蒙特城堡！ 5人制的步兵班组开始活跃在周围，零无下令让炮兵开始准备。 人形挖出一个个巨大的迫击炮坐坑，一辆驮着巨大迫击炮的装甲车开始向后倒车，倒到坐坑后面一点。 随着炮长举起手，驾驶员停车。 背在装甲车上的巨炮开始向前展开，将巨大的迫击炮坐板按在巨大的坐坑里。等一切到位后，迫击炮底部和迫击炮坐板连接断开。 巨大的炮身开始沿着炮架翻转，和地面呈一个水平状态。迫击炮尾部的盖板打开，装填机构对准炮尾。 这门240毫米口径的车载重型迫击炮，是后装填的迫击炮。毕竟140公斤的高爆榴弹和228公斤的火箭助推高爆榴弹，从炮口装填有点不现实。 战斗射速能一分钟一发丢出去，一发能从楼顶砸穿到地下室，把整栋楼给轰平了。 它的名字是2s4郁金香。 补充一点，这门迫击炮可以打核弹，不过本土作战零无不会去用那东西。 人形们开始利用车辆自带的吊车把炮弹吊运到滑轨上，在巨大的240毫米的迫击炮尾部绑上小臂粗的增程药包。 当引信底火等都准备好后，u型的推弹杆将滑槽里的240毫米重型迫击炮顶入炮管。 炮管的尾盖合上，密闭膛室。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炮管在液压装置的带动下重新连接巨大的迫击炮底座。 10个炮长举起手中的红旗，示意装填完毕。 “郁金香迫击炮准备好。” “开火。”零无在指挥车里直接下令 “收到，开火。” 郁金香阵地炮班排长开始倒数。 “三百！” “三十！” “叁！” 整齐如同一声的巨大轰鸣响起，迫击炮巨大的炮口火光一闪而过，随后就是双基发射药残存的烟尘。 这些重炮传出特殊的嗡鸣声，和榴弹炮不同，这些本质上还是迫击炮。 迫击炮的身管厚度远不如同口径的榴弹炮，所以在开火后随着常规的巨响，跟着的是属于重型迫击炮独有的。 炮管震颤而出的嗡鸣声。 远处，巨大的爆炸声传来。 蜷缩在冲击起始点的人形小队，蜷缩在掩体后等待炮击结束。先是尖锐的破空声，随后就是猛烈的爆炸声和剧烈的地震。 高角度大仰角打出的重型迫击炮弹，像一颗颗陨石一样砸在敌表面阵地上。 被240毫米口径的重型弹药炮击，和被航空炸弹轰炸差不了多少。而挨重炮轰击，代表着不像是轰炸一样短暂。 因为炮击是可以继续的，只要指挥官想和弹药够。 “重复。”零无根据前线的毁伤报告，果断让郁金香再次开火 “收到，重复。”郁金香阵地确认命令 重炮开火的沉闷声响，前线能清晰听到。 重型炮弹以接近垂直的角度砸到山体里爆炸，冲击波迅速的碾碎了坚硬的花岗岩山体，将它们像是剥洋葱皮一样剥下来。露出了本来藏在后面的，坚固永驻工事的外表。 郁金香一直在持续开火，直到弹药耗尽需要补充。 重炮轰击的时候，狂暴的冲击波在山谷里回荡。甚至对无线电的通许都产生了影响，电台里只能传出杂乱的电流声。 “郁金香弹药耗尽。”郁金香阵地的报告很快传到零无这里 每门炮轰了十发。 往敌人周围阵地的表面丢了，20多吨的弹药。重型火炮的投射当量是很恐怖的，力大飞砖的投射量。 “收到，就地补给弹药，准备好后上报。”零无的参谋团也在参与指挥 “收到。”郁金香阵地抄收命令 就算重炮炮击停止，从工事深处赶回来的山匪还是只能扶着墙壁踉踉跄跄的回到表面工事。 持续的重炮轰击产生的振动，让他们就算炮击停止，身体也不自主的感觉周围还在晃动。 当那些来到在炮击中幸存的表面阵地时，透过小小碉堡的开口，看到了一个拖曳着尾焰的东西在朝他们飞过来。 “轰！” 红箭73反坦克导弹的金属射流轻易的击穿这些坚固碉堡的墙体，在里面泼洒炽热的金属射流。 完成发射任务的五人小队步兵班，提着红箭73d的发射控制箱，撤回山脊反斜面后补给新的导弹。 又不是炸药包炸碉堡的年代，有得是办法对付这些在表面的坚固永筑工事。 重炮轰击一方面是尽力扫掉山匪在表面构筑的临时阵地，同时也将那些伪装起来的坚固碉堡、暗堡的隐蔽物扫掉。 充分的将那些最具有威胁性的工事，暴露在步兵分队的视野中。再用远程精准制导火力，把它们一个个敲掉。 反坦克导弹，在这些五人轻装步兵分队手中，那就是当步兵大炮用的。 瓦塞尔惊恐的发现，大量的表面工事开始失去联系。那些原本给予厚望的交叉火力点，甚至在没有真正接敌的时候就失去作用。 当实在没有空间去安全的发射反坦克导弹的时候，人形分队就会去呼叫后方火力支援。 “a17呼叫h82，校射，完毕”前沿小队火力观察员fo呼叫 “h82收到，请讲。”火力指挥中心收到 fo拿出地图，将敌人坐标报给火力中心。 “坐标as，高度720，完毕。”第二次无线电，前沿火力观察员会给出具体的坐标。 as，代表现在使用地图的具体哪一张。 ，这个数字要分开看。具体是代表横坐标和纵坐标，四个四个看。32、45；26、45，前32和后26能确定这张名为as地图的一个大方格，45、45则是能确定32、26这个大方格中具体的某个点。 大方格中的某个点一般需要用带着分化线的地图尺量出，用铅笔在上面标点，然后确认这个点离炮兵阵地的距离、方位。 火力指挥中心会复述一遍火力观察员，给出的炮击坐标以免听错，炮击到友军的阵地。 “坐标as，高度720。收到。 ” 接下来火力观察员会报告目标描述、打击方法、火力控制方法。 目标描述很好理解。 打击方法，是你要用什么炮、打什么弹药、打高抛弹道还是平直弹道、要打几发、是不是精确制导弹药等等。 火力控制方法一般分为三种，第一种就是准备好后就发射；第二种是听候前方火力观察员fo的命令再发射；第三种则是用时间引信让炮弹空炸。 “敌坚固碉堡、红土地制导炮弹一发、等待命令发射。完毕。”前方小队火力观察员fo汇报 火力指挥中心会再次复述一遍确认无误。 “敌坚固碉堡、红土地制导炮弹一发、等待命令发射。收到。” 这个时候火力中心会给前方小队火力观察员fo一个信息，里面包含了发射单位代号，还有目标信息代号。这样不需要再次报出坐标号。 “发射单位z66、一发红土地制导炮弹、目标cz203。完毕。” 这时候前方小队火力侦查员fo会复述一遍，确保准确无误。 “发射单位z66、一发红土地制导炮弹、目标cz203。收到。” 这个时候名为z66的152毫米炮兵阵地就会把红土地制导炮弹装填，根据任务打击坐标瞄准好。 再因为火力控制方法是，根据前方小队火力观察员fo的命令后再发射，所以炮击准备好后，z66发射单位会联系fo。 “z66呼叫a17，目标cz203，炮弹装填好。完毕。” 这个时候，前方a17小队已经将引导红土地制导炮弹的引导设备准备好。 “a17呼叫z66，目标cz203，开火。” “z66收到，目标cz203，开火。” 这个时候炮兵阵地就会根据要求打一发红土地制导炮弹。 打开引导设备的小队就能看到，随着炮弹破空的尖啸，152毫米制导炮弹把碉堡连同里面的人一起扬了。 “炸的漂亮，任务完成。完毕。” “收到，任务完成。” 这种精准火力打击，在发起攻势的时候随处可见。当人形认定无法安全的用手中的反坦克导弹敲掉碉堡的时候，炮射激光制导炮弹立刻会被呼叫。 零无不想浪费，也没有那个能力把这个如同折钵山的坚固掩体工事群，用炮击就能完全摧毁，这个是不现实的。 巴赫穆特就是一个例子，双方鏖战了那么久都没有能力将那些钢筋混凝土的城市推平，马林卡也是如此，还是有相当多的地下工事。 所以零无指定的进攻方针就是用5人步兵班，携带红箭73d反坦克导弹，清理掉蒙特城堡周围的至高火力点。 把要塞主体包围起来，再考虑如何去攻破这个有重火力的坚固工事群主体。 而为什么要用5人步兵分队带红箭73反坦克导弹的方式去处理火力点，通过刚才的火力支援呼叫就能知道。 火力支援呼叫是一个极度专业和复杂的事情，它并不能直接有效的立刻做出反应。重点并不在于你的火力有多重，而在于你的火力能下放到哪个级别。 在这种破碎山区，极度影响直瞄火力、坦克等重装备的地区，使用单兵反坦克导弹在一到两公里摧毁敌人火力点是最行之有效的做法。 5人轻装步兵分队，就像是散开的眼睛一样，将战场上的所有动态都处在零无的监视之下。 这些小分队也能有效的利用红箭73反坦克导弹，拔掉已经暴露的小型碉堡火力点。 当然他们更多的还是在前线感知战场的变化，这是真正的现代化作战思路。而不是传统山地攻坚作战，坐在指挥车里的零无能清晰直观的看到作战的进程。 240毫米重型迫击炮并没有再次开火，因为重型炮弹就意味着对友军的误伤可能会加大。 重型炮弹打出的巨大动静也不利于周围分散的小分队执行任务。 替代240毫米郁金香迫击炮，执行压制蒙特城堡主体的任务，是法制的lg1型105毫米榴弹炮。 “一号目标，榴弹瞬发引信、立即压制。” 山脊反斜面后，超轻型105毫米榴弹炮早就架设好。装填手将目标药包塞到炮弹壳里，再将弹壳和炮弹头结合。 虽然105榴弹炮的炮弹看起来是整装弹，但是它其实是分装，在发射前装好药包和弹头结合。看起来是整装弹而已，能灵活调整高低弹道需要的发射药量。 而它最大的优势，除了重量轻以外。那就是法国速射炮的传统，能用快速的连射能力把敌人死死按在工事里面。 “砰～” “砰砰砰～” 装填手轻松把炮弹塞进炮膛，炮手一拉绳就能将火炮激发。铜壳在炮尾后飞出，一发新的弹药飞快塞进去。 它的射速接近一秒一发。 蒙特城堡上的炮击就没停过，那些能轻松做掉人形的大型电浆炮，没有开过一次火。胆敢顶着炮击压力推出电浆炮的山匪，随着他的电浆炮一起被105榴弹炸成碎块。 蒙特城堡本来就不是为了这些电浆炮修建的，山匪只能将这些东西推到表面阵地再使用。 而现在表面阵地的炮击，在105速射炮的压制下，根本就是一片死伤之地。 逐渐扫清周围高地威胁的火力点，人形们将手中的长长的管状物按在地上。随着爆炸声响起，长长管状物内的爆炸弹头打入地下，随后再次爆炸。 山脊线上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简易弹坑，人形们用工兵铲将炸出来的陷坑扩宽修整，然后将40毫米博福斯防空炮架在战壕里。 天空中开始传来航空发动机的轰鸣声，零无的快递到了。 第83章 那些小小的朴素的情感 “你点的外卖到了！哦哦哦哦哦哦～” 恐虐之神库恩开着f111f型抵达了战场上空，开始在战斗位置之外较远和较高的位置进行五边飞行。 五边飞行，顾名思义就是飞机的航线是一个等长的五边形，来保持高度和速度在一个合理的范围。 至于为什么不是圆形，因为这会让飞机始终要倾斜一边的机翼，在速度快的情况下会产生过载。 “我提醒你，这边有炮击任务，不想被炮弹打下来就按照程序来。”零无淡淡说道 反正库恩自己开飞机摔了，那就得祂自己去修。但是f111上面的炸弹摔到他指挥部里，零无会让恐虐之神库恩享受和光明神什万一样的惊喜。 “好的好的。”库恩也清楚这次搞砸了会被痛骂 零无将通讯频段切换到前线围攻蒙特城堡方向的指挥官。 “这里是指挥部，空中支援已经就位，我需要你的人去引导空中打击，飞机呼号f1。” “收到，正在下放任务。”前线指挥官立刻抄收命令，并下放到能够引导空中打击的小队。 正在山脊线上监视蒙特城堡的其中一个小队开始执行引导空中近距离打击任务。 “这里是y23，呼叫f1。” “f1收到，请讲。”f111f型飞机上，执行9线格式的人是坐在恐虐之神库恩旁边的人形。 库恩并不能很清晰的记住这个流程，祂把飞机开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f1前往攻击起始点，高度7000至8300。你是唯一执勤飞机，附近有炮射任务请注意。准备好时报到。”代号y23的地面引导人员，将f111需要的攻击起始点和需要注意的状况汇报 这个时候通过地面雷达开机，f111能知道双方的大概距离和方位。 “f1收到，任务编号dk1011。 一架f111f型土豚。 在攻击起始点以东13公里，270方位进场到7000至8300。 两颗gbu-28，延时引信。 2000发20毫米弹药。 30分钟支援时间。 装备激光引导设备，能够执行一类协同。 视频下传码分别是2233和2566。 数据链信息收到。 无终止口令。” 一类协同是弹药误差能在0到6米，二类协同是7到15米，三类是16到30米，四类是31到91米。 当你和目标只有50米时，如果飞机只能执行四类协同。要么你躲好点，要么就跑远点离开91米的误差范围。 不然就多扶老奶奶过马路，积攒人品让空袭不会丢自己头上。 “y23收到，准备好接受情况汇报时报告。”地面引导 “f1准备好。”坐在库恩旁边的人形武器官拿出笔，在自己绑在大腿上的膝板上记录。 “敌人在山上南侧构筑工事，友军为和y23一起的连级步兵单位。 我们有十个炮位正在活跃支援。 炮目线010。 目标区域天气良好。 在进入起始点前，在攻击起始点北侧待命。 准备接受支援计划时报告。”y23地面引导员告知这边的情况 告诉天上飞机地面火炮射向是为了避免干扰到，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也是有可能被飞行中的炮弹干下来的。 （玩俄罗斯原神开p47当草履虫，被轻坦呼叫的火炮支援干下来的作者，点了个赞。） 人形武器官将这些记录在膝板上，然后按下无线电开关。 “f1准备好接收支援计划。” “f1此次是二类管制，对目标轰炸。 一次一枚gbu-28，延迟引信。 30秒分离时间。 准备接收9线报告时通知。” 地面引导员开始准备引导 一类管制是观察员能目视目标和飞机，并指挥每次攻击。 二类管制是观察员看不到目标和飞机，但还是指挥每次攻击。 三类管制是看不见目标和飞机，一次授权飞机能多次攻击目标。 “呼叫y23，f1准备好。”武器官人形很快准备好记录 “攻击起始点，271右，09.1。 海拔920米，敌人坚固永驻工事。 as。 红磷弹，南1200米。 出口向右爬升回攻击起始点，7000到8300。 准备接收附言时报告。” f111f型战斗轰炸机上的武器官人形，快速的记录下这些信息，然后报告给y23地面引导员。 “准备好。” “最终攻击航向268到274。 炮目线010，高度保持在3000以上。 需要进入起始点提示，到达时间60。” 然后飞机会将这个信息复述一遍，确保无误。 “ f1，920米，as。 最终航线268到274。 保持3000以上，到目标时间60。” “复述无误。”y23地面引导员确认 于是f111f型战斗轰炸机正式开始执行对地打击任务。 “f1，起始点进场。”飞机通过约定好的攻击起始点会通知引导员 这个起始点一般会离目标9.3到29.6公里的距离，也就是5到十五海里的距离。 “f1继续，标记就绪。”y23引导员让飞机继续进行任务 旁边周围已经扔出了红色烟雾弹，提示f111f战斗轰机，友军的位置信息。 “f1，接受到标记。” “f1可以开火。”地面引导员准备观察炸点 “f1，投弹。” 这个时候gbu-28才会从挂架上投下。 呼叫空中支援是一个非常专业而且复杂的事情，这些还只是简化后只有飞机和地面引导的对话。而在这之前可能还有几个层级的指挥部门协调。 当然，做这些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早在零无构思要使用f111战斗轰炸机的时候，就预想到了有一天自己要面对这个世界普遍存在的坚固要塞工事。 所以对付这种铁罐头的武器，零无早就准备好了。 gbu-28，宝石路激光制导炸弹。这是专门用来敲防空洞、加固战斗机机库、地下指挥所的东西。 重量一颗就是2.3吨，直径440毫米，长度差不多6米。内装大约315千克的炸药，这些炸药如果没有魔力的话，需要将tnt加热到八十度以上融化倒入弹体内。 他的装药构成是百分之八十的tnt和百分之20的铝。 这个航弹的外壳是用陆军的八英寸榴弹炮炮管加工来的，也就是203毫米的榴弹炮炮管。能承受撞击和钻入地下的过程中不会四分五裂。 这个炸弹能超音速撞击，破开6.7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后还能再飞出800米开外。 天空中很快传来的炸弹超音速的呼啸声，恐虐之神库恩保持着飞行的平稳，让旁边的武器官人形能稳定用激光束指引炸弹的飞行方向。 最后就像是飞镖扎穿纸壳一样，大量的碎屑在蒙特城堡的正上方开口喷出。 随后就是一道闷响，大地都开始颤动。 藏身在蒙特城堡深处的山匪，突然感觉天花板和地板尘土飞扬，大量的碎石喷他们一身。 脑海中还想着怎么回事呢，他们的思维就定格在这一刻。 蒙特城堡就像是一坨插着鱼雷的牛粪一样，在一声巨响后往四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泼洒碎片。 大量的碎石携带扬尘飞出，遮天蔽日的尘云。在山风的吹拂下，很快蒙特城堡的内部就展示出来了。 就像是破损的白蚁巢穴一样，大大小小的洞口密布。那些洞口原本应该是一个又一个通道，只不过爆炸把他们的墙壁给碾碎了。 “呼叫f1，这里是y23。重复。”地面引导员再次让f111重复攻击 “f1收到，正在返回攻击起始点。” 新的一轮对地打击开始，当gbu-28再次丢到那里时。蒙特要塞所在的那座山，轰然倒塌成一个缓坡。 早就被挖空的山体，在冲击波肆虐下，墙壁被碾成粉。别看钻地炸弹的当量只有区区自重的百分之三十，但是它天然会在封闭空间中爆炸。 封闭空间状态下，冲击波威力比起空地要凶狠得多。那些撞上墙壁的冲击波会反弹融合，然后那些各个方向上的冲击波会像是压力机一样碾碎任何物体。 百分之八十的tnt加百分之二十的铝，这种炸药的特性就是超高温和超高压。现在就算是蒙特城堡的内部大火熄灭，里面的人也仅仅会剩下墙壁上的人形黑印而已。 别说是尸体了，灰都没有。 这就是重型钻地炸弹的恐怖之处。 “f1返航。” “收到，炸的好f1。” f111战斗轰炸机结束任务，返航。 收获并不只有把蒙特城堡炸塌，那些高温高压的冲击波，将连通的地道口一起暴露。 山脊上的人形小队，看到了各处突然喷出烟尘，那些地方就是地下工事的隐蔽出入口。很快各种东西就往那些隐蔽出入口招呼。 喷火器直接往里面灌凝固汽油，那些处于山崖上的隐蔽攻击点被云爆弹火箭筒重点招呼。 清剿行动一直持续到太阳下山，才渐渐平静。 等夜幕降临，凌晨1点左右的时候。 周围山体上一个小盖子悄悄的，小心翼翼的翻开。里面的人轻手轻脚的往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什么危胁后招呼里面的人上来。 幸存的人打算趁着夜色，离开这里重新进入横断山脉更深处躲避。 但是他们并没有看到，一公里之外的山脊线，拿着大型红外热成像的人形正在牢牢锁定他们的身形。 等他们远离地道口后，正松一口气打算接着赶路的时候，几声闷响同时响起。草丛中窜出几个披着迷彩斗篷的人，抓住其中一个人的双脚踝往他身后扯。 他下意识的用双手撑地，但还没有接触到地面，他的胳膊就被左右赶来的人形掰住往后扯。 一块布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封口胶带缠住他的嘴。影视剧里用一条胶布就能封口是假的，真正封人嘴的东西是往嘴里塞东西。 “呜呜呜呜呜！”俘虏只能发出非常小的声音 他就像个猪仔一样被一吊在一根木棍上，人形们吭哧吭哧的轻手轻脚扛走他。留下的人形处理好血迹和尸体，用带树叶的树枝扫平土路上的足迹。 很快，被人形抓来的舌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零无有一万种方法撬他他的嘴，不过这些事情并不需要零无亲自去干。 有着和他一样知识的人形，自然清楚怎么让舌头开口。 “报告，审问结束了。地下坑道还有土匪在顽抗，没有平民。” “那个舌头呢？”零无接过文件查看 “处理掉了。” “哦。” 虽然没有参加过抗美援朝，但是零无知道这种表面阵地和坑道相结合的防御体系弱点在哪里。 虽然能依托坑道，来极大的削弱零无的重炮攻势。但是有一个致命性弱点这种坑道阵地，始终无法避开的。 那就是表面阵地不能长时间被敌人占领。 你坑道挖的再好，挖得隐蔽洞口再多。随着占领时间的延长，这些通往表面阵地的出入口总会被占领的步兵找到。 所以志愿军会在敌人占领表面阵地的当天夜里，从夜晚再次打回去，重新在自己兵力或者援军的夹击下夺回表面阵地。 反例就是同登战役，再坚固的工事，被围困在里面，也能有一万种方式把它搞掉。 现在是夜间，那些幸存的山匪想趁着这黑夜逃跑，但他们不知道黑夜对于零无和人形来说，犹如白昼。 山脊线处处都是携带热融合夜视仪的狙击小队，他们正在高效的处理想要逃跑的山匪。 对于他们来说，这就像是打地鼠一样。 等到第二天天亮，零无的扫尾工作就开始了。 大量的打桩机开始密密麻麻的爆破管打入地下，随着中午时分密集的爆破声响起。整个区域的山体，化为平地。 大型推土机入场，将这个区域推平整。 随后零无开始继续沿着商路，把道路拓宽。山匪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他们引以为豪的蒙特城堡，已经被推土机的履带撵平了。 横断山脉的封锁被解除，这个重要的商路越早开通越好。可以在重型工程器械的辅助下，让人员边通过边施工。 那些来来往往的商贩和平民，有些惊诧的看着重型工程器械施工。有些小孩子会选择站手捧着零食，站的远远的看施工打发时间。 原本狭窄的，充满山匪的小路，在渐渐的变得宽阔和安全。 然后零无也见识到了，两世为人都看过的，小小的属于人民群众质朴的感情。 越来越多的父老乡亲，拿着农具帮忙平整道路，重型工程器械虽然效率极高但细节上比不过人工。 他们会将凸出路面的石头敲碎，然后将碎石填补进有些宽的缝隙中。来让这条重要的商路，更适合通行。 一开始零无也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也就想通了。 这个地区的人们，或者说平民身上有两座大山。一座是实体的，就是这条只能艰难通行的，极窄的山路。 另一座山，是精神上的。那些被撒在山林里，成为割据一方土匪的军队。 对于大贵族、大势力来说，土匪会审时度势。知道哪些商队可以打劫，哪些商队不可以打劫，打劫也只会是劫财不伤及性命。 和大势力或者说大商队结下血仇，这不符合精明土匪们的利益。 但是对于这些普通人，仅仅是在南枫领南北经商的小贩来说。那可能这次穿越，就是生和死的区别了。 那些不属于大家族、大势力的普通人，并没有任何能让土匪们忌惮的资本。那些成群结队的土匪们，想对他们怎么做就怎么做。 钱财被抢走都是好的，人要么被杀要么被抓去当奴隶。虽然天赐神国禁止捕奴行为，但没有人来执行这些法律，那就是废纸一张。 天赐神国高层也没有决心和毅力去彻底剿灭这些军队变成的山匪，那些山匪也能用利诱、绑架等手段，死灰复燃。 所以当横断山脉被官方重新封锁，当震天动地的响声，从北方横断山脉传来时。那些平民百姓虽然已经对心中的那个渺小愿望，已经不再抱有希望。 但还是忍不住去想，自己以后再走过那里的时候不再担心自己会身无分文、性命不保。 所以当第一批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穿越解封后的横断山脉，那些仅仅只有一匹马两袋货物的小商贩。 普通人根本支付不起高昂的传送阵费用，那些快速移动的法阵只属于高层。 他们看到庞大的钢铁机器正在快速的挖掘山体，将依山而建的道路极大的拓宽。让原本充满落石和滑坡的狭窄山道，变得不再危险。 而更让他们不可想象的是，原本那个绕不过去的死亡代名词：蒙特要塞。已经变成了脚下平坦碎石道路的一部分，那些小山一样的钢铁巨兽正在不断的用履带压实路面。 就像是把他们曾经的恐惧，轻描淡写的丢到脚下，一脚踩碎。 于是乎当第一个小贩穿越已成坦途的商道，这个和他们息息相关的消息，通过口口相传迅速散开。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决定带上家伙一起去帮忙。 被高层特意剥夺学识的他们，或许想不出华丽的赞美诗词。但是朴素的他们依然清楚，个人的力量或许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人一多变成一个集体或许会不一样。 打桩机将一根又一根的不锈钢圆柱，打入到碎石路面下。 这些有一定间隔的圆柱，将那些本该松散的碎石固定在一起。就像是在米缸里，插满了筷子一样。 这些长长的不锈钢圆柱，所组成阵列。变成整条路的桩基础，让可能的山洪、大雨等不会轻易彻底摧毁这条来之不易的商路。 当推土机将挖掘出来的最后一部分土方推平整之后，所有的道路主体扩宽工程就结束了。 重型工程器械退场，人形们也开始登上绿色的解放大卡车。传送阵已经在攻克蒙特城堡时，被光速修好。 零无坐在头车里，有些喜庆的笑着。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过眼前这一幕了，久到自己都快忘了那些事了。 解放牌大卡车后面是敞开的，道路两旁的群众往慢慢开动的大卡车后车厢递水果、包子、面包等食物。 坐在后面的人形，也只好手忙脚乱的接过这些东西，这些毕竟是别人的一番心意。 越是靠近城市的传送阵，车队的大卡车后面就越是多人民群众投喂的食物，每次看到这个场景零无都会心一笑。 零无的内政手段并不像那些高高在上的，喜欢摆弄撰写到报纸上那些苍白数据的精英。那些经过层层上报，层层修饰的数据。 还有几分可信？ 那些数据被专业的媒体，以极高的传媒手段，避重就轻的赞美功劳掩饰错误。 零无更相信，普通民众早已厌倦报纸上的夸夸其谈。他们迫切的想要看到，自己身边看得见摸得着能切身感受的，生活在向好的发展。 而零无这一次毫无疑问的做到了，生活在南枫领的人们，切实的体会到生活在变好。 其实驱动零无去做这些事情的，并不是因为什么宏大的理想，也非什么单纯的想当个大善人。 有一个人的事迹确实影响到了他，那就是天可汗唐红生。 不想认输啊，零无这么想着。 自己前世生活的国度离不开那些大前辈的牺牲和付出，虽说自己也小小的参与了可能是共和国最后一场战争。 但是和当年相比，已经好打太多了。 所以当零无听到唐红生来到这个世界，依旧像当初一样打出了一片盛世。自己心里就在重新审视自己，究竟在这个世界里还能做什么。 如果就这么碌碌无为的隐藏自己，那不就表示自己这个后人就这么投降了吗？ 零无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脸。 大前辈拿命拼出来的空间，不是让自己去体面的投降的。 第84章 拥有宏观调控的能力 《低贱的贫民获得了公主的欢心》 《穷苦医学生入赘到皇室》 《可悲的亲王被贬入大牢》 《恐怖的白色死神出现在边境》 《悲情的学生有着一段可歌可泣的过往》 《伟大的黑衣亲王从新回到了忠诚的教导城》 这就是那些见风使舵的媒体报纸对零无各个时期的评价，平定山匪的零无没有再去成为空壳的教导城机场。 那里已经被搬空，只留下一条跑道和空洞的地下空间而已。 现在零无正坐在议院里，倾听着早就敲定好的议案投票。 “上议院，弃权7票，16票赞成。”上议院通过议案 “下议院，赞成多数。”下议院毫无疑问被零无死死把控 “那么我宣布，议案成立。”议长拿起木锤敲了几下，表示通过。 普通人可能就只能看到这些投票的场面而已，但是这背后到底经历了多少准备，发生了多少事他们是一辈子都不会知晓的。 教皇什邡的内政水平很烂，这点零无是知道的。但是当初他很聪明丢出上下议院，来分化瓦解那些想要独立的势力。 虽然这个过程，第一个受害者肯定是他自己。 但是成功的保住了天赐神国这个国家主体，那些争权夺利的大贵族第一个选择是用议会来解决他们的诉求，而不是武装独立。 同时也为以后可能的人，留下施展的空间就像是今天这样。 议案的主要内容是回收大部分领地的自主税收权，这些大贵族别无选择。要么就债务违约立刻倾家荡产，要么就放弃手中的金饭碗。 自主税收让他们不受上层的限制，就只是名义上的臣服而已。零无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才能推行接下来的改革。 作为替代，零无让他们自己在议会里去吵各自的预算。钱是会被直属于教导城的机构统一收缴，然后再以年为单位下放到各个地方。 零无以前做过尝试，直接跳过这个阶段会让底下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会拖慢改革的进程。 政治是一门妥协的艺术，零无没有和底下直接敌对而是让他们各自去吵，蛋糕给了怎么分是你们的事，零无把自己摘出去了。 其实还有一个方案，那就是留下一部分的税收权利，让当地机构能够靠这些撑起来。但是零无想了一下，就直接否掉了。 当年就是因为中央给了地方土地财政的选项，导致社会上所有的资产全部涌向房地产，零无没那么傻看过大坑还往里面跳。 股票有房子增值快吗？工厂有房子增值快吗？都没有，那把钱投资买房不是最赚的？ 而当这个问题，成为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整个国家和社会都会被绑架，只要房子价值贬值就会导致一系列严重的问题。 所以零无觉得还是让这群人在议会里吵更好，反正他们也翻不了天。 维持治安要钱吧？基建要钱吧？政府运转等等事项都要钱吧？钱从哪里来？中央政府的拨款，所以地方的权力会被尽数回收。 短期可能会有所反弹，不过零无也想到好办法了。 烈阳大公已经回到了烈阳领，同时红龙赫曼也跟在她身旁。他们头顶上，正是数架机械教会的飞空艇。 法案上有一些附件，里面有一些零无的私心条款。其中就有关于释放各个领地，抵押在教导城的质子。 这事也经过了教皇什邡的首肯，在零无还在南枫领横断山脉中剿匪的时候。教皇什邡就专门叫艾亚菈来书房一趟，并给了她一丢文件。 “这事你打算怎么办？”教皇什邡也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桌面上赫然是红龙赫曼和誓死徒组织联系的文件，其中也包含了赫曼让艾亚菈在防城要塞遇险的内容。 虽然教皇什邡的情报网已经被大贵族削弱了很多，无法做到及时的预警，但是事后追查还是能从蛛丝马迹的线索中，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 艾亚菈平静的查看里面的内容，当看到确实不是零无的意思后，松了口气把文件都丢进火炉里。 教皇什邡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文件成为飞灰。 “父亲你知道的，我已经选错一次了。也当为了这个国家和我个人，不能再错第二次了。”艾亚菈很平静的打开门 “这样吗？” “只能这样。”艾亚菈合上房门 如果说艾亚菈以前能够独占零无，那么现在她只能将自己排在零无靠前的位置，这就是错误的代价。 还在议会的零无神色轻松的看着议员们的吵闹，那些各个势力的实体代表，会竭尽全力的争取背后势力的利益。 反正，自己要的已经全部得到了，接下来该开始准备宏观调控了。 克莱曼家族豪宅，所有人神色轻松的坐在会议桌前，零无也正享用可口的晚餐。 “本杰明家主，这次好像赚大了。” “亲王说笑了，谁都知道您是最大的赢家。”本杰明家主少见的开怀大笑 克莱曼家族这个经营着大宗商品交易的家族，一跃成为了垄断资本，当然代价是要对零无保持绝对的忠诚。 运行庞大商业集团，需要庞大数量的人手。这些零无会在有一定限制的情况下，交给克莱曼家族。 当然零无对于集团的人事权是绝对的，他可以随时随地对人事的变动按照自己的意思来。 运用现代化的管理模式，先将原本松散的各个小企业组成一个集团，然后再集中力量办大事。 短期内人员培训不足，需要克莱曼家族。但是等机械教会到位后，各个岗位上将不会坐着能力不匹配的人。 而零无做的这些事情，正是要开始组建计划经济的网络。 有些和民生息息相关的产业，零无需要计划经济体来兜底，确保不会出乱子。 粮油、盐等商品，通过计划经济体以不考虑利润的情况下，全力兜底把价格打下来。 其他民营和外资企业依然能生产这些东西，但是那些商品需要用更高的附加值，来和低价兜底的计划经济体商品竞争。 比如明星代言什么的，但是零无要保证一点的是：让平民有的选。你可以选择便宜的，也可以选择贵的，而不是只能选贵的。 当饥荒等突发事件发生时，零无也能快速调动必要的物资运输到灾区。这些物资一般都储存在战略仓库中，等质保期过三分之一就会投入市场卖掉；或者被当成福利发放掉。 新的商品进入战略仓库储存，完成轮换。这些物质就是零无治理内政的底气，能压下一切非军事动乱的底牌。 当然零无也考虑到了火龙烧仓的情况，不过目前还没有谁有那个胆子敢干这种行为，以后有机会零无会让他们看到严重的后果。 大概弄完事物后零无回到了鎏金区的冒险者公会，外面街上的人群各个都有些颓。 也不怪他们，零无像当初保时捷集团对付众多做空资本那样，结结实实的给他们上了生动一课。只不过好像那些本来腰缠万贯的大资本，大部分已经空中飞人了。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一个大前提，为此零无接下来要见一个人。 “该说好久不见吗？真血公。”零无接待了赶来的真血公 和战败时的一脸颓相相比，现在真血公简直是红光满面。 “哈哈哈，上次精灵抗击生化部队的时候也不算太久。这次有什么大生意？”真血公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 拥有全套火车研发线和生产线的大公爵，真血公在需求旺盛的订单下，极快速的从战争中恢复过来。 甚至现在真血公领比战前要好上不少，外交和军事方面也能因为大量的订单，让各个利益相关的势力做担保。 当然其中的重头，是零无对真血公领独立的保证。任何主动攻击真血公领的行为，都会视为和零无直接敌对。 这个条款也适用于精灵国度。 不想被b17轰炸机集群重点关照，最好收起军事干预这些地区的想法。 “我想签一份长期协议，需要真血公帮我培训和组建生产线。当然，这些天赐神国官方都会出令你满意的价格。”零无开口 人员的培训和引入成熟的生产线，能快速的将铁路运输在天赐神国内部铺开。达到零无需要的战略级别的运力，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零无没有时间和心力耗费在上面，他需要找一个可靠的人来帮自己代办，恰好真血公符合这个条件。 “唉？亲王阁下需要我来吗？我的部分技术还是亲王您给的，真的要通过贸易的方式来吗？”真血公有些不理解零无的行为 “天赐神国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零无笑了笑 “好的，我明白了。”真血公点头 这次会面仅仅相当于签订意向书而已，之后克莱曼家族和真血公领会按照意向书的内容来谈具体的合同。 天赐神国的政治体系，并不能真正的让零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次零无行动这么顺利，是因为临安船厂这个诱饵让绝大部分的大贵族都上钩了。 经过这一次后，大贵族在对待有零无参与的事情上，会变得小心谨慎。所以以后一边倒的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少，零无需要一个天赐神国外部的干预手段。 真血公开开心心的拿着零无送的威凤凰81威士忌回去，现在他的领地失业率是0。就算是原本在监狱的犯人，都有专用的工厂干活。 那些犯人在服刑的同时，也有一份好的工作。那些工钱也会照付，等出狱后犯人也能通过这些手艺轻松找到体面的工作。 劳动改造的理念也是零无给真血公提的，有一个体面的工作大部分人不会去选择挺而冒险。那些繁杂的治安问题，本质上是发展的问题，发展的问题就要用发展来解决问题。 零无在鎏金区的冒险者公会高层套件，在心算接下来的进程。治理难度会随着国土的规模越大难度越高，因为不同区域的问题可能看起来一样，但其实病因会截然不同，办法也会截然不同。 “阿～好想抓几个人帮我弄内政啊！”零无感觉忙不过来 “怎么了？”艾亚菈刚好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前台知道三公主要找谁，零无也交代过前台不用问他的意见 “忙不过来，内政好复杂。”零无瘫在沙发上，他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官僚机构。 “二姐不是说要帮你弄吗？”艾亚菈想了一下，二公主安妮现在也是忙得笔尖冒火。 本来二公主安妮就是上议院的议长，平时那些大贵族限制得死死地情况，突然被零无一下捅穿防线。 正好拉扯出一个不算小的政治空间，二公主安妮敏锐的察觉到了机会。频繁的用议长的职权去拉一派打一派，现在是她能大有可为的时期。 “唉～动作这么快吗？”零无挠头 自己跟艾亚菈的二姐说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没想到二公主安妮的动作会如此之快。 自己提出的解决方法就是：科举制。 用考试来进行人才选拔，来替代以前的子承父位的行政人事变动规则。让普通人也能依靠学识去提升自己的阶级，也就是给平民一个上升通道。 零无想了想也大概了解二公主安妮的想法，因为现在还是处于知识被上层垄断的阶段，能通过考试的人大概也只有那些上层子弟。 这个时期那些大贵族的抵抗不会墙，毕竟本来那些贵族子弟就是子承父位的人选，只不过是改变了他们进入权力机构的方式而已，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那么这个法案的推行阻力就相当于没有。 这也给零无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一个强而有力的空间。 官僚体系运行是有惯性的，他们不会轻易的做出改变。本来就是做好份内的事情，到点上班下班。他们会天然的抗拒改变，这些零无也知晓。 所以当科举制度持续的运行下去，当这种制度已经成为一个惯性的时候，停下来就会异常的艰难。 而那时，通过推行基础教育能让平民也有能力和贵族卷教育，虽然可能会相比贵族要付出更多。 零无做的这些事情，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让自己拥有对这个国家进行宏观调控的能力，任何的抵抗都会被运转起来的历史车轮碾碎。 第85章 抵抗的闪光 r 第86章 死亡军团的选择 火箭弹的咆哮声不绝于耳，还有落地的爆炸声。一颗又一颗的土质火箭弹腾空而起，卡迪亚孩童们趴在窗口看着仅存的光源。 那些光源，是火箭弹腾空而起的尾焰。 “发生什么事了？”衣衫不整的高领主出现在自己的府邸门口，远处一辆精致华美的马车在向他驶来 “卡迪亚人发起叛乱，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制造炸弹的知识。”副官的话刚说一半 一颗火箭弹直接正中驶来的马车上，像扎纸板一样把车厢洞穿砸到地板上，随后爆炸把马车炸成碎片。 纷飞的木制碎片溅了高领主一身，有些尖锐的小碎屑甚至扎穿他的皮肤，让这个养尊处优的高领主发出惨叫。 副官着急忙慌的把高领主拉进官邸，房子里面还安全点。 火雨般的火箭弹大量的在定居点里面爆炸，少部分成为插在地上的钢管。 这些由硝酸钾、白糖、钢管组成的武器，实际上并不怎么可靠。卡迪亚人能做到的，只有用大量的土制火箭去填平精度上的缺陷。 “我以高领主的权力，命令你们死亡军团立刻平息叛乱！”高领主一边对着缓缓走来的死亡军团战团长咆哮，一边接受医生的包扎 “死亡军团会出手。”战团长答应了 高领主露出了冷笑，之前这个无数次拒绝自己协助要求的战团，也到了不得不出手的地步。 之前只是行政上要求军方协助，现在则是叛乱发生后军方不得不听从本地高领主的请求，是两个截然相反的状况。 “不用包扎了。”死亡军团战团长突然让旁边的医生站远点 意识到他们可能要进行秘密对话，医生也是很识趣的停下手中的活，站远一点准备离开。 但是当医生走出危险距离后，身着动力甲的死亡军团战团长直接用镰刀把高领主的脑袋砍下来。 “他已经不需要包扎了。” 战团长提着战镰离开，死亡军团会出手，以叛军的名义。 被火箭弹轰一轮，然后还在懵逼状态下的高领主卫兵，就被死亡军团轻松斩杀。凡人在没有重火力的情况下，是没办法抵抗动力甲军团的进攻。 那些原本树起的高墙，对于凡人来说是一道屏障，对于军团士兵来说就是一层纸壳而已。 死亡军团仅仅只需要简单的助跑，然后用动力甲的肩膀撞塌那些定居点前的城墙就好。 至于从缺口涌出的卡迪亚人，是去找高领主的手下复仇，还是趁机往其他地区逃亡，那就不是死亡军团所操心的了。 海面上越来越多的生物质战舰飘荡，大量的登陆艇接走在海滩上的卡迪亚人。他们是来履行约定，和死亡军团的约定。 “上校，只有这样可以吗？”副官开口 “当然，这本来就不在计划上。”白色大衣的胖子看着来来往往的登陆船 远处巨大的生物战舰用巨手把高领主的战舰拍入海底，没有机械帝国战团的协助。那些凡人军队抵抗不了生物战舰的攻击，而负责卡迪亚半岛防御的战团，正好是死亡军团。 “我们按照约定，接走人。在他们死到最后一人的时候，再发起攻击。”上校笑着看事态的发展 就算没能拿下卡迪亚半岛也是可以接受，现在卡迪亚半岛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引信。 死亡军团的叛变会点燃机械帝国这个军国主义的火药桶，他们已经生在同时面临多个大势力的接壤。已经无力再向以前一样，通过快速的攻占殖民地，来掠夺上面的财富。 内部矛盾会随着战争的迟滞，越来越尖锐最后将一个庞大的帝国分裂。而选择再次发动战争，就会被势力相当的敌人扯进泥潭里。 当一场足以需要用百年为单位的战争，足以把机械帝国彻底拖垮，和他相邻的大势力绝对有这个实力。 “话说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副官很疑惑上校从哪弄来的科技 “哦，某次考古中发现的配方。不过和我们正在使用的科技不相符，威力也太差了。” 当赤色彗星在天空中出现的时候，卡迪亚半岛已经打了好几天了。 红色的庞大机甲在空中用光电搜索设备查看地面的情况，四处都在随时发生爆炸。而炸起的尘云，严重的干扰到光电搜索设备的运行效率。 “该死，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德雷克骂道 当光电搜索设备扫向海平面的时候，发现了庞大的纳垢联邦生物质战舰集群。德雷克他很奇怪，为什么那些战舰只是在远远的看着。 投入卡迪亚半岛的战团并不仅仅是赶来的德雷克战团，还有更多临近这个区域的战团。 “莫塔里安，你竟敢背叛双子女皇！”赶来的帝国之拳战团长直奔死亡军团的战团长 “背叛双子女皇的是高领主，而不是我。我只是把帝国身上的腐肉，给割下来而已！”莫塔里安挥舞着战镰 更多的动力甲军团士兵开始了各自的战斗，那些人的每一次撞击都能让房屋倒塌。 而在倒塌的房屋废墟中，卡迪亚人扛着长长的未发射的火箭弹，直接隐蔽接近随后将火箭在房屋内点燃。 长长的火箭直接撞击到帝国之拳战团士兵身上，这些劣质炸药不足以让这些动力甲军团致死。但是能为死亡军团的人，打开一个空档。 密闭空间发射火箭弹的后果同样严重，那些抱着必死决心的卡迪亚人，被喷涌而出的火药燃气重度烧伤很快逝去。 但就算看到同伴们的悲惨的死法，前赴后继的卡迪亚人还是继续着这种攻击行为。在这个巨大的露天监狱里，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 他们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弱小的自己只有牺牲才能换来胜利，只有成为烈士才能为自己的身后人打开生存的空间。 以小博大，除了牺牲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只有牺牲，才可能通向最终的胜利。 人形动力甲虽然能提供强而有力的保护和作战能力，但是在这犹如钢铁水泥丛林的卡迪亚半岛，完全施展不开。 新到来的战团无法适应这里的地形。 只有依靠轻步兵单位，进入这里每一栋楼房每一个街区每一个房间，进行血腥的绞肉战。 而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的卡迪亚人，能够依靠自己破碎的楼房，去痛击胆敢轻易进入的帝国轻步兵。 满载轻步兵的履带突击车，刚刚拐进一个街区。旁边的楼房忽然发生剧烈的爆炸，瓦砾和碎石将这个车队给掩埋。 卡迪亚人用自己生活的楼房，来作为武器去埋葬机械帝国的士兵，他们很清楚这些楼房就算今天不消失，那么下次高领主的魔力炸弹也会把这些建筑给抹掉。 所有的帝国士兵被这种打法给打懵了，从刚刚进入卡迪亚半岛看到的景象，他们甚至觉得已经没有他们要干的事情了。 习惯于大军团作战，和自身实力相当的人进行搏杀，打到这个残垣断壁的战场，就已经该分出胜负了。 但稚嫩的帝国士兵并不清楚，这次匆匆赶来要面对的敌人是谁？一般来说他们也不会去关心自己要面对的敌人，只要把身前之敌击溃，或者被身前之敌击溃，就够了。 他们不明白，这片三面环海的残垣断壁还有什么值得继续去为之把性命丢进去的理由。他们不明白，自己面对的卡迪亚人脚下的土地，就是他们最后的防线根本退无可退。 帝国士兵每前进一步，都要为之付出血肉。想要从卡迪亚人手中夺走土地，必须要付出高昂的血肉代价。 一辆帝国抓突击炮刚刚转弯，一个身着褴褛赤脚踩在破碎瓦砾的中年人，抱着没有动力段的火箭弹战斗部，像是在使用长矛一样往突击炮上撞。 “还我女儿命来！” 赤脚踩在瓦砾上，脚下走过的路面已经有了一条长长的血迹。但相比起当初自己抱着小小尸体时的悲痛，这些肉体上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轰！” 一声炸响，突击炮的顶盖冒出冲天的火光，像是一个焚化炉一样将车体内的帝国士兵火化。 这一幕被双方都看在眼里，越来越多的卡迪亚人开始效仿这种做法。那些极度饥饿甚至都没有多余的体力去转化魔力的卡迪亚人，开始抱着火箭弹战斗部开始生命中最后一次的奔跑。 “我们到底在打什么？我们到底在和谁打？”增援而来的军团指挥官，拿起炼金通讯器材对着另一头的人怒吼 “叛军？我见过的叛军手里高低都有趁手的武器和相应的装甲，没见过乞丐抱着炸弹和我们换的？叛军也是要讲收益和争利益的，哪个叛军拿命和我们换的？图啥！”指挥官大声怒斥 “喂！喂！喂？！”另一头直接关掉了炼金通讯器材 “噗娘木！打个屁！让人先撤回来，我要搞懂我们到底在和谁打，和哪个势力打！” 但这些残破的钢铁水泥丛林，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攻击并不只是在平面上发起，有些卡迪亚人抱着火箭弹战斗部，从楼顶跃下，有些则是埋伏在井盖下等车辆刚好驶到上方时用力捅。 卡迪亚半岛每时每刻都有爆炸声响起，每一声都在表示至少一个卡迪亚人逝去。还留在这里战斗的人，不单单只是眷恋着这片故土，同时也想向机械讨个说法。 向那些死在这里的亲朋好友讨个说法，为什么他们卡迪亚人会在自己的故土成为难民？ 第一次，第一次有军团开始溃退。 军团士兵其实早已做好死在强敌，死在帝国强敌手上的心里准备。因为光荣的战死在战场上，是他们这些军团士兵的宿命，他们也接受这样的命运。 但是死在这里，死在那些穿着破破烂烂，怀里抱着炸弹的乞丐手上。只有被后来者嘲笑的份，丝毫没有一点荣耀可言。 而溃退这种行为，只要发生就会酿成极度严重的后果。 本来是一条战线，当中某一个部分突然出现缺口。卡迪亚人明锐的发现了这点，从缺口中迅速机动到战线侧后方，包围并歼灭困住的帝国士兵。 “该死！”天上的德雷克看的很清楚 他驾驶巨大机体夜莺，想要封住这个缺口让所有友邻军团有序的撤退。但是他刚刚降下高度，一道光炮就打了过来。 坚固的肩甲替德雷克当了下来，只不过上面微微融化出一些铁水。 德雷克快速锁定了攻击来袭方向，李为民驾驶的青色机体，大嘴张开正在为下一发巨神兵光炮蓄力。 无数的光点在机体口中汇聚成光斑，然后地面上像是升起第二个太阳一样。 夜莺上的大量喷口喷出魔力波动，在进行持续的过载机动，躲避下方李为民的锁定。 同时一把高功率电浆步枪出现在夜莺机体手中，朝静止不动的青色机体还击。 那些一个个电浆球，并不能伤到青色机体丝毫，它的面前有多道透明屏障展开。电浆球打在上面就像是泡泡打在水泥路面一样的无力。 高能照射光束，再次从青色机体喷出。超功率的光束攻击，让精神和机体链接的李为民感觉有烧红的铁棍在自己嘴里搅动。 但是和那些留在这里战斗的卡迪亚人一样，他心里清楚这些痛苦远不及高领主施加给当地卡迪亚人的痛苦。 “真是难缠！”不得不暂时躲避的德雷克脑海中闪过各种办法 就在这时德雷克收到了一条讯息，让他快速朝一个方向飞去。地面上的李为民不想放过这个让这片土地沦陷的德雷克大公，打算对着天上的红色独角机体穷追猛打。 “李为民回来。”这时候通讯器响了 “上校，可是！”李为民刚想说什么 “这是命令，那些撤离的卡迪亚人需要你的身份去得到好的待遇。” “好吧。”李为民只能撤退 身着白色大衣的胖子挂断通讯器。 “上校，怎么了？”站在一旁的闪刀姬影玲依发问 “我们要给女皇一点尊重。” 重新回到战场天上的红色机体，身上的扩音器全开最大功率运行，它的手中捧着一个身影。 “所有将士和卡迪亚人们，停下厮杀，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这里发生的事情会被彻查。” 站在夜莺机体手上的女人，张开了双眼，她瞳孔中印着奇特的v字。 “以玛丽安娜?v?不列颠尼亚之名，向你们保证。” 第87章 革命或者改革 正在激战的各个军团停下了手中的战斗，包括死亡军团的人，卡迪亚人看到和他们站在一起的死亡军团停手后也停止攻击行为。 如果说现在能镇住场面的人不多的话，身为机械帝国的双子女皇，就是那个不多的人选其一。 纳垢联邦的登陆舰在继续运输，白皇玛丽安娜默许了这种行为。就算有她的保证，对机械帝国失去信任的卡迪亚人也随着登陆船离开这里。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死亡军团。 “你真的要走吗，莫塔里安。”白皇玛丽安娜不想失去一个战团，对帝国仍保持忠诚的战团。 “陛下，身为战团长我很清楚。没有牺牲大到无法接受，没有背叛小到可以原谅。”收起战镰的死亡军团长仍对册封自己的女皇表示尊敬 “帝国病了，在变得无可救药之前。死亡军团发出了警告，以全员除名的代价。”莫塔里安回想着卡迪亚半岛的过往“当那些贪婪的高领主不收起他们如无底洞的欲望，我想危机会越来越多。” “感谢你的提醒，忠诚于我的莫塔里安。我正是看到死亡军团的报告，才来到这里。可惜还是来迟了一步。”白皇玛丽安娜叹息 最后一批纳垢联邦的登陆舰，接走了死亡军团。 “好了，我们该走了。”上校挥手，让生物质舰队返航 “上校，为什么不试试？”李为民边被医生包成饺子边在旁边开口 纳垢联邦的生物质机甲，用巨神兵光炮是需要驾驶员付出代价的。被浸在生物质液体的驾驶舱也会有温度产生，就像是低温烹饪牛排一样。 “这次出击本就不在计划之中，我们是来科研的，不是来和机械帝国继续打的。”上校笑了笑，虽然他也想开始大规模实验一些新装备，但是时机还不成熟。 上校见到那些战团成员居然也会被卡迪亚人用非对称的作战方式给打溃退，这一切都是自己没有任何损失的情况下看到的。 本来这次就已经够本了，如果再加上投靠过来的死亡军团，那就是赚大了。没必要再进行军事上的冒险，双子女皇之一在这会让那些战团像卡迪亚人一样和他拼命。 那样就彻底划不来。 再说，站在一边瞧的人并不只有纳垢联邦，虽然他们藏得很好但是纳垢联邦的侦查手段能知晓另一个庞大舰队的存在。 同样知晓这一切的白皇玛丽安娜，让德雷克驾驶夜莺机甲托着自己，来到卡迪亚半岛的最南边的海域。 德雷克吃惊的看到，这个波涛汹涌的海域，竟然有人站在一叶扁舟上等待他们的到来。 汹涌的海浪无法将这小小的，只能在河道行驶的小舟晃动分毫。就像有什么力量，平复了那些狂暴的海浪。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站在上面的人德雷克也能清晰看到了，随即他开始高度警惕这个人。 耶路撒冷君主：银面法王。 “许久不见，玛丽安娜?v?不列颠尼亚陛下。”银面法王用带着铂金手套的手点了自己的银制面具，作为同为君主的行礼 他全身都被各式各样的铂金、银制披风面巾等裹住，裸露在外的只有那褐色双眼。 “许久不见，格尔温?让?萨拉丁陛下。您的身体有所好转吗？”白皇玛丽安娜也提起洛丽塔裙裙微微行礼 “在一位老朋友的帮助下，诅咒一直都是那样，虽然死不了但还是那样。” “那就好，那么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和机械帝国宣战吗？”白皇轻点格尔温的身后 “哦～只不过是顺路看看，这里的动静很大。”银面法王格尔温一挥手 周围的海域就像是歌剧院的帷幕一样，向两边拉开。露出了藏在静止不动的海啸后，那些庞大的船队。 原本笼罩在海域上空的黑云也和海啸一起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般拨开，露出遮天蔽日的庞大复杂魔法阵。如果说昂贵手表是精密的齿轮结构构成，那么这个魔法阵上的各个部分就是放大的齿轮。 “那么，请您返回耶路撒冷如何？如果阁下想和机械帝国在此处决战的话。”白皇玛丽安娜虽然语调轻柔，但不可否认其中话语的力量 银面法王格尔温思考片刻，他的身形有些晃荡。多年的诅咒侵蚀让他的身体，比同龄人弱很多，不足以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 但是成也诅咒败也诅咒，那些无时无刻想弄死他的侵蚀，反而让格尔温的魔法才能无人出其右。 “既然你我都来了，不如我们两国就此签下和平条约如何？”银面法王格尔温开口 “同意。”白皇玛丽安娜说完，也用手轻点额头向年轻的银面法王致意 “祝您健康。” “也祝您健康。” 大海就像是一双大手一样，升起巨浪把银面法王格尔温拖起来。轻轻的放在后方大型舰队的旗舰甲板上，海浪开始托着每一条舰船离开。 白皇玛丽安娜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切，年轻的格尔温已经成了气候。在他的统治下，原本四分五裂的奥斯曼帝国现在被拧成一体。 这个帝国独占一个大陆，和卡迪亚半岛隔海相望。 银面法王格尔温将铂金法杖递给侍从，在随行人员的搀扶下坐上王座。 “您为何需要跟机械帝国议和？陛下，这可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随行的大臣有些不理解这种做法 “哦～内政或许我没有你懂，但是外交上我的老朋友告诉我。”格尔温在记忆中搜寻某段话语 “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辱大邻，可亡国。”格尔温用手指关节敲打王座“这是当时他给我的建议，我听从了老朋友的劝告，现在我成为了耶路撒冷君主。” “当然，他也告诉了我后面怎么办。” 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我的大臣们，现在不是时候。我们现在去进攻机械帝国，并不能直接击败这个庞大的帝国，虽然他现在确实已经腐朽已经变得臃肿不堪。但是你们想想，现在开战那就是成功让这个为战争而生的国度重新运转。” 机械帝国或许会运转得磕磕绊绊，就像布满铁锈的机器。但是让机器被强行开动，那些铁锈会随着运转剥落，重新变成一个外观虽然丑陋但功能运行良好的机器。 这么做，就重新让外部矛盾变成主要矛盾。格尔温不傻，不会帮机械帝国解决内忧。 恰恰相反，他只需要和这个腐朽的帝国隔海相望，静静的等待这个庞大腐朽的国家，被自己的体型拖垮。 “陛下或许也有一些小小私心？” “当然当然，我要替老朋友扛住这个方向的压力，虽然他们貌似也不需要。奥斯曼背后，就是欧罗巴联合王国。”银面法王格尔温少见的笑道 他一挥手，海浪会将他们船队带回伊斯坦布尔港口城市。 德雷克小心的驾驶夜莺返回陆地，轻轻将白皇玛丽安娜放在地面上。 “陛下没事吧？！”德雷克跳出驾驶舱 “还好。”白皇玛丽安娜抖了抖裙子，把尘埃甩掉。“德雷克你拿下天赐盛典第一名的消息我看到了，向你你表示祝贺。” “哪里，这是我该做的。”德雷克在白皇玛丽安娜面前很放松 当初如果没有白皇，他这个只会拼胶的胶佬估计还在巢都的垃圾堆里当拾荒者。当初饿到不成型的德雷克，正是接过了碰巧视察的白皇玛丽安娜手里的面包，才不至于被饿死。 也正式看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需要做出转变才能活下去，德雷克最后选择去参军，并走到现在最年轻的大公爵。 “虽然很想让你放个假休息休息，但是目前看来你还有的忙。”白皇玛丽安娜看着成为废墟的卡迪亚半岛 “阿～我认为这里会成为一个导火索，那些军工巨头估计又要联合高领主们，来说三道四。”德雷克叹气，他到了这个位置自然知道帝国内部的阻碍在哪里。 曾经的他就算九年义务教育学的稀碎，但是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东西，还是通过网络艰难的自学着。 为了能分辨那些网络婆罗门和伪装成网络婆罗门手里的资料，他甚至硬学日语、德语、英语、法语、俄语。 也不至于说能说会道，但是拆穿那些伪装婆罗门的嘴脸他还是能做到的，那些用德语微波炉使用说明来冒充某个战役的文书。 拆他们的台，让以前的德雷克爽的一批。 同时，他也能开始阅读一些着作的原文，理解作者写下的着作原意，不需要担心翻译者夹私货。 得雷克明白，由军火巨头和垄断资本统治的国度，最终会走向哪里。 内政虽然是胶佬比较苦手的方面，但是当初每一部胶佬圣经级别的动画漫画，其中都有那个年代独有的思考。 德雷克也理所当然的知晓他该怎么做。 原本他并不想去掺和这些棘手的事物，不过就像他能为了白皇玛丽安娜参军一样，他同样也能通过极度刻苦的学习，来逐渐学会如何处理内务。 穿越者并不是人人都会走出自己的舒适区，就像原来如果是个财务是个铁匠，他们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学识和经验，在这个新世界里混得相当滋润。 而不是走出自己的舒适圈，和这些原本世界的人一起从零开始或者自己的起点比他们要低很多。 但德雷克知道，自己需要这么做必须要这么做。正如当初自己拼了命学习外语一样，只为满足自己那小小的求知欲，推动自己走出舒适圈的从来不是别人的强迫，而是自己想要这么做。 机械帝国现在的内部问题越来越严重，严重到身处战场的德雷克都能察觉。 军火巨头和垄断资本在战争期间大发横财，然后再用这些从帝国身上吸出的血液，反过来影响帝国内部的朝政。 他们对帝国根本不忠诚，只想帝国再次发起无穷无尽的战争，带来无穷无尽的订单。 他们不需要在战场上冒生命的危险，也不用向其他人一样面对苛刻的税收官，他们只需要利用源源不断的廉价劳动力，生产出源源不断的武器，来获取源源不断的利润。 那些巨量的财富，并不会分给那些只想逃避税收官的工人，也不会上交部分给帝国。 大部分财富都进到了私人的腰包，和各个高领主的钱袋子里，用来影响帝国的走向。 而机械帝国为此，需要向大众收取重税。这些金钱就像是代替军火巨头和垄断资本征收的一样，再以订单的形式流入到他们手中。 骂名是帝国政府承担，钱财则流入这些人手里。 等到机械帝国停下征伐的脚步，或者在征伐途中被大革命肢解，那些军火巨头和垄断资本能摇身一变。 变成支持革命的民族企业家，他们手中的财富完全能分出来一点，资助已成胜局的大革命，轻易的把自己摘出来。 以另一种身份另一种姿态，开始了他们新的剥削循环。 他们也能在关键时期，向帝国断供商品。用断供的商品资助大革命，来轻易的改变战局。 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要来的更好，这点浅显的道理，他们是懂的。 他们这些古老的家族，虽然不在明面上却能轻易改变明面上的帝国政策方针。就像政府内阁一样，各个大家族成员坐在一起开会分割利益，然后由他们的代理人在公众面前表演早已定好的滑稽戏。 他们被帝国高层，称为影子政府。 德雷克清晰的意识到，这些已经成气候的影子政府。需要极大的政治智慧和绝佳的政治时机，才能在已经盘根错节的利益网中。 和影子政府平起平坐。 机械帝国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爆发大革命，要么进行深度改革。 两者只能选其一。 而在不被人注意到的，极北海域冰面下，一个巨大的旋涡正在缓慢形成。 那些在战争中嚎哭死去灵魂，正在汇聚在逐渐暴露在空气下遗弃培养罐里。就像是无穷无尽的养料一般，为其中的祂供给力量。 死神海拉已经苏醒。 第88章 肃清 “那边那边！”一个山匪指着天上不断逼近的苏25强击机 身边的同伴立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将大型速射电浆枪指了过去。一个又一个的黄色电浆球朝天上泼洒而去，只不过这种武器射高还是不足。 山头上开火的不只有他们一个，还有其他反应过来的人也加入到防空的行列中来。巨大的电浆武器开火动静，让所有防空阵地暴露出来。 其中有一个人扛着炼金摄影器材，在边录边说。这些作战的影像需要交给他们背后的出资方，来换取更多的人员和武器援助。 “这里是烈阳大公领自由军的阵地，我们在抵抗危险的黑衣亲王空袭。”那个人这么说道 “我们正在准备击落这些危险的铁鸟。”背景音是电浆枪开火的啾啾声 “好像打中了！” “他掉零件了！” 苏25飞机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脱落了下来，带着一条烟柱朝他们飞来。 “傻子快跑！快跑！是炸弹！” 然后炼金摄影器材的最后画面是一场爆炸。 恐虐之神库恩很享受，当草履虫真的是一件快乐的事情。祂总是喜欢驾驶苏25，用火箭弹舔地，简单又粗暴。 s250火箭弹一发能轻松把所有表面阵地给扬了，坦克也吃不了这种大口径火箭的轰击。 这种火箭弹是超口径放在单个发射管里，弹头的直径比发射管要大上不少，就像是rpg那种空心装药破甲弹一样。 每个挂架只能放一个s250火箭弹和发射管，不过就威力来说也足够了。 “呀西八，都跟祂说了把阵地侦查出来就好，祂直接开始俯冲攻击闹哪样。”零无坐在装甲指挥车里看着库恩泼火箭弹 不过苏25坏了，祂开的也就祂修。 “库恩脱离战区，我这边要开始了。”零无按下无线电发射按钮 “好的好的，我返航。”丢下最后一颗s250后，苏25从进攻线路上改出飞回机场 “火力准备开始。”零无切换到另一个指挥频段 “收到，火力准备开始。” 那些匪徒就算有国外资本资助武器，也无法适应这种热兵器交战原则。一公里开外这些所有的火力点都开始攻击，强击机天上随便飞飞就能钓出大量的火力点。 阵地暴露意味着什么，零无要让这些接受域外势力资助的叛匪好好知道。 4台冰雹火箭炮开始按照预定计划开火，这种卡车背着40管122毫米火箭弹发射巢的火箭炮，被零无投入使用。 在到达发射阵地并展开的过程中，人形会按照预先准备好的火力打击计划，决定是否在长长的火箭弹头部加装阻力环。 零无之所以没有在以往的战役里使用火箭弹，第一点就是精度问题。 火箭炮是用短时间的极大投射数量，来弥补精度上的不足。没有成型的精确制导大口径火箭弹，用常规火箭弹必然会这样。 火箭弹的射程，也无法做到常规的火炮一样。通过加减发射药包的数量，来灵活的调整炮弹的射程和高低落弹角度。 火箭弹的射程调节只能往近调，在弹头加装一个张开的圆环，来增大飞行的气动阻力，从而缩减火箭弹飞行的距离。 这也一定程度会影响火箭炮的精度，不过当真的需要火箭炮开火，只需要确保大量的火箭弹丢到一个固定区域就好。 每个冰雹火箭炮发射管内部，都有一条螺旋的凹槽，和火箭弹体上的突榫相对应。和枪管的膛线一样的作用，给飞出的火箭弹一点陀螺效应，来稳定弹道。 只不过枪管会有多条膛线，而冰雹火箭炮定向管只有一条。 人形下车第一件事，是解开卡车上的支撑桩腿。摇动手把把支撑腿固定在地面上，把发射车顶起。 虽然也能不放支撑腿就发射，但是火箭炮开火时的后坐力，会让车辆的悬挂发生晃动，用支撑腿顶起固定和地面硬链接是保证精度的选择。 定向管的膛线虽然能一定程度上保证精度，但也给装填时带来一定的麻烦。火箭弹弹体的突榫要对准凹槽才能将彻底卡住装填好，长长的火箭弹不像是炮弹一样能轻松装填。 四台冰雹火箭炮的周视瞄准镜看向的并不是发射巢指向的方向，而是背后的方位仪。 20多公里，最远能摸到40公里的火箭炮。不可能当突击炮用，都是在后方提供火力支援。它们的装甲结构也不支持他们当突击炮用。 方位仪瞄准要打的目标区域，火箭炮周视瞄准镜能三百六十度旋转，用目镜对准方向仪。 再根据三角坐标法，知道方位仪到目标的距离方向，方位仪到冰雹火箭炮的距离方向。周视瞄准镜上能知道目镜和火箭弹定向管的夹角度数，当目镜瞄准方位仪再调节火箭弹定向管和目镜的夹角。 角度调节好后，目镜瞄准方位仪就等于火箭炮瞄准方位仪看的目标。 这是间接瞄准的基础。 火箭发动机点火的特殊轰鸣声响起，在刚才的山头上一次性的丢下大量的的弹药。4x40就是160颗122毫米火箭弹，每一颗都可以和同口径的榴弹炮炮弹相当，甚至威力更大。 冰雹的射速是一秒两发，20秒就能打空40根定向管内的弹药。 原本植被就不怎么茂密的地区，被冰雹火箭弹再洗一轮后，就什么能藏身的植被都没有了。 “冰雹阵地发射好。”火箭炮阵地汇报 “收到，装填好汇报。”零无切换通讯频道，让地面部队进攻 虎式坦克顶在前头，只要有人胆敢攻击进攻矛头，相邻的虎式坦克就会赏他几颗88毫米he炮弹。 w型的装甲部队进攻阵型，两个前锋往中间炮击出缺口，然后再从这个缺口突入到敌人后方，往两边打包饺子。 固定放线在没有能摧毁重甲坦克的火力前，和黑魂的装备一样：轻甲一张纸，重甲纸对折。 当然零无没有蠢到让坦克部队单独攻击，还有相当多的sdkfz（山东孔夫子）半履带装甲运兵车跟在后面。 车头顶上的mg34不时的支援坦克，扫射在火力死角的敌人。 虎式坦克直接碾过敌人防线，让左右两侧后方穿插。山东孔夫子（sdkfz）半履带装甲车，会在敌人阵地前放下步兵。由步兵单位去彻底肃清，敌人的阵地。 一颗木柄手雷从蒂芙尼手中丢出，刚下车的她直接朝虎式坦克碾过的方向，丢出木柄进攻手雷。 她旋开尾盖，将发火绳的拉环套在右手小拇指上。左手伸直指向要炸的目标，然后收回左手用全身的力量丢出。 手雷飞了95米，在坑道口炸开，炸起烟尘。跟在她旁边的人形有些吃惊，这个小个子萝菈哪来的力气把一斤二两的手榴弹甩这么远的？ 当然夸张的不止这点，人形们作为掷弹兵突击队，都是拿着mp40加手榴弹。只有这个小个子背着大背包的女生，怀里端着的是mg34。 “哒哒哒哒。”蒂芙尼直接用枪带挂着mg34机枪，用长点射压制漏网之鱼 和她一起下车的人形，避开蒂芙尼的枪口指向。从左右两侧快速突击到防线近距离，然后往里面甩手雷。 当手雷炸起尘云的时候，蒂芙尼收枪往右侧开始跟进。至于为什么不直直冲过去，是为了避开半履带装甲车的mg42机枪枪线。 还有人形操纵车顶机枪和一个驾驶员。 他们会提供持续的火力压制。 当手雷爆炸停止的时候，两侧的人形端起mp40往里面泼水，先后跳进战壕开始彻底肃清敌人防线。 做完一切后，sdkfz半履带装甲会停靠过来，所有人上车跟随虎式坦克往左右两边包抄。 蒂芙尼丢掉滚烫的枪管，从背包里抽出新的装上去。所有人登车完毕后，车顶的机枪手会拍两下车顶告诉驾驶员可以开车了。 “嗨！摸你穷～”人形掏出新的一百发7.92机枪弹链给蒂芙尼 蒂芙尼背包里面，装着十五条一百发机枪弹链，和身上挂着八颗木柄手雷。关键是，她居然还能跑得像兔子一样快。 零无看着地图，上面大量的叛军扫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在烈阳大公领，执行着他预定的计划。 出乎他预料的是，国内买办势力和境外垄断资本的行动出奇快。他们在零无进入烈阳大公领的短短几天，就已经运送了大量的人员和武器过来。 但他们越是这样短时间大规模行动，越是让零无觉得自己这么做的必要性。敌人越是反对，就证明自己做的越对。 “泰哥73，这里是b67这里需要支援，有个火力点我们这边冲不过去。”当进攻受挫的时候，步兵分队会呼叫坦克提供火力支援 “泰哥73收到，我看不到敌人火力点在哪，请标记出来。”虎式坦克车长看不到阻挡步兵分队分队的火力点在哪 “我会用三连发曳光弹指引，一共两组。”步兵分队队长补充 “收到，已准备好。”虎式坦克车长给步兵分队汇报准备好 步兵分队队长，将手中的mp40弹匣卸下。装上被绿色胶布缠绕的全部装填曳光弹的弹匣，对准那个火力点打了三发每组的点射。 两次短点射，两条条绿色的曳光弹指向了一个反斜面山坡上。 车长迅速给炮手敌人方位和高度，目标描述等讯息。炮手的瞄准镜倍数是很高的，没有车长指引和瞎了没差别。 但是真的瞄准小区域的时候，高倍数的瞄准镜能清晰看到目标的情况。 “目标捕获！”炮手瞄准好 “开炮！”车长下令 某个步兵小分队，就看见敌人和他们的阵地一起被轰上了天。 “泰哥73打的好，打的好，支援结束。”步兵分队感谢坦克提供的直瞄火力支援 “收到，b67支援请求结束。”虎式坦克车长用脚轻轻踢了驾驶员的右肩膀让他往右开。 一群被先进武器武装的乌合之众而已，撞上成体系的武装集群，比杀只鸡要轻松多了。 装甲掷弹兵的步兵分队编制由核心的mg42一挺，机枪手和背着弹药的副射手。拿着g43半自动步枪的步兵数人，最后是队长和副队长的mp40冲锋枪。 mg42机枪主要把敌人按在掩体后，步兵两侧快速接近用手榴弹解决战斗。 最为出彩的装备是旋风防空车。 四联装20毫米防空炮放平，提供恐怖的压制能力。没有一个敌人敢在四联装20毫米高炮开火的时候，把自己哪怕一点点露在掩体外。 只要电浆武器开火，那个动静开火就暴露。然后敞开炮塔的旋风防空车车长，会第一时间发现开火阵地，往那个目标泼20毫米炮弹雨。 唯一不足的是，德制的20毫米高炮是用弹匣而不是弹链。每个弹匣20发20毫米炮弹，四联装需要换四个弹匣有些效率不算高。 不过火力空档倒是被另几个个高射炮弥补了，博福斯40毫米高射炮和88毫米高平两用炮已经被拖上山头了。 他们架设完毕后，能极大的帮助步兵清理敌人的防线。 而旋风防空车则是会跟随虎式坦克进攻矛头，一起前出包围。它的第一任务是支援坦克进攻，而不是协助步兵清理。 零无没有选择用高精尖的东西去弄这些人，而是逐一发送老旧装备。背叛者老实！逐一发送坦克。 蒂芙尼就像人形高达一样，背着和她一样高的大背包端着mg34腰射。压枪压得极为稳定，甚至边跑边泼7.92毫米子弹。 零无看着一边倒的战况很满意，那些人应该差不多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吧。 事情也和零无猜得差不多。 炼金协会总部，里面传出大量物品被摔在地上的声音。那些门卫和侍女只能站在外面，不安的等待。 “钱！那都是我的钱！这么大的市场说丢就丢了？把我话放出去，谁能保住天赐神国的市场，他要什么炼金装备我就给他什么炼金装备！” 第89章 来自外部的武装干涉 一份委托，经由中介之手带到了西西里。这个高桌会议总部的所在地，以最高的悬赏提交。 炼金协会愿意帮完成委托者免费打造一件炼金装备，没有任何限制。可以是奢华的个人炼金装备，可以是以一敌百的炼金战船，也可以是一座坚不可摧的炼金要塞。 委托内容：干掉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零无。 贝尼托?西西里挠头，如果是早个几个月他会非常痛快的把这份委托发布，但是天赐神国南枫领带回讯息。 那个叫零无的黑衣亲王，手上有自己的血契。贝尼托知道，有自己血契的人只有一个人。 “零无零无，真是恶趣味的名字。不过也算他名字的其中一部分，也好。”贝尼托决定，先问问他 “来人！”他让侍从过来 “贝尼托议长，有什么吩咐？”穿着黑西装带着白手套的侍从，拿出笔记本记录 “帮我带个话给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有人在高桌买他的命。我可以帮他拦下，如果他用血契也可以帮他做掉敌人所有高层。但是做不到把整个炼金协会抹掉。” 虽然侍从心里对贝尼托的态度很震惊，但他还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记录并执行命令。 重新坐下来的贝尼托用粘过冰水的毛巾捂住脸，上次见面得有十年前了吧。那时自己还不姓西西里，他站在船舷往上望靠过来的巨舰。 年轻的小孩蹲在高大的船舷上和他对视，眼神中满是孤傲。 他想了想，还是拿起炼金通讯器，打给一个专门隐秘传递消息的组织。告诉他们，需要在一个不起眼但是大势力都会注意到的位置，发布一个消息。 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和欧罗巴闪光有所联系，让那些大势力好好想想当时日德兰海域发生了什么。 那个当时被碎船和尸块填满的海域，那些随着血腥味道而来进食的海兽群，是谁站在战舰上笑到最后。 当几次大的战役级别的围剿结束后，陆地方面的叛军已经不成气候了。他们会被烈阳大公的人轻松做掉，在烈阳领这些外来人躲不过烈阳大公的注视。 这段时间零无也不是将目光放在剿灭叛军身上而已，更多的是基地建设和基础建设。 重载火车将数百吨的货物运达，虽然不像是传送阵那样便捷，但是恐怖的廉价运力很显然更适合当地的需求。 机械教会的人手也已经陆续赶到，并被零无集中培训。 “这个怎么公差这么大呢？”零无拿起一颗螺栓，插到发电机的一个插销上，但无法插进下一个插销上。 图纸上这些圆形分布的插销，都应该使用同一种螺栓阿？ “哎呀～纯手工打造，匠心定制独一无二！”机械教会的人狡辩，这些独来独往惯了的人，没有那个概念 “又不是造高达！扎古有扎古的做法！我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标准化！” 零无气的把这些机油佬吊在风扇上旋转，就像逗弄婴儿用的旋转木马。 这些机械教会的人，一时半会还派不上大用。相反烈阳大公领的本地人，在零无培训后有些已经开始了生产计划。 一个铁棒被固定到6014车床上，联动的三爪卡盘夹紧要加工的工件，尾部被活动顶针顶住中心点。 工件开始旋转，上方的导管将冷却液喷出，中拖板在旁边移动，带动刀架上的20x20的车刀开始切削铁棒。 旋转的工件撞到缓慢移动的车刀上，慢慢的由外向内的加工出合适规格的圆柱。 零无摇动手轮移动大拖板，带动刀架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刀架上固定着四把车刀，可以扭动中间的螺丝来选用合适的车刀。 更换切槽刀，和加工铁棒垂直。缓慢的摇动手柄让切槽刀缓慢的接触工件，上面开始有金属碎屑掉下。 铁屑发黑，加工的时候铁屑会带走大量的温度，在冷却液的帮助下也不用太担心工件高温退火影响强度。 切出一道沟槽，垂直退刀让车刀和工件脱离接触。零无让车床停机，一边扳动最左侧的诺顿走刀齿轮箱挂挡杆，一边用手去转动主轴。 “喀喇。”齿轮结合的脆响 这个时候零无移动刀架到铁棒最右侧，切换三角头的螺纹车刀，用卡规确保刀头和工件垂直。 轻轻摇动手轮让车刀尖部一点点，对准工件。随后拉下自动走刀手柄，车床会按照诺顿走刀箱的数据，自动控制转速、自动控制刀架的横向移动。 一条条短短的铁屑从车刀上滑落，一条螺纹浅浅的沟槽开始在光滑的铁棍上出现。等车刀达到刚刚切出来的断刀槽时，零无向上提自动走刀手柄关闭自动走刀。 将车刀退出来，重新移动到工件最右侧，加深一点点车刀往工件中心的距离，再次开启自动走刀。 等重复多次后，一个合格的大型螺纹螺栓就被加工出来了。 虽然魔力能加工甚至创造物体，但是会随着每个人对这个物体的理解不同，而产生差异。 这些差异就导致通用件会产生巨大的公差，这是零无所不能忍受的。就像是给这些人相同的橡皮泥，照着桌子上的物体捏出一个相仿的。 这些人很明显不能做出台上一模一样的东西，需要学习和工具辅助帮忙。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需要亲自慢慢的教导。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炼金设备如此昂贵，因为学习需要漫长的时间。能做出一个炼金成品也需要漫长的练习，残品率太高了。 就像是将一个幼儿培养成员工一样，中间的成本太高。 但零无通过加入中间的过程，来让这些人能通过使用工具来快速的理解自己要加工出的成品。 通过车床、铣床、钻床等，来辅助他们理解加工出的成品。 就像是你可以通过练习，来用铅笔画出一条笔直的直线，也可以在不需要付出大量练习的情况下，使用直尺来获得同等效果。 就是通过机床的投入，来极大的拉低商品制造门槛，当然这样的直观感受也能在最终商品售价上体现出来。 这个世界的炼金成品，高情商说是精美工艺品，低情商说那就是小型家庭作坊制品。 不需要多久，完成工业化后的恐怖产出就能碾压这些小作坊。 对于工厂的运作和管理，零无严肃的向本杰明?克莱曼和烈阳大公表明。必须要遵守安全生产的相关制度和管理条例，那些古板繁杂的生产规定背后，都是一起惨烈的生产事故。 工程事故的重要起因就是违规，任何侥幸心理都会有严重后果。就像是违规在大跨度穹顶建筑顶上，堆放珍珠棉。 这些事情必须零无亲自、坚决、严肃的当面告知各个负责人，这是最高领导的严肃要求，不是工地普通小白帽的提醒。 零无不需要自己亲自监督，去复述那些繁杂的安全准则，只需要告诉这些分管的负责人。最高领导会注意这些，如果被零无知道有违规没有改正，后果他们自己想。 零无运作克莱曼家族收购而来的庞大集团，完全是将他们当成计划经济体来运作。他们的生产计划，并不是根据市场的反响，而是高层会议的计划。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零无对天赐神国的经济有宏观调控的能力。 计划经济体的成果也在烈阳大公领开始体现，当地居民看到道路两旁开始用长长的像是鱼骨一样的弯杆代替油灯。 有一些地区连油灯都没有，一根根线缆被铺设到道路两旁。居民在道路两旁新奇的看着工人忙前忙后，直到夜幕的降临。 望沙城外的山顶，零无坐在大石头上手里提着罐冰可乐，红龙赫曼也坐在他身边灌着肥宅快乐水。 至于你说是可口可乐还是百世可乐？谁会去喝蓝色洁厕灵阿！（暴论） “你叫我来不是只是吹冷风吧？”赫曼鄙夷 “当然不是，我算过了这边就是最好的观景台。”零无也开始吨吨吨灌可乐 冰凉的碳酸饮料在这片荒漠戈壁为主的地域，简直是救命一般的存在。 “这里即将黑成一片了，又不是教导城的鎏金区，你难道以为国内都有首都那样奢华的照明条件吗？”红龙赫曼接着鄙夷，就算是教导城也只有鎏金区能照明到天亮 零无笑了笑，拿出无线电台。 “准备拉闸。” “收到，6点30分拉闸。”手台里传出机械教会的回应 就在红龙赫曼不知道零无搞什么把戏的时候，灯火开始在望沙城内亮起。不是星星点点，而是连成一片。 道路两边就像是鱼骨一样的弯杆，就是路灯。它们在为望沙城全城的道路，提供照明。 小孩开心的在下面打闹，而不用担心被黑暗中的障碍物绊倒，也不用早早就上床睡觉。 大人们则是搬出板凳坐在家门口，手里捧着小碗和饭菜。房子里只有昏暗的烛光和油灯，远不如门口路灯那样的明亮。 原本因为夜色临近而渐渐冷清的街道，开始热闹起来。有一些小贩推出摊位，在明亮的路灯下开始着叫卖。 新奇感让那些原本待在家里的居民，开始选择出去走走。这个生活多年的城市，没想到还有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 “景色不错，不是吗？”零无笑着回头 红龙赫曼第一次看见，灯火辉煌的望沙城夜景。这个景象之前或许只是停留在孩童们的美好幻想中，但当这一切都实际展现在眼前时，确实比想象中的要更美丽。 零无看着沉浸在夜景中的赫曼，也不打扰她，赫曼对这一幕或许有很多的想法。 零无强大的内政水平，也需要一个良好的开端，毕竟万事开头难。 有什么措施能普惠到这个区域内的所有人，而为之后的改革减轻阻力呢？要知道改革短期内是有可能生活水平会下降，而不是一直向上的。 零无需要让这个区域的人，对改革充满信心。只要有信心，零无就能以极小的阻力去推动改革的进程。就算他有当地首领烈阳大公的帮助，但也不能保证下面的人消极抵抗。 零无需要手下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而不是得过且过的完成指标就好。 有什么事情是能普惠这个地区所有人的呢？这个问题零无早就想好了，那就是基础照明设施。 自从人类拥有火种，伴随着温暖出现的还有的点亮黑夜的火光。 还在以前世界的时候，也能通过道路两旁的照明看到这个城市的发展。小城市就算是主干道都抠抠搜搜的，路灯隔几个才开一盏。 小城市照明基本靠道路两边的商铺，烛光一样的路灯也就是看起来开而已，照明和烛光差不多，如开。 大城市就算是郊区，都有明亮的灯光。这些灯光远比小城市主干道要更明亮。 零无的第一个改革切入点是城市照明灯光，他对来到大城市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犹如白昼的城市灯光。 它能给人带来憧憬，现代化美好生活的憧憬。 通过灯光，向望沙城这个区域的居民，展现现代化美好生活的一角。让他们看到零无能给他们带来美好的改变，从而坚定的站在黑衣亲王一边。 如果改革不能普惠大多数人，只能利好小部分群体的话。改革阻力就会极大，推广就会困难重重。 两世为人，让零无对社会制度的运转方式，有了充分且独到的解读。前人踩过太多的坑，让他不用再去一个个去试。 他现在没有迫切的强敌需要战胜，没有迫切的目标需要去达成。他只需要选择将发展的红利到大部份人的身上，他们自然会坚定的跟随黑衣亲王的步伐。 你不能指望扶植出小部分富人，再从这些富人阶级身上榨取财富分给更多的人。你扶植起来的他，和他要分钱给更多人，是两回事。 万一那些你扶植起来的富人，反过来利用他们壮大的财富来抵抗，或者直接转移资产跑路，你怎么办？！ 所以零无这次的方针是大多数平民，是人民大众群体。已经有过实践经验的零无确信，人民群众会站在他一边，就像是零无信任他们一样。 这次零无让生活在望沙城的人，清晰且明白的感受到。 发展才是硬道理。 第90章 贫民的曙光 烈阳大公领变化得很快，那些往返的商队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甚至认为自己走错路了。 洁净的街道，上面铺设排水、防滑、减震等众多优点的沥青路面。马蹄铁踩在上面，不会像踩在青石板上一样发出巨大的噪声。 沥青是石油的副产品之一，烈阳岭虽然荒漠戈壁居多，但是地下的油气资源极其丰富。有些优质的轻质原油甚至能在地表采集，这大大的减少零无的开采难度。 望沙城外三十多公里，就是零无新的军事基地之一。 军事基地和望沙城中间，就是新设立的工业区。大量的重工业会被放置在这里，炼油厂、发电厂等。 烈阳领地旺盛的劳动力需求，也让大量的外来人口选择前往这里寻找工作。当然旧观念还是让那些外出的人员，第一选择的目标是天赐神国首都教导城。 不过那些消息灵通的中产阶级和小资家族，看到了烈阳领的巨大变化，和隐藏在这个变换下的巨大商机。 人口的增加，会让农产品的需求变得极速增加这是刚需。零无也想到了这点，前期的规划和计划在这时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大量装载着精灵产的食品罐头被重载列车运送到此，货用火车站利用龙门吊将码放在拖板列车上的集装箱吊运下来。 然后装载各种金属块的集装箱吊运上去，当然火车头并不会在此等待。它们会直接断开和货运车厢的链接，开到指定地点和早已准备好的货运车厢连接。 铁轨火车头不像大卡车那样需要等待装卸完毕，他们只需要将货物车厢拖拽到指定山坡，在山坡顶断开和货物车厢的链接。 站在左右的技术工人，会用长长的铁钩随着货物车厢的下滑将连接勾断开使他们分离开。每个车厢都会在下滑的过程中经过分岔口，在那里根据货物的不同滑向不同的铁轨。 在下方重新编组，由新的火车头带去需要这些货物的下游。 火车这种运输形式，用廉价的庞大运力一直是陆地运输的重头。零无清楚这种运输形式的重要性，烈阳大公领这种地貌最需要的就是铁路运输。 食品能被大量的罐头解决，但是这也是短期的解决办法。罐头食品长期吃下去，也是会受不了的，会让人民的幸福度降低的。 这个时候，零无接见了学院的代表。 “亲王阁下，亲自会见我们这些只会摆弄花草的老家伙有何事阿？”从传送阵走出的队伍，第一眼就看到恭候多时的零无 “您说笑了，查理曼?斯泰院长。我很清楚农学院的价值并不是只能帮贵族们培养出稀奇的花花草草。”零无上前握住了老人的手 学院里的分院：农学院 这个学科在天赐神国里是一个很尴尬的学科，一般只有别的学院挑剩下的学员。毕竟在这个国度，一没有政府出资金帮助他们的研究，二则是他们的作用在这个体制内发挥不出来。 农业问题，解决起来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甚至需要几代乃至几十代人的努力，期间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 没有人能够给这个产出极少的学科，持续的投入。于是他们一般都是只能找到维护贵族的庭院，或者说帮贵族培育珍稀植物的工作。 本来只能靠大贵族吃饭的农学院，突然收到一份邀请。来自零无的邀请，和大量的资金。 零无对农学院的态度和那些短视的贵族不同，吃饭问题大于天。而农学院最最重要的工作是解决吃饭的问题，这点所有学科都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农学解决的是生存的问题。 而零无要的，是解决种子的问题。 浇水、施肥、除草等所有工序和步骤，都只是在提升种植农业的下限而已。而收成的上限是由种子决定的，好的种子和坏的种子，产量能相差三分之一以上。 正是有着如此夸张的产量差距，零无决心在农学方面提供大量持续的资源。 天赐神国不像是精灵国度，他们在植物的研究上远远落后于精灵。零无没有让精灵们直接插手这件事，因为不同的地域要解决的实际问题都不相同。 加上现在只是改革的初段，天赐神国普遍保守的观念会让精灵参与的项目遭到敌视。而种子行业关系到吃饭问题，零无想让这个国家自己能拿起自己的饭碗，不用靠别人的施舍。 “这里是农学院的区域，所有烈阳领的资源会优先供给给各位，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后期提出来尽量满足。”零无将农学院的各位巨佬带到望沙城以东的一个大型基地 所有能提供的最顶尖设备都在这里。 大量的温室大棚、可控的光照设备、灌溉设备、超高倍率的光学显微镜等。 其中空调和空气过滤设备也在这个复杂的园区里被投入使用，机械教会有专门的团队去维护这些设备。 那些机油佬也满是新奇的深入学习这些设备的工作原理和运转过程，并在不值班的时候去改进这些设备。 农学院院长查理曼?斯泰，吃惊的看着这片看起来就异常昂贵的区域，这里都是他们的研究工作区域。 虽然能在最顶尖的工作环境工作很开心，但他们也意识到他们工作的重要性。那些抠抠搜搜的贵族，只需要看起来好看的植物而已。 但很显然黑衣亲王对他们的巨额投入，为的并不是一些奇花异草来满足他的虚荣心，而是更加庞大更加重要的目标。 “我向各位保证，对农业研究的投入只会多不会少。”零无很满意的看着各位农学巨佬的惊讶表情 “我的需求是，能让各位培育出适合这个国家的高产粮食作物，各位我们要解决这个国家的吃饭问题。”零无开口 “这个国家？”查理曼?斯泰想再次确认 “对，这个国家。”黑衣亲王给了肯定的回复 这一刻，那些农学巨佬兴致满满。如果说还有什么能让他们提起斗志，那么没有什么比在自己领域里解决国家问题，要来的更加满足和自豪。 科研工作者有两个要求，一个是物质上的满足，一个是精神上的满足。不能将两者的关系独立并分开，不能强调科研工作艰苦朴素，要科研工作者充分发扬吃苦耐劳的精神，只给虚名不给实处。 也不能单纯给物质奖励而不给荣誉，别人耗费数十年时光干什么不比这些挣钱？搞科研的都还是怀有理想的，他们想要应得的尊重。 那些来到这片干旱土地的农学巨佬，吸引他们的并不是只有零无开的天价，还有黑衣亲王的尊重。 那些大贵族开的价格再高，这些农业泰斗也不会去接那些委托。一方面自己早已衣食无忧，另一方面那些大贵族像是使唤自己园丁一样，这让他们非常不爽。 他们是学者，不是别人的园丁！ “下个行程要去哪里？”零无揉了下眉心 “去见原本负责这里水源的商会代表。”红龙赫曼打开笔记本 红旗l5很平稳的行驶在沥青路面上，望沙城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被零无快速现代化。 赫曼作为烈阳领的协调人员跟在零无身边，同时也是零无的副手。一些计划的提出指定，也能通过赫曼的协调在实施前发现问题和给出预案。 毕竟每个领地的政治生态都不同，其中复杂的家族之间的利益纠纷需要一个知晓的中间人。来参与方案的讨论，对具体的方案落实阶段会遇到哪些问题和提出解决方法。 理论和实际是两个不同的维度，理论的提出是一种理想化的结果，它的存在是指引人们去朝这个目标去努力。 而具体的实践过程会受到许多的外部因素影响，而这些外部因素又不会保持不变，而是时时刻刻都会发生变化。 所以只能在实践的过程中去调整自己的方案，来保持顺利的到达理论中那个理想的结果。而过程则不需要被理论限制得太死，不懂变通全盘皆输。 政治是一门妥协的艺术，这句话零无早就知晓。 零无看着车窗外，那些人来人往的街道。最先被改革影响到的望沙城，用快速的基础建设来吸引越来越多的外来人口。这个原本不算大的城市，正在快速扩张。 零无的超大型商业集团，正在烈阳领进行着整合和扩张。旺盛的人员需求，将整个领地的失业率快速抹除。 计划经济体的好处是不以盈利为首要目标，所以就算是知识水平低的劳动人口，也能通过漫长的培训时间来达到劳动力标准。 培训过程他们的薪资待遇和正式工人一致，但没有正式工人的奖金。奖金的计算是按照生产的实际价值加上工龄所计算的，这笔奖金不算小。 这些奖金甚至能占到工人薪资的一半以上，所以那些新入职的人员会有充足的主观能动性，去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工人而不是领死工资。 对于实际生产的单位，零无的管理制度也是异常灵活。 一个人能办的事情，往往是你这个职位所限定的。这个职位限制你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而不是你会干什么能做什么。 职位限制你的工资，所以以前世界中有很多人都一股脑的想向更高的管理层升迁。但一名优秀的技术工人，不一定是优秀的管理人员。 优秀的技术工人，天然的会制定一个高标准生产计划，而不会去考虑这个计划能否完成。因为这个生产计划是按照他自身的实力所制定的，但一个客观的条件下他这种实力不是人人都有的。 于是技术越高的技术工人转管理岗，他们管理得越糟糕。而零无对此的解决办法是，就算技术工人留在原来的岗位上，他们的薪资待遇也会逐年上升。 不需要强迫自己升迁，才能带来更好的待遇，让合适的人留在他们合适的岗位上发挥作用。这就是管理架构带来的改变，长时间待在一个岗位上也能让他们发现弊端改变弊端。 如果只是留在岗位上一两年就被调走，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意愿去改正弊端。毕竟骂名自己挨，而改革的红利却被后来人摘桃子，得不偿失的变化让他们主观上就不愿意做出改变。 但长时间留任，需要他们必须做出改进。漫长的在任时间也能确保改革计划会持续进行，而不是朝令夕改的半途而废。 这些改革也能确保所有人清晰的知晓自己要往哪个目标进发，并确保所有人正在朝那个目标前进。 这就充分调动起所有人的主观能动性，从领导目标制定，到中层细化再到基层实施。每个层级都能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而这些优势是能够逐层积累的。 当优势积累得足够大，那么整个产业就会量变产生质变，实现生产上的飞跃。而这种生产上的飞跃也会实时的回馈给生产者，前面说到他们的奖金是跟实际生产的产值挂钩的。 这些改进能让他们相比以前，在相同的工时生产出更多的产品，也能得到更多的奖金。这种良性循环会一直持续下去，这就是零无设计的管理制度。 当为了实现这些，甚至能调动其他生产线来一起进行讨论和技术攻关改进。不受到职位的限制，而能让自身个体的能力调度其他人。 因为你有能力提升产量，而提升的产量会以奖金的形式让所有人都获益。别人有这个意愿听从有能之士的调度，这就是这个制度的先进性。他不需要计划者的职位权限，而是这个计划提出者是否有这个实力。 在这个体系下，权力并不是你的职位提供的，而是你个人的能力。 这也客观上打开了底层人员向上的晋升通道，不需要家族背景等外在条件因素，而是你个人是否有与职位相匹配的实力。 如果你没有那个实力，那么手下就会不服。你只能和下面进行协商而无法命令，但相反当你的实力足够服众。你甚至能调度其他单位，来配合你的生产计划。 这让那些一穷二白的底层能人，看到了美好生活的曙光。 第91章 切蛋糕 在烈阳领开始快速现代化的时候，来自外部势力和内部势力的骚扰一直存在。一开始是由天赐神国内部的买办阶级出人，境外的炼金公会出钱出装备。 但大量的外来人口，在烈阳领内的城市极为显眼。这些很快暴露的侦查间谍们，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全部被请到了望沙城内的一栋与众不同的大楼里。 这栋大楼名叫西冰库大酒店，这个建筑不会对外开放，零无在那里亲切的招待了他们，让他们体验了出生到入土的全过程（物理）。 从那些舌头口中知晓叛军的隐蔽地点，然后直接用机械化集团过去把他们给剿了。依托大型传送阵来进行补给的叛军，没有办法做到灵活机动。 他们的选择只有在隐蔽的荒郊野岭里构筑隐蔽基地，只要入城就会有极大的暴露几率。 现在可以供他们活动的区域也越来越小，大量的机械教会勘探队在烈阳领进行勘探任务。这是在履行机械教会和黑衣亲王的协议，零无也明白勘探的重要性。 这些机械教会成员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拿捏的，虽然机械教会的人数不算多，但是每一个正式成员都是精锐。 大多数攻击勘探队的行为，最后都变成机械教会提交报告上的一行字。 例如：哪个勘探队在哪里撞到叛军，然后叛军被剿灭。 仅此而已。 当然当勘探队碰上实在解决不了的敌人时，他们大多数会选择摇人。在这片荒漠平原上，没有什么目标是一发s250火箭弹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打一发。 对于这些明确的不可能化敌为友的势力，零无没有给他们任何一点点仁慈。他对这些叛军的主旨是：遇到难题铁棍横扫，阻力越大铁棍越粗。 空中支援不仅仅是库恩日常驾驶苏25在天上的战备巡逻，还有机械教会的飞空艇。 那些庞大的移动稍微有些缓慢，外形上像是齐柏林飞艇一样的航空器。能悬停在敌人基地上，然后用叛军见都没见过的攻击方式把他们基地连同人一起扬了。 当初某个藏在荒漠戈壁的叛军基地，看到只是飞空艇来准备死守。他们能通过传送阵逃出包围，但是上方的飞空艇底下开始闪现弧光。 无数巨大的转子开始运转，转速越来越快。躲在基地里的叛军发现自己的头发开始向上悬浮，好像是天上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他们。 转子达到最高转速的瞬间向下聚拢，一道雷光就直接劈向叛军基地，那里被瞬间融化成一个陨石坑。上面还有一些红色的岩浆，正在向中心最低点汇聚。 高射速的电浆武器，打在飞空艇上就像是在浇花，起不到任何作用。 站在远处的勘探队，先是看到一道粗壮的弧光劈下来，它的周围有很多细小的闪电，然后就是巨大的响动传来。 黎明机械大主教丢掉金属屏蔽披风，那些由银丝等金属制成的特殊屏蔽服让电流不会通过他的体内，像是水流一样从身外流淌。 “斯巴拉西，虽然电流还不够集中，打出的只是叉状闪电。但是这个威力真的是令人满意。”黎明机械大主教对这个新武器很满意 飞空艇上各种技术人员也在忙碌的记录刚才的数据样本，除了将电力运用到生活上外，机械教会也在军事上开发它的潜力。 当然经过几次大围剿后，这些叛军的数量也大幅度减少，他们开始放弃基地的传统模式转而袭击铁路线。 破坏铁路线，在重载列车停下来维修铁路的时候，劫掠上面的物质。有时候一次劫掠就能让这些叛军衣食无忧，上面都是高价值的大量商品。 “这次这个列车好奇怪。”铁路不远的山坡上，叛军拿着望远镜看着缓缓驶来的火车 “不都一个样吗？别废话了，准备干活。干完这次我就不干了，回老家结婚快活去了。”同伴催促着他 “呆胶布卡？” “呆胶布，萌呆乃。” 一行人如同戏台上的老将军一样，背后背着各种旗子。等到列车减速停止的时候，乌泱泱的冲上去。 “打打打打打劫～” 就在这群人边冲边喊的时候，列车上的人掀开了罩在上面的炮衣。露出了40毫米博福斯高射炮，双联23毫米高射炮，还有四联装14.5毫米防空重机枪。 这群人没几分钟就消失了，物理上的消失。 零无坐在装甲列车的餐车车厢里，手里提着一杯冰美式。自己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人敢动他的铁路线。这会让计划产生延误，调整起来也是烦得要死。 所以开着装甲列车在铁路上钓鱼，没想到那些人这么蠢，轻轻松松就上钩了。只要钓多几次鱼，那些叛军估计就不敢对列车动手了。 “亲王阁下，车准备好了。”随行的列车兵汇报 零无点头，感受着装甲列车重新启动的震动。 “感觉好安静啊，铁路上没有叛军的人，和当初差别好大。”恐虐之神库恩日常玩烂梗 “是啊，大概是把所有战力都调到偏僻的地方去了。”也就只有零无能接下去 “不过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你心情很好啊。” “那当然，大家都能得救，塔卡基也在努力着。”恐虐之神库恩有些忘词“所以我也要加油才行。” “你怎么会忘词啊！名场面怎么会忘词？不应该刻在dna里的台词吗！”零无直接掐这个疯批美人的脸 “这是正常现象！菜就要多练！”库恩直接回老拳 红龙赫曼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活宝互损，就像是小队时的一样。想到这里赫曼突然发现了一个华点。 “零无阿，你准备怎么毕业啊？”红龙赫曼开口 正在掐恐虐之神库恩的零无，突然愣住然后迅速石化，最后就是成为一幅名画《呐喊》。自己把这个事情给忘了，什么都算到了就没算到自己的毕业证。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急，不是可以通过委托来完成学分吗？”赫曼想到了这点，当初在防城要塞去清剿剩余不服的誓死徒，其实也有学院委托的原因 “对哦。”零无恍然大悟 红龙赫曼坐在对面双手托着脸颊，这段时间零无算无遗策，但偏偏在自己身上漏算了。 就在红龙赫曼陷入回忆时，她突然看到达芙妮背着两罐沉重的压缩空气罐路过。每个压缩空气罐能装入80立方英寸的空气，空瓶重14公斤。所以蒂芙尼现在是打底背着28公斤以上的装备在乱晃，不知道在干嘛。 “蒂芙尼，你在干嘛？”红龙赫曼也和这个跟在零无身边的矮小活圣人所熟悉 “在做准备。” “准备？”赫曼不解 “教官说接下来要准备水下训练，这期间我要背着这些气罐做任何事。”说着蒂芙尼就快速去找人形教官准备接下来的训练了 赫曼疑惑着翻开记事本，上面有记录过零无在陆地准备的同时，也将目光投向了周围海域。 望沙城是一个烈阳领的港口城市，同时也是上次金融风暴的起因，临安船厂的所在地。 一个巨大的船坞内，众多的技术工人正在忙碌。他们正在拿着图纸，做着以前从来没有进行过的工序。 临安船厂的主要订单是商船，在地中海平静海域航行的商船。也有少量的烈阳大公军事订单，但都没有今天这条船只如此庞大。 长度大约在220米，宽度大约24米，吃水线6.7米。毫无疑问，这艘舰船是临安船厂建造过的最大舰船。 但这些技术工人知道，黑衣亲王要的东西以后可能会更大。这艘巨大舰船目测就算是满载也大约两万吨出头的排水量，而这个船坞设计时建造的排水量是五万吨。 在船厂内的机密仓库内，放置着从教导城外机场拆下来的，双联装mk-33型76毫米50倍径防空炮、双联装mk-12型127毫米38倍径高平两用炮、还有20毫米厄利孔防空炮。 当然重头戏是三个巨大的三联装炮塔，上面还有很多东西需要组装完毕才能吊装到船体上。 这种大型军舰零无当然不只是在风平浪静的地中海使用，他的目标是利用更东侧的赛迪尔巴希尔军港作为基地。向西可以在地中海出警，向东直接穿过和北方雄鹰帝国对海相望的东岸海峡，进入狂暴大洋。 也可以穿过东岸海峡后，沿着群山领海岸线向南航行，到达南枫领的港口。这样零无能直接继续向南航行抵达西西里，或者直接东侧前出穿过狂暴大洋来到日德兰海域。 隔着海况恶劣的狂暴大洋，让这片区域相对和平，但也让这片地区相对落后。和另一边的各个大陆相比，这里能称得上天堂。 装甲列车到站，零无和红龙赫曼登上已经在站台上等待的红旗l5，恐虐之神库恩和蒂芙尼会乘坐装甲列车直接到海岸线的训练基地。 等零无再次下车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望沙城内的一个老旧酒店里。零无要和存在在这个区域里，历史悠久的势力。 水帮，这是荒漠地带独特的组织。和商队有些类似但架构上并不相同，他们主要贩卖的商品是纯净水也能帮忙携带一些货物。 从海岸线加工海水，使其变成纯净水和食用盐等。水帮也是盐帮，他们缴纳的税款正是食用盐。零无不清楚他们实际的加工过程，不过这个世界有魔力就是要方便很多。 这个行业一般都是大型势力，毕竟也算是大宗的商品交易行为。小型的势力根本无法产生规模效应，成本居高不下竞争不过大势力。 同时在海岸线向内陆运水也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行为，荒漠里的治安可不如环境好的区域。更多的危险来自自然界，猛兽就不用说了，那些无法感知到沙尘暴的旅人会被掩埋在沙粒下。 水帮的运行逻辑已经持续了千百年，直到黑衣亲王的出现。 原本家庭作坊一样净化海水的工序，被庞大的海水净化工厂所高效替代。经过几层过滤的海水，会加压通过特殊的滤材。 那些滤材是石油化工的副产品之一，现代的工业产品用物理的方式去高效净化海水。而不用像是小型家庭作坊一样，用魔力来加工出纯净水。 以吨为单位的饮用水产出，让望沙城内的生活成本极速下降。荒漠缺水地区，饮用水的支出一直是占据着生活成本的大头。 这也是黑衣亲王的改革规划之一，提升居民生活幸福感的两种手段之一。一种是增加收入，很好理解。 另一种则是降低生活的成本，能立竿见影的增加居民的财富。原本用于购买饮用水的大部分钱，能用在其他方面上。这个举措就是变相的增加居民可支配财富，提升居民幸福感。 但海水淡化工厂的全力运转，也必然会影响依靠贩卖饮用水为生的水帮。零无现在只能做到大城市的供水，但是当铁路网像蛛网一样延伸出去的时候。 重载列车能将大量的饮用水投送到烈阳领内的任何地方，而这个趋势正在越来越明显。所以水帮想要和黑衣亲王谈谈，谈谈水帮的存续问题。 “本来我还想先邀请各位来谈这件事，没想到是各位先邀请我。”零无让赫曼坐在一旁不用去记录，这是一次私人的宴会。 零无对水帮的考虑很简单，以前他们是这个地区必要的组织。在这里的威望相当大，也客观上一定程度维护这个地区的稳定度。 这种不主动和自己敌视的势力，黑衣亲王的选择是能拉拢就拉拢。把自己的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变得少少的。这样才能顺利进行计划上的改革。 而零无也知道，在基础的饮用水问题上自己不能退步，这个是事关这个区域居民幸福度的大事。 但是除了最基础的用水，还有比这个更加庞大的市场，来给水帮转型的空间。 一瓶可乐被零无摆在桌面上，这就是零无提供给水帮的出路。 第92章 两种并行的经济体制 奇特的口感，和单纯的饮用水完全不同，二氧化碳气泡在嘴中炸裂开来的感觉无与伦比。 “居民的日常生活用水我不能放弃，但是在满足基本的用水外，他们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到水帮。这些额外的需求我不能面面俱到，水帮也不需要担心我会插手这些。” 零无将一瓶瓶体积不同外形不同的东西拿上来，给在座的各个水帮势力大佬查看品尝。 “很奇特的容器，重量很轻却很坚固。”水帮的大佬注意力并不在饮料而是容器，他们的经验知道这个容器有多么的重要 塑料，石油化工的副产品之一。这也是零无选择烈阳大公领的理由，石油的副产品太过于诱人。塑料这种材质能做成瓶子，也能做成纤维，现代的纺织产业对这个材料的需求源源不断。 以前丝绸、棉花、粗麻等制成的衣服，能让人仅仅从外貌上就能看出这个人的阶级。华丽的服饰一直是上层阶级的特权，平民只能穿着染色简单的蓝粗布。 而这一切都会得到彻底的改变，化工纺织产业能生产大量且廉价的布料，这些是手工作坊所无法匹敌的规模优势。 一方面零无这个计划是进一步将居民生活幸福感提升上来，另一方面这样能让棉花产量用在服饰上能大大减少。 棉花种植农业不会受到化工纺织的影响而减少产量，反而零无对棉花的订单不会停止。零无对克莱曼家族的重要指示就是棉花上的收购不会停止，必要时可以协助农户，雇佣、承包、货款先付等手段保证收成。 农学院收到的重要指示之一，就是科研提高抗寒抗旱抗病虫害高产量的棉花品种。不过这个过程需要时间，零无对这方面的投入是巨大的。 因为棉花的产量，直接影响无烟火药和军工方面的产出。硝化纤维就是以棉花为基础材料加工出来的产品，这个事关国防工业。 “我们对这些瓶子非常感兴趣亲王阁下。”水帮的大佬们点点头，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已经得到满意的答复 “我们该如何获取这些瓶子？为此要付出多少代价？”这才是他们更加关心的问题 “这些容器的价格很便宜，如果各位的订单量足够大的话，价格可能单个都不足一枚铜币。”零无想了下以现在的产能完全能够满足 当然具体价格多少，这些问题不是在座的各位大佬决定的，零无也一样。需要他们专门负责商务部分的手下去讨价还价，他们只是来谈一个意向而已。 瓶子可以根据水帮的要求定制，为偏远聚落的大型20升容器，或者一般的1升、300毫升等都可以。 塑料只需要进不同的模具，就能快速的生产出任何形状的塑料容器。不需要瓦罐那样的繁琐工艺，也不会像一般的金属器那样生锈。 当然配套的饮料注入生产线，真空封装生产线等等，零无都可以提供给水帮。以一个合适的价格，还有各个水帮对黑衣亲王的尊重。 会议就在愉快的氛围下结束，水帮也接受了黑衣亲王的建议。在望沙城更靠近内陆的位置建立起工厂，会有机械教会的协助修建。 那些本来是荒漠戈壁滩的位置，没有丝毫利用的价值。零无几乎是送给水帮们这块地皮，这让跟在身侧的红龙赫曼非常不解。 不过她也清楚，这部分疑问不能现在就说出来，零无自然为她留了解释。 红旗l5重新启动去往下个目的地，红龙赫曼这时才看向零无，要他给个解释。作为烈阳大公领的代表，她也需要这个解释。 “其实很简单，虽然望沙城现在的人口远远到不了饱和阶段，但是半年后呢？一年后呢？十年后呢？”零无笑了笑 如果将这些能大量产出的工厂堆在城内，那么原本的城市规划会迅速过载。街道的宽度都不能满足即将到来的大量人口，更别提大型货物运输了。 荒漠戈壁滩又怎么样？在魔力和大型工程器械的运作下，那里很快就能变成平整的厂区。当然配套的铁路、沥青公路、自来水铺设、电力等也会陆续到位。 在厂区和望沙城中间，也会有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成为这个地区新的居民定居点，容纳不断增长的人口。 城市化会快速的往周边蔓延，这个是趋势也是零无的计划之内。 以城市为单位，铁路会联通各个城市。然后由水帮去经销那些货物，将它们从城市里贩卖到基层。 为此零无可以向工厂提供到各个城市的运输、工厂设备、原材料等的便利。这些环节都能从水帮上获取钱财，而水帮也乐于为这些服务支付金钱。 “为什么不全部揽下来，这样挣的不都是自己的了吗？你也有更多的资金去推进整个项目。”红龙赫曼想了一下，发现这些环节的利润都非常惊人 “赫曼，如果人人都不能从发展中获得收益，那么发展就毫无意义。”零无知道红龙赫曼的想法，这是这个世界中普遍的阶级想法。 赢家通吃，输家赔光。但是除了竭泽而渔的手段外，还有一种能长久持续下去人人都能获得希望的道路。 红龙赫曼大概懂了，她的理论知识并不为零。之前在学院长椅上，零无就说过这些理论。只是她的思维还是被这个世界的普世价值所束缚，她并不能完全客观的注视这个世界。 水帮现成的商路能快速的分发物资，这也为这个地区的稳定度提供保证。他们这种贸易行为，也在客观上加速烈阳大公领的现代化速度。 如果零无选择垄断这些生意，那么为此付出的前期成本会非常高昂，也不利于烈阳领的稳定。但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问题，这些都能通过各种手段去消除。 黑衣亲王真正这么做的理由是消除计划经济的弊端，于是将非必要的部分交给这些民营的企业。 “弊端？有什么弊端？”红龙赫曼亲眼看着庞大的商业集团运转得越来越好 “这个问题短期看不到。”零无耐心解释 计划经济体的运行逻辑或者说商品逻辑是这样的，遇到问题会设计生产出解决这个问题的产品。直到遇到这个产品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会重新设计一个解决新问题的产品。 以前零无去俄罗斯旅游的时候，看到了酒店里有大量80年代甚至是70年代生产的东西。询问前台得到的答复是：“他们还没有到设计报废的时间。” 生产到报废，期间不会有任何的改进行为。这些问题都会留到下次的设计生产中解决，但那时也开始会有新的要求新的挑战。 计划经济体的通病，这个问题零无早已知晓，不能随着市场的变化而变化。所以零无需要民营企业能跟上市场的变化，从而研发相应的技术。 这也是为什么国内有源相控阵雷达这么普及，连无人机都能装上。而俄罗斯甚至掏不出完全自主生产的机载有源相控阵雷达的原因。他们跟不上世界的变化，在先进技术中落伍。 零无想避免这种情况，现在他的技术确实是领先的，但是也不能保证永远领先。毕竟狂暴大洋的另一边，并不知晓那些帝国的技术发展是否已经超过了他。 所以零无做出了和当时领导人一样的选择，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并行。用计划经济承载基本的民生问题，用市场经济去满足日渐提高的市场需求。 当然现在黑衣亲王已经是在谈轻工业的事了，重工业他已经完成规划了。 电力的运用，让钢铁冶炼工业得到巨大的进步。根据机械教会的勘探工作，零无找到了丰富的铁矿石产地，含量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富矿。 电炉的2000度以上的高温，能轻松搞定钢铁产业的需求。 当然铁矿石的勘探解决了，开采能利用战斗工兵快速炸出一个挖掘口，重型工程器械进场。 一条专用的重载铁路直接连通钢铁厂和铁矿石厂，专用铁路的装卸和一般货用火车站不一样。 开采的矿石会直接运到旁边的粗加工厂，矿石会被鄂式破碎机粉碎成破碎的颗粒，然后传送带会将它们运送到筛选机里。 把杂质、泥土和富铁矿原石区分开，在将这些富铁矿原石给输送到一个巨大的漏斗里。 专用的重载列车会在漏斗口下匀速开过去，每次都能将矿石装满然后直接开向钢铁厂。 卸车也不用像货用重载列车一样的搬运货物，火车会直接开到翻车机上。翻车机会一节一节的将装有矿石的车节翻转一百八十度，将矿石倾倒到翻车台下方的进料口，再转一百八十度复位这节火车段。 翻车机的部分铁轨是悬空的，下方是钢铁厂的进料口。就这样一节节的高效卸货，来保证钢铁厂的运转顺畅。 每个小时的卸货数量能达到四千吨，这就是重载火车的恐怖效率。 钢铁厂和炼油厂有多条管道连通，天然气会给进入炼钢转炉的氧气加热，直接以高温状态吹到炉膛顶。 炼钢转炉零无很小心，和机械教会的技术人员充分的沟通。并要求他们一定要将铁矿石是偏酸还是偏碱给化验出来，再根据这些数据去规划炼铁厂。 铁矿石的酸碱度，是决定用哪种材料做转炉内衬。如果选择出现错误，那么出产的钢铁就会脆裂。 脆裂问题就是铁矿石中的磷元素，沙子混合粘土的炉衬高温下成酸性，无法去除磷元素。解决办法是用无磷的铁矿石，或者用白云石和煤混合再加入碱性石灰制成内衬，也就是镁的化合物。 现代炼铁能直接跳过炼制熟铁的过程，直接获得钢材。省略熟铁锻打等过程，自然产量大幅增加成本大幅减小。 魔力确实是万能的，但个人的魔力普遍是渺小的，大众需要依托现有的材料来加工出产品。 所以对于钢铁等基础材料的需求一直旺盛，尤其是那些准备进行战争或者正在进行战争的国度。零无敢在重工业投入大量的资源，就是因为这个领域的市场几乎是个无底洞。 大量的重载列车从钢铁厂里开出，上面满是各个型号的钢锭和铁锭。当然还有各种特殊的金属，如铝、不锈钢、黄铜。 特种合金的h1、d2、m390、sm100、s125v等，这些钢材是为了解决零无的某些需求。 水下作业和军舰等对工具、舰体等防腐蚀、硬度、锋利度保持等极高的要求。不是什么钢材都能扛住海水的侵蚀，而零无接下来会有水下作业的需求。 这些需要粉末高速钢冶炼，将粉末状的原材料根据配方加入到炼钢炉里炼制出适合标准的钢材。金属冶炼需要加入合适的其他元素配方，来提升钢材的耐腐蚀性、耐磨性和硬度韧性等。 这些方法和钢材的具体配方一般都在帝国或者大势力手里，不过零无手里有的东西或许比那些人要好。 比如零无知道航母甲板上钢材的配方，那种钢材的性能只能说非常恐怖。因为要抵抗海水盐雾的侵蚀，同时要满足舰载机的起降强度。 就在零无准备五年计划的时候，蒂芙尼正在五米深的游泳池里进行训练。她背着两个超大的氧气罐、穿着5公斤重的潜水腰带、双手高举出水面仅用穿着脚蹼的腿踩水。 蒂芙尼咬着空气呼吸器，时时刻刻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保持在水面上不至于乱掉呼吸节奏掉进水里。 水面上四个人形教官也穿着潜水服观察蒂芙尼的情况，一有不对劲就会把她给捞上来。这种情况已经出现很多次了，蒂芙尼也算学得快跟上了训练的计划。 人形教官们也知晓该怎么去应对蒂芙尼强悍的体能，所以针对蒂芙尼犯错后的惩罚也是翻倍的。 零无看过，蒂芙尼的体能完全是全国比武大会上第一名往上的级别，教官们会对这种级别的体能充分保持尊重。 “好！蒂芙尼踢水动作两百下。”教官让犯了错误的蒂芙尼准备踢水动作 面朝上躺下，双手放在腰部的地面上让上半身悬空，双脚伸直上下摆动就像是在踢水。这个动作仅仅只是屁股和手掌接触地面，普通人做三十个大概会感觉腹肌在着火。 现在蒂芙尼要做两百个。 第93章 水下特种训练 蒂芙尼晚上已经累瘫了，不论恐虐之神库恩怎么摆弄她都没有反应。 基础的新兵训练她已经在教导城机场时已经完成，体能无可挑剔让她只需要学习如何使用枪械、手榴弹、战术动作和协同作战。 毕竟一名普通的步兵，最重要的是体能上的训练。新兵营时期一般上也是通过循序渐进的体能训练，来让平民向士兵的体能转化。 在新兵训练时期体能上的训练是最主要的，在这期间穿插学习枪械和如何服从指挥，了解并执行命令等。 这相当于让一个幼儿学习一加一等于二，为之后更深奥的兵种知识和训练提供基础。 当然在教导城的时候，蒂芙尼也通过了伞兵地面训练的科目，只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去专门让蒂芙尼进行实际上的伞降训练。现在她需要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水下作业部队。 这一般分为两个阶段，两周的潜水课程预备训练，六周的正式潜水课程。 预备训练科目的安排是这样的：痛苦的早上体能训练，虽然蒂芙尼体能很好但人形教官认为必须让蒂芙尼在失去部分体力下，进行下面的科目。 然后是早餐。 早餐之后会在游泳池里训练最基础的技能科目，这个时间是三到四个小时。 这些技能包括如何正确的侧泳技巧，正确的蹬腿技巧。蹬腿技巧主要是用在穿戴脚蹼划水上，蒂芙尼踢水的惩罚动作就是在蹬腿。 这种惩罚很大程度上是要让蒂芙尼清楚的认识到，穿戴脚蹼划水时怎么样才能用最少的力气达到最好的效果。 至于侧泳嘛，是水下特种部队的基础，来看看蒂芙尼训练时候的样子。 “你可能需要在水下潜水三到四个小时，或者携带三十公斤的装备游到海滩。”人形教官在黑板上写下文字“所以蒂芙尼你必须要学会如何在水下舒适的游泳。” 为此蒂芙尼需要在游泳的时候把脸埋在水下，让身体和水面平行而不是头朝上、屁股下沉。这会让游泳的姿势是朝游泳的斜上方向发力，并不能用最少的力气游最远的距离。 “我们行动的时候不是去度假，身上会带许多装备会很重。所以要和水面平行游泳让水把我们拖起来，而不是我们去连带着身上的装备往水面上拖带，这会让我们付出很多的体能。”人形教官在黑板上划两条平行的线和一条向上的斜线 “在水中影响你的平衡有两个因素：你的头和你的肺。”人形教官画出并标识出来 肺部提供浮力，这个是很自然的事情。你也能通过吸气和呼气去改变你的浮力。 平行水面的关键是在于头部，头部需要和身体对齐。头不会向上抬、向下低、或者说左右侧头，而是和身体对齐一条直线。 当你在用力压住肺部浮力的时候，下半身自然会向上抬和水面平行。当需要身体旋转的时候，头会随着身体旋转或者身体随着头旋转，这是一体的。 这期间你的头也不会出现向上抬、向下低、侧过头等，而是一体的旋转。 “哦～”蒂芙尼似懂非懂 不过人形教官们也见怪不怪了，直接将蒂芙尼丢到泳池里，实践出真知嘛。指望蒂芙尼这个小脑袋瓜子听懂，似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往前倾身体，用腿轻轻的提水感受浮在水面上的感觉。”人形教官交代 “我换气呢？！”蒂芙尼插在水里不停的像蛙泳一样往下踩水让自己不至于沉底 “那就抬头换气，注意感受。”人形教官回话 蒂芙尼照做了，前倾身体不用手单纯的提水。她感觉自己飘在水面上，水面就像是手一样把她托起。 当她抬头换气的时候，就像是自己躺在泡泡上，本来拖住自己的泡泡瞬间破裂，蒂芙尼感觉自己在往水里沉。 于是换完气的蒂芙尼回到刚才的姿势，把头放在水面下，身体和水面平行并轻轻的踢水。那种被水面托起来的感觉又回来了，蒂芙尼并不需要力气让自己浮在水面上。 但是头放得太低又会感觉自己像鱼叉一样扎进水里，蒂芙尼在寻找平衡。最后发现水面刚好没到背面肩胛骨的时候刚刚好，蒂芙尼已经找到平衡点了。 人形教官们点头，丝毫不意外蒂芙尼能短暂适应这个别人需要长时间才能学会的训练。毕竟蒂芙尼在早期的训练，证明了她的适应力。 之后就是让蒂芙尼在水中保持镇定，学会如何放松的待在水面上。 蒂芙尼戴着泳镜大字型后躺在水面上，恐虐之神库恩抓着她的右边小脚大拇指。蒂芙尼非常平静的躺在水面上，水没过她的游泳镜只剩下嘴和鼻子在水面上。 几乎是秒懂，人形教官甚至感觉蒂芙尼在趁机恢复体力。这个对环境的适应力真的是惊人，蒂芙尼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慌乱。 “蒂芙尼试着保持这个状态开始踢水。”人形教官让库恩放开蒂芙尼 蒂芙尼照做了，手放在两边不动用脚踢水。水依旧没过她的游泳镜，水面上只露出鼻子和嘴巴。 “嘶～”这个天赋真的是学不来，人形教官和零无有着共同的回忆。当初零无可是要死要活才能彻底放松下来。 “蒂芙尼侧过身，头看向天空保持平衡，让一边的手臂浮在水面上。”人形教官进入到下个步骤 蒂芙尼照做了，这次她也有点磕磕绊绊。侧过身踢水的平衡感比较难找，期间她也多次将头放在水面下去寻找和水面平行的感觉。 “蒂芙尼，将头看向水池底部。我需要你保持在九十度以下的角度，看向天空和泳池底部都这样。” 终于十几分钟后，蒂芙尼也成功了。 “……”人形教官还能说什么，货比货气死人 这个步骤其实是教蒂芙尼如何换气，看向天空吸气看向池底吐气。脸和水面有个夹角，而不是完全平行。一般人可能会有些恐慌，但之前的训练步骤就是让受训者控制这种情绪，放松下来。 接下来蒂芙尼需要学会在侧躺着平行水面的状态，灵活改变自己浮力最高点，灵活的在水里翻转自己的游泳姿态。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能很轻松的保持让水体一直托着你的状态。 放轻松让水托着你。 之后就是一个难点。 “蒂芙尼向前伸出一只手，伸直。”人形教官开口 这可不是在地面上伸出手那样的简单，平衡随着一边手的伸直被快速打破。蒂芙尼寻找了许久才勉强达到放松的状态。 “试着剪刀脚交错，踢水可能会满足不了。”另一个人形教官开口 左右相反的方向抬起脚，折叠小腿。在往下踩的过程中发力。保持上面的腿总是向自己的面前抬起的，往右侧躺就是左腿在上，往左侧躺就是右脚。 通过这些练习，蒂芙尼已经快学会侧泳了。 接下来人形教官让蒂芙尼手臂向前伸展，不断的转向左侧侧泳和右侧侧泳。头埋在水里的时候，两只手同时向前伸展。 蒂芙尼头埋在水里，剪刀脚踩水两只手向前伸展。要换气的时候收回一边手，带动身体整体侧过来让鼻子和嘴露出水面，这个过程中缓慢吐气然后吸气。等换好气的时候，带动身体转回去双手向前伸展。 一直重复这个过程，最后加上手部划水的动作。 人形教官让蒂芙尼一只手保持向前伸出，一只手收回经过脸的时候扭转身体侧过来，鼻子和嘴露出水面换气。 然后收回的手往前伸展经过脸的时候，扭转身体让鼻子和嘴巴埋在水下。配合着剪刀脚，能在水面下像鱼一样滑行。 “好了蒂芙尼，你已经掌握侧泳了。”人形教官也不得不佩服，四个小时之内蒂芙尼学会了侧泳 侧泳和自由泳、蛙泳等游泳姿势有什么区别呢？ 一方面虽然速度比不上这些竞技游泳姿势，但是你要想到执行任务时身上要带很重的装备，侧泳能够很好的保持体力。 另一方面，侧泳的发力方式是手脚在水下发力，不会剧烈的拍打水面。蒂芙尼无声的在水面下滑行，不用像自由泳一样剧烈的拍打水面，告诉敌人在哪。 水下部队最恐怖的地方是能寂静无声的出现在河流、海域的任何地方。而做到这点，甚至不需要空气呼吸器或者内循环呼吸器。 之后蒂芙尼进行了防溺水训练，绑住手脚只戴游泳镜丢进水池里。她需要在手脚被绑住的状态下，自主的浮出水面。 当然水下有四个携带空气呼吸器人形教官监督蒂芙尼的情况，一有不对劲的迹象就会把她捞上来，然后就是200个踢水动作的惩罚。 最后甚至是游泳镜都不给了，手绑在后面丢进游泳池里，在这个状态下用嘴把泳池底部的游泳镜给叼上来。 特种作战训练，必须是让每个受训者能完成别人所不能完成的任务。为此要付出比常人要多数倍的学习和努力。 涂黑游泳镜，在水下给装备枪械排除障碍，模拟视线极差水域下的处置方案。 一口气潜水50米。 不用手踩水让自己上半身保持在水面上，期间会不断的加码重量。先是空手，五公斤潜水腰带，十公斤潜水腰带。 直到最后蒂芙尼需要穿作训服全装，用手举着枪过头顶，背着背包只用脚踩水让自己头在水面上。经历过武装泅渡的都明白，宽松的作战服，在水里的阻力到底有多大。 穿着紧身潜水服游泳，就像是水果刀划开水面。穿着作战服，那就变成在水下带着一把雨伞游泳，这把雨伞还是打开的。 中午，蒂芙尼狂炫高蛋白食物。她需要巨量的能量补充体力，这些东西都能通过进食来解决部分。 下午，蒂芙尼会被带到海岸线的开放水域。进行500米到3000米距离的游泳训练，一般持续三到四个小时。 然后是晚上自由时间，最好是全部那里继续炫食物和休息。 以上就是两周的基础训练，对的这些只是基础训练。 接下来的六周，蒂芙尼要学会使用内循环呼吸器、潜水表、如何定位目标位置等。 最重要的是下午会进行1000米到3000米的开放水域定向游泳，然后是晚饭，接着就是夜间开放水域1000米到3000米的定向游泳。 开放水域和泳池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复杂的地形、可能的野生动物袭击、水下的乱流等等等。蒂芙尼需要在六周的时间学习习惯处置这些可能遇到的问题。 哦对了，这六周时间里。只要是训练，蒂芙尼都要背上两个压缩空气罐，每个空瓶重14公斤，一共28公斤打底的装备重量。 这个装备重量一直伴随到训练全部结束或者自由活动时间，你不会太喜欢那些重的要死的压缩空气罐。 然后训练结束前一天，还有十公里的跑步测试。需要定速定时的跑完全程，这可比让你在规定时间跑完全程累多了。 水下定向游泳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你需要依靠水下的荧光指南针确定方向，然后计算你的踩水频率算出自己游了多少距离。这个科目当然也是有精度要求，你需要在规定时间内、规定误差内到达目的地。 人形教官会用快艇直接把蒂芙尼拉到海岸线两公里外，和蒂芙尼一起入水确保内忧什么危险，期间人形教官不会提供任何帮助。 蒂芙尼能做的，也就只有看准目标方向然后直接游过去。误差太大或者超时怎么办？这种情况也发生过很多次，不过老规矩200个踢水动作。 终于，六周后蒂芙尼已经全部通过水下特种训练课程，这期间他甚至长高了不少。身上也开始浮现肌肉线条，不再是那个看起来瘦弱的修女了。 零无亲自过来给蒂芙尼颁发结业的证明，一枚黑色的两只鲨鱼围住黑色铁十字的勋章。 “能获得这个勋章的人不算多，蒂芙尼你是其中一个。”零无笑着说到 第94章 中央情报统计局 本来在处理事务的零无，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来访了西西里的信使。 “贝尼托?墨索尼里有什么话要亲自带给我吗？哦！现在该叫他贝尼托?西西里了。”零无从客人的衣着就能知道他来自哪 黑西装三件套一丝不苟，不像是服务生那种廉价的样板货，而是私人订制的。手上还戴着精致的白色丝绸手套，零无知道他身上应该还有一把黑手党侧跳折刀。 高桌的信使见面没出示特殊货币，那就说明这次是私人委托信件。 “额，贝尼托议长让我来问亲王阁下：是否需要扣下炼金协会的猎杀委托，并表示血契可以让他们的高层全部被抹除。”信使一开始也没把零无的亲王身份太放在心上，毕竟这个大陆远离纷争是世界偏安一缕的存在 直到零无说出了贝尼托议长以前的名字，知晓这个名字的人大部分已经死了，这个名字就像是个禁忌一般的存在。 而身为贝尼托议长熟人的零无，还过的好好的，联系也没有中断。也就是说这个黑衣亲王是当时的亲历者，所以贝尼托不在意他叫自己原来的名字。 “费这么大劲干什么？”零无也知道贝尼托的意思，自己在这里隐姓埋名确实过上一段平静的生活，但貌似越来越藏不住了。 一枚特殊的黄金镶嵌在翡翠的货币被按在桌上，看到这枚高桌货币后信使站得更直了。 “帮我回话，告诉炼金协会他们需要知道面对的人是谁。想来得开启议员位置争夺战，用最古老的方式解决我们的问题。”零无笑了笑 黑衣亲王是高桌议员之一，每个议员都表示一个极大的势力，或者和大势力相等的实力。高桌位置有十三把，零无是其中一个。 “我会将话带到的。”信使毕恭毕敬接过货币，退出了书房 “最古老的方式？”从始至终站在临武身旁的红龙赫曼发问 “嗯，两方争斗会随着一方势力全部被杀光为结束，没有任何妥协不接受任何投降。”零无拿起冰咖啡 零无的议员位置，就是靠这样把原来拥有议员席位的势力全部清光获得的。其中的残酷，其中的惨烈，零无可是亲身体会过一遍。零无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想通过高桌解决掉自己，就想想值不值得赌上全部身家性命。 红龙赫曼想了想，最后还是将自己的计划说出口。 “我需要一些人手去解决情报的问题，需要你给我一个部门。”红龙赫曼开口 “不打算继续当我副手了？”零无笑道，跟在自己处理事务的时间让赫曼学到了很多 “能学的已经学会了，你说过的真理只能在实践中检验。”红龙赫曼也笑了 “好吧好吧，你打算建立什么部门？赫曼部长？” “中央情报统计局，简称为中统吧。”赫曼貌似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 反正零无听到后，一口咖啡喷出来。也不好怎么去反驳这个名称，毕竟赫曼最强的地方就是统计数据找出蛛丝马迹。 “怎么了吗？” “没什么。”零无也就让赫曼放手去干了 副手没了要找谁接任呢？蒂芙尼？不不不，这个一般冲滩兵脑子转不过来。恐虐之神库恩？也不行，这个是喜欢玩烂梗的疯坯美人。 得，只能自己来了。 红龙赫曼的长靴踩在沥青路面上，随着她拐向小巷。长靴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再次响起，望沙城的主干道换成沥青路面但还有很多居民的通道还是老旧的石板路。 毕竟现代化是由优先级的选项，生活在其中的居民也希望能看到从前的影子，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不影响生活的怀旧。 而红龙赫曼来这里，可能也带着点怀旧的心情吧。 “好久不见，尼比鲁。”赫曼看着等待自己的人 “好久不见，领袖。” 红龙赫曼将一份文件递给尼比鲁。 “要继续计划吗？黑衣亲王的仁政已经把我们的区域蚕食的差不多了，人们只要能过上好日子就没有人会去拼命。我们的计划可能连开头都无法做到，同伴们已经都放下武器去融入人群了。”尼比鲁接过文件 “不需要了，我是来给大家一个新的身份。”红龙赫曼想了想“融入人群很难吧，毕竟身为誓死徒要东躲西藏没有安定的生活，这种情况已经不需要担心了。” “中央情报统计局？！”尼比鲁看着文件上的说明 “对，你们今后是中央情报统计局打入誓死徒的卧底，当然我也可以给想要平稳生活的各位一个新的身份。”红龙赫曼笑了笑 “很高明的想法，这样审判庭的那些人也找不到什么说辞，毕竟黑衣亲王给他们的阴影太大了。”尼比鲁收好文件并询问工作内容 “不需要去主动的接触、战斗。”红龙赫曼想了想“所有人平稳的生活下去就行，只需要在恰当的时机把情报传到我手里就好。” 尼比鲁想了想，红龙赫曼需要的更多的是情报上的收集，毕竟论武力这个大陆没人能拼的过黑衣亲王。红龙赫曼想要组建情报网，将天赐神国乃至整个大陆都监控起来。 “好的，我相信大家都会答应的。”尼比鲁收起文件并带来了一个情报“刚好，我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件事，你应该感兴趣。” “说吧，什么事？”赫曼知道尼比鲁不会大惊小怪，他只会注意到特别的事 陪在零无身边的时候让赫曼轻松看到了黑衣亲王的弱点，他再强也只是一个人。人形的活动范围受到本体的限制，虽然能通过恐虐之神库恩来当中继器。 但军事行动是一方面，情报搜集是一方面。 情报的获取和处理需要一个长久的机制，需要大量的人员来收集处理。恐虐之神办不到让人形长时间的在广阔的天赐神国里活动。 所以赫曼以誓死徒领袖身份召集旧部，将整个组织转化成情报搜集单位，并为这些人安排一份体面的身份。 属于红龙赫曼的势力，开始登场。 原本赫曼打算在天赐神国的偏远地带去经营起自己的势力，那些贫瘠的土地不会引起天赐神国大势力的目光。 而偏远地区虽然贫穷，但是人口是有很多的。那些地区只是缺乏发展，天赐神国的各个势力都瞧不上这些地区。 就算是天赐神国的最基础行政单位：教堂，那些偏远的地区也要走上许久才能抵达最近的教堂。 天赐神国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以前是。在教皇什邡没有放权前，大大小小的教堂就是这个国家的行政单位。只是现在教堂的权利越来越少了，让现在的人都快要忘记这点了。 现在教堂只是提供祷告的场合，还有提供食物救济和医疗救济的场地。也正是这点，虽然大城市教堂的话语权被贵族们瓜分，但是在小城市和乡村，教堂的地位依然和以前差不多。 毕竟在乡村中虽然食物短缺可能较少碰到，但医疗资源依然是乡村所紧缺的。能给村民们治病的人，也只有教堂的牧师们。所以教堂现在正在变成穷人们的教堂。 零无在查阅天赐神国以前的资料的时候非常好奇，对那位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岳母充满惊奇。很多的政策方针虽然披着宗教外衣，但是其本质的中心思想是相当有先进性的。 比如将所有税都统合成一种税，一季度的个人收入所计算。安娜苏在世的时候，是以一个服众的税收制度去让所有国民上缴合适的税收。 这些税收用在教堂的建设上，用公共福利来让大部分的民众分享国家发展的红利。税收大部分用在神职人员的培养，免去学费换取他们在教堂工作十年以上。 这些神职人员会随着工作的资历增长，逐渐在教堂中的职位升高。就算是十年的期限到了，他们大部分也会留在教堂中工作到退休。这个附加条件在当时来看，甚至不算是一个条件。 当时统合战争结束，安娜苏一己之力将整个天赐神国快速稳定下来，这在零无眼中看来几乎是个奇迹。 战争让各个地域各个民族相互敌视，居然能快速的抚平这些仇恨。零无手指敲在桌面上，最后他想到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 可能这就是当时安娜苏为什么要选择政教合一的体制吧，用宗教来让大众有一个没有门槛的共识。然后通过教堂发挥公共基础福利的职能，扩大宗教的影响力并稳定国内局势。 零无翻开当时统合战争结束时的数据记录文档，上面的数据也正如零无猜的一样。教堂在战争结束的前三年，在公共救济和福利方面的支出很大。远远大过之后数年的支出。 战争结束初期百废待兴，大量的失业人口、孤儿等。这些是教堂救济的重点人群，教堂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而教堂也在一次次的社会救济中，话语权不断加强并成为这个地区最有影响力的机构。各个村庄或者民众产生冲突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抄家伙用暴力解决问题，而是是教堂请主教主持公道。 而主教给出问题的结果和解决方案后，所有人都会给主教一个面子。这就是话语权的影响力，教堂实际上在行使政府的公权力。 也不知道安娜苏当时是顺势而为还是刻意为之，反正教堂这种调解行为得到官方的认可，并在实际上履行了基层政府的职能。 当然这一切都随着安娜苏在生下艾亚菈时，难产逝去而终。教皇什邡无法主持内政，只能放权给贵族们成立议会。 于是政教合一体制，最重要的教堂单位权力被贵族们拆分掠夺。教堂的建立停止，无法在天赐神国每个地区都设立教堂保持行政和公共救济。 这其实实际上抛弃了没有教堂地区的控制权，那些偏远的地区只剩下名义上属于天赐神国。 当时红龙赫曼正是看到了这点，让大量的誓死徒去这些地区，带去能提供发展的知识和技术。很快赫曼就实际上接管了这些地区的控制权，有充分的群众基础。 但是随着黑衣亲王的铁路，像是竹签一样把这些偏远的地区串起来。将这些区域成为大城市之间的中转站，这些地区变得不再偏僻不再贫穷。 人都是喜欢安逸的，本来一穷二白拼了也就拼了，他们没有什么是可以失去的。但是铁路和火车站的出现，让这个偏僻贫穷的地区得到发展，那些在大城市来往的商人，特别喜欢在火车站旁试试当地奇特的美食。 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在火车站旁摆起了小摊，从小摊经营成门店，生活在变得越来越好。有些誓死徒也在渐渐脱离组织，享受平凡人的生活。 铁路线的规划，当然是零无早就预想好的事情。便捷的交通能带动一个地方的经济，即使会为此绕远路也是值得的。公共交通的基础建设，本来就会考虑到为途经的地区带来经济上的发展。 这是一份长久的投资，更加高昂的建设成本和当地稳定的发展相比，不值一提。铁路线的规划也有赫曼的参与，她控制的地区全部涵盖在内。 一方面红龙赫曼控制的区域，能保证工程的进度和安全。毕竟这些地区脱离天赐神国实际控制太久，难免会让当地居民对这个新事物产生抵触心理。 另一方面赫曼也能保证在铁路运行时，这个地区不会对铁路线产生威胁。只不过赫曼没有算到，零无几乎把誓死徒这个组织快兵不血刃的彻底瓦解。 所以现在红龙赫曼让那些誓死徒转化身份，提供一个新的官方身份，在享受安逸生活的同时为赫曼提供情报。 让这些誓死徒不必担心被审判庭翻旧账，没有顾虑的在各个领域去发展，并为赫曼提供各个领域的情报。 这些就像是南枫领的法比安教父做法一样，为赫曼的中央情报统计局工作收集情报，只是安逸生活的举手之劳。 正是这种模式才能长久的持续下去。 第95章 逐渐成型的战力 随着城市的发展，大量的外来人口涌入。也带来了新的挑战，本地人和外地人之间的矛盾。 一方面零无快速用大量的工作岗位来解决这些矛盾，毕竟充足的工作机会能让这些矛盾得到很大程度上的缓解。 但是在大型企业之外，那些商贩与商贩之间的矛盾，可能会在不同的聚落不同的文化差别中造成误会。这些误会和误解可能会引起冲突，冲突可能会愈演愈烈。 商贩们可能会因为最好的地盘产生流血冲突，这是零无不想看到的。 “你瞅啥？”一个商贩大声开口 “你在瞅啥？！”两个商贩争锋相对 但一双大手按住他们的肩膀，两个人回头看，发现是一个肌肉壮硕有着夸张的白色络腮胡子的中年人。 “各位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坐下来谈谈你们之间的分歧。”白胡子开口 “好的。”两个人同意了 利维坦战团的白胡子，骷髅海级别的战团长。也正是当初和零无交易的骷髅海战团长，当初零无用不适用骷髅海的条件去换一个新的身份。 现在利维坦战团接下来了零无的委托，去协助烈阳领的治安，非常轻松又报酬丰厚的委托。毕竟大多数的冲突都能用骷髅海战团的面子，去妥善解决。 专门的治安队伍红龙赫曼也在组建，这是零无对赫曼的建议。情报部门的扩张和搜集能力离不开日常的治安维护，同时情报部门也能拥有专业的打击力量。 情报部门能负责对突发事件的处置能力，不用将情报传到另一个单位来执行。毕竟部门和部门之间的对接，存在效率上的问题也需要更多的协调工作。 零无对治安的要求很高，很多不法事件就是因为执法的缺失导致的，零无划出一条底线让人群的行为约束在底线之上。 执法力量就是兜底力量，零无需要让人群知道底线的存在。还有一些情况处理不了的，零无会直接出动解决问题。 “这里安全吗？”一伙人待在望沙城的偏僻民居里 “这里离主干道很远，黑衣亲王不可能完全对一个区域进行监视。你们入城的时候也没有引起注意，放心好了。”这个民房的主人倒是轻松自在 “好吧，炼金协会的补给呢？” “他们那边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们放弃在陆地上的进攻，转为海面上对黑衣亲王的贸易行为做出劫掠。”他拿出一份计划交给坐在对面的人 “高桌怎么说？” “高桌的悬赏已经被炼金协会撤销了。”房屋主人挠头 更早一些的时间，西西里的信使将黑衣亲王的回话带来了。一枚镶嵌着黄金的翡翠货币，贝尼托议长看着手上的货币也知道零无的意思。 于是在高桌会议上，当着各位议员的面。贝尼托议长将那个黄金翡翠货币丢到圆桌的中心，那些议员面面相觑随后看向了圆桌上的其中一个空位。 “他要回来了，我不清楚他要以黑衣亲王的身份，还是欧罗巴闪光的身份。你们都懂得，他死了整个欧罗巴联合王国会拼命，没人顶得住包括高桌联合在一起。” “想想当初海洋上的顶点：血鲨海盗团是怎么被大型舰队绞杀在日德兰海域的，当时的欧罗巴也只出动普鲁士舰队，高卢等地区的舰队可是还按兵不动的。” 贝尼托议长想了想，已经没有什么药补充了。这些议员不是傻子，虽然有些人拿着炼金协会的分成，但是他们应该清楚有命拿也得有命花。 等会议结束后，部分议员拿起炼金通讯器，将一个恐怖消息捎给炼金协会的会长。 “欧罗巴闪光……”炼金协会会长掩面 “让我们的人退出来，不要直接和黑衣亲王起冲突。”虽然还是不甘心，但是炼金协会会长也知道这个代号意味着什么。 他们只能用代理人，不能直接下场。只不过炼金协会知道他们还有机会，黑衣亲王要面对的敌人不单单只是外部的势力，内部也有强大的敌对势力。 “真是安静啊，这里都没有人吵闹。”在窗口的人看着望沙城小巷。 但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人形们正在沿着房屋轻手轻脚的移动。安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里的居民除了他们外都被悄悄转移走了。 望沙城几乎所有产业都和零无有关系，那些居民会被自己的同事、领导、熟人找个理由带出这个区域，方便零无接下来的行动。 一个能直接看到匪徒动向的窗口内，狙击小组正在密切的观察他们的动向。房间里是黑的，被窗帘遮挡。一条小绳将窗帘的一角轻轻吊起，打开一点点观察射击窗口。 狙击手坐在垫高后的射击平台上，两层桌子码放起来的射击平台。狙击小组完全被屋内黑暗所遮挡，外面看不出一丝蛛丝马迹。 这种狙击小组还有很多，当然他们无一例外都不会选择把枪口露出建筑的边缘或者伸出窗外。他们也不会正正的架在窗口正中央，而是斜着瞄准。 如果有还击，也只会打在床旁边的墙面上而不是直接打中他们。架窗口正中被弄死的几率翻倍不止，离窗口一段距离用墙面来遮挡身形。 拿着短突击步枪的人形，小心翼翼跨过门口。阳光往屋外射向屋内，门的缝隙会让脚走过的阴影投射到屋内。窗户也是一样的，要小心的猫下身移动不惊动匪徒。 当小队成员在移动的时候，其他人会将枪口指向不同的方向警戒。有大部分区域的危险被前期侦查所排除了，还有一些地方为了不惊动敌人没有处理。 和敌人房子相邻的房间内，长条形的塑形炸药被贴在墙面上。准备定向爆破出一个进攻的缺口，他们不打算走正常的门口窗户等入口。 “不对劲，太安静了。”有人匪徒发现不对 “怎么了？这片区域本来就不是工业区，安静是正常的。” “你闻到饭菜的香味了吗？现在这个时间段怎么可能没有人做饭？！” 就在他们有所警觉的时候，三声无线电的忙音从人形小队的降噪拾音耳机里响起。进攻尖兵开始行动，几声爆炸在这个区域响起。 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在天上响起，小型的小鸟直升机带着人形小队垂直降落到楼房顶端。一部分人沿着楼梯往下打，一部分人将几根铁钎打入房屋楼顶固定。 伞绳缠绕在铁钎固定好，沿着房屋的外墙绳降向下移动。他们穿着速降鞍座，绳子绕过速降鞍座上的八字扣和止滑器，倒挂着快速到达房屋中段的窗户上沿。 双脚一踩墙面，就能斜角站在窗户上方一角上。左手握拳放在后腰抓住止滑器固定住身形，用右手的akm帮站在窗户边的敌人修脚。 敌人不会想到危险来自上方近距离窗外，一枪打中小腿倒地然后整个身体暴露在人形的枪口下。修脚、倒地、补枪一条龙。 边上的人形提着一个长杆塑性框，将这个东西贴住窗户外面，然后引爆把窗户炸出一个干净的突破口。 人形转身移动到窗户正上方，双腿蹬墙跃起释放缆绳固定器，然后锁紧。他就像一个铅球一样抛进了屋内，剩下的人形也开始突入。 机降人形从楼顶往下打，绳降人形从中部往楼房上下一起推进，底部的重装分队在几个爆破口中往上打。 城市反恐就是不要给敌人任何反应时间，去最大限度的通过部署来压缩敌人的时间。 一楼突入的小分队遇到的阻力最大，毕竟是敌人最常规布置重兵的地方。俄式大盾开启爆闪灯，pkm架在盾侧往房间里面扫，然后一颗进攻型手雷就丢进去。 人形们退回到门口两侧，灰尘被手雷从门口里面炸出来。然后战斗工兵顶着大盾开启爆闪灯侧身再和身后提着pkm的伙计往里灌7.62子弹。 底层突击工作，就是大盾顶着爆闪灯往里怼。经过房间门口的时候顶着大盾扫一波，然后用手雷解决里面的人。 但是有时候手雷也不能完全解决里面的敌人，复杂的房间内构造可能让冲击波无法将里面的所有人致死。 不过对于这些问题，都能够通过堆量来搞定。一颗手雷不够就灌两颗，两颗不够就四颗。反正是清扫任务，遇到难题铁棍横扫，阻力越大铁棍越粗。 很快早就待命的bmp-2m步兵战车开进来，用30毫米机炮去压制人形没有攻入的房间。为人形提供重火力支援，让敌人不能轻易展开防御阵型。 当然定向爆破并不只是在进攻刚开始时使用，如果有碰上硬茬子。人形分队不会傻傻待在门口和电浆枪对射，而是一边往里面灌手雷一边分出人手。 四块炸药贴出一个长方形，中心贴出第五块。长长的导爆索将炸药所链接，五根导爆索链接到起爆器上。炸点周围清空，战斗工兵躲好连续按下起爆器。 “轰隆～” 墙壁的碎片携带烟尘，将一墙之隔的敌人用碎片和冲击波掀开，再从新打开的进攻入口灌几颗手雷。 进攻室内本来是极其困难的事情，在敌人有所警觉的情况下，拿着威力相同的武器。 唯一的入口也就是大门处，所有在室内的敌人会将所有注意力放到门口。他们会将手中的武器指向那里，形成一个死亡漏斗。 一般的警用装备和战术可能对这个情况有些头疼，但现在是在没有人质的情况下围剿叛军。不需要担心附带的损伤，也就能让零无没有顾虑。 用炸药定向爆破出新的缺口，来分散瓦解室内的敌人。 “轰隆～” 又一次定向爆破产生的动静响起，这次是天花板上被开出大洞。人形们已经清空上一层楼房来开始朝下进攻，抵抗在十几分钟内被彻底抹除。 这片区域还是普通的旧式楼房，经过爆破后可能会对这种夯土房屋有结构性的损坏。不过这个问题也不是很大，因为新的钢筋混凝土居民区早就已经建好，为了接下来的旧城区拆迁而准备的楼房。 人形们也给零无带来了那些人的所有文件，上面有个地方的名字引起了零无的注意，文件上的内容也是和这个地名息息相关。 “一江山岛，真是令人不快的地名。”零无看了一下内容就让人形把这些东西，交给红龙赫曼新组建的中央情报统计局 好消息是陆地上的骚扰结束了，坏消息是海上的挑战要来了。 有人要用海上劫掠商船，来削弱他和北方雄鹰帝国太子之间的贸易。虽然破交作战对天赐神国这种大陆国家来说，并没有多少作用。 但是就像晚上睡觉时，有只蚊子一直在你耳边搞你，确实是一件很烦的事情。遇到蚊子烦你怎么办？用电蚊拍搞死他！ 黑衣亲王向临安船厂定制的东西，已经快完成了。 mk16型55倍径203毫米三联装主炮炮塔吊装到船体上，炮塔顶部装甲102毫米、前部为203毫米、炮塔座圈为160毫米厚装甲。 mk-16型203毫米舰炮，是全自动装填舰炮。火炮俯仰和旋转都是电力驱动，能在炮管任意角度时装填。因为这些三联装203毫米舰炮，在设计时就考虑到对空射击。 单门火炮17吨出头，每分钟射速十发、最大射程米。九门mk-16火炮能让这条军舰一分钟丢13.5吨的炮弹丢到射程内的任何位置。 当然这些是有代价的，每个炮塔的重量是451吨，不是随随便便一条船就能装载这种203毫米速射炮。 但是当九门炮逐一开炮的时候，203毫米重炮的火力能不间断的开火，直到打空所有弹药。而这种级别的火力，没有任何目标能够全身而退。 海军是一个高技术兵种，或许船只能够通过贸易获得，但是上面的人员培养是一个极度漫长的过程。 但恰恰是这点，对零无的门槛约等于零。ca-134得梅因级重巡洋舰，是零无专门打造在海面上和人讲道理的军舰。 第96章 广泛的社会辩论 零无这边在烈阳领搞建设，搞得如火如荼。一个从无到有的新的经济中心，所产生的辐射效应是非常惊人的。 原本望沙城等城市依托和矿场、油田等原材料产地近的优势，以一个非常快速的工程进度吸纳周边的劳动力人口。而这个趋势正在不止局限在烈阳大公领地，开始向周围领地蔓延辐射。 越来越多的铁路线和公路线在烈阳大公领内穿出，这些铁路线和公路线正在快速成为新的商路。重载列车的恐怖运力，在克莱曼家族手里成为一把锋利的宝剑。 大宗商品交易，依托重载铁路运输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交易量。大宗商品交易本来就是规模化交易的典型代表，规模越大单价越低利润越多。看起来是矛盾的各个点，随着交易量的极速攀升反而实现了。 于是天赐神国乃至是这个大陆的大宗商品交易都被牢牢的被克莱曼家族或者说是零无所把持着，这些大宗商品包括小麦、玉米、食盐等维持一个地区甚至是国家的稳定。 正是这些关乎民生的大宗商品垄断，让零无手中拥有比骷髅海头衔更恐怖的威慑力。一个地区甚至是一个国家的民生，取决于零无的态度。只要零无想，就能让一个地区或者国家陷入粮食短缺的危机。 而这甚至不需要对他们禁运，只需要稍微延迟交货的时间就能在那里散播恐慌。 相比个人实力的影响，这种通过控制大宗商品交易的行为能有威慑效力。毕竟骷髅海需摧毁一个国家需要花上时间和精力，但大宗商品断供摧毁一个国家，时间和成本要低的多也更有效率。 这个大陆包括北方雄鹰帝国所在的大陆，都是以大城市为基础单位在发展。那些城市里容纳了大量的无地人口，他们本身不具备生产粮食的能力，需要通过贸易来解决自己粮食问题。 平时畅通的廉价粮食商品，让这些人根本意识不到这个潜在的危机。他们依然对涌入大城市信心满满，毕竟在大城市里他们能买到任何东西。 但是当一些意外让这些城市的粮食商品出现短缺，那么大量的人口会一夜之间发现自己手中的货币变成一张张纸。他们之前的生活条件是建立在充足的商品供应，当这个环节出现问题那么一切就都会迅速崩塌。 零无也考虑过这些问题，以城市为单位打造一个巨量人口组成的超级都市，是一个非常有风险的事。这种城市结构会变得非常脆弱，承受不了任何风险。 所以零无在烈阳大公领地的发展规划，是将重工业拆分成几个部分分别放置在各处。原材料产出和粗加工是一个区块，精加工、组装等是另一个区块。 这些分散放置的产业，虽然在基础建设上会投入大量的精力。但是正是这样烈阳大公领的经济发展才能快速整体拉升，而不是某个地区先富起来，再以富起来的地区辐射开。 以乡镇为单位基础，拉升整体的经济发展水平。这些虽然面积不大但是星星点点的乡镇，就是零无设计出来的蓄水池。他们能在很大程度上自给自足，对抗风险有无与伦比的实力。 当危机爆发时，这些乡镇只会陷入发展停滞。而生活水平并不会往下跌多少，和大城市陷入危机就生存不下去不一样，乡镇能保证最基础的问题，生存的问题。 这也是零无的强大内政实力的体现，这个世界普遍的执政水平，就是全力打造一个超级都市。再以这个超级都市去辐射自己的影响力，这样他们才能更方便的去管理自己的权力。 而黑衣亲王的理论和他们有本质上的区别，通过规模小的乡镇去快速铺开自己的影响力。用公路线和铁路线去连接这些乡镇，迅速开发大量的土地并让乡镇人口保持在一个合理的范围。 超级大都市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交通拥堵、物价高昂、越是靠近发达的市中心和商业节点，房价就越贵。这些问题的核心就是巨大并还在快速增加的人口，所必然产生的问题。 集中一个区域打造一个超级都市，必然会虹吸周围地区的经济、人口。如果发展陷入停滞，那就是再带整个地区陷入困境。 周围地区容许用本该分给他们的资源，去打造一个超级都市有一个大前提：这个超级都市的经济发展能够向外辐射到他们，如果做不到那就是带着这个地区一起完蛋。 这样就会滋生不满，潜在的危机就会增大。这些危机是不能够通过后期的措施去解决的，属于一个与生俱来的问题。 所以零无的城市化方针就是振兴乡村经济，用重工业带动轻工业。轻工业放开民营企业，用重工业计划经济生产廉价原材料，轻工业在保持基本的民生商品外，让民营企业去细化改进商品。 通过这些小型的乡镇企业发展而将这个地区的经济发展，这里有一个很有趣的规律。正是烈阳领的起点足够低，才能让零无大量的投资资源立竿见影。 起点足够低发展才能够明显，没有一点点阻力。毕竟生活水平正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高，一个充足并广泛的群众基础。 而发展起来的乡镇正在将劳动力留在当地，为后续的发展蓄能。同时也将那些离开故土的劳动力带回来，他们这些小型乡镇第一次有和超级都市竞争劳动力的底气。 超级都市的发展逻辑本质上就是在吸血，用发展繁荣的城市去向发展不好的落后地区吸取廉价的劳动力，那些廉价的劳动力会定居在超级都市。 用高额的房价和生活成本，再将钱从这些廉价劳动力上榨取出来，为超级都市的发展提供资金，再用这些资金去吸引更多的落后地区的廉价劳动力。 这就是超级都市的运行底层逻辑，本质上就是用剪刀差榨取落后地区的发展潜力，来为自身的发展建设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而黑衣亲王的政策不只是在为这些乡村夺回发展的潜力，更重要的是提供一条新的出路。其意义约等于俄国十月革命的成功，一条可行的道路。 以前落后地区没得选，他们只能遵从优先发展超级都市并期待能从超级都市的发展中获得辐射经济效应。现在他们发现不只有这一条道路，他们可以有另一个选择。 那么他们完全可以用零无的方案去压大城市的价码，以前没得选现在他们要发展自身。 于是天赐神国其他区域，超级大都市的发展一夜之间就好像陷入了发展的停滞。大量的廉价劳动力开始选择前往烈阳领或者直接返回已经连通铁路和公路的家乡。 而廉价劳动力的缺失，让用人成本开始提高。以前你不干有得是人干的话语开始消失，招工变得困难，或者说招廉价劳动力开始变得困难。 核心思想就一条：钱到位人到位。 以前花一份钱让人干两份活得情况开始消失，给不起工钱人直接跑了，干啥不比干这个挣钱？ 雪上加霜的是，随着用人成本的提高，大城市的物价也开始变高。商品价格随着人工费增加而增加，这进一步让那些没有扎根在大城市的外来廉价劳动力返回乡镇。 一个死循环，开始出现在各个天赐神国超级大都市。和正在快速发展的乡镇相比，他们正在快速衰落。 “有两把刷子阿。”教皇什邡正在开心的看着报纸，那些架空他的大财阀大贵族吃瘪是他乐于看见的 “爸，这有你什么事吗？”艾亚菈看着高兴的教皇什邡 艾亚菈主管贸易方面的事情，自然知道零无已经在用烈阳领的发展，去撬动整个天赐神国的社会政治形态。不直接的干预其他领地，却能在其他领地内投射影响力。 “当然！他花的可是我的钱啊！”教皇什邡听到艾亚菈这么说他就不乐意了 “阿？！”艾亚菈转头看向二姐安妮，像是在求证着什么 “对的，零无用的大部分前期资源确实是教皇专属财务捐赠的。”二公主安妮证实了这方面的事 “爸，他怎么跟你说的？”艾亚菈听到后就好奇了 “一方面这是当初清理教导城行动的报酬，另一方面……”教皇什邡在回忆着零无和他的沟通 教皇大人慷慨解囊。 “不过零无这么干肯定会引起反弹，他在变相的削弱财阀和大贵族的实力。”二公主安妮叼着勺子 生活成本上升直接影响那些大贵族和财阀的日常支出，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只有部分，但是对拥有大量佣人的财阀和大贵族每天都增加巨大的成本。 当初零无用临安船厂收购案给他们来一刀狠的，现在的情况和当初不一样，更像是在慢慢放他们的血。 他们现在有点对零无束手无策，武装干预嘛都不够骷髅海塞牙缝的。这段时间零无杀那些炼金协会资助的买办阶级，跟杀只鸡没差别。 政治上也不行，零无在烈阳领里不再他们的地界活动。克莱曼家族倒是在他们地界活动，但是动克莱曼家族就意味和大宗商品交易说再见。长久的大宗商品贸易，意味着动克莱曼家族就是在和整条供应链敌对。 经济上的制裁，现在只有零无制裁他们的份没有他们制裁零无的份。 所以那些人将目光看向了学阀集团，黑衣亲王给大型企业提供了基础教育和成人培训，让他们的生源正在极速减少，甚至不得不降低门槛。 不满早在学阀阶级开始出现。 这些人的笔杆子很强很厉害，舆论有时候能将一个人实际上击垮。声誉一定程度上影响民众对黑衣亲王的信任，能限制住他的发展。 通过对零无政策上的贬低、曲解、抹黑来让那些廉价劳动力重新回到超级大都市。因为通过舆论封死黑衣亲王所代表的新出路，让那些廉价劳动力只有一条道路可以走。 零无和红龙赫曼坐在一起，坐在对面的烈阳递给零无一份报纸。这段时间烈阳大公闲的要死，都没他什么事。他的人被红龙赫曼调走去干活，老头在家浇浇花不添乱就好。 “这群人居然想和我拼笔杆子？！”零无看到上面的内容直接笑了 也好，这些人能耍的估计也只有笔杆子了。他们也表明实际操作上拿零无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选择在报纸上抹黑他。 通过否定一个人，来否定他做过的事，很熟悉的舆论操纵手法。零无见过很多，也知道怎么样去按死这些人。 “要不要我帮忙把这些报纸封了？”烈阳大公提议 “不不不。”零无将报纸对折好放在一边“烈阳大公知道怎么样将一本书或者一份报纸快速传播吗？” “怎么办？”烈阳大公很感兴趣 “封禁它，自然会比以往要更快速传开，你不封他也只会让小部分人产生兴趣，封了后大众倒是想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什么。”零无很清楚媒体运行的逻辑 什么新闻传播得最快？让人愤怒的，或者让人恐惧的。那些专业的编辑或者记者最喜欢激怒读者或者惊吓读者，让自己写的东西大卖。 “这么说看起来亲王已经心里有底了。”烈阳大公看着零无从容不迫的用餐巾擦掉嘴角油渍 “当然，这本来就在预想当中。” 接下来黑衣亲王就召见了各路记者，零无和媒体的关系绝对算不上差的。当初有很多人从报道零无白色死神的经历上获利，重回教导城之后零无独特的行事风格也让记者受益匪浅。 “亲王阁下有什么吩咐？”记者们知道跟着零无混不会缺少大新闻 “相信各位已经知道最近有人对我发表了不少的批评，我需要各位充分的发挥主观能动性去吵架。”零无笑着说 “这些我们倒是很在行。”记者们对媒体运作有清晰的认知，毕竟是本职工作 “这次可能和以往有些不一样。”零无补充说到 针锋相对的同时，零无要求记者们发稿要有理有据有节。不需要用辩论的技巧去击败对方，而是摆事实讲道理。 “这样我们也许会在辩论中输掉。”记者们有些为难 “不不不，我们不需要去关心一场辩论的胜负。赢了对面能改变他们的想法吗？不能！我们的受众并不是对面和我们辩论的人，而是地下听着的大部分的群众。”零无解释了他的想法 “通过辩论来解释政策，确实是个吸引人的好办法。”记者们敏锐的察觉到黑衣亲王的用意，用辩论来吸引大众，用辩论来解释政策，用辩论来剖析政策。 “同时注意话不要说太满，调子不要起太高，不要说什么绝无回旋的余地，到时候真回旋了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脸。”零无接着补充 在媒体上话说太满，许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是很愚蠢的行为。什么对老乡犁庭扫穴彻底消除抵抗，结果被反坦克体操打得脸都没有。 记者们记录后大部分回去准备大干一场了，都在想怎么搞个大新闻。只有一个人留下来，等其他人走远。 “亲王阁下，我受到暖水港的一个老先生委托，有一句话带给你。”最初报道零无白色死神过往的记者给零无带话 零无听后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97章 凝聚共识 来来往往的商船开始在风浪平静的地中海夜晚航行，南北两个海岸的港口吞吐量随着烈阳大公领的工业化完成而快速增加。 许多北方雄鹰帝国的港口城市甚至已经接近吞吐量饱和，大量新的港口在为了应对这点修建出来。同时也将北方雄鹰帝国的南部地区快速发展，大量的北方人口开始南下。 其中一艘普通商船的舱底，零无正在检查装备，蒂芙尼也在检查自己的内循环呼吸器。人形们正在确认自己的任务和所需要携带的装备。 这艘商船的舱底是一个特殊的加压舱室，商船底部有开口能方便零无他们直接从商船底部进入海域。 一江山岛，位于烈阳大公领海岸线一百五十公里。是海盗盘踞的常见据点，烈阳大公往年都会例行在这里清剿海盗。 就像是蟑螂一样，大规模舰队来清剿海盗们早就跑了，小规模登陆部队海盗们能依托有利地形能打能撤。是困扰烈阳大公很久的问题，这次零无打算解决这个问题。 这是一次私人委托形式，烈阳大公通过学院来定向对零无发布任务。以一次性赚够零无需要的毕业学分，顺便也能彻底解决掉受到炼金协会资助的海盗问题。 虽然现在毕不毕业都无所谓，但是早些年为了进学院零无还是付出蛮多的代价，不能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阻。 加压舱室内，零无再次和蒂芙尼对照着航空侦查地图和侧视航拍照片去确认行动的路线、方案和备用方案。 就在这次行动开始前，f111的航空侦察和卡52航空侦察就没有停止过。利用高空侦查去将一江山岛上的地貌都仔细拍出来，天气良好的夜晚也能大概看到岛上的人员活动范围。 而这一次并不是正式的进攻任务，而是地面前期渗透侦查。一江山岛不是小岛，有一条河流从内陆流向大海，这也方便零无他们的水下潜入。 军事行动是需要情报去支撑的，航拍并不能将所有情况侦查到，需要实地去探查敌人的行动规律。烈阳大公的围剿失败，就是不能对一江山岛进行行之有效的侦查。 就算是特种部队，没有情报的支撑。想象中是拿着圣诞树一样装备的特种部队，冲到敌人老窝里嘎嘎乱杀。实际情况是老乡拿着亚幸105把这些装备精良的部队，嘎嘎乱杀。 装备再精良，没有情报支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没被老乡嘎嘎乱杀是没道理的。 特种部队是能用身上的装备去放大不对称优势，而不是龙王比宝拼谁的科技装备发达就能够必胜。装备一流的部队进帝国坟场，照样被拖鞋老乡教做人。 特种部队是利用不对称优势去以少胜多，真的陷入填线绞肉的战况和填线宝宝没啥太大的差别，最多是精英填线宝宝。 原本零无是能嘎嘎乱杀的，但是在炼金协会资助海盗后，装备上的代差被几乎抹平了。 电浆枪虽然还是比不上现代的无烟火药自动步枪，但是就像是一战老古董打全威力弹的毛瑟g98，现代的防弹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接住它一发的。 黑衣亲王知道自己对他人的优势在于武器的射程和投射量，当有人能够到相同射程的时候，就会很难受。 出动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用203毫米速射炮确实能摧毁一江山岛上的表面建筑和基地，但是航拍照片显示一江山岛的重要设施，像是当时的折钵山一样埋藏在山体里。 203级别的火炮，啃永驻工事还是难受点，而现在零无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一江山岛去费力掏406、457和460级别舰炮的战列舰。 所以特种部队水下潜入，实施精准爆破和斩首行动是更好的选择。 一个专门的水下推进器被吊车吊起，经过船底的活门放入水中。每个水下推进器能携带四个特战队员，上面有红外侦查设备和地形声呐。 最重要的是水下推进器能够在移动的同时给乘坐的特战队员提供氧气，使他们不需要消耗身上携带的氧气设备。特战队员在推进器两边抓住把手，它就能带乘员移动到指定位置。 三个水下推进器吊放完毕，零无、蒂芙尼和人形们从船舱底部的楼梯进入水下。将身上内循环呼吸器的其中一条备用插口，和水下推进器连接并把档位调整到外部供氧。 深吐一口气，将管路里面的海水排出。 地形声呐会确定三个水下推进器的相互位置、行进方向。不会让其中的任何人迷失在昏暗的海域中，他们正在向一江山岛上的河流入海口前进。 同时天赐神国内的舆论战也开始打响，媒体被明确的分成两派。以大贵族、大财阀、大学阀为代表的保守派，以黑衣亲王、克莱曼家族等为代表的改革派。 在报纸等媒体进行激烈的辩论。 保守派的论点是坚持传统，千百年来始终如一的传统。这套运行逻辑已经经过时间的考验，不需要做出任何改变。 改革派则是摆事实讲道理，通过案例来描述这段时间的改革政策如何让群众的生活水平在变好。 两方用上了除了骂街以外的任何词语，就像是dota2中的文斗一样。除了明着脸骂街外，文人懂得如何风雅的骂对面祖宗十八代。 “啧啧啧，精彩。”教皇什邡也是吃瓜群众的一份子 “这样下去好吗？要不要让两方克制点？”安妮有些担心，这种将冲突摆到明面上的做法，可能会引起不稳定因素。 毕竟冲突在台面下解决，双方都有退让的空间。但是将冲突摆到明面上，退一步就表示自己的怯弱被世人所看到。 “零无交代过。”艾亚菈也是一副吃瓜态度“社会需要讨论出一个共识，这份共识会决定天赐神国到底往哪个方向走。” 没错，零无挑起社会广泛的辩论就是想要知道天赐神国内部对于发展方向、发展道路到底是如何想的。平时这些想法在报纸上石沉大海，就算大贵族们不去压下文章发表，也只会被民众当酸臭文人的无病呻吟翻过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两边拉开架势大吵一架的氛围，让平民开始思考两方给出的论点，再根据自己的想法去选择性辩证的看待问题。 这些想法是他们自己根据经历、教育、经验得出来的，所以他们会坚信自己的出来的想法。 于是对于天赐神国发展道路的讨论开始被广泛的讨论起来，或激进或保守的方案都被提出来。那些最会蹭热点的报纸编辑、记者们都看到新出路。 有能力的直接第一时间实际调查，传回一手资料。没有能力的直接根据别人的报道，搜集双方观点、论证双方方案、根据实际的情况、给报纸观众总结。 很多没有实力的记者开始提出一些博人眼球的方案，鼓动那些没有受过良好教育的平民。刻意去隐瞒自身方案的固有缺陷，去夸大一个脱离实际现状的理想目标。 例如社会化抚养、全民福利大幅提高、让没受过教育的人也能任职高官等方案。 然后这些不切实际的提案会被他们的记者同行们一巴掌拍死在海滩上，其中一些观点甚至被保守派和改革派媒体抨击，当左派和右派都觉得你有问题时，那大概率是你真的有问题。 那些吸引眼球的提案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大量透支一个国家的财政去做一些根本不可能持续的事情。 为了那些事情可以持续，需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征收重税。而这些重税变相的抵消掉大幅度增加的全民福利，废了老大力气原地踏步，不骂他骂谁。 如果是平时没啥同行去揭穿他，毕竟这力气去撰写文章看的人还不如花边新闻，但现在不同。有个完美靶子立起来，两边的人下手一点都不手软。 保守派和改革派都是专业的记者，别人回一句都需要编辑部通宵达旦的找漏洞辩证论据，以方便第二天能不带脏字的骂回去。受过高等教育的他们，虽然阵营不同但文人的傲骨是有的。 骂战一开始虽然都是带着明确目的进行的，但是随着骂战的进行。或主动或被动都需要双方去查阅大量的卷宗，或者实在没有记录会第一时间派人走传送阵实地采访。 两边对于辩论的态度从彻底按死对面，变成对天赐神国这个国家到底该走哪条道路，方向上的论证。 大量的报纸记者疯狂的为编辑跑外勤，他们的足迹在天赐神国内部撒开。许多过去不曾注意，不曾发现的地区、村子、那里生活的群众，都第一次展现在报纸读者面前。 随着记者们的奔波，大量未曾引起注视的社会现状开始被众人知晓。那些为了验证报纸上的论据而奔波的记者们，实地探访了天赐神国的各个区域。 天赐神国的全貌第一次展现在大众的面前，而以前天赐神国的群众都以为天赐神国都像自己生活的城镇周围一样。但记者们发回的采访，改变了他们的观念。 天赐神国内部，有着像烈阳大公领一样高度现代化的区域，也有像教导城那样奢华的大型都市、繁华的中型都市、自给自足的小乡村甚至还有非常原始的部落。 一个国家的内部居然拥有如此多像是生活在不同时代的人们，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有的人可以生活的极为奢华，有的人甚至连温饱都成问题。 这些并不是他们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环境的问题。大都市市中心的包租公轻轻松松靠房租就能过上奢华的生活，而部落里的十几岁孩童需要自己去狩猎今天的食物。 一个国家两个世界，这些隐藏多年的现实被记者们摆在明面上。让改革派和保守派的辩手都感到不可思议，他们也开始审视这个国家存在的各种问题。 二公主安妮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些普遍的社会问题一旦放在明面上被大众讨论，那么如果得不到解决就会动摇这个国家的根本。 还能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群，只是没有看见过光明。看不到奢华的同龄人生活，所以才能忍受自身的贫苦。 保守派也注意到这点，但是一切都晚了。他们掀起对黑衣亲王的舆论讨伐，被零无引到一个双方都无法控制的辩论环境中。 借由那些一心想搞个大新闻的媒体记者之手，去将天赐神国极度不均衡发展的丑态，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中。 想要体面的退场，只能选择黑衣亲王指出的发展道路。发展才是硬道理，这个道理开始被广泛的接受并成为社会上的共识。 毕竟让所有人随着国家的发展而发展，这会彻底影响那些大贵族、大财阀、大学阀的特权，这些人手中的特权和财富本就是建立在剥削其他地区人群上的。 现在他们要想再保持垄断的特权，面对的阻力可不只有黑衣亲王、教皇什邡了，还有生活在天赐神国境内的大众们。 “完了，都完了。”那些人知道，自己一脚踩进了黑衣亲王编织的陷阱中 最愚蠢的是，这次还是他们自己送上来的。当他们决定选择对黑衣亲王发起舆论战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输了。 他们实在想不懂，年仅19岁的黑衣亲王内政实力怎么会这么恐怖。他甚至没有亲自动手下场，仅仅通过记者们自发的运转就将他们的根基轻而易举的瓦解掉。 他们这些大家族千百年来的特权，随着大幅度增发的报纸一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对于特权的垄断，他们已经无能为力。 或许他们还能继续之前的做派，但是当有另一种更好的选择时。平民是不能改变他们的做法，但是惹不起躲得起。这里过不好，大不了换个可以活得好的城市。 这哪是辩论，这是烈阳大公领的招募广告阿！ “哈哈哈哈哈哈。”烈阳大公拿着报纸嘴都咧到耳朵根去了 “报告，新来的人口有一些不大不小的风俗问题，他们要买一块地用来举办庙会。”手下人来报 “给给给，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你算老几！”烈阳大公欣然批准 第98章 一江山岛战役前期 一队巡逻海盗提着炼金魔力提灯在河边走过，他们只是看了一下河面就走开了。 “海岸线那群人千方百计都想调回来巡逻，那些人每天都在发牢骚。” “毕竟先被搞得肯定是他们，内河巡逻最轻松了。” “真是安静啊，敌人不会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 “走走走，等下去吃宵夜。” 巡逻队没有一丝警惕的离开了。 一个个枪口开始从河边的芦苇丛伸出，指向渐渐远去的巡逻队。他们没有选择开枪，而是放他们离开。 零无，蒂芙尼和人形们换下脚蹼，把身上的内循环呼吸器等装备换成正常的装备。头上带的是奔尼帽，身上穿的是战术挂兜而不是常见的战术背心。 这次是侦查为主，再加上在丛林里穿重甲不是一个很合理的选择。 “蒂芙尼，补伪装油彩。”零无让人形和蒂芙尼开始伪装 前期的航拍侦查让零无对这里的植被类型有一个清楚的认知，数码丛林迷彩作战服换掉那些潜水服。选择奔尼帽而不是头盔也是有考虑的，主要是侦查而不是交战。 奔尼帽能让头部的轮廓线变得模糊，戴着头盔就是一个比较清晰的头部轮廓线，不利于伪装。 零无拿起小镜子对着微弱的月光往脸上手上涂伪装油彩，原则上是凸出来的部位涂深色，凹下去的部位涂浅色。 光照在物体上突出来的部位天然的比较亮，照不到的部位天然暗。正是用伪装油彩人为的改变这点，让自然光无法把人脸的轮廓照出来。 伪装有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和周围融为一体而不是环境中特立独行。就像是海军蓝精灵丢到内陆去演习，一个个蓝屁股在周围格外的显眼。 很快所有人准备完毕，往预订地点摸过去。 不戴头盔使用夜视仪确实有些不方便，需要佩戴支架去撑起夜视仪，奔尼帽也有些阻挡到夜视仪。 热融合夜视仪能在夜晚将巡逻的海盗位置清晰看到，他们和零无获取的信息是不对等的。使用装备去拉开双方的不对等，正是特种作战的基本原则。 十二个身影，四人一小组搜索队形往其中一个山腰上靠拢，小心的绕过巡逻队来到指定的目标地点。 一个和周围没有什么特点的山腰处，这里并不是制高点也不能眺望全岛，但是正是如此所以才没有任何敌人选择在这里驻防或者巡逻。 零无一行人很注意扫掉脚印，反追踪他们是专业的。尤其是刚才上岸的时候，河边淤泥最容易留下脚印的地方。 布置好压发报警装置，小队挖掘出隐蔽的猫耳洞，开始进行修整。冰冷的潜航过后，就算是有潜水服抵抗部分失温，但是体能上会有所损失。 侦查任务需要保持良好的状态去监视目标活动区域，这次任务并不紧迫有充足的时间进行修整。 人形爬上树木去把无线电发射天线藏在树木的顶上，和远方的卡52连通后约定下一次通联时间。 对一江山岛的打击部署正在执行。 清晨，一江山岛的建筑群开始出现活动的人影，这一切都在零无的监视下。 零无以一个舒适的姿势趴在防潮垫上，他旁边是同趴在防潮垫上的蒂芙尼。剩下的人形有的在树冠上执行暗哨，有的是整理海盗夜间巡逻队的间隔、时间、人数。 “蒂芙尼，门窗画的时候要画出他们打开的状态，还有能从打开的门窗看到的屋内场景。”零无看着递过来的侦查示意图补充道 “好的好的。”蒂芙尼拿回去修改 他们眼前是一个大型的望远镜，前端装着蜂窝状的遮光网防止镜片反光。狙击侦查小组相比直接做掉对面的高级指挥人员，更大的作用是提供情报。 “蒂芙尼，你发现水塔左边30米的水桶有异常吗？”零无看到了不和谐的地方 “看不出来，眼睛扫过去没有什么异常。”蒂芙尼按照零无的指示移动视线 “不要用眼睛直直的扫过去，你的注意力是会集中在视野的中心点。”零无那笔记下那个地点“视野中心点周围的事物会被脑子刻意同化在一起，这是我们生理上刻意忽略的事情。” “那怎么办？”蒂芙尼有些想不明白 “将画面分成四个小格，眼睛视线移动的轨迹是一个横着的8字，你会看到之前被忽略的细节。”零无补充到 这次就是蒂芙尼第一次跟随在零无身边作战，一方面蒂芙尼是零无应对奇奇怪怪的魔力手段的保险，另一方面则是蒂芙尼需要更多的学习。 学习如何适应零无的作战手段。 “看到了，是一个电浆枪管，之前和水桶的铁圈融在一起分辨不出来。”蒂芙尼顺着零无的方法察觉到不同金属的反光程度不同 “进出旁边木屋的人数有差别吗？”零无保持观察 “进去7个人后只出来5个人。” 这种枯燥的侦查工作持续一周左右，现在零无手里有海盗的卸货地点，巡逻人员的部署，海岸线布防情况等。 但是还有一些情况零无看不出来，需要对这些海盗进行一点点刺激。 “库恩，你可以出动了，记住我这边的位置别打到我这里。”零无拿起通信兵背着的大型电台通讯 “好的好的，我会小心点的。”恐虐之神库恩回话祂那边有嘈杂的环境音 很快在海岸线卸下抢来的物资的海盗，发现一条白色的船正在向他们以30节的高速驶来。 独特的造型让他们知道绝对不是他们海盗的船，早就对黑衣亲王警惕的海盗立刻知晓是零无的船。 “接敌！快快快！把岸防炮推出来。”海盗立刻做出应对 山体海岸线上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电浆炮，有些平平无奇的悬崖上也掀开伪装，露出里面的炮台。 恐虐之神感受着高航速带来的海风，祂没有坐在舰长位置上，而是亲自坐到敞开的57毫米双联装炮塔上。 这次火力侦查，零无并没有露底。得梅因级重巡洋舰没有参与火力侦查，这次来的是黄水战列舰037型猎潜艇。 两座双联装57毫米速射炮，还有一门双联装14.5毫米防空机枪。虽然和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相比火力不是很行，但是得梅因级重巡洋舰排水量2万出头，037猎潜艇满载排水量才392吨。 这个火力超过了这个吨位该有的东西。 037猎潜艇高速接近海岸线横船，边跑边扫海岸线上的海盗。66式双联装57毫米速射炮，是由单管57毫米防空炮改的射速很凶猛。 装填手在恐虐之神库恩旁边忙碌着，他们将五发一组的57毫米炮弹弹夹压入装填机构中，来让库恩持续不断的扫射海岸线。 巨大连串的火炮开火声震动了一江山岛的海盗，几乎所有火力点的伪装都被掀开，来警戒即将到来的攻击。 两门双联装57毫米速射炮轻轻松松将海岸线上的人造建筑扫一遍，14.5毫米双联装高射机枪专门针对那些被57毫米速射炮扫出房屋的海盗。 但是当电浆岸防炮真的开火反击的时候，037猎潜艇快速转身离开他们的射程。拍拍屁股走了～ 得益于较小的吨位、极低的船舷、高航速，037型猎潜艇扭成麻花一样的航线，很快就无伤走一回。 海盗们就像是被猫鲨骑脸的克林姆林一样无奈。 “法克，耗↓烦人！”赶来的海盗首领看着逐渐远去的黑烟 就像是一个恶作剧一样，黑衣亲王只是让一艘快艇扫一轮他们的海岸线后走了。很多的岸防炮连第一发都打不出来，人就已经走远了。 愤怒的海盗首领决定改变岸防炮的位置，而移动电浆岸防炮的行为在零无的望远镜里看的一清二楚。 “这群人脑子有病。”零无看着这一幕有些无语，被打一轮就全部把火力点露出来，他们的观念还停留在冷兵器方阵对峙 于是零无决定给他们加点料。 “库恩，回头再扫一轮。” “好的好的。” 于是还在搬弄电浆炮的海盗，惊恐的看着刚才的船只又出现在海平面上向他们疾驰而来。 船头的双联装57毫米速射炮再次开火，之后合适的位置t头横船接着用船头船尾两座双联装57毫米速射炮洗海岸线。那些海盗被回马枪打了个正着，气急败坏的他们直接让所有摸得到摸不到的火力点开火，不蒸馒头争口气！但是他们所有的火力点全部都被零无标记出来，地图上的方格坐标和高度等数据。 “啊哈~生气了~生气了~”恐虐之神库恩看着周围喷溅而出的水柱大小 037型猎潜艇上的船员牢牢抓住任何能抓住的地方，用这些来固定住飘摇的身形。 “左满舵！”人形舰长下令 “满舵左！”驾驶员回令 操作军舰是一个复杂的流程，不是开着坦克去环法。嗯飙车是不行的，需要舰长下令的同时要有相应的回令确保命令的准确收发和执行。在实际上可不是那么轻易能摆一个拖刀角，加减速去抛屎的。 037型猎潜艇随着左满舵，整个高速航行的舰只直接在相对平静的海面上漂移。一个小浪打过来，舰只就像是高速行驶的小车压到小坡上飞起来，随后整个船只拍在水面上。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入水后又开始急加速，强烈的推背感让037型猎潜艇的舰首微微翘起。 恐虐之神库恩很享受这种飙车的感觉，感觉能用左前舰首把任何人以51个g撞出去。 随后白色涂装的037型猎潜艇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呀呀呀呀呀呀呀！！！！飞过来！飞过来！”海盗首领只能无能狂怒 “你们去炼金协会接受培训，难道只是去学会怎么使用刀叉吃饭吗？！”暴怒中的海盗首领丢锅给手下。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今天晚上有个重要的人物要暂时扣押在这里，他还需要这些人一段时间。 “去，把所有内陆的火力都拿出来放到海岸线上，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三次。”海盗首领揉着眉心“当这里是公共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于是零无望远镜看到了，大量从山洞里运出的远程电浆炮。这些武器全部放置在海岸线上隐蔽，当做岸防炮来使用。但是大部分都没有永驻工事炮台，只有在离海滩一段距离的土壤里挖下炮位并用树枝隐蔽。 看到这一幕的零无嘴都笑歪了，本来如果都缩在如同折钵山一样的掩体群里，自己还真的拿这些东西没有太好的办法。结果想着钓钓鱼，这些大鱼就被打窝的037型猎潜艇钓出来了。这已经不算是打窝了，简直就是大鱼游到岸边可以上抄网捞了。 强忍住现在就下令让得梅因级重巡洋舰把这里都扬了的想法，看到海盗这么过激的行为。零无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让这些海盗们不得不确保海岸线的安全。这些海盗的反应很反常，以前的记录显示他们绝对不会去试图硬碰硬。 零无和蒂芙尼从趴着变成在树荫下坐着，他们屁股垫着防潮垫。在伪装良好的情况下，怎么舒服怎么来，一直趴着会很累。 零无嚼着如肥皂一样的特殊补给潜伏口粮，一份有两块肥皂一样的固体棒，两块调剂口感的口味棒，一袋速溶饮料。蒂芙尼也嚼着这些东西，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自热口粮这次都没拿出来。 随着逐步暗下来的景色，海盗们开始大规模出动在海岸线河口等区域彻底排查危险。还好零无在内陆的半山腰上，不然这次的地毯式搜索真的不一定能躲过去。也不至于跑不了但是难免会打草惊蛇。 等太阳压到海平面上的时候，一艘独特的黑船驶来。它上面的阵营旗给出了这艘独特的舰船身份，双头鹰旗帜是北方雄鹰帝国的船只。 而让零无没有想到的是，他看到被绑住双手的安东·罗曼诺夫被押解下船。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被自己家旗帜的舰船绑来这一江山岛，还真是稀奇。 “这里有什么异常吗？”押解安东·罗曼诺夫的人开口问海盗首领 “没有，一切照旧。” 零无拿着望远镜仔细的观察，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究竟会被关押在哪里。 “玩砸了啊？！安东·罗曼诺夫。”零无大概猜到了什么，用无线电联系恐虐之神库恩。 让得梅因级重巡洋舰驶出军港。 第99章 一江山岛战役中期 “关着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阿？大当家的都神神叨叨的，让弟兄们都出来巡逻了。” “别问这些有的没的，专心做好自己该干的事。”提着炼金灯的海盗让新人少打听有的没的 “不过也是怪，是出来的人多都把鸟吓跑了吗？真是安静。”新人海盗挠头 “原本的巡逻间隔缩短一半，前面的人可能走出去不远，当然把那些烦人的山雀都吓跑了。”老练海盗向新人普及基本的常识 “咕～咕～咕～” 老练海盗话刚说完，就有鸟叫的咕咕声。新人海盗开心的指着老海盗准备嘲笑，但是他看到了旁边非常近的树丛伸出了几只手。 老海盗也看到新人海盗旁边出现相同情况，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他们就被抹了脖子。 格斗短直刀直接切开他们的脖子颈动脉、颈静脉和气管，他们只能发出破风箱的呼呼声。 很快尸体就被人形们拖到隐蔽地点，拿着散树枝和浮尘去处理尸体拖出来的痕迹和血迹。 戴着奔尼帽的零无拉下支架上的热融合夜视仪，在左臂的地图包上标记出处理好的巡逻队位置。人形们会在尸体上放置松发地雷和诡雷，一旦有人发现尸体就会在查看的过程中把他一起炸死。 虽然爆炸会将所有人给惊动起来，但是另一方面也能给行动中的零无他们预警，将敌人吸引到爆炸那边的方向，而他们早就已经离开那里。 结束善后工作后，零无举起手握拳朝要前进的方向挥下手。所有人形和蒂芙尼一起以搜索队形前进，如果遇到人数众多的海盗巡逻队就会放他们过去。如果遇到小人数队伍，就会重复刚才的步骤。 “咕～咕～咕～” 就在零无清理的时候，被关押的安东?罗曼诺夫也见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三皇兄你还真是着急，有什么必要把我绑在这里吗？”太子安东有些无奈的笑着 “你的势力成长太快了，快到让那些大公爵都害怕了。”三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给两人倒上了茶 虽然太子安东现在是阶下囚，但是皇室要有皇室该有的体面。他们需要一个体面的牢房或者体面的结局，这样才符合皇室的身份。 “老头子怎么会允许你们胡来？！”安东?罗曼诺夫有些想不明白，皇帝本来应该会压下北方雄鹰帝国内部蠢蠢欲动的势力 “老头子？很简单，现在老头子自身难保。”三皇子西蒙听到太子安东的话后笑出声 “你不是一直在查一年战争的深层原因吗？和那个有关，本来应该失败的尝试现在突然在多年后有所回应。”三皇子西蒙给太子安东解答“你当时不在皇都所以并不清楚，知道这些的人要么被白色死神杀了，要么被战争结束后清洗掉了。” 一年战争，卡雷利亚公国和北方雄鹰帝国的战争，本质上是为了将国内大量过剩的农奴人口去刻意消耗。帝国不会因为在战争中死伤惨烈而终结，却有可能会被农民起义而终结。 北方雄鹰帝国需要利用战争，将底层人口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既不会让廉价劳动力缺失，也不会让这些廉价劳动力达到能威胁高层的人口数量。 同时一年战争也有域外势力的参与，他们在进行人造神袛的实验。那些在战争中死亡的庞大人口，会成为献给神只的最好活祭品。两方人马一拍即合，于是就加足马力运转战争机器。 只不过北方雄鹰帝国的算盘被一个人给几乎扯碎，获利的只有那个外部势力。 “你和你那些旧贵族现在正在抢劫我的势力吧。”太子安东指关节轻轻敲打椅子扶手“但是这次是你们主动求战，内战你能赢得过我这些势力吗？民心和发展在我这一边，三皇兄。” 看着依旧一副胜算在握的安东?罗曼诺夫，西蒙?诺曼诺夫笑了笑得很开心。 “你的底气除了你掌控的帝国沿海城市，还有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吧？只要稳住拖到白色死神的援军，胜利的天平就会向你这边倾斜，你是这么打算的吧？！”三皇子西蒙看着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但很可惜，你们的联盟不可能成立。”西蒙很愿意为太子解答，因为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知道这里是哪吗？一江山岛，海贼的重要基地之一。黑衣亲王的下一个重点打击目标，你很清楚白色死神的行事风格。我只需要在他的进攻时把你弄死，那么你的势力就会和黑衣亲王所敌对。” 到时候，先解决掉北方雄鹰帝国南部地区的叛乱，之后再看情况向天赐神国宣战。 “你疯了，一年战争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帝国会在下一次失败中彻底瓦解。”太子安东很清楚这些年的安稳只是让帝国内部刚刚得到一点喘息，支撑不起下一次战败。 “不不不，下一次不会失败。这一次我们手中有一个听令于我们的神袛，能操纵的神袛多么令人兴奋。”西蒙站起身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离去 “告诉我，西蒙?罗曼诺夫。上一次令帝国蒙羞的停战条约和这次有关系吗？！”太子安东意识到某些事情 “当然当然，那个卡雷利亚小公主缪瑞安，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安东?罗曼诺夫不语，他在倾听周围空旷的动静。虽然他身上的大部分东西都被收缴走，但是他的舌根还藏着一点东西。一颗解毒剂，用来应对可能的救援。 海面上得梅因级重巡洋舰正在快速的向一江山岛驶来，恐虐之神库恩百无聊的摆弄着手中的魔方。人形们正在祂的魔力供给下，按照零无事先定好的方案在准备着。 “舰长，雷达室报告航线上有不明船只，雷达特征不像是商船。”舰桥联络员突然发声 “全员战斗准备，清空甲板让主炮副炮戒备。桅杆上注意光学侦查，在未得到命令前不许用探照灯和旗语联系。试试无线电呼叫。”舰长分析了一下状况，交代各组人形行动 甲板上的人形回到舱室内，前二后一的三联装203毫米主炮通电，开始指向那个方位。两舷副炮也开始启动，灯光管制开始。 203毫米炮弹被装填手用特质夹子从周围的弹药储藏点夹起，推到中央的升降井里，旁边有个坐在地上的辅助装填手。 当夹子夹起炮弹弹头的时候，辅助装填手拉动绳子给主装填手一个额外的动力，让钳夹子能快速对准井口。主装填手下拉扳手将炮弹推入升降井，链式输弹链升起一节。 6秒一轮的203火力，需要弹药直接在升降井里面待命。不采用战列舰那种打的时候，才从底下弹药库提到炮闩后部。 金属药筒也一样，多发在另一个升降井里待命。 两个升降井直通203火炮的左右两侧，他们会被协调臂抓起从垂直变为水平，推入到炮身左右后部的装填机构。 右侧弹头和左侧金属药筒，会被前后向中央侧滑对准炮膛，最后被推弹器一起顶入膛室完成装填。这个过程只需要6秒，全自动装弹机就是得梅因级重巡洋舰6秒一轮203重炮炮击的底气。 “报告，无线电有回答。” “对面是谁？”舰长悬着的心放下来了，现阶段能有无线电的大概率是友方 “是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殿下。” 舰长长舒一口气，解除战斗警报。 “通联并询问情况。”舰长知道这个时间节点在这里碰到，可能和一江山岛有联系 不久身在一江山岛的零无就收到了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的消息，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个消息早就已经收到了，但有一点对他的帮助很大。 “嘶~呼~” 零无得面前，站着十几个头戴多根管路连接在防毒面具上的人。他们是太子密卫，他们身后还有正在逐渐融化的海盗巡逻队。 “看来这一次我们是友军。”零无向太子妃叶卡捷琳娜确认了太子密卫的忠诚 “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站在最前面的红衣太子密卫把军刀插回刀鞘 海盗们开始有一些骚动，因为太子密卫是直接依靠身上的特殊呼吸供给装置。直接在海的对面从海床上一路走过来的，他们貌似并不怎么注重隐蔽自身的行踪。只要把所有见过他们人都给杀光，那就是完美的潜入。 “这次我要作为总指挥，当然我会答应你们把安东·罗曼诺夫给完好捞出来。你们没怎么受到人质解救的训练吧？这次听我的。”零无也在进入山洞前带上连接后腰小型氧气罐和最高等级军用滤罐的防毒面具 “嘶~呼~同意。”太子密卫的红衣领队同意了零无得要求 本来待在山体隐蔽关押处的太子安东，假装睡着但时刻警戒着。突然他听到牢房门外看守剧烈的咳嗽声，他立刻将藏在嘴中的解毒丸给咬碎。他终于等到了自己人，但也很快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解毒丸没有什么作用，每一次吸入空气喉咙都火辣辣的疼，眼睛就像是被针快速扎进去一样的疼。他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咳嗽，眼睛鼻子都在剧烈的刺激下感到非常的难受。 “该死，那些人给我的解毒药剂出了什么差池？”太子安东只能在心底里痛骂，同时感觉自己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 太子密卫们用的毒剂，他是有概念的。那些脱胎于上次白色死神袭击太子行宫时的毒剂，非常的凶猛恶毒。对于一般人来说，就算只是触碰都是致命的。 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两声闷响过后牢房门被打开。被泪水模糊视线的太子，感觉自己脸上被人按住防毒面具。他刚心存侥幸的想要深呼吸，结果他吸入了没有排出防毒面具内部的毒气。 “你傻啊？！防毒面具你没用过吗？染毒环境戴上防毒面具第一件事是吐气啊，哪有人是第一口气吸进去的？”一个贱贱的声音传来，太子安东知道是谁在阴阳他回了个中指 零无笑着看太子安东吃瘪，这一次的解救行动他也使用毒气来让相对封闭的山洞群失去抵抗能力，这些地方最主要的防御手段是隐蔽别被人发现。但是从太子安东被押下船那一刻，他的行踪都被零无所监控到了。 cs毒剂，也叫做催泪瓦斯。常见的镇暴手段，它只需要一点点的浓度就能让一个成年人失去反抗的能力。和太子密卫使用的高致命性毒剂相比，这种更适合用来解救人质。因为它不会去改变环境的含氧量，也不会因为沾染毒剂必须要消洗。 “你是故意的！”太子安东戴着防毒面具控诉零无 “你就说我有没有把你完好捞出来吧？” 撤到安全地方，太子安东使劲用水洗掉脸上沾染的催泪瓦斯，红红的一片还伴随火辣辣的疼痛。催泪瓦斯并不像oc也就是辣椒素一样对口鼻眼睛起作用，沾染到皮肤上的cs催泪瓦斯也会让人感到非常痛苦的疼痛。 “好了，我再欠你一次，我先回去把反叛者都给解决了。”太子安东擦着脸 “分开走？很危险的。”零无没有同意 “你在小看我和太子密卫？区区海盗而已，他们生命犹如风中残烛！” 就在太子安东这么说的时候，海岸线开始被初晨的阳光所照亮。伴随太阳升起的，还有猛烈的爆炸声。爆炸虽然离零无和太子安东有些远，但是地面上传来的震动还是很猛的。 “不是，我说的是我要开始攻击这座岛了。你们路线不对可能会被我轰上天，海盗打算在我进攻的时候把你做了嫁祸给我吧？”零无看见太子安东出现就知道敌人的算盘“如果你和我分开走，那可能都不需要敌人动手你就会被我给嘎了。” 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声传来，这次要比刚才更猛烈。 太子妃叶卡捷琳娜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短暂的间隔后上面都会传来剧烈的响动。摆在她面前的事实告诉她，和黑衣亲王敌对是多么不明智的选择。 第100章 一江山岛战役后期 太阳升起前20分钟，得梅因级重巡洋舰进入战斗状态。 “和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殿下联络，让他们的舰队待在我们的炮射角之外。”得梅因级重巡洋舰舰长下令 “收到。”联络人记下开始和周围船队通联 “绘图室，我们10分钟后到达g1预定炮击起始点。”舰长直接将信息传给绘图室室 “收到，十分钟后抵达g1。”绘图室回令 与此同时，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的舰尾水上飞机弹射器开始工作。将带着浮筒的双人座水上飞机弹射出去，他们是执行炮击观察任务的飞机。 零无现在他们已经开始交战不能执行地面炮击引导任务，加上一江山岛有些复杂的山地地形需要空中引导。 就在水上飞机弹射出去赶往目标上空的时间里，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的主炮炮击准备也在进行。 绘图室会将零无从前线侦查得来的攻击目标分类，将各个目标的离攻击起始点g1的方位、距离、海平面高度的信息交给主炮射击指挥室。 “绘图室呼叫射击指挥室。” “射击指挥室收到，请讲。” “23号目标，距离210、方位214、高度30。”绘图室将要攻击的目标参数念出来 “收到，23号目标、距离210、方位214、高度30。”射击指挥室一边回令，一边会将这些讯息输入到火炮弹道计算机里。 当然现在只是初始设定，到达g1攻击起始点后火炮弹道计算机才会被正式启用。他会和船只的航行数据做出对照，去自动修正随着船只航行而改变的炮击起始点修正工作。 “射击指挥室呼叫绘图室，火控计算机设定好。” 绘图室专门的联络员将这个消息念给绘图室负责主管。 “a、b、c炮塔、高爆弹、全装药，b炮塔校射，a、b、c炮塔效力射。”绘图室主管让联络员把这个命令传给射击指挥室 射击指挥室会复述命令，然后开始准备。 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的主炮分布是前面两座炮塔，后面一座炮塔。最前面的一号炮塔也叫做a炮塔，中间是二号炮塔也叫做b炮塔以此类推。 用来校射的炮塔一般是中间的炮塔来执行，毕竟校射后的效力射是根据校射数据来的，用a炮塔或者c炮塔校射可能会出现效力射偏一边的情况。 “绘图室呼叫舰桥，方位有了吗？” 航行室里，除了有舰长和舵手外还有其他联络员和一些有专门工作的岗位，其中守在航行罗盘看起来很闲的岗位其实非常重要。 他将大型罗盘对准一江山岛的最北侧、最南侧、中部显眼标志物，将它们处在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的方位准确数据读取出来。 绘图室在海图上用专门的转轴尺子，根据方位数据画出三条线。而这三条线在海面上的交汇点，就是这条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的实际位置。毕竟没有卫星导航，有偏差是正常的。 绘图室主管用圆规将现在测算出来的点和g1攻击起始点的距离固定好，对照比例尺读出数据。 “绘图室呼叫射击指挥室，远200。” “射击指挥室收到，远200。” 之后射击指挥室和绘图室都会准备一张透明原纸放在罗盘上，上面有一圈圈的圆型划分线，以一百米为单位划分。 这个实际的修正距离输入到火控计算机中，正式完成炮击准备工作。 “绘图室联络观测机，炮击准备好。”这个时候会联络水上侦察机确认是否准备好 “观测机收到，延后3分钟。” “绘图室收到，延后三分钟。” 水上侦察机后座的引导员会根据之前的航拍侦查照片和零无传回的地面侦查情报，定位照片上需要攻击目标的时钟位置。 比如正北是12点钟，正南是6点钟，3点和9点是正东和正西。随着太阳的升起，天上看的很清楚。 “侦察机汇报绘图室，时钟定位好。” “绘图室收到。”绘图室联络员将这个情况交给主管 “绘图室呼叫射击指挥室，开火。” “射击指挥室收到，开火。”射击指挥室收到后会先让射击指挥室的联络员直接和侦察机对接，绘图室给的只是开火授权 “这里是射击指挥室，呼叫侦察机，准备53。”指挥室联络员和侦察机对接 “侦察机收到，准备53。” “这里是射击指挥室，修正。” “侦察机收到，开火。” 当射击指挥室收到侦察机开火请求后，b炮塔第一轮校射才会开始。 三声短促的响铃后，b炮塔左右两侧的203毫米重炮同时开火，中间的炮管会在短暂延迟后击发以免炮口风暴影响到旁边的火炮。 “以开火。”射击指挥室向侦察机报告 之前跟侦察机说的准备53，是指主炮开火后53秒后才会炮弹落地。开炮的同时，射击指挥室和侦察机专门联络的联络员面前，有时钟在倒计时。 从53秒开始减少，等炮弹落地前5秒，他会继续向侦察机报告，以方便他们对落弹区域进行观察。 “落弹。”射击指挥室联络员向侦察机报告 在天上目标区盘旋的水上侦察机很快看到三门203毫米重炮砸出的巨大动静，不过校射没有精准砸到目标区域，这是很正常的事。 侦察机看到三个爆炸的中心点大概在离目标左上区域300米，于是就开始他们的侦查报告。 “11点钟、远300。” “射击指挥室收到，11点、远300。” 这个校射情况，绘图室和射击指挥室都会收到。他会在圆形分划纸上标记出刚才的落弹点，得益于优秀的火控计算机。他们不需要再次计算航向和移动方位角。 “射击指挥室呼叫绘图室，效力射、修正近200右100。” “绘图室收到，同意。” 射击指挥室需要得到绘图室的授权才能开火，舰长之下就是绘图室的权力大。绘图室能拥有的情报远比射击指挥室的要多，所以射击指挥室射击任务需要得到绘图室的授权。 “射击指挥室呼叫侦察机，效力射。” “侦察机收到，开火。” 这一次九门203毫米重炮全部开火，巨大的开火动静响彻清晨。海面上被炮口风暴震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让跟随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的太子妃舰队震惊。 他们连站在远一点的位置都能感受到炮口风暴的巨大震动，就像是有人挥锤砸向他们。 而这种级别的动静，6秒钟一次。 输弹机将金属药筒和弹头在203舰炮的炮尾处组合，然后一起被推弹机推入膛室。装弹机左右划开留出身管后座空间，一个摆臂对准炮尾在火炮开火后接住下滑的金属药筒。 当下次装填循环开始后，这个用过的金属药筒会被摆臂带到抛弹口的后部。这个接住套筒的摆臂和装填机是连通的，当新弹药被带到炮尾的时候它就会在抛弹口处。 当新弹药被顶入膛室的时候，旧的金属药筒会被协调臂一起顶出抛弹口掉落到甲板上。随着装填机划开，接住金属药筒的摆臂会重新回到炮尾来进入下一个循环。 203毫米mk16舰炮在任何角度装弹机都能工作，它不需要将炮管回到某个角度才能工作。 和使用药包的常规大口径舰炮不同，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的mk16是使用金属药筒的。药包虽然能灵活调整弹道，但是在需要射速时装填会相对麻烦。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采用药包会使得多次速射后，炮管膛室内的烧蚀问题和火药残渣问题。这会大幅度影响速射炮的可靠性和安全性，所以不采用药包的形式。 金属药筒的密闭性也比药包要好，发射药在金属药筒内爆燃。将炮膛的烧蚀和火药残留留在金属药筒里，随着抽壳一起离开炮管。带走火药残留和温度，让六秒一轮的重炮充分发挥应有的火力。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在一江山岛上响起，重巡级别的火力不是随随便便哪个掩体都能承受住的。陆地203毫米重炮如芍药自行火炮，挨一发都是相当难受的。 就算不是在炮击正中心，巨大装药下的冲击波只要待在致死距离内，都难逃一劫。而被芍药打个正着可能是运气差，而被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盯着轰，那就和运气没有什么关系了。 六秒一轮的九门203舰炮，轻轻松松就能把任何表面阵地给扬了。一分钟十次齐射就能把13.7吨的弹药量丢到攻击目标区域，这个是陆地重炮无法做到的，海军舰炮可是比陆地重炮凶多了。 尘云随着巨大的爆炸声而升起，不是单个的尘云而是一道升起的烟墙。上一道烟墙还没有消散，建筑碎片还没有从半空下落的时候，下一道烟墙就随着爆炸声而升起来。 被轰击区域就像是白纸上的铅笔图画一样，被人从上到下用橡皮擦轻轻的划去，然后左边挪一点再擦掉一道。 而和纸上散落的橡皮碎屑不同，被203毫米重炮轰击后只会洒落血肉碎渣、泥土和建筑物的碎片混合物。 那个场面很壮观，就像是沙尘暴一样。只不过零无没有心思站在安全的地方欣赏景色，而是和太子安东一起狂奔。 炮击没有将海盗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海岸线，当海盗发现太子安东跑了后，玩命的搜捕他们。而他们发现了太子安东的行踪后，全力追捕他们。 就算是用伤亡延缓零无的逃离速度也会不带一点犹豫的执行。 “这群海盗怎么会不要命的？”零无有些奇怪，他不止一次听见海盗被埋设好的压发地雷炸上天 “不把我抓回去，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太子安东很清楚其中的缘由 雷区对海盗没有迟缓的作用，他们直接用大量的人数在雷区踩出一条通道。只需要足够的人形排雷设备就能趟过去，零无又不好和有电浆枪的海盗交火。 和越来越多拥有远距离攻击武器的海盗对峙，就像是当初的海豹小队被老乡拖死的一样。零无的大量魔力汇聚在50公里内的得梅因级重巡洋舰上，也不是很方便调动新人形。 再说他如果现在召唤人形，大量的魔力波动会让所有海盗都汇聚过来的。现在只能靠持续不断地炮击爆炸来干扰那些海盗，让他们不能从嘈杂的爆炸声中去分辨枪声。 蒂芙尼小队和太子安东一起跑在前面。零无带领中段小队埋设地雷，后部的人形小队去迟滞追击海盗的行动。一颗颗反步兵地雷被简单的埋设或者抛洒在道路两边的杂草中，大部分是能将一个成年人腿给炸断的蝴蝶雷。还有一些则是反步兵地雷，如果情况和地形都允许的话。 例如山崖必经之路的拐弯处，会铺设触发踏板。在旁边的山崖上会竖着布设四个一组的反坦克地雷，就算不能彻底将必经之路给炸断，也会将追击的先锋海盗给全部炸下山崖，让后续的海盗不得不小心的应对地雷，就算他们还像刚才一样不要命的趟雷。 随着地雷的迟滞，他们会离零无的距离越拉越开。毕竟最接近他们的海盗要么选择排雷浪费时间，要么被地雷炸死。只要脱离接触，零无他们完全有可能再次隐藏行踪。 就在计划越来越顺利的时候，一江山岛的最高处升起了一发耀眼的闪光弹。那个闪光弹一道红光直接锁定了零无的身影，就算在不断下坠也会在消失前一直用明亮的红光去指出零无的具体位置。 “该死！”这个情况零无没有预计到 这个世界的侦查手段和以前相比更加不讲道理，零无能算到的事情是根据经历和以前的学习中学会的，他的意识高度停留在过往的经验中。当以往的经验还行之有效的时候，惯性会让零无一直延续自己的做法，直到这个方法失效。 海盗被红光清晰的指引，全部人都往零无这个方向冲。 炮击侦察机也看到红光，但是重巡洋舰的火力只能帮助零无去拦截远距离的敌人，不能向精确制导弹药一样执行近距离炮击支援。 就在越来越多的电浆枪从四周扫射而来的时候，零无的无线电响了。短暂的通联后零无立刻下令所有人跳下河里，这也让太子安东感到莫名其妙。 “下河会让我们全部被困死在河里的！” “你别管那么多！赶紧往河中间游！”零无没有解释的时间 蒂芙尼直接一把抓起太子安东往河里丢，飞出去好远才落在水里。她抄起手中的pkm将试图拦截撤退小队的海盗，死死的按在掩体后。他们是不怕死但也要死的有价值，攻击其中一个海盗必然会放弃攻击另一个海盗。 海盗的包围圈正在缩小，所有河岸都被海盗们占领。没有受到火力压制的海盗甚至开始用电浆枪去攻击水里的零无和太子安东们，情况正在逐渐走向最坏。 蒂芙尼打空pkm后，直接将机枪甩到河里纵身一跃。运用学习到的侧泳技巧快速的游向河中央，引擎声离他们很近了。 就在海盗们打算瓮中捉鳖的时候，河道拐角快速驶出四艘快艇。 “嗡嗡嗡嗡嗡~”7.62毫米迷你加特林机枪奇特的开火声响起 弹道就像是一条条烧红的铁丝划过河道左右两岸，四艘重火力快艇不仅仅只有多把加特林机枪，还有12.7毫米的nsv重机枪。相对粗壮的树木或许能在7.62的扫射下支撑片刻，但是12.7毫米口径的重机枪弹会将人和树木打成两节。 顶在前面的重火力快艇上面甚至左右各搭载一门40毫米高压自动榴弹发射器，沉闷的开火动静之后就是一连串的爆炸声响。 零无伸出手，站在快艇后部的恐虐之神库恩一把抓住并将他捞出水面。 “我来的很及时对吧？”库恩很得意 “有一说一，确实。” 所有人捞上船后，一边往河岸左右扫一边顺着河道撤离。 “告诉黑帆海盗团，必须要拦下他们！想想我们之间的交易！”海盗首领看见包围失败紧急联络海上的援军 第101章 日德兰条约 海面上开始出现黑色风帆的大量舰只，和普通海盗不一样。舰船上被装甲所包裹，高耸的船舷下有着三层密密麻麻的炮位。 被炼金动力所驱动的多只船桨在插入水下快速滑动，黑色风帆无风也能自动，无形的魔力让这些黑帆舰能够在任何风向上都是顺风。 排水量也不像是普通的海盗快船，来到了7000吨级的排水量。和普通船只对比确实能算得上大船了，这也是为什么一江山岛的海盗有底气。 他们背后的势力雇佣了顶级海盗团之一的黑帆海盗团，当然出动他们需要支付的代价也会极大。但现在计划的关键节点：安东?罗曼诺夫逃走了，如果不能修正这点整盘计划都乱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将太子安东解决在一江山岛的周边海域。 太子妃叶卡捷琳娜也注意到越来越多的黑帆舰围过来，现在安东?罗曼诺夫还没有安全上船自己也不可能就此离开。 但如果被完全包围，那么自己也走不了了。就在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在心中快速思考取舍的时候，得梅因级重巡洋舰来电。 “叶卡捷琳娜殿下去一江山岛接人，这边由得梅因级重巡洋舰解决。” 思考了片刻后叶卡捷琳娜同意了，也只有黑衣亲王的军舰能拖住这些数量庞大的黑帆舰。 只是太子妃几艘小军舰驶离的时候，没有看到得梅因级重巡洋舰上面的天赐神国白十字旗降下了。取代升起的阵营旗是合拢翅膀交叉的老鹰，它的双爪抓着斑斓的毒蛇。 “不明舰队表明来意，在接近你将会被我舰击毁。”得梅因级重巡洋舰上的扩音喇叭开始喊话 那些黑帆舰没有理会喊话，依旧我行我素的驶来。舰队中央的黑帆舰上，黑帆海盗团的继承人之一正拿着望远镜看着奇特的白色军舰。 “没见过这种类型的东西。”保罗?米格尔看着白色涂装的军舰 “可能是另一个大陆的船型吧，我们主要在西岸附近活动。也碰到过大大小小奇特的船只，不过它就一艘翻不了什么大浪。”副手用自己的经验告诉保罗?米格尔 这次如果完成和北方雄鹰帝国的交易，那么黑帆海盗团的势力就会延伸到地中海。这个贡献足够让他们的领队：保罗?米格尔成为下一届黑帆海盗团的话事人。 只不过黑衣亲王挂着的旗帜并不是天赐神国的白色十字，那个老鹰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眼前唾手可得的胜利让这个副官压下心中杂念，不管怎么样十拿九稳的事不能终止。 船上无所事事的厨师在厨房里叼着烟斗，透着小小舷窗往外看。他的一只胳膊和腿都没了，木制的奇特义肢替代了原装的身体部件。 “嗨！老乔克，当时也像现在这样吗？”手下人不停的询问这个老海盗 毕竟老乔克最爱吹嘘自己以往的经历，这个老海盗也用他那些丰富的经验让他们避开了多次危险。 “切～地中海相比狂暴大洋简直是温暖舒适的大草原。”老乔克听到这话鄙夷“当初整个日德兰海域虽然没有雨但是天空是黑的，大浪能轻松将这艘船给拍进海里。好多兄弟连敌人的面都没看见就已经在海底里喂鱼了。” “当时你们在和谁打？” 老乔克用他那原装的手挠挠头回忆着。 “欧罗巴闪光，那些有着黑色和红色涂装交织的舰队，在很远的时候就会发出响动。当我们靠近的时候他们那些舰队直接单纵列撞过来，穿过我们的大船团在后方排成线列，那次真的是很壮观的战斗。” “唉？欧罗巴闪光的旗帜是什么样子的？也是骷髅头吗？”新人海盗继续问 “不是，他们又不是海盗，虽然比海盗可怕多了。一只收拢翅膀交错的黑鹰，双爪抓着斑斓的毒蛇。”老乔克说着突然趴在舷窗的年轻海盗一脸呆呆的表情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他 “什么？”老乔克接过望远镜，顺着年轻海盗的手指向的地方看 刚才口中描述的旗帜，正飘扬在白色巨大军舰的舰桥上，那个军舰的整体风格虽然涂装不同但是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老乔克丢下望远镜朝舰桥跑去。 “不好！快停止攻击！”但是他刚跑开不久，黑帆舰船上就开始了响动，这是船舷多处电浆炮开火的响动。 完了，老乔克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电浆炮的等离子黄色小球侵蚀着得梅因级重巡洋舰上的装甲，虽然大部分打到海里。命中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的只有寥寥数颗，那些电浆球将装甲侵蚀出一个又一个的凹坑。 高温让铁水流淌下来，虽然深度并没有多少但是确实积少成多会有大麻烦。 只不过留在舰桥司令台的人形舰长笑了，他之所以让其余人形没有发动攻击，是因为他们的记忆是零无身上直接拷贝的。 有一份条约能够成为极佳的武器去应对大海盗，这份条约虽然不能让那些海盗立刻死亡但是解除双方的和平协定。 原本让双方克制武力的基石，坍塌了。 “快停下攻击，是欧罗巴闪光的旗帜！”气喘吁吁的老乔克走到指挥室里，带来了一个让所有黑帆海盗震惊的消息 “欧罗巴闪光？！”保罗?米格尔虽然没有经历过日德兰海战，虽然他从记事起一直在这个大陆的西岸海域活动 但是他的父亲，黑帆海盗团的团长无数次的告诫他。不能和欧罗巴闪光敌对，现在所有的顶尖海盗团都是当初独霸海洋的血鲨海盗团分裂而来的。 当初正是日德兰海战让血鲨海盗团成为了历史，分裂的血鲨海盗团和欧罗巴闪光签下和平条约。双方保证不会在海洋上相互敌对，这个条约对于欧罗巴来说极大的方便海上贸易，并不是说他们按不死这些分裂的海盗团。 只是嫌想麻烦，而不是做不到。 视线穿过地中海、天赐神国东岸、狂暴大洋以及中间的众多陆地和岛国，来到了东方的庞大大陆上。 由普鲁士领和高卢领两大领地众多小领地组成的欧罗巴联合王国，所有军港在电浆炮击中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的那一刻，警报拉响。 “快快快！让休假的人全部回到军舰上！” “立刻从战备仓库吊运物资到军舰上，补给舰装满！对！装满！有多快弄多快！” “巡逻的打击分队直接开到集合海域在那里补给！” 俾斯麦级战列舰率先开出军港，航道会被驳船清理干净，那些民用船只要么主动靠边要么被驳船辅助顶开航道。 欧根亲王级随后出发，战舰大规模离港的巨大动静吸引着所有人和势力的目光。 腓特烈大帝级战列舰也随着先头船只的离港而启动，更大军港的大选帝侯级的烟囱也开始喷出重油燃烧的黑烟。 最后镇守海峡最大普鲁士军港中，旗舰们也开始了启动。普鲁士领的唯一一艘海军旗舰，汉诺威开始启动。 消息灵通的大势力在旗舰启动的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情况，整个欧罗巴都被海军异常的行为所震动。 他们很快发现海军有异动的并不只是普鲁士领，高卢领的海军也开始出发集结。他们的航线推算结果和普鲁士领的海军舰队，是一致的。 黎塞留级战列舰、阿尔萨斯级战列舰伴随亨利四世级重巡洋舰一起出港。 同样，高卢的海军旗舰：祖国也开始启动离港。 同样离港的还有八艘航空母舰，算上普鲁士领的八艘。16艘航空母舰加上无数超重炮的海上2000艘大吨位，超大海上打击集群正在集结。 路过军舰集结地的商船无一不被庞大规模的舰队所震惊，域外势力都在急切的知道欧罗巴大规模海上打击集群的意图。这个规模能轻松改变任何地区的地貌，更别说两艘旗舰的重炮轰击海岸线。 欧罗巴联合王国的高层也在被震动，他们和那些域外势力一样想要迫切的知道海军想干嘛。 “海军回复说执行命令。”首相助理挂断电话 “命令？什么命令？！我没记得我有下过命令，上下议会也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提案！”看起来18岁左右的少年首相暴怒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轻轻敲响。 “不见！现在没有时间去处理其他事。” 但是敲门的人直接推开了房门，看到来人后首相助理很识趣的离开并顺手关上了房门，让两人的谈话不会被泄露出去。 “真难看啊，无忧。”来人嘲讽首相的怒态 “二姐你来如果只是嘲讽我的话，现在你已经完成了。请走吧，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我，我很忙。” 来人的嘲笑意味更重了，她将手上的装在框里的文件递过去。年轻的首相有些疑惑但还是接过了文件，仔细查看是日德兰条约的原件。 上面有各个势力的签名，属于黑帆海盗团的签名变成一抹黑印，代表这个势力违约了。 年轻的首相神色复杂的看着角落一抹签名，和他相关的事情总是这样。欧罗巴看起来都在他的掌管之下，实际上他就像是个管家一样无法脱离上一任定下的各种条条框框。 只要做出改变，就会在各种文档和法律所修正回来，任何改变都会在波折之后回到起点并朝原本的道路所前进。 年轻的首相双手掩面，他不想让二姐看到自己沮丧的表情。 “他虽然离开但所有人都活在他原本定下的道路，不是吗？任何改变都是徒劳的，你无法击败一个幻想中的强大对手。”年轻首相的二姐收回日德兰条约原件 “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任何人都知道。最想超越欧罗巴闪光的人正是二姐你，只不过直到他离开你都无法做到。”年轻的首相回怼 “所以我早就认命了，你也要学会怎么说服自己不要想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这会让你变得越来越疯狂。” 房门打开又关闭，房间里只剩下沉默不语的年轻首相。 “我当年，以为自己到了这个位置后就能获得一切，没想到获得的只是一个永恒的牢笼。”年轻首相感叹“怪不得当初，你脸上除了惊讶外更多的是欣喜和担忧。” 他看向书桌上自己和年轻的零无合影，是在首相母后宫殿里拍摄的。他们那时候还很小，只不过零无脸上已经没有幼童所该有的天真。 “真是狡猾，如果没有那些糟老头子。现在你可能正带着你那个女仆在哪个地方享受时光吧？” 黑帆海盗团的总部乱成一锅粥，当时海盗团长巴隆正在悠哉悠哉的享受巴尔干地区的美妙烟草调配。他就眼睁睁的看着挂在墙上的日德兰条约中，自己的名字变成黑印。 他当即暴怒，随后就是惊吓。没有人比顶尖海盗团的团长，知道这个条约意味着什么。他立刻让人去打探欧罗巴地区的动静，也如他所想的那样。 欧罗巴的庞大海上打击集群正在聚集，其规模甚至任何顶尖势力都在侧目。那些移动的重炮炮台，是任何沿海国家的噩梦之一。 有无数次证明，高卢舰队或者普鲁士舰队有信心和有能力摧毁任何沿海地区。如果你是四面环海的岛国，没有合适的战略纵深内陆，会被普鲁士舰队的破交战活活饿死。 曾经有个群岛国家想要挑战欧罗巴的海上权威，一年后这个国家就消失了。不管是这个国家的组织还是实体都消失了，物理上的消失。 谁能想到，曾经体制内的顶点却最反体制。欧罗巴闪光，虽然短暂却让那些曾经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们看到曙光。就算光芒消失，人们也会不由得跟随记忆中闪光照出的道路。 就算和记忆中的道路有些偏差但是大方向是不变的，当前行有了同伴后他们汇聚在一起就已经走出了一条新的宽广的道路。 短暂的闪光让人群第一次看到了自己想要得到什么。 第102章 北方雄鹰帝国资产阶级革命开幕 黑帆海盗团快速撤离，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捅了娄子。几乎所有能连通的炼金通讯器都在问一件事：他们现在正在干什么，和谁正在战斗。 保罗?米格尔当然知道问这些到底是想问什么，自己刚才撕毁了日德兰条约，还是以黑帆海盗团的阵营旗帜去做这件傻事。 如果是以其他海盗团的名义，事情还没有这么严重。但是就是因为自己转正后捅的篓子，才会这么棘手。 顶尖海盗团，说是海盗但其实已经是称霸一方的军阀势力了。他们主要的业务并不是海盗劫掠，而是更体面更稳定的收入。 现在他们和海上最强势力之一的欧罗巴联合王国撕毁和平协议，保罗?米格尔只希望事情有回旋的余地。为此他必须尽快回去，把损失降到最低。 “保罗！你在干什么？！我们之间的交易ne？！”炼金通讯器上传来了暴怒的声音 “违约金我会付的，所以这次黑帆海盗团退出！”保罗也不想再牵连什么 原本庞大的黑帆舰撤出地中海，零无站在甲板上看到黑帆舰队离开海域。虽然主观上零无不是很喜欢人形舰长的这个决定，但是客观上正是这个决定让他们不需要交火就能撤出。 是好事也是坏事，那些过往已经快追上零无了。 “需要帮忙吗？”零无将毛巾甩给安东?罗曼诺夫 “你觉得你能置身事外吗？”太子安东瘫坐在甲板上，用毛巾擦掉挂在头发上的水珠。“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卡雷利亚公国的小公主缪瑞安和北方雄鹰帝国高层的阴谋有关系。” 零无长叹了一口气，有些细碎的线索在慢慢连接。就像是从繁杂的树枝中一同往前找，找到了树木的主干道。 “说说你知道的。”零无也说不好自己到底掌握了多少 “北方雄鹰帝国发动一年战争的主要理由是削减人口，帝国内部的底层人口。有一个外部组织推动了帝国的方案，你也许有所察觉这个组织和人造神袛有关系。”进入工作状态的太子安东在仔细思考，侧写出现在掌握的情报用旁观者的角度审视得到的信息 有些重要的小细节，只需要跳出主观上的视角，从另一个角度带入进去。或许能看到另一条更接近真相的推想，自己的商业天赋正是这个技巧实践出来的。 “用情绪去串联魔力吗？”零无回想起真血公说过的话，人为制造统一的情绪，最好的方法就是发动战争。 战争中大量的人口都会陷入负面的情绪中，那些基于人本能的负面情绪远比正面的情绪要容易收集多。和缪瑞安相关的事情，白色死神确实不会坐视不管。 “你怎么想？”安东?罗曼诺夫知道，自己没有死在一江山岛那就是福祸相依。那些急眼的北方雄鹰帝国保守势力，在把他们最恐惧的存在往自己阵营里推 “我需要一份骷髅海委托。” “当然，我会发布定向的委托。” 两个人伸出手握在一起，时隔多年他们再次开启合作。 这段时间内，北方雄鹰帝国南部的沿海城市里，无声的暗战也开始了。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那些普通人不会知道城市小巷里到底在进行着什么。 “当～”两把飞刀相撞 头戴多管防毒面具的两个人站在小巷子里相互对视，谁也没有再继续攻击都在等对面露出破绽。 住在附近的居民就算察觉到什么，也只是将打开的窗户关上，让武器不会从打开的窗户飞进来砸到家具上造成损失。 毕竟有恩怨来小巷子里解决是北方雄鹰帝国的常识，大街上不准亮刀刃小巷子里怎么样都行。这个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常识，尸体也会被专门靠这个谋生的人妥善处理好。 “嘶～呼～就算是挑剩下的人，毕竟也是学院里出来的，还是很难缠。” “嘶～呼～皇帝近卫还真是高傲，只不过比我们走运一点而已。” 太子密卫转身下潜，一把黑飞刀擦着面具飞过去。随着他的转身，藏在皮衣下摆的所有黑飞刀朝皇帝近卫飞了过去。 重脚踩在墙上凸起，皇帝近卫直接腾空而起躲过多把黑飞刀。在下落的时候左脚一踢墙沿身体朝太子密卫噗去的同时，又是一把飞刀扑向目标。 原本前冲拉近距离的太子密卫突然向前一字马直接在地面上滑行，侧过头躲过飞刀。随后短刀反握护住双手小臂，前脚按实地面让身体直接以前脚蓄力在地面上弹起来。 双方在空中短兵相接，打了一个交叉。 “对于太子密卫来说，身手不错。”皇帝近卫看着被割断掉落的黑刀架 这次交叉那个太子密卫就是奔着他的刀架来的，刚才泼出去的多把黑飞刀让太子密卫的飞刀数量比皇帝近卫要少。 现在他们的飞刀数量相差无几，皇帝近卫在思考了片刻。 “你似乎不擅长近身战。”太子密卫收起右手的短刀用手夹住三把黑飞刀 “你这么觉得吗？”皇帝近卫也同样放下短刀抽出黑飞刀 “你在刻意节约飞刀数量，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可以实践试试看。”皇帝近卫沉闷的呼吸声响起 三把飞刀飞向各自，随后双方继续投掷飞刀。后发先至的飞刀撞击先丢出的黑飞刀各处，改变它们的飞行路径。他们在用飞刀织网，各种各样角度刁钻的飞刀扎向各自。 只不过双方很明显单纯用飞刀谁也奈何不了谁，毕竟他们的飞刀技巧都是一个机构所传授的。 都丢掉用空的刀架，反握短刀护住小臂。双方踩着四方步慢慢缩短各自的距离，最后刀柄和刀柄碰撞在一起。 “老规矩？” “老规矩。” 贴身战短刀对决，机构中解决分歧的主要方法。只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噌～” 短刀交错的声响，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上撩抹对面的脖子。但都被后手刀给竖起格挡，前抹刀收回守中线，后手刀反握变正握朝眼睛点过去。 双方都架开了，两人没有大动作。近身短打比的旧式小腾挪小破绽快打快收，谁敢动作大就会被短刀切开小伤口。 和实力相近的人拼短刀，不可能一下定胜负，这是不现实的。双方从直接扎心脏、抹脖子、刺眼、切股动脉，变成更多是针对四肢的划伤。 只要伤口积累得足够多，人就会在失血的情况下露出破绽，伤口多也就下意识的影响动作。移动中轻微的疼痛会让动作变形，导致破绽会露出来。 这种残酷的战斗在北方雄鹰帝国的南岸在不断的上演，一方面太子的新兴资本阶级势力需要证明他们能保住自己势力范围内的区域稳定，另一方面保守派也希望能够体面的不惊动当地经济的状况下拿下控制权。 这本来都是双方的默契，但是随着安东·罗曼诺夫被皇帝加急命令召回到皇都后，情况开始出现变化。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开始流传，什么太子被秘密处死或者太子已经被秘密流放。这些消息能够动摇太子势力的根基，但是保守派有些想当然了。 媒体层面，一直都被太子势力的资产阶级新贵族所掌控。这些消息根本就登不上报纸或者说在有影响力的报纸上出现，哪怕只是刊登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都不可能。那些高傲的旧贵族在新兴媒体上弱小得如同蝼蚁，依靠传统的人传人散布出去又能被人轻易发现消息来源。 但很快，这些人就像是听到了发令枪的运动员一样，开始不对自己的贪婪做出掩饰。原本应该被局限在小巷中的争斗开始向大街上蔓延，那些本来打算和旧贵族进行一次双方都体面谈判的新兴资产阶级新贵族发现，这一次那些旧贵族打算玩真的。 当驻守在卡雷利亚公国边境的北方雄鹰帝国军队回防的时候，资产阶级新贵族就明白这次是你死我活的争斗。那些旧贵族无法再次忍受越来越多崛起的资产阶级新贵，他们无法体面的退场。 更大的可能是有什么东西让他们有底气去向资产阶级新贵开战，大规模战争就像是一场豪赌。除了稳赢的局或者有高额的回报能让这些人赌一把外，战争的不确定因素太多。相比全押上他们一般进行的是讨价还价的交换，新贵族从中用金钱一步步换来手中不断增长的权力。 现在双方要押上所有，来豪赌这场关于北方雄鹰帝国未来的内战。 当集团军出现在双方势力的分化线时，战争就已经开始了。 只不过战争这种事，你可以选择开始的时间、地点。但是战争的经过、进程、什么时候结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一年战争时期，白色死神的恐怖就已经在帝国方方面面上蔓延。现在白色死神还在，甚至比当初要可怕得多。 当初北方雄鹰帝国用了所有手段才堪堪付出巨大代价，完成小小的当初设定的最基础目标。 “真是难看啊，西蒙。”北方雄鹰帝国皇帝：彼得二世嘲弄自己的第二个皇子 “只是小小的波折而已。”西蒙·罗曼诺夫虽然对太子安东的出逃和黑帆海盗团的退出而暴怒，但是在皇帝面前他还是在尽力压制住自己的失态 “是嘛？是什么让你有如此的信心？”彼得二世虽然被软禁在皇宫内，但是执掌过权力的手不曾柔软过。他明白没有杀掉太子，这会是西蒙失败的开始 “降临会保证解决白色死神。” “得了吧，当初那些疯疯癫癫的神棍还保证碾压卡雷利亚后我们会得到无与伦比的力量。结果呢？白色死神在国内大开杀戒的时候，那群疯疯癫癫的神棍有发挥过任何作用吗？”彼得二世嘲弄自己这个天真的孩子，当初本来太子的位置就是他的。 结果原太子被白色死神用相当残酷的手段做掉后，这个二皇子西蒙却拒绝继承太子的位置，那一次如果他继承那个位置谁都不会反对，但是他在白色死神的压力下退却了。 “这次不一样，红水晶已经亮起了。” “那个被丢到放垃圾库房的东西？”彼得二世说起这个就来气“要不是当初那些神棍极力要求和不然前期投资全沉，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他们提出处死卡雷利亚小公主。” “我们从那次就是和白色死神结下了死仇，那个红水晶也没有如那些疯疯癫癫的神棍亮起。”彼得二世事后知道自己的做法让大量士兵的心里产生厌倦，但没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那些神棍现在已经在北方雄鹰帝国最北的冻港冰面上渐渐地冻干，既是他们的愚蠢也是他们的欺骗。 “父皇您说过。”西蒙·罗曼诺夫没有过多的纠缠在这个话题 “我和大哥互为磨刀石，谁能撑到最后不被磨断就是下一任的北方雄鹰帝国皇帝。”西蒙·罗曼诺夫转身“那既然这样，现在也应是同理。我和太子代表帝国两个不同的方向，无论是谁赢了都是可以接受的。皇家就像是一个斗兽场，只有最优秀的皇子才配活着。其余人的尸骨都是胜利者的垫脚石，一直如此。这就是随着皇室特权而来的义务，我们相互狩猎直到只剩一个。” 北方雄鹰帝国皇帝：彼得二世默默地看着西蒙离开，这个道理他是懂的。当初彼得二世登基的时候，皇座下的血迹甚至还没有干涸。他现在只能待在这里静静地等待其中一方的胜利，然后将皇帝的宝座交给胜利者。 皇室身份既是权力也是诅咒。 “看住老头子，如果他想跑.......”西蒙的手指划过脖子 看守的侍卫点点头，当然他也希望老皇帝能够安安稳稳的待到结束。如果真的这么做，侍卫们一定也会被迫陪葬。不管是谁杀了老皇帝，至少明面上都不应该是二皇子西蒙所指使。他需要给世人一个说法，而这些侍卫们的死就是这个说法的其中之一。 “你们降临会最好记得你们答应的事。” “当然西蒙皇子，死神海拉已经赶来了。” 狂暴大洋上，一艘由死人指甲组成的大船正在迫近。 第103章 失效的死亡诅咒 得梅因级重巡洋舰上虽然在航行，但是甲板上放下了多个吊篮。人形们正在拿着焊枪，用焊条去填补被电浆球烧蚀出来的小坑小洞。 焊枪夹着特制的焊条，在已经用角磨机清理过的缺口划过。划擦起火避免电焊条接触的一瞬间沾在上面，他们不是刚学电焊的新人。 填补圆形的缺口先从周围开始画圈，角磨机修出一个坡口让焊条产生的溶池更好的和原本装甲外壳熔接。 物体的三种形态：气态、液态、等离子态，人形压低焊枪让火弧不至于太高。焊条和原本的装甲外壳开始融化，形成流动的金属溶池。 先从缺口的最底部开始，让流淌的溶池不至于下落产生空腔。这些空腔会形成一个脆弱的装甲弱点，从下开始焊补能让溶池下落也不至于会产生空腔，只需要将溢出的溶池打磨干净就好。 划擦起火，压低火弧。焊枪以一个角度对准缺口的下沿，火弧融化缺口边缘一点点用焊条去填补缺口。焊枪在下方的停留时间多一点，上方停留少一点。 焊条经过的地方先是发出猛烈的白光，随后就是看到从黄色变成暗红色的溶池。等焊枪划了一个圆回来后，那些暗红色的溶池重新再次加热和新的补料一起堆积填补缺口。 有些小一些的缺口直接能一根焊条搞定，只需要等待冷却后用小尖锤敲掉防止快速氧化的药皮就能打磨干净准本超声波探伤。 而大一点的缺口则是需要冷却后敲掉药皮，再用角磨机打磨出坡口为接下来的再次焊接做准备。 电焊师傅看着管工拿着角磨机去磨坡口，焊接是一门硬手艺。不行就是焊千奇百怪的鸡屎焊，行就只有千篇一律的鱼鳞纹。 当填补完毕的时候，原来缺口的最中心位置会微微高出来一些，毕竟是用焊条填补这是正常现象。 角磨机将表面打磨平整后，超声波探伤机器就会去检验补焊是否有缺陷，如果没有缺陷就会上底漆和面漆。 回到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的零无开始听战报，他会下场干涉北方雄鹰帝国的内战，但不是现在。现在一切都不明朗，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的情况介入，会被太子安东当枪使。 他和参谋们去商讨北方雄鹰帝国的南岸地形，为后续可能的炮击计划和登陆计划做准备。 现在已经是二月了，北方雄鹰帝国最冷的时候。气象条件越往北越恶劣，无法进行大规模空投行动。但是零无也知道不能等太久，气象条件变好的后果也很严重。 翻浆期，冻土解冻后原本的雪和冰会变成水渗透到松软的地里。那个时候北方雄鹰帝国就会变成烂泥地一片，这个情况打过一年战争的零无有深刻体会。 更致命的是随着烂泥地一起出现的，如同遮天蔽日的蚊虫。那些蚊子就像是黑色的雪一样能把人淹没，烂泥地加上毒蚊子就是天然的障壁。 所以零无知道，大规模的地面交战不远了。自己或许应该提前启用军港了，也不知道光明神什万弄得怎么样了。 赛迪尔巴希尔港口，烈阳大公领和群山领海岸线的交汇点。地中海东岸海峡的出海口内侧，作为起始点能灵活决定是走地中海还是右出东岸海峡进入狂暴大洋。 这段时间那边都是光明神什万在负责建设，但主要的监工还是三公主艾亚菈。毕竟一个神袛不是太方便协调，只有在周围平整土地彻底封锁后光明神什万才会入场。 就在所有工作都在按计划进行的时候，原本在搓蒂芙尼的恐虐之神库恩突然炸毛。大量暴虐的魔力开始外泄，零无则是有些奇怪的望向祂。 但是很快他知道了答案，周围突然一片寂静。人形们消失不见，原本崭新的舱室漆面突然快速剥落露出下方的锈迹，那种熟悉的不安感袭来。 零无被拉进了神域中，不过四周感觉不到神域之主的存在。 “零无小心点，别用枪械。”恐虐之神库恩抽出了迅捷剑，祂有很长时间没用这东西了 蒂芙尼身上的神言圣经滑落，卷成铳剑夹在指间。而零无有些苦恼的抽出双太刀，在神域对付神明枪械基本能默认无效。 但是就在零无准备三个打一个的时候，他发现貌似是他们三个要打一群。 无数的黑袍兜帽人开始出现在这个腐败的神域内，他们就像是从地面缓缓升起的一样。 零无有些疑惑的看着库恩，毕竟这些事祂比较懂。 “死侍，你可以理解为那些吞噬不了魔力的杂质，很显然拉我们进来的也是一个人造神袛。”恐虐之神库恩感觉到熟悉的异样感 “你同事？能不能塞给祂包烟让祂把我们放出去？” “前提是祂的控制中枢被摧毁，否则就是一个提线木偶。”库恩挥刀感受武器的重量“人造神袛我之前都是不怎么受掌控的家伙，我的控制中枢也在教导城被人为破坏了。” “那么人造神袛害羞吗？怎么只有这些人？如果他们还能称作人的话。”零无嘴上飙着垃圾话但目光已经锁定了围过来的死侍 这些东西只是有着人形罢了，他们目光空洞毫无意识只是在用本能来执行命令。 十几把神言圣经铳剑钉在死侍额头上，炽热的神言将他们化为飞灰。蒂芙尼拿出标枪直接跑动着丢出，将路线上的所有死侍串成烤肉。 蒂芙尼的战斗风格不适用于友军在旁边，零无和库恩背靠背站在一起，用迅捷剑和太刀干掉来袭的死侍。 太刀划过死侍的身躯，这些东西的身躯就像是破烂的皮革一样，刀划过去不会喷涌鲜血。它们只是被丢弃的残渣，血早就干涸凝固在血管里。 如果它们不在神域中被允许存在，甚至当场就已经是一堆尘土。他们早已死去，早已腐朽。 镰刀挥舞过留下满地尘埃，纸质的锁链链接在镰刀的尾部。蒂芙尼一脚将镰刀踹飞，收割沿途的死侍。 随着她转身，镰刀画了道圆弧大范围的清空死侍。蒂芙尼身上开始有越来越多的纸质武器链接，她不需要将这些武器握在手里。 只需要转动身躯将这些武器像是丝带一样随纸质锁链的抖动而抖动，就像公园里抽陀螺的铁鞭一样。 锁链本身就是像弹簧一样的蓄能放大器，当用手轻轻摆动一端的时候末梢甚至能突破音速发出巨大的响声。 蒂芙尼的音爆之舞开始跳起，当初在哥布林巢穴中她只使用了一把镰刀。而现在她连接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就像是一台移动中的大型联合收割机。在快速清空源源不断的死侍。 活圣人蒂芙尼，在对付异端的时候是对军级别的战力。 那些腐败的死侍就像是浪潮一样涌向三人，但是在蒂芙尼割草一样的战力面前，数量再多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很快更高阶的战力开始出现在神域内，那些戴着白色骷髅面具的黑袍人开始混杂在死侍群里。 和只会用手脚牙齿依靠本能的死侍不同，那些戴着白色骷髅面具的人会使用匕首，而且行为更加灵活。他们会躲闪攻击，也会协调攻击一起扑上来，而不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个送。零无开始感受到压力，冷兵器对决是能够靠人数堆出优势的。 “噌~” 匕首擦着零无的脸划过，但是匕首的线路被左手刀牢牢限制住。它只能顺着刀身偏转开，无法继续沿着中线往零无的脸上突进。反手就被零无的右手刀砍断脖子，并前冲一脚踹飞尸体封住一侧涌上来的敌人。 零无看到了血液在尸体上喷涌而出，这些人是活人。 “库恩！”看到这个现象的零无给恐虐之神一个信号 “嗯，我看到了。”恐虐之神边说边用迅捷剑扎穿一个人的心脏，并向零无一样将尸体踢飞封住敌人上前的线路 随后祂左手拂过迅捷剑的剑身，暗红色的光芒开始在荆棘迅捷剑上闪起。 那个飞出去的两个尸体突然炸开，将鲜血泼溅出去。被沾染到的物体就像是被浓硫酸所侵蚀一样，有意识的骷髅面具哀嚎着倒下，无意识的死侍则安静的边走边溶解。随着更多的死亡，鲜血就像是一根根导线一样，将流淌着鲜血的尸体点爆。 零无淡定的擦掉沾染的血渍，魔力世界有一点好就是没有友伤。如果这些炸裂开的东西是自己制作的炸弹，那么自己大概率和这些敌人一起变成粉。 庞大的血河开始汇聚，血液已经不满足于通过污染的方式置敌人于死地。血河中开始有血色人形爬出，战马嘶鸣前蹄踏出血河表面。恐虐之神的眷属开始出现在这个诡异的神域中。零无看到了前不久死于一江山岛上的海盗，正在挥舞着自己的海盗大砍刀把死侍一分为二。 毫无疑问恐虐之神库恩的实力，在教导城一战后非但没有衰减反而在零无高效的猎杀下，有着一个恐怖的增长。只可惜这些海盗只能挥舞着海盗大砍刀，不能具现出电浆枪。看来神域中对于装备上是有很大的限制，和外面相比这里显得更原始。 随着攻势被逐渐瓦解，这个神域开始震动起来，似乎支持它存在的东西正在变得不稳定起来。但正是这样当那些藏在幕后的人开始使用更加激进的手段，本来化为飞灰和血河的尸体们开始不可抗力的组成一个个节点，当所有节点开始对接的时候。 一个庞大的法阵开始生效。 “不好！零无....”意识到什么的恐虐之神库恩和蒂芙尼突然扭头朝零无冲来 但是仅仅一瞬间零无就看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神域中，一起消失的还有刚才肆虐的血河。零无叹了一口气，看向越来越多出现的骷髅面具。他们被强制遣送出这里，单独留下了零无。 不过随着神域动荡，零无感觉到身上的一些限制被解除不过解除得不多。人形们开始出现在神域中，虽然不能使用热武器，但是军阵对军阵零无也没有怕过谁。拿着前装滑膛枪的人形们，将长长的刺刀套在枪口上。他们以线列步兵阵型高举长枪，用小踏步将一个密集的线列阵型调整出来 当阵型在接近敌人的时候调整好，走在最右侧的零无放下军刀。踏步上前的人形们，下一步统一踢出去稍远以踏步变为正步。 整齐划一的正步声响起，人形们以统一的步伐迈向敌人，山脉移动一般的响声。在冷兵器时代，数量庞大的军阵能仅仅依靠整齐划一的正步声，就能将数量相同的敌军士气压到崩溃。因为这代表着他们面对的对手，有着坚定的意志和铁一样的纪律。 就在线列步兵接近的时候，两侧骑着战马的胸甲骑兵直接从左右发动钳形攻势。战马嘶鸣，长枪握在他们手中，冲在最前的骑兵领队将军刀伸出直指目标。 但最先发动攻击的反而是后方的炮兵。 他们将12磅炮放在斜坡前，先用炮刷沾湿炮膛。用棍子将黑火药药包从炮口捅入压实再将实心的铁球和木托一起捅入炮膛压实。火门手用一根长锥子在炮后部的火门处扎入，扎穿包裹黑火药的外壳，将导线插入。最后再用牛角做成的黑火药储藏罐，在火门处灌满黑火药。 “开炮！” 点火手将前段挂着点燃的火绳，触碰到火门上。瞬间大量的白烟从炮口和火门喷射而出，久久不能消散。伴随白烟升起的还有巨大的闷响，12磅实心铁球被黑火药发射而出。用来气密的木托会飞出不久后落地，而实心铁球因为质量大有更好的存速能力。 12磅炮的铁球一部分像是保龄球一样将沿途的白骷髅面具给砸倒，顺带在他们身上用撞击卸下一些身体部件。有些则是在击中敌人前就已经触地，但是在惯性的影响下12磅铁球砸地后高高弹起直接将人的头部砸烂。 包抄骑兵随后在这些被炮击出来的缺口冲入敌阵，用手里的长枪、军刀收割着步兵。 随后一次交错后在敌阵的后方左右两侧重新整理队形准备再次冲锋，这时候线列步兵也来到了敌人50米处。 “立定！”零无重新举起军刀 两声震天动地的响动，第一声是线列步兵前脚军靴踩在地上，第二声是后脚鞋跟防滑片撞击在一起的响动。 “举枪！” 前排蹲下举枪，后排利用留出来的空间一起举枪。 “开火！” 密集的枪声伴随着浓浓的白烟升起，大量试图进入近身战的死侍和骷髅面具被排枪打倒。 人形们没有选择继续装填，而是举起长枪亮出了刺刀。局势仿佛一边倒，但是随着死侍和骷髅面具的消亡，魔法阵再次启动。而这次不是强制驱逐，一把带有倒钩的匕首直接扎到了零无的心脏。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施法的材料和拖延时间用的。 零无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渐渐地冰凉，那个匕首就像是活物一样在自己的心脏里生长。过往如同走马灯一样的划过，从欧罗巴降生到主导烈阳领改革，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就在零无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自己的耳边突然想起一句轻语。 “我说过的，不准死。” 零无随后就看到了紧张工作的人形参谋和大眼瞪小眼的蒂芙尼和恐虐之神库恩。 北方雄鹰帝国皇都，降临会成员看着法阵瓦解，一起瓦解的还有逐渐消失的惨叫。上面摆放着当初一年战争时期伤到过白色死神的兵刃。高层们不知所措的看着投入大量精力的布置化为飞灰，本来十拿九稳的死亡诅咒居然失效了。 第104章 皇位之争 “为什么必死的诅咒会失效，海拉难道你还存有私心吗？你还留有丑陋的人类记忆吗？你…………”他刚没说几句 无数黑色荆棘破体而出将他的尸体固定成一个张开的黑色十字架，就像是被咒蛙的恶毒喷吐咒杀死一样。 “聒噪。”身着黑纱的死神海拉坐在阶梯上，白发红瞳的面容上却不带着怒意，就好像真的是这个人特别烦而把他的灵魂和肉体一起咒杀一样。 降临会的人面面相觑，有了先例他们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不过他们在死神海拉面前不多说什么，不代表二皇子西蒙不会向他们问责。 “我不想听你任何的解释，降临会答应过的事情必须做到。白色死神不能介入北方雄鹰帝国的内战中，他绝不能介入！”西蒙一个头两个大 白色死神或者说现在的黑衣亲王，一个人就已经证明能够对后方、大后方产生决定性影响。西蒙毫不怀疑，当白色死神再次以交战方出现的时候。 那些本就不坚定站在他一边的人，就会迅速倒戈或者观望。而这对于二皇子西蒙来说是不能够接受的，他的势力在北方的贫瘠区域。 越是贫瘠的区域越保守，而这些保守的观念和传统让贵族绝对的控制这片区域。权力带来特权，特权产生财富。这些规则扎根于此，运行了千百年不曾改变。 但是随着另类的商人太子上台，原本大量向军工倾斜的资源开始减少。尤其是南部靠近地中海的海岸线地区，本来整个北方雄鹰帝国的经济系统是按照要么在打仗要么准备打仗来运行的。现在随着太子安东的小步快跑经济改革，先是多个以试点名义改革的南部小城市，再由这些小城市串联起来形成线。 而一条条线交织划分出来的大块区域就会变成面，本来保守势力对太子安东的妥协只是认为小试点无伤大雅。为此太子安东在推行一个又一个的小试点城市的时候，几乎没有受到保守派的任何阻力。但是当半年后，他们就发现自己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丢掉了整个帝国的南部区域。 改革的阻力一方面是旧势力既得利益集团的阻挠，北方雄鹰帝国的军工复合体和旧贵族就是两个典型的集团势力。但是他们并没有算到太子安东的真正目的，没有在开始的时候察觉等回过神来一切都晚了。 万事开头难，但是随着新的更好的经济体系开始运转。它运转时就会产生极大的惯性，得益于更先进、更现代、更高效、更广泛的经济体系。当人们身处在被这套经济体系影响的地区时，强大的经济效益就会将人群所吸引，自发的维护扞卫这套相比以往带来更大收益的经济体系。 这套经济体系的设计者正是当初的白色死神，但零无当时也只是给了安东·罗曼诺夫一个大概的框架，具体细节怎么弄每个地区的方案到底是怎么样制定并执行，这个全靠太子安东和他的谋士们。不得不说这个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还真是一个商业上的天才，原本北方雄鹰帝国的南部经济和北部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但是通过一定程度上的基础道路建设，用税收减免来让各个大商队参与对北方雄鹰帝国南部地区的建设，用前期的投入来抵消后期的税收。极大的调动商队们的积极性和投资的意愿。因为税收减免的额度是随着当地建设的难度挂钩的，你可以出功出力出人也可以直接出钱。从最基础的一比一到一比十，一比二十左右。现在投入对于已经在这个地区活动的商队，未来要在这个地区活动的商队来说，那就相当于白捡的政策福利。 当然这些东西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一旦这些东西进行投资，那么他们就相当于上了太子安东的贼船。投资越多绑定越紧，毕竟和他们协商谈判的人是太子安东而不是北方雄鹰帝国。只有安东·罗曼诺夫掌权，他们之间的约定才能够进行兑现而不是半路被人摘了桃子。 所以北方雄鹰帝国的南部，在这些大大小小的商队帮助下快速发展。零无给太子安东的理论，基础是让商品流通的速度成倍提高，通过快捷的运输来获取比以往更高的利润。一个很好的例子是海边的鱼获在海边根本不值几个钱，但是内陆城市鲜活的海鲜身价翻了十倍不止。低买高卖就是商人要做的事情，而让货物快速流通就会产生巨大的政府财政收入。 毕竟商业行为产生的税收远比农业税收那种周期性质的收入要增长得更加简单，安东·罗曼诺夫利用这点用商人们现在的钱去建设必要的基础设施，再用这些基础设施去快速提高货物流转效率，从而提高商业税收的收入，而被越来越便利的商路吸引的新商人则是下一个税收增长点。 这是一个滚雪球的过程，这个雪球会越滚越大最后变成一场不可逆的雪崩。 天赐盛典中黑衣亲王用手中的火车技术换取太子安东手中的临安船厂股票，太子安东也再持续不断的购入真血公的列车车厢。极高运力的重载火车登场，廉价且强大的运力进一步让北方雄鹰帝国南部，以任何人看不懂的发展速度快速崛起。 一辆辆重载火车将原本滞销的任何产品运往北方雄鹰帝国更北的地区销售，而那里原本根本看不到这么新鲜的农产品和海产品。几乎是有多少买多少，在新奇货物和鲜活农产品的作用下，重载铁路开始快速扩张。 与此同时这些商品就像是一把把剪刀一样收割着北方的财富，普通大宗必需品的价格都不高，它们以一个合理的价格支持北方的民生。甚至利用极高的运力将当地的必需品市场所垄断，成为新的支柱。 但是对于富人和贵族来说，他们需要更加昂贵、更加与众不同的商品来满足他们的高质量生活。坏心眼的太子安东专门给他们带来了最新奇最昂贵的奢侈品，这些华丽的奢侈品在快速削减他们的财富，当然太子安东的诉求并不是将他们完全榨干后像丢抹布的一样丢开。 太子安东会很贴心的给他们一些折扣，或者一些免单的机会，只要这些人能在一些时候行个方便。当然大多数时候双方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状态，就算有人拒绝太子安东完全能够绕开这个小小区域继续快速扩张。 拉一派打一派，太子安东甚至直接用巨大的利润吸引住军工复合体的加入。当然这些事宜也符合双方的利益，太子需要火车工厂能够快速产出来满足运力需求的巨大缺口，军工复合体有着帝国内部最好的技术工人也在寻求丰厚稳定的利润。双方基本上一拍即合，太子安东的势力在短时间内已经有了能和保守派抗衡的势力和北方雄鹰帝国南部的坚定支持。 而这一切都仅仅是保守派当初对于试点城市的妥协，那些小小的城市为起点将整个帝国南部送入太子怀里。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快速发展的帝国南部让原本高于一切的权威开始被新兴的资产阶级新贵所瓦解。有一些眼光毒辣的家族甚至在最合适的时候，卖掉了自己手中的城主位置下海经商，用那些卖来的大量财富快速滚雪球扩大十倍不止。而这些财富甚至反过来买到，正在不断贬值的官位，曾经高不可攀的权力在财富面前已经能讨价还价。 这种行为是太子安东刻意为之，他在这场权钱交易时期开始在帝国南部单独出台法案。对原本无限大的贵族权力进行大量的限制，让他们的权力不再能轻易决定人的生死。他们的权力开始出现边界，被新的法案约束的同时也是保证。 保证他们也不会在自己本职工作没有犯错的情况下被轻易撤职，甚至丢掉小命。法案在划出他们权力的边界同时，也划出了他们责任的边界。他们不需要担心自己责任区域以外的事务，那是另外一个人或者部门的事情。 所以那些官员和贵族相当矛盾，一方面他们的权力实际上是被削减的，但同时他们也得到了太子安东的保证再也不用担心伴君如伴虎。 当然他们更多的选择是在自己官位贬值前去卖给资产新贵，再用这些钱去滚出更大规模的钱，去购买自己原先更高的位置。只有最顽固最保守的人才会在这场规模越来越大的社会变革中一败涂地，渐渐打开的上升通道让绝大部分人全力支持太子安东。 而这些正是那些保守势力所害怕的，一方面太子安东只是一个临时性替代品。 太子安东就算在帝国南部再怎么蹦跶都无法和这些百年的旧势力所抗衡，就算有超出事态的苗头，他们也能在安东·罗曼诺夫崛起前将他按下。但实际情况是当太子安东来到帝国南部，事情就已经无法挽回了，离开了牢笼一样的帝都，太子无法再被阻拦。 而对这些保守势力最刺激的事情，恰恰是太子安东在帝国南部推行的法令。那些保守的旧势力非常清楚，他们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无边无际的权力之上，就算那些腰缠万贯的商人来到他们那里，小城主杀他们跟杀只鸡没啥区别。有一千种罪名，一千种理由让这些只有钱的商人交出他们的财富。但是他们这种做法恰恰让他们掌管的土地，渐渐成为帝国最贫瘠最落后的区域。 现在无形的威压随着铁路线的扩展而扩展，太子安东的法令离这些人越来越近。和南部开明头脑灵活的宗族大家族不同，这些北部的旧势力抗拒着改变。他们习惯于裙带关系和熟人社会带来的便利，他们不想也不希望所在地有所改变，自己的权力和别人的权力被限制住。 毕竟他们已经在人情世故方面投入了远比帝国南部商业社会家族，要多得多的投资。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让他们的思维和办事方式更多的是托关系而不是公事公办。当一个大质量高速旋转的飞轮运行时，想要轻易改变它或者让他停下，这是一件不可能或者难度极大的事。 这个最没有权势的皇子，从帝国最边境的区域调回。如果没有白色死神，他甚至会在帝国最北边的边境线上终老。但是就像是一个玩笑，安东·罗曼诺夫的太子位置是因为零无猎杀原来的太子，而那些保守势力没有想到的是：安东·罗曼诺夫的崛起之路，零无也出了大力。 原先零无计划的框架是，让安东·罗曼诺夫继位然后改革社会形态，让军国主义的帝国变得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欲望，仅仅依靠帝国内部的运转也能平稳的发展。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随着卡雷利亚小公主的死，零无只能在暖水港灰心着登船。 而更让保守势力孤注一掷的理由是：北方雄鹰帝国皇帝，彼得二世的态度。从开始的对二皇子西蒙的青睐，转为开始审视安东·罗曼诺夫的可能性。太子安东虽然原理帝都，但是他的事迹却远比在帝都时被更广泛的讨论。而这一切，很显然是彼得二世刻意为之。 二皇子西蒙本来打算对这些消息噤声，但是发现消息源头指向皇宫时，二皇子西蒙知道自己不能这么简单的行事。他需要为更大规模更坏的事情做准备，安东·罗曼诺夫已经得到了彼得二世的关注。 北方帝国南部地区，冲突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小巷之中。 大规模冲突开始在大街上开始，人群立刻注意到北方雄鹰帝国内部最致命最激烈的战斗要开始了。 北方雄鹰帝国皇位之争，要开始了。 死神海拉俯下身轻轻摘起脚下的雪绒花，很奇怪这里地势低的地方居然会有这种植物。 祂也清楚为什么黑衣亲王能躲过即死诅咒，在自己的多个记忆中。自己现在这副躯体，在一年战争中对白色死神下过一个诅咒，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死。这强制让零无无法自寻死路，也免疫了同源的即死诅咒。 “这样就够了吧？谬瑞安？”死神海拉呢喃 第105章 不再幻想 随着安东?罗曼诺夫被计谋绑架，北方的保守势力动作越来越大。冲突被摆到明面上，所有人看到大街上的厮杀后都开始考虑该站哪一边。 而被贬到此地的阿莫利?克莱曼对局势的恶化有着清晰的认知，作为克莱曼家族在北方雄鹰帝国的代表。他尝试游走在两边势力中获利，但对于北方保守势力的接触毫无意外全部失败。 那些傲慢的地主贵族，相比起合作更想将他洗劫一空。知道这点后阿莫利果断一边倒向太子安东阵营，有挽回投资的意味，更多的是他察觉到北方保守势力的做法毫无疑问会将中间摇摆派迟早推向太子阵营。 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的道理，克莱曼家族深知并遵循这个原则获利颇丰。最近的一次就是对黑衣亲王的投资，让克莱曼家族收益颇丰。 虽然在天赐神国内部克莱曼家族会受到黑衣亲王的限制，大型的垄断集团并不能被一个家族所掌控。作为回报，海外的业务零无并不对克莱曼家族有任何限制，只需要在某些特定的节点出力就好。 他们依托天赐神国快速的工业化，外销大量的工业产能。这些大规模批量的商品，有着极低的进货价格，依靠廉价的运力有着非常可怕的利润空间。 现在克莱曼家族要协助黑衣亲王对北方雄鹰帝国的内部做出一定的干预，目前更多的是情报上的便利。商路也意味着情报，这点克莱曼家族也深知。 阿莫利走在街道上，他的目光扫向周围。大街上开始的争斗让局势和治安开始恶化，以前熙熙攘攘的街道开始变得冷清。 随着守卫们的懈怠和繁忙，阿莫利发现自己被一些混混给围了起来。 “喂！小子，你穿的衣服不错。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阿莫利叹气，掏出西装里的皮手套。好不容易在北方雄鹰帝国南部扎稳脚跟，准备继续自己的享乐生活，没想到局势动荡如此之快。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这个小白脸身上划几道伤口！” 但是随着他的话语，他的身上开始浮现数道血丝。那些混混也注意到了同伴们的异常，刚想抬起手询问。就发现自己的手随着抬起的动作，碎裂成无数的肉块往下落，他们甚至发不出惨叫就变成一地的小方块。 克莱曼仅仅将张开的一只手握拳，另一只手指拨动什么，他们就变成一堆碎肉了。 克莱曼张开戴着皮手套的手，几根不易察觉的丝线才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反光，这些丝线一端连接在克莱曼的手指关节和指间，另一端就像是连接异空间一样在各处固定，随着手指的动作绷紧放松。 随着丝线绷紧被手指拨动，震颤的丝线互相交织互相传递震动，震动让这些纤细的东西变成一把把锋利的手术刀。 “哼↓令人不快。”阿莫利对这些意外的小麻烦很反感，当然这不是今天让他最不爽的事 “滴滴滴。”阿莫利的随身炼金通讯器响了，克莱曼家族现在本来已经开始普及无线电了，毕竟无线电要比炼金通讯器要更廉价，但是阿莫利?克莱曼极度抗拒这个新事物。 这其中的原因知道内情的人都懂，也就随这个克莱曼家族在北方雄鹰帝国的分部长性子去了。 “喂？！什么事？”阿莫利用头和肩膀夹住炼金通讯器，手指轻点软包将卷烟给弹出来。 他一边叼着卷烟，一边大拇指轻推打开了朗声打火机。随着砂轮摩擦火石发出的火花碎屑，点燃了沾染煤油的棉芯。 “是我，准备执行任务。”炼金通讯器的另一头传来本杰明?克莱曼家主的声音 “说吧，要我做什么？先说好这边开始乱了，不要指望我去潜入皇都搜集情报。北方雄鹰帝国的南北商路开始渐渐中断了，我们的人过不去。”阿莫利有些慵懒的叼着点燃的卷烟，行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他不用像自己手下的员工一样担心裁员，最坏也只是克莱曼家族放弃北方雄鹰帝国的市场，从这里撤出。这个对于克莱曼家族最坏的结果，对于阿莫利本人来说却是最好的，他又能返回天赐神国教导城了。这里虽然正在快速发展，城市化的速度很快。 但这些也只是和过去的这里相比，不及天赐神国首都：教导城的鎏金区一根毛。 一个道不容置疑的命令从另一头，克莱曼家族的家主口中传来。 “黑衣亲王即将干涉北方雄鹰帝国的内乱，你需要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配合即将到来的黑衣亲王，去让安东·罗曼诺夫继位。”本杰明家主的语气很重 “啧，我明白了。”阿莫利知道自己不可能拒绝 “那就好。”炼金通讯器挂断了 阿莫利神色复杂，反正现在他也清楚了自己已经完全在黑衣亲王的对决中失败。他虽然是个纨绔，但也很清楚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那种不知天高地厚随便行事的二代，不可能在历史悠久的大家族里存在。历史越悠久的家族，教育子女怎么可能像是个暴发户一样。 家族里的老师，可不会因为你是大家族的子女而对你有丝毫纵容。他们直接听命于家族最高层，一群没有掌权的小屁孩只要不伤筋动骨，体罚可是说来就来。当然那些教育水平极高的老师，并不会首先选用这些，他们也不是莽夫。和大家族未来继承人结仇，也不是一个特别好的主意。 家族私塾只会对他们确实犯过的错误做出应有的惩罚，让这些年轻一代知道背靠家族应该做什么而不应该做什么。当然，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也出现过违反的人，只不过那些家族以后就只会出现在历史上。 阿莫利收回炼金通讯器，将手上的烟头弹开。 “啧，真是麻烦。零无那小子尽整这些弯弯绕绕的。” 阿莫利很讨厌零无，这不仅仅只是因为零无是他的情敌。当初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阿莫利就察觉到了什么。零无虽然藏得很好，但是在大家族中成长的阿莫利知道。零无和那些宴会上的客人一样，被虚假所包围。零无做的所有事情，在阿莫利眼中都有说不出的异样感。 但这些异样感居然随着时间所消散了，就像是一个新人演员变成老戏骨一样。但是阿莫利见过零无刚开始的异常感，他不是被押在教导城的人质，也不是被教皇庇护只望向姐姐们的女孩。商人家族出身的阿莫利，从来不信任零无。知道零无的真实身份和强大的武力后，他也说服自己放弃主动和黑衣亲王敌对。 现在的他还能生活得相比一般人要富裕许多舒心许多，如果自己脑子抽了那就是地上一具尸体。甚至都不需要黑衣亲王亲自来，自己就会被家族的人给砍了。 “哼↓零无你那些年的懦弱有几分真几分假？扮猪吃虎别把自己真的整成猪。”阿莫利知道怎么说谎，几分真几分假混杂在一起。 他只希望黑衣亲王不要演了这么多年把自己演进去了，毕竟这次他可是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阿莫利能容忍当初弱小的零无入队，是因为当时的零无只是一个区区辅助。只不过这次玩砸了的话，那就全完了。 安东·罗曼诺夫坐在单独的船舱里，和刚才镇定的神态相比，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的手就没停止过抖动。谁都不会一开始把事情想的太坏，当初自己听令回皇都的时候虽然感觉可能不对劲，但也没有想到会发生最坏的结果。 他甚至打算，如果彼得二世做担保。他会开开心心的卸下太子的位子滚去边境做闲散王爷，这个他是认真考虑过的。但发生了比这更差的事情，圣旨是假的。以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为首的保守势力，秘密发动宫廷政变软禁皇帝。用假诏书把他骗回来，将他绑到一江山岛上准备等黑衣亲王到了后把他做掉。 “西蒙二哥，你真的是下得了手。”从小就远离政治中心的安东·罗曼诺夫还保有一丝丝对家庭的幻想，现在那些人把太子安东仅有的些许幻想给无情打破了。皇室身份就是一个诅咒，他们的权力与生俱来，他们的争斗如影随形。 “怎么了？这么颓？！”门口突然传来声音 安东·罗曼诺夫赶紧调整好状态，看向门口。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正靠在门框上站立，太子安东看见是她后整个人又像是泄气了皮球一样，重新趴在桌子上露出一脸颓像。反正叶卡捷琳娜这个新兴资产阶级新贵知道自己的本性，政治联姻的对象不可能在拥有共同目标的时候背叛。 “我差点被二哥给嘎了，颓一点不是很正常的吗？”安东·罗曼诺夫虽然嘴上还飚着垃圾话，但是太子妃叶卡捷琳娜知道太子也仅仅是嘴硬而已。他飚着垃圾话故意重新露出颓相，那也只是掩盖而已。太子安东握着放在桌面上杯子的手，手指被极力控制想让她看不出抖动。 安东·罗曼诺夫在经历这些后，心里也是在深深的惧怕吧？刻意表现得像个衰仔，摆出一副颓废样嘴里飚着垃圾话。就像是你先开窗可能别人不会同意，但是先砸门别人可能就同意开窗了。 叶卡捷琳娜关上房门，径直走向瘫在桌子上的安东·罗曼诺夫。后者对此只是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也不知道太子妃想要干什么。或许叶卡捷琳娜只是过来把放在他口袋里的印章拿走，这样他下次被别人绑票后，叶卡捷琳娜也能照常收发文件。 至于安东·罗曼诺夫会怎么样？手里有印章的情况下，直接抓个外貌相似的替身就好。他嘎了问题也不会太大，毕竟就算那些新兴的资产阶级新贵知道一切，他们也会一口咬死替身就是本人。就像是剿匪只是一个说头，剿匪的心没有但是借着剿匪收钱的心有，而且很大。 将脸贴在桌面上的安东·罗曼诺夫甚至不敢去看不断走来的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怕她看到自己那个动摇着的不断躲闪的目光。 太子安东感觉自己像是破衣服一样被提起，正在她闭眼让太子妃叶卡捷琳娜随便搜身，随便抄家底的时候。安东·罗曼诺夫感觉自己被人狠狠地用力抱住，就像是被肌肉兄贵壁咚的小姑娘一样，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里只有我们，怕的话就说出来别憋着。”叶卡捷琳娜侧过头用脸颊去贴紧安东·罗曼诺夫的侧脸，手上的力道也稍稍加大让两个人贴的更紧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安东·罗曼诺夫虽然嘴上还是那样，但多多少少有些哽咽。他也用自己那不断颤抖的手，搂住了太子妃叶卡捷琳娜。 “你不是说过吗？我们是同犯，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你了我也是留在你身边的最后一人。”叶卡捷琳娜在安东·罗曼诺夫轻语，她最了解这个帝国太子。骨子里是个商人，追求的不是什么开疆扩土的大工业而是平静、稳定、安详的生活。 “利益相同的前提下！”安东·罗曼诺夫接着嘴硬 “嗯，利益相同的情况下。”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感觉这个帝国太子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细节上斤斤计较只为了在必输的局面上留存一点点脸面 “我们愿意用生命做赌注，给双方换取时间不是吗？”叶卡捷琳娜再次开口 安东·罗曼诺夫感觉到自己被至亲所欺骗、被至亲所谋害、被本该最信任的人所背叛，那些强烈的负面情绪就像是洪水在堤坝上溢出来一样，先是一点点然后泛滥成灾。太子安东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示在太子妃叶卡捷琳娜面前，让这些东西在扭曲自己心灵前得到宣泄。 “我能感觉到，黑衣亲王和我是同类。就在那时冰面上的第一次见面时，就一直存在。”安东·罗曼诺夫突然开口 叶卡捷琳娜抬起头刚想接什么，安东·罗曼诺夫就堵住了她的嘴物理意义上。 而另一边，得梅因级重巡洋舰开始在驳船的帮助下，在望沙城的深水船位停靠。 零无除了看到等待的红龙赫曼外，还看到了稀客：机械教会的黎明机械大主教。 “爸爸~”蒂芙尼喜出望外 “哦呀哦呀，好久不见~蒂芙尼！” 黎明机械大主教张开手拥抱蹦蹦跳跳过来的蒂芙尼。 第106章 神袛的容器 “我们上次见面已经是多少个千年之前了？蒂芙尼？”黎明机械大主教轻而易举的把蒂芙尼抱起来举高高 “忘了，蒂芙尼不擅长记这些东西。”蒂芙尼很开心 零无正在头脑风暴，在整理光明神什万的活圣人怎么会和机械教会的机械大主教有所联系。两者相差得有些远，差得有些远。 “虽然这次我来不是为了这件事，但既然亲王阁下对此有疑问我很愿意做出解答。不过，要在这里说吗？”黎明机械大主教看着周围繁忙的港口 “当然不是。”零无看向红龙赫曼，后者点了头。她已经开始安排适合谈话的地点了，中央情报统计局的大楼是个很好的地点。 临走时黎明机械大主教回头看向了，正在执行最后喷涂底漆和防腐蚀面漆的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真是壮观的战争兵器，他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可以近距离观察这个战争巨兽战斗的场面。 蒂芙尼被恐虐之神库恩拉过去搓了，留下零无和黎明机械大主教在一边详谈。 “虽然很突兀，但是我没有想到黎明机械大主教还有个这么年轻的女儿。”零无有些挠头，黎明机械大主教的存在岁月可能比任何人都要古早。以千年为单位计算的岁月，可能一般的长生种都无法做到。 “哈哈哈。”黎明机械大主教的笑声在头盔的遮掩下有些沉闷“我们之间对这件事有些误解，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蒂芙尼诞生于某场实验中，当然她也如同我的孩子一样，我也像个父亲一样爱着她，直到她真正成为神明的容器。”黎明机械大主教平静的说出了远古秘辛的一角 零无双手托着下巴，感觉到这个误打误撞的话题，可能和北方雄鹰帝国正在发生的事情有关。 蒂芙尼不是自然诞生下来的生命，而是人为的实验室产物。蒂芙尼那恐怖的实力并不是因为她是光明神什万的活圣人，还有部分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强化合成人。 蒂芙尼出生起就拥有远超常人的实力。 零无消化着这些信息，他还有一些不解但需要整理思路。一知半解的提问只会产生更多的困惑，半瓶水乱晃最响。 “看来亲王阁下并不像那些伪善的，自我感动明面上的大善人一样谴责我的实验。”黎明机械大主教还以为零无会对创造蒂芙尼的实验，像是亢奋的猴子一样对他大吼大叫 “嗯？我的形象居然在合作者中是这样的吗？”零无苦笑，他不习惯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约束别人，他又不是依靠道德敲诈别人的受雇佣什么什么主义者。 “那听起来我们之后的合作会很愉快。”黎明机械大主教很满意黑衣亲王的态度 不过这倒是零无想到了一些什么，或许这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也通用。 “我在天赐神国学院里是学医学的。”零无回想着医学发展的历史“在早期，或者更古早时期。麻醉这个概念还没有被广泛知晓和使用的时候，有一些病需要外科手术。病人大多数要么是走投无路的贫苦人，要么是身负重案的死刑犯。” 那些人会被围观着进行手术，就像是一个大讲堂一样。身体被铁链和皮带牢牢的固定在专用的床身上，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进行开颅手术、开腹手术等。剧痛会让患者进入休克，这种情况大多数会将手术变成解剖。 可以说医学的发展史就是一部血淋淋的历史，早期的血腥实验造就了现在的现代医学。至少现在的人群不用进行恐怖的无麻醉手术，这得益于基于长久的血腥实验所建立起来的技术体系。 “哼哼，并不是因为变得文明才拥有高技术，而是拥有高技术才变得文明吗？很奇特的角度。”黎明机械大主教也理解黑衣亲王的意思 “那么，黎明机械大主教。蒂芙尼参与的实验成功了吗？至少现在我了解到的降临会，他们也不能向我丢十几二十个人造神袛。”零无说出了自己掌握到的信息 “很明显，失败了。”黎明机械大主教对这个失败倒是习以为常没有一丝丝波澜“降临会嘛？很怀旧的名字，只不过这个组织早就已经解散了，在两个千年以前。” 黎明机械大主教回忆着蒂芙尼那个实验的细节，中途甚至打开手提包将一个卡带插入头部去读取当初的实验记录。 “一开始就错了，思路错了就算是多么高超的技术都无法改变底层运行的逻辑。”黎明机械大主教查阅以前的记录“生命诞生就会有初始的灵魂，不管是多么刻意的不去关注强化这些。人造的、自然诞生的都一样，就像是碾压面包糠一样，你能轻易的将它碾碎再碾碎。但无法做到物理层面上的消失，这个原则也适用于人造神袛的容器。” 就算是只剩0.00001%的初始灵魂，也会本能的排斥降临到身躯的人造神袛灵魂。这种排斥意味着双方会同归于尽，这种实验从开始就毫无意义。他们并不能改变或者避开底层的运行逻辑，开始就陷入了无法解决的死胡同。 “蒂芙尼本来会一直沉睡在实验室的培养罐中，现在她出现在这里我很惊喜，看来她过得不错。”黎明机械大主教的语气很欢脱“可能是现在自称自己为降临会的人，挖到了我的废弃实验室，不小心解放蒂芙尼了吧。” 零无渐渐的开始理清了思路，很多以前无法解释的东西开始变得明朗。 “那现在正在不断活跃的人造神袛是怎么回事？我身边就跟着一个。”零无指了指不断搓蒂芙尼的疯坯美人 黎明机械大主教这时才开始认真的观察，对蒂芙尼动手动脚的恐虐之神库恩。因为过往的经历和经验告诉他，神只是没有实体的存在，祂们不能轻易的出现在实体世界中。 “哦哦哦哦，令人吃惊。”黎明机械大主教突然激动，恐虐之神库恩的存在就是在否定他以前实验的结论，而这让他看到了新的道路。 有一个拥有实体跟随在黑衣亲王身边的人造神袛，多么令人吃惊。但是随着黎明机械大主教的不断询问后，他又变得沉默起来。 恐虐之神库恩的实体存在有几个大前提，而这些大前提完全不是他能解决的。第一个就是零无的人形，这个是光明神什万给零无的特权。 “蒂芙尼做不到吗？我本来还想让蒂芙尼也呼唤出自己的人形，我和她直接在高空高跳低开，在敌人大后方落地后直接变成两个集团军群。看来这个想法破灭了，只有我能办到那意义不算太大。”零无不是嘴上这么说而已，他实际上是真的在为此准备着 “亲王阁下，千人千面。魔力虽然相同但具体的能力只能被划分为一派而不能完全相同，每个人独有的经历造就他们千奇百怪的能力。”黎明机械大主教对此有充足的实验数据 零无仔细的回想起当初的细节，有许多过去从未想过的事在细节上有一些诡异的瑕疵，很多东西被掩盖在日常的平凡之下。 黎明机械大主教给了黑衣亲王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提问，他看向正在被恐虐之神库恩动手动脚的蒂芙尼那边。蒂芙尼特殊的体质天生的吸引着神明们的侧目，不是那种占有欲。 而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生物对于同类幼儿的喜爱和保护。这些是蒂芙尼那个小小的脑袋瓜子所不能理解和知晓的事情，但是作为她的创造者黎明机械大主教能理解恐虐之神库恩对于蒂芙尼的喜爱。 恐虐之神库恩能够以实体行走在这片大地上，一个大前提是零无拥有召唤人形的能力，这些能自主行动的人形能看做零无的分身。 还有一个大前提是恐虐之神库恩被黑衣亲王所击败，根据神袛的契约祂本该成为零无的养分，但是拒绝同化的零无让恐虐之神库恩保持意识成为组成黑衣亲王的部分。 它的底层逻辑是零无的人形，被恐虐之神库恩所替换。它们都属于零无的部分不会有任何的排异现象，这正是库恩能实体行动的原因。而这目前只有零无能够做到，别人满足不了苛刻的前置条件。 而回过神来的零无也终于说服了自己，这些东西和缪瑞安的死有关系。自己要回到卡雷利亚公国一段时间，那里还有很多自己忽视的东西需要做调查。 最主要的是，刚才被拖入神域出来前的最后，有人在自己耳边轻语。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是缪瑞安的声音。就像自己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缪瑞安的死一样，他不能短暂的接受缪瑞安以另一种存在继续活着的事实。 “对了，黎明机械大主教你是来告诉我什么事吗？”零无突然想起机械大主教不会平白无故的过来找他 “哦哦哦，差点忘了正事了。”黎明机械大主教也反应过来，沉迷研究确实是好事也是坏事。 “哈曼弥赛亚正在来这里的路上。” 远方飞空艇集群正在掠过海面，有些不长眼的海兽想要高高跃起用尖牙和利爪狩猎这些飞空艇。但是当它们刚刚跃出水面，数十道雷光就将他们化为飞灰。 甚至承载这些体型庞大海兽的海水，也被短暂的从海水打成开水。有点智力的海兽都选择下潜远离这一片海域，对强者保持敬畏是它们能够活下去的原则。 一个少女站在飞空艇下方的装甲舰桥上，拥有粉色头发的机械教会弥撒亚：哈曼，视线正在掠过看似平静的海面。但是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常，这种异常没有出现在飞空艇舰队上的任何检测设备上，但她还是拿起了无线电。 “所有飞空艇高度紧急上2500。”她没有说明任何理由，直接对所有飞空艇下命令 “收到，高度紧急上2500。” 巨大的重力加速度传来，甚至让一些没有经过机械改造的人直接摔趴在各个舱室里。 但是就在飞空艇紧急上升的同时，平静的海面上突然迸发出巨大的水柱，如海啸一般的水柱险之又险擦过飞空艇舰队的下方。海面上正在站着各种各样的半鱼人，他们手持三叉戟疑惑的看着不断上升的飞空艇船团。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掩盖极好的攻击会被提前预知到，没有魔力波动的纯粹自然攻击居然会被察觉。 但是他们很快就没空思考这些了，飞空艇船团上有什么东西被洒落下来。 “浮游炮，消灭这些人。”哈曼一挥手 如漫天星辰的浮游炮下落并在合适的距离交叉出一道密集的光束网，还有一些则是像高压电线的断口一样，不断的闪着高压电流的弧光。他们一头撞进海里，耀眼的白色闪光从海平面下发出，然后各种各样的半鱼人和海产品就这么翻着白眼浮出水面。 高压电流直接把他们的电晕，有些承受能力差的已经内部被电弧烧糊。 “所有人解除战斗警报。”哈曼按下无线电的发射键，说完命令后松开。 “明白，已抄收。”哈曼手中的无线电步话器传出回令 机械教会的人不会去质疑哈曼弥赛亚的命令，这些质疑早就随着各种各样的实践后消散了，哈曼弥赛亚总是对的。有一些知道内幕的人一开始就打消对哈曼的怀疑，毕竟哈曼和他们这些凡人不同，起点不一样。 哈曼是newtype，也就是新人类。如果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去操作哪怕只有现在十分之一的浮游炮，巨大的精神力过载就会将这个人的灵魂所撕裂。而哈曼操作这些浮游炮就像是呼吸一样的简单，他们之间从出生起就已经有着一道鸿沟。 “黑衣亲王如果真的如黎明所说的那么奇特，那么加上新人类的基因组合，是不是就能诞下更强的新人类？我很期待。”哈曼喃喃自语 第107章 动乱起始 结束和黎明机械大主教的谈话后，零无和红龙赫曼在详细的聊聊对北方雄鹰帝国局势的判断。 蒂芙尼被恐虐之神库恩抱着，她再朝黎明机械大主教摇手告别，她很开心能再见到黎明机械大主教。 “欧罗巴闪光，嗯。”黎明机械大主教也摇手和蒂芙尼告别，他知道降临会还被人拾起后在判断接下来的行动。“那个组织已经完成了使命，他应该随着错误的验证后留在过去，而不是被人捡起来继续使用。” 黎明机械大主教踩上绳梯，飞空艇上的绞盘启动。钢缆和绞盘摩擦出火花，黎明机械大主教轻轻松松承受3个g的重力加速度过载，回到了自己的专属飞空艇上。 “坐标设定，我们要去种子岛一趟。”登上飞空艇的黎明机械大主教让下属们准备，黎明机械大主教要看看自己过去的实验室里到底少了多少东西 飞空艇的表层从原来的多个扑翼翅膀已经变成了多组函道风扇，飞空艇的外形也从之前的齐柏林飞艇一样的形状，变成一个扇形的尖锥体。这个尖锥体的外形说是像扇形，实际上更像一个乘波体。 空气从函道前吸入，经过多组风扇加压和拉瓦尔喷管结构的降压减温，数个管路汇合增压，最后来到需要启动的喷口处喷出。 零无见过黎明机械大主教的飞空艇改装，虽然其中的技术细节自己都懂，但组合起来就是自己看不懂的系统工程。 常规的运转状态是飞行器的前部或者中部进气，加压后在尾部喷出。黎明机械大主教的飞空艇也是进气、加压、喷出的工作逻辑。 只不过飞空艇上的动力管路可以变成三个步骤中的任何一个部位，进气段可以变成排气段；排气段也可以变成进气段；加压中段能变成排气段或者进气段…… 风路管路就像是生物的肠道一样，可以根据需要进行扩张和收缩。或者自主根据需要改变走向、改变开口位置等，正是这样才能随意切换工作状态。 空气在进入前段喇叭状进气道的时候，会随着逐渐变窄的进气道开口压缩升温。 中段函道风扇组进一步增加空气的压力，并为空气的吸入提供初始动力。 最后在逐渐变宽的排气段，在拉瓦尔喷管的作用下在逐渐变宽的排气壁上，喷出的空气速度能突破音速。 而这套动力结构的后续进气动力，实际上是从中段的涵道风扇动力组，渐渐切换到排气段的低压区。高速气流喷出时的尾段会有一个和它前部高压区相反的低压区，就像是一个高处的鱼缸接根管子就能自己主动抽水。 当然虹吸效应需要高度差和起始动力，而这正是中段函道风扇组的作用。原理黑衣亲王知道，但是令他匪夷所思的是黎明机械大主教的飞空艇，可以从任何角度吸入和喷出空气，只要那里有喷口的存在。 这是一个极其复杂极其精密的系统工程，每个部位都在以接近他们设计的极限所运行着，而这些庞杂的系统都有效的流畅运行时。就会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情况，它们在累积自己每个部件的优势从而提升这套系统的上限。 系统工程的优秀规划，让飞空艇放弃了之前犹如秋千一样的吊篮设计，人员舱室直接半埋入飞空艇的底部。进一步让空气阻力减少，有意的规避了垂直的平面让气流顺畅的流过去。和之前慢吞吞的速度相比，现在飞空艇的速度已经能达到300公里每小时。 这个速度对于飞空艇这个级别的依靠中央悬浮气囊的飞行器来说，已经是非常可观的速度。虽然无法像零无拥有的f111战斗轰炸机那样超音速速度，但是飞空艇能够依靠中央升力结构悬浮在空中。 飞空艇就像是一个悬浮的空中要塞一样，能够对地面进行非常恐怖的压制力。这点在早期烈阳大公领剿灭土匪过程中，得到了充分的验证。机械教会的飞空艇，当深入了解后相比起机械更像是一个钢铁组成的生物。而这些底层技术零无能看得懂，但他们衔接在一起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像是你一般能看懂基础数学，但是高等数学就需要对这些数字逻辑的运行有一个更高维度的了解，虽然他们两者之间的底层逻辑一样。 这也导致零无和机械教会的接触，从带来整套的技术变成交换基础科学。因为当全套的技术放在机械教会面前的时候，他们对此进行参考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路径依赖的产生。 而这种照本宣科的行为，零无是不愿意看到的。双方的合作是相互的，黑衣亲王的传授机械教会相关的知识，而机械教会也会回报这些知识的应用。 天赐神国是一个极好的试验场，零无也能通过机械教会普及开来的技术实践中，带给整个国度的生活水平跃升。 这种生活水平的跃升能反哺零无对这个国家更深层次的改革，毕竟当拥有广泛的社会层面支持。后续的行动就能够顺畅的进行，而不是在政策执行的基层面临阻力。 毕竟执行层面需要广泛的信任，需要让大众知道这样去做改变能够让生活变得更好。而这种信任的获取，除了家族血缘之间的联系外，更多的是以往的成功经验。 让老百姓能在发展中获得实际上的好处，他们就会天然的信任改变。而不是将这些好处都被高层垄断，反而指责底层反智主义。 国家发展了，底层民众能从中获利吗？没有！那为什么让底层民众信你的改革手段？这就是反智主义的底层逻辑，当国家发展不能普及大众的时候，无论再科学再冠冕堂皇的说辞，都无法让人信服。 改革就会有极大的阻力，这不是概率发生，而是必然发生。零无很清楚自己必须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这就是自己为什么要克莱曼家族组建超大规模集团，去执行国有企业的任务。 不以盈利为第一目标的国有企业，实际上执行的任务是给整个社会兜底，去发放福利改善民生。这些可以是工作岗位、可以是廉价必需品、可以是廉价医疗。 而正是随着超大型集团执行国有企业任务，零无在烈阳大公领的改革乃至于天赐神国内部都快速推进。这些部分虽然看起来都是相互分开各论各的，但在实践过程中正是国有企业兜底，才能让基层执行这么顺利。 正是国有企业带来超过原有的生活水平，当地百姓才不会抗拒变化，毕竟就算失败后有国有企业的兜底。生活都会比原来要好，所以他们没理由拒绝这些改变。 现在零无感觉自己站在了重要十字路口上，天赐神国现在没有完成第一个五年计划。他无法确信天赐神国内部出现危机的时候，自己是否会被拖在北方雄鹰帝国的战事中。一个稳定的后方对于黑衣亲王来说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他的战斗风格不像是那些以一敌百以一敌千的猛将。他的战斗多数是依靠后方强大的工业产能，来将任何强敌拖死在战线上，或者被一国之力的工业产值直接按死。 但是现在北方雄鹰帝国的内战同样紧要，如果零无的合作者：安东·罗曼诺夫内战失败。自己就会丢掉非常庞大的市场，同时也和一个隔着地中海的强大帝国所敌视。军事上的压力一定比现在要多上不少，而这也会拖累天赐神国今后的发展。 税收是有总量的，虽然近段时间随着工业化和收回大贵族大部分的税收权，让天赐神国的财政总体数额有了一个极大的飞跃。但是今后增长的速度会越来越慢，现在的快速增长只是一些短期现象，当丢掉北方雄鹰帝国这个庞大的市场后，税收会进一步减速。 于此同时，国防预算的挤占会让天赐神国总体的发展速度变得更慢，这是零无所不能忍受的事情。一个快速发展的国家能让所有人都对未来充满信心，对于国家对于个人来说都是。但发展速度减慢甚至停滞，那么因为发展快速而让所有人暂时忽视的矛盾，就会开始变得越来越尖锐。 这其中最重要也最无法避免的问题就是贫富差距的拉大，这个矛盾是黑衣亲王无法彻底解决的。 现在这个问题不明显，一方面是之前长久的威权统治让天赐神国大都习惯这种现象，另一方面现在天赐神国整体都在跃升。社会上的方方面面正在黑衣亲王的规划下变得越来越好，而有一些方面和人群会因为他们的重要位置和区域，而享有优先发展权。而这些造成了客观上不可避免的贫富差距，这些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但是每个人都感觉今天过得比昨天要好，那就对别人的成功保持理性，对自己的明天保有信心。毕竟别人只是先自己一步过上了好生活，而自己未来也会能过上那种生活。这种整体的社会上的信心，能不运用法律和执法的情况下让整个社会保持安定。 毕竟当所有人对自己未来抱有信心的时候，铤而走险的只有少部分人。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一份体面的工作，而不是去做带有风险的赌博。 零无对于一个国家的治理，从来都不是运用酷吏和重典。用强权压制的安稳只是一时的，用发展得来的安定则是一世的。让国民对这个国家的未来，对自己个人的未来抱有信心，这才是黑衣亲王强大的内政治理水平的核心。这些并不是理论上的空谈，而是经过实践后求证的真理。 零无看着手上的文件有些发愁，他不知道该不该让天赐神国这个在他眼中有些稚嫩的国家，去和北方雄鹰帝国来上一场硬战。而且战争并不发生在天赐神国内部，他们需要渡过地中海登陆北方雄鹰帝国南岸。 零无很清楚的知道这其中的风险，在别国领土为自己的国家利益去战斗，甚至要为此付出性命，黑衣亲王不敢说自己现在的威信能到这个水平。因为战争并没有发生在本国领土上，天然的对于士气和将士们的决心是有影响的。 这些因素会极大的影响军队的士气，同时零无也缺乏对天赐神国制式军队的了解和配合，这会极大的限制住双方的合作。现在战争已经迫在眉睫，又没有时间相互磨合。 “你只是在担心这些吗？”红龙赫曼对零无很熟悉，所以她敏锐的察觉到零无想要掩盖些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零无也叹了一口气。确实他还有一些原因在这件事情上动摇，除了这些主观客观的原因外还有一些自己不曾想回忆却不得不回忆的事情。他不想有人在自己的命令中死去，不是敌人的而是友军的。 曾经作为军队指挥官，本来零无以为只要经历得够多，他也会渐渐地习惯军队出现伤亡。但是他还是无法做到平静的接受伤亡数字，对于报纸等媒体行业和他们的受众来说，伤亡数字只是一串有些长的数字而已。离他们太远，远到他们无法理解上面的数字代表着什么。 但是作为指挥官的零无无法轻视这些，可能前一天自己视察某个前线时。有个稚嫩的新兵对自己敬礼，而后一天零无就要在对空鸣枪的葬礼上，见到这个新兵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和名字。而这种葬礼往往都是安葬复数的阵亡将士，有次零无看见了自己身前一片山坡上都是新添的墓碑。 他离战争太近了，他离牺牲的将士们太近了。近到无法再从山顶俯视战争，一个名字足以唤起零无对于牺牲将士的记忆。而这些名字在零无脑中早已刻下了百万个，有些名字跟随了他很久，有些名字仅仅只是一个照面。还有更多的只有脑中对于那个部队的整体印象，零无甚至只能看到黑白的墓碑照片。 零无不信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英雄史观，但难受就难受在跟随着他的部下们。对英雄史观坚信不疑，并认为零无能将他们带到理想乡。或许他们可能注定无法看到成功，但是只要零无还在他们就一定能到达那里，为此他们可以做出一切牺牲。 零无至今还清晰的记得，某次战役被意想不到的敌人奇袭，需要紧急动员一支队伍去截住敌人。他至今无法忘怀那个场面，那个阴雨连绵的早晨。 “有一股敌人的奇兵正在越过山脉准备截断整个战场，我需要一支队伍去将他们拖住12个小时。”年轻的零无穿着将官服站在士兵们面前“此次任务没有任何援军，没有任何后续补给，十死无生！只有正面战场决出胜负后，你们才会等到援军。” 零无扫过那些年轻的面庞 “不要意气用事！我允许你们做出妥协！独子、刚结婚的、没有儿女不准上前，你们可以不接受这次必死的任务。”零无冷静的说出他的要求 “去的人，上前一步。”零无也没有什么信心，没有人能对必死的任务坦然接受 但是回应他的，是面前整个军团整齐划一的踏步声。没有一个人留在原地，他们都接受了这次必死的任务。 “该死，我说了这次是十死无生的任务！你们听明白了吗？正面战场没有决出胜负前，你们得不到任何支援，你们要面对十倍以上的敌军。”零无重复着任务的危险性 但回应他的，依旧只有整齐划一的上前一步。军靴的耐磨铁片踩在雨水混合土壤上的响声，在这个阴雨连绵的早晨显得格外刺耳。 第108章 近卫瓦伊凡部队 那一次，零无拿下了整场战役的巨大胜利，决定性的歼灭的敌人大量的军队，成为整场战争的转折点。 代价是3500人的精锐近卫瓦伊凡部队，折损到只剩下50人。这50人还是后续援军从尸体堆里刨出来的，他们大部分已经失去意识。 而和近卫瓦伊凡部队混杂在一起的敌人尸体，数量是他们的5倍。他们以接近一比五的交换比牢牢的守住了整个山脉的所有必经之路和制高点，而这座山脉的背面不远处就是零无的指挥部和整个集团军群的大后方。 可以这么说，就算近卫瓦伊凡部队战死到最后一人。如果他们不将十倍于自己的敌军，拖住12个小时。那么一切都没有意义，当超过一定数量的敌军越过山脉，他们面对的就是在大平原上脆弱的集团军群大后方。 山脉从上往下打，相比从下往上打难度降低了几个维度。所以近卫瓦伊凡部队并不能只用一腔热血去和敌人换，他们需要克制自己的鲁莽去渐渐的拖住消耗敌人，而不是一股脑的解决战斗。 近卫瓦伊凡部队立刻在山脉东侧修筑坑道工事，前沿由散兵坑和铁丝网地雷阵组成防线。山坡壕沟和交通壕相互连接，并在拐角挖出一个暗堡放置带有防弹盾水冷重机枪。 中部防御布设大量的37毫米防空炮用来提供最直接有效的火力，山顶的阵地则是120mm重型迫击炮阵地和12.7毫米重机枪。 山顶的坑道挖出穿山脉东西两侧，提供敌人难以打到的斜面阵地。整个山脉会随着时间而变成一个整体的防御工事群，近卫瓦伊凡部队知道他们的构筑速度决定自己是否能完成任务。 随着时间的进行，山脉东西两侧的贯穿通道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向山底延伸。但敌人奇兵的速度同样非常快，他们早于预定时间3小时达到攻击起始点。 “炮击！”警戒的近卫瓦伊凡听到了远处的动静，和半空中尖锐的呼啸声 所有人立刻跳下战壕里用来垫高的阶梯，藏入旁边事先挖好的位于战壕另一侧的l型防炮洞里。 爆炸开始先从山脚下的防御工事群最前沿炸响，炸点并不像一条线而是高墙往一侧倒下拍在地面上。 一时间辐射铁丝网和预先铺设的地雷集群，在转瞬之间就被炮击损毁大半。而那些炮击并没有停止下来，而是像脱离束缚的巨大摩天轮一样从山脚往山顶滚动。 一段一段如墙一样炮击炸点，彻底将防御工事群的表面阵地给洗了一遍。躲在防炮洞的近卫瓦伊凡们，能看到头顶上不断被炮击抖落下的泥土和从洞口处喷进来的浮尘云。 当炮击停止时，所有人又立马从洞里出来，把被炮击扬起泥土掩埋的同伴挖出来。吐掉嘴里吸入的少量浮尘，再次回到自己的战斗位置上。 炮击结束就意味着敌人地面攻势的正式开始，当伴随坦克一起出现的敌人步兵出现在视野中时，战斗正式开始。 近卫瓦伊凡采用前松后紧的防守策略，让敌人的火力无法大规模的杀伤防守方。他们会被前沿的剩余铁丝网地雷所迟滞，而散兵坑里的近卫瓦伊凡则是趁着空隙用手中的铁拳反坦克武器重创装甲单位。 散兵坑里的人知道，这些武器开火后会极大的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但是为了拖住敌人进攻的步伐，绝对不能让装甲单位越过他们的防线。 一段时间的交火后，敌人撤退。但是随着撤退的敌人，更猛烈的炮击砸在暴露出来的阵地上，下一次进攻的火力准备开始。 散兵坑里的近卫瓦伊凡知道，他们的阵地极度危险，执行这种任务本就十死无生。但是为了拖慢迟滞进攻他们不得不这么做，不然直接让主阵地接触敌人的庞大规模，会有非常大的风险。 当炮击结束的间隙，预备部队从山腰下冲出准备轮换他们的时候，那些在炮击存活下来的重伤员，决定为了不拖累后续的人选择给自己最后一颗子弹。 战斗就这么残酷的进行，近卫瓦伊凡的指挥官只能尽力让自己镇定，他知道这种命令让手下士兵执行必死任务的沉重心情。但就像是自己应下这次任务时一样，他知道也理解自己士兵所想。 当有需要时，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填到战线的最前面。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输了那么在大后方的家人们会回到以前悲惨的生活，他和他的士兵们清晰的知晓他们为什么而战。 一次又一次的打退敌人，一次又一次更猛烈的炮击。近卫瓦伊凡部队的伤亡在以一个缓慢的速度上升，但是这种消耗就像是一个小量杯和大水缸比谁先流干一样。 在战斗的末尾，只剩一口气的近卫瓦伊凡指挥官将手中的左轮配枪给了随军记录员。 “战斗的详细记录和人员事迹都写下来吗？” “写下来了。”洛伦佐记录员的眼睛镜片已经开裂，前一次炮击扬起的小石子打到他眼睛上，如果不是这东西挡着他已经丢掉一只眼了。 “写下就好，带着这些和我的配枪撤。”指挥官将左轮配枪递给他 “不是说不准撤退吗？”洛伦佐记录员很疑惑 “已经十二个小时了小子。”指挥官颤颤巍巍的将一根卷烟叼在嘴里“任务已经结束了，可以撤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算编制只剩最后一人军团还是能保留编制重建。” 洛伦佐记录员拿出战壕打火机帮指挥官点上。 “近卫瓦伊凡的历史不能在我手里结束，前辈好不容易打出了近卫头衔我需要你延续我们军团的传统。还有大家的事迹需要被人知晓，我不希望他们英勇的牺牲不被别人知晓。” “好的，这些事情比我命更重要。”年轻的少年接过配枪，从隐蔽隧道离开被重炮直击的这里 指挥官看到颤颤巍巍跑开的身影，满意的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的体温正在不断的随血液的流失而流失，他虽然想再看看家乡的花田但只能遗憾了。 命运对他开了一个大玩笑，才能让一个天天担心花朵生长的花农成为了一个近卫军团的指挥官。只不过这个军团指挥官清楚，他也是为了守护那片美丽的花海而战。 “以后那里的花海应该美丽如初吧？”本该是花匠的指挥官陷入了沉眠 洛伦佐丢掉已经裂开的眼镜，用手抹掉遮挡视野的泪水。他需要跑得更快，虽然那些坏家伙们一直嘲笑自己这个贵族书呆子。但是正是这些人在炮击来的时候一把按住他，用身体挡住了飞溅的炮弹破片。 那个粗鲁的班长，做菜难吃的要死的厨子，虽然嘴上老是挑他的刺。但真的危险来的时候，他们总是护住自己这个年纪轻轻的贵族后裔。 “你会识字会写字，那就把所有人的事情写下来。我们这些大老粗虽然不怕死，但是如果能被后人知晓我们做出的贡献，那还是让人很高兴的。” 蹩脚的理由洛伦佐心知，那些屁话只是用来骗他们说服自己接纳一个，曾经压迫他们贵族的后裔。 当天空中出现鹰徽集群和山脉另一侧轰鸣的发动机响声时，所有还在这片战场的人清楚。 大局已定，咆哮着俯冲的ta152用30mm机炮撕裂想躲藏的敌人，而爬到山脊线上的虎王坦克和豹1则用主炮精准的点掉任何装甲威胁。 当分割山脉东西两侧的山脊上出现人群的时候，支援的主力已经赶到。 近卫瓦伊凡集体记特等功，为参与这场战役的人发放这场战役的军功章。而大多数军功章，则被带到墓里。他们的周围，安葬着他们朝夕相处的战友。 “我已经不想帮别人决定生死了，赫曼。”零无回忆起这些有些失落“他们讲选择权给了我手上，压上一切后交给了我。最怀疑我自己决定的，恰恰是我自己。” “我怕我会选错，每一次都怕。别人来看可能只是以为死多数人和死少数人，很好选。但是我怕我选错后，依然要再从多数人中再选出少数人。”零无对于天赐神国要不要出兵参与很纠结，真正参战虽然在客观上是必要的，但是这并不符合天赐神国的主流情绪。 生活在变得更好，而北方雄鹰帝国的内战却不能给天赐神国的短期发展造成影响。这个重要的因素会强烈的影响参战队伍的士气问题，他们可能会因为感受不到切身的紧迫感而产生厌战的情绪。这种情绪不仅仅发生在前线部队上，还会让大后方出现不安定的因素。 战争是有伤亡的，而这些伤亡都会让天赐神国的内部产生动荡。 “你只是不想将重担分给他们罢了。”红龙赫曼依旧敏锐的察觉到零无真正想的 “你不是对参战士兵伤亡的出现而担心后方的稳定，你只是不想真的有人为了你制定的计划而死，你在逃避部下的死不愿意让他们轻易犯险。你在惧怕面对伤亡士兵的家属，毕竟他们把自己的儿子、哥哥、孙子交到你的手上而你仅仅只是带回来一盒盒的骨灰。”红龙赫曼朱唇轻合，说出了零无最大的顾虑 零无对此保持沉默，既不否定也不肯定。他已经经历了太多了，他不想再面对那种场景了。 当他亲自带着蒙着国旗的骨灰盒去见阵亡将士家属的时候，他能远远的看到家属在门口等待，表情也会从满怀期待变成疑惑不解，最后当注意到零无拿着的骨灰盒时失声痛哭。这些已经经历了太多了，零无已经不再想经历这些事情了。 而更让他难受的是，没有人会怪他。没有人埋怨他的决定导致出现伤亡，明面上和暗地里都是这样。一丝一毫的埋怨都没有，这才是零无所难受的。他的成功之路上有太多人为此付出一切，而零无的的确确兑现了诺言，但太多人没有走到最后看到黎明的曙光。 可以说在踏上暖水港之前零无并不是自己决定要干什么，而是大多数人的愿望所驱动的。他就是大多数人对于美好未来生活的向导，不会质疑也不会反驳零无的决定，他就是大多数人愿望的化身。被赋予权力、被满怀期待，那种山一样大的压力并不会随着权力的增加而减少，反而是逐渐攀升的。 红龙赫曼见零无没有说什么，走上前轻轻的从后面抱住了他，将自己的下巴顶在零无的头顶上。就像是以前一样，当零无内心出现挣扎时赫曼总能察觉到什么。只不过之前被困于鸟笼中她帮不上什么忙，但是现在她是中央情报统计局的局长，这个位置和聚拢的资源远比零无想象得要更多。 “你先去卡雷利亚公国的暖水港一趟吧。”红龙赫曼给出了建议“那里或许会有所发现，那里也相比这里离北方雄鹰帝国要更近，更好的看看事态的发展。” “你呢？”零无对于重回暖水港有些心理上的拒绝 “天赐神国内部需要有人主持大局，虽然不能像你一样的推动进程，但是管控风险是中央情报统计局的强项。让你回来的时候，不至于要立马收拾烂摊子。”红龙赫曼思索了片刻 “好吧。”零无叹了口气，要做些准备了 红龙赫曼蜻蜓点水一样的在零无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徐步消失在了房间里。 走出房间的红龙赫曼招手让自己的副官记录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以往中央情报统计局的风格更偏向于情报的搜集汇总，但是现在马上要进入特殊时期需要让执行部门去抹掉一些危险的潜在风险。 交代完一切的红龙赫曼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拿起电话拨通了平常不愿意拨通的号码。 “喂？艾亚菈，零无需要你陪着去一趟暖水港。相比起我，现在的他更需要你。”红龙赫曼有些沮丧自己居然会说出这些 “好的，我马上过去。”电话那一头短暂的沉默后也答应了，艾亚菈知道红龙赫曼说出这些话的纠结 见到艾亚菈答应后红龙赫曼果断的挂掉了电话，虽然有些沮丧但是她还是肯定了一些事情。 自己所爱着的并不是白色死神、黑衣亲王或者欧罗巴闪光这些身份，而是零无作为一个人一个独立于这些身份外的个体。 就在局势紧张起来的时候，远在西西里的高桌议会议长贝尼托也有了意料之外的客人。 “快枪洛伦佐先生，您可以正常的预约到我而不用像是近卫瓦伊凡一样的一路打过来。”贝尼托议长有些苦恼 “哦，我急着找人所以粗鲁了一些。我下手很小心，只是震掉了他们的武器。”带着牛仔帽穿着黑西装大衣的洛伦佐笑了笑 然后大门突然被打开，刚拿着武器冲进来的两个人，发现手上剧烈的震动将他们的武器给弹开。 一声枪响，洛伦佐将左轮枪放回枪套中。但是近在咫尺的贝尼托议长很清楚的知道，洛伦佐开了两枪。只不过两枪间隔时间太短，让人误以为他只开了一枪。 拔枪到开第一枪仅用时20毫秒，这不是常人所理解的时间概念，洛伦佐拔枪时枪械能附加上10个g的重力加速度。 他的那把枪正是从那场战斗里，指挥官留给他的，名为遗言的左轮枪。 第109章 逐渐追上的过去 贝尼托议长挥挥手让手下的人冷静点，虽然这位贵客并没有按照正常流程来见他。 门外包围着其他两个人的黑西装人员退下，穿着燕尾服的侍从甚至已经托着酒盘给剩下两位宾客递上了可口的起泡酒。这些微微发酵的酒体和香槟一样，只不过是在香槟产区之外酿造。而能叫香槟的气泡酒只能在欧罗巴联合王国的高卢领特定产区出现。 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斗篷人，张开了紧握的右手将聚集的手持超新星遣散掉，友好的拿走了承载起泡酒的高脚杯。 背着弓箭手持山顶巅峰单发转折式榴弹的同伴，也将待发弹抠出来确保不会不小心走火。 他们坐在门口对面的长椅上，朝站在里面的洛伦佐举杯。 “这两个人.......”洛伦佐看见自己同伴这么脱线也无语了，刚才两边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现在一转攻势直接拿着别人给的起泡酒优哉游哉的葛优躺在长椅上 “看来我们可以详细谈谈了，不过在我说出欧罗巴闪光的下落前，我想先问一句。”贝尼托议长把玩手上的一枚特殊的货币“你来找他为的是什么？” “这会影响你给我的答案吗？”洛伦佐将右手按在插在枪套中遗言左轮枪的握把 “当然，这点我不会退让。你来到这里之前应该知道，我曾和你一样受过欧罗巴闪光的大人情。”贝尼托议长丝毫不害怕快枪洛伦佐将手按在枪把上，就算洛伦佐只需要20毫秒就能对他开出第一枪 “好吧好吧。”洛伦佐也从贝尼托议长的表现知道，他并不对那个人敌对 “我清掉了这几年积攒的年假，四处看看顺便送一件东西。当年他走得急有一件东西还没有完工就走了，所以我是来完成她的遗愿的。”洛伦佐也将握在遗言左轮枪的右手拿开 贝尼托议长沉思了片刻，零无的来历他在当上议长后大概的知晓一些轮廓。但是就像是他成为白色死神的那段经历一样，除了亲历者外官方的态度和媒体之前的报道都对他做过的事情讳莫如深。 “他在天赐神国，那里别人叫他黑衣亲王，更北方一点的地方叫他白色死神。”贝尼托议长手指一弹将手上的特殊货币弹到洛伦佐手里“替我把这个还给他，就当是我给你消息的报酬。” “好的好的。”洛伦佐轻弹牛仔帽檐表示回礼 在洛伦佐即将出门的时候，贝尼托议长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为什么不去问海心大公爵而来问我这个高桌议长？她不是和你们欧罗巴联合王国很熟吗？”贝尼托议长发现了华点 “嗯.....首先我不太敢去贸然打扰她，毕竟机械帝国的德雷克大公前最年轻的大公爵就是她。其次，她是我师父我没有把握在黑桃a的追杀下全身而退。自从他离开欧罗巴联合王国后，海心大公领实际上已经独立出来了。”洛伦佐听到海心大公爵的名头，有些流汗 洛伦佐见识过，当年一直陪在欧罗巴闪光左右的护卫。是怎么一个人用轰鸣的手炮，将藏在城市复杂下水道的邪教徒全部杀光的。海心大公爵的战斗风格和零无的很像，但是又有所不一样，一样的是攻击都伴随着雷鸣。 手炮这种武器最初的使用者，就算是洛伦佐能在20毫秒内开第一枪，也不敢打包票第一个死的不会是自己。海心大公爵现在除了没和欧罗巴联合王国直接开战外，其他方面就差不多两边像是战争状态。 反正海心大公领是外海上的一座巨大岛屿群，只要传送阵一切断就只能靠船到达，而每次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官方使者船到周围海域，总会离奇沉没。所有人几乎都知道是怎么样的情况，但是都非常默契的将这些事定性为一场意外的海难。 当然每次调查报告一出来，总会引起高层的强烈不满。但是再次调查或者就算是调查再多次，结果都会和第一次的调查报告一致。底下人对这些事默契的心照不宣的配合，总是能让高层震怒又无可奈何，只能保持现状。 所有人都知道，欧罗巴闪光虽然已经离开欧罗巴。但是只要和他有所牵扯的事情，不论阵营和阶级都会非常默契的心照不宣的妥善的处理好一切。正是这种奇特的社会氛围，让虽然夺取胜利果实的欧罗巴联合王国高层，虽为高位却不能扭曲忤逆当年零无指定的发展大方向。 所有对当年指定目标的偏离、扭曲都会被从下而上的渐渐修正回原来的轨道上，因为当年欧罗巴闪光从来都不会去隐瞒自己要将他们以何种方式带领到哪个终点。和隐瞒相反，欧罗巴闪光需要的是从上到下所有人都对他的计划有充分的了解。 正是这种对整体方向计划的了解，所有人都能往预定的方向上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加速并推动整个计划的执行速度，正是这些基于整体计划的了解，所有人都能在自己的岗位上最大限度的发挥个人的主观能动性。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往哪来、正在干什么、要往哪里去。 欧罗巴闪光不会对非常细节的东西做出约束，他只需要明确每个人的界限在哪里，确保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的进度去影响整体的效率。划出一个范围，让所有人都能够安心有保障的最大发挥自己的价值，而这些则是和全局息息相关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工作岗位的价值，在收获物质奖励的同时也获得别人的尊重。 狂暴大洋边界，数个烟囱排出的黑烟先于高大旗舰的舰桥出现在海平面上。 随后欧罗巴联合王国由普鲁士领和高卢领两大海军集群组成的超规模庞大海上打击集群出现在这片海域。轻型巡洋舰在最外围用拖曳式阵列声呐监控海平面之下的动静，重型巡洋舰打开了舰桥顶上的机械式海上搜索雷达。 当然论对海搜索方面，没有什么军舰比得上天空中呼啸的飞机。位于这个庞大海上打击集群的正中央，正是16艘有着斜角甲板的八万吨排水量级别的航空母舰。 下层机库内，向上收起折叠机翼的a6舰载机正在被万向车勾住前鼻轮拖到航空母舰一侧的升降机上。将折叠机翼的a6舰载机顶入，同时地勤用钩锁固定住让它不会因为在升降过程中，可能的恶劣海况颠出去摔海里。 升降机缓缓将向上折叠机翼a6舰载机带到顶上的甲板上，在到位后地勤会解开固定的钩锁。同时并排坐在里面的飞行员和领航员能看到甲板上忙碌的不同位置的地勤人员。 航空母舰上有两个主要的甲板区域，正对船头的起飞甲板和左侧倾斜一边的斜角甲板。斜角甲板的出现让飞机的起降不再需要彻底的清空整个甲板，不必担心降落的飞机在直通甲板上把起飞的飞机给撅了，他们之间相对独立。 正巧这架刚刚提升到甲板的a6舰载机乘员，就看到自己的左边稍远的位置。有一架正在降落的飞机，它放下的起落架后部有一个钩子，飞行员操纵飞机整个拍在甲板上。在接触甲板的瞬间将节流阀渐渐推大。 直到感觉飞机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极大的在斜角甲板处减速才收起节流阀。 这架飞机出色的勾住了第二根拦阻索，躲在一旁甲板下的地勤人员跳出来，用带着长杆的推子将扯出的拦阻索推回去。渐渐停下来的飞机收起机翼，渐渐地自主控制前鼻轮转向和节流阀来到停机的规定的位置。 接下来的空挡，趁着收拾降落区的空隙起飞甲板也开始使用。 依旧收起机翼的a6舰载机在前方的引导员指引下转弯，同时对准弹射轨道。引导员伸出左手飞行员就往右踩脚舵，伸出右手就往左踩舵，因为引导员是正对着起飞飞机的。当引导员同时收起双手往下落，飞行员刹住飞机回正。 引导员张开双手，飞行员将折叠的机翼放下。同时后方的倒流挡板开始升起，没有这东西其他甲板区域可能会受到喷气式舰载机起飞时，最大节流阀喷出的气流吹到海里。 一个挂钩被挂到a6舰载机的前起落架前方，弹射器沿着轨道在缓缓的后退接近a6舰载机前起落架，最后勾住刚才放在前起落架上的挂钩。 地勤的武器官检查飞机上挂载的武器和副油箱的连接稳固状态，如果是挂载武器的状态下会全面检查并在最后的阶段解除武器的保险。然后将飞机的整体重量加上燃油量等加上武器挂载的重量，一起汇报给起飞主官。 在甲板一侧有着很多玻璃窗的小舱室里，弹射器操纵员会根据飞机的整体重量、航空母舰的航速、风的方向速度等，调节电磁弹射器的出力曲线和弹射力量。舰载机弹射的时候，是要根据舰载机整体的重量做出调整的，不然满载状态弹轻载力度，飞机直接会离舰后因为失速拍海里。 当起飞检查和起飞程序都执行后，清空周围甲板，专门的地勤会站在起飞飞机一侧执行最后的程序。他会伸出右手先指向右方确认右方起飞甲板清空，指向前方确认飞机周围甲板清空，指向左侧确认起飞挡板区域甲板清空。 最后他会半跪下，将指向左边的右手收回然后重新指向右方，飞行甲板的方向。这是给弹射器操作员的信号，飞机可以弹射。 随着小舱室里的弹射器操作员开启电磁弹射器，沉重挂载的a6舰载机被快速沿着弹射器轨道拖拽，给飞机一个极大的初始加速度。a6舰载机快速离舰，飞行员将握住把手固定身体的左手放下，重新握住节流阀。 他会将a6舰载机保持一个相对低的高度，飞离航空母舰的周围空域。然后在指定距离外拉升飞机的高度，直接飞向预定攻击区域或者来到预定的集合空域进行五边飞行和其他的飞机一起编队。 离舰直接拉升的情况是，可能会和后续起飞或者降落的飞机撞在一起。整个航空母舰的中层和高层空域都被返回的飞机所占据，他们在沿着航空母舰为中心，进行五边飞行等待降落的指令。 航空母舰最繁忙的舱室就是空中管理舱室，他们要监控每一架飞机，根据他们的油量和飞机的情况，合理高效的让它们进行起降。相比地面机场的空管，海上起降要考虑的因素要更多更复杂。这些麻烦的工作换取的是，超一流的空中侦查和空中打击手段。 “海雌狐小队报告。”前方侦查情报传来 “主管塔台，收到请讲。” “发现黑帆大船团，位置是......” 这些数据会随着数据链直接传到所有武器够得着的军舰上，a6舰载机会直接进入炮击引导任务。他们就像是超大海上打击集群的眼睛一样，以百公里为单位彻底的监视这片区域。如果只是小型的目标，他们能够在后方主官的授权下自主打击，当碰上大船团的时候就会选择直接呼叫后方战列舰的支援。 战斗警报响起时，所有在军舰甲板上的船员会回到舱室内并关闭隔水舱门。为了避免自己被军舰上的大口径主炮和大口径副炮开火时的炮口风暴吹到海里，这是一件比较丢人和没命概率比较大的事情。 所有射程够得着的战列舰率先在短暂的准备时间后，拉响了三声警报。 “叮~叮~叮~”清脆且明亮的铃响 “轰~”随后就是战列舰主炮齐射的巨大响动 靠近这些开炮战列舰的水面上，一圈圈的水面波纹开始向外面扩。这些是被大口径主炮开火的炮口风暴，吹起的海面波纹。几分几分钟后，在目标区域上空一侧的a6舰载机，就看到了整个目标海域都升起密密麻麻的水柱。 每一个升起的水柱，就代表一颗大口径舰炮炮弹砸在海里。而这片目标炮击海域密密麻麻都是这种水柱，当然这种如围墙倒塌拍下来的炮击密度，第一波就有了极其惊人的效果。升起的不止有水柱，还有船只爆炸的碎片和火光。 还有一些倒霉舰只没有被直接命中，但是大口径舰炮的炮弹砸到水面就会被水面巨大的阻力触发引信，在他们的船底炸响。有一些是被震碎船底壳，有一些则是被直接多枚超重口径舰炮的炮弹整个炸上天，就像是按了空格起跳一样。 普鲁士领的旗舰汉诺威，其八门483mm舰炮正在将炮管抬升到合适的角度装填，烟气被炮塔内的加压设施推出去。而舰桥上的普鲁士领指挥官一摆手，直接让旗舰打头阵直接朝目标海域冲去。 “德↑t↓副↑带↓贡↑。” 第110章 北角海战 “那个杀胚就这么直接过去了？”高卢领海军旗舰祖国号的指挥舰桥上，小个子有着金色波浪头发的女生，透过大口径望远镜看到正在前出的普鲁士领海军旗舰汉诺威正在加速。 “让重巡掩护那个杀胚的侧翼，战列舰炮击停止轰前沿，下一轮封住黑帆海盗团的逃跑路线。” “收到。” 所有电浆炮的射程都够不到逐渐靠近的汉诺威号，这个庞大的接近十万吨排水量的超重战列舰船体在海上配合红黑条纹涂装显得极为显眼。 长达349米的船体，比美帝福特级航空母舰还要长接近16米。这个级别的船体除了用来容纳四座双联装483毫米主炮外，还有两舷密密麻麻的双联装高平两用128mm的副炮。 对于那些虽然有装甲但是不多的军舰来说，相比需要漫长装填时间的483毫米主炮。那些数量多到爆炸的128毫米副炮，更致命。 汉诺威底层的弹药库上，一颗犹如小轿车一样的重型炮弹被推入电电梯内的拖板中。然后升降电梯会将这颗重磅炮弹输送到最顶上的主炮炮塔里，折叠的装填支架展开对准炮膛。 辅助装填手站在炮膛的一侧，用手势给站在稍远距离的装填手信号。他会随着手势启动推弹机构将炮弹顶入膛室，当辅助装填手向后收回手时，推弹链退回到初始位置。 他双手指向自己正前方炮膛的另一侧，随后多个组药包从那里经过防火隔门抛出，随着缓坡滚落到刚才放置炮弹的导轨上。辅助装填手再次一只手往炮膛方向指，收到信号的装填手再次启动推弹链将药包顶入膛室。 这个步骤要重复两次，因为需要的发射药药包太多让一次不足以全部装填完成。 导轨向后折叠，空出炮身后的空间。螺纹炮闩合上，辅助装填手将一颗底火放在炮闩的正中心开孔，然后将推到一边的盖子滑动退回原位锁紧。 当完成所有步骤后，他会回到安全的位置，将拉杆拉下通知射击指挥室主炮装填好。而刚才静止不动的炮身，在装填完成后自动接入指挥室在控制数据的指挥下上下调整火炮的俯仰。 “叮～叮～叮～”三声铃响 随后便是超重口径主炮的开火响动，整个汉诺威号的船员都能感受到主炮开火的震动。 超级大规模的响动震荡海面，有那么几个瞬间炮口的火药燃气闪光比天上的太阳还要闪耀。黄褐色的火药燃气团在炮口涌出，随后渐渐在海风的吹拂下消散。 重新回到装订角度的483巨炮，再次喷出剩余的火药燃气残留，下一轮装填再次开启。 而沉重的炮弹在多组火药药包爆燃的推动下，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奔向炮击目标区。低仰角大装药的483毫米炮弹以一个非常平直的弹道打穿多个已经略显残破的黑帆舰只，随后引信终于燃烧殆尽在某个倒霉蛋舰只里爆破用接近一吨的装药将所有东西碾成粉。 而随着不断地靠近，以汉诺威旗舰为先锋，大选帝侯级、腓特烈大帝级、俾斯麦级战列舰上的副炮也开始进入了射程。就像是春节燃放的烟花或者是那些超长的爆竹一样的一连串响声，在北角海域里用钢与火填满这里。 声势浩大的战列舰集群冲击，碾碎了航道上的任何东西。在经过大口径战列舰主炮齐射后，本就损失惨重的黑帆海盗团黑帆大船团就已经溃退。但是被30节以上航速的普鲁士领海上打击集群追上，牢牢的用副炮黏住这些溃退的黑帆舰，直到这些船只彻底的变成粉。 接近战时，主炮停火避免友军伤亡同时也避免炮口风暴把逐渐进入战斗状态的防空炮兵吹入海里。各种37毫米、40毫米、20毫米高射炮开始扫射海面上任何漂浮的物体，彻底将这里变成死亡的海域。 这是一次惩戒战争，当有人胆敢在海上挑战欧罗巴联合王国时，他们就得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局势并不是一开始就一边倒，黑帆海盗团作为世界上顶尖的海盗团之一。他们的海上力量也是有些家底的，比如能潜伏在海面下的黑帆潜水艇。他们最开始从血鲨海盗团分裂出来时，就是依靠潜水艇劫掠发家致富。 潜水艇能用隐蔽性做最好的防护，以鱼雷为武器重创任何船只。水线以下的爆炸足以将一艘船炸断或者龙骨开裂失去战斗力，但是他们面对的是海空中最强的海上打击集群。得益于当年遗留下来的全部科技树资料，虽然不是所有装备都能制作但是多年的运营已经让欧罗巴联合王国有了全套海上体系。 当这些潜伏在水面下的黑帆潜水艇集群，被游荡在海上打击集群最外围的轻巡洋舰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拖曳式阵列声呐会将所有海面下产生的声纹所捕获，而从来没有经历过水面下对抗的黑帆海盗团不清楚，他们的潜水艇在海洋噪声的背景下有多么的刺耳。 16艘位于打击集群中央的航空母舰立刻做出反应，a6舰载机携带着反潜鱼雷快速升空。32架次为一组的空中力量快速达到轻巡洋舰发现目标的海域上空。 反潜鱼雷开始被密集投下，为了丢这些东西需要a6舰载机以极低的速度低空掠过海面。不然反潜鱼雷就像是根铅笔芯一样，拍在水面上折断。 投出的反潜鱼雷在空气的阻力下扯出后方的减速园伞，进一步的降低入水的速度。上面的声呐引导头会在入水时启动，自动的修正后方的舵面。以导引头前方的一定夹角搜索突出海洋噪声的东西，后方的螺旋桨被压缩气体推动在海面下划出一道道的白线。 64道白色的波纹在这片海域中升起，就像是在浴缸里大口的吐出嘴里的空气。 一段时间后海面上开始浮现黑色的机油和众多的碎片。 水中的爆炸是非常恐怖的事情，水不像是空气一样能被轻易的压缩，它们会快速的将爆炸的冲击波以一个极低的损耗向四周传播。这些冲击波会将潜水艇的外壳碾碎或者压出一道道裂口。而失去最佳抗压外形的潜水艇，会在深水的水压作用下，就像一个空可乐罐一样被轻易压扁，连带船舱里面黑帆海盗团成员一起。 “已经结束了。”惨烈的战况直接碾碎所有的抵抗意志，他们连手都还不了 黑帆海盗团宣布海盗团解散，弃用黑帆海盗团的旗帜。 欧罗巴联合王国海上惩戒行动结束，超大海上打击集群开始返回。 这个结果在围观的其他海盗团和其他大势力眼里，早已注定。黑帆海盗团虽然名义上已经不存在，但是他们的实体还是会正常运转。也许小的海盗团会对此不解，能用解散海盗团平息风波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这样做，反而需要打一仗才宣布投降。 顶级海盗团并不像小的海盗团一样靠劫掠来谋生，他们的主要收入是各个势力的保护费，替他们来稳定海上的贸易路线，还有就是各种各样的商贸合同。这些契约的对象是黑帆海盗团，丢掉黑帆海盗团这个旗帜就表示他们丢掉任何以这个名义运行的生意。 一仗直接把他们打回到小海盗团的境地，他们要么重新签订条约要么就像是个小海盗团一样靠劫掠谋生。但有句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但是经历过这一仗和丢掉黑帆海盗团的旗帜，他们的要价可能需要打对折或者直接被其他顶级海盗团所抢走。 “混账东西！”中年人愤怒的直接一巴掌糊在自己儿子脸上，手掌的红印清晰可见 作为引起这场惩戒战争的起点，保罗·米格尔只能将自己的额头紧贴在地面上，让自己的惩罚可能轻点。但是他的行为直接让黑帆海贼团的旗帜直接消失，他想不到弥补的办法。 “他在哪？消失这么多年他在哪？”中年人从暴怒中冷静下来，他想起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狂暴海域的最西侧，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 知道这件事的还有另一些人，随着超大规模的海上打击集群出动，他们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窥探到了什么。当然顶级海盗团们直接让手下禁止出没那些地方，或者脱离旗帜而行动。这一次惩戒战争规模之大让他们不敢轻易的挑战海上的权威，至少现在和未来短时间都不可能。 这场惩戒战争能管未来十年的太平。 “矮个子，你说他现在在干什么？”穿着黑色军服的普鲁士领指挥官在无线电私人频道发问 “不知道，我也不想猜。”金色波浪头发的矮个子女生直接终结话题“我、你这个杀胚还有海心，都是他带出来的指挥官，现在就剩我和你在欧罗巴镇场子了。” “你忘了还有一个人。” “阿~那个女仆，真是让人羡慕她能独占一个人。” 两个人同时沉默，随后默默地挂断了通讯频道。 欧罗巴联合王国的海上打击集群，返航时他们经过了乌云笼罩的日德兰海域。 很快所有人都发现了日德兰海域的异常，最外围警戒的轻型巡洋舰观察到海域里有许多残破的军舰在和他们平行。那些军舰上大大小小的创口正在不断地涌入海水，但是它们就像是被未知的力量拖住一样，海水的灌入并不能让这些破败的军舰沉没。 这些军舰外层漆面已经斑驳，舰桥最上方悬挂的旗帜是收拢翅膀的老鹰，脚下抓着斑斓的毒蛇。和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军舰旗帜一样，是在当初日德兰海战中沉没的舰只们。他们就这么航行在日德兰海域的边界内，远远的观望和他们悬挂一样旗帜的庞大舰队。 日德兰海域的乌云就像是一道边界一样，里面残破的军舰群代表着欧罗巴海军的过去，而以庞大规模航行在艳阳下的军舰，代表着欧罗巴海军的现在。就像是老前辈想看看自己的后辈一样，后辈此时已经成为了参天大树。 军舰上悬挂了上了所有旗帜，所有海军官兵整装站在甲板上，鸣响了汽笛。 而日德兰海军的残破军舰也以汽笛回应，并用探照灯发来问候。 “现在欧罗巴还会被人从海上封锁吗？” 两大旗舰以探照灯的闪烁回应 “没有人胆敢做这种事。” “那样就好。”斑驳的舰只以闪光灯回应，随后便渐渐拉开距离 现在的海军各个层级的军官，或多或少都有人亲身经历过日德兰海战。他们神情复杂的望着那些曾经的骄傲，如老友一样的军舰和上面一起生活战斗过的战友。他们很庆幸以当年无法企及的舰队来看望这些逝去的人，正是当年那一战奠定了欧罗巴后来的辉煌。 老兵们紧紧的抓住栏杆，想要看的更清楚点，他们记忆中的军舰正在他们远处航行着，载着他们的逝去的老友们。他们拿着日德兰战役的军功章向老友们展示，他们很清楚自己只是活着拿到这枚军功章而这些老友们则随战舰一起留在这片日德兰海域。 “敬礼！”汽笛声一同响起 所有主炮转向反方向，依次的鸣响。就像是葬礼上的鸣枪一样，但是这次则是像自己的老前辈们看看现在的欧罗巴海军到底已经成长到什么样了，天空中a6舰载机也飞过拉出了彩烟。 最后斑驳的军舰右转，崭新的军舰们左转。他们代表着这个国家海军的过去和将来，而他们也会接过前辈们的嘱托守护欧罗巴的海上生命线。 另一处海域，种子岛附近。 黎明机械大主教有些困惑，困惑于自己曾经的实验室怎么会被人插上了遍地的电浆防空炮。密密麻麻的黄色等离子小球已经在他的飞空艇上留下了密密麻麻如陨石坑一样的痕迹，这样下去这艘重甲飞空艇可能撑不太住。 手下们一个个都看向黎明机械大主教，现在不是说要逃向哪里的问题，而是让黎明机械大主教选一个好一点的坠毁地点。 “那这样吧，反正都要坠落不如直接撞向正中心吧，剩的我们还要跑远路，干脆点。”黎明机械大主教想了想 庞大的飞空艇开始迎着防空炮火撞向种子岛的正中心。 第111章 种子岛的秘辛 大口径电浆球砸在重甲飞空艇上，就像是在往上面泼橙黄色的岩浆一样，用高温的等离子体去烧灼粘附物的表面。 飞空艇上有些舱室在高温的烧灼下脱落砸在种子岛的外围，而开始渐渐溶解的主体则是像一颗流星一样直接砸在种子岛的正中央。 浓烟和难闻的橡胶燃烧气味开始蔓延，驻守在此地的降临会成员开始拿着各种各样的电浆武器开始围过来。但是浓烟之中开始响起尖锐的等离子体启动声，伴随这些声音浓烟中开始出现手持光剑的机械教会成员。 “哎呀，我这把年纪居然还要亲自上场开片。”黎明机械大主教用手将受到冲击折断的脖子给重新接上，他的这副身躯大部分机能是科研用的。 战斗的机能虽然不算是太多，但是应付这些拿着落后电浆武器的小混混应该足够了。 “滋啦。”黎明机械大主教拔出了左腰上的光剑手柄，随着转动红色的高能光剑在上面聚集 他就像漫步在自己家花园一样的随意，虽然周围都是自己的手下在快速清理围上来的敌人。这些降临会的成员怎么说呢，就像是拿着前装滑膛枪的猴子，他们不怎么适应这些武器。 “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个降临会小兵大喊着用手中的高射速电浆枪扫射漫步在战场的黎明机械大主教 但是密密麻麻的电浆球被黎明机械大主教用手中的红色光剑，就像打乒乓球一样的轻易挥舞扫开。甚至相比乒乓球拍，光剑在黎明机械大主教手里就像是书生的折扇一样，挥舞得非常随意。 但正是这些随意的挥舞，将那些必中轨道的电浆球弹开撞向后续的电浆球，在半空中相撞炸裂。用最少的动作和最小幅度的挥舞去解决那些烦人的电浆球。 那个人弹出手里已经空的魔力液管，准备插上新的。但是黎明机械大主教不打算给他第二次机会，前伸左手张开后握拳。 那个使用电浆枪的降临会成员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握住咽喉，窒息感不断的加强感觉在渐渐的昏厥。 黎明机械大主教握拳的左手向后一甩，就像是抓住无形的铁链往后一拽一样。那个人向这边腾空飞起，双手还抓住自己脖子想要掰开扼住自己咽喉的无形大手。 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被黎明机械大主教右手挥舞得红色光剑在半空中拦腰截断。 机械教会虽然不像是机械帝国一样有着极其强烈的领地观念和扩张欲望，但是这些追寻世界起源知识的疯子们有着超乎常人的魔力运用逻辑。他们在魔力运行效率方面，远超常人。 经过各种各样量身定做的肉体改造，让他们轻松突破了人类这个种族的寿命限制。而跟随在黎明机械大主教身侧的信徒们，保守估计都有一个千年的存在时间。 漫长的存在时间让他们获得的知识量，一个人就能和一个国家图书馆所相比。而对于魔力生成物体来说，他们能够比常人更娴熟。 毕竟魔力的物品生成底层逻辑是，认识世界才能改造世界。 “那么那么，该从哪里开始呢？”黎明机械大主教看向四周，岁月和人为的改造让这座曾经的自己基地已经大变样了。 不过一些关键地下管路的位置应该不会变动，从那里应该就能去到核心的区域里。那里应该有问题的答案，或者说至少能够了解现在的降临会计划。 大概解决完周围抵抗的机械教会下属，将一根根电线杆粗的柱子插入到地面上。随后黎明机械大主教打了个响指，柱子里面的钻头启动钻入地表。 这些粗细不一的柱子，最大的直接需要四五个人动用储备魔力能源，将集装箱一样大小的东西立在地面上。 有些漫长的掘进时间过后，地面上开始传出越来越大的震动。钻头深入地表将高能混合炸药一起送入地表深处，爆炸将这个区域的中风化层给碾碎，而这里的所有表层建筑和地下建筑都是依托中风化层为基础修建。 就像是锚点一样，中风化层稳固着周围的地上地下建筑。而这个重要的基础面被钻头的混合炸药碾碎成不能承载建筑的砂层，那么坍塌就会开始。 整个地表开始塌陷，犹如山体滑坡一样的地质剧烈变化开始。那些坍塌的地下建筑和管道会被上层的土壤所掩埋，而黎明机械大主教则能随着塌落直接进入到核心的地下建筑中。 那些打算在复杂管道伏击黎明机械大主教的敌人，会随着坍塌一起被掩埋在地下的深层，最后死于窒息，被活埋的感觉应该不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而黎明机械大主教和他的下属们则毫不在意的随着坠落的地面一起直接下到地底深处，他们不是那么在意自己会被一起坠落的土方所掩埋。 真的出现那种情况，只能够怪自己平时的科研水平不行，纯度还不够高。需要回去从最基础的四股练起，重复一百个啊一百个。 种子岛因为炸药直接震荡地下含水量极大的土壤，导致土壤液化。中风化层被炸药冲击波碾碎后，整个种子岛基本上连存在的山脉都受到波及。 四处都在坍塌，剧烈的地质灾害如同掀地板一样将整个表层都掀翻。这让本该天时地利人和的降临派防守方，陷入从来没有过的被动局面。 “快把这个该死的门弄好！” 地下管道内因为中风化层破碎导致地下的管道和建筑物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位移和形变，连接各处的门都或多或少有开启和关闭上的困难。而这些门的故障让这些地下通道的运输出现巨大的问题，降临会的成员在想办法弄好这些古老的设施，但是就算使用上魔力进度都是缓慢的。他们根本不理解这些东西的底层运行逻辑，只能通过堆砌魔力来暴力解算修复。 而通道内的灯光这时突然灭了，伴随着灯光熄灭出现的是沉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刚才还忙于抢修的降临会成员不约而同的望向脚步声和沉重呼吸声传来的方向，他们看见一道红光在黑暗中亮起。照亮了那个区域，黎明机械大主教正在提着红色光剑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敌袭！” 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用手里的任何武器开始攻击黎明机械大主教。无数的电浆球开始扑向那个优雅站立的人影，但后者还是像在自己家花园漫步一样，不紧不慢的挥舞红色光剑弹开这些电浆球。 黎明机械大主教伸出左手握拳，直接凭空抓住最前方的人，向上一挥左手直接将他按在天花板上。那个人用双手不断地抓着自己的脖子想要摆脱窒息感，但是任何的抵抗都是无劳的，漫步过来的黎明机械大主教直接用抓着红色光剑的右手向上一挥舞将他断成两节摔落在地面上，光剑的高温甚至让尸体创口都已经碳化流不出任何血迹。 “快把这个东西修好！”剩下的人绝望的拍着损坏只能打开一点点的通道阀门 但是很快他就不需要担心这些了，红色光剑直接将他和通道阀门的锁定机构洞穿，手起刀落直接将这个人的身体和卡住通道阀门的变形部位切下来。 “呲~”高压气体喷出的声音，刚才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的通道阀门此刻快速开启 看到这一幕的降临会成员直接连电浆枪都不要了，丢下武器快速往后跑，谁垫底谁就死。而黎明机械大主教也乐于自己不用那么麻烦，依旧提着红色光剑在这个地下通道内不紧不慢的闲庭信步。 对这个种子岛基地造成重创的，虽然黎明机械大主教是最恐怖的那个。但是他手下那些存活千年以上的成员们，同样非常致命。哦，还有一个年纪轻轻的成员，同样表现出色。 克鲁格执行官将一把像是树状的钥匙插进自己的驱动心脏里，用右手不断地旋转钥匙给驱动心脏上发条。随着圈数的拧紧，他的整体魔力波动开始逐渐增大。巨量的魔力增幅，让机械身体的克鲁格都能感受到灵魂层面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让机械教会的人非常痴迷将自己改造得更加强力。 “他在那！”一个通道口涌出大量的人员，并且开始用手中的电浆枪开始攻击克鲁格 克鲁格抽出双拐刃，这种脱胎于东方棍或者t型棍的武器。两头开刃中间的t棍柄提供持握，能提供非常强力的攻防便利。 克鲁格舒展一下自己的脖子，手上的双拐刃开始随着他的动作开始旋转。当一个个电浆球飞过来的时候，用手中的武器将它们给弹出去。克鲁格做不到黎明机械大主教那样的闲庭信步，不过上紧发条的他能够有非常迅捷的动作。 他边冲边弹开电浆球，一个滑跪后倒直接闪开所有接下来的攻击，并将战斗拉到近身战。 克鲁格利用滑跪在闪避的同时也在为自己接下来的攻击蓄能，他直接铁板桥起身同时抬起左膝盖将左脚踏实地面，以左脚为起点整个人的其余部分就像是甩动起来的鞭子一样开始右转的同时起身。 左脚踏实的一刻，右脚就已经开始离地随着转身而高举成竖着的一字马。当整个人随着旋转而起身站直的时候，克鲁格的右脚就像是劈下来的巨斧斧刃一样朝身前的人下砸。那个没有反应过来的降临会成员，直接从头顶到裆部整个人裂成两半，克鲁格的右脚上已经随着身体的转动弹出利刃。 看到自己同伴在自己身前不远处裂开，是一件极其有冲击力的事，也会将己方的士气压到冰点。 “撒~接下来到谁？”克鲁格也不着急解决战斗，机械教会的战斗风格相比把人直接高效弄死，倒是更偏向将自己所有的装备都测试一遍。 如果因为测试玩脱了被人反杀，只能说纯度还不够。留在机械教会的备份启动后，需要更努力的科研，和从四股开始重新做起，做一百遍啊一百遍。机械教会成员们主要任务只是吸引敌人注意力并拖住就好，至于解决这里的问题，那就是黎明机械大主教的事。 此刻黎明机械大主教已经来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区域，这里是种子岛的核心区域。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这个区域的位置，因为这些是天然的不能人为创造的。 一个大规模的地下溶洞，洁白的结晶钟乳石石丛上下互相倒挂着。一个个巨大的培养罐在周围竖立，里面大部分出现破损已经干涸。有些培养罐相对完整，但是浸泡在里面的物体已经随着时间腐烂，有些仅仅是膨胀开来，有些则是只剩下枯骨还浸泡在溶液里。 黎明机械大主教边走边查看培养罐上的铭牌。 虽然少见，但是有一些培养罐被成功的开启了。 “蒂芙尼。”黎明机械大主教看着仅仅开启不到30年的培养罐铭牌 “玛丽安娜·v·不列颠尼亚。”这个培养罐就相对久很多了，只不过计时器残缺无法读取具体的数据。旁边的培养罐也被成功开启，只不过黎明机械大主教也说不好这两个罐子是人为还是自动开启的。 这些东西都太过于久远了，久远到黎明机械大主教当初还没有备份记忆的习惯，导致自己现在隔了几个千年后实在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了。而继续向前的黎明机械大主教发现了不属于自己的培养罐，还有一位正在等待自己的实体神只。 “哦呀哦呀，拥有实体自由行动的神只真的成功了，多么令人兴奋！”黎明机械大主教认出这种极为特殊的魔力波动，那种带着单一情绪的魔力波动 “我该叫您什么？卡雷利亚公国的小公主谬瑞安吗？”黎明机械大主教也开始认真了 “那是我曾用名，叫什么都无所谓。我曾经有很多的名字，都是封印神性和记忆行走在这片大地时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段经历。我现在叫死神海拉，你也可以这么叫我。”穿着骸骨长裙的白发红瞳少女面无表情的说到 “呵呵，以凡人之躯行走在大地上，很有创意的解决办法。” 第112章 当我们第一次张开眼时没有不同 “阿～思维的惯性让我一直试图解决身体和灵魂的契合性，怎么消除肉体对陌生灵魂的排异反应。”黎明机械大主教看着死神海拉周围的设备，相比起他曾经如山堆积的东西显得相当精简 但是现在重组的降临会超越了曾经的黎明机械大主教，毕竟黎明机械大主教就算实验设备多么数量繁杂，多么昂贵都无法到达终点。 而新的降临会用这些简易得多的设备，到达了那个终点。那个实验的成果此刻正站在黎明机械大主教的身前，死神海拉。 “嗯，虽然相似但是我们之间的逻辑并不一样，有意思。”黎明机械大主教看着周围的设备 死神海拉就这么穿着骸骨长裙用手托着自己的脸，看着黎明机械大主教周围转着查看创造出自己的设备。 这里的每一个设备，死神海拉都没有太好的回忆。这些东西说是调整设备，但是它们是通过疼痛的濒死感让海拉窥探死亡的意味。 这些东西说是调整设备倒更像是刑具，用刑具来人为的体验濒死状态。很多人撑不过去死于疼痛过大的休克，这种状态常出现在没有麻醉时的外科手术中。 死神海拉只是千万人数中那个幸运儿，当她成为祂时所有在场的人全部被体内的黑色结晶丛刺穿。死亡诅咒直接在负面情绪的爆发下，杀死所有在场的研究人员。 “不是给予神袛一个行走的容器，而是将人给升阶成神袛。嗯，很大胆的想法。”黎明机械大主教也瞧出这些简陋器具的用途 人为的让受体的某种负面情绪放大，然后将其变得和大众的某种情绪产生共感。就像是无线电接收器一样，以某种特定的情感作为魔力链接的通道来将一个个体强化成神只。 “你似乎并不打算动手？”黎明机械大主教有些疑惑，难道死神海拉出现在种子岛的核心区域就是过来当瞧峰的吗？ “我讨厌有些麻烦的事，你很奇怪。你甚至不能称得上是个人类了，你对于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层面的改造已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死神海拉用祂的红瞳观察着黎明机械大主教，他的身躯也仅仅是外表还能称得上是个人类身躯的轮廓 死神海拉知道改造过程的痛苦，祂的早期记忆甚至被本能牢牢的锁在记忆深处的保险箱里，连主动触及都无法做到。那些痛苦的感觉被本能所屏蔽了，让祂得以不被这些过往扭曲灵魂。 这本质上是通过肉体为通道去影响灵魂，这种手段在黎明机械大主教看来非常的原始，不过他也正是从这些原始的改造技术中尝试并迭代更好的。 死神海拉的死亡诅咒并不能直接影响黎明机械大主教的身躯和灵魂，正如黎明机械大主教也不能像刚才一样轻易解析降临会成员构造从而虐菜一样。 “所以你来这里只是拖住我？”黎明机械大主教想到了答案 “当然，这里的东西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反正大部分不都是你当初的财产吗？”死神海拉换一个能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 “哦，那真是谢天谢地我不用和一个拥有实体躯体的神明打。” “你真的觉得，我会信你打不过我吗？”虽然死神海拉并不能看穿这个远比长生种更古老的存在，但是祂能看到黎明机械大主教周围如同台风一样的死魂灵云团。 就像祂周围被众多常人难以看见的死魂灵包围一样，那些死亡的情绪将祂包围。而黎明机械大主教的云团规模甚至比死神海拉还要壮观，时间能积累的东西太多了。 就像是死神海拉也需要时间去积累那些死亡的数量，那些逝去之人的魔力和记忆无时无刻的正在向潮水一样灌入祂的脑中。这些东西会在灵魂层面上冲刷着祂作为个体的存在，直到被繁杂的记忆彻底湮灭掉作为个体的意识。 “有意思，也就是你其实还是需要定期的休眠去整理作为一个个体存在的意识。”黎明机械大主教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这个做法和他有区别但是目的一样，一个人灵魂的容量是有限的，黎明机械大主教也需要定期整理自己的记忆，将这些暂时不需要的记忆放在载体上储存起来。这些部分在某些情况下会被启动，让自身再次复活。 这种将自己灵魂扯碎的做法，目前好像就只有黎明机械大主教能做到。灵魂上的受损不是每个人都能撑过去的，疼痛比肉体还要剧烈和危险。 “那我猜猜，你封存记忆和神力去卡雷利亚公国，是为了清理记忆还是更进一步？”黎明机械大主教想到北方雄鹰帝国的异常“按道理来说，作为实体神袛你完全可以去更安全的地方整理这些而不是去冒风险，毕竟拥有实体就意味着能被人消灭肉体。” “很遗憾，当时的我并不能算是死神海拉。”死神海拉邪魅一笑 当时被封存记忆的祂一睁眼，她就已经是在暖水港出生的卡雷利亚公国小公主了。只不过她的记忆些许片段被动了手脚，让以缪瑞安之名的她能更好的适应自己的身份。 这片钟乳石洞，开始蔓延出黑水。这些黑水正是当初黎明机械大主教为什么选择这里的原因，当初民俗学家发现这个小岛的特殊泉水能让人和死魂灵相连接。 在被黑死泉水淹没的时候，在缺氧窒息的溺水状态下，死亡的意义被充分感知的时候会察觉到平时无法看到的东西。 水面上是生者的世界而水面下是死者的世界，逝去之人的骸骨金字塔将生者生活的陆地托出水面上让生者不会被水溺亡。 这是那个民俗学家根据记录的风俗找到这里的原因，只有种子岛这里才会有能侵蚀灵魂的黑色泉水。 泉水无声无息的浸润地面，随着水位的升高。有些东西的开始渐渐的突破现实的屏障，黎明机械大主教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缠住自己的脚踝。 当他低头查看时，发现是女人长长的头发，它们正在像蜈蚣一样向上攀爬。而头发的主人们正在水面下用苍白的脸注视着他，按道理来说只没过脚踝的水体不可能让成千上万的女尸潜伏在水下。 但是水面就像是一面镜子，或者说是一片巨大湖泊的冰面。上面是生者的世界，下面是死者的世界。 而代表生死分界线的水面正在不断升高，死者的世界正在侵蚀这里。 整个种子岛都开始被涌出的黑色泉水所浸没，那些尸体会被女尸的头发缠绕住拖下，当彻底没过水面以下的时候就会被拖入到镜子中那个死亡世界。 “嗯，有意思。”黎明机械大主教的身躯发出一些响动，那些黑水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快速撤离他的周围，留下一个诡异的圆形空窗。 而被挤到黎明机械大主教身边的黑水，会被直接高速蒸发。这些黑水发出的呲呲响动更像是人类的哀嚎，来自于灵魂被灼烧的痛感。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我一个拥有实体的神只有什么区别？”死神海拉单手托腮看着犹如泼洒到刚出炉红钢上蒸发的黑水 这些黑色的泉水可是世界的法则之一，区分生与死的界限。而现在这些黑水则是在惧怕这个静静站立的黎明机械大主教，这足以说明他已经能和世界运行的规则所对抗。 修改运行世界的规则，这本身就是神袛们的特权。而经过漫长岁月的积累，这位本身是人类出身的黎明机械大主教在用漫长时光得来的知识去跨越那道常人无法企及的门槛。当然这其中不止有知识的积累和技术的实践，单纯的积累并不能让黎明机械大主教拥有现在的成就，还有一些关键性质的因素在起作用。 “很遗憾，我还并不能称得上是一个神只。这个阻拦是一个概念性质的缺失，我并没有信徒能源源不断的为我输送魔力。不像是你们这些人造神只能通过对应的权能获取相应的魔力输送，我的所有能力都是靠我自身得来的。”黎明机械大主教漫不经心的说道 但是一个人的努力能达到这个层级的实力，本身就是一个奇迹。黎明机械大主教以个体获得了别人数量众多聚集起来的信仰，他本身就是一个恐怖存在的长生种。 随着两个人对话的持续，死亡世界的侵蚀开始直接影响现实世界。那些已经足以淹没成年的黑水界域中，开始出现越来越多漂浮在水面下的身影。低等级的死亡物种或许对黎明机械大主教存在忌惮，但是越来越多的高等级死亡阴影突破界限出现在这里的水域中，情况会开始渐渐地打破僵局。 那些死亡物种天生的就仇视一切活着的事物，他们渴望将这些东西摧毁然后替代他们浮出水面。这些行事逻辑是刻在它们本能的最深处。它们憎恨生者却渴望重新成为生者，这种扭曲的本能会让它们这些死亡物种剥下生者的皮肤、血肉、骨骼装饰在自己身上，寄希望掠夺生者的血肉重回生者的身份。 剥皮者诅咒，这个诅咒在他们成为死者时就会被刻入它们本能的最深处直到他们再次遭受毁灭而无法苏生。 “看来我们之间的谈话要结束了。”死神海拉也察觉到越来越多的死亡生物开始降临在这座种子岛，它们之中有些拥有灵智并不依靠本能行动。祂并不能直接命令这些种族，毕竟祂现在拥有实体如果没有死亡的权能祂就是生者 “很像，有人和你很像。”就在死神海拉转身准备离开时，黎明机械大主教开口 “以人类实体身躯比肩神明的人除了你以外还有一人，不过他倒是走了另一条路。不依靠任何负面情绪单纯的作为一个路标，就聚集了数量庞大的祈愿。你应该对他很熟悉，他正在返回到暖水港。”黎明机械大主教的红色光剑开始启动“我很好奇，他再次看到你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当我们第一次张开双眼望向世界的时候，神只和凡人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死神海拉有些释怀，但是身份上的不同导致立场上的冲突 “卡雷利亚公国的小公主谬瑞安已经死了，现在只有死神海拉还存在于世界上。”穿着骸骨长裙的白发红瞳美少女缓缓走向传送阵 “呵呵，我觉得白色死神可不会接受这种事。”黎明机械大主教对零无的过往有着非常详细的调查，欧罗巴闪光时期开始零无的思维逻辑就已经在黎明机械大主教的侧写下解析完成 “他会习惯这些的，我们总是在不断地失去什么后得到什么。这些并不能由我们去选择，就像是我们的行动本身就不会由我们选择，而是被历史的洪流不断的往前推。” 黎明机械大主教看着死神海拉离开了这里，种子岛的死亡侵蚀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黑色的泉水已经开始将整个岛屿往死亡世界里拖去。 “这点我无法认同，我的挚友当年可是直接将命运的车轮劈开当柴烧。以一己之力扭转整个大陆的扭曲，如果他还活着就是第三个行走在世上的神只。”黎明机械大主教记忆深处出现了当年某人的身影“不想输，正是因为想追逐闪光我还存在这个世界上。科学是第一生产力，唐红生你是这么说的对吧？” 当黑色死水终于突破恐惧涌向黎明机械大主教的时候，他仅仅举起左手所有一切就像是定格下来一样，周围的时间和空间就像是被人按下了停止按键一样静止不动。那些披着血肉皮肤恐怖装饰的死亡种族面目狰狞，但也仅仅是看起来吓人而已。 你会对恐怖游戏的手办产生惧怕心理吗？有的话那就试试用菜刀切几下试试，摆一个可爱的造型试试？ 黎明机械大主教重新开始了他的闲庭信步，一方面现实世界被侵蚀后不能很简单的离开，另一方面他也了解到了许多需要边散步边解析得来的情报。 而种子岛海域周围，一艘小船正在往这里驶来。溢出的死亡生物从海面上一跃而起想将船上的生者撕碎，变成它们身上可憎的装饰品。 “方围！” “定楚！” “结！” 一个凭空出现的半透明正方形将这些死亡种族围住。 “灭！” 正方形往中间压缩到极致，将这些邪祟给彻底碾为粉尘。 “天穴！” 两人的禅杖上打开了异空间通道，将这些邪祟的粉尘放逐。 而他们其中一个人，身上背着朱鞘的红刀。某个人的遗作，两个年轻的结界师正是押运妖刀的送刀人。 第113章 租借法案启动 零无坐在办公室里，他已经放弃天赐神国直接出兵干预北方雄鹰帝国内战的想法。取而代之的则是准备启动军事装备和物资的援助，这些东西或有偿或无偿。 新的工厂在短时间内已经就位，得益于之前快速的普及重工业和轻工业改造，将一些准备溢出来的产能转化成军事工厂。 用设定好的加工机械来让工厂生产标准化，是一个非常行之有效的做法。流水线的加入也能让基础工人无需掌握所有加工工艺，他们仅仅需要专精其中一种。 这种将普通人通过极大降低门槛的方式，能够快速让平民的生产力加码到产值上。 一根根实心的无缝钢管给锯床切割，切削液在锯条的带动下向一边甩，带走热量和碎屑的同时为切削的锯条和工件润滑。 这些切割成指定长度的无缝钢管，会滚入传送带里运到下个加工区域。 来到下一步的车床区域，工人们将送到自己工位的无缝实心钢管夹到车床的三爪联动自定心的卡盘上，用卡尺测量现在的钢管外径。 随后启动车床将一边锯床切割过后的端面车平整，车刀从无缝钢管钢管的外圆向圆心移动。将一边的所有锯床切割痕迹去掉，让整个横截面平整，解锁尾座将一个定心钻夹到尾座上。 定心钻浅浅的在无缝钢管的圆心打出一个小孔。这个步骤再重复一遍就能得到两边光面带定心孔的实心无缝钢管。 随后取下工件，将呆顶尖用三爪联动自定心卡盘夹紧，将无缝实心钢管的一边定心孔抵实呆顶尖。 随后工人解锁尾座，将活动顶尖对准另一边的圆心抵住。车床的三爪卡盘和尾座活动顶尖就像是夹三明治一样，将实心的无缝钢管夹紧。 工人们将大拖板移动到工件的最右侧，将16方外圆车刀对准工件最右侧，拿出卡尺并移动小拖板让车刀的刀尖微微进到工件2毫米左右。 车床启动，三爪卡盘开始旋转，带动实心无缝钢管旋转，而顶实无缝钢管的活动顶尖也开始随之一同旋转。 工人在正式开始前会先试车一刀，摇动小托板的手摇轮，让刀架上的车刀微微接触工件后快速撤回。 停掉车床，用卡尺查看试车出来的无缝表面的直径，确认开粗后能留够精车的余量后车床再次开启。 这一次不再需要人工摇动中拖板或者大拖板让夹着16方的车刀刀架移动，而是直接拉下大拖板旁边的纵向走刀手柄。将拖板走刀齿轮和下方不断旋转的丝杆所啮合，链接动力段的丝杆不断的旋转，带动啮合后的拖板刀架自动走刀。 旋转的工件被不断移动的车刀所切削，铁屑会被车刀的刃部切下，随后进入到车刀的断屑槽里折断沿着走刀的反方向飞出。 断屑槽平行于车刀刃部，如果没有这个断屑槽。长长的铁屑会随着工件的旋转而旋转，缠绕到车床上或者像一把弹簧刀一样将操作工人搅碎。 u型断屑槽会在铁屑进入到里面的时候，在适当长度下折断。人为的调整铁屑的长度不会刮伤工件或者操作工人。 随着车刀不断的移动，外表漆黑的无缝实心钢管开始露出底下的原本金属色泽。只不过上面还是有许多一圈圈的车刀痕迹，打这些都无所谓。 开粗就是大吃刀量大进给速度将工件快速的加工出合适的形状，并为后续的精加工留出余量。 当车刀在无缝实心钢管的最左侧划出的时候，操作工人向上拉起纵向走刀手柄，将拖板箱和丝杆的啮合断开。 托刀板停止移动，车床关闭后操作工人再次确认无缝钢管的直径。随后将托刀板复位到工件的最右侧，拧松刀架将四方车刀夹往左拨动切换车刀。 换上一把更锋利，r角更小的车刀。将走刀箱挂到慢车档位，降低丝杆的旋转速度，同时加快三爪联动卡盘的主轴转速。 开粗粗加工快速的开出大形，而精加工需要慢走刀、小进刀量、高主轴转速来提升工件表面的光洁度。 无缝实心钢管快速旋转，相比刚才细小得多的铁屑飞出。如果刚才还能在钢管表面看见一圈圈的刀痕的话，现在慢走车刀经过的地方就是一面镜子。 变色飞出的铁屑也将切削时的热量带出，如果不行还会开启冷却系统用喷头的切削液去冷却润滑切削的位置。 当表面精车完毕后，实心钢管会沿着导轨进入到钻铣床区。标准尺寸两边有定位孔的实心钢管会被夹到特制的圆形夹具内，随后送入钻铣床。 中心孔会被麻花钻头扩孔，两边打穿出贯通孔。期间工人会不时的按下手柄让钻头钻入一段距离后，提升钻头将里面的铁屑带出来。 如果一直按压手柄，不断的让钻头深入打孔。里面的铁屑会在钻头后部某个区域堆积然后彻底的卡死钻头，就像是摩擦焊接一样的彻底焊死工件和钻头。 严重一些的会让钻铣床直接被干废，或者伤到人。 贯通孔打穿后，膛刀替换掉钻头。 和钻头的工作方式不同，膛刀相比整体的钻入更像是旋转的车刀一样，将工件一点点刮下来。只不过车刀是工件旋转撞向它，而膛刀则是自身旋转刮工件。 当光滑的12号枪管内壁被加工出来后，钻铣床换铣刀在枪管的前面和后面铣出安装的卡槽。 最后送入电镀区，进入电解池里镀上耐磨金属涂层。 当然这些都是新手才需要按部就班的进行这些工序，熟练的工人直接将车床开到最大2500转速。直接跳过开粗阶段一刀车成标准件，这种做法一般是作死行为。 但是足够了解加工需求的操作工人会用魔力限制死工件的温度和跳动，直接用魔力去抵消切削产生的温度，或者做出隔离。 更熟练的天顶星级别工人，连工具都不需要。直接徒手像是撸玉米棒一样，将实心无缝钢管撸成标准件。 零无一开始也担心这样会不会有公差，直到他自己拿上测量外径的千分表，卡住标准件然后旋转外径千分表柱，最后一缪都没差。 千分表一路划过去，指针都不带动的。 零无感觉自己确实之前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对于加工标准件的便利性，这已经不是强不强的问题了。 这也能侧面知道为什么炼金协会会如此大动干戈的搞他，如果这些天顶星级别的工匠大量出现绝对会把他们生意给干没的。 毕竟零无的工厂门槛极低，而炼金协会的门槛是天顶星级别的。他们培养一个真正有产出能力的师傅太过于昂贵和漫长，而零无则是照单全收以一个超级低得准入门槛。 用标准化的生产流程，用流水线和工业机床辅助来让平民快速转化成合格的工人。通过简化生产流程，并将大量的步骤拆分。 让这些工人不需要几年时间的培训，而只是需要半个月就能掌握自己工位的生产技能。 工业化对手工的降维打击，并不是机器的高效率生产。而是机器对于门槛的降低，就像纺织业中需要十几二十年经验才能手工缝纫的布料，而工业化只需要小孩子开关机器就够了。 这种高效的可复制性和低门槛，才是工业化社会碾压手工农业社会的理由。 高强度工程塑料枪托被工人们从模具里取下，再放入专用的打磨机器里磨掉合模分界线。 高温高压的模具内会被放入基础塑料块，然后金属模具将这些塑料块依次成型压制出合适的形状。 最后在流水线上，这些枪托会被装上管状弹仓、枪机组、滑套和荧光缺口式瞄准器等等。 最后流水线的终点，一把把12号泵动式霰弹枪就会被包装到高强度工程塑料外壳内有缓冲海绵块的枪箱里。 如何在不派遣作战士兵入场的情况下，最大限度的影响北方雄鹰帝国的局面ne？零无给出的就是像当初二战时美英对苏联的军事援助，租借法案。 为此，他在无烟火药方面松口。 当然他给安东?罗曼诺夫并不会给自己用的最高等级发射药，而是单基发射药也就是硝化棉。 一个铜底塑料弹身的霰弹枪外壳进入流水线里。 第一步在弹壳底部黄铜中心小孔处填入底火。 第二步灌入单基发射药。 第三步压入塑料弹托，这是和其他弹药区别开的组件。 弹托将发射药和共计一磅重的12颗小铁球隔离开的组件，就像是果盘一样盛住12颗钢珠。发射药爆燃时，弹托会均匀的让12颗钢珠一起飞出去。 当然零无也给了安东?罗曼诺夫一部分的独头弹霰弹枪弹药，主体还是以12号鹿弹为主。 安装完弹托后就会灌入12颗钢球或者一颗独头，这是第四步填充内容物。 下一步霰弹枪弹药外壳前面开口，会被机器压出饺子边一样的折口并缩小开口。 下一步这个饺子边一样的开口就会被完全压平，封闭整个弹药内部。 一颗霰弹枪弹药就这么做好了，很简单不是吗？ 蒂芙尼充当质检员，她拿起新出厂的霰弹枪。将枪托搭在右肩膀上，往右侧过枪身用右手大拇指划过霰弹枪的下方的装填口，查看没有没勾挂和毛刺。 大拇指往里顶装填口的挡板是否感觉到突然的卡顿，或者运转不顺畅。 向后拉动套筒复位，在保险打开的情况下扣动扳机查看保险是否能正常工作。确认正常后打开保险释放枪机，看看枪机能不能正常运转击发，击锤会不会卡住。 一切正常后，蒂芙尼将套筒往回拉打开抛壳窗将一颗十二号的鹿弹直接塞到膛室里，随后前推套筒关闭抛壳窗并大拇指一推保险关闭，避免走火。 右手直接抓起两排四颗12号霰弹，对准装填口用手掌包住霰弹用大拇指一推，两颗子弹就填入弹仓，再次一推又是两颗霰弹装填。只需要很短时间就能够装满弹仓，而且很方便在战斗间隙补充子弹。 枪托抵肩取消保险，扣动扳机。霰弹枪开火，直接将25米外的靶子打出一个拳头大的开孔。开火后借着后坐力的传递将左手握住套筒后拉，将激发的12号霰弹抛出。 泵动式霰弹枪的工作原理是，当套筒后拉的时候带动枪机的抛壳钩将空壳抽出枪膛，在抽出一定距离后被抛壳挺顶出抛壳窗。同时后移的枪机将扳机的击锤往后顶，直到被扳机组的挂钩卡住。现代的泵动式霰弹枪并不能扣住扳机不动，通过滑动套筒来开火，因为这样会在结构上在后方会出现栓动式步枪的向后到枪托的击锤组件。 而零无要给安东·罗曼诺夫的东西，要抵抗北方雄鹰帝国的严寒，越复杂的枪械越不可靠。 套筒的滑动也解锁弹仓的固定将下一发子弹弹到枪机下方的装弹板上，前送套筒的时候随着枪机一同向前移会让那个装弹板像跷跷板一样向上翘，带动新的12号霰弹上提被不断前进的枪机顶入膛室闭锁。 装填循环结束。 蒂芙尼满意的调试准星后，将安全绳插入到敞开的抛壳窗，将这些东西送入下一个步骤。 零无没有给半自动霰弹枪，泵动式霰弹枪的可靠性比半自动霰弹枪要高得多。主要原因是霰弹枪弹药不像是步枪弹药那样装药量稳定，独头弹、鸟弹、鹿弹之间的装药量相差很大。虽然外观看起来差不多，都是铜底塑料壳一样大。 但是如果将它们混合使用，就会出现过量导气或者导气不足的现象。 过量导气直接将火药燃气从抛壳窗中喷出，甚至能喷到射手的脸上。 导气不足能让枪机只移动到常规距离的一半甚至更少，枪机运动不到位导致出现卡壳现象，打空的霰弹枪子弹并不能在抛壳钩和抛壳挺的作用下抛出，自然也不能装填下一发子弹。 想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去黑一把半自动霰弹枪，只需要混用子弹就好。到时候那些小白就只能看到这把名义上的半自动霰弹枪像是英国造的栓动全自动步枪一样。 第114章 天赐神国的决定 随着烈阳大公领的所有港口开始装载大量的军备物资，原本被打得有些喘不过气的安东?罗曼诺夫开始逐渐的稳住战线。 铁路线，是双方交战的重点区域。谁能有效的控制住铁路线，就能直接控制被这段铁路串起来的城市。 在寒冬中更是如此，即将到来的翻浆期让能行动的区域只有加固地基后的铁路线。所以铁路线的争夺是重中之重，谁能掌握铁路线就能拥有战争的主动权。 当太子安东被绑架到一江山岛时，那些北方雄鹰帝国的保守势力就开始主动的将冲突带到明面上。 大量的贵族军队开始南下，原先将自己领地卖掉的部分投机贵族也选择加入到保守势力的麾下，将自己的领地用武力夺回来。 还乡团，这些人被这么称呼。 那些还乡团毕竟将自己领地的所有权拿来还钱，所以为了消除他们的负面名声他们会不假思索的屠戮自己原本领地上的居民。消灭一切可能的罪证，为战后的自己家族保存好名声。 当然还有一些原因是，这些是投名状。当第一个人开始这么干时，所有人都会跟着干。保守势力容纳他们的前提是能保证这些人一定和他们紧紧的锁在一条船上。 这种用另一种方式规避掉契约的方法，毫无疑问会彻底和新兴的资产阶级新贵所对立。他们不会容忍这种背叛，资产阶级新贵付了应有的代价去换取领地，而这些人通过加入保守势力来武力夺回。 但推动这一切的前提是，安东?罗曼诺夫会死在一江山岛。现在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再次出现在南阳港口，而大规模进攻已经开始无法回到之前那样的对峙局面。 那些被还乡团屠戮领地逃出的人，可不会让这场战争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结束，同样的被绑架的安东?罗曼诺夫也不会让这场内战掀起方抽身离开。 原本安东?罗曼诺夫打算以太子之名为帝国的未来规划，在自己登基的时候大刀阔斧的去对整个帝国内部做出改革。但是现在那些既得利益者连自己小小改良都无法容忍，那么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可就要举起反旗了。 “不能逃避、不能逃避、不能逃避。”安东?罗曼诺夫搓着自己的脸，这个骨子里是个商人的帝国太子内心是非常抗拒用暴力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个时候，房门被叩响。 “进来！”太子安东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让门外的人进来 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拿着文件进来，并顺手把房门带上。看到太子安东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她就知道这个人刚才内心在犯别扭。 “所有的势力都已经战队完毕了，这些东西需要你的签署。”叶卡捷琳娜上前将这些文件放在桌面上 “如果你不想，也可以直接开始流亡到天赐神国，毕竟黑衣亲王和你关系不算差。”太子妃看出了安东?罗曼诺夫的挣扎 但是太子安东只是瞄了她两眼，就用钢笔在这些文件上签上自己的署名。很干脆的签名，没有什么挣扎的。 “看来你想好了。”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拿起文件 “我和白色死神关系没那么好，也不算差。”签下文件的安东?罗曼诺夫也释然了，反正从这里开始他只能一路飙下去，没有跳车的可能。没得选就不需要为选择做出烦恼，这也是好事 “我的太子妃，合作需要展现价值。”太子安东给自己和自己的太子妃各倒了杯干邑“黑衣亲王对北方雄鹰帝国的索求一直都是明晃晃的不加以任何掩饰的，他需要一个不再充满进攻欲望的国度。他需要的是一个稳定发展的北方雄鹰帝国，从我们的发展过程中和平的赚取相等的利润。” “相比那些短视的域外势力，他的报价相当低。”安东?罗曼诺夫仔细的回忆起他们之间谈话的细节“但是当黑衣亲王发现这边会继续自己的侵略计划的时候，坚决的军事打击随之而来。现在黑衣亲王的大军没到，只是天赐神国对他有所限制。但以后他真正成为一个大国的掌舵者后，我不认为他能容忍自己的北方有一个侵略性拉满的庞大帝国。” 就算安东?罗曼诺夫能短时间离开这里逃难到天赐神国，那也只是变成黑衣亲王手里一个对北方雄鹰帝国的一个强宣称罢了，战争并不会停止只会延缓数年而已。 那时候安东?罗曼诺夫会比现在有更多的限制，还不如在现在和北边的保守势力决出胜负。那样自己手上还有对这个国家的自主决策权，不用处处受制于黑衣亲王。 骨子里是商人的他知道，两个选择本钱不一样。兜里揣着十万块钱和十个亿去大批发商那里进货，态度都会不一样。他现在手里还有整个北方雄鹰帝国的资产阶级新贵，加上帝国南方所有的土地实际控制权。几年的运营让他的改革扎根于帝国的南方。 “听起来像是在与虎谋皮。”太子妃叶卡捷琳娜也知晓黑衣亲王并不是一个无条件支持太子安东的人，以前白色死神时期的密谈到现在开始的军事援助都有明确的目的性。但生意人之间目标明确的合作让双方都非常舒适，一个个都有价码能知道自己应该付出什么去换取什么。而不是双方都签下模棱两可的协议，随着局势左右摇摆。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我能给得起就够了。”安东·罗曼诺夫长久的遵守了和白色死神的协定，每一年雪绒花战团的抚恤金都足量按时的运到卡雷利亚公国的暖水港，正是他遵守了当初的协定白色死神才没有离开这个大陆前对北方雄鹰帝国进行大规模的生化武器报复 通过解析当初白色死神在太子行宫使用的化学武器，整个北方帝国高层都知道这种东西是能从一个国家的层面彻底变为一片死地，正是处于这种忌惮他们才会不惜付出大量的精英人命和庞大的资源去解析这种武器。直到能掌握这种武器，有效的使用并防御这种武器的攻击。 但是这种本该进行战略威慑的武器，一般不会主动的去投入使用更不会主动的在本国的领土内使用。至少北方雄鹰帝国皇帝彼得二世是绝对不打算在自己的国土范围内使用，如果是在他掌权时候的话。 但是现在是极端保守势力，西蒙·罗曼诺夫为代表的旧贵族势力把持着皇都。他们通过软禁皇帝彼得二世来夺取皇都的掌控权，谁拥有皇都就能名义上掌控着这个帝国的中枢，也就是最高政令的下发权。 所有边境军队开始南下，准备平息明面上的叛乱。能直接以皇帝的名义去调动军队，这就是为什么二皇子西蒙要发动宫廷政变的原因，他手上拥有北方雄鹰帝国的最高解释权。 正是因为如此，保守旧势力的军队才会行事如此的张扬，他们丝毫不对帝国法律有任何尊重，肆意的用暴力和强权去掠夺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 二皇子西蒙这种逼别人站队的行为，让中间派不能再保证自己的中立。要么站在二皇子西蒙一边，要么就是敌人。 通过将中间派分化成两个部分，保守旧势力开始进行自己的武装抢劫。不站在二皇子西蒙一边的都是敌人，对敌人进行掠夺行为合理合法。 通过把骑墙派一脚踹到对面，来掠夺这些摇摆势力的财富。但这样做也人为的将本来不会敌对的势力推到安东?罗曼诺夫一边，但是这些是以太子安东会死在一江山岛为前提进行的。 那些短视的保守势力没等到太子的死讯就开始他们的掠夺行为，这些掠夺行为让双方的交战不会轻易停下来，谁投降就会被整个阶级所抛弃。 “那些贪婪短视的虫豸！”二皇子西蒙当然注意到了这点，但是他却无法对这些人进行惩罚。 内战需要战力，而且这种行为广泛的在自己的阵营中发生。如果真的对这种行为进行严厉的惩罚，那么他死在安东?罗曼诺夫手里前，就会被保守势力联盟给解决掉。 相比起不听从命令的旧势力军队，二皇子西蒙更担心的是即将到来的黑衣亲王干涉。当年以白色死神的名义，就能带给一个辽域广阔的国度如此重大的政治动荡。 现在情报显示黑衣亲王要远比当初的白色死神要更加强力，而且还有一个重大的隐患是天赐神国的态度，这个和北方雄鹰帝国仅仅相隔地中海的庞大国度，他们对这场内战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当然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天赐神国明面上的领导人：教皇什邡。 “都说说想法吧，上下议会这些人就只会踢球，饶了一个大圈又回到我手里了。国内夺权时那些雷厉风行的干劲都让狗吃了，外交这么犹豫。”教皇什邡挠头 “我的意见是参战。” 大公主艾莉尔虽然是军方代表，但是她也能看到北方雄鹰帝国的二皇子西蒙在走侵略扩张的老路。 如果二皇子西蒙赢下内战，那么天赐神国的北方压力会呈现一个增大的趋势。为此原本不受重视的北方边境，尤其是东岸海峡会需要大量的资源来防御可能的渡海攻击。 “我同意大姐的想法，内政上也需要安东?罗曼诺夫的上台。他已经和我们这边有长久的合作倾向，我更倾向一个友好稳定的北方邻居，而不是随时南下的饥渴野兽。”二公主安妮也是这个想法 “艾亚菈呢？我不是让兰利去通知她了吗？”教皇什邡这时候才注意到艾亚菈这个点都没有来 “小妹去烈阳领了，不在教导城。”安妮拿起桌子上的红茶杯 “那零无对这件事是什么想法？”教皇什邡一听就知道艾亚菈是去烈阳领找零无的 “没有说。”大公主艾莉尔两手一摊耸肩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烈阳领和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工业体系正在为安东?罗马诺夫阵营加班加点的生产武器物资。可以说他的态度也是想要干预北方雄鹰帝国的内战，只是没有明确对我们要求。”主管内政的二公主安妮比主管军队的大公主艾莉尔有更详细零无的动向 “安妮你怎么看？”教皇什邡知道自己的二女儿对此有所猜想，不过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她的猜想而已 “我觉得零无没说，也是要看我们的态度。”二公主安妮也说出自己的推论“他虽然现在已经是一名拥有实权的亲王，但是他也不能轻易的以天赐神国的名义去干预。同时他也想知道我们能够给他多少的行动空间，毕竟之前他可是在我们的默许下被丢进审判庭的监狱。” 教皇什邡沉默，像是在心中的做出选择。但仅仅需要片刻他就做出了影响这个国家的决定，毕竟很好选。 “让艾亚菈帮我带个话，零无他可以以天赐神国的名义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教皇什邡直接将这个决定告诉一旁的兰利侍女，让她把话带到 “我也准备让上下议会授权给零无，毕竟一个官方的明面授权比你这个教皇要来得正式。”二公主安妮起身就往门口走 “你什么意思！老头子我可是这个国家最高级别领导人！”教皇什邡能听出阴阳怪气 “名义上的！”二公主安妮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你呢？”教皇什邡发现还在这里摸鱼的大公主艾莉尔 “我？军队不适应北方雄鹰帝国的环境，零无也不知道怎么使用我们的军队。”大公主艾莉尔挠头“我感觉零无的战斗体系和我们不是一个维度的，他也不会信任我们这些军队。” 教皇什邡点点头，教导城外清剿平民窟的战斗他也看不懂，零无使用的武器和他们不是一个体系的。 兰利侍女很快通过炼金通讯器将教皇什邡的话带到，艾亚菈也很开心自己和零无见面时能将这个好消息作为见面礼。 不过她见零无之前，需要先见见叫自己来的人。 “赫曼，有什么事让你居然向我求助？还是跟零无扯上关系的事，这是第一次吧？” “正是因为和他有关系，我才会让你来。” 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和血色红瞳所对视。 第115章 偷工减料 “是吗？”艾亚菈很羡慕赫曼这种能轻易为零无做出牺牲的决心，自己当时就不能办到“你还真是让人羡慕，如果当初我能更坚决一点或许一切都不一样。” “零无在大事上判断准确果敢，但是范围只涉及到他的时候就会异常的拧巴，有什么过往在影响着他直到今日。相信你也能感觉出些许，毕竟你比我靠的更近。”红龙赫曼知道零无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会主动告诉她们的，但正是这些让如今他会对自己个人的感情如此拧巴 “那为什么你不也试试靠的更近？”艾亚菈突然意识到红龙赫曼现在居然在主动拉开距离 “这样可以吗？”红龙赫曼有些惊讶于艾亚菈的回答，毕竟当初天赐盛典是队友她清楚艾亚菈不是那种会分享的人。 “如果我当初没犯错的话确实不想，但现在我已经失去了独占的资格。”艾亚菈上前一把拉住红龙赫曼将她死死抱住“说吧，你的想法别想逃！” 被艾亚菈死死抱住的红龙赫曼撇过头去用宽沿帽来挡住自己的脸，她也很挣扎自己不能独享一个人的爱。 一方是追逐姐姐的公主，一方是曾经被抵押在教导城的红龙。双方都不能特别的确定身份互换的话自己还能不能做出同样的选择，毕竟事物的发展来不及等待她们做好准备。 “那么你呢？你对零无的想法现在是什么？”赫曼察觉到了什么 “曾经他留在我身边确实会有阻力，但是现在阻力都消失了。”艾亚菈很诚实的告诉赫曼 实力，当初天赐神国内部的阻力都在骷髅海白色死神和之后的黑衣亲王实力下，一一的瓦解。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皇族的身份本身就不止考虑个人的情感。 “这点你不是也很清楚吗？”艾亚菈开口“如果是当初的那个穷酸医学生，烈阳大公会主动向你提出和零无的联姻吗？正是他此刻的实力带来的价值，让所有人都将他作为一个值得争取的对象。他们在乎的并不是零无仅仅作为一个人的价值，更在乎的是他的头衔和头衔所代表的实力。” 红龙赫曼沉默，确实正如三公主艾亚菈所说。这个国家、这个大陆乃至于说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都是这样的，实力和实力带来的强权。零无曾经在学院湖边的长椅上，向红龙赫曼描绘的美好国度，如果没有强大的国家实力那么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没有足够的强大国防任何外部的干预都能轻易的用最原始的手段推翻。 而这个原则，对于个人来说也通用。一个文明的社会、人人平等的社会背后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担保，担保任何人企图用暴力的手段去获取利益的时候，会被更加强大的暴力所镇压。并不是道德让他们变得文明与人和善，而是强大的暴力手段让他们文明与人和善。 在实力至上的世界，没有强而有力的实权去担保。另外这些改革也不会这么顺利的进行，如果有人想要阻挠和扭曲这些改革措施，他们也要想想后果是什么。 就算零无强而有力的压制下，腐败并没有随之消失，那些贪婪的贵族或者跃升阶级的精致利己主义者，总会找到灰色空间去为自己牟利。 当然如果他们做的事情无关紧要，零无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相比清廉的废物他更喜欢有能力有节制捞钱的能人，他需要这些人去快速的推行改革。 前提是他们不能够越界，而对铁路线的建设和质量保证恰恰是零无给出的底线之一。 零无查看着红龙赫曼的中央情报统计局筛查出来的文件，有些异常引起了情报人员的注意，同时零无在查阅后也清晰的知晓了其中的异常。 这是一段重载铁路的施工报告单，上面虽然很规整的列出了所有规范性文件，但是有一点却没有逃过情报人员的注意。 那就是桩基础，用于承载铁路线地基的桩基础报告。它们都按照计划施工完毕，但是恰恰是这样才会引起情报部门和零无的注意。 施工的前期方案是一回事，实际施工方案是另一回事。前期的地质勘探不能保证所有的桩孔深度都能想当初规划的一样，这些一定会随着施工的进行做出变动。 而异常就异常在这段铁路并没有任何的建筑设计院对工地的桩孔做出任何的地质勘探的复查，没有任何报告显示施工队有对桩基础做出调整。 知道这其中猫腻的零无，穿好衣服让等候在门外的侍卫去通知红龙赫曼。 “要一起去吗？！”一边沙发上的恐虐之神库恩搓着蒂芙尼 蒂芙尼想摆脱八爪鱼一样挂在她身上的恐虐之神库恩但都没能成功，小手一伸想要求助零无让她一起去。 “哦不用，这次应该没战斗。就算有我也能很轻松的处理。”零无的回答直接让蒂芙尼打消了她的想法 铁路线除了上方的铁轨和承载层外，地下还有路基等用来确保路面沉降在一定范围的措施。 而桩基础分为端承桩和摩擦桩，直接接触岩层等地下坚固支撑层的是端承桩，而仅仅靠螺纹灌注桩，用摩擦力来支撑不下沉的叫摩擦桩。 地面就像是大米堆一样的不稳定，车辆行驶过去都会有一定的沉降何况是数百吨的重载火车经过。而重载火车铁路线是零无所有计划的重中之重，这方面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 在大米插上筷子，用筷子支撑物体就是摩擦桩，相比单纯放在米面上要稳定的多。 而大米堆里放上硬纸盒，再用筷子插在上面就是端承桩，比摩擦桩要更稳固。 对于铁路线沉降，零无给出的死命令是沉降必须控制在15毫米。这是死命令，沉降超标这会直接影响重载铁路的运输安全性，而桩基础偷工减料一定会在未来带来大麻烦。因为重载列车运行的时候对铁路的平整度要求很高，有些路线甚至会人为的拉直遇山开山遇水架桥。 重载列车运行时的惯性是非常大的，巨大的重量让每一个弯道和起伏都有潜在的脱轨危险。而控制铁路沉降就是在控制重载列车不用遭受起伏地面的颠簸，对车钩的冲击减小和保证列车的安全运行。 在零无走出大楼的时候，他也看到了跟在红龙赫曼身边的艾亚菈。虽然很惊讶艾亚菈的到来，但是详谈要放在之后了。三个人一起坐进了轿车的后排，然后开始快速的向正在施工的铁路段开去。 “看看这个。”零无直接将相关文件递给红龙赫曼 “确实有猫腻，太符合流程了。”红龙赫曼接过文件，也看出上面的异常 作为中央情报统计局的局长，她目前已经不再需要亲自处理这些情报的筛查工作，大量的前誓死徒成员因为过往非常善于在各行各业潜伏，他们能带回第一手的情报。而那些想要掩盖贪腐的人只能在中间环节去买通贿赂，但是中央情报统计局直接能从最底层执行层获取情报，并直接对零无负责不需要和其他单位接触。 两个人就在轿车里交换着处理意见，三公主艾亚菈只能双手托着下巴去听两个人的交流，毕竟这些事物不是她的工作范围，她也不清楚其中的因果不好插话。艾亚菈也是第一次看到工作状态中的零无，和传言中的黑衣亲王一样。 也正是如此，她也非常清楚红龙赫曼对于零无来讲是必要的人。 轿车很快停在工地上，负责人带着白色安全帽瑟瑟发抖着，他当然知道黑衣亲王来是为了什么，但是他还有一些能为自己脱罪的逻辑。 “说吧，怎么回事？”零无直接将手上的文件丢他脸上，重载铁路关乎整个未来规划是零无最重视的工程 “螺纹桩打不动了，打到中风化层了。”主要负责人瞄了一眼洒落的文件，上面正是自己担心的桩基础问题 “你说打不动就打不动？你说打到中风化层就是中风化层了？”零无气笑了“那我怎么收到举报说劳务请示工地技术人员要往下打钻头，你的技术人员跟劳务说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的？就算你们打到了中风化层，谁来鉴定这个中风化层？谁来为地层质量签字？勘探、设计、施工、监理几方面联合对地层评价，你才能说这个是中风化层。” “这些东西都不存在，你怎么敢说你打到中风化层了？！”零无直接把那个主要负责人骂到跪地上了。这些还有潜在的意思，零无这些话直接告诉这个主要负责人。他知道收了好处的不只有他，上面这些一个都跑不了。 这个世界虽然有强制性的契约，但是有些方面确实为实际情况留足空间。而这些人正是看上了契约上留出来的空间，从中谋取利益。他们偷就偷在技术变更方案上，不进行技术变更最后还是按图纸结算。劳务能干就干不干就滚，不许接着往下打。劳务只出人，再往下打钻孔、灌桩等程序，花的都是施工方的利润。 违规未进行变更偷取工程量，骗取项目资金。而这在零无看来不会是一个个例，但现在北方雄鹰帝国的压力迫在眉睫自己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浪费在反腐败上，这些事只能交给红龙赫曼这个中央情报统计局的局长来做。 而这一次就是零无给红龙赫曼打了个样。 “啪！”马鞭直接抽在这个项目总负责人脸上，巨大的力道在他的脸上留下红印的同时将他那戴得松松垮垮的白色安全帽甩出去 对于这些偷奸耍滑习惯于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习惯于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的人。必须杀鸡儆猴，第一个案例和典型从重从快。虽然不至于像是帝皇一怒人头落地，但是接下来所有直接发展红利，都会和这些人无关。 “明天会有新的人，接替你的工作。你只需要收拾好东西，拿上自己应得的滚出去。”零无直接回到轿车，他来这里只是来表一个态度。最大的领导亲自来到一线表明态度，剩下的事宜会有人办妥的。 这件事大概率也不会直接和克莱曼家族扯上关系，大型国有集团的通病。过于庞大的体系让这个机构天生臃肿，管理水平参差不齐导致底层和中层领导小心思特别多。他们相比提高自身水平更乐衷于用手中的权力像这次一样去偷取利润，贪腐问题不关体制思想这是扎根于本能中的贪婪。 结束这些后，正好零无能详细的问问艾亚菈为什么来到烈阳领。毕竟她要留在教导城处理和协调天赐神国内的商业问题，按道理来说现在应该没有空来烈阳领。 艾亚菈只是瞄了两下红龙赫曼，后者眨眨眼示意她不要说。 “我手上的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二姐能进行持续的运转了。我有一段时间的假期就过来了，顺便......”艾亚菈拿出了一个小本子“一江山岛的任务结束后，你的学分就够毕业了。” 零无接过这个小本子苦笑着，当年费尽心思进入到教导城的学院中，为了毕业苦思冥想去凑东凑西。没想到短短这么些岁月他就已经能轻松提前毕业了，这个世界的权力还真的是便利，和当初那个穷酸医学生相比，黑衣亲王显然要活得更滋润一点。 毕竟是这个世界普遍的法则，零无叹了一口气，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还是不习惯这些。人人平等的背后，是有的人比你能获得更平等的权利，别人的起点可能就是另一个人的终点。 艾亚菈大概知道零无为什么叹气，红龙赫曼倒是心知肚明的将头瞥向车窗外。 而零无拿着毕业证叹气的时候，种子岛的战斗也快要落下帷幕了。 一把散发着白色波动的刀剑被黎明机械大主教握在手中，随着挥舞散发着剑气劈开任何挡住他道路的东西。他像是没事人一样漫步在渐渐被死侍堆满的黑水中，随着光剑将东西都清理差不多干净的时候他也在提速。 “显赫刀剑！”黎明机械大主教看到强敌后，直接两手一拍白色波动刀剑再次出现在手上 第116章 邪魔入侵 随着黎明机械大主教的挥舞光剑，一道又一道的剑气被散发出来。这些剑气并不会撞上障碍物后消失，而是直接穿过去一路延伸。 剑气撕扯着死侍，将它们的身体瓦解。黎明机械大主教以一个非常快的速度把周围都清理干净，当为数量众多的死侍围困的时候。 光剑插在地上，一道剧烈的魔力波动向四周迸发，瓦解任何沿途上的死侍。显赫刀剑并不只是能发出剑气而已，它有很多种使用方法。 克鲁格将钥匙插到心脏里再次上紧发条，周围不时有显赫刀剑的剑气掠过，这让克鲁格有些紧张。 “第一次看到黎明机械大主教用显赫刀剑？”同行的机械神教神甫叼着盒插着吸管的备用液态魔力盒跟克鲁格说话 “有一说一，确实。” “这东西没有友伤的，你开。”机械神甫说着直接将手伸到显赫刀剑剑气的必经之路上，剑气穿过他收回手摆了摆证明这东西确实对他们没伤害。 只不过当这些显赫刀剑的剑气划过那些本不该存在在这里的死侍的时候，那些剑气就像是浓硫酸一样的将它们侵蚀殆尽，就像是点着钢丝绒。 知道这些的克鲁格索性不再去理会那些不断穿过来的显赫刀剑的剑气，开始奔跑起来打算从这些地下的坑道往地表走。 但是他感觉几道人影一瞬间就从他身边飞过去，定睛一看不是敌人而是刚才和自己搭话的机械神甫们。 这些人没有选择在地面上奔跑，而是先前冲滑铲然后双脚猛地一踩地面把自己像子弹一样旋转弹出去，然后落地的时候接着以滑铲的姿态滑出去老远再旋转着跳起来。 “新人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机械神甫这些老油子，看见只会奔跑的克鲁格不由得想起自己以前一样没见过世面的滑稽样子 人类的动作是有极限的，他们这些经过大规模机械改造的人，能够轻易的做出超越人类极限的动作。克鲁格只是时间还没有抹平他身为人类身躯的习惯而已，以后他会更习惯这些的。 和那些机械神甫选择返回地面不同，黎明机械大主教选择往下走，他知道种子岛基地为什么会吸引这些继承降临会之名的人，除了他遗留的废弃实验室外还有一个核心自己现在都没有完全弄明白。 只不过种子岛最深处的存在并不想让黎明机械大主教前来，数道亚空间裂隙在黎明机械大主教面前展开。 身着苍白骸骨盔甲，头上长着犄角和露出尖牙利齿的亚空间生物跳出那些展开的亚空间裂隙。它们手中有些拿着盾牌砍刀，有些则是拿着能发射骨刺的针刺步枪。 “哦呀哦呀，斯巴拉西。”看到这一幕的黎明机械大主教整个人都异常兴奋，活了太久的时光让他难以看到以往熟悉的朋友或者敌人，而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以前令他非常棘手的敌人之一。 “你们邪魔到底是怎么绕过天可汗的屏障？那老东西虽然确实存在的时间和我一样，但是他的疆域还好好的你们不可能突破他的屏障。”黎明机械大主教再次拔出显赫刀剑“所以你们一定找到了什么别的通道，让我看看你们是怎么做的？” “黎明机械大主教，阻挡我们伟业之人，此刻留在这里吧！”穿着骸骨盔甲的刀盾邪魔直接用破锣一样的声音大吼着冲向黎明机械大主教 显赫刀剑的剑气无法将这些亚空间邪魔一击必杀，它们越来越多的数量迟早会将黎明机械大主教给围死在这里。就算将它们一刀两段，飞出去的上半身都能用它们的利爪在黎明机械大主教身上留下伤口。 发射骨钉的尖刺步枪丝毫没有顾虑友军伤害，持续不断地朝围在中心的黎明机械大主教喷射苍白坚韧的骨钉，这些东西能刺穿钢板。但就在他们越来越接近黎明机械大主教的时候，异变突生他们脚下的地面仿佛突然猛烈的振动，随后他们强制性的被抛到半空又像是被空间固定在半空中。 黎明机械大主教的面前，正站立着一个高大的盔甲人形。他的上方有着一个大洞，上面还不断地有碎石所跌落下来。克鲁格和其他的机械神甫们正在不同层级的洞口边缘处，好奇的往下张望。然后他们就看见自己的老大黎明机械大主教在和人火拼。 “要下去吗？”克鲁格询问旁边机械神甫的意见 “算了，他打得过的人不需要我们插手，他打不过的人我们上去也是送，回到地面把飞空艇给修好等着他回来就好。”老油子机械神甫否定了克鲁格的提议 “那黎明机械大主教这么要是打不过呢？”克鲁格感觉不对头 “那就我们修好飞空艇后风紧扯呼。” 克鲁格听到了他预想出来的答案，虽然这个荒诞的回答他原本以为只会存在自己的脑海中，但自己的同事确实很诚实的把他脑海中的想法分享给克鲁格。 “先把那个奇怪的人偶给干掉！”亚空间裂隙中开始出现漂浮在半空中的恐怖邪魔魔法师 黎明机械大主教收回显赫刀剑，静静地躲在突现战场的铠甲后。并默默地心中倒数，这些邪魔无法对他们开始近身战，黝黑的魔法球和骨刺就这么叮叮当当的敲在用来当护盾的人形铠甲上，那个人形铠甲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就这么站直了让这些邪魔的远程攻击落在自己的身上。 而随着攻击，这个人形盔甲上面的护甲好像越来越厚了。 “犀牛，开始吧。”黎明机械大主教心中的倒计时结束 随后名为犀牛的人形盔甲站在地上大吼一声，身上增长出来的如同角质层一样的护甲爆裂，这些像四周迸发细小的三角形盔甲碎片就像是一枚枚破碎的角磨机片一样切割任何路径上的东西，当然这些三角形盔甲碎片就像是有意识的一样避开了身后的黎明机械大主教。 瞬间清场，所有在场的邪魔被细小三角形的盔甲碎片所绞碎，就算是身披骸骨盔甲的邪魔也像是被丢进粉碎机里一样的渐渐被扯碎成碎块，他们身上的防护仅仅只能延缓他们死亡消散的时间而已。 随后名为犀牛的人形铠甲再次抬起了自己的右脚，重重踩在地面上将刚刚从亚空间裂隙的邪魔弹起固定在半空。它再次大吼一声，一道光芒覆盖在他和黎明机械大主教的身上。而现在黎明机械大主教的双手合拢到一起，再次分开时散发着耀眼白光的显赫刀剑出现在他的手上。 比刚才速度更快更宽的显赫刀剑剑气在房间中游荡，甚至连被剑气扫过的亚空间裂隙都开始被迫闭合。显赫刀剑的存在让这些亚空间邪祟无法更进一步的侵蚀现实世界，黎明机械大主教太熟悉这些东西了，甚至数个千年的时光都无法让他忘记怎么和这些亚空间邪祟所作战。 “你在我的实验室里和我打是不是缺少常识了？”黎明机械大主教笑了，沉闷的笑声从散发着紫色光芒的头盔中传出“就像当年居然敢选在唐红生的疆域内，真是傲慢和无知。” “轰隆~”又是重物坠落的声音，又有一个人形盔甲砸穿地表和岩层坠落到此地。 新来的战甲双手一拍地面，两个由碎石组成的石头人开始加入战斗。 “好久不见，土甲。现在居然会需要我出动两具战甲来处理问题，我们来看看故人们还是不是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邪祟吧？”黎明机械大主教站在种子岛深处的由骸骨堆积起来的巨大门扉，里面正传出阵阵的不可名状尖啸 黎明机械大主教抬起腿，一脚踹在身前的巨大骸骨对开门上。嘎吱嘎吱碎裂的声音响起，大门被迫一边破损一边朝着黎明机械大主教敞开。 里面闪着绿光的巨大魔法阵显露出来，周围的亚空间裂隙就像是蜘蛛眼睛一样的密集。 同样密集的还有漂浮在魔法阵中的邪魔女王的眼睛，在第一次见面时黎明机械大主教甚至有点犯密集恐惧症。但是现在他倒是非常平和的看待这个危险亚空间邪祟之一的女王，毕竟从这里的情况来看这里充其量就是一个分身而已，不如当年的一根毛。 “又是你，黎明！你怎么会存在数个千年？”虽然黎明机械大主教现在是一个机械壳子，但是邪魔女王还是认出了黎明机械大主教的魔力波动 “故人重逢不应该更热情吗？”黎明机械大主教打了个响指 犀牛战甲一脚踩在地面上，将房间里的所有物体物理意义的粉碎开来，但是这个魔法阵倒是没怎么受影响还在散发着绿色的光芒，倒是这一脚让这个法阵开始涌出海量身披骸骨盔甲的士兵。 “又是这些奇奇怪怪的域外法术，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头大，不过耗光能量就好。”黎明机械大主教拍拍手让所有人开始干活 两个石头人举起双臂，一个巨大的岩块在它们手中汇聚，随后像是打保龄球一样丢出手中的巨大岩块。瞬间在如浪潮一样涌出的骸骨邪魔大军面前，清理出了两条通道。 土甲双手合十启动了自己战甲的特殊能力，那些岩石碎屑将这些骸骨邪魔所包围压缩成一个个的石雕，随后犀牛再次一脚踩地将这些石雕彻底的震成碎末，两个战甲配合起来轻易的碾压了局势。 土甲直接冲到前方用被岩石包裹的双拳挥击，并随着挥击的次数越多包裹的岩石层越厚威力更强，甚至一拳直接将路径上的任何物理单位打成粉。那个房间中心的魔法阵绿光不再耀眼，开始变得闪缩，邪魔士兵再也没有继续从里面出来。 “呵呵，黎明。当年的勇者小队恐怕现在只有你还在这个世上了吧？”其实当黎明机械大主教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一切都成定局了，但是邪魔女王对今天的小小失败不是特别在意。 “你漏算了一个，有个和我同岁的老头子在天上拦着你们几千年。”黎明机械大主教指了指头顶 “哼！天可汗，令人敬畏的外神数千年还被自己国度的人群供奉。如果他选择和你一样苟活在世上，恐怕他就和我一样拥有无上的神力。”邪魔女王也非常忌惮天可汗唐红生，毕竟当年正是被天可汗驱逐出这个世界 “他如果那样做就不是他了。”黎明机械大主教轻笑 “那么你呢？黎明？你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了什么？” “我？我只不过是信守挚友的诺言，作为留在世上的保险所运行。正是因为你们的存在，所以我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比唐红生先走一步。”黎明机械大主教将显赫刀剑插在魔法阵的边缘“我和他虽然对这个世界的去向有所分歧，但是被亚空间邪祟所统治的道路是被我们共同所否定的。” “真是傲慢啊！你应该知道，存活了这数个千年的时光应该让你知道。正是这个世界如同宇宙中的闪光一样，所以才能有如此多的外来者。而这些闪光都是源自于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欲望，我们不正是被这些强烈的情感所吸引而来的吗？为什么天可汗可以，而我们不行？” “你们有本质上的不同，唐红生平等的看待了自己疆域内的所有人。你们则是只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当做家畜，你们之间有本质上的区别。正是这个区别，我和唐红生的谈论的未来中，没有你们邪魔的位置。”黎明机械大主教加大了显赫刀剑的输出功率 “算了，你们以武力驱逐我，我也能用武力夺回一切。黎明，历史会一遍遍的重演，你们之间的杀戮和向我祈求神力，我们的回归只会是时间的问题。”邪魔女王虽然没有能在这次成功回归但是等待了数个千年也不差这几百年 “现在的我，相信人类的革新。”黎明机械大主教抽回显赫刀剑 邪魔女王的残影随着法阵一起消散。 而重新回到地面上的黎明机械大主教除了看到机械神甫在叮叮当当的修理坠地的飞空艇外，克鲁格和其他闲着的机械神甫正在瞧着绑在椅子上的两个人。 “哦呀哦呀？他们是谁？” “东马弦一郎，24岁，是个结界师。”绑着的人看到管事的终于来了急忙解释“我们没有恶意。” 而黎明机械大主教看出了，背在他身上的朱鞘太刀不一般。 第117章 矛盾最激烈的展现 零无坐在沙发上，难得的什么都不想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思想放空。他的下巴顶在艾亚菈的头顶上，就这么一边让下午的阳光照在身上一边闻着甜美的香气。 “你怎么看北方雄鹰帝国的内战。”艾亚菈知道该怎么丢出一个谈话的开始 “嗯，安东?罗曼诺夫的才能比我想得要更高，他让一个落后的帝国南部居然短短几年就越过了资本主义萌芽阶段。”零无紧了紧抱着的手让怀里的人随他一起摇摆 “我观察到太子安东还是在尽力让发展速度给压慢，但是正是他的做法让原本只是单点突破非资产阶级发展变成整体性扩张，造成了反方向的影响。”零无想了一下安东?罗曼诺夫将原本的商队拆分成更小数量更多的商队，而这些商队能通过自身精简的编织快速吸纳新人 于是本来是通过拆分大商队来让自己势力看起来没有那么庞大，但是短时间那些拆出去的小商队就会变成规模和以前一样的大商队。 这样拆分反而让他的势力再更短的时间内快速扩张，安东?罗曼诺夫小瞧了廉价的工业品对于小农经济的碾压。通过兜售这些种类繁多的廉价商品和必需品，让所有他的下属商队都在快速的扩张。 商人本质上是取长补短低买高卖，当人手不足的时候他们会不吝啬的扩张，让花出去的钱变成更多的回报。毕竟商队不像是城主、官员那样有着编织数量上的限制，只要他们有足够的利润就会扩张下去。 而这种快速的扩张行为，毫无疑问在不断的触动保守势力那敏感的神经。 那些商队都会选择雇佣护卫或者直接养起了私军，浩浩荡荡的大商队犹如一个个的骑士团，一方面震慑商路上的悍匪宵小，另一方面也让路过领地的领主打消奇奇怪怪的心思。 但那些领主对于这些强大的商队，内心中可是十分的嫉妒和恼怒。那些没有任何贵族头衔的大商人，依照传统只能向他们卑躬屈膝。但是面对实力强大的护卫队，他们只能笑脸相迎。 说到底一个是旧秩序的特权阶级，一个是新时代崛起的新贵，他们之间的矛盾迟早有一天爆发，只不过需要一根引燃殆尽的导火索罢了。 只是零无和安东?罗曼诺夫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刻会这么快的到来。 “你为什么不让天赐神国直接干预？”艾亚菈问出了教导城上层所关心的问题“不要借口说天赐神国没有准备好，你在精灵国度试过你有能力直接从战略层次的扭转局面。” 艾亚菈抬头用红瞳盯着零无，小手抓住了他的脸让他没办法撇过头。 “两边都太过于庞大了，开战或者参与战斗很简单。但是就像是赌徒一样，一旦将人命押上赌桌那么就会一直持续下去。要么自己大赚特赚，要么直接输到一无所有。因为沉没成本太过于高昂，那时候不是你想离开赌桌就能离开赌桌的。” 村长械斗和世界两极之间的战争是不一样的，规模、时间、损耗的人力物力都有一个庞大的差别。 一边是北方大陆的帝国，另一边是隔着地中海另一个大陆的强国，人口和领土规模相差不大打起来可能就会和英法百年战争一样的长久，毕竟谁都无法轻易的决出胜负。 “你在害怕。”艾亚菈闻到零无中逃避的味道 “没有。”零无下意识的想转过头，结果自己的脸被艾亚菈的小手牢牢抓住，根本扭不了一点 “你和红龙赫曼都有一个坏习惯，说谎的时候都不想别人看到你们的眼神。”艾亚菈知道两个扭捏的人的臭毛病“说吧，你在怕什么。” 艾亚菈放开她按住零无脸的手，将零无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零无手中感受到那些柔软的触感，有些沮丧的叹气。 “我已经不想再把信任自己的人给带去送死了，他们现在的生活已经朝着好的方向走了，不需要再去别的国家和当地的另一波人打仗。我干预别国内政是我的选择，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们除了这条路外还有别的选择，我不想替他们选择自己生命的终点。”零无回忆起当初欧罗巴闪光时期的时候 战前总动员上，一个个或苍老或稚嫩的面容，他们选择跟随欧罗巴闪光参与内战中。和当时不同的是，现在天赐神国的战士们需要渡过地中海来到一片陌生的土地战斗。 原本零无只是习惯性的从小就开始描述应到的未来，对现世的扭曲做以驳斥。这其中从身边人开始，越来越多相同想法的人跟随在他身后。他很享受这种被众人簇拥着的感觉，能在这个异世界中有人能接受自己的理念总是令人开心的。 但是随着他的队伍越来越大，和安东?罗曼诺夫相同的问题摆到他的眼前。既得利益集团无法容忍他新思想发展起来的队伍，两方的矛盾以一个最激烈的方式展现：战争。 当零无的队伍第一次出现伤亡时，那是零无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哭泣，活下来的同伴也站在身后默默的流泪。 “很遗憾我不能看到理想的实现，但是阁下能将我们的队伍带到理想的未来吧？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我们的机会可能只有一次。”回光返照的同伴紧握住年幼的手 “我向你许诺这个未来会来的。”年幼的零无应下了这个要求，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熟悉的面孔消失，越来越多的生面孔变成熟悉的面孔，然后再次消失。 新兵们随着理想参加了欧罗巴闪光的队伍，他们对老兵们胸前的勋章兴致满满，但是真的获得勋章的时候，他们反倒是高兴不起来。 他们会质疑为什么是自己获得勋章，而不是那些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友，他们只是参加战役后还活着而已，为什么牺牲的不是他。 他们不会去像当初新兵时幻想自己得到勋章时去炫耀自己的功绩，因为真正知道这些勋章背后的重量时，他们已经知道这些勋章是属于那些牺牲在战斗的战友的。 他们只是帮那些牺牲战友们保管而已，这些并不是能拿来炫耀的资本。 随着勋章的增加，他们越来越明白走在最前面人的压力。拿到勋章就意味着自己不单单只是为自己而活，还有那些在战斗中逝去的人们。 他们可能是严厉但关键时候把你护在身下的老班长，可能是胖胖的在你打饭的时候给你舀多半勺的厨子，也可能是新入伍听你吹嘘的新兵。炮弹不会因为你的年幼而饶过你，也不会因为你身份的高贵而幸免，死亡平等的注视任何人。 正是因为这些过往，让零无本能的剔除掉这个选项。他已经不想再让人用命作为代价，来实现他的目标，即使这个目标对所有人来说都有好处。所以这一次零无将选择的权利丢给安东·罗曼诺夫，让他来决定自己下属的命怎么用。 “零无，握过权柄的手就不会再变得柔软了。”艾亚菈将脸贴近非常郑重的告诉零无“想想你当时在精灵国度时的事，正是你能有足够的手腕才能去处理危机。当出现危险的时候，你会习惯性的捡起丢在地面上的刀剑，这个世界并没有至高无上的存在去保护弱小，弱小终究是弱小。强者倾轧弱小，这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法则吗？”零无本来以为丢掉所有锋芒能以一个凡人的身份渡过平稳的一生 “想想你的人形，这些不正是你的愿望吗？需要有人做出牺牲，所以他们代替你和其他人战斗在第一线。他们不是你愿望的实体吗？就像曾经逝去之人的愿望仍在你的身上？你身上极其离谱的魔力，不正是他人聚集起来的愿望吗？”艾亚菈感觉到众人汇聚在零无身上的祈愿 零无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她揽入怀中。 “你能和我一起去暖水港吗？”零无嗅着甜味的香气 “当然。”艾亚菈很开心零无主动提起这个 北方雄鹰帝国南部，战争动员已经充分进行。 安东·罗曼诺夫坐在办公室里作为部分的征兵审核，一是他想分摊一下其他人的压力，另一个方面他想知道加入自己阵营士兵的想法。 只不过他看见的第一个人就令他印象深刻，一个稚嫩的孩童看起来十三岁出头这样子，和这个年纪的孩童不一样，他的眼神有些呆滞。 “我这里不收儿童，很抱歉这样告诉你，也许你几年后能够入伍。让你的妈妈来带你回去吧，如果因为生计而加入我的队伍，我会让人给你们一些食物并介绍一些工作，最近有很多岗位缺人，应该有合适你们的。”安东·罗曼诺夫合起记事本准备让下一个人上来 “妈妈已经不在了。”少年只是淡淡回答太子 “那你爸爸呢？”安东·罗曼诺夫感觉自己有些说错话随即补充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大家都不在了。就在几个星期前大家都被北边的还乡团给杀死了，我是被爸爸按进牛粪堆里才没有死。当我等了几天从牛粪堆爬起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死在村口了。”小孩很平静的说出这些，泪水和彷徨都已经消耗在当时了，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眼泪提供给他了。 “他们说来这里我能打北边的还乡团，所以我过来了。”少年补充道 安东·罗曼诺夫默默打开笔记本，他知道还乡团的恶行。但是那些恶行在情报人员的汇报中远没有听亲历者那冷静到可怕的描述，情报汇总只是提了一下还乡团杀了多少人，抢了多少钱而已。这些东西在纸上面就是一串数字而已。 虽然知道其中可能得残酷，但是真的带入到这些受害者的视角看这些场景时。亲人的哀嚎、挚友的哭喊无一不在冲击着安东·罗曼诺夫的神经，强权碾压弱者不会考虑道德的问题，他们的道德只会在同为强者的身上得到体现。 “好吧，你可以来。”安东·罗曼诺夫写下这个少年的名字并补充道“可以来，但是要听从命令。教官如果认为你不能上战场的时候，你必须遵守知道吗？” “我知道了。”少年默默接过入伍的纸条，他现在只想入伍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考虑，他身上有很多的债要向北边讨，全村人的命需要一个说法。 说法，为全村人的命向帝国北方讨要一个说法，这个小孩并不是个例。身为帝国太子他在以最直接的方式接触以前无法接触的人群，这些人群长期的被保守大贵族势力和资产阶级新贵所遗忘。帝国的两极将这些占据帝国人口的大多数给遗忘，现在安东·罗曼诺夫回想起来简直是可笑。 农村，农村有着大量的人口。 这些农村分布在城市的周边辐射出去，虽然铁路将他们一部分串联起来但是还有大量的区域没有覆盖到的。 城市是资产阶级的诞生地，如火如荼的工厂吸纳了大量的周边农村人口，但是数量依然不匹配。还是有更大基数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的自给自足的农村中，安东·罗曼诺夫看到了可能性，而他按照零无留下的政策，先一步开始了行动。 “太子殿下，我们抓到了一个北边来的奸细！”这时候进来的不是下一个面试者而是太子安东的卫兵 “放开俺，你才是奸细！谁是奸细！”吵闹在门外响起 “还说你不是奸细？你穿着北边的军服！”卫兵的反驳声这时候也传来 “如果他没有带武器的话，让他进来吧。”安东·罗曼诺夫挠挠头，如果那个人真的带了武器的话现在估计就已经被卫兵们砍了，也轮不到和他争论什么了，既然没有带武器来那么就先听听他怎么说 “报告太子殿下，边境第九大队所属第一小队队员奥德赛向您报到！”满脸大胡茬子的人向安东·罗曼诺夫行了军礼 “你既然归属于帝国军队为什么还要在我这里二次入伍？”安东·罗曼诺夫也来了性质 “报告太子殿下，俺在一年战争时期参军，是为了给爹娘买下一块地。俺家世世代代都是农奴，俺爸妈上次托人给俺带口信：太子殿下分给俺们家几亩田，所以俺爸妈让俺来这里报道。” 安东·罗曼诺夫欣然批准这个边防士兵的加入，同时也在沉思。 零无算得太准了，准到不可思议。土地改革推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大规模开战北边的士兵叛逃就已经开始。 “黑衣亲王什么时候到？”安东·罗曼诺夫有些问题需要面谈 “已经启程，亲王需要先去暖水港。” 第118章 伏尔加格勒保卫战前期 北方雄鹰帝国的大军以摧枯拉朽的姿态挺进到伏尔加河北岸，正是这条河流将北方雄鹰帝国切成南北两个部分。 其中以伏尔加格勒这个河流港口城市最为重要，就算是旧时期这里也运营多年将河道挖深人为的创造一个河流港口城市。这里是南北的交通要道，谁控制这里就意味着谁有主动权。 安东?罗曼诺夫能够依靠宽阔的伏尔加河在天气回暖的时候利用河流来做为屏障，而北方保守势力军队拿下这里就意味着南部没有其他险峻的地形阻碍。 双方的视线都注视向这里，两边都对这里的控制权有着极度的渴望。 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甚至直接亲临在前线，他的视线直接越过辽阔的冰面，直接眺望伏尔加格勒的城市楼房。 “大军集结还需要多久？”二皇子西蒙向旁边的军官问到 “一个星期，叛逃的人数有些多部队需要整编的时间。”军官团回答 “哼，尽是耍一些小把戏。”西蒙罗曼诺夫不以为然，安东?罗曼诺夫也许是商业上的天才、政治上的庸人但绝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事指挥家。 “黑衣亲王已经离港了，但是很奇怪他并没有直接北上而是向西，航路推测目的地是卡雷利亚公国。”情报主管汇报零无的动向 “就算他直接赶往这里，那也不是我们该管的，只要我们拿下这里就意味着我们能很快结束太子安东的叛乱。他如果继续干涉我们北方雄鹰帝国的内政，就算是他也会冒着极大的风险和抵抗。”西蒙?罗曼诺夫虽然没能挑起两方的冲突，但是赢下内战后零无就缺乏法理上的支持 如果真的继续动手，那么就算是白色死神也要独自面对一个庞大帝国的总动员，他现在是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不再是当初无依无挂的白色死神。 政治上和军事上的风险会随着武装干涉的时间越来越大，更何况西蒙?罗曼诺夫敢挑起内战他也给零无留了后手。 西蒙?罗曼诺夫对站在身后的军官团这么说道： “伏尔加格勒这个地方，历代大规模征战五十余次。是非曲直，难以论说。但史学家无一不注意到，正是在这个古战场上决定了，多少代王朝的盛衰兴亡此兴彼落。” “无论怎么讲，会战兵力是八十万对六十万，优势在我！” 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对于自己这一方信心满满，毕竟人数占优、对面的资产阶级新贵没有成建制经历战争的军队、自己手中已经抽调大量的职业军人部队来到此地。 成建制的经过漫长训练时间的军队，和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是两回事。人员的配合，装备的熟悉，战术战法的运用都会有非常大的差别。 只不过西蒙?罗曼诺夫有些东西没有想到，这里不是军棋推演而是实际战场，真正的战场上从来不缺的东西就是变数。 被软禁在皇宫中的彼得二世悠哉悠哉的拿起报纸查阅上面的内容，虽然西蒙?罗曼诺夫不会让他知道外面发生的任何事。 但是随着二皇子西蒙的离开，对他的关押有所松动，就算他不能会见政要和离开这里，让人帮忙带一份今天的报纸还是能做到的。 当彼得二世看到伏尔加格勒的消息时，他知道这次可能要决定新的北方雄鹰帝国的话事人了。 前半生他也经历过这些，皇室纷争刀兵相向再正常不过了，虽然有嫡长子继承传统但是北方雄鹰帝国还有一个传统是能者上位。 让最优秀的继承人带领帝国进行下一场战争，战争不会因为你是嫡长子而获胜，只会因为你的实力比别人强。通过内战和对外扩张来控制人口和重新分配资源，这就是北方雄鹰帝国千百年存在的运行逻辑。 只是这个逻辑在安东?罗曼诺夫这一代有些不一样了，一年战争直接打停了北方雄鹰帝国的扩张脚步，他们没能得到这个北方大陆的最后一块版图：卡雷利亚公国。 对内安东?罗曼诺夫用商业将原本控制在军阀领主们手上的土地打通，让太子的法令不只能通过领主传达。资源的分配取长补短，用商业贸易的方式来让帝国继续发展。 而依附于战争的旧官僚系统已经渐渐的跟不上太子的改革，他们手上的权力在被太子的行动所稀释。 所有明白人都知道，安东?罗曼诺夫继位的时候就是北方雄鹰帝国变天的时候。新时代已经不需要这些只为战争存在的旧势力，他们要么改变要么消亡。 如今他们选择了第三条路，加入保守派二皇子西蒙的势力继续维持北方雄鹰帝国不会改变。 “嘎吱嘎吱嘎吱。” 北方保守势力军队里，最底层的农奴动员兵们，用锯子在锯发下来如同木头一样的大列巴。这是他们的一日三餐，一块加了盐的大列巴。 而他们不远处，普通的平民动员兵们围坐在一起熬煮蔬菜浓汤，除了一大锅蔬菜浓汤外，他们还支起小锅隔着水热咸肥猪肉。 至于军官们则在屋子里围坐在一起，体面的坐在椅子上享用身前桌子上的肉食。更高阶的上层军官则是在包厢里边享受美食边看舞蹈，军队中的等级制度从就餐地点上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去讨点热水吧，这列巴硬得跟石头一样。”年轻的农奴兵还想去平民兵那边要一杯热水 但是他刚说出这个想法起身，马上就被同伴拉住，年长富有经验的农奴兵立刻训斥他这种想法。 “回来，不要命了？！”年长的农奴兵一把将他拉回来“你不知道前几天的事吗？” “什么事阿？”年轻的农奴兵一脸茫然 “有个不开眼的实在饿的不行了，他趁军官们吃完走了，偷偷爬进去去啃地上丢掉的骨头。”年长的农奴兵一脸唏嘘“然后他被人发现了，他能避开军官们的视线却避不开军官们猎犬的鼻子。” “桌上剩下的和桌子下丢掉的东西，都是军官们养的猎犬食物。那个人最后因为吃了一些猎犬们的食物，最后被剁碎了喂猎犬们了。”其余的农奴兵们补充 “当然这是最极端的事情，但也别想去要热水什么的了。轻的会被骂回来，重的直接把你打回来，打得轻重取决于他还有多少善心。” “我们原来是两足的牲口吗？就算是参军都如此吗？”年轻的农奴沮丧着坐下 “错，是牲口都不如。你觉得你的地位比军官团养的猎犬要高吗？参军只不过为了能向上一点而已，我想通过在战争中活下来下一次征兆的时候能围坐在篝火边喝浓汤。”年长的农奴兵往破破烂烂的衣服里塞稻草让自己暖和一点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冰面上正有数双眼睛在盯着这些成群结队的北方大军。 “呵呵，老一套。”成为小队长的奥德赛透过公发的望远镜看着对面的动向，身为原帝国的边境军队加上自己也是从农奴爬到正规军的，自然清楚北方雄鹰帝国的军队习性。 军官吃肉，士兵喝汤，农奴连汤都没有只有坚硬的大列巴和雪。 “所有人注意，瞄准那些站在房门口的军官，打完了就赶紧撤别恋战！”奥德赛透过无线电向小队成员下命令，同时拍掉了想拿他枪的小手 “干嘛呢？你现在只能背电台。”奥德赛看着少年渴望的眼神丝毫没有怜悯 “就开一枪！”少年伸出手用带着手套的右手比了个1 “不成！你现在只能背电台，等什么时候通过考核后自然会有你的枪。”奥德赛用手拍了一下少年的脑袋 然后举起霰弹枪瞄准百米开外站在房屋门口谈笑风生的军官团，他们穿着厚厚的毛皮大衣和稍远一点穿着破破烂烂的农奴兵形成鲜明对比。 自从看到霰弹枪在教官手中使用，并发出巨大声响的时候。参加过一年战争的奥德赛就知道它的强力和其背后代表的意义，那个在一年战争中的恐怖传说。而北边的军队能打的都是边境军，军阀和还乡团武装承受不了伤亡，他们只能打顺风战。 而这里，伏尔加格勒他确信这里不会像之前伏尔加北岸的土地一样被轻易攻破。北边的保守势力军队必然要承受巨大的伤亡才能接近伏尔加格勒，而那些军阀和还乡团武装承受不了这种级别的损失，有些是一簇击溃有些是保存自身实力，而最后都会是边境军上前攻坚。 但是普遍参加过一年战争的边境军有一个ptsd，即创伤后应激障碍。独属于他们参加过一年战争的老兵，那个名为白色死神的恐怖传说。 而现在他们手里的东西，能和当初白色死神发出的动静相同，或者说这些武器本来就是原来带给他们噩梦的主人给的。 “砰！” “砰砰砰~” 一连串有节奏的暴轰响声在伏尔加河的冰面上响起，面对异常的从来没有听过响动。大多数人努力站起身向声音的方向张望着什么，而参加过一年战争的所有帝国边境军队嘛...... “该死！白色死神！”他们快速的连滚带爬寻找掩体，找不到掩体的将周围任何硬一点的东西往枪声响起的地方堆砌。 军官团中也有参加过一年战争的士官，在第一声枪响的爆轰波被他们发觉的时候，待在外面的直接一肘子破开窗户快速翻身躲进屋内。 正当没有见识想要嘲笑这些边境士官的过激行为时，他们有一些活着看到了边境士官这么应激的理由。 噼里啪啦的破空声响起，房屋墙面上溅起了大量碎屑。在房门边站着谈天说地的军官团几个呼吸就全部躺在血泊里了，十几把霰弹枪齐射让房屋周边持续了一段时间的碎屑和雪花飞舞的区域。 奥德赛让小队全体成员上12号鹿弹，不准使用独头弹。这些霰弹他尝试过就算百米都有杀伤，而且是一片喷过来。 “走走走！”奥德赛无线电里说一声 十几个人就这么踩着溜冰鞋，快速的消失在伏尔加河灰蒙蒙的冰面上。 他们走好不久，用水浇筑出的寒冰掩体被电浆枪炮覆盖。对面就跟发了疯一样的回击，当然他们只是在朝一地的冰渣子宣泄怒火。 而就在这些军阀部队和还乡团武装无能狂怒的时候，帝国边境军的士兵军官躲在掩体后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他们已经在一年战争中习惯了被袭击，自然知道如果你够走运还能完好无损的听到响声，自己又没有哪里缺什么部件的话。 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一个坚硬能把自己身体安安全全放在响动方向背面的地方，等个十几二十分钟后再该干嘛干嘛。也有其他人在一年战争中尝试其他种方式行动，只不过他们一般都死在一年战争中了，而选择躲起来等待的人大多数都活到一年战争结束。 “那边那些人，你们在干什么？拿起你们的电浆枪冲上去！”军阀的军官仗着自己的官衔高就朝这些边防军队的普通士兵大呼小叫 边防军士兵先拿起绑着镜子的木棍查看周围，大量的农奴军和军阀部队、还乡团武装都开始朝伏尔加河冰面冲去。只不过他们有一小部分的军官死在房屋周围，阵型很散不像是冲锋而是像投敌的。 边防军看到周围乱糟糟的，注意力都在伏尔加河冰面的时候，朝那个对自己大呼小叫的军阀军官点点头。 “点什么头，我要你们冲到前......”那个军阀部队的军官还没有把话说完，一把飞刀就扎到他后脑勺上 他尸体落地的时候，露出了他身后躲在掩体里抽烟的边境军另外的士兵。那个士兵朝被大喊大叫的同僚点点头，随后两个人就又无所事事的躺在掩体后休息等待。 一年战争让这些边防军从上到下都学会了如何应对甲亢的领导，反正白色死神是完美的背锅位，他又不是没有进行过对军队高层的斩首行动，不仅有而且很多。理所当然的让白色死神这个天然的背锅位来作为理由处理一些激进的军官。 “轰隆~”伏尔加河冰面上传出了剧烈得多的爆炸声 帝国边境军们躺在掩体后吐出了烟圈，熟悉、太熟悉的感觉了。 第119章 不是铁板一块 奥德赛小队听到埋在冰面上的地雷阵爆炸了，脸上都是笑嘻嘻的。他们体会到了当初白色死神猎杀的快乐，也知道当初那些选择追击的人是怎么死的。 第一批天赐神国的军事援助中，除了最重要和普遍的霰弹枪以及弹药，还有一部分用来封锁防御的地雷。 伏尔加格勒内，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将一个又一个的地图扎针标记到会议室的大地图上。上面的箭头、绘出的红蓝线条都将双方的兵力充分的展现。 “说说你们的看法吧。”叶卡捷琳娜也知道军事上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天赋，包括安东?罗曼诺夫也是个军事上没有太多才能的家伙 不过他们通过土地改革，分给没有土地的农奴们。那些农奴家庭普遍在一年战争中参战，他们的亲人都想方设法的逃离北方的保守势力军队。 “情况对我们来说并不好，但是伏尔加格勒不能丢。”一个叛逃的北方雄鹰帝国边防军大队长指出他们所在地的重要 除了农奴外，还有许多军队上的高层叛变到安东?罗曼诺夫阵营。有些是因为被安东?罗曼诺夫的思想所吸引，太子改革让帝国变得不再需要对外战争。 帝国军队已经持续太久征战了，久到连军人世家都开始感觉到累了。他们想喘息一段时间，也想试试渡过平静的时光。 还有一部分是当初北方雄鹰帝国的屠村令感到厌恶，那些崇尚军人荣誉的高级军官对这些无差别屠杀感到厌恶。 还乡团武装的所作所为让他们意识到北方保守势力武装和当年没有什么两样，和对外战争不一样的是，内战他们可以选边站。 “我们人数比北边要少，但是北边的大量军队都是强征的农奴兵，他们的士气问题很大。我们可以通过针对督战队，来让那些农奴兵放弃抵抗。” “奥德赛小队的战报证明了这一点，有许多农奴兵放下武器来到我们这里投降，还有一些则是趁乱逃回去了。” “看来他们的组织度不高，也许我们可以通过绕侧袭击补给线的方式进一步削减他们的士气。” “有道理，当年白色死神搞我后方补给线的时候差点把我的小队饿死在边境上。也许也可以测试一下那些拼凑起来的军队，对伤亡的接受能力和在补给短期的情况下到底还能不能维持士气。” 在场的各个旧边防军的指挥官你一言我一语的先讨论出一个大概的框架，随后一起讨论框架内的各个细节。 久经沙场的指挥官总能为在场的人提供自己遇到过的案例，并让在场的所有人从他们视角里分析每个方案的优劣。 当有多个方案一起提出来，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就会对具体的方案优劣进行讨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充分的了解其中的不同和优缺点，最后还是没有定论的时候就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并让其他方案变为备用。 可以保留意见，但表决过后的方案要坚决执行，在执行过程中理解。 会议并不是一言堂，也许坐在这里的旧边防军以前有军衔差距，但现在的他们起点一样。 他们大部分是一线指挥官，制定的作战计划都是从实际的角度出发。而不是以前边防军一样让托关系军校毕业的高官生搬硬套课本。 讨论是有意义的，通过讨论能让在场的所有人对战场态势有更清晰的视野。一些新奇而有效的战术也能从别人口中说出，互相学习互相提高。 正是安东?罗曼诺夫和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对这方面不熟悉，也没有北方那边傲慢，所以他们选择让这些曾经的军官在一起制定计划。 军事民主能充分的调动这些人的主观能动性，更适应当前环境的战况。 而北岸的作战会议完全是另一种局面。 “我部分三路进发，西部集团军群、中部集团军群、东部集团军群一同越过伏尔加河冰面。”二皇子西蒙拿出教鞭在墙上大地图划拉 “东西集团军群，要坚决的左右穿插到伏尔加河格勒后方合围。中部集团军群正面黏住固守敌军主力，让他们进退不得。” “我们要用一场坚决的大歼灭战，彻底的决定整个战争的最终结局。” 二皇子西蒙说完，整个会议室掌声雷动。但有多少人是认同这个作战计划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二皇子西蒙没问他们这些军士将领的意见，他们就不敢说。 于是散会后，边境军的几个将领在秘密的会议室里谈起这个部署。 “兵法上说，勿以军众而轻敌，勿以独见而违众，勿以辩说为必然。这三个勿字，二皇子全占了。”有人叹息 “我众敌寡，那也得分人的。” “当年我们数十倍数百倍于白色死神，到头来呢？二皇子西蒙当年不是躲在皇都瑟瑟发抖吗？当年如果他敢，那么现在的太子位置不正是他吗？”又一个边防军将领补充道 “虽然情报显示白色死神不可能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但是那种让人熟悉的方式可以很确定他必然站在对面那一边。”剩下的将领在做打算 “好了好了，都别自己吓自己了。说说，说说你们打算怎么办？”为首的人挥挥手让这个话题停下 “根据上一次的经验，白色死神袭击的重点必然不会是在正面战场上，而是后方的各个补给线。”这时候有人在桌子上铺开带来的大地图 边境军将领们也放下手中的酒，站起身来仔细的俯视铺在桌子上的大地图。有些坐得边一些的人就用空酒杯镇住地图的边边角角让它不会翘起来。 “军阀和还乡团武装有大量抢劫到的补给品，只不过他们身上带着的大部分是贵重的金银贵金属等等。我们可以现在就让下面把所有的钱财找他们兑换成粮食等必需品，接下来的战斗补给一定会越来越少。” 他的手指向后方那些蜿蜒的补给线路，冬天运输物资要么走高昂的传送阵，要么只能人背马驮的在雪地里运送补给。 众边境军将领们点点头，和当年一样。只不过当年的教训他们已经不想再吃第二次，吃亏吃一次就够了。 这个想法很快被所有在场的人接受，至于以后其他派别武装的物资紧缺问题嘛，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在场的所有人心知肚明。 “那么正面战场呢？”解决完后顾之忧，还有眼前的实际问题要考虑 帝国边境军和那些军阀、还乡团武装不同，他们是被迫听令于帝国的直接意志代表所前来。 劫掠他们不稀罕做也没有他们的份，他们忠诚于北方雄鹰帝国而不是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只不过现在彼得二世被软禁在皇宫中，而二皇子西蒙则拿到了帝国中枢的控制权。 正是通过军政院，这些帝国边境军才不得不抽调兵力前来。来帝国内部趟浑水的也都是一些被排挤的军官或者是农奴兵，那些真正的边境军话事人才不会犯险前来干涉帝国内政。 他们只会在帝国边境等待谁赢下内战，谁赢了他们帮谁，仅此而已。 而被迫前来的帝国边境军也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直接脱离队伍前去投靠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另一部份则是留在北方保守势力中观望。 他们不是农奴出身，思想也没有那么高尚先进，他们只是想在帝国乱局中尽力的全身而退。他们清楚知道白色死神的恐怖，但是现在明面上北方保守势力赢的概率更大。 “西部中部东部三个集团军群同时进发，在时间上空间上操作上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派系混杂的军队协调难度太大变数太多。”为首的人将手中的铅笔丢在地图中央，根据经验和直觉下了一个判断 “您是说？”在场的帝国边境军军官似乎懂了什么 “人员调派，给养运输，军队整装和协调都需要时间。而这些时间受制于各种各样的因素都会变得非常不确定。”为首的人活动了一下手指“我们毕竟是帝国边境军，我们不会像那些军阀部队和还乡团武装一样的冒进，我们的行动要更稳妥一点。” “毕竟现在白色死神的攻击已经开始了。”有个人补充道 “对对对，白色死神的攻击已经到了。”为首的人很高兴同僚们能补充理由“军阀部队和还乡团武装有正面和白色死神交战吗？没有吧？谁和白色死神打过？我们呀！” 所有人举杯，都明白意思了。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不是要三路并进吗？那么边境军就来他个千里驰援。 酒杯碰在一起，边境军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们开始大量的花光身上大部分钱财去换取所有需要的物资，然后所有边境军组成一个外松内紧的行军队形，将物资分成几个部分放在中央行军队列中。 并排斥和任何作战单位同行，外围松散的帝国边境军小队会驱离任何想要靠近的人员。 而正是这种行军方式和阵列让他们的行动速度有些迟缓，大量的辎重拖慢了他们的行军速度。帝国边境军明显要比其他武装势力要行动得更慢。 “帝国边境军怎么回事？”二皇子西蒙也从手下汇报中知晓了他们的情况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大量的采购物资囤积，那些东西拖慢了他们行军的速度。”下属拿出记事本汇报情况 “囤积物资？帝国边境军怎么会找这么蹩脚的理由，他们明显是故意拖慢行军速度。”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有些恼怒指着传令兵说道：“去，命令帝国边境军让他们丢掉部分的辎重加快行军的速度，这些损失我会在下次补给给他还回来。” 传令兵书写下命令，但还没有走出这里就有人堵住了他。 “报告，所有补给队被伏击预计下一次补给将减少至少七成。”来人有些慌慌张张的汇报 “你说什么？！”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动静之大让在场的所有人侧目 短暂的震惊后，西蒙?罗曼诺夫也认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整理了下衣着让他汇报完整内容。 “所有补给队在经过高加索山脉的时候遭遇伏击，小车队损失情况不明可以视为全灭，中等车队物资全部损失，少量人员幸存。大型车队物资损失一半减员六成，以上。” 听完汇报的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感觉眼前一黑，他清楚这会意味着什么。 他急忙撤销对帝国边境军的催促命令，知道这个情况后再发出这个命令只会显得他很愚蠢，仅此而已。 帝国边境军有一个现成的理由充分的说明他们囤积物资的正确性，发下去就会被驳回的命令只会损失他西蒙?罗曼诺夫的权威性。 “快，快让物资赶紧运过来。别管价格高不高贵不贵了，赶紧让能动的都动起来。只要能保住这次攻势，他们要多少我给多少！” 补给线被断的消息很快传开，北方保守势力军队每个人的行动都不一样。 农奴兵们在想尽一切办法逃跑，他们已经看到平民动员兵已经开始吃起硬邦邦的大列巴了。虽然他们的消息来源基本上等于没有，但是可以从其他人分到的食物看出局势已经开始发生变化。原本南下作战虽然只有大列巴供应给这些农奴兵，那只是为了和平民兵做出区分而已。 毕竟能让人觉得自己没那么惨的最好办法是看到比自己过得更惨的人，农奴兵除了当做炮灰外还有起到稳定平民兵的作用。而现在那些刻意在食物上做出区分的补给制度，现在好像开始瓦解了。这让农奴兵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开始自己想办法了。 前线的供求关系快速发生变化，物价开始飞涨并引起哄抢。这些军阀部队和还乡团武装本来就不是纪律严明的军队，现在他们甚至开始抢劫友邻部队的粮食。冲突开始越演越烈范围开始越来越大，直到被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部队镇压才暂时性的停止下来。 “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啊。”帝国边境军的将领们围坐在火炉边，手边都是冒着热气的牛肉夹心面包 虽然他们的补给充足但为了长久的持续下去，这些高级军官们也自发的开始节约自己的口粮。毕竟一年战争中被饿惨了，教训太大让他们不得不开始就考虑最后可能会遇到的最坏状况。 “是啊，本来我以为还要应付上面几次的催促命令。现在可好，连声都听不到。”旁边的将领一摊手 “哈哈哈哈哈。”围坐在一起的将领们哈哈哈大笑 “有人报告过他们看到疑似白色死神的队伍，我们要怎么处理？”这时候有个将领也报告一个棘手的汇报 “他打我们了吗？”为首的将军问到 “没有，远远的看到我们的队伍阵型就跑了。” “那不是什么白色死神，只是哨兵们的错觉。毕竟这个大雪天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人会看错很正常。这个情况就不用向上面汇报了，这段时间上面会很忙我们就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 所有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这段时间好啊，好就好在没什么人来打扰他们漫步看雪。 第120章 破交战 高加索山脉内，马车车队压着前面驶出来的车辙前进。积雪有些厚，第一辆马车需要更多的马匹和人员推动。 松软的积雪被压实成冰层，虽然高度没这么高但是在上坡的路段会更滑。 补给队的人员拿出撬棍垫在车辆的后下方，随着众人的一起撬动来将这些沉重的马车运转上坡。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好不容易几年没打仗，结果又开始了。”随行的人员抱抱怨着 “从来都是这样，只不过这一次休息的时间长一点罢了。上面都想一场仗打完后接着另一场，没有个尽头。” “我家里面还有几亩田等着打理呢，今年的雪下得很大，来年的收成一定很不错。” “你先想想怎么在这次战争中活下来吧，再想想来年怎么应付那些苛刻的税收官。” 这些人的边干活边抱怨，很快一声皮鞭的破空声响起。 “都在嘀嘀咕咕啥呢？有这么多闲工夫就把力气花在推车上！”随行的军需官朝这些奴工大喊大叫 车队又沉寂下来，只有车轮碾压积雪的唰唰声。 而他们这一长长的马车队动向，被几个伏击小队盯得死死的。 奥德赛手持白色漆面双筒保罗望远镜，前端有蜂窝状的防止镜片反光的遮光罩。他们身着白色迷彩伪装服，所有的布料拼接处都压上胶条来防止进水。 他们人员的装备远超北方保守势力军队的顶级单位，深知雪地作战装备重要性的零无将这些一起运给安东?罗曼诺夫。 “娘咧，我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奥德赛在和以前的装备对比后直接将旧装备换了大半部分，只留下跟随多年的军靴和短刀 “这些不是都会有吗？”小个子少年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硬壳迷彩冲锋衣 “痴人说梦，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不比那拿着鞭子的臭脸，要高级多少倍？”奥德赛有些气愤，这个少年根本不知道以前他们边境军有多惨 “可是我们不是人手一件吗？这些不是都应该的嘛？”少年还是有些不解 这会奥德赛不知道怎么说了，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太慷慨了，这些东西以前帝国军是绝对不可能公发下来。它们大概率会出现在贵的要死的军官专用贩卖店，他们这些大头兵连门都进不了。 得益于这些防寒保暖装备，他们不会在恶劣的严寒地区承受因为天气原因产生的非战斗减员状况。他记得很清楚第一次拿到这些的时候，内心是多么的欣喜。 “伊万通知他们没有命令别开枪。”奥德赛看到渐渐进入包围圈的车队，让小个子少年通知其他队伍。 “好的好的。”名为伊万的少年右手在背负式电台上转动到合适的电台频率上，给其他潜伏在各处的小队发送命令 “奥德赛大叔，我这次后能拿到我的枪吗？”伊万对于自己只能背着电台耿耿于怀 “等你什么时候通过测试自然会拿到属于你的枪，现在你只需要努力长身体。要不是你死乞白赖的跟过来，你现在应该还在训练营。”奥德赛听伊万唠叨这个话题已经耳朵长茧子了 “阿～”伊万长叹然后又想起什么来“为什么我们上次越过防线的时候，你没有朝一队人马开枪？” “那是边境军的队伍，你不要看他们外围只有少量的人在游荡，那些人只是那天倒霉催的抽到下下签。他们只承担预警和尽一切可能拖住我们，增援来的速度会非常快。我们如果开始交战就可能抽不开身全身而退，我们是来断补给的不是交战的。”奥德赛很清楚帝国边境军的部署方式 这种部署方式以牺牲外围极少量的人员做诱饵和预警，一旦有情况发生军队的增援速度会非常快。黏住直到消灭袭扰的敌人，这些是经过战争检验后的战术战法。 上一个检验他们这种防御方式的人，是白色死神。虽然不能完全杜绝白色死神对防御网内层的渗透，但是也极大的限制住他的袭扰行动。毕竟外圈只是小鱼小虾两三只，内圈有动静就会被迅速包围。 作为白色死神战术战法的模仿者，奥德赛知道这些曾经的同僚为了防止白色死神的直接猎杀，所有人为了应对袭击绞尽脑汁想了多少办法。 奥德赛也明白，自己现在的装备也远不及当初白色死神猎杀时的武器。自己这些老兵带萌新，正面交战大概率也是会全灭。 但是还有一个理由，正是这个理由让他没有任何负担的绕开帝国边境军的队伍。 “伊万你听着，我知道你的故事。虽然你小子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不要小看我能打听的东西。”奥德赛举起望远镜边看边说“你的全村被人屠光了，你参军报仇我能理解。但是你要学会区分谁是你的敌人，谁是潜在的盟友。” “可是帝国边境军现在是北方那边的军队，他们难道不是我们的敌人之一吗？他们有什么区别？没有什么两样嘛！”伊万撇撇嘴，敌人就要消灭这是少年所相信的 “有区别，区别大了去了。”奥德赛看到伊万这个表现就知道他在钻牛角尖 “他们虽然自称是一个整体，但是驱动他们行动的理由不一样。”奥德赛让这个少年知道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他需要更成熟的看待问题而不是简单的给别人贴标签。 “帝国边境军来内陆的都是被排挤的军官士兵和农奴兵，他们对行军过程中逃跑的人理都不理。不像是其他队伍那样会抓住逃跑的人然后处死逃兵，留在队伍里的人要么放不下自己的薪水和地位，要么就是他们还有牵挂在北方。”奥德赛侃侃而谈，毕竟他就是家在帝国南边分了田地后跑的，他还记得同僚们羡慕的眼神。 “最主要的是我们赢面还不够大，在这种局势下帝国边境军没有主动出击就代表了他们的态度。你觉得完整打完的一年战争的边境军是软柿子？” 伊万虽然对那个概念不清楚，但是也听说了帝国边境军的强大。于是他摇摇头，认同帝国边境军的实力。 “他们只是在执行北方雄鹰帝国官方的命令，但是具体执行的时间和方式都有充分的操作空间，他们选择消极抵抗也有利于减轻我们的压力。所以为什么要主动攻击帝国边境军？” 伊万若有所思，显然这个话题超出了这个少年思考的界限。毕竟在他之前只在村里路过的说书人听说勇者的故事，勇者会将一切敌人都打败。世界是正反两个对立的阵营，善就是善恶就是恶。敌人阵营的全部是敌人，友军阵营的全部都是友军，而思维的惯性让年幼的伊万认为帝国边境军既然身在敌人阵营那么理所应当就是敌人。 而从来没有考虑过敌军阵营中可能会有人日后变为友军，友军中也有可能日后会成为敌人的存在。 “你要明确你的敌人，不要将你的敌人范围给扩大化而是缩小化，不要给自己心里上有太多的负担。北方阵营全部杀光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你需要缩小你的复仇目标。北方联军、还乡团武装、具体到哪个还乡团武装。至于其他的势力，尽量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要将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奥德赛多年的征战让他虽然地位比不了达官贵人，但见识一点也不差 “我明白了。”伊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明白就好，车队快要完全进伏击圈了，通知各个小队做好交战和撤离的准备。”奥德赛看到了补给车队完全进入高加索山脉中，他们该做出行动了。 随着无线电的播报，所有伏击小队进入预定阵地，掀开准备好的盖板。下面是连接在一起的导爆索，它们一路延伸到必经之地的公路上。 “听我口令，倒计时三下起爆。”奥德赛接过背负式电台的传声筒，亲自下达命令 “三、两、幺，起爆。” 随着口令的下达，补给车队的头车和尾车相继发生爆炸。铺设在道路两边的地雷将人员和补给车辆给炸碎，用地雷掐头去尾截中间的方式让整个补给车队迅速陷入无法挽回的混乱。 “跑什么？不准跑！”押送补给车队的帝国军官举起电浆枪准备射杀逃跑的民工 但是他刚刚抬手就被霰弹枪的12号鹿弹给打成筛子，道路两边的雪地里到处都在发出雷鸣般的响动，原本能镇压乱局的护送军官和士兵被奥德赛小队们重点针对。那些逃跑的人他们并不会去刻意击杀，奥德赛知道他们能回去散播恐惧，就像是当年白色死神做的那样。 仅仅十几分钟一个补给车队就只剩下地上彻底死透的押运士兵和军官，还有没有马的马车。有些牲口听到爆炸声后就应激挣脱缰绳直接跑了，有些则是被波及到和官兵一起死透了。 奥德赛小队们直接将铝热剂手雷直接丢到运送物资的马车上，火会将这些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急需的东西烧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他的无能狂怒。这种截断北方联军补给物资的行为，并不是只有奥德赛小队在做，还有非常多的旧帝国军士兵带着新人漫步在高加索山脉。 针对补给线的袭击，一开始就被提出来了。所有从帝国边境军叛逃的士兵和军官，都一致认同对地方补给线打击的重要性。其优先程度甚至在某些方面高过伏尔加格勒的保卫作战，毕竟一处战役的得失可能只是暂时的，但持续不断对补给线的切断却是能决定整场战争的。 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将这些战报汇总一起在军事主官会议上说出，针对敌方补给线的袭击有了一个初步的成效。很多情报证明北方联军确实已经开始受到补给上的压力，但是还远远没有能够让他们伤筋动骨的程度。 而现在敌人的三个集团军群中的中部集团军群已经快要到达伏尔加格勒外围防线了。 “各位说说想法吧，毕竟军事上我得倚仗各位。”太子妃叶卡列琳娜开口 “敌中部集团军群先头部队会于明天中午出现在伏尔加格勒正北，情报显示约3000人规模的精锐骑兵斥候。”军官开始交流手上的情报 “该不该打？怎么打？”另一名军官说出了他的看法“我认为只要他们不踏上河岸，可以不打。打就可能暴露出我方的防御部署，这个规模的人数可能只是利用骑兵高机动性沿着城市外围侦查地形。” “我觉得可以试着打，地雷阵先不用拿掉保险。在城市侧面尝试包围这些骑兵，不暴露北面的主力阵地的情况下让新兵也得到些锻炼。”另一个军官则有些不同的看法 “这个我同意，但是怎么设置伏击阵地是一个大问题。围得太死可能各个阵地之间就会被友军的射界交叉，而围得太松则可能无法全歼这些骑兵高机动单位。” “依我看，首要目标是不暴露主阵地的情况下让新兵得到锻炼，全歼可能不太现实。” ...... 军事主管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具体的行动方案讨论出来，框架和具体的细节每个部队的任务都充分讨论和详细规划完毕。 很快具体的行动方案就敲定下来了，军事主官们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太子妃叶卡捷琳娜也准备安排后勤方面的事务，但是有个军事主官离开前给了她一份文件。 “这是？”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些不在刚才讨论 “这些是在后方休整的部队发回来的，不算是前线上面的事也就刚才没有说。我看了一下，感觉非常有必要交给您，替我转交给太子殿下。”军事主官说完就开始自己这边的事了 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有些疑惑的打开文件看了几眼，随即脸色也变化起来，最后拿着这些文件快步赶向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所在地。 “简直是胡闹！”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看到文件后也是暴怒 文件的内容很简单，后方的官僚系统正在搞支差义运、无偿派差。 讲人话就是后方在乱支差乱派差，到处抓人干白工。 第121章 赢取支持的从来不是口号 安东?罗曼诺夫指着桌子上的文件破口大骂，但也只持续几分钟。太子妃叶卡捷琳娜也知道这个太子的脾气，发泄情绪后他会知道该做什么。 文件指出太子安东的控制区内各地乱支差乱派差的现象十分严重，完全陷入无政府无制度的混乱状态。和帝国北方保守势力控制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成了群众对他们最不满意的问题。 这些话翻译一下就差指着下面负责人的鼻子骂，你们整天抓人干白工的事情，和北方还乡团武装干的事情一样招人恨。 “这些混账在用我的名义败坏我的名声，会在根本上动摇我们抵抗的合法性。”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一个头两个大 “好了好了，别抱怨了。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太子妃叶卡捷琳娜见到他平静下来，开始着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你的家族有些也参与其中，岳父大人的想法有什么吗？”安东?罗曼诺夫没有第一时间的表明自己的想法而是询问太子妃叶卡捷琳娜的意见 作为资产阶级新贵的最大商业家族独女，叶卡捷琳娜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也能代表这个阶级的态度。 “爸的意思是一查到底。”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清楚的表示支持太子对这件事上查到底 “爸说了，就算查到底也不会让家族过得比以前贩卖盐巴的时候要差，而不查可能会直接丢掉整个帝国南部。”太子妃叶卡捷琳娜转述了她父亲的意思“爸同时说了，现在是最好的机遇。大敌当前，可以对内部矛盾做出根本性的调整。这个时候阻力最低，低到你如果有幸继位都不可能有现在这么方便行事。” “哇哦～那看来还真是一个好消息。”安东?罗曼诺夫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大敌当前，一切有用的改变都能得到有效的执行，只要这个改变能帮助前线扭转局面。毕竟只有解决外部矛盾才有资格去解决内部的矛盾，就算改变会影响一些人的利益也会被接受。 毕竟如果北方保守势力彻底占领帝国南部，那么他们这些人连命都大概率没了。这个节骨眼上争权夺利，还不如直接把自己绑了丢北方要直接点。 “再说了，我的头衔是什么？你问我的意见？嗯！？”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接着强手裂颅抓住安东?罗曼诺夫的脸 “太子妃、我的太子妃！”安东?罗曼诺夫赶紧解释自己不是在怀疑叶卡捷琳娜的立场 一个大概的框架由两人开始搭建起来，虽然太子和太子妃在具体的军事上才能不是很够，但是一个作为骨子里是个商人的太子，一个是新崛起资产阶级大家族族长独生女，他们在经济政治上的敏锐嗅觉能清晰的看到问题的根源。 后勤的运输重点是铁路，那些重载铁路线能将大量的物资运输到前线来。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军事援助也从南方港口卸货开始，就一路随着重载铁路来到前线。但是重载铁路线毕竟不能将北方雄鹰帝国的南部城市所全部串联起来，那些控制区的粮食补给品需要运输一段距离才能来到火车站。 而这些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运输距离，还是得依靠传统的人背马驮。 后方的铁路沿线如此，前线的最后路程也是如此。针对铁路线的袭击从来没有终止过，北方保守势力军队也清晰的认识到重载铁路对于南方的年轻军队来说意味着什么，没有出现在正面战场的皇帝近卫和太子密卫，正无时无刻的在铁路沿线厮杀。 截断重载铁路线，就相当于太子安东在高加索山区截断北方势力的补给线一样。 安东·罗曼诺夫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当真的有一天所有重载铁路线被截断的时候，那么只能依靠帝国南部的群众们用人背马驮和小推车的方式来解决他们前线的补给问题，毫无疑问这对于他这个最高领导的压力来说是非常巨大的。 为实现将数七十来万吨粮食通过人背马驮的方式，在远离前线的后方运送到前线。涉及动员群众数百万，维持上千公里的运输线路秩序，乃至于保证补给品及时无损耗的分发到各个部队。 需要的不仅仅是各级人员的热情，更重要的是一个严密事事俱到的组织框架，自上而下都明确自己的任务并在自己岗位上发挥应有作用的组织。 不然一个上不通下不达各自为战的组织，就相当于拿着北方帝国南部的所有财富和人命，去换算成淡水倒入无边无际的海洋，企图通过这个行为来让海平面升高。这种做法会陷入无休无止的死循环，造成巨大的浪费也造成前线大量的非战斗减员。 北方大陆的冬天一视同仁的注视每一个生命，如果没有做好准备就会成为冻土上的一具具冰雕。而前线战士们的底气很大程度上就是后方源源不断的各种各样及时的补给，这些装备上的卓越能让他们在开打前就比北方保守势力的军队拥有一定的优势。 毕竟吃饱穿暖的军队，打一群衣着褴褛和饥寒交迫的军队，天然的具有一定优势。 于是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做出如下部署： 《废止一切支差义运实行发价包运制度》 自规定截止日期为止，废除一切支差义运。超出截止日期仍然发现有支差义运现象的，惩处相关责任人。 帝国南部进行过土地改革的区域，实行生产工、支前工轮流顶替制度。 将工人以军队编制安排，各个级别指挥官由当地政府相应职位负责人并任。运输过程中的支前牲畜和车辆损坏等，按照市场价值赔偿。人员因支前运输受伤的，所有医疗相关事务由当地政府负责到底。因支前运输致残者，享受光荣军人同等待遇。因支前运输死亡者，根据条例进行抚恤，其家属和子女享受烈士家属同等待遇。 每隔三十里设立一个民站，为支前运输民工提供食宿地点相关费用由政府承担。 民站与民站之间设立茶水点，为民工提供必要的休息补给点。 20岁到45岁青壮年劳力有支前的义务，一期为时两个月做到合理轮替。 相关当地政府要做到切实解决民工家属的生产生活问题，让支前民工能够在前线安心为军队服务。 以耕战互助为中心，协调帮助各个支前民工家属家庭的各种实际上的困难。进一步保护和调动广大民工支前的积极性。 运输价格以略低于当地的市场价格发价包运，制定好每一个不同的运输工具和距离的价格。如果是专门从事运输事业的单位，以市场价格结算。相关运费由各处酌情制定，要做到既爱惜民力又要不能让财政承受太大负担。 要重视思想上的建设，充分的调动支前民工的主观能动性。 要严密计算前线需要的后勤数量，要做到调剂运输，后方供应和前方需要要做到适时衔接。要做到消灭供需脱节的现象，避免一切浪费。 基层领导在分派任务上必须要做到不欺骗群众，运到哪里要说明清楚。不能用欺骗的方式完成任务，说是运到一个地点，到了之后又变成更远的地点。 在民工待命期间，按野战军供给补给品的一半发放。因气候变化等不可抗力因素停止运输时，由政府酌情发放津贴和粮食。雇佣从事运输事业的单位，由市场价结算。 所有酬劳以小麦方式发放，也可以折算成货币，也可以折算成其他粮食：如高粱、玉米、番薯等秋粮。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太子妃叶卡捷琳娜记录下讨论出来的框架，说是讨论但是大部分是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提出一个概念，然后由她根据实际情况细化这些条例 酬劳以粮食为单位，一是现在货币发放的权力在北方保守势力那边。虽然他们那些满是暴力的脑子还想不到用增发货币的方式，用剧烈的货币贬值来打击南方的产业：如进出口的计价。但是安东·罗曼诺夫和叶卡捷琳娜算到这个可能性，就要堵死这条敌人可能会用到的手段。 二是以现在实际的条件来说，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但是粮食作为必须品能相比货币更好的通过以物换物的方式来让群众换到需要的东西，或者作为口粮消耗掉。在大众的眼中粮食相比金钱显然要更容易接受。 “分发下去吧，让各个地方政府再根据他们的实际情况讨论出一个具体的方案。”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揉揉眉头，脑力消耗有些大是这样的。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对着快要走出去的太子妃叶卡捷琳娜补充道：“对了，这方面让媒体战士们也发挥一下。他们手里的笔杆子，可不比前线战士的枪杆子要差。” 太子妃叶卡列琳娜起初听到安东·罗曼诺夫这么说也愣了一下，但是敏锐的政治嗅觉让她很快回过味了，笑着点了点头。 这些具体的框架开始刊登在报纸上，当然不只是太子控制区中流传这些报纸。帝国北方太子安东·罗曼诺夫还留有一些人，有的人甚至就么明晃晃的走在皇城中。他们是媒体界的人士，他们大部分并没有直接和太子扯上关系，当然明面上是这么看的。 “妙啊，妙手。”留在北方雄鹰帝国皇都的报纸主编们，通过各种渠道收到了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对于支前运输民工的方案框架。 他们自然知道这个方案框架的重要性，对于帝国南方来说是在政府行政方面的指导，而对于他们这些在帝国北方的媒体工作者来说，那就是最狠辣的子弹。 能干媒体的至少都是识字的，他们出身一般不会太低也不会太高。大贵族子弟都去沙龙里吟诗作对，哪需要每天消耗头发来赶稿子？赶稿子的都是中层这些上不去下不来的知识分子，但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见识比农奴、平民更多，又不会傲慢的维持现状。他们比那些贵族子弟有着更先进的思想，但平时却只能在报纸上按照贵族老爷们的口味撰写文章。 正因这些因素，让他们认识到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改革的成功性和必要性，正因为如此媒体行业都是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追随者。 “让下面不要过度刺激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如实刊发就好。”一个主编笑嘻嘻的将草拟的文稿传下去 “你这叫不过度刺激二皇子吗？就算不加任何嘲讽的语句，恐怕是个人都会对比，而这一对比嘛.......” 主编们异口同声的大笑，帝国的南北恐怕从现在开始不仅仅只是地理上的区别而已了。还有思想上、制度上、人民的支持度上，北方会越来越体会到他们的落后。不只是在经济上，这种落后可能会变成全方面上的事实。 很快，关于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在帝国南部实行的支前民工相关的规定，就在各处报刊上刊发。有头版头条占巨大篇幅的，也有只在报纸的中央长条里简短的汇总。但是不论是出现在报纸刊物的任何地方以任何字数呈现，它们都像在平静的湖面上坠落下一颗陨石。 人是一种会经常比较的生物，通过比较来认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和现在的生活。报刊上记载的内容，对于北方来说简直就是超级重量的舆论炸弹。 参战对于北方大部分民众来说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毕竟能够参加南下讨伐要么是贵族武装要么就是炮灰农奴兵。而无论是哪种身份，现在都和他们在北方的平民有任何联系。但是繁重的北方无偿派工，却是和北方的劳苦大众息息相关。 他们这些强制征召的民工，有些甚至要带上食物和钱财在路上买粮食，不然就会饿死在路上。有些要运到前线的强制征召民工，甚至都不一定有命回来。那些相对安全的运输线路，甚至需要花大价钱来打点征兆官员，不然只能运到前线上去。 鲜明的对比，自然让北方的大量平民产生不满。 “舆论的阵地不去占领，敌人自然会占领。”北方雄鹰帝国皇帝彼得二世自然看到了这些“棋差一着啊，西蒙。有时候一步错，就会步步错。” 第122章 宣传上的战场和正面同样重要 当然虽然这些搞媒体的在皇都保守势力不太好动手，但是如果偏僻一点的地方就会被保守势力千方百计的让他们物理意义的消失。 让那些底层农奴和贫民接受现在的苦难生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些人看不到更好生活该是什么样子的。人可以忍受黑暗，只要他没有看到过光明。 手握特权的贵族保守势力，竭尽所能的用宗教来安抚社会的底层。提倡吃苦是福，吃亏是福。歌颂苦难的生活，通过歌颂苦难的生活来让底层民众满足于现状。 但是苦难终究是苦难，它并不会因为被歌颂而变得高贵。特权阶级通过手中的特权来让社会的底层民众接受苦难是福的概念，来稳定这个帝国的基本盘，通过特权榨取这些金字塔下层的财富。 虽然歌颂苦难，但是这些特权阶级倒是活得大富大贵。只不过之前社会的底层民众看不到他们奢侈的生活而已，他们只能通过自己的臆想来猜测奢侈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是随着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大力扶持资产阶级来用新贵去抗衡旧贵族，对于旧贵族统治的基本盘如何釜底抽薪，太子早就已经开始了。 媒体，廉价的报纸媒体。一杯水的价格就可以买到的每日新闻，不识字的也可以去茶馆或者热水铺里坐坐，老板为了招揽生意同样会请人念报纸上的新闻。 而这些说书人或者说念新闻的人，工钱和酬劳是报社给的，老板只需要行个方便就好。正是这个措施，让听新闻这种新的娱乐活动在北方雄鹰帝国里快速传播并被大众迅速接受。 而正是这些说书人或者说读新闻人的口中，将以前像是城墙一样把社会金字塔各个层级之间人为隔开的厚厚壁障，变成像是一张窗户纸一样然后再用手指捅穿。 让广大的社会底层民众，得以从小小的窗户纸破口管中窥豹的看到更上层乃至于顶层人士的生活。就算是无法全面的看到那些顶层人士生活的全部面貌，也足够震撼这些生活困苦的底层民众。 一盒五十克的鱼子酱，能换到一个家庭100年的温饱口粮。一双马臀皮长靴，单单是维护，用来抚平褶皱的鹿骨、貂油、精心制作的桦木鞋楦都能买到全村人五十年的衣服，至于那些马臀皮长靴的价值更是远比鱼子酱要昂贵。 这些底层民众大概率见过最好的鞋子，是那些征税官脚下踩着的牛皮长靴。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踩在地上嘎吱作响的军官靴是最廉价的配发品。 军官靴用最结实较厚的牛皮缝制而成，多层皮鞋底压制缝制在一起，在鞋底周围用割刀割出沟槽、再用一条皮质延条缝在上面，鞋面再和延条缝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鞋子。 皮质鞋底脚尖贴上耐磨铁片，用螺纹钉固定好、前脚掌上先用水打湿然后钉上大大的防滑钉、足弓位置用硬木钉子牢牢的固定住、鞋跟也是多层牛皮组合在一起，每铺上一层牛皮就会用钉子将每层牛皮固定在鞋底上，最后鞋跟拧上耐磨铁片。 这种廉价的配发皮靴，新鞋就和刑具一样。又硬又重难以弯折，穿上它连蹲下都不能做到，硬邦邦的皮靴会压着脚背像是液压机一样。 但是这些廉价的配发品，在底层民众眼中就是奢侈品。因为他们能穿的鞋子只有稻草编织而成的草鞋，而草鞋在这个冰天雪地里非常的冻脚。 而当那些顶级贵族和皇亲国戚的腐败生活，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思考为什么他们需要忍受苦难而那些人能花天酒地的生活。 人是会变的，穷则思变。 视野、知识、受教育程度的限制让这些社会的底层民众无法给出超越他们认知程度的解决方案，但是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在报纸上旁敲则击的给出了他的方案，潜移默化的让这些人开始不止考虑自己的现状，也开始考虑国家的现状。 道路上响起快马铁蹄践踏在雪地的声音，由远及近随后又变远。身着白色伪装服趴在道路旁积雪中的人，听到马匹走远后才从积雪里出来拍落沾在身上的雪花。 “奇了怪了，怎么我们这些送信送报纸的都要这么偷偷摸摸的？”队伍其中一人边扫落雪花边抱怨 “你想被二皇子西蒙的人抓去消失，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报纸编辑不理会他的抱怨，收拾好笔记本和钢笔 “你居然在这个节骨眼还写稿？万一暴露了怎么办？你才说不能被那些二皇子西蒙保守派官兵发现！”信使也注意到报纸编辑的动作 “你懂什么？这个，和伏尔加格勒前线战士的武器，有着同等的地位。”报纸编辑晃了晃手中的钢笔“不是奋战在前线的人才是战士，我们这些媒体工作者同样是战士，我们的武器就是这个笔杆子，能和前线战士的武器一样给敌人带来伤亡。” “只能写写骂人的话而已，文字又不能把人给骂死。”信使不以为然的继续赶路 “你错了，文字是火种。它迟早能将这个腐朽的帝国点燃，现在情况就是已经起风了。”报纸编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解释什么 报纸编辑毕竟嗅觉上更敏锐，他们的情报获取和处理能力远超普通人，自从报纸开始对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在帝国南部执行的支前民工政策的时候，好像一切都开始变了。 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补给运输和征召粮草、征召民工越来越困难，北方的社会金字塔底层民众开始了他们的消极抵抗。 就算被征召成义运民工，他们也会在遥远的路途上想方设法的逃跑，毕竟从人数上来说押解运粮队伍的士兵军官总是比民工要少的多的。 而还有一个因素让二皇子西蒙?罗马诺夫的补给线岌岌可危，那就是来自于他们内部势力不同派系的争斗和贪腐。 在后方的征收粮食和强征运输民工方面，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保守势力狗腿子发挥出了强烈的主观能动性。他们通过在粮食里掺入沙子、木屑或者在细细的白面粉中掺入粗粮粉、杂粮粉等来让征收来的粮食大打折扣，当然他们一开始做的很小心谨慎。 但是从粮食征召开始，经过层层的环节和运输。每经过一个环节的程序，粮食中能吃的比例就会下降一些。本来只是混入少部分的杂粮，最后运到前线就会变成粗粮中掺杂着细沙子。每一层贪腐都只是拿了经他们手的一小部分，但是这些贪腐层层加码到前线就会损失百分之七十以上。 粮食如此，人力也没有例外。 那些颇有家产或者权力的家族，征召官连门都不会踏入。他们上贡的钱财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这是双方的默契，谁也不想打破这种心知肚明的默契。毕竟北方雄鹰帝国的官僚体系和人员薪资本来就只是一个象征现象而已，官兵一个月的薪水甚至不能让他们吃饱饭。 正是这种本职工作无法提供足量的薪资，薪资和权力不对等的情况，让北方雄鹰帝国的贪腐现象异常严重。而正是这种普遍存在的现象，造就了更大规模的特权阶级。他们通过权钱交换来给社会上的富人提供权力的服务，让富人能享受到国家权力机关的特权。同时出借权力的官僚也能通过交换换取一大笔财富，而这些财富是长久的稳定的。 而对于社会的底层人员来说，拿不起钱财贿赂征召官，那么他们就会被派去最恶劣的运输路线。替那些本该去那些地方的人，完成他们的征召任务。对于富人来说，这些贫民和农奴就是代替他们去死的工具，为此他们能付出长久的投资。 对于征召官来说，他们仅仅需要把某些名字划去或者对调，就能有一笔可观的收入。而他们能划去名字和对调名字的权力，是北方雄鹰帝国以国家的名义赋予给他们的。但是用国家赋予额的权力进行权钱交换，在北方雄鹰帝国内部是普遍的现象。 大家都这么干，就你没干就是不合群，就会受到排挤，同事和领导就会给你穿小鞋直到把你赶走。你不收让你的同事和领导怎么收？也正是这种人性的丑陋和把所有人拉下水的共犯心理，北方雄鹰帝国内部的贪腐现象根本无法彻底的解决，这已经是这个国家里面深藏的潜规则了。 正是这种普遍存在的贪腐，让身为保守派的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吃了大亏。极低的政府运转效率和严重的贪腐，让前线的补给非常困难，甚至就算奥德赛小队等执行破交任务的小队不存在，补给依旧会很困难。而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人的胆子会越来越大，前线的补给会越来越少。 已经开始出现，补给车队还没有出发就已经报告说车队遭到袭击，所有物资和人员都损失的情况。活跃在高加索山脉的袭击小队，成了这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一个极其完美的借口。就像是上面检查粮仓就会出现粮仓失火的情况一样，火龙烧仓就能让一切空仓和贪腐证据都烧成灰。 前方吃紧，后方紧吃。有些人已经靠着这些贪腐，新购置了田亩又纳了几房妻妾好不快活。 而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对此，除了暴怒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 和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不一样，只要他敢查这些贪腐。那么他就会彻底丢掉整个保守势力的支持，毕竟是谁、那个阶级在支持他宫廷政变和打内战他心里门清。正是这些进行权钱交易的特权阶级在他背后支持他，正是这些特权阶级想要保持北方雄鹰帝国的一贯国策，才让他走到帝国政治的前排。 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不查，战争彻底输掉；查了，自己势力彻底玩完。 “告诉他们，收敛点。至少等我拿下伏尔加格勒！”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只能妥协 同时前线已经开始紧张的物资供给必须得到解决，必须要至少支持拿下伏尔加格勒后。 “通知各个部队，为了解决物资上的困难让各个单位现地采办，现地采办后依旧不足的可以进行征发。”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长叹一口气 他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现地采办和征发，一个名义上给钱的，一个连钱都不用给直接征收。 身为保守势力的顶层领导，他又不蠢。自然知道手下都是一些什么人，上面这么说只是顾及一下脸面，为了日后历史记录或者说复盘狡辩时给自己留下空间。上面只要开了这么口子，下面这些军阀势力和还乡团武装们就会充分的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对经过的任何村庄和城市进行竭泽而渔的掠夺。 这种行为不单单只出现在军队的基层中，高级军官更是重灾区，上行下效乌烟瘴气。 而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手里的武装势力不靠谱，所以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才如此迫切的调来帝国边境军助战，同时也给帝国边军足够的纵容。要是一般势力敢抗命做到如此显眼，乃至于到了装都不装的程度，高低军事主官会被训斥或者直接处决。 但是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只在开始时想要表示不满，连训斥的命令都没有发出去，就被高加索山区的破交作战给堵回门口。 和军阀势力、还乡团武装不一样，帝国边境军开始就作为北方雄鹰帝国的正式军事武装存在并作为职业士兵持续不断地训练，单单这一点就和其他势力区别开来。职业士兵是脱离生产一心只需要负责接受训练的人，他们对于本职工作的技术远超其他人。 军阀势力和还乡团武装，除了在战时参加作战外，平时和农民差不多。兼顾生产和训练本来就会挤占他们的精力，从开始就拉出了两个部队的作战水平和能力。加上这些人还会有心理负担，毕竟他们的家乡还有田亩需要照料，战斗意志不会比职业的士兵要高。 后勤的重要性是什么？就算是武器充足，你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拉扯出一个庞大的队伍。这么些人的吃喝拉撒各种日常的需求，从哪里来？还不是后方广泛的生产中，比例失衡那就只能让前线士兵喝西北风去。 而报纸媒体正在从根本上，动摇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大后方。农民起义的浪潮，开始了。 起因：越来越苛刻的征兵征粮 抵抗的大火，烧起来了。 而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有仅只有一次机会：正面打穿伏尔加格勒，赢下内战后镇压起义。 第123章 战役规划 北方雄鹰帝国南部逐渐壮大的太子势力，他们的实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强，南方除了有天赐神国的军事援助外。 直通地中海的众多不动港让帝国南部天然的经济上有优势，加上太子之前的经济改革让南部经济充满活力。 但是目前还是太弱小了，太子的常备军很少，这些紧急扩充的兵力有多少战斗力都是一个谜。缺乏训练、组织、互相磨合的军队说是一盘散沙都不为过。 太子的优势只是武器加上防守方该有的所有优势，但这些优势西蒙?罗曼诺夫不以为意。当人数拉到一个差距的时候，就能一力破十会。 胜利，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需要一场大胜利来重创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同时稳固因为补给问题所渐渐崩溃瓦解的部队。 农奴兵那些炮灰不用去过多的理会，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吸收对面火力和注意力的消耗品，只要他们到达目的地并发起进攻就够了。 关键在于军阀部队和还乡团武装，他们需要看到西蒙?罗曼诺夫能够击败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从而在战争中获取利益，不然他们就会开始退却。 而这些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所倚仗的保守势力军队开始退却，那么基本宣告他发起的宫廷政变已经走向失败。而他的结局显而易见，政治斗争的残酷性让他不可能还能在失败后活着。 “让雇佣军开始行动，拿了钱就应该干活了。”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不得不率先开始掀开其中一张底牌 伏尔加格勒外围，一大队骑兵正在疾驰中，突然远处传来了零散的轰鸣声，所有骑兵队伍开始分散并用手中的电浆枪指向刚才的方向还击。 “该死！哪个新兵蛋子直接开枪了？不是命令他们看到敌人要先报告才能开枪吗！”旧帝国边境军出身的军官直接开骂 虽然心里多多少少做好这些新兵蛋子扛不住压力直接开枪，但是至少也要先和队伍说一声再开枪啊！除了开枪的人外哦，所有人对于敌人的具体情况都一无所知。 军事行动最忌讳这些单打独斗的个人英雄主义行为，毕竟在战场上和其他人没有拉开代差的情况下，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团队协作来用最小的风险取得最大的成果。 发现敌人不一定要立刻消灭敌人，应该向队长汇报情况。指挥层级的不一样导致他们能获取的信息不一样，在看不到整个战场敌我态势的时候，能做的事情是先汇报。 不过都这样了，再说什么也都无所谓了。先把仗给打完，事后再去骂人。 此起彼伏的开火声响起，12号鹿弹在像一堵墙一样直接扫向分散冲锋的骑兵队伍。分散确实能够减少接敌状态的伤亡，只要冲到近处骑兵打步兵那就是割韭菜。 那些骑兵部队虽然已经装备电浆枪这些新式武器，但是思维的惯性和部队的战术惯性让他们还以为对面的敌人像是以前弓箭手那样的行动，但是他们很快为这些想当然付出了代价。 枪声是在雪松林里传出的，以往步兵都会应付骑兵冲锋在复杂地形里伏击，用树木来干扰骑兵的视线和马匹的冲锋路线。 但是当这支骑兵打算发起英勇冲锋的时候，来到林际线的先头骑兵立刻意识到不对劲。透过松散的林际线树木，他们能看到里面并不是只有树木来做为掩体。 一条条长长的腹蛇铁丝网组成的阻拦阵线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有些骑兵很幸运没有直接撞向铁丝网阵列，从预留的缺口继续冲锋。 而避不开的骑兵要么马匹撞上铁丝网发出刺耳的嘶鸣，将身上的骑兵直接抛飞出去，要么以高超的骑术直接从铁丝网上方越过。 而摔落在腹蛇铁丝网阵的人员和马匹无疑是很痛苦的，上面锋利的铁丝直接扎穿他们的皮肤让每一次移动都会伴随巨大的痛苦和恐惧。 而那些足够幸运绕开铁丝网的骑兵，很快发现了他们面对的威胁要更加棘手。 钉上铁掌的马蹄踩踏到了一个硬物的外壳上，随后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向上四面扩散的冲击波将马匹和驮在马背上的骑兵碾碎成酱，向上抛飞向四周溅落。 冲到铁丝网间隔的骑兵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有些人怯懦的想要让马匹回头往后跑，离开这片危险的地方。但是来时没有踩到反坦克地雷上不说明回去也同样不会踩上，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夹杂着周围渐渐密集的霰弹枪开火声。 雪松林彻底成为了骑兵部队的死亡地，用腹蛇铁丝网阵列分割骑兵队形，一步步将这些盲目冲锋的骑兵诱导到事先布置的地雷阵上，在雷区里彻底歼灭冲过来的所有骑兵。 “全军启用集团战术！”伴随着指挥官的话语，尖锐的哨子声开始在骑兵阵列中传出，传令兵叼着哨子不断的吹起尖锐的响声 随着有节奏的哨子声鸣响，骑兵队伍们在某个哨子节拍末尾，统一的让胯下的马匹高高一跃。战马的铁蹄中开始凝聚出魔力，然后将这些魔力按在雪松林的地面上。 “轰隆隆～”大地震颤的响动 土地就像是海浪一样翻滚着沿着骑兵队伍的中心往四周扩散，将那些铺设的铁丝网阵列直接卷入到土壤里。反坦克地雷要么在土地的强力碾压下引爆，要么直接被拖入更深层次的冻土失去威胁性。 北方雄鹰帝国的历史就是战争史，接近一个千年的时间让这个伪装成国家的战争机器知道怎么在正面战场上击溃敌人。 军阵，利用职业士兵的特性来让这群人整齐划一的使用自身的魔力。将所有士兵严格训练来让他们形成一个整体，魔力层层叠加来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只不过这支骑兵并没有选择继续攻击，而是用军阵魔法来扫清撤退的障碍。未知是很可怕的，当撞上前所未见的敌人时，最好的方式不断的试探，通过试探来知晓敌人的长处和弱处。 于是这些骑兵就这么消失在林际线处，往伏尔加河的冰面方向撤退了。 在雪松林伏击的战士用手把埋在土里的人给刨出来，刚刚的军阵魔法直接把战壕和散兵坑给抹平了部分，大部分人都没见识过这些。 不过只要看到了一次就能在下次碰到的时候不至于惊慌。也就是说这次学会了，必可活用于下次。 “真是惊人的军阵，这些是帝国的老底部队之一吧？”放松下来的战士也在讨论起刚才动静 “贵族的骑兵部队，那些人只是名义上有帝国编织的贵族私兵。”有些见识的人给其他人说起了这支部队的来源 “和帝国边境军不一样，他们的装备要更好。都是一些胸甲骑兵，也不会参与掠夺行为，他们更像是大贵族的底牌。” 打扫战场后的战士队伍内开始讨论下一次怎么样应对这些情况，老兵带新兵的意义就是让这些经验丰富的人教授新人，从而让新人快速的成为一个合格的战斗力。 当然这些不仅仅在军队的底层进行，中层乃至于高层都会对这次战斗做出总结。打输了要总结，打赢了也要总结。 要通过讨论总结来找出为什么能赢，为什么会输。战斗过程中不可能面面俱到，总会有一些环节出了差池，通过讨论来总结各个部队的经验教训，为下次避免这种状况发生，和发生后怎么挽救的措施都讨论出来。 军事民主的作用性就在这些讨论上，它能将各个部队的作战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都详细的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讨论。 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可能从以往的生活经历中找到解决部队实际困难的方法。正是这些出身不同、经历不同的人，能提供一个无死点的视角去审视实际遇到的部队困难。 这些做法在以前帝国军队中是无法想象的，他们羞于拿出自己的败绩也隐瞒自己胜利的秘诀。毕竟在帝国军队中，就算是军种一致部队一致，那也会分成大大小小的派系。 你的败绩会成为别人打压你的武器，成为仕途升迁的绊脚石，你的胜利方式会被友邻部队学习运用让你的队伍表现不再突出。升迁之路的难度也会越来越大，所以他们没有那个分享的意愿。 而控制帝国南部的太子势力武装却没有这个顾虑，首先是组织架构要比北方更先进。资产阶级为主的太子势力等人，升迁更考虑的是个人的能力而非资历、人脉等，让最合适的人担任最合适的岗位。 高效是太子势力组织架构的重点，同时安东·罗曼诺夫的政治组织架构受到零无的影响是非常重的，而白色死神给他的组织架构就是抵抗型社会组织架构的经典特征：允许薪资待遇随着工作时间、工作经历的增长而提升，而并非只有职位的升迁才能提高薪资待遇。 这让更多的人能长时间留任在原有的工作岗位上，让这些人能做出更长远的规划和最大限度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毕竟在一个岗位上简简单单留任两年，缺乏对长远规划的决心和动机。也能让反腐的决心最大程度的发挥，毕竟改革和反腐都会在早期得罪不少人。 一个组织是有运转惯性的，运转惯性会让这个组织里的每一个人自下而上又或者自上而下的习惯性遵循以往的经验来解决问题。改革势必会破坏原有的组织工作流程，会让原本习惯以前工作流程的每一个人被迫做出改变。这并不是简简单单能够用损坏个人利益来说明改革的阻力，就像是如果你用左手拿起水杯会比右手拿起水杯，要快那么两三秒。但是思维上的惯性和行为上的惯性会让你依然选择用右手拿起水杯。 不习惯和需要重新学习改革后的工作流程，这其中必然会产生阻力。 而一个长期留任的领导，能通过自己的威望和权力去推动这一过程。中间必然会对领导的威望有所损坏，但是改革后提升的工作效率也能在改革成功后弥补甚至反超之前的领导威望。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留任两三年，领导不一定会坚定推行改革。 毕竟领导推行改革，骂是他挨的而改革成功的红利他却不一定能拿到手，毕竟他已经升迁调离原来的岗位重新开始。 除了组织架构上的先进性外，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现在的军事武装底子，不能说是一穷二白而能称得上一无所有。大量的高级军官职位空缺，让这些人不用去在意自己的上升空间不足的问题。大家都是同一起跑线，谁打得好谁打得不好一清二楚，军事主官谁升迁都能够服众。 而这些军事民主的讨论，很大的程度上就是让这些高级军官在讨论中成长，这种机会在以前的旧帝国军队中是不可能有的。军事民主的讨论，很大程度上就是让这些高级军官和高级将领们，对以往的专业军事知识、军事技能查漏补缺。 有很多的案例和战况总结都能说明，打的菜不是交战时我方部队菜。而是谁撞上了都要遭一轮，只不过是谁运气好谁运气不好而已。通过这些案例，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下一次怎么样做避免这种不利的情况发生，怎么样带领部队取得胜利。 所有人都没有藏私，从自己的视角给出解决的办法或者发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却能影响整个战争局势的问题，看到问题和解决问题同样重要，毕竟人是无法解决一个自己不知道的问题的。 会议的末尾，所有人都达成了一个基本的共识，但是具体怎么规划战场还需要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意见，毕竟他们只是军事主官。在军事上他们是专业的，但是军事是政治的延伸、政治最激烈的展现方式，他们需要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对于整个帝国南北冲突的总体方针。 比如一个最紧要最需要确定的基础。 “各位都说说伏尔加格勒能不能在如今的情况下守住？”安东·罗曼诺夫需要知道这个“这个问题各位要诚实，实事求是的回答。谎言不能带来胜利，对自身实力的诚实估计才能带来胜利。” 所有人面面相觑，但都点了点头统一了意见。毕竟这里不是旧帝国那种一言堂风格，名为计划讨论实则是领导通知的地方。 “所有军事主官认为，当下敌我对比我们就算死守也无法保证伏尔加格勒不会落入敌手。” “很好，我对各位的诚实很满意。”太子安东·罗曼诺夫虽然对这个回答早有准备，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叹息。“既然守不住，那么我们可以换一个思路：怎么把伏尔加格勒变成北方联军的血肉磨坊，最大程度的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同时最大限度的打击他们军队的士气。” 既然守不住这座城，那就将这里变成北方保守主义联军的血肉地狱。存地失人，人地两失，用空间去换取发展的时间。太子安东·罗曼诺夫通过电台已经知晓，北方联军的大后方已经开始不稳定了，时间站在帝国南部这边。 这次伏尔加格勒战役，从坚守这里变成将北方联军所有主力牢牢的钉在这个区域内，让他们无法通过快速占领城市的方式决定整个战局的走向，安东·罗曼诺夫需要通过将北方主力钉在这里的行为，让大后方的火从最北边烧到这里。 第124章 矛盾的出身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确认从坚守伏尔加格勒转变为在这个地方最大限度的消耗北方保守联军，这个改变消除了军事主官们的思想包袱和思想顾虑。 所有部队都开始了发挥出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在伏尔加河南岸，伏尔加格勒以北的地区铺设大量的腹蛇铁丝网阵列和反坦克地雷阵。 毕竟是新兵为主的队伍，军事主官们希望是通过铺设反坦克地雷的方式来减少友军伤亡，白色死神的武器是有友军伤害的。 为了应对之前骑兵的军阵魔法，大量的又深又宽的反坦克壕沟开始出现，并在壕沟里塞上铁丝网。 这种深度的壕沟能够阻挡骑兵的同时，也能让军阵魔法掀起的土浪无法做到有效的传播。毕竟这个区域的土地，被反坦克壕沟所相互切割开来，在没有填满壕沟前做不到有效的传播。 战士们会现在伏尔加河南岸的陆地上，用魔力来软化冻土层再将一根根金属实心钢管打入地下一两米，并在露出地表的半米高铁棒上拉开一圈圈带有利勾的腹蛇铁丝网。 铁丝网阵列的作用并不是彻底的阻挡所有经过的敌人，而是将一大坨冲过来的人员跟分割开来，诱导他们进入事先布置好的地雷阵。 铁丝网阵列之间的间隔就是起到这个作用的，完全围成一个圈敌人也会在其中某一段开出缺口。还不如事先就在铁丝网中留下缺口，将阵地部署的重点变为如何有效打击通过缺口的敌军。 挖出一个个小坑，将月饼盒大小的圆盘放入其中，讲一个个保温杯盖大小的引信旋紧并用专用工具紧固好，扯下u形反坦克地雷保险插销，再上面撒上旧土。 反坦克地雷的铺设就完成了。 伏尔加格勒现在只有外围有零星的交战，双方都在等待着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大战会在之后不久爆发。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虽然已经清楚目前的情况，但是还是有些感慨和叹息。起初自己只是一个被排挤的皇子，那时候他只需要在北方雄鹰帝国的边境上钓钓鱼就好。然后一年战争中，白色死神的造访让他成为了新的帝国太子。 一切来得如此之快，每一次转变他都没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和心理建设。 在成为太子后，那些本以为安东·罗曼诺夫的上位，是一个暂时的权宜之计。但是随着太子对帝国经济的改革，让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太子并没有像传闻中因为排挤而变成庸人，相反太子安东的商业头脑解决了帝国长期的经济问题。 于是除了极端保守派外，安东·罗曼诺夫的支持者开始变多。多到让一些人对现在的太子产生忌惮的心理，毕竟在他们眼中：太子这个位置，安东·罗曼诺夫很快会失去的。但实际情况越来越偏离他们预想的轨道，太子的位置在渐渐的坐稳了。 当他们发现这一个情况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已经晚了。留给他们的选择，只有宫廷政变这一条路，不成功就死路一条。两方将押上所有的一切来对赌，赢家通吃输家全无的战争赌局。 这一次，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又是被动的接受这一情况的人。他觉得自己总是这样被时代的洪流推着前进，自己明明还没有对这些做好心理准备。但是作为领导人，他必须将自己的怯懦和彷徨，小心谨慎的捡起来藏好。 这让他十分的难受，毕竟他也想拥有一个相对平静安稳的生活，而不是渡过波澜壮阔的一生，毕竟那样的生活会付出远超常人的代价。多少史诗歌颂着英雄，但英雄成长都伴随着多少的悲欢离合？ 安东·罗曼诺夫的房门被轻轻扣响。 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推门而入，看到安东·罗曼诺夫正坐在座椅上。她也知道这家伙又在闲暇的时间想东想西，又开始自己跟自己闹别扭。 “又怎么了？”叶卡捷琳娜合上房门，双手放在身后上半身依靠在身后的门框上 “只是想了想我为什么会从一个边境的经商皇子变成现在这样而已。”安东·罗曼诺夫将脸贴在书桌上 他直接瘫在桌子上，在太子妃面前他从来不像是在平民和部下面前，整天端着架子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示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相信，太子安东·罗曼诺夫能够带领他们走向胜利，他不想自己心底的情绪，去影响到周围的人。 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将他从桌面上拽起来抱住了他，让太子闻到那股美妙的洗发水香味。也不用做什么言语上的安慰，她最明白安东·罗曼诺夫的心中，自己永远是孤独的一个人行走。 “叶卡捷琳娜，我的叶卡捷琳娜。”太子将手环抱住怀里的美人“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说过以前的事吧？” 叶卡捷琳娜点点头，将头靠在安东·罗曼诺夫的肩膀上随着身体所摇曳。 安东·罗曼诺夫的并不是嫡长子，甚至他的母亲都不是大贵族，而是一个小商队队长的女儿。当年彼得二世打内战的时候，兵败逃跑的时候被这个小商队捡到。 败兵和逃兵很常见，那个时候彼得二世战败后也和那些逃亡的士兵一样。小商队正好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需要一些护卫，一个送上门来只需要包吃包住的人就这么送上门来。彼得二世跟随了商队两年，两年时间也让他们两个人相互吸引。 直到彼得一世的护卫找到了彼得二世，将他带了回来。 安东·罗曼诺夫其实对这其中的细节不是很清楚，他只是大概知道有这么回事。 在他的童年中，并不是皇宫中的华丽，而是马车商队沿途的风景和每到一个地方后的热闹。他并没有在皇宫中成长，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的童年都是在母亲和外公的商队中，随着车轮的转动而度过的。 直到某一天，商队被强盗所袭击，除了自己外所有人都死了。安东·罗曼诺夫至今都在调查凶手，虽然当时到现在，强盗袭击商队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回过头来看还是有很多的疑点，只不过时间太久，久到所有细节和线索都被时光所掩埋。 之后，已经成为北方雄鹰帝国皇帝的彼得二世的近卫找到了他。将他带到了皇都的皇宫内，那个富丽堂皇却异常压抑的建筑内，安东·罗曼诺夫见到了别人口中应该存在的父亲。 只不过当时的安东·罗曼诺夫被侍卫压住肩膀，强迫他跪了下来。对着皇座上的人，口中喊的不是父亲而是父皇。周围都是一些不怀好意的视线，那些别人眼中的亲戚，丝毫不向他掩饰眼神中的鄙夷和敌视。 和自己想象中截然不同的景象，在商队别人口中的父亲，和在集市看到的其他同龄人被父亲牵着手的场面。虽然他不会把这些挂在嘴边，但是心中还是经常在想，自己的父亲到底会怎样对待自己。 虽然自己的母亲也不曾对他说起这些，但是每当车队行驶的时候，她总是会不自觉的看向马车车窗外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但是她最后依旧没能等到那个早该站在路边的人，彼得二世没有再次站在路边等待他们的车队接他上车。 皇宫内的事情安东·罗曼诺夫没有多说什么，叶卡捷琳娜也没有问什么，她只是静静的倾听着。长久以来的压抑将这个旁人眼中衣食无忧的太子，早就压得喘不过来气。就像所有眼泪都流到心里蓄积起来，外部的压力和敌视让他不能在任何场面表现出软弱。 然后他就被流放到帝国北方的边境线，看北极熊呲牙了。虽然荒凉是荒凉了点，但看野生动物呲牙也好过看皇宫里那些冷森森朝你笑的侍卫、侍女。如果没有什么变故的话，他大概率下半生就这么平静的看着野生动物呲牙中度过。 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出意外了。 在他某一天在远离战争的边境线冰钓的时候，西边战线那个恐怖的存在找上门来，白色死神向他丢出了一个当时来说他不想拒绝的条件。他会成为太子，重新出现在皇都。手里甚至可能会得到以前没有过的力量，他能使用这些力量去尝试改变什么。 他应下了，虽然他总是对自己说皇都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但是真的有机会能回去。他还是想回去看看，看看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虽然只能仰望皇座但是她还是想像同龄人那样得到亲人的关怀。 以前的自己或许很渺小，但是成为太子的话或许会变得不一样。 不想输，想得到父亲的夸赞和认同，成为了当时安东·罗曼诺夫回归时的想法。 真的回来后，错综复杂的势力交织和险之又险的连环阴谋，还是让安东·罗曼诺夫感觉到巨大的恐惧。他只能靠着自己以前在商队观察到的形形色色的人，揣测他人的意图隐瞒自己的想法，尝试使用别人来制衡另一些人，在夹缝中求生在夹缝中学习全部的运行规则，再游离于这些规则中学会怎么在其中达成自己的目标却不越过规则。 但是安东·罗曼诺夫从来没有从皇座上得到任何夸奖，他只能将白色死神给的经济内外循环规则运用起来，将帝国以另一个面貌展示在众人的面前。他要用帝国历史上从来没有人做到的功绩，来获得皇座上的夸奖和认同。 曾经他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被绑到种子岛。 那时的他终于认识到，帝国并不会让他的目的达成，甚至皇座上的人也不会认同他的决定。 叶卡捷琳娜叹了一口气，这个与众不同的皇子。虽然身份是建制派顶层，但是做的事情完全是反建制的。这个和太子的童年息息相关，毕竟他看到了商业上的可能性，也见识了帝国战争的背面。 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松开了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她走到窗台边打开了关上的窗户。寒风吹起了她的秀发，风带着严寒进入了书房。 “开什么窗？怪冷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假惺惺的抱着双臂说起了白烂话 叶卡捷琳娜笑了笑，随后并没有听从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话，她只是伸出左手往窗外一指。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也只好走上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外望。然后看到了他此生难忘的场面，他的想法也在此刻开始了改变。 民工，支前民工。 那些本该是帝国南部的平民们，此刻正在不分老少的用手推车将上面的补给品源源不断的运到这里。火车站毕竟考虑到安全，并没有直接连接伏尔加格勒。有时候重载火车受到袭击，铁路线时常无法运行。 大部分的补给任务，还是只能靠人背马驮的在这个冰雪天气里运到前线。 而此刻展现在安东·罗曼诺夫眼前的，是连成几条线的支前民工。他们通过小推车这种非常原始的运输工具，将大后方的补给品源源不断运上来。而前线和大后方的距离，不算少的。虽然太子对支前民工的具体规划，做出过方案。 但是他也是根据白色死神给出的建议，实事求是的修改了一下。他并没有认识到，自己下达文件的重量，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自己成为太子开始改革那时，北方雄鹰帝国那些接近一个千年的某些传统和观念，正在悄然变化。 “你知道当你的关于支前民工的规定下发时，群众们都在说什么吗？”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向他发问 “不知道。”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北方的情况上了 “倾家荡产支援前线。”太子妃叶卡捷琳娜这么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北方本质上的不同？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听取北方的情报吗？他们是怎么对待自己控制区的平民的？而你又是怎么对待自己控制区的平民的？”叶卡捷琳娜站在寒风中朝太子说道“或许在你这个骨子里是个商人的太子看来，自己在做的事情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这些理所当然的事情，群众们期盼了将近一千年才迎来了第一次。” “人是怕对比的，谁对他们好是能感受出来的。虽然帝国内部的平民大部分是不识字的，但是这些群众都是会用自己最朴素的情感去用脚投票。” “安东·罗曼诺夫，你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跟随商队生活的小孩子了，你在别人眼中已经是一棵苍天大树了。已经能够为他人遮风挡雨了，底下的群众就已经受到你的庇护了。他们现在出现在这里，喊出这些口号。就是为了让你这棵苍天大树不会变成短暂的闪光，而是变成长夜尽头的黎明。” “安东·罗曼诺夫，你已经不再是仅仅作为一个人而活着了，而是别人寄托的美好未来。” 太子就这么扶着窗台，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支前民工队伍。 他已经明白了，他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耀眼的闪光。 第125章 无奈的现状 北方雄鹰帝国皇都的皇宫内，某一处被透明玻璃盖起来的温暖花园。 皇帝彼得二世拿起贡品茶盏享用着美味的贡茶，他的身后有侍女们正在忙碌的将精美瓷砖上的血迹擦拭掉。皇宫的侍女对于怎么处理这些粘染在地板上的血，颇有心得。 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高估了自己的势力对于北方政治中心的控制力，毕竟他还不是皇帝。头衔上就低了一等，对于北方雄鹰帝国的宣称权天然的弱一等。 加上他亲自前往前线，并将大量的力量投入到战争中。这绝对会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他对于后方的控制权，就算他在皇宫中留有力量但是也不能确保对于彼得二世的软禁。毕竟谁都想往上爬一步，不仅仅是他这个二皇子。 还有很多观望的势力，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下场。他们要么两头下注，要么收回伸出去的手准备用一记重拳来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锦上添花在政治斗争中很常见，但是雪中送炭的行为却很少，毕竟政治斗争中失败的一方会失去所有。 这些中立的摇摆派是必须的，他们的存在让北方雄鹰帝国的局势不会最终走向灭亡。 但是之前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行为，毫无疑问破坏了这个长久的潜规则。他们对没有支持自己的所有势力，无一例外都是一个打压的态度，没有站在他们立场的人都会被驱逐出皇都。这一行为毫无疑问将这些人推向了，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阵营。 北方逐渐燃起的农民起义大火，原因并不仅仅是农民的不满。被驱逐出皇城的人，毫无疑问会在合适的时候，给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上点眼药。 虽然他们不会去主动涉险，但他们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推波助澜的机会。毕竟就算是一场小小的叛乱，他们也能够通过一定程度的侧面干预，来让这些揭竿而起的人占领更多的地方，从而破坏二皇子的粮食征任务。 至于煽动那些早已对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不满的人，他们更是一把好手。 “你们现在知道一块面包要多少钱吗？五十万帝国马克！这些钱甚至需要用小推车来装！”啤酒馆内，有个小胡子年轻人站在长桌面上朝聚集过来的人群大喊 而那些本该维持秩序的卫兵，反而坐在远处优哉悠哉的喝啤酒。他们并不效忠于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他们只是这个区域内大家族的附庸。就算是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名义上是他们上层的上上层，他也不能越过当地卫兵的领导来直接对他们下命令。 毕竟附庸的附庸，不是他的附庸。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命令需要经过层层的传递，才能最终实现。这一方面是因为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并不能说一不二，他的保守主义势力是联合起来的阵营。 二皇子的权力并不是他的身份赋予的，而是联合起来的各个保守主义势力给予的。 这种制度让二皇子并不能越过那些保守势力的高层，直接指挥他们的军队。这让西蒙·罗曼诺夫并不能够架空他们的存在，当然这样也让整个联军组织臃肿不堪和效率低下。而随着北方的局势开始有混乱的苗头，有些人也开始了他们的摇摆。 “陛下，需要边境军开始对叛匪的围剿吗？”彼得二世的身后，有人询问。 彼得二世连头都没有回，他知道边境军的小心思。两头下注的行为真的是最保守的行为，帝国边境军不需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他们只需要忠于帝国就够了。二皇子西蒙赢了，他们边境军就成为胜利的一方，就算是二皇子西蒙输了，现在他们营救的彼得二世的行为也能理解为卧底。 “苏沃洛夫，那你说说谁是叛匪？”彼得二世意味深长的问了问站在身后的帝国边境军最高领导人 “这个要陛下来做决定。”苏沃洛夫知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大家都一把年纪了，别掺和小辈的事了。帝国边境军要做的事情并不是掺和进来，而是你们的本职工作。”彼得二世用脚一蹬地面，让转椅带着他转过来 “陛下，您的意思是？”苏沃洛夫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需要将抽调来的部队回到边境上。他们现在在北方大陆上只有一个国家和他们北方雄鹰帝国有陆地领土上的接壤 “我有预感，白色死神会在这场战争中打算干什么。帝国内部的争斗不会终结这个国家，但是外部势力可能会彻底摧毁这个国家。你们不要立刻前往边境，我觉得白色死神会给你们一个绝佳的理由。”彼得二世从上次一年战争中熟悉这个危险的对手，白色死神的致命性并不在于他正面有多么强大，而是他会从整个国家的社会层面入手。 通过直接摧毁一个国家的社会组织框架，来将一个不论大小的国家瓦解。这才是白色死神在上一次一年战争中，展现出令所有北方雄鹰帝国高层都胆寒的能力。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边境。”苏沃洛夫敬了一个军礼后退下了 彼得二世重新转了回去，他若有所思的拿出珍藏在怀里的怀表。打开后上面的指针早已不再走动，盖住表盘的盖子内部有一张女人的照片。 “选择的权力吗？塔莉娅正如我说过的，无论他在何处都会被身上的血脉吸引回来的。”彼得二世叹气 当年彼得一世的近卫找到他时，他也向塔莉娅发出随行的邀请。只要她接受就会成为第一位商人皇后，但是她拒绝了并给了彼得二世一个非常响亮的耳光。虽然她出身普通，但是她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卷进这些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中。 “我们的孩子终将会朝皇座进发。” “至少我想在那时之前，确保他有选择的权力。”塔莉娅丝毫没有任何退让 于是彼得二世只能先回去从长计议。 多年后回想起来，彼得二世也承认当时塔莉娅是对的。皇后之位不可能轮到出身普通的她身上。对于背后没有大势力支撑的塔莉娅，这个位置对于她来说就是催命符，他们之间诞下的孩子也一样。 皇室的诅咒，彼得二世从登基后就开始渐渐的理解这些。 一辆重载列车呼啸着驶离隧道，就在车尾刚刚离开洞口的时候，两把相互飞来的短刀在半空中碰撞。太子密卫和皇帝内卫经过短暂的停手后，随着列车的驶离继续开始各自的搏杀。随着前线渐渐紧张，出现在这里的并不只有皇帝内卫。 “咻咻咻~”各种响动的破空声在远处传出 半空中有穿着长袍的魔法师在一边漂浮在天上，一边在周围生成魔法飞弹轰炸下面。只不过天上并不安全，一发榴弹擦着她的身体飞过去，在最大射程时爆炸。天上的炸点裹挟着弹片四散开来，让魔法师并不能安心输出。 刚才被魔法师轰炸过的地方，有一个半圆的虚空罩将所有伤害隔绝开。三个人趁这个间隙从里面冲出来，嘴上还不停地叫骂着什么。 “你开罩子先说一声啊！差点把我那发山顶巅峰给挡住了！这个行为是通敌啊！通敌！”披着披风，手中拿着弓箭的猎人叫骂着 “你就说我挡没挡到你吧！挡没到到嘛？！”悬浮在地面的术士激情回嘴 “对面又过来了！”奔跑中的快枪洛伦佐一个闪身躲过奥术飞弹 猎人也是闪身向另一个方向躲开，三个人在一起反而感觉束手束脚的。 “洛伦佐！不是说只送东西吗！怎么就成立了一个冒险者队伍，还接了个大活！你接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委托就是在干涉别国的内政啊！”猎人抱怨 “我们只是在终点等人而已，在这期间我们需要一些事来打发时间！”洛伦佐哈哈一笑 手中的遗言左轮枪不需要瞄准，直接右手举起枪来左手拨动击锤鸣响。九声九颗子弹将周围袭击铁路线的敌人击毙。再次垫步闪身，躲避敌人魔法回击的同时装填手上的遗言左轮枪。 而另一边的术士，直接漂浮着正面冲向敌阵。 他右手捏住一颗超星星，魔法和箭矢飞向他都会被漂浮在他周围的虚空护盾给抵消。当敌人近在眼前的时候，术士直接丢出捏在手中的超星星。剧烈的虚空波动化作无数黑色奥数飞镖，被它们击中的所有目标都受到了亚空间的侵蚀，就像是被强硫酸腐蚀殆尽一样。 只不过手持超新星更狠，它们会将沾到的非友方单位侵蚀得连渣滓都不剩，放逐到亚空间中。 当处理完这边后，术士直接双手合十挫出一个超大的超星星向天空中推去。随着飞行的持续，超星星在不断的吸收周围的魔力壮大自身。就像一颗203mm榴弹炮一样的炸裂开，从中又分裂出无数的虚空小球，这些小球会慢速追踪敌人直到脱离锁定距离。 “甘妮娘！你炸我这里干祭拜！”猎人的叫骂声再次从远处传来 “帮你清理一下射界~顺便超星星飞行的时候能吸光周围的魔力。”术士举起手摇摆，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 失去垫脚的树木，虽然对猎人的移动有一些影响但是影响也没有到不能接受的程度。最重要的是和术士说的一样，天空中的魔法师开始被迫的下落。本来依靠周围的魔力补给能做到无限制的漂浮在天空中，但是刚才的超星星将周围的魔力给抽空了。 猎人奔跑着一个前滚翻躲过飞过来的奥术飞弹，她往前翻滚着在半空中起身再次一脚踩实地面持续加速。只要魔法师落到地面上，拉近距离她杀魔法师跟杀只鸡没什么区别。 好像看看穿了猎人的意图，魔法师在下落过程中抽开了羊皮卷轴。亚空间裂隙在这个区域中展开，一个又一个双手抱住自己，佝偻着的身影在亚空间的裂隙中走出。它们看似非常的弱小，但是魔法师消耗一次性羊皮卷不可能只是召唤这些弱小的东西。 猎人边跑着边拉弓搭箭，一箭将其中一个佝偻身影钉穿。随后发生了呲的一声爆炸，这并不是弓箭在爆炸而是那些佝偻着的身影本身就会爆炸。飞溅的体液有着极强的腐蚀性，这种东西甚至将它们的同伴都腐蚀开来。 就像是点燃一挂鞭炮一样，生物爆炸在那些佝偻的身影中传播。 大量的浓稠强腐蚀性体液泼洒在这个区域，魔法师站在地面上吟唱着魔法诗词。他就是想通过这些遍地的腐蚀毒池来拖延猎人的步伐，通过传送魔法离开这里。就算猎人朝他攻击，他的随身护盾都能抵挡几次伤害，这个炼金护盾很贵的。 就在他这么理所当然的认为时，他发现朝他扑过来的并不是两三只弓箭，而是如蝗虫云一般的弓缚虫。这些东西并不是实体的昆虫，而是魔力产物。从被弓箭杀死的物体上凝结而成的魔力生物，它们会追踪并束缚离得最近的敌人。 造成少量伤害的同时紧紧缠住敌人，这些弓缚虫的伤害也会被计算在炼金护盾上的。 当猎人看到弓缚虫轻易缠住魔法师的时候，她知道魔法师的底牌已经没了。 将弓箭放回背部，掏出了转折式单发榴弹发射器：山顶巅峰。一颗40毫米高速榴弹填入，砰的一声将那个被缠住的可被魔法师炸成碎块。 而亚空间裂隙并没有随着魔法师的炸裂而消散，反而越来越大。 有什么东西想从里面出来，有一个巨大的独眼从亚空间裂隙里朝外面实体宇宙窥探。 就在那个未知恐怖生物准备将亚空间裂口撕开时，金色光芒从远处传来。 猎人和术士回头一看，快枪洛伦佐高举手中的遗言左轮枪，在魔力的灌注下枪支发出耀眼的金光。他朝亚空间裂隙开了一枪，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枪声，子弹也像是流星一样拖曳着黄色尾迹。 猛烈的爆炸声夹杂着未知生物的哀鸣，亚空间裂隙缓缓闭合。 “呼~不论看多少次黄金枪都觉得震撼。” 快枪洛伦佐长呼一口气将枪收回。 “就像喝了很烈的酒。” 而这时，得梅因级重型巡洋舰也在驳船的帮助下缓缓的停靠在暖水港中。得益于这个常年的不冻港，经过了百年的修整有深水泊船位。让零无不至于将军舰停靠在外海，坐着吃水量更少的小船靠港。 早已等待在此的官员刚想迎接，零无直接甩开他们根据记忆前往一处建筑。 艾亚菈带着两个龙人女仆，朝满脸尴尬的卡雷利亚公国官员搭话，她知道零无此次来暖水港不是来搞外交而是了恩怨的。 “莱纳，你坐阿。”零无听见房门被打开，就知道自己来这里等的人到了 “为什么谬瑞安会死？” 第126章 小国的悲哀 带着眼镜的金发青年缓缓坐在零无的对面，用双手掩面沉思。该来的总会来的，那些难以启齿的过往已经追上来了。 “莱纳，你说啊。为什么缪瑞安会死？”零无坐在椅子上再次小声平静的质问作为卡雷利亚公国的最高领导人，同时也是缪瑞安的哥哥 “你什么都不懂。”淡淡的说道“你以为我还有的选吗？”随后坐在椅子上的他脸上就挨了一拳，直接飞出去砸在地上。 零无收起拳头等这个人站起来。 “你以为我不想选吗？但是身为皇室身为这个国家的领导人，我只能这么选。缪瑞安并不是我的亲妹妹，她是你来这片土地前上一次和北方雄鹰帝国交换的条件之一。”莱纳吐掉嘴里的血水，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伤口 “你让人去死的想法还真的是大义凛然，我要修正你。”零无听到莱纳这个说法直接抓住他的衣领准备接着给他来一拳 “你怎么知道？身为别人所恐惧的白色死神和黑衣亲王，你又怎么懂小国的悲哀？”莱纳任由零无抓着自己的衣领，这一顿打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不过今天才来而已 “你并没有弱小的时候，你只是不愿意使用你的力量而已。欧罗巴闪光，你更早以前的称号不是代表着一个庞大国家领导人的称呼吗？”莱纳的表情有些嘲弄 “拥有力量的你，却装作弱者？你想通过这样去理解弱者的无奈吗？” “这个话题和缪瑞安没有关系。”零无直接将他丢到椅子上 莱纳无所谓的整理了一下衣领。 “这片大陆就只剩下卡雷利亚公国和北方雄鹰帝国了，他们已经似乎不想隐瞒对这片土地的贪婪。如果不是先贤做出的种种巨大牺牲，你觉得现在还有这个国家吗？” “那为什么会是缪瑞安？为什么不是你？谁都知道，最疼爱小公主的人是你这个哥哥，就算你说她不是你的亲妹妹。”零无也有些恼怒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有的选吗？”莱纳也被问恼火了 两个人站起来直接互相给了对方修正一拳砸在脸上。 “那是缪瑞安最后的愿望，你以为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同意的。当初父皇和母后离奇失踪，缪瑞安就是我最后的亲人了。你以为我能很轻松的接受吗。”莱纳接着补了一拳 “那为什么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同意！”零无结结实实吃下重击后反手一个迅捷刺拳直接将莱纳打到在地上 “那为什么当初的欧罗巴闪光没有接着打内战？你当初的威望和实力完全可以直接在欧罗巴大陆上称帝，成为最年轻的帝皇。你当初不是也逃避了吗！”莱纳直接揭开了零无心里最深处的伤口 “只能选一样，我只能选一样。缪瑞安或者卡雷利亚公国，我只能选一样！一个是我最后的亲人，一个是之前所有先辈和父皇母后所为之牺牲的国家，我只能选一样。” 弱国没有一丝一毫的选择空间，这个区域内并没有能够制衡北方雄鹰帝国的另一个强大国家。 一超多强的局面，让北方雄鹰帝国在这里想干什么几乎就能干什么。抵抗似乎变成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抵抗也只是让灭亡的时间延后一点点而已。 “缪瑞安到底是怎么死的？”零无有些叹息 “和一个域外组织有关，降临会在做人造神袛相关的事，可能你也有一些情报。”莱纳直接将一把铲子丢给零无“答案或许就在那里，你知道怎么走。” 莱纳后知后觉的也查了很多的事情，当初来在那个雨乱狂流的夜晚，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为什么神色复杂的带了一个女婴回来。随着岁月的流逝，那个女婴渐渐地会走路了，再过一些时日那个女婴也能开口说话了。 除了最初幼儿不清不楚的呢喃外，女婴的开口也终于能开始用话语说出自己的想法。 除了幼儿最先学会的爸爸、妈妈两个语句外，跟在后面的是哥哥。 那时候的莱纳很显然不知道如何应对小孩子，但是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加，他也渐渐习惯了总是跟在自己身后扯着自己裤腿的小女孩。父皇和母后平时很忙，那个小女孩相处最长时间的反而是当时的莱纳。 当莱纳忙着跟随老师学习、或者去尝试处理一些不重要政务的时候。 谬瑞安就会静静地趴在窗台上，向远处眺望着什么。 巨变总是悄无声息的到来，随着卡雷利亚公国的领导人不知所踪。所有重担一下子压到了第一顺位继承人莱纳的身上，他牵着同样不知所措的谬瑞安的手继续带领这个国家前行。他也很想逃得远远的，也很想大哭一场，但是身为领导人不得不装作一脸镇定。 毕竟自己已经是这个国家的领导人了，从被遮风避雨的人变成整个国家的主心骨了。他不能展现自己的软弱，就算是装也要让人看不出来。 从那时起，莱纳就不会在任何人眼前哭过。 直到自己看到绞刑索套在谬瑞安脖子上，他才不知所措的颤抖着流泪。 正如零无永远的留在渐渐驶离暖水港的船一样，莱纳也永远的留在绞刑架前。 零无看着手里的铲子，他来暖水港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他永远都不想去那里。 “除了这些，你打算怎么做？”零无长叹一口气，开始主动谈论起现在的局势 “如果这次不能解决以后的问题，所有牺牲都将白费。所以这一次我不想错过，为了谬瑞安。”莱纳平静的说到 “哦·，是吗。”零无拉开房门“我将以白色死神的身份出击。” 房门合上。 另一边，艾亚菈也碰到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问题。 她直接一巴掌将房间内的阿莫利·克莱曼扇倒，这个人不应该出现在卡雷利亚公国，而是应该在北方雄鹰帝国南部，监视并执行天赐神国在北方雄鹰帝国南部的利益。 “你竟然打我。”阿莫利·克莱曼震惊的捂着脸叫道 “打你有什么不对的吗？”艾亚菈转身（有德大回旋） “就为了那个小子吗？参与到北方雄鹰帝国的内战会将天赐神国给拖下水的！”阿莫利见识到了战争的危险性，大国冲突会演变成一个非常可怕的场面 随后他就又被扇了一巴掌。 “你打了我两次，连我爸都没有打过我。”阿莫利刚想起身 两把交错的餐刀直接架在他脖子上，把他压回到地面。两个龙人女仆正在手持餐刀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阿莫利也不能动用自己的能力，因为他清楚他的丝线在艾亚菈的能力面前不堪一击。 “回去继续执行任务，或者以逃兵的身份在这里被我处死。”艾亚菈没有多说什么 阿莫利感觉，这个曾经的队友已经变得非常陌生，留存的熟悉感让阿莫利肯定她不只是说说而已。 “好吧。”形势比人强，阿莫利只能答应 “既然他没有来，那请三公主帮忙转达一下吧，这场内战没有这么简单，域外的多股大势力已经开始布置局限在背后了。” 阿莫利·克莱曼落寞的离开。 艾亚菈拿起无线电手台，想要将这个讯息传达，但是她发现无线电台的无线电测距信号没了。按道理来说零无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去到这个背负式电台联通不到的距离，可能有问题。 稍早些，零无穿着白色海军军官服来到墓园的大门口，脸上还有几片绷带。他就这么手捧向日葵在墓园门口迟迟不敢上前，就在这个时候起风了。风从零无的背后突然吹起，将他轻轻的往前推。 就像是有人用手在零无的背后，轻轻的往前推了他一下。 等回过神时，零无的前脚已经踏在墓园里经过精心维护的草坪上。他回过头来时，除了还继续吹拂的海风外没有任何人却像是谁都在。零无有些释怀着笑了，当他再次回过头往山坡上行走时。 背后的海风静静地停止。 每前进一步，零无的视线就能看到地上树立墓碑的刻痕，那些曾经异常熟悉的名字以另一种方式展现在他的眼前。每一个名字都代表了身边曾经的同伴，而这些名字的主人，最终的结局都被零无深深的藏在心里。 每前进一步，零无都感觉咸咸的海风就像是逝去的人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 在这里，曾经的雪绒花战团好像并没有任何人离去。都在等待着战团的最后一人回归，而现在漂泊了数年的零无终于回到这里和所有战团成员团聚。 回忆就像是潮水一样袭来，随着零无的迈步。那些深埋在心底里的过往，被强行的拖拽出来。零无和墓碑就像是一个黑色的剪影，而天空中正在播放那些战团成员们的过往，连最细节最微小的片段都被无意识的拖拽出来。 就像是洪水冲垮河堤一样，那些美好的片段现在成为了零无最伤心的理由。 “这风到底是从哪里吹来的？”零无仰头发问，但是泪水还是从仰起的面部流淌下来 这些人，这些雪绒花战团的同伴。曾几何时就像是绑匪一样，一脚踹开房门将蹲坐在角落里的零无，麻袋一套直接绑紧拽出来。却又像是将他绑票时一样，突然全部留在原地。 只有零无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不可抵抗的往前推。那些留在原地的雪绒花战团们，朝着不断远去的零无挥手。在后者的眼中，那些曾经异常熟悉的身影正变得越来越模糊。 而等零无真正的来到山顶孤零零的墓碑前，有个人似乎早就已经站在这里等待。 妙龄少女穿着白色波西米亚长裙，将太阳伞搭在肩上。随着转身，那个熟悉的面容和记忆中渐渐重合。 “好久不见，零无。”少女开口，平静的面容上红瞳和零无对视，白色的双马尾随着海风而飘动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场景。从踏上这片土地之前，种种的迹象都开始像丝线一样指向这里。但是零无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些，因为零无知道如果一切都如线索说明的，那么自己就会与谬瑞安为敌。 “为什么？”零无放下了铲子 一方面是震惊，另一方面也是庆幸，庆幸自己不用去亲手挖开坟墓来真正的确认这一切。 谬瑞安没有说什么，缓缓的走来。白色的高跟鞋踩在精心修剪的草坪上，她在走向这个曾经一把拽出来的少年。 “我很怕，怕把大家都忘了。”零无看着走来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却在泪水的阻隔下越来越模糊 “我知道的。”谬瑞安轻声回应 “我怕，下一次闭眼你又不见了。”零无开始患得患失 在自己最低落的时候，正是眼前的少女一把将他从深渊中扯了出来。 “我知道的。”少女继续轻声回应 “我还没有道别呢，雪绒花的大家都有好好的道别了。”零无终于控制不住自己 时隔多年，自己依然是那个奔跑向要塞的少年，身后便是持盾站立的同伴，他们之间走在相互相反的道路，生与死的道路。 “我知道的。” “很抱歉，我没有带回来很好的故事。”零无将近在咫尺的人揽入怀中，尽情的痛哭将多年深埋在最深处的痛苦发泄出来。 谬瑞安神情有些迟疑，但是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把骨刀直接从零无的背后插进心脏中，死神的权能以一种最直接的方式起效。 等谬瑞安再次睁眼时，她擦掉了挂在眼角的泪水，拿起骨刀指向悬浮在身前的另一位神只。 “奸奇，不要以为你能像瞒过恐虐一样轻松瞒过我。”谬瑞安开口，神情冰冷 她早就察觉到，零无的身上有着诸多的异常，而最异常的存在正是眼前这个外神。 “有意思，这就是无法预测的命运之舞台吗？”奸奇看着在自己王座世界站立的谬瑞安“众多死亡的哀嚎居然没有把你作为一个人的灵魂抹去，真是有意思。” 很快奸奇就知道了为什么她没有被无时无刻死去的痛苦灵魂，洗刷掉作为一个人的灵魂。 谬瑞安身边出现了众多的亡灵，而离得她最近的人，铠甲上都镌刻着雪绒花。 谬瑞安也哼起了那一首，不为人知的鹅妈妈童谣。 第127章 嵌合的灵魂 “有意思有意思，你相比起人造的仿制品更接近这个世界的原生神袛。”漂浮在半空中的奸奇一挥手，所有缪瑞安周围的死灵被强制遣散 但缪瑞安手持骨刀依旧站立在原地，她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奸奇的身上。 “你无法驱离我，我的存在早已扎根在零无心中。” “有一说一，确实。”奸奇哈哈大笑“这个身体的主人真的是特别，他最不缺乏的就是变化。” “这不是你所造成的吗？将复数的灵魂所组成一个全新的人，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奸奇，你这么做就会受到这个世界的本源排斥。而我，就是执行者来给你带来死亡。” 奸奇眼中的兴趣更浓厚了，缪瑞安已经知道零无自己都无法察觉的事情。他的灵魂是由复数穿越者的残片所拼接起来的，记忆也以一种奇妙的方式所串联，来让零无有远超常人的知识。 “有意思，既然你已经能入侵到他的王座世界那么自然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了吧？”奸奇兴趣越来越浓厚“变化，无穷无穷的变化，不可预知的变化，这正是吾之所求。” 既然无法驱离缪瑞安，那么只能用最传统的方式了。 本该虚无并昏暗的王座世界，突然爆发了亮眼的光芒，那一个又一个的闪光点像是银河一样挂在天上，随着奸奇的手指所跳跃。 最终如流星一样朝缪瑞安所坠落。 缪瑞安将骨刀直接转化成骸骨镰刀，白色高跟鞋踩在这被流星所照亮的王座世界。白色波西米亚长裙随着她的动作而飘动，她直接对着朝自己坠落的一颗流星挥舞骸骨镰刀。 流星被舞动的镰刀所切开，化为两半坠落在地面上变成四散的涟漪。 谬瑞安身体随着镰刀的转动而转动，就像是一场盛大宴会上的华美舞步。白色高跟鞋踩在溅起的涟漪上随着手指的抖动，镰刀转动着投掷出去。 飞出的镰刀化就像是画笔的笔锋一样，在天际上画出了一道新月。那些纷纷坠落的流星被镰刀在半空中切割开来，就像是毛笔划过宣纸一样，这些四散开来的流星成为了宣纸上逐渐晕染开来的墨迹。 王座世界，一个由心灵和魔力所组建的世界。大多数人并不会察觉自己的王座世界，毕竟都太过于渺小，魔力的供给量根本达不到要求。大多数人的内心世界，只是现实生活环境的残缺一角。 但是谬瑞安透过半空中溅起的流星亮光，看到了周围漫无边际的世界，关键是这个零无心中的王座世界极其的真实的。这需要漫长的岁月和对世界本源的极度了解，凡人连并不能对世界有着如此深刻的了解。 “你发现了吗？！”盘坐在半空中的奸奇欣喜的开口 “很壮观对吧？！当年我被天可汗唐红生牢牢的挡在这个世界之外的亚空间里，想着以同行的方式附身在异世界人的灵魂。通过这些和唐红生一个世界的人，间接的来到这里。”奸奇高兴的手舞足蹈“但是很遗憾，我等了几个千年的时光。来到我面前的确是几缕残缺的灵魂，于是我突发奇想的将他们融合在一起，用我的力量来粘合这些不同人的灵魂。” 飞舞的镰刀画了一道圆月，重新回到谬瑞安手中。 “扭曲别人灵魂的方式，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谬瑞安不屑奸奇的这种行为 “可能性，我最喜欢这种可能性。”奸奇伸出双手想要抓住那无法预测的可能性“天可汗唐红生的障壁虽然将亚空间邪祟都挡在外面，但是几个千年的时光还是让那些对这里虎视眈眈的邪祟，找到了突破的办法。相比起它们来说，我可是非常的有爱慈善。” “谬论。” “你继承了死神之名，那么你应该能察觉到了什么。另一个外神正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侵蚀这个世界，在这么做的人并不只有他们。你不是也很清楚吗？创造你的组织到底想要什么？”奸奇笑了起来，声音就像是梳子划在钢铁上难听的尖啸 “我会解决他们的，在那之前我需要将你解决。”谬瑞安前倾身体将镰刀投掷出去 “也好，就当是余兴。”奸奇手指微动 天际上再次发出无数耀眼的星辰，同时奸奇身边周围也开始有更多的独立耀斑，一道道高能光束直接和坠落的星辰一起组成密不透风的火力网。 奔跑中的谬瑞安双手合十直接俯身让手指划过地面，一道道骸骨大门直接拔地而起。开始从她的身后升起，随后渐渐地追上了谬瑞安的步伐。穿着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少女，高跟鞋点在刚从地面上露头升起的骸骨大门，接着拔地而起的骸骨大门直接腾空。 谬瑞安将双手双脚尽力往前伸，弯折身躯让其中一颗坠落的流星擦过她的白色双马尾，随后在半空中再次点到升起的骸骨大门。借着这点，谬瑞安如小鸟一样灵活的在半空中快速拉近她和奸奇的距离。 从刚开始还有流星能擦过移动的谬瑞安身边，到了后面流星无法根本无法越过层层叠叠的骸骨大门。流星砸在骸骨大门上炸裂开来，无数飞溅的星光裹挟着同样飞起的骸骨一起四散开来。 奸奇看到不断飞过来的镰刀用身边的光束想要击落它，但是任何光束打在上面就像是滋水枪滋泥头车一样的无力。没办法，奸奇只好化做人形险之又险的躲过镰刀的追击。奸奇很讨厌亲自动手，自己只想在幕后安安静静地吃瓜。 成为中年眼镜大叔的奸奇，无法再自由自在的漂浮在半空，当他脚刚刚踩实地面的时候，谬瑞安的脚就到了。 穿着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谬瑞安，服饰和高跟鞋根本无法阻碍她的行动。直接用高跟鞋的尖根瞄准奸奇的小腿扎去，奸奇抬脚想截踢击的中线将谬瑞安的脚挤开。 但是祂刚刚抬脚，谬瑞安直接识破祂的意图，直接变线下蹬腿变中段侧踹。 她转动踩在地面上的后脚脚掌，抬起脚跟带动膝盖扭动、大腿又带动转跨。生生的通过后脚的动作将下踹的动作在中段直接变成侧踢，而奸奇刚刚抬腿膝盖的高度不够直接让谬瑞安的侧踹结结实实打中。 奸奇直接吐着血倒飞出去，别看谬瑞安外形是个弱女子。但身为神只的她，就算是弱女子也是力速双a的弱女子。不能光从外表来分辨神只的强弱。 “有一说一，所以我才不想自己亲自来。”奸奇看着肚子上喷血的窟窿，不过喷泉只是持续很短的时间而已，毕竟是神只 但是谬瑞安已经追了上来，虚握右拳拇指搭在食指的第二个指节上，直接朝着奸奇的咽喉冲过来。奸奇刚刚抬手拦住扣住冲过来右手手腕，谬瑞安直接抽回右手将奸奇带过来。左臂早已在奸奇拦截冲拳的时候抬起，背带动手臂直接向上拨开奸抓住的手。 右手脱困直接顺畅发力用右手直接朝带过来的奸奇，劈挂而去发出了响亮的震声。 奸奇感觉自己的左锁骨像是被攻城锤撞了一下，很清晰的感觉到骨头断掉的剧痛和断骨在皮肤下滑动的感觉。他不得已忍着剧痛用右侧的右肘回顶，谬瑞安直接按着他撞过来的手肘后退消力，但这也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奸奇忍着剧痛将断掉的锁骨用右手摁回去，虽然神只不是那么轻易会死但是也会很痛的。 “手似铁、腕似棉、双臂似皮鞭。”剧痛让奸奇不是很能控制表情“看来你也在他的身上得到些东西。” “你难道不会吗？！”谬瑞安摊手 “只是感觉很麻烦。”奸奇摆出了两仪桩 想着找回场子，奸奇直接冲过来用手使出了八级的开门法。想用重拳直接用开门炮轰穿谬瑞安的防线，但是心急在近身短打的场景下是吃亏的。谬瑞安直接挂住打过来的重拳，封住路线闪身准备侧踹奸奇小腿正面。 奸奇自然注意到谬瑞安的意图，通过扭转膝盖和脚跟只留给谬瑞安侧面，让就算正面吃下攻击也造不成什么伤害，毕竟小腿侧后是有大肌肉群承伤的。 谬瑞安见状直接变招，踩下去的腿变踹为勾。直接从踩在奸奇小腿骨变为踩在后脚跟后，绷紧脚上提直接勾住奸奇的后脚踝。同时将注意力放在放她脚踩攻击的奸奇，没有发觉谬瑞安的手也趁着这个间隙过来了。 右脚勾住后脚踝上提，同时左手侧劈挂直接砍在奸奇左颈。力从地起，失去支点的奸奇就像是陀螺一样在半空侧转。 “糟糕！”发觉不对的奸奇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肘击直接在祂的胸口顶实，直接撞断了多根肋骨让奸奇飞出去老远。谬瑞安的弓步顶肘被奸奇结结实实吃了下去，挨这一下如果是常人估计能直接埋了。 随着奸奇的倒飞，王座时间就像是到了时间一样的开始变化，原本昏暗的场景开始散发光芒，将正在交手的两个神只包围起来。 谬瑞安再次睁眼，看到了人来人往的火车站。绿皮火车停靠在站台上等着出发，谬瑞安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零无穿着军绿色的衣服，带着红色五角星帽徽的军绿色帽子，背着被绑带捆扎好的被子，站在整齐的队列中准备上车。 谬瑞安伸手想要触碰熟悉的人面庞，却发现自己的手指间直接穿了过去。 这里是1979年2月份20号的广西南宁火车站。 这里的所有人神情都充满着怒火，同时眼神又极其的坚定，他们知道这一代人要完成的考验要开始了。他们要打可能是共和国倒数第二场战争，这一仗之后要让和平维持至少百年。 66式152毫米炮弹砸在山地上，炸起了大量的泥土。同时冲击波携带着碎屑抛洒开来，而这一切都和谬瑞安和奸奇无关，这些记忆中的残像对这两个只是在这里观看的神只，没有任何影响。 107毫米火箭弹，正在密集的砸向山地丛林中。由近及远让硝烟和破片填满整个区域。爆炸也将铺设好的铁丝网炸烂、浅浅埋在地下的塑料壳地雷给引爆。 匍匐在攻击起始点的零无，手中拿着56式半自动步枪用手指塞住耳朵别让自己太难受，旁边背着电台的人，有些无奈的听到电台里只能发出嘈杂的杂波。大规模火力准备的冲击波，在山地里回荡甚至这些暴轰波都将无线电讯号给震散了。 场景再次切换。 谬瑞安看到零无站在一艘大船的甲板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谬瑞安看到一个穿着军绿色的老人家，正在踮起脚前倾身体的想要看清楚停在大船甲板上的什么东西。 场景再次切换，她看到零无正在狂敲键盘，和废青激情进行亲切友好的对线。 场景再次切换........... 谬瑞安停下手，奸奇也跑得远远的。 时间和职业跨度极大的记忆，就连谬瑞安都感慨零无的记忆复杂程度。本来自己以为最多只能看见一片湖泊，但是展现在眼前的是望不到边际的大海。情感，别人依附在他身上的情感，他依附在别人身上的情感，正像是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等场景再次切换时，谬瑞安发现这次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事了。 年幼的零无正挥手朝源源不断，以整齐的步伐和队列走过身边的军队致意。他们的帽徽是一只收拢翅膀的老鹰，它的脚下正抓着斑斓的毒蛇。而远处则是欧罗巴联合王国中的高卢领，凯旋门。 谬瑞安刚想说什么，奸奇直接被一辆迈巴赫撞飞。 迈巴赫后门弹开，示意她上车。 而司机是一个碧眼白发少女，正戴着高筒帽和白手套。 “快上车，他们要来了。”少女催促愣在原地的谬瑞安 “谁？谁要来了？”谬瑞安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后座上 迈巴赫在车门关起的瞬间，后轮急速滑动。车辆在原地掉头直接冲向远处的凯旋门，而谬瑞安在后座往回看的时候。 奸奇被黑白两个身影，用长刀直接钉在地上。 “呱！这不可能！”这是奸奇最后说出来的话语，祂直接被双刀砍碎 那两个黑白身影转头，谬瑞安看到的是两个一模一样的零无的面容。 第128章 至始至终的孤独 缪瑞安没有多看那个被迈巴赫创飞，转体空中960度摔在地上继续翻转三周半的倒霉神袛。因为祂在停下来的一刻就被黑白两道身影，用长刀搅碎成一地的碎片。 她真正在意的是那两道和零无一样面容的黑白身影，所有事情都开始超乎缪瑞安的想象和计划。原本只打算把潜藏在零无身体里奸奇给驱逐出去，但是他心中组成的王座世界并不那么简单。 “小妞，别往回头看了。你只需要知道被那两个家伙抓住了就吃不了兜着走，这就够了。”驾驶座上带着高筒帽的美女，以一种中年油腻大叔的语气和缪瑞安说话 “他们是什么？怎么会长得和零无一样？”缪瑞安倒是听话的回头，但是心中的疑问并没有压下来 “那两个都是零无，白色那个是极端冷静或者说极端利己主义的零无，另一个黑色的呢是完全凭借本能极端情绪化行事的零无。”那个油腻的美女只是瞄了几眼后视镜 那两个黑白的身影搞定完地上的奸奇后，直接挥手继续执行排异行为。王座世界一定程度上能称为一个个人精神世界组建的人体，这个只会内循环的世界底层逻辑，天然的排斥任何入侵者。也许会有类似病毒一般的存在，潜藏在王座世界中。但是如果这些存在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就会被免疫系统追杀直到彻底被消灭。 奸奇没想到，零无的王座世界免疫系统会如此的强大。连外神都能被绞碎清除出去，这里的规则和外面不一样，虽然有些规则类似但是和诞生在这里的免疫系统对抗，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飞驰的迈巴赫直接撞碎了类似镜子一样的东西，原本昏暗的环境立刻变成风雨交加的跨海大桥上。这里是港珠澳大桥，此刻台风正在肆虐。狂风夹杂着大量的水汽，让急速摆动的雨刮器都显得有些无力。 随着肆虐的狂流，车内的温度急剧下降。后车窗玻璃甚至已经开始起雾。 “你是谁？”谬瑞安虽然脑子乱糟糟的，但是还是整理了一些 “嗨！问别人名字的时候最好做自我介绍！”戴着高筒帽的美女说是这么说但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爱莲娜，你可以叫我爱莲娜。” “我......”谬瑞安刚开口然后想了一下“海拉，我叫死神海拉。” “是嘛？！”爱莲娜意味深长的透过倒车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的人“那么海拉小姐，请系好安全带，他们追上来了。” 爱莲娜指了指谬瑞安身侧的东西，用简单的语句教会她怎么使用这些东西固定自己。 谬瑞安闻言将身侧的安全带卡扣拉出，转身的同时也看到了一双犹如枯木的手掌贴在车窗玻璃上。漆黑的眼白中有着血红的瞳孔，代表本能和被情感所驱使的本我黑君王，已经追了上来。 黑君王胯下的八足战马正在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奔跑着，他的两只手掌已经贴在迈巴赫后排的车窗上，他将脸凑了过来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在乘坐迈巴赫。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黑亲王没有选择立刻动手。 “海拉，趴下。”爱莲娜自然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她右脚将油门踩到底，左脚搭在刹车踏板。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已经从中央扶手箱里掏东西。 没有一丝迟疑，谬瑞安俯下身体想要蜷缩在迈巴赫的后排上。被黑君王贴住的车窗玻璃在渐渐地碎裂，就像是被一台万吨压力的液压机碾压一样。迈巴赫后排车窗破碎的瞬间，狂风夹杂着台风的暴雨灌入迈巴赫后排中。 在尖啸的风声中，谬瑞安听到了追在外面的低语，一串串奇怪的字节在黑君王口中吐出，但谬瑞安并不懂它们组成语句的意思。 当然，随后有一个声音短暂的压过了呼啸的风声，还有黑君王的呢喃。 爱莲娜直接解除车门锁定，拉开手柄推开车门的瞬间踩刹车。让黑君王、他的八足战马连同分离的迈巴赫主驾车门一起，飞出了港珠澳大桥的围栏，坠落在汹涌的海面上。 同时趁着前方是左弯的时候，爱莲娜直接先往右边打方向，随后猛然左边打满。迈巴赫后轮直接发出空转的尖啸，轮胎在路面的积水上刮出了四道相互交织的水迹。整个迈巴赫车身横着丢入了弯中，谬瑞安也看到了贴上来的白君王。 爱莲娜右手举起玫瑰手炮，朝着纵马疾驰的白君王连轰几枪。手炮开火的强大后坐力就像是不存在一样，爱莲娜就像是用两只手指夹住半空中的羽毛一样轻松。 但是白君王不像黑君王一样迟疑，他直接拿出了苍白的手炮同步开火。大口径手炮的枪口发出猛烈的闪光，这些闪光就像是在烧蚀胆敢直视之人的瞳孔一样，就算停火后也能在人瞳孔中留下瞬秒的残像。 白君王和爱莲娜谁也奈何不了谁，他们手炮同步开火后。迸射出的子弹在半空中互相撞扁在力的相互作用下，在撞击点坠落。 “嗨呀~真是麻烦的要死，这么冷静这么精准干什么呀！中几枪会死还是怎么样，我现在正在带美女兜风呢，怪小孩就别这么死缠烂打嘛。”爱莲娜将打空子弹的玫瑰手炮插回迈巴赫的中央扶手箱里 收回手的同时将一大块c4炸药从里面拿出来丢到车外，卡着白君王的入弯视线死角丢到弯心里。随后剧烈的爆炸直接将跟在后面的白君王炸飞出港珠澳大桥，迈巴赫就像是绑着固体火箭发动机一样在暴轰波中剧烈的加速。 后座上的谬瑞安甚至感觉到眼中的视野边缘在短短的几秒钟里，黑色在视线边缘往中心蔓延。 “啊哈~我宣布，刚刚那个左弯就叫做阿尔本弯！”爱莲娜看着被宰人航天发射出去的白君王，心情很愉悦。 当然她说的这些话题，谬瑞安都接不上更别提什么51个g啦、奔驰的左前悬挂是振金做的、力压八冠王（物理）这些有的没的的话题。不过谬瑞安感觉到了熟悉感，有人也是这样通过白烂话来掩饰自己的压力。 但是爱莲娜兴高采烈还没有几分钟，一双枯木般的手就贴到了副驾驶侧的车窗上，黑君王正将脸凑近来看清迈巴赫车里的人。不过对于他的出现，爱莲娜倒是非常恼火。 “西八！谱酿木！写灭！淦尼酿！这么死缠烂打，怎么没用在追女孩子身上啊！”爱莲娜直接拿出自动装填好的玫瑰手炮猛轰副驾驶的车窗“当初这么干还要我这么啰里啰嗦的直接用攻城锤撞开你心房吗？你这个别扭的死小孩。” 然后又一脸没事人的样子，收起凶恶的嘴脸望向坐在迈巴赫后排的谬瑞安：“不好意思，好像车里面有些冷，不过现在这样子通风应该很好。” 她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刚刚一脚踹飞半夜偷偷摸上床的大肥猫。 不过有一说一，现在这辆迈巴赫上丢了主驾驶的车门、副驾驶车玻璃和左侧后排的车玻璃。通风确实良好，能清晰的听到狂风吹响港珠澳大桥上的栏杆嗡鸣声。 不过谬瑞安也在爱莲娜身上感觉到了什么，她们似乎都被零无所吸引着。 不过黑白君王一直都没有停止追逐，在暴雨中狂奔着的迈巴赫犹如一把利刃一样，在港珠澳大桥上斩开台风的雨幕。 当然进入到零无心中的王座世界并不只有谬瑞安，艾亚菈跟随着一个刚刚放学的学生身后。周围的一切对她没有任何意义，任何东西都不能被她的手所触碰。 远方海面上正在响起雷暴，乌云在朝这个海边的小镇慢慢袭来。 艾亚菈好奇的跟在学生身后，这个有着熟悉面庞的学生正是学生时代的零无。 推开装甲钢大门，零无看着空无一物的玄关，脱下了唯一一双在这里放置的鞋。艾亚菈注意到鞋柜顶上贴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爸爸妈妈今天加班，钱在老地方可以在外面吃或者叫外卖。 不过零无并没有看到这张贴在显眼位置的便条，或者说故意装作没看见。毕竟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独来独往的自己没有任何称得上朋友的人。他习惯于独来独往的原因很简单，他喜欢预知事情的发展。他不喜欢事态发展不收到自己的控制，也不是说他控制欲望很强。 只是，他想避免事情会朝着坏的方面发展，而别人有可能不听自己的，独来独往更安全一点。他以前试着邀请朋友来这个山坡上的别墅玩耍，但是回家后的爸爸妈妈当着他朋友的面骂了他一顿。 虽然话语中都是指责着零无的不是，但是听起来就是指桑骂槐，那以后没有人会来他家玩，零无也不敢再请人来玩了。 于是，他的生日只有自己的父母或者说父母的朋友来吧，只要有人来总是一件好事。 少年放下书包，来到厨房开始忙碌起来。虽然可以朝蛋糕店订蛋糕，但是自己能做总是一件好事。别人在和朋友玩耍的时候，他都静静地在看书或者对照着网上的视频学习一切能学的知识。多亏自己的时间够，所以他学会了很多东西。 艾亚菈就这么靠在厨房的门框侧，看着少年在厨房里忙碌着。 挂在墙上的时钟，走到晚上八点。 零无坐在餐桌上，桌面上放着插着十六根蜡烛的蛋糕。他的眼神透过落地窗望向了山道上的路灯，那里是来这里的必经之路。他想在那条路上看到一台熟悉的迈巴赫，上面乘坐着最熟悉的两个人。 或许迈巴赫上还会坐着爸爸妈妈的同事，想起这些的零无突然意识到自己还需要准备可能来访的客人食物。于是他又走到厨房里，从双开门冰箱里拿出熟成后的牛排。还有一些其他甜点的食材，毕竟没有人会讨厌甜点。 艾亚菈就看着少年的零无在这里忙碌着，像是通过忙碌来让自己不会闲下来，人一闲下来就会乱想。 挂在墙上的时钟，走到晚上十点。 年轻的零无正坐在椅子上，背对着落地窗看向时钟。艾亚菈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单手放在桌子上，侧脸看着他。 等时间来到晚上十一点半。 为客人准备的东西已经在垃圾桶里了，桌子上只放着三副碗筷。零无也不再看向时钟，他已经熄灯点上了蜡烛。希望在蜡烛在燃烧殆尽的时候，能听到门口熟悉的开门声。雨点打在落地窗玻璃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动。 但是一直没有门口的响动，时间已经来到十二点，蛋糕上的蜡烛也已经燃烧没了自然熄灭。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的零无打开落地窗，让台风灌入室内。他走出天台，想要隔着狂流看到一辆正在斩开雨幕的迈巴赫。 但很遗憾，他能看到的也仅仅是模糊的路灯亮光。 等他再次走到室内的时候，在关上落地窗的时候，他看到了湿透了的狼狈的自己。总该要说些什么，于是零无就对落地窗倒映出的狼狈的自己。 “生日快乐。”他这么喃喃说道，声音很小。但是站在旁边的艾亚菈听得很清楚，同时她也看到了落地窗里自己的倒影。 她看起来和这个少年一样的无助，她并不会安慰人。这里她也不能触碰什么，自然也惯性的以为一切都是走马灯，直到她看到了落地窗里自己的倒影，好像还能够做什么。失重感突然袭来，艾亚菈感觉自己在朝下坠落。周围环境渐渐地被黑暗吞噬，在周围快要消失的时候她朝落地窗前的零无伸出手，但是黑暗已经袭来。 就在她们被困于零无心中的王座世界时，卡雷利亚公国的暖水港上空。 机械神教的飞空艇已经到达，弥赛亚哈曼正站在飞空艇下方的舰桥出口处，以一个蹦极的姿势张开双臂前倾的自然倒下离开飞空艇。 她正在朝下方坠落。 第129章 弥赛亚哈曼 正在坠落的弥赛亚哈曼，身边一台纤细的机甲正在具现化，哈曼踩在机甲的颈边随着机甲喷口启动抵抗下坠的惯性，她稳稳的降落到地面上。 前方就是墓园，一开始弥赛亚哈曼是被这里的特殊魔力波动所吸引，但是在踏上这片土地后，她突然发现了更大的异常。相较于黑衣亲王的魔力波动，有更接近世界本源更不容易察觉的东西在地下。 “浮游炮，找到它们。” 站在地面上的纤细机体，释放出了大量的浮游炮。它们在天空中俯视地面，用更新过后的先进复合探查设备来仔细透视地面。 一条条难以察觉的管路在地面之下，就像是透明的还没有通水的水管，它们依靠自然存在的微小魔力来稳定自身的存在，也正是因为如此它们才没有被人察觉。 毕竟它们几乎和自然存在的魔力融为一体，让常人无法将它们和自然杂波区别开来。 浮游炮仔仔细细的探测出这些管路的具体位置和铺设路线，弥赛亚哈曼正坐在全景式驾驶室里看到蔓延开来的线路图。 一个极其精密和庞大复杂的魔法阵正在驾驶室里的投影屏幕上展现，当哈曼仔细揣摩这些法阵子结构和整体运行逻辑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法阵可能的全貌。 仅仅通过残缺的一角，就能窥视出整体的规模究竟有多么的庞大。同时绘制之人或者势力究竟为此准备了多少的岁月，这些法阵管路一路延伸甚至突破了卡雷利亚公国的边境线。 虽然有几段管线残缺，但是这个魔法阵的架势是直接将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一起，在整个北方大陆上铺设的。 国土炼成阵，这个以前听黎明机械大主教说过的概念，在弥赛亚哈曼脑中想起。 如果是人造神袛是用情绪将数量众多的魔力所串联的产物的话，那么还有其他的技术路线。比如说通过覆盖整个国家，或者大陆的魔法阵，来榨取区域内的所有魔力。 这些管路，就是魔力流动的运输通道。而和人造神袛不同，国土炼成阵的运行是可控、可逆的。 将魔力以微小的量级榨取，或者说倒灌回去都可以，也可以直接一次性取出魔法阵覆盖区域的所有魔力。 除了投入巨大外，它几乎拥有所有缺点。能以一个大陆为单位发动一次战略级别的法术，威力可以抹掉当前魔力总量的一半面积。 “真是惊人，但是很明显是敌人的。”哈曼心念一动，浮游炮开始蓄积魔力准备将管道的各个节点给切断掉。 就算不能彻底的抹掉所有魔力管道，但是也可以通过截断各个关键位置的联通点去大量阻隔国土炼成阵的运转规模。 “摧毁它们，浮游炮。”哈曼将所有浮游炮魔力蓄积到顶点，天际中耀眼的浮游炮光芒甚至遮住了烈阳的光芒 就在攻击发动前，两道高能红色光束扫了过来。作为新人类的哈曼第一时间感知到了危险，撤销浮游炮的攻击指令险之又险的闪过了光束扫射。 红色的光束切割一切路径上的物体，将大地烧灼成岩浆池，大海扫出一条爆发水蒸气的裂谷。 被阻隔的海水，在红色高能光束消失后聚拢。碰撞在一起的水体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就像贴着耳边有人全力用双手拍响。 一道阻隔天际线的水墙腾空而起又化作散落的水汽，烈日照耀下甚至能看到短暂挂在天上的彩虹。 哈曼操纵机甲漂浮在空中，她已经锁定了攻击发起的方向。同时她感觉到原本平静的魔力管道，已经开始灌注魔力流了。 这个区域的国土炼成阵，开始启动了。 那个攻击发起方向，一个穿着黑军装银边军服的魔法师正站在那里，他的帽徽是属于机械帝国的。 而另一边察觉到不对劲的蒂芙尼正跟着恐虐之神库恩跑在大街上，本来开心搓着蒂芙尼的恐虐之神库恩突然像猫猫一样的炸毛。 她直接拎着蒂芙尼往暖水港的山坡冲去，蒂芙尼也注意到同行的艾亚菈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就在她们紧赶慢赶的奔跑着，她们先是看到天上突然出现大量的浮游炮，过了一段时间天上的浮游炮组成庞大的耀斑阵列。 两道红色的螺旋高能光束撕开山脉，将积雪瞬间汽化。扫过的路径变成岩浆海，其中一道光线的路径会经过停靠在港口的得梅因级重巡洋舰。 纷飞的纸张开始像是麻雀群一样在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的一侧汇聚，这些散发着金色纹路的神言经文在组成一堵障壁。 恐虐之神库恩顾不上继续往山坡上的墓园冲，祂直接提起蒂芙尼的衣服后领直接将她都往得梅因级重巡洋舰方向。蒂芙尼感觉自己视线一黑，随后周围再次看清楚的时候已经是在天上了，她仅仅几个呼吸就已经被恐虐之神库恩丢出城市，她的下方已经是海面了。 红色螺旋高能激光扫到神言圣经上，就像是激光笔打到镜子上发成偏转。拐了一个弯打入海面里烧蚀切开海面。由近及远喷薄出大量的水蒸气云团，就像是一排高压锅炉喷出的高压白雾。在红光消失后，两侧水体合拢碰撞一道水墙喷涌出海平面。 蒂芙尼像是被打水漂的石子一样，神言圣经在她的脚下汇聚成一块冲浪板。第一次接触波涛汹涌的海面，巨大的惯性直接让她踩着滑板在海面压出低于海平面的空腔。随后被涌浪直接喷出海面，就像是压下去弹簧后松手一样。 神言圣经滑板斩开海浪，蒂芙尼看到了自己的对手。 一个穿着黑色机械帝国军装的女人正漂浮在空中，她的身旁左右正漂浮着两把两米长的巨剑。她的左上臂正佩戴着红黑六芒星臂章，机械帝国武装特殊试验部队的标志。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蒂芙尼丢掉在这种级别交战无用的装备 “帝国武装特殊试验部队，拉姆。”穿着斗篷拉姆，身边没有刀头的巨剑正在对准在海面上滑行的蒂芙尼。魔力的波动在巨剑头部汇集，两道魔贯光杀炮直接喷出朝蒂芙尼打来 和刚才相比，现在的光束要小很多。虽然细小，但是直接命中还是会有不小的伤。蒂芙尼依靠海浪的波动，身形随着浪涌的起伏在精准的躲避攻击，同时双手指尖出现了神言圣经组成的铳剑。 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的炮塔开始转动，重油引擎启动时的黑烟喷涌出烟囱，军舰开始离港。 “全体注意，全力防空将那个敌人打下来，告诉蒂芙尼收到信号后撤退。”身着海军服的恐虐之神库恩指挥得梅因号上的人形开始行动 这艘军舰很宝贵，零无和蒂芙尼短时间问题应该不大，库恩感觉保住这条军舰是祂此刻最应该做的事情。 “需要向友军发出求救吗？”这时候通讯兵转头询问 恐虐之神想了一下，现在零无联络不到。确实需要向友军告知这边的情况，一方面通知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做好短时间没有支援的准备，另一方面需要通知苦逼镇守在新军港的光明神什万，这边零无的情况。 很快无线电简报开始从得梅因号上的超高频无线电发射装置发出，正在准备打伏尔加格勒战役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开始做好最坏的打算，烈阳大公领的红龙赫曼则是开始犹豫要不要前来支援，而镇守新军港的光明神什万则是没心没肺的开香槟。 毕竟光明神什万很确信，如果这么简单就嘎了的话就不是零无了，倒不如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开香槟庆祝一下他难得翻车经历。 一般来说无线电会受到星球曲率的影响，还有天气云团等阻隔不能长距离收发信号。 但是对于军用无线电特别是大型无线电收发装置，可以通过针对某个频段的增幅抄收来远距离传递简短的信号。 大洋上孤零零的大型岛屿上，蓝色短发穿着旧式国防军制服的女人正在阳台上看海。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便是军靴后脚跟金属片相互碰撞的声响。 “报，紧急无线电频段有有响应。”传令兵带来消息 “我们的首相大人现在落魄到用紧急无线电频段向我发送命令了？！”蓝色短发女人鄙夷 “不，情报显示发送方向是西方，无线电测距显示大概位置是卡雷利亚公国附近。” “记录。”女人放下酒杯 “是。”传令兵打开记事本拿出防水笔 “所有机动部队出动，目标卡雷利亚公国。启封所有战舰，以海心大公爵的名义。”蓝发女人说完就让传令兵下去了 海心领地开始鸣响战斗警报，海心大公爵用手扶着阳台的扶手，眺望着正在不断注水的干船坞。战争巨兽们封存多年开始重新投入使用，有些甚至直接在建造完毕后没有一次实战。 bb61、bb62、bb63、bb64四艘当时的主力舰，还有剩余两艘bb65、bb66。 这一级当初以海军旗舰为目标建造的战列舰，名字叫衣阿华级。 海心大公爵的海军，是当时欧罗巴闪光一手打造的，区别于普鲁士领和高卢领外的另一条军舰科技树。所有坚信欧罗巴闪光会回来的人，都选择在海心大公领里等待，现在好像期待已久的信号终于来了。 除了铁甲重拳战列舰、重型巡洋舰出航外，一艘外形上和前面所有军舰区别开的船只也缓缓离港。福莱斯特级航空母舰，这个级别的航空母舰只有海心大公领有。当然高卢领和普鲁士领可以自行设计出和这个级别相当的航空母舰，但是配套的舰载机绝对拼不过海心大公爵。 陆地机场的海基航空兵中队起飞，他们将放置在陆地机场的f14舰载战斗机以一个个飞行梯队的方式降落在福莱斯特级航空母舰上。这些欧罗巴最强大的海上打击舰载机，就是现在欧罗巴高层不敢拿海心大公爵怎么样的绝对原因。 绝对的海上霸权，如果说战列舰和重型巡洋舰可以通过数量的堆砌来用战损比交换的话，那么加上绝对的海上制空权就是另一回事。 海心大公爵大船团出动的第一时间，所有大势力的目光再次望向欧罗巴联合王国。无数的外交问询再次如雪花般飞向欧罗巴的首相府里，只不过这一次首相却是完全瘫软在沙发椅子上。完全不理会这些琐事，他清楚某人可能要回来了。 “我帮你弄好那些烦人的外交官了，他们甚至直接递上军事同盟请求。想通过这样在战争中分点汤汤水水，你这次怎么一脸认命的样子？”首相的二姐推门而入看到瘫在沙发椅上望着天花板的欧罗巴首相 “普鲁士、高卢，他们行动是可以预测的我可以一定程度干预的。他们就算是会坚定的执行欧罗巴闪光的布置任务，他们的日常也是向我负责的，所以让他们随着性子来几次，我无所谓。”欧罗巴联合王国年轻的首相：林无忧叹气 “但海心姐不一样，她一直在她的领地等待着，等待着有人重新向她下达指令。海心姐离开领地只会因为一件事，他下达了命令，他要回来了。” 首相林无忧的二姐也不搭话，而是看向放在书架上的相框。 “时间过得真快。”二姐林无虑看着合影的人 而零无发现自己走在漆黑的隧道里，手里只有一盏渐渐熄灭的油灯。前后都看不到头，自然也不清楚那个方向是离开这里的路，往前走可能是通向出口也可能是进入更深邃的洞里。 不过渐渐熄灭的油灯告诉她，时间不多了他需要尽快做出选择。 于是他就这么提着油灯在漆黑的隧道里走动，也不知道自己是往前还是往后走。 但是这么做好像都是徒劳的，不论走得多远多快都是徒劳的，景色依旧不变只有隧道里的混凝土护壁是一样的。 光亮渐渐地熄灭，零无只能站在原地思考对策。 “试着一边呼喊自己的名字，一边往前走吧，找到真正的自己吧。”一个空灵的声音在隧道里响起，辨别不出声音发出的方向 万策尽的零无也只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试试看了。 “零无。”他说着自己的名字往前迈步 但是脚刚接触地面，就像是踩在熔岩上一样的疼痛。 “不对哦，你不叫这个名字。”那个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零无叹息，确实这个名字是自己随随便便起的。这个名字缺少了一点东西，自己在这个世界中降临的起点，并不是叫这个名字。 “林无惑。”他说出了自己真正的名字，往前再次迈腿 第130章 王座世界 暴雨中疾驰的迈巴赫发出雷鸣般的轰鸣，没了车门的主驾驶位置上有节奏的迸发出闪光。 缪瑞安趴在迈巴赫的后座上，用手捂住耳朵来让自己好受一点。刚才持续的轰鸣，甚至让她有一点点的幻听。 一道闪电劈到了正前方港珠澳大桥上，不像是会一闪而过而像是瀑布一样在桥面上流淌着雷光。高温直接将大桥的主体结构烧蚀，冲天的水汽云团开始在桥上面蔓延开来。 “爱莲娜小姐，路看不见了！”缪瑞安看到了这点 现在港珠澳大桥上的桥面被雷光烧蚀得千疮百孔，稍不注意就会直接从破损的主体结构上冲下海面，遮挡视线的水雾更是极大的增加危险性。 毕竟被浓雾遮挡后，谁也不能保证水雾后是完好的路面还是破损出大洞的桥面。 “安了安了，鲁迅先生说过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走得多了自然会有路的。”爱莲娜抽空往后面甩了几颗手雷 “他真的说过这些话吗？还是你临时性想出来的？”缪瑞安觉得她在说白烂话 “有一说一，这句是真的。”爱莲娜也笑兮了，在这个紧张局面下有笑话能让人笑出来总是好事。就像是惜败于女人的大哥f91孙一峰说得一样，都是好事。 但爱莲娜乐天的情绪在下一秒荡然无存，白君王手中的苍白左轮一枪把疾驰的迈巴赫后车轴给打爆了。疾驰中的车辆突然失去了动力，在破损的桥面上一路迸发出火花。 大量的零件和碎屑随着火花与机油一起，在桥面上喷涌而出。这辆迈巴赫就像是一根胡萝卜一样，被按在搓板上被搓成丝。 “啊哈～翻车了～”爱莲娜将玫瑰手炮插回中央扶手箱里，双手抱胸提起双膝准备应对冲击 她前面的方向盘抖得跟帕金森患者或者说是食堂阿姨给你打菜时在掂勺一样，这个时候如果还敢紧握方向盘就准备好挂骨科医生的专家号吧。 谬瑞安感觉到巨大撞击后，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被人拖着。她抬头一看就看到戴着高筒帽的爱莲娜正在笑嘻嘻不着调的将自己从车里拖出来，而她同时也看到了正在追过来的黑白君王。 “爱莲娜小姐，你可以不用管我，你先跑吧！”谬瑞安看到这个场景，自然意识到局势的紧迫性 “嗨呀，有一说一你的这句台词是我最想说的其中一句，可惜是你先开口了。”爱莲娜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她倒是对追兵没有丝毫的担忧。 毕竟现在她们站的地方，已经不是港珠澳大桥了而是真正的陆地。王座世界中会有一些不同的区域，而这些区域之间会有一些具体的建筑或者通道来互相联通。它们可以是某段山洞、某段隧道、某段高架桥，或者说更具体的港珠澳大桥。 而每个区域中都会有一些的不同，有些部分的区别会有根本意义上的差距。 谬瑞安感觉到有什么在接近，她脑中的死神权能感觉到了众多的思想正在她们周围形成。 就像一个个巨大的眼睛一样，流动着由黑色和灰白组成的茧在这个区域中具现。就像是两张图层一样，表面的图层被撕开露出底部的黑白画面。随着这些流动的黑白茧出现，这个区域的王座世界就像是进入了老式胶卷的黑白负片一样，色彩退去。 很快随着改变出现的，是一个个黑白身影。或细长或强壮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他们就像是一个个摇摆木偶一样的有节奏的左右摇晃。它们盯着爱莲娜和谬瑞安看了一下后，没有做出反应。但是它们对追过来的黑白君王反应强烈，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爱莲娜小姐，它们是什么？”谬瑞安终于缓过来了 “哦哦哦哦，别担心它们。这个区域内你和我都没事，它们是傀儡军团。这个别扭臭小子心中最底层逻辑的产物，它们会根据这个臭小子认知来做出他们的行动，在这个区域我们能获得它们的支援。”爱莲娜嘻嘻一笑，收起玫瑰手炮朝身后的高大傀儡挥手，讨要一把趁手的武器 身高五米由流动的黑与灰白组成的傀儡，非常拟人的挠了挠头然后从后面掏出了一把同样是由流动的黑与灰白组成的武器，递给爱莲娜。 “噢噢噢噢·，蠕虫低语。这小子还真是待我不薄啊！”爱莲娜非常喜欢这把独特的重型狙击枪 而谬瑞安没有陪着爱莲娜疯，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突然到她都没有足够的时间整理思绪。原本她只想进入零无的内心中，解决最棘手的奸奇后了却留念。但是现在的事态明显超出了她的预计，本来以为棘手的奸奇（好吧，确实蛮棘手的）被黑白君王嘎嘎乱杀，不死也得脱层皮。 搞得谬瑞安觉得自己和科比联手合砍83分。 更奇怪的是那些傀儡军团的杂音，透过死神权能听到的古怪动静，甚至这些东西谬瑞安都感觉自己无法开口告知身边，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爱莲娜小姐。 “杀。” “杀。” “杀。” “杀。” “奸~。” 谬瑞安捂脸，难以描述并且无法理解的东西。 “好了，小的们！把那两个臭小鬼给老娘搞定！”爱莲娜小姐站在高大傀儡军团的肩上，高举手中的蠕虫低语 虽然傀儡军团们无法开口说话，但是还是随着爱莲娜的话语，象征性的举了一下武器。 但是黑白君王直接朝着入侵的谬瑞安开枪，爱莲娜倒是没有做出任何行动，谬瑞安刚刚缓过来不能躲开手炮的攻击，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 身后的其中一个傀儡，用着自己满溢的独眼迸射出一道光芒将谬瑞安笼罩。谬瑞安感觉自己被更高维度的空间所笼罩，那个护盾就像是不同位面的障壁一样。所有的攻击都被弹开，谬瑞安毫发无伤。 而黑白两君王正式将枪口移到那些傀儡军团身上。 另一边，从别墅中坠落的艾亚菈发现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更高维度的空间中，周围的色彩被抹掉只剩下黑白。就在她想要搞清楚这些的时候，一把长枪直接从虚无中刺出。几乎是擦着她的脸颊划过。 长枪刺出后横扫，想要追加攻击。 战士的本能让艾亚菈下蹲躲过长枪扫击，铠甲、盾牌和猎龙枪瞬间唤出。她直接趁着下蹲起身的时候，发力用左手的盾牌撞向攻击方向。 金石交错的声音，艾亚菈感觉自己的撞击有效，有个由流动的黑与灰白组成的人影飞了出去。但是那个人影并没有摔倒，相比被撞飞更像是主动后退吸收力道。 等那个人影站定时，艾亚菈发现眼前的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除了没有色彩外。 同样使用猎龙枪，穿着同样的盔甲和拿着同样的盾牌。 艾亚菈的红瞳开始流转，周围的黑与白开始像是在水中滴入墨汁一样流动。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亚空间裂隙和风暴会绞碎她眼前的身影。但是现在她诅咒之瞳的能力，就像是将手指伸入滴入墨汁后的水缸里搅动一样，绵软无力毫无威胁。 那个与她相似的黑与灰白身影，就像是在嘲笑的做法一样，不断左右的闪现晃动自己的上半身，就像是在开怀大笑。但是下一瞬间，原本被击飞的身影瞬间移动到艾亚菈的身前，手中的猎龙枪直接朝盾牌空隙刺入。 艾亚菈想用盾牌封锁猎龙枪进攻路线的时候，黑与灰白身影手中的猎龙枪后部小孔喷射出激烈的混合气体，猎龙枪就像是打桩机的撞头一样瞬间延展出一大截。艾亚菈也只能让身体和盾牌一起加快躲闪的速度，堪堪闪躲出去。 随后盾牌上突然像是有人用重锤砸了一下一样，艾亚菈的重心本来就随着躲闪而变得不稳定，加上这一下彻底让她失去对身形控制。她被人狠狠地扫飞，就像是在报刚刚的仇一样，她也被击飞一次。 艾亚菈看到那个黑与灰白的身影，正在收起抬起来的左腿。 接下来，会是一场苦战。 黑与白两位君王为了应对傀儡军团的军阵，他们开始复制自身。很快黑与白的大军开始撞冲入傀儡军团之中大开杀戒，但是在这里就算是王座世界的免疫系统也无法轻易击杀会瞬移的傀儡军团。 蠕虫低语的奇特响声开始轰鸣，每一次开枪都会在天际上留下一道燃烧黑白火焰的弹道。爱莲娜半蹲在高大傀儡的肩上直接架枪朝着冲过来的黑白大军开火，枪枪将那些复制出来的黑白身影爆头。手中的半自动重型狙击枪就像是开启无限弹药作弊器一样，根本不需要重新装填弹药。 但是随着爱莲娜不小心马了一枪后，她气得边大骂边具现化出新的三发弹药的弹匣。 谬瑞安没有参加战斗，一方面她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另一方面虽然外面无法伤害到自己但是自己好像也无法走出傀儡军团给她施加的护盾。正好趁着这个难得的时间来整理一下，自己目前能掌握到的线索。 她将手掌贴在地面上，静静的感受着什么。这里是精神力组成的世界，精神力为骨架魔力来当万能材料搭建起来的世界，她或许能从这里知道和解决零无身上的问题。由多个灵魂嵌合而来的个体，到底算不算一个全新的独立个体，这里或许能找到答案。 随着念出自己的本名，零无或者说林无惑重新踩实了地面。光晕在落脚点散开渐渐地照亮了周围的环境，他也看清了周围。这个宏伟建筑自己很熟悉，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第一次睁眼看到的就是这里。 身着华丽服饰的男人在帘帐之外焦急的踱步，帘帐之内侍女焦急的忙碌着。伴随着女人痛苦的声音，接生婆将一个孩子包裹好快步走了出去。男人心急如焚，他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以为是一个死婴，但是男人看到的是微微睁开眼刚出生的幼儿。 来不及仔细端倪幼儿，产房里出现了更加紧急的状况，中年男人只能将幼儿交给站在他身边的红发女人，自己则是冲入其中试图帮什么忙。红发女人见状将幼儿带离这个吵闹的地方，朝着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 站在这里看着这一切的林无惑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时至今日自己还是没有接受这个身份转变上的起点。他回头朝帘帐里望去，好像是巧合般和床上躺着有气无力的女人对视了一眼，随后落下的帘帐将两人彻底隔绝开。 随着帘帐的下落就算是林无惑站在原地，周围的景象也随着那个红发女人的走动而变化。林无惑清楚，自己能看到的能听到的也仅仅是当年自己能看到能听到的内容。此刻抱着幼儿时自己的红发女人，看向怀里幼童的眼神中满是悲伤。 周围场景再次变换，他知道这天的场景。 年幼的自己被红发女人举起来靠近棺椁，棺椁里面躺着陌生又熟悉的女人。经历过生死的他知晓，这一天是葬礼。随着棺椁盖板合上，众人慢慢将视线移动到那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人身上。 红发女人还想跟中年男人说什么，但是那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人依旧坚定的伸出双手，抱起红发女人怀中的幼儿。慢慢的走到高台上，将幼儿托起。 高台下虽然众人跪拜着高台上穿着华丽的中年男人，但是他们的眼神和体态各不相同。有些是心悦诚服的等待着什么，有些则是象征性的单膝跪地微微低头，眼神中丝毫不掩饰其中的叛逆。 穿着华丽的中年男人说着什么，然后高台下的人群开始复述着某一个单词。 当时初来到这里的自己并不理解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现在来听这个词语太过于熟悉了，这个贯穿自己童年的词语是。 太子，欧罗巴帝国太子，林无惑。 也就是后世的欧罗巴闪光，原本的名字。 第131章 教条主义 “呐～你在抗拒着什么？” 身后有人声响起，找回本名的零无或者说林无惑回头，看到自己身后站着的纯白色身影。 “这里已经和你以前的世界不一样了，但是你的底层行动逻辑还是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我想知道原因。”那个纯白人影继续说道 “人是有惯性的，总会习惯性的按照以前的路走，改变需要极大的决心不是吗？！改变或许会失败，会比以前过得还差。”林无惑没有继续看着自己身后的纯白人影 “呵呵，你在逃避什么。那为什么你又习惯性的傲慢的改变一个国度乃至于一个大陆延续千年的传统。”那个纯白色的人影并不打算终止质问 “因为这些已经证明是对的，前人已经用无数次教训和鲜血牺牲来证明了，我现在在做的事情是对的。”林无惑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而站在他身后的纯白身影则是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他在嘲笑身前林无惑的傲慢，那种强加于别人身上的傲慢。 “有吗？这些不是别人希望我去做的事情吗？他们生活得这么困苦，不正是极其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领导吗？”林无惑笑了笑 “教条主义，你人为的用体制赋予你的权力去创造一个新的阶级，再用这个新的阶级去对抗原有赐予你权力的体制。通过带领新的阶级来推翻原有的体制，从中获取无上的威望和无人能够企及的权力。”纯白色人影继续发问 周围的场景切换，年幼的太子正站在大殿上以幼儿所不能拥有的缜密逻辑来阐述帝国内部的种种隐患，并给出自己的一些解决方法。在这个由林帝统一不久的欧罗巴大陆上，太子林无惑正通过种种细微的改革来稳定住整个欧罗巴帝国的局势。 当然也开始从自给自足为主的农业社会，让整个帝国版图朝向轻工业化迈进。这些政策的改革一方面让整个欧罗巴帝国的生产总值在快速上升，相对廉价的必需品抚平了帝国内部因为多年战争后带来的巨大社会动荡隐患。 长时间的战争让刚刚统一的欧罗巴大陆，内部主要问题从统一大陆变为如何稳定这个以大陆为国界的帝国。战争严重的打击了农业生产，统一后的欧罗巴帝国粮食缺口问题非常严重。 一方面是战争大量的消耗掉青壮年劳动力，这些人本该从事农业生产活动上，但是却被消耗在多年的战争中。土地问题也是一个主要的原因，林帝通过奖赏将一些征服后的土地许诺给有军功的人，而这些将军们虽然军事才能极其强大，却对于该如何有效管理自己拥有的庞大土地束手无策。 在自己重生在这个世界三年后，年幼的太子在这个大殿上给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将许诺出去的土地拥有权和治理权分开，将军们依旧拥有这些土地但是无权插手这些土地如何去使用。这些土地上的产值分成四六开，将军会获得无税的四成，而六成作为代理费用由中央政府收取。 这种让这些将军们不再困扰于如何管理他们手中土地的提案，几乎没有丝毫阻力的通过了。一方面年幼的太子并没有提出非常离谱的提案，比如收回他们手中的土地并重新分配。虽然就算年幼的太子这么说，他们也会非常有默契的打个哈哈就这么过去了。 毕竟现在的欧罗巴太子才三岁，如果是正常的婴儿估计连话都说不利索。 现在这个年幼的太子提出了一个非常有可行性的方案，一方面承认这些将军们通过军功换取的土地所有权，另一方面欧罗巴帝国通过这个提议变相的收回了一部分这些土地的权力。当帝国的行政文官们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去有效管理这些土地，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林无惑对这个提议做了非常充足的准备，他事先知道林帝的种种努力都被将军们外行指导内行的做法白费。在某些关键的节点上，这些将军总是在最不该发挥他们主观能动性的地方去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 而拥有这些土地的将军能一票否决治理官员的意见，让他们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渐渐的这些职位变成了没有人想去的苦差事。迫不得已任职这个岗位的文官官僚也将工作的重点，从如何治理这些土地变成如何讨好这些将军们。 抱着这个工作态度，这些土地自然逐年的荒废。成为了所有人那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将军们也开始对这些负资产头疼起来，但是林帝已经不再想帮这些人处理烂摊子了。 正是这些主观和客观都存在的种种问题，成为了重生在这个异世界后林无惑最先着手的问题。毕竟在这个议题上双方的态度都是明确的，并不存在太大的分歧。两方仅仅需要一个体面的领头人和行之有效的方法。 恰好身为三岁太子的林无惑就是最理想的人，这是他身为太子提出的第一个政论方案。他年纪够小地位够高，就算不接受也能够通过太子年幼等方式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太子林无惑先提出来这个方案，同时给了两方一个台阶下。 虽然两方都想让这些土地产生价值，但是谁先求助谁就没面子。林帝先提就让这些将军以为林帝用权压人，将军先提也会忌惮林帝趁机收回这些土地的拥有权。毕竟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从打江山变成坐江山，需要考虑的问题和角度都会和以前截然不同。 欧罗巴帝国的太子林无惑，在这个非常巧妙的时机提出了他的解决办法。他也成为了这个事情上最大的赢家，一方面获得了林帝的器重让他能在这个年龄继续参与欧罗巴帝国的治理，另一方面太子林无惑实际上帮助将军们解决了棘手的问题。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当然太子林无惑会在合适的时候去使用这些无凭无据的人情债，在某些决策上天然的在开始就已经确定结局。 而更深层次的考虑，则需要到方案的具体实施阶段才会有体现。重生后的太子林无惑，想要的东西可不只是一个区区的帝国，再加上自己本来就已经是帝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很快具体的行政人员受到帝国太子林无惑的召见，那些文官们看着还需要坐在增高座椅上的幼儿，心里涌出了不少的轻蔑。这个三岁的幼儿能有什么主见和怎么领导自己这些经过严苛筛选的文官？大殿上的发言，他们多数人都同意是林帝为了给双方一个台阶下而演的双簧而已。 不过他们还是对这个三岁幼儿有些尊重，毕竟他们也不能保证自己在这个年纪上记清楚长长的提议。但是他们这些出于经验上的习惯性轻蔑，在之后的会议上就被现实狠狠地抽脸。 身为欧罗巴帝国的年幼太子林无惑，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疑惑。他手里抱着搪瓷缸，用着奶声奶气的语气向这些帝国精锐文官阐述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治理概念。这些东西从一个大的框架开始讲起，在到每个人负责的部分都事无巨细的安排任务。 这些文官有些惊恐，通过年幼帝国太子布置的任务，他们发现任务的要求刚刚好卡在他们能力极限边缘内一点点。想来这些宏大计划的设想者对他们的能力，有着一个非常恐怖的了解程度。既保证下发的任务不会让他们无法完成，也让这些人需要做出努力才能达到预定的任务目标。 方案过于详细和冗长，文官们手中的笔就没有停下来过，他们也对这个年仅三岁的帝国太子暗暗心惊。能背下来这个程度的议案，足以说明这个年幼的帝国太子是个天才。当然他们还是拒绝承认这些都是这个年幼的太子，一人想出来方案。 这个庞杂的方案必然是林帝庞大数量的参谋设想的，太子只需要将那些大多数人智慧的结晶背下来就好，绝不可能承认这是年幼的林无惑所主导的。承认这一点，就相当于承认这些精英们这么多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 现实总是残酷和无情的，很快这些精英文官们就不得不承认这点。 “还有什么不了解的？我需要你们对计划的整体和自己执行的部分，有一个充分的了解才能执行整个帝国的总体计划方案。”台上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 文官们先是沉默了一会，他们脑中没有事先预料到这个环节，毕竟他们只以为他们听年幼的太子背完稿子后就可以走了。但没想到年幼的太子敢直接解答他们的疑惑，这些东西可不仅仅需要将文稿背下来这么简单，还需要充分理解其中的意义。 于是为了不驳年幼太子的面子，他们决定先从简单点的来。 “殿下，如何让合适的劳动力来参与土地的重建？”其中一个文官地位最低，大多数人的眼睛直接扫向他让他打头阵 “很简单，赦免的罪犯或者服刑的罪犯让他们进行劳动改造，通过劳动的方式来减免他们的刑期同时让他们自行解决自己的粮食问题。收成问题可以和其他人一样，通过上交粮食的方式来减免刑期和换取其他物品。”年幼的帝国太子给了一个标准方案，同时又不仅仅局限于此 “其实这个问题有很多种解决方案，你们不要将这些劳动力限定在罪犯身上。用劳动抵消刑期只是其中一种方式而已，我们还有过剩的军队、战争后失去家园流浪的人等等。” 当然这些人不是通过把他们变成罪犯后再诱惑他们用劳动来抵消刑期，这种是舍本逐末的方法也兜兜转转了太长的流程。帝国太子林无惑给出的方案很简单，既然给不了及时有效的帮助那么就给政策。 通过调低他们需要上交的粮食税赋，用减免未来的支出来让这些人能主动来到规定的土地上进行劳作。同时军队进行拆分将大量的常备军团转为生产建设兵团，他们的税收优惠幅度极大，同时也运行一套独立于地方行政的运转体系。 他们只听从于中央政府的指令，地方政府仅仅能对这些生产建设兵团提出协助的请求，而不是命令。 原本这些精英文官们，仅仅想通过一个简单的提问来测试一下年幼的帝国太子。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从生产建设兵团这个全新的概念提出时，他们这些老油子就已经清楚了年幼的帝国太子野心。 这些生产建设兵团的驻地，既不会是帝国最富饶的地方也不会是帝国最贫瘠的地方，决定这些生产建设兵团驻地的地点，取决于这个地点是否是战略要地。这同时解决了欧罗巴帝国另一个潜在的危机，那就是刚刚统一大陆的欧罗巴帝国内部可能的不稳定因素。 这些驻扎在战略要地的生产建设兵团，就是地方政府不敢反抗或者反叛中央政府的关键因素。确保帝国的各个区域，就算是想反抗也得按照帝国的法律和传统来，就像是人为的划出了一条线。 线以内随便玩，线以外地动山摇。 谁敢搞独立，谁就掉脑袋。这是年幼的帝国太子，在这次方案中留下的未来后手。 一场会议，年幼的帝国太子在精英文官中赢得了尊重，和私底下妖孽的称呼。 当然年幼的帝国太子真正的意图，这些精英文官们并没有猜到。农民会从这些潜移默化的改革中逐渐的变成无地农民，然后来到发达城市中寻求高薪工作岗位成为工人。而随着这个新兴阶级人数的扩大化，就会渐渐地进入到林无惑最熟悉的斗争环境中。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改革目标是让底下的人知道。 交够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年幼的帝国太子知道怎么样才能快速的调动这些人的主观能动性，他需要短时间重振经济并让庞大的国家解决粮食危机。 第132章 激斗 艾亚菈在王座世界中苦战，对面和自己身形相似的傀儡军团知晓自己的招数。这个存在于零无精神世界中的个体，对她的情况非常了解。甚至还能根据零无脑中掌握的知识，通过对身上装备的改造来获取不对等的优势。 傀儡军团人形手中的猎龙枪弹出了六个60毫米空包弹弹壳，她将一颗颗新的大口径空包弹填入猎龙枪后部的转轮弹巢中。艾亚菈虽然也能通过引爆魔力的方式让猎龙枪像是打桩机一样的推进，但是效率远不如对面手中的火药气体为动力的武器。 “你还没有察觉到吗？”对面的傀儡军团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就像是电子合成一样的怪异 “察觉到什么？”艾亚菈用魔力修补身上的轻甲 “这个王座世界在抗拒你，你不是知道原因吗？”傀儡军团这时候也不着急进攻了 艾亚菈闻言举盾冲锋，虽然不能用出亚空间裂隙，但是诅咒的红瞳远比常人要看的仔细。 “哦呀哦呀，说到痛处了吗？”傀儡军团同样举盾 一声轰鸣，第一发大口径空包弹引爆。这些大口径空包弹一般用于军用喷气式引擎启动时，用火药燃气在没有电力的情况下启动航空发动机，固体火药会生成非常恐怖的气体量。 这些火药燃气在经过多重减速机构后，直接让傀儡军团手上的猎龙枪前部高速旋转，在启动的瞬间甚至能听到音爆的响动。周围的环境也收到高速旋转的气流所影响，就像是有风在吹拂周围这个黑与灰白的世界。 两把猎龙枪交错，在接触的瞬间艾亚菈就连带着武器一起被弹飞，重重的摔飞到远处。 “看，其实你根本不了解他，连他手中拥有什么东西都不清不楚。”傀儡军团刹住旋转的猎龙枪，打开左轮弹巢抽出有些滚烫的黄铜空包弹弹壳，将一颗崭新的大口径空包弹填入。 “他没有讲。”艾亚菈再次修补自己身上的装备破损 “所以你也没有问吗？你们真的有意思，相比起恋人更像是两方各自的单方面付出。”傀儡军团合上左轮弹巢 艾亚菈用猎龙枪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你不奇怪吗？为什么他会表现得非常抗拒轻而易举的力量，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他能轻易影响一个区域或者说一个大陆局势的能力吗？只要他想，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规矩，是用来约束弱者的。一群弱者组成的集团用这种方式和强者来争斗。并用法律来约束自己和强者，将两者处在一个非常微妙的平衡。”傀儡军团相比起直接击溃艾亚菈，更想要直接摧毁她的精神 “但是这些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这些弱者们需要保证一件事：当强者越线的时候会被绞杀或者至少两败俱伤，这样才能有一个有效的威慑。你觉得现在的他有什么东西能够真正的制约他吗？”傀儡军团再次发问 “个人是不能和一个国家或者说一个大陆直接对抗的。”艾亚菈清楚知道零无是不会偏向直接对抗一个国度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还是说你听信了他的说辞？你觉得当年差点以一人之力，肢解庞大北方雄鹰帝国的白色死神没有这个能力吗？”傀儡军团笑道 “他是这么说的，个人始终无法和国家所对抗的。”艾亚菈很清晰的记起当时，教导城鎏金区时零无对她说过的话语 “他当年也说过自己是一个贫苦乡下穷医学生呢，真相如何？” 艾亚菈只能无言，那个人每一个阶段干的事情都天衣无缝，就像是一个老戏骨一样完全的融入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 这时这个黑与灰白的世界中忽然一声惊雷，黑色的雨渐渐地飘落。 “啊~开始了。”傀儡军团对这场黑色的雨落颇为无奈 “什么开始了？”艾亚菈对它的话语格外警惕 “世界的侵蚀开始了。” 另一边正在激战的爱莲娜和谬瑞安等人，也注意到这不同寻常的黑色落雨。本来在离开港珠澳大桥后，他们就像是走进室内一样感受不到暴雨。但是现在的情况，又变成了这个室内的消防喷头被人打开了。 黑与白君王在下雨的时候，瞬间消失离开这里，同时整个王座世界开始振动。大地开裂天空扭曲。而那些化开的天幕背后，有什么亚空间邪祟在注视着这里。谬瑞安察觉到了这点，零无的王座世界就像是一个夜空的灯塔一样。 在狂风骤雨的海面上，散发出来的灯光被人清晰观测。 而正在注视这些的不是那些迷路的水手，而是亚空间邪祟。而就在这时，谬瑞安的死神权能终于观测到了王座世界中的中心，她的身影发出白色的噪点后消失在原地。爱莲娜看着离开的谬瑞安，意味深长的说出了一句话。 “把他拖出来吧，杀死他那些可悲的过往吧，杀死那个不依靠别人就无法活下去的死小孩吧。” 谬瑞安感觉自己在像深海中坠落，虽然还能呼吸但是周围渐渐增强的水压让她无时无刻感受到痛苦。拥有死神权能的谬瑞安能听到，海水中的众多低语。随着深度的增加，那些嘈杂混乱的呢喃开始变得渐渐统一渐渐清晰。 “黑衣亲王。”杂乱的声音 “零无。”渐渐平静的声音 “白色死神。”充满惊恐的声音 “小个子。”和蔼的声音 “我的挚友。”同样年轻的声音 “欧罗巴闪光。”万民欢呼的声音 “太子殿下。”亲卫的回响 “元帅。”欧罗巴国防军的呼声 每个人看到的不同时期的他，口中吐出他不同时期的称呼。但这些并不是谬瑞安需要听到的，她需要听到的并不是这些零无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一面，而是更纤细更接近真实的他一面。 “皇兄。”一个幼年的呢喃声吸引了谬瑞安 “私底下你可以叫我大哥。” “好的，大哥。”有些欣喜的幼年语气 谬瑞安朝声音的方向，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什么。而深海之中，那个方位爆发出了猛烈的闪光，照亮了漆黑的深渊。随后巨大吸力将深潜的谬瑞安拖进了闪光点，那来自过去的回响随后猛然消失，深海随即重新寂静。 等再次睁眼时，谬瑞安发现自己站在了辉煌的宫殿中。而自己的眼前正是年轻的零无，或者说欧罗巴帝国的太子林无惑。他满是惊奇的望向自己的身后，自己的弟弟林无忧正在对他发起挑战。 王座世界之外，战斗同样激烈。 一把又一把铳枪丢向空中，蒂芙尼踩着40节航速的神言圣经滑板在海平面上高速移动。漂浮在半空中的机械帝国拉姆，在闪避攻击的同时用漂浮在身侧的两把巨剑朝海面之上的蒂芙尼发射高能光束。 这两个人看起来打得有来有回，但实际上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成功驶出港口的得梅因级重巡洋舰已经完成了雷达锁定和弹药装订。 “蒂芙尼，撤出那片区域。”恐虐之神库恩用无线电朝正在激战的蒂芙尼下命令 蒂芙尼就像是在海面上漂移一样，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在海面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形状浪花，朝另一个方向高速脱离。 就在机械帝国的拉姆想追的时候，得梅因级重巡洋的203主炮轰鸣开始了。 轮射让得梅因级重巡洋舰上的九门二零三毫米主炮，以一个不间断的射击频率运转。同时高平两用双联一二七毫米副炮也在这时候加入到防空任务中，更别说七十六毫米双联装防空炮也在进行着自己的主业。 仅仅一瞬间，机械帝国的拉姆周围空域就已经填满了黑云和炮弹炸裂的破片。考虑到人形毕竟无线电反射体积小，也不像是金属材料等大垂直平面信号好，所有弹药全部使用定时引信。 有一部分例如二零三毫米主炮，经过零无之前的现代化改装后，在炮口加入线圈后。炮弹在经过这段有线圈的炮管后，目标的各种装定诸元就会通过线圈去输入到即将离开火炮身管的炮弹。强大的重巡洋雷达设备和火炮控制指挥室盯死了自己的目标，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现在开始火力全开。 主炮下方的弹药库里，装填人员正在快速的用特制的夹子夹起弹药库外围的二零三毫米炮弹，将它们一颗一颗移动到中心的输弹井中。有个人拽住绳子，辅助帮忙操纵夹子的装填人形。在他夹起炮弹后用力一拽绳子，让操纵夹子的人形能够更省力的将炮弹从外圈搬运到圆心里。 “左舷弹幕太薄了，他们在干什么？”恐虐之神库恩还是没看到那个机械帝国的拉姆被密集的防空炮炮弹破片打下来 那个区域里，无数密集的小朵黑云夹杂着不断亮起的大朵红云，超级密集防空火力让这个区域的硝烟从来都没有被海风所吹散。而就在这些不断炸开的硝烟中，机械帝国的拉姆正在利用两把巨剑掩护自己的身体不被防空火炮的破片打中。 那些炮弹破片划开空气的声音，就能知道这些东西可不是仅仅让人破一层皮那么简单。 她压低自己飞行的高度，企图用海浪来遮蔽自己的身形。 这也的的确确奏效了，本来目标就小的拉姆现在完全被海浪的杂波所掩盖。雷达操作室里的人形并不能将她与海洋的杂波所区分开来。这种情况最需要天上更高高度的预警机侦查，但恐虐之神库恩没有那东西。 机械帝国的拉姆成功的利用翻涌的海浪接近这艘得梅因级重巡洋舰，身侧的两把巨剑刀头开始汇聚魔力。但就在这时，一艘纸质的快艇直接从侧面斩断海浪将她牢牢的顶在船头上朝岸上驶去。 “什么？！什么时候？！”拉姆看着蒂芙尼正在不远处驾驶着快艇 “干得好！小妮子等打完了后我要好好的奖励你！”恐虐之神库恩终于解决了这边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的问题 神言圣经做成的快艇直接撞向退潮之后暗礁群里，那些经过岁月侵蚀后的礁石锋利如刃。机械帝国的拉姆和快艇上的蒂芙尼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两个人就站在犹如石林一般的暗礁群中。 双方被炽热的蒸汽所环绕，两个人身上的伤口都喷出炽热的蒸汽。那是细胞在以一种非常剧烈的方式在修复伤口，那些伤口都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的愈合。等环绕在两人的蒸汽被海风所吹散的时候，两方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武器。 很明显两方都是同类，但是她们各自的立场相互敌对。她们并没有手足相残的概念，就算是接受过零无和人形教官的训练，蒂芙尼也仅仅是模糊的知晓了为人处世的原则。其他的道德概念或者说更高深的家族家庭观念对她来说实在无法理解。 更别说是同类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双方没有什么嘘寒问暖环节，而是直接开始以最惨烈的方式搏杀。 拉姆近距离并不会用两侧漂浮的巨剑发射光杀炮，那种攻击动作前摇和后摇都太大了，这些漂浮着的巨剑可不是仅仅用来发射光杀炮而已。 蒂芙尼直接镰刀袭来，但是被更势大力沉的巨剑挥舞撞开。神言圣经无法切开特殊合金制成的巨剑，双方质量对撞肯定是神言圣经吃亏一点。但这些都在蒂芙尼的计算之下，她的手直接突破了巨剑的防守准备抓到拉姆。 但是出乎预料的是，拉姆的手扣住了蒂芙尼伸出手的手腕，拉姆她并非不擅长近身战反而是非常喜欢近身战。 她的军装斗篷边缘弹出锯齿像是一个生物一样袭击向蒂芙尼。 蒂芙尼直接主动跳起扭断被控制的手，在半空中躲过锯齿军装斗篷的切割，同时完好的手弹出铳剑丢向拉姆的脸，迫使她放开控制自己的手。 拉姆并不想在有优势的情况下和蒂芙尼换，被迫闪躲同时也失去了继续抓住蒂芙尼手腕的机会。蒂芙尼看着脱臼了的手腕，用力使肌肉将骨骼硬生生随着剧痛所复位。 蒸汽喷射，蒂芙尼重新活动完好如初的手腕。 第133章 两个战场 蒂芙尼一拧神言圣经的镰刀柄，刀头落地长长的神言圣经组成的锁链连接着刀头和刀柄。就像是链球一样，镰刀的刀头飞向机械帝国的拉姆。 悬浮于拉姆身侧的两把巨剑此刻也开始了自主格挡，但是软节武器有一个极为特殊的点是，格挡这种武器可不是一件很轻易的事。 蒂芙尼挥舞手中的镰刀杆，带动锁链开始波动。就像是海浪一样一层叠着一层，而波浪传递到镰刀头部的时候，它以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直接绕开防守的巨剑。 就像是丹顶鹤硺击地面上的虫子一样，镰刀头猛然下落。拉姆险之又险的在镰刀硺击的前一秒后退，让本该被镰刀头钉穿的脚掌躲过一劫。 但时候她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再次险之又险的闪过镰刀头的横扫。那个本来钉死在礁石上的镰刀头，随着下一波锁链浪潮的抵达，突然从地上拔起横扫。 机械帝国的拉姆意识到，中距离交战对自己不利。于是两把漂浮的巨剑限制住那不断起伏的纸质锁链，自己则想办法快速突入蒂芙尼的身边。 就在拉姆潜身脸几乎擦着脚背躲过神言圣经锁链的横打拦截，同时下潜前冲让两方的距离急速缩短。就如游龙一般窜入蒂芙尼一拳距离，机械帝国的拉姆右手虎爪上托准备击腹。得益于下潜的身姿，她这一击能用上全身的力道。 机械帝国的拉姆身姿如拉开的强弓一般，她现在将右爪为箭打向蒂芙尼的肝脏位置。 拼近身战蒂芙尼也完全不虚，之前她可能还会过度依靠神言圣经的协助。过去蒂芙尼一直是依靠神言圣经锋利的武器和坚硬的庇护作战，但是在零无和人形教官的指导下，她的近身战技术远超以前。 蒂芙尼并没有拉开距离，而是左脚踏步上前主动拉近一点距离。随后转身用左手支撑地面，右脚直接从外圈扫开机械帝国拉姆的冲掌，下潜的身形让拉姆的冲掌无法打击到蒂芙尼擦着腰侧划过去。同时蒂芙尼支撑地面的左手再次发力，带动身体将力道传到左脚。 左蹬腿直接扑向机械帝国拉姆脸上，察觉到接近的阵风，拉姆直接后折身躯以一个下腰铁板桥躲过蹬腿。 这时候蒂芙尼的右脚已经踩实地面，左手已经顺势离开地面。蒂芙尼直接选择发力让瞪出去的左脚下砸，一时间土石纷飞。尘云夹杂着飞溅的碎石升起，一个足以躺下半个雅木茶的大坑在蒂芙尼脚下出现。 但是大坑中并没有看到机械帝国的拉姆躺在那里。 蒂芙尼的视线从地面上移动到另一处地方，机械帝国的拉姆正在那里气喘吁吁。她的瞳孔此刻变为一个个互相啮合转动的齿轮，她的全身都在喷涌着热气。爆血，一种人为将魔力刺激自己身躯激发潜能的技术。就像是人为的注射肾上腺素，来增幅自己的运动能力一样。 当然这些力量也如同肾上腺素一样会有巨大的副作用，大剂量的肾上腺素会让人猝死，而暴血开启时榨取的就是以后的生命力，加速细胞的活动就意味着透支细胞的修复上限。但是显而易见，暴血技术能够让人短暂的突破当前身体机能的极限。 蒂芙尼下意识的闪到一边，自己的脸上就有一道浅浅的印记，随后血液就开始在这个浅浅的划痕处流淌下来。而刚刚站立的地方，一道沟壑猛然出现。 机械帝国的拉姆仅仅是挥舞自己的齿刃军装斗篷，扫出来的刃风就已经如此惊人。 蒂芙尼仅仅是用手指划过伤口，浅浅的伤口就恢复如初。同时高温蒸汽也在她的身上喷涌而出，暴血技术普通人在开启时的一瞬间就会死于自己身躯的高温。暴血技术本来就是属于他们这些人造神只的身躯者准备的，这些技术被人从废弃的实验室找到后才得以重见天日。 现在属于非人类的战斗开始了，音爆开始随着她们的动作所响起。暴轰波甚至已经开始将这个区域的礁石所剥离，两个人都以超音速的动作在剧烈的消耗着。一旦开启暴血，要么在自己燃尽前解决对手，又或者自己被对手解决。 另一边的弥赛亚哈曼的战斗也同样的激烈。 天幕被浮游炮喷出的光束或者说魔法师的奥术飞弹所切割，这些绚丽且致命的东西在这里的天际上交织出了华美的网格。 全息投影驾驶舱里的哈曼，仅仅需要盯住逃窜的魔法师就能用浮游炮追着他打。而那些奥术飞弹反击，对她来说连烦人的蚊子都算不上，它们会在飞过来的时候就被浮游炮所拦截。 作为新人类的哈曼，她的精神力远超一般人能使用大量的浮游炮围剿敌人。但是她也用新人类独有的感知察觉到，对面的人也是新人类。 “哎呀，怎么回事啊？搞情报的那些人就应该自裁阿自裁，怎么机械神教的弥赛亚亲自来这里了？”魔法师边跑边用联军通讯器大骂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仪式还没有完成。”炼金通讯器里传出淡淡的命令 “说得倒是轻巧。”魔法师极力扭动腰肢让浮游炮的光束不打中自己 “我们需要你拖到伏尔加格勒那边出结果。” 伏尔加格勒零散的外围战斗正式结束，集团军对撞规模的战役正式开始。 电浆枪耀眼的等离子电浆团砸在沟壑、铁丝网、交通壕组成的堑壕工事群表面上。有一些大口径电浆炮砸出的等离子电浆团，在落地之后像是装满水的气球一样爆裂开。只不过它们飞溅出来的不是冰冰凉的水，而是极高温的电浆液。 一开始这些驻守在这里的南方抵抗军们，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战壕要挖得弯弯曲曲的，让人非常不好在里面走动也不能一眼看透左右两边友军的情况。 现在他们理解了，为什么战壕要挖掘得蜿蜒。 一发电浆炮运气极好的砸到了战壕里面，但是爆炸杀伤范围被限制得死死的。它就算在战壕里爆炸，冲击波和飞溅的电浆液也只会顺着弯弯曲曲的战壕少量的蔓延开。在经过坑道转角的时候就已经宣告杀伤的范围在这里结束。 这些脱胎于以前两次世界大战的坑道工事群，黑衣亲王并没有给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猴版的说明书。所以这些工事群是以非常高的标准构筑，就算电浆炮直接轰击到战壕里。 那些躲藏在l型防炮洞的士兵们也不是那么轻易被杀伤，电浆武器相比火药科技在杀伤原理上要落后一大截，毕竟炸药能产生复合伤害远比电浆武器要高效。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并没有撤离伏尔加格勒，他虽然不在最前线上但是他直接在城内坐镇。他知道只要自己不走，那么自己的军队就不会士气崩塌。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已经被他强制命令撤离这里坐镇后方，他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在他可能死掉后接替自己的指挥位置。 他在使用炮队镜观察着前线，如果战斗开始前自己还能和高级军事主官商讨作战的细节问题。那么现在战斗开始后，他只能待在这里等待军事主官们的发挥。后方并不能比前方的将士们要更了解情况，除了给予前线充分的信任外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远程武器覆盖清理地表阵地和扫清大量的障碍物后，步兵的进攻就开始了。 电浆炮击结束后，所有防炮洞里的作战人员迅速回到既定位置上。他们将木柄手榴弹的底盖旋开，随后拧紧一圈半放在自己最趁手的位置。十二号霰弹放置在自己的左手边，等需要的时候能够最快速度够到。 “再等等，再等等。”最前沿指挥部里，负责这里的军事主官也在焦急的用双筒望远镜看着潮水般扑过来的敌人 等敌人三分之一踏上伏尔加河南岸后，军事主官终于下令。 “通知所有人，起爆！” “是！所有人起爆。”传令兵转动有线电话的摇把，将这个命令传递到最前线 登上伏尔加河南岸的北方保守势力联军，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后出现巨响。 一道水墙夹杂着冰渣抛向空中，伏尔加河本来坚固的冰面上顿时密布蜘蛛网般的龟裂。更多的爆炸声随着冲天的冰渣碎屑响起，伏尔加河冰面开始相互解体碰撞。还站在冰面上的人脚下踩空摔落在冰水里，彻骨的寒冷浸透了他们的全身。 他们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但是没有什么东西能被他们抓住将自己拉上岸，他们抓住的仅仅是一些无法助力的漂浮冰层，有一些甚至会被他们拉入冰冷的伏尔加河河水里。他们手中抓住的东西不仅仅是冰块，也有可能是同伴的腿。 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抓住任何能抓住的东西，但是这样也让混乱蔓延开来。 伏尔加河结实的冰面，本来就是一道天然的致命陷阱。北方联军太相信过往的经验，他们习惯性的遵循以往这个时节的伏尔加河冰面坚不可摧。 炸药和反坦克地雷被埋设在这里，通过导爆线所相互连接。冰面上干这种事情很容易，之后只需要铺上雪就好，天气自然会抹掉这里表面的人为痕迹。 就在伏尔加河冰面的北方联军开始混乱，而踏上南岸的北方联军开始不知所措的时候。 有节奏的哨子声响起，随后就是噼里啪啦的响声。十二号鹿弹的钢珠和独头弹的圆柱体，划开空气的爆豆声在他们这些登陆的部队耳边响起。有些则是发现自己微微一痛，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他的脑袋直接被十二号独头霰弹打烂，这个口径的独头弹打软目标和十二点七的bmg子弹没什么区别，甚至这种钝头弹杀伤效果要更加恐怖。 集群开火，虽然霰弹枪在打击远距离目标的情况下有着一定的射程限制，但是能在合适的距离相比起栓动步枪要喷出密集得多的弹丸。第一次齐射就已经消掉了上岸北方联军几乎一半的兵力，剩下的或多或少都是带伤。 后路被截断，周围不断地有人倒下，整个部队开始崩溃。有些人不顾一切的逃跑，宁愿一头冲向布满冰凌的水域也不愿意待在这片遍布死亡的河滩。但是他们没有走多远就被下一轮的集群霰弹攻击打倒在河滩上。 伏尔加河短暂的碎裂开来，但是极低的气温让这里的河面上重新布满冰凌。那些冰凌相互粘接最后又组成完整的冰面，只不过这一次有些河面上的颜色变成血红，有一些冰面下能看到窒息而亡人的面孔。 毫无疑问这一次炸碎伏尔加河冰面，集中优势兵力歼灭登上河岸的北方联军方案是成功的。为接下来的作战开了一个好头，极大的鼓舞这些经验不足的队伍。但是军事主官们知道，这种级别的战果只可能在第一次使用这种时才能达到。 接下来就是硬战了，他们要做的并不是坚守伏尔加格勒。而是在这里，直接拖死北方保守派联军的所有有生力量。 整个新生的军队从上到下和从下到上都清楚这次战役的目标：尽可能的保存实力消耗敌人。在此基础上，他们需要尽最大的努力将这些从北向南，倚仗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默许的权利，在帝国从北向南掠夺。 他们很清楚的知道一点：一定要在这里把这些掠夺者打停、打疼，只有让这些掠夺者知道他们的行为会招致反抗、抵抗，只有让他们痛到深入骨髓，他们才会思考自己掠夺会有什么后果。 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掠夺者坐下来和平的商讨各自的利益，软弱和退让不会换来双方坐下来谈的机会。就算北方的媒体把这些人骂臭了，用强大的媒体影响力把这些人批判得一文不值，那又怎么样？ 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 只有在这次战役将这些人都打疼，和平的曙光才能到来。不然北方联军直接宁杀错不放过，他们也在向南征服中不断地重复这些事。这个时候北方雄鹰帝国南部都有了一个共识，必须将这些掠夺者打停。 第134章 马马耶夫山岗的争夺 虽然只是前锋接触，但是一个照面丢掉三分之二的部队还是让北方保守势力联军产生震动。 “中央集团军群是干什么吃的？”西蒙·罗曼诺夫暴怒的训斥自己的军事主官“那可是接近一万人！一个照面就损失一万人！” “可是二皇子殿下，敌人拥有一些超出我们理解的武器，更像是我们在面对白色......死神。”中央集团军群军事主官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的话语严重性，他看到站在沙盘周围的所有人脸色都开始变得非常难看了 只有帝国边境军的联络官，神态上更接近幸灾乐祸的表情。 白色死神现在虽然没有直接出现在战场上，但是仅仅是他的残像就已经在接触的一个照面后，带来了他死神称号级别的伤亡。让那些没有在一年战争中正面接触白色死神的武装力量，体会到了深深的寒意。 “白色死神！白色死神！你们这是在自己吓自己，白色死神已经被我拖在卡雷利亚公国的暖水港了。”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只能向这些军事主官们透露这条情报“既然你们不想白色死神直接参与这场战事，那么就尽全力在白色死神真正抵达这里前结束整场战争。” 众人点头。 “帝国边境军的位置呢？”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北方雄鹰帝国真正的军事武装力量 “西方集团军群已经抵达伏尔加格勒以西，预定的攻击起始点。大概在伏尔加格勒以西九点钟位置，所有部队已经修整完毕但是要不要等东方集团军群到位后，协同左右夹击？”帝国边境军的联络官用手中的智慧杆将部队的位置圈出来 “不需要，我现在就需要西方集团军群开始在伏尔加格勒以西分两路。”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现在需要一场胜利来稳定局势 “主力往东打，压迫伏尔加格勒守军收缩防线。同时分出兵力包抄伏尔加格勒后方，就算不能完全切断守军后路，也需要极大的影响补给效率。”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对这次行动给予厚望 “遵命。”帝国边境军联络官记下命令开始传达 很快这份命令就传达到帝国边境军的主官手上，这些人看着这份命令头疼。 “怎么办？好像不能摸鱼了。” “白色死神的动作真的是慢，没办法了我只能先开始动。” “这是一次试炼，我们将要在这里试验我们思考出来的东西能不能有效的应对白色死神。世人都知道我们帝国边境军在一年战争中被打崩士气，但都不知道我们为革新战术战法付出了多少血与泪。这一次，我们来验证一下这些年我们哪里做对了哪里做错了。” “是！”所有帝国边境军主官开始准备 现在拦在西方集团军群和伏尔加格勒面前的，就是这里的最高地形：马马耶夫山岗。 依旧是大口径电浆炮的特殊嗡鸣声开幕，滋滋的响声就像是往炽热的钢铁上撒一把雪。 和中央集团群冲击不同，在大口径电浆炮开火的同时。少量分散队形的帝国边境军已经进入了铁丝网地雷阵中，他们用手中的各种工具破拆铁丝网。他们还将电浆炮的溶液罐头绑在长杆上，将这些激发后会喷洒高温溶液的东西伸入铁丝网中。 随着一声闷响，蝮蛇铁丝网阵列中就会被烧蚀出一个个能提供给两人通过的缺口。他们在一点点的清理外围的铁丝网，同时用魔力来仔仔细细的感知前方异常的东西。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时，所有帝国边境军工兵会先举起红旗，示意队友这边有情况。 工兵的队友会趴到安全的地方，帮助工兵警戒周围。 同时工兵会挖出一个浅浅的单兵坑，用手中的长杆探出去扫那个不对劲的区域。 “轰。”反坦克地雷爆炸的动静响起，它起爆甚至破坏了一些埋设在周围的其他工事。 工兵拍了拍溅落在自己身上的黑土，挥动绿旗示意队友解除危险。然后将两面绿色小旗子插在自己打开的进攻通道两侧，给后面上来的友军示意出一个安全的进攻通道。 多个帝国边境军工兵小队正在用爆破破拆的方法，开始快速打扫出一条条进攻通道。他们这种行为毫无疑问被明哨和暗哨注意到，很快这个消息就传达到驻守在此地的巴甫洛夫军事主官那里。 “主阵地被电浆炮压制住了，现在该怎么办？说说想法。”巴甫洛夫也拿不定主意 “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暴露明哨和暗哨，阻止敌人工兵的排障作业。”其中一个副官想不到其他办法 “这么做会损失那些分布在前线的哨兵的，他们只有单兵掩体没有交通壕连接，开枪后会撤不回来的。”另一个副官指出了风险 “既然没有其他办法，那么就执行吧。”巴甫洛夫见其他人没有更好意见，就采用了这个策略 “各位都知道这道命令的沉重，但我想说的是我们必须坚守这个区域最高处。只有部队轮换或者我们全部死在这里，这里才会丢。各位，我们只是死的时间不同而已。”巴甫洛夫补充，这道命令和让人送死没什么区别 但是放任这些排障的帝国边境军工兵作业，后续的大规模冲击就会死更多的人。只要还有一定数量的铁丝网地雷阵，就能最大限度的削弱敌人冲击阵地的攻势。现在如果不对这种行为做出制止，接下来就会死更多的人。 “砰！”十二号泵动式霰弹枪开始对这些排障的帝国边境军工兵发起攻击 这些独立于主阵地战壕工事群的哨兵，站在自己挖出来的单兵掩体中。他们没有任何的退路可言，他们能依靠的就是自己当时在挖掩体时的努力。 t字型单兵掩体，一字挡土墙在最前两侧挖出能容纳左右站立射击的坑道。能让人获得一个比较良好的射击界限，同时也能缩回后半部防止炮击。深度足以没过胸口让这种单兵坑露出的部位极少，加上无烟火药的特殊性让常人难以发现具体的方向。 但是他们对上的是在一年战争中被白色死神袭击的帝国边境军，那些不适应白色死神攻击的人早已经在一年战争中自然淘汰掉了，剩下的都是在残酷战争中历练后的老兵。 “十一点钟方向、九十米树根右侧。”分别警戒各个方向的帝国边境军工兵小队成员，快速的通过声音和一闪而过的枪口闪光，快速的定位到暗哨方位。 所有小队成员，立刻调转电浆枪枪口开始反击压制的同时散开。所有人快速在清扫出来的安全区域交替掩护同时散开，有一个人专门负责将中枪没死的工兵拉回来。四散的电浆液直接将开枪的暗哨压回掩体不敢露头，炽热的电浆液打在树根上滋滋作响。 但那也仅仅是让暗哨不能直接对他们开枪而已，t字型单兵掩体的精髓就是在正面遭到敌人反击的时候，他能让躲在挡土墙后的士兵依然能有左右两侧的射界。他虽然不能直接对自己正面的帝国边境军工兵小队继续袭击，但是能扫到其他暗哨正面的工兵小队。 交叉火力，顾名思义就是能通过布置各个火力点从各个角度对一个小队或者目标进行攻击，在遭遇到反击的时候依然能让自己左右侧友邻单位继续发挥打击效果，同时自己也能在被压制后也能继续协助攻击其他人正面的敌人。 帝国边境军并没有恋战，他们直接拖着伤兵的同时交替掩护撤到安全的掩体中等待。就在那些趁着空隙往自己手中泵动式霰弹枪装填弹药的士兵庆幸的时候，大口径电浆炮就将他们逐个拔除。 炽热的电浆液直接覆盖掉这些面积狭窄的单兵伞兵坑，和战壕工事系统不同，他们没有能提供足够距离后撤的空间。自然没有足以躲避电浆炮轰击的纵深，他们只能站在自己亲手挖出的伞兵坑中等待，等待自己是不是会死在自己亲手挖掘出来的坟墓。 “停止炮击，炸得好。”帝国边境军工兵小队们看到所有开过火的暗哨点全部被摧毁 “收到，停止炮击。”后方的帝国边境军炮兵停止继续开火 一年战争中他们最憋屈的地方在于，他们无法对白色死神的攻击做出有效的反击。所以当电浆武器装备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时候，他们立刻对这种新式的武器展开了密切的研究和训练。以前被白色死神毒打，自然知道怎么运用这些远程武器毒打别人。 所有帝国边境军工兵小队开始继续作业，有些受到损失的工兵小队开始了轮换。帝国边境军为此已经准备和训练了多年，一方面他们确实可以坚决的在边境等待内乱结束，但是新式武器的加入让他们能够再次和白色死神有交手。 他们想再次试试，这一次能否和白色死神站在同一个维度上。北方雄鹰帝国的传统就是慕强，因为只有强者才能带领所有人战胜强敌。他们的作风就是遇到难题铁棍横扫，阻力越大铁棍越粗。 马马耶夫山岗的指战员焦急的看着前方的情况，铁丝网地雷阵被清理得七七八八了。他于是下令让所有暗哨终止攻击潜伏，等待命令后才能攻击。 “通知所有部队，把他们放过来打。放到手榴弹距离后，先丢手榴弹然后打空子弹后开始刺刀反冲锋。”指战员开始下达命令 “这么做伤亡可能会很大。”副官对这个命令有一些心虚 “不这么做伤亡会更大，敌人已经展现出相比我们有更强力和射程更远的火力，能有效限制住他们火力发挥的办法就是我们主动和敌人绞在一起。”指战员也知道自己部队可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这是唯一有效的方式，与其躲在坑道里面被敌人步炮协同一点点啃食，还不如直接用一次大规模反冲锋直接打崩推进的步兵。彻底的终止这一次敌人对马马耶夫山岗的冲击，让下一次攻势需要一段时间后才能开始。 大量的帝国边境军主力开始了推进，他们并不是人海一般肩并肩的前进。而是以一个非常松散的阵型通过工兵们扫除出来的安全通道，每个人至少间隔5米以上。 他们并不想一般的北方保守势力联军一样，如无头苍蝇一样乱跑，或者说大摇大摆的站直了漫步。而是将步兵打散成各个相对独立的小分队，每个小队成员再次打散成一个个小组。 小组为最基础的单位，各个小组利用地形快速跃进到下一个掩体中，为之后跃进的小队架好枪。他们正是通过小组交替猫着腰压低身形，快速交替跃进的方式来发起对马马耶夫山岗的攻击。 他们的战术动作在北方保守势力联军眼里，可能看起来会非常的滑稽。但是正是这些常人看起来有些滑稽能让衣服沾满泥水的动作，在一年战争中让大量的人幸存。 一年战争中也有一些人对这些会让自己沾满泥土的战术动作有抵触，但是很快他们都不会再被这个问题困扰，他们会在下一次白色死神的袭击中被自然淘汰。 “很奇怪。”帝国边境军军官们也知道这边太过于安静了 “难道他们都被电浆炮击杀了？”另外一人也在用双筒望远镜观察着死寂一般被电浆炮轰过的战壕主阵地 “不可能，估计有诈。让预备部队准备好接应，同时将主力想办法往西南方向更侧面绕包围这里。”帝国边境军军官快速的准备预备方案 异变在帝国边境军步兵主力推进到堑壕工事群三十米的时候发生，那些蜿蜒的坑道群里突然抛出了大量的木柄长棒类东西，它们往天上飞的时候还喷出阵阵的硝烟。 “卧倒！”帝国边境军老兵们知道这东西 木柄手榴弹，白色死神家常菜之一。 堑壕里的士兵们旋开木柄手榴弹的尾盖，将里面带着圆环的拉火绳拽出来，将金属圆坏套在右手的小拇指上。 左手指着要丢出去的方向，右手甩动将木柄手榴弹丢出。套在小指上的圆环将拉火绳直接在手榴弹飞出的同时拽响底火，这么做的方式是最大限度利用延时引信的距离。 堑壕工事群在马马耶夫山岗的山腰和山顶，他们是一个高打低的状态。手榴弹能飞出去很远的距离，所以需要用最标准的手榴弹投掷方式去最大限度的让手榴弹飞出去最远的距离。 最大延时时间是五秒，如果先拉响发火在丢出会浪费掉一刀两秒钟。 爆炸声开始密集的在马马耶夫山岗脚下鸣响，木柄手榴弹的直接随着坡度滚落或者弹跳。 跟在密集爆炸声的就是密集的十二号泵动式霰弹枪开火的声音，直接将那些被木柄手榴弹赶出掩体的帝国边境军步兵击毙。 当然这些都是防守方的火力准备，为的就是最大限度打蒙这些冲击防御阵地的敌人。 随着急促的哨子声响起，那些打空子弹的士兵抽出刺刀卡在枪口刺刀座上。 当然还有比哨子更简洁明了的提示。 “上刺刀！”战士们大喊着提示友邻单位准备 “上刺刀！” 第135章 组织度的对冲 “上刺刀！”站在战壕里的人大喊一句，随后将酒壶里的酒猛灌一口将酒壶递给旁边的战友 抽出长长的刺刀，将上方的挂环穿过枪口前端，下方的直线滑轨对准刺刀座猛地一拉。咔哒一声响，刺刀的凸槽卡死在刺刀座的凹槽里。 这个全体上刺刀的氛围让所有在战壕里的将士们士气达到顶峰，但是年纪稍大的老兵们一把将那些年轻的士兵拉到后面，他们才是准备冲到最前面的人。 “你在干什么？”年轻的士兵不解 “小子你得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上，现在还不是到你死的时候，等你什么带出新的新兵蛋子才有资格这么做。要是你们这些年轻一辈的都死光了，那还独留我们这一些老人干什么？趁我们还跑得动的时候，我会冲在最前面。”年长的士兵直接将他按回去 北方雄鹰帝国的信仰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牺牲文化，这是一种随着北方雄鹰帝国千百年来的战争催生的文化。 残酷的战争让社会的总体会刻意的偏向保留后辈人员，毕竟就算前线在怎么风光，一旦后继乏力就会导致总体的崩盘。这是经历过千百年战争后总结出来的文化，而不是政府单方面倡导的结果。 老兵们清楚冲在最前方的他们四分之三都会永远的留在这里，但是他们不在乎。 如果牺牲是必要的；如果只有牺牲才能换来胜利；如果黎明的到来需要人命堆砌，那么就应该先从他们这些已经过了燃烧最旺盛的柴火开始。他们很清楚，自己将点燃起一场滔天的大火。 随着哨子的急促蜂鸣，人潮开始在战壕坑道系统中涌出。 同样的他们并没有很密集的肩并肩冲锋，而是将间距拉开一定程度让敌人无法在一个射击角度中框到大量的人。 “杀！”十二号泵动式霰弹枪的刺刀闪着寒光 帝国边境军毕竟是老牌帝国武装力量，在被手榴弹袭击后人员快速的反应过来，他们立刻开始重整队形利用手中的电浆枪开始尝试打停冲锋。 但是他们的大后方和周围突然开始传出猛烈的十二号霰弹枪开火的声音，这种突发的状况再次引起一定程度的混乱。那是之前选择继续潜伏没有被清理掉的外围暗哨，他们用坚定的意志力牢牢的压住了战斗或者逃跑的本能，直到最需要自己发起攻击的时候才开始行动。 当然这么做的后果也是和自杀没有任何的区别，这些零星的幸存暗哨在开火后会被四周的帝国边境军快速清理掉，但是他们成功的极大干扰帝国边境军的注意力。本来应该重点注意的正面反而被不必要的干扰到，指向暗哨的电浆枪越多；指向前面冲锋的战友的电浆枪就越少。 正面也开始传出十二号泵动式霰弹枪的怒吼，冲在最前方的老兵不需要担心友军误伤，因为友军都在身后等待接替他继续冲锋。 十二号鹿弹打出的大粒钢珠直接能打断纤细树木的树干，发射鹿弹的霰弹枪就像是一把拿在手中的铁扫把一样清理自己前方的敌人。 不时有冲锋的老兵倒下，他们身上有大大小小电浆枪烧灼出来的孔洞。电浆枪的伤口就像是被破甲弹打出的金属射流造成的一样，是一个个焦黑的小洞。后效不足以立刻杀死人，让那些被击中的老兵依然能坚持几步。 而被十二号鹿弹扫到的帝国边境军则是另一回事，数颗钢珠入体时的一瞬间，巨大的动能直接传递到软组织上。动能就像是冲击波一样将弹丸周围的人体组织往周围挤，如果数个钢珠间距很近的话，那么中弹周围的人体组织会被冲击力直接碾成肉泥。 打到四肢直接打断，但是还有可能残缺的活下来。 打到人体主干和头颈，直接可以盖白布了。 停止力，这是武器能否快速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指标。随着距离的拉远，这个指标重要性会变弱，但是近战中就是生与死的差别。而现在使用无烟火药的动能武器，相比电浆武器要更胜一筹。 但毕竟是帝国常备军事力量，帝国边境军的反应也很快。 “上刺刀！” “上！刺刀！” 面对冲过来的敌人，这些帝国边境军并没有感到恐慌。长久的军事训练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敌人压垮士气的，更别说他们这些帝国边境军已经经历过名为白色死神的地狱了。这些人还远远没有白色死神当初带来的压迫感。 他们并没有选择撤退，所有帝国边境军都知道后撤就会被人像是猎鸭子一样打靶，反而自己也开始反冲锋才能有一线生机。 两方冲锋的人潮像是互相对撞的潮水一样，融合在一起卷起最血腥的浪花。 刺刀突刺刀尖卷起寒芒，但是毕竟训练水平有差距。突刺被同样装上刺刀的电浆枪拨开，随后反击突刺直接被老练的帝国边境军扎穿胸膛。随着刺刀的收回，鲜红的血液直接喷溅在雪地上。 就在这名帝国边境军打算继续这样行动的时候，四把刺刀直接朝他扎过来。无法拨开所有刺刀的他就这么饮恨在此，近身战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情况很常见。 正是这一个特性，防守马马耶夫山岗的指战员才会如此坚决的下令反冲锋。通过重新将双方拖回冷兵器对决的情况，最大限度的抹平双方之间的差距。通过先前的地雷铁丝网阵、手雷攻击等前期积累出来的战损比优势，在此刻兑换成胜利。 这并不是龙王比宝的情况，谁的大宝贝比对面差就完全打不了的状态。恰恰相反的是，武器装备等东西都是够用就好，更多的是考验前方指战员能否根据一系列的战场动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扬长避短，积累出有利于己方的战损比交换。 最后在恰当的时候兑换这些积累起来的战损比优势，用一场决定性的战斗来结束双方的对抗，不再给对面有翻盘的机会。 双方近战绞肉拼的是士气、人数、双方的训练程度和最重要的组织度，双方谁能比对面更能承受伤亡数字，谁就会先对面一步压垮敌人的士气。 “杀！”刺刀交错直接互相捅穿对面 而就在两个倒下的人影旁边，穿过了数个继续举枪突刺的人影。双方打到后面几乎都放弃了思考的能力，单纯的依靠本能来朝着任何穿戴和自己不同衣服的人发动攻击。 老兵不像是新兵将全身的重心都压在刺刀尖上，而是右手握住枪把按在胯部左手握住枪管将插着刺刀的十二号泵动式霰弹枪牢牢固定死，敌人尝试拨动老兵的刺刀尖，发现不论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刀尖拨开半点。 发现这点帝国边境军士兵果断选择互换，通过一换一的方式换掉对方强力作战人员之一。没有选择避开或者格挡，而是直接突刺。 老兵在眼前的帝国边境军士兵，眼神变化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直接左手控制插着刺刀的十二号泵动式霰弹枪方向，右手上抬左手往左拨枪防掉左刺。 拨开突刺快速收回枪支反击突刺，直接将刺刀三分之一插进帝国边境军士兵的胸膛里，抬脚直接将眼前被刺中的人踹飞。被刺刀扎中一次就会失去战斗能力，没必要继续在这个混乱战场里继续补刀，有那个心思还不如想想怎么保存体力。 突然他感觉身后有冲向自己的喊杀声，他没有选择直接转身。双手抬起枪身，双脚紧靠脚跟着地，前脚掌抬起往后方转带动整个身体往侧后方向猛然发力。 “砰！”转身的力道甚至将身上的衣服撕扯出响声 他手中的枪托直接正中后方想要突刺的帝国边境军的腹部，枪托重击横膈膜直接让他气绝昏倒。 越来越多的帝国边境军发现这名不同寻常的老兵，所有人都想换掉这名老兵，但与此同时他们只要将注意力分开就会被新兵们找到空档反击。 实在不行，新兵们可以在确认敌人后方没有友军的时候开保险。 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双方绞杀在一起，两个互相冲击的浪潮最终就算没有抵消掉也只剩下一圈涟漪而已。 帝国边境军指挥官和镇守马马耶夫山岗的指战员都焦急的透过望远镜查看战况，双方就像是被丢进搅拌机里的不同食材一样，渐渐地化为相同颜色的肉泥。 “让电浆炮轰击敌军后方一点。”帝国边境军指挥官率先支撑不住 “可是将军，这样会造成友军伤亡的。”副官指出还有部队在危险距离 “无妨，那只能怪他们还不够幸运。”帝国边境军指挥官已经算清楚得失了“相比起我们将部队损失在这么没有意义的白刃战里，炮击至少能挽回大部分的人撤回来。” “我明白了。”帝国边境军副官开始传令 将训练时间以年为单位计算的职业士兵，消耗在这里实在是大亏。对面并不是能和帝国边境军平起平坐的军队，只是他们用防守方独有的优势才能勉强和他们打平的年轻队伍而已。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是，虽然这边没有打穿伏尔加格勒最高点马马耶夫山岗。但这里一开始就是吸引注意力的佯攻行动，冲击失败也能接受。更西南方向的主力已经成功绕到预定攻击起始点，开始突破伏尔加格勒的西南侧后了。 电浆炮的超高温溶液直接在守军的后方炸裂开来，在它溶液覆盖的范围不论是帝国边境军还是太子的守军都被烧灼成焦炭。这一突发情况被双方看在眼里，而帝国边境军对这种情况反应非常迅速。 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后撤，想尽一切的办法拉开双方之间的距离。 电浆炮的轰击从远处朝近处逐渐缩减，跑得慢的人就会成为焦炭。最后电浆炮的炮击像一堵墙一样彻底的将双方隔绝开，让帝国边境军能够顺利的从这片绞肉的战场撤退。 原本这种炮击友军的方式能造成军队哗变，但是回到临时驻地的帝国边境军也只是找上级要了一包烟。这种情况他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他们很清楚被彻底拖进白刃战消耗的下场是什么。电浆炮炮击至少还能把大部分人捞回来，相比一年战争中随着闷声倒在篝火边。 这种情况至少知道人是死在谁手里，而且死得至少有意义。 “对面是那个部队在防守？”原本对这场战斗不在意的指挥官也想知道自己的敌人是哪个部分的 “从他们带回来的情报显示，防守的部队最高指挥官是巴甫洛夫。”副官将撤退回来士兵得到的情报递上来 “巴甫洛夫？那就不奇怪了，我这个老同学从来都是防御的好手。”帝国边境军指挥官苦笑，不过他们之间能调动的人员素质并不一样。 他手里的是帝国训练了几年的职业士兵，而对面的巴甫洛夫的士兵可能几个月前还是农奴。身体素质和战术战法都不如职业军队，但是他们的组织度还是超出了帝国边境军的预想，他们就像是他们这种几年训练后的士兵一样，对伤亡的接受程度出奇的高。 如果控制作为人最基础的本能：恐惧，这是需要长久的训练和坚定的意志才能办到的。 那些漏掉的暗哨，是这次战斗的关键因素。没有他们存在的话，会有更多的电浆枪枪口指向冲锋的人群。那些多出来的电浆枪或许就能够解决更多的老兵，量变造成质变或许就能在接下来的白刃战中彻底捅穿马马耶夫山岗防线。 只要夺取这伏尔加格勒最高点，就能将电浆炮架在山头直接威胁伏尔加格勒主城区。 马马耶夫山岗，轮换的部队看着眼前被电浆炮烧灼过后的尸山，难闻的烧焦气味充斥着这里。但这里的激烈程度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脑中最激烈的战场都比不上现在看到的场景。 “我部奉命前来轮换。”带队的主官看着身前互相搀扶的五十几个人，心想大概是这里的队长级别来迎接的吧，毕竟轮换的他们需要了解阵地。 “我部应到一千三十人，实到五十八人，无一人撤退。”站在正中的指战员向轮换部队汇报情况 所有人肃然起敬，超过九成伤亡没有溃退的队伍。 第136章 抵抗的意义 马马耶夫山岗的正面战场已经将冲击阵地的帝国边境军击退，但是战役规划上正面冲击的帝国边境军本来就是佯攻吸引注意的前锋，主力在马马耶夫更西南的方向往伏尔加格勒正南方穿插。 而现在他们已经成功了一半，铁路线以西已经受到了冲击。 “敌袭！” 行驶中的重载火车受到了攻击，面对数倍于己方的帝国边境军。稚嫩加上人数处于劣势的押运部队和铁路守备力量，很快被帝国边境军击溃。重载火车上的物资补给受到了严重损失，火车上的是大量的食物和装备。 帝国边境军很满意的拿着这些在铁路线以西开始构筑阵地，食品罐头和装备让他们难得享受奢华的待遇。通过一次坚定的穿插行动，他们得到了超出预期的收获。 “呀，这个我一般只在将军们的餐桌上见到过。”一个帝国边境军有些笨拙的用军刀撬开手中的马口铁罐头，一般来说罐头都会有一个易拉环，不过这里的所有罐头都没有易拉盖。 这些是真正的军用等级罐头，民品的易拉盖虽然方便打开但也有很大的风险。易拉盖是将特定的顶盖切出薄薄的凹槽，来让罐头的某个区域金属薄于周围。长时间的运输磕碰在所难免，这些脆弱的部位可能会断裂，或者说裂开一个小口让里面的食物变质。 帝国边境军难得一次吃饱吃好，重载火车上还有睡袋等基本装备。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十二号泵动式霰弹枪和相应的弹药。 “把这些运回到大营，使用不熟悉的武器装备是一件非常有风险的事，在我们搞明白它们之前不要使用这些东西。”帝国边境军的指挥官不是土匪，相比强大的未知武器，他们更相信手中的家伙 其实他的担心确实是正确的，当那些帝国研究院的人欢欣鼓舞的去做各种尝试的时候。其中有一个人误打误撞的将十二号鹿弹从抛壳窗装进枪膛里，在没有让保险锁住枪机的情况下直接用眼睛在枪口处观察膛室。 他不小心踩到扳机上，更巧合的是他的脚并没有被扳机护圈挡住而是直接撞到扳机上一碰到底。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十二号霰弹枪开火的动静，还有那里的无头尸体。 所有人都从得到白色死神手中武器的欢呼雀跃中回过神来，白色死神的武器对于使用者来说也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双刃剑。而他们的对这种武器的研究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这些死神的武器很有可能在下一秒让他们成为无头尸体的一员。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很快收到了伏尔加格勒西南方向被包抄的消息，重载火车损毁还是其次的。损失的这点物资相比起储存起来的庞大储量，显得非常渺小。 他主要关心两点，第一丢失的武器北方能在多久的时间解析完毕；第二点则是铁路线什么时候能够重新畅通，那些在临近铁路线以西的敌人什么时候能够清除？他们的存在极大的威胁到伏尔加格勒的铁路运输，必须要坚决的打掉这些突出部。 预备部队开始集结，原本准备等待轮换前线作战部队的预备队快速抵达铁路线以西。 激烈的战斗让新兵得到成长，当然也让一些人真正的看到了战争的真实面貌，一座巨大的血肉磨坊。有些人开始想临阵脱逃，并不是谁都能坦然的面对死亡。而这些人的其中一部分被抓了回来，怎么处理他们也是一件难事。 “逃兵只有处决一条路。”原先帝国边境军出身的军官甚至认为这个问题本来就不该是个问题 “我觉得应该还有其他的方法。”媒体记者出身的参谋认为不能这样简单笼统的一刀切 “一个逃兵就能带走十个，十个逃兵就能带走百个，如果不杀鸡敬候那么队伍不就都垮了吗？”帝国边境军出身的人对他的想法匪夷所思 “我先了解了解情况，我这边不行的话就执行你们的方案。” “也行。”帝国边境军出身的军官也乐于给同僚一个面子“只不过时间可能会很紧张。” 很快媒体记者出身的参谋就看到一个个被绑在柱子上准备行刑的逃兵，他们的前方正是大量即将上战场的将士。帝国边境军出身的军官，杀鸡儆猴可不是只是单纯的停留在话语中。 “郑参谋，我部奉命终止行刑。”刑场负责人朝赶来的媒体记者出身的参谋敬礼，他们也好奇为什么会终止逃兵的行刑 “让所有人都留下来吧，让队伍来来回回赶不是个事，正好方便我做做工作。”郑参谋回了个礼，让这里的负责人留下准备解散返回驻地的部队 “是！”虽然不能理解郑参谋的意思，但是他们这些帝国边境军出身的人不会去质疑命令 很快所有人就看见这个媒体记者记者出身的郑参谋登上高台，站到那些原本要被行刑的人面前。大声的询问他们为什么要擅自脱离队伍，知不知道当逃兵的后果。 “狗蛋，我记得你村子就离这里不过五十公里。你至于这么着急跑回去吗？！”郑参谋对绑在这里的人都知根知底，或者说郑参谋对这里的所有人都有一个深入的认识 “郑参谋，正因为我的村子离这里不远，所以我怕北边的联军打到我村子，想回去帮村子里的人。”那个名叫狗蛋的年轻人哀求郑参谋放她走 “糊涂！你真的是糊涂。”郑参谋直接骂了他一顿 “你看看你面前的战士们，他们有一些和以你们一样来自南方，而有一些是从北方逃出来不久的。你们生活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也不算短，北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心中都有一个大概。” 北方保守势力对于沿途村庄的洗劫，只有那些和权贵有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人才能幸免。有一些村子就算是地区内颇有家资的人，但由于想当骑墙派被保守势力联军一天内就洗劫一空。至于人和财产一起被清洗一遍，有用的卖掉没用的杀掉。 “就算你回去了，万一敌人打穿这里这帝国南部唯一的可以守的屏障，冲到你们村子里的时候你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问在逃兵狗蛋的心中，也是问在所有帝国南方出身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战士心中。 对啊，北方保守势力联军万一真的打穿这里冲到他们村子里的时候，该怎么办？ “战士们！道理很简单也很残酷。”郑参谋冲着周围的部队士兵说到 “简单的大家都明白，要想过上和平幸福的日子就要打胜仗！要把北方那些靠强权暴力的掠夺者打到不得不罢手为止。” “残酷的是可能到了真正和平的时候，我们当中许多人已经看不到那个幸福的场景了，不能和亲人们团聚了。” “但是，活下来的人会记得我们，亲人们会感激我们。是我们让他们过上了和平幸福的日子，是我们让敌人知道他们挑起战火就会受到坚决地打击。” “为了亲人和所爱之人，我们怕死吗？”郑参谋一挥手朝周围发问 “不怕！”整齐的回答 “怕敌人的骑兵和电浆炮吗？” “不怕！”依旧整齐的回答 “我们能不能把北方的掠夺者打回到谈判桌前？” “一定能。” 看着本该掉士气的场面，在郑参谋的动员下直接士气顶满格。站在一旁看的帝国边境军出身的战士，对于这位宣传口出身的郑参谋心服口服。 组织度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是那些洗脑魔法硬洗出来的。军队的职责主要就一个，将战争挡在前线外不让它蔓延到后方。以戈止战，手中有剑不用和没剑用是两回事。 只有将北方的掠夺者打疼了，那些张牙舞爪的人才会和你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条件。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南方军队和旧军队有一个本质上的差别，他们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了什么而战。 一个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的军队和只会盲目听从命令的军队，有本质上的区别。 而将这些看在眼里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则是开始询问身边的随行人员。 “黑衣亲王现在在哪？” “暖水港里正在和身份不明的人交战，推测是机械帝国的军事承包商，那些人除了贩卖武器外还能提供一定的雇佣军。”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倒是不担心零无的情况，只不过他这边确实开始需要一定的外援来撑一下场面了。需要给新兵一个必要的学习过程，现在这么打下去那些老兵会快速消耗而新兵并不能及时成长为老兵。 人才一旦出现断层，那么这个差距会被北方保守势力联军快速拉开。毕竟对方有名义上帝国中央权力的背书，他们能持续得到帝国培养多年的职业军队。而自己这边则只能通过征召士兵的方式补充兵员，需要外援来顶住一段的时间。 北边能摇人他也可以摇人很公平，加上安东·罗曼诺夫刚刚好在之前的天赐神国的天赐盛典中认识了一个和机械帝国不是那么友好的势力。 “就这些？情报上说的机械帝国的特殊部队呢？” 一行人站在伏尔加格勒后方铁路的西边，朝构筑好工事的帝国边境军漫步而去。 “他们貌似在卡雷利亚公国的暖水港和黑衣亲王交战，现在不在这里。”其中一个人拿着情报数据终端查到消息 “那么我们在这边好像并不能和机械帝国的人交战？不过好像上面对黑衣亲王兴趣浓厚，阿巴顿你和他打过是吧，说说感想。” “擂台上我没揭底牌，估计他也没露出真正的杀招，不过总的来说他是个战士而不是只会耍花招的上面某些人。”阿巴顿说着用手指了指上面 “看起来你确实对审计局不满。”阿巴顿的队友看出了他在说什么 “当然当然，尊敬的审计局官员们对我们这些试验机构花销颇为不满，让他们能够贪污的空间太小了。”阿巴顿说完大笑 “什么人！”走到帝国边境军的哨兵已经发现他们了，他们没有立刻开枪也只是这支小队并没有展现出军队应有的威胁性 “诺拉，计时。”阿巴顿拿出什么东西 “好的好的。”那个名为诺拉的女子按下秒表 随着嘀的一声，阿巴顿将腰带扣好。 “amazong。”随着阿巴顿的话语，一声炸雷响起 大火沿着阿巴顿为圆心爆裂扫过周围，还好现在是冬天并不能将这些积雪所点燃。只能够将它们狠狠的推开而已，而火焰散去站在里面的人形才能被看清。 那个刀疤光头男此刻被红色的几丁质甲壳覆盖全身，就像是板甲骑士一样一样。只不过他的腰间并没有佩戴长剑什么的，反而像是依靠更原始的方式，他的双手已经能用双爪来描述了。 “我要提醒你，已经开始计时了。”诺拉举着秒表对阿巴顿说道 被几丁质甲壳覆盖全身的阿巴顿，用力的转了下脖子甩了甩右手。 “要有一点仪式感，诺拉。”阿巴顿感受到几丁质甲壳就像是他的身体一部分一样 只不过还没等两人继续开始斗嘴，电浆枪的等离子团就这么打过来。阿巴顿索性继续朝帝国边境军的主阵地漫步而去，而小队其他成员则是双手合十后按在地面上。 一道厚厚的挡土墙直接升起，将所有电浆枪发射的等离子体拦截。 至于阿巴顿则是没有丝毫的防御，任凭炽热的等离子体打在自己的身上。几丁质甲壳被打中后微微的剥落一谬厚度的外层生物质甲壳，就像是数控铣削车床工件上飞出的变色切屑一样带走热量。 当阿巴顿不耐烦的直接冲到帝国边境军面前时，手肘弹出长长的尖刺弯刀。肘击划过帝国边境军的躯体将他一分两半，阿巴顿的战斗方式确实能称得上原始。 但就是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才能带给敌人最深刻的恐惧。 “不战斗的话就不能活下去。”沾满鲜血的阿巴顿呢喃着 第137章 邪祟打开的通路 “我该说初次见面吗？林无惑？！”一个声音在前方响起 那个本该只存在于王座世界中那个过去的幻影，此刻正回过头来看向了站在一边观望的零无。 “我们如果不算强欲之神拉斯特那次的话，我们确实是第一次见面。”黑衣亲王看着过去的自己回答 那个脱离过去幻影过去的自己，转身走到已经成为黑衣亲王未来的自己面前。 “你依然在逃避，来到这个世界的你并没有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你始终为别人而活将选择权交给别人来逃避。”年幼的欧罗巴帝国太子朝未来的黑衣亲王说道 “我没有，我一直是帮其他人选择他们要走的道路。”零无开口说道 “哦？那么是谁将那些垃圾山一样庞大的负面情绪丢到这里？”年幼的欧罗巴帝国太子举起手 过去的幻影溶解，他们此刻已经站在骸骨堆积起来的群山中。零无眼神扫过那些屹立不倒的军旗，那些记忆中被自己歼灭的兵团成员全部堆积在此。他们成为了零无身上那怪异庞大的魔力来源，他们所有的一切都被零无所掠夺。 “很壮观不是吗？”那个年幼的欧罗巴帝国太子，此刻变成了黑衣亲王现在的样子 “你有些恶趣味了。”零无看着如同镜子里面的自己 “有什么奇怪的吗？我本来就是你，替你承受那些垃圾情绪的可是我啊。不应该先说一句感谢吗？控制躯体的我？”站在零无对面的自己丢过来一把太刀，自己则是给自己留了一把 零无半空中接住这把朱鞘的太刀，左手大拇指顶开刀镡一寸。发现里面并没有刀条，这把朱鞘太刀只是样子货而已。黑衣亲王疑惑的看向对面，此刻对面的自己拔出了漆黑的刀刃。墨水晕染一样的火焰在刀身升起。 “我的刀呢？”零无看着只有刀把的太刀 “这个要问你自己，为什么偏偏是没有守护的人，如同空壳一般的你控制身体。”另一个欧罗巴帝国太子林无惑，轻敲漆黑太刀刀根。 如将一滴墨水递进清澈的水池一般，墨火喷涌而出。 “你不是最清楚怎么拔刀吗？！你只不过刻意不去想而已，你对未知事物有着天然的抗拒。你习惯性的用原有世界的知识体系去理解这个世界，虽然站在巨人肩膀的你确实对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有着天然的优势，但是别忘了这里始终是这套知识体系的不同世界。” 这时候手握漆黑太刀的欧罗巴帝国太子林无惑，身上涌出了惊人的灵压。仅仅凭借魔力爆发的波动灵压就已经让零无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而正如另一个自己所说的一样，零无知道怎么用这个世界的力量战斗。 但是就像是枪械一样，错误的使用方式会导致灾难。而零无是天然的魔力庞大个体，不会控制魔力的他就像是一个孩童用小锤子敲击已经打开保险的1000磅航空炸弹引信一样。虽然凭借弱小的孩童不一定能引爆大当量航弹，但也绝非没有这个可能性。 但这里似乎，可以不用担心像上一次一样引发灾祸，似乎自己可以全力战斗。就像是在喷涌天然气的气田喷口处划火柴一样，火星点燃了燎原大火。原本只被用来制取物件的魔力突然开始转化，本该是透明没有任何属性的魔力开始转向半干涸的血液一样，鲜红又粘稠。 王座世界的天空在这一瞬间开始变成一圈套一圈的黑红圆环阵，随着这个变化一起出现的还有亚空间中邪祟的啸叫声。天幕中有无数非人的大手朝下伸展，仿佛下方有什么东西他们已经渴求了数个千年。 堆积起来的骸骨山被天幕所吸引，骨骸一边分解成灰一边向上飘荡。等所有骨骸都边漂浮边碾碎成灰后，埋藏在骸骨之下的地面终于被展露出来。 地面上都是平整的一望无际的一张镜子，而此刻镜子上正是黑红天幕的倒影。 红与黑，除了站立的一模一样两人外，其余都被红与黑所吞噬殆尽。 刚才没有刀条的朱鞘太刀，一把红刃直接悄无声息的出现。并不是那种单纯的纯红色如同光剑一般，而是刀身刀背刀刃层层融合变化丰富的红色。刃部华丽的地肌纹理一直延伸到刀尖，刀尖更是刀身最闪耀的地方。 能反射耀眼红光的刀尖，在指向任何人时都会让敌人心灵震动。 那些不详的红色粘稠魔力覆盖在零无身上，散发出来的魔力波动已经能抵消黑刃的灵压了。 “啧，虽然有想过会夸张了点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夸张。”手持黑刃的欧罗巴帝国太子，双手持刀将刀尖对准被赤红覆盖的黑衣亲王。但就在他做出敌对行为的一瞬间，一道红光斩。 黑刀和红刃相互斩击碰撞，各自从对方刀刃上刮下墨迹和血光。而此刻被粘稠血色物质覆盖的零无，变红的眼眸中再也没有常日的冷静。眼神中更多的是最原始的破坏欲，面对危险本能会选择战斗或者逃跑。 而此刻的零无，战逃反应直接往战斗方向拉满。 “仅仅只靠本能吗？啧。”欧罗巴帝国太子看着另一个已经被负面情绪魔力所吞噬的自己，非常的不爽 这个世界最基本组成单位：魔力，作为万能兑换货币却随处可见唾手可得。所有人都习以为常的不去深究这些东西背后的意义，就像是所有人都会呼吸一样。但这些魔力怎么产生一直没有人找到答案，许多人穷尽一生连门都找不到。 降临会甚至消耗了数个千年才勉勉强强的打开一条门缝，仅仅这些就让他们触及到神只的领域。人造神只让整个世界直接供应魔力，这和那些普通人来说就是一个仅仅用细细的吸管喝水，另一个则直接是大马力抽水泵。 而外神这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他们的魔力供给则直接是来自绞碎数个位面后的亚空间。那些躁动无时无刻都在发出或哀嚎或呢喃的低语，总量虽然庞大但是无时无刻掺杂大量杂质的魔力。 使用这些东西就像是将自身变成净化器的滤芯一样，将杂质沉淀在自身上使用魔力。而那些堆积起来的杂质能让一个人渐渐的疯掉，零无之所以现在都没有成为一个疯狂的外神，只是因为他剥夺掉自己的部分情感给另一个人格代替他承受。 将自己裂成两个相互独立的存在，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有风险的事情。 为了避免失控变成反复争夺身体的疯子，在最初的时候就被设下一道保险。黑与红的界限，只要越过那条线就像是开着没有刹车的泥头车一样直接从一个极端狂奔到另一个极端。 现在两个人就站在分界线上，道路的分叉口已经到了。 黑刀红刃在快速交锋，刮擦下来的碎屑洒落到倒映天幕的地面上。刀剑交错的嗡鸣声在这个诡异的空间中开始回响，那些天幕伸下来非人的手正在天空中舞动。 他们随着剑刃碰撞的嗡鸣声，在逐渐的改变手的张合开度和角度。原本单一的鸣响开始在这些非人手的操纵下开始变得层次分明，回声延长、响度渐变、频率丰富。 就像是指挥交响乐团背对着观众的指挥家一样，随着指挥棒和手的律动让声音发出变化相互交织后融为一起。 王座世界外的卡雷利亚公国暖水港，圆圈状黑红天幕也以这里为中心张开。就像是玻璃碎裂一样，亚空间通道开始在上面生成。 那些亚空间邪祟的低语声开始被下方的众人听到，那些非人发出的呢喃回响直接在人的心中传出。 正在交战的各方都不约而同的停下，看向了变得诡异的天幕。被世界所排斥的不详感充斥这里，那些东西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但一定非常危险。 “终于等到了。”一直被浮游炮撵着跑的魔法师看到了诡异的天幕后，从军装里拿出昂贵的羊皮卷轴魔法 他将精美的含有秘银的火漆撕开，准备利用有价无市的传送卷轴逃离这里，但就算他撕开再怎么灌输魔力进去都毫无反应。 “动啊！快动啊！”魔法师没有预想到这个结果 随后精疲力尽的他就被交织成网的浮游炮，烧成了细细的灰烬飘向天空。 解决完这边情况的弥赛亚哈曼，看向了诡异的天空。天可汗唐红生的屏障被亚空间邪祟以另一种方式绕开了，那些游荡在这个世界外的邪祟准备降临。 黑红一圈套一圈的天幕下，整个区域开始被异样的红光覆盖。 察觉到不对劲的蒂芙尼直接往山坡的墓园奔去，这个异常的中心点就在那里。有一个存在就像是沙漏中心点的细小缺口一样，连接着两端。 “行动终止，撤回。”机械帝国的拉姆也收到了命令，她的炼金通许器材传出了命令 只不过随着这个命令一起响起的，还有她上一个负责人的惨叫。但是拉姆不是特别在乎她的上一个负责人，对于她来说完成命令就够了。 “不是说要女皇陛下要消灭黑衣亲王的力量吗？！”拉姆倒是有些疑惑，命令起了冲突 “女皇让你撤回，你要明白机械帝国的陛下不止一位。” 原本在得梅因级重巡洋舰指挥的恐虐之神库恩，在感受到天幕中的猛烈亚空间波动后消失。祂清楚的知道，源头正是零无的异常。 当祂再次睁开眼时，进入零无王座世界的恐虐之神库恩并没有看见零无的身影。此刻祂正站在疾驰的蒸汽火车车厢上，火车头喷涌而出的黑烟夹杂着还未燃尽的煤渣火星，洒落到后方疾驰的车厢顶上。 恐虐之神库恩看向两边，除了祂之外还站着两名白发红瞳的少女。缪瑞安和艾亚菈此刻也看向了对方，仅仅是一个照面两人就明白了什么。 相似的外貌不同的气质，出现在这里的王座世界就已经足够说明了什么。 伴随着蒸汽火车行驶的律动，有个皮靴踩在钢铁车厢的声音格外刺耳。浓烟和火星中有三个人影走出，他们是不同时期的零无。 白色死神、规培医学生、和惩戒军零无。 “列车一定会驶向下一站，那么舞台呢？我们呢？”站在正中的白大褂医学生，薄如蝉翼的数把手术刀从袖口中滑落被夹于指间。 “如果是观众所期待的，那么我们此刻已经站在舞台中央了。”恐虐之神库恩明白了什么直接拔剑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艾亚菈虽然还是有点对不上电波但还是拿出了猎龙枪和盾牌 “先把那些人给解决了，才能去下一层。”缪瑞安也想到了什么 王座世界这个完全由强大个体组成的内心世界，是由层层叠叠如洋葱一般的结构组成，现在已经到了深层触发防御机制了。 医学生的飞刀率先到，那些轻薄但异常锋利的手术刀能轻松像热刀切黄油一样将人的肌肤切开。 艾亚菈上前举盾撞掉飞刀，但白色死神的刺刀下一秒就到了。刺刀尖的寒光直接瞄准盾牌缝隙扎过来，但在最后的关头却选择放弃后撤。 一把骸骨长枪直接扫过白色死神的鼻尖，他敢继续攻击就会被瞬间秒杀。 随着白色死神的后撤，惩戒军的军刀这时候就变成最前锋，他奔着缪瑞安的小腿而去想要偷脚。 但就在他下砍的时候，被深红华丽笼形的迅捷剑阻挡。脸上结结实实吃了一脚高跟鞋，恐虐之神库恩收起腿再次一脚将惩戒军临武踢落到旁边的火车上，随后翻身跟过去。 两节火车经过岔道后朝不同的方向行驶。少了两个人车厢顶上的空间就变得不再那么局促，对决再次开始。 另一节火车上，爱莲娜哼着小调在车厢里行走。每经过一处车厢就拉开车门往里面看，像是在找什么。 最后当她打开一处车厢时，年轻的欧罗巴帝国太子林无惑正坐在火车车窗边，看着外面随着火车移动而移动的风景。 “你又把自己关起来。”爱莲娜没好气的说道“活在过去的人没有未来。” “可是爱莲娜，未来并没有你的存在阿。”林无惑拿起桌上的水杯，看着她的神情有些惶恐 “不要只为了别人而活，那是工具而不是人。拖着过去腐朽的身躯并不能前往下一个舞台，所以现在我才要尽情杀戮。”爱莲娜拿出玫瑰手炮对准坐在窗边的帝国太子 “狂野荧幕巴洛克吗？！”林无惑抿了口茶 玫瑰手炮的轰鸣声响起。 第138章 狂野荧幕巴洛克 随着玫瑰手炮剧烈的爆轰声响起，坐在车厢里年轻的欧罗巴帝国太子林无惑却没有丝毫的在意，他只是轻轻的抬起了手。 一颗大口径子弹头就这么被轻易的两指夹住，就像是在夹一个丢过来的。 “你忘了吗？爱莲娜你现在已经不能够改变什么了。”林无惑将子弹头丢在桌板上，就像是在丢没收淘气小鬼的玻璃球 “过往的残响确实不能改变现世，但你似乎忘了王座世界还有其他人存在。”爱莲娜抬起玫瑰手炮的枪口，走到林无惑的对面坐下来 “我已经怕了，我为了国家丢掉太多东西了 我不想再丢任何人了。我真正在意的东西很少很廉价，但谁胆敢抢我这些仅剩的东西我就j算是用牙咬也要啃下什么。”年轻的欧罗巴帝国太子林无惑朝身前的爱莲娜伸出双手 眼前的人叹了一口气将脸凑过去，让林无惑能够将双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爱莲娜知道自己只是王座世界过去的回响，只能寄希望于生者们将这个拒绝走出过往的人拉出来。 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他走了很远的路，而回头一看本来和自己一同前行的人都不见了。 手术刀就像在织网一样从各个角度飞过来，它们在半空中相互碰撞改变原有的角度。后丢出的锋利手术刀会后发先至以不同的角度撞击前方的飞刀，原本平飞的手术刀会锐角转弯扎在地下。 而穿着白色伪装斗篷的身影，则拿着插着刺刀的栓动式步枪穿梭在刀网中。不断的协同飞刀阵去试图捅穿艾亚菈的防线，每一次攻击都能找到盾牌的防守死点。 “不能这样下去了，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配合起来根本没有死角。”艾亚菈将刺刀突刺挡开后快速回一脚，再次将身形藏在盾牌下抵挡接下来的飞刀 “我有一个办法，你听好。”缪瑞安也知道必须将他们拆散变成一对一 她们背靠背边守住阵型边说着对策，蒸汽火车顺着铁轨一路冲进了隧道中。浓烟夹杂着火星成为了唯一的光源，那些短暂迸发出星火的背后藏着无穷无尽的手术刀。 等火车头冲出隧道的时候，蒸汽火车车厢顶上站着的也就只剩下白色死神和缪瑞安。 “看起来成功了。”缪瑞安看到已经消失的两人 港珠澳大桥上疾驰的迈巴赫冲到地面后就意味着王座世界的另一个区块，而这是否说明又某些节点的存在是证明那里是下一个区域的人口。 比如说隧道，她赌对了。 现在情况就是一对一了，缪瑞安将手中的骨刀指向了白色死神时期的零无。但是对面的人并没有继续行动，他只是站在原地。 拆下栓动式步枪的刺刀，将刀尖捅进自己的脖子里切断了大动脉和大静脉。 缪瑞安有伤感的看着白色死神时期的零无倒下，如果这个事情发生在现世可能当时的自己会崩溃。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一些事情。 “啊，原来我已经死了吗？！”缪瑞安呢喃。过去的回响并不能真正的改变王座世界，祂也只能寄希望于其他的人了。 漆黑，周围一片漆黑。艾亚菈的长靴踩踏在木制地板的回响，经过周围的空旷的环境在不断的放大。 建筑物内的聚光吊灯打开，照亮了周围的环境。此刻艾亚菈发现自己在舞台之上，而在她不远处另一束被聚光灯所照亮的地板上站着她熟悉的人。 “跟我出去，零无。”艾亚菈看着眼前的人 “如果我说不呢？” 周围的灯光继续打开，舞台下闪烁着黑与灰白组成的人形。 “很久以前我就注意到。”艾亚菈丢掉猎龙枪和盾牌“你在刻意瞒着什么，不只是你的过去，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 “你在经历失败后就会对过去的自己全盘否定，却需要过去的经验来解决当下的问题。” “你通过否定过去来将自己变成一具空壳，只有空壳才能完美的扮演任何人，只有空壳才能是任何人。” “你将自己经历过的一切事情都归结于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该做的，不是吗？理所当然的接受一切，这正是你所想得事情。” 艾亚菈通过侧写过去零无的表现，得出了一个结论。 “角色扮演的游戏吗？！”舞台上的零无咧起嘴 “欧罗巴闪光、白色死神、黑衣亲王确实，就像是一个个不同的游戏一样。” 不真实，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给他的感受就是不真实。那些杂糅起来的记忆，不同灵魂所拼凑起来的个体，无时无刻都将这种不真实感所放大。 这种身份认知的障碍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他究竟是谁的问题几乎让他的内心渐渐扭曲塌缩。只有空壳才能演绎每一个记忆之中的人，只有演绎每一个人才能解释他为什么拥有这么多矛盾的记忆。 正是这样他能够精彩适应每一个阶段自己的身份，以及怎么样该该干符合自己身份的事。 “那么现在站在舞台中的你是谁？”艾亚菈指向他 “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 “不是。”艾亚菈很坚决的否定 “卡雷利亚公国的白色死神。” “不是。”依然很坚决的否定 “欧罗巴帝国的太子，林无惑。” “不是。”仍旧很坚决的否定 那么他现在该扮演哪一个身份？这个从来没有过的疑问在他心中第一次升起，以往都不会出现的问题。 舞台，当自己站在不同的舞台时他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剧本。按照剧本一直演下去就好，直到舞台的终局落下帷幕。 随后便能来到下一个舞台，下一份剧本。继续自己的演出，周而复始。完全不需要注意周围的改变，毕竟自己站的地方是一个只需要演绎的地方。 而现在空空如也的舞台上，没有自己所要演绎的角色，他第一次对自己感觉到迷茫。 当他将目光移向周围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以前所没有察觉到的种种异常。 “有什么人在看着我们。” “那是观众们在期待着。”艾亚菈回答 “观众席原来如此的近吗？！” “对的。”艾亚菈说道 “探照灯原来这么炽热吗？！” “对的。”艾亚菈说道 “舞台原来是这么可怕的地方吗？！” “对的。”艾亚菈说道 “我下一个该演的身份是什么？我的角色是什么？”那个站着的人迷茫的问到 “你自己。”艾亚菈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我自己？” 杂糅的记忆瞬间涌出，那些不同人不同时期所做的不同事情，都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伴随着亚空间中哀嚎，还有庞大无可名状的低语。 正是因为他能演绎不同的角色、不同的人生，所有事情就像是注定了的一样才能将这些随着魔力所一起前来的杂质排除出去。 这些已经注定了的，不同的角色、身份、经历让亚空间中的异常无法影响到他分毫，毕竟一切都已经注定了的。 但现在就在他站在空旷的舞台时，没有剧本的他只能演绎自己的剧本，他开始被如影随形的不真实感和亚空间杂糅的杂质所影响。 他步履蹒跚的走了一段距离，随后重重的摔倒在木制地板的舞台上。 “零无！”艾亚菈看到后赶忙走上去，舞台灯光随着她的步伐而移动。 她抱起倒在地上的人，发现他的眼神空洞没有了任何的气息。 已经失去了剧本的演员没有办法站在舞台上，他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定位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他。 他老死了（悲）。 “醒醒！我不接受这个结局！”艾亚菈给倒在地上的人做紧急人工呼吸 “我不接受！”她用力的将右手放在左手上按压地上人心脏位置 “我想听到的可不是这样。”艾亚菈捏住他的鼻子用嘴往里面灌气 “我不接受。” “如果你原谅我是因为舞台的剧本的话，那么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继续按压。 “我知道我自己干了什么，事后也知道这些是错的，但如果连拒绝都不能的你，那么原谅就毫无意义。” 继续呼气。 “我们之间的过往，经历了那么多可不是舞台上的剧本这么简单而已。” 继续按压。 “零无，你给老娘回来！你这个死小孩！” 列车上的人似乎听到了这声呼喊，爱莲娜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脸颊上拿下来。 “还有人在等着你。” “我真的可以吗？！我的过往都是假的，身份、能力、连灵魂都是假的。我真的有资格爱与被爱吗？我来到这个世界都是因为亚空间神袛的操弄。” “该说再见了，组成人的一生是经历了什么，而不是知道了什么。”爱莲娜递过来一个番茄 他拿起来咬了一口。 列车最前方，液体火箭发动机开始启动。炽热的尾焰开始喷涌而出，将列车车厢里的一切焚烧殆尽。他的过往，将他困在过去的牢笼。 都将成为火箭发动机的燃料焚烧殆尽。 蒸汽列车在火箭发动机的助力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前进，负重轮以超出它极限的速度运转着。 大量的零件开始沿着铁路线抛洒而出，最后这个残破的蒸汽列车一头撞向了什么东西。 整个王座世界就像破碎的玻璃一样裂开，掉落的碎片开始坠落填满整个王座世界。 卡雷利亚公国暖水港上空的诡异黑红天幕，开始爆发出惊人的非人哀嚎。那些伸出的手像是被人用剪刀剪开一样断裂，整个虚假的天幕开始破碎坠落。 连接这个世界和亚空间的通道开始关闭了。 那些投影到这个世界一半的邪祟，被两个世界厚厚的障壁所斩断搅碎，变成了这个世界最基础的单位：无处不在游荡的魔力。 而他们迸发出来的海量魔力，导致了亚空间剧烈的波动。突然增加的世界魔力总量让大量的人群觉得自己在短时间内得到了增长，同时原本稳固的传送阵锚点开始失控消失。 就像是原本的港口被突如其来增长的海平面所淹没，整个世界都开始受到影响。而源头正是卡雷利亚公国暖水港的异变，这一场深远影响后世的事件正在发生。 原本某个暴君深藏在海底的战争机器，因为魔力总量的上升突然被唤醒。失去人为指示的它开始根据原先设定的程序，继续去执行暴君赋予它毁灭世界的任务。 同时这种数个千年前本该因为魔力供给不足而失效的战争机器，并不只是只有它一个。那个早已经准备对抗整个世界的暴君，其实早就已经死了。 他的国度被自己亲手用一场规模浩大的核爆炸所抹去，连同他那些攻破他皇宫的抵抗者一起。 破碎的天幕形成了一个连接世界各地的通路，蒂芙尼不小心被卷到里面。还好她再次出现的时候掉进了某个泳池里，她挣扎着爬上岸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十几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 于是蒂芙尼行了一个标准的法式军礼，倒不是她一定打不过而是这种武器太熟悉了。她怕不小心砍到了不该砍的人，所以先看看情况再说。 “我能问一下这里是哪吗？”蒂芙尼怯生生的说 “巴黎，欧罗巴联合王国的高卢领。小姑娘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还笨手笨脚的直接摔行宫的泳池里？”穿着黑衣的卫兵看见蒂芙尼没有什么威胁后收起枪 不过他们很快注意到一个不应该看见的东西，那个早已经停发的勋章。拥有这枚勋章的人都是早已经功成名就的大人物，这种勋章只会颁发给当年某个海军学院的毕业生。 一枚黑色的两只鲨鱼围住铁十字的勋章，水下特种训练毕业的证明。而这枚勋章颁发的日期很近，上面散发的魔力波动证明是真品。 卫兵们对视一眼，将蒂芙尼抬到会客厅里递上了毛巾和一碗猪排饭。 “唉？你说真的吗？有皇兄的消息？”一个少女快步走来 当卫兵打开沉重的大门时，眼前的一幕让她无语。 普鲁士舰队的指挥官，出了名的面无表情的杀胚少女；高卢舰队的指挥官，金色波浪矮个子小女生。 两个人正在把蒂芙尼夹成三明治，投喂着食物。 第139章 理想的传承 等零无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一个规模浩大的宫殿，或者说是陵园。 当他的视线顺着台阶往上看的时候，一切都开始变得清晰了，所有的节点感觉都连上了。 那个穿着灰色朴素衣服，打着绑腿穿着布鞋的人桶，头上带着一个灰色小帽，帽徽是一个红色五角星。 “该说第一次见面吗？小同志。”天可汗唐红生手里递过来盛着碎末茶的搪瓷缸 零无也注意到此刻自己穿着的是军绿色的服装，两条红色的领章没有肩章，帽徽同样是红色五角星。 他在当时登上南宁火车站的服饰。 他一瞬间就知道了该怎么称呼眼前的大前辈，如果是称呼以前部队指战员要叫老首长，那么称呼职位不高但身经百战的老兵该怎么叫呢？ “老班长好。”零无朝天可汗唐红生敬了一个标准军礼 “小同志好。”天可汗唐红生也非常开心的回礼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么开心了，有多少个千年没有人朝他敬军礼了。部队是个大家庭，更别说他几乎把人生的所有阶段都给了部队。 “祖国还好吗？”天可汗唐红生最想知道的是这个，牺牲于解放海南岛的他没有看到最后。 “繁荣昌盛。” “之后还有仗打吗？”天可汗唐红生知道，眼前的人一定参与过战争。 “我可能打的仗是共和国最后一场仗，或者倒数第二次战争。”零无回答了老班长的询问 “是嘛，看来还剩一点。”天可汗大概知道意思 “也许不需要用武力，时间在我们这边。16年的时候我们准备好来一次再次挑战世界的极点，那一次他们自己退却了。” “我们已经能和世界极点平起平坐了吗？”唐红生对这些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从原先的两极对抗，到一超多强。”零无仔细查找灵魂碎片里的记忆“最后世界并没有稳定在一超多强或者说我们提出的多元化发展，而是再次来到了两超多强。” 天可汗唐红生的执念之一，随着零无的解答后也得到的了解。他不会去问如何追上这些，做到和极点平起平坐的方式和经历。 毕竟他清晰的知道起点在哪，自己那时的起点低到令人绝望。正是知道这些天可汗唐红生才会清楚，后人为了追上世界一极付出了多大的牺牲和抓住了多大的机缘。 但唐红生可能不清楚的是，后人也同样敬重这些战斗在共和国起点的人。毕竟万事开头难，他们这些大前辈居然能在那种近乎绝望的环境下依旧通过抓住闪光一般短暂的机遇扯开一道口子。 作为最前沿抓舌头的侦察部队，他们会从过往的战史中总结经验。正是这些大前辈们的宝贵经验让他们得以在相同的绝境中找到突破点，但很多的情况是就算他们知道战术战法。 让他们这些人真正的以当初条件再来一次，也赢不了。知道详细的战术战法也很大概率赢不了，因为他们这些人不能肯定每一个战斗人员能百分之一百的完成任务。 对失误的容忍度是零，只要某一个小细节错了就根本不会赢。 “说完大方向，那么来谈谈个人的事情吧。小同志你似乎有很大的疑惑，和我这个老班长说说看。”唐红生多年的政委经验看出了眼前人的迷茫 “我是亚空间邪祟所拼凑起来的产物，我甚至都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能称作一个人。”零无对天可汗唐红生倒是没有任何的隐瞒 “不要钻牛角尖嘛。”唐红生想了想 “我当年也是一头雾水的来到这里，不过这是问题吗？我不会去纠结这些，要辩证的看待问题。你所做出的决定，是你想要做出的选择，不是亚空间邪祟或者说组成你灵魂的碎片替你选的。” “这样吗？！”零无有些惶恐 “目光放长远一点，你找到了你能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了吗？！”唐红生想了下确实问题出在这里 “那么老班长当初是怎么选的？” “我？！”天可汗唐红生笑了笑，有些腼腆的说了下当初的打算 “教员教育我一切压迫都不是理所当然的，就算这些制度、阶级、法律存在上千年。世界上没有永远神圣的东西，物质永恒就必然不神圣，精神神圣就必然不永恒。” 唐红生看着这个后辈，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东西很多当初总结起来的东西，或多或少或有意或无意被人淡忘。但当真的有人从历史中寻找什么的时候，这些早已经经过实践总结的经验还是能让人找到前进的道路。 “没有什么不能被打破、改变、推翻的，只要它成为了美好生活的枷锁。我当初也是如此，你也可以如此。”天可汗唐红生想到了当年把整个乱战数个千年的大陆几十年的时间就统一 靠的并不是绝对的力量威权，而是更细小更让人忽视的东西。分歧永远存在，所有的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但有些东西是互通的能超越地区、人种、阶级，而这些共识存在于最普遍最辽阔的土地上。 那些小小的朴素的愿望，对于美好未来生活的向往。 当年唐红生出现在战场之上的时候，敌军是直接全部人向后转直接临阵倒戈。那些高高在上认为一切都理所应当的事情，被唐红生直接拍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当所有事物都被这些处于顶点的人唾手可得时，他们就会认为自己的一切都理所当然。认为这些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去换取来的东西，而看不到自己的成功依托于他身份给予他的特权。 正是这些高高在上傲慢的统治者们，认为得来的一切都理所应当，才被唐红生几十年速通。 “理想放大一点，大到能接纳任何人。”天可汗唐红生给出了他的建议 “那么我该怎么保证自己走的路都是正确的呢？！”零无想到了自己在欧罗巴帝国玩砸了的经历 “没有什么时候都是正确的，道路必然有曲折。”唐红生知道了他的担忧，同时也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小同志，你说说看什么是政治。” 零无给不出答案，虽然他一直在这个领域里活动。 “教员说过世界上什么问题最大，吃饭问题最大；什么力量越强，民众联合的力量最强。”唐红生说出了自己速通旧大陆的秘诀“政治就是如何组织普通人的生活，也就是吃饭的问题。并通过组织来改善普通人的生活，这就是政治。” “很浅显的道理，不要想那么复杂。政治既不神圣也不永恒，普通人触手可及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可汗唐红生看着自己的后辈“至于怎么找到正确的路，要我明说吗？” 零无虽然对这方面确实木了一点，但是也没木到这种程度，他说出了当时主席回答某人问题的答案。 “批评与自我批评。” 天可汗唐红生满意的点点头。 得到答案的零无告别了自己大前辈，在这个星空中向下坠落。这个阻挡无数亚空间邪祟的屏障，在搅碎那些非人存在的同时将他们的魔力供给给整个世界。 一个消耗和供给的平衡在这里开始。 “没想到老家伙还在，也是一个好事。”天可汗唐红生看到了某人留在零无身上的印记 当初那个傲慢的君王不知道现在是个啥样了，那个一手创建一个庞大帝国被他撞碎过一次的年轻帝王。一个非敌非友对未知有着前所未有渴求的科学家，能超越时间侵蚀的求道者。 机械帝国的创造者，伟大征途的黎明帝皇。 黑红色天幕的褪去并没有带走散落在此的邪祟，有些低等级的存在通过壁障并没有太大的阻力。 那些邪魔族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开始遵循本能行动，去尽情杀戮来满足自身对于邪神的供奉。通过供奉去换取更强大的力量，没有外敌的情况下他们也会对同族如此。 但有外族存在的时候它们会优先掠夺外族，然后才会向内养蛊。 就在他们准备如此的时候，刀光划过的痕迹将他们像纸巾一般被人扯碎。终于抵达这里的黎明机械大主教，手中的显赫刀剑闪耀着比先前更强盛的光芒。 “哦呀哦呀，唐红生你怎么放了一些棘手的小东西过来了？！”黎明机械大主教看着这些隔了数个千年没有见过的东西，这些为了力量选择把自己变成杀戮工具去取悦亚空间邪祟的种族 显赫刀剑划出的刀光开始了大规模的清理杂兵，但是分散开来的刀光无法面面俱到。还是有一些邪魔族自爆兵和会张开屏障的邪魔族重装骑士不会被清理掉。 暖水港的街道开始变得危险起来，虽然在之前机械帝国小队袭击得梅因级重巡洋舰的就开始疏散平民。 但镇守避难所的卡雷利亚公国士兵，是打不过这些未知的亚空间邪祟的。 当那些双手抱胸的自爆邪魔兵张开双手朝他们冲刺的时候，仿佛注定就要一换一了。 “方围，定楚。” 一道线划出了一个方格出现在自爆邪魔兵的必经之路上，当自爆邪魔兵踩进范围里面的时候。 “结！” 一个正正方方的结界框住了这些奔跑的邪魔族自爆兵，它们狠狠地撞在姐姐展开的障壁上。 “灭！” 原本庞大的结界瞬间压缩成一个微观层次的点，将里面容纳的物体碾为纯粹的魔力。 年轻的结界师敲动禅杖，打开了放逐的亚空间入口。 “天穴！”随着话语这些杂糅亚空间杂质的魔力被吸入被放逐回去。 “天守，你那边怎么样？”结界师少年看向了同伴 无数细小如针的结界穿刺所有那个区域的邪魔族，结界的另一种用法。 “天灭，我这边搞定了。” 所有靠近避难所的邪魔族被尽数消灭，但两个结界师发现有大量的亚空间魔力并没有被放逐回去。它们直接被押运的朱鞘刀所吞噬。刀身和刀鞘连接的地方甚至开始渗出点点的血迹，浸染上面的封印白条幅。 “好像不妙。”他们注意到这个妖刀的异常 “签收人在哪？”天灭一龙朝同伴发问 天守琉璃拿出一个罗盘，罗盘的指针指向暖水港的最高坡。 朱鞘妖刀的振动越来越大，被杀戮后的邪神在得到亚空间魔力的滋养后开始有所行动。祂同时感觉到，当初斩杀自己的人在这里。最为暴虐的魔力波动开始浸染封印的白条幅，就像是祂数年时光浸染御神刀的白鞘一样。 暖水港的最外围，黎明机械大主教一人拿着喷吐着白光的显赫刀剑追杀那些漏网之鱼。和当初在种子岛的情况不一样，他现在的机械身躯是专门为战斗所打造的。这具身躯打造目的原本只有一个，杀戮神明所使用。 那些依靠本能行动的邪魔族士兵看见相比起它们要矮小得多的黎明机械大主教，直接转头就跑不带一丝丝的留念。本能告诉他们眼前的敌人绝对打不过，只有成功的可能性它们才会选择尝试，只要这个可能性不为零。 “哦呀哦呀真是令人伤脑筋。”黎明机械大主教看着渐渐跑出射程的邪魔族有些叹气，有时候太强也是一件麻烦事 他从腰带上的卡盒抽出一张卡片，他头盔上的下颚就像是螳螂的口器一样弹开一个卡槽。 黎明机械大主教将抽出的卡片放入到卡槽里，用手掌将弹出的读卡器按回。 “召唤降临。”卡片上预设的魔力通路被激活 那些奔跑的邪魔族士兵全部被地里伸出的机械爪拽进去，土壤跃动的同时将吃不了的东西丢出洞口。 弥赛亚哈曼就驾驶着机体在半空中看戏，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出手一切都已经在黎明机械大主教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结束了。 “老头看起来蛮生气的。”哈曼看着黎明机械大主教赶尽杀绝，不过随后她就注意到墓园里凭空出现的两个少女 “记住我说的，交给你了。”谬瑞安朝艾亚菈说完就消失了 而艾亚菈则神色复杂的看着怀里昏迷的人。 第140章 强势介入 “缪瑞安已经在那个时候死了，现在的我是死神海拉。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那个时候如果他下不去手我需要你来。”缪瑞安看着艾亚菈说道 “你不是还活着吗？”艾亚菈看着眼前拥有实体的神袛 “不，我要终止降临会将所有人拖下水的行为。我不知道还能保持多久的自我，现在无时无刻都有大量的死神灵魂试图洗刷我作为个人的意识。”缪瑞安经过这些事后也想开了 “我需要去堵住破口。” 等零无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也不算完全的陌生，只是时间的流逝让这里的环境发生了些许的改变。而变得东西也不只有环境而已，还有人。 他转过头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用手托着脸的艾亚菈，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只是单纯的看着对方。最后还是零无受不了尴尬的气氛将头扭到另外一边。 “零无，缪瑞安已经死了。”艾亚菈开口 “嗯，我知道。” “零无，缪瑞安已经死了。”艾亚菈继续重复 “嗯，我早就知道了。” “零无，缪瑞安已经死了。”艾亚菈没有在这个话题放过他 零无直接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他的脸就被艾亚菈死死按住。 艾亚菈看着这个惊慌失措的人，如果说成长意味着失去的话，他已经丢掉了太多东西了。欧罗巴闪光、白色死神的辉煌经历似乎让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而这些代价以他的身边人所支付。 真是狡猾啊，人是无法战胜一个停留在过去的幻影。艾亚菈知道缪瑞安在零无心中的地位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改变，那种在关键时刻做出的决断没有人能替代。 再次醒来后零无感觉到这个世界和以前有所不同，魔力的浓度上升了一截。就像是原本的人的魔力总量从一个浴缸变成了泳池，他知道突如其来的变化会极大的改变世界的格局。 原本个体的力量会受到更大的增幅，就像是亿万富翁上升百分之五和贫民上升百分之五的差距，那就是一道巨大的障壁。 必须要做出行动了，北方雄鹰帝国的局势会变得不可控。零无没有时间去整理自己的情绪，现在还有更应该要弄的事情，自己个人的事情之后再说。 “艾亚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问了黎明机械大主教一下，他说世界的魔力总量因为入侵亚空间邪祟的消亡而整体增长。导致原本强大的人会变得更加强大，这是好事也是坏事。”艾亚菈思考了一下 “更加紧迫的事情是传送阵都失效了，就像是原本一条距离不变的纸张突然被人为的拉伸，传送坐标都乱了短时间不能恢复过来。” 也就是说伏尔加格勒那边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但是北方保守势力联军会比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受到的影响更大。 毕竟太子那边的南部势力最主要的保障手段是重载铁路火车，只不过传送阵失去作用后天赐神国内部生产的军事装备只能走海运。 海运目前的风险为零，经过之前对一江山岛的清扫行动让整个地中海的海盗团销声匿迹。但是海运的时效性也是一个问题，它并不能以一个非常快速的时间交货。 “库恩？你在吗？”零无思考了一下准备安排 “在的在的。”恐虐之神库恩现身 祂的情况有一些异常，出现之后猛然的转头盯着门外，仿佛有什么特殊的存在让祂非常忌惮。 “怎么了？”零无也察觉到恐虐之神库恩的异常 “本源的力量，不过现在是被封印的状态。”恐虐之神库恩想了一下，随后就释然了。这个人的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诡异的事情，每天都感觉有大事发生。 “我需要你帮忙空运，至少在海运能够顺畅前。”零无说出了打算，他之前有为空中运输专门制作的东西 “行是行，这边没我你可以吗？”恐虐之神库恩应下了，同时祂也突然想起了什么。 一个没有插上电话线的老式转盘电话被恐虐之神库恩拿出来，放在病床的小桌板上。零无有不好的预感，因为从拿出电话开始这个东西就像是催命一样响个不停。 零无面对响个不停的电话也只能被迫拿起听筒，将手柄贴在脸上。 “呀！我找零无那个瓜娃子！呀！我找零无那个瓜娃子！”光明神什万暴怒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嗯？！祂哪来的大脾气？ 话说这个是回旋镖打到自己了吗？当初好像也经历过相似的场景，只不过现在是当初的身份互换了而已。 恐虐之神库恩拿出小白板写了什么，将上面的字迹展示给病床上的零无看。上面写着的是：蒂芙尼被亚空间传送走了，现在没有她的讯息。 好了，零无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光明神什万骂惨了。在光明神什万用光他骂人的词汇量后，祂给了蒂芙尼的情况和大概的坐标。同时狠撬了零无一笔美酒，并要他保证把蒂芙尼捞回来。 “蒂芙尼没大事你朝我发这么大火干什么？！”零无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华点 “不摆出态度，你怎么会给我美酒？！”光明神什万很脱线的回答 “草！你等我解决北方雄鹰帝国的北边后等着！”零无直接对着话筒比中指，随后他也向光明神什万询问蒂芙尼的具体位置免得满世界乱找 “蒂芙尼现在位于欧罗巴联合王国的高卢领。”光明神什万说完就很识趣的挂断电话了 留下了思绪复杂的零无，但两个人都不知道的是。虽然目前这个区域内只有零无和他友善势力在使用无线电技术，他们也不可能拥有无线电监听的技术应用。更别说他们的到的都是短距离无线电技术，甚高频段只有零无有在使用。但是域外赶来的人，他们能够监听这些没有经过加密的明码无线电。 一架双螺旋桨背着圆形旋转雷达天线的预警机正在高空中进行战备值班，他们发现了这个频段的无线电频响并记录下来。很快这段无线电记录简报就会传达到舰队指挥官手中，这个单航空母舰打击集群的指挥官：海心大公爵。 仔细的查看简报内容后，海心大公爵下令改变舰队航行计划和终点。从之前进入东岸海峡穿过地中海，到达卡雷利亚公国暖水港的计划。变成直接右转沿着北方雄鹰帝国的东海岸线外十二海里，北上航行待命。 庞大的舰队开始了右转，数道航迹白线整齐划一的往右偏转。那些在外围警戒观察的其他势力船只，纷纷让开空间避让大舰队。他们只是奉命前来侦查监视舰队动向，而不是来直接和航空母舰打击集群起冲突甚至拼命的。 当然并不是每个势力都会对这个大型单航母打击集群抱有敬畏，有一些像是空壳公司一样的小势力，被自己背后的人按着头也要去尝试横穿航母打击集群舰队。 他们靠近的时候会先遭遇到f14喷气式可变后掠翼舰载机的低空掠过，用开启加力燃烧室的引擎排气洗船只表面。所有甲板上没有固定住的东西会被喷气式引擎给吹海里，有一些小型船只甚至会被吹得左右摇摆。 当然做这件事也是一个极为有风险的事情，这些舰载机飞行员用极高的技战术水平达成驱离的目的。 也有一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船只，顶着f14舰载机的驱离继续往航行舰队这边靠拢。大多数是一些体型较为庞大的舰只。除非真的动用舰载机的武器挂架，否则单纯依靠猛烈的气流是无法将这些舰只驱离。 这个时候在圆形阵的外围重巡洋舰会过来，用高音喇叭去警告试图横穿舰队的船只。一般大势力对大势力的海上交锋，还会有互相悬挂d旗用最原始的撞击战术来将冲突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不过这次海心大公爵的航行是作战航行，并不是日常的海上摩擦，自己要打的人也不是相同规模的大势力。所以当高音喇叭喊话无效的时候，巴尔的摩级重巡洋的官兵们会选择将自己三座三联装主炮的炮衣摘下，将舰炮对准依旧想要横穿舰队的船只。 所有步骤都只进行到摘覆盖在炮管上的炮衣后就结束了，那些准备冲击舰队的船只看到水手在摘炮衣后就直接急转弯驶离预定的航线，选择立刻远离前来驱逐他们的巴尔的摩级重巡洋舰。 虚假的驱离：高音喇叭、用高流量高压水炮灌烟囱等。 真正的驱离：摘炮衣。 醒来后的零无整理自己的衣服后开始了接下来的行程，首先肯定是会面机械教会的高阶人员。他也终于面对面见到了机械教会名义上最高领导人：弥赛亚哈曼。 “初次见面。”零无伸出手 “初次见面。”弥撒亚哈曼握住零无的手 只不过她在收回手的时候，巧妙的用手指微微的划过零无的掌心。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随后她就要和黎明机械大主教去处理出现在暖水港的异常状态了。这里是世界魔力爆发增长的起点，有许多要研究的事情。 同时机械教会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来客：落樱国的两名结界师押刀人。 “他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零无接过了遥远过去的朱鞘红刀 “老头子没有说什么，他说当你看到刀的时候一切都不用说了，这是他的遗愿。”两个结界师完成任务后朝零无鞠躬后离开 从零无的手握住朱鞘那一刻开始，已经被血迹浸染过半的白封印条就烧毁。里面的邪祟低语开始传出，那些暴虐的回响正在影响周围人的神志。就连拥有诅咒之瞳的艾亚菈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无意识不可控的开始对抗这些邪祟的低语。 “不要太担心，已经死了的神只有什么好害怕的？更别说这仅仅只是一缕用作刀刃的残魂而已。”零无握住朱鞘的左手用大拇指顶开刀镡让太刀的刀身刀柄和刀鞘连接分开 刀鞘涌出血色一样的雾气，铁锈味瞬间填满整个房间。浓烈的铁锈味就像是血液干涸后的味道，让站在一旁的艾亚菈忍不住的后退捂住鼻子。但很快这些异变都被无形的魔力所绞碎，朱鞘太刀嗡鸣着像是在表达不满。 零无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直接将刀身抽出刀鞘，华丽的刀身在此刻终于展现出来。 刀身大部分为深浅不一的红色覆盖，只留刀头和刃部是金属的本色。刀头经过精心的研磨，发出了镜面的反光。 刃部往中间走的区域也就是地肌，如羽毛落在上面一般细密的灰色纹路和谐的分布在此。让这把红刀看起来非常的华丽，这种华丽并不是依靠堆砌珠宝珍材所堆砌起来的，而是单纯依靠刀身融合起来的复杂工艺所带来的原本华丽纹路。 斩神刀-噬砂，这是当初某个老头子留给他的遗作。也是过去一段时间自己使用的武器，叫斩神刀并不是为了将这把刀卖出夸大的吹捧。而是当初零无是真的用这把刀将一个恶神给砍了，现在这把刀还残存着恶神的一缕。 只不过当时被污染后自己就把这把噬砂留给落樱国当信物了，当这把刀再次来到自己手上的时候。零无知道处理完北方雄鹰帝国后可能就需要去落樱国一趟了，自己平静的生活看起来要结束了。 “走吧，我们去结束这场战争。”零无拉起艾亚菈的手朝门外走去 虽然艾亚菈自己离身前的人最近，但她越来越感觉他们之间好像在被渐渐的拉开了。 一份紧急外交请求来到了卡雷利亚公国最高领导人的桌子上，被突如其来的邪魔入侵忙得焦头烂额的莱纳，此刻更头疼了。 这份紧急的外交请求显示，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需要在卡雷利亚公国和北方雄鹰帝国的边境线上，举行一场演习来促进天赐神国和卡雷利亚公国的军事交流。 “他骗鬼呢？”莱纳知道白色死神的想法“他现在人呢？” “白色死神已经在边境上了。”传令官有些无奈 这份请求更像是一个通知或者命令。 还驻扎在边境线上的北方雄鹰帝国边境军，突然在某一个时刻听见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 第141章 国境线上的演习 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就已经飘荡在卡雷利亚公国与北方雄鹰帝国的国境线上。这个地峡内是当初两个参战国的主要战场，现在貌似战争的乌云再次笼罩在这里。 早在白色死神重返暖水港的时候，帝国边境军就时时刻刻注意着边境线上的异动。那些原本的卡雷利亚公国边境巡逻队也在非常有默契的，拉开两边之间的距离避免因为双方的误判导致直接开战。 当白色死神重返的时候，边境线上的任何异动都可能会被解读为当时一年战争没有打完的后续要开始了。 这个默契在今天被打破，卡雷利亚公国一侧开始出现前所未有的异常状态。 “我部奉命交接防务，回到最近的要塞中驻守。”卡雷利亚公国边境巡逻队收到换防命令 “我会接替你们负责边境线上的防务。”零无也朝这个军事主管回军礼 “阁下，战争要继续打下去吗？”军官自然知道白色死神对当初一年战争的执念，他们也和零无一样对戛然而止的战事有所不满 但是作为高层的一员，他也清楚当初如果继续战争那么卡雷利亚公国也会被有着庞大国土的北方雄鹰帝国所拖死。 占领区的治安问题会消耗他们本就不多的军事实力，而集中优势兵力捅穿足部瓦解的帝国军是一回事，维持补给线安全是另一回事。 他们有打穿防线的能力，没有稳定占领区的实力。 “不一定，不是所有解决问题的方式都必须要通过暴力来画句号。更多的时候，你仅仅需要展示你有的力量就好。”零无笑着回答“现在我正在准备干这个事，需要看看伏尔加格勒那边的情况。” “我明白了。”边境巡逻队主官没有再说什么，招呼那些想要凑的更近看看传说中白色死神的年轻人，他将这些年轻士兵拉走。 现在卡雷利亚公国也像当初一样，来到了历史的十字路口。 那些被轰鸣声吵起来的北方雄鹰帝国边境军们，直接来到早就加急构筑好的阵地上，他们趴在山坡的反斜面上观察着轰鸣声发出的方向。 士兵拿着单筒望远镜，军官则是用双筒保罗望远镜。没有这种视野增强设备的士兵，只能趴在一边干瞪眼或者听有望远镜人的复述。 他们的视线中，那些树林里面有一个庞大的集群在移动。倒下的树木显示那个大集群的行动轨迹，是冲着他们来的。 当林际线的树木被压倒的时候，装甲集群的真实面貌开始展露在这群帝国边境军的眼前。 大概百来辆t72av作为先锋最先出现，伴随着数量差不多的bmp-2m步兵战车。战争巨兽的引擎轰鸣声让趴在地上的帝国边境军士兵，感觉自己都在随着地面而颤动。 装甲前锋后面继续伴随着大量的石勒喀河四管23毫米防空机炮的自行防空炮，还有口径更大外号小天启的zsu-57-2自行防空炮。 天空中也出现了螺旋桨划破空气的声音，属于陆军航空兵的卡52也开始低空出现在这里。 更远还没有出现在这里的自行榴弹炮，122毫米的康乃馨自行榴弹炮和152毫米的金合欢自行榴弹炮。冰雹火箭炮和飓风火箭炮也开始了架设，122毫米火箭炮和220毫米火箭炮承担了短时间快速覆盖区域的集团火力。 这次是零无第一次投入成体系的战斗集群，为了应对高烈度战争所使用的大量装甲力量。将所有牵引式火炮或者说便宜的卡车炮，全部换成有三防装置的装甲自行火炮。为了应对可能的毒气袭击，前线以及中段防线部队全部拥有防核武器、防生物武器、防化学武器的三防装置力量。 重型合成化旅，这是零无一次性能拿出的最强地面打击力量。集合侦察、直瞄火力、曲射火力、防空等多兵种合成化力量。用来直接改变整个战役甚至战略的决定性力量，这次零无可不是像一年战争中只能单打独斗的袭扰补给线。 他现在拥有直接正面捅穿任何要塞的实力。 “火炮阵地准备好。” 坐在装甲指挥车里的零无，收到了想听到的汇报。 “按照预定计划执行。”零无下达了许可 坐在后方的艾亚菈看着周围面对着多个屏幕忙碌的人形，站在身后的两个龙人女仆也对这个信息化指挥中枢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我们出去看看吧，有一场烟火。”零无站起身来带艾亚菈走出这个竖立着天线的卡车 国境线上的装甲集群往左转，在这些北方雄鹰帝国的边境军眼前展示自己的装甲机动能力。 两声闷响，随后就是炮弹划破空气的啸叫。接着就是两声有间隔的爆炸声，落点并并不在北方雄鹰帝国的国境线内而是卡雷利亚公国的国境线内。这次零无打算做些什么来直接在这里影响到伏尔加格勒的战局，这个想法早在望沙城出发的时候就想好。 如同西方81军演那样的强大军事能力展示，就算没有直接从这里进攻北方雄鹰帝国也能够起到震慑的作用。对面的北方雄鹰帝国必须要做出回应，并不是说来一场相当规模的军演展示，而是他们必须要在这个方向上做好万全的准备。 军事演习一个非常让人误解的词语，不同的演习科目都会进行不同的准备。比如防御性的科目，需要设定一个敌人潜在的进攻方向，如何应对这个方向所有可能的攻击等。 但还有进攻方向的科目，如何进行火力准备、如何衔接装甲突击、如何让后续部队突破防线缺口往两边撕开。而这些科目的演习一般都会选择在远离预定作战目标的地方开始，避免双方的误判还有外交上的争锋。 而零无贴着假想敌国境线的做法，就像是两个人本来手持刀叉棍棒斧钺钩叉的人在互相虚张声势。而零无是直接用手中的刀尖扫过对面人的鼻尖，虽然没有真正的砍到但是也仅仅相差一寸而已。 贴着别人进行军演的含义是：我打不打你只是相差一个决定而已。 军演所有的弹药储备都已经准备好，这些东西都足以应付战争的开始。零无就是想明着告诉北方雄鹰帝国，你如果还是这么单薄的国境防御力量，他就可能直接正面捅过去。防御力量越单薄他进攻的可能性就越大，这是用直接的军事危机迫使北方雄鹰帝国做决定。 选择一：维持不变，但白色死神随时有可能直接从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的边境方向，直接一路捅进去。 有多严重的后果还不知道，不过考虑到上次一年战争的恩怨加上白色死神展现的。对于一个国家、组织的破坏力究竟有多强，北方雄鹰帝国的高层必须要考虑清楚。零无在成为黑衣亲王后展现的内政实力，是有极大的可能直接在占领的领土上站稳脚跟的能力。 到那个时候，他们要直接接壤的就很可能是白色死神控制的区域了。而不是像现在独立于白色死神之外的卡雷利亚公国政府了，这个后果让北方雄鹰帝国之后会在这个方向上，需要长时间的保留大量的武装力量用来应对可能的袭击。 选择二：立刻抽调部队支援这里的防线。 至少要将这里抽离的帝国边境军回来，而现在这支帝国武装正在伏尔加格勒外进行着攻坚。这么做一定会对战局产生影响，这样做变相的削弱北方保守势力联军的战斗力。 毕竟北方帝国的南部，现在被北方定义为叛乱。真正掌控北方雄鹰帝国中央话语权的是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国家层面给予他调动帝国武装的权力，但也让他必须承担应对外来武装力量入侵的义务。 如果零无真的用重型合成化旅直接捅穿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的国境线，随着重型合成化旅的不断深入。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中央正统地位会土崩瓦解，彻底被抛弃坠落深渊。 北方雄鹰帝国作为一个国家，有一个非常基础的逻辑。维护一个国家的主权和领土完整是所有国民所默认的第一原则，如果这届北方雄鹰帝国的政府对主权和领土丢失无所作为。 那么整个北方雄鹰帝国从上到下都会做出反应，既然你不行就别做了换下一个人来。 对于一个庞大国家的憧憬，这个是北方雄鹰帝国存在多年的强烈群众基础，谁要敢打破这个传统就会付出极其惨烈的代价。作为皇室成员之一的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而白色死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通过展示手中的强大军事实力，给予对手压力迫使他们为了保住政治地位去调动军事力量。而这种为了政治目标去调动军队的行为，反而会让白色死神的预定目标实现。 即兵不血刃的通过在遥远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的边境线上展示军事力量，来实现支援伏尔加格勒的战斗。将太子安东·罗曼诺夫要面对的敌人数量进行削减，来达到减轻防守伏尔加格勒的压力。 当然，如果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面对自己的重型合成化旅不为所动的话，零无会直接将所有的兵力捅出去开辟第二战场。并且直接让卡雷利亚公国下场向东扩张，中断的一年战争让卡雷利亚公国内部普遍对北方雄鹰帝国没有付出实际性的代价而感到不满。 这种不满足以让当初一年战争的传奇英雄，白色死神所号召起来。 甚至这些卡雷利亚公国的兵力只需要驻防重型合成化旅打下来的区域就好，零无的装甲先锋和陆军航空兵会扫清任何的威胁。 之后就是通过土地革命和解放农奴，快速的在占领区确定一个实质性的群众基础，这些群众基础会变为零无在当地的强宣称权。让北方雄鹰帝国日后会非常困难的再次将这些区域纳入到帝国版图中，帝国的政体和一切为战争的经济政策让这些经历过土地革命和解放农奴的区域，有着非常强烈的抵触心理。 北方雄鹰帝国执行的旧政体和经济政策，其本质就是少数人通过威权政治来压迫帝国内部的大多数人。以一切为了下一场战争为理由，剥夺大多数人的权力并将这些被夺去的权力集中到少部分人身上。 而这些拥有大量权力的少数人实际上控制了整个北方雄鹰帝国，他们是政府高层、皇室、军工复合体组成的特权集团。而这场北方雄鹰帝国的南北内战，本质上就是北方这些通过旧体制获取权力的特权阶级遭遇到新兴势力的挑战，他们打算趁着手中还保有实力和特权来彻底打压掠夺这些兴起的新贵。 正是这场内战的起点符合大多数在位的特权阶级利益，所以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宫廷政变才会如此的顺利。毕竟他打算干的事情，本来就是整个特权阶级所准备干的。不然他提出宫廷政变的时候就会被皇帝内卫砍掉脑袋，就算他是二皇子也不例外。 也正是这点，现任的彼得二世才会待在原来的位置，制造出他还被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软禁的假象。毕竟如果他出手阻拦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内战，那么就相当于背叛了他背后的所有阶级。就算他是皇帝也不会过得顺风顺水，所以他才选择观望。 之前彼得二世支持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改革，一方面是太子提案很巧妙的避开了锋芒的同时完成自己的目标，没有阻力的方案彼得二世自然不会阻拦。另一方面的是，彼得二世确实需要一个新兴的力量来制约这些越来越腐朽的旧势力。 那些贪得无厌的人，在做越来越过分的事。买官卖官的权钱交易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开始动摇了这个帝国的根本。他们相比起帝国来说，更看重家族的利益。 这个是现任的皇帝彼得二世所不能容忍的。 “让人把这个消息带给西蒙皇子，同时通知皇帝内卫。如果西蒙·罗曼诺夫胆敢拒绝增兵边境，就以他叛国罪论处。”彼得二世手段丝毫不柔软 叛国罪就算对于皇子来说，也是一个非常沉重的罪名。 第142章 恐怖等式 先是两发122毫米炮弹砸到预定山坡的靶区上，随后一分钟之内猛烈的炮火就将整个山坡上的植被全部摧毁。 原本还算茂密的松叶林被122毫米康乃馨自行榴弹炮群所覆盖摧毁，在短短几分钟后152毫米金合欢的炮群也开始覆盖这个区域。 炮群开火的动静极大，整个卡雷利亚地峡都被火炮的开火声和炮弹落地的炸裂声交织回响。 就算是趴在远离杀伤区域的帝国边境军也能感受到持续不断的大地震动感，那些大当量的重炮轰击足以让安全区域里的人不想站在声音传来的地方。 零无站在外面透过双筒镀层望远镜查看靶区，离群弹时不时有发生。头几轮的炮击甚至大半部分都没有砸到预定的地方，有些甚至偏差500米往上。 这也是零无为什么没有立刻对北方雄鹰帝国的边境发出攻击计划，足以改变整个区域的攻势是必须要有前期准备规划的。 当初他只身前出到北方雄鹰帝国腹地的大前提是，他只有一个人却拥有超出一个人的威胁性。高机动、高隐蔽、高威胁单位，对于北方雄鹰帝国有着无从下手的必然性。 但现在不一样了，零无虽然能用重型合成化旅正面捅穿北方雄鹰帝国的战线。但也失去了当年那种惊为天人的隐蔽性，重型合成化旅的行动不可能躲过侦查。 所以需要用火力来保持进攻的持续性，而怎么发扬火力就是零无现在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只要炮弹补给足够，他完全可以以从头炸到尾。现在情报显示北方雄鹰帝国没有任何单位，能在被炮击集群打击下存活。就目前的情报来说，是这样的。 但天赐神国的工业产能主要是供给给太子安东·罗曼诺夫，能提供给他的产能不算太多。运力也是一个大问题，加上现在传送阵全部失效的情况下更是雪上加霜。 现在的补给来源只有他用魔力去兑换，这个时候必须要充分的考虑到武器的效费比。所有攻击都尽量的精准打击摧毁预定的目标，尽一切可能避免浪费。 看起来和零无现在做的事情相反，但趁现在他没有直接和北方雄鹰帝国敌对的时候。正好可以测试一个关键性的条件，足够影响后续战争的条件。 所有武器系统在北方大陆的射表，这个是零无当前最需要做的事情。 越是远程的曲线火力，在没有使用精确制导前。发动打击都需要依靠生产方，经历过无数次实验总结出来的武器射程表。这个需要大量的试射，来总结出来的经验。 每个炮弹的种类，弹头都是不一样重的。这个客观条件就必然导致每个种类的炮弹，射程不一样。 所用的发射药种类和数量也必然决定火炮的射程，更别说发射药不同的湿度和温度都会影响发射药爆燃时提供的火药气体压力。 正是这些繁杂的影响因素，导致零无根本不想动火炮的参数。毕竟那意味着需要经过大量的实验，才能总结出能用的射程表。 而这个射程表，仅仅是能在实验试射环境下能有准确率而已。天赐神国和精灵国度能用，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的地理环境相差不大而已。 而现在零无的所在地是更高维度的地方，另一个大陆上。温度、海平面高度和气压都不一样，剧烈的环境变化让零无手中本来能用的火炮射表。 变成张伯伦手中挥舞的厕纸，一无是处。 这些直接导致重型合成化旅的炮兵营，在头几次的火炮覆盖上达不到理想的效果。这种情况在真正的作战环境下是不能忍受的，炮击偏差不仅原计划会失败，还有可能会导致友军误伤。 旅部和炮兵营的各个指挥官在记录前沿的炮击落点。去记录一个地图方格中，炮弹落点在哪个区域相对集中。 每门炮每一发炮弹都不会落到同一个地方，炮管的温度、发射时经过地方的风速风向都时时刻刻发生改变。 但是落点都是会相对集中的，去除掉那些离群弹。找到那些相对集中的炮弹落点，量出它们之间的圆心在哪就能标定这个射击诸元的射表。 射表标定没有什么取巧的技巧，只有去一个个试来让量变引起质变。 好在不用像当年那样非常繁杂的人工用眼看手抄的方式去统计，合成化部队最重要的前置条件就是信息化。 所有炮弹落点都被前出的装甲侦察单位捕捉到，那些先后顺序落地的炸点可以和炮兵单位开火的顺序一一比对。从而计算出每门炮实际打出的炮弹到底落在哪，也从而非常简单的绘制射表。 “喂？！接军部！我需要立刻派出支援部队，有多少要多少。”早在装甲集群出现在第一线的时候，这里的帝国边境军最高负责人就第一时间拨通了最高级别的炼金通讯器，整个帝国边境军全部进入紧急状态。 当重型合成化旅的装甲先锋出现的时候，帝国边境军直接打爆了所有能通讯的器材。那些前所未见的装甲单位，让他们手中所有武器都像是烧火棍。 当两个122毫米康乃馨自行火炮和152毫米金合欢自行火炮两个营开火的时候，已经不需要帝国边境军再去催什么援军了。巨大的动静一瞬间就让临近的所有北方雄鹰帝国城市，几乎是下意识的进入紧急状态。 所有人都按照战时的紧急措施进行疏散，大量的非必要平民开始往更后方转移。物资管控并立刻通联各个后方城市接收疏散人员并往前沿阵地输送补给，而这些为了应对战争状态下的紧急措施进程。 随着越来越猛烈的炮火动静，进行得越来越快。 毕竟和内陆大部分城市不一样，靠近卡雷利亚公国的所有民众和政府人员都知晓。上次一年战争中虽然白色死神不会针对击杀平民或者一般非武装人员，但这不意味着白色死神会非常刻意的避免帝国平民伤亡。 比如当真的需要用大当量炸药，彻底摧毁一个设立在城市中补给站的时候。首要目标一定是将炸药的当量计算到确保将所有物资连同建筑一起轰上天，而不是为了避免周围平民伤亡而减少炸药的当量。 正是一年战争中恐怖的破交作战经历，白色死神的威慑并不只是被参战的北方雄鹰帝国军队感受到而已，生活在这个区域的帝国平民更能感受到。一年战争期间，所有的军事目标附近都没有任何平民居住，军营里轮换的休假军官甚至需要换上便装。 行走数公里才能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做出修整并享受轮换的休假，他们在这期间不会暴露自己的军人身份更不可能穿着军服来到这些地方消费。因为一年战争期间白色死神活跃的地方，军人就意味着是主要的袭击目标。 而有这些袭击目标所聚集的地方，就有可能遭到白色死神的强力袭击。 这种强力的袭击并不会考虑一般人的伤亡，战争状态下敌国的平民就是对方的战争潜力。是道德上的制约才让零无不会主动的刻意的袭击平民，这不代表零无要保证平民一定不会被他的攻击所波及。 当然这些事情白色死神会通过某些愿意替他传达讯息的报纸发表出来，只要远离军事目标和军事人员就能很大的概率不会受到伤害。平民只需要和这些作战人员、建筑、服务于军事的单位保持距离，就能够获得安全的保障。 白色死神给出了他的等式：靠近军事单位等于死亡，远离军事单位等于平安。 这个等式在数次白色死神袭击过后，被所有人公认有效。就算是当时的北方雄鹰帝国所有的宣传部门开足马力，去试图让人相信这个等式不存在。但是连在白色死神活跃地区的宣传人员都公认，这个等式是存在并有效的。 他们会将靠近所有军事单位的房子卖掉，去买价格越来越高的偏远地区。一年战争期间，白色死神活跃地区的房价是反过来的。 而白色死神这么做的目的是让袭击的实际打击转化为对自己活跃地区的心理打击，用军事手段去对这个地区社会层面上的影响。让袭击发挥的效果并不简简单单的停留在摧毁目标上，是对整个社会乃至于北方雄鹰帝国军队的直接影响。 这个非常容易理解，如果你是一名北方雄鹰帝国的士兵。 你刚从前线轮换回来，本来你应该会很享受自己在本国城市内的轮换休假。然后作为新兵的你还没有清楚不能穿军服出去，你兴高采烈的走了十几二十分钟才来到有人的地方。你刚推开酒吧的大门就被店家拦下来，然后你会被告知这个酒吧不接待军人或者各种各样拐弯抹角的理由让你离开。 虽然很生气，但是为了难得的轮换休假你选择忍下来离开。 随后你会发现所有可以消费的地方，作为军人的你都不能进去。 理由是你是军人，只要你在这里，这里就有可能成为白色死神袭击的地方。 最后的结果是你会对为了什么而打仗感到深深的怀疑。 这就是白色死神恐怖等式的威力，用无数实例堆砌起来的恐怖等式。 虽然这些一般的地方零无都不会去吃力不讨好的发动打击，但是只需要让这些人相信白色死神有可能发动攻击就够了。累计的袭击成果会被社会层面的放大，最后直接动摇这个区域对于军人的态度。 正是白色死神展示出来的，能够将军事打击转化成政治影响力甚至社会影响力，才会让北方雄鹰帝国如此的忌惮。因为这种并不是一个具现化的实体，而是一种概念化的东西。你可以用更高的武力去摧毁一个拥有实体的东西，但是却无法抹除一个概念。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政治矛盾最激烈的展现。 而很少有出现有人将军事行动如此高效的转化成政治影响，更多的是将对手完全抹掉来让整个政治矛盾问题解决。即政治上出现激烈的矛盾，就用军事手段消灭自己的对手来达到解决矛盾的效果。 白色死神袭击过多少目标和地点，虽然可能数字不是太准确但还是能大概得估算出来。至于因为这些影响而让平民排斥军队的影响，则是根本无法统计出来。只是调查部门能够确定的是，至少他们的比例会非常大达到一比十以上。 白色死神追求的打击效果并不仅仅停留在对实体目标的消灭上，他更多追求的是社会心理层次的打击。直接摧毁北方雄鹰帝国对战争支持态度的基本盘，从根源上打击他们对于战争的信心并放大军队和平民之间的矛盾。 通过袭击让军队与平民之间的矛盾放大到最前沿，甚至比两国交战的矛盾还要大。 毕竟两国之间的战争可能里他们平民很远，但是白色死神触手可及。战争对于他们这些平民来说也只存在于报纸和口口相传的谈资而已，当时的国力对比让他们这些城市不会受到卡雷利亚公国直接影响。 但是白色死神不一样，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会受到袭击的波及而伤亡。 当名为战争的事情，需要他们付出切实感同身受的代价时，对于战争的信心和支持度会快速下降。毕竟这些名为死亡的代价，他们是支付不起的。 现在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边境线上的巨大动静，这一次发出的动静远比当初一年战争最激烈时白色死神最活跃时，还要大上不止十倍。这些都在时时刻刻让他们回忆起当初一年战争期间的恐怖等式。 远离军事单位意味着安全，靠近军事单位意味着伤亡。 经过一年战争洗礼的人群，非常快速的做出响应。他们要么选择直接往内陆逃难，要么直接在偏远的地方住下等待战争的结束。 第143章 实用主义原则 随着夜幕的降临，那些已经绷紧一天神经的帝国边境军也得不到一点点的放松。反而是暗下来的环境，让某些武器发起的攻击更加明显了。 40发122毫米的冰雹火箭炮群开火时，发射阵地犹如白昼。那些火箭弹喷出的尾焰直接照亮了发射阵地，火光经过吹起的扬尘散射后更大范围的场地被点亮。 那些升起的火箭弹就像是飞在天空的萤火虫划过，在帝国边境军的眼前掠过，最后在靶区猛烈的爆炸。 现在帝国边境军可不是像烟花大会观众那样的轻松，这些绚丽的闪光点可能会变成他们在这个世上最后看到的光景。 只需要将发射这些火箭弹的发射巢往右边偏一些，那么自己这些人会全部被报销在这里。 “快点挖！不想死的就搞快点！”持续一天的炮击行为让帝国边境军对自己的掩体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本来北方雄鹰帝国在经历一年战争后，在这个和卡雷利亚公国接壤的边境线上。修筑了封堵死陆上通道的城墙防线，就像是当初的马奇诺防御系统一样。 就算白色死神再次像当初一样的渗透攻击，这些连接各个区域的地下防御通道也能让白色死神的攻击止步于地表。 无法通过陆上的袭扰行为来彻底的断绝前线和后方的补给节点，一年战争深刻的让北方雄鹰帝国认识到这个原本脆弱的节点。 人都是会总结经验的，尤其是经历过一次被极为惨烈的刺痛过一次。一个国家可能对未来的战争形态，没有很好的预知到。 但是总结经验教训，是每场战争后交战方都会认真对待的工作。大多数国家，都在为了打上一次战争做准备。 但是白色死神再次准备开始袭击时，帝国边境军明显的感觉到一切都不一样了。事态的变化已经极大的超出了他们为之的准备，白色死神不再需要以渗透的方式来重创他们。 原本为了应对白色死神上次一样攻击所准备的防线，像是不会被轻易折断的铁棍。但是当白色死神以一种全新面貌出现时，这些防线脆弱得像是一根挂面。 这些防线绝对撑不过那些剧烈的轰击，他们这些帝国边境军必须要立刻对所有防线进行加固处理。 原本急得要死的帝国边境军在这里的最高负责人，现在也不是特别急了。当一个对手能把你轻松按死没有任何赢面的时候，你索性就看开了。 他从原来的打爆炼金通讯器向一切可能的地方求援，到现在只是默默坐着听外面犹如烧水壶烧开一般的响动。 当重型合成化旅的力量第一次展露的时候，受到震动的不只是北方雄鹰帝国而已。机械帝国虽然战斗小队撤出这个区域，去应对机械帝国内部的动乱。 但为了观察这个区域内越来越大的冲突，是还是留下一些情报人员。他们也被这种远程强力投射力量的武器系统所震动，这种能力超越了机械帝国拥有的武器系统。 越是这个情况，越是能体现他们这些还留在这里的情报人员价值。 同时这个程度的军事力量也震动了卡雷利亚公国的所有人，对于如今的白色死神他们的心情可能相比起北方雄鹰帝国的人来说要更为复杂。 一年战争是一场戛然而止的战争，双方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却得不到各自都满意的结果。 很显然当初绝望的军事力量对比让卡雷利亚公国不得不接受战争戛然而止，但如今情况好像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现在卡雷利亚公国有能力在白色死神的协助下进攻北方雄鹰帝国，当然这需要零无的态度。 和北方雄鹰帝国的帝国边境军一同开始的，还有卡雷利亚公国内部自发的为战争开始准备。 虽然没有官方上明确的态度指示，但是几乎所有人都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准备着。这些卡雷利亚公国内部的动向，很明显白色死神是预料到的。 所有战争开启条件都已经准备充足，当年有意或者无意留下来的影响都为现在的军事行动做出铺垫。 从暖水港离开时，零无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还会回来，只不过没有预料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卡雷利亚公国和北方雄鹰帝国对于接下来的战争开启都深信不疑，这就是零无想要的效果。正是这种双方社会层面的心理认可，才能带给白色死神无与伦比的操作空间。 一个很重要的逻辑是，战争是政治矛盾最激烈的展现状态。如果能利用军事力量作为一个非常强大的政治交涉基础，来给对方一个极限施压。那么并不需要真的选择开启战争，用非直接接触的军事力量就能达到政治上的目标。 存在舰队理论，就像是白色死神在一年战争中做的一样。并不需要频繁的出动或者说真的通过大量的袭击来达到预定的目标效果，需要的可能就是让对方感觉到袭击随时可能在下一秒发生。 仅仅是展示强大军事力量的存在，就能让敌人必须为这种潜在的军事威胁做出相应的充足准备，这些本该会投入到更需要领域的人力物力会被这个存在的军事威胁所拖住。这种没有直接开战而是选择通过演习的方式，直接展现自己强大的军事力量。 就是为了接下来可能得谈判，留出足够的操作空间。 毕竟一旦开战就意味着双方坐下来谈的成本会急剧的上升，在战况没有相对明朗的前提下谁主动谈就会落入下风并会付出非常惨重的政治生涯代价，这个是双方在没有战线压力的情况下非常难以进行谈判的根本原因。 “零无，你打算怎么做？”艾亚菈坐在临时的小板桌前，后方的战时野战保障车正在冒出阵阵的炊烟 “我需要先得到这个区域的武器系统修正数据，得到之后再做打算。”零无将一个红烧肉叉起来 “你会选择直接进攻北方雄鹰帝国吗？”艾亚菈需要知道零无是否打算真的进攻 “如果所有数据收集完毕后，我还没有看到足够对我产生重大损失的帝国边境军力量，我会选择进攻。”对于开启战争的决心零无是有的，所有前期准备都已经完成 政治协商只不过是一个能让双方都体面的政治进程，如果他能真的用军事力量直接在北方雄鹰帝国身上撕扯下能满足现阶段的领土，那么他为什么要拒绝呢？当胜利唾手可得的时候，白色死神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 “那么打下来的领土你会怎么处理呢？敲安东·罗曼诺夫一笔后还回去吗？”艾亚菈听到零无真的打算进攻后想到了这个问题 毕竟明面上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和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零无是一种军事同盟的关系，只不过现在零无只是提供除直接下场外的所有协助而已。那么在这个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接壤的方向，发起进攻后是否会将打下来的领土以某种协议转让给太子安东·罗曼诺夫。 毕竟这对维护双方的伙伴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这相当于北方雄鹰帝国的南北战争牵制住帝国所有的注意力，让白色死神能够顺利的开辟出第二战场并蚕食北方雄鹰帝国的领土。如果这些打下来的领土归属有分歧的话，后续会有非常大可能性会让双方决裂。 艾亚菈想知道零无的打算，毕竟如果双方今后会发生潜在的分歧，那么必须在决定之前就做出未来的规划。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天赐神国需要时间准备，应对未来可能敌对的北方雄鹰帝国。尽管那个时候，北方雄鹰帝国会因为南北战争而元气大伤。 但辽阔的国土和优良的地缘政治环境还是能让北方雄鹰帝国在经历过短暂的低谷后，人口、经济和其他方方面面回到一个正常状态。北方雄鹰帝国的基础内在矛盾并不是缺少发展的空间，而是辽阔的国土和快速增长起来的人口不匹配。 北方雄鹰帝国不会被外敌所摧毁，但是会被增长过速的人口给撑爆。 而这个问题，北方雄鹰帝国并不会去做出任何的限制。大量的人口增长让劳动力始终是一个廉价劳动力的状态，这点对于南北两方都是认可的。只有低价的劳动力才能作为国家发展所支付得起的代价，毕竟相比其他方面的代价，让劳动力始终廉价的政策才最保险。 毕竟这些廉价劳动力在压榨出最佳的价值后，就会变成如消耗完毕的消耗品一般报废掉。对于一个快速发展的国家来说，选择在这些人身上做出剪刀差是最有效的办法。国家的原始资本累积阶段，要么对外剥削要么对内剥削。 现在的地缘政治格局让北方雄鹰帝国不能在通过战争的方式来对外剥削，周围虽然还有一个卡雷利亚公国但是一年战争所带来的后遗症让北方雄鹰帝国再次发起战争，政治上要冒的风险极大。 一年战争让北方雄鹰帝国了解到，卡雷利亚公国的侵略计划会付出远超他们能接受的代价。为了一个不冻港能否与付出的代价相等，这是一个非常需要政治勇气的决定。如果代价太大，那么最先提出这个计划的出头鸟就会成为一个绝佳的背锅位。更别说白色死神的存在让他们并不能说对卡雷利亚公国的侵略行动，十拿九稳的成功打下来。 零无想了一下，自己帮助安东·罗曼诺夫更多的是两个人的相似性。他遇到的问题，基本上自己在欧罗巴当时都遇到了，甚至说安东·罗曼诺夫遇到的棘手事情还不如他遇到的多。 但国与国之间相比起个人情感来说，更多的是讲究实际利益。在上一世中，自己出现在法卡山的时候，甚至说在南宁火车站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国家与国家之间用感情意气用事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敌是友只是根据实际环境下的需要而已。 “我为什么要将自己打下来的国土，让给北方雄鹰帝国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零无用手撑着自己的脸颊，似笑非笑的看着艾亚菈 和当初那个颓废沮丧得像是要规培的医学生，截然不同的气质。对于手握大权的肃杀感，艾亚菈充分的感受到了。当真的需要零无重新拾起过往的时候，他需要的也仅仅是弯下腰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而已。甚至说这些东西并不在地上，而是放在自己的胸口口袋里。 等需要的时候，他仅仅需要将那些平时难以看出来的东西拿出来就好。 攥紧过权柄的双手，不可能再变得柔软。更何况这些东西，这些让填满零无名为欧罗巴闪光的过往的东西，是用大量的代价所获得的东西。他可以不用、不去表现出来，但有一点：他不可能忘掉。 如果真的有获取干预北方大陆的绝佳窗口，那么零无为什么要说不呢？ 之前和北方雄鹰帝国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合作，只是想通过合作让这个北方大陆的强大帝国安定下来。通过合作来让北方雄鹰帝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放弃往南侵略的步伐并不会出现军备竞赛等恶性的竞争。 这些恶性竞争会极大的拖累零无对于天赐神国的改革进程，这个局面是零无极力避免的事态。但是如果真的有机会，在北方雄鹰帝国上获得一块能够称为跳台的区域。他完全可以通过这些区域，去干预整个北方雄鹰帝国而不是通过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间接手段。 毕竟现在双方合作的基础，是这种合作符合双方的利益。那么将来呢？如果双方出现的分歧，大于双方合作的利益时。那么零无可以很确定的是，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会和他敌对。 所以当有一个绝佳机会摆在零无眼前的时候，他不会拒绝发起进攻。 毕竟，对于政治的理解他是实用主义者。 第144章 极限施压 快枪洛伦佐结束了自己小队的巡逻任务，正在坐在面馆里嗦着面。北方雄鹰帝国的南北两方都通过冒险者工会来发布雇佣的请求，当然北方保守势力联军的雇佣冒险者大多数是区域外的人。 毕竟在附近活跃的冒险者都知道当年一年战争的剧本，现在就像是当年再次重演一样。当年这个区域的骷髅海级别的冒险者战团，现在已经剩那么几个零星的战团存在。那些骷髅海当然不会也不想掺和这场南北内战了，低级别的冒险者小队也不太愿意来。 不过有了一年战争的先例，还是有部分的冒险者选择接天赐神国到北方雄鹰帝国南部港口的运输任务。毕竟这种任务相比直接参战的风险要少太多，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肃清了地中海的所有威胁。海路上对这些运输船队的风险几乎没有。 这得益于当初零无在烈阳大公领时，对一江山岛的肃清行动。整个世界的海盗团几乎把天赐神国和北方雄鹰帝国中间，地中海海域拉了一个黑名单，毕竟有一个顶尖海盗团付出了所有人都接受不了的代价。 而轮换下来的洛伦佐小队，马上看到了一个非常新颖的任务。一个地区防守委托，那个任务相比起守住运输线任务赏金要低一点。但是他们距离前线的距离相差不大，危险性也相比运输线保卫要大。 毕竟运输线的保卫工作是一个动态的保卫工作，并不需要长时间的待在一个地方上让敌人发起突然袭击的准备时间会较短。 而固定地点的保卫工作，因为这个区域并不是一个动态的。所以所有防守力量都会围绕关键的要点做出部署，敌人会有非常充足的侦查时间和准备时间。防守人员必须要为了每天的防守策略和巡逻时间、巡逻路线做出变化，不然当敌人摸清所有部署就会发起致命突袭。 正是这样，这个固定地点保卫任务才不会像其他任务那样被争抢。但是洛伦佐毫不犹豫的接下任务，成为了保卫这个区域的冒险者小队一员。他们这些冒险者小队并不会被安排在靠近守卫目标的地方，而是外围的警戒、巡逻。 他们相当于整个航母打击集群的最外围，发现并尝试拦截别人的袭击。 其实洛伦佐之所以接下这个任务，很大程度上他知道自己要守的区域叫什么。来自于欧罗巴联合王国的他，最清楚这个区域的用途。这个由高强度抗荷载水泥铺设的空旷区域，零零星星的分布一些不算高的塔楼。 地面上纵横着宽阔平整的水泥路，并在上面有各种各样的标线。水泥道路两边也有一排排的标识灯光，远处还有极其厚重的装甲水泥拱形建筑。 这是一座让他非常熟悉的军用机场，就在伏尔加格勒的纵深后方。这个军用机场的战术和战略价值，洛伦佐非常清楚的感知到其重要性。当然他也知道，这里是最能完成自己委托的地点。 快枪洛伦佐休假跑了这么远，就是完成某人的遗愿将完成后的遗物交给欧罗巴闪光。 也就是当时的欧罗巴帝国太子林无惑，现在的白色死神或者说黑衣亲王零无。 这个和这个区域内格格不入的建筑群，只有他能够使用。欧罗巴强大的海空军，都建立在当初的欧罗巴太子身上。只用了短短的十几年就让任何人都不敢轻易对欧罗巴亮剑，强大的海空一体军事打击集群让所有的海上对决都没有任何意义。 快枪洛伦佐满意的擦掉嘴角的油渍，他所期待听到的声音在这个区域的上空开始回响。 庞然大物出现在天空中，四个挂在左右两边的航空发动机正在发出轰鸣。云层正在被它所切开，航空发动机后面拖出四道冷凝云。庞然大物越来越清晰，它下落高度的同时也打开了起落架舱门。 轮子数量多到吓人的起落架，旋转着伸出固定住。 最后当起落架承受着地的时候，c5银河战略运输机开启四个航空发动机反推。原本向后喷射的气流变成向前喷射，快速的让这个四百一十八吨的大家伙减速。当最后稳稳停下的同时，发动机停车程序执行。 尾舱门开始缓缓的下落打开，c5银河运输机的前机鼻也开始向上翻折。放下它的前舱门盖板，让货物能够同时在c5战略运输机的前后卸下。 c5银河战略运输机周围开始忙碌起来，为了应对陡然增长的个体魔力增幅。零无这次给了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一些更加强力的新东西，本来能依托十二号泵动式霰弹枪能稳住的局面开始跟不上变化了。 一个个标准的运输用木箱被搬下来打开，里面是一根根管状发射器和包裹在塑封袋里面的战斗部、火箭发射推进段。 rpg—7火箭助推榴弹，能直接成为步兵大炮的存在。这是零无所启用的新型军事援助装备，这个本来是不想给的。 就在因为亚空间邪祟被这个世界的障壁搅碎的时候，这些外来的力量化成了组成这个世界最基础的单位：魔力。 人为的将整个世界的魔力浓度和质量都上升一截，这直接影响到了世界的方方面面。当然正在交战中的北方雄鹰帝国南北两方，受到了最直接的影响。 直接转化魔力的电浆武器，突然在威力和射程上增加一截。但也引发了一系列的问题，他们的魔力输出有时候会将手中的电浆武器变成一个个危险的自爆一次性武器。 魔力的输出值超越了原先设计时的上限，让这些电浆武器变成需要小心使用的奢侈品。一旦紧张将魔力输出的总量升高，这些电浆武器会将他们变成自爆兵。 快枪洛伦佐也趁着卸货的任务，去接近这架熟悉风格的运输机。他的单位并不属于空军部队，这种体量的运输机他的印象中也没有投入使用。 欧罗巴联合王国现在使用的主力还只是停留在c130这个级别，那个比停在这里的c5银河还要小一圈。 他通过询问，发现驾驶这个大型运输机的人并不是自己要找的欧罗巴闪光，而是一个有着红头发的女人。 “哦，你要找他？！”恐虐之神库恩叼着小鱼干“可能你需要等上一段时间，他现在还在卡雷利亚公国和北方雄鹰帝国的边境线上。” “他会过来吗？我这边有委托要将一个东西亲手交给他。”快枪洛伦佐也惊讶于还有除了非欧罗巴出身的人，能够驾驶这种大型运输机 “也许不需要多久，他貌似打算过来了。区别只是他要么从地面一路推过来，要么直接从天上过来。”恐虐之神库恩，看到卸完货后和这个自来熟的人告别 快枪洛伦佐有些无奈的看着c5银河战略运输机重新滑跑升空，看来自己需要再等上一段时间了。 下放的武器很快有效果，虽然需要一定时间的训练才能远距离打准。但是只需要将距离拉近后，就能依靠杀伤范围去覆盖敌人。 而零无也没有给太远距离的弹药，但是给了一些威力稍大的小东西。这些东西用在rpg—7上再好不过了，算是土办法转正。 战士们拆开塑料封装袋，将里面分成两节的东西拿出来。旋转卸下防水防潮盖，连接两节分装弹药。战斗部有些大的不像话，不过这些都可以理解。常规来说rpg是一种能发射超越发射筒口径的武器，战斗部的直径并不需要比筒子的直径要小。常规的破甲弹也是一个圆锥体挂在发射筒上面，这个是超口径武器。 只不过这一次的弹药非常特别，因为零无担心细长铅笔一样的rpg反人员弹药无法对增幅后的敌人造成有效杀伤，打破甲榴弹又只能依靠爆炸冲击波来杀伤敌人，毕竟锥形空心装药的金属射流拿来反步兵有一些不现实。 一般来说破甲弹打步兵需要依靠装药爆炸的冲击波来搞，而冲击波的杀伤机理又会受到距离的急速数衰减。既然这样索性给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一个大的。 这批rpg-7的弹药，战斗部是一颗82毫米的迫击炮炮弹。内装的炸药和爆炸产生的铸铁炮弹破片绝对能让任何被它轰的敌人点不了差评，加上这种有点手搓的武器，射程来说其实并不差。 rpg-7的铅笔反人员弹反而射程上比不了这种82mm迫击炮炮弹的土弹药，因为铅笔反人员弹药并没有火箭发动机助推段。而这种82毫米炮弹会先点燃后部的发射药，将带着火箭助推段的战斗部喷出距离射手一段距离后，火箭发动机张开像飞镖一样的折叠弹翼。 随后才是火箭发动机点火，将战斗部加速丢到目标周围。所以rpg-7的官方称呼并不是无后坐力炮，而是火箭助推榴弹发射器。 将这个土制的82毫米超口径弹药插入到rpg-7的发射筒里。 火箭助推段有一个半圆形的小缺口，将这个缺口对准发射筒前的半圆形凸笋。咔嚓一声就能将弹药和发射筒固定好，不然会发射不了，也有可能让弹药掉出去。 将最前端的，82毫米迫击炮的保险盖拔下解除武器的保险。当然这个时候还是一个相对安全的状态，毕竟炮弹除了碰撞引信保险外还有一个惯性保险。只有炮弹在经过剧烈的重力加速度后，惯性保险才会解除插销。 不过炮弹的惯性保险也是一个比较容易手动解除的，只需要将炮弹的尾部用力撞击在硬物上就能够解除炮弹的惯性保险。这个时候，这些弹药就能当大号的木柄手榴弹使用，只不过它的战斗部是一颗82毫米的迫击炮炮弹而已。 射手将rpg-7抬起瞄准，这东西毕竟是土法制造标尺什么的全部不是很好用。不过零无倒是给他们配上有温压弹战斗部的瞄准镜，直接瞄准最远能敲到150米。曲射的话会打得更远，只不过命中率要看信仰了。 这一次他们选择曲射，将所有站在射手尾焰区里看热闹的人都赶开。副射手示意后方清空，可以开火。 主射手将把手后方的扳机蓄能装置拉下，激活rpg-7的扳机，随后扣动扳机。 一声闷响，随后就是火箭发动机点火的暴轰声。 在离开火箭筒的时候，战斗部的火箭发动机折叠尾翼就张开。在飞离射手一段时间后，火箭发动机点火再次给战斗部一个非常大的加速度。 火箭发动机的尾焰喷出的硝烟，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接落地。 “轰隆。” 一声巨响在北方保守势力联军的阵地传出，有什么东西被炸上天。当然更多的是被82毫米迫击炮炮弹破片打到的，倒霉蛋的哀嚎。 这一次是曲线射击，炮弹几乎是以一个垂直角度掉到地面上。 炮弹的杀伤区域，落弹的角度越垂直，炸出的范围越接近一个正圆形；而炮弹带有一定角度的话，杀伤区域是一个呈锥度的扇形。 南方抵抗军看着这一幕，好像自己这边的武器装备可以扭转战术层面的劣势了。 “团长，再打一发嘛，就一发。”那个主射手想再来一发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团长有些急不可耐 “两发啊！再打两发！”团长让他再多轰两发试试看 于是一群人就兴高采烈的去拿弹药了。 北方联军大营里，正在奔跑的传令兵突然听到天空中的尖啸，好在他已经到要去地方的门口了。刚开门爆炸的冲击波直接将他掀飞到门里，好在他运气够好没有中破片和背着厚厚的文件替他缓冲。 “换个id。”传令兵爬起来将文件和手中的卡片交给门口的守卫 那一份将决定战争走向的文件，递交到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手上。 “白色死神将在卡雷利亚公国方向发动进攻？！”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个消息 “帝国边境军发出最高级别的求援？” “所有帝国边境军现在就需要返回边境？！” 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极其的悲愤，现在正是决定南北战争决定性的时候。停留在伏尔加格勒西部的帝国边境军毫无疑问是主力。抽调走后，绝对会造成巨大的进攻缺口，和给伏尔加格勒内的人提供一个机动空间。 这是白色死神的极限施压，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不论选哪一个都可能成为北方雄鹰帝国的罪人。 坐视帝国领土丢失，毁掉整个政治生涯。 没在现在打下伏尔加格勒，可能会是他后悔终生的决定。 第145章 重拳出击 坐在会议室最中央的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脸色很不好，手中的笔被狠狠地攥在手心里。有一声声吱呀吱呀的声音传出，那是笔杆被力量所挤压发出的声音。 但最终，二皇子西蒙激烈的心理斗争结束。他沮丧的将手中的笔抛到桌子上，低着头有些颓废的发出命令。 “让帝国边境军撤回，立刻前往边境线上回防。”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妥协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就能攻克伏尔加格勒。现在正面战场上又重新多了很多的不确定因素，但是如果无视白色死神边境上的迫近。 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政治生涯就会立刻终止，南北内战只不过是为了争夺北方雄鹰帝国到底要走向何方。和这些不一样的是，白色死神是真正的外敌入侵。如果放任这种行为就算是他赢下南北内战，后续国内的所有矛盾焦点都会变成如何夺回失地。 刚刚经历一场南北内战，就再去挑战由白色死神驻守的区域。说实在的，这个想法是有些不现实的。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看到报告上的描述，现在的白色死神相比一年战争时期已经今非昔比。 如果进攻远比一年战争时期还要强大的白色死神，付出的代价可能会在开战后的数天内远远超出可接受的范围。进攻方天然的有劣势，一般他们和防守方的战损比会达到一比五甚至一比十。用十万人去换一万守军，这个是非常常见的状态。 如果一万人去进攻一万人驻守的区域，那么这个做法还不如直接将这个一万人枪毙要省事点。 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没有看到的是，就在他命令帝国边境军回防卡雷利亚公国和北方雄鹰帝国的边境线后，站在一边的皇帝内卫悄悄将手从飞刀袋上挪下来。 北方雄鹰帝国的皇帝彼得二世下令，如果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选择将帝国边境军留在伏尔加格勒，那么他就会被以叛国罪论处，也就是当场处决。 北方雄鹰帝国的南北两方，只是用一场战争来解决政治上最激烈的矛盾。北方雄鹰帝国的军队可以站队，但是当外敌迫近的时候。这些帝国长时间训练出来的职业军队，必须有所回应。 职业军队的本质就是执行这个国家的最高意志优先，而将外敌抵挡在边境线上就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之一。参与内战只不过是他们的次要任务，或者说参与内战只不过是他们对于这个国家未来走向的投票而已。 而这个问题上，有一个底层逻辑。 如果这个国家的规模缩减或者说被外敌彻底消亡，那么参与内战就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对外战争能够团结国内的原因，就在于此。毕竟房子要是都没了，去讨论去争抢在哪里开窗户就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帝国边境军接收到调令后，立刻离开了这里。因为传送阵失效，他们需要急行军回防边境线上。他们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能离开伏尔加格勒这个血肉磨坊固然开心，但边境线上等待着他们的就是上一次一年战争中的梦魇。 一年战争中每个帝国边境军士兵和军官都会做梦，那么白色死神就是他们最深处的噩梦。 现在那个梦魇，以更强大的姿态重临。虽然会感到害怕，但是作为职业军人的职责。这些慕强传统的帝国士兵，还是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少。 一年战争后两方都有所成长，他们想知道现在的白色死神已经和他们相比强多少。这个是帝国边境军的心病，困扰他们多年。 就算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他们也想要知道答案。毕竟一年战争后他们为此付出了远超其他部队的训练，他们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和强大的白色死神重新交手。人是无法打赢一个活在过去的敌人，直到下一次交手前他都会以一个强大的形象永远的困扰这些一年战争中幸存的帝国边境军士兵。 知道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边境异常的，并不只有北方保守势力联军。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也收到了这个消息，白色死神进攻边境即将开始的消息也传到他手中。 “你怎么想？”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想询问他的意见 伏尔加格勒的战事，因为帝国边境军的撤出回防边境得到了有效的缓解。被帝国训练多年的职业军队撤出，让那些北方保守势力联军的攻势陷入停顿。正是基于这点，原本保险处于后方的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才能来到前线面对面交换意见。 “那个臭小子，在趁火打劫。”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知道这个消息就想到零无是怎么想的 趁着北方雄鹰帝国南北内战，直接在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公国中间敲出一块缓冲区。那里日后绝对会成为一道连成一片的筑垒区域，零无的超级要塞区域进攻难度。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是知道其中的危险，教导城贫民区的战斗、精灵国度展现出的压倒性火力。 进攻这种级别火力的要塞区域，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想不到任何的办法。最大能前出延伸二十公里以上的直接火力，加上天空中的重型火力轰击，没有任何的地面部队能够接近筑垒区域。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要直接和黑衣亲王联系吗？我可以让电报员现在就发出你的抗议。”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听出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也对零无的做法而感到不满 毕竟现在天赐帝国的黑衣亲王，实际上是趁乱在挖他们的墙角。 “不不不不，现在发报也只是在互相扯皮而已。我已经能想到他会怎么回我了，加上他在边境的威慑行动确实已经在这边的前线发挥出作用了。现在和他交涉也只会让我们双方感到难堪而已，现在还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相比起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来说，更熟悉零无的做法 “那么我们要怎么做呢？”太子妃叶卡捷琳娜也有些困惑 她当然知道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但是这方面需要真正的决策者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去明确否定。为了避免接下来双方的接触，会因为高层的模糊表态而产生风险。毕竟下面办事的人员，可能因为其局限性而看不到全局的动向。 这种视野的局限会让下面的人，在高层领导班子态度模糊的时候。会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比如意气用事的挂断双方高级别的外交通讯。而这种外交通讯很可能是决定双方阵营的友好或者敌对关系，可能双方的敌对就是从电话被挂掉开始。 “让非关键区域的部队收缩，尽可能的进行部队轮换。”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想了想“同时让所有在敌人后方活跃的破交队伍，尽可能不去影响帝国边境军的急行军。” “尽可能的放帝国边境军回防吗？我知道了。”太子妃叶卡捷琳娜知道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意思了，她直接开始让传令兵去收发命令了。 同时伏尔加格勒的作战人员，也开始了轮换休整。帝国边境军的缺失，让防守的难度陡然下降了。而他们在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命令下并没有立刻开始反击，而是选择收缩防线将人员重新整编。 激烈交战的情况下，有计划的轮换作战人员是保持士气的绝佳方法。作战人员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生理和心理的承受能力会随着时间快速的下降。这种变化能够通过作战人员的意志做出一定程度的抵抗，但是不能完全消除这种长时间作战带来的生理和心理上的疲劳。 通过轮换前线交战人员，让轮换下来的老兵得到休整时间的同时。也给他们一个安全的环境去总结和讨论作战上碰到的问题，和互相学习双方对于问题的解决方法。通过这种讨论去互相学习互相提高，这是军事民主的重要步骤。 这些战场的经验会被总结起来，在新兵的训练上得到应用。让他们在不经历危机的情况下提前知道应对危机的解决方法，让这些新兵的伤亡率尽可能的压下来。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从零无身上学习到的最宝贵的经验，就是如何确保军事民主的执行。让他的部队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一个非常快速的成长。一支能打仗，能打胜仗的队伍不应该只会停留在书本上教条一般的作战方式，战术战法应该能够根据实际情况去快速的适应战场。 这种快速适应战场的能力，只有不断地去不断的总结一线战斗人员遇到的问题和解决经验。总结这些珍贵的作战经验，通过全军的学习推广将整个队伍的战斗能力提升一截出来。 推行军事民主的南方部队，正在以一个非常快速的成长速度追上了北方保守势力联军的训练度。并且在帝国边境军这种帝国长时间训练的职业军队，撤回边境线上以应对白色死神的威胁后。 整个北方保守势力联军的组织度、训练度都已经开始出现，无法像之前那样碾压南方抵抗军的情况。 军事民主让基层的成熟经验，战术战法得到非常快速的传播。一旦出现成熟的战术战法经验，就会被所有作战人员参考学习。一旦某个区域有优势，其他区域的也会开始迅速跟进。这种成长的速度，快到让任何人惊讶。 而且这种成长速度并不只局限于此，他们对于新式武器的使用经验也一同会得到非常快速的推广。从而加速所有官兵对于新式武器的使用技战术水平，这点是北方保守势力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的。 例如新投入战场使用的rpg-7火箭助推榴弹发射器，c5战略运输机的运力是非常强大的，但是一艘c5银河运输机显然运力是无法满足整个战线的消耗运转。在下一次运送这些的货船到港前，他们只能通过空运而不是像运力更强的重载铁路线补给。 正是这种局面，对于如何节约rpg-7的弹药问题，全军都开始了讨论和尝试。然后他们真的在强大的主观能动性下，真的试出了目前环境下最大发挥出武器效费比的战术战法。 一队北方保守势力联军的常规巡逻大队，正在警戒双方的交火线区域。 突然雪地里和森林里开始闪耀大量的枪口燃气火焰，所有人员对如何应对12号泵动式霰弹枪的伏击已经有经验了。所有人都在残酷的战场淘汰下，学习到了如何应对敌方使用的武器。 他们开始就地寻找掩体，并尝试用手中的电浆枪还击。 但是他们在猫下腰四处低姿移动寻找合适的掩体时，他们不约而同的躲到看起来最结实的弹坑中。这里足够大足够深，能帮他们完全的遮挡住12号泵动式霰弹枪的鹿弹或者是独头弹。 “这么巧，你也躲这里？”其中一个士兵甚至拿出一包香烟给自己点上 战场这种让人神经高度紧张的环境下，总是需要一定的手段去缓解时时刻刻紧绷的神经。 “对啊，你从哪里过来的？”另一个也抽出一个香烟给自己点上 “巡逻线左边。” “哦，那好巧，我是右边来的。”另一个这么说道 “嗯？”这个说法让少数的几个人产生了疑心，按道理来说正面接触的情况下，他们是不可能在同一个掩体里面的 当然，这种情况是刻意安排出来的。正面左右两边开火，将这些人用最廉价大量的霰弹枪子弹去驱赶，集中到中段某个大型的掩体内。并通过连续的接力射击，将这些集中起来的敌人，牢牢的按在掩体后面失去机动能力。 稍远一点的伏击阵地上，rpg-7的正副射手正在标定这个大型掩体。 “后方清空。”副射手拍了拍正射手的钢盔 火箭筒开火的声音响起，短短几秒后这个大型掩体和藏在里面的人一起，被82毫米迫击炮战斗部轰上天。 第146章 礼崩乐坏 帝国边境军的急行军是有效的，他们成功的在白色死神校射表完成前完成了回防。还有更多的支援力量，开始先后的抵达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接壤的边境线上。 那些在北方雄鹰帝国内，不打算站队南北两方的势力。此刻都开始汇聚在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的国境线上，帝国的崩塌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还是那个底层的逻辑，现在进行的北方雄鹰帝国南北内战。是决定这个国家未来的路线，而不是将这个庞大的帝国瓦解。 而白色死神的进攻是有可能从外部来瓦解整个帝国，或者说让北方雄鹰帝国丢掉一部分领土。这个从政治层面上和社会层面上是不可接受的，北方雄鹰帝国的社会形态稳定只取决一个因素。 即一个幅员辽阔拥有强大实力的国家，不论这个国家究竟是以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形态、什么样的制度、什么样的领导层，这个国家必须是一个强盛的面貌展现在自己的国民面前。就算北方雄鹰帝国不能继续再变得更加强盛，那么保持这个状态就能让国内稳定。 一旦让北方雄鹰帝国衰落，这个结果都是国内各个派别或者说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所有人不管身处于什么阶级，他们都期望自己生活的国度是一个强盛的国家。只有国家层面的强大，才能让他们免受外部的压力。 正是对于一个强盛国家的憧憬，北方雄鹰帝国才能在连绵不断的对外战争中屹立不倒。这种社会层面的慕强心态，才使北方雄鹰帝国得以稳定国内的政治环境。让苛政杂税不会在根本上影响到国内的统治地位，威权政治让社会层面的国民去配合整个国家的运转。 但是这些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一个社会运转的底层逻辑。威权统治的高层，能够带领这个国家走向强大。 如果不能保证国家的强盛，威权统治阶级就会被无穷无穷尽的革命浪潮所淹没。而丢失原本的国家领土，绝对能称得上让北方雄鹰帝国衰落的表象。 白色死神的进攻，有可能将整个北方雄鹰帝国就此撕裂成无数的碎片。毕竟一旦丢失领土，那么整个北方雄鹰帝国的国民就会看到凌驾于整个社会的威权统治阶级，已经不能再将这个国家带领到更强盛的状态。 威权统治的基础，凌驾于整个社会的基础，就是他能将整个国家带领一个更好的方法。这样才能让威权统治凌驾于任何人之上，不然它就会立刻失去它的法理地位。 如果威权统治阶级失去了所有国民的信任，那么这个原本凌驾于社会的统治制度就会高高落下摔得稀碎。 正是明白其中的风险，所以帝国边境军的求援才会有如此高效的回应。原本互相指责的各个派别，都立刻投入到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的边境线上。他们有充足的理由和坚定的意志，来将白色死神的攻势打停在边境线上。 “还真是壮观，有一说一这个规模有些超过了我的预料。”零无邪魅的笑着，还真是如教员说的一样。 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 事物的正反两面以一个清晰的姿态展现在他的眼前。 帝国边境军对他的恐惧和慕强的挑战；帝国内部原本吵得不可开交的派系，此刻却坚定的站在一起准备应对他的进攻；原本一年战争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平民，也被朴素的爱国热情所动员起来。开始自发的运输补给品，为接下来的军事行动服务。 “你展现太过于强大的一面，是否让北方雄鹰帝国的所有人都感到压力，开始自发的团结起来应对你这个最大的威胁？”艾亚菈也猜到的原因 “没错，强大的外敌入侵确实能将所有国内政治纠纷搁置一边。”零无也猜到了原因 “你别说你没猜到这个情况，说说你打算怎么办？”艾亚菈看着气定神闲的零无，知道他早就为每一个事态发展的岔路口预定了备用方案 好像是教导城外的贫民窟开始，好像所有的突发事件和原本棘手的问题，都被这个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快速解决。解决的方法方式多种多样，但是他们都指向了最终的完美结局。就好像所有事情的发展，都被这个黑衣亲王所算到了。 “当然当然，我不会在国与国之间的外交问题上突发奇想。”零无确实算到了北方雄鹰帝国的中立势力会以此为借口，从南北内战中抽身。 但事物的发展毕竟都有两面性，他们汇聚在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的边境线上。客观上来说也让白色死神的预定目标达成，即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无法再依靠自己所掌管的帝国官方行政单位，去抽调原本属于国家层面的力量。 这些由帝国财政多年的支持，通过长时间专业训练出来的武装力量。无法被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去投入到南北内战中，这也客观上极大的削弱了北方保守势力联军的力量。 毕竟他们相比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所没有的，就是他们通过宫廷政变得来的，对于北方雄鹰帝国来说代表官方的政治运转官僚体系。而这些都是一把钥匙，用来启动帝国官方武装力量的钥匙。 现在白色死神的行动，直接让这把钥匙的能力失效。他们这些代表北方雄鹰帝国意志的军队，必须来到边境线上应对白色死神的直接威胁。 这个时间节点上，没有攘外必先安内的说法。失去领土就意味着整个北方雄鹰帝国的统治基础就会根本性上被动摇，整个国家会立刻启动革命浪潮。 “那你打算怎么做？现在北方雄鹰帝国的边境线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难以突破了。”艾亚菈有些奇怪零无为什么不在早一些的时候，就强硬的展开进攻 零无直接伸手将她拽到怀里，从来没有过的强硬态度一时间让艾亚菈不知所措。零无的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白丝，就像是君王在挑弄自己妃子一般。 “无论事物发展如何激烈如何的曲折，但是只要它们的目标是相同的。那些东西都只会是路途上不同的小小插曲而已，我只需要保证我的目标能够实现而已。”零无笑着说道 他之所以来这里，真正的目标是让北方雄鹰帝国无法再南下，越过地中海直接威胁到天赐神国或者说天赐神国所在的大陆。他需要让卡雷利亚公国保持独立，作为这个北方大陆上唯二的拼图。 军事援助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是如此，直接在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边境线上军演，也是如此。不管是直接下场分裂北方雄鹰帝国，还是支持主张内循环发展经济的太子安东。他做的事情始终是为了让这个庞大的帝国，军事影响力止步于北方大陆上。 “那你打算怎么做？！”艾亚菈感觉自己被零无逗了，他始终没有正面解释自己要做的事情 “等，对面不会在自己弱势的时候前来谈判。他们要等到自己认为自己能够有和我谈的筹码后，才会来到这里说他们该说的东西。”零无也不绕那些弯弯绕绕了 既然北方雄鹰帝国还有这么多的中立势力，那么再发起进攻就得不偿失了。这边的军事行动会让帝国南部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丢掉民心的，毕竟太子和白色死神是名义上和实际上的盟友。 对于一个强盛北方雄鹰帝国的憧憬，帝国的南部和北部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对于这个强盛国家未来将要行走的制度，南北两方各执一词而已。 一旦他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那么南北战争将会在这一天定格成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失败。整个帝国南部将会向帝国北部妥协，这个是零无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局面。 所以他想要在恰当的时机，恰当的地点，和恰当的人去谈论。 他们之间的分歧和恩怨。 “哦呀哦呀，我还以为阁下会立刻对北方雄鹰帝国发起军事打击。”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那犹如电子合成器发出的声响，是机械教会的黎明机械大主教 艾亚菈立刻从零无的怀里起身，零无也站起来迎接自己的盟友。转身的同时他也发现了站在黎明机械大主教身边的少女，弥赛亚哈曼。是机械教会中少有的，没有对自己进行机械化的人。既然这个时候能和黎明机械大主教一起前来，那么就说明她是黎明机械大主教特意带来的，而且会和接下来要谈的事情有直接的关系。 “我比较喜欢通过交流来解决分歧而已。”零无笑的有些口是心非，那种职业政客的笑容 仿佛之前那声势浩大的军事演习从来不存在，但是那些被炮火清除的植被区域。事实上已经打开了装甲部队进攻的通路，原先那些足以遮挡装甲矛头视野的树林，都在军事演习时被猛烈的炮火所扫除。 整个边境线上，能够阻挡装甲部队展开的天然屏障已经在军事演习后不复存在。 一旦这些重型合成化旅速度飚起来，那么北方雄鹰帝国的防线就像是法国在阿登森林方向一样。被零无直接开启环法装甲车比赛，或者该说是越野赛？ “好了好了，这次来也只是满足我一个小小的私心而已。”黎明机械大主教见零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索性他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 “黎明大主教请讲，如果是我知道的话。”零无也很好奇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黎明机械大主教亲自来的 “那个男人你见到了吗？”黎明机械大主教想问的就这些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零无知道黎明机械大主教问的人是谁。那个阻挡亚空间邪祟数个千年的天可汗，唐红生。 “当然，天可汗依旧在。”零无如实的回答了黎明机械大主教 “那就好，既然他依旧履行约定，那么我就自然不能懈怠了。”黎明机械大主教转头就走，丝毫没有带上旁边的弥赛亚哈曼的意思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零无知道弥赛亚是机械教会的最高称号，只不过他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称号会被眼前的年轻少女所获得 “也行，我们下一次再仔细的聊聊吧。”弥赛亚哈曼转过身“两个人单独的深入交流一番，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 零无满头雾水，很显然他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毕竟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两个大势力之间的官方交流。但一个黎明机械大主教问完天可汗唐红生的问题后，直接就走了。另一个弥赛亚哈曼，也是说了一些非官方的话也走了。 机械教会那种理工科独有的随心，好像在某些方面展现出来。 而零无也终于等来了，自己真正想要见到的人。 北方雄鹰帝国边境线上，有使者前来。 他的名字是苏沃洛夫将军，北方雄鹰帝国边境军的最高领导人。 “艾亚菈你可以返回天赐神国了，接下来我可能要直接去伏尔加格勒的前线了。”零无拿起了桌上的凯夫拉内衬羊皮手套 “你打算怎么解决死神海拉的问题？”艾亚菈倒是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零无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的戴上了手套。 “好吧，我相信你能解决这些。毕竟上一次是我最后一次不相信你了。”艾亚菈这么说道就招呼两个跟在身后的龙人女仆 而零无则是直接乘坐装甲指挥车，直接连同重型合成化旅一起移动到双方的边境线上。 重型装甲集群移动的动静，犹如山崩。履带碾压地面上的碎石成粉或者直接将它镶嵌在泥土里，大量的步兵战车和t72av一起将炮口指向北方雄鹰帝国的国境线方向。 “北方雄鹰帝国，帝国边境军军长苏沃洛夫。”来人骑着白马站定在雪地上 “零无，或者可以叫我你们常用的称呼：白色死神。”零无从t72的车长位上出仓，站立在炮塔上 寒风吹起了他独有的白色军大衣，眼前这个比他苏沃洛夫年轻得多的青年确实当初一年战争中，他们最深的噩梦。 而就在他们开始交谈的时候，伏尔加格勒大后方空气中开始掺杂着芥末味。 第147章 突破底线 当空气中飘荡起芥末味的时候，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毒气毒气毒气！”所有人立刻将身上的防毒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同时大声提醒 这么做的目的一是提醒周围人毒气袭击的到来，还有就是在戴防毒面具的时候，第一口气是要直接吐出去将面罩里面的毒气呼出去。尽可能的排空刚戴上防毒面具时，里面毒剂的浓度。 对于毒气袭击的准备，南北两方其实心里都清楚。这种非常规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会在局面处于弱势的一方上率先投入使用。常规的军事力量不能达到目的的时候，就会使用非常规的手段。 只不过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率先将化学毒气投入使用的一方。会是这个时间节点上的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毕竟如果从战线上的观察来看。毫无疑问攻势发起方，是北方保守势力联军而不是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南部抵抗军。 在本国领土上使用这种非常规的武器，是有巨大的政治风险。毕竟化学毒剂作为非常规武器，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就是其存在性并不能被轻易的消除。这片土地上会在一段时间内残留化学毒剂沾染物。更何况伏尔加格勒周围就是连接大水域的伏尔加河，这个主要的内陆航道会将污水扩散开。 还好现在还是冰封期，不然这些化学毒剂会被以一个极快不可逆的方式，在北方雄鹰帝国水域里扩散开。直接影响河流的主要航道和附属的支流。 “别架着我！我还要留在这里镇守伏尔加格勒！”头戴防毒面具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被众人架着离开这里 他身上还被人披上特制的防化学沾染的斗篷，化学武器毒剂并不是只能通过呼吸道攻击人体的。溃烂性的化学武器只要沾染到人体的皮肤就能将人，从外面开始一层一层的像是剥洋葱一样的消灭。 所有应对化学毒剂武器的预先备案，开始全面的启动。 所有经过这个区域的重载列车都会在下一个站点前，被防化部队所进行消洗。用特制的溶剂将污染物仔细的清除出来，这一步至关重要。就算是底盘也会被细细的冲洗，化学武器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是：就算只是微小的剂量都能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 所有消洗棚开始搭建启用，做好应急防护从染毒区里撤出的人。都会进入到消洗区域里，站住张开双臂让防化部队用喷头仔细的冲刷着自己，将所有污染物都冲洗下来。 原先所有的物品都会被放到指定的区域内进行彻底的消洗，士兵们将自己手中的武器退膛清空枪支，放在专用的枪架上。然后进入到消洗棚内冲洗，最后在出口处领取新的装备和武器。 但就算是有应急预案，突然的毒气袭击还是让伏尔加格勒内有不小的伤亡代价。 芥子气，这种世界大战时期的猛毒。虽然并非零无手中最强大的化学战武器，但是对于缺乏认知的人来说，就是一次降维打击。北方雄鹰帝国仅仅是拾起，当初白色死神化学战袭击太子行宫的武器，就已经掌握了一种超规模武器。 还好身为零无的盟友，同时也知晓化学战危险性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已经为随时到来的化学战做足了准备，但大多数人都没有认识到其中的危险性。 人是无法准确的认知到未知的风险的，他们在没有见识过其危险性前都会疏忽防备。 只有当他们真正的认识到，看到那些在淡黄色烟雾中溃烂倒下的人时。才会用力的将防毒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并用手堵住滤毒罐的进气口，无数次吸气去检查唯一能保住自己命的装备。防毒面具的气密性就能代表他们是否能活下来的唯一可能，只要有一丁点的漏气。 他们就不会像洋葱一样一层一层的向内被剥下，而是芥子气直接进入到肺部。从内到外和从外到内同时腐烂，咳出越来越多越来越粘稠的血污，就是其证明。 化学武器袭击，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就会丧命。 那些痛苦着哀嚎逝去的人，他们那发出惨叫的灵魂正在无时无刻的冲击作为死神的谬瑞安。 就像是流水一样，将谬瑞安作为人的部分洗去。只不过现在还有一群灵魂在阻挡这些试图污染的邪祟的，就像是海中的孤岛一样。一场大海啸正在酝酿，海中大地震已经开始了。 “快点零无，你又要快追不上我了。”谬瑞安蹲在台阶上呢喃 祂的身前，正在树立起无数的黑色结晶。这些东西正在成为这片大陆管路的一部分，原先卡雷利亚公国的部分被切断，国土炼成阵正在进行着修改。那个花费数十年或者说数百年的计划，正在走向最终的节点。 谬瑞安就是开启最后门扉的钥匙，用神只的力量将这个几乎涵盖整个北方大陆的国土炼成阵所启动。只不过它的作用并不是降临会向北方雄鹰帝国高层，描述的那样是用来让皇帝永生。 对于寿命终结的恐惧，是作为一个人深藏在本能的恐惧。 越是手握大权的人，越是恐惧自己手中的东西滑落。而当寿终正寝时，他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正是手握大权，所以比一般人更怕死；正是手握大权，所以他能动用到一般人无法拥有的力量。 降临会正是瞄准了作为人最丑陋的一面，利用这个对于本能的恐惧。向当初还是小国的北方雄鹰帝国，兜售着他们的方案。只要能将一个大陆级别的魔力，充分的调动起来汇聚在一起。那么生命永恒是能够做到的事情，魔力作为这个世界的万灵药也能或者说也该能让一个人永生。 正是那个时候，北方雄鹰帝国才开始了对外的征伐之路。随着国土的扩张，那些埋藏在地下的魔力管路也在一同的扩张。北方雄鹰帝国的侵略性，并不是因为某个帝皇对于伟业的憧憬。 恰恰相反，北方雄鹰帝国的扩张侵略性并不是为了宏伟的帝国蓝图。恰恰不是因起这么宏大的目标，而是一个小小的个人对于永生的渴望。人人为我，这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愿望。 零无坐在t-72av坦克的主炮塔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骑在白马上的苏沃洛夫将军。 “北方保守势力联军在伏尔加格勒使用化学武器袭击，请求援助。”零无手上拿着无线电手台，从扬声器中传出的声响正在像是重锤敲打在鼓面上 骑在白马上的帝国边境军最高负责人，苏沃洛夫将军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已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当战略威慑性武器投入使用的时候。它就已经失去了最大的作用，即让对方因为这种东西的存在，不能做出一些越界行为。 现在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打破了这个双方本来的默契。 那么一场规模空前的毒气大战就会开始，这个代价足以让整个北方雄鹰帝国都无法承受。肆虐的毒气，会将北方雄鹰帝国物理上的灭国。 这会让他们在这里和白色死神对峙，失去任何意义。正是他们不想让北方雄鹰帝国崩塌，他们才从千里之外赶来。现在帝国内部进行的南北战争，随着化学毒剂的使用让整个帝国崩塌的危险，从边境线转向正在进行的内战。 “真是愚蠢，不是吗？”零无关掉了手中的电台 “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甚至不能自主的控制部队，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不是吗？”白色死神的脸上挂着嘲弄 “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行为，让在这里鼓起勇气想要挑战我的众人，失去了勇气的基础。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不是吗？”白色死神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的戏剧性 “那么，苏沃洛夫将军。你们现在以一个什么立场站在我的面前？一个信念坚定的挑战者？还是一个前来朝圣的信徒？或者说前来进贡的藩王？”白色死神很想知道这些，北方雄鹰帝国内部中立势力的想法 政治交换中，声音最大的从来都是一小撮极左极右的小丑。他们以最小的人数，发出了最大的嘈杂声。并试图通过这些高分贝的噪音，来让所有人以为他们才是大多数。而他们从来都不会说的是，沉默的才是大多数。 而那些数量微小的跳梁小丑，用自己那最拙劣的滑稽戏去试图让所有人认可他们的想法。但殊不知，大多数人都只是将这些视作一场令人捧腹的笑点而已。 毕竟最让人引起注意的是最令人恼怒和最令人恐惧的消息，这些人利用新闻学上对于社会心理层面的研究，去降维打击普通人的思绪。 试图通过恐吓和挑唆，让这些默默无闻的中坚力量潜移默化的认同他们。让他们在宣传的作用下，能够以他们所想的思维方式去考虑事情。 而一样的思维方式就会让他们所推导出来的结果，变成和这些跳梁小丑得出来的一样。同时正是因为这种推导的过程并不受影响，完完全全是受众根据他们所宣传上的思维方式，推导出来的结果。 所以这些人会对他们“自己”得出的结论深信不疑。 但那需要一个强大的宣传部门，一个垄断性的话语权，一个长期作用的时间。很明显，这些追求短期效益的跳梁小丑并没有耐心做这些。 他们只会用最夸张最拙劣的演技去吸引最多人的目光，毕竟黑红也是红，坏名声也好过没名声。 但零无不想去理会那些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小丑只应该存在马戏团里而不是政治这种严肃的舞台上。（更不应该在法拉利的策略组里） 所以白色死神想知道，作为被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所一次次背叛后的北方雄鹰帝国中间派，会做出如何的选择。 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一次次的挑战着现有的潜规则，最后在使用化学毒剂后彻底的打破了现有的潜规则。 “一名谦卑的协商者，天赐神国的亲王阁下。”形势比人强，苏沃洛夫将军在谈判的开始就已经落入了下风 不提零无的白色死神身份，反倒是提零无的天赐神国亲王身份。小算盘打得很响，不过这一点来说零无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他需要的是北方雄鹰帝国的陆上军事影响力止步于帝国边境。 至于说海上军事影响力和空中军事影响力，零无倒是从来不怎么关心这个问题。在日德兰海战后，已经没有任何的海上敌对势力敢朝他发起挑战了，即使他现在不是欧罗巴帝国的太子也一样。 “你们能出什么条件？”零无倒是把这个问题抛了回去 要价高会被坐地还钱，要价低会有所亏损。所以他让苏沃洛夫将军先开价，让对方拿出应有的诚意。 “太子会获得我们所有人的支持，这样够吗？”苏沃洛夫开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筹码 “这个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必然的事情吗？！我们要谈的是未来的不确定性。”零无很明显对于这个答案不满意 “那我想听听亲王阁下的意见。”苏沃洛夫将军也让零无漫天要价，他才能坐地还钱 “北方雄鹰帝国的扩张行为以后终止，它的国境线将不会再次向外扩张。”零无提出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 苏沃洛夫点头同意，北方雄鹰帝国已经厌倦了战争。 “裁军五十万，五年内完成。”零无开出了更高的价码 “这不可能，大规模裁军会让社会动荡的。”苏沃洛夫拒绝了这个条件 军队一方面是作为一个国家军事力量的重要组成力量，另一方面也是作为一个蓄水池一样的作用。将社会上溢出的劳动力所吸纳进来，变相的提供就业岗位。 如果进行裁军，则会将这些人一下子投入到社会上。到时候劳动力如何安置就会成为一个社会层面上的大问题，拥有军事技能的人相比起普通人来说有更大的破坏力。 “这是我们对于北方雄鹰帝国停止扩张决定的具体展现，不需要扩张的国家为什么需要一个规模庞大的军队？”零无笑着说道 第148章 战略空投 “苏沃洛夫将军，我想我的要求并没有超出你们所能给的极限。”坐在t72av坦克炮塔上的白色死神轻敲自己的指关节 “我给的条件已经足够宽松了，虽然你的援军确实能给我造成一定程度上的麻烦。但是如果我真的发动进攻的话，损失并不会超出我所不能接受的地步。” “好吧，我同意。”苏沃洛夫将军认可白色死神这个说法 通过之前的军演，白色死神展示出了他所拥有的极端武力。双方的军事力量对比，是提供政治解决分歧的底气。 在战场上拿不到而的东西，谈判桌上也必然拿不到。反过来说，当你真的能在战场拿到手的东西，你也可以通过政治交换谈判去获得。这种政治交换谈判，本质上是避免将双方的冲突发展到两方都不可接受的道路上。 想开启战争很容易，但是想停下来就需要很多方面的条件。只要双方出现伤亡，这种刻在骨子里的仇恨就会快速的蔓延开来。 “那么我需要保证卡雷利亚公国的独立性。”白色死神接着抛出一个双方都能轻易接受的条件 保证卡雷利亚公国的独立性，一方面在这个时候提出是最合适的时机。毕竟当北方雄鹰帝国修整完毕后，他们的扩张行为并不需要只通过军事力量来强硬掠夺。他们还可以通过政治上的交换将卡雷利亚公国从法理上容纳到北方雄鹰帝国的版图上，而这一点白色死神明显是不想看到的。 停止在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边境线上的进攻，有一个充分的前提：即零无能有一个在北方大陆的跳板。从而在这个大陆上施加他的影响力，而不是处处都需要通过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才能施行。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是政治层面上的考量。 这一次干涉北方雄鹰帝国的内战，很大程度上就是为未来可能得面对的局势，提前做出布局。一旦北方大陆出现异常，零无手中就能有多种多样的选择。而不是只能通过太子安东·罗曼诺夫，这样会失去政治上的操作空间。 “这点我能完全同意。”苏沃洛夫将军很明显不会拒绝这个现在看来，不痛不痒的条件 “我最后需要的东西，是你们能保证太子安东·罗曼诺夫能够偿还这一次的军事贷款。”白色死神最后提出的条件是这个 “这样好吗？阁下和太子殿下不是已经能够保证这些的偿还了吗？”苏沃洛夫将军对这白色死神提出的条件很疑惑 这更像是白色死神并不信任自己的军事同盟盟友太子安东·罗曼诺夫。 “我需要的并不是个人的承诺，而是整个北方雄鹰帝国对于债务的偿还保证。”白色死神笑着说 “那么我再加一个不痛不痒的条件吧。”苏沃洛夫将军也开出了他的价码“阁下不能在北方雄鹰帝国的领土上使用化学毒剂武器，虽然不知道阁下手中还有没有更强大的化学毒剂武器，但我想北方雄鹰帝国冒不起这个风险。” “我想这对于阁下来说，并不是一件非常难以办到的事情吧？”苏沃洛夫将军很明显，不想在北方雄鹰帝国内部出现大规模的化学武器投入 “当然当然，这是一个合理的要求，我答应了。”白色死神同意了苏沃洛夫将军的讨价还价 苏沃洛夫将军猜的没有错，白色死神手中确实有比芥子毒剂更强大的化学武器。芥子气那种独有的带有颜色和气味的毒剂，相对来说投入使用就会被高度警觉的单位察觉到。而现在的零无能量产更加致命纯度更高，致死剂量更小的第四代化学武器毒剂。 这种毒剂就算是面对有防化服和防毒面具的单位，也能让这些防护装置在一个小时后或者四十分钟后完全失去其防护作用。糜烂毒剂和神经性毒剂的超级混合体，无色无味致死剂量非常小的第四代化学武器。 很快双方就完成了讨价还价，大的方面谈妥后双方没有在细枝末节上纠缠太多。 “看来我们之后还会有合作的空间，这点我同意了。”苏沃洛夫将军同意了这个要求 双方朝各自敬了一个军礼，结束了这一次的政治协商。 很明显苏沃洛夫将军明白白色死神的意思，他要的并不是一边倒的支持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在北方雄鹰帝国内部，白色死神还需要存在另一种选择上的可能。而这些占据北方雄鹰帝国政治上的大多数，正是完美符合白色死神对于新的政治伙伴要求。 天上米26重型运输直升机开始发出越来越近的轰鸣，同时在伏尔加格勒卸货完毕后的c5银河战略运输机也开始出现在上空。天空中的鸣响甚至盖过了这里的一切声音，只有螺旋桨搅动有节奏的破空声，还有喷气式引擎的轰鸣仍在。 恐虐之神将袋子里的黄瓜味薯片塞嘴里，丝毫不担心降落时会把自己给噎着。 当c5银河战略运输机降落在被紧急修建起来的机场时，飞机还在滑跑的阶段时就能看到从米26重型运输机里走出的白色死神。他正在边走边进行换装，将军官的大衣和大檐帽换下，带上坦克兵的防撞头盔。 当开启反推的c5银河战略运输机停下时，尾舱门打开就能看到里面正在忙碌的机组成员。 他们将运输机机舱内的地板翻转，将带有滚轮的一面朝上固定。同时加油作业也在一同进行中，这一次出击可不是能进行政治协商谈判那么简单了。而是真正的进行坚决军事打击，这一次将会彻底扭转整个北方雄鹰帝国南北内战。 机舱内的大扭矩绞盘开始转动，收紧钢缆将放在托板上的装甲载具用绞盘拖上来。地板上能滚动的地板，很好的减轻了绞盘的工作压力。零无此刻正在一边看着舱单一边和飞行员交流着航行路线，这个时候恐虐之神库恩带来了一个消息。 “我在伏尔加格勒机场卸货的时候，有一个人在找你。”恐虐之神库恩回忆起一个戴着牛仔帽的年轻人 “谁？如果是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话，他可以通过无线电联络我啊？”零无有些疑惑 “他自称是洛伦佐，别人叫他快枪洛伦佐。”恐虐之神库恩双手叉腰回忆着细节 “是嘛？确实这个名字有很久没有听到过了。”零无想着这个当初在欧罗巴征战时的年轻近卫瓦伊凡士兵 “那么他有说来找我做什么的吗？” “我想想啊。”恐虐之神库恩将最后一片黄瓜味的薯片咽下“他好像说是在押运一个东西的，一件某人的遗物。” 零无下意识的左手按在佩戴在腰间的朱鞘太刀，和这把刀一样，他的过去正在逐渐的追上自己。而随着零无将手按在朱鞘太刀的刀柄，那些流淌出来的血迹正在被不可名状之物抓回刀鞘里面。仅仅是短暂的现身，空气中已经散发出浓浓的铁锈味。 “你这把刀还真是古怪得很。”恐虐之神库恩自然察觉到这些 “弑杀神明之物，就算原本只是凡物也会不再正常。”零无对这把刀的异样毫不担心，噬砂在自己的身边翻不起什么大浪。毕竟被封在里面的仅仅是一缕残魂，而自己当时则是在完整的时候用这把刀砍下了祂的头颅。 “里面的是哪一个人造神只？”恐虐之神库恩也来了兴致，毕竟印象中其他人造神只并没有被人真正的斩杀 “哦，并不是人造神邸。”零无笑了笑“也算是和你有缘吧，祂是这个世界里真正的本位掌管杀戮之神。” “哦。”知道了谜底的恐虐之神库恩，又开了一包黄瓜味薯片。这东西越吃越上头，一开始只是味道怪得很的薯片。毕竟薯片竟然是新鲜黄瓜的味道，好怪啊。再试试，然后就停不下来了越吃越上头 很快c5战略运输机准备完毕，重新关上尾舱门开始滑跑升空。庞然大物就在无数道视线的目送下，离开了卡雷利亚公国和北方雄鹰帝国的边境线上。 因为双方的约定，这些留在这里的北方雄鹰帝国中间派会等待战争的结束，同时他们也被约束住不会朝卡雷利亚公国进攻。所有必要的条件，白色死神都已经通过直接或者间接的方式集齐了。 c5战略运输机开始直接通过爬升进入空气阻力较低的高空区域，去尽快的来到预定的投放地点。而这架庞然大物跃升到高空中，脱离了低空复杂的电磁杂波干扰。一下子就让这种庞大体型的战略运输机，迅速的被空中雷达探测到。 飞得高杂波少。 而北方雄鹰帝国的东岸海域，有欧罗巴联合王国的海心大公爵舰队存在。单航母战斗群起飞的e2d双螺旋桨预警机，上面驮着的空基探测雷达捕获到了正在高空接近的c5银河战略运输机。 “目标捕获，雷达特征接入数据库比对。”e2d预警机上的操作人员迅速行动 海心大公爵明确的跟他们说过，这里有友军单位行动。这个友军单位正是当初的欧罗巴闪光，他们就是为了响应友军求援而来的。 “比对完成，目标雷达特征和数据库中的c5银河战略运输机一致。”另一个操作员汇报比对结果 所有机组人员都愣了一下，这个型号的航空器。目前欧罗巴联合王国还不能制造，就算是有当初欧罗巴闪光留下来的数据库，其中还有很多的细节需要进行验证。所有军工人员都对这些遗留下来的数据库视作珍宝。 但非常遗憾的是，其中的大多数武器系统的工程设计。让他们叹为观止的同时，也深深的感到无能为力。他们无法理解透彻这些组成整体的，复杂的子系统中的一小部分。 所以他们始终无法量产其中大部分的先进武器系统，只能靠笨办法用魔力硬堆。 但就算是仅仅掀开冰山上的一角，欧罗巴联合王国就拥有了其他势力无法撼动的海空优势。 “将这个情况回传。”e2d的机长当机立断将这个情况回传到航母打击集群的最高负责人，海心大公爵那里 “甚高频通讯呼叫。”海心大公爵接过了单边耳机耳麦 “甚高频中继完成，开始公网呼叫。”e2d将航母打击集群的发送信号中继增强，同时定向将甚高频的通讯信号对准高空飞行的c5银河战略运输机 “海心呼叫不明飞行器，表明来意。”海心大公爵公式化开口 “。。。。。。” “敌我识别器应当，友军单位。”这时候敌我识别器也开始启动 “身份编码，三军统帅林无惑。欢迎回来，指挥官。”合成的电子音响起 “你们的位置。”c5银河战略运输机的频段上，响起了熟悉又陌生的回应 “北方雄鹰帝国的东岸，30海里。”海心大公爵依旧公式化的回答 “前往，冬宫要塞东南方向20公里外待命。” “收到，舰队前往冬宫要塞东南方向20公里外待命。”海心大公爵回复零无的无线电命令“虽然这不符合无线电通讯原则，但是我还是想说欢迎回来。” “是嘛，你这么想就好。”零无有些复杂的结束了无线电通讯 c5银河战略运输机已经抵达了目标的空域，尾舱门开始放下。 机舱里面除了机组人员外就是放在托板上的装甲载具，并没有看到空降人员坐在两侧。 系着安全绳的机组人员，走到尾舱门的边缘处查看空降的区域。同时也在确认尾舱门周围没有任何可能会产生钩挂的东西。一切就绪后，机组人员通知飞行员与机长准备完毕。 “开始吧。”零无直接下命令 系着安全带的机组人员，将一个团起来的引导伞丢出尾舱门外。 引导伞在猛烈的气流作用下迅速的张开，一根长长的引导带连接着引导伞和托板上的装甲载具。就像是拉出绳索上的重物一样，托板上的装甲载具被引导伞拉出尾舱门。 而这一个过程开始后，就像是连锁反应一样。拽出尾舱门的装甲空降载具，也会同时扯出下一艘载具的引导伞。直到所有装在托板上的装甲载具，都完全的空投完毕。 零无蜷缩着身体，准备应对冲击。 就像是坐在小轿车里，侧面突然被泥头车撞一下一样。瞬间的巨大拉拽力作用在身上，甚至可能会让身体差的人昏厥。随后就是失重感，就像是整个人漂浮在空中。 天空中开出了4朵伞花一组的空降装甲载具，而没有看到伞兵的身影。 这是当然的事情，因为这一次行动是连人带车一起丢出来的。空降人员直接坐在装甲载具里一起空降，这个是独门绝技。 托板下开始充气，随着地面的不断接近。在四朵伞花和装甲载具中间的火箭发动机喷口启动。巨大的燃气直接像是喷气式发动机开启反推一样，瞬间让整个空降载具的下落速度，断层式下降。 第150章 炮击冬宫 随着巨大的多朵洁白的伞花张开，作为北方雄鹰帝国最重要的东部出海口城市：冬宫要塞。也随即展现了和其地位应有的反应，整个要塞城市开始启动。 巨大的警报声从一个个庞大的蘑菇状发声器产生，整个冬宫要塞城市被噪音所包围。 一个个安装上高功率电浆炮的高耸炮台，打开了常年覆盖在上面的圆形穹顶。虽然大口径的电浆炮一般承担对海反舰的任务，但是他们打击已经落在陆地上的目标，也是十分的趁手。 而相比仰角不够的大口径电浆炮，多联装的小口径速射电浆炮已经就位。半圆形穹顶打开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将整个炮位平移出坚固要塞主体外。以此来获得最好的视野和射界，毕竟他们这种速射电浆炮的毁伤方式需要靠大量的电浆球堆砌。 但是他们刚刚进入战斗状态，天空中就传来破空声。这个发出尖啸声的物体正在越来越近，最后直接砸到这些速射电浆炮的周围。 那个物体是gbu-12，500磅宝石路激光制导炸弹。翱翔在天际中的并不是只有c5银河战略运输机，还有海心大公爵的单航母打击集群中起飞的f14b舰载机。 这些在中高空活跃的舰载机，执行掩护空降部队的落地行动。任何可能的威胁都会在一次开火后被迅速赶来的精确激光制导炸弹点掉。 海空一体，这就是海心大公爵或者说现在的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强大之处。对于海面上或者说沿海地区，只要在舰载机的作战半径内就会受到强而有力的打击。 而在f14b雄猫舰载机的精准打击下，冬宫的火力在没有发挥作用的情况下就已经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摧毁。 “该死！启动屏障！启动屏障！”守城的奥图恩将军立刻让最新的城防炼金系统开机 冬宫要塞城市，是北方雄鹰帝国和炼金协会物资运输的关键中转站。传送阵失效前就一直是，而现在传送阵失效后更成为唯一的深水良港。 所有炼金协会的物资都要经过冬宫要塞城市，从海运转为陆运。正是看到了这一点，零无直接通过战略空投来直接切断这一条事关生死的补给线。 但与此同时，这个重要的地区关键节点要塞区。也是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重要布防区域，所有能抽调的兵力都往伏尔加格勒赶去。就唯独这里，冬宫要塞区港口城市的兵力是满编的。 炼金协会的关键设备，这个要塞港口城市最先轮换。 “反物质单向屏障启动！” 随着要塞的最高负责人授权，冬宫要塞主体建筑都被半圆的透明穹顶所覆盖。这些半圆的透明穹顶由一个个复杂的六边形魔力屏障所组成。gbu-12宝石路激光制导炸弹落在上面的时候，就会被提前触发引信在屏幕外就诱发爆炸。 “报告，我们碰上麻烦了。”在天际中战斗巡逻的f14b雄猫舰载机小队，很明显注意到了冬宫要塞群的异常 这一条情报被远处的e2d预警机快速的传达到舰队指挥中心的航空母舰上，这是一条坏消息。 冬宫要塞群内的各式各样电浆炮在屏障的保护下，开始朝天空中泼洒防空火力网。那些密密麻麻的等离子态黄色球，被沾到不是一个好消息。所有舰载机将高度保持在至少3500米以上避免被这些东西沾到。 不过并不全是坏消息，c5银河战略运输机上的bmd-4m空降步战车已经都落地了。 这个有100毫米低膛压线膛炮和并联30毫米机炮的东西，能在火箭反推降落伞的帮助下。连人带车一起从空中丢下来，并不需要传统的人车分离空投。也就不需要像是以前一样，人落地了还要找不知道挂在哪棵树上的载具。 直接落地，轰油门就能让这个差不多14吨的小家伙，能飚到68公里每小时。 人车合一空降的优越性就在于，落地就能有战斗力。 数辆bmd-4m直接用30毫米机炮扫射想要靠近的这个区域的守军，空降场有很多人是快速赶来的守军。如果单兵没有载具支援的话，确实围过来的守军会是一个大问题。毕竟电浆枪对于暴露的步兵单位，算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但是单兵的电浆枪，对上bmd-4m的30毫米2a72机炮都能被按着打，更别说还有100毫米低膛压线膛炮2a70。虽然口径不算特别大，但这个级别对付步兵单位是绝对够用的状态。 30毫米2a72机炮扫过去，树林都被30炮扫得渐渐变稀疏。任何胆敢用电浆枪还击的区域，都会被100毫米低膛压线膛炮的高爆破片弹轰一轮。这就是装甲载具对于步兵的恐怖压制力，武器的级别差距让双方根本不在一个维度上。 就在bmd-4m空降战车压制赶来的守军时，后部每一辆车上载着的5人班组下车抢占有利地形并往两边包抄。他们手里拿着的并不是匆匆上马的ak12，而是使用5.56北约弹的urg-i。 这是一种超级精工定制版本的ar系统的枪械，也就是常见的m4。 只不过，他们之间的精度差别就像是一把打了五万发的老古董和两千发的新枪。 得益于中程导气和超高精度的工艺细节，人形们拿着的步枪并不需要加大导气量来克服因为精度不够导致的公差。一般的便宜枪就是用过量的导气来暴力克服零件的公差，导致后坐力巨大。 还有一点的是，零无使用的子弹都是特调的。 普通子弹就已经能够到mk262型子弹的超高精度，小于1moa。两个弹孔能重叠在一起，加上超级线性和柔和的后坐力。单发快速点射有着无与伦比的超高精度。 但是有个问题被放大了，嗑药子弹虽然能像固体火箭一样使用蜂窝煤型药柱。但燃气喷脸的问题有些被放大了，ar导气系统的步枪，后部因为拉机柄的位置导致枪机有开口。火药燃气会从里面窜到射手脸上。 这个问题在通过使用加台阶的拉机柄后，极大的改善。但是横过来端着枪用侧面瞄准镜射击，还是会出现火药燃气喷脸的问题。 不过这个缺点并不是不可接受，毕竟能和零无一起执行任务的人形装备，几乎都是目前状态下最好的。 bmd-4m空降步兵战车直接用30毫米机炮将赶来的守军，牢牢的按在掩体下面不敢露出一丝一毫。只要确定准确位置就会被100毫米高爆杀伤榴弹轰一轮。 正是这种装甲载具的火力压制，能够让下车的步兵单位几乎是大摇大摆的两翼包抄。敌人甚至根本无法发现这些快速接近的空降兵小队，因为他们在掩体后失去了所有的视野。 “山猫危险距离，我需要你注意射击角度。”有一个五人小队达到了掩体前，他们不远就是掩体后的敌人了 “收到，我会往另一个方向扫。”被呼叫的空降战车立刻往另一个方向移动30毫米机炮 当然让步战车移开30毫米机炮并不是说要五人小队跳下掩体，和里面的人近距离搏命。 步兵分队的任务是彻底打扫经过的区域，不至于哪个地方藏着人把经过的步战车开罐头。 “好像没事了。”掩体后的的北方保守势力联军士兵，吐掉了带着泥土的唾沫。 30毫米机炮打出的粉尘木屑都往鼻子嘴巴钻。 “谢天谢地啊。”另一个人刚拿出香烟打算缓解一下紧张的神经 一颗颗灰色涂装，有着黄色条纹的圆柱状东西丢到了他们脚下。 “这是什么？”他们有不好的预感，但是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重新吸引到注意力。他们在这些东西丢过来的时候，就想轻手轻脚的捡起来丢出去。 但是他们的手刚伸到一半，这个灰色带着黄色单条纹的东西就瞬间炸开。 白烟升腾和发出耀眼的光芒，地面上还有冲出白烟范围的几道轨迹。 被这个东西沾染到的人，感觉自己像是被丢入融化的钢水中一样。高温伴随着剧痛将这些吞噬，而他们就算是想要拍落这些粘在身上的东西，也只会让这些东西蔓延得更快。 白磷，白磷燃烧弹。 人形们正戴着黑色防毒面具，一处处用白磷燃烧弹处理掉掩体后的任何人。发觉不对想要跑的人，要么死在5.56子弹要么死在30毫米机炮。或者是和掩体一起，被白磷燃烧弹烧掉。 这一次白色死神答应的是并不会使用生化武器，而白磷作为一种烟雾弹或者说照明弹依然能够绕开契约的束缚。常规武器并不是只有生化武器能够带给人强烈的恐惧而已，燃烧剂像是白磷燃烧弹或者说凝固汽油弹一样可以带来无穷无穷尽的恐惧。 很快空降场被肃清，空降兵小队快速登上空降战车来到反斜面的山上。这个时候的冬宫要塞港口已经注意到除了天上的威胁外，地面的威胁也已经成型。那些原本用来轰击靠近海岸线敌人军舰的电浆岸防炮，此刻正在瞄准内陆。 f14b雄猫舰载机的gbu宝石路激光制导炸弹已经敲不动龟壳了，现在需要更狠的火力。 “我部已经达到预定区域，可以开始炮击。”零无直接通过车载电台联络航母打击群 “收到，按照预定计划执行。”海心大公爵回令 拥有406毫米巨炮的海上巨兽开始瞄准冬宫要塞，除了搭载203速射炮的战列舰外。所有406毫米舰炮都在解算射击诸元，并不需要特别复杂的瞄准。 预警机会作为中转站，测算f14b舰载机和航母打击集群的相对方位、相对距离。同时加上f14b舰载机回传回来的数据链情报，并不特别需要口头传达详细的目标信息。 “b炮塔校射，a、b、c炮塔效力射。”各个搭载406三联装主炮的战列舰快速响应 一吨多重的406毫米炮弹被炮弹电梯提上来，运到炮闩的后部。 站在炮闩旁边的操作员将手往炮口方向指，示意站在更后面的推弹机操作员将这个一吨多重的炮弹顶入膛室。炮弹顶入后重新抬起手，推弹机顶杆收回。 双手往炮闩旁边的活动黄铜门一指，黄铜门放下形成一个坡度，三个超大的发射药药包就 从防爆炸舱门里掉落到炮闩后部的扬弹机上。站在炮闩旁的操作员将这三个药包往后推，继续留出空位。这些药包直径45厘米，长45厘米。 做完这些后，他再次两手往活门方向一指。再次掉落三个超大包发射药，他举起手往炮口方向指，六个发射药药包被顶入膛室中。 装填的扬弹机向上收起折叠，给406火炮留出可供后座的区域。所有人离开巨炮的尾部，站在安全的地方。同时16英寸重炮的俯仰，也从只能固定在五度的装填角度中解锁。 炮口开始根据绘图室的数据解算，开始上下的俯仰。 “嘟。” “嘟。” “嘟。” 三声开火警告音，随后位于衣阿华级战列舰的第二号炮塔的中间位置406主炮开火。 开火时喷涌出的大量火药燃气和炮口暴风扫过海面，还好军舰上的重炮都不会傻到安装炮口制退器，不然这些外溢的炮口火药燃气就像钢丝球一样狠狠的刷自己的甲板。 冬宫要塞港口正在庆幸自己的炼金防护壁能够起效，这种专门针对要塞的炼金产品。要突破只有两个办法，超过它的输出功率或者说从内部破坏它的能量核心。 这个要塞是军港，外人进来要迷路好久才能出去，更别说精准的找到绝密的位置了。 但就在他们庆幸不久，一个从来没有碰到过的情况出现。 一个惊天动地的响动出现在防护壁的外围上，有什么东西直接狠狠的撞到了上面发生了爆炸。防护壁像是泡泡一样的微微颤动，这个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命中。”这个结果很快通过e2d预警机传了回来。 “效力射。”海心大公爵直接下令 “收到，效力射开始。”所有人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拥有406毫米十六英寸巨炮的战列舰们开始了表演。 对于这种超过认知，另一个知识体系的东西。零无的做法很简单，遇到难题炸药横扫，阻力越大当量越高。 第151章 舰炮开幕 衣阿华级战列舰将三座三联装406毫米主炮对准冬宫要塞港口，他们开始用三座炮塔同时发射一门的形式来开始效力射。 一号炮塔、二号炮塔、三号炮塔同时开火将其中一门的406重炮的一吨重炮弹抛向目标区。 海面上开始产生大量被炮口风暴吹起的波纹，硝烟和闪光出现在这片海域中。伴随着雷鸣般的响动，让这里彻底失去平静。 重炮叠加下，冬宫要塞上空的炼金要塞屏障系统开始出现波动。 十几颗1吨重的406毫米大炮弹砸在屏障上，冬宫要塞港口里面的人就像是看见了数个太阳发出短暂的闪光。这些重型炮弹爆炸，就像是用手扇动水面上的肥皂泡泡一样。用的力道越来越大，泡泡的摆动越来越大。 冬宫要塞港口里的守军，绝望的发现屏障系统正在不断的朝着自己的极限去运转。那些幅度越来越大的摆动就以一种谁都能看出的表象，来证明它正在渐渐的不堪重负。 即使是最新锐的炼金要塞屏障系统，在世界魔力总量和质量都增强的现状下。欧罗巴联合王国的海军舰队也能够将这些以魔力为运转基础体系的装备，造成非常显着的打击效果。 而这种炮击的效果被实时的经过数据链传回到单航空母舰战斗集群。 “齐射准备。”海心大公爵冰蓝色的瞳孔扫过这些前线传回的画面 既然轮射不能超过要塞防护系统的极限，那么就让所有重炮一次性丢出足够多总量的炮弹。 原本正在依次轮射的衣阿华级战列舰停止了开火，它们在等待着所有十六英寸火炮装填完毕。 原本雷鸣不断的海域，突然之间寂静下来。只剩下海风吹拂的声音，和海浪拍打在军舰船舷上的浪声。但所有人都清楚，这也只是短暂的寂静而已。 “嘟。” “嘟。” “嘟。” 所有衣阿华级战列舰都同时发出三声炮击警示音，重新打破了寂静的海面。 所有衣阿华级战列舰开始同步齐射，406毫米三联装战列舰主炮会先击发左右两侧的主炮。中间的主炮则是会延迟零点几秒钟，避免同时开火对左右两侧的炮弹产生误差。靠得太近会让同步开火时的炮口风暴，影响到出膛的一吨重的重型炮弹。 响彻天际的战列舰主炮开火声在这个海域里飘荡，靠近衣阿华级战列舰的海面出现了大量的白色区域。巨大的炮口风暴甚至将大海的海面，吹出了大量的泛白的断层。 重炮开火后的硝烟快速的在海风的吹拂下消散，原本足以遮蔽船舷的硝烟正在渐渐变淡。 三十六颗一吨多重的406毫米重型炮弹，直接覆盖了冬宫要塞港口的范围。 之前的战列舰炮击，已经对冬宫要塞周边区域造成非常强大的破坏。 仅仅只是重型炮弹爆炸的余波，也对周围没有在炼金防护屏障内的植被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冬宫要塞港口城市周边已经是光秃秃的地块了，而维持这个区域存在的炼金要塞屏障。也在这一次齐射后，随着爆炸的烟尘散去变成了一块块碎裂的玻璃一样朝下方坠落。 原本还能依靠要塞屏障防守的人，看着这承载自己生的希望之物，破碎成了满地的碎片后消散在空气中。 他们从开始就完全被人按着打，炼金要塞屏障系统是单向的。他们的电浆炮能够通过这个守护的屏障，但是他们的武器射程和索敌能力根本做到一点点的还击。他们甚至都没有在被重炮轰击的时候，发现是谁在哪里用什么级别的武器攻击他们。 或许他们的大型岸防电浆炮能够攻击到敌人，但是他们在被重炮轰击的时候。 爆炸的振动和硝烟都严重的影响了他们的索敌能力，如果有还击的可能只有在前出到外面引导冬宫要塞群的大型电浆岸防炮去还击。但是谁都没有勇气在被406重炮轰击的时候，离开一丝一毫炼金防护障壁。 那些蹦飞的弹片将成片成片的植被，不论大小粗细都直接高速截断。这还只是爆炸的弹片造成的伤害，至于说爆炸的冲击波。有一颗偏离的离群弹，砸在地面上的时候甚至说炸出来的弹坑像是陨石砸出来的一样。 所有人都不敢远离炼金要塞屏障的一丝一毫，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被给予厚望的屏障一点点的被压垮。 而随着障壁的破碎，炮击并没有停下来。 下一轮衣阿华级战列舰的406毫米主炮齐射，很快就又到了。 36吨多一轮的投射量，在没有炼金要塞屏障的阻挡下，打击效果被充分的展现出来。 超重穿甲弹直接以高角度垂直地面砸下来，一吨重的炮弹在重力加速度下直接砸穿坚固工事的顶盖。穿透了数层的加固楼板，直接在坚固要塞建筑群的内部爆破。 而砸穿这些永驻工事群的并不只有一颗一吨多重的406毫米炮弹，而是三十六颗分布在周围。叠加在一起的爆炸直接将整个坚固要塞群给内部爆破，那些不同位置起爆的大当量重炮穿甲弹，叠加在一起的暴轰波直接碾碎了路径上的任何物体。 冲天的尘柱直接向天空中扬起，十几公里外都能看到这个巨大的由灰尘和碎片组成的云团。短暂过后大量的建筑物碎片从天空中泼洒下来，就像是在下一场灰色的雨。 只不过这一场灰色的雨中，夹杂着大量拳头大的建筑物碎片。这些东西被爆炸的暴轰波裹挟着尘土带上天际，又被重力所束缚回到地面。而更不幸的是，这些高空中落下的建筑物碎片是以一个极高的速度落下的。 整个冬宫要塞港口城市，被十六英寸战列舰重炮洗了一轮。所有表面阵地和部分坚固工事都被一吨重的406毫米重型穿甲弹所彻底摧毁，而这并不是最坏的事情。 唯一一艘没有开火的衣阿华级战列舰，伊利诺伊正带领着重巡洋舰靠近这里。 刚才的406毫米主炮轰击，除了是将冬宫要塞港口的龟壳敲掉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将他们的大型电浆岸防炮给敲掉，让这群203毫米主炮的海上巨兽能够抵近这个要塞港口。 衣阿华级战列舰中的异类，伊利诺伊的主炮并不是三联装406毫米重炮。而是四联装203毫米速射炮，这个战列舰执行的任务是为舰队提供超强投射量的防空庇护。不过换一种说法，这种为防空任务所强化的投射量，用来对地打击也是强而有力。 伊利诺伊带领着重巡洋舰，用203毫米速射主炮一路轰到副炮开火距离。 整个海岸线的振动都没有停下来过，那些在20海里外观察的侦察船。对海心大公爵展现出来的强大对岸火力惊叹不已，当然更年长的情报人员对于这个结果没有丝毫的意外。 和当初欧罗巴闪光纵横狂暴大洋时，抹除血鲨海盗团岛国时的火力相比。此刻展现出来战力甚至不及当年的三十分之一，那时欧罗巴闪光凭借海空力量直接在物理层面上抹掉了一个岛国。将血鲨海盗团拥有的岛屿国家，陆地部分抹到海平面以下。只有在大潮褪去的时候，才能够看到遍布陨石坑微微露出海平面的地面。 这一次持续了半个小时的高强度203毫米主炮和127毫米等副炮的洗地，任何存在地面上的建筑物都被抹到和地面齐平的高度。其余的衣阿华级战列舰并没有停止他们的406毫米十六英寸主炮的轰击，他们直接将主炮的寿命给全部用掉。 这些重型炮弹砸进坚固建筑物内部，而203毫米主炮则是清洗地表。 “炮击停止，地面部队准备进场。”零无看见了所有地表的建筑物全部消失，和地面齐平后下令停止炮击 “空中密接支援就位，炮击停止。”海心大公爵回令 “地面部队开始清扫。”零无也登上了t72av坦克 在战列舰和重型巡洋舰肆虐的时候，他的重型合成化旅已经准备好了。 此刻t72av和bmp步兵战车已经准备好了 装甲洪流迅速穿过被舰炮清扫出来的区域，直接越过和地面齐平的冬宫要塞的城墙。 bmp步战车快速将步兵小队带到被重炮轰出的建筑物缺口处，用30毫米机炮压制试图从这些缺口冲出展开的敌人。 步兵快速的贴近这些缺口，走在前面的是拿着盾牌的战斗工兵。他们手持全身防弹盾穿着最重的水冷战斗工兵重甲，将盾牌用专门的携行具挂在身上分担重量。右手使用打9毫米子弹的全自动手枪，盾牌前的超大亮度白激光盾牌灯足以致盲直视的人。 当然走在后面的小队成员也全面换装，大部分开始换装更适合近距离战斗的短身管mp5k冲锋枪和伯莱塔m4半自动霰弹枪。用凶狠的火力去歼灭地下建筑群里的敌人，当然野战部队清理建筑并不需要像反恐一样的减少附带损伤。 傻子才干拉枪线，对面手里并不是只有冷兵器而是也开始大量装备电浆武器了。 盾牌的爆闪灯开路，经过地下掩体分叉路口的时候。小队互相补位交替掩护，等经过房间门口的时候。前出一部分人警戒纵深的情况，剩下的人分成两个部分站在门口的左右两边。 盾牌兵顶在门口，一名拿着pkm机枪的人形将枪口架在盾牌边缘。在开门的一瞬间用手里的一百发子弹的pkm轻机枪扫射里面的房间，在停下来的一瞬间一颗进攻型手雷就往房间里面灌。 盾牌兵和机枪兵退到门口一侧，爆炸直接将门里面的尘土炸出门外。 进攻型的手榴弹依靠内部装药来杀伤敌人，并没有大量的破片。因为你不想冲进房子里的时候，里面还有大量的四处纷飞相互折射的弹片。 等带着降噪试音耳机的人形冲进去的时候，里面的敌人已经被机枪扫射和进攻型手雷的暴轰波给扬了。但是步兵班组最重要的责任就是肃清整个区域内的所有威胁，这个是任何装甲单位、空中单位或者说海上单位不能替代的事情。 你可以利用各个方面的优势火力来打击某一个区域，但是最后结束战斗的单位永远是地面上的步兵。因为只有依靠步兵才能彻底的肃清这个区域内的所有剩余威胁，让其他单位能够不用受到藏身在这里的任何剩余威胁。 对地下工事的肃清行动，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零无并不是只依靠优势海空火力来赢得胜利，恰恰相反零无更重视的是步兵班组对于整个战场的控制力。光明神什万给他的能力，召唤人形的能力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一个鸡肋。 但是对于零无这种战斗力并不是单纯依靠自身的人来说，给他一个大量基数的战斗人形。会引起一加一大于二的质变，毕竟他对于各种武器的搭配会变得非常的强力。 随着深入地下工事群，开始有一些区域并没有受到大口径舰炮有效打击到。那些区域的敌人就像是你在室内进行近距离战斗时，房间里面架着的是一把拥有10毫米厚装甲钢防盾的点五零重机枪。 正面别想过去，整个通道都被一把加了防盾的电浆速射炮夹住。不过这种情况也在预备方案中计算到了，七块塑性炸药成一个矩形贴在墙面上。 爆破手拉动引信后，跑回到退的远远的盾牌手后方。 随着一声猛烈的爆炸，整个通道内的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人重重用锤子敲了一下。 密闭空间中使用炸药，爆炸产生的暴轰波会影响所有在密闭通道内的人。正是这种原因，爆破开路是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使用的方案。 而炸出来新的通道路口，足够让这些步兵分队绕到电浆速射炮射界外。直接在侧面给压力的同时，配合正面的火力夹击消灭驻守在通道口的电浆速射炮阵地。 第152章 重型合成化旅进攻 对于深藏在坚固地下工事中敌人的肃清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同时海心大公爵的单航母战斗群也从对陆打击任务转变为海域封锁。 炼金协会的大型运输船的前方突然升起了数道的水柱，那是127副炮打出来的效果。 还是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炼金协会运输船，并没有意识到他们货运的终点：冬宫要塞港口正在遭受毁灭性质的打击。 “公开炼金通讯频道，有商船的抗议问询。”传令兵接受到了这些通过炼金通讯的呼叫 “回复他们，这片海域已经不能再通行。任何试图穿越的航行都会遭到我们的军事打击，没有例外。”海心大公爵从容的下令 同时整个单航母打击集群正在向右转，将舰炮对准了外围的海域。看到他们这边的动作，那些刚才还想靠近观察的船只立刻躲得更远。 “这是军事讹诈，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回复是什么。”炼金协会的高层也收到这方面的报告 他们立刻通过各种各样的沟通通道去询问欧罗巴联合王国的意思，毕竟两个势力之间并没有直接的摩擦。他们也只是在进行军事贸易而已，并没有直接下场。 “欧罗巴联合王国回复，他们并没有想和我们直接冲突的想法。这个海域发生的事情，完全是海心大公爵领地的独断专行。他们给我带来了慰问，但是并不能在实际上帮到我们任何忙。” “提供除了帮助之外的任何帮助嘛，像是职业外交人员会说出的话。不过他们这么说，岂不是告诉我们欧罗巴联合王国的海心大公爵领地他们并不能有效控制吗？”炼金协会对于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官方表态感到很惊讶 一个国家的官方政府表态，自己并不能控制自己国家内大公爵的行为。这是一个非常罕见的事项，这会降低国家政府的权威。但是现在的欧罗巴联合王国官方，倒是很坦然的承认了这一点。 “欧罗巴闪光在那。”知道实情的人终于开口 “欧罗巴闪光在哪？！”没听过这个消息的炼金协会高层再一次确认 “冬宫要塞港口，正在摧毁那个区域里的人正是他。” 知道这代表什么的炼金协会高层们，一个个捂住自己的脸。有些活动区域不在欧罗巴大陆或者周边的人倒是满头疑问，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 “切断和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所有合作。”那些人淡淡的捂着脸吐出这些字词 “什么？！” “我是说切断和北方雄鹰帝国的所有合作。”那些人再次强调这点 “我们这些装备都是贷款给北方雄鹰帝国的，大部分账还没有还呢！这笔亏空可不是各位出去到最豪华的酒店吃饭，那样的简单！”有人不理解 炼金协会是整合这个世界工匠的协会，他们用这种手段来垄断这个世界的炼金工艺。自然各个区域和各个派系的利益并不一致，当然他们所知晓的东西也会不同。 邀请制的协会，让炼金协会的含金量很高。同时那些被邀请的工匠，也需要一个大势力背景来方便自己商品的售卖，和一个充分的安全保障。 炼金协会的规模人数虽然拼不过最大的冒险者公会，但是他们的工匠一般都是同时拥有两个公会或者协会的身份来方便自己做事。 “你们可能不了解欧罗巴闪光的含义，那么我这么直白的告诉你们吧。”知道内情的协会高层之一，努力让自己保持绷住的状态 “如果欧罗巴闪光身死在冬宫要塞港口，那么整个欧罗巴大陆都会在闪光魂归故里，下葬的时候开始他们一个大陆级别的报复。” “或者说并不会止步于欧罗巴大陆的报复，欧罗巴闪光的曾经帮过很多人或者说势力。那些人情大到可以拿命去填，我想告诉各位的是。我们炼金协会只是看起来大而已，和欧罗巴联合王国相比不算什么。” “我们是商人，贩卖产品的商人。既然无法做到稳赚，不如换一种思路亏少点。” 炼金协会的会长神色铁青的看着这些高层委员会的人，绕过他的意见去集体表决这件事情上炼金协会的立场。 谁都知道，这一场对于北方雄鹰帝国的军事贷款，是现在的炼金协会会长一手推动的。 而现在最需要为这个无法挽回的局面负责人也正是他，会长本质是商队的头头。如果他并不能带领大家获得利益，那么他就会在这个位置上不长久。 对北方雄鹰帝国的军事贷款恰恰是想终止天赐神国的科技跃升，用外力来按住天赐神国的发展速度。让他们无法脱离炼金协会的高价商品，但也正是如此它们才会亏这么多。 商人是低买高卖，而他想做的是垄断生意。当他的能力并不能支持他垄断地位的时候，一切都已成定局。投入越多，亏得也越多。 收到命令的炼金协会运输船开始掉头返航，他们也松了一口气不用去担心上头让他们冒险强硬穿过舰队封锁线。 他们这些炼金协会的运输船只退却，也代表着炼金协会在这个事情上的妥协。这一个表态，被所有留在这个海域里大势力侦查船只所捕获到。 这代表炼金协会选择退让，在双方的力量对比下选择妥协。 这个世界级别的协会选择低头，咽下了苦果这必然会引起大势力的兴趣。是什么让他们退却，单航母打击集群虽然强大，但和世界规模的协会来说并不是无解。 有什么条件，或者说什么缘由让炼金协会选择接受亏损退场。他们对于这部分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毕竟吃亏大多数是栽在情报不足的方面上。 就在这些域外大势力盘算着什么的时候，东宫要塞港口的局势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406毫米重型穿甲弹虽然能将一部分的浅层或者中层防御体系瓦解，但是更深处被大量坚固楼板所保护的区域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摧毁或者瘫痪。 那些活动的楼板区域开始向上抬升，经过清理完毕后的轨道，投放藏在装甲活动板房里的战争机器。 升起到地表的活动板房向四面倒塌张开，露出了里面的四足高速活动载具。 就像一个个巨大的蜘蛛一样，它们开始了地面上的反攻。那些四足活动载具背负着一杆长长的电浆炮，来展开了地面上的攻防。 一枚电浆炮球直接在t72av的炮塔座圈处，从侧上往斜下烧灼穿这里。最终炽热的电浆液点燃了炮塔下的转轮式弹药架上的发射药筒。 猛烈的殉爆开始，t72av主战坦克一声巨响后，炮塔甚至被巨大的弹药库殉爆威力直接抛向空中。 就像是宰人航天一样，t72av主战坦克的炮塔直接被发射到十几米开外。原来的地面上只留下正在喷吐出冲天火舌的车体。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四足活动载具都能有如此的运气，大部分攻击并没有从上往下烧灼的角度，而是平行于地面的平射。 那些电浆炮发射的炽热黄色电浆球并不能很有效的击穿t72av主战坦克的装甲防护，反而是被反应装甲有效的阻挡。 那些电浆球烧灼透反应装甲的表层后，引爆了内部的钝感炸药。那些被引爆的炸药直接将反应装甲内部的隔板抛飞，那些抛飞的隔板就像是菜刀一样将炽热的电浆球切开撞飞出去。 电浆武器的杀伤基础原理和凝固汽油弹更相似，通过高温等离子体沾在物体的表面上用持续不断的高温来将物体，从外向内烧灼摧毁。 但是这种杀伤机理被反应式装甲天克。 反应装甲内有多层隔板，隔板之间放置钝感炸药。为应对破甲弹发射的金属射流，而开发的反应装甲。当金属射流击穿最外围的隔板后，引爆钝感炸药。 炸药将多层隔板抛飞，射向车体的破甲弹金属射流会被隔板切断。最大限度的将破甲弹的金属射流穿深，减到最低。 这个天克的作用原理，让电浆炮发射的电浆球并不能持续的沾染在t72av主战坦克上面。他们只能瞄准没有被反应装甲覆盖的区域，而这些他们并没有彻底的弄清楚。 哪些区域被反应装甲覆盖，哪些电浆球能够有效粘附。他们并不清楚，毕竟这种奇特的载具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当然这种情况是相互的，重型合成化旅的人形们也没有正面撞见过这种奇奇怪怪的四足载具。但是有一点他们很清楚，那些驾驶员一定在并不纤细的主体上。 而自己的火力，相比起需要持续灼烧的电浆炮要更可靠。毕竟它们所使用的武器，是火药为动力依靠高速高质量弹丸撞击目标的动能武器。 只要被打中一发就吃不了兜着走。 转盘式输弹机提起了双层拖板，最底下放置着长杆穿甲弹，最上层放置着半燃金属药筒。 装弹机先是将穿甲弹弹头顶入125毫米滑膛坦克炮的膛室，然后快速后退让出空间让上层的药包下降，再次启动将药包顶入膛室。 装弹机回撤折叠，125毫米滑膛坦克炮炮闩闭锁。 “目标捕获！”炮手牢牢的锁定住 那些在建筑物残骸上下高速穿梭的四足载具，正在被炮手借助水平、垂直双向稳定器的协助下，牢牢的将准星定住。 红外测距仪也讲双方之间的精准距离测算好。 两方并不是一个在原地瞄准，而是双方都处在战场机动的状态下。动对动射击最考验主战坦克的车组人员技战术水平。 相比起能够相对从容的四足载具，拥有履带的主战坦克只能相对慢上一截的速度穿行在建筑物的废墟里。 t72av主战坦克有一项优势，是这些四足载具无法比拟的，那就是高膛压125毫米滑膛坦克炮。 一声巨响，整个区域的尘土都被高膛压滑膛坦克炮所震起来，t72av主战坦克的炮口更是明显扬起了尘土烟墙。 次口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被高火药力药包爆燃的气体推出125毫米滑膛坦克炮的身管。 像是小夹子夹住长杆弹芯的弹托，在离开高膛压滑膛坦克炮的身管约束后，在风阻的作用下直接张开成四瓣分离。 弹托的作用只是起到密闭膛室，将火药力充分的作用在长杆弹芯上。在离开炮口后，他们的使命也就结束了，带着弹托会产生不必要的风阻。 和线膛坦克炮不一样的是，滑膛坦克炮的次口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保持弹道稳定的，是依靠弹芯尾部的飞镖一样尾翼。 当然精度会相比同级别的线膛炮要差一点，但是这种差别在交战距离越长才会越差。中近距离交战，滑膛炮有相比线膛炮有一个更独特的优势。 极高的初速，没有膛线的阻力让滑膛炮的膛压能够直接作用在炮弹上，更高的初速让弹道更平直更容易抓住敌人。 正在高速移动的四足载具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高速的钨芯长杆穿甲弹直接扎进四足载具中心区域。 弹芯先是撞击扎出一个小孔，巨大的动能作用在四足载具的核心防护装甲上。动能转变成内能让这个弹着点的金属快速升温，变软的同时开始融化。 钨合金弹芯依靠充足的动能继续扎进去，释放动能的同时在各方向的应力作用下。长杆弹芯折断，穿过扎出来的小孔后变成纷飞的一节一节的断片。 就像是被人拉闸后飘在半空中的电动玩偶一样，在空中戛然摔向地面。 被击中的四足载具，外观上来看只有核心区域被穿出一个孔洞，外观还算完好。但它的重要核心区域，那些承载动力单元和驾驶员的区域被破碎的钨合金弹芯绞成钢铁与血肉混合的东西。 当然这些四足载具最惧怕的并非这些威力大，但射速偏慢的125毫米滑膛坦克炮。而是步兵战车的30毫米高射速机炮。 一片弹幕像是苍蝇拍一样直接将这些横行在废墟的四足机器人打落。最后用100毫米低膛压线膛炮补刀，这种先将它们打落再补刀的方式有更高的效率。 这些四足载具装甲防护甚至挡不了，12.7毫米重机枪遥控武器站的射击。就像是脆皮扛大炮一样的设计思路。 而零无的重型合成化旅的思路是，装甲对抗的法则：打穿、防住，甲弹对抗。 最有效率的苍蝇拍也已经出现在这个空域，卡52的旋翼声已经响彻这里。 第153章 右勾拳 海心大公爵的单航母打击集群，在舰炮停火后迅速的进入武器系统保养作业。那些工程师开始重新的出没在甲板上，用魔力来将甲板上的火药残留物洗去。 那些火药燃烧后的副产物，会在海风的裹挟下吹到舰船雷达等棘手的位置，从而降低整个武器系统的可靠性和使用性能。 当然武器系统保养作业最重要的是对大口径舰炮的修复工作，那些工程师站在406毫米、203毫米、127毫米舰炮前。 用魔力推动沾染除铜剂的大刷子去清理已经打完身管寿命的大口径火炮，通常来说能把这些重炮的发射数寿命用完的情况很少。 线膛炮相比滑膛炮，另一个大劣势是随着发射数的增加膛线会被弹丸给磨平。一般来说会需要回到军港做更换火炮身管的操作，但这里有万能兑换货币。这个世界的最基准单位，魔力。 趁着炮管温度没有冷却下来，刷子加上除铜剂将大口径舰炮身管里的杂质给刮下来。一旦身管冷却，这些东西就像是焊在里面的一样非常难以去除。 这些是炮弹上的铜带啮合火炮膛线刮下的铜，作为材质较软的金属被膛线挤压形变。密闭、润滑膛室的同时，带动整个弹丸在火药力的作用下旋转。 但也是一把双刃剑，这些铜会被刮下来一点点残留在火炮身管里。和火药燃烧后的残渣一起堆积在火炮身管里，不及时清理会造成火炮身管堵塞。 最严重的情况是卡死正在发射的火炮弹丸，导致炸膛事故。这种级别的大口径舰炮炸膛，后果是毁灭性质的。 最严重的情况是炸膛导致火势会一直窜到炮塔底下的弹药库中，导致大量的弹药殉爆。整个军舰会被弹药库殉爆炸成两节，没有任何可以操作的空间。 去除完火炮身管里的杂质后，工程人员拿出一个刻着凹槽的塞子，从炮口塞入和现有磨损严重的膛线啮合。 随后他们直接一只手抓着和火炮身管相同的合金钢块，用另一只手点在磨损严重的膛线螺纹。 在魔力的作用下直接将合金钢块上的物质填充到磨损严重的膛线处，将膛线修复到和塞子凹槽严丝合缝的程度。 这种操作非常的简单，精度能超越一丝达到一缪。而且详细的操作流程和熟练工能在军舰上就能完成，不需要回到军舰母港。 这个操作如果在原来的世界上，绝对是惊为天人。但这里确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转移相同的物质去填补就像是呼吸一样的简单。 原本世界如果要达到相同形状，只能依靠焊接来修补。 但是焊接工艺会产生大量的热量，导致整根炮管的应力分布会变得难以预计。一旦炮管某个部位的应力集中，这个火炮的炮管就会像吸管一样被应力剪断。 而在这里就像是拿着一个水杯从一个水缸里，拿出一杯水倒到另一个水缸里那样轻松自然。 这种突破材料熔接工艺的加工方式，居然能做到如此的简单。正是这种加工工艺的简便，让以往一些饱受诟病被淘汰的武器变得急剧效费比。 整个海心大公爵单航母打击集群，现在依旧在忙碌的只有外围警戒战舰和圆阵中心的航空母舰。 一架e2d鹰眼舰载预警机已经张开了折叠机翼，停靠在蒸汽弹射器上。背着圆盘状空基预警雷达，和拥有两台活塞航空发动机是这个机型的特色。 活塞发动机虽然没有喷气式发动机那样的高速性能，但是省油的特性更适合这种需要长航时长时间留在空域的机型使用。 蒸汽弹射器快速将e2d鹰眼预警机弹出甲板，给到充足的起飞速度。这架新出发的e2d舰载预警机会保持一个相对较低的高度，飞出管制空域后再向上跃升。 这个空域要留出一定的高度，给那些正在周围五边飞行的舰载机。他们这些返航的飞机相比离舰的飞机更需要保持相对较高的海平面高度。 现在甲板清空，可以收天上的大鸟了。虽然斜角甲板能够做到同时起降，但现在并不是紧急状态还是怎么安全怎么来。 f14b熊猫在四分之三海里进入着舰降落构型，放下起落架和襟翼。控制飞机进入下滑道，保持一定的攻角下滑。 飞机的攻角是机头的延伸线和实际飞行方向的夹角，毕竟着舰需要用到尾部的着舰勾去勾住阻拦索，而不是用飞机的前起落架勾住阻拦索。 斜角甲板上有三条线，飞行员会对准中间那条线。在降落构型中，增加节流阀会让飞机向上翘增加仰角，较小节流阀会让飞机往下低头。 这个时候飞机仪表盘最左上会有一个长方形的指示灯启用，这个指示灯是攻角指示器。 指示灯等分为三份，上箭头、中间的圆圈、下箭头。 当攻角指示器闪烁上箭头或者下箭头的时候，说明舰载机的攻角过大或者过小。 只有中间圆圈闪烁的时候，才说明飞机正在以一个正确的攻角进入下滑道。 当然并不只有飞机上的机载航电设备去指引舰载机的着舰，航空母舰的斜角甲板最左侧有一个能提供飞行员目视的指示灯。 菲涅尔透镜光学助降系统，这个系统有左右平行的绿灯炮阵列，中间一个长条的菲涅尔透镜光源。 这个垂直于甲板的光源，会为飞行员提供目视辅助降落功能。 当飞行员飞的太高，会看到中间的黄色反光在左右绿灯线的上面。当太低时，会看到黄色反光在绿线下。 当危险高度时，飞行员会看到中间的反光会变成红色。如果继续降落会一头撞进航空母舰甲板下方的机库中。 至于说节流阀用来控制舰载机俯仰了，怎么去控制飞机速度这个问题。 海军航空兵从来都不会去注意自己的降落率和着舰速度，相比起陆军航空兵的拉飘平稳降落。他们最多的做法是将飞机直接以一个最好的角度拍在地面上或者说甲板上。 当然就算是机载设备再先进，航母起降的辅助设备再强大。真正能保证万无一失的还是需要人去介入舰载机的起降工作，毕竟人比机械要更适应多变的环境。 至少是舰载机飞行中队长的人，站在航母降落指示灯旁边。这些人是经验丰富的舰载机飞行员，他们能仅仅通过倾听舰载机的轰鸣的引擎声就能够判断，降落的舰载机飞行员将节流阀推到哪个位置。 这时正在引导舰载机f14b舰载机飞行员的人，发觉了异常。 整个航空母舰正在经过涌浪，现在是海浪与海浪之间的最低点。当舰载机着舰的时候，航空母舰的甲板会被海浪整体的往上抬。 “加节流阀。”引导员精准的判断到这个复杂海况带来的变量 “收到，加节流阀。”舰载机飞行员对于引导员有着绝对的信任 经验丰富的引导员下达的指令，有着最高级别的优先权，他们是保证舰载机飞行员着舰的最后一道安全措施。 f14b已经正式开始准备着舰，同时海浪将整个航空母舰上抬。刚刚好接住这个着舰的舰载机，接触甲板的一瞬间飞行员将节流阀推到最大。保证尾钩没有勾住拦阻索的情况下，也能有足够的速度进行复飞，而不至于失速连人带飞机拍到海面。 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舰载机的尾钩精准的勾住了第三根阻拦索。同时液压装置牢牢的将飞机的速度断崖式往下降，就算是开启军推，阻拦索的液压装置也能将飞机牢牢的拽住。 安全着舰的f14b解锁前鼻轮锁，蹬脚舵让飞机滑行到指定的位置。同时航母地勤人员用带着平头的棍子，将航母阻拦索推回到原来的位置。整个舰载机降落程序，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 但战争最不缺的就是意外，e2d鹰眼预警机发现了内陆方向的情况。 “雷达探测到，有3000人规模的集群正在往这里赶。”巡逻的e2d鹰眼预警机发现了大量的人 “将这个消息传给前线。”海心大公爵敏锐的察觉到这些是先前离开冬宫要塞港口的队伍 “前沿收到，舰炮是否修整好？”坐在装甲指挥车里的零无收到情况，并立刻询问打击集群的舰炮情况 海上平台的大口径舰炮，相比陆军的火炮系统有着更强的持续投射能力。这种武器系统用在对陆打击有着天然的极高效费比。 毕竟陆地重炮被武器系统的体积严重拖累，影响到整个火炮系统的机动性和机动能力。所以一般的陆地重炮系统都是不动的要塞炮或者说依托铁路机动的列车炮。 “舰炮修整中无法执行任务，不过海军航空兵的支援能够持续。”海心大公爵清脆的语音在零无耳机里传出 “海军航空兵挂载副油箱，执行对空警戒任务。地面上的敌人，交给我就够了。”零无测算了一下敌人规模，并没有超过他的能力 “收到。” 这个世界中人们习惯性的将战场的维度控制在平面状态下，这个早在欧罗巴时期零无就遇见到了许多次。 步兵对步兵，骑兵对骑兵。更像是龙王比宝的过程，让他有段时间非常伤脑筋。毕竟他的下属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并没有感知到战场是多维度的。 战场协同能力，是一个现代化军队的关键指标。只有充分的协同能力，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军队理论上的上限，甚至突破这个上限来做到扬长避短。 而做到这些，有一个关键性质的硬件设备。 指挥自动化系统，能全军数据链接通的指挥自动化系统。让所有的单位能够快速、清晰的看到自己要做什么、怎么做、完成后怎么回传。 而不是只能依靠传统的无线电口述，手抄记录下发。战机转瞬即逝，时间窗口极短。 122毫米冰雹火箭炮营开始调整射击，营指挥车里正在忙碌的解算射击诸元。敌人集群的坐标、移动方向、移动速度都被e2d鹰眼预警机实时回传。 122毫米康乃馨火炮营也完成了瞄准，152毫米金合欢火炮营也进入了战斗状态。这些履带式自行火炮，有能力进行高烈度战争。 之前的火力打击任务被海军的重炮所替代，肃清冬宫要塞港口也不需要他们这些重炮行动。现在是他们第一次执行火力打击任务，而正是从来没有露面才显得突然。 “300。” “30。” “3。” 122毫米冰雹火箭炮的指挥官在口令的最后，挥舞下红旗。 冰雹火箭炮营阵地瞬间被火箭弹发射的动静暴露，浓烈的硝烟和耀眼的尾焰从这里飞出。那些飞向天际的的火箭弹拖着长长的黑色尾迹，随后在火箭动力段燃烧殆尽后突然消失。 正在急行军往冬宫要塞港口赶的军队里，传出了咒骂声。 “快点快点！那些海上的大家伙现在收到情报，他们暂时不能使用。如果不趁着这段空窗期和白色死神的部队搅在一起，那么你们就自己挖个坟墓躺好吧。”这个队伍的指挥官敏锐的发现了这点 这些接受四足载具的部队，是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亲兵。毕竟最新锐的武器装备，都会优先换装给最信任的队伍。 他们是察觉到了海上战舰并不能使用重炮，但他们并没有发现零无那些远程火炮营。 天际中传来啸叫声，那是122毫米冰雹火箭弹。它们在落地的瞬间就将长长的火箭弹体炸裂开来，圆柱状的火箭弹体将内部的预制破片泼洒开来。 伴随在四足载具周围的步兵，瞬间被超音速预置弹片所撕碎。而那些装甲并不坚固的四足载具，也在爆炸中心点附近被严重损毁。 就在他们被突如其来的火箭弹洗了一轮后，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下一轮重炮打击就来了。 “预定射击诸元，敌暴露步兵、杀伤爆破榴弹、三号装药、瞬发引信、三发急促射。”炮兵们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随后短促的三发重炮射击轰鸣开始响动。 122毫米康乃馨敲掉敌人行军队列的头部，152毫米金合欢阶段队伍的尾部。掐头去尾吃中间，这个是重炮突袭的经典用法。 随着重型合成化旅的火力打击开始，天上的卡52武装直升机和地面上的t72av主战坦克、bmp装甲步兵战车也已经到达攻击起始点。 重型合成化旅，能直接展开战役级别规模的军事行动。直接引导一个进攻方向，而这一次零无打算直接从冬宫要塞港口开始。 一路往西南穿插，打一个右勾拳直接穿插到伏尔加格勒敌人的后方。 第154章 体系的对抗 现代战争体系的最好开端，就是使用能用上的火力投送体系将敌方的部署打散打乱，并最大限度的杀伤削弱整个战斗集群的作战能力。 那些不断出现的弹坑，和天空中不断出现的黑云。正是自行榴弹炮急促射将杀伤爆破榴弹的弹片覆盖这里的证明，火箭炮单轮投射量惊人的代价是长时间的再装填。 而传统的身管火炮，在自动装弹机的协助下能够将火炮身管寿命一直推到极限。 122毫米康乃馨率先停止炮击，直接进入擦炮的修整状态。车组成员一边对炮管进行除铜作业，让这些身管火炮里的铜去除掉。 铜生锈后会非常难以处理，并堵塞炮管导致炸膛。 还有一些人形则是去搬来新的补给弹药，他们这些零无的分身并不能用魔力去兑换补给。他们就是零无的魔力产物，无法兑换另一个魔力产物。 152毫米金合欢自行火炮依然在进行间隔射击，拦阻敌人的退路。这一次野外作战环境，他们并没有冬宫要塞港口相对完整的工事群。大口径火炮对于这些暴露在地表的敌人，有着无与伦比的杀伤效果。 而现在地面的装甲集群也已经就位，t72av主战坦克和步兵战车开始了行动。 3车一组的t72av主战坦克，采用转轮手枪的形式进行直瞄火力支援。一台车开火后会退出发射位置，让装填好的下一辆主战坦克补位。 持续不断的用尾翼稳定杀伤爆破榴弹或者说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去直接直瞄火力点掉剩余的高威胁单位。 “这里是鹰眼，探测到未知的低速低空集群。”停留在空域的e2d预警机发现了情况 “收到，敌我识别未响应。标记为敌方，鹰眼航向右偏移10离开空域。”这个情况零无直接用指挥自动化系统下发 e2d预警机离开原有航线，保持实时监控。同时重型合成化旅的野战防空营也开始了作业，虽然没有地对空导弹但是扫这些东西不需要导弹。 一些仿生的扑翼炼金载具开始出现，本来他们是作为奇兵出现在伏尔加格勒。但是被白色死神的破交作战所拖住，不得不急行军赶回冬宫要塞港口。 那些犹如大鸟一般的飞行单位，从进入战场时就做出了最错误的选择。路径直接穿过友军的后方而不是从侧面绕到交战前沿，而他们这种行为会穿过152毫米金合欢自行榴弹炮的炮射区。 炮弹并不是直接凭空出现在地面上爆炸的，炮弹会有一段飞行轨迹。而这些仿生炼金飞行载具，好死不死的出现在炮弹飞行轨迹上。 正打算掠过友军头顶，宣告自己的到来稳住支离破碎的地面部队士气。但是爆炸开始在空中响起，那些搭载瞬发引信的152毫米炮弹，在引信收到撞击的一瞬间炸裂。用来执行对地打击任务的炮弹，是任何空中单位难以承受的炸药当量。爆炸中心的目标甚至会被高能炸药给汽化，连存在的痕迹都会被抹掉。 这些虽然能够对空中目标造成重大杀伤，但本职工作绝对不是用152毫米履带式自行火炮防空的。执行这些任务的防空营已经准备好了，拥有四联装23毫米防空机炮的石勒喀河；拥有双联装57毫米的zsu-57-2已经完成了部署。 目标详细参数被空域中的e2d鹰眼舰载预警机实时捕获，和地面中的指挥自动化系统中继下发后。整个伴随装甲部队的防空营都能实时的看到自己要打的目标，所需要的全部数据和根据这个数据解算出来的目标射击诸元。 拥有四联装23毫米防空高射速机炮的石勒喀河率先开火，整个密密麻麻的弹幕墙直接从地面升起。小口径防空炮虽然是碰炸引信，但是依靠极高的射速用短时间巨大的投射量，人为的利用高射速带来的炮弹散布打出一面墙。 一辆石勒喀河可能不足以打出非常宽广的弹幕墙，那么十几辆呢？ 空中大量的曳光弹的尾迹闪烁，这些发出亮光的引导炮弹在弹链中隔几发才会放一枚。也就是说天空中炮弹的数量是要比看到的尾迹，还要多出三四倍。高射速小口径防空炮揍这些低慢空中目标，再合适不过了。 十几辆石勒喀河打出的防空炮弹幕直接像一把铁扫把或者说电蚊拍一样，朝天空中抡了一圈把被路灯吸引的小飞虫们，噼里啪啦的都给揍下来。 石勒喀河长点射完毕后，zsu-57-2的双联装57毫米高射炮也同步开火。 相比起高射速的四联装23毫米机炮，双联装57毫米高炮只能用四发一组的弹夹供弹。单辆车组的投射量是八颗57毫米高射炮炮弹，但是射速换取的是相比起23毫米高炮要强上一截的毁伤能力。 23毫米高炮像是电蚊拍将天上的低慢空中单位扫下来的话，57毫米高炮就直接在天上将他们直接打成碎屑。 泼洒下来的钢铁碎片和血肉混在一起，朝下方的北方保守主义联军抛洒。本来应该提振士气的援军，现在却变成将士气压垮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些还能行动的人，根本不去理会任何劝告。 就算四周正在被t72av主战坦克的直瞄火力直击，他们也不管不顾的朝自己的后方溃退。现在就跑还能有一线的生机，继续待在这里就会被白色死神的部队慢慢的用火力所抹掉。 “快回来，你不要命了？”有一个人躲在四足载具的残骸后，叫嚷着让逃跑的人停下 一个人就能带走十个，十个就能带跑百个。但是对此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他们就算是将身体的一点点探出去都做不到。周围爆炸和超音速炮弹破片的嗡鸣声，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歇。 有个倒霉鬼将半个脑袋探出去查看情况，下一刻就立刻被纷飞的杀伤爆破榴弹的爆炸破片，削掉了伸出去的一部分。 那些逃跑的人并没有任何一个成功的逃生，当天际上的飞行单位被伴随装甲部队的防空力量扫掉后。卡52武装直升机直接对从战线逃跑的溃兵，做出追杀到底的行动。正面战场已经不再需要卡52的协助了，那些高威胁单位全部被远程火力和主战坦克的高膛压125毫米滑膛炮搞定了。 最后的清扫行动，地面上的bmp-2m步兵战车直接快速突进到极近距离。t72av主战坦克两边穿插停火，为机械化步兵留出战场的空间。 当步兵战车抵近后，里面的机械化步兵快速下车。利用步兵战车作为直接的支援火力点和移动的掩体去清扫战场，虽然重型合成化旅的火力打击梯队非常全面，但难免还是会有少量的幸运儿在122毫米冰雹火箭炮、152毫米金合欢自行榴弹炮、122毫米康奈西自行榴弹炮的打击下存活。 而等待这些幸运儿的是，bmp-2m的30毫米速射机炮或者说几颗进攻型小地瓜。 能还手的人要给予充分的认可，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在这个级别的火力打击下幸存。 当然装死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所有四足载具都会被炸药爆破。那些尸体也会被下车肃清的人形逐一补刀，这个阶段装尸体也会变成真尸体。 重型合成化旅这个编制也是第一次出现在曾经的欧罗巴闪光下属们眼前，这种能执行大多数陆军需要的任务编制。作为曾经的下属，他们敏锐的看出，合成化旅的高标准高要求。 目前欧罗巴联合王国的陆军基准单位是步兵师，四步一炮的编制。 四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作为基准单位，根据需要增加相应的补充编制。 这种编制体系，让应对突发状况的应变能力变得非常差。他们的武器和训练都是根据编制来的，比如步兵师的训练大纲是不可能有陆军航空的训练的。 而想要获得相应的能力，就必须临时增加编制或者说呼叫友邻单位的支援。 而这就会出现问题。 人员装备的理解、人员装备的配合、人员与人员之间的交流磨合问题。只有一起训练，一起磨合相当长的时间才会有娴熟的配合默契。 而这些默契的配合，每一个合成化旅的各个营。都应该知晓其他营能负责的任务，能够在什么时候提供何种程度的支援。正是这种对自身和友邻的了解，才能发挥合成化旅的作用，即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沟通问题还能通过标准的无线电通讯格式来规范化，但是自身的作用和友邻的作用并不能通过规范化的文件让所有人清楚的认知。 比如这一次的火力准备梯度。 首先发起打击的是能一次性投射大量火力的火箭炮，如果122毫米冰雹火箭炮在bmp-2m步战车接近阶段才开火会发生什么？ 会连友军和敌人一起用火箭弹给全扬了。 这个并不是没有可能事情，火力的梯度分配问题是曾经困扰零无长时间的事情。因为他的下属们并没有充分了解远程火力的特性。 精度差威力大的投送火力应该用作最先开始的选项，随着友邻单位接近敌人的距离而降低自己火力打击武器的级别。 远一点可以从155毫米榴弹炮到122毫米或者105毫米榴弹炮，双方的距离接近进一步的降级自己的火力。 从120毫米重型迫击炮、82毫米迫击炮，再到60毫米迫击炮或者40毫米榴弹发射器。 整个火力打击梯队从我方步兵和敌人距离为衡量单位，从最远一直炸到步兵能够在步兵战车掩护下突击到敌人150米以内。整个过程火力投送并不会停下，直接把人按在掩体直到步兵用步枪或者手雷清理掉。 更或者在漫长的火力准备梯度中，在某个环节被炮弹按死在掩体里。 “让我想起了当初的战略空降行动。”航空母舰的作战指挥室内，高级军官们看着自己的上司轻松惬意的打扫战场 “那个时候是那个部分执行来着？”海心大公爵也突然想不起来那次执行的部队了，只记得是普鲁士领的一支队伍 “绿魔鬼部队，那一次是经过血鲨海盗团的最前沿钉子岛屿：克里特岛。”其中一个军官回忆起当初 那次舰炮、岸防炮开幕，一个军团的空降兵直接对要塞岛屿发出空降作战。 “哦，那个杀胚美人的队伍。”海心大公爵也想到了是哪个队伍了 而正在查看前线实时传回图像的人突然愣住，其他人看到他的神情后也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往屏幕望去。随后他们也一个个的愣住了，只有海心大公爵对着屏幕中的事情没有做出惊讶的表情。 刚才直接正面绞碎北方保守主义势力联军的队伍，正在化成渐渐融化的黑泥。那些黑泥沉入地面下变成影子，就像是汇集的河流一样。最后在站着的一人脚下汇聚。 “打击任务结束，补给基地坐标我传送给你了。”零无将自己建设完成的赛迪尔巴希尔军港坐标传给海心大公爵 和天赐神国作为贸易港的烈阳大公领望沙城不一样，位于地中海东岸海峡内侧的赛迪尔巴希尔港口。在获取所有权后，零无是直接按照军用港口的标准让光明神什万去弄的。很长一段时间，赛迪尔巴希尔军港的建设和烈阳大公领的建设是同步的。 “收到，你一个人能行吗？”海心大公爵有些担心 “我刚才也只是一个人。”零无笑了笑，朝海心大公爵的舰队挥挥手。 随后身影就消失在这个区域，来都来了那么就可以开始自己的老本行了。至于正面战场得看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怎么顶住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强弩之末了，他必须要展示出他合作的价值。 而现在用生化武器攻占伏尔加格勒的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正在感觉良好，前面追击的部队也传回了他想要听的消息。 “我兵团此刻畅通无阻，畅通无阻。”前线发回来的消息 第155章 道路的选择 北方雄鹰帝国皇帝彼得二世正在对拿在手上的报纸眉头紧皱，在帝国疆域内使用作为战略级别的威慑武器。 是一件绝对突破底线的行为，平叛并不意味着能够使用全部国家体系去镇压。至少那些本应该用来威慑潜在敌人的战略武器，是绝对不能在本国国土内使用。 一方面是这些武器在拥有极高杀伤力的同时，也存在非常明显的副作用。尤其是化学毒剂武器，这些东西渗透进土壤后会变得难以根除。 更何况，伏尔加格勒旁边就是重要的内河航运节点。这些串联起来的庞大水系，会在解冻后将这些毒剂的侵染范围迅速蔓延到整个帝国南部的出海口。 “父皇，天赐神国和其他国家的抗议已经收到了。他们用非常激烈的外交辞令来表达他们，对于可能污染地中海的行为表示抗议。”彼得二世最有才华的女儿在他身后汇报情况 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如果不是女性身份让保守的北方雄鹰帝国政治传统所抗拒的话。那么现在代表保守派的并不会是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而会是她柯内莉亚·罗曼诺夫。 “这些只是一丝丝杂音，你不会看不懂。就算他们对化学毒剂武器的使用表达出不满，真正敢下场干预的人始终只有白色死神，或者说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彼得二世倒是明白直接干预的外部势力只有零无 “现在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打算怎么做或者说怎么选？”彼得二世倒是想知道自己那个最有才华的女儿打算怎么做 “我始终是女儿身，北方雄鹰帝国的政治传统容不下我。”柯内莉亚·罗曼诺夫颔首 “是嘛，那我懂了。”彼得二世点点头“那么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会抓住这个时机行动了，南边你的太子弟弟正在掀起一场浪潮。而你打算在这个时候顺势推一把，毕竟这是打破抗拒你的政治传统最好的时机。” 听到彼得二世这么说，柯内莉亚·罗曼诺夫也不再表现出自己会主动放低身位。这些年来她一直被别人视作最好的副手，完美的副官。 而这一次，她想要一脚把舞台中心的主角给踹下去。自己则是从一旁正式的站在舞台的最中心，为此她已经准备了多年。 她抬起头挺起胸膛，像是胜利者一样朝自己的父皇，这个帝国的皇帝宣告。 “时代已经不同了，帝国落后的体制问题已经积重难返了。现在需要一场从上到下的革新，欧罗巴联合王国正是一个完美的先例。”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直接和彼得二世对视 甚至于说因为彼得二世坐在长椅上，站直身体的柯内莉亚·罗曼诺夫正在俯视着这位帝国皇帝。而这些在等级森严的北方雄鹰帝国中，是不允许的大不敬。 而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现在表现出来的行为，正是在挑战北方雄鹰帝国一直以来的传统。即皇权大于一切，威权的顶点能超越一切。 “欧罗巴，欧罗巴联合王国真的有你听到的看到的那么完美吗？”彼得二世倒是没有表示出情绪，就算柯内莉亚·罗曼诺夫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大不敬 “如果那种体制能够将整个国家变得焕然一新的话，为什么欧罗巴闪光这个最大的功臣会被迫流亡到与我们接壤的卡雷利亚公国？”彼得二世在一年战争后就已经彻底的查清了细节 一个庞大国度的情报网，全力运转下并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区别只是知道得详细或者简略而已。 “就像下雪一样，那些轻如鸿毛的雪花层层叠叠累积起来的仇恨。在有一天后，彻底压塌楼房的顶层。”柯内莉亚·罗曼诺夫非常熟悉这一段欧罗巴的历史 “改革就意味着再分配，越是效果显着的改革越是伤害到既得利益集团。欧罗巴闪光凭借着帝国太子的身份，在国家最紧急的战争状态完成了最先进性、最有效的改革。理所当然的最伤害到原本庞大的既得利益集团，他本来可以再用一场内战彻底将这些旧时代的残渣犁庭扫穴。” “但很可惜，他选择抽身带走所有的怨恨后离开欧罗巴。有什么束缚住了他的选择，这让我非常不理解。”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对于当时的欧罗巴闪光选择离开，非常的不满。 本来他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大陆级别的主宰，成为最年轻的大陆霸主。这让她这个迫于无奈无法完成的人，所无法理解的选择。 “呵呵，如果说安东·罗曼诺夫像是我在外游历样子的话。那么柯内莉亚·罗曼诺夫，你相比西蒙·罗曼诺夫要更像是朝堂之上的我。”彼得二世思索着，这个国家在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使用化学毒剂武器后。已经是在法理上，丧失了对于这片土地统治的权力 旧政府体系的瓦解，已经是不可逆转的状态了。要么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打赢内战，进行更保守的中央集权。要么安东·罗曼诺夫打赢内战，直接另起炉灶使用新体制。 “那么父皇，您更希望成为云游四海的商人还是手握权柄的帝皇？”柯内莉亚·罗曼诺夫问出她心中的疑惑 彼得二世，相比起习惯使用雷霆手段镇压一切反对者的彼得一世来说。都太过于平庸了，这种平庸在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看来更像是被党派斗争所牵着走没有主动权。 那些北方雄鹰帝国辉煌的战争史中，并不会留下只有屈辱的一年战争记录。更不用说这个任内只有一场失败战争的皇帝名字，彼得二世在北方雄鹰帝国的历史中也算是一个异类的帝皇了。 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知道，她的父皇并没有以往皇帝那样。拥有充足的对外扩张空间，和能支撑起帝国对外扩张的稳定内部。 彼得二世从彼得一世手中接过的，也仅仅只是一个外表军事强权，内部却已经腐朽不堪摇摇欲坠的帝国。 维持这个庞大帝国运转，已经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负担。 “我？我也不知道。”彼得二世笑了笑，像是在嘲笑自己“我从来都没得选，所以我有时候也羡慕你们有得选。那么同样的问题，柯内莉亚我才华出众的公主，你会怎么选？” 你们自然包括安东·罗曼诺夫和站在身后的柯内莉亚·罗曼诺夫，这些新时代的皇族正在用最激烈的方式验证这个国家今后会往哪里走。 “我？我自然会选择紧握手中的权柄。”柯内莉亚·罗曼诺夫说完便告退了 她已经趁着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被伏尔加格勒拖住的时间，整合了整个北方雄鹰帝国北部的势力。她现在要和那些帝国北方的势力，磋商如何体面的结束内战。 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会失败。而现在的情况是，在前线使用化学毒剂武器的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正在往南进攻。 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现在谈的只是北方势力的备用方案，那些在帝国政治斗争中存活下来的家族。很清楚如何给自己留下一个体面的退路，执柄人可以换上无数个但家族永恒。 他们现在考虑的是怎么将鸡蛋放到另一个篮子里，就算是舍弃掉家族的一些人也要将家族持续下去。 彼得二世在位期间，更多的是小型改革让商队贸易来维持住整个帝国的运转。用长时间缓和的方式，来渐渐的涂掉那些千疮百孔的漏洞。 但事与愿违，他的子女们更想要激进的方式来改变这个国家。而不是像他一样，成为一个手段温和的改良派。 同时这个目前北方雄鹰帝国的皇帝担心，战略级别的化学毒剂武器投入使用。除了在本国国土使用的风险外，还有一个更巨大的潜在威胁。 战略威慑武器最好的使用时机就是别人知道你有但是没有投入使用一样。战略级别武器就是一把高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往下落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好的效果。 而现在这把剑已经落下，展示出了它的威力。于此同时也有一个巨大的潜在风险，那就是这把剑能不能砍死人。 如果战略级别的武器都已经投入使用，却没有达到预计效果。那么这把本来应该能震慑住敌人的利剑，就会变成一把玩具。 谁都不会去怕一把玩具剑，那么它就会失去所有的威慑能力。越是在战场中使用这些武器，越是能被敌人充分的了解这种毒剂。 恐惧来源于未知，当彻底了解这种武器后知道怎么应对的敌人就会彻底的消除这种战略武器的威慑性。 而现在，这种情况正在发生。 “柯内莉亚殿下，频繁的接触这些人会不会引起二皇子殿下的不满？”副官在她的身旁提醒 “无妨，西蒙·罗曼诺夫已经输了。”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对于这场战争的走向已经看清楚了，所以这个时候她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撬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墙角 原本她只是会纵容那些记者或者说资助酒馆里那些卖力的演说家，现在她直接明目张胆的接触大势力的代表，向他们兜售另一种国家未来的方向。 “柯内莉亚殿下，现在二皇子殿下正在稳固的推进。局势可能并不会只在伏尔加格勒中拉扯，二世会演变成南下攻势。现在那些吝啬的大贵族也开始为二皇子殿下，打开了自己那满满的钱包。”副官的担心还是存在的 那些人看到战场局面被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打开后，立刻想在局势彻底转好前满仓加持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股票。 “哼，一些见风使舵的跳梁小丑而已。这个国家的中坚力量都在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接壤的边境线上，等待这场战争的终局。”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出那些墙头草，亏的血本无归的惨状 “柯内莉亚殿下，您的信心来自于哪。我需要知道，并为此做出准备。”副官也想不明白这些 “炼金协会终止了对于西蒙·罗曼诺夫的投资，现在他们大概率正在和白色死神商讨他们之间的问题。”柯内莉亚脚下的牛皮靴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步伐丝毫没有因为谈话而发生变化 “这？！”副官有些吃惊，他不明白为什么柯内莉亚·罗曼诺夫会知道这些 “很震惊是吧？因为这是我告诉炼金协会的，他们新上任的领导人迫切的需要解决他们和欧罗巴闪光的分歧。为此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了他们一点小忙。”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笑道，她只需要告知一个地点就能收获炼金协会的支持 这是一笔无本买卖，而且她在这上面赚到了相当大的利益。一个世界级别规模的协会支持，和一个人情。 “这........”副官还想说什么，被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用眼神瞥了一下后闭嘴。 他的话已经足够多了，再问下去就会超出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对于他能力的容忍范围了。 柯内莉亚·罗曼诺夫不着声色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国家对于女性从政来说是有一道非常高的壁垒。并不只出现在法规中，更多的是出现在社会上人群心理的方方面面。 就像是她的副官，下意识的还是看待她是某人的附属。并没有从心底里认可，她能成为一个政治集团的领导人。 “欧罗巴闪光，欧罗巴闪光。”柯内莉亚呢喃 宫内那些勾心斗角的游戏，在她的童年中只有书房才能真正的将这些东西隔绝开。让她得以不用像舞台上的演员一样，紧绷着神经按照剧本上的内容演绎着自己。 而在像是庇护所一样的书房中，她看的最多的书本是那些从欧罗巴联合王国来的书籍。 那些书籍记录着，那段欧罗巴闪光辉煌的开始和语焉不详的结束。正是文字记载下来的辉煌故事，让她这个生活在封闭宫中的公主。 想要知道自己握住权柄后，是否能像欧罗巴闪光一样斩断拦路荆棘。 “哦，我亲爱的新朋友。看起来你心事重重，有什么事情让你孤身前来的？”零无坐在茶桌边，用手指了指边上的无人座位 他现在正在高加索山脉，伏尔加格勒的北方。 第156章 西西里议员 “我来是为了解决我们那不必要的分歧，炼金协会会长萨丁·苏莱曼尼。”穿着西装礼帽的男人伸出手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零无起身握住了伸过来的手招呼他坐下。 看起来合身的西装并不适合在这个严寒的区域中穿着，但是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并不简单。雪飘落在衣服上会不着痕迹的消失，这些衣着似乎会自发的散发温度。 “炼金协会看起来有点摇摆。”零无自然清楚之前他们的态度 “我想向阁下解释清楚，我们虽然是世界级的协会但本质上我们都只是由个体组成的手艺人而已。我们联合起来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当然也会不知道很多事情。比如上一届的会长并不知晓他要面对的是欧罗巴闪光，自然下达了愚蠢的指示。”苏莱曼尼会长对零无的不满表达出理解 “欧罗巴闪光？还真是令人怀旧的称呼。”零无用一只手的指关节敲打着茶桌 “那么苏莱曼尼会长，我们应该如何解决我们之间的分歧？”零无让炼金协会的新任会长苏莱曼尼先开价 “阁下我虽然是一个商会的会长，但我想提出的更多是我们双方对于对方的尊重。”苏莱曼尼会长开口，这个熟悉的语气让零无立刻想到了一个地方 那个遵循传统来解决双方矛盾的地方，西西里或者说高桌议会。 “没想到炼金协会的新会长，居然出身自西西里。”零无也笑了出来，不过对于这个情况他倒是乐于见得 毕竟两方都对西西里的传统非常熟悉，也乐于通过传统去解决各自的分歧。相比起单纯的交易，西西里的传统更注重怎么长远的解决双方的分歧。 江湖并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那么我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高桌议会议员萨丁·苏莱曼尼。”苏莱曼尼会长从西装的胸口袋中拿出了高桌议员那枚代表身份的特殊货币 “很可惜我的凭证现在应该在贝尼托议长那里。”零无摊手 “贝尼托议长也托我向阁下问好，他将阁下的凭证交给顺路的快枪洛伦佐，不然我还能顺路代劳。”苏莱曼尼会长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议员凭证 “看来我必须要见见那个近卫瓦伊凡了。” 双方都熟悉西西里的传统，也自然非常容易调解双方的分歧。其实这些本就是一场误判引起的冲突，双方的目标人群并不一样。 “大批量的廉价商品和手工奢侈品，人群不一样本来就没有任何的竞争。以前的会长更像是习惯性的用手中的权力，通过展示手中的权力来彰显他的地位。”苏莱曼尼会长对于自己的前任给出了非常准确的评价 零无在天赐神国进行的工业化，目标受众人群是解决社会底层的问题。通过大量的廉价化工品来将居民的幸福度拉上来，从而一方面用工厂提供大量的就业岗位；一方面也便利居民们的生活。 工厂流水线商品的廉价和手工炼金商品的昂贵，注定它们之间并不存在竞争关系。购买他们的目标人群不同，自然不存在竞争关系。 “炼金协会的商品，卖得最好的区域正是欧罗巴联合王国。那里充斥着阁下过往的成果，但并不妨碍那些崛起的富豪来挥金如土的购买我们的产品。”苏莱曼尼会长知晓欧罗巴联合王国的情况 奢侈品之所以价格昂贵，正是因为品牌所带来极高附加值。奢侈品已经脱离了实用工具的使用范围，更多的是让使用者享受使用这些器具带来的满足感。 而这种满足感需要的并不是廉价，而是定价的高昂来用极高的门槛去阻拦大部分人。 正是只有少部分人才能使用这些奢华的器具，才能满足那些会购买这些奢侈品人群的虚荣心。通过使用别人难以承受的高昂奢侈品，来让自己感觉到比别人高人一等。 所以炼金协会需要做的是推高或者保持原来的售价，就足以通过宣传讲故事的方式来吸引潜在的购买人群。 他们并不需要增加产量来薄利多销，而是要让大多数人都认同。购买他们的商品，就意味着购买顶级阶级的生活方式，将自己的商品绑定在顶级阶级的生活方式来兜售自己的产品。 毕竟那些大富大贵的人需要这种极高门槛的商品，将自己的生活和普通人区分开。来满足他们高人一等的虚荣心，和契合自己财富的生活方式。 将产品和生活理念绑定，吸引越来越多的新贵同时也能让自己的老顾客对自己产品保持忠诚。 甚至能通过宣传来让那些买不起自己高昂售价的奢侈品人群，来让他们维护自己的品牌。毕竟这些代表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商品，而是顶级阶级的生活。 零无也需要这些东西来从顶级阶级身上获取财富，比如说奢侈品税。这会进一步推高炼金协会的奢侈品售价，但这样并不会打消那些目标人群的购买欲望。 税收的重要作用是平衡一个国家内部的贫富差距，而不是将这些税收全部丢到一处地方等待升值。 富人购买奢侈品，让他们毫不抗拒的减少财富。奢侈品的税收进入国库后，用于公共建设的投入。而这些仅仅只要允许炼金协会带走部分利润就好，双方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零无可从来都没有幻想，炼金协会的所有利润都能留在自己控制的区域。他们是来贸易的，不是来慈善的。 “炼金协会对于这场战争怎么看待？”零无也问出了他的提问 这场北方雄鹰帝国的内战会决定这个区域内很长一段时间的局势，毕竟如果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所代表的保守主义势力登上大陆的舞台。 那么北方雄鹰帝国这个伪装成国家的战争机器将会再次启动，这个区域将会重新变得不安定。这并不是零无所希望看到的局面，毕竟自己想要在天赐神国做事必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外部环境。 “如果是以前，那么炼金协会想通过军事贸易和军事援助的方式来持续的获取巨额的利润。就像是阁下现在对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所做的一样，但是这个想法在现在已经改变。”苏莱曼尼会长也明白，自己需要让潜在的合作伙伴知道炼金协会的想法 “军事援助和军事贸易需要的并不是出彩的技术装备，而是援助方强大的集团实力和政治影响力。这些很明显超出了炼金协会的能力，毕竟我们是一个世界级规模的生产贸易组织而不是一个国家。” 零无认可了苏莱曼尼会长的想法，军事贸易和军事援助优先的选项一定是国际政治的考量而不是先进装备的性能。 炼金协会如果转变成军事贸易组织，会带来他们所不能承受的大量潜在的风险。 毕竟它们作为世界性质的组织，成员遍布各地。而他们转变成军事贸易为主的组织的话，就会瞬间引起所在国家的警惕。 而这些变化是炼金协会所不想看到的局面，这会产生不必要的猜忌和阻碍。他们这些奢侈品生产商，想要的是稳定的细水长流。 并不是只有这个方面的考虑，巨量的军事贸易利润会不可避免的拉开各个成员之间的财富对比。让所有人都会被利润所吸引，导致奢侈品生产全面转为军火生产。 这毫无疑问会丢掉大量忠诚的老顾客，将漫长岁月积累的客户拒之门外。 同时高额的利润和额外的销售渠道，会让各个成员组织之间产生分离主义。毕竟军火的销售并不用依靠炼金协会遍布世界的销售网络，而可以单独和潜在客户商谈。 就像是传统黑手党，禁止下属成员开药店。高额利润的白面生意，会让这些下属组织实力迅速暴增。从而渐渐的脱离组织的框架运行，这种瓦解组织的潜在风险必须要被扑灭。 “那么我们都已经获得了各自的尊重。”零无将茶杯拿开 按照传统，他拿出了两个小酒杯倒上了苦艾酒。双方碰杯一饮而尽，将小酒杯放在桌子上。 相互的尊重并不是一场交易，交易完成后可以转头痛骂对方愚蠢。但是根据西西里的传统，他们今后需要遵循西西里的规则来解决各自之间的分歧。 而传统受到高桌议会的约束，这种西西里的传统相比起契约来说人为的加上一层缓冲地带。 毕竟契约是死的，明码标价的同时必须要执行。但明确的条款也能被极具想象力的做法所避开，这就是契约的局限性。 而西西里的传统，更像是一种道德上的约束一种潜规则。当然高桌议会有非常强烈的意愿，去保证西西里传统的执行。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另一方面，打破传统的人会受到遵循传统的人追杀。 以西西里、高桌议会的名义，追杀到底。 “我再给阁下一个个人消息，或许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败局已定。但真正的危险并不会消失，活跃在此地的降临会正在摆弄着什么。他们比起这些放在明面上的军队要更危险，至少是我看到的消息来说。”苏莱曼尼会长戴上了礼帽 “我会注意的。”零无也知道了一些降临会的危险性 至少降临会和缪瑞安的死，脱不开关系。知道这些他就足够了，有足够的理由把这个组织肃清。 苏莱曼尼会长在雪地里走了一段时间才看到了等待自己归来的下属们。这些人穿着黑色西装大衣，嘴里叼着卷烟在这个冰天雪地里等待着。 “您为什么不让我们一起去？要知道就算在西西里和人谈事情，您也不会让我们离得这么远。”下属虽然有不满但还是在这里干等着，没有中途离开自己该站的位置 “这里和西西里不同，或者说我今天要见的人和以往在西西里要见的人不同。你们没有感觉吗？在来的路上你们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感觉吗？”苏莱曼尼会长接过了下属递过来的羊皮手套 “嗯，从踩在这片雪地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有。”下属们也知道什么 从来到这里开始，那种像是被人拿着尖刀指着的感觉就一直存在。刀尖就停留在瞳孔外一厘米的感觉，虽然一般人可能会将这种感觉，当成自己的错觉。 但是这些陪着苏莱曼尼会长一路成长起来的下属，知道自己一直在某人的监视之下。 “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并不像那些商人一样的贪婪。我们能通过西西里的传统来解决各自的分歧，只需要遵循传统。” 下属们对视一眼，点点头。 随后他们撕开了一份珍贵的羊皮卷轴，消失在高加索山脉的冰天雪地中。 “他们已经离开。”非常远的地方，和雪地融为一体的人形汇报着炼金协会苏莱曼尼会长一行人的动向 当然并不是只有一个小组在远距离监视着这些意外来客的行踪，红箭8反坦克导弹小组一直在瞄准着这里。当然大大小小的步枪、自动榴弹发射器、还有一些120毫米大口径迫击炮。 世界级别规模的组织，从来都不缺顶级的战力。只不过双方都没那个必要撕破脸，用最激烈的方式去解决各自的分歧而已。 “报告，无线电收听到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演讲。”无线电也传出传令兵的汇报 他们这些小组刚刚将无线电收发的定向通讯天线，伪装在山顶的树上准备随时和友邻单位连通。 “接过来。”零无想了想，反正是休整时间听听他怎么说 毕竟现在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情况并不好，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重要补给节点，冬宫要塞港口被自己空降作战给完全打烂。 西蒙·罗曼诺夫还有一次机会，一次捅穿整个北方雄鹰南部的机会。如果这一次战略进攻挡不下来，那么之前一切对于补给线的破坏作战都没有任何意义。 一次决定整个战争的战略攻势。 第157章 走向共和 “准备好了吗？”太子妃叶卡捷琳娜看着有些紧张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 “呼。”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平静，随后朝自己的太子妃点点头 随后两人并肩走进了大门里面，里面还在忙碌的人群看到他们的到来后短暂的停下了手上的工作。随后互相对视一眼，继续完成自己该干的事情。 这是无线电发射站的演播室，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将要发表演讲。谈谈伏尔加格勒失守后，北方雄鹰帝国南部该何去何从。 这个演说已经事先统治了各个部门和地区，在工厂里加班加点的工人到前线上正在堑壕里等待敌人进攻的士兵。 他们都希望作为帝国南部的最高领导人，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如何看待这场战争或者说怎么带领他们走向未来的道路。 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握住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手，安东·罗曼诺夫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妃子，手上传来的微微的颤动。 也是，对这个局面感到紧张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人。他拍了拍太子妃叶卡捷琳娜的手背，示意她不要紧张自己能行的。 “收音最后一分钟。”导播也发出了信号 太子妃叶卡捷琳娜退回到工作人员站着的地方，留下坐在演播室正中央沙发上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 虽然很紧张，但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并没有将这些表现出来。他知道作为整个势力的顶点，他需要承受住这些如山一样大的压力，不让自己的下属被自己的情绪影响到。 下属从他脸上看到的永远是云淡风轻，事事皆有把握的面容。从而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领导是一个可靠的领导人。 导播张开了手掌，示意倒数最后5秒。一根一根手指收回，最后收回拳头示意开始。 北方雄鹰帝国的南部各个区域，广播站的喇叭开始传出滋滋的电流声。随后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低沉的声音，开始从这些遍布各个区域的喇叭中响起。 “奋战在各个岗位的人民们，我很遗憾告诉各位一个不好的消息。帝国南部的最后一道天然的屏障，伏尔加格勒已经失守。”广播的开端就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伏尔加格勒失守的消息虽然大部分人都已经听说并且传开，但是官方的承认还是首次。不得不说这个消息的承认，是会让北方雄鹰帝国南部的人非常沮丧。 “伏尔加格勒的失守，绝不是前线的战士不够英勇、军官的指挥不够高明、奋战在各个岗位的人民不够努力。” “而是窃取这个国家的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动用了本该用在最强大敌国入侵，才能使用的战略级别武器。他们将这些施加在我们这些生活在帝国南部的人民上，他们丝毫没有将我们当做国民看待，而是粮仓里的老鼠。”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用最严厉的语气去说出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罪证 “他没有想到，他们这些窃取国家最高权力的人没有想到。我们并不是如此，我们不过是守护自己生活的土地的人，不想任何人来拿走我们幸幸苦苦的劳动成果。” “他们在南下时，已经用无数次证明他们根本不是为皇位的争夺而来。而是借着这个名义，去沿途劫掠村庄的借口。有很多人都在这场抢劫中逝去，有很多幸存的人为此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 那些北方逃到这里的人，大部分正在拿着12号泵动式霰弹枪蜷缩在冰冷的堑壕中。倾听着帝国南部最高领导人的演讲，他们正是因为这个理由大多数选择战斗在第一线。 为死去的人向帝国北方或者说窃取国家最高权力机关的保守势力，讨一个说法用手里的武器去表达自己的不满。 “也有很多人为了自己的家乡不会变成一片炼狱，加入到我们的军队中。我到现在依然很清楚的记得，一个老奶奶哭着对我说的话。” 那是还没有开始伏尔加格勒保卫战时，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慰问民众时发生的事情。一个老奶奶用干枯的手握住了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伸过来的手，有些颤抖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 “我相信，我16岁的孙子会为他死去的父亲报仇。”老奶奶甚至还没能从战争开始的震惊缓过神来 “一切都这么突如其来的发生了，他本来还应该在学校里上学啊。他前段时间托人带了个口信回来，他说：奶奶，我要拿起我的枪，用它来保护大家。” 正在前线冰冷战壕中倾听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演讲，他说出了他们在这里战斗的理由。 呼出去的气凝结成水雾，而除了呼吸的声音外。还有一些士兵嘴里叼着的，卷烟燃烧的声音。 “现在他们在伏尔加格勒的所作所为，证明了他们要的东西是什么。我们那些视做珍宝的东西，都会被无情的被武力所掠夺。我们的家人、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土地、我的财富。”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有一种声音始终在我的周围所响起。那就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向他们投降？如果投降能够保住我们大半部分拥有的，如果投降能让这些人停下手中对我们施加的暴力？”太子安东·罗曼诺夫说出了很长一段时间影响帝国南部的一种思潮 即如果投降能够将损失变成最小，那么为什么不用投降妥协来让北方保守势力停止向南的入侵行为。 他们大部分人认为这场战争只是对于北方雄鹰帝国的皇室内部战争，和他们这些生活在帝国土地上的人离得太远。并不值得为此付出全部，为此付出生命。 “很高兴的是，那些声音已经从我的身边消失了，也从帝国南部中消失了。”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提高了语调 “所有人都将这个只存在自己脑海中，那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彻底的丢到了垃圾桶中。因为摆在眼前的现实情况是，他们并不在乎我们的想法，也并不在乎我们是否投降，更不会在我们投降后放弃对我们的掠夺。” “他们想要的是我们的全部。” 所有人都清楚这个情况，但所有人都逃避这个情况。人事会下意识的把结果往好的方向想，而不是往坏的方向想。 “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也绝对不会得到。”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一字一顿的说道，强调他将要带领北方雄鹰帝国的南部走向何方。 “我们将战斗到底！” “我们将战斗到底！” “我完全有信心，所有人在自己的岗位上不疏忽一个错误，做好最佳的安排。我们将证明自己，能够保卫我们的家乡。让它能够安然渡过战争的风暴，在暴政的恐吓下生存。” “即使……这需要很多年，即使……我们失去了所有的帮助孤军奋战。”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继续提高着自己的语调，用坚定的语气去激励、肯定、指明帝国南部的人民将往哪里走。 “我们失去了最好的天然屏障，我们也绝不动摇绝不气馁。” “我们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倾听着广播的人，打消了他们最后那一丝丝可能存在的，对于北方保守势力联军入侵的小小妥协期望。 “我们将在冻土中战斗。” “我们将在树林中战斗。” “我们将以越来越大的信心，越来越强大的军队在前线战斗。” “我们将保卫家园和故土，不惜一切代价。” “我们将在田野里战斗。” “我们将在城市里战斗。” “我们将在街道里战斗。”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放缓了语速，说出了他的决定。 “我们绝不投降！” “我们绝不投降！” 太子的演说激励着那些因为伏尔加格勒失守，而情绪低落的人群。 “所有人都是战士，所有人都战斗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并非只有在前线的人才能被称作战士。” “那些在工厂中劳作的妇女儿童们是战士。” “那些在田间劳作的人民们是战士。” “那些运转这个社会的政府人员是战士。” “更不用说至今依旧在寒冷的前线战壕中，奋斗在一线的将士们。” “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去赢取最后的胜利，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项。我们将改变这个国家已经腐朽落后的制度，来让我们走向一个幸福美满的未来。” “我们将彻底否定集大权于一身的威权帝制，走向人人平等的共和体制。” “我们将改变对于这个国家的称呼，从北方雄鹰帝国变成北方雄鹰共和国。让那些以往站在社会顶点的人，不再获得法律上的豁免，让那些凌驾于社会上的人会被法律所审判。” “我们将为这个国家的旧时代画上一个句号，同时我们将开启这个国家的新篇章。一个人人平等，人人都能通过努力能获得美好未来生活的国家。” 工厂流水线上的工人们正在以极高的热情去完成自己的工作，田地里的农民们也在辛劳为农作物除草，那些维持社会运转的政府人员们正在将以最效率的方式调度资源。 “我们在今天缅怀那些牺牲的烈士，我们缅怀他们的记忆，缅怀那些抵抗北方保守势力联军的烈士们。” “人民不会忘记这些牺牲，不会忘记正是有烈士们的牺牲，才不会被侵略者夺走一切。” “所有人都应该向正在前线战斗的将士们致敬，正是他们的牺牲和付出才能有相对稳定的局面。” “所有人，都与你们同在，你们的牺牲和付出会被所有人铭记。”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演讲结束。 在冰冷战壕中的将士们，丢掉只剩一节的卷烟，将最后一口烟气吐出去。开始以最充足的准备，去迎接接下来北方保守势力联军的最强攻势。 伏尔加格勒在毒气袭击下失守，他们的天然屏障已经被突破了。但是在伏尔加格勒的后方，已经在保卫伏尔加格勒前人为的修筑好一条防线。 这一道防线是用来守卫这里的机场的，所有人都在此处开始固守加强攻势。这里如果再被打穿就一切都不好说了，这里名叫顿巴斯机场。 最后的陆地屏障，战略决战的战场。 “还真是勾起了我很多回忆的演说。”快枪洛伦佐也身处在顿巴斯机场防线上 “怎么说？”队友倒是不清楚快枪洛伦佐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们并没有在欧罗巴闪光时期入伍 “虽然词语不同、语气不同、表达不同，但思想都太过于相似了、理念太过于相似了。”快枪洛伦佐回想起当年自己入伍时的理由，那个能溶解之前所有人之前身份的队伍 “或许这个国家的太子，也在走向一条闪光之路。只不过不知道他能不能走到黎明，走的比欧罗巴闪光要更远。”快枪洛伦佐将手按在装在某人遗物的箱子上 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关掉了收音机，她也在自己的书房里倾听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演说。 这些无线电收听装置她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拿到手的，那些活跃在北方的记者们并不好糊弄。虽然现在他们也成为了，柯内莉亚·罗曼诺夫手下的一员。 “真是让人羡慕，我那个弟弟先我一步干了我最想干的事情。”柯内莉亚还打算未来这些话语在自己口中说出，当然并不是那些关于战争的语句而是宣布走向共和。 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的书桌上，很久以前就将一本书放在最趁手的一角。书名叫做《闪光的轨迹》，记录着欧罗巴闪光时期发生的故事。 远在高加索山脉的零无，也关掉了收音机。他的回忆也被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演说勾起，那些相似的语句在也在以前中说过。 “对这个北方雄鹰帝国南部的总动员，看起来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已经完成了。”零无算着战争局势的走向 现在来看，西蒙·罗曼诺夫明面上的胜算已经没有了。最强的攻势的作用就是用来将安东·罗曼诺夫打上谈判桌。 现在这个可能性已经没有了。 第158章 高加索山脉的追逐 奥德赛小队正在被北方保守势力联军所追逐，那些人已经受够了高加索山脉的破交战。直接采用围住一个区域，随后收缩包围圈的方式进行围剿。 而这一次奥德赛小队很不凑巧直接被大量的人给盯住了，他们并不能摆脱那些追踪雪迹的追兵。 “伊万把我丢在这里，这样下去谁都不可能跑出去的。我需要你将这里的情况带回去，你可能不知道一个兵团编制对于我们军人来说有多重要。”奥德赛的一只腿被电浆球烧出一个小坑 烧伤在这这种野外环境是非常难以处理的事情，身上的急救包救了他一命。但在逃离追捕的时候，他的伤口不止一次裂开过。 严寒的季节反而让他暂时活了下来，让他的伤口不至于会快速腐烂。并造成非常严重的感染，死于并发症或者高烧。 “我不要，我只想把你带回去。”名为伊万的小个子少年，将奥德赛放在雪橇上拉着。 痕迹已经无法抹掉了，他们小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盼望一场大雪，只有大雪能够抹掉他们移动的痕迹，才能让那些追兵迷失追踪的方向。 伊万拿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十二号泵动式霰弹枪，但他一点都不高兴。这把枪是逝去的战友在临死前交给他的，他想要枪更想要这些朝夕相处的人活着。 他已经失去所有家人朋友一次了，所以他不想再失去一次。记名字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所以他不想记得别人名字后，那个名字不会再从自己口中说出。 “撑住，我没有终止过无线电的求援。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伊万无视了奥德赛要求他抛下自己的要求 “你也知道的，伏尔加格勒失守了。主要兵力都集中在顿巴斯机场，没有多余的人来救我们。快把我放下，你才能活着走回去。”奥德赛有些心急，拖着他绝不可能离开这里。 电浆球打在雪地上飞溅起的雪花，中断了两个人的争执。那些追兵已经顺着雪地上的脚印，还有雪橇压出的凹痕找到了他们。 “在那一边！”不远处传来了人员叫喊的声音 随后越来越多，脚踩在雪地上的响动正在朝他们汇聚。追兵的速度很快，已经追到了他们的身后。 伊万将奥德赛拖入雪松林中，依托粗壮的树木来抵挡那些炸裂的电浆球。而就像是垃圾时间一样，他们面对逐渐缩小的包围圈无能为力。 雪地中趴在树根旁的奥德赛只能尽力用手中的十二号泵动式霰弹枪，和旁边投掷防御性手榴弹的伊万少年去尽力的拖延敌人包围的速度。 “这里是奥德赛小队，我们遭遇到了敌人的包围，需要紧急增援。”伊万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用背着的无线电台去尝试呼叫友邻单位的支援 至少如果将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的话，就还有机会。 “谁都好，谁在我们的周围提供一点支援。”伊万松开无线电发射按钮，回应他的只有刷刷的无线电杂波声 奥德赛和伊万陷入沉寂，虽然这个时间节点上来说没有什么支援能够到达他们的所在位置。兵力都已经收缩到顿巴斯机场，准备在那里开始抵抗北方保守势力联军。 他们开始清点弹药，准备留下最后一颗手雷留给自己。 那些扫过来的电浆球越来越密集了，打在树干上飞溅出高温的等离子液体。周围的积雪甚至都被这些东西所融化，露出了积雪层覆盖下的黑色土地。 伊万将最后一颗十二号鹿弹击发，拉动泵动式霰弹枪的套筒将铜底塑料弹壳退出。向前复位套筒后，扣动扳机只剩下击锤敲打在机针上的咔哒声，没有子弹击发的轰鸣。 要结束了，两个人心里这么想着。虽然有些无奈，但如果说拉一个够本拉两个赚了的话，他们已经赢麻了。 两个人握住手榴弹的鹅卵石弹体和紧紧用手掌压住上面的弹片，拔出保险插销等待幸运的垫背倒霉鬼上前。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就算是老虎来了也要拽几根牙下来。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电浆枪发射时的滋滋声，那个只会发出无线电杂波的背负式电台突然响起了与以往不一样的声音。有什么人在通讯频段中说话，只是很可惜他的声音大部分被无线电杂波给盖过去了。 少年伊万快速将保险插栓放回到手雷的引信处卡死，腾出手来调试着自己的背负式无线电电台。 转动旋钮搜索扫描频段，在最清晰的频段上转动增益旋钮放大信号。 “山鹰呼叫，山鹰呼叫。说明你们的情况，增援正在赶来。” “重复，增援正在赶来。”无线电那一头，传出了附近友邻单位的回应 “奥德赛小队报告，我方还有两人存活。正在被敌人包围，请求援助。”伊万按照无线电表汇报着自己的情况 “两人，一人负伤意识清楚。行动不便，敌人在我们的东北方一百米左右进近。” “收到，山鹰小队已经能目视到你们的区域。危险交战距离，指示你们的位置。” “重复，你们在危险交战距离。我必须要看到你们的位置才能提供远程火力支援。”山鹰小队看到了交战的区域，但是视线被雪松林和积雪的反射看不清奥德赛小队的位置 伊万掏出一个蓝色烟雾弹，拔出保险插销丢在自己身前五米左右。 发烟剂快速将蓝色烟雾从圆柱状的烟雾弹上方和底部喷出，一个蓝色的烟雾区在雪地里非常明显的出现。 “我方在蓝色烟雾西南方向5米处的林际线处，敌人在蓝色烟雾的正北和东北方向一百米。”伊万立刻汇报了自己的方位 “抄收，你们的位置我们已经看到了。”山鹰小队看到了雪地里的蓝色烟雾 “我方会从你们的南边和东南方向接近，注意友军误伤。”山鹰小队向奥德赛小队报告了自己的行进方向，同时将这个消息上传到更高层次的指挥层级 “山鹰呼叫花匠，你们能够提供远程火力支援吗？”往奥德赛小队方向支援的山鹰小队并没有打算单打独斗 “否定，炮兵前沿回传的消息是这片的积雪松动。远程火力支援的振动会产生雪崩，加上他们和敌人的距离太近了已经到危险距离了。”花匠也在准备着他们的武器 “收到，我们会想想办法。”听到这个消息的山鹰小队，放弃了现在就进行火力打击计划 当然这些事情也不用他操心了，指挥部也开始针对这个突发情况做出详细的作战计划。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人手都在顿巴斯的机场驻守，出现在这里的援军当然是抵达高加索山脉的零无。这里交战的情况立刻吸引了行军中零无的注意，开始快速部署兵力朝这里接近。 “情况？”零无登上装甲指挥车 “有一个小队的两个人被包围，一人负伤行动不便。山鹰小队正在接近，危险距离和积雪松动让炮兵部队并不能开展拦截射击。”参谋人形将当前的局势说出来 零无看着桌子上的地形图显示，手指随着奥德赛小队的周围移动。随后根据等高线地图线与线之间的距离，他快速的判断到雪崩可能的移动方向。雪崩确实会经过奥德赛小队林际线处，炮兵部队不能够闹出太大的动静。 奥德赛小队的西边，根据极近线与线距离的等高线地图。那里正好是一座山的山脊线，不过西南方向有部分缓和的山坡。那里像是半淹着的大门一样，能够将雪崩倒流到正东或者东北方向，不会直接往西南方向冲。 “接花匠。”零无示意通讯员接前线的炮兵部队 “总指呼叫花匠。”零无直接拿起话筒 “花匠收到，请讲。” “我需要你们瞄准支援单位西边的山脊上段，我需要在一次炮击后能够引起雪崩。”零无说明了自己的要求 “花匠收到，我们能做到。”花匠也开始让炮兵侦查员、各个炮班开始准备 “准备好后待命。” “花匠收到。” 随后炮兵指挥系统开始迅速应对，炮兵侦查员开始测算距离、方位、天气因素等数据。 122毫米牵引式榴弹展开，将三角支撑架展开放在地面上。每一个支撑架的顶端都会被插入三棱形的固定柱，他们会经过铁锤敲打后牢牢的将火炮钉在地面上。剩余的人准备火炮的射界，炮手拉动限位解除杆解锁炮管射向限制，其他炮班成员站在炮管处用手将炮管推到合适的方向。 122mmd30牵引式火炮能三百六十度转动火炮的炮口朝向，在这个复杂的多山丘陵地区最合适不过了。 “碰炸引信，高爆杀伤榴弹、二号装药、八发准备。”炮兵指挥官花匠也在下达各个炮班使用的弹种、发射药多少、引信类型、准备数量 一颗颗的炮弹从弹药箱里拿出，炮班成员将炮弹头部的运输保险插栓旋转拆下来。将引信从专用的小盒子里拿出来，用专用扳手和炮弹旋转连接。最后拆下引信前端的小片，d30火炮的碰炸引信很特殊。 没拆掉引信前面的小片就是短延时引信，引信撞击到物体后会先撞碎这个小片再引爆，拆下这个小片就是撞击的瞬间直接引爆炮弹。 弹药箱里的还有金属药筒，默认状态是全装药。使用的时候需要根据发射任务，灵活的减少装在里面长条形药包的数量，从而调整火炮的射击弹道和炮口初速。 一颗沉重的122毫米高爆杀伤榴弹被炮班成员抱起，推入到炮膛中。旁边站着的装填员用手中的长棍将炮弹彻底顶入膛室，另一个人也拿来了金属药筒放在炮尾，同样的用长棍将金属药筒捅进去。 原本在下方的炮闩，在金属药筒完全进入膛室后向上瞬间复位，将火炮的膛室封闭，不至于让发射药爆燃时的火药燃气从火炮的尾部喷射出来。 那些站在122毫米d30火炮身后的炮班班长，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红旗示意火炮已经准备好。 “花匠呼叫总指。”炮兵指挥员呼叫 “总指收到，请讲。” “所有火炮已经准备就绪，完毕。”花匠将所有火炮准备好的情况告诉总指挥所 “总指收到，待命，完毕。”零无快速将前线的部署，直接的告诉了支援的山鹰小队 “总指呼叫山鹰小队，我需要你们将友军带离到他们的西南方向的山脊线背面。” “山鹰小队收到，我们能有什么级别的火力支援？” “否定，在你们将友军带到目标区域前将没有火力支援。积雪太厚了，你们也需要将动静压小以免触发雪崩，友军西面有雪崩风险。”零无将这个情况告知 “收到。” 好在他们身上的装备本来就是侦查渗透任务准备的武器，亚音速突击步枪和亚音速狙击步枪。as val特种突击步枪和vss狙击枪，这种打9x39亚音速秤砣的东西。虽然初速不快但弹头的质量相当沉重。 配合上钨芯穿甲弹，甚至能依靠质量干穿防弹插板。 山鹰小队从四边搜索队形，快速切换到斜线队形展开。面向敌人互相之间至少拉开五米的间距避免站得太靠近影响到各自的开火，同时斜线阵型的最靠近敌人的小队成员是最远离前进路线的人。 开火的时候，要避免从友邻单位的前面经过。射击时注意力都会放在视野的正中心区域，周围的一圈会相对的不那么敏感。这个时候如果从队友枪口经过，就很有可能会造成误伤。而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一般都会从队友的身后经过。 这个时候站在最前方开火的人，最远离要前进的方向。能够避免绕路产生的时间，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在一丝一毫的细节上压榨出来，这就是小队队长需要做的。 第159章 解围 9x39的亚音速弹直接从围上来追兵的侧面扫来，这些高重量的弹头所传递的动能是非常可怕的。打没有硬装甲保护的敌人，直接吃一颗基本上没死也只能躺地上了。 雪地上子弹击中地面溅起的雪花和啃在树木上飞溅的碎片混合，甚至能将冲上来的人眼睛糊上。而这个时候，山鹰小队也和少年伊万、奥德赛顺利的汇合。 两个人就看到约定赶来的方向上，有数个穿着和他们神似的人过来。当然也仅仅是神似而已，作为开路的侦察先锋他们身上的装备几乎是零无能给到的最好的。 “你们没事了，伤情如何？”山鹰小队长招呼人把受伤不能移动的奥德赛转移到担架上 “只能说死不了。”奥德赛松了一口气 这些穿着白色雪地数码迷彩的友军，使用微声武器就能很好的判断他们的所属单位。真正的白色死神部队，并不是他们这些效仿者而已。 “山鹰呼叫总指，山鹰呼叫总指。vip已经被解救，请求下一步指示。”山鹰小队完成了和奥德赛小队的汇合，请求下一步行动的指示 他们依托林际线的树木，将任何敢冲过来了的人。用手中的微声突击步枪和微声狙击枪按回去，就算是作为狙击枪用的vss，也是有全自动的。 “按照原计划行动，山猫小队已经准备好接应你们了，往西南方向的山脊线走。”零无指示他们往西南方向移动 “山鹰收到，现在移动。”山鹰小队的队长接受到指令后，切换无线电频段到小队频道上 “所有人按照原计划往西南方向的山脊线走，交替掩护后撤。” 两个战术人形直接抬起担架往那个方向撤，山鹰小队的队长也招呼伊万跟着他们先走。 任何打算用电浆枪阻拦他们撤离的人会被9x39的亚音速弹按回去，或者说运气太差直接吃了几颗。热兵器已经使用了一段时间，这些人也该知道面对火力的最好方法是缩在可靠的掩体后，而不是傻傻的探出身子来对枪。 “哒歪哒歪！~~”最后走的山鹰小队成员，经过帮他架枪的队友身边，用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示意他是最后一个了 撤回来的人并不是像溃退一样的一直跑，而是撤到下一个可靠的掩体后直接在那里为队友架枪枪。其他人回撤的时候也会绕开已经架好枪的队友枪口指向，将自己和敌人的方位重合不是一件好事情。 就在他们撤离的几分后，大口径电浆炮打出的电浆球瞬间将那片林际线点燃。战争会让这些人快速的适应自己手中的武器，为其开发出最合适的打法。 “看起来他们围剿的手法是让步兵将人赶出来，围住后用大口径电浆炮围猎。”零无也注意到了那些半空中落下的黄色电浆球 “报告敌人炮兵的位置。”这些发射后有着特别明显弹道的武器，非常容易被人观测到电浆球的起始点 “已经标定了敌人炮兵炮兵阵地，是否现在打击？”花匠也在询问总指的意见 “他们在冰雹火箭炮的射程内吗？”零无也需要询问炮兵总指挥的意见 “报告，冰雹火箭炮能够摸到他们。”花匠查看解算完毕的射击诸元 “瞄准他们，开火时机和d30火炮的任务同步。”零无现在也在等待山鹰小队达到预定目标 “花匠收到。”炮兵总指让冰雹火箭炮锁定敌人的炮兵阵地 现在拼的就是时间，本来已经开始随着温度上升而不稳定的积雪层。已经开始出现部分的滑落，刚才的大口径电浆炮打出来的动静更是让不稳定的积雪层受到振动。就像是海滩上逐渐干燥的沙堆城堡，开始在最外围崩塌。 雪崩即将开始，很明显敌人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们开始依靠人数优势，试图左右快速穿插将逃跑的人再次围住。 一个打空的弹匣滑落，填满9x39钨芯穿甲弹的新弹匣代替了它原有的位置。人形将左手穿过枪的下方，用手掌根部将枪栓向后拉动。松开枪栓的时候，机匣里的复进弹簧将枪机顶回原位。经过弹匣井时，枪机前端会将新的子弹从弹匣里顶出来，顶到膛室内。 这些山鹰小队的人形，并没有选择全自动泼水。他们没有零无能用魔力置换子弹的能力，他们的武器装备都只能依靠自己带。所以他们也没有选择在自己枪上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些连倍镜瞄准镜都不装，单纯的依靠枪械自带的机械瞄准镜。 把自己搞得跟圣诞树一样，除了拍照的时候能帅一点外。死沉的装备对作战没有丁点好处，这些东西能够应付自己要做的任务就好，其余的能有多轻就有多轻。 就算他们已经尽力的依托掩体去阻拦敌人的前进步伐，但是人数上的优势还是能通过拉开彼此之间的间隔，来做到规避山鹰小队的射界。没有那么多条枪支去覆盖完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敌人，只要战线拉得足够开总有射界上的漏洞。 “山鹰呼叫山猫，我们遇到麻烦了。”山鹰小队的队长，看到了左右快要和他们齐平的包抄队伍 “山猫收到，我们没有办法看到你们的位置。危险交战距离，我需要你们指示出你们的位置。” “山鹰收到，红色烟雾东北方是敌人的队伍。我们在中间区域，需要拖慢我们正西方向的敌人。”山鹰小队队长判断自己的西北方向追击队伍会最先围上来 “山猫收到。” “嗨！把你的榴弹发射器拿出来，我需要你朝西边敌人的位置打红色烟雾弹。”山鹰小队的队长伸出手指示方向 “那边吗？！”携带pg25下挂式榴弹发射器的人形询问 “对！我需要你立刻往那群小比崽子那里打红色烟雾弹。”山鹰小队的队长让他赶紧干活 一颗40毫米的红色发烟榴弹被他从腰部的弹袋中拿出来，从gp25的前面按进去。感觉到咔哒的振动，就说明安装到位。那是最底部的凸笋卡住榴弹的凹槽发出的振动，这个时候榴弹就算垂直地面也不会从里面发射出来。 榴弹手调整好gp25的标尺，对准自己西北方向的敌人位置扣动扳机。 扳机会向后带动击锤往后走，扳机扣到底的时候。击锤因为摆动角度过大，从扳机勾上松脱下来，再复进簧的作用下往前推撞击30毫米榴弹的底火，将红色烟雾标记榴弹发射出去。 “噗~” “噗~” “噗~” 三声闷响，榴弹发射手打了三发标记榴弹过去。毕竟受限于弹体的体积，40毫米榴弹的发烟剂相比起烟雾手榴弹来说还是太少了。 “山猫呼叫山鹰，我们已经能目视看到你的标记了。我需要你们尽量的避开西北方向，可能会有友军误伤。” “山鹰收到。” 做好交流后，在终点山脊线的山猫小队开始准备追兵们的礼物。 雪崩的风险让他们不能使用太重型的武器，当然这个限制会在山鹰小队到达这里后解除。在这之前他们需要的是使用轻武器将那些追兵按住，不能让他们超越山鹰小队完成合围。 “好了伙计们，该我们干活了。”已经抵达山脊线的山猫小队，将身上带的东西已经架设好了 他们将三脚架展开，将一个大家伙放在三脚架上。一个29发的大弹鼓装填上，拉动后方连接钢索的手柄将蜗牛弹鼓里面的30毫米榴弹给装填完毕。 射手用瞄准镜搜索前方小队打出的红色烟雾标记，最后查看瞄准镜旁边指示俯仰的气泡是不是在正中央。 这种曲射武器，能根据射表先调整好射击角度的参数，调整完后并不能保证武器的水平，这个时候需要转动武器的俯仰调节手柄将瞄准镜旁边的气泡居中，这个时候武器系统才是正确的射击角度。 ags-17自动榴弹发射器，这个是山猫小队带的东西。一个人扛三脚架和29发弹鼓，一个人拿榴弹发射器主体。相当轻便的武器平台，当然轻也不全是好事。 射手双手按在ags17的发射手柄上，像是俯卧撑一样的姿势将全身的重量压在榴弹发射器上。整个武器系统射速快加上重量轻导致晃动幅度会很大。 “咚咚咚咚~” 全自动榴弹发射器正在发出闷响，蜗牛弹鼓挂在ags17的右侧。随着发射的持续，左侧会被扯出越来越长的弹链。 30毫米榴弹几乎是同时砸在地上，瞬爆引信将雪地炸出大大小小的坑洞。炸裂的短时间会扬起一点点的黑色硝烟，但很快被山风所吹散。 这个区域内灌了大量的破片，这种30毫米榴弹并不依靠冲击波来杀伤人员。它们相比起常规的炮弹或者说手雷来说，内部的炸药都不算太多。他们更多的是爆炸，将榴弹内的刻出一道道凹槽的金属筒炸散。 炸药会将这个预制破片的金属层沿着刻槽炸碎，变成大量超音速破片。 “快快快！哒歪哒歪！”山鹰小队加快了自己的撤退进程 那些玩命狂追的敌人，一定没有和真正的白色死神打过交道。追逐白色死神意味着什么，他们根本就没有碰到过。就算当年没有现在的人形和现代化的装备，有一件东西白色死神沿用至今。 那些狂奔着追赶山鹰小队的人，一不留神脚下踩到了什么。当他以为是踩到雪地里的树枝时，再次抬脚的时候地下发出震感。 “砰~”一道闷声从地面炸裂开 地面被翻起，一个圆球状东西被从地面炸飞出来，进行二次爆炸。 弹跳地雷，松发地雷的一种。第一次爆炸将圆球状战斗部从外壳中炸起，在你的腰的位置炸开。 圆球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爆炸杀伤距离，太倒霉的话人会被直接炸成两节。 撤退并不是毫无组织的行为，什么时候回头拦截为队友留下埋设地雷的时间窗口。该沿着哪一条路线撤退才不会踩到队友埋设的地雷，沟通和预设的计划都在发挥作用。 奥德赛被担架扎带牢牢的固定住，他的腿伤也被加压绷带暂时封堵住了。这种面积大一点的创伤最适合用敷料和加压绷带处理了，还好奥德赛并不是腹股沟的动脉破损，不然救援的难度会上好几个台阶。 少年伊万跟在护送奥德赛小队成员之中，在确认奥德赛没事之后，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对山鹰小队的观察。行事作风和他们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小队，有着截然不同的作战效能。小队成员之间分工明确，在必要的时候也能够快速切换各自所担任的位置。 至于说沟通更不用多说了，就算是在撤退的时候。他们之间并不是朝一个方向跑，而是会刻意的拉开一个火力交叉的夹角。他们身后追逐而来的人，会至少同时被两个小队成员以上的火力交叉。 就算是停下躲到树干后面，也会至少给其中一个山鹰小队成员，露出半个身子左右的暴露面积。追兵并不能确保自己在火力交叉之下，完全的在掩体下安全。 想要安全也不是不行，那就是放慢自己的脚步。将钝角交叉的火力，随着距离的拉远变成锐角，这个时候他就能安好的躲在树干后面，完全的用粗壮的树干遮挡自己的身形。 当然这么做就意味着主动放弃追击的任务。 白色死神的风格就是给面对他的敌人画上一个清晰明了的恐怖等式，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怎么做才能足够的安全。正是这种实际上和心理层面上恐怖等式，才能早就一年战争时期的白色死神。 “呼叫总指，呼叫总指。山猫小队已经目视到了vip，是否按照原计划进行？”山脊线上的山猫小队已经看到护送奥德赛和伊万的山鹰小队 “总指收到，按计划进行。”零无挂断了山猫小队的通讯，接通了花匠 “呼叫花匠，行动开始。” 第160章 雪崩 “300。” “30。” “3。” d30型122毫米火炮阵地开始发威，震动大地的爆轰开始。 正在边打边撤护送奥德赛小队的山鹰小队们，很清晰的听到了有大量炮弹飞跃上空的呼啸声。 不像是子弹飞跃时的爆豆声，而是更沉闷更悠长的沉吟。当然这一切时间都非常短，很快密集连成一片的爆炸声在他们的西边山头传来。 摘掉了引信头部垫片的杀伤爆破榴弹，会在接触坚硬物体的一瞬间，引爆整个炮弹的战斗部。 有一些打在厚厚的积雪里发生偏转，用炮弹的侧面或者说尾部接触硬物，没有被引爆。但是还是有大量的122毫米炮弹，直接用接近垂直的角度，敲到了积雪下方的冻土层或者说石头上。 西边的山坡被爆炸直接将表面的积雪层抛到空中，混杂着各种各样物体的积雪被抛下来。而这些下落的积雪仅仅是开始，很快一系列连锁反应接踵而来。 地面被大当量炮击所震动，那些山坡坡面厚厚的积雪层被震动。一开始是陡峭的地方开始滑坡，随后这些堆积起来的流动积雪层像是海啸一样向下袭来。 就像是在玻璃箱里铺满了沙子，随后抽出侧面一边的挡板一样。并不是单纯的像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的往下冲。 而是一个整体，纵向至少两三公里横向十几公里正在逐渐随着地形收缩或者扩张的雪崩。 雪崩并不只有大量流动的积雪，虽然这种积雪可以看做是海量的凝结水汽。但它们犹如山崩的体量，在移动过程中会像是拔杂草一样将沿途的任何障碍物扫除。 直径一米的雪松木被轻易从冻土层中拔出来，混在在雪崩里成为其中的坚硬组成部分。在高速流动的雪崩层里，那些能够改变雪崩走势的岩层，甚至会被参杂在其中的雪松木撞碎。 “呀，苏卡。快快快！” 山鹰小队能够目视到雪崩的移动路径，就像是一道缓慢的白色墙在往这边推。当然只不过是体积大，距离相对远才看起来移动缓慢。 雪崩正在加速，积雪层正在越来越厚。正在从时速30公里加速到60公里，就算无视其中参杂的各种硬物杂质，被正面撞到也和卡车撞到没什么区别。 或者说换一种说法，从五十米高度跳下横着拍到水面上。水体表面的张力能够在高速的情况下将人体全身，骨头多处拍断。 “总指呼叫花匠。”零无也观察到雪崩的速度比预期的速度要快，得想办法降低一些速度 “花匠收到，请讲。” “我需要你在山鹰小队的西北侧拦截炮击，将雪崩往更东方向推。”零无看着地图上的路线 “花匠收到，正在执行。”炮兵总指收到命令后立刻解算射击诸元 “山猫呼叫花匠，方向不变、标尺降1000、低伸弹道、高爆杀伤榴弹、短延时引信、间隔一个炮位、拦截射击。”山猫小队也在执行炮击观察任务 “花匠收到，正在执行。” 很快d30型122毫米火炮阵地开始行动。 整个排开的火炮阵地，分为单数和双数两组。单数火炮开火后2秒钟，双数火炮才会击发，之后等待两秒钟后单数火炮开火进入循环。 正在整体如同山崩的雪浪右前端，升起来了一排半透明的墙。 由爆炸暴轰波组成的超音速冲击波像河流中突然出现的拦水坝一样，将雪崩前进方向的一端给封堵死。当然由暴轰波组成的无形墙体，存在时间也相当短暂。 就像是用棍子扫过打开的水龙头下方一样，也仅仅会让水流中断一点点时间，但目前的情况缺的就是这一点点的时间。还有拦截射击并不是只有一轮，整个炮兵阵地正在持续不断的同步开火。 单数炮位发射后，炮手立刻将标尺调低100米。在装填手将炮弹和金属发射药筒装填好后，等带炮班班长计时完毕挥下红旗，拉动击发杆将炮弹打出去，一直循环到落点会进入山鹰小队的危险距离。 雪崩的右侧高度明显比左侧的要高上不少，那是炮弹暴轰波像围墙一样挡住的效果。 每一次拦截炮击，都会降低标尺以确保炮弹不会直直的扎进雪崩中导致哑弹，同步射击让所有发射的炮弹几乎同一时间落地爆炸。那些四散的爆炸暴轰波才能连成一道透明的帷幕，而不是像将一块石头丢进湖泊中。 很明显炮兵是零无所有部队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他们都拥有最好的技战术水平，和空军轰炸执行的战役和战术任务相比。以后的集团军群规模的炮兵，才是日后零无应对所有陆地威胁的最强大力量。 毕竟炮兵并不是单指身管火炮，还有火箭炮或者说更高级别的第二炮兵，也叫火箭军部队的存在。远程高强度火力投送，是能将自己拥有的所有工业实力发挥到极限的作战体系。 是能够将一个国家或者说一个大陆为级别的所有战争潜在能力，通过工业化生产去兑换成具体的战争实力的体现。零无和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强者，有一个本质上的不同。 那就是其他强者是依靠自身的强大实力来以一敌百或者说以一敌千、敌万。 而零无是直接将自己所能控制的区域，通过工业化将所有人的变成系统运转的一部分。直接或者间接的变成零无的战争能力，任何和零无敌对的人或者是势力，要面对的并不是零无一个人或者说个体那么简单。 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战争体系，一个国家或者说一个大陆级别的战争体系。 通过组织社会上的所有人，将整个行政区域的所有人通过工业化转化战争潜力。去兑现整个国家或者说整个大陆的所有战争潜力变成实际的战力，这个就是零无和以往大部分强者根本上的差距。 当年欧罗巴帝国彻底扫除血鲨海盗团，靠的就是力大砖飞的工业化实力。 遇到阻力炮弹横扫，阻力越大炮弹越多。 一万吨炮弹不行就两万，两万不行就四万，四万不行就八万。 总动员的状态下，源源不断的工业产出变成前线的炮弹。能将超高强度炮击持续下去的工业实力，就是当初零无作为欧罗巴帝国太子横扫整个欧罗巴大陆并肃清周围海域威胁的根本理由。 堆积起来的雪崩，随着两边的流速偏差开始了左转。 左边流速大，右侧流速小就会将原本右侧堆积起来的积雪往左带出。 左侧的雪崩突然加速，就像是河流经过窄口的时候会猛然加速。 首当其冲的就是在山鹰小队后方不断追进的北方保守主义联军，他们被反步兵地雷和拦截射击极大的拖慢了追击速度。而这种情况下，成为了致命的条件。 夹杂着各种各样杂质的雪崩，刚才还只是很缓慢的移动，而到了近处的时候。雪崩猛烈的动静甚至都已经盖过了炮击炸裂的爆炸声，整个大地在随着近近的雪崩所颤动，时不时还有树木撞击在硬物发出的破裂声。 十层楼高度的雪崩呼啸的将整个雪松林给淹没，已经抵达山脊线的山鹰小队。就像是站在瀑布边往下看一样，自己身侧不远处就是奔涌的雪花。 “哦，我亲爱的达瓦里氏，你们看起来有些匆忙。”山猫小队看着气喘吁吁的众人 “哒，和计划上的稍微有一些出入。”山鹰小队笑骂道 不过都是好事，至少现在没有人像撵兔子一样在他们身后撵。只不过这种轻松且愉悦的氛围只持续了一段时间，很快他们的无线电又响起来了。 “总指呼叫山猫小队，让你们的所有准备迎接贵客。” 所有人将受伤的奥德赛抬到安全的地方，并让跟随的少年伊万躲好。两个小队成一个圆阵散开，将两个vip保护在队伍的圆心。所有人都开始朝着各自的方向警戒周围的情况，本来是有人负责警戒的，但是敌情通报后所有人都进入了战斗状态。 “山猫小队呼叫，敌人的位置。” “你们被围住了，敌人使用了未知手段。”零无透过高倍镜炮队镜看到了那些突然从雪地里窜出的人 那些人直接在积雪层里行动，毕竟这个世界和原来的世界不一样。魔力能够干的事情太多了，而这个区域内的人已经在千百年对魔力的尝试中总结出了技巧。 他们既然能在积雪层里行动，不会窒息的话。那么那些被雪崩掩埋的人，也大概率会从积雪中迟早走出。如果他们没有被雪崩中的杂质所击中的话，藏身在掩体后的敌人很可能会在雪崩停止后就用魔力脱困。 “总指呼叫花匠，你能进行炮击吗？”零无立刻想到了炮兵 “花匠否定，积雪层太广。碰炸引信很大概率会失效，无线电空炸引信会产生误伤，他们在危险距离。”炮兵指挥否定了这个想法 就在零无继续通过指挥自动化系统，确认有哪个小队能够提供支援的时候。他的无线电响了，是恐虐之神库恩。 “好像你有什么棘手的麻烦？”祂的无线电频道不属于常规的单兵背负式电台频段 “有一说一确实，你在什么位置？”零无切换指挥自动化系统的兵种选项，看到了山猫小队12公里外有自己的空中单位 “我已经达到了攻击起始点，他们的位置就在山脊线那边没动吧？”恐虐之神库恩很明显看过之前的作战计划 “对的，能吧他们接出来吗？”零无确实没有让陆军航空兵出动，但是恐虐之神库恩直接过来了 “没问题，捞几个人很轻松。” 三个贴着树梢的直升机直接开始跃升，直升机特有的节奏嗡鸣声开始在这片空域中响起。 山鹰小队直接换掉了手中的微声武器，山猫小队接应他们的时候也带来了备用武器。 很快现代化升级的akm和pkp机枪的扫射声开始在这个山头响起，常规武器让所有试图进入他们400米的敌人吃瘪。更别说他们还有打全威力7.62子弹的pkp轻机枪，所有试图靠近的敌人都会吃一轮轻机枪短点射或者步枪单点。 什么？你说为什么没发ak12？ ak12零无没空去研究去修固有的毛病，现在胶合板都没有把这个破枪给修好。零无自然用的是更可靠的东西，至于说没用ar气吹系统。 ar气吹系统天然的不是很好调节导气量，不是很好适应这种前出人形小队的战场环境。 “呀苏卡！”小队人形精准的用装着桥夹瞄准器的akm，单点射将某个试图跃进到电浆枪射程的敌人打掉 手长打手短跟打儿子没什么区别，如果说用微声武器还能五五开的话。现在打起来完全是八二开，更别说他们还有自动榴弹发射器。一轮轰下去，直接利用榴弹空爆将躲在任何没有盖子掩体里的人塞满弹片。 他们能做的仅仅是把两个小队围住而已，并不能吃下。 将akm大拨片拉到最底，ak系统的保险很有意思。最上是挡住拉机柄同时锁住扳机的保险位置，往下一格是连发，再往下一格才是单发。ak12多了一个狗都不用的双连发，而且还非常容易掰过头突出机匣到扳机护圈的位置。 老兵的单发能打成连发一样，江湖上说的全自动手指。 这些技战术水平相当高的人形小队，在防御阵地里的时候，只需要右手持枪抵肩。计算弹匣里最后一发子弹顶入膛室的时候，直接用左手掏出新弹匣换上。 这时候枪里的子弹就是膛室里的一发，和弹匣里的三十发。 激发膛室里的子弹后，枪机后座完成循环而不需要再手动拉动枪栓装填。 这些小队成员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用akm打出机枪一样的持续火力，当然如果枪管能吃得消的话。 第161章 顿巴斯机场防守反击战开幕 坚守山脊线的山猫和山鹰小队能够依靠自己的火力将四面八方从雪地里跃出的敌人按死在200开外，不过这种情况正在渐渐的恶化。 敌人的数量正在增加，而没有零无跟随的人形小队并没有生成弹药的能力。他们本来就是零无利用光明神什万的产物，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神只的权能，并不能进一步像是常人一样使用魔力。 他们的弹药储备正在缓慢的消耗，就算他们有意控制消耗的数量。利用步枪单点和将敌人放到更近的距离来精准单点射，从而快速让携带的弹药发挥极高的效费比。 但这些并不能真正的解决危机，他们的弹药数量并不足以将所有敌人歼灭。这一次很奇怪，北方保守势力联军的士气，并没有随着高强度消耗所降低。仿佛有什么死命令让他们不顾一切的冲击阵地，就算是用人命去堆也要完成任务。 “呀苏卡！你们把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老巢炸了吗？对面感觉不对劲啊？！”人形小队也很奇怪这些人的士气怎么会一点影响都没有 “额。。。。。。实际上问题比这个还要严重，不过我收到的命令是将截获的文件转交给高层指挥，当然包括盟友：黑衣亲王。”少年伊万确定了他们身上有非常重要的文件存在 “山猫呼叫总指，vip身上携带有重要的文件。敌人的进攻欲望很强烈，不会停止冲击阵地。”小队及时的将这个情况上报 “总指收到，鳄鱼已经从攻击起始点朝你们赶来，坚持住。”零无也不在地面上的指挥部了，接完vip就可以往西打了 “山猫收到。” 就在他们利用无线电汇报情况的时候，天空中进近的旋翼声已经变得越来越明显了。 一颗蓝色的烟雾弹从山脊线里被丢出，标记出山猫和山鹰小队的位置。让武装直升机的驾驶员能够非常好的看到友军的位置，毕竟天上的视野不像是地面上一样。 “鳄鱼一号，我已经确认了你们的位置，通报敌情。” “山猫呼叫鳄鱼一号，除了山脊线蓝色烟雾标记外，周围全部是敌人。我们需要尽快撤离，着陆场就在我们这里。” “鳄鱼一号收到，正在执行对地支援任务。”卡52将收到的信息转达给僚机 两架卡52武装直升机开始了干活，左右两条三十毫米机炮扫出来的轨迹直接将雪松林里的人扫成肉碎。 它们在经过山脊线的时候巧妙的在空中转身，巨大的风压伴随螺旋桨的呼啸让奥德赛和少年伊万不得不捂住耳朵。 卡52武装直升机在这个时候一边用红外热成像仪器扫出雪地上或者说树林中的热源，一边用三十毫米机炮解决近距离目标或者用火箭弹去拦阻想要接近的任何人。 爆炸直接将树木上的针叶给捋掉，雪松林在三十毫米机炮和火箭弹的扫射下，很快变得光秃秃的一片。 而这些仅仅在树梢高度的武装直升机也给冲过来的敌人带来了极大的震撼，高机动灵活性和强大的火力让接近都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 两架卡52武装直升机将周围清场，随后更庞大的运输直升机进场。它悬停在山脊线上，打开了侧门。 卡52武装直升机像是护卫一样，在周围继续肃清地面上的威胁，而山鹰和山猫小队则是分出人手将绑在担架上的奥德赛抬到运输直升机的侧门处。 “别抬头，小心被旋翼削掉脑袋。”跟着少年伊万的人形提醒他猫着腰 卡52武装直升机绕着重型运输直升机，始终将机头朝向圆心外。一旦有人出现在红外热成像探测上，立刻会被30毫米机炮按回去或者打成粉。如果有大量的目标出现就会丢几颗火箭弹，还不能解决就上温压战斗部制导导弹。 少年伊万看着座舱里的人接过担架上的奥德赛，朝自己伸出手。他也就一起随着奥德赛上了运输直升机，当他看到还有人形小队没上来的时候刚想提醒。 那些没有登机的人形小队就被遣散成为了无影无踪，这个世界最基础的构成单位：魔力。 他很快意识到，那些拥有自主意识的行动人员是某人的魔力机会，这让他不得不震惊。 创造生命，这个是神只的权能。 他们在飞行一段时间后，来到了另外一处地点。这里正在有大量的运输直升机等待出发，所有装备齐全的武装人员正在登机。 一个穿着黑色军官服的年轻人登上了奥德赛他们的运输机，他有着和这个年纪所不能拥有的肃杀感。奥德赛和少年伊万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有且仅有一个人符合这个条件。 一年战争中的白色死神，或者说现在的天赐神国黑衣亲王。 “听说你们是因为一份文件被坚决追杀？”零无没有什么客套话，他想要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才会让这些人大费周章不计伤亡 强冲被他火炮阵地封锁区域的军队，士气绝对不会低。但有着这个组织度的队伍，更不应该消耗在高加索山脉，而是顶在前线的顿巴斯机场。 “是的，在这里。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正在打算启动什么计划，他掀起这场战争的目标并不单单想要皇位。这是北方雄鹰帝国漫长战争史中埋藏的秘密。”少年伊万小心的将贴身放置的文件递给零无 接过查看的零无很快看到了，这场战争正在偏离自己预想的条件之一。 没有出现在战场上的降临会正在打算释放北方雄鹰帝国，漫长战争史所积攒的东西。 脚踩在积雪上的吱呀声响起，更前面一点的地方。有更凌乱更嘈杂的声音，他们像是被猛兽追逐一般夺路狂奔。 埋伏在雪地中的人，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拽出雪地里。随后撞向红色光剑拦腰切成两段，炽热的光剑甚至将他的断口完全碳化流不出一点点血液。 黎明机械大主教就这么在雪地里闲庭漫步，一边走着一边左手虚握后拉。 随着他的动作，潜藏在雪地里的人会被他直接拽出来用光剑劈开。一丁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比杀只鸡还要轻松。 就像是在剥开下落的树叶一样的简单，轻松且惬意的动作。 不过跟在黎明机械大主教身后的哈曼弥赛亚并没有觉得他的心情很轻松，暖水港的事情结束后。黎明机械大主教就让她感觉，他在时时刻刻的紧绷神经。 “老头子在发什么火？！”哈曼弥赛亚第一次感觉到黎明机械大主教的情绪中有愤怒的思绪 一般的机械教会成员并不知晓黎明机械大主教的过往，但是高阶成员都清楚。几乎所有人加入机械教会的时候，黎明机械大主教就已经在这个组织中。就算是其他机械大主教都能回想起，自己还以人类身躯行走在大地之上的时候。 黎明机械大主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他已经以这副身躯行走了数个千年。 岁月就像是流水一样洗刷着每个长生存在的情感，当走过了太多里程的道路。距离对于他们来说，也仅仅是一串数字而已。他们不再像幼童憧憬家门外数公里的景色，因为他们已经看见过太多的事物了。 当所有未知的可能性被探索完毕，他们再次遇到相似的情形时。有的只有将经验上可能的选项填补上去而已，毕竟现在发生的事情大多数也都是历史的轮回。 当选项狭窄到一定程度，这些长生种甚至能被称为先知一样的存在。当然岁月的久远会让他们大部分失去作为人的情感，毕竟他们所相识的人大部分都不能承受岁月的冲刷。 当所有在乎的人都不在后，他们作为人的情感也会渐渐的失去。 机械教会，与其说是一个疯狂的机械修士的大公会。倒不如说一群活了数个千年的长生种老怪物，在寻找那些与自己处境相同的孤独老怪物。只有同为长生种，才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后依然能看到对方依旧在这片大地上活蹦乱跳。 而不是某个时间后，自己就只能带上花束在对方的墓碑前献花。他们这些长生老怪物，也需要一些事情能够长久存在不会被岁月所夺去。 所以他们一般情况下，就算是最激烈的战斗中都不会有什么大的情绪变化。毕竟对于这些走过漫长岁月的长生种来说，他们都有各种各样丰富的保命手段。战斗只不过是他们需要完成某个事情的验证，或者说只是一个过程而已。 看得太多，已经不会对试验过程中的一小段产生什么情绪波动了。而今天作为机械教会可能是最长久的存在，黎明机械大主教居然会有愤怒的情绪，这让哈曼弥赛亚没有想到的。 愤怒这种感性的情感，作为他们这些千年起步的存在来说。都太奢侈了，他们也不想自己要做的事情被情绪所影响，他们就像是排除试验误差一样刻意的扫掉杂质。所以哈曼弥赛亚不知道黎明机械大主教为何会表露出愤怒，这个能称作古老的存在怎么会对这些轻易抹掉的蝼蚁如此愤怒。 “我闻到了。”黎明机械大主教笑了笑，他的手指向了雪地尽头的山谷 “老头子你闻到了什么？”哈曼弥赛亚一时之间没有跟上黎明机械大主教的思路 “精致利己主义者的味道，当然更多的是复国主义者的铜臭味。”黎明机械大主教手中的光剑闪耀 山谷入口处放置着一个烛台，七根蜡烛点燃插在那里。北境的寒风居然没有让这些烛台火焰晃动丝毫，就像是它们身处在的地方并不是寒风中的雪地，而是温暖无风的庙宇里。 而山谷口里走出两个人，他们身上佩戴着机械帝国内部的齿轮袖章。很明显他们并没有想要隐藏自己从何而来，反而这种袖章能为他们提供极大的便利。 他们手中也开始伸展出炽热的光剑，黎明机械大主教手中使用的技术，他们也获取到投入使用。 “老头子你能同时搞定两个吗？”哈曼弥赛亚不是很想自己出手 “不能，他们不像是那些低等级杂鱼。碾碎他们虽然只是时间问题，但是我总会漏一个的。” “好吧。”哈曼弥赛亚无奈的在手中升起浮游炮 顿巴斯机场外围正在进行声势浩大的攻防，战争的烈度相比以往任何一场以往这片土地发生的战事还要激烈。 热武器所能够投送的火力，相比以往弓箭长枪冷兵器要大太多了。整个战争体系，人们对战争的刻板印象早已经在双方投入新式武器的伏尔加格勒战役中。被铺天盖地的火力覆盖所扭转，那些单枪匹马用刀剑在敌阵中七进七出的场面将不再能看到。 通过伏尔加格勒的战役使用经验，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部队很快将手中的武器进行进一步的升级开发。他们已经清楚手中武器的运作原理，通过战场改装将手中的制式装备进行进一步更适合战场环境的魔改。 他们尤其喜欢改装那些被当做步兵大炮使用的rpg-7火箭助推榴弹，本来零无给他们的弹药版本就是魔改的弹药。战斗部是一颗82毫米迫击炮炮弹，他们被火箭发动机动力段推进。 相比起rpg-7的标准铅笔反人员弹，这个超口径迫击炮炮弹的战斗部，射程却会比制式的铅笔反人员弹要更远。 rpg-7的铅笔反人员弹没有火箭发动机动力段，装药也少。仅仅依靠细长的弹体炸出的预制破片去杀伤大范围的敌人，超压用冲击波杀伤敌人，这个当量的装药是做不到的。 北方雄鹰帝国南部抵抗军，把多根rpg-7串联在一起。一层层码放组装成一个长方形的火箭发射巢，就像是一个火箭炮一样投入使用。 每一次装填都需要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但是换取的是一次性往某个区域丢20发以上的82毫米迫击炮战斗部。相当于一个伴随步兵的82毫米多个迫击炮阵地齐射，能够将整个区域的敌人迎头痛击。 至于精度问题，只要一次性丢的炸药当量够。 那么杀伤范围自然会弥补精度差的问题，你扭得好但是我散步差，总会有一两发摸到人。 士兵们摇动手摇发电机的转把，一颗颗rpg-7在电激发的作用下飞出土法火箭发射箱。 远处不远，升起了炮弹打出的烟尘墙。那里被冲击波和炮弹爆炸后的破片所堆满。 第162章 水面下的乱流 顿巴斯机场已经不能用了，北方保守势力联军的电浆炮已经能摸到跑道了。现在机场跑道是炽热的电浆液，就算冷却下来也会变成像是黑曜石一样的脆弱的光滑结晶物。 在没有彻底清理完跑道上的附着物和将敌人炮兵推到不能摸到机场跑道之前，整个顿巴斯机场不能正常的起降飞机。 但是前期c5银河战略运输机带来了大量的弹药和其他装备物资，让这些本该投入到伏尔加格勒保卫战的战略储备。直接让本区域的防守方，有了一个打不空的补给。 顿巴斯机场在建立的最初预想，就是完完全全的军用机场。外围有着大量坚固的永驻地表和地下工事，加上充足的物资储备让所有攻势都会遭遇顽强抵抗。 双方使用热兵器，在顿巴斯机场外围进行了激烈的对抗。而这种烈度极大的战争方式，又将防守方的优势推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步。 大量的南方抵抗军，一个人背着至少两发82毫米迫击炮的rpg弹药。 他们利用地下通道随时机动到良好发射位置，从冲击防线的敌人侧后发射火箭弹。 就算是已经适应热兵器交战原则，极大拉开互相之间距离的北方保守主义联军，也会被rpg7发射过来的迫击炮炮弹战斗部，报销至少一个小队级别的人员。 他们是进攻方，进攻方冲击的时候没有任何地理上的优势。前期侦查只能探明地表上的地形地貌，无法侦查到隐蔽工事和底下通道。 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是北方保守主义联军所不能拥有的，那就是军事民主制。 “看到了吧，让其他的小队先开火。把他们炸到一个固定的位置收拢，将它们集中起来。”一个抵抗军老兵带着新兵趴在地道口观察着情况 几声爆炸声响起，本来松散队形冲击防线的敌人。被几发火箭弹袭击，炸点在他们的周围。 攻击迫使他们朝队形的正中心聚拢，这个时候单兵的无线电频段也响起。 “炸的好，该你们了。”无线电频段响起攻击指示 “收到，正在攻击。”抵抗军老兵回令，朝新兵点头 他们两个人一起举起火箭筒，老兵先查看新兵身后一段距离内没有什么能回弹尾焰的障碍物后，正式下令让他开火。 火药燃气猛烈喷射，将周围的浮土都震荡起来。rpg后方的地块甚至被尾焰吹得光秃秃的，只有积雪下方的冻土层才能抵挡猛烈的尾焰。 爆炸在目标偏30米的地方炸起，很明显新兵并没有彻底的掌握手中rpg-7的瞄准点。他在战场嘈杂的环境下并没有能够顶住这些压力，就算他是新兵营里的神射手。 理论和操作他都已经是新兵里的尖子生，但知道和学会是一回事，在战场中稳定发挥是另一回事。 火药爆燃的发射声再次响起。 这次是在他身旁的抵抗军老兵补射，这一发直接结结实实打中掩体后。迫击炮炮弹战斗部直接将掩体后的所有东西，用炮弹破片和冲击波碾碎。 浓浓的血雾跟随着炮弹冲击波抛洒开。 “炸的好，炸的好。补给弹药后，接收下一个攻击指令。”无线电确认了他们的攻击效果 “收到。”抵抗军老兵回令 他拍了拍这个年轻的新人，让他跟着自己一起撤回补给点。 “谁都会开始时候打不准，就算你在训练营时再好也一样。你需要做的是适应这里的环境，顶住压力做好自己的事。” “好的。”抵抗军新兵看着自己依然在颤抖的手 所有在战场上表现出色的老兵都会定期聚集在一起总结各自的经验，遇到的问题和怎么解决的方法。 他们的结论会被记录在案并快速的全军推广铺开，整个南方抵抗军依靠这种边打边学的方式迅速提升战斗力。 遇到问题、总结问题、解决问题。 依靠效率极高的军事民主让整个南方抵抗军，成长的速度已经超越了固步自封的北方保守主义联军。 原先南方抵抗军只是一群学生、农民、工人、商人和一部分土地改革后加入的帝国军队。 现在通过高效的体系，完成了整合所有人开启了循环。他们在加入南方抵抗军的时候，就会加入这个循环中。 一般人变成新兵、新兵变成老兵、老兵再带领和传授新兵的过程。经验丰富的老兵也会在战斗轮换中前往后方的新兵营，去亲自教导新兵们自己在战场上的经验。 那些经过新兵营选拔出来的人，也会直接补充到优秀老兵的班组里历练。然后再将这些优秀士官拆分到各个班组里，将整个战线上的所有班组战斗力整体提升。 轮换制度让老兵得以有休整的时间和传授经验的场地，整个南方抵抗军的快速成长离不开这些轮换下来的老兵。 这些宝贵的老兵并不会一直顶在最战场最前沿直到消耗殆尽，恰恰相反他们会作为最出色的教官带出更多的强力单位。 这就是南方抵抗军在短时间快速成为一支拥有战斗力军队的原因，这种优势来自于相比北方保守势力更高效率的体制。 虽然丢掉伏尔加格勒，但整个战局开始明朗。天平的一端已经肉眼可见的程度向北方雄鹰帝国南方倾斜。 皮靴踩在大理石地板的声音响起，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带着重要的文件直接推开了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房门。 她看到了顶着黑眼圈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正在书桌上想着后方的详细部署，他不会去过多的介入军事上的指令。 作为阵营领导人的他，只需要考虑大局上的平衡和整体的走向。战争并不是一味的追求军事上的胜利，而是还有政治上的考量。 他只需要提醒自己的将军们那些区域所代表的政治因素会超过军事因素，并向自己的军事主官们说明清楚自己的大方向。 让自己的军事主管们能在一个大的框架里，自由的制定和执行自己的军事部署和军事计划。 丢掉伏尔加格勒，政治上确实会有所影响。但更多的是军事上的劣势，毕竟天险只剩下伏尔加河。他们以后只能依靠人造工事去防守，这会大量增加消耗的资源。 但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这个消息让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不需要再考虑接下来死守的地块。 “北方传来消息，柯内莉亚·罗曼诺夫整合了所有帝国北方势力。她正在向你提出和谈，决定这个国家未来的走向。”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 “嗯？！这个消息可靠吗？皇姐在这个时候，朝二哥举起了反旗吗？”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第一时间的反应并不是对这个消息感到惊喜，而是质疑 “消息可靠，这是留在北方的记者们和编辑们反复确认的事情。柯内莉亚直接找到了他们，通过他们转达了这个消息。”太子妃叶卡捷琳娜给出了确切的回复 “你怎么看？”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心里有怀疑 “我觉得，柯内莉亚等到了最好的时机，来在她筹码最大的时候去兑换最大的价值。”太子妃叶卡捷琳娜思考片刻 “北方的进攻只是外强中干而已，他们已经不可能打赢这场战争了。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背后的保守势力，想要一个各自都体面的台阶。所以他们才会同意投靠柯内莉亚·罗曼诺夫，这在以往他们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分析道 北方雄鹰帝国这个国家千百年来，极端保守的传统让女性一直在政治上的地位低下。她们就算是登上政治的舞台，一般也只能成为他人的附庸。但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巧妙的抓住了转瞬即逝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以曾经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副手的机会。 拉拢整合那些惴惴不安的北方保守势力，毕竟他们不是傻子。现在战争的走向已经明朗，他们的军事力量已经不能支持他们投资的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拿下战争。 现在他们急需的是一个体面的退场机会，而这时柯内莉亚·罗曼诺夫雪中送炭一般提出了她的方案。她会和太子安东·罗曼诺夫进行和谈，以北方保守主义联盟领袖的名义去和谈。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会和柯内莉亚·罗曼诺夫进行和平谈判协商，不然北方保守主义联盟并不会对柯内莉亚进行实际上的支持。 “那么我的太子妃，你的意见呢？我们能接受皇姐的提议吗？这好像会让她空手套白狼一般，她没有丢下筹码却在这个赌桌上赢得比谁都多。”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算了一下，如果这次北方雄鹰帝国内战最终以南北和谈结束后 那么这场战争的最大赢家并不是他太子安东·罗曼诺夫，而是他的皇姐：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她能称得上是没有付出什么，就得到了名义上北方所有势力的臣服。当然安东·罗曼诺夫知道，柯内莉亚想拿到的并不只是名义上领袖地位，她想要通过领袖的地位最后实际上掌控整个帝国北方。 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如果促成和谈，那么整个北方雄鹰帝国的政治传统就会被打破。不要小看了打破传统第一人的称谓，在柯内莉亚的运作下，名声是能有效的转化成巨大的影响力的。 能不用说那些不请自来的媒体记者，他们会非常乐意报道柯内莉亚这个北方雄鹰帝国第一个不以附庸身份走上政治舞台中心的女人。毕竟与众不同最吸引人的目光，记者不会去报道人们习以为常的事情，而是那些独特的非常吸引读者目光的消息。 为此，那些媒体记者就算是使用春秋笔法也要将一件平常的事情，通过删减篡改变成极具吸引力的媒体报道。新闻学告诉这些媒体记者们，最吸引人群目光的报道永远是最令人生气或者说最令人害怕的消息。 “柯内莉亚·罗曼诺夫，这个原本被众人忽视的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最信任的副手。现在看来她早就做好了自立为王的打算了，或者说当她加入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阵营的时候就这么打算了。”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回忆着以前的蛛丝马迹 众人思维惯性在北方雄鹰帝国的政治传统影响下，有意无意的忽略掉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的可能性。这种思维惯性让柯内莉亚在一个非常好的外部环境下，充分的锻炼了她的能力也培养起属于她一人的势力。 韬光养晦多年，为了就是这一天。 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在最合适的时候，举起了对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反旗。 “那么，我们该应下这一次和谈吗？”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也不敢自己决定 “为什么不呢？”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倒是同意了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的和谈请求 “我们现在有实际控制帝国北方的实力吗？我们在北方有坚实的群众基础吗？我们在北方有不可放弃的利益吗？”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分析现在的局势 “没有，伏尔加河以北没有我们的利益。”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明白了他的爱妃意见 “战线往北推，会把这场内战往更持久的方向去推。别忘了卡雷利亚公国和北方雄鹰帝国边境线上，还有大量选择中立的势力。他们会非常乐意在边境线上观望我们南北两方，各自消耗掉自己宝贵的资源。”叶卡捷琳娜虽然不想提起最坏的结果，但是她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跨过伏尔加河，代表帝国南方选择用武力征服整个帝国北方。这样做会让那些北方保守势力联盟坚决抵抗，他们现在和谈交出的东西最接近他们的底线。如果选择武力征服，那么我们就需要付出很多代价才能拿掉他们的全部。” “还有，安东·罗曼诺夫你不要忘了。域外大国盯着北方雄鹰帝国，如果南北内战将这个国家过度消耗，那么下一场对外战争将不会遥远。我们的军事力量将不足以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域外势力，那些势力没选择前来这里原因是路途遥远和我们的军事实力。” “最后我想提醒你。”太子妃叶卡捷琳娜郑重提醒太子安东·罗曼诺夫 “国与国之间不存在什么感情联系，当利益冲突或者说利润足够的情况下。盟友也会成为敌人，你需要将自己的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当整个北方雄鹰帝国虚弱到一定的程度后，黑衣亲王也会在那些大势力对这个国度施加影响时。直接军事占领这片土地，如果安东·罗曼诺夫不能保证他不会妥协域外势力，那么零无是绝对不会允许天赐神国北部出现军事压力。 第163章 截流 “报告，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同意了与我们进行和平谈判。”副官将这个消息带到 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对这个消息已经是很确定了，毕竟她为此准备了将近5年。她漫长时间的韬光养晦，计算了庞大且复杂的我可能性后得出的结论。 “需要将这个消息给所有人吗？”副官见柯内莉亚没有表态后，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不用了，我们需要等我的那个太子皇弟重新打下伏尔加格勒后再公开。”柯内莉亚已经想到后续的战争关键节点 “是为了对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隐瞒我们的行动吗？”副官有点没想通 毕竟南北和谈的消息传出，将能够彻底决定前线战事的走向。后方局势的扭转犹如釜底抽薪，能够直接摧毁北方保守势力的所有士气。 “不，我们的行动不可能瞒过我那个二哥。我要的是借我那个太子皇弟的手，抹掉那些忠于二哥的人。一些是消息不灵通的势力，一些则是只对我那可怜的二哥忠诚的势力。”柯内莉亚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消息不灵通的人，没有利用的价值。他们只不过是被骗上牌桌迟迟不肯退却的狂热赌徒，不切实际幻想着成为最后的赢家。那些人，对我没有价值。” “而那些只忠诚于二哥的人，更是会成为我们之后的阻力。当然他们在战后遭遇我那太子皇弟的沉重打击后，并不会对太子皇弟有任何阻拦，他们会将怒火和獠牙指向我们。” 柯内莉亚计算着战后的我关键节点，那些节点就像是道路的分岔路口一样。有些是连接到同一条路的，但是不同的选项会有不同的效率。 谋定而后动，这是柯内莉亚行动的方式。 “对我们来说，他们最好的退场方式是被我那太子皇弟和欧罗巴闪光按死在伏尔加格勒那边。留他们下来对我来说反而是一件头疼的事情，虽然短期我们会在谈判中落下风。” “重新打下伏尔加格勒，战局彻底决定。这意味着太子殿下能利用战场的优势，去拿取更多的谈判优势吗？！”副官也能理解柯内莉亚所说的短期劣势 战场上拿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也必然不可能拿到。 “不过我已经将损失压到最低了，反正空手套白狼。只要不亏我都是赚的，不是吗？！”柯内莉亚挥手让自己的副官去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副官很识趣的告退了，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就算是他这个跟随她多年的人也看不明白。她韬光养晦期间，虽然地位上是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副手但是她的存在感并不高。 也没有特别注意柯内莉亚的行动，阵营内对于柯内莉亚的尊重更多上是她的皇室身份、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副手的地位。和她的能力，她的想法没有什么关系。 但事后如果往回推算，这些表象都是柯内莉亚故意放出来的假象。 “欧罗巴闪光现在的位置？”柯内莉亚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问到 阴影中皇帝内卫走出，沉重的隔着面具呼吸声开始在房间内响起。 没有人知道，作为北方雄鹰帝国最高武装力量。战略级别威慑存在的皇帝内卫，已经忠诚于柯内莉亚·罗曼诺夫。 “他大概到顿巴斯机场东北方不远处了。”沉闷的回答声 “是嘛，让所有人撤回来。他的打击手段我们是无论如何都撑不住的，这些年那些傲慢的老头子只关心白色死神遗留下来的东西，但却没有看到黑衣亲王崛起时使用的手段。”柯内莉亚当初确定白色死神的身份后，就一直让皇帝内卫去收集情报 所以她能确定现在的零无，远比当初还在卡雷利亚公国时还要致命。现在黑衣亲王还没有展示战略级别的武器，并不是没有而是常规手段就足以让他能拿下这场战争的胜利。 “对了，记得把降临会的情报送过去。皇帝内卫会撤出战争，现在他们只需要将那些挡在他们面前的人扫干净就好。替我们扫除之后的阻力。”柯内莉亚吩咐道 “我会将消息带到的。”皇帝内卫回答到 这些北方雄鹰帝国最隐秘的行动单位，可不会像那些大贵族一样轻视柯内莉亚·罗曼诺夫。他们的权限足以知道柯内莉亚这些年在干什么，或者说他们能够看到柯内莉亚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 当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决定发动宫廷政变的时候，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实际上就已经赢了。 现在她做的事情仅仅是为了拿到更大的利益而已，实际上她已经成为这场内战的最大赢家。 另一边正在就餐的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正在向在座的各个势力代表兜售着自己赢得战争后的许诺，虽然现在的情形看起来大多数是他的幻想而已。 “你们要执行得更坚决，战争是不会原谅弱者的。同情是一种原罪，人道主义只不过是那些伪善者用自己的幻想要求强者去遵循他们定下的道德标准而已。”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侃侃而谈 毕竟在伏尔加格勒使用化学毒气，影响到的并不只有敌方还有友方的心理。这些战略级别的武器，投入使用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大问题更何况是在本国领土上使用这些后遗症很大的武器。 只不过他们的脑海中依旧无法想象出日后这些化学毒剂会如何影响着他们，毕竟这些化学毒剂武器是模仿白色死神当初在一年战争中袭击太子行宫的复制品。 芥子气的危害和副作用并没有多少人能够清晰的认知到，更别说冬季结束后这些残留的毒剂会如何依靠伏尔加河蔓延开。 “同情是一种原罪，我们在遵循社会层面的弱肉强食。这是我们北方雄鹰帝国得以保持强大的根本，我们只不过是在遵循千百年来的传统行事。想要取得最终的胜利，就必须要铲除那些弱者。”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接着补充道 一个手下神色匆匆的走进来，将一个写着消息的信纸交给餐桌上的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 他接过那一份夹着情报信纸的文件夹，边谈笑风生边打开文件夹查看里面的内容。然后原本看起来轻松的氛围随着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表情顿时沉浸下来，刚才还在侃侃而谈的他现在神色凝重。 “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向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提出了和平谈判条件。”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有些面无表情的念出这个消息 “柯内莉亚！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是你柯内莉亚！。”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神情渐渐激动 “同父异母的妹妹就这么搞我，这是全天下最卑劣的背叛！”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甚至激动到用手中的刀叉在挥舞 所以他必须立刻想要知道局势究竟怎么样，他的后路被自己的皇妹柯内莉亚断了。他只能一头撞穿顿巴斯机场，利用囤积在这里的物资补充自己的军队。人力也不需要担心，只要他们能打下顿巴斯机场那么这条防线后方就有大量的村庄能够抓壮丁。 指挥所里，新来的军官走进来并顺手把装甲门关上。房间里面一群人围着桌子上的作战地图在谈论着，为首的军官用手指对着地图上的坐标讲解着什么。 “敌人已经取得了重大的进展，大规模的突破了我方的防线。在南面他们已经成功打下顿巴斯机场的最高处，并分兵朝西北穿插。我们的人手没有办法反攻夺回那个高地，武器装备和人力都已经开始不足。” “而东面更糟糕，有些敌人的部队已经快挺近到我们的东北方接近伏尔加格勒外围的地块。随着时间那些零星的敌人小分队会快速变成一个兵团级别规模的硬骨头，我们正在被逐步包围。” 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叹气，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一丝的幻想。 “回防高加索山脉的部队不是已经在前往这里的路上吗？就算他们没能截住白色死神，他们的装备和兵力依旧能够缓解这里的局势。只要他们增援伏尔加格勒并将东方向的敌人吃掉，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 “只要他们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呢喃道 毕竟这是最后的倚仗了，那支前去增援军事港口的部队本来就是进攻的矛头。 “西蒙殿下......那支部队。”其中一个军官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 “那支部队被雪崩和白色死神重创，指挥官集结不到足够的兵力。他们现在甚至都没有如期抵达伏尔加格勒，还在高加索山脉搜寻雪崩的幸存者。”另一个军官帮他把事实说了出来 整个作战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虽然所有高级军官都知道那支部队已经不能发挥任何作用。 从一开始，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幻想着的进攻就根本无法发起。这些残酷的我实际情况，他们都是清楚的只不过都心照不宣而已。 短暂的颤抖后，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这是道命令！这是我亲自下达的命令！发起进攻是我下达的命令！”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愤怒的出声 “这算什么？！我的亲卫连我的命令都敢违抗！他们哪来的胆子？！” “原来已经到这种程度，整个军队都在忽悠我！”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起身“人人都在骗我，连柯内莉亚都是！所有高级军官都不如换一群对我忠诚的文盲来的有用！都是一群没有价值的臭鱼烂虾！” “西蒙殿下这我无法接受，这些都是军人在为您浴血奋战。”其中一个高级军官不接受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的指控 “只是一群臭鱼烂虾，骑墙派还有反贼！”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直接愤怒的打断他的发言 “西蒙殿下，这些话确实重了。”高级军官也在争辩 “这一个个哪是军人，分明是商人！”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直接气得摔掉了手中的铅笔 “根本毫无忠诚可言！” “你们之所以能成为高级军官，只不过是背后的家族能把你们送到军事学院里待够时间。你们在学院里能学会的只不过是如何使用刀叉来吃饭！” “内战开始以来，军队一直在拖我的后腿！你们听从背后的家族一直在限制我做事情，我早该把那些胆敢抗命的人揪出来弄死！就像是当初的父皇一样！” “当初那些大家族一个个都怎么跟我说的？什么只要我牵头就能让战争打起来像是在郊游一样，他们会坚定的在四十八个小时之内摆平帝国南方。”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战争打到现在我们只朝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实际控制区挺进了一个伏尔加格勒，我不知道是谁给你们背后的大家族夸下海口的勇气！” “帝国边境军回到边境看戏，苏沃洛夫看来已经和白色死神谈好了一切把自己从内战中抽出来。你们那些大家族也已经和柯内莉亚谈妥，准备止损抽身。” “都是一群商人，你们走吧。想想怎么从这里抽身回家吧，我已经指挥不动了。”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已经丢掉了幻想 高级军官们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们轻手轻脚的从这里离开最后顺带关上了门。 只不过还有一个人留在了会议室之中，这让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没有意外。毕竟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拿到，自然不会像那些两面三刀的家族抽身。 “那么现在，西蒙殿下您打算接受我们的提案吗？！”那个人神色轻松的开口 “你们降临会等得不正是现在吗，我还有的选吗？！”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也清楚了自己的现状 那个人将一块红宝石递过来，西蒙·罗曼诺夫扎破手指将血滴到了红宝石上面。 而另一边，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匆匆忙忙的将柯内莉亚传来的紧急联络拍到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桌子上。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太子安东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明明战局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柯内莉亚传来的东西，还有黑衣亲王也发回来同样的事情。能够证实这个消息是真的。”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喘着粗气 安东·罗曼诺夫拿起来，上面只有几句话。 北方雄鹰帝国的国土炼成阵正在启动，用国土内的所有魔力去召唤外神降临。 第164章 垂直作战 顿巴斯机场外围已经开始肃清进攻的所有北方保守主义联军，他们的进攻被迟滞后士气快速下降。虽然一线单位无法及时知道自己后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日益短缺的物资补给还是能让他们这些战斗人员感觉到不对劲。 更糟糕的是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南方抵抗军正在高速转变成一个职业军队，以往那些社会人员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才能转化为一个合格的职业士兵。现在却在人力高速补充的情况下，人才质量上也在飞快提升。 这是以往没有出现过的局面，北方保守主义联军将一个南方抵抗军的部队打退甚至围剿大半部分。短暂的时间过后，可能是两个星期或者三个月后当这个番号的部队回来时。人员数量和人员技战术水平甚至会超越之前的情况。 这是他们所不能理解的事情，毕竟当一个番号的军队遭受沉重打击后。人员补充会稀释掉那些久经沙场老兵的数量，没有轮换制度和军事民主的北方保守主义联军无法想到其中的缘由。 毕竟北方保守主义联军所代表的是各个家族的利益，他们虽然同为一个阵营但是细分下来各自的利益矛盾极其尖锐。他们并不会和自己的同行所交流，他们的军事技能被各个大家族所传授，他们并不能将这些知识和经验传授给其他人。 这也导致北方保守主义联军，在用新时代的电浆武器使用老旧的冷兵器战术。散兵阵列拉开各自的距离，只有少部分前线指挥官才会使用。那些留存下来的前线指挥官才会使用这些上次被沉重打击后学习到的战术，当然他们的比例在进一步下降。 正是北方保守主义联军迂腐的战术战法，才会在战争开打到现在损失越来越大。停滞不前的后果就是被对面善于成长的军队将各自的差距拉得越来越大，而且双方使用的东西还存在代差。 电浆武器说白了，现在使用的版本还是实验性质的装备。它并没有充分的接受实际上的检验自然没有办法改进使用上的问题，在零无眼中这种东西更像是仓促投产的东西。 和黑火药枪弹发射时巨大的动静，明亮的黄色电浆球能够在黑夜中将发射阵位暴露。单纯这点就已经足够致命，毕竟在热兵器交战时代特别是精准武器大规模投入的现在。暴露位置就意味着会被立刻还击，而南方抵抗军手里的东西更加致命。 火药动力特别是无烟火药动力的枪械，发射时除了爆鸣和短暂的枪口火焰外几乎没有什么硬性的缺点。甚至枪口火焰也能通过在枪口安装消焰器来将圆团状态喷出的火药燃气，变成细长的十字。就算是黑夜中也不是特别能看清楚的状态。 枪械，这种经历了漫长时间改良的高效率武器，是电浆武器这种试验性质的东西不能相提并论的。 从早期的前装填火绳枪、到燧发枪、再到定装纸壳的火帽步枪，最后到金属弹壳定装子弹和后装填枪械系统。从分装到定装、从滑膛枪管到线膛枪管人类为这些改进厮杀了百年，这些改进的代价都是成千上万的死伤人数。 虽然零无没有给线膛武器，但是泵动式霰弹枪爆发射击时飞出的鹿弹丸也能像一面墙一样横扫任何经过的区域。而这种开火，在南方抵抗军中是数个人一起进行的，他们直接在战线上打出覆盖一个区域的弹幕。 当然他们更喜欢使用的是零无给他们带来的步兵大炮，战斗部是82毫米迫击炮的rpg-7火箭助推榴弹发射器。 当然南方抵抗军起初并不是能很熟练的使用这些武器，就算是在使用说明书的帮助下也有一些细节他们并不特别清楚或者说没有注意到。 就像是玩硬核拟真飞行模拟器，你刚学会冷启动把飞机丢上天，但是降落的时候还是在边用平板电脑查看飞行手册边降落。 然后直接大攻角拍跑道上，这是很常见的事。 rpg-7的弹药种类有很多，但是最常见的是大头的破甲弹和细头的铅笔杆反人员弹。 破甲弹能在接触硬物的时候爆炸，将弹头内部的锥形药罩炸成一道高温高压的金属射流。用来反装甲和反工事，当然爆炸也会对人员有超压杀伤效果。 只不过用破甲弹打人员的效果不是很稳定，毕竟主要靠爆炸超压。运气好的人能躲过那些爆炸的破片而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当然要离爆炸有一定的距离。 火箭助推破甲弹，也要小心在掩体后发射的事项。 当在掩体后使用火箭助推弹药的时候，必须要考虑到火箭发动机动力段，发射后展开的稳定弹翼会不会刮到前面的掩体。 所以在窗户后或者掩体后发射rpg-7带有火箭发动机动力段的弹种，必须确保弹药和掩体边界的距离在32厘米以上。 火箭发动机动力段的尾翼半径是32厘米，多多练习就能够掌握这个距离。 如果没有那么大的空间，也可以将rpg-7尽量往前伸出。让火箭发动机动力段在没有完全展开弹翼的情况下通过掩体边际或者窗框。 但就算是这种情况下，也要至少保证15厘米的空间，不然还是会有很大可能让稳定尾翼刮到掩体或者窗框。 当然南方抵抗军也可以使用铅笔反人员弹，就像是一根细小的水管一样。上面布满凹槽，内部炸药爆炸的时候会将凹槽炸成无数的弹片。 这种铅笔反人员弹没有火箭发动机助推段，仅仅依靠发射药包将弹药打出去。就像是打出一根水管一样，所以不用担心尾翼会挂到掩体等东西。 南方抵抗军的人员配置是火箭筒手带两根82毫米迫击炮战斗部弹药再加两根铅笔反人员弹。副射手会再背上两根82毫米迫击炮战斗部弹药，或者是四根铅笔反人员弹药。 他们一般将rpg和装有弹药的油布背包取下，用手抓着肩带放在身体两侧匍匐前进。 如果接近敌人还将rpg或者弹药包背在背上，那么敌人会看见雪地里有什么东西在上下起伏。 毕竟人身体的厚度加上背包的厚度是会高出地面不少的，最大限度的将身体贴在地面上才能不会被敌人察觉。 热兵器交战原则最重要的是如何隐蔽自身和发现敌人，先敌发现才能先敌开火，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暴露的后果就是会被电浆球泼死，首先会被一把电浆枪射击，然后那些剩余的北方保守主义联军会根据同伴的弹着点，陆陆续续的将弹着点区域用电浆球填满。 就像是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让学生用粉笔涂满那个圆一样，对于武器的开发两边都在同时进行只不过效率不一样而已。 一个小队在雪地里匍匐前进，进入到了散兵坑中。他们趴下将自己隐蔽在土墙后，掀开油布弹药包取出rpg的弹药。 准备工作流程是这样的。 从油布包里拿出战斗部和发射药包。 战斗部后段有一个棕色的防水防尘盖，而发射药包放置在一个绿色的塑料桶里。 先将绿色塑料桶转一下，将它分成上下两块取出里面被油纸包裹的发射药包。 旋转战斗部后部的防水防尘盖，露出里面的螺纹接口。这个螺纹接口和发射药包上的一致，将发射药包拧上去和战斗部结合。 这就是一发组装完成的rpg-7弹药，非常简单新人也能很快学会。 然后将弹药从rpg-7火箭筒的前端插进去，火箭筒前端上方十二点位置有一个圆形的小缺口。 这个缺口和弹药战斗部上的一个黑色凸起所对应，将两个地方对准然后用力将弹药往后拉。弹药就会稳稳的卡住，就算将rpg火箭筒往下指都不会让里面的弹药掉出来。 展开rpg上面的瞄准镜，一前一后。 根据目标和射表，将后面可调节的缺口式机械瞄准镜上升到合适的刻度。擦掉上面的积雪或者说直接用力吹掉瞄准镜上面的杂物。 战斗部最前端有一个盖子，只需要扯掉插销就能取出。这是弹药的保险，需要在击发前取下。 伸出伸直左腿，身体重心压在身下弯曲的右腿上。蹲起来的时候能够将身形压到最低，不要试图收回左脚这样会让你蹲得不够低，有时候会将半个脑袋露出掩体。 右手抓住前握把，左手抓住后握把将rpg-7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这个时候透过rpg-7上面的机械式瞄准镜，调整一下视线的焦点，提前适应一下视线焦点将之后瞄准过程缩短。 右手用大拇指将前握把后方的击锤扳下，整个武器系统就绪。伸直食指待命，等待无线电指示。 “准备好就发射。”无线电指示很快下达 射手直接抬起火箭筒，几秒之内直接击发。 发射完后的射手，快速缩回来。没有傻傻的探出头去观察火箭筒的落点，要么继续下一发要么收拾东西后走人。 这个过程中，左脚始终保持伸出去的状态。没有因为开火后，下意识的把脚收回来导致自己的身形高出掩体。 “炸的好，炸的好。任务结束，返回后待命。”无线电指示他们撤回 小队队长看着刚才，那个冒出炊烟的位置被82毫米迫击炮战斗部正中后，没有继续下令补射。 现在战况是有利于他们，只需要持续的消耗就好。在生理和心理两个层面上给北方保守主义联军加压，迟早他们就会像一个不断充气的气球一样炸开。 但北方保守主义联军会在接下来很短的时间溃退。 “所有部队，立刻脱离和敌人的接触。往顿巴斯机场收缩防线，立刻脱离接触往顿巴斯机场收缩防线。”所有小队都收到了命令 正当一些人很奇怪为什么不继续追击的时候，天空之中传来了越来越多有节奏的轰鸣声。 就像是丢一块圆铁在桌面上，不断的旋转碰撞发出的声音，只不过此时发出的动静要相比那个要大得多。 天空中的卡52武装直升机开始贴着树梢出现，其中有一架大型运输机脱离编队朝顿巴斯机场飞去。 还在地面上行动的南方抵抗军和北方保守主义联军，看见了自己头顶上不断飞过各式各样的黑色巨大飞行器。 很快所有撤出接触战斗的南方抵抗军，深刻的理解到他们为什么要拉开双方之间的距离。 在短暂的敌我态势和位置分辨后，卡52武装直升机们很快开始了他们的打击行动。 它们像是蜂鸟一样悬停在各自的半空中，用右侧的30毫米全自动机炮在树梢高度抵近射击。那些壕沟根本无法抵挡来自空中的威胁，战壕无法遮挡他们的身形。那些垂直射入的毫米速射炮炮弹，直接在壕沟里爆炸。 地面不断闪起耀光，30毫米机炮抵近扫射甚至连主战坦克的顶部装甲都撑不住。高射速航空机炮扫射地面目标就是降维打击，和高速通场的固定翼飞机不同。这些专业的卡52武装直升机能够在还有机炮弹药的情况下，彻底将所有地表目标犁地一样翻过来。树梢高度的武装直升机在打没有防空能力的部队，是非常轻松且惬意的事情。 当然还有一部分没有暴露的北方保守主义联军阵地，试图用电浆枪和电浆炮还击这些飞翔在天空中的武装直升机。但是当他们开火后，升起散发黄色耀光的电浆球。 来自卡52的还击迅速抵达，挂在两边的航空火箭弹发射巢就像是海中乌贼一样。突然喷吐出大量的黑烟，短暂过后那些发射阵地升起浓浓的爆炸后的烟墙。 如果说30毫米航空机炮是持续不断的闪击刺拳，那么航空火箭弹发射巢就是一把沉重的大锤。直接抡起来扫平任何经过的地方，连敌人带他们的掩体一起扬了。 而这些肆虐的卡52武装直升机只是为了接下的行动，净空这里的大部分威胁。接下来一段时间，零无需要这里的所有敌人，都只能颤抖的躲在掩体后等待死亡。 卡52在周围盘旋，用红外热成像在搜索任何可能藏身的地块。一旦发现危险的迹象就扫一梭子30毫米机炮，或者用巨大涡流来一发将任何潜在风险按死在最初的位置。 米171运输直升机很快到来，它们并没有一起集中降落在同一片区域。而是分散在各个阵线节点上，用垂直空降在武装直升机肃清降落场的帮助下，直接往战线节点垂直空投作战分队。 零无直接用直升机机降方式，一下子包围了数倍于己方的部队。 第165章 高效率 米171运输直升机直接打开舱门，在卡52武装直升机清空的区域开始放下小分队。 一根粗壮的绳索从打开的舱门放下，它挂在运输直升机舱门上方伸出去的挂点。人形小队将自己的空降鞍座上的保险绳挂在绳索上，抓住绳索开始垂直绳降。 双手抓住绳索，双脚并拢将绳子夹住。下降的过程中用军靴摩擦绳索来控制下降的速度，当第一个人完成下降后解开安全绳，迅速将背在背上的akm取出蹲下警戒周围。 后面绳降的小队队员也执行同样的我步骤，以米171运输直升机为圆心展开圆形警戒阵列。 当最后一人完成垂直绳降后，舱门的机械师会直接解开绳索的挂点，将空降绳索丢在降落区，米171运输直升机迅速撤离。 同时绳降后的人形小队也开始执行他们预定的任务，彻底肃清地面所有的目标。 就算空中优势再怎么强大，卡52武装直升机再怎么高效。结束一场战斗的永远是地面步兵，只有步兵能够彻底肃清一个区域的威胁。 “敌袭！！”躲在有盖板掩体内，没有被卡52武装直升机重点关照的敌人发现了自己阵地各处的异常 “把他们驱赶开！只要小心那些奇奇怪怪的管子，他们的攻击并不能持续很长的时间！”稍微有经验经过和南方抵抗军鏖战的老兵，提醒自己身边的人 这些经验适用于使用rpg-7火箭助推榴弹发射器和泵动式霰弹枪的南方抵抗军，但是绝对不适用于零无的人形小队。 毕竟零无的人形小队使用的全部是全自动热兵器，南方抵抗军和人形小队相比那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现代战争相比。 “机枪手，架住十一点方向！所有目标都是敌人！”人形小队队长开始布置 “收到！”机枪手架住他们的十一点钟方向，所有左侧的人都是有效目标。 他们已经贴近战壕的前坡，剩下的小队即将进入战壕肃清威胁。 “尖兵上前！”小队队长走在队伍的中后段 那些刚从有盖顶掩体出来的北方保守主义联军，迅速被警戒的机枪手看到。连续不断爆豆的响声开始响起，那些人还没有观察周围就被站在战壕边上的机枪手，用手中的pkm机枪打成筛子。 “机枪手，向左转移火力！”人形小队已经进入战壕，同时小队队长让机枪手往他们的我左边打 避免小队成员前进的时候，进入到机枪手射击的夹角造成友军误伤。 “在你右侧。”跟在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第二人，将手放在尖兵的右后肩膀上提醒尖兵自己跟在后方随时出枪。 “前进！” 整个小队开始沿着战壕清空这片区域的威胁。 当然战壕内和人近距离交战，并不是能够依靠装备碾压的事情。比拼的更多是作战单位的技战术水平，而不是自己身上东西的先进性。 “蹲下！”跟在尖兵后的步枪手让走在前面的尖兵蹲下 他们前方右侧的拐角突然冲出来敌人，尖兵也第一时间开火。用手中的akm自动步枪往敌人灌7.62x39子弹，这种级别的子弹只要吃一颗就会有严重损伤。 尖兵蹲下，后面的步枪手站着一起用快速的单反点射搞定突发情况。 “换弹。”蹲下来的尖兵用左手从胸前的战术背心最左侧的弹匣包抽出新弹匣 左手拿着新弹匣靠近kam的弹匣井，新弹匣和空弹匣贴在一起呈现一个l字形。 左手大拇指顶住旧弹匣后方的弹匣释放拨杆，将旧弹匣卸下来的同时往右侧稍微一推，新弹匣就大概对准kam的弹匣井。 akm的弹匣装方式是前挂后卡，只需要将新弹匣的前部凹槽挂在弹匣井的前端，然后向感受到后部突笋卡住时的震动。 那么新弹匣就装填好，可以反手拉动枪机柄完成上膛，将打空的旧弹匣丢到左后腰的弹匣回收袋里。 随着战斗的激烈开始，北方保守主义联军也从一开始被卡52武装直升机洗地洗得神情恍惚回过神来。 他们越来越多意识到自己的阵地被大量的人入侵，他们也在组织起反攻。 “苏卡！”走在最前方的尖兵被炽热的电浆液飞溅到 那些另一个维度运转的武器，有时候应对的方法确实需要去探索。但这也意味着这种尝试和探索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毕竟对零无来说电浆武器确实陌生。 好在这个尖兵仅仅是失去了他战术头盔上的防弹玻璃面罩，它双手拍到头盔两端的连接处将面罩摘下抛掉。 炽热的电浆液也就随着玻璃面罩一起抛离，电浆武器并没有击穿防弹面罩充足的动能。它的杀伤机理是用炽热的电浆液黏住的同时，持续烧灼。 至于朝他泼电浆球的人，已经倒在地上喷血色喷泉了。 “手雷！”尖兵在拐角蹲下，让后面的人准备手雷 他尽可能的利用拐角遮挡自己的身形，不让自己过多的暴露在拐角掩体之外。 反面例子就是他前面不远处，一个察觉到他们小队存在打算一边架好电浆枪一边出来干拉的人。 但他出来干拉前，并没有好好的夹紧自己持枪的右手。而是像一个鸡翅膀一样从掩体中伸出，他的手肘平行地面先电浆枪枪口一步伸出掩体。 当然这如果放在大环境空旷野战环境下无足轻重，但现在是近距离接触的交战环境，一点点失误就能决定生死。 蹲下来的尖兵自然不会放过敌人的重大失误，他直接一枪打断敌人的手肘，然后朝剧痛影响窜出来的人补了几枪确定死透。 他牢牢的架住拐角，让任何人都不敢轻易的窜出来。否则他们的下场就和地上的人一样，彻底死的透透的。 当然尖兵也不敢轻易冲出去，至少两条岔路链接着这个拐角。左右两边都有可能架住他前进的方向，他冲出去就等于把自己丢进了一个漏斗的最底部，名为死亡漏斗的致命夹角。 当然他们知道怎么进入清扫是最好的我方式，在尖兵架住拐角的时候。站在他后方的步枪兵合上手里akm的保险，确保枪支使用安全不会走火。 他从尖兵战术背心背后上部的手榴弹包里拿出了进攻型手雷，一般尖兵的背后靠近脖子的位置都有三四颗手榴弹包。能让跟在身后的队友，在尖兵架枪的时候使用。 一只手的手掌压住进攻型手榴弹的弹片，牢牢的抓住手雷。另一只手将手榴弹上方固定的引信保险插销拔掉，做完这一步后并不能立刻投掷。 他会将拔掉插销的手雷，伸到尖兵脸的一侧提示尖兵手榴弹已经准备好。尖兵点头后才会将手雷投掷进去，尖兵顺势往后一缩彻底用拐角挡死自己的所有身形。 一声巨响，冲击波将拐角里面的尘土、雪花、还有人体碎块夹杂着血雾从里面炸出来。 进攻型手雷和防御型手雷的区别是： 进攻型手雷的延迟很短，敌人无法捡起手雷丢回来。内部装填小当量的炸药，主要依靠爆炸产生的超压杀伤敌人。 防御型手雷的引信延迟要相比进攻型手雷要长一点，手雷外壳有大量的沟槽或者是内部有大量的预置破片。主要依靠爆炸后，超音速乱飞的大量手雷破片去杀伤敌人。 威力上来说，防御性手榴弹要比进攻型手雷要覆盖更广的范围。 但是在突入敌人阵地的时候，你不会想用将自己位置覆盖到的防御型手榴弹，也不会想自己冲进去的时候，房间内还有大量反弹的高速手榴弹破片。 尖兵和跟在他身后的步枪手快速突入，他们将枪口各自指向左右，坚决的突入进去没有任何人停留在死亡漏斗的区域里。 他们不能有任何停留，就算在突入过程中收到攻击也要坚决往里面左右两侧往前顶。 一旦他们停下或者退缩，那么身后的其他小队成员就会被他们所挡住全部停留在死亡漏斗中，被左右房间内可能的火力全部按死在致命的火力夹角区内。 这次他们足够幸运，里面只有一些被进攻型手雷碾碎的人体组织，但是这种幸运并不是每个人形小队都能遇到的。 近距离交战，尤其是在敌人构筑的工事战壕内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任何拐角和陌生的房间内，都有可能存在一些不想要的惊喜。 尤其是在这种能够使用万能货币，存在魔力的世界里。就算是在坚硬的冻土上，也能用魔力构筑出一些坚固的永驻防御工事。 如果在以前，这种级别的永驻工事需要漫长的时间用密集的我钢筋阵列混合有铜丝绒的高标号混泥土，养护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的工事群。 此刻在这里仅仅需要一周的时间就能完成，在投入大量魔力的情况下。 有一个运气不佳的人形小队，冲入后发现里面是一条没有任何掩体的长直道，而直道的另一端则是有装甲护盾的大口径速射电浆炮。 十人小队编制的人形小队，瞬间只剩下没有突入的三人。拐角被电浆炮发射的电浆球填满，大量炽热的电浆液铺满地面。 原本散发着耀眼黄色光芒的电浆液，随着严寒的天气在快速变成暗红色。就像是火山喷发出的岩浆一样快速冷却，但雪花飘到上面会发出滋滋的声响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电浆武器的难缠之处在于它能通过投射量将一个地块封锁，这种封锁会持续一段时间。直到铺在那里的电浆液冷却到安全的温度，这是一种能封锁进攻路线的武器。 而现在的情况是：拐角后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把带有装甲护盾的大口径速射电浆炮。它在那里就相当于你拿着步枪，冲进房间剿匪的时候发现里面架着一把带着防弹护盾的点五零重机枪。 很明显，不是轻步兵能够处理的局面。走在队伍中段靠后的小队队长迅速呼叫了能够应付这种情况的支援，天上的卡52带的武装并不是只有机炮、火箭弹发射巢和巨大涡流。有一些少量的卡52带着的，是两颗500公斤级别的航空炸弹。 “e队呼叫鳄鱼，我这里遇到了大麻烦。”小队队长直接用传令兵的背负式电台呼叫天上的卡52直升机 “鳄鱼收到，请讲。”天上的武装直升机回复 “地下坚固掩体，有重装备封锁通道。需要你们提供支援，通道被架住进攻停滞。”e队队长汇报情况 “我们有500公斤炸弹能够帮到你们，但是你们在危险距离需要地面准确指引。” 航空炸弹虽然能够将地下通道炸塌，但是从天上根本看不清和地表融为一体的地下坑道位置。 e队队长直接将红色发烟弹丢出，烟雾在战场上开始飘荡。源源不断的红色烟雾从烟雾弹的上下两个发烟口喷出，红磷燃烧时的巨大热量也在将周围的积雪融化。但是仅仅这样是不能够给天上的武装直升机提供精准的目标位置，e队队长还需要继续说明。 毕竟红色烟雾弹的位置离需要炸掉的速射电浆炮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红色烟雾标记，绝对坐标：116、远75米，坚固地下工事。”e队队长汇报了需要轰炸的精准位置 所有地面上的作战部队，天上的武装直升机都能大概的知道他们位置。毕竟跟随小队行动的通讯兵，所背负的大型无线电天台有两个作用，一个是方便小队队长汇报他们的情况，另一个则是标记他们小队的所在位置。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零无所掌控。此刻他正乘坐在改装过后的大型运输直升机上，用飞机上的指挥自动化系统来掌握整个战场的局势。这相比起以前的口口相传，或者是逐级汇报的落后指挥体系，要高效一倍不止。 只要有需要，零无能够直接命令任何一个小队单独执行他所赋予的任务。 扁平化的指挥体系，能够打出更加恐怖的战场灵性。 而此刻在外围的南方抵抗军，正看着北方保守主义联军的阵地被渐渐的碾碎。 周围已经响起v12多燃料发动机独有的声音。 第166章 伪造的记录 就在零无使用垂直绳降部队配合武装直升机肃清顿巴斯机场北部的时候，另一些小规模的战斗也在更偏僻的地方打起。 那是受两方雇佣的冒险者公会的队伍，在进行捉对厮杀。 前沿的兵团级别规模的交战，就算那些强大的外来冒险者也无法承受以一敌千的局面。当然因为是雇佣的关系，所以他们有一些甚至都是认识的人在打。 “你来这里干什么？雷迪斯学长你不是在弄你的毕业论文吗？！”阿巴顿看着眼前的熟人有些挠头 “学弟唉，我来这里就是弄我的毕业论文。”雷迪斯看着眼前的阿巴顿有些无奈，本来只大自己一届的阿巴顿都已经毕业了。自己还在为毕业论文所发愁，也是倒霉催的。 就像是苦逼农学生，自己的论文总会受到一些不可抗力噶掉。就像是研究抗旱的农作物，收成时发生洪涝灾害。下一年研究抗捞农作物时，又变成干旱灾情。 他已经相当于大六了，被搞惨了。 之前他的课题都在纳垢联邦和机械帝国，位于卡迪亚半岛的战场上。最年轻的大公爵雷迪克拿下了卡迪亚半岛，随着机械帝国占领的完成雷迪斯的所有毕业论文都没了。 现在他也感觉到自己不走运，就像是农学院中养羊的把种地的毕业论文吃掉。因为这次他对上的是自己最熟悉的学弟，因为光头导致看起来比较老的阿巴顿。 “我的毕业是不是要继续延后了？！”雷迪斯很无奈 这种无奈并不是自己那个学弟带来的，而是整个战场局势已经明朗到他们这些外来雇佣的冒险者小队都能看出来了。 北方保守主义联军本来就是一群由利益串联起来的多个集团聚合体，当进攻停滞的时候他们内部的矛盾也越来越大，随着攻势停滞的时间越久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在渐渐的激化，当矛盾达到临界点不可调和的时候。那么这个看起来庞大的集团，就会在瞬间瓦解。 更重要的是远方那振动大地的响动，和天空中飘荡的庞大飞行物正在说明，战局已经随着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盟友，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的到来已经被确定了。北方保守主义联军或许有能够制衡的实力或者存在，但是这个级别的武装力量是大家族的最后一张底牌。 他们不会也不想自己的底牌投入到这场军事冒险中，他们深知这种行为的后果是什么。 北方雄鹰帝国的大家族在漫长帝国战争史中，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这种平衡的基础就是大家族在战争史中积攒的实力，这些实力是维持大家族在帝国内部的话语权和所拥有的特权地位的基础。 当这些底牌被投入战争中折损，那么自己的大家族就会相比其他大家族的实力要变弱，此消彼长的状态下就会丢掉原本在北方雄鹰帝国内部的地位。 更关键的事情是，底牌作为最后能够依靠的手段。就像是战略级别武器一样，它能发挥最大作用的场景永远是别人知道它存在却没有投入使用的状态。 如果将这些底牌丢到这场战争中，去面对已经从事实上证明自己握有强大军事力量的黑衣亲王。如果这个充满未知，在一年战争中就依靠强力手段给帝国边境军带来重大生理和心理上伤害的人。 如果自己大家族手中的底牌被现在远超过去强大的黑衣亲王轻易碾碎，那么就算是自己这一方势力赢下这场战争。那么这个大家族日后也会被彻底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因为他们最倚仗的底牌被敌人轻易的碾碎，当所有人都不对他们底牌有任何畏惧。 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个大家族依靠实力获取的所有地位和权力都会被其他人瓜分得干干净净，这就是北方雄鹰帝国残酷的政治斗争惯例。因为一个大家族的最大底牌失去威慑的能力，就会从事实上失去大家族手中的所有筹码。 “雷迪斯学长如果是以前我确实可能会信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课题什么的。但是在我看到那些无法完成课题的人，有一些成为实验材料有一些则是被迫接受更危险试验的人后。你觉得我还会信你这个连续几次无法完成课题后，还能像是没事人一样留在学院的说辞吗？”阿巴顿也不傻，纳垢联邦内执行的是另一套价值观和机械帝国有相似之处，或者说和北方雄鹰帝国的慕强文化一样。 纳垢联邦讲究的是个体的才华，附带上家族的财富。 就算出身低贱，也能够依靠免费的教育系统发掘并展现个体出色的才华。 就算出身富贵，没有才华就会被家族彻底抛弃。 纳垢联邦推崇的是个体的强大，而不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凝聚体。所以雷迪斯在学院内多次无法完成毕业论文还能潇洒的过日子，这其中必然有理由。 “如果是其他人我倒是不会透露一点，不过阿巴顿你已经在名单上我倒是可以和你说一点点。”雷迪斯见到自己这个连跳几级完成学业的学弟，既然他已经展示出自己的优秀那么也只是早知道和晚知道的区别。 “我相信你已经大概知道这场战争中，机械帝国的一些人参与进来了吧？这个大陆最西边的暖水港动静你察觉到了吧？那是他们的杰作，造成的影响甚至已经在世界传播开。”雷迪斯问了阿巴顿一个前提条件 “嗯，卡雷利亚公国的暖水港发生了大事。那里的动静直接导致所有地区的魔力质量和浓度提升，现在世界各地的传送阵锚点需要重新定位，就像是大地在生长延长。”阿巴顿察觉到了这点 “那里表面上是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在和机械帝国对峙，但实际上参与进来的势力并不能简简单单的归类为两派。”雷迪斯想了想有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机械帝国有两位陛下，她们对于黑衣亲王的看法不一样，甚至于说她们相比那些一知半解的人群，对于欧罗巴闪光称呼要理解得更深。” “当然我探查到的情况是，双子女皇将目光投向这偏远大陆的暖水港，并不是为了试探或者说抹杀欧罗巴闪光，而是更深层次的考虑。”雷迪斯说出了自己能够说得东西 “是什么？！”阿巴顿也对目前和纳垢联邦直接敌对的势力，机械帝国的打算充满兴趣。 “大卫教，将临会背后的势力机械帝国的影子政府，他们正在机械帝国内部进行着什么。”雷迪斯只说到这里 阿巴顿也没有深究，他清晰的明白之后的内容是不能再这里说，自己也不应该听的。 不过有一点他想通了，雷迪斯这个留级多年的老油子现在还在潇洒的理由。他的课题研究无一例外都是在高风险地带进行，也没有那些讨人厌的审计员跟随。 雷迪斯并不是单纯作为科研人员，而是更重要的情报探查任务。所以他的毕业论文甚至交不交都无所谓，也不像是其他科研人员一样，失败了就得加入拓荒队去开垦国土。 雷迪斯直接受到校长的指示，或者说直接对纳垢联邦的慈父负责。 而北方雄鹰帝国北部的山脉中，机械教会的两个中坚人物也在试图直接弄清事件的原委。 “阿～老头子你行不行啊？！还没弄好吗？”哈曼弥赛亚低头躲过电浆球 对上她的人上下闪身扭过浮游炮打出的高能光束，同时在闪躲的同时用手指尖的机械臂铠打出电浆球。 他们使用的电浆武器，和前线那些粗糙试验品天差地别，威力和速度上都有明显提升。 只不过大部分的电浆球都会被浮游炮中途拦截，在半空中炸裂开朝地面上泼洒等离子电浆液。哈曼弥赛亚不需要走动，最多也仅仅是稍微抬抬脚低低头。 就像是老妈在拿拖把拖地时，你正坐在沙发上葛优躺，需要抬抬脚。 “有趣，降临会？我怎么看到你们使用的东西，都是机械帝国的军工复合体整出来的小玩具？！”黎明机械大主教挥舞光剑，他直接展开近战 高能光束军刀和电浆柱长枪碰撞在一起，每一次碰撞光剑就会像是一把晒红的餐刀挂过黄油一样。每一次碰撞都会让大量的电浆液，泼洒在四周。 这些炽热的电浆液都会粘附到一切物体上，持续灼烧一切东西包括使用者。越是威力强大的武器，越是需要正确的使用。 武器都是一把双刃剑，就像是零无从来都不会朝一把组装完成已经上膛的枪口处往里看，就算已经合上保险也不会违反枪械安全守则。 黎明机械大主教身上在冒烟，时不时发出崩裂的响动。那些沾染在他身上的电浆液，已经从明亮的黄色转变为暗红色。 那些粘附的凝固电浆液，像是墙壁上干枯的蜗牛外壳剥落下来。如果仔细观看那些剥落下来的半凝固电浆液，会发现它们背面有什么东西粘附着。 那些东西在高温下渐渐发白，像是丢入炭火中的指甲碎片。角质层一样的东西，黎明机械大主教那些看似铠甲的外层，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被电浆液飞溅到的部分会精准的剥落下来，就像是洋葱的多层结构一样。一层套一层，而那些缺损的部分会快速生长填补回来。 “生物质装甲，你们这些从帝国叛逃的机械修士也投向纳垢联邦了吗？你们这些可耻的背叛者，辜负了帝国对你们的投资。”站在黎明机械大主教对面的人，质问着他 “哦呀哦呀，很有趣和很新奇的观点。”黎明机械大主教笑了“是什么让你产生了错到离谱的观点？机械帝国和机械教会的上一个交集点甚至在千年之前，那时候恐怕你的家族都还没有名字。” “历史上的记录，我的权限能够查询到机械修会里面对于历史真相的记载。”那个人沉声道 “历史？记载？”黎明机械大主教笑得更开心了“你为什么会认为那些东西是真的，或者说有几分真几分假？” “权威？或者说你通过使用别人没有的特权查询到的资料，才会对此全盘接受？！”黎明机械大主教当着他的面，直接对他的心理想法进行侧写 “呵呵，正是因为你所拥有的特权，所以才会对那些高门槛的历史篡改资料深信不疑。你的认知锚点并不是建立在对这些记载的考证，而是自己千方百计获得的权力。” “那些东西只有少部分人能够看到，能看到的人无一例外非富即贵。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们的特点毫无例外都是非富即贵，拥有超越平民的特权。质疑这些东西，就是在质疑自己手中的权力。” “你也能够通过知晓这些东西，在心里得到满足和优越感。毕竟这些虚假的记载，知道其存在的毫无例外只有高层。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权力带来的满足感。” “真是一招完美有效的计策，不是吗？通过拉高获取门槛，来让所有人都对此深信不疑。如果说将这些篡改的内容，让所有人都知晓。那么会让更多的人去质疑其中的真伪，但现在不会。毕竟知晓其中内容，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去越过门槛。” “真是美妙的计谋，让受众自己说服自己去相信伪造的内容。”黎明机械大主教通过侧写，知晓了其中的缘由也不由得鼓掌称赞 “那我不相信帝国档案记录，凭什么相信你？！”对面的人重新摆好架势 “你觉得你还能站在我面前，是因为你和我实力相当吗？”黎明机械大主教摆摆手“既然你是机械修士，那么你也应该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吧？” “机械帝国现在的局面，那些寄生在国家里的东西正在打算着什么。连我我一个外面看着的人都感觉到异常，你这个帝国内部的人不会真就一无所知吧？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说非常遗憾。” “降临会，大卫教。”那个人收起手中的武器 “答对了。”黎明机械大主教鼓掌 第167章 帝国、双子女皇、军工复合体 “他们在违抗玛丽安娜·v·维多利亚陛下的命令，我想知道他们哪来的胆子？！”德雷克将一份文件丢在桌子上，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 冰琉璃瞥了几眼桌子上的文件，上面是高领主在卡迪亚半岛上对当初白皇命令的阳奉阴违。 卡迪亚半岛事件爆发后，机械帝国对于军团的忠诚度发出了疑问。当然这个问题更多的是高领主们和军部之间的矛盾，一个战时体系和常备政治治理体系的摩擦。 军部和帝国议会之间的摩擦，在没有进入战争时期的时候就会变成机械帝国内部最主要的矛盾。而现在这个最主要的矛盾正在被激化，两方正在争夺机械帝国的话语权。 而之前卡迪亚半岛发生的事情，叛变军团杀死当地高领主成为了导火索。 高领主认为这件事情是军部在对他们下手，原先各个高领主可能会因为利益问题而四分五裂，但是现在的局面让他们不得不抱团取暖来保全自身。 这种局面让试图处理机械帝国内部问题的德雷克感到非常棘手，原先能够单独和各个高领主谈判的可能性直接断绝。 谈判，和越少的谈判才能高效妥善的处理各自之间的问题。人越多越面临的问题就越复杂，毕竟原本一些双方不在乎的细枝末节，可能就是另一个人在乎的关键利益。 当和一个组建起来的庞大利益集体谈判，那么所需要的时间和精力会呈几何倍数增长。毕竟谈判是一种妥协的艺术，协调各方的利益需要时间、精力和个人的威望等。 但现在作为最年轻的大公爵，德雷克知道自己并不能妥善处理这方面的事情。毕竟自己上辈子是个拼胶的胶佬，不是经验丰富的外交家或者说阅历丰富的大领导。 他最大的优势是大妖级别的学习能力，但很明显这种天赋发挥需要时间的积累。但现在德雷克能感觉到，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冰琉璃，北方雄鹰帝国的战况如何？”德雷克最大的苦恼还是身为外神的零无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现代武器的能力，这个世界实现了他作为机甲驾驶员的梦想。完成了以往不可能的事情，但这也让他思考现代化军队在这个世界会有多强的增幅。 “消息在暖水港事件发生后有极大延迟，魔力爆发的影响还没有消除。现在最新的消息止步于海心大公爵参战，更新的消息没有到来。”站在他身边的蓝发少女翻开记事本 “帝国对黑衣亲王动手了吗？！”德雷克询问 “黑皇陛下下令，但执行过程中白皇陛下终止了。”冰琉璃看到这个消息时有些惊讶，毕竟双子女皇会避免发出不同的声音 “你很奇怪吗？！”德雷克看出了冰琉璃的疑惑 “是的，毕竟这算是开了一个先例。德雷克你怎么看这件事情，毕竟你好像很熟悉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 德雷克将手中的钢笔放下，推开已经签了名的厚厚文件。 “另一个位面的灵魂。”德雷克挠挠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说这方面的事情。 正是当初天赐神国首都：教导城动乱时，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科技的热武器出现，德雷克才意识到这里并非只有他一个人是外来者。他习惯性的认为自己是唯一，特例般的存在只有他一个。 但正是天赐神国首都教导城的动乱，让他猛然发觉了这点。他并不是唯一的例外，有人在过去或者未来会降临在这里。以各种各样的身份，而他作为最最年轻的大公爵也利用手中的特权，在历史的长河中发现了踪迹。 黑衣亲王的真正身份瞒不过机械帝国庞大的情报网络，只要将他的现在标定。就能通过大量过去留档的情报文件反推回去，虽然岁月会掩盖掉大量的细枝末节，但是时间并不遥远和只需要知晓大方向就够了。 “欧罗巴闪光，原欧罗巴帝国太子。身为建制派最高层出身却干的事情最反建制，这很奇怪。一个庞大帝国的唯一接班人却一心想要将原本的秩序推掉，完完全全背叛了自己阶级的利益。”冰琉璃也知道大概 “很奇怪不是吗？”德雷克也没有带有嘲讽意味 “这确实过于理想主义或者说想象中的浪漫主义。”冰琉璃点点头 “确实，如果说这些东西只存在帝国议事厅中某些权柄的谎言，或者说大文豪笔下充满煽动性的故事。那确实过于理想主义，我认同你的说法。”德雷克也不驳斥冰琉璃的想法 “但是，现实是欧罗巴帝国已经被欧罗巴闪光推到了一个新的体制。某些情况来说，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君主立宪制要比我们机械帝国要更善于处理内部的问题。”德雷克解释这方面的事情 机械帝国，顾名思义实行的是帝制。权力归于最高权柄双子女皇，但是机械帝国庞大的疆域无法事事让双子女皇亲力亲为。双子女皇的意志凌驾于任何存在，包括本来应该束缚住众人的法律。 就算双子女皇没有让下层人员行事，那些谄媚的行政官也会层层加码分派任务。女皇的意志和权力凌驾于任何之上，这让帝国运行的逻辑体系并不是遵守帝国法律，而是如何让双子女皇陛下感到满意，和引起双子女皇的注意。 德雷克本身就是其中运行逻辑的受益者，最年轻的大公爵并不止因为他的战团决定卡迪亚半岛局势，更重要的是帝国女皇的注视。 这种运行逻辑能在小规模城市或者说部落中高效运转，毕竟最高领导人的威望能够高效率推进项目的进行。但很明显这并不适用于辽阔国土的庞大国家单位，没有一个稳定的运行框架逻辑会带来巨大的运行逻辑成本。 此刻机械帝国的底层根本问题就源自于此，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则来约束这个庞大国家从上到下每个人应该承担的权力和义务。他们的第一原则始终是双子女皇的意志，或者说上级口中传达的双子女皇的旨意。 那些别有用心者伪造女皇的意志，以此牟利的同时也在蚕食双子女皇的威望。当然这种行为如果被发现，那么他们的结局只有悲惨的死去。 但正是悲惨的结局，让这些伪造者为了掩盖事实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压下这些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屠城等毁尸灭迹的行为，并依附于更大势力用这些手段作为自己的投名状。 这些伪造者交出了自己头上高悬的利剑，这种能致自己于死地的事情却恰恰能够让依附的大势力对他们的忠诚不抱有丝毫怀疑。 可悲的是这些人往往在依附于大势力后，背靠丰富的资源而快速获得晋升。并得到大势力的庇护后，更肆无忌惮的曲解双子女皇的旨意，捕风捉影般伪造各种各样的税收。 而这些巧立名目收取上来的大量财富，又有多少被统治的高领主和其背后的大势力瓜分，又有多少流到了帝国的国库中。这些根本无法彻底清查，任何想要搞清楚事情真相的人都会在雨夜的小巷中发现他的尸体。 毕竟这些东西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干过，一旦开始调查可能所有人都会被双子女皇的怒火所延烧到。 “那些奇奇怪怪的武器并不是黑衣亲王真正可怕的地方，他的记录你看过了吧？”德雷克也想要听听冰琉璃的看法 “嗯，强大的统合能力。一个看起来一体的庞大国度，其实已经是名存实亡。而短短几年时间将各个领地统合在一起，确实过于惊人。”冰琉璃也知道相比起机械帝国，欧罗巴联合王国君主立宪体制的优势 “对，统合或者说整合能力。”德雷克挠挠头，他很清楚自己和欧罗巴闪光的差距。 作为胶佬的他能看出国家面临的危机和问题的底层逻辑，但是他并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去处理这些紧迫的问题。机械帝国没有一个最大的公约数让所有人都绑在一起，从始至终只有双子女皇是帝国的最大公约数。 但现在越来越贪腐的内政环境，让双子女皇的威望被那些贪婪的高领主所损耗。金字塔的顶层和底层距离拉得太开，而中间并没有庞大的中层连接金字塔的两端。 恰恰机械帝国最大的问题是，本该作为平衡金字塔两端的中产阶级。现在正在快速朝金字塔两端流动，依附于大势力的贪腐人员向上攀登，没有依靠的人则是跌落金字塔的底层。 本来应该像金字塔一样的社会结构，正在变成中间细两头粗的沙漏形状。当两端的连接点越来越脆弱，最终断掉的时候。 那么就是大革命浪潮开始的时候，沙漏就会开始翻转。这种状况将会在机械帝国停止扩张，没有强力的外部问题时爆发。 “欧罗巴使用的武器，机械修士评估过并不能和我们战团动力甲和机甲单位对抗。小规模交战和单兵来说，我们有绝对的优势。”冰琉璃对欧罗巴联合王国的概念并没有多少 “确实，如果只是小规模冲突的话。”德雷克也明白冰琉璃的意思 但作为穿越者，他很清楚的知晓火药武器这种人类绞杀百年的高效武器，优势在哪劣势在哪。 “我们合格的动力甲士兵需要多少时间培养？”德雷克发问 “十年，幼童开始就已经开始选拔。” “合格的人数比例大概是多少？！”德雷克继续发问 “百分之一。” 强大的动力甲士兵和机甲驾驶员，这个职业本身就代表着精英群体。他们成为其中一员就已经代表着他们是帝国中百里挑一的存在，实力强大却数量稀少。 “电浆武器，机械修士们捣弄的新型武器。让那些没能成为帝国动力甲士兵和机甲驾驶员们，发挥他们的余力。”德雷克抛出了新的话题 “我知道，这个是你推动的事情。不过我以为只是你和军工复合体交易的一部分，看来你还有别的意思。”冰琉璃知道这些事，德雷克弄的时候也没有瞒着她 “当然，一个合格的动力甲士兵和机甲驾驶员需要漫长的时间培养。所耗费的精力和资源，能换成他们同等体重的黄金。”德雷克清楚知道这些精英不能承受重大损失 “所以我需要一个廉价的高性价比替代方案，当然也能让那些军工复合体感到满意。”德雷克摇了摇手指“毕竟动力甲和机甲，制作时间漫长成本高昂。采购单更像是一次性买卖，支撑不起他们武器工厂的持续运行。” “而那些电浆武器体系，就像是廉价包装食品一样。只要工厂持续运转，一段时间后都会是利润了。作为填补战线士兵手中的武器，它们本来就是高消耗品，工厂并不愁订单。” “出口也能带来巨大的利润，毕竟技术不像是动力甲和机甲那样敏感。正好能够满足那些人数十年的胃口，也能让我通过军事贸易的行为对外输出影响力。”德雷克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也能获取军工复合体最坚定的支持？！”冰琉璃听出了话外音 “自然，那帮人骨子里都是商人。谁能帮他们发财就帮谁，我处理帝国内部的事务不能单打独斗。”德雷克点点头 “你还没说欧罗巴闪光真正可怕的地方。”冰琉璃没有被他拐过话题 “电浆武器就和欧罗巴使用的武器系统一样，廉价高效高性价比。这些东西对使用者并不挑剔，几个星期或者几天就能够使用这些来杀人。”德雷克想起了以前看到的东西 “小孩、老人、残疾人都能发挥它们的作用。低门槛就意味着，当双方打灭国级别的战争时，通过百年或者千年为单位的消耗。被灭国的一定是我们，而不是他们。”德雷克很确定 “欧罗巴闪光当初统合欧罗巴时，给所有人就像打了思想钢印一般。在面对强敌时，他们能够承受别人承受不起的伤亡代价。去彻底击败面对的强敌，而不是寻求谈判。”德雷克摊手 “以亿为单位的人口，丢到绞肉战中。我想两边都不能很轻松的承受，但体制问题会垮的会是我们。所以我才向女皇提议不直接刺激黑衣亲王。” “欧罗巴联合王国，现在并没有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冰琉璃并不理解德雷克的担忧 “那是因为现在的欧罗巴联合王国并没有被激活，这个国家每个领地都是在维持巧妙的平衡。就像是一把刀插在刀鞘中，它并没有被抽出来。” “不过只要黑衣亲王回到欧罗巴，只需要高举双臂呐喊。那么整个欧罗巴都将为他而战，他代表了欧罗巴的意志就像是女皇代表了帝国的意志。” “那为什么他会离开欧罗巴？”冰琉璃没有从情报中找到答案 整个欧罗巴的人，都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 “谁知道呢？”德雷克摊手，不过他大概想到了方向。 万民所敬仰，没有任何质疑的执行。有时候也会对国家带来巨大的伤害，如日中天的个人威望带来了绝无仅有的个人崇拜。 他大概也是怕了吧。 第168章 双子女皇的分歧 “玛丽安娜，我想听听你为什么会终止我除掉黑衣亲王的行动。”王座一侧的黑皇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机械帝国这个国家的事物大多数是在黑皇的注视下所运转的，以强硬手段克服各个部门各个部件的公差来运转。千百年来一直是这样，白皇玛丽安娜只是在查漏补缺。 “姐姐，看来你对我的决定有所不满。是我挑战你权威所带来的吗？”玛丽安娜·v·维多利亚知道黑皇会为此生气 “我不允许任何威胁存在，我在履行父亲给我们的义务。守住这个国度作为最后的保险，为了有朝一日能在终结之日上赢下最后的战争。”黑皇戴娜·v·维多利亚这么对自己的双生姐妹说到 “这个国度已经被长久的战争史所折磨，我们需要以最好的准备去迎接最坏的挑战。而不是拖着一副疲惫不堪的躯体去打一场灭世战争，这不符合我们的使命。”以往会退让的白皇玛丽安娜这时候却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对黑皇戴娜妥协 “战争是必要的手段，帝国的人口需要一个能选拔的手段。高效的优胜略汰的手段，一条所有人都能触及向上攀登的天梯。这条通路能够一视同仁的给所有人带来阶级跃升的希望，这也能给我们的国度带来长久的稳定。”黑皇戴娜少有的露出了笑容，毕竟帝国的事务白皇并不会过多参与 “让所有人赌上一切向上攀登的通路吗？”白皇玛丽安娜也知道这其中的必要性，一旦阶级固化就让整个机械帝国瞬间崩塌 “当然，想要向上攀登自然需要付出代价。”黑皇戴娜点点头 “那些阴谋诡计者、阿谀奉承者无论多么谄媚，只要在战场上就会平等的接受选拔。他们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在这场盛大的选拔活动中幸存下来，我不管他们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和打算。只要他们能够经受住战争的考验，至少他们不是一个无用之人。平庸是帝国最不能接受的，我需要的人可以奸诈、可以狡猾、甚至只需要表面上对我忠诚。但是他不能是一个无用之人，一个忠诚的蠢货始终是蠢货。” “玛丽安娜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手握权柄之人不能仁慈。”黑皇戴娜也表示自己认同白皇玛丽安娜的想法 “我可以让国家走向和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国度建立的基石是什么？是建立在持续不断的对外征伐之上的，唯有战争才能让这个国度所有人平等的面临考验。”黑皇戴娜一挥手，整个大厅中浮现出虚影 那些虚影是过去千百年来机械帝国尝试往和平方向进发的分歧点，很显然这些尝试最后都让机械帝国进入了数十年的内战当中。 这些内战的起因不同，但最终都以战争的形式展现。不同的帝国臣民在不同的时期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他们拒绝改变机械帝国数个千年的战争道路。 “玛丽安娜，不是我帮帝国子民选择战争。而是他们自己选择维持这条道路，人是有惯性的，生活是有惯性的。当从古至今都是如此，那么改变就会变得可有可无，他们惧怕不确定性。”黑皇戴娜展示了以前失败的尝试 “人类总是习惯既定道路吗？！”玛丽安娜陷入了沉思 “看起来德雷克那个小子改变了你很多，我承认那小子确实有独特性。他说服了我，所以我也同意了终止对黑衣亲王的行动。这件事上我们并非出现分歧，只是选择的过程不一样而已。”黑皇戴娜笑了笑，从黄金王座上拿出了一份提案 白皇玛丽安娜看了上面的署名，是德雷克提交的报告。 对于黑衣亲王或者说欧罗巴闪光的行动方针，里面的内容并非点对点刺杀或者正面的军事冲突，而是直接从社会层面瓦解欧罗巴联合王国。 德雷克一个人在书房里处理文件，当然只是看起来是一个人而已。冰琉璃已经拿着他的计划去准备了，德雷克作为大公爵却没有自己的领地。 一方面他能用领地权去换取帝国中央更高的实权位置，另一方面他也不需要为管理领地上的大小事务去煞费苦心。他很清楚，免税的领地虽然看起来能获得长远的财富。但是也是一种变相的制约，他需要更宽广的选择空间。 “下手真的狠，种种迹象表明那个外神的来历大概率是你以前生活的国度。怎么，不打算留点情面吗？！”德雷克要做什么自然瞒不过他脑海中的系统 “呵呵，这不是一个概念。”德雷克签完手中的文件后，将钢笔笔帽盖上 “我以前的经历告诉我，在陌生环境下坑你最惨的恰恰是同乡或者说来自同一个国家的人。”德雷克可是记得他以前出国后被人坑了两倍房租 “就算是同一个国度，这个国度不同时间也有完完全全不一样的意识形态。那么为什么要和信念不同的人聚拢在一起？我不明白这样很可能更容易起冲突。”德雷克摊手 “我想起来了，你记忆中的清朝人、民国人、中国人的差别。”系统想要尝试理解德雷克的说法 “别忘了，还有自认为高华和精神外国人的差别。”德雷克想起了一个来自过去的乐子 “那些人处心积虑的当外国人，但并没有想过后果。重要的并不是自己怎么想，而是别人怎么看。”德雷克将文件放在档案里 一个巨大的笑话，资本能够干涉权力。在钱和权之间，选择钱的永远是傻瓜。这也是德雷克为什么放弃分封领地，这是一个巨大的原因。 资本影响政治的前提是，资本家把当权者伺候好了伺候舒服了，手握权柄之人会在不影响他利益的情况下适当的考虑资本家的利益。 而不是所谓的直接拿着几皮箱钱丢桌子上，说着给老子做这些蠢事。那么这类愚蠢之人会吃到异常坚决的铁拳，他们会看到自己的财富在签署几份文件后就会烟消云散。 这个乐子是德雷克以前看到过的。 “资本家最后会痛苦的意识到，你不管多有钱、国籍变更到什么地方。美国人把你当中国人，外国人把你当中国人。哪怕中国人不把你当中国人，外国人也把你当中国人。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做个中国人。” 这个大乐子德雷克印象中很清楚，两个世界超级大国的博弈。对面重拳出击第一个砸的就是那些所谓的自由派，或者说润人资本家，也就是所谓的民族企业家。 “但我发现你下手这么黑，可不是你以前在的国家手段。”系统想了想，它指的是德雷克针对欧罗巴联合王国的行动 “当然当然，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人就是敌人。看的多见得多，自然也能学的多。毕竟自己挨过打自然知道哪里打的疼。”德雷克也知道自己的下手黑 超级大国，是不可能因为外部环境或者外部强敌而被击败。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德雷克很清楚这点。 两个超级大国正面军事冲突只有两个结果，整个世界重启或者中途停战。没有一方用军事手段击败另一方的结局，一切外部因素或者说手段，最终目的都是引爆超级大国内部矛盾。 机械帝国是大是强，但是跨越大洋进攻欧罗巴联合王国这个作为大陆级别的超级大国，还是拥有强大海军实力的国家。是痴心妄想，根本不切实际的想法。 直接冲突太容易玩过火，德雷克不喜欢豪赌。他不是赌徒，也清楚赌国运的后果。机械帝国够大够强，不需要像个小国一样倾尽一切。 压上一切赌国运的后果，就是脑子里会天然排斥不好的条件。让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就像是九段渐减这种敌人会跟着自己节奏来的痴心妄想。 “所以打算怎么做？！”系统不是很能理解这些弯弯绕绕 “欧罗巴闪光，如果还在欧罗巴自然无人能敌，没有人有一丝一毫的质疑他的决定。但现在首相是他的弟弟，而他的弟弟上位。在欧罗巴联合王国内部，争议也不算小。”德雷克为了行动准备充足 “和平，欧罗巴和平了太久时间。局势已经不一样了，人的需求会跟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以前吃不饱穿不暖，要的也仅仅是吃饱穿暖。但真的吃饱穿暖后，需要更进一步。而这些东西，不一定能够满足了。”德雷克想得很清楚 “你打算？”系统再次询问 “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崛起，无数原本没有的学院拔地而起。那些学生的眼界在学院里极大的扩展，却不用承担社会上或者生存上的压力。” “他们是一群极度的理想主义者，自然能看出社会上的种种矛盾。当然他们也仅仅是看出这些而已，看到问题要求解决问题，怎么做、中间需要经历哪些过程。他们不知道耶不关心，最重要的是他们是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公民。”德雷克解释 系统好像知道了什么，沉默不语。 “阿拉伯之春，或者说颜色革命最好的棋子正是这些人。这很完美不是吗？我需要付出的也仅仅是一些间谍和微不足道的钱财而已，只要营造出一种氛围。乌合之众的规模越大影响力就越大，人群规模越多放弃思考的人越多。” “人数聚拢的规模越大，越会让其中的人觉得自己是对的。我只需要轻轻的在山顶推下一个圆球，它就会自己越滚越快。”德雷克用手指关节敲了敲红木桌面 “很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我不习惯那么弯弯绕绕。”系统不习惯想那么多，他的思维就是面对困难铁棍横扫，阻力越大铁棍越粗。“你不怕他也有样学样的给你来一下吗？！” “无所谓，机械帝国的历史足够漫长。漫长的历史代表了漫长的生活惯性，一个轮子在刚刚转动前夕我一根手指都能停下来。但是如果轮子飞快转动的时候，想要他停下来那就会变得非常的困难。” “黑皇戴娜陛下以前尝试过改变帝国前进的方向，但却被民众的选择给拉了回来。机械帝国的运转并不会被轻易改变，我也一样。”德雷克自然知道其中的风险 “就像是一台永不停下的战争机器，最后都会在运转过程中某个部件卡死，导致轰然垮塌。德雷克，那时候你还能幸免吗？！” 德雷克沉默不语，他知道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但是对于他来说，白皇玛丽安娜陛下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人总是需要一些东西来作为信念活下去的，他这一生在白皇玛丽安娜给他那救命的面包时就已经决定。 那个在巢都最底层靠捡垃圾时刻饿死的少年，或许对于白皇玛丽安娜来说那只是微不足道的怜悯。而对于那个因此而活下去的少年来说，那就是这一生的信条。 人都是要靠一些东西或者说虚影活下去的，在虚影消散前死掉就好。而属于零无或者说欧罗巴闪光、黑衣亲王的虚影在哪呢？ 北方雄鹰帝国，南北内战前沿不远。顿巴斯机场上空，在夜空中看到了大型战略运输机下方的降落灯。 “c5注意，前方伏尔加格勒炮射活跃。着陆复飞时向南保持700高度直到远离炮射区。”机场塔台汇报这边的情况，让飞机着陆失败时不会复飞五边飞行扎在火炮射击空域 “c5收到，复飞向南保持700米抄收。”机长回复塔台，复述情况表示自己了解 但飞机最后在机长高超的手法中，将战略级别运输机像海航一样拍在机场跑道中。算不上民航客机那么平稳，但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开启航空发动机反推，将运输机尽快停下。 舱门打开，海心大公爵穿着海军军官服跳下飞机。她身上最显着的标记是袖口上的军衔刺绣，而随她一起下飞机的则是海心大公领的海军陆战队。 他们使用的武器是常人难以控制的，发射点五零弹药也就是12.7x45毫米的ar步枪武器系统。 “呵，怎么这里会出现蓝帽子？！”海心大公爵看到了自己的徒弟 “我在休假，所以我没有在执行内务部的任务，我因为私事才来这里的。”快枪洛伦佐拍了拍手上的箱子 “再说这里不是也出现金袖子了吗？”快枪洛伦佐指了指海心大公爵的袖口 知道他没执行公事后，海心大公爵看向远方。洛伦佐不会对她说谎，说了她也能看出来并让他试试黑桃a手炮的威力。 远方，机场塔台说的炮射区域正在发出剧烈的动静。 夜空被惨白色的亮光点亮，地面上浓浓的烟雾在亮光的照耀下也变得发白。天上不断传出响声和撒下大量发出白色亮光的碎屑，这些东西就像是朝地面坠落的烟花。 当然，这些欧罗巴联合王国出身的人自然知道这些美丽表象下的恐怖。 那些东西是白磷燃烧弹，足足覆盖以公里为面积单位的白磷燃烧轰击。亮光下，大口径火箭弹齐射时的烟柱也能在夜色下看清。 第169章 白色恐怖 一颗颗红黄标记弹头的火箭弹对准发射管的引导槽推入其中，那是火箭炮炮管的膛线。 和步枪或者说身管火炮不同的是，火箭炮里面大多只有一条内凹的膛线。毕竟火箭炮这种区域打击型武器，不需要太高的精度。 常规的大当量复合型炸药就能足以覆盖偏差的范围，而这一次零无使用的东西远比常规炸药要更恐怖。 和北方雄鹰帝国边境军签订的契约依旧有效，零无不能使用生化武器去打击北方保守主义联军。但就算不使用芥子气和更先进的复合型神经毒剂，他的武器库中依旧有超越生化武器的武备。 不算正在准备的战略级别打击武器，常规武器中零无准备了超高炸药力的cl20战斗部装药。以前安全性极差的cl20六硝基六氮杂异伍兹烷，在这里能够通过魔力的手段去恒定内部状态。拥有比相同体积常规tnt三硝基甲苯炸药，要强三倍的猛烈爆炸力。 另一种手段则是以白磷和红磷加上铝等复合型燃烧弹，一般零无是不会去考虑使用白磷这种极端危险的化合物弹药。白磷能够作为烟雾弹、照明弹、燃烧弹来使用，但是其本身就是危险的剧毒氧化剂。 白磷只要接触空气就会发生非常猛烈的氧化反应，这种反应能产生巨大的热量。就算是水等隔绝性物质也4法轻易消洗沾染区域，只要再次接触到空气就会依然猛烈反应。直到所有白磷氧化完毕，它不需要额外的热量来启动只要满足非常少的条件就能猛烈燃烧。 而这种东西能够作为照明弹和烟雾弹来规避条约，毕竟零无和北方雄鹰帝国边境军签订的条约只是他不能使用生化武器去攻击而已。这些条约零无有非常丰富的经验去绕过它，或者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他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安东·罗曼诺夫最终会赢下这场战争，那么作为他的盟友。零无必须要考虑到己方这边的情绪，毕竟零无想要的是天赐神国北方存在一个偏向自己的大国。而不是潜在的敌对势力，需要考虑到盟友们的情绪。 一个个集装箱一样的东西吊运到火箭炮发射车上，火箭弹预先推入这些箱体中。相比起直接装填发射车的固定发射管，在地面中能够更高效率的对准火箭弹和发射巢。只需要将发射箱体吊运到发射车轨道上固定，就能非常高效率装填。 头戴防毒面具和防化服的人形们准备完毕，发射车通过液压千斤顶撑起来。所有火箭炮发射单位已经用周视镜对准了各自阵地的方位仪。只能最高指挥发动攻击命令，他们的前方就是被剧毒芥子气和遗留反坦克地雷所拱卫的伏尔加格勒。 “所有友方单位的位置，我不想看到有任何人在伏尔加格勒范围内二十公里。”零无自然看到了指挥自动化仪器里的部队状态 “我让所有人包括雇佣冒险者都撤出了你要求清空的区域，不过不需要那些人的帮助吗？”安东·罗曼诺夫的声音在无线电另一头响起 “不需要，你知道的。一座城池而已，阻挡不了我的推进。”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么我就在后方等待你的捷报好了。”安东·罗曼诺夫终止通联，走到窗台前等待即将升起的焰火 等确认所有友方单位已经撤离危险区后，零无按下了指挥自动化系统的其中一个通讯频道。 “开始行动。” “收到，开始行动。”前线回令 三发红色信号弹升空，夜空下这些红色的光源显得格外瞩目。所有人都看到了天上的红色闪光，敌我双方就算没有事先知晓情况。 也意识到即将有大事发生，而现在战场上最大的变数。就是刚刚横扫顿巴斯机场外围的黑衣亲王部队，伏尔加格勒内的守军紧绷着神经。 他们已经见过了顿巴斯机场外围时，常规土木工事完全不能抵挡的装甲矛头。但是在拥有坚固城墙和狭窄街道的伏尔加格勒街道内，那些大型的装甲骑兵并不能充分的展开。 城市作战，就算是一堆瓦砾也能让步兵携带电浆武器给精锐战斗部队喂屎。这也是当初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坚决使用化学毒剂来捶开伏尔加格勒坚固的要塞工事。 从地面上的高耸塔楼和底下深邃的地道，完全清扫干净需要一个非常漫长的时间和需要付出惨重的伤亡才能办到的事情。 这也是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想要打算的事情，只有通过这样才能逼迫帝国南方重新回到谈判桌上。 这样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只有通过谈判才能相对体面的在这场战争中退场。不可能赢的情况下，那就最大限度的减少自己的损失。 守城的北方保守主义联军也知道，只有守住这里才会有生的希望。不然他们这些大贵族的私兵，是无法体面的离开这个国度。死在这里还能给亲人留下一笔体面的抚恤金，私自撤退则是会被追杀到底。 只有他们背后的大贵族退场，他们才能够退场。这些私兵的作用就是在关键时候发挥关键作用，这些是早就定好的。他们平日里的生活相比那些困苦百姓，要过的得远比他们优渥。 他们站在工事里紧张的朝外看漆黑的夜色，想要第一时间看到进攻的地面部队。但他们发现没有任何人或者说任何东西在朝他们进发，取而代之的是远方突然闪烁起黄色的亮光。 黄色的亮光中响起呜呜的轰鸣声，那些发出巨响的方向。透过亮光能看到大量闪耀光芒的物体升空，浓浓的尘柱尾迹被前方的光芒照亮。 各种各样拖曳着闪光的物体升空，夜幕中的大地被短暂的整体照亮。整个战区被巨大的响动所震撼，那些敌我双方第一次看见这个景象的人无不被震撼。 这次北方雄鹰帝国内战，区域外的大势力都或多或少的派人前来。有些只是站在一旁去注视着战争的走向，有一些则是直接参与到双方争夺北方雄鹰帝国的斗争之中。 这片远离纷争的区域，被狂暴大洋所隔开的区域。无数的势力都想开拓这里作为自己的势力范围，而这一次的南北内战恰恰是他们登上舞台的绝佳时机。 很多大势力蠢蠢欲动，他们在评估这一场战争中双方的实力。每个势力都有一把天平，他们在仔细的考量需要付出多少和得到多少。无关对错，无关正义或者邪恶，这些庞大的利益集合体考虑的只是需要付出多少和得到多少而已，他们是最实用主义的群体。 但过不了多久，他们拿在手上的报告会出现一个绝对绕过的影响因素：黑衣亲王的态度。 300毫米等大口径火箭炮弹体升空，动力段燃烧殆尽后。夜空中的亮光骤然消失，天际上重回黑色。 圆柱形的弹体开始进入滑翔阶段，弹头前端被发射时巨大的加速度荷载解锁保险。当延时引信倒计时结束时，气压计引信开始了工作。这些沿着抛物线进入下滑轨道的圆柱形弹体正在坠落。 当气压计从高空向地面坠落的时候，海拔的压力差会让撞针不断的靠近底火。 正式进入预先设定好的高度时，气压计引信撞针接触底火。两者相碰时战斗部正式通电启动，弹头炸开将整个圆柱形的战斗部外壳像一把雨伞一样打开。 张开的外壳减速的同时撕裂整个弹体，无数个圆球抛洒而出。相对均匀的朝下方坠落，其中的东西正式开始运作。 像鞭炮点燃时的密集炸裂声，在伏尔加格勒要塞上空响起。同时出现的还有不断坠落的，惨白色焰火。 就像是流动炽热的铁水撞击在坚硬物体上，飞溅出大量惨白的花火。伏尔加格勒建筑群表面上被白色焰火所覆盖，同时升起了大量浓浓的白烟。 诡异的美景，密集响动、照亮整个伏尔加格勒从天而降的惨白色花火、大地上升腾起的白色浓烟。 凌晨时分的这座要塞城市远比白昼时间要更明亮。只不过这份光亮伴随的是恐怖的温度，这份恐怖独属于还敢在这座城市里驻守的北方保守势力联军。 “啊啊啊啊啊。”那些被飞溅的白色焰火沾染到的人，剧痛瞬间袭来。 他们下意识的想用手去拍掉那些沾染到的白色火焰，但是手掌传来了更剧烈的疼痛。他们惊恐的发现，自己手上也升腾起了惨白色的火焰。 那些想要帮助灭火的人也同时惊恐的发现，那些惨白的火焰会在碰到的一切东西上沾染燃烧。 先是会升腾起浓浓的白烟，随后惨白色焰火就会陡然喷出。高温下的剧痛让一部分瞬间休克倒下，但相比起还清醒的人，他们无疑是幸运的。 还处于清醒状态的人，会看到自己正在被这些异样的火焰渐渐的燃烧殆尽。整个人发出浓浓的白烟，像是没有火焰燃烧的湿碳一样焖烧殆尽。 更多更密集的白色焰火散落，整个伏尔加格勒很快变成表面覆盖白色焰火的光点。密集的白磷弹轰击让整个城市变成一片惨白色的地狱，仅仅是短暂的接触就直接摧毁了所有守军的心理防线。 白磷附着的建筑外表很快开始崩塌，那些建筑外坚固的石壳不需要多久就被白磷的高温所崩开。 外表温度轻轻松松变得极高，而寒冷的天气却让内部还处于一个低温。内缩外胀的影响下，坚固石头组成的要塞工事正在发生大面积的内爆。 极短的时间内，那些完全被白磷附着延烧的建筑发出持续不断的崩裂声后轰然坍塌。而这种现象并非个例，起初只是一两个碉堡塔楼，随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的坍塌连锁。 而白色的焰火并没有随着建筑物的垮塌而停止，它们依旧在废墟之上继续延烧。就算那些石头被炙烤成通红，变成浓稠的岩浆。 惨白色焰火也附着在流淌的岩浆之上继续释放出大量的白色浓烟和凄惨火焰。 而那些躲藏在这些建筑物中的人并没有看到这恐怖的炼狱，就是躲藏在地下的通道中。那些白色浓烟轻易的随着空气的流通渗入地表之下的躲藏区，那里的人惊恐的发现。 在吸入那些白色浓烟后，自己就会剧烈的咳嗽。就算是咳出鲜血大口大口的吐出，也无法停止。 白磷直接在他们的体内开始延烧，先是从肺部开始直到整个人都在延烧中死去。越是咳嗽想要吐出这些白色浓烟，越是会吸入更多。 最后躲在地表和地下的人都会凄惨的死去，他们会被饱和白磷弹轰击所延烧得灰都没有。 整个伏尔加格勒外围的冰雪被高温所烤化，那些残留的生化毒剂在恐怖的超高温下直接失能。 冻土被炙烤出龟裂，扎根在这片土地上的针叶林也在凄惨火焰喷涌出的高温碳化。就算没有沾染白磷的地区也在火焰风暴的作用下自燃，橘红色的大火包围着伏尔加格勒中的惨白大火。 高温延烧让冬季冰封数米深的伏尔加河开始解冻融化，遗留在上面的反坦克地雷在高温的作用下开始爆炸。 有一些反坦克地雷喷出火龙，tnt战斗部在高温下液化，涨裂了反坦克地雷的外壳，而喷射而出的tnt被高温所点燃。 有一些反坦克地雷则是引信处的黑索金被引爆，黑索金爆炸连锁了tnt整个地雷被连锁起爆。 远方火箭炮的轰击还在持续，更多密集的如鞭炮一样的连锁爆炸声响彻上空。惨白色的花火持续不断的抛洒下来，就像是暴雨一样持续不断。 站在外围观看着这一幕的友方单位，感觉到背后的风越来越大。 以伏尔加格勒为中心，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火正在燃烧。大量的热空气喷涌到天际，甚至将天际上的云层都往四周推开。 而四面八方的空气仿佛海水一样，朝伏尔加格勒喷涌。 “好冷，是今晚的风太大了吗？” “也许吧。” 看着这一幕的人群这么说道。 第170章 外域邪魔 当初升的阳光洒落时，整个延烧三个小时的伏尔加格勒大火以最完整的面貌展示在世人面前。 阳光填补了森白色和橘红色大火外的色彩细节，就像正在蠕动变化的艳丽油画一般。但所有人都希望只在画廊中看到这幅宏伟油画，至少他们绝不希望自己站在这场大火的覆盖范围内。 延烧数个小时的大火，狂暴的吸引周围的空气。像是黑洞一样撕扯着周围的物体，那些被高温碳化的一切物体被狂风所推入火海。 高加索山脉那些狭长的山谷犹如鼓风机一样灌入大流量氧气，通道的高速气流让火海开始旋转延烧。 高温的空气旋转着涌向上空，一场史无前例被人类观察到的巨大火焰龙卷风暴正在形成。橘红色和森白色的火焰树立在这片大地上，二十公里开外都能清晰的看到天际线上的异常。 而一开始想要参与进来像北方保守势力联军复仇的南方抵抗军，看到这场面也就打消了协同进攻的想法。 一开始他们打算突入伏尔加格勒和敌人进行残酷的战斗，毕竟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使用了卑劣的手段才如此快速的打下这里。 当听到原地等待的命令时，抵抗军上下无一例外都是愤愤不平的。打完顿巴斯机场外围战斗后，他们全部人员装备都磨合完毕。整个部队有决心也有能力投入到更激烈的战斗中，而现在上面的命令只是让他们原地等待。 因为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已经投入了战斗，他们武器装备的提供商亲自下场进入了战争中。 抵抗军中那些原帝国边境军的军人知晓了白色死神的恐怖，但是传闻中和记忆里并没有白色死神正面作战中，一人捅穿整个要塞群的记录。 一年战争时期，白色死神所代表的恐怖是后勤强大的压迫力。是神出鬼没的不确定性所带来的恐怖平衡，而不是正面打穿一切的攻坚重锤。 但现在，白色死神展现出以往绝对没有的实力。 森白延烧的大火，摧毁了整个伏尔加格勒。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使用战略级别的毒气袭击才打下的坚固要塞城市，现在正在被数个小时的大火化为灰烬。 彻底毁灭城市的能力，一个高度要塞化的城市甚至连接触交战的能力都做不到就化为飞灰。这种级别的恐怖能力，就算是大势力都不能轻易展现的压箱底能力。 而高层清楚，这些行动并没有投入数倍于守军的人数。只有一人，只有黑衣亲王或者说白色死神一人。 单体拥有毁灭城市的能力和大势力出动数倍守军人数碾压，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这意味着如果他想，那么穿插到大后方的他就能轻易抹掉一个重要节点城市。 这个节点城市可以是重要的交通枢纽点。 可以是重要的粮食、装备囤积中转城市。 当然也可以是一个庞大国家的首都，作为一个国度的绝对政治、经济中心。如果被白色大火所延烧，那么所带来的后果将会对一个国家造成毁灭性质的打击。 但有些东西藏在着凄美的景色中，那些橙红色和惨白的焰火中有什么东西在汇聚。 一个是作为这幅壮烈油画的画手零无，用凶狠的白磷弹饱和攻击。将伏尔加格勒这个要塞城市内的生灵屠戮殆尽，其中夹杂着恐惧的魔力正在像小溪一样朝零无汇聚。 溪流汇聚成河流，那些繁杂细微的魔力通道正在像大树发达的根系一般汇聚到粗壮的主干上。奔腾的魔力宏流甚至影响到现实世界中，那些魔力宏流正在扭曲着空间。 数十公里内的人都感应到，犹如黑夜中那个闪光的灯塔坐标。 魔力是能够通过许多手段向特定方向或者说特定目标汇聚，个体汇聚而成的团体，其领导人会获得各个成员的敬仰。这份期待和憧憬会下意识的输送魔力，个体是渺小的，只有庞大的人群汇聚起来的魔力宏流才能真正派上用场。 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大量生灵的死亡来用暴力手段直接掠夺个体的魔力。就像是一场宏大的狩猎，只不过这种针对魔力的狩猎行为。并不能填饱人性那犹如无底洞的贪婪，对于暴君来说停下战争只是为了准备下一场战争的短暂休整。 从很早开始，零无就已经知晓这种简单转换能带来何种后果。 战争是政治的延伸，是政治冲突最激烈的展现方式。以往是通过暴力手段去掠夺经济、领地等资源，而这些资源是需要一段时间或者说漫长的岁月才能带来利益。这些时间成本应当会制约高层对战争选项的优先级，但能够直接掠夺魔力让这个选项的优先级大大提升。 只要战争持续，源源不断的魔力就会流向整个体系的每一个人。一场宏大的物竞天择，弱者化为强者的食粮。为强者成为传说的道路上添砖加瓦，而这并不会因为弱者的拒绝而停止。 这种简单到极致的转换方式，让这个世界的人。从来没有和平崛起的理念，战争和大国冲突从来都是主流。只有地理条件会限制这种冲突蔓延，当整个大陆征伐为一个主体时。这个国家就会出现两个选项，一个是投入科技发展突破地理限制向外征伐。 另一种则是在数十年的停滞后，整个大陆再次分裂开启新的征伐。 残酷的历史循环，战争只会短暂的终止而不会永恒的停下。国家不论大小，始终将对外征伐作为最优先的选项。弱国没有选择的权力，强国也不屑弱者的反对。世界顶点国家对上同为极点的强国，则更会欣喜的将战争延烧数百年。 对外征伐，整个内政体系和社会层面的民众意识到。他们有一个最优先需要解决的问题，那就是赢下对外战争的重要性。整个国家无论规模的大小都会将战争作为最优先的选项，任何问题都在这个之下。 毕竟只有打赢对外战争才有资格去处理内部的问题，对外战争输了一切问题的起点都不存在。整个国家就会崩裂成无数碎片，成为周边大国的食粮。 作为战败方的阵营，整体的社会阶级就会向下迁移。正是有这种后果，国家会作为一个整体来高效运转。执政者能够轻易刺穿任何行政阻力，原先绝对会面临改革阻力的政策，会非常高效的落实。 如果不进行高效改革，那么前线的战事会一个非常直观的后果展现出来。 敌人的改革更高效更有作用，那么战线就会往己方的领土推进。直到输掉整场战争，整个国家的阶级向下跌落。 战争并不是高层的个人意愿而已，整个社会的人群也在渴求战争。 一个上升通道，一视同仁的上升通道。每个人都能够相对平等的试炼，胜者能够实现自己的阶级跃升。 穷人能够用自己的命去赌一个美好的未来，富人都能通过自己的社会资源赢下更多。当然在战争前线，敌人的刀剑不会因为你钱的多寡而决定是否生还。 坠落的权贵和上升的贫民，维持着国家的稳定。 战争状态下的国度，从来不存在阶级固化的问题。那些底蕴深厚的家族，可以通过各种手段去运作，来保证自己处于一个安全的环境。但是低风险也就意味着低收益，他们的资源增长远远会慢于前线最危险的地块。 此消彼长直接让阶级的壁垒无法存在，国家生存的重压也不会允许这些大家族乱来。一旦有大家族想要尝试同时获取安全和高收益，那么他就会成为整个社会的敌人。一个日夜就能让庞大的家族，变成新上位人的食粮。 战争在这个世界有多种含义，死亡、跃升、国家存在的根本，社会统一的共识。 240毫米自行超重迫击炮的嗡鸣还在持续，单颗上百公斤的燃烧弹会在目标上空炸出一个半径50米的圆形火海。 整个要塞城市的防御工事在如此猛烈的白磷燃烧弹轰击下，脆弱得就像一张窗户纸。 集团军级别的重炮火力，任何地面固定工事都将是地图上的一个小小方格而已。 “郁金香又开火了。”留在外围的快枪洛伦佐听到了军级别的重炮开火声。 240毫米重型自行迫击炮，发射时有着独特的炮管震颤余音。就像是巨大被鸣响的钟声，为敌人鸣响的丧钟。 “郁金香？这冰天雪地里怎么会有郁金香？”同行的术士和猎人太过于年轻，他们并没有参加欧罗巴过去最激烈的战事 快枪洛伦佐指了指重炮开火的方向，每一次鸣响。炮口处喷出闪耀的火光，那些火药燃气发出的闪光和尘云就像是郁金香的花朵插在炮管上一样。 “你最好走快点，我有预感爱莲娜留下的保险需要尽快交给他。”海心大公爵看到了火海中已经开始被扭曲的景象 那是高温和魔力宏流所扭曲现世的预兆。 “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了？！”零无看着周围已经开始被扭曲的物理环境 魔力中杂糅的各种负面情绪将周围变成回荡着哭嚎的恐怖空间，常人所难以承受的亚空间哀嚎投犹如重锤一般轰击着身为人类的心理防线。 只不过那些能够扭曲人性的悲鸣并没有对零无有丝毫影响，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些亚空间哀嚎。更重要的是，你会在意被你碾死的蚂蚁哀嚎吗？能被杀死的物质，就算化为灵体也无需畏惧。 恐虐之神库恩站在零无的身后，如此规模的暴虐魔力宏流祂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将数量庞大的生灵如燃料一般丢入火炉中，化为了滔天的大火。 当然库恩更担心的是零无的情况，随着大火延烧零无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被解封。 那些足以逼疯人思想的亚空间哀嚎，正在被什么作为食粮。库恩看到了零无左腰上那把朱鞘佩刀正在贪婪的吮吸这些东西，要不是刀鞘的存在可能里面的东西会直接开始暴走。 比祂更接近世界本源的，邪神碎片。 黎明机械大主教推开沉重的石门，哈曼弥赛亚从他身后走出看向里面已经成为残渣的魔法阵。 死神海拉或者说缪瑞安正坐在大厅长椅前的阶梯上，双手托着脸看向他们这群不速之客。 原本以为会受到激烈抵抗的四人，看到沉寂的大厅后也收起了武器。毕竟现在这个场面看起来已经不需要再去战斗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活物了。 “我来晚了吗？”黎明机械大主教看着已经正在快速氧化的魔法阵 “可以这么说。”缪瑞安依旧平淡的回答黎明机械大主教的疑问“如果是你们还没有尽兴的话，我也可以陪你们接着打。” “算了，我来不是为了这个事情的。”黎明机械大主教摊手，既然缪瑞安没有这个意思他也就不打算继续冒风险了 大厅里面的景象也已经证明了缪瑞安并非在向他们示弱，而是一个严重的警告。 黑色的晶簇直接将原本站在这里的降临会各个高层串成烤串，这些晶簇刺穿人体的时候依旧在疯狂辐射型成长。 晶簇组成一个个倒钩或者说尖刺将人体刺穿的同时撕裂，外层会包裹黑色晶簇、内部会狂暴增殖。最后这些降临会高层人员都会变成矗立在此的一个又一个黑色螺旋柱，血液顺着螺旋柱的表面纹理朝下方流淌。 “看起来他们足够愚蠢，连神明之间的条约都不会拟订。”黎明机械大主教看了这个场面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或许这些降临会的人，想到了无数种可能的情况。为了避免自己的不利在契约上牢牢的限制住死神海拉或者说缪瑞安的暴走，但他们很明显没有避免这种事情。 “蠢到依靠虚无缥缈的外神来实现自己野心的人，自然是这种下场。”哈曼弥赛亚看清了残存魔法阵的纹路，这是一个大陆级别的召唤阵。 “他们费劲心思去预防干扰到计划的选项，但没有对计划开始后有任何约束。确实很愚蠢不是吗？”缪瑞安站起来，看向了黎明机械大主教 “虽然目的不同，但有一点我是需要他们去做的。天可汗唐红生将一切外敌都排斥在外的做法，现在已经到极限了。你也察觉到什么了吧？”缪瑞安看着黎明机械大主教 黎明机械大主教没有回答，毕竟这些事情只有老怪物级别的人才会知晓。 “天幕阻挡了外敌，也阻挡了补充的魔力。他们这些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外神，生前是强敌死后则是滋养。”缪瑞安想要知道黎明机械大主教的态度 “暖水港发生的事情，将那些邪魔搅碎后。魔力已经融入到这个世界的最底层。信标已经插在这个世界上了，他们已经有通道绕开老友的天幕。”黎明机械大主教敲打指关节 “数个千年前，这个世界的魔力确实没有这么贫瘠。那些坠落的星火总是能带来强大的敌人和丰盛的魔力，以往强者总是在追逐猎杀坠落的星辰。”黎明机械大主教回忆很久以前的往事 “那么你想要猎杀哪一个外神呢？现在在伏尔加格勒的战场上可是有两个外神。” “这个还需要我多说吗？”缪瑞安响起了银铃般脆响的笑声 第171章 接敌 燃气轮机独特的轰鸣声响起，重炮部队和火箭炮集群的攻击停止了一段时间。现在地面推进开始了，t72av主战坦克混编bmp步兵战车开始了装甲推进。 履带碾压在烧化的地面上，玻璃崩裂般的声响传来。被高温所融化又在寒冷的天气下凝固的地面，变成了犹如黑曜石一般的物质。不过这些东西并不能提供很好的地面附着力，所幸大吨位的主战坦克能够依托自身的重量，让履带直接按碎薄薄的打滑路面。 被饱和白磷弹袭击的区域，各种异变正在生成。那些本来应该只在魔力感知中的痛苦哀嚎，此刻正在突破物理宇宙的障壁。无数虚影正在伏尔加格勒的上空中具现，犹如神话中的报丧女妖一般边盘旋在上空边发出骇人的哭嚎。 盘旋在上空的虚影越来越多，很快遮天蔽日的魂灵甚至遮蔽了天空中的亮光。初晨的日光无法刺穿这些漂浮的魂灵，这个区域就犹如暴雨将至前的昏暗。 正在远处观望的各个势力，此刻也察觉了更严重的问题。 自己开始无法在体外使用魔力，那些释放出来的魔力。像是被钩锁扣住一样涌向大地。 “怎么回事？”阿巴顿察觉到了这个异象 他随即看向了留级多年的师兄，这个异象他最有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大的可能性是：自己这个师兄此行的目的正是这个异象本身。 “没想到黑衣亲王的压迫力如此之大，国土炼成阵真的启动了。”雷迪斯感受到了 耗费了整个北方雄鹰帝国历史，所建造的大陆级别魔法阵正在启动。 海量的魔力正在依靠北方雄鹰帝国国土下的通道朝伏尔加格勒汇聚，整个帝国所有依靠魔力的行为被迫停止。大量的工厂停工，那些依靠魔力驱动的器械戛然而止。 惊慌开始蔓延，作为这个世界的基础。从来没有人会想过失去魔力后，自己该怎么做？ 毕竟这个问题太过于愚蠢。 大卫教的分支降临会，在这个大陆上有秘密。这个消息对于一些足够古老的势力来说，已经是一个公开的消息。 只不过狂暴大洋的阻隔让那些足够古老的势力始终无法真正的将力量投送到此，他们也只是知道降临会在这里有什么动作而无法知晓真正在干什么。 随着北方雄鹰帝国的内乱，当各个势力再次将目光投向这里的时候，谜题开始展露。 海量的魔力涌入伏尔加格勒，剧烈的魔力波动犹如灯塔一般被众人感知到。那些漂浮在天空中的虚影也在魔力的作用下开始转化成实物，超越现实宇宙法则的造物。 亡魂沿着某个点旋转，他们漂浮的轨迹中间张开了虚空。就像在清水点下一滴墨迹一样，虚空在这里晕染开。 一双双非人的手从虚空中伸出，当这些非人个体突破虚空的时候。它们的身形在众人的注视下显现，先前暖水港降临的邪魔族。 区别就是暖水港事件的邪魔族不论数量还是质量都无法与现在相比。 天空中漂浮的邪魔族法师用复眼扫视四周，当看到地面装甲部队的时候发出了瘆人的嚎叫。 身形如小楼一般高大的虫瘤，将自己的独眼看向了邪魔族法师指示的方向。紫光开始汇聚，当突破临界点的时候一道融化任何阻拦物的光束扫过那里。 t72av主战坦克的外挂反应装甲被瞬间引爆，惰性炸药将多层抛板炸飞。那些本来设计用途是切断空心药罩破甲弹的抛板，此刻在紫光的扫射下被融化。 当然反应装甲也完成了使命，紫光照射的时间不足以瘫痪主战坦克。让装甲部队挺过了第一轮打击，四周被大量抛板融化的金属溶液飞溅。 “杀伤爆破榴弹装填！”主战坦克车长迅速判断高威胁单位准备还击。 炮塔底座下的转盘式输弹机开始工作，将两层式的125毫米杀伤爆破榴弹弹头和发射药桶提到炮闩处。 输弹机第一下将弹头顶入膛室，随后双层输弹机向下降一格，再次将半可燃式药筒顶入膛室。输弹机继续下降，让出坦克炮炮闩后部的后座空间完成状态。 炮手将额头顶在瞄准镜上部的垫子上，坦克炮的参数已经根据激光测距仪的数据调整好。 “装填好！”炮手的装填指示器亮起 “待命。”车长将通讯频道切换到更高级别汇报车辆装填好 除了正在使用30毫米机关炮回击压制新出现敌人的步兵战车外，所有主战坦克边慢速前进边装填等待指示。 按照道理来说，这个区域外放的魔力都会被吸引到伏尔加格勒导致无法被使用。 但这些人形是光明神什万赋予给零无的权能，而这些武器装备则是已经具现化完成的物理宇宙存在。 他们行动的底层逻辑并非依靠魔力驱动，而是另一个世界的内燃机动力。所有武器系统和动力单元的运行逻辑，并非以魔力体系运转，而是化石燃料和火药燃气动力。 魔力只是具现化它们的手段，而不是它们需要魔力来运转。 “所有坦克单位，齐射准备。”零无下达了指令 “叁。” “两。” “幺。” 整齐划一的排炮声，所有主战坦克像是一门火炮发射一样传出了雷鸣般的炮声。超越所有军团能够实现的齐射纪律，让人听不到连续的开火声。 高膛压125毫米滑膛炮后座的同时将半燃式药筒的金属底座抛飞出炮闩，撞击到坦克炮后部的挡板上。 高压滑膛炮的膛压绝对超越线膛坦克炮，所带来极高的弹药初速度飞出一条非常平直的炮弹弹道。 多功能杀伤爆破榴弹被猛烈的火药燃气推出去，在离开炮口后。炮弹尾部的折叠弹翼张开，像是飞镖的稳定尾翼一样保持炮弹不会过度偏转。 坦克炮身管上有一段被套筒所包裹，火药燃气在推动炮弹沿着火炮身管加速的时候。 在经过套筒部分，一部分火药燃气会沿着套筒处的开口进入三明治一样的夹层，再返回坦克炮的膛室里。 这些外溢的火药燃气相当于多走了一段路程后返回，他们返回膛室时会继续往炮口处推动。 封闭火炮膛室的同时将发射药的残烟推出炮口，现代化的坦克炮抽除残烟的方式。就算是在以前，在身管火炮开洞套上套筒。那也需要极其复杂的金属热处理工艺和材料学支撑，而站在前人的知识上的零无不需要重复试错。 转瞬之间多门坦克炮发射的125毫米多功能杀伤爆破榴弹直接覆盖了邪魔族虫瘤站立的区域，冲天的尘柱混合着碎肉块升起。 突如其来的重火力打击将刚刚出现在此地的域外邪魔族打懵，原本整齐待命的邪魔族各个单位开始毫无目的的散开，这种混乱甚至出现了高大的虫瘤踩死自爆兵。 那些死亡的自爆兵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本能的引爆自己。而它的周围也有着相当数量的自爆兵同族，就像在汽油库中划了一根火柴，你不知道后果究竟有多严重。 透明的屏障瞬间出现在这个区域，超音速冲击波横扫了一切。就算是最远方也能看到凭空出现的，半透明的障壁。先是能看到异常的景象，随后便是猛烈的声音夹杂着如海浪一般的风暴袭来。 离得远一些的人只会感觉到迎面吹来了大风，而近距离的一切东西都被高于地面的超音速冲击波边碾碎边推开。就像是被超音速列车撞击一样，巨大的动能无需叠加利刃就能将物体粉碎。 但这些猛烈的爆炸并没有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海量的域外邪魔族从亡魂打开的虚空中涌了出来。 与暖水港那次的危机不同，大体量单位直接冲过蔓延开来的虚空星门。身披骸骨铠甲三米多高的邪魔族骑士，更多的虫瘤和拿着发射骨刺的邪魔族射手，正在源源不断涌出来。 狂暴的魔力浪潮将这个地方的坐标就像是黑夜中灯塔一般闪耀，那些死亡的邪魔族魔力和汇聚在此的北方雄鹰帝国魔力充分混合。 就像是打开搅拌机往里面丢入各种蔬果一般被充分摇匀，整个世界的魔力原本只是平静的湖水一般。 暖水港事件，像是在这个平静的湖面丢一块大石头。砸起涟漪而已，虽然有些许波动但不算什么大事。 而现在上万甚至上十万级别的恶斗让这些亡者的魔力注入到这个世界中，海底火山群大喷发的级别。 滔天的外域魔力直接往这个世界倾倒。 “感觉到了吗？黎明机械大主教？”缪瑞安感觉到了伏尔加格勒开始的异动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黎明机械大主教感受到魔力充裕能带来的增幅，只不过现在受限于国土炼成阵无法使用而已 “当然，我本来被允许诞下。本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世界逐渐枯竭的魔力，这是最高意志的允许本源法则的首肯。”缪瑞安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黎明机械大主教 “你们这些能称得上古老的存在，已经打破了这个世界底层的运行逻辑。时间无法杀死你们，你们还能随着岁月的积累越来越强。天平开始了倾斜，我想这些你应该知道。” 黎明机械大主教点点头，这些东西他没有必要否认。 “本来有些事情我不确定，既然你主动提起来。那么祂的存在我是能确定了，祂的意思是用外来者的命去填补缺口吗？”黎明机械大主教敏锐的捕捉到事情的重点 “不知道祂具体怎么想的，毕竟祂更像一个概念而不是一个具体的人格。”缪瑞安计算着还剩多少时间 “呵呵，死去的暴君甚至更早之前的老友唐红生，看来一切看似意外又大方向上已然注定。”黎明机械大主教结束了对话 主战场不在这里，现在赶去伏尔加格勒也已经来不及了。缪瑞安轻轻提起黑色的裙摆，向这个古老存在表达敬意。 “既然你的使命已经结束了，那么你不应该去处理私事吗？”黎明机械大主教想起了什么 “当然。”缪瑞安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展露笑容 “阁下，我们就此别过吧。”两个机械帝国的守卫和黎明机械大主教、哈曼弥赛亚告别 “看起来你们不用担心怎么给上面一个交代了。”哈曼弥赛亚自然知道这两个人心里想着什么 “事情早就超过了我们能力的范围，我们带回去的消息也足以给上面一个交代，那么现在体面的退场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两个机械帝国的守卫离开这里，他们的任务结束了。大卫教和帝国高层都有一个交代，至于这些事情会带来什么影响和是否公开，那就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了。 “阿～早知道我就不陪你这个老头子来这里了，大过于无趣了。”哈曼弥赛亚抱怨 相比起打得热火朝天的伏尔加格勒，这边确实过于无趣了。 “整个北方雄鹰帝国现在都无法外放魔力，你在那边也只能干瞪眼。还不如陪我这个老头子来一趟，这里的变数可能更大一点。” 黎明机械大主教看着大卫教的标志说道，他们在这里的目的也猜的差不多了。费尽心力花费数百年时光，不惜召唤外神也要达到的目的。 夺取教义中的应许之地，让这片土地变成他们的国度，或者说让这个世界成为他们乐园的起点。 正在伴随主战坦克冲击的步兵战车停下，随后炮塔的左右两侧的烟雾弹抛射器启动。 数个大朵的黑色云团炸开，遮蔽了前方的视野。就算是热融合探测装置也无法穿透这些炽热烟雾的遮挡，原本藏身于步兵战车中的步兵小队迅速下车。 装甲部队并不是让装甲力量解决所有问题，载具的感知能力是非常有限的。那些过于不起眼的东西，可能会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 装甲力量会将步兵输送到指定位置，步兵小队分散前出去彻底扫清地面威胁，和为后方支援的重型载具指明开火的目标。 第172章 旋转马车 重型合成化旅的步兵分队迅速以班组为单位散开，越过步兵战车打出的烟雾屏障。抢占各个关键通道要点，相互协同朝前方清扫跃进。 “一班，迅速向左抢占有利位置。”前沿指战员用手势和无线电通讯指示步兵冲击方向 整个步兵分队拉开至少五米远的距离，每个单兵战斗单位都有无线电通讯装备和降噪拾音耳机。队长级别指战员或者以上的指挥节点，都背负更大功率和多个频道通联的权限。 现在并非冷兵器时期的长枪兵方阵冲击，或者是滑膛枪线列步兵时代。 重型合成化旅的步兵单位，是超高效率的侦察单位。他们的任务是前出搜索威胁和掩护后方推进的重型载具，甚至于在开阔地带的交战区域。不需要他们开一枪，只需要精准的引导重火力投送单位就好。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步兵分队不会去携带重火力。 实际上步兵顶在一线往前推，背后的重型载具确实能够提供有效的直瞄火力支援。但如果受限于高低差或者奇奇怪怪的因素影响，比如通讯等协同条件出现问题。那么整个步兵单位冲击敌人阵地的行为就会被迟滞，而很多时候进攻方需要一口气捅穿防线。 一旦陷入焦灼的拉锯战，那么防守方天然的优势就会拉开战损比。那个虚空区域传送点源源不断的涌出新的敌人，必须用猛烈的火力去削减敌人数量。 当歼灭的效率低于增援的效率时，量变就会引起质变。到时候零无可不想用枪兵滚毒爆，又不是鼠标配合键盘能散枪兵。 步兵班组手里的akm突击步枪大多数都放在单发上，只要有需要这些经验继承零无的人形。就算步枪射击档位放置在单发上，手指扣动也能打出像全自动档位的火力。 双方的战斗形式以热兵器为主的高烈度战场环境展现，和治安战不同的是：整个战场噪声拉到顶格。 步枪射击的声音不断叠加，时不时伴随进攻性手雷爆炸的巨响和声压。就算友军单位仅仅在自己几步之遥，有时候不依靠无线电通讯也无法传递完整清晰的消息。 零无的人形重型合成旅，对于战场环境的噪声纪律是顶级的。不会像一群菜鸡毫无目的的开火，干扰周围友军的判断同时暴露自身精准位置。 这种噪声纪律都能打成这样，战争的烈度毫无疑问是空前的。 那些处于纵深位置南方抵抗军军官们，都在想方设法的去更清楚的观察到战场的动态。 因为魔力无法在体外使用，除了一些原本就会使用魔力增幅视力的人外，其余人都在想方设法的去拿到能看得更清楚的望远镜。 就算是原本最顽固最排斥新事物的军官也一样，他们这些军官对一点很清楚。那就是这场白色死神主导的战场，会深刻的影响今后的战术战法。 就像之前他还没有出现在伏尔加格勒时，所带来的霰弹枪和地雷就已经轻易的改变了双方的战争形式。将冷兵器方阵彻底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里，因为还沿用这些古旧战法那么就不是战争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啄木鸟呼叫防空支援，天上飘着的东西我们处理不了。”一些步兵班组进攻被迟滞 天空中低空漂浮的邪魔族巫师给地面进攻带来了比较大的麻烦，倒不是说她们在不间断的丢出一个个慢速的黑色法球。 而是它们能够在天空中斜视地面，为地面上反冲锋的各个邪魔族单位提供实时准确的地面动向。 一些t72av主战坦克的车长打开舱门，使用放置在车长舱门的14.5毫米kpv高射机枪解决问题。虽然也有一定的成效，但是对于整个战局来说他们的效率还是太低了。 由23毫米防空炮缩小口径的机枪版本，虽然还是能够一发打碎天空中的邪魔族法师。但他们的载弹量和火力密度太低了，防空需要的是墙一样的弹幕把敌人网下来。 而伴随装甲单位的自行防空车辆，需要更高层级指战员的开火授权。 “石勒喀河，开火。”授权下达 原本在t72av主战坦克周围的自行防空炮上前，炮塔后部的雷达已经升起开机。原先它们的任务是确保装甲单位不会收到敌方空军影响，现在前方跃进的步兵显然更需要它们的支援。 四联装23毫米防空炮，每一辆石勒喀河自行防空炮能够携带2000发备弹，单门2a7型23毫米高射炮的射速是每分钟850到1000。 当这些石勒喀河自行防空停下，开始用四联装23毫米高射炮开火的时候。 整个战场被急促的声响盖过，如落雷不间断劈在身边的响动。让所有人都注意到石勒喀河所在的地点，还有像是几乎凭空出现飞向空中的绿色曳光弹组成的弹幕。 这些只是看得见的曳光弹，防空炮弹链或者说机枪弹链都会每隔几发子弹才会用曳光弹分割开。通常是三发间隔或者五发一组的间隔，实际上打出去的弹幕密度是能看见绿色光点的三倍或者五倍以上。 步兵小队只感觉自己身后有猛烈动静，随后密集的破空声从头顶飞过。就像是自己背朝山谷，身后吹来猛烈的山风。 降噪拾音耳机能够保护这些步兵脆弱的耳膜，但是超高速炮弹挤压前方空气的冲击波还是需要他们身板抗下的。就算那些余波，也能将步兵按在地面上。 毕竟谁也不会去赌，超高射速机炮会不会有一发流弹的弹道偏的离谱。不过有一说一，被23毫米高炮打中其实问题也不会太大。 毕竟这种口径这种级别动能的炮弹，被打中那就成块了。 升起的弹幕墙就像是一把巨大的电蚊拍一样，被人握在手里狠狠地扫过夜晚路灯下乌泱乌泱的飞虫群。 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就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只不过电蚊拍是拍蚊子，而密集的23毫米高射炮则把那些邪魔族法师打成一片向下泼洒的血雨。 没有空中侦察的邪魔族地面部队迅速开始陷入混乱和脱节，阵线开始被地面的步兵单位分割。 友军误伤的情况开始在邪魔族那边极速上升，毕竟混乱的战场环境极大的影响到了索敌。他们会朝着可能有敌人的方向倾泻火力，不管那里的单位是敌是友。 结束防空任务的石勒喀河自行防空迅速后撤，这种皮薄馅大的载具最好不要轻易靠近前线阵地。 邪魔族混乱后，零无也果断让前方步兵分队开始分割战场，重型载具现在可以开始推进了。 一颗颗长管被步兵放置在地表上，和地表接触的部分像是雨伞一样张开固定，放置完成后步兵迅速离开寻找掩体。 刚才放置的地方发生爆炸，随后整个地面内部再次发出震动。内部的冻土被第二次爆炸松动掀开，一个可以容纳单兵躲藏的弹坑被炸出来。 这个长管是单兵掩体爆破管，第一次爆炸将前方的炸弹打入土地里，第二次爆炸则是从地表一下炸出一个坑。 多根爆破管排成一条线，能在短时间内把一条战壕给爆破出来。只需要用工兵铲稍作修整，就能为步兵分队提供良好的掩体。 做完这一切的步兵分队队长则将自己的位置上报，等所有步兵分队准备好后。行动进入下一个阶段，主战坦克的直瞄火力很快就来了。 指战员标定好各个步兵分队的位置，开始为坦克部队规划射界。让炮弹避开步兵分队的方向，同时也能够指引前方步兵避免进入坦克炮射界里面。 就在步兵分队一边用手里akm点掉那些疯狂扑过来的自爆兵，一边帮pkm机枪手平整射击点的时候。坦克炮轰击很快到了，目标是那些行动比较缓慢，但轻武器射击难以造成伤害的邪魔族骑士。 一颗大图钉一样的钨芯长杆穿甲弹炮弹头被推入125毫米滑膛坦克炮中，装填机构下移一格继续推入半可燃发射药药筒。 燃气轮机轰鸣着输出动力，在步兵的无线电指引下。炮手轻易锁定了那些那些高大身披骸骨重甲，手持笨重门板盾一样的邪魔族骑士。 这些东西的装甲结构是一个迷，子弹打上去就算是pkm这种发射7.62x54r弹，也不能做到有效穿透装甲，全威力子弹无法击穿的程度。 更让人惊讶的是，rpg的非串联装药破甲弹也无法做到有效的杀伤。有时候打在那些盾牌上，金属射流甚至无法击穿盾牌。 能够有效防御轻武器，金属射流的结构。前沿的汇报很快引起了零无的注意，只不过他已经猜到了那些装甲结构的大概。 坚硬、多层结构的生物质装甲，类似于指甲、头发、角一样的物质。硬度足够大，却有多层结构削弱破甲弹金属射流的后效。 几丁质生物装甲，零无也并非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只不过上一次这些拥有几丁质装甲的敌人，远远没有现在这般强力。天赐神国的教导城外贫民窟，那里零无第一次见识到了异世界狰狞的一幕，能够对他科技树产生威胁的另一个体系。 “那些东西和当时教导城外的东西算是同一个吧？”零无手指向那个虚空传送门，那里正在源源不断继续涌出邪魔族单位 恐虐之神库恩则是将一片薯片丢进嘴里，漫不经心的开口。 “既然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还问那么清楚干什么？” “不一样。”零无摇手指 “我记得很久以前看过一部戏，里面有一句话说的很好。”零无想了一下那句话的原句“这可是蝗军的认证。” 零无现在已经开始打算怎么回个大礼了，从防城要塞回到教导城后。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大势力在背后，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一次又一次对他展露了獠牙，得找个机会回一份大礼。 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被爆燃的火药燃气推出125毫米滑膛坦克炮。 炮弹弹头在飞出炮口的一瞬间裂开，几片弹托像是夹三明治一样牢牢的夹住中间的穿甲钨合金弹芯。在发射过程中弹托起到了密闭膛室和将能量全部用在加速弹芯上，但当炮弹出膛后这些弹托反而因为气动外形不佳而让钨合金穿甲弹芯减速。 所以当炮弹出膛后，弹托就会在空气阻力的作用下分离成几瓣。留下细长的，尾部有飞镖一样尾翼的弹芯独自高速飞行。 当然这种强装药坦克炮射击，任何步兵单位都不能站在炮口前方或者左右一定的扇形区域。每次坦克炮开火，炮口的暴轰波都能震起相当大区域地面的雪迹或者泥土。步兵那点重量会直接被吹飞，当然就算站远一点也不行。 炮口指向的扇形区域，就算离得有段距离。刚才也说过了，当主战坦克发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的时候，那些被吹飞的弹托在一定距离内和炸弹爆炸的破片威力相当。任何步兵都不想成为那个被弹托砸中的倒霉鬼，毕竟这个死法太憋屈了。 说是细长但至少有大拇指两倍粗的钨合金穿甲弹芯转瞬就至，那些不断接近步兵分队的高大邪魔骑士，只看到了远方忽然闪烁光点。 当听见125毫米滑膛坦克炮隆隆的炮声时，那些邪魔族骑士已经有一部分被抹掉。 长杆穿甲弹撞击到硬物的时候，巨大的动能直接在接触面释放出大量的热量。就像是拿着尖头电烙铁按向海绵垫，并非硬碰硬而是硬碰软。 那些直接被打中躯干等要害的邪魔族骑士，被长杆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扯碎。 虽然看起来和实际上是一枚大号飞镖或者说图钉，但是极高的初速和巨大的动能能够让这些没有任何装药的穿甲弹，带来还算可以的后效。 那些轻武器无法有效打穿的骸骨装甲和骸骨盾牌，钨合金弹芯撞击会轻易穿透表层。随后往下侵彻，不得不说多层结构的几丁质甲壳确实在发挥作用。 每蹭钨合金弹芯在侵彻几丁质甲壳的时候，弹芯的各个部位都在承受层层叠叠的几丁质甲壳不同方向的应力影响。类似于零无前世中，后期主战坦克上的复合材料装甲。 但现在出现在这里的邪魔族骑士，它们的装甲远远没有等效一米的均质钢装甲的防护能力。 虽然钨合金弹芯在侵彻几丁质甲壳的过程中会发生断裂，但丝毫没有让这些弹芯停下。 反而是折断的弹芯变的越来越多，造成的伤害越来越大。多段钨合金长杆弹芯直接将这些重甲单位的身体主要部分打碎，和吃一发大口径榴弹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燃气轮机轰鸣的声音响起，刚刚完成发射任务的t72av主战坦克迅速让出射击阵地。身后已经装填完毕的t72av主战坦克接替发射阵地，毕竟射界是规划好的。 所有坦克炮发射的起始点相对稳定，射击角度和距离都相对稳定。能够大大提高呼叫支援的效率，现在三辆坦克为一个小组去轮替射击。 这种战术有一个很形象的形容词：旋转马车。 第173章 高烈度战争 “后方清空！”副射手确认后方情况 主射手将红箭73d反坦克导弹的红外半主动制导瞄准镜锁定一个邪魔族骑士，往上抬半格后击发。 放置在身侧的红箭73d反坦克导弹点火划出，长长的光纤拖在导弹的后方。 当发射完成后，主射手将瞄准点下移回正。此时已经能看到飞行中导弹尾部的曳光，它正在晃晃悠悠的朝目标撞去。 嘈杂的战场环境甚至让导弹爆炸的声响都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邪魔族骑士后方甚至有对穿金属射流打在地面上的轨迹。 非串联装药的rpg破甲弹打不穿，不代表专门应对重甲单位的反坦克导弹打不穿。 以前老乡就实验过，正经的反坦克地雷搞不了的东西，不代表ied简易爆炸物搞不定。只要他们想，装药量就可以往上堆。 50公斤航弹不行就五百磅航弹、一千磅航弹做成的ied，突出一个力大砖飞。 战争强制加速物竞天策，适者生存才能有资格继续活在战场上，那些不适应交战规则的事物会快速淘汰出局。 那些邪魔族的士兵有样学样的卧倒寻找掩体，还在站桩输出的会被密集的弹雨淘汰。 几丁质骨刺像筷子一样插在地表上，有些松软的战壕边缘甚至不能完全阻挡骨刺的侵彻。 邪魔族骑士也收起大剑组成方阵半蹲在地表推进，压低身形来让主战坦克的125毫米高膛压滑膛坦克炮无法轻易的锁定他们。 当然，他们更主要是为了阻拦坦克直射火力去击杀他们后方的重火力单位：虫瘤。 耀眼的紫光扫射再次发出，高大身形的独眼怪物再次用光束去融化推进中的重型合成化旅。 先前已经被紫光扫过的t72av主战坦克，身上披挂的反应装甲被消耗完。主装甲被熔化，部分车辆的炮塔车体连接处被熔穿。 高温紫光点燃了炮塔座圈下方的转盘式输弹机炮弹，猛烈的发射药筒和炮弹殉爆直接将t72av主战坦克的炮塔掀飞百米开外。 苏系坦克有着良好低矮的被弹面积，但内部空间被压缩导致有些拥挤。车长和炮手更是被炮塔座圈下，圆形排列的转盘式输弹机炮弹包围。 一般轻易打不中一般轻易打不穿，但真的打穿了引燃弹药架。那就只有一个场面可以形容，那就是宰人航天。 “掩护我！”步兵分队中的rpg射手将一根铅笔杆插进发射筒里，朝身边的队员招呼 机枪手直接架住目标区域长点射压制，其余人也在尽可能封锁那些有样学样的邪魔族单位。 子弹打在土坎上飞溅起大量的粉尘，双方都在试图将对方用火力按在地面上。让两边行动的队友拉出交叉，从侧面直接解决。 rpg射手走到合适的距离抬手就打，后方区域被rpg火箭助推榴弹发射的喷射燃气振起一片尘云。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离开堑壕的原因，不然这些往后喷射的火药燃气会直接烧灼整个堑壕里的战斗人员。 还不等他站起来撤离，十几根几丁质骨刺就将他彻底钉死在原地。高烈度战场上，任何展现自己威胁性行为都会被重点关照。邪魔族的骑士和虫瘤，这边的主战坦克、步战车、还有那些携带更高级别火力的步兵。 “手雷手雷，帮我拿一下。”堑壕中的步兵招呼旁边队友 机械化步兵能够依托步兵战车进行战场机动，所以他们全部都是重步兵单位。 战术背心全部是挂载重型陶瓷防弹插板，这种级别的板子能够在第一发陶瓷完好的时候，硬吃3006全威力步枪弹。也就是二战常用的栓动步枪全威力子弹级别，这种级别的子弹不要相信会出现太近过穿一个洞两个眼。 就算是三八大盖的6.5x50友坂弹，300米内能直接打炸西瓜。小口径高速全威力子弹，打中软目标失稳的子弹头能从头绞到尾。 真正将这些恐怖的全威力步枪弹抬下主力的，其实是因为有些威力过剩、大容量发射药对枪管枪机膛线等的压力太大、对士兵的要求太高。不是每个人都能用全威力步枪进行全自动射击，还有最重要的是弹药携带量。 现在活跃在伏尔加格勒的战斗步兵，基础备弹量是240发也就是八个身上的弹匣。算上插在手上akm步枪上的弹匣，单兵火力至少在270发步枪弹。这要是换算成全威力步枪弹，携带量会锐减很多。 当然很多的步兵并不会仅仅携带这么多而已，依靠载具移动的重步兵从来都是只要不影响灵活，能带多少带多少。他们防弹背心的后部，有一些是外挂附件包、有一些则是挂上额外的挂板。 挂板上部是两个插扣，背面是大面积的魔术贴毛面。仅仅需要解开两个插扣，就能将整个挂板扯下战术背心换上需要的其他装备。 这些距离和零无遥远的作战部队本来就不会考虑使用魔力补给，他们的战术规划和行动本来就是用非魔力世界体系运转的。 当战线一旦稳住，步兵后方的步兵战车迅速往前顶。一边使用三十毫米速射炮接替压制，一边步兵会迅速登车。 行进过程中，步兵班组会在载具中进行补给。 125毫米的坦克炮直射直接轰击传送的虚空门，局势在朝着零无方向倾斜。那些涌出来的邪魔族，数量开始渐渐减小。 双方已经在主动拉近距离，步兵小队总有弹药消耗的困扰。现在的局面不能允许他们进行轮换，要么把这些外来者捅穿要么自己全部在这里消耗殆尽。 拼各自的组织度、拼战损比，双方都在最大限度的利用自己各自的命去最大程度的兑换更多敌人的消亡。伤亡只会影响这些人形重型合成化旅的冲击强度，根本不会出现伤亡过半导致整体战线溃退。 他们能够承受的伤亡率是百分之一百，要么有撤退的命令要么打到最后一个人。 紫光照射到爆炸反应装甲上，引爆了大面积的外挂爆反。 还好这些主战坦克的周围并不会伴随步兵分队，步兵都顶在前面清扫。要是刚才有步兵分队跟随在主战坦克周围的话，大面积的爆炸反应装甲会抵消掉紫光的同时，也会将这一侧的所有步兵全部炸死。 爆炸反应装甲的冲击波和高速飞出的抛板，对于步兵单位来说和被一颗炮弹直击没什么区别。 而激烈的战斗也开始出现子弹紧缺的情况，甚至出现60毫米迫击炮发射管被邪魔族击毁。大量的装备损失和人员损失一起出现，双方的鏖战开始进入白热化。 推进中的载具甚至被趴在地上的邪魔族自爆兵偷袭击毁，战线上已经无法维持连贯了。 石勒喀河这种高火力载具也开始伴随步兵战车一起往前顶，每一次开火四联装23毫米炮都能将一个区域的邪魔族打成碎块。 但防空炮超高射速很快将载具上的备用炮弹打空，车组成员直接拿上自己的akm突击步枪加入到步兵分队当中。 60迫击炮发射管损毁，但矿泉水瓶一样大的60毫米迫击炮弹，也能通过巧妙的手段来利用。 将炮弹顶部的引信插销解除，用力将迫击炮炮弹的尾部垂直撞击在坚硬的平面上。惯性保险在撞击时的巨大重力加速度下解除，现在碰撞保险和惯性保险全部解除，迫击炮炮弹正式进入战斗状态。 堑壕中一颗颗矿泉水瓶一样大的迫击炮炮弹被丢出来，战士们像是甩木柄手雷一样将这些东西投掷出。 迫击炮炮弹的装药量可是高过手雷的，一颗颗尘云从落点升起。 战况还是朝着零无有利的方向倾斜。 直到一个体型稍小的邪魔族骑士走出虚空传送门，祂有些惊讶于现在的场面。一挥手，发动了外神的权能。 “禁发令。” 除了祂以外的邪魔族，全部开始自爆。那些碎肢和稠血开始泼洒在这个区域，被这些物质沾染到的人或者事物正在诡异的凋零。 祂高举手下挥，数道爪痕凭空出现在战场上。随后这些爪痕喷涌出那些令人和物凋零的腐败液体，整个空间在震荡似乎这个区域正在被从这个世界剥离。 那些魔力输送也在此时停止，所有人都感觉能够重新在体外使用魔力。但面前的东西，没有什么人有把握拿下。 重型合成化旅被零无撤销，125毫米坦克炮直射都无法让这个存在受伤。那么接下来，就不是这些武装能够处理的了。 “吾乃欧瑞科斯，践行邪剑法则的神明。”祂朝战场上的某处开口 “那么，你这么辛辛苦苦的来到这里为了什么？”零无走出虚影，这些使人凋零的物质并不能对他产生影响 “战胜强者，成为更强者！”欧瑞科斯朝零无举刀 或许那些为邪魔族降临的人在这个外神身上臆想了许久，但是不同位面不同种族之间。并不能很好的互相理解，降临会想要的是统治。 而这些邪魔族看起来更想要统治过程中的战争，两方看起来需要的行动一致却追求不同。 “很纯粹，也很好懂。”零无左手的大拇指顶到刀镡上 “那么就不需要多说什么了。”欧瑞科斯也摆开架势 远处没有被腐败凋零覆盖的地方，恐虐之神库恩正在观战。祂倒是对欧瑞科斯没什么兴趣，而是零无手里的那把刀感到一丝莫名。 毫无疑问是一把绝对的妖刀，由邪神碎片锻打而成。 更外围，一群人正在尝试突破。 邪魔族并非只存在伏尔加格勒正面的战场上，有一些则是朝周围外溢开。随着凋零腐败的蔓延，有这种大大小小的邪魔族单位从里面跳出来。 一个想要冲过来的邪魔族自爆兵被手持超新星直接虚空抹除，还有周围的单位被一个个点五零口径的贝奥武夫步枪弹打炸。 海心领的海军陆战队，使用的是常人难以控制的点五零口径弹药也就是十二点七毫米贝奥武夫步枪弹。 当然这种级别的子弹，动静不小。 快枪洛伦佐和他那两个队友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他们这次出来肯定没带降噪拾音耳机。他们也搞懂内部构造用魔力做不出来，所以只能站远点。 “我说，等那边打完再过去不行吗？”猎人感觉这么冲过去不是一个好主意 海心大公爵听见洛伦佐队友这么说，也就知道他的那两个队友是生瓜蛋子。没有长时间打过那场欧罗巴的统合战争，她看向洛伦佐要他说明。 “真正危险的，并不是那个奇特的东西。而是林无惑殿下，很少有人看到过殿下使用魔力。但每次都发生了很异常的状态，所以才密而不发。”洛伦佐握紧了手提箱，里面爱莲娜的东西大概会派上用场。 两个生瓜蛋子面面相觑，毕竟欧罗巴闪光在欧罗巴联合王国内只有口口相传的故事，有些听起来很写实有些听起来则像是传说。 但亲历者都对这些故事不予评价，徒留不知情者无限遐想。 比如当年作为欧罗巴帝国太子，前去海岛国家谈贸易路线的时候。那里其实是个鸿门宴，而第二天当海心大公爵舰队支援到的时候。 整个会场只有帝国太子一个活人坐在这个国家的王座上，其余人全部横尸在场。那次也拿到了口实，直接发动惩戒战争。那次的结果就是整个海域都牢牢的被欧罗巴掌控，大洋被变成欧罗巴的内湖。 但知道内情的海心大公爵和快枪洛伦佐心里清楚，那一次事件本来就是帝国太子林无惑算计好的。 内忧外患双管齐下，仅仅需要一次冒险就能同时作用在外敌和内部上。不需要的人没有后，掀起的战事能够同时推进内部改革和外部扩张。最后的结果是内政改革结束，外部自己成功有了一个新盟友。 朝贡是结盟的高级形式，所以他有了一个新的盟友，以那个岛国为支点控制的整个海面。 第174章 互相猎杀的外神 “砰！”一声猛烈的枪响 那是属于史密斯维森m500超大口径左轮的重轰，12.7毫米口径的强装药马格南子弹硬吃一发大象也得倒下。 但改装过的钨合金弹芯撞击在外神欧瑞科斯的身体上，立刻像是被液压机碾过一样变成一张硬币大小的铁片。 高质量、高速、高动能子弹连晃动欧瑞科斯的身形都做不到，这很显然不合常理。 “这里不适用常理，你好像没有打过神只之间的战争。我不理解的东西，无法对我产生伤害。”欧瑞科斯平架长剑展开架势 “那还真是多谢提醒。”零无无奈将沦为烧火棍子的左轮手枪丢掉 热兵器没有用的话，那么冷兵器祂总能理解吧。 这一次他真正将左手握住朱鞘，大拇指顶住刀镡将人身和朱鞘分离。血红色的雾气顿时从分离的缝隙中喷涌而出，掺杂着亡魂的哀嚎。 噬沙是一把妖刀，也许只有零无能够使用的妖刀。毕竟打造这把妖刀的邪神碎片，是过去从他身上分离出去的残响。 “开始了，准备好了吗？！”缪瑞安看向旁边 艾亚菈将猎龙枪上的尸体甩飞，这是要追杀的最后一个降临会成员了。知晓全局北方雄鹰帝国国土炼成阵内幕的人，全部都已经死了。 欧瑞科斯踏步横斩，原本还算遥远的距离瞬间拉进到镜之间。违反物理法则的移动，想来也是这个独特空间导致的。 右斜上往左斜下的斩击，站在零无视角就是左斜上往右下砍。 先发制人的斩击已经抢占了中线，发力前端的蓄力期已经过去了。欧瑞科斯距离和时机卡得很死，刚好将斩击范围卡死在长剑的剑尖往回三分之一处。 这个斩击或者打击区域，是刀剑力道最大的区域。现在留给零无的选择好像只剩下闪避和硬接，但这里无论怎么选都抓不到确反机会。 零无如果使用右手拔刀，那么就算是防御下来欧瑞科斯也会先动。如果选择闪避，那么只能往欧瑞科斯的右手边斩击发起区域躲或者后跳。 往欧瑞科斯的左手闪，会被斩击追击到。但是剩下两个两个躲闪方向也会有重大破绽可能被抓住，抓住就意味着可能会重创。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零无拔刀是用右手。 原先顶开刀镡的左手前移到刀柄上，直接将噬沙拔出。欧瑞科斯长剑斩击的线路，被拔出的太刀刀身封锁。相对细长的太刀，此刻在零无手中，和盾牌没什么区别。 只要能封锁斩击线路，只需要让斩击偏离开就好。不需要硬碰硬全部吃下力道，而且现在欧瑞科斯在发力末端，而零无能先动。 长剑斩击到刀身上往零无左侧偏移，而被零无握住的太刀刀柄则是奔着欧瑞科斯的咽喉冲去。 太刀刀尖还不足以在短时间内调整过来，但只有新手才会执着用刀刃杀伤敌人。手中的武器，只要熟悉后任何一处都能杀伤敌人。 欧瑞科斯抬起左手想要定住冲着他咽喉撞击过来的刀柄尾部，但手掌刚接触到刀柄就发现不对。 没有想象中的触感，没有结结实实的力道而是虚力。 欧瑞科斯敏锐的双脚转换前后，跳步的同时往零无左侧大方向压低身形。同时右手撤回长剑上挑，扯回的过程中左手回到刀柄上施加力道让挑击的力道更大。 兵刃交错的声响传来，零无被击飞出去。但也仅仅是被击飞而已，力道并没有作用到实处上。脚尖轻点，就稳稳的站在地面上。 “很敏锐的直觉。”零无双手抓住刀柄，右手在前左手在后。右手给刀身施加力道，左手控制刀身斩击线路。 欧瑞科斯重新恢复架势，刚才祂差点被抹了脖子。眼前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外神，冷兵器术的理解完全超过了他该有的年龄。 方才刀柄撞击是虚力，零无看到欧瑞科斯抬手阻挡就由实向虚。左手旋转刀柄让长从身后画了一个半圆，刃口朝下右手接替左手位置握住刀柄，左手上滑顶住刀身中部。 如果欧瑞科斯只是单纯的扯回长剑回防，那么就算刀剑相交祂也会死。 空间不够，欧瑞科斯并不能将自己的喉咙藏在刀剑相交支点后方。零无只需要左手依旧保持按在太刀刀身中段的鸟居构型施加压力，右手抽刀让噬沙沿着欧瑞科斯的长剑滑动。 那么噬沙太刀就能轻易沿着被压制无法动弹的长剑上滑动，直到刀尖切开欧瑞科斯的咽喉。 当然，欧瑞科斯并没有傻傻的接招。刚才零无也是有机会被欧瑞科斯抓死的，祂俯下身有两层含义。 一个是闪避拉低身形，拉开足够的空间施展。 另一层含义是，祂也在同时攻击。 扫堂腿直接划过了零无的脚下，高手对决中倒下就意味着已经定胜负了。但很遗憾，就像是零无没有成功一样，祂也猜错了。 零无的进攻并没有双脚站立，而是跳起来。正是这种姿态，零无才会被欧瑞科斯像棒球一样击飞却没有收到本质的伤害。 双方就像是猜拳一样，同时出了布。当然双方都有机会把互相按死，这是一个双方博弈对错的问题。 力与术，一力降十会和四两拨千斤。当然术的运用需要一定的力去做支撑，但如果力没有能做到彻底压垮对方。 那么更多的则是术的对抗。 欧瑞科斯看着眼前的强敌，祂也在调整自己长剑的架势。先前长剑平举与肩齐高，是一种攻守平衡的架势。 现在祂则是将长剑下垂藏于身后，侧身对着零无。相对以一个较低的姿势用前脚和肩膀对着零无，一个冲锋起手式。 当然这种人比武器更靠前的架势是一种相对危险性要大的架势，当然风险越大回报越大。 这种架势隐藏了武器的长度，虽然身形更靠前但相对的；祂的斩击范围也比其他架势要更大，毕竟斩击范围的中心原点是祂自身。 “相比更强的力量，你更追求更强的术吗？！”刀剑能传递心意，武者交锋能够试探出想法 毕竟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 这种屏蔽外界和自身的领域，那么就剩下纯粹术的对抗。生死之间对于武器使用方法，自身调整方法的高压测试。这种将自己的对手丢入相对平等的领域，本身就能证明欧瑞科斯是个疯子也相当纯粹。 “那好吧，看来也得拿点东西出来。”零无上举太刀 放置与头齐平高度，双手握持放在脸侧不远。目视远望如山，将整个战场锁定住；看似视线的焦点不在欧瑞科斯身上，但实际上祂所有细节连同整个战场都在零无眼中锁定住。 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逃不开零无的注视，看似不看向哪实际处处都躲不开。 欧瑞科斯敏锐的察觉到零无的变化，祂没有傻到认为零无空洞的目光是机会，相反祂意识到自己的架势被看穿了。 隐藏武器长度的架势，最重要的核心思想就是打乱对手对于祂攻击距离的判断。什么时候长剑能斩击到他，这个判断在这个架势下会变得非常难。 其他人的选择会将武器伸出平举微微下垂，用武器的长度和阻隔来保证祂第一下攻击不能奏效。 毕竟武器斩击范围判定失误，是绝对的致命失误。太早回击会挥空被抓一个发力末端大破绽，而太晚则是被一击必杀或者重创。 就算有效防御，那么欧瑞科斯也相对责任没有那么大。祂可以继续先动，先动就意味着逼着对面猜拳。 而现在零无并没有选择伸出武器守中段，而是高举太刀让武器和自身平行。这种架势要么是个纯新手，要么是个剑术大师。 就算是新手也会下意识的用武器的长度给自身隔开一个相对安全的范围，不入门的菜鸟才可能这么做。 当然欧瑞科斯知道零无不是菜鸟，架势尤其是使用武器的架势。做为武器使用的基础，怎么拿取武器和身形怎么站立都能一定程度的暴露出使用者的意图。 虽然欧瑞科斯不知道具体的流派和架势名称，但祂能很明显的看出这个架势的具体意图。 打落，用正面斩击斩落正面来袭的攻击，顺势砍到敌人的意图。意图很简单，但实际上对于距离、时机和斩击打落的角度都有着严苛的要求。 就算不选择正面切落撩斩和可能的刺击，零无也能快速从这个构型中切换到其他进攻和防守架势。只不过这个架势相比起伸出武器来说，冒的风险要更大当然回报也可能更大。 刚才零无使用的是体术和刀术结合的体舍流，那么现在他开始使用另一种流派。 “一刀流。”零无吸气 封闭胸腔整个人身形巨震，他先动上前。刚才站立的地面留下深深地脚印，一瞬之间将双方距离拉进到镜之间。 整个人的力道凝聚在一起化为斩击，长刀划过的弧光犹如定格一样在观战者眼中拖出残影。 兵刃交错巨响，震动的鸣响在这个空旷的战场中引起巨大的回声。刃口相切迸发出瞬息间猛烈的火花，虽然短暂但足以灼伤眼眸。 “哈！”吐纳声如雷 零无脸颊微微鼓起，气息在口中吐出。控制呼吸能够控制力道，将潜力榨取汇聚一点的方式就是控制吐纳。胸中浊气在斩击到的一瞬间吐纳而出，整个人的气势和力道都极大的增强。以一人化为千军万马，斩击犹如狂风呼啸。 闭气、斩击、吐纳循环，当人想要使用最大力道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憋气，而能够自由控制吐纳收放自如不会把自己气息搞乱。 那才算是武术入门。 地面土石崩裂，两人站立的地方大地龟裂开来。地表的浮土被巨力掀起，整个地面的裂纹从零无站立的前脚为中心散开。 斩击并没有举刀斩落那么简单，在挥刀下落的一瞬间冲刺就像定格一样戛然而止。巨大的力道从零无的前脚灌入地面中，刹停身形卡住身位让自己处于一个优势的距离区间。 将力道灌入地面，并不意味着会有所损失。八极拳中有一种技法，通过踏地反弹汇聚力道。力从地起、发于踵、传于腿、主宰于腰、行于手指，发力技法的重要性在于它能够将瞬时打击力道提升十倍。 发力技法就像是教会人怎么去拧发条，将人体力道蓄积并无损耗顺时爆发。 气势如虹的斩击迫使欧瑞科斯改变架势防守，相比起防守反击零无更倾向主动逼对方猜拳。 兵刃再次碰撞，这一次欧瑞科斯感觉自己长剑像是阻挡壮汉抡出的重拳一样。难以想象这种力道会是一把相对细长的长刀产生，与武器外形不匹配的力道。这一次碰撞并没有出现两个兵刃接触僵持的场面，欧瑞科斯看到自己的长剑被斩开了。 而零无手中的太刀就像是被空间固定住一样，止在刚才兵刃碰撞的地方。 欧瑞科斯当即察觉不妙，后退同时抽刀再次撩斩抢中线封锁刀兵进攻线路。 一个壮汉用利刃劈开斩开竹子是正常的，毕竟这只需要力气和足够锋利的刀刃。但是如果有人能将刀刃停在刚刚好能切开竹子而不会像毛巾一样甩飞老远，那么这就意味着他拥有力的同时也拥有高超的术。 如何使用兵器是一门学问，一门需要身体力行长时间磨合的学问。 劈开东西不能代表什么，能将什么东西刚刚好切开让武器停在自己想止住的任何地方，那么才能被称作武者。毕竟连自己兵器都不能随心掌握的人，只能算刚入门。 现在零无手中的噬砂太刀更靠近中线，这就意味着他能择欧瑞科斯，让祂猜猜先动的零无会怎么动。 欧瑞科斯选择后退的同时向上扯长剑，想让剑身立在身前隔开零无的长刀。 但是现在欧瑞科斯的长剑完全暴露在零无的视线下，长剑的宽度、高度等细节都完完全全暴露在视线下。既然能看出来，就知道长剑能够照顾的范围和回防角度。 自然能看到，哪里护不住。 零无同时踏步上前追击，右手抽刀上挑主动避开中线贴着长剑的刀身斩断欧瑞科斯左手的手腕。抽剑回防确实能挡中线斩击，但零无的目标是欧瑞科斯的左手。被打落右侧的长剑无法及时扯回护住左手。 第175章 先之先 零无后退，长刀在他左手上虚握。右手拨动太刀旋转一周重新撞击到他右手握拳的下方，一道圆形血痕四散开来。 “胜负已分。”零无看到欧瑞科斯断掉的我左手手腕 持械手被伤就已经足够决定胜负，更何况是这种伤情。但零无虽然摆出一副血振收刀的样式，但残存的杀意还是在蓄积。 残心状态下看似已经收起架势，但依然能够斩出必杀一刀。 “很遗憾，这并不是致命伤。”欧瑞科斯抬起左手肉芽从断口中涌出，仅仅一瞬间就完全恢复 “在这里既分高下，也分生死。”欧瑞科斯将长剑向上搭在自己的右肩上 类似欧洲剑术中的淑女构型，和刚才零无使用的架势有着类似的作用。攻防转换快捷的架势，双方没有悬殊的差距那么使用低责任的进攻才是正解。 “我不清楚呼唤我来这里的人想要干嘛，费尽心思用我同族人的命在这个世界中打下引导的坐标。”欧瑞科斯边说边蓄积气势 “不过从结果上来看，我确实刚到就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大地崩裂的声音响起，双方不约而同的发起攻势。猛烈的发力方式让本就裂开的地面更加无法承受两个外神的搏斗，瞬息之间双方距离再次拉进到镜之间。 欧瑞科斯直接向下挥砍，淑女式架势让下劈怒击的抬手前摇约等于没有。祂不需要将长剑抬起，因为长剑本来就向上搭在自己的右肩上。 就在长剑下劈怒击时，零无的刀也到了。一刀流本来就是以斩消斩，双方武器碰到一起迸发出耀眼的火星。 兵刃接触瞬间零无就察觉到欧瑞科斯的打算，长剑怒击的力道并不大是发的虚力。杀招并不是向下的劈砍，而是刺击。 欧瑞科斯扭转剑身突刺，双方斩击瞬间后兵刃就脱离接触。长剑刺击想要将太刀挤开中线，但察觉到怒击是虚力的零无。 直接开始反打，兵刃碰撞脱离瞬间横斩就扫向欧瑞科斯的脑袋。如果刚才欧瑞科斯发的是实力，那么太刀会将长剑完全偏转身体一侧后绕头出刀。 如果是虚力则是直接开始反斩，这就是根据对手不同的选择而开始自己的行动。 核心思想就是抢先，谁能先手就能迫使对方猜拳。能掌控主动权的一方，就能封死大多数可能性。将敌人能选的选项压缩到只剩下几个，那么就能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所有对策都准备好，就能先敌之先。控制自己也能掌控敌人的行动，这才是博弈的方式。 诱导敌人而不是单纯的防守反击，压缩敌人能选的行动范围；压缩敌人能反应的时间窗口。 太刀横斩配合步伐躲开欧瑞科斯的刺击，同时横斩的太刀也能死死封住长剑向零无身位横斩的路线。 金属嗡鸣声响起，太刀并没有能够突破长剑的护手。欧瑞科斯使用的武器造型更像是欧式长剑，双刃剑身同时宽大的护手和配重球。 祂直接卡住零无的刀路，左手按柄右手抓住长剑刃身往一边甩动。 欧式长剑就算没有穿戴手套，也有独特的技法抓住剑身不会划伤手。宽大的护手和配重球并不是只有防护和配重功能而已，它们也能通过技法转换成致命的武器。 零无的噬沙太刀直接被带偏，随后风压直接朝脑袋吹来。 下意识的低头，用手握太刀刀身和刀柄的防御架势偏转。 重物撞击滑动刀身的声响，如果零无刚才判断失误选择硬接而不是偏移攻击的话，那么这一下足够让他的虎口开裂。 欧瑞科斯抓住刀身重新用双手握持刀柄将刃身搭在右肩上，刚才收招的时候零无看到了刚才是什么在攻击他。 欧瑞科斯抓住刀身，将长剑的护手像是十字镐一样敲向他。刀柄的护手加上配重约等于剑身的重量，这种高质量部位能够作为重锤或者破甲镐来使用。 就算是板甲也有可能被击穿，或者被巨力重击打出钝器伤害。厚重的板甲能够抵挡刀刃劈砍，但对于重型钝器锤击就不一定了。 偏移攻击除了防守能够更省力外，还有就是能够更好的抓攻击的后摇。偏移掉攻击使得欧瑞科斯的状态刚好是处于力尽收招，而这时就有半招先机。 华丽红黑刃身的噬沙太刀如灵蛇出洞一样刺向欧瑞科斯的心窝，斜向上刺击位于肋骨中心最下方一点。 那里是横膈膜的所在处，如果是斜向上的刺击。那么除了捅穿横膈膜外，偏左侧位于倒数第三根肋骨下方的心脏也会被洞穿。 横膈膜受到重击都能让人气绝，失去行动能力。更别说洞穿了，那样会让肺部失去功能性。 肺部的扩张收缩并不是依靠自身而是横膈膜的移动，这个部分失能就意味着无法呼吸或者更严重的后果，穿刺造成的气胸能够涌入肺部外围让肺泡就像浸泡在水里一样无法撑开。 欧瑞科斯迅速下潜闪身一边躲过，同时右手再次抓住长剑剑柄准备下次切入。 但零无并没有打算终止进攻。 方才托住噬沙太刀刀背的左手回收，握住刀柄时已经准备好架势。 重脚踏击先刀而出，目标是欧瑞科斯的膝盖。能够活动的部位是最脆弱的地方，无论是盔甲还是人体。 特别是韧带拉住的地方，只能向后折叠的关节被正面、侧面三个方向重击都会导致永久性断裂。 零无依靠的并不只有太刀的刀术，还有体舍流的体术。如果出现长刀砍不透的铠甲，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体术撂倒对面再一击必杀。 欧瑞科斯后跳怒击，长剑怒击被太刀交叉拦截。反手返刀回斩，欧瑞科斯也用长剑交叉拦截再次怒击回砍。 双方就像是铁匠一样，武器互斩发出了有节奏的金属震颤声。但这种场面不会持续太久，一旦熟悉对方的节奏那么反击就会开始。 欧瑞科斯下劈的时候，零无并没有受身准备偏移返斩。而是横刀刃口朝上，左手托住刀背类似一个防守架势的变种。 只不过这个架势是用来进攻封锁用的。双方刚才之间的打铁连段，距离已经近身并贴住了。这个时候开始，双方强迫进入贴身短打。 而这个先手是零无先动。 递上的刃口朝上太刀托在欧瑞科斯双手下斩的路线上，如果祂敢接着挥下。 那么祂的双手就会自己撞上刃口，到时候两只手都会断掉。就像是骑兵主动朝长枪兵方阵里面冲一样，这并不是一个很理智的行为。 零无感觉到了手上刃身传来的巨力，正面传来的撞击力度。欧瑞科斯缩回手，扭转剑身用肩膀抵住撞击零无的太刀。 两把不同风格的兵刃组成了一个逆十字架，接触部分力道的对抗磨出火花闪耀。 上段僵持那就从中段和下段突破。 欧瑞科斯瞄准零无的前脚踝扫踢，感觉到刃身力道变化的零无立刻抬脚。单腿点地躲过扫脚，双方再次拉开一个相对的距离。 只不过依然太近，长刀冷兵器在这个距离上并不能发挥它挥砍的力度。欧瑞科斯使用半手剑技巧，一只手抓住长剑的中段来缩短攻击距离朝零无刺去。 但零无并没有打算将距离拉的更远，不然他不会再双方打铁互砍的时候主动靠近。 抬起的前脚落下变成支撑点，太刀交叉封锁长剑突刺。他的右后脚蹬地爆发，带动身体和刀刃偏转攻击。 同时右脚直接中段扫踢欧瑞科斯的左肋下，这回欧瑞科斯完全没想到。 本来刺击就算拦截，祂也能通过十字剑护手横打的方式开零无的脑袋。整体身形是向前冲的，就算太刀回斩自己也能封住中线。 祂疏忽了对于体术的进攻路线封锁，人体相比起兵刃来说有着更多的可能性。对策不足就无法预知敌人的行动能力，打击区域预读更是无法做到。 零无的体术可是比刀术要更凶狠，虽然这副身体还没有经历过更多时间的锤炼。但从出生起就有意识的他，知道通过何种手段来锻炼强化自己的身躯。 就算是普通人用小臂阻挡也会被扫踢打折，这就是力与术的可怕。 强忍着剧痛，欧瑞科斯没有停止上前反而是直接用长剑护手封锁死太刀撞击开零无。毕竟刚才中段扫击，下盘并不是很稳。零无只能后退卸力。 不过双方的势已经开始拉开差距了，进攻有效就意味着已经取得了优势。 就算是处于收招中，零无周围都能存在那些漂浮的红雾。这些红雾是杀意凝结而成的实体，就算是收招也残存着杀意，残心的状态能够让零无的势不会中断。 对决中的势看似虚无缥缈，但是真正交手后就能发现真实存在。双方的气势能在交战中此消彼长，现在毫无疑问刚败一招的欧瑞科斯气势要比零无弱。 零无双手握持太刀扭转刀身伸出，整个人身形瞬间模糊。周围的红雾瞬间以零无为中心凝结，就像是抓一把弹簧握在手里突然放开。 斩击瞬间就到身前，那个还站在原地模糊的身形只不过是残像而已。 撩斩切上攻击腋下或者肋下。 被防转突刺想要捅穿欧瑞科斯腹部，让腹腔大感染。 零无看出来了，欧瑞科斯这个外神刚来到这里并不适应祂的身体。为了能够降临这个世界上，除了需要打开的大门外，还需要遵守这个世界的一些底层逻辑的法则。 这个类人的身体大概就是这个世界底层逻辑的一环，欧瑞科斯的致命处和零无并无不同。 刺击被撩斩打偏，欧瑞科斯想要趁机上段重斩抢回节奏。一直被压着打不是什么好主意，被迫猜拳总有输的时候。 但祂偷上段的意图被零无察觉了，刺击回收的时候直接潜身拉低身形高度，横斩欧瑞科斯腹部。 “可恶！”迫于无奈欧瑞科斯只能再次后退 只不过后退不意味这一次攻击彻底被打断，上段斩击有个窍门。 在敌人攻击的时候能够通过举刀后撤让敌人攻击落空，同时后撤也能让人体像一把弓一样蓄积力量，向前踏步返回的时候强化纵斩就到了。 这一招一般是长刀抓别人攻击挥空的差合，只不过现在是欧瑞科斯被迫使用。 “刺啦~”金属摩擦的声音 大量的火花喷涌而出，两把兵刃剧烈的摩擦着。 进攻方有主动权，意思是能把防守方能选择的空间范围压缩。 当只有几个选项的时候，防守方会怎么选就能够通过身形的动作能猜出来了。诱导敌人防守反击，先敌之先。 零无刀柄对着欧瑞科斯，潜身急袭让噬砂太刀挡在头顶偏移劈砍。就在长剑刚刚偏移攻击时，两道斜侧袈裟斩挥出。 蓄力强化斩击虽然威力和速度更上一层楼，但是尾段收招需要的时间更大。相当于抛出一个带绳子的重物，拽回的力道是根据重物的重量和速度决定的。 欧瑞科斯的一只手飞了出去，一道斩击砍中左手腋下，另一道斩击砍中左肋下。 零无顺势滑步闪到欧瑞科斯的身后，准备以横斩切断欧瑞科斯的脖子处脊椎。 金属碰撞的声响，欧瑞科斯放弃长剑用匕首卡住了太刀的横斩。受了致命伤的欧瑞科斯依旧做出了有效的阻挡，这让零无有些吃惊。 “伤口太浅了吗？”零无再次摆出中段架势准备纵斩欧瑞科斯的锁骨，这一刀能够直接连锁骨、肋骨、心脏砍断 但是他刚刚举刀，自己的胸口就喷出鲜血。零无最后看到的是气喘吁吁的欧瑞科斯躲在自己喷出的血雾后，而自己的双眼则好像被人用手遮住。 “真是狼狈，神袛之间的战斗是相互吞噬。你这种做法就像是拿起枪用枪管捅人，你变弱了是因为爱莲娜吗？！”这是零无还有意识时听到最后的呢喃 欧瑞科斯大口喘气，这具身体实在是用不习惯。致命伤正在快速迸发出肉芽修复，断掉的左手也在快速凝结。 只不过欧瑞科斯的魔力总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祂并不在意这些。只需要击杀身前倒下的另一个外神，祂就能重新夺回刚才被掠夺的魔力。 概念、思维陷阱，这是战斗开始时欧瑞科斯灌输给零无的。魔力的起点是人的主观意识，当受到致命伤会死这个看似符合常理的思维陷阱，被灌输到脑海中的时候。 欧瑞科斯就能用互换的方式来赢下战斗。 虽然这个过程中会被强敌撕扯，掠夺大量魔力但祂的魔力总量只要不被抽空就可以失误无数次，祂只需要得手一次就够了。 “对于术，你可能在我之上。没想到被邪剑法则筛选出来的我，居然在术的层面落于下风。”欧瑞科斯举起长剑准备给强敌一个体面的终结 刀光一闪，欧瑞科斯并没有感觉自己的魔力重新回来。祂只看见了自己握着长剑的双手飞出，而自己在往后倒看见了依旧站立的下半身。 “多谢夸奖，让我们来继续吧。我可不是那个臭小子，来继续这场相互猎杀进食的游戏吧。” 零无用噬沙太刀的刀柄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久违的感觉。能够尽情杀戮，享受剥夺魔力与生命的感觉。 高涨的情绪和浪潮一般爆发出的血色魔力波动开始肆虐这个区域，犹如铁锈味的红雾蔓延开来。 在远处观战的恐虐之神库恩看到零无的情况后瞬间炸毛，比祂更接近这个世界本源的狂暴杀戮邪神。 那把诡异的刀，是本源邪神碎片锻造的妖刀。 第176章 亡者遗愿 “你是谁？！”欧瑞科斯发问，人可以有相似的外貌但气质是独有的 如此夸张的杀戮狂躁气息和之前有着绝对的差异，就像是一具身体里有不同的灵魂一样。 “不重要。”零无用左手轻弹噬沙太刀 他从刀身中抽出另一把红刀，双刃握持放在身侧。 “怎么样？熟悉这个世界的法则了吗？刚才你已经学会使用这个世界的魔力运转方式了吧？” 零无侧闪，刚才站立的地方发出嗡鸣声。残留在原地的血渍被无形之刃劈开，在半空中留下斩痕。 “对，就是这样。”零无咧嘴狂笑 外神侵入这里就是为了掠夺魔力的，当然这也需要遵守这个世界运转的逻辑。需要一定的时间去侵染、扭曲、改变这里的运转逻辑。 “这个世界的无上意志吗？！”欧瑞科斯也想到了什么 “不要这么俗，一个运转的底层代码而已。为了维持这个世界持续运转的奴隶，并不能称为无上意志。”零无狂笑 长剑怒击兵刃相碰，欧瑞科斯再次想缠住兵刃。再次使用刚才重创零无的招式，只不过眼前的人除了手里多一把刀外，战斗的风格也不同了。 左手太刀斩开无形之刃，零无张开了大嘴在欧瑞科斯身上撕扯下血肉。 “野蛮。”欧瑞科斯这么评价 吞咽下欧瑞科斯的血肉后，弥漫在场的红雾变转向发黑。更猩红散发刺鼻铁锈味的迷雾侵染这里，让就算处在外围的人都能闻到强烈的血腥味。 “能让人生存下去的是什么？”零无笑得更大声，发出的声响犹如亚空间飘荡的狂嚎 “是道德吗？” “是知识吗？” “都不对，支撑人生存的是本能！” 二天一流双刀齐发，零无左手刀横斩被欧瑞科斯拦下。右手刀回缩准备刺击，就当欧瑞科斯准备打落刺击时。 一把妖刀已经捅穿了祂的横膈膜，扭转抽出的妖刀搅碎了祂的心脏和重要的内脏器官。 是，零无准备刺击。 只不过使用的并非准备出手的右手妖刀，而是刚刚横斩完毕的左手刀。 血雨在此处落下，外神的血迹让周围空间都开始波动。就像是弯折竹片一样，当到达极限时发出脆响。 整个不稳定的空间开始龟裂，现实宇宙和亚空间的障壁被撕开一个小口。亚空间中猛烈的风暴开始涌出，那些被放逐邪祟发出的狂嚎开始鸣响。 只不过这些能逼疯常人的亚空间狂嚎无法影响正在相互猎杀的外神，就算被捅穿横膈膜欧瑞科斯也不会死亡。 祂反手斩断了零无的左手，并用同样失去左手的代价撞开了右手刀的斩击。零无向上抛右手刀抓住半空的左手，将左手和左手刀作为武器的一部分丢出。 妖刀洞穿欧瑞科斯的咽喉，零无接住半空中的右手刀挥刀纵斩劈断欧瑞科斯一边的锁骨。 由本能驱使的刀术，双方正在像野兽一样搏斗。 “艾亚菈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去把他带回来。”谬瑞安看到了这个预期的场面 “相比起外神来说，零无更加危险吗？”艾亚菈看着犹如狂鬼一般的零无 双刀就像是猛兽利齿一样撕扯着欧瑞科斯，虽然双方互有胜负但犹如阻隔疼痛一般就算是致命伤断手断脚也只能短暂影响行动而已。双方喷溅出的血液浸染红这片大地，周遭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亚空间裂隙风暴。 仿佛两个世界正在互相碰撞挤压，而这片区域就是撞击的顶点。 “数次调节机制失效，让这个世界处在了一个崩溃边缘。当魔力不再产出的时候，这个世界就迎来终焉。这是唯一的方式，下一次调节将是灭世。”谬瑞安看着狂暴的战场 “长生种垄断了金子塔的顶点，天可汗隔绝了外敌入侵也隔绝了外部补充。数次召唤降临也像是在湖面投下石子，仅仅只留存短暂的涟漪。”谬瑞安叹息“我的诞生和结束都已经注定，我能选的只有过程而已。” “正因为我所遇到的人，我走过的旅程。我才会坚定阻止终焉到来，雪绒花战团和我都不想这个世界就此终结。我希望这个世界还能够继续存续，至少存续的代价不是所有生物的灭绝。” 谬瑞安的身形消失，这片布满亚空间暴风的区域。已经不是人类或者说神只能轻易行走的坦途，被卷入亚空间中可能会永恒的迷失在里面。但这些外人看似极端危险的地块，对于艾亚菈来说却是一片坦途。 一道亚空间缝隙悄悄的生成在她的后面，多双邪祟非人的手伸出。它们想要将眼前的活物拖入亚空间中折磨，用来生产和吸食负面情绪。 但即将触碰到艾亚菈身体时，更多更细小的亚空间裂隙阻挡在她身后。 这些裂隙并不是一开始有的，邪祟能够感知到亚空间裂隙的生成。但它们无法规避掉，这些裂隙并不是天然生成而是人为的。 邪祟的手就像是被人画在纸面上对折，然后沿着折痕撕开。那些邪祟的手变成四四方方的肉块散落在这里，不甘的悲鸣传出。它们知难而退，再次抽身躲入无法预测的亚空间暴风中。 艾亚菈的红瞳注视着两个外神的死斗，惨烈的厮杀已经彻底染红了这里。 血浆在还没有完全凝固前，炽热的新血继续泼洒到表面。外神的血就像是粘稠的岩浆一样流动，被血液染红的积雪开始融化让这个地块就像是火山口一样布满暗红流动的岩浆。 “殿下，林无惑殿下。” 有人好像在呼唤着自己，零无缓缓睁开眼。那个来自过去的称呼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好像放弃了很多年，毕竟当他以年幼太子身份站在欧罗巴帝国政治中心时。对于他的称谓很快变成了不依靠血缘带来的权力。 “爱莲娜？”零无习惯性的伸出了手，有人紧紧的攥住了 就像是被人从泥潭里抽出来一样，周围的视野瞬间清晰。 零无感觉自己正身处大海，周遭都是漆黑的海水就像是自己在大洋的深处。水压正在挤压着他的身躯，但自己却能够自由呼吸而不至于被海水溺死。 他感觉自己在上升，周围漆黑的大洋正在慢慢转向深蓝。然后这些深蓝慢慢变淡，随之变化的还有水压的下降，不至于每一次呼吸都需要全身的力气。 逐渐明亮海水也让零无看清楚了，是什么人或者什么物体在后面将自己推出大洋深处。 一艘艘庞大的战舰在相互顶住，最后零无像是金字塔的顶端一样被人向上推举。 这些战舰大多数是零无亲自见证过龙骨的铺设、下水舾装、征服大洋，到最后的战沉。 她们的舷号和飘荡在剑桥上的军旗毫无疑问是零无或者说林无惑授予，战舰官兵用他们的生命和忠诚来让这些数字和图案赋予意义。她们和他们直到生命的最后，都在履行着入伍时的誓言。 随着海面的接近，零无看到了更多。 不止于庞大的战舰，数量更多的陆地装甲力量顶在战舰后面。庞大的人群如山一样顶住这些装甲车辆的后面，他们就像是从深海中跃升中的金字塔一样将零无推出水面。 他们是将欧罗巴帝国变成欧罗巴联合王国的人。 换一个说法，这些犹如大山一样的人群。是当时跟随零无用战争真正统一欧罗巴大陆，并将落后的封建帝制变成君主立宪制，高强度的战争直接扫清了任何阻碍。 当然这个过程中也付出了大量的代价，很多人战死、很多人接替了他们的位置、然后再次战死经历了多次循环直到一切尘埃落定。 失重感突然被零无感受到，水花四溅他已经被推出了海面。 有人将他拽住提到岸上，爱莲娜正在看着他。 这时候零无才注意到自己的穿着，自己大檐帽的帽徽是一只合拢交错翅膀的黑鹰，双爪抓着一条斑斓的毒蛇，欧罗巴联合王国国防军帽徽。 自己的领章则是华丽黄金交错双剑十字钻石点缀金橡叶领章，象征着他已经打赢了最后的战争。 金底铂金缠绕绳索的肩章上压着被橄榄枝完全包裹的金星，袖口处是印制被钻石圈住的大铁十字袖章。 手上攥着的是仅有一根的三色元帅权杖，三个颜色代表了陆军、海军、空军的顶点。 三军大元帅，是当时零无在欧罗巴时期的职位。战事体制位于顶点的职位，也让手握绝对军权的他成为军政一体的顶点。 “走吧。”爱莲娜拽住零无的手把他往前引 他们的身后人群簇拥着，海面上飘荡着战舰。那些战舰的舰桥上悬挂着满旗，水兵和军官们站立在战舰船舷上，他们的领口用金线示意不同的军旗。 零无仅仅是看了一眼，就知道爱莲娜想要将自己带去那里。 高耸入云的方尖碑，那个地方是零无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都不是很想去的地点。毕竟他出现在那里有着特殊的意义，每一次来这里都不会留下好的回忆。 仅仅只是被牵着走了一段路，零无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响动，这个响动贯穿了他作为欧罗巴闪光时期的过往。 那是军靴后脚跟上的铁质耐磨片，相互撞击磕碰发出的立正声。 零无回头看到了自己第一次组建起来的团级正规军，正站在道路两旁举起右手放在自己的右额角上朝零无敬礼。 那是最初的仅属于他的作战部队，当然如果按照正规编制上来看。站在这里的人数多了不少，但零无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伤亡百分之七百的部队，从上到下每一个岗位的人都换了七次。这支部队最后在一次行动中因为垫后给主力部队争取时间，被数倍于自己的敌军全灭。 他们的军旗在数次大战后被夺回，成为欧罗巴历史的一部分。没有俘虏、没有幸存人员，这支部队没有被重建。没有任何一个军事主官，有信心肩负这面军旗背后的意义。 现在属于这个部队的人都站在了这面军旗之下，所有人的面容都和当初一样，看向零无的眼中依旧充满着希冀。 欧罗巴闪光向他们许诺了一个未来，一个值得他们为之战斗的未来。而他们也恪守了他们的诺言，将欧罗巴往那个方向推去。 爱莲娜拽了拽他的手，零无继续朝前迈步。 每隔一段时间，身后都会传来军靴碰撞的声音。他们之中的所有人零无都记得，那些被领队高高在这里举起的军旗，无一例外都是停留在欧罗巴历史的旗帜。 零无亲眼见证过这些图案的诞生、被人赋予意义、被封存的全部过程，零无知道了身后部队停下来的意义。 那些部队是根据被全灭时的时间来驻足的，他现在走过的道路并不只是物理上的距离，还有时间上的远近。 就像是零无还能往前走，但是身后止步的部队已经永远停留在过去的某段时光了。 越是靠近方尖碑越是更多的部队、更多的军旗停留在原地，他们将道路让给身后的部队。 步兵穿着正式的军服站在道路两旁朝前方的欧罗巴闪光敬礼，他们胸前无一例外都或多或少的佩戴着军功章，有一些军功章甚至他们当初都没有来得及亲自给自己佩戴上。 零无已经看到了自己目的地的全貌，巨大方尖碑下是无数的墓碑。铺满墓碑的地方，这个山谷被白色的墓碑所填满。 方尖碑下永不熄灭的火炬正在被山风所吹拂摇曳，这里是国家战士公墓。 虽然时隔多年，零无还是能回忆起最初这里还是一个小墓园时，烈士的家属们对他说的话。 一个年迈的老奶奶握住年幼帝国太子林无惑的手，朝他诉说她的孙子安葬在这里的烈士，对她说过的话。 “我的孙子跟我说过：奶奶，我和战死的爸爸和哥哥不一样。他们是为了能够填饱自己的肚子不给家里带来负担，我是想让大家都能够过上填饱自己肚子的生活。” 第177章 灵魂的重量 零无已经在方尖碑下止步，直接由墓园底下天然气矿供应的长明焰火在方尖碑前燃烧。 已经有几个白色的花圈放置在方尖碑前，零无上前轻轻抚平花圈上的挽联。过去他做过了很多次，每一次他来到这里几乎这里都会有新的墓碑。 方尖碑上也就多上许多的名字，这是零无的执念。牺牲必须被铭记，他不想有人的牺牲被遗忘。 高耸入云的方尖碑上刻上八十多万人的名字，零无希望这个地标能够让烈士家属感到欣慰。所有的牺牲都被铭记，所有的牺牲都有价值。 烈士们被国家铭记，烈士们被人民缅怀。 零无向烈士们许诺：你的妻子会拿到抚恤金、你的孩子会在国家最好的学校读书、你的父母会在最好的医院疗养，但你永远也回不了家。 国家消除了战士们的顾虑，战士们向国家献上了忠诚。他们并非某人、某个集团的私兵，而是属于一个国家的士兵、军官。 他们只需要考虑自己的本职工作，不用理会什么复杂的政治站队。军队是纯粹的，也必须是纯粹的。他们是国家最锋利的矛头和最坚实的盾牌，他们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将战争拦在身前将和平护在身后。 “我们已经打完了应该打的仗；走完了应行的路；守住了该守的信念。我们已经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至于是非功过由后人去评价吧。”零无回身望向国家烈士公墓方尖碑下的众亡灵 那些如树林般的军旗，每一面都代表着不会再次重建的部队。旗帜的意义并非在于上面的图案，而是赋予这些图案的烈士们。 零无站在这座方尖碑下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役背后就是这片土地上增加墓碑数量。从最初无法隐藏的哀伤，到最后越来越冷酷越来越坚定的面容。这并非零无已经习惯牺牲，习惯这些已经变成海量数据中个位数的烈士。 而是当牺牲已经开始积累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停下欧罗巴的征伐直到彻底的胜利。这些牺牲必须要有意义，烈士们用自己的性命作为筹码交给零无去搏一个美好的未来。而零无则是必须带领生者到达成功的彼岸，要么他在前进路途中死掉要么取得胜利就两个选项。 作为最高领导人，他必须埋藏任何软弱、哀伤、彷徨。大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当作为欧罗巴帝国太子的零无，朝封建帝制举起反旗的时候。那么他就要逆流而上在这个时代帝制洪流中，硬生生撕开海啸开辟道路。 就算最开始的动机只是效仿伟人前进的道路，但真正走上这条闪光的通路时，才能切身的体会到时代的洪流有多大威压。 这个世界的体制为政教合一和封建帝制为主，长久的封建统治和君权神授带来极大的社会运转惯性。如果不是一系列的奇迹和在场烈士们无畏牺牲，欧罗巴根本不可能是现在的样子。而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才堪堪完成君主立宪的道路。 很难想象如果更进一步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大到零无根本不可能去接受的地步。 这个世界魔力的存在导致强人统治始终占据绝对的政治生态，而这种政治生态的最终演化结果就是封建帝制。强权垄断知识，垄断知识的同时也在变相的垄断力量。让整个政治生态变成一座巨大的金字塔。 金字塔的每一个层级之间的障壁，厚到令所有人绝望。阶级跃升在和平时期变成一个难以实现的事情，强者越强弱者越弱的社会局面让每一个政体内的内部压力逐步加大。 对外征伐变成一个简单泄压方式，对外掠夺变成了能够维持一个政体的最好平衡手段。战争打开了阶级跃升的通道，也能够让国内有一个统一的共识。 最后所有存在的政体都会朝对外掠夺的军国主义迈进，国与国之间捕食行为从古至今都是如此。但当时年幼的零无，或者说作为欧罗巴帝国太子的林无惑知道。 这种依靠对外征伐的国家发展模式，只会朝一条死路俯冲。最后在道路的尽头撞得粉身碎骨，就像是鲸落一样成为其他势力的养料。最后那些大大小小的势力通过互相捕食，再次成为一个庞大统一的势力，再次沿着这条死路俯冲直到完成历史的循环。 但整个社会的矛盾依旧存在，这些问题只是被庞大的战争所掩埋而已。 战争并不是口头上的争论而已，对外付诸武力对内则是压榨战争潜力。原本就严苛的税收变本加厉，那些税收酷吏联合地方豪绅彻底压垮有地农民的生计。迫使这些有地农民贱卖手中土地，让这些地方豪绅完成大量的土地兼并。 而这些农民有三条路可以选：一个是向地方豪绅租地变相的当起了农奴；二是进城在血汗工厂工作；最后便是上前线拿命去搏一个未来。 而这种情况可以说是被整个欧罗巴帝国中上层所默许的，税收官吏能够通过土地兼并高效的完成税收并拿到相当程度的回扣； 地方豪绅完成土地兼并，但这些土地并不需要自己打理。他们只需要将这些土地租给失去土地的农民，让地主坐等收钱收粮就好。他们相当于通过税收官吏的运作压垮农民，低价收地后再将土地租回去，为此他们只需要分钱给税收官吏就好； 大城市工厂主乐于源源不断的廉价劳动力进城，只有饱和的劳动力才能最大限度的压低工人薪水和待遇。毕竟当劳动力供应远远高于需求的时候，工人的工资能够压榨到极限。毕竟只有在这个时候，那些工厂主才能轻描淡写的说出：你不干有得是人要干。 而军队更是无条件的需要大量的人力去填补战线，只要补给能够跟上那么这些人力能够通过战争筛选出最优秀的士兵和军官。这些筛选出来的成功者会完成阶级跃升，并投入到接下来的战争完成循环。 除了军方以外，工厂主和地方豪绅通过购买战争债券。去直接投资国家对外掠夺的行为，战争胜利后能够直接通过战争债券，实现翻倍的投资回报完成阶级的进一步跃升。这种简单直接以国家为单位的信誉背书，让整个政体都加入到了战争的豪赌中。 可以说这种土地兼并的行为，成为军国主义对外征伐的初始动力。 当作为欧罗巴帝国太子的林无惑，在巡视中看到帝国内部被战争掩盖的问题时，他选择效仿伟人的做法。作为建制派最高层的继承人，他毅然而然踏上了反建制的道路。 因为他知道，国家不应该以这种丑陋的形态存在。他的身后有伟人如此，他们扯开了时代的洪流将不可能化为现实。而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也在法卡山完成自己的使命。参与共和国可能的倒数第二场战争，先辈们完成了国家的第一个阶段：求生存。 那么他在法卡山和之后的战斗就开启了下一个阶段：求发展。 至于国家的最后一个阶段：求尊严，那就不是他们这一代的事情了。 所以当年幼的欧罗巴帝国太子林无惑，看着国家最丑陋的一面时。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相比起唾手可得的皇位，他更在乎让国家朝一个正确道路前进。 因为他受过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因为他曾为此拼过命。当大地主或者皇帝？那就是在否定之前付出过的一切，面对帝位的他竖起了中指。当帝国主义的继承人？开什么玩笑！ “这有什么不好？这是时代的潮流，运转的历史循环。” 两个外神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其实战斗的结果早就注定了。两个外神之间的魔力储量，本来就不是一个级别。 “没想到，遵循邪剑法则战斗至今的我会如此退场。”欧瑞科斯遗憾的消失 “我只是比你更遵循本能而已。”零无甩动长刀，两条血痕出现在地面上 “本能吗？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反应这么快，捕食者居然早就在这里等着我了。不，不对。”欧瑞科斯回过神发现了什么“你并非这个世界对我的免疫反应，恰恰相反你是要将这个世界抹掉重启。强者捕食弱者，在一切尽头当顶点陨落的时候世界重启。有意思，那么我也算遵循了邪剑法则的指引，走完了我该走的道。”欧瑞科斯彻底消亡 “啊，有多久没有出来了？时间这个概念对于我来说还真的是易忘。”零无垂下刀尖转头看向来人“我们有多久没有正式见面了？海心。” “忘了，反正蛮久的。”海心大公爵举起手让身后的人止步“先回答我，历史是由谁创造的？” “你在说什么？是陷入了久别重逢的感动了吗？”“零无”将手中一把太刀入鞘“自然是每一个王朝的顶点，历代战争胜利者所创造的。” 雷鸣般的响动忽然响起，海心大公爵忽然掏出了她插在右腰枪套中的黑桃a手炮。极速拔枪甚至让她身后的人只看到残影还有手炮开火时炸裂出来的残存白焰，她的手炮驱动力是特别的。 点五零口径超重格令弹头，在cl-20六硝基六氮杂异伍兹烷的驱动下。有着超高速超动能的特性，甚至于海心大公爵之所以使用超重弹头，很大程度上是发射药过于猛烈让轻质弹头会被热障磨损，尤其是低海拔地区。 cl-20，这种成分的东西一般没有人用来做发射药使用。它是高威力炸药，一般用来当原子弹的引爆炸药。 但就算是这种恐怖动能和弹速加持下的弹头，被一把太刀拦截。不像是切开，更像是子弹头撞击到刀刃上自己撞成两半擦过“零无”的左右两边。 “真是伤心，久别重逢居然朝我开枪吗？”和欧瑞科斯拼砍无数次都未损的妖刀，此刻刃口上居然开始出现细微损伤 “你就不是他，我们见过一面，弑杀的邪神。”海心大公爵往弹巢装填拇指粗细的备弹 “我也可以是他，欧罗巴不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领导吗？！我可以是，代领欧罗巴征服这个世界难道不是美好的愿景吗？”和欧瑞科斯打了这么久他也有点不想再继续打下去了，他已经感觉到满足了。捕食需要饥渴感去驱动，现在已经饱腹的祂不是很想去吃撑。 “欧罗巴闪光，这个称谓并非是某个偏执皇帝、独断专行独裁者的名讳。更别说是被本能所驱动，到处捕食的动物。我们需要的是一个领袖，而不是强大的头狼。”海心大公爵否定了邪神的说辞 “遵循本能驱使有什么不好？”弑杀邪神感觉自己的理念被眼前的海心大公爵所否定，祂很不满。 “你既然是大公爵，那么就应该知道比别人更多吧？”祂笑了笑 “这个世界的访客并不算少，虽然天可汗唐红生张开了障壁但与他同源的外来者并不会被遮挡。他们来这里怎么做？怎么想？史料虽然模糊、残缺、破损，但还是能看到他们大多数都遵循了本能。” “这个世界如今的面貌难道不是他们一手创建的吗？”祂的嘴角挂着轻蔑 “从最开始的依托血缘关系的部落制度，是谁先开始让整个世界遍布帝国？还不是那些带着知识降临在此的外来人，他们一开始就有着常人难以越过的知识鸿沟。” “他们难道不知道更先进的社会体制或者国家体制吗？是不知道吗？还是不想？”祂的轻蔑更不加以掩饰 当能够轻易抓住权柄的时候，没几个人会抗拒这种唾手可得的东西。 “天可汗唐红生。”海心大公爵第一时间就想到历史中的伟人 “天可汗唐红生只有一人，而君王有千千万。个例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我不否认还有穿越者选择追寻天可汗唐红生的道路，但能走完的人始终只有天可汗唐红生。” “而那些曾经和天可汗唐红生同路的人，无一例外都会变成罄竹难书的暴君。”祂伸出手指从左往右滑 “就像是饱受饥渴的贫民，当有机会变成巨富时。他们远远比那些本就是富人的人群，要更加的贪婪。饥渴早就刻印在他们记忆的深处，饱腹感他们没有概念。” 这个主义那个主义，嘴上说说谁都可以。毕竟这些东西都只是一个概念而已，在实现之前都是空谈都是口号。 那些来到这里穿越者，就算曾经身处在文明之中。有多少人理解他们之前的社会形态是怎么运作，有多少人知晓其中切合实际的方法论？有多少人嘴上说着主义，心里想着生意？ 大多数人理所应当的享受和平，但不知道为什么和平以及这种和平究竟怎样才能够持续。毕竟他们记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是如此。 屠龙剑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用，用了之后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拒绝成为帝王。毕竟人人崇拜英雄，人人依靠英雄。信仰和崇拜带来财富、带来权力，也带来欲望毕竟一切理所应该、一切唾手可得。 大多数都是理所当然的回想起前世那些空洞的口号，却并不知晓这其中的概念和口号是如何诞生如何践行的。在他们记事的时候，知识群体已经从整个社会的基本面浮起。 还能够深入基层理解社会运行底层框架的学者寥寥无几，他们已经依附于公司脱离了底层。 教育系统自然而然的往上漂浮，屠龙剑有意无意的隐瞒或者停留于形式。方法论的抽离自然让这些年轻的穿越者，只懂表面不懂内里。 毕竟考试不考这些，老师就不教这些。 这些人要么成为空洞的理想主义者，要么拿起更实际更易于实践的理论。中央集权的帝制，依附于多股大势力制衡每股势力的扩张和需求。就能稳稳的坐稳帝位，区别只不过是有实权的皇帝和象征性的皇帝。 仅仅这些就已经能成为金字塔顶端，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了。 更地狱笑话的是，资本家不能榨取劳动者百分百利润。不是因为老爷们心善，而只是他们蠢。恰好，这些外来人相比那些资本家或者压迫阶级要懂得更多，也知道如何进一步压榨。 他们甚至能靠这些更高效率的压榨方式，来获取压迫阶级的欣赏和重用。通过高效率的压榨手段，来获取权力。 毕竟很多时候并不是压迫阶级不使用这些手段，而是他们蠢到没发现这些。这些外来人见得多了，自然知道怎么更接近红线而不会越过红线。 明确目标、实事求是、循序渐进、群众基础，不依附不扩张的人历史中只有天可汗唐红生能做到。其他人要么就轻飘飘的死了，要么就成为了暴君或者代言人。 为什么？ 天可汗唐红生前世，生于古田牺牲在海南美亭。几乎打穿了抗日战争和几乎打穿了解放战争，别人书中写着的或者没有写着的故事，是他过去生活中的一部分。 所以唐红生的信仰如此坚定，唐红生也知道会碰上什么困难如何去解决困难，更重要的是唐红生知道广大基层想要什么重视什么。 而不是高高在上傲慢的认为基层需要什么施舍什么，他可以为了实际情况去变通：比如实行名义上郡县制。毕竟太过于超前的社会体制，需要的基础是一个广泛的人民群众认可。 唐红生也坚守了他该坚守的事情，郡县制只是一个壳子一个名头，内部的运行逻辑其实是另一个社会制度，不过是方便广大群众理解的空壳子而已。 为什么只有天可汗唐红生能做到，因为古田会议到解放海南，他看到的、学到的、想到的远比从书本上来的深刻。 所以他能坚守，他能改变。但很遗憾，天可汗唐红生在这个世界中是已经熄灭了的闪光。 帝制，或者说权力尽数被一人攥在手里。法律只是用来约束平常人或者说统治压迫金字塔的底端，对于社会的上层来说毫无约束力。 无休止的争霸中，需要的是一个极高效率的行政体制。皇帝的一言堂，就极端适应这种需求。毕竟皇帝的话语就能是法律，一句话一个词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也能决定整个国度的未来。 “找到你了。” 缪瑞安从方尖碑后缓缓走出，祂预先做好心理准备。毕竟零无那极端异常的魔力，预示着过去有着多么恢宏的事迹。 但当真正来到这里，被零无埋在王座世界最底层框架下面时，缪瑞安还是被惊讶到了。八十多万的亡魂残片，统一和谐的在这个空间中存在。 灵魂是有重量的，就算是神袛也不能背负如此多的亡魂。这和掠夺魔力是两个概念，毕竟魔力就像纯净水一样而亡魂则是各种各样的颜料，会让人沾染。 这么多亡魂平静的共存在这里，没有躁动把零无的魂魄扯碎。那么代表着，零无是他们最大的公约数、最大的共识。 爱莲娜很开心的把缪瑞安拽过来，毕竟这是在暖水港时就说好了的。 “我原先以为你像是长生种一样，掠夺魔力来维持自己那风中残烛的寿命。但很快我发现你不是这样的人，那么是过去的亡魂纠缠着你吗？”缪瑞安看着方尖碑下人山人海的军队一直蔓延到海边 “当我站在这里时，我发现自己猜得也不对。零无你打算干什么？你不像长生种一样汲取亡灵，恰恰相反你在无时无刻的透支自己魔力去保住这些人的灵魂碎片。”缪瑞安很严肃的警告零无，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每个人的魔力都是有特性的，那些魔力量少的人不会察觉到这种变化，但你不一样。你的魔力量相当异常，却没有任何偏向任何的属性。我以为制造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你魔力的特性。但我随后发现，这些东西来源于你的知识而非特性。” “你将你的魔力特性用在了其他地方，也就是这里。”缪瑞安拽起零无的手“你的执念让你背负着这些如山一样庞大的亡魂残片，挣扎的生活下去。” 零无始终看向方尖碑下聚集的军队，这些亡魂代表着他来到这个世界仅仅属于自己的过去。也代表着他成为欧罗巴闪光的动力，一个全新的世界陌生的世界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不属于这里。 不该是这样，生活不该是这样；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该是这样；国家存在不该是这样。 他的起点很高，高到寻常人一生难以企及的高度。作为欧罗巴帝国的嫡长子，帝国太子的身份让他能够尝试去改变自己国家的部分。 说到底，一切的开始并不是因为什么宏达的愿景、伟大的理想、高尚的主义。一切的原点仅仅是欧罗巴帝国太子林无惑，想让自己存在的国度变得更符合自己前世的样貌而已。 让这个陌生的世界，至少是自己所处国家变得自己更熟悉，仅此而已。 “一开始是我个人的任性吧，但渐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当我回过头时，发现身后已经跟着数量庞大的追随者。他们以我为道标，奉我为先知去踏上截然不同的道路。想要一个全新的未来，美好的未来。”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一个异类。我倍感欣慰，也决心就这么走下去。但从什么时候开始，驱动我前行下去的契机不是我想这么干，而是他们想要一个怎样的未来。” 虽然零无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习惯性伸出手接触离方尖碑最近的墓碑。答案正在这里，那些站的离方尖碑最近也是最开始牺牲的战士们。 国防军第一军团，以前的名字是太子武装亲卫。作为帝国太子最先拥有的武装力量，也是最开始遭受损失的武装力量，更是最亲近当时作为太子林无惑的武装力量。 “他们吗？！”缪瑞安注意到了，毕竟零无的小习惯和小想法她都懂 “他们一开始并非作为一支武装力量存在，我当时的护卫安保任务也不属于他们的职权之内。这些人并非什么训练有素的士兵，而是一些大贵族旁系最不受待见的贵族后羿。”零无对这些事情如数家珍，他记得很清楚包括当时的任何细节 “至少一开始他们的身份都是如此，作为帝国太子的玩伴。去为家族的未来出一份力，一开始他们在家族眼中就是一份不大不小的投资。” 大家族重要后代会作为接班人来培养，而让这些不重要的家族旁系后代和帝国太子保持一个良好的私人关系。大家族大贵族很好懂的想法，将人作为投资的筹码。 “但是到了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被我带回来。新加入的人可能出身某个贫民窟，也有可能是某个家道中落的贵族小子，还有可能是某个即将要成为官妓的大罪官员子女。”终于有倾诉的人，零无的回忆让他停不下嘴 但是他被粗暴的打断了，因为他头上被爱莲娜爆锤了一下。缪瑞安看着突然下手的爱莲娜，一切都懂了。 “他们是最先跟随我的人，也是最先接受我理论的学生。”零无笑着轻抚墓碑“虽然他们的年龄与我相仿或者大我很多岁，但他们最后都以学生自居。” “当然他们的阶级不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同，拥有的知识不同。导致了许许多多的摩擦，不过生活总是这样的我也乐于他们吵吵闹闹。毕竟人与人之间总需要磨合，知道对方喜恶的过程中确实有可能过界。” “但很快，他们就对这些无所谓了。毕竟它们最后发现了，人与人之间其实没有什么不同。知道对方喜恶就不会发生冲突，一切都是认知差异导致的冲突，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还记得这小子当年对爱莲娜开了一个相当恶劣的玩笑，将一只死掉了的大黄蜂朝爱莲娜丢过去。结果爱莲娜吓得当场起飞，当然后果也是很严重的他再也没有这么干过。”想到这里零无看向爱莲娜满意戏谑 “我抓着板凳追了他两三公里，痛揍一顿告诉了他这么做的我后果。”爱莲娜也有点绷不住了，用咳嗽演示尴尬 “是啊，生活总是吵吵闹闹的。当初的每一次冲突到后来都可能成为日后笑谈，如果他们都在的话。”零无揣摩目标，那些人的时间已经定格在过去了 帝国太子小打小闹没什么，但是当触及到利益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就算当时的帝国太子林无惑，预知到了将来为此做了准备。 一个残酷的现实是，就算是你为此做了充足的准备。伤亡不可能总是百分之零，斗争会产生代价，而代价需要有人为此支付。 “我至今都忘不了当初那些大家族的做派，前几天设伏冲着我来想要除掉我的武装力量。那些成为我武装力量，他们家族派过来的旁系子弟。在他们眼中，这些派过来的后代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他们想要在不直接除掉我的情况下剪掉我的羽翼。” “让最后就算是我登基了，也没有可信任的人去执行我的意志。任何政令都对这些大家族单向透明，毕竟执行阶段的人手都是他们安插在我身边的人。一但这些人脱离家族掌控，就会被家族除掉以此来向我施压。” 零无越说越生气，他可是还记得葬礼上那些假惺惺大贵族的嘴脸。 “他们说着遗憾什么的话语，顺势补偿我新的玩伴。真是令人好笑，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一样。抢走他的玩具，把玩具扯坏后说着自己会补偿什么的话语。” “但他们不是我的玩具，他们把人命当成什么了？”零无的话语阴冷“我让他们付出了代价，他们犯下的错并不是触怒敌国太子，而是阻拦我实现朝烈士们许诺的未来。” “仅此而已。” 第178章 欧罗巴闪光的执念 “王朝有什么不好？这不是所有人都期待的政体吗？那些喋喋不休的文人、贪婪的商人、向上攀登的官吏，无一不期望自己能够到达顶点。” 和海心大公爵对峙的“零无”开口说出自己所看到的所想的，祂看到不断循环中大人们的乐园。 “那些在市井中叫嚣，那些在场馆中演讲的在野党。口中满是对当时我们的指责，用一个个空想的口号来攻击我们。是他们对当局中央集权的不满吗？还是手握权柄的不是他们而已？我能想象到，想象到他们如果真的在我们手中抢走权力，那么他们也只会是下一任帝国政府而已。” “嘴里满是主义，心里都是生意。我想这些对我们来说不是藏在话语里的警示，而是真真切切遭遇过的事情。海心，我们有多少人因为背叛者而牺牲？” “很多。”海心大公爵回答 “所以人们才如此喜欢成为帝王。”被零无抓住的妖刀正在像是生物一样用肉芽修复缺口 “帝王不需要被束缚，帝王也无法被束缚。那些背叛者会悲惨的死去，他们的亲朋好友也会被连坐。那些卑鄙的反对派在开口蛊惑人群的时候，就会被利箭洞穿喉咙。” “帝王不需要遵守纪律，也不会被法律束缚，帝王的我话语就是法律。顶点就是能够根据自己的所思所想去行动，个人的好恶就是这个国家的国策。这不是每一个人的理想吗？无论是外来者还是本来就在这里的人，权柄不是每个人都想抓住的吗？” “一个人的意志强加在国家上，用个人的贪欲指定国策。这个国家会没有未来，帝王所走的道路从始至终没有其他人的位置。有的只有工具和成为帝王实现目标的手段，再美好的许诺也只是帝王的施舍。”海心大公爵没有表示认同 “那么享受帝王荣光，拥有帝国太子庇护的你们为什么会拒绝这唾手可得的权力？那些反对派话语中的空想，只是他们用来蛊惑人群的诱饵。你们为什么会想要实现人人平等的理想，理想就应该只是理想而已它只会存在人们的话语中人们的想象中。” “理想足够纯粹，而现实不会那么纯粹。那么你们还在追逐理想为了什么，现实总是会妥协，现实必将不够纯粹。那么你们为什么还是要追逐，这生都不可能实现的闪光呢？” “当有一天，理想化为现实的时候。我们能被公允的记载在名为历史上资格，我们的所做的事情是后人实现理想目标的起点。”海心大公爵重新举起枪 就在零无想要通过枪口指向和手指肌肉变化判断弹道的时候，一把迅捷剑逼迫祂必须分散注意力来应对当下的压力。 “哦呀？！明明被人都做成刀了，怎么还能够寄生宿主的？原始神明有这么强力吗？”恐虐之神库恩戏谑的看着零无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时候无论怎么打事后零无都没有对祂发飙的理由。毕竟人菜被寄生，本来就该背锅。菜就多练，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抽刀阻挡迅捷剑，同时右手刀刃精准竖立在海心大公爵的枪线上偏移大口径手炮的射击。 “哼，人造的伪神。” “哦呀？！”恐虐之神库恩笑嘻“我可不想被一个残存碎片这么说。” “那我就让你看看吧，本源神明的力量，掌管杀戮的狂躁神明之力。”零无踹开恐虐之神库恩 地面上发稠的血液被吸引着，一道道涟漪合拢。陆地上由血液组成的浪潮开始升起，稠血就像是岩浆一样吞噬着区域内的东西。 陆战队接到海心大公爵的命令后果断后撤，寻常力量已经无法进入这片区域了。外神死斗过后，整个世界的魔力总量有着爆发性的增长。 影响是方方面面的，就像是从高原环境突然来到海平面高度的区域。醉氧，习惯低氧高海拔区域突然来到高含氧量区域。氧气会让人变得非常不适应，现在的魔力也是如此。 普通人的魔力运用量都有很大提升，更别说那些本就是强者的人。 一颗超大犹如小山一样的超新星黑球被丢出，稠血的海啸中被这颗超新星侵蚀出一条道路。陆战队和快枪洛伦佐小队迅速从开辟出的道路离开，这里已经不适合他们留下了。 快枪洛伦佐扛着已经力竭的术士赶路，本来提在手上的箱子已经打算让人转交了。当然他如果选择不给海心大公爵，可能自己也不会平安脱身。 箱子里装着爱莲娜的遗物，海心大公爵也大概知道里面是什么。最初的手炮使用者，除了她和零无外还有爱莲娜。 海心大公爵打开箱子，拿出了放置在其中的手炮。原本华美的手炮，此刻已经像是被漫长时光蚀刻。 玫瑰，是这把手炮原来的名字。爱莲娜的火力在当时甚至超过海心大公爵，零无当时也很吃惊手炮能被魔力增幅成那样。 海心大公爵的手炮更偏向动能弹药，而爱莲娜则是直接发射魔力。 “玫瑰花瓣凋零后只剩荆棘吗？”海心大公爵举起爱莲娜的遗物 荆棘手炮发射时喷发出异样的紫光，声音也不像是金属嗡鸣而是邪祟嚎叫。 稠血浪潮想要将荆棘手炮发射的弹药拦住或者说偏移开，毕竟高动能弹药进入不同密度介质的时候，自身疾速紊乱的应力就能让子弹炸开。 刚才海心大公爵使用黑桃a重型手炮轰击的时候，就被这些越来越汹涌的稠血浪潮所化解。但这一次和刚才不一样，荆棘手炮打的并非是动能弹。 靠近的稠血瞬间被蒸发，或者换个说法。这些稠血中的意志被抹掉，化为了这个世界中最基础的单位：魔力。 荆棘手炮能够分解魔力。 “爱莲娜的遗物吗？你居然用这个来对付我！”交战中的“零无”更加狂躁 恐虐之神库恩趁着这个间隙直接用迅捷剑的护手卡住“零无”的刀锋，祂也不是傻愣愣的冲过来。祂也有后手，一个意想不到的后援。 “就是现在！”库恩很吃力的卡住刀锋，现在的魔力爆发环境自己顶不住多久 一把诡异的蜿蜒匕首从刁钻的角度，刺穿了“零无”的肩膀。上面带着的神袛权能，“零无”很熟悉记忆中出现过。 “强欲之神拉斯特！” “啊哈，正解。”穿着旗袍的强欲之神拉斯特抽刀 正在这里肆虐的血海被一分二，“零无”的魔力爆发开始更加狂躁。外溢的魔力波动甚至让站在远处观望的一般人，呼吸都开始变得艰难。感觉连呼吸都需要主动去想，不然就喘不过来气。 “nice，接下来把分离出来的寄生体干掉就可以了。然后我们就收工！”强欲之神拉斯特拉开距离 “噢噢噢哦哦、简单、直接，我懂了！”恐虐之神库恩很高兴战术内容如此简单，毕竟祂不是不懂而是懒得想那么复杂 血雾散去后，并没有预想中的敌人出现在战场。而是还只有“零无”站在那里，强欲之神拉斯特的权能并没有将某些东西从零无身体里分离。 “寄生体？”零无狂笑“那个邪神从被我斩杀时，就已经被我吃掉了。我从始至终都是我，你要怎么样才能将一个人的灵魂分成两半？” 事态好像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天空上，站在亚空间断层的艾亚菈深思。缪瑞安跟她说过一些东西，这些线索成为了她理解现在事态的关键点。 “一个灵魂，同属于一个人的灵魂。”艾亚菈想起了暖水港时自己进入的亚空间，零无的王座世界。 “本我、自我、超我。”艾亚菈想到了关键“本能、平衡、理智。”那么现在站在战场上的，是零无的本能吗？ “海心，如果当初我们选择顺应历史的潮流称王称霸。那么现在欧罗巴帝国就能够成为世界的顶点，我们将远远比机械帝国要昌盛。”零无朝着海心大公爵说道 “事情也就不至于变得那么可悲，那些卑劣的背叛者就会在想出阴谋的一瞬间就被格杀。爱莲娜就不会死，很多人就不会死。” “被自己定下的律法所限制，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当时的情况也是，就算重新称帝有谁会反对？谁能反对？谁敢反对？”零无气愤的宣泄积压的情感 “逝去的烈士们不答应，他们是为了一个美好的未来而牺牲的，不是为了成就一个帝王。你懂的，他们甘愿成为代价的意义。”海心大公爵重新填充好魔力 “历史不是帝王所创造的，是成千上万的人民。人民不需要帝王，而帝王需要人民。” “牺牲必须有价值，这就是逝者对生者的期许和嘱托。” “是吗？还是诅咒呢？”零无举刀 方尖碑下，望着海量的亡灵。缪瑞安叹息，亡者灵魂的重压没在这些年把零无压垮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零无，你无法将停留在过去的人带向未来。这么做不是亡者施加在你身上的诅咒，而是你自己在诅咒自己。迟早有一天，你的心灵会向内崩塌的。你在自己毁灭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缪瑞安很严肃的问 一切的一切或许是始于自己的小小私心，他想生活在一个自己所熟悉的国度。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法治、熟悉的观念，这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异类，并非始终是孤独的疯子。 那是他是欧罗巴的太子，他有权力去改变国家。虽然身处在建制派高层，但没人想到太子最反建制。 “开始或许只是我一个人的任性。”零无嘲笑着当初自己的天真，自己就算是以前也没有生活在大革命浪潮的时代。 他只能在书籍中窥探到当初革命浪潮的一角，没有真真切切的知晓大革命的轨迹，细节的缺失让他大方向没有错，但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犯小错。 一旦犯错，就会有人替他支付代价。 “但在这里的烈士们，被我口中的理想所吸引。他们想要与我同行，当人数越来越多的时候，我很清晰的体会到这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他们想要那个未来，我所许诺的未来。就算他们已经无法坚持到那个终点，也没有丝毫的抱怨。因为他们相信，那个未来会实现的，我能替他们走完这条道路。带领剩下的人，带领新加入的人一起完成理想。” “有一个念头，在烈士牺牲的时候我就在想。”零无手放在墓碑上看着熟悉生平碑文 “如果有可能，我想让烈士们能够看到。他们为之牺牲的未来，真正实现的未来。我想让烈士们能够亲眼看到未来，这并不是单纯我的执念。那些与我同行，幸存下来的老友们也一定会想让逝去的烈士们看到终点。” “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仅仅是这样短的时间就让这么多的战士们逝去。我依然记得那些人刚入伍时的神情，那些有着各种各样背景的年轻人们，有且仅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对能够亲自将国家推向一个更好的道路上，而感到荣幸和自豪。” “他们不再是为了活下去而参军，他们更是为了自己的亲朋好友们、自己所爱的人而参军。我想要让他们看到终点，我不能让所有人都能活着走向终点。那么我仅仅剩下一个执念：至少让烈士们看到未来的国家，不单单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未来，而是他们用命拼出来的未来，那该多欣慰。” 这些全灭被封存军旗的部队，已经没有后继者接过旗帜去走到终点了。多年的战斗让零无意识到，战士们对于军旗的执念。 牺牲并不可怕，但对于军团战士们来说军旗是整个部队的象征。他们想在最后胜利的时候，能够有后继者拿着军团的旗帜去见证最后的胜利。 方尖碑上的天空在这时破碎，玻璃一样块状的天幕碎片在下坠的时候分解。每一块碎片中都在闪烁着亡者的记忆，这个区域是零无用魔力拽着过去所构建的亚空间。 现在这里开始出现破损了，这个世界开始起风了。 “亡者需要安息，他们该回到真正的安眠所了。”缪瑞安将零无转过去，让他直面烈士们“他们在等你下最后的命令，作为领导人你有责任让亡魂安息。” 人是不能拖拽过去前行的，就算是外神也不可以。 “我其实也一直在思考我诞生的意义，一个组织召唤外神的工具？这个世界本源思想去解决魔力损耗的代行者？但最后我发现都不是这样。” 缪瑞安看着零无，想起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祂作为人造神只需要靠行走去认识这个世界，去感受这个世界才能理解这个世界。 只有理解这个世界才能改造这个世界，神只和凡人需要的步骤其实并没有区别。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带领你去改变这个世界，我将爱与希望寄存在你。”缪瑞安很开心终于能够说出全貌了 如果说起点和终点都已经被定下来，只有过程能够自由的选择。那个名为缪瑞安的生活，这也足够让祂做出改变了。 降临会的目标已经实现了，外神欧瑞科斯已经降临并被零无斩杀。现在只剩下这个世界最本源的问题了，那些逐渐被长生种垄断的魔力，逐渐枯竭的魔力。 改变的契机或许就是现在。 “全都有，稍息！”爱莲娜下令 震天动地又整齐划一的响动，军靴后脚跟防磨片碰撞在一起的整齐响动。他们看向方尖碑中，神情都带着期许。 “来吧，零无。”爱莲娜也整理好自己的军装“大家都在等着，你没有忘记口令吧？好像外面时间过了蛮久的。” 零无深呼吸，对这些逝去的烈士们下达了最后的军令。这就意味着将来已经没有办法去复活逝去的亡者了，零无需要自己亲自掐灭那一丝丝希望。 “全都有，解散！我们该回家了！” 第179章 暴君图谋 “如果人民真的能创造历史的话，为什么在欧罗巴的时候需要一个圣人来领导他们？你以为我是什么？那个伪神的刀锋，权能是剥离什么吧？为什么没有起作用？”零无嘲笑强欲之神拉斯特的攻击 “因为我是被圣人所摒弃的东西，那个臭小子将所有负面情绪像是丢垃圾一样的丢给我。为什么一个国家朝更先进的道路时，需要一个圣人来带领？这何尝不是再次推选出一个帝王，自己不能实现所以才将希望寄托给圣人。” “如果历史真的是由人民所创造的，那么这个世界千百年来的帝制不也是这样产生的吗？” “人不会想象到超越自己局限的东西，所以正需要我们去给人民启蒙。我们指出了另一个可能性，不再局限于一条道路。”海心大公爵没有动摇 “哦豁，那还真是傲慢。”零无发泄着不满“那个臭小子明明可以安安稳稳的登基，明明可以只改良欧罗巴帝国。他绝对能做到靠一场场政令改革，来做到同样的目标。为什么他要用最激进没有任何退路的方式，举起革命的大旗？” 这个问题海心大公爵以前也想了很久，如果是以前她也会认同此刻的质问。但是一路走来，她所见到的她所听到的，已经让她切身的感觉到了答案。 “正如你所说的，不能仅仅依靠一个圣人。帝制说到底其实是慕强的父制，需要一个大家长来决断事物，而帝王则是一个国家的大家长。国家的命运掌控在大家长的手上，仅仅被一个大家长所攥着。”海心大公爵说出了她的答案 “人是会犯错的，国家的未来不能仅仅压在一个人的一念之间。这不合理，也不该合理。” 方尖碑上的天际破开。 烈士们的身形渐渐虚无，光点散开朝天际飘去。就像是升起的萤火虫群一样，漫山遍野的萤火虫群变成星光上升。 零无不敢回头看，他怕一回头就看到已经消失不见的爱莲娜。 “我知道你这些年压力大，虽然那些上到皇帝下到百姓，人人都知晓帝国太子的妖孽。百姓们信你，大臣和皇帝惧你。就算是最后胜利的时候，你依然没有放松下来，最后恰恰是压力变得更大。”爱莲娜从背后抱住了零无 记忆中的香气，爱莲娜双手揽着零无的脖子。 “其实最怕你的人，恰恰是你自己。”爱莲娜说出了这些年零无最大的心事 “我怕我出错，我怕我做错了事情却没有人能指出来，我怕我做错了事情却没有人纠正我的错误。”零无说出了离开欧罗巴的理由 “没人相信我会错，没人敢指出我的错，没有人纠正我的错。那样的未来，并不是我许诺给烈士的未来。我不会容许任何人和任何事阻挡我向烈士们许诺的未来，我自己也不行。” 当战争打到最后的时候，和平重临欧罗巴的时候。 作为战胜方的最高领导人，旧欧罗巴帝国的太子新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创始人。个人的威望和权能已经达到了整个国度的顶点，没有人会质疑也没有人敢质疑欧罗巴闪光的判断。 权力的顶点，一开始零无确实很享受这种感觉。毕竟自己手中的权力并不是律法和血缘强加在他身上的，而是大众的信任人民的信任。 这也让他在在一次错误后深深的感觉到了无力感。 大战后的重建工作和组织生产出了问题，这个问题的核心就是零无对于全局掌控过于乐观。 粮食产量和建设人口分配出了差错，这个政策制定出现了偏差。 百分之一，这是当时的偏差。但对于人口总单位为亿计数的欧罗巴，一亿的百分之一就相当于一百万人口。这部分的偏差本来应该可以在层层的执行中由各个单位，实事求是的去纠正这部分的偏差。 但到了最终，没有人对这个偏差产生疑问，没有人去纠正这部分的偏差。 饥荒的原因就此埋下了，加上战后的道路重建工作相当费劲。交通问题极大的削弱外部运力加入，去解决粮食危机的能力。 最后还是当零无发现问题后，紧急调动部队强行军去运输粮食。这样才勉强解决粮食危机，这期间甚至出现卡车部队因为道路崎岖导致的人员伤亡，这个本来能够避免的错误切实发生了。 这也让零无第一次发现了国家的问题：个人崇拜的问题。 一个能够持续良好运转的社会体制国家体制，必须要有纠正自身错误的能力。批评与自我批评，批评能发现别人的问题从而避免问题出现在自身，自我批评则是能够找到自身的缺陷并改正。 那时的欧罗巴缺乏自我批评的能力，原因就在于人人都相信欧罗巴闪光的判断是正确的。 所以那时的零无就想要离开了，他要在地方基层开始放卫星前离开。让整个社会的纠错程序能够重新启动，欧罗巴的未来不该仅仅依靠一个人的判断。这是零无许诺给烈士们口中的未来，不再需要帝制父权的未来。 “对不起，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但是你也不用多想，我只是和朋友们团聚而已，不是吗？”爱莲娜说完揽住零无脖子的手渐渐的化为光点 “能和你相遇，就是我的奇迹。” 方尖碑下已经只剩下几人站着，还有漫天飞向天空的萤火虫。 就在零无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那不是谬瑞安如同翠鸟鸣唱的响动，而是一个少年的嗓音。 虽然他确实很怀念这个声音就是了，毕竟他以为再也听不到了。 “我就说你是个爱哭鬼，谬瑞安和团长都不相信我。现在来看，还是我最懂你。”少年推了推眼镜 零无最后看到他的一幕，是少年在雪地中立盾时的坚决。 “没什么，下雨了而已。”零无用袖子擦掉了眼泪 雪绒花战团的人都在这里了，那些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各位，此刻都在这里了。零无甚至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久很久的梦。 当梦醒时，自己可能刚刚在庆祝雪绒花战团成立的酒会中醒酒。之后的一切都是一场既真实又残酷的梦而已，如果是这样多好。 “零无，我爸没有对我失望吧？”带着眼镜的少年很明显特别在乎这件事“毕竟我是他最不成器的孩子，远远不及哥哥们的成就。还擅自在前线中战死，虽然最后还算英勇。” “不，没有这样的事。”零无笑着反驳这个损友的胡思乱想 “原谅孩子的任性，是父亲的责任。他是这么说的，虽然我感觉你能回来他会更开心。” “我还以为会说些地狱笑话来缓解气氛呢。”眼镜少年笑着给了零无背一巴掌，萤火虫的光点也在他身上飘出 “那就好，那样的话我就不应该是最不出息的孩子了吧？” “所以你呢？现在你不应该在这里吧？你要是太早过来的话，小心我会一直揍你！”眼镜少年向后挥挥手后消失在漫天的萤火中 最后这漫天的萤火虫光亮中只剩下了零无和谬瑞安。 谬瑞安双手放在背后，微微弯下腰对着零无微笑。 “很吃惊吗？你甚至好像都没有发现他们已经来了。” “嗯，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们了。”零无上前将谬瑞安揽入怀里 最放不下的人，自我放逐来到暖水港后最放不下的人正是谬瑞安。 “很抱歉一直瞒着你，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见到你。”谬瑞安开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存在的意义已经完成了。那些曾经拘束我的枷锁已经没了，现在的我终于能够自由。” “所以，不要停留在原地好吗？”谬瑞安掰开零无的手将什么东西放在零无的手心里 一把黄铜钥匙，零无虽然没有见过这一把钥匙但是他知道这是打开哪里门的。 “我把名为谬瑞安的一切都放在那里。”谬瑞安说完身体也冒出萤火虫的光点 “我该引导亡者安息了，这是我最后的任务了。”谬瑞安推开零无“帮我向哥哥道歉，我不是故意瞒着他的。爸爸妈妈在小时候尝试过让我脱离降临会的控制，就算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我不想他也像爸爸妈妈一样消失，所以那次是我答应降临会的要求。” “再见了零无，这一次我终于能好好的向你道别了。”谬瑞安也难免不舍 “再见，谬瑞安。”零无终于能够亲口朝谬瑞安道别，虽然还是不甘心但他又无可奈何 “不要太伤心，至少我们都将希望存于你，也把爱存于你。”谬瑞安释怀的笑了“或许以后的路也会如此悲喜交加，但我希望你能知道我们一直希望你能走下去。世界本不应该这样，那就去改变这现状吧。大家也是如此希望的吧？” 方尖碑被天空牵引、墓碑被天空牵引，不止这些。连整片大地和海洋，漂浮在海洋上的战舰此刻都往天际漂浮。 一条极光的光带打穿了本就破碎的天穹，就像是航道一样承载着这些东西离开。 外面战场上，恐虐之神库恩配合着强于之神拉斯特用近身凶狠的缠斗去牵制着零无。 “不用管，拉斯特的刀锋能够起作用！”加入战场的艾亚菈发现了零无的动作 强欲之神拉斯特的刀锋不起作用，之前说是这么说但很明显零无的动作在刻意避免被砍到。 就算是以伤换伤的战斗中，零无也是选择被恐虐之神库恩刺到也不会选择被强于之神拉斯特的刀锋划到。 “啧，发现了吗？”零无双太刀二天一流攻防一体 两把等长的刀刃在手中宛若羽毛，刀光封住其中一人路线后能从容斩下另一个人的攻击。连绵不绝的挥砍犹如海浪，而此刻正是涌潮之时。 雷鸣般的响动，犹如闪电劈在海面上。 海心大公爵的威胁并不会因为距离的拉远而减少，超口径手炮的轰击在刀锋浪潮之中，轰开了一条通道。 强欲之神拉斯特的刀锋紧随其后，蜿蜒的匕首精准的追击到零无的身形。 就在即将刺到零无的时候，双刀交错直觉架到强于之神拉斯特的攻击。代价则是被恐虐之神库恩捅到，迅捷剑精准的捅穿了心脏。 外神之躯这点致命伤不算什么，但是被掠夺了大量的魔力。一个侧踢直接将强于之神拉斯特踹飞，随后双刀十字斩逼开恐虐之神库恩。 “你们时间这么充足的吗？”零无笑了笑，虽然确实拖下去对自己不利。 但是有一点在场的人好像都搞错了，此刻赶时间的并非是他。零无指了指天上，这时候在场的人才看到了天空中的异变。 犹如镜子一样，天空中被黑红圆圈一圈套着一圈蔓延。 原本这些东西都是地面上稠血浪潮的倒影，但是现在来看天空上的异变正在脱离地面上交战。 降临阵，或者说门。 “天可汗唐红生，拦住了邪祟的入侵。这是这个世界高层的共识，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够安心的内斗。”零无嘲笑着长生种的贪婪 “我来是掀桌子了，共识需要一个环境或者说共同的敌人。欧罗巴想要安定就需要一个强敌，一个所有人都不能够忽视的强敌。” 零无说出了他的打算，天空中那些黑红圆圈交接点。无数双非人的手正在倒垂挂在天际，不祥的气息犹如瀑布一样朝下方倾倒。 “啧，要开门吗？这居然没有被拦下，难道是世界意志也想要这么干吗？”对负面情绪感知敏锐的恐虐之神库恩，察觉到了海量的邪祟正在高悬于头顶 “魔力被长生种掠夺太多了，你只需要知道祂也想重启就好了。”知道更多的强于之神拉斯特让库恩接着干活 “你想要干什么？！”海心大公爵发问 “一个强大到需要整个世界对抗的敌人，然后这个世界联合起来击败这个敌人，整个世界就会和平。”零无笑着说道“就这么简单。” “会死很多人，而且就算把强敌击败后。整个世界的内部矛盾就会立刻凸现，矛盾并不会消失仅仅是被更大的矛盾掩盖而已。”海心大公爵可不会听零无鬼扯 “当然当然，这点我知道但那又如何？”零无自然知道这一点“你为什么会以为和平之后，还会有平等的国度存在？他们都已经融为一体了，在对抗强敌过程中这个世界会被渐渐的合并在一起最高效的运转。” “面对强敌，这个世界在我的领导下渐渐的统合；在我的领导下这个世界击败强敌；在我的领导下，这个世界重获和平。” “自然，和平之后这个世界有且仅有我来领导。”零无说出了他最后的目标 “你想当唯一的皇帝！”海心大公爵听出了弦外之音 “当然，这是我应得的。” 第180章 竖起灯塔 迅捷剑精准刺击想要封锁零无的双刀，强欲之神拉斯特也在伺机待发。 虽然不是特别了解这一次为什么强欲之神拉斯特会帮他们，但这些细枝末节以后再说。毕竟恐虐之神库恩也不喜欢理这些边边角角的东西，祂只在乎战斗是否有趣。 荆棘手炮和黑桃a的炸裂响动交织，荆棘发射出的超高速侵蚀魔力团撕扯开防御的稠血浪潮。 逼迫零无一定要对荆棘的攻击做出防御或者闪避，而黑桃a手炮的高质量高速实弹跟在荆棘弹药的后方。 切开荆棘的攻击必须要考虑后面是否会跟着实弹，最大限度的逼迫零无做出反应并压缩他防御的空间。 光是海心大公爵已经足够棘手，毕竟从欧罗巴一路征战开始海心就已经是最熟悉他的几个人之一。 不过时间依旧在他的一边，门已经出现。降临会的开门很大程度上也帮了他一个大忙，他只需要将门的缝隙拉得更开而已。 那些不存在这里的亚空间邪祟，当祂们争先恐后涌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场宏大的优胜劣汰就会开始，恐怖的危机下也带着丰厚的回报。 只要将这些邪祟猎杀掉，那么祂们就会成为这个世界新的魔力增长点。整个世界无法逾越的魔力阶级的障壁就会被打破，强者会变得更强弱者则会被彻底淘汰消亡。 迅捷剑扎穿了零无的一边肩膀，但是这并没有真正的起到作用。零无以被恐虐之神库恩刺穿的代价，想换的则是强欲之神拉斯特的败退。 他的刀已经指向了拉斯特的脖子，只要被噬沙砍中。神明也不可能短时间再次恢复，现在的他并不是凡人之躯意志被世界排斥，而是吞噬外神欧瑞科斯后有着权能的外神。 这个世界处处排斥着他，在门的下方这种排斥会变得非常微弱。外界的链接让这个地块开始变得非凡，世界固定的疆域即将被打破。 但拉斯特不闪不避，祂已经在行动开始前和一个人说出了计划。唐红生告诉了祂许多事，靠着这些祂找到了死神海拉或者说缪瑞安。 而从缪瑞安口中，祂知道了世界意志想要的结果。只要确保结果能够完成，那么灭世的危机将会继续延后而不会这次失败后，世界意志再次发动新的灭世。 魔力作为这个世界运转的底层逻辑支撑，已经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被长生种所渐渐垄断。现在那些本该进入到世界循环中的魔力被一些长生种牢牢拽住，他们不消亡就不会让魔力重新循环。 现在这个世界很明确的来说，就是一台动力逐步缺失的发动机。 系统出现bug，世界底层逻辑打算重启。灭世就是重启世界的手段之一，只不过这种重启手段需要用大灾害来表现，用无法抵挡的大灾害去消灭长生种。至于因此而消亡的更大数量普通人，这些并不在世界意志的考虑之内。 当普通的天灾，如大洪水、大海啸、大地震都已经无法威胁长生种的时候。穿越者、外神、亚空间邪祟都被允许降临到这个世界，双方因为种群、利益等形成不可调和的矛盾时。 战争，蔓延整个世界的战争就会启动。一个种族对另一个种族的战争，争斗带来淘汰、争斗带来消亡。那些消亡的单位、国度、族群，一部分会成为组成这个世界的基本单位：魔力。 就算不能够消灭长生种，也能依靠这些分流出来的魔力填补缺口。 运气，看不见摸不着。但当世界意志放纵，如降临会的一样的行为时。他们只需要付出等量的代价就能够完成自己的目标，或许可能还对自己的成果沾沾自喜。殊不知这一切的一切都来自于最高意志的默许，只要新的种群增加就能够增加冲突的几率。 “得手了！”零无已经感觉刀尖就要刺穿强欲之神拉斯特的脖子了 一道裂隙封住了他的捅刺，艾亚菈举盾冲了出来。 斩神刀噬砂洞穿了艾亚菈的盾牌，杀戮神只的武器并不是一般的东西能够挡住。刀尖持续贯穿，艾亚菈也抱着觉悟站在这里。她用左手小臂的骨头和绷紧的肌肉卡住刀锋，全身的魔力灌入伤口让噬砂无法继续行动。 “就是现在！”艾亚菈感觉自己很快撑不住，噬砂的刀锋犹如烙铁一样。伤口的剧烈疼痛来自于被蒸发的魔力，就像是无数红火蚁撕咬伤口一样的持续剧痛。 两个人的起点，来自于当时零无当时一模一样的疯狂举动。现在她也效仿当时的零无一样，将他拽回来。完成当初在暖水港时，谬瑞安对她的嘱托。 强欲之神拉斯特终于将蜿蜒的匕首真正刺入零无的心脏，周围涌动的血色浪潮犹如活物一样发生震颤，纷纷自爆瓦解成猛烈的魔力爆发。就像是虚空一样，将任何附近的东西分解成最基础的魔力。 整个伏尔加格勒以零无站立的位置为圆心，一个巨大犹如陨石撞击生成的大坑出现在这里。 “真是壮观啊！”恐虐之神库恩看着被改变的地貌 祂现在正在被气喘吁吁的艾亚菈提溜着，虽然可能会没事但不用去赌一个可能性。 海心大公爵看着前方几步光滑的大坑边缘，也有点庆幸。虽然确实有做了这方面的准备，但真的发生还是会有风险。 烟尘散去，在场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大坑的中心。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期许，那个人究竟会以何种姿态归来？ 两个身形，出现在尘云中。 一个是身着黑衣的天赐神国黑衣亲王，另一个则是穿着国防军军装的欧罗巴闪光。 现在和过去同时站在了这里，就像是两条世界线上的人同时站在同一个地方一样。 大檐帽上一只双翼合拢交错的黑鹰，双爪抓着一条斑斓的毒蛇。 金底铂金编织绳索的肩膀上，压着被橄榄枝完全包裹的金星。 袖口处是被钻石圈住的大铁十字袖章。 手上抓着仅有一根的三色大元帅权杖，整个欧罗巴国防军顶点的象征物。 “你已经不想逃了吗？”黑衣亲王举刀“不想被过去所诅咒了吗？” “诅咒？不，那些是烈士的遗愿。”欧罗巴闪光手上的权杖开始涌现出紫光 “如果当时你能够遵从欲望，遵从本能。那么你现在不可能待在这里过家家，你完全有能力成为世界的帝王。整个世界都将在你手上保持和平，这些难道不也是同时实现你的许诺吗？”黑衣亲王继续说道 “人民需要的并不是高压下的和平，这份和平太过于短暂。我之所以被人称为欧罗巴闪光，并不是带给人短暂的曙光。而是让人能够看到黎明的出现，暴君死后依旧洪水滔天。和平就只能成为暴君用来安慰自己伪善的借口而已，只能够满足自己的和平我不要。” 黑衣亲王双刀已经砍了过来，自己对战自己很清楚其中的套路。不过有一些方面，零无确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干什么。 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的魔力特性，是具现化物品。但是后期的实践和考究都已经证实，这些人人都会只要魔力量能够支撑，那么他的魔力特性被用在哪里了呢？ 被用在心中王座世界最深层，用来拽住亡者了。 而此刻，亡魂已经被谬瑞安引渡。那么他将开始使用自己的魔力特性，用与这个世界符合的战斗方式去战斗。 二天一流双太刀的刀法，单对单有一定优势的刀术。一把刀攻一把刀守，就算不及双手单刀力道大但如果对上熟练切换攻防刀的人，在技术这方面能够碾压力道上的劣势。毕竟兵刃对攻，并不需要太大的力道。 将刀用最正确的角度切开最致命的地方，可以不需要太大的力道。 但紫光封锁了双刀的线路，那些紫色的发光物质甚至在接触的瞬间就像是强力胶一样粘住了刀刃。零无挥舞的三军权杖抛洒出类似蜘蛛网一样的精神力捕网，转瞬之间就已经缠住了进攻而来的黑衣亲王。 就像是渔民一样收网，将人整个拽过来。 “得手了！”黑衣亲王抓住了近身的机会，其中一把刀刺穿精神力罗网。 但转瞬之间这些原本粘稠的精神力瞬间变得坚硬，由蜘蛛网一样的结构变成瞬间外扩的荆棘环。就像是敲棒球一样直接击飞黑衣亲王，而攻击并没有停止。 紫色精神力化成鬼爪朝被击飞的黑衣亲王抓去，险之又险的在空中扭转身体躲过去。 精神力幻化的地刺瞬间出现在他的落点上，直接从下刺穿黑衣亲王。 没有痛感，没有伤口，好像什么伤害都没有造成。但这很明显不对劲，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不可能就是在放烟花。 “你做了什么？！” 下一刻，散发着紫色光芒的拳头直接重击到他的腹部，刚才被地刺穿过的地方。那里刚才被种下了一个烙印，或者说一枚精神力炸弹。 无声却能被周围人清晰感知到的魔力大爆发，精神冲击下直接让黑衣亲王的魔力被炸掉一大截而肉体却没有任何的损伤。 只针对魔力的攻击手段，大幅度削减对手魔力的新型攻击手段。 让外神之躯刚刚战胜欧瑞科斯的黑衣亲王直接被炸到魔力枯竭，而外神之躯是需要魔力来维持的。 祂现在只能直直的跪在地上，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行动了。 “为什么，明明能够随着自己的喜好去形式。道德、律法等那些世俗的东西，只要足够强就能被轻易的突破。那些东西只能约束弱者，强者就算是双重标准都无妨。” “多少穿越者选择成为了暴君，明明只需要遵循本能就能将一切拿到手。一人就是一个世界，这不是所有人都追求的东西吗？！”黑衣亲王无法理解 “人与动物最本质的区别是，人能够控制自己的本能。”欧罗巴闪光看着渐渐消失的黑衣亲王 “是吗？可能正是你将那些东西全部丢给我，我才会这么想吧。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正是你丢掉了太多本能才会让你变得如此不幸。”黑衣亲王嘲笑着 “你在要求你自己成为圣人，但圣人只存在信徒的口中。”最后的最后祂也想起了重要的事“这一次，有好好的向缪瑞安道别吗？” “嗯。” “那就好，那这片大陆的事就算完成了。” 只身一人的零无看向黑红圆圈外扩的天空，那些亚空间邪祟聚集而来伸出了非人的手。他们想要进入这个世界开始猎杀，来满足自身的欲望。 “滚。”零无用三军权杖指向天空 萤火虫一般的光点从大坑中升起，浩浩荡荡的冲向天空中的门扉。连续不断的撞击引爆了整个天空，魔力躁动的撕扯那些即将穿过来的邪祟。 它们一滴血液都不能落在大地上，会在坠落的途中变成这个世界最底层的魔力。它们想要猎杀这个世界来满足自身欲望和掠夺魔力，但此刻它们已经被尽数斩杀。 当天际回归正常，残阳的光芒照射在这里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地了，北方雄鹰帝国的内战在此刻已经有了定论。 “我回来了。”零无看向来迎接自己的同伴 “欢迎回来，然后这是你的。”海心大公爵将荆棘手炮递过来“爱莲娜让我交给你的。” 零无仔细揣摩，上面的刻痕。原本华丽的玫瑰手炮此刻只剩荆棘，爱莲娜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他。 那些一直追随零无，一直被零无拽着的烈士灵魂。萤火虫一般的光芒，汇聚成天空中的一条光带。就像是不断摇曳的极光一样，指向了回家的道路。 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夜空中看到了不断接近的光带，一开始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各个部门也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条光带究竟是什么。会不会带来风险，有没有必要启动应急预案。 直到，光带中繁星开始坠落。 先是一两颗光点拖曳着光芒坠落在国家公墓园方尖碑的顶端，随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光点坠落。 繁星交织出的曳光点亮了欧罗巴的夜空，靠近的人能够看到方尖碑上像似水花的涟漪。 居民们打开了窗户，看向了坠落星辰。 仿佛有冥冥之中的感应，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那是什么。 “妈妈，那些是什么？”窗户边上的幼童提问 “是爸爸和爷爷，还有他们的战友们。”少妇看着坠落的星光，很肯定的回答。 同时她也抱紧了幼童，无声抽泣。 那些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人，有些是平日严肃的白领，有些是和蔼的官员，有些则是随着战后欧罗巴发展而起家的富豪。 他们不约而同的打开了衣帽间最深处的柜门，那里放着一尘不染悬挂无数勋章的国防军军服。 可能有新老军服的差异，可能上面已经不能够再悬挂军衔，但他们的身份一直被他们自身铭记。 人群开始朝公墓走去，去迎接烈士们回家。 国家公墓的方尖碑上铭刻着烈士们的名字，对于欧罗巴来说这个建筑就是指明国家过去、现在、未来的灯塔。 而北方雄鹰帝国主战场。 正在大本营坐镇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也收到了一个令他吃惊的消息。 “西蒙·罗曼诺夫被从地下建筑中发现并活捉。” 第181章 身份诅咒 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已经被活捉，虽然这个消息被严格控制不扩散。但这一个事件已经能够代表，战争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仅仅只是残存的回响而已，挣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还有一个更重要，能够向公众解释战争已经结束的事件：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皇女已经代表帝国北边势力，南下和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代表的抵抗势力汇合。大势已去，已经没有一丁点翻盘的机会了。 位于北方雄鹰帝国和卡雷利亚公国边境线上的中立势力也已经返回，大部分归顺于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的保皇党势力。小部分则和太子安东·罗曼诺夫联系，整个北方雄鹰帝国开始变成北方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南方安东·罗曼诺夫。 中间势力在南北两方摇摆，但赢下战争的安东·罗曼诺夫有着绝对的军事实力和国内的话语权。 当然北方雄鹰帝国的政治势力分布，本来就是零无一开始所计划好的。他不需要一家独大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也不希望另一个势力独揽北方雄鹰帝国。 零无需要的北方雄鹰帝国，是一个能够实现稳定、长久、对他态度足够友好的庞大国家。 他不需要去深入控制北方雄鹰帝国的内政问题，轻易干涉他国内政会面临非常巨大的政治、军事、经济风险。尤其是直接下场，他这次也是在赌，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也足够蠢。 不然零无会在北方雄鹰帝国的内战中消耗宝贵的时间和经济，这会极大的制约天赐神国的改革进度。 零无需要的北方雄鹰帝国，不管谁上来都会对天赐神国对他足够的友好，这就够了。 无论哪方势力最终掌控这个国家，他们只要对零无友好的态度不变，那么零无就不需要去干涉这个国家的内政。 这是一个默契，多方势力的默契。 不会被书面记录，但不会被轻易打破。 伏尔加格勒地下最深处，几乎没有人知晓的地下最底层秘密监牢。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点头朝皇帝内卫示意，看守的人帮忙打开沉重的黄铜大门。声音都无法穿透的复合大门，这是这个监牢的特殊性。 零无很随意的靠在石柱后站立，他站在背光处如果不是他嘴里叼着的弯曲都柏林烟斗正在冒出青烟，不是那么容易一眼就发现。 零无和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没有什么要说的，他来只是当个旁听而已。让北方皇女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的皇帝内卫看守西蒙，是他的意思。 毕竟活捉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这个消息对南方抵抗军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但对于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来说并不算一个好消息。 处理西蒙·罗曼诺夫的方式会有多方影响，这一定会关系到战后这个国家的稳定。 好在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不蠢，他的抵抗军精锐部队也是高学历高政治智慧的原帝国边境军或者各行各业的顶层。 他们并没有活捉西蒙·罗曼诺夫后大肆宣扬自己的伟绩，而是保密并及时上报等待最高指挥层级的命令。 南方抵抗军一开始确实是由大量的平民组成，但这些时间的交战和训练后他们的军纪远比北方保守势力联军要好。 所以这个消息，只被很少人知晓。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第一时间和零无进行了沟通。并让最高层级的人进行讨论，虽然知道的人少但该知道的人必须知道。 “你问我意见？！”零无一开始也没有料到能活捉西蒙·罗曼诺夫 毕竟在他的预想中，西蒙·罗曼诺夫就算打输了要么死在战场要么直接离境开始逃亡。 在他的计划中，西蒙·罗曼诺夫的逃亡是有意义的。能给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一个非常长期的，用来对内宣传团结的完美靶子。 只不过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期发展，很可惜也非常棘手。西蒙·罗曼诺夫找到的时候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活人，给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带来一个大难题。 一个主要的矛盾是，南方抵抗军是由南部工业地区和北方逃难者所组成的。他们对于西蒙·罗曼诺夫的态度很清楚，活捉会被公开审批然后处以极刑。 现在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确实有能力这么做，毕竟他已经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 但一个很大的问题是，北方雄鹰帝国并不是绝对的掌控在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手里。 以皇女柯内莉亚·罗曼诺夫为首的北方保皇党，还有边境上的中间势力。虽然他们现在是弱势，但他们不可能永远都是弱势。 这个政治势力的分布格局是零无所设计的，他也很清楚可能的挑战。 对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进行公开审判，并之后处以公开极刑。这个是抵抗军一定会做的事情，北方的逃难者在战斗中表现得非常英勇。 这份英勇的背后是对北方保守势力的恨，这份恨意强大到能压制生物活下去的本能。 而北方保守势力的代表恰恰就是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可以说他一个人就能代表这场内战中的北方势力。 而这正是西蒙·罗曼诺夫为什么会如此棘手的原因，他是一个人也能代表一个势力。 北方保守势力或者说保皇党能够接受西蒙·罗曼诺夫战死沙场，因为这是他挑起战争的代价，同时也是作为他失败后的惩罚。 但公开审判并公开处刑，这会让北方保守势力重新变得不稳定。 这个后果也是皇女柯内莉亚·罗曼诺夫所不能接受的，所以现在零无、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皇女柯内莉亚·罗曼诺夫三方，在处理这个棘手问题时是同一个立场。 这个问题的底层逻辑是，公开审判和公开处刑绝对是南方抵抗军的必要条件。 但作为北方的代表，西蒙·罗曼诺夫一旦被这么对待。结合北方雄鹰帝国对于政治失败后，对输家大清洗的传统。那么毫无疑问会让整个北方保守势力开始动荡，这份动荡来自恐惧。 现在相对和平的局面，是皇女柯内莉亚·罗曼诺夫代表的北方，和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代表的南方进行政治和解的产物。 边境线上的中间势力也迫切需要停止国内的战乱，可以说和平是三方势力相互牵制相互妥协的产物。 只要战后这个国家开始进入发展的轨道，那么发展过程中就会产生政治惯性。就像是一个不断旋转的飞轮一样，不会轻易的偏离轨道。 现在的问题是这份政治惯性还没有形成，南北两方是依靠领导人之间的政治条约和政治默契来稳定双方的和平。 公开审判和公开处刑西蒙·罗曼诺夫，会瞬间让北方保守势力那一份政治默契崩盘。 一个重要的影响是会直接摧毁双方的政治默契，也就是双方停战协议的根本：双方的信任。 北方保守势力妥协的根本原因在于：北方保守势力会受到重创，但不会被赶尽杀绝。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接受皇女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的提案。 北方保守势力放弃国家的主导权换取他们的一线生机，他们的主体结构得到最低限度的保留，将大部分实际上的利益和平转让给南方抵抗势力。 用政治实权换取经济喘息，还有地方上最基本的政治地位。他们日后还有壮大的可能性，只不过需要漫长的时间才可能重新回到顶层。 这些妥协的基础是北方保守势力能够相信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会放过不参与内战的家族成员，而不是将整个家族像北方以往一样进行整个拔除。 这个妥协是零无直接提案、推行并实现的，他乐于现在的结果。 彻底的革命，彻底的推翻国家原有的所有秩序。虽然能够彻底的摆脱所有陈旧并不适应现在情况的桎梏，但不是所有国家都能实现的。 别说是这个世界，零无原本的世界中也只有他的国家能够做到。 当彻底的推翻原有秩序而没有一个切实可行的新秩序替代，那么新的治理系统就会在短时间瓦解。治理成员在没有得到有效的指导下，会退回到旧秩序手段中。 并且这种政治体制的回滚，退的距离会更远也更坚定。毕竟当他们发现自己原本的理想无法实现的时候，改革也就会被认定无法实现。 这些也是零无无法接受的，毕竟那样会让天赐神国的北方。隔海相望重新出现一个大陆级别拥有强烈扩张欲望的帝国，那种情况零无绝对无法允许。 这点绝对超越零无对于北方雄鹰帝国的底线，所以他才会亲自来。 所以，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绝对无法活着走出这里。零无不加掩饰的站在这里就是证明，就算他的行动会让太子安东·罗曼诺夫感到膈应，让双方之间产生裂隙。 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死去，符合三方的利益。就算零无没有出手，门口的皇帝内卫也会代表皇女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的意志，在西蒙·罗曼诺夫走出这里的瞬间手起刀落。 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必须死，这个是三方阵营的利益。 “看你表情就知道，你还是那个商人的儿子而不是帝国的太子。”西蒙·罗曼诺夫和安东·罗曼诺夫隔着一面铁质围墙 他虽然被俘但待遇还算不错，至少他现在坐的还是一个柔软的沙发。 和监牢里神色从容的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相比，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表情更像是被关在里面的人。 先前支撑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是南方所有人的命，他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和一丁点彷徨展示出来。先前他更多的是众人的象征，而不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 现在一切已成定局，他的负担少了很多也多了很多个人的悲哀。 “给，我记得你喜欢这种贵腐酒。”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将琥珀色的瓶子放在桌子上，桌子中间被铁栏杆隔开但确实能将酒推过去 “哦，还真是我喜欢的酒庄出品。”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拿起来，也没有犹豫就将金黄色的贵腐酒倒在酒杯里 贵腐酒，只有使用感染贵腐真菌的葡萄才能酿造的葡萄酒。极为稀少的产量和金黄色的酒液让它拥有滴金的称呼，毕竟这种酒随机性太高产量太低，被高层视作代表自身阶级的商品。 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贵腐酒那独特的高甜度酒液，还是这种酒背后所代表的高昂售价带来的虚荣心。 不过一切已经不重要，从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看到原白色死神现在的天赐神国黑衣亲王，还有本该属于他势力的皇帝内卫后。 西蒙·罗曼诺夫已经知道的一切，包括他的结局。毕竟相比起半路出家的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他才称得上一直生活在皇家的旋涡中。 “你就不怕我下毒？”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笑着看西蒙·罗曼诺夫给自己倒酒 “你觉得我还在意吗，再说了你骨子里是个商人，知道这酒的价值。商人不会糟蹋商品，就像当年你第一次进宫时呵斥老大糟践东西一样。”西蒙·罗曼诺夫笑着说道 当时安东·罗曼诺夫进宫就顶撞当时的帝国太子，原因竟然是太子故意弄坏别人的东西。安东卖给宫里的小东西，很便宜的小手工品。 当时还是二皇子西蒙·罗曼诺夫给安东·罗曼诺夫解了围，从什么时候开始西蒙·罗曼诺夫和安东·罗曼诺夫的关系差到要相互要了对方命？ 他们自己大概也不记得了，或者说也不想去回忆这些东西了。毕竟当阵营不一样的时候，有些东西就不会去想回忆起了。 事后再说起这些事，或许当初的太子为难安东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西蒙·罗曼诺夫作为太子的竞争者自然会拉一把，或者说也仅仅是西蒙·罗曼诺夫一时兴起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现在我明白了，老头子好算计啊。”西蒙·罗曼诺夫接着给自己倒酒“可惜，这次他注定翻车。” “老头子想选一个新的皇帝，一个新的继承人。但他一定想不到，自己就是这个国家历史上可能最后一任皇帝，想到这里我是真的好奇老头子什么表情。”西蒙·罗曼诺夫哈哈大笑 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只是在这里倾听，就像是当年在御花园的凉亭里两个人坐在圆桌上。 一个是当时意气风发的西蒙·罗曼诺夫，一个是初入宫廷什么都不懂的皇帝私生子。两个人很奇妙的合得来，毕竟西蒙厌倦宫廷中尔虞我诈的其他兄弟，他更喜欢自己这个商人兄弟。 “人人都羡慕皇家出身，但人人都不知道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你我有多少次差点死在宫廷政治中？记不得也数不清了，这个身份不是祝福而是诅咒。” “我最后想知道，我那些没有参与进来的家人会如何？还会像宫廷政治一样，全部都被清洗吗？”西蒙最后问到 “那些传统已经只属于过去了，现在新时代到了。人人都会有公正的审判，不会因为身份而收到牵连。”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给出了他的承诺 “那就好，那就好。”西蒙·罗曼诺夫说完后闭眼，呼吸逐渐放缓最后陷入永眠 他可能死于皇帝内卫的毒药、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酒、也可能是零无出手，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西蒙·罗曼诺夫已经死了。 从位置上站起身，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回头看向站在柱子阴影里的零无。 “当年你也面临这种选择吗？最后你怎么选？只是把位置让给你弟弟林无忧，再远远的跑开吗？” “谁知道呢？”零无耸肩，他不想谈论过去发生了什么 第182章 精英该是谁 零无离开了隐秘的伏尔加格勒地下监牢，当他走出去的时候。一旁的皇帝内卫给了他一个口信，来自于现北方保守势力领袖：皇女柯内莉亚·罗曼诺夫。 “一次会谈？参与人员有谁？”零无很清楚这个时间节点有点敏感 “殿下和阁下两个人，仅此而已。”沉闷的声响从多管防毒面具振膜中传出 “我会去的。”零无点头 皇帝内卫这才离去，现在他们脚下的国家已经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虽然表面上和实际上这场内战已经结束，但谁都说不准下一场内战是否接踵而至。 毕竟北方雄鹰帝国，内部的分歧很大而且已经将这些东西摆在了明面上。这个国家究竟要往哪处走，每个人的心里可能都会有不同的答案。 在地表等待的人很快看到零无出来，艾亚菈眼神有些恍惚。海心大公爵和快枪洛伦佐倒是习以为常，那个穿着军官装束的身影。 在当年，就算是最艰难的战线上。当这个身影出现在前线的时候，胜利似乎也只是时间问题。当前线士兵和军官看到欧罗巴闪光亲自前来，一切质疑和不安都会被倒进垃圾桶。 军队不怕牺牲，战士只怕自己的牺牲毫无意义不被铭记。如果真的有一天需要他们去牺牲，他们会去坚守自己的诺言。而这一切牺牲都将会被后人所铭记，正是因为他们的牺牲才能有美好的生活。 所有己方士气会维持在巅峰，军官们的任务也变为如何压下下属以及自己激进行动的欲望。不怕牺牲是好事，但是盲目冒进带来的巨大伤亡是他们的失职。 当然随着欧罗巴闪光来到前线，对面的压力会极速升高。他们会用不惜一切代价的刺杀，想要解决他们巨大的精神压力。 这份压力也充分的给到了零无当时的安保部队上，只不过刺杀一直都没有成功。而这些刺杀行动极大的消耗了人员、物资和极为珍贵的情报资源，战线迅速开始失衡。 而老练的敌对单位，想要硬桥硬马的开始部署时。他们无一例外会被渐渐收紧的绳套勒死，当欧罗巴闪光出现时就意味着结果已经注定。 毕竟当他出现在前线时，所有部署已经开始按部就班的运行。不需要他过多的操心，用装备、人员素质、组织度、高效率的运输后勤体系，将任何敌对单位勒死在阵地上。 和传统的大兵团各自为战不同，零无从欧罗巴闪光时期开始。始终是一个前线后方高度一体化，用巨量的工业产值和高组织度的职业军队把任何敌对势力按死的战争体系。 和任何英雄史诗不同，欧罗巴闪光的事迹并非强大个体以一敌百以一敌千强调个体伟大的故事。恰恰相反，欧罗巴闪光所有大规模故事都与平凡却伟大的普通人伴随。 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威慑力并非某个或者说数个强大存在，这个底层逻辑和其他所有国家或组织都不同。 欧罗巴联合王国无人轻易进犯的基础是，生活在这个国家中的普通人。能够瞬间高效率动员和组织起来的普通人，他们或许相比千年老怪物要脆弱，但老怪物也有死的时候，替换一个普通人的难度要比替换一个老怪物的难度要小得多得多。 “首相授权我代表欧罗巴联合王国去和这个国家建立外交联络，直到正式外交人员交接。”海心大公爵首先开口，同时带来一个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口信。 “还有一个直接通讯联络，他要和你亲自谈。” “公事还是私事？”零无离开太久也摸不准自己的那个弟弟想说啥 “都有。” 几天的时间，北方雄鹰帝国内战结果已经被传播开。这个重要的战争结果本应第一时间传到所有大势力和大组织领导人的书桌上，但是暖水港的魔力大爆发让整个世界的传送阵锚点位移。这个影响也给依靠魔力传输信息的通讯系统，造成非常长时间的瘫痪。 通畅的信息传输，对于任何级别的组织都有非常大的必要性。 规模不大的组织和行动单位，他们对于这种跨距离不大的通信需求不大。这个影响，对于组织越大而且分布越广的大型跨国组织造成非常重大的影响。 组织体系的不同，造成的影响也分成两个极端。 越是中央集权的组织，受到的影响越大。 通信中断对于这些高度中央集权的组织，影响来自于整个组织被瞬间分层。原本高效和权威的运转体系，变成了在这次危机中巨大的障壁。 基层运转和需要采取的行动，需要上级的审核、批准等。这种高度中央集权的体系，责任会随着决定的权力上移并集中，也能够反推让上级一个决定就能覆盖相当大范围的下级单位。 这个命令的覆盖范围，是由上级单位的级别高度。当整个组织的最高领导层下达命令，那么这个这个组织覆盖的所有区域都会开始执行这道命令。没有推脱和延误的空间，只能照做。 至于这道命令的合理性或者失败后的责任并不在执行单位，而在于发令单位。 命令越是具体，下级单位能够自由行动的空间越小，当然责任也会越小。 所以超大型跨国组织一般都会高层只制定目标，具体的流程由各个具体的分管单位制定。具体的死命令很少，这种死命令越多组织就会越容易衰退。因为这种非常具体的死命令，都会在组织最危机的关头出现。 而通讯中断后，这些大型高度集权的组织单位会迅速陷入危机。 一个底层逻辑：他们的组织形式是一个巨大的金字塔，类似于封建帝制但有些甚至比帝制还要集权。 这也导致一个大问题，他们这些数量庞大的底层执行人员的指挥权，并非他们的上一级某个人说了算，而是要更上一级。 一般行动层级会有至少两个领导单位不分主次，一方面是保证出现伤亡时能够有人继续指挥执行，另一方面则是避免执行单位分离组织。 而这些指挥单位的权威，是由更上一个指挥阶层赋予的。他们能够确保上级命令执行到位，他们本质就是相互监督命令的执行。 而当通讯中断，那么整个组织就会瘫痪。平级单位谁也不服谁，过去保险变成危机下最大的障碍。 而这场暖水港为起点，蔓延整个世界的异象正在从多个方面彻底改变这个世界。有一些平日如日中天的大组织，在这场异变中迅速自我瓦解。 通讯，是上级指挥下级的必要条件。魔力世界的通讯以前极为昂贵，但势力越大越是畅通。畅通到大势力能够通过及时的指挥降维打击小组织，但也变得越来越依赖通讯。 毕竟魔力是这个世界的基础，没人考虑到魔力传输的锚点会大范围位移。就像是拉长电话线一样，将整个通讯系统给拉断成好几节，修复这种广泛运用的系统需要很久的时间。就算是全世界都不计成本的试图修复，各个区域和国家的恢复速度也大为不同。 其中一些微小型势力最为快速，毕竟他们所覆盖的范围极小。也不经常使用这些运转成本高昂的通讯传输系统，他们日常所使用的还是传统的书信和普通的物流。 这次影响全世界的暖水港魔力大爆发，越是高度发达的国家或者说政治实体，受到的打击效果越显着。可以说这一次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魔力大爆发，相当大程度将整个世界的各个极点和普遍的中等国家差距抹掉一大截。 更深层次的影响，来自于全世界魔力浓度上升导致原本处于底端的各个不发达国家实体，开始被暴力抬升到世界的中游。这个情况别说是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就连古老长生种都未曾经历过这种情况。 整个世界正在发生剧变。 而发达国家实体有一个例外，几乎没有受到魔力大爆发负面影响。 那就是整个科技树都是零无所赋予的欧罗巴联合王国，现在一超多强的世界格局正在开始展露。 只不过有多少人能够在现在理解，那个孤独大陆中的庞大联合王国。 毕竟他们所使用的科技线路，开端完全是没有魔力为基础的科技。 只有一些节点城市才会有传送阵，而这些传送阵无一例外全部被军队管理。平时由国有邮递企业代管，战时直接作为军事运输节点。同时驻防部队直接在传送阵周边，直接抹掉魔力科技树带来的不安定因素。 清除伏尔加格勒周边的毒剂和内战后的正常运转需要时间，当下在正式开始前零无需要和安东·罗曼诺夫谈谈。 一次正式的会面。 “这场战争的结果你满意吗？！”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开口 零无笑了笑，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满。不过这些也仅仅停留在他的抱怨而已，真的火大他才不会蠢到表示出来。 “还行，至少我想看到的想要的都完成了。”零无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经过ipa啤酒桶陈化后的威士忌 “好事都被皇姐占了，相比起来我像是在打白工。”安东·罗曼诺夫也坐下开始正式的会谈 零无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自己和柯内莉亚·罗曼诺夫会面的消息不可能瞒过太子安东·罗曼诺夫。他在抱怨自己两头押注，当然这些并不妨碍双方的合作。 “我只需要确保我的北边不会出现一个足以挑战的地对国家，仅此而已。”零无摊手交出最后的底线“你在抱怨自己不能在这个国家一家独大吗？但是你好像没有想清楚，高度集权也会带来高度责任。当出现任何问题的时候，你就需要负责。” “说说看。”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并没有亲自治理政治实体的经验，这也是他需要和零无会谈的原因 “有反对派又如何，恰恰是那些没有实际影响力的反对派才能消化国家内的矛盾。”零无将一份文件递过去 安东·罗曼诺夫打开看，上面书写的是一份复杂的文本纪录。或者说这些类目繁多的条款，是一本宪法。 “不要将所有权力都攥在手里，出了事情你怎么丢锅？”零无笑着说到“政治运转也是人事运转，你只需要将对的人放在对的岗位就好。” 当出现无法解决的问题，换掉一个具体负责人可比再开一次内战要经济实惠多了。危机出现和解决需要给民间一个宣泄口，那么部长级别就是合适的人选。 北方雄鹰帝国的替换制度零无已经想好了，一院总统制。 两条轨道，由选举产生的地方市长和议会议员。占据议会大多数席位的党派候选人成为国家总统，总统再组织内阁和委任各个部门领导。 区别于选举产生的地区领导人，另外一条轨道是严格筛查的事务官。这些人才是真正运转政府和将政策实际推行的单位，他们才是职业官僚系统的组成单位。 四年一次大选，两年一次的议会选举，还有一年一次的市长选举。通过这种能够让全民参与的政治运转，能够极大的消耗内部压力。 毕竟当有些问题出现的时候，换人能够直接中和内部的民意压力。但至于这个问题有没有得到真正的解决，民间很多时候并不会长时间的紧盯这个问题。 他们大部分只会关注危机出现或者爆发时，并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全程关注。 零无需要一个稳定的北方邻国，不想什么时候就发生内爆。所以从制度上就开始设置泄压机制，确保他不会为此分心。 总统没有连任限制，只要他能赢就能四年一次一直持续下去。当然这得看安东·罗曼诺夫的本事了，做不到那就是他菜。 “临时政府不要持续太长时间，宪法的制定工作你最好和柯内莉亚和中间派一起来。当然你赢下了战争，你有权拿到更多的东西。” “比如？”安东·罗曼诺夫挑眉 作为曾经的欧罗巴顶点，零无的意见要大于他自己去摸索。毕竟治理国家是一个非常专业且复杂的系统，试错的成本过于高昂。 “我不赞成你将边境军等帝国军事力量融入现在的抵抗军，虽然这会让你的短期军事实力能够达到顶点。”零无说出了他的建议 “理由？”安东·罗曼诺夫确实要这么打算 毕竟掌控绝对的军事实力，能够直接应付任何国内的危机。 “你别忘了，现在南方和北方之间的矛盾。还有你怎么保证，当两者真的开始混合的时候，军队还是只听你的？不要给自己找吃力不讨好的事。”零无说出了他的理由 军队之间的派系矛盾，听起来就知道是一个非常让人头疼的问题。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给我留坑啊？！”安东·罗曼诺夫不傻，就算骨子里是个商人也察觉到这部分不对 “我不否认。”零无也不需要对太子安东·罗曼诺夫隐瞒 “你现在手上的队伍，最大的战斗力来自于部队的纯洁性。但是当他们和旧军队混编的时候，你怎么能肯定他们还能保持纯洁性？毕竟眼下最大的危机已经结束了，论功行赏后你怎么保证这些人不会被混编的旧军队腐化？” 安东·罗曼诺夫在计算零无口中话语的可能性，很明显他最后得出和零无一样的结论。 “别卖关子了，你既然提出来了就代表你已经想到了办法。”安东·罗曼诺夫叹气，毕竟和欧罗巴闪光相比他的治国经验确是约等于没有 “很简单，也实行双轨制。南方抵抗军编为革命卫队，他们并不能得到国家层面较大的支持但是可以经商等。而旧帝国军编为国防军，由国家财政支持但仅仅作为职业军队存在。” 切断旧帝国军脱离政府掌控的可能性，没有后勤和财政支持的军队就是一盘散沙。军队尤其是职业军队，本身极高的作战素养是依靠脱产来完成训练的。 一个脱产的职业士兵可能需要五个、十个、乃至于二十个生产者来保证的，这个是根据所在国家的生产力决定的。 不然这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 随随便便拉起一个大队伍，短时间可以但长时间做梦。 “理由。”安东·罗曼诺夫也清楚这会让革命卫队有失控风险 “你似乎小看了你的队伍，按我来看你才是这场内战的真正赢家，而不是柯内莉亚。”零无说出了他早已验证过的理论，也是欧罗巴现在辉煌的根本原因 “你现在拥有这个国家里最好的工人和战士，他们在这次战争中证明了自己的信仰和忠诚。为什么不将这些工人模范和战斗模范，放在政府运转的关键节点上？他们应该也必须成为职业官僚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 安东·罗曼诺夫真正能够依靠的并不是那些资本投机家，而是在这场战争中用汗水和鲜血证明自己忠诚的人。 正是有这一层经历和检验，他们会坚决的扞卫自己赢下的一切，也就是这个国家不会再次回退到以前。 而那些资本家、军阀、大家族都不可信，就算他们以前自认为是国家的精英，掌控着国家运转的方方面面。 但他们并不忠诚，也不可信。 没有对国家付出过汗水和鲜血，自然没有意愿守护这个国家。 新时代的精英，应该是这些战时付出过汗血证明自己忠诚的人。他们将会成为这个国家的中层支柱，而不是投机取巧者。 当然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可能需要至少两年的学习时间，来获得治理这个国家的能力。但付出的时间物力成本，在他们的忠诚面前不值一提。 他们才是安东·罗曼诺夫能够长效治理国家的支柱，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的根本支点。 除了职业官僚系统外，他们都应该在国家的公共系统、教育系统、商业系统等国家的方方面面占据领导作用。 这样的人不会退缩，更不会让人民失望。 第183章 战后处理 “他们出身各不相同，有些人之前还是农奴。他们短时间并不能担任任何职务，这会让国家乱套的。”安东·罗曼诺夫很清楚自己这边的普遍教育水平 “无妨，将资源倾向他们就好。你可以短时间暂用一些有能力的旧系统官僚，但他们并不可靠。”零无自然清楚这点 但很快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安东·罗曼诺夫之后的国策好像有方向上的问题。这点在以前零无并没有特别关注过，毕竟在他看来很多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等等，你打算新政府建立后发展哪个方向？”零无有些皱眉，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从来都不会是个问题“重工业？轻工业？公共教育还是公共卫生体系？” “公共教育和公共卫生，毕竟我需要人才和满足平民的医疗体系。”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给出了他的答案 当然这个答案在零无看来是最错误的答案，毕竟这两个大方向的先决条件是在一个发达国家。 “错，是重工业。”零无捂脸，这个问题的答案经过了无数次检验 “为什么？教育和医疗于国家来说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吗？欧罗巴不是也很重视这方面吗？”安东·罗曼诺夫不解，在他看来这两方面是强大国家的基础 “请问，你有那么多高阶岗位提供给高等教育出来的人吗？” “请问，当新生儿出生率和总体人均年龄大幅度上升后。你有那么多岗位去容纳人口吗？你之后的养老金能够跟得上吗？” 对，战争让人口大幅度削减。但来一轮人口爆发会直接击穿本就孱弱的政府机构运转，这对于安东·罗曼诺夫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有优秀教育水平的人才能够在普通岗位上干得更好。”安东·罗曼诺夫不是很同意零无的观点，他认为高等教育后的人并不需要高阶岗位 “你让正儿八经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去和普通人在同一个岗位工作？”零无确定了太子安东·罗曼诺夫的意思 “好，我告诉你会发生什么。”零无直接告诉安东·罗曼诺夫以后极大可能发生的事情，这是非常典型的战后冷战时期左翼政府会犯的蠢事。 用大代价砸医疗和教育，然后国家确实生活水平上来了，但是这个国家依然很穷。更重要的是，这个国家会越来越穷毕竟人口会越来越多。 没有强大的工业实力和工业产出，你的底层运行逻辑还是一个农业国家。农业国家的生产产出是有限的，而且这个产出的上限极度依赖当年的运气。 毕竟农业国产出对天灾的抵抗能力非常有限，而不稳定的产出甚至会让这个国家吃饭都成一个大问题。 高等教育出来后依旧和中等教育工作在同一岗位上，领一样的薪水上同样的班。那么以前的高等教育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早早出来干活。 当同龄人在干活的时候，他在读书；同龄人有足够工龄上升的时候，他刚出社会打螺丝。 高等教育带来更宽广的视野，这也让他们不甘于平凡。两个落差会直接带来社会危机，这个是冷战时期左翼政府倒台的普遍原因。 当然更极端的是，很多经过高等教育的人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但更多时候是无才可遇。高等教育是他们用来区分其他人社会地位的标签而已，至于他们的水平如何不重要。 整个社会就会走向内爆。 “可问题是，战争已经结束。再发展重工业是不是不合时宜？毕竟你看，我没有那么庞大的武器需求。”安东·罗曼诺夫摊手 零无只想死死掐住这个人的脖子，他们之间知识量的鸿沟让他们之间的交谈感觉不在一个位面上。 “谁说重工业的作用只有国防军工的？” “嗯？”太子安东·罗曼诺夫发现了华点 重工业确实能够提供强大的国防工业生产，但其本质并非只有国防工业运用。这个观点很多人理解错误，没有看到重工业的本质。 重工业的本质是提供工业复制能力，让本国实现工业化。 重工业的重点是能够制造出各种轻工业生产需要的机器，比如最经典的纺织机、车床、镗床、铣床等等关键生产资料。 现在这个世界还能够通过大量魔力来制造出产品，但这必须要有充足的知识量和理解能力。 通过魔力去硬堆，那么后果就是炼金协会那种只面向社会顶层的奢侈品生产商。这个是零无还有安东·罗曼诺夫所不可接受的，相比起消耗的国家资源，这种狭窄市场的产品很明显不可靠。 通过机床来简化和规范化生产，能够极大限度的压低所需要的魔力量甚至于通过外部能源供给。如电力、内燃机等实现零魔力大规模量产需要的东西，而这些产品都是标准化产品。 标准化产品就代表着，只要符合规格都能替代原有的零部件。所有损耗都能得到及时补充、替换，让设备运转不会停下很久。而这是工业化最强能力，只要充分动员就能三班倒24小时不间断运转。工业产出就能堆死任何敌对单位，而这种投射能力零无有。 这种用工业产出堆死任何敌人的方式，能够让整个国家充分动员起来。 总体战的一个优势并不止于此，让战争并不局限于前线。这个是这套理论的基础，也是让这套理论并不局限于战争的强大之处。 充分动员国民，让所有国家组成部分融合为一体才是关键。 国民之间、组织之间乃至于阶级之间都会有矛盾，这个是不可能在根本上杜绝的。要充分理解并尊重这些客观事物的存在，不能主观的认为屏蔽这些矛盾现象就能够避免这些冲突爆发。这样做的后果也仅仅是将爆发点延后，延后的同时也会让这些积压的社会矛盾蓄能最后在爆发时一切都晚了。 “你说重工业最重要的是工业复制能力？”安东·罗曼诺夫并不蠢，恰恰相反这个骨子里是个商人的帝国太子理解其中的运作原理，只不过他没有那么多治国经验而已 “我的轻工业生产设备，你那边不能提供吗？”他很好奇零无的回答，毕竟这些工业生产设备利润率会很大“你不怕我会在重工业完成后，侵蚀你的出口市场吗？” 零无笑了笑，这方面他确实考虑过也考虑得很清楚。 “天赐神国乃至于周边区域国家，都将开启工业化。”零无摊手，这么庞大的需求量他知道天赐神国是吃不下来的。 与其将这部分市场分给其他人，还不如借此让天赐神国北方的盟友能够借此机会走上正轨。国家的运转是有惯性的，当这些惯性形成的时候。国家的政策自然会下意识的根据以往的惯性走，零无想在这片土地上得到的东西始终是抹掉这个大国的侵略性。 “还有一点，是长远考虑。”零无回忆起了以前世界一个曾经一超多强的霸主，以出口能源、工业品双驱动实力强大的霸主国家。是怎么一步步被金融业蚕食衰退，让本该服务于工业的金融鸠占鹊巢。 脱实向虚让整个国家的繁荣昌盛建立在一个被逐渐蛀空的地基上，只需要外力轻轻一推就有可能整个垮塌。 依靠金融霸权和货币霸权，靠吃以前的高端制造业的专利和看似不可一世的军事霸权。国家表面上依旧能够看起来繁荣，但正是这些能够轻易获取海量回报的东西。让国家在一代人后迅速衰败，只有少数几个产业能够吸引人才得到发展。 如果零无垄断这些重工业在天赐神国，垄断带来超高的收益回报。 下一步，天赐神国甚至不需要自己生产这些东西。找廉价劳动力国家去生产代工，七成收益依然能够获取。天赐神国的劳工要么出国管理生产事项要么失业，而这会迫使天赐神国加大社会福利去压下这些失业劳工的抱怨。 短时间依旧能够保持繁荣，但当另一个国家科研水平和天赐神国相近甚至超越的时候。那么天赐神国就已经输了，后来的挑战者依旧能够通过国内惯性继续往前研发，而到那时天赐神国的人才已经断档。 工业化的残酷之处在于：如果工业生产终止，随着时间的持续就会让这个产业越来越弱。最后就算是国家的掌舵人想要重回以前的辉煌，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熟练的年轻工人、没有成熟的供应体系、没有广阔的销售市场，甚至那些仅存在言传身教的生产技艺都会随着老师傅的离去，而彻底的断代。 至于那些本来应该在这行业的优秀年轻人，他们则在金融公司的大楼里享受着优良的办公环境，享受着高额的工资回报。而让他们进厂，就算是同等的高工资也没有人会去。毕竟工作环境的好坏以及所面临的工作风险相差太大。 “我需要一个竞争对手，而不是敌对国家。”零无说出了他的想法 “我懂我懂，一个商贩叫卖任何价格都会被顾客嫌贵。但两个商贩叫卖差不多价格，那么顾客会比对两方的商品。”安东·罗曼诺夫很明显看出了市场未来的预期 “所以我们之间，是双赢。”零无举起威士忌 “希望这不会变成，你赢两次。”安东·罗曼诺夫举杯 谈完国策方向后，其他的细枝末节交给下面的人去具体执行。大领导只需要拍板具体的国策方向就好，他们需要开始处理不同的事务了。 虽然零无没有仔细明说，但安东·罗曼诺夫很清楚现在自己面前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雪地上，有对赤脚奔跑的贵族小姐。她们想要摆脱身后追逐的人群，但是雪地上鲜红的血脚印让她们逃跑的行为显得非常愚蠢。娇生惯养的躯体，也无法长时间奔跑。 她们以前也不需要奔跑，毕竟她们出行都会有马车和侍从跟随。 但现在她们一切都没了，她们是贵族。 很尴尬的是她们属于贵族但并非能上台面的贵族，这些小贵族虽然比平民高一个阶级。但是也只是身份和政治地位高一截而已，他们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和当地的富商拉开距离。 贵族是一个阵营的，在对待南方阵营的时候。 这些小贵族不一定有养私兵的实力，所以他们一般都是出于阶级利益去口头支援、或者仅仅停留在捐款上而已。但这些却成为了这些小贵族的催命符，那些掠夺主力：大贵族们并没有受到袭扰。 相反这些仅仅停留在捐款或者口头支援的小贵族，因为没有私兵正在被清算。 而那些追逐着她们的人群，并非从南向北进军的抵抗军部队，他们是由当地或者周围的平民集结。他们现在正在打着大义的旗号去抢夺贵族阶级的财富，可以说他们现在的做法和当初向南进发的保守主义联军没什么区别。 北方雄鹰帝国的传统根深蒂固，对内的政治斗争都会引起内战。 赢家通吃的惯例下，输掉的一方会被彻底扫下牌桌。 现在的贵族阶级有不少，是靠当初先辈在政治上站队成功或者是痛打落水狗所完成的资本原始积累。 只要站错队，就会被扫下牌桌。就算只是口头上的声援或者微小的政治献金，毕竟那些追逐的人最清楚那些小贵族并不是这场战争的主力。 只不过那些大贵族还存有私兵，军事力量的存在让他们这些聚拢起来的平民无法趁火打劫。 那些战争的发动者，并没有受到任何骚扰。 这些微不足道的小贵族，正在被以大义为名的暴民夺走一切。 这场内战的开始太过于惨烈，保守主义联军对途经的任何村庄执行三光政策。军队在自己本国执行残酷行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但这些人是大贵族的私兵。他们心中大贵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包括国家。 两个奔跑起来的贵族小姐自然体力不足，渗血的赤脚在踩到裸露的石头尖后。再也不能支撑起身体重量，往前倒了下去。她们的看见道路的前方，有两个身披白色斗篷的人正在朝她们走来，身后便是那些不断叫喊着的暴民。 这个小贵族的家庭已经被这些暴民所摧毁了，她们是最后的活口。 当这些人想要抢夺东西的时候，一切都可以是理由。以前局势稳定的时候，还能依靠贵族阶级的威压去按住这些躁动。现在贵族阶级被重创，那么限制住这些聚集起来的暴民就不复存在了。 前有堵截，后有暴民追击。两个贵族小姐看起来认命了，掏出了最后的武器：一把藏在首饰里的小刀，这把小刀太过于便携甚至无法当做武器。 只不过这种小刀，用来切开自己的脖子已经足够。 就在两个贵族小姐颤颤巍巍想要尝试结束自己的生命，带着贵族最后剩下的一点点尊严死去的时候。 爆鸣在她们的前方响起，披着白色斗篷的一高一矮两人抽动了自己手中的棒状物体。 这声爆鸣甚至让这些散发喧哗的暴民乌合之众清醒，站在贵族小姐前方的两个人并非是他们的同伙。他们手中的武器在持续的内战中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这声爆鸣也代表了两个人的身份。 “伊万，我说的没错吧？”奥德赛将一颗独头12号橡皮子弹塞入泵动式霰弹枪的管状弹仓里 “你看看这些人，和当初的你有什么区别？”奥德赛看着身旁沉默的少年 伊万是被屠村后逃往南方加入抵抗军，本来他打算重回北方将所有屠村的家族杀光。 而这时，一个意味深长的命令到来。 这些有血仇的抵抗军士兵，在老兵以及军事主官的带领下重回北方接管治安。 “我知道你有血仇，但你必须要知道谁是你的敌人，谁是你的朋友。谁能够争取，谁注定是死敌。”奥德赛将医疗包丢给伊万，自己则是背着枪朝暴民交涉。 伊万则是神色复杂帮两个贵族小姐包扎伤口，他看到了当初失去一切的自己。以前在他的认知中，所有贵族都是他的敌人。但现在亲眼看到的，并不是一回事。 自己似乎想当然的将敌人的范围扩大了，伊万也清楚了他们这次的任务。 “我是宪兵奥德赛，接下来这片区域的治安由我们接管，大部队在后面。”奥德赛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第184章 三方确立 整个北方雄鹰帝国的治安在渐渐被南方抵抗军所接管，这是零无和安东·罗曼诺夫、柯内莉亚·罗曼诺夫以及中间派决定的。 没有大的波折，但某些像趁乱抢劫落魄小贵族以及借着大义去趁火打劫的人，被宪兵部队坚决镇压。 内战会让整个社会秩序崩塌，国家重回正轨的前提就是一个正常运转的社会秩序。 社会秩序并非只要制定相关法律法规就好，还需要有执法单位去落实。没有人去维护法律，制定再多条款也毫无用处。 而这些规则的制定和执行，目的只有一个：恢复社会对于政府的信心。 民众对政府的治理有信心，那么很多问题就能从根本上避免。社会矛盾一个很底层的逻辑就是民众对政府不信任，乱动盲动造成一系列动乱。 让那些逃往南方的老兵去重回北方管理治安，这也是零无对于安东·罗曼诺夫的考验，也是安东·罗曼诺夫筛选人才的手段。 战时经济体一定会逐步解除，转为正常经济体需要有过渡期。而这些人会成为过渡时期的支点，经济转化一定有阵痛期。 阵痛期一定会有诸多考验，而这个时期其他方面都可以乱。但有两点例外，军队和治安一定不能乱。将冲突和矛盾的范围定死，问题就会逐步被解决。 那些用战争证明自己忠诚的人，会在自己岗位上接受过渡期的考验。 是否被过去的仇恨影响判断，是否会成为新的贵族剥削阶级，是否带着功臣思想被腐化成为保护伞。 这一切都需要时间，而这就是安东·罗曼诺夫需要考虑的事情了。零无对于这个合作者帮助，并非无限的。 毕竟在这片大陆上，零无的合作者并非只有他一个。现在又多了一个势力，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的邀约。 “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吧。”零无在海心大公爵的陪同下来到了会面地点 一个离伏尔加格勒不算近也不算远的行宫，他们的会面地点安排在一个宫殿的大阳台上，能看到远处城市零散的灯火。 这座城市零无很熟悉，在当时白色死神时期重点关照的物资补给中转站之一。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久闻大名。”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很成熟邀请零无落座“欧罗巴闪光的传奇，在这个偏远的大陆也有人知晓。” 海心大公爵和皇帝内卫自觉的走到门口，关上门让两个阵营领导人去谈论事情。 两个人坐在带有靠背的小单人真皮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小圆桌上面放着精致的茶点。 双方并没有面对面坐着，反而是都向着阳台外面对着远处大城市的星火。不像是两个阵营领导人协商政务，反而是多年的老友在谈论琐事。 只不过老友闲聊的琐事，可不会影响千百人的命运。 “我想要知道，欧罗巴闪光在这里需要什么承诺来作为我们合作的基础。”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确认会谈的基础 “这个国家以后不会成为敌对势力，我不希望天赐神国的北方出现一个强大的敌对势力国家。”零无重申了他的要求，没有附加其他条款 “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天赐神国也不会敌对这个国家，毕竟敌对关系是相互的。” “当然当然，只要这个国家不出现无法压制的扩张欲望，我就不会轻易干涉内政。”零无也给出了保证 “意思是在有需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提出协助请求？”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听出了零无的弦外之音 “自然，我只不过不会在触及我的底线之前直接入场，例外条件是官方申请协助。至于我接不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零无摊手，不直接介入他国内政是他作为势力领导的常规做法。粗暴干涉他国内政会带来非常多的不确定因素，而作为大势力领导层的基本能力就是能够把控局势 “这个问题，我也有疑问。”零无提出了他的问题“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其他外部势力，毕竟我只想和你、安东·罗曼诺夫还有中间派代表沟通。外域势力参与进来，会让这个国家的局势重新开始混乱。” “这是一个好问题，我相信我那个皇弟和我的看法一样。至于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去处理这方面的事物了。”柯内莉亚·罗曼诺夫自然知道内战结束后，有些域外势力被战争吸引重新审视这片区域了 肯服软的大贵族只是少部分，有些大贵族派系过于年轻。整个家族都参与对南方地区的掠夺，他们并没有留后手。而他们也倚仗自己势力，掠夺行动过于张扬。几乎是按照三光政策在自己本国土地上进行行军，他们无法撑过接下来的审判。 而这个时候，某些域外势力就像是雪中送炭一样给他们伸出援手。当然代价就是他们充当域外大势力的走狗，出卖这个国家的全部。 国家与家族，这些人已经做出了选择。 当然，在这些家族做出选择的时候。当那些域外大势力使者走出大门的时候，他们就能看到站在门外戴着多管防毒面具的皇帝内卫。 这些大势力使者会被皇帝内卫们礼貌请开，随后封闭家族区域清空无关人员。 最后黑色的帷幕从天空中降下，整个家族区域被彻底封死。那些大罪之人的哭喊声也随之停止，声音以及一切都被黑幕隔绝开来。两边就像是两个平行的世界一样，被彻底切割开来。 各种颜色的气体开始在黑幕内部蔓延，大量化学毒剂开始清洗黑幕内部所有东西。以往皇帝内卫在处理这种事情的时候，并不会选择如此张扬的方式。 他们一般会选择在深夜中将整个区域消除，没有清场没人目击。只有第二天或者更久之后的外来人，看见这个区域空无一人。 生活器具完好，也没有任何破坏、打斗痕迹。仿佛整个区域内的人都凭空消失了一样，只留下恐怖传说。 而现在皇帝内卫将自己的存在公示，这些隐秘部队的存在原本只被少数人所知晓。这些特殊部队的露面，镇住临时政府时期可能的反扑。 还有一些不知死活直接派小股部队渗透国境，打算在偏远地区建立行动巢穴的外部势力，则对上了海心大公领的海军陆战队。 考虑到南方抵抗军打的都是大兵团正面战场，而且大量人员抽调变成宪兵去基层维持治安。这些人是未来这个国家重要的基层干部，零无也不想他们损失在剿匪上。 北方的军队不可靠，零无也不想他们借着这个机会去和安东·罗曼诺夫讨价还价养寇自重。 这些任务有最好的人选，海心大公领的海军陆战队。 游击与反游击，零无可是娴熟得很。 黑夜中头戴双目热融合夜视仪的小分队在雪松林里v字搜索队形前进，当前锋发现不明热源的时候立刻无线电警告。 “左侧十一点方向有不明热源。”他一边报告一边蹲下举起右手握拳警示周围的队友 小队修正前进方向，拉开间距进入战斗队形并分配枪口指向角度避免进入友军火力交叉。 随着靠近，能够看到不明热源朝天空飘去。是营地篝火的炊烟，这个偏远区域周围没有大型城市和聚落。 小队长掏出大型的热融合夜视仪，去观察营地情况。无线电联络员也在和上级确认周围是否有己方单位在活动，最后得到的答复是否定。 从营地规模看三十几人，还有一些人可能隐藏在帐篷里看不清。 装备看上去就不像是平民，或者是来偏远地区狩猎的猎人。有比较精良的铠甲和装具，这些不是平民能够负担的起的。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很有纪律性，他们的行为并不像由四处各地聚集起来的冒险者团体。而像是都经过同一个训练组织训练出来的作战部队，这方面能很清楚通过行为判断。 最重要的是，近期有报告这片区域有组织在策反当地居民，那么大概率是他们了。 周围有明哨，有些暗哨能通过热融合夜视仪看出来。还有一些暗哨，可能找不到。 如果是电影，那么这些陆战队就可以开始硬顶了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 游击战是一种不对称战争，高机动性单位在局部以优势兵力快打快撤。没有优势直接依靠复杂地形脱身，等待机会去蚕食部分。 用时间和空间去弥补自身不利条件。 游击与反游击的关键节点，就是双方的时效性。与大兵团正面对决不同，游击与反游击的对决是特种作战而非常规战争。 反游击的关键就是快速索敌、精准点杀。有这种技战术水平的海心大公领海军陆战队，是欧罗巴联合王国中一线单位。 于是陆战队开始了九线简报，呼叫空中打击。 九线简报格式： 1.攻击起始点\/攻击位置：— 2.航向：—（目标至起始点\/攻击位置的地磁方向） 偏移量：—（左\/右，让飞机飞行区域控制在长方形区域） 3.距离：—（固定翼单位为海里\/旋翼则为米） 4.目标高度：—（单位为米） 5.目标特征：— 6.目标位置：—（包括地图代码） 7.标记方式：— 激光指示器代码：—（如果有\/无） 8.友军位置：—（以目标为中心报告方向及距离，单位为米） 9.离场：左或右拉起—（主要方向\/次要方向，起始点\/攻击位置【如有要求】） 一颗联合制导的1000磅滑翔炸弹，在陆战队的激光束指引下精准飞到营区中心。在离地三米的时候，无线电空爆引信触发。 整个营区被爆轰波和无数弹片填满，中心区域被气化。就算是稍远区域也被无数弹片撕扯成破烂，有些幸运儿无痛去世，剩下的则是在哀嚎。 营区乱做一团，他们从来没有料想到最先遭受攻击的会是营区的最中心。 营地周围的明哨和暗哨都开始往回赶，而这些混乱的局面也让陆战队开始正式的地面行动。 亚音速狙击步枪和亚音速自动步枪开始收割那些离群的哨兵，用非常高的效率就完成对营地敌人的清剿。 步兵单位在特种作战条件下，最大的价值是引导强力武器精准打击。不用将自身丢入战场中绞肉，而是炸完一波后清理轰炸区残敌。 这些行动也仅仅是治标而已，治本的行动也在同步展开。 专业的战斗人员都是脱产者，他们需要数倍于自己的生产者供应。这点对于外来势力和本国势力来说都适用，不然都喝西北风吧。 游击队一定要在自己的活动区域内建立根据地，作用就是为了让当地群众供给游击队。如果没有当地群众支持，游击队就会随着时间彻底被消灭。 而随着从南方抵抗军抽调人手，组建宪兵部队的到位。 土地改革开启。 那些大贵族战犯的土地被没收，参与进来的贵族阶级都会根据参与的程度受到惩罚。土地拥有权的剥夺就是最好的惩罚，让大量的土地所有权收回。 那些仅仅发声和象征性捐赠财物，不参与掠夺南方的贵族不会收到实际性的惩罚。 当地实在缺少分配土地时，宪兵部队会用一个合理的物价从那些没有犯错的贵族手里赎买土地，再将土地分配给农奴、无地农民等。 这种赎买政策一般都是使用大量的廉价工业必需品，毕竟内战刚结束北方紧缺的物资让钱只是一堆废纸。而南方抵抗军拥有还在运转的战时工业体系，他们产出的工业产值能够为安东·罗曼诺夫换来执政上的便利。 关键问题谈得差不多了，零无也打算去完成剩下不多的事情了。现在北方雄鹰帝国的三方势力自己都已经完成了洽谈，之后这个国家怎么走自己就不多干涉了。 “很像不是吗。”柯内莉亚·罗曼诺夫出乎意料的开口 零无笑了笑，也想到了这个皇女指的是什么。 “对于保皇派来说，他是太子帝国的储君；对于革命派来说，它是整个派系的领导；对于平民来说，他本来就是下一个统治者。我那个弟弟还在为父皇治理国家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称作下一个明君。” 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用手撑着脸颊，看向身侧坐着的人。“每一派人都认可，那就表示他一人便是整个国家的具象化。” “安东·罗曼诺夫会比我把国家推得更前。”零无也清楚这点“这个国家会比欧罗巴联合王国要走的更前一点。” “北方雄鹰共和国，将会是新的名称。” 柯内莉亚·罗曼诺夫拿起了一本书，有些陈旧。她打开了书籍的扉页，这本她曾被关在高塔中无数次阅读的书籍。 《闪光的轨迹》记载当初欧罗巴闪光事迹的书籍，很多人第一次审视自己所处国家的书籍。 “能给我签个名吗？故事里的主人翁。”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笑着说 “奥，这本书看起来像个不入流三流作者的杜撰。很多事情看目录都感觉像是个演绎作品，而不是严谨的纪实文学。”零无有些苦笑，没想到柯内莉亚·罗曼诺夫这个行为 不过他还是拿出了插在军服内袋上的万宝龙钢笔，写下了他作为欧罗巴闪光时期的名字：林无惑。 “故事或许不需要那么严谨，但需要给读者带来一些启发。从前我一直被人教导，我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现在我只需要知道我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柯内莉亚·罗曼诺夫满意的合上了书籍 第185章 最后一任帝国皇帝 安东·罗曼诺夫时隔数个月，终于回到了北方雄鹰帝国的政治中心。位于皇都的皇宫内，这里似乎不管什么时候来都是一成不变的。 皇宫外面是南方抵抗军为骨干的宪兵部队，皇宫内部则是柯内莉亚·罗曼诺夫阵营或者说是属于皇家的部队。 没有直接彻底换防，一方面是南方抵抗军在这里的群众基础并没有那么牢固；另一方面，安东·罗曼诺夫也不需要在这里担心那么多。 虽然太子妃叶卡捷琳娜反对他这么单枪匹马的只身前来，但对于安东·罗曼诺夫来说也有他从小到大的执念。 那些小小的侍从毕恭毕敬的在旁引路，虽然他对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记忆深刻。陌生是他本不属于这里，熟悉则是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 好几年他听过的大多数是皇宫之中的规矩，要遵守的宫廷礼仪、行为举止、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有什么忌讳都太多了。 虽为皇子但那些皇宫里的人没几个瞧得上他，那些小小侍从也不会隐瞒他眼中的鄙夷。毕竟他的身份是当今皇帝彼得二世在外面的孩子，更难听的应该叫私生子。 他是彼得二世在外面流浪时和游商女儿所生，并没有什么娘家大背景。当时的安东·罗曼诺夫的地位，取决于他在彼得二世心中有多少份量。 皇宫内外是两个世界，皇宫内部有许多规矩。这些规矩将两个世界的人隔开，将皇宫内外区分开。 规矩强化皇宫之中的等级地位，地位越低规矩越多。 而现在安东·罗曼诺夫随便干什么都可以，那些皇家礼仪和皇宫规矩没资格束缚他。 当再次走在皇宫里面时，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些以前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的小小侍卫，谄媚的在一旁带路。小心翼翼的让自己身体不会越过安东·罗曼诺夫，小心翼翼的调整自己的步伐跟上但又不超过安东·罗曼诺夫。 小心翼翼的让自己不会因为自己的言行举止惹怒安东·罗曼诺夫，毕竟对于他们这些皇宫之中的人来说。他们是最接近帝国政治权力中心的普通人，也知道这个地方有多么恐怖。 有多少人不小心越过大贵族而被处死；有多少人没有止步让路被处死；有多少人分心忘了朝贵族行礼处死？ 太多了，多到这个数字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皇宫内的规矩，是让这些人能够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处死的红线。地位越低所以规矩越多，这就是皇宫内数百年后的潜规则。 很多人在知道全貌前就已经死了，知晓全貌的人更少，能在红线前随心所欲做事的人更少了。 但现在，安东·罗曼诺夫无所顾忌。连当时喋喋不休的宫廷礼仪老师，也只能跟在他身后赔笑。 安东·罗曼诺夫看着风雨连廊两边的景色，和以前相比心态已经不同了。并不是皇宫之中的花园发生了变化，而是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少年了。 安东·罗曼诺夫止步在一个辉煌宫殿大门前，身后的所有人停留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 大门两侧的皇帝内卫，用力缓慢的拉开高五米的镶金铺银篆刻华美浮雕的宫殿大门。皇宫的最中心，帝国的最中心区域朝太子、抵抗军首领、彼得二世的的儿子敞开。 一条走廊，左边是挂着巨大历代北方雄鹰帝国皇帝肖像，右边则是高挑的落地窗。窗外便是集帝国之力收集的各种奇花异草，用来展示北方雄鹰帝国疆域的宽广。 安东·罗曼诺夫徐步向前，左侧的皇帝肖像也从辉煌的画像到相对平凡、相对普通的过渡，再回到画技精湛装饰华丽的画像。 一开始的北方雄鹰帝国皇帝，并没有肖像画这种说法，当时的帝国太过于弱小。甚至这些华美的皇帝肖像都仅能通过口口相传或者画家揣摩来绘制。 所以一开始的肖像油画，由技法最精湛，颜料最奢侈的画家绘制。毕竟这些事关北方雄鹰帝国的颜面，在能做到的范围内做到最好。 中段这些皇帝肖像油画则是历史文物，它们相比相对平凡但被北方雄鹰帝国的历史所浸泡。 这些油画没有一点发黄，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专人清洁保养。用棉球小心翼翼的清理氧化的光油，再适当的调色修补油画缺损，最后再重新涂抹光油来保护油画并让其显得色彩饱满。 走廊的尽头是一道古朴的木门，古朴得不像是该出现在这里的木门。 木门一侧的墙上，已经清理出一个空位。一个能容纳新北方雄鹰帝国皇帝肖像的空位，而它的后方便是现任帝国皇帝彼得二世的油画肖像。 “当当当。” 安东·罗曼诺夫用右手指关节轻轻扣响木门，看似古朴的木门发出不属于其材质的金石声音。 “进来吧。”里面传出声响 安东·罗曼诺夫推门，屋内是一个算不上特别大的小书房。里面也没有什么奢华的家具装饰，和刚才的走廊相比看起来不该像是出现在这里的装饰。 但这确实是北方雄鹰帝国最核心的房间，它已经不再需要用奢华的东西装饰，它存在的位置就足以证明这个房间的价值。 “爸，我来了。”安东·罗曼诺夫开口 要是按照宫廷礼仪，安东·罗曼诺夫对皇帝的称谓是会被训斥的。皇室需要和普通人区分开，用大大小小的规矩来体现不同，从最基础的称呼开始。 彼得二世也愣了一下，他的表情有些吃惊、有些欣慰、有些憧憬、对过去的缅怀、对现状的无奈，但更多的是对于一个时代终结的不舍和新时代开启的彷徨，带点个人的小小幸福。 “嗯，门口我给你清出一个画像的位置。最好的画师和最好的油彩已经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过去吧。”彼得二世开口 安东·罗曼诺夫侧过头看向门外那个空着的位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摇了摇头。 “已经不需要了。” “哦。”彼得二世显然猜到是这么一个结果但这也意味他是北方雄鹰帝国最后一任皇帝，心里倒是有些无奈。 “那在那里放什么？总不能一直空着吧，怪难看的。”彼得二世征求了安东·罗曼诺夫的意见 “水仙花怎么样？娘喜欢水仙花。” 塔莉娅喜欢水仙花，彼得二世也回忆起当年。可惜，那些美好的可能性在一次伪装成强盗劫杀的政治阴谋中被断送了。 “也好，水仙花的盆栽蛮好的。”彼得二世应下了，并将一个封有火漆的卷轴丢给安东·罗曼诺夫 “好了，东西拿到了就赶紧滚，你不应该那么有空陪老头子我聊天。”彼得二世笑骂道 安东·罗曼诺夫怯生生走出去，并顺手带上了房门。他确实没多少时间，也乐于彼得二世把他给轰出去。就当老人家对于要做帝国最后一个皇帝的不满，朝他发泄一下。 “干得好，我为你骄傲我的儿子。” 在房门合上前的一刻，安东·罗曼诺夫听到了屋子里飘来的一句话。本来顺畅合上的房门微微一顿，但最后还是平缓的合上了。 安东·罗曼诺夫回过头，看向了代表着北方雄鹰帝国历史的走廊。 这里无不彰显北方雄鹰帝国那辽阔土地上产出的奇珍异兽、奇花异草，那些北方雄鹰帝国历任的皇帝油画像看向落地窗外的花园。 北方雄鹰帝国以前，是由强人政治带给帝国辉煌。这里毫无遮掩的展示以往的政治倾向，这里有的是英雄史诗、强人强权，这里没有普通人的位置。 但这些帝国以往的辉煌成就，又有哪些是能离开数量庞大的平民参与呢？ 在打过伏尔加格勒战役后，安东·罗曼诺夫亲眼看见那些倾家荡产支援前线的支前民工后。他的视角不再那么高高在上，英雄史诗的基础是通过忽略普通人来彰显个人在历史的地位。用宏大叙事来掩盖平民百姓，那些没能留下具体姓名的普通人仅仅成为英雄史诗上不起眼的单词。 他不再像是站在山顶俯视战争，普通人不再是堆砌英雄史诗的数字，而是做出选择并实实在在用自己选择成为推动历史的动力。 而安东·罗曼诺夫也得到了他最初想得到的东西，那份来自于父亲的认可。并非来自帝国皇帝，没有那么高高在上。而是自己的努力，去得到来自于自己父亲的肯定。 安东·罗曼诺夫骨子里是个商人的儿子，并不是那些皇室成员所理解的家庭价值观。 宫廷礼仪和宫廷规矩将皇室成员与普通人异化开，他们的家庭价值观也随之异化。而他想得到的东西，在寻常人家庭可能轻而易举但在皇室成员看来却带着诸多的歧义。 所以安东·罗曼诺夫想要的并非是皇帝的认可，而是父亲的认可。 他本来以为这次前来多多少少会被臭骂一顿，毕竟自己这个建制派顶层却实实在在的完成反建制的行动。 当一个帝国最后的皇帝，历史包袱可不是那么轻飘飘的。两种皇帝最容易让人记住，一个是开国皇帝一个是末代皇帝。 前者开创历史，后者终结历史。 彼得二世看似轻飘飘像是在丢擦脸巾一样丢过来的东西，是皇帝的退位诏书。也许是皇帝当得太久，彼得二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对于儿子成就的赞赏。 只能看似扭捏的将东西丢过来把他轰出去，再最后门合上前像是呢喃一样将想法说出来。 彼得二世揣摩着手上那已经停止走动的怀表，他一生中有许多孩子。皇子的孩子、皇帝的孩子，但仅仅属于他而不是属于彼得二世这个身份之下的孩子，有且仅有一个。 那就是安东·罗曼诺夫。 小心翼翼的不向他透露出额外的关怀，让安东·罗曼诺夫不会引起宫廷阴谋的注视。 将他丢到边境，虽然远离皇都的荣华富贵但也远离繁华表象下的危机。他依然能成为比普通人过的更好的闲散王爷，不出意外这就够了。 当那些人屈服于白色死神的肃杀后，当安东·罗曼诺夫重回皇都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开始不一样，而这次重回皇都更是奠定他才是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 在彼得二世手中停走的怀表，像是某个卡在齿轮上的锈迹脱落，指针开始重新向前走动。 彼得二世吃惊的看着手中的怀表，转动了本该卡住的旋钮。 镂空表盘的上部，三个撞锤在蓄能摆动撞击怀表外圈的音簧，发出了美妙清脆的声响。 这种能通过将表盘时间用声音表达出来的怀表，被人称为三问。 北方雄鹰帝国的田地里，宪兵部队正在用手中的尺子去丈量脚下的田地。他们周围有许多人正在围观他们的工作，他们脸上都挂着洋溢的笑容。 当宪兵部队丈量好田地后，将牌子插在田埂上时。有人激动的流下了眼泪，这代表他们世世代代无地农民的身份，在今天就会结束。 土地革命，或者说土地改革。 将原本属于皇家的土地充公，将战败大贵族的大量土地充公，赎买底层贵族的大量土地。完成国家土地的再次分配，这个是国家新秩序的基础。 土地兼并在北方雄鹰帝国对外扩张时期从来没有停止，尤其是皇室成员这种特殊身份。 以权谋私、大灾压价兼并土地、陷害吃绝户等等手段，北方雄鹰帝国的领土看似宽广但事实上过半国土为皇室所有。 特权逃税漏税骗税，但对外征伐的钱财缺口不会随之缩小。特权们没有交的税，层层下放到最底层农民身上就是不可承受的大山。 没粮交钱，没钱交地、出人力等。 大量的土地被特权阶级快速兼并，他们用自己本来应该上交国库的税收，去买下农民的土地，农民用钱去交税。 这种循环导致北方雄鹰帝国对外扩张的欲望更加强烈，毕竟土地要么国内再分配要么对外扩张。 国内再分配困难重重，官官相护利益链难以斩断甚至动摇皇帝统治根本。那么就一直对外扩张，削减人口收获新土地。 而现在那种局面被终止了，强大的外部干涉和内部改革欲望打停了利益循环。 海心大公爵站在零无的身后，她知道这时他在想什么。 安东·罗曼诺夫所领导的北方雄鹰帝国南方抵抗军，所处的地域为轻工业开发并强盛的区域。通过几年时间，让大量帝国南方农民转变为工业生产人口。 也就是一个新的阶级，不以农业劳动产出而是作为工业根基支撑起工业产出的基本：也就是工人阶级。 工厂容纳了大量劳动力，让北方雄鹰帝国南方的土地矛盾并没有多大冲突。 而北方的情况则不同，并没有大量轻工业和重工业去容纳人口。土地的产出是有上限的，人口却是在快速上升。 无地农民更是加剧了土地矛盾，这个局面和南方截然不同。 “看到这里，是想到当年了吗？”海心大公爵发问 零无没有回应，但海心大公爵知道答案。 土地革命是否成功将直接决定成败，群众的支持不是政客说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做出来的。 如果形而上学照搬南方经验，安东·罗曼诺夫就会面临芬兰内战时期红军面对曼纳海姆领导的白军压倒性惨败。 第186章 北方雄鹰共和国宪法 过渡期已经慢慢让北方雄鹰帝国回到正轨，该公审的公审、该修复的修复。政治层面的人事调动、协商、充公都已经平稳落定。 现在就是国家一切的起点，宪法制定环节。 一个国家的法律条文、政府组织架构、政府义务权力边界和公民义务权力边界，都是在宪法制定时就确立。 后续的立法、行政、司法都是以宪法为依据基础去细分执行的，所以才能被称为国家的基础。 宪法如果不去仔细查看，只需要看开头的两三条就能知晓这个国家大概的情况。也就是这个国家的宪法，是由谁来作为这个国家的主体。 帝国宪法的第一条或者连续几条都会写，皇帝是这个国家的主体。强调皇帝的权力无限大，皇帝的权力至高无上。 皇帝是这个国家的主体，拥有立法、行政、司法三大权。并拥有最终解释权，任何人都不能推翻皇帝的结论。（和超融合一样不会被连锁） 不同时期不同的皇帝，对帝国的掌控力也许有差别。在某些时期处理某些事情，可能会做出一定的妥协。 但是这种妥协只不过是出于维持帝国统治的退让，这种退让并不能改变帝国宪法赋予皇帝的权力。 上一任皇帝或许会妥协会退让，但这不代表下一任皇帝或者当皇帝对国家掌控力上升后也要接受妥协，这个是不存在的。 帝国宪法规定皇帝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时任皇帝只会选择要不要行使帝国宪法赋予他的权力。 而新制定的《北方雄鹰共和国宪法》，第一章第一条就用简短的文字，彻底改变了这个国家的历史前进方向。 （1.北方雄鹰共和国建立在组成北方雄鹰共和国的人民平等和团结之上。） 组成国家的主体已经变了，由原本独属于皇帝一人变成了普遍的国家公民，国家不再是由一人组成。 （2.北方雄鹰共和国是不可分割的、世俗的、民主的和社会的共和国。它保证所有公民，不分出身、不分种族、不分宗教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它的原则是：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 第二条宪法将以后的北方雄鹰共和国直接和世界上所有国家区分开，包括欧罗巴联合王国。 （3.国家主权属于人民，由人民通过其代表或者人民投票行使国家主权。 任何部分公民或者任何个人，都不被允许擅自行使国家主权。） 人人平等的概念写入国家宪法，想要颠覆这个概念就必须先要推翻宪法。推翻宪法，就意味着将整个国家重新大革命。 之后的宪法宪章就是一些常规内容了，政府的框架和组织运转形式。 公民投票出总统，总统提名、任命各个部门部长组建内阁。内阁向总统负责，总统向大议院负责，大议院授权民选总统处理国家事务。 地方行政分为民选市长和地方事务官，民选市长负责沟通、协调地方行政，事务官则由国家考试选拔。 司法体系选择大陆法系，零无并不熟悉海洋法系。 两边的优劣自己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对于相对陌生的法律系统零无并不想在这个庞大国家试用。 主要是现在要面对的局面是：这个国家正在从帝国制转化成共和制。 过渡期有非常复杂的社会变革问题，这些复杂的局面安东·罗曼诺夫的团队并不能够精细处理。 海洋法系有一个特点：遵循先例。 最初的判例会极大的影响后续司法体系的运转，至少面对相同、相似案件的判决都会受到影响。 在这个国家过度阶段，面对十分复杂的社会局面。开一个影响深远的判例，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就很有可能对后续百年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有些法律漏洞现在可能发现不了，但后续可能会出大问题。 大陆法系对于之前的判例态度，是起到一个参考作用。也许之前的判例会受到社会层面和法律条款不成熟的影响，但后续渐渐完善的法律条款能够让后来的司法体系实事求是的做出符合社会道德、符合法律条款以及法律精神的判决。 司法体系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运转原则：法律条款是要能够结合当前社会道德的。 当某条法律条文，在执行阶段和当前社会道德产生冲突的时候。司法体系就必须考虑将当前局面提交给立法机构，要求进一步修改或者对原法律条文做出进一步的解释。 大陆法系和海洋法系对修改法律条文也有各自的倾向，大陆法系更倾向对原法律条文做出进一步的解释条款。 文字是有歧义的，一个句子一个词都可能有两种或者两种以上的意义。这在法律条文层面是很棘手的一件事，毕竟变一个词的意义可能就会将判决变成另一个结果。 解释条款的作用，就是将原法律条文的解读方向确定。限定原法律条文能够起作用的解读范围，消除法律条文在某些案例互相矛盾。 而海洋法系则会做出补充条款，增加或者修改法律条文，用修改后的法律条文去应对法律条文在某些案件中的互相矛盾。 大陆法系更像是划定一个范围，这个范围的边界随着进一步解释条款所发生变动。 海洋法系则是用具体的条款去划定红线，红线位置随着补充条款所变动。 两个法律体系更像是两种国家状态。 大陆法系的国家一般都有一个强力的中央集权政府，国家政府机关会参与到社会运行的方方面面，直接的干预或者间接的干预。 海洋法系国家则是更倾向于小政府，国家机关一般不会直接干预社会运行。国内社会运行的主要层面并非国家机关，而是对区域内有极大影响力的非政府组织。 大陆法系会让实际执法者有一定比例的自由裁量权，这种自由裁量权司法解释会划定范围。 海洋法系则会限定死执法者的实际执法范围，有些社会层面看上去很抽象的事情，实际在法律层面并不违反。 法律条文越清晰越具体，那么上面的空子越多。 最经典的案例就是美帝各种绕过atf美国烟酒火器管理局限制的改装品，大到大工厂、小到小枪店。 总有各种奇奇怪怪天马行空的产品来绕过法律条文的限制。 你禁止垂直握把是吧？这里有89度握把，因为垂直握把在法律层面是90度握把，而低于90度的握把在法律层面不算垂直握把。 你禁止枪托是吧？ 这是一个手臂臂箍，看起来像是枪托。但是说明书上写着本产品的正确使用方法，是用臂箍上面的捆扎带绑在你的前臂上。用来在射击的时候，固定步枪在手上的。 至于用户会不会直接将臂箍当枪托用，直接抵肩射击。那就是用户的事情了，正确使用方式厂家已经通过说明书告知了。 还有全自动阻铁。 民用只能有半自动，非法改装全自动是重罪会蹲局子。 但是将一个阻铁放进下机匣扳机组里，就会很微妙。毕竟你可以不用变动任何部件，只是将一个特制的金属块放到相应的位置。 半自动是扣一下扳机，发射一发子弹。 枪机会向后运作完成抽壳、抛壳、击锤复位等动作，半自动无法全自动的原因在于： 有一个挂钩系统，让就算击锤复位后也不会再次释放。这套系统限制每一次扣扳机只能发射一发，但是如果这套系统无法正常工作呢？ 全自动阻铁，就是通过塞入特制金属块让挂钩系统失效。 比如说有一个突笋是用来勾住自动机，那么阻铁就让这个突笋一直处于按下状态，直到使用者打空弹匣或者是松开扳机。 撞火枪托也是规避全自动化的抽象产物。 撞火枪托并非硬性链接在下机匣上，而是有一个导轨将枪支分成前后两个部分。扳机握把和枪托为后部，其余组建为前部。 左手抓住枪前部往外拉，右手抓住扳机握把小心的扣动扳机。 当枪支开火的时候，后坐力会大于你左手拉枪的力道让枪支向后运动。这个时候枪支的自动循环开始，精髓在于开火后复位。 当后坐力末端，所有枪支循环系统复位完成后。左手拉住枪的力道会大于后坐力，将枪身往前拉。 这时因为枪托和扳机握把固定，上下机匣和扳机会整体向前运动。扳机会撞在右手食指上，再次触发开火。类似于扣扳机的动作，只不过这次是扳机撞在手指上。 现在还算改过后了，之前版本撞火枪托里面有弹簧系统。甚至不需要用手将枪往前拉，直接一扣全自动。 为了避免这种抽象事，所以选大陆法系。 北方雄鹰共和国宪法，只有一条比较特殊。 （北方雄鹰革命卫队负责使用一切手段，去扞卫宪法宪章的执行以及保护革命成果不会被他人盗取。） 独立于国家体系下的国防军和警察，革命卫队不会得到直接的国家预算，但被允许经商。 一方面能够让革命卫队中的老兵、伤残人士能够得到有效的安置，另一方面嘛。 “这个给你。”零无将一把表面镀金刻上华丽花纹的ak47拍在桌子上 “记着，这把枪我希望你只用来挂墙上象征着我们之间的合作。”零无补充道“我不希望你用这把枪，在总统官邸对叛军做最后的抵抗。” 坐在椅子上的安东·罗曼诺夫无奈摊手，他知道零无严正警告他武装力量必须牢牢抓住。 毕竟过渡时期，也有人不想体面。 不过说实在的，中间派系如帝国边境军等都等着一切尘埃落定。南方抵抗军和北方柯内莉亚领导的原保守派系，已经完成协商联手绞杀那些不想体面的。 有句话说得好。 他想体面，就让他体面。 他不想体面，那就帮他体面。 那些还想停留在过去抵制新宪法的皇室、那些趁乱想躲在山里当土匪的旧地主、那些拥兵自重的旧军官，迎接他们的是重型合成化旅。 海心大公领的战列舰航母战斗群也在北方雄鹰共和国的东岸封锁，任何走海路逃窜或者增援叛军的行为都会被406毫米战列舰主炮招呼。 更别说还有各式各样的76毫米、203毫米速射炮封锁天空和海洋，驱逐舰们拖曳着声呐连水下都不可能走通。 一旦发现有类似潜艇的船只冲击封锁线，靠近就会被舰载直升机投掷声呐浮标。 如果还没有转向离开，或者上浮水面表明身份。 那么下一次就会投掷的东西就不是声呐浮标了，而是空基主动声呐导航反潜鱼雷。 海心大公领的军队，本来就是零无在欧罗巴时期应对领海外威胁使用的。 封锁海域、争夺制海权、争夺海域制空权、近岸炮击、轰炸支援、反潜等庞大舰队大集群。 抹掉血鲨海盗团是海心大公领目前最大的战果，可以说目前阶段单个海军集群的顶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魔力大爆发导致的传送阵锚点错乱也被逐步修正。一切都开始回归正轨，只不过当北方雄鹰帝国的变化随着传送阵修复传播后，大势力惊奇的发现。 一个崭新体制的国家正在突然出现，而随着一个人的情报一起递交，一个许久未见的称呼重回全部大势力的视线范围。 欧罗巴闪光。 “一出现就整大动作，他还真是的。”银面法王手里拿着公示中的《北方雄鹰共和国宪章》 一边拿着长柄咖啡桶在烤得火热的砂盆中移动，随着高温的沙子加热咖啡桶，里面的咖啡沸腾起来快要喷出来。 但这时银面法王将咖啡桶带离沙子倒入杯中，重新将剩下的咖啡桶放在砂盆中加热。三次沸腾三次倒出，一杯美味的咖啡就弄好了。 就在银面法王想要接着细看下面内容时，侍卫来报贵客到了。 “许久不见，格尔温·让·萨拉丁陛下。”来人用手轻点额头，地地道道的当地问候礼仪。 “许久不见，苏莱曼尼。”银面法王也回礼让来客落座“或者说现在我该称呼为苏莱曼尼会长？” “职位而已，我们之间的称呼不需要那么拘谨。”炼金协会会长苏莱曼尼坐在客座上 这里是奥斯曼帝国的中心，耶路撒冷君主的王帐内。 “那么格尔温陛下找我来是商讨什么？” “卡迪亚半岛。”银面法王笑了笑“或者我该说的更具体一点，抵抗之狐。” 这时零无也见到了欧罗巴联合王国派来的外交使节，传送阵恢复后各个国家对新生北方雄鹰共和国有充分的兴趣。 尤其是欧罗巴联合王国，毕竟和零无有太多渊源。 零无看着这个一板一眼，有着充分的职业工作者姿态。像是在职场浸染多年的白领书生，他并不算起眼和下班回家后在公交车站上看到的社畜大叔一样。 只不过他自然不是社畜大叔，而是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外交大使。 当然，也不只是外交大使那么简单。毕竟就算他隐藏得再好，也瞒不过零无的注视。 欧罗巴联合王国大大小小的部门都和原先欧罗巴闪光的军队有关，战后那些老兵有些是成为欧罗巴政府的基层中坚。 有些则是重组成为强力部门，快枪洛伦佐所在的内务部是如此，眼前这个人属于的单位也是如此。 “该说初次见面吗？年轻的史塔西。”零无开口 “很遗憾，我是最后一届战时军官学院毕业生，那时校长你已经忙不过来没有参加毕业典礼了。” 第187章 史塔西 “爱德华·冯·诺亚，前普鲁士领第一山地猎兵师一团一营二连连长。现任欧罗巴联合王国驻北方雄鹰共和国外交大使，向您报告请指示。”年轻的史塔西朝自己的老首长敬了一个标准的普鲁士领军队军礼，军靴后跟上的耐磨铁片碰撞在一起发出响动 “我的职务还在吗？！”零无问出了他的问题 “一直都在，您是唯一的三军大元帅。”爱德华给出了确定的答复 “雪绒花转变成史塔西，差别有点大。”旁边的快枪洛伦佐插嘴，毕竟罗西亚领出身的他和普鲁士领的人有些历史遗留问题 毕竟山地猎兵师算是当初普鲁士领和罗西亚领交战时最强劲的敌人之一，山地猎兵师不是常规的山地步兵师。 山地猎兵师的火力超过一般山地步兵，但逊于一般的装甲师。在平原地带，山地猎兵师是强化的重装步兵师；但在错综复杂的山脉，山地猎兵师则会成为所有人的噩梦。 一个高机动步兵单位，携带着不该出现在复杂地形的火力，所有人都不希望撞上这种级别的对手。 “近卫瓦伊凡不也成内务部了吗？只要有需要我可以去任何岗位，所有人都遵守了命令。”爱德华放松了下来，回到了外交大使该有的气质 快枪洛伦佐也摊手，最后的命令。 正是当时欧罗巴闪光对所有部队下达的，命令内容只有一条：对国家保持绝对的忠诚。 “那好，我想知道现在国内的情况。”零无点了点头，海心大公领远离欧罗巴大陆。看的可能不是很准确，毕竟海心大公爵的任务是惩戒战争和控制公海。 内务部的快枪洛伦佐知道得更多，毕竟内务部的职能是对内情报、应对突发事件、vip护卫等。只是洛伦佐可能级别不够，能查到的东西不多。 而爱德华不同，他是驻外大使兼史塔西。史塔西的职能也涵盖对内情报，只不过没有内务部协助地方处理应付不了的罪犯。 但有一点，内务部是绝对不会有的职能：对外的情报工作。 虽然史塔西不会深入参与对外的实际执行层，但是史塔西能够协助执行部门对关键信息的获取。 欧罗巴联合王国由于体制的原因，由四个大领地组成。中部的普鲁士领、东部的罗西亚领、西部的高卢领，还有属于海外飞地的海心大公领。（欧盟主要国加华约、澳大利亚） 如此庞大的国家疆域，情报部门如果只成立一个就会导致一个非常庞大的特殊组织。从组织架构开始，当时零无就决定拆分。 一个是大领地有非常棘手的历史遗留问题，在整合欧罗巴前大领地都是一个个独立的国家相互征伐。团队之间可能出身不同，会导致协作上有一些困难。 尤其是缺乏一个绝对权威的大领导，问题会更加严重。 史塔西组织特殊之处在于，它能够同时对内对外情报侦查。情报部门最重要的并不是对于信息的获取，而是对于信息的筛查。 实际有用且能够在战略级别发挥作用的情报，可能仅仅只是一个短句甚至是一个名字。 而这些会被淹没在大量无用犹如山脉一样庞大的信息里，怎么高效率筛查出关键情报，就是史塔西的绝活。 对于庞大国家的情报组织，搜集情报从来不是特别困难的事。及时筛查并上报才是关键，情报的时效性非常重要。 比如在金融危机前一个月知道确切时间和金融危机后才知道确切时间，是两个纬度两个概念。 前者能够及时止损甚至豪取国家一年gdp的收入，后者世人皆知无关紧要。 巴巴罗萨计划、霸王行动、巴格拉季昂行动，各种战例如果在行动前一周知晓都会是另一种结果。 情报部门一直是零无组织架构中非常看重的一环，所以当决定在烈阳大公领以组织形式去运作的时候。 中央情报统计局是最早成立的部门之一，一个人行动和以组织行动是两个概念。 史塔西架构之初，就作为当时欧罗巴闪光制定对内对外政策的关键参考。 外部势力的情报能够直接和欧罗巴内部信息比对，快速的圈定范围并将结果提交。史塔西最强悍的公开实际就是：有某国间谍刚刚来到欧罗巴联合王国的港口。 他的身份天衣无缝，用一个真实有效的身份、数年模仿和阅读替代身份的经历。行为和被替代人一模一样，外貌体型也一模一样。 但是当他刚下船的时候，史塔西就替他们的同伙接待。一下船就和他们的同伙一起，被史塔西移送至内务部古拉格大酒店。让所有势力外派到欧罗巴联合王国的间谍，每天都在提心吊胆史塔西的登门拜访。 当然除了那些大使馆的人，毕竟大使如果没有做得太过火。他们有外交豁免权，这对于欧罗巴外派的大使相等。双方在对待大使馆方面，有着一个微妙的默契。 一个手提箱被爱德华递给零无，那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 “大元帅，需要二次革命吗？”爱德华意味深长的问询零无的意见 “不需要。”零无给了否定的回答 一把反曲爪刀毫无征兆的刺向零无的脖颈，海心大公爵和快枪洛伦佐没有动，虽然他们也看到了。 那把爪刀每一次前进都在迅速变红最后化为一道铁水，直接掉落在地面上凝固。 “看来，我不需要担心大元帅的安保任务。虽然我有点担心他们能不能承担大元帅的任务。”爱德华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让人撤离 “好了好了，得给新人一些机会。就像军校里教官总是会对学生有耐心。”零无笑了笑，看向正在走来的红龙赫曼 红发，在这片白色土地上格外的显眼。 “你们就这么看着？！”红龙赫曼有些不满对旁边站着的海心大公爵和快枪洛伦佐抱怨 洛伦佐挠挠头，有些东西确实不是没经历过欧罗巴征战的外人懂的。 “对国家的忠诚，这是我们从军开始的诺言。” 对国家的忠诚，欧罗巴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大一统已经深入人心，任何试图分割欧罗巴的行为都会受到所有参加过战争的人绝对敌视。这种分裂欧罗巴的行为，会被视做亵渎在战争中死去的战友、亲人。 忠诚无需多言。 但是欧罗巴大地上，对于国家的定义也有所分歧。 这一份分歧在以前是不存在，毕竟当时保皇派、革命派、军队都能将目标收拢到一个人的身上。 对于保皇派来说，他已经是年少皇帝。拥有实权的太子已经非常夸张了，威望等同于帝王并且十几岁已经拥有统治国家的能力。保皇派将他视作能够带领帝国走向更加辉煌的天选。 对于革命派来说，他是理论和实践绝对的领导人。 出身于建制派高层却能够知晓国家底层人民要面对的困难，实实在在的通过一系列改革环环相扣的始终推进改革改善整个国家基本盘人民的生活。 对于军人来说，他是毋庸置疑带来胜利的人。 欧罗巴的大一统，在他用一系列军事胜利后完成。这个是欧罗巴军人无上的荣耀，他们用行动将一个地理概念变成一个国家概念。 这种多方派系的目标指向一个人时，就会从党派路线问题变成一种诡异的宗教问题。 到底是谁能够代表一个国家？或者说哪一方是他们的忠诚对象。 当然这些事情并不需要现在的零无去考虑，现在的欧罗巴掌舵人并不是他或者他的父皇。 “天赐神国的代表团到了吗？”零无没有过多纠结这些 红龙赫曼叹口气，既然零无都没有什么意见她也就无需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过她觉得很不舒服，零无的过去她知之甚少所以才会出现认知的偏差。 “到了，艾亚菈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去参加开国大典。”红龙赫曼仔细汇报情况“不过真的不需要和这个国家签订军事同盟吗？” “军事同盟必然有一个共同的敌对方，这是军事同盟的成立条件。”零无确定了外交大方向 就像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和华沙条约组织对立一样，军事同盟会天然敌视一方。毕竟这种军事同盟的组织架构是以一个明确的敌方来构筑的，不然整个组织都会开始崩解。 不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零无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 那就是他不想陷入盟友战争中。 当想要集中精力去解决国内或者国际问题的时候，盟友对外宣战并提出协助要求。不接受会影响两国关系，接受则很有可能打乱一系列部署。这种没有预期可能陷入混乱的局面，零无绝对不想看见。 不结盟运动的根本目的在于：保持中立。 在北约和华约两方之间保持中立，不予任何一方交恶、和两方都有联系。 这样当以后的北方雄鹰共和国就算对外宣战，零无也能通过普通的、正常的、符合国际公约和国际惯例的贸易方式。间接的支援北方雄鹰共和国，而不是直接下场军事干预。 而这种贸易方式并不排斥任何人。 零无甚至能同时和交战双方正常的贸易，只不过可能交易的商品有些不能卖而已。这也是零无向安东·罗曼诺夫强调重工业的重要性，毕竟军事交易会挑动其他方的神经。 如果实在要卖，两方都卖的情况。 零无会参考两伊战争期间的经验，本国与一方直接贸易、另一方会转由一个代理人出口。 不过有一点绝对不会变，零无不会被迫卷进盟友战争中。 “你不参加吗？”红龙赫曼点头 “不了，这次大典的焦点是安东·罗曼诺夫，而不是欧罗巴闪光。”零无笑着挥手独自走开，他已经完成了能做到的所有事情。 现在他在这片大陆上还有一个地方需要去，海心大公爵和红龙赫曼看到了零无手里有一把不怎么起眼的钥匙。 爱德华和海心大公爵交谈着需要交接的事务，虽然史塔西在他来之前已经将所有需要知道的事情向他汇报。但是出于对海心大公领的尊重，他也需要仔细倾听海心大公爵的意见。毕竟情报中不会去详细描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外交工作有一个特点和情报工作不同，外交大使能够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来应对任何可能的任务，这种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很大程度仰仗情感。 外交大使并不是国内意志的传声筒，那种外交大使太低级了。外交纪律要求驻外大使与国内中央在某些事件保持相同立场，但事事都依靠请示国内中央是不妥的。纪律是一个框架，在这个框架内保持大方向和国内一致。在这个基础上努力做到最好，为国内提供一个宽松的外部环境。 大众能够看到各个大使或者外交部门在会议上吵得就差抄家伙动手了，但是私下里大家可能和和气气的在一起吃饭谈论最近的八卦内容。 越是敌对，可能外交大使之间的关系越是和睦。 这个是外交上的潜规则之一，双方可能明面上吵得不可开交但私人关系保持和睦。 一个核心要点是：外交大使作为一个国家重要的对外沟通渠道，能够代表国家中央意志去直接对外沟通。这种层级的沟通，有最高的权威性、实时性。双方能够不依靠中间人的传递直接协商重大事情，不会因为沟通出现歧义、误差导致重大的外交事故。 如果双方明面上和大使个人上的关系都极差，那就会出现一个事情：当某方出现重要的对外关系转折，这个消息需要告知对方时，那么这个消息可能连门都进不了。 比如当时苏联方面外交通讯，被国内接线员臭骂一顿后挂断。受限于当时的社会环境，接线员依照国内的社会环境将个人的情绪带入工作中。但这也带来了非常严重的后果，从那时起对方直接放弃缓和外交的想法。 大国外交实际上可能会和明面的宣传上有一定的差别。 双方可能外交上吵得不可开交，但实际上只是应付国内的社会压力。比如某些时候，也仅仅是发一份谴责而已。作为中央政府，必须要考虑到所有事情的后果。不能像民间一样为了爽而爽，盲动乱动的后果会比预想的要大。 战略定力是一个大国政府必须有的素质，制定一个长远计划；然后往那个方向一直推进。不能让任何情况去打乱这个计划，只要一直往目标推进就能实现当初既定的目标。 “你是大元帅新的情报首脑？”爱德华在离开前也和红龙赫曼交谈一会 “作为前辈，我有些经验告诉你。”爱德华整理了下衣着，看着这个情报部门新人 “国家交锋先是输赢再论对错，这点觉悟都没有那么就别干这份工作。” 第188章 互相眺望 交接完毕后，爱德华离开准备以欧罗巴联合王国驻外大使的身份参加北方雄鹰共和国的开国大典。多方势力被这次的开国大典所吸引，这次也是一个绝佳的外交舞台。 海心大公爵看着走远的爱德华，转过头对红龙赫曼窃窃私语。 “你知道人与人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吗？” 红龙赫曼摇摇头，她并不擅长交际。炽热的黄金瞳让几乎所有人都无法承受这份注视的威压，人际关系并不是她所擅长的。 海心大公爵叹气，红龙赫曼和她有莫名其妙的亲近感。也许这份亲近感来源于她们是相同的一类人，海心大公爵在红龙赫曼身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在黑夜中追逐闪光的少女，即使是用尽力气奔跑也无法跟上那个背影的少女。 “是敬仰、崇拜。”海心大公爵挥手让所有人开始撤出这片大陆 “人无完人，你要看清楚所追逐的是什么。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类，还是存在想象中的完美神明幻想。”海心大公爵看着红龙赫曼“如果做不到这点，你就会越走越远。在追逐幻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只能始终看到他的背影。” 红龙赫曼若有所思。 自己从年少起一直被诅咒所折磨，那些来自于远古传承的哀嚎。无时无刻述说着千百年来的罪恶，年幼的她每当夜晚闭眼时。先祖的低语从来没有终止过，她记事时一直是这样。她害怕睡眠，无数夜晚她只能在床上抱着枕头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身形。 似乎这样做就可以将那些无法言语的东西隔绝开，但每次撑不住闭眼时总是能看到远古的记忆。 当她将这些东西向周围人述说时，无一例外不是被当成疯子或者是怪物来看待。 自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这份与众不同将自己和常人隔绝开。 这份不同在某次失控后彻底形成。 红龙赫曼的火焰将她自己和其他任何事物彻底隔绝，少女惊恐发现她无法做任何事情。 就像是一个孩童端着一把失控了的m60机枪，仅仅是扣动了一下扳机就开始全自动循环。就算松开扳机，全自动火力依然在持续。孩童不理解自己手中的武器，自然也不能像是老兵一样知道解决办法。当m60处于全自动失控状态时，左手用力扯一下供弹弹链就能让供弹停止强制断火。 但很明显你不能对未知的事物做出掌控，不正确的操作方式可能会把所有人杀掉，包括使用者自己。 红龙称谓，本身只是一个怪物的称号。它意味着赫曼能够将所有东西烧成灰烬，掺杂着骨灰的岩浆河是暗红色的。但此刻红龙的称谓多了许多意义，这些意义是她靠自身的努力改变的。 “追逐幻影的人吗？”红龙赫曼看着渐渐走远的海心大公爵“在幻影破灭前，自己死掉不就行了吗？” 欧罗巴联合王国的首相府内，林无忧坐在桌子上耐心等待着。他的手边放着一个老式电话，他在等待这个电话被接通。 欧罗巴的体系超脱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国家，虽然如此但保密工作依然严谨且复杂。那些复杂的保密工作，最后以一个老式电话为终端。 书房的房门被轻轻叩响，这个时间段林无忧预留了足够的行程时间。确保没有什么事在这个时间段打扰他，但还是有人叩响他的房门。 “进来。”林无忧只好让人进来 漆黑的军服，身形普通的中年人拿着一份薄薄的文件袋就这么进来了。但是文件上的戳记无时无刻提醒他这份文件的重要性，史塔西的最高级别戳记。 “首相，我没有打扰你吧？”史塔西最高负责人海因里希发问 “明知故问，什么事？！”林无忧没好气的回道，这个情报头目绝对知道自己这个时间段在干什么 “关于林无惑大元帅是否有可能发动军事政变的调查报告。”身形普通的中年人就像是单位开会的白领一样用最普通的语气回答 林无忧没好气挥挥手让他说下去。 “你认为呢？海因里希你觉得我那个撂挑子的哥哥会不会重新回来把我位置给革了？！”林无忧继续没心没肺的说道，他要是回来都不用发动军事政变。 他只要一句话，林无忧就立刻提着公文包跑路。绝不给他后悔的可能性，国家首相又不是国家皇帝。爱谁当谁当，他已经受够了。 海因里希端起没有开封的文件袋，用两指按住仔细感觉厚度。经验告诉他，里面就一张纸甚至比文件袋本身还要薄。 “太薄了。”海因里希回答 “什么？！”林无忧没有理解史塔西最高领导的意思 “太薄了，如果大元帅想要发动政变。”海因里希说着顿了下组织语言“情报也会第一时间上传，毕竟没有什么事能瞒过我们史塔西。” “情报会层层上传，然后顺便附带上各级人员的辞职通知信。”海因里希很肯定的点点头，给他的说法增加点可信度 “史塔西原来是能辞职的吗？！”林无忧对此感到非常的惊讶，毕竟史塔西太过于特殊了。对内对外的情报工作，这种单位能允许辞职而不是“毕业”确实很稀奇 “首相，我们史塔西是为国家服务的政府机关。”海因里希想着该怎么说，这也不怪他不善于交流而是情况确实很特殊 “政府机关的门槛高当然福利也高，代价是进入难出去难。一般史塔西会干到退休，毕竟退休福利史塔西也是独一档的。一般来说就算辞职通过也会有很多限制，比如不能随便出国境等。”海因里希解答林无忧首相的疑问 “当然，史塔西对叛徒零容忍。我们在为国家服务，所以无需质疑史塔西的忠诚。” 林无忧双手捂脸，他听出史塔西头目海因里希的话中话。毕竟当他事实上成为欧罗巴联合王国的最高领导人后，已经无数次遇到了类似情况。 欧罗巴闪光或者说他哥哥林无惑强大的威望，让他被大量的人视作国家具象化的代表。当然这其中，以政府部门最为集中。 那些参加欧罗巴统一战争的人，那些被战争所筛选出来的精英。已经成为了组成欧罗巴联合王国政府的最基础单位，那些战斗英雄和劳动模范正是现在欧罗巴联合王国的支柱。 可以说现在强大的欧罗巴联合王国，根本原因是政府机关是由一群真正意义为国为民并且有着出众能力的精英组成。 英雄时代计划，正是当初欧罗巴闪光林无惑在战后坚决执行的部署。 战斗英雄和劳动模范，对这个他们一手建立的国家有着无可比拟的忠诚。只有用汗与血证明的精英，才是国家值得依靠的精英。 “你不像是老调重弹的人，说吧到底什么事？！”林无忧想想发现不对，海因里希这时候来带着一句能说清楚的文件不像是他的作风。他的表现来看，并没有为这份文件做出过任何准备。 这不像是史塔西的作风。 “首相，我发现一些事情但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海因里希流利的说出来 “讲，证据确凿是内务部的事情。”林无忧看着海因里希的表现确信这才是这次谈话的重点 “卡迪亚半岛、银面法王、大卫教、炼金协会、抵抗之狐都开始有异常调动，我认为他们之间有联系。”海因里希没有携带纸质文件但这些东西都被他牢牢记在脑海里 “国内也有异动，一些小偷小摸的老鼠背后有大卫教和机械帝国的影响力。”海因里希继续说到 “真正的威胁是有三家媒体和一些大学生行动异常，他们在法律的框架内行动但试图引导别人突破法律的框架。” 这些情报并不会以纸质书面形式记录，这些毕竟是情报中央机关主管根据上传汇总的情报。梳理并得出自己的判断，底下的人或许也多多少少意识到危机的存在。但是高度不同，视野不同导致他们也无法知晓全局的危机。 史塔西主管海因里希没有留下纸质书面记录，也代表着他想要直接动手。 史塔西主管国内国外情报，在建立之初以为国家高层提供确实可靠的情报参考，但也没有彻底排除他们直接下场对国家敌人进行清扫的可能性。 情报部门并不是只收集情报的三流狗仔队，他们是能直接下场动手的国家暴力机关之一。 和内务部等摆在明面的国家暴力机关相比，史塔西是作为国家暗面的暴力机关。加入史塔西有时候也意味着他们知晓自己的位置，国家总是需要有人干脏活累活的。 就算他们知晓最坏的后果是埋在烈士陵园里的无名墓碑，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执行任务。 海因里希用手势比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他不会在意敌人的身份是谁，只需要清楚目标是国家的敌人就好。至于确凿证据什么的，史塔西不需要。 首相林无忧拉开抽屉，拿出各地的报告和各个情报部门上交的文件。这些都记载着海因里希口中的情况，有些甚至是好几年前的报告。 “无须担心，问题的解决方式并不一定需要暴力。”林无忧让海因里希放下担忧“我的目光并没有忽视国家的威胁。” 海因里希将双手放在身后，以跨立姿势注视着年轻的首相。 “大哥将一切来犯之敌的武力干涉全部打停，欧罗巴闪光灼烧着敌人的双眼。”林无忧站在窗前拉起窗帘的一角让远处的烈士陵园方尖碑能够被两人看清 “武力干涉失败后，那些宵小之辈变开始转变。他们从直接的暴力武装干涉变为试图让国家产生内爆，但终究是利用国内矛盾来诱爆。我们不能粗暴的用武力去停止矛盾，相反这么做会让内部矛盾积蓄。”林无忧给出他的分析结果 “暴力只是手段，不是结果。如果在追求结果的过程中，将手段错误的理解成目的，那就太蠢了。”林无忧用手指敲打着自己的指关节 “我明白了，那需要史塔西怎么做呢？首相。” 林无忧算了一下时间，现在世界也已经来到一个节点了。北方雄鹰共和国的成立就像是一只星球另一边的蝴蝶，它轻轻的扇动了一下翅膀。而星球另一边却会暴风涌动。 “魔力大爆发让我们的装备迭代迫在眉睫，正好奥斯曼帝国的银面法王陛下需要一份军购合同。”林无忧算计着，将一份盖有首相特别授权的文件递交给海因里希 “作为全天候战略合作伙伴，我们应该充分的发挥善意。将淘汰的旧装备送给需要国防升级的奥斯曼帝国，当然运输途中可能会发生损耗。” 海因里希和林无忧同时看向墙上挂着的世界地图，他们的目光锁定在卡迪亚半岛。 “确实，这方面史塔西在行。”海因里希明白林无忧的意思“不过需要对接吗？” “不不不，这些是运输中的损失。谁捡到就归谁，和我们无关。” 海因里希告退，他也要开始动起来了。 他看着手中的文件，年轻的首相行动可一点不稚嫩。直接打算风险对冲，掌管国内国外情报的史塔西头目，海因里希很清楚一点：林无忧并不是一拍脑袋就做出部署，而是一直在伺机待发。 确实，现在这个阶段的欧罗巴联合王国进入到了一个敏感的时间节点。 但是，机械帝国何尝不是呢？战争已经停止了一段时间，庞大的战争机器正在渐渐的被自己的自重所压垮。作为情报部门领导的海因里希，他能清晰的听到机械帝国那战争机器发出的渐渐崩塌的吱呀声。 诱发国家规模内爆，并不是别人的专利。 “大哥，以前你总是将手段局限在国内。但是敌人却不会有一刻停止拆分我们国家的念头，欧罗巴太大了。大到仅仅是作为一个国家存在，就已经能让域外势力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林无忧站立在地图前，他的影子随着阳光的倾斜而划过地图。 国家的三个阶段，大哥林无惑已经明确告诉了他。 求生存、谋发展、要尊严。 欧罗巴在这一次之后，将成为世界独一档的极点。 只需要保持存在就能威慑世界的顶点。 第189章 点燃火种 零无漫步在卡雷利亚公国的暖水港街道上，店家和行人朝他点头示意。零无也很放松的回礼，这个大陆的战争已经被画上了句点。 卡雷利亚公国和现在的北方雄鹰共和国组成了这个大陆，原本那能压到人难以喘息的军事压力顷刻消失。 卡雷利亚公国就算是平民也能感觉到以前那有些窒息的社会氛围，毕竟当时强盛的邻国随时发动入侵的情况谁都会感到绝望。 不过现在已经不用担心这些了。 漫步在街道的零无有些恍惚，所见的街道和记忆中的街道开始渐渐融合。有些东西变了，但有些东西没变。 就像是久久没有回老家的大学生，坐在高中时的校门口奶茶店长椅上。手里像抓小鸡一样提溜着以前不敢点的超贵15块咖啡奶茶，看着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 以为早就看腻的，透过教室窗户看了三年的街道。此刻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一切没变一切又好像变了。 如果运气够好，你甚至能遇到神出鬼没当时撵你像撵只小鸡仔的教导主任。他将那些躲藏在奶茶店包厢里抽烟的学生一个一个一个逐一发送警告，并帮他们把奶茶钱解了。 那些学生会惊恐的等待一个星期，然后什么事都没有。 教导主任除了训斥他们一顿并把他们赶出奶茶店后，不会再干什么。毕竟相比起明确知道结果的惩罚，惊恐的等待结果反倒是更好的我惩罚。至少他们再也不敢再奶茶店包厢偷偷抽烟，也就不会被下来视察的领导偶然看到。 至于为什么这么清楚，因为你当年也被这么干过。人就是这么奇怪，当年有些事情有多狗屎。但多年过去后，第一时间想起来的事情反而是当年那些狗屎事情。 毕竟当时越煞笔，事后就越能嘲笑当时煞笔的自己。 教导主任认出你，朝你打开一包50的真龙。毕竟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而不是一个只需要应付考试的高中生。成年人比高中生要自由，当然也要更迷茫。 你谢绝教导主任并拿出一包贴着恶心标签的英产红色大卫杜夫，从里面抽出一根并将剩下的整包递过去。 这包英国产大卫杜夫会成为教导主任很长时间的炫耀资本，它来自一个现在好像还混得不错能搞到稀罕东西的，以前的煞笔学生。 也许也是纪念那段疯疯癫癫的高中生涯，一个缅怀的纪念品。 零无漫不经心，身体却下意识的跟随多年的习惯穿过街道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个该说是城堡还是大宅子的地方，这里能够背靠雪山眺望整个暖水港。 缪瑞安住的地方。 守卫们认识零无，相比起那些白色死神的传闻，守卫们更了解的零无是缪瑞安最要好的朋友时期。 零无没有说什么，摊开手掌露出始终握在手心里的黄铜合金的钥匙。它太过于简陋了，上面的缺口和花纹能被小偷轻松复制。但它所使用的场景并不需要其有任何的防盗实用性，它仅仅作为开启房门锁孔的作用就好。 走在空无一人但没有任何尘土的走廊里，这个住宅是很多人的心病。都不想有任何的改变，也都极力维持在过去的样子。 他们大多数想等一个机会，自己有勇气再来的机会。 而零无将简陋的钥匙插进记忆中的那扇大门，缓缓转动直到听到机械结构的咔哒声。 里面的房间面貌逐渐随着大门的开启而展露，并非什么堆砌精美装饰和华丽家具的宫殿，而仅仅是一些看上去不差但显得朴素的房间。 里面能称得上华丽的东西，也仅仅是透明玻璃衣柜里的白色波西米亚长裙了。缪瑞安很喜欢这个款式的裙子，虽然为此要时刻小心翼翼不让脏东西染坏这洁白的裙摆。 以前那个戴眼镜的不小心让钢笔的墨汁飞溅到缪瑞安的长裙上，结果破罐破摔的缪瑞安追着他一顿好打。 生活总是这样，当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东西，往往是当时最煞笔的事情。 这个房间很像女孩子的房间，也就感觉到这样而已。说不上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充满女孩生活气息的摆设、家具、衣柜，都能很容易让人看出住在这里人的性别。 如果要说独属于这里的东西，那就是挂在墙壁上的挂画。上面绘声绘色的记录着当时雪绒花战团的全员合影，每个成员当时的表情和姿态都被技艺高超的画手所描绘下来。 零无甚至能通过这幅挂画回想起当时方方面面细节上的回忆，比如当时因为最矮被迫站在一起的他和戴眼镜的那个人。 两个人的习惯手都被身后的战团长抓住扭在身后，以防止两人的耐心消耗完或者画师结束绘画时第一时间给对面一拳。 此刻两人脸上的表情，介于绷住和绷不住之间。夹杂着有些痛感，还有更多的是不爽。 零无久违的哈哈大笑，手扶着床沿坐下来。以前的煞笔事，是以后能让自己开怀大笑的乐子。 床沿有磕磕绊绊的痕迹，像是当时的缪瑞安时不时开门冲进来在半空中丢掉鞋整个人丢在柔软的大床上。 这些细小的刮痕和凹点，是当时缪瑞安的配饰刮到或者撞到床沿。当然也会有失手，手肘或者膝盖磕到的情况。 那种情况下，缪瑞安会像海豹或者咸鱼打挺一样的在大床上翻滚大叫，最后用枕头盖在自己的后脑当鸵鸟。想要将这些糗事扫进记忆中的垃圾堆里，但以后总能回忆起来。 零无仅仅是坐在床上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毕竟太过于熟悉缪瑞安的行动方式和想法。 他也将注意力回到了那幅挂画上，画面上有些细节感觉违和。 不是说画师的技艺有瑕疵，这幅挂画很完整的绘画下当时的场景。画师忠实的不带任何个人理解和夸大，记录下了当时脑海中的一刹那。 正是这种不带任何情感的记录，让熟悉雪绒花战团和缪瑞安的零无察觉到了一丝违和。 人物行为逻辑上的维和，缪瑞安站在画面中的最右一侧。侧过身让双手放于身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缪瑞安不会这样做，她喜欢在这种场合中展现自己的全貌而不是故意藏起来什么。她应该和雪绒花战团的其他人一样，让画师记录下自己的全貌。 想到这里，零无站起身来走近这幅挂画。随着与挂画距离的缩短，零无也渐渐看清了绘画上的细节。 缪瑞安侧过身双手放在后腰上，右手食指微妙的翘起指向自己的身后。她此刻已经站在了画面的最右侧，她想要告诉后来者看到这幅画的人看见什么？ “难道说？！” 零无呢喃，但视线下意识的随着挂画中缪瑞安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扇窗，映入眼帘的只有房子背后白茫茫的雪山。 暖水港外的暖流，其温度只能覆盖港口的区域。就像是分界线一样，这座房子刚刚好坐落在温暖的港口和冰冷的雪山之间。 白茫茫的雪山一年四季都是这样子，只有被冰雪极寒覆盖着的白色。但零无看到，在雪山断崖和山体之间的夹角内似乎有星星点点的淡黄色。 这个夹角位置极度刁钻，只有在特定视角往雪山山上看，才能够看清楚全貌不被冰崖和山体遮挡视线。 零无打开落地窗走出阳台，看到了难以忘怀的景色。 雪山夹角之间像是突然被人泼上淡黄色颜料一样，星星点点组成的一抹淡黄色笔锋。画笔在模型山峰断口内轻轻抹一道一样，点缀着常人难以看见的景色。 雪绒花，淡黄色花蕊和洁白花瓣的植物。 此刻，冰崖和山体夹角内长满了雪绒花。 零无手扶着阳台上的栏杆，异样的触感让他将视线扫向自己抓握的栏杆上。手的温度融化了上面薄薄的积雪，露出了上面被人刻下期待被特定人接收的讯息。 （你只能慢慢的，慢慢的，一点点非常缓慢的死去。） “老死吗？真是残酷啊，缪瑞安。”零无叹息 人间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这时，零无身上的无线电开始传出杂音。那并不是有特别紧急的通讯频段，而是广域无线电信号广播。 北方雄鹰共和国正式的开国大典开始了。这一次，北方雄鹰共和国的出现将点燃大海。 安东·罗曼诺夫手里拿着早已看了无数遍的演讲稿，但他的眼神依然停留在早已看过的字词上。另一只手握紧拳头放在身侧，他不想在这个场合出现任何的问题。 就在这时有双手轻轻的抓住了安东·罗曼诺夫握紧的拳头，当吓了一跳的他回头时发现来人是叶卡捷琳娜。 “怎么了？”安东·罗曼诺夫心虚的问道 “应该说你怎么了？”叶卡捷琳娜注视着他，安东·罗曼诺夫可能瞒过任何人但瞒不过叶卡捷琳娜 “放轻松，你可以做到的。”叶卡捷琳娜感觉到包裹在掌心的拳头逐渐松开，她点了点头给予安东·罗曼诺夫坚定的支持 “等我回来。”安东·罗曼诺夫点头拍了拍叶卡捷琳娜的小手示意她已经没事了 卫兵拉开沉重的大门，这道大门只在国家重大事件时开启。 安东·罗曼诺夫空着双手，登上了以往象征着皇朝迭代的阶梯。从容的出现在皇宫城墙之上，早已被万众瞩目的演讲台上。 以往会有旧时代皇权代表人站立在演讲台上，给新任皇帝的权力背书并交接权力。但此刻那里空空荡荡，连一张座椅都没有摆放。 下方民众欢呼着安东·罗曼诺夫的登临，早在太子时期就被视为明君的他早已赢得平民的大量尊重。 当安东·罗曼诺夫在竖立的麦克风前站定时，欢呼声不约而同的停止。人们想要倾听，这个国家新的掌舵人会带来多大的改变。 “今天由我，我们来宣读北方雄鹰这个国家将走向何方。” “北方雄鹰的历史，是一场漫长的战争史。” “战争带来荣耀，战争带来跃升，战争也带来了死亡和困苦。以前战争能够给北方雄鹰带来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但那个时代已经结束了。” “我们的平民已经无法通过战争来获得荣耀，也无法通过战争换来财富。我们的战争已经让这个国家走向衰落，现在我们决定停止战争。” 人群开始骚动，人群开始欢呼。 战争的重税已经压得大多数人喘不过来气了，对于国家的大部分人来说战争如此遥远但重税如此近在眼前。 大量的农民被迫卖地换取税收上交，大量趁火打劫的贵族进行土地兼并。其实打不打一年战争，白色死神怎么行动，这个国家其实早就在崩溃的边缘滑落。 “帝国已经是过去的东西了，现在一切特权都将被废除。现在北方雄鹰共和国这个国家，不论出身、不论阶级、不论种族、不论信仰，人人人平等不分贵贱。” 民众欢呼，土地革命已经让安东·罗曼诺夫赢得了南北双方最基础平民的支持。作为宪兵行动的南方抵抗军和中间派边境军与其他大多数、保皇派柯内莉亚·罗曼诺夫的支持。 任何反对现在的北方雄鹰共和国势力，连掀桌子的想法都没有。 “北方雄鹰共和国将走向更有希望更为富足的道路，以国家资本主义的形式。” 零无面无表情的听完安东·罗曼诺夫剩下的宣讲，大差不差和预期的差不多。不过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共和国，北方雄鹰共和国将点燃一个火种。 火种可以很微小、很暗淡，但只要它存在就有可能点燃大海。国家政治体制是一个比烂的过程，发展好那就是体制好，发展差那就是体制差。 以身入局，零无想要的并不在这片大陆上也不在天赐神国的大陆上。 犹如十月革命一样，北方雄鹰共和国的出现将会带来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如果加上一点点推手，或者说对外输出革命的话。 那么这个时代，就是一个大有可为的时代。 第190章 比内托·比莱卡 无线电信号技术，在这个世界里目前欧罗巴是独有的一个档位。官方和非官方的媒体也在转载北方雄鹰共和国的动向，更别说这种具有跨时代意义的开国大典演讲。 许多人，官方和民间都在细细的体会安东·罗曼诺夫的话语。毕竟消息灵通的他们或多或少的知晓，那个国家的巨大变革背后。 有欧罗巴闪光的影响，他们看待新生的北方雄鹰共和国有别样的感觉。现在的北方雄鹰共和国，或许是当初走了另一条道路的欧罗巴联合王国。 很明显的两条道路、两种国家体制却出自一个人。知晓其中差异的人也忍不住叹息，君主立宪的欧罗巴联合王国当初是做了多大的妥协和遇到多大的阻力才没能彻底反帝反封建。 英雄时代计划培养出来的政府机关人员开始了思考，如果以前因为没有指导思想导致前行艰难。 这一次，以前的老首长貌似用一个国家的重生为他们指明了改革的方向。 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林无忧活动手指，将回归沉寂的无线电台关掉。 “他老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整出大事件。”旁边沙发有人开口 “二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兄可是很早开始就被人称为大妖。”首相林无忧倒是习以为常，对坐在沙发的二姐林无虑回话 “也对，当年你可是他的跟屁虫。”保皇党领袖林无虑坐在沙发上，蜷缩着腿用手臂环抱膝盖将脸埋在腿上，导致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别说我，当时直面欧罗巴闪光的人可是你。”首相林无忧摊手 “他老是这样，跟在身后已经很艰难了。”保皇党领袖林无虑继续发牢骚“本来还能用他已经跑开在哪个地方快乐的当一条咸鱼，结果还是动不动就整一个大活。” 本来还能骗自己，林无惑已经离开欧罗巴政治中心当一条咸鱼了。只要能让人看到，自己能超越以前的欧罗巴闪光。但现在标准变了，变得更高更遥不可及了。 “准备好了吗？！”首相林无忧整理了下领带，虽然只是无线电通讯但他下意识的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林无虑放下脚朝他挥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林无忧拿起老式电话的话筒，摇动手柄接通转接室。 “是我，接通绝密信息通道到我办公室。” 远在卡雷利亚公国的零无也收到了定时通信提醒，他轻轻的将跳频加密信道密匙授权。这个每周甚至是每小时都会变的东西，他已经在出发前在史塔西那得到。 “是我，公事还是私事？！”零无开口 短暂的延迟后，首相办公室里传出零无的声音。 暖水港的外海，有一架舰载预警机在飞行。它将零无的通讯终端信息中继到天赐神国的军港：赛迪尔巴希尔，军港基地的大型有源相控阵雷达阵列定向传输到海心大公领的大型平板阵列雷达。 洲际通信在欧罗巴体系内实现比较简答，虽然这个世界有传送阵一样的东西。但一个大前提是这种绝密的通讯，从一开始零无就不可能依赖自己不熟悉的技术。 “都有，皇兄。”林无忧开口 “你该叫我我什么？！” “是，大哥。” 靠在阳台栏杆上的零无笑了，多年没有听到的称呼多多少少有些感慨。 “二妹在你旁边吗，一起说说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吧？！北方雄鹰共和国的成立，多多少少会对欧罗巴产生冲击。”零无在计划的一开始就预想到可能出现的情况 “是，有人正在谋划二次革命。”保皇党领袖林无虑对这些情报搜集很看重 “无忧，你的想法呢？”零无询问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的意见 “有这个苗头，但我更担心他们和外部势力勾结。”首相林无忧直接了当的说明情况“那些媒体、外部大商人正在煽动大学生等群体，试图挑起内乱。” “我们的基层干部群体呢？我们那些在战争中证明自己对国家的忠诚和可靠的英雄们呢？他们的想法你和无虑了解吗？”零无想知道自己的底牌有没有被人动过 “有想法，但他们都倾向一步步通过内部长时间的改革来将国家朝前推。”首相林无忧没有收到任何政府机关出现不稳定的报告 “无忧、无虑要对国家英雄们劳动模范们给予充分的信任，现在的欧罗巴并非由少数几个人建立的。”零无想起当年那些脱去稚嫩和迷茫的人群，在大厅里他为一个个战斗英雄和劳动模范佩戴上应有的荣誉与勋章 “他们是最值得被国家信任的人，他们有充足的动力和动机将国家推向更好的未来。”零无叮嘱 “我知道了。”林无忧和林无虑应声 “公事只有这么多吗？！” “对，剩下的一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让大哥清楚”林无忧解开一个黑色文件袋“大卫教相信大哥听说过吧？” “前不久我正在和他的支部降临会正面过招。”零无也在着手调查这些事 “虽然没有很确凿的证据，但我查到了一些边边角角。”林无忧看向坐在沙发的二姐，有些纠结要不要说，他的视线是求助。 他希望自己二姐能够替自己开口，毕竟这个情报有些过于模糊。可能会被骂一顿，也可能会直接激怒林无惑。 他二姐保皇派领袖林无虑直接扭头，一点机会都没给他。连视线都没对上，就将头扭开。 “大卫教比我们想象中的历史要更悠久，他们在很多事情上有所牵扯甚至是直接干预。但一般人难以察觉他们的存在他们的参与，我挖到了当年的一些模糊线索。” 林无忧组织自己的语言，想想接下来怎么说。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当年爱莲娜的死有大卫教的身影。老头子还有些事情，没有如实说出来，这些得你亲自来。”林无忧小心翼翼的说出这个结论 “比比，大卫教的幕后人。比内托·比莱卡，我只找到一个名字。”二姐林无虑摊手，动用全部资源却只得到一个名字 “噢～”零无很少见的仅用语气回应 当然，熟悉欧罗巴闪光的两人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比比，比内托·比莱卡。”零无默念这个名字结束了加密通讯 就在零无仅知晓名字的时候，另一个穿越者赤色彗星德雷克倒是已经和比内托·比莱卡面对面就餐。 “德雷克大公倒是面具不离身，你我还有隐藏真容的必要吗？！”中年已经秃了顶的男子打趣道 他穿着略显朴素的黑西装、白衬衣、一条并不怎么出挑的领带打着温莎结，很正式也很老套不会出错的装扮。 一般出现在那些刚入职场的新人身上，但很明显不会出现在大卫教的幕后领导身上。 外表是可以被掩盖的，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衣装便是最好的最常见的方式，一个人的身份地位能从身上的衣着大致的看出来。 当然，这些只是浅薄的势利眼奉为信条的看法。他们看的很粗略很浅薄，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奉为铁律。 德雷克就算透过白色面具，也能看出比比身上的西装并不简单。黑色西装的布料并非那种伪装起来的高级感、严肃感、正式感拉满的纯黑色。 埋藏在黑色布料下，随着比比拿着餐刀的手划过牛排，那些暗金色隐隐约约的浮现在黑西装之上。 版型虽然老套，但德雷克清楚的知晓这西装并不是大量产出的通码货。而是需要耗费数个月时光甚至一年，手工裁缝制作无数纸板衣试穿根据人身形一点点修改定型的。 德雷克甚至看出来，看似普通挂在温莎领下的领针，能换到平民十年富足的生活。 “我来，不是来谈论我脸上的面具的，比内托·比莱卡。”德雷克将手放在桌面上，他甚至没有拿起餐具 两个人隔着一张长长的长方形餐桌，两个人坐在餐桌最远的两端。餐桌被三个庞大的华丽水晶灯所点亮，这个能容纳三十人的餐厅此刻仅有他们两人。 “噢～德雷克大公你我怎会如此生份？叫我比比就好，任何人都这么叫我，我喜欢这个简称。”比内托·比莱卡没有将话题纠缠在德雷克的面具上 “这是一次私人宴会，没有书记官在旁边记录，也没有那些麻烦的流程。这里仅仅只有你和我，不需要这么拘谨。”比内托·比莱卡接着说 “最私人的环境，往往聊的东西就越正式。”德雷克不傻 私人宴会？私人宴会穿着最正式的西装来谈是吧？德雷克也是第一次直接和大卫教的背后领导比内托·比莱卡交谈，这个存在甚至对于机械帝国高层来说也是不公开的秘密。 德雷克很清晰的记得，这次宴会邀约甚至连封请柬都没有。一个口信，仅仅是一个口信。 口信就意味着没有实物，看是谁说出口。 而帮比比带口信的人，是帝国上议院的院长。他来找德雷克仅仅只是为了带一个口信，德雷克就知道其中的意义。 大卫教对于机械帝国的渗透或者说侵蚀程度，要远超德雷克的想象。所以他必须要来，就算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口信。 “呵呵，一个能让大家都体面的方式罢了。”比内托·比莱卡将切好的我牛排放在嘴里咀嚼 “上下帝国议会大多数都是吵得不可开交，但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些帝国议会的争吵，那些代表他们利益的议员。都已经在像如今你我所在的私人宴会，谈妥了所有问题。”比内托·比莱卡咽下食物后说到 “他们只需要在上下帝国议会上表演给他们观众看就好，让观众认为代表他们利益的议员正在守护他们的利益、争取他们的利益，但结果早已经在议程开始前就已经注定了。两边都想要一个体面，架早就在类似这里的场合吵完了。”比比用餐巾抹掉嘴角的油渍 “双方都想要一个体面？”德雷克发问 “对，双方都需要一个体面。”比比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好，那么今天我们要谈论那些方面各自的体面呢？”德雷克发问，他的手依旧连餐具都不曾触碰 “欧罗巴的问题，想必德雷克大公需要大卫教的一些协助。”比比也停下手上的活，现在该聊正事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我的下属依旧在欧罗巴保持存在。”德雷克并不想让其他人或者说不可控因素去参与到他的计划中 “不要这么直接的拒绝别人的好意，德雷克大公爵。”比比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要知道当别人主动伸出手的时候，最好先听听别人说什么。” 德雷克摊手，示意比内托·比莱卡接着说下去。 “史塔西给大公爵您貌似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您可以在欧罗巴法律的框架内和各自的默契范围内行事。”比内托·比莱卡伸出一只手在半空中画了一条线 “但超出框架和默契的后果就是手过砍手脚过砍脚，您的工作为此一直进展缓慢。”比内托·比莱卡用餐巾擦掉手上的油渍 “现在我们最缺的恰恰是时间，这点我想是我们的共识。”比内托·比莱卡强调 “北方雄鹰共和国？”德雷克知道他在说什么 “对，北方雄鹰共和国。”比比点头 “一个全新的国家体制，一个没有皇帝的体制。”比内托·比莱卡诉说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当这种全新的国家政治体制框架的完善。将一个国家再次推向富强，甚至不需要真正的富强而仅仅让看的人认为就好。那么机械帝国内部，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呢？这点德雷克大公爵您，和我比内托·比莱卡的立场是一样的。” “我们拥有共同的立场，德雷克大公爵。” “欧罗巴方向，你能为我带来什么，而为此我需要支付什么代价？”德雷克没有过多纠缠 推翻帝制，德雷克不想看到。他在这个世界行动的根源动力，来自于机械帝国双子女皇之一的白皇玛丽安娜·v·不列颠尼亚。 这一点，比内托·比莱卡清楚的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德雷克与他是同一个立场。 “我在欧罗巴投资了许久，甚至这些事早在联合王国成立前就开始。”比内托·比莱卡很开心“只有俗人才对直接控制国家机关有超强欲望，政治斗争是很残酷的不能保证全身而退的。所以我将投资的重点放在更普通也更广泛的层面，最接近平民的领域。” “媒体和金融。”比内托·比莱卡笑了出来 “欧罗巴闪光一刀把你的金融服务砍了，金融监管的存在让你并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欧罗巴。”德雷克并不轻信比内托·比莱卡的说辞 “但媒体没有，言论自由很神奇吧？我的金融只需要管媒体能够运行下去就好，这方面开支并不大。” 是这个理，相比硬桥硬马的资金对冲、抛售做空和强收做多。和这些大资本相互绞杀真刀真枪肉搏的金融战，发展远程畜牧业要不了几个钱。 “为此我需要付出什么？”德雷克再次发问 “我们仅仅需要德雷克大公爵您，不再将目光投向卡迪亚半岛。” “仅此而已。”比内托·比莱卡强调 第191章 名存实亡的奥斯陆协议 “为什么？”德雷克大公爵笑道“我并不认为我的意见在卡迪亚半岛有什么影响力。” 他的并没有领地，虽然按照传统卡迪亚半岛属于他，但是他并没有将卡迪亚半岛作为自己的领地。 德雷克通过用打下来的卡迪亚半岛去换取机械帝国中央的晋升，在他看来这很划算。 比比看到他这么说也发现自己需要在这个问题上解释清楚自己的立场，不然两方就会在一个不同维度上对话。 “是，德雷克大公爵您的领地并不是卡迪亚半岛。但别人不这么认为，或者说军方不这么认为。”比内托·比莱卡对这个问题保持耐心 “德雷克大公爵您可能还年轻，当然我并没有任何轻蔑的意思。只是有些不放在台面上的规则，了解需要时间。” 德雷克点头示意比内托·比莱卡说下去，不放在台面的规则适合让了解的人说。这是一个机会，难得的好机会。 “德雷克大公爵您好像还没有意识到，您此刻可是军方少壮派的领袖。您的话语影响力可是比您想得要大，在这个问题上您可能代表的是军方。”比比说出其中的影响 “军队不止有少壮派，老家伙们大把还没有退休的。”德雷克打断比比，少壮派在军方并没有成为主流 “但惯例如此，谁打下的土地就属于谁。你不拿，那军方以后怎么拿？已经拿到的人怎么能在位置上坐稳？这些都是问题，军方并非在维护你的利益而是维护军方的利益。”比比说出其中的门道 “那我需要在这个问题上做出什么吗？”德雷克理解 “不不不，该做的已经做完了。现在仅仅需要大公爵您不要再关注卡迪亚半岛就好，我们已经处理完了。”比比举起装有红酒的高脚杯 “也就是说，我仅仅需要和你们保持看上去的合作关系就好？”德雷克想到了比比的意思 “当然，我们也可以将合作关系继续深入。如果德雷克大公爵您想要的话，毕竟我们非常苦于不能亲近玛丽安娜陛下。”比比谈到这里也是非常苦恼 相比起掌舵的黑皇戴娜·v·不列颠尼亚，白皇玛丽安娜·v·不列颠尼亚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云彩一样。看得见却接触不到，一转眼就可能飘向任何地方。 “玛丽安娜陛下，对于奥斯陆协议的执行可是发了很大的火。”德雷克也强调这件事 “陛下心善，这点我很清楚，我会处理好。”比比也给出他的方案“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不需要被人看见。他们迟早只会成为记录在书籍的一行字而已，甚至连任何记录都不会有。” “玛丽安娜陛下总是亲力亲为，但和帝国面临的问题相比。卡迪亚半岛上的事情仅仅是小插曲，我们会替陛下处理好的。”比比给出保证。 “驻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大使馆武官，好像身体欠佳需要有人接替职务。我去怎么样？顺便散散心，希望回来的时候我能看到一切都处理完成了。”德雷克大公爵开口 “那么，我可以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吗？”比比举杯 “当然。”德雷克大公爵这时也终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离开了这里 比比手握酒杯，在窗前目视德雷克的座驾离开这个庞大的庄园。 “还是太年轻。”比比如此评价德雷克 “比比大人，为什么要和一个毛头小子这么费口舌？我们有足够的资源处理好这个年轻的大公爵，毕竟我们抓着帝国高层大部分把柄。”管家这时也提出他的疑问 “不不不不，不要那么极端。”比比笑了 “那样太粗暴也太傲慢，我们是体面人。至少让别人看到我们是体面人，文明且平和的体面人。”比比不同意管家的想法 “陛下是陛下，可以由着性子来。以前是、现在的卡迪亚半岛是、将来也会有类似的事情。不要和陛下事事对着来，陛下心善会看不得很多事，所以只需要让陛下看到下一个感兴趣的事情就好。” 费点口舌而已，比比不在意。 拿掉一个德雷克大公爵，也会有另一个玛丽安娜陛下选出的亲近之人。比比不想赌，赌下一个陛下代理人不会是欧罗巴闪光那样的大妖。 德雷克大公爵实际上，比比也看得出是另一个层面的大妖之才。只不过德雷克大公爵没有那么大对权力的欲望，他看重的东西很少。 当然就因为看重的东西很少，所以真正牵扯他领域。比比会十分的慎重，毕竟抢富可敌国的大富翁一块钱和抢吃不起饭穷人的一块钱，是两码事。 前者甚至都会鄙夷的看着你将钱包丢过来，后者则是就算用牙咬也要把你咬死。 “他没登过岛。”管家不放心 “他如果想登上小圣詹姆斯岛，那里的大门将随时为他打开。”比比笑得更开心 载具内的德雷克闭目养神中，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外人看来经过和大卫教幕后领导的交谈，德雷克也有些损耗。 但实际上，德雷克现在正在和人交谈，如果那个存在于他意识中的系统能被称为人的话。 “你为什么会接受比比的条件？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做法，有我在你大可以把那个喋喋不休满口谎言的光头给轻松抹掉。”系统不是很能理解德雷克弯弯绕绕 “不不不不，杀一个人很简单也很轻松。但问题是之后怎么办？杀了一个比比，也会有下一个比比。而我会被拖进毫无意义意义的争斗里，所以比比不能死。至少现在不可以。” “以前你可是快意恩仇，没想到现在身居高位却畏畏缩缩。” “正是因为身居高位所以才需要小心翼翼，没人会嫉妒乞丐手里的一分钱，但富可敌国的财阀可是有很多人看着。”德雷克给出他的想法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这次会谈我也收获颇丰，不过合作也仅仅是暂时的。帝国内部被大卫教侵蚀的程度，要远远比我想的要深。” 德雷克思索着，当上议院院长亲自跑腿给他带口信的时候，德雷克就清楚帝国内部的危机。 “我需要一个外部的合作伙伴，至少绝不会和大卫教妥协的合作伙伴。” “欧罗巴闪光！？” “如果他真的有那个本事的话。” 卡迪亚半岛内奥斯陆区域，一架架华丽马车载着收到邀请的军方代表和高领主代表们。 马车在一栋豪华酒店停下时，人群簇拥着将车上的人员迎接到酒店辉煌装修的大堂里。 今天是9月13日，奥斯陆协议的签订纪念日。 在白皇玛丽安娜·v·不列颠尼亚之名的保证下，高领主和卡迪亚半岛居民代表签下了协议。 之后高领主和卡迪亚半岛居民，过上了和平美好的日子。如果卡迪亚半岛居民的定义，只是那些少数的代表。 那么确实他们也和高领主一样，过上了好日子。 而剩下的卡迪亚半岛居民，则在那些高耸的隔离墙外山坡上。看着定居点里，那些盛大的纪念仪式进行。 “奥斯陆协议，不是我们和高领主签订的吗？为什么现在墙里面的人载歌载舞的纪念着，而我们却只能在墙外面饿着肚子看着？”山坡上的一个小孩无法理解 在场的大人们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来解答这个小孩的提问。 奥斯陆协议，上面确实给出了能够解决高领主和卡迪亚半岛居民冲突的条款。如果说协议都落实的话，和平也就随之到来。 但有一个条款，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定位非常模糊，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高领主不能在军事警戒区外保持兵力。” 但谁来定义军事警戒区，谁来监督军事警戒区？帝国中央？还是卡迪亚半岛居民代表？ 都不是，定义权在高领主手里。 高领主才能定义军事警戒区的范围在哪里，所以奥斯陆协议再美好再理想都无法实现。双方连最基础的停火都做不到，更别谈和平。 山坡上的人群突然开始骚动，大量的卡迪亚人开始夺路狂奔。 “高领主的爪牙过来了！快跑！”骚乱地方传出动静 那些身着盔甲的高领主治安部队，拿着棍子抽打驱赶着这些卡迪亚人。就算那些卡迪亚人如何的求饶，棍棒都会毫不留情的落下。 小孩、妇女、老人无一例外都成为他们的攻击对象，他们并非针对特定的人而是所有。 他们更像是在宣泄自己暴力欲望的不法之徒，每次挥下棍子甚至发出满足的嚎叫。 “快看，那个小孩居然敢用石头丢我！我要用棍子一点点让他再也不能这么干！”一个人狂笑的看着 “哦，我推荐你先关注他的膝盖。这样他就不会到处乱跑，他只能一点点慢慢爬。你就能像在漫步一样看到他边叫边爬，如果你享受追逐的过程那就当我没说。”同伴也给出他的意见 “你看，那个人适不适合插上木桩当指路牌？” “哦，你太吓人了。用手脚就好，木头太浪费了。木头能做成木地板，不要浪费在这里，你看这里还有那么多卡迪亚人要什么时候才能消灭完？” “也是，卡迪亚人哪里比得上木地板？！他们到处都是，像是杂草一样。” “我有点累了，真是的。”那个人扯下尸体的衣服将染红的棍棒擦干净“随便抓几个人回去交差算了，毕竟他们都是恐怖份子。” 这些人将人群用棍棒驱散开，那些跑不了的人被用冰水浇透。高领主的部队满意的欣赏这些卡迪亚人在瑟瑟发抖的样子，毕竟他们干了无数次都没感觉到腻。 淡水在这里有些珍贵，而这些人用冰水去羞辱卡迪亚人。 他们要求这些卡迪亚人侮辱并咒骂自己的亲人、朋友、自己的信仰等，以换取从他们手下安然离开。 不照做的后果，就是在沙地里一点点抽搐着死去。让剩下那些瑟瑟发抖的卡迪亚人看到，抵抗高领主的人下场。 他们正是通过这些残酷的手段，去将恐怖深深的烙印在卡迪亚人心中。用恐怖浇灭抵抗的火种，让他们时时刻刻活在高领主的恐怖之中。 羞辱，占领区人的羞辱。 让反抗的火焰无法点燃，让恐惧使占领区的平民屈服。辱骂、殴打、乃至于将区域内的人口全部屠杀殆尽。 这就是针对被侵略者的羞辱，让他们无法反抗被统治的命运。 那些被抓起来羞辱的人大部分会被送到高领主的监狱之中，用酷刑和监禁继续加深他们的恐惧。 在一个又一个定居点建设中，死于极度饥饿的营养不良中。他们将作为建设定居点以及高墙的耗材，消耗在那里。 高领主或者说大卫教要的，并不是在卡迪亚半岛上和原住民和平相处。他们要的是从湖到海，一切都归于大卫教。 小孩踉跄着继续跑，当他快要摔倒的时候被一个老人眼疾手快的扶住。那个老人包裹着头巾，留着长长的白胡子。 他不像是一起从山坡上跑过来的，更像是一直站在这里等待的。 “爷爷快跑，那些高领主的爪牙快过来了。”小孩还以为这个老人不知道高领主的人正在赶过来 “别担心，他们很快会走的。”老人拍了拍小孩子的手背，安慰着这个被吓坏的小孩子。 定居点隔离墙外，那些杂乱无章搭建的卡迪亚人居住区内发出了不一样的动静。 一声声轰鸣开始传出，一条条由浓烟组成的轨迹开始出现在天空中。这些烟轨从天上越过了隔离墙，砸在了那举行盛大宴会的酒店建筑上。 猛烈的爆炸动静让所有人侧目，那些本追逐卡迪亚人的高领主部队快速往酒店方向赶。毕竟他们的本职工作还是护卫定居点，出来只是找乐子而已。 那个小孩子看着周围有黑色蒙面戴着绿色飘带头巾的人靠近他们，但老人拍了拍他的手告诉他别害怕。飘带上有白色的字迹，上面写着纪念拉德万。 “纳司鲁拉总书记，攻击奏效了。人质我们也解救出来了，只是有些人我们实在无能为力。”来人开口 “总有无可奈何的事情，小朋友回家吧。”纳司鲁拉总书记让身旁的小孩回家，自己则是和这群人去到该去的地方 “小朋友，长大后要做个真正的男人。”蒙面人将一块小小的布片放在小孩的手心上，手掌放在下巴上模拟出一个大胡子的样式 卡迪亚半岛的抵抗并没有随着高领主的羞辱而熄灭，恰恰相反。 当这些不做人的高领主用最残暴的手段逼迫卡迪亚人时，回击从来不会缺席。 而其中的代表就是哈桑·纳司鲁拉领导的主旨党，抵抗之狐成员组织之一。 第192章 水下危机 零无坐在会议桌的主座上，倾听着史塔西成员爱德华的简报。他毕竟离开欧罗巴太久，许多事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再次以身入局，需要一些小小的筹备。 “您不打算和舰队一起回欧罗巴？”海心大公爵提问 “不不不，那样太张扬。”零无拒绝了这个提议“我会回到欧罗巴，但不是现在。” 有许多人和组织需要零无个人的身份去接洽，欧罗巴闪光的称谓并不是仅仅局限在欧罗巴大陆上。 有些事情，零无需要亲自去。 “世界的变革将要开始了，魔力大爆发是一个巨大的风险也是一个巨大的机遇。”零无向海心大公爵强调接下来的任务 “海心领一开始的建设目的就是成为一支强大的远洋舰队群，为欧罗巴将任何的敌人封死在他们的海岸线上。我需要你能保证舰队应付接下来任何海上可能的敌人。” “好的，舰队明天开拔返回。”海心大公爵点头 她离开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站在零无一旁的红龙赫曼，也许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其中的含义。 “欧罗巴对外政策和环境现在是什么样子？”零无迫切的需要知道欧罗巴的敌人是谁，现在在为此做了什么 爱德华看了眼站在零无身边的红龙赫曼，也没有过多的迟疑就做出回答。能站在带领欧罗巴走向胜利的人身边，本身就能说明其值得信任。 “大元帅，外交原则依旧没有做出重大变化。我们的敌人则是越来越清晰：一个已经被迫刹车的战争机器，依靠对外扩张维持自身的机械帝国。” “欧罗巴内部呢？”零无点头，这点他大致清楚 “大元帅，我怕我的简报不能完全概括。从而影响您的判断，但史塔西的权限始终向您敞开。”爱德华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他已经看到了，零无摆在会议桌上的东西。 那是和皇女柯内莉亚·罗曼诺夫交谈后，被赠予的礼物。一些书籍、周刊、报纸的裁片。 从《旁观家日报》、《环宇报》、《鹤周刊》剪辑下来了信息裁片，这三个在欧罗巴联合王国内发行量巨大的媒体，代表着三个不同的立场。 看似倾左、看似中立、以及看似倾右。 但仅仅从上面的只言片语，零无就能够看出满满堆砌的话术下那些潜藏的祸心。看似都是互相矛盾甚至于置对方于死地的外表下，但他们那些文字的出发点也就是立场视角其实是一样的。 满满的话术，新闻学的魅力时刻。 民众在意的新闻只有两个：一个能让读者愤怒的，一个则是能让读者恐惧的。这些撰稿者在用传播学满满的话术，控制着读者的情绪。 “已经这么糟了吗？！”零无对桌子上的媒体裁片指指点点 对此，身为史塔西的爱德华只能苦笑。没办法，这些东西史塔西不想管也管不了。 北方雄鹰共和国正在尽快处理完战争后的影响，那些残垣断壁在大型工程器械的清理下非常迅速。 当然这些是作为援助的一部分提供给安东·罗曼诺夫，由天赐神国国有企业负责培训、提供工程器械给北方雄鹰共和国。 作为代价，北方雄鹰共和国用其自然资源来做抵扣。 以工代赈，大量的高速铁路网和公路开始在北方雄鹰共和国内部延伸开。这些交通基础工程能够让北方雄鹰共和国内部各个区域，连接的相比以前更加的紧密。 经济上一个快捷、廉价的交通能够让产品便捷往外出售，商品也能够快速进入区域销售。 政治上一个紧密的交通网，能够让国家的执政部门保证这个区域的存在感。消除地方独断专行的可能性，毕竟讯息能够快速上传。 军事上一个可靠高效的运输网，能够快速将大量兵力投送到目标地域。 可以说交通网的延伸范围，是一个国家政府中央对于国内区域掌控的重要指标。不然只能依靠分封领主，让各个区域交给领主建设管理。 封建封建，这两个字的具体含义就是这样。虽然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这两个的含义被定义为一个旧时代的制度。 但小农经济的士绅大地主、郡县制和封建帝制有很大的差别，一个是中央皇权收拢一个则是中央皇权的衰落。 安东·罗曼诺夫必须将这个国家整合起来，在国家资本主义的框架内发展工业化，而大规模集群效应工业能够让北方雄鹰共和国脱离农业社会转为工业社会。 而零无的开价很公平，他需要北方雄鹰共和国的钾矿、氮矿、石油与天然气，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市场。 一个大陆级别的市场，这种本来只能通过战争才能拿到的东西，现在仅仅依靠前期的援助就能获得。 一本万利的生意，这也是零无敢在这个时期离开天赐神国的原因。 解决完事情零无也要开始给红龙赫曼交代短期目标和长期目标了，自己再次回来的时间不确定所以要留下一些后手。 “我想和你一起去。”不过红龙赫曼倒是拒绝了 零无有些惊讶，毕竟人都是有舒适区的。走出舒适区可不容易，尤其是赫曼这种政府高层人员。 “看来你已经做出决定了？” “对。”红龙赫曼给出了坚定的答复 海心大公爵指挥舰队驶离赛迪尔巴希尔军港，一些没有任务的人选择来到甲板上眺望这个由北方雄鹰共和国和天赐神国大陆组成的东岸海峡。 这条狭长的海峡链接着狂暴大洋与地中海，赛迪尔巴希尔军港的位置很微妙。正好能够依托海峡前出狂暴大洋，后退坚守地中海鏖战。 “我们不需要付运费吧？”快枪洛伦佐朝海心大公爵开玩笑 虽然他们的官职是上下级，但又不是同单位的上级。加上海心大公领在欧罗巴体制内属于海外飞地，他们之间的部门联系并不紧密也不用担心海心大公爵打他小报告。 “你们的伙食费和运费账单我会寄往古拉格的。”海心大公爵瞥了他一眼就回舰长室了 留下愣在原地的快枪洛伦佐小队，他们没想到身为大公爵会在这个问题上斤斤计较。 “牢洛，你说部长会不会杀了我们？！”术士说着白烂话 “对啊，牢洛。我们出来可是请年假的，部长看到账单可是会发火的。我们可能下次年假要在卢比扬卡大酒店里过完了，想想办法牢洛！”猎人也打趣道 “草！”洛伦佐还能说什么，浓缩在一个字 而庞大舰队中有新成员，船舷号ca—134得梅因级重巡洋舰。零无交给海心大公爵的新重巡，上面有超越时代的东西。 工程师们像是狂信徒一样，克服恶劣海况在细细检查这艘战舰。 全自动高射速203三联装舰炮，留下来的图纸他们见过但和战列舰上的三联装203有一定的差别。 当然如果说他们最欣喜最为之着迷的东西，还是那些和船只桅杆融合在一起，被石英罩覆盖的大型有源相控阵雷达和超越时代的指挥控制系统。 虽然受限于舰炮的射程，但这艘得梅因级重巡洋舰。能够用火控系统搜索出空域的200多个目标，并自动筛选出其中的30个高威胁单位，按照威胁等级循序用舰炮的区域防空弹幕去消除威胁。 更重要的是，这个数据总线和他们的舰船是通用的。可以依靠这艘得梅因重巡作为防空任务的指挥舰，协调多艘战舰一起进行区域防空。 不单单是防空，也可以作为对陆对海指挥舰。直接解算射击诸元，控制多艘战列舰主炮齐射。真正让406口径舰炮在海面和陆地上打出一条笔直的弹幕墙，这点非常可怕。 重型舰炮炮弹落下的杀伤区域互相重叠能够直接抹平地表的任何存在，那时落弹区的地表将不会有任何遗留威胁。 零无无须和海心大公领舰队战士们褒奖什么，当他再次出现在他们视野中时一切都已经决定了。 这些承担生产建设的特殊海外部队，已经不用再像过去一样担心被欧罗巴大陆所剥离。他们的任务依旧是扞卫欧罗巴在大海上之上的利益，将任何敌人拦截在欧罗巴领海之外。 舰队最外围警戒线的潜艇声呐员突然听到一个在海洋噪声之上的不明目标，他迅速上报给艇长。 “目标航向？！”艇长迅速决断 “往外走，并没有靠近的意思。”声纳员倾听动静，随后这个目标声纹渐渐的消失在耳机里被海洋噪声所掩盖 “可能是鲸鱼什么的吧，记录下就好。”艇长也松了一口气 舰队警戒中，潜艇是最外围的水下警戒单位。他们并非直接和水面舰队有通畅的无线电通讯，他们的任务是拦截和警戒靠向舰队的水下目标。 当然他们也不会再毫无统治的情况下接近舰队，这样会遭受到最外围舰队驱逐舰的攻击。 驱逐舰会处理漏过来的水下目标，一般水下开始战斗的时候水面舰队也会立刻警觉。 他们不知道自己刚才遇到了什么，但事后得知真相的他们可能会懊悔没有立刻解决掉目标。 远古暴君的战争巨兽，在世界魔力大爆发后得到了魔力补充被重新激活。 它游荡在海洋深处，看似漫无目的的游荡。实际上正在遵循着远古暴君的意志，在向一个个远古的目标点搜索。 它很疑惑，似乎醒来后的海洋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狂暴大洋日德兰区域有深入骨髓的恐惧正在徘徊，这些恐惧在它创造时就已经刻进了它记忆的最深处。 而前不久阻止它通过日德兰海域的存在又凭空消失了，它也在跟随本能通过这个区域。 海水从它的两侧被吸入，加压后再从后部喷出。它的外形很古怪，能让人一眼看出它并非是自然造物。 那些带有智力的深海族群，看到它的存在就立刻远远跑开。像是流传下来的记载，打消了他们任何攻击的欲望。 那些原始本能的海洋生物，在靠近战争巨兽就会知道后果。巨兽的周围开始出现一道道白色细线，海洋噪声中会突然夹杂着持续的巨响。 一根根物体带着尾焰朝威胁到战争巨兽的生物冲来，它并没有被水流所阻止。这些发射出来的东西并没有被水所包裹，而是在一个空泡中。 如果零无看到这个场景，一定能说出这些物体的名字：超空泡鱼雷。 鱼雷前部有超空泡制作装置，破开水流让鱼雷呆在一个真空空泡中，随后火箭发动机持续点火让鱼雷以超越一马赫的速度撞向目标。 爆炸时水的不可压缩性让大范围海域都处在超压状态下，任何被波及到的生物表面看似如常，但内部早就被超压所挤裂。 它们会痛苦的抽搐并跌落海床慢慢死亡。 而战争巨兽的恐怖，并非是这些用于自卫的小小超空泡鱼雷。而是放置在隆起背内部的东西，和远古暴君用来抹掉自己皇宫和叛军同源的东西。 有些危险人们看的见，而有些危险则看不见。 第193章 抵抗的火种 “苏莱曼尼会长，没想到是您亲自来。”主旨党领导人看到来人快步迎接 “其他人我不是很放心，这毕竟是格尔温陛下的嘱托。”炼金协会会长苏莱曼尼让人打开那些木箱 木箱里整齐码放着大量被油纸和高粘度枪油包裹的56式冲锋枪，或者说是ak47。 其使用的子弹也在另一个木箱里，在铁皮箱子里。子弹并非预压在弹匣上，而是以十发为单位放置在桥夹上。 “3000支和发弹药，还有一些东西需要一点点时间。”苏莱曼尼会长看着老友说道 “我们已经等待了许久，所以我们对此保有充分的耐心，直到实现我们的目标。”哈桑·纳司鲁拉拍着老友的肩膀说道 “没能参加他的葬礼我很遗憾。”苏莱曼尼会长说出了他的心结 “毕竟当时那个状况，谁都来不了卡地亚半岛。我儿子是光荣牺牲在抵抗复国主义实体的战斗上，所以缅怀烈士就好。他是我的榜样，也是我战斗下去的动力。”纳司鲁拉知道苏莱曼尼会长一直没能来是因为什么 死亡在卡地亚半岛是一件很重大和神圣的事情，而牺牲的烈士更是如此。这里的宗教氛围要相比起其他地区要浓厚的多，所以教义在卡迪亚半岛有很重的话语权。 苏莱曼尼会长感叹，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哈桑·纳司鲁拉可能也只是一个宗教学者，在奥斯曼帝国三教圣城耶路撒冷完成学业后回到家乡当个宗教领袖。 他的儿子也许会接他的老父亲衣钵，也许会去欧罗巴联合王国留学攻读商业博士。帮助他的父亲哈桑·纳司鲁拉理财，毕竟教徒会捐赠钱财给宗教领袖。 这些积攒起来的财富，如果想要发挥作用还是太少了。 外面的世界看待以前或者说现在的卡迪亚半岛、奥斯曼帝国等宗教氛围浓厚的国家，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偏见。 这些偏见都是由于自身对世界的不理解，阅读的书籍和消息的局限产生。他们不是实事求是的从事实出发，而是先射箭再画靶。 用自己的思维、自己的逻辑、自己的知识去解释自己听到的、看到的、想到的。他们口中的世界是只存在于自己的想象中，但有些人则试图将自己想象中的世界变为现实。 和苏莱曼尼会长一同前来的，还有奥斯曼帝国的志愿者。一些在卡迪亚半岛还是独立国家时，就在奥斯曼帝国定居和留学的人。 现在他们自愿回来，为自己死去的亲朋好友向复国主义实体讨一个说法。 而这些人并非只有少数，卡迪亚半岛和奥斯曼帝国交往的历史很久。有些人已经成为了奥斯曼帝国的居民百年，但和卡迪亚半岛的亲人联系从来没有中断。 奥斯曼帝国在数百年前曾经将卡迪亚半岛作为领土治理，但随着衰弱和机械帝国的扩张。双方有一个默契，将卡迪亚半岛作为缓冲带来限制双方之间的风险。 奥斯曼帝国仅仅是将军事和行政部门撤离不将卡迪亚半岛作为行政区，让生活在这里的人民自治。 失去一个强大的帝国中央，卡迪亚半岛并没有朝前跃进自己的政治体制。恰恰相反，失去一个帝国中央后。那些扎根在基层的宗教部门和宗教领袖取代了政府职能，这些是民众自发靠拢的我结果。 一个秩序失效后，社会需要一个能够替代的新秩序。不然只会执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而这种局面是大部分人不想看到的。 所以奥斯曼帝国撤出，扎根在这里并有长久威望的宗教领袖就理所当然的替代了政府部门。 庙宇从以前只进行祷告的宗教场所，变成了事实上的行政机构所在地。 当然也要为此承担政府部门应有的公共责任，处理垃圾、提供教育、提供公共卫生服务、处理纠纷等。 和一般政府部门需要遵章行事不同，卡迪亚半岛的行动规章依托的是宗教教义。而如何去进一步解释这些前人所编写的教义，则是当地宗教领袖和全国总领袖所需要做的事情。 毕竟如何解读文字，如何朝想要的方向解读文字，是一个很专业也需要很多时间的事情。 卡迪亚半岛和奥斯曼帝国这些宗教气息浓重的国家，当地宗教领袖和大资本大商人是父子亲戚关系。 这点很多人会理解错误，自然而然习惯性的以偏概全。以为绝对的保守主义宗教势力和大资本大商人是敌对关系，以为是绝对敌对的阶级矛盾关系。 但实际上这点是绝对错误的。 信徒会捐献财物给宗教领袖、牧首等，但卡迪亚半岛和奥斯曼帝国这些宗教为主导的国家。宗教机构或者说宗教领袖需要为当地提供政府部门必需提供的公共服务，而这些公共服务很多是不赚钱甚至亏钱的。 这时候当地宗教领袖并不止是一个拥有教义解释权的宗教领袖，而是当地地区的大家长。 他所能够拥有的权力，很大程度上是来自于当地群众的信任。而这种信任是建立在能够提供公共服务和承担公共责任上，而不是来自于对教义的解释权上。 所以信徒上缴财富，很大程度上是作为税收的替代品。另一种税收的形式，而不是单纯的供奉。所以，这些数额是会发生变化的。 当不能够提供有效的社会治理，那么上缴钱财逐渐减少甚至断供。 这个后果就是：这些信徒会将钱财交给其他宗教领袖，能够处理当地局面的宗教领袖，让新的领袖去治理当地。 一个简单适合当地情况，高效的选举方式。 所以那些宗教领袖，收取上来的财富要使其作用扩大化。 一个方式就是物理层面的使其变多，那就是拿来理财。而这些工作则是会交给值得信赖，并有这个能力的人。 所以这些宗教领袖的家庭，一般大儿子继承宗教家产去读神学院、二儿子去攻读商业方向的学院、三儿子可能去参军什么。 这就导致卡迪亚半岛和奥斯曼帝国这些宗教国家，宗教保守主义势力和资本大商人势力其实是一家人。 而另一个能将这些钱财发挥出更大作用的方式，则是让自己的企业去建设、去处理公共服务提供价廉物美的公共产品。 比如让自己或者亲戚的工队去修路、修房子、修医院，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要价要低的多。 一部分价值在钱财以外的方式补齐了，人情世故和宗教的共同作用下运转了卡迪亚半岛的社会。 所以当机械帝国攻占卡迪亚半岛，这里的大卫教复国主义实体迫害卡迪亚人时。奥斯曼帝国才会如此愤怒，甚至银面法王格尔温御驾亲征准备和机械帝国开战。 一是机械帝国确实用行动破坏了双方之间保持的政治默契。 二是如果格尔温在这个问题上不管不顾，那么他也会受到奥斯曼帝国内部巨大的压力。 毕竟生活在奥斯曼帝国，一年也没有几次再回到卡迪亚半岛的卡迪亚人有很多。他们虽然和亲人分开隔海相望，但亲情和友情并没有被大海所斩断。 有些人对机械帝国的做法仅仅保持在收留和安顿逃亡的卡迪亚人，而有些人则是打算和高领主、大卫教复国主义实体搏命。 就算是被机械帝国占领，被高领主和复国主义实体封锁下的卡迪亚半岛，向外界的联系也依然在以走私、偷渡的方式在进行。 有些人逃离卡迪亚半岛后一直在打算回来，回来夺回他们的一切、回来讨要一个说法。 而出于地缘政治和安抚国内平民情绪、同情卡迪亚人遭遇的三方作用下，奥斯曼帝国官方都或多或少的支持并默许卡迪亚人在奥斯曼帝国的土地上进行军事训练。 正是如此，卡迪亚人的抵抗并没有彻底的被熄灭。抵抗的火种依旧保有在卡迪亚半岛之上，等待机会重新点燃大火。 “拿到枪后，要将上面的枪油煮掉。”一个白袍围着头巾的大叔将木箱里的ak47丢进煮着开水的大锅里 “这就是处理好后的枪。”他接过一把除掉枪油的 “按下这里的卡笋，就能将这个三十发半弯弹匣给卸下来。”他边说边演示 “拿到枪的时候，第一步就是检查保险。”他指了指右侧那个大拨片 “最上档位挡住拉机柄和抛壳窗，这样枪就不能击发没有走火风险，脏东西也不会进到里面来。” 他掰下去一点，大拨片最上部和抛壳窗齐平。 “这个档位是全自动档，只要在这里就能扣住扳机将子弹全部打空。” 他再将大拨片掰下去一个档位。 “这里是半自动档位，扣一下扳机只能打出去一发子弹。” 之后他将验枪的流程全部教给这些新人，有些是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有些是有点年纪的老人、有些则是十几岁出头的少年。 白袍大叔有些叹息，他也不打算多过问什么。他早已经问过了，在第一次看到那些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孩出现在训练营时的场景。 “你这么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等长大一些后再来吧，让你爸爸妈妈领你回去。” “大叔，我爸爸妈妈死在卡迪亚半岛了。我被大家送到奥斯曼帝国大马士革这里，我的叔叔婶婶想要我在这里学完剩下的课程，开启一段新的人生。”那个小孩用稚气未消的话语回答着白袍大叔 “但大叔，我偷偷跑来这里。卡迪亚半岛的小孩长不大，我们会定格在家乡战斗中的最后时刻。” 白袍大叔也没有拒绝，当然他也得知那个小孩的结果。 他十四岁完成训练回到了卡迪亚半岛，在十六岁生日的前夕在战斗中为了掩护主旨党分部的转移，打光了所有携带的弹药。抱着一颗大当量反坦克地雷冲向围剿他们的敌军，拉响插在反坦克地雷侧面的短引信。 在敌人包围圈中炸开一个缺口，用抱着的反坦克地雷和命炸出一个缺口。 现在训练营里有一座公墓，每个从训练营里出去的人都会给自己弄上一块墓碑。等什么时候还能活着回来，就把自己的墓碑给拆了。 但直到现在，公墓里的墓碑一个都没有被拆掉。 有时候白袍大叔自己也在想，不教这些小屁孩会不会他们就不会回去和人搏命？至少不会这么快的回去，他们还小还没有小树高。 但事实证明，他教不教都一样。 那些小孩，就算自己给自己绑上炸弹都要回去用命去换人，他教了还能让这些人活得更久一些。活到战争结束的概率更大一些，就像是飞蛾扑火一样总有辛运儿在飞扑时火苗就已经熄灭。 白袍大叔这么安慰自己。 一根棍子插在铁皮箱上，棍子上面有长方形的空洞。铁皮箱侧面有一截伸出来的铁片，穿过棍子的孔洞然后拧动棍子。 铁皮箱子就这么一点点的随着棍子的拧动而被撕下一圈铁皮，露出存放在里面的小纸包。 “一包就是三个桥夹，每个桥夹十发子弹，也就是刚好一个弹匣三十发。” 白袍大叔演示着，将桥夹一边的卡口顶片掰直并插到ak47的弹匣上。 “用大拇指按住子弹靠近底火的尾部，而不是弹头处。用力下压或者借助一个平面，用力下压。” 连续的咔哒声，子弹就这么被轻易的压入到弹匣里。 “也可以一发发手动装填，但注意越往后需要的力道越大。” 他将一个空弹匣拿出来，抽掉弹匣底部的挡片扯出里面的部件。 一个之字型的弹簧，还有上部的一边高一边低的挡块。 随着子弹的装填数量增加，弹簧会被压缩需要按下的力道就越大。一般训练只会装填20到25发子弹，用来装填轻松和保护弹匣弹簧。 一直保持在三十发满子弹状态可能会让弹簧失去应有的弹性，导致供弹力道不足出现供弹故障。 ak47这种枪械拆解很容易。 上机匣就是一块铁片，前部插在导气座的缺口处，后部则是固定在枪柄处的下机匣上。 那里有一个突笋，按下就能上提拆解ak47的上机匣。这批枪械有改动，这个按钮周围有一圈密封胶。 ak47或者说56式冲锋枪有个通病，就在上机匣的我解锁突笋这里。 当枪油没有擦干净或者上多的时候，射击时当枪机向后撞击枪机框的时候，拆解上机匣按钮周围就很有可能会喷出枪油，喷射手一脸。 拆掉上机匣，就能看到一个巨大的枪机和后部连接在下机匣的复进簧。 抽掉复进簧，就能向后拉出枪机，这时必需保证保险拨片下移没在保险档位上才能进行这步操作。 抽出枪机就能看到前上部份有一根长长的活塞杆，一般是清理上面的火药积碳。 日常的保养拆解进行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 奥斯曼帝国这些训练营，为卡迪亚半岛持续的培养补充战斗人员。这些战斗人员会将知识与武器带回卡迪亚半岛，像是星星点点的火光一样。 保存着卡迪亚半岛抵抗的火种。 第194章 犁庭扫穴 “军方那边什么情况？！”比比有些头疼 在奥斯陆协议纪念日上，被纳司鲁拉领导的主旨党用火箭弹洗地。虽然只是动静看起来大而已，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损失。但是看起来纳司鲁拉要的就是看起来动静大，其他方面倒是次要的。 奥斯陆协议签订纪念日，用来纪念卡迪亚半岛在白皇玛丽安娜·v·不列颠尼亚的调停下走向和平。 结果正是在这个纪念意义的日子，举办纪念奥斯陆协议的酒店被纳司鲁拉火箭弹洗了一次。 实打实的让卡迪亚半岛的现状暴露出来，这给比比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军方那边是一个看我们笑话的态度，还在问我们能出什么价码。他们说可以考虑帮忙，前提是钱到位人到位。”管家擦汗 “让他们滚蛋，一群虎视眈眈要价越来越高的虫豸。”比比果断拒绝帝国军方敲竹杠的行为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个层面 “媒体呢？” “我们对新闻层面的封锁执行得很好，这件事不会出现在任何媒体层面上。至于那些不听话想要偷偷进卡迪亚半岛的小道记者，还有那些不听话的电视台。”管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高桌他们在这些事上的要价不知道为什么，定价定的很高。”管家汇报着异常 “高点就高点，反正他们不像是军方在帝国有影响力。手套的作用就是干完脏活后，丢到垃圾桶里。他们有命拿这个钱也得有命花。”比比无所谓 “我们得处理一下卡迪亚半岛上的老鼠，将恐惧再次植入到卡迪亚人的心中。让他们意识到大卫教是不可战胜的，至少要让定居点里面的我人意识到我们是不可战胜的。”比比下了决定 德雷克大公爵已经准备出发到欧罗巴联合王国担任外交部武官，现在没有什么人有意愿在帝国内部直接干涉他们的行动。 现在要做的事，是对卡迪亚半岛的主旨党进行犁庭扫穴般的打击。将靠近定居点周围的主旨党势力往外推，再用抓来的卡迪亚人劳工把定居点向外扩张。 大卫教复国主义实体的策略就是用星星点点的堡垒群定居点向外侵蚀卡迪亚半岛，在一步步链接这些高度军事化的堡垒群，组成一条条防线。 防线会圈下一大块卡迪亚半岛土地，将里面的卡迪亚人要么屠杀殆尽要么抓成劳工奴隶要么直接向外驱赶。 就这样步步侵蚀卡迪亚半岛，直到从湖到海一切土地收归复国主义实体。 大卫教其实也不是铁板一块，作为大领导比比靠的并不是强大的领导能力和出众的实力。 而是和稀泥的本事，正是他出众的和稀泥能力才能在大卫教领导的位置上干了这么多年。 大卫教其实对卡迪亚半岛的想法没有停过，只不过路线上出现分歧。 一个是主张扶持一个傀儡政权，让大卫教能够通过控制傀儡政权来控制卡迪亚半岛；另一派的做法则是更加简单粗暴，也就是直接占领卡迪亚半岛，直接统治卡迪亚半岛。 比比在这个问题上，双方都不得罪双方都有一个比较满意的成果。 对待扶植傀儡政权的一派，比比给出的答复是奥斯陆协议。 奥斯陆协议看起来很好，能够和平的处理大卫教和卡迪亚人的问题，让和平重新降临到卡迪亚半岛。 但它注定不能实现，复国主义实体能够通过对奥斯陆协议中军事警戒区的定义权，让部队始终驻扎在争议地区。 奥斯陆协议的签署，也败尽了原先领导卡迪亚原住民政权的组织公信力：也就是法塔赫。 当阿拉法特死于谋杀的时候，整个法塔赫组织迅速被复国主义实体所瓦解。现在的法塔赫仅仅保存着对外国际社会所认可的，能被称作卡迪亚半岛政权代表的席位。 除了这个名头或者说地位外，法塔赫一无所有。 一个重要的证据就是在当地，法塔赫组织所控制的区域。大小仅仅是两三个城市的主城区，连郊区都无法涵盖。 而仅仅是如此狭窄的地块，法塔赫的税收都是由复国主义实体所代管的。这个税收不单单代指关税什么的，而是所有，宏观领域下的税收全部。 这就出现一个问题，一个作为组织结构的重大问题。法塔赫组织的收入来源是什么，它连最基本的税收问题都无法握在手上。 结论就是：整个法塔赫组织，是被复国主义实体所圈养的。他们的工资和福利等都是由复国主义实体所支付，也就是事实上成为一个傀儡代理人。 卡迪亚半岛的社会运转，基层的选举选拔已经被法塔赫所停止。为的就是能够让法塔赫这个称呼能够永远代表卡迪亚半岛，而不会被通过民选的方式所替换。 现在的法塔赫只有这个头衔是值钱的，垄断代表卡迪亚半岛的宣称权，就能够让复国主义实体继续支付他们的工资和待遇。 而比比用来应付另一派，直接占领卡迪亚半岛的激进派。他所做的动作则是大量的定居点，定居点的增加和堡垒要塞群的扩张。 这样复国主义实体所拥有的土地，在事实上增加。 所用的手段，除了使用军警暴力驱赶当地的卡迪亚人以外，还有很多种方式去完成驱赶。 比如往卡迪亚人的农田里泼洒除草剂，让整个农田的产出一无所有。让卡迪亚人被迫放弃农田，往更加远离复国主义实体定居点的方向迁移。 食物的匮乏会迫使这些人离开他们所拥有的土地，而这些土地则会被外扩的定居点所吃下。成为复国主义实体拥有的一块，可以被任何人所踩踏的草地。 除了食物外，复国主义实体的部队会定期爆破水井、水厂、运水管道。让水资源价格飞涨，让卡迪亚人连生存都变得无比艰难。 还有各种各样的检查站去封锁卡迪亚人的各个居住区和生活、工作区域。 为了生活要工作，而这些复国主义实体所建立的检查站无时无刻不在羞辱这些卡迪亚人，让他们为了生活必须要忍受这些羞辱。 让恐惧植入卡迪亚人的内心中，不能接受这些的卡迪亚人，要么被饿死、被复国主义实体所打死；要么往奥斯曼帝国等地向外逃亡；要么接受这些羞辱，为了生存向复国主义实体低头。 可以说比比的做法让两个复国主义实体派系，都相当程度上表示出满意。 至于那些想要走和平共处路线的人，则根本不会在大卫教内部有任何生存的可能。 要么被大卫教内部的伊尔贡军事组织物理层面上刺杀殆尽，要么被利库德集团彻底边缘化丢到毫无意义的远方区域看企鹅龇牙。 北方雄鹰帝国的降临会分支，一开始也是被当做垃圾处理站。但是随着降临会的做大，其后续评估也开始上升。 利库德集团就空降领导摘了桃子，一开始降临会确实和北方雄鹰帝国的皇室绑定紧密。但空降领导则很明显不这么想，他来是为了捞取个人利益的。 可以说，如果当初北方雄鹰帝国的扩张变得谨慎。那么当年的白色死神并不能够那么轻易的，动摇北方雄鹰帝国的政治基础。 毕竟推倒一个危房和推倒一个永筑工事碉堡，是两个概念。 而这种激进派有严重的扩张倾向，保守派觉得激进派不够激进的情况下。比比这个位置其实并不是很好坐，毕竟他的前一任是因为政策显得不够激进，被伊尔贡做掉的。 比比的上一任，名字叫做伊扎克·拉宾。 大卫教或者说复国主义实体内部，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绝对的激进派，另一种人则是嫌弃前者不够激进。 从湖到海，一切都归于大卫教。这是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绝对共识，他们只不过是选择实现的我方式不一样而已。 而现在比比则是放手，让伊尔贡去发泄而不是来给他压力。既然伊尔贡寻求土地，那就给他们机会。 奥斯陆协议纪念日的袭击，已经让伊尔贡暴躁，那就给他们机会去做想做的事情。 伊尔贡将开始前出，以清剿恐怖分子的名义去行动。 他们的目标是：贝鲁特。 而在那里，有着当初的法塔赫组织留下来的前军事力量。现在仅仅是名义上属于法塔赫组织武装的阿克萨烈士旅，当然现在的阿克萨烈士旅早已不再听从法塔赫的调度。 因为阿克萨烈士旅选择，和复国主义实体打到底。他们没有放弃抵抗，而选择和纳司鲁拉的主旨党合作。 他们也完成了武装的迭代，以前他们用马匹骆驼和弯刀去抵抗机械帝国的南下。现在他们手上有更好用的东西，能够将敌人拉到同一个层面的东西。 手持电浆枪伴随机械帝国移动载具的伊尔贡开始前出定居点，他们本来以为会有一群卡迪亚人拿着可笑的石头朝他们丢来。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些卡迪亚人好像知道消息都不见了。街道上安静得吓人，仅能听见伊尔贡武装人员的军靴声，还有移动载具上发动机的轰鸣。 “那群卡迪亚人都跑了吧？” “都跑了好，省的我们费力气。” 推土机开始将那些卡迪亚人居住的房子，那些夯土建筑推倒。为定居点的扩张，留出足够的土地空间。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的脚下。 那些狭长的地道里，阿克萨烈士旅的战士们正在面朝奥斯曼帝国的中心，圣地耶路撒冷的我方向做最后的祷告。 他们的手边，放置着压满子弹的ak47。 前出的伊尔贡，以十五人以上二十人以下的大编制单位移动着。他们相邻的距离很短，所以大量的人员都相对集中。 这个是治安战的经验，毕竟人数较少或者太过于分散。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卡迪亚人以优势人数拖小巷子里痛打一顿，这个是有过很多次先例。 当然还有另一个层面的原因，那就是伊尔贡军事组织的硬伤。 首先伊尔贡是极端人员聚拢形成的军事组织，他们的核心成员全部是激进派。但激进到如此程度的人确实很少，毕竟它们真的是要用命去拼的。 就算初期那些魔怔人够多够用，但在激进指挥官的指挥下。猛冲猛打的作战方式会带来大量的伤亡，而这些作战人员的我损失必须要补充人员。 而新补充进来的作战人员不一定是激进的魔怔人，有大部分是拿多少钱干多少活的普通人。 所以大编制短相邻距离，一方面是为了监督、为了不出现落单的情况；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维持士气，毕竟人类总是喜欢通过聚团来获取安全感。 而这种聚怪行为，在冷兵器交战状态下可能是首选。但一旦出现在热兵器交战中，将会有严重的后果。 远处山坡上，少年配合着青年将一个圆柱状东西放在堆起来用铲子拍实的小土堆上。 将三棱尺放在上面，用三棱尺最上面的边边延伸对准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伊尔贡成员。 “这么做有用吗？”少年很怀疑这个自己能抱起来的东西有多大用 “等下你就知道了，别废话该走了。”青年催促他离开 两根电线用电工胶粘在圆柱体的尾部和侧面，青年一根电线的我头按在电池的正极上，当另一条电线的头接触到电池负极上。 一声巨响伴随着浓浓的烟尘一起出现。 一颗18.8公斤重的63式107毫米火箭弹直接以非常快的速度砸在人群的中心处，直接将一坨人一个一个一个送上天。 和传统火箭弹甚至是rpg—7那种火箭助推榴弹不同，63式107毫米火箭弹有个特点。 它并不依靠尾翼或者是弹翼来实现稳定飞行，而是依靠弹体后部的多个带角度的涡轮喷管。 107火箭弹在飞行的时候，带角度的多个尾喷管让火箭弹旋转。就像是子弹在经过枪管膛线时一样，用自旋来稳定弹道。 同时也带来了非常便利的发射条件，装12根定向管里就是完全体63式火箭炮。单独装一根定向管也就是85式单装火箭炮；嫌弃重也可以连发射管都不要直接放土堆上，用三棱尺和1号电池打出去。 实在没电池也可以把107火箭弹底盖敲开，点堆火暴力引燃107火箭弹的发射药。也是能把这个东西发射出去的，当然精度另说。 一发107火也就18.8公斤，成年人背两颗加电池和导线足够让前出的伊尔贡成员喝一壶大的，或者永远享受婴儿般的睡眠。 第195章 激战贝鲁特 随着107火箭弹的炸开，就像是一声运动会开幕式的领导致辞一样。整个贝鲁特城区区域开始变得嘈杂起来，只不过发出声音的东西可不是那些拉拉队的后援喇叭。 而是ak47步枪、pkm机枪还有少量的rgp-7火箭助推榴弹的轰鸣，奥斯曼帝国的银面法王给予卡迪亚半岛的支援，全部是来自欧罗巴联合王国退下来的军火。 在统一战争中，这些当时的新东西现在的老东西。在现在依旧能够有强大的杀伤能力，退下来的原因只不过是已经不能满足欧罗巴军队的需求而已。 给的不仅仅是武器，而是一整个作战体系。 体系作战看重的不是你所拥有的武器有多先进，而是你有没有对应职能的武器。 如果面对一个坦克，你手里的步枪有多先进都不够一个非常老旧的十公斤炸药的小书包。体系作战不看你武器性能的优劣，而是拥有能够应付遇到困难的解决方式。 贝鲁特是建立在群山里的城市，那些伊尔贡武装的车队只能依托现成的公路机动。 脑子灵活的伊尔贡成员，在感受到爆炸在身边炸响时，就立刻下车离开公路往左右两边找沟壑躲藏并适时反击。 他们拥有的载具是从机械帝国正规军团退役下来的铁马马克一，外表一个方盒子，两侧靠履带机动。 这些东西的用途是快速搭载步兵冲到交火线前300米左右让步兵冲击防线，而不是直接冲锋防线。 所以这些铁马马克一的防御仅仅是前置的发动机和15毫米不带角度的均质钢板，它能够应付卡迪亚人丢来的石头等，也能抵御7.62x39的远处射击。 但很明显，他挡不了发射空心装药破甲弹的rpg-7。 头车率先被五颗rpg重点照顾，在破甲弹弹头接触到钢板时爆炸。 炸药将圆锥状紫铜药罩往中间挤变成一道金属射流，就像一根针一样捅穿了脆弱的均质钢板。金属射流捅穿均质钢板后会在压力的变化下扩散，在车体内部下铁雨。 而伴随高速铁雨的，还有更致命的超压，整个铁马马克一内的人全部肺部炸掉。 伊尔贡车队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头车渐渐燃烧，而更严重的是头车停留在原地截断了交通。 当他们想要原路退回去，至少让车队退到反斜面山坡后再让车里的人下车作战。 但和头车一样，队尾的载具也被rpg-7的破甲弹集火打掉，也和头车一样阻塞住交通。 现在伊尔贡车队进退两难。 “该死！下车！想活下去的下车！”车长怒骂道，抓起电浆枪跳出去 但他刚露头在半空中的时候，就被数个短点射打成破布倒在沙地上。而这种情况正在陆陆续续发生，并非个例。 贝鲁特这个区域群山环绕，道路在山腰上或者谷底。山与山之间的距离看似很近，但因为峡谷的存在导致有时候要绕路绕很远。 而阿克萨烈士旅的战士们，巧妙的利用了武器的射程优势。将pkm架在另一座山的山头上，往另一座山的山腰道路上扫射。 400米直线距离，电浆枪够不到这么远。但如果有人胆敢在机枪射界里，用电浆枪朝机枪还击。 那么他会被连续不断的短点射压到死，不要质疑机枪的火力持续性。 整个山谷道路区域的响动一直持续没停过，枪械开火的声音和子弹飞过头顶的爆豆声。火箭弹落地的响动，夹杂着火箭发动机的嗡鸣声。 四周都是敌人，伊尔贡成员完全被压在道路两侧打。 “我那该死的援军什么时候到？”带队的伊尔贡军官对着炼金通讯器大骂到 本来以为只是一次轻松惬意的驱赶卡迪亚人行动，没想到直接撞进包围圈。他们甚至是第一次直接面对欧罗巴体系的武器，那些士气崩掉的人往后跑想要逃离这里。 但热兵器的射程直接将那些逃跑的人全部做掉，只有学习快的人才会将自己的身形紧紧的贴在沟壑上，让土地和巨石遮挡自己的身形。 仅仅这样做都不能够确保足够的安全，不断崩在脸上的岩石碎片，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躲藏在这里的人：这里不安全。 pkm打的7.62x54r规格子弹，威力远远超过ak-47的7.62x39规格子弹。药筒长一截发射的弹头重量也更大，这些高初速高质量子弹像剥洋葱一样正在崩解作为掩体的石头。 周遭还时不时有rpg-7发射的反人员铅笔破片弹，还有口径更大的107毫米火箭弹爆炸。 仿佛正在慢性死亡，正因如此指挥官不断的用无线电催促援军到来。 但就像是突然开始一样，战斗也突然结束。周围瞬间恢复宁静，如果不是还有正在熊熊燃烧的铁马马克一型和散落在各地的伊尔贡成员尸体的话，仿佛就是一场噩梦而已。 这个车队的我指挥官很快知道为什么，远处他们来的方向出现了巨大响动。爆炸甚至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土地在晃动，炼金通讯器里传出了支援部队的指挥官叫骂声。 ied，简易爆炸物的缩写。 这一次阿克萨烈士旅伏击伊尔贡车队，根本的原因就是在钓鱼。用伏击行动来让大量的伊尔贡成员，前来伏击地点支援。 而贝鲁特区域多山，能够容纳大量车队经过的道路很少。而这些道路甚至在某处交汇，也就是大车队的必经之处。 主旨党的拉德万部队，在那里埋设了250公斤级别的爆炸物。由多发82毫米迫击炮炮弹串联的东西，在车队经过的同时引爆。 猛烈的爆炸物直接将来增援的伊尔贡组织成员的士气炸没，他们中的魔怔人是有但大部分是拿钱干活的。 有钱拿也得有命花，在铁马马克一停车后。那些人直接往自己出来的方向溃退，他们知道一点：你不需要跑得多快，你只需要跑得比自己的同伴快就好。 毕竟挨打的人，总是那些和敌人接近的。 伊尔贡成员不知道的是，从伏击开始到简易爆炸物袭击。有多个人扛着笨重的录像带摄影机在记录这这些战斗，那些伊尔贡成员的惨状还有他们夺路狂奔的样子都被实实在在的记录下来。 一天的激战就这么草草收场，伊尔贡的行动根本就是出了定居点被人暴打一顿后什么都干不了。 “混账！”比比将一份报纸摔在书桌上 “一群人信誓旦旦的说对贝鲁特犁庭扫穴，彻底铲除抵抗势力。”比比将这份报纸用手指头几乎戳了一个洞 “结果呢？伊尔贡这群人搞暗杀、搞炸弹袭击、搞平民都一把好手，碰上稍微硬一点的人怎么就成一群土鸡瓦狗了？！就这水平还说犁庭扫穴呢？还让我施压媒体给他们大夸特夸呢？” “请您冷静点，他们是受到了伏击。”管家想了想 “我生气的不是伊尔贡这群饭桶，而是他们把自己那饭桶模样被人拍下来，记录下来传得到处都是。”比比气得拍桌子 “要不是我花了大力气搞定媒体，这些照片早就传得到处都是！”比比指着桌子上的东西 上面是机械帝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之一，上面刊登着伊尔贡成员屁滚尿流狼狈逃窜的场面。 当然这一版报纸并没有实际上发行就被比比截下来了，但这仅限于机械帝国内部。还有相当多的三流小报和国外媒体并不买比比面子，毕竟这个场面就是自带大流量的报道。 而欧罗巴联合王国这种发达国家，已经开始普及电视，伊尔贡溃退的场面则是以视频方式开始传播。 主旨党领袖纳司鲁拉将一个全新的概念教给卡迪亚半岛的抵抗势力，战斗需要被人看到，而最佳的方式则是用影像记录下来。 视频所带来的冲击力远远大于文字和图片所能够带来的情绪，将最真实正在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并传播出去。 战争的本质是政治交锋，政治无法协商的矛盾才会付诸于武力。 通过战争向另一方政治施压的手段，并不局限于战场上。还能够通过各种手段，去打击地方的社会运转。 白色死神在一年战争期间，是通过袭扰北方雄鹰帝国的关键物资中转站来给整个北方雄鹰帝国的政治环境加压。 而现在的主旨党领袖纳司鲁拉则是通过电视媒体和报纸媒体，直接开始向复国主义实体内部施加心理压力。 让他们意识到，对卡迪亚半岛的军事行动所付出的代价要远远比想象中的要大。 而这些影响需要时间，也会随着时间的流转让越来越多的人看到，施加给复国主义实体的政治压力也会越大。 “纳司鲁拉想要建立一个新的恐怖平衡，就像当时一年战争期间我所做的一样。”零无在咖啡馆的包厢里看着报纸 “纳司鲁拉想要通过军事胜利来让大卫教复国主义实体退让吗？”红龙赫曼理解中，经过这次会让复国主义实体有所收敛 “是也不是，这点倒是很反直觉。”零无沿着折痕收好报纸 红龙赫曼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这方面她确实不知道。 “复国主义实体现在的土地并非他们自己拿下来的，而是依靠机械帝国的向外扩张。而在宣传中这些土地是他们通过自己的武力拿下来的，并且这个虚构的故事深入人心成为他们的社会基本盘。”零无说出了关键点 这种：“我能行，我能够通过军事手段解决卡迪亚半岛问题。”的心理，让复国主义实体的内部从上到下都不能接受军事上的失败。 他们只会在战争问题上不断加码，甚至为此付出极高的代价。原本战争只是政治矛盾的延伸，而随着复国主义实体在这个方面不断加码。 战争会彻彻底底变为目标而不是手段，这种错误在二战日军中非常普遍。将战争作为目标而不是手段，并就算是亏本也要继续加码即使看到这一定亏。 复国主义实体在现在的卡迪亚半岛地位，其军事实力很大程度上是依托于和媒体良好的关系所吹捧出来的。 正是依靠着这些媒体所打造的战无不胜的军事形象，对卡迪亚半岛实现军事威慑。 而当复国主义实体展示出自己的军事失败，那么它将会被卡迪亚半岛的抵抗势力所平推，如果不再次依靠机械帝国军方的话。 这次贝鲁特的行动就是打破复国主义实体不败金身的开始，而这个开始是复国主义实体从上到下所不能够接受的。 “复国主义实体现在都是一群魔怔人，你不要套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这点军事失败还不足以打疼乃至于动摇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社会稳定，恰恰相反这种程度的攻击就像是被人用针轻轻的戳一下。”零无继续解读社会层面运转的现象 “起初你会因为感觉到疼痛而大惊失色，但很快这些甚至称不上受伤的小伤口会将你激怒。”零无料定复国主义实体会立刻在短时间动员大量武装力量进入贝鲁特区域 他们行动的目的是再次证实和加强复国主义实体的军事实力是不可战胜的，至少他们要用行动来让卡迪亚半岛的人这么认为。 “我来晚了，没打扰你吧？”这时候包厢房门被人轻轻拉开，来人穿着着考究的西装 “没事，你和我不在意这些小细节。”零无招呼来人落座并向坐在身边的红龙赫曼介绍道“贝尼托·墨索里尼，西西里的掌舵人也是高桌议会的议长。” “你好。”红龙赫曼点头示意 “赫曼，我的副手。”零无这么向贝尼托议长介绍红龙赫曼 “你的副手可不是一个平凡的称呼，海心大公爵以前差点因为这个事把我身板给拆了。”贝尼托议长也放松下来，他和零无的关系不需要那些条条框框 “话说，你怎么想到来西西里？”贝尼托议长很奇怪零无将他这里作为第一站“毕竟欧罗巴现在的状况，说不上怎么好。” “我正是因为欧罗巴才第一站选择西西里。”零无抿了一口咖啡 “我想要知道，欧罗巴现在有哪些钉子。” 贝尼托收起笑容，这个问题很麻烦。 以前零无是不会向他问这个的，毕竟欧罗巴内部的情报是史塔西的天下。就连现在都是，高桌议会在欧罗巴联合王国是合法公司。 提供通讯、安保、还有一部分贷款服务的正规公司，当然也会利用欧罗巴的身份去为其他地区服务结账。 但总得来说，欧罗巴对于高桌议会这个组织来说是禁止提供那个方向的业务。而现在坐在贝尼托议长前面的人，正是因他而立的规矩。 “你不信任史塔西？！” “我个人无所谓，但欧罗巴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为此我必须保持谨慎。” 第196章 城区巷战 大卫教复国主义实体，定居点特拉维夫城区内。 大量的人群喊着激进的口号，要求比比为贝鲁特进军的失败给个说法。军警在一边观望，没有制止人群的骚乱也没有让那些人越过封锁线。 这是伊尔贡在向比比施压，要求比比为伊尔贡倾倒更加多的资源，他们想要再次用更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去进攻贝鲁特。 而比比是个算账的，一个卖花布的。投入的成本和实际的收益至少要平衡，不能做亏本的买卖。 毕竟地位不同，视角也不同。 伊尔贡这些军事人员脑子里想的是怎么完成目标，就像那些花着公司钱的赌徒。会直接一次又一次的梭哈，毕竟钱不是自己挣的。 而比比则不同，作为大卫教掌舵人。比比需要考虑之后的收支平衡和怎么让组织运转下去，毕竟他要考虑的东西比伊尔贡要多。 “民粹大爆炸。”比比有些无奈 他开始有些质疑当初为什么要搞一个实体，在机械帝国游离的时候没这些破事。 不过这次倒是可以答应伊尔贡要求的一部分，他们想要用手中的剑为自己的犁获取土地。那么就继续给他们机会，比比对现在的伊尔贡也有些不爽。 那么自己出钱，让伊尔贡出命。 借纳司鲁拉的手，把这些盲动的伊尔贡成员给铲干净。 民粹大爆炸是一把双刃剑，放任这些民粹主义者在特拉维夫闹，还不如发给他们电浆枪去让他们好好的感受一下战争是什么。 当比比出现在特拉维夫广场时，整个广场寂静下来。他们想要听听这个实际领导人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而比比则很清楚知道他们想要什么，那就给他们心中所想的。 “既然你们想要战争，用手中的剑来给手中的犁获取耕种的土地，那么我就给你们战争。”比比一开口就是许诺 “圣经上已经向我们许诺，从湖到海卡迪亚半岛都属于我们，我们将拿回我们应有的土地。毕竟这是上帝向我们应允的东西，我们会夺回一切。” 特拉维夫的人群先是寂静，随后星星点点的话语响起，最后汇聚成一句统一的口号。 “夺回一切。” “夺回一切。” 人群就这么重复着这一句话，狂热的气氛感染着所有人。当一个人时或许会思考，两个人时会有所争论，而数量越多持有的意见越统一。 那么个体会自然而然的向大多数靠拢，让自己不处于这个群体里的异类。随大流是生物的本能，让自己能够依靠这种本能活下去。 对意见占大多数的群体发出质疑，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更多的是发现大多数人的意见和自己相反，那个人就会质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民粹主义者就是利用这种话语上的大声量来包装自己，让别人以为他们才是社会的大多数。而占领这点后，他们就会代表所谓的大多数去干那些意见领袖想要干的事。 而那些意见领袖者，口头上说着为了大多数而实际上有多少要求是将个人的利益包装成大多数人的利益？ 这就是民粹的本质，口号是大多数的，办的事则是为了个人的。群众是工具，是手段：而个人是目标，是结果。 党外无党，帝王思想。 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比比很乐意，让这些乌合之众去填贝鲁特。毕竟到时候，分赃的时候没有这些人的位置。 特拉维夫乃至于其他复国主义实体的定居点里，征兵站都开始了排起长队。 此事并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冲突，而是宗教与宗教，神与神之间的冲突。人与人之间；组织与组织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实体利益矛盾是有调和的可能性的。 而神与神之间；代理人与代理人之间则没有这个可能，教义会让他们不死不休。没有一丁点妥协的可能，当你和谈的时候就是对教义的背叛。 对教义的背叛就会立刻让一方的领导层失去了领导的合法性，换上一个新的对教义忠诚的领导层。 而忠于教义就必然不能向另一方妥协，只能选择不死不休的打下去。 这是一场诸神黄昏一般的战争，以另一方彻底灭绝为结束。 越来越多的伊尔贡成员或者说复国主义实体武装涌出定居点，开始朝贝鲁特区域进军。 他们和之前的伊尔贡车队不一样，他们非常敢于下车用徒步的方式在群山之间和阿克萨烈士旅的战士近距离交锋。 一个个电浆球覆盖阿克萨烈士旅的散兵坑，一个致命的问题随之暴露出来。那就是阿克萨烈士旅的人数，不足以抵抗正面攻势。 一般来说防守方有地理位置优势，而阿克萨烈士旅的武器射程要远比电浆武器要远。 进攻发起方需要在进攻方向正面投入至少五倍的兵力进攻，而这一次阿克萨烈士旅和复国主义实体武装的人数对比，是一比十五。 雪上加霜的是，随着比比朝伊尔贡成员倾倒资源。机械帝国的军械库部分东西流出，加强复国主义实体的武装。 电浆炮，开始出现在战场上。 这种实验性的武器，射程不算特别远。也就1500米左右，但它的弹道和迫击炮一样使用高抛弹道。 威力却和82毫米迫击炮相当，炸出来的电浆液会将一个区域覆盖并持续的烧灼。这对阿克萨烈士旅的战士来说，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威胁。 这会迫使他们离开阵地，而在撤离期间敌方的步兵则会贴近并追击。 人数相差巨大，也导致阿克萨烈士旅的战士并不能应付正面进攻的同时，阻止敌人朝自己两侧包抄过来。 就像流动的糖浆一样，在遇到障碍的时候快速朝两边流动，将任何行进方向上的障碍物包裹进糖浆里。 而坚守阵地的阿克萨烈士旅会被电浆炮所点掉，撤离也会被步兵黏住用数倍的火力所覆盖。 而这些复国主义实体武装，并没有分散开来。而是坚决往贝鲁特城区推进，不理会那些跑得特别远的阿克萨烈士旅战士。 扫清前往贝鲁特的道路并围绕这些道路坚守，而迫于人数的巨大差距。攻防转化的阿克萨烈士旅战士，啃不动驻守公路有远程电浆炮支援的复国主义实体武装。 他们能够杀伤复国主义实体武装，也能对道路上的车队造成威胁。但是阿克萨烈士旅并不能够在数倍于己方人数的敌人手中，坚守阵地和完成对敌人阵地的攻坚行动。 他们的性质是游击队，并没有和正规军相提并论的决战能力。 而这些复国主义实体武装部分，已经开始配发外骨骼动力装甲。虽然不能全身防护7.62x39弹药，但如果枪法不够精准就会打在防护板上无法有效击穿。 这些民粹者吃伤亡的能力，和宗教狂热份子一样。游击队无法通过打击和袭扰去让这些人停下推进，他们一直在坚定的往贝鲁特方向推进。 就算用ied大当量爆炸物去袭击车队，也仅仅能够将先遣队打停一段时间。当后续步兵增援到来后，阿克萨烈士旅的人们将不得不继续后退。 而那些被步兵占领开始修筑工事的道路两边，阿克萨烈士旅的战士将无法继续啃下这个地块。 这样复国主义实体的控制区域就会往贝鲁特方向推进，而阿克萨烈士旅的战士被迫后撤。 “嗨！往右边开火！”一个阿克萨烈士旅小队的指挥官让旁边的机枪手朝右侧开火 高压作战环境下，战斗人员的精神压力会到达顶峰。大量肾上腺素的分泌让手脚会不自知的颤抖，对周围态势的感知也会大大降低。 “往哪？！”机枪手将pkm的拉机柄向后拉固定枪机，开始重新更换弹链 “这边，这边！往这个方向打！”指挥官迫不得已，直接用手给机枪手指明方向 战场嘈杂的环境下，直接用肢体语言来沟通可能要更为有效。 他们的受训时间其实并不算长，高压的作战环境更多的是依靠长久训练下的本能在驱动人在战场环境的行动。 而训练时间不足就会造成人陷入混乱，当然这点对于复国主义实体武装来说也是一样。 7.62x54r子弹扫过人群，就会在那里留下残肢断臂和一声不吭的尸体。噼里啪啦的爆豆声和伤员的哀嚎，带给所有人最直接的生死威胁。 你可以在大后方安全的特拉维夫广场，叫喊着任何激进的口号。但当你真的身处前线直面死亡的时候，战争总会用最真实最残酷的一面展现其样貌。 这些人只被告知电浆枪的使用方法，就在狂热的民粹口号中裹挟进战场。而阿克萨烈士旅战士的子弹，不会因为他们激进的口号而绕开。 反而更有可能给他们补上十几枪。 人数太多了，那些复国主义实体武装的人数。多到现代热兵器的杀伤效率都有些不够看，而这些并不是固守山头的阿克萨烈士旅战士要面对的最大威胁。 “电浆炮！”有人在更换新弹匣时，看到了山对面反斜面区域升起了多个黄澄澄的球体 那些球体直接朝山头阵地砸去，覆盖了其中一个阿克萨烈士旅的散兵坑。毫无疑问，那里将会只剩下炽热的电浆液 “撤！”指挥官果断下令 “可是我们后面没防线了！” “撤！待在这里会拼光的！”指挥官招呼剩下的阿克萨烈士旅战士，有序的往贝鲁特城区边打边撤 “轰隆～” 定居点门口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大当量ied简易爆炸物让刚刚出定居点的载具坐上土飞机被炸飞。 主旨党的拉德万部队用ied来一次又一次的让定居点的增援坐土飞机升天，甚至简易爆炸物就放置在上一个地方。 用实际行动来让复国主义实体看到，他们定居点门口也不会安全。当他们走出定居点的时候，就会受到无处不在的死亡威胁。 当然主旨党的行动并不局限于此。 每天每晚上，都会有数量不等的火箭弹越过那些定居点的堡垒群。朝复国主义实体的平民生活区砸去，每时每刻后方都会享受到前线的待遇。 “贝鲁特战况如何？”纳司鲁拉有些担心 复国主义实体武装出动的规模远远比预期的要大，推进的速度和对伤亡的接受程度也远比预期的要大。 “报告，贝鲁特城区正在进行巷战。” 纳司鲁拉松了一口气，恐怖平衡方针需要时间。而现在能在贝鲁特拖的越久，那么就能给复国主义放血的程度越大。 “让拉德万部队支援阿克萨烈士旅，要将复国主义实体拖死在贝鲁特！”纳司鲁拉下了判断 贝鲁特城区，阿克萨烈士旅依托城市建筑群复杂的地形展开阻击。有些楼房在伊尔贡车队经过的时候被爆破，用沙土和瓦砾化为复仇的洪水淹没入侵者。 这些爆破后的城市群，散落的石块瓦砾阻碍了铁马马克1型载具的行进路线。那些石块会在履带载具经过的时候，将车辆完全顶起来。 而伊尔贡成员想要用魔力去清理这些障碍物的时候，就会受到阿克萨烈士旅隐藏火力点的集中穿越射击。 就像是龙牙防线一样，龙牙是将自身五分之四埋入土里，露出一点点在地表。坦克经过的时候彻底将其顶起来，而想要撞断和挖出需要大量时间甚至是不可能的任务。 当工兵前出想要对龙牙防线进行爆破排障的时候，所有火力朝工兵打。 街道的拐角和道路的十字交叉中心成为了能够吞噬无数血肉的磨坊，进攻方和防守方都开始在建筑物里穿行。 伊尔贡成员被机枪压制慌不择路的推开一道房门想要躲藏在屋子里的时候，进门就看到左右十米两把ak47架着门口。 一阵枪响后，他进入了如婴儿般的睡眠。 阿克萨烈士旅的战士快打快撤，并在撤离的时候将拌线挂在曲别针上。而曲别针则代替了一颗f1型防御性手雷的保险，用来布置跪雷陷阱拖慢杀伤追兵。 这些手雷早就被提前设置好，只等待它们被启用。 手雷一般分为两个部分：有装药的弹体、引信。将引信旋入弹体，一颗手雷就组装好了。 想要将手雷变为跪雷陷阱，其实也很容易。 你需要准备一根曲别针、一条不那么容易被看到的钓鱼线、还有几条尼龙扎带、一罐自喷漆。 当然如果你想要布置在野外，最好准备几枚长钉子用来将跪雷固定在松软的地面上。 先握紧手雷，最好将手雷引信的弹片贴在手掌心。握紧，这点很重要。 随后拔出手雷的拉环插销，这时候要特别注意不要松开手雷，要握紧。 这点很重要，要特别注意。这时手雷就处于解除保险的状态，将它丢出就是正常的手雷使用方法。 丢出后，引信的弹片会弹开。击发引信的延时底火，底火会在五秒左右引爆雷管导致引爆手雷装药。 所以确保进行这个步骤的时候握紧手雷。 拔出插销后，用曲别针代替插销插入。让u型曲别针两端封闭，确保曲别针固定好后才能松手。 这个时候曲别针会代替原厂插销来进行保险的步骤：用来确保引信弹片不会弹开。 这时候拿出一根扎带，套在引信上将引信的弹片和引信柱体套紧。这是第二道保险用来确保弹片不会弹开，毕竟曲别针在运输和步兵机动的时候容易勾挂掰开。 将扎带多余部分剪掉去除。 现在你拥有一颗基本改造过后的f1小柠檬，我来教你们怎么完善伪装和具体的使用方法。 拿出钓鱼线，穿过曲别针的一端圆环。绑紧，备用。 拿出钳子或者锯子，将手雷上多出来的弹片锯断去除。这个弹片因为是正常手雷投掷，所以需要有非常多的余度用来确保不会脱手，但跪雷用不到。 最后拿出自喷漆，将引信连同曲别针一起喷漆消除掉金属的光泽。这里推荐使用和泥土一样的伪装色，不要用纯黑。 将钓鱼线缠在引信上加上一道保险，还有方便携带、布置。这样你就准备好了一颗，布置跪雷陷阱的手雷。 在布置时的思路是，将手雷固定到一端。扎带扎住弹体、用长钉穿过扎带就能固定好。 布置的高度不应与地面齐平，而是高于地面至少一个弹体。让手雷在半空爆炸更好的泼洒弹片和爆轰波，也可以挂在建筑物的门框或者窗户上。 钓鱼线的两端固定好，让钓鱼线绷紧不要太松也不要太紧。避光让光线照不出钓鱼线的轮廓，隐蔽手雷。 最后就是如何启用跪雷陷阱。 用一个钳子剪掉没有钓鱼线固定住的一端曲别针，随后将扎带套环向上取出。 这样你就完成了所有跪雷布置工作。 奔跑中的阿克萨烈士旅战士，听见身后传来的爆炸声。他们相视一笑，有人已经收到了他们准备的大礼。 第197章 战略定力 “夹紧手臂，战士们夹紧手臂。” 奥斯曼帝国训练营里，教官无数次向这些来学习的抵抗之狐新成员强调。 他在一个用木板搭建起来的拐角朝这些日后参加战斗的战士们演示，不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教官站在拐角处，前出切角的时候没有夹紧手臂而是夸张的抬起手肘。看起来像是一个鸡翅膀从拐角一侧伸出来，非常的怪异和明显。 毫无疑问拐角伸出一个浮在半空的鸡翅膀，绝对够明显也更容易死。 “那个方向出来，就用哪只肩膀顶住枪托。”教官熟练的切换左右手持枪 当然差别也一同向这些学员展示，错误的持枪方式会让身体先枪口一步暴露出拐角。 当然紧急状态下，右手扣扳机和左手握住枪管护木、枪托顶住有右肩膀腋下的情况下。是可以直接前送枪支，不换手让枪托顶住左肩膀。 当然怎么切拐角，也有很多的细节。 不能傻乎乎的贴住掩体，直接干拉出去。这样一定会是你先死，毕竟你会先暴露并且枪口没出去。 正确的做法是：离掩体拐角一定距离，近大远小。枪口和身体一起出去，要让枪口和暴露的身体部分在一条线上。 “还有一点事实战部队才会有体会并得到的经验。”教官挥手让一个幸运儿上前演示他怎么处理拐角 当然那个幸运儿很机敏，牢牢记住刚刚教官说的细节。没有鸡翅膀、没有贴拐角、没有换错肩。 教官先是点点头，随后开始扯动他的衣服。模拟切拐角时，被人还击到的场景。 “看，细节在这里。”教官指出战斗部队用血换来的经验教训 这个学员往左拐角清理，他的姿势是右肩顶枪托、夹紧右手手臂、左手握住护木。 上半身没有任何问题，无可挑剔。 问题出现在下半身，这是很多没有经历过实战的战斗人员会错的细节。当然这个问题上出错，他们大概率没能活着回来。 学员往左清理拐角，他的脚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弓步侧倾让自己的上半身切出拐角，这个可能是大多数人下意识的行为。 但是这是致命的错误，没有任何补救的空间。 教官演示这么做的后果，用拉扯模拟学员切拐角被击中的场景。 这个学员因为姿势和重心右移，在被教官扯动的时候直接往拐角的右边倾倒。整个人摔出拐角，也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火力下。 战斗人员，身上的枪支弹药等重量会让动作变得迟缓。就算是正常人，摔倒起身都需要一定时间更别提身上带大负重的士兵。 “正确方式是这样。”教官让学员归队，自己演示正确的做法 往左切角，右脚在前左脚在后。 整个人重心的指向，一定是往掩体后指的而不是往外。这样就算是切拐角过程中被人还击打到，人也是往掩体方向倒地而不会摔出去。 “我希望你们以后能活着回来。”教官语重心长的朝学员说道，毕竟他带过的抵抗之狐成员都太年轻了。 他们很多人和自己孩子一样，都应该在学校里而不是拿上枪。 城市巷战，能把一流的部队人脑子打成狗脑子。城市先不说你的火力能不能有效摧毁建筑群，就算是你能够将建筑群爆破。 好，接下来你会面对一个遍地废墟通行能力巨差无比的交通环境。只能依靠两足牲口往前推，而这个时候就会发现一个巨大的问题。 废墟并不意味着安全，废墟并不意味着防守方无法在此布置火力点和各种各样的死亡陷阱。 恰恰相反，建筑物废墟会天然的拥有多个开口不同射界和隐蔽性极强的外貌。废墟群里任何破损缝隙后面，都可能架着一把机枪。 而最致命的的是，就算步兵成功前出。扫清了这个区域的抵抗，但无法在短时间内保证这个区域的安全。 肃清城市废墟尤其是由钢筋混凝土结构组成的楼房建筑群，需要一点点的对每个房间，每个能够藏人的地方搜索排查。 而这需要时间，并且只能依靠地面步兵去做。 不去肃清威胁继续突进的后果就是被人撅腚眼，伊尔贡尝试用高强度火力和优势兵力攻下一片建筑群后，迅速前出打算继续突进的时候。 当区域之间开始交火时，后方就会出现拿着pkm和rpg火箭筒的阿克萨烈士旅成员，配合正面拖住伊尔贡的友军。 在一个区域短时间内，完成对这个区域伊尔贡武装组织兵力的包围。并投入大量的爆炸物、大量的机动兵力去组成单方面优势兵力和优势火力。 合围并在短时间内以杀伤复国主义实体武装有生力量为目标，高强度高烈度的消耗。 而当伊尔贡增援到来时，快速布置跪雷陷阱后撤离这个区域，等待下一次合围。 进了贝鲁特城区，复国主义实体完完全全没有想到如今的局面。腹背受敌，进退两难的局面。 在山地里，复国主义实体武装能吃总量百分之四十的伤亡而不会溃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来到贝鲁特城区后他们吃百分之二十的伤亡就会让前线部队崩溃。 山地中的危险是直观的，冲击阿克萨烈士旅的防守阵地。能比较清晰的知晓危险来自于何方，这种伤亡是能够接受的。 而进入贝鲁特城区后，一切都变了。 打着打着后方突然传来不是己方单位的武器声，然后四面八方都有敌人，自己只能战战兢兢的守在狭小的区域内祈祷增援。 这对于士气的打击非常之巨大。 阿克萨烈士旅的战士们在经营多年的贝鲁特城区地下，构筑了大量的地道工事。这些地道大部分仅能让一人通过，而且分成一个个区域并不联通。 当伊尔贡成员想要进入地道时，会被跪雷等大当量爆炸物炸上天。 当伊尔贡想要用火焰等手段去摧毁地道时，先不说是否有效。就算他们真的成功了，因为不联通的区域地道让他们无法一本万利的消除地道威胁。 就在阿克萨烈士旅和复国主义实体武装在贝鲁特绞肉的时候，主旨党的纳司鲁拉也开始进一步给比比施加压力。 每天都有不定时的火箭弹飞越定居点外围的堡垒群，砸到复国主义实体的生活区和经济区。 每一次火箭弹的落地，都被迫让生活在定居点里的人放弃手上一切工作，逃往防空洞躲避。 每一次都会让这些非战斗单位脱离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被迫进入防空洞中躲避。而这种让战火延烧到复国主义实体里的做法，正是纳司鲁拉想要看到的。 每个社会所能承受的压力是不一样的，那些生活富足娇生惯养的社会，和生存下去都已经非常困难的社会没有可比性。 当两个社会同时进入战时社会生态，那些富人想要回归正常生产生活秩序的欲望要远比后者要大的多。 他们恰恰是不能够承受战争压力的社会，毕竟他们有能力过上富足生活就不会轻易拼命。 纳司鲁拉施加给他们的压力，会转化成对比比的压力。 特拉维夫再次开始有大规模的游行，口号到不像是之前那样极端。更多的是尽早结束战争状态，让自己能够回归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 当然比比也料到了这点，他这次倒没有亲自过来。而是让媒体开始运转，民众需要的东西媒体能给予。 《肃清山区，赢！》 《逼近贝鲁特，赢！》 《进入贝鲁特，赢！》 媒体上只能看到复国主义实体的军事行动，只有小赢、中赢、大赢的区别。而对卡迪亚半岛抵抗之狐的描述，则是输输输。 依靠这些赢赢赢、输输输的报道让民众得到安抚。充分让战场的不到的东西，在舆论场上拿到。 比比很成功的让复国主义实体内的人，以为自己的武装力量能够保护他们的安全。 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当出现任何不能够掩盖的军事失败后。赢赢赢会迅速变成输输输，速胜论和速败论的受众是同一批人。 舆论场在这种赢赢赢的环境下会迅速两极分化，只有赢赢赢和输输输两种结果容不下中间派一点点的生存空间。 只要赢得不彻底就是输输输，只要输的不彻底就是赢赢赢。正是这种两极分化严重的舆论场，中间派会被两个极端的群体迅速喷到自己的对立面。 论战最后会以各种侮辱性质的扣帽子中结束，而那些人甚至都不会在意对方甚至不认同自己扣的帽子是否认同是否反对。 毕竟这种行为本质上，是用来满足自己的道德需求一种精神胜利法。 正是这种极化的社会舆论环境，比比需要体面的退场。不然他的下场和被刺杀的前任，好不到哪去。 而现在的情况是：比比有些低估了战争的消耗，征召大量人口参与进战争让复国主义实体的财政迅速吃紧。 首先他都快要搬空储备军需了，现在是直接从机械帝国军械库中买东西。瞬间的大量征召兵力，消耗的数量非常大。 其次是让大量的劳动力脱产，增量直接没有。复国主义实体现在的经济是绝对的负增长，这种状态不能持续下去。 是战争的伤亡直接作用在青壮年劳动力人口上，这种损失是不能通过结束战争来快速恢复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抚恤金，会进一步增大财政上的压力。比比直面了战争吞金的能力，可以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而主旨党为主的抵抗之狐势力，则在抵抗型社会的作用下影响最小，纳司鲁拉的灯塔电视台发挥了绝佳的作用。 灯塔电视台并非由职业记者所组成的，他们可能前一天是主旨党的地方政务人员，或者是直接的主旨党战斗人员更精锐的拉德万部队组织成员。 主旨党会定期轮换成员，通过这种轮换让主旨党的每个人都会随着轮换而学习到全方位的知识技巧。 而灯塔电视台随着轮换，让本就是前线的战斗人员去采访去拍摄战斗单位。能够直接清楚哪里可以拍，哪里不能拍。 正因如此，那些复国主义实体一度针对灯塔电视台发动攻击。而这些只扛着摄影机和话筒的记者们，边跑边用手中的器材记录并嘲讽复国主义实体的行为。 他们手中仅有话筒和摄影机，而复国主义实体却为此动用武力来试图扼杀掉他们。当然这种行为最后停止了，复国主义实体单方面停止了对灯塔电视台的武装袭击。 因为当有伊尔贡或者说复国主义实体武装去这么干的时候，纳司鲁拉或者说主旨党也会对等报复。 在你电视台装个炸、或者说让菜刀侠、一字螺丝刀侠在你电视台来波大的。宗旨就是你搞我我电视台，我也搞你电视台。 来嘛～看谁糟得重嘛～ 而比比往往都会被电视台激烈的抗议，再弄下去以后就和新闻媒体一刀两断。从而约束那些伊尔贡或者复国主义实体单位，不要去刻意袭击灯塔电视台。 所以当双方冲突没有那么激烈的时候，灯塔电视台甚至敢背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站在定居点边境上，离伊尔贡哨兵三步远的距离指着他们的鼻子骂街。 正是这种轮换的行为，让前线知道后方的困难和想法，后方也知晓前线的压力和体谅前线战士的困难。 轮换让前线和后方并不是被切割开来的两个社会，而是一体的双方都对彼此高度了解自然也会体谅各自的难处并对彼此保有决心和信心。 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主旨党活动的区域民众都保有相当大的战略定力。这个战略定力是不会因为前线的战况如何而向主旨党、向纳司鲁拉施加压力。 当前线进展缓慢乃至于部分军事行动失败后，民众都会体谅前线战士而不会一味的要求赢赢赢赢。 而这种赢赢赢的要求会导致什么？ 会导致为了所谓的面子，在某个战役、某个战斗、某个城市投入不切实际的资源和伤亡，最终导致全局的失败。 而缺失战略定力，为了所谓的面子要赢赢赢导致之后的哪怕一点点微小的失败，也会变成输输输。 这种行为本质是不想牺牲，不愿牺牲。 牺牲不单止生命意义上的，还有是社会层面的经济生活。正是能一直赢赢赢，战争才会远离他们而享受到战争的红利。 战士希望一直赢赢赢，这样自己就能向上轻易跃升；民众希望一直赢赢赢，这样就能满足自己对于强大国家的想象和分享战争红利。 而这种社会生态，在受到挫折哪怕一点点的时候就会迅速滑坡。因为输了一点点就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而所有人都不想牺牲的人是自己或者自己的生活。 而历史会证明，只有那些有能力并愿意付出牺牲的国家，才能崛起成强国。 第198章 贝鲁特惨案 城市巷战，尤其是城市废墟这种极端地形，是各国武装力量要面对的巨大难题。 难点之一是你无法通过火力来将整个城市群抹平，要做到这点需要消耗的资源远远比建设这些城市耗费的资源多得多的多。 其中，对那些要塞化城市的进攻要比对居民区正常城市的进攻要困难至少十倍。 一个特点就是要塞化城市的建筑并非只有地表的楼房，还有错综复杂的地下坑道群。这些坑道群的存在，让就算地表阵地失守也能通过地下隧道在合适的时候反攻地表阵地。 正是因为坑道存在，将战线往前推的过程中。进攻方无法保证自己的后方能够安全，即使进攻方肃清地表威胁也无法做到万无一失的保证后方不会有人冲出来前后夹击。 贝鲁特作为卡迪亚半岛王朝时期就存在的城市，当时以部落为主的政治结构。这个城市从百年前就已经是作为一个重要的城市，多年的经营让这个城市高度要塞化。 以前作为当地部落的要塞，现在则随着人口的增加而变成一个以平民为主的生活型大城市。但那些永驻工事依旧随着战乱的不停，而得到相当程度的维护和扩张。 而现在伊尔贡进攻贝鲁特，简单的套用野战军事行动战法。让这些驻训时间不足的武装单位去啃碉堡要塞群，自然被人脑子打成狗脑子。 城市战不能像一般平原和山地那样有通用的指挥法则，而更像是解题。 将城区分成多个区块，每个区块应该怎么打怎么部署单位和其配合的火力。就像在解数学题，题目的条件和给出的数据发生变动，那么解法上就可能天差地别。 而能做到这点，就必须要有充足的情报作业、高效的指挥体系、可靠能够坚定完成任务的作战部队。 这些复国主义实体都没有，而且很大程度上这正是比比想要看到的。 “能轻易拿到的东西没有任何价值。”比比在雪茄盒里拿起一根罗布图尺寸的雪茄 用手指轻轻揉搓茄衣放在耳边倾听有没有因为湿度不足而导致的干裂声，拿起v剪对准雪茄的帽子干净利落的剪下一道v口，再次旋转九十度剪下第二道v口。 一个十字型的剪口就出现在上面。 拿起一个镀金的四火柱喷灯，这是欧罗巴联合王国高卢领的奢侈品。平民能买廉价的工业品，富人则会购买高价镀金板用来彰显实力。 但无论外表有多华丽，它们其实本质上就是打火机。只不过富人需要用这些高价奢侈品，将自己与大众区分开来。 轻轻的旋转雪茄，让火焰一直能点匀称。 “伊尔贡太跳了，他们的部分成员对我予取予求。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凭什么他们想要什么，我就得给什么？！这次之后伊尔贡的声誉就会一落千丈，他们能选的只有依附于我。”比比很开心的说到 他没有向一般人一样直接开始唑，而是两只手拿着雪茄。将点燃的一头放入嘴中，用嘴唇包裹住雪茄往外吹气。 浓浓的烟气从v型雪茄剪的十字刀口中喷出，越来越浓。 比比预热好雪茄后，开始了他惬意的下午时间。 “每次看到您这么做，我心里都咯噔一下。”管家打趣道 “其实刚开始我也被烫过好几次。”比比摊手 “但正如那个侍茄师所言，味道好极了。”比比想了想确实和如今要面对的局面很像“风险总会和收益伴随，如果不冒险则和平民有什么区别。风浪越大的时候，下网得到的鱼越大。” 但还有一个方面比比没有明说，那就是机械帝国官方层面的考虑。 大卫教复国主义实体，原先是寄生在机械帝国政商层面上的教派。在这个阶段，双子女皇并不会刻意的针对大卫教。 恰恰相反，黑皇戴娜·v·不列颠尼亚对于大卫教的态度是能够将国内势力拧绳的存在。正因为大卫教手里有众多政商层面的把柄，所以当黑皇戴娜需要一个争议法案通过就会要求大卫教配合。 而这个双方的默契，在复国主义实体出现在卡地亚半岛后发生了改变。 大卫教拥有了实际的控制区，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深度依附于机械帝国政府。加上伊尔贡这些人在实体建立时，非常高调的对部分人员进行暗杀，导致黑皇戴娜对大卫教的看法发生了转变。 大卫教在黑皇戴娜的眼中，已经成为了一个尾大不掉的麻烦。而这个会随着复国主义实体的进一步强大，而不断的加深。 比比想要借主旨党纳司鲁拉的手，清除掉伊尔贡的声誉、将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激进派声音压下去、同时通过战争让复国主义实体的发展降速。 用战争来提高民众的凝聚力，打击政敌和重新获得黑皇戴娜的信任，消除女皇对比比的猜忌。 这才是比比想要看到的局面。 而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卡迪亚人和大卫教信徒，那只不过是比比成功道路上的垫脚石。 现在有一个问题开始困扰交战双方，那就是补给问题。 阿克萨烈士旅在贝鲁特城区绞肉，对进攻规模的预计不足导致贝鲁特里面的物资储备不足。 前期在山区的战斗中，并没有拖够足够长的时间。被复国主义实体用堆伤亡的方式，硬啃下一个个山头阵地推进到贝鲁特城区。 而复国主义实体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甚至于说他们的问题要更大。 一个显而易见的是，阿克萨烈士旅的战斗单位能够依托周围的卡迪亚人生活区，一点点的送补给。 这些物资会依靠仍在运转使用没有被发现的地道，进入贝鲁特城区交给阿克萨烈士旅的战士们。 可以说阿克萨烈士旅碰上的补给不足是需求大于补充。有点地狱的视角看这方面：这个问题会随着阿克萨烈士旅阵亡的增加而逐步减缓。 而复国主义实体的补给则是有没有的问题，不是或多或少的问题。 主旨党的拉德万精锐单位，虽然没有直接投入到贝鲁特城区里和复国主义实体武装绞肉。但这些精英单位，用极强的主观能动性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他们游走在山区道路两旁，专门打那些运送补给的车辆。用几百人的规模去断贝鲁特地区所有地方单位的补给，每次都是针对铁马马克一型这种运输载具。 只要摧毁头车，就能让山区道路实际上堵塞住。后车无法通过，毕竟这里的道路一边是岩石壁一边就是悬崖了。 就算想要将损毁载具推下山崖，也需要马力更大的载具去进行作业。而作业的这段时间，拉德万部队会针对这些排障车辆进行攻击。 当一个运输车队堵塞在山路里面的时候，那些动弹不得的车队就是送到嘴边的肉。 但始终人数上的差距太大，准备不够充分让贝鲁特城区里的战斗一直朝复国主义实体的方向倒。正是因为补给不足，激发起进攻部队孤注一掷的决心。 “你们两个，去外面截人。我留在这里吸引敌人注意力！”机枪手将枪机后拉固定住，打开机匣将残余弹链拿开解锁枪管 将打得发红的枪管连着提手一起扯下来，用新的枪管更换上去。在换枪管的过程中，顺手将那些堆积起来的子弹壳踢到一边不碍事的地方。 “那你怎么办？！”同伴问他打算 “少废话，我比你年龄大一轮了。”机枪手催促两个人快走 “你这样的年轻人在这里没命，世界还有救吗？创造新时代的不是我这样的老人！”机枪手解锁保险，最后朝自己同伴催促 闻言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少年将自己另一个同伴拉走，合上了的暗堡的大门。 当pkm再次开火的时候，整个区域内的伊尔贡都开始注意到这个火力点。阵线需要战斗单位维持的，当贝鲁特城区的人数相差过大时。那么固守一个地方，将会被数倍于自身的敌人所包围一点点侵蚀。 所以最明智也是最有效率的做法是，坚固火力点留下一人吸引注意力。其他人分散在周围机动设伏，去对截击杀伤试图靠近的我地方单位。 拉一个火力交叉的角度，让前出的敌人无法同时应付至少两个角度的交叉火力。 当然做到这点并不容易，需要坚守阵地的人一直待在那里直到完成任务或者牺牲。现在的局面就是机动伏击的人或许有一线生机，但留在阵地上的人十死无生。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增援，复国主义实体用最粗暴的解法去处理贝鲁特城区的战斗，那就是堆伤亡。 无视任何可能的伏击，以及任何的后方突袭。集中战斗人员快速推进，打开一个缺口后往两边包抄撕开战线缺口。 对一个个顽固的火力点进行包围，随后将电浆炮推上前去处理步兵难啃的火力点。 这么打，伤亡固然很大但是阿克萨烈士旅的人也不轻松。 敌方敢于吃伤亡推进的后果是，当丢掉表面阵地退守地道时。再次回到地面的时候，双方之间的交火线离自己可能已经有一公里开外了。 那些从地道里打出去的阿克萨烈士旅成员，将无法通过攻击复国主义实体武装后方，达到和前方交火线部队汇合的能力。 这种情况下，他们会成为一个个孤岛。也会面临和复国主义实体武装一样的问题：没有任何的补给可能。 当然，这种绝境下阿克萨烈士旅的战士并没有投降或者说溃退。当退路被切断的绝境下，他们选择尽可能的用自己的命去换更多敌人的命。 当固守在暗堡里的机枪手，发现自己隔离门隐隐约约将要被撬开的时候。他沉默的放下已经打空子弹的pkm，靠在墙体上坐下。 闭上眼回想那些死于复国主义实体袭击的妻儿、父母、亲朋好友们，他并没有什么不开心或者不满意的。他将要和逝去的亲人见面了，这样就好。 “自由属于卡迪亚。” 当隔离门被撬开的巨响发出时，机枪手拉开了反坦克地雷的拉发引信。 在外面奔跑的同伴，看着冲天的尘柱和听到巨大的声响，他们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老好人机枪手了。 “别哭！”大一点的少年朝队友说道 “眼泪会让你看不见路，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他这么说 虽然说是这么说，他还是不停的用袖子蹭掉自己眼角上流淌而出的水渍。 这种大规模集群堆伤亡，时间也不会持续太多天。伤亡和补给都开始不足了，但伊尔贡的指挥官正是考虑到通过削减自己的战斗部队人数来缓解补给困难。 而他发现了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机会，贝鲁特的一个大型的地下难民营被他的部队搜出来了。 这些衣着褴褛的卡迪亚人被赶到地表，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大坑。大坑周围还停留着那些挖掘的工程器械，虽然损失严重但是还是有几台能动的。 “看看，你们所拥护的恐怖分子组织手中，那些绝妙的兵器。”伊尔贡指挥官让人递给他一把缴获的pkm机枪 “精妙绝伦，我很好奇那些乡巴佬是怎么做出这些东西的？” “还是说，他们是帝国敌人所资助的分裂势力？！你们竟然允许帝国的敌人，生活在你们的城市里。”伊尔贡指挥官声情并茂的演讲 “你们这是对帝国的不忠诚，不忠诚者的下场想必你们会知道。” “那么就用恐怖分子的武器，对你们施加惩罚。”指挥官大手一挥，同时将枪口指向那些被赶进大坑的卡迪亚人 周围的复国主义实体武装也效仿伊尔贡指挥官的做法，朝人群开火。 “手别抖，手别抖。”远处山坡上，灯塔电视台的人趴在地上，用手里摄影机记录下这一刻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我们手里的东西就是武器。” “我们所看到的所记录下来的，会变成审判复国主义实体罪行最致命的子弹。我们需要清晰的记录下他们的罪行，这是属于我们媒体战士的意义。” 第199章 没有结束战争的战争 推土机将大坑边的土堆推到里面填平，那些复国主义实体的士兵有声有笑的用脚踩实地面，仿佛这样做就能够将自己犯下的战争罪行一并掩盖在泥土之下。 当然做完这些后他们直接开始往特拉维夫定居点回撤，而回去的路同样不好走。 贝鲁特城区的交战已经让他们的电浆武器快要消耗完毕，这些人开始捡起阿克萨烈士旅的武器试图通过缴获来得到补充。 但热兵器虽然能够快速的完成训练，但对于没有教官指导纯粹自己摸索的人来说，难度会非常大也非常危险。 比如某个人很好奇的直接捡起地上的ak47，探着头眯起一边眼往枪口里面看，试图搞清楚黑洞洞的枪口深处构造如何。 结果他在没有拆下弹匣、清空枪膛、合上保险的情况下，去做这种绝对危险的事情。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误触扳机，导致枪械走火把自己的脑子给打没。 同样抽象的事情还有，那些伊尔贡成员将手雷直接丢到阿克萨烈士旅战士脚边。刚开始阿克萨烈士旅战士们还会扑开躲避，但等了一会后发现没动静。 回来一看，f1小柠檬连插销都没有拉开就丢过来。对面完全不知道如何使用这种武器，理所当然的阿克萨烈士旅战士直接拔掉插销将手雷丢回去。 这一次没有出现哑弹，f1小柠檬直接炸开升起短暂的黑烟。 不过f1手雷有个大问题在这次爆炸中出现，那就是虽然有大块的预制破片槽，但开槽太少破片太大块又导致破片很少。 那个距离f1防御型手雷爆炸不远的伊尔贡成员因为趴下没有什么事，但是爆炸产生的预制破片精准的爆了七十米开外某个到倒霉蛋的头。 就连投掷回去的阿克萨烈士旅战士，都能听到自己头上飞过去其中一块手雷破片。他感到有点无语，这种手雷有点不可预测。 正常来说防御型手雷确实以杀伤半径大着称，这种大杀伤半径依靠的是手雷的预制破片。 进攻型手雷恰恰相反，是依靠手雷内部的炸药产生爆轰波去尽可能的限制爆炸影响的范围。 当进行攻坚的时候，你突入进房间的时候可不想里面还有那些不可预测的超音速反弹的手雷破片。 而f1小地瓜这种东西爆炸后，你要是运气好躲在爆轰波杀伤范围外。你可能一点事都没有，这个距离可以是卧倒状态的五米外。 而你的运气不好，可能百米开外依旧会被一大块破片打中。 大块破片的重量比小破片重量大，导致它在飞行过程中储存速度的能力好。它并不会因为空气阻力而导致速度快速下降，而是会飞相当长的距离。 杀伤半径大，破片不均匀无法预测杀伤区正是f1手雷被替换的原因。当然它最大的价值是能用非常简陋的铸造工艺就能完成外壳并填装起爆药，所以它的产量巨大。 复国主义实体在撤离过程中，被剩余的抵抗之狐成员追击。但这种追击更多的作用是消耗士气和有生力量，并不能够做到有效截停撤退队伍。 因为想要达到截停效果必需要有一道包围圈，而这些包围圈是以交通节点的固定阵地所支撑的。 原本抵抗之狐打算再次返回山头阵地来拦截撤退的复国主义实体武装，但这个想法被纳司鲁拉和他的拉德万部队所否决。 当他们无法有效解决掉电浆炮对于阵地的威胁时，任何固守的行为都将是没有意义的徒增伤亡。 卡迪亚人不怕死，但也要死得有价值。这种毫无意义无法对战略目标做出贡献的行为，只能代表指挥层级的无能。 追击应该以小单位小编制，快打快撤的形式去搞。以杀伤有生力量来尽可能的消耗复国主义实体的战争潜力，战争并不会只有一次。 三个人为一组的拉德万部队穿梭在崇山峻岭中，以轻步兵的姿态在山地里奔跑。去追击沿着公路机动的复国主义实体武装，以双脚追赶履带。 他们并不会去携带非常多的弹药，就算是以步枪为主武器的单位也只会携带三个三十发弹匣，算上枪上一共120发7.62x39步枪弹。 而有些人则只携带一把两个弹匣的54式手枪，背着一发64式107火箭炮弹。有些则是背着rpg-7火箭助推榴弹，他们并不打算长时间交战。 “一队进入攻击起始点。” “二队进入攻击起始点。” “三队......” ....... 无线电里传出各个三人小队的通报，当拉德万确定好所有人进入到攻击起始点后。发出了进攻开始的命令，而为了确保这个命令的有效执行，拉德万指挥官选择了信号枪。 一红两绿的信号弹出现在天空中，这个异常的现象让所有人都开始警觉，但沿着公路机动的复国主义实体武装不能离开太远，他们要守住通道。 无数发rpg和107火箭弹往车队砸，相对密集的火力不亚于一次营级规模的火箭炮齐射。但当剩余存活的人展开电浆炮的时候，山谷里寂静无声。 如果没有那些倒在道路两旁的尸体和还在熊熊燃烧的铁马马克一型载具的话，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只是噩梦。 但这场噩梦会一直伴随着他们，直到他们真正回到定居点火力保护范围内。 拉德万部队并没有抵进攻击，而是依托道路两边的山地。在一公里开外用107火箭炮弹或者rpg-7火箭助推榴弹发射改装过后的反人员弹。 rpg-7本来射程无法打到这么远，但改装过后的rpg弹药前端是60毫米迫击炮弹，后端则是破甲弹火箭发动机助推段。 而这里是山地，能够轻易找到发射阵地比道路高几百米的地点。使用高抛弹道朝低地打，能够拥有比平地更远的射程。 古往今来无论是冷兵器还是热兵器战争都有一条铁律：高打低打煞笔。 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是拉德万这种精锐部队也开始无法组织起大量的集群多角度攻击。 卡迪亚人的意志很坚韧，他们能够一直顶着身体的极限去用双脚追击摩托化部队。但人的身体总是有极限的，轻装步兵身上的每一克重量都是宝贵的。 拉德万甚至将身上的所有装备丢弃，只背着107火箭弹去追击。但这种局面终将渐渐减弱，原本能够用火力重创车队的齐射逐渐变成星星点点的火箭弹轰击。 最后那些小小战士们只能含泪看着那些侵略者的车队回到特拉维夫等大型定居点堡垒，他们哭是因为自己无法守住贝鲁特、无法在山区里打停复国主义实体的攻击、也无法让侵略者全部埋在贝鲁特。 就算是有欧罗巴联合王国的新式武器，但卡迪亚半岛本质上是一个农业国家的底子。这个基本情况并没有随着被机械帝国的占领而改变，恰恰相反他们的工业萌芽还被复国主义实体针对性的破坏掉了。 工业社会打农业社会就是降维打击，就算是领土和人口都数倍领先都会被轻易碾压。 连生存都只能仰人鼻息，毁灭你与你何干。 这种深深地无力感刺痛了所有的卡迪亚人，将变革的想法和理念深深地植入到每个人的心中。 穷则思变。 他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只能以游击队的形式存在，并不能胜任正规军团那样的阵地攻坚能力和驻守能力。 游击队的作战形式让他们为了机动性而舍弃重火力，没有重火力不能够对坚固火力点发起有效攻击，也不能对等还击冲击阵地的敌人。 用空间换取时间，用纵深机动来对抗装甲敌人。但这些都是无奈之举，谁又想放弃自己生活的土地呢？ “会改变的，孩子。”纳司鲁拉出现拍了拍正在抹眼泪的主旨党战士“会改变的，以我哈桑·纳司鲁拉之名，以主之名保证。” 打输了要总结经验，打赢了更要总结经验。一支军队的战斗力来自于其的学习能力，其先进性能够保证能够跟上时代的潮流去适应世界的变化。 而另一方面奥斯曼帝国对他们的改变保持充足的尊重，他们并没有像天兵一样要求他们按照条条框框去执行。 打不赢就是你没有执行好天兵的条条框框，打不赢就是你没有学会天兵的条条框框。这种傲慢的战略态度，让天兵扶持的傀儡政权最终会失败。 毕竟什么都可以错就天兵不能错，这导致了水土不服出现战略失败。 而奥斯曼帝国这种战略谦虚并不是凭空出现的，它来自于历史的过往。有人在涉足奥斯曼帝国的时候，充分尊重了他们的文化，也尊重了他们在文化差异上所做出的修改。 而此刻那个人正在和银面法王格尔温所交谈，那就是欧罗巴闪光林无惑。 “外出旅游感想如何？！跟在你身边的人可是每一个都不简单，我能看出来她和我差不多也是被这个世界意志所诅咒的人。”格尔温朝零无打趣，每一次出现他都能带来足以让人惊奇的事情 “少啰嗦，手拿来。”零无没有接话茬，反而是有些强硬的让格尔温把手伸过来 在奥斯曼帝国朝格尔温态度这么差，其他人早就被拖出去砍了。但零无不一样，毕竟他们是朋友。 格尔温脱下白金手套，朝零无伸出手。 那双手密布咒文，各式各样的咒文像是活水一样流动。它们是格尔温能够成为银面法王的基石，也是格尔温痛苦回忆的始作俑者。 银面法王格尔温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魔力，更可怕的是他对于魔力出神入化的掌控度。早在魔力大爆发时期前，银面法王格尔温就能在大洋上掀起海啸，也能操控如发丝般精准的魔力流。 但熟知格尔温的零无知道，为此他需要付出的代价则是无休无止的疼痛。肉体无时无刻被魔力所撕扯的疼痛感，就像是一个容器内装入了超出容量的水。 那些密密麻麻如水在流动的咒文，是一种奥斯曼帝国对于犯人的手段，用来剥夺犯人的魔力让其渐渐的因为失去魔力而枯竭死亡。 但对于格尔温来说，这种仅靠一行字符就能让人迅速枯竭的囚禁咒文。在他身上连限制魔力增长都做不到，不得不用海量的咒文加上无时无刻大量替换饱和后的咒文来延续生命。 不这样做的话，他的肉身就会在瞬间崩解。 “情况比我想的要糟的多，格尔温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零无面色沉重的看着这些咒文 “能活多久活多久，在父皇还在世的时候，医生就说我会早夭。但我看见了五岁生日时升起的太阳，代价是我母后的命。我在十岁前无人看好我会活到能登上战马，但他们失算了。”格尔温回忆起从前 “十岁开始我就以这副破破烂烂的躯体为帝国征战，当我出现在两军阵前时无人敢轻视我的存在。因为我能轻松扫清任何来犯的前锋，无人不敢越过我所站立的土地。” “十五岁，最权威的御医给我下达了最后的期限。”格尔温叹息但他如今不止20岁 “代价是最器重我的大哥身死。”格尔温抽回手重新戴上了手套，用手中的拨叉去摆弄王帐内中间的篝火 “我本以为我的价值是为大哥扫清登基的一切障碍，之后我死不死就无所谓了。我也许会找一片能够眺望到耶路撒冷圣城的花海，静静的躺着等待我主的指引。” “但我没有想到我的大哥竟然先我而去，他本该是所有人都敬仰的帝王而只能在雨夜政变后静静的躺在宫殿的过道里。”格尔温说起这段往事也感叹着事事的无常 “你很尊敬你的大哥，这我知道。”零无插话 “我懂，我知道你认为我大哥只是在利用我的能力。”格尔温知道老友的潜在想法和意思 零无默默的喝着格尔温递给他的咖啡没有继续说话，算是对格尔温说法的默认。 “但是啊，林无惑。曾经的欧罗巴闪光不正是因为感觉到别人那憧憬的目光才会义无反顾的身为建制派高层，却在干反建制的事吗？”格尔温对零无的看法没有意见 “人啊，不正是活在别人的期待和愿望中吗？当无人期望、无人依赖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用一场政变来回击政变。”零无说出了和格尔温熟识的契机 “当然，我总不能把国家交给一群虫豸。”格尔温放下拨叉轻轻的拍掉粘在手套上的炉灰 第200章 军工复合体 复国主义实体上下欢腾，他们通过电视台和报纸等媒体知晓了军队在贝鲁特胜利扫荡掉阿克萨烈士旅在贝鲁特的存在。 当然媒体上这么说他们就这么信，毕竟复国主义实体内部需要一场胜利，而媒体恰到好处的用编写过的报道来佐证他们心中所想。 自然他们乐于相信这些伊尔贡武装是大胜归来，而不是被拉德万等抵抗之狐武装从贝鲁特一直撵到加利利手指地区。 脱离南黎巴嫩山区，也就是利塔尼河以南的1000多平方公里的山区。进入加利利平原区域，这些复国主义实体武装才能确定自己安全。 现在大量的武装人员终于能在梅图拉定居点得到喘息，有大量的人选择在这里买条新裤子。或者将身上的衣服全部换掉，那些夹杂着汗与血还有大量山地泥土的衣服，不适合用来展示。 而伊尔贡也收到了特拉维夫直接的命令，财政会专门拨款给他们归来的部队换新装。用来配合陆续到来的媒体采访，采访他们是怎么“大胜而归的。” 这些都在比比的运作下按照预定的计划推进，当然他也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伊尔贡高层坐在比比办公室的硬凳子上垂头丧气，他们已经是聪明的那帮人。他们敢于拉下脸来，而那些还不服比比的伊尔贡高层已经身败名裂了。 媒体是对大众宣传的，它们所述说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知晓内情的复国主义实体高层。 进攻贝鲁特实际上是惨败，只要他们晚上一天时间离开贝鲁特，可能就会被抵抗之狐同盟按死在贝鲁特城区中。 军事失败必然要有人来背锅的，而这口黑锅自然是那些战前激进挑唆民众的伊尔贡组织。当时对比比施加多大压力，现在就得向比比低下更多头颅。 “先生们，你们要想清楚。”比比强调 “是我运作媒体、是我找帝国军械库、是我让你们能有机会冲到贝鲁特。但很明显，你们一意孤行导致了失败。” “我需要你们向我保证，今后听从我的调度。”比比要这群人对他献上忠诚 “是，比比大统领。”伊尔贡只能无奈的低头 随后比比挥手送客，没有进一步羞辱这些战前让自己难堪的激进分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比比是懂得，他以后还要用伊尔贡干其他事情。 复国主义实体乃至于大卫教现在的权力都比以前更加向比比集中，这是比比乐意看到的事情。 至于复国主义实体在这次进攻贝鲁特上，所损失的劳动力、财政、声望。那些都是复国主义实体的事，和他比比有什么关系。 复国主义实体的东西是他比比的，他比比的东西只属于他的。 消耗组织的家底来强化领导人的权力，很巧妙不是吗？看上去整个组织被消耗，但作为领导人的比比实权更大了，以前大卫教虽然庞大却分成多个派系不听比比的调度。 现在虽然被消耗但已经事实上成就了比比的一言堂，很反直觉不是吗？ 一个组织或者一个国家的领导层，通过主动削弱自身来让领导层获取更多实权。损国家而利己身，非常巧妙的精致利己主义手段。 当然比比最大的收获并不是让这些复国主义实体里的激进派消停点，而是他们背后最大的倚仗：机械帝国高层的重新信任。 书桌上的专线炼金通许器材响起，比比毕恭毕敬的拿起来。 “我是比比。”他接起先开口并抱有非常大的耐心等待对面 “比比，你能不能完成卡迪亚半岛的统合工作？”炼金通讯器那一头的对话对象超出了比比的预期 原本比比认为最多只会是授权大使和他沟通，而不会是更高机械帝国层级。现在就算是经过炼金通讯器变质的声音，也能通过语气和语调来判断对方是谁。 黑皇戴娜·v·维多利亚，双子女皇之一的帝国实权领导人正在对比比亲自问话。 “非常抱歉陛下，让您看到我们的丑态。”比比在面对黑皇戴娜时将责任大包大揽，毕竟他正在以复国主义实体领导和大卫教领导的身份朝黑皇戴娜对话 “无妨，帝国每次开疆扩土都会遇到同样的事情。要不要军团的增援，毕竟帝国将士在这方面是专业的。” 比比听出了弦外之音，如果军方进入卡迪亚半岛并协防此处，那么卡迪亚半岛上的驻军将会是黑皇戴娜对于复国主义实体的保险。 军队的驻扎，足够应付复国主义实体所带来的潜在分裂。批判的武器并不如武器的批判，机械帝国高层或者说黑皇戴娜能够通过卡迪亚半岛上的驻军物理层面的解决问题。 “陛下，不是我不信任军方而是有过先例。军队的进驻会让卡迪亚半岛的局势变得不稳定，卡地亚半岛的统合需要的恰恰是稳定。”比比开口 当然，这个要求并不能全部拒绝。比比知道黑皇戴娜对于大卫教的戒备，毕竟他们作为机械帝国的暗面生存多年。 如果不是这次贝鲁特战争，导致他们大幅度被消耗，那么下一次比比和黑皇戴娜的交谈会出现在绞刑架现场。 “我们在贝鲁特发现了欧罗巴联合王国干涉的证据，这些武器已经成体系的被交给当地的抵抗势力。欧罗巴的目光似乎聚焦在卡迪亚半岛，这些武器我已经请求帝国军械库解析。”比比接着开口，给出了自己的方案 “我们需要帝国军械库的支援，援助我们相同水平的武器。当然，这些武器并不会是无偿的，我们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比比的话语中有几个方向的暗示。 首先提醒黑皇戴娜，欧罗巴的目光已经看过来了。作为世界的顶点势力之一，欧罗巴对于机械帝国的压力会极速增大。 而卡迪亚半岛将会是机械帝国对冲欧罗巴联合王国压力的桥头堡，这个地区将会以带领人战争的形式去解决双方两大极点的摩擦。 毕竟如果真的是世界两大极点直接摩擦，可能会将整个世界丢入到不可控的战争当中。那时将会进行的是胆小鬼游戏，谁先停手谁就是输家。 其次，复国主义实体愿意用武器贸易的方式来向机械帝国输血。准确的来说，是替黑皇戴娜·v·维多利亚分担来自于帝国内部的军工复合体压力。 机械帝国内部的军工复合体相当于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伊尔贡，当然要更加复杂庞大。伊尔贡是激进军事团体，但军工复合体的需求则是要复杂得多。 首先是工厂层面，军事工业的产品是以军火为主。这就需要源源不断的战争来创造源源不断的需求，让工厂始终运转产生利润。 一个经常被忽略的现象是，军工厂内的工人阶级和军工复合体的利益是绑定的。 部分媒体和某些别有用心的自媒体，口中的工人阶级引用模糊泛化。来造成全世界工人阶级的需求是一样的假象，这点只会存在于臆想中。 一个很现实很实际的情况是：北方雄鹰帝国时期的工人，他们的需求是活下去。因为他们的工资不足以购买能够支撑他们生存的物资，他们的产出没有高附加值。 而机械帝国军事工厂工人，他们的要求则是加工资。通过增加时薪来让自己过上更富足的生活，来让自己阶级跃升。 而这些工人加薪的前提是源源不断的军火订单，甚至于说超出他们产量的军火订单。只有这种旺盛的订单需求，他们才能够通过加班等方式提升自己的收入。 而需求降低，则会出现裁员等现象。让这些工人失去收入来源，并可能让他们的阶级下降。 工厂尤其是军事工厂，火工品的制造加工是一件非常专业的事情。别说机械帝国了，就连继承零无所有知识储备的欧罗巴联合王国。其火工品的制造都是需要相当熟练的工人，不然一出现问题就是大问题。 就连最稳定安全使用广泛的猛炸药：季戊四醇四硝酸酯（petn）简称太安。它就算温度超过100度或者160度也只是和柴火一样燃烧，并不能引爆。 这种白色结晶粉末状猛炸药，只能通过爆轰波引爆，也就是雷管等起爆手段。 但就算是如此安全的猛炸药，一旦在生产线上发生爆炸。那么将不会只是炸断工人手脚的问题，而是四散的爆轰波引发整体殉爆将整个工厂瞬间气化。 没那个熟练度和工龄，这种超高时薪的加班费不配拿。毕竟没有哪个负责人会让新人去整火工品加工制造，风险是和时薪挂钩的。 而工厂吸纳了大量的劳动力，机械帝国内部甚至有一个城市一个工厂人口占据本城市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可以说整个城市是这个工厂的配套，这种情况不可能让工厂停工裁员。这样会使城市陷入混乱，引发城市动乱。 虽然黑皇戴娜能够通过使用军队镇压，但这无疑会让统治成本高速增加。 而军方作为武器消耗方，也作为军工厂的甲方，他们也会和军工厂以及代表保持良好关系。 军方也需要战争来让自己的军衔上升，军衔上升就意味着社会地位和政治权力升高。 拿到手的军工厂订单回扣越多，所以军方也想要源源不断的战争。 这几乎是一个死局，破解方法只有内部改革或者大清洗。但这很明显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机会千载难得。 最重要的是军警宪特的无保留支持，国内所有暴力机关的绝对忠诚。任何阴谋在绝对的暴力面前轻如鸿毛，连反抗都是徒劳。 而改革过程中出现动荡，导致分裂或者域外强大势力干涉才是高危风险。很容易改革把国家的命给革了，就像是某个大体老师。 而现在被迫停止战争的机械帝国，其内部的压力正在升高。原因就是因为战争停止导致军工厂的产出卖不出去被迫开始贱卖产品来维持规模。 下一步就是减产裁员，机械帝国危机将会越来越大。 而比比为黑皇戴娜提供一个解决方案或者说延缓方案：复国主义实体出钱买军工产出，用来维持军工厂的生产从而保证社会问题不会恶化。 当然这些钱买到手的不止是那些强力军火，还有军工复合体对于复国主义实体的政治支持，机械帝国高层的支持。 一个规模庞大吸纳大量人口的工厂，工厂厂长事实上就是那个地区的大家长。其拥有的话语权等同于市长甚至超越市长，他们所代表的利益恰恰是工厂的利益。 那些在工厂工作的工人利益依附于工厂厂长之上，为工厂厂长的话语权背书。而工厂厂长利用这一层关系和对于本家工厂工人的号召力，去支持政府为他们利益制定政策的党派。 这就是军工复合体的底层逻辑。 他们的收入是依靠国家的军火订单，但又不止依靠本国军火订单，还有军事援助等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政府行为。 外国以本国利益为抵押，可以是领土、某些政策、某些国际事件的支持来向机械帝国贷款或者是直接无偿援助。 这种援助方式是，货款由机械帝国中央银行以订单形式发放给军工厂生产订单产品，随后就是正常的物流交付。 这些货款并不是由国外政府所支付的，而是机械帝国的中央银行。所以就算国外政府赖账，也是赖在机械帝国政府身上。而不会是军工厂，这些货款必须由机械帝国中央银行交给军工厂。 之后怎么处理坏账，是机械帝国政府的事情，和军工厂无关。 所以军工复合体的态度并不在乎这些行为是否让机械帝国衰弱，而只在乎能不能让订单持续不断。 用这种行为方式，去绑架一个国家的政府行为。让军工复合体的所有人都能够通过这种运作方式，来享受超越一般国民的待遇。 第201章 对等报复 “那么你想要打算怎么做呢？比比。”黑皇戴娜没有更多的表示，而是直接问比比在卡迪亚半岛的打算 “有人的地方总会有群体，群体与群体之间的利益也会像是人与人之间一样发生冲突。我想要做的就是让卡迪亚半岛始终无法出现一个能够代表卡迪亚半岛的抵抗势力，而这些正是我正在做的事情。”比比给出了他的答复 “分而治之，远交近攻吗？我听说德雷克已经去欧罗巴联合王国了，他在那里的行动是你授意的吗？” “不，黑皇陛下。我只不过是为了帝国给予德雷克大公一点点小小的助力，欧罗巴的棋局当年我棋差一招。现在正好让那些遗留的棋子发挥余热，能帮上德雷克大公是他们的荣幸。” 比比说完就听到炼金通讯器的忙音，黑皇戴娜直接中断了会谈。 “阿，好伤人心的挂断方式。我还以为会收到黑皇戴娜陛下的一两句嘉奖呢，好伤心。”比比也将听筒放下 不过他很清楚，至少现在机械帝国高层的压力将不会是他最大的问题。问题是卡迪亚半岛上的抵抗之狐势力，还有不断加码的欧罗巴联合王国方向的压力。 正在航行的大型集装箱货轮，水手用六分仪查看航向。当到达预定地点后，有一个特殊的布满滚柱的滑梯从船舷一侧放下到离海平面三米高。 “嗨！别傻了吧唧的乱来，要按照上面的标记一个个卸货！如果你不想这艘船翻过去倒扣在海里的话，你最好照我说的做！”大福阻止了新来的年轻船员乱动 本来他想就近放下离滑梯近的集装箱，但被大副呵斥。这种偷懒的行为会带来大麻烦，海面上有海面上的规矩。 大型集装箱货轮排水量接近十万吨，比常规的航空母舰都要大。高干舷用来对抗恶劣的海况，夹板平直船舱在后部向像地面的高楼一般。 顶上就是驾驶室，空载状态下就像是海面上飘着的平地加一栋楼。但这种级别货轮不会空载，除了成本原因外还有最重要的船只重心。 为了尽可能多的堆叠集装箱，这种船三分之二都是平的，有些是下凹用来容纳标准集装箱。 吊装的时候，由港口大型龙门吊去完成货物的堆叠、卸货。 当偷懒不一层层卸货就会让货轮倾倒向一边，所产生的拉力甚至能拉断固定在港口的缆绳。碗口大的多组缆绳，甚至会被瞬间崩断将人抽断成两节。 这个运输货轮是改装过的，船只甲板上有一个移动的龙门吊和滑轨。本来它们的作用是为了能在不能停靠的浅水港口外，依靠自身龙门吊和滑轨自行卸货到小船上。 能够容纳十万吨级别排水量的港口，不是哪个国家随随便便能建设起来的。这种区域只能通过转运的方式卸货，虽然慢了点但一艘十万吨级别的货轮就能装载解决小区域粮食危机的补给。 而现在它们则是用来朝卡迪亚半岛运输军火，以一种安全的方式。 龙门吊卡扣固定好，一个集装箱就被分离出来。放在滑轨初始端解锁卡扣，随着操作员拉下滑杆。 标准集装箱直接沿着带阻尼的滑轨被丢入到大海中，随着洋流漂浮。 这种行动的前提是精准的海洋情报，这些情报甚至于超出了史塔西的工作能力。但海心大公领以及其他欧罗巴的组织都派遣科考船经过这里，以自由航行和科学考察的名义。 当然这种行为并不仅仅局限在水面舰队的行动，当初步海况和海洋大陆架深度探查出来后。远洋潜艇部队会在水面舰队的掩护下，进入相关海域深层探查。 必要节点，甚至能让蛙人部队搭载潜艇投送到卡迪亚半岛浅海区。用更为细致的方式记录卡迪亚半岛的浅海区地形海况，还有更重要的登陆点。 登陆点和港口选址一样，需要非常精准的气象、天文、海洋数据。而且某些方面来说要更加的苛刻，毕竟这是要为一场军事行动所服务的战前侦查。 大陆架朝海洋延伸的距离，能够直接判断其是否能够作为登陆点。 有些区域因为地质变动、战争、基础建设等因素，原本高于海平面的区域会被海洋所侵蚀。 这些区域有些部分甚至会随着潮汐的起伏所在某些时段浮出水面，而平时则隐藏在海平面之上。 十万吨级排水量的货轮为什么对港口要求如此苛刻，那就是因为其巨大的排水量所导致的水下深度。 港口建设并不能只考虑到停靠船只的位置水深，还有能够使巨舰通行的航道。这个航道的建设成本会非常巨大，如果单纯靠人工来挖出一条航道都会变得非常困难。 登陆点也一样，在敌活跃甚至是控制区域登陆。完全没有任何可能去人工加宽加深航道，只能够通过情报侦查去挑选合格的登陆区域。而这种天然的登陆区域，往往因为其数量稀少而被敌人投入重兵把守。 当然，现在不是该考虑这些东西的时候。 欧罗巴现在对于卡迪亚半岛的态度，依旧停留在将只提供退役下来的武器。 甚至这个行为并不是自己主动提出的，而是在奥斯曼帝国的请求下顺便提供送货。 货轮上的大部分武器依旧会在奥斯曼帝国境内的伊斯坦布尔卸货，随后装载塞浦路斯出产的拉塔基亚烟草、东方烟草等高附加值商品返回欧罗巴。 不轻易干涉内政的外交原则，在欧罗巴闪光时期至今一直是欧罗巴对外交往的铁律。 这个方针确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为欧罗巴带来了相当程度的宽松环境。 地理条件决定欧罗巴联合王国作为一个大陆级别的国家，四面环海让他的对外扩张没有那么容易，同时也决定欧罗巴想要对外扩张变得非常艰难。 林无惑时期就将区域拒止作为欧罗巴联合王国的主要军事方针，就算外敌再强大也无法轻易进入到12海里领海线。 在远洋距离时就会碰上海心大公领的强大海空力量，如果进一步接近欧罗巴大陆，那么在海心大公爵舰队的基础上。 往上叠加战略火箭军和岸基海军航空兵，背靠欧罗巴大陆让进入总动员的战时欧罗巴经济体爆发出远超世界上任何国家的工业产能。 四百公里内的弹道导弹能像打rpg一样的被消耗，只要敢进入到射程内2个小时就能敌人舰队遭受到同等重量的导弹饱和式打击。 所以当欧罗巴主动表示自己不会开第一枪的时候，周边国家都乐呵呵同意。 作为一个国家的领导层，他们也不傻。不开第一枪背后的意思是：以后每一枪都是欧罗巴开的，直到最后的胜利。 而这种不干涉内政的外交原则，在如今开始受到了挑战。 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当欧罗巴的贸易开始往国外扩张的时候，不干涉内政确实能够让欧罗巴政府不会卷入到目标国家的冲突中。 当一个国家陷入内战，欧罗巴的态度往往都是：我只和赢的那个谈生意。 用这种两边不得罪的方式，来保持外部环境的宽松。 但是这种模式，无法保证欧罗巴在海外的利益。 挑战就是当某个区域出现敌对势力时，这个敌对势力针对欧罗巴在海外的利益去针对性破坏。这种使用直接的暴力掠夺，无视规则的行为欧罗巴拿他们没什么好办法。 毕竟规模太小了，出动海心大公领的舰队太张扬了。 欧罗巴首相林无忧能不能指挥得动海心大公爵另说，但当舰队出动的时候会引起周边不必要的恐慌。这样会影响到以往的外交努力，得不偿失。 而少量精锐特战追杀效果非常差，毕竟没有群众基础、作战环境也不是很熟悉。 最后首相林无忧没辙了，只能以国家委托代理的方式让高桌议会去处理这些事情。 经过一段时间后，成功的让所有潜在威胁认识到打劫欧罗巴商队可能有钱拿没命花，让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 但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去委托暗杀组织确实不是很体面，这在欧罗巴内部也引起了一些人不满。毕竟一个国家内部都是有非常多的派系，非常多不同想法的人存在。 而林无忧首相的这种行为，在某些人看来就是软弱的行为。 更雪上加霜的是，高桌议会并不是谁都会帮忙做掉的。他们也是一个组织，也有惹不起的人。那些不开眼的小组织，做掉了就做掉了。但万一也是世界极点这种级别，高桌议会也只能朝林无忧首相报告自己惹不起。 这更进一步的打击到欧罗巴首相林无忧的威信，丢了面子还搞不定的情况让更多人不满。 毕竟面子受损，里子可能就得杀一个人。 这个时期，史塔西组织的对外干涉部门成立。当然这一切大部分人都不会察觉，甚至欧罗巴政府内部都不知道史塔西在扩张。这些对外干涉行动，当然林无忧首相都会非常慎重。必须要将欧罗巴的影子摘干净，要让敌人感觉到痛但无法抓到把柄。 毕竟外交部门如果察觉到林无忧首相在做的事情，会变得非常不满意。 认为现在欧罗巴的领导人正在突破外交部门的铁律：不干涉他国的内政。 而这些会和周围国家的恐慌一起叠加，这些小国小势力没有抵抗欧罗巴进攻的能力。但是在这种战略恐慌下，他们会追寻一个和欧罗巴联合王国同等体积的世界极点国家。用两个世界极点的相互牵制，让处在夹缝中的他们能够生存。 最好的情况就是游离在两个世界极点中，从两个强国手里拿取好处而不会彻底惹怒其中一方。这就是小国小势力面临的处境，如果欧罗巴联合王国对外展现攻击性的话。 而这些小国这么做，那么欧罗巴联合王国宽松的外部环境就会发生变化。 首先外交环境会退回到军事结盟等那种冷战铁幕环境，军事同盟必然敌对某一方势力。这个是军事同盟的根本意义，无法避免。 这就让欧罗巴联合王国周围出现其他体量相等的强大势力存在，小国会为了自保让域外势力驻军在他们的领土上。而这会让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军费开支增大，国家财政总量就这么大，在军事上增加投入就意味着某些方面会削减。 这会进一步引起欧罗巴内部的不满，动摇林无忧首相的领导地位。 当然高桌议会惹不起的势力没几个，而那种级别的势力针对欧罗巴。史塔西不会不知道，至少当发生后史塔西能够将敌人搜出来。比如最近大卫教有些皮痒，教唆某个势力去袭击欧罗巴在海外建设的港口工程。 而作为回应，这一次史塔西罕见的被林无忧首相直接要求给比比来一次大的。 “请给我吧，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只剩下对于复仇的执念了。”包裹着头巾的卡迪亚妇女这么请求在清理贝鲁特废墟的拉德万部队 “就算你们不给我这些，我也会拿着菜刀和一字螺丝刀去讨一个说法。”仅仅露出来的目光都让拉德万成员有些刺痛 他们何尝不是这样，在贝鲁特或者说南黎巴嫩更大的卡迪亚半岛区域，有哪个卡迪亚人的亲朋好友没死在复国主义实体手上。可以说，这是拉德万部队、阿克萨烈士旅等抵抗之弧武装所战斗下去的理由。 “所以请让我发挥更大的作用吧，我不想在边境上出现就被复国主义实体杀死。”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毕竟她的所有亲人和朋友，都被上次复国主义实体埋在贝鲁特城区的大坑中。她甚至不敢去看挖掘现场，她怕将眼前的尸体和记忆中的人一一对应。 但每次回到空荡荡的家和怎么扣门绝不会再次从里侧打开的门扉，已经无时无刻的提醒她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她不止一次的呆坐在空荡荡的家中，期盼着门外会有熟悉的扣门声和听到某个记忆中的人呼唤。 但好几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门被再一次被敲响的时候，她甚至都疯了。流着眼泪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是哪个幸运的熟人来道平安，但她一拉开门就愣住了。 门口只有一个主旨党行政人员，他带来消息：她的家人和朋友全部被复国主义实体，埋在贝鲁特城区中的大坑里。挖掘过程中发现了这些遗物，她是这个区域最后的幸存者。 她失去了所有，所有能够欺骗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她朝那些正在清理废墟的拉德万部队，要了一件炸弹背心。 而史塔西会帮这个女人，去到符合她心愿的地方。 第202章 四吨太安 机械帝国境内，亚利桑那地区。 一辆重载货车以自身的高重量和至少4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直接撞开大卫教教堂外围的安保布置。 那些拦车用的铁门和升降杆明显在这种级别的货车上不适用，就像根牙签一样被轻易折断。 大卫教教堂里的主持牧师，手里正拿着点燃的木条去挨个点燃烛台。随后遍听到巨响，以及看到撞开墙壁的货车。 货车上的油漆显示，它属于一家面粉工厂的运输车。一辆厢式货车，驾驶员是一名女性。 人群慌乱的跑开，但有一些人以为是简单的交通事故打算上前救援。 而这时坐在车里的卡迪亚女人，在失去意识前扯下了自己身上的某个拉环。无线电电子雷管被启动，压电开关用瞬时高压点爆了电子雷管里的黑索金。 电子雷管里面装着非常少量不稳定的雷酸汞、作为扩爆药的黑索金还有主要引爆药的petn也就是太安猛炸药。 而厢式货车里装载着堆起来码放严实、用面粉包装袋装载的白色结晶粉末。每一袋都延伸出来一根导线，而这些导线的起点是驾驶员身上的按钮，终点是插在面粉袋里的电子雷管。 这些装载在面粉袋子里的东西，普通人无法将它和面粉区别开。白色粉末状的物理特征一样，也不会像雷酸汞等东西那么敏感。 就算用火去烧，只要瞬时温度不到200度就不会发生奇奇怪怪的事，只会静静的燃烧。 这些装在面粉袋子里的东西，正是用途最广最安定的猛炸药太安。是的，电子雷管里的起爆药相同成分。 而这辆厢式货车上装载着100包每包40公斤的太安，也就是四吨太安猛炸药。 太安的缺点是较为松散，堆积密度太小导致如果作为军事装备的装药会体积增大。1.7克每立方厘米是太安的理想体积，实际上很难做到。 所以欧罗巴联合王国的炮弹一般是用含铝钝化黑索金，成分是铝、tnt炸药、黑索金。（我就不说比例了，这个可能卡审核）黑铝炸药是一种塑性炸药，能够很轻松的装填紧实。 甚至能通过加热tnt等像倒开水一样，将炸药倒进弹体里。 当然史塔西也了解太安的缺点，他们为此做了以下几点工作。 首先是载具他们特意挑选了厢式货车而不是其他的，这个方面的考虑是压缩太安猛炸药的体积。 厢式货车的底部和四周硬板被焊接在一起，随后一包包插着电子雷管四十公斤的太安猛炸药被人工从上方开口装货。 人工错开码放的包装袋，让太安猛炸药包装与包装之间的缝隙减小。不会有一栋一栋堆砌的大缝隙，毕竟是以编织袋软包形式安放。 随后启动震荡台，震荡厢式货车的货柜。让震荡波去让粉末状的太安猛炸药自动紧实，随后上特制液压机从上方压实货箱。 最后在上部铺设隔温棉，用来防止运输过程中的颠簸让太安重新松散。也为了下一步能够高效的进行作业，那就是焊接货箱顶板。 液压机将顶板固定好，随后多个工人拿着焊枪同时施工用来防止焊接过程中的热变形影响。 周围板材和顶部板材预先就已经打磨出一个坡口，板材与板材之间只有最里侧的0.1毫米接触。史塔西的工作人员会的东西很多，随便丢出去都是顶级技术人员。 氩弧焊打底，焊工一手拿着焊条一手拿着焊枪，让不断喷射保护气体的焊枪融化焊条和货箱板材。用铁水去将两块板材真正物理融合，中间不会有任何缝隙。 破口就相当于一个金字塔形状的开口，两块互相垂直九十度的板材是无法通过焊接的方式去牢固结合。 这种只能焊接表面的一点点，和那透明胶粘上去没啥区别。都是打磨掉两边的板材，让出位置用焊条去和两边板材融合。 氩弧焊打底完成后，工人让出位置。质检员提着超声波检测设备去检查焊道，任何气孔和未熔合缺陷都会被探查出来并返工。 一切无误后，另一批电焊工进场。 他们使用的并不是氩弧焊而是正常的手工电弧焊匠人。他们先是询问了一下板材的金属种类，随后在烘干箱里拿出对应的焊条。 调试好焊机的参数，将对应焊条夹在焊钳上。一手拿着焊钳一手拿着防护面罩开始了他们的工作，火花四溅。 工人拿着焊钳用顶端划过工件表面，滑擦起火击发电流。焊机的一端链接工件一端链接焊钳，当焊条接触工件时就会让电流联通。 压低电弧，让焊条和融化的工件边缘组成一个熔池。用左右摆动的焊钳去引导熔池的走向，熔池就是由焊条中的母材和熔化的工件组成。 当熔池冷却后，母材就会和工件牢牢连接，就像是一起放进火炉里煅烧一样。 焊工师傅手很稳，边缘都不会像新手一样用焊钳打过头出现咬边。每一次摆动都让融池像是波浪折叠的被子一样，一层压着一层。 融池向下走，上部冷却。 焊钳画弧回来，把融池往上赶一点点。下一次融池冷却层边缘正好压在上次融池冷却层的三分之二处，就像是捏饺子褶皱一般轻描淡写。 焊条损耗完毕，师傅停下焊机。 焊道笔直就像是拿尺子一笔画出来的一样，上面不断冷却让覆盖在上面的药皮微微翘起。 焊条是由中心的母材和周围一圈的保护药剂组成，焊接时保护药剂和母材一起融化，最后在融池的表面形成一层药皮，防止下方不断降温的融池接触空气氧化。 用小羊角锤轻轻敲下药皮，下方便是一层叠着一层如鱼鳞一般的焊道，颜色统一呈现金属光泽色。 “我感觉都不需要我去弄了。”质检员提着超声波检查设备感叹师傅的手艺 “什么话，按照规矩来。这是领袖立下的生产流程，他说过这些刻板的规矩都是用无数血泪的教训换来的。”老师傅拍了拍质检员的肩膀让他按照流程来 质检员也是说笑而已，只有通过超声波甚至x光检查才能够判断工件合格。 而通过超声波检查后，这个货箱相当于一个密闭的空间，作为一个容器来容纳四吨太安猛炸药。 亚利桑那郊区，一个大豪斯的花园里。 穿着西装的一男一女围坐在圆桌边喝着下午茶，两个人从气质打扮上来看就知道是精英白领。 “我们这么做是对的吗？那里有很多无辜的人。”女人先开口 “复国主义实体在卡迪亚半岛做的事情就对了吗？！”男人端起茶杯 “你这是在滑坡到另一个话题，不要用那些无良媒体的话术来对付下级，路易波德部长。”女人不满 男人听完也不在意的耸耸肩，这个欧罗巴派来的新人没有老史塔西成员的从容。不过谁都会有这个阶段，特别是史塔西成员。 只要能完成自己份内的工作，路易波德部长就不会对下属有其他特别的要求。 “应付媒体习惯了，这不是我的本意。”路易波德部长不在意这些 “那么这个问题的回答呢？”女人想要知道答案 “很简单，只要欧罗巴需要就没有什么是无辜的人，这就是史塔西的风格。”路易波德部长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不算是话题上的滑坡，恰恰是对于某些人某些组织的回应。我们外派的欧罗巴贸易成员难道就不无辜吗？他们作为欧罗巴经贸的组成部分，被大卫教精准袭击时他们有考虑过我们那些无辜的贸易成员吗？”路易波德部长说出了这些 “国家与国家之间，先分输赢再论对错。”路易波德部长给自己的下属续上茶 “可是我受到过的教育不认可这种行为。”女人开口 “当然当然，普遍教育当然要向大众宣传真善美的品德。但对于我们史塔西来说不适用，我们在替国家干脏活。” 路易波德部长大致也想到自己下属的不安来自于哪，欧罗巴新的一代并不参与那场欧罗巴闪光主导的战争。 他们可能对于那场战争的印象停留在幼年时期的紧张战时环境和战时社会中，他们对于战争结果的不同而导致的不同后果并没有多清晰的认知。 “我不会评价你那高尚的道德，只要不会影响你的工作。我就不会用伪善来形容你的想法，但你也要考虑到卡迪亚半岛的现状。” “那个卡迪亚女人必须要死吗？” “我给那个卡迪亚女人随时退出的权力，只要她在上车前说出她退出，那么她就会哪来的回哪去。”路易波德部长对这方面无所谓 “但你也见过，她的样子。”路易波德部长让她回忆起和那个女人见面时的样子 就像是灵魂被抽干，只剩下复仇的火焰在支撑着她行动的躯体。这些复仇的愿景支撑着她，同时也在事实上一点点将卡迪亚女人给烧成灰。 “你在和平美满的欧罗巴成长，所以无法理解战乱中的人行为逻辑，这点我非常理解。但你不要对于这些战乱中的人，提出过于苛责的道德要求。” 远处城市中心一道透明的半圆形墙壁升起，随后便是巨大的响声。地面在晃动，花园里的池塘震颤，里面的鱼跳跃出水面。 路易波德用手拿起杯子和茶壶，让它们不至于摔碎。 毕竟是郊区，只感受到地震波和动静。当然玻璃没了几块，这些就是受损清单了。 而离爆炸中心近的街区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爆轰波扫到了大量建筑。在建筑林立的市中心扫出一块一平方公里的空地，要知道这是在建筑繁多的市中心。 超音速爆轰波沿着爆炸中心往外扩，将建筑物往外推。高温和瞬时暴风让大量建筑受损，但没有倒塌。 真正让建筑倒塌的是爆炸中心的真空期后遗症。 大当量爆炸物在中心生成一块真空区，将四周的空气往中间吸。这种一来一回的外力让越高的建筑物受到的影响就越大，那些高楼甚至直接被折断拍在地上。 大量的氧气被吸进真空区，而此时还有爆炸高温残留。第二次爆炸以非常短的时间重叠在一起，将爆心一定半径的所有东西气化。 “很壮观不是吗？！”路易波德部长像是在欣赏烟花一样观摩四吨太安猛炸药炸出来的奇观 “我很想知道路易波德部长应对这种场面，心态上的技巧。毕竟我有时候会良心难安。” 路易波德部长不紧不慢的放下茶壶，站起身来说出了自己的窍门。 “工作。” “工作？” “对，工作。”路易波德部长笑了笑 “我不会将个人情绪带入到工作中，毕竟这除了徒增不必要的麻烦外什么都做不了。个人是个人，工作是工作。不要将个人的情绪带入到工作中，也不要因为工作而影响到个人的情绪。”路易波德部长在池塘边蹲下 他在可惜，可惜自己养的鱼可能会因为这次爆炸损失掉四五条小的。 女人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无语，史塔西里面的人都很独特。她之所以用独特来形容史塔西，是因为她是史塔西的一员。如果她是别的部门，会换一些更积极的词语。 就像路易波德部长，不知道当初史塔西是怎么挖掘出来的。好像是史塔西成立时就在的初创人员，他的履历也相当奇特。 路易波德并不是战斗人员出身，恰恰相反他是作为劳动模范而被入选成为史塔西成员。 路易波德虽然行事狠辣，但其本人连一只鸡都不敢杀更别说是亲自下场去处理史塔西的具体行动了。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被史塔西选中外派到驻机械帝国外交大使馆担任武官，毕竟路易波德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实际上，路易波德的能够胜任任何领导工作。他并不是一线的执行部门，但他可以是这些执行部门最好的领导人选，就算是干脏活累活也一样。 毕竟这些在路易波德眼中，光鲜亮丽的工作和脏活累活的工作都一样，只是工作而已没什么不同。 他在工作中时，并没有道德标准的这个概念。 “路易波德部长，你以前作为养鸡场厂长为什么不敢杀鸡？”女下属看开了，毕竟她能进史塔西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滚蛋！你该去干活了。”路易波德最讨厌别人提这个 第203章 头衔 国家组织的本质是垄断暴力的暴力机关，如果做不到这点将会有其他势力来填补缺失的暴力秩序。 “零无，你改的名字让懂你以前名字的人很清楚怎么回事。”银面法王格尔温开口笑道“你去掉了最后的惑字，保留了你爸给你的姓氏和排字。你以为去掉了困惑，但实际上你正在为此发愁。” 零无摊手，他对这方面并不否认。 “你以为离开了欧罗巴联合王国，那里依旧会沿着你设计好的道路推进。但巧合的是，正如你的名字一样。离开了欧罗巴你也没能跑掉你的出身背景，就像现在的欧罗巴依然被你过往的想法所困住。”银面法王格尔温叹气 “怎么说？！”零无觉得这一趟是来对了，别人自己不一定信得过。但格尔温足够了解欧罗巴也足够值得他的信任，毕竟是过命的交情。 “你来找我除了叙旧之外，主要是为了这件事对吧？”格尔温知道零无来的目的 “对，毕竟我已经离开了太多年。” “欧罗巴现在的状况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好，但糟糕到哪种程度我也不好下判断。毕竟奥斯曼和欧罗巴的关系，在你离开后降级到只限于经贸往来的程度，高级别的政府互访变得非常少。” 如果说零无在欧罗巴时期，奥斯曼帝国是欧罗巴的全天候战略伙伴关系的话，那么现在欧罗巴对于奥斯曼帝国的称呼变成合作伙伴关系。 外交口，每个字词都要非常考究。这个是零无当时定下来的规矩，字数越少事情越大。 “你当初肯下来，是觉得你弟弟林无忧算是一个所有派系都肯接受的继承者对吧？”格尔温接着发问 “对，对于保皇党来说林无忧是皇子；对于革命派来说林无忧有领导普鲁士领革命的履历；对于全国平民来说林无忧是国企的总负责人。”零无确实有过对他弟弟林无忧的多年考察，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亲自教导他弟弟 长兄如父，林无忧一直在受到他影响。 “但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如此。欧罗巴从上到下都定死在你离开时的样子，从政治到经济包括人的意识形态。”银面法王格尔温说出了他的看法 “你当初的大饥荒，不正是这样的原因吗？”格尔温说出了零无最痛苦的事情 大饥荒，出现在欧罗巴统一后的战后建设时期。从下到上瞒报，放卫星放得天翻地覆。一个重大的前提就是零无当时高估欧罗巴第一产业的能力，就算是有魔力辅助也不可能完成的产量。 零无轻信了，随后无人敢质疑。 “两个凡是，摧毁了你在欧罗巴的信心。但这个影响并没有随着你离开欧罗巴而消失，他们只不过失去了你的直接命令而已。” 凡是大元帅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大元帅作出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的遵循。 但正是这两个凡是，摧毁了林无惑待在欧罗巴的决心。因为他已经成为了欧罗巴前进的障碍，欧罗巴的障碍要清除，这是林无惑对于烈士们的承诺。 “一个大问题是，欧罗巴没人敢对你当初定下的规矩做出修改。你也曾说过，政策是需要随着外部环境和内部环境的需要去做出修改的。但现在的欧罗巴被过去的规则所困住，没人敢突破你定下的东西。” “这不是最大的问题。”零无开口，他知道欧罗巴在这方面的问题但绝对不会是最棘手的问题。法案和经济政策在他制定的时候有考虑过前瞻性，有很多规则在制定的时候就考虑到后续五十年的变化。 欧罗巴不会在这方面出现无法挽回的纰漏。 银面法王格尔温也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打算给出他的推测。但他不认为零无知道了后会有什么好办法，毕竟这已经属于一个时代对另一个时代的挑战了。 “你父皇，用铁腕统合欧罗巴。在他的时代，欧罗巴向他俯首称臣的只有他一个皇帝。” “你的时代，欧罗巴闪光时代。将整个欧罗巴的政治体制和框架完成统合，做到了欧罗巴只有一个政府。” “但你没想到的是，当那些后来者。在你欧罗巴闪光时代成长起来的后来者，要面对的是怎么样的欧罗巴？” 新老交替是必然的，但那些满怀抱负的年轻人进入欧罗巴执政体系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已经僵化的运转体系。 那些规则无人敢触碰，那些规则自己无法改变。就算年轻人想要去改变，自己上级也不敢去触动这些当时的铁律。 “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现在欧罗巴虽然作为一个统合后的国家，但却出现了四个经济体。运转方式还不一样的经济体，能够被称为奇观了。”格尔温都无奈了 四大经济体对应四个大领地，罗西亚领高度计划经济、高卢领则是另一个极端以小政府大市场经济存在、普鲁士领则是国家资本主义以政府控制的超大型企业，配合个体民营小企业的混合经济体。 而海心大公领则是一个军屯制经济，以生产建设兵团的方式驻扎在欧罗巴海外飞地。一个军队主导经济的特殊经济体，以快捷从市场经济或战时经济切换的经济体。 光想想，格尔温头都大。 零无双手掩面，自己头更大。但确实这个锅他绝对是要背的，毕竟这是迫于当初的实际情况做出的妥协。自己作为当时的大领导，决定也是他下的，锅自然属于他。 新人想要做出改变，但他们的权限不够。权限够的人又不敢去改变，这好像进死局了。 “还有还有，这些问题大但不是不能解决。”零无搓脸 “想听阿？好啊！” 格尔温将一张照片飞扑克一样飞过来，零无用双指夹住它。戴着面具的大公爵，德雷克大公爵。 “曾经你对我说过要特别警惕一件事情，现在我可以将你说的原话纹风不动的还给你。”格尔温说出了欧罗巴联合王国目前最大的困难 “新自由主义，也就是颜色革命。”零无说出了当时提醒格尔温的重点 当初零无重点强调格尔温特别要注意阿拉伯之春那种事情的发生，但没想到先被这么搞得对象是欧罗巴。 “正确。”格尔温点头 当一个统合后的欧罗巴不能用外部武力摧毁后，那么试图让其内爆就是最好的瓦解手段。 “有些事我要提醒你，就像是当初你提醒我一样。”格尔温也准备结束会谈了 “现在你也感觉到了，世界正在发生变化。这个变化超出了你的预期，个体的强大正在比群体的强大更加重要。魔力大爆发让以往的强者不能轻易以一敌多，但现在不一样了。” “以往我能够击溃大军前锋，但仅仅只能做到如此。剩下的还是需要交给站在我身后的追随者处理后续，这是我以前的局限性。” “但现在我仅仅一人行走，所过之地无人敢于挑衅我的权威，仅仅靠我一个人便是整个大军。”格尔温说出了他的看法 “现在如果有一个强者袭击你的关键节点，你就会像是当初一年战争的北方雄鹰帝国一样头疼。强者并非不能猎杀，但你需要调动足够数量的军队，而这需要组织时间。” 零无也认真思考这方面的问题，毕竟这里是魔力世界。而暖水港魔力大爆发导致，这个世界正在走向高武时代。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零无一摊手，至少知道了自己要面对的东西是什么，不怕问题凶险就怕自己不知道。 “我会听从奥斯曼苏丹、后世哈里发、帕迪沙、伊玛目的教诲行事的。”零无也打算告辞了 格尔温笑了，老朋友之间的打趣蛮久没被人这么说过了。 “好了好了，林无惑马赫迪、帕夏。别搞这些有的没的，你在等情报这段时间顺手帮我看看奥斯曼帝国内部有啥问题吧，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格尔温自然不会让老友干等着蹭饭 “你别提这个，马赫迪头衔你还真的敢给我。我都不敢戴出来，不怕吓死人啊你。还是叫我帕夏就好，毕竟是个荣誉头衔。”零无也对格尔温敢给自己马赫迪头衔感到吃惊 “怕什么，你也不是不懂四纹帕夏啥级别。”格尔温很高兴能整蛊到零无 “和马赫迪头衔相比，四纹帕夏还行，至少没那么吓人。”零无也笑了 四纹帕夏头衔，只能给苏丹。而苏丹一般是奥斯曼帝国里的实权区域国王，也就是地区实权苏丹才能拥有的四纹帕夏头衔。 苏丹头衔，区域内最高领导人才能拥有。只不过不带地区的苏丹毫无价值，你甚至可以称自己为自己家的阳台苏丹。 就算是三纹帕夏，其地位也等同于公爵。 而格尔温的头衔是奥斯曼苏丹，整个奥斯曼的最高领导人。 后世哈里发，政教合一的领袖。因为封印先知默罕默德的存在，至高哈里发的称呼无法被启用，后来的哈里发称呼都只能是后世哈里发。 沙阿、苏丹、可汗头衔都是一个意思，地区领袖。 帕迪沙、沙罕沙头衔则是万王之王。 伊玛目头衔什叶派领袖。 可以说银面法王格尔温在奥斯曼帝国的地位等同于林无惑在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地位，甚至部分领域要远超欧罗巴闪光的号召力。 毕竟欧罗巴是以一个现代世俗化的框架构建，而奥斯曼帝国是政教合一的框架。 银面法王格尔温拥有几乎所有最高头衔，能发动圣战的号召力。可以说银面法王格尔温的影响力并不局限在奥斯曼帝国的领土内，宗教能让他的影响力不受边境拘束向外扩张。 而马赫迪头衔，则是代表着救世主的意味。零无可没有想到格尔温这个后世哈里发和伊玛目敢给自己这个头衔，这个头衔在奥斯曼帝国内部亮出来是真的能吓死人的。 同时奥斯曼帝国以后要面临的问题也比欧罗巴要大的多，和欧罗巴闪光一样，奥斯曼需要一个银面法王格尔温一样的强人。 欧罗巴能够通过内部的律法和现代框架维持运转，而奥斯曼帝国完完全全做不到。 当银面法王格尔温离世后，奥斯曼帝国就会洪水滔天。这也是现任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林无惑不敢深度接触奥斯曼帝国的原因，风险太过于巨大。 奥斯曼帝国是一个巨大的炸药桶，现在引线已经被点燃，引线的长度就是银面法王格尔温生命的长度。 奥斯曼帝国内部所有教派都认同格尔温的地位、格尔温的领导，绝对不会再出现一个所有人、所有教派都认可的后世哈里发。 异端、异教的冲突会引爆整个奥斯曼帝国。 毕竟异端、异教的问题，在奥斯曼帝国这种体制下，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指控。只有格尔温能够说服各个教派的信徒，放下这些争端。其他人绝对做不到，有些头衔出身没有那就终身没有。 毕竟血统，也是宗教层面看重的东西。 “愿你的王国繁荣直至审判之日，老友。”格尔温送别好友 “我们还会见面的，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零无也鼓励格尔温去处理奥斯曼帝国的问题 两个人太像了，出身、地位、履历和想法都有太多相似了。可以说两个人互为镜子，双方能看到自己如果选择另一条路，会走向哪里又会碰到哪些困难。 他们这种人，视野太广视野太高。环顾四周能够看到同等风景的人不多，自然他们的朋友也不多。 人最珍惜自己最少的东西，这点谁都一样。 零无和格尔温最怕的事情其实也一样，当自己站在悬崖边看着美丽风景时，回头一看空空荡荡。 无法分享的东西只能自己感叹，曲高和寡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毕竟有时候确实需要有人能懂，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 第204章 奥斯曼帝国 勇敢的人民创造伟大的时代；伟大的国家养育软弱的人民，造就艰难的时代。速胜论和速败论的受众群体都是一样的，只有远离战争的人才会讴歌战争。 奥斯曼帝国内部，有多个王国组成。 每个王国的头衔要么苏丹、要么可汗，很奇特的是游牧民族与传统田地劳作的农民，组成了奥斯曼帝国的第一产业也就是农业。 奥斯曼帝国虽然看似由松散的王国组成，但帝国中央也就是俗称的高门，也就是皇宫正大门代指的中央机关。 高门不轻易涉足各个王国的组织架构，这部分只会有一个指导性质的建议以及高门要求完成的目标。 指导性文件王国可以自主执行，有不合理的地方可以向上提出复议，协商更改其中的要求。 但由红色字符开头的高门文件，必须贯彻落实。这些会有非常具体的执行步骤，以及要求。同样可以复议，但并不是要更改文件中的内容，而是王国需要什么帮助才能达到文件上的要求。 后者不容许做出更改，是命令的形式分发而不是指导性文件。 银面法王的第一道红色字符命令就是大型农业生产基地，用行政命令的手段去完成农业部分的集中化生产。 主要是小麦、水稻等主食，其余还有重要的玉米、大豆等经济作物。产量小但高附加值的经济作物，以农业补贴形式分包给个人或者单位。 分包形式为，高门会下派农业专家指导。选址、种子、技术等由高门中央和地方分摊，农业专家基本工资为高门中央承担，食宿以及奖金为地方承担。 高门每年都会定下各类农作物底价，市场价格超过底价可以自由买卖给任何人，当市场价低于底价时，农民可以将农作物以底价卖给高门中央。 对第一产业进行兜底，这个想法是格尔温从当年零无口中听说过的最重要立国根本。 第一产业也就是农业，其最重要的一点是关乎于这个国家能不能解决温饱的问题。粮食安全如果不能保证，那么连最基础的生存问题都不能解决。 奥斯曼帝国内部也实行两种经济体，不过和欧罗巴不同的是：奥斯曼帝国内部并不是以大区域与大区域之间实行不同经济政策，而是农村与城市之间形成两个经济政策。 农村发展中农经济富农经济，城市发展私营经济个体经济。促进农村与城市交换，通过几十年的交换逐渐形成积累。 再进入工业化。 毕竟以前的奥斯曼帝国是以小农经济为主的国家，跃升工业化会有非常严重的副作用。 当时的外部压力和内部压力，没有当时零无在欧罗巴时期那么严重。而且奥斯曼帝国的转型，外部压力是由当时零无领导的欧罗巴解决的。 内部压力在格尔温一长串头衔的号召力下，虽然有但如有。 一个重要的前提，是别的国家包括零无在欧罗巴都没有的前提：那就是格尔温作为后世哈里发在宗教上的强大号召力。 越是偏远、越是底层、越是贫苦的人往往越信仰宗教，这个底层逻辑是宗教会用免费食物和布教来同时解决底层人民的生存需要和精神需要。 给你食物代价是倾听布教，宗教扩张的本质就是如此。 所以以前在奥斯曼帝国的内部，宗教场所往往是用来兜底的。在国家机关对于底层公共福利能力缺失，而宗教填补了这方面的需求。 所以从古至今，奥斯曼帝国这片土地上。宗教的影响力是巨大的，毕竟它掌握了奥斯曼帝国最强大的影响力。那就是数量众多的底层人口，从而获取巨大的话语权。 而奥斯曼帝国的宗教文化，是先知为主。 在欧罗巴时，零无被视为一个领导人，下达的政令被理解为指导性文件，一个大的执政方向。是一条行动指南和道路，中间和结果可能会出现偏差。 而格尔温在奥斯曼帝国，被视为先知。 下属包括奥斯曼帝国人民的理解是：格尔温作为先知，先知说了会到达这个目标，那么就一定能到达这个目标。 欧罗巴是先有一个目标，然后众志成城的完成这个目标。而奥斯曼则是先知说了这个目标，就一定会完成这个目标。 两者的性质不一样啊，不一样。 但正因如此，奥斯曼帝国的转化效率非常高。 在欧罗巴时期，中央政府下达地方政府再到实际的基层单位，农民可能吊都不吊这些下乡的公务员。做思想工作和费了老大力气去弄，才堪堪启动。 而奥斯曼帝国则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困难，格尔温哈里发这么说了那就一定能行。根本不考虑会不会失败会不会产生沉没成本，这种绝对的信任在完成转型后更加上升一个维度。 正是通过对于奥斯曼帝国的改革，让所有教徒绝对信任格尔温这个后世哈里发。这也正是格尔温能够让所有派系都团结在他的麾下，最根本的原因。 宗教派系产生冲突有个大前提是：每一个派别对于教义的解释和理解不同，导致出现分歧。 而这些分歧和理解偏差在格尔温身上不适用，他一句话的事情根本吵不起来。 派别宗教领袖没有否认格尔温的权力，也不敢否认格尔温解释的教条。他谁？他老几啊？他有几个师？还是他是至高哈里发？ 而先知预言实现，格尔温在宗教领域肉身封圣。 对于农村的问题，格尔温和零无的看法出奇的一致：那就是第一产业农业只是用来兜底的，农村并不能仅靠农业生产来达到致富的目标。 农村有农闲和农忙时期的区分，在农村里发展轻工业和第三产业服务业。为农闲时的劳动力人口提供一个额外的收入，并通过几十年的城镇乡村交换来拉平两者的经济水平。 这种城镇乡村经济水平的拉平，也能够实现贫富差距缩小的目标，也就是实现共同富裕。 城乡交换的内容，首先就是必要的农产品必需品。城镇的金钱流向乡村，乡村的产品流向城镇。而乡村在某个时间段为了改善生活，会购买城镇工厂生产的高附加值产品。 这种往来很大程度上为奥斯曼帝国提供一个非常稳定的社会环境，毕竟当能过上轻松富足生活时没多少人愿意铤而走险。 奥斯曼帝国说是帝国，其实实际上走的路线是新民主主义，当然实际情况要更复杂而已。 至少在经济上，奥斯曼帝国依靠的是区域内自发的管理经济并通过交换来产生资本的积累。 而欧罗巴现在的情况是零无领导时期遗留的历史问题，当时零无走的是国家资本主义。 政府层面统筹规划，每个地区的作用都是由政府规划主导。所以高卢领、普鲁士领、罗西亚领、海心大公领是以区域为单位的经济体。 毕竟这些区域内发挥的经济作用是由国家统筹规划下的产物，并不是像奥斯曼帝国那样以农村和城镇为区分。 政府统筹规划的问题在于让经济僵化，当中央判断错误的时候，会有严重的经济危机。这种经济危机的形式会以让居民生活质量大幅度下滑为表现。 零无就遭遇过这种事情，所以作为一个大领导出来直接扛起责任。领导的领导力在于当有事情解决不了的时候，出来为下属担责。 功劳是上级的；罪过是下级的；领导永远是对的；这本质上是一种纳粹主义。 奥斯曼帝国成也宗教，败也有可能是宗教。当宗教为奥斯曼帝国托底，成为一个社会基层福利组织的时候是最有用的。 但当经济发展起来的时候，宗教成为发展的阻力。教义上原本用来安抚底层人口的教条，会在事实上成为底层人口向上突破生活质量的枷锁。 而这些禁忌的教条会因为地区不同、宗教派系不同，而有非常多的冲突条款。这种问题会随着奥斯曼帝国经济的上行变得越来越麻烦，零无想看看格尔温是怎么解决的。 这种问题不可能他一条条来解释，那样格尔温啥都不用干了。 但当零无走在街道上时，手里提着一罐超酷炫的啤酒。也没有任何人来找他的麻烦，也没有任何来找红龙赫曼的麻烦。 那些宗教警察就当他们不存在，阿，不存在。 奥斯曼帝国原则上是禁酒禁烟，这违反教义。按道理说零无提着一罐啤酒，就算不被抓起来也会被宗教警察问询一番。 至于红龙赫曼更不用说了，她连围巾都没戴。这在奥斯曼帝国以前是绝对不允许的，这违反教义。 虽说他们穿的衣着是游客打扮，但零无也注意到有奥斯曼帝国的本地女人，戴着围巾自己开着小轿车。 街道上走的女人有些用围巾蒙面，有些则只是简单的戴着围巾而已。 “小哥，第一次来奥斯曼帝国？”就在零无愣神的时候，突然有个背着大包的男人靠近 “是不是听说了奥斯曼帝国种种偏见？” “那些都是过去性的历史了，现在各个王国都在四处推销自己旅游胜地。以前是有个别的顽固穆夫提或者乌里玛反对，但当他们看到别的区域或者王国，成为了人们口中的旅游胜地后都改变了。” “被指责妨碍当地发财了？！”零无也想到了答案 “也谈不上指责，毕竟它们是穆夫提和乌里玛。他们害怕的只是人们会忘却教义，但后世哈里发保证教义不该成为一种负担，用来约束别人的教鞭。” “所以要不要买一个纪念品？我这里有奥斯曼帝国外绝对买不到的小东西。”这时男人终于表露身份，将背包打开露出里面的手工小商品。 零无笑了笑，选择了一块红色薄纱送给了红龙赫曼。 银面法王格尔温找到了破解的手法，这是零无给他留下的一个问题。宗教会在某段时间成为制约奥斯曼最大的问题，他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格尔温的做法是对第三产业市场化，让人民自由去选择改变的方向。第三产业也就是服务业，旅游成为奥斯曼帝国中各个王国争夺的资源。 格尔温对旅游方面的限制基本没有，当然补贴也没有。高门中央也不会这方面征收各个王国的税收，这也激发起各个王国的主观能动性。 别人变能赚钱，你不变就没有增长的空间。 奥斯曼帝国实行的经济政策是保证民生为主，富庶地区和贫苦地区的税收比例是一样的。几乎所有的税收都要上交高门中央，除了旅游方面的税收。 分配逻辑是这样，大部分税收七成上交保留三成。由高门中央分配国家财政支出，对富裕的地方少拨款，对贫苦的地区多拨款。 这种方式正是一个强力中央才能够做到的转移支付，平衡国家内部的财富分配问题。 当然这种做法会有阻力，阻力来自于富裕地区的所有人。别人多拿点，他就少拿点。 正好格尔温想要抑制宗教层面对于国家发展的限制，所以对旅游方面的税收权全不用上交中央，由各个王国自行分配。 越是发达的区域越是世俗化，这个是客观条件。 发达地区的工资能够让人轻易解决生存问题温饱问题，多出来的钱财要么储蓄要么用来提高自己生活质量。 这种提高生活质量的行为会被教义所约束，所以发达地区开始摆脱教义的束缚。从原先的教义大于一切发生改变，至少不会像以前那么严格。 求同存异，宗教不该是用来约束别人的教条，而是用来满足自身精神需求。不用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去要求别人，正是这种思想的第一步。 格尔温还真是一个天才，宗教问题归于发展问题，发展的问题那就用发展来解决。人民群众会自发的不依靠中央政令来推动这一改变，会根据每个地方的实际情况自然而然的调节。 零无从城市高处俯瞰街道，和远眺郊区。 心里有很多感想但却又说不出来，格尔温和他；奥斯曼帝国和欧罗巴联合王国；互为镜子。 相似的处境；选择不同的道路；走向不同的发展方向，相似却又有实际差别的国度。 当然零无最感慨的是，农村和城市双轨制互相交换中产生积累在进入工业化，是以前第一代领导人确定的发展方向。 一场出乎预料的战争打断了这个发展方向，有大批的重工业需要更换为国家资本主义路线，不然就只能被迫放弃这些重工业。 新民主主义政策和国家资本主义政策不兼容，一个强调区域自主交换；一个强调国家层面统筹规划。 为了这些重工业，只能被迫忍了。 零无当初也有过选择的时候，不过和当初的处境一样。战争的紧迫需求没有那个时间和空间发展自主经济，直接进入国家资本主义。 当然这其中也有零无的怯懦，毕竟他没有见识过这条道路走到底的样子。他害怕出现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自己可以赌得起但欧罗巴赌不起。 所以在看到现在的奥斯曼他才会如此感慨，当年如果选择这条路会不会也是这副场景。 国家资本主义的别称有很多，斯大林主义、社会主义过渡时期等。强调国家层面主导经济，统筹规划、统购统销。 第205章 掌印维其尔马卡多 当复国主义实体在卡迪亚半岛羞辱屠戮卡迪亚人时，他们或许注意到奥斯曼帝国的行动。 那些流亡海外的卡迪亚人，那些在奥斯曼帝国扎根的卡迪亚人，那些同属一个宗教以兄弟姐妹相称的人们，让卡迪亚半岛并非与世隔绝。 零无和红龙赫曼继续漫步在街头，一个陌生的国度让红龙赫曼处处都感受到新奇。服饰、建筑、还有这里的生活习惯，处处都是新颖的。 零无找了个饭店坐下来，看到红龙赫曼对着菜单一脸愁容就知道她不知道该点什么。 “两份手抓饭、烤馕和牛油烤串。”零无倒是知道，索性自己直接拿主意了 老板很快将点单的内容端上来，从出餐速度来看这个饭店经营了相当长的时间。毕竟零无点的东西，是需要备货的。 生意不好的饭店，没有那么多的需求可能要从头开始弄，而生意好的饭店直接从热锅里拿就好。 一同端上来的，还有茶水和餐具。 零无看着勺子叉子笑出声，确实格尔温的世俗化进程非常顺利。以往自己来的时候，可没有勺子叉子这种东西。 奥斯曼帝国内部的各个王国，正在随着旅游业的发展而快速推进世俗化。世俗化正在让奥斯曼帝国内部的宗教影响变小，至少不会让教义束缚他人。 信教就用教义约束自己，而不是约束他人的观念正在普及开。 长条形的的米饭被混合着羊腰窝带骨的贴骨肉、白洋葱、黄胡萝卜、红红萝卜带有丰富油脂的肉汤浸泡，每一口都有满满的浓郁肉香。 长条形的米吸满肉汁油而不腻，加上蔬菜非常好的平衡整个手抓饭的口感。 零无一手拿着烤馕一手拿着牛油烤串，用烤馕包裹滋滋冒油的牛油烤串将串在上面的牛油拽下来。 用烤馕作为外皮，烤牛油作为肉心。 一口下去，烤馕外层酥脆内层有韧性。最里侧被牛油浸过的部分软绵，但满满肉香。咬到牛油还会爆汁，满足怎么说满足。 享受到烤馕的酥脆，又不会让嘴发干。 红龙赫曼嘴边挂着油就知道有多好吃了，零无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到这种美食了。毕竟地域不同，这种有浓厚地方特色美食很少见。 就在两个人结账准备去其他地方逛逛时，街上突然传出了争吵。 “黑店！你这个是黑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一名美食博主，信不信我给你一个差评让你的店倒闭？我吃饭还要付钱吗？！”一个人朝商家大喊大叫 倒是店家面色平静，回答得有理有据有节。 就在那个看起来像是国外打扮的人准备升级动手时，天空突然落下了雷电让这个人瞬间麻痹洗了一个雷电浴。 当地的治安人员很快到来带走这个无理取闹的客人，雷电只会让人麻痹而已并不会造成伤害。 要是以前的奥斯曼帝国，治安部队只会来收尸。那时候的奥斯曼帝国可没有那么多的慈悲，这个变化也是世俗化带来的。 国家的本质是垄断暴力的组织，用秩序去约束民众。而这种落雷正是奥斯曼帝国用来垄断暴力的手段，突破秩序的行为会受到惩罚。 这里是魔力的世界，普通人可能利用魔力去做到匪夷所思的犯罪行为。而司法执行层也用魔力来升级手段去制止这种出格魔力行为，用国家体系下的魔力监察机构去垄断暴力。 对于暴力进行升级武力，就像是匪徒空手警察上警棍；匪徒持刀警察升级手枪；匪徒持枪警察也不止会上长枪，而是一个电话摇机动武警。让机动武警的步兵战车上的全自动炮去处理持枪匪徒。 一句话就是你升级武力国家暴力机关就和你对着升级武力。 无法做到这一点的国家，会被黑帮等这种非官方的团体填补暴力秩序。这会让政府失去基层的控制，毕竟本来直接治理变成先控制黑帮，再由黑帮代理基层暴力垄断。 一般来说这些来闹事的外人会被电晕后遣送出境，再也无法来奥斯曼帝国。 当然这套治安系统，实际上是由当地的法官也就是穆夫提来实际操作。当地的穆夫提越强，这套系统也就越强。 当事态超出当地穆夫提控制时，上层会让更多穆夫提前来支援。遇到阻力铁棍横扫，阻力越大铁棍越粗。 这时候一个预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零无面前，掌印维其尔也就是内政宰相马卡多。 “许久不见，林无惑帕夏。”马卡多掌印维其尔开口问候 “好久不见，马卡多维其尔。”零无也回礼 听到这两个头衔称谓，当地人往远处散了散。帕夏头衔非富即贵，是授予个人的荣誉称号。能得到帕夏头衔的人，都会伴随拥有奥斯曼帝国的特权。 至于维其尔，掌印维其尔是内政宰相，执剑维其尔则是军事总参谋。 “一点小闹事都需要你亲自过来吗？”零无很疑惑，按道理来说掌印维其尔不会去过问这种级别的小事 就像是你让国家总理帮你找失踪猫咪，跨的层级有点多。 “不不不，我来是因为这里出现了某些意外。”马卡多笑着说 “意外？” 有什么事情需要掌印维其尔亲自出马？ 在城中的一块不起眼的厂房内，大量蒸馏釜、烧杯的碎片和那些塑料桶等东西凌乱的散落。 周围已经被封锁，掌印维其尔马卡多带领零无来到这里。看到这个景象，零无有些吃惊。 吃惊的地方在于，暖水港的魔力大爆发确实导致了出乎意料的后果。有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在魔力浓度上升后被人暴力推导出来了。 零无看到了原料：麻黄素 还有成品：纯白结晶体。 一个超越时代的东西，甲基苯丙胺也就是冰毒。 “真实令人吃惊。”零无带上丁基手套去查看成品结晶 有一点泛黄，纯度不够还有杂质的状态。用手指点一丁点放在舌尖上，微苦还有杂质的酸度和咸度。 用纯净水漱口然后吐掉，虽然纯度不高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甲基苯丙胺。 “看来我请对人了，林无惑帕夏知道这些东西。”马卡多看出零无熟悉这种东西 “对，这种成瘾性物质不属于这个时代，看来你们要碰上相当棘手的事情。”零无不太确定这种东西在魔力时代有什么后果，但以前都带来足够大的危害，现在这种直接作用在人神经的药物危害无法预测 “一开始有穆夫提报告有人魔力失控，造成了严重后果。他们的症状都是疯疯癫癫，抓到时处于幻觉中，清醒后又表现极端异常。”马卡多回忆“现在这种报告正在变得越来越多。” “魔力失控？”零无听到了区别 “对，一个农民突然能像一个受过长时间教育的乌里玛一样，对魔力的运用和想象力上了一个台阶。我亲自碰到过，施法者非常的专注像是一个久经历练的乌里玛。”马卡多正是碰上了才对危害有切身体会 魔力的运用需要知识，用知识去理解这个世界，然后才能在这个基础上去运用魔力创造或者改变这个世界。 甲基苯丙胺让服用者短时间突破了自身的认知局限，在药物的强烈刺激下短时间让人变得极其专注。而随着时间的进行，高度兴奋的大脑会产生幻觉。 幻觉的作用下让服用者根据幻觉的景象复制能力并在现实中使用，而幻觉并不是完全虚构的。而是现实世界的扭曲，正因如此他们使用的魔力并非凭空捏造事实而是扭曲事实。 凭空造物会消耗大量魔力，而仅对现实扭曲则会大幅度缩小魔力损耗。正是这个规则才能让这个世界正常运转，而不是持续性的走向消亡。 而甲基苯丙胺的出现，让服用者从高度清醒渐渐变得癫狂，最后死于自己的魔力大失控中。 毒品，在这个魔力世界中危害要远超以前的物理世界。零无第一次碰上如此棘手的局面，这个影响将是世界性的难题。 当然现在的紧要目标是将这些毒贩给找出来，确定源头是谁或者那个组织。 “马卡多维其尔，查到是谁了吗？！” “很遗憾，这个窝点好像发生了内斗。在我们封锁这里前就一片狼藉，还有警察被这里的化工品伤到的记录。 现在当地警察搜过一轮，之前那些犯罪者又弄过一轮。现场被破坏得太严重，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讯息。”马卡多来正是想看看有什么线索 多个时段，多组人员破坏过的犯罪现场吗？ “我们先站到门口，我有一种办法。”零无点了点头让马卡多和红龙赫曼一起站在门口 黑色的影子开始从各个物件的阴暗面伸出，零无打了一个响指让阴影变为一个个模糊的人形。 人形非常模糊，他们的肢体扫过犯罪现场的物件时并不能撼动。他们只是单纯的影子，并没有实际碰撞体积的阴影。 而零无现在需要的，正是这些无法进一步破坏犯罪现场的影子，来帮他追踪线索。 零无的目光扫过其中三个影子，他们正在做刚刚零无他们三人进来这里时的事情。完美的复原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但这些线索是杂音。 “咔。”一声响指，那三个人形消散 零无在主动缩小范围，排除掉目标以外的干扰。 随后便是一大队人形，他们从门口开始行动，并随着他们的行动而改变身形并变得渐渐清晰。 当还在门口时，他们是模糊的虚影。 沿着脚印踏出第一步时，人形们调节自身的身高、体重、惯用脚、步伐的幅度和跨出去的动作。 鞋子磨损从哪开始都开始慢慢的显现出来，这些推导并不困难。 鞋子的码数能推断留下鞋印人的身高，从一定长度内脚印的数量来进一步验证身高。也能侧面推算出这个人的性格，沉稳、急躁等都能够看出来部分。 鞋印的外侧深里侧浅，那就是犯罪嫌疑人的脚往外翻。相反则是往内翻，这些能看出来犯罪嫌疑人的体态。 还有一种要格外注意，那就是鞋印中心凹陷下去周围有弧度。这种就是人为的穿戴更大码数的鞋子，试图迷惑技术侦查人员的迹象。 当然，如果没有瞒过那就是被重点标记，吃鸡不成蚀把米的行为。 随时根据现场痕迹变化的人形，在高效率的重演现场。侧写当初来过这里，留下痕迹的人。 就算不能完全复原，也能够通过这种侧写模拟来知道许多事情，为接下来的追踪提供极大的便利。 “咔。”响指声再次响起 那些后续前来搜查的警察痕迹模拟人形被排除出去，犯罪现场一下子空出大块。只剩下十几个人形仍然在模拟痕迹，这些人就是要找的人。 影子继续增加，模拟这十几个人在不同时段不同位置做过的不同事情。 影子并没有单纯模拟犯罪嫌疑人，还有当时的周围环境。那些破损的蒸馏釜、烧杯等物体表面，喷出影子回到它们曾待过的位置。 用最后破损的样子、位置、距离来推算侧写出当时的坠落轨迹，杯子的破损口和碎片飞溅距离能够完成这些侧写。 很快这十几个人的行动轨迹开始慢慢重合，人形也开始融合在一起。一个人不同时间段的人形被慢慢的融合到一起，人形会停留在痕迹模拟的最后节点等待模拟以前的人形经过并合二为一。 最后这里只留下十几个人形，他们的动作就像是被定格在最后。 “出神入化的技术，林无惑帕夏。”马卡多感叹“法皇陛下曾多次称赞帕夏的能力，没想到能运用到如此程度。” “一点小小的手法而已，难登大雅之堂。”零无笑了笑挥手，那些人形像是录像带倒带一样往回推模拟现场 零无、马卡多、红龙赫曼三人这时候入场观察人形的动作，堪堪当初犯罪嫌疑人遗留下什么线索。 “停。”零无开口 人形就像是按下暂停键一样瞬间停止。 “4倍速回退。” 人形缓慢的回到之前的动作。 马卡多和红龙赫曼也被零无的动作吸引，将目光投过来。 “停。” 现场定格，零无找到了犯罪现场的起点，这些凌乱现场的原因。 两个人形，一男一女外貌相互站立。女的被男的粗暴推了一下推飞，半空中挥舞的手碰到桌上的蒸馏釜将其推倒。 正在反应的液体泄露，流到其他堆料区产生连锁不可控化学反应，导致整个制毒工厂被废弃。 而零无拿出白激光手电筒照亮厚实木桌的下部区域，那里有一道划痕。 模拟女人的人形，手划过这个区域。而零无用白激光手电筒扫过这里时，发现了不属于木质的反光层。 遗留下来的指甲油痕迹。 “这个颜色，很奇特的痕迹。独属于昂贵化妆品的色号，看来我们找到想要的。”掌印维其尔马卡多看到了这个痕迹 “也可以从麻黄素下手，只不过可能需要的时间多。”零无补充 第206章 跨国危机 告别掌印维其尔马卡多，零无明显变得有些急迫。奥斯曼帝国出现合成毒品，那么欧罗巴联合王国可能也开始流通这种危险的东西。 “怎么了？！”红龙赫曼对于零无的变化很敏感 “还记得我们在西西里会见贝尼托那次吗？”零无开口 “嗯，你们谈了很多内容。”红龙赫曼回忆起那个充满自信的威严男子 “这是其中之一，高桌议会发现了分部有出现分离的现象，而一同出现的还有这种东西。”零无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 上面药物的名称是：觉醒剂。 里面的内容物是纯白结晶，和刚才那种泛黄的结晶体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高纯度甲基苯丙胺，经过xrf也就是x射线荧光光谱仪，发现纯度为百分之95的甲基苯丙胺。 贝尼托议长告诉零无这件事，和拿出高纯度甲基苯丙胺。零无坚信有高桌议会分部，参与到冰毒的制造或者是分销。 贝尼托议长委托零无调查这件事，没想到顺路来奥斯曼帝国就发现了甲基苯丙胺的踪迹。只不过这些只是一些劣质的成品，纯度远远比不上贝尼托议长查获的觉醒剂。 多个棘手事件搅在一块，还真是麻烦。零无皱眉，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你别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红龙赫曼牵起零无的手“你现在不是当时一年战争期间的白色死神，而是天赐神国的黑衣亲王。当你回到欧罗巴联合王国，还是欧罗巴闪光。” “你习惯性的认为事态在自己的理解中发展运行，但总会有越来越多越来越棘手的突发事件打乱你的想法。你不可能算出所有事态的发展，所有事态的分支路线。你需要有人来帮你，至少我愿意帮你。” 零无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红龙赫曼的手表示他没事。 暖水港魔力大爆发，产生的影响确实导致他有些算不过来了。个体与群体的差异，正如银面法王格尔温所说开始逐渐的拉大了。 而其中危害最大的却不是那些逐渐崭露头角的军阀，而是那些专精某一些事务的学者。他们多年苦于一个契机，去突破自己学术上的壁障，而暖水港魔力大爆发给了他们一个契机。 当甲基苯丙胺被创造它的学者握在手中时，多年的推导研究甚至能让学者直接从成品逆向过程，让自己的学术研究瞬间跨越式发展。 技术往往缺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巧合、一份运气。 现在这些人能够暴力合成成品，再由成品推导过程。就像是一条路的两端都明确知道在哪里，只需要找寻中间需要经过的道路就好。 而当只知道道路的一点时，多个岔路完全只能依靠推导和大部分运气才能够抵达想要的终点。 还有更多，更新颖的科技路线正在萌芽。而这些东西的出现开始挑战欧罗巴的地位，欧罗巴联合王国以往的技术优势是零无带来的。 而现在欧罗巴联合王国，正在慢慢丧失其技术的先进性。 机械帝国境内，亚利桑那地区。 一个穿着西装大衣的客人行走在巢都小巷中，这些通道是用来检修巢都各个地块的维修通道。 当然，日益野蛮扩张无序延伸的巢都建筑群让很多检修通道成为了犯罪者的庇护所。市政厅里的那些地图根本没有一点参考作用，它们都是开发商贿赂设计院后递交的厕纸。 很多城市设计图连一块砖的位置都没有按照流程来，自然这些设计图很多要么互相重叠冲突要么地块之间出现难以理解的空缺。 而犯罪者、流浪汉、黑帮组织则将这部分缺失地块很好的自然选择填补上，毕竟在他们看来这里足够安全也足够隐秘方便。 市政厅需要这些人来填补设计院的缺失的地块，也能为他们的贪污腐败一个绝美的借口。 “那里本来是设计图上的样子，但黑帮改建后没有递交新图纸所以导致了他们工作上的缺失。”这个完美借口 还有更多的理由，则摆不到台面上。 市政厅也是有很多需求的，这些需求不能公开。所以需要一些足够安全隐秘的地方，为他们服务。不管什么样的需求，也不管这些需求是否合法合规。 总之钱到位，人到位。 当然这里需要秩序，黑帮便是秩序。但有时候这些大家潜移默化的默契，对于个人犯罪者还有新来的新人难以遵守。 “嗨，我喜欢你的衣服还有你的手提箱。” 一群人堵住了穿西装大衣的男人，他们前后封死了这个废弃小巷的路，想要对这个男人瓮中捉鳖。 “我是阿尔·卡彭的客人。”黑西装男子开口 “我们不在乎，要么把东西留下要么我们从你尸体上扒下来。”这些人领头的叫嚣 黑西装男子叹息，没想到还需要自己亲自动手。他从西装大衣里掏出了一把西西里风格的侧跳匕首，按动刀柄刀刃直接从侧面跳出固定。 但是当这些拦路流民嘲笑这把小匕首的时候，他们的脖子上出现了钢琴的琴弦。一下子将他们的脖子死死勒住，然后向上提起。 这些人连话都说不出来，就被这些钢琴琴弦勒死，像丢破抹布一样被丢到小巷拐角。游荡的清道夫会在他们尸体上扒下哪怕一丝一毫的剩余价值，随后按照规矩替他们处理好剩下的事情。 “很抱歉，先生。卡彭大老板已经在等候您的光临，这些只是我们的考虑不周。”真正的黑帮份子收起钢琴琴弦为他领路 “不不不，我至少能看到合作伙伴对于自己地盘的掌控，这样很好。”西装大衣男子也点点头将侧跳放回到衣兜里 当他们穿过复杂稍显狭窄的检修通道，走过的路越来越宽敞也越来越繁华。当然这些繁华的街景并非是上面街道上，那些能摆在台面上的生意。 妓院、赌场、黑市是这里的热门生意，还有一些被帘布所遮掩的没有招牌的房子。里面偶尔传出难以形容，烧皮革烧垃圾的恶臭气味。 西装大衣男子知道那里是经营什么门店：毒品。 最后他见到自己要对接的人：一个穿着花哨西装叼着一根夸张尺寸雪茄的胖子，一般来说胖子的面相都会很随和，而这个胖子的面相凶狠。 他就是亚利桑那巢都的地下皇帝：阿尔·卡彭。 “哦，欢迎。希望原谅我的准备不周，让街上不守规矩的小流民吓到使者。”阿尔卡彭虽然话这么说但脸上没有一点歉意 “无妨，毕竟这里是地下巢都。比比大人嘱托我给卡彭先生带来了样品，希望这能让我们合作顺利。”西装大衣男子将手提箱放在桌子上 他的动作引起了周围黑帮的警觉，下意识的掏出了武器。 “淡定淡定。”阿尔卡彭伸出手让手下别那么过激 黑西装男子没有理会帮派分子的异动，直接打开了手提箱，展现里面的东西。一个个被双狮球包装的砖块，白色粉末状。 “这个和觉醒剂有什么区别？”阿尔卡彭看到这些砖块很像甲基苯丙胺但有所不同 作为亚利桑那巢都最大的黑帮大老板，自然对这些成瘾性极强的东西，有十足的兴趣去了解。 “虽然有所不一样，但结果是一样的。而且从卡迪亚半岛进货到机械帝国内部，要远远比觉醒剂这种海外产地的东西要容易和便宜得多。” 这些双狮球包装的东西，叫做二乙酰吗啡也就是常说的海洛因。而这里的货纯度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也被称为四号海洛因。 卡迪亚半岛有一个重要的产业链是农业，或者说是农业和化学医疗行业，主要的产品便是吗啡。 吗啡作为相对廉价的止痛药，在这个冲突不断的世界中是重要的战略资源。它能够让士兵在战场上有效止疼，带着伤冲锋或者活着回到后方。 而生产吗啡的原料就是罂粟，在卡迪亚半岛大量种植。原本的卡迪亚半岛就是以盛产吗啡闻名，正是这点使得机械帝国对卡迪亚半岛有很大的兴趣。 而二乙酰吗啡，镇痛的效果是吗啡的一百倍以上。本来它是被用来当做止痛药来使用，但强效背后是极强的成瘾性和毒性。 合成二乙酰吗啡的前提和吗啡一样，需要罂粟。而甲基苯丙胺对这方面的要求很低，甚至能在厨房里搞定合成的步骤。 但复国主义实体或者说比比，他掌控的地区能够成规模的生产二乙酰吗啡。用正常商品的逻辑，使用规模化效应来压低产品价格。 同时二乙酰吗啡的生产流程，不像合成毒品甲基苯丙胺那样的凶险。对于规模化作业来说，风险要小的多得多。 更重要的是，作为大量吗啡提供地区。比比甚至不怎么需要改变生产线就能开始量产二乙酰玛啡，这点非常便利。 对应的技术人员和工程师也高度重合，非常的便利非常的高效。 比比或者复国主义实体的打算是，用钱来在机械帝国内部换取军火以及军工复合体在政治上的支持。 军火用来武装复国主义实体和壮大自身的武装力量，而这部分缺失的钱财则从非正常渠道获取。 那就是向全世界售卖二乙酰玛啡，重点销售方向恰恰就是机械帝国内部。 刮机械帝国所有人的钱，去交给军工复合体。甚至前脚刚刚从黑帮大佬那边收货款，后脚就提着钱进军工厂大门。 而这些钱甚至能越滚越多多到甚至疯买军火都用不完，而比比看得足够远也足够阴险。 他花钱贿赂机械帝国的医疗体系，让医生将所有止痛药都变成吗啡或者二乙酰吗啡。 作为止痛药，吗啡以及二乙酰吗啡无疑效果强劲。可以说任何疼痛如果吗啡对付不了，那么二乙酰吗啡绝对能有效。 但这种极强的药物疗效背后，那就是极强的成瘾性。 而这种成瘾性让用过一次或者几次的患者，在不需要止痛药的情况下也会继续购买。 需求在腐败的医疗体系下快速被推开，让阿尔卡彭为首的黑帮团体大赚特赚，也让比比或者复国主义实体不需要担心资金上的问题。 毕竟毒品问题，会让所有宣称自己意志坚定的人，拜倒在罂粟花海之下。这就是成瘾性极强药物的巨大危害，它会让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去换取继续吸食毒品的可能。 这种剥削对所有人有效，他能从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身上榨取他们身上每一分价值，用来换取毒品来满足一时的满足。 沉浸在虚假的幻想和虚假的满足感中，当这份满足感随着药效衰退而消失的时候，更加强烈的空虚感会让这些瘾君子追求更强的快感使用更大剂量的毒品。 这个时候原本吸鸦片的会寻找吗啡，吗啡转成二乙酰吗啡、或者甲基苯丙胺等药效更猛烈的东西。 而那些更容易获取的大麻则已经开始通过跨国运作，伪装成农产品或者各种糖果、饮料添加剂来让那些生活富足或者生活贫苦的人群来获取满足感。 这些虚假的满足感就像是燃烧着引信一样，让这些服用过大麻的人群变成更高阶毒品的潜在客户。 当这些潜在人群想要获得更强烈的满足时，他们就会进入到二乙酰吗啡和甲基苯丙胺的陷阱当中直到死去。 那个和阿尔卡彭交易的黑西装大衣男子，属于复国主义实体情报组织：摩萨德。 比比不知道有没有预想到：当一个生意有百分之一千以上的利润时，基层组织会不会与上层组织架构产生分离思想。 而所有人都没有预想到的危机则来自于一个模糊的概念，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这个方向来源上的危机。 那些瘾君子追求、享受的扭曲现实环境。正在他们越来越大剂量毒品的影响下，变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奇幻。 这些诡异的幻境甚至能让脱离药物的瘾君子继续受到影响，而他们这些极致扭曲的幻梦正在逐渐成为。 亚空间中狂暴的嚎响。 第207章 抵抗力量的崛起 “我们在对外干涉的时候，要保持足够的战略谦虚。 我们是域外国家，对于当地的实际情况不如当地武装。 我们要保持谦虚，学习并对于我们的学生做出基本的指导。 让他们选择前进的方向，而不是要求他们前进的方向。” 奥斯曼帝国阿塔贝格，在高门会议上如此向银面法王格尔温汇报情况。 主旨党作为奥斯曼帝国对卡迪亚半岛干涉的核心组织，奥斯曼帝国却和他之间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上下级的指挥关系。 奥斯曼帝国对于主旨党的要求只有一个：拖死复国主义实体，用南黎巴嫩的山区变成绞肉机，引诱并用火箭弹、自爆卡车等手段让复国主义实体冲南黎巴嫩山区。 到时候整个南黎巴嫩山区就是实质性的：疯狂山脉，有胆就来。 主旨党和原卡迪亚半岛的其他抵抗组织有实质性的不同，法塔赫领导的原巴勒斯坦抵抗组织结构松散。导致大量奇奇怪怪的魔怔人被吸纳到整个组织过来中，前期看似让整个组织变得规模巨大但后期的结果就是上级根本指挥不动下级。 而这些盲动的下层组织，则顶着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名义四处整烂活。 当时阿拉法特作为最高领导人去和机械帝国、领军的德雷克大公爵、其他军团长协商时，前脚双方停火协议刚刚签署后脚这些盲动的下层组织对德雷克大公爵发动自杀炸弹袭击。 让刚刚双方付出巨大努力和政治信任的停火协议，变成事实上的废纸一张。 而下层组织更是背着阿拉法特去和纳垢联邦进行军事同盟，这彻底的激怒机械帝国高层。尤其是黑皇戴娜·v·维多利亚，直接越过军方高层以黑女皇的命令朝德雷克下令进军。 而当初卡迪亚半岛攻防战中，奥斯曼帝国虽然没有像纳垢联邦一样派出军事力量直接干预。但是相当大部分的物资和人员工资、阵亡抚恤金等财政上的帮助，奥斯曼帝国是出了相当大的力气的。 但这些物资和财政支援，很大程度上是进了巴勒斯坦抵抗组织领导人，以及下层高级军官的口袋中。这也使得其组织内部、组织与当地群众的关系进一步离心离德，同时也助长了内部战斗人员的土匪化。 当一线士兵，无法拿到自己应有的东西。那么他们就会选择使用手中的武器，去掠夺陌生地域群众的财产。而不发工资扣留这些一线战斗人员金钱的指挥层，则是对这种土匪行为默许。而高层领导贪图享乐，常年躲在安全地区的酒店中远程指挥前线，不肯上前线了解事态的发展。 种种原因导致阿拉法特领导下的巴勒斯坦解放运动组织，本就是松散的结构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让其组织的效率、组织度大大降低。这也导致最后卡迪亚半岛被机械帝国所吞并，而巴勒斯坦解放运动组织分裂成各个小股抵抗势力。其中原本代表政权的法塔赫组织，被复国主义实体所收编圈养成为事实上的傀儡政权。 一个政权，其税收被人代管、所有人员的工资由域外国家组织支付。那么这个政权本质上就是傀儡政权，毫无任何自主性。替他们收税和发他们工资的组织，能够向他们予取予求没有任何拒绝的可能。 正是当初的失败，分裂后的巴勒斯坦抵抗运动组织北上黎巴嫩扎根。一开始当地的其他教派对于他们表示同情并愿意收留他们。 直到这些人其中的魔怔人向当地人收税，这种抽象行为很快变成当地人与外来者的对立。 当时复国主义实体趁着黎巴嫩内乱，朝贝鲁特进攻过。 而当时因为本地人和外地人的冲突，导致复国主义实体军队推进非常快。本地人视这些复国主义实体军队为解放者，毕竟他们前不久刚和那些分裂的巴勒斯坦解放运动组织冲突。 黎巴嫩三个势力：信基督的长枪党，伊斯兰逊尼派和伊斯兰什叶派。 主导黎巴嫩政权运行的是基督长枪党，一开始当什叶派的外来者涌入黎巴嫩时就爆发过冲突。 双方的人口被外力突然拉开，让原本处于人口优势的基督长枪党瞬间变为黎巴嫩少数人口。而另外两个派系，则开始朝长枪党索要与人口相等的政治权利。所以双方矛盾爆发，黎巴嫩进入内战时期。 就在三方互抽的时候，复国主义实体以为是绝佳时机冲贝鲁特，想都这么想了就去冲了。 一开始很顺利，确实当地逊尼派视这些人为解放者。 事情的转机是贝鲁特的战斗，冲山区冲城区就难免绞肉。复国主义实体拥有机械帝国遗留下来的大量军事装备弹药，采用非常奢侈的火力爆破开路。 效果非常好，将贝鲁特城区一路拆过去。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巨大的平民伤亡。 火力爆破的时候无法避免爆破当量超出，这是军事行动不是炸矿山没有第二次机会，而这些并没有参加进攻卡迪亚半岛的半吊子，选择爆炸物当量翻倍来确保爆破成功。 战术目标达成了，他们在贝鲁特城区建筑林立的地方开辟出一条通道。 代价是他们的后方，南黎巴嫩山区开始变得艰难。 贝鲁特城区里面，虽然有巴勒斯坦解放运动成员但更多的是多年生活在这里的逊尼派平民。而这些平民很多都是和南黎巴嫩山区的人们沾亲带故，甚至直接是来到贝鲁特打工挣钱的直系成员。 所以当贝鲁特的情况被南黎巴嫩山区的人知晓后，两派人迅速合流。基督长枪党北上躲避战火，而南黎巴嫩地区则开始针对复国主义实体的后勤和后续增援展开绞肉。 第一次黎以战争以复国主义实体撤退为结束。 而这场战争消耗掉双方的魔怔人，毕竟魔怔人的行为一般非常激进。 这一场战争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有一个人叫：哈桑·纳斯鲁拉，他今后会成为主旨党第三代领导人。 第一代领导人极端激进擅长爆炸袭击，第二代领导人则是开始摸索游击战在黎巴嫩山区和复国主义实体打游击战。而第三代领导人：哈桑·纳斯鲁拉则开始在南黎巴嫩山区和复国主义实体尝试阵地战。 一个重要的前提，主旨党和其他抵抗运动不同的是：他们对于财政的使用问题。 主旨党对待财政问题，并没有将大部分投入到军队中，更没有将这些钱投入到各级组织福利或者高层的享乐上。而是承担政府的基础职能：社会公共基础福利保障。 主旨党有奥斯曼帝国的军事援助和经济援助，其中军事援助不必多谈重点在于经济援助。 一个相当大比例的资金会被投入到南黎巴嫩山区的基础建设中，这些主要集中在山区的各个村落和人口聚落。 其中的供电、供水、道路建设维护、公共医疗以及公共教育都主要有主旨党在推进。 这些非常基础的公共基础建设，让主旨党事实上成为了南黎巴嫩山区的基层政权。因为这些本该是由一国政府提供给国民的公共社会福利，当然重点在于谁能够提供谁就事实上掌控这片区域，而这种掌控不是通过暴力手段而是人民群众所认可的。 而主旨党的基层节点在于清真寺，村落上的清真寺除了为当地的群众提供宗教上的服务外。事实上这些宗教场所被当成一个社区活动中心来使用，当地群众有什么需求、有什么困难、对主旨党某些方面有意见等。 都能通过这些建设在村落的清真寺高效的让当地群众和主旨党有效沟通，而这种高效率的基层群众工作则带来远远超越成本的收益：那就是一线人民群众的绝对支持。用一个不是那么恰当的比喻，那就大概相当于支部建在寺里。 做群众工作不是简简单单的过节送礼、放放电影、纪念日再放放烟花、喊喊口号那么简单。 而是倾听群众困难、高效给出解决方案并予以落实，人民群众需要的是能解决实际困难的干部，不需要那种喊喊口号要别人发扬精神的干部。喊口号谁不会，拴条狗在那个位置还比找个人更有性价比。 正是有这种主动承担基层公共责任的行为，让主旨党有源源不断可靠忠诚的良家子兵源。他们入伍的原因不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也不是为了能抢劫的山匪。而是一个组织中值得信任的基础单位，他们并非全部都投入到作战单位中。 有相当数量的人，会留在自己家乡继续接替前任做自己家乡的群众工作，直到下一次轮换。 主旨党的战斗人员或者说全体成员，并不是依靠薪资来作为酬劳而是待遇以及具体的必需品分配。 在为当地群众提供教育、医疗、水、电的过程中，其实这些公共领域的投入也作用到主旨党成员的身上。 主旨党的成员会根据职位和负责的具体岗位发放粮食补给，不发工资而发放具体需要的东西。这杜绝了严重的腐败问题和土匪化的问题，当兵是为了钱财这点在主旨党内不适用。 而发放具体粮食等必需品，不发放金钱的做法很大程度上证明主旨党极高的学习能力。 这种做法并不是奥斯曼帝国传授或者欧罗巴联合王国方向的学习，而是以前的大唐帝国现在的大唐邦联。 天可汗唐红生在起义阶段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使用这种组织内部的运行模式，一个特点就是将自己的武装力量脱离匪气，提供一个非常良好的物质基础。 而天可汗唐红生的这个模式，并非自己独创。而是来自于三湾改编，这个红军历史上的关键节点。军队从土匪、军阀武装向人民军队转变的开始。 货币需要市场来提供消费场景，而在南黎巴嫩山区中以物易物更符合当地的情况。使用货币也有附带的风险，毕竟主旨党并不能够提供支持货币政策的环境，他们的体量太小。 轮换机制更是主旨党组织结构的点睛之笔，所有军政两方面的人员都会有机会出现在各个岗位上。 前一天你可能是最前线的战斗人员，后一天你可能就会被调配到后方组织后勤等事项，甚至是半岛电视台、灯塔电视台这种非武装单位。 一方面通过轮换让主旨党大部分人员都有过军事训练的背景，他们全部都能从军人、平民快速双向转化。 职业军人作为脱产战斗单位，需要数个生产者的支援。比例根据生产力上下浮动，这个是底层逻辑。 你不可能通过无节制的暴兵来长时间扩大部队规模，这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是个大问题。 当一个部队连最基础的生存需求都不能够满足的时候，会快速朝军阀土匪转化。巴勒斯坦解放运动组织就是先例。 而主旨党的思路是通过轮换，让职业军队和组织干部、宣传干部流通。让脱产的战斗人员维持在一定数量却不会拖累根据地内的经济，脱产战斗人员的技战术水平远超边种地边训练的民兵。 而这种轮换也带来了奇特的化学反应。 首先主旨党全员都在这种轮换下变成多面手，可能每个人的个体差异做不到方方面面都是高手，但这种轮换至少让这些人明白从军事层面、政治层面、经济层面上的底层逻辑。 人人都知道就意味着，每一个人在其岗位上时会考虑到其他单位，并为其他单位提供便利性。 有多少组织出现内部和外部问题，正是因为某人某个岗位对于其他部门、其他岗位的不理解而导致提出不切实际的要求，从而出现重大失误和重大预判出错。 人人都知道全局是在以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下运行，自然从上到下就会凝聚一个共识。这个共识是所有岗位上的人根据实际情况出发而产生的，并不来自于某些人的空想。 这种上下一心的组织共识，赋予主旨党基层组织强大的主观能性。或许他们只是基层单位，但他们的视野和高层领导没有任何区别。 往哪个目标走，怎么从实际情况出发制定方针，这些都是强大主观能性的基层组织根据自身条件制定出路。 第208章 黎巴嫩主旨党 “目前阶段的胜利并不是指打进复国主义实体占领区，而是保证主旨党的存在。 只要还有一发火箭弹射向复国主义实体的占领区，还有一名抵抗战士在开枪。 那么这就是我们的胜利。”主旨党总书记：哈桑·纳司鲁拉向整个主旨党传达目前战略目标 对于公共教育的投入，让主旨党全部成员的教育水平非常高。他们资助南黎巴嫩山区或者贝鲁特城市的学生完成学业，在这个过程中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天然对主旨党有亲和感。 并非所有新生代都会被接纳成为主旨党的正式党员，但主旨党也不会主动排斥他们。 在摧毁复国主义实体这个宏大目标下，主旨党对于不同人群有不同的政策方针。核心思想便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至于他们是否全盘认同主旨党不那么重要。 部分人通过严格考核成为主旨党正式党员，有些则是进入到主旨党的附属公司里提供非战斗支援，还有一些则是去往奥斯曼帝国和欧罗巴联合王国等海外国家提供捐款。 正是这种态度，让主旨党和当地群众没有根本上的矛盾。也同时遏制极端激进派的发展，保证不会被人民群众排斥。 同时主旨党勇于承认错误，并对这些问题展现出开诚布公的态度。 主旨党在纳司鲁拉总书记任职前期，爆发过一次腐败问题。而当时的主旨党最高领导人最高负责人：哈桑·纳司鲁拉并没有试图掩盖这个问题。 而是直接在半岛电视台、灯塔电视台面对面专访的节目上，开诚布公的详细谈论主旨党出现了什么问题，以及他们准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未来打算怎么样防止这些问题。 从哈桑·纳司鲁拉总书记往下，大规模的教育、大规模的公开处理，以及公开后续在这个问题上的处理原则和具体条例。 当大规模的反腐败行动落实后，这个问题并没有让主旨党伤筋动骨反而加深了人民群众对于主旨党对于哈桑·纳司鲁拉的政治信任。 一个底层逻辑是，任何人任何组织都无法避免出现错误。主旨党纳司鲁拉没有选择利用其在根据地、半岛电视台、灯塔电视台的影响力去隐瞒掩盖这些问题，而是开诚布公的对外公布所有细节以及具体处理结果。 改正错误远比发现错误要重要，一个运转良好的纠错机制能够保证一个组织不会走向腐败灭亡的命运。 而这种行为能为主旨党赢得它受众的信任以及所有党员的信任，让主旨党以后发布的所有文件都有极高的可信度。 而如果主旨党选择隐瞒掩盖这些问题，短期可能没有影响但长期看下去绝对会让整个抵抗组织腐化并丧失所有民众对于主旨党的公信力。 这一些措施带来坚实的政治基础，延伸出来则是主旨党强悍的军事斗争能力。 正是由于这种开诚布公的行为，让主旨党上下同心对主旨党的战略方向、战略目标有着极其清晰的认知和理解。 基于这些战略认知和理解，让主旨党基层作战单位在行动的时候是从整个战略大方向来考虑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而主旨党下上对于战略目标的共识就是消耗复国主义实体，用最小的代价去消耗敌人的资源。把复国主义实体甚至是机械帝国耗死在这里。 基于这个战略目标，主旨党并没有不切实际的寻求一场毕其功于一役的战略大决战，而是不断以小单位去给复国主义实体加压。 一根一根的往上放稻草，直到压垮整个复国主义实体。通过不断的给其放血换战损等方式不断的给其组织施加压力，最后引爆内部矛盾出现严重的社会分歧并崩溃。 这就是主旨党的战略共识。 而配套的组织框架给予主旨党基层战斗单位极高的自主性来发挥他们的主观能性不做出限制。 基层战斗单位与主旨党高层并非是那种上行下效的现代化管理方式，传统的军事组织框架是一线作战单位视作上级指挥机关意志的延伸。 典型的代表就是欧罗巴联合王国里的普鲁士军官参谋团，他们详细制定作战计划并交给制定单位去执行作战计划。 留给一线作战单位的空间非常狭窄，要改变作战计划可能需要非常麻烦的流程，甚至于说会破坏整个作战计划的原定目标。 对于大兵团集团军级别庞大的攻势，确实需要这种上行下效的严格纪律和要求，才能够符合大兵团规模军事行动。但对于主旨党这种小单位行动为主的抵抗组织明显不适用。 主旨党高层对于一线作战单位在军事行动上给予充分的信任，很多时候这种信任导致一线单位出现独走的行为。 但这种独走的行为往往带来的都是正面影响，当一线作战单位和高层上下同心对战略目标有清晰认知的时候。 他们会抓住一切转瞬即逝的机会，不需要授权就纯靠主观能动性发挥最大效果。而这种行为恰恰是大多数组织无法做到的，毕竟军事行动很多情况下都需要上级授权。 主旨党的军事组织逻辑是，高层为一线提供后勤保障、物资、补给兵员、高级人员前往一线进行顾问等方式。 具体的战斗指挥、战斗方针则全是一线指战人员所制定的，一线战斗单位有绝对的话语权。 但在原则性问题上和政策政策问题上，一线战斗单位能做到对上级绝对的服从。 这种一线单位听从上级指挥，不是因为无脑的服从纪律。而是因为一线作战单位对于战略目标有着清晰的认知并理解，对于主旨党从上到下的正义性毫不怀疑。 而基于这种军事指挥框架，让主旨党的战斗单位分成两种高效基层战斗班。 一种是以pkm机枪为主的三到四人突击战斗班，这种突击战斗班从步枪手到机枪手都要求能够实施突击。 不像德三对于mg42作为火力支点的班组战术，主旨党的突击班是机枪和步枪一起往前突击的。 pkm用持续火力按住敌人，让步兵绕侧。随后步兵接替压制任务，让机枪手往前占领有利位置。 最后机枪手会将手里的pkm当成100发有弹链的冲锋枪往前突，用手雷和投掷反坦克地雷解决战斗。 而远程战斗班人数和突击班相当，但他们的火力支点为巴松管反坦克导弹、红箭8反坦克导弹、短号反坦克导弹等。 拥有至少2公里以上射程的反坦克导弹，超远距离去对进攻敌人做出有效杀伤。这种级别的射程idf步兵小队需要呼叫上级火力，而当上级火力支援到位时。 主旨党远程战斗班早就跑没影了。 在贝鲁特的战斗中，主旨党充分的意识到远程火力下放的重要性。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军事援助中大量的短号、红箭8，海量的红箭73d则让主旨党将这些反坦克火力变为步兵大炮。 红箭8和短号稍显庞大，但红箭73d直接一人背着发射架和导弹一人背着操纵箱，外带一个步枪手。 三个人编制的远程战斗小组游走在南黎巴嫩山区，自主选择目标。 瞄准镜上上抬半格到一格，让导弹发射时不会挂到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后再慢慢的将瞄准镜中心对准目标，主动红外和半主动红外指制导有些许差别但比起婴儿反坦克导弹的第一代制导要进步太多。 主旨党尽一切可能下放火力到基层，复国主义实体或许在火力的级别和数量都远超主旨党。但其中大多数都是营连级别或以上级别单位的火力，这些火力要么需要授权要么普通班排级别单位根本叫不动。 而主旨党的战斗部队特别是精锐单位：拉德万，能够使用反坦克导弹直接轰步兵集群，并且打了就走。 当一个个idf小队被重大杀伤或者被伏击没有还手的能力后，主旨党的战斗单位会前出将这些复国主义实体的战斗人员绑了带走。一个非常少见的现象是主旨党会训练其武装单位绑架的能力，这种能力被用在idf和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人员上。 两种常见的运用场景： 一个是正在边境巡逻的idf小队被伏击绑架。 另一种场景则是主旨党通过挖地道的方式，直接从地下渗透黎巴嫩和以色列边境进入到加利利手指地区，绑架当地居民回到南黎巴嫩山区。 用这些俘虏和平民，去向复国主义实体换他们被关押在监狱中的卡迪亚人。 通常这个比例为一个人换至少五个以上的卡迪亚人，这个比例随着双方实力的此消彼长而不断变化。 绑架这种外人看来不齿甚至是违反交战规则的行为，恰恰能最大限度的向复国主义实体施加压力。这种非常规的军事行动，给生活在以色列北方居民和在北方行动的idf部队，巨大的心理压力。 而这种行为恰恰因为不好看，动静小而被外人所轻视乃至于毫无波澜。对国际观瞻的影响非常小，而复国主义实体也羞于传播这种事件。 但恰恰这种刻意忽视自己北方局势的宣传行为，让北方地区特别是加利利手指平原地区的居民，和以色列中心地带：特拉维夫地区居民。 对局势上的判断逐渐产生分歧，而这种分歧在主旨党的行动下逐步转化为社会层面上的分裂。 当复国主义实体北方居民，在主旨党的威慑下主动离开北方地区往南逃难。这些难民进入特拉维夫等中心区域时，就像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某个奥地利人一样发出感慨。 特拉维夫远离战争，而他们边境居民却时时刻刻生活在主旨党的阴影之下。同一个政府组织结构下的地区，一边是战区一边则歌舞升平。 央地矛盾开始在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积压，正在不断被南黎巴嫩山区的主旨党一点点加压。 而这种局面是主旨党乐意看到的，以小博大的机会并不多。抵抗组织并不寻求一场战略大决战，而是慢慢放复国主义实体的血。 一个客观现实就是这种体量差距极大的对比，往往是巨人内部出现重大问题而倒下，并非死于那些蚂蚁咬出的伤口。 当巨人被不间断的袭扰，他会慢慢失去理智，最后甚至可能亲手将自己给绞死以解决那些犯人的蚂蚁。 而比比开始了他的行动，在得到机械帝国海量的新型装备补充后。复国主义实体陆军idf在比比的授权下，再次开始北伐。 这一次的目的是，在南黎巴嫩山区开辟出一块军事缓冲区。 用军事缓冲区来隔绝主旨党朝复国主义实体的北方加利利手指平原发射火箭弹，用占领缓冲区的行为将主旨党的火箭弹发射阵地往更远的区域推。 比比虽然用影响力暂时压下自己北方居民的不满，但他非常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 民众的不满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积压在一起，并在某个时间段或者在外部因素的作用下被引爆。 而这种民怨的内爆，就算不会摧毁整合政治框架也会使复国主义实体的部分框架垮塌。 央地矛盾的最坏结果，那就是复国主义实体的北方加利利手指地区脱离中央特拉维夫的领导。 央地矛盾，是中央与地方的矛盾。是分裂的前兆，这个问题比比可以压下去但不能永久压下去。 所以比比授权idf，地面进攻南黎巴嫩山区。目标占领临近加利利地区左侧山区，并迫使主旨党撤离这个区域来保证火箭弹发射阵地转移出该区域。 接收新型装备的idf，整编陆军分出两个几个主力旅，全部由之前参战老兵代领。 idf在北方绝对的主力：第36装甲师，其中36装甲师下辖最好的两个旅：一个是第一步兵旅，戈兰旅。一个是第七旅，戈兰风暴装甲旅。 这一次入侵行动正是idf第36装甲师为主力开始，这一次行动代号：愤怒的葡萄。 第209章 疯狂山脉有胆就来 比比敢于再次发动地面进攻的勇气来自于加强过后的最新式装备，这些装备甚至都还没有在机械帝国的各个战团里铺开。 它们全部被军工复合体卖给复国主义实体，相当于一次付费测试。这种测试也得到了机械帝国军方的首肯，毕竟有人肯帮自己付费测试何乐而不为。 一个全新的单位被组建，那就是复国主义实体空军：iaf。 机械帝国和欧罗巴联合王国在外交上保持必要的联系，民间更是有深度的交流。虽然军方层面的交流有些微妙，但欧罗巴有对外开放的航展。 通过航展来展示欧罗巴的空中打击力量，用来震慑周边潜在敌对势力。 在以前这种展示就算被别人看到，逆向开发也非常困难。毕竟飞行器的制造是一门极度复杂的的事情。 而欧罗巴空军是建立在当时欧罗巴闪光遗留下来的庞大知识库存，这些关于军用科技的描述甚至只通过军校传授。 而进入军校则意味着需要通过内务部、史塔西等多个情报部门的严格筛查，就算有零星遗漏。 这个世界是魔力世界，有一种名为契约的存在。当你违约的时候，会被直接天罚。 能顶住天罚的存在又不屑于去当一个小小的卧底，有点类似于牢美不会用核弹炸一亩鱼塘。 而这在暖水港魔力大爆发后，一切都截然不同。个体的魔力质量大部分上升，就像是通过改进燃料让原本只能烧5分钟的水，现在能烧到30分钟。 原本不可能逆向成功的事情，在渐渐变成可能。 先是外观，随后渐渐的推导出内部构造。但因为科技树的不同而导致内部构造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一个客观事实是只要起到的作用一致就无所谓。 幼狮马克一就是机械帝国军工复合体对于天空的首次尝试，而比比不知道的是这里有德雷克大公爵的影响。 军工复合体和德雷克大公爵并不是毫无联系，恰恰相反德雷克大公爵给军工复合体带来了很多奇思妙想。只不过双方的合作，知道的人并不多。 此刻德雷克大公爵已经在欧罗巴联合王国内部的高卢领巴黎，悠哉悠哉的享用精致的下午茶。 “你打算怎么做？”副手冰琉璃询问德雷克的想法 “不需要做什么，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结果就好。”德雷克大公爵笑了笑 他拿出手机，熟练的刷着上面的各种新闻和短视频。这种感觉太久违了，有时他神情恍惚就像自己之前的几十年都只是在做一场梦。 欧罗巴的方方面面都太过于和前世的方方面面相似了，如果不是偶然看到那些能反射样貌的的东西，上面倒映着自己的脸话。 德雷克大公爵真的会以为自己还生活在前世那有些惬意有些压抑的生活中，但和现在的身份相比以前生活虽然安全但不够精彩。 “你来欧罗巴不是为了叙利亚境内罗西亚领军事基地的事吗？”冰琉璃不解 他们来欧罗巴的目的是商谈卡地亚半岛，叙利亚境内遗留的罗西亚领军事基地。这个算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了，之前罗西亚在还是独立国家时，那个军事基地就在那了。 现在机械帝国对于卡迪亚半岛的侵占，并没有得到欧罗巴联合王国的承认。即使他们现在是一个正常的外交关系，并没有展现出各自的敌意。 “谈论这些事情，交给职业的外交官就好。不需要我们插手这些事情，只会越帮越忙而已。”德雷克享用着奶茶 “我们只是过来度假而已，不需要操心这些有的没的。”德雷克大公爵补充到让冰琉璃不用在意这些事 冰琉璃听完德雷克的话后，刚想说什么却被德雷克用手势打断了。德雷克将手指放在嘴上让冰琉璃不要继续问下去，他的眼睛看向了窗口。 他们坐在巴黎最豪华餐厅的包厢内，周围有大量华丽装饰。窗帘被德雷克在进入时就放下，包厢里面也被德雷克检查过一遍没有奇奇怪怪的设备。 但脑中的系统提示他小心窃听。 德雷克坐在椅子上巡视周围，并没有发现异常。他的记忆力很好，好到能把高达板件全部拆下来也能精准找到自己需要的部件。 这个包厢内部被检查过一遍，而现在没有多出什么东西。异常来自于哪呢？加装窃听器自己能够发现多出来的东西。 但包厢内部的布局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德雷克最后看见了窗口玻璃上的一个小红点，他笑了。 红外激光窃听设备，自己以前只在间谍小说中看到过的东西。利用光束照射在玻璃上，人说话的声音会细微振动玻璃。 而玻璃振动会让光线的反射发生位移，接收这些光线就能反向测算振动的频率、幅度，最后逆向解算出谈话的内容。 在巴黎大街上或者建筑物里正在有人员倾听着德雷克大公爵和冰琉璃的谈话内容，他们绝对是欧罗巴内部的情报组织。 要么是普鲁士领的史塔西，要么是罗西亚领的内务部或者叫克格勃，或者是海心大公领的对外情报局cia。 欧罗巴联合王国内部，只是外表看起来平和而已。就像是克苏鲁体系下的国度，生活最幸福的是没有任何灵感的普通人，他们看不出异常自然不会被异常所影响。 但平静的海面下从来都是波涛汹涌。 而德雷克的手机里装着一个软件，一个伪装成聊天软件的指挥系统。 在互联网铺开的欧罗巴，这些小小的移动终端让普通人能够从手机里了解海量的讯息。 而这极大的满足了欧罗巴群众的娱乐需求，当然各种各样的新闻媒体和各种各样的娱乐媒体在这种需求下疯涨。 而为了有效管理这些爆发出现的媒体，欧罗巴对他们要求只有注册媒体才能有资质去采访报道，不然就会受到处罚。 当然普通人不会被这个条例处罚，它立法的目的是限制一些别有用心的媒体公司。以个人名义发出来那叫做记录生活，而有些媒体带着目的去采访就是另一回事。 从一件事情的开始，让首相林无忧发现了媒体的问题。 罗西亚领的南部缺水地区，被媒体爆出来有地方干部强收水费的事情。上一级督导组下去调查，结果事情和媒体说的是两码事。 首先这片缺水戈壁区低价承包给外地一个富商，土地用途为种植低矮经济灌木。相当于低价给人承包，用于戈壁绿化项目。 至于这些经济灌木产出和低价承包费，是用来吸引承包的手段。 而媒体报道地方官员和干部强收水费，是因为承包商将原本用于灌木种植的戈壁。变为种植小麦、玉米等农作物的经济农田。 他擅自改变了土地用途和土地性质。 当然这些行为在不知晓其中门道的外人看来，没有什么不妥。以城市小资为主和义愤填膺的大学生组成的舆论压力，作用在首相林无忧的身上。 但当调查结果公布，并做出更进一步解释的时候。先前骂的越凶的人，被回旋镖打得也就越狠。 原本这些不了解农业的城市人口，臆想中的地方官员欺压农民的现象并没有出现。 土地性质决定了土地用途，那些城市人口以为将戈壁滩变成农田的做法很好。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低矮经济灌木对于水资源的需求远远小于传统小麦、玉米等作物。 水从哪里来？干旱地区水的来源是打井。 而这种擅自打井取水的行为，会加速荒漠化的程度。与植树造林绿化戈壁的目的相违背，但对于这些历史遗留问题当地政府的做法只是加收土地变更性质的水资源费用。 正是因为这笔水资源费用不想交，才引起冲突。 而冲突双方并非农民与基层，而是大地主与基层干部。那个低价承包戈壁的人，将土地转包给农民用作水浇地，也就是用来种小麦、玉米等。 而这些二次转包的农民和前来加收水资源费的地方干部发生冲突，所以导致了媒体上所看到的画面。 但本质上事件的全貌是当地政府低价将戈壁以绿化环境的名义外包，第一层外包人低价收地随后隐瞒土地性质高价二次转包收取地租差价。 农民开垦戈壁，改变土地性质被地方发现加收水资源费爆发冲突。 这就是事情的全貌。 媒体实地探访，不可能不发现这些层面。而是为了引爆舆论获取更大流量，删减掉部分内容。 将大地主与地方政策的矛盾，伪装成农民与地方干部的矛盾。用新闻学媒体话术，制造舆论爆点获取流量。 于是对采编权收紧，成为了当时欧罗巴首相林无忧的选项。 但这并不能有效的切断这种行为，恰恰正因采编权的收紧让欧罗巴内部拥有这项权力的媒体。 成为域外势力渗透的最佳选项，林无忧确实在以前领导过普鲁士领革命。但是对于整个庞大欧罗巴地域的掌控，他远远没有林无惑这个欧罗巴闪光的威望。 也没有意识到，战争时期的危机和和平年代的危机。是两个层面、两个维度、不同手法不同领域却目的一致的战争。 新自由主义开始在欧罗巴内部被接受、被讨论、被了解，而在媒体的推动下这一场局限在城市人口的键政正在一个不公平的平台开始发酵。 每一条新闻都是有立场的，在潜移默化的摧毁一个群体。一个欧罗巴联合王国内部稳定的重要群体，那就是这个国家广泛的中间派系力量。 他们是这个国家的正常人，正常人的意思是他们并非是极端激进派或者极端保守派。 正常人或许会在某些问题上倾左或是倾右，在具体问题上他可能倾向左但下一个话题他可能倾向右，但这个是正常的。 出发点是作为个体，受到成长环境的影响在具体问题上有不同的看法不同的倾向。 而这种人群，他们愿意倾听不同的看法并愿意纠正自己对于某些事情的看法。毕竟他们不是魔怔人，受限于环境他们可能对某些事情不知晓全貌。 但当别人补充完所有的细节，他们愿意改变自己的错误看法，或者理解别人在这些具体问题上做出不同于自己的选择。 而极端魔怔人，我指的是极端魔怔人不分左右。他们对于问题的看法并非基于理性的思考，而是如宗教狂热一般皈依。 可以这么总结两种人群的行为方式，正常人站对不站队，而魔怔人站队不站对。 用身份政治来看待问题，是魔怔人常见的行为。你和我是一个身份的那就无条件支持，不和他们一派就无条件攻击。 舆论场上越是极端，声量就越大。 这种大声量并不意味着他们这些魔怔人的人数很多，恰恰相反这种大声量是让正常人误以为他们这些魔怔人才是大多数，利用从众心理去拉扯中间表现出倾向的正常人。 而媒体将这些正常人不是根据社会的阶级横切，而是根据身份、种族、出身、宗教等竖切。 这种将社会竖切的方式，正是身份政治的土壤。 你就会看到，一个富可敌国的富商对着乞丐说我们是一伙的，因为他们出身相同。 而这种身份政治会被牢牢的掌控在高层，底层只不过是高层用来谈判的筹码。你把他当家人，别人不一定当你家人。 原本社会金字塔的顶端，在社会竖切后还是顶端。而他们拥有底层难以获取的资源，正是这些资源让他们成为了身份政治中派系的领导人，或者意见领袖。 而这些人，能够利用身份政治代表一群人和欧罗巴政府 、和首相林无忧掰掰手腕。 但他们发现一个巨大的障碍将他们与欧罗巴的政治体制所隔开，那就是林无惑留下的众多战火年代成长起来的英雄们。 这些当时的战斗英雄和劳动模范，牢牢的掌控欧罗巴政府的运转。民选出来的市长并不能有权任免事务官，这些事务官才是欧罗巴的基石。 搞民粹，确实可以赢得地方选举出任市长等抛头露脸的职务。但对于国家战略和国家最高权力机关的影响，微乎其微甚至于没有。 而现在他们让媒体去将眼前的米堆往两边拨开，正是想要登堂入室。 德雷克大公爵手机里，正是去中心化组织架构手册。换一种说法，他正在欧罗巴内部煽动颜色革命。 而比比在卡迪亚半岛的行动，正好拿来做文章。德雷克大公爵并非只是听从比比的傀儡，他们只是合作者。 谁被谁拿来当枪使还不一定，德雷克乐于在巴黎看到一切结束。毕竟大卫教以及复国主义实体，对于双子女皇来说已经是一个尾大不掉的麻烦了。 德雷克大公爵的出发点并非为了机械帝国那么庞大那么伟光正，而只是一个人：双子女皇中的白皇玛丽安娜·v·维多利亚。 当德雷克在巢都垃圾场里翻东西倒卖，被白皇玛丽安娜递上一块面包时，一切都不一样的。 第210章 飘在空中的蒲公英 “舍长你要出去嚯？” “林北要去吃饭，你要干嘛？”站在宿舍门口的人看着里面躺尸的几个舍友 今天大学没课，这几个人都彻夜通宵干游戏。 “帮我带份蜜汁叉烧饭。” “帮我带份老友粉。” “麻婆豆腐盖饭加辣，谢谢社长。” “卤肉饭。” “煎饼果子加芝士。”某个邪道口味人 原本躺尸的几个人突然诈尸了。 “淦，你们公三小，当林北外卖员是吧。”舍长突然意识到不对 “顺路嘛社长。” “叫爸爸。”舍长接着开口 “哎呀顺路嘛。”有人不想叫 “册那凭什么，那你打电话叫你妹陀给你带，但估计她上不来。”舍长笑嘻“我倒是能给儿子带份饭。” “爸爸帮我带一份饭。”众人很识趣的开口 宿舍关系本质上互为父子，其中谁帮带饭那还真是大爹中的大爹。不开口叫爸爸还睡懒觉，那就只能起来食大懒觉吧。 于是这个宿舍带饭人在大学食堂里的各个窗口排队，这些食堂都是外包出去的。每一个窗口都相当于外面的一个餐馆。 大学食堂极度重视食品安全，只要出现食品安全事件就是大事件。 这个问题上，常任的事务官和民选市长以及其他代表高度一致。在欧罗巴你敢在这方面省钱打马虎眼，最高刑罚是吃铁质花生米。 只要出问题，校长汗流浃背然后市长汗流浃背。更上一级的领导直接进专案组下来视察，顺便把相关领导叼一遍。 大学的补贴是涵盖在当地财政补贴的，其中就包括粮食补贴。这部分的财政是直接由国家层级拨款，用来确保各个地方的下限达到国家要求。 而地方财政也会在这个层面上加码，用来确保安全和吸引外来大学生。 这部分补贴的表现形式是统筹收购，从收购粮食开始就直接介入监督。用低于市场价的物价卖给大学食堂承包商，如果出问题。 采购线和终端加工售卖线一起开始倒查，哪个环节出问题清清楚楚。不存在监管与责任范围模糊不清互相重叠的现象，谁的错就谁背锅谁被叼。 舍长很快手里面就提着多个好大儿的朝廷赈灾粮食返回宿舍，而食堂里的悬挂电视正在播报新闻。 毕竟不是谁都回宿舍干饭或者好爸爸好哥哥帮带回来，有些人会选择在食堂里吃饭并就着新闻下饭。 当然还有一些人则是拿着手机戴着蓝牙耳机看自己感兴趣的视频。 “帮帮忙呀哆啦弹幕，咋办呀。他才比我大两岁啊！！！！”某人极具喜剧性的视频 离谱程度能让看这个视频的学生在大学食堂里憋笑，就看不腻常看常新。 当然也有小部分学生将目光注意到大电视上的实况新闻。 “以色列对南黎巴嫩山区开展特别军事行动，以色列最高负责人比内托·比莱卡发表讲话：此次特别军事行动的目标是在加利利地区的左侧山区建立非军事安全区，用以确保以色列北方地区的安全。 此次行动也是对黎巴嫩主旨党在特拉维夫等地的恐怖袭击回应。 同时，以色列最高领导人比内托·比莱卡警告奥斯曼帝国，不要资助南黎巴嫩和巴勒斯坦的恐怖组织。 不然将会受到以色列以及机械帝国的联合打击。 下面请看本台卡迪亚半岛专家为各位观众，解答地区形式。” 当然那些大学生吃完后就将餐盘端到回收阿姨那边，准备去上课或者直接回宿舍了。 战争远离他们，太过于遥远让他们不需要担心什么。他们只需要考虑接下来更贴近生活的问题，比如再逃课就会被挂科。 而这些往前推30年的欧罗巴，还是奢望。 那时和他们年纪相仿的人，大部分都站在战壕里或者列阵冲锋，而此刻同样的事情正在南黎巴嫩山区之中发生。 一颗航弹砸在山头上，巨大的爆炸当量直接荡平了南黎巴嫩山区良好的植被。幼狮马克一在天空中呼啸而过，执行对地支援的任务后iaf选择回到基地补给。 “炸的好炸的好，我们开始推进。” 地面idf第七装甲旅继续推进，装甲部队沿着公路清扫障碍，步兵登下梅卡瓦坦克往两边山坡伴随前进。 梅卡瓦能携带三个步兵，当然也能带更多但这些代价会牺牲弹药数量和油料。 idf很奇怪的点在于装甲部队就是装甲部队，步兵部队就是步兵部队。装甲旅的下辖没有步兵编制，步兵旅下辖没有装甲编制。 很复古的编制，装甲单位能够依靠的只有伴随梅卡瓦坦克的三个大头兵。 新组建的复国主义实体空军iaf，在这次行动中有着极高的出勤率。大量的幼狮马克一在天空中战斗值班待命，当地面部队遇到困难呼叫空中支援时。 三分钟之内就会有iaf的幼狮马克一飞机完成空中支援，这种对地支援的时效性非常高。 随军的机械帝国军工复合体成员，也在前线和空军机场为复国主义实体解决后勤和操作训练上的问题。 当然这些军工复合体外派员工的工资，是比比给的。他们在这里一天就能拿之前一个月的薪水。 在钱到位人到位的指导思想下，就连军工复合体的开发组都整个搬来特拉维夫为iaf提供整体性技术支援。 而这些人员每在复国主义实体待上一天，就能够领取高额的工资。同时这场新式武器投入下的战争也无时无刻吸引着大量军方的注视。 有一些外国军方，已经开始洽谈军购方面的事项。 毕竟没有什么广告比实战现场要更吸引人了，而正是这样让军工复合体以赠品的形式给比比更多订单之外的货物。 “前线呼叫后方，老乡撤离了吗？”蹲在排级别地道的主旨党武装嚼着青草根在无线电里发问 “非战斗人员已经撤离了，纳司鲁拉书记让你们可以开始行动了。”无线电里回话 “好的，我们现在开始。”指挥官挂断了无线电，深深的吸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呼出来 “我们上！” “哦！”一起在排级别地道中待命的主旨党成员相应号召 idf在用上一次实践成功的战法对付黎巴嫩主旨党，上一次主旨党抵抗武装最大的优势和最大的劣势就是他们是一支以游击战为主的武装部队 游击战的重点在于用各种方法，以空间换取时间、在复杂地形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渗透打击后勤路线等。 但有一点：游击战并不能有效在一个固定阵地拉出一条防线，当敌人有足够的决心想要突破时他们拦不住。 人的行为和思想是有惯性的，当打习惯游击战的部队朝打正面防守的正规军转化时，会变得困难重重。 因为以前游击战的经历会让防守方的第一选择是保存有生力量，留下地雷等构筑陷阱杀伤进攻方用空间换取时间。 而这种思想思想惯性，被批评为游击习性过重。 一支正规军必须要有能够将敌人挡在防线外的能力，游击队的行为模式让补给变得困难，你毕竟没有一个相对固定的阵地。 敌人找不到游击队，巧了友军也不一定能找到。而为此主旨党做出了改变，他们的解决方式就是依托地道。 在南黎巴嫩山区内，一线有排级别地道。 这些地道在地下至少5深，内部有淋浴间、武器弹药和食品储备至少30天的量、祷告间、和为战斗人员休整的地方。 内部有电缆联通提供内部照明，有些延伸到地表暗堡。暗堡里面有防爆门隔绝，并有至少一把德什卡这种发射12.7口径弹药的重机枪。 这种排级别地道有至少三个隐蔽出口，来为内部人员提供出入方便和转移方便。 就算被围困，里面的主旨党战斗人员也能够快速布置爆炸物后转移到临近其他排级别地道继续抵抗。 idf并不能依靠清空地表来扫清这个区域的威胁，也不能够实施像之前贝鲁特那样的大纵深突击将这些主旨党战斗成员困死在掩体中。 来嘛，来耗嘛。三十天的物资储备谁耗谁还真的不一定，毕竟大纵深突击很容易在两边没有及时支援的情况下把自己突死。 而一个个拔点，也很容易被拖死。 当idf在一个区域内进展困难的时候，主旨党不会中断对这个区域的支援。 大量的火箭弹会往这个区域的道路覆盖，而友邻单位能够依托暗堡、排级别地道掩体中不用担心友军伤害。 iaf的空中支援再猛，也需要地面步兵清扫拔点。 空袭来了缩地道，防爆门一关5米深的石灰岩南黎巴嫩地质就是坚固的要塞顶板。常规炸弹砸上面和挠痒痒没啥区别，上大当量炸弹就得考虑会不会炸到地面那些idf大头兵。 而一线排级别地道纵深，就会开始存在主旨党旅级别地道，这些地道和一线排级别地道是两个概念两个维度的东西。 两冲程摩托车的发动机轰鸣声在主旨党旅级别地道中响起，这些旅级别地道深度至少离地表十米。 双车道的主干道能够容纳搭载火箭炮发射架的皮卡车或者其他货车通行，当然主旨党的战斗部队最喜欢做的事情是，沿着旅级别地道用两冲程摩托车快速机动到各个区域。 他们在地下至少十米深的旅级别地道中，飙摩托车。 两个人一台摩托车，后方的乘客背着火箭筒或者背着pkm。更有甚者背着一个支架，支架上面放着两颗用来攻坚的投掷反坦克地雷。 这些摩托车小队是轻型支援机动单位，还有中型支援单位。 一台小车前面两个座位后面是车斗，车斗上站着一个成员。而车顶一般是德什卡重机枪、短号反坦克导弹、ags速射榴弹发射器这种东西。 当然这种小车车的速度不如两冲程摩托车快和灵活，但是他们能够携带更高一个级别的火力。 当这些重火力小车车，冲出主旨党旅级别地道朝冲山头的idf侧翼开火时。能够让进攻当中的idf士兵都啸出来，一个不可能的地方出现不可能的火力谁都遭不住。 而这些突然出现的东西也会突然消失，一般都是在三分钟之内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当iaf以极快的反应速度，响应地面空中支援的时候。他们所俯冲轰炸的航弹，一般都会炸在空地上。 而刚才那里出现的小车车，早已经退回到旅级别地道中补给并前往下一个发射阵地。 看似是游击，但地面idf就是冲不下来。 一线排级别地道虽然是孤立的地下坑道，但是有多个出口可以机动。一旦围困住，人早就跑侧翼接着打了。 而援军持续的从旅级别地道向排级别地道轮换战斗人员并加强idf进攻方向的地道火力，让idf的进攻被打停在排级别地道一线。 那些梅卡瓦坦克所搭载的三人步兵，被火箭弹等支援赶回梅卡瓦里面和车组一起瑟瑟发抖。 开玩笑，外面暗堡中的德什卡重机枪、rpg火箭仙人加短号仙人正在干活，时不时飞几发122毫米口径的火箭弹过来。 这个时候下梅卡瓦冲山坡给坦克部队支援，还不如待在梅卡瓦坦克里面和车组瑟瑟发抖生存率要高点。 至于他们这种行为为什么没受到营长训斥，答案就在作为头车后方的第二辆梅卡瓦上。 在第一波打击到来时，那台梅卡瓦就被短号仙人干飞炮塔载人航天了。也许航天理由可能是埋在车旁边200公斤级别伪装成石头的简易炸弹。 而问题出在，那辆梅卡瓦坦克里坐着他们的营长。导致指挥机关直接瘫痪，他们甚至连呼叫iaf的空中支援都做不到，因为他们没有这个权限。 30台梅卡瓦坦克就在这个山谷里 连烟雾弹都没有打，车载步兵和车组成员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就在idf冲南黎巴嫩疯狂山脉时候，复国主义实体的南边抵抗势力也在开始行动。 北边的黎巴嫩主旨党为他们行动吸引了注意力，而他们即将展开一场让世界铭记的行动。 叶海亚·辛瓦尔举起了手中的无线电对讲机，晨间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加沙打向复国主义实体的火箭弹尾焰格外的引人注目，而伴随着火箭弹轰鸣破空声的还有星型发动机的引擎声。 奥斯曼帝国境内，三大圣地：耶路撒冷的阿克萨清真寺、沙特阿拉伯的麦加大清真寺、伊朗伊斯法罕蓝色大清真寺同时在黎明到来时。 升起了黑旗。 第211章 阿克萨洪水 就在复国主义实体艰难朝黎巴嫩利塔尼河方向推进的时候，来自于最高指挥机关的撤军命令到来。 “立刻组织有序撤退回到加利利地区以及北方平原。”这道命令如此描述 但是原本打算有序的撤退出现了差错，那些复国主义实体收买的南黎巴嫩伪军，在听说复国主义实体要撤军的消息后全部迫切的往以色列境内跑。 当伪军是什么下场，这些精致利己主义最知道了，他们为了利益去当伪军自然知道按照传统叛徒是什么下场。 而这些无序溃退的伪军，则是彻底带崩了复国主义实体陆军idf的撤退计划。变成了一场赛跑，一场规模极大的赛跑。 在接敌状态下，侧面友军和后续援军突然消失不见会有什么后果。这些人虽然可能训练时间不够长，但脑子还是有的。 收到消息的直接开始跑路，他们不需要跑多快只需要比友邻单位跑得快就好，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他们最懂了。 原本比比打算至少通过有序撤退能够和主旨党至少谈判出一个不好不坏的协议。但这个想法在大溃逃发生后，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比比只能下令iaf用空中轰炸来掩护地面idf的撤退行动，他往黎巴嫩南部丢了大量炸弹现在的情况就是都丢水里听个响了。 由不得他懊恼，南边的威胁已经开始了。 随着哈马斯领导人叶海亚·辛瓦尔的无线电通告，处于加沙的哈马斯武装开始针对复国主义实体南部的攻击。 在凌晨的时候，大量的土制火箭弹在复国主义实体隔离墙周围加沙一侧的位置发射。 夜空被火箭弹的尾焰所点亮，天空中大量的星星点点朝复国主义实际控制区飘落。随着每一次的光点落地，都伴随着清晰的轰鸣。 而缩在定居点里的idf士兵，对此则是习以为常。 加沙实际上被各个新增的定居点事实上包围，陆地出口全部由复国主义实体所控制。而水源更是如此，定居点里仅占加沙人口百分之十以下的定居点人口，控制了加沙百分之七十五的水源。 相当于加沙地区中，百分之九十的人口只能分配到百分之二十五的水源配额。人为的增加用水的困难，让加沙区域的巴勒斯坦人始终处于用水困难。 不止人为的水资源匮乏，还有食物以及其他生活物资的进入困难。 陆地口岸被复国主义实体所设卡，进出加沙的所有物资都必须要复国主义实体的首肯。 而就算是白皇玛丽安娜·v·不列颠尼亚支持的人道主义组织，也会被这些关卡拖延几天才会放行。 要是其他生活物资还好，但生鲜等时效性极强的生活物资会在这被拖延的几天中腐烂。复国主义实体面对白皇背景的组织，不敢轻举妄动。 但对于其他地区，尤其是来自于奥斯曼帝国的人道物资车队，还有欧罗巴联合王国人道主义物资车队彻底的拒绝拦停。 有一些车队，在还没有进入到关卡时就被复国主义实体暴徒拦停。这些人表面看上去是平民，但实际上他们由idf背后支持煽动。 这些暴徒拦停货车、目标清晰的针对那些物资进行破坏，随后他们会恐吓司机让他以后不要再来。 这些暴徒一般不会针对司机和完全摧毁卡车，如果有人上头idf会上前制止。但如果他们仅仅针对运输的补给品，驻守关卡的idf士兵就当看不见。 正是复国主义实体这些行为，让整个加沙地区成为了一座巨大的露天监狱。而这种不做人的行为，招致了加沙居民的反抗。 但以往每一次抵抗都会被复国主义实体无情镇压，他们开着铁马马克一这种装甲载具来应对加沙居民的石块。 idf手持步枪一次次在加沙地区边境巡逻，并羞辱每个遇到的巴勒斯坦人让他们惧怕，让他们在恐惧中远离隔离墙边境。 而随着隔离墙周边的巴勒斯坦人人口的减少，新建的隔离墙就会往加沙方向继续推进。就像收紧套在加沙人脖子上的的套锁，一点点的将巴勒斯坦人勒死。 当然手段不止局限于idf的巡逻驱赶。 定居点的扩张并不需要隔离墙外扩，复国主义实体会突然宣布某个街区为定居点用暴力手段驱离住户。 用铁丝网封锁街区，建筑物房门和窗口都会被水泥等东西封死。二楼高度也会拉起钢缆网网住街道的天空，让行走在下面的人群抬头永远是隔着网眼的天空。 就像在监狱里隔着栅栏往外眺望一样，总有东西将他们围困住。 idf巡逻队时不时的逮捕这些生活在加沙的巴勒斯坦人，毫无缘由的抓捕他们丢进监狱里羞辱。 而哈马斯领导人叶海亚·辛瓦尔正是当初的一员，他最后是通过交换绑架人员给一起换出来的。 愚蠢的复国主义实体甚至认为叶海亚·辛瓦尔在这些年的监狱时光，让他能够成为复国主义实体的合作者。 但这些在监狱里的羞辱，最后和加沙地区居民的愤怒、不甘、复仇的愿望合流，最后变成一场从天际倾倒向复国主义实体的洪水。 阿克萨洪水，正是这次行动的名称。 加沙几乎每周都往复国主义实体内部丢火箭弹，这些老乡土法制造的火箭弹精度不够。大部分都可能砸在郊区里，砸在城市中的少之又少破坏能力有限。 所以对于加沙地区的哈马斯武装，复国主义实体一般的应付方式是躲进防空洞等待结束。 随后让idf借此由头进入加沙地区抓人，抓的是不是哈马斯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能够宣称抓到的是哈马斯就够了，至少要对复国主义实体内部平民有一个交代。 但这一次火箭弹袭击，不一样。 随着破晓，天空中大量的滑翔翼动力伞开始被人们看到。火箭弹前期准备并非是以往的骚扰为主，而是为了掩护一起升空的蒲公英部队。 当然行动的哈马斯武装还有地面步兵，他们正在隔离墙外的攻击起始点完成集结并分配任务。 地面冲击队伍配合驾驶滑翔动力伞的蒲公英部队一起朝隔离墙地块发起冲击，每一个步兵都受训过工兵专业。 他们的任务是在漫长的隔离墙地块中开辟通道，为后续的进攻部队打开一条快速机动的通路。 天空中的滑翔动力伞蒲公英部队，并非只发挥像是空降伞兵的职能，还有为地面曲射火力单位提供空中侦查和空中引导的作用。 滑翔动力伞分为两种，一种是单人背在背上的单人动力伞，另一种则是两人空中三蹦子一样的飞行载具。 他们利用天空中绝佳的视野找到那些idf的军营以及正在活跃的隔离墙idf火力点。 加沙地区中也早就挖了大量地道，和南黎巴嫩山区的石灰岩不同，加沙地区的地质主要是沙土。 地道内部的两边和顶板都有水泥构筑的水泥预制板支撑，而这些地道像是南黎巴嫩山区中的排级别地道一样独立存在。 当然还有延伸到地表的隐蔽火力点，120毫米迫击炮和86毫米迫击炮是常见火力点武器。 此刻这些曲射火力正在配合空中的蒲公英部队引导开始逐渐活跃，它们的任务正是在蒲公英部队落地前用火力网敲掉那些idf的隔离墙后方火力点。 为地面爆破工兵提供掩护，拦截往边境墙防线支援的所有地面力量。 哈马斯的所有步兵都必须掌握工兵爆破技能，他们并非将步兵职业和工兵职业分开存在。 地面进攻部队选择在迫击炮炮击时行动，他们将间距拉得够开至少9米远。让火力无法轻易从他们身上转移到下一个人身上。 一个扇形的火力覆盖区甚至只能覆盖两个哈马斯成员或者只有一个，而那些开火的复国主义实体据点会被曲射火力和地面的pkm机枪持续压制。 当前出步兵到达铁丝网和隔离墙后，火力压制会转移。步兵已经进入了最前线开始爆破开辟通路，后方将曲射火力延伸。 而天空中的动力伞蒲公英部队，则会降落在复国主义实体纵深，开始在城市区域制造混乱，和抢夺交通枢纽的控制权。前后夹击隔离墙区域的复国主义实体武装。 一名哈马斯成员和副手一起匍匐前进到铁丝网区域前，从背包里拿出rpg发射器。 副手将一枚特制的rpg发射弹药从背包里取出，这个弹药的弹头链接着一条长长的被高能炸药填满的爆破索，爆破索的最尾端有用于减速的减速伞。 主射手扳下保险蝮蛇式铁丝网区域发射rpg，没有火箭发动机段的弹头拖拽爆破索向前飞去。 在尾端减速伞的拖拽下拉直爆破索，并直直的拍在地面上引爆。高能炸药在密集的蝮蛇式铁丝网阵列中，清出一条两米宽度以上的无障碍通道。 哈马斯成员利用这些爆破索炸出来的通道，迅速跃进到隔离墙墙体根部地区，进入隔离墙守军的视野死角。 这些隔离墙在设计建造时并没有特别考虑过这种被步兵极限贴近的状况，它们大部分直上直下在顶端少部分区域才留有通道。 复国主义实体大部分隔离墙就只是单纯的墙体而已，上面并没有留下城墙一样的步兵通道。 更多的是依靠附近兵营哨塔等火力点单位为防线支点，而不是像城墙一样让人站在上面还击。 而现在哨塔等拥有良好视野和充沛火力的防线支点，要么在吃120毫米迫击炮要么再吃107火箭弹，最少最少都有一把pkm压着它。 这也让降落后的动力伞蒲公英部队能够在后方相对空旷的地块往军事基地打，而前沿隔离墙也开始被哈马斯成员突破。 一根根条状的塑性炸药被组装成一个个门框状定向爆破炸药框，他们被哈马斯贴在六米高隔离墙上。 工兵拉响导火索撤到安全区域等待，一声巨响过后隔离墙上被开辟出能够让步兵单位快速通过的开口。 炸口非常漂亮，在充足的训练和计算下。隔离墙的爆破作业炸口相当平滑整齐，没有让内部的钢筋突出对通过步兵产生勾挂现象。 而工兵将背在身上的两块挂板挂在缺口的里外面组成梯子，后方等待的两冲程摩托车单位直接顺着梯子进入到隔离墙内部开始飙车。 隔离墙防线由外围的铁丝网区域、隔离墙主体、哨所据点组成。它们并非挨在一起而是有间隔空地，如何快速突破这些防线成为关键点。 而哈马斯给出的策略就是利用天上的滑翔动力伞部队空降和二冲程摩托车单位快速突击，不给任何缓冲时间直接顶到军事据点外围开始绞肉。 携带工兵器械的哈马斯继续在隔离墙处工兵爆破作业撕大缺口，而使用完工兵器材的人随队往前突击。 针对拦阻载具的铁栏杆，哈马斯将类似于正方形扣具的炸药放置在两端。随着爆炸响起，铁栏杆会被炸药形成的线性金属射流切断。 是的，炸药的种类有很多种。常见的塑性炸药也就是c4能通过塑性来制作定向炸药，但是还有很多特殊种类的炸药能够配合其他配方变成切割金属管材的金属射流炸药。 而随着这些用来阻拦载具通过的栏杆被炸开，哈马斯的皮卡车载具等开始突入复国主义实体内部。 由于事发突然，加上对火箭弹袭击的脱敏。清晨时分的复国主义实体还如往常一样，该上班就上班该干嘛就干嘛。 而距离隔离墙最近的城市生活区上，甚至还有人在举办音乐节。那些在侵占土地上载歌载舞的人群，享受着复国主义实体暴力掠夺的成果。 而在天上滑翔动力伞蒲公英部队成员，朝他们举起了枪。 “慢着，抓活的。”前方驾驶员制止了后方乘客的行为“我们需要抓活的，也要为接下来的战斗节省弹药。” “好，一个复国主义实体者能换回我们十个同胞，这很好。” 飞在天际的蒲公英部队，他们的作战服内侧都放着一张照片。他们也想要让逝去的亲朋好友们，从天空上清晰的看到故乡的土地。 第212章 闪光的哈马斯 “让他们见识一下，哈马斯！”加沙城内的群众看向天上的动力伞 “总会有办法的。” “竟然是哈马斯！”留守隔离墙的复国主义实体士兵看到天空上飘着的人 加沙隔离墙边境，当那些还在狂欢中的复国主义实体平民，看到天上的滑翔动力伞还以为是什么表演时。 爆豆一般的声响在他们耳边响起，有些倒霉蛋直接感觉到自己身上突然开始疼痛。 并非所有的人都能保持克制，天空上的蒲公英部队有些乐意扫一梭子给他们助助兴。 复国主义实体内部没有平民的说法，他们要么是现役军人要么是预备役军人。 骚动很快在人群中蔓延，大量的人尖叫着跑开。 而这个时候已经有滑翔动力伞的哈马斯落地，有些是配合地面部队夹击隔离墙，有些是直接往定居点的警察局突击。 分工明确，直接突击警察局和军营。做掉有威胁的单位，随后开始绑架那些高级别军官。 皮卡车载具会配合隔离墙区域的哈马斯成员，用上面携带的德什卡重机枪压制隔离墙哨所为步兵突击提供保证。 那些idf有些甚至还在睡梦中就被突入军营的哈马斯击毙，大部分连装具都没有佩戴齐全就匆匆迎战。 哈马斯为此次突击做足了准备，他们接受过黎巴嫩主旨党拉德万教官的训练，知道如何针对复国主义实体的战法。 巷战中的哈马斯成员夹紧手臂、离拐角有一段距离、开始逐渐清空拐角。人和枪都在同一时间出去，没有那种伸着个鸡翅膀走出去。 而反面例子就是哈马斯对面站在拐角外的idf。 双手下垂没有提起武器，晃晃悠悠站在掩体边缘，连枪都没有端起来而是枪口指向地面。 他这么架拐角，老奶奶都能无伤走过去。 而那个idf则被正确切角姿势的哈马斯用连发火力补枪到死透，哈马斯正在快速清理军营并抓俘虏。 而那些突入到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皮卡车，则是放下战斗人员接上那些蒲公英部队和人质返回加沙。 用这种方式来实现作战部队的轮换，让前线的哈马斯始终保持一个充沛的体力状态。 比比之前的注意力放在北方的黎巴嫩山区，所以对南部加沙地区的哈马斯突击准备不足。 原本情报部门高度警戒的方向是北边主旨党纳司鲁拉的方向，而现在面对南部明显准备不足。 复国主义实体竟然在短时间内无法穿透笼罩在自己南部控制区的战争迷雾，高层视野看向南部是一片黑的。 造成这种现象就是蒲公英部队坚决的穿插行为，打掉警察局和军营让常规的信息通道彻底扰乱。 也不是一点情报都没有传出，但下级的消息都是：我们正在被哈马斯袭击，赶紧派人过来支援。 这种消息千篇一律，雪上加霜的是它们呈现一个星星散散的点状。无法通过位置信息来判断哈马斯到底在哪，主攻方向到底指向哪里。 而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复国主义实体空军iaf，他们在黎巴嫩山区返航补充动力源后直接往南支援。 地面混乱的景象让iaf无法做到有效的敌我识别，下面都打成一锅粥了也无法做到有效的空袭引导。 呼叫空中支援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大头兵都能做到的，而这些精锐地面力量还在北边的南黎巴嫩。 于是乎，iaf奇特的脑回路做出了一个非常保险的决定：来都来了，直接炸不管是敌是友。 炸了会跑的人是哈马斯、躲进建筑物的人是哈马斯、举手投降的人是哈马斯。总之一句话，炸就完事了。 唯一能例外的人，只有那些复国主义实体的装甲部队。毕竟他们的载具足够显眼，所以天上的iaf能够通过目视确认敌我。 至于其他人，那就自求多福吧。 整整半天，复国主义实体的政府就像宕机了一样。而那些突入隔离墙的哈马斯已经开始有序撤出隔离墙内部，开始将人质转移到加沙大后方区域。 此次行动并非通过一场大型突击来进行战略大决战，恰恰相反这次行动是一场诱饵。引诱复国主义实体进入到加沙中，这个为idf准备多年的大型死亡陷阱。 既然复国主义实体将加沙打造成大型露天监狱，那么哈马斯就打算将复国主义实体溺死在这个自己打造的监狱中。 撤离行动尾端，回过味来的复国主义实体开始了追击。而隔离墙活跃的哈马斯成员，呼叫了待命的120毫米迫击炮小组。 大口径迫击炮落地，让大量的红磷烟雾弹瞬间升起烟墙。遮蔽撤离的哈马斯成员身形还有武装小皮卡，让追击的idf无法锁定。 有一些idf打算突入烟墙地块时，延迟的迫击炮炮击到来。而这一次120毫米迫击炮打的炮弹并非是烟雾弹，而是杀伤爆破弹药。 爆轰波携带超音速破片横扫突入烟墙的idf，将他们变成一块一块的。 追击拥有炮兵单位的目标，有着极大的风险。 炮兵能够使用烟雾弹遮蔽战场提供掩护，当打算突入烟雾遮蔽区时则会有相当大的几率被杀伤爆破弹药砸。 炮兵是一个高技术型兵种，需要掌握多种知识和熟悉专业器械。这种技战术水平要求，不是传统填线宝宝能够理解的。 烟雾弹和杀伤爆破榴弹的弹药重量不一样，但是炮兵能够通过之前打出烟雾弹的落点，推算出杀伤爆破弹药需要改变的射击诸元。 动迫击炮俯仰角还是改变绑在迫击炮炮弹尾部的发射药数量，这些都是炮兵的基本功。 而这一天成为了复国主义实体的噩梦，因为那些躲在防空洞瑟瑟发抖的居民。只能看到或者听到哈马斯方面发出来的视频和广播。 而这半天，复国主义实体的官方就好像停摆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那些哈马斯击毙idf的视频、突袭警察局并炸毁的视频，从机械帝国内部媒体、奥斯曼帝国媒体、欧罗巴联合王国媒体发出。 让复国主义实体的舆论监管直接失效，他们的影响力并不足以覆盖这些顶点势力。而机械帝国内部并不是所有媒体都卖比比面子，那些三流媒体靠流量吃饭，比比的钱没到位之前他说了什么都不重要。 一个极大的震慑，让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民粹大爆炸。 而黎巴嫩主旨党则在静静的看着从黎巴嫩山区撤出的idf力量，纳司鲁拉并没有选择追击。 黎巴嫩主旨党并没有选择，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用一场战略大反击，一场巴格拉季昂大反攻方式的战略决战来摧毁复国主义实体。 哈桑·纳司鲁拉按停了主旨党的武装力量，并在布道时候向全体主旨党，全体主旨党的受众们给出了他纳司鲁拉的看法，对于黎巴嫩主旨党如何战胜复国主义实体以及其背后机械帝国的方法。 首先哈桑·纳司鲁拉直言为什么不现在就开始让部队南下进攻复国主义实体，一个很客观很无奈的现实是机械帝国不会坐视复国主义实体被围剿。 机械帝国可以很开心的看到复国主义实体来到南黎巴嫩山区和他们主旨党绞肉，用大量的金钱来供养机械帝国内部的军工复合体。 但这不意味机械帝国会容忍复国主义实体被摧毁，他们在军工复合体的推动下会再次针对卡迪亚半岛发动新的战争。 而双方之间的体量差距太大，卡迪亚半岛局势将会被再次彻底洗牌。和复国主义实体保持交战，和机械帝国保持交战是两个概念。 但这不意味着黎巴嫩主旨党对复国主义实体停战，这场战争不会随着复国主义实体单方面撤出南黎巴嫩山区而停止。 恰恰相反，主旨党会时刻保持双方在边境线上的交火，让复国主义实体北方的压力一直持续。 等到恰当的时机、恰当的国际环境，主旨党会坚定的南下进攻。至于这个时间多久才能到，纳司鲁拉直言自己不知道。 但卡地亚半岛，卡迪亚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们已经生活在复国主义实体阴影下多年，他们过得已经足够坏。所以他们对于能够彻底摧毁复国主义实体的机会，保持足够的耐心和战略定力。 黎巴嫩南部的主旨党武装，将成为悬挂在复国主义实体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主旨党能够在黎巴嫩南部山区存在，很大程度上正是哈桑·纳司鲁拉对于其军事、政治、经济三方的改革。 一个核心点在于开诚布公，对所有主旨党成员以及其受众都会充分的解释当前的现状、以后怎么走、要达到什目标。 而这种不是传达命令而是传达思维的做法，让每一个主旨党成员每一个主旨党受众，都学会以领导人的视角领导人的视野去看待目前的困难。 当基层官兵学会以哈桑·纳司鲁拉的视角，以领导人的视角去看待问题的时候。 他们能够运用这种思考方式和思维方式去从目标反推过程，自己是基层官兵没错但自己能够以上级的视角看待问题。 当想明白后，这些基层主旨党武装成员会开始自发的行动，用极强的主观能性去往既定目标去推进。 当你从上级视角看待困难，你会知道需要底下人怎么做。而这时换位思考就能够得出结论，自己该怎么样去做，往哪个方向推进。 不需要上级详细的指挥指令，基层就能够自发的行动。根据实事求是的原则，因地制宜的往既定目标推进。 而这正是抵抗组织、抵抗社会的特点。 上级并非能够通过位置而获得权力，而是需要自身能力过硬来获取影响力。 上级对于主旨党这种抵抗组织来说并不是一个发号施令的岗位，对于实际计划的制定与执行，基层单位有相当大的话语权超过上级。 上级要做的事情更多的去一个一个实地拜访基层单位，去指导基层单位行事、去倾听基层单位困难并将这些基层遇到的困难汇总，通过对后续资源的分配来缓解甚至彻底解决这些基层困难。 而在此过程中，上级的威望才会在这些一次次的基层视察基层指导中树立，不是你坐了这个位置就能够拥有这个位置的所有权力。 在抵抗社会中，你的能力才是你的职权范围，不是因为你的位置获取职权范围。 抵抗社会的武装力量会议并非一个高级领导人向下宣读具体的执行方针，而是由各个部门的基层指挥官提出各个具体的操作流程和战术安排。 随后军事民主化充分让在座的各个基层指挥官商讨改进方案，对一些难点痛点做出改进的建议。 具体表现形式是会有人建议这个方面怎么改会更有效果，那个地方怎么改能够避免出现差错。 通过一次次会议来总结经验教训，并让先进的作战经验快速的推广开。 而这种会议很多时候在座的指挥官甚至不知道谁是领导，只会知道在座的人都是指挥官而大多数不知晓每个人的级别。 只有在复国主义实体针对主旨党高层展开暗杀，在主旨党讣告出来后才会有人发现当时坐在自己身侧的人是自己的领导。 而这种组织架构，让复国主义实体的刺杀并不能够发挥作用。因为这不会让抵抗组织的指挥架构陷入瘫痪，恰恰相反会让基层单位更加坚定自己的斗争决心。 而这种开诚布公上下一心的组织框架，让所有人对目标有着极其清晰的认知，在这种认知为前提下有着极高的政治觉悟。 黎巴嫩并非铁板一块，伊斯兰逊尼派、伊斯兰什叶派、基督教马龙派组成复杂的群体构成。 而极端宗教魔怔人会挑起内部冲突，在某次基督教马龙派极端成员杀死了什叶派支持主旨党的民众。 而之后，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公开明确要求主旨党不要为了他们向基督教马龙派报复，不要求主旨党介入到其中影响到对复国主义实体的斗争。 这些受害者家属表现出了极高的政治觉悟，为了摧毁复国主义实体他们甚至主动公开要求主旨党不要介入其中影响到与基督教马龙派的合作。 为了摧毁复国主义实体的目标，他们愿意放弃仇恨，只为了不影响大局。 而与之鲜明对比的是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爆炸的民粹主义，那些在特拉维夫地区游行的人明确要求比比必须对加沙地区哈马斯展开报复。 这种报复并不能够通过iaf大规模集群轰炸来实现，而是救出人质并对加沙哈马斯武装犁庭扫穴。 而这就必须要求idf地面进入加沙地区，而现在加沙地区的人正在打开口袋等比比钻。 现在不止比比，所有复国主义实体政府的人都在捂脸。加沙地区在摩萨德多年侦查下，早就知晓和黎巴嫩山区别无二致。 地面推进会带来巨大伤亡，但他们没得选。 第一次被人大规模军事行动攻击，如果政府打算息事宁人。这种行为看不到任何政治存活的可能性，民众此刻已经在喊无能下台了。 现在如果不能赢赢赢，那些民众一定会倒向输输输。 第213章 重复的错误 隔离墙靠近复国主义实体的一侧，战斗依旧在持续。 进入第二天的战斗，复国主义实体紧急动员十万预备役支援加沙方向的战斗。 但双方交火的主力依旧是复国主义实体的精锐特种作战部队朱鹭、坚果、杜夫德万。这些特种部队在没有重装备的支援下，以轻步兵的姿态和哈马斯成员绞肉。 98伞兵师下辖的89突击旅正是他们这些精英特战单位的上级，朱鹭是为空军提供地面引导的特战单位，坚果是专业的反游击作战部队，杜夫德万则是化装侦查的渗透部门。 而这些特种部队，此刻居然在隔离墙内部的城市地区和哈马斯武装作为轻步兵打城市绞肉战。 这些特种作战部队正在被迫成为填线宝宝承受直接的伤亡，而不是在干他们最擅长的专业领域。 而在这段交战时间，复国主义实体空军iaf展开了报复。他们开始针对加沙地区的基础设施展开大规模轰炸。 医院、学校、水厂、发电厂……全部被iaf的1000磅炸弹炸毁，加沙地区迅速进入到缺水、缺电、缺乏医疗环境、缺少食物的严重人道主义危机当中。 以往复国主义实体会假惺惺的给当地居民打电话、泼洒传单、或者投掷没有炸药的炸弹来提醒居住在加沙的民众轰炸来临。 这种通知我要炸你房子，所以你赶快走的做法甚至赢得海外媒体的赞赏。他们高度评价复国主义实体为一支文明的军队，连轰炸都会提前通知平民。 强盗提前通知要抢劫你，就是文明之师是吧。除了满足那些伪善者那不值一提的满足感外，还有什么是值得赞扬的东西？ 而这一次直接连装装样子都不做了，直接用iaf空中轰炸针对加沙地区所有基础设施，让加沙地区这个被复国主义实体人为制造出来的露天监狱陷入大规模人道主义灾难。 比比自认为这种施加在所有生活在加沙城区的苦难，会激发出反对哈马斯抵抗武装的民意。 恰恰相反，正是复国主义实体这些不做人的行为，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居民更加支持哈马斯这种抵抗组织。 现在有哈马斯武装复国主义实体都能不做人到这种程度，要是没有哈马斯这个抵抗组织武装怕是连手都还不了。 比比所期望的加沙对哈马斯武装的反对声浪并没有出现，反而是都站在哈马斯一侧坚定的支持他们的抵抗行动。 复国主义实体内部那些不断升腾起的民粹浪潮，将高层领导架构架在火上烤。谁都不敢承担不向加沙地区发动地面进攻而事实上政治生命的死亡，即使军方向他们强调加沙地区军事行动的风险。 复国主义实体对于媒体的影响力并不能足以向社会层面传达高层的顾虑，他们上下并不同心。 前线士兵需要考虑的风险和后方民众的诉求高度不匹配，同时后方也对前线面临的困难一无所知。 这直接导致前线和后方的需求不同不能互相理解面临的困难，而后方对于正常生产生活的渴望会直接转化为对于高层的压力。 他们迫切的要求比比对加沙地区的哈马斯发动犁庭扫穴般的打击，彻底消除那个区域对于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威胁。 只有这样才能够让生活在城市的民众不需要担心什么时候会有火箭弹朝他们砸来。 而这些民众的民粹运动是由以前复国主义实体的政治宣传所带来的，比比朝这些民众许诺复国主义实体是安全的，军队是战无不胜的。他们并不会在这片土地上，受到任何威胁而军队能够解决这片土地上的任何威胁。 但北方黎巴嫩主旨党和南方的加沙地区哈马斯武装，打破了复国主义实体在媒体攻势上宣传出来的战无不胜。 而这种局面让复国主义实体内部产生了极其严重的割裂感，民众会迫切的要求比比兑现他所许下的诺言。 而目前的现实是idf和iaf无法将这些语言变为行动，他们无法按部就班的一点点肃清周围的威胁。 民众向高层施压尽快解决麻烦，高层向前线施压尽快结束战斗，前线在高层的施压下被迫采用风险和收益极大的战术，但这些往往则会变为巨大的伤亡，反而作用在民众的身上。 民众对于高层施压的想法往往是互相矛盾的，他们迫切的需要前线的胜利就导致idf激进形式，而idf出现巨大伤亡则又会责怪高层对于前线士兵的保护不足。 主旨党利用了这些民众的民意，通过手段将一些细小的绝对可以接受的伤亡，转化成复国主义实体内部汹涌的民意。 纳司鲁拉要求基层在杀伤复国主义实体的时候不要引起对方激进的报复，但要记录下战果发送到机械帝国内部的电视台。 要让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看到战斗的惨烈，用画面来调动起汹涌的民意。 而主旨党基层武装力量为此做出的调整是，一周为时间尽量让复国主义实体武装不死超过三个人，或者一次行动不要死超过三个人。 同时用摄影机录像机记录下整个行动的全程，寄给机械帝国、奥斯曼帝国、欧罗巴联合王国的电视台，处于猎奇心理和巨大的流量诱惑。 电视台会让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居民看到这些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这让主旨党战斗部队要求行动人员没有被拍下的战斗就没有意义。 这种每周都有的录像让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社会压力极大，毕竟他们能通过画面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前线在死人。 而死多少人，这些人占前线多大比例？能不能接受这些，民众不会去考虑的。他们只知道前线在死人，每周都在死人。 他们只会想为什么会死人，是不是这个人的指挥官没有做好对士兵的保护。为什么这个士兵会死等等疑问，而这些诉求明显和他们对高层要求的尽快解决北方问题的诉求有冲突。 想要不死人，很简单那就别打仗。 只要是战争持续下去就不可能不死人，就这么简单。 当前线出现伤亡时，比比控制的媒体只会对外公开伤亡数字。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死了多少个人伤了多少个人，仅此而已。 甚至这些字符都只会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而已，连图片都没有更别说画面了。 对于前线伤亡的刻意淡化，这个是政治体制架构对于内部稳定的共识。不能让这些东西，影响到内部出现反战情绪。 而复国主义实体内部并不像黎巴嫩主旨党那样，上下高度同心对于战略目标有着清晰的认知，在此基础上有着高度的政治觉悟。 这种政治觉悟能够让所有人都能考虑到，为了实现当前战略目标什么损失是可以接受的什么损失是不能够接受的。 比比这种对于前线伤亡模糊化的手段，被纳司鲁拉用极具冲击性的录像画面所揭开。 复国主义实体内部民众看到前线死人，而且是一直在持续的死人没有停过。他们开始受不了朝高层施压，而比比也受不了了朝军方施压，军方受不了就朝前线指挥官施压。 让他们不要在前线死人，这个是多么可笑的要求。 那没法了，不进攻就不会有伤亡。 好了，不进攻你要巡逻吧。 巡逻也能路边炸弹和伏击吃到饱。 好，那就不巡逻了。往前线哨塔和碉堡一缩当乌龟，能避免伤亡了吧？ 也不行，被短号反坦克导弹和120毫米迫击炮炮弹敲龟壳。 实在不行，主旨党会用一吨重的自爆卡车冲你据点，绝对能把一整个据点给端掉那种级别。 到了最后前线指挥官也麻了，试过使用一切办法都会被黎巴嫩主旨党暴力破解。目的只有一个：干死你几个人然后把视频交给电视台。 指挥官电话都快被特拉维夫的高层打爆了，但这些电话除了给他加血压外屁用没有。 而这种持续性的被伏击视频放出，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群众会越来越质疑他们在黎巴嫩南部山区，进行军事行动的必要性。 而这些针对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社会层面加压，还有很大层面来自于主旨党在行动的时候极力避免平民伤亡。 不管是被占领的南黎巴嫩山区还是复国主义实体的北方加利利平原，主旨党在纳司鲁拉的要求下都尽力避免平民伤亡。 将打击的重点限定在军事目标，而哈桑·纳司鲁拉也向主旨党、主旨党的支持者们、甚至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民众公开发表演讲。 将军事行动打击目标限定在复国主义实体的军队以及伪军，不伤害平民的做法能赢得道义上的支持。 而这种道义上的支持会转化为政治上的信任，这种信任体现在当哈桑·纳司鲁拉公开演讲复国主义实体做了什么事情会有什么报复后，这些演讲的内容甚至取得了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信任。 当iaf朝南黎巴嫩山区居民点丢炸弹的时候，主旨党会在短时间内迅速用大口径火箭弹砸加利利地区城市。 这个时候是针对居民生活区的。 但这里有一个前提是复国主义实体空军先动手炸黎巴嫩南部的居民区，主旨党对等升级手段也砸你生活区。 只要比比胆敢继续升级，那哈桑·纳司鲁拉就能和比比对着升级。 区别就是主旨党以及其受众高度支持纳司鲁拉的后续报复，即使这可能导致更强硬的回击。 而比比则会被加利利平原地区的群众骂死，要求立刻停止升级武力。不然主旨党的火箭弹会继续砸他们这些生活在北方加利利地区的人。 只要iaf不炸基础设施，不炸居民区。 在前线战斗中牺牲的主旨党战士，会被认为是双方交战的正常伤亡。而这一种伤亡则不会导致火箭弹还击，双方都开始有一种默契。 纳司鲁拉施加给复国主义实体的恐怖平衡开始生效，他明确的用行动告诉复国主义实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做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而实现恐怖平衡威慑的，不止来自于纳司鲁拉的公开演讲，而是那些能将纳司鲁拉话语变为行动的主旨党战士。从上到下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怎么样将现状朝目标推进什么样的行动能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主旨党从上到下严格遵守这些自己提出的准则，而这些行为最后会作用在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民众中，按照主旨党预想中的计划行动。 他们开始在特拉维夫大规模游行示威，质疑比比派遣武装力量进入南黎巴嫩山区。而现在军队在黎巴嫩山区中持续不断的伤亡，他们坚信纳司鲁拉给出的承诺。 撤出南黎巴嫩山区，就能避免伤亡。 这是主旨党从上到下用实际行动刻在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思想钢印，超高组织度和极强的主观能动性加速了这个目标到达的时间。 如果像是巴勒斯坦解放运动组织，那种一盘散沙的组织度。法塔赫给出的承诺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可信度，但黎巴嫩主旨党不同他们是真的能够做到上下一心。 先是有风声传闻复国主义实体会撤出南黎巴嫩山区，随后大量的伪军为了躲避审判逃往特拉维夫，直接将整个战线带崩。 复国主义实体不得不加速撤军进程，他们原本计划的有序撤退不复存在。就像当初柏林墙倒塌时的一样，一个人的行动带动了所有人。 雪崩的开始往往只是一块小石头朝山下坠落。 而阿克萨洪水的到来，仿佛预示着南黎巴嫩山区的失败会再来一次。但这时候比比已经从失败中汲取教训，他敏锐的意识到其中的风险。 只要出动空军iaf用重磅炸弹轰炸加沙地区，就会是一场毫无风险的报复回应。但是突破隔离墙的哈马斯武装挟持了大量的人质，而这些人质的家属也开始闹翻了天。 解救人质只有地面进攻加沙地区一条路，而这个选项所带来的后果在南黎巴嫩已经上演一遍。 可不可以不打？ 其实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个选项的后果是比比等复国主义实体高层的政治生命在此终止。 甚至比比下台后会在内部被那些复国恐怖分子疯狂追杀，丢掉政治生命和物理生命。 向哈马斯武装妥协，只有这个下场。 而军事报复并不能止步于轰炸，要地面进入。 复国主义实体内部升腾的民粹主义大爆炸，实际上让比比能选择的方向只有一个，即使比比清楚其中的风险。 但他现在能且只有一个选项：地面进攻加沙地区。 他只能祈祷这不会重复在南黎巴嫩山区的错误，能做到的只有这样。 第214章 群魔乱舞 卡迪亚半岛的局势，随着加沙地区哈马斯武装的阿克萨洪水行动，一起随着媒体传播摆在所有人面前。 人们开始注意到卡迪亚半岛的过去、现在、未来，只不过大部分人并不理解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现在正在发生什么、以及将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不过有大量媒体并不会放着这个热度坐视不管，他们有没有那个水平都会发表自己的看法。 至于他们这些看法符不符合现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自己的受众能够相信这个是现实发生的事情就够了，不接受他们理论的人就不是他们的受众也就无需理睬。 “群魔乱舞阿。”零无在奥斯曼帝国中的重要城市伊斯坦布尔 他和红龙赫曼坐在一家面向外国人的高级酒店的餐厅包厢里，查看欧罗巴联合王国内部的媒体。 手机短视频、媒体视频平台、传统媒体、地方以及中央电视台，都在或多或少的开始报道阿克萨洪水行动。 只不过水平参差不齐，大量内容甚至是那些从来没有去过卡迪亚半岛连基本的书籍记载、报纸记载都没有查阅过的人编写的。 他们只不过是套了一个阿克萨洪水洪水行动的外壳，里面的内容还是他们自己的东西，只不过将里面的人名地名换成卡迪亚半岛当地特色而已。 有些则是他的知识体系和查阅到的书籍都是机械帝国内部编写，以机械帝国和其他域外国家的视角去看待卡迪亚半岛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这种人你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有没有认真下功夫去查阅资料去了解卡迪亚半岛上发生的事情。 他确实认真下了功课，只是他找的资料从一开始就错了。想要真正了解卡迪亚半岛上的事情，必需查阅当事双方编写的资料去尽量复原当时发生了什么。 现在情况变成想要了解卡迪亚半岛的事情，看第三方写的资料。 就会变成本来第三方就不够了解，再转一手资料就更不了解。 “比比是为了支持率放任加沙哈马斯武装入侵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用意是成为战时总理用战争状态来推高支持率。” “哈哈哈哈哈哈。”零无直接笑嘻，引得红龙赫曼侧目 零无很少在外人面前绷不住，但只有熟人在场的话他确实不会那样绷着脸。毕竟都知道他什么德性，在非正事的情况下零无其实也就是这个年纪的人。 “咋了？！”红龙赫曼开口问到并伸过头来查看零无在看什么 “他说比比故意放任哈马斯武装进来，用来换取支持率。”零无指着手机上的视频笑嘻 “噗嗤。”红龙赫曼也绷不住了 他们现在在奥斯曼帝国等待一些必要的情报，所以他们对于卡迪亚半岛上发生的事情有非常清晰的了解。 为了支持率？那么现在比比的支持率是多还是少？事实是在往下跌，所以两个人笑嘻了。 典型的用和平时期的政治阴谋常识去套用到一个未知动员体系和未知社会运转体系上，用自己所经历的经验常识去解释自己遇到的所有事情。 这种思维方式就是典型的经验主义与形而上学，认为世界的运转是基于自己过往的经验之上。人为的限制了自己的视野高度和视野宽度，非常容易陷入到坐井观天的困境。 随后视频中掺杂的信息半真半假，有些重要的前提没有提到。 一个超大的重点是卡迪亚半岛的局势根源在于复国主义实体在机械帝国入侵卡迪亚半岛后才成立的，机械帝国在军事行动完毕后并没有系统性的驻扎在这片地区。 原本卡迪亚半岛按照机械帝国的惯例会成为德雷克大公爵的领地，但德雷克大公爵选择用领地换取机械帝国更高阶层的职位。 而复国主义实体在卡迪亚半岛的存在，相当于机械帝国放在卡迪亚半岛的楔子。只要复国主义实体存在，机械帝国就能以此为由继续军事干预提供借口。 可以说复国主义实体的存在，是机械帝国间接管理卡迪亚半岛的工具。 机械帝国不会去直接插手卡迪亚半岛的事务，只要复国主义实体上贡不要停止就好。至于复国主义实体怎么管理卡迪亚半岛，机械帝国毫不关心。 随后视频将哈马斯武装描述成一个巴勒斯坦分裂组织，但丝毫没有提及哈马斯武装赢得了加沙的选举但法塔赫拒绝移交权力，最后是哈马斯的人把法塔赫的人从加沙政府大楼丢下去。 同年法塔赫冻结选举，这样唯一能代表巴勒斯坦的合法政府只有法塔赫。 而这种做法的后果，就是原本属于法塔赫的阿克萨烈士旅武装脱离他的管辖，和哈马斯武装结为同盟。继续在约旦河的两岸朝复国主义实体继续武装斗争，一直持续到现在。 复国主义实体采用的手段并非是其他有领地的大公爵一样，用下派基层管理人员用领地建设和税收来管理自己的领地。 其他领地大公爵的管理模式只是将原有秩序的管理员变成他的人，甚至原来的管理层都会被直接收编为大公爵的下属。 这样的管理方法和手段能够迅速的接管占领地块，让习惯于旧秩序的领地居民不收到任何影响。同时大公爵也能不付出大的代价实现领地管理，这种模式甚至只需要收钱就好其他事情不用他来操心。 而复国主义实体采用的方式则是殖民，先在原有巴勒斯坦地区一分为二。将富饶地块在机械帝国的强压下划分给复国主义实体，将荒凉的沙漠地块留给巴勒斯坦当地人。 同时复国主义实体积极在原有地块边境制造摩擦，并利用这些摩擦为借口出动军队入侵巴勒斯坦一侧地块。 驱离当地人在他们的土地上建立定居点，让军人入驻定居点随后渐渐扩张定居点成为复国主义实体的生活区。 定居点并不局限于双方实际控制区而是有大量地块以飞地形式存在于巴勒斯坦中，这些小定居点成为军事据点堡垒，并在扩张中渐渐变成复国主义实体的居民生活区。 这本质上就是殖民者在原住民的土地上先啃下一个点圈地驻扎军队，随后用军队扩大占领地并将生活人口迁移到侵占地块上。 堆砌人口最后让这片土地上的人口构成改变为有利于自己，事实上完成对于这片土地上的占领宣称权。 典型的殖民主义者行为。 复国主义实体内部也实行极端排外政策、法律，以人种、出身、信仰为界限排挤非大卫教的外来人。 不论这些人是卡迪亚人还是荣誉复国主义实体国籍的人，都会在法律层面就开始受到区别对待。 而法律层面上的排挤，反作用到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执法人员身上。毕竟法律上写着的东西只是一个框架，一个底线而已。 在实际操作上这些歧视性法律歧视性原则，会在执法过程中被执法人员放大。 这也造成了复国主义实体内部，大卫教人员与非大卫教人员天然的冲突，以及极其深入人心的民粹主义。 毕竟法律上支持大卫教人员在复国主义实体内部拥有超国民待遇，凌驾于其他人的超国民待遇成为民粹主义的土壤。 这种民粹主义的视角会让大卫教人员看待其他人，没有一丝一毫的道德负担。 他们羞辱卡迪亚人，羞辱北方的黎巴嫩南边的加沙西边的叙利亚没有一丝一毫的道德负担。 毕竟它们眼中能被称为人的存在，是大卫教人员而其他人被开除人籍。 正是这种想法，复国主义实体能够毫无忌惮的羞辱、屠杀、制造大规模人道主义灾难，而没有一丝一毫的道德负担。 零无没有多关心卡迪亚半岛上发生的事情，他在意的是欧罗巴联合王国内部对于这些事情的报道和描述。 危机已经逼近甚至已经开始，媒体被渗透侵蚀的程度超过了他最坏的估计。 欧罗巴内部那些隶属于中央以及地方电视台在卡迪亚半岛上的报道，倾向于保守在没有可靠的来源下一点不提。 但正是这种行为，让民众在中央、地方电视台上看到的卡迪亚半岛局势是割裂的断断续续的。 而媒体平台和短视频则大量充斥着机械帝国角度甚至复国主义实体视角下的卡迪亚半岛局势，他们在代入侵略者、殖民者的视角去看待目前局势。 而这种思维惯性迟早会作用在欧罗巴身上，一个显而易见的危机已经成型。欧罗巴内部的民粹主义也如同复国主义实体内部一样，开始了大爆发。 节点正在于那些带有立场偏向性的短视频博主和媒体平台，他们通过带有暗示的报道来达到自己宣传的目的。 甚至中央、地方电视台这些由欧罗巴政府主管的媒体机构，也开始在kpi的重压下开始了如同无良自媒体一样的行为。 机械帝国的警察以暴力执法着称，死在机械帝国警察手上的平民数量甚至超过前线士兵造成的当年伤亡。 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电视台，曾挑选了一个案件来报道机械帝国内部的警察暴力执法行为。 断章取义的侧重到警察暴力执法导致犯罪嫌疑人死亡，却忽略了当时的背景和当时的实际情况。 而欧罗巴内部发达的网络平台，和作为世界通讯节点的国际地位，让民众能够不通过欧罗巴内部媒体也能看到完整报道。 那次事件中确实警察用电浆枪做掉犯罪嫌疑人，但事实并不是警察暴力执法致人死亡，而是犯罪嫌疑人暴力持枪反抗被击毙。 犯罪嫌疑人有着长长一串案底，大量的抢劫、杀人、偷窃记录，在当时直接先警察一步使用电浆枪抗拒抓捕被警察反击当场击毙。 这件事直接严重的重创了作为中央媒体的公信力，毕竟当带有偏向性的报道被人揭穿的时候，那么群众就会质疑你报道过的事情到底有没有使用春秋笔法。 而这件事也让那些第三方媒体的报道更值得信赖，而第三方媒体现在正在卡迪亚半岛事情上开始隐晦的使用春秋笔法。 卡迪亚半岛对于欧罗巴联合王国内部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陌生的，他们以往看到的都是机械帝国与复国主义实体利用媒体施加给他们卡迪亚半岛的刻板印象。 落后、极端宗教魔怔人、拥有油田的狗大户、恐怖分子出产地等等等刻板印象，而那些复国主义实体作为第三方媒体金主利用这些刻板印象打造一个在媒体上强大的不可战胜的复国主义实体国家。 他们高明就高明在利用倾向性的线索引导受众，自己推导出他们想要受众看到的结果。 而这些结果，因为由受众自己推导而不是别人口中说出的话语，导致他们极端自信这些是自己根据事实推导出的结果。 这些媒体有一个特征就是，压榨真正干活的撰稿者将他们的劳动成果窃取给台前的人。 对于真正做事，那些查资料、审稿子、写报道的人一份与工作不配的工资。 而那些站在媒体聚光灯下，念稿子的人却能够享受极高的待遇。同时正是因为媒体将他们打造成一个独立思考的意见领袖一般的身份，让他们同时能获得物质上的享受和精神上的满足。 这些媒体用低工资压榨底层真正干活的人，将他们的成果转交给高层念稿的人。这种窃取底层劳动者成果，将万千成功归于高层一人的行为。 正是法西斯主义的行为逻辑，集千万人权力、努力、成果为一身。 除了欧罗巴中央媒体、地方媒体还保有最基础对于一线新闻媒体人的尊重外。其他媒体发生什么事情，就只能看到一个主编舒适的坐在演播厅良好的环境下念稿子。 别人一线媒体人冲在事发地挨雨淋挨冻挨十三级大风吹，连脸都不配露。只有一个主编在画面里念前线记者写的稿子，这些电视台在塑造一个又一个意见领袖。 并且，零无算到这些意见领袖不会只满足于媒体层面自己粉丝的追捧，他们正在要做的事情是上桌。 对于欧罗巴联合王国内部或者外部的政府政策进行干预，一个唱戏的票友打算登台他也配？ 红龙赫曼从来没有看见过零无这么生气过，零无可能对于自己个人方面的事情不怎么在意，但事关欧罗巴这个自己曾经下属用命堆出来的国家不能乱。 现在情况已经开始清晰了，机械帝国等域外国家武力无法征服欧罗巴联合王国，开始引导欧罗巴社会内爆。 手段就是通过这些媒体扶植起来的意见领袖，诱发民粹大爆炸浪潮引发犹如阿拉伯之春那样规模的颜色革命。 零无拿出一个古朴的通讯器，这是在欧罗巴征战时期的东西，旧是旧了点但相当可靠。 他慎重的用自己的三色权杖解锁这个通讯器，启用一个尘封多年的通讯频道。 几声忙音，随后表示接通的脆响发出。 通讯器另一头的人在有些古旧的桌子上站起身，虽然零无没有站在身前但他还是如当时一样站起身来汇报情况。 “博士，多余的寒暄我就不说了。我想知道欧罗巴内部目前的情况。”零无没有说多余的话 “大元帅，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被称为博士的男子知道零无为什么会打给他“但我建议您有机会回欧罗巴看看实际情况，看看欧罗巴偏远农村的状况。” 通讯器里的零无又问了一些，被称为博士的男子双手放在身前倾听零无的询问。 “我明白您的担心，但我还是建议您走访查看，不要将目光始终看在繁华的欧罗巴大城市。毕竟组成欧罗巴的不是那几个大城市节点，而是数量庞大的乡村。” 零无又继续询问一些细节。 “对，我理解您的顾虑但至少在行动前您需要对局势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不然就会像当年一样，出现重大失误。” 电话那一头的零无也开始平静下来。 “您不必担心这些，欧罗巴目前的局势谁上钩还不一定。如果您对局势感到焦虑，我的建议只有您去贫苦地区看看您离开后发生的变化。” “对，期待您的归来。” 通讯结束。 被称为博士的男人，在挂断通讯器后郑重的合上了装着通讯器的盒子，想了想走向房间里的另一个通讯器。 如果这时候有外人在会看到这个被称为博士的男人左脚有些跛脚，这是他在幼年时患上小儿麻痹症而落下的病根。 “帮我接史塔西，我是保罗·约瑟夫。” 接线员将他的电话线插在一个特制的有线电话接口，大量的权限在几分钟的时间内被验证。 毕竟这条线会连接到欧罗巴最恐怖的情报组织首脑之一的办公室，两边谈论的事情能够左右欧罗巴的局势，而这些通讯都会力求保密。 “喂？保罗你这个跑到穷乡僻野做扶贫的人，怎么有空找我煲电话粥？”电话的那头，史塔西最高负责人海因里希嬉皮笑脸 虽然是特务头子，但在对过命交情的老友身上，还是当年的样子。倒不如说，这是当年那些领导层普遍的样子。 公事公办私底下是另外一种状态，这受到当年欧罗巴闪光的影响。 “海因里希，我刚才和大元帅通过电话。”保罗·约瑟夫没有接海因里希的话茬 “哦～”海因里希瞬间没打趣老友的心情 “我倒不是来知会你注意大元帅对你工作进行视察，而是提前通知你准备安保工作。” “嗯，欧罗巴现在确实不像当年那样安全。”海因里希清楚这其中的难度“我会打电话给卢比扬卡大酒店那些整天板着一张脸的。” “也就大元帅能让你主动打电话给他们。”保罗·约瑟夫知道其中的故事 “嗯，谁也不敢在这方面有所疏忽。你和其他人说起过这个事吗？”海因里希习惯性的坐在台面上，将有线电话主机拉到大腿边 “没。” “那就好，别和任何人说，包括首相林无忧。” 第215章 欧元锚点 纸币本身毫无价值，为其带来价值的是该货币背后的国家组织信用。判断纸币价值的重要一点，在于能否让他人信服这种纸币能花出去。 这个世界顶点国家判断的依据就是，是否拥有能够流通的货币体系。 只有那些影响力、实力都不足的国家组织，才会使用贵金属来为其货币增添价值。而顶点国家的纸币普遍能换取超过其重量的黄金、白银等贵重金属，这才是国家实力的体现。 机械帝国的做法是让其本国货币锚定黄金，多少机械帝国的帝国马克能够换取多少黄金。 毕竟他们的历史就是扩张史，黄金作为流通性最强的贵金属能够保证帝国马克不会剧烈波动。只要机械帝国存储有足够数量的黄金，就能稳定住本国货币。 而欧罗巴则不同，欧罗巴的货币锚点是其本国工业生产总值。 其中的底层逻辑是：在欧罗巴流通的货币只有欧元，想要购买欧罗巴联合王国内部的商品只能通过欧元。 对外出口以欧元为结算单位，获取欧元的途径有欧罗巴中央银行、双边贸易以欧元结算等。 其中欧罗巴中央银行的汇率是由欧罗巴财政部定下一个大基调，让汇率在框架内不会剧烈波动。 而当汇率失控开始大波动的时候，欧罗巴财政部会根据需求利用银行降利息、涨利息、买入本国国债、抛售本国国债等方式。 控制住汇率波动从而稳定整个市场，也反作用到稳定欧元汇率。毕竟欧元的货币锚定点是工业生产总值，而不是常规的硬通货贵重金属。 可以说欧元的流通范围并不局限于欧罗巴联合王国内部，而是欧罗巴商品能够贩卖的区域。 这也造就了极其强悍的货币信用体系，而维护这种货币体系并不需要欧罗巴联合王国在外强悍的军事基地驻扎，用军事影响力保证欧元的流通性。 而只需要欧罗巴的货物足够被世界大市场所接受就够了，传统殖民主义用武力和对外殖民获取原料和市场，而欧罗巴只需要保证工厂运转就能够通过规模效应来生产超强性价比的商品。 抢手的商品需要欧元来购买，而获取欧元需要经过欧罗巴中央银行。 国与国之间之间的汇率换算，至少政府层面需要一个稳定的外交关系。这也直接扩展欧罗巴联合王国在世界范围的影响力，随着商品的对外贸易而扩展。 当然这些国与国之间的货币兑换结算体系，并不是民间能够走的流程。更多依靠双方之间的贸易，用产品原料、初级加工品来换取欧元，在用欧元来购买高附加值的成品。 扩张影响力的同时，也在制造一个剪刀差。欧罗巴的对外政策就是在这种看上去和平、双方自愿的前提下用商品来收割全世界的原材料发展中国家。 你科技水平、加工技术、人才储备都不行，欧罗巴有完整的产业链和技术要买需要欧元，小国家只能通过卖原材料的方式获取工业化的敲门砖。 不买也可以，欧罗巴的外交政策并不强买强卖。这个方案不行也可以看看下一个方案，总有能够接受的提案。 当然要是小国家敢赖账，欧罗巴的舰队直接在他们边境线上开始演习。还敢接着赖账，演习变实战。 不买和买了赖账是两种后果，欧罗巴给出了它的行事准则，让它的对外行动有一个公开、可预见性的行动框架。 正是这种行动框架，让越来越多的域外国家选择主动和欧罗巴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 毕竟只要按照准则走，后果都是可以预期的，不用担心朝令夕改欧罗巴联合王国用强大的军事实力来掠夺。 一种和平、双方自愿的贸易原则，来为提供欧罗巴持续性的利润。 欧罗巴高度发达的工业能为全世界的区域提供解决困难的配套方案，重工业生产的工业母机能够组成轻工业的生产线，轻工业也能高效产出产品。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欧罗巴的科技水平凌驾于世界，至少工业化的水平能够生产高附加值的商品。 而这些商品只有欧罗巴能够买到，利用科技水平来垄断高端制造业技术，让这些技术出产的商品只有欧罗巴能够买到。 而现在因为暖水港的魔力大爆发，让欧罗巴的低端制造业被冲击到，以往需要工业生产线的商品现在暴力解算用魔力制造能够实现。 而那些原材料的生产国开始从原材料转变为半成品出口国，这种转变让欧罗巴原本的低端制造业开始寻求在原料出产国寻求代工厂，甚至直接向当地迁移生产线。 这种方式虽然能够继续保持商品垄断地位，但这种将生产线转移的方式还是影响到欧罗巴内部。 一个显着的影响是失业率上升。 毕竟原本生产线的岗位都随着生产线的转移而消失，低端制造业是一种利用大量廉价劳动力来运转的产业。 以前别人造不出来还能将产量留在欧罗巴，但现在已经不行了。 暖水港魔力大爆发后，那些原料出产国能够通过堆魔力的方式来堆出产品，当然这些也需要大量的人力。 而这些正是关键，那些贫穷到只能依靠卖原料的国家都不是发达国家，他们的人力成本远远比欧罗巴的人力成本低。 一个很残酷的现实是，人命在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国度里、在富裕的衣食无忧的国度里，是两个价钱。 在欧罗巴内部能够用流水线生产东西，工人只需要坐在厂子里享用空调的同时留神生产线就好。 而那些原料出口国，工人在最恶劣的环境用魔力一点点暴力解算产品。只有管理层坐在办公室里享受良好的环境，而生产线则是地狱。 但这些地域一般的工作环境，当地人还求之不得。毕竟在工厂里劳作一天能够直接换取欧元，欧元作为流通性极好的货币能够让他们干一天顶当地十天的薪水。 这种活谁都抢着干，毕竟它们不干有的是人干。农业国家的悲哀就在于此，工作岗位与人口极度不匹配。 而如果不对人口增长做出约束，那么婴儿潮将会让人口大爆发导致极度的供大于求，有些国家刻意如此。 用极其低廉的廉价劳动力、针对外资的极度偏袒政策来换取欧罗巴工业转移到本地。 只要当地有工厂运行，就能让大量的人口集中在此。人口往往意味着利润，那些工人的生存需要则会变为当地部门的生意。 他们只需要垄断工厂周围的吃、住、行，就能从这些外来劳工以及本地人身上榨取油水。 当然大头，是欧罗巴往外迁移的工厂所拿。极其优惠的政策，当地治理部门的极度偏袒。 工厂需要的征地、建设厂房甚至都是免费的，他们只需要工厂持续性的运转就能够吸引源源不断的外来打工人口。 榨取他们身上的价值，在他们失去性价比后再用市场淘汰将他们踢出这个城市来给接下来的青壮年廉价劳动力腾人口。 欧罗巴联合王国现在想要保持以往的经济地位，就必须要开始改革。 而改革则意味着在调整经济体系的过程中有阵痛期，会损伤部分群体的利益并附加上改革的阻力。 一个显而易见的方向就是加大科研的投入，来利用迭代生产技术产出别人所不能生产的高精尖产品或者将生产效率提升到别人无法企及的产量用规模效应压死所有竞争对手。 那些因为生产线迁移至国外的失业人口，将会成为一个社会层面的问题。而大量劳动力人口堆积起来，则会加速这个矛盾的爆发。 毕竟每一年都会有大学生毕业，被填入到劳动力市场中，而那些堆积起来的失业人口会导致工资待遇等下降。 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那些原本能够享受优越工作环境和薪水的人，在迁移生产线失业后不可避免的生活质量下滑。 这些都是潜在的矛盾爆发点，而德雷克捕捉到了这点。 “你找了这么久终于要开始准备行动了吗？”冰琉璃询问德雷克 “当然，这不是军事行动不需要冒多大的险，我们也不需要去介入其中。只需要利用欧罗巴联合王国原有的问题，随后站在一旁轻轻的推一下就好。”德雷克大公爵拿起板件用尖嘴钳剪下需要的部件 他们现在正在机械帝国驻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巴黎大使馆里面，这里是少数能够放心不被窃听的地方。 德雷克拿起刚刚剪下来的板件，用细砂纸轻轻打磨掉水口和合模线。他在欧罗巴里面很享受，享受着以前一样的生活。 众多部件被在德雷克大公爵手里处理后被拼接在一起，最后组成了一个高达模型。而这正是德雷克所驾驶过在卡迪亚半岛上作战过的机体，德雷克甚至准备好水补土和喷漆枪打算上旧化涂装和战损。 “他们这些人哎呀，都没问问我行不行就直接山寨我的机体，太过分了。”德雷克大公爵碎碎念开始搅拌水补土 而此刻他们所等待的电视节目已经开始，德雷克大公爵笑嘻嘻的看着电视上自己向欧罗巴投掷的第一颗媒体炸弹。 电视上德雷克大公爵做客一档时政节目，作为嘉宾来发表他对于欧罗巴联合王国目前现状的看法。 这个节目以“第三方视角客观、公正、不带有任何立场的人评论，来审视欧罗巴联合王国的问题。” 当然这一切都在德雷克的运作之下，欧罗巴联合王国内部的媒体派系，有相当程度背后的金主是大卫教，也就是现在的复国主义实体比比的资质下。 不带有任何的立场，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任何人都有倾向性，自然他们主观或者客观上都对某些议题某些领域有着天然的倾向。 而德雷克则向主持人、向观众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和想法，他的描述中欧罗巴联合王国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产能过剩。 太多的工业品产能超出了市场所能消化的范围，所以导致商品的价格一直上不去。商品价格上不去就会导致工厂获利少，工厂获利少则会导致员工待遇低。 德雷克大公爵的逻辑链基本就相当于这些，核心思想是让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工业规模缩小来减少工业生产总值。 用物以稀为贵的逻辑去套用到欧罗巴联合王国目前的工业生产体系中，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欧罗巴联合王国削减工业来避免生产过剩。 “你打算釜底抽薪？！”冰琉璃看着电视上播放的节目录像询问德雷克大公爵 “欧罗巴联合王国政府没有那么蠢，我不会觉得我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德雷克大公爵把玩模型 “我只是发出一个讯号，相当于吹响狗哨开始放狗了。”德雷克大公爵装模作样的吹了一声口哨 没错，欧罗巴联合王国政府不会蠢到主动削减工业生产总值，毕竟这些东西是和欧元挂钩的。 德雷克的理论听上去通俗易懂符合常识，但个人消费层面的尝试和大宗商品交易是两个概念。 以常见大宗交易商品：农产品中的小麦面粉期货为例，国际市场上下波动百分之一就可能导致区域性企业倒闭。 而水稻、大米等主食上下波动3块钱，就有可能导致某个国家出现粮食危机。 主动缩减工业生产总值，那样势必会导致欧元波动向上抬升。这个变化并非只会影响到工业品的销售出口，而是更广的范围。 欧元增值会导致以欧元结算的东西更贵，原本欧罗巴出口就开始困难。在增值状态下出口会变得更加困难，高昂的售价也会导致更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会逐步失去世界范围内的市场，而失去世界的市场就会导致欧元体系的流通出现困难，毕竟欧元的锚点是欧罗巴出产的商品，商品难以销售自然流通性大受影响。 最后欧元的影响力会渐渐收缩到欧罗巴国境内，丢掉世界金融霸权。 而在此期间，那些世界顶点国家会非常有意愿接替欧罗巴在世界范围内的市场，成为新的国际货币获得金融霸权。 而最后的结果并非如德雷克大公爵所描述的所有人都能过上好日子，而是一场大萧条。 商品价格随着工业生产总值下降而升高，欧元升值进一步推高了商品实际的价格。最后这些商品会卖不出去，卖不出去自然会引发一系列问题。 工厂会开始接着减产，同时开始裁员来节流。 到最后整个工业会开始出现大规模倒闭，大量的失业人口会涌向社会。德雷克大公爵所描述的升职加薪绝对不会出现，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民粹陷阱。 而这种情况有一种人群过的最滋润，那就是买办阶级。 欧元升值能让这些买办们能用同样的钱买到更多国外出产的货物，运回欧罗巴的利润会更多。 最后工厂大规模倒闭，欧罗巴联合王国内部市场将会向这些买办们彻底敞开。 不需要一兵一卒就能获取一个大陆级别势力的市场，而这在以往需要一场宏大的战争。 当然，这些买办们天然就是域外势力在欧罗巴最好的代理人，不管他们乐不乐意。 毕竟这些买办们能不能买到货，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第216章 欧罗巴的历史 媒体被那些新自由主义者称为第四权，但他们从来不提究竟是谁握住了权柄。 德雷克大公爵并没有在担任机械帝国驻欧罗巴联合王国外交大使馆武官职位后第一时间开始行动，而是先去各个大城市看看各个大领地的中心节点。 巴黎、柏林、莫斯科，海心大公领军事管制无法到达外他基本都去过一遍了。 高速铁路和民用航空，欧罗巴联合王国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现代化。而他也注意到了欧罗巴内部区域明显的分界线，在他看来这是一个问题也是一种保险。 德雷克大公爵是见过零无的，对于他的实力还停留在对于天赐神国的改造中。利用一场惊世骇俗的股票陷阱轧空天赐神国的所有旧势力，为开启工业化铺平道路。 当时天赐神国的改造很基础，也刚刚开始而已但欧罗巴联合王国则是另外一个局面。 天赐神国的改造德雷克大公爵只是认为一个九年义务教育后思想教育政治课合格的人都能弄，但欧罗巴联合王国的整体框架和规模需要一个对所有领域有基础认知在某些领域拔尖的存在才能构筑。 而这些事当初的欧罗巴闪光一人主导，他负责起草、下放、对最终稿件完成审核。 德雷克大公爵看到的欧罗巴大陆由三个经济体组成，分别为高度市场化的高卢经济体、国家资本主义的普鲁士经济体和计划经济的罗西亚经济体。 高卢经济体是一个自由主义市场经济为主导的，奉行的原则是小政府大市场的经济运转体系。这种经济体的特点就是高上限和低下限，富人越富穷人越穷。 普鲁士领的国家资本主义则是垄断重要基础民生产业，以不追求盈利为目标来稳固民生的国有企业为主导，将私营经济个体经济为补充。 普鲁士领的特点就是大型超大型企业都是国企，小微企业都是私营个体户。当那些小微企业发展到大型企业的时候，他们就会朝国有企业转化。 普鲁士领会赎买企业，创始人要么拿钱走人去高卢领要么留下成为普鲁士领的国家机关职员，他们将不再为个人利益而是国家利益所工作。 普鲁士领的经济特点是直接或间接的调控经济用规模超大的国有企业稳定社会层面，同时允许市场经济在国有企业延伸不到的末端做自由调节。 普鲁士领对民众拉高了经济的下限也拉低了上限，他倾向于对穷人补助，对富人的控制。在普鲁士领，没有永恒的大富大贵。那些富人要么拿钱去高卢领享受，要么成为政府政策执行人。 而罗西亚领则是绝对的计划经济体，大量的国营工厂和集体农庄存在。这里并没有市场经济这个概念，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国有的，也理所应当国家负责民众生活的方方面面。 罗西亚领用计划经济体直接将其区域变成一个高下限低上限的经济体，用这种外人看起来极端的经济政策去换取强而有力的社会稳定性。 德雷克大公爵对罗西亚领没有一点点办法，他生活的时代苏联已经解体了。而关乎那些计划经济体的方方面面只有老一辈的诉说和当年的一些文本记录而已。 德雷克大公爵对罗西亚领有着非常奇妙的感官，尤其是他一路从高卢领繁华的巴黎市中心到相对威严的普鲁士领柏林，最后到罗西亚领莫斯科的时候感觉很奇妙。 这种奇妙感主要来源于酒店，毕竟他是公费旅游都是定最好的酒店，账单记在比比头上。（比比：阿米诺斯。） 高卢领巴黎奢华的酒店装饰，为了效果不惜一切代价在一丝一毫的地方做到最华丽的展现。 普鲁士领柏林的酒店风格简约严肃，用简洁克制的装修风格塑造出一种高级感。他并不会为了展现华丽而堆很多东西，而是截然相反的风格，尽可能的减少不必要的元素。 而罗西亚领的莫斯科酒店就…… 一股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古朴感，也不是说那种很脏的老旧感。而是各种物品款式都是一眼过去当时的风潮，那种红色的手摇电话和转盘电话。 连接待前台的物件都看上去是当时欧罗巴统合时期的古董，德雷克大公爵忍不住询问这些自己看起来不理解的事情。 “它还没有到计划报废的时间。”酒店前台这么对他说 德雷克大公爵挠头，欧罗巴联合王国内部的情况太过于未知。 德雷克大公爵他在罗西亚领境内罕见的使用了火车这种交通载具，他要从地面去实实在在看到这里的情况究竟如何。 他以为罗西亚领的经济会在这种高度计划经济体内逐渐失去活力，但他看到的情况却恰恰相反。 货架上的商品并没有千篇一律，而是有很多品种种类。这些一半是罗西亚领产另一半则是普鲁士领和高卢领、甚至海外飞地海心领的。 火车站上也却没有堆满货物导致大量农产品过期腐败，而是相当高效的运输效率。在火车车厢一节空载后会迅速挂上货物车厢，以一个非常高的效率中转农产品。 互联网，罗西亚领所有节点都联网。 计划经济体在现代化科技上正在接近百分之一百的效率运转，德雷克大公爵看到了罗西亚领真正可怕的地方。 在农产品还生产时，这些货物就已经进入了计划经济体的规划当中。以往计划经济体因为信息技术的问题导致现实和计划总存在误差。 这些误差会转化为实际上的损失，但高效实时的监控系统直接为计划经济的运行者提供真实有效的实时数据，他能够实时根据上面的信息做出有效的调整。 不同地域的需求也会被纳入到这个系统中，为这些需求高效的调配相应的货物。 “草，这是把用于军事的实时指挥自动化系统民用了吗？！”德雷克大公爵没想到最难啃的是罗西亚领这个农业为主的地区 整个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基石是罗西亚领强大的第一产业也就是农业，通过高速铁路、航空运输、以及为高卢等富豪提供的高昂传送阵服务。 大量农产品会运输到整个欧罗巴的每一个人口聚集地，用计划经济下低廉的农产品来撑起整个欧罗巴的粮食安全也就是让欧罗巴生存没有任何问题。 而大领地之间的交易行为，会带给罗西亚领大量经过市场验证能够改善其生活质量的产品。 罗西亚领货架上的产品，大多数来自于内部的交易。随后这些产品有些是直接发给劳动模范来表彰他的努力，有些则是放上货架政府补贴后以相对低廉的价格出售。 德雷克大公爵在了解罗西亚领的过程中也开始注意到三个经济体的互相联系的根本理由，一个逐渐进化的合成经济体。 高卢领大市场小政府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平台，上面会有很多新颖的东西产出。 这些东西会在普鲁士领进行更为详细的测试，测试国家干预下新事物会不会失能或者直接失效。 最后经过普鲁士领的验证后，罗西亚领会直接将验证通过的东西并入到计划经济体中，而这种行为每时每刻都在进行发生。 正是这种不断接受验证通过的的东西，始终让罗西亚领有一个活跃的经济环境。 而这些只是表面上能够看出来的东西，德雷克大公爵深知其中的意味。这种计划经济体有一种能力超出任何经济体，那就是集中力量办大事的能力。 德雷克大公爵丝毫不怀疑，在罗西亚领的远东地区，那些不对外开放的西伯利亚地区中。 有着那种专门为一件事打造的，与世隔绝的研究基地，这些基地正在做的事情能够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 欧罗巴看上去只是一块体量庞大的大陆，但深入了解后德雷克大公爵认为这是当年零无有意无意打造的，为了应对世界大战的超级堡垒。 可以说欧罗巴大陆就是一个放大版本的海心大公领周围被海洋所包围，正是海洋隔开了其他区域的斗争也一并隔开了科技的传播。 欧罗巴大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其上方的高卢、普鲁士、罗西亚争斗不断。但除了外来势力的干涉下，科技进步并不算特别明显。 而在当初的海洋霸主血鲨海盗团，正在隔海相望想要蚕食欧罗巴大陆，将这个大陆当做他们的超级海洋运输线节点。他们对于欧罗巴的做法就是使用离岸平衡手段，让欧罗巴陷入一场永无休止的内斗中来。 但是一场四皇会战后，林帝在法理上统一了欧罗巴大陆并赋予这个大一统国家以大陆名字来称呼其国名：欧罗巴帝国。 这个突发的情况让血鲨海盗团措手不及，他们无法想象争斗了数百年数千年的高卢、普鲁士、罗西亚会有人能够完成大一统。而这个大一统的速度如此迅速，他们无法想象短短二十几年的时间就能让欧罗巴成为一个国家。 他们一系列的煽动、扶持反对势力的努力毫无作用，于是开始了针对欧罗巴帝国的各个行政节点展开大规模暗杀。但这也并没有让欧罗巴重新回到了三个国家分裂的情况，反而这些扶持反对派失败的行为。 让那些潜在的反对势力，一致认为接受血鲨海盗团的资助暴力推翻欧罗巴帝国的行为与自杀没有什么差别。 欧罗巴大陆内战了太久了，旷日持久的战争让这片大陆的所有人都开始厌倦战争。反战的思想早已在这片大陆深入民心，在原本三个独立国家中开始了大规模的反战运动。 尤其是高卢，巴黎的众多反战人士直接对当时的高卢皇室展开了暴力革命。 他们直接武装自己开始了占领巴黎的行动，但这些因反战口号集结起来的民众并没有一个清晰的指导思想。 他们在完成占领巴黎后，各方的利益并没有得到满足无法对前进道路有一个统一的认知。最后在高卢皇室军队的反攻下，被迅速镇压下去。 但巴黎的革命就像是战争中的第一声枪响，普鲁士、罗西亚开始了此起彼伏的大革命爆发。主题思想就是反对战争，让和平重新回归欧罗巴。 而这时的第四方势力，盘踞在阿尔卑斯山脉的林帝直接公开对整个欧罗巴拥有权宣称。 并让人放出消息，只要林帝能够统一欧罗巴那么战争将会终止。 林帝当时的势力范围连给高卢、普鲁士、罗西亚提鞋都不配，只是一个盘踞在欧罗巴南方不那么富裕的国家帝王，正是因为其领土多山没有什么价值才让上三国没有兴趣和他开战。 但欧罗巴三大国持续的战争，让当时的上三国都拉拢林帝。而不受到战争影响却能发战争财的林帝，在这期间此消彼长的壮大起来。 他对于欧罗巴的局势保持相当程度的克制，正是这种克制让他能够获取高卢、普鲁士、罗西亚相当大的信任。一个缩在山脉里没有表现出扩张欲望的帝王，被三大国视为牵制其他国家的工具。 但他们所忽视的是林帝这些外交姿态为的就是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能统一欧罗巴的时机。 而当时林帝的外交内政一把手，是零无或者说林无惑的生母：千机皇后所制定。 一切的一切在高卢、普鲁士、罗西亚此起彼伏的起义与革命下，那些皇室迫不得已迎战林帝的大军前就已经决定，战争确实在那次四皇会战中落幕。欧罗巴开始了新篇章，一个大一统后的欧罗巴。 高卢皇室两面下注，资助林帝的一脉在事后接管高卢作为总督。他们下场的程度最深，由后来的红皇后直接发兵支持林帝的统一行动，也就是现在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林无忧的生母，还有后来出生的妹妹：林怀梦的生母。 罗西亚领也选派出一个妃子，后来的皇女林无虑的生母。 但内政外交权始被林帝托付给千机皇后处理，直到当时的太子：林无惑出生时。 众多医生难以处理的难产让千机皇后离世，这场重大历史节点在多方描述下有多个版本。众说纷纭下真相似乎已经难以被挖掘，随着时间所埋葬。 欧罗巴帝国的继承顺位在太子林无惑出生后一切都看似定局。 嫡长子：林无惑、长公主：林无虑、二皇子：林无忧、二公主：林怀梦。 起初对长公主的命名方式有着极其剧烈的冲突，最后在林帝的妥协下长公主才带有实际继承人的无字辈。但后来往前看，这场关乎继承人顺位的争吵毫无意义，因为后来的太子林无惑亲手摧毁了他要继承的帝国。 斗争方式从国与国之间的血肉磨坊，最后缩小到皇室继承人之争。 林帝确实兑现了他的承诺，皇室战争远离普通人和平真的到来了。 只不过这个时期的欧罗巴始终被血鲨海盗团的阴影所笼罩。 第217章 有结亦有解 德雷克大公爵在等待，等待他吹响的狗哨有人回应。而很快他就意识到比比，这个复国主义实体大卫教的高层领导人对于媒体的理解。 产能过剩，这个观点并不能够有效的刺穿欧罗巴的普罗大众对于目前困境的看法，将这些大多数人的需求用新闻学的技巧去变成一个。 将所有人目前的生活困境，都集中到一个靶子上。而这个靶子则是他们这些媒体预先就立好的，最容易能挑动大多数人的情绪。 而这个靶子就是工作时长。 这些经验丰富的媒体正在用社会科学、新闻学的知识来对大多数人降维打击，其中他们敏锐的注意到越是极端的言论、观点就越是引人注目。 提出的观点越极端，引起的反响越大。不论这些观众们的反应是支持还是不支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牵扯进来的人越多他们这些议题制造者的声量也就越大。 而社会层面的大范围舆论危机，则会逼迫林无忧这个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做出反应。 只要一个国家的政府机关下场，无论它做出任何回复任何反应，都能被这些技巧娴熟的媒体人找到能够攻击的点。 舆论场并非法院审判，舆论场上的第一条定律就是怀疑即事实。舆论场从来都不是疑罪从无的态度，恰恰相反你需要证明你自己无罪。 而这点成为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最好的武器，他们只需要让大多数人开始怀疑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就好。 至于实际上的证据，他们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东西。那些阴谋论者会自己跟着这些报道，自己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并用这些东西去试图说服更多的人，从而获取优越感。 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他们会刻意站在大众的反面来突显自己这种优越这种与众不同号称独立思考的人设。 而这些寻求这种优越感的人，是比比这种试图通过媒体来扩大影响的最好当地人打手，也就是如同入侵者招募的伪军一样充满了性价比。 并非所有对这方面担忧的人都是别有用心的人，他们中大多数是没有生产生活经验的脱产学生，其中以高等教育为主的大学生是大多数。 两个原因。 大学生是脱产者，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参与到网络上的讨论，能够高强度作为一个舆论场上冲锋陷阵的基础单位。 其次，他们是脱产者中最接近这个问题的人，毕业后他们将直接面对工作时长的问题。所以他们有充分的下场动机，以及最重要的他们没有实际生产生活的经验。 这导致他们无法正确识别有效信息，大量真真假假的消息一股脑灌给他们。 同时那些新闻媒体在这个时候开始使用新闻学的专业领域技能：白噪弹战术。 白噪弹战术，是一种通过各种手段来在短时间内用大量的视频、文案、广播等全部消息渠道去让这些能够被大众看到的新闻渠道过载。 这些新闻渠道全部都是放出来的白噪弹，在短时间内以一个极高的强度让所有人看到的消息都是故意放出来的白噪弹。 通过金钱去调动刷评论、视频博主、媒体平台来让这些具有一边倒内容的白噪弹大量充斥在观众眼前。 而这些白噪弹会让大众误以为这些媒体巨大声量背后是庞大的支持人数，但这些媒体上的巨大声量其实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 人类天然具有社会性，这种本能会让人倾向抱团取暖。而当人群聚集起来的时候，少数服从多数会成为这个群体的运转逻辑。 从众心理，是这种聚集起来的群体下意识的行为。 通过打出白噪弹，让欧罗巴的普罗大众误以为对工作时长的质疑人数占据绝对的上风。 就算有实际生产生活经验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进行反驳，毕竟当对方在舆论场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会让反对者至少保持沉默。 没有几个人愿意打逆风局，他们虽然不会赞同这些媒体上诉说的东西但也不会立刻反驳这些东西，毕竟他们看起来是少数派。 正是这样当大多数人因为媒体声量而变成沉默的多数时，那些人就能够肆无忌惮输出自己的观点。 而他们的主要攻击对象就是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指责正是由于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对于监管的不作为导致工作时间增加却没有大幅度增加工资。 这是一个陷阱，他们所描绘的轻轻松松的工作环境就能获得一个体面的、高工资、高福利的工作岗位。 而这种岗位就连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也能够获得，利用这些口号来动员那些对生产生活没有基本常识和基本概念的大学生，利用他们在媒体上的声量和高强度的媒体攻击性去诱导他们直接攻击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 当然，新闻学的魅力时刻和媒体的操作手段并不局限于煽动大学生，还有针对舆论场的现状去摧毁中间派系这个能够调和两种极端派系声量没有那么大的群体。 那些实事求是去分析原因并给出建设性意见的人，会被两个派系的人轮番轰炸并互相开除左籍右籍人籍。 你偏向政府，你是不是维权主义者。 你偏向工厂，你是不是资本家的走狗。 你说你接受在钱到位人到位的情况下加班，你这个工贼。 你居然说欧罗巴比机械帝国差，你是不是罕见，狂暴大洋没加盖你可以游过去。 你居然指责一个不懂得人戴军国主义标志，他什么都不懂你作为一个车队的金主居然要开除他。懂不懂国际观瞻，你作为车队金主为所欲为以后其他车队其他车手怎么看待我们国家，你要好好反思一下你的行为。 各种各样的时政讨论都会在操纵下陷入混乱，而这些原本实事求是摆证据理思路的讨论最后都会变成毫无意义的扣帽子大战。 扣帽子大战最后双方都宣布自己赢，他们丝毫不关心自己扣过去的帽子是否会激怒对方，这些东西对方本来就不认同那些观点。 这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能让自己认为对方急了，能让自己能够产生自己赢了这种想法就好。 他们本质上并不是抱着来说服对面的理由来的，他们本质上是一群赛博流民、赛博街溜子。 通过这种行为来满足自己的社会性需求，毕竟他们将大部分时间投入在高强度赛博对线中，而他们还有多少时间去投入到现实中用来提高自己的时间呢？ 而德雷克大公爵看到那些媒体的手段非常熟悉，自己前世就看见过的久违的感觉。不禁感叹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手段都大差不差。 将中间派撕开，你往右我就往更右？你往左我就站更左。通过言语刺激，让你加入到这场胆小鬼游戏游戏中，让原本中间派系实事求是的人群逐渐向两边极端激进化。 最后中间派系作为压舱石的功能丧失式微，而两个极端派系正在媒体上党同伐异。只要支持不绝对就是绝对不支持，完全没有中间妥协的可能。 而这些东西并非是短时间爆发出来的现象，早在德雷克大公爵踏上欧罗巴联合王国前就已经开始。 最吸引人眼球的消息，要么是将自己吓个半死的要么是将自己气个半死的消息。 早在好几年前，媒体就利用这点潜移默化的将自己的受众极化。 短视频的出现加速了这个过程，那些新闻媒体惯用的手法就是取一个能够充分挑动观众民粹主义的标题，挂羊头卖狗肉的在三十秒时间内放置一个极度解气的回答。 而那些没有渠道的观众不会在意，这三十秒视频是在一个接近两个小时的讨论中截取出来的。 他们没有办法看清楚全貌，就理所当然的对这个三十秒视频所暗含的观点全盘接受。 而这些媒体、这些视频的核心观点就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赢赢赢。 纯粹的民族主义煽动，让那些观众一直接受赢赢赢的观点，一丝一毫的挫败感一丝一毫妥协都不可以接受。 让观众享受赢赢赢的过程，让观众不接受输输输的感觉，让观众极化到赢得不全面就是一点都没赢得思想钢印形成。 在这种被刻意极化下的舆论场，没有妥协派没有灰色人群的位置，黑和白泾渭分明你死我活的舆论争斗。 最后的最后，这些探讨时政探讨出路的话题就会迅速变成站队不站对，两派人身份政治魔法对轰。 但这种舆论上的争斗，实际作用在现实社会中的影响少之又少。 赛博流民、赛博街溜子的声量仅限于网上，舆论上的声量并不能折合成现实中的影响力。 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他们并不拥有：他们并没有实际参与到生产生活中。 一群脱产者想要实际影响到生产生活，在做大梦呢？而实际参与到生产生活中的人，会对那些媒体上的东西迅速去媚。 因为实际上的生产生活和媒体上的生产生活是两码事，媒体上所宣扬的是活少钱多逍遥自在，但实际生活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 实际上的生产生活是，当你的劳动是不可替代时你就有极高的议价权。而当你的劳动是可以被轻易代替时，那你的价钱和市场挂钩。 当只有你能够解决厂长难题时，你就是厂长的亲爹。当你能够被一个刚入社会的纯小白能够替代时，你最好想想为什么会是这样。 在欧罗巴因为经济下行时，这些急躁的社会环境需要一个共同的敌人来当做靶子。 而媒体已经开始将责任归咎于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当改革开始时阵痛期的挫折遇上不能够接受妥协的群体，一场危机就会出现。 这是德雷克大公爵的想法，瓦解欧罗巴最好的方式就是针对工业生产总值，瓦解欧元的地位产生经济危机。 让欧罗巴的工业向内垮塌，当欧罗巴的对外对内市场被其他势力瓜分干净时，欧罗巴就成为一个被列强所倾销的绝妙市场。 兵不血刃的通过煽动颜色革命来瓦解整个欧罗巴，让那些买办阶级上台表演，自己则通过直接控制买办阶级来间接控制欧罗巴。 他与比比采取了两个方向的策略，复国主义实体倾向于控制大媒体大博主，而德雷克则看向了小媒体小博主。 那些体量只有三四万观众的小媒体小博主，所输出的观点更容易被人所接受。毕竟大媒体大博主受限于金主的现状，广为人知。 所以小媒体小博主输出的观点被认为更接近于真实的现状，这正是德雷克大公爵所需要的高性价比媒体工具。 他挑选了一个人，一个拥有无比正确身份的人来作为他的代理，一个因为就业选择土木工程却在毕业时发现土木工程日薄西山随后选择入伍来换取更高晋升空间的人。 现在他已经退伍，依靠退伍身份选择新闻专业继续读研，利用这个身份能够抵御住任何对他罕见的攻击。 他能够利用这一层的身份政治来朝反对者挥舞政治正确的大棒，同时也能够掩护他对于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的抨击。 他对于这些抨击，描述为对于一个威权政府的反对。而攻击他的人都是跪倒在威权政府的奴隶，而自己则是将这个国家看成自己的孩子要教导这个国家走向正途。 但他没有说的是，他为什么只服完义务兵役后离开军队没有转变为职业军队士官。他在某个阴暗论坛中留下了他真正所想的痕迹。 一个不可能爆发战争冲突的小远散军营里，痛斥部队大搞形式主义；诉说自己一个义务兵怎么教军官识图用图，并且从中说出了自己的退役理由。 “军官识图用图都要我教，那么当爆发战争的时候我害怕在这些军官手下成为一个炮灰。”他是这么说的 当然他实际上的退役理由是不是这个，和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就无从考证了。毕竟他已经受惠于义务兵退伍优待顺利考研上岸了，而他现在已经成为一个脱产者了有足够时间去高强度网络党同伐异了。 他以程心offcial的名字，去对各种社会热点发挥新闻学魅力时刻。 德雷克大公爵给了他一些书籍，来指导他怎么样高效煽动大众。《资本论》、《马哲》等，这些将成为刺穿欧罗巴最锋利的矛。 德雷克大公爵很想看到零无或者欧罗巴怎么样去应对这些披着大义的攻击，当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在这些舆论压力做出错误决定的时候。 那么将会有一场剧烈的社会运动，在欧罗巴内部爆发。 “零无，有的人熟读马列但他是敌人。”德雷克大公爵满意的坐在大使馆里面看着舆论浪潮兴起“你打算怎么做呢？” 正所谓有结必有解，德雷克大公爵针对网络舆论朝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施压。 但网络的影响力一般局限于大城市中，出生于大城市享受大城市便利的人，在媒体的运作下甚至已经无法想象穷人的生活是到底怎么情况。 他们想象中的穷人，穷的原因是懒。 他们的想象中工人就不可能成为中产阶级，干着又苦又脏拿着又少的钱。 而这些刻板印象被媒体施加于那些没有生产生活经验的脱产者大学生脑中，并让他们觉得最好的工作就是干最少的活拿着最多的钱不需要工作经验的岗位。 但支撑起欧罗巴的从来不是那几个超级大城市，恰恰相反那些大城市过于脆弱。只需要围城几个月，这些大城市就会因为其容纳的巨量人口而崩溃。 在欧罗巴闪光时期，农村就是欧罗巴的根基、欧罗巴的蓄水池、欧罗巴能够在任何环境中生存的基石。 因为农村能够解决人生存上的问题，而城市则不行。 第218章 对新一代军事训练的意义 “一群小屁孩闹麻了。”罗西亚领一个看门大爷看着报纸这么评价上面的内容 随后他看见了满载着人的小客车向这里驶来，便开开心心升起挡车栏杆。 这些是当地高中或者初中的学校，来带着学生体验。这里的建筑叫做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相当于军训什么的。 一下车，领班的老师就举起带着班级名字的小旗子在前面带路。后面还有老师抓那些想要脱离队伍在这里探险的捣蛋鬼，不过这些捣蛋鬼很快会乖乖跟着队伍参观。 因为他们刚一进门，罗西亚领的现役军官就提着清空枪膛的枪械登上讲台。那些学生们各自的桌子上也放着安全检查过后的枪械，没有人能够抵挡这种诱惑。 谁不喜欢枪？真是的（狂搓ak上机匣。） 多年的爱国主义教育经验，让从事这项工作的人意识到，你整那些有的没的一点用都没有。 学生进门框框往桌子上码一堆枪，他们就能老老实实听你之后会说什么。 而这种形式很快进化成让学生们熟练拆解枪械后，玩改装过后发射点22弹药的改装枪械。对成绩优秀的人，直接上原有口径的正常版本枪械。 一开始那些小孩子不屑于点22这种缝衣针弹药，毕竟这种弹药减装药后还没有打火机的劲道大。 但成绩优秀者能够使用原有口径弹药，则让这些小家伙们毫无怨言。开玩笑，连点22都打不好怎么配玩7.62x39（振声） 当然这些都是小学生、初中生的轻武器课程，高中生要接受的训练在轻武器的基础上还有相对重型的东西。 德什卡重机枪，12.7x108毫米弹药的大口径机枪。每次开火都感觉枪口暴风能够把人吹飞，只要爽过一次重机枪长点射，所有人的笑容都会变得慢慢火力覆盖起来。 这些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中，甚至能为高中生提供s-60 57毫米牵引式连发防空炮。弹药的规格是57x347毫米，属于一种退役了的连发防空炮。 一个个手臂粗的炮弹塞入到特制的弹夹中，以四发一组放置在防空炮供弹口一侧。 炮弹的重量是6.6公斤，炮口动能是1400千焦耳，炮口初速是1500米每秒。能在1500米处打穿145毫米的垂直均质钢板，当然使用不同种类弹药穿深不一样。 毕竟中口径防空炮扫天上和扫地面都可以，运气够好技战术水平够高你甚至能用ap穿甲弹扫天上的轰炸机。 俯仰角为负2度到正87度，足够支持你干想干的事。这种级别的数据在高初速的中口径防空炮上面，不算特别少见。 s-60防空炮整个长度有八米五，炮管长度就有五米多，炮口有一个多孔的胡椒瓶一样的制退器。 整门炮需要的炮班要5到8个人，区别就是苦逼搬炮弹的会多几个人来分摊一下压力。 坐在右侧的是控制发射的炮手，他可以踩下自己左脚位置的发射踏板来击发57毫米防空炮，踩一下松开就是单发、踩住不动就是连发。同时他的上半身前方有转轮，用来控制炮口的水平移动。 而左侧则是控制火炮垂直俯仰角的炮手。 炮长坐中间去指挥整门火炮的射界，他的身前也有机械火控来做参照。 防空炮的对空任务相当复杂，所以高中生能够接触的一般是教授这些人怎么用s-60 57毫米防空炮直接对地打击。 火炮的装填和矢车菊速射迫击炮大差不差，倒不如说s-60更老一点。 火炮上部有一个保险开关，将祂推到炮口方向解锁保险。 这个时候摇动火炮上方的棘轮摇把直到锁定，这个步骤需要一定体格的人才能够完成。一般在这种教学中，由现役军官代劳学生只需要知道步骤就好。 棘轮转到底会有一个明显的锁定感咔哒一声，这个时候就代表火炮的炮闩被完全拉开发条蓄力完成。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连发火炮的自动原理是拉开炮闩让自动机后移蓄力。而在完成射击后则不需要再来一次，因为在火药的后坐力下炮闩自动会在后面不需要再次手动开启。 炮闩打开，一组四发炮弹的炮弹夹会从装填口塞入。 最后将装填口上方摇把往自己站立的方向拉到底松开，装填机构的勾爪会伸出将装填的弹夹往炮闩方向拉住，避免在射击的时候因为振动导致弹夹飞掉。 可以这么说吧，罗西亚领的国防教育所有人都不会讨厌。 每一次学校组织的爱国主义国防教育，学生们都会对此行满怀期待。 每一次都有超好玩的东西，而在玩累了之后那些现役的军官会朝这些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科普这些武器在当时是怎么运用的，有什么奇闻轶事。 正是这些充满趣味的国防教育，那些在罗西亚领成长的少年们对于当时的那场战争有着充分的认知。这种认知不是局限在历史课本上，那些老师们圈出来要考的内容。 而是整个战争大概背景，也许细节方面这些少年不可能熟知但他们对于战争有一个宏观的估计。 国防教育如果只是抽掉历史上的一小节，将这些碎片变为文字装进书里，再被老师们圈出考试要考的内容。 那些不会进考试卷子的内容，有时候甚至不会在课堂上讲起，让本就破碎的历史变得更加模糊。 历史是一个连续发展的多个事件组成，大量的历史事件存在极强的关联性。有些甚至是互为因果，如果脱离这些连续发生的历史事件那么这些摘抄出来的东西，就会变得难以理解。 这种极度抽象的概括，上一脚刚刚重庆谈判下一脚就直接开国大典了，谁来了谁看了都是一脸懵。 针对这种现象，罗西亚领的教育方式是尽可能宏观的讲解背景。之后细节由学生自己的兴趣或者是每一次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里慢慢补充，但至少能让这些少年知道整个时间线是什么样子的。 想要知道细节，可以自己查询也可以到大学里面学习相关的课程。 小学、初中、高中，每一个月都会有这种安排。 这种方式只是让学生了解基本的军事知识而已，而到了大学才是另一个层面。 而这种对于学生的军事技能训练教育，各个领地有不同的方式。 比如高度市场经济的高卢领放弃了这方面的教育，他们认为军训是浪费时间毫无意义并给学校带来风险的事情。实弹射击一定会有风险，高卢领最后将这些军事训练集中在开学的前一个星期。 学校为了方便安排行程，集中军训的行为让高卢领的军区压力极大。学生的开学时期正好是部队组织演习训练的时期，根本没有这么多人手来组织学生的国防教育训练。 还有一个重大问题是：学校为了方便全部集中在新生开学时间统一军训。 这也导致了想要实弹训练，高卢领需要至少抽出一亿发以上的弹药和相应的枪械。而这一亿发子弹平均分配到每个人的手上，可能都不够五发。这种过于集中的需求产生极大的运输调度困难，毕竟这种需求一年可能只需要一次无法常备。 部队人手不够、调配弹药难度极大、运输和训练的器械折损都让高卢领的国防教育课程进展艰难，最后只能将这些军训变为走队列走形式。既安全也省事，甚至这些带队的教官都不是部队的现役军官，都不懂如何组织训练。 高卢领的大市场小政府状态让学校为了教学方便，不愿意配合军区的安排错开军训的时间。最后只能将这些国防教育变成走个形式，将国防教育变成学校对于新生的服从性训练。 最后用阅兵式的队列展示，来满足学校领导的权力展示欲望。 高卢领的高度自由主义市场环境，让几乎社会上的方方面面在为市场所让步。 当然有些东西是底线，是绝对不可能让的。这些底线在欧罗巴闪光时期清晰的划出，谁动谁挑战的就不是现在的欧罗巴首相林无忧和他组建的中央政府，而是当时全盛时期的欧罗巴那个最为耀眼的时代。 现在那个时代的大量劳动模范和战斗英雄在欧罗巴基层的方方面面去发挥自己的巨大作用，他们对于欧罗巴联合王国的首相林无忧并不怎么感冒。 因为有相当数量的战斗英雄和劳动模范认为，林无忧这个位置并不是他能坐的。但受制于当时林无惑是亲自让他的弟弟林无忧接替他的位置，用主动让出最高领导人的方式去终结欧罗巴的帝制。 他们对于林无忧组建的中央政府，下达的政令和指导文件会仔细研究并做出判断。什么地方属于底线什么地方属于附加，底线部分严格执行附加部分看情况，但大多数这些附加部分都不能有效完成。 但欧罗巴最耀眼的时期，林无惑签发下来的文件这些人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从身份上来说，当时一手组建并开启欧罗巴工业化、职业军队的帝国太子林无惑。是他们的老领导、老首长，你敢怠慢想想后果。 其次，当时的欧罗巴军警宪特全部玩了命的干活，文官更不用多说是在当时还是帝制状态下放权放得最彻底的一次。文官甚至在有些特殊情况下是能够直接对军队进行制约的，一般文官和军官冲突都是由当时太子林无惑直接处理的。 文官打仗不一定行，但你敢偷懒这帮人可是门清的。 所以当初那些从欧罗巴闪光时期延续下来的政策依旧执行，林无忧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也不会对这些文件做出改变，现在情况是改了不一定会变好那不如不改。 但这些文件中也会有一些bug，高卢领的军训就是这个旧时代文件和新时代发展需求所产生的bug。当时战争期间一切事物让步于军事，而现在欧罗巴和平时期则不同。 学校为了方便教育安排，集中军训就是这个bug。 欧罗巴每年有将近5000万新生，每个人算五发子弹。这五发子弹顶多了让这群第一次接触枪支的人听个响，但就是这个听个响也要准备至少2亿五千万子弹。 高卢领的军训彻底变为一种形式主义，但普鲁士领和罗西亚领的军训没怎么受到冲击。 罗西亚领就不必多说了，他们将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作为一种学习和娱乐消遣。普通人就算是没有学校安排也能在这里的靶场试试手，只不过这种服务需要另外付钱而不是免费的。 而普鲁士领，军训非常特殊。 原因在于，普鲁士领的前身是普鲁士帝国。 普鲁士帝国中有着极其特殊的普鲁士军事参谋团，在欧罗巴被林帝统一时普鲁士就极为不服气。加上普鲁士帝国比例极高的作战人员数量，在普鲁士只有预备役和常备作战单位。 全民皆兵的情况，让普鲁士在林帝统一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 转折点在年幼的太子林无惑入主普鲁士领，当然难听点就是作为选帝侯的人质。用以稳定普鲁士的局面，当然这个提案有多种流传版本。有人说是林帝被迫让太子当人质，也有人说是太子林无惑主动入局。 这部分的历史相当模糊，但最后的结果是太子林无惑将普鲁士打造成一个绝对忠诚的大领地。并以普鲁士为起点，开始了二次革命推翻帝制。 而在这个过程中，普鲁士军队表现出绝对优势的大军团集团军级别的高效推进。 这种绝对的大兵团作战纪律，来源于普鲁士特殊的对于学员的军事训练，他们对于大学生的训练时长是十二个月也就是一年。是学生受训时间最长的地区，而这些训练时长会被分配到学习生活中的各个阶段。 军事训练不及格的科目，要跟着下一届的学生重新训练考核直到及格。 对于这个受训时长没有概念的，我可以这么说吧。 正式部队中新兵连期间的训练时长一般是6个月也就是半年，之后会下连选择自己的军事专业深造。一般的义务兵役是两到三年时间，而普鲁士领的大学生军训时间就相当于半个义务兵。 而这些军事训练合格的大学生，完完全全能够在需要的时候，用一个月的时间完成整训做为基本单位补充二线部队。或者伴随主力部队负责在主力部队打下的区域驻扎，用来维持这个区域的安全。 而在普鲁士大学生军训时候，驻扎在普鲁士领的所有部队都对这些年轻人开放。 这些大学生能够实际上手现役部队的大部分装备，有些甚至直接因为出色的才能被军队内定。 比如有个普鲁士大三学生驾驶狂风ids战斗机顶着5个g的过载机动一分半成功拿到空战模拟训练学生首杀，要知道对面的现役飞行员一般都会或多或少放水但飞行员独有的高傲可不会让自己被人击落，就算是演习也不行。 那次大学生军事训练，在模拟实战阶段那个大学生利用狂风的可变后掠翼在演习场超低空超音速突破山脉，来到现役飞行员教官的侧后拉升试图进入有利位置。 但雷达、导弹的不熟练让除了吓自己后座的伴飞教官和吓对面的飞行教官外没有什么成果。 在超音速突破山脉地形的时候，后座上坐着的教官手心里都是汗。这些操作在现役飞行员看来有危险但不是不行，但超音速低空穿越山脉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有点超纲。 更超纲的在后面，在导弹和雷达不怎么熟悉导致没有击落成功后，他直接上机炮。 于是更诡异的是，一个大三学生主动和现役飞行员进到近距离缠斗中。逼迫现役飞行员至少顶着3个g的过载和他拼机动拼格斗，还不一定能占据上风。 “呲~呼~”高过载机动让人连呼吸都需要主动去想起，每一次吸气和呼气都需要在抗荷服的加压下将血液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往大脑挤 每一次进到过载，视野都会从四周开始慢慢黑下来。 在过载条件下，血液会根据加速度慢慢甩离大脑导致缺氧黒视。抗荷服加压和主动绷紧身体肌肉，有意识呼吸来让血氧升高抵抗过载负面影响。 最后他成功顶着5个g拉到现役飞行员的后半球7点钟位置下方截射窗口，用模拟机炮完成了大学生首次空对空击杀。 “nb啊。”无线电频段瞬间炸裂 这个学生很显然，军事训练直接顶格完成。在某次假期，普鲁士空军还邀请他一起作为特殊嘉宾一起参加一次对海演习。 刻苦对雷达和导弹补过课后的他，在编队飞行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似乎听到了什么，貌似是一首非常的激烈吉他solo，像是一首古老的英文歌。随着越来越清晰的吉他声，他就被判定为被击落。 “草，不死鸟！”他直接骂街 远处高空海心大公领的f14编队正在返航，他们的后方留下至少40条不死鸟主动雷达弹的导弹轨迹云。 演习后普鲁士领的飞行员都笑嘻了，不过这个年轻人确实值得他们培养，他已经表现出远超常人的能力。 而事后问起，他虽然是大学生但也是一个军事爱好者。他在小学就已经开始在兴趣的指引下学习空中知识，初中开初教6，高中已经有800个小时的飞行时间。 其中他在飞行俱乐部中最喜欢的飞机是bf-109f2，空中机炮解决战斗对他来说是最常用的手段。 而像他这种有才能的人，每年都会发掘不少。毕竟五千万的基数总能抽到ssr，他们都在某个军事方面展现出极佳的能力。 而对于更普遍的大众来说，这种军事技能的训练一方面为可能的战争做准备，另一方面则是让大多数人了解战争。 了解己方在战争中会碰到什么，遇到什么困难，而这些困难能否被接受。这个才是欧罗巴联合王国军训的目标，最重要的是让普罗大众理解军队并支持军队。 后方理解前线，就会对军队遇到的困难遇到的挫折保持极高的耐心和定力。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情是，只要有战争就会有伤亡。而这些伤亡如果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那么就是必要的。 为了保护国家的核心利益，伤亡就伤亡这些是职业军队早就做好的准备。怕就怕在后方无法理解前方的事情，从而盲动乱动。 一有国际问题就说开战，一出现伤亡就说投降。一群速胜论和速败论是同一波人，他们对自己不理解的东西说三道四，并试图通过舆论施压政府。 就像是复国主义实体在黎巴嫩的战斗，主旨党每周做掉三个idf或者每次做掉不超过三个idf。 用录像激起民愤，民众舆论施压政府，政府施压军队，军队施压给前线指挥官。 最后结果就是被迫撤出南黎巴嫩灰溜溜的溃退彻底失败，这些民众盲动、乱动导致了前方军事行动的重大失败。 为了国家核心利益，职业军队就是要用命去扞卫国家利益。只要开战就会有伤亡，只不过伤亡能不能在接受的范围内而已。 对外战争一定会投入职业军队而非义务军队，相比义务军队职业军队对于牺牲的预期和准备都更加充分。 家属也对于职业军队的责任有更好的理解，不是那种两三年义务兵役能够相提并论的。 但是当出现重大伤亡时，内部如果出现大量的盲动乱动的民粹风潮就会影响到前线。 比如经典的“局势和人心都出现了问题。” 前线需要后方保持足够的信心，让前线能够按部就班的解决问题，而不是像后方一样盲目的盲动乱动。 这个需要后方大多数人群理解前线发生了什么，我们准备打算怎么做，怎么样持续的按部就班的解决问题获得最终的胜利。 欧罗巴闪光时期留下来的对各个阶段学生进行军事训练原则，就是为了能够让新一代至少对战争有一个基本的认知，知道什么损失能接受什么损失不能接受。 为了国家核心利益能够损失什么，只要还在这个范围内那就对前线军队保持耐心和起码的尊重。 不要因为后方的盲动乱动而导致前线出现重大失败，很多军事行动的失败是来源于后方对于尽快结束战争的民粹压力导致的。 第219章 认知作战 定义，对某些领域的定义能够让那些熟悉人文社科熟悉新闻学媒体，在自己定义下的领域立于不败之地。 比如经典的马超定义，通过开除某个型号的高超音速导弹，来实现自己对于这个领域的圈地运动。通过定义来让自己获得圈出来的范围，绝对的解释权。 这也让那些真正懂行的人，将他所定义的高超音速导弹的高超定义为马超。 本质上就是通过排除掉一些选择，来彰显自己的正确性。但社会科学这种难以证伪的学科你可以靠经验丰富的新闻学技巧糊弄过去，但自然科学不行。 社会科学的论证一般都是20年起步的验证流程，极高的时间成本、金钱成本让每一次社会科学验证都有极大的滞后性。 自然科学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正确和错误都泾渭分明有明确分界。不能够通过新闻学技巧用定义来混淆视听，就像是数学你不能通过开除数字2来达到1+1=3的目的。 这些自媒体只能通过话术来蒙骗自己的受众，但这种春秋笔法如果被自己受众发现，那么直接会被彻底否定包括过去的所有言论。 但也侧面的给自己的受众提纯，将那些还会质疑还会独立思考的受众剔除，只留下那些对个人保持绝对忠诚的粉丝受众。 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提纯，对社会热点话题提出相当极端相当煽动性质的解读，用这种极具冲击性的言论来刺痛大众对于目前困境的理解。 媒体想要获取巨大的影响力，那么传播的讯息就必须能够引起大众的共情。 这种共情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激怒受众、刺痛受众，而做到这点在新闻学媒体话术技巧看来并不困难。 一个最简单最方便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将一个社会层面具有相当普遍性的议题提取出来。 不同地域、不同阶级、不同人群都会有一个统一的需求，将这个需求的背景模糊化，通过否定每个人不同的背景纵切整个社会来伪造一个真实需求虚假结果的共识。 而这可以是8小时工作制度，也可以是卡迪亚半岛危机、各个大领地核心区域的住房问题。 那些媒体平台和自媒体通过对这些社会论点发表极端言论、极端看法来让那些被热点问题所吸引而来的大众成为他们的受众。 然后提纯、继续发表极端舆论、继续提纯来快速积攒起数量庞大并且其中有相当数量对个人绝对忠诚的群体。 其中以程心offcial表现得最为出色，其他一群半吊子并没有那么周全的计划，他们在对社会热点话题撰稿时，相当傲慢的给出不切实际的改进方案。 而当你批评一个问题并给出自己所理解的解决问题的方式，那么真正懂行的人会摆事实讲道理去论证你给出的方案有多么不靠谱。 而这种论战的过程，会让原本一知半解听信博主一家之词的粉丝群体，让那些还能思考还能对比的观众来看清事态的全貌。 最后当怀疑的种子种下，相当大比例的粉丝不会盲信这个博主的言论。他们或许还会继续关注这个博主，但也仅限于看看懂哥又爆什么经典语录。 当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这个博主就丧失了舆论的话语权。毕竟当越来越多的人不会盲动乱动，那么媒体的声量就会迅速下降。 连启动从众心理效应的门槛都摸不到，自然变成三流媒体。 程心offcial的套路就是指出问题并不会给出任何解决问题的方式，并且将这个过程给自己立一个爱国主义者的人设。 一个大前提是，所有人怀疑他揭露问题的立场都会被打成反贼潜在的敌对势力。因为他的身份是退役义务兵，天然的身份政治正确。 而占据身份政治正确地位的程心offcial能够通过套盾的方式让所有潜在反对者闭嘴，并且他相当高明的只揭露问题而不提供任何建设性质的意见，甚至连改进方案都不会提出。 只揭露问题不做出任何改进意见，就能够占据绝对的道德制高点。因为他没有提出改进意见就让人无法通过证伪他的改进方案而批评他。 他十分善于用德雷克大公爵给他的东西，那些书籍有着能刺痛普罗大众的东西，并让自己绝对处于道德制高点，保持绝对正确的姿态。 只有他骂别人的份没有别人骂他的份，这就是绝对的道德制高点作用。 罗西亚领内的一个集体农庄，手脚依旧麻利的老年人提溜着一个小锤子和一个大拇指粗的金属柱状体。 他来到一个古朴但保养完好的拖拉机前，将柱状体塞到拖拉机的前面的一个孔内并用盖子密封好。 随后用小锤子敲击那个小盖子。 “砰。”一声爆响 火药燃气往泄压阀冲击，随后在减速齿轮机构的作用下让飞轮旋转，拖拉机开始在飞轮的旋转下带动柴油发动机启动。 类似于杜卡迪的引擎声开始响起，拖拉机发出吭哧吭哧的响动。 这个大拇指粗细的东西，是空包弹。 老年人刚刚想开动拖拉机准备下田耕作，就看到集体农场的大门处有个身影朝自己走来。 来人穿着土黄色外套带着西装圆帽，或者说类似于牛仔帽，只不过他的左脚貌似有点问题有些跛脚。 来人正是保罗·约瑟夫。 老年人有些吃惊，但还是手动熄灭了拖拉机的柴油引擎。有稀客到访，看来要谈的事情很重要。 “卢老爹，有些问题我要请教你。”保罗·约瑟夫开口 “先进来吧，田里面不好说话。”卢老爹让他一起去屋里面 保罗·约瑟夫捧着茶杯看着茶壶里的碎末茶，房子里的装修很罗西亚。古旧感很浓郁，但绝对不邋遢只能说使用很久。 院子里还停着一辆老拉达汽车，卢老爹的安保也是很随意。两个警卫员加上一只上了年纪的狗，就这么多实在和他身份所不匹配。 “卢老爹，我很郑重的提醒你要加强安保。”保罗·约瑟夫实在忍不住 “要那么多人干什么？我是罗西亚领的负责人，又不是娱乐明星。”卢老爹倒是毫不在意 没错，两个警卫员加条年迈的警犬就是这个罗西亚领最高负责人的安保，实在是太过于松懈。 “再说了，我要是能在罗西亚领有个三长两短。古拉格大饭店就直接炸锅了，他们发作任何人都得给几分面子。”卢老爹挠头 “除了一个人。”保罗·约瑟夫补充到 “对，除了老领导。但他现在不在欧罗巴，等等你是说？”卢老爹突然想起来什么，又释怀了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说说看你来找我干什么？你以前可是普鲁士的宣传部长，来找我这个老头问什么？” “这方面我自认为没有任何人比卢老爹更了解，我想听听您的看法好方便我接下来的宣传工作。”保罗·约瑟夫拿出一张报纸拍在桌子上 卢老爹定睛一看，是吵得沸沸扬扬的问题：896工作制度。 “哦，那确实在这方面该问我。”卢老爹看到这个由程心offcial炒作的社会议题，就知道博士来是问什么了 “我们欧罗巴联合王国实行的是8小时工作制度对不对？”卢老爹先从法律层面解答 “对。” “但现在普遍超过这个时长对不对？”卢老爹接着问 “对。” “好。”卢老爹将茶杯放在一边用手比划着什么“那么工人超过8小时工作制度，加班了是赚的更多还是赚的更少？” 保罗·约瑟夫沉默思考，他知道答案但很明显答案并不止有一个。 “你要将这个问题区分开。”卢老爹知道有人在刻意模糊化这个社会问题并通过新闻学技巧尽可能的将受众人群扩大化 “拿着死工资加班，会稀释原本的时薪；给相应的加班费，会在原有时薪上增加收入这是两个概念两个纬度。”卢老爹一句话就说明问题的本质 “人们反对的是无意义的无偿加班，而不是额外增加收入的加班。”卢老爹说出了能够覆盖大部分人的选择 “那么为什么不选择增加人数和就业岗位呢？”保罗·约瑟夫在笔记本记下这些节点 “很简单，并不是人人都能胜任实际的生产工作。” “工厂生产上的岗位都是高度专业化的，你不是没见过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连螺丝都能拧滑丝的小白。生产有一套严格的流程，需要遵守严格的规章制度而不会出现安全事故。”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就像你一直在干的扶贫工作一样，你真正见过贫苦地区的穷人和我见过当时贫苦的工人一样。”卢老爹对这些东西毫不在意 “你说说你所看到的，老领导走后你就从宣传部门直接调去扶贫工作了，听说还是你主动去揽在身上的。”卢老爹也因为这样给予博士充分的尊重 “我觉得国家需要我这样，我就去了。”保罗·约瑟夫笑了笑，开始回忆这些年的扶贫经历 他在进入到一个长期贫困的农村时看到当地实际情况改变了他以往多年的思维惯性，其中最重要的改变是对于穷人的看法。 在漫长的时间中保罗·约瑟夫始终认为，穷人之所以穷是因为懒。只有懒惰才会让人始终贫穷，并享受于这种社会底层身份心安理得的接受所有人的施舍。 就像那些为了发达国家福利而移民吃福利吃到死得不劳而获者，但实际情况是：有没有懒汉想要不劳而获？有，但不多。 更多的是，想要改变却走投无路没有任何机会去改变的人，占据着贫苦地区的大多数人口。 他们需要的不是那些为了满足自身道德感，而高高在上给予穷人施舍的伪善者。他们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们能够体面的通过劳动改变自身困境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从来都不会是那些高度市场经济化的企业所提供，而是国家一个有着强而有力的政府中央机构。 资本是逐利的，但这些能够改变底层人民贫苦生活的机遇从来都不会是那些逐利的资本提供。 而是一个中央政府以国家意志去推动，就算是亏本、就算这些投入最后的收益接近于零，国家依旧会不计任何代价追加投入。 因为这些关乎于一个政权的合法性，只有承担起公共教育、公共卫生、带领人们走向富裕的政权，其合法性才会始终被人群所支持。 一个强大富有凝聚力的国度，就算打一场世界大战也能打到底。 通路、通水、通电三通基础建设直接吃掉欧罗巴大量资源，但中央政府不会停下也不能停下。 以往高卢、普鲁士、罗西亚分裂局面让交通、民生互相割裂，打通各个区域联系就能让这个国家走向真正的大一统。 在这个过程中，有些贫困地区直接进入小康社会，不需要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过多的担心。 有些偏远地区则在三通工程后还面临着艰难险阻，而这就是保罗·约瑟夫进行的精准扶贫工作。 “我不得不说，我要对农学院专家表示最高的赞赏。”保罗·约瑟夫发出他的感叹 “他们是最接近农民的人，他们的工作漫长甚至一生都只能证明他们的研究最后只是一条错误的道路，但数不尽的农学生为了国家的粮食安全和农民的生存致富选择了农业。”卢老爹也知道这些 “他们提供了极大的帮助。”保罗·约瑟夫感叹 那些原本寸草不生的地块，在农学院新培育出的耐盐碱、耐酸、耐干旱、耐洪涝、耐虫灾的新型农作物品种直接解决了贫困地区农民的生存问题。 农学院对于精准扶贫的帮助并不局限于提供新型高产量农作物，还有实际的生产工作指导。 农学院的学生和专家可不止是坐在办公室里倒腾实验器材的，他们有需要是真的能下地干活的。 对于精准扶贫，直接提供种子、肥料。统购统销彻底解决农民的所有顾虑，让贫困地区的农民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有效改变自身的困境。 虽然这个变化不一定很快，但能让人看到生活在渐渐变好。 “农闲时这些农民会去当地的一些小企业打短工来补贴家用，农忙时则将注意力回到田地里。”保罗·约瑟夫说出自己看到的 “我觉得你要的答案已经说出来了。”卢老爹听到后笑呵呵 “哦？” “那些对于工作时长焦虑的人，答案其实已经在你的话里了。”卢老爹喝茶 第220章 德雷克的目的 “看起来你好像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找到答案？”卢老爹看着博士一脸困惑，不过这也不怪这个以前的宣传部长。 宣传工作者要做的事情并非是坐在办公室吹着空调，根据上面的指示写出需要的文案，而是真正深入一线发现问题并总结问题。 如果只是凭借上面指示形式，不管再大的媒体都只是三流媒体。 博士也正是如此在欧罗巴闪光离开后，他需要为了工作而深入了解欧罗巴最艰难的一面，所以他主动去了精准扶贫办公室并干到现在。 卢老爹他知道，博士在总结问题上碰到了困难。 “我问你，那个机械帝国小子提出的产能过剩你怎么理解？！”卢老爹笑嘻 “说不上来，总感觉怪怪的。”博士也是为这个烦恼 “他和欧罗巴内那个跳得很欢的小子一样，他们是同一类人喜欢偷换概念以点盖面。”卢老爹冷哼 生产过剩是导致欧罗巴联合王国陷入困局的原因，德雷克大公爵这么总结。 普遍超出8小时工作制度是欧罗巴联合王国生活进入困境的原因，程心offcial这么总结。 当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观点，回溯他们的视角起点，发现两个人的出发点是一样的。 程心offcial的所有言论出发点和德雷克大公爵的出发点是一样的，两个人的理论都从起点出发。 产能过剩是对欧罗巴联合王国内部工业的概括，而程心offcial对于超过8小时工作制度的指责，则是对于产能过剩表象的总结。 两个人看似一个域外潜在敌对势力代表，一个则是爱国主义情怀要对欧罗巴联合王国进行改革的进步派，但两个人的视角一致观点一致。 只不过德雷克大公爵会被人警惕和质疑，而程心offcial则潜藏更深。 “产能过剩，哼！”卢老爹冷哼，这个论调很有伪装性 产品生产出来时拿来用的，而当这些产品拿来卖的时候叫商品。商品需要卖出去来交换货币，这样才能兑现商品的价值。 而货币并不需要立刻兑换商品，他可以持币观望商品价格做到低买高卖。 正是这种买和卖区分开来的方式，让市面上流通的货币会渐渐变少。到最后可能导致商品换不到钱，商品卖不出去是因为流通的货币不足导致积压，最后工厂现金流断裂倒闭。 现代化生产，并非是一个工厂一个企业的事情。他们这些工厂是一条完整的链条，当其中一个环节断裂，那么他的上下游如果不能承受住就好整个产业链的崩塌开始。 只要商品还能够卖出去，就不存在生产过剩这个说法。产品的价格低导致工人工资低更是无稽之谈，这个是分配的问题并不是生产的问题。 商人或者是贸易的本质就是低买高卖，一个商品在两个区域内的价格可能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关键的问题在于这些利润最后进到谁的口袋里。 “你说你负责的区域，农民们会在农闲时出来给乡镇企业打短工或者打长工来增加收入对不对？”卢老爹确认细节 “对。”保罗·约瑟夫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这个和加班时长是一个道理，我们不能否认一个人为了体面的过上好日子而增加工作时长从而获得更好的生活质量。”卢老爹帮他理清细节 现在那个程心offcial鼓吹的理论是要用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的公权力去要求企业统一实行八小时工作制度，但这只是一个空谈一个不切实际只会调动听众情绪的议题而已。 除了能够带来情绪外一文不值。 他所鼓吹的严格执行八小时工作制度会导致什么结果呢？ 其实真正有生产生活经验的人就能看出这其中的问题，毕竟这些是他们亲身经历的事情。 用政府政令的方式严格要求八小时工作制度，工人得到的钱并不会更多。工资和一个人的可替代性直接挂钩，这点不论几个小时工作制度都一样。 当一个人的能力在这个岗位上无可替代，这个人的工资议价权在工人手上而不是老板手上。这个老板出不起这个价，有得是老板能出得起。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当一个人能够被轻易替换掉，那么他的工资议价权并不是在自己而是在老板手上。就会出现你不干，有的是人要干这种情况。 程心offcial巧妙的将用工单位与工人之间的矛盾，替换成国家机构与工人之间的矛盾。 将工人工资低的理由归咎于欧罗巴联合王国的中央政府并没有严格执行八小时工作制度，而不是真正关注这个行业能给工人不同的时薪到底是多少。 将这个矛盾扩大化，而故意忽视这个议题的两面。 一个用虚假的集体主义来强迫工人无偿加班，另一种则是威胁企业而提高工作待遇。 前者就是绝对的血汗工厂，无偿加班的时长稀释了原本八小时工作制度的时薪。 后者就是企业无力支付工人的高福利高工资待遇，选择破产倒闭两边一起死。而程心offcial的议题最后会偏向于后者的结果，工厂无力支付高福利而选择倒闭。 就算只是严格执行八小时工作制度，不进一步提高待遇，也不会出现程心offcial所描绘的虚假繁荣。 “和你负责精准扶贫的地区一样，那些工人到最后为了提高生活品质，一定会再找一份工作或者两份工作以上。”卢老爹给出了他的判断，毕竟他是实实在在见过的 “这种局面还不如允许加班，在原有熟练的岗位上完成自己工作从而获得更多的报酬，也让自己的生活品质能提高。”卢老爹给出了他的看法 “不要说为什么不招更多的工人，那些只是脱产小屁孩才会的简单替换。凡是经历过生产生活就知道就算只是跑腿送文件的，哪个人在哪个办公室该拿什么文件都需要工作经验的积累才能大致弄清楚。” “连跑腿的都需要时间培训，更复杂的加工过车怎么可能说招人就招人？加班是应付这种局面的常态，只要能给相应的回报就好。” 卢老爹想了想另外一个例子。 “还有哪些特殊的职业，就像是我知道的编曲家、作词家等等音乐人。” “他们闲的时候是真闲，能在我田里陪我唠一整天。但忙的时候是真的忙，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加班是肯定要加班的，他们的工资怎么算？他们的工时怎么算？这个小子将表象概括为本质，很出色的新闻学技巧。”卢老爹给出了他的经验之谈 保罗·约瑟夫想了想，该改变工作方向了。影响的范围并不在于自己原本认为的生产生活的基本层面，而是另一个维度。 “程心offcial或者说德雷克大公爵要针对的区域和行业到底是哪呢？！”保罗·约瑟夫听完卢老爹的话后突然拿不定主意 卢老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老旧地图，也算不上很老旧就欧罗巴林帝统一后的第一个版本。 但就是这幅旧地图才能够看清潜在的势力范围，当时的欧罗巴还叫帝国。几个领地之间可谓是泾渭分明，相互之间的分界线能看出来。 “这里，我觉得这里的可能性最大。”卢老爹将手指向高卢领的一个地方 “鲁昂。”保罗·约瑟夫沉声 高卢乃至于欧罗巴联合王国内的一个重要港口，被塞纳河一分为二的天然深水良港。 因为历史的原因，鲁昂曾经被血鲨海盗团用租借的名义占领过百年。在欧罗巴闪光时期，当血鲨海盗团的团长前来和帝国太子林无惑商议时。 “主权和治权分开，返还主权留下治权。”是当时血鲨海盗团对太子林无惑的说法 而当时的欧罗巴闪光的回答则是： “当百年租期结束时，你想体面离开就让你的人坐在豪华游轮上体面的离开，你赖在鲁昂不走我就让集团军群把你的人，丢进海里面不体面的游回去。” 当集团军开始集结，普鲁士领的大军越过莱茵兰朝鲁昂港进军、罗西亚领的空降兵在柏林机场转机前往巴黎机场转场。 高卢领的步兵在沿途的鲜花与民众欢呼声中往鲁昂港前进时，血鲨海盗团知道欧罗巴闪光的话语并非是一场空谈。 最后一天，当太阳下山时一同响起来的是坦克燃气轮机的轰鸣声。鲁昂港除了海路放开之外，三个领地的集团军群全部到位完成三面合围。 天空与陆地全部进入军事管制区，地面上所有集团军群进入战斗位置。 天空上的飞机发动机轰鸣和时不时突破超音速飞行时的爆鸣都在每时每刻刺激着鲁昂港血鲨海盗团总督那脆弱的神经，不走真的会被赶进海里面游回去。 于是血鲨海盗团退让了，七月一日零点代表欧罗巴的旗帜在鲁昂港缓缓升起。 而这就是日后的日德兰海战的前提事件，血鲨海盗团被彻底赶出欧罗巴大陆的历史节点。 当然现在血鲨海盗已经彻底成为过去式了，他们连自己的本岛都被林无惑用火力给抹掉了。 但鲁昂港这段特殊的历史，也让这个港口有着区别于欧罗巴的特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鲁昂港是欧罗巴对外贸易的唯一港口。 这里在事实上拥有欧罗巴超国民待遇，毕竟这个港口是唯一的对外贸易通道。 “你让程心offcial炒作896工作制为了什么？我不觉得这个能动摇欧罗巴的工业，毕竟这些理论只能骗一骗脱产的大学生而已。”冰琉璃这么评价道 德雷克大公爵对于冰琉璃的总结哈哈大笑，当然不是在笑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女助手而是他也很瞧不起那些能被自己当枪使的人。 “当然当然，我并不指望他们动摇欧罗巴的工业生产总值，一群脱产者在象牙塔里享受着资助并没有直面社会层面的压力，他们的最大作用是在舆论上。”德雷克大公爵细细的盘点 “有一说一，比比真的很懂媒体。复国主义实体对于媒体的把控有着远超于常人的理解，你在欧罗巴的媒体看到的是什么？”德雷克大公爵反问冰琉璃 “嗯，言情喜剧还有都市龙王那种片子？！”冰琉璃很喜欢这些东西，虽然很土很老套。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老套的套路确实久经考验，能够绝对的吸引到大量受众 “对对对，那种描述上层人士生活，社会的顶点百分之五群体的电视剧。”德雷克大公爵想了想补上了一些描述“想象中的顶层生活。” “这会让欧罗巴的社会渐渐不接受自己的平凡，全部都想成为那社会顶层的百分之五中的其中一个，但不可能人人都能过上想象中那样的生活。” “否定自己的平凡，就成为大多数人的共识。于是社会上那些不甘平凡的人就会主导欧罗巴的主流思想，让这个社会变得急躁和急功近利。” “人人都以为自己怀才不遇，但大多数则是无才可遇。” 在金钱、社会地位、阶级无法快速改变的现状，旁门左道开始盛行。 异化，将自己区别于大众显得特立独行，显得自己是那些社会的少数，社会上少数的精英阶级。 富人们也希望自己区别于大众，将自己从大众上异化区分。一块手表、一枚戒指、一只口红、一个包包都可以将自己异化于大众的代表。 用故事取代商品用途，用昂贵售价区别于大众商品。富人需要这些东西彰显自己的不凡，富人需要这些东西保持常人难以接受的价格，让大众难以购买的价格正是这些东西对于富人的价值。 而将自己异化开来的还有身份政治，对于主流价值得否定就能够突显自己的不凡，用这种行为来获取关注获取流量，而这些流量可以变现也有让自己阶级跃迁的手段。 这就是颜色革命最好的土壤，为了阶级跃迁而不择手段的意见领袖。 “我要的并非是那些实际生产生活的工人，他们是欧罗巴工业的基础单位。而是那些盲动、乱动的学生脱产者，他们最容易与小资共情。”德雷克大公爵向自己的助手抛出一个全新的理论 通过鼓动这些与小资共情的精神上的小资脱产者，让他们做为打手去向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施压。 现在炒作起来的896工作制度本质上就是变相的要求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实行绝对的平均主义，否定个体单位在生产生活上对于更好生活质量向往的主观能动性。 让所有人实行严格的八小时工作制度，并在这个基础上增加工资增加待遇，来用8小时工作制度获得896工作制度一样的钱。 而而这些岗位是能够让人舒舒服服坐在办公室里那些毫无经验的小白都能拿到，这就是变相的吃大锅饭。 做多做少，拿的东西都一样那就变相的压制住欧罗巴工业的发展。 毕竟所有高需求的产品，每一项都不可能在八小时工作制度中满足。而这些需求旺盛的产品背后就是与之相匹配的超高工资回报。 而那些高精尖技术攻关的单位，更是在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的支持下争分夺秒的进行开发。他们的科研成果决定着欧罗巴下一个一百年的国际地位，他们更不可能实行八小时工作制度。 德雷克本质上利用的是小资群体将所有人理解为中产阶级并默认自己就是该接受援助的社会底层。 但非常矛盾的是这些与小资共情的脱产学生，却不认为工人阶级能够成为中产阶级。 工人在他们的理解中就是干着最苦的活、待在最差的生产环境、拿着最少的工资待遇。 这些没有生产生活经验与小资共情的脱产学生，他们嘴上虽然说着为了工人反对896工作制度，但实际上大部分人根本瞧不起工人认为他们不配成为中产阶级。 他们看不到，那些职业蓝领工人所能够拿到的工资普遍超过同工作年龄坐在办公室里的白领。 蓝领在轻轻松松拿8000欧元时，那些白领大多只能拿5000欧元或者6000欧元就到头了。 一个社会常识就是：正因为蓝领工人所工作的环境比白领要恶劣，导致所有人都倾向于体面舒适的办公室工作。这导致用工单位的需求不一定能够满足，而白领的应聘人员要多得多。 岗位的工资和肯干能干的人数挂钩，当你一个蓝领岗位的要求和白领岗位一样、工资一样、待遇一样。那这个岗位就是招不到人，没有人会忍受这种差距。 唯一办法就是加钱，钱到位人到位。 而顶尖蓝领岗位，更不是谈钱的问题。有时候招工单位需要付出的除了高额的工资待遇还有一定的人际交往资源，求爷爷告姥姥才能请的动顶尖蓝领。 因为顶尖蓝领不缺钱，更不缺岗位。只要他想，能去的公司排着队求他来。 就像是重要海上运输特种船只，往返于罗西亚领和海心大公领的天然气运输特种船lng船只。 内部超低温储藏液态天然气的材料是殷瓦钢，超级严苛的环境和超薄板材、超级容易腐蚀的材料特性，更严重的是一旦lng船泄露爆炸堪比核弹轰击的威力。 让lng船的殷瓦钢人工焊接一直是顶尖蓝领的岗位，欧罗巴内部能够打包票的人两只手能够数过来。 这种级别的蓝领，属于欧罗巴联合王国战略级别的储备人才。工资都不用说，主要是待遇与以前帝国侯爵相等。 文职白领由于其特殊的工作性质，就算不能够完美替代但能用一般是能用的。但蓝领则是自然科学，及格就是及格、不及格就是不及格、完美就是完美。 比比在媒体层面上的操作，甚至让大部分人对于穷人的生活都停留在电视剧里的滑稽样子，懒、尖酸刻薄、牙尖嘴利、斤斤计较。 工人的生活则是脏、乱、差、待遇低屁事多。 而那些白领富豪们则是道德高尚、富有同情心、伟光正的形象，让人人都向往那种超脱于常人的生活。 用一个个标签、一个个政治脸谱将穷人这个概念描绘成一个刻板印象，并施加给欧罗巴的媒体层面，用舆论将这些刻板印象传播到欧罗巴社会的方方面面。 这种社会的急躁舆论环境，将为危机破坏力蓄能。 “我真正要的，是对于欧罗巴联合王国正在科研的高精尖技术进行阻击。我要在这个暖水港魔力大爆发时期，将欧罗巴的科技进步截停。”德雷克大公爵向自己的助手冰琉璃坦言自己的最终目的 “欧罗巴欧元是建立在国际贸易之上，当他们的商品因为技术落后而竞争不过其他大国的时候，欧元体系自然会瓦解。”德雷克大公爵指出目前欧罗巴的贸易运转逻辑 “性价比是欧罗巴商品能够畅销的前提，这其中的附加值来自于他们产品的科技水平与相对低廉的售价。当欧罗巴商品因为落后而不得不降价销售的时候，他们自然会进入一个死循环当中。” 技术落后卖不出去，不得不降价；因为降价导致工厂利润不足，工人待遇自然下降；而工人待遇想要维持就只能放弃对先进技术的科研，而这些选择只会让欧罗巴产品越来越落后。 降低工人待遇，又会让欧罗巴内部响起此起彼伏的不满声。 如果欧罗巴选择不再进步，那么德雷克乐于一个只提供廉价商品的欧罗巴存在，高端制造业会成为机械帝国兵不血刃收割欧罗巴的镰刀。 暖水港魔力大爆发时期的高精尖技术攻关决定着一个国家今后百年的道路规划，德雷克大公爵想用一场社会变革来打停欧罗巴的对于高精尖技术的攻关。 让一个高中生在离高考前一百天，去休学放假玩一玩、旅旅游看看风景。高中生活过的如此艰难放轻松一下，最好让全部高中生都一视同仁的在考前一百天放假休学。 让欧罗巴落后于国际发展的潮流中最好。 第221章 觉醒剂 奥斯曼帝国境内，超大城市群伊斯坦布尔。这里有着大量每个时代遗留下的建筑，非常多种的建筑风格。 伊斯坦布尔、君士坦丁堡、还有一个忘记具体名称的什么什么格勒，都在彰显这座城市经历过大量战争而多个势力占领过。 一般来说奥斯曼帝国的实际首都是伊斯坦布尔，但银面法王格尔温更喜欢耶路撒冷。 伊斯坦布尔的皇宫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行政机构而已，格尔温最常住的地方反而是耶路撒冷的郊外不定时移动的巨大帐篷。 多年的征战生涯让格尔温几乎所有军事上和生活上都在经常移动驻扎的王帐里，有时候奥斯曼帝国甚至找不到格尔温的具体位置，只能依靠无线电或者魔力上的联络通道。 总之，一般来说格尔温也不太愿意和想管奥斯曼内部的事情，各个王国苏丹也乐于这种现状。 奥斯曼帝国内部一般是各个苏丹、苏丹娜自己弄，实在苏丹、苏丹娜之间有冲突才会选择去伊斯坦布尔的王宫里吵架。 但奥斯曼帝国的对外事务，苏丹和苏丹娜全部要听格尔温的，相当于格尔温对内向苏丹和苏丹娜放权，对外所有事务格尔温说了算。 在伊斯坦布尔混乱的小巷里，零无和红龙赫曼缓缓踱步在其中。倒不是午饭过后的散步，而是在追逐着一个人。 “这里的街道只有大路是正常的，小巷太过于混乱。”红龙赫曼这么评价到 小巷只能容纳三个人肩并肩通过，太窄导致红龙赫曼不喜欢这种地形。毕竟德式大剑在这种地方施展不开，大开大合的挥砍会卡在墙壁上。 “没办法，这就是伊斯坦布尔。”零无振声 他们是走的慢，但那个拼命跑的人可不一定能够甩得开零无和赫曼的追踪。 零无走在前面，眼睛轻轻一瞥就能知道每一个拐角每一个岔路人往哪里跑。想要无声无息脱离他的追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窄巷有个特点：非常容易在拐角巷口等分岔点剐蹭到墙上或者墙角边缘，跑的越快越容易留下痕迹。 而那些拐角早就留下大大小小的痕迹，如果是新手可能会被过量的痕迹超载大脑，但零无不是。 伊斯坦布尔这种以石头和泥土为建筑材料的城市，剐蹭的痕迹新旧是能够通过痕迹边缘所判断的。 方法就是看划痕的边缘是否锐利，石材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风化。让原本锐利的边缘会在风化下逐渐变钝，颜色也会渐渐变深。 荒漠地形让奥斯曼帝国内部常用的鞋子都或多或少的带有防滑钉或者硬皮底，让踩在沙子上不至于会陷进去或者崴到脚踝。 这也让石板路面上绝对会出现剐蹭和深深地划痕，这些细节绝对逃不开零无的眼睛。 而走到一个分叉口的时候零无举手示意红龙赫曼停下，这里的痕迹很不一样。 “怎么了？”红龙赫曼侧过身将地上的痕迹仔细查看，多条路上出现新的痕迹。这些痕迹有两条路是符合追踪对象的鞋底痕迹，有一条则是大几号鞋码所磨损出来的。 “这边。”零无选择了那个大几个尺码痕迹的那条路 红龙赫曼疑惑的看向零无，这条路并不符合追踪的痕迹。 零无看到红龙赫曼的样子就知道她在疑惑什么，毕竟追踪是一件很专业的事，反追踪也是。 现在也不赶时间，正好让红龙赫曼学会追踪与反追踪。 “这里这块的划痕很凌乱。”零无在岔路口的地块指出那些指向随意方向很新的划痕 “他知道我们在追踪他。”红龙赫曼点头 零无点头表示同意，他的靴子是国防军的制式靴子。皮靴前段和后跟有耐磨铁片和包边，脚掌位置更是钉上了四五排防滑钉，踩在这种石板路面上吱呀作响。 “他能听见我们的动静，也就说明我们之间的距离没有多远了。”零无总结 “关键是他往哪逃。” 分叉口凌乱的划痕代表被追踪者多次返回这里，一条路上的划痕延伸方向向前也向后，而且深度比以往的划痕要深。 这些是踩在原有旧痕迹退回来造成的，墙面上也有一些更老的划痕被手掌按下去的细微痕迹。 风化断裂痕迹一般很均匀，上面的痕迹在没有人为的影响下会像是充满豁口的刀刃一样，呈现一种均匀的龟裂状态。 但墙面上有手掌大小的区域，人为按动加速破损的痕迹。 被追踪者用手掌撑着墙面，小心翼翼的踩在旧脚印上退回来，这就是留下这些痕迹的原因。 这条路是错的，故意留下的反追踪陷阱。 另一条路更是如此，路面痕迹和之前一样。但墙面上高于头顶的位置有鞋底留下的划痕，这些是那个人往前走一段路后双手双脚撑起墙面往上爬了一段距离后，用踩墙的方式退回来。 “看，连续的z字形划痕。这就是挪动鞋子撑起身体往回退的痕迹。”零无指着墙面上的连续划痕 “然后他在这里跳下来落脚。” 地面上有几个小破损，这些是防滑钉撞击在石板路面上的痕迹。 不是划痕而是撞击，尖锐的防滑钉撞击石板路面上的痕迹和摩擦产生的痕迹很不一样，会有挤压撞击破损。 石头硬而脆，当受到外力撞击挤压时会出现局部崩出一块，或者像是洋葱一样剥落下一个区域。 最后则是零无选择的追踪路线，那个鞋子码数大几号的痕迹。 “注意看边缘和中心划痕的区别。”零无让红龙赫曼查看那个痕迹 “中间深两侧浅，他是刻意穿大几号的鞋子。”赫曼也在零无的提示下看到细微的差别 人鞋子码数所造成的痕迹会根据不同的行走习惯遗留下不同的痕迹，这些痕迹能够直接推断出被追踪者的身高、体重等等基本身体信息。 就算故意穿大几码的鞋子，也能被看出来。 人在行走的时候，地面踩踏的位置中心点是恒定的，脚掌区域受到的压力是最大的。 当穿大几码的鞋子，脚掌没有这么大会让压力集中在鞋子的脚掌部分中心点，而周围则因为没有脚掌的支撑而浮在路面上。 这也让痕迹显得中间深两侧浅。 穿小码的鞋子则是另外一种情况，过小得鞋子让大脚将两侧鞋面撑开。原本不接触地面的鞋面也会因为被撑开而剐蹭到地面，加上小码的鞋子让鞋印最前端会像是勺子挖地面一样。 毕竟大脚穿小码鞋，脚趾在更前方或者蜷缩着，鞋头会比正常情况下向地面施加更多的力道。 防滑钉踩在石板路面的的声响再次响起，零无和红龙赫曼继续沿着正确的追踪方向前进。 “该死该死该死。”前面本来想趁着零无和红龙赫曼追错方向，而让自己直接逃脱。至少能够城争取足够多的时间，让自己能够思考怎么彻底摆脱。 但现在身后区域传来的响动，明显还是直接奔着自己所在位置来的。而不是被那些陷阱误导到其他区域，自己白忙活了。 当反追踪陷阱无法误导追踪者时，那就是纯纯的负面影响，毕竟设置反追踪陷阱需要时间。 当他想要离开小巷进入附近大路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人已经在必经之路上等着他了。 他回头望去一抹显眼的红色堵住了他的退路，红龙赫曼已经抽出德式大剑。 “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零无用戴着手套的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太多恶意 “你说。”他还能选吗 “听说你知道这个。”零无拿出了贝尼托议长托付他调查的东西，瓶子上写着觉醒剂里面的成分是高纯度甲基苯丙胺。 那人看到零无拿出的东西后大惊失色，这让零无更加确信他知道这个东西。 “你是要我死？”这个人直接拔出匕首 “只要你说出这个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我就当没有见过你。”零无直接展示了自己的四纹帕夏勋章 不过，这个人直接对零无发动突刺想要强行冲开零无的包围。 “啧，不听话。”零无无奈的放回帕夏勋章 确实自己手无寸铁，左腰上佩戴的噬沙太刀就算是拔出来也在这个狭窄小巷中施展不开，更别说他现在连刀都没有拔。 表面上冲已经拔剑的红龙赫曼确实不如冲现在只有手套的零无要风险低，但他没有仔细考虑过零无为什么敢两手空空。 单手突刺匕首被零无侧身躲开，那个人想要用匕首突刺创造机会越过零无跑到人流量大的街道上摆脱追踪。 想法很好，但能不能冲过去是另外一回事。 零无在侧身闪躲的时候，右手已经扣在他握持匕首的手腕上。他拿匕首是那种尽量延长攻击距离的握法，而非像是凿冰式那种强调控制缩小攻击距离的握持方式。 右手发力扭转手腕，匕首直接被迫掉下来。零无左手按在他持刀手的手肘上，迫使他只能伸直持刀手接受零无的扭转。 零无一脚踩在他最前脚的落脚点前面，精准拦截他的前脚脚踝抬起处绊倒他。 随后直接单膝跪在他的后背腰心处封堵他翻身和借用下肢发力挣脱，左手顶住他手肘右手直接画圆将他的右手朝后背反折。 “敬酒不吃吃罚酒。”零无以这种擒拿手法直接开始拷问 “说出你所知道的东西。” 他沉默不语 随后零无渐渐的将他被控制住的手肘抬起，以关节活动的最大限度夹角缓慢抬升，持续性的给他的肩膀关节加压。 很快他就能感觉到肩膀传来剧烈的疼痛，并叫喊出来。 “我只需要知道这东西来自于哪里？”零无开口并继续上抬肘关节 “哇啊啊啊啊啊。”那个人发出惨烈的叫声 擒拿技法，以控制关节为主。 需要对人体在解剖学上足够了解，不然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学会表象皮毛而学不会深层原理。 零无是后者，他知道人体的极限在哪里。知道关节的最大角度在哪里，那些地方的神经节点和肌肉连接处。 腋下恰恰是人体最脆弱的节点之一，这里不会有很多脂肪和肌肉包裹，却有着数量众多的神经丛。 通过控制手臂朝这些没有多少保护的神经丛施加压力，通过肩关节施压周围的神经丛来让被控制者受到最大限度的痛觉刺激。 而这些技巧只不过是零无前世在法卡山上使用过的众多技巧中的皮毛而已，只要他想这个人的嘴也硬不过当年的白眼狼。 “海上，海上来的。”那个人终于顶不住了 “海上哪里？”零无面无表情的继续审问 “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啊” 当开头的三个字刚出口，更加猛烈的痛觉就几乎让他休克。但零无手法很老道，定在休克的边缘让他承受极限的痛觉而不会晕过去。 “海法港，海法港。我只知道那里有，这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他这么说，零无可不会就这么信了，继续顶着极限用擒拿向他施加极限痛感。 这时候零无听到了不一样的响动，他被迫后撤，但同时直接让被擒住的那个人直接因痛感休克。 潜在的敌人数量越少越好，零无可不会给那个人爬起来的机会。 “嗯？！”零无很疑惑来人的打扮 并不是奥斯曼帝国的常见装扮，倒像是游客。看来自己下手时没有堵住嘴是失策，本来以为伊斯坦布尔小巷中的规矩，能避免其他麻烦。 但游客并不知晓伊斯坦布尔小巷规矩，这里离大路还是有些近。有游客听见这边的动静追过来了吗？ “我想这是一个误会。”零无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我和劫匪没什么好说的！”黑色短发少女直接冲过来 贴身的女士西装并没有限制住她的活动，只是款式看上去是正式的女士西装而已，实际上使用的全部是超高延展性和弹性的面料。 零无伸出左手让红龙赫曼别动，奥斯曼帝国可不像是天赐神国或者北方雄鹰共和国。这里外放魔力会被笼罩在城市群上的规则雷劈，只有特殊群体头衔才能够在城市里外放魔力。 很显然红龙赫曼不是、游客也不是，但零无可以。 显而易见是一场误会，那么零无也不打算用魔力来解决这个冲突。对面那个黑色短发女子，使用的体术技巧很眼熟。 黑色短发少女踩着短皮靴，脚掌的落下的角度怪异却有一种灵动感，步伐带动身形飘忽不定难以预判难以锁定身形。 力从地起，武术中对于术的理解根本在于发力方式，具体招式倒是其次。 就像幼儿学步一样，想要跑先学走。走路都磕磕绊绊那就别提跑得有多好，术也是一样。 一只手掌直接插过来，直取零无的咽喉。 但零无侧身两仪桩提肘封中线，开门八级特色就在于以攻对攻。想要继续插掌就得选择和手肘这个人体最坚硬的部分，来一场实力悬殊的硬碰硬。 这时攻守互换，零无的两仪桩已经占住中线，往前顶肘就得轮到黑色短发少女防守了。 零无顶肘，黑色短发少女以一个飘忽不定的闪身后退巧妙的化解了进攻。虽然零无并没有下死力只想逼退她而已，但外门顶肘连衣角都没有碰到。 本来打算将这个少女远远的推开，但双方距离现在依旧在两步内。 现在她在闪身过程中一手掌心朝上微弯平伸在前，一手过顶在后掌心朝侧护住面门放在后，标准的狮子抱球架势。 不过一个照面，零无已经确定了这个黑色短发少女使用的武术流派。 掰扣步，游身八卦掌。 “我只是向这个人问一下这东西的我来历。”没办法零无对自己的行为补充说明 他拿出贝尼托议长给他的觉醒剂样本。 “原来你是毒贩或瘾君子！看打！”黑色短发少女看到零无拿出的东西更加确定零无是敌人 没辙，继续打吧。 不过有大收获，那个黑色短发少女认得这瓶东西是甲基苯丙胺，那么她知道线索。 也不是没有收获。 第222章 亚空间侵蚀 游身八卦掌起势，鸿雁出群。 黑色短发少女侧身右手在上出掌，左手在下按掌。右脚伸出一侧左脚扣步在后，整个人身形向后倒。 看似身形像在往后倒，但零无清楚打游身八卦掌可不容易。尤其是要收力的情况下，毕竟现在局面并不是要把人给做掉。 开门八极虽然极度适合窄巷短打，但想要收力还是有一定难度。要换一个流流派，至少要比开门八极要更适合打游身八卦掌的流派。 于是零无起势选择和狮子抱球差不多的起手式，只不过是左手并拢成掌伸出，右手护头在侧。 “看来我被小看了。”黑色短发少女被零无的起手式激怒，她以为零无是现学现卖自己的本领 但她好像没有注意到，零无的步法不一样。这种不同并不是零无学艺不精，而是更多时候是流派不同。 力从地起，步法所囊括的东西太多。闪避只是步法的表象，更多是发力方式的不同。但发力的方式都不一样，就算是招式大差不差，本质也是毫不相关的流派。 零无先动上步出拳要继续击退这个黑色短发少女，将距离增大到长拳范围。 鸿雁出群直接用步法原地转身，变成叶底藏花起手式。 一个转身收手，抽回右脚转身主动露后背，闪身躲零无的冲拳。 右手这时从原本的鸿雁出群右手在上的推掌变成右手在下收于胯部的托掌，左手按掌护胸。 八卦掌是少有的主动漏背的流派，一般来说背部是人天然的盲区，武术流派大体都是正对或者侧对敌人。 之所以敢漏背，一个大前提是八卦掌流派能够应付身后的攻击，而这是独有的陷阱。 零无看到叶底藏花直接提膝，左手按掌护胸右手像个辫子一样纵打下挥。瞬时人体过载，让身上的衣服都被2个g以上的重力加速度扯出爆鸣声。 刚刚如果选择在黑色短发少女漏背的时候攻击背部，绝对会遭重。 那个少女在零无动的一瞬间就已经后发先至，叶底藏花退能转回鸿雁出群起手式，进是能将下方的右手托掌低身位扑步穿掌的。 现在那个黑色短发少女就已经这么做了。 指天打地，黑色短发少女低身位右穿掌，左手则是上抬隔开零无的右手下砸。如果零无没有选择抬膝，这时候脚踝已经被黑色短发少女给扣住了。 这就是指天打地，上挡用左手隔开攻击或者更进一步往你脸上盖，最好直接抹你眉。 而抹眉的进一步杀招是插你眼，用对敌人视野的压制和对眼睛这个脆弱部位下意识的保护本能，来掩护右手穿掌的打地。 对，指天其实更多的情况是佯攻，掩护下面的穿掌扣踝。只要指天打地的招数扣实了，零无的重心就能够被人轻易摧毁。 只要扣实脚踝，下抽上推零无就会直接被摔倒。而战斗中被人摔倒，就意味着生死已定。 早已提防的零无选择提膝闪过扣踝，右手纵砸逼迫黑色短发少女停止左手插掌防御，零无护在胸前的左手封死她继续左手插掌偷咽喉的路线。 游身八卦掌画圆为攻画圆为守，贴身缠斗游走在每一次转身中粘住敌人身形寻找擒拿和击打漏洞。 狮子抱球这种起手式的真正用法，是在插掌过程中抱住敌人的头，转身发力能将人的脖子在转身中拧断。 零无这时也看出来这个黑色短发少女的游身八卦掌并不熟练，她在攻的时候蓄的力道太死，就像绷紧的弹簧一样没有压缩的空间。 游身八卦掌需要黏住，而这种不留余地的攻击没给自己泄力的空间。她的扑步踩太死，身体重心已经在往前发力了。 膝盖已经顶死了她的右手穿掌路线，她连含胸怪蟒翻身都做不到。她不能通过转身泄力，只能用右手顶住零无的膝盖防御。 一般来说攻击发起的发力前段是最脆弱的时候膝撞也是，但零无的左脚早就发力完成身形的重心已经开始下坠。 黑色短发少女没办法只能被零无结结实实的顶后退，当零无提膝的右脚砸地时，肩膀也和膝盖在垂直面上一条线。 黑色短发少女被撞飞了出去，这是开门八极的铁靠山。只不过这次零无留力不留手，顺畅发力将这个人给顶飞出去。 力道止于肩膀没有灌出去，不然那个黑色短发少女会重伤。 发力的方式越长越顺畅逐渐增加，那么就能让力道止于攻击面而不会透过去；但接触前整个人是松的，接触一瞬间爆发力道能让力道灌出去。 这两个发力方式，一个是坐在车子里零百全油门加速，另一个则是被一百公里时速的泥头车创。 零无没有选择继续追击，一方面自己只是让那个黑色短发少女冷静下来，另一方面…… 鞋尖擦着零无鼻子踢上去。 如果零无没有选择后仰，就会被重击下颚的迷走神性丛。拳击手为什么要护住下巴，就是因为下巴被重击后会直接倒地ko。 八卦手黑可不是说说的。 那个黑色短发少女被撞飞的同时用最后离地的脚上带，想要借力打力狠踢零无的下巴。 没有得手后，她在半空中顺势后空翻双手撑地一弹站稳身形。 手上功夫没有的手，她准备抄家伙。女士西装的配饰发出亮光，一把单刀直接被那个黑色短发少女握在手上。 会八卦掌的不会单刀，和会八极拳不会大枪一样可笑。单刀和大枪并不是单纯的武器，还是这些流派的修炼工具。 “够了，唐可馨。你没有看到别人留手了吗？”这时候黑色短发少女身后传来人声 “可是，表哥他是毒贩子。”被称作唐可馨的黑色短发少女向身后人抱怨 “真是毒贩子，在你刚才指天打地的时候，他提膝并弹腿会怎样？！”身后人没有信她的话 唐可馨闻言只能不情愿的将单刀收回到空间首饰里，并侧身让自己的表哥上前。 “抱歉，小妹鲁莽还望见谅。”拿着折扇身穿白色中山装的青年上前抱拳“鄙人大唐 唐惜才，这是小妹唐可馨。” 零无同样回抱拳礼，让青年人两眼放光。 “林无惑帕夏，这是我副官赫曼。”零无拿出自己的四纹帕夏勋章还有贝尼托议长给的觉醒剂样本 “我在追查这个东西，看来你们大概知道来历。”正当零无打算详谈的时候，周围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两派人马瞬间看向了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在他们察觉不对劲后那个人化为血水。 整个小巷开始像古旧的书籍一样剥落下表面，露出里面的东西。那些并不是石墙而是虚无亚空间，里面正在充斥着狂躁的亚空间乱流。 这种感觉零无很熟悉，就像是当时教导城外迎战恐虐之神库恩一样。 不过说起来，库恩在北方雄鹰共和国成立的时候说去串亲戚门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当时零无也是一脸懵，也不知道祂窜哪个亲戚去了。 “零无。”红龙赫曼拔剑，这里已经不是伊斯坦布尔小巷了而是亚空间。进过神之领域的人还有赫曼，她也能感觉到熟悉感。 “嗯，可以用魔力了。”零无点头 这里已经被拖入到了亚空间中，已经没有限制了。 大火开始被点燃，空气开始被高温所扭曲。这加速了那些墙皮的剥落，露出藏在下面的邪祟。 “给我药，快给我！” 大量的人形黑影从亚空间中现身，他们迈着诡异的步伐如行尸走肉一般向零无和唐惜才的方向慢慢包围过来。 嘴里面还在不断嘟囔着给我药什么的，这些是某些人群在亚空间疯狂的投影。数量逐渐增多，成千上万的围过来。 “什么东西？！”唐可馨看着这些邪祟犯恶心 “那些吸毒的人在这片区域的残响。”唐惜才叹息一声打开折扇 原本缓步靠近的人形忽然像得到指示的军队一样，集体发疯了一般朝零无冲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这些邪祟，零无的左手按在噬沙太刀的朱鞘，大拇指一顶将刀镡与朱鞘分离。 右手抽刀的同时，横斩拔刀将最先冲过来的几个邪祟斩成两截。 而那些邪祟像玻璃一样跌落的同时化为粉末，这些东西只能读懂简单的指令，剩下的全部靠本能行事。 而这些邪祟，那些瘾君子在亚空间的疯狂投影。并非是身着盔甲的作战单位，而是一帮无甲靠人数堆的乌合之众。 双刀刀刃指向两侧，双刀平举微弯手臂。当那些邪祟扑过来想要拨开刀身啃咬零无时，被触碰的刀刃瞬间借力转身纵斩，黑红刃身就像是热刀切黄油一般，毫无阻力的就将这些扑过来的邪祟划成两截。 手无寸铁不着片甲的瘾君子亚空间投影，只会随着本能依靠人数试图堆死他们四个人。 双刀挥舞，每一次都能清空一片区域。零无的发力方式并不是单纯的依靠手臂，而是步伐的转动。每踏出一步脚跟先一步落地脚掌刚刚踩实的时候，身体重心压在脚掌上开始瞬间发力带动刀刃横扫。 刃尖扫过的区域大量的邪祟化为齑粉，但抽刀过后又会瞬间被后面的邪祟填满区域。 这种用步伐来发力的技巧唐可馨也在用，她的单刀刀柄是带环的环首刀。一块彩布绑于环上，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抓住彩布将单手刀犹如双手刀来使用。 游身八卦掌的掰扣步在此时运用到极致，合围上来的邪祟根本无法突破唐可馨的刀锋。每一次掰扣步的身法转换，都能带动单刀清空她周围的所有邪祟。 鸿雁出群、叶里藏花在空手的时候是一种掌法，但当真正拿上单刀的时候这种掌法将变成极具威胁的刀术。 别忘了，游身八卦掌是抓不到使用者的后背，这种流派在陷入犹如古战场的环境下让使用者能够应付绝大多数的情况。但这种陷入混战的围攻中，最致命的不是别的正是力竭。 这也是老手和新人之间的区别，如何在战场上用最高的效率击杀敌人从而节省体力。 只有电视剧才会打得花里胡哨的，真正的战场搏杀技术是试探几招后直接带走搏命的。不然就算是小兵堆也能将一个武将给堆死，不能高效率击杀就会被战场淘汰。 斩杀无甲单位，这个零无可谓是得心应手。同时零无也知道这些邪祟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自己了，当噬沙太刀斩杀这些东西的时候，亚空间会回荡起暴怒的情绪。 它们是冲着噬沙太刀来的，它们误以为这是另一个神只的投影，但这把刀只不过是一个恶神的残魂罢了。 红黑双刀被零无握在手上，异样的武器让唐可馨和唐惜才侧目。 “表哥那是？”唐可馨不确定零无手上的东西 “太刀，落樱国的武器样式。但既然使用太刀，那他为什么不知道觉醒剂的来源呢？还是说他离开落樱国太久了，是个失乡浪人？”唐惜才边说边用展开的折扇斩断冲来的邪祟 扇子在展开后，扇骨和织物扇面仿佛就是一把锐利刀刃。 当然这个战场最引人注目的还得是红龙赫曼，她的周围此刻已经看不见火焰但空气中疯狂扭曲的虚像就知道她周围的温度到了何种程度。 那些被高温扭曲的虚像后面，红龙赫曼双目迸发的金色闪耀夺目。那些邪祟在冲进扭曲虚像中时就快速化为齑粉，连岁末都无法触碰到红龙赫曼的鞋面。 霸道的高温控制力，正是赫曼能被称作红龙的原因。如果不是赫曼能够控制杀伤目标，那么零无和唐可馨、唐惜才早就成灰了。 但这种广域的大范围群攻，消耗魔力也是会很大的。而那些邪祟仿佛看不到头，源源不断犹如浪潮。单纯依靠赫曼撑不了多久，自己必须想想办法。 这里的躁动感和扭曲感来源是那些瘾君子毒瘾发作时的癫狂感，那么有什么是能够满足这些亚空间的躁动感呢？ 零无看向了自己携带的贝尼托议长给的觉醒剂样本，也就是合成毒品：甲基苯丙胺。 第223章 药物侵蚀 零无拿出甲基苯丙胺，随后拔开瓶口塞子。那些瘾君子在亚空间的投影都开始发疯，现实宇宙中不会出现的紫雾从瓶口喷涌而出。 这些紫雾触碰到那些邪祟后立刻让他们沉浸在巨大的满足感中，行动开始变得迟缓并渐渐停下。 当零无将这瓶东西丢出去的时候，那些原本涌向他的邪祟全部都追逐那个小瓶子，丝毫不理会那亚空间中不满的低吼。 那些邪祟对于毒品的渴求超过了亚空间中低语的神只命令，毕竟它们连思考都做不到单纯依靠本能。 那些剥落的墙皮，随着那些远去的邪祟一起渐渐的从地面上升起贴回原位。 亚空间向现实宇宙影响是需要锚点的，这些瘾君子和他们在亚空间的投影就是锚点。利用亚空间中的影子和现实宇宙中的本体，他们之间的联系做成的锚点。 当亚空间邪祟追逐瓶子里的甲基苯丙胺，那么影响范围就会离开零无的周围。 当零无再次站立在石板路面上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伊斯坦布尔的小巷中。所有人终于能放下一口气，但也都知道这方面的问题可没有解决。 “我想我们得找个能细谈的地方。”零无看着那个已经高度腐败的尸体，亚空间侵蚀有时候会影响到现实宇宙中的一些事 “我正好知道一个好地方，这顿我请客。”唐惜才打开折扇扇风 伊斯坦布尔市内，有一条装修风格和其余地方截然不同的大街。四根巨大的立柱支撑起的牌坊为入口，将街里街外的风格变成两个世界。 这里就是伊斯坦布尔的唐人街。 这里零无有一种熟悉感，那些从大唐散落到世界各个地方人总会习惯性的聚集在一起，他们的生活文化在他乡至少有一个地方能够让他们感觉到熟悉。 唐惜才直接来到一栋酒楼外，这里貌似不对外开放。门口的保安看见来人刚想阻拦就看见唐惜才拿出了一个玉佩后恭敬放行。 他们就这么顺利的来到一个靠近窗边的包厢处，各种各样的广式早茶就这么端上来。 唐可馨嘎嘎炫虾饺，这种将虾仁包进蒸饺里的茶点她最喜欢吃了。红龙赫曼则是推开了自己前面的水晶鸡爪，她有些不能接受这种美食，但零无倒是无所谓没有拒绝这道菜。 唐惜才看着零无对这些美食表示出足够的了解也有点若有所思，不过现在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近在咫尺的毒品问题。 “所以阁下并不清楚觉醒剂的来源吗？”唐惜才挠头 “我在奥斯曼帝国内部追踪过很多毒贩，但他们手上的货纯度太差，有些连百分之60的纯度都达不到。”零无摊手 “当然，奥斯曼帝国现在敏锐的发现危害，同时这种让人精神放松的成瘾性药物与奥斯曼帝国的教义所冲突，至少现在为止毒品在这里登不上台面。”唐惜才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但就算如何高压打击毒品问题，这种严防死守带来的稀缺性让毒品的价格水涨船高。 在政府监管的区域外，这些成瘾性药物贩卖利润非常之高。毕竟这是毒品而不是那些稀缺的商品，商品就算买不到也能够被人接受，但毒品作为极强成瘾性的东西。 那些瘾君子会不惜一切代价来获得毒品，这也让毒品生意从来不缺买家。 而有些势力则在为毒品泛滥成灾推波助澜，比如急需资金来让战争维持下去的复国主义实体以及他所交战的敌人：主旨党。 双方都将毒品生意变成解决资金困难的手段。 主旨党在黎巴嫩内部打击囤货居奇、为当地百姓提供社会公共福利、平民能够享受当地最好的公共医疗服务和公共教育资源。 这种服务是没有利润的甚至要亏钱，为了持续下去主旨党对内严格要求但对外则是放开一切监管。 只要你能搞到钱汇到黎巴嫩主旨党，那么你在外面干什么主旨党都不管你。这背后没有一丝一毫的道德负担，因为复国主义实体和机械帝国对黎巴嫩地区实行强烈的封锁政策 去帮毒贩培训军队、为毒贩规划运输路线、甚至亲自下场都无所谓，只要你能搞到钱主旨党就不会过问你钱从哪里来。 而这些毒贩的最终卖场，恰恰是机械帝国内部。 比比和机械帝国内部的军工复合体关系好，所以他向机械帝国的医疗部门渗透轻而易举。 二乙酰吗啡在发明时就作为强效的镇痛剂和止咳剂使用，但这种强效药物作用的背后是极强的成瘾性。 比比渗透机械帝国的公共医疗领域，作为一个制药公司代表散出去大量的二乙酰吗啡。 用高额回扣收买医院和医生，让他们尽可能多的使用二乙酰吗啡。这让机械帝国内部瞬间铺开二乙酰吗啡的市场，将它作为镇静剂、止咳药、止痛药等等等。 当一个成瘾性极强的药物被大规模铺开，所造成的后果便是有大量的人口沾染毒瘾。最后那些原本使用二乙酰玛啡来治病的人，在康复后也会继续购买使用二乙酰玛啡，并且剂量会越来越大。 随着这些大剂量摄入毒品的人，会越来越追求高纯度的毒品，那些低纯度的二乙酰吗啡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 人会在一次次吸毒后产生药物抗性，效果会越来越弱。所以他们就会增大剂量和增大纯度来获得相同快感。 越来越多的人患上毒瘾，机械帝国内部的众多人口甚至让复国主义实体内部的二乙酰吗啡产量都开始跟不上需求。 于是二乙酰吗啡的价格开始快速提升供不应求，而这种现状却为主旨党打开了市场。 他们从外海的毒贩手中获取了甲基苯丙胺纯度有高有低，但利用手上的运输线路运到机械帝国内部贩卖后，十倍的利润。 也就是说复国主义实体和黎巴嫩主旨党两个交战中的双方，在一起朝机械帝国内部贩毒。 复国主义实体的二乙酰玛啡堂而皇之的摆在医院和药房的货架上，主旨党的甲基苯丙胺则是街边戴着兜帽的小贩在向瘾君子兜售。 甲基苯丙胺填补了二乙酰吗啡产量不足的市场，机械帝国内部大量开始爆发毒瘾人群。 但机械帝国高层却放任这种行为，因为毒瘾人群大部分是穷人。他们没有上升通道，只能靠毒品来逃避现实生活。 既然这样能够榨取他们身上的钱去滋养军工复合体，在机械帝国高层看来是双赢的局面，只不过是他们和比比赢两次。 他们才不管那些机械帝国穷人最后变卖掉所有的一切，只能孤零零死在巢都的最底层。 至于高层的一部分人甚至借助毒品来进行一场筛选，这种筛选比小圣詹姆斯岛要更广泛和普遍。 机械帝国的小圈子是由一场场派对所组建的，只有受到邀请的人才能够去参加派对。这本身就相当于派对主人对于客人的筛查，相当于向自己的派系介绍信得过的人。 受到邀请就相当于受到他们圈子的邀请，只有参加派对才能成为他们真正的一份子。 只不过派对的人员也是有等级的，哪些人是贵宾哪些人是陪衬都很清楚。贵宾的要求陪衬必须予取予求，哪怕再过分都要满足。 这种要求就是逼迫那些想要进入他们圈子里的人，表示出对于所在圈子的忠诚。新人也会成为老人，也会在圈子里人脉的帮助下变得呼风唤雨成为派对贵宾，以贵宾的身份在那些新进入的陪衬身上予取予求获得满足。 这就是机械帝国内部的圈子文化。 在派对的高潮处，派对主任会让人端上大量的二乙酰吗啡、甲基苯丙胺等毒品来招待客人。 在毒品的致幻下，那些平时人模人样的客人会瞬间回到人最本能的样子。一场不堪入目的狂欢，所有人都在做最龌龊的事情的。 人最本能的事情包括生殖欲望，而在毒品的麻醉下这些人甚至不会在意自己的对面是同性还是异性。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都无所谓。 反正派对结束后，这些人会淡然整理好妆容以人模人样的姿态离开这里。而对这里派对上发生的事情，人人都心照不宣。 进入圈子就得上交把柄，口头上的忠诚毫无意义。圈子里需要的是能让人身败名裂的把柄，当然这个过程中并非一方上交把柄而是圈子里的所有人。 毒品能够让这个过程变得更加合理，也能让这些人能够轻易拉人下水，而不需要太多口舌。 在多种情况下、多方势力推动下，毒品迅速在机械帝国内部泛滥，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毒品消费国家。 “二乙酰吗啡我知道是来自于复国主义实体，但觉醒剂也就是甲基苯丙胺的源头我找不到。”零无坦言“虽然甲基苯丙胺能够在非常简陋的环境下生产，但想要获取高纯度甲基苯丙胺可不是一般小作坊能够产出的。” “我很奇怪阁下不知道这个事情，既然您佩戴了那个国家的武器怎么会不知道甲基苯丙胺在落樱国内叫做觉醒剂？”唐惜才也没有隐瞒 “落樱国……”零无很早之前以欧罗巴帝国太子身份去过，不过那次并非多好的回忆 “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的，那么我来听听你们的疑惑吧。”零无拿起茶盏将话题丢给唐惜才 “我们这次出大唐主要在找一个叛徒：汪闻道，有消息他在机械帝国内部但我们不能进入机械帝国。”唐惜才也说出他们的缘由 “他和毒品有联系？”零无疑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止毒品，还有人口买卖等。他现在已经作为一个国际黑帮犯罪组织头目在活动，我不知道他在机械帝国内部的影响所以不能贸然进入。”唐惜才说出了他的困境 “黑帮团体，他和高桌有接触吗？！”零无貌似抓到了贝尼托议长给他任务的线索 “他在一个高桌议员底下做事，为他提供大量资金来换取他的安全。阁下这方面能给鄙人提供方便吗？下次来大唐的时候我也可以尽一下地主之谊。”唐惜才开口 “高桌议会在世界范围内相当于给所在国家提供一个灰色产业地带，当然如果那些小国家无力维持秩序，高桌也会提供一个黑色秩序。”零无点头 相比起没有秩序，大众更会选择一个有秩序的环境里。不论这个秩序到底是不是偏向自己的，但至少人们可以知道那些事情能做那些事情不能做，而不会在某天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死于非命。 而那些强者也会喜欢一个能够管理自己区域的秩序组织，毕竟一个强者能够轻松碾死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平民但如何管理这些平民则是另一回事。 暴力虽然能够重建秩序，但只有暴力是不能够维持秩序的。 这点，高桌议会给每个地区都提供不同的服务，这取决于当地实际控制者需要高桌做什么事情。这也让高桌议会并不单纯是一个杀手组织，更像是一个国际承包组织。 当然，高桌议会这种组织架构也天然的有缺陷。 那就是为了应付不同的需求，高桌议会事实上是由各个组织所抱团的集合体。每个人或者说每个分支组织都有不同的需求，即使这些需求会和组织内部的其他派系产生冲突。 但高桌有一个原则，任何组织内部的矛盾都能够内部消化。每个分支组织能够向自己的对手提出挑战，当然对手会不会应战则是另外一回事。但有几个原则性大前提是：酒店不能够动武和不允许任何分裂高桌议会的行为。 之前贝尼托议长来找零无就是因为：有高桌议会的成员试图分裂组织，挖组织的墙角打算另起炉灶。贝尼托议长想要零无解决掉这方面的事情，当然这并不因为他们贩毒。 零无接下这单生意一方面是想弄掉这些贩毒集团，另一方面也打算趁这个机会在高桌添加禁止毒品生意的条例，反正贝尼托议长和零无的述求在结果上一致就可以了。 贩毒的超高利润，天然的让底层组织框架脱离中上层。 第224章 不可撼动的共识 “我需要知道那个高桌议员的名字。”零无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很遗憾，他藏的很深。我调查了很久并不知晓，貌似他在让汪闻道去建立一个新高桌议会。”唐惜才摊手表示这方面自己无能为力“阁下对高桌议会看来也熟悉，这个做法是绝对不能够被允许的。” “那我也无能为力了，只不过你要是追查人口买卖问题的话。我倒是有一条线索，你可以想办法调查小圣詹姆斯岛还有背后的儿童救济基金会。”零无给出了一个线索 “怎么说？”唐惜才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 “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这种表面上看上去非常道德的公益组织背后都是要存在一个金主的。他们做的事情有些确实和他们的组织名称相符，但大部分其实在干其他事情。”零无笑了笑 ngo非政府组织，一般以公益为头衔在各个国家游走。 不可否认的是，ngo中确实有人在干实事。它们的组织名字和理念都诉说着普通人对于道德上的要求，而正是这样让相当多的理想主义者会加入进来不求回报真的在干实事。 卡迪亚半岛上存在一个世界食堂ngo组织，他们在荒漠里飙车来给那些陷入饥荒的卡迪亚人部落运送粮食。 同时复国主义实体用iaf空军去针对这些提供人道主义救灾的ngo组织，就算这些人的背后有官方背书，就算这些人有一部分来自于机械帝国，iaf都会毫不留情的猎杀这些为卡迪亚人提供食物的非政府组织。 即使这些组织的背后金主是机械帝国的情报部门，也会被iaf轰炸。反正比比和机械帝国内部的军工复合体关系紧密，炸了也就炸了。 复国主义实体并不会考虑国际观瞻这种事情。 而还有一些ngo则是打着人道主义救灾的名头，在干一些拿不上台面的事情。嘴上都是主义，心里都是生意。 比如那些救济儿童的公益ngo组织和人口贩卖组织的金主是同一个人，他们以救济儿童的名义世界范围内搜罗那些孤儿运往机械帝国。 在接人的时候，冠冕堂皇的拍几张照片给当地带来人道主义物资什么的。将这些事迹传播开来满足捐款人道德上的需求，但这些捐款者不会去细究这些儿童到底最后会经历什么。 ngo将这些孤儿接走，让他们相信这些孤儿能够有好的生活就够了。 但事实上，这些孤儿男孩会成为机械帝国人口器官交易的商品，这些男孩会经历一系列的血型骨髓配对，最后和某个富豪配对成功后由ngo代养。 他们确实在需要前得到善待，但富豪需要器官移植的时候，这些人就会像家畜一样被宰杀。 而女孩则会经历一系列的筛选，这些落选的人和男孩一样会成为器官交易的商品，但选中的人最后也只是会被带到小圣詹姆斯岛。 小圣詹姆斯岛是比比招待机械帝国内部高层的派对取乐岛，这里足够偏远没有任何组织能够悄无声息的进入到这里。这里实际上相当于比比的飞地，派对意味着上交把柄进入到圈子里。 而小圣詹姆斯岛恰恰是机械帝国中，庞大派系的起点。进入这里的人多数是机械帝国内部的天之骄子，没有背景的他们想要向上攀登就需要借助比比的圈子。 雏妓，小圣詹姆斯岛派对的特殊之处。 那些被ngo以救助孤儿名义在贫苦发展中国家搜集而来的小女孩，在筛选过后将最好的放在小圣詹姆斯岛供宾客享乐。 而那些能够在机械帝国内部攀登的人，则会在小圣詹姆斯岛留下自己和雏妓的把柄。而这些把柄在机械帝国内部绝对够让一个人政治生命终结，但那又有什么所谓呢。 去过的人，他不说你不说双方心照不宣又有谁知道呢？反过来，你不干别人怎么干？那就被这个圈子排挤在外。 小圣詹姆斯岛在这些人口中有另一个名字：萝莉岛。这个岛屿是那些机械帝国内部高层对外招收人才的考核，只有收到邀请并在岛屿上嫖雏妓他们才算是真正被这个圈子所接纳。 而那些ngo就是这些人为了聚拢雏妓的白手套，就算以后这里出事。也只不过让那些拉皮条的代理人悄无声息的在监狱里被自杀罢了，至于谁去过根本不会被公开出来。 整个机械帝国内部高层，人人都去过了那就人人都没有去过。行政、司法、立法部门高层都去过，那就有一万种方法让这些名单永远封存或者根本不会存在。 “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唐惜才可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个事 红龙赫曼和唐可馨也火气上来了，她们也对这个黑色产业并没有多少了解。 “ngo确实有理想主义者在干事，但理想主义者并不能够让组织运行下去。他们中大多数背后都有大组织情报部门资助，也不需要介入到运营中，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让合适的人进入到组织里，以ngo的名头去为情报部门办事就好。”零无仔细说出了这类组织的运行逻辑 当然还有一些ngo本质上是基金类型的组织，富人向他们捐款来逃避国税局的监督洗钱。还有就是让自己的继承人成为这些组织的头目，借此来逃避遗产税的征收。 而这种避税的手段却让欧罗巴联合王国内部的某些人大做文章，宣称富人都是大善人为慈善组织大肆捐款。 随后就是经典的定体问巴拉巴拉。 那些人重点并非是说别的国家怎么做，他们话术的重点从来都不是鼓吹别国怎么做，而是重点在于这些自媒体人要求欧罗巴怎么做。 借由吹捧国外怎么做来引出自己要求欧罗巴政府怎么做，这些话术吹捧国外和批评国外都一样，重点始终是后面的自媒体人要求欧罗巴政府怎么做。 但他们是谁？一群做媒体的想要参政想要上桌，他们老几？他们配吗？唱戏的票友私底下来几句得了，真的想登台他们不配。 “看来阁下对于ngo的理解确实独到，我得想办法调查小圣詹姆斯岛了。”唐惜才明白自己再留在奥斯曼帝国也没有收获了 “没办法，局势需要我对ngo有充分的了解。” 毕竟他已经看到欧罗巴高卢领有异动，地点来自于鲁昂港。ngo开始大量往鲁昂港集结，而那些社会媒体报道也在侧面验证他的猜想。 双方的会面在友好的氛围中结束，零无和红龙赫曼一起返回伊斯坦布尔的豪华酒店中。四纹帕夏勋章，让他在奥斯曼帝国内部畅通无阻。 “那两个人你怎么看。”红龙赫曼瘫在沙发上侧头看向零无 “呵呵，各自都不说但心里面门清。”零无将军装挂在衣架上穿着衬衫坐在书桌上 “来历不凡而且姓唐，是大唐的皇族？！”红龙赫曼可是天赐神国的中央情报统计局负责人，虽然没有详细了解过外部但至少有所印象 “是也不是，大唐有且只有一个皇帝。：唐红生大前辈。后来的任何人就算是唐红生的直系都不被所有人认可，帝国制早在唐红生时代就已经名存实亡。他们是不是皇族，不重要。”零无想了想给出了他的推想 “现在大唐相当于是一个邦联国家。”红龙赫曼拿出记录情报的笔记本翻阅上面的记录 “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国际性组织，只不过有一个庞大控制区的国际组织。前无古人后可能也没有来者的组织框架，他们并非以法律和暴力机关垄断暴力来维持秩序，更像是用一种深入人心的理念来凝聚组织人心。”零无也对大唐的政治框架感到惊叹 “什么理念？”红龙赫曼疑惑，她并没有经历过那种社会氛围下成长的经验 “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零无说出了大唐历经数个千年依旧保持一个组织运行的底层逻辑 大唐并不排外，在这个理念下外部环境和背内部环境天然没有什么阻力。这个理念在如今这个世界中是难得可贵的，铁与血始终是这个世界所奉行的原则。 但是当有外敌出现并入侵大唐时，原本松散的各个郡县就会习惯性的进入到战时经济状态。 一个相当恐怖的事实是，当大唐进入到战时经济状态时能拖死世界上任何一个极点国家势力。大唐对外战争始终坚持一点：什么时候开打你说了算，但什么时候结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唐对于战争的时间观念最少以年为计算，一年、五年、十年、百年都无所谓。要打多久就打多久，能拖死任何来犯的势力。 一个大前提就是：大唐始终奉行集中力量办大事，在外敌入侵的时候一切内部问题都不是问题。 两个郡县之间可能平时为了贸易问题吵得不可开交，但真的到了国家危机上就是要多少有多少。 在于这个问题上，大唐始终有一个潜规则：为了国家牺牲，一切都是值得的。 事后虽然可能受限于客观条件不能够让那些愿意付出牺牲的人大富大贵，但至少能够让那些人能被善待并且这种善待是物质和精神上都给予的。 为国家牺牲的前提就是国家能够承担后续的所有顾虑，这点大唐所有人都是刻在本能里的。谁敢破坏先例谁就事实上政治死亡，就如同外敌入侵时依旧不放下内部矛盾一样。 大唐几千年的历史中，也有过无数人想要复辟想要独裁。但他们始终无法真正成功，并被大唐内部运转机制下彻底抹去。 唐红生来到这里前是可是从三湾打到北平、北平到广州、广州到海南岛，而这其中并不只是作战经验上的积累，更多的是学会如何组织群众动员群众。 就算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大老粗，这么多年下来至少也会识字。红军对于基层单位的要求是很高的，就算是行军中也要将标语放在背着的背囊后供跟在后面的步兵识字。 支部建在连上一方面解决了一线战士在生活上的问题，一方面也会让基层干部直接以身作则去带领战士帮助根据地群众去解决生产生活困难。 军事主官和政委是组成部队指挥层的关键，而政委的作用并不局限于只管生活上的事情。 团长管战斗政委管生活是一个非常离谱的刻板印象，在很多时候政委的作战指挥技能并不比部队主官要差。 唐红生将组织框架带入到大唐中，并在起义过程中直接复现当初的进程。打土豪分田地更是熟能生巧，而这其中有大学问。 并不是随随便便某个人都能够发起打土豪行动，而是至少一个营级单位的政治处商议后决定。 特别是在新根据地时，唐红生会更加谨慎让打土豪的行动审核级别提升到团级别单位政治处。 每到一个新区，先在高处查看当地建筑。看看哪个村子有高楼大院，不住碉楼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黄老爷？ 听听看哪家的狗叫得最凶，劣绅家的狗狗仗人势气大声粗叫的最凶。 确定好大致范围后，会有工作组进入复查并贴字条预告要打这家土豪。搜查来往信件查看有没有参与到搜刮民脂民膏的行为，也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这种贴字条预告的方式也给当地群众留出申诉的空间，尽可能避免冤枉好人的行为。 打土豪分田地的本质是帮当地群众消除压在身上的重担，而不是那些与剥削者共情的媒体，春秋笔法写出的对富人抢劫。 正是这种行为让唐红生的部队极速扩张根据地最后直接打下一块大陆规模的土地，单纯靠抢劫富人可做不到这点。 组织纪律让唐红生的部队始终没有朝兵匪兵痞转化，而群众的支持让整个部队从上到下都保持着先进性，让他们始终知道为什么而战。 当进入到一个新区没有时间调查的时候，前期的侦查组会化妆成小贩、算命先生、马戏团等人参与到当地集市上。 一来二去直接将当地情况调查清楚，等后续部队抵达时谁是土豪谁是劣绅都门清了。而打土豪的行动并非没有规则，哪条罪行什么后果都写得清清楚楚张贴告示。 所有收缴的钱财与土地都是唐红生所为，当地土豪想要事后报复当地群众，小心以后吃铁花生。 正是这些行动赢得了支持，这种群众支持为唐红生的最终胜利奠定了基础。 而实事求是始终是唐红生所重视的，在一些地区以少数民族地区宗族为主的聚落则不会打土豪，多以平等贸易为主。 一个区别就是一个村子都是一个姓氏的大家族，由多年的繁衍组成的聚落。有这一层关系在，大家行事都是那种互相帮衬的生存着。不像是土豪劣绅一样，对农奴极限剥削。 实在没有办法交易的时候，唐红生命令部队收割田地农作物的时候，留下字条和确切的等价交换物。 也可以记录收割农作物种类、数量、原因记在木牌上插在田地里，当地群众可以凭借木牌朝后续部队结算粮食费用。 在挖到窖藏等情况会留下银子等硬通货作为补偿。 实在没有现款的也会留下高于市场价的杯子、脸盆、枪支弹药作为补偿，让群众不会因为唐红生部队的行动产生经济利益损失。 杜绝部队随意征收当地群众财产的情况，正是这种纪律性让唐红生始终得到广大群众支持。 这些群众支持和拥护能让唐红生的部队无论有多么艰难，始终能够保持生存。拖不垮、打不烂的特性让每一次战斗都是对于唐红生部队的淬炼。 而当唐红生统一大陆时，他所奉行的准则就已经成为名为大唐的社会共识，这个共识已经没有任何人在不击败大唐的情况下改变了。 零无扶额，很明显现在的欧罗巴联合王国做不到这点，这也是他为什么担心的原因。 第225章 荣耀向我俯首 欧罗巴联合王国，高卢领的绝对中心：巴黎 这里是高卢最繁华的超级大都市，在自由主义横行的高卢就是绝对的经济中心。 当然在这个小政府大市场的高卢现状，巴黎确实华美但越是华美的都市它的阴影也就越深邃。只不过越是深邃的阴影在欧罗巴都有下限，这个下限是法律层面兜底的，你可以在法律的红线上自由行动，但超过法律的规定就会有内务部或者史塔西找上门。 当然在高卢领最常见的行动部门是：高卢国家宪兵干预大队gipn、高卢国家宪兵特勤队gign。 这些部队隶属于国家宪兵，为当初欧罗巴闪光时期收编的高卢老禁卫军组成。在高卢这个自由主义市场泛滥的现状，他们就是执行当初对欧罗巴闪光的誓言：让高卢领始终处于欧罗巴宪法的覆盖范围不让任何人越过宪法一步。 这些高卢的部队有一个特征区分于普鲁士领、罗西亚领、海心大公领的部队，绝对的重甲步兵单位。 头盔全部是所有执勤部队特别是快速反应部队中最重量级的存在，原本庞大的盔体大部分时间还有一大块足以覆盖到下巴的防弹夹胶玻璃面罩。原本足以抵挡7.62托卡列夫手枪弹在10米外射击的面罩，在各种工艺的加持下虽然没能减重成功，但防护等级升级到阻挡7.62x39普通ap弹在10米外射击同一个部位两次的效果。 同时高卢领的部队也受益高速发展的经济，大量的国外技术得到应用。其中动力外骨骼技术得到gipn和gign的重视，重甲步兵在高卢领变成一个全新的概念。 巴黎某段运河处，这里没有被灯光所覆盖。 两边都是那种随意没有规划搭建的三四层民房，这里位于巴黎的最外围。再走上五公里左右就不算是巴黎的范围了，这里运河废弃的支流。 而这种荒废的河段，就是那些灰色产业线绝佳的走私通道。 城市下水道出口，有个蒙面人拿着一把红外手电筒冲着水面画圈。周围都有他们的警戒人员，时刻注意这个区域的异常。 一个微型潜艇浮出水面，在只有十米深的运河段上浮。 “货到了。”接头人拿出对讲机朝自己的老板汇报 “验货然后把钱交给他。”对讲机传出声响 “好的，老板。”接头人点头，下水道出口里走出几个拿着手提箱的人 潜艇的背部打开里面是大量的密封袋，潜艇里面的人打开密封袋露出内部被黄色胶带包裹的东西。 接头人拿出小刀划开黄色胶带包裹的方块，用刀尖带出里面的白色粉末。拉下面罩用手指按住一边的鼻孔，用另一边的鼻孔用力一吸那些白色粉末。 随后他满意的点点头，招呼手下把手提箱交给潜艇里的人。 “这批货很纯，我们期待下一次交易。”接头人开口 “当然，这批是卡迪亚的货。那里的制毒工厂可是专业的，我们下一次打算从落樱国进一批纯度相当但货价稍微低一点的货，你们卖的好我们也赚得多。”潜艇的艇长笑嘻嘻，跑一趟就相当于他不用干二十年。 什么生意最赚钱？那些都写在刑法里面。 他们这些小微潜艇帮助毒枭运送毒品，可比那些十万吨级的集装箱船赚的多了。 交割完毕，双方快速离开这里。 巴黎地下复杂的排水道系统，为这些从事黑色产业线的人提供绝佳的运输通道。下水道在这种超级规模的大都市，和地下宫殿差不多。 核心通道节点挑高二十米都是正常的，巨大的一平方公里的下水道汇流点在巴黎大量存在。在高卢还是一个国家的时候，地下排水系统也被视作地下超级要塞建设。 这些地下建筑在高卢被征服后大量废弃，成为真正的地下势力的区域。大量未知区域也让这些区域的清缴工作变得非常艰难，林帝时期也有过大量军队进入巴黎地下清缴叛军的时期。 但那种行动无法长久也付出了太多伤亡，双方打到最后有了一个共识： 地下通道主流为林帝掌控，边边角角不处理。而这些人也不再反抗林帝的统治，作为交换他们能够使用巴黎地下通道的边边角角。 欧罗巴闪光时期，太子林无惑对于巴黎的地下通道也差不多是这个态度。毕竟年代过于久远，原始设计图早已在战火中丢失。而且这些地下势力会对自己所在的地下通道进行挖掘改建，就算有原始设计图在这么多年改建下来，也已经面目全非。 但有一点林无惑严肃的警告过这些游离在法律边缘的势力，你干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只要不出格搞个大新闻，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只要触碰底线，那么不好意思就只有围剿。 初期这些势力还抱有侥幸心理，认为这个帝国太子只是说说场面话。为了彰显他这个帝国继承人的威严，需要对于他们表示出强硬态度。 但在某一次有势力进行人口买卖被抓获的时候，当时的欧罗巴闪光直接准备一个月解救被贩卖人口后。 用千万级别的资金迁移区域人口离开巴黎某个区域，最后封堵这个区域的地下所有管道系统。 地表大量钻机工作，它们往地下五十米深度作业。随后大量的管状爆破炸药被放入这些钻孔中，最后用硬化黏土封口。 四十吨级别的定向爆破直接彻底摧毁一个区域内的所有地下管道系统，暴轰波碾碎任何地下空间。那些碎石和粉末成为那个敢越线势力的坟墓，那一天巴黎上空都飘荡着被爆破作业炸上天的粉尘云。 大型压路机直接撵实地表，再在上面建设巴黎政府的新建筑。也就是gipn和gign的行动基地，让这些强力部门的建筑成为那些敢越线势力的墓志铭和最后结果。 在欧罗巴闪光时期，没有黑帮只有所谓的涉黑势力。黑帮要么跑路离开欧罗巴，要么就和这些越线的人埋在欧罗巴的地下。 而这种情况在林无惑离开欧罗巴数年后，在黑产和灰产的暴利下，开始死灰复燃。 在高卢这种小政府大市场的环境下，高度逐利的现状吸引着所有人都朝着高利润行业靠拢。 甚至开始出现笑贫不笑娼的社会风气，只要你有钱就什么都都是对的。那些位于社会金字塔的顶端富人甚至开始成为部分人群崇拜的对象，拜金主义开始盛行。 这也让新鲜血液流向那些灰色产业势力，而当灰色产业势力不满足于现状的时候就开始突破底线变成黑色产业。 一次次的触碰底线，一点点的试探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反应。而最近这些人开始触碰绝对的红线：贩卖毒品。 而今晚这些人的所有行动都被监控，天空中有一台高空侦察机在人眼无法察觉的高度巡航。 搭载在上面的合成孔径探头在始终监控这个区域，它记录下贩毒交易的全程。 “开始行动。”坐落在当初爆破区域gipn和gign总部的建筑内，这道命令开始下达 那艘刚刚驶离巴黎运河口的潜艇，往大洋方向潜航。只要脱离海岸线后上浮，就没有任何风险。 在茫茫大海中追踪一条微小潜艇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可谓是天高皇帝远。 “真是安静呢，航线上没有商船和其他港口差别好大。”潜艇艇长用潜望镜看着空荡荡的运河口海岸线 “阿，可能最近商船都去跑奥斯曼帝国的航线了。”大副接过话茬 “不过这些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潜艇艇长大笑，干完这一票他就退休享受生活了 “看你高兴的！”大副也笑骂道 “那当然了，大家这么努力我也要加把劲了。”潜艇艇长补充道 “是啊，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冒着杀头风险的积累，并非白用工。只要今后继续下去，道路就会不断延伸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大副也开始畅想未来 随后声呐员突然开始叫喊，貌似发现了什么东西。 “螺旋桨入水声！”声呐员大叫道，随后传出的消息更加让所有人绝望“航向十点钟方向，是037猎潜艇的螺旋桨声纹！” “关闭发动机，所有人静默。”潜艇艇长迅速做出判断，让所有人和机械保持静默。 螺旋桨划水声在潜艇内部不断传播，让所有人心烦意乱。但没有任何抱怨，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 祈祷037猎潜艇并没有发现他们。 “咚咚咚咚。” 重物落水的响动在声呐员的耳机响起，他立刻不管静默命令朝潜艇艇长大吼。 “深水炸弹入水！” “紧急下潜！”潜艇艇长果断下令 潜水艇以最大速度吸入海水排开空气，紧急下潜让航行深度迅速增加。当然这种行为也是有风险的，这里靠近海岸线。 他们有相当大的概率直接拍在大陆架上搁浅，也有可能被深水区的水压捏扁。 深水区域的水压和浅水的水压是两个概念，现在潜艇的外壳已经被水压挤得嘎嘎作响。 只不过这些响动都不够另一种响动恐怖，深水炸弹的爆炸声。 原本平静的海面上，被爆炸炸出大量的白色圆形海域。有些深水炸弹设定的深度不足，还会将海水炸出海面。 “咻咻咻咻～” 037型猎潜艇的船头，四座五联装火箭推进深水炸弹发射器开火，20发深水炸弹直接丢到一个区域内。 发射完毕的发射架会自动转向垂直，发射架下的一个开口打开，里面自动推出一发火箭助推深水炸弹备弹顶入发射管。 随后五联装的火箭弹发射架像是转轮手枪一样旋转，将下一个打空的发射管对准装填机构。重复这个过程，直到将所有发射管装填完毕。 深水炸弹入水后，会在重力以及入射角的帮助下快速深潜。 深水炸弹的引信是利用水压定深引信，不断下落的深度会逐渐增大水压。这些增大的水压会将引信内部的击针逐渐往底火方向推，在到达设定深度后击针会触碰底火。 高能炸药被引爆，直接在深水区炸出一个真空区域。爆轰波会扫出一个真空区，随后在水压的作用下迅速复原。 这种压力的极端变化能轻易破坏深潜潜水艇外壳上的应力分布，让水压分布不均衡直接外壳被水压压裂，应力直接变成剪刀剪断壳体。 海面上开始漂出油膜，那些是潜艇泄露出的油料。 水下的潜艇虽然没有被火箭助推深水炸弹直接命中，但水难以压缩的特性让深水炸弹即使在远距离爆炸都能将爆轰波传导过来。 微型潜水艇开始受到损伤。 只不过这个时候潜艇艇长迅速让大副排出大量油料和将一些生活品：牙刷、衣服、裤子什么的一起从鱼雷管打出去 同时再次执行静默潜航。 那些喷涌出的油料和生活品能够迷惑水面舰艇，让他们误以为已经击沉了潜艇选择离开。 这是赌命行为，依靠洋流将他们推离这个区域。当然也有可能被推入海底水流断层，那种盐度极端变化的水域被扯入海底彻底被水压挤扁。 他们没想过靠潜艇动力跑开，潜水艇的水下航行速度有10节以上就不错了，而他们小微潜艇在水下有五节就谢天谢地了。 水下阻力远超于水面阻力。 而037型猎潜艇能在水面上飙30.5节，想要靠动力甩开追踪简直是痴人说梦。 如果他们胆敢上浮出水面，迎接他们的就不是深水炸弹了，而是037型猎潜艇上面的两座双联装57毫米自动舰炮和两座双联装14.5毫米口径的防空机枪。 在水下还能赌命，上浮就十死无生。 而回应他们祈祷的是，037型猎潜艇中部左右两个深水炸弹投放滑轨，滚落的深水炸弹。 随着037型猎潜艇指战员的海上飙船，深水炸弹投放滑轨直接拖出一条长方形爆炸带。精准的覆盖了潜艇的任何航向，让这些毒贩运输潜艇彻底海底喂鱼。 他们这些毒贩不知道的是，海底并非是一条安全的通道。在欧罗巴闪光时期，为了应对血鲨海盗团的狼群封锁海岸线战术。 覆盖欧罗巴海洋经济区的海底声呐监听阵列就已经动工，只不过血鲨海盗团没能撑过海底声呐阵列投入使用就嗝屁了。 而当时的海底声呐阵列，现在为欧罗巴联合王国提供监控大洋的能力。 行动不止局限于海洋，陆地围剿也开始了。 巴黎街区开始出现鸣响着警笛的装甲车，低频共振警笛的声音甚至让路边的行人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肺部在颤动。 装甲车上宪兵的标志格外的显眼，这次出动了大量的gipn和gign，让整个巴黎的市民为之侧目。 高卢领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宪兵大队大规模行动的情况，毕竟在高度市场化的现状，什么麻烦一般都会在gipn和gign出动前就双方自行解决。 高级别的特殊单位大规模行动，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毕竟现在高卢领的总体经济情况是上行的，上行意味着所有人的收入都是增加的。人人都倾向于赚更多的钱，没有多少人愿意铤而走险干那种高风险的事情。 除了想追求极致利润的人，但那是和国家层面起冲突而不是与其他势力的冲突。 “哇哦，什么情况？”巴黎高楼内有青年人看着呼啸而过的宪兵大队车辆 “有好市民举报有人贩毒呗。”坐在沙发上的中年人笑着回应 “阿？阿爸你干啥了？” “有人不守规矩，想要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我当然不愿意了。”中年人笑着看自己儿子错愕的表情 “我们是干走私的，不是贩毒的。”中年人向自己的儿子传授道上的规矩 “你小打小闹，弄点猪脚、香烟啥的。只要别搞太大，过了鲁昂港的跨海大桥。阿sir就不追了，毕竟阿sir下班也要吃5欧元的猪脚饭。” “但你坏规矩运白粉。”中年人摊手“那没得谈了，阿sir能追你到天涯海角。海水都能用枪给你打成开水，并且这段时间谁也别想开工，猪脚饭都没得吃。” 灰产最多是流离在法律边缘的产业，黑产则是突破法律底线的产业。用灰产的通道做黑产，那就是与所有灰产的人为敌。 这便是平衡，双方默契的平衡。 “告诉下面的人，接下来一个星期别开工，发点钱让他们好好休休假。”中年人交代完就出去会客了 “好的，爸。”年轻人愣住 身着重甲的gipn和gign已经包围了一个街区，他们直接使用炸药在围剿帮派的建筑上开出进入口，或者直接用装甲车倒车撞开建筑外立面，里面的重甲步兵直接开门突入。 有些见过世面的帮派成员直接熟练的双手抱头靠墙蹲下，老油子知道自己犯的罪会被判多少年。有些帮派外围成员最多一个星期就出来了，他们是底层中的底层没啥大罪。 而有只要胆敢朝gipn和gign的人亮刀子或者其他武器，就会被mp5冲锋枪打成筛子。 宪兵大队是暴力部门，是用来垄断暴力的。只要有人胆敢朝暴力部门使用暴力，那这些暴力部门会和你对着升级武力。 他们不是普通警察，不需要考虑风险降级。当他们出动的时候，事态就已经到了必须要使用任何手段解决的局面。 外围抵抗基本为零，但核心帮派贩毒部分则是负隅顽抗。在欧罗巴贩毒是死刑，抵抗是死路一条，投降也是死路一条。 这些人从贩毒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暴力抗法的准备，所以gipn和gign才会出动。 “能让陆航把那栋楼用航弹炸平吗？”gign的小队长向上级请示 “你想屁吃阿，老子上级都叫不到陆航。你想想办法，我在你们车上已经准备好105的超轻型火炮了，但你敢打偏到封锁线外的居民区，后果你自己清楚。”无线电传来了骂声 “好的好的好的。” 当然不能用105毫米超轻型火炮在巴黎市区内开火，不然明天媒体就炸锅了。 直升机直接将重甲单位运送到建筑物楼顶，用塑性炸药炸开头顶天台大门。一部分作战人员沿着楼梯向下打，另一部分人则是直接拿出爆炸钉枪将伞绳挂钩钉入楼板开始准备绳降。 越来越多的机降部队到达，开始配合地面部队肃清楼房。 运输直升机机组人员直接到达目的地后将左右伞绳挂在上方挂钩上，丢出舱体外同时用手确认机舱舱门没有任何能够钩挂到士兵的东西。 绳降人员直接只用手抓着绳子扎着马步开始绳降，他们是精锐不需要普通士兵那样用鞋子蹭伞绳减速。 直接用双手抓握伞绳减速，到绳降末端用力抓握伞绳减速同时双脚直接拍在楼板上用双脚吸收冲击力，随后将保险扣一拆就完成直升机机降。 在所有人机降完毕后，直升机机组人员不会回收绳子而是直接解开挂钩让绳子自由坠落下去，飞行员直接压机头让运输直升机驶离区域。 楼顶多条伞绳丢出，除了沿着楼梯往下打的gion和gign部队，还有沿着建筑外立面提供支援的部队。 当楼道里的人遇到硬点子后，就会呼叫支援，让沿着建筑物外立面往下绳降的部队提供掩护。 作战人员背着武器左手引导伞绳，右手放在腰侧抓握伞绳控制下降速度。 双脚上抬弯曲撑住建筑物外立面，整个人往后坐。每一次绳降都是双脚蹬墙发力，右手虚握释放伞绳，左手引导伞绳。 当右手握实伞绳的时候，整个人就会止住下落往建筑物外立面上拍。 抬起腿弯曲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用双腿缓冲和再次发力。会绳降的人员，核心肌肉能力都不会弱的。 他们在收到支援请求后，会迅速下降到相应楼层的窗口处侧上方，避免伞绳暴露在窗口内侧。 将伞绳缠绕在作战背心的胸口牛角型八字扣挂钩处，左手一拉双脚蹬墙就能够让整个人倒挂在伞绳上固定住。 缠绕在牛角型八字扣上的伞绳，如果没有正确的手法解开就会在绳结的作用下越拉越结实，而解开只需要将伞绳换到牛角型八字扣另一边用力一拉就能解开。 这些倒挂在建筑物外立面上的绳降支援部队，能够在建筑物内进攻部队受阻的情况下，在窗口修里面敌人的脚。 如果有需求，外面的部队能够使用随身携带的框架炸药伸到窗口定向爆破炸开窗框往里面灌震撼弹。 而建筑物内部的部队同时用塑性炸药炸开房门或者在另一个房间炸开非承重墙另外开出一个出其不意的进攻通道。 而这些爆炸物的使用时机是同时发生。 最先顶入的尖兵举着高卢特有的重型大盾，就算是中口径穿甲步枪弹打在上面也仅仅是一个凹坑而已。 持盾手会坚决的往里面顶，尖兵必须尽快顶入离开死亡漏斗，就算是被击中倒下也要倒在门口之外不阻拦后续队友突入。 架在盾牌一侧的是点45大口径左轮枪，gipn和gign都喜欢大口径左轮枪作为自己的副武器。 尖兵往前顶清拐角，后续的队友也迅速突入清理其他方向的火力死角。这个时候一般窗口的绳降部队也会一同突入清理门口第一时间难以清扫的死点。 在震撼弹和开门炸药的作用下，就算里面的人集中注意力也会被第一时间被爆轰波和高噪声、闪光炸懵。 整个突入清扫不会超过一分钟，随后各个人该干嘛干嘛。 这种使用塑性炸药打开建筑物进攻通道的手法，不像是警察部队会干的事情。警察因为需要考虑到控制作战附带损失，而更偏向使用破门锤和撬棍。 这种塑性炸药的定向爆破技术，常见于野战军部队进攻城市作战。毕竟没有哪个野战军部队会傻乎乎的带个破门锤，负重很轻松啊？ 而gipn和gign则不同，他们的前身确实是由作战部队改编而成，所以他们非常喜欢也善用于塑性炸药解决任何问题。 他们所奉行的格言就是：荣耀向我俯首。 第226章 清缴 “请所有市民不要越过军事封锁线，请所有市民不要越过军事封锁线。”大屏幕上不断的重复这句话 巴黎市区内大量的警车和警察指挥交通让行人和车辆绕行封锁区，街区里面时不时传出爆炸声。 那是gipn和gign的人在用塑性炸药拆楼，面对死硬份子他们也不会去无意义的强攻突入，毕竟拿精锐去和毒贩换战损比划不来。 高卢领的市政府有钱，大不了给当地赔偿金而已。市政府的资金该花花，留着不会下崽。 虽然没有当初欧罗巴闪光把整个街区连同地下管道一起扬了那么过分，但现在炸平几栋楼倒是可以办的。 “阿～我的房子！我租出去的房子！”有个老年人在封锁线外看到自己租出去房子被炸平 “太好了老伴，又有钱和新房子了！”站在他旁边的老奶奶兴高采烈 “对啊，又有新房子了。还能提提房租，毕竟不像是老房子那么破旧。” 封锁线警察无语的看着这两个老人。 周围其他人则是投来羡慕的目光，他们也是来看看自己租出去的房子有没有被炸平的。毕竟对于这种行动，巴黎市政府表现得相当慷慨。 这次行动的关键不在于地面上犹如野战部队的土工爆破作业，而是地表下的管道清扫作业。 gign顶着标志性的两段折叠大盾，贩毒份子用ak47的7.62x39子弹只能将这些特化过后的大盾打掉漆而已。 欧罗巴内部对于枪械的管理和毒品问题一样都是重罪，以往这些贩毒的黑帮最多只能自己手搓相当简陋的土枪土炮。 核心技术被欧罗巴联合王国军队垄断，就算是魔力大爆发时期，对于枪械的制造也不是常人靠堆魔力能堆出来的。 枪管的自紧、镀层，还有发射药的配比。子弹单纯是底火部分也是一个相当复杂的工艺。 以前常用的成分是雷酸汞，雷酸汞容易被触发常作为底火成分。但也因为如此，雷酸汞也相对危险。 雷酸汞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会腐蚀枪管，在种种考虑后雷酸汞被叠氮化铅、四氮烯、硫化锑等新型复合成分所替代。 底火需要在受到击针撞击时成功引爆，但除此之外保持安全，能做到这点的组织势力可不会是那种小组织或个人。 就算攻克底火，还有发射药。 发射药的作用就是在被底火点燃后爆燃，在这个过程中迅速变成远大于固态的火药燃气从而推动弹头在枪管中加速做功。 现代发射药为无烟火药，最基础的材料便是硝化纤维。 硝化纤维由棉花和浓硝酸、浓硫酸制成，化学公式是： （下面箭头上边的字符，难排版） h?so? 3hno?+c?h?(oh)?o?→ c?h?(ono?)?o? +3 h?o 硝酸中的硝酸酯基取代了原本的羟基，而硫酸在这个过程中起到催化作用。 但这样弄出来的硝化纤维并不安全，一个问题就是这些纤维中还会有硝酸残留物。在遇到热量或者光照的时候，这些东西会分解成二氧化氮。 二氧化氮会进一步催化硝化纤维，加速分解并释放热量。 如果任凭热量堆积起来并在一个相对密封的容器中，那么就会让硝化纤维自燃甚至爆炸。 原始方式就是反复的水洗，去除掉残留的硝酸和硫酸。 还有就是对硝化纤维进行打浆处理，因为硝化纤维的原材料是棉花，棉花纤维天然是空心的。只有打浆处理才能将纤维打碎彻底清洗残留物。 当最后进入到干燥阶段后就能得到相对纯净的硝化纤维。 现代单基发射药会继续添加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的安定剂，如二苯胺、二苯亚硝胺等吸附消化棉中少量释放的二氧化氮。 利用安定剂来进一步提升硝化纤维的安全性。 而经过这些工序后，硝化纤维还不能作为安全的发射药，而是只能作为战斗部炸药使用。 两个特点让硝化纤维无法作为发射药使用，一个是硝化纤维蓬松、松散密度太小，这点和太安一样无法被选择成为军用炸药。 另一个特性则是蓬松的结构让硝化纤维爆燃时，枪膛无法承受住瞬时压力导致炸膛。 于是对硝化纤维进行处理就是下一步工序，目的就是控制住爆燃的速率。 办法是使用酒精和乙醚等有机溶剂溶解硝化纤维，让它们变成胶质。在反复的揉搓蒸发掉有机溶剂后，就能得到密度更高的硝化纤维。 但这个方法也会有问题，问题来自于有些硝化棉并不能够溶解于酒精和乙醚中。 根源在于硝化棉含氮量的不同。 浓硝酸制取的硝化纤维和稀硝酸制取的硝化纤维，它们的含氮量是不同的，含氮量越高的硝化纤维能量越强。 但只有含氮量百分之十点五到百分之十二点二的硝化纤维才能完全溶解于酒精和乙醚，含氮量高于百分之十二点八的硝化纤维完全不溶于酒精和乙醚。 解决办法是将百分之六十点二的不可溶硝化纤维和百分之二十九点八的可溶硝化纤维在一起混合，用可溶解的硝化纤维去填补不可溶解硝化纤维上的裂缝和孔洞。 这个时候就得到密度高的硝化纤维了，但还是不能作为发射药使用。 因为这种工艺处理过的硝化纤维，虽然在开放空间常压下燃烧比黑火药甚至更慢，但在密闭空间中高压燃烧是另外一回事。 关键节点在于处理这些硝化纤维工艺中，使用的极容易挥发的有机溶液。原本那些有机溶剂会填补硝化纤维上的裂隙和孔洞，当这些液体挥发后就露出孔洞的裂缝。 在高压密封环境下，火焰会窜进这些孔洞和裂缝中加速燃烧，最后导致炸膛。 现代发射药一般都是黑色的，这种黑色来源于解决这个问题的工艺步骤。 用石墨或者石蜡来涂抹在硝化棉的外表上，用石墨或者石蜡来填平那些裂缝和孔洞。 这也就是为什么无烟火药大多是黑色的，而不是硝化纤维原本的白色。 这样一套下来，你才能堪堪得到一个能够使用的无烟发射药。实际操作层面要注意的东西只会更多而不会更少，在处理过程中用到的有机溶液大部分都是易燃易爆的东西。 想试试那很容易就逝世。 至于单基发射药、双基发射药、三基发射药的迭代，其本质是如何让能够用在战斗部上的猛炸药，降温延缓燃烧塞到弹壳内部做发射药。 相同的火药燃气体积需求，高能发射药就能够相比低能发射药的体积更小。 这也能让子弹的长度缩短，士兵携带更多的弹药储备，毕竟发射药的体积将决定子弹的长度。 比如7.62x39中的39数字，如果替换成更高能发射药后就会数字变的更小，子弹的长度更短。 当然高能发射药释放的温度也远远比低能发射药要来的高，温度越高就越会加速枪管炮管内部的烧蚀。 机枪子弹相比其他弹药有个重要的工序就是往发射药里添加护膛剂，护膛剂的作用正是降温、清洁枪膛、润滑膛线。 还有很多钝化剂来让火药相对缓慢的燃烧如樟脑等，这些都是经济简单的火药处理方案。 而另一种不怎么经济的手段就是零无用的火药塑型方案，这种技术一般只会用在固体火箭发动机上。 通过改变火药的形状，来实现控制燃烧面积的燃烧速率，常见的形状就是一个蜂窝煤一样的火药柱。 还有星型等在初段就有极大燃烧面积的固态火药塑型方案，旨在初段就提供较大推力将探空火箭或者弹道弹道快速离地。 什么火药以什么形状燃烧产生的火药压力是会变的，这个上下幅度不算小的。 算错了:弹头飞离枪口火药还在继续燃烧，要么就直接在炸膛。 一个底层逻辑是枪械并不是先有枪才有弹，而是先有弹才有枪；没有弹的枪就和烧火棍没啥区别。 一个经典的反面教材就是带英笑柄l85，最好的代英栓动自动步枪。这把枪从一开始就不是设计打现在使用的子弹，凑合用的下场就是现在的吊样子。 还有什么护木下隔热套烫手，光学瞄准镜丢失归零和容易在转移射界时迷失准星焦点什么的。 想真正弄一把能够正常使用的枪械和配套弹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而可靠性则是另一个维度的事情。 连使用哪种材料的弹壳都是需要重点关心的事，是使用漆包钢还是纯铜都需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不是说铜弹壳最好，也要考虑是哪把枪来用。 （有个煞笔跟我抱怨，他那把枪用的时候枪机抛壳把弹壳给抽裂了。 我让他检查导气孔，然后得到了他把导气孔开到应对恶劣环境的过量导气档位。 用的枪还是ak那种刚性抛壳，自己使用nato北约弹铜弹壳那种为弹性抛壳使用的弹种当然抽裂弹壳了。） 刚性抛壳，如ak。 自动机抛壳是依靠抛壳勾抓住弹壳后拉，弹壳一边底部撞在下机匣凸起的位置把弹壳撞出抛壳窗。 ak的自动机左边下面一点有条沟，也是一个缺口吧。它的作用正是在枪机运动过程中有空间能让撞弹壳底部的挺柱不会撞到枪机。 弹性抛壳则是一个顶板和弹簧，它们也固定在下机匣上。 当枪机抛壳勾经过的时候它们与机匣平行，当空弹壳经过的时候会释放弹簧让顶板把弹壳给弹出去。 刚性抛壳和弹性抛壳的力道是不一样的，一个靠撞一个靠弹。这两者的技术路线不一样，使用的子弹材质自然不一样。 自动机为了追求可靠性让其能量充沛自然抽壳暴力，用铜壳弹容易把底缘给拉出豁口。 可以说枪械从无到有的技术难度极大，不是一般的黑帮能够搞到的东西。但是现在gipn和gign面对的贩毒集团，手上拿着的东西全部是制式装备。 问题并不出现在欧罗巴内部有人私自贩卖武器，这点是不可能躲过史塔西和内务部的注视。 问题出在欧罗巴运到卡迪亚半岛和奥斯曼帝国的军事援助中，那些货物有部分流入了世界市场上的黑帮。 而贩毒集团手上有充足的资金去购买这些流入黑市的枪支，毕竟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在欧罗巴是死罪，不在乎再多加几项罪名。 军事援助在大海上卸货让洋流带着集装箱飘到卡迪亚半岛海岸线上，这些运输手段本来也不是特别靠谱。 当初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林无忧就是考虑到战乱地区的武器会朝黑市流通，所以才屡次拒绝传统友好国家奥斯曼帝国的军事贸易请求。 现在欧罗巴首相林无忧的担心成真了，卡迪亚半岛的动乱确实让援助过去的制式退役武器进入到黑市，随着走私行动流入到欧罗巴黑色产业者手上。 随着这些犯罪分子武器的更新换代，欧罗巴警察部门需要面对越来越严峻的挑战。 从这个层面上考虑，还好这次出动的是高卢国家宪兵干预大队和高卢国家宪兵特勤队。 要是其他重甲率没有那么高的单位来处理毒贩，如便衣民警和化装侦查的行动部队。它们对上这些毒贩集团，火力甚至不如犯罪分子。 而这次来的gipn和gign则是重甲坚盾，两端折叠弧护盾让所有非大口径弹药都像挠痒痒一样。 而那些打在地下管道墙壁上弹跳的流弹，他们更加不去理会。连不常见的颈部防护都被重甲覆盖，不会出现前面的盾牌兵挡住子弹产生跳弹打穿后面队友脖子的尴尬情况。 面对这种在地下复杂管道系统中负隅顽抗的死硬分子，它们给出的答案是震撼弹猛猛灌。 震撼弹并非只是单纯的闪光弹，高噪音、闪光、声压是它的杀伤原理，这东西是有致死范围的。 一颗震撼弹炸开后，会后续飞出几颗小弹体继续爆炸发出闪光。背闪这种技术只对游戏里的闪光弹有用，现实中这么搞已经躺地上了。 声压是需要装备抵抗的。 行动人员全部装备降噪拾音耳机和变色护目镜，他们能够顶着闪光弹往前突。而那些贩毒分子根本没有这种东西，有些直接在不间断的震撼弹投掷下休克。 在清理地下管道的时候，gign部队发现了两个棘手的不相关人员。 “有一说一，你在这里红皇后知道吗？”gign其中一个小队长隔着头盔挠头，身为老近卫军，它们自然比其他人要认识更多人。 “别！叔我求你了，别告诉母后！”林怀梦举起双手直接急眼了，旁边一起举手的蒂芙尼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林怀梦，现任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林无忧的亲妹妹，也是欧罗巴闪光林无惑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手上有高卢的强宣称，毕竟生母红皇后是高卢曾经的皇室。 第227章 团队行动准则 “哟～艾勒森姐，太好了～”林怀梦被提溜着带到了作战指挥室中，她看到了能让自己逃过一劫的人 艾勒森·波拿巴，上次响应日德兰条约打击行动中的高卢领舰队指挥官。 此刻她正在站在垫脚台上与各个至少一米八的行动部队指挥官讨论围剿收尾方案，她确实需要点东西来垫脚毕竟她只有一米四四的身高。 一般情况下她都会戴着一个高卢传统的圆筒军官礼帽，来物理层面的拉高自己的身高。 她这么做也是因为她讨厌别人说她矮，有次某个新人看见她还以为是军队大院的小孩子跑到训练场玩。 结果嘛，标准蹲姿半小时让他记住了这个教训。 熟人也拿她身高开玩笑，每一次都能有预期的反应。 “哎呀一米四四，不是一米四。一米四四！不要省略掉后面的数字啊！”艾勒森·波拿巴每一次都要这么强调 亲近的人每一次恶作剧都戏称逗艾勒森·波拿巴的行为称作点炮仗，只不过有的人很熟练的像是用长香戳引信，有的人则是拿便宜打火机撩瞬爆引信炮仗被炸到。 当然熟悉她的人不会小看艾勒森·波拿巴，毕竟当年在欧罗巴闪光时期。她用娇小体型直接钻管道，用一把手枪解决掉藏在高卢领地下堡垒的叛军连。 当年她为了钻管道直接将头发剪成板寸，现在的双螺旋马尾辫则是后来留出来的发型。 “怀梦你又干啥了？还带着蒂芙尼？”艾勒森跳下高台靠近林怀梦一行，头上的帽子边缘正好和林怀梦的头顶齐平 “报告，在清缴地下管道的工作中发现了她们。”陪同人员替林怀梦说出了情况 艾勒森挥手让下属去忙，自己搞定这方面等我事情。 “艾勒森姐，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林怀梦想要看准时机直接开溜 但刚转身就被牢牢拽住手，艾勒森最了解这个古灵精怪的林怀梦在想什么。 “想走，没门！”艾勒森很生气，这个点不用说林怀梦绝对是偷偷跑出来的“还有蒂芙尼，你也别陪着她到处疯阿，该拉住就拉住阿！” 蒂芙尼两手一摊，她是安保人员不是保姆。自己没啥权限能够制约林怀梦的行动，大不了跟着一起保证安全。 也正是因为有蒂芙尼的跟随，林怀梦才能相对自由的行动。毕竟蒂芙尼已经完成了高卢领全部部队的训练科目，在场教官无不落泪。 他们在感慨，自己当年为什么在这些训练科目上学习得如此艰难。蒂芙尼轻轻松松就通过了gign和gipn的考核，最重要的是由内务部和史塔西培训的对vip要员的贴身安保科目。 虽然没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但一顿训话是免不了的。艾勒森·波拿巴在训人的时候，有着身高相不匹配的气场。 但最后也只是挨了一顿训，就放林怀梦和蒂芙尼离开了，毕竟现在要紧的事情是清缴毒贩。 地表的清缴速度很快，地面行动能够从多个方向突入建筑群。地表往上打、楼顶机降往下打、建筑物外立面往里突入。 但地下管道难度就相对大很多，首先是未知和通道难以前期侦查。 当然新时代就得有新时代的突破手段，高卢领因为高度市场经济也让军民融合出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哒哒哒哒哒。”像是橡胶管敲击地面的响动在地下管道系统里响起。 gign行动部队先锋大盾手打开白激光盾牌灯跟在一个发出响动的物体后，准备随时停下来为身后的队友提供掩体。 白激光系统和常见的战术灯筒不一样。 一般来说盾牌灯、枪灯、手电筒所使用的系统都是2000流明以上的大功率照明系统，人眼直视能够像是看见太阳。 爆闪状态下的大流明光照系统，能够短暂致盲被照射者。 而白激光系统一般流明只有500多，但却比正常灯具要更恐怖。 一般来说高流明战术灯具能够照亮一大块区域，它的光路是一个扇形。只要相对较远就能够照亮一公里外的大范围区域，代价也是距离越远光线强度越低。 而白激光系统不一样，它的范围通常只比巴掌大几圈左右。无论是贴近白激光手电筒还是距离一公里开外，白激光的照射范围始终是一样的。 流明是光通过量单位，数字越大光线通过量越多，一般作为手电筒等常用单位。 但白激光系统不一样，如果按照流明单位评价的话它能低的吓人。这就引申出另一个单位:坎德拉。 坎德拉是光照强度单位，最适合评价白激光系统。 比如相同品牌的非白激光系统旗舰手电筒，它的坎德拉值最大只有三万多，而白激光系统能到三十六万多。 两个光照系统能够相差十几倍的坎德拉值，如果正常系统爆闪会短暂致盲的话，白激光照射能够对人的眼睛造成永久性损伤。 （别用白激光照影像系统传感器，能瞬间烧出黑斑。） 这里gign使用白激光盾牌灯一方面是保证无论多远都能让毒贩看见最猛烈的太阳，另一方面则是为身后的队友指引敌人的方向。 白激光集中在小区域，几乎没有散射。 一旦有情况直接后面的队友在白激光光斑的指引下往照射区域泼水，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在处理直角岔口的情况下，盾牌兵的最前方四足机械狗会对未知地块进行探查。操作人员在队伍的第三、第四顺位。 战术携行具胸口位置，在molle织带固定下有一块折叠操作面板无线传输前方的画面。 左手手腕原本是地图包的位置也被替换成遥控操作按键，当发现情况不对劲的时候会迅速举起右手提示队伍停下。 在无线电内汇报情况。 噼里啪啦的爆豆声在拐角响起，那是子弹超音速划过的动静。无需多言，所有人贴紧墙壁准备战斗。 gign部队为这次战斗准备了很多好玩的东西，艾勒森·波拿巴发动了面子果实在罗西亚领搞到了很多好东西。 高卢领虽然高度市场经济，但是部署在高卢的强力部门和罗西亚方面的关系一直很好。 相比起那些打着官腔的官员和各种心怀鬼胎的资本家，罗西亚领的官员和强力部门更符合他们的口味。 gm-94泵动式榴弹发射器，就是他们搞到的好东西。 43毫米的口径，看起来像是一把超大号上下颠倒的霰弹枪。弹仓在上方能容纳三发43毫米榴弹，算上上膛的一发最多能容纳四发弹药。 这把泵动式榴弹发射器有着一个夸张的折叠枪托，向上折叠能让人很轻松提着走。放下固定的时候，能够允许使用者带着防毒面具或者防弹玻璃面罩让枪托抵肩不产生干涉。 gign和gipn都倾向于重甲行动，所以它们很喜欢gm-94泵动榴弹发射器。不需要抬起防弹玻璃面罩或者扯下防毒面具，就能抵肩射击。 gm-94最常见的弹药除了榴弹发射器常备的高爆破片弹，还有人人都喜欢的温压榴弹。 暴躁的弹药属性也是高卢领部队喜欢这个武器的原因。 操作方式也很简单，向上翻折顶盖露出装填口，这点和大部分的机枪差别不大。 拿出43毫米榴弹，对准装填口像装填霰弹枪一样把弹药推进管状弹仓就好。 弹头前面圆圈标记的就是温压弹，蝴蝶状或者沙漏状的是破片弹。最好区分开，每次只装填一种弹药。 温压弹的致死距离是半径三米，破片榴弹则是半径五米，安全保险距离是五米。所以最好将每次使用的弹种都记牢，要不会突然发现下一发的爆炸范围要大两米。 往管状弹仓装填三发后合上盖子，往前拉套管就会让一发榴弹进入下方待命，往后拉就将膛室闭锁。 榴弹会在往前推套筒的时候往下平移固定在扳机前方的机构上，如果这个时候不往回拉甚至能看到固定在扳机前方的榴弹全貌。 后拉套筒相当于将整个发射管套在榴弹上闭合枪管。 这个时候再打开顶板就能再塞入一发榴弹，这个时候请牢记让扳机上方的保险始终在工作档位。 和罗西亚内务部一样，这种泵动式榴弹发射器战术是会配合大盾的。 一名大盾顶在前方，两个泵动式榴弹发射器手跟在后面呈现一条纵线，将身形牢牢藏在盾牌的掩护下。 盾牌兵会将点四五的左轮枪靠在盾牌边缘射击，为进攻发起初期提供有限掩护。 榴弹手将左手搭在前面队友的右肩上，当察觉到盾牌兵下顿的时候就是他们行动的信号。 盾牌兵后面的榴弹手会侧身瞄准朝敌人躲藏的大致位置轰一发榴弹，随后迅速往一侧墙角掩体侧步离开发射阵位，为后方的下一个榴弹枪队友腾出空间。 他在掩体后会将泵动式榴弹发射器侧过来狠狠地往前推，下一发榴弹会将打空的弹壳向下挤出去，并后拉套筒完成装填循环。 做完这一步他会站在替补阵位的队友后方，将左手搭在他右肩上提示自己已经装填完成。 这种射击循环就像是左轮枪射击时的弹巢一样，能在十几秒内打出去8颗榴弹，没有人能在狭小城市地域抵挡八颗温压榴弹。 行动部队遇到困难铁棍横扫，阻力越大铁棍越粗的作战方式，直接生生炸穿任何防线。它们是正规部队，火力并不是黑帮能够抗衡的。 等榴弹兵装填的时候，盾牌兵会一起后撤回拐角等待指令。 这时候机械狗会探查刚才敌人所在区域的打击效果，一般来讲那里都会有几个敌人躺在地上进入婴儿般的睡眠。 而近距离处理拐角，它们使用更狠的东西。 rg-60tb温压手榴弹，一个大号的圆柱体上绿下黑涂装。 整体重350克，其中245克是爆炸物装药。得益于温压弹的杀伤原理，它在密闭空间中使用的效果超群。 弹体内部有两个炸药，第一次爆炸会将温压手榴弹内部的装药抛洒开与空气混合成气溶胶，再被第二个装药点燃这团气溶胶。 大部分时候都是气溶胶从中心往外扩，后面的引爆就已经开始追赶成型的气溶胶团块。它是边混合边引爆，就像是海底地震后会形成破坏力更强的海啸一样。 使用的时候，用惯用手抓住弹体。引信上的保险压片要冲着户口被手掌按住，不要用手指按住压片，因为可能在意外情况弹开滚落到脚边。 用手掌压住弹片，随后另一只手抽出保险插销。保持这个状态朝身前的队友展示你要使用什么手榴弹，随后在队友点头确认后再丢出去。 团队作战不要当不吭声的毒瘤，更多的是给队友信息你要做什么碰到了什么麻烦，队友也会对你做同样的事情。 新兵参加战斗最忌讳的事情就是独走，什么事情都不说就自顾自的行动开枪。 在很久以前野战军就碰到过新兵发现敌人踪迹并没有上报，而是自顾自的开枪导致整个团队根本不知道敌人的确切位置出现伤亡。 在没有交火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应该做的事情是就近边找掩体边汇报遇到的情况。 战场最看重经验，而新兵最缺乏的恰恰是经验。这点可以通过上报情况寻求班长乃至于老兵的帮助，用有效的沟通来学习并克服经验不足的困难，只要你不当独行侠。 战场上并不是只有消灭敌人才是完成任务的手段，有些情况是需要放过探路的前锋伏击后续高价值单位等。 如果这个时候独自开火，可能就会造成战斗失利影响战役进程乃至于干扰战略部署。 这种行为就叫无组织无纪律。 每个行动单位特别是精锐部队，都会在分配任务后专心执行自己的任务。就像是在建筑物内搜索的时候，队伍的各个方向都有至少一把枪看着，而不是一群人扎堆在一起指着同一个方向。 将其他角度放心交给队友，是精锐部队的基础。信任战友能够完成交给他的任务，才是这个团队能够完成任务的前提。 团队作战看的并非是个体多强而是沟通效率和互相的信任，技战术水平倒是次要的。 你个人技术再好，六十多把枪架着你也是白给。 第228章 超级大都市的不治之症 gign前锋抓牢温压手雷弹，拔掉安全插销向身前的大盾队友展示手雷。 盾牌兵点头准备回退，前锋则是站在盾牌一侧低投温压手雷弹。 “啪。”一声引信响动 他们所使用的还是老式手雷引信，有引信发火响动。手雷还会拖曳一个短短的白烟轨迹，抛投到投掷人想要的方向。 反正只是剿灭贩毒集团而已，用老式引信无所大谓。 温压手雷弹的两次爆炸相距非常短的时间，第一次炸开塑料手雷弹体外壳。将云爆剂炸出来和空气混合成气溶胶，随后第二次爆炸引爆气溶胶云团。 猛烈的暴轰波直接在相对封闭的巴黎地下管道中回荡，就算是带着防毒面具和身穿重甲的gign、gipn部队都能感觉到冲击波在狠狠打了自己身体一下。 地下管道清缴工作所有人都身着重甲头戴防毒面具和防弹玻璃面罩头盔，戴防毒面具并不意味着要使用催泪瓦斯或者其他化学武器。 地下管道四通八达，这里使用化武类武器会有相当大的风险。毕竟烟雾会沿着地下管道弥散到巴黎的各个区域，出现这种结果会有相当大的政治风险。 戴上防毒面具是让呼吸道至少有一个缓冲，使用温压榴弹和温压手雷弹产生的爆轰波能够直接顺着气管炸掉人肺部。 那些倒在地上如婴儿一般沉睡的毒贩，他们大多都是耳膜、口鼻处溢出鲜血，这是典型死于超压的症状。 在gign队伍用塑型炸药炸开地下空间其中一处门锁的时候，里面满满的堆放了如山一样庞大的黄色堆块。 这些被黄色胶带紧紧缠绕的块状就是为了让毒品在运输时不会发生泄露的密封层，这个空间内部至少有上百吨的毒品。 “找到仓库了。”队员朝指挥部报告 行动的并非只有高卢领的单位，还有多个部门一起在欧罗巴区域内开始将整个贩毒网络拔出来。 老式吉普车重重的刹车，发出尖锐的刹车声后快速停下。 身着黑色皮大衣带着蓝帽子的人从车上快速跳下来，靠近豪宅大门的人直接相当礼貌的按响了门铃。 而里面的管家和佣人则是不知所措的打开大门，自己的老爷早在看到蓝帽子的人跳下车后彻底疯了。 他们直接进入豪宅，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豪宅主人拖出来丢到车辆后座上，随后启动车辆离开。 没有进行一句交流，里面的人知道来的是谁，也不会去做多余的事情。 欧罗巴都知道戴着蓝帽子的人是谁。 内务部。 在相当漫长的时间里，内务部是罗西亚领内明面上和暗面上的特殊警察。他们的存在并不是不为人所知，但普通人也仅仅知道内务部的存在而已。 有一个共识是所有人都清楚的，当内务部敲你家门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是定局了。你的所有一切都已经调查清楚，你可以尝试反抗但这些都毫无意义。 以往有过被抓的人家属闹事，说内务部的存在是在排除异己。并借由这个事情朝当时的欧罗巴闪光发难，称反腐败只不过是排除异己党同伐异的掩饰。 当内务部将所有细节公布的时候，回旋镖狠狠打在那些人的身上。所有细节，所有罪行的证据都一一公布。 那些家属甚至到最后都或多或少的因为直接或者间接的帮助犯罪而被判刑，它们的逮捕和审判也全程公开。 内务部只会处理关键的人，其他的人一般用不着他们操心。以前内务部确实是作为国家阴暗面存在，对内对外反间谍和承担国家安全方面的职责。 当然在需要的时候，内务部会帮领导人带口信。 当时出现过某个高级官员在凌晨三点左右被蓝帽子敲开家门，从床上惊醒后回忆了自己记事起到现在做过的所有事情。 甚至自己小时候用鞭炮炸粪坑都在压力下回想起细节，但就是想不出蓝帽子为什么会找自己。 当惴惴不安的高级官员满头大汗的打开房门，甚至准备把手递过去上手铐的时候。来的蓝帽子说出一句话后就敬礼离开了。 “最高领袖要求您于三日后抵达莫斯科，接任第一方面军司令，是否清楚。”内务部专员开口 “清楚，我马上准备前往。”那个高级官员立刻明白了事情 随着蓝帽子的离开那个高级官员摸了一下后背，衬衣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了。 现在由史塔西分担对外对内情报后，内务部转向对内稳定方面的工作。现在内务部一般都只在罗西亚领内部行动，主要的工作甚至已经帮卢老爹统计分析农业发展方面的问题了。 毕竟在卢老爹这个曾经的集体农庄劳动模范的带领下，整个罗西亚领不说有多繁荣吧但发展得相当均衡。 卢老爹对先富带动后富的高卢路线嗤之以鼻，市场经济就算是作为补充也会让某个节点城市成为超级都市，而这些超级都市会在成型后不断虹吸周围的所有资源。 最主要的影响就是不断虹吸周围的青壮年劳动力，也就是吸引劳动人口。当超级都市在政策支持下成型的时候，它就会不受控制的对外扩张。 先是吸引周围的人口，毕竟在超级都市里打工要远远比在乡下种地要赚得多。 而这种虹吸人口的特性，让周围区域的乡村经济瓦解。毕竟农业生产是需要青壮年劳动力来维持的，这点就算是进入机械化农业生产也一样。 年轻人相比老年人更容易接受新兴事物，这种新兴事物也可能是更先进的农业生产方式。 但这些乡村经济的潜力人口被超级大都市虹吸走后，乡村经济的未来就已经没有了。这些区域会被渐渐扩张的超级大都市所吞并，从农田变成城市高楼大厦。 超级都市的扩张底层逻辑就是:它本身存在就是矛盾的，对于人口的需求和它能容纳人口的能力是矛盾的。 超级大都市每一寸土地都是昂贵的，这个根本逻辑是它所虹吸的人口越来越多。越来越高的超级楼房，用高度人为的在原本土地面积上超载提供居住空间。 而这种向天空获取居住空间的做法，让原本一平方公里的土地，其所能容纳的人口超载千倍万倍。 大城市病就是来源于这些过量超载的人口，道路拥堵、噪音问题、居住空间狭窄等等问题。 超载人口就意味着原本无伤大雅的细小问题会无限放大，因为缓冲区被这些超载的人口挤压殆尽。 为了缓解这种土地容纳人口超载的问题，超级都市必然会向外扩张。用扩张来缓解过量人口对于土地的需求，让城市所能容纳人口的上限提高。 一旦开始这种扩张，就不会停滞下来。这种方式单纯治标不治本，反而给矛盾爆发蓄能。 越来越大的超级都市，会进一步向外辐射其影响力。对外来人口的吸引力越来越大，而随着人口的增多进一步加速超级都市的扩张。 这是一个死循环，不会停下来的。 巨量的人口带来巨量的消费、巨量的消费也带来巨量的税收、财富、机会等等等，可以说超级大都市的扩张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所有人的愿望。 这种繁荣的景象是建立在超载土地人口之上的，所有东西在这种超级大都市中都会变得昂贵的原因就在于此。 物以稀为贵，超载的人口就能够让商品变的稀缺。供需关系人为的需求端大于供求端，这种关系就算超级都市扩张都会一直持续下去。 这些超级都市并不会对任何外来者表示友好，它们看重的是廉价劳动力。将乡村经济中的青壮年劳动力变成超级大都市扩张的廉价劳动力，利用剪刀差在它们身上获取廉价劳动力但让它们在超级大都市高额消费。 当这些廉价劳动力不再是青壮年时，就会被市场所淘汰。淘汰的人口不足以在超高额消费的超级大都市生存，不说小康连生存都是问题。 在超级大都市中生存和在乡村中生存是两个概念，乡村经济能够保证生存的需要，而超级大都市中这种生存上的需要来自于消费，来自于购买必需品。 城市人口无法做到自给自足，但农村人口可以。 这种超级大都市的扩张也创造了新的需求新的阶级，最特殊的是新地主阶级。 当超载人口时，那些拥有房产的人口甚至不需要劳动就能够通过租金来让自己小康甚至富裕。这取决于手中到底有几套房产和不动产所在地块，越是繁华的地段租金越高。 所以当超级大都市扩张的时候，这些新地主阶级的不动产越是升值，毕竟城市所容纳的人口越来越多。 所以当那些外来人口在城市中落脚的时候，他们也能够通过购买超级大都市郊区不动产，在扩张过程中城市郊区变市区、市区变成新的市中心。 他们甚至只需要等待城市的扩张就能够完成自己的阶级跃迁变成新地主阶级。 所以超级大都市的扩张符合所有人的需求，这种需求在当下看来是这样的。 但罗西亚领负责人卢老爹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骗局。一种市场经济下利用所有人欲望，自发推进下去的庞氏骗局。 超载人口确实能够带来巨量的消费。 底层逻辑是建立在消费端上的，快速的用钱去换取商品从而保持经济活力。 一个超级大都市一天所消耗的必需品是海量的，电力和水资源能够由政府牵头提供公共服务但剩下的却只能交给市场。 米、面、盐、粮油等耐储存品还能进行大规模战略应急储备，但是肉类、蔬菜等时效性短保鲜要求高的必需品却只能依靠源源不断的外部输入。 超级大都市所能够创造和提供的东西，不包含第一产业也就是农业产出品，但是个人就离不开第一产业。 农业解决的是人的生存问题，连这点都不能够保障就别谈后续的其他问题。 卢老爹敏锐的意识到高卢现在的危机，当超级大都市陷入封锁后。所有外部通道被切断的时候，当超级大都市进入一个与世隔绝的状态中时秩序会被迅速瓦解。 超载人口带来巨大需求，但这种需求在平时能够通过消费满足。一旦进入紧急状态，供给端进不来或者供给减少的时候，城市会迅速陷入危机恐慌中。 这个时候生活在超级大都市的人口会迅速意识到钱只是废纸一张，当货币不能够换取商品的时候就立刻变得无用。 物价会飞涨，货币会迅速贬值进入通货膨胀状态。货币贬值导致需要为商品付出相比以前至少几倍的价格，迅速让大量存款蒸发。 城市居民生活水平下降，甚至出现生存困难的状态。生存危机导致有人选择铤而走险，让犯罪率飙升。 犯罪率飙升就会导致秩序的崩塌，而失去秩序在这种海量人口的超级大都市环境中，那就会在钢筋混凝土森林里上演丛林法则。 一场超级吃鸡大赛将会随着大量人口死亡而结束，这个过程就会变得相当野蛮。带来的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甚至能够从根本上动摇一个国家政权的合法性，毕竟国家是暴力机关组织，只有能够彻底垄断暴力才能保证秩序运行。 卢老爹没少为此吵过架，和高卢领的官员对着骂已经算是每次高级会议的惯例了。但骂归骂，只要危机不出现谁也说服不了谁。 在巨大的经济增长前景下，高卢领应对方式就是发展。 将任何问题归咎于发展问题，只要不断的发展一切问题都能够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将蛋糕无限的做大做强，那么就算切蛋糕的时候出现分配不均，也没有人会强烈反对掀桌子。 毕竟就算分的少，也比原先的蛋糕要分的多。 但他们从来不会想过也不敢去想，当经济陷入停滞甚至倒退的时候怎么办？之前为了做大蛋糕埋得所有地雷将会一起引爆，炸的区域可能就不只是一个巴黎或者高卢范围了。 德雷克大公爵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准备手动引爆欧罗巴的发展问题。 为此他才故意炒作产能过剩问题，让欧罗巴经济进入停滞状态，最少进入经济增速缓慢状态。 以往的高经济增速就是毒品，用强大的药效来麻痹潜在的危机，当药效和剂量都减小的时候就会产生戒断反应。 这种反应会具象化成一系列的社会问题，而这个层面则能通过媒体操纵进程。 第229章 童年往事 巴黎地下管道清缴毒贩的行动完成，而在那些警戒线范围外的楼房，有许多年轻人站在房顶拿着望远镜查看里面的行动。 “哇哦，真的夸张。这就是国家宪兵干预大队和国家宪兵特勤队的手段吗？真是太酷了。” “我想加入，这个能通过花钱解决吗？能的话，我试试爆老登金币。”一旁坐在房檐上的年轻人接茬 “得了吧，这些强力单位挑选的都是良家子而不是暴走族。”知道内情的人开口嘲笑那些半瓶水晃荡的 “你不也是暴走族？艾多安，你老爹可是巴黎市长也不能让你进去吗？”跟班有些谄媚的向艾多安讨好 “得了吧，老头只会向那些投资人喝酒，他并没有和这些强力部门建立良好关系。”艾多安提着一瓶修道院啤酒往嘴里灌 当散场后，这些名为暴走族的年轻人直接从楼顶一跃而下。 他们并没有直直的坠落拍在水泥路面上，而是沿着建筑物的外墙开始了滑行。他们的脚上踩着特殊的鞋子，鞋底并非是防滑的平底而是两个纵向排列的一前一后轮滑鞋。 这些被魔力驱动的轮子，让使用者能够牢牢的吸附在建筑物外立面上滑行。这些一般是由国外进口的高端炼金工匠制成，高卢领内有世界各地的奇怪商品。 在机械帝国，这种鞋子非常普遍。毕竟巢都那种杂乱无章的地带，载具一般更加不方便还得依靠这种鞋子穿行。 “哟～女皇回来了！”在街道建筑上穿行的暴走族看到了被gign逮到的两个人 现在林怀梦正戴着半脸面具，她的脚上踩着印有荆棘图案的轮滑鞋。而蒂芙尼则是将神言圣经绑带包裹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蒂芙尼的鞋子并非常规的炼金产品，而是她用自己身上的经文绑带制作的。轮子像是卷起来的布条，每次转动都让布条拍打在接触面上。 但就算这样，蒂芙尼的速度也比一般人更快而不是更慢。其他人需要一段磨合期来适应鞋子，而蒂芙尼一开始就知道如何发挥最大速度。 能买的起这种轮滑鞋的少年少女非富即贵，他们虽然大部分不知道林怀梦的真实身份甚至是姓名。但其他人对于林怀梦的态度，或多或少让人知晓林怀梦的背景不简单。 他们就像是一群高干子弟一样，在高卢内他们和其他同年人并不怎么融洽。这些或多或少是家庭环境和社会氛围带来的，毕竟有的人想从家长身上进行权钱交易被拒绝，他们就会转向从小孩入手。 “没事吧？”艾多安朝林怀梦询问 毕竟这次是他找地方进行聚会的，没想到好死不死撞上扫毒行动。 “也没啥太大的关系，只不过我要回家了，不然不好向家里交代。”林怀梦摆手 一脚踩在高架电线缆绳上，利用架起的线路加速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少女半蹲着前倾身体，将重心压在前方。双手放置在滑轮处为其填充魔力，来达到加速的效果。 蒂芙尼看了艾多安一眼，也跟了上去。 林怀梦的头发被风所吹起，表层是黑色的。在黑色的掩盖下，微微的暗红色随风飘荡。 艾多安目送林怀梦的离去。 “老大，眼珠子都快看出来了。”随后他被同伴打趣 被戳破小心思的他踹了一脚刚才乱开口人的屁股，这次的聚会就这么散了。 林怀梦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对这项算得上极限运动的事物感兴趣了，只记得现在每次夜跑都能让自己感觉到放松。 每一次出来都能感觉到和平时不一样的氛围，她很喜欢这种氛围。 以往她被人保护的很好，林帝时期她甚至不用出皇宫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欧罗巴闪光时期，欧罗巴内部的动乱也不会影响到算是幼儿的林怀梦身上。 毕竟她并没有对整个欧罗巴有强宣称权，那些原本应该支持她的人、派系都集中到她同父同母的哥哥林无忧身上。 现在林无忧已经算是欧罗巴名义上的顶点，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 林无忧在帝国时期拥有继承权顺位，在闪光时期领导过普鲁士领革命，在现在是一国首相。 但林怀梦知道，林无忧并非是各派所拥戴的领导人，恰恰只是各个派系所能够接受的领导人。 首相如果不是林无忧而是其他人，那么会有某个派系就会极度不满。 保皇派和改革派组成了现在的欧罗巴，就算是作为公约数的林无忧，也被海心大公爵所排斥。 只不过海心大公爵不会介入欧罗巴大陆的事务而已，作为交换她也不允许欧罗巴对她的海心大公领指手画脚。 现在的林无忧，就算是林怀梦见一面都相当困难。每次看见她哥哥都是那种隐隐约约挂着黑眼圈的状态，导致林怀梦也不想打扰到林无忧的休息时间。 导致林无忧现在这样子的，恰恰是来自当时欧罗巴闪光的阴影。 或者说现在的欧罗巴高层始终逃不开欧罗巴闪光的影响，有些人是非常认真的执行当初的计划，有些人则是迫不得已不能变更。 这种影响对某些人来说是赐福，对于某些人来说则是诅咒。 “来说说林无惑吧，我对那个感兴趣。”蒂芙尼也趁着这个无聊的赶路时间向林怀梦打听当初的零无 “大哥没有跟你说过吗？！”林怀梦倒是很惊奇 “我的认知中，所有人都没有听他说起过这段往事。”蒂芙尼虽然接触时间短，但确实碰上的所有人都不详细知道零无的过往 林怀梦想了想，只能到自己记事起的那些往事。 当千机皇后因诞下林无惑身死时，太子林无惑实际上是被现在的红皇后一手带大的。这点在广泛流传的欧罗巴历史中，在各个势力的影响下都对这件事进行掩盖。 可以说当时的太子林无惑是看着自己的弟弟林无忧和妹妹林怀梦出生到成长的一段时间，也作为大哥帮忙带孩子。 “我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大哥不会允许我为了某个东西而撒泼打滚，其他人都是看到我哭闹就着急忙慌的，但大哥不一样。”林怀梦最小时候对这个印象最深刻 红皇后、林帝、宫里的其他人包括林无忧在看到林怀梦为了某个东西而撒泼打滚闹小孩子气的时候，都会满足林怀梦的要求。 而这招在太子林无惑身上不起作用，在只有太子林无惑说了算的场合。他会非常耐心的等林怀梦自己闹腾完了后，再问她还要不要继续闹。 小孩子总是想要撒泼打滚引起大人的注意力，通过这种行为来满足自己想要受到关注的欲望。 但太子林无惑对此一点都不惯着，想闹随她闹多久都没事。 当然林怀梦挨的第一顿打也是太子林无惑揍的，是扫把枝抽猪肉这道家常菜，在魔力的作用下只会疼不留伤。 告家长也没有用，当时的太子林无惑话语可信度比她林怀梦要高得多。她虽然能对其他人撒泼打滚来满足自己的要求，但这些要求最后落实到太子林无惑的身上一点都没有。 当然只要不是胡来摔东西，一般情况下的撒泼打滚太子林无惑都任由林怀梦闹。只要不去触碰规则红线，就不会挨打。 这部分早在林怀梦最年幼的时候，就用藤条炒猪肉等常见家常菜系让林怀梦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这也让林怀梦丝毫没有那种富家子弟的纨绔气息，那些是被惯出来的打一顿就好了。 事后回想起来，这些算林怀梦的黑历史了。当然她也不会轻易跟蒂芙尼说，她想到了一件事能跟蒂芙尼说并能够凸显当初的林无惑很过分。 “那时的大哥有次带我出去逛街，我说要买个西瓜。”林怀梦开口 蒂芙尼点头如捣蒜 “他付了钱后将西瓜丢给我抱住。”林怀梦继续说 “你们身边没有人跟着帮拿东西吗？”蒂芙尼察觉到不对劲，她已经不是天赐神国时那个愣头青了 “对啊，我也这么问大哥。你猜他怎么说？”林怀梦很夸张的摊手 “咋说？”蒂芙尼很好的执行了捧场的效果 “大哥直接问，”林怀梦回忆当时太子林无惑背过手在前面走着的语气 “你就说你吃不吃吧？！” 蒂芙尼听到后也无奈的笑了出来，让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抱着西瓜走回去确实有一说一不当人。 但也正是因为当时的太子林无惑没有惯着林怀梦，任由她按照自己的性子去对身边的人予取予求，这才让林怀梦一直得到一个正确的价值观教育。让她始终拥有与其他人共情的能力，而非那种上位者施舍于底层的傲慢。 许多高层二代并非被同龄人所排挤，更多的是来自于家庭教育的缺失让他们对待家境不如自己的同龄人产生剥离感。他们无法理解那些同龄人为什么会如此渴求自己随手就能得到的东西，这种差异感让他们误以为自己高人一等。 这种地位上的差异，并非是他们自己得来的而是他们误以为这些东西是自己应得的。 正是这种小孩子的要求全部满足，才让这种剥离感产生并无限的放大。 他们从小就在这方面的教育缺失，最终导致他们并不能与低自己家境的人共情。不清楚他们的困境，也自然无法理解他人心中所想心中所求，进一步无法理解他人的行为逻辑。只会采用那种傲慢的一步步试探别人底线的方式，来了解一个人究竟在乎什么。 他们自己尝试理解世界的方式会继续沿用当时孩童时的做法，只不过会在这种行为逻辑上给出相应的代价。这种代价最常见的行为就是金钱，用金钱的手段去一步步试探别人的底线在哪里。 但这种行为本质上会演变成对于穷人的羞辱，用金钱去羞辱社会上的底层人员，用这种羞辱来满足自己身居高位的存在感。也用这种相当于施舍的方式来满足自己伪善的道德感，这种行为会随着年长而转变成冠冕堂皇的慈善行为。 毕竟慈善行为能够让他们处于一个绝对的道德高地来免除一切针对于他个人的任何道德攻击，用钱来换取更广泛的社会认同感和明面上的好人身份。 但这也掩盖不了一个底层逻辑，他们并非在道德上学会自己能做什么而不能做什么。他们只是知道法律上自己哪些行为合法而哪些行为不合法。 一个重点是法律是具体的条文，只要是具体的条文就天然的存在缺陷。 这种缺陷给与一些人空间去穿过这个法律缺口，而那些人也有时间有资源去聘请这方面的专家来让他们找出能够避免法律制裁的缺口。 但是道德上是一个宽泛的概念，道德会要求一个人尽量不去触碰边界保持在范围里。 这种道德上的起点正是家庭教育的重要性，毕竟没有哪种教育能够让新生儿在开始的时候就得到。家庭教育是给予新生儿最好的道德观和世界观的场合，它将教会新生儿如何处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 家庭教育不可能会被如工厂流水线一样的教育所替代，毕竟这否认一个人的特殊性将新生儿如同产品一样生产出来。这会导致严重得社会割裂和缺乏共情能力的一代，毕竟工业流水化生产看中的是产量和效益。 这种环境教育出来的大概率就是精致个人主义泛滥的一代，没有任何教育能够比家庭教育要更量身定制。原生家庭的好坏能够极大的影响个体将来的道路，这点是绝对要坚持的。 不能够让家庭教育由政府或者单位全部承担，提出这点的人大概率只是将教育责任全部归咎于一个甩锅的对象。它可以是政府、可以是具体的个人、也可以是某件事、更可能是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的新兴事物，但主旨只有一个：那绝对不是父母的问题。 当林怀梦提着轮滑鞋偷偷摸摸的行走在卢浮宫小道上，准备和蒂芙尼一起溜回房间时。 当她们从事先开启的窗户一跃而下时，看到了早就在房间里等待着她们的红皇后。 “去哪了？！”红皇后严肃的问林怀梦 “啊～？”林怀梦用眼神朝蒂芙尼求助 后者眼观鼻鼻观心，不关她的事。 林怀梦就因为悄摸溜出去而被红皇后狠狠的训斥一顿，但是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多次，所以她下次还敢。 一个小时后，红皇后才来到自己的寝宫。门卫帮她打开大门时看到了林帝正在大沙发葛优躺和看电视，现在的欧罗巴是君主立宪制没皇室什么事了。现在单纯只靠皇室身份最多是出席那种外交礼仪方面的场合并非直接对国家的内政外交负责。 “你好像很闲，要不要帮我带孩子！”红皇后一把抓住林帝的下巴胡子让他把头从电视方向上拧过来 林帝表现得相当无辜，他也不知道红皇后咋了。 “怀梦都多大了，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想法。只要不干出格事就没有什么问题，你看见过怀梦做过坏事吗？”林帝只能对红皇后赔笑 事是这么个理，但是红皇后总不放心。 “小孩子闹腾点也好，怀梦这个年纪就该这样。”林帝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关掉电视 “也对，你也带不来小孩子，只是个大老粗。”红皇后也想起了林帝带小孩的光荣事迹 这个便宜老爹在林怀梦小时候带过一段时间，期间出现了绝对的黑历史。 当时林怀梦突然惊醒大哭大闹，本来林帝将林怀梦放在旁边看报纸。她一大哭大闹也吓到了林帝，下意识的抬肘但忘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注册账号不久的新生儿。 于是这个便宜老爹下意识的给了自己贴心棉袄一记来自亲爹的肘击。 林怀梦哭得更大声了。 这种情况让林帝手忙脚乱彻底慌了，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线。林帝对于自己宝贝女儿的应对方式是：朝正在大哭大闹的小孩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件事被听到林怀梦哭闹而赶来的红皇后看到，从此林帝的绝对黑历史把柄就被抓到了。 正是因为林帝如此不靠谱，所以后来林帝被红皇后各种指指点点。带小孩的任务就算给当时年纪还不算大的太子林无惑也不会交给这个便宜老爹。 “是啊，小孩子也就应该是这样。”红皇后叹息 林帝也知道红皇后在想什么没有接茬，他知道这个话题如果继续聊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的回忆。 太子林无惑是皇储第一顺位，本来就不凡的出身相比起太子林无惑后续的表现，那些背景显得如此可笑被埋在个人的能力光耀下。 当时的人们对于林无惑的第一印象是，并不像新生儿一样喜欢叫喊喜欢吵闹，他睁眼时并非如新生儿一样对这个世界而感到好奇。 更多的是用审视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一切，一开始太子林无惑就已经表现出不凡。 卢浮宫内的浴室里，蒂芙尼按压沐浴露挤到双手上，然后对着林怀梦搓。很快让林怀梦像个被堆起的雪人一样，这让她看到镜子的景象也噗嗤笑出声。 “你是故意的！小妮子看招！”林怀梦也挤出沐浴露狂搓蒂芙尼 两个人就这么在浴室里嬉笑打闹，林怀梦对于蒂芙尼很放松。她并不像卢浮宫里的其他人一样，对她的身份还抱有一丝丝的敬畏。 蒂芙尼给林怀梦的态度，和当初太子林无惑时一样。正是这种态度让林怀梦很放松，也让林怀梦时常能想起当初的事情。 “好像并没有听过有人主动提起当初的太子林无惑。”蒂芙尼也很奇怪这点，按理说欧罗巴闪光在欧罗巴有如此广泛的崇敬，但皇宫内部对于当初的历史却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意去提起。 这太反常，并不符合常理。 “大哥并不是一直都住在卢浮宫，有一次大哥带我和二哥出去玩。回来后不知道为什么母后和大哥吵了一架，之后大哥就不住在罗浮宫了。”林怀梦对于当初太子林无惑的连续回忆就差不多到这里了，之后就只有星散的片段了 “为什么？！”蒂芙尼觉得这件事里面有蹊跷，照常理来说人与人之间一定会有冲突但之后林怀梦的说法是关系远不如以前了。 “不知道，但母后在这次出行之后一直警告我说:大哥太过于危险，尽量不要和大哥单独接触。”林怀梦现在想起来都感觉莫名其妙 反正她倒是有事没事经常溜出去找太子林无惑玩，后者也像当初一样在有空的时候会答应林怀梦的请求。 似乎只是住的地方不一样而已，其他东西并没有改变。从林怀梦的视角来看，确实只变了一点点而已。 蒂芙尼觉得林怀梦可能并不知道其中重大变故的线索，毕竟当初林怀梦并不在风暴中心。 按照时间推算，这件事发生在林帝统治时期。当时还是帝国制度的欧罗巴，政治斗争的残酷程度远超常人的理解。 蒂芙尼大概推算出，那一次太子林无惑、二皇子林无忧、二皇女林怀梦的出行。大概率是发生过一些额外事件，这些事件和当初的欧罗巴帝国政治斗争有所联系。 欧罗巴帝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名义上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和其中一个皇女一起出行，不论发生过什么都会在当时的欧罗巴帝国内部投下一枚炸弹。 足以震动当时欧罗巴政治生态的大事件。 “他当时搬出去住哪里？不住罗浮宫的话，难道在凡尔赛宫？”蒂芙尼有些好奇，毕竟附近还有一个凡尔赛宫。 两个宫殿之间的距离并不像其他宫殿那样距离遥远，算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不，大哥之后并不搬去凡尔赛宫。虽然这个是当初父皇的提议，但被大哥坚决否定了。”林怀梦印象中太子第一次如此坚决的拒绝了当初林帝的要求 “大哥搬去的地方是普鲁士领巴伐利亚州:贝希斯特加登市，那里的阿尔卑斯山脉顶峰有一栋大哥指导修建的宫殿。” “那里并没有被称为宫殿，而是鹰巢。” 第230章 贝希斯特加登 在林无惑出生时，林帝忍受着失去千机皇后的悲痛欲绝将太子之位彻底封死在林无惑的身上。 多年后，他对此感到异常复杂。 因为太子林无惑并非是愚笨之人，如果可以的话林帝希望他成为一个愚笨之人，至少皇朝能够在众多官僚的合力下一直延续下去。 说实在的，皇座上坐的是谁并不重要。那个位置只不过是一个象征，他只需要坐在上面让官僚将自己的意志散播到每一寸领土上就够了。 如果是愚笨之人，那么他的使命也就只剩下繁衍出下一个皇位继承人就好。 但恰恰相反，太子林无惑非常聪明也非常善于用人之道，仿佛天生就是一个领导者。 近乎于妖孽的能力，让当时的欧罗巴帝国都对太子林无惑的位置没有任何质疑。但他们后续越来越对这个帝国太子感到恐惧，恐惧的来源正是那份个人妖孽般的能力。 普鲁士领巴伐利亚州，贝希斯特加登市。 这里全年处于军事戒严，任何外来人都会被驱赶出去。因为身处阿尔卑斯山脉，所以大量的登山者想要征服这个区域的山巅。 这里能够站在山顶毫无阻挡的远眺近乎两百公里的景色，更不用说山顶之巅还存在着一座被称为圣地的建筑:鹰巢。 抵达鹰巢在欧罗巴内部中相当于一次朝圣的终点，这个曾经作为太子住所的建筑物到了现在则更像是一栋宗教建筑物代表。 当然，鹰巢在欧罗巴闪光离开后并没有做出任何变动，就算是定期的修缮工作也会力求修旧如旧。 这栋建筑多年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是世人看待这栋建筑物的视角发生了转变而已。 就像是圣人当时用来饮水用的器具，后世的宗教信徒也会将这些当时非常普遍的日常器具也赋予特殊性和神圣性。 但那些想要前往鹰巢朝圣的人都会被拦下，这里的军事戒严范围让普通人无法越过。这个地区从来都不会存在平民，毕竟当时这里是欧罗巴闪光决策的中心区域，需要考虑到安保问题。 当那些意志坚定技巧高超的登山者，想要试图翻过阿尔卑斯雪山，从复杂的山地小路冒着生命危险徒步攀登前往鹰巢时。 他们还是会在山地里被迅速拦截，复杂的山地地形并不能让他们找到安保的缺口。 反而在贝希斯特加登区域，山地是最难突破的安保区域。毕竟拱卫鹰巢的安保部队，是国防军第一山地猎兵师:雪绒花部队。 他们最擅长的战场区域就是山地作战，他们常年驻扎在阿尔卑斯山脉中进行野外驻训，只有轮换期才会回到贝希斯特加登市区中休整。 他们有着独有的标记，在头盔或者帽子一侧绣着一朵带着淡黄色花蕊的白色雪绒花。 在阿尔卑斯山脉最危险最严寒石缝中盛开的花朵，被雪绒花部队称之为正式入伍仪式就是单人携带一把登山镐和打火石，仅够一餐的单兵食品还有一升水壶。 一把相当复古的打7.92毛瑟弹的栓动毛瑟98k，或者枪管更长的毛瑟g98。 他们需要前往阿尔卑斯山脉中的雪山顶部去攀登、去生存、去寻找，将雪绒花带回来。 如果遇到危险、或者坚持不下去就可以拉响信号弹让救援直升机安全的带人回来。 当然这么做的后果是雪绒花部队将拒收那些放弃者的加入申请，雪绒花部队虽然编制并不算特种部队但历史底蕴让他们有特殊的荣誉感。 雪绒花部队是有训练死亡指标的，这些指标一般会用在申请加入者的选拔身上。 雪绒花部队虽然加入条件苛刻，但对于拱卫鹰巢的部队来说，他们的待遇值得他们的付出。 而申请加入者往往并非看重雪绒花部队的待遇，更多的是所拥有的独特荣誉感和能够离鹰巢圣地最接近。 他们并非索取物质上的满足，而是精神上的满足。许多人以加入雪绒花部队为荣，毕竟这支军队是欧罗巴闪光为数不多打满全部所有战役的部队。 加入国防军第一山地猎兵师本身就是一种社会上的认可，这种认可让源源不断的良家子想要尝试挑战雪绒花的入伍试炼。 正是这种庞大的入伍人数，让雪绒花部队的选拔条件从一般的平民征召变为国防军内部至少两年兵龄才能向雪绒花部队递交申请加入。 这在非特种作战部队编制外是比较少见的，这也让雪绒花部队的起始点是士官而非列兵。 这个显着的改变也让雪绒花试炼变得更为严苛，毕竟对象从适龄青年转为至少两年军龄的士官，这其中的差距是两个维度。 一个很显而易见的差距就是最基本的体能基础储备，平民和军人的最主要差距在于体能。 就算民间有极少数的人能够在体能上与职业军人相媲美，但军队内部的体能训练是一套体系，这套体系是根据以往的战争经验和对未来作战的预判所调整的的训练大纲。 这套训练体系的要求就是将一般平民高效的转化成能够作战的职业军人，这是带着明确训练目的体系。 平民因为差距有可能会非常大，这也让当初雪绒花部队为了考虑到短板而在前期考核中有相当长的时间为营地考核。 营地并不像野外，至少能够保证考核途中受训人的安全得到保障，代价是有一部分雪绒花成员会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营地考核也给平民一个缓冲时间，至少他们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去适应职业军人的生活，适应不了就会被在这个过程中被筛选淘汰掉。 而选拔对象变为士官后，雪绒花部队直接将前期考核给直接砍掉。压缩选拔周期，用高压高难度的魔鬼周来选拔申请人员。 这一周平均睡眠时间只有四个小时，附带每日高强度训练考核。将申请者的生理和心理逼到极限，没有给缓冲时间直接就是高难度考核。 对于这些士官无需考核最基础的科目，如识图用图、野外生存、实弹射击等等。都是直接给他们一个目标，让他们在高压环境下去完成目标。 至于过程并不会仅仅考核一个方面的东西，而是需要用到这些申请人前半生所有能够派的上用场的技能。 六天六夜，六十八个项目。 一天只确保一升饮用水，其他问题野外自行解决。阿尔卑斯山脉里面存在所有能够保障人生存的东西，就看个人能不能知道而已。 当然，如果食物中毒等情况退不退出就不是个人意愿了，而是队医下判断。 但在这种高压环境下，食物中毒就意味着被淘汰。人是无法在腹泻、营养不良的情况下完成雪绒花的选拔。 军事戒严和高难度雪绒花选拔让这块贝希斯特加登地区一直被神秘所笼罩，但每年这块区域有一个时间窗口外放外围。 那就是每年的扫雪行动。 阿尔卑斯山脉有某些区域会在冬天到来时积雪过厚，那些堆起来的积雪甚至可能会威胁到山脚下的道路交通和平民生活区。 这个时候雪绒花部队就会出动来手动引发雪崩，人为的削弱雪崩的强度。这时候也是雪绒花部队难得的城区和郊区驻训，不用在山沟里进行野外驻训。 而他们往年会在库房里拉出最老旧的火炮，穿上旧式军服来进行火炮射击。用炮弹的爆轰波来手动引发雪崩，从而解除危险。 这个时候，雪绒花部队会在射击现场进行开放，让一般平民也能够看到射击的景象。 毕竟没有什么东西会泄密。 而今年有些不同，虽然确实雪绒花部队照常拉出了老旧的88毫米炮，并演示如何使用这种老旧火炮朝前来的市民介绍。 这个环节也是对平民特别是前来观摩的青少年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所以这部分是不会少的。 当然这里拖出来的并不是88毫米防空炮，而是pak43型71倍径88毫米反坦克炮。 常规的三角形展开助锄，瞄准在火炮左侧、装填手拿着整装弹站在火炮右侧。 pak43的炮闩是横楔式半自动炮闩，保险在炮闩的左侧也就是瞄准手的那一侧。 档位分别为与炮管垂直就是保险工作状态，这个时候火炮无法激发。 当需要启用火炮时，只需要将保险档位掰到与炮管垂直的安全档位。随后在炮闩上部找到折叠的开闩柄，顺时针拉动开闩柄就能让炮闩左滑打开膛室。 这个时候装填手会抱着一颗88毫米整装弹将前部塞入膛室，随后站稳用左手握拳用拳锋顶住炮弹的底部。 转胯用身体的力道传递给炮弹，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完全顶入膛室。人的手会向右抽回，这里的炮闩后部有一个缺口供人手抽回。 当炮弹完全进入膛室的时候，横楔式炮闩会自动解锁向右快速滑回原位闭锁膛室，并保险档位自动跳到激发状态。 这一步一般来说保险起见都是用木棍捅炮弹尾部进入膛室，毕竟不熟练的装填手可能会被炮闩给夹到手。 但现在是开放日，雪绒花部队也足够熟练。 随着人员离开炮尾后座区域，炮手激发火炮后巨大的响动传出，人群也被火炮射击时的场面震撼到。 观摩平民纷纷鼓掌，也让青少年对这一幕印象深刻。 这次的扫雪表演打的并非是以前的高爆榴弹而是蓝色涂装弹头的训练弹，战斗部内部并没有灌装炸药而是实心模拟重量的配重物。 这一次并没有使用炮兵搞定积雪问题，而是其他部队登场。 天空中传来航空发动机的轰鸣声。 山区特有的沟壑地形让航空发动机的回响在山谷中不断的回荡，人群中也看到天空上不断接近的双机编队。 f14舰载战斗机将后掠翼完全打开，以应对低速状态对于升力的需求和操控性的安全冗余。 他们在前来观摩的群众观景台前方朝低空低速掠过，让观众席能够清晰的看到发动机后部那些扭曲的热浪以及庞大的战斗机实物。 隆隆的轰鸣声让观众不自觉的捂住耳朵，这相比起火炮那种短暂如鞭炮的响动，航空发动机更像是不断鸣笛靠近的火车声响。 在掠飞几轮后，f14在地面引导下进入攻击航线。 阿尔卑斯山脉相对无积雪安全的区域，头戴雪绒花刺绣帽子的人正在打开复合制导指示器，将探头对准需要除雪的山头。 随后就开始进行九线地面引导。 这次行动是去除积雪，所以各自都在没有压力的环境下完美的完成流程作业。 f14驾驶员甚至能够目视投弹，但雪绒花部队需要一次空地协同训练，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实现。 f14驾驶员双机编队爬升，根据地面引导知晓攻击起始点、航向、脱离角度等。这次有地面中继引导，所以直接以水平轰炸丢下500磅制导炸弹就好。 当然地面激光等引导手段需要规划航向，要不然炸弹是直接朝引导员飞过去而不是朝目标被照射物体制导。 “地瓜一号，投出。”长机投弹 “地瓜二号，投出。”僚机投弹 天空上响起炸弹俯冲加速的回响，炸弹制导的制导尾翼不断的摆动修正落点。直到堆满积雪的山头被两道不断外扩的爆轰波炸出原本地表上的灰色岩石层。 航空炸弹的效率比炮弹高多了。 炮弹为了抵抗高初速需要加厚弹体来避免高初速将弹体外壳扯裂，如果是线膛炮更是如此。需要在炮弹尾段镶嵌上铜带来让膛线嵌入其中引导炮弹在炮膛内部加速，这种瞬时高重力加速度对材料要求很苛刻。 这也导致身管火炮如榴弹炮、反坦克炮等，炮弹内部装药比同口径低压迫击炮要少。而航空炸弹更是如此，内部装药一般情况下会更多。 炸飞的积雪在天空中形成了人为的反射层，让阿尔卑斯山脉上空出现了短暂的彩虹。 从观众席往贝希斯特加登地区看，他们中间会隔着一道彩虹。正是会出现这种奇景，吸引人群年年都会来此观摩。 能够自由出入贝希斯特加登的人很少，就连现在的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林无忧都不一定能被允许进入。 但这少数几个人中，海心大公爵算一个。她能直接进入到贝希斯特加登的最核心地带:山顶的鹰巢。 “真是少见，海心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鹰巢大门被卫兵拉开，海心大公爵看到了已经在等候的管家 “我找裁缝。”海心大公爵没有寒暄什么而是开门见山的说明她的目的 “哦～裁缝一直在那，老地方。”管家也习惯于海心大公爵的态度，毕竟他们在鹰巢生活过多年也了解对方的行为逻辑 海心大公爵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她跟随记忆中的指示前往鹰巢某个区域。 周围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改变，留守在鹰巢中的人始终将这里如同放置在静止力场中一样，永远保持在了过去的状态。 仿佛这里一直在等待着，那人能重新归来时一切都是熟悉的，能够像以前一样启用这里。 第231章 封锁海岸 一个老人坐在高脚椅上，身边是一张小小的圆桌。上面放置着一杯威士忌和只能容纳一根雪茄的烟灰缸。 老年人虽然已经年老，但眼神依旧犹如狮子一样锐利。谁也猜不透他的职业，就像是他在外和别人说自己是裁缝也不会有人相信。 考究的西装和礼帽，搭配着正装黑色切尔西靴。鞋头足以将顶上的灯光清晰反射，一看就是经过一丝不挂的擦拭用硬蜡打底，填平皮面褶皱随后用软布粘上软蜡。 手指轻点上水瓶，将一点水珠滴到鞋面硬蜡层上，用软布上的软蜡画圈混合水珠让鞋头亮如镜面。 老人将一块机械表戴自己的右手上，表面朝下能让自己在伏案的时候时刻看到时间的流动。这块精致的手表并非作为装饰品而是老人更看重功能性，只不过上面的时针、分针、秒针已经停止摆动了。 这并非是没有电了，这块手表能够随着佩戴者手臂的摆动而自动上弦。内部有自主滑动的摆锤来为手表的卷簧机构赋能，这种手表结构一般只出现在宝石轴承的机械表上。 也没有出现损坏，这块表被老人很小心的保管好。但上面的时间就是停滞了，人为的被魔力拽住了里面的机械结构运行，陷入了停滞。 房间内被雪茄燃烧的烟雾所填满，老人十分中意哈瓦那产的雪茄。有一种独特的豆蔻香气，还有奶油一般的烟雾感。 “卢卡叔，少抽点。这么多年你还这样！”海心大公爵熟练的拉开一侧的窗帘，打开窗户让阿尔卑斯的山风吹散房间内的烟雾 “哎呀，海心我这个老年人就这点爱好你就饶了我吧。”被称作卢卡的老人也笑嘻嘻的放下雪茄让它在烟灰缸中自然熄灭，雪茄只有那些暴发户和纯愣头青才会想要掐灭。 雪茄如果摁在烟灰缸里，那只会散发难闻的焦糊味。只要不是像香烟一样在烟丝里添加阻燃剂，那么只需要放在一边慢慢等它熄灭就好。 雪茄就算是机制雪茄也是有茄衣、茄帽、茄套和茄芯，机制雪茄只是将本该整片烟叶卷制的茄芯变成短芯并用特质纸张包裹而已，但卢卡只喜欢手工卷制的雪茄，其中哈瓦那雪茄更是顶级中的顶级。 卢卡是西西里人，欧罗巴内部并没有多少人认识卢卡。 就算知道卢卡也仅仅对他的印象停留在贝希斯特加登鹰巢的留守人员，而鹰巢内部人员则将卢卡称呼为裁缝。 卢卡确实是个裁缝，作为老西西里人他的手艺很棒。 无论是对于布料的识别运用，还是那些精致的缝线技术都无可挑剔。他能根据需求组合出软硬不同的面料，并将这些看上去是一块布料的组件拼接成一个整体。 如果有一件事是只有卢卡能做到的话，那么这件事是对于衣服的制版工作。 制版是拿出硬纸板在上面绘制出拼接出衣服的组成布片，上面并非是衣服表面的轮廓，而是包含缝线走向和那些与其他布料贴在一起的缝合面。 绘制并将硬纸板裁剪成划线后的样子，这样子就能根据纸板的样子从一整块布料上截下适合自己需求的布片。制版是所有裁缝必须要学会的技能，不然就不会被称作一个裁缝，只会被称作一个改衣服的。 卢卡制出来的的版型相当亮眼，甚至只要对卢卡有一定熟悉的人都能看出别人身上的衣服版型是卢卡做出来的。 衣服并非是越贴身越好，这些只是那些技艺不精的裁缝话术。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体态，好的裁缝能够在制版时就对一个人外貌上的体态做出修改。 比如某些人有点耸肩就将衣服的肩膀稍微垫高一点，让人看上去肩膀的线条是很干脆利落的下到手臂。如果是贴身的版型则会让肩膀的线条变成一个钝角的抛物线，让人体态上的缺陷暴露无遗。 要不要收腰？收多少？弧度是大是小？ 大量这种问题都会十分困扰裁缝的制版工作，毕竟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们的体态甚至会随着时间、背景、各自的成长而发生改变，个人的体态甚至能够通过个人的心理状态产生转变。 很遗憾，这些变化都需要裁缝考虑到位。 这也导致顶尖的定制西服需要漫长的时间去修改，这些修改来自于不确定性。 一般流程会先做出纸板拼接的纸衣服，让定制者试穿。裁缝会根据纸板衣服的表现来做出修改，这个过程甚至会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几次纸板衣服的试穿。毕竟制版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需要的除了经验外还需要时间。 而下一步就是被各种布料用大头针或者曲别针固定，并没有缝上线的试穿服。 毕竟纸板衣服和真正的布料衣服材质和柔软度是不一样的，这些没有缝线的试穿服就是用来让定制者和裁缝查看有没有什么细节修改。这个过程有时候也需要漫长的时间，毕竟每一次修改就意味着下一次试穿。 就算是最后的成衣试穿阶段也可能需要经历几次修改才能算完成最后的定制交付环节。 所以高端定制服装往往需要超高的价格以及繁琐的试穿流程和等待的时间成本，当然这部分服务毕竟只对少部分人群开放。 顶级裁缝有排不完的订单，只有裁缝选客户的份没有客户选顶级裁缝的份。毕竟顶级富豪的人数可是比顶级裁缝多百倍、千倍以上。这些富豪也不会仅仅一件衣服就满足，他们会无限次的回购这项定制服装服务。 这也导致顶尖的裁缝并不缺自己的客户，再加上这里是魔力的世界。裁缝并不意味着他只是单纯的裁缝，处于金字塔顶端的裁缝群体往往也是炼金大师。 外表看似薄如蝉翼的轻纱，甚至能够抵挡壮汉的刀劈斧砍无数次都不会折损一丝丝。 “小海心，我虽然年纪大了但你的衣服我印象中并没有到需要修改的地步？”卢卡也是疑惑海心大公爵来找自己的原因“难道是胖了？也对，你都是大公爵了吃多了好吃管不了嘴很正常。” 海心大公爵面带微笑的举起了腰间的黑桃a手炮。 “你就当我老头子喝醉了。” 海心大公爵收起枪。 “好了，小海心你总不会只是拿枪吓唬我老头子玩的吧？说正事吧，想要打听什么？”裁缝卢卡拿起摆在桌上的威士忌抿了一口，阿贝21年单桶威士忌。 强烈的泥煤木炭风味夹杂着麦芽香气将口中的雪茄味道瞬间冲洗干净，这种威士忌是由独特的沼泽地沉降木材后形成的可燃泥土作为燃料烘干麦芽，在这个过程中麦芽会吸收泥煤燃料独特的香气。 而单桶则代表了这瓶威士忌并不会和市场上常见的种类一样经过调和，威士忌是需要放在橡木桶里陈化的，21就代表了陈化了21年。 虽然阿贝这个牌子还存在，但因为某些原因艾雷岛发生了变化导致老阿贝特别是这种数量稀少的单桶酒类已经有价无市了。 这个原因正是当初日德兰海战后，欧罗巴闪光直接对准血鲨海盗团的主基地赌了一次。用舰队直接荡平整个血鲨海盗团的所有领地，将他们组织彻底拆分开各个相互独立的海盗团并强迫他们签订日德兰条约。 不签日德兰条约的海盗团会在后续的几年中，被清洗干净。至少绝对不会出现在欧罗巴的势力范围，这项工作正是站在裁缝卢卡身前的海心大公爵执行。 海心大公领就是当初欧罗巴闪光制定的海上绝对战略支点。 海心大公领和欧罗巴大陆连线，能直接将一整块大洋变成欧罗巴的内湖。穿插其中的所有航道，都由欧罗巴说了算。 虽然存在传送阵，但大宗商品贸易如粮食贸易的主要运输路线依然是海运。传送阵做不到廉价运营就只会成为战略运输任务或者为其支付超高附加值的富人享用，跨国跨大陆依旧需要靠海运这种廉价运输方式。 可以说海上运输是国与国、大陆与大陆之间交往的重要通道，而当初的欧罗巴受限制于血鲨海盗团的制约，长时间忍受海上通道受限制。这种限制并不止局限于海上贸易封锁，毕竟欧罗巴是大陆级别的国家，并不需要担心粮食安全的问题。 这种限制还朝着海岸线入侵袭扰，对一个国家的主权领海和陆地发起了挑战。 这种挑战最后朝向在欧罗巴内部扶持反对派，试图用武力限制住欧罗巴往海洋的探索，遮住欧罗巴的眼睛让它看不到世界的未来走向，始终被世界前沿科技所抛弃。 对内则让反动派个人、组织去试图分裂一个根基不稳的帝国，让欧罗巴继续进入到连绵不绝的战争当中。这样血鲨海盗团就能够继续执行离岸平衡战略，让血鲨海盗团处于一个明面上的调停者身份。 利用这层身份来获取争端各方的拉拢，这种拉拢来自于血鲨海盗团作为争端仲裁者的身份。 所以一个落后的、战争不断的欧罗巴才符合血鲨海盗团的战略利益，为此他们就算是亲自下场来让欧罗巴重回混沌状态也在所不惜。 只要回到了当初的欧罗巴相互内战的时代，血鲨海盗团就能够利用自身离岸的地理位置不断的调整回来重新变成一个超级海上霸权。 只不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欧罗巴没有海军，没有一个能对血鲨海盗团领土发起灭绝令的海军。 以前确实做不到，科技上的落后让蔚蓝的海水一直远离欧罗巴。他们连守卫沿海、守卫海岸线都如此的吃力，向深蓝进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而当时有一个人将超重型军舰的实际建造方法直接拿出来，并让当时的欧罗巴所有海军高级代表去一一验证这些设计图上的猜想。 当所有验证通过，所有海军的工程师都确信这些方案能够实现并在一定程度上实现对血鲨海盗团的技术超越后，太子林无惑就赢得了所有欧罗巴帝国海军的尊敬。 一个难以言表的事实是：欧罗巴海军是血鲨海盗团行动的打击对象，就像是每年定时打劫庄稼一样。 每当欧罗巴海军有所起色，血鲨海盗团就会对欧罗巴海军进行攻击。最大限度的掐死欧罗巴海军的崛起希望，让他们甚至无船可用无舰可用只能缩在海岸炮台里看着海面上的血鲨海盗团横行却毫无办法。 同时血鲨海盗团登陆打劫欧罗巴海岸线的行为根本无法阻止，欧罗巴的海岸线长度非常夸张。无法做到在这个漫长的海岸线完成全部布防，这也导致血鲨海盗团总能找到防守薄弱点登陆，并朝向内陆城市烧杀掳掠。 而这些行为最后，都是欧罗巴海军来背锅。毕竟他们根本无法将血鲨海盗团拦截在欧罗巴的领海范围外，这一切欧罗巴海军都会第一时间被骂。 政府高层知道欧罗巴海军的难处，所以并不会事实下达对海军的处罚。但民众可不会有政府高层那么宽容，他们只知道是海军的无能导致欧罗巴海岸线长期遭受海盗的袭扰。一通骂算是轻的，海军甚至都不敢穿军装回乡探亲，毕竟容易在回去路上被人打。 轻的被砸臭鸡蛋，重的就打一顿。 这也导致大量的人选择退伍离开欧罗巴海军，而留下来的欧罗巴海军人员都憋着一口气。不为别的，就是想将这些年受到的气还回去。毕竟如果忍了这么多年，放弃退伍的话不就白受气了吗？ 欧罗巴海军是最早开始真正整合的单位，其动力正是来源于血鲨海盗团的绝望压力。 不管欧罗巴那个地区的海军，甚至当年恨不得手撕对方的高卢海军上将和普鲁士海军上将，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对军舰进行一同科研。旧仇先放放，等撕了血鲨海盗团后再相互骂街也不迟。 虽然说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但一个事实是，欧罗巴海军无法突破血鲨海盗团对于他们欧罗巴海军的技术封锁。 要知道军舰设计建造和民用船只设计制造是两个层面的事情，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货轮对于航速并不怎么感冒但军舰绝对不能够忍受低航速。 两种用途的船只在出发点就不一样，可想而知当年就算是被逼急的欧罗巴海军也对新式的军舰毫无办法，直到帝国太子林无惑听说他们的困难并带来解决方案后。 第一份见面礼就是：037型猎潜艇。 第232章 一个评价的两面性 欧罗巴海军在数百年来都生活在血鲨海盗团的阴影中，在欧罗巴漫长的内战史中海军一直被作为雇佣军的血鲨海盗团所垄断。 离岸平衡战略，是血鲨海盗团的对待欧罗巴的根本战略。 就算欧罗巴内部突然某个帝国崛起，血鲨海盗团就会联合剩余的帝国打压崛起的强国。让欧罗巴一直保持在各个帝国互相绞肉的状态中，从而让血鲨海盗团在贸易、军事援助等方面获利。 血鲨海盗团在欧罗巴的历史中，站队反复横跳身段灵活谁弱帮谁。 海岸线和海洋运输的垄断，能够让他们对某个弱势国家直接进行输血，让那些弱势国家始终得以生存不会被轻易吞并。 同时这种影响也让血鲨海盗团在各个帝国内部都有利益共同体，一个依附于血鲨海盗团的买办阶级。 他们作为代理人去销售血鲨海盗团的货物，并在这个过程中朝各个帝国的政治中心渗透，将一些小国直接变成傀儡国。 而这些傀儡国的内部市场则完全朝血鲨海盗团打开，成为他们工业品倾销地。直接根除民族工业崛起的任何可能，让他们永远的变成殖民地倾销市场。 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的思想在当时盛行，欧罗巴的海军也是在那时候被国内国外各种势力所联合剿灭。 内部有叛徒，外部有强权。 海军难以在这种情况发展，最后沦落到成为海岸线步行巡逻的地步。没有船的海军和没有舰队的海军，这点无时无刻不在让海军感到羞辱。 而血鲨海盗团能够对帮扶帝国的海岸线给出安全保障，同时让下属海盗团对打压国家的海岸线、江河、码头等设施杀烧抢掠给予政治上和军事上的压力。 如果出现强人想要大力发展海军，则会遭到血鲨海盗团的精准暗杀或者政治迫害。毕竟血鲨海盗团在欧罗巴内部已经存在了数百年的历史，那些买办阶级充当了大量的角色为血鲨海盗团的利益所服务。 但是血鲨海盗团太过于遵循祖宗之法不可变的原则，这种离岸平衡的策略在设计时就有战时和平时之分。 血鲨海盗团也陷入了路径依赖中，他们为了高额的战争回报选择让欧罗巴无时无刻处于内战状态。 毕竟只有在战时状态，血鲨海盗团才能够获取最大的战争利益。他们对于让欧罗巴始终处于战争状态过于执着，血鲨海盗团的高层决策也被内部利益集团所绑架。 也许当初他们的高层察觉到了欧罗巴在漫长战争中底层民意开始转向，但受到利益集团的压力导致他们高层并没有出现一个强人来一锤定音改变现状。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生活在欧罗巴的民众在漫长战争史的摧残下，开始极度渴望和平。数百年的战争史已经让战争继续下去的根基开始动摇，就算血鲨海盗团能够朝各个帝国中央施压。 他们的影响力也不足以覆盖欧罗巴如此宽广土地上的底层百姓，欧罗巴能够让血鲨海盗团惧怕的只有它超大的体量。 而这个历史的机遇被当时身处欧罗巴南方山脉的林帝敏锐的捕捉到，他的王国都是山沟。就算是海岸线也只有悬崖峭壁，这种独特的海岸线地形导致血鲨海盗团对林帝的国家并不感兴趣。 想要朝林帝施加压力，就必须自己出钱出力在海岸线上修筑港口等基础设施。甚至要修建运河等重大工程，费时费力收益极慢。 说好听的是帝国，说难听的林帝就是一群山村部落的酋长。自然不会被血鲨海盗团看在眼里，也自以为不会对他们欧罗巴离岸平衡战略产生影响。 但正是这个他们眼中的山村酋长，最后统一了欧罗巴大陆。 当时林帝的决策和对欧罗巴民众许诺的口号是:让欧罗巴走向和平，就必须要有一个统一的欧罗巴。 如果还有能够让欧罗巴民众为之一战的号召力，在当时只有解决一切战争的战争。林帝向民众许诺，这将是欧罗巴最后的一战。 整体战略上，直接对欧罗巴核心陆地进军。 往北打直接放弃蒙皮利埃、马赛、摩纳哥、萨沃纳、热那亚等南边一线海岸，在阿维尼翁、都灵、亚历山德里亚拉出一条内陆南方防线。 北边从伯尔尼直插卢森堡，以卢森堡为节点向四周扩散。 东北直接进军慕尼黑后往东直奔维也纳，在维也纳分出两个方向。往东北的华沙和东南的贝尔格莱德，最后在基辅完成汇合。 西方则是伯尔尼为起点，两路冲击里昂和第戒，里昂最后会途径克莱蒙费朗最后到达波尔多，第戒则是直插巴黎。 这次军事行动更像是一场武装游行，没有任何的抵抗。 行动初期，在大军从伯尔尼出发时道路的两边沿途都有欢送的百姓。这种情形并没有在越过国境线后停止，在里昂和第戒他们受到了更多的欢迎。 当地警察甚至已经帮忙维持秩序让交通畅通，警察局长亲自对方面军军长献上结束战争的恭贺。 局势在林帝从贝尔尼出发时迅速改变，以极快的速度席卷了整个欧罗巴大陆。 高卢、普鲁士、罗西亚三皇并没有束手就擒，但是当他们集结部队时就发现了不对劲。 只有少数的忠诚部队响应三皇的号召，剩余的全部转投林帝。 漫长的战争史连军人都变得厌战，一场结束任何战争的战争对于欧罗巴所有人来说都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当时的红皇后响应起义，直接掐灭高卢的剩余反对势力。红皇后是高卢皇室，在四皇会战高卢皇帝战死后最强宣称权在红皇后手上。 普鲁士的抵抗稍微激烈点，但基辅被打下后罗西亚沙皇战死，剩余皇室向林帝投降。 整个欧罗巴就只剩下普鲁士领还在抵抗，最后在汉堡、什切青陷落后。整个血鲨海盗团援助彻底被截断，最后只剩下柏林和汉诺威等中心地带。 普鲁士只能投降。 而这时，只剩下海岸线地区还在血鲨海盗团的资助下活跃，但欧罗巴也只剩下海岸线还能够被血鲨海盗团所影响。 本来血鲨海盗团还有余力对林帝施加影响，但他们在林帝非常快速的吞并行动中用出了大昏招。 鼓动那些买办阶级阻挡林帝的吞并行为，直接让几乎所有买办阶级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下。 林帝名正言顺的一个个请客、斩首、收下当狗，直接将所有买办阶级变成只剩下听话识时务的商人阶级。 不听话的已经坟头草一丈高了。 林帝这种极速扩张版图的行为，很显而易见的是他并不能做到对整个欧罗巴进行全方位的掌控。 对于欧罗巴的治理还是需要各个当地领主来代为执行，可以说这些领主只不过是从向其他皇帝效忠变成只向林帝效忠的变化而已。 林帝确实能够掌控欧罗巴的高层，但高层之外对于基层治理他无能为力。只能放权于各个领主代为管理，但至少他完成了欧罗巴名义上的大一统。 欧罗巴统一是建立在广泛普遍的厌战情绪之上的，林帝确实兑现了他的诺言。欧罗巴的国与国之间的交战在这一次之后就结束了，大规模内战期已经被终结。 虽然生活上的变化并没有出现重大革新，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个笼罩在头顶的阴云已经散去。 没有战争期间的赋税，也不会突然被拉到战场上当炮灰。对于大多数欧罗巴百姓来说，已经是谢天谢地的未来了。 虽然可能过得比较困苦，但至少还有一个盼头。 战争时期的人，活的并不如和平时期的狗。这点在欧罗巴数百年战乱历史中，充分的验证过了。 林帝正是靠着沉默的大多数，统一了欧罗巴。 但沿海的血鲨海盗团危机始终没有解除，一场旷日持久的谈判开始。 最后双方在吵了无数次架，在沿海地区又干了几年后。双方也耗不下去了，做出了最后的妥协。 林帝承认了高卢与血鲨海盗团对于鲁昂港的租借，用以换取这个对外贸易窗口。 准备将这个问题留给后人来解决。 血鲨海盗团也需要在这个期间重新以鲁昂港为起点，继续在欧罗巴内部施加自己的影响力。来让欧罗巴重新回到以前的内战状态，大一统的局面他们绝对不想看到。 双方都在赌，赌未来谁会消灭谁。 停战并非两边的利益一致，这次停战条约只不过是下次战争的开始而已。 关键点在于林帝能不能抢在血鲨海盗团前，真正在政治、经济、军事上统一欧罗巴，而血鲨海盗团则相反。 但谁也没能料想到，变化会如此之快。 谁也没能料想到，他们双方几乎被同时消灭。欧罗巴帝国和血鲨海盗团都被一个人所摧毁，那个人正是欧罗巴帝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太子林无惑。 “你是来订衣服的？！你居然开始考虑打扮上的事情，作为看着你长大的老人我很欣慰。”裁缝卢卡在听到海心大公爵的来意后也表示没有问题 “不是我。”海心大公爵直接否定了裁缝卢卡的想法 后者皱眉，他对于自己的客户可是很挑剔的。谁能成为他的客户可只有他说了算，但海心大公爵开口卢卡还是打算给个面子。 “那你也得带人过来吧，你朋友就这么求人办事的？小妮子我劝你直接和他断交，这种人不靠谱。”裁缝卢卡碎碎念 海心大公爵听到后，少见的笑出声。她强忍着继续笑下去的表情，摆摆手表示不是这样的。 裁缝卢卡现在的表情，感觉像是有坏小子在打算偷自己家的宝贵闺女。 “你见过。”海心大公爵点头 “见过？！”裁缝卢卡有点愣神，在回忆是哪个人。 卢卡的客户很少，最近的订单都搞定了。也没有谁说有新订单，毕竟他大部分时间在贝希斯特加登，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进来。 海心大公爵拿出一张照片和一对肩章。 金底铂金绳索缠绕编织的上方，压着一颗被橄榄枝完全包裹的金星。只有一个人的军衔能够拿到这对肩章，这是三军大元帅军衔。 卢卡接过照片，看着上面熟悉又陌生的青年。 “他好像逃出去都没有过得有多巴适。也对，这小子能把欧罗巴搅得天翻地覆，在外面也不会有多太平。”卢卡点点头表示自己接下来 他明白海心大公爵是来向他定礼物的，有人要回来了。 不过有些话卢卡必须要警告海心大公爵，这些情况海心大公爵并不一定知晓，毕竟她常年待在欧罗巴飞地海心大公领。 “你知道现在的欧罗巴对于当初的欧罗巴闪光如何评价吗？”裁缝卢卡将照片和肩章放在桌上 他的绝技就是制版，不需要本人到场都能够一次性完成对衣服的修改版型，只需要见一次面就够了。卢卡对于人体在解剖学上的理解超越所有裁缝，毕竟他是西西里人。 “一个强大的领导？！”海心大公爵第一时间想起这点 “我不否认那小子的成就，这点所有人就算反对也没有意义。”卢卡重新给自己倒酒 “但你有没有想过，欧罗巴闪光的一切成就都建立在巨大的牺牲上，那座高耸入云的方尖碑就是最好的证明。”裁缝卢卡说出了他的观察 海心大公爵沉默，她清楚这点卢卡是对的。每一次的斗争都有巨大的伤亡，但也正是这些斗争组成了现在的欧罗巴。 “你觉得这点他不知道吗？你以为只是一场决策失误就能够让那小子破防离开欧罗巴吗？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当年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十死无生的局面都能挺过来，一场饥荒就让他破防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他是怕了，怕自己不能再领导欧罗巴走向好的未来了。”裁缝卢卡叹息“当他对自己的选择都质疑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把他劝回来了。所以他现在回来，在欧罗巴民众看来不一定是好事。” 海心大公爵也有点泄气，欧罗巴现在已经是和平的没有任何外地的欧罗巴了。这点海心大公爵也理解，毕竟她每一次回来欧罗巴大陆都感觉和记忆里的欧罗巴差别越来越大。 人是要安逸的，死都要安逸。 每一次回到欧罗巴大陆，海心大公爵就会对一句话的印象更加深刻。 “伟大的国家，养育软弱的人民，造就艰难的时代。” “欧罗巴承认当初的欧罗巴闪光的伟大，但这些成就都基于当初艰难的欧罗巴帝国现状，而非现在的欧罗巴联合王国。”裁缝卢卡看的很清楚 “穷则思变，在艰难时代有人振臂高呼自然会群起响应，但现在呢？欧罗巴愿意为了更进一步而牺牲吗？这种牺牲不特指物理上、生命上的，还有经济上、政治上。” “如果当年犹如血鲨海盗团一样对欧罗巴封锁力度，民众还能像当时一样付出任何代价来冲破这些封锁吗？”卢卡向海心大公爵说出了他的担忧 “是会继续支持他，还是怪罪他回来打破自己美好生活？你要理解嘴上的支持不是支持，当年林帝横扫欧罗巴的时候，媒体上的内容充斥着大本营战报。” “欧罗巴又敬又怕那小子，敬意来自于他当初的成就，害怕则是出自于他每次的决策都带来腥风血雨。” 海心大公爵没有反驳裁缝卢卡的话，毕竟都是事实。但她并没有对于欧罗巴闪光的回归抱有悲观态度，恰恰相反她知道欧罗巴会被林无惑继续往前推。 非常时节行非常事，这是海心大公爵对于当初行动的总结。在那个魑魅魍魉横行的年代，没有什么审判比物理上的审判来得高效。 现在的欧罗巴，林无惑也能有相应的缓和手段，毕竟没有那么迫切的需求。 “那小子每次看似都在赌，实际上每次都在开始阶段就赢了。摆下一个杀猪盘，等着凯子一个个跳。要说不说，欧罗巴傻子真的多，多到骗子都紧缺了。”裁缝卢卡也知道自己不能说服海心大公爵只能发出自己的抱怨 太子林无惑就像个男魅魔，总能让各种各样的人为他出死力。关键是每次他都是对的，无论付出了多少代价，他常常是赢的。 正是这样，那些追随者只需要知道结果需要什么，他们去填中间成为抵达结果的代价就够了。 希望在当时的欧罗巴内部显得如此奢侈，在内战时期上一秒还是富人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下一秒就会被敌对的兵匪拿走一切甚至于生存下去的权力。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无力感正是当时内战时期的欧罗巴普遍感受，皇帝高高在上为了伟业在燃烧着帝国的潜力去铸就个人的成就。大量的税收导致经济严重下滑，交不上赋税的人会被强制征兵或者被绑架到血鲨海盗团那里成为人口买卖的货物。 血鲨海盗团的巨量利润正是来自于此。 在欧罗巴内部挑起战争，用战争来获取商品倾销；那些卸完货的商船会装载大量的交不上赋税的人口，这些大部分是孩子和女人。青壮年劳动力全部被强制征兵到前线，所以各个帝国交给血鲨海盗团的抵押品是孩子和女人。 这些人口会被在挑选完成后卖到世界各地，那些进行人体试验的医药公司。对于活体实验材料照单全收，在当年血鲨海盗团是他们大量进口廉价活体实验材料的供应商。毕竟这种放不到明面的生意，血鲨海盗团正是绝佳的白手套。 因为不触动这些医药公司所在国的人口，所以当地政府乐于这些医药公司祸害非本国人。他们也能够在这些医药公司进行人体试验成功后，获取巨量的医药出口税收。毕竟医疗药物在某些方面和毒品一样暴利，而这种商品需要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来获得。 特别是罕见病，甚至只有某一个医药公司所出售的一款天价药物才能够治疗。 人口贩卖并非只有血鲨海盗团在做，但没有其他团体能够在一年内出货以千万为单位的人口。大部分人口贩卖团体一年能有一千人都差不多够呛了，毕竟这种级别的数量甚至是一个国家人口的总数。 正是数百年时间的绝望，才会让林帝当时如此快速的统一了欧罗巴。因为这是所有人的愿望，而林帝只不过是顺应了时代的潮流敢于第一个举起大旗。而当时的太子林无惑更近了一步，将欧罗巴数百年来的风险彻底消除掉。 “他从来不看轻牺牲，他不是那种摆弄旗子的人。”海心大公爵转身离开 “对，所以才有这么多人跟着他。”卢卡也苦恼，欧罗巴要有大动静了 他毫不质疑，当林无惑再次回到欧罗巴的时候，振臂高呼时整个欧罗巴都将为他颤动。 对于那些英雄时代走过来的人，他们只需要林无惑振臂高呼就能再次响应号召。 英雄时代，是当初战争时期太子林无惑以及未来的欧罗巴闪光一直推行的政策。 将战斗英雄以及劳动模范培养成为欧罗巴的支柱，各个行业各个部门各个岗位上的支柱。困扰林帝的欧罗巴问题，在林无惑身上从根本上就不成立。 林帝只能对当时的欧罗巴帝国高层表示出控制力。 林无惑则是整个欧罗巴基层干部到中央决策层、小城市商会代表到商业精英、军队基层排长到将军。 一个领导人掌控军队、警察、宪兵、特务，就已经能够推行任何政策。而在这个基础上叠加文官集团和经济共同体……一切都无法阻挡。 在欧罗巴内，能否决他的只有他自己。 但这也是让他当初摔跟头的重要原因，个人崇拜导致了错误决策，引起了大饥荒。 欧罗巴闪光太过于耀眼，它会灼烧路径上的土地也会灼烧跟随者乃至于自身。 “人民史观，确实合理。”德雷克翻阅着欧罗巴的历史 “但是有一点我不认同。”德雷克指着手上的书籍对自己的副手冰琉璃说到 “如果历史是占据大多数的人民所创造，那么那些在后世看来该被批判、该被唾弃的历史，同样也是由当时占据大多数的人民所创造的。” “你的意思是？”冰琉璃大概知道德雷克打算干什么 “媒体是可以让大多数的人，朝着一个错误的方向一冲到底。”德雷克点了点桌面上的报纸 这是一份旁观家日报，上面正刊登着程心offcial所撰写的文章。 “我不要大国崛起，我只要小民尊严。”这是这篇文章的标题 媒体开始鼓动民众了，德雷克真正开始动手。 第233章 鲁昂港特别行政区 人的思想能被他能看到的信息所影响，那么就能通过制造一个信息茧房来让受众看到别人需要看到的。 这便是媒体的操控手段，当然这种手段过于原始不够高明，还有很多手段能够指鹿为马。 观众最喜欢暴论，越是极端的言论越能够引起大范围的关注，不论这些受众群体是为你叫好还是专门来骂你都是好事，这些就是舆论热度。 而看似左派媒体旁观家开始了对社会议题的操纵，以看似左派的程心offcial为起点，开始了对欧罗巴中央政府展开舆论攻击。 焦点正是最能够刺痛大众的8小时工作制度，这个议题无论如何都能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而这个议题在高卢领和普鲁士领有非常大的操作空间，毕竟罗西亚领在欧罗巴其他区域看来都是一群农民。 高卢领的媒体刻意在朝高卢的普通民众，灌输罗西亚领的刻板印象。毕竟没有什么手段比贴标签更能快速认识一个人，但这种方式是片面的认知。 高卢领的高度市场化让这个区域开始有一些地方出现不对劲，大市场小政府的状态。让一切都朝搞钱靠拢，手段方式越来越突破下限直接逼近法律的边缘。 笑贫不笑娼的观点开始被高卢领大众所接受，社会的底线是一步步突破的。当将社会道德压低的时候，大量的财富就会涌向灰产。 而这些灰产也是黑产的土壤，灰产毕竟是在合法与不合法之间，有些时候会血本无归。而他们这些人选择东山再起的方式并非停手走正道，而是更进一步贩毒、抢劫等黑产。 那些成功洗白知道满足的走私犯、洗钱犯，摇身一变变成高卢口中的民族企业家。他们用捞偏门赚来的原始资本开始了自己的白道事业，而这种通常都有官员所参与其中。 毕竟很少人能够抵挡高卢特有的金钱攻势，给实际管理这方面官员上供是这些灰产或者说黑产能够持续运营的前提。 高卢领的官员考核是看重地区生产总值，也就是gdp。 这种升迁的压力会让大量的官员就算想要保持廉洁也会不得不和当地黑帮势力合作，毕竟黑帮相当于这些官员的白手套。 作为回报，有些事情黑帮会帮政府弄好。 土地强制拆迁、监控犯罪等。这里的监控犯罪特指小偷小摸、暴力犯罪等摆在明面上的东西，能被普通人看见的部分。 高卢领的一个潜规则就是:你捞偏门可以，翻车自己扛。但要是影响到普通人和局势闹大了，后果很严重。 而官员的那些gdp指标，不说注水等手段。单纯是黑帮洗钱需要一个表面繁荣的景象，而这种景象能够让当地官员的gdp要求顺手完成，双方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那些繁荣的地区，常年有几栋高楼酒店是空置的不会有任何人活动的。但是他们的酒店套间价格是市场价的十倍以上，而这些空置的酒店已经持续好几年都已经满房了。 这些就是用来洗钱的酒店，用超高额的酒店单日价来使用现金洗钱。经过报税、缴税后这些花不出去的现金就会变成为合法的银行存款。 上不上台面的交易都是用现金，毕竟银行流水能够被轻易监控。大额金钱流向于那个账户可不会骗过国有银行。 洗钱的手段常规的是那些大量现金交易不容易追查来源的地方，比如空无一人却能屹立不倒的大规模洗衣店、空无一人却常年爆满的住宿酒店等等。 这种消费场所的目标客户多种多样，非常零散的现金来源就给了黑帮洗钱充足的便利性。 这种方式所产生的税收也能够让当地政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不管黑钱来源于哪但税收可是实实在在进到财政的口袋里。 当然这些都是小帮派，大黑帮组织则是深入娱乐圈改头换面变成集团大老板。 洗衣店和酒店洗钱，只是小打小闹。 娱乐圈内的阴阳合同，一次洗钱就能够洗一亿欧元以上的资金，和这种级别的资金相比都是小场面。艺术品拍卖等手段，每一次洗钱的规模都会是上亿级别单位的欧元。 这些已经成功洗白的人，大手大脚的花钱来展示自己的成功。让高卢的人只看到贼吃肉没见过贼挨打，开始吸引大量的人进入灰产。 而这种情况也刺激到正常产业，开始往高额利润进发。而这种追求利润的后果就是向下剥削，在没有从事灰产和黑产的情况下压缩成本。 这部分的利润有些时候并不是从消费端挣来的，而是生产端工人的基础工资。 超级大都市的虹吸效应吸引源源不断的廉价劳动力，这部分人群所开出的价码比出生在超级大都市的人口要价要低。 相同的技能水平，雇主会更愿意雇佣要价低的劳动人口。这也导致了所谓的本地人和外地人的冲突，这部分冲突成为媒体的绝佳舞台。 这种影响是多方面的。 一方面媒体需要冲突兜售焦虑，来获得流量让广告位的价格更高。 一方面用工单位乐于让媒体去宣传，宣传那些城市人口的要价工资德不配位，他们有更好的替代者来向他们压价。 还有一方面则是撰稿人获得了关注，而这些关注能够让他们成为意见领袖。 时政撰稿甚至不需要自洽的逻辑，只需要输出情绪就好。他们的水平和要求并没有多高，只需要向外输出情绪就好。 例如程心offcial，他并没有在自己的稿件中给出逻辑自洽、有建设性、有实际操作的建议。只是单纯的揭露社会的阴暗面，并将这些社会阴暗面作为靶子进行情绪输出。 随后将一切的责任都推给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指责中央政府的监管不力来引导自己的粉丝群体对政府产生不满。 进一步指责欧罗巴联合王国没有动用政令手段，去严格限制超出八小时工作制度的时长。 这种言论非常能够调动起大众的情绪，但有些事他并没有明说，只是说出部分事实而已。 程心offcial让政府用政令形式严格要求工作单位执行8小时工作制度，这本身就不可能发生。 医院要不要严格执行？手术做一半到点下班。有事明天继续，或者明天双休就让病人忍一忍等到星期一。 当然这些都是极端的例子，但如果说交警、火警呢？好像也会说是特殊职业，不太恰当。 但管道工呢？煤气罐、水管工和电工呢？当凌晨停电、停水、这些非工作时间出现问题的时候，这些人的加班算不算违反八小时工作制？ 如果这些人都不算，那么就是对他们职业的歧视。因为符合他们工作条件和要求的职业不只有这些，范围相当广泛。 程心offcial所描绘的只有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的岗位。他们想要一个轻松惬意的工作环境和八小时工作制，所以根本不会代入到一线岗位中。 一线生产单位只需要往死里干活就好，坐在办公室里的他们要考虑的办公室政治则多了。 程心offcial根本没有一线生产生活经验，他只会用话术输出情绪来让观众满足于暴论中。 只揭露社会的阴暗面，从来不提出解决办法，将这一切的责任推给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站在道德高地上，肆意的输出。 而他的观众可能不会想到，当你处于道德制高点对周围指手画脚的时候。你可以看出任何坑洞，就连地面上凹陷都可以是坑。 这些都会被程心offcial发现并大肆宣扬，但多年后他依然只会站在原地前进不了一点。 指出问题从来不难，难的是怎么在指出问题后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往往可能会带来新的问题新的挑战，但正是有这些困难和挑战才能够让人一步步着手处理、一步步的朝预定的目标前进。 可能会偏离预定的道路，也可能走到另一个方向上，但这绝对要比站在原地对其他人指指点点要更值得人尊敬。也许当往前走的时候，到了某一步后人群的聒噪就听不见了。毕竟他们只会站在原地而你已经走出去老远了，这才是务实工作者的态度。 高卢领地中有个相当特殊的区域，也算是历史遗留问题。 在七月一日鲁昂港口回归欧罗巴后，这个区域的行政立法体系依旧行使的是以前血鲨海盗团占领时期的体制。 一方面当时血鲨海盗团还没有被太子林无惑所击溃拆分，海岸线被封锁依旧是当时的现状。 欧罗巴需要一个对外港口来廉价的进出口大宗商品交易，所以鲁昂港口作为欧罗巴对外的重要管道之一，它的社会运转体系并没有受到多少改变。 当时的太子林无惑对待鲁昂港口做出特别的处理办法，将鲁昂港口作为欧罗巴的特别行政区域。并颁布一部特殊的法律来针对鲁昂港口，作为欧罗巴宪法在鲁昂地区的立法、行政、执法的基本出发点。 那就是《欧罗巴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 一共九个大章节，详细描述欧罗巴中央政府和鲁昂之间的关系。在欧罗巴帝国时期转向欧罗巴闪光时期，对欧罗巴的描述出现过一次更改将帝国转为联合王国。 第一个章节就是总则，所有法律的开头最重要的就是第一个章节。 第一章节第一条就是：鲁昂特别行政区是欧罗巴联合王国不可分离的一部分。 这个是这部基本法最重要的部分，也是欧罗巴在鲁昂的底线。任何试图分裂鲁昂的行为都会被视为事实上敌对欧罗巴，欧罗巴中央政府职权其中的一部分将会被解锁。即《反分裂法》会被转向待发状态，在《欧罗巴反分裂法》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赋予欧罗巴中央政府用一切手段去制止国家分裂的行为。 这个动用一切手段的描述，就是代指欧罗巴中央政府会在这个问题上一切政治、经济、军事武器将会解锁。只要有需要，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就能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第一章节第二条则是：授权鲁昂特别行政区政府依照本法的规定实行高度自治，享有行政管理权、立法权、独立的司法权和最终审判权。 这个条例基本表现出当初欧罗巴的态度，即欧罗巴不会插手鲁昂的原有政治体系，鲁昂的管理和运行由当地政府具体管理。 第三条和第四条都是一些法律的执行范围，确定是哪个人群为鲁昂特别行政区组成部分和强调政府的义务和权力。 真正耐人寻味的是第五条： 第五条：鲁昂特别行政区不实行欧罗巴的制度和政策，保持原有的生活制度和生活方式，五十年不变。 之后第一章节就是更为详细的规定了鲁昂特别行政区的名称、代表图案等，毕竟在国际上需要一个特别行政区的区旗、区徽，所以在这部基本法就确定了这些细节。 基本法第一个章节最后，有一句话定下了这部法律的威严。 鲁昂特别行政区立法机关所制定的任何法律，均不得同本法相抵触。 当时的欧罗巴帝国太子林无惑在给鲁昂的所有势力划出一条红线，只要敢触动就地动山摇。 之后就是第二章节：欧罗巴中央与鲁昂特别行政区的关系 第三章节：居民的基本权利和义务 第四章节：政治体制；第一节 行政长官、第二节 行政机关、第三节 立法机关、第四节 司法机关、第五节 区域组织、第六节 公务人员 第五章节：经济；第一节 财政、金融、贸易和工商业、第二节 土地契约、第三节 航运、第四节 民用航空 第六章节：教育、科学、文化、体育、宗教、劳工和社会服务 第七章节：对外事务 第八章节：本法的解释和修改 第九章节：附则 附件一：鲁昂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的产生办法 附件二：鲁昂特别行政区立法会的产生办法和表决程序 附件三：在鲁昂特别行政区实施的全国性法律 事无巨细的给鲁昂特别行政区划下红线，只要对这部基本法有最基础的了解就能够理解欧罗巴中央会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 如果有人太跳，那么第九章节中的附件三就是林无惑留下的后手。 欧罗巴中央在鲁昂特别行政区陷入无法恢复的社会动乱时，会直接让驻扎的军队出动进入军事戒严，肃清所有威胁同时鲁昂这个地区的所有特别行政区法律和地位作废，直接实行欧罗巴全国法律。 当初林无惑没那么多心思去弄遗留在鲁昂港的势力，只要他们在红线内就一切随他们跳，但碰到红线就地动山摇，这是他当初的态度。 至于五十年不变，是当初的一个小想法。 一个能够让后来的欧罗巴全员得到教训的想法。 第234章 狂潮初显 这一天鲁昂港依旧如常，上水地区的居民在狭窄的住宅套房内洗漱完毕走出家门。 居民区的楼房有些老旧，甚至没有电梯的存在。楼道有年代特有的狭窄感，但只有这些出租屋还算是便宜的。 一个便宜体面的住宅只能是这种条件，而鲁昂底层人员住的地方则是没有体面的违章建筑，只有一个床铺大小的叠加铁笼房。 这种最底层人员住的地方，被人形象的称为鸽子笼。 而居民走到街道上，就看见了一些人推着手推车穿行在街道上。上水、屯门、元朗三个鲁昂港地区最接近高卢领的口岸，这里有一个特殊的职业:水货客。 过海关的时候，个人是有一定额度的免税商品过关数额。水货客就是利用这点，往返于福田口岸、罗湖口岸。 这些拖着小拖车的人就是水货客用来在鲁昂港采购的人，这些鲁昂特别行政区靠近高卢领的地方，街道上最多的店铺是药妆店、炼金店和婴幼儿店铺。 在欧罗巴发生过婴幼儿奶粉添加剂超标的事件，导致欧罗巴内部不信任内部生产的奶粉，这部分需求涌向了鲁昂港这个传统对外贸易港口。 而不像传统的商品贸易过关，由个人携带过关的关税会少一些甚至在免税额度里免税过关。 当然有些人不满足于每次少量携带，而是大量偷偷放置在隔层的做法。这种行为不算是水货客而是走私，走私被逮到是犯罪行为。 需求催生出大量的店铺选择转行为提供这些水货客需要的商品，毕竟和其他商品相比。 水货客背靠十几亿单位的欧罗巴人口需求，这也带来极快的销售周转期。有些热销品甚至已经全款订货了，正在等待国外的航运到货。 这也导致这些地区的物价有时候甚至超过了鲁昂的中心地带，大量的其他商店导致便利店都开始变得稀少。 而这种客观条件被媒体充分利用到。 鲁昂港势力的组成部分很杂，虽然在七月一号后正式回归欧罗巴。但有一点要非常清楚的知晓，鲁昂港以前的人口组成是欧罗巴帝国时期、欧罗巴闪光时期、血鲨海盗团的余孽还有被机械帝国收拢的势力。 他们无一例外全部对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敌视，只不过大部分是那种所谓的害羞支持者。 这种现状只是维持表面的和平，但背地里搞的小九九可多了。这里也在回归后，依然成为欧罗巴与外界的情报战中心。 这里的外国大使馆和其他地区相比，多到吓人。毕竟大使馆是一个合法的间谍情报点，这点是基于国际上的默契。 毕竟你可以在其他国家建立外交大使馆，我也能在你领土上修建外交大使馆。这是双方之间的默契和国际惯例，当然不能做的太过分。 而炒作水货客问题，在这方面各个势力似乎已经开始形成共识。他们想要知道，欧罗巴在这方面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媒体最先动，他们在上水、元朗、屯门三个地区蹲守。拍摄那些推着手推车的人，将这个过程完整拍出来。 这些推着手推车的人，会在各个商店整件整件的货物采购。到停车场或者小地方拆箱，将各个货物装在塑料袋里交给运输过关的个人。 这些人会携带这些被塑料袋包装的商品过关，在另外一端交给集散的人员同时拿到运费。 而那些记者在采访过程中并没有所谓的职业道德，将摄像机像是狗仔队一样顶着被采访者的脸来拍。 用各种行为来激怒受访者，从而能够拍摄到他们粗鲁的一面并借此大作文章。将粗鲁、野蛮的标签贴在这个群体上。 随后媒体操作下，一个社会热点问题开始呈现在大众面前。但这些媒体也隐瞒了一部分真相，即从事水货客的人大部分是鲁昂港本地人而非外来的欧罗巴人口。 但媒体显然想要营造一个违法乱纪的人都是欧罗巴的印象，将这个印象通过媒体渠道灌输到各个受众的潜意识中。 随后，媒体为之后的实际行动铺平了道路。在鲁昂港有个群体最适合被拿来当枪使，那就是盲动群体。 鲁昂漫长的被殖民史造就了至少三代人的观念偏离欧罗巴，这些人打心底里认为自己并非归属于欧罗巴，而是一个特殊于其他人的。 以前那个域外超级势力是血鲨海盗团，现在则改头换面变成了机械帝国。因为血鲨海盗团被当初的欧罗巴闪光用武力直接肢解了，现在这些精神外国人需要一个寄托，而机械帝国恰对这些人有所图谋。 双方就这么一拍即合，他们无非就是将机械帝国替代原来的血鲨海盗团而已。 特别行政区法律，让鲁昂地区的公共领域系统独立存在。 教育的视角是站在哪一方的视角来看待这些历史事件？是欧罗巴反抗殖民者的视角？还是血鲨海盗团鲁昂的殖民者视角？这些历史事件不同的人群必然会得出不一样的考虑。 而编写这些的人，可没有中立客观的立场，他们只是让别人认为自己中立客观就够了。 编写的人有问题，而那些教授也大部分是有问题。三代殖民史让第二代的反贼已经能够进入到社会运转的实际岗位。这也带来鲁昂港复杂的现在局面，庙小妖风大的局面。 而这种情况在机械帝国以及比比的复国主义实体的介入下达到顶峰，他们在学校里有一个重要的组织:学生会。 和一般意义上的学生会不一样，鲁昂地区的学校学生会并非是依附于学校管理层而存在，而是作为一个独立的组织。 类似于工会性质存在，与学校管理层并不存在上下级关系。而更像是只针对特定人群的工会，这些学生会有自己的产业。 学生会的产业来源，来自于捐款和其他渠道。 学生会一般的作用是和学校对接学生提出的问题，并协商处理好相关的事项。当然这些只是平时浮在明面上的东西。 捐款是一门学问，这是一种外部势力最喜欢的金钱政治，相当于请客收下当狗。 一个最主要的方面是，当外部势力想要打击政敌、敌对公司等时。这些捐款会转化为朝自己敌人的武器，来实行对敌人的攻击。 这些中介将这些捐款转化为行动资金，以一个个所谓的动保、环保、组织进行活动。 而这一次他们开始炒作问题，并集结开始了游行。 连接欧罗巴和鲁昂的陆地口岸区开始出现大批人在举着牌子喊着口号，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在街道中穿行。 而一旁的鲁昂警队的维持人员在监视游行队伍的路线，并协助指挥交通。这次的游行是备过案的，游行的申请也经过了警队的审查。 但作为警察的直觉告诉他们，事情并不简单。 “老细，事情准备好了。” 鲁昂港内的一栋高楼大厦内，一个胖子接听了电话。他从落地窗边俯瞰街道，就能看见那些游行队伍。 “准备好就开始吧，记着别被欧罗巴上面抓到把柄。”那个身材圆润的人交代完后挂断了电话 “下面的人很想表现啊？!”室内还有一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人坐在沙发上看戏 “上面的人拿我们当抹布用，想要用完了就扔。但我们也可以将脏活累活给外包出去，这样扔的人就是其他人了，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接电话的人也知道这些事情会惹麻烦上身 “一旦入局我们还跑得掉吗？肥黎你真的以为你的公司没被上面的人盯着？” “高佬你别说我，你这个议员也在议会里跳的很欢。史塔西早就盯着你了，不然你不会不敢去欧罗巴高卢享乐。上面人给下来的钱，你没少拿回扣。”肥黎看着高佬眼神里幸灾乐祸 他们都是买办阶级二代，屁股决定脑袋。 “你怕什么，所有人都是我们的人。有哪个地方没有我们的人？”高佬对肥黎的担心嗤之以鼻 “从球员、裁判到组委会，都是我们的人。说谁输就谁输说谁赢就谁赢，这个局面你在担心什么？”高佬对于目前的鲁昂局势有更清晰的认知“欧罗巴倒是想插手鲁昂港的事务，但他们有得选吗？从上到下，所有备选名单里面的人都是我们的人，选谁有区别吗？” 对的，正是这个原因当年欧罗巴闪光才懒得理这块区域。 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没得选。 就算当初的欧罗巴闪光强势介入，也没有一个安定的环境来做出合适的决策。有舍必有得，当时还没有彻底和血鲨海盗团撕破脸，而欧罗巴闪光需要一个对外没有被封锁的港口。 当初的林无惑划下了一道红线，在基本法第九章节的最后一项附录中。当鲁昂港口陷入鲁昂无法处理的社会动乱时，鲁昂就会自动进入紧急状态实行军事管制并实行欧罗巴全国法律。 如果说鲁昂港口现在还处于以前的海洋性法律的话，那么之后便是会进入到欧罗巴法律体系，最终的审判权将不会留在当地，而是欧罗巴联合王国。 这帮人现在有恃无恐的基础，就在于陪审团和法官都是他们的人。就算被鲁昂港口的当地警察逮捕，陪审团和法官都能做到警察抓一个他们就会放一个。 陪审团连同法官的存在让执法层就算依旧能够正常运行，也会卡在司法阶段而无从继续推进。 而正是这种有恃无恐，那些游行队伍开始偏离预定该走的路线。 而这些人开始了在人群中的伪装，并开始制造问题吸引注意力。这种行为的目的就是调虎离山，为了接下来行事提供便利。 当他们开始找到目标人群的时候，有些人用脚踹欧罗巴游客的行李箱。 被攻击的行李箱猛然破损，将里面的个人物体抛洒开。 里面是一些个人书籍、个人洗漱用品和衣服等，并没有所说的水货客要携带的奶粉、化妆品和其他高价值畅销商品。 那个被攻击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捡起洒在地面上的个人物体，看向周围的暴徒有些无奈。但他还能怎么做，他只是一个老人而已，还是被人群包围的无辜老人。 而意识到自己搞砸的人，迅速消失在人群中。那些记者巧妙的卡住还留存着良心的人，让那些人无法追击那个踢行李箱的暴徒，而将自己的镜头对准受害者老人和那些想要见义勇为的路人。 而这些行为只是开始他们毕竟是学生，社会运转中的体系会潜移默化的告诉他们，自己的行为都是有代价的。但社会运转是一个复杂的循环。学校的影响虽然重但还是有家庭等方面来做出一些修正，今天只是开始。 这些学生还并没有大范围的突破底线的行为，而这种局面将会在未来迅速急转直下。 底线正是一步步试探之后，越过的。 “呵呵，这些人果然开始了行动。” 鲁昂港核心地带的最高层建筑之一，欧罗巴联合王国在鲁昂展示权威的建筑最高层。 “和老首长预料到的一样，他们不会在血鲨海盗团的覆灭中吸取教训。”众人听取着报告 这里有着欧罗巴所有的情报部门高层，高卢领、普鲁士领、罗西亚领甚至是海心领的相关情报人员，史塔西、克格勃、内务部等等等。 鲁昂港太过于特殊，当初欧罗巴闪光的一块社会试验田。用来检验自己对于一些不能在欧罗巴内陆开展的社会试验，这边是五十年不变的含义。 毕竟当初的欧罗巴从帝国过渡到欧罗巴闪光时期，这个时期中是靠着强人政治来对欧罗巴内部进行整合。是先有林无惑才有欧罗巴的执政体系。强人政治的背景就是所有势力的共同认可就是欧罗巴闪光，有他在才能有各个势力的政治互信。 而当进入欧罗巴联合王国时期，鲁昂作为社会试验田依旧在发挥着作用。 而当初林无惑对于鲁昂的判断就是会陷入新自由主义的灾难中，而现在这种局面正在上演。 第234章 狂潮初显 这一天鲁昂港依旧如常，上水地区的居民在狭窄的住宅套房内洗漱完毕走出家门。 居民区的楼房有些老旧，甚至没有电梯的存在。楼道有年代特有的狭窄感，但只有这些出租屋还算是便宜的。 一个便宜体面的住宅只能是这种条件，而鲁昂底层人员住的地方则是没有体面的违章建筑，只有一个床铺大小的叠加铁笼房。 这种最底层人员住的地方，被人形象的称为鸽子笼。 而居民走到街道上，就看见了一些人推着手推车穿行在街道上。上水、屯门、元朗三个鲁昂港地区最接近高卢领的口岸，这里有一个特殊的职业:水货客。 过海关的时候，个人是有一定额度的免税商品过关数额。水货客就是利用这点，往返于福田口岸、罗湖口岸。 这些拖着小拖车的人就是水货客用来在鲁昂港采购的人，这些鲁昂特别行政区靠近高卢领的地方，街道上最多的店铺是药妆店、炼金店和婴幼儿店铺。 在欧罗巴发生过婴幼儿奶粉添加剂超标的事件，导致欧罗巴内部不信任内部生产的奶粉，这部分需求涌向了鲁昂港这个传统对外贸易港口。 而不像传统的商品贸易过关，由个人携带过关的关税会少一些甚至在免税额度里免税过关。 当然有些人不满足于每次少量携带，而是大量偷偷放置在隔层的做法。这种行为不算是水货客而是走私，走私被逮到是犯罪行为。 需求催生出大量的店铺选择转行为提供这些水货客需要的商品，毕竟和其他商品相比。 水货客背靠十几亿单位的欧罗巴人口需求，这也带来极快的销售周转期。有些热销品甚至已经全款订货了，正在等待国外的航运到货。 这也导致这些地区的物价有时候甚至超过了鲁昂的中心地带，大量的其他商店导致便利店都开始变得稀少。 而这种客观条件被媒体充分利用到。 鲁昂港势力的组成部分很杂，虽然在七月一号后正式回归欧罗巴。但有一点要非常清楚的知晓，鲁昂港以前的人口组成是欧罗巴帝国时期、欧罗巴闪光时期、血鲨海盗团的余孽还有被机械帝国收拢的势力。 他们无一例外全部对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敌视，只不过大部分是那种所谓的害羞支持者。 这种现状只是维持表面的和平，但背地里搞的小九九可多了。这里也在回归后，依然成为欧罗巴与外界的情报战中心。 这里的外国大使馆和其他地区相比，多到吓人。毕竟大使馆是一个合法的间谍情报点，这点是基于国际上的默契。 毕竟你可以在其他国家建立外交大使馆，我也能在你领土上修建外交大使馆。这是双方之间的默契和国际惯例，当然不能做的太过分。 而炒作水货客问题，在这方面各个势力似乎已经开始形成共识。他们想要知道，欧罗巴在这方面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媒体最先动，他们在上水、元朗、屯门三个地区蹲守。拍摄那些推着手推车的人，将这个过程完整拍出来。 这些推着手推车的人，会在各个商店整件整件的货物采购。到停车场或者小地方拆箱，将各个货物装在塑料袋里交给运输过关的个人。 这些人会携带这些被塑料袋包装的商品过关，在另外一端交给集散的人员同时拿到运费。 而那些记者在采访过程中并没有所谓的职业道德，将摄像机像是狗仔队一样顶着被采访者的脸来拍。 用各种行为来激怒受访者，从而能够拍摄到他们粗鲁的一面并借此大作文章。将粗鲁、野蛮的标签贴在这个群体上。 随后媒体操作下，一个社会热点问题开始呈现在大众面前。但这些媒体也隐瞒了一部分真相，即从事水货客的人大部分是鲁昂港本地人而非外来的欧罗巴人口。 但媒体显然想要营造一个违法乱纪的人都是欧罗巴的印象，将这个印象通过媒体渠道灌输到各个受众的潜意识中。 随后，媒体为之后的实际行动铺平了道路。在鲁昂港有个群体最适合被拿来当枪使，那就是盲动群体。 鲁昂漫长的被殖民史造就了至少三代人的观念偏离欧罗巴，这些人打心底里认为自己并非归属于欧罗巴，而是一个特殊于其他人的。 以前那个域外超级势力是血鲨海盗团，现在则改头换面变成了机械帝国。因为血鲨海盗团被当初的欧罗巴闪光用武力直接肢解了，现在这些精神外国人需要一个寄托，而机械帝国恰对这些人有所图谋。 双方就这么一拍即合，他们无非就是将机械帝国替代原来的血鲨海盗团而已。 特别行政区法律，让鲁昂地区的公共领域系统独立存在。 教育的视角是站在哪一方的视角来看待这些历史事件？是欧罗巴反抗殖民者的视角？还是血鲨海盗团鲁昂的殖民者视角？这些历史事件不同的人群必然会得出不一样的考虑。 而编写这些的人，可没有中立客观的立场，他们只是让别人认为自己中立客观就够了。 编写的人有问题，而那些教授也大部分是有问题。三代殖民史让第二代的反贼已经能够进入到社会运转的实际岗位。这也带来鲁昂港复杂的现在局面，庙小妖风大的局面。 而这种情况在机械帝国以及比比的复国主义实体的介入下达到顶峰，他们在学校里有一个重要的组织:学生会。 和一般意义上的学生会不一样，鲁昂地区的学校学生会并非是依附于学校管理层而存在，而是作为一个独立的组织。 类似于工会性质存在，与学校管理层并不存在上下级关系。而更像是只针对特定人群的工会，这些学生会有自己的产业。 学生会的产业来源，来自于捐款和其他渠道。 学生会一般的作用是和学校对接学生提出的问题，并协商处理好相关的事项。当然这些只是平时浮在明面上的东西。 捐款是一门学问，这是一种外部势力最喜欢的金钱政治，相当于请客收下当狗。 一个最主要的方面是，当外部势力想要打击政敌、敌对公司等时。这些捐款会转化为朝自己敌人的武器，来实行对敌人的攻击。 这些中介将这些捐款转化为行动资金，以一个个所谓的动保、环保、组织进行活动。 而这一次他们开始炒作问题，并集结开始了游行。 连接欧罗巴和鲁昂的陆地口岸区开始出现大批人在举着牌子喊着口号，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在街道中穿行。 而一旁的鲁昂警队的维持人员在监视游行队伍的路线，并协助指挥交通。这次的游行是备过案的，游行的申请也经过了警队的审查。 但作为警察的直觉告诉他们，事情并不简单。 “老细，事情准备好了。” 鲁昂港内的一栋高楼大厦内，一个胖子接听了电话。他从落地窗边俯瞰街道，就能看见那些游行队伍。 “准备好就开始吧，记着别被欧罗巴上面抓到把柄。”那个身材圆润的人交代完后挂断了电话 “下面的人很想表现啊？!”室内还有一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人坐在沙发上看戏 “上面的人拿我们当抹布用，想要用完了就扔。但我们也可以将脏活累活给外包出去，这样扔的人就是其他人了，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接电话的人也知道这些事情会惹麻烦上身 “一旦入局我们还跑得掉吗？肥黎你真的以为你的公司没被上面的人盯着？” “高佬你别说我，你这个议员也在议会里跳的很欢。史塔西早就盯着你了，不然你不会不敢去欧罗巴高卢享乐。上面人给下来的钱，你没少拿回扣。”肥黎看着高佬眼神里幸灾乐祸 他们都是买办阶级二代，屁股决定脑袋。 “你怕什么，所有人都是我们的人。有哪个地方没有我们的人？”高佬对肥黎的担心嗤之以鼻 “从球员、裁判到组委会，都是我们的人。说谁输就谁输说谁赢就谁赢，这个局面你在担心什么？”高佬对于目前的鲁昂局势有更清晰的认知“欧罗巴倒是想插手鲁昂港的事务，但他们有得选吗？从上到下，所有备选名单里面的人都是我们的人，选谁有区别吗？” 对的，正是这个原因当年欧罗巴闪光才懒得理这块区域。 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没得选。 就算当初的欧罗巴闪光强势介入，也没有一个安定的环境来做出合适的决策。有舍必有得，当时还没有彻底和血鲨海盗团撕破脸，而欧罗巴闪光需要一个对外没有被封锁的港口。 当初的林无惑划下了一道红线，在基本法第九章节的最后一项附录中。当鲁昂港口陷入鲁昂无法处理的社会动乱时，鲁昂就会自动进入紧急状态实行军事管制并实行欧罗巴全国法律。 如果说鲁昂港口现在还处于以前的海洋性法律的话，那么之后便是会进入到欧罗巴法律体系，最终的审判权将不会留在当地，而是欧罗巴联合王国。 这帮人现在有恃无恐的基础，就在于陪审团和法官都是他们的人。就算被鲁昂港口的当地警察逮捕，陪审团和法官都能做到警察抓一个他们就会放一个。 陪审团连同法官的存在让执法层就算依旧能够正常运行，也会卡在司法阶段而无从继续推进。 而正是这种有恃无恐，那些游行队伍开始偏离预定该走的路线。 而这些人开始了在人群中的伪装，并开始制造问题吸引注意力。这种行为的目的就是调虎离山，为了接下来行事提供便利。 当他们开始找到目标人群的时候，有些人用脚踹欧罗巴游客的行李箱。 被攻击的行李箱猛然破损，将里面的个人物体抛洒开。 里面是一些个人书籍、个人洗漱用品和衣服等，并没有所说的水货客要携带的奶粉、化妆品和其他高价值畅销商品。 那个被攻击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捡起洒在地面上的个人物体，看向周围的暴徒有些无奈。但他还能怎么做，他只是一个老人而已，还是被人群包围的无辜老人。 而意识到自己搞砸的人，迅速消失在人群中。那些记者巧妙的卡住还留存着良心的人，让那些人无法追击那个踢行李箱的暴徒，而将自己的镜头对准受害者老人和那些想要见义勇为的路人。 而这些行为只是开始他们毕竟是学生，社会运转中的体系会潜移默化的告诉他们，自己的行为都是有代价的。但社会运转是一个复杂的循环。学校的影响虽然重但还是有家庭等方面来做出一些修正，今天只是开始。 这些学生还并没有大范围的突破底线的行为，而这种局面将会在未来迅速急转直下。 底线正是一步步试探之后，越过的。 “呵呵，这些人果然开始了行动。” 鲁昂港核心地带的最高层建筑之一，欧罗巴联合王国在鲁昂展示权威的建筑最高层。 “和老首长预料到的一样，他们不会在血鲨海盗团的覆灭中吸取教训。”众人听取着报告 这里有着欧罗巴所有的情报部门高层，高卢领、普鲁士领、罗西亚领甚至是海心领的相关情报人员，史塔西、克格勃、内务部等等等。 鲁昂港太过于特殊，当初欧罗巴闪光的一块社会试验田。用来检验自己对于一些不能在欧罗巴内陆开展的社会试验，这边是五十年不变的含义。 毕竟当初的欧罗巴从帝国过渡到欧罗巴闪光时期，这个时期中是靠着强人政治来对欧罗巴内部进行整合。是先有林无惑才有欧罗巴的执政体系。强人政治的背景就是所有势力的共同认可就是欧罗巴闪光，有他在才能有各个势力的政治互信。 而当进入欧罗巴联合王国时期，鲁昂作为社会试验田依旧在发挥着作用。 而当初林无惑对于鲁昂的判断就是会陷入新自由主义的灾难中，而现在这种局面正在上演。 第235章 科技大爆发 就在鲁昂港开始出现危机的时候，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正在对科研单位进行视察。 暖水港魔力大爆发的现在，科研的进度开始了飞速的跃升。但这也导致了科研方向发生了分歧，这个局面谁也没有预想到。 以前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沿着欧罗巴闪光时期遗留下来的资料一步步有序的推进。 这些工作不需要过多的对过程进行验证，节省大量的欧罗巴财政支出。只需要按照当初太子林无惑所遗留的公式一步步的推进，科研有一个框架范围。 要知道科学的最大难题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发现问题。就像是现在的人们知道圆周率的存在，能够熟练的应用的π=3.…… 而不需要再去验证这些数字是如何推导出来的，发现问题才能够解决问题。 而发现问题、验证过程、解决问题、总结规律就是一整套大约的科研流程，而大部分几乎百分之八十的科研结果都是无用的或者是失败的。 他们存在的意义只剩下验证这条路线是失败的仅此而已，这才导致科研如此艰难的原因。 大多数的科研项目，越是深入就会让研究人员越觉得这条路是死路。大部分项目都如此玄学了，还有玄学中的玄学科研:材料工程。 材料是绝对的基础科学，大量的科技成果是立足于材料科学之上。有些项目可以用复杂的技术手段对材料科学进行补足，但更多的是材料不行那就是不行。 而材料科学的玄学之处在于，你并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弄出啥。环境温度、湿度、冶炼材料配比、放入顺序等，太多不可控因素让每一次实验都像是在抽奖。 欧罗巴发生过一次最搞人心态的事，有次一个实验室弄出了新型材料。但其他实验室复现全部失败，组委会差点给那个实验室定罪为实验造假。 最后那个实验室负责人闹着要上吊证明清白，让其他人来到他的实验室弄。 其他实验室的团队在当地全部复现成功，又将新的实验材料、实验装备运过来当地，也复现成功。 如果说用实验室还有作弊的可能的话，那么全新的材料、全新的设备在进行复现的时候，是不可能有任何空间舞弊。欧罗巴科学委员会中央代表全程盯着，谁敢舞弊小心学术生涯直接完蛋。 当所有人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无一不是一脸见鬼的表情。这就是材料科学的玄学之处，你大多数甚至无法知道是什么因素影响了结果。 而那次很走运，有一个罗西亚领的科学团队随身携带了一些仪器，这个科学团队是负责大量的交叉学科。所以他们会携带非常多的奇特检测仪器，而其中一个仪器在不可能做出反应的情况下响了。 这个仪器在合成材料的的某一个过程，突然发出哒哒哒哒的声响。 这个仪器的名字，叫做盖革计数器。 所以说这帮人在开工的时候，有时会选择先拜一拜讨个好彩头。 这个世界的魔力运转规律是你可以用堆魔力的方式来凭空造物，但这个过程需要你对于过程要有所了解。 如果前期准备充足，能够大幅度减少魔力的消耗。 比如你用一堆铁矿石转化出合金钢齿轮，和用合金钢块来转化成合金钢齿轮，这两者的难度天差地别。 铁矿石转化过程，需要用到魔力来为铁矿石提纯、加入其他必须的元素和转化物质分子等过程，这个过程甚至需要的魔力级别超出这个世界的总量。 而合金钢块转化，就单纯的只剩下形体的转化而已，两者的魔力消耗量自然差距会非常大。 科研的目的就是为了搞清楚前置条件，而让科研能够转化成量产的产品。 理解世界才能够改造世界，这就是科研的意义所在。 而现在暖水港魔力大爆发后，欧罗巴突然进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科研阶段。 就像原本农耕社会能做到自给自足，突然丢入到一个超级大商场中，货架上摆着数不清的现成商品，而更重要的是兜里还有一张无限存款的银行卡。 这种情况导致现在的欧罗巴被货架上的商品弄得挑花了眼，陷入到了想全都要的境地。 很多的现成设备被选用，但整合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困难。这些设备在作为单独的个体时它的性能是顶尖的，但结合到一起则会是另一种局面。 各个系统之间并不能够互相兼容甚至是出现冲突，比如某些设备在互相争抢为数不多的内部空间，而妥协方法却要舍弃其中一些的顶级装备去换取性能稍差但能够兼容的设备。 正是这种挑花眼的状态，导致各个部分的取舍问题成为了欧罗巴要面临的一个巨大困难。 他们不是做不出来，而是能做出来的东西太多。这些东西并非是先有需求再进行制造，而是已经弄好了摆在货架上的现成品。 这也让原本的装备制造开发，从先有图纸再有各个子系统，变成先有各个子系统再进行整合的工作。 这样就出现了一个大问题:欧罗巴的装备需要为现成的各个子系统来做出妥协，而不是各个子系统为装备量身定制。 系统工程开始出现了问题。 拿坦克来举例子: 以往的坦克制造能够先弄出设计图，动力舱、火炮、传动系统等都有严格的要求，这种要求来自于对于空间苛刻的安排和性能上的要求、可靠性上的要求。 这种量身定制的各个子系统在开发初期就已经确定了它会以什么样的姿态来和各个子系统相配合。 但现在的局面是，为了能够容纳下这些现成的各个子系统。坦克的重量和体积等不可避免的会增大，这种增加带来了不可避的缺陷。 一定会出现问题的就是动力系统和传动系统无法做到设计时的性能，让吨功率变得普普通通。 还有各个子系统之间的衔接，导致出乎意料的空间浪费。 这种情况下，在系统工程无法有效实施的条件下，各个子系统并不能做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只能做到一加一大于一点五左右。 欧罗巴内部也开始探索原先欧罗巴闪光技术路线之外的科研，当然这种行为并不能够被所有人所接受，他们是绝对的少数派。 而现在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林无忧，正在对其中的一个科研单位进行观摩。巴伐利亚动力制造公司，它的标志便是圆形化为四个等分的蓝天白云。 “为什么条件这么艰苦？！我记得研发的经费不是很充足吗？”林无忧一到地方就感觉这里的科研单位有些简陋的设施 “首相，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我们边参观边说吧，这个问题我慢慢说。”巴伐利亚代表在前面引路 一个无奈的现状开始向首相林无忧所展示。 欧罗巴在魔力大爆发后出现了两个科研的方向，一个是对新兴科技全盘拥抱的高卢领，一个是坚守原有的欧罗巴闪光路线不做出改变的罗西亚领路线。 前者高卢领已经开始了大型动力装甲的研制，这些科技一部分来自于外贸，另一部分来自于史塔西对于区域强国尤其是机械帝国的渗透。 后者罗西亚领也在暖水港魔力大爆发后，用最新的材料科学、航电等新兴定制设备去给原本不可能实现的原型机进入量产阶段。 典型的代表就是罗西亚领的苏霍伊设计局的苏47金雕，这个原本只能作为技术储备的产物现在正在朝一个恐怖的存在转化。 前掠翼是苏47的特征，原本大气层内的条件让前掠翼无法做到强度、重量、韧性上的可靠性。 暖水港大爆发后，这个苏霍伊设计局的心病突然在那些科研人员的执念下，找到并成功量产了所需的特殊合金。 当时苏47金雕改进后的原型机，在做试飞的时候。前来观摩的卢老爹，笑得嘴都没合上。 前掠翼加矢量发动机、加有源相控阵雷达，这导致苏47金雕有着非常恐怖的制空能力。 尤其是低速状态下的空战任务，各种大仰角抓空空导弹射击窗口，甚至能在目视阶段用机炮解决战斗。 而苏霍伊设计局，现在打算更进一步。 将打造一个全向可变机翼，能够向前向后完全和机身融合的可变机翼。直接打算在翼身融合的折叠状态下，向进入热障发出挑战。 也就是超越音速2.5倍以上，进入热障区。 以往苏47因为前掠翼材料问题只能堪堪超过音速1.25倍，现在材料科学大幅度进步后，苏霍伊设计局打算向双三发起挑战。 也就是三万米高空三马赫速度前进。 而米格设计局甚至已经做出能够胜任双三条件的原型机:米格25以及其高配版本米格31。 这些怪物们在出现在罗西亚领上空时甚至让驻扎在普鲁士领的飞行员们频繁要求和罗西亚的飞行部队演习，他们想见识一下新的米格走廊成色。 甚至打算趁着罗西亚的参训部队进驻普鲁士领的机场时，用热情好客的烈酒放倒飞行员以求明天能够试驾一下新兴的米格怪物。 无法想象克服了孱弱的雷达和全机电传动飞控系统的米格31到底有多怪物，这些雷达和电传飞控系统来自于欧罗巴电子的顶点:海心大公领。 以往米格31在进入马赫2.35时，飞机会出现令人不适的超音速特点。 由于气动中心前移，飞行员甚至要将操纵杆几乎顶到如钟表店一样的仪表台前，才能够配平飞机。 这个时候飞行员必须保持手臂几乎完全伸直的状态，这也导致飞行员极度容易出现疲劳的特性。 常规的超音速会将飞机的气动中心往后移，但米格31则是往前移。 根源在于米格设计局为其定制的宽大进气道，在进入超音速飞行时进气道下方斜板抬升减小截面，气流经过进气道外表面形成了一道斜激波，提高了下表面压力。 产生了压缩升力，让气动中心往前移。 用进气道来提高升力，米格设计局有一说一确实两把刷子挥舞得超强。 超音速危险就危险在气动中心后移导致的丢失操作性，这点在人类尝试突破音速阶段就用无数次血泪教训验证了。 而全新的电传飞控加上动力更强悍的引擎、雷达系统。 让米格31成为了罗西亚领绝对的三万米三马赫高空高速怪物，一个空中绝对的城墙立在那里无法被常规手段突破。 而体会过米格怪物的普鲁士飞行员，则是急迫的对巴伐利亚动力公司呗戴姆勒公司频繁指指点点。 核心思想就是:俺也要整一个。 对于这些不服输的飞行员，科研人员只能苦笑。 戴姆勒公司也打算整狠活，但巴伐利亚动力公司则将目光看向了更加新兴的系统。 米诺夫斯基粒子动力系统。 一种依靠魔力来驱动粒子喷射的动力系统，这种发动机出力是看重个人的素质，而非平等的让人处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巴伐利亚动力制造公司走得也是可活动路线，但和苏47金雕相比，他们的可活动部件要多得更多。 vf-0 这就是巴伐利亚动力制造公司所开发的全新武器平台系统，而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在看vf-0的展示表演时感觉到了什么。 一个全新时代正在被欧罗巴所开启。 林无忧多年活在欧罗巴闪光的阴影下，而现在好像一个新时代正在被自己所开启。自己这个继承者终于要得到仅仅属于自己特色的通路。 而远在奥斯曼帝国的伊斯坦布尔机场，在外出差的图波列夫设计局人员正在准备结束出差回到罗西亚领。 两个人挤在行政舱室里讨论这次出差得到的数据，复国主义实体新兴的iaf机体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但欧罗巴没有和复国主义实体建立外交通道，就算是和机械帝国有正式的外交沟通渠道。双方之间也进入到了战略竞争关系中，毕竟世界极点国家天然的对同等体量的国家有所戒备。 但还好当初欧罗巴闪光留下的不结盟外交政策，没有让欧罗巴直接和机械帝国产生冲突。 奥斯曼帝国内部极端敌视机械帝国，因为机械帝国纵容复国主义实体在卡迪亚半岛上的行为。 卡迪亚半岛和奥斯曼帝国的关系很有渊源，同样的宗教、相互有所联系的血缘关系、甚至于奥斯曼帝国的新移民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卡迪亚半岛。 当初机械帝国的高领主越线时，银面法王格尔温就准备和机械帝国在卡迪亚半岛上展开角逐。 但当时的白皇玛丽安娜·v·不列颠尼亚出面，调停了国与国之间的冲突。让机械帝国与奥斯曼帝国之间没有直接爆发大规模武装冲突，而是进入了代理人战争中。 卡迪亚半岛并没有进入到和平中，而是漫长的低烈度冲突中。 白皇的保证也在机械帝国内部引起不满，毕竟机械帝国对外扩张的欲望是刻入骨髓的。 一个开启新的战争机会被白皇所阻断，这引起了机械帝国内部的不满。女皇只对一件事情发声的原则，也让黑皇无法推翻白皇对这件事情上达的判断。 但德雷克大公爵的退让下，比比入驻卡迪亚半岛给机械帝国的战争机器带来了新的收益。 这也让这部分机械帝国内部的不满被压了下来，以一种巧妙的政治运作手法。 但就算欧罗巴无法对机械帝国或者复国主义实体进行官方访问看清楚iaf的装备，也能够通过奥斯曼帝国的渠道去了解被击落的iaf的装备细节。 现在这些图波列夫设计局的外派人员搞定了出差任务，现在已经可以回去报告发现的细节了。 但坐在靠近飞机舷窗的人，看到自己的同伴突然开始目光呆滞。并开始用手把自己给按在座位上，伸头过来想要仔细看清楚窗外的什么东西。 “发什么神经，都一把年纪了还……”那个人也好奇的转过头看向飞机舷窗外，但很快他几乎把脸贴在玻璃上。 他们图波列夫设计局有个心病，这次出差也是为了能够解决这个心病。 那就是战略轰炸机制造进入了瓶颈。 苏霍伊的苏47金雕。 米格设计局的米格31。 但图波列夫设计局只能掏出图22逆火，这个飞机虽然能够超音速，但有点腿短。问题出自于发动机，太过于耗油导致航程有点短。 解决办法也不是没有，那就是当初欧罗巴闪光留下的终点科技之一。传说中的战略轰炸机，它身上搭载的航空发动机能够解决图22逆火的航程过短问题。 但那款传说级别的战略轰炸机，欧罗巴闪光也对其一知半解。性能甚至都了解得不够详尽，给图波列夫设计局带来极大的困难。 就算是暖水港魔力大爆发后，图波列夫设计局也只能够缓慢推进解算过程而已。而放在以前，这种工作一直都处在停滞状态。 航程大的轰炸机也不是没有，那就是老式的图95。 但海心大公领的海底声呐阵列站，无数次的投诉过他们。高空上飞行的图95战略轰炸机，发出的噪音干扰到他们海底声呐阵列的监听工作。 图95是涡桨发动机，外形看上去和活塞发动机相似但内部运行能靠近涡扇和涡喷发动机。 搭配上巨大的螺旋桨叶，让运转时候叶尖轻松到达音速产生巨大的噪音。图95低空飞行的时候，一整个区域的玻璃都会被发动机和桨叶的响动而震动。 速度越快，那些原本提供动力的桨叶就会越变成提速的阻力让图95无法突破音速，当然它也承受不起跨越音障的强度需求。 于是乎在多方面影响下，图波列夫设计局只能干着急，看着自己同行正在干的有声有色。 而现在伊斯坦布尔机场，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正在以实物的状态进入滑行跑道。 “军航21左转进入2号跑道。”塔台给它分配起跑跑道 “明白，军航21左转进入2号跑道。” 地面上的地勤用手语引导飞机走在最正确的滑跑道，在地面滑行阶段用前轮转向配合着垂直尾翼的左右摆动控制方向，发动机档位放在低出力的滑跑档位。 当庞大的飞机进入跑道停在像是斑马线的中心时，飞机被刹停进入到起飞前检查状态。 尾翼的水平、垂直各自摆动到各自的最大限位查看有没有卡住，在滑跑时防止勾挂收起的后掠机翼也展开到升力最大的档位，襟翼放到起飞档最大限度在低速状态下提供最大升力。 “军航21起飞检查单完成，请求起飞。” “塔台收到，批准起飞。” 塔台会给一个航线和保持在一个高度之下，随后往哪个方向转弯。 毕竟这里是机场，起飞不代表可以乱飞。周围存在进行五边飞行等待降落的飞机，不想撞上去就老实按照塔台说的飞。 而图波列夫设计局的人看到展开的后掠翼，几乎快要突破安全带的束缚了。 “先生，请不要这样，飞机准备起飞了，请待在座位上。”空姐也被这两个人吓一跳 而这时，那台庞大的白色轰炸机机翼下方喷射出湛蓝色的火焰。大量的马赫环排列在发动机喷出的尾部火苗中，一瞬间飞机开始以一个不符合庞大体型的速度在起飞。 “v1，抬轮。” 白色巨大战略轰炸机开始抬起机头，随后渐渐加速下带动整体离开地面。起落架在离开地面一定高度后收起，襟翼也在减小角度。 襟翼是用空阻来换升力，当飞机起飞后会逐步收起来减小空阻，当然这个飞机的动力能够用爆炸版的产能来直接收起。 “军航21正北航向离境。”机场雷达 “军航21收到。” 白色的战略轰炸机离开奥斯曼帝国的领空范围逐步爬升高度，同时开启除冰除水装置将飞机外表的水分清理干净，避免结冰涨裂飞机外表。 最后飞机在高空慢慢的收起了自己的机翼，一道白波扫过飞机。驾驶室里突然安静下来，那些航空发动机的轰鸣声突然消失不见。 他们已经开始了超音速飞行。 这架白色战略轰炸机有一个特别的名称:图160。 也就是白天鹅。 第236章 对捅 时间在几日前，零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本来是打算去一去卡迪亚半岛或者是直接潜入机械帝国，但现在的局势看起来不用自己过多担心。 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林无忧，看起来并非打算对欧罗巴目前的危机进行一味地防守，机械帝国并非铁板一块。 “赫曼把人处理掉吧，我们要去欧罗巴了。”林无惑满意的点点头，让红龙赫曼准备出发了 伊斯坦布尔的小巷子里多了几堆灰烬，这些是那些毒贩从内往外一点点灼烧后留下的产物。 在等待银面法王格尔温的情报期间，林无惑也顺便帮忙处理一下奥斯曼帝国内部的毒品问题。 懒得过于深入调查，就直接用最干脆最有效率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那就是将所有遇到的毒贩和毒枭全部物理层面上抹掉，就当进行一场康复训练。 夜晚某个小巷子入口，一个双手插兜穿着兜帽衫的混混在放风。他同时也在向自己的老客户售卖一条条细小的分装品，有时候他乐于上面给他的工资以货物方式发放。 毒品的价格大部分时间能够超过他本来应得的工资，只不过这需要一个稳定的客户群体。 就在他等待自己的客户上门取货的时候，影子里悄然伸出一双手抓住他的头，瞬间折断他的脖子。 街道拐角林无惑和红龙赫曼走出，朝人型点点头。 他们边走人型就会在他们抵达前处理好事情，从影子里伸出手将那些毒贩以及保镖什么的悄无声息的解决掉。 随后人型会将尸体拖到不会碍事的地方，直到林无惑和赫曼走到深处的大厅里。 这里的人有点多，或者说尸体有点多，人型有些忙不过来。当然只是处理尸体上需要花点功夫而已，场面上已经都搞定了。 两三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东西以及绑上布条。眼睛也被遮住，他们只能够听到有人走过来坐在他们面前的椅子上。 “我很赶时间，各位。”林无惑抬手让人型解掉了蒙住他们眼睛的东西“所以我想知道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是的话点点头。”林无惑补充道 没人点头，这三个人在互相看着对方没有表态。 “很好，看来我在浪费我们的时间。”林无惑拿出一把ppks手枪，在枪口处拧上消音器。 一枪直接打穿一个人的脚背，点22lr子弹直接施加巨大的痛感。 与此同时那个人的身上忽然飘出一块牌子发出绿光，那个人的脸上也露出诡计得逞的表情。 在奥斯曼大城市里使用魔力是会受到笼罩在头上的规则惩罚，想要避免这种惩罚需要奥斯曼帝国授予的头衔。 但有些人也从黑市上购买高昂的炼金装备来避免被规则惩罚，毕竟这些是物品自带的魔力而非本人。规则溯源不到他们的身上自然不会被规则所雷劈，只不过这些炼金设备会成为一次性用品。 就在以为炼金转移设备成功时，那个人突然惊恐的看到这个牌子坠落到地面上摔的粉碎。 从里面散发的魔力像是被人给暴力驱散掉了，而林无惑身边正在外放着犹如能够吞噬一切的魔力。 在奥斯曼帝国大城市里，外放魔力不被惩罚，只代表一个:他拥有头衔，是特权阶级。 这个绿牌被林无惑的魔力炸弹炸得一干二净，原本像是电路板一样的魔力刻痕被林无惑用他的魔力特性全部炸成无意识的本原状态。 入侵的外神都不能无效林无惑的魔力特性，更不用说这些小小的炼金设备。 “抱歉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林无惑吹掉枪口残留的硝烟“我叫林无惑，别人叫我林无惑帕夏。” 三个人的眼神开始惊恐。 帕夏在这里，也就意味着奥斯曼帝国的高层将目光放在了他们的身上。 不要以为这些毒贩能够通过金钱收买当地的政府官员就能够万事无忧，在奥斯曼帝国高门的注视下连各个苏丹、苏丹娜都会配合行动。 官员可以提供情报，在不大不小的事情上偏袒他们。但一旦涉及到高层介入，这帮人只会想将自己与这些上供的毒贩彻底切割。 “你们可以嘴硬，但这只不过在浪费我们之间的时间而已。”林无惑点点头 站在这三个人背后的人型，一脚踹在椅背上。将他踹倒在林无惑的脚边，同时用握着战术刀具的手穿过他们的胯下，一刀将股动脉划开。 他们会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生命流失的速度。 在这个关头下，三个人全部被恐惧所侵蚀透，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抬头，想要在林无惑的手下留住性命。 人型解开他们的嘴，用手抓住他们的头发强迫抬起头。 “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林无惑开口 “我说，我都说。”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就在林无惑问完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后，从椅子上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这三个人还在不断的求饶，但声音已经随着血液的流逝而渐渐减少。 等待他们的并非是救护车或者是警察，而是一直站在林无惑身旁有着火红色头发的红龙赫曼的注视。 大火开始在这三个人的体内点燃，在黄金瞳的注视下成为三堆灰烬。 “好了，我们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林无惑让赫曼收起魔力，将手从她肩上撤回。 红龙赫曼没有头衔，但林无惑可以通过直接触碰授权的方式来让红龙赫曼将这些有毒有害物体烧成灰。将手搭在红龙赫曼的肩膀上，直接授权她用黄金瞳将这些污秽全部烧尽。 林无惑并非是一个古板的人，他也并非是一个伟光正式的人物。在没有过多的牵扯时，他可不会考虑到那些护卫毒贩的人是不是罪不至死。在接受这些毒贩工作的时候，他们就应该考虑到为什么这些人能够比其他人给的钱要更多。 他们的行为都是有相应的代价的，当后果到来时就会兑现这些代价。 “马卡多，是我。”林无惑神清气爽的走出这个藏于小巷中的隐蔽酒吧，这里依旧播放着喧闹的歌曲但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我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请帮我转交给阿塔贝格。就说是林无惑帕夏顺手给他的小礼物，他会感到高兴的。”林无惑很开心的挂断了通讯 “你看起来很高兴？”红龙赫曼抬头看着林无惑 “当然当然，我们已经不需要再继续走动了，找个地方来舒舒服服的喝杯下午茶。”林无惑很少见的用手掌揉搓了红龙赫曼的红发 呆愣在原地的红龙赫曼捂住头顶，她感觉到自从来到奥斯曼帝国后零无正在转变，朝着传闻中的欧罗巴闪光转变。 有些事情正在改变。 作为个人行动和作为团队领袖行动，是两个概念。 个人行动能够最大的可能掌控自己的行为，从而在这些行为进行延伸推算出大概的影响范围。通过自身的行动对于某些方面做出影响，这种影响的范围是可控的。 但是作为组织的领袖，可能自己在做出决策的时候就已经无法预计到精准的影响力范围，毕竟在命令的传输过程中可能会在层层传递的影响下失真。 大集团的规模也导致了初始影响力范围也相比个人要大得多得多，影响力相对不可控。 而领袖的手段、对于事物的判断也从个人行动时对于局面做出适时的调整，朝向谨慎的选择方向但只要做出决定就坚决推进到底。 要么不做，要做就贯彻到底。 没有中途而废的说法，大组织大集团大国的行事方法就是如此。 组织最怕的就是命令反复，这会导致组织进入混乱。 更不用说组织的规模越庞大导致的命令传递速度会进入不可避免的延迟，而当一个执行命令和终止命令在传递过程中开始同步，同时传递到底层执行部门的时候就会出现不可挽回的混乱。 这可能导致执行部门对于是否执行命令出现错误的理解。 这种反复的行为绝对会折损领袖的公信力，为组织的分化积蓄土壤。 作为个人零无可以犹豫、可以怜悯、可以反悔、也可以任性。 但作为欧罗巴闪光，他不能犹豫、不能怜悯、不能反悔、更不能任性。 就算放下欧罗巴的权柄，握过权力的手也不会再变得柔软。杀光欧罗巴之敌；为欧罗巴的崛起扫清道路；对内对外从来如此，只有手握权柄的人才能有资格对于弱者施舍怜悯。 国与国之间的碰撞，先分输赢再论对错。 输家没有资格讨论自己的行为是否正义，欧罗巴闪光时代的欧罗巴是一个令所有邻国都感到畏惧的存在。这份畏惧只不过是有边线的，在欧罗巴闪光划下的红线前就算畏惧也能够保证生存。而一旦越线，等待这些组织的就是海心大公领的白色舰队。 可以说那个时代，欧罗巴闪光时代的欧罗巴是强权的代表。 那个时代，垄断暴力可不止局限于欧罗巴大陆之上而是整个大洲区域。 周围的海洋和在其之上的国度，全部向欧罗巴俯首。 不是领土神似领土，不是帝国神似帝国的欧罗巴闪光时期。 当欧罗巴进入联合王国时期，欧罗巴闪光的弟弟首相林无忧。外表看似其合法性全部来源自他哥哥林无惑的交接，但交接的过程却被众多人猜疑。更不用说在这个期间，原本支持林无忧的部分团队遭到了绝对的血腥清洗。 而这部分的历史对于欧罗巴来说众说纷纭，但同时也让欧罗巴的众人讳莫如深。 知道内情的人绝对不会开口，不知道内情的人也只能够猜想而已。 “我要荣耀向我俯首，征服欧罗巴或者一无所有。”当年的太子林无惑正式对欧罗巴帝国事实上开战前朝自己的所有部队发出的命令 谁会预料到当初林帝征服欧罗巴，依靠武装游行就基本名义上统一欧罗巴。 而他的继承人，太子林无惑会用最强力也最彻底的方式，在事实上重新整合了欧罗巴。 用一场将全部欧罗巴卷入战争中的激烈社会变革来完成这个目标。 而在最后，看似欧罗巴闪光功成身退移交权力给自己的弟弟林无忧，但这中间发生的事件无从考究。 但林无惑可不会认为自己的弟弟相比自己要软弱，只不过行事风格不同而已。在某些方面林无惑无法说服自己进行一些过于超越底线，或者说违反自己定下规矩的行为。 林无惑在处理外交、内政的时候无法做到双重标准，这点有利有弊。 自己的标准对内对外都是一样的，有迹可循的、一贯的一致的。这个能够最大限度的整合各个组织对于林无惑的态度，就算是当时最敌对的血鲨海盗团对于太子林无惑也是有起码的政治信任。 对欧罗巴做了什么事，会受到怎么的待遇都能够预测到。并在多次事后的结果往回推，这些都符合当时的欧罗巴闪光自己立下的规则。正是依靠这种一次次对于自己规则的一致性，让这套规则能够起到成为框架的作用。 框架里的事情，能谈。 框架外面的事，不用谈。 而现在的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林无忧，他对于这套框架的看法和当时的欧罗巴闪光有所区别。 比如出于道义和国际惯例，林无惑不会在没有成为敌人的势力内策动分裂、推翻现政府等。 毕竟这些对于欧罗巴来说是绝对的红线，林无惑看来自己不想别人对自己做的事情，他一般也不会去主动干。 但首相林无忧可没有林无惑的这种对于规则的敬畏感，他所执行的信条是更本源的大国政治原则：先分输赢再论对错。 这也导致一个诡异的局面： 欧罗巴闪光时期，看似更像帝国的欧罗巴实行的是一个更先进的行为准则。 而欧罗巴联合王国，看似君主立宪更先进的政体实行的却是一个帝国外交手段。只不过这些手段在明面上大部分被林无惑所组建的外交团队所限制，外交官们不会轻易在一些准则上向首相让步，即使他是现在欧罗巴联合王国的首相。 所以这些事情，大部分是史塔西所代劳。他们并没有外交官那样的光鲜亮丽，他们是特务是为了欧罗巴要干脏活的存在。 革命事业不止是那些光鲜亮丽的工作，也有脏活累活。 而这些脏活累活必须要有人去干，这是不可或缺的事业。 这些早在组建情报部门的时候，欧罗巴闪光就像加入者说清楚。 而现在欧罗巴联合王国的首相林无忧，打算对机械帝国做他们在欧罗巴现在干的事情。 对捅，让机械帝国也尝尝颜色革命的滋味。 赌机械帝国社会上的承受能力，不如欧罗巴联合王国。 而执行这项工作的人，有些黑色幽默的是一个曾经的养鸡场厂长。 “哎呀，得加钱。”某人在驻机械帝国欧罗巴外交使馆抱怨 第237章 基本盘 欧罗巴的罗西亚领内。 一个相对偏远的地区城镇，简陋的镇政府大楼内。此刻已经是深夜，但有个房间内还有灯光。 钢笔划过纸张的声响，还有机械运转的声响。 一个中年人戴着眼镜在案台上审阅文件，他的机械手臂时不时的发出响动。他的身体有将近一半被机械原件所替代，这是当初欧罗巴闪光时期的战争所带来的。 这个中年人气质和蔼，虽然残疾但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颓废感。相反这个中年人作为这个城镇的镇长，一直是得到广泛支持的实干家。 这种群众的极大支持，来自于多年为群众解决困难的政绩。 往前推好几年，这里还不是一个城镇而是一片荒地上人口稀少的农村。那时这片土地上最好的生存方式是离开这里，前往更适合生存的东方或者南方。 变化来源于一个人，现在的镇长当初的空降村长。 就在当时官方援助补给到来时，一个看起来残疾的军人一起来到了这片土地上。 这里的人全部是要跑出去或者跑不出去的人，没有想到过还会有人想要来这里，而变化也从那时起开始发生。 一个残疾军人，自己动手建造了住所。这个过程中虽然有当地人的帮忙但大部分工作都是自己来的。 不止如此，他还亲力亲为的带领农民开垦荒地、修建水渠、架设桥梁等，也帮农民们抢收小麦等等。 以往青壮年劳动力都选择离开这里，导致有些农产品倒伏、缺水等问题让当地手足无措，而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可能影响的就是今后一年内能不能吃上饭的问题。 农村是一个熟人社会，而犹如百科全书般的残疾军人很快被所有人所尊重，他不是只像那些上面派下来的官员，只张口不动手。 而是事事亲为所用的标准对于他人和自己同样受用，用实际行动告诉村民自己一个残疾人都能干的活没道理他们干不了。 正是这种带头作用，让当地的局势开始渐渐好转。穷则思变，在当地能够有活下去的希望、有着活得更好的希望谁会想永远的背井离乡呢？ 局面越来越好，到最后发展成一个还不错的城镇。 这其中固然有当地人的努力和残疾军人的帮助，但罗西亚乃至于欧罗巴的政策扶持是离不开的。 欧罗巴的精准扶贫政策和英雄时代政策。 这些村民可能只看出残疾军人懂得很多，也不像那些下乡官员一样怕苦怕累，但他们绝对想不到残疾军人的过往有多辉煌，因为这些过往那人都会打哈哈混过去。 而当上面的人下来视察的时候，无一例外都被这个英雄时代项目派下来的残疾军人所震撼。 三枚勋章足够所有人的尊重。 佩戴在领口的橡树叶骑士铁十字勋章、左胸上的金色战伤勋章和戴在上方的长条形金色近战勋章。 金色战伤勋章，两把交叉的刺刀上压着一个头盔，头盔上有欧罗巴国防军的标志:合拢交错翅膀的黑鹰，双爪抓着一条斑斓的毒蛇。 金色近战勋章，长条形延展橡树叶中间有着一把匕首和木柄手榴弹交错。 至于领口的银橡树叶骑士铁十字勋章，一个黑底银框的铁十字上方有银色橡树叶装饰。 三枚勋章，来历不凡甚至吓到了前来视察的官员。 欧罗巴国防军的勋章制度很严格，一般来说最低级的是二级铁十字勋章。 这种勋章一般只会将红黑勋带别在上衣上方第二个扣子处，甚至铁十字都见不到。 而一级铁十字勋章，则会将铁子十字佩戴在左胸口袋上。 能获得一级铁十字已经是一般步兵能获得的极高荣誉，这时候他们的领口还是空空的。 因为只有骑士铁十字才能够悬挂在领口上，这个时候意味着受勋章者已经实现阶级跃升。 而这个残疾老兵在骑士铁十字勋章之上还有银橡树叶配饰，那就代表着他是更高一个级别的银橡叶铁十字勋章获得者。 而金色战伤勋章，获得者一般都只能永远的待在icu中进行临终关怀，而这个老兵则是依旧如常人一般行动。 最有含金量的则是金色近战勋章。 使用冲锋枪、手枪、手榴弹、匕首、工兵铲、火焰喷射器等武器，参加近距离交战至少50天。 这个徽章有三个等级: 和敌人进行十五天极近距离战斗，获得铜质近战勋章。 和敌人进行三十天极近距离战斗，获得银质近战勋章。 和敌人进行五十天极近距离战斗，获得金质近战勋章。 这种极近距离战斗任务，一般特指冲入敌人战壕与敌人近距离脸贴脸的战斗。 突击敌人防线用手榴弹或者炸药包摧毁敌人碉堡，为后续部队打开进攻通道。 从城市外围进入敌占城市进行街道巷战。 可以说都是一等一的高危险性军事突击活动。 获得铜质近战徽章都已经可以看做从死亡线上跳过一次了，而金质近战徽章则能被看做在死亡线上来回横跳如入无人之境。 房间里的房门被人敲开，来的人一只眼被皮质遮罩遮盖像是一个独眼海盗一样，他的身上有一枚铜质战伤勋章。 “弄完了吗？！”来人很熟络的将一瓶苦艾酒和两个小杯子放在桌面上 “只是一些调研工作而已，没事我明天处理。”残疾老兵将文件合上放好，开开心心的接过杯子 来人是他的老部下，风暴突击队时期的下属。当年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很勇很头铁但也正是如此脑袋上挨了一枪，还好只是从侧面穿过没有伤及大脑。 当然一只眼睛没了，正是他把这个变成独眼龙的人从战场上背回去丢后方医院病床上。 没有完整参与战斗，所以只获得了铜质近战勋章和铜质战伤勋章。这对于他来说是坏事也是好事，毕竟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 “话说老班长你怎么不接受调任？这么些年下来我的行政级别都比你高了。”来人朝残疾军人抱怨 他只获得了铜质战伤勋章和铜质近战勋章，连骑士铁十字都没有只有一级铁十字勋章。但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升迁到了比自己老班长高的行政级别，他很懂自己的老班长推脱了多少次升迁命令。 但没办法，每一次调任都会被最高机关驳回。 这并不是最高机关不想让这个残疾军人不升迁，而是老兵一个电话直接打到卢老爹那要求撤回他的调动命令。 卢老爹不管他就直接一通电话打到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那里，让他们直接驳回调任。 谁会拒绝呢？或者说谁敢拒绝呢？ 就连首相林无忧都被惊动过一次，亲自过来做老兵的思想工作，但很明显失败了。 没辙，那就只能这样了。 “我需要让自己忙起来，这样才不会让自己胡思乱想。”残疾老兵对于自己曾经的下属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战争是会让参与者特别是一线的战斗人员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俗称的ptsd。 根源是战场环境和平时生活环境下的巨大差别，有些战场上使用的法则与平时生活上的法则差异巨大。 而适应了战场环境活下来的人，无法在融入到和平年代中。或多或少的会产生障碍，这是一种战争后遗症。 尤其是对于拿到金质近战勋章和金质战伤勋章的老兵来说更是如此，他们在生理上和心理上已经永远的留在了当时的硝烟中。 每次一闭眼，似乎就能感觉到战壕的冰冷潮湿和战壕外纷飞的炮火以及子弹飞跃头顶的呼啸声。 需要有些事情能够让这些人群暂时性忘记这一切，而老兵选择来到最艰难的地区，来到欧罗巴最需要他们的区域来进行工作。 这是英雄时代项目的另一层含义，当初的欧罗巴闪光林无惑让这些饱受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老兵，选择在一线工作地点用全力的工作来遗忘战场上的伤痛。 “当初老首长亲自到安置我的icu病房，给我戴上这个金质战伤勋章。”老兵用机械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袋 “他给了我两条路:一条是在icu病房里一直待到康复然后去一个豪华的养老院过完下半辈子。另一条则是接受一个风险不算小的改造手术，让自己能够至少像常人一样活动然后去欧罗巴最需要我也最艰难的地方进行扶贫工作。” “我选了后者。”老兵笑了笑“突击队早总是干最危险也最艰难的活，我已经算死过好几次的人了，不太在意自己会不会再死一次。” 两个人碰杯，饮下苦艾酒。 当然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人都认识到了。 老兵享受着荣誉，这些荣誉并非是自己一个人应该得到的。只不过大部分的人大部分的战友活不到被授予荣誉的时候，活下来的人如果有的选会毫不犹豫的用这些勋章把牺牲的战友换回来。 可惜，换不得。 活下来的人会质疑自己，为什么只有自己会活下来。那些牺牲的战友如果活下来，是什么局面？ 为了不想这么多，大部分的人都将自己丢入到无穷无尽的工作中，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想那么多。 还有一层含义则是心理上的落差感。 这些被授予金质战伤勋章的人，无一例外都会去接受高危险的改造工作，让自己能够像正常人一样活动。 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到处走甚至是连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没有。对于这些战斗英雄们来说，有一个巨大的心理落差。 他们不想自己像个花瓶一样，他们还想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为了自己，也为了逝去的人们。 所以他们才会去最艰难也最需要他们的地区工作，那些荣华富贵他们才不屑一顾。这些荣耀不是他们一个人挣的，又有什么资格去讲论功行赏。 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十九道加三手术，来让自己重回巅峰甚至是超越以往。 这些危险的改造手术，也带来了巨大的收益。让这些原本只能在icu病房内进行临终关怀的老兵，如常人一样活动甚至是超越常人。 而来人也说出了自己得到的一个未被证实的消息，正是这个消息他才会过来征求自己老班长的意见。 “老首长准备回来了。” 杯子被捏爆的响动，混合着玻璃渣和苦艾酒的碎片飞溅。 但老兵很快镇定下来，他没有过度沉浸其中。而是下意识的克制自己的情绪，这些是让自己经历无数次鏖战活下来的本能。 “消息准确吗？” “虽然没有被证实，但史塔西和内务部对于这种消息没有处理，这本身就能说明问题。要知道那些想要借着老首长的名义举起大旗的人，毫无例外全部入住古拉格大酒店。” 欧罗巴闪光在离开后，欧罗巴联合王国其实并没有立刻进入到平静中来。 林无惑的离开，让域外势力和内部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了机会。这些人想要扛起欧罗巴闪光的大旗，来对抗首相林无忧或者直接推翻欧罗巴联合王国。 但他们无一例外在策划阶段，就被蓝帽子们敲响了房门。 当时的内务部和史塔西，可是憋着一肚子的火。这些人正正好好撞到了枪口上，无一例外全部被抹掉了任何存在的痕迹。 而对于这些事，大部分人心知肚明。 欧罗巴闪光的离开，并不意味着他留下来的体系陷入了混乱。相反这套体系正在以一个极高效率循环，这是所有外部势力所没有预想到的情况。 强人政治，是欧罗巴闪光时期的最大特点。所有势力都依附于当时的欧罗巴闪光林无惑在行动运转，而当欧罗巴闪光离开后这套体系居然没有受到影响。 那些新上台的势力居然没有想要瓦解当初欧罗巴闪光的组织系统，这实在让那些域外势力看不懂。 毕竟他们理解中，一朝天子一朝臣。政府部门的人事变动是必然的，而这些人事变动会在短期内影响到欧罗巴的运转，这时候就是机会。 但他们没能预计到的是，原本确实是一个机会。 当时的林无忧确实下属单位有一些人想要策动将自己人安插在欧罗巴的各个部门，但他们没能得逞。 这些人被清洗掉了，就这么简单。 一场长刀之夜后，这些人就都没有了。 第238章 抉择 “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残疾老兵用自己的机械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老首长离开前，欧罗巴和欧罗巴闪光并没有什么区别。个人就代表着国家，国家具现化为个人。我们当初并没有什么分歧，毕竟保皇派、革命派等保守派或者说激进派都能够在老首长的身上得到共识。” “但现在不一样，老首长离开再回来后可能会出现问题。”残疾老兵说出了他的担心 政治体系是一脉相承的，经过时间的沉淀逐步变得稳定。就像是一个飞轮一样，刚开始需要用很多的力道去推动，但真的让飞轮旋转起来后需要的力道用不了多大。 这个时候恰恰相反，需要停下来的力道会逐步增加。就像是刹停2公里每小时时速的汽车和200公里每小时时速的汽车是两个概念。 而现在欧罗巴联合王国已经运转了多年，想要再次回到欧罗巴闪光时代已经是非常困难的操作了。 这些不算是真正的问题，欧罗巴闪光主导的英雄时代项目已经让欧罗巴的基层全部听命于他。 大陆级别的基层单位统一，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往前看只有天可汗唐红生对基层建设如此上心，实现政策从起草到最后执行都能够保持一个畅通。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大部分是皇帝、国王为最高组织领导人，授权给宰相、内阁等文官组织代管，最后经过皇帝、国王的签字盖章认可下放政令。 这种组织架构还算是能够实现中央集权的国度，有些甚至连这个门槛都达不到。 大部分还是那种国王接受领主们的效忠，在需要的时候由国王向领主发出征召，领主响应国王号召派出骑士团来参与战争。 而平时则不好意思，国王并没有权力去干涉领主领地内的任何事务。国王只能和领主协商解决，不能越过领主来直接行事。 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个是大部分的情况。这来自于国王并没有实力去组建一个强力的中央政府，只能向当地的领主妥协。 用授权的方式来让领主代管，自己只是作为一个国家层面的象征。对于地方并没有多少的实际话语权，但领主也能够保证国王的安全。 这种体制的国家，就算出现一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大多数情况下也不会向皇室动手自立为王。 大部分内战只会角逐出一个强力的大领主而不是一个新皇帝或者新国王。 毕竟当大领主想要下克上的时候，所有领主都能够有道义上的支撑去联手剿灭这个自立为王的大领主，这种剿灭甚至于域外势力都会参与。 而国王会乐见其成，毕竟自己输了就全部都没有，赢了还能保证自己皇宫和皇室自留地。 他们不太在意外部的骑士团趁乱响应号召，只不过是自己国家多几个大领主而已，和以前并没有多少差别。 而中央集权国家，对于国家的事态发展有着一个基本的控制。听命于中央组织机构的强力暴力单位，能够事实上垄断所有暴力。 这种行为不管以那种哪种方式实现，但至少要做到大多数人不能随意用暴力来解决问题，不让丛林法则在国家内部实行。 而是根据法律的框架、法律的条文、一系列规章制度后进行裁决。 这种才是一个中央集权国家的基础要求，不让人随随便便由着性子来。 而现在欧罗巴有一个问题，虽然是中央集权国家但并非是只有一个政治团体把控全局的国家，而是一个多党派国家。 就算是曾经的欧罗巴闪光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够回来就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掌控基层也不代表这着同时掌控高层。 如果再来一次内战，赢的人肯定是重新回归的欧罗巴闪光。但动荡会不可避免的在欧罗巴内部扩散，这种局势是所有人不想看到的。 欧罗巴已经在欧罗巴闪光时期打了太久的战争，它还没有休息到忘记战争。 局势已经变了，欧罗巴联合王国内部的局势不再是当初进行土地革命就能够轻松获得人心的时代。 政治势力也不像是当初那样一家独大，有新的人群新的集体进入到欧罗巴的议会，而这些人欧罗巴闪光的影响力到达不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潜在问题就是：当初欧罗巴闪光和欧罗巴是一体两面的，效忠于国家和效忠于欧罗巴闪光并没有实质上的差别，但现在这两者的概念已经被分开。 如果欧罗巴闪光再次回来，那么其他人会怎么选择很难下判断。是选择向欧罗巴闪光留下的秩序效忠，还是向欧罗巴闪光本人效忠。 向国家效忠还是向个人效忠？ 这是一个巨大的疑问。 “老班长你怎么选？”独眼的老兵反问 “我？”残疾老兵笑了笑仿佛这句话本身就不该问 “只要老首长对我说：‘我们干吧！’就算是前方是地狱又如何？我会陪着一起下地狱。” 这时候罗西亚领内 “紧急情报。”一个人匆匆忙忙敲开卢老爹的办公室大门 “怎么慌慌张张的？要镇定！”卢老爹将一杯水递了过去，让他喝口水冷静一下同时有时间组织语言 “图波列夫设计局急电，他们在奥斯曼帝国的伊斯坦布尔国际机场发现了白天鹅。”下属深呼吸了几下才说出口 “白天鹅？！机场怎么会有白天鹅？机场不会进行驱鸟作业吗？”卢老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卢老爹知道图波列夫设计局为什么会发来急电，毕竟这个背后的意义可是会震动欧罗巴。 “图160战略轰炸机。” 公海之上，图160减速打开机翼进入低速状态，同时打开了中部弹仓的舱门。 一枚大铁坨离开了旋转弹仓挂架点，在离机后几秒的时间内启动内置喷气式动力引擎。 kh55巡航导弹，装在旋转吊舱时是一条扁平的铁坨。 在被丢出炫螺旋转吊舱后，尾部会向下伸出涡轮喷气式发动机为巡航导弹提供动力。 中部也会向前弹出两侧的机翼增加升力，尾部则会弹出三片用来引导方向的翼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铁棍插着机翼在飞行。 图160战略轰炸机为巡航导弹提供了初始的高度和速度，kh55巡航导弹就这么开始滑翔到低空，这个过程很能让巡航导弹飞了一大段路。 最后它会将高度压低到100米以下，以85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飞向目标。 那些在海面上撒网打鱼的渔民，会听见呼啸声从上方飞过，看到一个棍子直接快速飞越头顶。 这里是卡迪亚半岛的海域，一开始那些走私商贩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等了一会后并没有看到任何动静，仿佛只是刚才响了一会声音而已，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巡航导弹在接近海岸线的时候，当地形雷达探测到目标时，尾舵锁死极速跃升。巡航导弹直接在不足100米的高度直接旱地拔葱，跃升到高空准备发动攻击。 kh55巡航导弹是有下视的地形雷达，能够通过和储存在内部的地形资料图来识别和锁定打击目标。2500公里的射程能够让林无惑能够在奥斯曼帝国的伊斯坦布尔机场起飞后，在进入到公海领域一段时间，就能够直接对着特拉维夫发动防区外打击。 雷达这个概念，目前来说是独属于欧罗巴的科技。 就算是欧罗巴，在面对图160战略轰炸机的高空2.2马赫速度面前，可能只做得到跟踪而摸不到人。 所有外部组件被爆炸螺丝炸开连接处，提供升力的机翼、提供动力的涡扇发动机等，直接留下最后的战斗部向下方扎过去。 紧急升空的复国主义实体空军iaf，在幼狮马克一堪堪到达时，他们已经无能为力。 巡航导弹已经进入到末端制导了。 目标正是特拉维夫以北格里洛特地区，潜藏在居民区中的摩萨德总部。 巡航导弹战斗部直接垂直砸穿楼顶楼板，高速穿透楼层区域。 坐在办公室里的人只会感觉到突然听到声响，随后便是喷涌而出的大量建筑物粉尘。 这些粉尘是巡航导弹战斗部用绝对的动能碾碎楼板区的混凝土造成的，大量的烟尘直接在建筑物内部漫延，同时也带来了恐慌漫延。 开始有人尖叫着跑开，期间出现过严重的踩踏事故。 当摩萨德总部封锁，地面部队检查过后开始重新开放内部没有收到损失的区域。没有出现爆炸，就像丢下来的是一根动能铁棍。 “嚯～。”比比看着扎在摩萨德地下室的实心巡航导弹战斗部 “看来是一次警告。”参谋很确定这是训练弹，实心的训练用钻地战斗部 “你猜得没错，看来我们在欧罗巴的行为引起了某人的不高兴。”比比点点头 “要不要知会机械帝国？！” “不不不不，不要干傻事。”比比摆手 “不要主动跳入到两个超级大势力之间，这样会让自己被挤扁的。”比比挠头 “你不希望下次丢过来的是能爆炸的东西对吧？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比比强调到 “好的，总理。”参谋心领神会 这件事双方心照不宣，就算有些大势力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也不能够看清楚全貌。摩萨德总部被巡航导弹从楼顶一直砸穿到地下室，这点不会有人发现的。摩萨德是情报机关，复国主义实体对于自己内部军事情报层面的保密还是能做到的。 大部分人只能看到奥斯曼帝国的伊斯坦布尔机场出现了一架诡异的白色巨大飞机。 至于这架机体和用途、来源势力等都会一无所知。 他们只能知晓，在这架白色机体被启动时巨大的轰鸣声和其背后有大量的淡棕色燃气。 只有当时坐在边上客机的图波列夫设计局的人知道，这些淡棕色来源于图160使用的特制高性能航空燃油。 171吨的航空燃油携带量中添加了氮气，这就是为什么会产生棕色的尾气。 库兹涅佐夫mk32涡扇发动机能最大产生25吨的推力，携带四台的图160在加力档位的推力能达到100吨，能做到最大起飞重量为275吨的恐怖数字。 两个内部弹仓能够携带一共12发kh55巡航导弹，或者其他共计40吨的弹药。 当然这些只不过是老式的东西，真的动起手来林无惑会上kh101或者kh102巡航导弹。 弹重2200公斤、长7.45米、0.74米粗、中部弹翼展开后3米。 kh101搭载400公斤常规炸药战斗部。 而kh102则是250公斤的核装药。 对的，当局势被林无惑认为无法通过常规手段解决时。他不介意给世界范围内的所有国家，科普一下什么叫做原子武器。 但目前局势的判断，林无惑并不想过早的展示这种东西。 当然林无惑不介意向一个人来展示这种深深植入于地球人的武器，那就是身处在欧罗巴的德雷克大公爵。 他如果敢越线，那么林无惑会直接考虑战略轰炸机群入驻奥斯曼帝国。作为核打击的前进基地，就像是当初冷战时期世界两大极点在古巴进行角逐一样。 而林无惑如果要做就不会只依赖空中核打击平台，他会直接对欧罗巴进行整合。然后进行全部核打击平台的建造工作，而这些足够保证欧罗巴在世界极点的位置。 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除了被狂暴大洋所阻隔的天赐神国所在大陆和北方雄鹰共和国所在大陆，其他世界并非那么平静。 垄断暴力，在自己控制的范围内垄断暴力。 这样自己制定的秩序才能渗透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做不到这点一切都无从谈起。 欧罗巴闪光时期的欧罗巴秩序，覆盖范围远超于欧罗巴的领土、领海、领空。 根源就在于海心大公领能够执行林无惑的要求，对于势力范围内垄断暴力。 任何个人或者势力都会被海心大公领的大白舰队所威慑，而在欧罗巴联合王国期间。首相林无忧很明显的失去了海心大公领这个飞地的实际控制，根源就在于当初欧罗巴闪光对于其定位就是生产建设兵团。 一个能够在海外领土所自给自足的强大军事存在，所以只要海心大公爵不想，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对她进行限制。 而这些正是让经历过欧罗巴闪光时期的人所担心。 欧罗巴闪光回来后，会不会导致欧罗巴联合王国结束和平进入分裂，或者更糟的内战重燃。 第239章 布局 “军航101呼叫军航21高度下到3000航向30。”加密无线电中传来话语 “收到，军航21高度下到3000航向30。”林无惑操纵图160的驾驶杆下高度和降低节流阀开度 图160也在横置翼梁的牵引下张开机翼角度，让翼展达到最大提供最大升力。 搜索雷达显示图160的下方11点钟方向存在友军，敌我识别通道开始传输数据代码。 “军航21呼叫军航101，我已目视到你。”林无惑已经能够通过目视看到友军 操纵图160战略轰炸机继续减速，下高度到友军身后进行编队作业。 空中加油是一个麻烦事，不像是地面那样开到加油站拿油枪怼进去打开就够了。 首先空中你是不能够直接停下来的，要和加油机保持在一个相对静止的速度建立一个参考速度。 空中是三维空间，不只有前后左右两个维度，还有上下关系。 飞机移动并非是平移，一个点到另一个点的轨迹是呈现一个抛物线，还要考虑到气流因素的影响。 首先是确定速度，随后以比加油机大一节或者两节的速度逐步靠近。要非常谨慎的控制接近率，空中最忌讳大开大合的操纵。 加油机的尾舱门打开，一根软管也从加油机的左边机翼伸出。加油机管道操纵员将安全绳挂在身边挂点，拿着操纵盒开始等待。 林无惑先是建立起相对速度参考，随后以缓慢的接近率靠近。比如加油机的时速是300节，那么林无惑会让图160保持在301节302节速度靠近。 控制飞机的俯仰，建立起上下关系，让飞机保持水平不会出现爬升和俯冲的迹象。 随后控制飞机的滚转，建立起左右之间的关系准备对接。 最后便是缓慢让授油管对接完毕。 图160战略轰炸机的空中加油管在机头的上方，使用时会向上弹出。在飞机的中轴线上，这也一定程度的方便驾驶员作业。 如果放在左右的话可能会相对难以对准，毕竟空中建立参考坐标是相对困难的事情。 而林无惑则是看向加油机伸出软管的发动机，而非是那个被速度拉直的加油管授油口。那里有一个镂空喇叭状的对接嘴，用来保持对接的稳定和降低难度。 轻微的向上爬升，让图160的空中加油口对准，随后收节流阀保持与加油机相同的空速。 “对接完成，正在加油。”打开的加油机尾舱门机组成员按下按钮，开始加油。 大量的高性能航空燃油被注入到图160轰炸机的油箱内，现在它可以直接飞到欧罗巴了。而不用就近降落到海心大公领的机场进行补给。 “加注完成，欢迎回来指挥官。”这是加油机离开时的问候 林无惑拉杆，开始重新跃升到高空。 高空的空阻远远比地表的要小，白天鹅开始收拢翅膀进入超音速巡航。 白天鹅为什么是白色涂装？因为人从下往上看的时候，图160的白色涂装能够和云层融为一体。 普鲁士领，卢森堡市政厅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这个客人是从罗西亚领远赴而来，或者说是久违回归的人。 一个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开，保罗·约瑟夫迈着跛脚进入了房间。坐在办公桌后的女人很惊讶于他的到来，同时她也瞬间明白了什么。 “好久不见，罗莎·卢森堡。”保罗·约瑟夫向故人问候 “好久不见，保罗·约瑟夫。”罗莎·卢森堡捂脸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看着来客开口 “他回来了吗？” “还没有。”保罗·约瑟夫 罗莎·卢森堡松了一口，随后来客的下一句话让她陷入了苦笑。 “但应该快了。”保罗·约瑟夫 “也对，不然你不可能回普鲁士领。”罗莎·卢森堡点头 她知道保罗·约瑟夫会来干什么，在当年这个拥有博士学位的人是欧罗巴闪光的宣传部长。 这么些年他放弃了优越的办公室工作跑到了欧罗巴相对偏远的罗西亚领内，还深入最偏僻最贫困的区域主导精准扶贫工作。 这些工作被体制内的人嫌弃为脏活累活，首相林无忧也不得不逐渐加码来让新的血液能去接替英雄时代项目的老人。 这个方面不能后继无人，这个是林无惑和林无忧的共识。 罗莎·卢森堡和保罗·约瑟夫是死敌，当年没少当众吵架，而且是那种能够对着骂起来的地步。 罗莎·卢森堡是一个受到大唐天可汗理论感召的普鲁士人，也就是共产主义者。她当年可比现在只会动动笔和动动嘴的程心offcial要来的更加实际，她当年因发动暴动而被逮捕。 她的主张是大革命会席卷全球，并想用一场大革命来开启一个时代。 只可惜那时的欧罗巴是欧罗巴闪光时期，罗莎·卢森堡撞上了一个对基层有着深远影响力的欧罗巴闪光。 如果是林帝时期，罗莎·卢森堡有很大的可能能够成功。毕竟当时林帝时期的欧罗巴还是那种非常传统的帝国制度国家，对于社会的底层治理依赖于士绅领主等。 但欧罗巴闪光时期的欧罗巴，可是有着一套强大理论体系与实际治理组织的欧罗巴。 当罗莎·卢森堡准备开始的时候，门外已经站着史塔西和内务部的蓝帽子了。 不过这些人大部分都被无罪释放了，但也有像罗莎·卢森堡的死硬分子，没有做出一丝妥协。 直到欧罗巴闪光亲自来羁押他们的监狱，和他们直接面对面展开谈话。 中间发生了什么，无从考证。 只知道后续这些人都效力于欧罗巴闪光，成为绝对的支持者。这也让之前的参与者破防，将他们视作叛徒。 “这么些年我没有问过你当初发生了什么，你也没有主动说起过。”保罗·约瑟夫一直记得这件事，毕竟本来是死敌的人突然成为同事让他当时一直难以接受 “但现在我想知道，你是否还为欧罗巴闪光效力？”保罗·约瑟夫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 罗莎·卢森堡看着这个自己的死敌突然笑出声，这些死心塌地的追随曾经的欧罗巴闪光的人，看得并没有比自己这个曾经的反对派要远。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他回来后会和现在的欧罗巴联合王国有无法调和的矛盾？”罗莎·卢森堡狠狠对保罗·约瑟夫上嘴脸 “因为老领导是被现在的欧罗巴高层逼走的。”保罗·约瑟夫给出了他的判断 “哦？你真的这么觉得吗？”罗莎·卢森堡翘起二郎腿，继续上嘴脸。 “就算是现在的欧罗巴，他一回来高呼一声都能万人响应号召，你真的觉得当初全盛时期的欧罗巴闪光做掉全部高层很难吗？” “不要用他重视家人这点来欺骗自己，你站的位置离他很近，知道他在这些事关欧罗巴的问题上从来没有手软过。” “就算只是怀疑，当他觉得有必要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动手。不然当初为什么在他将要离开的时候，在雨夜中露出长刀？你知道的，那一夜让现在的欧罗巴高层都感觉到害怕。”罗莎·卢森堡也对当初印象深刻 现在的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林无忧，之所以会被各种派系牵制，正是来自于当初的长刀之夜对于他部分关键势力的清洗。 他的舅舅，也就是红皇后哥哥的势力。在长刀之夜中全部被欧罗巴闪光给抹掉，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如果那个势力还接着存在，那么现在的欧罗巴内部，保皇党的领袖就不是罗西亚领沙皇血统的大皇女林无虑，而是红皇后的哥哥首相的舅舅。 “他当初在监狱中和我们进行会面的时候并没有待多久，只是问了我们几个问题以及对我们的提问做出回答。”罗莎·卢森堡说出了当时的情况 当时的年幼的太子林无惑问这些理想主义者，为什么要开始武装反抗。 得到的答案，和林无惑想的一样。 随后欧罗巴闪光就从这个答案中引申出来，问他们如果成功了如何面对之后出现的问题。 现实不是歌剧，不是一个英雄完成屠龙后一切戛然而止，还有英雄迟暮、生活回到原点等问题。 这些苦涩的、平凡的、无聊的生活才是大多数，而这些生活会面临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困难。 罗莎·卢森堡他们打算怎么解决这些困难？ 怎么解决革命区的生存问题？怎么解决欧罗巴帝国的围剿？ 怎么解决内部派系的问题？就像是雅各宾派和吉伦特派等分歧和冲突，人是复杂的能够被无限制的分割出各种各样的需求。 他们打算如何满足这些需求？ 不然欧罗巴帝国只需要看着就能让这些人自行瓦解。 他们在即将开始行动时就被捕，他们入狱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行动始终被欧罗巴闪光所注视。 在没有出现任何负面后果前，将他们抓了个人赃俱获。林无惑当时用非常巧妙的手段，让这些人无法辩驳掉事实也没有造成任何实际损失。 堵不如疏，大部分人挨过一次抓就能清晰认识到后果，学会思考触犯欧罗巴秩序会有什么后果以及值不值得这样做。 但当时的罗莎·卢森堡等人可不适用于这些，他们对于理想足够坚定也敢于为之牺牲，正是出于这点的尊重欧罗巴闪光才亲自来做思想工作。 “革命，是对于一种落后社会转向先进社会的暴力行动，是让社会上的广泛人群能够得到更好生活的暴力行为。罗莎·卢森堡，基于这点你能够向我描述你会怎么解决实际上会碰到的问题？你能不能解决实际上碰到的问题？”年幼的帝国太子林无惑朝她发问 其他人已经寂静无声，太子虽然年幼但已经开始参与欧罗巴实际的执政。他知道欧罗巴帝国的问题出在哪里，也知道这些问题背后碰到的障碍在哪里以及为什么没能解决掉这些能够看出来的问题。 “问题不是喊几句口号，让别人发扬一下精神就能够解决的。你们打算怎么做？或者说罗莎·卢森堡你打算怎么做？”年幼的帝国太子向这些敢于亮剑的革命者提问 其他人大部分都是一些被宣讲所感召的人，这些人说老实的林无惑无所谓。那些连主心骨都没有的人只是陪衬，他们今天可以为了罗莎·卢森堡这样做，明天也能够为了其他人而这样做。 那些人没有争取的意义和价值，这是帝国太子林无惑当时的判断。 而剩下的有判断能力的，有自己的理论逻辑的，林无惑则是一个个对他们的行为和想法做出解释。 看到社会问题，以暴力的手段打算解决问题。 好，林无惑直接将目前的局势和这些人讲清楚，并要求这些人给出他们的解决办法。 那些只会喊口号的人直接被排除掉，没有建设性意义的人只配当个观众发出杂音而已。他们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只会输出情绪价值的小丑就老实待在马戏团里供人取乐。 受制于视角的问题，这些人大部分都只能看到欧罗巴帝国社会上的一角。并不清楚高层博弈与地方博弈上的全局。有些东西不能够改变更多取决于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的博弈没有完成。 要知道当时的欧罗巴帝国，太子林无惑可是在推进社会改革的。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博弈早就已经开始，而这些盲动的理想主义者会让这些能够在台面下解决问题的方式彻底失效。 这也就是为什么太子林无惑会直接在他们即将行动的瞬间拉闸。 这些冲突能够在台面下解决，就尽量在台面下解决。如果端上来可能会让多方势力牵扯进来，造成局势的复杂化。 谈判是一个妥协的过程，当参与者越来越多的时候会让这个过程变得非常艰难且最终可能会全盘作废掉。 太子林无惑解答这些人的疑问，告诉他们为什么不立即解决掉这些问题。同时让这些人，根据自己的情报资源来对目前的局势进行判断，给出至少一个有建设性的方案。 对于这些建设性质的方案，太子林无惑给予基本的尊重并同时指出这些方案在什么地方有阻力，同时哪些地方过于天真，有哪些地方过于理想化。 而谈论的最后，这些自诩为革命者的人群最后沮丧的发现：一切回到原点，似乎保持现状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革命的正当性来自于它能够将社会带领到更先进的生产关系中，而这些人虽然能够在大唐流传出的理论书籍中得到最终理想化的目的地，但无法推导出其中的过程。这个过程必须是有建设意义并有实际操作空间的，而非是充斥着理想主义的口号脱离客观条件的理论。 最后的最后，只有罗莎·卢森堡能够在一些问题上和太子林无惑有实质上的讨论。 在一些问题和方式方法上各自保留意见，并不全盘认可也不全盘否定。 “各位，你们会受到一份录用合同。我需要你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对这些问题有更实质上的了解，并逐步解决这些问题。”这是欧罗巴闪光和他们会见的结束语 当时太子林无惑确实需要一些变量来搞定欧罗巴帝国的一些人，而这些理想主义者会在岗位上渐渐的变成实用主义者，用更实际的手法来将现实往理想的目标推进。 至于其他人？ 人人都自认为自己怀才不遇，可他们没想明白是自己无才可遇。 “你真的觉得，他的作风会没有算到现在的一切吗？”罗莎·卢森堡笑着看向保罗·约瑟夫“我问你欧罗巴闪光的一贯方式是什么？” “谨慎选择，坚决推进。” 第240章 压力测试 “他在离开前主动坏了规矩，随后用这种手段来放逐自己从欧罗巴内部抽离。你觉得他这么做的想法你猜不到吗？”罗莎·卢森堡很肯定 “测试，对于新生的欧罗巴联合王国进行一次测试。测试这个体制、这个制度、这个框架能不能自己进行循环，测试社会能不能做到一直运转。”保罗·约瑟夫能够看出这点 “正解。” 罗莎·卢森堡当年可是被称作激进的革命党人，或者换一种说法:她是托洛斯基派。 托派的风格和方式就是不断的加速进程让整个秩序崩塌瓦解随后在此之上完成新旧秩序的更迭。 否认只通过一次革命掌握政权后就达成目标，而是不断的革命来获得最终的革命。 这种派系理论会天然的分化成无政府主义，毕竟当一个秩序可靠运行的国度会让二次革命变得非常困难。不断革命的前提就是让社会层面表现出不稳定性，这也会被人理解成无政府主义。 这帮托派狠起来是真的没有后来只会嘴炮动动笔的程心offcial什么事了，他们对于暴力革命手段的理解要更深入。 而这些人被欧罗巴闪光收入麾下的时候，一开始他们确实表现出理想主义者的不切实际行为。 最显着的特点是搞砸了很多事情，并且每次都要被欧罗巴闪光亲自过来骂。关键在于这一通骂他们是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来为自己辩解，菜就多练。 他们被欧罗巴闪光直接丢到政府的基层单位磨炼，去让他们跟着理想的道路去实际推进改革。 这些人大部分都在开始的时候栽了大跟头，一个实际情况是他们的视角是知识分子看待实际的生产生活，而这种视角上的偏差让他们不能看到真正符合实际的生产生活。 怎么说呢？这些人甚至刚来的时候，连一个实习生都不如，不知道如何从事生产也自然没能看到问题的具体根源。 林无惑通过直接将这些理想主义者丢到基层组织，让他们看看实际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同时也在对他们进行考核。 让他们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给他们能够实践理论的条件，去实验自己所信奉的真理能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实现。 这其中也有很多人想要效仿罗莎·卢森堡的方式来进入欧罗巴的政府部门，想要通过太子林无惑的妥协来达成自己的政治投机。 但这些人，全部被蓝帽子抓到古拉格大酒店再也没有出来过。 几次过后就再也没有人胆敢挑战欧罗巴的秩序，这些人想靠煽动暴乱来登堂入室的想法简直痴人说梦。 这些往事和教训也被现在的政治投机者所铭记，他们越线后会发生什么后果这就是先例。所以他们只会转向新闻媒体，尤其是打着言论自由的大旗在个人自媒体频道大力推销自己的想法，他们不断的强调让自己说话的权力，但事实是有人让他们不说话吗？ 他们背后的含义并不是扞卫人们说话的权利，而是向自己的受众强调自己说的话。 他们和之前鼓吹血鲨海盗团的公知没有什么区别，当年那些媒体人只不过是明着反。 当年那些人丝毫没有掩饰自己那皈依者狂热般的面目，鼓吹一个不存在现实宇宙的血鲨海盗团。 而现在这些看起来和欧罗巴大众站在一起去抨击机械帝国乃至于复国主义实体的个人自媒体，他们所干的事情和当年那些明着反的鼓吹血鲨海盗团优越性公知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鼓吹、批判一个不存在的强大外敌来借着这个由头攻击欧罗巴中央政府。 重要的是他们鼓吹或者批判外国的内容吗？不，重要的是他们之后借着这些内容来对欧罗巴中央政府指指点点，但这些脱产者没有实际的生产生活经验。 这些只不过是煽动民粹想要登堂入室者的臆想罢了。 而讽刺的是，新闻学上的传播逻辑正是越是极端的言论越能够吸引人眼球。 不管这些被吸引来的人，是否对这些自媒体人表示认同。但发表极端言论就是能够引起争议，从而在这些争议内容的推动下获取影响力。 黑红，也是红。 而那些没有直接承受社会压力的学生，就是他们最理想的受众。 通过揭露社会的阴暗面来获取关注，通过输出情绪来获取这些脱产者的支持。 营造出一种氛围：他们是大多数。 媒体上的大声量，能够让他们被社会以为是大多数。通过集群效应来让反对者闭嘴，毕竟不是谁都学识渊博能够对这些争议议题来做出辩驳。这些人也足够狡猾，利用社会科学验证时间长成本高的特点来让所有反驳显得无力。 不过这些人并非是套着无敌盾的存在，有很多种方式来处理这些政治投机者。 “来吧，曾经的宣传部长说说你的看法。”罗莎·卢森堡这些年并非只是坐在办公室里当妇联的代表 “我刚刚回来，这点我觉得你先开口更好。”保罗·约瑟夫给自己拉来了一张椅子 罗莎·卢森堡看着他多年进行农业生产变得粗糙的双手点点头，这些事情确实自己先来更合适。 “舆论攻击看起来声量大，但很分散。实际行动只敢在鲁昂这种法律体系和欧罗巴隔绝开的地方活跃。” “说到底都是一些蟑螂而已，只敢在自己那阴暗的地盘四处乱窜而已。”保罗·约瑟夫丝毫没有掩饰对这些群体的鄙视 这点罗莎·卢森堡也是一样，这些人并非是在推动社会往更好的方向变化，而只是在利用不懂事的脱产者捞取政治资本而已。 “当你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往往在你看不见的角落已经是有一大群了。”罗莎·卢森堡补充 保罗·约瑟夫沉思，虽然在罗西亚领精准扶贫了几年，但他可是一个博士。曾经的宣传部部长可不会因为这些年的基层工作而忘却自己曾经最强大的武器，对于舆论的引导和控制。 “我可以很确定这是一次压力测试。”保罗··约瑟夫下了判断 “压力测试？” “对，压力测试。” 罗莎·卢森堡对于这些新闻学的魅力时刻并没有保罗·约瑟夫理解得那么透彻，有一些媒体上的技巧她不是特别熟知。 压力测试，通过对于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各个节点进行施压。从而观察欧罗巴中央政府对于这些攻击点的反应，来测试出欧罗巴中央真正看重的区域在哪里。 这些试探就像是两个武将之间进行兵刃佯攻，真正致命的对决往往只有一瞬间。 “他们像找到欧罗巴或者说林无忧首相会对那些领域做出反应，那些节点正是他们能够有机可乘的地方。在下一次媒体攻势时集中兵力重点攻击这方面的事情，让局势开始真正失控。” 媒体上的声量要转化成实际的作用，需要对一个社会关注的节点进行攻破。 而一旦欧罗巴中央政府或者说首相林无忧被刺激到，对一些领域的攻击做出反应。那么这就会证明这方面的准备，至少欧罗巴在这方面的准备是存在瑕疵的。 而一旦这些瑕疵暴露在公众视野，在媒体的关注下这些瑕疵会迅速变成一个欧罗巴社会对于欧罗巴政府的不信任危机。 “那怎么做？”罗莎·卢森堡确实不擅长这些 “等，忍。”保罗·约瑟夫提了一个不是解决方法的方法 “说了和没说一样。”罗莎·卢森堡评价道 “呵呵，我们年轻的欧罗巴首相没看起来那么简单。曾经的欧罗巴闪光过于耀眼，让这些反贼没有意识到首相的恐怖。”保罗·约瑟夫如此评价林无忧 “别看现在首相林无忧对于这些攻击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实际上这就是最好的方法。他在等，等一个彻底解决问题的时机。” “罗莎你想想，现在在媒体上跳的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那些人原本还一副理中客的样子，但现在他们好像都沉浸在虚假的胜利中，开始都加入到这一场狂欢了？” “你的意思是？”罗莎·卢森堡好像知道怎么做了 “干我们最擅长干的事情，他们这些人最擅长用文字游戏来模糊概念。”保罗·约瑟夫笑了笑“那些脱产者伪装成工人代表、小资代表、学生代表，高举为民请命的大旗扮演一个公共知识分子。但这些人往往是沉不住气的。” “当那层理中客的外表被点破的时候，他们会迅速暴露出丑恶的一面。” 在对于一些方面的事情两人心照不宣，特别是对于现在的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林无忧。 大众对于林无忧的认识还停留在他是欧罗巴闪光的弟弟，以前欧罗巴帝国的第三顺位继承人。领导过普鲁士革命，最后接过欧罗巴闪光权柄的第一任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 但保罗·约瑟夫和罗莎·卢森堡知道，这个被世人看起来被处处掣肘的欧罗巴首相可没有看起来的那般窝囊。至少在当初领导普鲁士领革命的时候，林无忧已经展现出不逊于欧罗巴闪光的果断。 大部分人不知道的是，林无忧可是被当初的太子林无惑手把手教过的。 而巴伐利亚动力公司的事情也被身处卢森堡市的罗莎·卢森堡所获悉。 造不如买、买不如租。这个科研界开始新兴的思想极大的影响到了欧罗巴的科技树攀升，在暖水港魔力大爆发后欧罗巴的技术优势开始有隐隐被追上的趋势。 罗西亚和高卢在这个问题上一直争论不休，高卢是打算全盘接受外部的新兴科技树放弃已经开始后继乏力的欧罗巴闪光遗留的技术资料路线；罗西亚领则是坚决执行当初欧罗巴闪光遗留的技术路线，并用米格31和苏47狠狠给高卢上眼药。 而普鲁士领则是在观望，戴姆勒开始为新的技术进行验证迟迟没有实际推进，而巴伐利亚动力公司则顶着预算严重不足的情况，靠着技术人员以及工厂的底蕴来强行制造出一架原型机。 vf-0是他们最终的成果，融合新世界的技术和原有欧罗巴闪光技术路线的试验机。 为此技术人员与工厂工人们甚至不领工资啃了几个月的馒头才弄出来，所有需要的测试台架等能自己做就自己做，能不买就不买。省吃俭用也要把东西给弄出来，不为别的就是要为自己争口气。 欧罗巴闪光太过于耀眼，新世界的技术也开始崭露头角。 但现在的欧罗巴难道比当年的那些技术前辈要差吗？这么多年了还只能依靠考古一样的发掘和只能买国外现成品吗？ 军工行业受制于人或者停滞不前，都是致命的。 军工人员知道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当外面的人靠着更先进的武器打开欧罗巴的国门时。自己的军队就要为他们没有更先进的武器，去付出更多的伤亡、用命去填平这些武器上的代差。 这是军工人的耻辱，让自己的军队用落后的武器去和别人碰。 以往的科研都是去验证欧罗巴闪光遗留的资料，并没有真正的走过完整流程。大部分的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严重得制约了欧罗巴的科研能力。 当初林无惑对于科技攀升的加速，在这个时代成为了累赘。 总有些功课，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些时候要补回来。 而当首相林无忧前来观摩他们成果后，毅然决然的拍板这个项目的推进。 所有人都知道这需要顶住多大的政治压力，高卢和罗西亚的压力会一边倒的施加在这个年轻的领导人身上。 正是高卢和罗西亚对于未来科技路线的争夺，才导致了巴伐利亚动力公司的资金紧缺。 财政向哪个项目拨款都是需要讨论的，而这两方就算在争吵也会在这些问题上达成共识。避免财政资金流向其他项目，毕竟这些财政资金是有限的。 别人多拿一点，其他人就会少拿一点。 正是这种局面导致巴伐利亚动力制造公司，工人和技术人员吃了几个月馒头也要窜出一架原型机。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要向这两个领地证明，普鲁士也能搞出不逊色于他们的新型武器平台。 vf-0也被巴伐利亚动力公司叫做争气机。 林无忧看到他们以及他们的成果后，果断拍板保证项目会继续推进下去。不会被砍掉变成一个无法释怀的遗憾，他们可能机会只有一次，历史不会再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天空中正在飞行的vf-0驾驶员启动了某个特殊的程序，动力仓和机翼开始分离变成两条腿向下喷射出燃气平稳的着陆。 这就是欧罗巴今后和世界争夺顶点科技树的开始。 vf-0代号不死鸟。 第241章 重临欧罗巴 “雷达捕获位未知信号。”罗西亚领超大型战略警戒雷达站发现了情况 “高度两万米，速度2马赫。” “什么东西？！”值班人员听到这两个数据直接把咖啡给喷了出来，瞬间吓醒了 “雷达信号分析出来了，至少是长54米高13米宽33米的超大型高速目标！”雷达员汇报情况 值班负责人直接将手摁在红色有线电话上，快速摇动转把。 “叮铃铃～叮铃铃～”电铃在转接台响起 “是转接台吗？”临时负责人先开口 “转接台收到请讲。” “帮我接国土防空部。”临时负责人将自己的要求提出来 “稍等，正在转接。” 转接台将电话线的一端拔起，插在国土防空部的接口上。 “国土防空部吗？我是雷达站，发现敌情……” 罗西亚领的一个战备值班机场内迅速响起警报，待命的飞行员直接全装跑向已经启动好的米格31截击机。 这些进行战备值班的飞机随时处于做好一切准备的状态，当然这也会折损飞机的使用寿命。当然这些消耗都是必要的，战备值班必须要快速响应。 两个飞行员快速在地勤的帮助下跳入到驾驶室和后座，地勤拿开梯子和解除导弹的保护罩和插销保险。 让米格31能够直接开出机库。 r33和r33s导弹是作为米格31截击机的专武，半主动和主动雷达弹。长四米多、直径0.38米、弹重接近半吨的重型弹药。 这些外形看似电线杆的四颗能打300公里以上的重型导弹，早已挂载完毕只需要解除最后的保险和弹头保护罩。 两架米格31已经进入到滑跑道，等待最后的步骤。 “军航1011准备好。”长机呼叫塔台 “军航1012准备好。”僚机呼叫塔台 “军航1013和军航1014会在海岸线和你们汇合，准备好就起飞，任务已经下放。”塔台传输任务简报 “收到，军航1011。” “收到，军航1012。” 锁前鼻轮，将节流阀推大。 米格31前后座都可以操作飞机，但驾驶员的视野只能说还行，而后座视野则是真的差。 所以米格31有一个特殊的机构:后座折叠潜望镜。 在起飞和降落的时候，能够让后座的武器雷达操作员能够至少看到飞机前方是什么情况。 当然仅限于低速或者飞机在起飞和降落阶段，不然就会像台风天的遮阳伞一样被吹走。 随着航空发动机的增大推力，前面锁止的前起落架减震被巨大的推力所压缩，让米格31的飞机机头降低。 在达到最大时，飞行员解锁前鼻轮锁。 就像是弹射起步一样，直接开始了滑跑。 两台飞行怪物直接同时双机起飞，离地后编队转弯进入3000米高度开始了除水除冰作业。 让飞机机身的所有缝隙水分离开，避免结冰涨裂外表机构。完成后直接爬升到3万米高空，开始了超音速巡航。 海平面爬升速度为208米，不算是特别好的速度。但换取的是双三能力，三万米高空三马赫速度。 剩下的两架米格31也很快汇合编队，进入巡航阶段。 “什么情况？好久都没有拉一级战斗警报了？”军航1014很疑惑 米格31的使用和训练还在前期，但他们这些本来是编写教材的教官被急急忙忙拉过来实战。 这就代表着现在能够前出防空识别区进行识别能力的单位只有他们能够做到，但还有其他国土防空军单位在进行巡逻。 “他们做不到，任务简报显示目标为两万米高度两马赫速度往欧罗巴方向来。其他单位无法追上识别，所以才让我们来。”长机军航1011说出情况 “行～，就当算一次同学聚会了。任务结束后我们有休假，要不聚聚？”军航1013也相当轻松 毕竟目标只是进入防空识别区还没有真正进入到经济区或者是领空，就算是敌对目标他们也有击落任何敌人的自信。 欧罗巴的天空是只属于欧罗巴的，这点早在欧罗巴闪光时期就确定了的。 天空霸权可是一直被欧罗巴牢牢掌控着的。 随着地面引导加上机载雷达，他们很快发现了要进行识别的目标。 透过狭窄的视野，也能够看到下方白色涂装的庞然大物，能够用优美来形容的巨大物体。 “敌追踪、敌追踪。” “敌锁定、敌锁定。” “……”图160的警告音突然停止，林无惑已经打开了敌我识别系统 系统生效，米格31的中央数据链终止锁定。而林无惑和红龙赫曼很快看到了身旁伴飞的四架庞然大物。 “军航1011呼叫，我是欧罗巴联合王国所属欧罗巴国土防空军，未知机体，说明来意和所属单位。”军航1011长机在无线电公共频道喊话 “军航21回答，我是海心大公领所属单位，正在前往罗西亚领喀山机场进行降落。你们可以向海心大公领确认情况是否属实。”林无惑也打开无线电回话 “正在核查，请等待。”军航1011正在通过机载保密频段联系总部 其他飞行员则是一直在瞧这架巨大的轰炸机本体，在伴飞途中他们亲眼看见了图160张开了机翼。这是一台很少见的可变后掠翼轰炸机，更不用说它能够飞到两马赫的速度让人惊奇。 “哇哦，白色涂装漂亮得很。”有一架米格31倒飞观察着 剩下的人也忍不住侧目观察。 “军航1014呼叫军航1013，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不祥的预感。” “怎么说？军航1014。这架飞机有问题吗？”军航1013回答道 没看见挂载在外面的格斗弹和机炮。 “不，我总感觉这架飞机的驾驶员好像是校长。”军航1014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担心的 剩下的人突然沉默了，回想起有些不好的回忆。 米格31这种最新型的机体一般不会去进行实际使用，还交给这些空军的精锐来进行测试和编写训练大纲。 精英飞行员稀少的特性让他们都或多或少的知道对方，同时每一年的空军大比武都可能交过手。 一来二去也就熟悉彼此，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特性就是都从欧罗巴航空大学毕业的军校生。 而校长兼创始人就是当初欧罗巴帝国的太子，后来的欧罗巴闪光。 这些人原本就是素质优异的良家子或者是贵族弟子，优秀的人一般都有着自己的骄傲，他们如果不会控制自己就会变得桀骜不驯。 而校长作为帝国太子、校长等身份能够足够压制住这些人身份上的骄傲，而实力更是碾压这些对空军一无所知的小菜鸡。 他们不算是最早的那一批学员，但也或多或少的被校长暴打过。当年欧罗巴航空大学最恐怖的传说，来自于一架被称作教父的特殊机型。 特化过后拥有水滴形玻璃坐舱的银白色fw-190屠夫鸟，没人能够击败的传说。身份压制加上技术碾压，让这群人不得不收起那些骄傲老老实实听命。 后期的欧罗巴革命战争让欧罗巴航空大学的教官多来自于前线休假的飞行员，他们会将实战测试过的所有经验传授给学员。 当然有时候是欧罗巴闪光亲自来。 欧罗巴闪光带来的不只有前线的经验和教训，还有一些惊吓。独属于军队内部的惊吓感和军队笑话等。 伴飞的军航1014机组成员就挨过一次所以印象深刻，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军校的有些规矩和军队中没有什么区别，比如经典的站岗部分。尤其是凌晨两点到凌晨四点的时段最折磨人，基本都是昏昏欲睡的状态。 这个时候一般都是站着小鸡啄米。 眼睛一闭一睁，眼睛一闭一睁。 但某次军航1014机组的人，在站夜班岗的时候，眼睛一闭一睁发现了身上多了些东西。 一件稍小的军大衣被披在他的肩上，虽然这能让他体温更暖一点但哨兵内心已经拔凉拔凉。 上面的肩上的肩章是金底铂金缠绕绳索上压着被橄榄枝完全包裹的金星，袖口是被钻石包裹的大铁十字袖章。 欧罗巴只有一个人能穿这件衣服，那就是欧罗巴闪光。 醒了，彻底清醒了，被完全吓醒的。 很快他们的领班教官就接到一个电话，是中央指挥部打来的。 “喂，你睡了没？”欧罗巴闪光像是慰问下属的好领导 “啊？校长有事您说，我还在弄教案没睡。”领班教官边接电话边写教案 “哦，怎么还没睡？外面的哨兵都比你先睡，快休息吧。”欧罗巴闪光有点没好气的挂断电话 现在要失眠的人多了一个。 还有他们刚入学时，被子叠得歪歪扭扭的。被教官直接丢出去，让操场正在训练的人看到了魔法飞毯什么的。 当初这些狗屎事情很多，虽然当初挨得足够惨但也让后来回忆的时候笑出声，狠狠的嘲笑当年自己干出来的破事。 而现在那个传说中驾驶教父的传奇，正在这架白天鹅上。 林无惑笑了笑，他们这些伴飞的人不知道。自己是能够听到这些人在加密频段里说什么的，无线电科技可是自己带给欧罗巴的。 他们那些小九九可瞒不过欧罗巴闪光。 红龙赫曼看着林无惑，当回到欧罗巴的他已经直接像是回到了当初的巅峰期，欧罗巴闪光时代。 大皇女林无虑看着逐渐下降的白天鹅，神色复杂的走向停机坪。她作为保皇党领袖自然知道了国土防空军的异动，首相林无忧有很多事情要忙就算知道了也不代表他有时间来。 闻讯赶来的势力除了大皇女林无虑外还有内务部和史塔西等，他们一边做林无虑的安保任务一边同时也在提防着她。 欧罗巴并非铁板一块，这在当年长刀之夜就已经证明过了。 在滑跑的图160弹出减速伞大幅度的降低自己的速度，最后到临界点后切断了和减速伞的链接抛在跑道上。 当飞机停稳时，众人上前在前起落架等待着。 一双皮靴踩着登机梯走下来，林无惑伸出手接住了后下来的红龙赫曼。 众人也注意到了这个欧罗巴闪光带回来的红发女子，她的瞳孔金黄有着能够让人炫目的压力。 “好久不见，无虑。”林无惑摘下飞行手套 “好久不见，大哥。”林无虑点头有些拘谨 那些史塔西和内务部本来想上前说点什么问点什么，但他们的身体下意识的止步。 作为国家的情报机构和稳定内部的暴力机关，他们原则上要上前询问林无惑回来的动机等事情，但他们看了看周围也就不打算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 “现在欧罗巴遇到了什么困难？”林无惑直接向林无虑询问情况，他需要高层所掌握的情报 “边走边说吧。”林无虑示意林无惑停在一边的加长宾利 林无惑朝红龙赫曼招手，让她一起跟过来。林无虑看在眼里，就像看到了一直跟在欧罗巴闪光身边的艾莲娜。 欧罗巴闪光的副手，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大致的情报林无惑从银面法王格尔温那已经拿到手，但直接的欧罗巴高层情报可不是那些域外势力能够探查到的。 来的时候林无惑也已经从前来拦截识别的米格31身上看出了一点危机，现在这些冷战怪物已经因为暖水港魔力大爆发而做出来了。 他所拥有的科技树快爬到头进入未知领域了，而接下来的路往何方就只能一点点摸索着来了。 同时在他踏上欧罗巴的土地时感觉到了什么，用他的魔力特性把一些隐秘注视着他的存在给炸掉了。 “德雷克，他回来了。” 在鲁昂地区悠闲喝着咖啡的某人被惊了一下，但这些对话只存在于脑海中。 “有意思，其他人怎么反应？” “不知道，他刚踏上欧罗巴的土地就把我所有的监控给全部炸掉了。”德雷克脑内的系统很无奈“别人或许发现不了规则之外的存在，但他不一样。他和我一样是一个外神，外神能够感知到外神。” “看来要将局势往前推一把了。”德雷克大公爵下了判断 这些棋子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该在丢掉前榨干剩余的价值了。 第242章 向下俯瞰 “欧罗巴现在的局势很微妙。”林无虑在车上讲了当前她看到的东西 颜色革命的问题林无惑并不担心什么，自己对于欧罗巴的基层建设体系足够对付这种混乱，只不过鲁昂港地区是一个小小的例外而已。 真正担心的是内部有人打算趁乱做文章。 欧罗巴大的派系救赎保皇党和革命党，区分他们的标准是支不支持皇室存在。 但保皇党的领袖是皇女林无虑，革命党的现任领袖是执政的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林无忧。他们两个人的身份都是皇室，但别人也说不上什么。 林无忧领导了普鲁士的革命，他手上有实际的行动而非挂名。 当然这些只是笼统的概括，实际上还有很多细分的派系。一般都是以所在领地的差别而区分，罗西亚领的卢老爹就是发展农业的代表。 主张拆分大都市，将一个个区块变成独立的小城镇、小村庄。城市可以有，但规模不应太大、功能不应太多，城市应该变成一个领域顶尖的存在就像是让访客能够通过名字就知道来干的是什么事。 比如说一个城市全部都是半导体，或者一个城市全是化肥厂等重工业城市。 普鲁士领的派系则是以国家资本主义为主导的国有超大型企业的资本经济体，他们的主张是用规模效应来变成一个工业克苏鲁国家。 碾压所有的经济体，在不发动战争的情况下直接对世界范围内的市场降维打击。用超高性价比和强大的军事存在来保证这点。 用军事存在来威慑那些想要设置贸易壁垒的国家，用超高性价比的商品来牢牢掌控市场。 一句话就是:开门，自由贸易。 而高卢领则是以一个产业资本为派系:洛克菲勒派系。 洛克菲勒派系一个显着的特点就是:洛克菲勒这个姓氏就代表着高卢乃至于欧罗巴最大的产业资本，他们不需要去通过贿赂等手段去迎合产业资本，他们就是最大的产业资本之一。 而洛克菲勒派系实际得到运行并非是一个家族方式来运转，而是一个相当先进的政党管理模式。 上位靠的不是姓氏、血缘关系等，而是自己的实力和能力。 正是这种务实的指导思想才让洛克菲勒成为最大的产业资本之一，他们也将这种务实的方式带到了政界上发扬光大。 他们在政界上的最大特点就是身段灵活不会拘泥于某一个思想某一个要求而不放，恰恰相反他们最擅长的是能够通过各种手段来调和各方的需求将项目往前推进。 正是这种长袖善舞让各方对于洛克菲勒派系的印象是他们并不会忠于某个利益团体或者组织，始终不被看作是自己人。 这种局面也导致了洛克菲勒派系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基本盘，所以他们搞的是个人崇拜。 用强人政治的方式来拉拢并安慰自己的支持者，不需要被他的话语他的想法所说服，只需要对他们保持信任就好，他们能够处理问题。 这个派系和欧罗巴有深远的历史交集，在欧罗巴还没有成为欧罗巴帝国前他是高卢帝国的一个大贵族集团。在欧罗巴帝国时他们是高卢领社会治理的一部分，也就是士绅大领主代管的实际基层管理人员。 而在欧罗巴闪光时期，洛克菲勒才作为一个正式的党派存在。以前他们还是作为一个家族传统势力所存在，这也让当时的洛克菲勒领导者看到了弊病并做出改变。 而洛克菲勒派系的第一任领导者，正是欧罗巴闪光林无惑。他们对于帝国太子的投资，换取了自己作为欧罗巴最大的产业资本之一的回报。 这个过程并非是依靠权钱交易那么简单直白的东西，而是让这些资本融入到社会治理其中发挥作用，将欧罗巴这块蛋糕做大做强。 就算分配出现问题，拿得最少的人也相比以前要拿得多，他们的执政观念就是做大蛋糕。 他们的组成部分是来自于底层和中层的精英。 “现在洛克菲勒派系的领导人是谁？”林无惑问出了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艾森豪威尔。”林无虑回答 “哦～” 那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艾森豪威尔以前是个将军。他政治上的身份缘起于英雄时代项目，欧罗巴闪光用来将那些战斗英雄和劳动模范们培养成国家最值得信赖最能够解决问题的社会精英。 也对，洛克菲勒派系天然和英雄时代项目有亲和力，他们这些没有基本盘但却能够通过长袖善舞解决问题的政治派系，难点正是在于他们并不能非常简单的上台掌权。 而英雄时代项目的每个人已经用自己的经历，自己的汗与血证明了自己的忠诚和可靠。 这些英雄们受到社会层面的敬仰，理所当然的和洛克菲勒派系有亲和力。 “但我得提醒你，洛克菲勒的家族好像陷入了分裂。”林无虑自然知道林无惑的想法，所以补充一下这个问题的背景 “什么问题？纳尔逊·洛克菲勒的继承人是个蠢人吗？”林无惑确实不知道这些 “如果说要尝试将洛克菲勒派系变回家族派系做法是蠢事的话，埃里克森·洛克菲勒确实是蠢人。”林无虑点点头 海心大公领就不用说了，别人无法对这个广阔的海外飞地指手画脚，但对于林无惑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你回来是为了什么？想要重新掌控欧罗巴吗？”林无虑直接了当的问 “不，接个人和当年有些事情老头子没对我说实话。”林无惑摊手 “那你得小心了，你的旧部有些人可不会这么想。”林无虑点头 轿车停下，林无惑拉着红龙赫曼的手走入城市中。 林无虑按下手边车窗的按钮，电吸门自动的拉回来闭合。车队继续行驶，只不过有些人也一起下车跟了上去。 “不需要让我们的人一起去吗？”司机问到 刚才谈事情升起的挡板，在林无惑他们下车后降了下来，让司机能够和后座上的人直接沟通。 “得了吧，谁能在欧罗巴追踪他？就算是国防军第一山地猎兵师也在阿尔卑斯山脉自己的地盘上，找不到他的一丝一毫踪迹。” “我们回去吧，至少知道大哥态度后就不会想太多。”皇女林无虑让司机开车 那些内务部和史塔西看见林无惑和红龙赫曼下车后也急忙下车，想要跟在后面保证安全。 但有着极为显眼红发特征的红龙赫曼和林无惑在经过城市的人群和一些拐角后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跟着显眼目标的两个人漫步在城市中时。林无惑已经和红龙赫曼坐在高处的奶茶店靠窗包厢里看着他们。 在经过拐角的时候，他们追踪的两个人就会完全的和影子融为一体消失不见。他们从始至终追逐的也只是林无惑动用光明神什万制造出的人型而已。 “这里的秩序很强，难以想象的程度。”红龙赫曼尝试外放魔力，但全部被无形的秩序消除掉。只能够让火焰在手指蔓延 “这里和奥斯曼帝国一样，存在针对魔力的秩序规则。或者说欧罗巴要远比奥斯曼帝国的覆盖范围和程度要更强，毕竟人人都能随随便便使用魔力会乱套的。”林无惑很满意现在的欧罗巴对这部分的管控力度 要知道欧罗巴的教育是有强力中央政府兜底的，不像是其他域外国家对于知识的把控垄断。欧罗巴对于小学、中学、高中的教育是免费且强制的，这些是当初太子林无惑一开始就推行的。 教育是一个国家组织中期乃至于后期、大后期得以立足的根本，这些投入都会经过一段时间后变成社会的中坚力量，而这种投入在初期是巨大且极度困难所不被人理解的行为。 欧罗巴的人口基数是以十亿为规模的庞大存在，在结束战争后会爆发一场婴儿潮。 新一代的欧罗巴新生人口，给财政带来极大的压力。 这些投入会在二十年后才能够看出明显的变化，在此之前他们的大部分都是财政负担。 医疗、教育越是投入，对于财政的压力也就会越大。 良好的医疗条件能够让社会人口的平均寿命增长以及新生儿的存活率暴增，这就带来庞大的人口基数增长。 教育则是将大量的青年留在学校里，让他们保持脱产者的身份接受更高等级的教育。 而一旦这些人口走出校园象牙塔，他们对于工作岗位的需求也自然水涨船高。总不能他们一毕业就只能和高中辍学的人口干一个岗位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这么多年的脱产深造就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岗位的需求是中期面临的困难，这也正是现在的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面临的困难。 而这个问题，林无惑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亲自回来查看。 当初他对于国家的道路设计时，没有和当初冷战时期的左翼政府犯同样的毛病。这也是林无惑给北方雄鹰共和国一把手安东·罗曼诺夫的建议：不要将资源过于投入到医疗、教育中。 需要用重工业的发展来创造岗位，这些人口并非会全部投入到重工业中。 重工业的一大特性就是能够生产并自我复制出工业机床和生产线，可以说拥有一个完善的重工业能够解决大部分轻工业所需的必要生产工具，而有这些生产工具就能安置大量的劳动人口。 全套产业线工业国家，这正是欧罗巴恐怖的地方，被域外国家称为工业克苏鲁的存在。 集群化和规模化的生产线，能够在开足马力的情况下。用低于外部十倍的成本生产出相同的工业产出，正是这种存在瞬间冲垮了炼金协会的所有市场占有率，让他们只能作为生产奢侈品的小作坊。 当初林无惑在天赐神国进行工业革命时，炼金协会才会如此应激。 毕竟炼金协会是真真正正的被按死过一次的，而林无惑在被狂暴大洋隔断的大陆区域再次展开工业革命仿佛在复制欧罗巴的成功。这让这些世界区域组织不得不应激，毕竟他们不想失去整个区域的市场。 但有一个疑惑让林无惑无法进行判断：设想中的欧罗巴工业化，应该还有大量空间来容纳那些大学毕业人口的就业需求，为什么会爆发如此规模的舆论危机？ 就算是外部势力炒作欧罗巴内部问题，但这些舆论关切并非是能够凭空捏造的。所以必须进行实地考察来看看欧罗巴到底哪些方面出现了问题，哪些方面已经不能够在这个时代展现出先进性。 在奥斯曼帝国时候，林无惑已经开足马力来解析欧罗巴的情报。 能够看清楚的问题在于外交上的困难，之前的不结盟政策已经开始展现出弊端了。 一个重大的问题就是：在他的时代欧罗巴闪光时代中，不结盟外交政策是能够直接让三个大洋范围内的所有势力保持中立，至少不会敌视欧罗巴。 当初林无惑对于欧罗巴在外交上的定位是：一个所有人都想通过实力和态度拉拢的强大存在，无论对面是一个小组织还是一个如同机械帝国世界极点之一的存在。 这是洛克菲勒派系很典型的外交策略，并在此基础上叠加上和平共处的五项原则。 不轻易干涉别国内政，让欧罗巴不会陷入到不必要的战争和争端中。 当时的考虑林无惑非常清楚的对自己的外交团队提出： 不给域外势力任何空间和理由，也不会给那些小国家小组织带来恐慌。当一个超级大国世界顶点之一的势力在身侧存在，那些国家会在恐慌中用另一个超级大国世界顶点之一的势力来对冲制衡。 这个时候很有可能会迫使这些国家一边倒的转向另一个超级大国，爆发一场犹如冷战期间古巴导弹危机一般的冲突。到那个时候，可能就是两个世界顶点势力爆发一场超级大战。 欧罗巴闪光无意打一场超级战争或者是一场世界大战，所以外交政策才会保持一个相对和缓的态度。 但有一个严格的底线存在，当欧罗巴的利益被损害的时候。欧罗巴就会有决心开足马力打一场世纪大战，用绝对的体量和任何人与组织硬碰硬。 上一个被欧罗巴工业产出堆死的势力，叫做血鲨海盗团。 就算击溃欧罗巴的舰队，一个月甚至几个星期后同等规模的舰队就会再次推过来。双方完全不在同一个工业产出维度上，欧罗巴的舰队越打越多而血鲨海盗团只能无奈的被一次次压缩到本岛上，最后被超大规模舰队炮击抹平存在。 第243章 闪光的起源 欧罗巴普鲁士领，柏林首相府。 钢笔在纸张上划过的声音没有停止，首相林无忧不停的审阅文件并签字下发这些命令。 这些文件大部分已经经过了审议，在各个官僚机关反复验证过并做出了判断。让首相不用再去反复思考这些问题，这是当初欧罗巴闪光留下的官僚机构传统。 欧罗巴太大了，就算是能够出现一个强力领导人也不能够单纯靠一个人治理好这片广袤的土地以及生活在上面的庞大人口。 那样会累死人的，中央集权不意味着事；事都要领导人亲力亲为。人终究是有极限的，无法做到事事亲力亲为。 “噔噔噔。”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进来吧。”林无忧揉了揉眼，让干燥的眼睛休息缓解下 推门的是普鲁士领舰队负责人汉娜·冯·里希特霍芬，也就是圈内人常说的杀胚。留着黑长直发，不善于沟通也不善于流露出情绪的人。 这和她刻板的家教有关，冯为普鲁士贵族头衔属于容克贵族。 普鲁士的传统区别于其他领地，他们的军队中有着大量的专业军官参谋团，为当初的欧罗巴闪光所服务。 谁也没有想到，当初林帝异常头疼的容克贵族会坚定的站在欧罗巴闪光背后。当初太子林无惑移居贝希斯特加登的鹰巢，有着一种质子的意味。 而林无惑却靠着手腕征服了普鲁士，让这些容克贵族看到了一个铁血领导人。让他们意识到自己不是被征服而是参与到欧罗巴大一统的进程中，这个是普鲁士从始至终的执念。 “汉娜是你啊？我还以为我那个老姐又来碎碎念了。”林无忧松了一口气，靠在座椅上 “你上一次睡了多久？”汉娜看着桌子上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咖啡壶 “可能四个小时吧？！”林无忧也不确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你需要休息。”汉娜拿起桌子上咖啡壶放在另一边的桌子上 “我睡不着，也不能睡太久。” 汉娜看着已经有点黑眼圈的林无忧，叹了一口气。 “当年要是你没有听你舅的，会不会不是现在这么棘手的场面？”汉娜也不由得发起了牢骚 林无忧朝她招了招手，汉娜也朝他走来。被林无忧一把搂住，紧紧抱住无言。 他们算是发小也算是娃娃亲，虽然汉娜要比林无忧大一点。但那次林无忧随林帝来到普鲁士，他的指尖指向了当时一声不吭站在人群边边角角的汉娜·冯·里希特霍芬。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同类的直觉吧。 “当年你为什么要选我？我记得我那个妹妹和其他人可是表现得更主动也更讨大人们的欢心。”汉娜伸出手放在林无忧的头顶，她看到了几丝白发 “我不喜欢他们。” “我不喜欢那些善于伪装自己想法的人，那些大人们教自己的小孩如何讨好另一个小孩，通过小孩来实现自己地位上的向上攀登。”林无忧蹭了蹭汉娜的小肚子 只有在汉娜身上，他才能展现出深埋藏的自己。 别人的目光已经将他压的喘不过气了，他无论做出多好的表现都被自己的大哥欧罗巴闪光所碾压。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活在大哥林无惑的阴影里。 当有一个足够耀眼的同辈人时，让后来者无不感叹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林无忧已经付出了自己的最大努力，远超同辈人的才华却一直屈居于欧罗巴闪光之下。 “你在和一个不存在的对象做比较，你无法追上一个只存在于脑海中的比较对象。”汉娜开导林无忧 “但现在他回来了不是吗？大姐急急忙忙跑去罗西亚领，只有大哥能够让大姐踏上那片让沙皇血脉伤心的土地，不是吗？”林无忧抬头 汉娜叹了一口气，确实她来就担心林无忧对此做出应激行为。欧罗巴闪光对于当初的欧罗巴高层来说，可不是代表着希望而是巨大的威慑。 这个威慑别人所能知晓的是长刀之夜，但其实很早的时候欧罗巴闪光就展现出他的危险性。 孩童时期的太子林无惑就已经足够的危险，为此林无惑被红皇后赶出了罗浮宫。 红皇后和太子林无惑的关系，并非是那种紧张的关系。恰恰相反，太子林无惑可是一直在罗浮宫成长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似亲生却胜似亲生母子。 但考虑到林无忧和林怀梦的安全，红皇后坚决让太子林无惑搬出去。对于年幼的林无忧和林怀梦，太子实在过于危险。 这主要来自于，太子林无惑是真的敢拿自己和弟弟妹妹的命押到政治赌桌上。来进行一场铁腕豪赌，压上双方之间的命。 当年那场出行可没有林怀梦回忆时那么平静，这也是让林无忧后怕的一次出行。在坐上欧罗巴首相位置之后，通过打开的内务部权限和史塔西权限，他看到了当初欧罗巴太子的算计。 将三个人的命来当鱼饵的钓鱼行动。 一场彻头彻尾的宫廷政治阴谋。 一台被护送的轿车停在了高卢领罗浮宫门前，侍卫拉开了车门等待里面的人下车。 一双小皮靴踩在红毯上，来人正是保皇党领袖皇女林无虑。以前的习惯让她从来不穿高跟鞋这些东西，当年她是被沙皇血脉当做帝国继承人来培养的。 当初因为她是女儿身而让沙皇一派崩溃过一次，要不是她的特殊性甚至会被在出生时就会被溺死在水盆里。 当初的欧罗巴帝国可没有后世看起来那么和平，高层之间的宫廷政治博弈可是一直在死斗。只不过这些事情都离民间太远，而让后世的文人墨客去以自己的美好幻想去书写那段欧罗巴的历史而已。 这些后世的文人墨客无不将自己代入到当初那个看起来风光无限的掌权者，从来都不会想如果是当初的欧罗巴帝国，他们只配当老爷家的农奴。 高层之间的博弈，远比这帮人想的要血腥。 “哟，小妹！父皇在吗？”林无虑看到了提着鞋准备和蒂芙尼一起偷偷溜出去的林怀梦，只不过这次她被大姐林无虑撞了个正着 “嘘！嘘！爸在书房！”林怀梦用手指搭在嘴上让大姐不要声张，指路后蹑手蹑脚的从卢浮宫的小门溜出去 “对了，别跟爸妈提起看到过我，这个时候我应该在房间里学习！求你了！”林怀梦只留下这句话 林无虑对自己小妹也是一脸无奈，不过也算是一种庆幸。至少自己的兄弟姐妹有个正常人，会做这个年纪该有的傻事。 而不是都是大哥那种妖孽，还有二弟那般执拗追逐一个根本不可能超过去的存在。自己以前也做过那种傻事，后来看清楚后也就释怀了。 承认自己的平凡，往往最需要勇气。 追逐幻影的人，往往都死在路上了。 如果说欧罗巴内部最清楚欧罗巴闪光的压力，除了现在的首相林无忧外就是她这个曾经的欧罗巴太子的顺位继承权对手:大皇女林无虑了。 当年的压力可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够顶住的，她无数次被逼着放弃所有小孩子该感兴趣的东西，只为了能够和欧罗巴太子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但凡人怎么可能追上妖孽？ 当年那次太子林无惑、皇子林无忧和公主林怀梦出行的危机，正是那些被逼急的沙皇势力想要铤而走险排除掉林帝继承人的阴谋。 出乎意料的是，那次不是单方面的狩猎。而是太子林无惑和沙皇血脉势力的相互猎杀，那次大量的罗西亚沙皇暗桩被太子林无惑屠戮殆尽。 起因正是林无虑无法追上太子林无惑，继承人之间的差距太过于悬殊而导致连争的立足点都没有。 沙皇血脉想要上位，只剩下最粗暴的政治暗杀。而那次恰恰是看到了能够一次性排除掉三个皇子皇女，和最大威胁的太子。 这才让这些人想着拼到同归于尽都是赚的想法，来执行一场孤注一掷的行动。排除掉林帝所有的选项，让林无虑成为唯一的欧罗巴帝国继承人。 但他们过于对两个顺位继承人以及一个没有继承权的皇女表示出专注，没有意识到其他东西发生了改变。 他们一头撞进了高卢领设下的口袋中。 高卢领那时候可是红皇后的哥哥:路易·波旁，作为当时的高卢领大公爵和以前高卢的皇室存在。 自己妹妹加入到林帝阵营后，作为高卢皇室发动了宫廷政变策应林帝统一欧罗巴。这种政治豪赌也让他获得了巨大的政治收益。 路易·波旁在高卢领表面上是当地领主大公爵，实际上更接近于殖民地总督。能够凌驾于法律的存在，从一个绝佳的政治盟友转向一个尾大不掉的存在。 而当时的太子林无惑很敏锐的观察到路易·波旁的野心，自己妹妹在成为皇后的时间他也在寻求更高的位置。但他已经得到了林帝能够给他的封顶奖赏，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了。 下一步，他想要拿到的东西也只有那个位置了。这恰恰是太子林无惑所希望看到的人物，这种人能够作为一个利用的工具。 用来扫清一些人的工具。 于是太子林无惑在某天离开卢浮宫，利用他住在高卢领的便利去秘密接见了红皇后的哥哥，欧罗巴的国舅爷路易·波旁。 将长刀指向了罗西亚领的沙皇血脉势力，也就是林无虑生母的势力。 在高卢领做下一个口袋阵，等这些人撞上来。同时一旦这边动手，罗西亚领也会同步开始对捅。用一次革命来回应一次政治暗杀，重创盘踞在罗西亚的沙皇血脉势力。 长袖善舞是当初作为洛克菲勒派系头领的欧罗巴太子林无惑定下的，既然国舅爷能够被自己利用来除掉政敌，那么何乐不为呢？ 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林无惑用自己的命去赌的，而他也在知情的状态下带上了林无忧和林怀梦。 这也是事后红皇后所不能接受的事情，作为哥哥的林无惑主动让自己的弟弟妹妹涉险。这绝对不能够被红皇后所接受，于是太子林无惑被红皇后赶出卢浮宫。 原本这些事情都会被相关人烂在心里，但当初的太子林无惑也算到了国舅爷路易·波旁会背刺自己将这些事告诉红皇后。 毕竟如果把皇女林无虑背后的势力重创，那么剩下的就该是自己这个第一顺位的太子了。 毕竟自己并非是红皇后的亲儿子，路易·波旁更倾向于林无忧。 而身在高卢领会受到很多制约，既然当地势力用完了那就该顺水推舟去操办自己的势力了。 之后便是调转刀头往自己曾经的政治盟友捅过去了，而这一切都在长刀之夜兑现。 之后太子林无惑乐于见到自己被赶出卢浮宫，当然如果是从宏观叙事来说确实是这样。但生活总是有惯性的，突然从一个小时候就待着的地方离开，或多或少都会有感慨。 但有些事情，他一定要去做。 自己受到过的教育，不能够允许自己靠着宫廷阴谋政治去成为一个帝国皇帝。自己不是那些想要做军阀富太太的梦女，自己要点燃欧罗巴将这片土地变成自己熟悉的样子。 这才是当年的事情经过，也是贝希斯特加登鹰巢的前置条件。从那里开始欧罗巴太子才向着欧罗巴闪光转变，一切的源头就在于此。 “是不是很吃惊？我曾经可是一个混蛋，敢于拿所有东西去豪赌。”林无惑笑着边说边走在乡间小道上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跟在身后的红龙赫曼对于这些过往虽然会表现出惊讶，但从实际角度出发却是合理的选择 “是什么让你不惜一切代价来做出行动？要知道当时你可是嫡长子帝国的太子，不需要做出这么多出格的事情来获得权力。只需要等待就好，作为皇位继承人而登上权力的巅峰。” 这个问题也有很多人问过林无惑，自己的追随者、政敌、盟友等等……但林无惑的回答也始终只有一个。 “因为本不应该这样。” 在林无惑很小的时候，自己也有过作为太子作为后来的欧罗巴皇帝的想法。毕竟谁会拒绝转世成为一个太子、未来的皇帝？ 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位置自己却能够唾手可得？不需要那么苦兮兮举着大义的旗帜发动革命，胜利后名为解放者实为新皇帝。 多少人反抗的理由是想要成为皇帝而自己不能成为皇帝？反对帝制的人多少是因为不能成为皇帝？ 大多数，大多数人都最后成为了皇帝的更迭，使用暴力的手段。 但一件事改变了他的看法。 有一个小时候的侍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见了，事后他查清时发现了是某个大人物想要一个新玩具，而这个侍女很不凑巧被选中。 太子林无惑为此发过大脾气，但得到的答复却是出乎意料。 作为赔礼，那个大人物送来了更多的侍女。像是某个大人物抢了别人家小孩玩具，随后买了更多玩具作为赔礼一样。 当太子林无惑想要为这件事情发作的时候，林帝一句话说服了他。 “那个侍女有什么背景吗？”林帝问 “没有。”太子林无惑答 “那个侍女出身有什么特别的吗？”林帝又问 “没有，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出身。”太子林无惑又答 “那就别在这件事上和人较真了，你作为帝国太子在这些事情上和人争，不合体统。” 于是太子林无惑不争了。 事后那个侍女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的。大概率又陷入到了家族继承人之间的阴谋中，封建社会典型的私生子与嫡长子之间的阴谋。 那个侍女被人从源头上就除掉了这个隐患。 当太子林无惑将一袋金币作为歉意放在侍女家属手上时，一切都变了。家属的眼神像是在拷打自己这个帝国太子，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封建统治的残酷之处在于，法律只对非特权身份生效。 于是帝国太子想要终结这个欧罗巴的错误，就算仅仅只是一道闪光也要短暂的照亮欧罗巴。狠狠扇这群帝国高层和封建高层的脸，让他们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干的。 身为建制派的高层，干起反建制的事情。 第244章 让所有人有尊严的活着 罗莎·卢森堡和保罗·约瑟夫也开始了行动，舆论的阵地你不占领那就会被别人占领。 这些人属于欧罗巴闪光旧部，他们任职并非欧罗巴中央职位自然没有负担的开始了针对舆论场上的反击。 而大媒体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了作壁上观不参与进来。就算被动的提到也开始将自己的位置摆正，不偏不倚的报道事情。 “比比怎么说？”德雷克大公爵自然注意到了这些变化 “比比说他收到了欧罗巴闪光的警告，不能在肆无忌惮的开足马力用媒体攻击。”冰琉璃读出了比比的回复 “这个老头居然在这个时间点怂了，真是的。”德雷克大公爵挠头 不过其实已经无所谓，那些个人自媒体已经被充分动员起来了。起势的阶段已经过去了，社会上的不满已经开始凝聚起来了。 更重要的是，欧罗巴闪光的回归貌似有一些奇特的化学反应，对于身处在欧罗巴的势力来说，这是一个可以大做文章的机会。 关键在于，欧罗巴首相是否和曾经的欧罗巴闪光站在一起。有些人打算利用欧罗巴闪光来对现在的欧罗巴中央政府进行攻击，他们能否从中获利。 “埃里克森，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高卢领的豪宅内传来训斥声 “爸，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埃里克森·洛克菲勒反驳 “你自己一个乱来可能就会代表我们整个洛克菲勒派系乱来，这个责任你担不起！”纳尔逊·洛克菲勒训斥自己的儿子 埃里克森能够代表的东西太多，如果只是一个二世祖无所谓。但如果是一个政治派系创始人之一的儿子，他的异动很有可能会被人理解为整个派系的意思。 “我们已经在高卢乃至于欧罗巴是最有财富的人，现在如果想更进一步只能这样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整个派系像个帝国对皇帝一样听命于你，你最好打消这个想法。”纳尔逊对自己儿子没有留一点脸面 “你在想清楚前，别回来让我看到你！”纳尔逊·洛克菲勒直接把他轰出豪宅 埃里克森只能愤恨的看着后方的豪宅，离开了这里。 “让你看笑话了，艾森豪威尔。”纳尔逊只能怪自己那不争气的继承人，给来客递上一杯起泡酒 “别这么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当初老领导那么妖孽。”艾森豪威尔接过起泡酒“我来主要是想问问你对现在局势的想法，德雷克那边其实我无所谓。” 纳尔逊走到窗边用手指敲打窗台，他很能理解艾森豪威尔所指的东西。德雷克大公爵的小动作无所谓，鲁昂地区的局势也无所谓。 这些无法真正动摇欧罗巴，但这些人的动作将离群的欧罗巴闪光吸引回来，可能会出大问题。 毕竟一个国家组织最重要的是基层建设管理，中央政府的变动无所大谓。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的，天上的雷鸣有几时真正落到地上？ 欧罗巴闪光回来，洛克菲勒派系怕的正是那强大到不会随着时间所消散的号召力，不似皇帝胜似皇帝的天命之子。 “他回来了吗？”纳尔逊询问 “虽然没有准确的消息，但罗莎·卢森堡和保罗·约瑟夫已经开始行动。同时还有其他人也在开始重回岗位，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他已经回来了。”艾森豪威尔下了判断 那些消极抵抗的人，开始了马力全开的行动。熟悉这些人的艾森豪威尔知道，只有一个原因能够解释的通。 那只有欧罗巴闪光回归。 可能大多数人仅仅是猜测而已，但他们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并重回原来的生活节奏中。 “他为什么没有打电话过来？”纳尔逊有些伤心，毕竟洛克菲勒派系可是当初欧罗巴闪光的追随者 “也许他现在正在考察，考察在他走后欧罗巴的情况。他可能还没有到高卢，或者对于现在的高卢局势有些不满。”艾森豪威尔说出了他的推断 纳尔逊·洛克菲勒苦笑，这些年他的儿子干了一些事情在他看来，可能会激怒欧罗巴闪光。 城乡改造计划，高卢领偏离当初欧罗巴闪光计划的开始。超级大都市的起点，也可能是一切局面的祸乱之源。 深层次原因则是改变了中央与地方之间的财政关系，一个经典的难题:土地财政。 高卢领的高速发展离不开强力的地方财政，但中央转移支付的财政预算总归是不能够及时的满足于地方发展的强烈需求，毕竟历史可能仅仅只会给当地城市一次机会。 于是催生出土地财政，作为中央向地方的妥协。 欧罗巴中央无法给予高卢地方的财政支持，转为向其兑换政策上的支持。作为当地财政收入的代替，地方可以使用土地来换取城市发展的财政收入而不用上交给欧罗巴中央。 而这个行为，违背了欧罗巴闪光制定的政策。 但迫于现实压力，地方与中央在这个问题上的分歧很大，而当时的欧罗巴首相也面临着巨大的内部压力。不得不在这个地方向高卢做出妥协，用来换取不会因为高卢的弹劾而被迫下台。 当然对此卢老爹狠狠的不留情面数落过首相林无忧，但还是在这方面不过多的计较。 毕竟首相林无忧不是当初的欧罗巴闪光，当时谁也不能确定欧罗巴走哪条道路是正确的，多一个地方去试验或许能够有一条备选的通路。 罗西亚领偏远村路，林无惑和红龙赫曼站定等待着远处的响动驶来。 “吭哧吭哧吭哧~”有节奏的响动 一个手扶拖拉机很快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一个穿着看上去就知道是旧衣服的老汉驾驶着大单缸手扶拖拉机。随着不平的路面，前方发动机缺失的水箱上口甚至会溢出一些用来冷却发动机的自来水。 “老乡，您知道牟山村怎么走吗？”林无惑上前搭话 “你们从哪来啊？我就是当地的村民，能够载你们一程。”老汉很亲切的回答 “我们从莫斯科大学来，学校想要我们下乡调查一下当地的精准扶贫情况。”林无惑很早就想到了说辞 “大城市里来的娃娃，真的是少见。来吧，老伯载你们过去。” 红龙赫曼看到林无惑没有一点架子的直接踩着拖拉机的后轮踏上车斗，随后抓着焊接在车斗的栏杆朝她伸手。 林无惑一把抓住了红龙赫曼伸过来的手，将她拉了上来一同坐在运着麦秆的拖拉机车斗。 “好了，老伯。”林无惑知会 一行人就这么随着吭哧吭哧的手扶拖拉机行驶在乡间小道上。 红龙赫曼看着坐在手扶拖拉机车斗内的林无惑，后者也正在看着田野里的情况和驾车的老伯攀谈着情况。 自从来到欧罗巴后，零无或者说林无惑的状态明显和当初天赐神国时、北方雄鹰共和国时不一样。变得更放松同时也更紧张，放松是表面上看起来的，紧张则是红龙赫曼感觉到的。 红龙赫曼能够感觉到，对于欧罗巴土地以及生活在上面的人林无惑放不下。 从过去劝导深陷于先祖回忆的红龙赫曼，将那些话语放在当下就能够让她推导出原因。 正是当初欧罗巴闪光改变了欧罗巴，从当年的一个人的念想吸引来追随者。当年的林无惑以及身后的人们用铁与血改写了欧罗巴的历史，而这个过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们是理想主义者，也使用行动来实实在在改变欧罗巴的实用主义者。 但他们都在前赴后继的踏上了闪光的通路，就算仅仅是一瞬间也要照亮整个欧罗巴的勇气。 ·这个过程中有很多人加入，也有很多人离开。 其中大部分人都在欧罗巴新生前倒下，他们看不到成功却能够为了欧罗巴抵达成功的终点而付出一切。 而这些越来越沉重的担子无一不压在当时的引路人身上。 只有一个绝对正确绝对美好的目标，才能够说服林无惑这些牺牲都是必要的都是有价值的。 没有什么牺牲大到无法接受，这点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一样。只要能够将欧罗巴往前推，一切牺牲都可以接受。 而这些牺牲必须被铭记，必须有意义。 林无惑早已知道，这些起源于自己那个小小的想法：对于当初欧罗巴帝国的不满。 要将所有人都丢进秩序的框架内，没有任何人能够成为例外。这就是当初的设想，太子林无惑的坚持。 而走了那么漫长的道路，这早已经不是一个人的幻想。牺牲带来了改变，那个放弃的选项已经被林无惑丢到了垃圾桶里了。 征服欧罗巴或者一无所有，将所有特权阶级都扫进垃圾堆里。 这就是当初的坚持，后来实现的目标。 “村里面的种子站发了新式的种子，化肥也在国家补贴后很便宜了。今年的麦子涨势很好，农学院的教授带着学生们早些时间忙前忙后才能让今年收成这么好。”老伯十分开心的朝林无惑和红龙赫曼分享这份喜悦 林无惑看着乡间小道两侧的麦田，有些出神。 “一开始约瑟夫部长让我们从山里搬出来，大家还都不情愿。”老伯说起这些也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毕竟当初他们的态度很差 “毕竟我们虽然是乡下但也听说过高卢领的事。那些人把农田和村子征地后把农民迁移到城市郊区里，虽然生活方便了不少但都是紧挨着的安置别墅，没有能够耕种的田地了。他们大部分甚至说在绿化带里种菜，毕竟已经找不到能够种地的地方了。” 红龙赫曼感觉到了紧挨在身边林无惑的情绪变化，但前面驾驶的老伯并没有感觉到异常。 “我们也怕，毕竟农民当了这么多年突然不种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在约瑟夫部长不计较我们的态度，一遍又一遍的前来跟我们做思想工作。每次来都带着农学院最新的高产量抗病害的种子，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也都信了约瑟夫部长。” “从结果上来看，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我们能够感觉到生活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老伯很开心说起现在的生活 “安置工作怎么样？”林无惑问起了当初的安置工作 从山区搬迁到平原，当地政府批出一块区域的地来安置。这些是包括农业用地和个人住宅用地，并且会分担住房的建设费用一大半，剩下的部分以无息贷款的形式补足。 当地政府用信用为这些安置的人，无息贷款分成十二份十二年还清。 种子会由专门的人免费发放，农学院的教授也会定期带领学生来指导当地农民最合适当地条件的种植技术，也有畜牧业等方面的支持。 虽然目前林无惑看到的当地情况，只能说在温饱线上并没有变得有多好，但驾驶拖拉机的老伯明确告诉他生活在以一个能够看清未来的方式在一点点通过努力变得更好。 精准扶贫项目并非是那些大城市的小资或者没有生产生活经验的学生能够理解的，其本质不是直接给钱和给福利给到大城市里乞讨的乞丐，这是一种傲慢的用来满足自己道德上伪善满足感。 精准扶贫的意义在于，能够给生活贫苦的人们一个能够通过自身努力改变现状的机会。 这并不是通过拉高福利往穷人手中塞钱那么简单暴力，不会导致欧罗巴中央政府迅速飙升的赤字。 而是一个能够让社会底层生活困苦的人们，能够体面的通过自身劳动摆脱困境的机会。这种机会以欧罗巴中央意志的注视下不断的推进，从而覆盖整个欧罗巴。这种方式能够被复制能够被推广，同时也不会对财政有过大的负担。 而这些让社会底层人摆脱困境的事迹，正在被保罗·约瑟夫在各种媒体上宣讲。 他在讲自己没当欧罗巴宣传部长这些年，到底看到了什么和做了什么。 自然欧罗巴媒体层面的目光都开始往这个当初传奇的宣传部长身上聚焦，谁都知道他的复出正是针对程心offcial等一众个人自媒体对于欧罗巴中央政府的媒体攻势。 他在讲，这些年欧罗巴为了摆脱贫困做了什么。 同时也在深深的刺痛那些将所有人都定位为中产，默认自己为社会底层就该被所有人援助的小资群体或者和小资共情的学生脱产者。 “我儿子考上了柏林帝国大学，有无息助学贷款和奖学金。那小子说已经拿到了大厂的内定招聘，等过几年要将我和他妈妈一起接到柏林生活。”老伯描述自己儿子时也有着无尽的骄傲 第245章 民粹领袖大翻车 保罗·约瑟夫在各种平台上向欧罗巴民众说明这些年欧罗巴在人们看不到地方的投入，而这些投入是一般媒体不会报道也不会去关注的领域。 而这些自认为是公共知识分子领袖的人也最为关注这些事情，他们必须要做出回应。 他们很清楚自己能够获取媒体上的影响力，正是来自于他们从口中说出的为底层人民请命。 而现在保罗·约瑟夫披露的事情是，他们这些还能够活跃在社交媒体上，在社交媒体上保有声量的人群只是自认为穷人而已。 欧罗巴还有相当大基数的人，其所过的生活远远比那些在社交媒体上发表伤痛文学的人，过得要艰难得多。 他们连将自己的生活发表在社交媒体上的能力都做不到，他们才是沉默的大多数。 也是欧罗巴中央政府所重视并正在投入巨大人力物力去改变的事情，给与那些真正的社会底层人群一个能够依靠自己的劳动，体面的拥有更好生活的机会。 而不是程心offcial所叫嚣的动用行政手段直接要求企业严格执行八小时工作制度，听起来很合理但实际上否定了客观的现实环境。 他在用一个模糊的框架来装进大量的人群，依靠的不是有建设性的批判和给出具体的建议。而是单纯在输出情绪，用情绪去影响自己的听众。 他们的底层逻辑就是个人崇拜，使用情绪来控制受众的思维更接近于宗教狂热，而非基于理性的逻辑自洽的行动。 用一个听起来很合理的大义来号召人群进行类似于十字军东征的宗教狂热行为，但大多数混迹在十字军里的人特别是领袖很清楚。 很清楚自己只是借着大义来让自己能够方便行事而已。 就像是比比在拿着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神话故事，来证明自己复国主义实体对于卡迪亚半岛的侵占行为合理合法。 这片土地被某个神明许诺给他们大卫教，所以他们脸不红心不跳的厚颜无耻的侵占卡迪亚人的土地。 程心offcial当然没有比比或者复国主义实体表现得那么明显那么不要脸，毕竟比比敢像张伯伦一样挥舞着废纸，是因为他无所谓。 有着强大的军事力量和机械帝国没有保留的支持，别人就算不信不接受他的说辞又能怎么样？ 强权无需对自己想法和行为做出辩解，在国家关系中实力才是能够畅通无阻的保证。 而在欧罗巴内部，程心offcial可没有比比在卡迪亚半岛那样的实力，所以他必须伪装自己是大多数的意见领袖。 如果不能代表大多数人，他什么都不是。 但越是急迫，越是想要对约瑟夫的演讲做出反应。那么程心offcial就越容易错，在盲动乱动中犯下错误。 而这些错误被以前的宣传部长保罗·约瑟夫看到可是会能够直接结束程心offcial在媒体上的生命，他会直接由众星捧月的状态下变成万人唾弃。 媒体说到底，大多数人喜欢的让自己愤怒和恐惧的信息，这些讯息能够带来巨大的情绪价值。 新闻学的精髓正是在于使用文字游戏来激发其读者的情绪，诱导他们以为自己想出来的结论是由自己所推导出来的真相。 很多时候，可以玩情绪价值可以无中生有。但这些花言巧语和弄虚作假的东西，会被有事实支撑、有逻辑闭环、有调查有结论的报道直接干碎。 想要对等反制，就必须深入调查这些宣传文件的背景和各个细节、逻辑等。 约瑟夫的宣讲可是以年为单位的多年精准扶贫时所看到的、所想到的、所总结到的，想要对等反制就必须付出和约瑟夫只要一半的时间精力成本。 这就是保罗·约瑟夫敢于回来直接在媒体上对着这帮所谓的民粹意见领袖直接拔剑的底气，这群人不可能拿出同样水平的东西。 如果真的有这个能力，就不该只是在媒体上跳脚。而是能够真正的深入基层了解问题、思考问题、总结问题并给出有建设性的指导意见。 而这种人约瑟夫部长不会没有听说过，他对于这些敢于实践的人给予尊重和帮助。 就像是当年，在贝希斯特加登火车站时，欧罗巴闪光亲自在车站站台等待自己这个不被所有人看好的跛脚博士一样给予尊重。 保罗·约瑟夫最知晓，这种尊重能够换来什么。 即使过去多年他依旧能够清晰的回忆起当初幼年的太子林无惑，站在飘着风雪的贝希斯特加登市的火车站朝刚下火车的自己伸出右手。 “欢迎来到鹰巢，约瑟夫博士我需要你为我工作。”年幼的太子林无惑亲自为保罗·约瑟夫接风 而当时的保罗·约瑟夫刚刚从自己的博士美梦中黯然神伤，自己作为城市的工薪阶级家庭出身，年幼患病落下跛脚。 是怎么一步步以优异的成绩从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硕士、博士毕业，这一路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本以为自己博士毕业后能够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能够让自己的兄弟姐妹和父母过上一个不那么局促的生活。 但保罗·约瑟夫真正毕业后，他的博士身份确实给他和他的家庭带来了尊重，但这种尊重只停留在身份上。 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当时的欧罗巴帝国保罗·约瑟夫并不能靠着博士的身份来找到体面的工作。 那些高薪体面的工作，看重的并非是个人的能力而是家庭背景，那些工作岗位并不需要出众的能力而是你出身是个贵族还是平民。 他并非没有进入到顶层阶级当中，在大学时那些皇亲国戚与大官大商子女最喜欢举办各种沙龙派对来彰显自己家族的实力，在这种派对当中也为父辈代劳进行一些生意上交易。 毕竟有时候政敌之间的交谈是由着他们的子女所帮忙带个口信，这些远远要比其他渠道要更可靠。 在华丽的沙龙派对中，保罗·约瑟夫觉得自己只是高层的贱民。那些与自己同岁的同龄人能够在自己父辈的口袋里大把大把的拿出钞票，而自己为了高昂的学费甚至要卖掉手表和衣物。 于是这个博士只能在一家小报纸媒体内当个小编辑，巨大的落差让保罗·约瑟夫甚至开始质疑自己当初选择继续攻读博士是一个错误的行为。 之后托关系只能找到一个微薄收入的银行职位，这些钱甚至只能交上房租。自己这个博士甚至还要依靠家里寄来的食物和伙食费，这无疑让他的世界观崩塌。 原本以为只要努力读书就能够一步步的向上攀登，最后在拿到博士学位时鱼跃龙门。 但现实的拷打，让这个博士深感无能为力。毕竟当时的大环境就是如此，那些优越的岗位被特权阶级所牢牢把控。 个人的努力固然重要，但也要考虑到时代的进程。 而在那个只能够支付房租的银行工作中，保罗·约瑟夫看到了社会最阴暗的一面。 那些投机者利用自己的工作便利，打电话给那些持有上涨空间股票的人，让他们将手中的股票卖掉。 而这些银行的人通过收购这些股票，倒卖给其他人来为此大赚一笔。 这种行为是卑劣的欺骗，保罗·约瑟夫为此大吵过一架。但周围的人全部认为，这就是工作仅此而已。 随后一段时间过后，他这份银行工作也没了。 最后愤恨的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写作上，但一本书都没能出版。只有那些小报愿意以低廉的稿费让他写时政新闻，直到一份贝希斯特加登的邀请函。 从此他的命运被改变。 帝国太子亲自迎接，这让保罗·约瑟夫受宠若惊。 “文字太过于单薄，约瑟夫来上台说说你的想法。”帝国太子林无惑朝保罗·约瑟夫发出邀请 一场演讲在贝希斯特加登展开，而这场演讲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而事后，帝国太子林无惑正式邀请保罗·约瑟夫加入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保罗·约瑟夫至死都对当时帝国太子林无惑的想法印象深刻，他原本以为这是一次通向高层的晋升渠道。 一个欧罗巴帝国太子的直接邀约。 但他没有想到，帝国太子林无惑口中说出的想法，是一个帝国的毁灭。 帝国太子林无惑要终结欧罗巴帝国的统治，而他则是要担任最重要的工作。 “约瑟夫，将帝国统治在民众的思想层面终结，这份工作我认为只有你能做到。”这是当初的原话 现在的保罗·约瑟夫下榻在招待所里，回忆起当初的那些辉煌岁月依旧感觉到热血澎湃，那一段时期被称为欧罗巴闪光时期。 原本只属于贵族新玩具的无线电收音机，在他的注视下大规模量产并以两三欧元的低廉价格走进千家万户，大街上等待的十字路口也树立起广播站喇叭。 一个最为广泛针对欧罗巴所有人的思想动员，在那时就已经悄然开始。 而正如帝国太子林无惑所说，作为宣传部长的保罗·约瑟夫终结了欧罗巴帝国在民众思想上的统治。 靠的并非是那些千军万马也非阴谋诡计，而是一个看起来小小的无线电收音机和现在都在偏远农村发挥作用的广播站。 “想玩民粹，摔不死你？！”保罗·约瑟夫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的回复 那个程心offcial根本拿不出能在逻辑自洽基于现实和实际上的反驳，只会卖弄情绪。但这种行为和文字游戏过于危险，在保罗·约瑟夫面前整这些东西过于好笑。 程心offcial在读新闻学研究生，也不看看那些相关书籍的撰写人全部都有保罗·约瑟夫的名字。 如果是以前，保罗·约瑟夫甚至不稀罕亲自下场对线。也不想想能够参与所有新闻学书籍编写的人，在学术界绝对能够说一句话就能解决掉程心offcial的学术生涯。 但考虑到背后有德雷克大公爵的支持，他可能还能够改头换面继续去机械帝国里面跳。于是保罗·约瑟夫决定正面打穿程心offcial。 而现在程心offcial已经自己跳到了斩杀线，他对于文字游戏和卖弄情绪太过于投入，暴露了自己的视角是从哪里出发。 他讲了最不该讲的话。 那个农村老伯的孩子，考上了柏林帝国大学被高薪内定的事仿佛刺痛了程心offcial。他以为自己代表了大多数，却自己开始主动亮明界限。 他说错了话，暴露了自己的立场。 “他们孩子那个高薪岗位抢的是城里人的岗位。” “正是因为那些小镇作题家来到城市里，工作岗位才会这么卷。” 保罗·约瑟夫对他们的鄙夷和赢得胜利的结果丝毫没有任何掩饰，他停下来要写回复辩论的笔。 已经不需要做出无谓的回复了，他只需要静静的看着程心offcial和类似的民粹意见领袖坠落就好。 辩论从来都不是要说服对方，而是说服站在一旁的旁观者。 保罗·约瑟夫一开始就没想着要说服程心offcial，毕竟你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而是始终将目标定在他的受众身上。 现在已经不需要保罗·约瑟夫做其他的事情了，程心offcial已经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他是声称强制八小时，是为了大多数。 但他口中的小镇做题家，占据他受众的比例又有多少呢？而从这个角度出发，他的那些受众可不是傻，已经能看到不对劲了。 宣传，当受众对宣传抱有警惕心理的时候，就会立刻失效。 程心offcial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保罗·约瑟夫的电话这时候响起，他噌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这个电话只会被一个人所知晓，那就是欧罗巴闪光。 “约瑟夫部长，我来祝贺你的胜利。”电话的那一头林无惑开口 “这只是我的本职工作而已，您盛誉了。”保罗·约瑟夫接到电话也很开心 “我视察过村子，干得好约瑟夫部长。等我有时间，我会让林无忧对你做出应有的表彰。” “这是我该做的。” 通话结束，有句话约瑟夫没有说。 比起现在的欧罗巴首相林无忧，他更想要林无惑亲自的表彰。 第246章 同酬的前提是同工 罗莎·卢森堡也开始了行动。 这些年她收敛了自己的锋芒，但不意味着当年那个锋利的笔杆子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恰恰相反多年的基层经验让她对一些问题看得更深入。 当年能和风头正盛的宣传部长保罗·约瑟夫喷得你来我往的人不多，她绝对算一个。 要知道当年保罗·约瑟夫可是宣传部长，他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宣传部的资源在帮他拟定发言稿。 一大群年轻的高等学历人才被保罗·约瑟夫招揽到宣传部内工作，做为那个年代的博士生。保罗·约瑟夫知道怎么给予那些同样困苦的人最大的尊重，以及获得这些人绝对的忠诚。 一群人一字一句的分析罗莎·卢森堡的发言，同时也在不断的想找出逻辑漏洞、有效反击点等等。 但双方搞了几个月的唇枪舌战，帝国宣传部居然没有在罗莎·卢森堡那里赢得哪怕一点点。 有次帝国太子林无惑来宣传部视察的时候，看到他们一脸苦瓜相的站在会议桌周围，嘴巴嘟得能让鼻子和嘴中间夹住一支钢笔。 “咋了？！”当时的林无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舆论场上他只知道吵得蛮厉害但不知道局势到底咋样 一群人无奈的说起罗莎·卢森堡他们吵不赢。 其实说是吵不赢而已，如果真的不惜一切代价下手。罗莎·卢森堡怎么可能搞得过帝国宣传部这个国家机关，他们这群拥有高等学历的年轻人才只不过是出于自己的傲骨。 他们有他们的坚持和骄傲，正是年轻所以不像老油条那样用手段。他们想堂堂正正吵赢架，而不是用手段，毕竟这会表示他们技不如人。 “嚯？！”听到情况汇报的帝国太子林无惑发出了台湾南昌狗头人的声响，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于是林无惑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宣传部和罗莎·卢森堡之间的冲突，既然吵不赢架把人拐了不就好了？！ 当年的罗莎·卢森堡可是一个托派，不是嘴上说说而已是真的敢行动，这也就顺理成章的被林无惑抓到机会。 不然以当时的局面，暴动者的下场都是直接以叛国罪名直接处死，没有人会为这些人辩解什么。 不过帝国太子林无惑这种打不赢就把你人给绑来干活的方式让宣传部的人都无语了，对大领导的方式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吵不赢。 和国防军中央学院把普鲁士步兵学院合并没什么区别的操作，两个学院培养的外国学员在他们国家开片，普鲁士步兵学院的外籍学生军官团赢了。 但赢是赢了，母校没了。 为了这事欧罗巴外交部没少收到过抗议，但都合并了还能咋办？凑合着过了，还能咋办？ 而罗莎·卢森堡这些年一直在妇联工作，当然她经手的事情不止是妇联而已，还有劳动检查、职工保障等外人看来费力不讨好的工作。 当然这些问题集中在高卢领，其他领地像是罗西亚领:有人敢拖欠工资这种事情，根本到不了罗莎·卢森堡这一级。 罗莎·卢森堡在官职上属于欧罗巴中央机构，一般是地方上报后她才会介入，或者她直接巡查发现问题。 罗西亚领是罗莎·卢森堡最放心的地方，在罗西亚你敢拖工资是真的能被卢老爹带着内务部找上门的。 加上罗西亚领的经济体是计划经济为主，一般来说雇主都是罗西亚地方政府为主，有中央和地方财政的计划下拖欠工资一般不会出现。 当然一旦出现那就代表着挪用公款等重大腐败迹象，所以内务部会直接介入看似小事的讨薪之中。 毕竟这在罗西亚领所代表的只是重罪的一个小小附加而已，伴随着重大问题的小小附加。 而现在罗莎·卢森堡直接以身入局，打算正面在媒体上击溃欧罗巴之敌。 那些在媒体上炒作平等问题的人，典型例子就是程心offcial。但这个人已经被保罗·约瑟夫给正面碾过去了，所以罗莎·卢森堡就退而求其次的应战被大资本推到台前的另一个意见领袖：蒋丹。 蒋丹的履历很稀薄，一个艺人而已。 但罗莎·卢森堡申请到的史塔西和内务部档案显示，这个人的背景可没有那么简单。 蒋丹参加过机械帝国外交部的所谓的推动男女平等的交流峰会，但实际上这只是这些人如何使用话术来挑动大众情绪的一次培训。 蒋丹的以这些话术配合着大资本的金钱宣传下，迅速扩张自己的影响力。 脱口秀，用一场场脱口秀来扩大这种影响。用所谓的“冒犯艺术”来扩张自己的影响力，而这些其实是在法律框架之下的。 根本逻辑就是，脱口秀是需要花钱来买票去观看的。如果不喜欢这个人或者说不喜欢这个人说话的方式，那就不会去花钱买票来让自己被冒犯。 买票是一种筛选的手段，将不适合成为自己受众的人筛选出来。而这种手段也能够展现在各个方面，比如发表一些极端言论做出一些极端事情来让不是自己核心粉丝的人自动离开。 而留下来的人就是能够接受自己任何观点的粉丝，这就是所谓的洗粉行为。 什么叫意见领袖？当一个人说出的话或者行为方式能够被一部分沉默的人群不善于表达自己观点的人所认可，那么他就会成为意见领袖。 认同观点但不善于言辞，无法将自己所想很好表达出来的人才是大多数。而这些人会潜移默化的寻找自己的嘴替，意见领袖就是这部分人群的嘴替。 像是程心offcial和蒋丹都是这种嘴替，但一个潜在的风险是意见领袖能够反过来影响这部分人群的观点。 想象一下，原本中立的群体关注着同一个意见领袖。 随后这个意见领袖发表极端言论或者做出极端行为，将一部分受众排除在外。 而留下的受众群体就会像被牵引绳拉了一下，往这个意见领袖的方向靠拢也就是会往一边的立场偏。而被排除出去的群体并不会像是钟摆停止一样保持中立，而是会顺着力道往另一个极端偏移。 一次次的洗粉就是在做这种类似的事情，最后留下来的人将意见领袖并不会只是单纯的看作能够代表自己意见的代表，而是一个类似于宗教的最高信仰代言人。 或许仅存的群体数量相比以往要少得多，但留下来得人会进入到一场集体狂热得宗教氛围中。 制造社会热点问题来扩大影响、利用社会热点问题吸引圈外人群、最后在用一次次的洗粉行为来让选择留下来的人陷入到宗教狂热当中。 宗教狂热最显着的特点就是教主说什么都是对的，从意见领袖转化成宗教领袖。这些群体不会和其他人讲客观的逻辑，而是进入到他认为这件事是怎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唯心主义中。 而这种情况正是他们背后的大资本想要看到的，宗教狂热能够让人失去理性等基本的判断能力。如果说奢侈品的高昂售价需要一个庞大的宣传机构为这些高昂的售价赋予意义，在宗教狂热中甚至不需要庞大的宣传经费。 只需要教主一句话就能让这些陷入宗教狂热的人群自掏腰包的购买加不配位的商品，在这些陷入宗教狂热的人眼中，这些不是商品而是一张张赎罪券。 而现在多股势力想要将这种影响扩大到整个欧罗巴，他们的手段就是让作为代言人的蒋丹来一次次的代言超级大公司。 如果脱口秀是一种冒犯的艺术，是一种属于小圈子的行为。人买票来让自己被冒犯，这没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但是将这些独属于小圈子的行为艺术搬到社会层面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我不是你小圈子里的人，我也不喜欢别人冒犯我。所以为什么我没有买票，也会受到这些所谓的冒犯的艺术？ 不满开始蔓延，而这些恰恰也是蒋丹背后的势力所看到的。 还是和程心offcial相同的逻辑，黑红也是红。只有争议能够将影响力扩大化，只有争议才能够吸引越来越多的人下场从而源源不断的实现循环。 蒋丹代言的大公司商单被社会层面骂得很惨，甚至直接动摇了某几个大公司的根本。但她还是能够源源不断的接到各种各样的代言，而这些不合理会被社会层面的骂战所掩盖掉。 当一个争议足够大，影响足够长远的时候最好想想这种行为的背后有什么含义。一个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就是：当你想要做一些事情的时候，需要另一些事情来吸引大多数人的注视来给自己行个方便。 蒋丹的商单有两个层面在推进，一个是渗透到社会方方面面的教徒能够在自己的岗位上操作。 比如本来给蒋丹的商单价格是一百万欧元，那个掌控对外宣传部门的教徒就敢向上申请两百万欧元的经费来给蒋丹更大的经济收益。而这种行为很明显就是在损害公司的利益，利用职权的便利来给蒋丹输送利益。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这么干，但如果是陷入到宗教狂热的教徒就会毫无心理负担的干出这种事情。 另一个层面就是背后的多股势力利用蒋丹的影响力对欧罗巴进行一次服从性测试，每一次蒋丹能够代言大公司就是一场社会性服从测试。 一般来说见识过蒋丹代言会给公司带来绝对负面收益的后果，有几个公司胆敢冒这么大的风险请别人过来继续代言？资本是逐利的，当一个行为的负面影响足够大足够被预测到，那么为什么还会选择这么干？ 这不符合常理。 背后的含义就是一次次的大规模服从性测试，除了这个解释外其他都不合理。 服从性测试就是我把你不喜欢的东西强行塞给你，一次次的塞给你直到你最后会接受。 这就是权威，这就是定义权被别人掌控在手里的后果。 就像是蒋丹背后所代表的男女平等问题，什么是男女平等、怎么平等、要不要平等、谁来定义都是她说了算。这也就是为什么蒋丹背后的多股势力不惜折损大公司的利益也要强推的根本，当掌控定义权的时候一切就都是他们说了算。 而通过一次次的服从性测试，成果就是将平等问题异化为男女身份问题。 罗莎·卢森堡清了清嗓子，接下来她就要打穿这种所谓的社会议题。这种问题本质就和程心offcial那句：我不要大国崛起我只要小民确幸一样。 她要打穿这种小确幸，揭开上面的被人为盖上去的各种演示。直接一把撕开这些伪装的表象，直接将内因明确的说出来。 蒋丹和程心offcial一样，所宣讲的本质就是用追求平等的角度来营造出一种结果平等。 程心offcial是让欧罗巴中央政府来用行政手段去强压企业实行八小时工作制度，而蒋丹则是利用性别上的不同来要求企业直接简单粗暴的用人数比例平等来实现男女平等。 但恰恰是这种看似合情合理的结果才是最不平等的，他们在违背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的原则。 一个企业能够顺利运转，如果是一个制造业特别是低端制造业那么男性的比例肯定是大于女性的比例。越是偏向于重体力的劳动，女性越少这是客观事实。 而如果追求结果平等，那么这些重体力劳动企业会怎么实现双方人数平等呢？ 答案就是大量的管理岗、行政岗位都被替换成女性。而这些岗位天然的工作环境和劳动报酬要高于一线基层，这就是结果平等的后果。 “卢森堡女士，对于现在欧罗巴越来越严重的歧视女性事件你有什么看法吗？”对面的主持人开口询问 一个经典的陷阱式问答，如果顺着主持人的提问就会被默认欧罗巴存在歧视女性的现象，而现在罗莎·卢森堡代表的可是欧罗巴政府。 “欧罗巴有歧视女性吗？”罗莎·卢森堡直接反问 “蒋丹说过欧罗巴存在这种现象。”主持人直接提到了蒋丹 “什么事件？说具体一点。”罗莎·卢森堡没有惯着她 “企业在工作上对女性不平等。” “她找过劳工部吗？我现在就能够打电话查询事件进度。”罗莎·卢森堡没给机会 “婚姻上不平等。” “她有找过妇联或者警察吗？”又一次反问 “不，蒋丹只是说过她并没有结婚。”主持人开始承受不住了“但欧罗巴确实存在歧视女性的现象。” “所以你认为欧罗巴存在歧视女性的现象，现在却不能给我一个具体的例子吗？”罗莎·卢森堡可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明显有问题的主持人 “我们时间不多，所以要进入到下一个话题了。”主持人只能生硬的转换话题的方向来让罗莎·卢森堡不能接着深究这一方面 一群小丑不在马戏团里待着跑大街上来丢人现眼，罗莎·卢森堡自然在接下来针锋相对。 当年保罗·约瑟夫和他宣传部门的下属，拿罗莎·卢森堡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原因就是：罗莎·卢森堡并不会在任何情况下带歪话题，抓着问题狠狠打。最痛的攻击不是谎言而是真相，真相是一把快刀能够斩断任何伪装。 当然不能说欧罗巴没有任何问题，但这些社会上影响如此大的热点问题本质上是在追求：同工同酬，是在追求机会平等而非结果平等。 对于工作上的不满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为什么自己只能拿这么多、别人为什么拿的比自己多等等不满本质上就是对于同工同酬的不理解。 而罗西亚领内，卢老爹用最传统最劳动模范的方式来解决这个社会上热点问题。 用一次次的一线视察，一次次的实地演讲。一次次的和各个工作在自己岗位上的工人解释情况，和这些工作在一线的工人一次次握手。 不是试图把问题藏起来或者归咎于某个域外势力身上，而是直接深入一线解答疑惑。 开诚布公的说明这个问题怎么来的，现在情况是什么样子，将来会怎么解决这个情况。 而卢老爹的做法和卡迪亚半岛上的纳斯鲁拉一样，对于问题开诚布公没有藏着掖着。而群众知道全貌后会对他们表现出耐心，民众的急迫和火急火燎的盲动是建立在不了解事情的背景下。 当高等级官员亲自面对面解答群众疑问的时候，释放出来的信号足够让群众相信这个问题有但能够被解决也一定会被解决。 正是这种开诚布公，所以群众对卢老爹回报解决问题的时间与空间。 人民群众是很朴素的，他们可能不清楚具体的方式方法或者过程。他们意识到问题确实存在，但能够被解决的时候就会给予相关人员足够的耐心。 他们或许不会去理解过程，但知道起点和要到达的终点，这个终点能够被接受那就足够了。 人民群众可能无法理解过程，但一个确定的终点足够打消他们的顾虑，让他们从重心转回到更实际的问题中来。 第247章 强大的体系 “真是令人吃惊。”身在鲁昂地区的驻欧罗巴大使馆内的德雷克大公爵，查看着各种汇报 他是一个传统的个人穿越者，他习惯于单打独斗也更倾向于英雄史诗。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自认为自己的不凡。 而这一路从一个机械帝国巢都底层的拾荒者，一步步爬到机械帝国大公爵的位置，也让他进一步确定自己的不凡。 他习惯于依靠自己来改变历史，一个人的力量或许是有限的，但如果驾驶动力机甲或许就能获得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能够改变世界的力量。 这是他在这些年一直所信奉的原则，但欧罗巴的情况超出了他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 这个世界现在的情况和当年的历史都写满了人人为我的帝王、英雄、征服者，我为人人的理想主义者屈指可数。大多数连在历史中留名的机会都没有，理想是一回事现实是一回事。 能成功的人，仅仅只有天可汗唐红生。其他人则是要么转变成暴君，要么渐渐消散。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当不付出极大代价或者有着足够气运才能够去走到一个相对的新时代的起点。 而这也仅仅是一个起点，还有可能会绕回去，或者随着当年的那一代人逝去后迅速坠落。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就是高尚的从来是人而不是职业，当继承者无法做到当年那一代人的觉悟，整个社会就会迅速回退到旧时代。 这也是德雷克大公爵并没有想要在这个举起革命的大旗，而是直接进入到原有体系里用自己的力量一点点将改造出一个能够让自己感觉到舒适的环境。 而不会去像当初的欧罗巴帝国太子林无惑一样，整体的让欧罗巴社会跃迁。 一个是个人意志的不同，另一个也是双方的起点不同。 林无惑当年可是正儿八经的帝国太子，欧罗巴帝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而德雷克在这个世界的起点是低到不能再低的机械帝国巢都拾荒者，连生存都成了一个大问题就没心思去想其他有的没的。 如果当年没有白皇玛丽安娜·v·不列颠尼亚那一块递过来的面包，德雷克或许已经饿死在那个巢都的垃圾堆里。 “个人的努力固然重要，但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吗？！”德雷克对于这些报告唏嘘不已 德雷克大公爵之所以打算用媒体撬动欧罗巴，是因为媒体层面是最容易操作的层面。 程心offcial和蒋丹等媒体人，本质就是抛出一个吸引人注意力的论点。将各种的不满和抱怨模糊化归纳进这个论点中，然后再假模假样的指责欧罗巴中央政府在这个问题上失职。 这本质上就是利用媒体来挑动欧罗巴民众对于欧罗巴中央政府的不信任感，借此动摇欧罗巴中央政府在欧罗巴的根基与合法性。 一般的国家是不能承受这种舆论攻击的，那些国家习惯于物理上解决问题。 这种不满产生的方式多种多样，但全部被模糊的归纳为一点。 看似是一个问题其实里面参杂着大量细碎的小问题，解决的方式也不可能只有一种方式，而是要根据每个问题实事求是的态度去对症下药。 其他国家处理不了，他们没有一个强大的基层组织与经验丰富同时又肯出死力的基层干部。 这个世界的其他国家更擅长解决不了问题就物理解决掉提出问题的人，用强权来威慑不满。 但这种行为就是在蓄积不满，到了最后如果强权衰弱或者不满累积速度超过强权增长，一场大革命就会爆发。 如今的欧罗巴联合王国有能力处理好这些问题，英雄时代项目就是一切的开端。 一个强有力的基层政府组织架构，能够将媒体上模糊的概念直接拆分开，深入一线去直接对话实事求是的解决问题和消除人民群众的疑惑。 欧罗巴联合王国现在的局面，是民众不知道现在的欧罗巴中央在做什么要往哪走。经济迟缓也让平民更加关注国家要往哪里走，在经济增长良好时民众不会去关注这些领域。 而扎根在基层的以往战斗英雄、劳动模范们是基层执行力最强的领导干部，他们在看到保罗·约瑟夫和罗莎·卢森堡开始行动后，都自发的也开始投身解决这些问题。 这些都来自于当初并肩作战的感情，而这些为国家付出过汗与血的人对于国家最忠诚。 无恒产者无恒心，他们深深的知晓自己对于国家的情感来自于自己对国家的投入。 那些人民群众的不满，更多的是想要国家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而德雷克大公爵所希望程心offcial和蒋丹等人，利用这种不满去分裂、颠覆欧罗巴联合王国。 一个庞大的足以覆盖整个欧罗巴的基层组织干部网，正在自主全力运转。这些行动并非来自于欧罗巴中央政府的命令，而是基层组织干部意识到风险并依靠主观能性自主行动。 点对点的解决问题，并让这些点连成线变成面覆盖全部欧罗巴的所有区域。一个庞大的基层体系去维持社会的运转，而这个体系能够依靠欧罗巴中央政府所制定的框架内实事求是的解决各种细小的问题。 他们解决的问题并不是依靠一道道单一具有广泛性的行政命令，而是让这些组成国家政府机关的最基础单位因地制宜的实际解决群众的问题。 程心offcial和蒋丹是依靠模糊化来归纳所有的不满，但这些正在行动的基层组织干部直接对他们的基本盘进行切实有效的釜底抽薪。 这种能够自我行动依靠主观能动性解决问题的基层组织架构可不是所有国家都能具备的，就算是世界极点之一的机械帝国也无法做到。 欧罗巴闪光留下来的组织框架正在迅速行动来从根本上消除欧罗巴的潜在危机。 组织度，极高的组织度并且欧罗巴中央政府允许并提倡基层单位依靠主观能动性去解决问题，欧罗巴中央政府只是提供一个大方向的指导，实际怎么做还是基层单位因地制宜的解决问题。 当基层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就会立刻上报遇到的困难，随后更高的政府层级就会立刻行动提供支援。 其他国家无法做到欧罗巴联合王国的组织框架，正是因为其他国家无法拥有可靠并对国家忠诚的大量基层干部。 一个很显而易见的是，能够满足这两点的人才要么在政府高层要么被其他大势力所招揽。基层行政单位无法留下素质过硬，并将国家利益放在个人利益之上的人才。 而欧罗巴闪光时期大量涌现战斗英雄和劳动模范，这些原本来自于社会各个岗位各个阶级各个家族的人才，最后被一个身份所被大众认可。 那就是战斗英雄或者劳动模范，一种社会广泛认可的身份。而这个身份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出身或者背后的势力所赋予的，而是他们亲手自己挣来的。 一种极为强烈的归属感会使他们不会在意其他人之前是什么人、在干什么、出身于哪里，他们只会认可在这一层身份之下他们是同伴。 当初帝国太子林无惑在制定这项英雄时代项目时就考虑到了一点，那就是如何让这个曾经分裂漫长时间的国家在政府机构完成统合。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人事调动，就会让各个派系林立。造成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想要避免这种派系林立的棘手局面，必须要让各个阶级各个出身得到人都能认同一个身份，并赋予其新的意义。 拖不垮、打不烂，拥有超级大国体量的、拥有一个强大秩序的欧罗巴。正是欧罗巴联合王国能够成为世界极点国家的原因，一个能够有效治理十亿以上人口单位的组织框架。 一旦进入战时经济，完成全部战时动员会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在面临困难的时候所有势力、派系、个人全部放下任何看法任何利益，将国家利益放置于任何利益之上。 所有人无条件集中在一个框架内朝一处发力，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体制可不是所有国家或者势力能够做到的。 他们的思想逻辑区别于欧罗巴，在某些国家甚至于世界顶点势力内，个人或者集团利益可是在国家之上。 如果能够损害国家利益来壮大自己的集团势力，那些人会毫不犹豫去做。例如通过持续不断发动战争来让机械帝国年轻人拿着武器去战场上搏命的军工复合体。 劳动力和国家财政被战争持续拖累，但财政的大头可是一直源源不断的向军工复合体，他们可不希望战争停下，即使国家利益会受到损失。 德雷克大公爵捏着自己的鼻梁，脑子已经超载。他已经无法想到能够有效对付这个底层框架是战时经济体的欧罗巴社会，他确实前世生活在这种社会中，也知晓一旦进入动员会爆发怎么样的战争潜力。 时间，德雷克他缺的就是时间。 欧罗巴闪光离开欧罗巴还不到十年，当年的那一代人现在可全部在欧罗巴的各个岗位上。 德雷克成功的前提是至少那一代创造新秩序的人已经离去，而不是只是一个领袖的离开而已。 帝国不能没有皇帝，但欧罗巴已经不需要皇帝。这个特点让欧罗巴和世界其他国家完全区别开，国家不需要一个顶端的权力实体。 “德雷克，陛下要来了。”这时候冰琉璃朝德雷克大公爵汇报刚刚收到的信息 “陛下怎么会来？！”德雷克大公爵差点脑子宕机 难道是黑皇陛下对于自己工作不满吗？也不对啊，黑皇陛下现在主要精力并不在欧罗巴而是纳诟联邦啊。 自己也在外交大使馆怎么会没有一点消息呢？难道说黑皇陛下突访是为了和欧罗巴秘密结盟什么的？ 为了欧罗巴在卡迪亚半岛上保持中立，签订一个互不侵犯条约什么的。 就在德雷克大公爵脑子飞速转动的时候，冰琉璃也看出了他的思绪。 “嗯，是玛丽安娜·v·不列颠尼亚陛下。”冰琉璃补充 德雷克大公爵直接瘫在椅子上，他还以为自己捅了大篓子。 他了解白皇陛下，这次出访大概率也是和当初一样随着性子来而已。 “我们走吧，去迎接陛下。同时跟史塔西和内务部知会一声，毕竟如果这方面捅了篓子谁也接受不了。”德雷克大公爵从衣架上拿起大衣，冰琉璃过来帮他整理好了衣领 一行人就这么来到码头站好，白皇陛下不像是黑皇陛下一样的严谨。她并没有直接通过中间国家的传送阵来到欧罗巴，而是选择了最慢的豪华游轮。 大概是顺便散散心吧，坐在豪华游轮能够一路享受飘在大海的奇妙体验。 德雷克大公爵就这么站着等待白皇玛丽安娜·v·不列颠尼亚出现在舷梯处，但等了又等那个德雷克熟悉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 反而是一脸愁容的熟悉侍女出现在德雷克的身边，她带来了一个让德雷克大公爵抓狂的消息。 “陛下好像偷偷溜下船了，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晚点会回到大使馆见德雷克大公爵您。”侍女无奈的述说，毕竟这种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德雷克大公爵感觉自己天都要塌了 “我先去和史塔西与内务部说一声。”冰琉璃听到后直接做该做的事情了 留下风中凌乱的德雷克大公爵。 “也对，是陛下的行事作风。”德雷克大公爵也无奈了“但陛下至少和我说一声啊，要是出事可是大事啊～” “系统你能帮我找人吗？”德雷克大公爵没办法只好求助脑内系统了 “欧罗巴闪光回来前可以，但现在他回来会在我规则离开你的一瞬间直接被炸掉。不要做无谓的功夫，德雷克。”系统直接否定了德雷克的想法 “行吧，我只能自己找人了。” 第247章 外来客人 一个穿着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金发女子戴着宽檐帽和茶色眼镜走在高卢领的街道中，能够一眼就被人看出是外国人。 毕竟只有外国人才会对欧罗巴的一切表示出惊奇，那些树立在城市街道中间的高架双轨城市铁路系统。 明亮的公共照明系统还有繁华的商用广告牌等，这些在高卢领随处可见的东西在国外可是一种相当奢侈的条件。 一个最重要的前提就是世界并不和平，只是有的国家内部拥有和平而已。 就算没有战乱，不受到战争波及的地区一般都是没有资源没有价值的区域，那些区域可不会被投入资源来对公共设施做出改造。 贫穷与战争，是这个世界的主流。 丛林法则盛行的国际社会，就算出现明君注意到自己所辖区域的问题。在外部环境如此恶劣的情况下，也无法将资源投入到公共领域中。 不论是明君还是暴君，他们首要任务依然还是不惜一切代价去发展军队。不然如果朝公共领域倾斜，为此军事无法保卫这些区域的话，那就是在单纯的为他人做嫁衣。 国家的三个阶段:求生存、谋发展、要尊严。 这个世界的国家与势力大部分还在第一个阶段苦苦挣扎，大国朝他们倾轧可是一件无能为力的事情。 目前还没有一个能够将所有国家与组织容纳进去的国际组织，没有一个能够让小国抱团、大国吵架的地方。 小国趋向于将问题放在台面上，用公开的方式来制衡大国。而大国则恰恰相反，希望在小巷子里用武力与实力解决一切问题。 大国与大国之间的冲突并不能通过在一个国际组织的框架内解决掉，只能用双边关系解决或者直接用最后的手段:战争来解决各自之间的分歧。 现在没有一个世界组织的根本原因，就是世界极点国家的分歧太大与共识没有大到能够相互妥协。 如果战争这种铁与血的手段能够轻松满足世界极点国家的需求，他们为什么要用一个框架来约束自己的行为呢？这就是根本的原因。 混乱无序才是主流，欧罗巴能够保持现在这样的和平局面已经是付出过极大的代价与足够的运气了。 如果和另一个世界极点国家陆地接壤，那么局面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没有人会容许自己身侧的威胁越来越大，也自然没有人会对身边的超级大国保持一个足够的信任。 小国有小国的生存法则，大国有大国的坚持。 这个留着金色长发和穿着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女子，被巴黎的街景所吸引着。这里和机械帝国巢都，是两个概念。 一个是整洁与秩序，另一个则是混乱与无序。 巢都只有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居住区才能奢侈的保持街道整洁，毕竟那些人每年会上交巨量的土地住宅税。 而其他地方越是贫困的地方越是脏乱，天空被违建的各个街区楼房所遮掩变得狭窄。密密麻麻的偷电的线缆像是蜘蛛网一样从各个电线杆伸出来，彻底遮盖天空。 在巢都，穷人看不到太阳是物理与精神层面上的两个意思。 终日不见阳光，大量嘈杂的工厂噪音。没有绿化、单薄的木板无法让紧贴工厂的贫民窟或者底层公寓远离噪音。 楼与楼之间的间隔连双车道都做不到，巢都底层能够住的地方最好也是那种极为密集高层分割住宅。 只有中层居民才能够搬到有绿化有公园的小区，至于高层则会居住在郊区的大别墅或者市中心高层的大平层里俯瞰巢都。 终日看不见太阳和无时无刻的噪音，让巢都的底层居民始终神神叨叨的，精神在这种环境下会被一点点腐蚀殆尽。 地下无序的公共交通网络，让大量的地铁站因为各种原因废弃。站与站之间的距离很短，是能够在列车驶离站台后跳下轨道徒步到另一个站台。 那些没有容身之所的人，会选择这么做来进入那些地表被封闭的鬼站台。 当然如果没有做足功课，可能会被疾驰的地铁撞死在地下铁轨之上。这种事情并不罕见，在巢都地铁是穷人的交通工具。 那些开着昂贵炼金载具的人才不理会地下发生的事情，巢都的地铁是24小时运营的，这并非巢都的管理者心善。 而是如果巢都地铁晚上停止运营进行维护，那么那些大大小小废弃的鬼站台就会塞满无家可归的人。 让地铁24小时运行，至少还能够让大量的人因为畏惧而不进入鬼站台，至少那些疾驰的地铁会自然淘汰掉一些人口。 这就是巢都对于底层人员的态度。 而欧罗巴，则是另外一种局面。就算是高度市场经济的高卢地区，有一些底线是被划出来的。 来自国外的女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街边，看着穿过巴黎的河道和灯光等。这里的人眼睛里大部分都有光，不像是生活在巢都的人那么眼神浑浊。 就在她朝巴黎巷子里走想要看看大街之外的景象时，突然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人抢过了她的小挎包冲入巷子里。 这件事发生得很突然，但大街上有人迅速注意到了异常。 两个身影直接从女子的头顶楼房越了过去，她们的脚上踩着怪异的双轮轮滑鞋。 “居然有人胆敢在巴黎抢劫？！真的是坏规矩！”林怀梦直接在楼房外立面滑行，利用天上良好的视野直接锁定逃跑的人 “在那！蒂芙尼！”林怀梦用手指出抢劫犯的位置 “我看到了！”蒂芙尼随着林怀梦的指引锁定了在小巷中奔跑的黑衣年轻人 并拢双脚压低身形蹲下，仅仅使用轮滑鞋的前轮抓住建筑物外墙。 整个人沿着弧形建筑物外立面开始俯冲加速，就像是海面上的鱼鹰收起翅膀俯冲海面。 但蒂芙尼并没有直接撞向那个黑衣年轻人，而是在冲到弧形建筑物最底层的时候顺着惯性直接开始上抛。 大量的绷带在蒂芙尼轮滑鞋的后轮甩出，就像是一根根丝线织成一张大网一样。直接网住那个逃跑的年轻人，随后蒂芙尼空中转身直接倒吊在空中，张开的双脚让整个人的身形就像是挂在空中的v字。 蒂芙尼下落的时候，正正好好将绑带网的连接点挂到突出的建筑物排水口上。 蒂芙尼和那个黑衣年轻人就倒吊着挂在空中晃悠悠。 “搞定~”蒂芙尼朝林怀梦竖起大拇指 林怀梦也是开心的喝彩，随后一把将那个黑衣年轻人手中的包包抢过来。 “拿来吧你！“林怀梦把包当场拿下”给~这种事情在高卢很少见，可能是最近鲁昂那边乱了导致巴黎也开始有些问题，不过这是小概率事件。” 林怀梦将那个小包包递给那个外国女人。 “真是帮大忙了，没有你们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金发外国女人接过包包查看有没有丢掉东西 “我叫林怀梦，她是蒂芙尼。”林怀梦简单打招呼 “叫我玛丽安娜就好，我现在有点迷路。”玛丽安娜也苦笑道，追着她们把自己也搞迷路了。 高卢领的巴黎可是一个超级大都市，庞大的城市规模让钢筋混凝土建筑遮盖了能够指示方向的地标性建筑外形。 “玛丽安娜姐，那正好我们也在闲得无聊。那就我们带你逛逛巴黎吧！”林怀梦拍了拍胸膛很骄傲的将向导的工作揽在身上 “怀梦啊，那这个人怎么办？”还在倒吊着晃晃悠悠的蒂芙尼指了指那个黑衣年轻人 “有一说一确实，这是个问题。”林怀梦也有点发愁 但这个时候能够解决问题的人来了，巴黎的警察找到了他们。 “怀梦啊，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警察巡逻小队出现在巷子口 “好耶！玛丽安娜姐，我们走吧！”林怀梦拉起玛丽安娜的手就招呼蒂芙尼往外走 “怀梦啊，最近小心点！鲁昂那边乱起来搞得巴黎也有点风险了，最好别去偏远的地方！”警察巡逻小队交代渐渐走远的林怀梦 “知道了，警察叔叔。”林怀梦挥手表示自己清楚了 但巡逻的警察小队对这个称呼貌似并不怎么满意。 “我说，我刚警校毕业不久看起来有这么老吗？”其中一个新入职的警察朝自己同伴询问 “安心了，穿上警服会让人看起来大十岁的，今后还会碰到类似情况的。”老警察打趣道 但这个说法好像并不怎么能安慰人，新人警察想到了以后自己的称呼要变成叔叔了颇为无奈。 “好了，该谈正事了。”领班的警察没有解开蒂芙尼留下的绷带网，让那个黑衣年轻人继续倒吊着，让他直接因为这个姿势已经憋红了脸 “小子，你跟谁混的？你坏规矩了知不知道？”领班警察很生气 “包我已经还了，条子你还想怎么样？”黑衣年轻人还在挣扎着嘴臭 然后他就疼的说不出话了，甩棍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上臂大肌肉群上。力道和打击位置控制得非常好，严格按照警械使用条例上得要求去打击大肌肉群让人的行动中止，只不过使用场景可能有一些异议。 “听你口音像是鲁昂那边过来的，不知道巴黎这边的规矩就滚回鲁昂混。你这次运气好碰上的是不会和你计较的人，加上你没有造成什么后果我才会这么和和气气的跟你说话。要是你在巴黎做出格的事情和被本地帮会看见你坏规矩，你要么在苦劳里待着要么被本地帮会处理掉。”领班警察按下机械甩棍的尾盖，将三节甩柜收纳成一节塞入辊套内 “阿sir不要和年轻人计较嘛。”小巷子里也出现了其他人 只不过这些人拿着棒球棍等东西，他们正在围过来。没见过这个场面的年轻警察将手按在右边武装带上的手枪枪套上，但同伴示意他放轻松这种场面算不上什么。 “他是你马仔？！”领班警察直接走过去 “鲁昂那边的叔父让我帮忙照看一下一段时间，给个面子嘛阿sir。他搞出的事情我帮忙摆平！多少钱我都认！” 那个出声的人直接挨了一记耳光，直接被打飞到地上。旁边的人看到领班警察的行为，直接拿着棒球棍就打算冲过来。 但是被扇飞的头目急忙举手让这些人停下，他们这些愣头青不知道轻重他可是知道轻重。 “阿sir这件事要不就这么算了，人我会管好。”头目丝毫没有计较自己被扇耳光也不敢计较这些事 “好。”领班警察点头“记得你说的话，顺便我告诉你刚才是二公主抓到人的，要是这小子刚刚动手伤到人。你和我都没法交代，清不清楚？！” “我知道怎么办了。”这次头目可没有那股忍气吞声的表情，而是也有些恼怒了 如果林怀梦真的被这个黑衣年轻人伤到了，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了。那就不是新来的年轻人坏了本地规矩这件小事了，而是会引起欧罗巴震动的大事。 现在的欧罗巴叫什么？欧罗巴联合王国！ 而林怀梦的身份是皇室，曾经的欧罗巴闪光和现在的欧罗巴首相妹妹。无论是政治上的考量，还是从亲情、感情上讲所有人吃不了兜着走。 反贪需要证据；反黑需要名单；但反恐只需要坐标。 如果对欧罗巴政治格局有了解的人，都知道林怀梦所意味的东西。 首先从欧罗巴帝国开始，林怀梦就不是顺位继承人，这点在她的名字上就能看出来。所以当时的各个政治派系都不会对这个受到宠爱的小公主表示出敌意，也不需要敌视这个没有继承权的小公主。 加上太子林无惑和二皇子林无忧都相当宠这个妹妹，各个派系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去惹这个小公主。恰恰相反如果真的伤到了这个小公主，可能欧罗巴最强的两个派系会联手招呼你，没有人也没有必要这么干。 一群人就这么目送警察巡逻小队离开。 “大佬，就这么放他们走？”一个年轻小弟对这件事愤愤不平，毕竟老大被打脸就是在打他们脸 “混账，脑子别这么笨。当古惑仔不用脑，一辈子都是古惑仔！”头目直接甩了他一记耳光 “可是我们人多！”他还是不明白 “你人多得过警察总署吗？多得过国防军吗？用用脑！”头目直接让人把那个吊着得黑衣年轻人解开，然后直接绑回去。 差点出大事，所有人都担待不起得大事。 而巡逻得警察小队中也有人不满放人的行为。 “队长，我们为什么要放掉抢劫犯？”刚警校毕业的年轻警察不理解这种行为 “有受害者吗？有赃物吗？有目击者吗？”领班警察队长这么问他 人和东西都被追回了，林怀梦也陪人离开了。 “可是。。。。。。” “算了，我问你法律的作用是什么？”领班警察直接问道 “是为了伸张正义。”年轻警察立刻回答 “错，是为了维护秩序。”领班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要求你现在就懂就理解这些，但好好想想这点。” 第248章 奇异点 林怀梦拉着玛丽安娜的手就这么晃晃悠的走在巴黎最繁华的大街上，这里的商业灯光甚至比公共基础设施的路灯还要明亮。 建筑物外立面上被铺设有3d立体的屏幕，通过视觉诈骗来让观看者误以为里面的内容是活物。 “啊啊啊啊啊啊～”一个游客被3d屏幕上要扑过来的狮子吓到了 “哎呀，这帮人要不要改一下广告内容啊，老是整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听到尖叫的巡逻警察一激灵，随后就只能无奈的抱怨 这里是繁华地段，人流量大导致这里的常备警察数量一直很高。要求是警察和人流量的比例是一比十，这样才能在处理任何情况。 玛丽安娜看到林怀梦每次带她逛商店的时候都只是看而已，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不会立刻付钱买而是拉着她的手来到大街上的座椅上。 蒂芙尼和她们分开去付钱把商品买回来，递到她们的手中。这种情况并非个例而是每次都是这样，这让玛丽安娜感到好奇。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玛丽安娜伸出手捏了捏林怀梦的脸 “额～”林怀梦感觉就像小时候哥哥姐姐这么捏她一样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些商家不会收我的钱。”林怀梦对此也感到无奈 “这样不好吗？”玛丽安娜开口 “如果这些都是我自己挣来的，那还行。但这些都是别人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才得来的，我不想要这种因为别人才有的特殊待遇，就像我是其他人的附属品而不是作为一个独立存在的人。”林怀梦也解释道 “没听说过的观点，但这么做很让人尊重。”玛丽安娜笑了 “这些是我大哥告诉我的，不要依附于别人而是作为一个独立个人活着。如果依附于他人就是在自己贬低自己的人格。” “去依附吗？！”玛丽安娜也想到了什么，林怀梦的处境和她又何尝不是呢？ “哥哥姐姐太过于耀眼，认识的人都在称赞哥哥姐姐们。但只有我知道，那些光鲜亮丽的表面背后是无数个夜晚的苦读。”林怀梦想起了当年林无忧的处境 “二哥当年为了追赶大哥的脚步，将自己逼到极限但始终连大哥身后的影子都碰不到。大姐当年也是为了追赶大哥的脚步，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林怀梦叹气，别人以为她什么都不懂但站在局势外的林怀梦看得最清楚 “兄弟姐妹过于优秀会让你苦恼吗？怀梦？”玛丽安娜也对这个问题感到好奇 “是也不是，又不是我继承家业所以那些苦恼从来都没有在我身上出现，但我得找到一条属于我的路。”林怀梦笑了笑有些苦涩，她确实任何人都犯不上得罪她 但背后的逻辑也是她的身上没有别人过多的期待，小孩子总希望别人能够注视自己，就像是为了得到关注而大吵大闹一样。 就像是看出了林怀梦的迷茫，这个对于自己该怎么选择自己要走道路的少女，何尝不是当年的玛丽安娜呢？ “以前父亲突然走了，将一个大企业交给我和姐姐。甚至于当初我和姐姐并不能够在公司里说上话，只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继承人。”玛丽安娜说起了自己的事 “当年很困难，公司的大事情确实要我们的盖章才能生效，但我们无法左右自己要在哪份文件上盖章。就像一个只是形式上要走的流程而已，沦为了一个橡皮图章部门。” “没有人来帮你们吗？”林怀梦也想不出那是怎样的情况 “没有，能够信任的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而已。”玛丽安娜摇摇头 “那你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林怀梦想不出办法 “等，只有慢慢的等。等那些老人都没有办法继续干下去，等新来的人接替他们的位置，等能够被我们信任的人出现。”玛丽安娜苦笑“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不能改变吗？！”林怀梦想起当初风云激荡的欧罗巴 “公司积重难返，没有什么人效忠于我们姐妹。他们看重的只是我们能够替代父亲成为一个人人认可的象征，一旦我们试图改变局面的时候可能连象征都没有了。” “公司会在各种各样的内斗中分裂，这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也不是公司员工想要看到的。”玛丽安娜苦笑“父亲也交代我们要守好家业，不能让公司崩溃掉。” “好过分的糟老头子。”林怀梦这么评价道 “对对对，很过分的糟老头子。”玛丽安娜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很恰当的评价 就在她们在开心的谈论着什么的时候，周围忽然开始了扭曲。让两个人瞬间停下谈论往周围看，但却一切如常。 蒂芙尼提着两个手袋走过来举起，朝他们展示着扫街的战利品。那些林怀梦和玛丽安娜选中的东西，她都买来了。 “怎么了？！”蒂芙尼看着两个人在东张西望很疑惑 “可能是错觉吧，算了我们继续吧！”林怀梦也不知道感觉到了什么但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反而是玛丽安娜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但没有发生什么事她也不好确定。 林怀梦只是瞥到了人群之中有一抹显眼的红色，但真正让她感觉到怪异的却是红色身边站着的那个背影有些熟悉的青年。 仅仅是一个感觉而已，她也不好确定。 提着手提袋跟在林怀梦和玛丽安娜的蒂芙尼身上，其中一条神言圣经已经亮起，不过她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毕竟林无惑已经交代她留在林怀梦身边小心保护她，接下来欧罗巴的局势可能会变。 “高卢领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和其他领地不一样。”跟在身边的红龙赫曼开口 “是那些建筑还是炼金设备？”林无惑笑着回答 “不，是这些诡异的怪东西。”红龙赫曼指了指被林无惑抓住的东西 一个由各种诡异魔力组合在一起的人型，大量疯狂的情绪在它身上散发出来。小巷里的现实宇宙都开始受到这个怪物的影响，开始出现扭曲物理宇宙的现象。 有部分墙壁开始出现裂痕，透过裂痕能看到背后那些嚎叫的邪祟空间。 “有一说一，确实多了点。”林无惑单手发力直接捏断了这个诡异生物的脖子，魔力直接开始爆炸炸掉这个由复杂情绪魔力编织出来的产物 “高卢领重视市场经济，小政府大市场确实让这里的情绪魔力远比其他领地要疯狂，但这些东西看起来不是天然的。”林无惑注意到被自己魔力炸掉的怪物体内，跌落出一块布满炼金刻痕的小石头 随后这个小石头也在迅速化为粉尘，同那个诡异怪物一起化为最初始的纯洁魔力。 “缝合魔力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红龙赫曼看到这块石头 “你不觉得很熟悉吗？这种缝合负面情绪魔力的手段。”林无惑想的要深远很多 “和北方雄鹰帝国当时的做法一样？人为的勾兑负面情绪？”作为天赐神国的中央情报统计局领导，红龙赫曼显然要比其他人知道的东西多很多 “对，人造神只技术。只不过这个东西要比当时的技术要青涩很多，有人在尝试复制降临会的技术。”林无惑下了判断“赫曼，这是一个风险。” “这些东西能够绕过欧罗巴的秩序压制吗？！”红龙赫曼有些惊讶，毕竟她去过奥斯曼帝国见识到国家意志对于魔力管控的效果 而欧罗巴对于魔力压制的秩序可是空前强大的，连她都不太能让魔力在体外凝结，就像是在深水区行走一样阻力强大。 更不用说对于这种没有实际控制人的缝合魔力产物体的压制效果了，根本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有人开始使用不属于物理宇宙的技术来绕开监管，只不过目前看来还相当稚嫩。”林无惑戴上手套招呼红龙赫曼该走了 “年轻的小伙子们反应很快，看来这些年他们并没有因为和平的到来而懈怠。该走了赫曼，我们还要见一见老熟人。”林无惑朝红龙赫曼伸出手，后者轻轻的握住 自从来到欧罗巴后，红龙赫曼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身边人的转变。 相比起当初的天赐神国中那个穷学生、后来的黑衣亲王再到北方雄鹰内战时期的零无，欧罗巴闪光的林无惑更加的果决。 一种由内向外的感觉，如果当初的零无孤零零的一个人可以随意行动，而现在的欧罗巴闪光林无惑则是在积极的行动并布局。从还没有踏上欧罗巴联合王国土地前，林无惑就已经开始进入到这个再也熟悉不过的棋盘之中了。 有什么红龙赫曼不知道的因素在影响着身边的人，现在的欧罗巴闪光：林无惑的底层行动逻辑和在狂暴大洋另一侧截然相反。 以往红龙赫曼认识的零无会平静的等待棋局另一侧的对手先动，再根据自己手上的资源封死对手所有获胜的可能性。 而欧罗巴闪光则是主动的开始渐渐编织蛛网，等对手动的时候就会一点点的被编织好的陷阱一点点勒死，越是挣扎就死亡越快到来。破解方式只有入局瞬间，力大砖飞的破釜沉舟一击才能够冲破欧罗巴闪光的布局。 但这种魄力不是谁都能有，也不是谁都能够做到这种级别的攻击。 欧罗巴太过于庞大了，大陆级别广袤的领土让欧罗巴能够承受相当大的损失。而一次破釜沉舟的攻击将不会有机会再来一次，到那时欧罗巴就会开始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情：一步步用工业产出来拖死任何人或者势力。 一群人很快来到刚才林无惑和红龙赫曼站立的地方。 “诡异的痕迹。”史塔西人员查看了周围的痕迹，尤其是被魔力扫过的痕迹很怪异 周围的魔力残留就像是魔力定位点与现实的物体发生了错位，有什么东西扭曲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队长，有一张密文纸。”史塔西人员补充道“是以前规则的密文。” 年轻人看不懂以往使用过的密文规则，毕竟这些东西只在史塔西密码学的边边角角里。密码学是一门很高深的课程，最重要的重点是用过的密码本不要轻易使用第二次。所以史塔西不怎么让这些新人记住以往使用过的规则，能看懂的人都是当年的实际使用者。 “这是。。。。。。”史塔西队长举起手“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搜的，我们回去吧。” “这里还没有搜索完呢，队长。”一个刚刚拿出粉尘袋的年轻史塔西正在犹豫要不要撕开从而采集痕迹 “这些不重要，我们有更要紧的事情。”史塔西队长让人员归队，他们要去做更优先的事情了 密文上的署名，直接用特殊的防伪规则显示：欧罗巴闪光。 时隔多年的最高行动指令重新回归，史塔西的所有潜力开始被激活。 史塔西的责任就是对内对外的监控任务，欧罗巴的情报网开始全力运转。 越走人越少，越走灯光越是昏暗。巴黎大街的繁华在渐渐的离林无惑和红龙赫曼远去。最终他们来到了一片看似荒地的地方，周围离开柏油沥青马路和路灯的地方杂草丛生。 而就在这个能够被称为乡下的地方，一个小小的手推车拉面摊就这么静静的摆在公交车站台的对面。如果是刚刚下车的旅客会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有地方吃饭，但也会很疑惑拉面摊老板怎么保持不倒闭。 林无惑带领着红龙赫曼来到这里，轻轻伸手拉开了手推车上的帘帐让红龙赫曼坐在自己的身边。 “欢迎光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看到有人来立刻表现出热情 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红发女子坐下，双眼有着异样的金黄色，甚至注视都会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在灼烧。不过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并没有像其他普通人一样转移视线，脸上还是那一副职业微笑的待客表情。 不过红龙赫曼注意到，当林无惑坐下的时候。 白发苍苍的老人，脸部有些明显的抽动了一下。 “和以前一样，一碗鸡汤拉面。”林无惑甚至不用去看摆在手边的菜单，他转头询问红龙赫曼有什么忌口的东西 红龙赫曼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 “再来一份豚骨拉面，在欧罗巴别人做不到你的高度。”林无惑点头随后朝老板说道 “好的，一份鸡汤拉面和一份豚骨拉面。”老板熟练的报菜名 虽然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在忙着自己手头上的活，但红龙赫曼能够感觉到两个人在集中气势。并不像一个顾客和老板，而像是两个带刀人在互相站立准备拔刀。 那个正在用长筷子搅动面条的老板，仿佛下一秒就能够用手中的筷子朝他们砍过来，而红龙赫曼居然觉得那个老人的筷子和一把锋利的短刀没有什么区别。 第249章 皇权永恒 “莎莎莎。”白发苍苍的老人提起竹滤甩了三下让面条多余的水分被甩掉 他将搅拌面条的长筷子插回到原位，让面条以一个相对完整但并不粘在一起的团块滑落到碗的正中央。老人再将各种配料严谨的码放在上面，最后用厨房纸巾擦拭掉碗边缘洒落的面汤。 “一碗鸡汤拉面和豚骨拉面，请慢用。”两碗拉面直接被摆放在两个坐下来的人身前 “川源大爷，帮我拿个叉子。我同伴并不怎么会用筷子。”林无惑将自己的那碗拉面放得更近一点 “好的，小姑娘叉子在着。”川源老板从一旁放置在小推车一侧的橱柜中拿出一把不锈钢叉子 “谢谢。”红龙赫曼接过，将码放在拉面上面的叉烧插起一块 一种诡异的氛围，看起来像是正常的拉面店老板与食客，但实际上红龙赫曼感觉林无惑和拉面店老板像两个正在对峙的雄狮。 “嗞溜~”林无惑就这么拿着筷子吸面条，仿佛没事人一样。 红龙赫曼看到这种场面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但反正到了饭点也随意了。拿起叉子插在拉面团上，然后转了转让面条缠绕在叉子上送入口中。 面条很筋道，如果是单纯面条的话可能并不怎么好吃，因为面条里面是没有调味的。但是精髓在于面汤特别好，豚骨拉面独特的浓汤赋予面条极佳的味道。 红龙赫曼第一次吃这种食物，美食总能够让人放松下来。她知道在欧罗巴身边的人不会把自己带到危险的地方不知会她一声，虽然看起来局势微妙但就算是双方拔刀动手也得先吃饱再说。 “嗞溜~嗞溜~”红龙赫曼在嗦面 林无惑看到红龙赫曼这样子也懒得吓川源了，索性表明了来意。 “我是来问这个的来历。”林无惑拿出了一小袋被透明塑封袋包装的甲基苯丙胺，也就是冰毒 川源老板鄙夷的看着他，虽然知道不是这个意思但他也忍不住吐槽林无惑。 “咋的？你怀疑我面条好吃是放毒品阿？！”川源老板没好气道，让他把这个东西收起来别撒到他的面摊上 林无惑两手一摊，把甲基苯丙胺放好。 “既然你知道这个是毒品那就好说了，落樱国内谁在生产这种东西？！”林无惑直接进入正题 川源老板没有开口，从案台下拿出两个杯子和瓶酒。 “两个杯子够了吗？”川源老板问道 “嗯，总有一个人要保持清醒。” “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回到这片土地后就直接算计不停。”川源老板拔开酒瓶塞子将落樱产蠁21年威士忌倒入到两个人的杯子里面“你身边停留的那个蓝发小姑娘呢？” “如果你指的是海心，那么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大领地的大公爵了。”林无惑回答道 川源老板听到他的回答后笑了笑，即使样貌和身高等外在的东西变了但欧罗巴闪光依旧是那个欧罗巴闪光。 “她主动提出来向你要的？”川源老板继续问 “不，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了。”林无惑否认这个说法 “她有没有拒绝？” “没。” 林无惑和川源老板拿起酒杯碰杯，将杯中接近半数的调和威士忌一饮而尽。 川源老板继续拿起珍藏的蠁21年给自己和对面坐着的人续上杯，每次都恰到好处两个人的杯子酒液齐平。 “身边人的情感你老是不在意，是下意识的逃避吗？”川源老板看着这个和以前一样的林无惑 “总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大局。”林无惑再次将酒一饮而尽 “你这次回来的打算什么？”川源老板也不深入这个话题了 “有些事情没做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准备。”林无惑点了点头将吃完还剩面汤的拉面碗推到一边 这回轮到川源老板沉默了，他在细细的抿完最后一口酒后将杯子放下。 “被称为欧罗巴闪光的你，每一次行动背后都是血雨腥风，这次你打算杀掉多少人？”川源可是见识过当年的欧罗巴局势 “我尽量，我也不希望死人但这种情况不是我能控制住的。”林无惑耸耸肩，毕竟当年全盛时期的他都不能够完全掌控各种细节 “你很清楚当年你的部下有一部分人并不会听你号令。” “对。”林无惑很坦然的承认“我当初朝他们许诺秩序，这个秩序框架内包括我。他们向秩序效忠而不是效忠于我，这个我懂。” “曾经的情况，你是帝国的嫡长子继承人、革命军的领袖、知识分子的导师等等等。”川源老板回想起当初的欧罗巴局势 “足够低的起点，身份上的便利等都让你能够快速的聚拢人心。但现在的欧罗巴局面可不是那些小恩小惠能够拉起一大群人马的欧罗巴了，你已经做不到二次革命了。” 林无惑听到后笑出声，川源以为他这次回来是要用铁与血重回欧罗巴巅峰。 “你就这么认为我还要用一场长刀之夜来对欧罗巴进行一场大清洗吗？”林无惑笑道 “你觉得就算你不这么想，别人会不这么想吗？”川源老板接着倒酒，摇了摇已经没有的蠁21年调和威士忌酒瓶，拿出了一瓶没有开封过的山崎50年单一麦芽。 “现在欧罗巴的局势和以往已经不同了，你的时代高速发展的经济在暖水港魔力大爆发后陷入了停滞。”川源老板挠了挠头“话说那件事情也和你有关系对吧？” 林无惑无奈的点点头。 “当社会经济陷入停滞或者倒退的时候，人会变得保守想要回到曾经的辉煌。欧罗巴上一个辉煌的时代可是你的欧罗巴闪光时代，人们想要一个能够带领他们走出困局的帝王，而不是一个首相。” “当然还有一些人依旧选择将欧罗巴往前推，但这个社会环境不可能有改革的空间。你的离开并没有让欧罗巴走向一个普遍民主的局势，恰恰相反很多人可都是在怀念你事实上是一个帝王的时代。” 一个能够寄托所有人愿望的实体，民众希望一个能够承载他们愿望的活圣人，给予这个活圣人滔天的权势来让他带领民众走向光明。 如果不能够改变自己的困境，就给能够改变自己困境的人一切支持。但说到底，这还是在期待一个救世主，一个能够拯救所有人的英雄。 但人是不能成为事事都是正确的活圣人的，人总会犯错也必然会犯错，那些只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的美好幻想而已。 “欧罗巴已经不需要一个帝王了。”林无惑对这点很确信“已经有这么多牺牲，不会再走回头路了。” “你回来的时间节点太过于微妙了，四大领地近期有一个高级别会议，加上鲁昂和其他区域的异动会让人以为你回来是为了复辟的。”川源老板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好了，这是身为落樱上三家的川源家对于我的建议吗？！”林无惑也朝川源老板打趣道 “呵呵，早就没有落樱上三家的说法了。”川源老板也难得有老熟人来叙旧“你让海心用大白舰队抵达落樱的时候，实际上落樱被上三家统治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现在落樱是谁在实际控制？”林无惑直接问出了他今晚来找川源老板的原因 “萨摩藩还是长洲藩？或者某个后起的大名？还是别的什么势力？”林无惑以前并没有在落樱这个岛国停留太多的注视 “都不是，你这个说法太有年代感了，像是一个怀旧的老头子。”川源老板笑出声 “你还以为是以前那个混战局面吗？那些起势的地方军阀能够通过上洛来宣誓效忠天皇然后换取一个大将军头衔，同时在上洛过程中敲打其他军阀来换取土地吗？”川源回忆起当初的那个局面感到可笑 在见识到欧罗巴当时的大规模内战后，落樱那些战斗和村长带领村民械斗没有多大差别。当时欧罗巴可是集团军级别对冲，一次性投入十万为单位的人口开启战事。 “那会是谁？！谁能够将那些人全部压制来掌管落樱？”林无惑有些疑问，毕竟落樱是一个相当封闭的岛国。 四面环海，大洋隔断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让落樱虽小却能够长时间保持一个相对和缓的生存状态，直到这个地方被他视作为大洋中转节点后才被世人所知晓。 内部这些派系牵扯，外部在当初帝国太子林无惑接触落樱后。这个国家事实上就已经是他的势力范围，海心大公领不会对域外势力插手落樱坐视不管。 就算是在他欧罗巴闪光离开后，海心大公爵也一直在执行当初对于落樱的态度。毕竟是一个大洋与大洋之间的支点，欧罗巴本土、海心大公领、落樱组成的三个控制大洋的支点。 “你当年给落樱带来了铁与血，征服了整个落樱的所有派系。不知道你是有意或者无意，你放过了一些人而这一些人拥有对于落樱的宣称权。”川源老板接着倒酒 “他们？”林无惑有点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了，毕竟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你绝对想不到现在掌控落樱的人是谁，是原来的天皇血脉之一。”川源老板斩钉截铁 “那几个小孩又被人拿来当傀儡了？”林无惑想到了熟悉的剧本 “呵呵，以前的上三家都被你杀得只剩下我和其余几个旁支了，还有谁能把他们作为傀儡？”川源老板拉起袖子，手腕沿着上臂有一条长长的刀疤，这是林无惑给他的印记。 这条刀疤将上面的海浪飞鱼纹身切割开来，就像是将刺青鱼一刀两段。 “算了，不想再和你打第二次，你太难缠了。”林无惑可对川源老板印象深刻“再说了，这些事情和你这个御前带刀侍卫有什么关系？就算你是川源家我也不一定要斩草除根吧？” “只不过是缅怀一下当年，要是回到当年我一定要换野太刀劈死你这个小兔崽子！”川源老板恶狠狠说道，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在这里狠狠嘴臭林无惑了，除此之外做不到什么。 川源一辉当时落樱的顶端武士之一，能够带刀入宫的天皇近侍。在欧罗巴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存在，更不会知晓这个人在高卢领偏远地方摆个拉面摊子。 “得了吧你，你换协差和我打胜算还大一点。”林无惑撇撇嘴 “好了，让我卖个关子吧。人选在当年你留下来的人之一，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川源一辉没有直接了当的说出人名 “是过去的誓约让你无法说出口，还是仅存的那一点点武士职业的尊严？”林无惑问的更详细一点 “都有，都有。”川源一辉都承认 两个人碰杯将山崎50年一饮而尽，当年谁能想到两个人还能够和和气气的坐在这里聊天怀旧而不是见面就是一刀劈过来。 “这顿算我请了。”川源一辉表示这顿饭自己请了，老家伙们太过于难见面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还能不能再见到了 “不不不，我不能坏规矩。”林无惑将两枚货币放在案台上 不是欧元也不是通用的机械帝国马克，更不是落樱本国的货币。 而是高卓议会发行的金币。 “看来这些年你也没有闲着。”川源一辉看到这两个金币就知道林无惑这些年没有听到的那么养老生活 “彼此彼此。”林无惑一只手牵着红龙赫曼的小手带路，另一只手举起朝他告别 川源一辉将剩下的一点山崎50年倒入到自己的八方酒杯中，心里满是感叹的回想着落樱的局势。出于当初的御前条约他对于某些事情并不能说出口，但林无惑已经锁定了人选范围。 剩下的事情就已经不是自己这个已经成为浪人的老头子能够决定的了。 “你大概不能理解自己无意抛洒的希望是多么让人憧憬吧，欧罗巴闪光。” “皇室血脉可不是欧罗巴立国到现在不足三代那样的家庭和睦，也许欧罗巴的平民对那一场长刀之夜的血腥感到震惊。但如果发生在落樱国内却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往事，皇室争夺从来如此。这份血脉既是权力的来源，也是诅咒的来源。” “有的人生下来便是高贵，有的人生下来就是被抛弃，沦为政治交换的筹码可有可无的弃子。” 无论多少次轮回，皇权永恒我的朋友。 第250章 联姻往事 “父皇。”林无虑推开了罗浮宫内的一处大门 房间里面坐着欧罗巴联合王国的象征:国王林帝以及红皇后，当然现在君主立宪制的欧罗巴，国王只是一个纯粹的象征。 至少目前看来，在欧罗巴的框架内皇室并不能仅仅依靠其身份就能对欧罗巴的实际政治做出改变。 身为二皇子的林无忧是依靠首相的职位，当然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相当程度依靠的还是以前帝国制度遗留下来的政治班底和欧罗巴闪光时期的选拔官员。 现在的欧罗巴联合王国越是政治高层，就越倾向于以前帝国存在时的家族。越是基层就越是被欧罗巴闪光时期的战斗英雄和劳动模范所担任，双方之间有晋升上的矛盾。 但这种矛盾在原先的领导人授意下，至少都有默契在私底下和欧罗巴的制度框架内解决。 谁敢越红线就会彻底结束政治上的生涯，当然如果越线的方式是以往那种宫廷政治阴谋，则会在此基础上叠加欧罗巴的刑法。 一种在框架内，能够通过对话和谈判来解决各自的分歧，而不会野蛮的通过物理手段抹除政敌的方式。 当然，这个惯例曾经出现过意外。这个意外在如今的欧罗巴内部都相当具有争议性，那就是欧罗巴闪光离开前的长刀之夜。 “晚上好，红皇后。”皇女林无虑也看到了在场的罗浮宫之主 “你们谈事情吧，我去让人准备晚饭。”红皇后看到许久不见的皇女林无虑，自然知道她来是有事情谈，自己就不在这里影响他们谈话了 皇女林无虑，罗西亚沙皇的血脉有一个强宣称。但这个宣称也仅仅停留在理论上了，沙皇的势力在事实上已经被当时还年幼的帝国太子林无惑彻底摧毁了。 在那次帝国太子林无惑和二皇子林无忧、小皇女林怀梦的出行后。沙皇势力就受到重创，当初对于帝国太子林无惑的行动将几乎所有登不上台面的人手大多数折损。 失去利爪和獠牙的猛兽，今后只能在欧罗巴帝国的框架内行事。而罗西亚沙皇势力很明显极为不习惯政治上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被帝国太子林无惑逐步解决。 而事后皇女林无虑调查过，那次沙皇残余势力衰弱的开始，除了当时的年幼帝国太子林无惑和高卢皇室红皇后的哥哥路易·波旁外，皇女林无虑还隐约察觉到当时欧罗巴帝国皇帝也就是自己父皇的身影。 虽然存在感并不怎么强烈但至少当初的那一次对沙皇势力的清洗，林帝是知道全部过程的。 “父皇，大哥回来了。”大皇女林无虑直接开口来找林帝的原因 正在合上房门的红皇后微微顿了顿，但最后还是将房门彻底合上。同时告诉站在门外的两个侍卫，任何人不能在屋里面谈完前进入打扰。 侍卫郑重答应，随后目送罗浮宫之主离开。 红皇后边走边感叹，那个千机皇后的孩子远远比当初的千机要更加恐怖也更加危险。 但是每当回想起自己抱着还不足一岁的帝国太子林无惑时，红皇后总能想起那个并不会哭啼向自己伸出手的幼童。 红皇后与林无惑之间的关系，并非外人推想的那样水火不容。恰恰相反，当年帝国太子林无惑可是红皇后一手带大的。 罗浮宫可是帝国太子林无惑幼年生活的全部，这里对于他的意义可是最初的家。 红皇后也不对林无惑有过多的苛责，毕竟当时的欧罗巴帝国受制于时代的限制，很多人和事都身不由己。 红皇后出身于高卢帝国的波旁王朝血脉，皇室的阴暗面在她还是小的时候就已经看过无数次了。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选对，恐怕死的人就不是那些波旁王朝的嫡系，而是自己这些旁系了。 当然现在欧罗巴联合王国内的波旁王朝血脉也没有剩下多少，那些跟随红皇后的哥哥、欧罗巴的国舅:路易·波旁势力。 全部在长刀之夜后被清洗干净。 “欧罗巴又要出现变化了。”林帝对于林无惑有的只有无奈 “你大哥从幼年起就被别人称为天才，其他幼童还在蹒跚学步时你大哥就能跟着太傅询问各种帝国之内的事物。”林帝从沙发上坐直 “当时的大臣们都纷纷议论一个嚷嚷升起的强大新帝，但没想到这个帝国的唯一继承人却不想继承这一切成为帝国的顶点。” 大皇女林无虑就这么站着听林帝的抱怨，和现在相比当年林帝可是手握权柄。 “大哥不想要这些，接受这些东西就意味着要接受这背后所代表的罪恶。”林无虑反驳 “那他现在活得还算好吗？老老实实当一个顶点强国君主不比现在到处乱窜要好吗？”林帝对于林无虑的说法也生气了 自己为林无惑的登基也做足了准备，太子林无惑也展现出了对于内政超越常人的理解，欧罗巴帝国当初可是短时间内迅速进入了工业化时代。 一个国家就这么轻易的在林帝手中渐渐变成列强之一，这让当时的林帝可是满怀期待。 太子听政就已经展现如此成果，如果太子能够直接坐在皇位上发号施令。那么整个欧罗巴都会成为他意志的延伸，而范围会随着欧罗巴更进一步的海外扩张而伸展。 一个空前规模的帝国将会在他的继承人手中所创造，这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为此会付出很多代价。”大皇女林无虑知道林帝的想法也知道当初林帝的手段“我也会成为代价之一，不是吗？父皇？！” 林帝只能收敛自己的脾气，在这个问题上他确实对不起自己的大女儿林无虑。 沙皇血脉的势力受重创他一开始就知道，在看到林无惑和路易·波旁联手锁定胜局的时候，他选择了默不作声的旁观。 在林无虑被迫因为自己母亲和背后的势力去追赶太子林无惑时，他也选择了旁观。 太子需要一个外在的压力，来迫使他不能有一丝丝的懈怠。这个压力就来自于大皇女林无虑，那个无数次日日夜夜就算哭出来也只能擦掉眼泪不让书籍因为泪水而模糊的日子。 大皇女林无虑可是一直忘不了，学习本身就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更不用说她要追逐的人是太子林无惑。 林无惑天生拥有的知识可不是一个国家一个顶点国家的大图书馆能够比拟的，那可是另一个世界中几千年走过的时光。 在十岁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欧罗巴的下一个帝王只可能是太子林无惑，平淡无奇的嫡长子继承。 而皇女林无虑则已经没有竞争的价值，甚至于说这块磨刀石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触碰过林无惑的刀锋。 年幼时死命相逼到不抱有任何期待，这种落差感甚至让当时的林无虑一度崩溃。 虽然年幼时被逼着学习，但母亲和母亲背后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着她。小孩子怕的不是被逼着学习，而是不管自己做了什么成为听话的孩子还是不听话的孩子，那些大人们的目光都不再注视着她。 当年，日德兰海战前的最后。 意识到无法再次深入介入欧罗巴局势的血鲨海盗团，朝欧罗巴或者说林帝服软。 一个能和血鲨海盗团扭转局面和平共处得到机会摆在了林帝和欧罗巴所有人的面前，而这个机会前所未有的优待。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同时也认识到自己对欧罗巴的离岸平衡搞得太过火，血鲨海盗团几乎能被称作将姿态摆到最低来实现双方之间的和平。 要知道当时的血鲨海盗团虽然未来预期会衰弱但海面上他们还是有着强大的舰队，能够继续让欧罗巴保持足够海岸线封锁的舰队。 血鲨海盗团只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在很多人看来能够被轻而易举接受的条件。 那就是联姻，用一场联姻来让双方保持住一个名义上的联合。同时血鲨海盗团也能够通过血缘关系来为以后再次崛起介入欧罗巴内部局势提供一个可能，毕竟联姻带来的血脉宣称是能够被后人继承的。 只要未来还有所希望，血鲨海盗团就能够接受自己让利的行为。而这个要去血鲨海盗团联姻的对象，正是当初的大皇女林无虑。 皇室联姻，这在国家之间很常见。在小国之中更是被视作一种小国生存之道，将自己不重要不会继承家业的人来和强国联姻来保持自己能够被大国所庇护。 这在很多小国皇室看来，联姻本身就是皇室的职责。能比常人享受到更多权利自然要比常人付出更多义务，就算是成为交换的政治商品也是皇室的义务。 当时血鲨海盗团的条件被欧罗巴帝国的大臣们全部讨论过了，都认可这次联姻对于欧罗巴来说只赢不亏。 这其中也包括了大皇女林无虑的生母，沙皇血脉的继承人以及背后的势力。当时只要这次联姻能够成功通过，那么这些被驱逐出罗西亚领的旧贵族势力们就能够回到罗西亚。 毕竟如果这场联姻能够被通过，那么欧罗巴帝国会补偿失去派系继承人的沙皇势力。而这个继承人本身已经被视作为无法取代太子林无惑地位的弃子，加上欧罗巴帝国各个派系的让利。 沙皇势力毫不意外的在众多欧罗巴内部让利下妥协，甚至于说他们会成为这次政治交易的最大获利者。 所有人都决定好了，不再受到关注的大皇女林无虑又能怎么办呢？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将她抛弃换取足够的政治回报了，她一个人又能做什么呢？ 就在一切都以为命中注定的时候，就在大皇女林无虑就算站在朝堂之上也不会有人理会她意见的时候，一个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反对了这个联姻请求。 帝国太子林无惑，反对了血鲨海盗团的联姻请求。 “我反对这场联姻。”帝国太子林无惑站在朝堂之上无所谓那些早已确定的议题，提出了自己的反对 “血鲨海盗团退让这么多，下一次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其中一个大臣急忙劝阻说清利弊关系，毕竟没有人会预料到帝国太子林无惑会反对这个提案 毕竟就算罗西亚沙皇势力获得政治回报，也不会威胁到已经成气候的帝国太子势力阵营。这个因素他们大臣绝对考虑过了，给的政治补偿都不会威胁到帝国太子继位。 “那又如何？！今天血鲨海盗团的退让是我们以前靠联姻换出来的吗？！”帝国太子林无惑第一次在朝堂众臣面前动怒，太子虽年少但未来帝王的气势已经展现 “没有海军一次次和血鲨海盗团拼命，一次次和血鲨海盗团命换命。今天血鲨海盗团会和我们和和气气的提联姻吗？会做出来你们看到的这些好条件吗？” “你们要是今天答应下来，那些牺牲的将士算什么？那些因为血鲨海盗团袭扰抢夺而死的民众算什么？那些为了能够让海军有船打海盗，连家都不回就为了赶进度的工人算什么？” “今天看似优越的条件是我们海军和背后支援的人民打出来的，而不是别人施舍来的。”帝国太子林无惑臭骂那些谈和的大臣，逮着那几个最跳的骂让所有人都不敢知声 “不是自己挣来的和平，没有任何意义。今天他能向我们谈和明天就胆敢翻脸，我们能维持和平的方式有且仅有一个:那就是拥有一个强大的海军力量，我让他们不敢翻脸！” “你们这是在不信任我们的海军，在自己摧毁自己能够对付血鲨海盗团的最大依仗。” 帝国太子林无惑环视四周无人胆敢与他对视，帝国太子此刻锋芒锋芒毕露。 “我看到过，我们的海军敢用落后的军舰迎战拥有更先进战舰的血鲨海盗团；我看到过，那些为了建造军舰把自家房梁都拆了捐给工厂的民众；我更看到过，那些把军舰拼光了海军当步兵的将士们。” “所有人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就是没想过投降。正是这些人的牺牲，把血鲨海盗团打到知道疼了，他们才会变成一个文明人和我们谈条件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对我们予取予求。” “现在你们告诉我，他们这些牺牲的最后换来的是一张看起来条件优越的废纸。为此我们最后甚至需要搭上一个小女孩？这么多牺牲是去换一个联姻吗？我拉不下脸来，我不想我死后看到那些曾经的烈士们。” “他们到时候问我，他们的牺牲最后换来了什么？我有那个脸说最后换来了一个我们需要给血鲨海盗团送一个小女孩联姻吗？啊？！” 满朝文武不敢吱声，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质疑太子林无惑的发问，如果不想政治生命结束的话。 “血鲨海盗团想求和？可以！”帝国太子林无惑给出了他的修改意见“我可以不要赔偿；把袭扰欧罗巴的罪犯给我引渡过来，按照欧罗巴帝国法律审判；把联姻条款给我删了。” 群臣不语，不反对也不支持。 没人傻到这个时候在太子林无惑气头上当出头鸟，但同时心里都清楚。那些在欧罗巴烧杀掳掠的血鲨海盗团成员，正是依靠他们的暴行才获得了血鲨海盗团内部的高位。 这个条件，对方绝对不会接受。 “谁支持联姻的举手？！”帝国太子林无惑恶狠狠说道 毕竟流程要走完，就像这些人以为今天只是走一个流程而已。 理所当然，没有人举手。 这一次，大皇女林无虑才终于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大哥被别人称为闪光。 第251章 框架之内 “那么他这次回来想干什么？”林帝摊手，自己那个大儿子在想什么会做什么，自己根本猜不透读不懂 自己当时也算是会识人用人的帝王了，但他始终无法看清自己的嫡长子所思所想。帝国太子林无惑做的每一件事事后往回推都是能够串连起来的，而在当时无人能够看清楚全貌。 大量毫不相干的政令、人事调动、各个帝国区域的改革法令在某个时间节点就会开始合流，到了最后全部都会指向一处。 一个典型案例就是对于罗西亚领的改造，在刺杀失败后沙皇血脉势力陷入恐慌当中。 宫廷政治一旦出错，后果便是毁灭性质的。说到底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战争以另一种形式限制在帝国的高层而已。 但搬出卢浮宫来到贝希斯特加登鹰巢的帝国太子林无惑却迅速调转刀口，拉拢沙皇血脉势力对付高卢领如日中天的欧罗巴帝国国舅爷路易·波旁。 “谈谈？”已经胜券在握的帝国太子林无惑在鹰巢召见了罗西亚沙皇势力特使 他没有对这些想把自己做掉的人回报铁与血，恰恰相反后续并没有规模很大的清洗。 林无惑需要的是以他的名义在罗西亚，废除农奴进行土地改革。帝国太子林无惑最早的在民间高速跃升的威望来源，正是从这里开始。 罗西亚沙皇势力没得选，当时他们也乐于帝国太子林无惑不对他们有过多的追究。但如果事后往回看，发现这个提案其实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 如果林无惑当时直接对沙皇势力进行铁血大清洗，那么欧罗巴帝国可能会陷入到罗西亚叛乱中。这点林帝不会答应，林无惑就算清洗也不至于将罗西亚的所有政敌洗掉。 既然无法做到高效大清洗，那么林无惑就选了另一个方式。能够实现目的的同时还能让罗西亚沙皇势力感恩戴德，虽然结果来说是一样的。 他们以为还能够龟缩在罗西亚领内休养生息，以为只要不继续作死就能过老神在在。但他们想错了，错得离谱。 只要解放农奴法案通过，土地改革开始。那么帝国太子林无惑实际上就已经撬动了沙皇血脉势力在罗西亚领的根本，那就是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持续数百年的基本盘控制力。 那就是土地，他们所能够掌控的土地。 沙皇血脉势力能够控制罗西亚的根本就在于土地，利用土地的所有权和能够镇压农奴起义的武装力量来实现实际控制罗西亚。 几百年的生存惯性，农奴处于没有土地的被剥削底层，在上就是有地农民、拥有大量土地的小地主、大地主。 第一层剥削就是地主剥削无地农民，将他们朝农奴转化。生存的压力迫使这些人要么揭竿而起要么忍受困苦，但历史的漫漫长河中起义成功的寥寥数人。 那些起义最后要么被镇压要么勇者屠龙终成恶龙，从一个起义者变为新的剥削阶级实现王朝更迭。 罗西亚第二层级是地主乡绅阶级，他们依靠土地来剥削农奴和无地农民。但与此同时他们被更高层级的官僚剥削，从身上刮取油水。 但因为能够通过地主来掌控基层，地主对于上一个层级有议价权，那些腐败官僚也乐于本来进到国库的钱进到自己的口袋里。 上下互相包庇成为一个利益共同体，组成以前罗西亚沙皇时期的基层组织单位。而沙皇对于底层的掌控，正是通过这些代理人来实现的。 至于说腐败官僚让国库税收减少，反正这些钱源源不断会进账，沙皇也需要这些人来控制基层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沙皇需要用钱的时候，让这些人交够就好。加税就是上面一句话的事，至于地下借着加税的名义额外刮多少油水，反正沙皇只要能拿到手里的钱够数就好。 而当时的帝国太子林无惑直接将大量的农奴转化成有地农民，瞬间冲击了这个维持数百年的体系。 虽然很残酷，但现实的是人能满足于现状的根本是能够看见比自己活得更惨的人。而当那些有地农民看见那些本来活得很惨的农奴，瞬间变成和自己同等存在时，不满就已经产生。 而这种不满并不会作用在帝国太子林无惑身上，而是原本实际控制这片土地的罗西亚沙皇血脉势力。 与之相反的是因为帝国太子林无惑的政治交易，从农奴身份解放的人会对当时的帝国太子绝对的忠诚。 那些终日不见光芒的人群，第一次实实在在感觉到生活有了一个大方向。而自己能够实实在在的得到来自于帝国太子林无惑的好处，无地农民与农奴向有地农民跃升，这在当时看来是一个世界向另一个世界前进一样的困难。 谁能给他们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就会回报最朴素也是最值得信任的支持。虽然他们不会像那些读过书有点墨水的知识分子一样，在媒体上大唱赞歌，但他们会坚定的用脚投票。 这份支持就是在以后对于帝国太子林无惑最坚定的拥护，无论之后发生了什么。 当土地改革完成后，沙皇血脉势力的基本盘就开始崩溃。以往能够一直持续数百年的体系在渐渐的被瓦解，这来自于小地主和大地主们无力维持原有的基层控制能力。 地主需要土地来控制人口，但现在他们最为依仗的东西没有了。以往只需要控制地主就能控制整个区域内的人口，现在已经做不到了。 现在能够向罗西亚领基层施加压力的单位是税收的官僚，但同时这些官僚的工作量与话语权在极速上升。 原本只需要前往大地主家里收一次税收就好，现在则是需要忙上一周以上。但与此同时他们手上的权力在增大，这来源于此消彼长。 大地主手上无法有与腐败官僚相抗衡的资本，他们丢掉了区域的控制能力。而那些腐败官僚则非常审时度势的，对于这些大地主的剥削加倍。 这就造成了一个后果:以前的农奴、有地农民、地主，事实上正在朝一个群体转化。组成罗西亚社会的最为庞大的底层小农经济群体，而这个群体是组成罗西亚社会大三角的最基础部分。 而那些官僚只会在税收等时间才会来到乡村，这就导致罗西亚沙皇血脉势力对于基层的控制能力迅速丢失。 变化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当有些大地主和腐败官僚想要通过加税剥削等手段，让有地农民重新朝农奴转化时。大规模农民起义就会直接冲击他们，如果这种群体性事件发生那么策动这些计划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这些农奴和无地农民以前可以忍受困苦，但现在已经不行。因为他们已经看见了，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来自于美好未来的闪光。 那些没有因为刺杀帝国太子林无惑而被清洗的沙皇血脉势力，有相当大的程度死于为了维持自己的奢靡生活而习惯性的对底层予取予求，一场场农民起义杀死了他们的大多数。 而这些社会层面的动荡，却最后都会被各自体面的结束。当欧罗巴帝国中央的平叛队伍到来时，一切都会不了了之。 那些平叛队伍只需要带着太子林无惑的手令或者只需要一个口令，那些农民就能够被安抚下来回到各自家里接着正常生产生活。 有时候，甚至只需要一个带着手令和口令的传令兵就行，能够立竿见影的解决一个大规模农民起义。 这便是帝国太子林无惑在罗西亚领底层的威望。 而这些农民如果按照帝国法律来说，都应该被以叛乱罪处死但没有人会深究这些。这来自于欧罗巴帝国最高处的注视，林帝的授意。 这就是帝国太子林无惑对于这套规则框架的理解，帝国不能接受因为自己的报复导致罗西亚领叛乱。 但如果罗西亚领底层起义能够被迅速有效的平息，那么林帝和各个势力的大臣们乐于见到罗西亚沙皇血脉势力的衰落。并给予帝国太子林无惑相当程度上的便利，欧罗巴帝国的法律并不能凌驾于帝王之上。 只要林帝将这些事件不定义为叛乱，那么后续都会不了了之。谁会在帝国内部，去给一个太子和皇帝同时上眼药？再说了，大部分派系都在落井下石，谁会去理帝国法律要不要执行？ 沙皇血脉势力就这么逐步的被自下而上的驱逐出罗西亚领，而这一切的源头来源他们与帝国太子林无惑看似条件优越的妥协交易。 通过这次事件，帝国的大臣们包括在位的林帝都不再将当时年幼的帝国太子林无惑视作一个孩童，一个不懂政治的天真少年。 而是与他们同等的存在。 那些事后推导过程的大臣发现，帝国太子林无惑并非使用以往点对点的控制来获得帝国的其中一块区域的控制权。 通过控制某个关键节点人事权，通过安插自己的人手来实现对于一个部分的整体控制。这是以往的惯例和使用了数百年的手法，政治斗争都集中于关键岗位的争夺上。 但帝国太子林无惑的做法是，直接将社会横向切开分成一个个阶级。通过各种手段拥有对一整个阶级的号召能力，并通过号召力来对整个阶级动员。 一种能让帝国中央高层毛骨悚然的新型手段，来自于帝国的太子、未来的帝王。 罗西亚还是帝国时，他们的阶级为无地农民、农奴；小地主、大地主；官僚等等等，一直到顶点的沙皇统治阶级。 但欧罗巴帝国的最高阶级是林帝而不是沙皇，帝国太子林无惑做的事情并不止让罗西亚的底层自下而上的改变罗西亚的局势而已。 而是欧罗巴帝国顶层和罗西亚底层一起发力，挤压位于罗西亚中层偏上的沙皇血脉势力。两个方向同时发力，没有丝毫的挣扎的余地就这么完成对罗西亚的中央集权。 通过对于解决农民起义一步步的树立了欧罗巴中央在罗西亚领的权威，这正是太子林无惑和林帝、众多大臣想要看到的事情。 每一个区域、每一个机构、每一个岗位、每一个国家、每一个体制都有各自的游戏规则，摆在明面上的、藏在暗地里的。 想要在其中生存，第一步就是学会这些明面暗处的规则，但很多人还没有走到这一步就已经死了。 这些人都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已经理解、以为自己已经读懂、以为自己已经找到所有明面暗处的规则。 第二步，学会如何在这些游戏规则找出一个线头来，学会规则的框架边际在哪，学会如何不越过红线。 这样才能够勉强保全自身，不会因为越线而死。 能做到这两步的人无一不是社会上的顶尖群体，欧罗巴帝国朝堂之上的众臣便是如此。 但帝国太子林无惑要走得更远，他在用旧有的规则框架内，创造一个新得到规则体系，再用这个新秩序替换掉原有的旧秩序。 而这种替换的过程，并非是用战争用暴力来执行的。恰恰相反，原本把持旧秩序的人在帝国太子林无惑的利用下自己把自己给绞死。 大臣们最后复盘，发现自己以为当初那些行动都基于自身的考虑而做出，但实际上很大概率是太子林无惑希望他们做出的选择。 包括他们以为这些事情都是林帝授意帝国太子林无惑所做出的，但通过旁敲侧击他们发现林帝并没有授意帝国太子这么做。 当然这些大臣们旁敲侧击的试探，也提醒了林帝这些事情的背后没有那么简单。 君臣将那些星罗密布的点全部连接起来后，发现了这一切的起点和终点。而两者都直接与帝国太子林无惑所直接相关，肯定是他的意思。 就是处于这种考虑，今后没有人再敢轻视年幼的帝国太子林无惑。 “大哥没有说，但我觉得他这次回来是打算将没有完成的事情干完。”卢浮宫内大皇女林无虑说出了她的猜想 “那你怎么想？”林帝也询问了保皇党领袖林无虑的意见 “当然，只要大哥有需要我会站在他身后，从那次开始就一直如此。”林无虑给出了她的回答 “就像这些年你都快把无忧给弄崩溃一样？那也是你大哥的意思？” 林帝无奈的叹气，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林无忧每时每刻处在她的高压之下。任何懈怠或者任何出错都会在她手里无情的指出并被痛骂一番，接手欧罗巴的时候林无忧可没有好过哪怕一秒钟。 “如果二弟没大哥的觉悟，那就趁早滚下台爱去哪里去哪里，想干什么干什么。”林无虑将一沓文件放在桌子上 “但他只要在那个位置上一秒钟，我就不会让他哪怕懈怠一秒钟。我要让他知道，那个位置不是皇位能想干嘛干嘛，像个小孩一样随心所欲。” 看着自己的大女儿渐渐离开视线，林帝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林无虑也这么一直紧绷着自己，当年连欧罗巴闪光的衣角都擦不到，但现在首相林无忧某些时候甚至要靠她放水才能不至于崩溃。 林无虑也许最痛恨的不是那个从林无惑接过权力的林无忧，恰恰相反是没能做到被托付的自己。 第252章 滑翔 高卢最繁华的中心：巴黎。 林怀梦拉着玛丽安娜的手在商业街繁华的灯光下游走，蒂芙尼则提着大大小小的手提袋。虽然不是很大但数量有点碍事，有一些商品两人购买之后直接使用了。就像是林怀梦送给玛丽安娜一个小小的石英电子表来装饰手腕，至少不让看起来那么空。 玛丽安娜很新奇的看着这个小东西，它并不需要像是那些使用宝石轴承机械表要每天上发条。 机械表费尽心思使用陀飞轮等复杂机构来尽可能减轻机械传动导致时间出现的误差，也会设计摆锤来让每次手臂甩动能给发条蓄力。 正是那些复杂的技艺让机械表昂贵且有点显得笨重，并不怎么适合女士佩戴尤其是陀飞轮的版本。 但石英电子表却不需要那些复杂的东西，高效、准确且廉价，只需要过几年再来换一块纽扣电池就够了。 林怀梦送给玛丽安娜的是一块外表是个白色小方块拥有尼龙橡胶表带的液晶电子表。（卡西欧白色小方块） 走时精准的机械表至少一万欧元起步，但同样走时精准的石英电子表只需要15欧元。 这是欧罗巴工业的另一个体现，以往只有贵族才能过拥有高昂价格的怀表才能过时时刻刻看清时间，而现在任何人都能负担得起这个商品带来的便利。 这也是欧罗巴经历漫长斗争后演变下来的理念，让大多数人有一个选择，一个能够改变自身的选择。 以前的那些老爷们才能够消费得起的东西，欧罗巴强大的全套工业体系能够提供一个最基本也最为廉价的替代品。 当然如果是想要那些繁杂的机构，那些奢侈品品牌背后的附加值，那欧罗巴的工业确实做不到也不屑于这么做。 但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那些最基本的功能，这些需求能够被欧罗巴廉价的满足。这些都是通过超大体量的工业实体单位，用强大的规模效应来动员欧罗巴生产单位，高效的产出压缩成本。 而不是像旧时代剥削农奴一样，通过压低用工成本来在这些底层人员身上榨取利润。 工业国家与农业国家最本质的区别就体现在定价权，工业国家能够让本国工业凸显大体量优势。 小农经济的产出小、数量质量不稳定，买方完全有各种理由去压低售价。 而工业大体量经济，一次性就能丢以万为单位的商品。成本被各个商品分摊开，用科技水平去提升产出与良品率。 用大宗商品交易的特点，来实现卖方市场。总量超大但单价很低，通过快速周转来实现盈利。那些小体量买家进货的价格会比大体量买家的要贵，买得越多价格越便宜。 欧罗巴从大一统的帝国由欧罗巴闪光时期朝欧罗巴联合王国转化，一个重大的特点就是生产力的跃升。 科技就是第一生产力，让工人个体单位能够实现以前上百人甚至上千人的产出。而这些产出并不用依靠工作时间延长来获得，自然用工成本和工人工作时长都有一个最为基础的平衡。 工人想要获取更多收益与回报，有两个方面可以入手。 一个就是提高自身的竞争力，让自己能够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让自己无法被别人轻易替代掉，有资本和老板谈条件谈加薪。 另一个就是提高工作时间，工作时间可以是延长每日工作时长或者是工龄等。 欧罗巴的原则是允许加班但不允许无偿加班，政府机构不会去实时巡查但一旦有工人向劳动稽查部门举报，那么老板就等着加班费翻倍赔偿。 如果没有举报，劳动稽查部门并不会主动调查。 欧罗巴并不会理会那些媒体跳脚的脱产者，他们只是在臆想一个结果并从中来引导情绪。 那些媒体的所谓个人自媒体，说的好听但归纳他们的要求都指向结果平等。就像是一个体制内，所有人不管做多做少最后拿的钱都是一样的，这种方法最后带来的弊端显而易见。 欧罗巴追求的不是结果平等，生产力远远没有达到所有人按需分配的程度。强如欧罗巴的超大体量工业也无法做到人人按照自己的需求去随意拿取自己所需品，至少今后很长时间都做不到。 欧罗巴是机会平等而非结果平等。 想要向上攀登，可以。拿出与之相匹配的付出，就算付出与收益可能随着局势的变化而变化。但这个机会是一直在的，想要变就拿出诚意。 给予所有人平等的选择权，让所有人都能站在靠个人实力竞争的起跑线上，这就是机会平等。 而想不需要任何付出，就能舒舒服服的在一个良好办公室内吹空调。拿着高薪到点打卡上班，到点打卡下班还没有什么事做。 其他人无论再怎么加班拿的钱和待遇都和他们一个数，甚至加班本身都是不被允许的。他们能够大肆嘲笑那些做无用功的人，还不如和他们一样得过且过。 名校毕业和三流大学、第一和倒数等等等选拔考核全部失去意义，结果平等下他们并没有区别。 这就是信奉结果平等者的臆想，但凭什么。这些结果平等主义者怒斥努力的人为工贼，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没有收益凭什么要去卷？ 巴黎是一座没有夜晚的超级大都市，辉煌的商业广告牌成为了晚上的太阳。行走于大街上的三人，丝毫没有感觉到属于夜晚的昏暗。 “女皇～”三个人头顶上突然传来了声响 两个人一激灵，抬头望去发现是几个少年正坐在广告牌上跟他们打招呼。穿着特制的炼金轮滑鞋的脚晃晃荡荡的，挥舞着手让下面的人注意到自己。 “你们在干什么？”林怀梦知道这些暴走族在朝她打招呼 “你不会忘了今晚有聚会吧？”暴走族反问 林怀梦一拍手，表示自己真的忘了。 “女皇？！”玛丽安娜戳了戳林怀梦的小脸 “朋友们给我的绰号，别太在意。”林怀梦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过正好借此机会可以带玛丽安娜看看巴黎的另一面 “玛丽安娜姐，要不要试试这个？”林怀梦拿出一个滑雪护目镜 “？！”玛丽安娜表示出疑惑 而林怀梦则是戴上了半脸防毒面具，蒂芙尼的脸也被不断缠绕的神言圣经所覆盖。 “偶~我差点忘了，玛丽安娜姐你需要换一身方便一些的衣服。”林怀梦看着身边人的白色波西米亚长裙说道 她拉着玛丽安娜的手走进了一家服装店内，借用里面的更衣室来将之前一些购买的衣服给换上。棕色的皮质夹克、长衬衫和高弹力面料所编织的修身牛仔裤。 看着全身镜里的倒影，玛丽安娜第一次这么打扮自己。毕竟以往她需要注意形象，连穿什么衣服都会被下面的人指指点点。所以很早的时候，玛丽安娜会穿什么衣服、什么风格、什么款式自己都懒得去换了。 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玛丽安娜感觉有些恍惚。原来自己穿上这些衣服是这个样子吗，原来想都想不出来。 “走吧，记得戴上这个。”林怀梦对着玛丽安娜的新着装很满意，将那个可变色的滑雪护目镜交给她 “为什么要遮住脸？”玛丽安娜也提出了她的疑问，从刚才那几个暴走族能够认出林怀梦就意味着他们其实戴不戴面具都无所谓，反正最后都能够认出来 “假面可是暴走族的重要象征之一，就像是当年那些无所谓的祭祀行为，要的就是一个仪式感。仪式感很重要玛丽安娜姐！”林怀梦强调这种独属于暴走族的仪式感 “哦~”玛丽安娜似懂非懂 “那还有一个呢？”玛丽安娜突然意识到应该还有 林怀梦提出一对新的炼金轮滑鞋，暴走族没有轮滑鞋可不会被称作暴走族。 将大包小包寄存在附近商场的有偿保管处里，玛丽安娜看见林怀梦熟练的处理完所有细节。就知道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明显店员都知道这个熟客需要什么。 “我们走吧，派对要开始了~”林怀梦看向玛丽安娜，后者并不像是一个初学者一样 玛丽安娜轻点轮滑鞋后跟，前后两个轮子很顺畅的运转起来。 “我来自于机械帝国，所以这个我还是有见识过的。”玛丽安娜像是看出了林怀梦的疑惑 “那就更好了！”林怀梦直接加大了对于鞋子的魔力灌输量 既然玛丽安娜不是新手，那么她们就不用在地面上行动了。 林怀梦抓住了路边的电线杆，双脚并拢踩在电线杆的表面上。加大魔力输出用一个角度直接沿着电线杆的外表面螺旋上升，随后纵身一跃跳到了路边的广告牌上朝下方的两个人挥手。 玛丽安娜直接往轻点脚后跟让后轮接触到街道的石板路面上，高速旋转的后轮在接触地面的瞬间让她整个人弹出去。随后便是鞋子往路灯杆上轻轻一点，整个人瞬间就被弹到空中。随后脚尖轻轻一点广告牌的顶端卸力，整个人就这么站在了林怀梦的身边。 “哇哦~”林怀梦鼓掌，这个技巧可不是新人能够拥有的 蒂芙尼则是和她们两个不一样，直接踩在地面上就能跳起来两米多高。随后解锁自己的轮滑鞋形态，数根神言圣经的飘带在滑轮的高速运转下被甩了出来缠绕到建筑物的外立面上。随着持续转动直接像蜘蛛丝一样把蒂芙尼拉扯到更高的半空中，随后蒂芙尼张开双脚再次让神言圣经的飘带缠到更高处地方，如此反复。 “我们也走吧，玛丽安娜姐如果跟不上要跟我说一声哦~”林怀梦看着已经朝目的地前往的蒂芙尼说到 “我会的。”玛丽安娜点点头 两个人就这么沿着建筑物的外立面上高速移动，林怀梦舒展着身姿调整着落点。从一栋楼到另一栋楼之间跳跃，说是暴走族但他们更多的时间更像是在天空中飞翔。 当然外人眼中这些暴走族敢于在32层楼的顶端跳到另一个二十多层的楼顶，在高楼大厦之间穿梭。这些高速滑翔的人群，被视作叛逆青年的象征麻烦的代表。 暴走族在词义上是有些许贬义的，但就像是外人眼中的他们一样。暴走族乐于别人这么称呼自己，如果接受这个词汇用来让讨厌自己的人感觉到不适，那为什么不呢？ 林怀梦看着空中的玛丽安娜，并没有像是常人那样对于高度的恐慌。要知道就算是最熟练的暴走族，也会对天空保持足够的敬畏。毕竟他们都在尽量的避免自己进入到不可控的高度之上，大城市的高楼大厦能带来足够多的立足点。 但是高楼大厦也会带来另一个麻烦：不可预测的高楼风。 当平静的微风进入高楼之间的时候，城市活动所加热的空气和猛然缩小的楼与楼之间的间隙，会让狂风猛然爆发。如果暴走族被狂风卷入失去对身体的控制，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偏离原来的落脚点，从高楼之上猛然坠落。 而玛丽安娜完全对于高度没有一点点的畏惧，恰恰相反她十分的享受离天空更近的地方。风并不是在将她推开，更像是一双拖住玛丽安娜身形的手。让她能够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天际，脱离地面上的束缚。 “唉？玛丽安娜姐你原来是个高手阿！”林怀梦在短时间内就认识到玛丽安娜技术 “在机械帝国巢都内，人人都要学会这些。”玛丽安娜将这推给机械帝国的国情 “他们都很享受吗？”林怀梦发问，毕竟自己每次都要偷偷摸摸溜出来 “不，他们反而很痛苦。”玛丽安娜想着那些杂乱的巢都景象“他们大部分连活着都是一件费尽心思的事情。” 三人就这么在巴黎的夜空中穿行，他们这些有点引人注目的行为很快被人所探知到。 德雷克大公爵拿起双筒望远镜很快又放下，但很快又举起来。他预想过所有会发生的事情，但现在的局面还是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没看错吧？玛丽安娜陛下在巴黎飙轮滑鞋？？” “嗯，你没有看错。”身边的冰琉璃肯定了他的说法 第253章 飞轮之上 一个废弃的游乐园内，大量戴着面具遮挡自己容貌的年轻男女在互相攀谈着什么。他们都或多或少是世家子弟，有的人家里面是政府部门、有的人家里是军方、还有的则是富商二代。 “女皇来了。”人群中很快有人发现林怀梦他们在赶过来 “大家，今天跑哪条赛道？”林怀梦一个翻身稳稳落地 “还没有决定好，今天有个罗西亚的暴走团会来。”人群中有人边回答边朝林怀梦丢来三瓶汽水 “谢了～”林怀梦就像是在玩杂技一样将其中两瓶在接手的一瞬间分给站立在旁边的蒂芙尼与玛丽安娜 “噗呲～”碳酸饮料特有的开盖声 “其他大领地的人也会经常过来吗？”玛丽安娜发问，她还以为这些暴走族都是分区域活动的。 就像是在机械帝国里，那些暴走族事实上都更接近于黑帮的底层的选拔活动。在巢都没有什么比暴走族要更方便运送违禁物品了，只不过在欧罗巴内部这些人都是世家子弟不会干而已。 黑帮就会有其活动的范围，如果别的帮派越界就意味着一次冲突或者说一场大规模黑帮争斗的开始。 “我大概知道机械帝国的暴走族什么情况，那些可怜人为了能够继续拥有鞋子的维护费，不得不对黑帮低头。”林怀梦是这个圈子里的自然知道暴走族在机械帝国巢都意味着什么 “但在欧罗巴，暴走族只不过向他们和我一个小小的对家里面的叛逆行为而已。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不需要听家里面说什么和要求做什么。”林怀梦摘下半脸防毒面具喝着碳酸饮料 “自然其他大领地也有相似的人，他们有时候会过来交流虽然次数不是很多。在欧罗巴，暴走族要更纯粹。”林怀梦在有些破败的公园椅子坐下 “更纯粹？”玛丽安娜疑惑 “对，更执着于对自己鞋子的改造和技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东西。”林怀梦想了想补充道“至少在欧罗巴大部分人是这样。” “更纯粹吗？” 暴走族依靠炼金轮滑鞋来让自己区别于其他人，这是一项极限运动。 极限运动的含义就是选择这种行为的人必须要清楚其中的危险性，他们在高楼间穿行的时候可能一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 可能被突如其来的高楼风吹偏导致直接在三十米以上的高度坠落，也可能以七十公里以上的速度撞击障碍物。还有更多的可能性会让这些人丢掉命，但还在继续着这项运动的人无疑都在享受着这项运动给自己带来的更多快乐。 这个废弃的游乐园里也有很多人留下自己的命，但这些暴走族并没有选择离开。一方面是他们清楚这项运动的危险，自然也知道想要继续进行下去至少不能够将危险性带给大众。 如果在巴黎的热闹大街上撞死人或者摔下楼砸死普通人的话，所有人都会完全失去这项运动。至少在出事的地块上这项运动会被彻底终止，政府需要给大众一个说法。 他们可以选择将自身放置在危险中享受背后所获得的刺激，但不能够把这项危险带到普通人的大街上，毕竟普通人没有选择接受这个危险。 一个很清晰的例子就是曾经的欧罗巴盛行两轮竞速运动，那些轰鸣的四缸发动机将骑手推到一百四十公里以上。 很多年轻人以咖啡馆为起点和终点，在大街上狂飙。 这在当时被年轻人认为是很酷的事情，转折来源于越来越多博流量的个人自媒体效仿这些人的飙车行为。 当时的欧罗巴驾驶执照虽然有细分，但只对于这种两轮摩托车区分出两种，一种是两轮驾驶证和三轮驾驶证。不限制排量、不限制功率更不限制功率。 一旦拥有就意味着所有符合证件的车辆都能够驾驶，这也让那些为了博流量转化成实际利益的人，为了快速吸引人的目光而选择非法在街道飙车。 越来越多的人因为自己的技术水平不行，对于机械没有起码的尊重。大量死于一百公里以上撞击的交通事故开始出现，更恶劣的是这些事故的背后还有大量的无辜普通人伤亡。 暴走族，在当时是用来称呼那些将摩托车改成噪音巨大违法飙车的贬义称呼，那些人在深夜驾驶非法改装排气噪音巨大的车辆经过居民区。 在治安环境以及大量迅速增加的伤亡下，欧罗巴开始了禁摩行动。最为严酷的禁摩行动，甚至出动了内务部和史塔西追踪那些暴走族。 当然各种限制的一刀切也引起了广泛的不满，有些人开始从宪法角度质疑这些限制。 而其中以高速封闭路段的限制更为明显，不满更为集中。一方面作为维护良好等我高速封闭路段的路况比一般公路国道的路况更好，这个需求不能完全禁止。 但另一面，有大量的人借着宪法角度来闯禁行。一方面用法律的角度来解释自己的行为合法但他们大多数都在高速封闭路段超速到180公里以上，这种行为本身就算是高速封闭路段都是被禁止的。 选取对自己有利的法律条款，却对自己违法行为视作不见的双重标准。 于是针对这种情况的欧罗巴最高机关开始了认真动手解决这些问题，在社会的广泛认识下开始了集中力量办大事的高效改革。 直接从驾驶证动手，废除原本过于简单的双证增加多个等级。范围的标准就是摩托车的排量和功率为标准，第一个等级为较为容易获取的大部分人生活息息相关的轻量级通用车。 普通人经常使用的15排量以下摩托车为第一个等级，考试难度适中让这个等级的驾照能够让多数人通过。比例是百分之七十左右的通过率，参照这个标准设计考核课程。 而更大排量更高发动机功率的摩托车驾照需要至少拿到驾驶证一年后才可以提出申请，而更高层级的驾驶证考核难度和需要通过的科目倍增，时间成本也更高。 第二个等级的驾驶证设计通过率直接从原本的百分之七十下降到百分之五十，再往上就是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十、百分之五的通过率。 就算所有驾驶证一次过也需要至少六年的时间，而一般人需要八到十年才能拿到最高级别驾驶证。 拥有最高驾驶证的群体，一般在整个摩托车驾驶人员中占比百分之五左右，不会太高。 可以说能拿到这一本证就已经能对大多数同行跳脸，极低的通过率和极高的难度让最高等级驾驶证的含金量拉满。 这个做法也把绝大部分为了博流量的人卡在低段位驾驶证，那些菜的抠脚的人没资格在街道上驾驶公升级别的性能猛兽。让欧罗巴的交通事故危害等级迅速降低，几乎是立竿见影的效果。 而能拿到最高等级红色驾驶证的摩托佬，至少六年的驾驶经验让这群人都被时光磨平棱角，变得很佛系至少学会尊重交通法规和对速度保持起码的敬畏。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会遵纪守法，这些拿到高等级红本驾驶证的摩托佬也有老鼠屎。但一旦出现，个人所要承担的后果很严重。 就算没有出现伤亡，但一旦驾照被吊销那么就需要重新从最低级的驾驶证重新考核。再来至少一轮六年的时间，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受的。 超恐怖得的后果让这些摩托佬开始老老实实的遵纪守法，当然欧罗巴为此全面解除限制。 从对于整个群体的禁止到针对个人的严厉处罚，这也是欧罗巴的核心观点:追求机会平等，不追求结果平等。 只要遵纪守法，一切都没有问题。至于个人违法，那是个人的选择也会受到相对应的处罚和群体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老鼠屎的个人，看到他们遭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街道被严格管理，想飙车去赛道。赛道里把自己弄死是个人的选择，加上赛道要远比街道安全。 民众也乐于周末去赛道的观众席消磨时间，在严格管理下这项运动反而发展得更好更被大众所接受，毕竟危险控制在赛道上而不是带给普通人。 小圈子的危险留给小圈子里面，带出圈子就是在做老鼠屎。 暴走族很明显知道以前的教训，所以现在换上新的设备的叛逆新一代在努力的维持住圈子里的秩序。 让容易犯蠢的人排除出圈子，而炼金轮滑鞋高昂的售价以及维护成本更是隔绝了大部分人，至少也隔绝了大部分蠢人。 “他们来了。”蒂芙尼看到了陌生面孔 领头的少女脖子上缠绕着显眼的红色长围巾，而她和她的队员们左胸口都有一个黄黑相间的交叉飘带。 “圣乔治飘带？”蒂芙尼有印象 “对，圣乔治飘带。”林怀梦肯定了蒂芙尼的说法 但这队人马就算是暴走族内部也有点特殊，领头的那个少女更是戴着一个让人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狗头面具。 她的开场白更是让所有人包括自己的队友都有点难绷的住，她的开场白是: “rua～” “草，不要第一印象就丢人啊！”她的队友赶忙阻止这个大脑异于常人的队长 很奇特，来自于罗西亚领的人很奇特。 就在他们在打打闹闹的时候，高卢领的地下势力其实也开始了暗流涌动。不知道为何多股欧罗巴内部和外部的势力都开始了活跃，这个氛围让当地的一些人开始感到焦虑。 欧罗巴马上有一个最高四大领地的会议、鲁昂地区的动乱、卡迪亚半岛的战事、机械帝国与奥斯曼帝国在暗中的争斗、毒品问题等等等多方情况让嗅觉敏感的人感觉到各种不对劲。 “噔噔噔。”巴黎小巷中一个隐蔽的酒店大门被敲响 酒保拉开了小窗，他准备劝说顾客离开。这里是预约制酒吧，只接待预约的会员，而今天没人预约。 “不好意思客人，今天我们酒吧不开放。要想就餐或者喝一杯的话，几百米外有一个好去处。作为歉意可以报我的名字，能有一些折扣。”酒保在礼貌的让顾客离开 “我有一份推荐信。”来人将一份被红色火漆封口的信件展示给接待酒保看 红色的火漆上印着两道闪电为背景的骷髅头，这个印记很独特。当然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则更为重大，驻机械帝国外交大使馆武官:路易波德的私人印章。 作为驻外史塔西行动小组负责人，路易波德就已经足够特殊。但更为特殊的是，这个曾经的养鸡场劳动模范属于历史中的另一个部队指挥官。 “请进。”酒保知道这个推荐信的重量，让他进来 同时在吧台里也给他递上了一杯酸啤酒，谈事情可不能喝高度酒。 来者在等待老板到来的时候，细细的观看垫在杯子底下的杯垫，一个钥匙图标盾徽。 “什么情况？！路易波德指挥官现在应该在忙机械帝国的事情。”老板这时候也赶到 “对，所以我才转为口述不然是路易波德指挥官亲自过来。”来者将推荐信放在吧台上 “口述？！” “对，口述。”来人点点头“这事情不能留下记录，也不能让其他人察觉。” “我明白了。”老板点点头让酒保把第二道大门拉下来 “鲁昂港有一个货柜有问题，路易波德指挥官能肯定存在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你们要想办法搞清楚，这事关重大。” “连描述都没有吗？机械帝国的东西？”酒吧老板心里记下 “不是，是路易波德指挥官追踪机械帝国情报无意间发现，机械帝国在密切的关注纳垢联邦一个集装箱货柜。现在这个货柜正在鲁昂准备转运出去，你们要想办法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知道了。” 酒店老板记下，随后来客也匆匆离开。 这件事情不能经史塔西的手，是因为政治斗争还是路易波德也不确定里面所暗含的信息吗？ “让鲁昂的帮会话事人过来一趟吧，在鲁昂他们行事方便点。”酒吧老板朝酒保交掉 “让黑社会去找？可靠吗？” “不不不，鲁昂回归后没有黑社会这个说法了。欧罗巴内部的法律也只有涉黑罪名，类似于黑社会的犯罪团伙，不是真正的黑社会。”酒吧老板给自己倒了杯酒 “帮会是爱国的，你要记住。” “我懂了，知道怎么办了。”酒保换上常服走出门 酒吧老板看着那个钥匙盾徽也不禁感慨，欧罗巴现在的局势感觉真的太乱了。内部的，外部的都搅在一起难以分清楚线头在哪里，边界在哪里。 “什么时候回来啊殿下，欧罗巴现在可不能没有你。”老板感慨道 第254章 一个国家两个世界 红龙赫曼跟在林无惑身后行走在巴黎的大街上，繁华的街景却让她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梦幻感。 一个超级繁华的超级大都市，这是巴黎给红龙赫曼的第一印象。但这给她一种割裂感，在陪同林无惑视察过欧罗巴罗西亚领的精准扶贫后，给她带来一种割裂感。 红龙赫曼知道林无惑这些行程背后的含义，他视察欧罗巴的两个社会极点。在他离开多年后对于欧罗巴的发展情况并没有一个具体的调研数据，自己亲自去看看总会比在报告上的数字了解得更为直观。 “有什么想法？”林无惑直接问红龙赫曼 “如果是两个国家的话很合理，但罗西亚领的贫困县和高卢的巴黎所属一个国家。他们之间的差异过于巨大，不仅仅是地理上更重要的是经济上。”红龙赫曼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林无扶着山顶观景台的围栏，远眺巴黎繁华灯光的街景。红龙赫曼说的没错，欧罗巴的体量太大了。区域与区域之间的地理位置相隔可能会很远，这导致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口音、不同的生活习惯，但一个国家区域与区域之间的经济差异过大并不是好事情。 这也是林无惑所担心的，经济繁华区域会从欠发展区域虹吸人口。导致富的越富，穷的越穷。 一个区域如果连劳动力都没有，那么这个区域就已经没有了未来。 “在我的时代，我的工作是摧毁旧帝国的体制给予整个国家一个平等选择的机会。帝国虽然被摧毁但有些行政上的惯性还是客观存在的，比如我能够通过政令直接让最底层的农奴摆脱其身份。”林无惑开始总结自己当初的工作想法 解放农奴直接让大量劳动力脱离大地主，让被解放的生产力拥有充分的主观能动性去改变自己的生存困境。 起点足够低让他们的每一步都能够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变好，整个社会在经历初期动荡后迅速稳定。 而这一切改变都在当时欧罗巴闪光强大的军事实力所保障，那些大地主或者贵族想掀桌子也得掂量一下和集团军碰撞的后果。 当时一个工作便是将欧罗巴像是挤压三明治一样，底层和顶层往中间靠拢让贵族阶级失去特权；底层脱离农奴身份往中产靠拢。 这在当时是一个比较容易能够办到的事情，毕竟当起点足够低时一切改变都会比以往的要好。 但现在的欧罗巴明显不适用这种做法，现在如果再动分配可能不一定会比之前要过的好。 人都是想要安逸的，当生活还能过得下去的时候并不会选择不顾一切的去行动。这也是当初林无惑能够成功说服罗莎·卢森堡的原因。 当初罗莎·卢森堡这个托派，想用加速一次又一次的社会革命来实现平等，但响应的人寥寥无几。 林无惑在监狱里精准的点出普鲁士的工人和罗西亚的工人区别，普鲁士的要求是加薪而罗西亚则是生存。 表面上他们的要求似乎一致，但背面的含义却截然不同。 罗西亚能够接受一切改变，毕竟他们已经不会再失去任何东西，但普鲁士则不能够接受自己坠落底层，这就是最大的差别。 社民党总是软弱的，他们具有一种独特的社会民主妥协性。他们最大的高光往往只会出现在死透之前那那一声绝对正确的高呼，而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的妥协却鲜为人知。 面对社民党，当你想在房子里开开一扇窗的时候最好说要把房顶给掀了，这样社会民主党会自己说出给你开一扇窗。 软弱是他们独有的政治特点，他们用理念来吸引选民却会在各个大义问题为了保住自己的选票和权力做出软弱的妥协。 “摧毁一个旧秩序需要一个更先进的新秩序顶替，如果做不到那只不过是从一个皇帝转向另一个皇帝而已，换汤不换药。”林无惑看向红龙赫曼 “对此，赫曼你应该有更多的体会。” 红龙赫曼回想起那些先祖的记忆，那些或荣华富贵或穷困潦倒的记忆。这其中也包含了农民起义等一个王朝的倒塌与一个新兴王朝的升起，成功者寥寥数人但无一例外屠龙者终成恶龙。 “你的意思是？”红龙赫曼发问 “欧罗巴已经进入改革深水区，在我离开的日子里我弟弟已经做得足够好。精准扶贫的工作持续推进下去，但他没有超脱于时代的局限性。”林无惑已经对现在的欧罗巴看得足够多，认识到了现在欧罗巴最大的矛盾 “局限性？！”红龙赫曼不理解林无惑所说 “欧罗巴脱离王朝统治短短不到二十几年，社会面貌和生产关系虽然被我强硬拉到一个全新高度。但是社会的内里依旧随着远去的王朝统治惯性所影响，平民是这么想、官员是这么想、就连欧罗巴中央政府估计也这么想。” “如果发展处在快速增长时，这个问题无关痛痒。但当发展陷入停滞或者受到挫折时，整个社会就会开始转向保守并希望退回到原来的光景。”林无惑推算出了结果 “我认为欧罗巴现在的局面，最大的危险来自于王朝复辟。”林无惑给出了结论 红龙赫曼顺着林无惑的话语去推算，还有很多事情林无惑没有直说但问题却显而易见。 如果欧罗巴需要一个皇帝来领导整个欧罗巴的运转，那么能够被广泛承认的人选有且仅有一个:曾经的欧罗巴闪光也就是现在站在她身前的林无惑。 但林无惑他想怎么选，他回来是想当欧罗巴的皇帝吗？ 红龙赫曼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等林无惑自己做出选择，毕竟林无惑不论选择哪个方向自己都会站在他身后。 欧罗巴如果真的选择复辟帝国，选择林无惑就一切和平推进，选择其他人则会内战立刻重开。 全套工业化体系后的欧罗巴，如果再开内战将会是一场远远比之前历史中的战争要来得残酷得多的场面。工业化让相互屠杀变得极其高效，热武器的普及能够带来巨量的伤亡。 而外敌可是每一刻都在注视着欧罗巴，如果内战再次开启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让欧罗巴始终保持分裂。 毕竟一个强大统一的欧罗巴在这个十年中给与他们远超想象的压力，顶点国家就算只是保持存在就已经让人足够畏惧。 “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离开？”红龙赫曼不解 如果欧罗巴一直是在林无惑的领导下，毫无疑问欧罗巴很大概率在世界地位会是一超多强。 暖水港魔力大爆发前，欧罗巴的工业体系可是绝对的世界第一。林无惑如果一直领导欧罗巴，那么强大的工业克苏鲁将能够让所有人无法直视其存在。 “原因有很多。”林无惑面对红龙赫曼这个问题只能苦笑 “或许，我早已清楚那些一路陪我走来的同伴总有一天会不理解。不理解我为什么会再次改变体制，就像是当初父皇和所有大臣们一样不理解我为什么身为太子却反对帝国。” “我不想我到了晚年却时时处在监听中，那些人打着尊重我要时时刻刻记录我说过的话语，来将这些话语流传给后人们。”林无惑想起来从前另一个世界的先导 “社会会一直不断向前的，当体制落后于社会发展的时候就会出乱子。以前是现在也是，那些与我一同将欧罗巴带到现在的人还有不少，但他们还有几人保持着当年的理想我已经不能判断了。” “你是说？！”红龙赫曼想到了一个可怕的推论 “我这次回来，要解决的阻力最大的可能就是我那些曾经的部下。”林无惑始终知道欧罗巴发展的阻力来源，林无忧的改革已经进到深水区了。 深水区的意思就是，接下来要动的已经不是以前失势的贵族或者皇室了，而是现在欧罗巴中央掌控实权的各个官僚了。 林无忧想动那些手握实权的人，可没有林无惑他来要轻松，更不用说现在的首相林无忧可没有林无惑当年的绝对军事力量优势。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停在他们身后的马路上，电吸尾门被自动打开。保皇派领袖、身为大皇女的林无虑朝他们招手，示意她是来接他们的。 “老头子怎么说？”林无惑坐上车第一时间问现在的欧罗巴联合王国国王的反应 毕竟现在皇室虽然只是一个象征，但对于欧罗巴百姓都是影响力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老一套，我觉得你不用指望父皇会帮你，没再把你骂一顿就好了。”大皇女林无虑摊手 “其他人怎么动？”林无惑有点好奇各个派系的变动 “难说，最近四个大领地有一个全国最高会议，所有人都在做准备。四大领地的军事轮换你要详细看看吗，虽然我拿到手可能有点困难。”林无虑也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用，他们想学雨夜带刀不带伞，我可没有给他们那个机会。”林无惑笑了笑，没有人能够在欧罗巴对他军事政变成功的可能性。 就算是他以前的那些军事主官联合在一起也不可能，欧罗巴闪光这几个字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称呼而是欧罗巴最大的政权合法性。 就算军事政变控制政府高层、传媒的各个节点，也不会让大部分人包括基层组织与民众买账。一个绝对会输的选项，没有人会选。 “对了，还有这个情报是给你的。”大皇女林无虑将一份信件给林无惑 上面的火漆印着两道闪电的骷髅头，是路易波德的来信。虽然他并没有身处欧罗巴，但却对欧罗巴始终保持情报探查的存在。 “这个养鸡场的厂长每次都能够给我带来惊喜，看来我那个弟弟对欧罗巴保持着足够的尊重与耐心，但对于欧罗巴的对手可没有一丁点的尊重。”林无惑有些吃惊的看完林无忧对于机械帝国的部署 “我就不问你上面写什么了，需要我通知你留下来的人来做安保工作吗？”林无虑很清楚上面内容的惊吓程度，所以没有多问 “我身边有赫曼。”林无惑摆摆手看向一直安静坐在身旁的红发少女 “还有这些年，我得到的东西并非只是对世界其他地区的见闻而已。”林无惑笑了笑没有明说 在黑夜山道上疾驰的迈巴赫，陪伴在周围的一直有无数随着晚风摇曳的黑影。介于现实宇宙与亚空间的存在，光明神什万赋予林无惑的权柄。 高卢与鲁昂地区交界的口岸，鲁昂最大帮会之一新联胜话事人陈胜站在车外静静等待来人。 一台黑色的高级轿车缓缓靠近，来人并没有下车而是降下车窗。陈胜只能弯腰靠近副驾驶车窗对话，这让一同随行的小弟有些不满，但这种不满立刻被陈胜用手势压下去。 “找到这个，看看里面是是什么情况。”司机递过来一张照片 “是，我尽快。”陈胜双手接过照片 “还有你们上次打架用燃烧弹？”司机像是突然想起一般提了一嘴，陈胜顿时汗流浃背 “新来的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了。” 司机瞥了他一眼，让陈胜顿时感觉到压力更大了。 “不是不让你们生存，但要适可而止。”司机留下一句话后离开了 陈胜看着司机领口处的钥匙盾徽，只能站直目送他的车辆离开视线。 “老大他在拽什么？！”小弟们不满自己家老大被人呼来唤去的，这让他们做小弟的很没有面子 陈胜直接一耳光扫过去，丝毫没有给那个开口的一点情面，不给点教训下次可能就闯大祸。 “老大，我们是鲁昂最大的黑社会之一阿？”小弟依旧不理解 “闭嘴，鲁昂回归后还有黑社会吗？！只有帮会懂吗？！”陈胜整理了一下西装“出来混要用脑，你很能打吗？能打有个屁用！出来混要讲究个势力，要讲究人情世故。江湖就是人情世故，想不明白一辈子都是古惑仔。” “噢。”小弟虽然没有想明白，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陈胜坐在驶向鲁昂的汽车后排上，看着港口的景色想着着的却是当年的回忆。当年他一个普普通通的银行职员，为了自保加入新联胜。 当年鲁昂没有回归前，想要不被黑社会搞的办法就是加入一个黑社会。他没有像底层马仔一样拿着砍刀在大街上劈友，恰恰相反他一直靠着当年鲁昂对于欧罗巴出海口的意义，倒卖商品发家致富。 可以说他无所谓社团不社团，反正自己只要捞钱的同时给社团分钱就行。至于谁当话事人，他无所谓反正和他没关系。 转折点在于他在巴黎有次谈生意被抓，罪名是贿赂。当时欧罗巴的人很大方的赦免了他，不用在欧罗巴坐牢。 “但是以后来欧罗巴观光旅游，我们欢迎；做生意，不行。” “老许也是黑社会，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当年陈胜的生意可是一直依靠鲁昂和欧罗巴独特的贸易关系，这是在断他所有财路 “我们和老许谈好了，而且他是爱国的。” “我也可以谈，我也可以爱国！”陈胜没得选 “老许是号码帮话事人，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 “是不是我成为新联胜话事人后就可以谈了？！”陈胜立刻知道该怎么做 对面坐着的人，对于陈胜的发问不置可否，不说可以也不否认。 如今的陈胜坐在轿车里，看着高架桥下那些混乱的人群在引起骚乱。他摇了摇头也不说什么，他知道这帮人在做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鲁昂的定海神针可是一直没有动，只是在静静的等待结果。 第255章 禁卫旗队装甲师 鲁昂，欧罗巴最为特殊的区域。 独特的城市历史造就了鲁昂独特的城市文化和政治生态，欧罗巴本土以及域外曾经的顶点势力与现在的顶点势力都在鲁昂展开角逐。 曾经没有统一的欧罗巴被血鲨海盗团趁虚而入，将这块区域事实上转化为血鲨海盗团的海外飞地。 独特的定位让曾经的高卢、普鲁士、罗西亚三大旧帝国残余势力或者逃避欧罗巴战乱的富人选择在鲁昂躲避战争，作为离岸平衡的重要节点这里的安全曾经被血鲨海盗团重点保护。 一般人总喜欢的是生存在秩序之下，所以那些人都选择来到鲁昂。隔着一条河流对欧罗巴的战事隔岸观火，这也造就了鲁昂一种奇特的文化。 生存在鲁昂的人，认为自己是特殊的。 欧罗巴民众在人手战火，他们不用；欧罗巴民众在忍受贫困，他们不用。那些逃难的富商和贵族带着从欧罗巴内地掠夺的财富，依旧能在鲁昂生存得很好。 但也正是这些人，将傲慢与偏见带给鲁昂这座海港城市。 超级大富商和超级大贵族的到来，让鲁昂的物价飙升。这种飙升随着人数越来越多而继续下去，这些人对于本地的平民是降维打击。 那些在欧罗巴耕耘百年以上的贵族势力，几代人剥削下来的财富可不是鲁昂的港口平民百姓能相比的。 在这些大贵族大富商的家里当佣人一个月，可比在码头搬运货物一年要更多十倍。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意思是不担心没有得分，而担心分配公不公平；不担心生活贫苦，而担心生活不安定。 这是鲁昂的生活写照也是大多数区域的生活写照，只不过这种心理行为会具象化不同的形式来表现出。 鲁昂因为大贵族与大富商的涌入，土地价值飙升与物价飙升。 设想一下，当工资不变但生活成本极速上升的时候，原本的中产会往下掉落。而原本就处于鲁昂底层的人就更惨，整个社会都开始弥漫不满。 而在血鲨海盗团时期，这种不满就转变为了黑帮盛行。 血鲨海盗团对于鲁昂的管理完完全全是殖民地做派，空降一个总督到来之后这个总督就是鲁昂的土皇帝。 从欧罗巴旧三帝国跑出来的大贵族与大富商非常娴熟的拉拢鲁昂总督，他们手上也有足够的东西打动鲁昂总督。 于是这些逃难的原剥削阶级在鲁昂如鱼得水，钱他们有、权总督能给。两边合力造就了鲁昂一直延续至今的底层文化，虽然体制和秩序不同但底子里的东西可是相同的。 他们对于鲁昂的底层剥削可不会手软，在欧罗巴旧三帝国怎么做，他们在鲁昂还怎么做。 血鲨海盗团时期的鲁昂，警察不是来维持秩序的而是来收保护费的。当正常工作无法支撑起高昂的生活成本时，整个鲁昂开始盛行黑色产业与灰色产业。 整个社会开始弥漫大规模腐败现象。 去医院要贿赂医生、护士；摆摊要贿赂警察和监管部门；凡事政府职能和公共服务都需要额外的贿赂，才能够得到应得的公共服务内容。 鲁昂的社会开始失控，底层人民开始了自发组织起来抗衡前来暴力收保护费的其他人。也就是黑社会组织的前身一般都是底层自发组织起来的社团，最初的用途的互助。 但这些本该是用来抗衡其他人和自我防卫的组织，迅速蜕变为大富豪大贵族以及鲁昂总督的白手套，被用来当做干黑活的替代品。 一个新的社会金字塔开始形成。 底层为鲁昂的一般平民。 再上一层是黑帮。 再上一层是政府部门如警察机构。 再上一层是大贵族大富商等社会少数。 最后便是鲁昂的总督封顶。 黑帮通过赌场、妓院、鸦片馆、酒馆等场所对社会敛财，随后这部分钱财的会被上层抽掉一部分作为保护费。 总督需要黑帮来维持鲁昂的底层秩序与帮他敛财，为此总督回报黑帮一定的权钱交易内容。 当然总督并不会直接与黑帮对接，那样太没有面子了，一般都是警察对接黑帮。 警察能对黑帮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他们也会自己亲自下场收其他人的保护费而不需经过黑帮。 形成这个现象的原因在于:鲁昂总督并不打算垄断鲁昂的暴力，将资金用在警察身上在他看来并不值。 殖民地只需要提供一个能够被倾销本国商品的市场和源源不断提供廉价原材料就好，当然鲁昂还有作为政治节点的功能。 但这些和鲁昂的一般民众有什么关系？鲁昂总督并不需要维持一般民众的生活，殖民地一般民众过得好与坏与他总督有什么关系？ 鲁昂总督只需要每天游走在各种贵族沙龙派对和完成血鲨海盗团的任务就好，一般民众过得怎么样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警察不会去理底层的秩序，那么黑帮就会接管这部分缺失的秩序。民众是需要一个能够维持秩序的存在，如果政府不能提供的话自然有人接管这部分缺失。 上层也乐于黑帮能够稳定住鲁昂的底层秩序，毕竟乱糟糟的社会环境让他们脸上没有光。 老爷们心善，见不得这些。黑帮能够帮他们处理好这些不体面的东西，比如不会让穷人进到富人区乞讨脏了老爷们的眼。 至于为什么在如此高压的情况下，鲁昂没有爆发大规模的起义与动乱。 一方面是相比当时的欧罗巴，鲁昂虽然被剥削严重但起码还有一个秩序。如果是欧罗巴内地，可能下一秒就会死于战争。 人是能忍受贫困的，只要他们看到还有比自己活得更惨的人。对于鲁昂的底层来说，看到隔着一条河的欧罗巴就是如此。 另一方面，鲁昂总督虽然不太理会鲁昂底下的小偷小摸，但如果真的爆发大规模动乱他会立刻直接让血鲨海盗团的驻军出动。 他们平叛的手段是直接物理意义上抹掉一个区域的建筑或者人口，将所有的动乱以简单、方便、残酷的方式根除。同时敲打其他潜在动乱的区域，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两个层次的影响下，鲁昂开始了自己独有的视角观察欧罗巴内地。一种歧视心理，这种歧视并非来源于自己而是群体性思维。 只有欧罗巴内地过得惨，他们才能够忍受自己在鲁昂过得相比之下没有那么惨。这种歧视说到底，是用来安慰自己忍受当下的困苦。 但随着欧罗巴大一统，这种局面开始出现变化。 统一的欧罗巴，在没有战争的拖累与限制后开始了快速的经济恢复。这种恢复能力在欧罗巴闪光时期达到顶峰，甚至隐隐将欧罗巴跃升到世界极点国家。 而鲁昂的特殊性，因为之前林帝的考量让血鲨海盗团与高卢帝国的租地契约继承。导致双方至少能维持明面上的和平，直到欧罗巴闪光时期，帝国太子林无惑明确要在租期结束后收回对于鲁昂的主权与治权。 双方多次交锋，但最后欧罗巴闪光给了血鲨海盗团最后的机会。 “要么准时准点体面的离开，我还能给你举办一场欢送会；要么我直接让军队把你们赶下海，游回去。” 血鲨海盗团来谈这件事的人，本来想要用主权在欧罗巴，治权在血鲨海盗团的糊弄手法来继续保持在鲁昂的存在。 他们之前在一个世界偏远角落打一个土着部落惨胜，但他们似乎以为这场胜利能够给与到欧罗巴有所威慑。 但欧罗巴闪光明确表示，想试试欧罗巴国防军陆军的多个集团军群成色，大可以试试。 在欧罗巴大陆上，只要陆地接壤林无惑还没怕过谁。欧罗巴全套工业体系运转，能直接用大当量炸药抹平任何地形。 于是乎，在交接的当晚。 伴随着集团军群轰鸣的坦克燃气轮机声响，进入鲁昂的欧罗巴部队开始了交接。 而进入到鲁昂的部队，并非是欧罗巴的国防军序列中任何一支部队。他们的军旗标志是一把钥匙的盾徽，禁卫旗队装甲师所属的部队。 禁卫旗队装甲师并不属于欧罗巴国防军序列，他们的最高负责人是当时的帝国太子林无惑也就是欧罗巴闪光。 来源于当时帝国太子林无惑的警卫连，在最初的部队转化成国防军第一猎兵师雪绒花师后，另一部分则是变成禁卫军也就是禁卫旗队装甲师。 雪绒花师属于国防军序列，但禁卫旗队装甲师属于皇室私人武装，只听命于帝国太子林无惑的私人卫队。 在那个时间节点，以及为了之后未来的考虑。进驻鲁昂的部队选择禁卫旗队装甲师，一方面是这支部队明面上的战绩并不显眼。 作为欧罗巴闪光护卫的禁卫旗队装甲师，主要职责是守卫欧罗巴闪光的个人安保。但在各种情况下，随着欧罗巴闪光打满全场。 他们既是卫队也是救火队员，巅峰时期能顶住十倍于己的敌军进攻。他们可以是装甲师也可以是特种作战师、空降师、两栖登陆师等全能单位。 欧罗巴战斗力量中少有的三栖作战武装，海陆空三种作战场景能够大多数覆盖掉。 在欧罗巴闪光征战期间，禁卫旗队装甲师的到来能够瞬间稳定住所有的己方士气。 一方面是禁卫旗队装甲师的到来就意味着欧罗巴闪光的到来，另一方面则是禁卫旗队装甲师的到来就代表着胜利的开端。 禁卫旗队装甲师的战绩是全胜，打满全场战争全胜的战绩。就算不是作为主攻的师级单位也足够耀眼，而他们其中也有走出过一个后勤人员。 那就是路易波德。 作为队伍里的奇葩，路易波德晕血上不了前线只能作为后勤单位。也许是补偿晕血的缺陷，路易波德有着恐怖的办公效率与指挥天赋。 这人上不了前线却能够坐在指挥室里对着地图以及各种情报高效分析出局势，并能够让后勤高效运作以及稳定前线局势，看出敌人弱点并抓住转瞬即逝的战机。 前线的人一般叫路易波德为看不见的指挥官，毕竟在前线是绝对不可能看到路易波德的。 要是普通部队，这种从来不上前线的指挥官士气会崩掉。但警卫旗队装甲师，有着整个欧罗巴最高的组织度。开始路易波德也是个指挥司机的运输大队长，一步步晋升到指挥机关。 他也被人质疑过，但最后战绩证明这家伙真的行。前线也乐于自己指挥官不会突然给自己半夜授衔有的没的，只能说虽然古怪但保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让他们进驻鲁昂，当时的林无惑有两个选择。 鲁昂局势混乱，血鲨海盗团在离开前突然对鲁昂进行了大量的改革。之前的总督殖民独裁统治，一夜之间变成了大量党派存在的选举制度。 原本单线运行的鲁昂治理机构，迅速被切分为大大小小繁杂的政府机构与大量的民间协调组织。 想干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之前那么多年的独裁统治，在快走前突然搞民主留下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坑。离岸平衡的另一种形式，在鲁昂这块不大不小的城市中体现。 这种局面只能留最信任的部队，一个是第一山地猎兵师，另一个就是禁卫旗队装甲师。 欧罗巴当时的内部局势并不算好，林无惑想到之后改革会动皇室的利益，禁卫旗队装甲师的存在会变成别人的口实。 索性让不属于国防军序列的禁卫旗队装甲师进驻鲁昂远离政治旋涡，能够保留下这支全胜武装力量。 其他人想要渗透在鲁昂的禁卫旗队装甲师，可能性就会微乎其微。 鲁昂的定海神针从来不是鲁昂的治安机构或者什么政府部门，就算是三司十三局加起来都不够格。 鲁昂的定海神针在鲁昂回归欧罗巴开始，一直就是驻扎在这里的禁卫旗队装甲师。 平时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但当禁卫旗队装甲师的营房所有大门开到最大，当禁卫旗队装甲师正式被启用的时候。 鲁昂将会开始地动山摇并迅速回归平静，平叛只需要坐标。这是最后的手段，红线越过之后必然的结果。 德雷克大公爵之前一直想的就是:如何在鲁昂逼出这支部队，出动这支部队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第256章 鲁昂乱局 鲁昂地区和欧罗巴内地不一样，欧罗巴内地表达不满的方式一般只停留在媒体层面，欧罗巴在进入联合王国秩序后对于社会层面的治理是合格的。 但独立于欧罗巴内陆法律以及行政框架，鲁昂的混乱迅速从舆论转化为现实。 一方面媒体大亨肥黎能够在德雷克大公爵的支持下，开足马力来对舆论做出动员。另一方面，作为政法方向的高佬也在发挥作为鲁昂特别行政区立法委员成员的影响力。 当然这两个人只是明面上跳得最欢的而已，有多少人没有将对欧罗巴内陆的不满表现出来，但暗中支持着他们的呢？ 这个数字绝对不会少，甚至于说鲁昂的三司十三局内部有相当大数量的存在对于他们是暗中支持的态度。 甚至于说三司十三局上面的那个人也有可能是这么想的，但绝对不能表现出来而已。 “哼，群魔乱舞。”林无惑有些嫌弃的将简报放到一边 “当年你怎么想的，抹掉血鲨海盗团后就应该处理鲁昂的问题。司法、行政、立法相对独立于欧罗巴的鲁昂地区，太容易被渗透了。”大皇女林无虑很明确的向他表达不满 林无惑自然知道大皇女林无虑的不满，但当年他也有他的理由。 “鲁昂在七月一号回归后，我并没有直接介入而是选择画了一条红线。那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量当年统一欧罗巴逃亡的贵族富商。”林无惑回忆起当年的局势 在林帝统一欧罗巴时逃过去的，还有在他欧罗巴闪光时期逃过去的。这些社会原本的顶层阶级，和鲁昂血鲨海盗团总督合流后。 以社会百分之五的人口，主导鲁昂剩余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口。可以说鲁昂回归之前的社会运转是被这些少数人所掌控，他们对于欧罗巴的宣传可不会有任何一点点的好印象。 一种独属于鲁昂的心态开始漫延，一种对于欧罗巴内地的优越感和歧视开始漫延。 底层逻辑就是人需要一个比自己过得惨的存在来让自己安于现状，以前鲁昂的底层居民就这么看欧罗巴。 鲁昂的高层也顺水推舟，用丑化欧罗巴来让这种心态凝聚扩散。 而随着欧罗巴统一并经历欧罗巴闪光时期来到联合王国时期，欧罗巴在统一的国家发展规划下开始工业化爆发产能。 产能大爆发的情况下，欧罗巴居民平均收入相比以前增长六十倍，而这一切不过短短二十年内完成。 高卢能够以市场主导，小政府大市场的社会运转条件。就是当初刻意抹掉鲁昂地区傲立群雄的经济优越感，辉煌的巴黎就是在告诉鲁昂地区他们的经济优势并不是能一直延续下去。 将鲁昂地区居民的经济优越性给除掉，是林无惑赋予巴黎的任务。现在来看这个效果达到但也因此出现了新的问题，也就是巴黎超级大都市的成功让高卢其他区域城市开始有样学样的效仿。 一个地区所能容纳的超级大都市数量是有限的，快速扩张的城市会在未来造成更大的负面影响，而首相林无忧并没有有效的阻止这种情况出现。 也许是看不到，也许是无能为力。毕竟超级大都市的诱惑太大，大到连欧罗巴中央高层都以为这种情况能够无限复制。 阻力与诱惑，这种局面不是当年的首相林无忧能够处理的。 而失去经济经济优势的鲁昂，对于欧罗巴内陆的歧视并没有停止反而朝向一个更诡异的局面发展。 歧视从自身相比欧罗巴内部的高收入，转变成对于欧罗巴制度的优越感，以另一种臆想中的优越性去替代已经被抹平的经济实际优越感。 而思想的优越感，并不会因为现实环境的改变而改变。让鲁昂的底层居民依旧能够欺骗自己优于欧罗巴内陆居民，至少能够让他们自己以为自己过得比较好。 如今的鲁昂乱局的根本逻辑就是鲁昂大多数居民依旧以为自己在欧罗巴大陆上是特殊的，应该超脱于欧罗巴其他地方的居民享有超国民待遇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基于这种心态，鲁昂地区为了保持自己的特殊地位抗拒融入到欧罗巴的体系中，但也正因为如此鲁昂的发展极度缓慢。 鲁昂现在还能够保持一个中等偏上城市环境，完全是因为特殊历史时期积累的底蕴。 作为当年欧罗巴对外的唯一畅通的交易港口，鲁昂可在当初得到过极大的利润，甚至于直到今天都能够吃当年的老本。 但照理来说，鲁昂就算当年的老人怨恨欧罗巴也不至于造成今天这个样子，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才造就了新生代的普遍不满。 这种不满能够在外力推动下转化成行动，这种级别的不满可不是欧罗巴内部那些自认为所有人是中产阶级，理所应当接受所有人资助的小资。 还有更现实跟急迫的问题，造成了鲁昂今天的动乱。 林无惑可不是那些活跃在媒体的人，就算是当年欧罗巴闪光时期他也在刻意和媒体保持距离。 洛克菲勒派系的特点就是喜欢悄悄解决所有问题，不把解决的过程和结果放在明面上。毕竟让没有那个水平的民众去理解其中每一点的操作，太过于困难。 别说其他人，就算是林无惑的领导层级。其他人脱离自己的专业领域也不一定能够理解，林无惑五年计划这种大时间跨度上的计划的安排含义。 环环相扣步步推进的计划规划，每一个点都会和最后的结果所链接，一个超级庞大的计划不能够被外人过多的了解，这很有可能会人为的用政策打造出一批超级大富豪。 “鲁昂的土地问题怎么解决的？”林无惑想了想可能还是这个问题 所有社会问题，总会被溯源到土地的问题。王朝升起和王朝坠落都是如此，林无惑当年推动土地改革理解这部分的重要性。 而林无惑看到大皇女林无虑苦涩的表情，他就知道问题出在这方面。 欧罗巴柏林首相府，林无忧也在对一份文件发火。是鲁昂连接周围地区的跨海湾大桥的建设规划项目书，而这份文件受到了鲁昂方面的阻力。 “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林无忧发火将文件丢在桌子上 本用来解决鲁昂口岸交通拥挤问题，加大鲁昂作为对外港口吞吐量，让集装箱货车能够快速运输的桥梁建设。 被鲁昂以环境保护为由给否了，也不是直接的拒绝，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建设大桥会毁坏鲁昂的生态环境，造成不可逆的环境问题。 当然林无忧可是十分清楚鲁昂的想法，大桥竣工后会促进两地的交流。将施加在鲁昂大多数人身上的旧时代思想烙印抹除，有人或者势力不想看到这个局面。 鲁昂明面上光鲜亮丽，但其社会底层生活可能够被称得上悲惨。 鲁昂超高的物价导致社会底层无法有时间提升自己，看起来保护工人的工会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形同虚设。 工会出手的前提，是你能够交得起工会的会费。而鲁昂的社会底层可交不上那些工会的会费，自然得不到工会的任何帮助。 一天打三份工只能勉强吃的上饭，一天超过十二个小时的工作时长压的他们喘不过气。 而开支的大头是房租，鲁昂的地块很小人口众多。大量的社会底层连一个最基本的单间50平米居住区都租不起，而鲁昂还有最大粪的公共分摊面积的说法，实际居住区甚至更少。 一家三口挤在50平米的房子，或者更底层的人只能居住在连站起来都无法做到只有一张床大面积的笼房，也就是俗称的鸽子笼。 造成这个局面的不是鲁昂的政府机构，而是当年那些已经买下大量土地的旧家族势力。 这些土地并没有被建设成能够大幅度提高人口容量的高楼大厦，恰恰相反都成了公园或者自然保护公园。 底层逻辑是这些大家族的生意是靠着房地产以及金融发家的，建设更多的商业住宅来解决住房问题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他们要的就是饥饿营销，让房屋的供需关系一直处在紧张关系。这样就能够花最少的钱来建设出一栋超高利润的商业楼房，而且会在短期内迅速被炒房客和刚需居民抢购一空。 所以他们不会费劲心思去搞大量建设，他们只需要保持稀缺性就能够盆满钵满。为什么要费力不讨好的解决住住宅紧缺问题呢？ 哈耶克的大手让所有人都能被他们手握土地的人榨取高额利润。 鲁昂特别行政区政府有没有尝试解决这个问题？ 有，但无能为力。 鲁昂回归时，欧罗巴中央承诺保护个人财产不受侵犯。这部分包括了大家族手中购买下来的土地，所以鲁昂政府不能强征土地。 而赎买这些土地，那就是天价在人为制造超级大富豪。 所以鲁昂特别行政区政府只能填海造陆，尝试额外填出一块新的建设用地来尝试解决鲁昂的住宅问题。 但非常诡异的是，每次要填海造陆都会有所谓的环保组织来抗议为了填海造陆而破坏环境生态。 这些明面上是学生以及非政府组织也就是ngo自发的行为，但只要稍微了解一下他们背后的大金主都是那些手握鲁昂大量土地的家族势力。 保持鲁昂超高房价与其相匹配的超高房租，就必须保持住宅的稀缺性。当鲁昂当地政府想要使用其职能来提供社会公共福利主宰时，他们就会出手来阻拦这种行为。 能顶住社会舆论与利益集体抱团的人，毕竟是少数。虽然公共福利廉租房能够供给，但始终数量稀少。 鲁昂行政机构妥协了，这就是社民的软弱性。毕竟舆论能够转化成选举结果，让决策层畏手畏脚。 而这种手段被用在欧罗巴内陆与鲁昂跨海湾大桥的建设上，欧罗巴中央政府无所谓但鲁昂当地扛不住这种压力。 “还是不行吗？”汉娜·里希特霍芬也在首相办公室里，她知道林无忧在想办法解决鲁昂那边的问题 “鲁昂已经是一场无解死局。”首相林无忧只能无奈的说道 欧罗巴闪光已经回到欧罗巴，他想要至少用一场胜利来向自己哥哥证明至少在处理欧罗巴事务上，他能够解决问题。 事与愿违，欧罗巴面临的问题牵扯到甚至欧罗巴统一之前的势力。 鲁昂三司十三局，能被称作自己人的还有多少？有多少是渗透进来的？有多少是隔岸观火谁赢了帮谁的摇摆派？！ “叮铃铃铃。”书桌上的红色电话响起 首相林无忧只能无奈的看着汉娜，这个时候响起的电话能够猜到大概是谁打过来的。 他只能无奈的接起电话。 “喂？！是我林无忧。” 另一边，林无惑在下车前用大皇女林无虑的车载电台完成了部署。 “通知禁卫旗队装甲师准备行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出营房。”林无惑对禁卫旗队装甲师下令 “帮我转告给他们，我给他们一个机会。”林无惑用手指关节敲打着座椅的扶手“我们为什么要亲自解决鲁昂的具体问题？我需要的并非是生活在鲁昂上面的大多数人，而是那块土地。” “欧罗巴是一个领土与主权独立的国家，他们以为弄乱鲁昂能得到什么？什么都得不到，他们一开始就错了。” “欧罗巴中央不会去处理鲁昂的具体问题，我只会给他们一条红线。现在我正大光明的因为目前局势，我要将红线稍微画得更清楚点。” “加上第二十三条，这个条款谈了太久了。现在是时候来让他们选了，我不需要知道鲁昂到底有多少自己人。我只关注鲁昂有没有可能会启动反分裂法，不通过第二十三条的后果都清楚了吧？！” 交代完后，林无惑挂断了通讯。 从一开始，林无惑就懒得理这些事情。他清楚任何对鲁昂的优待，最后得到大部分的人从来都是那些家族势力。 他打算去鲁昂骂人，那些史塔西、保安局、内务部等驻扎人员一个别想跑。自己不在欧罗巴，鲁昂局面居然能差到这个程度，一通骂是绝对避免不了。 第257章 第二十三条 “萧老爷子，这时候打电话给我想谈谈什么？”首相林无忧拿起红色电话 “我想问问欧罗巴中央对于现在鲁昂地区的看法，有没有萧家能够帮上忙的。”电话另一头的老人缓缓说道 萧家，鲁昂顶层大家族之一。 与其他大家族不同，萧家从林帝时期就一直对欧罗巴内部的协助下了死力。当初欧罗巴陷入严重的海岸线封锁时，正是萧家的渠道能够让欧罗巴的对外贸易不至于被切断。 当时的萧老爷子也绕过血鲨海盗团进口了大量关键必需品，为此曾经的萧家家族企业甚至濒临破产。但最后都挺过来了，这份人情一直延续至今。 林帝和后来的帝国太子林无惑都给予萧老爷子充分的尊重，外人可以说萧老爷子在进行一场豪赌并赌赢了而已，但欧罗巴内部对于萧老爷子可是欠了很大的人情。 毕竟当年敢于赌上身家性命帮助欧罗巴都是人屈指可数，这份风险值得后来的回报。 萧家在欧罗巴闪光时期重回巅峰并直接登顶鲁昂地区的家族势力，毕竟萧家的背后可是欧罗巴中央政府的注视。 甚至于说萧家老爷子在鲁昂的地位和鲁昂特别行政区首长的地位不相伯仲，在渠道上萧老爷子能够更畅通。 但是这种强大的联系是不能够继承下去的，萧老爷子能获得的欧罗巴中央的尊重，是因为当年在欧罗巴最困难的时候，萧老爷子敢于压上身家性命来帮助欧罗巴。 其他人不行，包括萧老爷子的嫡长子继承人也不行。知道内情的人能够看出，萧家之所以兴盛是因为萧老爷子还活着。 “萧老爷子您就不要趟这趟浑水了，这个局无解。”首相林无忧出于对萧老爷子的尊重，也不打算让这个年事已高的老爷子下场 “现在鲁昂还能跟欧罗巴中央说得上话的人，也许只有我了吧。其他人没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渠道，我听说了你甚至都不接见鲁昂最高的行政长官。”萧老爷子对局势看的很轻“你对鲁昂地区最高长官有怀疑。” 首相林无忧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么些年，我这把老骨头没有要求过中央什么，但这一次我不说鲁昂可能真的要地动山摇了。”萧老爷子叹气“请给鲁昂一个机会，三司十三局内部还是有人真的想鲁昂好的。” “我并没有打算让军队进入鲁昂。”首相林无忧突然疑惑萧老爷子为什么这么说 “可是禁卫旗队装甲师开始做准备了。”萧老爷子也突然奇怪林无忧为什么会这么说 电话的两头开始沉默思索，他们好像搞错了谈话的前提。但很快他们已经发现了问题的源头在哪里，既然禁卫旗队装甲师的准备命令不是来自于欧罗巴中央政府，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来自于欧罗巴闪光的直接命令。 “萧老爷子，既然是我哥出手就不要太担心吧。”首相林无忧只能苦涩的回答 “无忧，不要想着你哥会夺你权。别人不清楚我还是清楚的，欧罗巴能够平稳运行这么些年没有你可办不到。”萧老爷子对于林帝、林无惑和现在的林无忧很熟悉 林帝对于萧老爷子来说是同辈人，对于欧罗巴闪光来说是合作伙伴，对于首相林无忧来说是一个可以信赖的长辈。 能够同时和三代领导人直接沟通，在欧罗巴内部屈指可数。 “没有的事，既然大哥接手那么鲁昂的问题能够被解决。”首相林无忧挂断了电话 萧老爷子放下了电话，让在门外等待的儿子进来。 “爸，你打算怎么做？” “让所有人不动，我们静静看就好。”萧老爷子取消了所有行动 “这可以吗？！” “如果是首相林无忧，我们得主动稳定住鲁昂的局势，但如果是欧罗巴闪光的话就不用。”萧老爷子点点头 “可是有消息，禁卫旗队装甲师在进行战备值班。他们拆下了发射橡胶子弹和海绵弹的装备，换装上了发射实弹的武器装备。我担心鲁昂的局势会以不可收场的最坏结果收尾，鲁昂会被打烂的。” 萧老爷子点点头，正是禁卫旗队装甲师的异动才让他直接与欧罗巴中央的首相林无忧直接沟通。 但这个手笔并不出自首相林无忧而是欧罗巴闪光，经验告诉萧老爷子这些只是表象。 “这些我们能看到，别人也能看到。你为什么会以为这些不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鲁昂这副局面，小部分人跳的欢而已，大部分跟进的都是想在这乱局中捞资本的。 这些年鲁昂的政策优待已经结束，他们让鲁昂乱起来并不是为了那些学生口中的东西，只不过是小孩子哭闹想要大人给糖而已。 小孩子哭闹有时候确实能要到糖，也有另一个可能是挨一顿打。” 萧家继承人没说话，他还是在担心禁卫旗队装甲师会出动扫平鲁昂的一切障碍。 “我这么跟你说吧，欧罗巴闪光和首相林无忧的区别。”萧老爷子知道自己的继承人并不怎么熟悉两代领导人的差别 “首相林无忧爱的是这个国家，这个欧罗巴闪光付出极大代价交到他手上的国家。而欧罗巴闪光爱的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他与当初同行者付出巨大牺牲后解放的人民。他们本质上有所差别，如果国家与人民之间做出选择的话。 首相林无忧会为了国家的秩序牺牲掉任何人，对于他来说这种牺牲是有必要且有价值的。 但对于欧罗巴闪光来说，为了维持国家秩序去牺牲一般人是不可接受。他如果这么想，那么当初他就不会作为帝国继承人而推翻帝国的统治。” 但也有一个规则，欧罗巴闪光对于鲁昂的态度他们很清楚。大家族以及鲁昂的行政高层心里都很清楚这个规则，那就是底线之上无所谓。 只要不突破底线，一切事物鲁昂自己处理。但如果底线被突破或者被触及，没有一个交掉那么鲁昂依旧会地动山摇。 在规则框架里面玩，越过就别怪欧罗巴中央政府会行动。 首相林无忧打算出动禁卫旗队装甲师，换装催泪瓦斯、橡皮子弹布袋子弹以及60毫米海绵弹的非致命武器装备去协助鲁昂警方平定局势。 但这个方案被林无惑给否定了，禁卫旗队装甲师全部上实弹进行战备值班。军队不会去执行警察的职责，他们出去就意味着是要平定叛乱的。 同时发生的事情，还有欧罗巴中央政府驻扎于此的机构:保安局。 发出了一份新闻通稿。 内容是敦促鲁昂特别行政区认真贯彻落实第二十三条立法，即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第二十三条。 内容为: 鲁昂特别行政区应自行立法禁止任何叛国、分裂国家、煽动叛乱、颠覆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以及窃取国家机密的行为，禁止外国政治组织或团体在鲁昂特别行政区进行政治活动，禁止鲁昂特别行政区的政治性组织或团体与外国的政治性组织或团体建立联系。 没有什么记者采访问答，没有什么新闻发布会，只是一份蓝底白字的通告。无趣到普通人甚至都不会怎么看上面的内容，但有心的人知道鲁昂要发生变化了。 因为这是保安局发出来的，保安局代表着欧罗巴中央在鲁昂的存在与禁卫旗队装甲师一起。一个维持平时一个维持战时，存在感稀薄但每次动起来可不是小事。 “我对于你们在鲁昂的工作相当不满意，你们最好在参加上层宴会的时候顺便想想清楚我到鲁昂后该怎么给我一个交代。”林无惑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一头的鲁昂保安局局长汗流浃背。 鲁昂的失控固然是因为特殊的历史背景与城市文化还有特殊体制有关，但造成如此局面的情况只有社会底层治理失败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更倾向于和鲁昂的上层搞好关系而忽视了下层的诉求，利用控制上层来影响下层岂不是搞得和封建统治一样的控制领主、乡绅来控制区域吗？ 鲁昂的治理是难，但工作难处理难道就不干了吗？脏活累活可是需要人来干的，不是什么人的工作都光鲜亮丽。 “我想起了一件事。”大皇女林无虑也告诉林无惑一件事 林无惑点头倾听，他对于欧罗巴这些年机构内部运转成什么样子并不是特别清楚。 “之前驻扎在卡迪亚半岛的外交官叛逃过一个，无忧和所有人都发了火。”大皇女林无虑淡淡的说出欧罗巴外交丑闻之一 那是在机械帝国还没有吞并卡迪亚半岛之前发生的，这件事被压下去了但这不意味着没有震动欧罗巴内部。 “没有牺牲大到无法接受，没有背叛小到无法接受。”林无惑说出了欧罗巴政府机构的运转底层逻辑之一 “当然，那个人被很漂亮的抹掉了。”大皇女林无虑自然知道，欧罗巴对于叛徒的人可不会大度到容许他继续活下去。 与他扯上关系的所有人都被剔除出政府机构，当然有些人确实是无意的但欧罗巴冒不起这个风险。他们被安排在一些公司里，拿着之前相同的待遇，但参政不可以。 “欧罗巴已经和你当时离开的样子不一样了，我指的是方方面面的。”大皇女林无虑提醒林无惑“不用我多说，有些人认为自己是功臣理应享有特权，有些人虽然还保持当初的热忱但他们的子女好像没有这么想。” “这些我会处理。”林无惑点点头，迈巴赫已经到了他的目的地 “别太高看自己，有些东西可不是一代人就能够解决的。”大皇女林无虑最后提醒“王朝时代离欧罗巴并不是那么遥远，大哥小心点。” “我会的。” 红龙赫曼被林无惑牵着小手走进了这家店里，这是一家理发店。收银员的背景墙挂着钥匙盾徽标记，这是禁卫旗队装甲师的徽标。 “您有预约吗？”前台好奇问 “我有这个。”林无惑将自己的金橡叶钻石双剑骑士铁十字勋章出示 “欢迎回归，老首长。”前台按下了一个尘封多年的按钮 禁卫旗队装甲师开始被重新激活，在鲁昂的本部以及分散在欧罗巴用来安置退伍人员并搜集情报的单位开始被全部激活启用。 “我约了一个客人来，帮我处理一下店里。”林无惑开口 “为您效劳。” 自从来到欧罗巴，红龙赫曼觉得只是单纯的看着都有些脑子转不过来。在天赐神国里，誓死徒众和新成立的中央情报统计局能够处理的事情。 如果放在欧罗巴内部，他们会瞬间大脑宕机。复杂程度和需要处理的流程繁琐，影响范围深远并牵一发而动全身。 欧罗巴拥有着顶点国家的人口、领土范围，自然也拥有远超其他势力的内部复杂运转机制。 维持欧罗巴的运转，维持着超十亿人口以及大陆级别领土的社会运转，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更别说，现在欧罗巴已经开始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休息一会吧赫曼，我们现在只需要等客人来就好。”林无惑已经穿上了围裙，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年轻的理发师模样 而红龙赫曼则是戴上茶色墨镜来掩饰自己会灼伤他人眼眸的黄金瞳，变成一个理发师的小店员。 “你有约过人来吗？”红龙赫曼开口 印象中林无惑一路上也没有和大皇女林无虑之外的人说过什么话。 “你忘了吗？我们看见过蒂芙尼。”林无惑还以为红龙赫曼知道 “只是见到而已，没有搭上话。” “哦！瞧我这记忆，我忘了你不能在欧罗巴内部使用魔力。”林无惑突然想起欧罗巴强大的秩序会压制住所有人外放魔力，自然红龙赫曼发现不了 “你约了蒂芙尼？” “不，我让蒂芙尼帮我邀请一个人来谈谈目前两国之间的共识在哪里。”林无惑笑了笑没有揭示谜底 红龙赫曼只能无奈的看着林无惑像是恶作剧成功一样表情的林无惑，现在肯定问不出什么来。 第258章 欧罗巴国防军的起点 鲁昂的动乱超出了所有人的预计，欧罗巴内部虽然也有不满，但这种不满一般都会停留在骂战和公开集会辩论上。 欧罗巴强大的秩序压制下，内陆是绝对不可能存在实际上暴乱存在。支持欧罗巴闪光和支持首相林无忧的人群，都对这个问题上保持了一致性。 任何争斗都必须要在大事上停下，内部的不满不能影响到大局上。谁因为党争、个人恩怨而扰乱欧罗巴秩序，这个历史罪名谁都担不起。 鲁昂的局势也被欧罗巴的各个领地所关注，动乱并没有预想中的被强势压下而是继续延烧。 这其中也让很多人感觉到了不对劲，欧罗巴强调秩序。而鲁昂现在这种局面，秩序荡然无存居然没有引起欧罗巴中央政府的反弹。 海心大公爵在贝希斯特加登地区的鹰巢停留，她在等欧罗那最高会议的召开。那时罗西亚领、高卢领、普鲁士领、海心大公领的领导层以及欧罗巴中央政府会商讨重点问题。 而这些问题，海心大公爵其实并不怎么关心。 作为欧罗巴的海外飞地，从血鲨海盗团中夺取的领土。海心大公领一开始就是具有极强独立性质的海外战略支点，以及未来有需要的前进军事基地要塞中心。 所以海心大公爵并不怎么关注欧罗巴内部问题，而海心大公领能做到自给自足，不需要欧罗巴方面的支援。 但如今的欧罗巴局势，也开始危险起来。 她知道，危险来自于欧罗巴闪光的回归而不是鲁昂方面的动乱，更不可能是德雷克大公爵以及其背后的机械帝国势力。 欧罗巴是世界顶点之一。 顶点势力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是无法从外部入侵击败，这点血鲨海盗团已经用命去验证过一次了。 庞大的领土范围以及人口，赋予欧罗巴极其强悍的抵抗压力的潜能。就算所有海外领地丢失，就算领海以及海岸线被封锁住，也能随着时间反推回来甚至把任何敌人给耗死。 只有内爆，将欧罗巴从中心炸开才能够彻底摧毁整个欧罗巴的体系。 比如欧罗巴的最高领导层该是谁的问题，这个在欧罗巴内部有广泛的分歧。 支持当初的欧罗巴闪光，支持现在的首相林无忧。具体可以分为这两个大方向，在这个基础上细分。 一个大分歧是，忠于个人还是欧罗巴的秩序。为了个人还是国家，这个在很多人看来先后顺序是不一样的。 在曾经的欧罗巴闪光旧部看来更是如此。 如果当初林无惑没有出走，那么这个问题不再是问题。两个分歧不会出现，但是现在欧罗巴的最高领导人是首相林无忧，而非欧罗巴闪光。 从法理来看选择的是林无忧，但个人感性出发大多数人还会选择林无惑。这种矛盾，在林无惑重回欧罗巴后开始了激化。 而海心大公爵也想看欧罗巴这次会怎么选反正她无所谓，海心大公领永远只听令于欧罗巴闪光。 海心大公领短暂又独特的历史，让海心事实上是作为一个军政府领导人的存在。 对于海心领或者说原本血鲨海盗团所属的澳大利亚，一直都是延续当初制定的军队统管一切的政策。 说是比较落后的军政府体制，但相比原本根本不当人的血鲨海盗团统治，军政府和他们一比当地老百姓还是乐于见到一个先进的多的军政府存在。 至少他们不用当无偿矿工和作为消耗品的农业生产资料以及商品倾销殖民地存在，海心大公爵的军队能够维持住社会的运转并承担政府应有的公共治理以及公共建设。 一个许久不见的人突然出现在海心大公爵的视野中，来人的步伐因为年幼的疾病后遗症有些跛脚。 “哟～保罗·约瑟夫好久不见你被晒黑了很多。”海心看着原本称得上白净的人已经被晒黑能够称作老伯了 “这些可是能被称作荣耀的刻痕，我们国家还是有些区域不适合大农场工业化生产，我也在苦恼这点好在卢老爹让莫斯科农学院已经开始实验解决办法了。”保罗·约瑟夫笑了笑 他目前的人生中经历了三个改变，一个是幼年时以为只要读书就能改变命运但成为博士后发现不行； 一个是被当时的帝国太子林无惑所看重，成为了宣传部部长以为这种风光无限好的局势会一直持续下去； 而最近的改变来自于欧罗巴闪光离开后，心灰意冷的他离开欧罗巴中央去接手精准扶贫工作。但正是这个工作也改变了他对于世界的看法，让他重新认识到自己工作的意义。 保罗·约瑟夫出身于城市中产，身为知识分子的他天生的对于社会底层有一种优越感。以为自己始终高于社会的底层人民，这种傲慢一直持续到他接手精准扶贫工作前。 以前他始终坚信，人之所以穷是因为他们不够努力、不够刻苦、怕苦怕累。但他亲自去看去想后发现不是这样的，之前的想法大错特错。 穷人之所以穷的根本原因，是大部分人根本没有一个可以改变自己生活的机会。 那些极度缺水且贫穷的农村，连生存都是一件挣扎的事情。这种情况下，苛责他们不够努力不能吃苦是一种傲慢。 当然这种情况也不局限于自然条件恶劣的农村，还有鲁昂地区这种极度发达的超级城市群。 作为社会的底层，他们需要一天打至少三份工作才能勉强养活起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去通过学习新的技能、读读书来提高自己。 对于这些群体来说，身在自然条件恶劣的农村和超级大都市的底层，他们没有任何的区别。 对社会底层进行托底，可不是那些媒体宣传中存在的大资本家会干的事情。商人是追逐利益的，这些人的身上看不到盈利的丁点空间。 这种公共社会治理、公共福利提供，只能是一个强大的中央政府来。公共基础建设是欧罗巴历任领导者的重中之重，从林帝开始一直到现在的欧罗巴首相林无忧。 林帝时期，这些基础建设只不过是小修小补。毕竟当初的欧罗巴帝国，只是名义上的统一并不能做到跨领地道路交通网的建设。 而超级大基建时代，开始于帝国太子林无惑，也就是欧罗巴闪光时期。 一个将欧罗巴全境贯通的铁路、公路、航运组成的公共交通体系开始被提出，宏大的计划甚至让当初的朝堂百官无不惊叹。 当时还处在农业经济体的欧罗巴，大臣们普遍质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毕竟欧罗巴小农经济的特点让这个规模的道路建设，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胸有成竹的欧罗巴闪光并没有想要一朝一夕的就完成这个项目，而是先做出规划让各地开始了考察调研。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欧罗巴闪光时代才开始真正的推进，为此林无惑准备了五年。 五年之后，欧罗巴的工业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产能。而正是这种迹象让血鲨海盗团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欧罗巴统一后的恐怖近在咫尺。 那些运河、水电站、铁路、桥梁等等庞大的项目，安置了大量的人口以及反哺了工业以及社会民生。 大基建的特点，就是以工代赈。 让原本贫困的人口通过成人培训等掌握最基本的劳动技能，让他们能够通过体面的劳动换取有尊严的收入，而不是像一个乞丐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去领取福利。 通过大基建来稳定住国家层面的社会治理，这个经验来自于曾经。罗斯福新政、多个五年计划等实实在在的规划，一步一步的谨慎选择坚定推进。 而这背后也有当初的政治考量，以及林无惑想到的今后可能的问题。 当时的欧罗巴，因为上百年战争等历史问题，欧罗巴内部是一个相对分裂互相敌视的状况。 其中一个摆在眼前以及影响未来的大问题就是军队的问题，私人武装在当时还是一件合法且普遍的状态。 上百年的战争，让大领地对于其他大领地的军队互相不对付。尤其是陆军更是如此，海军因为血鲨海盗团摆在眼前的威胁而相对能够保持统一战线。 但陆军做不到，甚至他们的高级将领之前还在战场上互相开片。于是欧罗巴陆军的统一在大基建时代被林无惑着手解决。 首先是禁止私人武装，这点非常容易通过。个人是无法和国家抗衡，只要国家能够保证垄断暴力，私人武装就没有必要性。 当然私人不能拥有但可以作为安保公司存在，向警察局报备以获取许可。当然武装的种类被限制住，不可以拥有军队级别的武装。 私人武装取代有多容易，陆军改编就有多困难。阻力可谓是来自于四面八方，甚至于直接来自于林帝。 这些阻力在林无惑看来问题不算太大，只不过需要的政治手腕和技巧可能过于复杂。但陆军改革重点从来都不是拉拢那些朝堂之上的军阀头头，而是让原本的军阀武装转变。 只要拿下欧罗巴陆军基层，太子林无惑可不会在意军队高层到底怎么想，指挥不动军队的将军就是一个人而已。 和社会治理一样，掌握军队也能够通过对基层组织的信任来实现。原本军阀武装就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专注培养嫡系部队而忽视其他单位，嫡系部队有着最好的装备、给养、薪水。 而嫡系部队这一切资源，其实是从其他被当做炮灰的部队上克扣的。用待遇和高薪来收拢嫡系部队的人心，这就是军阀武装的特点。 或者说欧罗巴的旧军队，是建立在用钱来收买人心的制度上。谁给的钱多，军队就听命于谁。军队等级森严不假，但是保持军官的神秘感将军官与士兵区分开。 吃饭的地点不同，吃的东西不一样。住宿地点以及条件也不同，待遇更是不一样。用这种区分异化来强调双方之间的身份不同，大头兵始终是大头兵。那些军官都是世家子弟或者至少是小贵族出身，军官这个职位和普通人没有什么相关联的事情。 这就是军阀武装或者是旧时代军队的特点，军官和士兵之间、嫡系与旁系之间、上级与下级之间的关系区分很开。 在以往当兵不是一个好出路，那些穷人家庭实在养不起孩子会让他们参加军队，至少不会被饿死。这也导致了军队的人员素质差别不是一般的大，也造成了战斗力与战斗意志之间的天差地别。 当兵只不过是为了混一口饭而已，有这种思想的军队战斗力就别指望了。 当时的欧罗巴闪光对于欧罗巴陆军的改革就从这些非嫡系的部队开始，阻力会小得非常多。毕竟那些高官始终在乎的是自己的嫡系部队，对于这些旁系杂牌部队他们在欧罗巴统一后视作为累赘。 指挥权交接非常顺利，甚至于说快到连让当时的帝国太子林无惑反悔的余地都没有。 当时林无惑的表情很精彩，他是预计到阻力小但连掰扯的机会都没有。本来以为还要被捞几下便宜，这帮老家伙才肯放人。但现实是交接速度快到令人难以想象，在原本体制下的交接没有丝毫的拖延。 帝国太子林无惑很快知道了原因，这些非嫡系的部队太过于庞大。庞大到那些旧时代军阀为了让这些人不饿死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没有战争无法让这些通过当兵匪的方式来自给自足，只能够依靠那些大军阀的补给。 但就是这种局势和能被称作现状惨烈的部队，却没有让帝国太子林无惑感到棘手。恰恰相反这些人目前的现状越是这样，对于这些部队的改编就越是顺利。 第一道命令就是撤销军饷，由原本发放军饷的方式转变为每人每月发放直接的物资补给，不接受这点的人可以领取钱财后退役回乡。 从原本发放金钱转变为直接发放实物，要知道当年的欧罗巴可不是人人都能轻松吃饱饭的。 一些人就这么被筛选出去，留下来的人依旧有很多。 于是第二道命令开始下放，那就是官兵平等同吃同住并且强调军事民主化。 士兵开始有权决定评价上级，并且有权通过集体投票的方式决定上级的升迁、工作情况甚至于上级是否被罢免。当然最终决定权在于更上一个层级甚至于师一级单位才能决定是否罢免，避免拉帮结派排挤军官的现象。 第三道命令，从以前的单一军事主官变成三军事主官，最低组成层级为连级单位。 也就是从以前的连长一人包办，变成了军事主官、训练主官、生活主官的三个职位，更熟悉的叫法是变成连长、指导员、政委三主官制度。 军事主官偏向于作战任务指挥；训练主官顾名思义主管部队的训练事宜；生活主官则是管理部队的生活方方面面，比如做战士的思想政治工作、解决战士在生活上的困难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还有就是生活主官会协调部队与地方之间的关系。 当然这三个职位只是侧重点不同，实际操作起来这三个职位的人都能够实现工作的互换。 也有一种说法是连长管打仗、指导员管生活，这两者区别很开。 这只是伤痕文学作者的臆想，军事主官只是侧重点不同但如果连最基本的军事素养都没有，那不会通过选拔成为军官。只管生活请个知心老奶奶都够了，要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用。 部队的调动需要经过三个军事主官的同意才能够行动，不会再像以前军阀武装一样军事主官喊一声就能够实现兵变。当然特殊时期，当三个军事主官都意见一致的时候是有主观能动性发挥的空间。 比如当天灾降临的时候，无法联系到上级的时候。经由三主官统一意见后，军队能够直接开始行动而不需要等待上级命令才能够行动。当然如果造成坏影响，这三个主官的职业生涯会到此为止会被问责。 “灾情就是命令。”这句话就足够体现新型军队对于这个体系主观能动性的理解 而从军阀武装朝向人民武装转变，当然并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一个过程，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但好在当时的帝国太子林无惑有先例可以参考，虽然不像是亲身经历过那个过程的天可汗唐红生理解得那么透彻，但至少林无惑能够从后世记载得文字中了解到：需要怎么做、如何推进以及可能会遇到哪方面得困难。 这些经验至少有一个现成可以参考得依据，实事求是的对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改变某些节点的某些做法，但主要脉络和指导思想不会变。 而林无惑参考的书籍以及天可汗唐红生切身经历过的事情是：三湾改革以及古田会议，人民军队真正的起点就在这里。 而欧罗巴国防军的起点也将从这里出发，并在后续的时间中展现出远超以往的战斗力。 第259章 欧罗巴国防军改编 旧军阀武装是为了不被饿死来吸引人加入或者直接抓壮丁，这种部队的战斗力来自于对于战争过程中私掠的允许。 也就是允许士兵在进攻下一个村庄或者城市后，私自像强盗一样掠夺当地的财物。这种行为旧时代军队都不会禁止，因为这是让那些人为其卖命的根本。 旧时代军队的战斗意志是建立在打下区域后，能够变成兵匪来发家致富。如果这个行为被禁止，那些非嫡系部队就会立刻失去战斗意志原地溃散。 但一个没有严格军事纪律的部队，只能够当做锦上添花无法做到雪中送炭，当输的概率比赢面大时他们也会开始溃退。 一般做法是让这些非嫡系部队先进攻，嫡系部队压阵来督战处决逃兵。这是旧时代的做法，让这些非嫡系部队来当炮灰。 用这些人来吸收火力以及敌人的时间、补给等成本，用来掩护嫡系部队进攻时缩小伤亡。 根据三湾改编经验，想要军队有一个严明的军纪就必须切断加入部队是为了钱这个等价思想。 所以当初在对国防军改编的第一步就是入伍的工资取消转为发放实际的等价补给品，而不能接受的人可以领取钱财后退伍还乡。 将一些只为了钱的人筛出军队，这种人在看到不能通过军人身份发财后会自找出路，林无惑意识到这种人是不能存在军队中。 而留下来的人当中，大部分都是那种为了吃上一口饭不至于饿死的人。他们不是嫡系部队，自然得到的东西被层层吃回扣。 帝国太子林无惑开始了具体的措施，对于大军阀来说这些人是累赘，但对于他来说这些人可是最好的火种。 穷则思变，而且这些人的状态和三湾改编时的部队状态很契合。还有他们和欧罗巴大多数百姓，比那些贵族出身在嫡系部队任职的人要近得多。 如果真的塞给林无惑大量的嫡系部队和贵族子弟他还真的没什么头绪，而这些非嫡系部队倒是很契合自己要做的事情。 第二道命令就是官兵平等，禁止上级打骂下级对部队进行整理风气行动。这道命令和第三道命令同时发布，也就是三主官指挥制度。 基层组织建立在连上，生活主官代表着政治处。而政治处则和军事主官区别开，双线指挥层级。政治处是直接向帝国太子林无惑直接负责，连更上一级的团长、师长等都无权干涉政治处。 这个举措就是杜绝原来的军阀武装，将部队视为私人部队的风气。三军事主官的制度下，部队的任何调动都不可能瞒过帝国太子林无惑的注视。 生活主官可是由帝国太子林无惑亲自培训出来的干部，他们的出身可能不算好。有落魄小贵族子弟、政治斗争落败被连累的家族成员、孤儿院出身等等等。 但他们都在帝国太子林无惑手中得到赦免并亲自培训，林无惑要的除了绝对忠诚之外还有他们作为军队中的知识分子去作为协助完成军队的改革。 生活主官离战士最近，将这种改变带给军队。 一个重要的方式就是生活主官被林无惑要求起到带头作用，以身作则发挥榜样的效果。 转化军阀武装的支点，正是这些生活主官。 当有军事主官朝林无惑抱怨时，生活主官就能让林无惑直接按死那些失去特权的抱怨。别人能做到的，你为什么做不到想想自己问题。 对于旧军阀武装的改造，要保持一定的耐心让生活主官能够循序渐进的完成工作。这种推进速度可以慢但不能够停止，只要完成选择就推进到底是林无惑的行动方针。 先抓大问题，再解决小问题。 旧军阀武装的军纪极差，尤其是这种非嫡系部队。禁止赌博、酗酒、抢劫等大问题，用规则框架牢牢的限制住这些大问题。 对这种现象绝对不纵容，画出红线并坚定执行。让军队牢记红线不可触碰，这是原则问题。 之后再解决小问题，这些都是生活主官去推进的事情。 庞大的非嫡系部队，其补给压力也能够让帝国太子林无惑实实在在感受到。虽然能够通过太子的身份去调动一定的资源，但这种调动不是无条件的、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的。 但这些也在林无惑的预想当中，也有成功经验可以借鉴。 部队的人数不可能无限制增长，这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都是一个大问题，不可能一个排散出去就能带回来一个连；一个连散出去就能带回来一个团。 脱产士兵的数量是根据当地生产产出所能承载的人数决定的，旧军阀武装是依靠让手下士兵抢劫来完成军队补给，而林无惑自然不会这么做。 所有国防军的改革前提，都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看似毫不相干的命令都会在某个节点完成汇合，对于军队的改革在这一步将军阀武装转化成人民军队。 那就是让部队帮助驻扎地的农民进行生产建设，使用军队来进行公共建设以及承担公共服务。 如果不切断当兵和金钱的等价观念，军纪就无法做到。 如果没有对单一军事主官变成三主官制度，那么林无惑将无法真正命令部队。 如果没有生活主官，那么部队原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所有的前提条件都完成后，林无惑才真正的开启转化过程。让部队帮助农民生产生活，这种帮助不止局限于农活上，还有修桥修路等公共基础建设活动上。 这个决定有现实层面的考虑，也有未来层面等我考虑。 现实层面的考虑是: 当时欧罗巴无法养活起这么多数量庞大的脱产军队人数，军队参与生产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当时欧罗巴统一，战争明面上已经停止。不会有能为这些非嫡系部队，靠抢劫来补给自身的条件。 但这些人如果全部原地解散，没有什么其他生活技能的军队，最后会给社会带来严重的危机。会变成土匪、强盗等，严重的社会风险。 让军队参与到实际生产生活当中，让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得到指导，从生产生活当中学会脱离军队后也能够拥有专业技能来生活下去。 造桥、修路等工作没有哪个不需要专业的知识，而这种迫在眉睫的需求也让这些原本懒散得过且过的战士们爆发出强烈的学习欲望。 只要学就能用，只要会就用的上的强烈正反馈。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专业技能。 而这些可不是文盲能够学会的，在这个过程中生活主官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这正是帝国太子林无惑所希望看到的事情，为此他也早就做了准备。 生活主官能看懂专业技能书，既然战士们看不懂那就在晚上空闲时、军事训练休息时、农忙休息时组织学习会将书上的内容讲给战士们听。 当然不止是说说而已，要让战士们能够理解能够明白。这也变相要求了这些生活主官，必须要会书上的内容要懂书上的内容。 对于军队的扫盲行动也在同步开启，一支军队要想有战斗力就必须保持先进性，这种状态可不是一支文盲军队能够做到的。 军队扫盲是个大工程，大多数下到战士上到连长、团长都可能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 对于指挥机关，帝国太子林无惑下了死命令。不学就给老子滚蛋，去当个大头兵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回来。 而这点帝国太子林无惑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做过。也造就了一个月团长从大字不识一个到能说会道的惊人成就，这其中多少是被逼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过有战士回忆团长办公室没关过灯。 而对于基层战士，还是得依靠生活主官。行军中将识字板挂在背包外边让走在后面的人记住上面的字，后面的人看前面。组织各种学习会，互相学习互相纠错等。 依靠死记硬背、互相学习等方式来让部队基本完成全体摆脱文盲身份。要知道当时的欧罗巴，学校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一个奢侈的概念，这也导致文盲率居高不下。 当时的欧罗巴秩序压制不强，对于上层来说垄断知识就是垄断权力。没有知识个人就无法转化出魔力的真正威力，这事实上就是一刀切。 上层惧怕底层拥有能够推翻他们统治的力量，但林无惑不担心他对此可是放心得很。 管理是一件很反人类常识的事情，尤其是军队这种特殊单位。 这么多青壮年劳动力挤在一个环境里，没事情做就会让人胡思乱想，想着法子来发泄精力。 对于这种行为的解决方式是让战士无时无刻都有事情做，让他们根本没空去想有的没的。 训练之外你还要整理内务，保持军容军貌等。本质上就是让你始终有事情干，不会去想有的没的。 叠豆腐方块被子就是经典中的经典，对于内务的苛刻要求其实所有正规军队都差不多。 不想叠被子是吧？批评这个行为没意义是吧？ 好的，我们来看看西方的铺床单、来看看他们对于皮鞋的保养要求，不擦到能照镜子就最好别让军士长看到。 床单不能有一点褶皱，床垫压住床单的长度和四个角的折角都有要求。没技巧和经验是绝对不可能通过的，而擦皮鞋更是如此。 要用硬蜡打底，手指点上水珠在硬蜡上在用绒布沾软蜡来压住水珠打圈才能让皮鞋产生镜面反射。 这些行为本质上就是让这些青壮年有事做。 什么？你说军队节假日？当然有，但和一般人的想象不一样。 节假日只不过是没有训练内容而已，什么大扫除、统计军需品、厨房帮厨、公差等总有一条适合你。 想自由支配时间，这个不可能。军队内部是不会让你有这个可能性的，不可能让人闲下来太久的。 当然这些都是成熟军队、成熟体系下的事情，当时欧罗巴还做不到也不太需要。 帮农民劳作、修桥、修路等活动已经能让这些人倒头就睡，如婴儿般入眠不会有其余精力想有的没的。 而通过这些行为，也在立竿见影的提高当地的粮食生产产量，能够通过这些行动来缓解甚至消除掉军队补给困难的问题。 战士也能够在过程中学到技能，为今后做打算。军队与当地在这些行动中迅速稳定下来并得到了快速的发展，这离不开这些政策的推行。 加入军队能吃饱饭，这个原本只是希望的事情在林无惑手中被迅速完成而且可以确定的持续下去。 军队开始思考，他们的下一个愿望是什么。他们将要走向哪里，以及为此需要做什么。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解决完温饱后自然会开始想接下来的事情。 但其实帝国太子林无惑已经让他们在这些生产生活中意识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不过他们对此还没有一个确定的概念而已。 无恒产者无恒心，有恒产者有恒心。 如果你不对一件事付出过什么，自然你会无所谓这件事变好还是变坏；但如果你对一件事情付出过什么，那么你自然会希望这件事能够变好。 他们实实在在的为社会的建设付出过努力付出过汗水，自然他们希望这些地区今后能够有更好的发展。 毕竟之后的繁华是建立在他们为之付出的基础上面，他们自然想让欧罗巴朝向一个好的方向发展。 欧罗巴上百年的高卢、普鲁士、罗西亚混战导致的社会割裂感，也在改编后的国防军实际的助农、修路、修桥等行为下缓解。 百姓是朴素的，他们更愿意相信看到自己实实在在看到的事情。上面大人物的战争本来就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谁输谁赢他们的赋税也不会减少多少甚至于说会出现增加。 抓壮丁、重税其实早就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当欧罗巴统一后国防军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可能性。 从来没有人关注过他们，也不在乎他们的道路已经残破不堪，桥梁早就摇摇欲坠。只有新来的国防军，帮助他们修桥修路，甚至于说在农忙时候帮助当地居民抢收小麦，修建水渠灌溉农田等。 老百姓可能不理解上面大人物那些高高在上的大道理，但是理解这些军队和以前那些来抢走他们过冬口粮的人不一样。 于是乎，原本颤颤巍巍担惊受怕的当地百姓开始自发的组织起来，为修路、修桥等工作的国防军送水送饭。 当改编后的国防军从百姓手里接过原本需要抢的食物时，一切都已经不一样。 起初他们不理解自己的行为，以前他们也帮别人干过活。帮长官从一个豪宅搬到另一个豪宅，帮长官送钱给另一个长官等等。 但他们在生活主官的号召下，下地与农民干活时他们还是感觉到奇怪。这些行为能够换取什么，能够得来什么？ 但出于命令以及能够开始吃饱饭时，他们还是照做了。国防军的命令从来是理解并执行，或者在执行中理解命令。 万事开头难，但真的回过头就会发现什么、理解什么。 军阀武装到人民军队的转变正是在于此，而他们开始理解自己将会为了什么而战斗。 为了守护自己付出过的土地，以及信赖他们、爱戴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人民。 第260章 工业克苏鲁 “rua～”罗西亚暴走族领队发出了丢人的声音 林怀梦直接上手狠搓罗西亚来的领队，谁不喜欢白丝jk呢。同是暴走族，她们有很好的共同话题。 “德里奇斯基，你说你们的炼金轮滑鞋都是自己做的？”林怀梦对此感到很新奇 “有一说一确实。”德里奇斯基展示自己的炼金轮滑鞋 外貌并非是那种简约一体化的成熟工业设计，更像是违章建筑搭建起来的。满满的手搓定制风格，充斥着俺寻思设计语言。 “这个真的没有问题吗？”玛丽安娜接过轮滑鞋，查看其中的结构很杂乱 “俺寻思可以，它也确实一直运行到现在，很性感阿很性感。”德里奇斯基对自己的轮滑鞋评价很高 “性感？！”林怀梦很奇怪 “我们的唯一指定好评价，很性感。”罗西亚队伍对此做出解答 “一开始确实很难，经常拼起来就很大概率就散架。”德里奇斯基拍掉林怀梦想要继续往她头上伸的咸猪手“但是在找过厂里的大叔后就没问题了。” “他帮你们弄吗？”林怀梦好奇 “不，大叔指出了我们的鞋子有哪些地方不合理然后教给我们哪里需要怎么改。大叔很厉害，被评为劳动模范过。”德里奇斯基双手叉腰很骄傲 “劳动模范？”高卢领的人对于这个称呼虽然听说过但觉得已经是属于历史里的东西，和他们关系不大 “高卢现在不评劳动模范了吗？”德里奇斯基也发现这点 高卢领的人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实际看到过或者听说过这件事，只是在历史书本里面看见过这个称呼。 “阿，那还真是遗憾。那你们是怎么维护你们的鞋子呢？没有人教你们修理的话。”德里奇斯基也很好奇 “买买买。”林怀梦举手 “那万一有一天买不到了呢？”德里奇斯基更好奇了 “不太可能出现这个情况吧，家里面都说造不如买，买不如租。”高卢领的其中一人想起家里面说过的话 “可是，当年高卢领不是被血鲨海盗团封锁最严重的区域吗？”德里奇斯基很好奇，高卢当年可是有钱也买不到国外的商品 一群人陷入了沉思，特别是高卢领的人。他们在思考家里面说过的话想从中找到能反驳的话语，但很遗憾找不到。 “如果真有那个时候，我让你帮忙不就行了。”林怀梦持续的咸猪手被拍落，直接伸手揽住德里奇斯基的腰 一群人又开始了嘻嘻哈哈，毕竟这种级别的事情他们也只能从家里面的人听说到，他们也没有改变这种情况的能力。辩经没有什么意义，在座的都是暴走族同好不是网上闹事取乐的赛博流民。 “德里奇，你们这些技术是必须要学的吗？”玛丽安娜很好奇 像是德里奇这个年纪就算在别人帮助下自己做出炼金轮滑鞋，也是一个很让人吃惊的情况。 “没，学校里面不教这些。但很多事情总是相通的，就像是会做拖拉机的厂家也能做坦克底盘。”德里奇斯基反手抱住林怀梦，边用自己的红围巾缠住林怀梦边回答玛丽安娜的提问 “罗西亚有很多老师傅和劳动模范，他们的厉害之处我是见过的。教我们的那个大叔，纯用自己做的锉刀在没有使用魔力的情况下锉一块超高硬度装甲钢，我用校准后的千分表放在大理石台面上测试平整度。” “千分表的指针动都不带动的。”德里奇斯基挥舞着手描述当时那个夸张场面 当然高卢领的子弟们只能通过描述知道这件事情很厉害而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厉害，毕竟他们并没有接触过实际的生产情况。 百分表的最小单位是0.01毫米，也就是0.01mm；一丝。 千分表的最小单位是0.001毫米，也就是0.001mm；一缪、一微米。 再小就是纳米了，不过一微米等于一千纳米。纳米级别已经是凡人难以企及的东西了，这些需要超高精度机械辅助。 “那我有个问题，你们总不会全部自己用魔力和机加工自己做出来的吧？”林怀梦想到了这点 “不，有些关键东西比如驱动轮我们是弄不了了。”德里奇斯基也承认有些东西自己做不到 “我们有一些是去偷工厂的报废品改装的，那里有很多这种类似元器件。”罗西亚领的其中一人表示自己清楚 “不是偷，这些东西没人要怎么能算作偷呢。我们帮厂里处理报废品，这个不算偷～”德里奇斯基反驳 “那为什么厂长有次痛骂我们？”没惯着她，罗西亚的人毫不留情揭老底 “是因为我们违反安全生产条例，私自下到报废池没和他们说被狠狠骂了一顿，之后厂长大爷不是说以后要这些东西直接跟他说就好了吗！”德里奇斯基补充到 “阿，好像确实有这件事。” 高卢领的子弟没有经历过这些东西，也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事情。他们之间的交流反而没聊多少暴走族的事情，更多的是各自生活上的琐事和曾经看见到的听到过的东西。 当然更多的是自己当年干过的沙比事情，比如半夜在炼钢厂的矿渣填埋场用铝箔纸包着红薯或者鸡，利用矿渣残余温度来烤来吃。 这种行为被工厂的保卫科发现满山遍野追着撵，最后被抓到时写检查扭送回家吃爸妈男女混合双打藤条炒猪肉。 还有过年的时候，在牛粪上插大炮仗炸出了满天星。或者丢到旱厕里炸屎，总之素质叼差吃了好几次藤条炒猪肉。 高卢领的子弟对这些沙比事情很羡慕，自己并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他们出生在大城市里的高干或者富商家庭，但他们的童年却是单调的乏味的。 他们确实相比其他人家庭条件优渥，但那又如何。他们父母对他们说的最多的事情是:“爸爸妈妈忙，这里有零花钱你去买自己想要的东西。” 是的，他们能够聚集在一起当叛逆的暴走族更多的是互相取暖，毕竟就算在家里面也只有空荡荡的环境。 如果有的选，他们更乐于自己爸妈带自己出去玩而不是给大把的零花钱让自己买到想买的东西。 罗西亚领以前在他们眼中，是一个相对落后的区域。但从过来的罗西亚暴走族的话语中，他们很清晰的知晓落后并不是意味着不快乐。 恰恰相反，在罗西亚以乡村小镇为主的经济地区中，他们反而能够有更多自己的时间去享受生活而不是为了钱放下一切。 用钱买不到的东西这里遍地都是，钱能换取商品但可买不了生活，以及一个能被父母陪伴的童年。 罗西亚的子弟和高卢的子弟两者身份可能相近但截然不同，在罗西亚他们和一般平民出身得到孩子，没有本质上的不同。 计划经济的范围内，在拥有物联网以及强悍的公共交通运输。并没有出现大量产品堆积在火车站以及某些产品稀缺，只是罗西亚领以外的一些东西少见而已。 但这些少见的商品，都有罗西亚本地生产都是廉价替代品。并没有出现因为缺少什么关键东西而导致做不了事情的情况出现，这就是强悍的罗西亚计划经济体系。 “这些都是一下子做出来来的吗！”玛丽安娜看着德里奇斯基的鞋子 “没有，一点点攒出来的。”德里奇斯基摆摆手否认 在罗西亚如果想要什么东西但一下子换不到的话，可以一点点买组件组装出来或者一点点自己买半成品改装出来。 小到手表，大到车床或者数控铣床都可以，当然这需要相当程度的知识以及组装技术。 也正是这种能够通过半成品或者原料来自己手搓自己需要的东西，diy文化盛行罗西亚。 罗西亚计划经济所造就的文化，一个电话可以用五十年。这五十年都不会出现变化，因为计划报废期还没有到。 但个人如果想升级或者当前无法满足自己的需求，可以自己改造或者让别人改造。计划经济必然会导致工厂的产品无法满足日渐增长的市场需求，但通过出售半成品让客户自己弄很好的满足了这一点。 玛丽安娜了解到，罗西亚的基础教育远比其他领地的要恐怖。特别是对于小学、中学、高中的教育，是实行将生产带入到学习中的。 罗西亚的基础教育可不是只念书，而是提供一个工作场景。将这个工作场景中需要用到的技能以及理论知识都教给学生，可能一开始是只是参观教授一些安全生产条例。 随后便是理论知识与实际操作反复交叉，上午刚刚学到的松溪下午就能立刻用上，一个极为强烈的正反馈循环开始。 难学难背的主要原因是用不上，当你需要用到某些技能和理论的时候你巴不得将这些东西全部回忆起来。 正是如此在罗西亚，学习并不是因为家长对外要求、老师的要求、学校的要求。在罗西亚学习是为了能够用得上学习的内容，想学是因为确定能够用得上而不是别人的要求。 一个能够将理论与实践结合的强大完整教育体系，是罗西亚最为强悍的方面。大量的人口在这套教育体系的运转下，被培养成年轻的高级工程师以及熟练的工人。 这些年轻人在这种教育体系中已经能够完成对于炼金协会某些方面顶尖产品的逆向能力，用绝对廉价的成本去复制出原有产品的基本功能，甚至有些方面实现超越。 这仅仅是年轻稚嫩的一代展现出的能力，如果欧罗巴受到了某些刺激。真正让工业体系开始全力高效运转，那么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传统会让欧罗巴某些领域得到近乎于无限的资源。 这种无限的投入会极大的加速科研进度，并在科研完成时瞬间大量产出。 这边是欧罗巴整合后的最恐怖的地方，外人称之为工业克苏鲁体系。 不可描述、不可名状、不可直视的工业体系，没有他们不能逆向的工业；没有他们不能够破解的技术；没有他们不能进行廉价化大规模生产的东西。 一个关键节点就是欧罗巴能够高效培养出大量的年轻工程师以及技术熟练的工人，如果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储备就算是有无限的资源也无法进行科研以及实际的生产。 欧罗巴在保持和平的现状下都已经产生足够的威慑，如果欧罗巴进入战时生产状态，将全国的人力资源与物资资源进行总动员，那么能够承受欧罗巴怒火的组织还有谁呢？ 世界极点国家势力少之又少，欧罗巴周围的国家组织在现状都只能小心翼翼的在不激怒欧罗巴对外情况下试图让另一个极点势力来制衡欧罗巴。 他们心里很清楚，当世界两大极点在他们国家真正开始冲突的时候，他们会被两大极点的战争给抹掉。 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艰难维持住平衡，一旦失衡无论钟摆偏向哪里都可能下一刻战争开始。 好在欧罗巴的对外政策一直保持着一个框架，让这些人和势力能够清晰的看出欧罗巴的边界到底在哪里，什么事情是欧罗巴在意的，什么事情会触犯到欧罗巴的底线。 只要在框架里面活动，一切都有的谈。如果越过底线，那么一切没得谈。 喝完最后的碳酸饮料后，这一次的暴走族聚会结束了。装着易拉罐的大垃圾袋被带到有人处理的回收站里，人群开始解散并期待下一次的聚会。 回到巴黎繁华的大街上，玛丽安娜也和蒂芙尼与林怀梦告别。玛丽安娜提着自己买的商品购物袋朝林怀梦挥手告别，一次奇妙的偶遇就这么结束了。 在返回罗浮宫的路上，林怀梦的表情凝重。在快到罗浮宫时，她终于朝蒂芙尼询问起自己所关心的问题。 “蒂芙尼，你在玛丽安娜姐的购物袋里塞了什么东西？” 蒂芙尼摊手，林怀梦要远远比她想得直觉要敏锐。确实蒂芙尼在给玛丽安娜的购物袋里塞了一块布条，神言圣经的布条。 第261章 高层会见 “你大哥要见玛丽安娜，让我把一个地址放进去。”蒂芙尼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因为她的两边脸颊被林怀梦捏住 “大哥回来了吗？！”林怀梦突然理解这段时间欧罗巴的异常来自于哪，不止是高层之间的古怪还有那些社会氛围上的变化 “大哥还说过什么？”林怀梦继续说道 “没，只要求我把地址给玛丽安娜和保护好你。”蒂芙尼揉揉脸颊 林怀梦陷入沉思，最近欧罗巴的局势表明看上去只是民间有所不满，但实际上真正会有影响的是之后举行的最高级别会议。 “你知道玛丽安娜姐的身份吗，大哥为什么要找她？”林怀梦突然想起这个问题的关键 “玛丽安娜，双子女皇之一的白皇玛丽安娜。”蒂芙尼也没有隐瞒 虽然是欧罗巴皇室，但林怀梦当年实在是过于年幼加上是非继承者身份，政治外交上得到事情并不需要她出面。 加上现在欧罗巴已经是联合王国时期了，欧罗巴皇室已经成为一个国家的象征而非实际的掌控者。自然这方面的事情，林怀梦并不需要强制理解，没有这个需求自然就不会主动去理解。 但林怀梦意识到，当欧罗巴闪光和机械帝国双子女皇之一的会面，可能会被其他人理解成为其他意思。 比如说欧罗巴闪光的回归意味着欧罗巴将会再次开启一场战争，一场将整个世界都卷进来的世界大战。 玛丽安娜提着购物袋走进了一个理发店中，这里的前台也十分贴心的将她带领到一个工位中落座。 白皇玛丽安娜看着面前镜子上倒映的人，率先开口。 “该说好久不见吗？欧罗巴闪光。” “我已经忘了什么时候见过白皇陛下了，那个时代在记忆中感觉是上一个辈子的事情了。”林无惑笑了笑 “也对，那时候我伪装成姐姐的侍女一起来到欧罗巴会见林帝，帝国太子对我没有什么印象是很正常的。”白皇玛丽安娜回应 “你找我有什么事？”白皇玛丽安娜很奇怪为什么欧罗巴闪光想要见自己 “该怎么说呢？我其实更想见见德雷克，毕竟他这段时间将欧罗巴弄得有点乱，乱到我都不得不回来想办法解决。”林无惑摊手 白皇对于机械帝国的内部事务一直都没有黑皇汉娜一般的影响力，机械帝国实际上是掌控在黑皇汉娜手上的，白皇一般只是对机械帝国进行巡视。 “那么，在德雷克找上来之前，不如我们先谈谈机械帝国与欧罗巴将要保持一个什么样的关系。”白皇玛丽安娜提议 “很有趣的话题，双子女皇要在同一个问题上保持发声一致。我可以理解为白皇陛下要和我讨论机械帝国对欧罗巴的外交政策吗？”林无惑显然没有预计到这个内容 “至少我们在对于欧罗巴闪光的态度大差不差，我们之间的讨论可以先以个人的方式来谈谈。毕竟我们之间还没有达成充分的政治互信，不如我们先开始根据自身的需求来谈谈各自的看法。” 林无惑沉思，那些都市传说以及传闻根本不可信。白皇玛丽安娜的表现来看，她并非如传闻那样对于政治的涉及很浅，恰恰相反她不那么被受到注视的背后。 恰恰是一个能够相当程度代表国家，以特使身份来和其他大势力或者顶点势力接触。 国与国之间都是关系与沟通渠道是很宝贵的，这个世界没有一个能够囊括所有国家进去的联合国机构。 这也导致大国或者小国之间有时候会因为误会与误判导致严重的后果，这种严重的后果不仅仅是两国之间开战那么简单。 冲突会在误判中蔓延，小国与大国之间只能抱团组建军事联盟或者依附于另一个大国来制衡。 一旦因为误判而开战，战争的特点就是开启很容易但停下很难。 如果小国因为大国的行为发生了误判启动军事联盟，那么受到攻击的大国就算明知道是因为误判引起也会选择将战争进行下去。 底层逻辑就是，当一个国家受到外部攻击。就算这个攻击是因为误判而引起的，如果受到攻击却主动接受停战，这个国家的政府看不到一点点政治生命能持续下去的可能性。 这个世界普遍是帝国制政府，拥有绝对权威的皇帝是绝对不可能主动做出这种事情的。 帝制的特点和强人政治一样，是依靠个人的地位以及权威来向下统治。当一个人向外部势力军事挑衅而妥协，内部绝对会爆发大规模不满。 毕竟皇帝的权威会被大量折损。 所以大国与大国之间会在误判发生后战争开启前向对方互派特使，来试图明白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什么误解。 毕竟大国与大国之间发生冲突，可不是各种统治者都想要看到的事情。不是扩张期占据优势的帝国，断然不会主动发起扩张战争。 “我同意，那么根据求同存异的原则。我们之间的能够大概率达成一致的方面是什么呢？”林无惑同意了 “怎么消灭大卫教。”白皇玛丽安娜丢出了重磅炸弹 “那确实，我非常感兴趣。”林无惑一下子来了兴致 外面德雷克和冰琉璃还在四处追寻暴走族的痕迹，白皇玛丽安娜可能还在和暴走族在一起。 在欧罗巴，史塔西和内务部才是情报的掌控者。德雷克在欧罗巴的手段仅限于被复国主义实体渗透的媒体层面，现实层面的影响力和普通人差不多。 德雷克大公爵也尝试过扶植黑道等社会传统情报行业来实现对于欧罗巴的监控，实践过程中毫无例外全部被史塔西和内务部扫掉。 如果德雷克大公爵不是有着外交驻外武官身份，那么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欧罗巴的情报，针刺不进水泼不进。这并非单纯是史塔西以及内务部的强大能力，还有坚实的群众基础。 灰色产业中生存的三教九流，十分清楚并理解自己能干什么以及不能干什么。这种并非是单纯出于强力的执法部门，还有群众理解边际在哪里，行为的后果等。 当某个帮派高层被德雷克策反，那么第二天要么是这个帮派的人自行清理门户或者直接把人给绑去内务部领反间谍赏金。 如果一个帮派就算只是默许这种人的存在，那么别的敌对帮派会非常乐意的将这种情况以热心守法好市民的身份通知史塔西或者内务部。 整个帮派会体会到国家强力部门的超高效率，上了秤这帮人的罪名可不止间谍罪以及帮助间谍罪，会彻底清算以往的所有罪行。 敌对帮派乐于接手这部分的空缺，同时他们也会收到应有的免税举报间谍奖金。 虽然没有发生过，但如果某个灰色行业对于间谍表示出默许态度。那么这个行业会得到欧罗巴中央政府、地方政府等欧罗巴所有官方力量的大清洗，彻底消灭这个灰色行业。 从司法、立法、执法三方面全面消除掉一个灰色行业，这就是国家意志的体现。 就像是巴黎那些干走私的人都有一个共识:走私冻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桥不追；走私白面追到天涯海角，海水都能被武装直升机打成开水。 鲁昂原本的黑帮也非常清楚这点，也始终牢记一句话:不是不让你们生存，但要适可而止。 欧罗巴的秩序来自于欧罗巴的法律以及深入人心的共识，正是这种广泛的普世价值才让欧罗巴的秩序压制如此强大。 魔力不能脱离欧罗巴允许的形式运转，这来源于欧罗巴民众对于律法的坚守。 正式开始远离巴黎繁华的商业街，冰琉璃第一次看见了高卢繁华商业的另一面。没有那么光鲜亮丽的一面，用来进行战争的建筑。 在巴黎郊区之外的小山坡上，竖立着大大小小的人造山丘。这些山丘的顶端要么是一个圆形穹顶，要么直接是裸露在外的巨型岸防炮炮台。 其中一部分的炮台就像是将战列舰上的三联装406毫米主炮炮台拆下，安装在金属混凝土底座上。 还有一些口径粗两倍以上，身管更长的单装800毫米巨型要塞炮。 以及高耸的搭载双联装128重型防空炮，大量37毫米四联装20毫米中小口径防空炮的巨型要塞防空塔。 这些大量的棱堡要塞建筑分布在巴黎的郊区外围，市中心的商业街多么繁华，外围的棱堡就有多么狰狞。 这些为了抗击血鲨海盗团对于欧罗巴海岸线封锁的要塞建筑，在当年发挥的重要的作用。 永不沉没的陆地重炮炮台，一次齐射能够清空在海滩上登陆的血鲨海盗团登陆场。重型炮弹炸起的尘柱烟墙，成为了血鲨海盗团不可逾越的叹息之壁。 “越是了解欧罗巴曾经的历史，越是感慨这个国度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造就如此的辉煌。”冰琉璃第一次来到欧罗巴，就感觉到欧罗巴和其他所有国度都与众不同 德雷克大公爵沉默不语，这个世界欧罗巴历史和以前世界的古老国家相似。高卢、普鲁士、罗西亚、以及南部山区王国都有强烈的统一欧罗巴欲望，军阀混战多年造就的民不聊生以及外国列强对于欧罗巴的干涉问题、半封建半殖民的屈辱历史。 一个统一的欧罗巴被大多数人强烈期望，希望出现一个统一的欧罗巴来摆脱掉屈辱的历史。林帝顺应了民意才造就了一场盛大的武装游行就摧毁了高卢、普鲁士、罗西亚的王朝统治，如果没有从下到上的民意支持是不可能这么顺利。 但当一个统一的欧罗巴初具雏形后，很快民众意识到统一的欧罗巴并不能阻止买办阶级对于国家的出卖，统一的欧罗巴并不能阻止血鲨海盗团对于欧罗巴的干涉行为。 于是乎，对于列强的干涉提出反对、对于买办阶级的抵制、对于帝国政权的索求是当初帝国太子林无惑所需要解决的问题。欧罗巴只是神态上处于一个统一的状态而已，其核心本质的封建主义依旧是当初欧罗巴的内核运行逻辑。 只要那些大领主还是买办阶级，只要那些外国列强还能够通过其利益代言人干涉欧罗巴的内政，那么欧罗巴就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大领主和大买办相勾结，大领主为其提供廉价的农业产出，大买办则是为其提供廉价的工业产出。两者相互勾结形成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两者看似是独立的存在但事实上是一个完整的利益共同体。 封建主义和殖民主义，两者单独存在能够很好理解。但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组成部分是，封建地主帮助大买办来提供消费市场、提供一个区域的代理人来稳定局势、同时大地主能够压榨农奴来提供廉价原材料来换取大买办的工业品。 大买办不需要亲自参与社会治理，自然也乐于一个能提供市场以及廉价原材料的合作伙伴。自己不用亲自去推翻当地政权，亲自去管理社会的方方面面来维持住市场的安定。 两者一拍即合，就形成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情况。 当初帝国太子林无惑并没有选择最猛烈的革命手段来改变，恰恰相反身份上独有的优势能够让他以一种高效的非常隐蔽的方式，绕过那些大买办以及大地主的警惕。 封建统治中最核心的权力争夺体现在人事职位上的争夺，他们坚信权力是职位带来的。皇帝的权力来源于其所处的地位，大臣的权力来自于其职位头衔。很多时候行事不方便不是因为自己不想，而是自己的职位权力覆盖范围不够。 但很快帝国太子林无惑就教会了他们一个道理：权力的来源不是因为其职务，而是其所拥有的武装力量规模。在这帮老家族老贵族还在用笔杆子、阴谋等方式进行宫廷政治的时候。 帝国太子林无惑早就在准备壮大自己的枪杆子，用实力告诉他们这个世界的一个根本道理。 国家的本质是一台暴力机关，通过垄断暴力的方式来赋予其政权的合法性，以及提供给所有人一个秩序的保障。 第262章 往事秘辛 “有趣，身为帝国的女皇都不能够抹掉大卫教的影响吗？”林无惑很奇怪 “如果真的能够一句话就能抹掉一个强盛势力，当年你为什么费尽心思一步步改变欧罗巴，而不是一句话抹掉阻挡在身前的所有敌人？”白皇玛丽安娜反问 皇权的威慑仅仅适用于一般人，当用在有势力的人时效果开始打折。就像是没有一个脑子清醒的皇帝，会选择处死一个拥兵数万能够颠覆政权的边境王。 但凡脑子正常的边境王对皇帝赐下毒酒的态度从来都是揭竿而起拼一把，反正不反死路一条，反了失败死路一条，拼赢了还有一线生机。 而就算平叛成功，帝国也会元气大损至少失去边境的实际控制能力，从而让财政、税收、帝国领土折损。 所有脑子正常的君王，都对这些特权阶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在危害大于平叛的时候，皇帝才会两害取其轻真正动手。 “内部没有好借口动手所以寻求外部势力干涉吗，玛丽安娜陛下你在玩火。”林无惑笑了笑“大卫教真的有这么高的渗透率吗？一个宗教加经济组织，如果算上复国主义实体的话。” “正常来说资本对于国家事务的控制逻辑是:用钱贿赂那些能够决定政策的大臣或者拉拢高领主，用金钱去换取权力。但大卫教不满足于这种，在这种环境下权力能够拒绝金钱。他们想要一个更紧密的联系，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模式。”白皇玛丽安娜回忆 “怎么做？！”林无惑也很好奇大卫教具体的操作方式，怎么捆绑那些手握权力的人 “掌握丑闻掌握把柄，控制晋升从而控制朝政。”白皇玛丽安娜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机械帝国，有着独特的运转方式。说是帝国但实际的操作层面很灵活，将帝国内部划分出各个区域各自相对独立。 用来运转被机械帝国扩张后的领土管理，如果实行统一的律法会让新纳入帝国版图的领土严重水土不服。 一般来说新的帝国领土会赏赐给战功的军团，土地会赏赐给士兵让他们能够实现阶级的跃升。 而士兵有时候会选择退伍当地主，有时也会将这些土地转手给其他人或者直接敲诈原有土地的贵族，从而得到一大笔钱。 士兵会经营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都会选择转售。 而这时大卫教会开出一个不容拒绝的价码来高价收购，当然也存在其他买家但大卫教能够用其他人不能给予的东西来交换。 就像是这次卡迪亚半岛是大卫教以跃升国家中心执政层的条件，来从德雷克大公爵手上去换取机械帝国内部对于卡迪亚半岛的宣称权。 别人仅仅能够付出钱财，但大卫教却能够出售权力。这就是其他人办不到而大卫教能够办到的事情，当然这种行为被双子女皇看在眼里。 直接出售国家权力，这在任何国家特别是帝国内部视作对于皇权的大不敬。 双子女皇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来铲掉大卫教对于机械帝国的影响。毕竟现在的大卫教在机械帝国内部都快成为国中之国了，这可是一个潜在的大危机。 尤其是现在机械帝国的扩张被动停止，原本被战争所掩盖的社会矛盾正在被渐渐激化。 大卫教一开始对于机械帝国施加影响力的方式是传统的资助代言人上台，从将军、士兵手里购买土地。将代言人推选为这些土地的执政官，从而获取一个地区政治和经济上的地位。 这些东西积少成多逐步的扩大机械帝国内部的影响力，最后获取机械帝国内部的话语权。 政治可以通过人事权来操纵，也就是人员的升迁调配。掌控话语权的大卫教势力，能够通过对于某个人的提携而让他快速升迁。 前提是要交投名状，投名状就是将自己的把柄交出来。能够让一个人的政治生命或者物理生命终结的把柄，来说服大卫教的人自己不会背叛。 这套逻辑和黑帮势力招揽新人的方式一样，犯罪组织对于新人的信任来自于新人敢于犯罪。所以新人加入的前提是，他们必须完成一个犯罪任务。 就像是摩托车俱乐部帮派，入会的条件除了大多数人同意的条件外，还需要让新人执行一个任务。任务具体内容大多数，是会被指派为毒品运输人员。 有些帮派会明说任务内容，有些帮派会在事后才提及。这取决于这个帮派是否强大，强大的帮派才不需要骗新人加入。 而大卫教手段则是更高明和更恶劣，他们会让新加入被挑选出来的政治人才，前往小圣詹姆斯岛。 没有把柄就创造把柄，小圣詹姆斯岛是被大卫教完全买下的一块海外偏僻岛屿。上面被关押着大量从所谓的儿童救济协会非政府组织搜刮来的各种各样的儿童，他们被注射大卫教生产的二乙酰吗啡也就是海洛因。 复国主义实体现在之所以能够生产大量的高纯度四号海洛因，正是因为这些毒品的前身是用来提供给小圣詹姆斯岛的止痛药:吗啡。 作为强力镇痛剂，吗啡在机械帝国内部也是泛滥。战场上吗啡能够强力抑制因为疼痛造成的休克，能够让一些伤员抵抗疼痛自行来到后方医院治疗。 战争不断的机械帝国自然需要海量的吗啡镇痛剂，而吗啡的高成瘾性也在腐蚀机械帝国的社会。 大卫教很快发现吗啡注射到小圣詹姆斯岛上的奴隶幼童身上，能够让前来的各个宾客获得更欢愉的体验。 吗啡也能够通过其成瘾性，进一步加强对这些奴隶的控制。 并在某个时间节点合成出更强大的二乙酰吗啡，镇痛效果以及成瘾性上升百倍。甚至高纯度的二乙酰吗啡需要进行稀释才能够被真正使用，不然会直接致命。 对于幼儿的暴力、玩弄行为就算是机械帝国也是能够被称得上是丑闻，正是如此登上小圣詹姆斯岛的政客们事实上就是在上交自己的把柄以及获取大卫教的信任。 只要在小圣詹姆斯岛享乐一番，离开后就能得到大卫教从资金到势力的资助，最后平步青云高速跃升。 而他们的政敌都会莫名其妙在关键时候会爆发出政治丑闻或者是悄然退选，来自于大卫教和复国主义实体对于媒体的操控以及政治交易都是运作。 如今机械帝国内部，已经没有什么人胆敢批评大卫教。就算是复国主义实体也是如此，没有反对的声音只有支持或者更支持的声音。 在各式各样被爆出政治丑闻的人当做先例，没有什么人会在这方面再当出头鸟。即使这种对于复国主义实体的支持会损毁机械帝国的国家利益，也依旧如此。 他们在把自身的利益放置在国家利益之上，严重的影响了机械帝国的秩序。 “那么，玛丽安娜陛下您要如何说服我，或者说服欧罗巴中央政府对于您关心都是问题给予帮助？”林无惑很好奇白皇玛丽安娜给的条件 “毕竟机械帝国同为世界极点国家，没有机械帝国对于欧罗巴来说是一个更划算的选择。现在这种局面我只需要静静的等待机械帝国崩溃，就能够消除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那么为什么我会要去帮助玛丽安娜陛下您呢？” “两方面，于公于私。”白皇玛丽安娜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 “于公，欧罗巴需要一个良性的竞争对手来解决自身的内部矛盾。没有外在的强敌，欧罗巴内部无法有一个外在因素来说服国内改革。是竞争对手，而非仇敌。”白皇玛丽安娜显然为此做了准备 “欧罗巴有一个特点，相信你也了解。这个特点正是你所赋予给欧罗巴的，那就是习惯安逸。就算是死都不怕，就怕安逸。” “欧罗巴在你治下却是辉煌过，但到了你弟弟林无忧的治下却陷入了停滞。这种停滞并非是现在的欧罗巴首相治国无能，而是缺少一个外部强敌。”白皇玛丽安娜说出了她的看法 “说下去。”林无惑点点头 “欧罗巴闪光时期，欧罗巴前进的最大动力是击败并摧毁血鲨海盗团，而当你完成对血鲨海盗团的清扫并肢解血鲨海盗团的组成步骤时，欧罗巴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白皇玛丽安娜很肯定 “许多事情随之改变，许多看法随之改变。其中缺乏外部强敌的欧罗巴开始质疑科研的重要性、质疑军费支出、质疑还要不要继续前进。毕竟欧罗巴大陆已经完成了统一，而没有什么势力能够进入欧罗巴的领海而不通知欧罗巴。” “欧罗巴需要一个外部能够刺激到他们的存在，鞭策他们继续前进。不然整个社会就会陷入停滞，安于现状直到无法挽回的危机到来，但那时一切都晚了。”白皇玛丽安娜给出了她的结论 “伟大的国家养育软弱的人民，造就艰难的时代吗？那么我同意白皇陛下的观点，但我现在已经不是欧罗巴中央的最高领导，这事您得和我弟弟说。”林无惑同意了这个观点 “那么我来说说于私的部分吧。”白皇玛丽安娜从自己的戒指中取出一份文件 林无惑虽然很吃惊但也理解这个世界存在空间存储道具，作为存在数百年数千年的机械帝国，这点底蕴还是有的。 “你已经见识过降临会在北方雄鹰共和国做的事情了吧，你也很熟悉人造死神海拉与卡雷利亚公国小公主缪瑞安是同一个人。同为降临会的秘密实验项目，人造神只的产物。” “既然作为大卫教分支的降临会，拥有能够制造人造神只的技术。大卫教自然也拥有相关的技术，而比比能做到现在的位置和这个有关。” “比比曾经在一个项目中获取了成功，但在一次行动中失败。这个失败是在欧罗巴发生的，他也为此并没有直接成为大卫教的掌舵人而变成复国主义实体的领导人。” “这个项目的实验体也和你有关，可能你并不知晓其中的秘密。比比那次成功的实验体，名字代号是爱莲娜。”一个重磅秘辛被白皇玛丽安娜说出 “爱莲娜是受到家族连累快要被卖到官妓的人，她没有离开过欧罗巴。”林无惑自然对自己身边的人知根知底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东西，尤其是在自己出生前发生过的事情。”白皇玛丽安娜自然理解林无惑的态度，曾几何时她或者她和她的姐姐也这么想 “你以为你的一切都是自己选的，但你的所选择中的人选或许是早就是准备好的。家族的、贵族的、你父皇的、大卫教的等等等，帝国太子的身边人你觉得会出现一个真正意义的普通人吗？”白皇玛丽安娜述说着她曾经的经验 “我看过这些文件，其中发生过的一件事你应该有点印象。还记得你其中一个被夺走的侍女吗？她真的是因为某个不识好歹的大贵族贪图她的容貌而被抢走的吗？真的有人会因为一个美貌的侍女而得罪帝国的太子，帝国未来的继承人吗？就算是帝国太子尚且年幼，他的势力难道还会因为一个女子的美貌而承担如此大的风险吗？” “有大权者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而选择得罪帝国继承人，这难道不反常吗？”白皇玛丽安娜提醒着林无惑“他的权力还缺一个年轻美貌的侍女吗？” 反常，极大的反常。事后回忆起来，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显然不对劲。 “你是帝国太子，自然在你身边安插自己人是重中之重，有什么比在未来的皇帝身边放一个可能影响未来帝国的人更有价值呢？”白皇玛丽安娜看着面前镜子里林无惑的倒影 “你说服了我，白皇玛丽安娜陛下。确实，比比还有一些说法要给我，我回欧罗巴的一部分原因正是在于此。”林无惑点点头 当年确实很蹊跷，事后怎么想都不对劲。这次的欧罗巴动乱只是成功说服自己回欧罗巴的由头而已，自己真正想查的事情是当年的秘辛。 “那么，我们别这么干等着吧。白皇玛丽安娜陛下，您打算怎么打理您的金发？”林无惑从红龙赫曼手上接过剪刀和梳子 “剪短点吧，接下来我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打理我的头发。”白皇玛丽安娜轻笑 第263章 各取所需 就在德雷克大公爵还在到处走想要找到暴走族活动场地打听时，自己的电话响了。 “喂？”德雷克大公爵立刻接听 “玛丽安娜陛下的位置找到了，在巴黎的一个理发店了，坐标我已经发给您了。”电话的那一头领事馆大使开口 “是你们找到的吗？”德雷克大公爵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不，是禁卫旗队装甲师的人通知我们的。”大使也只能如实汇报 “该死。”德雷克大公爵赶紧挂断电话往地点赶 欧罗巴闪光回来了，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干了啥他心里清楚。如果欧罗巴闪光因为这件事而伤害到玛丽安娜陛下，那么德雷克大公爵会很后悔。 毕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在巢都底层快要饿死的时候。是白皇玛丽安娜给了他能够活下去的食物，以及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系统系统，赶紧干活。”德雷克大公爵赶紧用一切办法在脑内唤醒系统 “你疯了？！在欧罗巴硬抗欧罗巴闪光，外神还是一个拥有国家信仰供奉的外神。在欧罗巴我先说好，你绝对打不过欧罗巴闪光。”系统这段时间一直很低调 “不试试怎么知道。”德雷克大公爵豁出去了 系统沉默了一段时间后，让德雷克放下心来。 “玛丽安娜只是在和欧罗巴闪光交谈而已。” “阿？”德雷克大公爵不解 “你见过玛丽安娜短发的样子吗？”系统突然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阿？” “很快你就能见到了。”系统的话让德雷克跑得更快了 双子女皇的外貌不能轻易的改变，这会让机械帝国的各个部门发愁。最重要的会让帝国内部的各处女皇肖像会发生变动，在以前是不能随意变动的，但现在双子女皇的大权在握。 白皇玛丽安娜就算自己变了造型，下面的人也不好说什么但不满肯定是会有的。 林无惑自然感觉到了异样，那些隐秘的注视感这个世界的人察觉不到但同为穿越者的林无惑能够发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异常。 “德雷克大公爵是玛丽安娜陛下从哪里找到的？”林无惑很好奇 “我经常巡视机械帝国，在一次巡视中发现了还是巢都底层的德雷克，他很特殊吗？特殊到足够让欧罗巴闪光主动提及。”白皇玛丽安娜笑了笑 “当然当然，毕竟他打破了由我下属创下的最年轻的大公爵记录，我很清楚海心的能力所以也对德雷克大公爵表示出兴趣。”林无惑用手指夹住白皇玛丽安娜的金发，用电吹风筒吹干上面的水渍 原本白皇玛丽安娜的金色及腰的长发，现在变成干练的短至长度到脖子上的碎发。原本的端庄感被干练的女强人气质所替代，毕竟这种短发造型很容易打理不需要特别长的时间。 “想不到欧罗巴闪光也是一个熟练但是理发师。”白皇玛丽安娜对着镜子满意的查看自己的新造型 “没什么，我还知道有个皇帝特别擅长干木工活。”林无惑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在他看来皇帝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理发店都是门被推开了，映入眼帘得到是气喘吁吁的德雷克以及稍晚到来的助手冰琉璃。 “哦呀，付钱的人来了。”林无惑很高兴能够看到德雷克失态的样子，毕竟就算是当初天赐神国的天赐盛典时都没有见过他这样 “哦？太子殿下打算敲我一笔吗？”白皇玛丽安娜微笑 “劳动总是要有回报的，我会将账单寄给机械帝国驻欧罗巴大使馆或者是让这个人付钱，15欧元谢谢惠顾。”林无惑摇了摇头 “玛丽安娜陛下，请让我来处理这些事。”德雷克缓过劲来 冰琉璃上前将白皇玛丽安娜接走，在门口还回头看了看德雷克，但后者摇头表示这边不需要担心。 理发店的门把手外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门口玄关处的两侧房间，禁卫旗队装甲师的卫兵开始给重机枪上膛。如果还有刚才德雷克大公爵的闯入行为，那么就会结结实实吃到两挺12.7重机枪的扫射。 “阵仗很大。”德雷克大公爵调整完气息，在等待席位的沙发上坐下来 重机枪上膛的声音不小，加上德雷克大公爵是经过天赐盛典强化过的身体素质。林无惑对此也没有遮遮掩掩，就是告诉德雷克门口有两把重机枪架着。 “15欧元。”德雷克大公爵将现金拍在桌子上 林无惑倒是无所谓，在洗手池洗完手用软布擦干净水份。将一个雪茄烟灰缸放在身边，坐在打扫干净的转椅上。 “这段时间欧罗巴还真是不平静，你好像出了大力。”林无惑拿起一支蒙特d4，熟练的剪掉了雪茄帽的一部分将它点燃 “有现成的，我为什么不用；”德雷克大公爵摊手“没有内因，我能够通过媒体引爆吗？” “确实，外因要起作用需要有内因存在。激化矛盾正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欧罗巴不同地区的发展情况已经出现了贫富差距被极端拉开的迹象。”林无惑点点头 “但你的手法很粗糙，也相当稚嫩。”林无惑笑了 “欧罗巴内部的秩序太强，手段被封死在媒体上。”德雷克摊手表示无奈“短时间能够在媒体掀起波澜，通过收买意见领袖等等方式。但欧罗巴的历史太过于古怪，你所造就的欧罗巴就算是以前也是极为特殊的体制。” “我甚至认为欧罗巴不应该视作一个国家而是一个文明，我这次会失败也仅仅是因为你这个第一代领导人还尚在，你能够通过威望解决很多不可能解决的事情” 德雷克大公爵整理着来到欧罗巴后，那股诡异的熟悉感和异样感。很多地方相同但有更多地方不同，熟悉的方面来自于社会运转的逻辑和之前他还是一个拼胶胶佬时的一样。 但有更多，来自于这个国家与魔力世界的割裂感；杂糅的多重社会发展底层逻辑的冲突；国家维度的社会共识让这个国家虽然有矛盾但共识非常统一无法撼动。 还有，一些以往未被解密的错位感。 欧罗巴的发展太过于跳跃，并非是社会环境倒逼社会制度的发展，而是社会制度的顶层构架使得社会生产得到发展。 “第一代领导人，你还真是抬举我。”林无惑自然知道他们之中的共识，第一代领导人的地位有多么重要 “但现实就是这样。”德雷克大公爵给林无惑举例“你就算离开欧罗巴，已经不是实际欧罗巴的最高领导人。但你还是能够通过你的影响力改变欧罗巴的格局，你觉得这些事情是你那个被丢掉的帝国太子身份能够做出的吗？！” “相信你也察觉到，你现在就是欧罗巴最大的特权。就算是现在你名义上的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弟弟林无忧，也无法在欧罗巴有你这么大的影响力。”德雷克大公爵看的很清楚 如果有谁能够超脱于欧罗巴框架法律之上的人，那么有且仅有一个人:那就是欧罗巴闪光林无惑。 “你在事实上成为了欧罗巴最大的特权，这你肯定发现了所以当年你才会走，我虽然理解你这种行为但如果换我才不会做出你那种选择。”德雷克大公爵很清晰的交代了自己的想法 “皇帝有什么不好，再来一次的人生为什么还要追求以前的条条框框？” “因为我死的人太多了，我有义务和责任完成他们的遗愿。”林无惑也没有隐藏他的想法“他们的牺牲如果只是换取一个历史的轮回，我不答应他们也不会答应。” “你在追求一个以前都没有成功的道路。” “既然那条路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未来，那么为什么不去试试呢？”林无惑无所谓自己不一定能看到道路的尽头 “天可汗唐红生的帝国，现在已经事实上分裂。价值观外交让他的继任者在不断对外输出革命的路线中消耗掉自身的潜力，现实主义与理想主义的碰撞让大唐事实分裂。”德雷克大公爵自然注意到了那个国度 “你很聪明或者说你的年代相比，要更晚一些。”德雷克大公爵自然知道对外输出革命的结果是什么 “我不会造就一个红色高棉，这点做不到我就不会和你那白皇玛丽安娜陛下达成共识。”林无惑耸耸肩，他自然不会做蠢事 “既然说到年代，那么我想问你。”林无惑微笑着询问德雷克大公爵“14年和19年时你在哪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德雷克大公爵突然笑出声，这点他也理解。他知道如果这个问题上他说错，那么下一秒他就会被重机枪打成粉。 就算白皇玛丽安娜和林无惑有协议，他也一定会死。 “放轻松，上辈子我可是一个没有一点点危害的平民。我只不过有需要经常查资料而已，你也知道在外面总会有奇奇怪怪的推送塞你面前。”德雷克大公爵对于这些事情的立场可是和林无惑是一致的 “只是道听途说，怪不得这么粗糙的手法。”林无惑点点头，他没有侧写到德雷克大公爵有说谎的迹象 “我也给你交个底，我不像你想当个活圣人。我在这个世界里在乎的东西很少，所以其他东西我无所谓。有句老话说得好，别抢手里只有一个玩具的小孩，他会拼命的。” “那么媒体上那些人我随意？”林无惑听出了弦外之音“大卫教呢？” “随意，就算你把比比那个老头砍成多少截都不关我的事。如果说拿盟友去换玛丽安娜陛下的权威，我是认为划算的。就像盟友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消耗品罢了。”德雷克大公爵无所谓 林无惑放下雪茄，想着以后的布局。有个非常好用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如果德雷克大公爵能够作为合作者，有些事情确实他出面效果最好。 要弄比比，首先得有一个合理的开战理由去干他。弄死复国主义实体并不难，只要是有实体领土的组织，林无惑都不认为是一个无法抹除的存在。 真正的难点在于，如何不让机械帝国下场的情况下把复国主义实体与机械帝国内部的大卫教给抹平了。 当然林无惑只想亲自干死比比，至于机械帝国内部的问题，他能提供一定的帮助但绝对不会当做主力。 那部分的事情，得德雷克大公爵或者白皇玛丽安娜亲自来。他只需要瞧就好，谁输谁赢无所谓。 “你打算怎么做？”德雷克大公爵想把那些收买的意见领袖以及复国主义实体控制的传媒，在林无惑手里卖上一个好价钱 “欧罗巴的事情其实不需要我多操心，这点相信你也知道。”林无惑可不会给德雷克大公爵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还不如多担心机械帝国内部的事情，你想想办法趁着乱子把事情给处理好了。” “怎么说？！”德雷克大公爵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你也说了，欧罗巴联合王国的秩序很强。这里的魔力被极大的限制作用，换取的是远超世界其他区域的高等教育水平。”林无惑总结德雷克大公爵的失败行动 “想要欧罗巴动乱起来的关键，一定要是一个社会性质的恶劣事件。这个事件足够引起欧罗巴国民的反感，比如军队暴力镇压正当群众的诉求。”林无惑对于这些套路熟悉得很 “所以你一直在等我那个弟弟出动军队来抓捕那些媒体或者意见领袖，或者在鲁昂直接出动禁卫旗队装甲师来镇压那些问题青年。但欧罗巴内部的不满被局限在网络上、舆论上，你所期待的线下情况并没有出现。” “欧罗巴虽然问题有，但没有严重到让大多数人活不下去，你对于欧罗巴的手段确实在生效。”德雷克点头 “你所期望的禁卫旗队装甲师出动，原本确实会这么做，但被我叫停了。”林无惑思索了一下 如果这么做，确实能够在鲁昂恢复秩序但会将不满蓄积并反作用到欧罗巴身上。林无惑的做法是让他们继续被限制在鲁昂地区，继续延烧继续动乱。 只要影响不到欧罗巴内地，他们想怎么干都可以。短期他们确实能够通过口号来煽动群体，但如果长期延烧将会让他们的丑态暴露出来。 一般人是能够因为对欧罗巴的不满允许暴徒的行为，但如果长期延烧极大影响到他们的日常生活，那么立场便会瞬间转换。 “你需要我做什么？”德雷克大公爵点头继续问这个问题 “我需要你将鲁昂的一些人，运到复国主义实体。”林无惑想了想，开始布局一个叛徒、一个开战借口 而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机械帝国内部也开始了游行。而这一次，上演的将会是正规手段的颜色革命流程。 林无惑虽然不会主动用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但既然机械帝国敢上手段。那呢他也不是太介意礼尚往来，而更重要的是这次行动是现在的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林无忧亲自起草。 林无惑在一些细枝末节上稍微修改了一下，让其更具有破坏力。 第264章 鲁昂警队 鲁昂的局势是在线下延烧，很明显的有组织行为但外表看起来却是一个去中心化的过程。 去中心化，顾名思义就是没有一个很明显的组织架构。没有一个指挥层级，没有一个领导人或者领导架构。 去中心化组织，最适合用来给非政府组织搞颜色革命。没有一个明显的领导层级，让抓捕以及追踪难度非常大。 他们伪装成一个不满组织，伪装成仅仅是一个松散的异议抗议组织。但现实情况是，他们有一个非常严谨的组织框架，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已。 一个简单的手势、一个统一的着装、统一种的颜色、一个开始时尽力来掩盖暴力的方式。 意识形态战争的特点就是不需要直接得到暴力干涉，而是让目标国家内爆瓦解。以上的所有手段都只有一个:掩盖暴力并全力让尽可能多的人加入，加入到足以形成乌合之众的心理。 人作为一个个体能够保持独立思考，当人数多起来时就会触发从众心理。法不责众的心理让作为个体中的人，会失去对于法律的敬畏。 在群体的从众心理作用下，一些被社会道德以及法律所约束的行为会被解封，舍弃理性而拥抱情绪。 参与者会陷入到我即人人、人人即我的逻辑悖论中来，用群体意志来为自己暴行的开脱。 从自己想要这么干，包装成别人想要我这么干，用这种思想暗示来为自己的行为所开脱，解除道德上以及法律上的约束。 鲁昂特别行政区特殊的地位与历史，让这里为了方便外商投资而不怎么对这方面做出过限制。一个没有多少监管的地区，当时用来承担欧罗巴对外沟通的渠道。 所以很多相关的政策实际上是当年一路延续下来的，但这也成了机械帝国以及复国主义实体渗透鲁昂的便利。 媒体、学校、以及鲁昂的政府机构都被#渗透，在鲁昂这次动乱开始前早就有种种迹象，只不过欧罗巴没有计较这些东西而已。 但这一次鲁昂乱局，改变了欧罗巴对于鲁昂的看法。 回到普鲁士领柏林首相府的大皇女林无虑直接敲开了首相林无忧的房门，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鲁昂那边的事情。 “你有空吗？”大皇女林无虑看到首相林无忧依旧坐在书桌后顶着轻微的黑眼圈 “什么事说吧，反正来都来了。”首相林无忧无奈 作为欧罗巴联合王国最大的反对派代表，大皇女林无虑这些年给首相林无忧上的压力可不算小。 这导致林无忧有点怕他大姐来跟他说事情，当年大哥林无惑都没有给过林无忧这么大的压力。 “鲁昂那边的事情大哥说交给他处理，让你专心处理欧罗巴内部的事情。尤其是接下来要召开的全国四大领地会议，可能那时候会有风险。”大皇女林无虑带来了林无惑的口信 “他不早点过来交接工作吗？”林无忧已经有些怕这些事情了，以前只是甩锅没有一个好对象但现在欧罗巴闪光回来了他想趁机会跑路 “哦？想跑？”大皇女林无虑眯起眼，让林无忧下意识的坐正身形 以往经历让他知道接下来可能会被狠狠骂一顿，所以还不如先主动岔开话题。 “鲁昂局势大哥怎么看？”林无忧先开口 “组织起来的不满确实会引发动乱，但如果短时间达不成目标后长期延烧。那么这些人会将所有人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上，而现在正如大哥预想的一样。” 首相林无忧有些泄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大哥对于欧罗巴局势的判断依旧准的吓人。禁卫旗队装甲师也朝他这个欧罗巴首相递交过报告，有一部分内容鲁昂的政府机构没有跟他说实话。 禁卫旗队装甲师和鲁昂的其他机关，可信度不是一个层次的。他们虽然不直接隶属于欧罗巴中央，但在林无惑回来前这些部队能够直接听他调动。 作为在鲁昂地区，欧罗巴的底线执行者存在。禁卫旗队装甲师正是发挥了将欧罗巴话语转化成行动，不然欧罗巴在鲁昂的存在就是空壳而已。 “长期延烧吗？那么鲁昂的混乱会持续很久。”首相林无忧知道这个后果，他让禁卫旗队装甲师出动的原因就在于欧罗巴的传统都是秩序放在第一位 “那样会让他们有口实，说我们只会依靠军队来镇压反对派。”大皇女林无虑指出不足，当然这点她也相信林无忧知道 “混乱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能够让大多数人看清楚这些张口道德仁义闭口仁义道德的群体，所干的事情会是什么样子的。”大皇女林无虑补充 “你是说？”首相林无忧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欧罗巴目前的解法就是让那些在舆论上的大多数人清楚，合理的不满表达可以，但不能因为他们发泄不满而把整个国家给搞没。”大皇女林无虑给出了她对于林无惑指示的理解 国家内部有不满是客观存在的，这种不满可以是理解上出现偏差、可以是政策执行或者规划的时候出现偏差。这种不满一定会存在只是轻重缓急之分而已，当主要矛盾解决或者缓和的时候，次要矛盾就会立刻接替。 社会的发展就随着主次矛盾的接替而不断螺旋发展的，这个是客观规律无法避免。 欧罗巴如今的危局在于鲁昂特别行政区的解法上，德雷克大公爵对于鲁昂特别行政区的布局是要用鲁昂来撬动整个欧罗巴，但反过来说林无惑也能通过鲁昂来平定整个欧罗巴。 危机与机遇，一体两面。 “第二十三条？”首相林无忧给出了他的理解 “对，第二十三条。”大皇女林无虑同意了这点 鲁昂特别行政区的第二十三条，会将所有的域外政治势力与间谍等行为全部排除出鲁昂地区。 这是对于鲁昂来说，欧罗巴将底线提高的行为。 当年特殊的历史背景让鲁昂内部遗留大量的背景复杂人员，为了避免鲁昂社会局面混乱而搁置了这个条例。 当年鲁昂作为欧罗巴仅存的几个对外窗口，为了维持住秩序可以在这方面退一步。但现在鲁昂对于欧罗巴来说，虽然特殊制度让鲁昂的经济一直很好但已经是一个可以替代的区域了。 这次的鲁昂动乱，给了欧罗巴中央政府一个口实，能够要求通过第二十三条的口实。 首相林无忧的考虑是让鲁昂快速回到秩序，但林无惑的意思是看重长期的永除后患。为了这点可以牺牲短期的秩序，以年为计量单位都无所谓。 没有牺牲大到无法接受，这确实是欧罗巴的风格。 “那这次鲁昂的警察会承受所有的压力。”首相林无忧也清楚知道后果 “让底下开始准备吧，既然不直接让军队主动，给警察充足的补给还是可以的。”首相林无忧立刻开始做准备 当然对于这个提案，大皇女林无虑也没有意见。底下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大是大非下所有人还是看得清楚的。 集中力量办大事，是林无惑带给如今的欧罗巴联合王国一个宝贵共识。 鲁昂的大街小巷内，大量身着统一颜色服装的抗议者在游荡。他们的抗议行为导致了严重的交通拥堵，鲁昂的街道因为都是早期建设的，使得城市街道都普遍狭窄。 加上鲁昂的土地被上层垄断导致就连鲁昂市政府都无法有充足的财政来通过拆迁扩宽街道，大量载具的增加这也进一步导致了鲁昂狭窄的街道现状。 初期这些游行示威还会装装样子，向警队递交游行示威路线并得到批准后才开始进行。 但很快开始出现游行队伍刻意偏离路线，进入到其他交通要道阻塞交通，通过这种方式来将所有鲁昂地区的人一起拉下水。 阻塞交通的后果便是城市运转受阻或者更严重的停摆，要知道鲁昂可是一个超级大都市。 超级大都市除了正常上班的人，还有就是物资补给高度依赖运输进入。切断交通最严重的可能性就是物价飙涨，正是有这个可能导致商店会开始被人哄抢物资，进一步物价飙升。 穿着墨绿色警服手持盾牌的警队开始对这种行为做出反应，一开始都只是指挥疏导交通的同时，要求这些抗议者回到原定路线上。 但这种局势开始出现快速的恶化。 在某次这些示威人群中突然开始出现有组织有纪律行为，开始戴上口罩遮挡容貌、穿上卫衣以及佩戴帽子等遮掩自己的身形。 并朝周围维护秩序的鲁昂警员投掷砖头，冲突迅速升级。 开始出现有人用钢钎撬人行道铺设的砖头，收集起来用平板小推车运输到冲突的一线补充暴徒投掷物。 没有多少防备的鲁昂警队开始迅速出现受伤，维持秩序的警员身上并没有多少应付这种突发状况的装备。 他们身上大多数都是只有佩戴甩棍、两盎司的催泪瓦斯喷射器而已，有些为了维持秩序装备盾牌但也仅仅是圆盾而已。 圆盾并不能覆盖全身，也没有大量的防暴头盔，导致被石块砸到会立刻负伤。 但作为素质精良和财政支持的鲁昂警队，对此迅速做出反应。大量冲锋车携带装备齐全的防暴警察入场，覆盖全身的双手门板盾开始大量出现。 轮换掉前一批人，开始头戴防毒面具准备镇暴。 “你们现在正在进行非法集会，请立刻离开。否则我们可能使用武力！” 增援警队迅速拉开防线建立封锁线，同时领队让携带警告旗的队员举起蓝色警告旗。 站在队伍后方的警队成员也会使用插在杆子上的录像机去记录这些行动的证据，这些人的行为会被以影片的形式作为呈堂证供。 当然仅仅是如此这些人当然不会收手，还是有大量的砖头石块砸向警察的防线。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在冲击并拆除拒马防护栏，局势在进一步升级。 指挥员迅速让下属按照流程举起红色警告旗，并用随身的大功率扩音器警告冲击人群。 “停止冲击，否则使用武力。” 警告依旧无效，但这些流程必须全部走完。鲁昂的警察需要严格遵守这些规章制度，尤其是处理这种群体性事件时。 警方开始佩戴全脸防毒面具，并从车辆中拿出mk6泡沫、射流、凝胶等品种的催泪瓦斯喷射罐。 重甲的防暴警察全部替换完成，于是面对还在失控的局势。现场指挥直接让下属举起黑底白字的黑旗，上面只有一句话:警告，催泪烟。 “砰砰砰～”一阵爆鸣声响起 鲁昂警队开始使用中折式榴弹发射器抛射催泪瓦斯弹，催泪瓦斯弹在空中炸开分解成一个个小的金属外壳圆饼，并在中心持续燃烧喷出刺激性气体。 人群迅速被催泪瓦斯驱散开，在cs毒剂的作用下，人体会感受到皮肤烧灼感、眼睛疼痛睁不开、呼吸困难伴随着剧烈咳嗽。 鲁昂警队依托于门板双手透明大盾，组成方阵开始向这些暴徒推进。他们的后方，持旗人也在高举红色警告旗:停止冲击，否则使用武力。 这些鲁昂警队的盾牌方阵线就成为了移动的封锁线，缓慢但坚定的往前推进。配合催泪瓦斯烟雾一起驱散人群，但还有一些佩戴工地安全帽和游泳眼镜、化学眼镜以及口罩的人在继续朝警方攻击。 而对此行为，走在最前列的双手门板盾警员在倾听着无线电里的倒数。感受着石块与砖头砸在抗冲击透明盾牌上的力道，但身形毫不动摇死死顶住冲击。 “5” 方阵渐渐推进到人群前 “4” 又近了一点。 “3” 更近了。 “2” 暴徒甚至开始后退了。 “1！冲冲冲！”指挥员发出了行动指令 门板盾方阵快速让开几个缺口，手持圆盾与橡胶警棍的鲁昂重装防暴警员冲出方阵。 用盾牌挡住那些暴徒的雨伞捅刺，直接往他们身上的大腿、上臂等大肌肉群招呼橡胶警棍。 你刚才朝阿sir掂砖很跳是吧？阿sir请你吃警棍吃到饱。 第265章 风云变幻 第一次大规模冲突很快被迅速增援但是鲁昂警队给驱散，但是多名警员负伤和鲁昂暴力倾向极速攀升的现状还是让很多人震惊。 当然还有各种推手在操作鲁昂的舆论，其中肥黎的媒体更是如此。开始了剪去前因只保留镇暴警队最后收尾抓人时的场面，直接从那些人举牌开始直接跳转到后面的驱离。 删减掉最为关键的，警队为什么开始驱散人群的原因，也就是那些示威者先开始冲击警察防线以及朝警察丢砖头和石块。 试图渲染鲁昂警队是为了镇压言论自由与抗议自由的虚假印象，对于鲁昂的普通人开始了情绪动员。 而这种明显拉偏架的行为并不只存在于媒体层面上，还有司法系统中。 “警队为什么要直接暴力驱散抗议人群？”法官朝警队的负责人质问 “鲁昂警队的一切行动都有条例作为依据，当游行示威转变成群体性暴力事件时，鲁昂警队有权制止。”警队一哥回答了法官都是质问 “他们偏离了上交给警队的游行路线，冲击警队布置的拒马、雪糕桶等封锁线，并朝执勤警员丢砖头以及石块。鲁昂警队有权制止这种暴力行为，依法依规的驱散人群。”警队一哥中气十足的回答 戴着假发的法官没有在这个鲁昂警队占理的话题上停留，既然鲁昂警队使用暴力驱散人群具有合法性，那么就质疑鲁昂警队使用暴力的程度有没有超过法律赋予警队的限制。 暴力机关在使用暴力的时候会有其严格的限制，这种限制确保不会因为个人执法者的好恶而导致标准不同，从而导致法律成摆设。 警察和军队是两个概念，警队的大部分时间所要面对的局势并非是军队要面对的高烈度战争。 所以日常巡逻与执法中会被约束使用武力的等级，严格的规章制度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普通人，但更重要的是对执法者的具体工作进行指导。 按照流程走，执法者能够非常清晰的知道自己能够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规章制度其实也是对于执法者的保护。 武力升级需要满足条件，犯罪嫌疑人空手时你就不能掏枪。警队的处置方式是将危机降级而不是危机升级，如果能够通过安抚、口头制止等方式处置就绝对不可能让你拔枪把人给毙了。 鲁昂警队的武力等级原则为，犯罪嫌疑人空手时可以使用的警械有催泪瓦斯喷射器、警棍、电击枪等非致命武器，使用前也必须要做出警告后才能够真正使用。 就算是使用警械也需要相关的培训合格后才能够有资格使用，比如催泪瓦斯是每个警员都要接受培训的内容。 催泪瓦斯喷射器培训，最重要的不只是如何使用这些射流、凝胶、泡沫或者气雾喷射器。 比如常见的射流型催泪瓦斯喷射器，喷出来是一条细细的水柱。需要使用者能够精准点射到犯罪嫌疑人的脸，最常见的方式是画一个z字形覆盖到。 凝胶型催泪瓦斯喷射器则是在射流型的基础上改进配方，能够更好的粘黏在犯罪嫌疑人的身上。相对于射流型，凝胶型更难以被清洗掉。 凝胶型和射流型是同型号催泪瓦斯喷射器射程最远的存在，相比泡沫型和气雾型来说。 泡沫型则是喷射大量绵密泡沫来覆盖，气雾型则是直接从喷口喷射出云团。 但相比前两者，射程明显短一截。同时抗风性也明显弱很多，尤其是气雾型可能会被风吹回使用者。 就算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需要考虑使用场景以及环境因素，泡沫型和喷雾型都无法被射流型以及凝胶型所替代。 那就是瞬间制止十几二十几人的群体性事件或者说群殴，气雾型的超高覆盖率已经相比所有类型催泪瓦斯喷射器的生效时间，都无法被任何类型所替代。 气雾的小分子能够快速生效，就算遮住眼睛、主动停止呼吸都会迅速感觉到皮肤的灼烧感。 mk2、mk4、mk9等型号，数字越大催泪瓦斯喷射器的体积越大容量越大。 这些大体积的催泪瓦斯喷射器并非能够比小体积的型号要喷射两倍到三倍的时间，而是尽可能短的时间喷出更多的催泪内容物。 如果mk4的四盎司内容物是拿杯水泼出去的话，mk9就是将水杯换成脸盆装水泼出去。 警队的催泪瓦斯喷射器训练，其中得到重要一环就是让使用者警员意识到自己手里的东西究竟有多少威力。 这个训练的最好方式就是亲自挨过一次，每个能够使用催泪瓦斯喷射器的警员都会在训练的时候至少亲身体会过一次。 那种呼吸道被灼烧的感觉、眼睛刺痛流泪流鼻涕、以及接触到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只有这样才能够清晰认知到执法使用过程中，不会过度造成犯罪嫌疑人不必要的伤害。 要知道警队使用的东西，除了天然辣椒提取物oc。还有化学毒剂cs，也就是催泪瓦斯毒剂:邻-氯苯亚甲基丙二腈；还毒剂:苯氯乙酮。 这些添加化学毒剂的催泪瓦斯喷射器，虽然能够快速的生效，但也比纯oc天然辣椒素提取物要更危险。 使用不当或者使用过度是有致死率的，如果警队在抓捕小偷小摸的犯罪嫌疑人中出现这种情况，毫无疑问会引起非常恶劣的影响。 所以鲁昂警队有着严格的规章制度，去约束警员并给他们的执法行为给出指导。暴力执法机关的行为准则是对等升级武力，而不是主动升级武力。 嫌疑犯空手可以使用催泪瓦斯或者电击枪，对方持械就可以进一步加码，对方持刀警员才能够合理使用枪械。 对方如果是持枪，那就不是警队该管的。 禁卫旗队装甲师会配合鲁昂的警队，出动携带速射30毫米机关炮的装甲车或者武装直升机来处理持枪歹徒。 正是这种划出武力等级，标准明确清晰并一直贯彻。才能够让双方都能够意识到什么样的行为有什么样的后果，让双方一直保持在法律都是框架内而不是肆意越过。 但在这时鲁昂对于鲁昂警队的约束，被这些专业法官找到借口朝鲁昂警队发难。他们的本职工作就是研究这些条条框框，所以他们知道如何利用一些漏洞。 每一次游行示威都被大量黑心记者所记录，这些记者会在看到暴徒的暴行时放下录像机，但对于鲁昂警队行动时则是几乎无死角的盯住甚至阻拦警队执法。 而这些法官则是拿着这些画面来对鲁昂警队的行动进行鸡蛋里挑骨头，任何细微的越线都会被法官找到并重判。 最后这次行动中，有三名警员涉嫌暴力执法对已经倒下的暴徒继续警棍敲击而被判罚三年有期徒刑，有一名警员推开拦路记者让其摔倒而被问责。 警队一哥对此很无奈，换谁被人丢砖头一直骂街心里都会有火气。但法律就是法律，条例就是条例。 警队可以不处罚，但如果是法院主导就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法律上来说，这些警员确实做出出格事但判罚明显是怎么重怎么来。 和这些被重判的鲁昂警员相比，那些被当场抓住的暴乱者却被轻描淡写的放掉。实在有现行被警察记录员的录影机拍到的，也都会被陪审团以及法官从轻发落。 那些朝警员丢砖头、丢石头的暴徒，最高的判罚都只是区区七个月的社区改造。也就是无偿帮社区打扫大街等一些小事，连监狱或者看守所都不用进去。 这种极大反差明显拉偏架的判罚瞬间让鲁昂警队上下暴怒。 “有某有搞错，我地拉人法院放人。” “我地伤这么多同事，挨判这么重？掂砖掂石头的去扫街七个月当某事发生？” “离嗮谱！” 毫无疑问这种明显拉偏架的行为极大的打击到鲁昂警队的士气，镇暴警察被重判暴徒被轻判的行为不可接受。 欧罗巴大陆是大陆系法律，而鲁昂延续了血鲨海盗团时期的海洋法系。有陪审团存在并且法官的自主权极大，当两个方面都出问题的时候甚至暴徒在陪审团阶段都过不了，连开庭都没有直接释放。 “长官，要稳住军心。”警队一哥的副手很清楚现状 随后警队一哥打开了警队的公共频段广播，这么下去肯定不行。 “各位，相信你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警队一哥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广播中传出 “他们的事情警队会处理好，他们的家人我已经托关系安置到巴黎。身后事你们不需要担心交给我就好。” “这次教训一定不能再发生，严格按照条例来执法。让他们挑不出任何毛病，他们越是反对的事情我们就越要做。鲁昂警队不会被他们的所作所为而吓退，我们要将话语转化成行动。” “警队维护的是鲁昂的法治，尤其是这个特殊时期我们更是要站出来。” “穿上军装就是自己人，你们只用操心一线的事，剩下的我来。明不明白？！” “是！长官！”对于这些拉偏架的行为最好的回击就是在做事的同时让所有人都挑不出错 稳定住鲁昂警队的军心后，一哥揉了揉眉心。实际上他也知道事情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治安事件他有信心鲁昂警队能够处理好，但很明显鲁昂的方方面面都出了问题。 如果一直是鲁昂警队承受压力，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底。毕竟单单是暴徒他们无所谓，但如果像现在这种法院拉偏架和肯定上演的政治斗争戏码。 鲁昂警队能撑多久，他心里没底。 “sir，保安局电话指名要警务处处长接听。”下属急忙汇报 “接过来。”警队一哥连忙要下属把电话线接到他办公室 “您好，我是鲁昂警务处处长萧炳万。”警队一哥接通了来自于保安局的专线 “事态紧急，客套话我就不说了。”电话的那一头是相当年轻的声音“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鲁昂警队有没有决心处理好这次的事件。我先说好，这次可能持续时间会很长但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鲁昂警队是鲁昂法治社会的底线以及维护者，穿上这身军装就意味着有这个责任。”鲁昂警队一哥萧炳万回答 他和其他三司十三局的高层不一样，他是从一线小警察一直晋升到警务处处长。三个时代他都经历过了，血鲨海盗团殖民时代的鲁昂、欧罗巴闪光时期的鲁昂、以及现在经济繁荣的鲁昂。 他最能清楚鲁昂现在的局面有多么不容易，也知道如今的鲁昂秩序有多重要。 放任下去，欧罗巴就会启动基本法附录条款。鲁昂失去所有特殊待遇，变成一个平平无奇的海港迅速衰落。 “那好，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其他压力你不需要在意。”保安局的通讯被挂断了 林无惑放下了电话，扫视着保安局办公室里站着的其他人。他们看起来站立得颤颤巍巍的，是被林无惑吓的。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鲁昂警队顶不住压力你们全部会被我丢去西伯利亚当知识青年下乡去。”林无惑很少见的直接对这些以前的下属发火 “什么面对糖衣炮弹，吃掉糖衣把炮弹吐回去。糖衣里面如果有毒呢？看看你们身上都一个个穿得高大上，哪个富商送的？要去参加哪个派对沙龙啊？” “你们知道我的作风，这次没有好结果你们自己看着办。”林无惑一挥手让这群丢人玩野离开想想办法 鲁昂的史塔西、内务部、保安局都开始动起来，他们不解决街上的暴乱。但是他们必须要为鲁昂警队扫掉政治上的后患，还有解决鲁昂警队的后顾之忧。 “鲁昂这里景色怎么样？”林无惑转头突然向站在身边的红龙赫曼询问 “看起来很繁荣，但总感觉有些压抑。”红龙赫曼看到高楼大厦之间那个狭窄的距离 “刚才那些家伙，在欧罗巴的时候可是作风优良。我总是在想，环境对于一个人的改变有这么大吗！？”林无惑无奈，鲁昂这个曾经的要地自然都派驻最值得信赖的人 “你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红龙赫曼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毫不犹豫拆林无惑的台 对此林无惑只能摊手，好像确实是这样。都来鲁昂了，那么自己也得开始行动了。 第266章 欧罗巴高层临时会议 四个大领地的代表已经前往欧罗巴的政治中心:柏林 高卢领代表，洛克菲勒派系的艾森豪威尔。 普鲁士领代表，普鲁士军官团容克贵族。欧罗巴国防军陆军最高领导人:瓦特尔·冯·布劳希奇元帅，布劳希奇家族的领军人物。一同前来的还有费多尔·冯·博克将军，普鲁士少见的让一个元帅与将军前来。 罗西亚领则是最高领导人卢老爹亲自到来。 海心大公领也很少见的是海心大公爵亲自来，欧罗巴闪光时期后海心大公领要么缺席会议要么就是让国防军第一山地猎兵师的代表前来记录会议内容而已。 算上欧罗巴联合王国的最高领导人:首相林无忧。这次的非正式会议已经是囊括了欧罗巴政治的所有高层力量，四个大领地高层以及欧罗巴中央。 “哦，海心好久不见。我这里给你带了我自己种的拇指小萝卜，给给给”卢老爹像个刚刚逛完菜市场的老头一样从自己的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一个被透明塑料袋装着的小萝卜给海心大公爵 “卢老爹身体还是硬朗。”海心大公爵也笑着接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卢老爹还是一样 “艾森豪威、博克、瓦特尔，来点我自己酿的葡萄酒。当然会议结束之后在整点，开会要保持脑子清醒。”卢老爹也看到高卢的代表和普鲁士的代表 和海心不同，他们都是老家伙了。高卢的艾森豪威尔和普鲁士瓦特尔、博克甚至当年指挥军队碰过面两边直接硬碰硬过。 首相林无忧对此表现有些无奈，但毕竟还没有正式开始，唠家常就唠家常吧。 这一次会议的重点就是鲁昂那边的局势如何解决，那边的乱局会影响到欧罗巴的政治。 “那些人已经开始喊分裂口号而开始行动了，普鲁士的意见是直接出动军队。开这个先例不好，这会让国民视作为我们对他们的纵容。”瓦特尔元帅想要直接了当的解决一切问题 普鲁士的传统就是秩序，整个普鲁士社会的运转便是建立在人人都认可的秩序中。如果有人偏离秩序而不受到处罚的话，那么这会让守法的公民认为这是对他们的冒犯。 如果不守法而不会受到处罚，那么守法的意义在哪里。 普鲁士的传统便是秩序，由条顿骑士团创立的国家一开始便是极其浓厚的骑士团文化。 骑士团的领导人是被各个分支推选出一个军事、政治、财政一体的领导人，各个部门之间的专业性质区别很清楚。每个人专注于自己岗位上的事情而不需要担心自己岗位之外的事情。 整个普鲁士社会是一个精密运转的机器，能做到这点的前提就是每个人能够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而不是突然因为某个点的卡滞、崩解导致整体垮塌，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这个特殊的骑士团文化，造就了普鲁士广泛的社会共识。一个井井有条的秩序，被社会广泛认可。 从条顿骑士团建国开始，到原来的普鲁士帝国。皇权打一开始就不是那种垄断性质的中央集权，皇帝的权利并不是在于自己的权威，而是下面分支的地方赋予。 地方需要一个能够容纳所有普鲁士各个公国的存在，所以才需要一个能代表所有人的存在。而不是皇帝下派地方行政长官来治理地方，皇权有话语权但不是绝对的。 普鲁士帝国能够出现的原因，正是普鲁士的各个区域需要一个能够统合所有生产分配工作的存在，皇帝才会有协调各个地方生产的权力。 让每个区域能够专心生产自己专业方向的东西，并逐步走的更远也研究得越深。为此某些方面必然会有短板，这些短板需要靠其他区域的生产来补齐。 要做到这点就必须要有一个能够协调各个区域对外存在，普鲁士就走向了帝国制。 当然也有其局限性，这个局限就是普鲁士的秩序更多的来源于传统和不放在明面上的默契。没有特别具体的法律法规来约束，自然也没有什么空子可以钻。 对于这种明晃晃的分裂国家的行为，普鲁士的传统就是出重拳。分裂行为在普鲁士领看来，是红线中的红线绝对不可触碰。 任何谈论、组织、实际行动都会被重拳出击。 “除了解除鲁昂特别行政区的地位外，这个方法行不通。”首相林无忧耸肩说出了困难 普鲁士的瓦特尔元帅一摊手，表示他对于取消鲁昂特别行政区地位无所谓。那里已经不再像当年一样重要了，欧罗巴无所谓一个海港。 “我觉得不能乱动，简单直接的方法虽然能够快速处理问题但将鲁昂纳入到欧罗巴大陆法律内，会出现新的动荡与乱局。”高卢的艾森豪威尔反对方案 “现在这些动荡还能够被控制在鲁昂地区，但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被纳入到欧罗巴体系里的鲁昂，会不会将冲突与动荡蔓延开来，至少高卢肯定会受到影响。” 众人开始沉思，作为高层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以及后果会很多。每一个决定的背后都可能造成很深远的影响，欧罗巴太大了。 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背后十亿规模的人口，这不得不慎重。 将不满聚集在一个地方而不让他蔓延，这是最好的风险管控手段。如果只是为了让墨水没有那么黑而倒在清水池中，虽然看起来确实没有这么黑了但也污染了所有。 “普鲁士领的提案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卢老爹也开口“但这个方案可能只会作为最终手段，我们需要另外一个备选方案。” 应付颜色革命的最好方式就是直接断网，让任何消息发不出来也进不去。切断封锁线内外的消息传递，随后让军队或者警察抓人清场。 去中心化组织架构，外表看不出核心人物来给抓捕难度增大。但如果决心够大，抓捕行动不止局限于核心人员，而是所有参加者。 去中心化组织能够在失去领导层后继续活动，但所有组织成员被一锅端就会彻底失去行动力。 这点对于任何组织都一样。 但还是那个原因，鲁昂的特别行政区地位以及法律不支持欧罗巴中央政府这么做。想要实现这些手段，就必须要取消鲁昂特别行政区的地位。 “可能各位更多的还是关注欧罗巴内部都是事情，我来说说可能影响到的外部环境变化。”这时候海心大公爵开始了她的发言 “鲁昂被海外的组织以及国家视作为欧罗巴的贸易港口，这是来自于历史的惯性。他们在路径依赖下如果不是非必要依旧会选择鲁昂来作为中转，这也导致了取消鲁昂的特殊地位会带来麻烦。” 海心大公爵所说的其实也是欧罗巴海外利益所担心的，如果直接启用禁卫旗队装甲师来平叛，会被视作为欧罗巴中央政府插手经贸。 海外对外组织与国家可能会将欧罗巴中央政府的这种行为，理解成想要回到贸易保护行为，而这点是不能够被接受的。 欧罗巴的强盛，离不开海外贸易。欧罗巴的工业产出在海外贸易转变成原材料进口，一来一回之间产生了极大的利润。 如果对鲁昂做出简单粗暴的手法，那么可能会影响到欧罗巴工业品在海外的市场。尤其是在欧罗巴现在经济放缓的当下，这个后果是不能够被接受的。 “那还有什么办法？让鲁昂自生自灭吗？”卢老爹对于鲁昂那群余孽跳的欢的行为有点上火 “这正是我召开这次会议要说的内容。”首相林无忧拿出文件交给各方“大哥现在正在鲁昂的保安局内，现在正在想办法处理这个问题。” “老首长回来了？”瓦特尔元帅和博克将军很吃惊，随后他们点点头都不打算仔细看这些文件 “老首长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好了。” 首相林无忧环视四周，每一方都是这个态度。林无惑打算怎么做，他们招办就是了没有任何异议。 首相林无忧也只能叹息，自己做不到这种威望。 “鲁昂特别行政区长官会来柏林接受问询，我们的态度要表现出对他的支持。但也要提醒他第二十三条通过的重要性。”首相林无忧说出了具体的事项 “他信得过？”卢老爹发出疑惑 “不管值不值得信任，欧罗巴中央政府必须要对鲁昂特别行政区的长官表示出信任。如果不这么做，下面的人心会散掉处理起来更困难。”艾森豪威尔补充道 欧罗巴联合王国中央政府如果对于鲁昂特别行政区长官明面上表示出不信任，会出大问题的。 如果这种不信任感表现出来，之前媒体都敢捕风捉影搞个大新闻，之后肯定会弄个更大的新闻。 这种媒体不单单只鲁昂地区的别有用心媒体，还有那些欧罗巴内地的想要吃流量的三流媒体。 现在民众的目光被鲁昂的局势所吸引，之前关于八小时工作制度的问题，一些媒体不怎么愿意多说。 但是对于这些不愿开口的媒体来说，鲁昂的局势完全可以放心大胆讲，欧罗巴中央政府不会约束他们。 毕竟暴徒朝警察丢石块，警察被重判暴徒被轻判的行为，严重的遭到了欧罗巴社会的反对。 加上这些暴徒在示威游行中表示出对欧罗巴内陆居民的排斥感、贬低感，更严重的是明晃晃的分裂主义思想以及口号。 欧罗巴的民众清楚知道现在欧罗巴的强盛有多么不容易，上百年、上千年的欧罗巴大陆战争史。让当时的欧罗巴破败不堪民不聊生，和平都是一种奢望。 所以才有后续的林帝统一欧罗巴如此简单，民众已经厌倦战争想要结束战争。而欧罗巴闪光时期，则是让所有欧罗巴民众看到了一个统一后的欧罗巴会强盛到何种地步。 世界极点国家，欧罗巴一跃成为世界极点国家。所以对于分裂国家的行为，欧罗巴民众可是绝对不会容忍。 这种民意也让首相林无忧刻意的去淡化鲁昂那边冲突的官方报道，毕竟如果不稳住民意可能沸腾的人群会要求欧罗巴中央政府出动战略轰炸机去解决鲁昂的问题。 “鲁昂特别行政区里面不全是敌人，叫的最大声的往往是少数人。”首相林无忧开口说明鲁昂的潜在条件 “保罗·约瑟夫已经重回了欧罗巴宣传部，我批准了他的复职申请。”首相林无忧点点头“相信宣传部长能够将欧罗巴内部的民众稳定住，最重要的是让欧罗巴民众意识到鲁昂不止是有敌人。” 众人点头，确实是这个理。 “今天我召开会议，一方面是授权给我大哥全权负责鲁昂这次事件。毕竟他的职务只是停留在欧罗巴帝国而不是欧罗巴联合王国，我们需要给大哥一个法理、法律上的职权范围去处理这些事情，最重要的是保安局等欧罗巴驻鲁昂地区的人事权必须要给到。” 这点众人也同意，如果单纯靠林无惑曾经的欧罗巴闪光威望来行事，那不成旧欧罗巴帝国了？不合乎法理，这会被人诟病。 “还有就是欧罗巴中央政府主动给基本法第二十三条定性，给够那些人压力。流程上确实是鲁昂立法院投票才能够通过第二十三条，但欧罗巴必须要让那些人知道欧罗巴中央政府是怎么看待这第二十三条的。”首相林无忧补充道 “确实，鲁昂那些上层大家族不是想借此给我们上眼药吗？那么我们就表示出我们的态度好了，他们如今的财富和社会地位都建立在鲁昂的繁荣之上。如果第二十三条不通过，那么就让鲁昂烂掉好了。反正他们会比我们更急。”瓦尔特元帅开口 “还有要考虑到怎么安置从鲁昂出来的正常人，如果鲁昂烂掉至少正常人还能有个选项。”卢老爹对于民生问题很敏感 “这里怎么样？在这里划拨出一个新的区域，给与政策上的优惠与支持。让鲁昂出来的正常人能够有一个好环境来继续生活下去，当然可能会过得比鲁昂还要好，毕竟这里的房屋居住面积会很大。”艾森豪威尔闻言拿出高卢领的地图，指着临近的一块海湾地区 所有人点头，都同意这个方案。 “叫大湾区怎么样？”首相林无忧笑道 第267章 依法治乱 次日晚上七点，林无惑身在鲁昂的保安局办公室里等待。他打开电视，用上面的精准报时来校准手表上的时间。 七点整的欧罗巴中央新闻准点报时，是当初欧罗巴闪光时期他下的命令。可能对于一般人来说意义不是特别大，但这个准点报时是当初欧罗巴革命战争时期给各个指战员用来校准手上的手表时间用的。 所有军事行动时间，都以七点整的欧罗巴中央新闻准点报时为主。不会出现各个指战员因为时间出现误差而导致行动开启时间过早或者过晚，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现在。 “本台消息，欧罗巴中央政府为了维护鲁昂特别行政区的稳定与发展，坚定支持鲁昂特别行政区立法第二十三条；坚定打击分裂国家行为；坚定维护欧罗巴联合王国的主权与领土完整。” “欧罗巴联合王国首相林无忧指出，现在鲁昂特别行政区乱局的关键在于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第二十三条缺失，尽快尽早补全相关法律法规能够做到依法治乱。” “一同参会者:高卢代表艾森豪威尔将军；普鲁士代表瓦特尔元帅、博克将军；罗西亚代表卢卡申科首长；海心大公领代表海心大公爵。” 林无惑倾听着这些欧罗巴中央新闻，每天的七点到七点半欧罗巴中央新闻。是囊括欧罗巴联合王国所有政治局势与政策的公开窗口，一般人读懂这些极为简略的内容会非常困难。 欧罗巴的疆域太大了，人口也是十亿级别的庞大人口。这些欧罗巴中央政府对外公开的东西极度概括，需要一定的技巧和经验来填充起里面极为概括的内容。 如果不了解背景，以及官方常用的话语概括体系，读懂这些新闻内容会非常的困难。 “看出什么了吗？”林无惑笑着询问一边的红龙赫曼 对此红龙赫曼摇摇头，她听得云里雾里的。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红龙赫曼并不熟悉欧罗巴的政府对外公开话语体系。 当然解读这些内容对于林无惑来说不是问题。 “你看出上面的内容，欧罗巴中央政府有丝毫对鲁昂特别行政区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红龙赫曼想了想，虽然这些文字并没有用命令的措辞，但字里行间中就算刻意淡化也能够听出没有丝毫余地。 “欧罗巴绝对的底线之一就是欧罗巴领土完整与主权统一，欧罗巴中央政府已经给这件事情下定性了。”林无惑解读这些欧罗巴中央政府释放出的信息 自己的那个弟弟真正开始给鲁昂地区上压力与画底线了，如果鲁昂特别行政区第二十三条不能通过，就会被视作鲁昂地区局势失控。 那么就会启动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附录中，为了应付鲁昂局势失控而收回鲁昂特别行政区在欧罗巴的特殊地位，取消鲁昂的司法权与立法权直接适用欧罗巴全国法律。 到那时就会扫清一切欧罗巴在鲁昂地区行动的法理障碍，随后启动欧罗巴反分裂法。 欧罗巴反分裂法，这个法律就是欧罗巴绝对的保险法律。当这部分法律被欧罗巴启用后，所有施加给欧罗巴暴力机关的约束会全部解除。 如果真的有欧罗巴反分裂法启动的那么一天，那么鲁昂绝对会地动山摇。 鲁昂的高层以及大家族为什么会有现在的辉煌，这一切都离不开鲁昂特别行政区在欧罗巴的特殊地位。如果鲁昂失去了它在欧罗巴的特殊地位，那么这些人的利益绝对会受到极大影响。 这就是在给足这些本土势力足够的政治压力，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妥协空间。 “后面那一长串名字是什么意思？既然欧罗巴中央新闻是极度概括的内容，为什么会在这么细枝末节的方面给到这么具体的内容？”红龙赫曼也表示出她的不理解 确实，后面那一长串的名单确实在这种极为简略的新闻内容中显得有些没有那么必要，但这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那我问你:欧罗巴联合王国的组成部分有哪些？！”林无惑没有直接了当的解答，而是反问红龙赫曼这个问题 “高卢、普鲁士……”红龙赫曼瞬间懂了 “地方的高级长官甚至是一个领地的最高级别领导表态，和欧罗巴中央政府的首相一起表态。”林无惑伸出手数了下 “这是在给这个消息背书，这个意见并不只是欧罗巴中央政府或者说只是首相林无忧的意见，而是无论广义上还是狭义上的欧罗巴全体意见。” 林无惑说出了背后的含义，就是给鲁昂的政治压力顶格拉满。 在两人的对话中，林无惑向红龙赫曼仔细的解答这部分逻辑。当然最重要的是让红龙赫曼学到政府如何对外公开发布消息，也就是其中的弯弯绕绕。 “好麻烦。”红龙赫曼对此表示 “麻烦就对了，如果说麻烦一点就能避免大多数冲突，那么麻烦一点也好。”林无惑笑了笑 政府对外的权威发布，如果太过于直白会丢掉很多回转的余地。话不能说死，这是林无惑以前要求欧罗巴的内容之一。 这个发布格式虽然很麻烦，但也成功避免过很多不必要的冲突甚至战争。 国家机关需要将语言化为行动的能力，如果一辈国家的权威发布内容无法被实际落实，那么这个国家的公信力和威望都会受到损失。 面子和里子，这些公开发布的内容就是面子，欧罗巴的暴力机关就是里子；面子如果受到了损失，里子可能就得为此去解决掉一个人或者一群人。 在欧罗巴帝国时代，为了皇权的威望没少做过这些事情。某人不小心说错话，也可能林帝不小心记错事，下面的人就得帮他处理好相关事情。 对内对外政策都是如此，如果话说的太肯定，那么到时候就可能无法收场。有些粮食征收如果定的太死，底下人可能就会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而不择手段。 这个绝对不是林无惑想看到的事情，为了达成政策上的要求而牺牲掉大量其他利益甚至是欧罗巴政府的权威。 于是乎，无论是英雄时代项目走出的战斗英雄、劳动模范；还是那种民选代表、议员、市长等。 想要真正到岗位报到，必须通过一个考试。这个考试让所有受训者都痛苦不堪，尤其是实际运行政府机构职能的事务官，他们的要求相比选举出来的民意代表要更严苛。 这个让所有人都深恶痛绝的东西，名字叫做申论。申论不通过，不好意思什么时候合格什么时候到岗。 当年难倒战斗英雄的最大敌人不是数倍于己的敌军，而是申论考试。战斗英雄的当年大多数文化水平不是特别高，这也导致了敌人和申论考试相比都显得和蔼可亲。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但申论考试不行那就是不行。 申论考试难度最大的职位是欧罗巴代表政府的各个部门发言人以及外交部，他们如果在话语中出现了错误。那么欧罗巴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毕竟他们所代表的是欧罗巴政府。 而在教会红龙赫曼有关申论的看法以及注意事项时，林无惑等待许久的电话终于响起。 拿起专线电话，林无惑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 “大哥，所有手续以及授权全部办好。现在欧罗巴联合王国授权林无惑为欧罗巴驻鲁昂特别行政区特使，行使欧罗巴联合王国在鲁昂的所有最高权力。”首相林无忧亲自打来专线电话 “我知道了。”林无惑知道从这一刻起，欧罗巴在鲁昂的所有机构自己都能调动 “我看到了新闻了，无忧你长进不少。” “无虑大姐这么些年可没少骂过我，不长进就白挨骂了。”首相林无忧也朝林无惑抱怨 “鲁昂这边我会处理好，你专心欧罗巴内部的事情就好。”林无惑也朝他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好的，大哥。” 鲁昂特别行政区现在可以划分为三个阵营，一个是主张特事特办的欧罗巴势力、一个是机械帝国等外域势力支持的分裂势力。这两个势力互相敌对，绝对的死敌不容妥协。 还有是中间派系的法制派，他们的立场是不允许欧罗巴在鲁昂使用特权来处理鲁昂的局势，但同时也坚决反对造成现在鲁昂乱局的域外机械帝国以及其他的分裂势力。 中间派系才是沉默的多数，林无惑正是考虑到鲁昂的大多数人所思所想才会终止首相林无忧对于禁卫旗队装甲师的调动。 现在时机还没有到，过早的出动禁卫旗队装甲师只会将中间派系往对面推。只需要静静的等待，让这场鲁昂的动乱延烧下去。 只要一直延烧下去，这些反对派系自然会将鲁昂的多数人往欧罗巴中央政府的一边推。 一个很重要的底层逻辑就是:这些动乱势力需要持续的社会热点来吸引注意力，并通过这些行动来换取域外大势力的资助，通过交换来换取钱财招兵买马扩大影响。 影响只要被扩大，那么吸引到的资助就会越多，通过滚雪球的方式来克扣下面的行动资金来发家致富。 这便是暴乱势力将影响持续下去的动力，只要影响还在扩大就会让收到的钱财源源不断进入到这些人的钱包当中。 正是这种底层逻辑，所以这些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扩大影响。就算为此影响到鲁昂大多数人的生活，也在所不惜。 但他们没有想过的是，林无惑正是希望他们越来越扩大的活动影响到鲁昂的大多数人的生计，来让他们将鲁昂的社会共识往欧罗巴方向推。 鲁昂特别行政区过于漫长的历史原因以及人口组成因素，导致了鲁昂根深蒂固对于欧罗巴的偏见。 现在只需要将这场动乱持续延烧下去，这个偏见最后将会被烧光。连社会都不能稳定下去，谈什么制度优势？ 如果说第二十三条通过，那么鲁昂的社会意识也代表着这种偏见将会极大消失。就算不通过，那么反分裂法也会启动就对这些再也无所谓。 等下去就好，林无惑能沉得住气。想要通过激怒欧罗巴引来暴力镇压的方法，现在绝对行不通。 他在等，等这些暴徒亲自将鲁昂的所有人推到欧罗巴阵营里。 第二天早上，鲁昂的地铁站出现了人为的拥堵。大批戴着口罩的年轻人，故意阻拦地铁车门的关闭。 每当地铁车门关闭时就会用身体或者脚来触发地铁车门的安全机构，地铁车门为了避免乘客受伤都有防夹机构来避免夹伤乘客。 而这些年年轻人正是利用了这点，来阻塞住地铁的正常运行。和地面上的行动一样，通过阻塞交通来将所有人拉下水朝鲁昂地区政府施压。 一开始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看着这些头戴工地安全帽脸戴口罩背着双肩包的年轻人阻拦地铁门关上。 随后这些人开始试图通过劝说来让这些年轻人停止闹事，但始终无果。这些年轻人依旧在通过阻止地铁门关闭的方式来让地铁站交通瘫痪。 最后就是双方开始骂街，冲突渐渐升级。 “你帮死扑街，你某使番工我要番工啊！某番工某着钱养家糊口，真是生你好过生条叉烧！”地铁上开始骂战 “我们做这种事是为了鲁昂的民主！”年轻人直接大喊 “想搞事讲这么多做咩？你要民主搞我不能上班？！痴线！”车厢里的人继续骂 随后外面的其中一个年轻人开始了主动升级局势，朝这些坐在地铁车厢里的人用矿泉水瓶子泼水。 双方冲突从语言冲突正式升级到肢体冲突，暴徒群体有一个显着的特点是当局势开始陷入僵局的时候，他们中间会突然出现一个人主动升级事态导向失控局面。 而刚才那个朝地铁车厢里面泼水的蒙面人，此刻默默的退到了人群后面，他拿出手机接收了三千帝国马克。 只要局势升级就会立刻失控，乌合之众的最大特点就是当有人升级局势后会迅速传染所有群体。 开始有暴徒用灭火器、雨伞等攻击车厢里面的乘客。但突然这些暴徒迅速退出车厢，仿佛里面有神秘的可怕的存在。 “啊叔是做装修的，随身带把大铁锤很正常吧？”皮肤晒成古铜色肌肉棱角分明，臂围比这帮小年轻大腿还粗的中年人守在车厢门口 手里提着一把至少锤头十公斤起步的双手长柄大铁锤，中世纪板甲重骑士挨一下也够呛。 “阿叔干修车的，随身带把扳手也很正常吧？”另一边另一个中年人拿着一米多高的棘轮扳手站在一边 两个人就像是两个门神一样守在车门口，这群暴徒欺软怕硬围殴人的胆子有，但谁都不会主动招惹能还手的人。 就在局面陷入僵持的时候，地铁的出入口有一大群身着绿色制服对外人赶来。他们的胸前带有红蓝指示爆闪灯，鲁昂警队到场了。 嗨！吃了吗？没吃阿sir请你们吃棍啊！ 第268章 按摩浴缸 鲁昂警队的出现迅速让那些搞事的年轻人落荒而逃，地铁车厢车门得以顺利关闭驶离。 重装防暴警察两头堵住这些搞事的年轻人，开始持续的向前推进。一些黑记者想要阻挡防暴警察的推进，早已预计好的鲁昂警队派出了专门的警员去让这些记者不要站在碍事的地方。 现场警队指挥迅速举起蓝旗，警告这些人正在涉嫌非法集会。警告无效后，举起红旗开始了清场。 暴徒试图用打开的雨伞来组成防线，但重装防暴警察直接提着圆盾和警棍去撕开这些防线。 一把抓住这些被打磨锋利的雨伞尖，超高密度编织纤维手套让针都刺不进去。而拿着这种特制雨伞的人，绝对会吃塑胶警棍。 敢于攻击警察的人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必须要出重拳。 之前法官审判明显带有偏向性，但鲁昂警队也不是毫无办法。暴力机关的法条束缚是有很清晰的判定界限的，只要鲁昂警队的活动在红线里面，法官就算是偏心也无所谓。 鲁昂警队的做法是严守法律，但如果有人主动越线那么使用暴力的方式就是顶格拉满。 比如口头叫嘛鲁昂警队不会做出反应，但如果有人朝鲁昂的警队丢砖头或者拿着雨伞过来，那么就会让他们警棍吃到饱。 法律授权鲁昂警队，在犯罪嫌疑人没有停止抵抗前可以使用武力镇暴。这也也就是说，只要攻速够快就能让这些人求饶之前警棍已经打了六下以上。 暴乱人群看见局势不对劲，有些人快速从自己的双肩背包中拿出记者证戴在脖子上，用来伪装自己是一个中立的记者而躲过警方的抓捕。 这次警方直接一次抓捕四十人以上暴徒，从行为逻辑上看明显比上一次要体现出更高的组织度。 事先准备好磨尖头部的雨伞等利器，有一些核心反对派人员混入到暴徒中，在局势陷入僵持的时候出现主动升级暴力。 暴徒组织开始了更专业化的方向发展，而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教导。 局势很快验证这种推测，鲁昂偏远地带:元村开始了非法集会的征兆。大批身着统一颜色戴着口罩和工地安全帽、雨伞的年轻人开始乘坐地铁朝元村聚集。 元村，鲁昂能被称为郊区的地方。这里和欧罗巴高卢领并没有多少距离，也是水货客所常来的地方。 暴徒选择这里正是要开始他们对于元村居民的恐吓，这里的是一个宗族所聚集的地方。几乎家家都是出自一个大家族，所以在鲁昂是少有的熟人社会。 那些在高楼大厦林立地区所成长的年轻人，不会意识到熟人社会中的那种基于血脉的团结。 鲁昂各个地区的居民选择当缩头乌龟，不代表元村会选择不抵抗。那些暴徒敢抓着那些单独的异议者殴打，进行所谓的私了。 归根到底是基于，在陌生人社会中各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正是这种漠不关心导致了暴徒能够通过暴力手段来封住别人的嘴，但元村不行。 元村的宗族传统让这些来到这里的暴徒要面对的是整个大家族，而非单一的某个人。 当这些暴徒开始熟练用雨伞翘起人行道上的砖块准备向鲁昂其他地区做一样都是事情时，元村都是当地人立刻朝他们呵斥。 “做咩啊！？”一大爷看到他们这么干立刻出声 暴徒也不是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很快有些人打开雨伞想要围过来。打算和之前一样用雨伞围住然后殴打这些异议者，但他们发现整条街的人都开始抄家伙。 穿着人字拖在门口抽烟的大爷站起身来，将折凳收起拿住凳腿。 那些摆小吃摊的商贩拿起了平底锅。 还有一些有铺面的老板拿起来板凳。 楼上的大婶手里花盆上种着一颗四个拳头大的仙人球，那架势是在瞄准着这些暴徒。 什么折凳、板凳、仙人球、扁担棍；杀猪刀、西瓜刀、火钳等等等。 一条街的人都在抄家伙，真打起来谁弄谁还真不一定呢！元村的其他路口也开始有人过来，整个村都是一个宗族的你来闹事最好想清楚。 那些来的人当中，还有一些是抓着一把被报纸包裹着的刀。长度来看，是张开的整张报纸手掌那么宽的刀面。 “你这帮后生仔，当年血鲨海盗团殖民和黑帮横行的时候都没有人敢在元村这里撒野。”大爷丢掉手里的烟用手指着这些已经开始手足无措的暴徒 “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走出去就当无事发生过。”大爷往村口方向一指 乌合之众都是欺软怕硬的，去中心化的组织在没有一个极强的思想纲领武装下极其容易溃退。 越来越多的元村居民抄着家伙来助阵，这些暴徒很快有人开始丢掉手里的砖块往外跑。 一个跑能带动一群人跑，这些人并非是无法无天。他们之所以跑，是怕这些手里抄着家伙的元村居民真的砍他们，就像是之前那些异议者被暴徒们私了一样。 他们怕自己做过的事被别人施加在自己身上，这正是他们跑的原因。 他们不敢赌，赌这些元村居民不会真的拿他们怎么样。就像是那些对暴徒表示出异议的人一样，赌这些暴徒不会真的敢殴打他们。 秩序缺失的时候，暴力就成为了唯一手段。当能够通过暴力来解决一切而不会受到任何处罚时，暴力就会成为特权。 当这些暴徒通过组织的方式行动时，他们所拥有的暴力就超过了个人，当他们遇上更有决心更有组织度存在的群体时。 立场迅速反转，他们成为了暴力的弱势。 “走！走出去！” “收皮了！来元村搞嘢！” “走得慢，看我不打爆你帮扑街！” 元村的居民大声呵斥这些暴徒将他们驱赶出去，随后自发的清理散落在路面上的碎砖与石头。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心中有不满但都不想当出头鸟。鲁昂特别行政区的其他地方，绝对有对这些暴徒行为的不满。陌生社会让他们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是大多数，人总是这样随波逐流。 元村是宗族为主，他们互相熟悉自然知道这个区域内的共识是什么。周围都是沾亲带故的街坊邻居，你让他们信教他们不一定信，但是如果有人被外人欺负那可是都来帮帮场子。 鲁昂特别行政区日益严重的暴力冲突，让鲁昂警队的装备已经不足以应对这种暴力事件的增长。 专门应对大规模群体性事件的水炮车采购方案已经提上日程，但这种采购法案必须要经过鲁昂议会的通过才能通过预算采购。 以高佬为首的议员开始想要卡住这种方案的通过，毕竟鲁昂警队能够高效处理群体性事件，那么他们对于鲁昂特别行政区的扰乱将困难重重。 如果他们失去价值，那么背后的金主就会毫不犹豫的丢掉他们。 “警方使用的水炮车威力如何？警方会在什么时候出动水炮车？水炮车对人体有什么影响？主席，这是我想向鲁昂警队问询的内容。”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套出水炮车的数据、警方会在什么时候出动水炮车，想要这些数据以及行动规范来针对性给暴徒应对方法。 “主席、议员。”有个议员开始了自己的发言，他是鲁昂特别行政区建制派爱国议员代表何生何议员 “购入水炮车的性能？肯定要劲的啦！出了钱肯定要买最劲的啦，难道要买几条水枪挤你几下？” 何议员看着发言记录的反对派提问，一个个做出回应。 “水炮车发射的水柱冲击力对人体有没有什么影响？冲击力一定是劲的啦！肯定劲过你家里在用的按摩浴缸，ok？” “对人体有没有什么影响？” “肯定有影响，最低限度可以滋湿你。冬天的时候被人滋湿着了，可能会稍稍冷一点。夏天的时候被人滋湿着了，可能会爽一点。” “警方使用水炮车的时候要注意什么？” “没用之前一定要装满水，不然哪有水射人？其次要对准了嘛，不然从旁边射出来像洗街一样肯定不对的嘛。要对准示威者嘛！” “射完之后警方怎么样做？” “射完之后问问当事人需不需要番碱。既然湿佐身拿番碱和洗头水，冲盆凉再返家里。好不好？” 何议员的发言让反对派议员脸色铁青，而其他议员则是拿着纸质会议记录来遮住自己绷不住的脸。 “我们有一帮饭桶议员，说着为鲁昂好。但是又整日怂恿市民上街，又搞东又搞西。有没有做过任何事，来敬告我们的市民奉公守法？！” “鲁昂是有一个完善的法律制度，依法治乱是鲁昂现在最为肯定的出路。”何议员结束了他的发言 社会是一个钟摆或者是弹簧，当被施压到一定力度时候就会到达极限往另一边偏摆，但现在的鲁昂还不到时候。 只是越来越多的迹象开始出现，十一月份是鲁昂大学的毕业季。那些反对派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舞台，他们开始在各种各样的毕业典礼中搞事。 那些被安排的人拿着分裂口号的标语上台展示，喊着各种各样的口号开始大闹毕业典礼。 鲁昂语言大学、鲁昂大学等毕业典礼成为暴乱分子展示的舞台，这些大学的师生群体被深度渗透对这种行为以言论自由为名不管不顾。多年的渗透导致了鲁昂地区教育系统特别是大学，打着言论自由的名义搞分裂国家的行为。 一方面，学生组织脱离学校。 这些组织名义上是某个大学的学生组织，但实际上已然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公司或者非政府组织。这些组织最后将会变成接受域外势力特别是机械帝国以及复国主义实体等资助的政治团体，这些团体积极参加驻欧罗巴大使馆的各种培训、演讲等来获得背后的金主资助。 有些学校一入学，新生就会被明确告知：本校的学生会和学校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有一些学校则是对这些在毕业典礼上撒野的年轻人丝毫没有惯着一点，其中以鲁昂专业进修学校为代表。 毕业典礼时有两个学校在播放国歌的时候拒绝肃立，校方领导立刻打断了毕业典礼的进程。 “由于在场人士出现不尊重国歌的行为，亦违反了学生守则。令今日的毕业典礼无法在庄严的环境下进行。” 校方直接走到那两个学生的身前，要求他们离开。 “麻烦你们离开这个礼堂，否则今天的毕业典礼正式结束。” 众多目光注视着他们，毕业典礼人生之中可能每个阶段只有一次。这些人搞事，让自己值得纪念的时刻被迫中止。怒气说不有是假的，但他们和鲁昂地区的其他市民一样敢怒不敢言。 两个学生在目光注视之中站起身，一同站起的还有坐在身边的几个人。这些人在站起来的同时还朝着人群举起了分裂主义等口号标语，明摆着想要像鲁昂语言大学、鲁昂大学一样用毕业典礼来绑架学校立场。 鲁昂专业进修学校一开始就对入场学生进行过检查，毕竟之前出现过这种事。但检查不会特别的严格，毕竟他们是学校的毕业生而不是已经判刑的罪犯。 他们将打印好的口号标语折了很多遍，最后是一个能握在手心的小方块。用来通过这种并不严格的检查，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成功了。但在毕业典礼的开场就因为他们的行为，被校方直接驱逐出去。 这些学生被驱逐出去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外面一直叫骂。 “校长出来！” “校长出来见学生！” 言辞粗鲁，没有一点学生该有的礼仪。要知道就算是当年组织反对大学老师的某些理论与立场的时候，出现了相当诡异的一幕：当学校内学生游行喊着口号的时候，他们意外撞见了那个口号中反对的老师。 而当时这些学生是怎么做的？ “老师好。”学生们对这个老师表示出基本的尊重 “同学们好。”那个老师也回礼“你们接着忙。” 于是反对这个老师的游行接着开始。 师生礼仪是最基本的道德要求，你可以对某个老师的理论或者立场表示反对，但你至少要对这个老师的职业表示出基本的尊重。这是一个人素养的体现，不是能用来给粗鲁开脱的借口。 对着自己的师长大吼大叫、拍门像个收保护费的黑社会一样行事，这不是学生而是混混的行事风格。 当校长从容不迫的出来，这些学生拿着早已经准备好的口号标语站在一旁让身边的黑记者能够清晰的拍摄到，同时一个代表用大吼大叫的方式来朝着校长要一个说法。 “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的学生？！”超大声的大吼大叫没有丝毫做人的基本礼貌，就像是小混混砍人前的骂街环节 而校长则是不急不慢从容不迫，用一个儒士该有的风范来回答这些无礼的提问。 “鲁昂专业进修学校作为一个爱国爱鲁昂的学校，我们必定高举爱国的旗帜。这个是没有妥协的余地！” “即使在殖民地时代，我们也没有因为这样而丝毫退缩过！” “我们受尽了殖民政府的打压，我们的资助被取消；我们的校址被收回；我们也没有放弃过我们爱国的立场。” “你们如果进来的时候不知道这些事，那么你们就是选错了学校！” 这些想要拍摄暴徒大闹毕业典礼绑架学校立场的黑记者却拍到了鲁昂地区中最为坚定的爱国主义学校，也正是鲁昂还有这些对欧罗巴坚定的保持爱国热情的人存在，才让欧罗巴中央政府或者说前来处理这些事情的林无惑始终下不了动武的决心。 欧罗巴复职的宣传部长：保罗·约瑟夫开足马力来向欧罗巴民众宣传在鲁昂乱局之中存在的闪光点。 随着鲁昂乱局的持续延烧，欧罗巴内部的民意也在渐渐升腾。 一个统一的欧罗巴是绝对的共识，这个共识超越党派以及阶级、身份等等等。如果一个党派或者说个人敢说出分裂欧罗巴的话语，那么这个人会从政治上以及社会上的死亡。 至于为什么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死亡，也只不过是因为欧罗巴有一套完整的刑法而已，一般人犯不着和这种傻子一般见识。 鲁昂现在是乱，但也有正常人存在。这里的正常人指的是那些爱国人士，而不是那种中间派随便摇摆的人。 简单直接的启用特别行政区基本法附录条款，用欧罗巴的禁卫旗队装甲师扫平一切障碍。 是很简单也同时很爽快，一夜之间就能够基本搞定。但是后续呢？后续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可能会集中爆发，如果这些问题得不到有效的处理呢？ 会影响到很多人，当然对于那些反对派，林无惑和欧罗巴中央政府无所谓。 中间摇摆人群，其实也不是很在意。 但万一影响到爱国人士群体呢？毕竟鲁昂特别行政区太过于特殊，特殊到欧罗巴的体制是绝对不可能完美的替代。一个制度到另一个制度的变化，那就是地动山摇。 其他人无所谓，但这些在局势最艰难的时候，依旧表示出最坚定支持的人群。 如果影响到他们，而且是坏的影响。怎么办？怎么去解决？ 只要事情没有发生一切都是未知数，特别是这种地动山摇级别的变化。怎么去处理这些绝对可能出现的问题？ 别人在最艰难的时候依旧坚定的支持你，不能让这些人寒了心。 所以欧罗巴内部的民意必须压下去，不能因为欧罗巴内部沸腾的民意而让欧罗巴中央政府盲动、乱动，而这些事情要让欧罗巴内部民众知道鲁昂不是只有反对派的存在。 不要因为一时之间的情绪，去左右一个足以影响大局的博弈。 第269章 个体与群体 “德雷克有对他的下属做出过约束吗？”红龙赫曼和林无惑一起看着简报 与机械帝国双子女皇之一的白皇玛丽安娜会谈过后，鲁昂地区的局势并没有出现缓和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剧烈。 “赫曼我考考你，情报组织的三个组成能力是什么？！”林无惑没有直接说明而是反问这个问题 “纪律、灵活、保密？”红龙赫曼印象中是这三样 “差不多，那你觉得现在的问题是什么？对于机械帝国的情报机构在鲁昂特别行政区来说，出了什么问题？”林无惑点点头 “你是说机械帝国在鲁昂的情报组织开始独走下克上？”红龙赫曼想到了结果 “正确。” 情报组织的要求区别于任何组织，如果套用其他机构的运转方式将会出现严重的水土不服。 许多关键的情报网以及情报节点，是上下级单线联系。甚至于说是在失去其中一个节点后，整条情报线都会瘫痪。 如果像是管理企业或者是军队一样管理情报网，那么这种制度将会让整个情报网迅速僵化，变成时效性极差的情报组织。 情报组织的关键在于情报收集与信息筛查，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信息时效性。 就比如08年金融海啸前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即将到来的经济危机，如果这个时候知晓将会直接成为千亿富翁。 但如果在金融海啸发生后知晓，这个消息将会是一文不值。这就是情报时效性都是重要性，及时知道信息会是一个战略级别的优势。 想要确保时效性就必须给一线足够的自主权，来让他们灵活的对关键目标、关键机构、关键区域进行渗透。 这种放权行为，能够给予基层充分的空间、时间去为目标量身定制出一套专属方案。 同时确保不会因为层层审批的官僚主义，妨碍到最佳时间的渗透。 同时接触行动的层级越少，那么这个计划的保密程度也就越高。就算泄密，也能够通过对少量人群的筛查，找出谁泄密。 灵活有权力的基层情报组织，能够对目标的渗透效率非常的高，甚至能够搞到核心机密情报。 但这也产生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基层情报组织天然的有独走倾向。 上层将大把大把的钱丢入到下级黑箱中，这些钱用在哪？用多少？有没有结余？都不知道。这绝对会滋生腐败与独走倾向，但机械帝国的态度是只要能够搞到情报，这些钱贪了也就贪了。 德雷克大公爵现在要面对的不只是情报系统贪腐问题，他也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他也信奉结果主义。 但是机械帝国在鲁昂的情报网开始不听命令的独走，这是他所不能够忍受的。毕竟对于这些行动的背后，是在违抗双子女皇白皇玛丽安娜陛下的命令。 “德雷克，我的新发型好看吗？”白皇玛丽安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的金色长发已经剪短至嘴角长度 “陛下您的任何决定都是好的。”站在门口的德雷克大公爵应声，但与此同时也说出了他的担心“国内可能会有些人不满陛下做出的改变。” “德雷克你的回答和其他人一样无趣。”白皇玛丽安娜不满德雷克的客套话说辞“我还以为你和其他人的回答不一样。” “非常抱歉，陛下。”德雷克大公爵也不知道说什么 白皇玛丽安娜习惯性的用自己的右手食指去缠绕自己的头发，但现在的短发只能让她的金发在指关节打转。 “德雷克，为什么我感觉欧罗巴比我们国家所宣传中的还要自由？我们一直以自由来宣传我们的国度，但实际上就连我自己作为双子女皇之一也不能随便选择自己喜欢的发型？”白皇玛丽安娜继续发问 德雷克大公爵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答案。 “德雷克，你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白皇玛丽安娜没有想让德雷克大公爵混过去 “陛下，自由是有边界，边界就是秩序下的法律之内。”德雷克大公爵知道两者的区别“欧罗巴的秩序是对所有人，至少是大多数人平等的。但我们机械帝国，秩序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 “双重标准甚至是多重标准嘛？”白皇玛丽安娜沉思 “德雷克，帝国的情报组织只属于帝国，而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的雇佣兵。明白吗，德雷克。” “我知道了，玛丽安娜陛下。”德雷克大公爵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现在也是一个难得的好时机，借着欧罗巴闪光的手，将那些不听话独走的人群给清除出去。将这些本该处理的人，作为向欧罗巴闪光表示出的合作诚意。 德雷克大公爵神秘兮兮的邀请林无惑来到了一间咖啡厅内，将手上的一份名单郑重的递给对面坐着的人。 林无惑奇怪的接过来，这么突然的再会面也不清楚德雷克打什么主意。 于是他小心的打开了像是俄罗斯套娃一样，一层信封封着一层信封的东西。从大拇指厚的文件袋最后变成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只有两个人名。 林无惑都气笑了，他用两个手指夹住这张薄薄的纸反问德雷克大公爵。 “肥黎和高佬是叛徒连鲁昂大街上卖报纸的小孩都知道，用得着你来告诉我？！”林无惑把纸拍在桌子上 德雷克大公爵在回想着各种各样悲伤但是事情，来让自己的表情管理尽力绷住。 “额，这不一样。”德雷克大公爵摊手给出了他的说法“这是官方认证。” 林无惑愣了一下，似乎想到德雷克大公爵厚颜无耻但没有想到德雷克大公爵会这么无耻。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无惑气笑了 “哈哈哈。”德雷克大公爵也陪笑 最后两个人诡异的一起狂笑，笑声中林无惑想着的事情是:臭小子你给老子等着。 很快鲁昂特别行政区将要对基本法第二十三进行讨论的消息开始传出，这条消息就像是在平静的湖水中丢人大石头一样。 只要通过第二十三条就能彻底切断鲁昂政治组织与国外政治组织之间的联系，也就会失去所有的外部资助，断掉所有反对派的财路。 这个消息也自然让反对派谋划更大规模的暴乱活动，这几次的地点选择在了鲁昂的元村。 依旧是熟悉的流程，朝警方递交都是正常游行示威申请。打算中途再像之前一样改变行进方向，阻塞交通来绑架所有元村居民。 元村是最后一块鲁昂的拼图，这里的暴乱活动没有将正常居民吓退噤声，这一次他们打算出动更大量的暴徒人数来让元村居民屈服。 这一次能够通过正常的游行示威来集中人群，随后再使用各种增援来进一步迅速扩充暴徒数量来让警方预计警队人数迅速超载无法做到正常维持秩序。 但这一次他们失算了一点，鲁昂警队没有批准此次的游行示威活动。他们的聚集行为在一开始就是非法集会。 前期的准备已经完成，大学那些毒教师已经完成了对于学生的情绪唤醒、媒体也在大量印制各种各样给暴徒伪装成记者的证件、物资已经发放到位，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于是就算顶着一开始就是非法集会的风险，他们也依然开始行动。而这一次彻底演都不演，防毒面具等遮挡容貌的东西一开始就佩戴。 大量的暴徒通过鲁昂的地下铁路网开始朝着元村聚集，他们直接涌出地铁站展开活动。 前期暴徒人数少的时候，他们会表现出克制。在乌合之众效应的影响下，他们并不会在自己没有占据优势的时候肆意妄为。 他们开始举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分裂口号招牌、旗帜等来吸引注意力，这些行为的背后意义就是在聚龙暴徒的集结点。用非常明显的标志来充当集结点的标志，让陆续赶来的暴徒能够一眼在人群中看到自己要前往的方向。 而这期间，自然会引起周围人的不满。尤其是还抱有爱国心的鲁昂元村居民，他们开始上前理论和这些人争辩。 舆论场上的争辩并不会起到说服对方的作用，与对手争辩的最大作用是争取观众。 带着明确立场的人群是不会被话语所说服改变自己的立场，但是那些在一旁摇摆的观众群体，正是与这些暴徒争辩所应该争取的群众。 元村的居民并不像是其他鲁昂地区一样不敢发声，他们在这里有一个广泛的共识。 暴徒的组成部分大部分并不是那种能够辩论的知识分子，能够思考的反对派都被安插在鲁昂的议员以及更高的能实际影响鲁昂特别行政区的实权职位，这些人也不屑于继续搞街头政治来捞取政治资本。 冲在街头一线的暴徒，都是那种能够用完就扔的一次性消耗品。只有这些没有什么价值的单位，才能够无成本去消耗鲁昂警队的宝贵警力，如果将全部资源投入到对这些一次性消耗品的抓捕中，那么鲁昂警队明显是亏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暴徒聚集在那些叫喊着分裂主义口号以及分裂旗帜下，这些所谓大的抗议示威者开始展现他们的暴力倾向。那些藏匿在暴徒中的指挥节点开始发号施令来主动升级局势，他们虽然外貌穿着等和示威者大差不差，普通的示威者也不会知道他们的身份。 去中心化的颜色革命组织，并非没有指挥结构。只不过他们通过去中心化来让自己的指挥层级变得非常难以追踪，尤其是中层指挥层级更是会身处海外。 颜色革命的基层指挥框架，是那些藏匿在暴徒人群中带着一个区别于普通暴徒的装饰。用以自己能够被更下级察觉到自己位置，一般来说在黑色服饰中会看到一个身背显眼红色双肩包的存在、戴着红色棒球帽、左上臂上缠绕着黄色的宽胶带等等配饰。 这些人就是暴徒背后的最基层指挥官，大多数暴徒都不会意识到他们的存在。他们的作用是在一线的冲突现场，利用手机等通讯设备直接随着局势的升级而对特定的单位，直接下达行动的具体内容与行动的时机。 比如当示威者和普通人开始止步于争论的时候，局势被限制在双方激情互喷并不会进一步升级局势的时候，这些一线的暴徒指挥官就会在通讯设备中对于某个人直接下令来让他升级局势。 当一个暴徒开始使用暴力的时候，所有的暴徒都会因为有领头人的出现而照做。 最关键的是谁先开始，在法不责众的乌合之众心理的影响下，大量的暴徒开始了升级局势。 元村地铁站开始出现暴徒和当地居民互相推搡叫骂，其中一个大爷抓住机会直接将一个站在前排叫骂的黑衣人头套给薅下来。 失去面部遮挡的暴徒，瞬间表现出没有丝毫的暴力倾向。就好像刚才那个一直和人推搡叫骂的人是其他人而不是他自己，失去容貌的遮挡让他就像是见了光的蟑螂一样，举起手遮挡住自己的面部想要逃蹿出这里。 一方面鲁昂警队能够通过他的面部特征来将他彻底的定位，从而实现抓捕归案。这次的游行示威没有通过鲁昂警队的申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非法集会。他有非常具体的法律惩罚条款，而这个法律会实实在在落在他身上。 除了法律威慑之外，还有一个心理上的直接影响。 乌合之众的底层逻辑是用群体的恶来掩盖个人的恶，这些暴徒通过遮挡自己的容貌来将自己的身份从具体的个人转化成一个集体的身份。暴徒或者是叫示威者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大群人。 可以是学生、可以是议员、可以是老人、可以是未成年，不管是谁都能聚集在一个简单的口号或者是简单的旗帜下。通过这种身份上的归属，来凭空在心理上创造出一个有心理归属的大多数。 利用这种心理上的大多数来掩盖个人做恶的心理负担，可以通过将这些恶行来推给一个群体身份，掩盖自己个体的身份。这种做法能够给暴徒心理上解绑并加大鲁昂警队的追踪效率。 一旦脸上的遮挡被人扯下来，那么他将失去了群体的身份。能够被人轻易定位成一个具体的人而不是抽象的暴徒人群中一员，鲁昂的法律对象瞬间从一群人转变成具体的某一个人。 这会让道德以及法律上的约束，瞬间回到他的身上。将他从一个暴徒瞬间变成一个正常人，至少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必须遵守秩序，不然就会付出相应的后果。 就在暴徒和元村群众的冲突开始升级时，远处大量的白色考斯特17座小客车正在急速驶来。 第270章 暴徒列车(上) 白色17座考斯特行驶过来，与众不同的车队自然吸引到了暴徒的注意力，他们开始拿着强光手电筒以及绿色的激光笔照射司机驾驶位，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迫使司机停车。 有些暴徒在用撬棍破坏人行道取砖头，有些暴徒在破坏道路两侧的铁栏杆，拿过来在路中间堆放变成路障。 还有一些人在推倒那些中空塑料的水拒马，打开上方的注水排水口，将里面的水给倒出来用来减轻重量。 之后这些被称作水马的东西会被暴徒搬到路中间变成路障的一部分，并重新注水加固。 这群人受过专业的训练，知道如何将鲁昂城市的基础设施转化成一条警方头疼的防线。 当考斯特停下的时候，有些暴徒围过去想要给敢于冲向自己防线的司机，一个惨痛的教训。 也就是所谓的私了。 但是当前排的人看清楚后，直接转身拔腿就跑。为了能让自己同伴拖住，还故意等自己跑远后才开始出声。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站在偏后一点位置的人还看不到具体情况，但前排的人都瞬间转身就跑。 因为那些冲过来的17座考斯特小客车已经下来人了，没有蓝衫的无防护鲁昂警员，最低都是绿衫军装警察。 绿衫代表着他们的武装级别更高，来到元村处理问题的警员全部穿防暴重甲。鲁昂特别行政区越来越暴力的局势，出警意味着很大的风险。 就算是原本的蓝衫轻装巡逻任务，也可能在中途撞上这些所谓的游行示威者组织的暴动。 之前发生过蓝衫警员巡逻小队撞上暴徒的非法集结，一个小队被暴徒包围。当时的情况异常危险，蓝衫警察没有身着防暴重甲会被投掷的石块等物品弄伤。 这队人甚至都没有几个人有手持圆盾，他们手上的东西只拿着甩棍来拦截那些朝他们丢的砖块雨伞等。 但想要完全拦截数倍于己身的人群投掷，是不可能的事情。很快警员开始大量受伤，有些警员的头部被石块丢中，血流立刻开始流下来。 更恶劣的是，随着受伤警员开始撤离，增援警力没有那么快补充进来的时候。这些暴徒开始尝试抢夺警察所佩戴的枪械，也就是点三三八转轮手枪。 抢夺警员配枪是极其恶劣的事情，如果配枪被抢那么后果可能会极其严重。如果这些被抢夺的警员配枪，被用来刺杀鲁昂的行政首长或者说欧罗巴中央政府的人员。 那么局势会彻底失控。 于是蓝衫警员选择鸣枪示警。 “砰。”一声朝天鸣枪示警 就像是按下了开关键一样，原本包围警察的暴徒瞬间四散奔逃。他们人是多，多到就算警察打完点三三八转轮手枪那可怜的备弹数量也搞不定。 但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是乌合之众的重要心理。锅都是群体的，而不是自己的。作鸟兽散可以这么形容鲁昂警察鸣枪示警后的暴徒状态。 第271章 暴徒列车(中) 鲁昂警队的压力相比以往大了不少，这些暴徒背后势力并不只会给与一线警员实际的压力，还有更多附加的心理上的压力。 鲁昂法院以及议会等都有大量被渗透的情况，尤其是法官有着相当大的基数是血鲨海盗团殖民鲁昂时期的旧时代余孽。 他们从司法上对于违规鲁昂警队警员从重判罚，对于那些闹事的暴徒反而轻轻放下只有社区服务时长。 这些法官能够在鲁昂法律的范围内自主的发挥其法官的自由裁量权，这是海洋系法律的特点之一。 非法集会的判定方式有点模糊，其造成的影响以及判罚都有相当大的空间掌控在法官的手上。 海洋系法律的陪审团制度，甚至在开庭前陪审团如果去判定具体个人无罪的话，这些暴徒甚至都不会站在审判席上就会被释放。 至于那些议员则是会对鲁昂关于警队的各种议案中胡搅蛮缠，来制止、至少是拖延警队有利的议案。 最主要的是，这些议员的重点在于阻止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第二十三条的通过。 只要这条法律通过，那么相关的法律将会同步推进。就像是法律的依据是宪法，宪法虽然不够具体但给予法律一个大致框架。 而鲁昂地区的法律依据，就是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 增减、改动等都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而有心人一眼看出这是欧罗巴中央政府对于鲁昂的底线提升行为。 以前的欧罗巴闪光林无惑、现在都是欧罗巴首相林无忧，四大领地最高级别首长都清楚的知道鲁昂地区的具体情况。 治乱尤其是鲁昂这种情况，需要萝卜加大棒。以前能忍是以前欧罗巴需要鲁昂这个出海口，现在不忍是鲁昂已经不再重要。 而这一次动乱，鲁昂给出的反应让欧罗巴中央政府极度不满。回归以后的鲁昂特别行政区实际上在欧罗巴是享受超国民待遇，大量的廉价资源如自来水和电力等，都是欧罗巴给出的优待。 为了确保鲁昂特别行政区的饮用水供给，甚至高卢对于周边一些地区的居民迁移出来给水源地腾空间。 而鲁昂特别行政区回归至今，依旧存在普遍的分离主义与分裂主义的存在。在这场鲁昂的动乱中彻底以最清晰最直观的方式展现出来，欧罗巴中央政府准备给鲁昂上压力。 新闻通稿对于鲁昂特别行政区的第二十三条描述，就已经明确的表达了欧罗巴中央对于这条立法的态度。 鲁昂真正的受到机械帝国等势力直接资助扶植的傀儡数量并不会占据绝大多数，更多的是通过引入域外强盛势力来和欧罗巴中央政府所抗衡。 他们这些游离在两派的中间势力才能够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去同时被两个强盛势力所拉拢，并从这种拉拢过程中得到利益。 这是一种很典型的小国外交平衡手段，但鲁昂特别行政区可不是夹在两个世界极点国家之间的小国，而是欧罗巴的领土。 这种做法很明显是在轻视欧罗巴中央政府对于自己领土与主权完整的底线，他们在尝试借这些暴徒的手，来试图利用鲁昂的动乱来要挟欧罗巴中央政府。 就像是在利用鲁昂的社会稳定来要挟欧罗巴中央政府，去推销自己作为鲁昂地区的大势力能够胜任参与鲁昂社会治理的能力。 他们现在不动声色表面上是保持中立，但实际上就已经站在暴徒那一边了。 和那些鲁昂非元村居民一样，表面上说着谴责暴力但画风一转说支持这些人用非暴力的手段来表达不满。 其实内心对于这些分裂主义与分离主义口号和标语，并没有多大的排斥，只不过这些人的活动影响到自己动手日常生活所以他们才会抱怨而已。 一个关键点与底层逻辑是，自从鲁昂回归后欧罗巴对于鲁昂的政策是什么？是绝对的支持。 这种优待有没有中断过？没有。 以前虽然也发生过类似现在鲁昂动乱的事情，但这些政策有没有中断过？没有。 欧罗巴中央政府当时的考虑是通过这些优待政策来让鲁昂逐步的从社会层面真正的回归欧罗巴，但从今天的鲁昂乱局往回推算。 这些优待政策除了将鲁昂特别行政区打造成一个超国民待遇的地区之外，社会层面上的回归是几乎没有。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在鲁昂的大部分人看来欧罗巴中央政府就是跪着要饭的，这些优待超国民待遇的优待是鲁昂应得的。 这些优待都是欧罗巴中央政府应该给的，鲁昂不需要为此做出任何改变就能对欧罗巴中央政府予取予求。 欧罗巴把鲁昂当自己人、当同胞，鲁昂可不一定这么看，这才是一系列鲁昂动乱的根本原因。 当欧罗巴真的想动手升级的时候，鲁昂会说什么这里言论自由、很多元化的社会。试图利用这点给自己不去改变来推脱，利用一些依旧坚定爱国的鲁昂人来让欧罗巴中央政府不去真的动手。 现状即将改变，这点已经开始被人知晓。 欧罗巴中央政府对于这些拥兵自重的地方势力没有一点惯着，想谈？谈√八！你什么身份？欧罗巴什么身份？ 面对这些一次次试探欧罗巴对于鲁昂地区的底线行为，现在借着鲁昂动乱的由头直接将底线往上抬。 原来可以的事情，因为这次鲁昂动乱变得不可以。这就是欧罗巴对于鲁昂地区的底线上升要求，并且没得谈。 只有两个选择:通过或者不通过。 通过，一切万事大吉。该抓的人抓，该解散的组织解散。 不通过，那就地动山摇。 禁卫旗队装甲师将会全面接管鲁昂，所有人事权欧罗巴中央政府说了算。到时候鲁昂这些人将一无所有，都会输到底。 鲁昂特别行政区的问题不是一种简单的问题，解决复杂问题的方法不能简单化。 跪着哄和彻底砸烂这两种相反的极端手段，本质上就是一种无能的体现。林无惑以及欧罗巴中央政府在寻求一种介于这两者之间的手段，做到精准识别和精准切割。 如果说不反欧罗巴和反欧罗巴得到的待遇都一样，那么怎么想是他的事情。嘴上说任何话和做任何事情，都不会直接作用在他的身上。 这不是鲁昂的错而是欧罗巴中央政府动手错。 林无惑对于鲁昂的行动从来没有不切实际，从来都没有要求做到让所有鲁昂人嘴上服软。 原先基于善意、基于克制的手段，可以做但没有做的，在鲁昂动乱后定格拉上去。 原先的一些鲁昂富商来欧罗巴内陆投资的优待，特别是那些和反对派势力有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人，现在该收紧政策的收紧；渠道该关掉的关掉。 一边赚着欧罗巴市场的钱，扭头回到鲁昂又表现出那种独特的优越感。这一次欧罗巴中央政府就让这些两面三刀的人，第一次感觉到疼。 你硬就跟欧罗巴中央政府硬到底嘛。 这种局面欧罗巴中央政府也不想看到的，既然鲁昂先开始就别怪欧罗巴中央政府上手段。 于是乎这些富商第一时间的动作是什么？打电话给萧老爷子，因为在鲁昂能和欧罗巴中央政府说上话的只有萧老爷子。 “别一个个来问我这个老人家了，给你们指条明路。”萧老爷子都快被刚挂就响的电话烦透了 一般而言知道这个号码的人非富即贵没多少个但现在这些人全部都慌了神，毕竟欧罗巴中央政府这次是真的动真格了。 欧罗巴的庞大市场正在向他们关闭，这个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多少事情。 第二天一个鲁昂富商高级别代表团启程前往柏林，那些已经很久没有公开露面的族长都亲自出马了。 可以说这个代表团掌控着鲁昂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财富，各种重量级民间人物几乎都在。 欧罗巴的部长级人物接见了他们，会议上只聊商业上的事情。什么鲁昂与欧罗巴两地的合作项目啊，鲁昂投资拉动欧罗巴偏远地区经济什么的。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次代表团的前来目的不是这些。如果只是这些问题，不该是这些老怪物出山解决而是小一辈来谈妥。 会议结束后的新闻发布会，才是重点。 “请问代表团对于鲁昂现在多少局势怎么看？”记者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 “鲁昂会平静下来，只要通过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第二十三条后，在爱国爱鲁昂的基本宗旨下就能依法治乱。”代表团发言人回答 “这是所有代表团的意思吗？”鲁昂来的记者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直白的回答 “当然。” 现在鲁昂的局势开始出现新变化，大家族商业集团开始了明显的站队，他们利用这次会议来做出表态。 大家族都是议员以及所拥有的社会资源开始了行动，至少对于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都是第二十三条在立法会通过是板上钉钉但是事情。 听话就有糖吃，不听话就挨板子。以前还惯着，现在就不惯着。 既然大家族给出诚意让欧罗巴面子与里子都没受到损失，那么种种考虑之下至少不会在政策上继续卡着这些家族在欧罗巴的发展。 但想要回到以前的超国民待遇，那不行。 元村那边鲁昂警队这次出动了特殊部队，与重装防暴警察的绿衫不同，他们的制服与装具都是黑的。 “速龙过来了！”暴徒看到追他们的人后跑得更快了 速龙小队，这并不是鲁昂警队的常规编制。而是从各个部门中抽调精英警力组成的临时部队，能进来多少人全部是警队的精英。 登下考斯特的速龙，小队成员直接开始了朝暴徒防线的冲击。就算佩戴没有风机主动送风的fm54防毒面具，他们穿着20公斤以上的装备依旧能够做到20公里每小时速度的接近。 军队、警察这些国家暴力机关成员区别于普通人的关键点，是绝对的体能优势。 尤其是这些精英成员更是体能强于普通执法人员，戴着防毒面具身着重装冲锋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超快的冲锋速度甚至让这些暴徒都没有什么反应时间，那些跑得慢的或者想还手的暴徒都被速龙小队成员直接按倒， 用特制塑料拘束带完成逮捕，将犯罪嫌疑人交给后续赶到的绿色军装警察。完成交接工作的速龙成员直接继续朝暴徒逃窜方向追击。 元村大街上的暴徒被快速追击的速龙小队所切割防线，手持圆盾与橡胶警棍的速龙小队非常轻易就撕开雨伞组成的暴徒防线。 速龙小队都是行动逻辑并不会像一般的警察单位一样重视防守，恰恰相反这些鲁昂警队精英使用的手段是主动进攻。 他们不会装备门板盾而是单手圆盾，这种盾牌相对轻巧的同时也能够在阻挡的同时用来抡人。 面对雨伞组成的防线，速龙小队视那些被磨尖的雨伞顶端如无物。直接用中折式大口径榴弹发射器精准将催泪瓦斯弹打入到雨伞空隙处。 整个雨伞圆阵直接崩解，口罩和一般的民用防护品能防止粉尘吸入等情况，但无法阻止cs毒剂也就是催泪瓦斯的渗透。 面对炸开的雨伞防线，速龙小队继续开始了快速追击逮捕。他们跑起来的速度比那些轻装的暴徒快上不少，身上的重装甲能够轻松应付这些暴徒的抵抗。 那些被按到的暴徒，被周围弥漫的催泪瓦斯结结实实熏猪肉。火辣辣的痛感甚至让他们呼吸都会痛，泪流不止。 速龙小队快速瓦解元村大街上暴徒的防线，这些暴徒甚至就连点燃垃圾堆纵火也不能够有效抵挡速龙小队的推进。 像赶猪仔一样，大量的暴徒随着速龙小队的推进逮捕而被渐渐压缩回元村的地铁站内。 当他们试图通过地下铁路系统跑掉的时候，他们绝望的发现:鲁昂地铁对元村的线路已经临时停运。 此刻他们已经在一个被速龙小队堵死的地铁站内无法逃脱。 第272章 暴徒列车(下) 暴徒如此惧怕速龙小队的重要原因，是因为速龙小队的成员是从各个部门中挑选出来的精锐，这些人暴徒背后势力无法施加影响。 暴徒给鲁昂警队的一线警员，除了物理层次上的加压外，还有心理层面上的加压。 那就是通过对于一线警员的开盒行为，也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起底。 通过人肉一线警员的背景，来进行网络暴力甚至是线下影响鲁昂警队人员的家庭成员。 比如打骚扰电话、威胁家庭成员宣称要袭击他们的子女父母等。通过反对派一边的法官，学习如何在言语上威胁鲁昂警队却不实质上触碰法律等。 威胁警队的一线人员，要帮他们接幼儿园的小孩子下学等话术。字里行间都是威胁的意味但从法律层面却无法构成恐吓等实质性犯罪，这些话术是鲁昂的反对派司法人员所传授的。 更过分的是，反对派对于教育体系的渗透带来了非常严重的后果。那些幼儿园老师，在私下里怂恿其他小朋友孤立警员的孩子，并将这种行为施加给小孩子。 对那些小学甚至是幼儿园的孩子灌输，被孤立和霸凌的原因是你家长是警察，所以你家长是坏的。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没有是非对错之分。在这个阶段，对于这些小孩子的教育出了问题那么将会出现影响一代人的后果。 现在鲁昂的乱局正是这种结果，对于鲁昂回归后教育的不管不顾，听信所谓的言论自由给予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有实质性操作空间。 如果不将这些漏洞补上，那么鲁昂的乱局再出现只是时间问题。 鲁昂警队发现这些问题后，迅速将自己的子女转学到高卢领。远离鲁昂特别行政区这些已经被深度渗透的教育体系，至少别让一线警员有后顾之忧。 而这个过程非常高效，欧罗巴早已准备好了预案。欧罗巴中央政府并不直接介入到局势中，一旦鲁昂那边需要配合就会迅速响应。 欧罗巴的行政体系所有官员，对于鲁昂的局势有一个清晰的判断。 现在鲁昂乱局的关键就在于鲁昂警队能不能顶住压力。只要执法机关还能够控制局势，那么随着立法会通过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第二十三条后。随着相关的法律法规完善，那么鲁昂就会渐渐的稳定下来。 如果鲁昂警队顶不住压力，驻扎在鲁昂特别行政区的禁卫旗队装甲师就会出动接管鲁昂。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的附录条款将会启动，取消鲁昂在欧罗巴的特殊地位。 但这会带来很坏的影响。 鲁昂特别行政区的成立是欧罗巴中央政府对于鲁昂的特殊历史时期的考虑，结合现实需要所做出的承诺。 这个是欧罗巴国家最高机关压上整个欧罗巴的信誉做出的承诺，如果欧罗巴主动的收回鲁昂的治权，那么会影响到欧罗巴与其他国家的合作。 一个底层逻辑是，就算鲁昂属于欧罗巴，欧罗那对于鲁昂的主权没有什么正常人会有异议。但问题在于，欧罗巴的这个行为会被合作国家解读为欧罗巴会为了自身利益而主动违约。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合作可能某种意义上很脆弱，欧罗巴给区域外国家的印象是稳定、信守诺言、不会轻易涉及别国内政，这也很大程度上方便欧罗巴工业的出海销售。 禁卫旗队装甲师一旦出动，那么欧罗巴的合作国家尤其是小国会不会对欧罗巴更加提防？ 小国有小国的难处，很多时候国与国之间的合作是不讲道理的。吞并一个国家可能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他们为了自保会不会引入另外一个区域强国或者是世界极点国家？用来制衡欧罗巴联合王国的军事威胁？ 比如:机械帝国。 欧罗巴联合王国会不会失去一部分市场？某个国家可能从自身安全考虑在主动削减欧罗巴对他们的影响力，为了自保而选择对欧罗巴的货物设置壁垒。 在这个暖水港魔力大爆发后的时期，欧罗巴工业已经逐步将一些低端劳动力聚集型产业搬迁到原材料出产国来确保市场份额不会丢失。 如果在这个欧罗巴产业升级阶段的关键时期，再丢失国际市场份额就可能会引发欧罗巴国内普遍的不满。这才是真正的风险，远远比鲁昂乱局要更具有威胁性。 机械帝国以及其他域外国家对于鲁昂反对派对外的投资，关键也在于此。如果欧罗巴不能妥善的处理鲁昂乱局，那么他们就能够趁虚而入的拿下欧罗巴原本的国际市场份额。 如果欧罗巴出现内爆，那么大量的国际市场份额空缺将会给他们带来广袤的蓝海市场。 国际市场份额，才是这些大国所关心的核心利益。为此在殖民时代，这些列强甚至会用战争来展开争夺。 而现在如果能够通过一场损失极小的动乱就能够达成目的，那么这些人没有道理不会对此上心。 想要真正结束鲁昂的乱局，核心依旧是切断鲁昂的政治团体与这些域外政治团体的联系。 通过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第二十三条来为后续的法律法规来提供依据，彻底掐断这些人在鲁昂的影响。 速龙小队相比普通蓝衫警员和绿衫军装警员的最大不同之处，在于这些暴徒背后的势力对于速龙小队的身份识别极度困难。 没法通过开盒人肉起底的方式，来让速龙小队的行动束手束脚。 暴徒在看到全身黑的速龙小队朝他们冲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就跑，也不需要跑多快，比同伙要跑得更快就好。 速龙小队一般都是先从跑得最慢的那个人开始抓捕，他们下手不会和普通警员一样畏首畏尾。 只要暴徒敢表现出威胁性，那就用警棍打到没有威胁性为止。 这些速龙小队成员都是精英能够穿着二十公斤的装备追这些暴徒一条街后，请他们警棍吃到饱。 一体的塑胶警棍相比三节的钢制甩棍，要安全得多。至少在使用甩棍的时候，警员要特别注意不然会打死人。 但一体的塑胶警棍有一定的弹性，打到人会轻微回弹让人感觉到痛，只要打在大肌肉群上而不是朝头、小臂、膝盖、小腿的人体薄弱部分招呼，一般不会打死打伤人。 还有一个重点是，塑胶的一体警棍打起来比钢制的三节甩棍体感上要痛得多。 地面上的暴徒已经完成了清扫，那些被暴徒点燃的纵火点已经被赶来的消防队熄灭。现在鲁昂警队的进攻重点从地面上开始转向地下的地铁站。 元村地铁站内，暴徒们开始了互相指责。 “都是你，害我伙计被差佬拉走！” “又怪我？！某人绑佐你伙计来！系他自己跑得慢！”两个人开始了对骂 而地铁站内突然开始了围殴一个人，而其中一个人看到被打的人后冲过去制止。 “喂！自己人搞什么！”那个人冲上去挡住了暴徒的继续围殴，但人已经倒下见血了 “他是鬼哦！你保他是不是你有问题？！”人群中突然一个人发声 “你哪只眼看到他是鬼？！人我带来的，我担保有咩问题？！” “好，给你面子。”那个人带着其他几个参加围殴的人离开 卧底警察对于暴徒人群的渗透，心理上的施压是双向的，特别是在这种被完全围困的状态中人是会疑神疑鬼的。 绝望开始弥漫，鲁昂警队对于元村地铁站的攻坚行动已经开始。 那些暴徒守在地铁站的入口处负隅顽抗，利用地铁的闸机和狭窄的地形来堆积铁栏杆、水马、椅子等杂物。 他们将元村地铁站能拆的东西都拆了，堆砌在地铁站入口处，用来抵挡鲁昂警队的攻坚行动。 “抵抗某意义唉，自己放下武器慢慢行出来。争取宽大处理，某有必要继续搞的这么大单。出来阿，搞了一下午大家都饿了，搞定去吃饭阿！”鲁昂警队开始朝这些被堵在元村地铁站的暴徒喊话 里面人的回应是丢出来几块砖头。 “好啊，你们想搞多久搞多久。阿sir陪你们咯～一下午、一晚上，希望你们出来上街前吃饱点挨得了饿。” 鲁昂警队举起了黑旗:注意，催泪烟。 速龙小队的成员拿出中折式大口径单发榴弹发射器，在里面装填催泪瓦斯榴弹。直接抵肩发射，越过下方闸机处障碍物打入到地铁站里。 顿时地铁站里催泪瓦斯烟雾开始弥漫，警方在催泪弹都是掩护下开始破拆地铁闸机堆砌起来的障碍物。 而这时，地铁都是自动喷淋系统开始被启动。里面的暴徒开始通过焚烧火警探头来强行打开地铁站内的喷淋系统，用四散的水雾来按下催泪瓦斯烟雾的弥漫。 “有大鱼。”经验丰富的速龙小队成员清楚，对于警方的措施能够如此之快的做出应对 被困在元村地铁站内的暴中，有高级别暴徒指挥官。 而离元村地铁站一站之遥的地方，暴徒开始聚集起来打算从这里支援元村地铁站的暴徒撤退。 他们通过破坏地铁站的设备，中断地铁的运营。持续不断的给鲁昂地铁运营商压力，通过破坏鲁昂地铁的营运以及设备来逼鲁昂地铁就范。 这种行为立刻引起当地居民的不满，但暴徒人数众多很快表现出了他们暴力的一面。开始和当地居民叫骂并互相推搡，最后演变成为暴力冲突。 鲁昂警队的大量人手被调到元村地铁站，这边的情况不能立刻出动来处置。 这边临近元村民风淳朴，暴徒敢动手当地居民就打回去。丢砖头谁不会，雨伞又不受管制，你用我也可以用。 当然当地居民并没有特别持久的交流意愿，两边发泄发泄就差不多了。但暴徒看到这些穿着各异的当地居民离开后，来了一票和他们穿着相反但风格统一的白衣人群。 他们手里拿着统一的藤条。 “扑街仔，请你食藤条焖猪肉。”领头的白衣大汉一挥手 身后人数众多的穿着统一白衫，明显区别于平民组织度的人群冲入地铁站和这些黑衣暴徒展开了亲切友好的交流。 那些黑记者想要像阻拦鲁昂警队冲锋一样，想要用身体阻挡白衣人群对于暴徒的交流意愿。 然后他们这些黑记者结结实实被抽了几藤条，被赶到一边老老实实站着。鲁昂警队最多派专人把这些拦路色黑记者请开，这些白衣人反而和这些黑记者讲道理。 请黑记者讲物理层面的道理，和教会熊孩子道理一样的方式。不需要跟熊孩子讲那么多，只要他做错事打几顿就好了。 暴徒们被揍的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情是报警。 但很可惜，现在鲁昂警队在处理元村地铁站的情况来不了这么快。这也是为什么这帮暴徒敢拆这边的地铁站，算是直接的因果报应。 原本后续的暴徒也在朝这里聚集，但看到白衣人群正在热情的请里面的暴徒吃藤条焖猪肉，这些人马上转过身去当自己没来过。 死道友不死贫道，是这些乌合之众兄弟特点之一。 原本那些黑记者还想着拦路阻挡，但吃了几藤条焖猪肉后，也老老实实的站一边别碍事。 以前这帮暴徒仗着人多对鲁昂落单居民私了，但他们真的和比他们暴力的组织正面撞上去的时候，第一反应却是报警寻求鲁昂警队的保护。 毕竟鲁昂警队作为国家暴力机关，他们的暴力使用是会受到限制的，但这些白衣人使用暴力可没有那种约束。 那些敢丢砖头的，被抓到之后就算放弃抵抗也结结实实被藤条抽屁股喊得哭爹叫娘的。 白衣人群非常愉快的结束了本次的交流活动，他们之所以用藤条而不是砍刀来劈友，是得给上面至少是鲁昂警队一个面子，刀子砍人可能会死但藤条能打到爽。 那些暴徒只能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出地铁站，再不跑鲁昂警队赶到后谁也别想走了。 所有暴徒的支援活动失败，但就在鲁昂警队对元村地铁站的闸机拆解完成准备进攻的时候。 一辆地铁列车突然驶入了元村地铁站内停靠，让被围困在里面的所有暴徒能够通过列车安全离开鲁昂警队的包围圈。 愤怒的警队一哥直接一通电话打给鲁昂地铁的高层，要一个说法。自己这边本来能够全部把这些人搞定，至少能将这些日子以来暴徒的嚣张气焰按下去。 但现在这些暴徒却能够通过地铁，拍拍灰安然无恙走人？！ “阿sir，我们是运营商。你们在地铁站里面搞嘢，我们很难做的啦。打坏的嘢，就算赔也要时间整。当地居民要出行的啊，体谅一下我们，阿sir。” 一哥只能气愤的挂断电话，该担责任的人不敢担责任。 这辆满载暴徒的地铁专列，被称为暴徒列车。 第273章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一个被包场的鲁昂酒楼里，众多帮会大佬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外面也有众多小弟站在自己车边攀谈，有一些熟悉的帮会成员趁此机会交流交流。 “哎呀，元村那边堵了我三个小时。”一个帮会大佬刚刚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身边的小弟想要拿起桌子上已经倒好的茶杯喝上一口，但是被身边人眼疾手快的拉走。 在不那么引人注目的地方，他被训斥一顿。 “搞什么？懂不懂规矩？”那个人掏出五块钱拍在他手心里，让他自己去自动贩卖机买喝的 “桌子上主人倒的茶不能喝，这是帮会规矩。喝了就表示吃定你，不懂规矩就多看多学。” “多谢大佬，我记得了。”小弟也是吓了一跳 没有过多的计较，他打发完小弟后回到自己老大身边。帮会不像是以前了，现在他们都是做正经生意或者一些灰产，没有人去碰黑产了。 黑帮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新人已经不怎么知道以前那些条条框框了。 以前那些号码帮、连胜等老牌黑帮，现在主要的业务都是贸易公司。多年的帮会打点，让他们知道一些别人不怎么知道的渠道。 有时候欧罗巴需要一些东西，但明面上这些东西进不来，这时候是帮会悄悄搞定的。比如对一些别国顶尖设备的走私，毕竟就算欧罗巴这边没事，别国海关也会卡住。 “喂！塞车这么久，你开的是什么车？！”一个大佬打趣道 “收声啦，就算出来用脚走一样堵几个钟。”迟来的大佬大笑“一帮扑街乱搞，就算以前我们劈友都注意很多事的。现在这帮后生仔，别人说点不想听的就一大帮过来私了。” “还恶过以前我们这些黑社会，出来走要讲规矩，现在年轻人还有几个讲规矩讲道理？”一个大佬摇头，鲁昂殖民地时代都没这么乱过 “现在这帮粉肠这么搞，大家没得工返。以前到点上班，现在路上塞几个钟。返工都没得返，有路数的都跑路去高卢了，剩下一帮没办法走的。” “这么说，帮人去高卢找工作有没有赚头？”大佬突然听到了商机 “哇，鸡哥你现在特别像一个老板而不是以前那个礼顿道扎非人。” “大家现在都是老板了嘛～还有谁出来劈友？你们不都是老板？” “是了～”大伙喝茶 “向叔，今天怎么空了一个主座？！”有人注意到了今天作为招待主人的向叔没有坐在正中间主座上 这点可能在座的人都有疑问，但老油条没有直接说出来而已。说的话题也都不是正事，而是唠家常这种级别。 很明显的答案:在等人，在等一个贵客。 一辆与众不同的黑色轿车在道路上驶来，路两边的帮派成员不约而同的停下交谈。 黑色轿车的车头中网正中间有一条一直延伸向车后分割左右两边引擎盖的红色光带，最重要的是车牌。 属于鲁昂保安局的能够直接在欧罗巴内地与鲁昂特别行政区穿行的车牌。 一些帮会的中层和小头目开始朝下属低语，让这些人别在这个时候做出出格的事情。特别是那些年轻人被重点关照，在这个场合搞事情会收不了场。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从车辆后座下来，陪同的人是一个拥有显眼红发的少女，她的目光扫过之处能让人的眼睛感觉到灼烧。 “走吧赫曼。”林无惑招呼赫曼 “好。” 看着两个年轻男女走入酒店，在外面的人议论纷纷。当然还有一些小报记者想要拍摄这个罕见的大帮会齐聚时的客人名单，但他们被堵在远离门口的位置。 帮会成员非常亲切和蔼的请这些人离开，让这些三流小报记者做事放尊重点。 当然，鲁昂原本的大帮会头领齐聚必定惊动鲁昂警队，他们在旁边的楼里监控这些场面。 在林无惑和红龙赫曼出现在酒店门口的时候，鲁昂警队的反黑组就已经收到了在布防监控警员发回来的照片。 最高负责人有些拿不定主意，随后看着这个有些年轻却有些熟悉的面孔。他选择将照片带给警务处处长并询问一下意见，毕竟现在鲁昂乱局不知道这些黑帮在搞什么。 “这是。”警队一哥看着照片，很快认出了是谁 容貌和神态或许会改变，但一个人的气质却是不会那么容易变化。一哥认出了那个年轻人，曾经的欧罗巴闪光。 “不要理会，那些人不会做什么保持监控就好。”一哥将照片还给他顺便特别叮嘱“把这两个年轻男女的记录删了，他们和欧罗巴中央政府有关。” “是。”反黑组有些迟疑，但还是照做了 这已经不是鲁昂帮派的事情，而是涉及到欧罗巴联合王国国家层面的政治博弈当中，在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不能够有过多的刺激。 同样认出来的，还有一些帮会双花红棍和白纸扇等。他们有些没有在酒店里面陪老大喝茶，毕竟已经不是当初那种谈不拢上全武行的时期。 这些老油条更喜欢在街角点着小烟唠嗑，直到看到了林无惑从车里走出来。直接朝旁边一吐丢掉香烟，给自己的老大发紧急通知。 一时之间正在捞家常的大佬们手机响不停，在一片老头子们的叫骂声中各自查看手机。 在和人唠家常的时候被手机打扰是很恼人的事情，但他们随身携带的电话却又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够打响。他们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在找他们，当看到消息的内容后各自变脸。 他们抬头一看，看到了各个老大和自己差不多的表情，随即都看向这次邀请他们来的向家大佬。 似乎是读懂他们脸上的表情，向家大老点点头。众人随即了然，将手机关机后正坐等待贵客上门。 房间大门被守在门外两边的门卫拉开，两个年轻人从门外走入房间。 一个气质熟悉都是年轻人走在前面，他的右手并不会随着步伐而摆动，始终放置在腰带一侧。这是职业特工或者是军官的习惯，能够随时准备拔枪。 “各位好久不见，看到你们身体还硬朗我很开心。”林无惑开口 “殿下说笑了，我们这帮老头子可能够被称作祸害遗千年。”向老伸手让林无惑在正中央落座 林无惑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喝茶，周围人没有什么表示。帮会规矩是用来约束帮众的，而他们是要遵守欧罗巴的规矩，林无惑可是最初给欧罗巴联合王国定规矩的人。 “最近都过得怎么样？鲁昂的局势对各位的生意有影响吗？”林无惑随手一问 “还行，港口什么主要是走跨海大桥或者是转运。鲁昂市区的局势影响不到我们手上的生意，但日常生活肯定会受点影响。”向老朝林无惑汇报近期的情况 一个手提箱被他拿了出来，放置在桌子上双手朝林无惑推了过去。 “这是交代要找的东西，和一些农产品混杂在一块。很常见但是走私手段，发货地是一个非常偏远的岛国。”向老在帮禁卫旗队装甲师取东西的同时也在对其进行溯源 “外人看似平常但行内人都觉得有问题，哪里离鲁昂太远运费划不来。更像是在选择一条远路来绕开什么人对这个箱子的追查，我朝当地黑帮打听到。” “这个箱子是从一个纳垢联邦的考古队营地里出来的，但具体是什么他们也不清楚。” “很好，我很满意。”林无惑一眼就看出了不得了的东西，谨慎起见他拿出了一个东西来接近箱子但没有反应 这个仪器是盖革计数器，箱子上面的标志是黄底黑标，中间一个点三个扇形围着。核风险通用标志，林无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中看到这个标志。 “你们做得好，有什么要求？”林无惑将手提箱交给站在一旁的红龙赫曼 “应该的。”向老等众帮会大佬没有索取什么回报 “好吧。”林无惑点点头 他站起身准备走了，但离开前还是有些东西要交代。 “那些打人的白衣人是你们派出去的吗？”林无惑自然注意到这个新闻 “下面有些住在元村的人气不过私自行动，我们已经让他们投案自首了。”向老自然知道林无惑会问就意味着已经调查清楚了 “向老，要赏罚分明。”林无惑交代 “是。” “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背后会有什么诈骗欧罗巴民众钱财的事情。”林无惑继续开口 “我们会盯紧的。”向老给出了承诺 在座的人都清楚，有些帮派成员打算利用这种能够极大发泄欧罗巴民众不满情绪的暴力手段，来让欧罗巴民众给他们捐钱。 但这种事情是林无惑和欧罗巴中央政府所不能够容忍的，国家机关和鲁昂特别行政区中只有国家暴力机关才能够合法使用武力，对于暴力的垄断是维持秩序的基础。 当人人都能够使用暴力来解决问题，那还要法律干什么？ 就算这件事是被大多数人所叫好，也是触犯到法律对于斗殴的限制。这件事就算被众人所支持那么下一次呢？侠以武犯禁，这种快意恩仇的事情不能被欧罗巴的法律所允许。 这些人会被法律制裁，但之后会得到一份闲职至少能够悠闲的活下去。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随着林无惑的离开，众帮会大佬却都在沉思着什么。 向家大佬看出了这些老油条在打算着什么，让这帮人别想有的没的。 欧罗巴来交接的人，他们以为最高高不过保安局局长，绝对没有想到会是曾经的欧罗巴闪光亲自来。 他出现在鲁昂地区特别是现在这个紧要关头，难免让这些混迹江湖的老油条不进行遐想。 一个国家不能够同时存在两个太阳，更别说是同时存在两个实权最高领导人。现在欧罗巴闪光的回归，会不会打算借着鲁昂的乱局对现在都是欧罗巴首相林无忧发难？ 这些都是欧罗巴顶层的博弈，风险极大收益也极大。这些老油条不得不想，也不得不考虑后续的发展。 甚至于这些老油条在猜测，鲁昂局势的混乱延烧是不是林无惑在背后纵容。用来当作重新掌管欧罗巴最高权力的理由，用来指责首相林无忧无法继续领导欧罗巴的借口。 “各位。”向老瞧了瞧桌子打断了各个帮会大佬的遐想 “向家能有今天的辉煌，不在于我敢赌敢站队。”向老朝周围人开口“而是守规矩、讲道义。” “当年比向家大得多、辉煌的多的人不是没有，恰恰相反还很多。但没有一个活得比向家要久，知道为什么吗？” “自以为是，参政摄政。”向老目光扫过所有人 “没有人敢说自己不会站错队，一旦在政治斗争中站错队，那么后果各位都清楚。那些早年逃到鲁昂的知识分子只敢对世人说欧罗巴内陆打压他们，但他们参政摄政的事半点不提。” “那个年代知识分子很多没有好结局，原因就在于此。那些没有参政摄政的知识分子，现在都在欧罗巴高校里面等退休安过晚年。” “你们最好掂量一下自己斤两，要知道曾经的殿下和我们一样。必要的时候，会真的敢脱西装下去砍人的。” “喝茶。”向老招呼众人喝茶，提醒一下当初欧罗巴闪光可是有过不讲道理的经历。 那一夜欧罗巴自以为政变成功的众人，大多数死于长刀之下。至此欧罗巴对于那一夜都讳莫如深不轻易提起，被称为长刀之夜的那一晚。 林无惑拉着红龙赫曼的手游走在鲁昂的街道中，这里有着平静的小吃摊一条街。 林无惑很随意的坐在其中一家小推车路边摊的板凳上，招呼红龙赫曼坐下自己点餐。 “老细，两碗牛杂。”林无惑熟练点单 “好！”老板应声，熟练的从小推车的卤汤里分拣牛杂并将豆芽焯水倒上满满的浓香酱汁 “两碗牛杂。”小店老板亲自拿过来 红龙赫曼学着林无惑掰开了一次性筷子，并用筷子本身来将断口的竹毛刺给刮干净。 他们在掰筷子的同时，也发现了两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人站在小店前面局促的凑钱。 “点办？钱差少少？” “某得，点一份分算了。” 这两个年轻人的打扮很明显是那些示威者，脸上有被催泪瓦斯喷射器喷中的痕迹。但很诡异的是，脸上的其他伤看起来并不像是鲁昂警队造成的，至少鲁昂警队是绝对不允许赤手空拳击打人头部。 “老细，拿多两碗牛杂给两个后生我出钱。”林无惑发现了什么选择主动交涉 “好。”老板自然乐意 “多谢大佬。”两个年轻人也不吝啬自己的感谢 “出来上街，某有工钱阿？”林无惑朝两个年轻人发问 “某，我们没得钱。”两个年轻人如实回答 “某钱都上街？！那不打白工？”林无惑表示出自己的不解 “我们都明，这么做不是很好。”其中一个年轻人自然听懂了林无惑的暗示 “我们只是在边边角角喊喊而已，我们都知打人是不对的。本来我们打算不参加了，但是……” “老师说不来今年的所有成绩不及格，我们才过来磨洋工。但是今天我们打算就算不合格都不回来了，把想法跟学生会说。” “我们就成这样了。”两个年轻人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 老板在基础上给这两个误入歧途的人加了点豆芽，随后看着这两个年轻人走远。 “老细，以前有过这样吗？”林无惑朝老板发问 “某，以前最好惊的时代都某现在这样。”老板也对如今鲁昂局势无可奈何 这一刻红龙赫曼终于理解，鲁昂的混乱局势不是明面上的表象这么简单。出动禁卫旗队装甲师只是治标不治本，还会落得一身骚。 想要标本兼治，不是通过雷霆手段那么简单。还有更深层次，鲁昂的社会运转方面的顽疾。 第274章 鲁昂国际机场事件 欧罗巴内部也在密切关注着鲁昂的局势，尽管欧罗巴中央政府特别是复职的宣传部长保罗·约瑟夫在尽力的压下这些事情的热度。 官方渠道在刻意淡化鲁昂方向的描述，但发达的网络情报信息源依旧源源不断的将鲁昂一线的情况传回欧罗巴。 那些非官方媒体，都在利用鲁昂动乱的一线最刺激的场面来吸引大量关注。 新闻传播中最吸引人注目的两类消息:一类是让人惧怕的，另一类就是让人愤怒的。现在鲁昂的局势，明显让欧罗巴内部的民众暴怒不已。 一个统一的欧罗巴，这个是欧罗巴广泛的共识。而现在鲁昂这些愈演愈烈的暴徒，正在挑战这个共识。 欧罗巴之前对于八小时工作制的争论全部消失，德雷克原本打算借着鲁昂的动乱和欧罗巴内部分配问题一起加码点爆欧罗巴。 这种预想却在欧罗巴中央政府的一系列手段的斡旋下始终不能如意，内爆的临界点始终无法到达。 欧罗巴内部的分歧却在鲁昂局势的混乱下变成了次要的矛盾，德雷克小看了欧罗巴闪光时期林无惑对于欧罗巴的思想改造。 原本以为一代人甚至是两代人的时间，无法将一个大一统的思想植入到这个混战数百年的大陆。 每个区域至少会有既得利益团体将自身的利益放置在国家利益之上，但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 德雷克大公爵没有理解林无惑实行的英雄时代项目的背后，究竟对于欧罗巴大一统有何种深远的影响。 组成欧罗巴政府机构的基层组织领导，全部是忠于国家的人。这些事务官，对于哪些事情符合欧罗巴国家利益有着清晰的认知。 所以媒体上的混乱，并不能实际上影响着欧罗巴政府的影响。颜色革命的关键节点，在于国家政府是否会因为这些事件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事后来看，欧罗巴政府并没有受到过干扰。欧罗那政府的纠错能力并没有受到舆论的任何影响，没有因为舆论上的声量而被迫做出任何决定。 而鲁昂的动乱，随着持续的延烧。反而让欧罗巴内部的民众越来越看清这些闹事的人，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打算。 起初欧罗巴民众对于鲁昂的乱局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以为底层人民反抗想要做出改变而已。这种事情在以前的欧罗巴内并不算少见，他们自然而然的同情弱者将自己带入。 颜色革命，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种伪装。借用革命的名义和去除暴力元素来拉拢群众，让他们产生错觉。 如果这个时间节点强硬派出禁卫旗队装甲师镇压，那么传递出来的讯息就会变成既得利益团体镇压革命浪潮，引起欧罗巴内部的不满。 要知道欧罗巴当时可是正在闹结果平等化的八小时工作制，这种讯息传递出来会被理解成欧罗巴中央政府站队到大资本背后，允许他们对工人的压榨。 就算一开始没人这么想，那些所谓的自媒体尤其是程心official这种人。会帮助自己的受众群体去以一个预设立场的角度欧罗巴中央政府行为，往阶级斗争叙事方向带。 反正这种所谓的个人自媒体，其核心就是向自己的受众群体贩卖情绪而不提出任何解决办法。 而阶级斗争叙事，就能够自然而然的让众多的涉世未深的脱产者尤其是学生产生共鸣。从一个事件中剥离出种种客观原因，往阶级斗争生搬硬套。 所以林无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终止禁卫旗队装甲师的出动，选择让鲁昂的局势持续延烧。 在鲁昂局势延烧起来的过程中，欧罗巴内部就已经开始了对于结果平等和机会平等进行了激烈的辩论。 而这些基于数据、事实、方法过程的讨论中，只会输出情绪类似于程心official所谓的个人自媒体就会瞬间边缘化。 大人在讨论事情，一个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坐一边去。观众更倾向于能够对现状做出剖析，提出问题以及提出解决问题方式的博主。 而这种能够做到提出问题以及提出解决办法的博主，是能够接受批评的。 一个常见的场景就是打擂台，两边对于一个事情做出剖析随后讨论可能的解决办法。当一方出现错误时另一方就会指出并说明理由，最后的结果就是趋同。 就算两边最后没有达成一致，也不会出现很离谱的错误。没有达成一致两边各自保留意见，双方的结果就是求同存异。 辩论也是互相学习的过程，双方会在这一过程中增进对双方的了解。这个问题对方的结果是基于那些因素推论出来的会有一个相当完整的过程，其中的信息源、推导过程、得出结论的角度都是一个全新的视角。 最后的结果是双方的共识在扩大，而不是单纯网络舆论上声量最大的极端激进言论。 保罗·约瑟夫回归到宣传部长的岗位后，开始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向欧罗巴的民众解释精准扶贫计划的实施过程以及目标达成成果。 一个只能够以一个中央政府推动的庞大扶贫计划在向欧罗巴所有民众揭示，让这些人了解自己生活之外还存在着生活艰难的人群。 那些在网络舆论上对于欧罗巴中央政府的指责瞬间消失大半，以程心official为首炒作欧罗巴中央政府没能落实八小时工作制度的指控瞬间失去意义。 小资自以为其他人都是中产，理所应当的接受所有人的资助。这是程心official提出的八小时结果平等论的底层逻辑，但保罗·约瑟夫披露的精准扶贫计划则展现的是: 国家正在处理因为种种困难而自己无法通过自身努力去吃饱饭的人群，没工夫没心思花在你们这帮既要又要的小资身上。 这种辩论能够轻松的将那些不同立场的人区分开，毕竟这个过程中必要的一环是他的结论是怎么推导出来的。 他们的结论是基于让国家变得更好的立场，还是基于让国家变得更混乱的立场而得出。 只有一个人说话的视频，经过剪辑删改等方式能够对自己的立场做出伪装，但这种需要给出整个思考过程的辩论是无法隐瞒自己的立场。 而在鲁昂局势延烧到现在后，欧罗巴舆论场一般人也能清晰的判断出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一个很大的现象就是，欧罗巴那些只提出问题并要求欧罗巴政府给出解决办法的人，和这些在鲁昂崇尚分裂主义的暴徒一样。 他们不会去考虑如何解决问题，而是只单纯的提出问题并否定任何解决方案。借着这些提出的问题，来做出任何的行动来掩盖他们行动的非正义性。 这些问题只是一个由头而已，他们并不会真正的看重这些问题。他们只需要一个借口，这个借口可以是任何东西。 只提出问题不给自己的解决方案，从而实现任何人无法反驳他们的观点。基于这些观点来给自己的任何行为赋予正当性，利用这点来为所欲为。 而正是林无惑让禁卫旗队装甲师静观其变，切断了鲁昂与欧罗巴的逻辑思考链。让欧罗巴的大众自己去看，看看这些暴徒的立场是不是和自己一样。 让这些在欧罗巴舆论场上进行疯狂冲锋的人看看，所谓的民主、一人一票、游行自由会在别有用心的人手中演变成什么样子。 林无惑和欧罗巴中央政府，心照不宣的是:鲁昂烧得越狠，越能够让欧罗巴内部那些涉世未深的学生看看。被人当枪使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自己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为了改变而不惜破坏秩序，却拿不出替代方案的后果会是什么样子？生活究竟是会变好还是更大可能变坏？ 鲁昂特别行政区已经给出了答案，而这仅仅需要欧罗巴中央政府静观其变就好。 如果在面对颜色革命的情况下乱动，那么任何措施都可能变成火上浇油的行为。让他自己烧，慢慢烧或者烧得更猛烈。 只要鲁昂都是乱局没有能力延烧到高卢，那就随他去。自己燃尽还是火烧更大都无所谓，毕竟这也是一种对欧罗巴民众的爱国主义教育。 随着暴徒的暴力活动越来越升级，那些欧罗巴舆论上的人也开始转变态度。 从原来的理解反抗的同情，越来越表现出愤怒。一个重要原因恰恰也是那些非官方媒体传递出一线情况，鲁昂人对于欧罗巴内地的迷之优越感、一种歧视和分裂主义倾向都在实实在在的告诉欧罗巴网民一个客观事实。 欧罗巴人拿鲁昂当同胞，但现实中鲁昂人好像大多数没有这么想。 这条讯息是不可能从欧罗巴官方内容中出现的，从稳定的角度出发，欧罗巴的官方内容都对鲁昂有一层滤镜。 将这些不适合的内容给过滤出去，但民众看的非官方渠道则是毫不掩饰将最新现状传递过来。 于是欧罗巴的舆论，要求禁卫旗队装甲师出动平叛的声音越来越大。先前为了八小时工作制度吵得不可开交的各个人全部都站在了统一战线里，统一的欧罗巴是底线问题。 让禁卫旗队装甲师把那些逆贼一个个用坦克送上天是他们的诉求，宣传部长汗都流下来了。 现在欧罗巴的分歧确实没有了，但怎么向大众解释鲁昂的局势又是一个大难题。期间还会涉及很多不能够公开的内容，这些内容可能会影响到欧罗巴的战略方向。 尽量淡化，已经是保罗·约瑟夫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虽然他也想让禁卫旗队装甲师把逆贼都一个个送上天，但理智告诉他不能为了爽而跟着情绪走。 而鲁昂将出现的一个事件，彻底将欧罗巴民众的愤怒推到最高峰，那就是鲁昂机场动乱事件。 暴徒将一份游行示威活动递交给鲁昂警队，地点在鲁昂国际机场。目的和之前一样，打算瘫痪机场的运行来逼迫鲁昂特别行政区政府就范。 但这份文件被鲁昂警队以涉及影响公共安全为由驳回，但暴徒们依旧打算行动。 鲁昂国际机场宣布停止使用来封闭场地，避免暴徒入内。通过这种方式来让暴徒取消行动，事实上也是如此。 当鲁昂国际机场宣布关闭后，暴徒确实停止了计划。局势转变在于一架航班或者说某个鲁昂航空公司。 欧罗巴柏林机场一架客机起飞，机组成员将航班的信息发给了鲁昂理工大学学生会主席。 于是暴徒在航班客机还没有落地前就已经开始了动员，大量的人手开始集结准备前往鲁昂国际机场。 暴徒通过加密通讯软件来进行广泛的动员，大量域外势力也派出了伪装成记者的指挥人员协助暴徒指挥。 一场空前规模的暴徒人群开始快速乘车前往鲁昂国际机场，就在客机降落还处在滑行跑道的时候，鲁昂国际机场已经挤满了暴徒。 原本鲁昂警队的警力在市区里进行盯防，但暴徒在域外势力的协助指挥下大量的人群几乎是在一个小时内就完全抵达鲁昂国际机场。 并滞留一部分人员在机场高速等地堵塞交通，毕竟机场都建设在城市外围远离高楼大厦的区域，这导致鲁昂警队无法让大量的警力及时增援。 而那些聚集在鲁昂国际机场的暴徒，对于欧罗巴内地飞过来的航班表现出迅速升级暴力事态的倾向。 鲁昂国际机场，一般是作为欧罗巴向各个区域航班的中转站。这也算是一个历史遗留下来的惯性，毕竟和欧罗巴直接对接需要重新走一段相当长的流程。 而欧罗巴人占大多数的航班，出站就开始有暴徒上前围攻旅客。 局势很快陷入了全武行，就连那些伪装成记者的域外势力指挥官都在努力的控制住这些越来越展现暴力倾向的暴徒。不让局势升级到一个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地步，如果发生众多死伤的惨案。 那么一场点燃整个欧罗巴的全面战争将会开启，到那时候欧罗巴将会全面启动所有战争潜力来打一场彻底毁灭敌人或者彻底毁灭自身的世界大战。 而他们这些底层的情报机构人员将绝对不会看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战争迫近。这些最前线的情报人员将会被自己背后的大势力当作替罪羊，丝毫没有一点留恋的递交给欧罗巴中央政府。 用以换取那么一丝丝和平的可能。 有一个先例的存在，不得不让这些干涉鲁昂局势的域外势力想清楚一个后果。 倾尽整个欧罗巴之力被毁灭的强大势力：血鲨海盗团。当初纵横整个世界海洋的强大组织机构，被欧罗巴闪光倾尽整个欧罗巴之力打到底的战争所毁灭。 无视所有求和、域外其他势力的劝和、国内的劝和势力，欧罗巴闪光不给血鲨海盗团一丝丝存活的可能性。 血鲨海盗团和欧罗巴只能够有一方存活，只要战争开启就一直打到底，直到只剩下一方还能够以组织的形式存在。 当初仅仅是刚刚崛起的地区性强国，就能够将一个老牌的海洋极点势力彻底毁灭。所有人和所有势力是绝对不想去赌，赌已经成为世界极点国家的欧罗巴会不会开启一场灭世级别的战争，而这个战争对象是自己。 如果他们敢，那么就不会选颜色革命这种诱发内爆的方式来对付欧罗巴。 所以为了自己的命和背后势力的存活，这些伪装成记者的域外势力代言人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大规模死亡惨案。 但他们却会让这次鲁昂国际机场的暴动，最大限度的刺激欧罗巴。让欧罗巴的底牌被刺激出来，这种刺激行为必须是由欧罗巴民众向欧罗巴中央政府提出。 用欧罗巴汹涌的民意，来让欧罗巴中央政府盲动、乱动。让那些早已经写好的剧本派上用场，用来一步步试探和刺激欧罗巴中央政府让出海外的利益，并反作用到欧罗巴的民众身上。 颜色革命的最终目的始终是通过内爆来间接肢解一个国家的政府，这种内爆的临界点是需要政府的盲动、乱动。 事件的节点是欧罗巴前往鲁昂一线采访的记者被绑在机场的行李推车上殴打。 面对一众暴徒，他说出了那句引爆整个欧罗巴民众愤怒的话。 “我是欧罗巴人，你们可以打我了。” 暴徒面对欧罗巴内地的赤裸裸不加任何掩饰的敌意，让关注鲁昂局势的欧罗巴民众。愤怒瞬间被点燃，整个欧罗巴民众开始转向激进解决鲁昂局势的方案。 让禁卫旗队装甲师出动，用坦克送逆贼一个个上天的想法成为欧罗巴舆论的主流。更有甚者打算让欧罗巴空军出动，用一场战略级别的轰炸来彻底解决鲁昂特别行政区的所有麻烦。 宣传部长看着日渐激进的舆论，他感受到的压力最直接。当然还有欧罗巴中央政府也在抗压，他们身上的压力也一点不小。 身为欧罗巴首相的林无忧，虽然对这些事情暴怒但理智告诉他不能简单直接解决问题。如果不除后患，那么之前所为之牺牲的努力全部白费。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专线接通到鲁昂的保安局。 “压力很大是吧？”电话的那一头一接听就是这句话 林无惑也在始终关注着局势，自然知道他的弟弟为了什么给他打电话。 “保罗·约瑟夫部长有点控制不住局势，你知道的他不会主动说这些的。”林无忧也担心局势会失控 “确实是他会做的。”林无惑画风一转“你对鲁昂局势能否顺利解决有信心吗？” “当然，毕竟大哥在。”首相林无忧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民众的关心我们要给予充分的理解，但关键问题在于欧罗巴的民众是否信任我们或者说欧罗巴政府能够完美解决这些。”林无惑将其中的底层逻辑解释给他弟弟听 “民众对于局势的愤怒来自于对于国家的关心，但关心很容易乱。主要是能否信任我们能够解决这些事情，如果信任我们那么很容易解决。”林无惑想了想“他们可以不再关注这些事情，等到一切结束后他们就看到事情完美解决，这样就好。” “可是。。。。。。”首相林无忧想说什么 “不用担心，禁卫旗队装甲师明天就会出动。”林无惑补充道 “以另一种形式，那些人没有想到的形式。” 第275章 围捕鲁昂理工大学(上) “啪！”一个人的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 这是欧罗巴国防军空军会议，鲁昂国际机场的事情他们第一时间就接收到了。高层的愤怒情绪丝毫没有弱于民间，但是他们也清楚不能将情绪带入到实际工作中。 “一种试探，一种刺激。”主持会议的空军将领也知道这点 “怎么回击才好？”另一个人也在想着办法 “民航空域是归空军管的，既然鲁昂的某些航空公司机组成员出现内鬼，那么向这些航空公司索要一个说法。” “欧罗巴的空域在他们航空公司没给出一个我们满意的说法前，他们的飞行许可将被停止。” 会议已经开始决定反制措施，这些反制措施必须要做到有理、有利、有节，不能让所有人抓到任何把柄。 鲁昂特别行政区在高卢边境，是一个海岸线海港。 对涉事航空公司的空域许可停止，朝他们封闭了欧罗巴的空域。这个消息很快引起了大量民众的注意，当然鲁昂支持暴徒的媒体也在渲染他们的说辞。 说鲁昂特别行政区就算三面陆地紧贴欧罗巴高卢领，但还有海面能够正常通行。 对于这个说法，欧罗巴国防军新闻发言人不予评价。毕竟这个问题，航空公司心里最清楚。 而欧罗巴的民众很快挖掘出了这个决定的背后含义:鲁昂特别行政区三面陆地衔接欧罗巴高卢领，但还有面向海的一个方向。 表面上看却是如此，能够在向海一面同行，但事实上是不可能的。 海面上临近着一些岛屿，这些岛屿上空的领空是被欧罗巴中央政府管辖，也就是欧罗巴国防军空军的覆盖范围。 鲁昂特别行政区政府所管辖的空域，实际上是被欧罗巴中央政府管辖的空域完全包围。 只要欧罗巴国防军空军停飞空域许可，那么这个航空公司只能通过发射弹道导弹的方式，进入太空后绕过欧罗巴国防军空军所管辖的领空。 一个绝对的死局，点对点的精准反制。 这个航空公司只要不给一个满意的说法，那么就等着倒闭吧。 原本欧罗巴中央政府没有要求这些公司站队，但既然已经撞到枪口上。支持暴徒还是支持欧罗巴中央政府职能二选一，因为航空公司手下人的行为而逼迫公司必须站队。 鲁昂国际机场动乱后，暴徒的气势大涨。他们通过行动与媒体渲染，暴徒们已经向鲁昂特别行政区居民展现自己与鲁昂警队的实力对比发生改变。 鲁昂警队已经被看做没有能够维护鲁昂地区治安的能力了，对于暴力垄断的手段开始减弱，而暴徒则会在此之上继续扩大声势。 但就在这些人自以为自己获得优势的时候，一件事情的发生打停了他们的高涨的士气，彻彻底底的让他们看清自己的极限在哪。 欧罗巴部署在鲁昂特别行政区的最后保鲜:禁卫旗队装甲师开始有行动。 鲁昂特别行政区驻军处的大门开始缓缓打开，动乱开始时就一直在门口周围蹲守的记者瞬间被惊醒。 所有势力都清楚，禁卫旗队装甲师在鲁昂的实际作用。他们一直在等待驻军的动静，而鲁昂机场动乱后终于将这个部队刺激出来。 消息开始迅速传播，禁卫旗队装甲师开始行动瞬间压过了所有新闻。 “所有人都有，跑步走！”带队军官对着已经列队完毕的士兵下令 整齐划一的跑步声开始响起，士兵的身影开始出现在驻军大门外。 正当暴乱背后势力觉得终于将这些驻军刺激出来，准备按照早已准备的剧本继续行动但是时候。 他们发现了一个预料之外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装甲车出现，也没有装具整齐的武装士兵。甚至于这些士兵连常用的镇压暴动的装备都没有佩戴，他们手里拿着的是扫把和垃圾铲。 连作训服和军官服都没有穿，他们的身上只是一件体能训练时穿的汗衫和短裤，脚上踩着的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公发胶鞋。 没有预想当中的装甲车出动，用三十毫米机炮将暴徒逐一发送上天；没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对鲁昂特别行政区实施戒严；他们连枪都没有带出来，甚至穿着都没有过重的军队元素。 禁卫旗队装甲师有没有出动？出动了，他们拿着扫把和簸箕等东西出来清理大街上因为暴徒的活动而遗留下来的路障涂鸦等。 清理掉路面上堵路的砖头等，在这个过程中附近的居民自发性的加入进来一起清理这些东西。 在黑色恐怖的时期，这些暴徒遗留下来的东西视作暴徒的领地，附近会有一些黑记者留下来。 他们会阻碍前来清理的居民，与这些居民争吵并拍下这些居民的样子进行事后报复。有些时候，在争吵过程中就会有暴徒赶到对这些居民进行恐吓甚至殴打。 正是这种频繁出现的状况，让这些路障等东西除了鲁昂特别行政区公共机构清理外，一般人是想碰也不敢碰。 但禁卫旗队装甲师出来，这些人都老老实实的选择当一个正常的记者而不是脱下反光马甲当暴徒。 你和禁卫旗队装甲师比谁硬的后果，是个人都清楚。现在出来的官兵穿着体能服拿着扫把，也可以回去拿枪和防弹携行具。 这帮人看起来敢于升级武力的表象背后，是看人下菜碟欺软怕硬。 有了禁卫旗队装甲师的带头作用，附近居民自发的行动起来帮忙一起清理街道。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不开眼的过来找麻烦，禁卫旗队装甲师的行动规则和鲁昂警队不一样。 如果说这个时候有暴徒过来闹事，他们是真的不清楚会不会被上了实弹的枪扫一梭子。没有一个清晰点的界限，他们不敢去用命试出界限在哪里。 对于禁卫旗队装甲师出动，不同人群不同视野不同高度给出的结论也不同。 欧罗巴民众认为太轻，禁卫旗队装甲师只是出来打扫一下附近街道，给的威慑太轻而有所不满。 但欧罗巴决策层和各个势力却不这么看，尤其是暴徒背后的势力。 这是一次非常清晰的警告，提醒各方鲁昂特别行政区是有禁卫旗队装甲师作为保险的存在。 同时让那些策划鲁昂国际机场动乱的势力，给禁卫旗队装甲师所准备的所有剧本落空。他们为禁卫旗队装甲师出动镇压的所有行动都编写了剧本，如果一步走错那么就会陷入到连环陷阱中。 最后的结果就是，禁卫旗队装甲师的出动明面上的稳定了鲁昂特别行政区的局势，但也会让鲁昂特别行政区的居民彻底和欧罗巴离心离德。 一个重点在于，这种军事戒严会被理解成欧罗巴在直接插手干涉鲁昂特别行政区的民选政府运行。 这会让大多数的人倒向暴徒势力，并会实质上影响到欧罗巴的外交关系并直接作用在欧罗巴的对外出口市场份额上。 禁卫旗队装甲师为什么没有出动的原因就在于次，就算只是协助鲁昂警队维持治安都会有严重的政治不信任出现。 鲁昂的特殊历史以及其特殊的人口构成，造就了这种情况。而鲁昂回归至今还有这种普遍现象，就是欧罗巴中央政府以及鲁昂特别行政区政府的群众工作没做好。 纵容有千种万种理由，没做好就是没做好。刚到保安局的时候林无惑没少为此朝欧罗巴派过来的人发火，他们在鲁昂这个繁华的地区怕苦怕累。 而这一次林无惑打算扭转这个局面，鲁昂乱局即是危机也是机遇。 鲁昂地区的人不是对于自己的特殊社会、政治制度有自信吗？那么好，危机开始的时候欧罗巴中央政府没有直接干预，让危机持续延烧。 让那些认为鲁昂制度比欧罗巴内陆制度要优越的人看看，那些暴徒是如何利用规则以及通过对于鲁昂政府的渗透来摧毁鲁昂社会的运转。 这部分人群对于暴徒短时间高强度的活动是展现出非常大的容忍度的，他们在暴徒和欧罗巴之间已经选择了利用暴徒来制衡欧罗巴中央政府。 但就算容忍度很大，当危机持续延烧的时候也会开始渐渐排斥暴徒们的做法。 一小时、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随着危机持续的延烧，越来越影响大部分人的生产生活。 于是乎就像一个在摆动的钟摆一样，鲁昂的民众会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从一头摆到另一头。 表面上看暴徒的规模和声势在渐渐变大，随着鲁昂国际机场的行动后甚至压过鲁昂警队。 但他们越越过分的活动，也在渐渐的亲手将鲁昂地区的所有其他人推向欧罗巴中央政府的怀里。 人是会比烂的，当这群暴徒喊着什么抵抗欧罗巴中央政府但却为此做了一系列混账事，暴力破坏秩序却拿不出更好的东西替代。 那么一切都是空的，一切都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老百姓无法信任一群只会提出问题而不给出实际解决方案的人群，这群人说是抗议者但其实已经是一群邪教徒。 他们运行的逻辑并非是客观规律而是主观思想，认为只要提出问题就好，怎么解决不是自己的事。 他们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正在越来越远离民众，远离民众的人是不会得到民众支持的，就算民众只是沉默但也是沉默的大多数。 禁卫旗队装甲师出来清理大街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事情，这个行动是绝对不会被鲁昂地区的所抗拒，如果是出动装甲车可能是另外一副景象。 对外释放出一个什么样的信号？特别是对鲁昂地区的所有人释放一个什么样的信号？ 禁卫旗队装甲师出来清理大街，起到一个表率的作用。朝鲁昂地区沉默的大多数人群释放一个讯息:欧罗巴中央政府愿意让鲁昂回到原来的正常生活轨道上。 而长期混乱延烧下的鲁昂，回到原来的生产生活状态已经渐渐是大多数人的愿望。这个时候禁卫旗队装甲师出来，用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行动来展现欧罗巴中央政府的意愿。 毫无疑问，这次行动会影响到立法会对于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第二十三条的投票结果，这一次林无惑是直接在民众间加码。 就算只是让禁卫旗队装甲师出动清理附近街道，这一天的所有新闻也都在报道和讨论这件事。 直接让鲁昂国际机场事件在媒体层面显得无足轻重，仅仅做了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事情就直接打停暴徒在媒体上的声量。 这就是欧罗巴闪光对于政治手腕的理解:一般不出手；出手不一般。 明面上看暴徒依旧猖狂，但看似没有什么作为的欧罗巴在事实上是往前推进方案还是被暴徒逼退？ 答案是在往前推进方案，谨慎选择坚决推进的政治风格欧罗巴在如今的时候也延续下来。 暴徒们表面上来看越来越猖狂，但他们的行动越来越丢掉民心。 鲁昂司法系统以及政府机关的种种被渗透的岗位，在当下自己主动的跳出来为乱局不断加码。 但他们这种行为无疑是在提醒欧罗巴中央政府，鲁昂的哪些人、哪些机构、哪些职权在设计运行的时候会被这些人利用来对付欧罗巴。 这些人、这些机构、这些职权会被欧罗巴情报机构一一记录在案，之后不奢求一次性解决掉所有问题但会推进到底将所有问题彻底解决掉。 欧罗巴中央政府的秋后算账传统，也是当年欧罗巴闪光时期一路继承下来的。问题会得到解决，只不过不是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 而为了继续将影响力扩大，与禁卫旗队装甲师的出动做一个舆论上的对冲，这些人事后看来选择了最沙比的做法。 以大学为据点组织暴动。 在他们看来，被渗透相当彻底的鲁昂大学、鲁昂理工大学等将会成为他们最完美的据点以及物资中转站。 第276章 围捕鲁昂理工大学(中) 自从鲁昂国际机场的动乱后，这些暴徒对于自己的暴力倾向就上升了不止一个级别。 以往他们的大多数还没能够从心底里彻底解脱法律上的束缚，毕竟违法犯罪是一个相当大的心理约束。 但鲁昂国际机场事件后，暴徒的声势已经能够压过鲁昂警队的威慑力。在不能够对暴徒活动进行有效回击的当下，个人暴力倾向开始在乌合之众群体的影响下开始泛滥。 以往这些校园外的暴力活动都有一个潜规则，那就是不能够将社会运动特别是暴力运动带到学校里面。就算是不同阵营的人，也会更倾向于通过辩论的形式来学术上的交流。 但这一次在鲁昂国际机场动乱后，暴徒开始了越过这个潜规则。 他们开始对于在鲁昂当做交换生的欧罗巴大学生开始了行动，在他们的宿舍门口或者墙面上涂鸦上侮辱性质的标语，并展现越来越倾向于暴力的可能。 在出现更严重的事态发展前，欧罗巴内地与学校紧急开始了对于滞留在鲁昂大学的各个欧罗巴学生的疏散。这个过程中所有人都给予了配合，暴徒正在渐渐失控的倾向让所有人都赌不起。 经过声势浩大的鲁昂国际机场动乱后，暴徒已经开始脱离可所有人控制。包括那些暴徒背后的域外势力情报组织的控制，去中心化组织就是这样。 没有一个明显的指挥体系将无法有效的控制一个组织的各个方面，仅通过口号而没有基层覆盖所有人的指挥机关，那么各个部门的行动成员将会相当割裂。去中心化没有一个等级明显的指挥层级，这也让组织起来的人群相当难以掌控。 一个最大的问题是，去中心化组织的成员表面上都是平级的。谁对谁都没有一个明显的等级差异，为什么要听从于另一个人的指挥？ 但暗地里，有一些人凭借着社会地位和原本的小团体地位控制了暴徒。比如鲁昂理工大学的学生会主席，和一些学生小团体的领导人。利用自己对于小团体的指挥权，将自己的意志由这些内部人士传达，最后借由这些人群将自己的命令散播到所有暴徒身上。 群体的从众心理，当人群中的一部分人先完成了统一的行动，那么剩下的人群就会习惯性的跟随这些人群的决定来维持一个统一的组织型态。这是颜色革命去中心化指挥的关键节点，也是没有一个明显指挥层级依旧能够运转组织的关键。 但这个组织形式也有一个非常明显且无法解决的弱点：那就是无法执行复杂的命令。 指挥意志只能统一下达，去哪里、要干什么等简单命令。无法做到将人群区分成两个部分或者以上的级别，再对不同的行动单位做出独立具体的计划命令。这个是去中心化组织在没有一个基层指挥体系里无法做到的事情。 人群只能被视作一个整体，只接受一个简单的命令。 这些暴徒的组织度无法做到执行复杂的命令，且越来越将行动的手段变成为行动的目的。 一开始暴徒的目的是通过暴力手段来逼迫欧罗巴中央政府至少是鲁昂特别行政区政府妥协，暴力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标。 但现在的情况是，自从鲁昂国际机场事件后。每一次行动暴徒最后都无法避免使用暴力，仿佛他们的行动已经不是为了逼迫欧罗巴中央政府至少是鲁昂特别行政区政府妥协，而是单纯的找一个借口来施展暴力活动。 这个倾向不是鲁昂国际机场事件开始，但却是由那次事件后彻底偏离了目的，直接将暴力手段视作目的。 而这种行为，客观上确实让这些暴徒组织的影响力在急速扩张。鲁昂特别行政区的暴力活动正在迅速攀升，那些暴徒也在快速的摆脱道德与法律的束缚。 其中标志性的两个事件：鲁昂国际机场事件中，有个暴徒直接用牙齿咬掉了鲁昂警队警员的一根手指；另一个事件则是在天桥上，有一个警员被人群中潜伏的暴徒用小刀捅刺脖子。 越来越暴力的活动，让鲁昂民众对于暴徒越来越恐惧。 但正是这些越来越过分的暴力活动，明面上暴徒越来越猖獗，背地却是鲁昂的民众开始广泛的认同接下来要表决的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第二十三条。他们也希望通过这个法律法规来快速的平定这些暴徒的暴行，整个鲁昂的民众意识开始在暴徒猖獗的活动下开始统一。 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些暴徒越来越过分的行为已经将整个鲁昂警队彻底推向了欧罗巴中央政府的阵营中。 作为一个地区的执法层，这个部门的重要性无需多言。 鲁昂警队在看到暴徒这些行为后，上下已经充分的统一了共识。他们将坚决执行法律，对于暴徒的任何违法犯罪行为坚决打击。 一个没有任何执行能力的法律，就是一张废纸。立法之后是需要有人去执法才能落实立法背后的思想，而现在欧罗巴中央政府无需担心之后的执法层面。 对于这些暴徒活动，鲁昂警队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就算那些暴徒一次次的针对警员以及其家属进行生理上以及心理上的施压，鲁昂警队在每一次行动中都以极强的专业性、以及相当大的克制来处置这些伪装在游行示威下的暴力活动。 一旦有人越线，鲁昂警队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全力进行逮捕活动，正是速龙小队极具威胁的冲锋逮捕行为。那些暴徒在看到白色的考斯特小客车后，第一时间是转身就跑。 手持圆盾与一体式警棍的速龙小队冲锋冲起来的时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挡下来的。 速龙小队就像是冷兵器时代的精锐突击队一样，他们直接撞向方阵步兵防线。在上面撕扯出几道小口子，随后迅速将这些防线缺口扩大。 跟随而来的绿色军装警员则会顺着这些被撕开的口子，进一步稳定缺口的同时接收被速龙小队逮捕的暴徒，让速龙小队能够立刻追击剩余逃窜的暴徒。 有民众用测速仪测算过，速龙小队能够顶着二十公斤的装备冲到二十五公里每小时的冲锋速度。一个照面就能够直接冲到暴徒跟前，非常具有震慑性质。这个速度就算是顶盾撞击都能让暴徒原地起飞，配合身上装备的质量以及速度，被撞到不是开玩笑的。 随着双方物理层面的激烈交流，暴徒很快顶不住鲁昂警队的攻势。 一般年轻人是绝对不可能应付国家暴力机关，而速龙小队还是抽调所有机构中的精英组成。 只要示威游行开始朝暴力活动转化，越来越熟练的鲁昂警队就能够快速做出反应。一线防暴警察黏住那些暴徒，随口暴徒的四面八方就会出现考斯特小客车。 用一线的防暴警察黏住那些暴徒的逃窜，迟滞他们的行动给后续的包围圈提供一个宽裕的时间窗口。一旦鲁昂警队的包围圈在考斯特小客车的增援下形成，那么针对于暴徒的包围网开始收缩。 所有人员都会经过筛查，包括那些伪装成记者的暴徒也会被筛查出来。 从那些人的身上搜出防毒面具、雨伞、小刀等作案工具直接逮捕。 对于参与人员的识别，鲁昂警队有一个非常好用的东西。那就是标记球和带染色剂的催泪瓦斯喷雾器，这些东西会将特制的燃料沾染到暴徒的身上，且四十八个小时内无法有效清洗。 利用紫外线灯具照射，能够非常清晰的看到荧光的染色剂。一旦有人身上出现这种荧光，那么表示这个人至少出现在暴动的现场，方便鲁昂的警队对于人员做出筛查。 这种特殊染料被鲁昂警队在这个时期大规模使用，朝这些暴徒用痛球发射枪、喷射器等装备，在投放催泪瓦斯烟的同时也在对参与人群做出标记。 这个时期，暴徒也开始组建专业的灭烟队。 那些炸裂开成一个个小饼状的催泪瓦斯发生器，被这些带着防毒面具的暴徒迅速捡起放入水桶里熄灭或者浇水熄灭。暴徒开始为了应对鲁昂警队的手段，专门组建特别行动队来处理。 鲁昂警队对于催泪瓦斯的消耗量极大，但欧罗巴中央政府的支援很快到达补充。 gm-94泵动式榴弹发射器开始取代中折式榴弹发射器，让鲁昂警员能够一次性丢四颗大口径催泪瓦斯烟雾弹。原本需要多次发射才能够覆盖的范围，现在只需要几个警员在一起清空手里的泵动式榴弹发射器，就能将大范围人群罩进去。 当然发生改变的东西并不只是装备上而已，还有配套使用的催泪弹。 那些暴徒灭烟队按照往常一样，想要将这些四散的催泪瓦斯烟雾饼用水熄灭，但就在他们尝试用水浇灭或者将催泪瓦斯烟饼夹起来丢水桶中时。 原本只是单纯的从催泪瓦斯烟饼中心喷出烟雾的状态，在接触到水后发生了闪燃。 想要用水浇灭的暴徒瞬间看到与水接触后明亮却短暂的火焰团，而那些将烟饼夹起丢入水桶的暴徒则听到了巨大的轰鸣。 水桶直接被炸裂，四散的水花和水桶外壳破裂而流出的水柱瞬间清空桶内水分。而内部那些催泪瓦斯烟饼依旧在持续不断的喷出浓密的催泪瓦斯烟雾，欧罗巴补充的催泪瓦斯弹要远比鲁昂警队之前使用的东西要危险。 水无法熄灭欧罗巴补充的催泪瓦斯弹，这个是和以前最大的区别。 欧罗巴内地产的催泪瓦斯弹，为了确保不会被水熄灭。在里面除了添加产生催泪瓦斯烟雾的成分外还另外加了催化剂以及助燃剂，为的就是在遇水的情况下让催化剂与助燃剂依旧能够保持高温与分解水分产生氧气与氢气。 而大量的氧气与氢气被高温瞬间点燃后，效果就是爆燃、闪燃或者封闭环境下的爆炸。 新式强力装备的投入，迅速让这些暴徒灭烟队成员需要面临的危险上升了几个档次。 鲁昂警队的威慑力在这个期间开始了急速的回转，而暴徒忽然发现鲁昂的民众对于鲁昂警队的执法力度开始保持极大的容忍。 持续延烧下去的鲁昂动乱，已经让鲁昂的民众越来越希望生活回到正常，而为此他们会对鲁昂警队的行动保持极大的默许。只要生活能够回到原来的状态，那么鲁昂民众会允许鲁昂警队做任何事情。 这种压力同样作用在鲁昂的司法系统以及行政系统上，越来越多的社会压力开始朝这些法官以及议员施压，要求他们尽快让鲁昂回到正常的状态。局势开始呈现了逆转的预兆，而这种预兆已经被暴徒势力所感知到，他们为此打算搏一把。 这个具体的行动就是组织鲁昂的大学进行暴动。 鲁昂大学、鲁昂理工大学开始大量暴徒集结，而学校早已经开始了停课。 开始利用学校周围的人形天桥，朝下方投掷凳子、桌子等物品来封闭交通。在校门口堆放杂物等组织起防线等方式，利用学校的各个物资来做成各式各样的武器、防线等。 利用大学里弓箭社团的弓、弩等，利用化学教室的化学品调制各种各样危险的化学腐蚀液体，越来越多的校外人士给暴徒带来物资以及最重要的汽油弹组成部件。 玻璃瓶、布条、橡胶颗粒（沥青等增稠剂）、浓硫酸（催化剂）等物品，在学校里面开始大量制造简易燃烧弹。大量的简易燃烧弹被装载在小推车上，运送到鲁昂理工大学内部的各处。 他们想要再来一次，类似鲁昂国际机场一样甚至说超过那次事件的影响来获取更大的声望以及更多的外部支持，用这种行动来对外展示自己的价值。 殊不知，正是这种圈地死守的方式。让他们正式开始了向由盛转衰的变化，他们最大的依仗，只有鲁昂警队不敢进入校园这一点而已。 他们以为校董会能够挡住鲁昂警队进入校园执法，但他们高看了校董会对于这些弃子的重视。 第277章 体系改革 在鲁昂动乱的时期，现有的鲁昂特别行政区体系已经无法做到应付这种场面，要不是鲁昂警队能够顶住压力局势会瞬间失控。 鲁昂的乱局不是明面上的这些东西还有更多的是属于高层的博弈。 “你打算怎么做？”红龙赫曼看着一直在关注局势的林无惑 “改组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既然他们已经向我展现出他们现有体系无法处理这种事情，那么就得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林无惑摇摇头 原本禁卫旗队装甲师出动的条件有两个，一个是鲁昂局势彻底失控。另一个是能够应邀，出动协助解决鲁昂的局势。 但某人为了自己的声誉而不敢这么做，将自己的利益放在最高处，这种人不值得信任。 但既然问题已经出现，那么怎么解决问题就是下一步需要关注的事情。 三司十三局，即政务司、财政司、律政司三司，律政司相对独立但十三局由政务司和财政司共同管理。 这个体系下已经无法应对如今的鲁昂局势，更不用说对于这个体系内的人员要求不够严肃。 当有一个暴徒，被市民扯下头套发现是鲁昂海关人员时，一切都不必多说。这个体系已经被深度渗透，需要进行一次彻底的改革。 “这方面欧罗巴内部的人才很多，他们会为我们想清楚具体的解决方式。先构建一个框架，随后再慢慢填充好具体的内容就好。”林无惑很自信 这份自信的底气就是欧罗巴联合王国内，有着大量的立法、执行经验的人，在欧罗巴的领导下他们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对于有些违法者，林无惑不信任当地的司法系统。在鲁昂的局势下，那些法官已经将自己的立场挑明了，在触犯一些法律的时候需要将人犯押解到高卢接受审判。 这就需要一部法律来赋予鲁昂警队这部分权力，也需要一个法理依据来为后续的法律法规赋予合法性来源。 其实重点在于，当暴徒触犯到一些法律的时候，他们不会受到鲁昂法院的庇护而是直接被押到高卢直面欧罗巴的意志。 要做到这点，需要在必要的时候鲁昂警队的指挥权直接被欧罗巴所接管，能够让禁卫旗队装甲师直接出动配合鲁昂警队的行动，而不需要担心他们抓一个放一个。 在鲁昂警队和暴徒一线物理交流的时候，欧罗巴可不是在干等着而已。史塔西已经开始对于通往鲁昂的各个管道开始封锁，内务部正在高卢集结精锐。 对于一些域外存在，欧罗巴也开始了适当的敲打。比如有些非国家实体，被自己的竞争对手所覆灭，而竞争对手上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与鲁昂的局势做切割。 很多东西欧罗巴都没有摆在台面上，但欧罗巴的态度也传递出来了。 在国际交往上，欧罗巴大多数是讲道理的，但有的时候欧罗巴也可以不讲道理。 当年和血鲨海盗团拼了个你死我活，现在欧罗巴依旧可以用不那么体面的方式维护自己的利益。 第277章 可能的围捕鲁昂理工大学下下 暴徒们开始了全面脱离所有人的控制，自从鲁昂国际机场事件后。 那一次相对成功的行动，让这些暴徒认为自己可以和鲁昂警队硬碰硬的展开一个区域的争夺，就像是从游击战转换到真刀真枪的固定区域的实际控制权争夺上。 但这种行为明眼人就知道是不可能的，暴徒与其说是一个组织更不如说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没有明确的指挥框架，更不可能有自给自足的能力。他们的唯一补充方式就是通过采购商品来获得必要的活动给养。 所以当他们打算固守一个区域的时候，在开始就已经确定了结局到底是什么样。 这帮人群并没有考虑到客观的因素，他们所有的行为都依靠的是主观上的自以为可以。他们太过于相信自己的想法是大多数人的想法，自以为自己这样做能够获得鲁昂地区的大部分人支持。 他们自以为他们能够获得鲁昂的议会、法院等的绝对支持，就像是鲁昂动乱开始时的那个样子。 但局势和情况都在时时刻刻发生着改变，这些暴徒的视角停留在初期自以为是的认为现在他们能够获得鲁昂地区绝大多数人的支持。 殊不知正是因为他们这些暴徒越来越过分的活动，造成了整个鲁昂地区在被他们往欧罗巴中央政府的阵营里推，而这种局面恰恰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他们在试图用恐惧来控制大众，但这种手法的本身就会让人抗拒。更不用说这群人在摧毁秩序的同时并没有给出一个可以替代原本秩序的规则，他们在随着性子使用暴力。 没有界限的暴力，导致人人无法预测他们的暴力使用前提条件。普通人最害怕的就是某天被这些暴徒突然发难致死，这些暴力的使用毫无规则。 与之相反的是鲁昂的警队，在鲁昂动乱期间，鲁昂警队展现了克制和专业性。他们严格依照条例和法规来执法，并没有因为暴徒施加给他们的压力、鲁昂法院的偏袒而对这些人有放水的行为。 力度丝毫没有减弱的执法行为，鲁昂警队在这次鲁昂动乱期间成功的顶住了压力，给了林无惑以及欧罗巴中央政府一个处理鲁昂动乱的时间窗口。 如果没有鲁昂警队顶住压力，那么禁卫旗队装甲师的出动是必然的。这种出动不是穿个体能服清理街道那么简单，是真真正正带着武器装备和暴徒打巷战的。到时候绝对是地动山摇的级别，而这个局面就是欧罗巴将会很长时间不能从鲁昂乱局中抽身。 前期顶住压力的鲁昂警队，成为了关键中的关键，后续的一系列反应措施都建立在鲁昂警队能够顶住压力的前提。 光凭这点，鲁昂警队就赢得了欧罗巴中央政府的尊重。 德雷克大公爵在当初的预想中，是想要通过欧罗巴内部舆论与鲁昂地区的舆论同时推进，以鲁昂动乱为引线引爆欧罗巴。 鲁昂警队成功的控制住引线的燃烧速率，让原本一个舆论战争变成两个互相错开的战场。随着暴徒的越来越离谱的行为，这一边的局势让欧罗巴开始凝聚在一起。 秩序被摧毁的鲁昂地区局势，让欧罗巴再次回忆起当初四皇争霸，欧罗巴失序时的惨烈场景。 人人都希望自己是乱世枭雄，但乱世中的普通人如何存活反而是大多数人不关心的。当普通人在失序环境下遭受到的暴行以极具冲击性画面展现出来的时候，欧罗巴内地民众坚决拒止这种所谓的颜色革命。 以鲁昂理工大学为圆心，大量人群开始聚集。而鲁昂警队也开始了针对外围的包围圈合拢。 上一次元村地铁站围捕行动，因为鲁昂地铁的纵容而导致暴徒乘坐地铁安然离开，但这一次可没有上一次那么好运了。 举着门板盾的鲁昂警员开始了推进，沿着街区朝包围圈中心前进，将那些外围的暴徒挤压进去。 这一次鲁昂警队的行动不急于迅速逮捕，而是缓慢挤压这些暴徒让他们跑不出去包围圈。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鲁昂警队参与的警员意识到，这一次行动将会是鲁昂动乱的转折点。 暴徒由盛转衰的转折点。 面对在路面集结用拆人行道砖块以及拿走垃圾桶、水马、铁栏杆堆积在一起组成路障的暴徒，鲁昂警队都是一线防暴警察举起了蓝色警告旗。 “你们现在参与的集会或游行违法。” “立刻散去！” “否则我们警方有可能使用武力。” 重甲防暴警察开始了列阵，这一时期鲁昂警队的防暴流程以及专业性在实战中不断的打磨下，已经有一套能够应付这种局面的流程。 在前期各种血泪教训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已经实实在在的被应用到一线当中保护鲁昂警队成员应付冲突。 蓝色警告旗并不能有效的控制住局势，这些暴徒依旧在我行我素的堆积路障。 一线警员指挥官看到这种局势，点点头通过无线电台将水炮车调过来。同时让举旗的同事，拿出了红色警告旗。 “警告！停止冲击，否则使用武力。”喊话的警员也一同用随身大喇叭来警告这些暴徒 鲁昂警队的防暴警察阵线开始了推进，一起出现的还有警方的水炮车。 简易燃烧瓶和砖头石块开始被投掷过来，作为推进阵线的矛头:水炮车，也开始了工作。 高压水柱直接将地面上简易燃烧瓶的火焰所喷散，重甲水炮车无视那些丢过来的砖头和石块，反倒有些站得比较近的暴徒被水炮车的高压水柱直接喷倒。 高压水柱的冲击力，和洗车洗大街的喷水枪不同，暴徒投掷石块和砖头的距离甚至比水炮车的射程还要短。 水炮车上的多个喷头开始启动，车身的喷淋系统让被丢到水炮车身上的燃烧瓶火焰迅速熄灭。 伴随水炮车推进的鲁昂警队警员，用随身携带的灭火器处理余下的火苗，和对那些路障进行破拆作业。 鲁昂警队这一次推进速度并不快，但暴徒任何行动都不能阻止鲁昂警队推进，只能一退再退。 第278章 包围圈形成 就在一线推进的同时，那些暗面不被大部分人所知的部分也开始同步推进。 鲁昂的反黑组直接在可靠情报的通知下，对于一些住所的展开了突袭。在里面搜查出了大量的枪支弹药以及爆炸物，这些本来是打算提供给暴徒的东西。 整个欧罗巴联合王国对于鲁昂地区的监控开始了全力的运行，并非只有官方的史塔西或者内务部等组织在监控鲁昂，还有各个帮会等民间势力的无死角参与。 有些事情所有人都是看得清楚的，这些人在鲁昂乱搞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共识已经在暴徒这些无序行动中形成。所有管道开始了封闭与监控，官方的海关渠道和非官方的走私渠道都是如此。 任何组织或者成员，想要资助这些暴徒物资，除了在鲁昂本地买之外都无法通过任何渠道运输到鲁昂。 而欧罗巴的高卢领也当机立断切断防毒面具、口罩、雨伞等商品的供给，临时管制这些东西的销售。 这在高卢领这种极度市场化的区域，是非常少见的行为。但切断这些东西的供应，来自于官方和民间一起行动。 高卢虽然高度市场化，但在一些大是大非的情况下还是都看得清的。 渠道开始封闭，这也让那些暴徒开始无法得到充足的补给。那些防毒面具特别是能够过滤催泪瓦斯气体的滤毒罐，会在使用一个小时后快速失效。 这些东西都是一次性商品，无法做到重复使用。催泪瓦斯烟雾是化学毒剂品，需要用催化剂去转化以及吸附成分去吸附这些刺激性化学产物。 这种滤毒罐不像是针对颗粒物的过滤棉一样重复使用。 鲁昂警队的推进行为，很快的封闭了包围圈。实现将暴徒彻底围困在了鲁昂理工大学内，现在只需要等待就好。 鲁昂警队不能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进入，这需要法院的针对于一个区域内的逮捕令和清场命令。 正是有这个条款的存在，这帮暴徒才会选定一个私人拥有的区域内为据点。鲁昂警队的执法权在没有经过许可的情况下，是不能够进到区域内执法。 正是有这些条例，才让这些暴徒有恃无恐。 他们没有考虑到的是，就算鲁昂警队无法进入这个区域，但也可以通过完成包围圈的封锁来逼迫这帮人出来投降。 前期这帮人还沉浸在一场盛大的派对成功中，召开所谓的记者发布会。但随着围堵的持续，这帮人很快出现了混乱。 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怎么去解决这多人的吃饭问题？这群人无法做到，也不会有人帮他们做到。 很快就因为不善管理蔬菜、肉类等食堂储备，出现了食物中毒的现象。救护车直接过来接走人，有一部分的暴徒想要趁乱随着救护车离开。 但早知道他们会这么干的鲁昂警队，笑嘻嘻的对离开的救护车进行搜查，将这些人当场逮捕。 至于那几个真的挨了食物中毒的倒霉蛋，则会在鲁昂警队的陪同下接受治疗后再进行逮捕。 这些年轻人在感受到具体的压力后开始迅速陷入了恐慌，大量的人想要逃离这里。 从天桥放下绳索，让外面的同伙接应自己。从下水道系统爬出去，离开鲁昂警队的封锁线等等等。 但无一例外，这些人全部被逮捕归案。 鲁昂警队对于他们的封锁是立体全面的，只给了他们两个选项。 一个是出来投降，一个是在申请到许可后警方进去。 但无论哪种情况，他们已经无法摆脱法律对于他们的审判。鲁昂警队的这一次围捕，将他们套在身上的乌合之众理论，法不责众理论扯得稀烂。 现在被围困的暴徒被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是轻罪暴徒、另一个就是重罪暴徒。 轻罪暴徒他们想要向鲁昂警队投降，但重罪暴徒想要裹挟这些轻罪暴徒一起抵抗到底。 悲观情绪开始蔓延，各种各样的谣言开始弥漫。 “听说了吗？鲁昂警队已经下发实弹了，昨天晚上哨塔那个人看到啊sir手里的枪，上的不是空包弹而是实弹。” 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的传闻开始蔓延，这实实在在的给与暴徒人群心理上的巨大压力。 而在这次行动中，早期相当憋屈的鲁昂警队，这一次就能够在维持包围圈的时候老神在在。 “出来啊～” “出来吃个早饭先，硬撑下去有什么好的，乖乖慢慢走出来投降啊～” 鲁昂警队围困这些暴徒的经典名场景就是朝暴徒们喊话，狠狠给这帮人上嘴脸。 “又想威又想犯法不被抓？那我存在岂不是没有意义？” “慢慢走出来啊～走出来投降啊～” 围困期间鲁昂警队的士气大涨，这一刻他们已经确信这一次行动是整个鲁昂局势的转折点。 “没关系，在这里守你们三个月、三个星期都没关系。过完元旦过春节我们都能陪你们，为什么呢？” “现在是五点零三个钟，马上就有下一班同事替我们。你们只能在里面啃冷冰冰的生命面包，我们呢？！” “我们去高卢吃海底捞！～” “哦～～～”众鲁昂警队一起起哄嘲讽 “哇，喝冰镇的啤酒想想都感觉到劲啊～” 鲁昂警队前期遭受的打压、区别对待、家里面被人起底网爆等等等，所带来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只要守着这这帮人不让他们有机会出去乱搞，鲁昂警队能够守着他们一辈子。 但里面的人撑不住这么久，暴徒背后的势力也撑不住这么久。 自从鲁昂国际机场事件后，精明的人已经靠着自己捞取的东西转学去机械帝国读书去了，只有傻子还留在鲁昂继续瞎搞。 精明人都走了，剩下来的就是一帮弃子。可有可无的弃子，反正他们最大的作用就只剩下继续瞎搞来吸引注意力。 欧罗巴现在已经准备开始动手了，对于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第二十三条的投票已经开始。 第279章 紫旗飘荡 就在鲁昂警队对于暴徒展开封锁线的时候，相关的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第二十三条立法正在克服重重困难有条不紊的开展中。 之所以没有在鲁昂动乱动乱早期强硬的推进，是为了能够让鲁昂特别行政区生活的所有人都起码有一个共识。 给予他们一个充分的考察期，这个考察期就是当前暴乱时期下的鲁昂。如果他们愿意接受鲁昂如此混乱的局势下生存，那么这条立法就不会通过。 但如果他们想要让鲁昂回到原先那种人人都在秩序下平稳生活的日子，那么他们就会接受这方面的立法。 暴徒们这些时日的行动，在无时无刻的冲击着鲁昂特别行政区原来的法制体系与道德体系将无序的暴力后果充分的展现在世人的眼前。 一个社会的最基础的交通秩序都无法保证，那么整个社会的运转就一定会出现极大的问题。 这段时期，鲁昂居民都面临着极大的压力。随时都可能出现的交通中断让每一次上下班都会是一次豪赌，运气好的人可以正常的到达公司，运气不好的人可能别人下班了还堵在道路上。 而这种情况是不会随着你选择地下铁路网这种公共交通工具能够解决的事情，暴徒们依旧会选择进入地铁站打砸抢或者使用身体去阻挡地铁车厢门的关闭，用来阻碍公共交通的正常运行。 在近段时间，暴徒也针对鲁昂地铁进行逃票或者更为直接的打砸地铁公共器材。 上一次元村地铁站时，鲁昂地铁公司为了不让暴徒和警方的冲突影响到地铁站的设施，而让一班列车直接将所有暴徒接走。但正是从这次事件开始，暴徒们开始不断的朝鲁昂地铁施压，要求他们公开表示对于他们的支持。 这种条件是鲁昂地铁公司绝对不能够接受的，于是暴徒们开始选择打砸鲁昂地铁站和逃票等。 一旦你做出站队的行为，在双方看来支持不绝对就是绝对不支持。 鲁昂地铁公司为了之前自己的行为，付出了超越当初元村地铁站的损失。这个损失不再只局限于元村的地铁站而是全鲁昂范围，大量的地铁站基础设施受损。 这些暴徒用这些行动来吸引围捕鲁昂理工大学的鲁昂警队注意力，想要通过将一部分的警员抽调出去来为包围圈里的人创造出缺口。 但他们并没有想到，鲁昂警队为此早已做出了准备。留在包围圈封锁线的警员，实际上很少。大量的警力事实上一直处在机动待命状态，而重点正是那些速龙小队。 随着白色考斯特迅速支援各处地铁站突发事件，大量的暴徒被迅速逮捕。这些人刚开始闹事就立刻被赶来的速龙小队逮捕，他们无法聚集大量人数。 毕竟他们之中最激进的人大多数都在包围圈里，或者已经收押进监狱。 鲁昂特别行政区开始在鲁昂警队的强力高效执法下，开始重新回到原本的秩序。至少那些暴徒已经无法做到再次聚集大量人群，来试图挑战鲁昂警队。 也没有多少人敢于主动升级事态，之前那些人要么已经跑路离开欧罗巴，要么就已经是被逮捕留下案底。 法律是需要有人去执行的，鲁昂警队顶住压力将这些出头鸟一个个逮捕归案，有效的震慑那些人。 这种执法行为本身就是对潜在的暴徒人群划红线，只要越过这条红线就会被鲁昂警队逮捕。只要触犯法律就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只要有人去执行那么这个法律就会一直生效。 对于暴力的垄断，让法律法规能够覆盖到所有执法范围内。当一个法律法规颁布后，却没有相应的执法单位去执法，那么这个法律就只会停留在文字上。 作为议员的何生，也在为接下来的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第二十三条的立法而奔走。 他直接选择了亲力亲为的一线解答，向自己的选民解释这个立法背后的含义。去解答这个立法后会带来什么影响，以及这个立法对现在的鲁昂乱局有什么样的意义。 现在的鲁昂乱局中，司法偏袒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导火索，对于暴徒的纵容和对鲁昂警队的苛刻都被看到。 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在于，判决的法官对于这部分罪名的自由裁量权过大。一个相当大范围的处罚决定权，造就了法官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而决定。 这个到时候会被结束，对于这些暴徒的定罪权最后是直接由其触犯的罪名决定。只要暴徒触碰到红线，那么他的惩罚范围会被限制在一个狭窄的区域内。 当然这些事情需要接下来的详细法律法规去界定，而现在要做的就是为这些法律法规来建立法律依据。 而在对选民进行解释立法的时候，何生何议员遇到了一个突发事态。 一个人表面上是给到来的何生献花束，但就在何生接过的时候。这个人表面上是在和他攀谈着什么，但手上却是在从挎包里面掏什么。 周围人以为只是说在找签名笔什么的没有过多的在意，但这个人突然暴起拿出一把尖刀插向何生。 虽然事发突然，但何生也很快反应过来迅速在硬吃一刀后和周围的同事一起将歹徒按倒在地。 救护车很快过来接何议员去急救，事后很多人都吓一跳和后怕。这种行为摆明了是想要直接刺杀何议员，在鲁昂回归后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明晃晃的刺杀议员行为。 不幸中的万幸是何生的肋骨卡住了继续突刺的刃口，也没有伤到要害部位。虽然需要住院但人没有生命危险，需要一段时间的治疗。 何生是少有的一直立场坚定的议员，就算自己的办公室被暴徒打砸，就算这些暴徒无所不用其极的毁坏他的祖坟，包括这次刺杀未遂都没能让他改变一丝一毫的立场。 暴徒以及暴徒背后的势力已经开始了最疯狂的行动，但这些人的异动却导致事态进一步远离他们的设想。 “这帮人蠢到没边了。”德雷克大公爵将一份报纸丢开 “机械帝国的基层情报组织，太过于容易失控了。你怎么不对这些人加以约束？这种组织指挥起来很麻烦。”坐在对面的林无惑笑了笑，将自己的棋子推过去随后按下了计时器 “情报系统又不是我在管。”德雷克摊手“再说了，你以为每个国家都像现在的欧罗巴吗？一堆帝国主义、封建王朝，思想觉悟和组织度可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他走了下一步棋，随后拍了一下计时器。 “那你打算怎么做？玛丽安娜女皇陛下的要求，前提条件可是要掌控情报部门。”林无惑接着走下一步棋，拍了一下计时器 “秘密，这方面我可不想让你知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危险，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对于治理一个庞大国家居然这么有经验，这可不是随随便便某个人就能胜任的。”德雷克大公爵一直在关注林无惑的动向 在鲁昂乱局期间，林无惑真正动手的只有一件事:让禁卫旗队装甲师出来把临近营房的街道清理干净而已。 但正是这一步棋，却是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一个重要的效果就是让不同的人群接收到了不同的意思，即是威慑一部分人也是安抚一部分人。 德雷克大公爵很清楚，这不是什么生搬硬套。这需要对于局势有充足的把握，不然会起到反面效果。 “何生被刺你怎么看？”林无惑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询问德雷克大公爵怎么看这件事 “一帮蠢货，想要恐吓所有议员，但这反而让所有议员都没得选。”德雷克大公爵很清楚这点 针对何生的刺杀关系到的可不是暴徒以及其背后势力向何生施压那么简单，何生可是议员。 如果其他议员对于这件事情的表态，展现出对于暴徒的偏袒。那么这种事情也可能出现在他们的身上，万一人人都有样学样对于政见不合的议员刺杀，那么整个议员群体都会收到生命的威胁。 也就是说，就算是为了自己的日后安全，这次的立法也会所有人至少大部分站在何生一边。 局势已经明朗了，自从禁卫旗队装甲师出动后，无论是暴徒为了继续保持存在而选择放弃自己优势，还是鲁昂警队对于暴徒主力的包围行动，在到现在的刺杀案。 一切都已经是定局，已经没有人能够扭转局面了。 “你的阅历和经验远胜于我，但你毕竟离开欧罗巴那么久了。有些东西其实已经发生了变化，你毕竟不能完全掌控欧罗巴的所有事情。”德雷克大公爵将报纸的其中之一丢过来 “有些事情，你也不可能掌握到，就像现在。” 林无惑有些疑惑的查看上面的内容，是一份三流的狗仔日报，但上面刊登有一个反对派议员安抚暴徒的话语。 上面说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为了安抚暴徒而说出了高卢军方临近鲁昂地区军事演习的内容。 用这些具体的东西来说服暴徒欧罗巴国防军不会进入鲁昂处理事态，起到安抚暴徒们的作用。 问题出在这个人是怎么拿到高卢军事演习的所有内容，要知道这部分东西可是绝密文件，就算是参加人员也无法得到全貌。 这只能够说明，欧罗巴的高层出了问题。 “机械帝国的情报组织确实有两把刷子，居然能渗透到欧罗巴的高层。”林无惑也相当惊讶 毕竟现在的欧罗巴高层人员可是他一手挑选出来的，那些不值得信任的野心家已经被自己在长刀之夜中清理干净了。 “时间和环境会改变很多东西，你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德雷克大公爵笑道 两个人的合作也只是短时间而已，这点双方都心照不宣。 鲁昂警方的围捕在持续将近一个后，终于所有滞留的暴徒全部投降。这一次行动彻底压垮了暴徒的嚣张气焰，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大规模暴力的事态。 而不久后，对于鲁昂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第二十三条立法通过。随后便是相关的各种法律法规相继出台，鲁昂的局势彻底明朗。 但这些暴徒还想通过大规模骚乱来像以前一样，施压鲁昂政府收回法律法规。 但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是实施的国家安全法，鲁昂警队中出现了新的警告旗。 一张紫色的警告旗，用来填补这一方面的空白。 “这是警方发出的警告。” “你们现在展示旗帜或横幅\/叫喊口号\/或其他行为，有分裂国家或颠覆国家政权的意图，有可能构成?国家安全法?的罪行，你们可能被拘捕或刑事检控。” 现在鲁昂警队对于这些搞事的人有了新的法律法规依据，他们再也不是因为非法集会而送上法庭由法官自由裁量，而是触犯新法。 一个重要的改变就是针对于国家安全法所拘捕的人，鲁昂的法院无法做出偏袒。 正是这部分内容，让鲁昂警队重拳出击。第一天就将这些搞事的人抓了超过三百个，用严明的执法行动来确保新法律法规的实行。 在以前这些暴徒只要不过激，没有做出威胁行动前，鲁昂警队是拿这些人没有什么好办法。 在当时的鲁昂，因为这部分法律的缺失。就算这帮人在搞事情只要不是涉及暴力，鲁昂警队也无法执行逮捕。 但现在只要这帮人敢喊分裂口号展示分裂标语，就算这群人没有冲击鲁昂警队防线，也没有其他犯法行为。 只要这帮人敢喊敢展示，鲁昂警队就能够依法进行逮捕。 相关的法律法规完善后，鲁昂警队展示出极强的执行力。之前鲁昂动乱期间受的气，这一次让这些暴徒原原本本吐出来。 鲁昂动乱的平息，并非是由某人的意志出发。如果仅仅是因为某人不高兴而开始镇压，毫无疑问就是在倒退回封建王朝。 立法然后执法，依法治乱才是鲁昂能够实现毫无副作用平定的根本理由，任何人都抓不到任何口实。 当然，后续对于一些人在鲁昂乱局的表现清算，那就是另一回事。所有事情在发生时就已经有了代价，这些代价会按照账单一一清算。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危机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