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负债百亿打造医药集团》 第1章 天台风大 太子大厦共有三十三层，位于魔都最繁华的浦东新区。 也是林子泰在二十三岁成立的项目，打算给二十六岁的自己一份生日礼物。 刚搬进来大半年，很多楼层还没开始投入使用，今天被银行给收走了。 跟银行签署完合同，林子泰来到楼顶，想最后再看一眼，他曾经打下的江山。 没曾想一堆债主听闻，也跟着上来，一个个那表情，比老婆在产房生孩子都紧张。 林子泰背靠天台的栏杆，伸手企图抓住那一缕清风，他想应该是秋天的味道。 看向众人，脸上露出笑容：“你们那么紧张干嘛？是不是怕我跳下去？” “林总，您千万别瞎想，有事好商量，我们可以共渡难关。” “天台风大，林总，不如下来再聊，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千万别冲动。” 债主们神色紧张，就算卖了太子大厦，林子泰还背负八十多亿的外债。 他活着起码，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债主们也有个奔头，他死了就彻底变成坏账。 如果变成坏账，他们大部分人的公司都要被牵连，就算侥幸不破产也会遭到重创。 所以林子泰必须活着，只要他还活着，他们才能给股东们一个希望，他们才能继续拥有今天的社会地位。 “想聊？也不是不行，都过来吧。” 林子泰一屁股坐在围墙上面，后面就是万丈深渊，尽管有一排手臂粗的围栏保护，但是老总们怎么看都觉得危险。 只能听从林子泰的吩咐，围在面前，尽可能安抚情绪，不让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刘总，你跟我合作最久。我是什么性格你应该清楚。我老家爸妈那边，你们最好别去打扰他们，要是让我知道，有钱我也不会还你，包括你们也是。” “还有张总，我在岳丽山，有一家跑车俱乐部，到时候，我让小苏带你过去，里面的跑车，还有山上的地皮，该卖卖，应该也能卖个两三亿，到时候你们分了吧。” “对了，小苏，我在魔都和鹏城，还有香江那边应该还有几套别墅，到时候你帮忙也一起挂牌卖出去吧。” “这么一来又是小几亿，到时候全部凑一起，你们自己看情况分了吧。” “各位老总，我这么安排，还满意吧。” 虽说欠钱的是大爷，公司欠的钱又不是他欠的钱，大不了找个机会去国外，画个下周回国的大饼，以后依旧可以潇潇洒洒。 但林子泰并没有选择这么做，也没有赖账的想法，因为他还不甘心。 “满意是满意，但林总，我记得您名下还有一家生物制药实验室。” 正雄集团的周国雄满脸陪笑，早些年林子泰投资十亿，成立生物制药实验室。 这些年陆陆续续又投了小十亿，虽然什么成果都没有，但设备也能卖个小几亿。 他算一众债主里面，被欠钱最少的人，只要把实验室设备卖了平分，又能回笼大几千万的债款，勉强能度过这次危机。 林子泰脸上露出笑容：“怎么，周总想要？行，小苏准备文件，找个时间带周总去过户……” “不行！” “绝对不行！” 话音刚落，其余几位债主怒目圆睁，眼神凶狠盯着周国雄。 都是这么多年的合作伙伴，他们对林子泰的能力还是比较认可。 如果不是操作风格太偏激，又遇上漂亮国发瘟的金毛，林子泰绝对不会一败涂地。 他们真心希望林子泰能东山再起，也好把欠他们的钱都还了。 八十几亿，不是八十几万， 正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打一辈子工，都还不起。 那家生物制药实验室，或许就是林子泰东山再起的本钱。 他们心照不宣，哪怕被欠再多钱，也没有打实验室的主意。 起码现在还没有， 给个机会，万一就起来了呢。 二十六岁，太他妈年轻了，以前不止跟他们平起平坐，他们甚至还要仰视林子泰。 谁敢断言，林子泰从此一蹶不振？ “我们还是下去聊吧，天台风沙大，刚才不小心被眯了眼睛。” 周国雄讪笑，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但凡他敢同意接手，绝对走不出天台。 林子泰拍拍屁股，从天台走下来，笑着说：“也没什么好聊的，该聊的都聊完了。” “小苏，你跟各位老总去办手续吧，到时候给自己留半年的工资。” “各位老总，应该不会这么小气，连员工的工资都要？” 债主们笑道：“不会，哪能啊。” 看到林子泰从天台下来，他们都松了一口气，一个个面带笑容，怎么说都行。 苏嘉悦推了推眼镜，忙了小半月，嗓子都有些沙哑：“林总，手续办完之后呢？” “办完之后，该去找新工作就去找新工作。半年工资是遣散费，你以为是奖金？” 林子泰口花花，还有兴趣开玩笑，只是在苏嘉悦眼里，有种故作坚强的感觉。 曾经的天之骄子，被无数人众星捧月，沦落到如今变卖家产，还被债主堵门，那么骄傲的他，应该很痛苦吧。 苏嘉悦眼神逐渐坚定：“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伱，等你东山再起。” “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林子泰来到曾经的办公室，曾经满柜子的跑车豪车钥匙，如今毛都不剩。 苏嘉悦说：“前几天，您最后一辆迈巴赫也被工行拖走了，因为是公司的资产。” 林子泰笑容僵硬，看向工行的刘士凡：“老刘，要不要这么绝，起码给我留一辆吧。” “子泰，最近还是低调点好。” 刘士凡语重心长，也有些于心不忍，他很早就认识林子泰，也把他当成自家晚辈。 他今年五十八岁，还有两年要退休，被林子泰一坑，可能会导致退休后待遇大减。 但他没有怨恨，只有惋惜，少年得志易翻船，希望林子泰不要从此一蹶不振。 “怎么，还想让我夹起尾巴做人？” “哪怕做做样子给外人看也行。” “老刘啊，心意我就心领了。” 林子泰拿出手机，屏幕一亮，顿时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两天前，他决定卖掉太子大厦，就把日常所用的手机直接关机。 两天半，没有联系任何人，一百多个联系人询问，近千条消息。 昨天前天，有八百多条消息，都是询问太子大厦是不是真的要卖了，一个个都不敢相信，语气极其夸张，好像现在才知道。 到了今天，消息锐减，只有两百多条，其中一半以上都是来自老家亲人的关怀，基本都是短视频，心灵鸡汤等文章，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阳光总会在风雨后。 林子泰笑得很开心，眼泪都快笑出来，给父母各发一条消息报平安。 发现有个好几年都没有联系的人，想了想发去语音：“来太子大厦楼下接我。” 对方几乎秒回：“我就在楼下。” 林子泰习惯已读不回，手机揣兜里，拍拍手掌，面露微笑：“各位同事，以后好好工作，我就先走了。” 他留在这里也没事可做，只需等个十天半月，苏嘉悦跟财务部的完成资产清算，确定最终的欠款数目，再来签个名就可以。 林子泰从办公室走出，所到之处，集团员工，包括过来清算的银行职员，也全部都站起来，目送他离去。 有的人大学毕业还在为找工作而苦恼，有的人却在大学毕业就赚到了两个亿。 白手起家，林子泰只用了五年。 五年时间，他亲自操盘无数个，被商界人士奉为经典的案例。 他的存在也让无数人相信，这个时代草根是可以崛起，蛋糕还没有被人瓜分干净。 可惜就像天上的流星，存在时间太短，一个错误的选择，葬送自己的商业帝国。 林子泰走得闲庭信步。 还是像过往那样意气风发，还是那个被媒体誉为最年轻，最有魄力的商业巨擘。 太子大厦的楼下，堵了很多记者，很多自媒体在进行直播，警察都过来维持秩序。 《林子泰被扫地出门！》 《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鞋！》 这几个标题，光是想想都觉得劲爆，应该没有任何媒体愿意放弃这么大的流量。 林子泰看向身边，原先保镖都被换了，变成八个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 不用问都知道他们的来历，基本是被欠最多钱的那几个公司，各派一个人过来‘保护’安全，以免他发生意外。 林子泰看到外面热闹的场景，冷声呵斥：“保镖就要有保镖的样子，前面开路！” 从容不迫的态度，久居高位的气势，一时间让保镖们忘记自己的老板是谁。 几人手拉手，架起一道人墙，护送林子泰走出太子大厦的大门。 第2章 叶希玥 “林子泰出来了！” “林总，我是南方都市报的记者，请问您被扫地出门，现在有何感想？” “林总，我是新京报的记者，请问您会不会后悔以前的狂妄自大？” “林总……能不能回答我们的问题。” 面对记者们的提问，林子泰还是像以前那般狂妄，视他们如无物。 公司虽然破产负债累累，但太子集团不是上市公司，主营业务还是私募基金，不需要给公众任何一个交代。 林子泰看到人群外，停着一辆白色的帕拉梅拉，旁边站着一位美艳佳人。 黑色的吊带长裙，露出一小截白皙光滑的小腿，华伦天奴的攻速鞋，挺翘的鼻梁，戴着一副超大的茶色蛤蟆镜。 车很靓，人更美。 按照现在网友的话，是可以原地出道。 林子泰感到惊讶，如果他没有记错，以前叶希玥是不喜欢穿这么性感的衣物，性格使然，空有好身材，却不喜欢显露出来。 曾经两人在蜜月期的时候，林子泰想带她去参加大佬们的晚宴。 因为不喜欢穿过于暴露的晚礼服，叶希玥不止一次的拒绝，换做其他女孩，都恨不得把自己打扮成芭比娃娃。 林子泰径直穿过人群，展开双臂跟对方来了个亲密拥抱：“希玥，好久不见，越来越会打扮了。” “我们走吧。” 叶希玥抿紧嘴唇，她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围观拍照，还是穿着自己不喜欢的衣服。 但她知道，男人好面，必须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让那些看笑话的人，计划落空。 “先等会。” 林子泰拿出手机自拍，笑容灿烂。 近景是他，中景是记者与自媒体，远景是太子大厦的招牌。 配文：阳光依旧！ 直接发送朋友圈，更新围脖，省的亲朋好友老是问东问西，以为他会想不开。 如果只是欠百八十万，正常人确实会很慌，有轻生想法，一了百了也不足为奇。 可是欠债高达百八十亿就有所不同，但凡林子泰打个喷嚏，各个集团的老总，都要提着果篮、保健品亲自上门慰问。 一个个还会苦口婆心的劝导，让他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钱慢慢赚不着急，欠款也可以慢慢还，千万别累坏身体。 破产又如何？ 日子照样能过得潇潇洒洒。 “可以走了吗？”叶希玥忍不住问。 “走吧。” 两人牵手，林子泰恍然大悟，脸上露出几天来最真心的笑容。 叶希玥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表面云淡风轻，实则慌如老狗，掌心呼呼冒着汗。 林子泰揽着美女腰肢，坐上帕梅离去，留下门口一群目瞪口呆的记者与自媒体。 香车美人，人生赢家。 他们忘了，或是有意遗忘，破产清算负债累累又如何？ 哪怕林子泰从此一蹶不振，他也可以比世界上99.99%的人都活的舒坦。 残酷的事实， 太他妈气人了， 一个个后槽牙都差点咬碎， 他们需要有个宣泄口。 工行的刘士凡，大河集团的张江河成为记者和媒体集火的新目标。 林子泰是不需要直接对公众负责，但工行需要，还有大河集团是上市公司，同样也需要对金融市场的投资人负责。 “刘行长，听闻太子集团面临危机，抵押了太子大厦，仍旧还欠工行20亿，请问接下来工行会采取何种措施，是否将林子泰告上法院，限制其高消费？” “张总，请问大河集团连续跌停三天，是否像外界所说，面临资金断裂危机？” 刘张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眼底的苦涩，以及一丝丝欣慰。 林子泰向来锋芒毕露，哪怕经历如此重大的危机依旧如此。 还有心气，算是好事，起码不用担心他一蹶不振，摆烂不想还钱。 只能吩咐保镖们赶紧追上去，同时留在大厦门口跟记者与媒体打太极。 帕梅在浦新的主干道疾驰。 林子泰打开车窗，通过后视镜，看到身后的太子大厦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他收起目光：“看到你的消息，我很惊讶。” 他们几年前就分手，截止至前天，应该有三四年没有联系，具体时间他也记不清。 分手的原因也搞笑，林子泰只是抱着玩玩的想法，毕竟他换女友比换衣服都勤快。 没想到叶希玥当真，说了一大堆择一人终老的屁话，想让他跟其他女孩断了联系。 起初林子泰还狡辩了几次，他跟那些女孩只是朋友，她们只是一见如故的干妹妹。 后来烦了，懒得去解释，索性电话不接，叶希玥也懂了，渐渐从他生活中消失。 “我也不知道。” 叶希玥沉默，也想了很久，心里好像有一堆话想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想着想着，突然哭了起来，从小到大，她都是大家的掌上明珠，同学朋友眼里的别人家孩子。 直到遇到了林子泰，当初三言两语就被他骗了身子，分手几年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看到新闻，知道他面临困境，第一时间就发去消息，卑微如尘，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图什么。 图钱？她是江浙人，爸妈趁着改开，在老家开了家服装厂，不说大富大贵，起码生活还不错，家里早早就在城里给她买了一套房。 图样貌？林子泰长得也就小帅，身高一米七六左右，比那些年追她的校草，长相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别哭，大姐你在开车呢。” “别叫我大姐，我年纪比你小。” 林子泰急忙转移话题：“对了，最近在忙什么？好久没看到你更新朋友圈了。” “在读研二。” “诶，我记得你不是说不考了？” “当初是你说过娶我，我才不考的。” “蛤，我有说过吗？” 林子泰干笑几声，嘴巴有点干，叶希玥是真不会聊天。 当时是急不可耐箭在弦上很想结合，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叶希玥很耿直，当真了。 从那时，他就得到一个教训，学生妹对感情还抱有幻想，能不碰还是尽量不碰。 林子泰又转移话题：“打算带我去哪？” “我家。” 叶希玥擦拭眼泪，眼神逐渐坚定。 “还在陆家嘴吗？” “还在。” “哦。” 又沉默了好久。 来到陆家嘴的公寓车库，从地下车库坐电梯直达16楼，三百多平的超大平层，有水吧吧台，也有健身房，还有可以俯瞰魔都夜景的超大露天阳台。 叶希玥把家里收拾的很干净，她从保险柜里拿出房产证，亲手交给林子泰：“你以前说过，等你破产就可以把房子还给你。” 林子泰愕然：“我有说过吗？” 叶希玥十分笃定：“有！我以前想还你的时候，你就说过了。” “留着吧，现在给我就是打水漂，没几天银行又要收走了。” 林子泰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包括叶希玥的闺房，哆啦a梦、史迪奇，蓝色的天堂，就像魔法少女的城堡。 他也不见外，脱掉外套就躺在床上，被子一盖香风扑鼻：“今晚我就睡这吗？” 叶希玥皱起鼻子，十分可爱：“你爱睡哪睡哪，反正我以后不会在这里住了。” “伱要走了？”林子泰突然起身。 “是，房子留给你，想要过户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 叶希玥没来由感到痛快，这句话在心里憋了很多年。从今往后，她决定彻底忘掉林子泰，开始全新的生活。 “我饿了。” “点外卖。” “不会。” “做饭，冰箱有食材。” “也不会。” “客厅有泡面，冲水就行。” “好……” 林子泰突然捂着小腹，疼得冷汗直流，弯着腰：“如果有事你就先走吧，我没事。” 叶希玥蹙眉，感觉他在演戏，以前就被骗了很多次，但总想着万一是真的呢？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了？” “不知道，来到家里就感觉很放松，就是突然胃有点不舒服。” 林子泰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去吧去吧，我真的没事。” 叶希玥问：“你有多久没吃东西？” “今天喝了五六杯咖啡，昨天的话应该吃了点东西，好像吃了几块玛卡龙吧，最近这几天都没什么胃口。” “你怎么老是这样，明明知道自己的胃不好，还老是不按时吃饭。” 叶希玥露出心疼，这几天的头条都是林子泰，他应该承受很大的压力。 林子泰苦笑：“可以麻烦你先帮我倒杯水再走吗？我缓缓就好了。” 叶希玥急忙倒了一杯热水，生怕林子泰被烫到，还在水池里面泡了一会降降温。 林子泰大口吞咽，压一压胃部的寒气，只是喝得太猛，忍不住又咳嗽几声。 “你慢点喝，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叶希玥满脸担忧。 “不去，现在舒服多了。” 叶希玥于心不忍，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把纠结都写在脸上：“要不你先躺会吧，我去做饭，好了叫你。” “哦~” 林子泰乖巧躺在床上，还拿着叶希玥最喜欢的蓝胖子玩偶当枕头。 叶希玥欲言又止，挠着头发，无能狂怒。 她恨自己为什么不争气，为什么容易心软，不过在离开前，还把房间的灯光调暗，让林子泰更好的休息。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林子泰睁开眼，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 哼着欢快的曲调，打开房间的壁橱，寻找合适的睡衣，他想先去洗个澡。 在壁橱的角落里面，林子泰发现整个房间，唯一不同色系的睡衣。 是动画里面大雄的蓝白条纹睡衣，好像是他以前经常穿的那件。 林子泰忽然想起，几年前的某一夜，叶希玥问的一个问题。 是哆啦a梦对于大雄重要？ 还是大雄对于哆啦a梦重要？ 林子泰虽然动画片看得少，但也知道没有哆啦a梦，大雄就是个废材。 当时叶希玥是这么回答： “大雄才是哆啦a梦存在的意义。” 第3章 要命，真有魅力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么么么么~ 林子泰享受着这一刻，无尽的压力，仿佛顺着水流冲进下水道。 什么垃圾系统，非要等他家财散尽，负债累累才上线，早他妈干嘛去了？ 都什么年代，还玩欲扬先抑那套？ 以前林子泰的经历，被国内外一众媒体誉为开挂的人生，当时他还言之凿凿，胜天半子，事在人为。 从今往后，他就没有底气说出那种话，天赐外挂，不用就是卑鄙的浪费。 “我把胃药放桌上了，你先吃一颗，待会还要吃饭。” 浴室外面传来叶希玥的声音，林子泰脸上露出笑容：“好，知道了。” 其实也还不错，患难见真情。 哪个传奇的人生是一帆风顺，不得经历种种磨难，起起落落起起起起…… 有跌宕起伏才能叫做传奇人生，林子泰都想好了，以后人物自传的扉页，只写一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逼格满满！ 见到林子泰穿着蓝白条纹的睡衣，叶希玥愣了好一会：“这衣服哪来的？” “当然是找的啊，是衣服缩水了，还是我最近又发育了，怎么感觉小了很多。” 林子泰穿着大拖鞋，直接从盘里拿起一块排骨，津津有味的嘬了起来。 叶希玥沉默无言，给他舀了一碗汤：“你先吃吧，我去洗个澡。” 林子泰面露笑容：“没事，我等你。” “随便你。” 叶希玥不由加快脚步，她不止一次告诫自己，不能再留念，更不能再心软。 过了一会，她换一身休闲的衣服，精致的妆容全部擦掉，不过素颜也很好看。 如果之前是美艳无双的俏佳人，现在就是青春无敌的美少女。 “你要走了吗？” 林子泰看到，她手上还拎着两个五十几寸的超大行李箱。 “对。”叶希玥态度很坚决。 “留下来吧。” “凭什么？” “我的车都被拖走了。” 叶希玥黑着脸，气不打一处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拿出两把车钥匙，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帕梅，mini都给你。” “别走别走。” 林子泰突然拉住她：“跟你说实话吧，我的驾照前几年飙车被吊销了，以前是懒得去办，现在估计办不了了。” 叶希玥盯着他看了很久，咬牙切齿：“林子泰，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渣男。” “好好好，我是混蛋，我是渣男，来来来，先喝点汤消消气。” 林子泰一顿好说歹说，才把重新叶希玥劝到餐桌：“现在也只有你愿意帮我了。” 话音刚落，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一个叫做雯雯的女孩发来消息。 【泰哥哥，你在哪？抱抱】 林子泰暗道不好。 叶希玥恰好看到了，冷笑几声：“哼，你还是去找你的干妹妹们吧。” “希玥，那些都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不信我证明给伱看。” 林子泰为了证明，打开聊天界面发送语音：“雯雯啊，你也知道哥最近比较困难，能不能那啥，想想办法。” 【我不信，哥哥以前那么厉害。】 【泰哥哥，最近店内的效益不是很好，八千怎么样？我知道有点少，要不我想办法跟同事借两千，给你凑一万？】 “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尽管林子泰在演给叶希玥看，也忍不住在心里直呼卧槽。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以前还不觉得，今天总算是见识到。 多的不说，这些年，林子泰起码在雯雯的酒吧，给她贡献大几百万的业绩。 她在魔都有车有房，虽然不是太好，但不至于一万块都拿不出来。 “你现在才知道吗？” 叶希玥语气稍软，没来由感到厌恶，不是对林子泰，而是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 一万块就是侮辱，就像在可怜林子泰一样，曾经的天之骄子，需要被别人可怜吗？ 想到这，叶希玥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跟那个女孩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心中怒气消散了大半，她看向林子泰语气真诚：“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 林子泰疑惑：“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我决定答应留下来帮你，但绝对不是可怜你，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别问了，反正不是同情你。” “我猜猜看，是不是还喜欢我？” 叶希玥沉默不语，林子泰笑得很开心。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叶希玥不仅有好看的皮囊，还有个有趣的灵魂。 花花世界迷人眼，破产负债累累，还真是一种不错的经历。 叶希玥板着脸：“你笑什么？” “没什么，要不喝点？” “不喝！” “又干嘛去？” “搬家，主卧给你，我住次卧，以后一人一边。” 叶希玥从沙发下抽出碳合金的棒球棍，表情凶狠：“你要是敢过来……哼哼。” 她似乎已经幻想到，林子泰半夜偷偷摸上门被暴打的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子泰无奈叹息一声：“我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最好别笑。” “好像是说过，为什么？” “你平时看起来特别有智慧，一笑就暴露智商不高的事实。” “懒得理你。” “而且也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你以为我还会信你是正人君子啊？” 叶希玥瞪着眼睛，想起不愉快的回忆。 睡一间房，其实没什么， 睡一张床，其实也没什么， 只是抱一抱，绝对不会乱动…… 吃一堑，长一智。 她的想法不像20岁那会，那么天真了。 林子泰摇头晃脑，老神在在：“你左边屁股有块心形胎记。” 因为形状很特殊，哪怕好几年没见，他也记得特别清楚。 叶希玥笑容突然僵硬，越想越生气，飞奔而来：“混蛋，我跟你拼了。” “说也说不过我，打也打不过我。” “跟我林子泰拼，你有那个实力吗？” 林子泰按住叶希玥的脑门，她虽然个头不矮，跟他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两人打闹一会，叶希玥不饿也饿了，重新坐上餐桌：“怎么感觉你都没什么变化？” 她其实想了很多安慰的话，包括刚刚的打闹，也有故意的成份，想让林子泰暂时忘记事业的失败，心情得到放松。 可是林子泰，始终是林子泰。 好像没有一点点变化，好像那些媒体在夸大其词，他没有破产，也没有负债。 “我爸妈只是很普通的农村种植户，能给予我的帮助很少，那么困难我都成功了，何况是现在。” “一堆企业老总，都求爷爷告奶奶希望我能东山再起，好把他们的欠款都还清。” “只要我不摆烂，今后他们就会为了这个共同的目标，不留余力的帮我。” “所以破产负债又如何？” 林子泰笑容充满自信。 人生漫漫，足足有百年时光，他只用了一个五年，以后还有很多个五年。 他曾经登上山峰，俯视天下，他就不信自己会一直身处谷底，永无出头之日。 叶希玥单手托腮，眼神迷离，这才是那个她一直念念不忘的男人。 挫折就像磨刀石，不仅不会打败他，还会激起他强大的胜负欲。 要命，真有魅力！ 林子泰习惯性伸手，手掌轻轻地搭在叶希玥的肩上，他想再看看那块胎记。 叶希玥突然一个激灵，意识恢复清醒，满脸提防：“你想干嘛？” 林子泰低着头萎靡不振，叹气说：“没想干嘛，只是感觉有点累了。” “累了就去睡觉。” 叶希玥冷哼几声，拿起棒球棍，拉着行李箱进入另外一头的次卧。 隔了一会，从门缝里探出个小脑袋，扔出一个玩偶：“少跟我这演，让它陪你吧。” 蓝胖子在空中转体几周，准确无误的落在林子泰的怀里，紧接着，砰一声关门响，以及咔嚓咔嚓的上锁声。 “长脑子，也不好忽悠了。” 林子泰低头看向蓝胖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过这也是乐趣，你说对不对？” 他也没兴趣去撬门，索性回到屋内，好好研究系统的具体用途。 第4章 药物合成 药物合成，是系统最主要的功能。 林子泰看向床头的胃药，扔进去四粒进行合成。 平平无奇，合成失败， 还十分应景冒出一朵黑烟。 林子泰皱眉，又扔进去四粒。他想增加数量，提高成功率，但合成限定四颗。 周而复始，尝试十几次，一整瓶50粒的胃药都快被用完，终于成功一次。 【强化·复方颠茄：治疗胃病有奇效】 “没了？” 林子泰盯着手上的胶囊，外形跟刚才基本没有区别，考虑很久，决定效仿神农，亲自试试强化胃药的具体疗效。 反正是胃药，就算一次性吃四颗也不会有问题，对吧？ 如果有，大不了就去医院洗胃。 况且林子泰也有胃病，每次咖啡冷饮喝多就会感到胃寒，虽然没有刚刚表现演的那么夸张，但实际情况也差不了多少，他本人就是最好的试验品。 为了更快的感受药物的疗效，林子泰吃完之后，还在家里来回踱步，尽快让药品在胃里消化。 等了十几分钟，胃里暖洋洋的，但具体的功效有多神奇，他也没感觉出来。 体检需要时间， 大晚上去医院，也容易引起误会。 林子泰来到厨房，突然他有个绝佳的证明办法。因为以前家里是农村种植户，所以从小就实现了砂糖橘自由。 当时他还小，那胃就像铁打的一样，如果爸妈不制止，一个下午能炫一棵橘子树。 或许也是小时候炫了太多砂糖橘，导致长大以后，胃一直都不是很好。 只要先喝热，再喝凉，必定会胃寒。 如果凉的东西，还带有酸性，几乎是立竿见影，严重的话还会干呕酸水。 林子泰一口气喝完大半杯温水，紧接着又是一口气喝完一整瓶冰镇柠檬茶。 “啧啧，真踏马神奇！” 林子泰龇牙咧嘴，牙龈受刺激有点痛，胃也有点不舒服，但没有胃寒、也没有倒酸水的感觉。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逆向研发？” 如果不能逆向研发，批量制造，就算是治疗癌症的药物也赚不到什么钱。 这就好比那些顶级的豪车跑车，例如法拉利、兰博基尼、劳斯莱斯，人们耳熟能详的品牌，毫无例外都是在赔钱赚吆喝。 哪怕卖的很贵，一辆的利润，顶本田、丰田这些大众品牌，几十辆乃至上百辆。 那又如何，大众品牌车可以卖几百万乃至上千万辆，豪车最多就卖个三五百辆。 越是高端市场就越小，富豪就那些。 一晚上，林子泰几乎把叶希玥家里的各种常备药品掏空，感冒的、下火的、失眠的，一股脑都扔进系统合成。 不知不觉，天边泛起鱼肚白。 林子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没有睡意，推开一侧的玻璃门，直通阳台。 阳台长度有十米，宽度有五米，周边种满着绿植，每一朵绿叶都生机盎然。 林子泰看到旁边连接水管的花洒，颇有闲心，给每一株绿植灌溉生命之源。 清晨的阳光，宁静的空中花园，远处是陆家嘴最繁忙的街道。 有种感触，以前怎么没发现，这里的风景会这么好。 忽然有脚步声靠近，林子泰扭头看去，阳台通往客厅的玻璃门被推开。 叶希玥穿着蓝胖子的连体睡衣，睡相应该很差，右脚的裤管子都卷到大腿，上半身的纽扣也解开几个，露出性感的锁骨。 她揉了揉眼睛，满脸不敢相信，是不是睡眠不足出现幻觉，林总在浇花？ 他以前是最烦这些事情，例如养花、学陶艺、看戏剧，都被他统称无意义的事情。 “哈喽，早安啊美女。” 林子泰面露笑容，看了她一眼，皮肤胜雪，细腻有光泽，可是只要熬夜，水肿跟黑眼圈就特别明显。 他放下花洒，笑着打趣：“是不是想到跟我同住一个屋檐下，激动得睡不着？” 叶希玥皱着鼻子，好像被戳到痛处，不甘示弱回击：“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去？” “压力大，失眠啊。” 林子泰随口一句，叶希玥又当真了，脸上露出担忧：“要不去看看医生？” 昨晚她睡不着，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自然就是担心林子泰，如果半夜硬闯，她又该如何应对？ 另一个就是上网刷围脖，有些网友的言论，看着都让她觉得很害怕。 从山峰跌落谷底，就算心理特别强大的人，真的有那么容易释怀吗？ “心病还需心药医。” “怎么医？” “如果你现在能给我一个么么哒，说不定就没那么大压力了。” 叶希玥陷入犹豫，忽然看到林子泰眼底一丝笑意，知道差点又被套路。 黑着脸，没好气说：“我才懒得管你。” 叶希玥回到客厅，突然又慌忙的折返回来：“如果给你个么么哒，你是不是答应跟我去看医生？” “可以考虑。” 林子泰感到奇怪，想起昨晚吃的胃药，他最近几个月都没空去体检，看看也好。 叶希玥鼓起勇气，像小鸡啄米，偷袭他的脸颊：“这可是你说的，耍赖是小狗。” “没啥感觉，要不换个位置？” 林子泰还没反应就已经结束，他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亲吻脸颊能有什么感觉，起码来个拉丝。 “我还没洗漱。” 叶希玥跑回屋内，途经客厅，看到本该琳琅满目的药箱，如今空空如也。 回头再看看神色如常的林子泰，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担忧。 死直男，那么大男子主义干嘛，有压力不能跟她说吗？ 乱七八糟吃这么多药，真的会出事的。 “早上喝点白粥就好。” “对了，你现在还胃痛吗？” 叶希玥担心刺痛林子泰的自尊心，不敢直接询问，只能一直旁敲侧击。 “好多了。” 林子泰感到疑惑，一晚上过去叶希玥态度怎么发生这么的大转变？ 不由得想到，估计是他最近魅力又提升了不少，颇有王霸之气。 “去哪检查？你现在还有私人医生吗？” 叶希玥很着急，平时很爱干净的她，这次碗筷都没洗，妆也没画，随意穿上外套，拉着林子泰就出门。 “去市医院吧。” 他以前都在那边体检，也捐了不少钱。 帕梅刚驶出车库，有几个黑衣保镖挡在车前，拦住了去路。 叶希玥紧急刹车，看向林子泰，林子泰轻拍她手背：“没事。” 那人来到车窗旁，满脸谄媚：“林总，您好，我叫王大龙，劳烦您下次要去哪，跟我们提前说一声好不好？” 他们是保镖，又不是狗仔，昨天差点就把林子泰跟丢。林子泰想去哪就去哪，这让他们很进行保护工作。 林子泰平静询问：“你是谁家的？” 那人错愕，莫名有点慌，急忙说：“林总，您千万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林子泰收敛笑容，也不说话，就单纯盯着他看，不怒自威。 那人犹豫很久，硬着头皮：“林总，我是正威集团周总的员工。” 林子泰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周总，我林子泰。” “最近没地方住了，听说你家挺大的，感觉还不错。” “没什么事，跟你吃住一起，你应该也能稍微放点心。” 周国雄听出言外之意：“林总，是不是公司给您安排的安保人员有问题？” 林子泰也不打哑谜，冷声道：“周总，要不我以后去哪，都提前给您打个报告，您看怎么样？” “林总，您言重了，这是哪的话。” 林子泰说得这么直白，周国雄也知道，一定是他安排的保镖得罪了林子泰。 陪笑道：“您稍等，都是下面的人不懂事，乱安排，我一定给您个满意的答复。” 林子泰轻笑，挂断了电话，升起车窗，示意叶希玥不用管他们。 汽车刚启动， 那人就收到周国雄的电话。 一米九几的壮汉，此时就像小学生，被训斥的低头连连称是。 第5章 去医院检查 “他们也是打工的，会不会有点过分？” 叶希玥通过后视镜，看到那人在低声下气的接通电话，有点不忍心。 “如果没人暗示，你觉得他有那个胆子跟我说这种话吗？” 林子泰不为所动，正威集团周国雄，他记住了，每次总有他。 以为他破产，就觉得他没脾气了？ 林子泰是破产，太子大厦也确实卖了，但不代表在一些原则问题，他会让步。 跟那群老狐狸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林子泰太清楚他们的秉性。 他表现得越弱，他们就会越强，只要有一次让步，他们就会一直逼迫。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一味的退让以求自保，只会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 商人嘛，就是欺软怕硬，指望得到他们的同情，不如盼明天太阳从西边升起。 该硬的时候，还是得硬！ 叶希玥眼里充满疑惑：“是这样吗？” “老老实实开你的车，想那么多干嘛，就你这个脑子也想不明白。” 林子泰懒得解释，打算小眯一会。 叶希玥好像是本硕博连读，目前硕士快毕业，接下来打算留校当助教，继续攻读博士学位。 这辈子都不会走出象牙塔，很难跟她解释社会的复杂性，以及人的多样化。 叶希玥哦了一声，专心开车，也习惯林子泰日常觉得她笨。 毕竟跟他在一起，除了小心被他欺负以外，无论什么事都不用她操心。 分手几年，也有男孩子在追求她，但每一个都无法给予林子泰带给她的感觉。 按照闺蜜的话，她就是中了林子泰的毒，估计这辈子都没办法离开他。 其实嘛，如果林子泰以后别太花心，离不开也就离不开吧。 早上七点出门，恰好遇上工作日的魔都早高峰，抵达医院已经快九点。 进入地下停车场，叶希玥小声：“后座有帽子口罩，你要不要？” 生怕林子泰误会，她又急忙补充一句：“我看今天的太阳有点毒。” 林子泰是名人，围脖的关注量早就突破千万，现在头条都是他，要是别人看到，少不了在背后乱嚼舌根。 林子泰淡淡一笑：“没必要。” 他什么场面没见过，承受力还不至于那么脆弱。要是在乎别人眼光，他也不会一直我行我素。 叶希玥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林子泰刚进医院，顿时引起骚动。 不过很快平息，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大部分人都有事在身，也没心思去八卦。 医院主任听闻林子泰到来的消息，急忙过来接待：“林先生，您好。” “罗主任，帮我安排下体检，尽快，我希望立即出报告。” 林子泰语气就像在公司吩咐下属，罗主任也没觉得不妥。 太子集团是破产，如果觉得林子泰也没落了，那纯粹是脑子有泡。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退一万步讲，林子泰过去给他们陆续捐了几千万，也捐助很多医疗设备，值得拥有特事特办，医院的终身vvvip。 罗主任先安排林子泰先做血常规，然后由内到外，从头到脚全部检查一遍。 不用排队，不用等待，去到哪都是直接检查，还是由各个科室的名家亲自负责。 做完全身检查，已经一个多小时，林子泰直奔消化内科。 这个科室他很熟，因为以前胃不好，所以要去往消化内科要多次检查。 叶希玥也特别关注这个科室的报告，毕竟林子泰昨晚偷偷吃了那么多药。 李医生翻看报告：“林先生，您只要保持现在的合理饮食，正常作息，只需半年胃病就能得到治愈，不过十胃九养，以后还是要多多注意，避免再次复发。” 他露出欣赏，从一个人的身体状况，大概就可以判断这个人现在的情绪情况。 现如今太子集团面临破产风波，林子泰又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他的肠胃情况，比起几个月之前还改善了不少。 这一点很难得，不愧是被媒体誉为一代商界传奇，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种人迟早都会东山再起。 叶希玥愕然，脱口而出：“医生他的肠胃真的没问题吗？可是他昨晚吃了……” 李医生问：“吃了什么？” 林子泰突然明白叶希玥奇怪的行为，笑着说：“就是吃了点胃药，消消食。” 李医生也没多问，嘱咐说：“林先生，药有三分毒，建议用散步的方法消食，不过也不建议走得太快。” “好的好的好的，多谢李医生，我们先去其他科室看看。” 林子泰拉着叶希玥离开消化内科，叶希玥满脸疑惑，张开手掌：“我辣么大一箱备用药，怎么都没了？” “谁让你饭菜做得那么好吃，昨晚吃撑着了，想找消化的胃药都找不到，所以就整箱搬到房间里。” 林子泰知道叶希玥喜欢被人夸奖，特别是夸她饭菜做得好吃。 叶希玥咧着嘴傻笑，乐的找不着边：“就算好吃，你也别吃那么多啊。” “饿了两天啊大姐。” 林子泰想好药品消失的措辞：“还有不是我说你，东西摆放那么整齐有什么用，有好多药都过期，你也不怕吃出问题来。” “又叫我大姐。” 叶希玥瞪了一眼，嘟囔说：“我平时都很少吃药，用不上过期了不是很正常。” 林子泰眼底露出一抹柔情，忽然想起药箱里面的最多就是胃药，其次就是各种治疗上火跟失眠的药物。 这些药都不是叶希玥的，而是他的，他只是以前说过一嘴，隔日叶希玥就帮他准备了很多，以备不时之需。 “哎呀，你打我干嘛？” 叶希玥捂着额头，满脸委屈。 林子泰笑道：“没什么，失手了。那些药我都扔了，你待会再重新买一批吧。” 离开医院，林子泰的体检报告很健康，除了肠胃问题，就是有点肝上火，拿了一些养肝养胃的药品。 “现在我们去哪？” 叶希玥当起全职司机，尽管车速很慢，技术也差，但总有股女司机的迷之自信。 “去浦东，过去办点事。” 林子泰没眼看，打算再小睡一会，叶希玥开车就像半身瘫痪。 只顾看着左边，极少看右边的情况，好在开的车是帕梅，别人也会有意避让。 车速不快，六七十对她来说就很刺激了，林子泰也就任由她自己发挥。 过了早高峰，路上的车辆骤减，距离比家里到医院更远，但四十多分钟就抵达。 太子生物制药有限公司，落座于浦东高新科技园区，只有三层，面积3200平米。 这些年林子泰只做两件事，太子集团主营私募与投资，其次是生物制药实验室。 金融赚钱太容易，二十三岁那年，林子泰陷入迷茫，觉得人生应该有点新的追求。 有考虑过研发航天科技，把人生的终极目标定在星辰大海，但感觉有点拾人牙慧。 一次去香江，跟李超人交谈几个小时，林子泰知晓nmn的存在，俗称‘不老药’。 回来之后，实在心痒难耐，果断投资十亿成立生物制药实验室，专门研发一些治疗各种疾病，以及抗衰老的药物。 这些年陆陆续续也投了不少钱，但什么成果都没有，新品药物的研发太难，研发的周期动辄十几年。 当时魔都的圈内还有传言，人家老李毕竟九十多岁高龄，想多活几年很正常，但林子泰二十来岁，怕不是玩花了，腰子不行。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林子泰有种感觉，如果当初没有投资生物制药，系统或许就不会出现。 “什么定数？”叶希玥疑惑。 “没什么。” “对了，你去就好，忙完了给我消息，我在车里等你。” 林子泰哭笑不得：“伱性格这么社恐，以后还怎么当老师？怕不是误人子弟。” 叶希玥撇撇嘴，也不说话。 她社恐跟当老师，又没有直接的关系，而且她对自己的专业知识很有信心。 只有林子泰这个混蛋，整天觉得她笨，如果她真的笨，又怎么在上财本硕连读。 第6章 逆向研发 “随便你，等我消息。” 林子泰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黑色车，脸上露出笑容。 警告还是有用的，起码可以让他们认清自己的身份。 保镖要有保镖的样子，远远的观察，暗中保护安全，别以为自己是监督者。 公司两位前台接待在玩手机，没注意到林子泰的到来，隐约还能听到她们讲：“小慧，你说我们林总，是不是真的破产。” 另外一位说：“我觉得像真的，毕竟太子大厦都卖了，林总以前不是说过，这是他的生日礼物，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哪有把自己生日礼物卖掉的。” “啊~那接下来会不会轮到我们？我不想去找新工作了。” 太子生物制药虽然挂着公司的名头，但本质是一家实验室。 平日访客量基本等于零，每天上班就开始研究中午吃什么，周末去哪玩。 林子泰公司的福利待遇，又是整个魔都出了名的好，各岗位薪酬超行业20%。 哪怕普通的前台接待，也享有早九晚五周末双休，五险二金的公务员待遇。 “这点倒不用担心，他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谁说的，你又不是林总……” “林林……林总，上午好！” 两人抬头望去，汗如雨下，齐刷刷站起来。 “刘晓俊，莫文智，他们来了没有？” 林子泰对基层员工向来都宽容，只要不犯错就不会问责。 前台接待拿着七八千的死工资，指望她们能有多尽心尽力，也不现实。 如果是经理级的员工，上班摸鱼打诨，他不会有半分犹豫，会直接把对方撤掉。 他向来信奉拿多少钱，就要办多少事，如果办不到，不好意思，只能换一位。 “刘副总，莫总监他们一早就来了。” “让他们过来我办公室。” 进入电梯之前，林子泰笑着说：“安心干着吧，公司倒不了的。” 前台接待是全公司最闲的岗位，也是大部分人的情报站。 只要让她们知道，估计都用不了一天，整个公司的人都会知道。 林子泰的保证，可以让公司的人放心，让他们不被这些琐事影响工作。 来到三楼的办公室，恰好在门口遇到，收到消息前来的刘晓俊跟莫文智。 “林总，早上好。” “嗯，都进来聊吧。” 林子泰很少过来这边，但办公室每天还是打扫的干净整洁：“莫总监，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 莫文智是生物公司的财务总监，跟着他三年多，为人忠厚老实，还算是个比较可以信任的对象。 莫文智答道：“林总，公司账上实际还有9200万，如果交付完强生那几台生物反应器，还剩下5900万。” 大概在两个月前，他们向强生集团定制了三台生物反应器，最近快到了，如果违约拒收，顶多就损失30%预付款。 制药公司吸了集团这么多年血，如今太子集团有难，也应该给予援助之手。 林子泰刚来就询问资金情况，莫文智觉得是来抽调资金，所以提出了违约的建议。 “正常交付，太子集团那边不用管，也不用担心被波及。” 林子泰轻笑，扭头又看向刘晓俊：“刘副总，那几个项目有什么进展？” 刘晓俊面露苦色，硬着头皮回答：“林总，还是没什么进展。” 他名义上是公司的副总，但公司没有盈利项目，所以他实际是大号的项目经理。 林子泰又是典型的外行人，提出想法，然后出钱，只要结果，不知道研发的艰难。 大手一挥，立下三个研发项目，分别是白血病，癌症，以及延缓衰老增加寿命。 这些年，那些钱，就像打水漂。 不，应该像进了黑洞，因为打水漂起码还会溅起水花，然而扔进三个天坑里，却连一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所以每次林子泰询问，他只能重复回答一句：没什么进展。 毕竟人家罗氏诺华辉瑞，那些上百年的药企，坐拥无数诺奖专家，他们对这些疾病都只能抑制，而无法治愈，何况是他们。 公司满打满算，成立刚刚超过三年。 除了有点钱，要设备没设备，要人才没人才，拿什么跟人家比？ 刘晓俊经常用这种话术安慰自己，也安慰他人，但他的压力还是很大。 四十岁不到的年纪，已经很秃然，只能靠着长长的刘海，遮掩光亮的头皮。 林子泰说：“那三个项目都先停了吧。” 刘晓俊不意外，今时不同往日，林子泰已经没钱继续往坑里填，停了也正常：“程院士那边该跟他怎么说？” 他们实验室虽然名不见经传，但却有中科院的大佬坐镇，负责三个项目的研发。 程知雨，两次诺奖提名，复旦大学的荣誉教授，五年前获得国家院士的殊荣。 如果他不是国人，应该早早就获得了诺奖，可惜他是，而且没有外国户籍，注定与诺奖无缘。 林子泰邀请对方加入，可是厚着脸皮三顾茅庐，还夸下海口，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只要结果，不在乎成本。 过去三年，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研发经费不是问题，现在要停止项目，恐怕不好跟程知雨交代。 林子泰问：“程院士在实验室吗？” “在的。” “叫他过来吧，别别别……还是我过去亲自跟他说吧。” 离开办公室，林子泰穿过一条消菌消毒的隧道，换上实验服，又经过几道关卡，最终进入实验室。 隔着玻璃，他看到程知雨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戴着护目镜，站在显微镜前，进行某种实验。 林子泰也不着急，站在门外耐心等候。 以前他因为急性子，被程知雨训斥的跟孙子一样。他还不敢反驳，只能虚心接受。 院士级别的大佬，要不是当初靠着死皮赖脸，对方还不乐意加入他们。 等了十几分钟，似乎因为实验失败，程知雨叹了口气，吩咐组员观察后续情况，然后离开实验室。 “小林啊，我们出去聊吧。” 程知雨似乎知道林子泰的来意，一边清洗着手掌：“这几个项目要撤掉对不对？” “给我半个月时间，整理实验数据，如果以后还有想法，也能少走些弯路。” 太子集团破产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最近公司内也人心惶惶，他再怎么醉心研发，也不可能充耳不闻。 程知雨有点愧疚，这些年，嚯嚯了林子泰十几亿，最终却连一个成果都没有。 虽然科研实验，成功是偶然，失败才是常事。 但他不禁在想，如果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成果，或许太子集团也不会破产。 “那些项目以后还会研发，只是暂时搁置而已。” “稍等会，我给您看个东西。” 林子泰在实验服里面扭来扭去，从衣服的内兜，掏出一颗胶囊。 程知雨皱着眉头，重新把手套戴好，用镊子夹起来：“这是什么？” “治疗胃病的特效药，您帮我检测下是什么成分，以及能不能仿制。” “这东西哪来的？” “其实早些年，我在南亚那边也入股一家生物制药实验室，这是他们的产品。” 来之前，林子泰想好了措辞，以后所有药品都可以说是从南亚出来的。 那是个神奇的区域，虽然经济落后，但国际知名的药企在那边都有实验室。 没有药物的专利限制，试药成本，以及进行生物研究所需的材料，也很廉价。 程知雨恍然，也没多问，商人那些勾心斗角，背后捅刀，他搞不明白：“行，我会帮你进行逆向研发。” “对了，小林你刚刚说的是真的？那三个项目以后还会继续研发？” 林子泰很舍得花钱，给他的经费，甚至是中科院的十倍以上。 也不是说中科院不好，国家要研发的方面太多，哪怕几千亿的经费，落到他负责的项目，只有几百上千万。 但林子泰不同，他只研发三个项目，又有钱，根本不用操心经费的问题。 在这里待的这三年，是程知雨做科研以来最轻松的三年，生活琐事刘晓俊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只需要专心研发就可以。 可以说林子泰这种老板，是每个科研人员最梦寐以求的金主。 第7章 观摩高质量男同学 “只要有钱就会继续研发。” 林子泰做出了保证，但如今他也清楚，三大绝症的靶向药，攻克的难度有多大。 为了留住程知雨，千金买马骨非常有必要，中科院院士的身份，有着特殊的作用。 假如合成的药物能够逆向研发，以后需要借着程知雨的名头，递交官方审批，以及市场推广。 告别了程知雨，林子泰又吩咐刘晓俊，过几天组织一次秋季团建，稳定军心。 太子集团那边不用管，两家公司表面是上下级关系，但生物制药是独立运营，集团只有股份，没有管辖权。 只要林子泰不想出售，就算欠债的那些公司，把他告上法庭也没有用，包括太子大厦也是如此。 当初只是他想出售，给那些债权公司一个交代，而不是被逼着只能出售。 欠钱的才是大爷，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就像那些搞房地产，一个楼盘，一家公司，烂尾是公司的事，关集团什么事，集团也是受害者，毕竟投资亏损了。 事情都交代完，已经中午了，林子泰拒绝莫文智留下吃饭的提议，来到停车场。 叶希玥百无聊赖，趴在方向盘打游戏，身材曲线很诱人，似乎太大，只能挂方向盘上面，减轻身体的负担。 林子泰到来车旁，叶希玥没有察觉，专心致志打王者，一看战绩，妲己零杠五，聊天界面一排来自队友的星号。 林子泰看了一会，好无语：“答应我，别折磨自己，也别折磨队友了好不好？” “你来啦，等会，这把肯定能翻盘。” 叶希玥很着急，因为队友都点了投降，就她还在苦苦坚持。 可是现实告诉她，菜就是菜，有些坚持是没有意义的行为。 随着水晶爆开，游戏宣告失败，钻石五也变成了铂金一。 “布响丸辣。” 叶希玥生无可恋，都怪林子泰，她都决定打上钻石就不玩，因为等他，连跪五把。 “钻石不是有手就行，菜的跟鬼一样，还好意思怪我？” 林子泰钻入车内，好奇询问：“你以前不是不玩游戏吗？” “朋友都玩，就我不玩，感觉不合群。” “梁思敏？” “嗯。” “走，找个地方去吃饭。” “吃什么？” “粤菜吧，清淡点。” “你导航，我不认识路。” 林子泰刚想拨打苏嘉悦的电话，询问清算的进度，却又放下了手机。 好不容易休息一段时间，没人打扰，也没有业绩压力，为什么要那么忙？ “密码多少，我来帮你上钻石。” 叶希玥惊愕，好像第一次认识林子泰。 “开车，注意看路。” “。” “你快生日了？” “嗯。” 叶希玥满怀希望，偷瞄了林子泰一眼，想看看反应，发现他已经进入游戏界面。 “老亚瑟，手打包上钻石。” “呵呵……” 叶希玥冷笑，只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死直男，还是那么不解风情，气得她加大油门的力度，直接从五十飙到八十。 粤菜分支里面的潮菜，一直都是林子泰比较喜欢吃的类型。 口味清淡，食材新鲜，关键是潮汕人很会做生意，他也有不少潮汕的合作伙伴。 例如工行的刘士凡，他就是潮汕人，林子泰很多鹏城的合作者，都是他帮忙介绍。 如果没记错，他还有两年就要退休，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他一定会被波及。 不过还有两年的时间，应该也够了。 “你最近都不用上课吗？” 林子泰给她舀了一碗竹荪炖鸡：“这汤味道不错，你尝尝。” “我请了几天假。” “下午没事，去你学校转转。” “去我学校干嘛？” “我去考个研怎么样？” “你？” 叶希玥眨眨眼睛，好像听到天方夜谭，下意识舀汤入口，完全没有注意到温度，被烫的直吸凉气。 林子泰瞥了她一眼：“现在有时间，我就不能充实一下自己？考个研？读个博？” 叶希玥表情纠结，很为难，犹豫了半天：“能是能，但那是财大诶。” 魔都财大，双一流的211大学，仅次于那些985大学，林子泰毕业的大学，好像只是二本，距离211有点差距。 “怎么？看不起林总？信不信，只要我开口，别说财大，复旦都得过来邀请我。” “哈哈……对不起，我信。” 叶希玥噗呲一下，差点笑出了声。 “呵呵~” 林子泰冷笑几声，也脾气上来：“买单，走人，去财大。” 叶希玥愕然，匆匆跟服务员买单，急忙拉住林子泰：“你认真的啊？” 见到林子泰不说话，叶希玥又说：“我真的信，没骗你。” 林子泰还不说话，叶希玥哼唧几声：“去就去，反正丢脸的不是我。” 校园是一片神圣的净土，她就不信会被万恶的资本家侵蚀。 下午两点半，叶希玥的帕梅，停在校外，打算步行进入。 林子泰问：“你们主任的电话是多少？” 叶希玥突然又怂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学校不比医院，要是林子泰现身肯定会引起轰动。 毕竟是青年商业领袖，校内有很多同学都将他奉为偶像。 趁着没有进入学校，还有挽回的余地，一旦被人看到，就晚了。 林子泰又不说话，叶希玥只能苦着脸，给他学校主任的电话号码。 “钱主任，您好，我是林子泰。” “对，太子集团的林子泰。” “嗯，好，待会见。” 结束通话，林子泰发现，叶希玥好像被个男孩子缠上了。 一米八几的个头，长得就是那种阳光帅气，篮球还打得特别好的样子。 叶希玥看到林子泰结束通话，一直跟他使眼色，打信号，求解救。 林子泰充耳不闻，来到商店买两瓶水，打算观摩高质量男同学是怎么搭讪。 “希玥，伱最近怎么请假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吗，说不定我有帮上忙的地方。” 叶希玥看到林子泰一副看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饶是好脾气，也忍不住发火：“都说了没事就没事，你烦不烦啊。” 男同学愕然，震惊！他心目中的女神，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不过转念一想，发火也是一件好事，起码不会像以前那样生人勿进。 因为发火代表在乎，在乎代表喜欢，叶希玥对他有意思，有戏了。 忽然有人拍拍他的肩膀，男同学扭头看去，脸上满是震惊：“林…林子泰？” “同学，她有男朋友了，以后别来烦她好不好？” 林子泰露出笑容，观摩了一会，他就发现自己学不会。 不说项链，手链，这些精致小装饰，单是脸上还画着妆，更要命竟然还画了口红，仅凭这一点他就接受不了。 这应该就是精致的暖男吧。 男同学惊愕，猛然想起昨天的传闻。 昨天林子泰从太子大厦离开，校内就有人说，那个墨镜美女很像叶希玥。 很漂亮，也开着白色的帕梅，叶希玥最近又请假，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但他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现实给他狠狠的一击。 那个墨镜美女，还真是叶希玥。 一想到两人昨晚可能还同床共枕。 他就感觉心脏在被刀狠狠的扎。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打扰了。” 男同学接连道歉，低着头迅速离开。 他知道自己长得又高又帅，也虚心接受校草的头衔，但跟林子泰比较，过去他以引为傲的荣耀，都会被无情的粉碎。 先不说林子泰拥有的其他外号，例如三亿少女的梦，国民老公……等等等等。 单单是百亿身家，就足以将他碾压。 哪怕现在的百亿是负债，但一个人能欠这么多钱，不也是一种能力的表现吗？ 叶希玥冷着脸：“有意思吗？” “喝口水消消气，我刚刚是真没注意。” “哼哼，我信你个鬼。” 第8章 研究生，突然就不香了 “欢迎林先生莅临本校指导。” 叶希玥满脸不敢置信，钱为仁还是那个被同学们称为冷面鬼将的学校主任？ 可是，看着他呵斥窗外围观的学生，又感觉主任还是主任，没有被别人夺舍。 叶希玥看向林子泰，突然有些明悟，归根究底是身份的缘故。 她们只是学生，大不了也是父辈厉害，但林子泰不同，他是一个集团的掌门人。 听闻林子泰要在财大就读研究生，钱为仁睁大眼睛：“林先生，您不是在说笑吧？” “钱主任是真的，最近比较有空，打算深造学习，好好充实一下自己。” 林子泰又说：“不会让校方为难吧？” “这是哪的话，以您的资历，就算在我们学校当个讲师也绰绰有余。” 钱为仁老脸笑开了花，凭空多出一个荣誉校友，他又怎么可能会拒绝。 只要懂点商业法的人都知道，公司是公司，个人是个人，两者没有直接关联。 再者说，林子泰那么年轻，发家史又堪称传奇，哪会那么容易就一蹶不振。 如果以后他财大读研究生，又恰好在读研时期东山再起，岂不是证明他们学校很有本事？ 妥妥的金字招牌，别说给个硕士，就算给个博士学位，校方也血赚不亏。 “讲师就算了，可不敢误人子弟，我也只是个会犯错的学生而已。” 林子泰跟主任客气寒暄着，悄悄给叶希玥一个眼色，211又如何？他想进就能进。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林同学，只要迈过这道坎，远处的风景更好。” 钱为仁也是会来事，改口称呼同学，生怕林子泰会反悔，错失荣誉校友。 一旁的叶希玥眼神空洞，忽然想起那些年跟小伙伴一起考研的日子。 天天泡在图书馆，考研相关的资料都快被翻烂，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时。 有时还会焦虑，半夜失眠，只能去跑步运动缓解内心的情绪。 最终经过长达半年的备考，最终考上财大的研究生。 那时候别提多高兴，以至于让她都能暂时忘记跟林子泰分手的痛苦。 然而现在，眼前这一幕，告诉她，半年的努力，不过是别人的一句话。 财大的研究生，突然就不香了。 林子泰笑着说：“承您吉言，不过我也相信会如此。” 他把叶希玥拉到身边：“钱主任，这是我朋友叫叶希玥，她也是财大本科毕业。” “叶同学你好，你是哪个系的？” 钱为仁满脸笑容，让叶希玥很不适应：“工商管理学院在读研二。” “工商管理学院，我记得蒋老师负责的对不对？” “对。蒋成风蒋老师。” 林子泰见缝插针说：“钱主任，希玥很喜欢财大，也希望毕业以后，能为学校做点贡献，您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钱为仁恍然大悟，直言没问题，包在他身上，只要叶希玥硕士毕业就能留校执教。 叶希玥愕然，眼睛直勾勾盯着林子泰，有种走关系的羞耻感。 林子泰不以为然，从叶希玥包里，拿出证件交给钱为仁，手续他都会帮忙办理。 “钱主任，先不打扰您了，我们先到处看看。” “嗯，好好好，林同学，对了，证件资料到时该怎么交给你？” “您交给希玥就行，她会转交给我。” “钱主任，我们就先走了。” “林同学，慢走，有事言语一声。” 离开了教学楼，但身前身后，还有远处都有学生在拿手机偷拍。 最年轻的百亿集团掌门人，他们都没有亲眼见过这种神奇的生物。 林子泰也习惯被人偷拍，发觉叶希玥情绪低落：“怎么？不开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事情？” “帮我留校执教？”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林子泰脸上露出笑容，轻声说：“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希望你受委屈。” 叶希玥学习成绩是不错，但不代表以后就能成功留校执教。 哪哪都有小圈子，学校也不例外。 将军的儿子是将军，当不了元帅，是元帅也有自己的儿子。 叶希玥不是本地人，又没有关系，凭什么会轮到她？ 就算能轮到她，过程肯定会很艰难，受尽委屈。 只要林子泰的一句话，她就可以不用经历那些困难，又何乐而不为。 叶希玥心情很复杂，闷声回应：“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觉得他们会这么认为吗？” 林子泰看向教学楼的窗户，几十个镜头的反光像星星一样。 突然牵起叶希玥的手掌：“书上不是还有个成语，叫做再续前缘？” “可…可是，当初是你先不理我的。” 叶希玥当场宕机，思绪乱作一团。 这种场景，她以前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再来一次，她绝对不能那么轻易的答应。 可是真到发生的时候，她却很想说，我愿意，我答应，我们复合吧。 “林！子！泰！” 一道愤怒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一位身材微胖的女孩，戴着眼镜，透过镜片都能看到她眼底的愤怒。 林子泰脸上露出笑容，招手打招呼：“哈喽，梁美女，好久不见。” 梁思敏是叶希玥最好的闺蜜，也是他当初追求叶希玥最大的阻力。 不过两人交往之后，就不见她的身影，也没有听到叶希玥说她说他的坏话。 再到后来，林子泰跟叶希玥分手，其实还跟梁思敏见过一面。 他印象很深刻，被当众泼了一脸水，还被指着鼻子臭骂了一顿。 从男性的角度出发，林子泰很讨厌梁思敏，不过要是从女性的角度出发，不得不说梁思敏非常讲义气，对叶希玥是真的好，不是那种虚假的塑料闺蜜情。 “思敏，你来了啊。” 叶希玥忙慌甩开林子泰的手掌，忽然有种被家长撞破恋情的感觉。 当初她跟林子泰分手，是梁思敏一直寸步不离的陪伴，带她走出悲痛。 两人一起大哭，大吃，大闹，一起去旅游散心，一起备战考研。 如果跟林子泰复合，她最对不起的人，应该就是梁思敏。 包括这几天请假，叶希玥也是打着有事回老家的借口，不敢跟她说。 梁思敏瞪了叶希玥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像母狮护犊情深，将她保护在身后。 “梁美女，你那是什么表情。” “以后我们就是同校同院系的同学，叶同学带我到处转转，熟悉环境有问题吗？” 林子泰笑得很开心，他觉得以后得多来学校，学生仔这种生物真有趣，真直率。 不像那些老狐狸，个个都是笑眯眯，背地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心思使坏。 “同学？” 梁思敏疑惑，叶希玥在旁解释，以后林子泰跟她们就是同学，但比她们小一届。 梁思敏皱眉：“林子泰，你到底想干嘛？” “没干嘛。天气这么热，要不我们去找个凉快的地方，喝杯奶茶慢慢聊？” 梁思敏想都没想就要拒绝，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扭头询问叶希玥的意见。 叶希玥心虚，不敢直视闺蜜的目光，小声说：“思敏，还是先听听他怎么讲吧。” 林子泰有种获胜的感觉，但也不想叶希玥失去这么一个好朋友，故意激怒梁思敏：“学姐，你该不会不敢去吧？” “笑死，我会不敢？去就去谁怕伱啊。” 第9章 谁懂啊，这也叫硬气 “子泰，你喝什么？” “冰美式吧。” “你胃不好就别喝冰的，还是热的吧。” “思敏，你呢？” “都行。” “那就跟我一样杨枝甘露吧，那我再点些小吃，炸鸡块好像很不错。” 叶希玥询问过后，又去往前台买单，等待饮料小吃的出炉。 梁思敏气不打一处来：“林子泰，你还是不是男人？” 她的好朋友，蝉联五届的财大校花，被无数人奉为女神，何时会这么卑微？ 这些年追她的男生，如同过江之鲫，各种谄媚奉承，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呵护。 结果一遇到林子泰，不仅被出轨，还被呼之则来唤之则去，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林子泰就是个混蛋，叶希玥也不是虚荣的女孩子，梁思敏打心里为她感到不值。 “怎么，你想试试？” 林子泰轻打量了她一眼，满脸惋惜：“不好意思，你是个好人，我们没可能。” 梁思敏黑着脸，胸脯起伏不定，几乎从齿缝蹦出几个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幽默也有吧，但我是真心话。” 林子泰尺度把握很好，见到梁思敏似乎要炸，突然又满脸愁容：“毕竟破产了，还欠了一屁股外债，身上是一毛钱都没有，能靠着俊俏的容颜，吃吃软饭。” 梁思敏眉头一皱，怒气消散了不少，不过还是保持怀疑：“你以为我会信？公司破产关你什么事？” “年纪轻轻总不能当老赖吧。” 林子泰看向窗外，几个黑衣大汉有意无意看向这边：“看到了没？” “看到了。” “那是债主派人在监视我。” 梁思敏心中升起怜悯，无论去到哪都被人监视，应该很不好受吧。 突然反应过来，林子泰是个混蛋，不值得同情：“关我什么事，又关希玥什么事？” “你是个没有同情心的女人。” 林子泰叹息，梁思敏对他的印象很坏，这波纯属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我警告最好别再打希玥的主意，她真的再也禁不起伤害了。” 梁思敏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决定讲起当初叶希玥分手之后的情况。 他们刚分手那几天，她就像个没事人，忽然开始准备资料，打算考研。 渐渐地，叶希玥就开始不对劲。 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最后因为低血糖，晕倒在图书馆。 住院期间，她像变了个人，每天怔怔出神望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 梁思敏想过很多办法，甚至都想告知叶希玥的家人。 但叶希玥知晓，以死相逼，才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就那样，持续很长很长时间。 叶希玥体重骤减，从110斤瘦到80斤，每天只能靠打点滴维持生命。 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隔壁病房住进来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慢粒白血病，治愈几率十不存一，但家人为了她，卖房卖车负债累累。 小女孩很争气，有强烈的生存的渴望，多次在鬼门关徘徊被抢救了回来。 她的乐观感染了叶希玥。 那晚，叶希玥抱着她哭了很久…… “我知道她对你还有感情，但我求求你能不能放过她，伱有那么多漂亮的女朋友，为什么非要盯着她？” 梁思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不希望叶希玥再重蹈覆辙。 但她也知道叶希玥劝不动，所以只能恳求林子泰，求求他放过叶希玥。 对于林子泰来说，叶希玥只是他众多女友的一员，但叶希玥却是全身心的投入。 林子泰笑容渐渐消失，沉默了很久，也没有再开玩笑的心思。 叶希玥住院，被伤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时候，他在干嘛？ 可能在跟美女们开各种主题的趴体，享受纸醉金迷，挥金如土的生活。 也可能是意气风发对着媒体，说出要建一栋大厦，给26岁的自己当生日礼物。 这个时候，叶希玥端着餐盘走过来，喜笑颜开：“你们聊什么呢？呐，这是你常温美式。” 她一直在前台偷偷观察，最好的闺蜜跟最喜欢的男孩，两人好像天生不对付。 现在能聊这么久，算是个好现象，说明两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剑拔弩张。 林子泰重新露出笑容：“聊梁美女为什么还是单身，是不是没有男孩子追求她。” 叶希玥瞪了他一眼，抱着梁思敏：“我们家思敏人美心善，只是没有遇上心意的男孩子。” 林子泰喝着咖啡， 感觉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忽然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起身离桌：“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一趟。” 叶希玥急忙询问：“那要不要我送你？我现在可是技术很好的老司机了。” “不用，有人过来接我。” 望着林子泰离去的背影，叶希玥低头吹着吸管，一颗颗泡泡从杯里冒出来，几乎把情绪低落写在脸上。 林子泰不要房子，也不要车子，现在连司机也不需要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根本帮不上林子泰任何事。 不过想到最好的朋友就在旁边，可以帮她出谋划策。 叶希玥满脸讨好，首先承认自己的错误，她不该瞒着梁思敏，偷偷去接林子泰。 然后又说起昨晚同住一个屋檐下，最后十分硬气：“昨晚我跟他是分房睡的。” 梁思敏很无语，突然很想给拍个视频，再搞个西瓜条特效。 家人们，谁懂啊，这也叫硬气？ 叶希玥挽着手臂，撒娇说：“我的好思敏，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林子泰真的好有魅力，我还很喜欢他。” 梁思敏无奈苦笑：“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你，不担心悲剧重演吗？” 叶希玥的撒娇甜得深入骨髓，让人忍不住升起呵护的欲望。别说是男的，就连她一个女的都会受不了，也不知道林子泰当初是怎么狠心抛弃。 “他变了好多。” “你知不知道，他早上起来竟然给我的花花浇水了，以前他可是最烦这些东西。” “还有你看，我现在钻四了喔，中午本来都掉到铂金，是他亲自帮我打上来。” 叶希玥满脸憧憬，已经开始幻想，以后两人复合的美好生活。 恋情嘛，就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不经历磨难又怎么白头偕老。 梁思敏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一时间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她以为低估叶希玥在恋情中的地位，没想到还是高估了她。 这也叫改变？ 果真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现在只能寄托于林子泰，希望他能有点人性，高抬贵手放过这个恋爱脑的傻姑娘。 与此同时，林子泰来到学校门口，一辆黑色的宝马x5已经等候多时。 “嘿嘿，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嘛，破船还有三千钉，果然有钱人想破产都难。” 一个胖子戴着墨镜，嘿嘿直笑。 “没听过欠钱的才是大爷？” 陈博瀚是林子泰的大学同学、同寝舍友，从名字来看父母是希望他饱读诗书，知识渊博。 只是他以前的外号叫做胖博，叫着叫着变成胖浪，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听闻高中毕业，不知道被哪个老司机带去足浴城体验生活，自从便一发不可收拾。 当年林子泰赚到第一桶金，还很天真，只知道买豪车买名表，对感情方面很腼腆。 直到有一次，半推半就被陈博瀚带去足浴城体验人生。 上钟期间，听闻技师小姐姐讲述爹死、娘病、弟读书，遇人不淑、刚做这行还不久，诸多离奇的故事。 起初林子泰信以为真，交了不少学费，有时候给技师一加就是一个通宵的钟。 随着时间推移，阅历蹭蹭往上涨，明白足浴城没有真心话，有钱就能买到真感情。 曾经林子泰也是纯情少男，如今变成花心萝卜，陈博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第10章 世上没有纯粹的爱情 “得，白担心了。” 陈博瀚哈哈一笑，也松了一口气，看到林子泰还这么嚣张，他就放心了。 讲起几位舍友的近况：“老黄去了京城，老张老吴去了鹏城，小黄待在家里考公，一个个都去到天南海北，如今留在魔都也就咱哥俩了。” “原来你们还有联系啊。” “有联系，但也只是断断续续，现在一个个变化挺大的，都变得不爱说话了。” “如果有遇到困难的，该帮忙的还是帮一帮吧。” “困难或许有吧，但没听到他们提起，一个个心气还是挺高的。” “人各有命吧。” 当初舍友六人，只有陈博瀚跟林子泰的关系比较好，其余几人，怎么说呢…… 或许是太熟悉，接受不了林子泰飞黄腾达。也接受不了，陈博瀚天天跟林子泰混在一起，所以有意对他们疏远。 大二结束，林子泰就搬出去住，往后的交流更是少的可怜。 “不聊这些了，先去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再去放松一下？” 陈博瀚嘿嘿一笑：“公司最近引进几个rb老师，那服务质量蹭蹭的往上涨。” “没问题，你安排吧。” 陈博瀚没有太远大的梦想，只想开一家足浴城，那样天天就可以换着花样玩。 早年间，他跟着林子泰也赚了一点钱，但开足浴城还不够。 作为林子泰为数不多的损友兼同窗，肯定要帮他完成这个美好的梦想。 所以在大学毕业那年，林子泰出资五百万持股49%，陈博瀚家里帮忙凑到五百万，两人合伙开了一家足浴城。 听说足浴城的效益还不错，每年少说也有几百万的收益，只是收款的那张卡，不知道被林子泰扔到哪个角落吃灰。 现在里面应该也有一两千万，诸如此类的小投资，林子泰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 正如陈博瀚所说，有钱人想破产都难，随便从犄角旮旯翻出一笔曾经的投资，都能让普通人受益终身。 几个小时后，水雾飘飘的桑拿房。两个男人腰间别着毛巾，袒胸露背蒸着桑拿。 “你是真没事吗？” 陈博瀚感觉林子泰状态有点不对，以往享受服务，他都是很能聊的，但这次却少见的沉默寡言。 林子泰叹了口气，离开桑拿房，留下一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 “？？？” 陈博瀚一脸懵逼，急忙追了出去：“大哥，你在搞笑吗？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他这几年玩腻了，稍微收点心，也交了个正经的女朋友，快谈婚论嫁了。 但林子泰不同，据他所知，前女友就不少于十五人，一夜有情的更多。 现在说这种为情所困的屁话，足浴城门口的狗听了都要吠几声。 “你有没有见过叶希玥？” 林子泰趴在按摩床上面，享受男技师的指尖按压。 刚刚是泡脚，蒸完桑拿就轮到按摩。 正经按摩，他喜欢找男技师，技术手法相对比较专业。那些女技师，虽然个个身材样貌顶呱呱，但都不是在按摩，只是在摸。 “有点耳熟。” “财大那个。” “那个贼漂亮的校花？” “嗯。” “不是几年前不就分手了？” “嗯…以前是分手了，但昨天她去太子大厦接我了。” 林子泰突然很想倾述，这种混账事，也就适合跟陈博瀚讲。 别人要么就是不配，要么就是长辈，知道肯定会指着他一顿臭骂。 简单讲述昨天两人再见面，以及几年前分手后，叶希玥的情况。 林子泰忍不住问：“我是不是很渣？”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不用说，我知道了。” 陈博瀚突然盘腿坐起来，挥手驱赶了正在服务的技师：“你们都出去吧，今天听到的都别去乱说，每人两千小费。” “对了，让庄经理去买点啤酒跟烧烤送过来，没什么事就不要进来打扰了。” “谢谢陈总，谢谢林总。” 两位技师相视一眼，道了一声谢，恭敬地离开包厢。 林子泰也盘腿而坐，没好气说：“死胖子，你是不是胆肥了。” 陈博瀚嘿嘿直笑：“难得一见嘛，情圣竟然为情所困，不来点啤酒烧烤搭配饮用，怎么对得起这个故事？” “也不算为情所困，就是有点纠结。” “舍不得放手，又担心以后会伤害她？” “老陈，还是你懂我。”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觉得世界上有这么纯粹的爱情吗？怕不是她们给你下套？” 陈博瀚略有担忧，虽然也才毕业几年，但是开了一家足浴城，男女情感方面的事，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公司一百多个女技师，可以说个个都是鲜活例子。有的被顾客骗钱骗感情，有的为了供养男友考研考公，有的还是被男友推荐过来赚钱养家。 这些女孩的结局都不是太好，反倒那些自私自利贪慕虚荣的女孩，天天想着搞钱，各种谎话连篇，干了几年却能洗白上岸。 陈博瀚不信世上有纯粹的爱情。 现在谈了个正经女友，谈婚论嫁，也是家里催的急，天天夺命连环call。 找了个比较放心，平时也不怎么管他的女孩子，说白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这倒不会，她说的事情都经不起查，而且我的感觉也不会出错。” “老林啊，我能不能骂你。” 陈博瀚沉默很久，突然很酸，他虽然不信有纯粹的爱情，但却也渴望拥有，好想体验一下被人爱得死去活来的感觉。 林子泰失笑：“不能，除非你让我在你肚皮上来几巴掌。” “每次总惦记我这几斤肥肉，我真的打算减肥了，下次见到我就是八块腹肌。” “饿了，烧烤来了没有，打电话催一催吧。” 胖子之所以是胖子，因为减不下来，减肥这种话，只是说说而已。 就跟突然矫情一个道理，知道怎么办，也知道该怎么处理，就是想矫情倾述。 让林子泰放弃叶希玥不可能，收心也不太可能，就先这样处着呗，还能怎么样？ 不过有一点，陈博瀚没有说错，自私自利的人确实能活得比较舒服。 陈博瀚打完电话回来，看到林子泰已经在穿衣服：“不吃了吗？” “跟你有什么好吃的，回家找我的小可爱去了。” 林子泰根本没跟陈博瀚客气：“找个人开车送我回去。” “死鬼，拔掉无情，用完就扔，你还是个人吗？” 回应他的只有啪啪两声肉响，林子泰笑着说：“走了，下次有空再聚。” 陈博瀚捂着肚皮，疼得直吸凉气，唤来足浴城经理，亲自送林子泰回去。 到家已经快凌晨，林子泰从门口的盆栽底，拿出房门的备用钥匙。 客厅内几近昏暗，只有沙发旁亮着一盏柔色的小台灯。 叶希玥抱着一米多高的蓝胖子，整个人窝在沙发，嘴巴微张，好像做着美梦。 林子泰盯着看了一会，嘴角上扬。 忽然一阵晚风吹来，带起阳台的卷帘。 走过去把阳台门关上，咔嚓一声响，叶希玥从梦中惊醒。 她揉了揉眼睛，又打个哈欠，露出娇憨的模样：“你什么时候回来？” “刚来。” “饿了没。” “有点。” “桌上有剩饭，不知道还热不热。” 林子泰走过去掀开桌上的罩子，脸上笑容更甚，两个菜，还有汤几乎都没动过。 “思敏本来要一起吃晚餐，只是突然有事回学校，我胃口又小。” 叶希玥还在解释，她绝对不会承认，是专门为林子泰做的饭菜，更加不会承认为了等他，等到在沙发睡着。 林子泰眼含笑意，盯着她看了很久，叶希玥装出来的表情十分凶狠：“干嘛？” “吊带开了，又走光了。” 叶希玥瞪了他一眼，绑好吊带，抱着玩偶回房间：“自己去加热，懒得理你。” 第11章 凭亿近人 隔日是周五，本周的最后一天。 非全日制研究生是可以选定周末听课，这样一来就不会耽误正常工作的时间。 只是林子泰最近闲闲的没事做，拿到学生证的当天，就跟着叶希玥来到学校听课。 梁思敏脸上本来还有笑容，见到林子泰那一刻荡然无存，合着昨天那番话白说了。 “林总，你可真闲啊，太子集团的事不用管了吗？” “集团资产清算到了后期，要管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吧。” 林子泰听出梁思敏在阴阳怪气，但无所谓，他脸皮厚得一批，全当是夸奖。 男帅女美，中间隔着个胖姑娘，在清晨的校园，形成一道特殊的风景线。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 跟在他们身后的同学越来越多。 昨天林子泰现身财大，不少人听闻都感到惋惜，没机会亲眼见一见没落的大富豪。 今早在校内论坛流传，林子泰又来了，很多人连牙都没刷，就急忙从寝室跑出来，打算近距离观摩。 学生仔都很直率，有种天真的愚蠢，也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大胆。 有个男孩子直接上来询问：“林子泰，听说你要在我们学校进修？” 他其实想称呼林总，但又不是自己他的员工，如果称呼先生，林子泰又跟他同龄，想来想去还是直呼其名。 “对啊，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 “那你是哪个院系的？” “工商管理。” “我是国经贸在读研二的王宏伟。” “王同学，你好。” “可以跟你握个手吗？” “当然可以。” 见到林子泰如此凭亿近人，其他学生就像脑残粉见到了爱豆一样，陷入癫狂。 “林子泰，我也想跟你握手。” “林子泰，我可以跟你合影吗？” “林总，我能跟你拥抱一下嘛？” 林子泰笑着打趣：“女同学可以，男的就算了。” 这种情况，他也早有预料，只要过了头几天的兴奋劲就好了。 就像在家，爸妈让他去给果园浇水，他就得老老实实去拉着水管。 百亿富豪，千亿富豪也就那样，大多数人都是看个新奇，凑个热闹。 时间久了，自然也就脱敏了。 不知不觉，叶希玥跟梁思敏就被挤到人群外面。 梁思敏一脸不屑，难以置信：“不就是个有钱的混蛋，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 叶希玥笑盈盈，有种莫名的骄傲：“那你金融学为什么挂科了？” 梁思敏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选修金融。 因为林子泰在财大的粉丝有很多，不止有学生，还有老师。 金融系的老师几乎每堂课，都会拿林子泰过往的实操举例，她很不喜欢林子泰，自然就听不进去，所以也就挂科了。 梁思敏不开心，瞪了闺蜜一眼：“你现在都开始帮他说话，那我走？” 叶希玥急忙抱住梁思敏：“别别别，我的好思敏，我错了还不行嘛。” 另外一边，林子泰低估学生们的热情，围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人群外的保镖也慌得一批，这些人都是学生，还是财大的高材生。 林子泰现在的身份也是学生，让他们不敢动粗，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林子泰笑了笑，高喊：“各位同学，以后时间还长，现在是不是到点上课了？” “课什么时候都能上……” “我们今天又没课……” 一众同学众说纷纭， 环境嘈杂得就像街头的市场。 林子泰哭笑不得：“你们不用上课，但我可是个好学生。” 话音刚落，又传来一片吁声。 同为九零后，林子泰受到太多同龄人的关注。从小学到大学的经历，几乎都被网友翻个底朝天。 他数学很好，但语文生物化学方面，几乎都有挂科的经历，严重偏科，绝对算不上个好学生。 真不要脸。 最终还是主任钱为仁收到消息，赶过来解围，驱散了围观的同学：“林同学，不好意思，现在这些学生太不懂事了。” “没事，青春洋溢挺好的，我很喜欢财大的氛围。” “林同学喜欢就好，对了，你今天想去听哪位讲师的课？我带你过去吧。” “就不劳烦钱主任，我跟叶同学还有梁同学一起过去就好。” 林子泰着重介绍了梁思敏，虽然对方很讨厌他，但毕竟是为叶希玥着想。 提一嘴，给钱为仁留下个印象，以后申请奖学金，或者留校执教都会比较简单。 钱为仁心领神会：“梁同学那就辛苦你们了，林同学刚来，多带他熟悉校内的环境。” “知道了钱主任。” 梁思敏闷声闷气回应，等到钱为仁离去，忽然说：“谢谢，但你别指望我会眼睁睁看着希玥再上贼船。” 林子泰笑得很开心，调侃说：“谢我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梁思敏神情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会错意了。 叶希玥娇嗔瞪了一眼，知道林子泰在打趣她，急忙站出来解围：“薛老师都来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薛道奇，四十九岁，财大工商管理学院教授，市场经济研究中心主任。 林子泰以前见过他，还是在去年的魔都外滩金融峰会，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几位同学，找个地方坐吧，迟到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薛道奇微微点头，脸上露出笑容，似乎早就知道林子泰要来听课的消息。 林子泰也报以笑容回应，进入教室内，果不其然又引起一阵了骚动。 不过这次的骚动很快就平息，一来钱主任警告过，二来大部分人早早过来占座。 虽然听闻林子泰现身财大校园，但与之相比，还是学习对他们更重要。 几人落座前排。 薛道奇打开电脑，上传ppt，今天的课题是《论新能源对于传统行业的影响，及新能源行业未来的发展前景》。 “各位同学，最近半年，国内的新能源概念大火，国家积极推动进行能源改革，我愿称为千禧年后最大变局。” “大家有何不同看法，欢迎各抒己见。” 财大研究生的课程跟大学生的课程，最大的不同处在于，研究生的老师像npc。 一般只是负责抛出论题，然后由学生们各抒己见，最后再进行归纳总结。 大学之前是可以靠死记硬背，但大学之后就需要有独立的思考能力，以及出色的思维能力。 如果只是为了完成学业，靠死记硬背也可以，只是很难得到授课老师的青睐。 学生们踊跃发言，普遍都认同一个观点，环境保护，新能源是大势所趋。 薛道奇感觉不是很满意，目光放在前排的林子泰：“林同学，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他对林子泰一直很好奇，无时无刻都在关注他的动向，去年金融峰会，本该是林子泰的舞台，奈何杰克马的光芒太耀眼。 一番暴论，震慑全场，当时的林子泰好似有所察觉，后续的发言选择打太极，让全场目光持续聚焦在杰克马身上。 事实证明，林子泰的嗅觉极其敏锐，今年五月蚂蚁直接被官方叫停上市，导致杭城房价一夜暴跌几千块每平方。 虽然太子集团也在今年六月，遭遇重大危机，甚至都出售了新建的太子大厦。 但知道内幕消息，只会叹一声惋惜，因为完全属于不可抗力的事件。 毕竟谁能想到，堂堂一国领袖，竟然会亲自下场掀桌子，为了几十亿美元，否定自己当初制定的游戏规则。 脸都不要了，不愧是商人出身，果然够不要脸，只是苦了林子泰，几乎倾家荡产。 林子泰愕然：“老师你在叫我？” “对，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薛道奇露出笑容，又看向一众学生：“你们是不是也想听听林同学的观点？” “是~” 教室内，响声震耳欲聋，他们对林子泰的到来不感兴趣，但不代表不好奇。 都想听听看，这位被无数媒体誉为，史上最年轻商业巨擘的发言。 说来也搞笑，林子泰堂堂百亿集团的掌门人，金融行业的传奇人物。 过去几年，他最常出现却不是在金融财经等经济版块，而是八卦娱乐等周刊。 不是新交哪位网红女友，就是跟娱乐圈哪个女明星去幽会，再不然就是跟谁谁谁又分手了。 甚至有些不知情的网友，还以为他只是天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 林子泰很少出现在正经场合，也极少说出自己对某个行业的看法。 物以稀为贵，教室内的学生都想看看正经的林子泰是什么样子。 第12章 论新能源行业 新能源？ 还真是问到点子上。 如果林子泰没有得到系统，以后想要东山再起，大概率会重注新能源行业。 早在去年四月，他就成立一支二十八人的团队，专注新能源行业的市场调研。 得出结论，这个行业大有可为，无论是实体制造，还是金融赋能，价值都很高。 “既然大家这么欢迎，那我就随便说几句吧。” 林子泰习惯性起身，很自然走到讲台，因为每次开会他总会面朝众人。 只是忽然反应过来，他现在的身份不是老总，而是学生：“要不我下去说吧？” 薛道奇笑得很开心，摘下耳麦给林子泰戴好，坐在他台下的座位：“大家鼓掌欢迎。” 台下掌声雷动，林子泰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似乎不知怯场为何物。 站在讲台那一刻，整个人气场就变了，像柄宝剑锋芒毕露，光寒九州。 叶希玥双手托腮，满眼小星星。 一个字，帅呆了。 “刚才有很多同学认同一个观点，环境保护，这是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 “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能源安全，能源安全的重要性，大于环境保护。” “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净进口国，对外依赖度很高。” “发展新能源可以减少对进口石油的依赖，提高能源安全性，降低对国际油价波动的敏感性。” “大家可以去看看，今年二月初石油期货市场的波动，以及opec宣布增产公告，两则消息都足以证实这个观点。” “新能源对于传统行业的影响肯定有，但影响最严重的不是我国，而是日韩德美等一系的汽车制造商。” “新能源行业的前景我觉得非常不错，是国产汽车实现弯道超车的一条捷径。” “只是发展新行业的道路，不可避免会有些曲折，这一点需要各地严格监督。” 林子泰并没有把话说完，每一次国家积极推动的项目，总会有些老鼠啃食。 他毕竟在金融行业混了这么些年，太清楚里面的条条道道。当地想要政绩，商人想要搞钱，双方一般都会一拍即合。 搞个公司骗取补贴，再套壳上市，随便都能套几十亿出来。 就像早几年的共享经济，大火过后，就剩下一地鸡毛。 只是这些话，不能对祖国的花朵说，更不能教他们学坏。 有同学忍不住提问：“那您比较看好，哪家车企能够脱颖而出？” 林子泰没有思考，脱口而出：“新能源汽车的电池是核心部位，比亚迪深耕细耘这么多年，目前已然成为全球最大的车载电池供应商，坐拥无与伦比的优势。” 提问的同学愕然，激动急忙追问：“那特斯拉呢？” 最近一直有消息传出，魔都官方在跟特斯拉接洽，预计合作投建一座超级工厂。 他本来刚问完就后悔，因为觉得林子泰会回答是特斯拉，只是没想到会是比亚迪。 “特斯拉是鲶鱼，他的存在是为了鞭策某些不思进取的企业，而且他也不是车企，我更愿意称他为出色的金融公司。” 实体制造进行金融赋能，不得不说还是美资的味道更纯正，现在的特斯拉，就像二十年前的微软，十年前的苹果。 国内的，都是赚一笔就跑，反观美资，会一直吹，吹到人们把他当成真的为止。 不过想吹起来，也需要有足够的底蕴，国内这些企业，还任重而道远。 突然有人问：“特斯拉昨晚收盘价289美元，您觉得短期之内还会再上涨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眼中都泛着金光，他们可没忘记，林子泰是有着股神、点金能手之称。 据坊间传闻，从大二开始，一直到大学毕业，靠着五万本金，就赚到两个小目标。 他们也想趁机赚点零花钱，充实一下美好的校园生活。 “我觉得嘛。” 林子泰话到嘴边，忽然看向薛道奇：“薛老师，是不是快下课了？” “还有十来分钟，不着急。” 薛道奇满脸笑眯眯，并不打算帮林子泰解围，想看看他会如何应对。 林子泰瞪了一眼，也不怂：“既然还有时间，那我就再讲讲吧。” “接下来可都是机密，各位同学，拿起纸笔做好准备。还有窗外的同学，别光顾着偷拍了，赶紧也记一记。” 教室内外，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从而错失暴富的机会。 “金融市场，本质就是场数字游戏，资金的总量不变，有人赚就有人赔。” “以此为前提，有好消息不一定会有好行情，有坏消息也不一定会有坏行情。” “除非是有不可抗力的原因，例如某个发瘟的金毛突然耍无赖。” 林子泰嘲讽了一波，果断宣布下课，剩下的时间，大家想干嘛就干嘛。 他意思也很清楚，就算点名看好某只股票也没用。消息是金融行业最大优势，一旦这个消息人人知道，那么优势也就没了。 如果一味地相信内幕消息，那么优势不仅不是优势，还会变成劣势。 他们想赚钱，但别人也想赚他们的钱。 林子泰要是敢说看好特斯拉，今晚的早盘肯定会大涨，但中尾盘，或者明后天肯定会送回去。 那些金融机构别的本事没有，折磨人心是一把好手，一起一伏调动市场的情绪，直到散户心甘情愿割肉。 众人愕然，有种裤子都脱了，就给他们看这个。 薛道奇走上讲台：“是不是觉得是屁话？但我觉得林同学讲的很好，这就是金融市场最底层的运行逻辑。” “这一课，会让你们受益终身，请大家再次送给林同学热烈的掌声。” 教室内外的掌声，响彻整栋教学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举办运动会。 尽管梁思敏讨厌林子泰，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在讲台上那一刻确实很有魅力。 连她都如此，何况叶希玥，满眼星光，口水都快流出来，手掌拍得通红。 临近下课，薛道奇布置了作业，以能源安全与环境保护为重点，写一篇关于新能源行业的论文，不低于八千字，将会纳入本学期本科目的重点考核。 课后，薛道奇坐在林子泰旁边，笑得不怀好意：“林同学，有没有兴趣聊一聊？” 林子泰刚才所阐述的一些观点，就连他听到，都感觉受益匪浅。 以他的能力，当学生简直太屈才，完全有资格站上讲台。 林子泰笑着反问：“校方打算给我多少工资？” 薛道奇笑容突然僵硬，他忘了，林子泰还是负债之身。 虽然具体金额还没有统计出来，但有人早早就进行分析，保守不会低于80亿。 这么庞大一个数字，就算把上财每年的经费全给他当工资，也要十年才能还清。 “走了，去体验一下财大的学生食堂。” 林子泰没有说下去，拍拍薛道奇肩膀，完全没有把他当老师，就像同辈的朋友。 魔都财大的食堂还是挺不错，最低两块钱一个菜，最高有三十多块。 叶希玥跟梁思敏去点菜，回来发现林子泰身边围满了女同学。他的餐桌面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品，还有饭后水果。 林子泰好像也来之不拒的样子，跟那些女同学有说有笑。 “狗改不吃屎。” 梁思敏咬牙切齿，刚刚对林子泰的印象好了一点点，转眼又回到以前。 只是她还没反应过来，叶希玥已经端着饭菜，坐在林子泰的对面。 “各位同学，不好意思，我朋友来了。” 林子泰推开面前的菜：“中午吃什么，红烧排骨，咕咾肉看起来还不错。” 叶希玥仰着下巴，煞有其事：“当然，我都是挑一些你平时最爱吃的东西。” 她感到危机，必须宣誓主权。 从后面赶来的梁思敏听到，无奈扶额。 完蛋！ 我的希玥啊，你是要身材有身材，要美貌有美貌，要智慧有智慧。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啊。 第13章 尊重他人命运 “同学，不如我们留个微信，新能源的论文，我有很多不懂，希望能跟你请教。” 女生其实往往比男生更加直接，她自认没有叶希玥漂亮，但她够骚。 林子泰就像个落魄的王公贵族，如果现在不抄底，那还要等待何时。 “行。” 见到林子泰并没有拒绝那个女生，叶希玥腮帮子都气鼓，生着闷气。 林子泰吃着叶希玥带来的饭菜，笑着问：“吃醋了？生气了？” “没有。”叶希玥闷声回应。 林子泰拿起手机，屏幕的主界面停留在好友申请，但他还没有点击同意。 他笑着，划拉一下，直接拒绝了对方的好友申请：“逗你玩呢。” 前一秒聊得好好的，下一秒拒绝对方的好友申请，他是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毕竟这些年，林子泰拒绝的女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你爱加谁加谁，关我什么事。” 叶希玥嘴上这么说，语气已经大不同，眼睛弯弯，小腿乱蹬，述说内心的欢喜。 “是么？咦，怎么她又发来申请了。” 林子泰眼角含笑，故作惊讶，叶希玥眉头一挑：“这咕咾肉好酸，你尝尝看。” 趁着夹菜的空隙，她不小心碰到手机屏幕，又把好友申请划掉：“哎呀，手滑了。” 林子泰吃着咕咾肉，笑容一直挂在脸上：“没加多少醋，就是心里酸，嘴里也酸了。” 叶希玥傲娇哼唧一声，撇过头询问梁思敏的看法：“思敏，你也尝尝。” “还好吧。” 梁思敏不知道该说点啥。 她的希玥，感觉这辈子都逃不开林子泰的魔爪了。 林子泰也是个混蛋，以前把叶希玥伤得那么深，现在怎么能心安理得？ 虽然感觉自己像个阻碍恋情的反派，但为了好朋友的幸福，她必须得阻止。 梁思敏突然说：“希玥，我校外租赁的房子到期了，能去你家先住一段时间吗？” “真的吗？当然可以啊，以前我都邀请你多少次了，以前咱们住一起，我就可以天天做饭，也不用担心吃不完。” 叶希玥喜上眉梢，忽然看向林子泰：“而且你搬过来，某个混蛋，也不敢对我动手动脚。” 林子泰眉头一挑，知晓梁思敏的想法，大概率是来搞破坏，但他也没有出言反对。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同吃同住，一起到财大上学。 林子泰第n次现身校园的消息，已经引起不了轰动。 就算在路上碰巧遇到，也只是点头微笑打声招呼，毕竟天天见，神秘感早就没了。 期间，林子泰收到很多女生求爱信封，连果照都没有附带，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随手就扔到垃圾桶里面。 与此同时，外界关于太子集团破产，林子泰进入校园深造的消息，也被娱乐圈的各种绯闻八卦消息所替代。 网友们太关心时政，太关心经济，不是一件好事，娱乐圈就是最好的背锅侠。 转眼到了九月底，临近中秋节。 林子泰接到父亲的电话，询问今年要不要回来过节，他的发小要结婚了。 “泽斌30号结婚。” “怎么没听他说起过。” “请柬很早就送到家里，只是泽斌说如果你中秋不回来就别打扰你了。” “这有什么的。” 林子泰想了一会，决定回老家转转，他已经大半年没有回去。 叶希玥得知消息，提议道：“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去？” 林子泰皮笑肉不笑：“八百多公里，坐你的车，我担心到不家。” “我有技术有那么差吗？” “呵呵~” 叶希玥不由得看向梁思敏：“思敏，我技术很差吗？” “你比较稳，车速不快就没什么问题。” 梁思敏的观点，很少见跟林子泰达成一致，叶希玥车技真的不敢恭维。 在城里开开也就算了，开得慢没人会催她，但高速就不同，有最低限速。 叶希玥皱着眉头，双手抱胸，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林子泰笑了笑，打电话给苏嘉悦，询问集团清算的进度，顺便让她预定机票。 苏嘉悦说：“林总，公司目前已经算的差不多，您要不要过来看看？” “我给你发个地址，你过来接我吧。” 后天才是中秋，紧接着又是国庆，小半个月的假期。林子泰不喜欢墨迹，早点完成集团的清算也是一件好事。 “我出去一趟。” “要我送你吗？” “不用，有人过来接我。” “哦~” 林子泰走后，梁思敏恨铁不成钢：“希玥，你不能总是围着他转吧。” 她记得之前叶希玥都不是这样，每天看看书，学习，运动，生活的井井有条。 可是她搬过来几天发现，叶希玥几乎是每天都在围着林子泰转。 林子泰一走，她就像是丢了魂一样，整天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可是可是现在已经没人可以帮他……” 叶希玥越说越没有底气，她渐渐发现，自己的作用只是个司机，然而林子泰似乎也不是特别需要她这个司机。 “你啊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独立的女孩最美丽。” 梁思敏苦口婆心劝道：“再这样下去，你早晚会重蹈覆辙。” 最近几天，她跟叶希玥每天都睡在一起，两人交心聊到很晚。 梁思敏也认清一个事实，阻止叶希玥继续喜欢林子泰，已然不现实。 既然如此就不得不改变策略，传授几招宫斗宝典，让她把林子泰栓在身边。 虽然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尝试就有50%的几率，不尝试就是0%。 “希玥，你先可以找找感觉，想一想那些年被你拒绝的男孩子。” “你是怎么摆出一副高冷女神的样子，以后面对林子泰，就稍微多点那个感觉。” “要让他觉得，你也是有大把人追求，就像那天中午在食堂，林子泰那样。” 梁思敏虽然没有恋爱经历，但她看了八遍甄嬛传，国内外的恋爱剧更是阅片无数。 她不求叶希玥能在恋爱关系占据上风，起码要有平等的地位，不要等林子泰施舍。 “我没有摆出高冷的样子。” 叶希玥非常严肃的解释：“因为我不喜欢他们，所以跟他们没什么话好说，但子泰不同，我好喜欢他。” 尽管被分手了，但她始终相信，只要真心付出就能换回真心。 以前林子泰还没有玩够，现在不同了，他有了很大的改变。 说明她的坚持，并非无意义的行为。 像这样也挺好。 梁思敏心塞塞，忽然看向窗外，林子泰坐上一个女孩子的轿车。 叶希玥也顺着目光看去：“嘉悦姐，我认识她，子泰的工作助理。” 梁思敏问：“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隔着太远，她看不清具体的样貌，不过能从婀娜的身材判断，应该长得很漂亮。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叶希玥满不在乎：“嘉悦姐认识子泰的时间，比我都要长好多。” 她拉着梁思敏进入厨房：“昨晚我刷到了葡式蛋挞的制作教程，最近放假也没课，我们赶紧来试试看。” “好叭。” 梁思敏苦笑不止，忽然想起最近很火的一句话，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不过是个外人，再继续劝阻下去，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第14章 关于未来的规划 “你好像瘦了。” “你好像胖了。” “最近胃病好了，吃得也比较多。” “大概85亿吧，周总，张总他们都签署了债权合同，延期一年，分三年偿还，工行那20亿还是像之前说的那样，五年免息。” 苏嘉悦很不能理解，林子泰哪来的闲情逸致，跑到财大深造学习，还要回家过节。 也不是说不能休息一段时间，只是相较他每天悠悠闲闲，反观她每天忙得喉咙都冒烟，嘴巴也起泡，最近饭都没时间吃，体重骤降，就感觉特别亏得慌。 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 “小苏，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说过要陪你东山再起。” “这么忠心，是不是喜欢我？” “我的林总，能不能不要那么自恋。” 苏嘉悦咦了一声，满脸嫌弃：“只是跟着你混，钱多事少，办事爽快。” 她的年龄比林子泰还大几个月，毕业那年就成为他的助理，至今已有四年多。 要说没点男女感情，那肯定是骗人的，但她很清楚林子泰是什么德行，当个朋友同事还行，但是绝对不能当恋人。 一方面他就是铁渣男，多情又滥情，另外一方面，林子泰公私分得特别清楚，一旦有肌肤之亲，就绝对不可能在他公司任职。 林子泰掩面垂泪：“小苏啊，你这么说我很伤心，难道我们之间就只有利益？” 苏嘉悦冷笑几声，她可不是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压根就不吃这套：“不然捏？” 林子泰见不起作用，索性也不装了，收敛神色：“刘晓俊你应该认识吧？” “生物制药的刘副总？” “集团的事情忙完就去找他报道吧。” 苏嘉悦惊讶也欣喜：“林总，您已经想好接下来做什么了？” “确实有点眉目了。” 前几天程知雨来了消息，药物成分的分析报告已经出来，想要成功仿制并不难，大概需要10-15天的时间。 林子泰得知药可以进行仿制，立即叫停了实验，并让刘晓俊亲自销毁那份样品。 药物的周期性太长，需要经过临床一期二期三期的多次实验，最终才能定价售卖。 林子泰等不了那么长时间，那些债主们也不会给他那么长的时间。 他把目光放在功能性饮料上面，更准确说是披着功能性饮料皮的保健饮品。 饮料毕竟属于快消品，审核周期短，资金回笼快，只要成功就是一头现金奶牛。 这些天，林子泰买了很多国内外的功能性保健性饮料，进行系统合成。 终于合成一种，不含牛磺酸咖啡因，但提神效果更明显，口感更好的饮品。 他已经送去给程知雨分析，只要能成功仿制，立即申请专利，递交官方审核。 “我就知道您不会一蹶不振的。” 苏嘉悦笑得很开心，眼泪都快出来，几个月以来最好的消息。 她亲眼见证太子集团的诞生，也见证林子泰是如何一步步走向巅峰。 有个比喻或许不太恰当，但她是真的把集团当成自己的孩子，包括林子泰。 “开车，看路。” 林子泰嘴角上扬露出笑意，他的女朋友有很多，但红颜知己估计只有苏嘉悦。 为了不破坏两人的关系，所以他从来也没有非分之想，非分之举。 来到公司，签署最后的合同，林子泰亲自命名的大楼，彻底跟他没有了关系。 林子泰问工行的刘士凡：“老刘，这栋大楼以后会怎么处理？” “大概会参加明年的秋季竞拍。” “竞拍价多少？” 工行的回收价是28亿，但具体的竞拍价多少还是要视当时的情况而定。 “应该不会低于35亿吧。” “这么高？” 林子泰惊讶，他记得几年前，连地皮加大厦的建造费也不过22亿。 但他也没有责怪工行的给价太低，因为七亿的差价，不仅是中介费，还是另外二十亿欠款的利息，以及合同的让步。 跟工行签署的债权合同最为宽松，未来五年不收取一分钱逾期利息，前提就是太子大厦的归属权。 其他债权公司也眼馋得紧，但没办法，法律明文规定，银行的钱最大。 如果企业申请破产清算，银行是第一顺位债券人，优先级还高于公司欠工资的员工。 “魔都房价涨的厉害，官方也收紧土地的出售，太子大厦那么新，你又那么舍得投钱，惦记的人肯定不会少。” “这么说是怪我喽？” 林子泰不再留恋，打算离开，临走前突然说了一句：“老刘，你觉得我明年会参加秋季竞拍吗？” 刘士凡愕然，急忙追问：“子泰，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打算？” “没什么，走了，最近打算回家过节，提前祝你中秋节快乐。” 见到林子泰闭口不提，刘士凡也没问，笑着乐呵呵：“同乐同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还算了解林子泰的性格，能说出这种话，必定有所依仗，他很期待林子泰接下来的表现。 “林总，我们还会回来吗？” 苏嘉悦带着一丝哭腔，看着后视镜，太子大厦离他们越来越远。 记得几个月前，他们刚搬进来，林子泰在天台开场超大的趴体。 当时他雄心壮志的表示，加入他们公司的每个人，五年内都能在魔都买得起房，拥有自己的私家车，他们公司也是全国，乃至全世界福利最好，待遇最好的公司。 可是转眼几个月过去，物是人非，这大楼就跟他们没有了任何关系。 “会回来的，一定会！” 林子泰的东西，不喜欢被人染指。 他一定会参加明年秋季拍卖会，把这栋大楼亲自拿回来。 ……… 苏嘉悦去往生物制药公司报到，林子泰也回到叶希玥的住所。 梁思敏面前摆着一堆残次品蛋挞，整个人趴在餐桌上，已经吃的生无可恋。 见到林子泰回来，满心欢喜端着一盘蛋挞凑上来：“来来来，林总，吃点蛋挞。” 林子泰满脸警惕：“你下毒了？” 梁思敏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你才下毒了，这些都是希玥做的，只是做多了。” “样子不好看，但味道还不错。” 听到是叶希玥做的，林子泰也就放心品尝，随意往嘴里塞了几个：“她人呢？” 梁思敏努了努嘴，看向健身房的门口，叶希玥蹲在地上，正在整理着行李箱。 林子泰走过去，叶希玥也发现他，憨憨一笑：“你回来啦，出门的衣服帮你准备好了，都是刚买的，也洗了一遍。” 林子泰感到暖心之余，难免发起牢骚：“回家又不是出差，顶多就三五天，用得着这么多东西吗？” “怎么不要？秋天的气候变化无常，多带几个外套总没错。” “那你告诉我，这个外套为什么是加绒的？” 九月底的南方还是夏天，最近天天三十来度。 林子泰穿着短袖都不爱出门，看到毛绒绒的外套，感觉脖子都要长痱子。 叶希玥干笑几声：“应该是冬天穿的，感觉你穿上应该很帅，顺手就塞进去了。” “少带一点吧，几身衣服就行了，家里什么都有。” “那好吧。” 林子泰一直删删减减，行李箱最终从五十寸变成了二十寸。 叶希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早上。” 叶希玥满怀期待：“要送你去机场吗？” “不然呢？你想让我打车去？” 第15章 太公的符箓 隔日一早，魔都机场。 林子泰随身除了一个小行李箱，还有几份包装精美的礼品。 叶希玥为他妈爸准备的礼物，他本来都不想带，毕竟家里要啥有啥。 只是话到嘴边，叶希玥瘪嘴，大有林子泰拒绝就哭给他看的架势。 无奈之下，林子泰只好带着一起，隐约察觉叶希玥有点变化，但说不上来。 贵宾候机室，几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在交谈，有人看向门口：“那个是不是林总？” “还真是林子泰。” “啧啧，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几个月前谁能想到，以往出行众星捧月的林子泰，竟然会独自一个人来乘机。 去年有消息传出，太子集团耗资4200万美元，跟波音公司预定一架私人飞机。 可是转眼却物是人非。 有人忍不住笑道：“少年得志易翻船，今日因皆是他日果。” 林子泰的发家史堪称传奇，但他的陨落也是堪称一场奇迹。 重大决策的失误有，但绝对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性格导致。 霸道独裁，是林子泰留给外界的印象，包括跟他接触的人，暗地里也是这么评价。 谁能想到堂堂百亿集团，明面的股东有五六个，但实际的控股人只有林子泰一人。 就好比在海上航行，别人船上一堆人，遇到危机，乘客们为求自保都会出钱出力。 反观太子集团，林子泰一人成船。 虽然也有不少战略级合作伙伴，但他们都是在旁边借风借力的独立个体。 若是遇到小困难，他们肯定会帮忙，若是遇到大危机，他们又不在船上，首先只会寻求自保。 另外两人皱眉，有关系较好的朋友，出言提醒：“魏总，谨言慎行。” 太子集团破产没落不假，但林子泰也不是他们能嘲讽的对象。 没有祖上萌荫，出身寒微，年仅26岁达到百亿身家。 哪怕破产，林子泰拥有的人脉，也绝对是常人难以想象。 退一万步讲，谁说负债不能算是身价？ 能欠这么多钱，也是本事。 在他们交谈之余，已经有人上前搭讪。 “林总，您好，我是虎牙互动平台的市场总监龙一飞。” 林子泰抬眼看去，目测四十岁不到，但有些秃顶的中年男性：“我们认识？” 龙一飞笑容谄媚：“您还记得，前年您跟王总在熊猫连麦，那时是我负责的。” 林子泰恍然，国内的富人圈其实很小，他跟外界熟知王校长都是朋友。 算是同龄人，也都比较喜欢玩，在某个聚会上认识，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熊猫初创期间，小王还邀请林子泰入伙，不过他看不上直播这个小盘口。 碍于情分又不好拒绝，索性就在a轮融资领投，有空就上去连麦玩一玩，不过去年公司就已经把熊猫互动的股份卖掉，小赚一千多万美刀。 因为林子泰看出，小王眼高手低，虽然有点能力，但绝对玩不过鹅厂。 他的判断没有错，鹅厂的泛娱乐大文娱计划还没开始，熊猫就快倒了。 “从熊猫离职，我去到了虎牙，林总，这是我的名片。” 龙一飞很有边界感，只是打声招呼，留下名片之后，也没有再打扰林子泰。 毕竟两人身份过于悬殊，就算是虎牙的老总，也无法跟林子泰平起平坐。 既然碰巧遇上，先混个眼缘，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就能起到作用。 他坚信天上不会掉馅饼，所以机会都要自己去争取，从量变进行质变。 林子泰收起名片，也记住他这个人，熊猫没倒就找到下家，足以说明其能力。 又等了十几分钟，在机场的工作人员指引下，林子泰踏上回家的路。 八百公里，大概一个小时十分钟。 早上九点半的飞机，十一点不到，林子泰抵达老家的临海机场。 机场的门口，停着一辆几乎全新的奥迪a6，林福昌站在旁边。 林子泰脸上露出笑容：“爸，你还专门去洗车了？” 老一辈人虽然都很爱惜物件，但车是五年前买的，不可能这么新，亮得发光。 “闲着也是闲着，就洗一洗。” 林福昌讪笑，接过行李，忽然发现竟然带了礼物：“又是哪个女孩子送的？” “就不能是我买的，孝敬你们二老？”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林福昌翻着白眼，他了解儿子的性格，让他回家带礼物，简直想都别想。 林子泰的原话是，是没钱呢？还是不能网购？非要亲自带？ 以前倒也带过礼物，但毫无意外，都是他那些女性朋友们送的。 林子泰干笑：“是同学送的。” “你都毕业多少年了？还有同学？” “最近无聊，又考了个研究生。” “哪所学校的？” “魔都财大。” “一本吗？” “算是重本。” “同学是女的？” “对。” 林福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上车吧，你妈还在家里等你一起吃饭呢。” 他酸溜溜说：“能给你妈当儿子，不能给她当老公，你这待遇比我好太多了。” 林子泰嘿嘿一笑， 独生子就是这么受宠。 机场距离林子泰的家，还有大概八十多公里的距离，开车需要一个多小时。 因为临海是三四线小城，常驻人口也就三百多万，客流量不足以支撑一座机场。 早些年，附近的几个市就商量，大家合伙建造一个机场，放在三市的中间地带。 这么一来，只需要一座机场，就可以满足三座城市民众的出行需求。 “应该有大半年没有回来吧？是不是感觉变化挺大的？新开了很多楼盘。” 林福昌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但父母最关心孩子的事业问题，他一句都没有提。 林子泰的事业做得太大，家里根本帮不上忙，不问不给予压力就是最好的办法。 林福昌虽然只读到小学三年级，但却是一个很有生活智慧的老男人。 当初林子泰发达之后，给家里汇了一大笔钱，他立即开了一家中型超市。 同时也把村里的主干道，操场，小学，祠堂都好好修缮了一番。 要是有亲戚，希望通过林子泰找到一份工作，林福昌也可以安排他们去超市。 这么一来，既保留了人情味，也不会让亲朋好友说他们家的闲话。 “变化是挺大的，但以后估计又是一地鸡毛。” 林子泰看向窗外，一些还没建成的小区就已经挂上横幅，每平最低9000起。 然而三百多万人口的小城，当地没有名胜古迹，也没有重点支柱型产业。 也不知道谁给那些地产商的信心，猛拿地猛盖楼，建筑规模纷纷向一线城市看齐。 等再过几年，潮水褪去，可以想象会有多少变成烂尾楼，多少家庭的积蓄打水漂。 “这几个小区不好吗？” “你买了啊？” “嗯，买了几套。” 家里虽然帮不上林子泰的忙，但毕竟是为人父母，哪能不担心自己的子女。 所以林福昌跟老婆商量，决定把所有积蓄拿出来，提前买点房子，买点金条。 万一以后，林子泰真像别人说所变成老赖，他们也可以养他下半辈子。 “买了就买了吧。” 林子泰也想到其中缘由，感动之余也有点无奈：“爸，你们就尽管放心吧。” “你儿子这辈子穷不了，天生的富贵命，这点小风小浪，根本不叫事。” 林福昌无奈：“你啊你就是太张扬了，太公说的没错，过刚易折。” “爸跟你说了多少次，太公虽然是太公，但你们也别什么事都去问他啊。” 林子泰黑着脸，忽然想起小时候喝的符箓水，至今都觉得很荒谬。 哪有人生病拉肚子不去医院，找神棍求一张符箓，烧了以后冲水喝。 虽然草木灰可以治疗腹泻，当初林子泰也确实被治好，但那老头只会这一招，号称一张符箓包治百病，治不好就是心不诚。 哪怕现在进入了新世纪，很多农村的封建迷信都已经绝迹，但太公凭借着在村里超然的辈分，以及九十多岁的高龄，仍旧受到不少中老年人的追捧。 “行行行，以后就不问了。” 林福昌尴尬一笑，下意识摸了摸兜里，里面有一张昨天新鲜出炉的符箓。 他相信太公的符箓是有效果，毕竟林子泰小时候拉肚子，吃了很多药都没好，但喝了三碗符箓水之后就好，这就是证明。 他年纪轻，不懂，也能理解。 第16章 感情，配吗 回到家里，已经快一点了。 爷爷奶奶听到林子泰回来的消息，也从村里赶来城里。 他们在村里也有自建房，但超市是开在城里，除了初一十五基本都住在城里。 锦绣江南小区是临海市的明星楼盘，现价每平方1.5万，以前买的时候一万。 当初280万全款买下，两层总面积272平米的复式款型。 “小泰好久不见，又高又壮了。” “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椒盐虾。” “泽斌他们都结婚，你什么时候才能带个女朋友回来？要不爷爷给你笼络一下？” 来自长辈的关爱，让林子泰有些难以招架，只是爷爷一开口，屋内顿时陷入安静。 老人家年纪大不会上网，用的也只是直板手机，根本不知道林子泰的花边新闻。 老妈庄慧娟没好气：“爸，你们就别管他，他要是想成家，自己会找女朋友的。” 说完，还给林福昌打了个眼色，林福昌笑着说：“爸妈，你们不是想去看看子强的工作环境，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林子泰因为赶上特殊时期，所以是独生子，但林福昌那一辈，兄弟姐妹最少两个。 林子强是林子泰的堂弟，也是爷爷奶奶最小的幺孙，高中毕业就进入社会大学。 本来想去魔都投奔林子泰，但被林福昌拦下来，现在担任超市的采购经理。 爷爷笑着说：“子泰，那你先吃饭，我们下去转一转。” 超市就开在小区的斜对面，下楼走十几分钟就到了。 “爷爷奶奶，您们慢走。” 林子泰送他们到电梯口，回到家里忽然问：“妈，他们来干嘛？” 虽然有隔辈亲的说法，但他从来没有在祖辈身上感受过。 林福昌那一辈有三兄弟，他排行老二，不是长子，也不是幺儿，林子泰也是排在五个孙子孙女中间，很难感受到隔辈亲。 “吃你饭，不关你的事。” 庄慧娟很有一家之主的气势，她其实也不太喜欢两个老人，但仍旧会好好尽孝。 起因还是当年结婚的时候，老大给金手镯，老三给金戒指，他们家什么都没有。 还有分家，老大独一间，他们跟老三分一间，但给老三两万块，给他们一万。 虽然那时候他们刚开始搞种植，确实赚了一点点钱，但这不是偏袒的理由。 诸如此类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哪怕过了很多年，她依旧耿耿于怀。 庄慧娟跟林福昌约法三章，无论家里有什么事，尽量他们自己就解决，绝对不能让亲戚影响儿子的工作。 “你从小就胃不好，先喝完汤再吃饭。” “山药猪骨汤，很能养胃，多喝几碗。” “最近应该挺累吧，都瘦了。” 林子泰哭笑不得，只能弯腰，捏一捏小肚腩证明自己：“其实我是胖了。” 他昨天就量过体重，自从跟叶希玥住在一起，足足胖了八斤。 天天做饭做一堆，自己的胃口又小跟麻雀一样，很难不怀疑她是不是想通过征服林子泰胃，而征服他的人。 叶希玥或许自己没有这种想法，但身边有梁思敏就不一定，她就是个狗头军师。 “是吗？好像是胖了一点，无所谓胖点也好。” 庄慧娟已经吃饱，收拾林子泰的行李，看到礼品盒，也说出跟林福昌一样的话。 特别是闻到行李箱内的衣物，还有淡淡的女人香，一缕忧愁挂在脸上。 “林子泰，我觉得有必要郑重的跟你讲一讲，你知道外面现在都怎么说你？” “怎么说我？” “……花心大萝卜。” 庄慧娟很纠结，想了很久，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有些太难听的话说不出口。 “萝卜可以熬汤，搭配羊肉久炖效果更佳。诶对了妈，我很久没有吃过羊肉了。” 林子泰狡黠一笑，应付老妈庄慧娟，他有独特的技巧，一句话，持宠而娇。 “你想吃炖羊肉？那行，我待会去买，晚上做给你吃。” “谢谢妈，最好再加点枸杞，红枣之类的配料。” “最近天气这么热，会不会太补了？” “吃的时候空调开冷，假装是冬天。” “哪有假装，简直是歪理邪说。” 母子闲聊之余，林子泰已经吃完饭，迅速拿起一套衣物就往楼上跑：“吃饱了，我先去换身衣服休息一会。” “诶，你回来。” 庄慧娟突然反应过来，只是林子泰已经关上房门，叹息一声：“这臭小子。” 过了一会，脸上露出无奈又欣慰的笑容，花心大萝卜就花心大萝卜，起码情绪看起来很正常，不像别人说得那么恐怖。 为人父母，最大的希望不就是子女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洗完澡林子泰躺在床上，被褥有一股晒过太阳的味道，不是特别好闻，但很上头。 他也好久没有闻到，没有女人香，只有自己的味道被褥，说不上来的奇怪。 一觉睡醒，已然下午三点半。 叶希玥发来消息，询问安全到家没。 林子泰也想起，来之前叶希玥就说过，只要飞机落地就给她发消息报平安。 但他没这习惯，也就忘记了。 “中午就到家了，家里人有点多，喝了点酒睡到现在。” 林子泰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他以前都是已读不回，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想法。 叶希玥好像时刻都在蹲收消息，聊天框的上方，立即出现她在输入语音的讯息。 只是等了几分钟，叶希玥才来发来七秒的语音：“好哒，那回来记得给我发消息，我去机场接你。” “好的。” 林子泰又回了一句。 刚发完，他就觉得神奇，感情这东西，是他配拥有的吗？ 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洗了把脸，走出房门，家里空无一人。 林子泰拿出手机，在主页面找到已经被屏蔽很多年的【快乐一家人】群组，老妈庄慧娟在半个小时前留下一条讯息。 他们开车送爷爷奶奶回村，估计五点多才能回来，家里的钥匙都在茶几抽屉。 看着抽屉里的奔驰钥匙，林子泰也忽然想起，年前他确实开了一辆车回家，只是懒得开回魔都，就扔在家里。 来到地下车库，每一户都有专属车位，很容易就找到汽车停放的位置。 老妈贴心的给套了个车衣，银白色的奔驰500sl，属于硬顶的敞篷车。 敞篷一类的汽车，只有开过的人知道，除了帅，一无是处，但，帅就完事了。 恰好今日天公作美， 浓厚积云挡住了耀眼的阳光。 王大龙觉得要跟老板申请增加人手，林子泰的行踪太飘忽，又不提前告知。 只能通过航班的信息，推测林子泰的去向，刚下飞机直奔林子泰父母居住的小区。 好不容易到小区，他们看到林子泰驾驶敞篷车，潇洒从车库冲出来，驶入马路。 “龙哥，还要跟吗？” 几人都心累，刚从魔都过来，饭没吃，水都没喝几口，又要开始跟踪了。 “跟！” 王大龙咬牙切齿，也打通周国雄的电话：“老板，林总家里还有一辆奔驰敞篷。” 周国雄语气平静：“知道了，这些都不关你们的事，记住自己的本职工作，多看，少说，少问，保护林总的安全。” 经过上次试探，他知道林子泰始终是林子泰，想着逼迫他让步显然不可能。 林子泰出售岳丽山的跑车俱乐部，以及诸多别墅房产，拿自己钱给公司填坑。 设身处地想一想，周国雄是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公司破产是公司的事，但自己的钱还是自己的。 林子泰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有遗漏的资产也很正常。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还是昨天刘士凡亲口跟他说的。 刘士凡跟林子泰的关系很好，他既然能说出这种话，必定有所依仗。 如果他再咄咄逼人，一旦林子泰东山再起，第一个肯定就是拿他开刀。 周国雄突然反应过来，冷声质问：“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你还记恨林总？” 王大龙惊愕，仅仅犹豫一秒，周国雄：“回来，那边不需要你，我重新派人过去。” 王大龙急忙说：“周总，请您相信我，我绝对没有那么想。” “王大龙，是不是想让我再重复一遍。” 周国雄语气渐冷，他不敢赌，必须把任何威胁都抹杀在摇篮里。 虽然他也看不惯林子泰，但林子泰不能出事，他出事，自己公司也会遭到牵连。 “我知道了周总。” 第17章 格格不入 “泽斌，你新房在哪？” “中午刚回来，打算过去看看。” “多大点事，你结婚我能不回来吗？” “好好好，待会见面再聊。” 林子泰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发小，得知婚房的地址，立即驱车前往。 其实在村里几乎每个家庭都有自建房，但他这一辈人结婚，一般都会买再一套。 医疗跟教育是两座大山，成家了，就要为上一代以及下一代人考虑，条件差一点就在县里，好一点的就在城里。 林泽斌是林子泰的发小，两人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 虽然他考上大学后，联系越来越少，但过年回来总会见一两次面，关系还在。 早几年，林泽斌从4s店离职创业，林子泰建议他去做电商，也借了二十万给他。 起初林子泰想入股，分摊一些风险，二十万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晚酒吧的消费。 林泽斌也有心气，不希望他入股，从而破坏两人的情分，无论有多大的风险，他都自己承担，大不了再去打几年工还债。 那年黄征初入电商，成立了拼夕夕，靠着新颖的拼团模式、砍一刀，以及极致的下沉市场，在电商行业站稳脚跟。 当时林子泰跟发小聊了一晚上，强调了做电商要清楚平台的定位，商品的定位，以及自身拥有的优势。 林泽斌知道发小很厉害，研究了很久，想到汽车配件，不做中高端，只做最低端，专门服务面包车、出租车等廉价交通工具。 例如雨刮器、玻璃水、后视镜片，都是汽车的刚需品，成本不过几块钱，几毛钱，但是去汽修店，起码要大几十，上百块。 只是车又不是什么好车，大部分人都舍不得花这些冤枉钱，破破烂烂也将就着用。 9.9包邮的雨刮器，赠送两瓶玻璃水，横空出世，就问香不香！ 虽然商品质量很差，差评也很多，但并不妨碍那些人口嫌体直。 林泽斌因此也赚了不少钱，不仅还了林子泰的二十万，还在城里开了一家汽修配件店，如今生活的有滋有味。 刚到绿海学城小区，林子泰就看到小区门口有个精壮瘦高的身影：“车停在哪？” “跟我来。” “远不远？远的话就先上车。” “不远，前面路口拐进去随便停。” 林泽斌一路小跑，脸上露出笑容，很开心林子泰有时间来参加他的婚礼。 要不是最近太子集团出了这档事，他一定会亲自打电话邀请。 如果林子泰敢不来，他也肯定骂娘。 两人虽然很久没见面，但见面却也不会感到生疏。 林子泰停好车，关闭敞篷，笑着问：“新娘是谁？我认识吗？” “辜慧敏，跟我们同一届，初中9班，不过你应该不认识。” “辜家村的？” “对。” “确实不认识。” “有什么要帮忙的？” “后天中午准时到就可以。” 林泽斌带着林子泰进入小区，顺便在楼下买了一些冰镇的饮料：“阿志，裴勇，他们都在家里帮忙装饰。” 按照他们这边的习俗，有人结婚，关系不错的亲朋好友，都会主动过来帮忙。 装饰婚房、接新娘，还有婚礼进行时气氛组成员，都是男方亲朋好友的工作。 林子泰本该也是其中的一员，但因为身份原因，注定无法跟他们嘻嘻哈哈。 “跟他们也好久不见了。” “正好趁着机会，晚上大家聚一聚。” 林泽斌突然询问：“你有时间吗？” 林子泰笑道：“现在时间一大把。” “休息几天也好，你这几年太忙了。” “我也这么觉得。” 刚走出电梯门，隔着老远都听到，走道尽头某个房间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林泽斌露出无奈的笑容：“还好跟邻居们都打过招呼，不然肯定会被投诉。” 商品房的楼上楼下都是陌生人，好在他提前每户给了一包喜糖跟一包烟。 邻居们知道他要结婚，也非常体谅。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一群男女生在一起阵仗也不小，个个都是大嗓门。 一百多平的三居室，七八个人聊天，忙碌，空气中仿佛都充满快乐的气息。 忽然有人看向门外，看到林子泰，忍不住惊呼：“卧槽，子泰，你也来了。” 林子泰：“阿志，裴勇，好久不见。” 屋内共有五男三女，但他只认识两个，还都是以前的老同学，但关系也一般，只是点头之交，平时也没有联系。 “哇，还真是子泰。” “子泰，好久不见了。” “这次是中秋回来过节？” 听到林子泰的名字，屋内所有人都放下手上的工作，跑出来看，脸上露出震惊。 以前总是听说，林泽斌跟林子泰的关系很好，具体有多好，根本没人知道。 更有甚者以为是林泽斌的一厢情愿，人家林子泰说不定都不知道这件事。 毕竟林子泰身价百亿，还是太子集团的老总，早早就跟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现在看起来，是他们格局小了，两人还真是铁哥们，不然也不会带过来婚房。 “诶，那张婚纱照好像挂歪了。” 林子泰里外转了一圈，本想出点力帮帮忙，刚说出口，立即有人说：我来，我来。 待了一会，林子泰打算离开：“泽斌，等后天再来跟你祝贺吧。” 自从他过来，所有人交谈的声音都小了很多，快乐荡然无存，都在默默的忙碌。 结婚是一件喜事，也是发小的终身大事，婚前的准备工作，不应该在沉闷的氛围中进行。 林子泰跟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他们也觉得林子泰出现特别很别扭。 “我送你吧。” 林泽斌干笑几声，也没有挽留。 他把林子泰当成铁哥们，可以不在乎他现在的身份。但别人不行，林子泰仿佛是天上神邸，哪怕靠近都会觉得紧张。 林子泰走后，所有人都长呼一口气，快乐的气氛又充斥着婚房。 七嘴八舌的聊了起来。 身份的沟壑，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他们毕竟不是林泽斌，不能不在乎。 告别林泽斌，林子泰驱车回到家里，父母从村里回来，正在厨房忙碌，同时吵闹。 “跟你说了多少遍，做菜别放味精，别放味精，知不知道这东西有害？” “怎么可能有害，都吃了大半辈子，能不能别整天听风就是雨。” “我都是为了你们好，怎么就是听风就是雨了？” “好好好，不放就不放，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林福昌，你什么态度？” “我能有什么态度？” 老林认怂了，逃出厨房，跟林子泰说：“你妈更年期了。” 庄慧娟紧随其后，手里拿着锅铲：“林~福~昌！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问下儿子，晚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祭月。” 林福昌讪讪一笑，脖子一缩，不敢触庄慧娟的霉头，果断转移话题。 他们老家这边有个风俗，中秋节当晚家家户户都会祭月，摆上瓜果等贡品。 等到月亮临头就开始祭祀，祈求家人平安健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早些年，还有烧火窑等特别节目，但近几年因为环保问题，被官方禁止了。 “在这里祭月？不回村里吗？” “哪里都行，心意到了就行。” 中老年人，不像年轻人那么有边界感，到时候肯定会蜂拥而至。 关键是村里的人，基本都沾亲带故，要是拒绝他们，肯定又有闲话。 林福昌跟庄慧娟虽然没本事，但夫妻俩都在自己的方式保护林子泰。 虽然知道林子泰不在乎闲话，但是他们不能不在乎。 “红木桌有没有带过来？” “下午回去就带过来了。” “摆在哪里？” “物业在南门那边规划一片空地。” 第18章 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 中秋节当晚。 家家户户都搬出红木桌，摆上贡品，点燃香火，等待月亮临头。 林子泰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拿出手机拍摄夜空的月亮，发给叶希玥。 “今晚的月色真美。” 叶希玥回复：“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 林子泰莫名其妙，也感到疑惑：“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感觉很漂亮，突然想跟你分享。” “哦~~所以乌鸦才像写字台。” “不理解。” “你猜。” “因为写字台像乌鸦？” “不是。” “不想猜了。” 林子泰口嫌体直，跳出聊天界面，打算寻求万能百度。还没有来得及输入问题，叶希玥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不许百度。” “给点提示行不行？例如答案的颜色，形状之类的特征？” “没有颜色，也没有形状。” “那是什么？” 林子泰一头雾水，怎么想不出来，乌鸦为什么会像写字台。 “乌鸦是黑的，动物类飞禽，写字台是桌子，死物不会动，两者能有什么关联。” “就是没有关联。” “那你又说像?” 林子泰百思不得其解，忽然身后探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恨铁不成钢：“你们大人为什么都那么蠢？” 林子泰被吓了一跳，凶狠瞪了一眼：“小鬼，我倒想听听看你有多聪明。”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好像在跟小伙伴们玩捉迷藏，躲着躲着就来到他的身边。 小男孩满脸骄傲：“反正比你聪明，这个答案，我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林子泰看向不远处，一群小孩，笑眯眯说：“他们是不是在找你？” “叔叔，帮我挡住，我告诉你答案。” “说。” “这个问题出自爱丽丝梦游仙境。当时爱丽丝向疯帽表白，疯帽询问原因，爱丽丝回答，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潜台词是，我喜欢你就像老鼠爱上猫一样，没有理由。” 男孩小小年纪，彷佛久经情场，仰头望明月：“如果当初知道这个答案，小馨也不会离我而去。” 林子泰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这年头，小屁孩都这么早熟吗？ 有一说一，他有种被人教训的感觉，还是个小鬼。 是时候让小男孩，体验一下成人世界没有承诺的残酷性。 林子泰起身让出了位置，远处的小孩顿时发现，纷纷喊道：“他在那边！” 小男孩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叔叔，你答应过我的。” “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林子泰冷笑，像极影视剧中的反派。 换了个安静的位置继续赏月，拿起手机回复道：“我也喜欢你。”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要我？” “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两人的聊天界面，一直都显示叶希玥在输入中，但等了很久，她才发来一个熊猫头的表情包。 从熊猫头的表情判断，看不出来是好还是不好，可是只要切换主页面就会发现，表情包的意思是：对。 林子泰欣喜，乘胜追击：“希玥，我想你了，想看看你。” 网聊是种很神奇的东西，可以让两个相识很久的人，体验到新鲜感，也能说出面对面永远不会说的话。 “可是……我在洗澡。” “看一眼就好，色色.jpg。” “不许看。” “一眼就好，亲爱的希玥。” “……” 过了一会，叶希玥发来一张图片，背景是家里的浴室，她好像躺在浴缸泡澡，水面都是泡沫，只露出半截小腿。 宛如水晶般精致的脚趾，雪白的脚背青筋浮现，有种异样的诱惑。 “妖精，你是故意的？” 只给他看一点点，还不如不发。 “哎呀，思敏在催我了，不聊了，我要赶紧洗澡了，待会去逛街，拜拜。” 林子泰哭笑不得， 只能回复一个凶狠的表情包。 梁思敏是个祸害，肯定给叶希玥传授了奇奇怪怪的知识，以前她都不是这样的。 不过相比以前百依百顺的叶希玥，他好像更喜欢现在古灵精怪的叶希玥。 不得不说，男人真贱，求而不得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子泰，到点了，开始祭月了。” 等了几个小时，月亮终于临空，家家户户开始祭月仪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环节，就是敬茶敬酒，一家人焚香祷告。 如果是在农村，每家每户都会点燃一串鞭炮，但城里严禁烟花，只能由物业象征性放一串鞭炮，结束今晚的祭月仪式。 隔日，林子泰睡到自然醒，醒来就去往小区对面的超市。 昨晚他隐约听到，爷爷奶奶之所以会过来，主要还是因为他堂弟林子强。 年轻人总想着去外面闯一闯，觉得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觉得月薪八千，包吃包住的工作，就是在浪费青春。 林福昌不希望侄子打扰林子泰的工作，最终就闹到爷爷奶奶那边。 林子泰是家里的一份子，总不能总让老林站出来挡枪吧。 林福昌对面自己的父母，以及兄弟，有些话他不好意思说。 林子泰可是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来到超市，找到林子强，开门见山：“子强，听说你想跟我去魔都？” “子泰哥，你来了，你先坐。” 林子强满脸堆笑，急忙招呼林子泰，摸着后脑勺：“大城市毕竟机会多。” 林子泰轻笑，翘着二郎腿：“那你打算去做什么？应该这么问，你会什么？” 高中毕业就在家里厮混，每一份工作，都坚持不了一个月。直到爷爷看不下去，找到林福昌，帮他安排一份工作。 包吃包住月薪八千，想请假就请教，工作量几乎等于零。 说白了，就是亲戚一场，养着他，偏偏还觉得自己很有本事的样子。 “我会……” 林子强一时语塞，随即陪笑：“这不是有子泰哥。” “那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吗？” “我觉得都是网友在造谣。” 林子泰脸上笑容不减：“想去魔都没问题，我们明天下午就出发。” 林子强瞪大眼睛，满心欢喜：“真的子泰哥，你不是在骗我吧。” “证件发给我，我让人帮你买票。”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拿。” 林子强喜出望外，道了一声，急忙跑去宿舍拿证件。 一旁林福昌不禁皱起眉头：“儿子啊，他毕竟是你堂弟，下手可要轻点。” 他倒不担心林子强会闯祸，自家儿子的性格他清楚，对叔伯基本没有感情，对爷爷奶奶也是看他面子，下手也不会留情。 但毕竟是亲堂弟，如果太过分，在村里的风评，可能会很不好。 “爸，子强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 林子泰微微一笑，到了魔都，他有一百种办法教他做人，教他什么叫做知足常乐。 小年轻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跟他说一千道一万，不如让他亲自体验一下来自社会的鞭打。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孩子不吃饭，多半是家长的武德不够充沛，打一打就好了。 “老林，你这些年操的心还不够多吗？让儿子去处理吧。” 庄慧娟冷哼几声，还是她们娘家人好，从来就没有这么多糟心事。 第19章 想让我当白手套 “儿子，你明天就要回去了？” 庄慧娟突然反应过来：“接下来还有国庆假期，不打算再待几天吗？” 林子泰上次回来还是春节期间，转眼过去八个月，那时候也只是待了两三天。 “工作上有点事要处理。” 程知雨来了消息，实验室已经分析出‘魔劲’的药物成分，接下来是送审检验。 想要尽快通过食品认证，还需要林子泰去拜访几个领导，加快审核的进度。 魔劲是饮料的名字，广告词林子泰都想好了：魔劲！释放野性，做更好的自己。 林福昌拍拍老婆的胳膊：“回魔都好好工作，家里有我们不用担心。” 庄慧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去超市里拿点菜，待会给你做好吃的。” 在家里躺了一天，隔日中午，林子泰驱车来到洪福饭店。 林泽斌的婚礼在饭店二楼举办，包下了一整层，听说摆了三十多桌。 为了不喧宾夺主，抢了新人的风头，林子泰等到11点25分，快开席才进门。 可是他低估自己的影响力，昨天去一趟婚房，受邀前来参加婚礼的消息早就传开。 不仅楼下有一堆人围观，林子泰刚进入婚礼现场，所有人的目光便聚焦在他身上。 嘈杂的声音，几乎明显下降了很多，不少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泽斌，新婚快乐。” 林子泰不为所动，拿出准备的红包，没有特别多，1200随大流。 长辈一般是两百，但同辈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800、1000、1200蹭蹭往上涨。 在他们老家这边，嫁女儿是赔钱的，反观娶老婆是赚钱的。 宾客礼金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而且嫁妆一定会比彩礼高。 彩礼都是几万块，二三十万的彩礼也不是没有，但娘家出的钱，一定会婆家更多。 毕竟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如果彩礼成为结婚的一种负担，那么婚后，女方在婆家的地位也可想而知。 “子泰，这边。” 林泽斌面露笑容，招呼林子泰入座。 以他们的关系，林子泰是可以坐在舞台旁当气氛组成员，但身份是大问题。 为了不让他难堪，也不让自己的婚礼难堪，就把他安排在一个不亲不疏的同学桌。 林泽斌本来想解释，林子泰会心一笑，拍拍肩膀：“泽斌，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用管我，去招呼其他人吧。” 林泽斌点头，兄弟之间不用多说。 “子泰，好久不见，还认识我吗？” 林子泰刚坐下就有人打招呼，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就坐在他对面。 每桌可以坐十人，林泽斌的婚礼共有32桌，不得不说他的亲朋好友真多。 “美女，你长得这么漂亮，我应该会有印象，但真的想不起来了。” 她长着一张娃娃脸，皮肤很白皙，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穿着灰色短袖，也许是平时摄入的营养很丰富，显得短袖非常紧凑，弧线饱满。 “给你个机会，再想想。” 女孩也不生气，挥舞拳头，笑容更甚露出标志性的单颗虎牙。 林子泰惊呼：“楚思思？” 他跟林泽斌高中不在一所学校，如果有相识的同学，那肯定就是初中。 只是初中的年代太过久远，但酒窝、虎牙的特征，让他想到一个黑痩矮小，稍微大点声就能吓哭的小女孩。 楚思思满面笑容：“还算你有良心，不枉我以前帮你写了那么多作业。” 林子泰疑惑：“你去整容了？” 他本来看到酒窝就应该想到楚思思，但是变化太大，除了眉宇间还有熟悉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跟以前是同一个人。 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又看不出哪里有动刀的痕迹，所以一时间才不敢确认。 楚思思笑骂：“你才是去整容了呢。” 林子泰颇为认同，摸着脸颊：“跟以前比是不是现在变帅了很多。” 楚思思啐了一口：“除了脸皮变厚，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变化。” “毕竟本来就已经够帅了，肯定要点一点防御，保护好自己的容颜。” 楚思思一愣，随即笑得花枝乱颤，波涛汹涌，同桌几人眼睛都看直了。 楚思思开了先河，气氛不再严肃，有人学着她问：“子泰，那你还记得我吗？” “有点印象，班长？黄国涛？” “是黄海涛。” “记错了，我以为你是陈国寿。” 忽然同桌有人弱弱举手：“子泰，其实我叫陈国潮，海涛不是班长，我才是。” “不好意思，又记错了。” 林子泰以为婚礼酒席会很枯燥，没想到还能见一见这么多老同学。 大家见到林子泰这么好说话，纷纷也打开了话匣，讲起以前班里的事情。 不过主要是讲述与林子泰相关，因为他就是主角，不仅以前闪亮，现在更耀眼。 班长陈国潮说他不值日，就算排到他也不搞卫生，害他每次都要帮忙收拾烂摊子。 黄海涛说他上课喜欢偷吃零食，每次都要拉自己下水，他本来应该是个好学生，不应该初中毕业就辍学。 特别是楚思思堪称控诉，林子泰平时抄她的作业也就算了，关键是寒暑假作业还总扔给她，初中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以前干了这么多坏事吗？” “你以为呢。”几人异口同声。 “哎呀，各位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林子泰哭笑不得，端起茶杯。 他其实很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为什么记忆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楚思思的话倒是让他想起，初中三年确实没做过暑寒假作业。 他一度以为是学校没有给假期作业。 老同学们说说笑笑，婚礼进程过半，新人去后台换上便服，准备给宾客敬酒。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大肚便便的中年人走过来，端着酒杯，满脸堆笑：“林总，好久不见。” 同学们似乎都认识他，下意识不说话，林子泰眉头一皱：“你是？” 岑金泰满脸笑容：“金泰集团岑金泰，我们以前在市政见过一面。” “岑总，有事吗？” 林子泰想起来了，金泰集团是当地的地头蛇，主要从事物流跟房产开发。 以前有过一面之缘，当初他好像还介绍刘士凡给对方认识，方便跟工行贷款。 关系谈不上多好，只是一个城市的人，父母老家都在这边，有地头蛇照应也好。 岑金泰说：“林总，能否移步，我们去一旁详聊。” “没必要，岑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林子泰脸色渐冷，他都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就是不想在婚礼喧宾夺主。 岑金泰的突然来访，让全场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让他上半场的努力前功尽弃。 岑金泰不明所以，根本不清楚林子泰跟新郎的关系，也不了解他们的感情。 犹豫良久，小声说：“林总，听闻您最近很有时间，我们金泰集团打算在临海北郊竞标一块地，新建一个小区。” 林子泰笑容意味深长：“怎么，听岑总的意思，是想跟我合作一起开发？” 岑金泰露出笑容，以为这事成了：“有钱大家一起赚，也算是报答林总当初的举荐之恩。” 太子集团虽然破产，但林子泰个人的影响力还是很大。只要跟他合作，无论官方审批，或者银行贷款，绝对是一路绿灯。 林子泰脸色突然变冷：“岑总，想让我当白手套，金泰集团还不配，您请回吧。” 岑金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林总，话别说得那么难听，要不听听合作方案？” 林子泰冷声呵斥：“岑总，我的耐心有限，有些话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还有今天是我朋友的婚礼，以前有没有人教你，该怎么尊重别人？” “林总，您言重了。” 岑金泰脸色极为难看，第一次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怎么说在临海，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谁不给他几分薄面。 林子泰气笑了，懒得跟他哔哔，拨通刘士凡的电话：“老刘，临海的金泰，在你那有多少贷款。” 岑金泰脸色大变，急忙压低声线：“林总，这事是我办的不对，给您道歉了。” “都在酒里了。” 他拿起桌上还剩下大半瓶的烈酒，一饮而尽，呛得脸色通红，直咳嗽。 “2.2亿？没什么事，就是了解一下。” “晚上就回魔都，明天再去拜访您。” 结束通话，林子泰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岑总，您还有事吗？” 岑金泰满眼血丝，嗓子几乎哑了：“没事没事，林总，您慢用，那我就先走了。” 房企的资金链其实非常不健康，只要银行断贷，或严格监管，他们不死也要重伤。 所以当他看到林子泰给刘士凡打电话，反应才会那么大，是他太天真，以为现在的林子泰就能任人拿捏，差点出事。 第20章 不喜欢没结果 岑金泰灰溜溜的离开婚礼现场，给众人留下的印象却极为深刻。 他们看到林子泰的实力，哪怕破产，也能随意拿捏临海市着名企业家岑金泰。 林子泰看了一眼同学们的反应，又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不禁叹息一声。 “你们慢慢吃，我去跟泽斌敬酒。” 林子泰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来到婚礼现场的主人桌：“泽斌，祝你早生贵子，最好一炮双响龙凤胎。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都怪岑金泰，害他无法用普通人的身份跟同学们吃席，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 林泽斌笑容很牵强：“抱歉，我真的也不知道岑金泰会过来。” 林子泰露出笑容，拍拍他的肩膀，满不在乎：“你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别让糟心事影响心情，开心点。” “叔叔阿姨，嫂子，那我就走了，你们也别送了。” 林子泰从后门悄悄地离开会场。 与此同时，初中同学那一桌。 陈国潮猛然发现，原先坐在身边的楚思思也不见了。 黄海涛努了努嘴，看向最角落的大门，楚思思紧跟林子泰的脚步，从后门离开。 陈国潮喝了一口酒，苦笑：“也是，哪个女孩看到这气势能不迷糊？” 就连他公司的老板，见到岑金泰都要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注意惹得对方不快。 反观林子泰，见到岑金泰敬酒，连站都懒得站起来，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着傲慢。 最后更是一通电话，吓得岑金泰只能硬喝大半瓶洋酒，呛得涕泪横流，赔礼道歉。 黄海涛也想起刚刚的场面，吃着鸡腿，咬牙切齿：“真踏马牛逼。” 林子泰以前就是调皮点，也没见他有什么不同之处，现在已然变成传说的大人物。 酒楼的停车场。 林子泰满脸通红，坐在车内揉着脑袋，他平时很少喝烈性的洋酒，一口气闷半杯，突然有点上头。 他很惜命，可以无证驾驶，但不能酒后开车，打算缓一缓，再叫个保镖过来开车。 忽然车窗传来轻响，楚思思站在车旁，隔着玻璃询问：“怎么突然不告而别？” 刚才在吃席，并没有看到她全身，个头还是不高，只有一米六。 下半身穿着宽松的牛仔裤，脚上踩着颜色花里胡哨的运动鞋。 “你怎么也出来了？” 林子泰打开车门，邀请楚思思进来。 楚思思也没有客气，笑眯眯说：“待得无聊，他们没你有趣。” 林子泰吐着酒气，突然靠近：“这么主动，有点不像你喔，小黑妹。” 楚思思被吓到，脖子一缩，不敢跟林子泰对视：“我都这么白了，别叫我黑妹。” 林子泰见状，淡淡一笑，也没有再进一步的想法：“会开车吗？” “会。” “待会有空吗？” “有。” “那送我去机场吧。” “你这么快也要回魔都了？” “也？你在魔都？” “毕业之后就在松江工作。” “哦。” 林子泰打开车门，把驾驶位让出来，给堂弟打了个电话，让他直接去机场。 楚思思迷迷糊糊就开着车，驶离洪福酒楼，进入临海市主干道，驶向郊区的机场。 她突然后悔跟出来，因为发现跟林子泰独处的时候，他就好像变了个人。 没有刚刚用餐时的风趣幽默，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这一点，跟她在脑海想象的画面，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按楚思思想象的画面，两人应该从初中时期的趣事说起，然后有聊不完的话题，最后再互留联系方式，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林子泰说话不超过十句，大部分还是楚思思在主动找话题。 汽车上了高架桥，隐约可以看到机场的建筑物。 林子泰喝了一口水，突然笑着说：“是不是前后落差感的很大？” 楚思思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顿回答：“有点，我想这应该才是你吧。” 她想了很多，那个跟他们谈笑风生的林子泰，或许是装出来的。 现在这个沉默寡言的林子泰，才是一通电话就让岑金泰胆寒的大人物。 “都是我。” 林子泰露出笑容，但也没有解释。 这些年，嬉笑怒骂皆由本心，他从来不会刻意去装什么。 想说话就说话，不想说话就不说，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小黑妹，是你还没有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重新认识我的心理准备。” 楚思思这类女孩，林子泰见过太多。 长得漂亮，也很自信，总觉得只要释放一点善意，男人就会像苍蝇一样缠着她们。 这种想法，也不能说是错误的，因为很多女孩都是这么做，只是目标选错了。 林子泰什么美女没见过，早些年，对待感情还比较含蓄内敛。 现在嘛，只要对方没想法， 换下一位！绝对不会浪费半点时间。 刚才在酒楼，楚思思主动追出来，林子泰对她也有意思，所以才让她上车。 当林子泰想更进一步的时候，她露出惊恐的表情，说明有准备，但没有完全准备，也就打消了他的念头。 楚思思沉默不语，突然感觉自己在林子泰面前，就像光着身子，没有秘密可言。 “2号入口，别开错了。” “喔……” 楚思思思绪乱作一团，一方面想跟林子泰认识，但林子泰却直白的令她害怕。 她想了很久，忍不住问：“如果我刚才没有回避你的眼神，会怎么样？” 林子泰指向窗外，楚思思顺着方向看去，如家酒店，啐一口：“果然是个渣男。” 林子泰面露笑容：“谢谢夸奖。” 找女朋友嘛，首先就要满足他的情感需求，只有他满足了，才能去满足对方。 他不喜欢没有结果的事情，所以一般直达终点，再慢慢体验过程，不合适就分手。 楚思思脸上神色有些复杂，开车停在机场的门口：“那你这车怎么办？” “嗯~你帮我送回家吧。” “呐，扫一下，发我地址。” 楚思思心有不甘，林子泰是她从小到大认识的所有人里面，最优秀的那个。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但留个联系方式，万一以后突然就想通了也不一定。 “行，谢谢啦。” 林子泰微微一笑，从后备箱拿出行李，目送楚思思开车离去。 林子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来，一脸八卦：“哥，那女孩是谁？嫂子吗？” “不该问的别问。” 林子泰瞪了一眼：“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很早就到了，一直在等你。” 林子强拿出一个食品袋：“这是二婶让我带给你的，说是你最喜欢吃的烟熏腊鸡，还有这是我妈让我带给你的。” “你就都先拿着吧。” 林子泰跟堂弟打好预防针，他在魔都已经没有房产，到时候要他自己找房子。 林子强错愕：“哥，那现在你住哪？” 林子泰的回答十分有骨气：“当然是住前女友的家里。” “不会吧。” 林子强睁大眼睛，莫名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怀揣着最后一丝期望：“那车呢？交通工具总有吧？” “也没有，全部都被银行收走了。” “哈哈，哥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林子泰神色如常：“你觉得我在说笑？” “我现在能不能回家？” “你说呢？” 第21章 这算精神控制吗 下午四点半，飞机抵达魔都机场。 林子强见到叶希玥的长相，顿时惊为天人，大气都不敢喘：“哥，这是嫂子吗？” 林子泰眼底露出一抹柔情，他这次并没有否认，接过堂弟手里食品袋：“自己先去找个地方住，安顿好给我电话。” 交代完，他便径直走向叶希玥，只留下怔怔出神的林子强，欲哭无泪。 原先打算跟富豪堂哥，来魔都见世面，享受大城市的犬马声色，纸醉金迷。 可是见到大城市的繁华，车水马龙，他却莫名有种举目无亲，上了贼船的感觉。 想象中的豪车，豪宅，美女相伴，统统与他无缘，竟然还要自己去找房子住？ 叶希玥歪着脑袋，满眼困惑。 林子泰笑着说：“我堂弟，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不用管他。” 三叔家里条件一般，却很重男轻女，生了两个女儿，哪怕超生也要生出一个儿子。 幸好第三胎是林子强，不然以三叔的性格还会继续生，直到生出儿子才肯罢休。 林子强是最小的幺孙，又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家里有两个姐姐，性格可想而知。 叶希玥哦了一声，忍不住问：“要不，我给他找个住的地方？” “没事，他还有点钱，饿不死的。” 来的飞机上，林子泰已经进行过洗脑，提前帮堂弟做好了思想准备。 以他的手段拿捏一个小年轻，不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情，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 既然都出门，就不要轻易的回去。 回去是怂货， 林子强应该不会做怂货吧？ 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哪禁得起这种语言刺激，林子泰明显是瞧不起他。 何况他还跟家里的小伙伴们说好，跟富豪堂哥来魔都见世面。当即决定，如果混不出头，就算饿死街头，也绝对不回去。 叶希玥嘴巴微张，眨着大眼睛：“他真的是你堂弟吗？” “难道我们长得不像吗？” 林子泰笑着说，他可以不在乎叔伯亲戚的看法，但父亲林福昌不行。 他观察过了，林子强的性格还不坏，有改造升级的空间，如果能通过考验，送他一场富贵也不是不行。 “这不是像不像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感觉你好坑。” “你再说一遍。” “那我不说了。” 叶希玥噘嘴，驾车驶离机场，来到浦东的高新科技园区。 林子泰见到程知雨，拿到了几份药物的检测报告：“程院士，我们这款饮料，有没有侵犯国内外其他企业的相关专利？” 几份资料，分别是东鹏、红牛、乐虎，以及魔劲的药物成分检测报告。 为了这款饮料，林子泰几乎合成了市面上所有功能性饮料，就是想拥有全部专利，不想给任何专利费，完成收益的最大化。 “林总，国内外几乎没有相关专利，这是一种全新的品种。” 程知雨微微摇头，神色复杂：“林总，您这款饮品，到底是从哪来的？” 截至去年12月，全球有效专利数量约1650万件，食品类约252万件。 在食品这个超大类型里面，只要吃不死人的东西，几乎都有人去申请专利。 但很神奇，‘魔劲’的成分并不复杂，却没有沿用任何专利，仿佛凭空出现。 独自走出一条，前人从来没有尝试过的道路，这款饮品的研发者，绝对是个鬼才。 “程院士，您辛苦了。” 林子泰微微一笑，没有给出答案，转手就把成分报告递给苏嘉悦：“拿去送审。” 接下来，他又紧急召集了公司的副总刘晓俊，以及财务总监莫文智。 得知公司账上还有6800万，林子泰决定先拿出两千万左右，让刘晓俊去物色一家合适的饮料制造工厂，完成收购。 只要溢价不超过30%都可以接受，效率重要，审批下来，立即进行批量生产。 刘晓俊松了一口气，辛辛苦苦三年，终于脱离苦海，不用再为了没有结果的项目而努力。同时也明白，林子泰接下来是打算进军快消品行业：“林总，那该怎么推广？” 收购完饮料厂，就剩四千多万人民币，这一点钱做营销，可能连水花都溅不起来。 这个行业堪称绞肉机，每年各个集团推出的新品数不胜数，但活下来的百不存一。 强如可口可乐集团、百威集团，每年也要花费超十亿美元，用于全球的产品推广。 尽管如此，每年卖得最好的产品，也就是那几种，这个市场新品很难有出头之地。 林子泰沉吟片刻：“四千多万进行早期推广也够了，实在不行就找银行贷款吧。” “我们还能贷得到吗？” 刘晓俊咋舌，太子集团还欠工行20亿贷款，就连大厦都被收走了。 林子泰还不是强制执行人员，是因为跟那些债权公司私下协商，避免被起诉。 不说劣迹斑斑，但也大差不差，就这样的信誉，估计很难跟银行贷款。 林子泰瞪了他一眼，责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们先把饮料厂的事情敲定，没钱我再想办法。” 事情都交代完，临近深夜，叶希玥开车回去的路上，突然说：“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应该能卖四千多万。” 陆家嘴核心地段的300平，每平按照最低的14万出售，也能得到4200万现金。 “然后呢？” “你可以先拿去救急。” “我们住哪？” “可以租房啊。” “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林子泰很想敲敲叶希玥的脑瓜，他很怀疑里面装的都是水，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拿自己的钱，给公司填坑，其实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他当初会那么做，不服气只是其次，主要也是为了表态，避免被债权公司起诉，成为法院的强制执行人员。 叶希玥委屈巴巴，很长时间不说话，突然想起闺蜜的话：“你是不是在pua我？” “什么是pua？” “嗯，好像是pick-up-artist缩写，泛指通过言语否定、精神打击、情感勒索等方式对他人进行精神控制的行为。” “那你被控制了没有？” 叶希玥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嗯…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吧。” 林子泰嘴角露出笑意，扭着脖子：“我脖子好酸，待会回去帮我按一按好不好？” “不好。” “你看，这不没有被控制嘛。” “也对。” 叶希玥突然乐呵呵傻笑。 “别笑，容易露蠢。” “哦~” 回到家里，空无一人。 林子泰好奇：“梁美女呢？” “爸妈让她回去住几天。” “该不会是让她去相亲吧？” 叶希玥睁大眼睛，顿时不敢吭声。 林子泰眉头一挑，语气充满戏谑：“我猜对了，她真回去相亲了？” “没有的事，你别胡说。” 叶希玥一撒谎就会双重否定，眼睛还会忍不住向上瞟。 林子泰咧嘴，笑眯眯：“看来是真的，等她回来，看我怎么嘲讽她。” 叶希玥急忙哀求：“别了吧，思敏因为这件事，本来就心情很烦躁。” 她们本来计划国庆出游，攻略都做好，可是昨天梁思敏家里来电，父病危，速回。 梁思敏听闻，急忙坐高铁回老家，结果哪有什么病危，就是骗她回老家相亲。 昨晚，她足足给叶希玥打了两个多小时电话，苦水是一大桶，一大桶往外倒。 “哎呀，这脖子又有点酸。” 林子泰笑眯眯，抱着蓝胖子，笔直的趴在沙发上，意图已经不言而喻。 叶希玥噘嘴，不得不委曲求全，按摩期间忍不住又问：“这算精神控制吗？” “不算，这是威胁。” “哦~” 第22章 lpl赛事的冠名 隔日一早，林子泰打电话给王思超，两人相约在陆家嘴的咖啡厅见面。 公司的资金有限，推广费要花在刀刃，考虑到产品受众是经常熬夜的年轻人。 林子泰想起近几年新起的电子竞技，听说很火，有时候也总能在头条上看到，什么猪狗大战，年度春晚之类的话题。 这个行业他不了解，所以联系王思超。 小王早几年成立一家游戏俱乐部，这个行业总共兴起没几年，所以他也算是电竞行业的资深从业者。 不多时，王思超收到消息匆匆赶来，得知了林子泰的意图，讲起他所了解的事。 “时下最火的电竞项目，要当属lpl英雄联盟的职业竞技联赛。” 王思超担心林子泰听不懂，专门解释：“王者荣耀也可以说是英雄联盟的手游。” 林子泰就是个怪胎，虽然是年轻人，但没听过英雄联盟这款游戏也很正常，跟他解释游戏的玩法很有必要。 “甲级联赛有14只战队，但只有两家俱乐部能盈利，整个联赛的收益也很低，主要是鹅厂为了扩大游戏的影响力。” “就像今年，可口可乐集团只用1500万就拿下整个联赛全年的独家冠名权。” “1500万？” 林子泰眉头一皱， 这个价格，不是太高，而是太低。 一整年的冠名费1500万，年初，加多宝为了拿下好声音独家冠名都花了2.5亿。 便宜没好货，贵有贵的道理， 虽然不是绝对适用，但起码很少有错。 王思超苦笑不止：“子泰，1500万已经很多了，要考虑到这是一个新兴行业。” 他感觉林子泰在装逼，但没有证据，也无法反驳，毕竟太子集团动辄几亿，十几亿的投资比比皆是，1500万确实少得可怜。 林子泰又问：“谁是联赛的负责人。” “金一波，腾竞体育的ceo。” “有没有他联系方式。” “有，我发给你。” 林子泰当着王思超的面，直接拨通金一波的电话：“金总，您好，我是林子泰。” “对。太子集团的林子泰，我对你们的职业联赛有点兴趣，方便见面详谈吗？” “现在就有时间吗？行，我在陆家嘴正大广场的coco咖啡厅，你过来吧。” 看到林子泰结束通话，王思超喝着咖啡望向窗外，漫不经心询问：“子泰，你怎么会突然对电竞联赛感兴趣？” 林子泰也没有瞒着：“最近公司研发了一款新饮品，打算投入市场，试试反应。” “饮品？” 王思超突然瞪大眼睛，莫名有种看到一个城市的白领精英，下乡耕地的感觉。 仅仅一次的失败，并不能掩盖林子泰过去创造的辉煌战绩。 一年回报率300%以上，还是百亿以上这个级别的投资金额，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富人都盯着，等待他再次发起基金项目。 然而，林子泰却突然搞起快消品，这不是浪费他在金融业的天赋？ 王思超一度以为自己还没睡醒，或是昨晚一龙戏二凤玩太嗨，导致出现幻听。 林子泰嘴角带笑：“很奇怪？” 王思超苦笑，确认自己没有幻听：“有点奇怪，是什么类型的饮品？” “功能性饮品，效果类似红牛。” “……” 王思超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说点啥好，类似红牛，一听就没有钱途。 这么多年，也就东鹏靠着量大管饱，从红牛的市场抢过一份蛋糕。 不过他也感到奇怪，林子泰当初可是连直播行业都看不上，还嘲讽他格局小，简直丢了老王的脸，怎么突然进军快消品。 毕竟这个行业，在国内做到头也就是个娃哈哈集团，市值不过五六百亿，林子泰的格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思超问：“公司资金方面还够用吗？” 林子泰笑着：“怎么？是想入股了？” “没有那个意思。” 王思超干笑几声，急忙解释，他知道林子泰对公司的股份很看重，活脱脱就像个封建时期的老顽固，不许任何人染指。 林子泰脸上笑容依旧，顿了顿回答：“其实有也没事。” 王思超愕然：“可以有吗？” “当然可以有。但不是现在。” 林子泰一直有在反思，太子集团为什么会因为一次投资失败，就走向破产的道路。 最后得出结论，导致这种情况，跟他性格脱不开关系，他把股份看得太重要，其实分点出去也没什么。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要公司控制权在手里就行。 王思超追问：“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时机未到，别急。” 林子泰收到金一波的电话，看到他在窗外招手，回复道：“我看到你了，进来吧。” “金总，真是年轻有为啊。” 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就担任腾竞体育的负责人，足以称一声青年才俊。 “林总，您廖赞了。” 金一波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毕竟在林子泰的面前，又有谁敢自称年轻有为。 “喝点什么？” “拿铁吧。” “行。” 林子泰把菜单交给咖啡厅服务员，很直接，开门见山说：“金总，我对你们的lpl联赛很有兴趣，您方便讲一讲吗？” 金一波正襟危坐：“林总，不知道您想从哪方面开始了解？” “都行，你讲，我听。” 林子泰态度很随意，金一波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或许他们整个行业，在林子泰眼里就是小打小闹，毕竟总规模都不足三十亿。 如果能吸引林子泰的加入，绝对能进一步扩大联盟的影响力，所以他接到电话，直接推掉所有会议，急忙赶来跟林子泰相见。 “我们联赛分为春、夏两个赛季，每年还会举办两次世界级超级联赛。” “最近刚结束夏季赛，春夏两个赛季，据统计，线上观看总人次达3.5亿，观赛总时长也达到13.6亿小时。” “上个月结束的雅加达亚运会，电子竞技被纳入表演赛，我们也在极力争取下一届进入正赛，这也说明电子竞技这项运动，正在慢慢被社会各界所接受……” 林子泰一边听着，一边翻看资料。 发现世界赛的入围赛从今天开始，而小组赛十号打开，持续11月3日决出总冠军。 该赛事举办八年，lpl赛区至今无冠，不过今年被誉为最有希望夺冠的一年。 因为里面有支战队叫做rng，正为了全年大满贯全力备战世界赛。 林子泰抬眼看向金一波：“能操作？” 赛区七年无冠，全华班冲击大满贯，如果顺利夺冠，绝对是噱头满满。 后续好好营销一波，极有可能火出圈，从而扩大电子竞技的影响力。 金一波苦笑摇头：“胜负操作不了，顶多就是在小组抽签动动手脚。” 他也知道rng夺冠意味着什么，但太多双眼睛盯着，也无法操作。 电子竞技不像传统体育，可以安排黑哨假赛之类的手段，代码一旦更改，牵一发而动全身，极有可能导致整个游戏的崩坏。 选手都是热血小年轻，最大的对手是韩国战队，今年的世界赛还是在韩国举办。 韩国又把电子竞技，当成一项支柱型经济产业，想收买他们更是难上加难。 第23章 截胡可口可乐 “金总，我想要世界赛的独家冠名权。” 小组淘汰赛十号开始，在釜山的会展中心举行，时间有点紧促，但应该也来得及。 金一波愕然，嘴角露出一抹苦涩：“林总，您不妨考虑一下明年吧，今年整个联赛已经被可口可乐独家冠名。” “1500万的违约金顶多就500万，这钱我来帮你们出，再给你们1000万，只要未来一个月世界赛的冠名权。” 林子泰不想等到明年的春季赛，只能截胡可口可乐，让对方白嫖两个赛季冠名，还能赚500万的违约金。 如今是十月份，对企业，对各种赛事，已经到了岁末年终的阶段，就算有钱，也很难找到合适的推广。 恰好遇上英雄联盟世界赛就不能错过，而且截胡可口可乐的冠名权，一旦传出去，也算是一种营销手段。 新品牌截胡世界巨头，噱头满满。 金一波面露纠结，他很早就听闻林子泰行事霸道，今日总算见识到。 林子泰提出的赔偿方案合理，但这样，不可避免会得罪可乐可乐集团。 对方毕竟是世界级快消品巨头，第一年跟他们进行合作，冠名权就被人抢了，以后再想合作，也绝无可能。 可林子泰也不是无名之辈，上半年国内头条，乃至世界头条都经常有他的身影。 一个商人做到被国家领袖针对，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注定会流芳百世。 金一波问：“您是想推广什么产品？” 林子泰答：“一款功能性饮品。” “饮品？” 金一波睁大眼睛，表情跟王思超刚才如出一辙：“能给我们点时间考虑一下吗？” 他也突然明白，林子泰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坚决。 毕竟可口可乐被同类竞品截胡，首先人们会好奇，到底是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快消品巨头叫板？ 其次他们会发现竟然是林子泰，曾经的金融巨鳄，集团破产搞起了快消品？ 这款饮料会是什么味道？ 这波营销只花3000万，绝对不亏。 林子泰嘴角上扬，轻笑道：“来年我会再收购一家俱乐部，加入lpl赛区。 金总，现在您还需要考虑吗？” 他刚刚翻阅资料，再结合王思超透露一些赛区的内部情况。 lpl赛事的真实关注人数，虽然没有金一波说7000万年轻人那么夸张，但保底2000万还是有。 2000万年轻人，都是魔劲这款饮料的潜在客户，花一两亿买家游戏俱乐部，长期在lpl赛区打广告，这笔买卖可以做。 金一波瞪大眼睛，感觉好像天上突然掉馅饼：“林总，您是说真的吗？” 林子泰的粉丝基本是年轻人，如果他加入lpl赛区，比请什么顶流代言都好使。 这不是一加一的算术题，而是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对整个赛区都有好处。 林子泰淡淡一笑：“金总，您觉得我在说笑吗？” “哪能啊。”金一波讪笑，也不再犹豫：“林总，一切就按照您说的办。” 然后他就眼巴巴看着林子泰，既然合作的大方向敲定，接下来就应该商谈细节。 例如产品图片、饮用功能介绍、以及后续的推广福利，时间紧促，他们还需要更换队服，重新拍摄战队出征的宣传片。 林子泰喝了一口咖啡，神情淡然：“金总，很抱歉这些目前都没有，还在制作中，到时候我会让同事跟你们交接。” “咳咳~” 一旁划水摸鱼的王思超也绷不住，几滴咖啡顺着嘴角滴下，急忙拿纸巾擦拭：“你们继续聊，不用管我。” 他也只能在心里竖起大拇指，林子泰不愧是林子泰，办事果然够效率，什么都没有就打算开始市场推广。 金一波干笑几声，缓解尴尬：“林总，小组淘汰赛八号开始，时间还来得及吗？” 今天一号，还有七天，起码要预留一天时间给他们筹备，所以实际只有六天。 最近恰逢国庆假期，想在六天之内，完成这么多事情，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子泰打电话给刘晓俊，询问工厂的收购进展，同时让他跟金一波商谈合作细节。 可口可乐的违约金全给，品牌冠名费先给50%，剩下50%等世界赛结束再结清。 钱给了，能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这些事情，就是他们的事，腾竞没有损失。 林子泰这么安排，金一波也无话可说，只是有点同情那位素未谋面的刘副总，摊上这么个老板，压力应该会很大。 时间紧迫，金一波没有久留，道了一声告辞，打算回公司先处理违约事项。 “金总，慢走，不送了。” 林子泰瞥了一眼王思超：“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王思超陪笑，心中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饮料，能给你这么大的信心？” “想试试看吗？” 王思超急忙点头，林子泰打电话给叶希玥，让她帮忙从卧室拿点东西下来。 等待的期间，王思超笑着说：“其实我那家俱乐部的战队，这次也进入世界赛。” “熊猫没钱了，而且现在也跟我没什么关系，你有没有兴趣顺便再冠个名？” 他一直很信赖林子泰的眼光，去年太子集团出售熊猫互动的股份，也给他提了醒。 同年九月，王思超紧随林子泰的脚步，高位套现大部分股权，变更了法人信息。 事实证明，林子泰的眼光确实不错，鹅厂进场就是大手笔，控股虎牙，入股斗鱼，颇有秦国横扫八荒，气吞天下的气魄。 龙珠、全民、战旗等直播平台，纷纷不战而亡，其中也包括他的熊猫互动。 “ig战队？十八连胜总殿军？” 林子泰翻看资料，王思超组建的战队成绩还不错，就是没有全华班这层buff。 王思超猛地咳嗽几声：“你怎么说话总是这么直接，虽然成绩还不太理想，但胜在价格便宜，一旦夺冠就是血赚。” “今年的世界赛，以及明年春夏赛季的冠名权，打包费价1000万？够意思吧？” 林子泰诧异：“你缺这点钱？” “不缺，但俱乐部能盈亏自负也是一件好事。” 以前俱乐部最大的冠名商是熊猫，但现在熊猫倒了，冠名商的席位一直空着。 能赚一点是一点，何况还能跟林子泰拉近关系，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吃亏。 “行，待会一起去签合同吧，我也要顺便过去看看厂房。” 不多时，叶希玥带着几个玻璃瓶，穿着凉鞋，一副居家小女生的装扮。 她朝王思超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同时小声问：“你中午要不要在家吃饭？” “估计不要，你自己吃就好。” 林子泰看出叶希玥很不自在，笑着说：“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嗯嗯~” 叶希玥低着头，一路小跑回家。 “这就是你说的‘魔劲’？” 王思超从头到尾只盯着玻璃瓶，不是叶希玥不好看，而是太好看，看久了不礼貌。 透明玻璃瓶，装着淡黄色的液体，没有商标介绍，比街上的三无产品还不如。 林子泰招手唤来服务员，让她们拿点冰块过来：“加点冰块会更好喝。” 王思超摇晃着水杯，闻了一下，有股淡淡的果香：“没打气？” 林子泰说：“现在还没有，不过等以后量产就会打点气，避免运输过程的折损。” 透明玻璃瓶只是暂时的容器，‘魔劲’的成品包装会用马口铁而制，容量最终确定在300毫升，类似蓝罐的加强版红牛。 易拉罐饮料一般有两种通用材质，一种是铝，另外一种是铁，铝便宜，但铁更厚，更能凸显金属的光泽。 例如可乐雪碧的易拉罐就是铝制，而红牛的易拉罐就是铁制。 魔劲这款饮料就是冲着红牛去的，一切都会对标红牛，甚至比他们做的更好。 第24章 科技的力量 王思超摇晃了半天，见到林子泰先喝了一口，嘿嘿一笑，也才开始尝试。 入口的味道很奇妙，有很明显的果香，但没有甜味，口感丝滑，很清爽。 不仅颜色像红牛，就连味道都很像，但没有那种刺激性的牛磺酸味道。 “好喝，但怎么不甜呢？” 王思超喝了几口，感觉味道还不错，如果能再加点糖，那么应该会更棒。 只要不是身患疾病，不能吃糖，人体总会对糖份有种莫名的渴望。 “无糖，也是这饮料的一个噱头。” 王思超总算是看出来，魔劲就是直接对标红牛，但红牛拥有一定的提神功效，不知道魔劲也能不能拥有。 林子泰神秘一笑：“再过几个小时，你就知道了。”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魔劲的功效是润物细无声，一般要两个小时才能生效。 他之前喝了近600毫升，当晚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刚刚亮才勉强能睡着。 程知雨的研究也表明，魔劲比红牛更能提神抗疲劳，同时还不会对肝脏造成损伤。 明明可以当成保健品售卖，却被当成饮品售卖，这种事也只有林子泰干的出来。 中午吃过饭，林子泰坐王思超的车，先去一趟ig电竞俱乐部，再去往浦东新区。 去往生物公司途中，王思超开着车，冷不丁问：“你该不会在里面下药了吧？” 以往他吃完饭，总会觉得莫名的困倦，就算睡不着，也要找个地方躺一躺。 现在不仅感觉不到睡意，还很精神，一款饮料有这么神奇吗？ 他有理由怀疑， 林子泰是不是在里面下了别的东西。 “你真把它当成普通饮料？” 林子泰抬手指着前面，太子生物制药公司的招牌：“这是科技的力量。” 魔劲的效果很好，甚至比脑白金的口服液还要显着，但保健药品审核制度严苛，只能套着饮料的皮，尽快上市。 王思超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所以真加了点别的？科技与狠活？” “放心，吃不死你的，喝多了还有奇特的功效哦~” 林子泰嘿嘿一笑，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无论红牛，或者魔劲，本质是为了提高神经细胞兴奋性，达到缓解疲劳的作用。 一旦神经细胞过度兴奋，人体内的荷尔蒙就会快速分泌，从而起到伟哥的效果。 “这么神奇吗？” 王思超小声嘀咕，半信半疑。 林子泰懒得解释，他也是一知半解，只要对人体无害，才懒得管那么多。 唤来刘晓俊负责接待王思超，跟着莫文智与苏嘉悦去往sj区考察工厂。 苏嘉悦说：“林总，这家工厂原属于天喔集团的魔都分部，挂牌价2800万。” 天喔集团成立超20年，每年都投入几亿经费研发，但始终却只有一样拳头产品。 年初公司停牌，21亿巨额财产莫名消失，董事长失联，年轻儿子被赶鸭子上架。 仓促接班，高管集体辞职，各地工厂也纷纷停工停产，公司运作几乎陷入停滞。 “……不管，那些不关我们的事，只要价格合适就直接拿下。” 林子泰也有听过一点内幕，巨额财产莫名消失，董事长失联，就很能说明问题。 但他是正经人，从来不会去碰乱七八糟的事情，大不了就摆烂，别人也不敢动他。 莫文智干咳几声，提醒说：“林总，公司的资金已经很紧张了。” 公司账上一共就6800万，腾竞金一波拿走2500万，ig王思超又拿走1000万。 只剩3300万，一旦再拿下工厂，账上就剩下500万，估计连材料钱都付不起。 “合理的范围内，款项能拖就拖，先把工厂运作起来再说，资金方面不用担心。” 以前林子泰是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为了几千万都发愁。 只叹，曾经沧海难为水。 看来也是时候，召开债券公司大会。 想要他还钱，现在就先出点钱再说。 谁的钱出的最多，以后还钱就越快。 林子泰要是起不来，他们都不会好过，他已经具备欠债是大爷的心态。 抵达sj区，魔都专门划出来的工业城区，通用百事福特富士康在这里都有工厂。 只是正值国庆假期，整个城区都空荡荡，街上的行人汽车屈指可数。 蓝天新村的松江工业区，天喔集团分部的负责人，一早在产区门口等候。 邵春雄满脸笑容，点头哈腰：“欢迎林子泰林先生，莅临本工厂指导参观。” 昨天，莫文智跟对方通过电话，介绍给林子泰认识：“林总，这位是邵春雄邵总” “邵总，您好。” “林先生，这边请。” “不着急，先等会，还有人没来。” 食品加工行业，林子泰是外行人，所以委托猎头公司，找个内行人过来帮忙看看。 何广建，百事集团魔都分部的副厂长，在这个食品加工行业深耕细耘二十几年，绝对能算作业内资深从业者。 原先年薪一百二十五万，林子泰大手一挥，出到两百万的年薪，把他挖了过来，如不出意外，何广建以后就是厂长。 等了一会，何广建开着一辆老旧的现代汽车，姗姗来迟：“林总，我没有迟到吧。” 他好像认识天喔的邵春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邵总，您好，好久不见。” 邵春雄脸色古怪，看来之前忽悠外行人说辞不能用了：“何厂长，您好。” 林子泰拍拍手掌，笑道：“邵总，现在人都带齐了，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 工厂占地约两万平米，所有设备都用塑料薄膜包裹着，地上积了一层灰，应该很久都没有开工。 有专门的冷藏室，无菌车间，还有起重十吨的龙门吊床，所有设备都是七八成新。 何广建刚进门，就被最里面的生产线吸引注意力：“林总，那是德国的克朗斯pet无菌冷灌装生产线。” 林子泰眉头一挑：“很厉害？” 何广建想了一会：“百事、可口、包括红牛都是使用这款生厂线，平均每分钟可以产出800-1000罐饮料。” “什么价？” “全新1.8亿，二手最低的也要1.5亿。” 何广建看了一眼邵春雄，小声说：“林总，其实这间工厂，百事之前就考察过。” 2800万出售近两万平的厂房，堪称廉价贱卖，但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关键是这条生产线，动一次都要几百万的搬运费，还要重新找人调试参数。 买得起的人，看不上，买不起的人，说破嘴皮子他们也买不起。 所以只能一直闲置，等待有缘人。 林子泰问：“当初百事报价多少？” “2.1亿。” 林子泰皱眉：“怎么会这么多？” 何广建急忙解释：“厂长想赚点回扣，集团的财务部也要吃点回扣，真实报价应该不会超过1.7亿，或许更低。” 具体报价，他不清楚，如果他能学会这些弯弯道道，也不会当了十二年的副厂长。 林子泰恍然，扭头笑着问：“邵总，这条生产线，也包含在2800万里面？” “林总，您说笑了。” 邵春雄满脸陪笑，何广建在旁，他也不敢瞎报价：“如果贵公司诚心要，我们也可以便宜出售。” “邵总，全包打包，一起说个价吧。” 林子泰豪气冲天， 完全不像上个月才宣布破产的人。 第25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1.75亿，林总，您觉得如何？” 邵春雄深思熟虑，给出了最终的报价，在原先的价格基础上面，再减少三百万。 如果不是生产线太占地方，搬迁一次都要几百万，单是厂房都能卖出3500万。 林子泰装模作样，扭头询问何广建价格是否合理，还有没有让步的空间。 莫文智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就算他把算盘敲烂，也想不出1.5亿要从哪而来。 “也别1.75，就1.65亿吧。” “林总，1.65亿实在太低，要不我再让点步凑个整数，您觉得1.7亿如何？” “1.65亿，合适我们就签署合同。” 林子泰知道1.65亿，还不是邵春雄的最低心理价位，但他不想在价格方面浪费太多时间，因为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邵春雄面露纠结，观察林子泰的神色。 他不知道林子泰很着急，沉吟良久，索性就同意1.65亿这个价格。 这次错过林子泰，下个有缘人不知道要等多久，闲置的设备越放越不值钱。 早早落袋为安，要是等到天喔集团的小少爷反应过来，这钱就进不到他的口袋。 鲸落万物生，企业破产也是同理，陪着集团等死，岂不是浪费那些年的青春。 先下手为强，变卖一些优质资产，装入自己的口袋才是硬道理。 “莫总监，你跟邵总先去拟定合同吧。” 林子泰带着苏嘉悦跟何广建，继续在空旷的工厂散步：“何厂长，我花了三千万，冠名一个国际电竞赛事，比赛是从这个月八号开始，一直持续到下个月三号。” 何广建满脸错愕，眼神呆滞：“冠名的产品，该不会是我们现在这款饮品吧？” 林子泰鞋底不小心踩到油垢，在干燥的地面蹭着：“我需要让工厂尽快运转起来。” “林总，今天是一号，还是国庆假期。” 何广建硬着头皮，忍不住提醒，他觉得有必要让林子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虽然设备都有，但原料的采购，设备的调试，以及工人什么都要重新开始。 想要在七天之内，完成这些事情，想想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林子泰淡淡一笑，开出一张价值五百万的支票：“何厂长，我希望在7号之前见到第一批产品下线。这笔钱只是任务的奖金，该怎么分配全部由你。” 这里是魔都的工业城区松江，有百事、可口、达利园等诸多快消品大厂。 何广建还是百事集团的前任副厂长，几十年深耕细耘，肯定有一定的人脉关系。 事确实很难办，但并不代表办不到。 林子泰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何广建看着支票，犹豫很久都没敢接过手：“林总，能不能让我先去打个电话？” “去吧。” 林子泰露出笑容，他欣赏谋后而定的人，何广建犹豫，但没有拒绝，说明这件事是有一定的可行性。 何广建走到门口拨通电话，五百万很多，特别是对那些30岁以上有家室的人。 恰逢国庆假期，他们应该不会错过这个赚外快的机会，不过还需要提前确定一下。 苏嘉悦见状，靠近小声提醒：“林总，您的支票里面应该没有钱了。” 林子泰瞪了她一眼：“我知道。” 他的支票是绑定集团子账户，两个月前里面就空空如也，现在也只能装装样子。 但没事，很快里面又会有钱，林子泰吩咐：“今晚在香格里拉定个包厢，约一约周总，刘总他们，把那些债权公司的老总全部约过来，就说我们要还钱了。” 苏嘉悦错愕，美眸流转似有绚彩：“好哒，我现在就去跟他们预约。” 打不死他，终能让他变得更强大，这才是她所认识的林子泰。 她将陪他，再次勇攀高峰。 半个小时后，何广建结束了通话，走过来给予答复：“林总，生产方面没问题，但工厂想运转，还需要官方的审核文件。” 老同事一听有五百万的现金奖励，哪怕刚回到老家，都急忙跟他说，一定要帮他预留名额，买了今晚机票，连夜飞回魔都。 有些国庆假期都没回老家的人，直接询问工厂地址，现在立即赶过来调试设备。 不得不感叹，有钱确实能使鬼推磨。 “都需要些什么文件，你写张列表交给苏助理，其他不用担心，保证生产就行。” 林子泰打电话给刘晓俊，询问跟王思超签署的合同，同时让他带程院士一起过来。 魔劲的配方，目前是绝对机密，只有他跟程知雨知道，其他人暂时还不可信。 不过这种情况，等到国内外的专利申请完成，就可以得到改善。 一旦药物专利在手，别人就算知道了配方也没用，因为他们不敢进行商用。 这就好比可口可乐，说是绝密配方，世上只有几个人知道，不过只是一个噱头。 要相信科学的力量，没有什么东西是仿制不出来，只是碍于商业规则，他们不敢拿出来，也不能拿出来。 除非像三哥，不承认药物的专利，产品也不打算走出国门，就想在国内自娱自乐，那就拿他们没办法。 过了一会，莫文智签署完转让合同，林子泰询问：“各项手续没有问题吧？” 邵春雄这种行为，要是放在二十年前就是贱卖国有资产，中饱私囊。 他们是买家，可以装作不知道，但各项手续必须齐全，避免以后被问责。 “手续没问题，法人股权都在他手上。” 莫文智拿出工厂的相关资料：“邵总有个要求，希望我们可以尽快结清尾款。” 林子泰沉吟，也担心迟则生变：“跟他说，尾款会在未来三个工作日内到账。” 莫文智欲言又止，林子泰笑着说：“资金不用担心，过几天就有一笔资金进账。” 一直在工厂待到傍晚，花两百万把何广建从百事集团挖过来，绝对是林子泰本年度做的最正确决定之一。 工厂的生厂线已经动了起来，七位现任百事生产部门的工程师，围在操控台，开始进行设备调试。 为了让他们的热情可以保持久一些，林子泰也当着众人的面，把一张价值五百万的支票交到何广建手里。 “各位同仁，那些假大空的话，我向来不喜欢说。我一般都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你们的辛苦是有回报。” 林子泰深知他们的诉求，如果不是为了几个破钱，谁会在国庆假期抛妻弃子，只为赚点外快。 跟他们谈理想，简直笑死人， 卵用没用，还是谈钱比较实际。 能者多劳，多劳就多得。 林子泰的话，直戳他们心窝，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决定未来七天，不分昼夜待在工厂，直到第一批产品顺利下线。 林子泰露出满意的笑容，先给他们留下个好印象，到时候再看看哪几个比较合适，挖一挖百事集团的墙角。 又过了一会，刘晓俊带着程知雨过来，林子泰介绍他们给何广建认识：“何厂长，这位是程知雨程院士，也是我们公司的首席科学家，这位是刘晓俊刘副总。” “程院士，刘副总这是何广建何厂长，所需的原材料，都可以让他去帮忙采购。” 简单介绍几人认识，林子泰打算离开工厂，苏嘉悦提醒，快到饭局的时间了。 临走之前，林子泰让刘晓俊留下来，办理工厂手续，顺便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 主要也是让刘晓俊盯着何广建他们，避免他们搞出什么幺蛾子，信任不能当饭吃，还容易变成笑话，所以需要有人监管。 刘晓俊点头，心领神会，决定未来七天寸步不离。 何广建隐约有所察觉，但什么都没说。 第26章 姜还是老的辣 香格里拉酒店，水云间套房。 原先约定八点的饭局，八点十五分，林子泰还是迟迟还未现身。 “林子泰那家伙，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有来电话，路上堵车，再等几分钟。” “这家伙可真行，都落到这份田地，谱还这么大。” 有人发着牢骚，在场众人哪一位不是身价几十亿的集团老总，平日只有他们让别人等的份，哪有别人让他们等。 可是一听林子泰要还钱，哪怕本能觉得不可能，但总会忍不住想，万一是真的呢，要是没来不就亏大了。 周国雄好奇询问：“林子泰说要还钱，你们觉得这话有几分真？” 众人看向刘士凡：“刘行长，您知道林总最近在忙些什么？” 刘士凡跟林子泰的私交很好，他们会借林子泰那么多钱，也跟刘士凡脱不了关系。 可有谁能想到，太子集团说倒就倒，好在林子泰没有跑路，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刘士凡喝着茶水，面露微笑：“我也不清楚，等他来了，你们不如直接问他。” 都是一群老狐狸，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八个保镖是凭空出现的？ 林子泰最近的行踪，所有人都清楚，只是谁都不想先挑明而已。 包括他下午去sj区考察工厂，如果不是林子泰有所行动，仅仅一通电话就想让他们汇聚一堂，简直是天方夜谭。 又过了几分钟，临近八点半。 林子泰姗姗来迟，双手合十，躬身陪笑道：“各位哥哥，实在不好意思，过来的路上碰到晚高峰，太堵了。” “魔都的路况，懂的都懂，如果哪天不堵车才是稀奇事。” “林老弟，还没吃饭吧，赶紧坐下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林子泰一出现，一个个满脸笑容，嘘寒问暖，好像突然都换了张面孔。 就好像刚刚发着牢骚的人，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双胞胎弟弟。 毕竟都是商人，变脸是必须掌握的一项绝技，不然怎么表面笑眯眯，背后放冷枪。 林子泰笑容灿烂，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理所应当享受来自‘哥哥们’的关怀。 菜过五味，林子泰让门外的苏嘉悦，拿进来几瓶魔劲的样品。 给在座众人每人都倒了一杯，同时也做表率先喝了一口：“各位哥哥，尝尝看。” 刘士凡对林子泰很信任，不假思索端起水杯浅尝了一口，其他人也有样学样。 林子泰笑着问：“味道如何？” 他也不指望一群老家伙给出什么意见，毕竟他们早就过了口腹之欲的年纪。 拿出魔劲这款饮料，主要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题，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 刘士凡心领神会，主动当托，赞叹：“口感奇特，味道还不错，哪来的？” “实验室投了那么钱，搞那么多年，总要有点成果吧。” 林子泰眼底闪过一丝感激：“最近刚花了两亿，在sj区收购一家工厂，打算批量生产这款饮料。” 众人眉头一皱，包括刘士凡，林子泰不搞金融，搞起快消品？ 能不能行喔~ 要经验没经验，要渠道没渠道，林子泰拿什么跟那些食品巨头竞争？ 周国雄当起缩头乌龟，因为上次的事，已经得罪了林子泰，他不想再当出头鸟。 可是感受到来自旁边张江河的目光，周国雄只能硬着头皮，陪笑道：“林总，其实我们都不着急，您完全可以慢慢来。” 商场如战场，实力就是硬道理，谁让他的正威集团实力不足，大河集团又是他的上游企业，只能一直被动当那只出头鸟。 林子泰浅浅一笑，目光跳过周国雄，直接看向张江河：“张总，我感觉您好像有话想说，就别为难周总了。” 张江河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热毛巾擦拭嘴角：“林总，我觉得凡事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还请您三思慎重。” 他们之所以还信任林子泰，愿意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有机会东山再起。 是因为林子泰过往成绩太耀眼，以至于让他们都以为，失败是偶然的小概率事件。 如今林子泰没有试错的机会，一旦这款饮料失败，过去所有辉煌都会随风而逝，以后也会彻底泯然众人。 林子泰微眯着眼，脸上笑容依旧：“哦~那张总有何高见呢？” 张江河暗道不妙，叹息一声：“高见谈不上，只是有句话，林总您可能不爱听，但您也要为我们考虑一下吧。” 如果林子泰现在没负债，他绝对不会多嘴一句，但是林子泰还欠他们的钱，他们就绝对不允许林子泰泯然众人。 林子泰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继续从事金融行业，靠着以前累积的信誉，重新发起私募基金。 不求像以前那样，每年动辄三五百的收益率，哪怕只有50%也足够了。 只要企业的资金能够流动起来，负债八十几亿，根本不是问题。 哪家企业的负债率不是100%以上，如果是地产企业1000%稀松平常。 林子泰脸色渐冷，刘士凡见情况不妙，急忙站出来打圆场：“子泰，张总说的也有道理，但如果你真想从事食品行业，我们一定会鼎力支持，大家不妨先吃点东西，再讨论个折中的方案。” 林子泰的想法，他很清楚。 林子泰大概是觉得，他没有跑路，甚至变卖家产，也要承当集团债务已经是恩赐，别人不应该对他的事业指手画脚。 但张江河，包括在座众人不是这么想，他们会想，林子泰既然留下来承当债务，就不能一意孤行，而置他们于不顾。 周国雄也连忙斟酒，满脸堆笑：“大家都是朋友嘛，别伤了和气，张总，我敬您一杯。林总，知道您不爱喝白的，专门为您备的冰镇啤酒。” “来来来，大家举杯共饮，欢度国庆。” “时光飞逝，眨眼都快七十周年，祖国越来昌盛，我们也能赚到越来越多的钱。”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笑着附和：“老周说得在理，大家共饮此杯，欢度国庆。” 张江河端起酒杯，林子泰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共饮此杯。” 众人松了一口气，打了几年交道，他们都知道林子泰的牛脾气，万一惹得他不快，他是真敢撂挑子不干，直接跑路。 到那时，他们哭都没地方哭。 酒过三巡，刘士凡说：“子泰，我有个想法，你听听，要是不满意就算了。” 林子泰一副微醺的模样，笑眯眯说：“老刘，你说吧，咱哥俩什么关系。” 刘士凡拍开他的手掌，瞪了一眼：“张总的话，你确实要考虑考虑。不如这样吧，你重新发起私募，我们来投资。” “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行业，资金的去向我们不会过问，但要打着投资名头。” “这么一来，我们跟广大投资人也能有个交代，你觉得意下如何？” 林子泰进军食品行业，一听就很搞笑，感觉也不做出什么名堂。 如果换成投资的项目，那就不同，对于林子泰的眼光，大家还是比较认可。 张江河欣喜：“刘行长这个提议好。” 他知道林子泰是个很负责的人，不然也不会变卖家产，都要承当集团的债务。 只要饮料品牌做不起来，他肯定会再度进军金融市场捞钱，用来弥补亏空。 这样也达到他们的目的。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刘士凡有点东西。 第27章 男人可以坏，但不能蠢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林子泰眼眸微抬，扫视众人。 周国雄陪笑道：“主要还是看林总您的想法。如果您同意，我老周就做个表率，先投五千万如何？” 其余几人纷纷附和，陆续认投五千万、八千万，转眼将私募最低金额拔高到五亿。 刘士凡表面不动声色，却在桌底轻拍林子泰的大腿。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也没有更好的。 刘士凡真心把林子泰当成自家晚辈，也想要帮他，但以目前的情况，仅仅依靠他一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够。 就像这次，别人都认投，只有提出方案的刘士凡没出声，他不是不想帮，而是不能帮。 银行毕竟是国营企业，权利虽大，却有太多双眼睛盯着，没有民企的自由性。 他们需要对民众的资金负责，除非林子泰做出一定成绩，不然无法提供帮助。 现在能提供资金，也只有眼前这些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林子泰，希望得到他肯定的答复。 其实他们也感到很憋屈，毕竟在座哪个不是身价几十亿的集团老总。 被欠了一屁股账暂且不说，想送钱帮助林子泰东山再起，还要央求他的同意。 消息要是传出去，都会笑掉别人大牙。 林子泰沉吟良久，淡然一笑：“周期一百八十天，12个点管理费，三天之内钱到账。” 此话一出，打破包厢内沉闷的氛围，众人笑着说道：“没问题，规矩我们都懂。” 刘士凡长呼一口气，看着脸上仍旧挂着笑容的林子泰，眼底流露出一丝欣慰。 吃一堑长一智，他终究还是成长了。 ………… 都是一群五六十岁的老家伙，指望他们有精力开启下半场，显然不现实。 晚上十一点刚过，一个个就困得不行，纷纷自罚三杯，提前告辞，回家养生。 转眼包厢内，剩下林子泰跟刘士凡。 林子泰收敛笑容，眼神恢复清明，拿起桌上仅剩的半杯啤酒，跟他碰了个杯：“多谢了老刘，干了，回家睡觉。” 刘士凡愕然，怔怔出神望着林子泰潇洒离去的背影，眉头一皱，随后释然一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以为林子泰留到最后，会跟他说点掏心窝话。 然而，纯属是他想多。 “干了。” 刘士凡嘴角带笑，举杯看向林子泰的背影。 林子泰还是林子泰，有改变但不多，他还是他。 离开了酒店，林子泰没有着急回家，沿着江畔散步。 苏嘉悦默默跟在身后，认识四年多，她知道林子泰有独特的思考方式。 喜欢半夜一个人压马路。 曾经她也有问过林子泰，压马路的时候在想什么。林子泰回答：什么都没想，就是纯粹放空一下大脑，清理一些库存记忆。 记得林子泰上次压马路还是三个月前，被金毛制裁，尝试各种都无法脱身。 最终只能决定出售太子大厦，以及全国各地的资产，独自承当集团的债务。 走了一两公里，来到浦江的观景台。 夜深了，景点早就不对外开放。 林子泰忽然停下脚步，伸了个懒腰，活动着四肢：“行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苏嘉悦欲言又止，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林子泰瞥了她一眼：“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要不，我让叶小姐来接你？” 苏嘉悦很想说一些关心的话语，但又想起自己的身份。 林子泰这些年换过的女孩，没有五十个，也有三十个。 但她始终都在林子泰身边，就是因为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有些话，她没有资格问。 林子泰突然靠近，两人面对面，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担心我酒后乱性？” 苏嘉悦直视林子泰的眼神，丝毫不怵：“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担心。” “小苏，你是在质疑我的人品！” “林总，你有人品吗？” 林子泰一时语塞，佯装生气：“我想扣你工资了。” 苏嘉悦笑颜如花：“随便扣，反正我未来半年的工资早就到账，还是用你卖房子的钱。” 林子泰笑容僵硬，突然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看着苏嘉悦得意的样子，他还不信治不了她：“你今年的奖金没了。” 苏嘉悦笑容略显僵硬，林子泰笑眯眯：“我记得你的奖金是全年奖吧？” 苏嘉悦的工资不高，扣完五险二金，税后应该两万不到，主要是靠着全年奖。 全年奖很丰厚，一般十二个月的工资，不然也不会很早就在魔都买房买车。 苏嘉悦突然就蔫了，面露凄苦：“老板，别那么没良心，我对你忠心耿耿。” 林子泰坐在江边的长条椅：“累了，你去开车吧，我在这里等你。” “你不跟我一起去？” “奖金还要不要？” “您休息，小的自己去就行。” “怎么不笑了？” “嘻嘻嘻嘻，您还满意吗？” “嗯，去吧。” 苏嘉悦低眉顺眼，直到离开林子泰的视线，哼了一声，果断拦了一辆出租车。 十三块的起步价，她又不是花不起，哪有那么笨，走那么长的路回去开车。 苏嘉悦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她喜欢这种相处方式，也不希望平衡被打破。 等了一会，苏嘉悦开车过来，林子泰瞪了她一眼，但什么话都没说。 苏嘉悦嘿嘿一笑：“林总，还是去叶小姐家里吗？” “不然去你家？” “还是去叶小姐家比较好吧。” 回去的路上，林子泰突然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脸色越听越黑：“行，我知道了。” 苏嘉悦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我堂弟进局子了。” “林子强？他怎么了？” “被仙人跳了。” “？？？” 苏嘉悦噗呲一声，行驶的汽车不由得晃动几下，强行忍住笑意：“在哪个辖区？” “普陀镇西路。” 林子泰脸色不好看，打电话给陈博瀚：“老陈，别打扑克了，赶紧去帮我捞个人。” 他的堂弟网络约炮被仙人跳，他是真的没脸去派出所捞人，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死。 一个小时后，凌晨两点钟，林子泰来到皇庭足浴城的总经理办公室。 陈博瀚吃着烧烤，喝着啤酒。 林子强就坐在旁边跟个鹌鹑一样，不敢抬头直视林子泰。 陈博瀚笑眯眯热情招呼，同时示意林子强赶紧倒酒：“一起吃点。” “怎么回事？”林子泰脸色不善。 “也没多大事，就是被人骗了点钱。” “让他自己说。”林子泰语气不善。 陈博瀚干笑几声：“老实跟你哥说吧，放心，他不会告诉家里人的。” 林子强抬眼看向堂哥，犹犹豫豫，磕磕巴巴，最终还是道出了实情。 昨天刚来魔都，林子泰让他去找房子，他白天都有在找，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 晚上只能住酒店，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恰好有附近的人主动给他打招呼，还是个寂寞的深闺少妇。 两人越聊越投机，就好像古时候的伯牙遇到了子期，少妇提出想见他一面。 林子强口干舌燥，以为艳遇来了，根本没有犹豫，果断转了两百块车费。 少妇又说，外面的酒店不安全，不如来她家里吧，最近老公出差了。 曹孟德是每个男人的终极梦想。 林子强当真了，打扮的人模狗样，屁颠屁颠跑过去。 少妇确实是少妇，只是年纪有点大，起码有四十来岁。 但来都来了，没理由掉头回去。 林子强刚去浴室洗澡，突然就有一群人冲进来，少妇哭诉，说他入室强来。 林子强慌神，跪求他们千万别报警，十几万积蓄全部被掏空。 等到离开小区，他才回过神来，感觉好像被仙人跳，最终选择了报警。 “人呢？抓到了没？” 林子泰气得心塞， 只能喝点冰啤酒缓一缓。 男人可以坏，可以好色，但不能蠢。 难道没听到街头巷尾的广播宣传，网络约炮就是诈骗，先交押金也是诈骗。 如果实在忍不住可以去会所，不就是加点钱的事，又不是没有那个条件。 第28章 死鸭子，嘴真硬 “都是通缉犯，早就人去楼空了。” 陈博瀚在派出所已经听了一遍，情绪早就平复了：“哎呀，人没事就好，谁年轻时不走点弯路，老司机不是一天变成的。” 起初林子强不敢告诉堂哥，但没办法，谁让派出所要他家里的联系方式。 想来想去，还是告诉林子泰比较好。 林子泰叹息一声，看着林子强满脸委屈的样子，指责的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说到底，他也有一定的责任，明知林子强高中毕业就在家当宅男。 性格不仅内向，还懦弱，大城市的套路这么深，他哪里把握的住。 林子泰喝了几口酒，想了一会：“老陈，我最近比较忙，顾不了他，让他留在你这，好好进修一下吧。” “没问题，你忙你的。” 陈博瀚爽朗一笑，揽着林子强的肩膀：“小子，以后就跟我混，我们这里的小姐姐个个人美心善，绝对能让你以后不再受到女人的欺骗。” “憋了一晚上吧，哥先带你去泄泄火，去去晦气，免得以后留下心理阴影。” 林子强瞪大眼睛，我去，这么直接吗？下意识看向堂哥，担心会重蹈覆辙。 林子泰失笑：“去吧去吧，老陈不会害你的，明早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拜拜，不送了。” 陈博瀚看向桌上，林子泰喝剩的酒瓶，就跟没动过一样，笑骂：“又在养鱼。” 林子强小心翼翼询问：“陈哥，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只有玩过，才能收心，这都是男人的必经之路。” 陈博瀚传授自己的理念，领着林子强上二楼，同时吩咐会所的经理：“老庄，把红牌的都叫上来，让我兄弟看看。” 每家娱乐会所都有自己的潜规则，例如他的足浴城，就是以红绿铭牌进行区分。 不过有的场所表达比较含蓄，还要观察技师的手势，例如双手放在前面就是不行，放在后面就是可以。 “活到老，学到老。” 林子强满脸敬佩，知识蹭蹭往上涨，魔都他好像来对了，小城市哪有这些知识点。 ……………… 林子泰回到家中，凌晨三点多。 在工厂忙了一整天，又喝了两场酒，还要处理堂弟的破事。 向来没洗澡就睡不着的他，实在困得不行，躺在沙发呼呼大睡。 睡梦中，感觉有双娇嫩的小手，在他身上摸索来，摸索去。 “嗨~希玥~古德莫宁~” 林子泰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是穿着蓝胖子睡衣的叶希玥，嘿嘿一笑，又放心的睡着了。 “吓死人啦，睡觉也不老实。” 叶希玥瞪了一眼，猛拍胸口自我安抚，小心翼翼拎起林子泰手臂，很自然掉下去，可以确定不是在装睡。 她本来只想盖张毯子就不管了，但还是没忍住，趴在林子泰的领口闻了闻，只有汗味跟酒味，没有女人香。 “算你老实，不是去鬼混。” 叶希玥皱了皱鼻子，还是决定帮林子泰脱掉鞋子跟袜子。 脱完之后，顺带拿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本想着回房睡觉。 但想着，既然脸都擦了，那就再擦擦手跟擦擦脚吧。 “怎么能睡得这么死？” 叶希玥嘀咕，突然又感觉，他穿着外套睡觉应该很不舒服。 果断把林子泰的外套给扒了，外套都脱了，索性把内衬也脱了。 衣服脱都脱了，不如再擦一擦吧，裤子也顺便扒了吧。 忙了一个多小时，除了没帮他洗头，几乎帮他洗了个干澡。 叶希玥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看着林子泰乖巧可爱的睡姿，差点笑出声。 莫名想起这些年两人的相处方式，好像就是今晚的缩影。 “混蛋，你要是再敢抛弃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叶希玥咬牙切齿，戳着林子泰的脑门，以泄心头之恨。 忽然林子泰转身，伸手挠个痒，吓得叶希玥一溜烟跑进卧室。 ………… 隔日上午，林子泰是被手机铃声吵醒。 电话那头苏嘉悦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林总，您又开新的基金项目？” 昨晚她回到家都快四点，好像刚睡着就有人打来电话，询问什么时候签署合同，要汇入哪个对公账户。 她牙都没刷，一脸蒙圈！ 林子泰突然被传染，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昨晚难道没跟你说吗？” “没有。” “以太子集团的名义发起，时间限定三天之内，但资金放在第三方监管平台。” 林子泰掀开毛毯，习惯性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冰咖啡。 自从胃病好了，他很喜欢起床来一杯冰冰凉凉的咖啡，提神醒脑，瞬间清醒。 只是看着反光镜里面，穿着大雄同款睡衣的自己，不禁陷入沉思。 他昨晚洗澡了吗？ 洗了？ 没洗？ 喝多了？ 不应该啊！ 作为魔都圈内着名的养鱼达人，他都是拿啤酒跟别人白酒硬刚，没道理会喝多。 “林总？你还在听吗？老板，别睡了！林子泰，赶紧起来上班啦！” “听着呢，别瞎叫唤。” 林子泰语气不善，电话那头的苏嘉悦一直叫嚷着，称呼也一掉再掉。他要是再不给点反应，可能小林都要叫出来了。 “嘿嘿，我这不担心您睡着了嘛。” “嘿你个头，还是跟以前一样，合同该怎么就签怎么签，周期一百八十天。” 林子泰沉吟片刻，继续吩咐：“钱到账，全部给莫文智打过去，用借贷的名义，年息就15.99%吧，扣完管理费应该还剩4%，跟存在银行的利率差不多。” 那群老家伙想干预他的决定，让他很不爽，索性把资金全部借给生物公司。 给他们一点基本利息就得了，反正事前有过约定，他们不能过问资金的去向。 要不是昨晚刘士凡拍腿提醒，林子泰也想明白这一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不过这也是他说服自己的理由，山不转水转，他早晚都会狠狠地报复回来。 “好的，我立即去办。” 苏嘉悦想起昨日何广建的名录：“您今天要不要去拜访环保局那几位领导？” “你先联系，看看谁有空。安排行程，然后发给我。” “好的。” 接下来又聊了几句，结束通话，林子泰看到叶希玥从健身房出来，大汗淋漓。 不得不说，紧身的瑜伽服真好看，就像没跟没穿衣服一样，还能起到塑性的效果。 林子泰冷不丁问：“你帮我换衣服了？” 叶希玥一愣，迟疑几秒，发现林子泰好像不太确定，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谁有空帮你换衣服，你想得真美。” “没换吗？” “肯定没换，就盖了张毯子。” “毯子？” “早上起来看到你睡在沙发，就顺便晒一晒毯子。” “晒一晒？你把我当架子了？” “不行吗？” 叶希玥窃喜，抱着毯子就回卧室：“我要去洗澡了，早餐在桌上，就吃三明治，懒得做太复杂的。” “你现在越来越敷衍了。” “爱吃不吃，懒得理你。” 林子泰皱着眉头，难道是他喝断片了？ 挠了挠后脑勺，忽然发现手掌有头油，如果他昨晚有洗澡，不可能没洗头。 又拉开睡裤，发现底裤也没有换。 林子泰看向叶希玥紧闭的卧室门，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死鸭子，嘴真硬。 第29章 阎王易惹，小鬼难缠 “唐秘书，您好，我是林子泰。” “中午有时间，方便吃个便饭吗？” “好的，十一点半金茂酒店不见不散。” 中午，魔都sj区各个行政部门的领导汇聚一堂，一个个装腔作势，官架十足。 直到唐小龙进来，他们顿时变成鹌鹑，也收起刚刚的傲慢，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林子泰嘴角微微上扬，介绍唐小龙给众人认识：“各位领导实在辛苦了，假期还坚守在岗位工作，我敬你们一杯。” 他以前基本不跟行政部门打交道，最熟悉的恐怕也只有魔都的证监会。 如今开设食品加工厂，以后不可避免要跟环保、城建、质监各个部门打交道。 所以把市秘唐小龙请过来镇场，他的到来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如果没有唐小龙的介入，再吃几顿饭，也聊不出所以然。 “都是为民众服务。” “林总，您太客气了。” 刚才领导们还一口一个小林，唐小龙之后纷纷改口变成了林总。 有关系跟没关系的待遇，一目了然，唐小龙的职务不高，却是魔都二把手的心腹。 林子泰身后站着谁，不言而喻。 白手起家，果然只是说说而已，如果没点关系，太子集团早就被人划分干净。 几位领导相视一眼，感到庆幸，好在他们还忌惮林子泰的社会地位，刚刚没有表现得太放肆，不然现在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唐小龙早就得知来意，笑着说：“林总是我国的优秀青年企业家，太子集团也是我们魔都的纳税先锋企业，如今决定进军食品行业，工厂落户在松江，以后还要请各部门领导要多照料一二。” “唐秘言重，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落户松江，也是我们松江之幸。” 酒桌的气氛很好，但林子泰却没有顺势提出要求，想法好似很单纯，今天就是吃饭聊天，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仅此而已。 因为现在提出要求就是以势压人，他们虽然会照办，也会把事情办妥，但心中难免会有一些小情绪。 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知道，林子泰背后有人罩着。以后想吃拿卡要也不是不行，但要注意分寸，而且事情也必须办好。 林子泰虽然年轻，但商场混了几年，如果这点道理都不懂，那他也就白混了。 阎王易惹，小鬼难缠。 以后要长时间打交道，不是一次锤子的买卖，还是维护好跟各个部门领导的关系。 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最后林子泰站在酒店门口，亲自目送领导们离开。 林子泰拱手说：“唐秘书多谢了。” “林总，您太客气了。” 唐小龙微微一笑，又说：“李市长很开心，他说，就知道您不会被挫折打败。” “替我跟李市长问声好。” “一定一定。” “唐秘书慢走。” 唐小龙乘车离开，林子泰长呼一口气。 现在各个部门的关系都打通，只要假期结束，工厂所需的手续都会立即办妥。 他们来到工厂，厂区相较于昨天，又多了十几个工程师，都是百事集团的职员。 有负责调试设备，也有负责产品设计，几乎配备一条完整生厂线所需的各种职位。 食品生产并不像电子制造，所需的人员岗位不需要太多，基本都是全自动生产。 何广建也耿直，提前说好了，只要能够完成生产任务，500万奖金就全部平分。 人越少，每个人分的钱就越多，所以大部分人都是主动身兼数职。 林子泰感到神奇：“这样不会乱套吗？” “不会，他们在百事任职的时候，工作量比现在更大。” 何广建莫名感慨：“毕竟百事集团进入我国市场，已经快四十年了。” 早就被本土同化，多了很多没用的形式主义，写报告的人多，干活的人少。 他们其实都很有才华，很有能力，只是不会拍马须溜，所以一直得不到重视。 林子泰笑着说：“老何，以后让他们留下来帮你如何？” 何广建瞪大眼睛：“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等忙完之后。” 两人在交谈期间，莫文智也采购完部分原材料回来工厂。 因为时间很紧急，所以他们溢价40%，从其他工厂采购一部分原料。 “没事，时间仓促可以理解。” 林子泰想了一会，询问：“如果按照正常的采购价格，成本能控制在多少？” “不算包装运输，每吨成本大约在910元，以300ml每瓶为例，成本约0.38元。” 市面上无论什么饮料，最便宜的永远都是原材料，而最贵都是包装罐，其次就是仓储跟物流。 以250ml的红牛为例，成本约2.1元，原材料的成本约0.3元、瓶子1.1元、仓储和物流成本约0.7元。 虽然顾客是花5元，6块钱购买，但不代表红牛就能赚那么多，据市场分析红牛每瓶约赚2元，剩下的钱都被分销商划分。 尽管如此，每瓶饮料能赚2元，国内也只有红牛能办到，超然市场的定价，以及功能性饮料的名头，让他们的纯利润达到惊人45%，仅次于农夫山泉。 例如500ml零售价3元的百事可乐，成本不过1.1元，实际每瓶只能赚0.4元。 在了解完原材料的成本价，林子泰来到办公室，看看饮料罐体的设计情况。 马口铁的罐体很贵，红牛的天丝集团，可以把罐体成本压缩到1.1元，甚至更低。 但他们办不到，一来数量不够，二来他们是行业新面孔，无法拿到最低廉的价格。 所以在罐体的成本方面，林子泰做出非常大的让步，只要不超过1.5元都可以。 1.5元的罐体，0.4元的材料，仓储物流大约要0.8元，总成本就达到2.7元。 林子泰计划饮料零售价6元，因为是没什么名气的新产品，起码要给分销商让利2元，最终到手利润估计只有1.3元。 不过他知道这只是短期的利润，只要名气打响，销量上来，成本就会下降。 “林总，您看看哪一款比较合适，如果感觉合适，我们就要尽早确定。” 刘晓俊拿出产品图，他连夜联系国内着名的几个罐体设计师，五百万价格悬赏，把他们以前的存货全部都给掏出来。 这些罐体都是独一无二的设计，也有专利在身，只要确定就可以进行专利转让。 “只有这些？” 林子泰眉头一皱，都不太满意，红牛的黄色罐体太过深入人心。 如果他们也以黄色为主体颜色，总有股莫名奇妙的山寨感，说不上来的怪异。 第30章 来钱太快，人生没有价值 “林总，要不您跟他们聊一聊？” 刘晓俊看出林子泰不满意，但他也不知道林子泰要什么造型的罐体。 虽然让林子泰亲自联系有点不礼貌，但现在时间紧急，必须尽早确定罐体造型。 好在林子泰深明大义，向来不拘小节，从来也不在乎这些形式主义：“没问题，小苏，你去准备一下，开个网络会议。” “还有刘总，明天你去找全家，以及美宜佳的负责人聊一聊销售渠道的事情。” 目前生产的相关问题基本已经解决，接下来就该打通销售渠道。 网络销售虽然可以，但需求量太小，也不稳定，应该入驻全国性的连锁便利店。 长三角的全家，珠三角的美宜佳。 只要打通这两个销售渠道，前期就可以不用担心饮料的销售问题。 等待口碑的发酵，以后市级，省级，乃至国际分销商都会主动找上门。 下午两点半，林子泰坐在办公室，连线五位国内知名的罐体设计师。 “魔劲是我们公司饮料的名字，市场宣传口号是：释放野性，做更好的自己！” “300ml容量的马口铁高条罐体，具体造型，你们自己看着设计吧。” 感觉这东西非常奇妙，只要看对眼就有感觉，但具体形状林子泰也描述不出来。 一众设计师听闻，头皮发麻，他们以为换成林子泰就会比较好说话，没想到林子泰是他们最讨厌的甲方类型，没有之一。 原先刘晓俊还会提供一个思路，让他们可以去参考一下红牛的罐体设计。 然而林子泰直接让他们跟着感觉走，没有要求的甲方，才是最难搞的甲方。 一点思路都没有提供，他们又该怎么设计罐体，又怎么才能让林子泰满意？ 网络会议室突然陷入安静，有人已经心生退意，这也太难伺候了，爷不伺候了。 林子泰笑了笑说：“各位老师辛苦，我觉得五百万不足以体现你们的劳动价值，所以把悬赏金额提高到一千万。”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有效率，而且罐体的造型能让我满意，同时运输过程的安全性也要有保障。” 他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但他相信，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还能让磨把鬼给推了。 如果五百万不够，就一千万，世界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只是给的价码还不够多。 设计师听闻，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五百万已然天价，千万更是天价中的天价。 林子泰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瞬间从该死的甲方，变成和蔼可亲的金主爸爸。 只要他们能完成这一单，直接实现财富自由，走向人生巅峰。 有人急忙问：“林总，方便寄点样品过来吗，尝一尝，找点感觉。” 更有人问：“林总，贵公司的工厂在魔都吗？我现在可以直接过去。” 还有人说：“林总，我也可以过去。” 林子泰面露笑容：“欢迎各位老师来我们工厂考察，如果来不了的老师，我也可以让助理给你们邮寄过去。” 五位设计师，有四位都选择过来，仅剩的那位还是在欧洲度假，实在没办法过来。 一旁的苏嘉悦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论砸钱，林子泰是专业的。 而且他也一贯如此，只要能达成目的，从来不会在乎过程会消耗多少资金。 下午，林子泰在工厂待了一会，乘车回到浦东的高新园区。 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接下来只需确认罐体最终造型，其他事他也帮不上忙。 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众人，六天之后，能不能交给他一张满意的答卷。 公司的接待室，王思超半瘫在沙发，百无聊赖玩着手机。 林子泰得知消息，推门而入：“你过来干嘛？” “当前是过来结账啊，听说你又搞了个私募基金，公司有钱了。” 王思超嘿嘿一笑，索要游戏俱乐部的冠名费只是小事，关键还是来打听情况。 虽然他老子让他消停一些，当初投资熊猫互动，现在没亏就是赚。 但王思超并不服气，也不甘心当个只会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听闻林子泰开启私募，过来看看还有没有额度，打算分一杯羹。 “你以为我想搞啊？” 林子泰道出了心声：“在金融市场就跟捡钱一样，还怎么实现我的人生价值？” 如果没有系统，他或许还会进入金融市场，不过只要外债还清，就宣布退隐江湖。 太子集团破产，让他看清一件事，金融是权力的工具，他顶多是个工具的使用者。 如果想变成工具的持有者，必须去到华尔街，但华尔街却不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国内的环境不重视金融市场，也没有金融生存的土壤，这点林子泰早就看透了。 现在系统的存在，让他有了其他选择，不止有金融这一条路可以走。 “？？？” 王思超眉头皱成一团，表情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这是人能说出的话？ “你境界太低，不懂，我不怪你。” 林子泰仰天长叹，老话说得好，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他其实是老实人，也很喜欢说实话，奈何别人总以为他在装逼。 王思超顶不住，也找不到理由反驳，神鬼莫测的金融市场，就像林子泰的后花园。 如果不是被遭瘟的金毛制裁，他不止在国内金融市场游龙，还在国际叱咤风云。 王思超苦笑，只能转移话题：“赵公主的生日会，你去不去？” “她为什么一天天逼事这么多呢？” 林子泰听到名字，骂骂咧咧，一个傲娇冷艳的御姐形象，忽然浮现脑海。 “那你去不去？” “不去。” “我怎么听说，你一定会去。” “谁说的？还一定？这话说的……” 林子泰面露不屑，只是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突然询问：“她多大了？” 王思超嘿嘿一笑：“看起来有34d吧。” “我踏马是问年纪，你在想什么呢？” “喔～跟我同龄啊，但比我小半岁。” 林子泰眼神不善，声音陡然拔高：“你觉得我有那闲工夫去关注你几岁吗？” 王思超满脸委屈：“年初你还参加我三十岁的生日宴，这么快就忘了？” “她今年三十岁？” “对啊，所以说要搞大点。” 林子泰挠了挠脑袋：“这么快三十？” 王思超眉头一挑，察觉到异常，笑得不怀好意：“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关你屁事。” “那你去不去？” “去。” 第31章 这是一种境界 “一个大男人，那么八婆干嘛？” 林子泰不想多说，招手唤来莫文智，联合签署姓名盖上公章，确认支出金额。 公司的每一笔支出，只要涉及金额超过百万元，都需要他亲自签字确认。 林子泰把结算金额的合同扔给王思超，满脸不耐烦：“下个工作日钱就会到账，还有没有事。” 王思超嘿嘿一笑：“古德拜林总，晚上佘山俱乐部见。” “赶紧滚。” 林子泰叹息，只怪当初年轻不懂事，见到漂亮女人就想上。 这个时候，苏嘉悦敲门而入：“林总，张总周总他们的资金都已经入账。” “一共多少？” “5.6亿。” “这么多？” “张总认投两亿。” “张江河？” “对。” 林子泰眼角带笑，知道张江河的意思，这家伙是在为那晚的冒犯而道歉。 大河集团有点东西，现在这个时候，还能拿得出两亿的现金。 如果那晚不是逼急，他应该还是会默默躲在后面，让周国雄出来挡刀。 “就这样吧，你去跟莫总监交接，办理借贷合同。” 林子泰眼见时间也不早了，打算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往佘山俱乐部。 他估摸着，今晚大概是个鸿门宴。 “林总，需要我去接你吗？” “七点半，楼下等我。” 回到家里，屋内有饭菜的香味，却不见叶希玥的人影。桌上留着张蓝色的便签：要写硕士毕业论文，我去图书馆闭关。 ps：如果要用车，发消息给我，打电话可能我听不到(?????????) pps：吃完碗筷放在桌上(??w??) 林子泰收起便签，看着满桌饭菜，胃口大开，吃饭时，嘴角笑意一直未曾消失。 转眼到了晚上七点半，苏嘉悦来到中粮海景壹号小区，接到林子泰去往佘山。 苏嘉悦眼看前方，目不转睛：“林总，您是打算去参加赵小姐的生日宴会？” “这你都知道？” “我有赵小姐的好友。” 林子泰恍然，但没多问，他相信苏嘉悦的职业素养，也不会过问她的私事。 “要不，我们去换辆车？” 苏嘉悦的座驾是辆宝马325，放在普通人眼里，bba已经是不错的好车。 但今晚是赵公主的生日宴，来宾都是国内的顶级富家子，宝马3系真不够看。 林子泰满脸嫌弃：“小苏同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荣？” “我虚荣？” 苏嘉悦一口老血堵在胸口，眼角余光看一眼林子泰的装扮，白t恤牛仔裤运动鞋。 很普通的装扮，显然林子泰都没放在心上，她操什么心：“那就当我没说吧。” “小苏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一种境界，更是一种底蕴。” “老板，我错了，别念了。” “良药苦口，你要听进去才行。” 晚上八点半，抵达佘山俱乐部。 说是俱乐部，其实就是山脚下的温泉度假村改建而成。 旁边有一片别墅，听说以前是打算对标香江半山别墅，只是最后没人买账。 毕竟魔都的面积足足有六个香江大，佘山又是很普通的小山丘，没有太平山在香江地位，半山别墅自然搞不起来。 苏嘉悦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别人驾驶的跑车豪车，畅通无阻驶入佘山俱乐部。 然而轮到宝马325，直接被堵在门口，好在林子泰可以刷脸，不然真成笑话。 苏嘉悦嘬着嘴，嘴唇快变成菊花，憋得很难受，林子泰语气不善：“想笑就笑吧。” 苏嘉悦绷不住哈哈大笑，突然又学着林子泰的语气，深沉无比：“这是为人的一种底蕴，更是一种境界。” “全年奖扣一半。” 苏嘉悦突然就笑不出来了，哭丧着脸：“老板，能不能别拿全年奖威胁我。” “不能。” 林子泰在门口下车，嘱咐说：“自己去找个地方玩，别喝酒，要走给你电话。” “哦~” 苏嘉悦情绪低落，被扣了一半全年奖，痛失二十几万，早知不该嘴贱。 生日宴是九点开始，八点四十几分，二楼的会客大厅早就聚满了人。 男宾西装革履，再不济也是休闲西装，女宾衣着华丽，露肩露背的礼服比比皆是。 一身休闲常服的林子泰，刚进门就成为全场的焦点，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迎面走来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为首那人脸上露出笑容：“子泰，欢迎你来参加悠悠的生日宴。” 林子泰笑容灿烂，打趣说：“徐公子，什么时候当起这里的门童？” 徐清风还没说话，身边小弟就忍不住，阴阳怪气回击：“林总，听说你刚才还差点被门卫拦在门口？” 另外一个小弟笑着附和：“哎呀，这里的门卫真不懂事，不过也能理解，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着想，小心无大错。” “毕竟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林总，会开着一辆宝马三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来凑热闹的。” 几人一唱一和，像马戏团逗乐的小丑，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他们也沾沾自得。 林子泰脸上笑容依旧，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徐公子，这几位都是你的人，是你自己来教，还是我来帮你教？” “闭嘴，有你们说话的份吗？” 徐清风脸色阴沉，脸面有点挂不住，陪笑道：“子泰，抱歉，他们刚喝了点酒，胡言乱语，千万别见怪。” 林子泰略感惊讶，笑着说：“不错嘛徐公子，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记得跟徐清风第一次起冲突的时候，那时候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模样。 然后被林子泰教做人了，只能灰溜溜跑回京城，好像还被家中长辈关禁闭几个月。 现在看来不是关禁闭，而是修炼心态。 徐清风听出言外之意，但笑容依旧，无动于衷：“都是朋友，叫我清风就行了。” “都是朋友，这次给你一个面子，以后绳子要栓紧，没教好就别放出来乱吠。” 林子泰眼神平静看了他们一眼，拿出一个礼物盒：“这是给悠悠的生日礼物，正好托你转交给她。” 就在这个时候，王思超走过来，旁边还跟着打耳钉的黄毛。 黄毛满脸嫌弃：“子泰，你怎么每次都这么晚过来，是不是太早过来体现不出你的身份地位？” 林子泰盯着他的头发：“秦沛，你这造型，不下海拍片，简直是业界的损失。” 秦沛：“你要提供女主角？” 王思超：“那我要当摄影师。” 说说笑笑，有意忽略一旁的徐清风。 “清风，这是秦沛，思超，你们以前应该都见过。” 林子泰哭笑不得，站出来解围：“你有事先去忙吧，我们聊几句。” “嗯，你们聊，我先去后面，看看悠悠准备得怎么样。” 徐清风走后，王思超随手拿起流动侍者的酒水，分给其余两人：“你们又杠上了？” 林子泰说：“我是那种人吗？好朋友很久不见，难道不打声招呼吗？” 秦沛冷笑：“说得我都差点当真了。” 王思超心里松了口气：“只要没杠起来就好，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 他们是沪圈的，徐清风是京圈，平时基本都不会有交集。 主要是以前起过一次冲突，闹得差点收不了场，所以现在都有意避免产生交集。 第32章 一只舔狗 晚上九点，生日宴正式开始。 主持人拿起话筒：“各位兄弟姐妹，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今晚的主角……赵筱悠赵小姐。” 赵筱悠走出大门，精致的五官，眼角有颗泪痣，披肩长发，一袭紫色的长裙。 她眼帘微抬，一一扫视众人，明明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却有种拒人千里的冷艳。 林子泰几人坐在角落，王思超撞了一下林子泰的肩膀：“真要命，你当初是怎么舍得跟她分手？” 他忍不住从上到下打量林子泰几眼，没他高也没他壮，就是比他帅那么一点点。 为什么他能泡到赵筱悠，而他不行？ 林子泰翘着二郎腿，喝了一口酒，看向赵筱悠，叹息一声：“多了一个事妈，还让你放弃整片森林，你要不要？” 王思超面露纠结，好像真有选择题摆在他面前，旁边的秦沛嘿嘿一笑：“如果是赵公主，也不是不行，是不是啊老王。” 林子泰瞥了他们一眼，没好气说：“瞧你们就那点出息，能不能有点骨气。” 王思超刚想反驳，秦沛突然喊道：“都别聊了，徐公子那边好像有情况。” 只见徐清风身着白色西装，手捧鲜花，深情款款，走到赵筱悠面前。 突然单膝跪地，左手捧着鲜花，右手从怀中拿出一颗戒指。 “悠悠，我喜欢你很久。” “今天是你三十岁的生日，这个极其特殊的日子，我希望跟你携手共度下半生。” “以后有我陪你一起度过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乃至一百岁的生日。” 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堆气氛组成员，拉响礼炮，就像下着七彩的雨。 不知情的观众，也被莫名的气氛感染，纷纷起哄喊道：“答应他，答应他。” 秦沛瞪大眼睛：“卧槽，子泰，徐清风那家伙在撬你墙角。” 林子泰错愕，也被徐清风突然向赵筱悠求婚的阵仗，吓了一跳。 只是当人们在起哄震惊的时候，他看到赵筱悠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林子泰笑着说：“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他想撬就让他撬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是普通女孩，遇到这种情况，估计早就六神无主，或许还会迫于舆论的压力，同意对方的求婚。 赵筱悠何许人也，圈内有名冷艳女王，这些年除了林子泰，还没有人能让她吃瘪。 赵筱悠神色如常，目光一一扫过，那几个起哄最厉害的人。 有男有女，其中有个女孩，还是她认为最好的朋友之一。 这些人对上赵筱悠的眼神，好似心虚，纷纷低头不敢吭声。 赵筱悠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神态自若，低头看向徐清风：“清风，现在站起来，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徐清风犹豫片刻，心有不甘：“悠悠，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赵筱悠瞥一眼林子泰，像是嘲讽也像在自嘲：“你喜欢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起来，不要让自己难堪，我不想重复一遍。” 林子泰莫名心虚，撇过头喝酒，不敢对上赵筱悠的眼神。 以前不知道谁跟他说，贵圈真乱，所以他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鬼知道，睡过一次，赵筱悠就缠上他，还非要他跟其他女孩断绝关系。 林子泰穷了二十几年，好不容易有钱，还都是自己亲手挣来的，没人管他，也没人敢管他。 怎么可能因为一棵华丽的圣诞树，而放弃整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只能对赵筱悠说抱歉，他们不合适，希望以后她能遇到更好的。 “筱悠……” 徐清风脸色很难看，再次被拒绝了，现在单膝跪地，起来不是，继续跪着也不是。 赵筱悠轻笑，才懒得管他那么多，径直从徐清风身边经过，拿起主持人的话筒。 面露微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对于我们女性来说，三十岁是一个分水岭，或许也是人生的重大转折点……” 说到转折点，赵筱悠停顿了一会，目光有意看向林子泰所在的位置。 众人疑惑，赵筱悠跟林子泰有过一段，不是什么秘密，但两人不是早就分了吗？ 王思超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灵光乍现，忽然有些明悟。 原本林子泰今晚是不打算来，但听到赵筱悠三十岁的生日宴，突然又决定过来。 看来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约定。 王思超脸上露出笑容，一副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神态。 秦沛急的抓耳挠腮：“子泰，老王，什么情况？” 王思超满脸嫌弃：“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那么八卦。” 林子泰充耳不闻，专心致志盯着酒杯，好像在分析到底是什么材质。 台上，赵筱悠还在继续讲，但目光总会有意无意看向林子泰所在的位置。 发现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一眼。 赵筱悠嘴角露出一抹自嘲：“不好意思各位，女人年纪大就容易矫情，谢谢你们能耐心听完，晚宴开始。” 礼花礼炮齐鸣，隐藏在角落的音响，也开始播放抒情且富有节奏的音乐。 “悠悠生日快乐。” “谁敢说你年纪大，我绝对不答应。” “谁说三十岁就是女性的分水岭，女人三十一朵花，正是最耀眼的年纪。” 众人一拥而上，拱手祝贺，并纷纷献上自己赠与的生日礼物。 “子泰，你该不会没带礼物吧？” 王思超跟秦沛也准备好生日礼物，忽然发现林子泰无动于衷，玩着手机。 “带了，徐清风帮我送了。” 林子泰努了努嘴，看向徐清风。 自从被赵筱悠拒绝之后，他就一直盯着林子泰，眼神极其复杂，有怨恨也有不解。 王思超咋舌：“你让徐清风帮你送？” 林子泰问：“不行吗？” “你开心就好。” 秦沛白了一眼，拉着王思超：“别管他，赶紧先去走流程，12点钟方向，那妹子好正点，再晚就被别人抢了。” 两人刚走没多久，徐清风毫无动静，就像只幽灵一样，忽然来到林子泰旁边。 林子泰错愕：“徐公子，有何贵干？” 徐清风语气幽怨：“为什么？” 林子泰已经有点不耐烦：“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拒绝你？” “她说转折点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去问她。” “她不会回答我的。” 徐清风脸色阴晴不定，最终眼底露出一抹哀求：“子泰，反正你又不喜欢悠悠，就把她让给我好不好？” 林子泰被气笑了，突然也觉得徐清风有点可怜：“老徐，我说话你信不信？” 徐清风想了一会，考虑到以前的事迹：“你先说，我听听看。” 林子泰说：“你不信，那也没必要听。” “我信，我信还不行嘛。” 林子泰叹息一声：“我确实不喜欢她，但她也确实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不是没有那个条件，还是换个人喜欢吧。” 徐清风忍不住又问：“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 林子泰端起酒杯，打算去找别人聊天。 他还是喜欢徐清风桀骜不驯的样子，因为他吃软不吃硬。 赵筱悠的性格其实很怪，她就喜欢林子泰对她不屑一顾的样子。 徐清风表面看起来风度翩翩，谁知道是只舔狗，赵筱悠要是喜欢他那就有鬼了。 想来也神奇，徐清风家里条件这么好，竟然会是只舔狗，世事真奇妙。 第33章 太残暴了 林子泰跑了，徐清风心有不甘，来到赵筱悠的旁边：“抱歉，刚刚给你添麻烦了。” “你还知道给我添麻烦了？” 赵筱悠淡淡一笑，神态自若，就好像刚刚拒绝求婚的人不是她。 她嘴角扬起，脸上露出笑容：“以后当个朋友就行，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那林子泰呢？” 徐清风自认不比林子泰差，虽然他以前确实佩服过林子泰的才华。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没有试错的机会。 半年之后，项目亏损，或是没有达到投资人预期的收益，他就会永无翻身之地。 如果是他徐清风，太子集团甚至都不会沦落到出售太子大厦。 五年打造百亿集团，确实很有本事，但还是比不了数代人的底蕴。 徐清风苦口婆心：“悠悠，你为什么就不懂呢？他说到底就是个暴发户。” 赵筱悠眉头一皱，语气渐冷：“徐清风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你们没有可比性。” 她很给徐清风面子，如果是其他人，她早就翻脸了。 一个红三代，拿什么跟林子泰比？ 如果抛去家庭背景，徐清风还有什么？ 估计只剩下个人！ 徐清风慌神：“悠悠别生气，就当我说错话了，我们以后还当朋友好不好。” 见到赵筱悠还是不为所动，徐清风忽然想起林子泰的礼物：“这个给你，是林子泰送你的生日礼物。” 赵筱悠蹙眉：“他的礼物，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徐清风眼神闪烁，不敢说实话：“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他原先以为求婚会成功，在赵筱悠没有出场之前，都自认为半个主人家。 估计当时林子泰也这么认为，所以才把赵筱悠的生日礼物交到他手上。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林子泰不想跟赵筱悠再有交集，避免跟她碰面。 虽然后者的可能性很大，但徐清风宁愿相信是前者。 “这个混蛋。” 赵筱悠拆开礼物，一尊小金龙。 贵重倒足够贵重，刻画得栩栩如生，重达200克，售价八万八千八。 她为什么会知道售价，因为周大福的吊牌还在上面，毫不走心，感觉就像在来的路上临时买的一样。 与此同时，秦沛撩到三个妹子，很大方分给林子泰跟王思超一人一个。 看似上流的聚会，其实下流，一般都会请一些男模女模，在聚会上面充当服务员。 不是每个人都有男伴，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女伴，他们的作用就像酒吧的气氛组。 专门负责倒酒，烘托现场的气氛，给富家子女取乐，也有一定机会发展成跑友，得到长期饭票。 所以林子泰才会奇怪，徐清风应该参加过不少这类聚会。 不应该是舔狗，不过也有一种可能，他只是赵筱悠的舔狗。 几人玩着骰子，轮到秦沛，他嘿嘿一笑：“六个六，斋，批两家，给我开！” 王思超：“受，一个没有。” 林子泰：“送你一个，你开五个吧。” 秦沛顿时哭丧着脸：“老王你个扑街，一个没有，你加个毛？” “没有就不能加？” 王思超幸灾乐祸，林子泰笑道：“批两人四杯酒，就算你一瓶吧。” 忽然他接到苏嘉悦的电话：“美女，你们看着他别让他养鱼。” “你以为我是你啊？” 秦沛满脸悲愤，直接炫了一瓶，身旁的美女们连忙鼓掌叫好。 林子泰来到稍微安静的走道，接通苏嘉悦的电话，只是电话那边，没有传来苏嘉悦的声音，只是有几个男声在说话。 “美女，认识一下。” “都是出来玩，交个朋友嘛。” 林子泰眉头一皱， 快步离开二楼会客厅，来到一楼。 他的离开引起不少人的关注，其中包括秦沛王思超，徐清风，以及赵筱悠。 赵筱悠一直在关注林子泰，也在等他的答复，还有一个小时，她就满三十岁了。 一楼很大，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宾客，随行人员，少说也有上百人。 林子泰找不到苏嘉悦的身影，就连电话也被莫名其妙的挂断。 人来人往，心里越发的焦急，三步两迈站在吧台，拿起两瓶洋酒，怒摔在地面。 两声酒瓶破碎的巨响，遮盖了会客厅抒情的音乐，也让在场众人停止了交谈。 林子泰大声喊道：“嘉悦，你在哪？” 宴会厅昏暗的角落，忽然传来苏嘉悦惊恐的声音：“老板，我在……” 林子泰顺着声音看去，两个男人将苏嘉悦紧紧围住，有人手里还拿着她的手机。 林子泰脸色冷峻，快步向角落走去。 林子泰在圈内绝对算得上名人，何况现在还满脸煞气，谁都不敢触他霉头，纷纷主动让出一条道。 就在这时，围着苏嘉悦那两人也慌了，当林子泰出面，苏嘉悦回应，他们就意识到事情大条，好像踢到铁板。 见到林子泰过来，两人脸色煞白。 有人急忙解释：“林总，我们真不知道这个美女是你的人。” 林子泰把苏嘉悦拉到身边，细细打量，身上的衣着整洁没有受到侵犯，眼眶红红，但很坚强，并没有哭。 只是她左手一直紧紧捂着右手，林子泰轻声细语：“手指怎么了？” “没什么事。” “听话，让我看看。” “哦。” 苏嘉悦打开右手，五个精致的美甲，只剩下三个，脱落了一个，断了一个。 断裂的那个美甲片，还嵌入指缝里面，隐约有丝丝鲜血渗出。 林子泰抬眼看向拿苏嘉悦手机那人，手背好像有被指甲抓过的痕迹。 他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朋友，这手机可以还我们吗？” 那人恭恭敬敬把手机递过来：“子泰，很抱歉，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理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林子泰左手接过手机交给苏嘉悦，右手忽然拿起冰桶里的啤酒，对着他脑门狠狠地敲过去：“但我是故意的。” 酒瓶应声爆开， 酒水、玻璃残渣洒满了一地。 那人满脸错愕，还以为被原谅了，突然就闻到了咸腥的味道。 鲜血从额头顺流而下，疼痛感陡然传来，捂着脑门，疼得鬼哭狼嚎，直不了腰。 林子泰并不打算放过他，扔掉手里半截酒瓶，从冰桶里面又重新拿一瓶，勾勾手指：“脑袋伸过来，还有一下。” 那人同伴看不下，皱着眉头：“林子泰，差不多就得了，什么都没发生，至于吗？” 话音刚落，又有一个酒瓶应声爆开，同时又响起一声哀嚎。 林子泰也不小心被飞溅的玻璃划伤，擦掉手背的鲜血，捏了捏，有点粘：“声音有点耳熟，你应该也有份吧？” 围观的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下手真狠，这也太残暴了吧，真不担心打死人吗？ 也有人腹诽，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竟然不敢还手，稍微有点血性就跟他拼了。 要不要这么怂？ 就在这个时候，王思超跟秦沛，以及徐清风得知消息匆匆赶来，赵筱悠穿着高跟鞋走在最后面。 几人神态各异，王思超默不作声，秦沛竖起大拇指，嘿嘿一笑：“果然够爷们。” 徐清风看着那两人的惨状，皱着眉头：“子泰，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 林子泰充耳不闻，抬眼看向赵筱悠：“悠悠姐，你来得正好，评评理。” 赵筱悠蹙眉，感觉这个‘姐’太刺耳，叹息道：“子泰，今天我生日，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林子泰气笑了，脸上笑容不减：“可以给你面子，但谁给我面子。” 赵筱悠沉默片刻：“你说该怎么办？” “我助理断了两个美甲片，一人两瓶子不过分吧？” “不过分。” 赵筱悠拿起两瓶啤酒，缓缓靠近，给他们充足的反应时间。 “悠悠姐，别……啊~” 两人吓得抱头鼠窜，赵筱悠毫不留情，给他们的胳膊各来一下：“满意了吗？” 林子泰动手，肯定会继续爆头，容易出事，由她动手，打胳膊起码不会出人命。 林子泰错愕，随即拍手鼓掌：“悠悠姐，巾帼不让须眉，小弟佩服，佩服。” “今天是你生rb不该给你添麻烦，实在抱歉。我们就先走了。” 林子泰带着苏嘉悦打算离开，赵筱悠突然叫住：“距离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林子泰停下脚步，拱手祝贺：“生日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就是你的答案？” 赵筱悠低声自语，没有再出言挽留，眼睁睁看着林子泰走出了大门。 她扭头看向在地上哀嚎的两人，冷声道：“帮他们叫个救护车吧。” 赵筱悠心烦意乱，没有心情再待下去，拍拍徐清风的肩膀：“清风，我有点累了，回去休息，这里就交给你了。” 徐清风喜出望外：“悠悠，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一切有我尽管放心。” 此时，他将心中的疑惑全部抛之脑后，赵筱悠对他态度转变，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王思超跟秦沛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眼里的嫌弃，他们终于知道，林子泰为什么称呼徐清风为舔狗。 明明知道赵筱悠对林子泰还有感觉，却因为一点小小态度的转变而沾沾自喜。 如果这都不是舔狗，那什么才叫舔狗？ 第34章 我最爱学习 “老板，谢谢你。” 去往停车场的路上，苏嘉悦绷不住，挽着林子泰的胳膊，语气带一丝哭腔。 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给林子泰打电话，哪怕因此折断指甲也在所不惜。 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身处何地，只要面临危险，只要林子泰知晓，一定脚踏七色云彩来拯救她。 林子泰说：“谢个屁，你是我的人，还是我带你过来的，要是你被人欺负了，我的面子往哪放？” 苏嘉悦心里甜滋滋，想起刚才的场面，心有余悸：“老板，你那么彪，就不怕把人打出事？” “你是在质疑我吗？” “不是，只是好奇。” “爆头我是专业的，只要酒瓶的中间对准脑门，顶多就是脑震荡。” 林子泰白手起家，没有背景，也没有靠山。如果行事还不狠点，早就成为某个势力的白手套。 只有摆出一副敢跟他们拼命的架势，那些养尊处优的富人们才会害怕。 两人几乎同时走到副驾驶的车门，林子泰瞪了她一眼：“你想干嘛？” 苏嘉悦抬起右手，委屈巴巴：“老板，我受伤了，应该能算工伤吧。” “谁没有受伤？” 林子泰也抬起手背，一道几乎看不到的伤口，凝结起一点点血痂。 “呦，疼不疼？再不送医院就好了。” “少在那里阴阳怪气的，美甲片断了，又不是手指断了，去开车。” “老板，你变了，刚才还很心疼本宝宝的，那声音，那语调，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你怎么屁话那么多？我喝酒了！” “原来如此，那还是我开吧。” 回去的路上，苏嘉悦忍不住好奇：“老板，赵小姐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还有一个小时？ 两人不是早就分手了？ 难道还余情未了？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也是第四大本能，仅次于直觉、求同跟怕死。 林子泰眉头一皱，没好气说：“不要那么八婆好不好？开你车。” 苏嘉悦满脸委屈，突然哽咽起来：“呜呜呜~人家的手指好疼。” 林子泰瞪了她一眼，差点被气笑了。 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几分钟，凌晨的钟声就要敲响。 林子泰犹豫片刻，轻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一年多前，他跟赵筱悠有过一段恋情，两人如胶似漆，胜似神仙眷侣。 渐渐地，赵筱悠暴露本性，不仅插手他生活，还想插手他的工作。 口口声声说，让她们赵家人入股集团，都是为了林子泰好。 林子泰横空出世，侵犯很多人的利益。 盘子就这么大，他多吃一口，别人就少吃一口。 如果让她们赵家人入股集团，可以为他遮风挡雨，成为他的靠山。 不过有个提前，林子泰必须收心，跟那些女孩断绝关系，并且跟她结婚。 两个条件，无论哪一条，他都忍不了，所以果断提出了分手。 几个月前，太子集团陷入危机，赵筱悠又找到他，还是给出相同的条件。 巅峰时期的林子泰都不能接受，何况处于低谷期，如果同意跟入赘有什么区别。 赵筱悠自以为是，以为是林子泰放不下脸面，愿意给他足够时间去考虑，而期限就在她三十岁生日那天。 苏嘉悦恍然大悟，一副吃瓜表情，笑眯眯调侃：“老板~难道就没有一丝丝后悔？” 她毕竟跟了林子泰四年多，上一个像叶希玥这样，林子泰天天往她家里跑的女孩，就是赵筱悠。 足以证明，御姐的魅力是不可阻挡，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她，见到赵筱悠刚刚霸气的样子，都被帅了一脸血。 “后悔肯定是有一点，但无论再来多少次，我的选择都不会改变。” 林子泰很怀念跟赵筱悠打扑克的时光，那感觉就像合适的钥匙，配上合适的锁，别提多美妙，简直是一种享受。 但他是万能钥匙， 不接受强制性只能配对一把锁。 “世界上有一种没有脚的鸟，它可以一直飞，累了就在风中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可以下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时候。” 林子泰语气深沉，苏嘉悦愣了一会，差点就当真，满脸嫌弃：“老板不愧是老板，张嘴就是标准的渣男语录。” “奖金再扣一半。” “别嘛老板，已经扣了一半。” “没事，还有四分之一。” “老板再扣就要吃土了。” “看路、看路。” 回到家，又是凌晨一点。 书房的灯还亮着，叶希玥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桌上摆满了各类型的书籍资料。 林子泰轻轻敲响房门：“这么晚，怎么还不去休息。” “忙着毕业论文。” “你不是才研二，那么快就要毕业了？” “学分制，只要修满就可以。” “怎么没人跟我说起过。” “你课程全a+。” 叶希玥气呼呼，很不服气。 她们天天准时准点上课打卡，每天写着写不完的论文，最后评分勉强才是b+。 反观林子泰，只是混了几天眼熟，剩下什么事都不用做，课程全部是a+。 而且只要他愿意，估计都用不了半年，学分就能修满，直接从研一跳到研二。 “这叫什么？名人效应！杰出校友肯定是要特别的优待。” 林子泰忽然觉得叶希玥很可爱，伸手划了一下她那鼓鼓的腮帮子。 叶希玥打了个冷颤，满眼警惕，忽然也一股闻到酒味：“你想干嘛？” 林子泰愕然失笑，拍拍她的小脑瓜：“洗澡睡觉，明天记得叫我，一起去上课。” 接下来几天，起码到六号之前，他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现在正值国庆假日，外面到处都是人，他打算去校园深造几天。 “对了，衣服袜子别再乱扔了，给你浴室放了个笼子，扔里面就好。” “知道了。” 叶希玥摸摸脸颊，盯着屏幕发呆。 她没错，林子泰真的变得很不一样，起码脑瓜里不再只有打扑克。 隔日一早，林子泰在半梦半醒之间，上了叶希玥的贼车。 他靠着安全带打瞌睡：“用得着这么早起来吗？现在假期诶，图书馆哪还有人？” “呵呵，去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图书馆，林子泰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现在的财大图书馆，就像节假日的魔都外滩，放眼望去全是人。 “现在就业环境很卷的好不好，他们都是考公考研，或者在读研的人。” 叶希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抢到两个连排的座位，小声提醒：“看看你对什么书籍感兴趣，自己去挑选，手机记得静音，别闹出太大动静，影响别人学习。” “okok，我最爱学习了。” 林子泰露出笑容，感觉很奇妙，明明很多同学都认识他，但也只是微笑点头，然后继续埋头苦读。 他喜欢这种氛围，空气仿佛都弥漫着笔墨的香气，安静的只有翻页跟写字的声音。 林子泰来到书架前，走马观花，转了一圈，看着各类书籍，寻找自己感兴趣的。 他不知道，很多人在都默默的关注。 他们会好奇一个年轻的百亿富豪，平时会如何的充实自己，或许有借鉴的地方。 直到他们看到书籍的名字，图书馆内不少人都破防，掩嘴偷笑。 【我是年轻人，心情不太好】【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明朝那些事儿】 “……” 叶希玥眨着眼睛，她原先以为，林子泰就算不看资本论，也该看看理想国一类，那些比较深沉的书籍。 她相信，不止是她一个人是这么想，大多数关注的同学，应该都有这种想法。 “是不是看书名就很有兴趣？” 林子泰笑着问，他很少看书，一般也只看感兴趣的书籍。 金融分析，数据解密，市场判断，专业性过强的书籍，毕业之后就没有再看过。 这个世界，是以人为本组成的世界，市场无论发生什么行为都是人在驱动。 人又是最复杂的生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是书本上那三言两语可以概括。 如果看多了相关书籍，只会被书中的言论影响判断，从而做出错误的选择。 叶希玥盈盈一笑：“确实有点。” “我看完了，给你看。” 林子泰看着看着，眼皮越来越重，翻页的动作越来越慢，挺直的腰背也慢慢弯下。 最后的最后，下巴顶着桌面，面前的书籍竖立起来，就像课堂睡觉的坏学生。 叶希玥哭笑不得，悄悄的挪了位置，挡在林子泰面前，不让别人知道他在睡觉。 第35章 产品下线 “今天又是充实的一天，沉浸书海的感觉就是好。” 下午六点，迎着夕阳余晖，林子泰在图书馆门口，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咔作响。 叶希玥怀里抱着课本，笑容带着一抹无奈：“你是睡了一天，还好没打呼噜，不然我们肯定会被赶出来。” 她也不晓得，人人都在刻苦学习，林子泰的睡眠质量，为何还能这么好。 不仅是早上睡，中午吃完饭休息一会，回到图书馆还能继续睡。 就像没心没肺只知道睡觉的婴儿。 “切，知道什么叫量子阅读？睡觉只是表面，实际是沉浸式体验文字的魅力。” 叶希玥嘟囔着：“歪理邪说。” 又满怀期待问：“你明天还来不来？” 虽然林子泰一整天都在睡觉，但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会感觉很幸福，哪怕不说话。 大二那年认识林子泰，但以前的林子泰每天都很忙，她也从来没有体验过校园情侣的日常，她很羡慕那些出双入对的情侣们。 今天两人一起来学校的图书馆，中午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到处走走看看，下午又去图书馆看书学习，直到傍晚。 对于林子泰或许是平淡无奇的一天，但对于叶希玥却是她想象中最美好的一天。 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幸福。 “来啊，怎么不来。” 林子泰觉得图书馆，以后得常来，环境不算太安静，但是看到别人在努力学习，他睡起觉来就感觉格外的香甜。 只是趴在桌上时间久了，多少有点腰酸背痛，要是有张柔软的大床，简直完美。 “那我们先去超市买点东西吧，家里的冰箱都要空了。” 叶希玥眼睛弯弯，嘴角上扬，把喜怒哀乐全部都写在脸上。 “突然想吃海鲜了。” “堪笑吴中馋太守，一诗换得两尖团。” “说人话。” “大闸蟹配点黄酒？” “走走走，口水都流出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早上林子泰都跟叶希玥去往财大的图书馆学习深造。 期间，林子泰也跟设计师常有交流，最终确定罐体的造型，黑色为主黄色为辅，由国内顶级设计师梁伯龙亲自操刀。 平淡的日子，持续到六号，刘晓俊打来电话告知，各种材料填充完毕，生产线调试到最后阶段，第一批产品即将下线。 林子泰在图书馆得知消息，睡意全无，拉着叶希玥，驾车来到松江的工业区。 叶希玥好奇：“是你新办的工厂吗？” “嗯，生产饮料的，冰箱里面那几瓶黄色的液体就是样品。” “我喝过，喝多了睡不着。” “主要功效就是提神抗疲劳。” 叶希玥哦了一声，突然想到哥哥在家里开副食店，专门负责十里八乡的饮料配送：“那我让我哥哥帮你推广，要不要？” “当然要，那我得提前谢谢叶小姐。” 林子泰忍俊不已，村镇级的副食店，一年到尾全店销量都不知道有没有一千万，但他知道叶希玥是好心，所以也没有拒绝。 “不客气，林先生。” 叶希玥笑眯了眼，发出婴儿的奶笑声，以为自己能帮上忙，而沾沾自喜。 林子泰也露出了笑容。 国庆假期走到尾声，sj区很多工厂都提前开工，有的甚至只放假两三天，这也是何广建能提前完成任务的主要原因。 因为国内的各类产业链堪称世界之最，只要有钱，只要肯加钱。 哪怕春节，也能找到合适的供应商。 不多时抵达工厂，刘晓俊见到林子泰，急忙汇报情况：“林总，饮料的罐体跟彩印包装，现在暂时只有十万个跟三千套，不过未来每天会稳定在五十万个跟两万套，如果不够，下游供应商还能继续增产。” “同时全家跟美宜佳的合作也谈好，他们很欢迎我们的加入，打算在明天各要十万罐先试试水，货款每个季度结清一次。” 林子泰点头：“最近你们都辛苦了，人手就不够就招人，假期结束应该好招了。” 他下意识看向刘晓俊，满眼血丝，胡子拉碴，简直跟一个星期前判若两人。 主要以前没有相关的经验，又恰逢国庆假期，猎头公司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只能让刘晓俊莫文智他们身兼数职。 “好的林总。” 与其在公司守着没有盼头的项目，刘晓俊其实是更希望待在工厂。 毕竟是打工人，心灵跟肉体总有一个要被折磨，想来还是肉体被折磨比较好，起码晚上能睡得着，也有个奔头。 林子泰找到何广建，他与几位前同事都站在操控台，等待第一批产品的下线。 “林总，您来了。” 何广建讲解，每次启动生产线都要先预热几个小时，检查有没有需要完善的地方。 后续只需定时定量填充罐体跟原材料，消毒、杀菌、充气，乃至包装一系列工艺，都可以在生产线上面完成。 何广建讲了一大堆，林子泰一知半解，不过最后一句，他听懂了：“这么说每分钟可以生产900罐？” “对。” 何广建无奈点头，他其实想说1.5亿购买的无菌冷灌装生产线，绝对物有所值，奈何林子泰根本听不懂。 “每分钟生产900罐，一天是129万，一年约4.7亿。” 林子泰本来觉得很多，但想起去年红牛公布的数据，国内年销售49亿罐。 这也可以从侧面说明，像他们这样的生产线，红牛集团起码有十条以上。 想要从产能上面追平他们，起码要再投18亿，而这也仅仅是生产设备所需的资金。 场地、人工、仓储、物流，以及被分销商积压的货款，每一项支出只会比设备多，不会少。 林子泰突然理解，张江河周国雄他们，为什么一听到他要搞快消品反应会那么大。 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赚不了几个钱。往大了搞，投入的资金量又会非常庞大。 而且这么多年，国内市场上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款饮料，堪称一将功成万骨枯。 何广建喊道：“林总，产品下线了。” 生产线的尽头，罐体整装待发，设备往里面注入饮料，经过密封充气打包处理，转眼就来到他们的面前。 林子泰随手拿起一罐，捏捏罐体，材质基本跟红牛相似，没有可乐罐那种轻薄感。 300毫升的容量，比可乐少，但比红牛多，罐体以黑黄色为主体，祥云覆盖罐身。 ‘魔劲’既是这个产品的名字，同时也是品牌的logo，千万设计费感觉没有白花。 最后林子泰打开品尝，口感跟味道，跟原来一样，没有因为增添防腐剂而改变。 林子泰询问程知雨：“程院士，具体的功效还是跟原来一样吗？” “基本一样，不过保质期有点短，只有九个月，而且过期三个月基本功效全无。” 程知雨讲述其缺点，他最初有考虑过将保质期延长到十八个月，不过那样一来，不仅会改变口感，还会影响功效。 因为魔劲并不是一款纯粹满足口腹之欲的饮料，它其实比红牛更加适合功能性饮料的称呼。 如果不是林子泰非常赶时间，甚至可以递交国内的药监局审核，让其成为一款具有强大提神功效的保健品。 这个审核过程太漫长，林子泰不想等，最终才决定给魔劲披上饮料的外衣。 “九个月也足够了。” 林子泰看向生产线的尾部，刘晓俊委托中介，日薪五百招募过来一批临时技工。 每分钟可生产900罐，18罐为一箱，转眼之间，承载量五吨的托架就装满。 有人操控吊床，将托架运到指定地点，有人开着叉车，往返于车间与仓库。 何广建以及身旁的十几位工程师，个个面露激动，过去六天，每人每天休息时间不足四小时，终于提前完成任务。 “各位师傅，这些天都辛苦你们了，产品能够顺利下线，你们功不可没。” 林子泰也没有食言，拿出五百万奖金。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何广建选择平分。 包括何广建在内，共19个人，每人分得26.31万，六天差不多赚到一辆丐版a4。 林子泰知道他们都是工薪阶层，很体贴没有走公司账户，而是进行私人汇款，无形之中又让他们节省了几万税费。 待到莫文智转账结束，个个都收到奖金到账的通知。 林子泰笑着问：“大家还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谢谢林总。” 一个个神情激动，毕竟国庆假期兼职不陪老婆子女，不就是为了几个破钱。 好在林子泰是个爽快人，支付宝，银行卡号，乃至微信转账，随意提供一个，奖金说到就到，没有那些繁琐的流程。 “魔劲是一款跨时代的饮料，它对国内乃至世界的饮料行业都会起到一个颠覆，我相信这些天，你们应该深有体会吧。” 林子泰说完，众人都等着他的下文。 每天的睡眠不足四个小时，但第二天却能照样工作，也不觉得疲惫困倦。 这就是魔劲的功效。 起初他们还怀疑，林子泰是不是在里面加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中科院院士程知雨的存在，让他们打消了这种顾虑。 第36章 开始宣发 “我们公司正处起步阶段，欢迎各位有志之士的加入。” 林子泰正式向他们发出邀请，福利待遇在原有的基础上提高30%。 他不是没有想过提高50%，乃至更多，只是升米恩，斗米仇，一次性提高太多，以后还怎么奖励。 再者说，产品的功效他们都知道，全范围无死角把红牛吊起来打。 只要后续产品营销做的好，必将在全球的快消品市场有一席之地。 一边是暮气沉沉，墨守成规的百事，一边是钱途无限，人才稀缺的魔劲。 林子泰相信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众人面面相视，有几个立即同意，表示假日结束立即跟公司写辞呈。 但更多的人还是决定，回去跟家人先商量商量，考虑几天再给出答复。 “没问题，我尊重大家的选择。” 林子泰微微一笑，扭头看向何广建：“何厂长，你负责登记一下，把这几位同事的资料转交给莫总监。” “既然诸位这么信任我林子泰，我也不能让你们失望，给你们三天带薪假，假期结束直接来公司上班。” “后续跟百事集团的劳务合同纠纷，我们公司将会全权负责，各位的工资、年金，乃至分红，一分都不会少你们。” “你们意下如何？” 几人闻言欣喜，急忙道：“谢谢林总，那一切就按照您说的办。” 而没有立即同意那十四人，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临走之前，有人忍不住：“林总，现在同意还来得及吗？” 林子泰笑着说：“当然来得及，待遇福利都不会有改变，你们原先的劳务合同，公司也会帮你们处理。” 他现在最缺就是人才跟时间，一个工程师顶多就赔十几万，这点钱，他出得起。 “林总，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最终还是有八人没有同意，他们决定回家跟家里人商量，再考虑几天看看。 魔劲看起来前途无量，但提薪30%，并没有达到他们心理预期的结果。 人到中年，家里也有妻儿老小，跟升迁的机会比起来，他们会更希望稳定。 百事集团，去年营收725.5亿美元，世界五百强的常客，常年在140名徘徊。 这才是稳定的象征。 相较之下，林子泰就太不稳定，去年还是百亿富豪，今年就变成了百亿负豪。 所以仅仅提薪30%，不值得他们放弃如今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 林子泰面带微笑，也没有再出言挽留：“诸位慢走，不送。” 何广建下意识看向几位的多年好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选择都是自己做的，也怪不了他人。 “何厂长，你待会做张列表，把工厂所需岗位，职工数量，全部递交刘副总。” “他明天打算参加一场秋季招聘会，正好可以把空缺的岗位全部填满，确保工厂能够正常运转。” 林子泰扭头看向苏嘉悦：“小苏，工厂的许可证办理得怎么样？” 苏嘉悦回答道：“工商，消防、环保、食品，质监各部门的领导都过来看过了。” “明天假期结束，生产所需的各类文件就会紧急办理，最迟后天就能批下来。” 虽然林子泰曾经是百亿富豪，但这里是魔都的工业城区，通用福特百事哪个不是世界五百强企业。 主要还是看在市秘唐小龙的面子，更准确的说，二把手的面子。 “你安排一下，明天买点东西，陪我去一趟黄山院吧。” “还是果篮？” “不然呢？给别的，他也不收啊。” “好吧。” 林子泰忽然看向办公室的叶希玥，她好像盯着手背的蚊子发呆，伸手一拍，但没有拍到，气得挠了挠手背，又满天找起蚊子。 好像发现林子泰的目光，随即低着头像只鹌鹑一样，如不出意外，她的心里应该在默念：没看到我，没看到我。 林子泰嘴角露出笑容：“算了，你还是别去了，让希玥陪我去就好。” 想来年纪大的老人，应该会更喜欢叶希玥这种长得就萌蠢的乖乖女。 “好叭。” 苏嘉悦顺着目光看去，会心一笑，只是心里突然有点失落。 过了一会儿，收到消息的金一波，以及王思超匆匆赶来。 “啧啧，林总果然牛逼啊。” 王思超满脸惊叹，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忍不住佩服，林子泰的执行力堪称恐怖，工厂买了，设备也有了，产品还下线了。 如果像万达集团那样的老牌企业，七天的时间，可能连个结论都没有得出来。 金一波知道不该问，但忍不住多嘴提了一句：“林总，这款产品有许可证吗？” “有，不过要等到后天。” 林子泰微微一笑，唤来苏嘉悦，给他们看相关部门的调查文件。 当看到检查日期为10月4日，金一波睁大眼睛，果断选择闭嘴。 节假日还有相关部门过来检查情况，如果排除造假的嫌疑，只能说明人脉通天。 一旦假期结束，所有相关文件都会更改日期，包括生产许可证也会立即下发。 金一波询问：“林总，产品的宣发团队，是由贵公司负责，还是我们来负责？” “公司创意部门的人员还没有配齐，就暂时由你们全权负责吧。” 林子泰让苏嘉悦讲述，后续的一系列优惠以及福利，新品上市总要搞点优惠活动。 两人商量之后决定。 小组赛比赛日每天送500箱，八强赛每天800箱，四强赛1000箱，决赛2000箱。 通过各个授权平台，用网络互动抽奖的模式送出，总共8100箱，价值87.48万。 林子泰听着他们讨论，眉头一皱：“才八十几万会不会有点少？” 八十几万是零售价，成本不过四十万，几千万广告费都花，用着这么抠抠搜搜吗？ 苏嘉悦哭笑不得：“林总，那奖品再翻一倍，您觉得如何？” “格局小了。” “那两倍呢？” “三倍吧。” 苏嘉悦满脸无奈：“金总，那就按照我们林总说的，奖品再翻三倍。” 金一波微笑耸肩，表示没有意见，反正又不是他们出钱，当然越多越好。 他希望魔劲的销售不要扑街，这么豪爽的金主爸爸，他们来年还想再度合作。 林子泰突然看向王思超：“你那个游戏俱乐部准备好了没？” 王思超说：“人都去到寒国备战，不过后勤团队还在魔都，就等你产品上线，更新队服，在寒国那边再重新拍摄宣传短片。” “那行，具体该怎么宣传，让你的团队跟金总的团队去商量一下吧。” 林子泰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毕竟公司现在没人可用，能够借用的就尽量借用。 他对这款饮料很有信心，现在最主要是稳定产能，再增加产能，其他事都是次要。 当晚，腾竞体育毁约可口可乐的消息，瞬间冲上全网热搜。 冠名春夏两个赛季的可口可乐，在世界赛的小组赛前夕，直接被一脚踢开。 全网震惊，网友们直呼：腾竞是飘了，一个世界赛冠军奖杯都没有的赛区，竟然敢违约可口可乐？ 要是让lpl得了世界赛的冠军奖杯，腾竞岂不是敢当场弑父，手刃鹅厂？ 不过一听要弑父，不少网友都表示，如果腾竞敢这么做，那就敬他是条汉子。 与此同时，ig俱乐部也发布公告，更换战队的冠名商，熊猫互动的冠名权被撤。 在两条消息的评论区，都有一家关注人数只有个位数品牌商发来鼓掌贺电，这个评论还得到博主的点赞，加置顶评论。 魔劲饮料，第一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 网友们纷纷猜测，这是哪个快消品巨头的小号，腾竞为了他竟敢违约可口可乐。 在这个时候，林子泰突然冒泡，评论区留言：魔劲！释放野性，做更好的自己！ 第37章 叶同学深藏不露 林子泰：魔劲！释放野性，做更好的自己！ 魔劲饮料：爸爸，他们都要欺负我，我好害怕(?_?) 林子泰：别怕，为父有钞能力，评价区点赞先抽888箱饮料。 魔劲饮料：哇～爸爸真好，可是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为什么是我出钱捏？ 林子泰：你还小，不懂这个社会的人情世故，所以也不要去在意这些细节。 魔劲饮料：活到老学到老(?ˉ?ˉ??) 挂科比不挂柯南：歪个楼，卧槽，我都看到了什么？ 前些年，林子泰很享受网友们的追捧，在网上挥金如土，抽奖抽出去的苹果手机，没有三千台，也有两千台。 因此，微博关注人数早就突破千万。 只是最近几年，林子泰忽然觉得微博没啥意思，也没什么好玩，平日很少上线。 上次登陆的时间，还是上个月从太子大厦净身出户，发个消息告知一切安康。 今天忽然空降lpl赛事的评论区，跟截胡可口可乐的新品牌激情互动。 都不用网络柯南去追寻蛛丝马迹，林子泰直接就不装，摊牌了。 魔劲饮料就是他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曾经的金融巨鳄，商界天骄，跨行搞起了快消品。 魔劲饮料，一款味道鲜有人知的饮品，还没上架就火遍全网。 “我有这么火吗？” 林子泰看着微博前十的热搜，其中有五个都跟他有关系。 原先个位数关注量的魔劲饮料，瞬间突破十万，往百万冲击。 他打开自拍模式，看着俊俏的容颜，抚摸脸颊：“他们肯定是贪图我的美貌。” 沙发另外一头坐着叶希玥，她穿着宽松的睡衣，盘腿而坐，整个人窝在沙发里。 听到林子泰的话，忍不住噗呲一乐：“真自恋。” “你还别说，我要是去混娱乐圈，肯定比那些鸽鸽们都强。” 叶希玥娇嗔白了一眼，手指一直在手机屏幕上戳戳戳：“你们的互动好有爱，另外一头是谁？” “我想应该是小苏吧，毕竟产品的运营团队还没组建，账号暂时由她管理。” 林子泰其实也不清楚，不过看对方说话的语气，感觉十有八九就是苏嘉悦。 叶希玥恍然大悟：“没想到嘉悦姐平日那么沉稳端庄，原来这么可爱。” 林子泰眉头一挑，满脸困惑：“你哪只眼睛看出她端庄了？” “这只，还有这只，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 林子泰不理解，端庄这个词，是怎么能跟苏嘉悦挂钩。 突然询问：“你明天有没有事？” “思敏刚给我发消息，说她明天回来。” “那就是没事，明早陪我去办点事。” “好叭。” 叶希玥稍作犹豫便同意了，只能跟好闺蜜说一声抱歉。 隔日一早，两人先到楼下的山姆超市，挑选一个精品果篮。 从陆家嘴出发，横跨小半个魔都，来到最北边的黄山疗养院。 叶希玥疑惑：“我们是来看望谁？” “一个帮过我很多次的长辈。” “哦，那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 “只要保持现在萌蠢的样子就可以，蠢孩子应该会比较惹人怜。” “你才蠢呢。” “反弹。” 叶希玥气鼓鼓，忽然看向前方：“好像有人拦着我们。” “很正常，第一次来的车辆都要检查，你在车上待会，我下去打个招呼。” 林子泰下车登记，通过安保人员的审核之后，顺利进入院内。 这里都是独栋带院的小平房，像是来到古代的江南园林，绿化面积达90%。 路面干净整洁，明明是秋季，树上叶子都泛黄，地上却只有很少的落叶。 来往行人，除了老头老太，最常见的就是医疗看护人员，比率甚至达到1：1。 “开慢点，前面右转。” 林子泰指明道路，深入疗养院内部，最终停在了七号院的门口。 一个明明七十多岁，但看起来就像六十多的白发老头，正在院内浇花。 林子泰下车就拍手，吸引对方注意力，满脸笑容：“韩老师，好久不见。” 韩江，今年七十二岁，曾经政法学院的老师，也是林子泰大学老师的老师。 执教四十几年，桃李满天下，林子泰当初能认识二把手，也是多亏他的举荐。 韩老头瞥了一眼，没有开门的意思，埋头打理院内的花花草草。 林子泰哭笑不得，但也早有预料，示意叶希玥提上果篮。 一个飞步，横跨半米的围栏，从院外跳到院内，给她开门。 韩老头气笑了：“我早就说过，这破围栏中看不中用。” 林子泰陪笑说：“韩老师，您也不能这么说吧，试问谁有我身手矫健。” 韩老头气消了一半，没好气说：“谁有你脸皮厚才对吧，这种装装样子的围栏，只防君子，不防小人。” 林子泰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韩老师，我很伤心，虽然我跟君子还有差距，但也不至于是小人吧。” 他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叶希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低着脑袋玩手指，心里大概在默念：我是透明的，我是透明的…… 林子泰轻声说：“希玥，去帮韩爷爷浇花吧。” 叶希玥哦了一声，走到韩江面前，伸出双手十分耿直：“爷爷，我来帮你吧。” 林子泰说：“韩老师，就让她帮你吧，希玥对园艺方面也颇有心得。” 韩江冷哼几声：“你以前也是这么说过的，但后来呢？弄死了我多少盆花？” 林子泰不服气：“韩老师，这我就要跟您好好说道说道，我家以前是种植户，种植果树难道就不能算园艺里面？只怪您那些花太娇贵。” 叶希玥小声说：“你们别吵了好不好，就交给我吧，我知道该怎么照顾。” 韩江瞪了林子泰一眼，扭过头来问：“那姑娘，我来考考你，这些都是什么花？” “嗯……左边三盆是红叶秋海棠，剩下都是茶花，右边两盆应该是红山茶的赛牡丹，花瓣边缘有细毛，营养芽呈现粉红状，其他茶花还小，具体品种我就看不出来了。” 一旦涉及到所知的知识点，叶希玥就像变了个人，由内而外都散发着一股自信。 林子泰感到惊讶，虽然他不懂园艺，但看韩江的表情，叶希玥应该是说对了。 原先以为，家里那些花花草草是她随便玩玩，没想到还研究得这么深。 叶同学深藏不露。 “韩爷爷，现在可以交给我照顾吗？” 自信放光芒的叶希玥只是昙花一现，转眼又变成畏畏缩缩，社恐的小叶同学。 韩江眼底露出慈爱：“姑娘，这几盆是大五彩，在湖建一带又被称为大五宝。” 叶希玥睁大眼睛，恍然：“我听过，学名叫做五色茶花，在我们那边又叫嫦娥彩，或者并蒂嫦娥。” “你是江浙那边的人吧。” “对，丽水。” “难怪小小年纪懂得这么多，松阳的六角大红享誉国际。” 韩江点点头，心满意足来到桌边，瞪了林子泰一眼：“又去哪里骗来的小姑娘。” “韩老师，这你可冤枉我了，我们两情相悦的事情，怎么能叫骗呢。” “子泰，别以为老师年纪大了就跟外面的世界脱轨了。” 韩江冷嘲热讽，戴上老花镜，拿出最新款的华威手机，还是折叠屏。 林子泰竖起大拇指：“哪能啊，韩老师果然够潮，紧跟时代潮流。” 韩江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冷哼几声：“现在终于尝到苦果了吧。” 以前他就劝过林子泰，独食难肥，过刚易折，可是全被当成耳旁风。 在他看来，林子泰早晚会因为性格的原因摔个大跟斗，只是早跟晚的区别。 现在看来，林子泰心态调整的很快，没有一蹶不振，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林子泰笑眯眯，掐着手指：“不多，也只有那么一点点。” 韩江忍俊不已：“嘴还是那么硬。” 沉吟片刻：“需要我联系你师兄吗？” 林子泰摇头拒绝：“不用，如果真的有事要求您，上个月我就来了。” “那你今天来干嘛？” 林子泰拆开果篮，自己咬了个苹果，给韩江剥了根香蕉：“最近比较有空，想着过来维护一下感情，以备以后的不时之需。” 韩江差点就被香蕉噎住，忍不住抬手指着林子泰，哭笑不得：“你啊你，败就败在你这张嘴上。” 第38章 定海神针 “我觉得嘛，做人最重要就是实诚。” 林子泰很早就知道，该怎么跟老人家打交道，特别是那些曾经身居高位的人。 装，根本就没用，可能还会起到反效果，毕竟他们吃过盐，比他吃过的米都多。 随心所欲，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聊得来就聊，聊不来就拉倒，不用顾忌那么多。 韩江脸上露出笑容，意有所指：“实诚说来倒是简单，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林子泰脸上露出笑容，沾沾自得：“所以我就说嘛，我距离君子只有那么一点点，足以忽略不计的差距。” “说你胖，你喘上了。” 韩江哭笑不得，起身打算去摘点果蔬：“中午留下来一起吃饭？” 年纪越大就越喜欢跟年轻人打交道，特别是林子泰，够真。 虽然他嘴上说着，只是过来维护感情，以备以后的不时之需。 但这个家伙，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 太子集团还在蓬勃发展的时候，三天两头就往他这里跑，天天蹭吃蹭喝。 院里的三分菜地，那些果蔬，还有家里特供版的茶叶，全部被嚯嚯干净。 可自从集团面临危机开始，直到上个月出售大厦，林子泰都没有再踏足疗养院。 “也行，不过让希玥去做吧，你家保姆做的味道太淡了。” 林子泰跟韩江来到后院，看向郁郁葱葱的菜地：“长势喜人，又能吃一段时间。” 韩江惊讶：“这年头，会做饭的小姑娘真不多见了。” 林子泰恬不知耻：“现在落魄了，总要找个有钱漂亮，还会做饭的女孩养着吧。” 韩江吹胡子瞪眼，气得手指直哆嗦：“你要是早生几十年，肯定要被浸猪笼。” 林子泰嘿嘿一笑，双手合十，满脸虔诚：“感谢爸妈把我生在这个美好的时代。” 韩江满脸无奈：“你父母身体怎么样？” “还不错，我觉得可以响应国家号召来个二胎。” “……” 韩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考虑自己曾经是一位人民教师，实在不宜说脏话，只好又跳过这个话题：“最近在忙什么？” 林子泰说：“早几年投资的实验室有点成果，最近开了个开厂，生产饮料。” 韩江不了解这个行业，也没有深问，问起债权问题：“他们没有难为你吧？” “这年头欠钱才是大爷，我打个喷嚏，他们都要嘘寒问暖，怎么敢难为我。” “嘴别老是那么硬，该张口还是要说一声，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扑腾几下。” 韩江语重心长，他原先有一个儿子，但很早就牺牲了，老伴也走了七八年。 虽然教书育人几十年，桃李满天下，逢年过节也有大把人登门拜访，但被他真心当成晚辈，只有林子泰一个。 以前也有，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方官运亨通，身居高位，初心早就变了。 “有需要肯定会张口，不然我来干嘛？您就安心当我的定海神针吧。” 林子泰扭头看向叶希玥，她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好像在观察盆栽的情况。 但他知道，叶希玥就是鸵鸟的性格，把头埋在沙里，就能起到自欺欺人的效果。 “希玥，过来帮忙摘菜。” “来啦。” 叶希玥应了一声，接过菜篮子，对着韩老头憨憨一笑，一声不吭就跑进厨房。 “这姑娘……” 韩江感到错愕，见惯了各种人精，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憨的姑娘，指着脑袋转了几个圈：“是不是有点？” 林子泰眼底露出一抹柔情：“没有，她就是这性格，也不太喜欢跟外人打交道。” 韩江打量林子泰几眼，啧啧称奇：“你是原来喜欢这种姑娘？” 厨房内，叶希玥忽然睁大眼睛，悄咪咪竖起耳朵偷听，听到林子泰说：“打住，您可别再乱点鸳鸯谱了。” 叶希玥听闻，心情低落。 不过转念一想，眼前越来越亮。 没有回应，并不代表否认， 没有否认，其实就是默认。 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忽然厨房内响起，憨憨的傻笑。 韩江疑惑：“什么声音？” 林子泰眼底闪过无奈，看了一眼厨房，哭笑不得：“没什么，您年纪大听错了。” 又小声说：“就别操心我的事，赵家姑娘那事，您应该没忘吧。” “我觉得，悠悠挺适合你的。” “我不喜欢想法太多的。” 韩老头扭头看向厨房，边做饭边傻乐的叶希玥，恍然大悟，露出笑容：“行，不操心。如果真的确定了，还是要尽早成家。” “您不是说不操心吗？” “好好好，不提了。” 中午的饭桌上，韩老头一直给叶希玥夹菜：“小叶，听说你还在上学，哪所学校？” “韩爷爷，财大，现在研二快毕业了。” “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我已经申请留校执教。” “教书育人好啊。” 韩江惊讶，眼中的欣赏越发浓郁，不止因为他也是个老师。 主要他还看出叶希玥很乖，问一句就答一句，回答的时候，还会把手上筷子放下。 反观林子泰，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在咀嚼，手上也没有停过。 “第一次见面，爷爷也没什么准备。” 韩江回房拿出一块红布，里面包裹着一个玉镯，成色不算太好，也有点老旧，但保养得很好：“这个镯子就送你吧。” “韩爷爷，我不能收。” 叶希玥错愕，连忙摆手拒绝，同时下意识看向林子泰，寻求帮助。 林子泰笑眯眯：“韩老师，这该不会是你当初跟师娘的定情信物吧？” “那么贵重的东西，我会随便乱送？” 韩江瞪了一眼，缓缓讲起镯子的来历，他以前在彩云省那边教书近十年。 后来政策改了，他也离开了彩云，离开之前，当地学生们为了报答十年师恩，合伙出钱买了这个镯子送给他。 “那个时期非常特殊，有很多下乡的知识青年都在乡下安了家，我担心你师娘误会就一直没敢拿出来。” 韩老头想起那个时代，感慨万千：“再后来，这个镯子就被渐渐遗忘，直到前几年才找出来。” 林子泰嘿嘿一笑：“既然不是跟师娘的定情信物，该不会是跟哪个女学生吧？” 韩老头黑着脸：“讨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林子泰脖子一缩，看向叶希玥：“既然不是定情信物就收着吧，以后教导我们祖国花朵的重任就落在你肩上了。” 叶希玥煞有其事，收下礼物，表情十分庄重：“谢谢，韩爷爷。” 韩江叹息一声：“多好的孩子啊。” 起初他还觉得叶希玥配不上林子泰，两人门不当户不对，现在改变了想法，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遇上这么个混球。 林子泰眉头一挑，隐约有种感觉，有人在心里说他的坏话，但是尽管如此，也阻碍不了，他找一找国家特供的小东西。 “别找了，茶叶早就没了。” 韩老头瞪着眼睛，没好气说：“没事就回去吧，我也要午休了。” 他面对林子泰是一种表情，面对叶希玥又是另外一种表情，满脸和蔼：“小叶，这是通行证，以后没事可以多过来转转。” “好的，韩爷爷，那您休息，平时要多注意身体，今天我们就先行告辞。” 叶希玥很有礼貌，躬身行礼，反观林子泰潇洒转身，招了招手，头也不回。 韩老头笑了笑，突然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说女孩是贴心小棉袄：“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回去的路上，开车别开太快。” 随着一声轰鸣，小院又恢复宁静。 第39章 专治各种嘴硬不服气 “感觉韩爷爷好可怜。” 叶希玥于心不忍，看到那道苍老孤寂的背影，渐渐跟宁静的疗养院融为一体。 院内的盆栽养得都很好，包括很难种植的红叶秋海棠，应该是注入了很多心血。 对于园艺种植，叶希玥原先也只是单纯的感兴趣，后来才慢慢培养成喜好。 因为在那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林子泰跟提出分手，也算是转移注意力的一种方式，所以她更能体会韩江的感受。 如果有亲情，或者感情的陪伴，又有谁会将心思放在不会回应的死物上面。 “虽然是事实，但不用说得这么直白，这话太伤人心了。” 林子泰哭笑不得，拿起韩江赠予的通行证：“韩老师挺喜欢你，如果以后有时间可以多来看望他。” 叶希玥虽然聪明，但对于社会的认知水平严重不足，跟八岁的孩童没什么区别。 她虽然没有走仕途的想法，也只是想待在象牙塔安安心心的教书育人。 但她不争，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嫉妒。 长相，年纪，乃至身材，身上任何一个闪光点，都会成为别人攻击她的理由。 就像西西里传说的女主角，没有力量守护的美丽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林子泰毕竟是社会人士，无法时刻关注校园情况，给叶希玥找个靠山很有必要。 前任财大校长，也住在黄山院，以前有过几面之缘，好像跟韩江还是多年老友。 “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如果突然拜访会不会显得很冒昧。” 叶希玥眼神飘忽，虽然同情韩江，但本能就想退缩，不喜欢跟不认识的人打交道。 林子泰错愕，劝解的话到刚嘴边，又咽了回去，笑道：“感觉是有点冒昧。” “对了，梁美女是今天几点的高铁，现在来不来得及？” 他早该知道，叶希玥就是这种性格，没必要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 何况她也不需要其他靠山， 林子泰又没死，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如果保护不了她，只能说明林子泰的影响力还不足，不能通过外部影响校园。 那是他的问题。 “下午一点半，如果我们现在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叶希玥瞪大眼睛，脚踩油门，车速从六十瞬间飙到七十。 “慢点慢点，大不了就让她等一等。” 林子泰系好安全带，握紧扶手。 好在有惊无险，一点四十分，顺利抵达魔都高铁站。 梁思敏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张望，拒绝多位过来拉客的司机。 她看到叶希玥，脸上露出笑容：“希玥，我还以为你不来的呢。” 只是看到车内的林子泰，脸上的笑容又突然消失：“你怎么也过来了？” 林子泰笑眯眯，意有所指：“梁美女，怎么是你一个人回来？” 叶希玥暗道不妙，急忙打断：“思敏，坐车累不累，给我们带了什么好吃的？” 她偷偷凶狠瞪了一眼林子泰，眼神充满责怪，说好每天按摩一小时，连续七天，就不提梁思敏回家相亲的事。 林子泰吹着口哨，嘿嘿一笑，手指放在背后默默比了个二，他想超级加钟了。 叶希玥皱着鼻子，腮帮子气得肿胀，也只能无奈的点头。 梁思敏一头雾水，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不妨碍她开怼：“林总，你是每天都这么闲吗？” 林子泰笑眯眯：“老板嘛，每天不就是这样，轻轻松松，悠悠闲闲。” 梁思敏冷哼：“别的企业家，都是早上六点就开始忙碌，反观你，啧啧，难怪。” “他们说你就信？简直无知。” 林子泰笑声满是嘲讽，视频可以剪辑，忙碌的一天，也能专门安排。 如果真像那些人所说，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又有谁愿意当老板。 梁思敏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忽然看到后座开封的半箱饮料：“这就是魔劲？” “别喝，下毒了。” 梁思敏瞪了林子泰一眼，扭头柔声问：“希玥，我可以尝尝吗？” 虽然她不想很承认，但林子泰在商业上确实很有天赋。 先是截胡可乐可乐冠名权，又跟品牌方的激情互动，这一波营销大获成功。 导致现在虽然是第二天下午，但是围脖的热搜前十，还有几条有关魔劲的消息。 不排除购买热搜的嫌疑，不过网友们好奇也是真的，其中自然包括她。 “可以啊，不过别喝太多，一般超过600毫升，晚上就很难睡着。” 叶希玥早早就领悟过魔劲的威力，前几天写毕业论文，一晚上喝了两瓶。 本来写到两点打算睡觉，结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愣愣盯着天花板，直到天明。 “有这么厉害吗？不睡觉正好，家里一堆烦心事，我毕业论文还没有开始写呢。” 梁思敏打开喝了一口，有点气，但不是碳酸类型，或许是为了保证运输过程，避免罐体变形，所以往里面充气。 市面几乎所有易拉罐饮料都会充气，这点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入喉丝滑，有一股淡淡的果香，但是甜味很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300毫升也不多，三两口就喝完。 “林总，想听听用户的反馈吗？” “愿闻其详。” “好喝，但没有特别惊艳。” 梁思敏沉吟片刻：“如果后续的功效不能让人满意，应该会有较大的落差。” 林子泰曾经是商业巨擘，金融天骄，用五年时间打造百亿集团，堪称一代传奇。 虽然集团破产，负债八十几亿，大厦也因此出售，但不少人还是对他抱有期待。 放弃金融主业，跨行业搞起饮料，大部分人都是出于好奇，所以对魔劲产生期待。 他们好奇，到底是什么一款饮料，才能让林子泰放弃原有的行业优势，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行业，并且从零开始。 可是这款饮料，无论从口感、味道，远远都没有达到期待者的心理预期。 林子泰惊讶，因为叶希玥的缘故，梁思敏向来对他抱有敌意，竟然会给出这么中肯的评价，着实难得。 他眼角带笑，不怀好意怂恿：“这就是量的问题，官方建议再喝两罐，专治各种嘴硬不服气。” “喝就喝，谁怕你。” 梁思敏眼神不善，又打开一罐。 她尽量保持中立客观的态度点评，没曾想好心当做驴肝肺。 要是今晚没效果，看她明天怎么羞辱林子泰，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 叶希玥察觉林子泰意图，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梁思敏再牛饮两罐，打了个饱嗝。 林子泰鼓掌叫好：“梁美女果然是江湖侠女，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佩服。” “切~”梁思敏冷声回应。 叶希玥无奈，叹息一声：“思敏，你又被他骗了，晚上绝对睡不着。” “无所谓。” 梁思敏看向林子泰，眼神中充满挑衅：“抱着香喷喷的大美女，怎么可能睡不着。” 林子泰一时语塞，抱着叶希玥睡觉，依稀好像很舒服，只是时间太久远，他已经忘记那是什么感觉了。 叶希玥羞红着脸，没有回应。 林子泰心中叹道，路漫漫其修远兮，覆水想收回来，还是需要继续努力。 第40章 你们都是柯南吗 下午三点半，松江工业区。 空荡荡的仓库，六辆大型集装车，正在装载本就为数不多的货物。 昨天下午至今天下午，最少都应该生产129万罐，但因为罐体跟包装的数量不足，最终只生产26万罐。 昨晚魔劲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就引起轩然大波，全家跟美宜佳的采购部门，听闻消息，一早就派遣货车在此等候。 数量达标就立即装车，统一运送到集团的物流中心，再分配到名下的各个门店。 两家连锁店，预定20万罐看似很多，实际也就一万多箱，仅仅全家在魔都的连锁店就超过800家，长三角不低于6000家。 美宜佳开店成本低，门店数量更多，截止去年，珠三角就有一万八千余家门店。 平均下来，每个门店都分不到一箱。 因为林子泰的存在，应该会有很多人买来尝尝鲜，他们各自追加两万箱的采购量，并且希望能在未来七天内陆续交付。 何广建欣喜之余，也无比焦急，一直在催促罐体制造商，赶紧送货，生产线每停一个小时都是巨大的损失。 这倒是给林子泰提个醒，等过段时间资金充沛，还得收购一家罐体工厂。 自产自销，不仅能迅速增加产能，同时也能降低罐体的成本。 1.5元的罐体成本，还是过于高昂，能压缩到1元以内就最好。 他对魔劲这款饮品的利润期望，最终应该在70%以上。 林子泰带着两女，走马观花转了一圈。 以前梁思敏对林子泰的财富，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只知道他很有钱，很厉害。 哪怕学校的老师也对他非常推崇，时常在课堂上拿他举例。 以前梁思敏不屑一顾，现在她知道，曾经百亿富豪的含金量到底有多恐怖。 尽管目前负债累累，但林子泰都能在一个星期内，开办一家数万平米的工厂。 而他目前表现出来实力，或许都没有他巅峰时期的十分之一。 前方林子泰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等他发号施令。 叶希玥跟在旁边，时常偷瞄，满脸毫不掩饰的痴迷，如果被发现就急忙低下头，望着脚尖。 见到这一幕，梁思敏若有所思。 叶希玥等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了一个空隙时间：“子泰，如果没事的话，我跟思敏先回去，不打扰你工作了。” 林子泰愕然，差点忘了两女的存在，看向苏嘉悦：“待会还有事吗？” 苏嘉悦：“猎头公司帮我们找了个几个合适的管理人员，需要您亲自面试。” 工厂处于开荒阶段，不止产能不足，就连管理层都只能从制药公司临时调任过来。 生物制药公司，本质又是一家药物实验室，核心管理岗位只有刘晓俊跟莫文智。 好在后来有何广建的加入，但填补工厂管理岗位的空缺，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好比带兵打战，首先要确定元帅人选，然后元帅再任命将领们各司其职，从而组建一支完整的军队。 现代工厂也是如此，何广建是厂长，还需要有副厂长、人事部长、采购部长、市场部长等各部门的管理层。 这些管理岗都是一家工厂的核心人员，所以必须让林子泰亲自去面试挑选。 林子泰了然，扭头对叶希玥说：“那行，你们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拜拜。” 叶希玥拉着梁思敏离开了饮料工厂。 两人回去的路上，梁思敏突然笑着说：“希玥，我在网上找到合适房子了。” 她觉得是时候搬出去了，郎有情，妾有意，她现在就是一个20瓦的超亮大灯泡。 她可以不在乎林子泰的看法，但她很在乎叶希玥的看法。 她不想未来的某一天，好闺蜜突然跟她说：思敏，你找好房子了没有。 这种话，叶希玥大概不会说，她反应向来迟钝，没有一年半载是感觉不出来的。 但做人，最重要是有分寸跟边界感，与其等别人开口，导致关系恶化，不如自己主动离开。 “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搬？” 叶希玥错愕，连忙踩刹车，把车停在路边，忽然瞪大眼睛：“在家相亲遇到合适的男孩子？” “没有，在我的据理力争之下，他们已经暂时放弃让我相亲的想法……” 梁思敏话说到一半，眉头一皱，突然反应过来：“难道刚刚在出站口，林子泰说的就是这件事？” 叶希玥苦着脸，双手捏着耳垂，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思敏，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跟他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出来的。” “我的好玥玥，我肯定相信你，那混蛋精得跟鬼一样，猜到也不奇怪。” 梁思敏感到奇怪，以林子泰的德行，如果知道她回家相亲，肯定会出言嘲讽：“那家伙该不会用这件事威胁你吧？” “哇，你们都是柯南吗？” 叶希玥惊讶，眨着眼睛，大大的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心中忽然生出挫败感，难道林子泰总说她笨，其实是真的？ “他让你干嘛了？” 梁思敏怒不可遏，忽然想起一个邪恶画面：太太，你也不想她的秘密被人知道吧。 叶希玥扭扭捏捏半天道出了实情：“其实也不算威胁，那几天他很累，每天忙到很晚，让我帮他按摩。” 梁思敏眯着眼睛，语气不善：“他是不是先让你隔着衣服，然后再脱掉上衣，最后又从上半身，再让你按摩全身？” 叶希玥小嘴微张，脸上写满了震惊：“思敏，你是在家里装了监控吗？” 梁思敏恨铁不成钢：“希玥，我上次给你发的那篇文章你没有看吗？” “看了啊，讲述pua嘛，但他说不是精神控制，只是单纯的威胁我。” “那你还说不是威胁？” “可是我不觉得是威胁，所以也不能算威胁，对吧。” “……” 梁思敏心塞，突然感觉脑瓜疼：“他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吧？” “没有。” 叶希玥想起每次按完，林子泰都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甜，露出一抹笑意。 特别是想起自己手机相册，还有林子泰的很多丑照，笑意变成笑声，逐渐放肆。 梁思敏苦笑，轻声说：“希玥，这就是我要搬出去的理由。” 叶希玥沉默良久，突然拉着梁思敏，哀求说：“思敏，别搬出去好不好。” 她很喜欢现在的氛围，最爱的人，最好的朋友，同住一个屋檐下。 每天吵吵闹闹也很开心，她不希望这个平衡被打破，生怕醒来又是一场梦。 梁思敏叹息，也知道叶希玥的顾虑，心有不忍：“如果你哪天希望我搬出去，一定要跟我说，千万不要不好意思，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闺蜜。” 叶希玥感动不已，揽着梁思敏，紧紧将她抱住：“思敏，你真好。” “你也很好，就像天使一样，只是某个混蛋不知道珍惜。” 梁思敏想起叶希玥被威胁，牙齿都咬的嘣嘣作响，还好她回来了。 第41章 加杠杆，超级加倍! “侯建宇、马宝强、曾玉史……” 林子泰面试一下午，基本确认工厂各部门的管理人员，他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自行完成领导部门的人员填充。 工作态度，工作能力都是其次，先确保工厂能正常运营，以后再慢慢删选。 与此同时，林子泰唤来何广建，询问还有需要什么人员，或是设备要补充。 何广建想了一会：“林总，建议购入一批运输车，能降低不少成本。” 工厂的运输车，基本都是靠租赁，每台每天的租金最少一千，现在配备十五台，每天的租金就是1.5万。 “以后需要什么，你跟刘总去商量，莫总监会帮你们签单。” 林子泰大手一挥，直接给予五百万的资金权限，公司有三亿多的现金，根本不差钱，想要什么，买买买就行了。 何广建咋舌，想起在前公司的时光，每次想更新设备，或者新增人员，最少要经过三个部门审批，最后还不一定能成。 突然遇到这么爽快的老板，一时间还有点不太适应，瞪着眼睛也不知道该说啥。 一旁的刘晓俊跟莫文智相视一笑，他们早就习惯林子泰的壕气冲天。 跟着林总混，不用担心资金问题，唯一要担心是能不能达到他的心理预期。 如果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林子泰换人也会像审批资金那样的爽快，且毫不留情。 当晚，腾竞金一波发来宣传短片，明天要正式上线，询问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地方。 宣传片内容中规中矩，也没有让人特别惊艳的地方，但林子泰很满意。 产品牢牢占据c位，而且‘魔劲’的字体特别大，仅次于战队名称。 ‘魔劲’有证明自己的实力，宣传没有必要花里花哨，只需让观众知道名字，并且知道包装模样，不要买错就可以。 林子泰顺便问起赛区加入的条件，听王思超说，下个月世界赛结束就到转会期。 如果魔劲也想成立电竞俱乐部，最近这段时间就可以进行前期的筹备工作。 金一波大喜过望，急忙说：“林总，明年我们赛区打算扩充至16支战队，因此给您预留一个名额。” “好的，那行，金总，您把详细资料发给苏助理，我看完之后再给您答复。” 林子泰也只是随意提了一嘴，也没有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无非就是任命一个俱乐部负责人，花点钱买选手，到时交给推广部的人去做就行。 隔日下午三点半，距离世界小组赛开始还有半小时，lpl赛区循环播放出征短片，网友们也终于看到魔劲的真容。 “这就是太子林的饮料？” “感觉一般，预测销量要扑街。” “我们楼下超市怎么没有？搞歧视？饥饿营销？” “附近的全家好像有，刚去买了一瓶，真踏马贵，要6块。” “人在鹏城，美宜佳也有。” 随着宣传片上线， 魔劲的销量迎来第一波爆发。 零售价6元，不算太贵，大部分人都是花钱买个好奇。 与此同时，刘晓俊的电话差点被人打爆，无数分销商上门寻求合作。 因为在宣传片上线之前，林子泰对外放出消息。只要有销售渠道，无需押金，能拿多少尽管来拿，货款不着急。 他计划先亏三亿左右，打通全国各地的销售渠道，先做市场，再赚钱。 只要‘魔劲’的口碑发酵起来，以后想来拿货，就必须现金结清。 这种做法，并不是林子泰首创，以前也有人尝试过，但毫无例外都失败。 口碑没有发酵，货款又回不上来，导致厂家直接资金链断裂，宣告破产。 只要厂家破产，分销商就没有必要偿还货款，拖着拖着就直接白赚一批货。 通俗点就是步伐迈大，咔，扯到蛋。 薅羊毛的事情，人人都想做。 一个个开口就是几千上万箱，根本没有考虑以后货款的事情。 刘晓俊急忙联系林子泰，欲哭无泪：“林总，我们哪有那么多货给他们？” 他们只有一条生厂线，就算全天全力生产，最多产出129万罐，7.2万箱。 何况现在还有达到产能的巅峰，原材料，罐体都跟不上生产的速度。 起码还要三天时间。 可就算三天后，每天能生产7.2万箱，也满足不了分销商的胃口。 “找同行，跟他们租赁生产线，帮忙联系供应商，他们应该会很乐意帮我们。” 林子泰眼角带笑，神态自若，早就预料这种情况的发生。 他以前从事金融，天天在股市游龙，关于该怎么加杠杆操作，他是专业的。 如果仅靠一条生产线，每天满打满算只能生产129万罐饮料。 出厂价约4元，也才516万，扣除掉所有成本，大概能赚200万左右。 一天200万，一年7.3亿，十年73亿，什么时候才能还清85亿的负债。 何况，林子泰还打算参加明年秋季的拍卖会，把太子大厦重新买回来。 公司虽然还有三亿多现金，但这点钱，无非就是再买两条生产线。让每天的收益从两百万，变成六百万，一年再多赚十四亿左右。 慢，还是太慢了，想要赚快钱，必须加杠杆，还需要超级加倍。 放出消息让分销商尽管来拿货，告诉的不止是分销商，还有饮料界的同行。 说白了，林子泰就没把他们当人看，如果想要他命的，可以尽管来。 现在给予他们帮助就是递刀子，因为步伐迈得越大，死的就越快，也就越惨。 刘晓俊瞠目结舌，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不过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他是同行，又有闲置的生产线，或许真的会同意。 俗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何况林子泰现在不是金融天骄，而是饮料业的新秀。 一个新人敢这么叫嚣，是时候让他吃点苦头，让他知道这个行业不是那么好混的。 只是这么做有很大的风险，一旦市场的反馈不好，他们可能都撑不到今年过年。 刘晓俊劝告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林总，那我就先去联系他们，问问有没有闲置的生产线？” 他毕竟跟林子泰也有几年，很清楚林子泰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算拿枪指着他脑门也不会改变。 多说无益，尽人事，听天命，希望魔劲这款饮料，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 “去吧，违约金提高五倍，再找一找合适的代工厂，以备不时之需。” 林子泰看向桌面，摆放着一份国内饮料行业的前景分析资料，是他委托中信的市场调研经理，专门汇总的详细报告。 国内饮料业的前景并不乐观，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越来越注重食品安全，饮料已经跟不健康画上等号。 饮料厂家停工停产都是常事，闲置的生产线一大把，只要出价合适，他们应该非常乐意帮忙代加工。 养虎为患，不是他们该考虑的事情。 这个计划的成功几率接近九成，剩下一成就交给市场做出选择。 第42章 最后的疯狂 当天晚上，刘晓俊紧急联系国内各大饮料业的巨头，听闻是魔劲要租借生产线，一个个表现得都非常热情。 特别是百事可口两大集团，因为他们很早就拿到魔劲的资料，也知道魔劲的功效。 魔劲明显就是冲着红牛东鹏去的，跟他们碳酸饮料关系不大，只要价格合适，出租几条生产线也未尝不可。 “刘总，我们非常希望跟贵公司合作，但是合作方案或许可以再讨论一下。” 百事集团不希望只是出租生产线，他们其实完全有能力帮忙生产。 魔劲交给他们成本可以压缩2.2元，他们要求也不高，每罐收取0.5元的费用。 “刘总，据我所知，贵公司的生产成本约在2.8元，如果全权交由我们生产，你们甚至都不用多花一分钱。” 刘晓俊对方的原话转述给林子泰，林子泰沉吟片刻：“继续谈，可以计件，但原浆原料必须由我们负责。” 百事集团的生产体系更完整，说是2.2元的成本，实际可能更低。 虽然把魔劲全部工艺都交给对方，省心又省力，只要躺在家里坐等收钱就行。 但是长久下来，魔劲会被认为是百事集团的产品，林子泰也变成他们的打工人。 哪怕麻烦点，哪怕导致成本加高，原浆原料都必须由他们亲自负责。 小企业跟大企业合作就像与虎谋皮，因为稍有不慎，连皮带骨都会被他们吞了。 百事集团知道意图被看穿，索性狮子大开口，租借可以，但每罐收取1元的费用。 这个时候，刘晓俊搬出可口可乐，虽然他们截胡对方的冠名权，但电竞赛事毕竟只是小打小闹。 在代加工这种有利润的大项目上面，仅仅一点小小的冲突，根本影响不了他们双方展开合作。 经过一番拉锯，最终决定，百事出借四条生产线，可口可乐出借四条生产线，达利园出借三条生产线。 全部工艺还是由魔劲独家负责，但是他们每罐收取0.6元生产费。 新增十条生产线，只要经过调试，完全可以增产十倍。 隔日中午， 有知情人士将这则消息透露给媒体。 【林子泰最后的疯狂？】 一众媒体直接取了个骇人听闻的标题，博流量，赚足眼球，文章小编讲述林子泰的计划，以及这个计划失败的后果。 魔劲破产，再次背负巨额外债，且没有还清的希望。 看到新闻，林子泰倒是没有感觉，他已经习惯了。 如果是正经报刊，还能通过司法程序解决问题，但自媒体公众号，向来是打一枪换个阵地，有的ip还在国外，找都找不到人。 只是有些人坐不住，林子泰的债主们，一个个致电询问具体情况，有几成把握，他们真的有心脏病，林子泰被老吓他们。 林子泰懒得一个个去解释，索性打电话跟刘士凡说：“老刘啊，我要说没有把握，你会不会害怕？” 刘士凡笑道：“我害怕什么？这个项目，我们工行又没有投钱。” 刘士凡好言相劝：“你也别怪他们那么着急，上次给你筹备5.6亿，他们也承受不小压力，如果有好消息，可以适当放出点风声，现在的舆论对你很不利。” 林子泰招手唤来刘晓俊，得知预定货物的数量，笑着说：“截止至一个小时前，被预定420万箱，包括租借共十一条生产线全力生产，起码也要半个月才能交付，这算不算好消息？” 刘士凡哭笑不得：“然而呢？是不是一毛钱都没有？” 420万箱预定量，每箱18罐，仅是成本最少也要2亿元，如果市场的反馈，没有达到林子泰的期望，后续没人来拿货。 林子泰也会再度宣告破产，这一次他将没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老刘啊，眼皮子别那么浅，没有舍，哪来得。”林子泰淡然一笑，神态自若，没有把这点钱放在心上。 十几亿美元，一夜爆仓，他都经历过，几亿软妹币这才哪到哪。 “你还是悠着点吧，就先这样吧，我还有个会议要去准备一下。” 结束跟林子泰的通话，刘士凡望着桌上还剩下的半瓶魔劲，不得不说，提神效果确实很好，比起纯正的苦咖啡还强一个档次。 但有效果，市场也不一定会买账，林子泰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冒进。 明明稳扎稳打就能东山再起，非要加杠杆操作，将自己置于险地。 “希望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刘士凡喝完剩下的半瓶饮料，开始准备接下来的会议。 与此同时，松江工业区。 魔劲饮料工厂门口，停着绵延近一公里的货车，来自五湖四海的分销商汇聚一堂，现在的产能实在太低。 要不是有消息传出，魔劲跟百事可口达利园租借十条生产线。 他们还以为是林子泰在忽悠他们，一个个都盼着能够提前拿货。 林子泰待在办公室，询问何广建：“何厂长，租借的生产线什么时候能调试好？” “全部调试完毕，预计要五天左右。” 何广建心力交瘁，现在不是调试生产线的问题，供应材料都成问题了。 【林子泰最后的疯狂】那篇文章，在互联网上已经传疯了，供应商害怕魔劲破产，非要一手交钱，才能一手交货。 “他们想要现金结清没问题，但必须以现在的价格再降10%，谈不拢就不谈。” 林子泰打电话唤来莫文智，直接把公司的3.2亿现金，全部汇入魔劲的对公账户。 420万箱的预定量，包括跟其他公司租借生产线的费用在内，每箱成本59.2元，总共要支出2.4亿。 就算各项材料全额交付，也还有八千万的流动资金，维持运转，问题不大。 只要能顺利完成这批订单，后续分销商再想来进货，都必须要用现金结清。 何广建苦笑，忍不住问：“林总，您有没有想过，如果后续市场反响平平呢？” 林子泰脸色渐冷：“何厂长，你的任务是保证生产，其他事不用操心。” 刘晓俊站出来打圆场：“林总，美宜佳货款提前交付，想让我们先给他们发货。” 趁着林子泰在翻看资料的期间，他给何广建使了个眼神，让他别再说下去了。 林子泰在文件上签字：“告诉仓储，先给美宜佳发货，全家那边缓一缓。” “好的。” 离开办公室，刘晓俊跟何广建说：“老何，在林总手下干活，不需要我们有任何想法，我们只要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就可以。” 何广建眉头紧锁，很不能理解：“就算是错误的，也不能指出来吗？” “错的也不行。”刘晓俊笑着反问：“而且你怎么知道是错的？” 何广建欲言又止，无力反驳，他很想搬出以前市场的某些案例，但那些都只是判断而已，无法证明林子泰的决定是错误。 “别人不行，不代表我们也不行。” 刘晓俊拍拍他的肩膀：“别忘了，林总今年才26岁，他很年轻，非常年轻。”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出言反驳，只是后来都证明了，林子泰当时的决定没有错。 就算是错的，林子泰也会一力承担，不会把责任推卸给任何人。 就像不久前的太子集团。 第43章 卖爆了 罗晓峰今年刚满三十，但已经持有b1驾照三年多，每周起码要跑两趟沪昆高速。 白天跑长途虽然安全视野好，但夜晚的路上的车辆更少，同时临检也少，可以超载多拉点货物，多赚点钱。 这一天，罗晓峰还是像往常一样，每次跑长途之前，都会先来商店采购物资。 毕竟高速休息区的物价，堪称杀人放火，如果不提前准备，跑车的辛苦钱恐怕要全部交代在路上。 “老板，来一箱红牛，三包红利群，四包槟榔。” 提神三宝先准备好，罗晓峰走进超市，打算再买点泡面火腿水果之类的食物。 忽然看到冰箱里面，有一款很眼熟的饮品：“老板，红牛不要了，换成魔劲吧。” 想当年，罗晓峰也是光荣的峡谷召唤师，只是岁月无情，紫了葡萄，软了香蕉。 不仅手速精力跟不上，就连当初五排开黑随叫随到，到现在连双排的人都凑不齐。 虽然两三年没玩游戏，但不妨碍他仍旧心系联盟，只盼今年rng大满贯，给他的青春画下个圆满的句号。 “现在没有一整箱，魔劲最近缺货缺得厉害，你看冰箱还有多少罐。” “嗯，我看看，好像有四罐。” “那都拿去吧，够你顶两天了，这玩意提神效果贼好。” “真的假的，有没有那么猛？” “当然是真的，昨晚喝了两瓶，打了通宵麻将，我到现在都不困。” “有这么厉害？” 罗晓峰不是很相信，顺手又从冰箱里拿了几罐红牛，以备路上的不时之需。 300毫升的魔劲，虽然比红牛多了五十毫升的容量，但对于一个成年男性而言，都能一口闷。 “味道还行。” 罗晓峰砸吧嘴，扔掉空罐，嚼着槟榔，叼着香烟，多重buff加身，趁着夜色出发去往贵阳。 原先计划凌晨从魔都出发，大概行驶七八个小时，天亮的时候找个休息区缓缓，等下午再出发。 毕竟他还年轻，也没有结婚，不像那些要钱不要命的老司机，一开就是十几个小时，只要车顶得住，人就硬着顶。 早上八点半，罗晓峰开了九百多公里，抵达咸宁的高速休息区。 以往这个时段，只要吃过早餐，他都会很困，起码要眯一两个小时。 但这一次，罗晓峰在车内躺了很久，辗转反侧都睡不着，也没有感到半点睡意。 忽然目光被副驾驶的饮料吸引过去，四罐魔劲仅剩一罐，他昨晚一共喝了三罐。 “真有这么厉害？” 罗晓峰持怀疑的态度，市面上任何提神饮料，他都觉得是心理作用大于实际作用。 也有可能是喝多了，早就免疫，只剩下香烟跟槟榔搭配，勉强还有点感觉。 突然手机传来短信的响声，长途司机群的老大哥，@他们所有人。 “兄弟们，我发现一款超吊的饮料。” 罗晓峰下意识回复：“是魔劲吗？” “识货啊兄弟，昨天喝了三罐，一口气从魔都开到长安，我觉得我现在还能开回魔都。” “别别别，张哥，还是稳点好，先在长安休息一会吧，安全第一。” “放心兄弟，命只有一条，家里老娘小孩都要靠我生活呢。” 罗晓峰晃晃脑袋，没有熬夜的头痛，看东西也没有重影散光。 索性起床，再度启程。目光有意无意看向副驾驶，仅剩的那罐饮料。 好像真的有点东西。 诸如此类的事件，在全国各地陆续发生，魔劲的口碑慢慢发酵。 与此同时，林子泰接到一个意外来电，嘉华资本的宋向阳。 嘉华资本管理资产超五百亿，跟他以前是同行，打过不少交道。 “宋总，还真是你，刚刚我还以为看错号码呢。” 林子泰眉头一皱，不清楚他的来意，索性直接问道：“有何贵干？” 宋向阳笑着说：“想来好久不见，想请林总赏个脸，中午吃便饭。” “最近比较忙，走不开身，宋总，不妨有话直说吧。” 一旁的梁思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虽然没有出声，但口型好像在说虚伪。 林子泰哪忙了，他压根不忙，最近都跟她们一起上课，只是偶尔接几个电话而已。 叶希玥扯了扯她的袖子，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梁思敏就别处走，生怕她打扰到林子泰工作。 只听电话那头宋向阳说：“林总，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想跟您见个面。” “哪个大人物，值得宋总亲自出面？” “林总言重了，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东鹏饮料的林沐清林总。” 林子泰恍然，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跟东鹏的林总，好像没有业务往来吧。” 五月份东鹏饮料结束c轮融资，听说要开始ipo筹备上市，发行方是嘉华资本。 看来魔劲的市场反馈应该很不错，不然宋向阳、林沐清也不会着急跟他见面。 魔劲作为提神功能性饮料，一旦取得成效，打击最大就是红牛东鹏等同类竞品。 红牛现在没有反应，一方面是傲慢，另外一方面可能是国产红牛的专利快要到期，估计正忙着跟泰国的天丝集团打官司。 宋向阳无奈叹息一声：“林总，或许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跟林子泰打交道，业内谁不知道他一有机会就蹬鼻子上脸。 但是东鹏饮料，他们嘉华资本投资了这么多年，眼瞅要上市，迎来收获的季节。 因为魔劲的横空出世，极有可能在ipo这一关就面临失败，多年心血功亏一篑。 林子泰笑着问：“宋总，想谈什么？是东鹏呢，还是魔劲？” “当然是东……” 宋向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突然瞪大眼睛，着急询问：“魔劲也能谈？” 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夭折啦，林子泰竟然要开始融资了？ “当然可以谈，不过不是现在。” 最迟不超过两个月，账上几亿资金，就会被林子泰嚯嚯干净。 跟别人租借生产线，不是长久之计，每罐0.6元生产费，光是看着都心疼，还是应该购买生产线，才能把利润最大化。 一条全新冷灌装生产线就要1.8亿，十条就是18亿，所以该融资还是得融资，不然没钱扩大规模。 今天就算宋向阳不打来电话，林子泰也会找个机会，放出魔劲寻求融资的消息，从而吸引各大风投的目光。 宋向阳急忙问，称呼都变得亲近：“林老弟，魔劲什么时候开始融资？” “大概一两个月之后吧，到时候宋老哥一定要过来捧场哦。” 林子泰含糊其辞，并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融资时间，因为他不想那么廉价就交出手上的筹码，起码要等到山穷水尽。 现在拖的时间越长，铺的市场越大，相对应以后公司的估值也会越高。 “一定一定，只是希望到时候，林老弟可千万别忘了老哥。” 宋向阳突然觉得东鹏的股份不香了，反正东鹏这辈子估计也走不出国门，不如把国产功能性饮料第一股的名头让给魔劲。 起码魔劲看起来就很潜力，有跟国产红牛、泰国红牛，以及奥地利红牛扳手腕的能力。 哪怕拥有魔劲1%的股份，未来的价值，可能都胜过拥有东鹏的10%。 不止因为魔劲产品的功效，还因为魔劲的创始人是林子泰，一个享誉国际，在国内外金融行业都被誉为传奇的男人。 “宋老哥说笑了，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 虚假的兄弟俩，寒暄几句结束了通话。上一秒刚刚结束跟宋向阳的通话，下一秒林子泰就接到苏嘉悦的电话。 电话中，她的声音激动得都有些颤抖：“林总，我们的产品刚上线就卖爆了。” 为了及时得知市场的反馈，林子泰让市场部经理打着新品优惠促销的名义，在天猫跟京东成立魔劲饮料官方旗舰店。 每个ip账户限购一箱，只是在官方围脖发了个广告链接，短短一个多小时，两家旗舰店预设的9999个库存全都被清空。 这也从侧面说明，魔劲大获成功，受到市场消费者的青睐，顾客在线下买不到，所以从线上进行回购。 第44章 说话的艺术 “这不很正常吗？” 林子泰风轻云淡，只是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几根手指不受控制，欢快的敲击桌面，出卖内心的喜悦。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魔劲失败的后果，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失败的后果。 “我也一直相信。” 苏嘉悦声音都有些沙哑，她就知道林子泰一定会东山再起。 一时一次的失败，并不能将他击溃，只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 林子泰哭笑不得：“别矫情了。” 苏嘉悦满脸委屈：“喔……” “去告诉刘总跟何厂长，让他们多盯着原材料采购跟生产线，避免配方泄露，以及舆论的走向。” 魔劲现在只是襁褓中小婴儿，如今市场的反应喜人，势必会引起同行们的眼红。 供应商坐地起价，合作商临时违约，同行泼脏水投毒，这些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苏嘉悦突然问：“林总，那要返聘以前的律师事务所吗？” 以前林子泰很嚣张，言行合一，得罪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看他不爽。 明面上他们不敢有过分的言论，但暗地里雇人写小作文，泼脏水都是常事。 所以林子泰一怒之下，专门雇佣一家律师事务所，帮他处理这些生活的琐事。 那些年，陆陆续续送了十来个人去踩缝机，导致网友们也不敢随意编排。 可是自从太子集团破产，金成律师事务所也解除了跟集团的合作关系。 从现在网上的舆论来看，网友们似乎忘记被律师天团支配的恐惧。 “我记得是一年1500万？” “对。” “返聘吧，反正早晚也用得上。” 结束跟苏嘉悦的通话，邻座漂亮的女同学，主动过来打招呼：“学长你好，我是大三的潘柔柔，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好友吗？” 林子泰抬眼，打量她一眼，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潘同学，恐怕不能。” “为什么，是因为叶同学吗？” 潘柔柔长得可爱，说话却绵里藏针。 她们有调查，林子泰以前那么花心，应该受不了这种语言刺激。 她跟小伙伴们，已经偷偷观察林子泰很久，也知道他以前分手那些女友的结局。 哪怕只是一段露水情缘，也能得到不菲报酬，其中包括金钱、房、车，以及名气。 她们计划这一天，已经计划很久，有人负责谋划，有人负责观察，有人负责搭讪。 林子泰微笑摇头，潘柔柔又问：“难道是我不够漂亮？”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对主动送上门的女孩没兴趣。” 林子泰淡然一笑，他虽然渣，但只要是主动送上门的一定会回绝。 因为这些年，想跟他睡觉的女孩太多，如果来一个就上一个，腰子早就报废了。 而且林子泰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病，或者有其他不好的企图。 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就算跟女孩子睡觉，也跟他主动看上的女孩睡觉。 好比叶希玥和赵筱悠，当初都是林子泰主动去撩她们。 潘柔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们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就是没想到，林子泰的回复会如此直白，咬着牙，嘴硬道：“学长，我只是单纯想跟你交个朋友。” “那不好意思，更没兴趣了，我身边就没有纯粹的女性朋友。” 林子泰嘴角带笑，下了逐客令：“潘同学如果没事的话就别打扰我，谢谢。” “学长，我……” “潘同学，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林子泰语气渐冷，潘柔柔一愣，也意识到林子泰真的生气，连忙躬身道歉：“对不起，学长，我这就走。” 虽然不远处还有小伙伴看着，期待她的凯旋而归，但她不想惹怒林子泰。 潘柔柔前脚刚走，后脚叶希玥跟梁思敏就回来，叶希玥给他带一杯温的奶茶。 “我喜欢喝冰的。” “你胃部不好。” “早就好了，现在是铁胃。” “医生说，胃病都要慢慢养。” 梁思敏看了一眼那位潘同学的背影，气呼呼说：“希玥你还对他那么好干嘛，我们才刚走一会，他又在沾花惹草。” 叶希玥手里捧着奶茶，浅浅一笑：“子泰不喜欢那个女孩。” 她向来对林子泰都无条件信任，刚刚也看到他眼底的那一抹厌恶。 “我的小宝贝，果然懂我。” 林子泰笑容灿烂，伸手摸摸叶希玥的小脑瓜，扭头看向梁思敏：“梁美女，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妇科，是不是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更年期提前了？” “你才更年期提前。” 梁思敏看到叶希玥乖巧得跟小猫咪一样，气就不打一处来：“男人只会妨碍我考研。” “别嘴硬，你们考研只是哥一句话的事，要不要我介绍几个靓仔金龟婿给你？” 林子泰觉得有必要给她找个男朋友，不然梁思敏天天都抱着叶希玥睡觉，害他都没有机会半夜突袭闺房。 梁思敏忽然想起昨天的毕业论文，明明她自己都不满意，也做好被导师呵斥的心理准备，最终却出乎意料获得a+评价。 吃人嘴软，语气一下就硬不起来：“不需要，而且你介绍的都跟你是一丘之貉。” 林子泰眉头一挑，眼含笑意，抓住梁思敏话柄：“如果不是，你是不是就要了？” “希玥啊，你的好闺蜜迟到青春期终于来了，是不是要帮她解决一下人生大事。” 叶希玥点点头，若有所思：“可是我不知道思敏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那以前有没有人追求过她？” “有，校篮球队的郑伟豪。” “长得怎么样？” “高高的，壮壮的。” “你看，这么一来就可以排除小狼狗。” 林子泰宛如无人，跟叶希玥分析：“她性格那么强势，大概会喜欢弱势，年长的，同龄人，基本排除，这么一来就只剩下年幼的小奶狗，目标应该放在大一跟大四。” 叶希玥被林子泰忽悠得晕头转向，下意识点头：“好像有点道理。” “有个屁的道理，懒得理你们，吃饭去。” 梁思敏怒从心中起，后悔莫及，早知道刚刚就不该资本家腐蚀，导致一时心软。 虽然有时候看到叶希玥的花痴样，也会好奇恋爱是什么感觉，但林子泰的心思，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明摆着就是想把她支开，然后对叶希玥为所欲为，只要叶希玥不同意，她就绝对不会让林子泰如愿以偿。 “她害羞了，但不好意思说。” “是这样吗？” “把吗去掉，就是这样。” 林子泰牵起叶希玥那双滑嫩的小手，语重心长：“希玥啊，你如果真当她是最好朋友，就要为她考虑。难道你没发现，我们在说说笑笑的时候，她一个人很可怜吗？” 叶希玥沉默良久，忽然想起上次哀求梁思敏不要搬走，难道就不是一种自私？ 梁思敏很关心她，但她好像没有关心过对方感情问题：“思敏，也有自己的生活。” “对喽。” 林子泰眼中露出赞许：“孤阴不长，独阳不生。也该给她找个心仪的男孩子。” 叶希玥迷惘的眼神，逐渐坚定：“对，但应该怎么找呢？我怕思敏会生气，上次家里帮她相亲，她就很生气。” “新时代的自由女性，相亲那么老土的方式，她肯定不会接受，可以换一种温和的方式。” “换什么？” “就包在我身上吧。” 叶希玥小眼睛里充满疑惑：“感觉你好像在是忽悠我？应该不是吧？” “那你信不信我？” “我信！” “那不就得了，等我好消息。” “好叭。” 第45章 九价和格列宁 其实想给梁思敏创造姐弟恋的机会，也很简单，因为她俩都快硕士毕业。 只要林子泰跟校方打声招呼，梁思敏就要屁颠屁颠跑去辅导新生。 梁思敏长得也算眉清目秀，只是脾气有点暴躁，应该是有不怕死的学弟主动追求。 只要搞定这颗超级大灯泡，叶希玥这只小白兔就跑不出他林某人的五指山。 “你在想什么？” 叶希玥歪着脑袋，忍不住好奇，突然觉得林子泰有点怪怪的，但也说不上来。 “肚子饿，在想今晚吃什么。” 林子泰转移话题，叶希玥恍然：“吃点羊肉怎么样？听说明天魔都就要降温。” 她也想起该给林子泰购置秋冬衣物，指望他自己想到很不现实。 林子泰对于衣物基本没要求，向来是有什么就穿什么，估计他都以为家里的衣柜，每天都会自动更新衣服。 “听起来好像不错。” 当晚两人去了一家，魔都很出名的老京城铜炉羊肉火锅，真材实料的西宁滩羊，肉质鲜美而不膻。 与此同时，魔劲的口碑还在持续发酵。 只是网上忽然出现一股不和谐的声音，要求魔劲公开药物成分。 全网坐拥三百万粉丝的大v周远，站在理中客的角度带头冲锋，发表一篇文章。 “众所周知，红牛能提神是因为有牛磺酸，咖啡能提神是因为有咖啡因。” “两者都能起到加快人体新生代谢，刺激神经，改善困倦，精神不振的问题。” “可是一款饮料，没有牛磺酸，也没有咖啡因，凭什么拥有提神抗疲劳的功效？” “是不是在里面加了点，不为人知且对人体有害的特殊物质？” 他的聪明之处在于，通篇文章都没有提及魔劲，但网友都知道他在暗示哪个品牌。 网络上最不缺的就是乐子人，以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他们也不在乎被人当枪使，纷纷响应@魔劲饮料，以及林子泰。 刘晓俊听闻消息，急忙告知林子泰，询问具体该如何处理。 本来这点小事不用劳烦林子泰，他们自己就可以解决，无非发表澄清说明，再花点钱让围脖撤销相关话题，以及相关热搜。 去年围脖全年净营收2.72亿美元，起码有50%以上的收益，都是来自封口费。 只要有明星，或企业登上热搜，无论正面负面消息，围脖都会积极联系对方。 如果是正面的消息，老铁，要不要加个流量包，单条热搜8万，但不保证热度削减。全天全包一口价五十万，开通全年超级vip还有享有更多优惠。 如果是负面消息，老铁，要不要撤销相关话题，以及相关热搜，每条单价百万。也承接祸水东引业务，可以曝光娱乐圈某明星的绯闻，转移公众注意力，具体价格，要视事件影响力而定。 靠着左右逢源，偶尔再帮官方做点无偿业务，围脖开辟一条全新的营收道路。 哪怕天天被人骂，他们也能坚毅不倒，成为国内互联网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刘晓俊听苏嘉悦讲起，林子泰好像打算返聘曾经的律师团队，所以他觉得还是要先问问大老板的想法。 “暂时不用管，让他们闹一会，看看能闹得多大，既然有人出钱帮我们营销，怎么能辜负对方的良苦用心呢？” 林子泰淡然一笑，早在魔劲被合成出来的那天，他就多次询问过程知雨，这款饮料对人体有没有害。 程知雨讲了一大堆原理，他一句都没有听懂，只知道长期饮用对人体不会有损害。 有个提前，不能当饭吃，毕竟水喝多了都会中毒，抛开剂量谈毒性就是耍流氓。 现在舆论闹得越大，对他们越有利。 扩大品牌影响力是一方面，另外一面，等到时机很合适，他们可以邀请业内有名望的专家澄清，再顺便抨击牛磺酸跟咖啡因对人体危害，狠狠得抢占一部分市场。 刘晓俊了然，还好他没有擅自做主。 林子泰问起有没有合适的罐体厂家，以及生产线的预定情况。 这些事情都可以提前办理，只要后续资金到账，立即交付，不浪费一点时间。 “苏城那边有几个合适的工厂，打算过几天打算去考察，生产线方面，已经跟德国那边预定，但要预付30%定金。” 一次性采购十条生产线，德国的厂家很贴心优惠五千万，只需17.5亿软妹币。 但30%的定金，也需要5.25亿，他们公司现在哪有那么多资金。 账上倒有3.2亿的流动资金，但这笔钱有2.4亿都不能动，是用来购买原材料，以及支付租赁生产线的费用。 当时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原材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供应商集体自降10%。 租赁的生产线，自投产开始，每周结清一次货款，每罐0.6元加工费计量收取。 这笔钱一旦动用，资金链就会崩溃，在没有回笼部分货款之前，绝对不能动用。 林子泰沉吟片刻：“先完成产能目标，看看能不能把乐虎，或者东鹏弄死一个，二手的生产设备也不是不能用。” 他以前不觉得实体行业有多难，当家才知柴米贵，样样都要钱，而且积压的资金，一时半会也拿不回来。 生产不易，小林叹气。 翌日上午， 林子泰去往浦东的高新园区。 他闲不下来，总觉得有时间，也该合成点新产品出来，这样才能不负韶华。 主要也是药物的审核周期太长，又需要多期的临床试验，早点推出，早点审核，早点临床，才能早点上市。 只是看着仓库琳琅满目的药物，一时间找不到研发的方向，选择太多也很苦恼。 虽然当初答应过程知雨，只要以后公司有钱，继续让他研发三大项目。 但是白血病，癌症，抗衰老的药物，三大项目非常笼统，其中又细分很多小项。 例如白血病就是血癌的一种，急性的亚种有三类，慢性有八类，癌症就更多，起码有100种以上。 林子泰想着，突然就笑了，纯属自扰，毕竟是系统合成，又不是搞研发。 哪种疾病患病的人数最多，且市场上有合适的靶向药，就是他的目标。 如果没有合适的靶向药，系统也合成不出来更有治疗效果的药物。 林子泰翻看去年由卫健局发布的，全国人民健康调查白皮书。 最具有华夏特色的癌症：肝癌。 主要诱因，抽烟酗酒加熬夜，乙肝病人位居世界第一，肝癌病人高居全球榜首。 这种病没有具体的靶向药，等有所察觉再去医院检查，基本中晚期，只能切除，化疗续命。 没有靶向药，排除在外！ 华夏人得的最多的癌症：肺癌。 也排除在外，主要诱因是工作环境，极其容易被忽略，除非每年按时体检，不然只要发现就是晚期，药石无医。 林子泰研究一上午，确定两个项目，默沙东的九价疫苗，以及诺华的格列宁。 前者预防女性的九种疾病，后者抑制慢粒白血病，两种都是绝无仅有的靶向药。 同时也代表两个群体，女人跟小孩。 有个很残酷的事实，国男命太苦，只要查出绝症，哪怕有治愈的希望，为了家庭大概率也会选择放弃治疗。 但女性不同，比较惜命，特别是最近几年迎来全新版本：女孩子要好好爱自己。 九价一针一千六，三针保底四千八。 国内一针难求，有的人为了提前打上九价疫苗，去到香江价格翻倍也在所不惜。 而慢粒白血病的主要群体是孩童，孩童代表整个家庭的希望，地位自然不用多说。 虽然林子泰的目的是为了赚钱，但他也会说服自己，主要是想把价格打下来。 起码他们没有研发成本，不必逮到一只羊就猛薅，直到把病患薅到家破人亡为止。 第46章 编个故事 “有这么难合成吗？” 仓库有很多九价疫苗，跟格列宁，主要是用于以前项目研发的参考与分析。 林子泰合成了上百次，足足报废了价值六十几万的药品，愣是一次都没有成功。 要不是随手扔点威尔刚进去，仅仅十二次就合出【强化·枸橼酸西地那非】，他都差点怀疑，系统是不是太久没用生锈了。 “一百次不行就两百次，两百次不行就三百次，我就不信抽不到保底。” 林子泰脾气也上来，唤来仓库主管，让他联系合作商，现在立即送一批药物过来。 “默沙东九价跟诺华格列宁，九价要八百剂，格列宁60粒装20瓶，不够再说。” 仓库主管错愕，但也不敢多问，只能急忙联系药品合作商：“林总，洪经理说，九价他们现在只有四百剂。” “那先让他们把四百剂送过来。” “还有，药物到了，不用入仓，直接送到我这里来。” 林子泰回到办公室睡了一觉，又打了几盘斗地主，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 临近傍晚，金华生物制药的运输冷藏车抵达公司门口。 四箱九价疫苗，每箱100剂，批发价每剂1200块，共价值48万。 20瓶60粒装的格列宁，每瓶的批发价都要1.6万，总价值32万。 前者是女性预防九种疾病的疫苗，可打可不打，后者才是真正的吊命神药。 中晚期慢粒病患每天要吃两粒，一瓶60粒装售价1.5万，只是一个月的服药量。 哪怕现在格列宁入了社保，但一瓶的售价也要4500块，一年就是五万四。 国内的慢粒患者约有十六万，中晚期的患者大概九万。 每个月起码要消耗九万瓶格列宁，国家统一采购的价格，会比市场的批发价更低。 但以社保局的售价为参考，官方跟诺华集团的采购价应该不会低于一万块。 每月9亿，一年108亿，仅是一国的销量，日韩欧美发达国家还没有计算在内。 如果统计全球各国的销售，108亿的换算单位，大概会变成美元。 事实也确实如此，诺华集团去年全年净营收158亿美元，格列宁独占75%份额。 药品行业不可谓不暴利。 “为了天下苍生，给我成！” 每次合成需要四粒，每粒价值266块，一次合成的费用就是1066元。 林子泰都忘记合成了多少次，就像个无情且只会填充弹药的机器人。 不知不觉，20瓶格列宁共计1200粒，消耗已然过半，当他想打瞌睡的时候，忽然眼前金光浮现。 【强化·甲磺酸伊马替尼片】 “妈的，总算出保底了。” 林子泰小心翼翼将黄色药片收好，又将目光放在九价疫苗上面。 四百剂可以合成一百次，终于在倒数第五次的时候，金光再次出现。 【强化·九价病毒疫苗】 林子泰盯着两款药物，陷入沉思。 想了一会，九价疫苗装入恒温箱，锁在保险柜，打电话给程知雨，让他过来一趟。 老人家年纪大，禁不起刺激，一次拿出一款药物已经很难得。 要是一次拿出两款，林子泰担心他血压会突然飙升，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毕竟是以南亚实验室为借口，既然别人能研发出来，他为什么研发不出来，不就是能力不如对方。 所以九价疫苗还是要缓一缓，等过段时间再拿出来。 程知雨匆匆赶来，脸颊有很深的沟壑，长期穿戴防护口罩留下的印迹。 “程院士，这颗药片您拿去分析看看。” 林子泰拿出黄色药片，放在桌上，程知雨眉头紧锁：“甲磺酸伊马替尼片？” 这些年，他跟团队进行不下上百次的实验，看到黄色药片下意识就想到格列宁。 “对，全新的仿制升级改良版，您拿去进行药物分析，看看有没有侵犯药物专利，跟诺华推出的第三代又有什么差别。” 程知雨怔怔出神，突然愣住，因为想起上次的魔劲，林子泰当时也是这么说。 一种全新的合成方式，让其不需要牛磺酸咖啡因，也能起到提神抗疲劳的功效。 “好。” 程知雨怀着激动的心情，拿起黄色药片就直奔实验室，连办公室的门都没关。 林子泰愕然失笑，早就习惯也能理解，毕竟程知雨的性格就是如此。 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懂阿谀奉承，一门心思全扑在自己的相关领域。 估计一时半会也分析不出来，林子泰果断离开公司，回到叶希玥的家里。 吃完晚饭，一男两女看了一会电视，几近凌晨各自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迷迷糊糊间，林子泰被一通电话吵醒。 电话那头，程知雨激动得语无伦次：“跟魔劲一样，就跟魔劲一样。” “什么跟魔劲一样？” 林子泰揉着眼睛，打开床头灯，看了一眼闹钟，凌晨四点十五分。 清了清嗓子，苦笑道：“程院士，您该不会从下午研究到现在吧？” “那些不重要。” 程知雨精神高度亢奋，自言自语：“又是一种全新的解题思路，如果能熟练掌握运用这项技术，对全人类都是一种福音。” 林子泰心头一凛：“程院士，我记得您以前说过，失败是常事，成功才是偶然。” 程知雨沉默，但心有不甘：“之前的魔劲如此，甲磺酸伊马替尼片也是如此。” 他忍不住询问：“小林，你在南亚的那家实验室，是不是掌握着特殊的技术？” “哪有什么特殊的技术，您知道吗？为了改良升级诺华的格列宁，我们投入的时间精力财力物力，比您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林子泰沉吟片刻，不得已编出一个故事，南亚的实验室之所以能够不断的推陈出新，究其原因投入高，成本低。 国内研发新药，首先要通过药物试验，再通过小白鼠实验猴，两者交替多次实验。 还要通过官方的多重审核，最终才能对外招募自愿的病患进行临床试验。 小白鼠每只30-300块不等，而实验猴价格更贵，一只最少都要15万以上。 但是南亚实验室，不需要小白鼠跟实验猴，因为那边的人命比动物还要便宜。 官方审核更是形同虚设，每个月只需花费几百万美元就能打点好。 “程院士，我这么说您能理解吗？” 程知雨惊愕，脑海中已经有画面，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不人道的实验。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款新药的疗效，大概是第三代格列宁的两倍以上，可以极大程度抑制人体白细胞的增长。” “如果是轻症早期患者，长期服用可能会完全治愈，但具体的情况，还需要长期多次试验慢慢观察。” 林子泰问：“我们能不能进行仿制？” “完全可以。” “那药物专利呢？” “这是一种全新的合成方式……” 程知雨谈起药物成分，刚刚平复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洋洋洒洒讲了一大堆。 林子泰看向窗外，浦江的尽头，渐渐浮现一抹鱼肚白：“程老师，实验固然重要，但也没有您的身体重要。” “这样吧，您先回家休息，早上我让刘总回去一趟，先批两千万经费，成立项目小组，小组由您全权负责，包括这款药的第一研发者也挂在您的名下。” 程知雨愕然，急忙说：“别，千万不能这么做，我只是个仿制者，不敢贪功。” “程老师，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吧，您也知道南亚那家实验室见不了光。” 林子泰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公司需要有个代言人，不然解释不清药物的来源。 药品不是饮料，何况还有一定概率治疗早期的慢粒白血病，一旦药品曝光，势必会被大书特书，甚至登上c站专栏也有可能。 公司需要有个有含金量的代言人，中科院生物学的院士，这个分量刚刚好。 程知雨很想拒绝，但又说不出口。 人生在世，有人为名，有人为利，只要新药能够顺利上市，绝对会名留青史。 第47章 晨练偶遇 随后，林子泰打电话给刘晓俊，让他现在赶去公司，督促程知雨回家休息。 这个固执的老头，为了让他同意成为新药的研发者，林子泰嘴巴都说到快溃疡。 如果没人督促他回家休息，极有可能待在实验室，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直到猝死。 老爷子都六十三，以为自己还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点数都没有，真让人操心。 林子泰躺在床上，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有句话说的好，帅哥都是睡出来的。 只是躺了一会睡不着，手机也是越刷越精神，索性换身衣服下楼转转，呼吸点清晨的新鲜空气。 小区很大，绿化做得很好，就像城市公园一样，因为隔壁小区就是汤臣一品。 海景壹号的房价，在整个魔都都能排得上前十，不然叶希玥当初也不会说，只要卖掉房子就能换来四千多万现金。 绕着小区跑了几圈，大概三公里不到，林子泰双手撑着膝盖，低着头气喘吁吁。 突然想起自从大学毕业以后，除了床上运动比较剧烈，好像没怎么锻炼身体。 以后有时间，还是要经常运动，免得有钱有美女，体能却跟不上。 毕竟腰子问题，有系统可以不用担心。 忽然有个女孩从身边经过，长发飘飘身材很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长相。 只见她停下脚步，抬高帽檐，露出略有疲惫的样貌：“子泰，好久不见。” 林子泰听声音很熟悉，抬眼看去，脸上露出惊讶：“你也住在这个小区？” “前几天刚搬过来，看到楼下有个人很像你，下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你。” “还真巧，我平时都不爱运动，只是今天起得特别早，出来转一转吹吹风。” “既然这么巧，我刚在做早餐，你要不要上去顺便吃点？”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早餐之前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哈哈……你还是这个鬼德行，真就一点都没变。” “如果变了，那我还是我吗？” 林子泰看着眼前的丰腴佳人，笑着摇头拒绝：“算了吧，你都结婚了，孩子是不是都快能打酱油了？” 杨蜜脸上笑容突然僵硬，嘴角泛起一抹苦涩：“我打算离婚了，没跟他住一起，现在孩子也交给我妈照顾。” 林子泰眉头一挑，笑着说：“如果不合适就离，也没必要勉强自己。” 他突然想起，几个月前魔都圈内有一则传闻，王思超那个吊毛还把视频发给他。 只是那个时候，集团面临危机，对方也早就为人妻为人母，跟他没有任何瓜葛。 “是啊，其实早就该离了。” 杨蜜自嘲一笑，不想聊这个话题，再度发出早餐邀请：“子泰弟弟，难道就不打算赏姐姐个脸吗？我住在三号楼的1202，就在前面。” 林子泰看向她，跟以前交往的时候，憔悴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不得不说，曹孟德真的很有品味，一千多年前就知道人妻很有韵味。 林子泰心一软，刚想同意，忽然收到叶希玥发来的语音消息。 “人捏？回不回来吃早餐？” 听到娇憨的奶泡音，林子泰会心一笑：“在楼下，待会上去。” 杨蜜嘴角带笑，眼底闪过一抹失落：“新交的女朋友？” “算是吧。” “还是你潇洒。” “人活一世，不过三万六千天，所以嘛还是洒脱点好。” “说得轻巧，哪有那么容易？” “庸人自扰，要么坚持，要么放弃，多简单的选择题。” 林子泰笑了笑，把手机揣在兜里，打算回去吃早餐：“走了，回见。” 杨蜜神色复杂，没有再出言挽留，看着林子泰渐行渐远。 放弃吗？为什么要她放弃，凭什么？ 林子泰能重新站起来，她为什么不能？ “弟弟，有空来姐姐家里吃蛋挞。” 林子泰嘴角带笑，能在娱乐圈混出头的都不是善茬。 当年跟他分手，转头就跟别人结婚，感情或者有点，但不多，更多是互利关系。 就像这次，都过了几个月，怎么说大小也是个娱乐圈知名度还可以的花旦。 如果想闹点动静，还是可以的，可是不声不响，说明为了前途，忍了。 回到家里，叶希玥在厨房忙碌，梁思敏唆着面条：“昨晚窃玉偷香去了？” “咦，这都被你发现了。” 林子泰脱掉外套，扭扭腰肢：“三号楼有个极品少妇，我现在腰还痛着呢。” “腰痛？” 梁思敏回过神来，红着脸叫嚷：“希玥你能不能管管，他就是个臭流氓。” “呐，你要的糖心荷包蛋。” 叶希玥端着平底锅，她们一人一个，林子泰饭量大，分到两个。 林子泰洋洋得意：“还是我的宝贝知道我累了，也知道心疼我。” 梁思敏咬牙切齿，眼中都在冒火，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叶希玥哭笑不得：“思敏，到点，你该去学校了，不是说罗导今天找你有事？” “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明明上次已经写过一份材料了，又让我再写一份。” 梁思敏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嗦面速度突然加快，也暂时忘记跟林子泰的争吵。 “好啦，别生气，等家里的事忙完，我就去学校陪你。” 叶希玥悄咪咪看了一眼林子泰，好声好气把梁思敏劝走。 大概知道她为什么要写材料，估计过段时间，梁思敏就会是新生的辅导员。 而她也将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林子泰笑着问：“你呢，怎么不好奇我早上去干嘛了？” 叶希玥吃完早餐，收拾着客厅，拿起林子泰的外套：“你不是去晨练吗？” “是晨练，但也遇上个熟人，随便聊了几句。” “哦~那我先去帮你放点热水吧。” 叶希玥又萌又懵，也不好奇那个熟人到底是男是女，信任也包含在喜欢之内，林子泰愿意跟她讲就够了。 “去吧去吧。” 林子泰哭笑不得，突然觉得，叶希玥在他心里的分量逐渐加重。 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会刻意去解释，别人想怎么想都可以。 上午十点，松江工业区。 工厂里，厂长、副总，财务总监统统不在办公室，新招募的人事部，行政部，还有市场部的总监也不在，只有苏嘉悦还在。 “他们人呢？” “何厂长带人去调试租借生产线，刘副总去苏城考察罐体工厂，莫总监去跟供应商洽谈，侯总监，马总监他们去培训新人。” “这么看来，整个公司就你我没事？” 苏嘉悦翻了个白眼，是林子泰没事，她可是忙的嘴巴都要冒泡，就差把手机插在充电宝上面，二十四小时随时待机。 自从魔劲饮料在市场取得巨大反响，以前合作的企业家纷纷发来贺电。 特别那些债权公司的负责人，一个个热情的简直不像话，有事没事总是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一天起码接到十几个饭局邀请，他们不敢骚扰林子泰，只能通过她旁敲侧击，揣测林子泰的心情跟想法。 主要原因也是沉寂半年的太子系，又在金融市场死灰复燃，张江河的大江集团，周国雄的正雄集团，在股市纷纷上演龙抬头。 之前他们公司的股价会下跌，是因为太子集团面临债务危机，还欠了他们几十亿，稍有不慎，几十亿欠款就会打水漂。 现在不同，魔劲饮料展现黑马之姿，具备还清欠款的能力，股价自然回到正轨。 他们的态度自然回到从前，甚至比以前还要热情几分。 林子泰以前从事金融行业，现在又搞起了快消品，还取得了一定成效。 金融本是无根浮萍，但多了个实体，两者叠加，瞎子都能看到，钱途无量。 第48章 开启直播 “他们就没问你，资金的去向？” “有，但我不知道。” “可以适当的让他们知道一点。” “？？？” 苏嘉悦瞪大眼睛，很不理解，他们现在会这么高兴热情，大概还以为魔劲饮料是私募基金投资的项目，占的股份还不会少。 按照市场的评估，魔劲饮料大概有十亿的估值，一旦产能完全释放，消化市场，估值一定会水涨船高。 基金结算在明年三月，多的不提，他们投资的5.6亿，翻个七八倍问题应该不大。 一旦让他们知道，魔劲饮料不是私募基金的投资项目，只是普通的借贷关系。 甚至扣除私募基金的管理费之后，也就比普通人存在银行的活期利息高一点，恐怕他们杀了林子泰的心都有。 林子泰眉头一挑，嘴角带笑：“怎么？没见过恶心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只要有机会，报仇绝对不隔夜。 他就想看到那群老家伙，满心愤怒，却又不敢干掉他的样子。 “见过，还见过很多次。” 苏嘉悦哭笑不得，心里仍有顾虑：“只是会不会不太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等他们闹起来就可以宣布融资计划，给一棒槌，再给甜枣。” 自从上次叶希玥讲起cpu，林子泰就有意去了解，发现cpu不只于男女关系，还适用于职场。 不断试探对方的底线，让增强忍耐力的阈值，适当的给个甜枣，训练其服从性。 万一以后，公司又面临危机，只要想起这次教训，他们就会投鼠忌器，不敢那么跳。 苏嘉悦恍然大悟，也倍感欣慰，忽然脱口而出：“老板，你好像成长了。” 林子泰错愕，以为是幻听，眼神不善：“苏嘉悦同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苏嘉悦尴尬，不小心把真心话说出来，双手捏着耳垂，可怜巴巴求原谅：“林总，我错了，别扣奖金，再扣就真要吃土了，我还背负28年的房贷，我好惨呐。” 林子泰被气笑：“滚，没事别来烦我。” 苏嘉悦嘿嘿一笑：“好的呢，老板我就在外面候着，有事您吩咐，古德拜。” “唉。” 林子泰满脸无奈，嘴角露出笑意。 接下来几天，因为魔劲饮料的不作为不回应，导致网上的谣言满天飞。 为了钱途，网络大v们不敢明示，只能写写小作文，字里行间充满着暗示。 但网友们可没有这种顾虑，纷纷上演，我有一个朋友，我一个亲戚各种系列。 直言有个朋友是药物检测员，魔劲饮料之所以能提神抗疲劳，其实添加麻黄碱。 麻黄碱除了医疗用途之外，最大作用就是兴奋剂等非法药物的原材料。 还有人说，他有个亲戚是跑长途车，自从喝过了几罐魔劲饮料，神经受到损伤，开车意识迷糊，导致发生的车祸。 一时间，网上群魔乱舞，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都被带了节奏，甚至开始质疑国家的公信力，为什么让这一款劣质饮品上架？ 各个平台又没有收到魔劲的封口费，也就任由网友们在论坛撒欢。 与此同时，魔劲饮料租借的十条生产线完成改造，供应商们全力筹备原材料。 工厂的会议室，林子泰看向众人：“都说说吧，各部门负责的项目进度。” 何广建首先告知，从今天开始增产，接下来五天，每天会以200万罐的增幅增长。 五天之后，十一条生产线达到产能巅峰，每天生产约1250万罐，合69.4万箱。 刘晓俊接过话茬：“林总，各省各市的分销商，总预定420万箱，最晚不会超过十三天就能全部交付。” 财务总监莫文智：“由于对外租借十条生产线，每罐成本增加0.6元，虽然原料成本有所下降，但平摊下去也导致成本达到3.35元，420万箱全部交付，该项目预计支出2.53亿元。” 林子泰点头了然，又问：“这样一来，公司账上还有多少资金。” 莫文智答：“约有8752余万，其中有685万是近期收回的货款。” 虽然林子泰对外放出消息，市级包括以上的分销商，都享有免押金服务。 但他没说，如果选择现金全额交付的分销商，享有插队待遇，且优先提供货物。 线上有关麻黄碱的谣言，全网闹得沸沸扬扬，但不妨碍线下魔劲一罐难求。 愚蠢的分销商还在等着薅羊毛，聪明的分销商已经开始当黄牛赚钱了。 官方零售价建议6元每罐，但也不妨碍他们悄悄提高那么一两元。 反正市场现在到处没货，爱要不要，不要拉几把倒。 林子泰看向苏嘉悦：“苏助理，人都邀请到了没有？” 苏嘉悦点头：“中科院的程知雨程院士，魔都第一人民医院的王国平王副院长，以及食监局的许春玉许主任，他们都同意出面帮忙澄清，现在在休息室等候。” “那行，大家都去准备一下，今晚八点准时开启我的直播首秀。” 最近直播代货很火，林子泰想玩一玩，澄清谣言之余，看看市场消费者的反应。 下午五点，林子泰打算直播的消息，通过魔劲官方、以及本人的围脖传遍全网。 看到直播平台的消息公告，吃瓜网友们顿时兴奋，也意识到今晚绝对有好戏上演。 南抖音、北快手，双平台同步直播，上个拥有这种待遇的还是官方频道。 夜幕降临，网友们备齐花生瓜子饮料，守在电脑前，等待直播的开启。 晚上八点，魔劲饮料的官方直播间。 “哈喽哈喽，能不能看到画面，能不能听到声音？” 准时准点，魔劲官方开启直播，林子泰一张帅脸正面怼着镜头，满脸都是好奇。 他以前倒是经常打赏美女主播，也跟别人连过麦，但露脸直播还是第一次。 直播开启还不到一分钟，双平台的观看总人数，瞬间突破千万大关。 满屏都在刷着：“老公老公我爱你！” “我也爱你们，么么哒。” 林子泰脸上露出笑容，学着女主播手指比心，点开资料才发现是个男的，脸色突然就黑了：“男的还爱爱，爱个毛爱。” “不愧是你。” “不愧是你。” 网友们错愕，随即乐翻天。 两个直播间突然变成欢乐的海洋。 很难想象一个超级富豪会这么接地气，还会爆粗口。 虽然都是年轻人，但是林子泰以前基本不接受任何媒体的专访，人们也不知道他的性格竟然这么逗，原来也跟他们差不多。 忽然抖音的嘉年华，快手的穿云箭，在两个平台同时升空，满屏礼物炫目吸睛。 以王思超为首，pdd冯提莫旭旭宝宝两个平台的大小网红不计其数。 短短几分钟，双平台直播间，前十贵宾的贡献榜，总价值超过千万大关。 林子泰眉头一皱，招手唤来苏嘉悦：“小苏，快来把那些礼物，特效全部给我关了，花里花哨的。” 苏嘉悦猫着身子，简单点击几下，整个直播间的画面顿时变得干净整洁。 “这下子看起来，心情就好多了。” 林子泰非但没有别人感谢礼物，还笑着说：“来来来，大家如果有空，帮忙给榜上那些人点点举报，这有什么好刷的。” 第49章 就是这么自信 王思超黑着脸，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以往无论他去到哪个直播间，试问哪个主播不是舔着脸堆笑，恭迎他的降临。 虽然他刷礼物只是捧场，也没指望得到林子泰的感谢，但不至于被举报吧。 然而下一秒，他收到平台的弹窗，由于被太多人举报，暂时被请离直播间。 看到贵宾席上面的用户飞快消失，林子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发现，自从苏嘉悦不小心露出半张脸，一个个纷纷叫嚷着要看美女助理。 林子泰一脸嫌弃：“别一副没见过美女的样子，待会有空带你们去见见世面。” 一旁的苏嘉悦脸都黑了，忍不住提醒：“林总，这里是魔劲饮料的官方直播间。” “是吗？那待会我再开小号吧。” 林子泰笑了笑，发现直播挺有趣，网友个个都是沙雕，说话又好听。 打算带他们去其他直播间串串门，想来应该会很有意思。 “……” 苏嘉悦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她是这个意思吗？ 这是小号跟官方号的问题吗？ 她分明想让林子泰收敛点，好歹也是超级富豪，可以接地气，但不能接地府。 苏嘉悦无奈，只能用写字板提醒，双平台总人气突破四千万，该开始办正事了。 “行吧，那闲话少说，先办正事吧。” 林子泰退后几步，稍微整理仪容仪表，站在地板划红线的位置。 他的半身像，刚好出现在直播画面的正中间：“欢迎各位朋友进入直播间。” “今晚既是本人的直播首秀，也是魔劲饮料这款产品的澄清发布会。” “这些天网上言论，我们都看到了，今晚会一一跟大家来解释清楚。” “本来公司决定，要举办一场正儿八经的发布会。但我觉得，我们是一家年轻化公司，最年长就是我身旁这位刘晓俊刘副总，今年39岁，年轻化就要有年轻化的态度。” “既然现在有直播这么便捷的方式，难道放着不用，还要墨守成规？” 林子泰面露微笑，侃侃而谈，举手投足之间气质与神态，渐渐地发生改变。 直播间观众，一时间都有些恍惚，却又不觉得突兀，这才是那位商界天骄，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应有的气度。 过了一会，程知雨、王国平，以及许春玉三人，陆续出现在直播间。 “各位朋友，这位是我国中科院的荣誉院士头衔获得者，曾经两次诺奖提名，程知雨程老先生，也是魔劲饮料的研发者。” “网友们大家好，我是程知雨。” 程知雨嘴角艰难扯出一抹微笑，挥手打了声招呼，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僵硬。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冒名顶替，霸占他人的研发成果，显得极其不适应。 不过这刚好符合网友们的想象，我国的科研人员就应该这样，对专业领域之外的事情都沉默寡言，甚至有点社恐。 “程爷爷好。” “国士无双。” “程爷爷，求翻牌。” 网友激动万分，纷纷刷屏。 货真价实的生物学专家，还曾经两次获得诺奖的提名，绝对值得尊重。 “朋友们，程院士年纪大了，你们刷屏那么快，他看不过来，就让老人家先休息一会吧。” 林子泰担心程知雨会露馅，虽然他过往的成就，值得人们的尊重，受之无愧。 但他现在仍旧对冒名顶替，霸占他人研发成果这件事，耿耿于怀。 “这位是市医院的王国平王副院长，这位是魔都食监局的许春玉许主任。” 或许经常面对媒体，相较程知雨，两人的神态显得轻松许多，各自发表一番言论，主要是针对网上对于魔劲饮料的造谣。 “所谓麻黄碱，根本是无稽之谈，所有配料的成分，都是从天然植物中提取。” “我虽然不敢保证，长期饮用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但我敢保证，危害绝对比含牛磺酸咖啡因等饮品小。” 王国平拿出相关数据：“这是三者对于肾脏心肺神经影响的具体参数，我想林总待会应该会公布在网上吧。” 林子泰面带微笑：“那是肯定，感谢王院长的发言。” 接下来轮到许春玉，作为公职人员，他并没有帮魔劲饮料证明什么。 只是做出他们该做的回应，拿出食监局的审核文件，以及食品安全检测报告。 由于保质期只有九个月，魔劲饮料的防腐剂、色素添加，都远远低于市场同类产品的平均水平。 “我代表公司，再次感谢三位老师的鼎力支持。” 林子泰让人送他们三人回家，扭头对着直播间观众说：“想必现在，大家对我们公司的产品，会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心中应该也有了结论。” “如果还有疑惑，也没关系，所有数据资料会在今晚直播结束，在魔劲饮料的官方网站公布，欢迎社会各界的朋友查阅。” 网友们急忙发弹幕： “早就没有疑惑了。” 他们又不是傻子， 如果林子泰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会邀请中科院的院士、市医院的副院长，以及食监局的主任，来到直播间澄清谣言。 除了食监局主任的资料比较稀缺，其余两人都能在百科上找到他们过往的履历。 三位含金量满满的大佬联合背书，如果这都不能代表权威，那什么还能代表权威？ 看着直播间的言论，林子泰露出满意的笑容：“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本次产品的澄清发布会，到这里就圆满结束。” 林子泰面露微笑，鼓掌之余，给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 “各位别着急走，今晚直播还没有结束，接下来就该聊聊其他问题。” “网上那些写小故事的作者，谅你们为我们产品推广也做出不小的贡献。” “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今晚十二点前，该删除，删除。该道歉，道歉。” “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林子泰霸道的言论，让那些编写小作文的人，心里非常不爽。 本来大佬们联合背书，他们就打算删除文章，但这番话又激起他们的叛逆心。 “你说删就删？” “你说道歉就道歉？” “你以为你是谁啊？” 林子泰眼尖，在茫茫人海中看到这几条言论，嘴角上扬，他喜欢嘴硬的人，希望他们嘴能一直这么硬，也没有再好言相劝。 “老公看私聊，有果照。” “坏女人，不许跟我抢老公。” 女粉疯狂，就连男粉也不得不感慨，如果他们是女的，大概也会爱上林子泰。 长得不算特别帅，但这气度，拿捏得死死的，难怪有那么多女人心甘情愿被渣。 人跟人的差距， 果然比人跟猪的差距都大。 人力总监一直在跟林子泰使眼神，双平台的总人气突破五千万，这么好的机会，不打广告就是卑鄙的浪费。 林子泰点头，笑着说：“趁着直播间现在有这么多人，再顺便打个广告吧。” “本月的20号，我们公司将举办一场大型线下招聘会，地点在魔都的会展中心，共有三百多个岗位需求。” “其中包括一线职工、中层管理、储备干部，前台文员等等等等，具体情况，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登陆我们的官网查询了解。” “薪酬福利不必多说，如果直播间里有太子集团的前职工，他们应该很清楚。” “无论我在哪个行业，只要是我企业的职工，同岗位的酬薪福利，自认行业第二，应该没有人敢称第一。” “不用怀疑，就是这么自信。” 第50章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 在苏嘉悦等人的极力劝说之下，林子泰没能带着他的粉丝去其他直播间串门。 堂堂企业老总，曾经身价百亿的超级大富豪，在自家官方直播间玩玩也就算了，还要带着几百万粉丝去看美女主播。 这像话吗？ 确实不像话！ 为了补偿直播间的观众，林子泰决定发起抽奖，奖品自然是魔劲饮料。 抽奖从九点半开始，一直持续到今晚的十二点，预计送出一万箱饮料。 林子泰也没什么事，打算闲聊了一会，挑选一些比较感兴趣的话题：“太私人的问题就别问，你们问了我也不会说。” 毕竟八卦是人类的第四本能，网友们的花花肠子，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真让畅所欲言，估计他们都会问，林子泰跟前女友们的故事。 “为什么冠名lpl联赛？” “联赛观众与产品消费者高度重叠，还有岁末年终，没有其他合适的推广平台。”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还是会积极争取cba、nba，乃至大力神杯等世界顶级赛事的冠名权。” “我还是比较看好电竞联赛，明年会续约冠名，并组建俱乐部加入lpl赛区。” “为什么是冠名ig，而不是rng？” “倒也不是不看好rng，只是熊猫互动快倒了，ig战队缺个冠名商，思超就半卖半送让我们公司冠名。” “上个月有一则传闻，你在离开太子集团那天，上天台欲轻生？” “无稽之谈，有些人负债几百亿，几万亿都活得好好的，百八十亿，还不至于。” “那天接你的神秘美女是谁？杨蜜？迪巴？李心？还是温婉？” 但凡以前跟林子泰传过绯闻的明星、网红，都被网友们猜了个遍。 林子泰哭笑不得：“做人能不能有点边界感，不是说过，太私密的问题就别问。” “能不能向这位朋友多学学，问的问题就很有深度，为什么到财大深造？” “我爱学习，多读书多看报，才能充实自己，增加自身的文化底蕴。” 上一秒刚被夸奖的网友，下一秒反手背刺：“难道不是为了泡我们的校花？” 林子泰板着脸，喊道：“房管干活了，我们直播间不需要这种说实话的网友。” 满屏哈哈， 直播间变成快乐的海洋。 转眼到了凌晨，双平台直播间总人气还有三千多万，保底一百五十万活人。 林子泰不理解，不就是随便吹吹牛，聊聊日常，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看。 “到点了，你们也该睡觉睡觉，该干嘛就干嘛去。” 林子泰头也不回离开直播画面，主打就是一个随性。 别人直播把观众当成老爷当成上帝，他直播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直播间上百万人面面相视，要走好歹也跟他们说声再见吧。 苏嘉悦无奈，只能站出来卖个萌：“各位同学，晚安玛卡巴卡。” “对了，中奖的用户记得填写资料，奖品会在未来七个工作日内发放。” “古德拜，撒拉嘿呦~” 直播画面在满屏的脑婆再见，脑婆晚安中，彻底的陷入黑暗。 直播虽然结束，但舆论新风暴的漩涡才刚刚生成。 林子泰登上全网热搜，热度稳居榜首。 其次是魔劲饮料的澄清相关，第三位怎么也应该轮到三位大佬联合背书，证实魔劲饮料饮用对人体无害。 但谁也没有想到，会是【小助理】，人美声甜说话又好听，猛猛地圈了一波粉丝。 林子泰吃着新鲜出炉的潮汕砂锅粥，刚吃了一截肥硕的黄鳝，肉质弹牙。 刷着围脖，满脸揶揄：“你好像火了，要不要帮你出道？” 苏嘉悦翻着白眼，夹了一筷子麻叶，涩涩的口感很上头：“切，不稀罕。” 她虽然整天跟林子泰卖惨哭穷，还总是28年房贷挂在嘴边。 如果真是为了钱，以前就有人出到年薪两百万，那时候她就会离开。 但是她没有。 林子泰也没有继续调侃苏嘉悦：“通知金诚事务所，收集证据，一切按照司法流程，不接受赔偿调解。” 好话他已经说过，能听得进去最好，听不进去也没关系。 司法系统会教他们做人，让他们知道网络不是法外之地。 “需要我送您回去吗？” “不用。” 林子泰看向门外，陈博瀚叼着香烟靠在车门旁。 知道他不喜欢烟味，一般不抽，或者在外面抽。 直播几个小时，有点累， 他打算去洗洗脚，放放松。 “喝点？” “行，啤酒吧。” 来到足浴城，林子泰询问：“子强，最近怎么样，没给你添麻烦吧？” “怎么说呢，他真的是你弟弟吗？” 陈博瀚面露古怪，讲起林子强在足浴城的奇妙之旅。五十几位红牌任他挑选，他唯爱少妇，还是个带娃的离异少妇。 不是出于肉欲，也不是出于技术的喜欢，而是真正的喜欢，天天死缠烂打。 跟他说了几百遍，技师哪有真感情，特别那些离异的，只想着搞钱养孩子。 但他就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你难道就没有跟他说，这些技师每天的工作？” “早就说过了，但他觉得是生活所迫，也不介意，有空还帮人家带孩子。” “卧槽。”林子泰脑壳疼。 “我也觉得很卧槽，又不是没得选。” 陈博瀚也满面愁容，感觉很对不起林子泰的信任，当初说好是来进修学习，结果遇上个少妇，直接毕业。 “不怪你。” 林子泰挠了挠脑袋， 一时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要是让家里的三叔三婶知道，估计上吊死的心都有了。当初交了几万罚款，就为了生个儿子传宗接代，结果这德行。 不过传宗接代的目的倒是达成，只是忽略过程，直接当爷爷跟奶奶。 林子泰皱着眉头，询问：“如果把那个女的调走，会怎么样？” 陈博瀚苦笑：“大概会跟她走吧。” “有这么夸张？” “比你想得离谱多了。” 林子泰沉吟：“那女的叫什么名字？” “王丽秀。” “还在不在公司？” “在。” “她知不知道我跟子强的关系？” “应该不知道，我有跟子强说过，别人问起就说是我表弟。” “那行，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 “有没有监听设备？” “上次装修，好像还剩几个。” 林子泰很快就想到解决办法：“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陈博瀚瞪大眼睛：“不愧是我林总，你这脑瓜子转的真快，可以试试。” 他打电话唤来林子强，然后离开办公室安排计划：“你们哥俩聊，我出去转转。” 林子强畏畏缩缩，不敢直视堂哥的眼睛：“哥，好久不见。” 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转移话题：“哥，我刚有看你直播，抽奖还中了。” “别转移话题。” 林子泰呵斥，又忍不住叹气：“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的？又不是没有那个条件，玩玩而已，怎么就当真了？” “不是玩，秀姐是很好的一个女人。” “那你觉得，她是只对你这么好，还是对每个客人都这么好？” 林子强语气坚定：“只对我！” 林子泰笑了笑，突然说道：“那先坐下来一起吃点东西吧。” 林子强惶恐不安：“哥，你不会跟我爸妈说吧，他们知道会打死我的。” “你哥我也是过来人，能理解，先陪我吃点东西吧。” 等了一会，陈博瀚发来消息，林子泰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打开监听软件。 一男一女正在对话，听到熟悉的女声，林子强瞪大眼睛：“哥，你？” 他想出门提醒，林子泰面露笑容，声音就像来自魔鬼的诱惑：“难道你就不好奇，她是不是只对你一个人这么好？” 林子强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还是决定坐下来，先听听看。 林子泰露出一抹笑意，喝着啤酒，听着房间里面一男一女的对话。 从陌生到熟悉，女人只用了五分钟，无微不至的嘘寒问暖，拉近两人的关系。 直到听到口水的声音，林子泰合上了笔记本：“现在还觉得你比较特殊吗？” 他毕竟是过来人，知道少妇没样貌，也没身材，只能靠技术跟说好话留住顾客。 只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难免会被花言巧语给攻陷，就像上次他被仙人跳。 林子强沉默不语，满脸不敢相信，两人对话好熟悉，就像在复刻那一夜。 林子泰揽着他的肩膀：“老弟，吃一堑长一智，只有经历过才会成长。” 林子强问：“哥，你以前也是这样吗？” “那倒不至于，想在会所找感情，说出去都笑死人。” “………” 第51章 堵门逼宫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何况还是技师，还是离异带娃。” 林子泰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如果林子强不是他堂弟，他才懒得管那么多。 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把技师小姐姐的客套话，当成真心话。 干这行的，哪有真心话，只不过是为了赚钱，说点好听话，哄客人加钟。 只要上岸，联系都会全部换掉，斩断过去，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林子强情绪低落，整个人都emo了。 来到魔都不过十七天，先是被仙人跳骗了十几万，又被人欺骗感情。 这段时间的经历，比他过去二十年还要复杂，还要曲折。 很难想象，林子泰是怎么在这座城市出人头地，混得风生水起。 大城市的套路好深，让人心力交瘁。 他突然很想回到老家，继续担任二伯家超市的采购员，所有事都有人帮忙照看，每天无拘无束没烦恼。 林子泰又帮开几瓶啤酒。 酒不是好东西，喝醉也解决不了问题，但能逃避问题，让人暂时忘记烦恼。 半小时不到，林子强连吹五六瓶，直接跑到厕所，吐得昏天黑地。 林子泰哭笑不得，唤来门外的服务员，让人送他回宿舍休息。 陈博瀚适时的冒出来：“说实话，我感觉那个128对你弟好像有点感情。” “那又怎么样？身份可以隐瞒，但那么大个孩子怎么藏？” 林子泰轻笑，满不在乎，他可以不在乎老家的名声，但父亲林福昌不行。 父亲虽然从来没说过他在乎，但一有钱就帮村里修路，修缮祠堂。 足以说明，他很在乎村里人的看法。 为了家里的老头子，这件事，林子泰就算不想管，也必须要管。 “这么说倒也是。” 陈博瀚恍然，如果是他，大概也会选择林子泰的做法，他们都是俗人，替别人养孩子这种事，都无法接受。 “子强，还有128打算怎么安排？” “暂时都不用管，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工作，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 林子泰顿了顿说：“如果合适，我打算明年把魔劲在老家的分销权交给他。” 通过这两件事可以判断，堂弟的为人不坏，就是脑袋不灵光，有点蠢。 不过蠢不是坏事，起码没有小心思，毕竟亲戚一场，送他一生富贵也无妨。 林子泰又看向陈博瀚：“你要不要？国内一线城市，还是港澳台随便挑一个。” 代理权跟分销权不同，代理权是给产品企业提供服务，然后从中收取企业的佣金。 分销权是赚取产品的差价，企业把产品卖给分销商，分销商卖给客户，从中收取差价，本质是二手商，跟企业没有直接联系。 魔劲在快消品行业是新星，没有复杂的关系要处理，基本是谁的财力雄厚，就能拿到当地的分销权。 如果亲朋好友有需要，林子泰也不介意送出去一两个。 4元拿货，5元分销，除去仓储跟物流以及配送，每罐应该还能赚0.2-0.4元。 国内几个一线城市，都是魔劲饮料的重要消费市场，每年卖一两亿罐不成问题。 “不需要，哥，不差钱。” 陈博瀚满脸不屑，又笑着说：“像我这样多爽，有车有房有事业，每天吃吃喝喝打打麻将，一年轻松赚几百个，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要那么多钱干嘛。” “退一万步讲，真的有事急需用钱，难道我林总会见死不救？”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知足常乐，钱要赚那么多干嘛，够花就行。 而且他也不傻，且不说自己是不是做生意的那个料，就算是，一旦生意做大，难免没时间维护跟林子泰的友情。 像这样多好，闲来无事，哥俩喝个小酒洗个脚，有需要再帮他处理点琐事。 当今社会，关系远比钱更重要。 有关系随时都可以搞到钱，但有钱不一定随时都能搞到关系。 林子泰哭笑不得，笑骂：“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 “就这点出息了。” 陈博瀚推搡着林子泰，嘿嘿一笑：“带你去体验我们的新项目，抓龙筋，高薪聘请几个泰国师傅，那家伙的手艺真不错，按了几次，感觉前列腺都通了。” “那不是当场失禁？” “形容懂吗？去不去？” “重在参与。” “死鬼。” 隔日一早，无数网络大v，或是个人用户纷纷收到事务所的律师函。 金成事务所接受魔劲饮料的委托，对网络造谣者发起正式的诉讼。 发表的文章，只要浏览次超过五千，转发次达到五百以上，都是他们的狩猎目标。 起初那些造谣者还不在意，这年头，谁不懂点法，律师函根本吓不到他们。 这种东西，淘宝几块钱一张代发，根本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应，擦屁股都嫌硬。 直到有人收到法院的传票，代表受到了起诉，接下来就要对薄公堂。 他们慌了，急忙删除文章，以及相关言论，纷纷寻求私下和解的办法。 陆续有人收到法院的传票，以至于围脖都衍生出一个相关话题，这一波，魔劲饮料到底起诉了多少人？ 据网友们不完全统计，约有87位用户收到法院的传票通知。 一旦诽谤的罪名成立，他们将面临最低一个月，最高三年的刑事判决。 不少人都发现，林子泰打算玩真的，浏览量达五千，转发次达五百。 刚好卡在网络造谣的立案标准，只要有一个符合要求，都能刑事立案。 这一天，一对老父母带着孩子，来到魔劲饮料工厂堵门。 父母拉起横幅，儿子跪地痛哭流涕。 父亲操着一口浓郁的乡音：“林先生，娃还小，不懂事，冒犯了您，恳求金诚事务所收回诉讼。” “林先生，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吧，娃儿今年19岁，还是大学生，他真的不能被法院起诉。” “林先生，我们夫妻俩给您磕头了。” 门外不少自媒体开启直播，网上相关话题，热度节节攀升，瞬间吸引千万人关注。 林子泰也在这千万人之中，他翻看着事务所递交的资料，共起诉96位用户。 其中有4位身处国外，鞭长莫及，剩下92位都进入诉讼的流程。 庄涛，19岁，南信工大二学子，兼任多平台自媒体博主。 靠着犀利的言语，蹭各种热点新闻，全网坐拥四十多万粉丝。 有一个朋友的叔叔，过量饮用魔劲，导致神经损伤，出车祸。 庄涛就是该视频文案的创作者，全网浏览量几百万，转发更是不计其数。 这已经不是一两个月的刑事处罚，属于情节特别严重，影响极其恶劣。 只要不和解，基本三年拉满。 林子泰放下资料， 看着网上一群圣母在评论区留言。 ‘呀，南信工的学子，要是被起诉，他的人生就毁了。’ ‘19岁这么年轻，谁年轻不犯点错误，知道自己的错误，以后别再犯就行了。’ ‘他的父母年纪好大，看起来好沧桑，让我想起在老家的父母，呜呜呜，林子泰放过他们一马吧。’ “人家都知道错了，就放过他吧，这还是孩子啊，应该有光明的前途，不应该因为一时的错误，就葬送未来的人生。” ‘求放过，不然粉转黑。’ 林子泰不屑嗤笑，没眼继续看。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应该帮他们买张机票，全部送去乐山，让大佛把位置让出来，给他们坐。 “那些大v，没有反应？” 林子泰问，苏嘉悦回答：“他们都很配合，正在接受司法机关的调查。” “懂了。” 林子泰轻笑：“报警吧，这已经严重影响我们的日常工作。” 苏嘉悦欲言又止，林子泰说：“他的身份很好，所以才被选来当代表。” 他已经给过机会，是他们不知道珍惜，现在还想逼宫，他又怎么可能屈服舆论。 第52章 跟老男人们泡温泉 过了一会，执法人员带走了一家子。 林子泰再次登上热搜，这次不是因为风趣幽默，而是因为冷血无情。 连见他们一面都不肯，说明没有挽回的余地，这孩子必被起诉，面临牢狱之灾。 ‘有人曾说，资本家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东西。’ ‘冷血无情，还在直播的时候，装什么友善亲和，吔屎吧你。’ 评论区高赞回复：‘粉转黑，永远不喝魔劲饮料。’ 一群圣母的自娱自乐，自我感动，林子泰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因为他接到刘士凡的电话：“子泰，你这次玩得有点过分了。” 堂堂魔都工行的分行长，自然不可能因为舆论那点小事，从而责怪林子泰。 哪怕是清北的学子，也没有人会觉得林子泰办的不妥，站着理，就无所畏惧。 而且闹得越大，越是要从严处理，因为企业不能被社会舆论道德所绑架。 就像他们银行，虽然房子烂尾了，但该收的房贷一分都不能少。 林子泰笑着，明知故问：“什么事？” “别装傻，这事我帮不了你，你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刘士凡很生气。 那晚在香格里拉，他好心好意帮林子泰出谋划策，总共募集5.6亿资金。 结果遭到背刺，别人以为他拿钱去投资魔劲饮料，结果是借贷关系。 借贷关系的利润，闭着眼睛都能算出，哪怕最高年息36%，半年息也只有18%。 扣除12个点管理费，到手6个点，投资几个亿，半年赚6个点，其实就是亏了。 如果是真的投资亏损，他们也认了，不会有半点怨言，投资有赔有赚很正常。 但林子泰不应该套路他们，拿着他们钱，给自己赚钱，简直比一毛不拔都离谱。 现在张江河周国雄，他们都以为刘士凡跟林子泰是一伙的，两人合伙专门坑他们。 虽然他们都知道，刘士凡代表银行，当时林子泰的资质，确实不能给他投资。 但这个建议，当初是刘士凡提出，所以这口锅必须有他的一半。 林子泰笑得很开心：“刘叔，难道我们不是一伙的吗？” “少来，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刘士凡语重心长，苦口婆心，从多年的合作关系，讲到私人感情。 “子泰，叔还有两年就要退休，最近又查出高血压，天天都在吃降压药，你能不能消停点，让叔安稳度过这两年。” 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虽然知道林子泰可能留有后手，但隔三差五这么弄一弄，他的心脏真的受不了。 林子泰语气稍软：“能，刘叔，我还会送您个大礼包，让您风风光光的退休。” “这样吧，今晚南郊的格林俱乐部，我做东，您再帮个忙，把老哥哥们都请过来，大家坦诚相见，聊一聊。” 刘士凡沉吟片刻：“这是最后一次！” “耶斯，保证是最后一次。” 晚上八点，格林俱乐部。 所谓的坦诚相见，真的是坦诚相见。 一个个只用毛巾包裹下半身，半躺在偌大的温泉池，在清一色的大肚腩面前，林子泰的六块小腹肌显得更外耀眼。 “啊~舒坦，天冷就应该泡泡温泉，再喝点冰镇白葡萄酒，这才是人生。” 林子泰无视众人愤怒的目光，坐在温泉的出水口附近，仰面朝天，发出感叹。 43.5度的温泉水潺潺流出，伴随一股淡淡的硫磺味，真上头。 今夜的星光更外璀璨， 偌大的露天温泉池，只有他们九人。 只是大部分企业老总年纪都大，皮肤又糙又皱，根本禁不起泡。 待了一会，都陆续离开温泉池，裹着浴袍用眼神交流，在商量谁先出言发难。 虽然这次他们被坑了，是受害者，但他们还是有点忌惮林子泰，因为魔劲饮料的市场前景，分析报告，早就是人手一份。 只要按部就班的发展经营，不出半年，就能吞掉东鹏跟乐虎的市场，稳坐国内功能性饮料的第二把交椅。 三个月前，东鹏结束最后的c轮融资，市场的估值198.85亿，也就是说消化完市场，魔劲估值起码200亿。 短短一个月，林子泰不仅东山再起，还成立一家未来估值最少200亿的实体独角兽企业，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他们总共被欠65亿，如果林子泰真的不想偿还，是可以拖很久，直到他们企业倒闭的那天。 有钱不还，才是真大爷。 刘士凡无奈叹息，自愿当出头鸟：“别卖关子，有话就说。” 除林子泰外，平均年纪都快五十岁，当他爹都绰绰有余，竟然会忌惮到这种程度。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波涛太汹涌，还是该叹，后浪太无力的悲哀。 林子泰从温泉池起来，穿上浴袍活动四肢：“其实嘛，主要是想跟各位道个歉。” “最近这段时间，国内外的金融行情都不是太好，魔劲饮料，说实在的，当初诸多哥哥教诲，小弟至今余音绕梁。” “也让我让没有勇气进行大额投资，只能通过借贷的方式，就是不想让诸位哥哥亏损的太多。” “没想到，市场的反响会这么好。” 林子泰每句话都像尖刀，直插人心，像是在解释，却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他们一个个脸色黑如锅底，毕竟也是身家几十亿的老总，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眼瞅着好像要炸，林子泰拍着胸口，痛心疾首：“对此，我深感抱歉。” “因为我的走眼，辜负了诸位哥哥们的信任，所以我最近一直都在想办法挽回。” “好在刘行长点醒，我突然醒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为什么不融资呢？” “这么一来，也能弥补大家的损失。” 刘士凡面露惊讶，眼中充满着赞许。 林子泰还是成长了，他公司的股份要是在以前，想都别想。 现在选择融资就是成长的表现，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林子泰在恶心他们，他们也知道，但需要找个借口理由，让他们只能咽下这口气。 魔劲融资就是最好的理由，为了股份，他们只能把怒意压下去，接受这个借口。 事实如林子泰所预料般发展，刚要暴怒的众人，忽然听到融资突然冷静下来。 商人嘛，利益大于一切。 至于面子，差不多有个台阶能下就行，不能比较那么多，否则还怎么赚钱。 几人商量一番，张江河作为代表：“魔劲打算什么时候融，融多少？” 魔劲饮料正处于快速扩张期，市场的估值每天都在变化，如果可以，他们希望现在就融资，份额也是越多越好。 “下月中，10%。”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那时候，产能应该能满足市场的基本需求。 张江河眉头一皱，刚想开口索要更多的融资份额，周国雄靠在他耳边低语。 张江河沉吟片刻：“可以，不过我们各要一个省的分销权。林老弟，哥哥们的这点小小的要求，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有一点周国雄说的很对，林子泰的脾气大家都清楚，当时破产都跟头牛一样，何况现在得势，拉扯价码没有意义。 他们只能在客随主便的范围内，尽可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第53章 白送的，有什么好考虑 “老张，你航运生意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上岸了？” “还有你老周，人家老张起码也算是搞运输，你家专做外贸凑什么热闹。” 林子泰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太过轻易被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会被珍惜。 不过他很欣慰，cpu有效果，他们只敢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提出要求。 “林老弟，当初确实是我们走眼。” “最近航运不好做，外贸订单萎缩，具体原因你也知道。” “这个寒冬，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早点上岸，也能给自己多留条后路。” 张江河意识到有斡旋的余地，承认当初不看好魔劲饮料的错误。 林子泰怎么说只是个年轻人，哄着点，只要他高兴，什么都好说。 其余几人相视一眼，也有样学样，突然就变成诉苦大会，都在述说经营的不易。 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鸡晚，眼一睁几千人吃喝拉撒都要他们负责。 最近市场的环境又不好，内忧外患。 太子集团破产，他们至今没有从负面舆论走出，急需新营收项目重振市场信心。 林子泰听着，嘴角露出笑意：“每家一个省的分销可以，但不是独家。” 七个省份的分销权，以他们的秉性，绝对不会客气，只挑选沿海的经济重省。 如果把国内小半个消费市场让给他们，坐拥独家的权力，等他们做起来，掌握销售渠道，绝对会倒逼厂家压低价格。 所以省级的分销权可以给，但绝对不能是独家，不然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周国雄喜上眉梢，急忙说道：“完全没问题，林老弟，就依你所说。” “周总，您也别答应的太快，市场供不应求，我们都是采用现金结清的方式。” 林子泰讲述魔劲的销量情况，现结优先提供货物，已经成为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包括之前合作的美宜佳，还有全家等连锁便利店，他们都采用了现金结清的方式。 张江河眉头一皱：“林老弟，难道不能通融通融？” 林子泰很为难：“张老哥，我也想通融通融，但没办法，最多给你们优先配货。” 以往销售渠道都是绝对强势，但现在情况不同，厂家得势，谁来都没有例外。 所以他想把暂时的潜规则，变成长久的明规则，因此才决定融资，扩大生产规模。 不然可以学习可乐，百事等快消巨头，只提供原浆，由别人代加工生产。 太子集团破产， 是一次昂贵的成长经验。 林子泰从中学到，金融是无根浮萍，就算破产对社会也造成不了太大损失。 因为不会对社会造成危害，所以也没有必要付出太大的代价去保护。 这好比房企，上下游关联多少行业，倒不了也不能倒，甚至房价都不能跌。 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他打算成为百万漕工衣食所系的存在。 几人闻言商量，计较得失。 “白送的，有什么好考虑。” 刘士凡面露无奈，好心出言提醒，晃晃悠悠打算离开：“我先进屋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现在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如果林子泰把独家分销权给他们，或许要担心有没有阴谋。 不是独家，说明没有别的意图，也不知道他们在考虑什么。 可惜这跟他都没有关系，相较之下，他更在乎下个月的融资。10%的份额，工行领投占5%股份，应该不过分。 张江河反应过来，笑着道：“林老弟，那就都依你。” 林子泰问：“那你们呢？” “大家都是好兄弟，张总都这么说了，我们当然没意见。” “合作细节，明天让手下去办理就行。” 林子泰裹紧浴袍：“现在天凉了，我们还是回屋内吃点喝点吧。” 公事谈完，接下来是娱乐时间。 众人冲洗过后，来到k歌房，十几个平均身高170，模特身材的女服务员，穿着统一旗袍鱼贯而入，主要是负责点歌斟酒鼓掌赔笑。 企业老总们嘿嘿一笑，都是个中老手，左拥右抱上下其手，说起各种荤段子。 林子泰拿起话筒，满脸嫌弃：“每次都是那几首老歌，能不能换点新花样，听得都快睡着了。” “那你来。” 众人起哄，林子泰也不怵：“美女给我点首烟花易冷，是时候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流行歌。” 一群平均年龄超过五十岁的老哥，就算想嗨，也有心无力。 临近十二点，没兴趣的打声招呼离开，有兴趣就拉着刚认识的美女上楼交流。 转眼，包厢内就剩下刘士凡跟林子泰。 林子泰知道刘士凡有话要说，不然他平时早就离开，打开灯光，关掉声音，挥手驱散了陪酒的女服务员。 刘士凡满脸赞许：“做的不错，他们应该不会有怨言了。” 林子泰嗤笑：“恐怕是不敢。” “都一样。” 刘士凡又问：“还打算拉谁进来？” “嘉华的宋向阳，我打算给他预留3%，工行领投4%，其他人3%。” “嘉华？东鹏集团的ipo发行商？” “嗯，如果你们有持股东鹏，该转让就转让，短时间，他们绝对上不了市。” 林子泰跟宋向阳的想法不谋而合，都要让魔劲成为国产功能饮料第一股。 东鹏要么老实等着，等到魔劲上市再筹备ipo，如果选择硬碰硬只会失败。 “有想过以后在哪个版块上市吗？新出的科创板怎么样？”刘士凡又问。 根本不担心魔劲无法上市，林子泰决定融资开始，魔劲就注定会上市。 哪怕上不了，他们也会提供任何帮助。 “不怎么样。” 林子泰直言不讳，a股实在太拉了，从规则就注定是个没有前途的市场。 平均一年新增新股几十只，但是退市寥寥无几，玩了十几年，还在3000点徘徊。 主要也是垃圾股太多，已经成为整个金融市场的累赘，但国内很多企业跟地方，都需要靠股市的融资续命。 牵扯利益太多，斩不断，也理不清。 不然这么多年，那些优秀的企业，为什么纷纷赴美赴港上市。 一个两个还解释得通，但几乎全部，足以说明市场的环境，真不适合生存。 还有个笑话，世界所有金融市场的头部企业，要么科技，要么军工，再不济也是银行。 唯有a股，酱香独领风骚。 也不是说散户真的喜欢投资酱香，而是除了酱香之外，他们不知道投资什么。 港股五十万的门槛，足以把大部分人拒之门外，监管虽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保护散户的利益，但实际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菜园，不让别人收割。 而且一直在宣传长线投资，价值投资，不要在乎眼前一时盈亏，可是敢在大a这么玩的人，亏的裤裆都没有了。 除非极少数的个别股票，不然一般放个三五年，保底亏损30%，还是企业有盈利的情况下，这就很神奇了。 第54章 俱乐部 “那就港股？” 刘士凡干笑，没有反驳林子泰的话。 他很清楚a股的那些条条道道，只能说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一个二十几年的市场，规章制度比不上那些百年市场，很正常。 港股也好，起码能融到外汇。 “大概率就港股。” 市场的环境如此，林子泰无法改变，只能顺势而为，首先要保证自身的利益。 交谈一会，刘士凡道一声告辞，林子泰笑着说：“刘叔，外面那美女还在等你呢。” “你自己慢慢享用吧，叔年纪大了，对那些情情爱爱早就不感兴趣了。” 林子泰满脸疑惑：“难道才五十几岁男性的荷尔蒙就不分泌了？” 刘士凡一愣，突然一个踉跄，像是被戳到痛处，还回头狠狠瞪了一眼。 正常男性30多岁就要走下坡路了，林子泰现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他58岁的时候，说不定比他还不如呢。 “刘叔，我这有好东西，实验室刚刚研发出来的，您要不要试试看？” 林子泰声音像是来自魔鬼的诱惑，刘士凡下意识停下脚步：“什么东西？” 林子泰眼角带笑，从钱包夹层，拿出蓝色小药片，上次系统合成剩下的。 刘士凡面露犹豫，想拿又不太好意思，干咳几声：“这玩意有用吗？” 男人上了年纪，还有钱有势，有时候不是不想玩，而是真的玩不动。 虽然那些女的都喊厉害，但厉不厉害只有自己知道。 岁月留下的副作用，吃药进补也没用，时间一长，渐渐就断了念想。 只是偶尔也会怀念起，年轻时在驰骋沙场的巅峰时刻。 “绝对比正版的好用。” 林子泰极力推荐，其实他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毕竟年轻力壮用不上，本来想给陈博瀚试试，但是忘了。 “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去陪你婶了。” 刘士凡板着脸，嘴上这么说，却迅速的收起蓝色小药片，且出门往右走。 林子泰坐在包厢内，隐约还能听到，高跟鞋踩在地砖，传出哒哒哒的脆响。 出门往左是离开，往右是上楼。 林子泰哭笑不得：“一把年纪还装纯。” 这个时候，门外站着个女孩子，依靠在门沿，满脸媚态，秋波荡漾：“林总~” 跟小伙伴们比，她无疑是幸运的，因为别人陪酒都是老头子，她被林子泰选中。 刚刚包厢灯光太黑，林子泰没有看清，现在发现，这个美女高鼻梁，大眼睛，好像戴了蓝色的美瞳，增添几分妖艳。 天青色的旗袍，就像长在她身上一样，非常合身，玲珑有致，尽显婀娜曲线。 左边腰部往下三寸，黑丝的吊带若影若现，脚上踩着黑色红底的高跟鞋。 “我们也走吧。” 林子泰一伸手，对方十分配合，亲昵的挽着手臂，右转上楼。 ………… 隔日一早，林子泰从紊乱的被褥中钻出脑袋，甩开放在胸口的胳膊。 拿起手机衣物，没有半点留恋，甚至懒得询问对方姓名，直接离开卧室。 到来楼下餐厅，林子泰招手唤来服务员：“一杯冰咖啡，一份三明治。” 格林俱乐部很多俱乐部一样，都是采用会员制，具体年费记不清应该三五百万。 只要有钱，这里什么都有，服务员送来冰咖啡的同时，伴随一张昨夜消费的账单。 昨晚九人共消费48万，其中小费的打赏就占了差不多一半。 林子泰熟知其中门道，也没有多问，直接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格林俱乐部的账单，基本上是每年结清一次，所以会员费也算是押金，高档俱乐部都基本都是这种经营模式，私密，安全，高档，收到很多富商的追捧。 “梁思敏？” 林子泰疑惑，吃着早餐，发现有梁思敏的来信，还是今天早上。 虽然两人是好友，但上次聊天还停留在几年前，那次好像还是梁思敏约他出去，并当面给他泼了一杯凉水。 【希玥，等了你一晚上，晚上回不回来也不说一声，果然是个混蛋】 “关你屁事。” 林子泰脸色不善，习惯性已读不回，又查看叶希玥的消息，只有两条消息。 昨晚六点【我做好了晚餐】 今天七点【早餐做好啦，我们去学校了】 很普通的两条短信，要是以前，林子泰一点感觉都没有。 只是这次，结合梁思敏的消息，他莫名有点心虚：“昨天来苏城考察，待会回去。” 很奇怪，好像只要林子泰发消息，叶希玥就时刻都在：“那路上小心哦，家里钥匙放在盆底。” “知道了，今晚应该在家吃饭。” “那你想吃什么，我下课去买菜，香蒜排骨？手撕鸡？还是葱油鸡？” “你不是在上课吗？有心思想这么多？” “老师还没来，我们在自习。” 叶希玥担心林子泰不相信，为了证明自己在上课，专门拍了一段小视频。 教室内很安静，同学们都在低头看书，只是视频的结尾，出现一个小拳头。 伴随叶希玥的声音：“思敏别闹。” 林子泰失笑：“晚餐你安排就好。”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那股不该出现的负罪感。 策马奔腾这么多年，他的心，早已跟万年寒铁一样的冰冷。 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孩，哪怕她很好，也不应该滋生负罪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忽然，刘士凡端着餐盘，坐在他旁边，漫不经心的问：“子泰，那玩意还有没有？” 林子泰瞥了他一眼，春光满面，意气风发：“难道效果很好？” 刘士凡惊讶：“你不知道效果？” 林子泰喝着咖啡，略有心虚：“不是说过，是实验室刚弄出来的。” 刘士凡瞪大眼睛，语气不善：“应该没副作用吧？” “应该没有，我还想问问您感觉呢？” 刘士凡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却忍不住回味起昨夜：“怎么说呢，感觉，就很棒。”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好像用不完精力，彷佛回到十八青春年少时，不知疲倦为何物，坚如磐石。 “要不您先去医院看看，如果没问题，我再去问问看有没有。” “真有副作用？” “不太清楚，查查也好。” 第55章 追求，不能只有钱吧 “你你你~” 刘士凡气的手指直哆嗦，这是把他当成实验室的小白鼠？ “不过您也太别担心，我想应该是没什么太大的副作用。” 林子泰好生安抚，好言相劝，只是突然又笑了：“如果有，影响应该也不大，毕竟本来就没什么用，没有下降的空间。” “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刘士凡瞪着眼睛，林子泰不说还好，被他这么提醒，顿时感觉哪哪都不对劲，早餐都没有心思吃，预约体检，直奔医院。 “刘叔，有情况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林子泰嘴角带笑，应该是没问题。 毕竟一夜都过去了，功效也体验了，如果有直接的副作用，人估计早就凉了。 从刘士凡枯木逢春的神态来看，加强版的威尔刚，好像有点东西。 重振中老年的男人雄风？ 林子泰突然想起一句话，世界上有这么几种生意的钱最好赚。 女人爱美的钱，男人好色的钱，老人健康的钱，孩子教育的钱。 男人消费力不如狗，只是相对而言，38的衣物他们舍不得，但388洗脚，他们甚至还想加个钟。 骑自行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拿着老旧的安卓手机，给新款苹果扫码的时候，他们的消费力是杠杠的。 吃完早餐，林子泰去往制药公司。 下个月开始融资，公司的股份也该早点进行切割，让魔劲饮料独立出来，成为生物制药旗下的全资子公司。 以后制药公司的研发成果，跟魔劲饮料就没有半点关系。 这么一来，以后想套现也容易，可以打着公司的名义套现。 莫文智顿了顿，询问：“林总，我们要不要顺便更换公司的注册地？” 注册地在国内的企业，虽然享有当地的各项政策扶持，但税率也相对较高。 如果是在国外注册的企业，那就享有外商的种种优惠，税率也相对较低。 最出名莫过于开曼群岛，小小一条街，比鹏城的粤海街道还离谱，扎根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型企业，国内的企业尤其多。 因为根据我国法律，公司派发的股息、红利，都要交纳20%的个人所得税。 开曼群岛虽然也要缴纳增值税和所得税，但没有个人所得税这一项。 这就意味着，公司股东可以拿到更多的红利收入。 其次，可以摆脱资金管制的限制。 在国外设立一家投资公司，间接控制这家大公司的股份。 公司向股东投资企业派发红利，都是在国外完成，不涉及境内。 拿到了现金红利之后，投资公司可以自由地把钱转移到世界各地，或者在外汇市场上把钱换成港币、美元等国际货币。 而在境内，转移资金或者兑换外汇，都需要经过国家的审批和监管。 再次，方便进入美利坚的金融市场，因为开曼群岛也被称为纳斯达克的摇篮，金融相关的制度都是为纳斯达克而专门订制。 这也是为什么阿里、美团、百度、京东等新兴产业公司都会将总部设在开曼群岛。 注册地在开曼，进可攻，退可守， 这对他们来说是最有利的选择。 林子泰沉吟良久：“魔劲变更注册地，生物制药公司还是不变。” “好的林总，那我立即去办理。” 莫文智神情难掩激动，因为林子泰总算是想通了。 世人都说林子泰是万恶的资本家，但谁又有深入了解过呢。 曾经的太子集团是全国唯一一家，没有国企背景，注册地却在国内的金融集团。 因为这件事，过往那些投资人，不止一次跟林子泰发牢骚，希望可以变更注册地，大家也能减少一笔不菲的税金。 可是林子泰一意孤行，仗着自己的能力，力压甲方，能接受就来，不能接受就滚，投资者也只能屈服他的淫威。 他们的林总曾经也是个理想主义者，想用自己的能力，为祖国建设出一份力。 然而下场，显而易见。 茶馆有句话说得很好，有钱就得吃喝嫖赌，胡作非为，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做善事，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去吧。” 林子泰眼神有些复杂，魔劲饮料只是敛财的工具，其实他更看重制药公司的潜力。 现在更换公司的注册地，也是为了以后在港股上市做准备。 人的追求，不能只有钱吧。 “通知嘉华的宋总，魔劲下月中旬启动融资计划，再把消息散出去，那些风投机构应该会免费帮我们评估。” 魔劲饮料的市场估值多少，林子泰自己说了不算，要市场说了算。 只要市场认同，哪怕一堆屎，也能炒成天价，被冠上各种名头，让大家相信它的价值。 处理公司的琐事，林子泰来到地下一层的实验室，询问逆向研发的进展。 刚刚询问莫文智得知，程知雨最近除了每日三餐，基本都待在实验室。 要不是上次刘晓俊以断电进行威胁，程老爷子估计晚上都想住在里面。 忘乎所以，求知求真，为了一个结果，废寝忘食，几乎是每个科研人员的通病。 有了之前被呵斥几次的经验，林子泰也不敢擅自进去打扰，隔着玻璃当个显眼包，直到程知雨主动发现他的到来。 程知雨匆匆瞥了一眼，转而又继续趴在显微镜前，观察了十几分钟。 林子泰面露笑容，很有耐心，等到程知雨从实验室走出：“程院士，进展如何？” 程知雨回到办公室，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份资料，各种奇奇怪怪的符号函数写满十几张a4纸。 如果是几年前，林子泰或许还能知道某些符号代表的意思。 但现在看起来像天书，除了九个阿拉伯数字，以及汉字，其余一个都不认识。 程知雨将资料交给林子泰，心不在焉，眼神时常看向实验室的情况：“药物已经可以进行仿制，这是合成所需的各项步骤，以及所需材料的分子结构，你先收好。” 似乎担心林子泰听不懂，他又补充一句：“这就是药物的配方，如果想申请国内外的药品专利也可以使用这份资料。” 林子泰恍然，郑重收起，又问：“那具体疗效呢？” 程知雨眉头一皱，欲言又止，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最少两个月才能出结果，年前都不要来烦我。” 他有一堆话想说，药物治疗的原理，以及疗效的周期性，想来林子泰应该听不懂。 有这个时间跟他解释，不如回实验室多做几次实验，好好观察病菌的变化。 “程院士，您先忙蛤，我就先告辞了。” 林子泰讪笑，得知具体时间，也知道程知雨很烦他，拍拍屁股赶紧走人。 放眼整个公司，敢跟他这么说话的人，也只有程知雨。 就算被嫌弃，林子泰也只能陪笑，不止是程知雨的因为能力，还有他的品格。 当初邀请程知雨加入实验室，关于自己的福利待遇，他没有任何要求。 六十几岁的人，黄土都埋半截，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不缺吃不缺喝，只想往后余生，为国家为国民多做点贡献，也算没白来世上走一遭。 林子泰记得很清楚，所以哪怕有系统，他可以换个听话的人，却仍跟程知雨合作，就算受点气也无所谓。 虽然林子泰很不想承认，但实际他跟程知雨，还是有那么一点相同之处。 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第56章 恶意加薪 十月二十号，发生几件不大不小的事。 首先魔劲在会展中心举办的招聘会，以平均高于同行业20%的薪酬，吸引了来自天南海北的应届生或资深从业者。 企业之间能互卷是好事，这么一来，打工人的福利待遇才能有所提升。 本来只是平平无奇的招聘会，除了正在找工作的打工人，没有人会在意。 结果却被东鹏饮料一纸状书告上法庭，直接空降热搜榜首。 东鹏起诉魔劲，理由是恶意加薪，故意闹乱市场秩序，涉嫌恶意竞争。 消息传出，顿时引起网友的公愤，合着他们就只能拿低工资，给企业当牛做马？ 一时间，东鹏饮料被推到风口浪尖，无数人自发抵制，以后再喝东鹏就是狗。 东鹏的创始人林沐清也如愿以偿，收到来自公司股东们的厉声质问。 特别是宋向阳，怒不可遏：“林总，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赶紧澄清道歉。” “宋总，别生气，我知道。” 林沐清神色淡然，他就是故意。 自从听说魔劲要融资，再结合宋向阳最近一再推脱，他也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他们东鹏饮料成立至今超过20年，结果在上市前夕，因为一个新品牌的上市，却沦为资本弃子，任谁都心有不甘。 宋向阳不肯帮他，林沐清就自己来，哪怕背负舆论的骂名也在所不惜。 宋向阳语气不善：“你想怎么做？” “我只想让东鹏上市。” 林沐清知道魔劲功效的厉害之处，一旦等对方把做大市场，别说是他们，就算是红牛都得死。 东鹏现在不上市，以后更没机会上市，功能性饮料的市场份额还会被慢慢蚕食，最后等待他们只有破产倒闭。 林沐清必须逼宫，如果不帮他，大家一起死，在东鹏的投资就全部打水漂。 宋向阳脸色很不好看，没想到林沐清的魄力这么大，竟然会选择玉石俱焚。 但他也知道，如果不支持魔劲，林子泰承诺的3%融资份额，就会变成空话。 宋向阳想了很久，回复道：“林总，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聊一聊。” 林沐清嘴角带笑：“宋总，明天上午十点希尔顿酒店。” 与此同时，被人们寄予厚望的rng倒在八强，铺天盖地的舆论席卷全网。 爱之深，恨之切，林子泰因为冠名ig，没有选择rng，莫名其妙吸了一波粉。 前几天起诉造谣者，让一个本科的大学生葬送美好的前途，取关的几十万粉丝现在又回来了，还新增了几十万。 金一波急忙打电话安抚林子泰的心情，他们赛区还有两支战队，还有夺冠的希望。 rng输就算了，还输得那么难看。 现在网上铺天盖地的骂声，直接给整个赛区都造成了重创，也让他们之前准备好的营销计划，现在全部都付之东流。 金一波担心林子泰反悔， 如果明年不来，那更是雪上加霜。 林子泰说：“金总放心，我们是看重整个赛区的影响力，并不是单一的战队。” “对了，您那边有没有合适经理人选，推荐几位，下个月魔劲就要组建俱乐部。” 从今天的影响力来看，他投资电竞俱乐部应该是个正确的选择。 一场比赛，围脖热搜全部沦陷，就连东鹏状告魔劲的热度都被压在下面。 黑红也是红，他不在乎流量的好坏，只要影响力够大就可以。 “有的，那我把几人的资料发给您？” “发给苏助理吧，有空我会查看的。” “好的，就先不打扰您了。” “再见。” 晚上，林子泰跟叶希玥和梁思敏在外面吃火锅。 趁着叶希玥去调配佐料期间，梁思敏好心提醒：“大后天就是23号，希玥的生日，你千万别忘了。” 林子泰惊讶，笑着问：“梁美女，我发现你人格是不是有点分裂啊？” 说她是来闹乱的，又会提醒他叶希玥的生日，时常也会透露叶希玥的心情。 说她是来撮合的，又天天针对他，赖在家里不肯走，妨碍他们共度二人世界。 就连林子泰现在都搞不清，梁思敏脑子里到底在想些啥。 “你才人格分裂呢。” 梁思敏翻着白眼，沉默良久：“我只希望希玥能够幸福，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不应该再受伤害。” 她希望叶希玥能幸福，但叶希玥的幸福在林子泰身上，但她又知道叶希玥跟着林子泰不会有幸福，所以才那么纠结。 梁思敏正色说：“只要你跟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对不起希玥，我可以立即搬走。” 林子泰看向一侧，叶希玥正在细心帮他配着火锅佐料，眼底闪过一抹柔情。 扭头，脸上又露出混不吝的神色：“那真不好意思，这个我保证不了。” 梁思敏恨得咬牙切齿：“说你是混蛋，一点都没错。” 林子泰满不在乎：“混蛋就混蛋吧。” 这样也挺好，起码叶希玥不会孤单，他不在的时候，有人可以陪着她。 这或许是柏拉图式的恋情，肉欲可以找别人，但情感需求，只有叶希玥能给他。 梁思敏满眼冒火，忿忿不平：“你不知道这样很自私吗？给不了保证又缠着她。” 林子泰笑了笑， 承认得很干脆：“知道啊，所以呢？” 梁思敏一时语塞，哑口无言，面对林子泰总有股无力感。 叶希玥说他特别果然没错，特别不要脸。 哪有人，渣得这么坦荡，一点愧疚心都没有。 这个时候，叶希玥拿着佐料过来，林子泰笑着问：“希玥，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以前他送女友的生日礼物，要么房子，要么车子，没有一个女友能交往到第三年。 所以他也不知道送什么比较好，不如直接询问，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叶希玥一愣，苦思冥想很久：“我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吧。” 梁思敏一直使眼色，叶希玥恍然，浅浅一笑：“那就陪我吃生日蛋糕？” “就这？” “这样就好。” 林子泰陪她过过两次生日，但每次都去人很多的地方，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叶希玥就喜欢找个地方，两人安安静静的待着，哪怕什么话不说也很美好。 林子泰看向梁思敏，以为是她又出什么馊主意，结果梁思敏也是满脸惊愕。 笑着说：“那好，大后天晚上我早点回来陪你过生日。” 叶希玥甜甜一笑，承担涮肉的任务。 梁思敏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埋头苦吃，好像雪白的肥牛片是林子泰，以及叶希玥。 三人酒足饭饱回到家里，刚进门，梁思敏拉着叶希玥直奔卧室。 林子泰一脸懵逼：“更年期真提前了？” 他摸着下巴思索，梁思敏再怎么说也是叶希玥的闺蜜，避免被传染，看来还是要尽早给她找个男朋友。 房间内，梁思敏坐在床头，一言不发。 叶希玥低着头，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两根食指不断地打转。 忽然看到桌上的点心盒：“思敏，我刚买的酒心巧克力，好好吃，你尝尝看。” “你你你你，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能不能争点气？” 梁思敏指着脑门，忍不住数落。 她原先的计划真的很好，由她提出叶希玥的生日，再由叶希玥提出要求。 什么例如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她的事，之类的话。 为了闺蜜的幸福，梁思敏煞费苦心。 结果每次都是这样，就差临门一脚，叶希玥要么退缩，要么心软。 叶希玥低着头，小声嘀咕：“其实这样也挺好，我真的不想勉强他。” 梁思敏恨铁不成钢：“你总是为他想，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会不会为你着想？” 她讲起今晚在吃火锅的时候，她跟林子泰讲的那些话，以及林子泰的回复。 叶希玥呆呆的想了一股，眼前一亮，兴奋拉着梁思敏：“这不就说明他变了，以前他会说假话，但现在没有。” 梁思敏一脸茫然：“是这个意思吗？” 叶希月点头，露出幸福的笑容：“难道不是吗？只有在乎才不想说假话。” “？？？你没救了。” 梁思敏苦笑，脑海中出现一个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问号？ 第57章 打不过就加入 翌日十点，希尔顿酒店会客厅。 “林总，不瞒您说，东鹏上市的几率等同于零，就算侥幸上市也会跌破发行价。” “林子泰在金融市场的影响力，比你想象得还要可怕得多，您是不知道，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盼着他王者归来。” 宋向阳苦口婆心，语重心长。他很同情林沐清，也很同情东鹏的遭遇，更加同情自己那些年在东鹏身上投资的财力物力。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如果东鹏上市，宋向阳还能当个董事，但魔劲上市，他顶多就是拥有股份的股东。 所以不是他不想帮忙，只是面对魔劲的功效，面对林子泰真的感到无能为力。 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 反正打不过，不如加入， 减少损失的同时，进行风险对冲。 就像鹅厂实施的大文娱计划，强势进入直播行业，先收购虎牙，再持股斗鱼。 全网两家头部平台都掌握了，就任由他们去竞争，反正最后肉都会烂在锅里。 嘉华虽然没有鹅厂那么强势，但道理基本是一致的。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林沐清眉头紧皱，本来以为只是宋向阳的倒戈，但是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很多，不过他还想再争取一下。 人家乐虎背靠达利园集团，达利园旗下有和其正、好吃点、可比克，还有泡面奶制品共五百多个产品。 乐虎只是五百多个产品里面，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占集团的总营收不到1%。 就算丢失功能性饮料的市场，达利园也不会太在意，家里有粮，心中不慌。 反观他们，东鹏占公司总营收90%以上，除了东鹏他们没有拿得出的产品。 宋向阳沉吟良久：“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不仅很难办，你大概也不会同意。” 林沐清问：“什么办法？” “放弃东鹏，并入魔劲。” 魔劲选择融资，以后就会上市。 可是无论a股、港股、还是美股，对于申请上市的企业都有个最低要求，公司注册时间满三年以上。 林子泰的性格，宋向阳还算了解，平日行事果断，雷厉风行。 当年十几亿的项目，别的企业可能要讨论十天半个月，但他一个念头就决定了，不会浪费时间，讨论一些没有意义的事。 只要时机合适，林子泰肯定不会让魔劲白等两三年，而最好的办法是借壳上市。 东鹏就是个非常优质的躯壳，正处ipo前夕，财报各项数据都极其亮眼。 还是同行业的竞争者，旗下所有体系，跟工厂都可以继续沿用，省心又省力。 包括魔劲，如今最需要的生产线，东鹏也有，只需简单调试，就可以立即投产。 宋向阳也有私心，如果两两相加，他们嘉华持有的股份就会变得更多，同时那些年在东鹏的投资也不会打水漂。 只是这件事的难办之处在于，东鹏c轮融资估值就达到198.85亿，而现在魔劲的估值不过12-15亿。 双方有十几倍的估值差距，就算林沐清狠得下心同意，林子泰也不一定会同意。 “不可能。” 林沐清气笑了。 他很想问一问， 宋向阳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吗？ 两军交战，双方兵力差距十几倍，还没开打，多的那方，就要向少的那方投降。 虽然少的那方像天兵神将，但这种投降方式也太屈辱，绝对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宋向阳没有责怪林沐清的无理，叹息道：“老林啊，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就不提东鹏了，连红牛的效果都远远不如魔劲，这是事实，我们得承认。” “现在什么都不做，就是慢性死亡，到最后可能亏得连本都收不回来。” “随着魔劲饮料的问世，东鹏的销量下降了多少，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如果不信，嘉华可以解除发行合同，你可以去问问看，别人愿不愿意承接。” “东鹏顺利上市，嘉华当然乐意见到，毕竟投了那么多钱，可真的没办法。” “魔劲是国产功能性饮料第一股，已经成为我们圈内默认的事实。” 传奇人物东山再起闪电归来，魔劲有实力，也有话题性，只要上市，必成妖王。 自从六月份，太子集团遭到制裁，宣布破产，金融市场也受到波及，低迷很久。 国内的金融机构，现在早已摩拳擦掌，就等着魔劲上市，狠狠地炒作一番，大赚特赚一笔。 玩市值几十亿的股票没意思，还容易被银监局关进小黑屋。但玩几百亿的股票，且有话题性的股票，就没有那种顾虑。 作为同类竞品的东鹏，只能被牺牲，想负隅顽抗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打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加入，毕竟跟谁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 现在还值点钱，以后就不值钱了。 林沐清沉默不语，宋向阳说：“考虑好跟我说，我们再好好合计，时间不等人。” 说完离去，林沐清是个聪明的生意人，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做出什么决定最正确。 ………… 当天下午，林子泰在工厂办公，听说达利园已经放弃功能性饮料的市场。 所以他正在跟刘晓俊商量，看看能不能接手对方的生产线，省的找德国佬预定。 刘晓俊说：“估计没机会，因为达利园就算不生产乐虎，也要生产其他饮品。” “不过红牛倒是可以考虑，听闻他们在桂省的厂区已经停产了三天。” 刘晓俊又说：“林总，我们应该多成立几家分厂，珠三角跟中原地带起码各成立一家，这么一来可以消减运输成本。” 魔劲不缺销路，产能也算基本解决，接下来要减少成本，争取把利益最大化。 仓储运输成本都可以压缩，每罐的成本减少0.1元，他们也就能多赚0.1元。 “可以，你找个时间，先去当地考察一下环境吧，做好接收的准备。” 林子泰翻看资料，忍不住笑了。 就算停产，红牛也没有心思管他们，还在为国内的版权大打官司。 开创性把饮料价格提高到5元以上，稳坐龙头20年，让他们早就没有危机感。 攘外必先安内？ 颇有光头遗风。 这个时候，苏嘉悦敲门而入：“林总，东鹏的林沐清林总过来拜访您。” “林沐清？他来干嘛？” “只是说来拜访您。” 林子泰沉吟片刻，猜不透对方来找他的理由，索性也懒得猜：“那行，安排他去接待室，我待会过去。” 第58章 壮士断腕 十几分钟后，接待室。 林子泰握紧对方的手掌，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林总，稀客，久闻您的大名。” 四十多岁微胖身材，戴着眼镜，理着寸头应该很精神，可脸上满是疲惫。 “林总，是我久闻您的大名才对。” 看到林子泰，林沐清眼底充满复杂，明明两人没有见过面，对方却在一个月内，将他苦心经营多年的企业逼入绝境。 林子泰还那么年轻，如果他高中毕业就结婚生子，现在孩子应该也这么大。 “在这个行业，我们只是小学生，还要很多不足的地方，需要多向您学习。” 林子泰嘴角带笑，习惯性翘起二郎腿，身子微仰，下巴略微上扬，侵略性十足。 虽然他不知道林沐清的来自，但他知道今天这场会面，谁是主动的一方，谁又是被动的一方。 林沐清见状，心里叹息，但也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满：“林总，快人快语吧，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是有事相求。” “哦~但说无妨。” “林总，如今还有涉及金融业吗？” 林沐清想了很久，发现宋向阳为了自身的利益，对他还有所保留，其实除了投降，他们还有一个更加合适的办法。 就是给林子泰足够的利润，让他以太子集团的名义担任东鹏股票的发行商。 以如今东鹏面临的处境，只能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这么一来，就能抵消魔劲带来的负面影响，避免上市就跌破发行价。 有一点宋向阳说的很对，如果打不过，那就加入对方，只是他手上还有筹码，没必要加入对方，也可以让对方加入他们。 林子泰了然，瞬间明白对方的来意，面露惋惜：“林总，实在抱歉，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林总，难道您不想先听听看，东鹏给出的条件吗？” 林沐清皱眉，心有不甘，他目前持有东鹏18.8%的股份，愿意拿出一半给林子泰。 而这9.4%的股份，还不包含ipo的股票发行，是他个人私下无偿的转赠。 也就是说，在ipo之后，林子泰最少还有持有8.46%，按照198亿的估值，只要东鹏顺利上市，林子泰就白赚17.2亿。 林子泰惊讶，仍旧果断回绝：“林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的无能为力。” 不得不承认，林沐清很有魄力，为了东鹏能够顺利上市，知道壮士断腕，只是注定会无功而返。 9.4%只是股份，能不能价值17.2亿，还要看林子泰在金融市场的影响力，就算影响力还有，但也有半年的锁定期。 这段时间，魔劲注定会蒸蒸日上，反观东鹏注定会慢慢走下坡路。 风险太大，跟收益不成正比。 所以还不足以让林子泰见钱眼开，损害自己的名誉，相较之下，还是魔劲的前途更光明，未来的收益也会更加稳定。 林子泰顿了顿，又说：“我有个提议，只是不知道林总，您愿不愿意听？” 林沐清眉头一皱，突然感觉这个话术好熟悉：“但说无妨。” 林子泰淡然一笑：“a轮融资，魔劲出让10%股份，并购东鹏，您意下如何？” 林沐清被气笑了，眼中有怒：“林总，您知道东鹏上次的估值多少吗？” 难怪他刚才觉得熟悉，原来跟宋向阳的想法一样，只是林子泰更狠，估值近200亿的东鹏，在他这里只价值10%股份。 林子泰眼含笑意，直言不讳：“上次是上次，如果现在还有198亿的估值，林总应该也不会来找我吧。” 随着魔劲市场的越做越大，东鹏的股份也会越来越不值钱。 如果东鹏的股份在魔劲手里，不仅价值不会变，甚至还会上涨。 这个价格，在林子泰看来，其实也不算太离谱，毕竟东鹏这个品牌，早晚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没有品牌溢价可言。 虽然林子泰可以慢慢等，等到魔劲蚕食东鹏的市场份额，最后再以成本价把他们的工厂跟设备全部买回来。 只是很漫长，要等很长时间。 如果魔劲能收购东鹏，那么国内市场基本通关，用不了一年就能上市，远征国际。 林沐清沉默不语，林子泰的话很扎心，但却是事实，现在再重新评估，东鹏的市场估值应该不会超过170亿。 如果拖着不上市，随着时间推移，销量越来越低，估值会越来越低，最后可能就剩下几十亿，大概就是一些持有的土地与设备的总价值。 林子泰也没有耐心等他的答复，喝完杯中水，笑着说：“林总，魔劲饮料融资的日期已经敲定，下个月18号。” “刘总，你过来接待一下林总，还有有事要忙，实在抱歉，恕不奉陪。” 林子泰直接下达最后通牒，唤来刘晓俊过来接待，起身迈步离开接待室。 在a轮融资之前，林沐清想谈，林子泰还是愿意陪他谈一谈，但过期不候。 因为这次双方合作中，魔劲是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收购东鹏只是锦上添花，所以成不成功都无所谓。 刘晓俊面露微笑：“林总，要不我们去工厂里转转，劳烦您给点指导指导。” “在他手底下干活很累吧？” 林沐清望着林子泰离去的背影，早就听闻林子泰行事霸道，今天总算如愿得见。 步步紧逼，盛气凌人，话里话外都露出一个意思，同意他的要求就能谈，不同意就别谈，基本没有折中的方案。 刘晓俊笑容依旧，说出真心话：“恰恰相反。” 只要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在林子泰手下干活，不仅不会辛苦，反而会很舒服。 林沐清会觉得累， 因为是站在领导者的角度。 他知道一个强势，且不圆滑的领导，很容易得罪人，让企业寸步难行。 刘晓俊不觉得累，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定位，只要按时完成领导的任务，保证公司正常的运营。 发展基本他不用操心，只要安心当个工具人，跟着林总混，自然有肉也有汤。 林沐清愣住，露出了然神色：“如果没有想法，在他手底下干活确实比较轻松。” 他29岁接管东鹏，那一年的东鹏，只是年产值八百多万的小企业，濒临破产。 执掌企业十四年，一路摸爬滚打，做到业内第二，销售第一。 让他在别人手下干活，他干不来。 第59章 钱是万能的 “他会同意吗？” 半个小时后，送走林沐清，刘晓俊回到办公室汇报情况，包括两人交谈的内容。 虽然他们是处于优势，但林子泰给出的价格，还是有点过于离谱。 再怎么说，东鹏也是结束三轮融资，估值近200亿的准上市企业。 然而只能换到魔劲10%股份，就算林沐清想同意，身后的投资人也会把他撕碎。 十块变八毛，这结果谁能接受。 林子泰嘴角带笑：“能不能接受，不在于他们，而在于我们，要看你们的努力，半个月后，能蚕食对方多少市场份额。” “如果东鹏在市场没有生存空间，林沐清就算不想同意，也必须同意。” 资本很有真实，也很直接。 得势时，就像东风，助力一举上青天。 失意时，落井下石，毫不手软，也不会留半点情面。 资本眼里，利益大于一切，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东鹏的股份，变得一文不值。 林沐清今天的突然来访，就是最好的证明，大概有人跟他说些什么，给出了建议。 只是他不甘心被资本操控，想到让太子集团承接ipo发行股票，渴望在绝境中寻找一线生机，但是林子泰没有让他如愿。 刘晓俊眼前一亮，突然醒悟。 林子泰笑了笑，没有多说，扭头询问：“我们公司账上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莫文智答：“昨天收购完罐体工厂，目前还剩余约4600万。” 现在分销商都很自觉，知道不采取现钱结清的方式，根本轮不到他们提货。 但目前每罐饮料，他们只能赚0.7元，赚钱的速度，远远赶不上花钱的速度。 小额进账，大额支出，二十几天时间，当初5.6亿现金，就剩下四千多万。 公司资金一直很紧张，不过实体企业都是如此，前期投资大，回笼资金慢，但只要做出一定成绩，就是源源不断的现金奶牛。 这好比娃哈哈、达利园，他们的资金健康得根本都懒得上市。 不过魔劲跟他们不一样，一方面是林子泰欠着一屁股债，而另外一方面，魔劲值得上市，有炒作的资本。 “目前应该没有其他项目的支出吧？” “如果公司接下来没有大动作，那么资金完全够用，还会持续增长。” 林子泰露出一抹坏笑：“拨款两千万投放自媒体，好好宣传一下恶意加薪。” 他突然想笑，到现在没能明白这是什么操作，不过不妨碍他，以此来抨击东鹏。 等到他们深陷舆论、销量下降、投资者也失去信心，林沐清就会再找他谈一谈。 15%以内，林子泰都能接受。 东鹏饮料的重要性，其实不是林子泰所说的锦上添花。 如果顺利并购，魔劲的上市之路，会变得格外顺畅，基本两轮融资就可以上市。 傍晚，林子泰很早结束一天的工作。 他没有忘记今天是叶希玥的生日，离开公司，来到蛋糕店，买了个生日蛋糕。 突然也想起，她今年都25岁了。 当年刚认识的时候，叶希玥才21岁，还是个天真的学生妹。 那时，林子泰不知道是听谁说，财大有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蝉联两届校花。 起初他还不以为然，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漂亮小妞不是一抓一把大。 直到看到她照片，第一眼就心动，眼神清澈且纯洁，眉宇之间还有一股媚态。 感觉说不上来的奇怪，但就是很心动，也很馋她的身子。 林子泰喜欢她，而他想要的东西，就算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弄到手。 于是就托人托关系，终于邀请她参加同学的生日宴，林子泰也以同学朋友的名义，参加了那场生日宴。 两人认识半个月就确认关系，一个多月就发生了关系。 往事历历在目，林子泰记得很清楚，当时她不仅没哭，还跟傻子一样乐呵呵的。 如果不是床单那一抹殷红，以及等同于零的交际圈，林子泰还以为她是小太妹。 别的女孩被夺走第一次，或多或少都会掉点小珍珠引起重视，唯独叶希玥是例外。 他现在都没能想明白缘由。 “今天是叶小姐生日？” 苏嘉悦开着车，瞥了一眼后视镜，看到包装精美的蛋糕。 林子泰闭着眼睛嗯了一声，突然睁开眼询问：“小苏啊，我问你个问题。” “您说。” “如果一个女孩什么东西都不要，就要我陪她这是什么心理？” 林子泰疑惑，也不能理解。 苏嘉悦沉默良久，过了一会：“或许在她眼里，您比什么都重要吧。” 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林子泰，包括他的父母。 别看林子泰天天跟一群老狐狸打交道，还屡屡占上风，但是在男女情感，可以说是一塌糊涂，经历几乎等同于零。 因为林子泰认为，钱就是万能的，可以买到世上的一切，包括感情。 如果买不到感情，那只是价码出得还不够高，哪怕目标对钱没有感觉，就从她们的亲朋好友入手。 总有人禁不住诱惑，被金钱收买，帮助他完成用金钱购买感情的目的。 或许有几分道理，但苏嘉悦并不苟同。 因为过去几年，包括集团破产清算资产的时候，很多企业伸过来橄榄枝，但她都没有同意。 林子泰眉头一挑，摸着下巴，嘴角露出笑意：“是这么样吗？” “别问我，我不知道。” 苏嘉悦突然没来由心烦，林老板到底有多渣，她很清楚。 因为有很多事都是她在处理，包括但不限于预定酒店买房买车。 她以前没有太多的负面情绪，但这次，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林子泰惊愕，但很快表示理解。 毕竟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脾气特别大。 他懂的。 不多时，抵达海景壹号小区。 下车前，林子泰关切说道：“累了就休息一段时间，到处走一走，玩一玩。” 他可以撂挑子不干，但苏嘉悦不能，从六月份开应该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先是集团面临债务危机，随后处理破产清算事务，再然后魔劲饮料又突然面世。 过去几个月，没有休过一天假，每天还忙到很晚，就算内分泌失调也很正常。 苏嘉悦心头一暖，听出林子泰很关心她身心健康，欣喜之余，又突然掩面低泣：“老板，这算不算兔死狗烹？” 林子泰失笑：“烹你个鬼，十天带薪假，下个月五号之前回来。” “好的嘞，老板大气，老板拜拜，老板下个月再见。” 苏嘉悦嘿嘿一笑，一脚油门踩到底，刚刚负面情绪就像都是装的。 林子泰哭笑不得，望着驶离的汽车，眼底露出一抹欣赏。 他喜欢苏嘉悦不是没有理由，因为她总能很好把握分寸。 这种喜欢不是男女感情，而是出于上司对于下属的喜爱。 第60章 钱命贵 “铛铛铛，我回来了。” 回到家里，林子泰左手拎着蛋糕，右手捧着鲜花，一脚轻踹，踢开大门。 此情此景，叶希玥就算不来个拉丝，起码也掉几颗小珍珠表示感动。 只是林子泰想象中场景并没有发生，屋内十分安静，好像根本就没人。 “希玥？人呢？” 林子泰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回应，又走到厨房，很凌乱，没有以往的干净整洁，就连菜刀都随意的放在砧板上。 他眉头一皱，拨打叶希玥的电话，等了好久，直到那头传来无人接听的女声。 林子泰脸色一变，意识到有事发生，又急忙拨打梁思敏的电话，等了一会，电话终于接通：“你们怎么不在家？” “我们在医院。” “希玥出事了？” “不是，一时半会解释不清，要不你先过来吧。” “行，你发地址。” 听到叶希玥没有出事，林子泰松了一口气，来到楼下，找到一直在暗中‘保护’他的保镖团队的汽车。 敲响车窗，好像已经换了个人，上次那个叫王大龙的队长好像不在了。 那人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林总，您好，我叫胡小虎，现在负责您的安保工作。 我们王队临时有事已经被调走了，以后由我负责，是不是我们打扰到您了，不好意思，我们立即开走，您千万别见怪。” 如果王大龙没有被调走，他也当不了保镖队长，工资也不会高，所以他才不会学王大龙那样去挑衅林子泰。 “你好，立即送我去南桥医院。” 林子泰微微点头，什么都没有解释，直接来到副驾驶车门的位置。 “小朱，赶紧下车，让林总进来。” 胡小虎急忙驱赶副驾驶位的同事，待到林子泰上车，一脚油门直奔医院。 四十分钟后，林子泰抵达南桥医院，跟随指引找到亮着绿灯的手术室。 门口站着叶希玥跟梁思敏，以及一对不认识的中年夫妇。 几人情绪都很低落，特别是梁思敏抱着那位陌生的妇女，鼻子都哭红了。 见到林子泰，叶希玥怔怔出神，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怎么来了。” 梁思敏弱弱举手：“希玥，是我叫他过来。” 林子泰说：“打你电话没接。” 叶希玥一脸懵，下意识摸摸口袋，又翻翻手提包：“我手机好像不见了。” “不见了就不见了。” 林子泰失笑，看向手术室：“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什么地方我能帮上忙。” 上次梁思敏说过，叶希玥住院期间，有个小姑娘对她帮助很大。 如果没有那个小姑娘，叶希玥或许都走不出分手的殇痛。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提供帮助。 叶希玥低声：“欣欣在做手术，我们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 “是慢粒吗？”梁思敏好像有说过，但林子泰已经记不清了。 叶希玥点头，林子泰又问：“早期，还是中期？” 忽然那男人急忙拉着妻子，跪在林子泰面前：“林先生，欣欣已经到晚期，如果再匹配不到合适的骨髓移植，她也撑不了多久，我们夫妻求求您，救救她好不好。” 他认识林子泰，也听说过他的大名，只是没有想到叶希玥会是林子泰的女朋友。 他的女儿乔欣欣，已经到了晚期，如果只靠自愿的骨髓捐助，恐怕永远都等不到适配骨髓的那天。 他曾听一些病患说过，世上只有一种绝症就是穷病，富人们哪怕身患绝症，就算治愈不了，也有各种手段治疗减缓。 如果林子泰愿意出手相助，或许他的女儿还有救，她才十岁，人生刚开始，还没来及去看看这个世界。 林子泰眉头一皱：“你们起来吧，我会尽力而为的。” 他有心想帮忙，也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但他不喜欢被道德绑架。 叶希玥闻言，瞪大眼睛，梁思敏更是急忙询问：“林老板，你真的有办法吗？” “我又不是神仙，尽力吧。” 林子泰拿出手机，拨通市一医院副院长王国平的电话，寒暄几句，要到了市二院院长叶子奇的电话，跟对方告明身份：“叶院长，您好，我是太子集团的林子泰。” 过了一会，叶子奇带着医院主任匆匆赶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林先生，您好您好，我是叶子奇，早闻大名。” 富人们捐助医院，只会捐助市一，市二只能靠政府，林子泰突然降临，对他们来说是个机会，万一表现好，捐助千八百万不就跟玩一样。 林子泰：“叶院长您好，手术室内是我一位朋友的孩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叶子奇说：“嗯~具体情况，就让张云龙张医师为您解答吧。” 张云龙打了声招呼，有意避开乔欣欣的父母，跟林子泰来到一旁交谈：“林先生，恕我直言，就算今天手术成功，欣欣可能撑不过今年。” 慢粒虽然是最‘善良’的癌症，但癌症毕竟是癌症，乔欣欣的情况不容乐观。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骨髓移植，但适配了几年，国内一直都没有合适的骨髓。 张云龙的建议是出国治疗，不用太远，去到泰国就好，那边的基数更大。 国内人口虽多，但愿意捐助的人少之又少，特别是最近几年，连血库连年告竭。 但东南亚国家不同，那边有专业团队，根本不管捐助者愿不愿意，只要合适就行。 如果是普通家庭的人，张云龙绝对不会提出这种建议，但林子泰不是普通人。 就算他不说，别人也会跟林子泰提这个建议，不如让他来卖个好。 有钱人，命都比普通人金贵，这是不争的事实。 好比香江的大刘，普通人得了肾衰竭只能等死，他却能连换四五个肾脏。 这就是差距。 林子泰问：“格列卫起不了作用吗？” 大刘的故事，他也有所耳闻，耗费十几亿港币，只为续命续命再续命。 乔欣欣只是一个陌生人，目前为止，面都没有见过，不值得他冒这个风险。 张云龙说：“欣欣的病情到了这份上，格列卫的抑制效果微乎其微。” 林子泰又问：“但如果，有比格列卫更好的靶向药呢，甚至能治愈早期？” “不可能，绝对不可……” 张云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忽然想起，现在每次做手术之前，都要喝上一罐的魔劲。 有些手续真的很长，动辄三五个小时，七八个小时都有，熬夜更是常态中的常态。 以前喝红牛，现在喝魔劲，只是魔劲的功效太好，以至于他们都产生怀疑。 检测的设备医院都有，所以就拿去检测了一下，发现魔劲的成分完全没有问题。 林子泰又是魔劲饮料的老板，早些年还投资了几十亿在一家生物制药实验室。 就算有比格列卫更好的慢粒靶向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云龙苦笑：“还是要看具体的疗效，这种事，我不敢轻易断言。” “多谢张医师。” 林子泰扭头看去，手术室的门口已经亮起红灯。所有人都提着心，站在门口，等待这次手术的结果。 第61章 迟来的道歉 “幸不辱命，手术很顺利。” 主治医生面露惊讶，因为他看到了叶子奇跟张云龙，一个是医院的院长，一个是隶属科室的值班主任。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手术室只有这台手术，乔欣欣也看了几年的病，没听说过她家人还认识主任以上的领导。 庄世杰忽然看到一旁的林子泰，气度非凡，感觉莫名的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叶子奇热情介绍：“庄医生，这位是林子泰林先生，他是乔先生的朋友。” “林先生您好，我叫庄世杰。” 庄世杰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眼熟，也难怪院长跟科室主任都会过来。 毕竟在魔都这一亩三分地，就算没见过林子泰，或多或少也听过他的大名。 林子泰笑着说：“庄医生，辛苦了你。” 庄世杰急忙摆手，苦笑道：“也谈不上辛苦，只是看着小姑娘受罪，我们心里也很不好受。” 两人交谈着，家属反倒被晾在一旁。 乔家夫妇焦虑，忍不住问：“庄医生，欣欣没事吧，怎么还没有出来？” 庄世杰回答：“乔先生，手术很顺利，医护人员正在清理伤口，很快就出来。” 林子泰问：“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庄世杰看向乔家夫妇，欲言又止。 乔家妻子眼泪已经要夺眶而出，乔爱军紧握妻子的手掌，深吸口气：“庄医生，您说吧，我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情况很不乐观，她的体质太弱，每次透析都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 庄世杰于心不忍，纵使了见惯生死，也被小姑娘的求生欲所震撼。 因为在半年前，他就说过类似的话，但小姑娘靠着强大的求生欲，硬撑了半年。 虽说病患的意志力很重要，但身体的各项指标骗不了人。 “现在有个很严重的问题。” 以乔欣欣目前身体的情况，起码要休养半年，最少也要五个月才能再次进行手术，不然成功率将不足三成。 期间，就算有适配的骨髓也不行。 但别说半年，能不能再撑三个月，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她年纪太小，又经常化疗，体质太弱，已经禁不起手术的强度。 如果能有半年的缓冲时间，让她好好调理身体，又有适配的骨髓。 治愈的可能性将达到五成以上。 叶希玥喃喃自语：“真的没办法吗？” 庄世杰叹息：“叶小姐，我们尽力了。” 医生的尽力，恐怕是病患的亲属最不想听到的话。 众人闻言，都是面如死灰。 林子泰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握住叶希玥的手。 实验室的药物，能否全面超越第三代格列卫，对晚期患者也起到强大的抑制作用，向天再借半年，目前也是个未知数。 用未知且不确定的东西，给予他们希望，林子泰办不到。 因为绝望并不可怕，可怕是先有希望，然后又绝望，对于心灵肉体都是一种折磨。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门大开，护士们推着转移转运床出来。 床上躺着一个小光头，看不清模样，大半张脸都被呼吸面罩覆盖，侧躺在床上。 后腰部位有个清创伤口，血淋淋十分可怖，慢粒晚期患者自身的抵抗力很差，只能在身上开个洞，才能有效清除体内的脓液，降低感染的风险。 林子泰眉头紧锁，还是第一次见到，平静的心泛起一丝涟漪。 这要遭多大罪啊，他是成年人感觉都接受不了，何况还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此时，叶院长走到护士旁耳语几句。 护士惊讶看了一眼林子泰，点了点头。 她们推着转运床，只是没有去往原先居住的病房，而是来到了另外一栋的五楼。 独立的套间，全新的医疗设备，还有两张陪同人员的看护病床，门外更有医护人员全天候随时待命。 窗外黑黝黝一片，看不清环境，但通过风吹树叶，传来哗啦啦的声音，想来绿植的覆盖面应该不会少。 晚风一吹，沁人心脾， 也一扫众人心中的沉闷。 乔爱军夫妇相视一眼，明显还是第一次知道，医院还有这么豪华的病房。 原先的病房，跟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拥挤的鸽子笼。 梁思敏苦笑，早已见怪不怪。 虽然医院进门就能看到一行大字：医者父母心，平等对待每一位患者。 但又怎么可能真的平等，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就是享有更好的医疗资源。 “林先生，您还满意吗？” “很满意，谢谢叶院长。” 叶子奇说：“林先生，言重了，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有事您随时吩咐。” “叶院长您太客气了，我送送你们。” 几人边走边交谈，叶子奇保证一定会给乔欣欣最好的医疗资源。 顺便也提前打个预防针，慢粒晚期患者随时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 如果有意外，真不是他们不尽力，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林子泰表示理解：“尽人事，听天命。” “林先生，留步留步。” “叶院长，慢走。” 在门口送走了叶子奇，林子泰又跟张云龙聊了一会，了解叶希玥当年的情况。 等他回到病房，乔欣欣已经醒了，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能听到她说： “思敏姐姐，好开心，又能见到你们。” “希玥姐姐，今天应该是你生日吧。” 小姑娘艰难扭头，看向母亲：“妈妈，我的东西呢？” 李翠萍急忙擦拭泪水，从包里拿出一串纸质的星星手链：“希玥，这是欣欣给你做的手链。” 小姑娘露出灿烂的笑容：“希玥姐姐，欣欣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快快乐乐。” “还有对不起，今天又给你添麻烦了。” 叶希玥握着手链，脸上露出笑容，但也泪流满面：“怎么会呢，我们家欣欣就是姐姐的小天使。” “姐姐不哭，你说过以后都不哭的。” 小姑娘懂事得让人心疼，她看到站在门外的林子泰：“是子泰哥哥吗？” 林子泰走过来，露出和善的笑容：“欣欣，你好，我就是林子泰。” 小姑娘撇嘴，把脑袋扭到另外一边：“你是坏人，以前就是你欺负希玥姐姐，我不喜欢你。” “欣欣，赶紧给哥哥道歉。” 李翠萍急忙呵斥，乔爱军也躬身道歉：“林先生，您千万别见怪，小孩子不懂就瞎说，童言无忌。” 他们不敢问，住在这里一天要多少钱，只能一个劲的感谢，并且默默的接受。 就像他们也不敢问叶希玥，这些年给欣欣治病到底花了多少钱。 因为他们知道，根本无法报答，也无法偿还，感谢的话，说多了又苍白无力。 特别他们还很自私，希望孩子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能够享受更好的环境。 所以不能，也不敢得罪林子泰。 “没事的。” 林子泰笑了笑，也不见怪，绕了半圈，来到病床的另外一边。 蹲下身子，面对小姑娘，轻声细语：“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他看了叶希玥的住院记录，以及病历。 陆陆续续住院两个半月，没病没痛，体重从105斤暴跌至78斤。 期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患有厌食症，只能靠着打点滴吸收身体所需的营养。 林子泰百味杂陈，说不上来的难受。 也想起，还欠她一声正式的道歉。 叶希玥低着头，肩膀忍不住颤抖。 第62章 一晚上就沦陷 病房的气氛有些凝重。 小姑娘抬眼看向叶希玥：“如果希玥姐姐原谅你，那我也原谅你。” 林子泰蹲在病床旁边，抬头望去，恰好看到叶希玥的脸，她的牙齿把嘴唇都咬得泛白，眼泪顺着鼻尖一滴滴的落下。 林子泰心脏都抽搐几下，急忙起身，帮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对不起。” 叶希玥破涕而笑：“我早就原谅你了。” 如果没有原谅林子泰，那么上个月也不会把他接回家，细心照顾。 如果没有还原谅林子泰，把他接回家的那天就会一走了之，更不会表明心意。 乔家夫妇若有所思，他们终于知道当年伤害叶希玥那个渣男是谁了。 一个是恩人，另一个也是恩人，只是现在的恩人，好像是他们以前假想的仇人。 梁思敏咬牙切齿，紧握拳头，恨不得当场给林子泰来一拳。 她替叶希玥感到不满，轻描淡写的一句对不起，难道就能抹平当年的伤害？ 也对叶希玥感到不值，明明那么优秀，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总是把自己的姿态摆的那么低？ 男人都是贱骨头，哪怕还喜欢他，得势就应该恃宠而骄，摆摆架子，摆摆谱。 原谅得太轻易，还有下次怎么办？ 小姑娘不懂那么多，但她感觉叶希玥很开心，她也就很开心：“子泰哥哥，那也我原谅你了。” “谢谢。” 几人待在病房，聊了一会，直到小姑娘沉沉的睡去。 林子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我们也回家吧，我帮你买了蛋糕。” 虽然了凌晨，叶希玥还没有吹蜡烛，就不算真正的结束。 “翠萍姐，爱军哥，我们就先走了，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叶希玥的手机已经找回来了，只是落在原先的病房，被医护人员捡到送过来。 又看向梁思敏，梁思敏沉默很久：“你们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帮忙照看欣欣。”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随她去吧。 她已经尽力了，也感到心力交瘁。 叶希玥一愣，羞愧的低着头，默默牵着林子泰的手：“那我们走吧。” 回到家里，凌晨两点多。 林子泰从冰箱拿出蛋糕，插上代表25岁的蜡烛，关掉屋内所有灯光，点燃蜡烛，笑着说：“许个愿吧。” 叶希玥双手合十，紧闭眼眸， 许了很久，才睁开眼，吹灭蜡烛。 “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林子泰沉吟片刻，满脸正色：“只要你说出来就会灵验。” 只要叶希玥说出来，他绝对会完成，哪怕这个愿望，有违人设。 因为病历给他的感触太深，他欠她。 叶希玥一愣，似乎明白了林子泰心意：“你以为你是神仙啊，就不告诉你。” 手指蹭了一撮蛋糕上的奶油，划在林子泰的脸上：“给你画只小乌龟。” “胆肥了你。” 林子泰莫名松了一口气， 也抓起一把奶油，糊在她脸上。 刚才他是认真的，但确实也有点冲动。 叶希玥嫣然一笑，没有勉强是对的，因为她不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捆绑林子泰。 只是现在满脸奶油，笑起来，只能看到粉嫩红润的舌头。 叶希玥恶从心中起，舔了舔嘴唇：“这蛋糕哪买的，味道好像还不错。” “应该在江北路那边吧。” 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家店装潢挺好就进去买，具体在哪，林子泰也记不清。 趁着林子泰思考的间隙，叶希玥狡黠一笑，端起整盘蛋糕：“混蛋，受死吧你。” 她不恨林子泰，不代表心里没有气。 此次此刻，化作勠力一击。 啪叽一声， 整块蛋糕都糊在林子泰的脸上，有一部分掉在地上，还有部分还粘在上面。 “变大花猫喽。” 叶希玥捂着小腹，笑弯了腰。 很难见到林子泰这么狼狈的样子，还是她亲手造成的。 狠狠出了口恶气，心情都好了很多。 只是她高兴的太早，下一秒，林子泰反应过来，直接把她压在身下，怼脸输出。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别别别，沙发都要弄脏了。” 叶希玥求饶，但没有任何作用。 只能紧闭眼眸，任由林子泰脸对脸，把奶油糊在脸上。 过了一会，林子泰停止了动作，叶希玥悄咪咪地睁开半只眼睛。 看到林子泰目不转睛盯着她，叶希玥眼神闪烁：“怎么了？” 林子泰没有多说，深情拥吻。 叶希玥起初略有抗拒，但熟悉的感觉，让她选择了接受。 一分钟，三分钟，或许更长时间。 直到呼吸不过来，林子泰才舍得分开。 叶希玥眼神迷离，脸颊红的发烫，急忙推开林子泰：“头发都弄脏了。” 看着叶希玥慌忙逃窜的背影，林子泰脸上露出笑容，抿着嘴唇，回味刚刚的感觉。 屋内的洗手间，叶希玥把脸上的奶油冲洗干净，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露出憨憨的笑容。 忽然，听到林子泰门外喊道：“希玥，我眼睛进奶油了，赶紧过来帮我看看。” “切，你以为我会上当？” “真的进了，眼睛好难受~” “真的？” 叶希玥将信将疑，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打开一条门缝，打算查看情况。 林子泰的手掌忽然伸进来，推开门，将她抱在怀中：“希玥，我想你了。” “混蛋，又骗我~” 叶希玥气呼呼，紧闭眼眸，睫毛微微抖动，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其实我也想你了，很想很想~” ………… 隔日一早，林子泰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半边身子都瘫痪了。 叶希玥的睡姿还是那么销魂，像八爪鱼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似乎还在做着美梦，脸上露出笑容，恬静而美好。 林子泰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只是刚把手臂抽出，叶希玥就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手臂麻了。” “哦~” 叶希玥像没睡醒，在被褥里蠕动，从林子泰身上滚过去，来到另一边：“这样嘞？” 林子泰哭笑不得：“你今天是不打算起床了？” 叶希玥把脑袋迈进被褥里面，娇憨道：“现在又睡着了，我还没醒。” “那就再睡会吧。” 林子泰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也很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忽然，门外传来梁思敏的声音，似乎看到凌乱的客厅，隐约还能听到：“我的天，你们昨晚是打战了吗？” 叶希玥睁大眼睛，唰的一下钻出被褥，穿上睡衣：“你也赶紧起来，思敏回来了。” 林子泰露出一抹坏笑，闭着眼睛，学着叶希玥的语气：“又睡着了，我还没醒。” “别闹啦，赶紧起来。” 叶希玥神色焦急，用力拉扯被褥，但林子泰比她力气大，像头猪一样，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肯动弹。 突然房门打开，一眨眼，又关上了。 林子泰打量自己一眼，看到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嗯~我应该没有走光。” 叶希玥没有心思跟林子泰拉扯，神色沮丧坐在床头：“完蛋了，被思敏看到了。” 林子泰顺势揽着她的腰肢，满不在乎笑道：“看到就看到了呗，难道你还想瞒着？” “倒也没有想瞒着。” “那不就得了。” 叶希玥垮着脸，委屈巴巴，已经想象到梁思敏数落她的场景。 一晚上就沦陷，能不能再轻易一点？ 第63章 三无产品 “早上好啊，梁美女。” 林子泰神清气爽，笑容灿烂。 也没有遮掩的想法，用行动证明，他昨晚就在叶希玥的房间留宿，咋滴？ 梁思敏充耳不闻，直接把他当成空气，专心收拾客厅的卫生。 地上桌面到处都是奶油融化的痕迹，以及面包屑，足以说明两人昨晚玩得有多疯。 还好最近天气转凉，要是夏天，估计一晚上就会变成蟑螂蚂蚁老鼠的根据点。 “喝不喝咖啡？” 林子泰走到吧台，制作手工咖啡，叶希玥也走出卧室：“不喝。” 她偷偷看一眼梁思敏，急忙上前帮忙，有意转移话题：“欣欣，昨晚没事吧。” “半夜醒了一会，但没什么大碍，算是安全度过这次危机。” 梁思敏心照不宣，也有意忽略，刚刚在房间见到的那一幕，只是看到沙发的痕迹，不太敢下手：“这应该只是奶油吧？” “不然呢？” 叶希玥疑惑，突然也反应过来，脸蛋唰的一下就红了：“当然只是奶油。” 随后两人都没有再交流，只是默默的收拾凌乱的客厅，尴尬的气氛也开始弥漫。 林子泰笑了笑，喝着咖啡走过来：“谁去做早餐，待会我有事要出门一趟。” “那我去吧。” 叶希玥像是逃窜，一溜烟跑进厨房。 梁思敏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忽然抬头看向林子泰：“记住你昨晚说的话。” 如今两人也复合了，她的存在就显得很多余，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林子泰嘴角带笑，明知故问：“我昨晚说什么了？” 梁思敏瞪了一眼，懒得搭理林子泰。 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吃早餐的时候，梁思敏说：“我的论文过了，罗导让我去给这届新生当辅导员。” “学校也给我安排了职工宿舍，我打算周末就搬过去。” 叶希玥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很难不联想是因为她跟林子泰的原因。 梁思敏明白她的想法，笑道：“林老板在我眼里就是透明的，不是你们的原因。” “其实我也想继续住在这里，包吃包住住的环境又好，每天还有专车司机接送。” “但新生的辅导员你又不是不知道，早上要点名，晚上要查寝，各种事情还一堆，说白了就是新生的保姆。” “住在学校比较方便，万一半夜有哪个新生搞幺蛾子，也能尽快赶过去处理。” “你还记得大一的时候，隔壁的谢妙玲跟舍友打架，当时我们的辅导员住在校外，没能及时赶回来处理，结果第二天跟谢妙玲一起都被记了大过，还被通报批评。” 叶希玥很单纯，思路一下就被带偏，忍不住回想起当初，心有余悸：“谢妙玲下手好重，我记得刘媛的脸都被抓花了。” “不怪谢妙玲，是刘媛活该，明知道谢妙玲跟张剑峰两人谈对象，还老是悄悄跟张剑峰玩暧昧，谢妙玲又是个暴脾气。” “是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肯定是啊，不然谢妙玲怎么没退学，反倒是刘媛主动申请海外留学。” 梁思敏满脸揶揄：“你当时高冷得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哪有时间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谈八卦。” 叶希玥委屈巴巴：“哪里高冷，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交流。” “都说是以前。” 梁思敏笑了笑，伸手摸摸叶希玥的小脑瓜：“现在知道，外表看似高冷的叶女神，其实藏着一颗炽热又善良的心。” “亲爱的希玥，你可要帮我搬家，还要去商场采购物资，再帮忙布置我的小窝。” “没问题。”叶希玥心情大好。 林子泰眼底露出一抹赞许，梁思敏双商持续在线，是个值得深交的好朋友。 梁思敏察觉，翻了个白眼。 她只是顾忌叶希玥的情绪，林子泰的感受她才懒得去在乎，少自作多情。 离开小区，林子泰来到公司，打算让叶希玥先去办公室休息一会。 叶希玥小声回应：“你去忙吧，我在车里玩玩手机就好。” “行吧，反正我也不会待太久。” 林子泰哭笑不得，也习惯她社恐。 由于有提前打电话预约，程知雨很早就在办公室等他。 “有什么事？” 程知雨心不在焉，脑海中就像大型粒子碰撞机，各种想法穷出不绝。 魔劲跟改良版格列卫，给他很大启发，以前的难题，变得不再是难题。 如果不是年纪大，精力体能跟不上，他都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在实验室。 林子泰直接拿出乔欣欣的病历：“新型药物可以让她服用吗？她已经是慢粒晚期，第三代的格列卫也基本没什么疗效。” “这里是国内。” 程知雨眉头一皱，以为林子泰把南亚的不良风气，带回国内。 他们这款药现在是三无产品，如果服用期间发生意外，是可以被定义成谋杀。 程知雨看到病患的年纪，以及身体的各项指标，语气又软了：“我也不确定。” 研究的时间太短，他目前只发现，新药比格列卫更能抑制体内白细胞的增长。 但短期服用疗效、长期服用疗效，短期副作用，长期副作用，统统都是未知数。 没有数据的支撑，他不敢轻易的断言。 林子泰想了很久，做出了决定：“人命关天，时间不等人，总要试一试吧。” 小姑娘确实很可怜，那么小的年纪就身患绝症，命不久矣。 但林子泰也不是善心泛滥的圣母，一个陌生人，不值得他冒这个风险。 主要还是为了叶希玥，她昨晚没许愿，那就把这个当成她的愿望。 车内，叶希玥托着香腮，半个身子都靠在方向盘上面，林子泰回来，也没有发觉。 林子泰喊道：“口水都流出来了。” 叶希玥还是一副憨憨的样子，下意识擦了擦嘴角，瞪了一眼：“哪有。” “可能是我看错了，去医院吧。” “哪家医院？” “市二。” “？？？” 叶希玥歪着头：“是去看望欣欣吗？” “不算是，过去办点事。” 林子泰没有告知真正的意图，毕竟叶希玥也帮不上忙，知道了自会徒增烦恼。 这种事，只能跟小姑娘的父母亲自交谈，叶希玥太感性，容易感情用事，不适合掺和太深。 来到医院，叶希玥说：“那我就先去陪欣欣玩一会？” “去吧，忙完了我再去找你。” 林子泰找到科室主任，询问乔家夫妇的性格，以及家庭背景等相关资料。 他不想做好事，最后还被人讹上，就算对方讹不了他，也会消耗本就不多善意。 “没有遇上叶小姐之前，他们好像有申请补助，林先生，您稍等，我找找看。” 张云龙急忙去往医院的资料室，找到他们当年申请医疗补助的相关文件。 林子泰看完文件，心中有了决断。 乔欣欣是在五岁的时候，被查出身患慢粒白血病。 没有遇上叶希玥之前，他们就已经倾尽家产治疗了两年多，仅在市二医院的开销就五十几万，老家的房子车子都卖了。 这些年，如果没有叶希玥帮忙垫付大部分医疗费用，估计早就被医院赶出去了。 现在夫妻俩，一个全职陪护，一个在送快递，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没有一味地依靠叶希玥资助。 总的来说，是两个性格朴实的普通人，提供帮助被反咬的可能性很低。 但也不是没有。 第64章 一报还一报 医院外的茶楼。 “乔先生，你好，请坐。” 林子泰开了间包厢，叫来乔爱军。 乔爱军身上还穿着申通的工作服，满脸紧张：“林先生，您说，我站着就好。” 他刚刚还在送货，接到林子泰的电话，急忙请了半天假，还破天荒的打车过来。 乔爱军见到林子泰，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跟昨天一比，林子泰就像变了个人。 没有昨天的和蔼亲切，就像那些有钱人一样，平静如水，没把他们当成一回事。 林子泰面露微笑：“乔先生，介意把手机跟通讯设备都拿出来吗？” “不介意。” 乔爱军急忙摇头，把兜里的手机，还有收取快递的设备全部都掏出来。 “接下来的谈话很重要，我也不想让第三人知道，你介意让人再检查一遍吗？” “不介意。” “那就好。” 林子泰满意点头，招手唤来站在门外的保镖：“小胡，你过去检查一下。” 胡小虎是新任的保镖队长，为人机灵，林子泰很中意，打算以后留下来自己用。 虽说现在秋冬季，但乔爱军是户外工作者，身上只穿着短袖跟短裤，三两下就检查完毕。 胡小虎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林子泰：“行，你出去吧。” 他翘起二郎腿，给乔爱军倒了一杯茶：“乔先生，你想不想救你女儿？” 乔爱军一愣，急忙点头：“想，做梦都想，只要能救欣欣，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眼神满是坚定：“哪怕是违法的事！” 此情此景，像极电视剧某些剧情，他也做好了卖命的心理准备。 林子泰愕然失笑：“那倒不至于，还是先坐下来聊吧。” 乔爱军小心翼翼坐着，心有疑惑，难道不是雇他去杀人放火，又或者是顶罪？ 林子泰毕竟是很大很大的老板，似乎除了这些东西，应该没有需要他的地方。 林子泰说：“三年多前，我投资一家生物实验室，专注于药物的研发工作。” “慢粒就是实验室的主要项目之一，目前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乔爱军激动万分：“那欣欣是不是有救了？” “乔先生，别着急，先听我讲完。” “您说您说。” “新药虽然有，但还在实验中，药物的副作用，以及具体功效都不确定。” 林子泰顿了顿：“如果冒然服用，可能会缓解病情，也可能会加重病情。” 乔爱军恍然，沉吟良久：“林先生，那这药治疗成功的几率有多高？” 林子泰说：“你可以理解为这就是一款三无的产品，所以我无法给你保证。” “你还有个选择，就是等，等到新药通过审核，临床试验，正式上市的那天。” 乔爱军忍不住问：“那要多久？” “这点我也无法保证。” 林子泰神色平静，继续说：“我国的慢粒患者有十几万，欣欣不是唯一的选择。” “魔劲饮料也是实验室的产品，市场反响跟销量很好，所以公司并不缺钱。” “她能拥有这个资格，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家的希玥很喜欢她。” “我这么说，乔先生应该能明白吧？” 乔爱军苦笑：“林先生，您说的我都能明白，您千万别误会。” 他刚才确实有一瞬间，怀疑林子泰想把他女儿当成小白鼠。 但林子泰的一番话，直接打消顾虑，并且让他把心也放到肚子里。 自从昨晚见到林子泰，他们夫妻俩就有意在网上搜索林子泰的相关资料。 看看能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哪怕了解他的兴趣爱好性格之类的也好。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以前只是听说林子泰很厉害，但具体有多厉害，普通人也没兴趣去深究。 仅用五年时间就打造百亿集团，今年六月突遭重创迅速陨落，如今又再度崛起。 网上有专家分析，只要魔劲按部就班的发展，用不了一年，林子泰就能重回巅峰，再次坐拥百亿，乃至更多的财富。 100万他们都不敢想，何况100亿。 就这么一个有钱有势的人，他们家如今一穷二白，又有什么值得图谋？ 正如林子泰所说，国内的慢粒白血病患者有十几万，其中起码有五万是晚期。 如果真要找小白鼠试药，估计有大把人主动申请，轮也轮不到他们的女儿。 更不会让林子泰亲自出面，他们家欣欣的特别之处，只在于跟叶希玥关系很好。 乔爱军心中有了决定：“林先生，您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申请转院去市一，其他不用过问，这件事别的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妻子。” 魔都的第一医院，林子泰比较熟悉，也能及时拿到服用药物后的最新数据。 同时他还说，如果乔欣欣在服用药物之后能撑半年，且国内没有适配骨髓。 林子泰会花钱送她出国治疗，如果国外还是没有适配的骨髓，那他也无能为力。 乔爱军激动万分，连忙跪地磕头：“林先生，您就是我们乔家的大恩人。” “一报还一报罢了。” 林子泰神色淡然，离开包厢。 只留下还在不断磕头的乔爱军。 ………… 回到医院，林子泰就像没事人，又变成和善亲切的大哥哥。 跟叶希玥和乔欣欣玩起纸牌游戏，输的人扮丑脸，拍照记录。 不多时，乔爱军也来到病房，额头都磕出血了，用两张创口贴紧紧贴着。 李翠萍问：“你头怎么了？” “早上送货的时候，不小心磕到。” “以后工作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点。” 李翠萍也没有深究，毕竟这点小伤在他们看来只是稀松平常，不值一提。 乔爱军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三人在玩游戏，直到欣欣玩累休息，他说道：“叶小姐，我们想申请转院去市一。” 叶希玥疑惑：“为什么？以前不就询问过，市一跟市二的医疗条件基本一致。” 李翠萍眉头一皱，也不理解，昨晚明明跟丈夫已经讲好，现在治愈已经没希望，不如让女儿好好享受最后的时间。 这里的住院条件多好，远比他们在医院外居住的城中村，还要好上千百倍。 乔爱军欲言又止，似乎不擅长说谎，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合适的理由。 林子泰过来解围：“刚刚我在外面遇到乔大哥，是我建议他转院去市一。” “我托人打听，市一最近引进一台新型设备，削弱化疗对人体的损害，市一的专家教授更多，说不定还有缓解病症的可能。” 听到林子泰这么说，李翠萍也没有意见，只是眼眶又红：“林先生，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报答您。” 林子泰轻笑，复述刚刚跟乔爱军讲的话：“一报还一报罢了，感谢的话听多了也累，心意我们心领了，以后就别再说了。” 第65章 双倍快乐! “什么是一报还一报？” 中午帮欣欣办好了转院手续，叶希玥突然冷不丁询问。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按理来说，林子泰跟乔家人应该没有交集才对。 如果没有交集，那大概就是她的缘故。 林子泰说：“以前是我对不起你。” 他这么说也就是在告知，他知道叶希玥当初住院的事情。 叶希玥眼神躲闪，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我说过，我原谅你了。” “但我不能当成没发生过。”林子泰说。 叶希玥忽然抬起头，笑容满面，却也留着泪水，踮起脚尖，亲吻林子泰的嘴角。 没有人想一味地付出，却迟迟得不到回应，不过还好她一直都没有放弃。 “你不是跟欣欣说好，以后都不会再哭吗？” “我反悔了不行吗？” “行，你开心就好。” 离开医院之前，林子泰跟乔欣欣的主治医师交代好，以后每天都会有人送药过来。 当成普通的第三代格列卫服用就行，早晚检查两次白细胞的增长，把资料报告转交给送药的人，其他的事，不该问的别问。 “范医生，这段时间多多要辛苦你了。” 辛苦是有回报的，林子泰知道范晋中，最近在为孩子出国留学而烦恼。 他愿意资助一笔奖学金，帮忙孩子完成留学梦想，也好以后学成归来，报效国家。 范智伟喜上眉梢，连忙答应。 离开医院，林子泰来到工厂，前台急忙告知，王思超在接待室等了他很久。 “好像要被你赚到了。” 王思超面露苦涩，嘴里泛酸，就在刚刚结束的半决赛，ig战队成功晋级。 如今距离全球总决赛的奖杯，也是lpl赛区有最希望的一座，只有一步之遥。 他有点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ig夺冠，起码痛失几个亿，就算现在亚军的身份，全队一整年的冠名费也不止一千万。 “怎么？你想违约？” 林子泰神色淡然，低头翻看金一波的推荐名单，打算挑选一个俱乐部的总经理。 他觉得茂凯很不错，曾经带领过老牌战队多次夺得赛区冠军，如今闲置在家。 王思超笑眯眯，拍着马屁：“怎么可能会违约，我林总果然厉害，无论在哪个行业，眼光都是一绝。” 他虽然心疼，但也不至于违约，只是听说魔劲饮料要融资，赶紧过来提个醒，苟富贵，莫相忘。 “你他么少给我戴高帽，战队的冠名权是你提议，跟我没什么关系。” 林子泰笑骂一句，心情很不错。 在确定俱乐部的经理人选，他又翻看市场分析师对于ig战队的夺冠价值评估。 千万冠名今年的世界赛，以及明年两个赛季，以如今亚军的身份，已经赚了四倍。 如果不小心夺得世界赛的冠军，战队品牌价值，应该会再翻几倍，保底两个亿。 捡漏的感觉确实很不错， 特别还是从别人嘴里抢饭吃。 双倍快乐！ 王思超脸色难看，但不得不继续拍着林子泰的马屁：“提议虽然是我提议，但别人怎么没能抓住这个机会，害得是我林总。” 林子泰合上资料，瞥了他一眼：“下个月18号魔劲饮料开始a轮，留给你份额应该不会太多，要不然等b轮吧。” 王思超问：“大概有多少？” 林子泰想了想道：“可能0.5%，或者更少吧，主要看你们家的实力。” 工行领投4%是已经内定，剩余6%，宋向阳占比3%，也算是内定。 剩余3%融资份额，如果老王不出面，只靠小王，估计很难争得过张江河他们。 手心手背都是刺，他也不好偏袒谁。 王思超咋舌：“a轮融资竞争都这么激烈？b轮岂不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粗鄙。” 林子泰一脸嫌弃，缓缓说道：“计划有变，可能b轮之后就直接上市吧。” “b轮结束就上市？你要上天？” 王思超瞪大眼睛，上市是无数企业的终极梦想，包括他，当初也想让熊猫上市，只是半路夭折。 怎么在林子泰嘴里，说上市就能上市，就好像跟出门买个菜差不多。 林子泰说：“跟你真的没有共同语言，格局小成这个鬼样，还怎么继续聊下去？” 王思超一口老血堵在胸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 “林总，我也知道我格局小，但您的格局大，给老哥点明路子，是a轮好，还是b轮好？” 如果是别人，他还有底气反驳，虽然熊猫直播倒了，但他也早就高位套现，赚了十来亿，甚至帮万达回购了不少股份。 无论在那个国家，都是青年才俊，青出于蓝，可是林子泰，王思超真的无力反驳，这家伙就是个妖孽。 成长太快，各方势力没来得及反应，也没有机会把他捆绑，噌的一下就上天。 “a轮吧，直接让你家老头出面，要是等到b轮，他再出面也没人会给面子。” 林子泰也早就确定b轮的人选，三菱高盛大小摩这些国际资本，他打算全部都发出邀请。 无论林沐清同不同意被东鹏并购，魔劲饮料都会在a轮融资之后，猛踩油门，迅速的冲出国门。 企业出海，如果没有国际资本的加入，基本寸步难行，步步维艰。 万达集团虽然在国内很出名，但走出国门就是个弟弟。 其实也不只是万达，国内的房企，只要走出国门都会变成弟中弟。 因为他们的人脉关系，只在国内，出去之后没人认识他们。 企业融资不仅是融钱，更主要是看加入的势力，对企业的发展能起到什么作用。 王思超惊掉下巴：“真的假的？” 林子泰瞥了他一眼，王思超急忙陪笑道：“对了，我下周打算过去寒国看比赛，你要不要去？” “没兴趣。” “听说寒国的财阀很快乐喔~” “你是寒国财阀？” “不是。” “他们快乐关你屁事？” “但你是魔劲的老板啊。” 东亚三国谁最卷，寒国自认第二，应该没有人会认第一。 华夏地域辽阔，想不卷也可以，只是大部分人都不甘心，卷得心累，不卷心慌。 东瀛虽然是岛国，但曾经也是猖獗一时的东亚霸主，哪怕失去了几十年发展时间，家底还很殷实。 唯独寒国是朵奇葩，不是被这个欺负，就是被那个殖民，至今都不算是完整的主权国家。 只要不是财阀家庭，出生就是地狱模式，全球生育率蝉联多年倒数第一。 当环境不适合生存的时候，动物会停止繁衍，足以说明寒国人到底有多卷。 最近国内流行的24小时健身房，就是从寒国那边传过来的。 他们卷得连睡眠退化了，平均每人每晚的睡眠时间只有4.5个小时。 魔劲饮料自从上市那天，被寒国人得知具体功效，三天两头挂在热搜，都在询问什么时候进入他们国家的市场。 所以只要林子泰过去，绝对会受到东道主三星集团的热情款待。 王思超笑着说：“这么一来，我也可以沾沾林总的光嘛。” 林子泰有些意动，泰国红牛的主要市场就是日韩两国，去一趟了解情况也好。 他笑容意味深长：“就算我想过去，为什么非要带你一起呢？” 王思超笑容突然僵硬：“林总，一个人玩是不快乐的，随行有个伴也好嘛。” 林子泰哭笑不得：“我考虑看看吧。” 第66章 从小就心地善良 送走了王思超，林子泰查看千万软文的推广效果。林沐清以及东鹏饮料，因为恶意加薪的官司彻底火了。 哪怕他们出价更高，让围脖强行撤掉相关话题，但也无法平息打工人的怒火。 抵制东鹏的声浪，越演越烈，上次遭到这种待遇还是曹大善人。 只是汽车玻璃，是车企的选择，他们无法干预也很难抵制，但饮料不同，市场同类的竞品那么多，不喝又不会死。 林子泰又打电话询问，中银投资经理，得知东鹏的市场估值，只剩130亿。 如果林沐清再不采取抢救措施，东鹏的估值还会进一步下降。 以现在的行情，已经没有上市的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林子泰也接到林沐清的电话，林子泰笑盈盈：“林总，有何贵干？” 林沐清强压着心中怒火：“林总，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有意思吗？” 想都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谁干的，除了林子泰也没有别人。 自从上次谈崩，他也不打算跟林子泰留半点情面。 林子泰笑容依旧：“林总言重了，我这也是向我们本家的前辈学习。” 前段时间，魔劲饮料被大众质疑，他不得已邀请三位业内大佬一起出来澄清。 其中如果没有东鹏的推波助澜，林子泰敢跟对方姓。 他这也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明明是用对方对付他的方式来反击，怎么就变成下作的手段，没这道理吧。 忽然电话那头传来阵阵忙音，林子泰感到惊讶，小声嘀咕：“玩不起了？” 林沐清毕竟是企业老总，亲自带领一家企业走向辉煌的领导者。 按理来说应该很能沉得住气，现在气急败坏，说明处境已经很难了。 林子泰嘴角上扬，打电话给宋向阳，打算再给气头上的林沐清，添加点柴火。 3%融资份额，总不能白拿，也该到他出出力的时候。 宋向阳得知林子泰的意图，苦笑道：“林总，只有10%未免有点少了吧。” 他想过林子泰会狮子大开口，但没想到会这么狠，10%连本都收不回来。 林子泰笑着说：“宋总，如果投资能够稳保本，那人人都去搞投资了。” 他以前也是金融行业的资深从业者，知道这些投资机构最在乎什么。 跟他们就不能扯那些没用的屁话。 林子泰顿了顿，直言道：“下个月18号魔劲饮料就会开始融资，融资之后就有足够的资金，扩大生产。” “现在魔劲还需要东鹏产区产线，可是在那之后，东鹏就不再被魔劲所需要。” “宋总，除非你觉得，东鹏能够抗住舆论压力，并且饮料市场不被魔劲所蚕食。” 宋向阳眉头一皱：“林总，我会尽力的劝说林总，但不保证绝对成功。” 林子泰还是这么强势，也把话说的很直白，趁着还能值点钱，最好赶紧抛售。 一旦魔劲扩大产能满足市场，东鹏的价值就会进一步下降。 那个时候就只剩下地皮能值点钱，因为功能性饮料产线国内需要的企业很少。 如果魔劲饮料不要，基本就没人要，要是改装产线，那么售价还要再打个折。 林子泰淡淡一笑，继续加码：“只要并购东鹏，b轮后魔劲就会全力筹备上市。” 金融机构投资企业，就像果农在种植果树，企业上市就是开花结果。 在上市之前，所有估值都是虚假的，只有上市，估值才会变成市值，才能套现。 “断然不会让林总失望。” 宋向阳呼吸急促，去他娘的东鹏，他现在只想让魔劲赶紧上市。 10%的股份置换，到他手里还有1.8%左右，算上a轮的3%份额。 嘉华资本或许一跃而上，成为魔劲饮料仅次于林子泰的第二大股东。 结束通话，林子泰摸着下巴，突然感觉自己好坏，毕竟这套组合拳打下来，内忧外患，东鹏绝对是扛不住。 “小苏，帮我办理寒国的护照。” 林子泰觉得有必要出门避避风头，万一林沐清打算谈一谈，他也有理由不见。 毕竟他从小就心地善良，见不得本家的前辈被他欺负成这个样子。 帮又帮不上忙，只能选择避而不见，这样他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毕竟用10%股份就能办到的事，没必要再付出更多的股份。 接下来几天，魔劲迎来产能的巅峰。 十一条生产线，全天不停歇生产，每天能产出1390万罐，折合78.8万箱。 之前市场一直供不应求的产品，如今充斥着整个市场，市场的反应更加明显。 各大金融机构纷纷给出最新估值，其中以红杉估价最高，达到4.5亿美元，最低的像是中银也给出4亿美元估值。 一家制造企业，其实不值这个估值，但是林子泰的含金量起码占1.5亿美元。 短短半年，突遭挫折企业破产东山再起，本就有股神之称，身上buff堆满，不给高估值都对不起这么传奇的经历。 消息一经传出，舆论哗然。 钱，什么时候这么好赚？ 创业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简单？ 不少年轻人突然上头，突然想创业，说不定他们就是下一个林子泰。 但还是有很多保持理智的人，直言道，创业简单的前提是，得有钱。 也不想想，林子泰那家实验室都投入了多少钱，现在开花结果有回报也很正常。 与此同时，林子泰跟王思超已经搭成去往汉城的飞机。 王思超浏览着最新的财经资讯，忍不住问：“这就值35亿了？” 红杉眼光向来刁钻，或者国际资本的眼光都很刁钻，反观国内资本总是慢人一步。 阿狸美团惊东这些企业的大股东，基本都是国际资本，他们看好的企业，一般都会给很高估值。 事实也证明，他们的眼光确实刁钻，他们给出估值，基本都是市场认可的价值。 王思超不太能接受，一个月就搞出一家估值35亿的企业，这世道什么时候这么离谱了？ “你懂个屁，这叫厚积薄发。” 林子泰没好气说，当初他投了那么多钱进实验室，总要有点成果吧。 王思超恍然，又听到林子泰说：“35亿也不高，前期都超过6亿，也就翻了6倍，熊猫都能翻三十几倍，六倍难道很多吗？” “熊猫当时体量多小，才五千万，三十倍还是两次融资之后的估值。” 王思超语气幽怨，如果当初林子泰不跑，熊猫的估值应该还能涨一涨。 林子泰瞪了一眼：“你就偷着乐吧，看看鹅厂现在计划，如果不跑，毛都不给你剩一根。” “说来也是。”王思超苦笑。 跟鹅厂的大手笔比起来，熊猫跟虎斗的竞争，就像小孩子在过家家。 林子泰戴上眼罩，打算小睡一会：“让你家老头多准备点钱吧，十八号之前魔劲的还会再翻几倍。” 如果能顺利并购东鹏，那么魔劲在a轮融资的估值，起码会达到150亿左右。 “35亿了，还会翻倍？” 王思超瞪大眼睛，还想再追问下去，然而林子泰已经背着他睡觉了。 第67章 抵达首尔 中午，仁川机场。 首尔距离魔都很近，只隔着一片黄海，两个小时飞机直达。 每天往返的航班最少十趟，因此首尔也成为国内有钱人消遣娱乐的好去处。 因为在真正的资本主义社会，有钱就代表拥有一切，也不用藏着掖着，更加不用顾忌他人感受，就是明晃晃的超人一等。 而且普通人也在主观上认为，有钱人就是厉害，社会地位就是比他们高，他们就应该惧怕，并且讨好顺从有钱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在寒国压根就不存在，这也是这边邪教盛行的主要原因。 这辈子没希望，只能祈求来生，投胎到财阀家，也享受超人一等的待遇。 林子泰惊讶：“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深？” “有事没事多来几次，慢慢也就了解。” 王思超笑着张望着，看到机场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旁边站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人。 他脸上露出笑容，跟对方招了招手，又跟林子泰低声说：“李熙泰，三星集团公关部的经理，李在容的堂弟。” 三星集团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家，由家族控制的商业帝国，各部门管理者基本都是李家人。 三星集团涉及各行各业，从母婴到殡葬，应有尽有，集团占据国家的gdp总量的18.5%。 一个发达国家，五分之一的经济都掌握在一个家族集团手里，说他们是这个国家的地下皇帝都是在低估他们。 其实三星集团在寒国的超然地位，从该国的影视行业就可以管中窥豹。 寒国电影向来以敢拍，直击人性闻名于世，青娃台就像美利坚的金门大桥，每年都被摧毁几十次，天天举办道歉专题。 官方的坏话，领导者的无能，都是可以说，也可以拍，但没有人敢拍有关于财阀的真实事例。 就算拍，也在宣扬财阀的好，个个都是人傻钱多又无脑，霸道总裁爱上我，无微不至的体贴关心，反观底层人个个满脑子心机，一肚子坏水，恨不得把他们弄死。 电影被称为第七艺术，不是没有理由，因为能潜移默化改变观影人的思想。 错是官方的错，都是领导者的无能，财阀老爷都是良心大大滴好人。 “王先生，好久不见。” 李熙泰面露笑容，又看向林子泰，脸上激动表现得恰当合适：“林先生，您好，早听过您的大名，今日总算能如愿得见。” “李先生，你的普通话很好。” 林子泰嘴角带笑，不得不承认，李熙泰给他的第一印象很好。 每次微笑都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给人一种亲切和真诚感。 但错就错在太好，标准过头就会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虚伪。 “我曾经在鹏城留学三年。” 李熙泰邀请两人上车，笑着说：“华夏在世界的经济总体越来越重要，在亚洲独占魁首，如果想跟华夏人做生意，首先就要学会华夏的语言。” “李先生，谬赞了。” 林子泰已经可以确定，李熙泰绝对是经过严苛的礼仪培训。 说话是一门艺术，设想一下人在外地，如果有人说起家乡的各种好，肯定会产生认同，并且跟他亲近，人在国外也是同理。 听闻林子泰要在寒国待两天，明天看完总决赛，就乘坐当晚的飞机返回魔都。 李熙泰笑着问：“林先生，首尔还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不打算再待几天吗？” “公司还有事，主要是陪思超过来转转。” “林先生，那您下午有安排吗？” “嗯，暂时应该还没有。” “是这样，我们李总想跟您见一面，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听闻林子泰要过来首尔，他们公关部就开始进行大量的前期调查工作。 得知林子泰跟老一辈商人最大的不同处就是，凡事讲究效率，雷厉风行。 所以李熙泰也很直接，道出意图，三星对魔劲饮料很感兴趣，打算谈一谈代理。 “李在容？”林子泰惊讶，这种小业务，李在容怎么会感兴趣？ “是的。” 林子泰沉吟片刻：“现在先去酒店办理入住，下午三点，李总有时间吗？” 李熙泰连忙点头：“有的有的。” “行，就先这样安排吧。” 一旁的王思超扭头看向窗外景物，满眼都是羡慕。 什么时候，他也能像林子泰，直接对话三星的掌门人。 地球上最有权势的那一小撮人。 这种待遇他家老头也不见得能有。 足以说明，三星对林子泰非常重视。 抵达酒店，李熙泰发出午餐邀请，林子泰拒绝了：“抱歉，我想先休息一会。” “应该的，是我疏忽了。” 李熙泰恭敬递出名片，唤来酒店经理，安排未来两天出行的车辆：“林先生，我就在楼下等候，您方便的时候就跟我说一声，我们就立即出发。” 因为看到林子泰他们有安保人员，所以没有安排司机跟保镖。 李熙泰又唤来几位酒店服务人员，都是精通中韩英三种语言，有什么需求直接跟他们提就好，他们一定会尽力而为。 主打的就是一个宾至如归。 王思超莫名感慨，被李熙泰无微不至的关切所打动：“这座五星级酒店，也是三星集团名下的产业。” 其实不止是酒店，目之所及的一切，只要本土制造，基本都是三星的产品。 老美终生离不开税务局， 老韩终生离不开三星。 “先生，行李放在哪？” 服务员推着行李车，跟到房间。 “找个地方放着就行。” “需要我帮您挂在衣橱吗？” “都行。” 服务员打开行李箱，惊呆了。 行李箱里面摆放的很整齐，每个衣物袋都装着一整套衣物，每个袋子外面贴着一张蓝色便签纸，上面写满了各种备注。 【这是长裤内衬羊毛衫，适合在室内活动】 【这是长裤短袖厚外套，适合在室外活动】 【这是睡衣……】 【这是内衣……】 行李箱的隔层还贴着一张超大便签。 【穿完都塞在里面带回来，别扔了，再扔掉你以后自己去买！！！】 【￣へ￣】 “怎么了？” 林子泰疑惑走过去，也看到那些备注，每张便签都会留下一个小表情。 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摆手说道：“出去吧，行李箱放在这里就好。” 林子泰拿出笔记本，再次看一眼那些写满备注的标签，露出会心的笑容，来到书房。 他最初只是打算陪王思超过来转转，顺便晾一晾林沐清。但没想到李熙泰这么直接，安排他跟李在容见面。 他也该提前准备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王思超也安顿完，过来串门：“要不要先去吃个饭……人呢？” 李熙泰安排的都是酒店五星套房，面积很大，两个套间就占据酒店的一整层。 客厅看不到林子泰，又来到书房，看到林子泰喝着咖啡，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 林子泰抬眼：“怎么了？” “本来想跟你约个饭，看来你应该没空。” “你去吃就好，我已经叫餐了。” “那行，忙完给我消息。” 王思超转身离开，他虽然好奇，林子泰跟李在容的见面，以及谈话的内容。 但做人还是要有点边界感，两人是在谈生意，他不合适出现。 第68章 三星太强了 下午两点半，林子泰离开套房。 来到酒店大堂，李熙泰一直在等他，面露笑容：“林先生，您午休好了吗？” “走吧，去见一见你们李总。” 林子泰已经做好了准备，乘坐李熙泰的车辆，来到三星集团位于江南区的分部。 在接待室见到了李在容，只看模样，完全看不出今年五十岁，顶多就三十出头，戴着眼镜文质彬彬，很像鹅厂的小马哥。 虽然上半年，因为去年的贿赂案落下帷幕，导致被判了两年半，但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 寒国在这方面装都不装，二审被判两年零六个月，结果缓刑四年，并当庭释放。 “林先生，您好，请坐。” 李在容面露笑容，一口播音腔，比林子泰的普通话还要标准。 “李先生，您好。” 林子泰也不奇怪，因为资料显示，李在容是个语言天才，精通中日韩英四国语言。 三星手机虽然因为爆炸被国人抵制，而且在国内市场的份额只有1%左右，但手机只是三星集团的一个部门。 他们真正厉害业务是，当年从东瀛抢来的半导体产业，以及车载的锂电池包技术。 国内的长安就有一座三星城，其中包含商业区、中心区、产业区、商贸区等等十个功能分区，占地面积有9.4平方公里，这些年陆陆续续投资超过两百亿。 “林先生，我们对贵公司的产品很感兴趣，不知道贵方是否有出售的想法。” 李在容面露微笑，标准八颗牙齿。 他们并不满足只是产品代理，如果林子泰愿意出售，他也不介意全资收购。 林子泰笑了笑，也不生气：“李先生，您会出售三星电子部门吗？” 李在容笑容略有僵硬，知道再谈下去没意义，果断跳过这个话题：“在寒国成立分公司，魔劲技术入股，持有10%股份。” 林子泰摇了摇头：“李先生，您要是想这么聊，那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李在容问：“林先生，既然如此，那我想先听听您的想法。” 林子泰说：“双方各出资三千万美元，合资建厂，饮料原浆统一跟我们采购。” 李在容一愣，差点就气笑了：“林先生，您的胃口未免有点太大。” 他原先计划最多出让20%股份，让魔劲技术入股，然后全权交由三星负责。 但林子泰的胃口比他想象得还要大，不仅想赚技术的钱，就连生产也再插一手。 “心有多大，胃口就有多大嘛。” 林子泰笑了笑， 生意嘛，就是满天要价，落地还钱。 起初要价高点，再慢慢谈，谈到双方都觉得合适，生意就成了。 就像李在容，开口就要全资收购魔劲，也是满天要价的一种。 反正试一试又不会吃亏，如果不同意就算了，同意就是血赚。 李在容沉吟片刻，嘴角突然上扬：“三星想要除华夏外的全球代理。” 按理来说，这种小业务是不需要他亲自出面，但他对林子泰这个人实在好奇，所以才决定亲自前来。 结果证明，林子泰并没有让他失望，跟资料中描述的一样，行事霸道，强势无比，从不在乎对方的身份地位。 林子泰想了想，也做出了让步：“除华夏外，洲际代理可以给我们。” 他刻意强调了我们，没有我就没有们，想要代理魔劲，就必须让他们持有股份。 李在容笑容意味深长：“洲际代理？那六千万美元恐怕不够吧。” 他最在乎就是新马泰，以及东瀛的市场，没想到还能得到个洲际代理。 算是意外收获。 算上他们国家，共有五个国家，其中三个都是发达国家，全部加起来的消费能力其实不比华夏弱太多。 不过想要铺满这个市场，6000万美元是恐怕远远不够，起码要再加个零。 魔劲缺钱，但他们三星可不缺钱。 “前期六千万够了，不够还可以追投。” 林子泰听懂李在容的潜台词，公司扩大规模需要资金。一旦魔劲拿不出发展的资金，那么股份就一定会被稀释。 李在容脸上笑容更甚，非常欣赏林子泰的自信：“三星要持股51%。” 他也相信，以后林子泰一会后悔现在这个决定。 老老实实靠着技术入股不好吗，非要跟他们玩合资。 “可以。” 地头蛇的面子不能不给，林子泰也早就做好决定，让出合资公司的主导权。 他只是想多赚点，对于合资公司的主动权没有多大兴趣，只不过是李在容误会了。 就像莫文智一样，他们都误会，魔劲饮料对于林子泰没有那么重要，只是敛财的工具。 合作的大方向敲定，接下来就是商谈合资公司的事项。 “林总，贵方的三千万美元，何时能够到账？” “我一直很欣赏您的办事风格，赚钱嘛，就是要讲究效率。” 李在容轻描淡写说起，三星集团名下有数间饮料工厂，可以转让给合资公司使用，价格就按照市场的八成出售。 看似给林子泰戴高帽，其实是给他一个下马威，没有那么大胃口，就别吃那么多，容易把自己给撑死。 也是再给他一个机会，老老实实选择技术入股，躺在家里坐等收钱就可以，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公司考察团三天之后抵达首尔，市场考察结束，资金在七个工作日之内到账。” 林子泰笑容稍微有点僵硬，从来都是他以钱压人，这次还是第一次被人反制。 哪怕对方是三星的掌门人，坐拥超过4000亿美元的资产，但他心里还是很不爽。 更加不可能屈服。 “哈哈……林总，那我们就静候魔劲考察团的到来。” 李在容笑容灿烂，不再是浮于表面的虚假笑意，而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无敌总是寂寞，他已经很久有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合作伙伴，还那么年轻。 他很期待林子泰能赢，也能让他稍微产生点挫败感，可这是注定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三星太强了。 “李总，后会有期。” 傍晚，林子泰谢绝李在容的家宴邀请，离开了三星集团的江南区分部。 李在容的意图，他也清楚，无非是以长辈的姿态，将他介绍给家中的晚辈，大家有空多交流多联系，促进一下感情。 但是林子泰不想承他的这份情，因为他喜欢强势，而且还不喜欢别人对他强势，李在容高傲的姿态让他很不爽。 他在没有占据主导的情况之下，林子泰大概率都不会跟李在容再见面。 第69章 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回去的路上，林子泰接到苏嘉悦的电话，就在刚刚林沐清来到公司找他。 林子泰问：“他有说什么事吗？” “林总没明说，只是说想找您聊一聊，询问您有没有空？” “这样吧，实话跟他说，就说我在国外谈生意，短时间内走不开身。” 林子泰嘴角带笑，想来林沐清扛不住资本施压，打算绕过宋向阳，直接跟他对话。 不过他又怎么会让林沐清如愿。 东鹏，他吃定了，耶稣也留不住。 林子泰说：“告诉何广建跟刘晓俊，培养储备干部，做好接手东鹏的预备工作。” 魔劲的体量太小，想要以小吞大，还需要费一番苦功夫。 人手的不足就够他们头大，而且林沐清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会束手就擒的人。 并购东鹏，林子泰需要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必要时将反对他的人全部开除。 在清除反对声音之余，他们还要保证接手后工厂的正常运转，这么一来，才能树立威望，平息动乱。 也幸好东鹏还没有上市，不然林沐清要是使用毒丸计划，大量低价增发新股，林子泰想收购都收购不了。 “好的，林总。” 结束跟林子泰的通话，苏嘉悦来到公司的接待室。 林沐清焦急等候，相较半个月前，肉眼可见的沧桑，头发白了一大半，满眼倦态。 最近几天，他基本都没怎么合眼，每晚都是忙到两三点钟，天还没有亮就醒来。 说来讽刺，堂堂东鹏掌门人，提神抗疲劳竟然要靠对手的产品。 每每想到这，他就更不睡着了。 功能性饮料，功能性排在前面，也是消费者购买的意图，其次才是口感跟风味。 当初东鹏能做起来，主要是靠着跟红牛功效相仿，以及超高的中奖率跟量大管饱。 但魔劲功效简直离谱，对同类竞品是降维打击，量大管饱也不管用了。 苏嘉悦敲门而入，满脸歉意：“林总，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我们林总在外国谈生意，暂时走不开身。” 林沐清眉头一皱，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林子泰根本不想跟他谈。 忍不住问：“你们林总什么时候回来？” 苏嘉悦摇头，一问三不知。 林沐清沉默良久，心中生起无奈：“如果他回来，请务必在第一时间告知于我。” 顿了顿又说：“劳烦跟林总说一句，东鹏需要一个能镇住场面的人。” 宋向阳能把东鹏卖了，只要林子泰给出合适的价码，那么他也能这么做。 这也是无奈之举，林沐清不是没有想反抗，这些天，他也尝试过很多方式。 就连华彬跟天丝的世纪官司，都亲自出面劝说，让双方达成暂时的庭外和解。 一致对外，成立反魔劲联盟。 华彬集团是红牛的国内代理商，二十几年前拿下红牛的华夏代理权。 天丝集团是泰国红牛的版权拥有者，早就不满于当年的廉价代理合同。 15年版权到期，双方就一直在扯皮，也错过压制魔劲的最好时机。 由林沐清攒局，提醒他们如今的处境，魔劲饮料产能已经达到巅峰，每天工厂的出货量都高达五十万箱以上。 如果他们再不采取反制措施，估计要不了多久，整个市场都会是魔劲的天下。 红牛被警醒，也接受林沐清的建议。 只是三方坐在一起聊了很久，谁也没能给出个好的办法，反倒是像功能性饮料的企业家心理座谈会。 在绝对实力面前， 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市场还是要靠产品说话。 没有压制力的产品，他们联合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无非就是使使绊子，泼泼脏水。 林沐清也早就没有反抗的念头，只想赶在宋向阳之前把东鹏卖个好价格。 宋向阳只是投资人，他才是东鹏的董事长，远比宋向阳更有价值。 “好的，我会如实告知。” 与此同时，林子泰也回到酒店。 王思超的品味，他一直不敢苟同，唯独钟爱蛇精脸这一款。 女友换来换去，基本是一个类型，真不知道科技脸有什么吸引力。 王思超揽着寒国的女网红，坐在吧台打情骂俏，抬眼看向林子泰：“忙完了？” 林子泰唤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冰咖啡，痛饮一大口：“算是忙完吧。”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李在容就没带你去体验财阀的快乐？” “我想走肾，他打算跟我走心，所以就聊不下去。” 林子泰轻描淡写说起，李在容打算邀请他参加家宴，但是被他给拒绝了。 如果是银趴，他说不定还有点兴趣，但家宴，是真没啥意思，李在容的女儿没有成年，李在容的妹妹们年纪又太大。 而且有赵筱悠这个例子，林子泰现在很抗拒那些有家世背景的女孩子。 世上美女千千万，他不想吃软饭，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他跟你走心？你还拒绝了？” 王思超嘴里又泛酸，一手遮天的三星掌门人，这种机会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 如果是他，考虑都不会考虑，说出去都能长脸，这是他家老头都没有的待遇。 林子泰叹气，瞥了一眼：“思超，你知道咱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是什么？” “格局不一样。不就是个三星嘛，别整得跟没见过世面的一样。” 林子泰如果当初屈服于金毛，并且成为华尔街的一员，现在李在容见到，还要对他毕恭毕敬，生怕惹得他不开心。 毕竟三星能在九十年代脱颖而出，主要得益老美强迫东瀛签署广场协定，拆了他们半导体产业。 寒国的八大财阀，基本都是在那个时间确定，每个集团背后都有华尔街的身影。 国家没有主权，作为这个国度的财阀，也要受制于人，所以也没什么了不起。 王思超一时语塞，无言以对，不想聊这个让人不愉快的话题：“要不要出去转转？首尔的夜生活很精彩。” 林子泰意动，早就听闻汉江水威哥含量严重超标，可以想象夜生活的精彩。 “行，我回房换身衣服。” 一旁的女网红望着林子泰离去背影，忍不住小声询问：“亲爱的，那位先生刚才真的跟李先生见过面？” 在无数普通民众心中，李在容就是神，寒国乱不乱，三星说了算，铁打的李家，流水的总统。 敢拒绝李在容的人，肯定也有底气。 “是不是春心暗动了？” 王思超笑了笑也不在意，反正是下午刚认识的，如果林子泰喜欢，他也不介意让出去。 “哪有，人家只喜欢你。” 女网红撒娇，生怕王思超误会。 “联系你的朋友，多教几个过来，那家伙的眼光可是非常高。”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第70章 首尔夜场 首尔龙山区的南山东麓，还有个非常‘优美’的名字，叫做梨泰院。 驻韩美军就在不远处的龙山基地，众所周知，有美军的地方就少不了各种风尘事。 围绕着大量美军的衣食住行，梨泰院的各种从业者越来越多，慢慢地形成了一个独具异国风情的商圈。 时至今日，龙山区梨泰院，已经成为首尔夜店最多最夜生活最繁华的一个街区。 汉江水威哥含量严重超标，也是取至这一段的流域送去检测。 “子泰我跟你说，魔都的夜场好玩，但要是比起首尔的夜场，绝对是弟弟。” 王思超吹得天花乱坠，也勾起林子泰的好奇心。小王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能让他这么追捧，肯定是有可取之处。 晚上十点，夜生活刚刚开始，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一间酒吧门口。 汽车刚一停稳，顿时引起附近男男女女的目光，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豪车。 只是3333的车牌，在寒国论坛广为流传，据闻是三星集团接待贵宾的座驾。 而让他们没有想到，从车上会下来三个年轻人，并且径直走向酒吧。 两个男的，一个女的， 男的神色淡然，女的趾高气昂。 三人刚一进门，酒吧经理满脸谄媚，笑脸相迎，领着他们去往二楼的包厢。 包厢位于二楼居中的位置，门外有一片延长平台，似乎是独立舞池，站在高处可以俯视任何人，也是整座夜场最好的位置。 林子泰惊讶：“可以嘛，老王，你的面子现在都这么大？” 一路过来，他也发现，这座夜场应该是整个街区最好的一家。 门外停着各种名贵的跑车，劳斯劳斯幻影也不算特别的亮眼。 自然将功劳，归功于王思超的面子。 王思超眨着眼睛，充满疑惑，指着旁边视野稍差的包厢：“我们应该是那个才对。” “我联系的时候，他们说这个包厢预定出去了？刚刚莫名其妙又说取消预订了。” 女网红满脸兴奋，自拍留念的同时，也解释道：“亲爱的，这个包厢从来没有对外预定，是酒吧的老板，专门留下来给一些临时到来的贵宾所准备。” 她又解释起，车牌所代表的含义，三星集团的贵宾，去到哪里都是贵宾。 王思超苦笑：“害得是你的面子。” 有时候，他是真不爱跟林子泰一起出门。 明明他也算是个人物，围脖粉丝量超过三千万，也曾被冠以国民老公的殊荣。 但是每次跟林子泰出门，被他一衬托，整个人都找不到了，也没人认识他是谁。 林子泰哭笑不得，不忍再打击他：“出来玩嘛，开心最重要。” 王思超叹气一声，只能在心中默念，林子泰是妖孽，不能跟他比，扭头看向女网红：“coco，你的朋友们来了没有？” 女网红打了一通电话：“亲爱的，我朋友过来了，我去领她们上来。” 王思超点头：“去吧。” 他扭头看去，发现林子泰已经走出包厢，在延长平台，倚靠栏杆向下眺望。 王思超问：“有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 “还在看。” 林子泰心不在焉，他不喜欢送上门的，喜欢主动出击，寻找今夜的伴侣。 王思超唤来包厢的专属经理，拿过来平板，在上面点击几下：“台下黑黝黝怎么能看得清楚呢？” 消费三个3333万韩元的皇家礼炮，折合人民币大概五十多六十万不到。 激情澎湃的音乐突然响起，悬挂在下方舞池半空的灯光开始有频率爆闪。 灯光的角度恰到好处，二楼包厢的视线基本不受影响，每一次闪烁，一楼众人的样貌都能看得清楚。 林子泰眉头一挑，被这个玩法所震惊，嘴角带笑：“好像有点意思了。” 台下的人就像圈养的家禽，任二楼的人欣赏挑选，首尔的夜场果然会玩。 “这才哪到哪，你看看吧。” 王思超神秘一笑，把平板递给林子泰，上面的项目五花八门。 特殊舞女来到独立舞池，贴身热舞只是很平常的一个项目，不能说的项目更多。 包厢的专属项目，只要有钱，基本可以办到想得到，以及想不到的事情。 纵使林子泰见多识广，也难免咋舌，在魔都需要遮掩的项目，在这里都可以摆在明面上。 在这里需要遮掩的项目，基本上连说都不能说，传出去都会引起公愤。 其中有一只女团的成员，吸引林子泰的注意力，一个长在他审美的女孩，花费1.2亿韩元，打赏给她们。 七个半糊不红的女团成员，每人都穿着各式各样的制服，有猫女郎，有兔女郎，还有空姐制服，护士，学生等等，每个人托着一瓶瓶红酒，陆陆续续来到二楼包厢。 林子泰他们就坐在包厢内，喝着小酒，隔着玻璃，近距离观看她们劲歌热舞，做出各种擦边充满诱惑力的舞蹈。 台下的男女都发出激动的嘶吼，有钱人花钱，他们就一饱眼福，相当于线下直播。 一曲结束，在包厢经理的带领下，七人陆续进入包厢给金主爸爸行礼问好。 酒吧的经理来到林子泰身边小声询问：“林先生，您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让她们留下来陪您喝几杯吧？” 他在首尔的夜场混迹多年，一眼就看出，两人之中，林子泰占据主导地位，估计他就是三星集团的贵宾。 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只要是三星集团的贵宾就必须重视起来。 女网红的朋友来了很多，王思超也左拥右抱，但林子泰身边一个女伴都没有。 说明他没有看上的，玩得还不够高兴，贵宾不开心，那就是他们酒吧失职。 林子泰扫视众人，看上了一个混血女孩，准确来说是一对，她们好像是双胞胎，年纪都不大，应该二十岁出头。 一个穿着空姐的服饰，一个穿着护士的服饰，都是黄色的头发，高鼻梁大眼睛，蓝色的瞳孔。 一个眼神勾魂夺魄，总是主动抛媚眼，另外一个眼神闪烁，甚至刚刚跳舞的时候，只要灯光照在身上，舞蹈就变得很僵硬。 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喜欢一些看起来就清纯的女孩，好好的言传身教，传授她们一些丰富的作战经验。 林子泰年纪不大，但是阅历很广，思想也到了那个年纪。 他本来只想挑选后者，但考虑到姐妹花似乎也别有一番韵味：“那就她们吧。” “哥哥，我是妹妹哦，这是我姐姐。” 穿着空姐制服的女孩，笑容满面，凑到林子泰身边，丝袜美腿放在林子泰的腿上，还招呼着姐姐，让她帮忙倒酒。 姐姐低着头，总是不吭声，默默倒酒，别人喝酒她也跟着喝，一杯接着一杯。 林子泰也了解到，两人都是正儿八经的女团练习生，突然接到任务，过来表演一场节目。 “只有表演吗？” 林子泰拿起平板，在上面又点了几下。 妹妹看着金额眼睛发直，越发热情，只是林子泰对她并不感兴趣，看向姐姐。 真也好，假也罢， 这个比较特别的女孩，确实比较对他的胃口。 妹妹娇媚说：“哥哥，你就看我嘛。” 林子泰摇摇头：“我比较喜欢你姐姐。” 妹妹嘟着嘴，在姐姐旁边低语几声，姐姐皱着眉头，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也学着妹妹，把自己丝袜美腿放在大腿上。 第71章 白马王子 “会唱歌吗？” 见到双胞胎姐姐态度发生转变，林子泰脸上露出笑容，把话筒拿给她们姐妹俩。 在寒国不懂韩语没关系，只要略懂一点英语就能进行无障碍交流，因为这边英语的普及率特别高。 卷王的世界，每个人都要掌握一门外语，特别是女团练习生，她们就像古代的扬州瘦马。 能火的，稍微有点议价权。火不了，大概只能沦为权贵们的玩具。 她们也清楚，进入娱乐圈就别想完整走出去，走捷径，一旦失败，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当然会啦。” 妹妹满脸堆笑，眉宇之间充满妩媚，替姐姐答应下来。 两人手拉着手，点了一首韩语歌，又唱又跳，青春洋溢。 王思超见状，端着酒杯，坐到林子泰身边：“怎么样，还行吧？” “确实还不错。” 林子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王思超嘿嘿一笑：“那你慢慢玩，我就先去忙了。” 他招手唤来随行的女伴，搂着对方纤细的腰肢离开包厢，离开夜店，开始下半场。 他们都是传统的人，接受不了奔放的多人作战，夜深了，哥俩也应该分道扬镳。 林子泰笑了笑，也见怪不怪。 要是没有点共同的兴趣爱好，两人也成不了朋友。 很快一曲终了，他招手唤来妹妹，留下酒店的地址以及房间号码，起身也离开了包厢。 包厢内，姐妹俩面面相视，姐姐露出惊讶，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而，林子泰明明花了那么多钱，最后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放过她们？ 留下酒店号码，把选择权交给她们，那么她肯定是不会过去的。 “智研姐，我们也赶紧过去吧，别让林先生等太久。” 妹妹拉着姐姐的手，回到换衣间，打算好好打扮，以最好的面貌去见林子泰。 “他都走了，你还要去？” 姐姐眉头一皱，不理解妹妹的行为。 明明钱赚到了，也侥幸的逃过一劫，为什么还要再入虎口？ 自甘堕落有瘾？ 妹妹看得通透：“就算躲过了这次，难道还能躲过下一次？” 公司花了那么多钱培养她们，她们却未能顺利的出道，替公司赚钱。 这次是她们第一次出来应酬，但她相信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无数出道失败的前辈，都是一个个鲜活的例子。 好在上天还是很眷顾她们姐妹俩，第一次出来应酬就遇到林子泰。 年轻帅气又多金，也让她感受到一丝丝久违的尊重。 因为林子泰把她们当成人了，而不是随意拿捏的玩物。 仅凭这一点，她就愿意。 估计林子泰都没有想到，在他看来很正常的行为，在她们眼里却是莫大的恩赐。 在一个病态的环境待久了，就连她们的思想也被潜移默化改变了。 姐姐沉默很久，也坐在旁边的梳妆台：“我也陪你一起吧。” 妹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说不定就能拿下林先生，或许还有机会去到华夏发展。” 在无数寒国练习生眼里，华夏就是天堂般的存在。 哪怕再糊的爱豆，也能拥有真爱粉，并且享受超国民的待遇。 这是她们待在寒国娱乐圈，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且这还是颁布限韩令之后，如果在限韩令之前，据说只要去到华夏，一年就能赚到她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无数练习生只恨生不逢时。 姐姐露出牵强的笑容，但愿吧。 妹妹为她着想，她能理解，但她何尝又不是为了妹妹着想。 万一林子泰斯文败类，实际是个变态，她去了，起码能帮忙分摊一半的痛苦。 酒吧经理得知，激动万分，亲自开车，送她们来到林子泰居住的酒店。 途中，也告知林子泰的身份。 华夏最年轻的百亿富豪，金融界天骄，还是三星集团的贵宾，乘坐3333的专车。 至于百亿富豪是曾经的殊荣，现在是百亿负豪，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没必要多说。 乘坐3333专车的贵宾，仅仅这一点，就值得他们严阵以待。 妹妹惊到下巴，小声询问：“现在中韩的汇率是多少？” “170多吧。” 姐姐眼底也露出一抹震惊。 “1.7万亿？比sm还要厉害？” 妹妹满脸憧憬，从这一刻起，脑海中模糊的白马王子，终于有了具体的形象。 姐妹俩下车之前，经理再三叮嘱，她们什么都不用考虑，只要让林子泰满意就好。 两人进入酒店，妹妹拿出林子泰留下的房卡，工作人员指引她们乘坐专用的电梯。 一直上升，直到抵达58层，电梯入房，开门就是酒店的套间。 林子泰坐在吧台，眼前是一片落地窗，首尔夜景尽收眼底。正在跟苏嘉悦通话，得知林沐清认输投降的讯息。 林子泰皱着眉头：“计划不变，去调查一下，他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 按理来说，不应该，他看人眼光很准，林沐清不像是那种轻易认投的人。 林子泰向来多疑，除非能弄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不然他总觉得有诈。 一家自己辛苦经营多年的企业，放弃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就像他，完全可以在债务危机爆发之前就跑到国外，潇洒的度过下半辈子，却还是留在国内承当债务。 如果明年有足够的资金，他还打算把太子大厦买回来，同理，林沐清不应该那么就轻易的认投。 听到电梯的动静，林子泰扭头一看，姐妹俩怯生生站在门口。 就连平日大胆的妹妹，也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林子泰通话。 林子泰打量着她们，两人都画上精致的妆容，就连脸颊也打上一抹淡淡的金粉，更显光彩照人。 她们父亲一定是个标准的西方式帅哥，给她们遗传了优越的先天条件。 平均168的身高，大眼睛高鼻梁，五官精致立体，蓝色的眼眸，更增添了几分异域风情。 一个穿着黑色的包臀短裙，搭配白色的马油丝袜，另外一个也是同样。如果不仔细观察神情，很难分清楚两人到底谁是谁。 “天色也不早，你也早点去休息吧，大概明天晚上，看完比赛我们就会回去。” 结束跟苏嘉悦的通话，林子泰招手唤来姐妹俩，妹妹很热情，主动帮林子泰倒酒。 可是他的目光一直在姐姐身上，姐姐硬着头皮也走了过来：“林先生您好，我叫金智妍。” 妹妹也适时探出脑袋，十分调皮吐了吐舌头：“欧巴，我叫金智媛，是妹妹哦。” “你们都过来吧。” 林子泰点点头，喝完杯中酒，缓缓解开浴袍，径直向浴室走去。 姐妹俩叫什么名字，他不在乎，今晚过后，大概形同陌路。 名字根本不重要，只要能让他开心、愉悦的度过今晚就行。 第72章 新药消息泄露 一龙双凤，一夜无话。 隔日中午，林子泰从梦中醒来。无视身侧两具雪白的娇躯，去往卫生间洗漱。 “我醒了，待会过去。” 林子泰接到王思超的电话，洗漱完换上衣物就直接下楼。 卧室内，姐姐突然睁开了眼眸，看向带着笑意入睡的妹妹，忍不住叹息一声。 她睡眠很浅，林子泰起床就把她惊醒，只不过一直在装睡，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虽然她的想法不像妹妹那么天真，思想也比较成熟，但还是怀揣着一丝希望。 林子泰说不定是她们的白马王子， 如果是，那么以后三人也不是不行。 事实证明，纯属妄想，林子泰起床，连看都没有再多看她们一眼。 白马王子看上灰姑娘只是童话故事，她们就应该丢掉幻想，认清现实。 楼下，酒店的自助餐厅。 王思超满脸揶揄：“昨晚感觉怎么样？” 林子泰惊讶：“昨晚？我不是一直待在房间？你叫我出去，我都不想出去。” 王思超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忍不住阴阳怪气：“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对对。你是不知道昨晚有多好玩，我还点了个女团热舞，其中有一对姐妹花，那叫一个漂亮。” 林子泰苦口婆心，语重心长：“思超，毕竟你也是三十岁的人，不比我们年轻人，还是要多保重身体。” “……” 王思超无语。 林子泰的脸皮比他想象得还要厚，他是怎么风轻云淡，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昨晚真就一直待在房间。 林子泰问：“比赛几点开始？” “四点。” “还有两个多钟，怎么打发时间？” “要不去游个泳？” “累了，不想去。” “呦呦呦，你昨晚不是一直待在房间，又怎么会那么累呢？” “最近爱上了健身，年轻就要多运动，这样才能保持健康的体魄，好好享受这个花花世界。” “怎么说，你都有理。” 王思超哭笑不得，实在说不过林子泰，两人决定去做个spa保养一下皮肤。 寒国的美容院化妆品举世闻名，不只是女士专享，男士美容院也随处可见。 街上随处可见的俊男靓女，几乎九成九都动过刀子，容貌焦虑是世界之最。 “庙小妖风大，浅水王八多。” 林子泰昨晚也听着姐妹花讲了很多，再怎么没有感情，事前事后总要交流几句，才能结合得更加融洽。 结合两人，以及王思超的讲述，也大概了解寒国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社会。 畸形病态来形容过去再合适不过。 “精辟。” 王思超点点头，也很认同，小国且资源匮乏，就是这么无奈，有时候他也会庆幸，自己生在一个大国。 也有些明悟，无论是林子泰，还是他父亲，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放弃自己的根。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肤色的差异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隔阂。 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下一代能否像上一代那么出色，留在国内起码还有关系，确保下几代人能够衣食无忧。 下午三点半，在比赛开始之前，林子泰跟王思超来到会场。 两人手里都拿着热狗跟奶茶，镜头也总是朝他们的位置看去。 摄像师是会捕捉话题镜头的，刚好就捕捉到林子泰鼓起腮帮子喝着奶茶，王思超大口吞咽热狗。 画面传到国内，引起网友哄笑，两个表情包新鲜出炉，林子泰喝奶茶图，以及王思超吃热狗图，还搭配的很多旁白文字。 “林子泰原来这么可爱？” “老娘的少女心都化了。” “i了i了，这对cp我磕了。” “cp可以冷门，但不能邪门。” 无论是上次直播，还是南信工大学子造谣事件，林子泰都是以行事霸道闻名。 然而一张图片，让网友见到他也有‘童真’的一面，悄无声息又吸引一波的好感。 名人的一举一动总会被放大，如果两人没有名气，恐怕一点浪花都不会溅起，或许还会被人指责没素质，在比赛会场吃东西。 与此同时，仁川比赛会场。 王思超看着比分，后槽牙都快咬碎。 两场比赛都是摧枯拉朽，四点开始，五点出头就二比零，眼瞅要奔着三比零，彻底的终结比赛。 明明是他的战队，赛区七年无冠，只要ig战队能夺得世界赛冠军，他应该就是最大的获利者，但他却开心不起来。 因为这次大概要沦为林子泰的配角，给他的辉煌的战绩簿上，又添加一笔。 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电竞，放着最有希望夺冠的rng不冠名，而选择了ig。 结果被人们寄予厚望的rng倒在了八强，反倒是ig横冲直转，杀进决赛，还可能以3:0终结比赛。 人们不会认为是王思超的努力，亲自把这一队选手从人群中组合起来，人们只会认为林子泰眼光还是那么犀利。 一次不可抗力的失败，并不能证明什么，他并没有被打败，传奇还在继续。 林子泰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你觉得我要不要也搞个人设？眼光独到的电竞男神？” 还有什么比截胡更让人开心，如果有，那就是以屁胡截断别人的十三幺。 本来合作是双赢的买卖，现在看来，双赢的意思是代表他赢两次。 王思超语气满是幽怨：“你能不能当个人？” 他都已经够难受了， 林子泰这个家伙还一直刺激他。 如果不是魔劲股权的诱惑，他是真想违约，反正违约金也不多。 林子泰笑了笑，也适可而止。 五点三十分，第三场比赛正式开始，只是前面的五分钟，基本就宣告结束。 三比零取胜，板上钉钉。 输了两场比赛，第三场前期又有失误，选手的心态已经崩了，操作肉眼可见变形。 “走了，魔都见。” 林子泰打了声招呼，提前从工作人员通道离开。结果显而易见，再待下去只是浪费时间，没什么意义。 “行，魔都见。” 王思超挥手道别。 比赛结束，他还要陪选手们庆祝夺冠，所以就不跟林子泰一起回国。 离开仁川会场，林子泰接到一通电话。 改签临近最快的航班，在晚上九点半抵达魔都机场。 中韩两国有一个小时的时差，落地的京城时间只是八点半。 苏嘉悦提前收到消息，开着小宝马过来接机：“是回叶小姐家里吗？” “不回，先去公司。” 林子泰面色凝重，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刚刚去往仁川机场的时候，唐小龙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应该是知道新型药物的存在，但又不好意思逼着他说。 只能一个劲的讲述，国药的不易，这些年路上的坎坎坷坷。 最后更是直接说，遇到困难尽管提，只要对全国人民有益的事，孔市长一定会不留余力的支持。 唐小龙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暗示，而是赤果果的明示。 林子泰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所以他急需找程知雨了解具体的情况。 第73章 老鼠仓 “消息泄露了？” 程知雨面露错愕，唤来两位毕业于清北的助手，也是当初从中科院一起过来。 他比林子泰还要清楚，一旦研发出能够治愈早期慢粒白血病的药物意味着什么。 势必会引起全球轰动，就连他两次提名而没有获奖的诺贝尔，也会主动邀请他参加来年的评比。 成功攻克血癌慢粒，哪怕只是治愈早期的患者，也是人类医学史上莫大的进步，注定名留青史。 程知雨得知利害，慎之又慎。 进行新药研发的时候，只要能自己动手，绝不让助手帮助，就是担心消息走漏。 可现在还是泄露，尽管他可以确定，不是从他这边泄露，但想了想，还是要找两个助手当面问个清楚，给林子泰一个说法。 匆匆赶来的方龙浩和徐家伟。 两人得知情况，满脸震惊，不知所措。 他们只知道，最近程知雨又捡起以前的血癌项目，但进行什么研究并不知情。 突然听闻，早期慢粒被成功攻克，两人意识都有点恍惚，以为是自己产生幻听了。 “难道不是实验室走漏风声？” 林子泰眉头一皱，如果不是实验室，那么唐小龙又是从哪里得知消息？ 这个时候，徐家伟硬着头皮询问：“林总，程老师，这些天给小欣欣服用的药物，该不会就是治疗慢粒的新药吧？” 程知雨看向林子泰，询问是否要如实告知，林子泰点头：“家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徐家伟是他钦点，负责给乔欣欣送药的人，每天定时定量送过去，看着她服用，再跟范晋中拿回前一天的检测报告。 在这之前，清楚知道新药的存在，大概只有三个人，林子泰、程知雨，以及乔欣欣的父亲乔爱军。 程知雨做出了保证。 而乔爱军，林子泰也跟他嘱咐过，但凡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么将取消这个计划，也不会资助乔欣欣出国寻找适配的骨髓。 乔爱军大概率不会拿女儿性命开玩笑，不过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徐家伟顿了顿说道：“前天，我去医院送药的时候，在欣欣的病房，遇到一位自称市二医院的张主任，会不会是他？” “市二医院的张云龙？” 林子泰恍然大悟，也想起了这个人，看向程知雨：“程院士，从检测报告能不能看出乔欣欣的异常？” 程知雨点头：“假如我们以24小时为一个周期，慢粒晚期病患在服用药物的第二个小时开始，体内白细胞的增长速度，抑制只有中期的水平，这个过程将持续10-15个小时。” 他突然能理解南亚的实验室，为什么能够接二连三研发出这种新型药物。 因为这个结论，如果在国内按部的就班进行，起码需要半年，或者更久的时间。 小白鼠、实验猴，小型动物的器官病理，再怎么跟人类相似，但它们始终都不是人类。 科学很严谨，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如果没有详细的数据，他们只能通过不断地猜测、推演，最后勉强得知一个还不算准确的答案。 历史上医学大爆发，主要也是集中在战争期间，那时兵荒马乱，通讯不发达，也没有所谓的人权组织。 如今的大部分医学成果，都是在那个时期，用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堆砌出来。 “那我知道了。” 林子泰急忙打断，生怕程知雨又长篇大论，从已知的情况判断，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张云龙走漏消息。 其实这也算是他的疏忽，毕竟张云龙担任乔欣欣的主治医师已有五年之久。 乔欣欣突然转院，张云龙又怎么可能不关心，转院后的病情是好是坏。 “你们先去忙吧，该知道的时候，我会跟你们说清楚的。” 程知雨摆手驱赶两位助手，看向林子泰，神情凝重：“谁知道了？” “上面。” “那你打算怎么办？”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是早晚的事，也不算是坏事。” 林子泰淡然一笑，只要没人背叛，那么消息泄露也不算什么大事。 唐小龙既然说可以特事特办，那他也没有理由拒绝官方的好意。 程知雨眉头一皱：“要公布吗？” 他不希望太早公布消息，主要是现在的数据采集还远远没有结束。 目前只知道药效非常好，晚期病患每天服用两粒，就能抑制白细胞的增长速度，让晚期变成中期。 但是服药的注意事项，以及后续有没有副作用，诸多问题还未解决。 “放点消息出去也好，起码审批简单，临床试验也能早点提上日程。” 林子泰嘴角露出一抹坏笑，突然想到，可以顺便赚点外快。 治愈慢粒的新药问世，打击最大应该就是同类竞品的格列卫。 诺华制药，96年在纳斯达克上市，至今22年，市值达2000亿美元。 这是个机会， 华尔街，颤抖吧， 你们的皇帝要回来了！ 程知雨面露忧虑，一旦公布消息，不可避免要抛头露面。 他本来就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用，哪有时间去处理那些人情世故。 不处理又不行，毕竟不是孤家寡人，还有子孙在行政部门工作。 林子泰看出他心中所想：“程院士，您放心，我保证不会让多余的人来打扰您。” 程知雨叹息道：“也只好这样。” 两人交谈了一会，林子泰离开公司，乘着夜色来到市二医院，找到了张云龙。 见到他，林子泰语气平静：“张主任，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过来吧？” “小吴，小陈，你们去三号床看看。” 张云龙神情复杂，驱散办公室的同事，顺便把大门也关上。 站在林子泰，躬身道歉：“林先生，实在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前天他去看望乔欣欣，发现小姑娘气色好了很多，但体检报告又很奇怪，身体各项数据都跟之前差不多。 张云龙十分好奇，主要也是不服气，市一也就是比他们有钱，资源应该是差不多。 林子泰凭什么看不起他们？ 小姑娘跟他关系很好，张云龙趁着她的父母不在身边，忽悠她回来看看护士姐姐，顺便再帮她做个检查。 看到报告瞬间，张云龙人都麻了，白细胞的增长速度，竟然回到中期的水准。 恰好那时，唐小龙过来拿领导的体检报告，他鬼迷心窍就说出了这个发现。 林子泰神色如常，淡然询问：“这话有几分真？” 张云龙惶恐不安：“林先生，您要信我，如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张主任，那倒也不至于发毒誓。” 林子泰轻笑，直接打电话给唐小龙：“唐秘书，您现在有没有时间？” “我在市二，张主任的办公室等您。” 这个过程太有戏剧性，让他很难相信这是实话，只能把唐小龙叫过来当面对质。 林子泰想公布新药的消息，再乘机做空诺华的股票，就需要确认，有多少人知道新药的存在。 因为金融最重要就是信息差，我知，他不知，只要满足这一点就能赚到钱。 特别是大a，重大消息公布的瞬间，暴涨暴跌，直接封死，进不去也出不来。 给个面子就延迟0.1秒，不给面子就提前做出反应。 那一瞬间，就算是财神下凡也不可能那么果断。 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提前得知消息，已经做好了准备。 在业内这种行为，有个专业的名词，叫做老鼠仓。 第74章 心心念念的火锅 不多时，唐小龙接到电话，匆匆赶来。 林子泰笑着说：“唐秘书，辛苦您了，这么晚还劳烦您跑一趟。” 唐小龙面露笑容，没有半点架子：“林先生您太客气了，我也还没有休息，刚想去吃个宵夜。” “那好啊，待会我请您，怎么样？” “还是我请您吧，我怕犯错误。”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这算不算吃皇粮？” “不算，因为不能报销。” 两人谈笑风生，张云龙眼底浮现一抹震惊之色，对林子泰的忌惮又加深几分。 唐小龙是秘书，不可能擅自跟林子泰的关系那么亲近，结论显而易见。 林子泰身后有人，来头还很大。 张云龙庆幸，还好他刚才没有说半句话假，当着唐小龙的面急忙又复述了一遍。 唐小龙恍然大悟，也知道林子泰让他过来的意图：“是有这么一回事。” 林子泰心中的石头也放下：“张主任，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个宵夜？” “林先生，唐秘书，你们去就行了，我刚吃过了，待会还要值夜班。” 林子泰也没有强求，满脸笑容摆手邀请：“唐秘书，今晚就蹭您一顿宵夜了？” 唐小龙笑了笑：“那走吧。” 见到两人离开，张云龙松了口气，只是忽然林子泰折返回来。 他的心又突然提到嗓子眼：“林先生，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没事，只是手机忘拿了。” 林子泰拿起桌上的手机，忽然说道：“张主任，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张云龙急忙点头：“今晚的事，以及乔欣欣的事，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林子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身再次离开了办公室。 唐小龙坐在车里等待，招手喊道：“坐我的车吧。” 林子泰一溜烟，跑到后排的位置，嘿嘿一笑：“龙哥，咱们领导是不是坐在这里？” 两人毕竟认识三四年，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龙哥龙哥叫久了，唐小龙也就默认了。 “别老是没大没小。” 唐小龙瞪了他一眼：“实话跟我说，那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只是还不到公布的时候。” 林子泰坐在后面，摸摸车窗，发现是特殊材质，又摸摸座椅。 绝对不是a8该有的配置，他甚至怀疑连发动机都换了，只是套了个壳。 唐小龙眉头一皱：“领导很重视这件事，难道一点点消息都不能对外透露？” 有成果，就应该立即公开，这样他们才有理由提供帮助，推动新药尽早上市。 林子泰也能尽早还清欠款，继续成为魔都这座金融大都市，最具代表性的人物。 “可以，只是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林子泰笑着解释：“这么好机会，不应该白白浪费，毕竟我还欠着一屁股债。” “那给我个准确的时间，我也好回去跟领导交代。” 唐小龙没有再强求，林子泰还记得自己负债累累也算是一件好事。 林子泰眉头一挑：“领导没空见我？” “他去京城汇报工作。” 林子泰想了想：“最晚十二月初，快的话就这个月底吧。” 募集资金，融券做空，都需要时间。 况且他最近有两件事要处理，并购东鹏，以及魔劲融资。 只有先把这两件事情办完，林子泰才有时间，也才能再次开启私募。 “行，准备好了通知我。” 唐小龙忽然一脚刹车，停在路边：“下车，我要回去休息了。” 林子泰疑惑：“不去吃宵夜？” “刷过牙了。” 唐小龙刚才之所以说他没睡，而且还准备去吃个宵夜。 主要是给林子泰搭话的机会，也让张云龙知道两人关系亲近。 林子泰心头一暖，脸上仍旧挂着混不吝的笑容：“寒冬腊月，荒郊野外，你就不怕我暴尸荒野？” “少说屁话，下车。” 唐小龙打了个哈欠，抬眼看向后视镜。 在他们后面，有一辆蓝色的宝马，打着双闪停在路边。 他毕竟是秘书，偶尔也会兼职司机，观察力非常重要。 出医院的时候，他就发现，这辆车一直跟着他们后面，还是个女孩子。 他以前就见过苏嘉悦，知道她是林子泰的助理，不然也不可能直接让林子泰下车。 “行吧，路上注意安全。” 林子泰目送唐小龙开车离去，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11月初，魔都的天气还是比较冷，夜间气温只有10度左右。 车里，医院都有暖气，还不觉得，突然冷风一吹，才知道冷。 林子泰一路小跑，钻入宝马车里面：“肚子饿不饿？” 苏嘉悦瞪着眼睛，语气不善：“晚饭都没吃呢。” “怎么不吃呢？是要减肥？” 林子泰打量几眼比叶希玥痩，应该只有九十来斤：“好像也不是很胖啊。” “对啊，是不胖啊，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不吃晚饭呢？” 林子泰本来应该是晚上十点抵达魔都，苏嘉悦也能吃完晚餐，再去接他。 结果临时改签，提前回来。 导致她，接到电话火急火燎赶去机场，机场回来，又去了公司，又去了医院。 一直忙到现在， 别说晚饭，就连水都没喝几口。 “少在那里阴阳怪气。” 林子泰面色不善，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天冷，适合吃火锅。” 苏嘉悦吃痛叫了一声，捂着后脑勺，咬牙切齿：“这个点，哪有火锅？” 如果林子泰不是她老板，她绝对想掀开他的天灵盖，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现在凌晨十二点多，回到市区应该也快一点，这个点，去哪吃火锅？ “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开车。” “对对对，您是老板，您说了算。” 回到市区，兜兜转转又是半个小时。 苏嘉悦双眼无神，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这个点，有火锅店开着就不错了，林子泰还嫌弃别人的食材不新鲜。 满脸幽怨：“老板，你看我新不新鲜，要不给你割几两肉去涮了好不好？” “几两？有这么多吗？” 林子泰下意识瞥向胸部，平平无奇，最多就是a+、顶天就是b-。 苏嘉悦脸色黑如锅底，脚踩油门，直奔陆家嘴的海景壹号。 停在小区门口，冷声说：“下车，我要回家吃泡面了。” 林子泰也累了，不想再折磨她了。 只是刚从后备车厢拿出行李，苏嘉悦招呼也不打，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真没礼貌。” 林子泰摇头晃脑，回到家中。 客厅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叶希玥抱着哆啦a梦的玩偶，整个人窝在沙发里。 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还在播放着柯南的电影剧场：“真相只有一个……” 叶希玥津津有味的看着，浑然不知道林子泰在背后悄悄靠近。 “凶手就是你。” 林子泰拍打叶希玥的肩膀，她整个人都差点被吓飞：“救命鸭~~~” “救什么命。” 林子泰打开客厅的灯光，笑着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他忽然看到桌上摆满丰盛的配菜，今晚好像就是吃火锅，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在外面找找找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其实只要回来，就能吃到心心念念的火锅。 第75章 天亡东鹏，非战之罪 “当然是在等你啦。” 叶希玥伸手捧着林子泰的脸颊，暖洋洋的手掌，碰到冷冰冰的脸。 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好冰，是不是很暖和，这几天降温，外面好冷。” “抱着你就不冷了。” 林子泰面带笑意，揽着叶希玥的腰肢，下巴在靠在她的肩上。 他喜欢叶希玥的性格，没确认关系之前嘴硬心软，只要确认关系就会毫无保留。 不矫情，不做作，明明是在等他，也不会故意说是睡不着。 两人温存了一会， 叶希玥皱着鼻子：“洗澡水放好了，你先去洗一下，我把锅底热一热。” 她推搡着林子泰去往浴室，林子泰拉住她，笑眯眯：“难道你不跟我一起洗？” “早就洗过了，不想洗。” 叶希玥脑袋一撇，把门关上：“别上锁，我去帮你拿睡衣过来。” “你该不会想对我图谋不轨吧？” “嘿嘿！！这都被你发现了。” 外面响起叶希玥的憨憨的笑声，林子泰躺在浴缸，控制落地窗的幕帘展开。 魔都凌晨两点的夜景很美，江畔的风景更好，泡在浴缸看着这一幕，或许这就是赚钱的意义。 ………… 隔日一早，林子泰来到sj区。 厂区门口的大型货车，排起长龙，绵延一两公里，都是来进货的。 昨天ig战队夺冠，以三比零的横扫姿态赛场，终结赛区七年无冠的魔咒。 按理来说，热度全网应该无人匹敌，毕竟市面上已经很少出现这种现象级游戏。 奈何林子泰跟王思超亲临在现场，主要是林子泰的出现，不仅贡献一套表情包，还再次证明他眼光毒辣。 花费三千多万，连同赛区的冠名权，以及冠军战队来年的冠名，都一起打包。 昨晚ig的夺冠之夜， 魔劲才是当之无愧的最大赢家。 据业内人士分析，魔劲这笔推广费，产生了推广三个亿都不止的效果。 各地的分销商，也开始紧急备货，做好准备，面对接下来的采购狂潮。 魔劲饮料响彻全国，已经拥有跟功效等同的名气，接下来只需每年定时定量投放广告，保证曝光率即可。 刘晓俊提议说：“林总，我们应该尽快成立分厂，在各地修建仓储。” 全国独售，长三角地区还好，但珠三角地区的分销商都有很大意见，一来一回，他们不知道要浪费多少财力物力。 是压价的理由，同样也是事实。 而且当地城区的执法人员，也不止一次提醒他们，好好处理这些货车，不要妨碍到别的企业正常生产运输。 还有两万平米的仓房，也太小，根本储存不了太多货物，以他们现在的产能只要三天就能堆满。 这些都是问题。 魔劲发展的太快，快到相应的配套设施都没时间准备。 现在就像一根紧绷的皮筋，如果不尽快处理这些事，随时都可能伤到自己。 林子泰笑着说：“如果把东鹏并购了，那这些问题，应该都不是问题吧？” 刘晓俊愣了好一会，嘴巴有点干：“能并购当然最好，可东鹏的林总会同意吗？” 林沐清的接待工作，现在是由苏嘉悦负责，他对林沐清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一个不甘屈服的企业创始者。 “不同意也由不得他了。” 林子泰嘴角带笑，他一直都有委托尼尔森iq，实时跟踪东鹏的销量情况。 尼尔森iq是一家专业的调研公司，主要是调查快消品各个品类的销量，再整理成资料卖给企业。 想要进行实时更新，难度很高，但只要钱给到位，基本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截止至十一月初，在整个十月期间，东鹏在功能类饮料市场的占比。 从九月的39.4%，下跌至29.53%，丢失了9.87%的市场份额。 红牛也不遑多让，从九月的26.85%，下跌至21.5%，跌幅5.35%。 这只是魔劲产能未能暴发的十月，等十一月的数据出来，肯定会更加惨淡。 企业估值肯定会进一步下跌，就算直接腰斩也不奇怪。 只要林子泰对外放出消息，希望东鹏饮料加入他的伐木累，林沐清不想同意，也会被逼着同意。 谁让东鹏经历了三轮融资，林沐清直接或间接持有的股份连20%都不到。 就算他想跟企业生死与共，也要问问身后的投资人愿不愿意。 “小苏，打电话告诉林总，就说我回来了，约时间见个面。” 双方助理确认时间，下午林沐清来到浦东新区的公司。 看到这家，在魔都流传已久的生物制药实验室，林沐清就知道输的不冤。 他们搞饮料，林子泰搞保健品，两者的功效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林沐清严重怀疑，林子泰脑子进水。 保健品的利润那么高，只要定位成保健饮品，随随便便都能卖到几十块的高价，利润达到1000%。 为什么非要变成一款饮料？ 天亡东鹏，非战之罪。 “林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前几天受邀去了一趟寒国，昨晚刚回来。” 林子泰满脸笑容，邀请林沐清入座，亲自帮他冲泡工夫茶。 喝工夫茶这个习惯，林子泰以前没有，还是后来跟刘士凡学的。 刘士凡是汕头人，那边家家户户，乃至街上的鱼档菜摊，都会随身携带一套茶具。 按照他的说法，不止从小养成的习惯，主要也是喝茶有益促进交谈。 喝酒容易误事，干聊显得生硬，抽烟又不是人人都会，喝茶就成为最好的选择。 当某个想法，双方无法达成一致，气氛略显尴尬的时候，就可以邀请对方来一杯。 也算是一种缓冲气氛的工具。 渐渐地，林子泰就学会了喝茶，谈事的时候也习惯性来几泡。 林沐清试探性询问：“是受三星集团李先生的邀请吗？” 他很关注林子泰的动向，也不觉得他会那么无聊，专门跑去寒国看游戏的比赛。 托人调查具体情况，发现林子泰在寒国出行的座驾，是三星集团的迎宾车。 “林总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林子泰惊讶，笑着说：“他们对魔劲饮料很感兴趣，打算拿下亚洲代理权。” 刘晓俊毕竟不是专业，如果可以，他希望林沐清能够留下来帮他。 所以也有意的炫耀实力，瞧瞧东鹏发展这么多年，国门都没有走出去。 反观他们魔劲，上市一个多月，邻国着名财阀集团都主动寻求代理权。 这就是双方实力的差距，也能打击林沐清剩余不多的信心。 林沐清沉默无言，他知道林子泰的意图，但这也是事实。 “林总，喝茶。” 林子泰笑了笑，用镊子夹起茶杯，放在林沐清的面前。 林沐清双指点击桌面行扣茶礼，沉吟片刻：“置换15%股份。” 尼尔森iq的数据，其实并不准确，如今东鹏情况，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全国各地的仓库几乎都爆仓，原先预定货物的分销商，也以各种理由推迟签收。 过去的半个多月，预计回笼4.5亿的货款，只收到五千多万，剩下的三亿多，都被以各种理由延迟交付。 他们就是想拖，拖到东鹏撑不下去，把这笔账变成死账。 企业破产，那么货款自然也不用偿还，大不了就打官司，拖拖拖呗。 企业不是个体，要是谁身上没有百八十件官司缠身，都不好意思出门跟人打招呼。 他们拖得起，但东鹏拖不起，最后大概率就是私了，只需偿还本金的五成，或者更少。 市场、投资者、以及分销商，没有一个看好他们东鹏，林沐清心力交瘁，有心反抗，也无力回天。 第76章 蛇吞象 “林总，说句话您可能不爱听，东鹏在我这里，没有品牌溢价，只有资产价值。” 这些天，林子泰让苏嘉悦调查清楚，如果没有东鹏这个品牌，那么东鹏集团的固定资产大概只有15亿左右。 虽然魔劲饮料，如今的估值也没有150亿，但达到这个数字，只是迟早的事情，最晚不会超过年底。 他给出让步就是12%， 再多，也不可能。 “15%，我留下帮你一年。” 林沐清眉头一皱，心里很不舒服，自己辛苦建立的品牌，在林子泰眼里一文不值。 哪怕是实话，也很伤人心。 顿了顿又说：“东鹏成立太久，内部派别林立。虽然我也知道您的雷霆手段，但我想，您应该没有心思处理这些琐事。” 他现在能拿出的筹码只有自己，只有把东鹏卖个更高更好的价格，才能证明，那些年的辛劳不是没有意义的付出。 林子泰喝着茶，沉吟良久。 林沐清也不着急，耐心等待答复。 过了一会，林子泰说：“15%可以，但一年不够，给你额外1%，留下来帮我。” 他知道林沐清想证明自己的价值，那么就给他1%上市前的干股，认可他的价值。 林沐清错愕，婉言拒绝：“林总，我毕竟年纪大了，早就当初没有冲劲，很感谢您这么器重我。” 他持有东鹏18.8%股份，如果东鹏被魔劲并购，也就持有魔劲2.82%的股份。 以魔劲的实力，只要完成东鹏并购，估值起码会飙升到150亿左右。 2.82%的股份也价值四五亿，算上这些年置办的私人产业，身价不会低于10亿。 林沐清不缺钱，他也当惯了一把手，没有屈居于人下的想法。 林子泰面露笑意，轻声说道：“林总，现在先别着急拒绝，一年时间还长，或许以后你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但愿吧。” 林沐清实在想不出，林子泰除了股份，还有什么能打动他的地方。 两人结束交谈，签署意向合同。 林子泰也终于知道，林沐清为什么会认投的那么干脆。 爆仓、货款回笼不上来只是部分原因，主要原因是他持有71.5%的股份授权书。 这不是林沐清应该拥有的权力，而是在林子泰与魔劲饮料的共同施压之下，股东们临时赋予他的权力。 但凡林沐清不同意，除本人持有18.8%的股份外，剩下的52.7%股份持有者，都会成为反对他的声音。 股东期待加入林子泰的伐木累，不愿跟着东鹏一起负隅顽抗，这让他又能怎么办。 工作人员，初步拟定并购合同。 林沐清也问出心中的疑惑：“林总，如果魔劲是保健饮品，利润应该会更高。” 林子泰不假思索回答：“保健饮品利润是高，但审核周期太长了，我等不及。” “这算原因吗？” 林沐清愣住，他想过很多理由，但唯独没有想到这个。 连半年的审核周期都等不下来？只是为了更快的上市，就放弃高额的利润？ 他不理解。 林子泰的眼窝也不应该这么浅。 这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就是这原因！” 林子泰淡然一笑，这也是他有信心，在一年后，让林沐清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林沐清不缺钱，他缺的是社会地位，以及一个可以施展心中抱负的舞台。 他以为林子泰不会给他领导者权力，但其实是可以。 在外人眼里，魔劲饮料应该是林子泰的命根子，是他东山再起的希望。 实际情况却是一款敛财的工具，只要魔劲步入正轨，林子泰就会让权，退居二线，安安心心搞制药公司，为全人类做贡献。 在权力的诱惑下， 他就不信林沐清能扛得住。 魔劲并购东鹏的工作量很大，主要在于东鹏的资产清点，以及股份集中。 慢的话，起码要几个月的时间，如果有意拖沓，一年半载也有可能。 不过也有快的办法，因为双方签署的只是拟定合同，并不具备法律效应。 林子泰拖得起，但东鹏拖不起。 时间越长，东鹏就越不值钱，魔劲也会越不需要东鹏。 林沐清也清楚这一点，当晚就乘坐飞机回到鹏城，召开紧急会议。 争取在半个月内，魔劲融资之前，完成资产清点，以及股权集中。 与此同时，网上也有小道消息流出，魔劲决定并购东鹏。 这种机密的消息，能在网上流传，自然跟林子泰脱不开关系。 18号魔劲融资，大概也能完成并购，该让风投机构知道这个消息，重新评估。 消息刚放出去，林子泰就接到王思超的电话：“卧槽，真的假的，蛇吞象，要不要这么离谱？” 估值35亿的魔劲，并购几个月前完成三轮融资，打算上市，估值198亿的东鹏。 听到这个消息，王思超整个人都麻了，他知道魔劲很有潜力，但潜力不能变现。 一度怀疑是谣言。 但想起那天在飞机上的交谈，想要魔劲估值再翻几倍，估计也只有并购其他企业。 这也很符合林子泰的风格，并购东鹏，借用他们的资质，也能尽快让魔劲上市。 “很离谱？” 林子泰无奈叹息，也懒得去解释：“没事就挂了，别占线。” 短短几分钟，他接到很多电话，无一不是曾经的合作对象。 大概都是收到网上的风声，询问真假，再问问看，魔劲融资的情况。 因为魔劲并购东鹏，让林子泰的意图变得很明显，就是为了推动魔劲上市。 金融机构就喜欢快的，何况林子泰本身就充满话题性。 魔劲上市绝对是一场资本的狂欢盛宴，拥有的筹码越多，越有操作空间。 “别别别，先别挂。” 王思超满脸堆笑：“林总，您上次说的还算数吧？” “挂了，不要整天说这种废话。” 林子泰语气不善，他跟男人说过的话，就没有不算数过。 这么问，明显就是在质疑他的人品，质疑他的职业素养。 “好的好的，那您忙。” 得到肯定的答复，王思超心满意足挂断了电话，急忙联系他家老头。 这种好事，他的分量肯定压不住，急需把万达拉过来镇场子，以免到手的份额被别人抢走。 与此同时，林子泰浏览着未接来电，找到刘士凡的号码回拨过去。 问的内容，基本跟王思超一致，尽管林子泰很烦，也只能重新复述一遍。 第77章 茶里茶气 “有几成把握？” 刘士凡忍不住担忧，蛇吞象的案例，寥寥无几，成功的案例，更是屈指可数。 如果林子泰真的下定决心，他可以豁出老脸找鹏城分行行长，争取到他们的支持。 “老刘啊，好意我心领，但你也知道，我为人向来慎重，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听到电话那头，林子泰这么自吹自擂，刘士凡脸上写满了无语。 别人不知道他的秉性，他难道还会不知道？ 经营良好的太子集团，从巅峰走向没落，只用三个月时间。 那么大体量的企业，就算是沉船，估计也要好久才能完全消失在海平面。 在那期间，林子泰不是没有及时止损的机会，他有，但凡认输卖个好，给个台阶，都不至于跌得这么惨。 可是他刚愎自用，笃定老美不会亲手破坏自己的规则，结果遇到不讲道理的金毛。 可以说只要有五成的机会，林子泰就敢搏一搏，有七成机会，他就敢赌上全部孤注一掷。 他如果是慎重的人，那么世界上就没有具备冒险精神的人。 “还是悠着点吧，别再玩脱了。” 刘士凡心力交瘁，他年纪大了，天天都在数日子等退休，禁不起刺激。 “问题不大。” 林子泰满不在乎，魔劲饮料不是当初的太子集团，有实力有技术，就算半场开香槟又如何，他就是有这个底气。 结束跟刘士凡的通话，林子泰又回播了几通电话，然后把手机关机，扔到一旁。 转身抱着叶希玥：“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做点，无数年轻男女在夜间该做的事。” 现在该交代的人，该交代的事，都已经交代好，只需静等传闻变成公告，再到完成这个并购项目。 叶希玥红着脸，但也伸手主动揽着林子泰的脖颈，献上红唇，两人如胶似漆耳鬓厮磨从客厅移动到卧室…… ………… 接下来几天，各种小道消息越来越多。 有人爆料，东鹏集团开始进行资产清点，似乎在为并购做准备。 也有人晒出东鹏在各地的仓库，一箱箱货物堆满货仓，但来取货的人寥寥无几。 还有员工站出来证实，他们已经停工停产了很久，公司还打算精简各部门的人员。 主要是管理岗跟他们关系不大，据说是要腾位置，给魔劲空降过来的管理人员。 更有知情人士在知乎匿名解答，东鹏正在进行资产清点，并购是假，被收购是真，因为置换的股份少得可怜。 但他们却不得不同意，大厦将倾，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这是市场消费者的选择，有心反抗，无力回天。 本来是打算进行一波情怀消费，也好让自己走得体面一些。 奈何之前，因为恶意加薪的暴论，网民们对于东鹏集团的印象差到了极致，直呼苍天有眼，大快人心。 谁也没想到，半年之前结束三轮融资，被誉为a股超新星的东鹏，还没来得及登上金融市场的舞台就半路夭折。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临近十八号魔劲的融资日，东鹏也在官方账号发表类似追悼的文章： 01年推出的东鹏特饮，陪消费者走过了十八个年头，也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 此言一出，几乎证实坊间的传闻，特别是魔劲饮料还在评论区茶里茶气回复： 薪火相传！东先生不会消失，将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就没东鹏了？” “这么大个品牌，说没就没了？” “不会吧？我挺喜欢喝东鹏的，口感顺滑比魔劲好喝，盖子还能当烟灰缸用。” “不至于吧？人家健力宝现在都还顽强的活着，东鹏就这样没了？” 健力宝：“朋友，你礼貌吗？” 网友直呼不敢相信，成立二十几年，做到市场份额第一的产品，说没就没了？ 破船还有三千钉，虽然喝东鹏的人变少，但想做还是能做下去，也不至于消亡。 这个时候，有专业的人士，站在专业的角度，给出专业的解答。 “哪怕东鹏从去年的销售百亿，跌落到十亿，乃至一亿，也比市场99%的产品卖得好。” “但这样却达不到林子泰的利益诉求，他是想把东鹏当成燃料，一举奠定魔劲在市场的地位。” “这种抉择，这种魄力，我实在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或许也是他一贯如此，才能能人所不能，屡屡创造奇迹。” “期待吧朋友们，还有几天是魔劲的融资日，那天的结果，一定会非常震撼。” 看完这篇文章，网友们恍然大悟，林子泰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就变得立体。 一个果断、自信、极具胆魄，行动力极强的年轻企业家，跃然纸上。 与此同时，各路机构纷纷结束调查，给出了最新的品牌估值。 消息公布，引起行业的大地震。 不止是红杉给出19.5亿美元的超高估值，还因为19.5亿美元并不是最高估值。 有机构出到20亿美元，这家机构还是被无数从业者嘲讽冥顽不化的国投工行。 一般以国投为前缀的投行机构，基本都是国资委名下的投资部门与企业合作，双方成立的投行机构。 这类机构向来保守，从来不会给企业高估值，颇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意味。 因为国资委的背景，哪怕给企业的估值不高，也会成为融资企业优先考虑的目标。 而这次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国投工行给出的估值，比国际机构还要高五千万，做出要领投a轮的气势。 刘士凡为了林子泰，可谓煞费苦心。 魔劲的考察团，已经从寒国归来，跟三星集团敲定了合作，只待资金入账。 一家注定要走向国际的企业，如果太刻意讨好国资委，以后出海容易受阻。 为了堵着那些人的嘴，也让为了魔劲出海之旅变得顺利。 工行想要领投a轮，必须以绝对的实力压倒其他机构，堂堂正正取胜。 刘士凡做好用乌纱帽担保的准备。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国投部门仅仅考虑了一个晚上，就采纳了这个建议，没多问，也没多说，简直不可思议。 刘士凡忍不住好奇：“你找人了？” 林子泰摇头否认，笑着说道：“或许是上面的大佬，非常看好魔劲吧。” “前几天军需处的人过来考察工厂，询问能不能再加强功效，搞个军队特供版，也许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第78章 深发展 刘士凡诧异：“军需处也需要？” “应该是对体能训练有作用吧。” 林子泰也是最近才知道，魔劲还能在高强度的训练中，有效的保护心血管，避免超负荷，导致休克猝死。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奇怪，魔劲当初就是奔着保健饮品去的，有这类效果也正常。 只是这个项目还没有敲定，应该不是军需处出力，大概是慢粒新药的缘故。 刘士凡嘱咐：“子泰，这个合作一定要好好争取。” 但凡跟军队扯上关系的产品，在国内几乎可以横着走。 林子泰笑着说：“懂的。” 两百多万兵力，每天每人一罐，一年也能赚小十亿，军需处要求虽高，但也财大气粗，一旦确定就是五年以上的长期订单。 何况，只要跟他们扯上关系，还有诸多隐形的福利，以及政策倾斜。 不用嘱咐，林子泰也知道该怎么做。 11月15号，林子泰带领团队，包下南航的一架飞机来到鹏城。 宋向阳过来接机，他本就是鹏城的企业家，背靠深发展，也是如今的平安集团。 四五年前不满足于只在珠三角发展，开始北上，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林子泰。 “林总，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宋向阳面露笑容，邀请林子泰进入车内详谈，一辆改装过的埃尔法，空间很大，都能在车厢站立行走。 “宋总，麻烦你了。” 林子泰唤来苏嘉悦，跟她交代几句，刘晓俊跟莫文智他们都乘坐大巴车跟在后面。 宋向阳满面春光，笑容灿烂：“林总，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说麻烦就太见外了。” 嘉华资本持有东鹏25%股份，在并购之后大概能置换魔劲股份约3.75%。 三天后的融资，又有3%的份额，融资之后，股份稀释也能持股达到6.37%，成为仅次于林子泰的第二股东。 现在来看，嘉华资本在东鹏身上投资看似是亏了，可是等到魔劲饮料上市，瞬间就能扭亏为盈，大赚一笔。 魔劲是最大的赢家，其次是他们嘉华，基本没什么出力，白捡这么大便宜。 他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既然是一家人，那我不客气了。” 林子泰笑了笑，直接询问：“我想知道东鹏集团第二季度的财报掺了多少水？” 第二季度是从四月初到六月底，恰逢东鹏结束三轮融资，开始筹备上市。 根据财报显示季度销售21亿，净利率达到35%，占据市场的份额42.52%。 这份财报是相当的亮眼，不然估值也不会超过十倍市盈率，达到198亿。 企业的估值跟市盈率息息相关，十倍是个界限，二十倍又是一个界限。 五倍左右是实体制造业的市盈率，十倍以上基本就是互联网企业才有的待遇。 市盈率也能看做企业的潜力，魔劲估值达20亿美元，市盈率都只有17倍。 魔劲能有这么高的市盈率，主要还是归功于林子泰、并购东鹏，以及跟三星集团展开合作，诸多因素的叠加。 东鹏凭什么有11.2倍的市盈率，要是没掺水，林子泰打死林沐清也不信。 “林总，总是这么快人快语。” 宋向阳哭笑不得，顿了顿说：“真实情况，大概要消减15%吧。” “才15%？” 林子泰眉头一皱，表示怀疑。 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a股那些企业，平时虚报100%、200%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东鹏才虚报15%，有这么老实？ 如果只是15%，又怎么能达到那么高的市盈率？ “真的，毕竟东鹏正打算上市，如果水分掺太多，证监会那关就过不去。” 宋向阳语气十分笃定，因为东鹏第二季度的财报，就是嘉华资本帮忙制作。 证监会也不是傻子，财报弄得太假，容易被卡审核，到时推迟上市就得不偿失。 以后有大把机会可以糊弄，没有必要因为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错过上市的机会。 林子泰沉吟片刻：“这么说来，林总发给我们的财务资料，倒是没有问题。” 他昨晚就看过东鹏的资产情况，目前清点负债38亿，账上流动资金约8.8亿。 负债这么低，主要是为了上市做准备，早在去年年底就已经清算过一次。 公司账上本来是有12.6亿资金，但这些天为了回购股份，林沐清动用3.8亿，溢价15%，从公司内一些持股高管手里收购。 这些股份本来是公司高管们的奖励，这么多年一起走过，企业要上市，当然要普天同庆，苟富贵，勿相忘。 可是现在上市无望，甚至连公司都要被人收购，林沐清可以留下来主持大局，但他们不一定会被留下来。 出点钱回购他们手里的股份，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不枉多年共事一场。 林子泰看到，但也没说什么。 合同还没有签署，现在的东鹏还是林沐清说了算，有情有义也挺好的。 “肯定没问题，如果东鹏想作假，我们嘉华都不会同意。” 宋向阳果断表明态度，虽然跟东鹏合作七八年，多多少少有点感情，但感情哪有钱重要。 他现在已经以魔劲第二大股东自居，谁跟魔劲过不去，就是在跟他们过不去。 林子泰也不意外，资本都是逐利的，有奶便是娘。 忽然想到，他现在还是个穷光蛋，也该给自己重新挣点钱了。 公司的钱是公账，用来发展可以，但想套现很难，毕竟背负85亿欠款。 林子泰问：“宋总，魔劲融资结束后，有笔好买卖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宋向阳惊讶，笑着说：“只要是能赚钱的买卖，我们都有兴趣，林总，有什么好帮衬的？”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还没有确定。” 林子泰笑了笑，有意转移话题，扭头看向远处：“港珠澳大桥通车了没，记得去年过来还在修建中。” 嘉华资本管理资产约285亿，可以动用的资金应该不会超过50亿。 这笔钱就算给全部给他也远远不够。 市值2000亿美元的诺华制药，是块超级大肥肉，如果可以，林子泰希望吸引平安集团的加入。 平安集团以前又叫深发展，深市主板代码000001，国内四大银行的第五家，还是一家名义上的私企。 只要名义上是私企，那么操作空间就可以很大，林子泰希望通过嘉华资本，从而跟对方搭上关系。 宋向阳心痒难耐，眼底闪过一抹幽怨，像是被美女撩出邪火，却无所发泄的男人。 但也只能顺着林子泰的话：“上个月24号正式通车，林总如果有兴趣，待会我们可以上去走一趟。” 林子泰笑着说：“放眼整个人类的历史都绝无仅有的超级工程，兴趣肯定是有。不过还是要先把手上的事情忙完再说吧。” 第79章 东鹏易主 南山区，桃源街道。 东鹏的生产基地在莞城，但主要的行政部门却设立在鹏城。 因为身处鹏城，东鹏的影响力可以辐射整个珠三角，但在莞城未必能办到。 这也是很多企业，喜欢往大城市扎堆的缘故，小城市的资源、政策、产业扶持，都远远比不上大城市。 只是南山的桃源街道不算出名，出名是隔壁的粤海街道，一条街全年的gdp，足以媲美邻国的大毛。 不到15平方公里的区域，高密度聚集了华为、中兴、大疆、腾讯等众多知名科技公司。 “林总，请吧。” 林沐清神色复杂，率领集团所有高管，站在公司门口迎接林子泰。 今天过后，东鹏集团就要易主了，他也将从老板，变成打工仔。 尽管心中有百般不情愿，但也只能笑脸相迎，欢迎林子泰的入驻。 林子泰微笑点头，扭头看向以莫文智为首的财务团队，示意他们去审查资料。 魔劲的财务很干净，只有一笔5.6亿的借款，成立时间短，账单清晰，一目了然。 但东鹏不同，成立时间长，虽然为了上市，去年做出了部分删减，但各部门体系人员仍旧臃肿不堪。 部门越多，人员就越多， 人员越多，账目就会越复杂。 所以这次，随行的一百多号人，光是财务人员就有42人，其中还有12人是通过第三方临时雇佣而来。 财务部最多，其次是法务部36人。 任何一家做出规模的企业，身上的官司都不会少，有原告，也有被告。 不然企业的法务部也不会跟财务部、行政部，并称为三大权重部门。 普通人打官司，漫长且艰难，真不是法院的不作为，而是企业的官司太多。 就好比隔壁的鹅厂，每年牵涉的案件，保底是三位数，有时也会突破四位数。 而鹅厂的法务部人员，也早早就突破了千人大关。 一半是负责处理各类型的官司，一半是研究国家政策、相关公司类似案件、最近严打的内容，以及怎么应对各种来自于公司和个人的投诉。 能赢的，就直接干到底。 不能赢的，早早做好了私下和解。 南山必胜客，其实也是做出了努力，不是天天什么都不做，只等官方的偏爱。 并购一家企业，只要能摸清财务跟法务这两个部门，短时间内是不会出乱子。 双方手下的人去审查资料，林子泰走马观花在公司转了一圈，其实也没什么好看，只是普通的办公楼。 林沐清悄悄观察，看出林子泰对行政部门不感兴趣：“林总，交接还需要时间，不如我们先去吃个饭，再去莞城看看如何？” 他已经认投，就不会做无谓的挣扎，毕竟接下来一年，要在林子泰的手下任职。 哪怕任职期满打算走人，江湖路远，总有再见的时候，留个情分，万一以后还能用得到。 因为输，所以不计后果发脾气，那是小孩子的行为。一个合格的商人，首先就要学会能屈能伸，凡事利字当头。 “去转转也好。” 林子泰点头，唤来苏嘉悦陪同随行，让刘晓俊跟莫文智留下督查。 审查需要一天的时间，趁着有空闲，几人去往莞城的虎门镇。 鹏城当年是小渔村，没有名胜古迹，也没有珍贵的文物建筑。 在白纸上作画，不用顾忌其他，城市的道路规划，远比另外几个大城市更加合理。 离开繁华的闹市，驶入城际高速，四十分钟左右抵达虎门镇的大罗莎工业区。 东鹏的生产基地，占地面积约有6.7万平米，茶类、奶类、咖啡类，以及维生素类饮料的生产线共有32条。 东鹏的产品其实很多，几乎囊括市面上所有类型的饮料，只是其他的并不出名。 不是每家企业都是达利园、农夫山泉，拥有多个拳头产品。 能有一个耳熟能详的产品，已经是行业的佼佼者，剩下就是不断地试错，直到下个扛鼎产品的出现。 毕竟饮料主要是满足口腹之欲，市场的风向说变就变，只能不断投钱研发新产品，增加容错率。 林子泰问：“有多少条生产线，可以改成魔劲的生产线？” 林沐清唤来厂长陆大伟：“林总，这是东鹏的基地长陆大伟。” 东鹏虽然也有罐体包装，但使用的材质是相对廉价的铝制罐体。 马口铁罐体对产线的要求相对较高，他不清楚有多少条能够满足生产。 “林总，您好，我叫陆大伟。” 陆大伟神色紧张，局促不安。 集团易主，最担心的就是他们这些高级管理者。 虽然林沐清回购他们的股份，让每个人都得一笔不菲的收入。 例如他就得到1500万，等同于未来八年的薪酬，后半辈子基本衣食无忧。 但他今年才45岁，一旦被裁员，除非自己创业，不然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如果可以，陆大伟还是希望留在这个岗位，继续发光发热。 “陆厂长，您好，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不用那么紧张。” 林子泰笑容满面，握着对方的手：“咱们的生产基地，有几条生产线可以改制？” 他对东鹏的老员工，其实没有什么抵触心理，如果刚来就裁员，势必会引起反抗。 只要对方安分守己，过往没有黑历史，经得起查，他是不介意对方继续留任。 陆大伟沉吟片刻：“如果要生产魔劲，现在大概有十二条可以改制。” “需要多久？” “一个月。” 陆大伟习惯性给留下充足的时间，作为老油条，他知道跟领导实话实说是大忌。 给项目留有充足的时间，万一领导要求加快进度，他们也能及时交付，这样一来既能让领导满意，又能显出他们的辛劳付出。 可是忽然想起，林子泰不是林沐清，急忙改口：“如果有魔劲饮料的工程师指导，大概只需要十天左右。” “行，那就十天。” 林子泰嘴角带笑，扭头吩咐苏嘉悦，留下何广建的联系方式，让他们自己去沟通，尽早完成产线的调试工作。 林沐清瞪大眼睛，露出苦涩的笑容。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聪明人不会逆势而为，但下属这么献媚，就显得他很无能，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感。 陆大伟发现了，却只能装作看不到，把目光移向别处，林沐清对他们很好，哪怕集团易主，也给他们留好了后路。 但那都是过去式，现在他想继续留任，就只能忽略林沐清，而去讨好林子泰。 东鹏的生产基地很大，规模足足是魔劲的三倍有余。 特别是在华南地区的仓储体系，放眼全国都遥遥领先。 只要魔劲能顺利消化，基本可以满足国内的大半个市场。 只用15%股份置换，不亏。 林子泰深知捡了个便宜，不过也知道，这个便宜只能由他来捡。 如果是其他企业，就算林沐清想同意，宋向阳等投资人也不会同意。 因为魔劲可以尽快上市，只要上市，就能弥补投资人在东鹏的亏空。 这是其他企业，不能给予的东西，所以东鹏投资者也会支持魔劲的并购。 林子泰忍不住回忆以前，自嘲一笑。 个人持有的股份不用太多，只要能控制公司就好，以前就是没想明白，好在现在有机会改变，也不算太晚。 第80章 融资开始 在虎门镇待了一夜，隔日回到鹏城。 林沐清跟林子泰正式签署合同，魔劲以15%股份，置换东鹏集团100%股份。 从今天开始，东鹏集团也正式更名为魔劲东鹏集团（鹏城分部）。 合同签署，资料递交官方审核，也代表并购案暂时告一段落。 下午三点半，魔劲东鹏召开发布会，将并购的结果公布于众。 消息传出，舆论一片哗然，无数网友都表示不理解。 半年前估值198亿，被誉为准a股超新星的东鹏集团，置换魔劲15%的股份。 因此还诞生两个话题：林沐清到底收了多少钱？林子泰到底动用了多大能量？ 考虑到两人都姓林，哪怕祖籍天南海北，以前也没有瓜葛，可是网上还有一种观点，两人其实是父子关系。 如果不是父子关系，这天大的便宜，又怎么能轮到林子泰？ 198亿的集团，只置换15%股份，魔劲饮料有1300亿估值？ 显然没有。 林子泰懒得解释，也没必要解释，懂的都懂，不懂的跟他们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知识浅薄，又不愿意深入了解，只会认定自己认为的事，哪怕跟从头到尾他们讲的明明白白，他们只会认为是掩盖真相。 “林总，我们就走了，这边就交给你。” 结束发布会，林子泰打算乘坐飞机回到魔都，因为后天就是魔劲的融资日。 昨晚聊到很晚，林子泰基本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完，也给林沐清很大的权力。 林子泰的要求不多，停止原先东鹏的所有产品，当前任务是尽快完成产线的调试。 莞城虎门的生产基地，以后就是整个华南地区魔劲唯一的生产地。 如果魔都sj区的产能不足，以后还要从这边调货过去，希望林沐清积极配合。 只要虎门基地的产线调试完毕，林子泰就会终止跟可口百事他们的合作。 每罐多付出0.6元的生产成本，十条生产线，每天起码要少赚千万。 看着都肉疼，这本该是他们的利润，却因产能不足，只能让别人赚去。 “好的，林总。” 林沐清眼神复杂，突然搞不清林子泰真正的想法，费了那么大功夫，并购东鹏，结果只留下一句话： 东鹏只是换了名字，总经理还是他，只不过公司的产品从东鹏变成了魔劲。 林沐清一度怀疑，这是林子泰的缓兵之计，毕竟后天就是魔劲的融资日。 林子泰没空管这边的事也正常，但那股真诚劲，又不像是装的。 当时，林沐清下意识询问缘由，可是林子泰并没有给他准确的回复。 只是神秘一笑，过段时间他就会知道，也相信一年后，他会继续留在公司。 “希望能如你所愿吧。” 林沐清目送林子泰的离去，如果能保持现状，他还是愿意留在东鹏任职。 无非就是上面多了一个人，只要每天不要有事没事指手画脚，也不是不能接受。 当年大学毕业就来到东鹏，经历了下岗潮，也经历了国营改制。 最后成为东鹏的主人，又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大半辈子都交代在这里。 结果突然易主，他到现在都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也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 明年也才51岁，如果退休养老，又感觉自己还年轻，根本闲不下来。 ………… 趁着夜色，林子泰乘坐飞机抵达魔都。 飞机刚落地，他就吩咐苏嘉悦，包下香格里拉的一层会客厅。 向国内外的金融机构发出邀请函，诚邀他们18号过来参加魔劲的融资酒会。 虽然名额基本内定，但该走的流程还是不能少，也为日后的b轮融资做铺垫。 林子泰继续说：“魔劲饮料的估值暂定20亿美元，拿出10%股份进行融资。” 这次融资过后，生物制药持有的股份也会从85%，变成76.5%。 虽然并购了东鹏集团，但魔劲饮料的股份构造还是相对简单。 林子泰全资持股太子集团，太子集团全资持股生物制药，生物制药目前持有85%的魔劲股份。 以后要上市，也只会是魔劲饮料，跟生物制药以及太子集团都没有关系。 苏嘉悦点头，立即去办理，留给他们时间只剩下一天。 ………… 转眼来到十八号，东鹏集团的舆论还没有消停，魔劲又开始融资。 下午三点，香格里拉酒店的停车场，停满了黑色牌照的外企车辆。 无数年轻的创业者，也闻风而至，期待与风投经理展开一场美丽的邂逅。 毕竟大佬们都在自传中写道，机会是靠自己争取，不是从天上掉下来。 谁谁谁身上揣着几百块，每天专门出入各种高档酒会的门口，为公司寻求投资。 一个不小心在停车场、在酒店大堂，或者在洗手间‘偶遇’。 风投经理见到年少的大佬风度翩翩，产品又有潜力，投个三五百万，成就一段美好的佳话。 这种故事虽然是心灵鸡汤，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毕竟红杉的风投经理曾经说过，他们部门每天要收到几百份邮件，但大部分是看都没看就过期了。 他们是支持年轻创业者的这种行为，因为投资，不止是投资产品，也是投资人。 能厚着脸皮，主动找他们攀谈，介绍自家的产品，就已经超越90%的创业者。 只要当时有时间，他们是愿意给这些年轻的创业者，几分钟进行产品介绍。 “呦吼，人还真多。” 林子泰惊讶，他还是第一次以东道主的身份，举办融资酒会，以前都是被邀请的对象。 苏嘉悦面露无奈，今天阵仗这么大，如果内定的操作被人发现了，恐怕收不了场：“嘉华的宋总，应该没问题吧？” 红杉高盛大小摩国投中银中信，国内外说得上名号的风投机构，都蜂拥而至。 国投工行有实力，也有财力领投，张江河周国雄他们合伙也能占据部分的份额，哪怕是王思超也带着万达投资过来。 唯独嘉华资本，管理资产两百多亿，在外面是受人敬仰的大佬，但是在这里两百多亿的管理规模是真的不够看。 这么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风投机构，要是最后杀出重围，拿下了3%的份额，恐怕会引起别人的不满。 “没事。” 林子泰嘴角带笑， 他提前跟宋向阳打过预防针。 融资当天，会有很多风投机构过来，他愿意给出3%的份额，但能不能顶着压力吃下来就要看嘉华资本表现出来的实力。 如果只有嘉华，那大概率不够看，但再加上平安集团，情况就会有所不同。 他相信宋向阳知道该怎么做。 第81章 融资是分享快乐 林子泰一经出场，便成为全场的焦点。 无数年轻的创业者，蹲在门口看到他，眼中都燃起熊熊斗志。 林子泰的存在让他们相信，草根还是有崛起的希望，阶级的跃迁通道没有被堵死。 他们也能像十年前，二十年前那批经商的人，起清萍之微末兮，化狂飙以骋太宇。 张江河扭头看去，忍不住感慨：“这家伙的气势更胜以往。” 有时候，他也不得不怀疑，世上是否真的有天生富贵之人。 不然遭遇了那么大挫折，从巅峰掉落至谷底，不仅迅速调整心态，还能东山再起，上演王者归来的桥段。 张江河以前是不信算命、相术，那些乱七八糟的封建迷信。 他一直坚信人定胜天，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祈求神灵庇佑简直是笑话。 自从遇到林子泰，唯物主义者的信念屡屡动摇，不得不相信世上真有命运的存在。 听闻香江钟大师，泰国白龙王很灵验，张江河觉得有必要，也找个时间去看看。 周国雄说：“以后日子又不好过喽。” 林子泰强势惯了，最近他们好不容易能找回点面子，现在看来又要回到以前了。 旁边人笑道：“他就是小孩心性，凡事哄着点就好，多让让也没什么，只要把自己当成他的长辈就好。” 周国雄愕然，无力吐槽：“老吴，你是懂自我安慰的。” “不然呢？钱不赚了？” “这倒也是。” 为了赚钱当孙子， 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跟林子泰打交道还算好，起码是真的能赚到钱，不是当了孙子，钱还没赚到。 周国雄看向场内众人，又看向张江河，小声说：“张总，今天的阵仗有点大。” 原先在格林俱乐部说好，他们七人瓜分3%的融资份额，现在看来，压力有点大。 “无碍。” 张江河淡淡一笑，看到了王思超，招手喊道：“思超，这边。” 昨晚他跟林子泰聊过，林子泰给出建议是，想要确保份额无忧，最好拉上万达。 刘士凡不带他们玩，他们想要保住3%的融资份额，只能再拉人加入，增加筹码。 张江河计较得失，最终还是采纳了林子泰的建议，反正刘士凡的份额空出来。 万达作为替代品，分量也足够，其他人不会有意见。 下午四点整。 林子泰拿着话筒，面带笑容，步伐从容自信：“说实话，心里有点紧张。” “以前参加过很多企业融资酒会，不过都是被邀请者，当东道主还是第一次。” “如果待会不小心说错话，又或者有做的不对地方，还要请大家多多担待。” 林子泰边走边说，嘴上说着紧张，但言行举止却不像紧张的样子，反而有种，我要开大招了，你们注意着点。 “企业融资在我看来，不是缺钱，而是分享，将一个人快乐变成大家的快乐。” “如果魔劲饮料缺钱，前天又怎么并购东鹏，又怎么跟三星集团敲定合资建厂。” “产品的功效，以及市场的反馈，想必大家都很清楚，我也就不再过多复述。 “每天五六十万箱的出货量，分销商知道货物供不应求，所以都是用现金结清。” “魔劲不缺钱，只要我们想，完全可以学习娃哈哈，永远不融资，永远不上市。” “但我觉得，这样不好，太自私……” 台下众人，越听脸色越古怪，能把企业缺钱说成分享快乐，真不愧是林子泰。 不过他说的，也不完全是假大空，工厂每天五六十万箱的出货量骗不了人，分销商采用现金结清也是真的。 只要魔劲消化东鹏的产线，再进一步的压缩生产成本，净利润保底到达100%。 50万箱出货量，每箱70元，一天就是3500万的销售额，税前净利润1750万。 全部都是采用现金结清的方式，只要林子泰愿意，让魔劲按部就班的发展，确实可以变成第二个娃哈哈。 放眼全球，娃哈哈都是很特殊的存在，负债基本没有，现金资产高达上千亿。 所以魔劲是有这个实力，人们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不敢当面说他的不是。 林子泰继续讲述：“企业的早期阶段，各种决定不容有失，只有把全部力量汇聚在一起，才能更好的完成目标。” “所以在魔劲融资之后，并不会成立董事会，起码在上市之前，公司都不会有董事会的存在。” 林子泰一番吹嘘过后， 也道出‘分享’的真实意图。 这次融资，都是没有权利股份，也不接受任何人的指手画脚。 他都分享了，就别要求那么多，能接受的就来，不能接受也不强求。 “大概说到这里吧，接下来请刘总上台讲述魔劲融资后的规划，有意向朋友，现在也可以去找莫文智莫总监签署认购合同。” 林子泰风轻云淡，结束融资演讲，只是那种愿者上钩的姿态，让人真的很不爽。 他们到哪不是受人敬仰的金主爸爸，怎么到了林子泰这，忽然变成跪着要饭的。 大部分人眉头紧锁，还在犹豫，20亿美元的估值，拿出10%的股份进行融资，又分成一百份，每份高达200万美元。 到头来什么权力都没有，只是普普通通的股份，就像在二级市场购入的一样，这点让他们无法接受。 正当众人犹豫之际，刘士凡、张江河，以及宋向阳他们都开始行动起来。 几人各代表一方势力，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将100份全部瓜分。 刘士凡代表国投工行，认购40份，价值8000万美元，占比4%，领投本轮融资。 张江河代表大江集团，正雄集团，以及万达等多家企业，联合认购6000万美元，占比3%。 宋向阳代表嘉华资本，以及平安资产管理中心，共同认购6000万美元，占比3%。 “我们公司将会在苏城成立生产基地，预计再采购八条生产线，同时在华北华东等地建立仓储物流系统。” 刘晓俊还在台上照本宣科讲述，魔劲融资后各项规划，以及两亿美元的去向。 忽然刚下台没十分钟的林子泰，再次走上讲台，刘晓俊满脸疑惑。 台下众人，也有种不好的预感。 “刘总，耽搁你一点时间。” 林子泰接过话筒，躬身行礼，满脸笑容嘴角都快咧到后耳根：“各位来宾，我宣布融资已经结束，100份全部认购一空。” “大家吃好喝好，待会公司会在官网公布此次融资详情，我代表魔劲饮料，再次感谢各位的支持。” 话音落下，会场内鸦雀无声。 从开始，到现在好像没十分钟吧。 总价值两亿美元，100份股权认购合同就这么没了？ 内定？ 是他们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合着帮忙吆喝了这么久，全给别人当嫁衣了？ 第82章 自导自演的破产 会场内，一个个都在互相打量彼此，两亿美元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算国投工行，也不一定能把全部都吃下来，参与者应该还有其他人。 等到酒会结束，他们通过官网，看到那些认购的企业，顿时恍然大悟。 国投工行不出意料的领投，毕竟喊出20亿美元的超高估值，又背靠国资委，如果还不让他领投就说不过。 大江集团、正威集团、万达集团、嘉华资本，以及平安资产管理，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出现在榜单上面。 红杉高盛等金融机构也反应过来，魔劲饮料的a轮融资，就根本没他们的事。 就是林子泰在排排坐，分蛋糕，所谓融资酒会，其实也就是走个流程。 不由得感叹林子泰的手段， 流量这一块，算是让他玩明白了。 消息一经传出，又双叒引起舆论哗然。 看到消息，网友们都已经麻了。 魔劲估值20亿美元，融资2亿美元，十分钟不到就被抢购一空？ 而且在融资过后，林子泰还持有76.5%的股份，总价值约15.3亿美元。 曾经的百亿富豪，当了几个月百亿负豪，如今又重回巅峰，还更胜以往？ 先是估值198亿的东鹏，只置换15%的股份，然后魔劲以20亿的估值融资成功。 他们不理解，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赚了，如果钱真的这么好赚，那为啥他们只有三千的月薪？ 全网都在恰柠檬的同时， 林子泰趁人齐，召开第一次股东大会。 “魔劲饮料的未来规划，想必刘总刚刚就已经讲述得很清楚。” “两亿美元有一半，是用来建设长三角的生产基地，以及全国建立仓储系统。” “另外一半是与三星集团合作，在东亚建厂，争取早日进入新马泰日韩五国。” “这些我就不再过多复述，还是聊聊其他事情吧。” 林子泰笑着说：“我打算启动一个全新的私募，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兴趣参与。” 话音刚落，张江河周国雄几人瞪大眼睛，好像都能听到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魔劲饮料在对外公布的财报中，有一笔5.6亿欠款，大概需要在四个月后偿还。 不出意外就是之前的私募基金，看到借贷利率，他们恨不得将林子泰生吞活剥。 年息15.99%，林子泰还要收取12%管理费，到他们手里只有3.99%，还是税前。 那个项目周期还是180天，只能算半年利息，也就是到他们利润手里不足2%。 这么大一笔钱，无论放在哪个银行，哪怕是存活期，随随便便都有五个点以上。 摆明就是在恶心人，他们都没找林子泰算账，林子泰竟然还敢提这种事情。 林子泰惊讶，明知故问，看向张江河他们：“张总，周总，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只是不感兴趣，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公司挺忙的。” 张江河冷哼几声，随着他的离去，会议室也走了一大半人。 他们都上过一次当，又怎么会再上当，这种好事还是要留给新来的。 王思超、宋向阳，以及平安资产管理的魏以翔，几人面面相觑，眼底露出疑惑。 众所周知林子泰是投机高手，这么多年只失手一次，还是因为不可抗力的缘故。 按理来说，这种基金项目都是可遇不求的机会，怎么一个个那么嫌弃。 刘士凡嘴角抽搐，金山变粪土，还敢当面拿出来讲，他们没有拆穿林子泰，就已经够意思了。 他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林总，还是先说说您的计划吧。” 已经在心里默默打定主意，只要太子集团还清工行的20亿欠款。 他就会立即申请提前退休，以后让别人去跟林子泰打交道，明明跟他说了一百八十多次，稳妥点，稳妥点。 结果总是这样，每次稍微有点稳了，他又要整出点幺蛾子。 好像不折腾就会死。 跟他交道打多了，容易折寿。 林子泰顿了顿，笑着说：“接下来的内容很重要，我希望大家能够收起通讯设备，这点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 “可以，没问题。” 王思超知道自己在场地位最低，果断做出了表率，把通讯设备交由助理，让他去门外等候。 刘士凡眉头一皱，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也同意上交通讯设备。 上次林子泰这么慎重，还是在前年，募资五亿美元做多伦敦金。 那个项目，用了三个多月时间，最终五亿变成二十九亿，回报率逼近500%。 宋向阳也想起那天在鹏城，林子泰跟他说起过，有个好项目在融资之后。 他跟魏以翔两人简单商量一番，也决定上交通讯设备，先听听林子泰怎么讲。 会议室的无关人员都被请离，包括林子泰在内，只剩下五个人。 林子泰脸上露出笑容：“不知道大家对诺华的格列卫了解有多少？” 十亿美元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他要是不拿出点消息，恐怕很难凑齐。 魏以翔沉吟片刻：“我曾听鹏城人保局的王局说过，诺华格列卫这款产品，每年都要从国家人保局的账上划走60-80亿，因为我国的慢粒患者实在太多。” “听闻是一款，对慢粒白血病有奇效的靶向药，也得全球多个国家的认可。” 林子泰拍手鼓掌，面露笑容：“多谢魏主任帮忙科普，那我再补充几点吧。” “诺华格列卫，去年全球销售额达121亿美元，该集团全年营收165亿美元。” “诺华制药，自从96年就在纳斯达克上市，截止至昨夜，最新市值2012亿美元。” “如果市面上出现一款，功效比格列卫更好的产品，甚至还能治愈早期慢粒患者，对他们会是一种怎么样的的打击？” 话音落下，几人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哪怕是王思超都知道，一款能够治疗绝症药物的珍贵性。 刘士凡更是忍不住询问：“生物制药实验室有成果了？” 以前就听林子泰讲起过，生物制药实验室整天就在研究一些绝症的靶向药。 当时他还嗤之以鼻，药物研发是个无底洞，可能上百亿扔进去都不会溅起水花。 现在他觉得要收回那句话了。 因为魔劲的功效，不逊色高端的保健品，现在又有一款疑是疗效超越格列卫，还能治愈早期慢粒的特效药。 刘士凡思绪飘远，忽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感觉林子泰是在下一盘大棋。 前段时间，破产只是他自导自演，就是为了体验一下起起伏伏的传奇人生。 这种猜想，虽然有点离谱，但像是林子泰会做出来的事。 不然为什么，过去几年投了几十亿，屁都没有冒出一个的实验室。 在林子泰破产后，陆陆续续有了成果，现在就连治愈癌症的特效药都有了。 第83章 超愿拜为义父 “此事当真？” 魏以翔忽然站起来，满脸激动。 如果是真的，那么操作的空间非常大，他们不止可以做空诺华，因为这个消息，对于欧美所有药企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这代表打破欧美药企垄断全球的信号，其中涉及的利益简直无法想象。 “魏主任，您觉得我会开这种玩笑吗？” 林子泰嘴角上扬，露出笑容，扭头恰好看到刘士凡的眼神，没来由感觉古怪，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眼神之复杂，无法用言语形容，惊讶、欢喜、幽怨，好像被抛弃的深闺怨妇，看得他浑身发毛，感觉哪哪都不舒服。 王思超惊呆下巴，满脸震惊，这种滔天富贵，是他有资格，是他配掺和的吗？ 如果没有外人，他是真想抱着林子泰的大腿痛哭流涕：公若不弃，超愿拜为义父，从今往后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魏以翔沉吟良久，觉得林子泰不敢开这种玩笑，但还是要问个清楚：“林总，我想听听你对私募的安排。” “这次私募规模暂定20亿美元，我个人出资5亿美元，周期为60天。” 林子泰倒是想搞一两百亿美元，一口气直接吃成一个胖子，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要考虑到别人愿不愿意投资。 经过深思熟虑，最终确定20亿美元私募金额，而且他个人还会出资五亿。 魏以翔还在考虑要不要参加，刘士凡眉头一皱：“你哪来的资金？” “刘行长，魔劲饮料76.5%的股份，难道跟银行抵押不来五亿美元？” 林子泰动不了魔劲的融资资金，因为是公账要用来发展，私人不能轻易动用。 但生物制药公司是他独资持股，76.5%的股份，现在的估值约15.3亿美元。 集团负债85亿，大概11.5亿美元，所以再抵押五亿美元，应该没什么问题。 刘士凡突然语塞，劝说的话到嘴边，但也说不出口。 “各位既然都没有考虑好，那我就先做个表率吧，我跟万达联合认购五亿美元。” 王思超沉吟片刻，他个人还有两亿美元可以动用，万达集团应该比他多一点。 虽然没有先询问家里老头的意见，但泼天富贵摆在面前，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如果家里的老头不同意，王思超已经做好决定，学习林子泰，抵押万达的股份。 毕竟一个工行，一个平安，旁边还有个嘉华资本在虎视眈眈。 王思超深知这几人自己实力最弱，如果不早点决定，等他们反应过来，可能渣都捞不到，浪费义父赠予的泼天富贵。 林子泰还没有给予答复，刘士凡跟魏以翔齐声道：“不行。” 魏以翔直言道：“我们平安跟嘉华可以投资十亿，林总如果有需要，平安银行也可以帮您办理抵押手续。” 自从听到林子泰要抵押魔劲的股份，他就做好了决定。 魔劲潜力无穷，哪怕亏损十五亿美元，只要能拿到股份，就是一笔不亏的买卖。 刘士凡打断，语气不善：“魏经理，太子集团还欠我们魔都工行20亿，就算抵押魔劲的股份也轮不到平安吧。” “刘行长，话不能这么说，据我所知，工行收走了太子大厦，签署延期贷款合同。没有哪一条法律明文规定，魔劲抵押股份只能交由工行办理吧？” 别人忌惮工行的实力，但魏以翔不怕，不就是分行行长，又不是总行行长。 他是平安资产管理中心的主任，旗下管理资产规模高达5800亿，无论现在，还是以后都不需要跟任何银行贷款。 平安集团自成体系，除了人行总行，他们谁都不虚，何况是小小的分行行长。 眼见两人争锋相对，空气中都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林子泰哭笑不得，只能站出来打圆场：“这样吧，工行五亿，平安跟嘉华共七亿，剩下三亿就交由万达吧。” “魏主任很抱歉辜负您的好意，股份抵押贷款我还是想交给工行来办理。” 林子泰无视王思超幽怨的目光，果断偏向刘士凡。 老刘是个好同志，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两人合作过无数次。 关键时候，胳膊不能往外拐，容易让老同志心寒。 至于小王，纯属凑热闹的，林子泰本来就没预他的一份，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没跟张江河他们一起走。 世人都说他是天生的富贵命，但林子泰觉得王思超才是真正的天生富贵命。 红三代，地产大亨之子，从小就含着金钥匙，留学归来创业就赶上直播的风口。 机缘巧合认识了他，趁着鹅厂展开大文娱计划之前，跟着林子泰高位套现离开。 又恰好赶上万达集团面临危机，直接拿着直播平台套现的钱，帮助万达集团渡过难关完成转型，还成为持股董事。 现在又平白无故捡了这么大便宜，林子泰都羡慕王思超的狗屎运，能认识他这种朋友，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魏以翔眉头一皱，沉默良久：“林总，给我一晚上时间，我们回去商量一下。” 魔劲的股份没抵押给平安，他就需要重新考虑，主要调查林子泰的话有几分可信。 双方之前又没有合作过，他不可能仅凭林子泰的一家之言，就投资七亿美元。 “可以。” 等到魏以翔走后，林子泰看向王思超跟刘士凡：“你们要不要也回去考虑看看？” 王思超急忙摇头：“子泰，我不需要，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 “现在签署，资金三天内到账，春节之前就能结算。” “好的，没问题。” 王思超唤来门外的助理，以及万达投资部的经理。打个电话给家里老头报备，需要再额外调动一亿美元。 自从万达集团完成转型，现在现金流应该是国内同类企业数一数二的存在，抽出六亿多现金用来投资应该没什么压力。 老王疑惑，询问：“融资不是结束了？魔劲的公告都已经出了，还要钱干嘛？” 他虽然没有参加魔劲的融资酒会，但从官方公告就能看出一点端倪。 魔劲股份绝对是抢手的香饽饽，他们费尽心思也只拿到0.5%的股份。 能拿到这么多，他都感到非常惊讶，名单上的企业要么跟林子泰合作多年，要么就是工行，平安这种超级巨鳄。 小王能够情况杀出重围，榜上有名，他突然有种老父亲的欣慰。 王思超说：“爸，您就别问那么多，先给孙经理资金权限，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会议室内，就剩下两人。 刘士凡冷不丁问：“你都是装的？” “什么装的？”林子泰满头雾水。 “集团破产其实是自导自演。” “老刘，你是喝多了，在想什么呢？” 林子泰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他有病啊，没事玩这么一出。虽然传奇人生就是要大起大落，但金毛又怎么会配合他演出？ 刘士凡干笑几声，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理，不过还是很怀疑：“先是魔劲，现在又是慢粒新药，这些东西，以前怎么没见你拿出来？” 林子泰早就想好了措施，沉声说道：“这两样东西诞生的时间，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早，也就在今年七月份左右。” “那个时候，集团面临内忧外患，如果我当时拿出来，刘叔，伱觉得你，还有张江河会给我时间发展吗？” 刘士凡沉吟良久，苦笑道：“确实，晚点拿出来是对。” 如果他们当时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以及产品具体功效，估计连他都会心动。 大概会联合张江河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把集团彻底弄垮，然后把配方拿到手。 根本不会给林子泰发展的时间。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林子泰现在的想法越来越成熟了。 “十亿美元不是个小数目。” 刘士凡想了想说道：“魔都分行的资金权限没有这么大，我需要询问总行。” “当然你也可以去找魏以翔，他手上的资金权限应该比我大得多。” 林子泰眉头一挑，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你不介意？” 平安是新合作伙伴，如果不是顾及老同志的情绪，魏以翔绝对是他第一合作对象。 “这有什么好介意，你都这么有底气，我还怕他把魔劲的股份拿走？” 刘士凡满不在乎，主要是他资金权限没有那么大，向上申报的流程太久。 国企毕竟是国企，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不像平安明面上还是一家民营企业。 第84章 抵押贷款 “义父，我回来了，咱们签合同吧。” 王思超结束通话，带着三亿美元，满心欢喜回来，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心里话。 林子泰面露惊愕，忍不住笑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大的仔？” 王思超扫视一眼，发现大佬们都离去，嘿嘿一笑，舔着脸说：“你对我这么好，如果我是子期，那你就是伯牙，如果我是叔牙，那你就是管仲，如果我是吕布，那你就是董卓……” “闭嘴吧你。” 林子泰越听越不对味，脸上笑容渐渐消失，以前怎么没发现王思超这么不要脸？ 招手唤来苏嘉悦，让她带王思超去签署基金认购合同，他要去找魏以翔聊一聊。 老刘也真是的，那么大年纪还赌气，本来一次就能解决的事，又得多跑一趟。 不过谅他以前帮忙擦了那么多屁股，这次也该轮到他帮忙擦擦屁股了。 林子泰走出会议室，打电话给宋向阳，得知没有走远，相约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林子泰的电话，会不会有诈？” 宋向阳本来跟魏以翔决定要投资，但林子泰突然来电，让他忍不住开始担忧。 原先能参与私募基金，他还很兴奋，但是林子泰一主动，他就感觉是不是有套路。 毕竟高达12%的管理费，无论私募基金盈亏与否，这笔管理费都一定要缴纳。 能赚钱还好，如果赚不了，那就相当于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谈什么？” “好像是股份抵押贷款吧。” 魏以翔失笑：“那应该没问题，只是刘士凡没有那么大的资金权限。” 宋向阳恍然：“要不要趁机提点要求，例如让林子泰拿出慢粒新药的具体证明？” 欧美那么多药企，研究了那么多年，投资了那么多钱，都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林子泰虽然也投资研发了几年，但研发新药不像金融天赋，不是能立竿见影。 他其实持怀疑态度，要不是魏以翔相信，嘉华是不想冒险掺和。 “他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如果我们这么做，合作基本上就没得谈。” 魏以翔笑着说：“给他个面子，算是留个情分，以后有用得上的时候。” 他认为慢粒新药真的存在，因为林子泰抵押魔劲的股份，代表不给自己留后路。 喜欢冒险的人，不代表是愣头青，林子泰敢这么做，那就说明有绝对的把握。 何况他还更希望慢粒新药不存在，这么一来，就能顺理成章留下魔劲的股份。 慢粒新药到底存不存在，不重要，因为魔劲的功效，市场估值都是真的。 两人在附近找了家咖啡厅，宋向阳把地址跟包厢号发给林子泰。 过了半个多小时，林子泰姗姗来迟，拱手笑道：“抱歉，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会。” 明明他是从酒店的后门偷偷溜出来，也不知道那些记者是怎么知道的。 该对外披露的消息，也都已经披露，他又不是明星，不知道有什么好采访。 “没事，我们也才刚到。” 魏以翔面露微笑，绝口不提刚才的事，直接讲述抵押贷款的所需手续证明。 “林总，您这几天有没有时间，五亿美元不是小数目，估计要您走一趟香江。” 平安银行的第一大股东是平安保险，其次就是香江中央结算有限公司。 一般在平安办理高额贷款外汇，都要去往香江，平安也是国内唯一一家，不用中银渠道就能让资金出海的企业。 平安既不是传统意义的国企，但也不是绝对的民企，介于两者之间的公众企业。 平安的诞生，主要还是因为香江，当初确定回归的第二年，平安就在鹏城成立。 接触港商，试点民营金融属性企业在内地的运营情况，也是国内首家股份制企业，平安算是四大银行的探路石。 “没问题，正好我这几天也打算过去一趟香江。” “是为了融券？” “平安有持股诺华制药吗？” 想要做空某家企业的股票，首先就需要找持股券商借用该公司的股票。 券商都有这种业务，利息在5-8%，具体多少视融券金额而定。 融券做空最低限额百股，以诺华制药为例，昨晚收盘价110美元每股。 首先就需要缴纳1.1万保证金，再花费1.1万，从券商手上借来100股股票。 在110美元的价位卖出去，等股价下跌至90美元，再重新买回来还给券商。 百股获利2000美元，扣除550美元融券利息，剩下1450元就是做空的收益。 不过这只是最普通的玩法，还有高端玩法就是加杠杆，所以需要保证金的存在。 魏以翔摇头：“平安没有，不过我们可以免费提供资金的出海渠道。” 林子泰笑着说：“那当然再好不过。” 他知道魏以翔的意图，其实是想通过资金的渠道，从而监督资金的流动。 虽然不被信任感觉很不爽，但涉及十几亿美元的资金，只靠信任，会活成笑话。 香江不是内地，如果林子泰有不好的想法，一夜之间就能携款潜逃，远遁海外。 “多谢林总理解。” 魏以翔面露笑容，也松了口气，跟聪明人谈话就是省心：“林总，那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也早点安排贷款手续。” 林子泰想了想：“后天吧，这几天还要处理魔劲饮料融资后的一些琐事。” “行，我们也有时间准备，那后天我们就在香江恭候林总的大驾。” “那行，后天再见。” 林子泰对魏以翔的印象分，直线上涨，一个很聪明的人，跟他聊天很舒服。 在咖啡厅聊了一会， 三人又找了个地方共进晚餐。 晚上，林子泰来到公司，融资资金将会在未来的三个工作日内陆续汇入公账。 只是后天，他就要去香江，有些大额的支出项目，还需要他亲自签名审批。 “李在容那边工厂怎么样？” 林子泰看向何广建，他带领的团队前天刚从寒国考察回来。 “厂房位置在安东方便出海，去往东瀛只要两个小时，产线设备都很精良，近乎全新，目前有三条产线可以立即投产。” “价格呢？” “3800万美元。” 林子泰扭头看向莫文智：“这个价格怎么样？” 莫文智回答：“以寒国的行情，这间工厂的价格，大概是市场售价的7.5折。” “他倒是没说谎。” 林子泰找出那份中韩合资的文件。 他们持股49%，总价3800万美元，只需支付1862万。 林子泰询问：“莫总监，财务部还有能用的人手吗？” “有的。” “那派几人过去监督资金流向，人员半年一轮换。” “好的。” 林子泰翻看资料，看向刘晓俊：“苏城的工厂考察得怎么样？” 他把华南的市场交给林沐清，但华北华东还是一片空白，以他们在sj区的产能，如果不租赁产线，还是很难满足市场。 只要融资资金到账，将会有一半资金用来建造生产基地，满足华北华东的市场。 “林总，您看看，这是苏城工业区的厂区资料，面积大概有3.2万平米。” 刘晓俊拿出厂区的相关资料：“完完全全的空厂房，二十年租期8000万。” “这么低？” “因为是新建的厂区，地理位置有点偏靠近昆城，所以当地急需招商引资，听闻我们魔劲有意建厂，1.5亿自砍三刀。” 刘晓俊露出骄傲的笑容，能让当地自砍三刀，无疑不是大型企业应有的待遇。 如今他们的魔劲饮料，也享受了这种超然的待遇。 “你去看过了没有？” “看了。” “感觉怎么样？” “由于是当地新规划的产区，道路设施都非常宽敞，双向12车道，一公里外年底就会通高速，接壤沈海高速。” “供应链方面，能不能接上？” “没问题，产区面积很大，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制造罐体，纸盒，其他原料也可以跟当地企业采购。” “东鹏那边改制12条产线，我们需要再购买多少条？” 何广建回答：“在原有基础上，再购入五条，基本就能满足现阶段的产能。” “德国那边产线订单取消了吗？” “听您吩咐，上周就取消了。” 林子泰沉吟片刻：“派人去海岛，还有桂西红牛的生产基地打听打听，看看对方有没有意向出售产线。” 由于他们是国内外双线发展，两亿美元看似很多，实际还是要省着点用。 因为在国内市场没有满足之前，林子泰是不打算启动第二次融资计划。 第85章 懒狗 林子泰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仅仅是审查文件，签名盖章都能这么忙碌。 从晚上九点，一直忙到凌晨两点多，资金就那东流水，一去不复返。 融资的两亿美元，都还没有到账，预算就已经花了1.4亿美元。 只能取消一些暂时不太需要的项目，例如华东华北的仓储体系。 每罐产生0.35元的物流成本，暂时还是节省不了，只能等魔劲自己赚钱，再慢慢建立成熟的仓储体系。 林子泰放下最后一份文件，仰头看向天花板，脑袋鼓鼓，胀得厉害。 魔劲算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发展都这么艰难，其他制造业的艰难，他都不敢想象。 在思绪即将飘远之际，忽然眼前出现两座平平的小山丘。 苏嘉悦伸手帮忙揉着太阳穴：“老板，你别也着急，魔劲不过成立两个月，以企业的成长周期来算，只是个小北鼻，总不能指望一下子飞上天与太阳并肩吧。” 两个月时间，魔劲已经走完其他企业三年，乃至五年道路，凡是再快也有个度。 实体行业不比金融行业，不是虚无的数字，更不能通过数字就从别人兜里拿钱。 制造顾名思义，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厂房产线产品都不可能就凭空出现。 “你瞒着我偷偷去报班了？” 林子泰突然明悟，是他习惯了财富快速的来来去去，一时间接受不了脚踏实地。 就像赌狗困境，月薪五六千的人，突然每次出手就是几千几万，大概率回不去那种每天只赚一两百块，每小时只能赚几十块钱的日子。 林子泰应该要端正心态，不能总用金融从业者的思维，去代入实体制造业。 从无到有，需要过程，需要时间，更加需要耐心。 “切，这种道理还需要报班学习？” 看到林子泰渐渐舒展的眉心，苏嘉悦嘴角微微上扬，难掩心中的喜悦。 林子泰很聪明，凡事一点就通，除了感情。 “你是去老陈那边报班学习了？指法怎么变得这么专业？” 苏嘉悦黑着脸，果断停止指尖理疗，毫无形象趴在沙发上，双眼无神望着墙上挂钟，唉声叹气：“快三点了，我要下班！” “下什么班？请你吃宵夜去。” “不去，我要回家睡觉。” 苏嘉悦听到宵夜就一肚子火，上次陪林子泰在浦东兜兜转转大半个小时，结果最后只能回家吃泡面。 “这次吃什么都听你的。” “真的？” “难道还有假？” 林子泰把苏嘉悦从沙发上拉起来，揽着她的肩膀，就像哥们一样，离开公司。 殊不知，苏嘉悦脸颊通红，耳根发烫，低着头只是为了不让林子泰发现。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一家街边排挡【深夜猪脚饭】。 “别告诉我，你想吃这东西？” 林子泰眉头紧锁，也不是嫌弃，只是大半夜饥寒交迫，他想吃点带汤水的。 苏嘉悦瞪着眼睛：“你说过，吃什么都听我的。” “有没有汤？” “有炖盅，乌鸡跟排骨，你要喝什么？” “乌鸡吧。” “乌鸡！” 苏嘉悦刻意强调一遍。 林子泰失笑，坐在街边小板凳，看着怀德路的路牌，隐约觉得在哪看过：“伱是不是住在这附近？” 他记得苏嘉悦的证件地址，上面就有怀德路，但小区叫什么名字就记不清了。 苏嘉悦忙着点单，头也不抬：“对面那个小区，每次晚下班，我就会在这里打包一份外卖。” “这么冷的天，门店又有没有暖气，我也想打包去你家吃。” 苏嘉悦突然抬头：“不行。” “交男朋友了？” “没有。” “那是怀疑我的人品？” “是的。” 林子泰哑口无言，也很生气：“放心，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还是不行！” 林子泰没说话，默默掏出手机，记得苏嘉悦以前发过证件照给他。 他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其他想法，就是想看看她的生活环境怎么样，需不需要再改善改善。 小苏同志毕竟也跟了他快五年，天天听她说背负28年房贷，但林子泰还没有了解过她的私生活。 但凡她的反应不要这么强烈，林子泰说不定就算，可是越抗拒，他就会越好奇。 “怀德路保利花园七单元……” 林子泰找到证件照，拿起一串车钥匙，径直往小区走去。 “别啊。” 苏嘉悦瞪大眼睛，拎着外卖追赶而去。 他跑，她追，转眼就到七单元楼下。 苏嘉悦喘着气：“能不能别上去？” “来都来了，不上去看看像话吗？” “那给我五分钟，收拾一下？” “行。” 等了五分钟，苏嘉悦忙的满头大汗，邀请林子泰进入。 林子泰瞪大眼睛，终于知道苏嘉悦为什么不让他上来做客。 在他的想象中，苏嘉悦长得很漂亮，房间应该会布置得很温馨。 就像叶希玥一样，以蓝色为基调，到处都有卡通玩偶，哪怕拖鞋也很清新俏皮。 可是苏嘉悦的家，就像一个毛坯房，墙上只是简单做了刮涂，地上铺着地砖，家里只有必要的家电，基本没有家具。 放眼望去，全屋只有一张桌子跟一张椅子，以及角落边边一堆衣物堆成的小山，还有一堆鞋子堆成的小山。 “真简约~” 林子泰实在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他也去过不少女孩子的闺房。 其中有脏乱差的，也有干净整洁，但无例外，空间都很拥挤，因为买了乱七八糟很多有用跟无用的东西。 苏嘉悦绝对是最特殊的存在，好像除了生活所需的家电，以及衣物，她就没有其他需要的东西。 “是不是很失望？” 苏嘉悦把外卖放在桌上，偷偷观察林子泰的反应，她之所以那么抗拒，就是不想让林子泰知道，她其实是只懒狗。 下班回家就想躺着，啥事也不想干。 如果不是工作需要，她不会化妆，也不会买多余的衣物，衣服能穿就行，夏天两套，冬天两套，四套衣服就能穿一整年。 “怎么说呢，反差挺大的。” 林子泰绕着客厅转了几圈，可以确定苏嘉悦不是因为缺钱，只是单纯的懒。 厨房的餐具积着一层厚厚的灰，抽油烟机的塑料膜没撕，冰箱的塑料膜撕了一半，而且里面只有饮料跟啤酒。 “老板，你肚子不饿吗？过来吃饭，吃完送你回家了，我困得要死。” 苏嘉悦语气不善，如果没有那么忙，她肯定会学习做饭，打扫卫生，收拾家里。 好吧，就算有时间，她也懒得做，上个月林子泰给她放了一周假，她在床上躺了五天半，每天醒来就是刷剧，饿了就叫外卖，剩下一天半还是在朋友家度过的。 她不理解明明生活那么便捷，保洁外卖随时可以叫，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辛苦？ 在没有工作的时候，就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如睡觉，发呆。 “太晚了，不想回去了。” 苏嘉悦满眼警惕，林子泰没好气说：“放心，没打算跟你住，我都能想象你房间是什么样子，大概只有一张床跟梳妆台。” “赌什么？如果有别的呢？” “衣柜吗？那玩意你用的上吗？” 林子泰看向一堆衣物，笑出了声。 苏嘉悦气得眼中冒火，但无法反驳，化悲痛为食欲，埋头干饭。只是唯一一张椅子坐在她屁股下，林子泰只能站着吃。 第86章 上帝听到了心声 “走了。” 吃完宵夜已经凌晨四点，林子泰在附近找家酒店，临走之前，还把厨余垃圾带走。 他没有纯友谊的异性朋友，苏嘉悦应该是唯一的一个，所以他很珍惜，平日不过太过分，都会容忍她的放肆。 更加不会越界，破坏两人的友谊。 “辛苦啦老板，晚安~” “苏助理，请注意你的言论。” “哎呀~困了，古德拜~” 苏嘉悦满脸笑盈盈，站在家门口，目送林子泰的离去。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缓缓合上。 同时，苏嘉悦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被失落所取代。 她以前看过一本书，有句话至今都记得清楚。男女之间是没有纯粹的友谊，一定有人在默默的喜欢，他们才会成为朋友。 ………… 11月20号，香江国际机场。 林子泰处理完魔劲融资后的琐事，搭乘飞机来到香江，办理抵押贷款手续。 20亿美元的私募基金，其中的15亿已经陆陆续续的到账，只剩下他的5亿。 “林总，魏主任都交代好了，我们现在先去平安银行办理手续。” 宋向阳收到消息过来接机，魏以翔有急事走不开身，临时让他过来负责接待。 嘉华资本最大的股东是平安资产，他也算是魏以翔的下属，需要听命于对方。 并不是每个乙方都有底气，能像林子泰那样敢跟甲方爸爸叫板。 绝大部分乙方面对甲方都很怂。 “你看着安排吧。” 林子泰百无聊赖，望着窗外的海景，机场到市区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他不是第一次来香江，以前就来过很多次，在这里也有很多商业上的合作伙伴。 魔都虽然有金融城市之称，但国内真正金融城市一直都是香江。 在魔都兑换外汇有金额限制，但是香江没有，只要有多少港币就能换多少外汇。 因为港币的锚定对象是美元，香江央行储有多少美元，就会发行多少港币。 虽然失去了货币发行的权力，但好处也显而易见。只要政策不变，金融港口城市的地位就永远不会变。 离开国际机场，绕过小半个香江，抵达中环的金融街，长度约1.5公里的街道，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知名银行。 林子泰办完抵押手续，走出平安大厦，来到位于金融街一号楼的汇丰大厦。 一个五十多岁，金发谢顶，身材魁梧的胖子，早早就站在门口等候。 眯着眼睛，时常闪过精光，证明了心宽体胖只是大众的刻板偏见。 “乔恩，好久不见。” 林子泰面露笑容，他只想握手就好。 因为老白男的体味太大，又喜欢喷香水掩盖体味，一层香味，一层臭味，哪怕再好闻的香水也会变得辣眼睛。 不止白人男性，白人女性也有体味，年纪越大体味越重。 哈里·乔恩偏偏不自知，久别重逢，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直接将林子泰抱住：“噢~我亲爱的林，好久不见，我就知道杀不死你将让你变得更加强大。” 一股刺鼻的味道， 就像芥末一样直冲天灵盖。 林子泰眉头紧蹙，强忍着恶心把他推开，又把宋向阳拉过来挡刀：“这是我的朋友宋向阳，国内一家投行的经理。” “宋先生您好，我叫哈里·乔恩。” “乔恩先生您好，我认识您，我是嘉华资本的宋向阳。” 宋向阳满脸激动，他没想到林子泰要见的朋友，竟然是哈里乔恩。 时任汇丰银行的金融主管，也是汇丰集团的执行董事，更是金管局的荣誉顾问。 如果在21年前，没有回归的时候，哈里乔恩应该是香江最有权势的三个人之一。 当时香江民众公认最有权势的三人，分别是汇丰大班，马会主席，以及港督。 大班在粤语里的意思，泛指有身份的老板，有时会特指银行总经理，汇丰大班代表当时香江的整个金融皇帝。 马会主席，当时的马会是对标骷髅会，名下有两百位遴选会员，囊括了港澳台三地的顶级权贵，人脉通天。 港督不必多说，代表着权力。 哈里乔恩虽然是金融主管，但执行董事的身份，已经确定他是下一任的汇丰大班。 今时不同往日，曾经香江最权势三人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如果没有林子泰的介绍，宋向阳是绝对没有机会认识哈里乔恩。 “都别干站着，我们进去聊吧。” 乔恩满脸笑意，对宋向阳并没有表现得太过热情，邀请两人进入他的办公室。 亲自帮林子泰冲泡咖啡，忍不住发出感慨：“我亲爱的林，能够再见到你真好。”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跟林子泰再见，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两人又见面了。 一定是上帝听到了他的祈愿。 林子泰笑着打趣：“是见到我真好？还是见到刀勒真好？” 乔恩嘿嘿一笑，也不置可否：“林，你还是这样，咱们老友相聚，能不能不要破坏这个美好的氛围。” “那行，是想谈感情对吗？” “别别别，有事还是先说事，感情嘛，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谈。” 乔恩变脸的速度，堪称川剧大师：“亲爱的林，汇丰有什么事可以为您服务？” 林子泰失笑，也习惯对方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诺华制药的股份，你们有多少？” “您请稍等。” 乔恩喜上眉梢，因为林子泰这么问，大概是想融券，也说明生意上门了。 林子泰扭头看向宋向阳：“宋总，我跟乔恩先生有要事相谈，劳烦您在外面等一等好不好？” “好好好，我记得门外有家咖啡厅，林总您忙完了给我消息。” 宋向阳虽然很好奇，但也知道，这种事情非常机密，林子泰断然不可能让他旁听。 “好的。” 林子泰独自在办公室等了几分钟，乔恩拿着资料回来：“目前我们持有150万股，如果您还有需要，我可以帮您借调。” “最少要800万股，什么时候能凑齐？” 林子泰沉吟片刻，以诺华的最新股价，800万股价值约8.8亿美元。 来之前他就做好了详细规划，二十亿的额度，一半用来缴纳保证金，一半用来租借股票，剩余的两亿多作为补仓资金。 乔恩瞪大眼睛，脸上笑容更甚，舔了舔嘴唇，就像嗜血的野兽：“我保证最晚三天就能到齐，林，您还需要额外配资吗？” 如果是别人，涉及规模近九亿美元的庞大资金，他绝对不会多问，要不要配资。 但是林子泰不同，涉及三五亿美元，配资三五倍，都是常有的事。 这么做，赚得多，但也亏得快。 因为正常的融券做空，券商设置的强制平仓线在70%。 除非一瞬间，股价起伏达70%以上，不然是不会被强制平仓。 但配资不同，如果是两倍配资，平仓线就变成35%，三倍就是17.5%。 而且融卷做空，配资的倍数越高，投机者抵抗市场波动的抗压能力就越弱。 乔恩还清楚的记得，上次林子泰就是七亿美元配资五倍，一瞬间暴跌15%，击穿平仓线，就连保证金都亏完了。 至今想想，他都觉得非常可惜，因为当时账户资金最高应该有二十多亿美元。 如果林子泰选择了及时止损，那将又是一场辉煌的胜利，可惜没有如果。 当晚，乔恩得知消息，比亲爹死了哭得都伤心，彻夜难眠，泪水浸湿了眼眶。 只能找几个妙龄女孩，没日没夜，放纵了一周，才勉强止住了悲伤。 因为他跟林子泰认识三年多，双方累积的合作资金，高达42.2亿美元。 如果以最低的3%利息统计，林子泰过去三年，给他带来1.26亿美元的业绩。 亲爹死了，要花钱举办葬礼，要是林子泰倒了，以后就很难遇到这么优质的客户。 前段时间得知林子泰东山再起，乔恩心里别提多高兴，也在第一时间发去贺电。 第87章 典型的资本家 “配资五倍吧。” “还配资五倍？” 乔恩陡然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但他发现林子泰好像不长记性，还敢用五倍的配资。 九亿美元配资五倍就是四十五亿，能接受的涨跌幅只有4.375%。 一旦超过就会触及强制平仓线。 如果在外汇，或者期货市场，那些超级大盘口，五个点的起伏很大，基本不可能。 但在股票市场，特别是单一的股票，哪怕诺华市值2000亿美元。 起伏五个点还是很正常，五倍杠杆容错率只有4.375%，稍有不慎就会爆仓。 好不容易上帝听到心声，盼到林子泰王者归来，乔恩不想再体验失去他的痛苦，他想细水长流，一年赚他个三五千万美元。 林子泰淡然一笑：“尊敬的乔恩先生，多嘴可不是一个合格的金融从业者。” 他这次大概不会动用超过两倍的杠杆，因为医疗是欧美各国的重要支柱产业。 就以老美来说，医疗支出占全美gdp的比重达到了16.9%，高达3.6万亿美元。 医疗是他们收割全球的重要一环。 慢粒新药横空出世，势必会引起轰动，也会引起欧美医疗行业的集体反扑。 原先只由他们垄断行业，现在有人打破了垄断。 乔恩还是地地道道的美利坚犹太人，一旦牵扯的利益过于巨大，他是非常有可能泄露林子泰底仓，以及所动用的资金。 金融战场，一旦底仓被对手知道，就跟脱光没什么区别。所以名义上高倍配资，实际低倍操作，很有必要。 虽然多付出点利息，但万一底仓泄露，也能起到迷惑对手的效果。 “抱歉。” 乔恩自知失言，急忙躬身行礼，拿出五倍配资的方案：“利息5%，周期30天。” 配资的倍数越高，他们动用的资金也就越多，相应的利息也会更高。 8.8亿美元配资五倍，周期为三十天，共4400万美元利息。 “明天跟我去一趟魔都，我们签署正式的合同，老规矩，三天之内必须准备好。” 林子泰不是第一次汇丰银行合作，资金多少，几倍配资，利息又该多少，他都很清楚，哈里乔恩也不敢糊弄他。 “林，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乔恩笑容满面，心里也美滋滋。 本来他以为没有林子泰，今年的业绩指标大概是完成不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提前一个多月直接达标。 不过赚了，就还想要赚更多， 乔恩想起魔劲，a轮融资没赶上，但bc两轮融资，还有ipo都是赚钱的好机会。 林子泰并购东鹏的意图太明显，现在人人都知道，三年内魔劲必上市。 乔恩打算投其所好，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我亲爱的林，晚上有时间吗？” 林子泰瞥了他一眼：“应该有吧。” “前段时间，我新买了一艘游艇，晚上有时间，去看看维港的夜景怎么样？” “如果没安排，再给你消息吧。” “没问题，恭候大驾。” 离开汇丰银行，林子泰叫上宋向阳，在附近吃了一顿具有老港特色的午餐。 两人回到酒店，休息到下午两点钟。 魏以翔打来电话告知：“林总，抵押贷款顺利批下，劳烦您再来公司确认一下。” 他怕打扰林子泰休息，又补充道：“不用着急，今天下午五点之前都可以。” “没事，我休息好了。” 林子泰叫上宋向阳，两人乘车前往金融街的平安银行。 魏以翔在门口等候，见到林子泰，面露歉意，急忙解释，上午总部有急事，他临时回了一趟鹏城，没能亲自接待十分抱歉。 林子泰笑笑，也表示理解。 在办理贷款手续期间，魏以翔突然问：“林总，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他听宋向阳说起，林子泰上午还去了一趟汇丰，似乎是为了做空诺华做准备。 截止目前，林子泰一切行动，都在证实慢粒新药的存在，以及他想做空诺华。 林子泰表现得越有底气，他就越心痒，虽然也投资了私募，但还有能动用资金。 如果可以，魏以翔还再想分一杯羹，毕竟这种机会，不是什么时候能有。 林子泰眉头一挑，笑着问：“魏主任，平安资产也想来凑凑热闹？” “人多力量大嘛，万一市场反扑，我们也能帮忙出份力，兜个底。” 魏以翔给出林子泰无法拒绝的条件。 只要带他们玩，他们就可以帮忙兜底，让林子泰在获利之后顺利套现离开。 如果慢粒新药真的存在，对欧美的医疗企业都是一种重大的打击。 林子泰不像他们，平安集团有时间，也有耐心陪着他们慢慢玩。 三年，五年无所谓。 “这么说倒也是。” 林子泰有些心动，沉吟片刻：“不过我现在还不敢保证，这样吧，等我回魔都了解情况，明天给你答复。” 他只是想顺便赚点零花钱，注定不会在股市浪费太多时间。 离场的时候，需要有人帮忙护盘，不然会损失很多到手的利润，平安有这个实力。 宋向阳眼巴巴看着，咳嗽几声，刷点存在感：“林总，我们嘉华也还有点闲钱。” “有多少？” “大概三亿多。” “美金？” “人民币。” 林子泰摇头拒绝：“那还是算了吧。” 如果三亿多美元，还能帮他兜着点，但三亿多人民币就差点意思。 资金量又不多，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分风险，带上嘉华得不偿失。 魏以翔建议：“嘉华就在港股玩吧，恒指也有不少慢粒相关的医疗股。” “好的，魏主任。” 宋向阳苦笑，上级部门领导都发话，他也不敢不同意。 等了一个多小时，贷款手续全部办妥。 魔劲饮料76.5%股份作为抵押，获得平安银行提供的五亿美元。 周期为一年，利率7.2%，商业贷款，周期越长利率越低，反之亦然。 如果可以，林子泰只想借几个月，但银行的大额贷款，最低都是一年起。 无论什么银行都一样，他们主要的创收业务就是放贷，只要有资质，还得起，他们希望借贷的时间越长越好。 以房贷为例，年息5%，借100万，三十年的本息加起来就要还250万。 所以每次降息都是利好楼市。 魏以翔也帮林子泰办理，大额资金出海特殊的渠道。这是他们专用的资金渠道，可以帮林子泰节省1.2%渠道费。 转眼到了晚上七点，林子泰婉拒魏以翔的晚餐邀请，受邀来到香江的游艇会。 香江富豪有两种标配的交通工具，第一是直升机，第二就是游艇。 有直升机的不一定是富豪，有游艇的也不一定是，但两种都有就绝对是富豪。 “嘿，林，这边。” 乔恩春光满面，左拥右抱。 穿着沙滩套装，站在游艇的甲板上。 旁边有十几个泳装宝贝，肤色各异，但无一例外身材都很好。 林子泰登上甲板，海风一吹，忍不住裹紧外套：“不冷吗？” 11月底的晚间，华南地区的气候还是很宜人，二十度的气温不干不湿。 提前是不要靠海，只要靠近海边，气温骤降，穿着外套都能感到些许凉意。 乔恩伸手往下一探，惹得身边的泳装宝贝娇嗔连连，嘿嘿一笑：“这样就不冷了。” “还是进舱聊吧。” 林子泰愕然失笑，他一直都无法理解哈里·乔恩的品味。 黑人的皮肤确实很滑，身材也紧绷，但是厚唇跟朝天鼻，他实在接受不来。 林子泰看向那些泳装宝贝，个个都像骄傲的公鸡，展露自己鲜艳的羽毛。 可是没有他喜欢的类型，招手随意唤来一位应该是乌兰、或俄裔的女孩。 年纪不大，大概20岁左右，正值白人女性的颜值巅峰期。白人显老，无论男女只要过了22岁，颜值就开始走下坡。 林子泰揽着她的腰肢，抬眼看向乔恩：“说说吧，今晚叫我过来干嘛？” 他跟哈里乔恩打过很多次交道，知道他的秉性，是很典型的西方式资本家，只要有利可图，让他跪下来舔皮鞋都可以。 如果无利可图，就像集团面临危机的那段时间，他连虚假的关切都懒得装模作样。 跟他们这类人谈感情，就跟眼前这些逢场作戏的女孩子谈爱情一样可笑。 第88章 可以不收，但不能不送 “听闻魔劲饮料跟三星集团，在寒国的安东道合资建厂。” “林，你应该知道效率就是财富，欧美各国都期待魔劲饮料的到来。” 乔恩很贪心，他不止想要魔劲的股份，还想要拿下魔劲在欧美洲的代理权。 魔劲是下金蛋的母鸡，只要拿下20年代理权，每年都会有源源不断的巨额利润。 就算他们没有相关业务，也可以帮其他快消巨头牵线搭桥，赚取高昂的手续费。 林子泰笑着反问：“乔恩，如果把魔劲在欧美的代理权全权交给汇丰，那你们能带给我什么？” 他清楚现在是卖方市场，魔劲跟三星集团的合作，也是对外释放的一个信号。 除华夏之外的代理权，不是不能给，关键是代理方能给出什么让他们心动的条件。 三星集团接受合资建厂，还同意让魔劲自己生产原浆，再卖给合资工厂。 那其他代理方呢？ “奥地利集团，不会轻易让魔劲进入他们的市场，你需要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 乔恩满脸真诚，语气诚恳。 欧美不像东亚，仅仅一道欧盟标准，就能阻拦魔劲进入欧盟28国的市场。 奥地利集团经过四十多年的发展，又冠名欧美各国共79种赛事，早已是一个庞大的利益综合体。 甚至鸠占鹊巢，不止一次贬低泰国红牛的诸多不是，到处宣称奥地利红牛的配方是经过科学化改良，远比泰国的原版红牛，更能补齐人体疲劳所需的各种微量元素。 能打败资本的，只有资本，如果只靠单个集团，是很难突破奥地利集团的封锁线。 汇丰作为大英正统，有能力汇聚一批资本让他们联合起来突破奥地利集团的防线。 只要林子泰说出合作的要求，寻求合作伙伴这种小事情，他们是非常乐意效劳。 林子泰想了很久，说出魔劲跟三星集团合作的条件：“乔恩，你觉得他们能接受？” 乔恩瞠目结舌，下意识脱口而出：“这种条件，李在容都同意了？” 他很怀疑李在容会不会做生意，合资建厂就算了，连原浆也让魔劲自己生产？ 三星集团是开善堂的？ 李在容是傻子？ “他确实是同意了。” 林子泰神色如常，有意隐瞒三星集团控股工厂，享有追加投资稀释股份的权力。 做生意不能一下就曝出底线，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底线之上达成合作，就是赚到。 经过多次拉扯，如果没能达成共识，才需要慢慢靠近底线，或者突破底线。 乔恩沉默不语，在心中计较得失，这个要求太苛刻，应该没几家公司会同意。 “你是有亚裔血统吗？” 林子泰淡淡一笑，也不着急，扭头看向身旁的东欧女孩，指尖从锁骨滑到脸颊，肌肤细腻，汗毛细小，不像是纯正的东欧人。 女孩一愣，急忙回答：“对的，先生，我有四分之一日裔血统，祖母是东瀛人。” “难怪。” 林子泰恍然，托着沉甸甸的宝器，在掌心随意的变换形状。很难得，这么大还是天然的，没有硬硬的硅胶，十分弹手。 乔恩想了很久，再次询问：“魔劲的b轮融资什么时候进行？” “半年后吧。” “汇丰能不能领投？” 林子泰摇头，他也无法确定，但可以给出其他保证：“不会有国内资本介入。” a轮融资有国投工行，还有平安集团，算上他持有的股份，哪怕再融资两轮，也不会丢掉公司的控制权。 b轮融资，林子泰打算只接受外资，谁领投他都不在乎，只要价格够高就行。 林子泰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后续没有c轮，b轮之后就会开始筹备ipo。” “在哪上市？” “应该是港股。” “发行权能交给汇丰？” “价高者得。” 乔恩眉头一皱突然深情：“亲爱的林，以我们的关系，难道不能提前说好吗？” 林子泰皮笑肉不笑：“呵呵~” “无情的人。” 乔恩叹气，走到吧台。 从冰桶里拿出一瓶白葡萄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林子泰：“希望我们能找到让你心仪的合作伙伴。” 林子泰嘴角带笑，也举杯说道：“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顺利。” 乔恩无奈，一饮而尽：“如果你要求别太高，我们的合作会更顺利。” 林子泰笑而不语，乔恩也没有说下去，对着外面喊道：“姑娘们都进来吧。” 工作时间结束，接下来就是愉快的玩乐时间，船舱内充满年轻女孩的欢声笑语。 乔恩玩起抓鬼游戏，眼睛蒙着黑布，被碰到的人，要么喝酒，要么脱掉一件衣物。 泳装美女们的衣物本来就少，船舱的空间又小，哪怕很多人选择喝酒，但很快也满园春色。 几近凌晨，游艇缓缓靠岸。 乔恩红光满面，左拥右抱，已经挑选了今晚的牌友，看人数应该是打斗地主。 突然发现林子泰似乎单身，还要离开，急忙喊道：“林，你就这么走了？” “对，走了。” 林子泰没有丝毫留恋，下了船，径直离开香江游艇会。 这些女孩风尘味太浓，玩玩还可以，但当牌友还是算了。 东欧女孩满脸错愕，忙慌解释：“乔恩先生，真不是我的原因。” 她陪了林子泰一晚上，明明刚刚两人玩得那么好，怎么还没上床就不认人了。 乔恩语气变冷：“都回去吧，告诉伱们经理，没有下次了。” 林子泰喜欢美女，没能让他满意，就是女孩的原因，也是模特公司的原因。 乔恩不需要解释，因为林子泰今晚没有带走一个姑娘，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多时，林子泰乘车回到酒店，忽然接到乔恩的电话。 电话中，他满脸堆笑：“我亲爱的林，您今晚住在哪家酒店？” 林子泰问：“怎么？还想送货上门？” 乔恩满脸愧疚：“地主之谊没能尽到，我很抱歉，再给个机会吧。” “还是下次吧，明早我要回魔都了。” “我们汇丰有专机可以送你，飞机上也有休息间，而且我也要过去签合同。” 乔恩态度十分诚恳，几乎堵死了林子泰所有拒绝的理由。 他能提前一个月就完成今年的业绩，林子泰功不可没，如果今晚不能让他满意，以后不找他了怎么办。 时过境迁，汇丰银行在香江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渣打，花旗，大小摩，乃至中银都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每个优质的客户都格外珍贵。 回去之后，他越想越不安，也没有心思打牌，急忙联系其他模特公司，只为寻找让林子泰满意的牌友。 林子泰哭笑不得：“乔恩你来香江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净学会这些糟粕了。” “华夏文化博大精神怎么是糟粕呢？我觉得就很有道理。” “乔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真的要休息了。” 林子泰洗完澡躺在床上，倦意来袭，欲望也降到最低，没有心思打牌。 乔恩没有再强求，最后又问：“明早几点回去，我提前安排一下航线。” “十一点左右都行。” “好的，那不打扰你了。” 隔日上午，林子泰告别宋向阳，来到香江国际机场。 乔恩站在机场门口等候，看向停机坪，热情介绍：“林，那是我们汇丰的飞机。” 一架a320型号的中型客机，如果加满油可以飞行2800公里，机翼尾部印着汇丰集团的logo。 “几点的起飞？” “现在就可以起飞。” 过了安检门，林子泰忽然发现，乔恩跟他不是一个航班，满脸疑惑。 乔恩嘿嘿一笑：“昨晚休息好了，现在应该不会再拒绝我的好意吧？” 有句话说得好，林子泰可以不接受，但他不能不安排，这是态度问题。 所以今天的汇丰银行的专机上面，除了三个机长，就只有林子泰一个男性，所有空姐都是精挑细选，还有隐藏的惊喜。 第89章 看我像不像大反派 下午一点半，飞机抵达魔都的机场。 林子泰走出机舱，一时恍惚，感觉外面的阳光好刺眼，脑海中突然有个念头开始生根发芽，他也要买一架飞机。 空震是种奇妙的体验，特别是休息间还配备实时全景模拟屏幕。 顶端是蓝色的天，地上是白色的云，床垫就在这种绝美的环境中摇摇晃晃。 毕竟乔恩都这么热情周到，帮他安排得明明白白，林子泰再矫情就不礼貌了。 何况真真假假的空姐里面，有一个额外的惊喜，一个很合他眼缘的80后大花，应该说曾经的大花。 37岁的年纪，不仅不显老，还拥有20岁出头小姑娘所没有的成熟女人韵味。 一颦一笑，风情万种，千娇百媚，天青色的旗袍，又多了几分典雅与贵气。 不过也能看出来，一次性被罚8.8亿，虽然拿的出钱，但已经元气大伤。 等了半个小时，乔恩乘坐的飞机也顺利抵达机场，见到林子泰急忙询问用户反馈。 林子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我亲爱的乔恩，请她这一趟，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 乔恩嘿嘿一笑，担心林子泰不信，又强调了一遍：“是真的没花钱。” 8.8亿的罚款，哪有那么容易拿出来，就算资产变现也需要时间。 但为了尽快平息舆论风波，也为了以后能够继续在内娱捞金。 她做了很多抵押跟贷款，而放款给她的银行，恰好是他们汇丰银行。 她本来在京城，被连夜叫过来香江。 林子泰了然，忍不住回味起刚才：“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 成熟的姐姐更会玩，不知不觉他也有了枭雄之志，孟德兄，果然领先版本太多了。 “没问题。” 乔恩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又说起随叫随到的次数只有三次，已经用了一次。 林子泰笑着反问：“这是问题吗？” “对您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哈哈~~” 出了机场，两人去往浦东的公司。 双方正式签署融券合同，林子泰也预付8.8亿美元的保证金。 乔恩没有在魔都停留太久，合同签署完毕，就立即带人搭乘飞机返回香江。 只剩下两天时间，他还要筹集股票，以及调动资金进行五倍的配资。 送走乔恩，林子泰询问苏嘉悦：“陆峰他们找到新工作了没？” 金融操作室，他让刘晓俊在国金中心租赁一层办公楼，设备也配置完成。 诺华制药的800万股票，乔恩也回香江筹备，现在只差熟练听话的操盘手。 林子泰想起以前的团队，他们配合了很多次，非常有默契，也值得信任。 如果把他们召集回来，就不用重新调教新人，也不用让新人适应他的风格。 “陆峰应该还没找新工作，上次好像听他说去普吉岛度假一段时间。” 在合作伙伴，竞争对手的眼里，林子泰是蛮横霸道，得志猖狂的小人。 但在公司的员工眼里，林子泰绝对是华夏好老板，甩开第二名一百多条街。 当初集团面临破产危机，在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挽回的时候。 林子泰在第一时间进行大规模裁员，让每个员工都能拿回工资的同时，还能享受n+1的裁员补偿。 苏嘉悦记忆犹深，林子泰的原话： ‘这些员工的工资才几个钱，反正都欠了大几十亿，我也不在乎多背负一两亿。但他们不同，有的刚入社会，有的刚贷款买房子，有的还刚结婚，突然失业且没有补偿，日子恐怕会很艰难。’ ‘这几年大家一路走来，我虽然不会虚伪的说，同事就是我的家人，但或多或少还是有点感情。’ ‘拿到裁员补偿，他们想休息也能休息一段时间，不用那么紧迫去寻找新工作。’ 他的嘴，一直都这么硬，不会特意去说那些煽情的话。 然而因为这个举动，林子泰在离开太子大厦那天，所有人沉默无言，目送离去。 “你去联系陆峰，我要六个操盘手，让他自己去挑，周期三十天，奖金三百万。” “好的林总。” 过了一会，苏嘉悦结束通话，笑着说：“陆经理今晚坐飞机回来，六个操盘手没问题，他去联系。” “嗯，跟我去一趟佘山。” 离开公司，林子泰来到佘山脚下的别墅区，他在这里为乔欣欣租了一栋别墅。 慢粒新药的消息已经走漏，乔欣欣是唯一的实验体，再待在市医院不安全。 所以林子泰骗叶希玥，说要送乔欣欣出国治疗，实际是把她一家人安置在这里。 设备齐全，也有专业的医护人员，程知雨也更好观察实验体服用新药的反应。 “子泰哥哥，希玥姐姐呢？我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乔欣欣见到林子泰，面露欣喜，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飞奔而来。 父母还在身后的喊道：“慢点慢点。” 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乔欣欣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也不再需要吃流食。 慢粒白血病被誉为最善良的癌症，不是没有缘故，只要不被病毒感染，只要能抑制白细胞的增长，就跟正常人没有区别。 “怎么会呢，希玥姐姐可喜欢你了，只是她最近跟思敏姐姐要考试，只要考过就是老师了，会拿着小藤条打人的那种。” 林子泰露出笑容，将乔欣欣抱起来，乖巧乐观的小姑娘总是惹人怜爱。 有时他会想，有个闺女好像也不错，只是孩子她妈的模样太模糊了。 乔欣欣撇过脑袋：“你骗人，希玥姐姐才不会打人呢。” “那你思敏姐姐呢？” 林子泰笑着问，乔欣欣明显犹豫了一秒钟：“思敏姐姐，应该不会打我吧？” “那就不一定了。” 林子泰笑得很开心，很想把这一幕录下来嘲讽梁思敏。 那暴脾气，就连这么小孩子都知道她是只母老虎，为她未来的男朋友默哀两秒钟。 “林先生，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点？” 乔家夫妇站在面前，诚惶诚恐，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日子可以这么美好。 每人月薪一万，还住在大别墅里面，每天的工作就是做做饭，陪女儿玩耍。 只是日子过得越好，他们就越会担心，像极了最后的晚餐。 因为他们知道自家的女儿在试药，按照网上的说法是随时都有可能暴毙身亡。 “小欣欣，妈妈带你去吃饭，哥哥跟你爸爸谈点事。” 林子泰将乔欣欣交给她妈妈，走出客厅来到别墅的小院，乔爱军跟在身后，林子泰突然询问：“希玥有没有跟你们联系？” 乔爱军急忙说：“有的。” “那你怎么说？” “魔都的生活成本太高，我跟她妈先回老家的乡下住一段时间。” 林子泰点头，又吩咐道：“接下来半个月，伱们最好别出门，也别跟外人联系，一切生活物资可以打这个电话，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再打这个电话。” 他拿出两张名片，第一个是陈博瀚的电话，第二个是苏嘉悦的电话。 做空诺华的计划要开始，他不希望出现纰漏，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乔家人与世隔绝。 “好的好的。” 乔爱军连连点头，莫敢不从。 他不知道缘由，也不想欺骗叶希玥，但为了女儿，他只能这么做。 离开别墅，林子泰仰望星空，佘山这边的高楼大厦特别少，星星也格外的明亮。 他突然问：“我像不像大反派，满嘴谎言没有一句实话，骗完这个骗那个。” 苏嘉悦沉默一会，轻声说：“这是善意的谎言，也是您给予他们希望。” 她知道林子泰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在面对纯洁如白纸般的孩童，却谎话连篇，正常人都会有种产生一种玷污的愧疚感。 林子泰笑着说：“你是懂安慰人的，回去了，免得晚回去又要陪你去吃猪脚饭。” “难道猪脚饭不香吗？” “不腻吗？” “我想长肉。” “放弃吧，没救了。” 第90章 东风也来了 翌日，国金大厦19层。 “林总，我们回来了。” 陆峰满脸激动，身后还有六个不算年轻的小伙，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 他们都是资深操盘手，每个人月薪不会低于十万，所以也不着急找新的工作。 昨晚听说林子泰需要他们，一个个都连夜从天南海北赶回来。 不止是因为钱，还因为林子泰的人格魅力，以及操控市场所带来的快感。 金融在不懂的人看来，就是一堆红红绿绿的数字，看久还会头晕，但他们眼里就是个身姿曼妙，还喜欢撩人的性感女郎。 只是女郎的性格让人捉摸不透，只有少部分人能将她的外衣撕碎，狠狠地侵犯，从而收割别人的财富。 他们本身没有这个能力，但林子泰有，通过林子泰的指令，也能让他们感受那一片刻的欢愉，着实令人沉迷。 “各位，好久不见。” 林子泰看到都是熟悉的面孔，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但也没有过多寒暄，直言道：“想必陆经理应该跟你们说清楚了。” “周期一个月，封闭式管理，现在每人有八个小时的时间，该去打电话交代就去打电话交代，该买东西就去买东西。” “晚上七点，还是在这个地方集合。” 刚刚乔恩来消息，股票以及五倍配资，会在下午五点之前到账。 东风也来了，林子泰已经迫不及待，只想狠狠地揉捏诺华制药。 所有人齐声喊道：“收到！” 中午，林子泰回到家里吃饭，打算跟叶希玥说一声，免得她胡思乱想。 在家里，也见到了很久不见梁思敏，她看了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喝着凉茶。 林子泰笑着问：“转性了？还是交了男朋友，以后开始走淑女路线了？” 梁思敏气不打一处来，喉咙发出如同公鸭般的嗓音：“你才转性，混蛋！” “卧槽。” 林子泰听到声音被惊得远离两米，满脸嫌弃：“感冒发烧就不要出来祸害人。” 梁思敏瞪大眼睛，有种想说话就说不出的无力感，气得都差点哭了。 听到动静，叶希玥急忙从厨房跑出来，安抚着闺蜜，同时对林子泰说：“求求你就别招惹她了，思敏很烦躁嗓子都哑了。” 林子泰笑得更开心了：“那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怎么说我也是妇女之友。” 叶希玥面露无奈：“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新生太难带，不是喊这个就是喊那个，然后她就变成这样了。” 她本来不想说，但知道，如果不说，林子泰恐怕会更好奇，总会去撩梁思敏，直到把她撩哭为止。 说起新生，梁思敏一肚子火，哑着嗓子也要吐槽：“我就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了，明明一个个都成年了，但小脑发育就是不健全，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要难带。” “三声五令宿舍不能做饭，不能做饭，结果弄到全宿舍都跳闸就很开心吗？” “还有大一就敢在外面留宿，难道就不知道这年头渣男多得跟鬼一样，女孩子难道就不能自爱一点吗？” 叶希玥噘嘴，羞愧低下头，小声嘟囔：“还有一个菜没有做好。” 林子泰满不在乎，笑着说：“那要不要我帮你换个岗位？” 梁思敏急得忍不住咳嗽几声：“不需要，你少管我的事。”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能留校任职，大概是因为林子泰的缘故，但她不想平白无故再接受他的好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就是拿了他的好处，导致她现在都不敢怼林子泰，怼得太用力。 因为大学老师的身份，让她免受相亲的困扰，老家还是很讲究门当户对的。 以家里那些亲戚的学历，基本上是找不到能够跟她匹配的对象。 林子泰满脸无奈：“梁美女，别把我想得那么坏，你对希玥那么好，咱们就也算是朋友，只要开口我就会帮你。” 梁思敏偷瞄一眼厨房，低声喝道：“我对她好，是她的事，关你屁事，少在那里自作多情。” “哎，好心被伱咬。” 林子泰失笑，问起叶希玥的近况：“她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没受人欺负吧？” 叶希玥就是那种被人欺负也不吭声，指望她来告状，不如直接问梁思敏。 当初让她们两人一起留校，也有这一层考量，叶希玥是那种容易被人欺负的类型。 梁思敏就起到很好的互补作用，以她战斗力，没有三五个泼妇根本近不了身。 同事之间那些乱嚼舌根的言论，一旦被她知道，肯定会被骑脸疯狂输出。 梁思敏瞪着眼睛，嗓子哑了，但言论仍旧十分霸气：“谁敢！” “牛皮牛皮~” 林子泰笑着忍不住鼓掌，又说道：“过来陪希玥住半个月吧。” “你干嘛去？” “办公啊，你以为我天天很闲吗？” “难道不是吗？” “懒得跟你废话。” 梁思敏冷哼：“你以为你是谁？让我来就来啊？” 林子泰突然愁眉：“你看房子这么大，我起码小半个月不在家，希玥一个人该有多孤单，多可怜。” 梁思敏咬牙切齿：“林子泰，你就是个贱人，就是个混蛋。” “过奖过奖。”林子泰嘴角带笑。 这时候，叶希玥端着一小盆热汤过来，满脸笑盈盈：“茶树菇老鸭汤，思敏你多喝点，能止咳润肺。” “呜~希玥，你对我真好，爱死你了。” 梁思敏感动之余，也有点无奈，林子泰这个混蛋就该天打雷劈。 “子泰，这是你的。” 叶希玥又舀了一碗给林子泰，最后才轮到自己。 林子泰跟她说：“我要出差小半个月。” 叶希玥一愣，随即问道：“去哪，那边的天气怎么样？” “就在那边，最近要做美洲盘。” 林子泰指着窗外，不远处有一栋高耸入云的建筑就是国金中心。 叶希玥恍然：“那你吃完去休息一下，我帮你收拾行李。” 因为美洲盘，有13个小时的时差，昼伏夜出是不可避免的。 下午四点多， 林子泰被苏嘉悦的电话叫醒，股票以及配资资金已经入账，需要林子泰亲自签收。 林子泰坐在床头，捂着脑门：“行，资料先送去国金中心，我待会过去。” 哪怕知道晚上要通宵，但午休是真的不能睡太久，这一觉，睡得他头昏眼花。 晕晕沉沉来到厨房，打开冰箱，连喝两罐冰镇的魔劲，勉强恢复一些精神。 离开小区之前，林子泰站在门口张望，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车，唤来保镖队队长，依稀记得对方的名字：“你叫胡小虎对吧？” “对的，林总，我是胡小虎。” “你是谁的人，周国雄还是张江河？” 胡小虎诚惶诚恐：“林总，是我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吗？” 他还记得很清楚，林子泰上次就是这么问王大龙的，结果王大龙就被调走了，再然后就被辞退了，现在好像在家养猪。 作为保镖，他们没有一技之长，特别是私人保镖，一旦被主动辞退，名声就臭了，这一行也没人敢聘用他们，只能回老家。 “没有不好的地方，是谁的人？” “正雄集团的周总。” “老周对你怎么样？” “周总，对我们很好。” 林子泰惊讶，失笑道：“不见得吧。” 胡小虎沉默不语，毕竟是老板，就算不好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吧。 “看你还算机灵，以后跟我混怎么样？” 林子泰发出邀请，胡小虎一愣，沉吟片刻：“林总，我能询问一下周总的意见吗？”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因为像林子泰这种大老板，绝对不会对他发出第二次邀请。 林子泰嘴角带笑，越发欣赏：“可以。” 进退有度，不会说前任老板的坏话。 不止机灵，而且还很聪明，想离职之前还知道询问一下老板的意见。 第91章 做空诺华 几分钟后，胡小虎投奔林子泰麾下。 林子泰都发话，周国雄除了同意，也只能同意。同时还告知一个消息，保镖团原地解散，大家各回各处。 当初成立保镖团，是‘保护’林子泰，同时也起到监督作用。 现在魔劲估值20亿美元，林子泰间接持股76.5%，价值达15.3亿美元。 换成人民币是105.5亿，完全可以抵消集团的85亿负债，再监督就有点不礼貌。 周国雄有理由怀疑，林子泰索要胡小虎是假，实际是敲打，让他们撤掉保镖团。 他如果敢不撤，等到林子泰有闲钱了，正雄集团的欠债优先级可能会排到很后。 得到这个通知，胡小虎整个人都愣住，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是他的缘故吗？ 上次打电话给周国雄，王大龙没了，这次打电话给周国雄，整个团队都没了。 林子泰笑着说：“以后就跟着我。” “好的林总。” 两人来到国金中心，苏嘉悦正在进行最后的设备检查工作，还招募了两个厨师，以及两个保洁阿姨。 因为未来一个月，起码有七个人每天的吃喝拉撒都要在这里度过，所以后勤工作必须要做好。 林子泰招手唤来苏嘉悦：“苏助理，这是胡小虎，带去他成立一家安保公司。” 他又看向胡小虎：“胡队，如果有合适的战友，也可以推荐过来。” 过来的路上，林子泰已经通过周国雄，得知胡小虎的家庭背景全部资料。 着名连队退役侦察兵，老家在苏城，父母健在，家庭和睦，结婚五年有个儿子。 站在雇主的角度，保镖有家室是好事，有顾忌就不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起码不用担心，他被会别人收买，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而且国内着名连队侦察兵的身份，也代表国家已经帮忙筛选了一遍。 胡小虎满脸错愕，忽然感觉是天上掉馅饼，好不真实。 苏嘉悦笑了笑，早就习惯林子泰的天马行空：“胡队，劳烦你把证件给我一下。” “还有，如果有合适的战友，希望你能尽快推荐，我们这边还挺缺人手的。” 她知道国金中心里面是在做什么，虽然都是昔日同僚，但该监督，还是需要监督。 就像林子泰常说的一句话，人性是禁不起考验，利益面前没有绝对的信任，不给他们犯错的机会，他们就不会犯错。 晚上七点，陆峰以及六位操盘手，带着行李箱，陆陆续续的抵达。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进行封闭式管理，非常主动上交各种通讯设备。 一个个又通过安检门，以及胡小虎的全身检查，最终顺利进入操作室。 苏嘉悦站在门口，看向林子泰，得到了眼神的示意，顺手关上操作室的大门。 林子泰戴着桌上的耳麦，也让陆峰给每个操作手分发一套。 这些耳麦是特制，没有林子泰允许，任何人都不能互相联系，杜绝交流的可能。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林子泰拿起平板，控制墙壁上的巨大led屏幕。 us·nvs，诺华制药的行情图。 最晚最后一股的成交价110美元，当天涨幅+1.12%，市值2085亿美元。 与此同时，所有人耳麦里都传来林子泰的声音：“各位，打开a档文件先看资料，我们这次的目标是做空诺华制药。” 等了半个小时，林子泰又说：“各位想必应该有了初步解了吧。陆经理，你去帮每人开两个账号，每个账户汇入50万股。” 林子泰虽然找汇丰配资五倍，但他只设置了两倍杠杆，容错率有35个点。 800万股价值8.8亿美元，配资两倍杠杆是17.6亿美元，共有1600万股。 每个人控制两个账户100万股，六个人就是600万股，还有1000万股在林子泰手上，以及2.4亿美元的现金。 听到做空的目标，以及开局每人就配备1.1亿美元的巨额筹码，陆峰有短暂的失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毕竟也跟了林子泰那么久，心中早有准则，跟着林总混，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惊讶。 陆峰听从林子泰的吩咐，游走在每个人的电脑面前，进行一番操作，最后又重复检查了三遍：“林总，资金数量确认无误。” “还有半个小时就十点半，盘前交易不参与，等开盘先看行情再说。” 林子泰低头看向手表，最短的那根时针才指到10点。 在国内做美洲盘不仅有时差，还有冬令时跟夏令时之分。 美利坚夏令时的时差是12小时，冬令时的时差是13个小时。 冬令时的开始时间是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日，到来年三月份的第二个星期日。 主要老美的国土面积太大，如果不进行时间调整，可能天还很黑就要上班，天还没黑就已经吃完晚餐。 曾经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我国也有夏冬令时之分，只是该政策持续没几年就取消了。 因为老美的国土面积很规整的长方形，我国是不规整的正方形，如果设立夏令时，起码要四个。 当时是铁路公交学校行政，各行各业都要因此而变更工作时间，实在麻烦，最后闹得民不聊生，就不了了之。 所以在南疆那边，晚上十点半可能太阳才刚下山。 转眼到了十点半，美股正式开盘。 林子泰没有着急吩咐指令，而是浏览着华尔街日报，泰晤士等相关新闻周刊。 做空不是一味地砸盘，而是要在高价抛售的时候，还要让股价的起伏不要太大。 他们的筹码太多，如果不能在高价区间抛售，那么做空就没有意义，也没有利润。 最好要趁着大盘整体上涨的时候，在那个时候抛售，保持横盘走向，可以让散户进来接盘。 追涨杀跌赌横盘，几乎是全球散户的心理。 做空不像做多，在早期建仓的时候，最好不要让人知道。 等套现离场的时候，就要声势浩大，那样才能顺利的回购股票，成功出逃。 林子泰在一直等，等到晚上11点，已经开盘半小时。受到央行降息的影响，银行储蓄大量流出，进入金融市场。 算上今天，纳斯达克已经达成七连阳的成就，这要是放在大a，股民想都不敢想。 林子泰盯着诺华制药的k线图，今晚早盘的走势基本确定，横盘高走。 他果断下达第一个指令：“每个账户3-10手抛出，先试试市场的反应，但不要压到阴线。” 每个国家对于一手股票的定义都不同，以我国为例，100股等于一手。 又以诺华制药的股价为例，100股等于一手，也价值1.1万美元。 初来乍到，林子泰不敢玩太大，生怕吓到里面做多的投资者。 现在美利坚时间不过十点，还没有到市场情绪最沸腾的时候。 持续抛售了十几分钟，十二个账户总计抛售1200手，价值1320万美元。 诺华制药虽然没有上涨，但还是阳线，没有变成阴线，十分顽强。 “不愧是两千亿美元的大盘口。” 林子泰脸上露出笑容，他本以为今晚忙一个通宵，最多就抛售5000万美元。 但诺华制药的抗压能力，比他想象得要强上不少，可以适当的价码，调动情绪。 林子泰沉吟片刻，吩咐道：“每人只用一个账户，每笔20-50手，开始抛售，等我喊停再停。” 第92章 风浪越发，鱼越贵 “混蛋，到底是谁？” “谁有这么大胆子做空诺华？” “是浑水调研，还是啄木鸟？” 太平洋另外一边，阳光明媚的华尔街，数家金融机构的基金经理，大发雷霆。 他们彼此之间，互相猜忌，试探。 全美市值超千亿美元的企业有97家，市值超两千亿美元的企业只有28家。 诺华制药在美股的地位，就像国内的中铁中建等中字头超级蓝筹股。 该公司96年上市，至今有22年，经过无数次融资，流通股占比高达75%以上。 价值约1500亿美元的流通股，基本都被全球各大金融机构，或者大富豪持有。 十一月中旬，诺华制药第三季度财报已经公布，相比上个季度营收增长14.5%。 今年前三个季度的营收加起来，已经达到去年全年的85.5%。 可以想象，在年末的时候，诺华制药的全年财报会非常亮眼。 大盘七连阳，诺华更是练成九阳神功。 所有人都在做多的时候，偏偏有一股未知的势力在大量抛售，遏制股价的上涨。 黑石基金的创始人之一，史蒂夫·施瓦茨曼询问助理：“能追踪到对方的资金吗？” 开盘不过两小时，那股未知势力已经抛售一万多手股票，总价值约1.1亿美元。 而且看情况，还没有到头，能够持有这么多筹码的机构，绝非无名之辈。 他想知道，谁在逆势而为，谁在跟他们作对。 助理摇头：“boss，无法追踪，对方使用了跳板，渠道10秒钟变更一次，他们很聪明，持有的账户应该很多，每次抛售都是小额多笔交错进行。” 史蒂夫轻笑，也不意外，他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能持有这么多筹码的机构，谁没有几个特殊的资金渠道。 要是轻而易举就被人调查清楚，那么他们早就死翘翘，不可能存活到现在。 毕竟金融战最关键的就是信息。 史蒂夫沉吟片刻：“停止买入，让股价跌到百元以下，看看对方的反应。” 他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但可以通过股价的波动，判断对方的意图。 如果他们停止护盘，股价一泻千里，那就代表对方已经准备套现离场。 如果股价趋于横盘，或上涨，说明对方处于建仓阶段，不希望股价跌得太厉害。 只有弄清楚对方的意图， 才能采取相应的反制措施。 与此同时，国金中心的交易室。 林子泰时刻盯着交易明细，发现市场买单骤减，跟他们做对手盘的主力突然消失。 他也沉吟了片刻，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下达最新指令：“所有人立即停止抛售，同时撤回还未交易的卖单。” “陆经理，你操作做多的独立账户，里面有两千万美元资金，随时准备护盘。” 股票交易软件不是即时聊天软件，但不代表，就无法进行对话。 只要市场存在多空两股势力，彼此就能通过市场走势，判断对方的意图。 林子泰知道，对手盘在摸他们的底，想探明他们的意图。 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盘的意图之前，双方只敢小打小闹，不敢上刺刀肉搏战。 一旦知道意图，那么目的就很明确，要么被对方干死，要么干死对方。 林子泰让操盘手停止操作，并且让陆峰动用底仓资金，准备做多进行护盘。 就是明摆着告诉对方，我要做空，还在建仓阶段，想干我就赶紧抬高股价。 几十手几十手的抛售太慢了，还不能让股价一次性跌太多，否则就赚不到钱。 如果有人想做对手盘，对林子泰而言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就能进行大额抛售。 这是一个诱饵，就看在诺华财报如此亮眼的情况下，对方咬不咬钩，贪不贪心。 多空双方天然的就是敌人，只有把对方干死，或是打服，才能赢家通吃。 只是双方突然停止交火，市场的交易量骤减，股价也在108-110美元徘徊。 林子泰淡然一笑，也不着急，吩咐陆峰接管耳麦的交流频道，进行高度控盘。 把诺华的股价控制在110美元，在这个价位陆陆续续的出货。 林子泰虽然不知道主力是谁，但他知道现在主力在干嘛，不外乎收集诺华的资料，以及调查他们做空的原因。 如果诺华有问题，他们就会放弃护盘，原地黑化，成为空头的一员。 如果诺华没问题，他们就会暴力拉升股价，争取打爆空头的狗头。 没有折中的方案，毕竟出来混，谁不想赚钱，谁不想赚更多的钱。 市场的资金总量是不变，想要从这个市场赚钱，就只能从别人兜里掏钱出来。 风浪越大，鱼越贵，如果连一点风险都不能接受，不如进厂打螺丝。 只是这个过程要持续很久， 可能几个小时，也可能几天。 又过了一小时，凌晨两点半。 林子泰喝了几罐魔劲，没有困意，但他很无聊，只能刷刷明星八卦打发时间。 美洲盘就这点不人性化，全天六小时都能交易，中间没有休息时间。 忽然范大姐发来消息：“林总，在吗？” 林子泰回复：“在的。” “林总，这么晚还不休息，真辛苦啊，我没打扰到您吧。” “不算打扰。” “林总，您还在魔都吗？” “在。” “林总，我也没休息，要不我们一起去外滩吃个宵夜怎么样？” “不了，走不开身。” 范大姐明显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林总，实不相瞒，我是有事相求，冒昧问您一下，您认识广总的吴主任吗？” “不认识。” “那不好意思，打扰到您啦，您早点休息，别太辛苦了。” 林子泰也没有再回复，继续刷着围脖。 他刚看到新闻，范大姐好像彻底凉了，哪怕缴清罚款，也被封杀了。 先不说他真的不认识广总的人，就算认识也不会帮她求情，这是以儆效尤的典型，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傻子才会帮她求情。 凌晨四点半，美股全面收盘。 三大主板红红火火，平均涨幅1.05%，完成七连阳。 千亿市值的97家企业，受央行降息以及大盘的影响，几乎全面上涨。 唯独诺华制药，玩了一天等于白玩，开盘价即是收盘价，分毫不差。 上季度的财报亮眼，又没有利空消息，别人都涨，就你不涨，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也让诺华制药，成为千亿集团军的现眼包，吸引了无数投资、或投机者的关注。 每个金融从业者都是赌客，他们最喜欢有妖气的股票。 因为美股不像a股只能无脑做多，他们可以随意切换自己的身份。 有妖气的股票，代表接下来有可能暴涨、或暴跌，抓住机会就能暴富。 林子泰伸着懒腰，询问陆峰：“今晚抛售了多少？” “135万股，不到1.5亿美元。” “还行，不错。” 林子泰露出满意的笑容，比他预估的数字还多35万股，就算按部就班抛售，未来半个月也能全部抛售完毕。 何况今晚才是真正的开幕大戏。 处理完尾盘的琐事，也临近六点。 林子泰打开交易室大门。 保洁推着餐车，站在门口的等候，露出拘谨的笑容：“林总，早上好。” 八菜两汤，菜品非常丰盛，每餐都是按照1500元的标准。 未来一个月，除了林子泰外，所有人都不能离开交易室，哪怕休息时间，也不能跟外界联系，只能在房间里看看书。 吃好点，很有必要。 林子泰微笑点头，顺手接过餐车，推到交易室旁边的餐厅，喊道：“忙了一晚上大家都饿了吧，过来吃饭吧。” 他又唤来陆峰，简单交代几句，锁定所有资金账户，然后离开了交易室。 六点的魔都，天还蒙蒙亮。 胡小虎十分尽职，笔直的站在门口，足足是站了一个晚上。 反观另外一侧，苏嘉悦毫无形象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一脸姨妈笑。 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 第93章 黑石基金 “苏助理，你知不知道你在上班？” 林子泰走过去，脸色突然就黑了，因为发现苏嘉悦在看某个平台的鬼畜视频。 他跟王思超的表情包出现在屏幕上，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从她笑的这么开心，可以判断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苏嘉悦急忙关闭手机，干笑几声用来掩饰心虚：“知道在上班啊，但老板没发话，大晚上的，我还能干嘛去嘞？” “这倒也是。” “哎呦~打我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打了。” 苏嘉悦满脸委屈，捂着后脑勺：“我要告你虐待员工，违反劳动法。” 林子泰眉头一挑：“那你去啊。” 苏嘉悦果断认怂：“老板，别生气嘛，我是不小心手滑点到。你看我帮你点个举报了，这种侵犯肖像权的视频就该被下架。” 林子泰一愣，哭笑不得：“你就能不能稍微的硬气点？” 苏嘉悦掩面哭泣：“嘤嘤嘤……人家只是小员工，又怎么斗得过老板呢？” “别装了，吃早餐，去不去？” “去！” 吃完早餐，林子泰回到酒店洗个澡。 浑然不顾现在才早上七点不到，打电话给唐小龙：“龙哥，睡醒了吗？” “有事？” 唐小龙语气不善，听得出还在睡觉，有轻微的起床气。 林子泰笑着说：“有件事想问你一下。” “说。” “如果公布慢粒新药会不会上c站？” 做空诺华的计划在有条不紊进行，林子泰也该同步准备的王炸，等到时机合适再丢出来，炸死华尔街那群吊毛。 如果只是捕风捉影消息，感觉含金量不太足，最好登上c站，让官方帮忙背书，这么一来也能吸引到国内散户的支持。 国内散户是世界第一多，他们不止活跃在国内的a股，也活跃在国际的舞台。 唐小龙精神一振，急忙问道：“要公布了吗？什么时候公布？肯定能上c站啊，伱在哪？我去找你。” 半个小时后， 唐小龙来到林子泰居住的酒店。 林子泰哭笑不得，考虑到唐小龙匆匆赶来，应该还没有吃早餐，又叫一份。 唐小龙没有客气，吃着早餐询问：“先说说你的计划，我看看该怎么配合你。” “程老不喜欢被人打扰，他的性格也有点内向，所以他只能接受一次采访。” 林子泰最担心就是程知雨，如果太频繁接受采访，心理压力过大，可能会露出马脚，所以必须先沟通好。 等到外界都认为他是研发者，且药物的相关专利到手，程知雨就算不是也是了。 “没问题。” 唐小龙点头，表示理解，科研人员有怪脾气很正常，何况一法通万法，现在能治愈早期慢粒，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成就。 国内的医疗业太缺这方面的人才，也急需一个扛鼎人物的出现。 程知雨是国宝级的院士，就应该好好保护起来，免受舆论的骚扰，专心做研究。 林子泰又说：“c站能预约吗？但不能提前告诉他们采访的项目。” “能倒是能，但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子泰说出最近在做空诺华的事情，如果太多人知晓，消息容易走漏。 一旦让对方有所准备，哪怕是利空，也有可能迎来上涨的行情。 唐小龙眉头一皱：“为什么？” 魔劲饮料的销量很好，利润也足够高，集团的85亿负债已经不是问题，林子泰其实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 并购东鹏是为了加速发展，他能理解，但抵押股份只为做空诺华，他理解不了。 当初不是说好只赚点零花钱，怎么突然就玩得这么大。 “没什么，早点还清负债也好，总要给我的金融生涯，画上个圆满的句号吧。” 林子泰脸上带着笑容，说得轻松，但眼神却十分锐利。 黑石集团又名佰仕通集团，是全世界最大的独立另类资产管理机构。 成立于1985年，由彼得·彼得森和史蒂夫·施瓦茨曼，两人共同创建。 索罗丝的量子基金，巴菲特的伯克希，在黑石集团面前充其量就是两个弟弟。 早在07年的时候，黑石集团名下三只基金，资产管理总规模就达到980亿美元，拥有六十几位高级管理总监，以及约600位投资经理和咨询专业人员。 那一年，黑石盈利超过22亿美元，人均创造利润295万美元，是同年高盛人均利润的8倍，也是华尔街新生代的无冕之王。 不过最近十年他们销声匿迹，但不代表他们就不存在，而是由明转暗。 他们上一次出手是五个月之前，金毛颁布政策，由黑石基金出手执行。 林子泰忍不下这口气，这次做空诺华，能正面对上最好，对不上也能敲山震虎。 金融领域他们是裁判，可以随意的更改规则，但以后的医疗业就不一定。 江湖路远，总会有再遇上的时候。 “你还是悠着点吧。” 唐小龙忍不住叹息，突然询问起林子泰的终身大事：“你有计划什么时候成家吗？” 林子泰笑眯眯：“突然问起这个？龙哥是想帮我介绍吗？” “上次跟领导闲聊的时候说起你，他说如果你成家了以后应该会稳重一些吧。” “还早着呢。” 林子泰眉头一皱，公事管管也就算了，连他私生活都想插手，未免也管的太宽。 “你还年轻，确实会想再多玩几年。” 唐小龙很懂察言观色，看出林子泰的不满，转移话题：“c站我会去联系，到时候我让负责人直接联系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到点也快上班了。” 领导关心私生活是大好事，因为代表真的关心，但林子泰不领情，他也没办法。 有句歌唱的好，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他是得不到的那个， 林子泰是被偏爱的那个。 “龙哥，那我送送你吧。” “不用，就咱俩别假客套了。” 林子泰嘿嘿一笑：“那行，您慢走。” 送走唐小龙，林子泰又打电话告知平安的魏以翔：“魏主任，我们昨晚进场了。” “看出来了。” 魏以翔也是一晚没休息，一直在关注诺华制药的行情。 大盘红红火火达成七连阳，医疗版块普涨，身为龙二的诺华却走出独立行情。 当时他就知道，林子泰进场控盘，主力心有疑虑，不敢轻举妄动。 林子泰说：“慢粒新药的消息，会在七天后登陆c站，你们想行动的话尽快。” “好。” 到了如今，魏以翔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被打消了，现在明显是林子泰带着赚钱，他要是还心存怀疑，就有点不当人了。 为了回报林子泰，魏以翔也说出他们的部分计划：“林总，我们打算做空辉瑞、强生等医疗巨头，帮您转移点注意力。 如果你想离场的时候，也可以说一声，我们帮您压制股价，避免反弹。” 林子泰说：“好的，太感谢了。” “林总，合作愉快！” 魏以翔露出笑容，帮忙接盘，他们是不会有太多的亏损，甚至还会盈利。 因为新药面世，起码有三个步骤，公开消息，临床试药，以及最后的上市。 诺华制药毕竟市值两千亿美元，一次性捅一刀的效果，肯定没有慢慢割肉的好。 林子泰没耐心，但他们有。 第94章 多空博弈，暗流涌动 接下来几天，诺华制药的股价都没有太大波动。 林子泰鸠占鹊巢，化作庄家，对诺华的股票进行高度控盘。 美利坚的韭菜们，也第一次体验到大a股民被折磨的日常。 标普、道琼斯、纳斯达克，美股三大主板屡破新高。 市场情绪火热，个股不上不下，天天在110美元徘徊。 简直是一种卑鄙的浪费，无数投资者的耐心被消磨殆尽。 期间也有其他金融机构，看不下去，进场打算挑战林子泰的权威。 原以为是大鳄鱼进场，结果发现只是小卡拉米，扫了几千万美元的货，发现怎么吃也吃不完，果断选择装死。 “苏世民，你打算怎么做呢？” 林子泰背靠沙发，翘着二郎腿，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上的交易明细。 昨天魏以翔带来一个好消息，他已经查明诺华制药以往的庄家是谁。 史蒂夫·施瓦茨曼是黑石集团的联合创始人，也是全球主席兼集团的金融主管。 他是华夏通，非常喜欢唐太宗李世民，所以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做苏世民。 还在五年前，捐助一亿美元，在华清大学设立一个国际奖学金项目，叫做苏世民学者项目。 过去五年时间，该项目陆续为美利坚的金融、科技等高精尖行业，输送三百多位高端人才。 起因是07年的时候，哈佛大学有个基因工程的学者，曾经成立过一个项目，叫做类人种的智商调研。 后来该项目就被冠以种族歧视，校方紧急叫停，但调研的结论报告却流传出来。 亚洲、特别东亚五国，人种的平均智商冠绝全球，更准确来说是华夏文化的影响。 遥想两千多年前，西方各国民众还在过着茹毛饮血，或是被宗教洗脑的日子。 华夏的先贤就已经留下，无数让人浅显易懂，也震耳发聩的警世名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 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为开启民智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东亚人智商更高，是不争的事实，也成为欧美各国抢手的香饽饽。 不过人才，始终是人才，因为肤色的限制，他们只能是精英，而无法更进一步。 软银孙正亿就是个典型的例子，祖籍湖建，出生于寒国，成长于东瀛。 曾在三国左右逢源，混的风生水起，可是再想更进一步的时候。 华人认为他是东瀛人，东瀛人认为他是寒国人，寒国人认为他是东瀛人。 国籍不同尚且如此，何况肤色差异。 林子泰很早之前就明白这个道理，商人需要有根才能走的更远。 虽然同为资本，他跟华尔街那群人，注定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得不到手就毁掉，如今山水有相逢，又遇上，不得不说也是一种缘分。 凌晨三点半，距离收盘还有一个小时。 林子泰笑容轻松，亲自给每个人分发一罐冰镇的魔劲饮料：“保持紧张感，你们都是资深从业者，知道尾盘会发生什么。” 所有人将魔劲一饮而尽，都打起精神，接下来两天是周末，每周工作日的最后一小时，也是最容易被偷家的时机。 尾盘的走向、周末两日的消息，很大程度决定下周的行情。 周五的最后一个小时，也被业内人士戏称为决战时刻。 无论多空，只要想要采取行动，就会占据这个赛点。 然后用周末两日放出消息，挑动投资者的情绪，在周一到来的时候奠定胜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诺华制药的股票控制，仍在牢牢掌握在林子泰他们手上。 忽然在凌晨四点来临之际，也就是大洋彼岸的下午三点。 林子泰关注的华尔街日报，以及泰晤士时报的官方推特，共同发表一篇文章。 【请尊重每个研发团队的成果……老仙打击国内仿制药市场……】 在利益集团的威逼之下，阿三每年都会义正严词，打击国内的仿制药市场。 只是每次效果都很一般，就像走流程，停工停产一段时间，然后又死灰复燃。 但有，总好过没有， 起码肯做出一个态度。 绝对的利好消息， 全美医疗版块迎来史诗级的加强。 诺华制药的交易量激增，几乎在瞬息之间，市场所有卖单都被横扫一空。 股价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涨至115美元，也是过去五天，盘中迎来最大的涨幅。 林子泰沉着冷静，并没有着急操作，询问陆峰：“我们还有多少筹码？” “林总，过去四天，我们一共抛售了390万股，总价值4.29亿美元。” 没有人做对手盘，只靠市场的散户，成交量寥寥无几。 过去三天，每一天的成交量，都没有超过第一天的135万股。 他们现在还有很多筹码。 林子泰下达指令：“50-200手，交错抛售，把账户都打空，看看对方的反应。” 他们每个账户有50万股的筹码，哪怕把十二个账户的筹码都打空，总账户还有1000万股，根本不虚。 操盘手们听到指令，开始迅速操作，每一笔卖单都是价值55万美元以上。 刚刚还跳涨股价， 再次被压到110元左右。 只是这次，不像第一次交手，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疯狂扫货，来者不拒。 你方唱罢，我登场，资金量深不见底，宛如皓海。 五分钟，十二个账户剩余110万股，全部打空，但仍压制不住上涨的趋势。 股价也从110元开始，上演龙抬头。 …115…116…117…118 十二个账户，也迎来了巨额亏损，平均每个账号亏损770万美元，近一亿美元。 做多者，全面吹响反攻的号角，好似要宣泄过去几日的不满。 对于市场的做空者，风雨欲来。 “我亲爱的朋友，这次你又会如何应对呢？” 史蒂夫端着咖啡笑盈盈，似乎已经在提前祝贺自己的胜利。 这几日的调查有了些许线索，上周香江的汇丰曾大量对外租借诺华的股票。 华夏的内部人员也透露，人保局将在十二月底启动新一轮的药物谈判，不满格列卫的药价过高。 华夏是人口大国，拥有全球18%的慢粒患者，只要消息传出，市场肯定认为，药价会被谈下来，对于诺华是利空消息。 如今所有矛头都直指华夏，敢凭借这么一点利空消息就做空诺华的人，放眼全球都屈指可数。 而华夏，恰恰有这么一个人。 史蒂夫想到那位素未谋面的朋友，听闻他最近刚靠着一款饮料东山再起。 如果是他，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可惜呀，偏偏不长记性，这个市场不是他一个外来者说了就能算的。 “史蒂夫，对方开始又大额抛售了，看操作的手法应该就是prince。” 性感的女助理缓缓来到史蒂夫身边，脸上也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林子泰虽然没有英文名，但有个绰号叫做太子林。所以西方也喜欢称他为prince，直译过来就是太子、王子的意思。 “汇丰银行起码租借300万股给他，以他习惯，最少都是三倍的杠杆。” 史蒂夫沉吟片刻，脸上露出笑容：“准备10亿美元资金，慢慢陪他玩，争取在今天收盘前，买光他的筹码。周一，一举打爆他的仓位，让他哭着回家找妈妈。” 他曾经很欣赏林子泰，也对他发出过多次邀请，奈何对方不屑一顾。 愚蠢至极。 既然做不了伙伴，那就只能做敌人，再次让对方体验爆仓的痛苦。 人保局想要下调格列卫的药品价格，那只是他们单方面的想法。 这件事的主动权是在诺华这边，史蒂夫已经跟诺华的华夏总裁打过招呼。 只要人保局放出消息，他们也跟着放出消息咬死价格，哪怕拖延一段时间也好。 利空消息不再利空， 利好消息，还是利好消息。 林子泰怎么跟他们斗？ 第95章 我们有心灵感应 “看来鱼儿是上钩了，陆经理，收盘前股价必须压制在110元。” 林子泰眼角带笑，吩咐陆峰，给每个人的两个账户再汇入80万股。 800万股两倍配资1600万，600万股的筹码打空了，还有1000万股。 何况他们还有2.4亿的底仓资金，哪怕把最后的1000万股都打空，也不怵。 那天，唐小龙很担心他，隔日就把人保局采购部的王主任介绍给林子泰认识。 林子泰很感激，也让对方帮一个小忙，假意拟定消息，不满格列卫的价格过高。 王主任想讨好唐小龙，非常乐意帮忙，反正无凭无据的消息，也不用承当责任。 慢粒新药的消息还没有曝光，总要有点其他利空的消息，让林子泰有做空的意图。 地盘是他们地盘，药物议价权也在诺华的手上，这些都不假，但华夏有市场，人保局也有制造真假消息的能力。 他们有张良计，林子泰也有过墙梯。 现在看来，苏世民是上钩了。 收盘前的最后二十分钟，林子泰火力全开：“他们坚决，我们必须比他们更坚决。” “散户的力量也是不可忽视，要让他们觉得乾坤未定，花落谁家还尚未可知。” 林子泰他们抛售，黑石基金承接，诺华制药的交易量，以恐怖的速度攀升。 市场几乎不见小单的身影，都是动辄几百上千万美元的巨额交割单。 顶着利好消息，空方还是如此凶猛，吓退了一批举棋不定的散户。 收盘的最后几分钟，史蒂夫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我们承接了多少股票？” 助理回答：“约1400万股，总价值15.4亿美元。” “五倍杠杆吗？” 史蒂夫眉头紧锁，敏锐的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如果不是五倍杠杆，林子泰持有筹码比他们想象的更多。 他又是哪来的信心？ 华夏人保局不满格列卫价格过高，这个利空消息，显然不够分量。 史蒂夫沉吟之际，最后几十秒交易时间，市场出现价值达1亿美元超级大卖单。 直接将诺华的股价，强行按在110美元，结束了本周最后一个工作日的交易。 无数散户气急败坏，登陆相关的金融论坛骂骂咧咧。 玩了五天，还是110美元，连交易的手续费都没有赚回来，玩个蛋蛋玩。 诺华制药靠着遗世而立的诡异行情，成功火出圈，登上脸盆推特等国际热搜。 进一步让更多人知道，美洲盘有这么一只行情诡异的股票，赚足了眼球。 可以想象。下周开盘的时候，关注的人数应该只会多不会少。 与此同时，林子泰抓紧回到酒店休息，接下来两天的工作会非常繁重。 纽约比京城慢十三个小时，那边还是周五的下午，这边已经是周六的早上。 因为有时差的缘故，实际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一天半。 下次开盘就是周一的晚上，也是奠定胜局的关键时候。 一觉醒来，已经中午。 林子泰洗漱完毕，来到酒店的楼下，恰好遇到苏嘉悦：“人接到了没有？” “我已经让胡队长去接他们，他们是坐高铁过来，两点半抵达。” 央视的采访团队， 一直是苏嘉悦负责联系。 天刚亮，她就联系对方。 因为是台长亲自下达的任务，还是未知的拍摄计划。他们也不敢耽搁，迅速组建团队，带着设备就直接过来。 苏嘉悦问：“要让欣欣出镜吗？” 新药效果这么好，但口说无凭，最好的办法是让乔欣欣出镜，以身证实。 但这样会有个问题，叶希玥就会知道林子泰又骗了她。 “出镜吧，我有办法。” “你又有什么馊主意？” 林子泰瞪了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苏嘉悦切了一声，说实在的，她都有点同情叶希玥，怎么会遇上林子泰这个混蛋。 不过她好像也没差~~ 吃完早餐，林子泰裹上叶希玥亲手编织的围脖，回到海景壹号。 因为周六大学没课，两人都在家里。 见到林子泰，叶希玥非常高兴，笑吟吟说：“思敏你输了，要负责拖地。” 因为周六，美洲盘休息，她猜测林子泰可能会回来，提前准备了丰盛的午餐。 当时梁思敏还数落她，白费心思，林子泰回不回来还是两说呢。 叶希玥不服气，觉得他们心有灵犀，所以打了个赌。 事实证明，心灵感应是真的存在。 梁思敏不满：“拖就拖呗，你们有心灵感应，我就是个电灯泡。” 叶希玥陪笑：“思敏别这么说嘛，你看我还帮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南瓜煎。” 林子泰失笑，吃着美味的饭菜，措辞措了很久，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按理来说不应该，他以前向来都是骗了就骗了，也不会有顾虑。 叶希玥疑惑，看出林子泰的异常，主动询问：“是不是做得不好吃？” 梁思敏闻言，也看向林子泰，但凡他敢说出一个不字，当场化身人形s686。 林子泰笑着说：“目前为止，我吃过最好的家常菜，一个是我妈做的，另外一个就是你做的。” “没有啦，也没伱说的那么好。” 叶希玥笑容灿烂，就像盛开的鲜花，林子泰的夸奖是对她最大的认同。 梁思敏眼神一凝，敏锐的察觉到这不像林子泰会说出的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子泰又说：“我以前成立过一家生物制药实验室，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 叶希玥笑眯着眼睛，还沉浸在林子泰的夸奖之中，梁思敏脱口而出：“破产项目？” 林子泰瞪了一眼，梁思敏讪讪一笑，急忙辩解：“不是我说，网上都这么传。” 太子集团破产得太离奇，知情人知道是被金毛给制裁，但更多的是不知情人。 于是网上以讹传讹，太子集团会破产，主要诱因是几年前成立的生物实验室。 林子泰在上面投入了太多资金，又迟迟没有成果，导致资金链崩盘。 生物制药也被冠以破产项目， 不过从魔劲出现，谣言也不攻自破。 “这些年其实有了不少成果。” 林子泰观察叶希玥的反应，慢慢讲到了主攻项目慢粒白血病。 干咳几声：“这些天，欣欣没有出国，而是留在国内，参加新型药物的试验。” 叶希玥瞪大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梁思气急败坏：“这么说你又骗了我们？” 林子泰面露不悦：“梁美女，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怎么能叫骗。有保密协议。” “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梁思敏冷笑讥讽，她相信可能有保密协议的存在，但她更相信，这份协定对林子泰并不能起到约束作用。 叶希玥出言打断梁思敏，不让她继续说下去，着急询问：“欣欣现在怎么样了？” 林子泰错愕，看出叶希玥在帮他解围，心中越发的感到愧疚。 “药物的效果很好，欣欣体内白细胞的增长速度，已经抑制到只有中期水平。” “医生说，只要按期服药，不被外来的病毒感染，保守预估还有五年寿命，可以坚持等到适配的骨髓。” 叶希玥长呼一口气，又小心翼翼询问：“那我们可以去看她吗？” “下周一过后就可以了。” 林子泰跟唐小龙商量过，央视的团队周末两日过来拍摄素材。 周一晚上七点档，将会预留十五分钟的篇幅，进行专题报道。 报道结束的三小时后，美股开市。 这么短时间，除非美股闭市不开，否则大罗金仙下凡也难以挽救诺华的股价。 “好的，那周二我跟思敏去看望欣欣。” “难道你就没有别的想问？” 林子泰始料不及，让他原先准备好的措辞与补偿方式，都变成了无用功。 但凡叶希玥的反应，有梁思敏的十分之一，他心中的愧疚都不会有这么多。 叶希玥沉默很久，梁思敏看着都替她着急，恨不得当嘴替，狂喷林子泰。 下一秒，叶希玥突然说：“思敏，我想跟子泰说点悄悄话。” 梁思敏一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嘴巴一擦：“我吃饱了，先下楼转转。” 第96章 秘密 下午三点，林子泰离开海景壹号。 苏嘉悦满脸八卦，求知欲爆棚：“老板，你的好主意成功了没有？” 林子泰轻声说道：“算是成了吧。” “只有成与不成，算是是怎么事？” 林子泰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苏嘉悦的心更痒了。 林子泰眼神不善，不想多说：“央视的人来了没有？” “来了，让他们在公司休息一会。” “那我们也过去吧。” 与此同时，梁思敏看到林子泰离开，结束一个半小时的凉风吹，急忙回到楼上。 叶希玥正在收拾餐桌，知道梁思敏刚刚没有吃饱，浅笑说：“思敏，我给你留了一碗汤，趁热喝吧。” “一顿两顿不吃也饿不死，你们刚刚到底聊了些什么？” 梁思敏眼中冒着精光，虽然结果肯定是叶希玥选择了原谅，但过程应该会很有料才对。 叶希玥满脸愧疚：“思敏，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说，因为这是我跟子泰的秘密。” “就因为是秘密，所以才会很想知道。” 梁思敏苦苦哀求，但叶希玥笑吟吟，就是不为所动。 梁思敏果断改变策略：“那家伙是有备而来，肯定有给你补偿，跟我说说补偿的条件，总可以了吧。” 叶希玥想了一会，摇摇头：“有，但我没同意，也不能跟你说，别问好不好嘛。” “哎呀～女大不由娘，我还是去找我的小混蛋们玩了。” 梁思敏叹气，也不想再追问，打算回校学校，这届新生，放假也不让她省心。 “我听出有情况哦~~” 叶希玥感动之余，也眼前一亮。 梁思敏不满，白了她一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现在跟他越来越像了。” “真哒？”叶希玥美滋滋，觉得跟林子泰相似，也不是一件坏事。 “哼~走人。” 送走梁思敏，叶希玥收拾完厨房，坐在客厅看动漫，回忆起刚刚跟林子泰的交谈。 她没说太多，只是表露自己的心意，不希望林子泰对她有亏欠感。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等价交换，也不是真心就能换回真心，就像老鼠爱上猫。 老鼠难道不知道猫会伤害她吗？ 老鼠知道！ 但是值不值，猫说了不算，外人说了也不算，只要老鼠觉得值就可以。 ………… “林总，您好，我叫曾志勇，负责这次采拍。” 曾志勇笑容满面，介绍团队成员：“这位是摄像师罗海，这是采访记者冯凡舒，这是助理导演卢伟强……” “你们好，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林子泰跟他们一一握手，语气满是愧疚：“本来应该让伱们休息一天，再进行采拍，但时间紧迫，周一就要登上卫视，还请诸位多多见谅。” “林总，客气了，京沪高铁很快，也很舒适，谈不上舟车劳顿。” 曾志勇一愣，笑容越发灿烂，期待这次采拍的内容。 央视的审核非常严苛，需要多方取证，小心检验，确认无误才能登上卫视。 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采拍和登报的时间越短，说明事情就越大，越重要。 林子泰看向苏嘉悦：“苏助理，还是由你来讲述吧。” 苏嘉悦点头，讲起这次采拍的内容，以及拍摄计划。 一行八人，自从听到慢粒新药，一个个都被惊得合不拢嘴。 特别当得知，疗效超越格列卫，长期服用还能治愈慢粒早期。 冯凡舒瞪大眼睛，脱口而出：“这是真的吗？” 突然插话有违记者的职业素养，但她实在没忍住。 慢性髓性白血病简称慢粒，是人类第9号和22号染色体发生了基因突变而导致。 每年的9月22日被定为国际慢粒日，去年就是由她负责采访国内的慢粒病患。 在没有接触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国内的慢粒患者竟然会这么多，而且都是一些十岁以下的幼童。 只有少部分十岁以上的孩童，以及成年人。 成年人基本是后天病发，而幼童都是两三岁就被检测出来。 早期变中期，中期变晚期，一直没有等到适配骨髓，最后都活不到十岁。 幼童早夭是最让人痛心，他们那么小，没见过世界的美好，甚至都没有上过学。 冯凡舒自知失言，躬身道歉：“对不起林总，是我有些失态了。” 林子泰笑了笑，着替她解围：“冯小姐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毕竟当初我得知这个消息，也好不到哪里去。” 曾志勇得知采访内容，跟助理导演简单商量一下，迅速制定拍摄的五个阶段。 第一阶段，报道国内慢粒患者情况。 第二阶段，林子泰成立实验室。 第三阶段，程知雨历经无数个日夜，成功研发出慢粒新药。 第四阶段，报道目前唯一一位服药患者乔欣欣的身体情况。 第五阶段，进行总结，歌颂祖国繁荣富强，各部门会尽快推动新药临床以及上市。 曾志勇做好初步的拍摄计划，然后拿给林子泰查看：“林总，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 “曾老师，我觉得第二、三阶段的时间可以缩短一些，程院士很反感记者的采访，我也不喜欢抛头露面。” 林子泰不喜欢接受采访，特别是主流媒体的正经访谈，容易让他的人设崩塌。 他就是想赚点钱，随心所欲想干啥就干点啥，万一给他安个忧国忧民的帽子，以后还怎么跟别人传绯闻。 “林总，那能不能争取一下程院士？” 曾志勇苦笑不已，央视晚间七点档的两分钟人物采访，多少人都求不得的机会，林子泰却这么嫌弃。 林子泰嫌弃也就算了，以他的风评，如果报道时间过长，也有损央视的招牌。 但程知雨是关键人物，中科院的院士，慢粒新药的研发者，注定会青史留名。 如果报道他的时间也缩短，恐怕很难跟台里的领导交差。 慢粒新药很重要，但更重要是研发者，他们国内也有这样的扛鼎人物。 必须大书特书，专题报道，争取拿到来年的诺奖。拿不到更好，因为可以坐实诺奖就是政治奖的名头。 毕竟连治愈癌症的药物研发者都拿不到的奖项，如果不是政治奖，那又是什么？ 林子泰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所以来到实验室跟程知雨商量一下。 “程老师，他们嫌弃我风评太差，只能由您出面凑点时长。” “没有别的办法吗？”程知雨眉头一皱。 他虽然接受了张冠李戴的事情，但心里还有疙瘩。 林子泰想了个办法：“也没什么，就把您平时经常跟我说的话，复述一遍就行。” 与其让程知雨讲述研发过程的艰难，不如讲讲慢粒新药的功效，就当是产品介绍。 程知雨讲这种，可以瞬间变成话痨，能讲一小时都不带一句重复的。 程知雨疑惑：“可以吗？” 林子泰笑着说：“当然可以，大不了研发过程的艰辛就让他们后期配音。” 他知道曾志勇的意图，不就是想大肆宣扬程知雨，让他成为国内的扛鼎人物。 其实这也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程知雨的名气越大，以后再拿新药出来，质疑的声音就会越小。 林子泰也不用担心，程知雨会被别人挖走，或者再次进入国家队。 因为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97章 拍摄采访 程知雨正在接受采访，林子泰隔着玻璃窗看着，看到冯凡舒脸上笑容越来僵硬。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他的脸上。 但凡没有相关的知识储备，任何人听着程知雨的讲解，就像在听天书。 林子泰很欣慰，文盲不止是他。 曾志勇戴着耳麦也监听到访谈内容，苦着脸：“林总，难道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他们是想知道程知雨的心路旅程，例如新药的研发过程遇到什么困难，又怎么历经千辛万苦的克服，最后怎么修成正果。 最好是一波三折，折上折。 这就好比西游记，九九八十一难的传道之旅，远比经书更加重要，如果研发过程不够艰辛，怎么能知晓到成果的珍贵？ 林子泰笑着说：“曾老师，你们后期配上字幕，或者让主持人配音吧，程院士已经尽力了，你没看他额头都冒着冷汗。” 曾志勇看了一眼，忍不住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等了一会，程知雨结束了采访，长呼一口气，照顾也不打，直接钻入实验室。 这件事太难为他了，也有违道德，他只能更加卖力的工作，自此来赎罪，让自己更加值得成为药物的研发者。 曾志勇说：“林总，现在该轮到您了。” 如果不是慢粒新药的消息太震撼，他更希望对林子泰进行全方面的专访。 白手起家的一代传奇，迅速陨落然后又东山再起，可以采访的内容实在太多。 甚至林子泰都不用说话，只要站在镜头前本身就充满着话题性。 “那行，开始吧。” 考虑到央视是个正经严肃的平台，林子泰穿上久违的西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摄像师负责选址，最终决定在二楼的会客厅，那里有一面落地窗。 可以看到街上的车来人往，今天还是大晴天，环境色彩搭配让人非常舒服。 随行的道具师简单布置一番，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束鲜花两杯咖啡。 冯凡舒担心林子泰是第一次接受央视的采访，有些放不开，温柔提醒：“林总，我们需要先排练一遍吗？” 林子泰在坊间的风评很差，但他的经历对任何女人，都是一种毒药般的存在。 总让人忍不住想去了解，想去好奇，想知道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林子泰淡然一笑：“没必要，如果不合适就剪了，到时候再补拍吧。” “那好吧。” 冯凡舒失笑，突然想起，林子泰不是那些老企业家，跟她一样都是年轻人，不用刻意强调，就知道新闻的套路。 随着曾志勇一声令下，冯凡舒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林总，您好，当初您怎么会想到成立生物制药实验室。” 林子泰沉吟片刻，轻声说：“曾经我也一度陷入迷惘，在在本该奋斗的年纪，过早实现财务自由，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镜头旁，曾志勇苦笑，挠着脑袋。 开局真的要这么炸裂吗？ 虽然是事实，但很打击人。 不过他不敢轻易叫停，到时候播不播，还是留给台里的领导去做抉择吧。 冯凡舒毕竟是专业的主持人，顺着话问：“所以您就成立了这间实验室？” 林子泰说：“当时我考虑过很多行业，打算选取一个作为终身的目标，最好不要那么轻易达成，否则感觉也没什么成就感。” “互联网企业发展到了瓶颈，暂时也没什么好的想法，手机制造也差不多，又有华威珠玉在前。” “新能源汽车倒是一个不错的项目，如果我没有去香江，得知不老药的存在，大概会投身新能源行业……” 冯凡舒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一旁的曾志勇也不遑多让，只能临时叫停拍摄。 来到林子泰面前，满脸堆笑：“林总，您的表现很好，根本不像第一次接受我们央视的采访，就是内容有点……” 曾志勇吞吞吐吐了半天，毕竟要在央视的七点档播出，内容大不必那么真实，多多少少可以来点春秋笔法。 林子泰忍俊不已：“想要点正能量？” 曾志勇急忙点头，拍着马屁：“都说林总才智双绝，今日一见传言非虚。” “那行，再重新录制一次吧。” 林子泰眼神深邃，在这一次的故事中，他扮演一位年少暴富的浪子，一次偶尔得知国内有很多身患慢粒白血病的幼童。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投入生物制药行业，豪掷千金采购设备，成立实验室，三顾茅庐邀请程知雨程院士的加入。 哪怕当初集团面临资金危机，他也没有打过实验室的主意。 因为他知道慢粒新药还没完善，还没有到可以公布的时候，不能给那些病患希望，然后又让他们绝望。 所以他选择了独自承受…… “卡，完美！” 曾志勇满脸激动，也不禁在心中感慨，成功者绝非偶然。 林子泰刚刚是不屑于说假话，如果想，是可以编出一个让人感动的故事。 这个故事中，他也顺带介绍了程知雨，讲述当初是如何邀请他，还有他是如何几十年如一日，专研抗癌药物，最终取得成就。 “林总，我们现在可以去采访乔先生一家人吗？” 由于时间紧急，曾志勇打算立即出发去采访乔家人，再采访相关医院。 这么一来，本次拍摄的五个阶段，三个最主要人物都采访完毕，他们也能赶回京城紧急进行后期制作。 “可以，我带你们过去吧。” 林子泰点头，曾志勇急忙招呼同伴，收拾设备进行准备转场。 这个时候，冯凡舒收拾完资料，走过来到林子泰身边，美眸有异彩流转：“林总，这个故事，比之前那个故事更像是真的。” 第一个故事很真实，像是商人的行径，但全都是林子泰的主观想法，没有作证。 反观第二个故事，有理有据，动机也非常明确，她更愿意相信这个才是真的。 “你想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吗？” 冯凡舒下意识点头，林子泰说：“如果有机会下次来魔都，我亲自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 苏嘉悦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叹气。 有时候真不怪林子泰花心，而是这个社会的诱惑太多。 他的意志又不是那么坚定，只要遇上喜欢的类型，几乎是来者不拒。 恰好这位央视主持人肤白貌美大长腿，还特别自信，就是林子泰最喜欢那几个类型的女孩之一。 可以想象，两人下次见面的场景。 离开公司，林子泰也提前通知乔爱军，告知今天央视的人会过来采访。 夫妻俩一早就换上了新衣裳，在门口等候拍摄团队的人。 进入佘山别墅区，曾志勇忍不住询问：“林总，乔先生的家境很好？” 如果乔爱军的家境很好，那么拍摄出来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毕竟有钱人拥有的资源，远不是普通人能想象，而这个社会又是普通人居多。 观众没什么代入感。 “他们是普通的家庭，因为新药的消息要保密，所以公司给他们租了间别墅。” 曾志勇恍然，又询问道：“林总，那方便问问您跟这一家人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那您是怎么愿意让乔欣欣这个女孩，成为试药的第一个病患？” “公司在全国十岁以下，身患慢粒晚期的幼童，随机进行抽取，恰好选中她。” 林子泰不希望别人知道叶希玥的事情，谎话张口就来，也转移了话题。 “而且我们计划在未来的一个月内，展开第一期大规模临床试验，随机抽取五十位自愿者，晚期病患优先，然后是中期，最后是早期……” 曾志勇急忙打断：“林总，您可以再复述一遍吗？刚刚摄像机没开。” 林子泰失笑：“这也要拍进去吗？” “这段最好也拍进去，让国内的慢粒患者也有个盼头。” 曾志勇满脸堆笑，他不确定能不能播，反正多拍就多拍，最后再交给领导定夺。 第98章 于老爷子心善 “张医师，这是央视的曾志勇曾老师，这是冯凡舒冯小姐。” 林子泰把市二医院的张云龙也叫过来，他担任过乔欣欣五年的主治医师，对于病情更有发言权。 “曾老师，冯小姐，你们好。” 张云龙脑袋还有点晕，在没来别墅区之前，他以为是消息走漏，林子泰找他问责，心情一直都很忐忑。 结果刚来就被告知，曾经猜测的慢粒新药真的存在，乔欣欣已经服用了大半月。 只要每天按时定量的服用，体内的白细胞增长速度，完全可以抑制到中期的水平。 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为关键是慢粒新药可以治愈早期病患。 而他也莫名其妙，获得了登上央视七点档的机会，还是以正面形象出镜。 曾志勇没时间寒暄，单刀直入：“张医师您好，我们现在可以开始采访吗？” 天色渐暗，今天已经快过去了，留给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 特别是台里的领导得知拍摄任务，直接让他们预定了今晚的航班，三申五令叮嘱尽快完成任务，赶紧回到京城制作后期。 张云龙有些手忙脚乱，下意识看向林子泰：“林总，那我该说些什么？”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林子泰头也不抬，满不在乎，专心陪着小姑娘看喜羊羊。 记得他小时候，还有铁甲小宝，数码宝贝，七龙珠，虹猫蓝兔七侠传，而现在的小孩子，除了熊大熊二就是喜羊羊。 看喜羊羊也就算了，那屌毛编剧还喜欢在里面夹带私货。 “子泰哥哥，沸羊羊好可怜。” “活该，当什么不好，非要当舔狗。” “什么舔狗？” “舔狗嘛……” 苏嘉悦眼神不善，猛地咳嗽了几声，林子泰失笑：“等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 “哦~”乔欣欣情绪忽然低落：“子泰哥哥，我还有机会长大吗？”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一个多小时后，张云龙与乔家夫妇都结束冯凡舒的采访。 曾志勇监听着采访内容，隐约发现有一个特殊人物的存在。 乔家夫妇几次脱口而出一个叶小姐，却又心照不宣，避而不谈。 新闻人的直觉告诉他，如果能把这个人挖出来，所有故事会变得更加饱满。 曾志勇找到林子泰，笑着说：“林总，前期所需的素材基本拍摄完毕，我们今晚十点的飞机回京城。” 林子泰看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从下午三点到现在，他们应该只是喝了点茶水。 “不好意思，没能尽到地主之谊，下次过来一定要联系我，再好好的补偿你们。” 曾志勇笑道：“林总，您太客气了，这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他稍微措了措辞，好似开玩笑说：“对了林总，我听乔夫人说，有个姓叶的小姐一直在资助他们，您知不知道这事？” 林子泰笑容渐渐消失，语气平静：“没有叶小姐这个人的存在，你听错了。” 曾志勇心头一凛，急忙打着哈哈，满脸堆笑：“真不好意思，应该是我听错了。” 林子泰几乎把情绪写在脸上，他要是看不懂也不明白，那这么多年也就白混了。 林子泰露出满意的笑容，招手唤来胡小虎：“胡队，派人送曾老师他们去机场吧。” 临走之前，几人交换联系方式，曾志勇也悄悄告知，等到视频制作完毕，他会给林子泰先发一份。 虽然不太符合规矩，但也没关系。 “多谢了曾老师，各位慢走。” 在车上，曾志勇通知摄像师：“小罗，把跟那位叶小姐相关的内容全部删了。” 现在拍摄的素材还没上交，他暂时还能说了算，一旦上交领导，他说了就不算。 林子泰已经警告过了，可是万一领导脑袋一热，把叶小姐有关的片段也放出来。 那得罪林子泰的人，可就是他了。 小罗心领神会，在去往机场的路上，直接将叶小姐被提及的片段，剪得一点不剩。 与此同时，乔家夫妇找到林子泰，诚惶诚恐：“林先生，我老婆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谨记林子泰的嘱咐，乔欣欣只是被随机挑选的对象，并没有叶希玥这个人。 但老婆却几次脱口而出叶希玥的存在，虽然只提了个名，就没有再往下说下去。 乔爱军还是很担心，这样算不算违反当初签署的保密协议。 因为那份协议上写得很清楚，一旦违反相关条款，林子泰是有权终结合作。 所以他害怕因为夫妻俩的失言，导致女儿被放弃，彻底断了生机。 李翠萍更是害怕得给林子泰跪下：“林先生，求求您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林子泰神态平静：“起来吧，问题已经解决了，没事。” 他其实很反感别人动不动就下跪，容易让他生出一种被道德绑架的感觉。 哪怕他知道，对方已经走投无路，除了舍弃尊严别无选择，但他还是很反感。 离开了佘山别墅区。 林子泰冷不丁说：“我知道于老爷子为什么心善，却要驱赶穷人。” “为什么？” 苏嘉悦知道这个梗，因为她曾经跟林子泰去看过德云社。 来自相声【怯富贵】，于老爷子心善，见不得穷人受难，所以吩咐管家把他们赶到了十里开外。 “或许他有心想帮忙，但知道不能帮，也知道帮不完，所以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你不是于老爷子，你就是你，你就是林子泰，我敬爱的老板。” 林子泰沉默了很久，轻笑说：“拍马屁，也不会给伱加工资的。” “切~那就当我没说。” ………… 隔日周末，林子泰依旧很忙碌。 一大早就跟魏以翔商谈，明晚美股开盘的具体行动。 魏以翔问：“林总，您的心理价位大概是多少？” 明晚央视七点档，只要慢粒新药的消息公布，对于诺华的股价绝对是毁灭性打击。 股价崩盘，就是林子泰回购股票，套现离场的最佳时机。 但回购1600万股，不是一个小数目，稍有不慎就会引起股价的反弹。 这个时候就需要他们出手抛售强生、辉瑞，乃至诺华等相关的医疗股票。 给市场的营造出一种，欧美医疗行业药丸的假象，人为制造市场的恐慌。 所以他们必须提前商量好，股价大概降到多少，双方开始进行接力。 林子泰沉吟片刻：“低于70美元，我们就会开始回购股票。” 魏以翔皱眉：“37%的跌幅？” 周五收盘，诺华股价110元美元，想要跌到70美元，起码跌幅达37%。 也就是说2085亿市值，要蒸发771.45亿美元，才能达到林子泰的心理价位。 瞬间击穿，或许有可能，但想要回购1600万股，还保持在这个价位，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林子泰笑着说：“魏主任，我这边还有些筹码，到时候会再添一把火。” 他费劲巴拉攒了这么久的局，如果收益只有两三亿美元，那就得不偿失。 收益太少，私募投资方也不会答应，他们可是付出12%的管理费。 所以这次收益，保底要有五亿美元，也就是25%的净收益。 魏以翔沉吟良久，不敢给出保证，还提前给林子泰打预防针：“到时候再看看，不过这个价位，我们不一定能吃得下。” “行，明晚保持联系。” 当晚夜里，发生了一件，林子泰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乔恩打来电话询问， 慢粒新药消息的真假。 林子泰想过消息会提前泄露，但没想到24小时都坚持不下来，央视里有坏人。 他问：“乔恩，你是哪来的消息？” “林，你没看吗？华尔街都登刊了。” 乔恩十分迫切：“是真的对不对？” 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融卷做空，不止做空企业，也是在跟券商进行对赌。 因为他们把价值110美元的股票，借给林子泰，期间买卖权是在林子泰的手上。 借出去的时候，可能价值8.8亿美元，回来的时候，可能只剩下三五亿美元。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股价跌跌不休，为了5%利息，亏掉四五十个点。 第99章 需要一个交代 “别卖惨，你们只有150万股，剩下的都是对外租借的。” 林子泰打开境外的网页，发现就在几分钟前，华尔街日报刊登一则消息，西方各大媒体纷纷进行转载。 东方古国某家医药公司，疑是研发出治愈慢粒的相关药物…… 林子泰看完，心里松了一口气，坏人的权限有限，看来知道的并不多。 “150万股也价值1.65亿美元，只要跌幅达25%，这笔买卖就没赚啊。” 乔恩哀嚎，哭得那叫一个惨，他的业绩是完成了，但是集团利益却受损了。 虽然他们不是亏得最多的那家，但光是想想，心里都难受得很。 为什么他就没有想到，跟着林子泰去做空诺华呢。 破天富贵摆在眼前不知道珍惜，就是卑鄙的浪费。 “乔恩，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以后少跟我说这种屁话，没事就挂了。” 林子泰语气不善，都懒得搭理对方。 只要是市场行为就会有风险，哪怕普通贷款也有收不回来的时候。 融券做空，券商既然拿到高额的利息，就要承受相应的风险。 现在跟他卖惨， 几个意思， 指望他能领情？ “林，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恩连忙赔笑，他以为跟林子泰的关系更进一步，可以开开玩笑。 没想到林子泰还跟以前一样，一旦涉及公事，六亲不认，拔掉无情。 “挂了。” 结束通话，林子泰打电话给曾志勇，索要一个说法。他隐瞒新药消息这么久，一直都没有问题，结果刚来采访消息就泄露。 这个锅，必须他们来背。 虽然林子泰也不指望能有什么说法，但必须做足态度，这事是他们对不起他。 曾志勇头大如牛，冷汗直流，他们团队已经两天没合眼，刚制作完后期，打算回家休息，结果就遇到这种事。 在大裤衩里面，他们的等级很低，人微言轻，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林总，我知道现在跟您说什么都没用……” 曾志勇面露苦涩，刚想解释，忽然办公室的座机响起，号码是来自台长办公室。 “林总，领导来电，您稍等一下。” “行。” 曾志勇接通座机，听到台长的话，心里长呼一口气，还好他们没有变成临时工。 结束通话，他急忙说道：“林总，我们领导想跟您聊几句，您现在方便吗？” “把我号码给他，我等他电话。” 结束通话，等了一会，一个来自京城的号码打过来，林子泰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我是甘文焕，小林，对于这件事我深感抱歉。” “这是我们的疏忽导致消息外漏，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林子泰听到对方的名字，语气稍软：“领导，现在不是交代的问题，我想知道，消息到底泄露了多少？” 对方是跟唐小龙领导一个级别，拉低架子跟他道歉，林子泰也不好意思再问责。 他所在乎，消息到底泄露了多少，能够治愈早期慢粒，这个情况，对方知不知道。 如果对方现在就知道全部消息，反应的时间也就越多，明晚做空行动就越艰难。 甘文焕沉吟良久：“小林啊，现在我们也不太确定，只能尽快自查。” 林子泰错愕，脸上露出笑容：“领导，现在时间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得到这种答复， 他除了做好最坏的打算， 还能再说什么？ “明天中午，一定给你个答复。” 甘文焕眉头一皱，听出林子泰心有不满，沉吟片刻，立即做出了保证。 他才26岁，就经历了常人一辈子，都没能经历过的事情。 放眼全球都难觅的少年英才，有金融天赋，只在国外搞风搞雨。在国内，脚踏实地发展医药行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心寒。 “好，我等您消息。” 一宿，林子泰都没睡，高强度冲浪，浏览着国外的新闻周刊，以及财经博主评论。 东方古国疑是研发出慢粒新药，在整个欧美市场掀起舆论狂潮。 嘲讽的人非常多，不少人也产生联想，过去一周诺华制药的股价僵持不下，或许就是这个缘故。 声浪越大，林子泰就越放心，所谓咬人的狗不会叫，他们还是抱着戏谑的心态，说明不知道慢粒新药的具体疗效。 如果知道，肯定第一时间封锁消息。 金毛再拉个手风琴，表示假消息。 稳住诺华的股价。 时间来到第二天中午，甘文焕准时打来电话告知自查情况：“小林，我们找到消息泄露的源头。” “是一个负责采集第一阶段视频素材的剪辑员，他已经被相关部门控制起来，也如实交代了情况。” “因为临时接受了任务，他意识到消息的重要性，哪怕不知道拍摄的内容，也推测出一部分消息，以五万美元的价格卖出。” 在通讯如此发达的今天，还是皇城内，只有想不想查，就没有查不到的消息。 哪怕他们使用虚拟币交易，但也能查到大裤衩的哪些ip曾经登陆过境外网站，再进行排查，很容易就找到涉案者。 林子泰也听出对方倦意，为昨晚的冲动表示歉意：“领导，非常抱歉，昨晚我的语气冲了一些，您千万别见怪。” 甘文焕一愣，想起一位老友对林子泰的评价，失笑道：“我跟老孔听说过你，我们曾经也都是年轻人，可以理解你当时的心情。” “但我也希望，伱不要因为某些人某些事，就进行全盘否定，我们的国家很大，我们的人很多。” 林子泰沉默良久，陪笑道：“领导，我没有否定，你可别污蔑我。” “哈哈哈……不用着急解释，我们都看在眼里，去忙去吧。” 甘文焕脸上露出笑容，如果林子泰有全盘否定的想法，现在就不会还在国内。 他还是心系国家的，除了个人的生活作风有点问题，几乎没有缺点。 结束通话，林子泰心里悬着的大石，也终于落下。 消息泄露了，但没有完全泄露，对他来说就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因为西方媒体已经帮忙预热，只要等到晚上七点档，慢粒新药的消息彻底公开。 欧美的医疗行业，就会掀起滔天巨浪。 诺华制药作为风暴的中心眼，即将面对来自全球的投机者。 市值高达2000亿美元又如何？ 只要蚂蚁够多，大象也会被啃噬。 趁着还有点时间，林子泰睡了一觉，为今晚的战斗，养精蓄锐。 不知不觉窗外天色昏暗，到了傍晚，叶希玥蹑手蹑脚进入房间，打开床头灯。 因为林子泰睡觉之前，给她发过消息，需要女仆的唤醒服务。 叶希玥非常乐意接下这个任务，早早从学校回来，也做好了晚餐。 “子泰，醒醒，六点半了。” 只是叫了半天，林子泰始终不醒，反而睡得更香了，呼噜也打起来。 叶希玥皱着鼻子，狡黠一笑，伸出两个细长的手指，捏住他的鼻子。 林子泰喘不过气，咳嗽了几声，叶希玥笑吟吟：“现在是6点35……” 话还没有说完，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被被褥包裹住。 林子泰闷声回应：“再睡五分钟。” “哦~” 叶希玥身体不断地蠕动。换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嘴里小声嘀咕：“一只羊，两只羊…五只羊…十五只羊…” 林子泰忽然睁开眼眸，语气不善：“你是不是故意的？” 叶希玥噘着小嘴：“我怕你睡过头，最后又怪我没叫你……是五十五只羊吧？” 她以前提供过叫醒服务，结果心软让林子泰多睡了半个小时，然后就被数落了。 粉嘟嘟的小嘴十分诱人。 林子泰探头亲了一口，没好气说：“睡醒了，别数了，现在脑子里都是羊。” 叶希玥也不甘示弱，反亲了一口：“起来刷牙洗脸，不然我怕你又躺下去了。” 第100章 七点档 晚上七点，一阵熟悉的音乐前奏在千家万户中响起。 林子泰穿着大雄的睡衣，喝着饮料，毫无形象窝在沙发。 反观叶希玥双手放在膝盖上面，乖巧坐在旁边，眼神时不时看向林子泰。 林子泰瞥了一眼：“我脸上有花？” 叶希玥憨笑：“想多看着你。” “要不要这么憨？” 林子泰失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讲起待会播报的内容。 慢粒新药的专题在十五分钟开始，一直持续到三十分钟。 国外水声火热的报道，被压缩没了，全把时间留给了他们。 林子泰也讲起，她不会出现在报道里面，像在解释：“那时候还没有得到试药的审批，如果别人知道，深究起来，时间方面可能会对不上。” 叶希玥哦了一声，满不在乎。 她沉浸在美好的幻想当中，饭后两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如果还有两个孩子跑来跑去，那将是最完美的场景。 林子泰轻笑，抚摸轻柔的发丝，眼神越显复杂，温柔乡，英雄冢…… 同时，联播前十五分钟的外访，以及扶贫成果展示结束。 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突然语调都发生了变化：“慢性髓性白血病，简称慢粒，自1845年被德国病理学家威尔逊发现，至今已有173年历史，也是全球十岁以下幼童，患病率最高的癌症……” 两位主持人缓缓讲述慢粒的历史，越说语调越发高亢：“近日，我国中科院院士程知雨程老先生，经过数十年如一日的苦心研发，终于在该领域取得前所未有的突破……” 画面一转，从演播厅切换到实验室。 程知雨面无表情接受采访，只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解说员上线，歌颂丰功伟绩，这些年，如何排除万难，如何醉心研发…… 紧随其后是林子泰的出镜，叶希玥满眼星星：“呀~原来你上镜这么帅？” 林子泰恬不知耻，笑道：“我长得帅，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吗？” 他突然发现，前天拍摄的第一段采访，竟然被放出来一大半。 ‘曾经我一度很迷惘，在本该奋斗的年纪，却过早实现了财务自由……’ 今晚的互联网应该是遍地柠檬精。 毕竟就连林子泰的狂热粉，叶希玥都忍不住，小声嘀咕：“咦~你的脸皮好厚~” “你说什么？” 林子泰瞪着眼睛，语气不善，叶希玥嘤嘤撒娇道：“没什么啦~mua~mua~” 联播的前三段内容，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第四段播放的内容才是重头戏。 张云龙几乎被馅饼砸晕，幸福得几近晕厥，因为他成为第四段内容的主角。 乔家夫妇的文凭不高，乔欣欣又是小孩子，张云龙自然而然成为该段的主角。 通过他的讲述，人们得知，如果慢粒晚期患者按时服药，可以将病状抑制到中期。 而中期患者可以抑制到早期，早期存在极大治愈的可能…… 一言惊起千重浪，央视的联播还没有结束，这一消息迅速冲上热搜。 围脖前十热搜词条， 出现了极其罕见的一幕。 全部都被慢粒的相关话题承包，不见半点明星网红的消息。 “卧槽，我没听错的吧？血癌能被治愈？” “还是林子泰投资研发的项目？” “今夕是何年？” “这逼都装到了央视，我他妈好羡慕~专家建议解刨研究。” “做空诺华的就是林子泰！” “诺华是啥？做空又是啥？” 慢粒新药的消息，热度不止于国内，从东亚各国开始向全球蔓延。 因为越是发达国家，慢粒患者就越多，除了基因遗传，就是环境影响。 东亚三国都是难兄难弟，人口高度集中，还是最近几十年才大力发展工业。 虽然近年来，国内开始重视环境保护，但环境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善。 去年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调查报告，全球登记在册的慢粒患者共有95万余人。 东亚三国分别占比，第一、第三、以及第四位，第二名是美利坚。 只是在网友们激烈的谈论之余，也衍生出不少质疑的声音。 “欧美那么多药企，投了那么多钱，研究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成果，林子泰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他白手起家，在26岁的时候已经成为百亿富豪，而你的二十六岁只能在网上当杠精。” “纯路人，对林子泰没什么好感，垃圾人渣男一个，但央妈亲自背书还是可以信赖的。再多说一句，大清都亡了上百年，可是有些人的辫子还留在心中。” 联播几近尾声，主持人告知，各部门积极配合，争取早期让慢粒新药成功上市。 最后的最后，林子泰在车上那段采访也被放出来：‘未来一个月，将展开第一期临床试验，向全国招募五十名自愿者……’ 这一番言论，直接狠狠打脸，让网上那些质疑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随着一段轻快的音乐，联播落下帷幕，而慢粒新药的消息也才刚刚开始发酵。 新的舆论风暴正在酝酿。 林子泰的电话，几乎被打爆，通讯软件的消息也越来越多。 “你都不回吗？” 叶希玥疑惑询问。 “让消息先飞一会。” 林子泰轻笑，摸摸叶希玥的脑袋，回房换掉睡衣，准备去往国金中心。 先让手机响铃一会，等待会消停了，再看看哪个号码打来的次数最多，然后再看看来电人是谁，再考虑要不要回拨。 如果每个电话都要接听， 那他今晚也不用工作了。 林子泰刚准备出门，门铃就响了，苏嘉悦怼脸镜头：“叶小姐，林总醒了没？” 林子泰可以不接听电话，但她不行，自从慢粒新药公布，来电几乎没停过。 这通电话刚接听， 下一通电话就打过来， 让她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下来了。” 林子泰来楼下，看到苏嘉悦满脸陪笑，正在打着电话：“张总，真不好意思，林总我暂时也没找到他，这样吧，您有什么事，待会我再转述给我们林总。” “谁呀？” 林子泰看到苏嘉悦的口型，笑着说：“张江河？把电话给我。” “张总，您好，有何贵干，刚在忙，手机没电都没发现。” 林子泰笑容满面，瞎话张口就来，因为他知道张江河为什么来电。 诺华股票持续一周的诡异行情，随着慢粒新药消息公布，谁在做空也显而易见。 听到林子泰声音，张江河满肚子怒火，但也只能强行压制：“林总，恭喜恭喜。” 林子泰笑着问：“张总，您该不会是专门来道贺的吧？” “当然是专门来道贺，慢粒新药的出现利国利民，对于林总，我实在佩服不已。” 张江河笑容有些牵强，林子泰当初有邀请过他们参加私募基金。 是他以为是诈骗，听都不听，带着周国雄他们就离开，把机会白白让给王思超以及万达集团。 路是自己选择，哭着也要走下去。 他的格局没有小到因为不信任林子泰，没能赚到钱，然后无能狂怒乱发脾气。 这段关系还是要维护好，万一以后有赚钱的机会，林子泰还能想到他。 “就先这样吧张总，最近挺忙的，等忙完这段时间再请你们好好出来吃个饭。” 林子泰笑了笑，没有时间闲聊，还有一个半小时美洲盘就要开市了。 跟张江河讲明情况，也能隔绝一大部分的骚扰电话，毕竟周国雄他们都是以张江河唯命是从。 第101章 理智 半个小时后，来到国金中心，林子泰拿出手机，查看有多少未接来电。 共二十多通未接来电，其中有个特殊的号码让他特别意外。 来自551的家庭号码，还打了两次。 林子泰都没想到就回拨过去：“妈，晚上吃了没？” “刚吃完，跟你爸在楼下散步。” “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老妈平时很少联系他，今天突然打了两通电话，林子泰忍不住有些担心。 庄慧娟笑着，解释说：“家里没事，都怪你爸，看到你上央视，激动得都快忘了自己姓啥。” 隐约还能听到电话那头，老妈在数落父亲：“子泰，平时都那么忙了，屁大点事还给他打两个电话？” “我哪里激动了？不就打个电话关心我儿子不行吗？” “呦，说得我差点都信了，刚才是谁打电话给爸爸？让他们看明天的重播？” “不想跟你说了。” “是说不过我吧？认识你几十年，就你那点小心思，我会不知道？” “儿子家里没事，不用你担心。” 林子泰哭笑不得：“没事就好，对了，今年的体检你们去做了没有？” 当初他成为三十岁以下的首富，老爹好像也没有这么激动。 不就是上个央视，至于吗？ “都做了，我的体检报告没什么问题。就是伱爸，说是有点脂肪肝，所以我最近一直在逼着他减肥、戒酒。” “脂肪肝？我爸的体检报告，你待会发给我吧，我让人帮忙看看。” “没多大问题，医生都说了，他这个年纪只有这点毛病，已经算保养得很好了，戒酒少吃多运动，比吃什么保健品都强。” 庄慧娟不想打扰儿子，口气突然变硬：“行了挂了，别婆婆妈妈的，家里有你妈就出不了大乱子，你就放心吧。” 下一秒，林子泰就听到一阵忙音，盯着手机，哭笑不得：“魔都的天气都转凉了，难道就不打算关心我一下吗？” 苏嘉悦憋着笑，很难得见到林子泰吃瘪的样子，突然对他妈妈心生好感。 林子泰又点开一个特殊的未接来电，同样也拨打了两次，但是来自境外。 他抬眼看向墙上的时间，已经京城时间九点出头，美洲盘已经开始盘前交易。 美洲盘的盘前交易，就像a股正式交易之前联合竞价，只有大户，或机构参与。 诺华的盘前交易，开盘就跳空12点，股价只剩下96.8美元。 可以想象，一旦开盘放开交易限制，散户疯狂抛售，一定会造成踩踏式暴跌。 林子泰看着号码觉得眼熟，想了一会，还是回拨了那通电话：“喂，你是？” “林子泰，还能听出我的声音吗？” 林子泰错愕，脸上笑容充满玩味：“苏先生，我又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 大概半年前，他也接到苏世民的电话，对方应该是第二次邀请他加入华尔街。 当时林子泰没有同意，再过了几天，金毛颁布新政，限制大豆出口量。 然后期货市场就炸了，他也爆仓了。 史蒂夫语重心长说：“我很喜欢你，否则也不会三番五次的发出邀请。” 林子泰：“然后呢？” 史蒂夫：“华夏没有金融的土壤，你永远都无法体会资本所拥有的最大权力，你属于华尔街，这里才是你的舞台。” “苏先生，半年前我说过什么来着？” 史蒂夫没有回答，而是说：“集团破产中方为你做了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做。” 林子泰沉吟：“或许你说得是对的，但我回答还是跟半年前一样，没兴趣。” 史蒂夫脸上浮现一抹温怒，深吸一口气：“那谈笔交易总有兴趣吧？” “你说说看。” “你开个价，我要慢粒新药的专利。” 林子泰笑弯了腰：“哈哈哈……” “很好笑吗？” “绝对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林子泰看向时间，满脸不耐烦：“苏先生，别白费心机了，快开盘了，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史蒂夫语气不善：“你会后悔的。” 林子泰笑着说：“半年前就说过一遍，难道就没去学点新的台词？”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林子泰摇头晃脑，心情格外的好：“玩不起了？” 进入操作室，所有人都严阵以待，他们都知道今晚就是决胜时刻。 林子泰唤来陆峰：“陆经理，我们手上还有多少筹码？” “全部账户加起来，还有80万股。” 上个工作日的最后时间，林子泰动用了110万股，进行尾盘封锁。 当天的盘后交易，成交了28万股，今天的盘前交易量骤减，只有2万股。 还有几分钟就开盘，所有人都想出货，根本没有人买入，也就未能成交。 林子泰沉吟片刻：“80万股，全部集中在一个账户，由你负责操作。” 他的心理价位在70美元，但现在的行情，不腰斩好像有点止不住。 又吩咐六位操盘手：“所有人准备，只要股价低于70美元，开始回购股票。” 只要股价跌到心理预期，他就会回购一部分股票，然后再视情况而定。 投机者贪心可以，但贪多大忌。 京城时间十点半，美股开盘。 慢粒新药的影响力，比林子泰想象得还要巨大的多，直接终结大盘的九连阳。 特别是道琼斯指数，因为欧美的医疗企业几乎都集中在这个版块。 点的道琼斯，开盘跳空-2.4%，指数暴跌684点。 大盘指数很惨，但个股情况更惨，诺华制造开盘暴跌-32%。 一条几乎看不到k线，前一秒还是96.8美元，突然像坐跳楼机，瞬间变成74.8美元。 林子泰盯着交易明细，吩咐陆峰：“陆经理，先抛售五万股，看看能不能带队。” 苏世民他们应该还没有反应过来，要趁着他们还没有行动之前，将股价压制在70美元以下。 最好再成为做空大军的先遣部队，给正在观望的散户埋下一颗种子。 现在的74.8美元，远远没有到底，如果进场做空，还是有利可图。 只要散户被骗进场，林子泰他们就可以趁机回购股票，进行套现。 而且股价跌得越狠， 苏世民想要拉升就越困难。 一旦股价被腰斩，除非他们动用千亿美元天神下凡，否则谁来都不好使。 陆峰听闻，立即抛售五万股。 价值750万美元的卖单出现在市场，无数观望的散户，不再犹豫，纷纷跟风进场。 一瞬间，诺华的股价击穿70美元。 倾泻而下，达到56美元，还有一美元股价就要腰斩。 在这个价位，似乎有巨量资金支撑，说什么也要守住50%的防线。 短短几分钟，成交量暴涨25亿美元。 多空双方，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股价隐约有了反弹的迹象。 林子泰眉头紧锁，立即吩咐：“再砸十万股，遏制上涨，压在60美元以下。” 他意识到，黑石基金进场了，如果比资金量，肯定比不过他们。 但苏世民似乎没有被他的言语激怒，十分理智将防线设在50%，也就是55美元。 有种，有力试不出来的感觉。 他不甘心，还想再试试。 ………… 与此同时，华尔街的黑石集团。 一旁的助理说道：“60美元又出现了十万股卖单，应该是prince的筹码。” “只要没有低于55美元，不管他。” 史蒂夫喝着咖啡，神色淡然，没有跟林子泰交谈时的气急败坏。 慢粒新药的消息一经传出，他就紧急联系了诺华集团的管理层。 诺华很坦率讲明，在面对可以治愈早期慢粒的药物，他们没有反制的手段。 双方商量过后，制定了两个方案。 第一个询问林子泰，能不能出让专利，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总要试试。 如果林子泰不肯，就采取第二方案。 不救了， 股价要跌就让它跌吧。 能够治愈慢粒的药物…… 光是想想都让人无力反抗。 诺华的拳头产品又是格列卫。 都说蛇打七寸，能够治愈慢粒的新药，就是一根钉子，死死住住他们的七寸。 何况还有投机者们的虎视眈眈。 这种情况，哪怕尝试， 都会给自己增加负担。 所以最理智的办法，是在低价设立一个不可被逾越的防线，进行补仓摊平成本，等以后有机会再想法拉升。 林子泰想赚就让他赚， 反正也就几亿美元。 如果为了打爆他几亿美元的仓位，反而投入几十亿，乃至上百亿美元。 这笔买卖并不值得，毕竟再怎么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史蒂夫很喜欢一句话， 江湖路远，总有再见的时候， 现在的笑不是笑，现在的哭也不是哭。 第102章 平仓结算 “我们手上还有多少筹码？” “林总，账户还有30多万股。” 55美元就像一道不可跨越的沟壑，无论市场有多少卖单，只要触碰到这个防线，全部都被横扫一空。 林子泰试探了几次，明白对方的决心。 纵使心有不甘，也放弃突破55元防线的打算：“陆经理，你抛售两万股带队做空，其他人在60美元的价位回购股票。” 放弃做空诺华，但意图不能表露出来。 否则市场的散户游资容易跟风抄底，导致股价的上涨，增加他们回购的成本。 所以让陆峰继续抛售股票带队冲锋，就是给市场营造一个错觉。 空头还有筹码，大家给我冲啊～ 只有散户游资冲进来接盘，林子泰他们才能以较低的价格回购股票，并且确保已经到手的利润不再吐出去。 散户虽然可怜，但这是市场的法则，能够提前预判机构的选择，就能赚到钱，预判不了就只能成为垫脚石，成为韭菜。 林子泰布置任务，走出操作室，给魏以翔打出电话：“魏主任，那边情况如何？” 从市场的行情来看，魏以翔的情况好像很不乐观。 道琼斯指数暴跌，诺华更是几近腰斩。 但例如强生、辉瑞等医疗股票，主力机构纷纷反应过来，携资金强势进场护盘。 这些机构负责人的举动太理智，林子泰甚至都怀疑他们提前就说好。 因为保住诺华的股价不现实，最好就是保住其他个股，从而护住大盘的指数。 只要大盘不受太大影响，那么诺华制药的股价早晚会回调上来。 而且就在刚刚，bbc、英卫报、华尔街日报、泰晤士时报，纷纷发表文章，质疑慢粒新药的存在，严重怀疑其消息的真实性。 央视专题又如何？ 权威性只在国内， 国际影响力微乎其微。 距离慢粒新药上市，起码还有几年。 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只要咬死不承认，消息就是假的。 这种消息，或者骗不了那些做空诺华的游资机构，但骗骗普罗大众，让其他企业不受影响，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还好。” 魏以翔心情有点沉重，是他低估欧美医疗企业的反制手段。 诺华在面对慢粒新药没有反制手段，但不代表其他药企没有。 从开盘个股普跌5-10点，到现在已经大部分由跌转涨。 他们虽然说不至于亏损，但赚的钱，可能还不够缴纳手续费。 林子泰愕然，但也只能深表同情：“我们打算在60的价位回购股票。” 魏以翔保底使用50亿美元，汇聚这么庞大的一笔资金，没有10个点的收益，其实就是亏了。 魏以翔沉吟片刻：“那我们在70美元设立防线，只要股价上涨就遏制。” 他们动用超过60亿美元，如果现在铩羽而归，浮亏会变成真正的亏损。 只要坚持就还有扭亏为盈的机会，做空诺华是风险对冲的最好选择。 因为有依仗，只要推动新药上市，以疗效证明真实性，诺华的股价还要继续跌。 结束交谈，林子泰回到操作室，吩咐陆峰将上涨的防线设置在65美元。 至此诺华的股票存在三道防线，分别是55美元，65美元，以及70美元。 魏以翔的70美元是兜底价位，所以他们设置在65美元，是成立一个缓冲区。 只要股价超过65美元，陆峰立即抛售股份，表现出做空的姿态，避免股价反弹。 这么一来，其他操盘手就能在55-65美元之间，回购大量的股票。 美股全天六小时不停歇，但也有分热门交易时段，以及冷门交易时段。 每天开盘后的两个小时，以及收盘前的两个小时，几乎占据全天交易量的70%。 京城时间，周二凌晨一点。 陆峰满脸兴奋，突然喊道：“林总，我们十二个账户已经全部平仓。” 开盘两个半小时，诺华的交易量，达到惊人的千亿美元。仅仅用时不到半天，个股交易量就逼近大a全天的总和。 他们也趁机回购了大量股票。 平仓所需的1600万股，在这个流通量高达15亿股的超级盘口，就是沧海一粟。 华尔街也不是铁板一块，在稳定住医疗板块的同时，他们也趁机做空诺华制药。 毕竟有钱不赚，就是王八蛋。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资本甚至连自己的绞绳都可以出售，何况是对同行。 这也给了他们可乘之机，1600万股平均回购价63.5美元，耗资10.16亿美元。 上周抛售所得资金共有17.6亿，减去回购10.16亿美元，盈利7.44亿美元。 扣除8.8亿美元，做空所需的4400万利息，该项目总收益达7亿美元。 “35%收益率？” 林子泰眉头紧锁，不太满意这个结果。 市值两千亿美元的股票，几近腰斩，他只赚7亿美元。不知道有多少人浑水摸鱼，偷偷分享了他的劳动成果。 总有一种为他人做嫁衣，到时候还要他来背锅的感觉。 心里亏得慌。 “如果资金离场，大概还需要减掉0.5%的股票印花税，也就是34.5%净利率。” 陆峰语气满是激动，小半个月时间，获利34.5%，他已经非常非常满意。 本金可是高达20亿美元，资金越多，投资的项目就越有限，因为很难快进快出。 “进行汇总吧。” 林子泰失笑，收起失落的情绪，是他的心理预期设定太高。 如果没有人一起分享，股价也不可能跌得那么快，他们也不可能套现得那么顺利。 十天不到，赚7亿美元也不错了。 离开交易室，林子泰打电话给魏以翔，让他们帮忙转移资金，汇入香江对公账户。 国内四大银行的第五家，资金出海的渠道很顶，这些天交易根本没有被限制。 如果有下次，哪怕付出2%的渠道费，林子泰还是希望能使用他们的渠道。 魏以翔表示没有问题，全部资金会在三个工作日内，从美股市场撤离回到香江。 交代完最后的琐事， 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四点半。 美股收盘，诺华股价定格在67.6美元。 相较上周的收盘价，今日暴跌-38.8%。 市场哀鸿遍野，无数人因此而爆仓，一日的华尔街，再次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市场的资金总量是不变， 有人赚钱，那就肯定有人赔钱。 金融机构有耐心，有资金，哪怕从诺华的股票亏了，他们也能从别的股票赚回来，更有甚者及时止损，开始做空。 受伤的只有看不清形势的散户们。 当天中午，林子泰还在睡梦中，网上的谣言已经满天飞。 只获利七亿美元不到的他，被西方媒体千夫所指，也被称为金融屠夫，更是诺华市值蒸发808.98亿美元的罪魁祸首。 第103章 圆满的句号 “你真赚了那么多？” 林子泰刚躺下，睡了不到四小时，刘士凡的电话就把他唤醒，询问具体情况。 如果消息属实，欠银行的钱可以还了，大厦也没有必要拖到明年的秋季拍卖。 现在只需缴纳一点点滞纳金，林子泰就可以重新拿回他二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林子泰睡眼惺忪，语气不善：“老刘，八百多亿刀勒，你知道有多少吗？” 美股就是世界级的拉斯维加斯，只要是赌场，赌客就有赢钱的上限。 别说是八百多亿，就算八十多亿美元，对方有极有可能耍无赖。 只要自爆集团财务有问题，吸引宇宙级的税务局调查，就能申请停牌自查。 林子泰就会被硬生生拖死。 他就是想明白这一点，所以快进快出，赚点就跑，毫不留念。 八百多亿还是美元，真敢想，也不想想他们本金有多少，有没有那么大胃口。 刘士凡干笑几声，旁敲侧击：“我也是看新闻嘛，他们说你这赚了这么多，起初我还不信，但银行里总有些笨蛋当真。” 林子泰冷笑几声，也明白对方的意图，懒得打哑谜：“赚了7亿美元不到，估计过个三五七天就能结算了。” “这么快？结算周期还有一个多月，难道你就不打算再投资点别的项目？” 刘士凡心算，瞬间得出净收益约35%，扣除12%的管理费，还有23%。 这次虽然回报快，但跟以往动辄200%的收益率，好像有点捉襟见肘。 作为甲方，他有点不太满意。 “暂时没目标，也没有想法。不想提前结算也行，那我待会儿问问魏主任，看看放在他那里一个月能给我多少利息。” “别，既然没计划，就提前结算吧。” 如果放在工行，刘士凡没有意见，但放在平安银行，他不止有意见，还很大。 因为马上就要年底，每家银行的外汇资金储备，也是衡量业绩的重要指标之一。 他跟魏以翔不对付， 不可能白白帮助他提高业绩。 “那就这样安排吧，挂了。” 林子泰打算睡个回笼觉，结果闭上眼，刚刚有点睡意，王思超又打来电话。 他本来是满心怒火，结果听到一声亲昵的‘义父’，火气顿时全无。 毕竟父亲对儿子总会比较宽容。 林子泰苦口婆心，语重心长：“超啊，长点脑子吧，别别人说啥你就信啥。” 刘士凡是老狐狸，华尔街那群人所使用的伎俩，他不可能不知道。 估计是想了解这次私募赚了多少，以及林子泰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 然而，王思超却当真了，觉得没有媒体渲染的八百亿美元，起码也有八十亿。 以为他跟万达集团联合投资三亿，短短十来天就赚了九亿美元。 王思超满是失落：“真没那么多？我还想买架飞机玩玩呢。” “你都叫义父了，飞机这种小愿望，让我来帮你完成吧。” “你要送我？” “伱可以看着我买。” “……聊不下去，挂了。” 林子泰失笑，再躺下也没有睡意，来到客厅，发现叶希玥去上班，家里空荡荡。 他来到吧台，想冲泡一杯冰咖啡，结果制冰机上面贴的一张便签：【机器坏了，现在天冷了，还是喝点热的比较好。】 林子泰愕然失笑，只能从冰咖啡变成热咖啡，随手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浏览着外国最新的新闻资讯。 越看心情就越郁闷，钱没赚多少，还背了这么大锅，林子泰最少获利八十亿美元，是西方媒体达成一致的共识。 甚至有些文章，还把当地失业率飙升的责任推到他身上。 因为他做空美股，导致企业融资不成，只能破产，从而裁员。 “妈的，以后慢粒新药，要是不卖个八千八美刀，我就跟你姓！” 林子泰咬牙切齿，算是看出来，这是想他树立成大反派，从而转移民众的怒火。 恐怕这次过后，美利坚民众就不会骂华尔街的资本家，而是把目标对准他。 赤裸裸的捧杀，以后无论有什么脏水都可以往他身上泼。 这让林子泰一战成名，全球皆知。 名气是一柄双刃剑，以后他再想进入金融市场搞钱，就会变得无比艰难。 因为跟他做对手盘，好像变成一种政治正确，上到政客，下到网红不骂几句都没有流量。 上个在美利坚拥有这种待遇的人，还是蝉联十五年的世界首富比尔盖茨。 好处同样也多，一个上午，围脖的关注量突破一个亿，推特也相继突破千万大关。 后台收到的美女果照更多了，粉丝拥趸也不再局限于华夏，而是遍布全球各国。 如果以后，林子泰还想私募会变得更容易，那些投资人才不在乎什么风评舆论。 只要能帮他们赚钱，就是好伙伴。 下午三点多， 林子泰慢悠悠来到国金中心，做空的计划结束，也该兑现之前承诺的奖励。 三百万奖金，七个人分，每人分得42.8万，平均下来日薪4万左右。 陆峰接过支票，满眼期待。 然而等了半天，林子泰好像就没打算说点别的。 陆峰吞吞吐吐，忍不住询问：“林总，您不打算重建集团的投资部门？” 现在国内的就业环境如此艰难，找到一个好老板属实不易。 只要林子泰一声令下，他是绝对第一个响应，再续太子集团的辉煌。 抱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陆峰，连同他在内共有七双眼睛，都眼巴巴望着林子泰。 福利待遇，钱不钱的都无所谓，主要是跟林子泰工作非常开心。 他们操控市场，享受胜利的感觉，只要不是遇到不可抗力的原因，跟着林子泰就能一直享受这种感觉。 林子泰沉吟片刻，笑着说：“现在没那个打算，如果谁找不到工作跟我说一声，我帮你们写封介绍信。” 他的金融生涯，已经在昨晚就画下一个圆满的句号。 华尔街集体捧杀，名震全球。 现在就是急流勇退的最好时机，让江湖只流传他的传说，且没人能把他打败。 以后就专心从事医药行业，这样才不会浪费天赐的外挂。 陆峰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干笑几声：“林总，您不是在说笑吧？” 林子泰脸上笑容依旧，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陆经理，你跟我多久了？” 陆峰沉声回应：“四年零五个月。” 他跟苏嘉悦是同期员工，也是林子泰成立资产管理公司的第一批元老级员工。 当初他还是华泰证劵的客户经理，每天的工作就是打电话拉客户。 经理不带总，放屁都不响。 证劵的经理就像房屋中介，只要是个人花五十块，印一堆名片就是经理。 好歹他也是财大的高材生，结果入职三年，每天不是打电话，就是准备打电话。 工资待遇不上不下，在魔都这座大城市只能勉强糊口，没车、没房、没女友。 那时候，他想跳槽了，在招聘网站，看到一家很像皮包公司的资产管理公司。 鬼使神差就投递了一份简历，隔天就收到通知面试时间跟地点。 那天的场景，陆峰至今记忆犹深。 面试地点在环球中心的28层，两千多平米的办公区，只有一张办公桌。 那一年，大学刚毕业，面容还很稚嫩的林子泰，坐着全场唯一一张椅子。 旁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受气包，负责打印文件，以及传唤面试者，她就是苏嘉悦。 陆峰只是回答了几个问题，稀里糊涂就通过了林子泰的面试。 后来听苏嘉悦讲述，他才知道。 苏嘉悦也是那天的上午才被录取，然后当场入职成为接待小妹。 四年多，太子公司变成太子集团，租赁的写字楼，也变成一整栋全新的大厦。 陆峰也从最初的操盘手，变成投资部的主管，买了车，安了家，也有女朋友。 第104章 新官上任第一把火 “一眨眼都四年多了。” 林子泰热情揽着陆峰的肩膀，就像多年老友一样：“腻了，想换个行业发展。” 陆峰愕然，没想到会是这种理由，虽然确实像是林子泰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如果以后好的机会，您还会回来吗？” 林子泰笑着说：“可能会吧。” 如果有机会给华尔街添堵，他还是非常乐意，但不会再把金融当成主业。 金融是为实体经济服务，如果本末倒置就是无根浮萍，他已经尝过苦果了。 陆峰急忙表态：“林总，我等您。” “一个男的就别等了，该去找新工作就去找新工作，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林子泰失笑，给他们每个人都写了一封介绍信，国内风投机构通杀，就算他们想去华尔街就职也没问题。 想来苏世民应该会很乐意接纳，从而可以了解他的操作风格，以及投资习性。 七个大男人依依不舍的看着林子泰，林子泰翻了个白眼，直接离开国金中心。 东鹏内部的贪腐问题也该处理了。 忽然，苏嘉悦接到一通电话，来到林子泰身边：“林总，公司出事了。” 林子泰听闻，眉头一皱：“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隔着很远看到公司门前站着一堆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都戴着多重口罩。 他们毫无例外都是慢粒患者，或是患者的家属，因为抵抗力弱，只能戴着口罩，避免呼吸道感染。 昨晚看到新闻，他们连夜从天南海北赶来魔都，只为争取到那五十个试药的名额。 有的是吃不起，格列卫太贵，有社保都要四千多，没社保零售价更是高达1.5万。 有的是等不起，已经是慢粒晚期，实在等不到一年，或两年后的新药上市。 这个时候，刘晓俊从后门悄悄溜出来，进入车厢，急忙解释：“林总，从早上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人过来。” “他们就拉起横幅，站在门口，执法人员劝走了一批，但又来了一批。” 林子泰看向公司门口，有五六十人，其中有小孩，也有老人，更有一大家子，一个个都带着生活物资，似乎打算长住。 见到这一幕，心里有点不舒服。 林子泰沉吟半晌，想出一个计划。 新药的审核周期太长，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五年。他想争取到提前上市的权限，哪怕是限定慢粒晚期患者也行。 如果按照正常的试药临床流程，哪怕一路绿灯，一年或者两年以后，门口这些人恐怕都会消失大半。 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无法无动于衷。 刘晓俊眉头一皱，忍不住提醒：“如果被人知道，恐怕……” “知道又能怎么样？” 林子泰满不在乎，看向远处，有一群牛鬼蛇神正在偷偷拍摄。 网红是毒瘤，什么热度都想蹭一蹭。 不过这次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越多人看到眼前这一幕，越能争取新药到提前上市的特殊权限，他们不过是添点柴火。 “那五十个名额呢？” “你亲自负责，一定要保证随机性。” “好的林总。” 刘晓俊下车，绕了大半圈，又偷偷从后门回到公司，避免被人发现。 苏嘉悦回过头，笑吟吟：“我就说你不是于老爷子吧。” 强者挥刀向更强者， 弱者只能向更弱的人发威。 都说林子泰行事霸道蛮横，但他只对特定的人群，比如他的合作伙伴，以及甲方的投资人，还有对手。 面对弱小的人，林子泰很有同情心，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他们一把。 林子泰笑着意有所指：“这种情况，于老爷子不好使，只能赵老爷子出面。” “他们会同意吗？” “不知道。走了，去松江的工厂办点事。” 林子泰扭过头，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因为决定权不在他手上。 生物制药公司门口的景象，通过一个个网红的直播间，传遍了全国各地。 引起无数网友的同情，一个个圣母心泛滥，数量之庞大，足以堆满整座乐山。 网络圣母多，不是他们本就有善心，而是他们善心不需要付出成本，还能得到别人的认同点赞，实现自我满足。 公司见状也发表声明，对外招募五十名试药志愿者，同时也隐晦解释，任何一款新药物研发出来，都需要时间检验。 服药有没有后遗症，治愈会不会复发，有特殊疾病的人能不能服药…… 种种一切都是未知数。 不是他们冷血无情， 而是需要为更多的病患负责。 与此同时， 有一家媒体悄悄提出一个想法。 能不能让特定的人服药？ 例如晚期患者？ 公司可以签署免责协议，因为他们已经没有时间，或许等不到正式上市的那天。 这个想法一经提出，随即得到无数网友的赞同点赞，纷纷@药监局等相关部门。 隔日，林子泰搭乘飞机，来到鹏城。 海外资金归来，以及归还汇丰的股票，都要他亲自来处理。 不过在去香江之前，林子泰第一站来到了莞城的虎门镇。 魔劲东鹏的生产基地，12条适用的产线全部改制完毕，第一批产品今天下线。 “12条生产线，如果释放全部产能，每天能生产1250万罐。” 林沐清看向林子泰，眼神满是复杂。 八十亿美元是多少？ 大概有五百多亿软妹币。 可以全款买下，两家曾经巅峰估值的东鹏集团。 赚到这笔钱，林子泰只花了十天。 西方一众媒体都这么说，国内的媒体也纷纷转载新闻。林子泰又没有站出来澄清，渐渐地大家就都这么认为了。 舆论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 当大家都觉得你没钱的时候，再有钱，也会变没钱。 当大家都觉得你有钱的时候，再没钱，也会变有钱。 林子泰也就懒得去解释，欣然接受西方媒体的捧杀，将财神的光环戴在头上。 林子泰问：“何厂长有没有说过，每天产能需要多少，才能满足华南市场？” “从目前公司的区域订单量来看，满足华南市场，每天的产能不能低于九百万。” 林沐清眼神古怪，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权利好像比何广建还大。 自从上次林子泰离开莞城，何广建开始每天跟他汇报工作情况。 无论大事小事，都要先询问他的意见，然后再做决定，例如苏城的新生产基地建设情况，还有还有产线的采购。 按理来说不应该，他跟何广建是平职关系，甚至对方是林子泰的嫡系，所以地位要比他高才对。 “全力生产，在满足华南地区之后，再往北上支援，等到产能巅峰的时候，就不用跟百事可口他们租借产线。” 林子泰在生产基地待了一个上午，中午用餐的时候，也说出了这次的来意。 他昨天在魔都组建了一支督查小组，专门处理集团内贪污腐败等种种问题。 林子泰吃着烧鹅，轻声说：“过几天督查小组会过来，希望林总能尽量配合。” 成立时间越久的企业，内部的贪污腐败问题就会越多，接手快一个月，手上的其他事情也忙完了，是时候该清理门户。 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也该烧起来。 林子泰顿了顿，又说：“林总，我也不想让你太为难。如果谁有问题，在督查小组来之前，主动离职，我可以既往不咎。” 据他所知，林沐清的妻弟，以及的弟媳还有几位亲属朋友都在集团内任职。 还是采购，分销等充满油水的部门。 普遍就3-8年的时间。 在油水部门待了这么长时间，又有高层的关系，要是没贪，就是当代圣人。 林子泰希望林沐清一年之后，还能留下在帮他，所以不想闹得太难看。 因为他给督察组下达命令，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和解。 贪多少，量刑多少，按照上限起诉。 第105章 病毒一视同仁 “谢谢林总。” 送走了林子泰，林沐清经过深思熟虑，唤来两个关系比较亲近的亲属。 一个是妻弟，另外一个是弟媳，至于其他亲属，林子泰给面子，他也要给面子。 如果太多跟他有关联的人，在督查组来之前引咎辞职，新官第一把火就没意义。 林沐清有点看不下去，亲属仗着关系作威作福，已然成为公司的毒瘤。 以前碍于情分，不好处理他们，就算提醒，也只是收敛一段时间。 现在，公司虽然还是姓林，但不是林沐清的林，而是林子泰的林。 他完全可以装聋作哑。 妻弟满不在乎：“姐夫，没有必要搞得那么严重吧。” 他是负责采购纸盒包装，前段时间东鹏陷入危机，他为此还担心了很久。 但没想到柳暗花明，东鹏特饮虽然停产，但却换来销量更好，利润更高的魔劲。 姐夫还是总经理，林子泰没有插手公司的事务，不得不说是天大的大好事。 珠三角，别的没有，就是工厂多。 平均给下游企业带去100万订单，采购部就能得到25万返点。 虽然25万，不能独吞，但仗着董事长小舅子的身份，分十个点没什么问题。 就职5年，在鹏城湾买了一套两百多平米的豪宅，座驾也是卡宴帕梅每天换着开。 他舍不得辞职。 林沐清神色凝重，语气不善：“如果你想把牢底坐穿，就尽管留在公司吧。” 林子泰虽然只是简单通知，但从他以往的行事作风来判断。 他是比较推崇高薪养廉。 如果高薪养不到廉洁，那么接下来就是雷霆手段。 魔都的金诚律师事务所很出名，堪称净化网络环境的一股黑暗势力。 这是一家两百人的专业律师团队，常年接受林子泰的委托。 这些年，因为造谣被送吃皇粮的人，就算没有五百，也有两百。 网络造谣都如此，可以想象，他会如何清理利益相关的腐败问题。 弟媳神色慌张：“大哥，我辞职，晚上跟沐白，还有二宝去东瀛旅游一段时间。” 她害怕，赚的钱已经够潇洒几辈子，没必要因为贪心，从而丢失余生的自由。 林沐清眼底露出赞许：“出去玩一段时间也好，如果没事，我再通知你们回来。” 妻弟心有不甘，急忙询问：“姐夫，我们回来之后，还能在公司就职吗？” 林沐清沉声说：“海生，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公司现在是林子泰说了算！” ………… 与此同时，林子泰来到鹏城湾大桥，办理出入境手续。 苏嘉悦好奇：“老板，您提前跟林沐清说明情况，就不担心督导组变成摆设？” 林子泰淡然一笑：“如果督导组变成摆设，林沐清的总经理也就干到头了。” 他希望林沐清留下来，因为林沐清是总经理的最优人选，但并不是唯一的人选。 所以他让何广建，事事以林沐清的意见为主，给予他很大的权利，再派出督导组，试探他的反应。 督导组也是林沐清的投名状，如果取得的效果，不能让林子泰满意，他就会重新物色总经理的人选。 苏嘉悦恍然大悟，忍不住往林子泰的头顶看去，林子泰眼神不善：“看什么呢？” 苏嘉悦疑惑：“您为什么还没有秃？” 一天天不是算计这个，就是算计那个，理应早就谢顶。 她表示不服，凭什么她每天醒来看着枕头黯然神伤，林子泰头发还是那么茂密。 “先天因素大于后天。” 林子泰失笑，拍拍她的头顶：“还行，还是很有分量。” “哪有，跟以前刚回国的时候，差了好多好不好。” 苏嘉悦打开车窗，伸手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过关证件。 迎面海风吹拂而来，一根发丝轻飘飘落在白色的裙子上面。 她心疼的捏起来，放在林子泰的眼前晃呀晃：“你看，是不是又掉了。” “别那么焦虑了，说不定生长的速度会比掉得快，大不了还能植发。” 林子泰忍俊不已，也陷入了沉思。 现在的年轻人普遍早衰，25岁掉发，30岁谢顶比比皆是。虽然遗传占主要原因，但跟熬夜、爆肝也脱不开关系。 生发产品好像有点搞头。 穿过鹏城湾大桥，直达元朗。 香江土地面积并不小，特别是靠近鹏城一侧的北区元朗，都有大批大批的土地，就是摁着不开发。 物以稀为贵，如果开发这些荒地，对于香江市区，以及鹏城罗湖南山福田的房价都是个不小的打击。 虽说一国两制，但方针基本一致，房价太低，不利于年轻人奋斗，而更深层次是需要一种东西，将年轻人紧紧绑住。 沿着三十几公里的海岸线，通过西区海底隧道，驶入香江岛。 来到金融街的四季酒店，苏嘉悦去往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林子泰在会客厅见到了魏以翔，对方神态的满是疲惫。 他携款顺利从美股出逃，但平安集团的资金还在里面。 这几天，魏以翔的日子不好过。 林子泰被渲染成大反派，抵制他，跟他做对手盘，仿佛成为一种政治正确的行为。 美利坚爱国有志青年很少，但全球范围的精神美人有很多，纷纷买入诺华制药。 前晚，诺华股价逆势上涨，收盘价为69美元，昨晚收盘价更是达到75美元。 魏以翔的成本价是多少，林子泰不得而知，但从神态来看，应该是亏损了。 “林总，这是合同，这是账户秘钥，您看看有没有问题。” 魏以翔让助理拿出相关文件，再拿出一块金属u盘。企业之间进行大额资金转移，仅靠密码并不安全，还需要物理秘钥，就像早些年开通网银，需要的u盾。 林子泰唤来苏嘉悦，从车里拿出，专门进行大额转账笔记本电脑。 账上显示有7.94亿美元，剩于18.96亿美元，全部都在汇丰的证劵账户。 其中有8.8亿是融券做空的保证金，最后10.16亿是1600万股票的价值。 林子泰确认无误，签署签字画押，将资金转移到集团在香江平安的账户。 刀勒是好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轻易换成软妹币。 因为美元随时都能兑换软妹币，但软妹币不一随时都能兑换美元。 魏以翔收起资金合同：“林总，您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私募基金的结算周期是六十天，目前只过了十三天，还有四十七天的时间。 以林子泰的能力，如果想投资，原有基础上再盈利20%，应该不是难事。 这次做空诺华，他其实亏了不少，急需更多的盈利，用来弥补亏空。 林子泰说：“暂时没计划，也没想法，过几天就会通知您跟宋总进行结算。” 魏以翔眉头紧皱，欲言又止：“不用通知宋总，嘉华两亿合同在我这边。” 林子泰错愕，但也没多问：“好。” 平安资产应该亏了不少，就连嘉华两亿美元的23%净收益都要拿过来。 魏以翔在做账，应该是为了让年底的业绩更好看一些，但这不关林子泰的事，他只认合同不认人。 送走魏以翔，林子泰跟苏嘉悦来到金融街一号楼的汇丰大厦，见到哈里·乔恩。 “林，好久不见，苏小姐，你也越来漂亮了。” 乔恩满脸堆笑，邀请他们进入办公室，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 林子泰公司研发出治愈血癌的药物，而他是为数不多跟林子泰交好的西方资本。 这几天，有很多企业，都在询问魔劲饮料在欧美的代理权，面对林子泰的苛刻条件也不是不能考虑。 治愈慢粒早期的药物，实在太霸道。 因为病毒一视同仁，根本不在乎寄生的宿主是贫穷或富贵。 有钱人的命也只有一条，他们当中也有人身患慢粒白血病。他们想通过拿下魔劲的代理权，从而结识林子泰。 乔恩作为中间人，也被允诺诸多好处。 第106章 西方代言人 办理完手续，共计26.9亿美元，全部都汇入公司在香江平安的账户。 林子泰打算离开，乔恩这老鬼，表现得太热情，总让他觉得有阴谋。 乔恩急忙拦住去路，满脸陪笑：“亲爱的林，先别着急走，欧美代理有眉目了。” 林子泰停下脚步，重新坐在沙发，面露笑容：“我的朋友，你应该早点说。” “对对对，是我的不对。” 乔恩哭笑不得，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林子泰比他更像资本家。 就这样一个性格的人，去到华尔街就像龙归大海，华夏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地方？ 不理解，也不明白~ “目前有三家企业联系我，也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他们的名字。” 乔恩关上大门，从抽屉拿出三家企业的资料，分别阿美、罗氏、以及第一生命。 阿美的全称叫沙特阿美，沙特的国营石油企业，市值2.35万亿美元，世界五百强常年老二，仅次于沃尔玛，但高于国家电网。 罗氏的全称叫罗氏制药，瑞士的医药企业，该公司旗下实验室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发明了人工合成维c的办法，从此开创一个维生素时代，市值3200亿美元 罗氏有款三大拳头产品，分别是治疗神经疾病的艾满希，治疗乳腺瘤的赫赛莱，以及治疗胃癌的希罗达，每一种药物都是该领域的格列卫。 最后是第一生命，东瀛最有实力的人寿保险公司，管理着全国10%的养老金，市值3600亿美元。 看完资料，罗氏制药首先就被林子泰排除在外，同行是冤家，他们拿下魔劲的代理权，心里绝对憋着坏。 第一生命也被排除在外，小日子的影响力有限，他们大概率玩不过奥地利红牛。 最后剩下中东的狗大户，林子泰抽出阿美的资料：“说说吧，他们有什么条件？” 三家企业看起来就狗大户人畜无害，因为他们穷的只剩下钱，也很有危机感。 近年来，一直在全球各行各业大撒币，生怕哪一天石油枯竭，或是有新兴能源，从而被时代所抛弃。 虽然阿美也不是欧美企业，但狗大户向来乐善好施，堪称地球交际花，有实力组建一只可以对抗奥地利红牛的利益集团。 “他们想知道，三星合作的条款。” 乔恩不奇怪林子泰选择阿美，如果是他也会选择阿美。钱多屁事少，纯粹就是为了投资而投资，没有其他别的想法。 林子泰沉吟片刻：“合资工厂，三星为主持股51%，全权负责所有事务。” 乔恩惊讶：“三星为主？” 他无法想象，一贯霸道的林子泰，竟然会让出管理权。 林子泰说：“只要合资公司有需要，李在容随时都可以增发股份，从而稀释魔劲在合资厂的股份。” 乔恩恍然，又问：“那原浆呢？” “还是由魔劲提供。” 乔恩眉头一皱：“不能让一让吗？” 罗氏制造跟第一生命，都是奔着以后的慢粒新药来，唯独阿美就是想投资。 如果原浆还是由魔劲独家提供，这个条件太苛刻，阿美不一定会同意。 “先谈着吧，谈不拢再说。” 隔着太平洋做生意，只要对方有诚心有实力，林子泰还是可以适当的再让一让。 “那行吧。” 眼见林子泰打算离开，乔恩满脸无奈，又把他拦下来：“我亲爱的林，别那么着急走，其实我还有事找你。” “什么事？” 乔恩搓着手掌，满脸堆笑：“听说慢粒新药展开了第一期临床，以咱们的关系，能不能让几个名额出来？” 林子泰轻笑：“想要几个？” “100个？不不不，50个就行。” “10个！” 林子泰沉吟片刻，直接说：“每个100万美元，限慢粒晚期跟早期，服药一切后果自负且必须来华，接受治疗集中管理。” 乔恩苦着脸：“10？能不能再多几个？例如十五，或者二十个？” 能找到他的人，100万不是问题，转手就能卖个三五百万，对方还要欠他人情。 来华治疗，集中管理也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名额有点少。 十个，远远不够。 林子泰一言不发，平静看向他，乔恩心领神会，急忙说：“没问题，十个就十个。” “还有事吗？” “没了。” 离开汇丰银行，苏嘉悦疑惑：“林总，这钱，我们其实可以自己赚。” 林子泰笑着说：“做人不能太贪心，有个中间人帮忙斡旋以下也好。” 钱不钱根本不是问题，主要是他想扶持哈里乔恩，让乔恩成为他在西方的代言人。 世界很大，同时也很小，中西方哪怕隔着太平洋，双方交流也十分密切。 因为被华尔街捧杀，导致林子泰无法亲自出面，所以他需要有个代言人。 乔恩是地地道道的美利坚犹太人，又是大英嫡系的汇丰二把手，算得上根正苗红的资本家。 苏嘉悦恍然，看向时间：“我们是在香江待一晚，还是现在就回魔都？” “不想坐飞机，等明天再回去吧。” 林子泰伸着懒腰，直接忽略停在路上的宾利，打算走一走散散步。 早上坐飞机去鹏城，中午在莞城的生产基地，下午就来到香江。 一路辗转，不是在路上，就是准备上路，精神肉体都有点疲累。 “那我预定明天中午的航班？” 苏嘉悦急忙招手，车里的胡小虎，以及后面车辆的保镖都跟了出来。 安保组目前有16人，分为三个班次，每个班次五人，24小时保护林子泰的安全。 “都行。” 林子泰沿着长廊走了一会，海风吹的有点冷，肚子也饿了：“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嗯~好像有家法式大餐挺不错的？” “太磨叽了。” “那粤菜怎么样？” “具体呢？” “有家潮州菜馆，好像很正宗。” “走，去吃吃看。” 隔日，林子泰从香江回到魔都。 唤来公司的财务总监莫文智，盘点这次私募的收益，打算尽早结算。 26.9亿美元，如果分成20份，每亿算做一份，每份是1.345亿美元。 每一份还要扣除本金12%管理费，最终结余1.225亿美元。 投资一亿美元，半个月赚2250万美元的收益，其实也还不错。 “对吧？”林子泰笑着问。 莫文智毕竟不是苏嘉悦，不敢有任何冒犯的言语，只能点头微笑。 收益确实很高，效率也很快，但管理费更高，半个月赚2.4亿美元。 “小苏，通知刘总，魏主任，还有王总过来结算了。” 跟平安借贷5亿美元，林子泰并不想那么快偿还。因为利息太高，无论提前与否都是算一年的利息，不如拖到明年再说。 这次私募结束，负债累累的太子集团，瞬间多了8.525亿美元的现金流。 第107章 拿回我们的家 隔日，私募基金进行结算。 魏以翔的平安资产带走8.535亿，王思超带走3.675亿，刘士凡带走6.125亿。 除了魏以翔做空美股亏了不少钱，其余两人还算满意，半个月22.5%净收益，如果管理费不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就更满意。 半个月的管理费2.4亿美元，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肉疼。 “你们还有事吗？”林子泰问。 三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先走，都想找个机会跟林子泰单聊一会。 林子泰哭笑不得，看向王思超：“思超，你先走吧，晚上找个地方一起吃饭。” 王思超点头，笑容有些苦涩，实力最弱人微言轻，还好有义父罩着他。 林子泰又说：“刘行长，魏主任还要赶飞机回鹏城，您就先休息一会吧。” 刘士凡笑眯眯：“那你们先聊，我到处转转，溜达溜达。” 最后林子泰看向魏以翔：“魏主任，请问您还有事吗？” 魏以翔看着刘士凡离开，沉吟片刻说道：“林总，诺华的行情您还有关注吗？” 林子泰说：“早上起床看了一眼，涨到81美元对吧？” 魏以翔点头，沉声说：“林总，不瞒您说，我们的成本价在72美元，总投入已经达到65亿美元，现在也只有您能帮我了。” 自从大前天，诺华的股价暴跌38.8%，至今已经三连阳。 在这期间，他有想过及时止损，但市场根本不给他套现离场的机会。 因为做空不像做多，想要套现，就需要有利空的消息作为辅助，让股价进入下行通道，做空者才有机会回购股票。 没有利空消息，空方要是回购股票，只会让股价进一步的上涨。 林子泰端起茶杯，轻轻地吹散热气，入嘴细细的品味，想了很久，叹气询问：“魏主任，您希望我做些什么？” 每个资金管理者对仓位非常敏感，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自爆底仓。 因为只要知晓对方的仓位信息，想要打爆他的仓位轻而易举。 例如这次做空诺华，林子泰实际配资两倍，却甘愿多出付点利息，也要配资五倍，就是为了混淆视听，不让乔恩知道底仓。 而现在，魏以翔把家底都透露出来，说明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 73美元成本，如今股价81美元，浮亏达12.5%，如果成本65亿美元，就是8.125亿的亏损，近56亿软妹币。 平安虽然不是纯正的国营银行，但实际也差不了多少。 资产管理者一次性造成这么大的亏损，还是涉外投资，一旦曝光。 魏以翔这个主任也当到头了，可能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这个时候，谁要是能顺手拉他一把，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魏以翔面露感激：“林总，诺华的行情很不正常，这点您应该是知道的。” 林子泰轻声：“知道，但又有什么用。” 他想过诺华的股价会触底反弹，没想到会反弹到这么离谱。 美股有一天也能变成大a，顶着免顶之灾的利空消息，还能实现三连阳的成就。 那些机构真有本事，现在还造谣林子泰在里面，只要努努力就能打爆他的仓位。 得知是这么个情况，林子泰也很无语，他从未踏足美利坚的土地，以前也跟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会这么遭人嫉恨。 魏以翔自嘲一笑：“美利坚没有那么多个人散户，机构最多，全球散户最多的是我们国家，其次就是日韩。” 他又解释：“林总，您别误会，没有怪您的意思，都是我的判断失误。” 林子泰失笑：“魏主任，还是说说你的计划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魏以翔沉吟片刻：“诺华制药的行情很不正常，主要是民粹影响了市场的判断，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看清现实。” “只要证实慢粒新药是有效，他们就能看清现实，诺华的行情也能回到正轨。” 他希望林子泰扩大临床试药的规模，目标不止于国内，在欧美各国都挑选几个，如果是有影响力的人，那就再好不过。 只要口口相传，谣言就不攻自破。 林子泰面露苦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魏主任，您看看，让我该怎么办？” 公司门口每天还有很多慢粒患者，一个个拉着横幅，都希望得到试药的名额。 网上的舆论也在发酵，网友们都希望国家能够允许，让慢粒新药破格上市。 两档事还没有处理完，他现在要是招募全球志愿者，会被人戳脊梁骨，戳到死。 有利可图，被戳脊梁骨倒也无所谓，只是魏以翔的人情，不值得他背负这个骂名。 看到外面的景象， 魏以翔脸色很难看，心如死灰。 忽然又听林子泰说：“魏主任，不是没有转机，网上有个话题，或许就是答案。” 魏以翔问：“什么话题？” “很火的，你随便找找就能看到。” 林子泰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笑着说：“魏主任，那您先了解一下，我去跟刘行长打声招呼，免得他等太久。” 有一点，苏嘉悦说的很对，他不是于老爷子，也做不到那么狠心。 一个个可怜人无声的抗议，又让他怎么做到无动于衷呢？ 刘士凡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抽着雪茄。 看到林子泰过来，急忙捻灭雪茄，又扇了扇空气：“魏主任的事聊完了？” “不算聊完吧，就是怕你无聊，所以过来先跟你聊会。” 林子泰随手拿起窗户口的雪茄盒，抽出一根放在鼻子闻了闻，眉头一皱，味道有点上头：“还挺好闻的。” 刘士凡果断递上剪子以及点火器，笑得不怀好意：“试试？口感更好。” 林子泰无动于衷：“为老不尊。” “有钱，就要多为国防事业添砖加瓦。” “我觉悟低，还是靠你们吧。” 林子泰失笑，捏着雪茄头，把烟叶从里面抽出来，突然感觉莫名的治愈。 刘士凡眼角抽搐，急忙抢回来：“不抽就别玩了，一根上千呢。” 林子泰惊讶：“真踏马贵，还是伱们会享受。” 刘士凡翻个白眼，贵这个字，还能林子泰嘴里说出来。一晚去酒吧消费几十万，上百万的时候，也没听他说过贵。 刘士凡顿了顿问：“公司有五十几亿流动资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子泰笑着说：“资产个人化、债务公司化，风险社会化，这几个打算怎么样？” “………” 刘士凡满脸无语，林子泰哈哈一笑：“先买架飞机，再买点豪车豪宅之类的。” “你认真的？” “我像开玩笑吗？” 刘士凡忍不住问：“张总，周总，他们就没有催你赶紧还钱？” 林子泰笑着反问：“老刘啊，工行现在还会催我还钱吗？” 刘士凡语塞，摇头：“不会。” 晴天送伞， 雨天收回， 是银行的一贯作风。 林子泰没钱的时候，他们都巴不得林子泰赶紧还钱，恨不得把他最后一滴都榨干，生怕变成坏账。 现在林子泰有钱，他们又巴不得林子泰别还钱，每年只要给点利息就可以。 银行钱有很多，但投资什么都有风险，只有放贷的风险最低，收益最稳定。 如今太子集团手握魔劲跟慢粒新药，在这两款产品面前，八十几亿负债不值一提。 “买买买也是在支持祖国的建设。” 林子泰笑得很开心，眼泪都快笑出来。 因为他现在不缺钱，所以也没有人催他赶紧还钱，这世道，还真踏马现实。 刘士凡沉默良久，不知该怎么安慰，过了很久才问：“大厦，你要不要买回来？” 林子泰擦擦眼角，笑着问：“多少钱？” “30.8亿。” “十个点？保管费还真贵。” 林子泰想都没想，直接说道：“买，都说我这次赚了八十几亿美元，生日礼物还在别人手上，这像话吗？” 他唤来莫文智，以及苏嘉悦：“去，陪着刘行长走一趟，把我们的家拿回来。” 临走之前， 刘士凡轻声说：“世道就这样。” “因为我知道。” 刘士凡欲言又止，但没有再说下去。 第108章 我们回来啦～ “魏主任，找到答案了吗？” 林子泰回到接待室，魏以翔微微点头，挥手驱赶了助理，面露凝重：“你想让慢粒新药拥有特殊权限，破格上市？” “不是我想，而是您想。” 林子泰又冲泡一盅工夫茶，给魏以翔倒了一杯：“魏主任，尝尝看，味道不错。” 魏以翔错愕，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对不是您想，是我想。” 他沉吟良久：“我回去想想办法吧。” “刚泡的茶，不喝了吗？” “茶喝太多，胃有点顶不住了。” “慢走，那我就不送您了。” 林子泰看向窗外，面露歉意。 魏以翔点头，表示理解：“不用送了。” …… 晚上，林子泰应邀，来到外滩的一家高档酒吧，在魔都想判断一家酒吧是否高档，就是看里面的洋人多不多。 毕竟是曾经的十里洋场。 林子泰在最中间的卡座，见到王思超陪着几个美女摇骰子，笑着打趣说：“都三十岁的人，就不能成熟稳重一点吗？” 王思超挥手驱赶身边的美女，给林子泰让个位子：“难道非要学那些老家伙，约个桑拿房，再叫几个洗脚妹慢慢聊？” 林子泰颇为认同，点了点头：“感觉那种安排会比较适合我。”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九零后。” “思超啊，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等你阅历到了，自然就懂了。” “真不爱听你装哔。” 王思超翻着白眼，招手又唤来几位妙龄美女：“小姐姐们，陪我们的林总喝几杯。” 美女见到林子泰，眼睛泛着精光，像是豺狼见到鲜肉，又像拜金女见到富家公子。 唯独有一位眼神躲闪，成功就吸引林子泰的注意，灯光昏暗，他看不清楚。 林子泰招手，喊道：“那位美女，麻烦你过来一下好不好？” 女孩陡然瞪大眼睛，犹犹豫豫来到林子泰面前，满脸陪笑：“林总，您好。” 林子泰眉头一皱，看着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们是在哪见过吗？” 女孩满脸紧张，王思超疑惑：“雯雯啊，忘了吗？以前还陪我们喝过几次酒。” 林子泰恍然大悟：“想起来了。” 就是那个借一万， 还要跟人借两千的酒吧女经理。 “林总，我……” 女孩满脸紧张，惶恐不安，都换了一家酒吧上班，没想到还能遇到林子泰。 林子泰抬手打断，轻笑道：“这里没你的事，去别的卡座服务吧。” 女孩急得都快哭了，求助看向王思超。 王思超悄悄观察林子泰的神态，发现他没有生气，于是挥手：“去吧，老吴不会刁难你的。” 女孩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急忙躬身行礼，连连说道：“多谢林总，多谢王总，雯雯就先走了。” 王思超好奇问：“不喜欢？” “嗯。” 林子泰点头，没有解释，也没有让王思超去为难她。觉得碍眼，让她离开就行，一点小事，没必要跟她计较。 “那这两位，你肯定会喜欢。” 王思超嘿嘿一笑，打了一通电话，一对异域风情的双胞胎姐妹花进入卡座。 姐妹两人穿着同样的服饰，白衬衫搭配黑色百褶裙，黑色的过膝丝袜，傲人的大腿根部还绑着一根黑色的缎带。 只是缎带一个在左腿，一个在右腿，似乎是为了区分姐姐跟妹妹。 毕竟林子泰的眼光太刁钻，想让他满意很艰难，最好就是再续前缘。 为了感谢义父带他搞钱，王思超专门从寒国把女团姐妹邀请过来。 妹妹还是那么奔放，笑颜如花，直接坐在林子泰身边，紧紧揽着胳膊，撒娇卖萌：“哥哥，好久不见，想我们了没有？” 姐姐浅浅一笑，安静坐在另外一边，给林子泰倒了一杯啤酒：“哥哥，您好，我是金智研，好久不见。” “伱们好，确实好久不见了。” 林子泰失笑，扭头看向王思超：“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王思超干笑，急忙制止：“打住，别说，我知道，就问你喜不喜欢吧。” 林子泰举杯，笑道：“有心了。” “别说这个，开心最重要。” 王思超深知自己没有实力，无法给林子泰的事业提供帮助。 只能当当他的酒肉朋友，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分一杯羹。 “确实，开心最重要。” 隔日，林子泰从酒店的床上醒来，左右各躺着一位漂亮的女孩。 清醒的时候，姐妹俩还能通过神态的不同来判断，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可是一旦睡着，两人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发型发色都一模一样。 林子泰挪开放在他胸前的手臂，以及架在小腹的性感长腿。 忽然躺在他左边的女孩睁开眼睛，轻声低语：“你又要走了吗？” 林子泰点头，女孩忍不住问：“那现在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看得出来，林子泰不在乎她们，只是纯粹的欲望作祟。 但她不希望，都两次了，林子泰还是不知道她名字，认不清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林子泰轻笑道：“你是姐姐，智妍。” 姐妹俩的神态有明显差别，姐姐性格稳重，眉宇间时常有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当初他就是欣赏对方这一点，妹妹性格就比较奔放，也非常的主动。 姐姐惊讶，脸上露出满意笑容，然后又闭上眼睛，静静的等林子泰离开。 忽然脸颊传来掌心的温度，姐姐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 林子泰说：“这是李熙泰的电话，三星公关部的部长，跟他说你们是我的女人，他会照料你们，安排你们出道进入娱乐圈。” 一日夫妻百日恩，两日夫妻似海深，他还没有腻，也希望有机会下次再相遇。 留下纸条，林子泰走了，纸条上面，慢慢滴落几滴晶莹的泪花。 “哥哥，谢谢你。” ………… 林子泰来到酒店的楼下，看到苏嘉悦顶着熊猫眼，脸上写满激动与亢奋。 她看到林子泰出来，急忙挥动手上的文件：“老板老板，看看看这是啥？” 大厦当初抵押给银行的合同，虽然手续还没有办齐，但只是时间的问题。 时隔三个多月，他们又重新拿回属于他们的家，三十三层的太子大厦。 林子泰脸上也露出笑容：“你该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苏嘉悦激动忘乎所以：“你这个时候，是怎么睡得着的？” “走了，去看看我们的家。” 林子泰哭笑不得，但没有责怪，他也能理解苏嘉悦的心情。 驱车来到浦东新区的杨高路，远远就能看到一栋崭新的大厦。 门口一直都有保安看守，看到林子泰急忙放行问好：“林总，苏小姐。” 林子泰点头，苏嘉悦急不可耐，直接把车开到大厦里面，脸上满是兴奋与激动：“老板老板，我老早之前就这么想干了。” 苏嘉悦又打开车窗，冲着外面，大声喊道：“我们回来啦~~” “们回来啦~~” “回来啦~~” “来啦~” 苏嘉悦跟摆脱绳索的哈士奇一样，开着车在里面溜达，人为强行制造回音。 “别撒欢了，上去看看。” 林子泰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轻轻敲打苏嘉悦的脑袋，让她稍微消停一会。 乘坐电梯，来到大厦的三十三层，苏嘉悦像脱缰的野马，径直跑到她的办公室。 没一会，传来委屈巴巴的哀嚎：“我的多肉，你怎么只剩下一层皮了。” 第109章 遍地开花计划 林子泰看到，苏嘉悦在办公室偷偷地的掉小珍珠，眉宇之间也露出一抹柔色。 苏嘉悦所在意的不是一盆绿植，而是他们回来，像漂泊在外的游子，回到了家。 情绪需要宣泄，就像有些人不小心掉了100块，或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莫名其妙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外人看到会说矫情，也会说没必要，但外人并不知道，在经历这件事之前，他们又经历了什么。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其实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子泰也来到他的办公室，推开两米多高的双开门，一股空气不流通的味道。 屋内的桌椅，都披上一层薄薄银沙，手掌一抹，掌印清晰出现在上面。 经过办公区，往里走，又出现一道门，推开房门是一间休息室。 这里林子泰平时的午休间，房间布局就像五星级酒店的套房，本该应有尽有，到现在早已空空如也。 通过休息室，尽头有扇门直通阳台，两百平米的半露天阳台。 三十三层总高158.8米，可以清楚看到不远处的东方明珠。脚下是世纪公园，隐约还能看到家长带着小孩在园区玩耍。 这里很安静，只有哗哗的风声。 突然又传来一阵咚咚的响声，苏嘉悦敲打着门窗，大声喊道：“老板，你不冷吗？” 林子泰瞪了一眼，责怪她不解风情。 只是被提醒，也打了冷颤，脖子一缩，裹紧外套，也赶忙回到办公室。 这个阳台在设计之初本不该存在，是林子泰当初强烈要求，额外加出来的建筑物。 当时他想，如果平日工作太烦闷，有这么一片阳台，散散步看看风景应该很不错。 然而，想象有时候很美好，夏天太热，冬天太冷，晚上又有别的乐子。 以至于搬过来小半年，算上这次，林子泰应该是第四次踏足这片露天阳台。 “联系清洁公司，收拾一下。再联系电力公司，进行全方面的检修。” “到时候看看，缺少哪些设备，再让采购部统一采购。” 林子泰交代完，打算离开，拿回归属权只是第一步。如果想要搬过来办公，起码还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 回到楼下，开车打算离开，一群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扛着长枪短炮。 一个个都围在车前，安保团队也双拳难敌四手，哪怕几人手臂互扣，保护圈也在不断的缩小。 胡小虎急忙，大声喊道：“林总，苏小姐，你们先走吧。” 现场的环境太复杂，他担心有人对林子泰图谋不轨。 苏嘉悦不知所措，只能看向林子泰。 林子泰脸色不善，直接按着车载喇叭，持续了很久，直到外面完全安静下来。 他缓缓打开半个车窗，神态平静：“各位朋友，你们知道这种行为很不礼貌吗？” “我今天没心情接受媒体采访，想知道具体消息都去网上看公告吧。” 林子泰的声音虽小，但吐字很清晰，在场众人也听出言语中的怒气。 林子泰关上车窗，轻声说：“走吧。” 苏嘉悦再按了一次喇叭，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车道让他们离开。 汽车离开大厦之前，林子泰看向门口的保安亭，里面有人心虚低着下头。 “把大厦的安保部门全换了。” “好的。” ………… 互联网时代，消息流传的速度很快。 他们前脚刚离开，下一秒网上就有消息传出，林子泰疑似赎回太子大厦。 不过这个消息在网上掀不起波澜，因为在西方媒体以及营销号的狂轰乱炸之下。 现在网友们都普遍认为，林子泰做空诺华获利八十几亿美元，更有知情人士透露，私募基金高达12个点的管理费。 手握魔劲饮料，慢粒新药，还有近十亿美元现金的林子泰，现在拿回太子大厦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相较之下，网友更关心，制药公司门口的那些慢粒病患，以及在网上转发量超过八百万的建议，能不能上达天听，得到采纳。 官方的态度很暧昧，如果不同意应该会直接封锁话题，但现在话题也没有封锁。 任由在网上发酵，这也让那些慢粒晚期的患者，看到最后一点点希望。 与此同时，林子泰接到唐小龙的邀请，两人相约在一家茶楼见面。 见到林子泰过来，唐小龙直入主题：“林总，慢粒新药到底有没有严重副作用？” 林子泰摇头，唐小龙问：“没有？” 林子泰苦笑说：“我真的不知道，当初伟哥是治疗心血管疾病，莫名其妙就变成男性宝药，当时的辉瑞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也不敢保证。 药物不同于其他，很容易吃死人，到时家属问责，又该找谁负责？ 林子泰虽然有点善心，但并不会因此而搭上自己，谁有需求，谁想让新药上市，谁就去找关系，反正跟他没关系。 唐小龙忍不住叹气：“上面因为这件事一直都在开会。” 一边是人命，一边是舆论。 虽说官方不能被舆论绑架，但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而且舆论越演越烈。 领导最近头很疼，唐小龙作为秘书想为领导分忧，想得到林子泰的保证，结果林子泰泥鳅一样滑不留手。 林子泰抬手敬礼，正色说：“我们随时听从组织调遣。” 唐小龙没好气瞪了一眼，又问起工厂搬迁的事情：“松江的工厂要搬走了？” 林子泰说：“没搬走，地方太小，打算在苏城再成立一个生产基地。龙哥，要不您问问领导，看看能不能给我们批个十万平米的土地，那我们绝对把基地建在魔都。” 唐小龙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十万平？你还真敢想，松江哪还有这么大的荒地？” 林子泰陪笑道：“土地嘛，挤一挤还是有，天马山附近不是还有一大片荒地嘛。” “想都别想，那是农耕地，要不你去崇民吧，那边别说十万，三十万都有。” “来，龙哥多吃点菜，瞧您最近忙得，都快瘦脱相了，我看着都心疼。” 林子泰笑眯眯，十分生硬转移话题。 崇民是个岛，那地方鸟不拉屎，交通不便，对岸的南桐都比崇民好。 他脑袋又没有被门挤了。 唐小龙愕然失笑，又问：“对了，军需处的合作敲定了没有？” “还没，他们要求太高，一直在改良也没能让他们满意。” 林子泰最近有个计划，如果在魔劲的基础上，再合成会不会出现逆天的产品。 还有生发相关的产品，他也在寻找合适的合成材料，打算再成立几个实验室。 程知雨只是一个人，精力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横跨多个领域进行研发。 在拿回太子大厦的所有权之后，公司账上还有二十几亿软妹币。 接下来，林子泰计划组建五家实验室，遍地开花，让系统产品可以顺利的拿出来。 “还是尽量让他们满意，虽然你现在也不需要他们的关系，但人脉多多益善。” 唐小龙打算离开，林子泰这边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只能等下次再为领导分忧。 “龙哥，不打算留下吃个饭？别每次都这样，来匆匆，去也匆匆。” “人民公仆为人民，你以为跟你一样每天闲闲没事干？” 林子泰满脸不乐意：“这话说的，我也很忙的，不是龙哥召唤，我才懒得过来。” “好好好，是我的错，行了吧。” 唐小龙叹气，满脸无奈，也懒得跟林子泰扯皮，果断离开了包厢。 林子泰看着满桌饭菜几乎没动，让苏嘉悦一起过来吃，同时询问：“魔劲跟军需处的合作，现在是谁在负责？” “好像马经理吧，最近我在忙着大厦的事务，工厂那边我也好久没过问了。” “先别吃了，去工厂那边了解看看。” “好叭。” 苏嘉悦依依不舍， 看着桌上的蒜蓉大虾。 第110章 这不是难题! “马经理，最近跟军需处接洽得如何？” 林子泰询问之余，也在翻看资料查看公司最近两月的产品销量，以及财务情况。 截止12月1日，sj区的工厂以及租借的十条产线，累积生产5.21亿罐魔劲。 除去人工材料物流等等成本，每罐的毛利约在1.3元，净利润6.773亿。 而且从本月1号开始，莞城基地的12条产线正式投产，以后再也不需要跟其他企业租借产线，并付出高昂的加工费。 成本将进一步压缩达到每罐1.9元，利润为2.1元，净利率达112%。 如果林子泰不着急投建生产基地，就让魔劲饮料按部就班发展下去，用不了五年就会成为第二个娃哈哈集团。 也不至于在销量与市场，都情况如此优秀的情况下，公司的资金链还是非常紧绷。 账上只有9.5亿流动资金，而且过几天还要交付三笔共计4.25亿的原材料采购费。 融资的资金，还有最近营收的利润，几乎全部都投入苏城的生产基地的建设。 渐渐地，林子泰脸上露出笑容：“这不是难题！” 接下来几天，林子泰都待在佘山别墅，每天网购商品的纸箱，都能装满一辆货车。 工厂的研发部很小，相关实验设备只有寥寥几种，还都是生物制药公司退下来的二手设备，看着都觉得简陋。 再者说大厦已经赎回来，苏城基地也在建设中，无论研发部设在哪里，都不会设在工厂，也就没有必要浪费太多的财力物力。 林子泰眉头一皱，听得云里雾里。 苏嘉悦好奇问：“您以后不住叶小姐那边吗？” 他作为金矿的唯一主人却手无寸铁，只能在金矿的表面捡点破烂。 “行吧，你们再多尝试看看。” 如果说程知雨的实验室是一台法拉利，那这里就是一台蒸汽式的拖拉机。 林子泰沉吟片刻，起身说道：“带我去研发部看看吧。” 这也代表，林子泰必须从零开始，学习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 不过国内也确实有人向他学习，但是在国内捐助公司股份，就是真的捐了。 徐家伟急忙说：“我们有尝试过，但会破坏原先的分子结构，起到反效果。” “老板，不要说那么直白嘛。”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万一呢？ 他们只是程知雨的工具人，根本没有独立研发的能力。 脱发似乎是世界性难题，市场上大多生发产品，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西贝货，就好像除了植发以外，就没有更好的治疗手段。 于是果断套现1亿美元，两地综合缴纳12.5%个人所得税，到手还有8750万美元。 “暂时预定了一辆迈巴赫，还有一辆宾利慕尚，最快也要等到一周后交付。” 然后林子泰带着两桶原浆离开工厂。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合成系统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而不是别人。 “还凑合吧。” 可是林子泰今年才26岁，除了钱权美色之外，应该要有点别的追求。 “龙浩？家伟？程院士让你们过来的？” 马文涛苦笑说：“他们一直不满意，觉得没有强化特供版，没有合作的必要。” 毕竟每个秃顶，或者即将秃顶的人，曾经都拥有过一头茂密的秀发，他们也不是从年少时就很秃然。 吃一堑，长一智，林子泰还转移20%的股份，悄悄地挂在叶希玥的名下。 环境、心态、基因的影响肯定有，但最主要应该还是体内缺少某些关键元素，或者是关键元素锐减，导致生发能力变弱。 林子泰其实不太在乎居住环境，主要想要有个私密的空间，方便办事。 没有相关基础学识没关系， 在赎回太子大厦之后，集团账上还有4.05亿美元的流动资金。 等苏嘉悦走后，林子泰让胡小虎，把后备箱两桶原浆搬到地下室。 拥有魔劲跟慢粒新药这两款产品，足够他享尽世间的荣华富贵。 “没事你就先回去吧。” 前几天，他交代苏嘉悦，在佘山附近给物色一栋别墅，他打算给自己置办点资产。 首先应该搞清楚，青少年的毛发为什么会茂盛，而到了中老年为什么又会脱发。 “怎么样？还可以吧？1.8亿拿下的。” 一窍不通也没关系。 只有极少部分脑残，才觉得比尔盖茨是世界首善，裸捐全部身家，人类之光，道德楷模，所有商人都要像他学习。 “你那么关心干嘛？” 说做慈善，但实际资金用途，到处圈地皮、投资各行各业，每年只要需拿出一点点钱作作秀，就能避开高额的遗产税。 “研发部的同事试了很多次，无论怎么改良都达不到原版的效果。” 林子泰有钱有权有资源，他可以一直换老师，换到一个让他满意的老师。 林子泰打量着地下室，空间足够大，还有空气内循环系统，这一点他很满意。 合成系统就像一座金矿，这座金矿不仅对他有益，对全人类都有益。 只有找到病因，才能对症下药，才能强化药物的效果，从而达到治疗的目标。 临时组建的草台班子，简陋点也正常。 如果说林子泰是个生物文盲，那刘晓军就比他更文盲，纯粹是死马当做活马医。 林子泰失笑，又问：“车买了没有？” 不过也能理解，原先是没有这个部门，专门为了军需处的订单而成立。 重赏之下，总会有匹夫， 林子泰眉头一皱，又问：“那有没有尝试增加原浆的比率，或是进行浓缩吗？” 实验了几天，林子泰发现，他好像走到了一个误区。不应该从产品入手，应该从人体的生发机能方面入手。 林子泰恍然，又问：“有没有尝试过加点牛磺酸，咖啡因之类的？” 忽然林子泰脑海中诞生一个想法，只是他想了很久很久，迟迟都也没能下定决心。 虽然集团名义上还有两个股东，但都是香江公司代持的股份，实际的持有者，还是林子泰，分红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书到用时方恨少~” 如果有媒体问起，就说需要细水长流，可持续发展，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美利坚人讨厌比尔盖茨。 想要完全掌握这座金矿，他就必须拥有相应的学识，才能制作开矿的工具。 苏嘉悦带着林子泰走马观花转了一圈，共三层半，地上两层半，地下负一层，占地面积三百八十平米。 方龙浩摇头：“林总，是刘总让我们过来帮帮忙，看看能不能进行改良。” 也没有兴趣再深入的了解，直接发布价值五百万的悬赏任务，谁改良的配方能得到军需处认可，谁就是五百万大奖的拥有者。 每桶重达60公斤，按照100g一份，起码足够他合成300次。 “是方便你下班回家吧？” 苏嘉悦急忙解释：“佘山别墅区毕竟在松江，哪有陆家嘴方便。” 然而，林子泰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系统出品无法二度合成。两大桶原浆，只能给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提供生长营养。 “学，还是不学？” 大部分慈善基金，基本都是一个类型，用来躲避高额的税收，什么动保，人道主义基金，实际都是家族信托基金。 号称全球首善的比尔盖茨，累积捐助金额高达800亿美元，实际也是捐助给自家的慈善基金。 内有庭院、泳池、地下室、酒窖、还有五个车位。就算在豪宅林立的佘山别墅区，也是楼王的存在。 以她的名义在香江成立一家慈善基金，援助全球的慢粒白血病孩童。 结果持股的慈善基金强势入驻公司，指手画脚，后来就没人敢捐助。 林子泰见到两个熟悉的面孔，方龙浩跟徐家伟，两人都是程知雨的助手，也是他的得意门生。 苏嘉悦眉头一挑，非常好奇林子泰留在这里想干嘛，但也只能乖乖听从领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