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闪军婚痞帅军官撩不停》 第1章 同志,你缺媳妇不 首先,本文设定架空,虚构勿究 其次,致敬咱们最可爱的人?(??v??)? 最后,祝愿所有小伙伴今年发大财,一顺百顺万事顺 正文 花如鱼站在部队门口很远的地方,不停地踱着小碎步,隐秘地向里面张望着,数着从部队大门口出来的年轻军人。 这已经是第一百五十三个,要是再没有合适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是好,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啊! 门口那两个手持钢枪站岗的小兵,已经又一次看向她,她不会被当做敌特或者精神病被抓起来吧! 她已经站的够远,远离了警戒线,在安全范围之外。 她看着这第一百五十三个从部队大门口走出来的军人,近了些,不禁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 她鼓足了勇气,对自己说: 【重来一世,这次一定不要让奶奶联合叔伯卖了自己,更不能惨死。这一次,你一定可以的。】 【加油!花如鱼!】 【你看,他长得够高,怎么看也得有一米九,走起路来,不但吊儿郎当的,还充满了桀骜霸凌感。】 【就是穿着一身军装,一点儿也不像好人。就是个十足的兵痞子,而且看上去,更像是抢了军装穿的土匪头子。】 【这乍一看,就很有威势,绝对不好惹的一批。】 【家里的牛鬼蛇神,村里的地痞无赖,应该都能对付得了才是。】 【嗯,不错,适合镇宅。】 【不对,他是军人,还是四个兜的,当得了干部的军人,一定是好人。】 【妥妥的军装暴徒!】 【就是他了,冲鸭!】 锦天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香烟,帽子提在手中,想着老领导刚才语重心长的对他说的话——‘到了年纪家庭稳定也是升职的重要参考’,和强制让他相亲的话,烦躁地走出部队门口。 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一个高挑的女孩子,鬼鬼祟祟的向着部队的大门口张望。 看到他出来,满眼放光,像是看到了香饽饽,朝他小跑着过来。 离的还有一小段距离,花如鱼就冲着锦天笑的一脸灿烂,不过得忽略掉她眼睛里的精光。 她站在距离他一米多的地方停下,笑靥如花地仰头看着他,声音清脆好听:“同志,你好。” 离得近了,她更满意了,这个人满身凶煞之气,狂野强悍,霸道又危险,眼角还有一道斜陈的伤疤,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绝非善类。 嗯。 就是他了。 一定适合镇宅。 锦天向她前进一小步,一手插兜,一手拿着帽子,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身体歪斜着站在她面前,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玩味地打量着她。 这是哪里跑出来的勇士? 长得娇娇小小的,勇气倒是可嘉。 不错, 竟然不怕他! 拦住他,这是要干嘛? 人长得倒是怪好看的,大大的杏眼笑起来有些晃眼,白的发亮的皮肤感觉能反光,一身洗的泛白的衣服,穿在这偏瘦弱的身上,说不出来的怪异不协调。 他嘴里叼着的香烟,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眼睛里全是玩味。 距离近了,花如鱼感受着他强烈的视线,和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将自己包裹侵袭。 她心里忐忑不安,多了一丝不确定。 这个男人能为她所用吗? 可,前面的一百五十二个,她看着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只有他,她一眼,就觉得他行。 就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可,他真的是一个军人吗? 哪有军人像他这样子的,痞里痞气,看着就没个正形。 还不像好人,他们不都是正直善良的吗? 可眼前这个人,就算一百五十斤的体重,得有一百五十一斤的反骨吧! 她好像高估自己了,想退。这么想着,脚步也不自觉地退后一步。 可,想到自身的处境,她心里又多了一丝坚定。脚步又向前,挪回了原来的位置。笑容里更多了一丝真诚。 她看着锦天,对他说:“军人同志,你缺媳妇不?” 锦天心里一惊,嘴里的烟差点掉下来,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他快速伸手,接过嘴里的烟,掩盖了自己的异常,然后玩味地问: “怎么?我缺,你就有吗?我很挑的,长得不好看的可不要。最起码长得不能比你差。”锦天说着,又在她脸上赤裸裸的打量一番。 落日余晖照射在她脸上,脸上的绒毛根根可见,给她脸上镀上一层金灿灿的暖意,衬的皮肤更加的吹弹可破。 心想,要是眼前的人,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正好可以和老领导有个交代,解决眼前的困境。 花如鱼忽略掉他的肆意打量,只想着他能帮自己解决眼前的麻烦,还有他没否认的军人的身份,便也笑得更加真诚,说: “军人同志,你看我怎么样?本人身体健康,五官端正,无不良嗜好,家世清白。 家庭成分是贫农,无父母兄弟姐妹拖累。刚高中毕业,已经成年,到了领证的年纪。” 锦天心想,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够大胆的。 花如鱼说完,不见锦天回应,又补充了一句:“我有房,咱们结婚后,你不必为安置我而费心,我也能养活我自己。” 这下,锦天更意外了,可也感受到她言语里的急迫。 听了她的话,锦天邪肆地笑了,问:“哦?那你能连我一起养吗?” 花如鱼心想,做什么美梦呢! 就没见过这么二皮脸的军人。 可是,自己也没接触过几个,貌似都是听说的。 家里那群豺狼吸血鬼,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甩开,就是怕他们吃我的粮,住我的房,花我的钱,还要卖了我的人。 我的粮,为了驱赶那些无耻之徒,倒是可以给你吃几顿。 我的房,你倒是也可以住。 我的钱,只能我自己花,这是底线,坚决不能破。 毕竟,为了镇宅,总得牺牲点什么。 不然,你多啥? 不过,脸上的笑意却是一点没变 ,说:“可以啊!只要你表现良好。” 她仰着脖子看向他,心里怨怪,没事儿长那么高干嘛? 还得我仰头看着你和你说话,脖子都酸了。 成不成的,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锦天做为作战团的团长,一路从枪林弹雨里冲杀出来,对于周遭的环境变化,有着无比的敏锐,花如鱼的表情和情绪变化,他也尽收眼底。 感受到她的怨念,还有话语里的陷阱,暗骂一句‘小狐狸’,然后缓缓开口,试探着问:“你就不担心,我不是什么好人?” 花如鱼哄人的话张口就来:“就冲着你军人的身份,我有什么好担心。况且,你是坏人吗? 你长得就很有安全感。就你脸上这道疤,也是你的军功章吧!看着就有魅力。” 花如鱼的最后一句话成功的愉悦了锦天,他从胸腔里透出笑意,说: “同志,你单纯了不是,不过,谁让你运气好呢!让你遇到了正直善良的我。你还没介绍自己的名字呢?” 花如鱼忍着嘴角抽动,惊喜地问:“你这是答应我了?” 锦天眉眼上扬:“难道不明显?” 花如鱼心里乐开了花,伸手抓住锦天的手,握了一下,即刻分开,然后介绍自己:“军人同志,你好。我叫花如鱼,家住在山那边的村子盘龙村。” 花如鱼说着,还伸出左手,指了指方向。 锦天刚感受到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搭在自己手心,就又松开,他心里一丝异样划过,突然就想到了以前那帮战友说过的荤话,面上却是依旧。 “花如鱼同志,你好。我叫锦天,没认识你前,单身,就在这里当兵。现在,脱单,是花如鱼同志的对象。”锦天说着,伸手握住了花如鱼的手,一触即分。 再次感受她柔弱无骨的手,像是有绒毛划过手心,痒痒的,还有几分意犹未尽,耳根也热的不行,像是有火烧一样。 花如鱼心里划过一丝笑意,眼角眉梢也不自觉的轻松几分,好像锦天同志的身体更实诚,分寸刚好。 “你好,锦天同志,余生请多多关照。” 第2章 走起,回村遛男人 部队门口站岗的两个士兵,心里百爪千挠,这锦煞神也有女孩子敢靠近? 还聊了这么久,貌似还有说有笑!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燃烧起来的熊熊八卦之火。 下岗后,一定要找找战友,分说分说,说不定,还能逗弄点吃的来。再不济,洗两天臭袜子也行。 远处,花如鱼微笑着对锦天说:“那,咱俩的关系就正式确定了。” 锦天淡笑着,点了点头。 花如鱼又不确定的问:“锦天同志,你现在有时间吗?能陪我回一趟村子吗?” 锦天问:“怎么?你很着急?” 花如鱼忐忑地点了点头,再次问:“可以吗?” “可以。” 花如鱼听到他肯定的回答,顿时松了一口气。 笑得无比真诚,说:“今天下午的晚饭在我家里吃,我请客,咱们现在走吧!” 花如鱼说着,迈开腿,就要走,被锦天叫住:“等等,我开车送你,顺便认认门。” 他此时已经猜到了她的一些处境,不免想帮她壮壮声势,威慑一些人。 毕竟现在人已经划到自己的地盘,那就是自己人。既是自己人,理所当然的要保护好了,任何觊觎的外人都不行,即使是他的家人。 花如鱼心里一喜,回答道:“好,我等你。”没想到,还有惊喜,能开出部队的车私用,想来军衔不会太低,这样会更有威慑力。 锦天转身回到部队,不一会儿,就开了一辆吉普车出来。 车停稳在花如鱼面前,还没等锦天有下一步动作,她就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顺便关了车门。 锦天不明意味的笑了笑,启动车子,离开。 车子里,花如鱼稳稳地坐着,并没有一丝初坐车的紧张和好奇,开始和锦天说一些事情。 “锦天同志,一会儿到了村子里,要是有人和我打招呼,你叫我时,要叫七七,这是我的小名。显得咱们俩亲近。” “七七。”锦天把这两个字在嘴里咀嚼了一番,说道:“很好听。” 花如鱼有些得意的说:“当然,这是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 然后,她又接着叮嘱:“还有,到了村里,见到人,我说什么,你别反驳,有什么疑问,到家了,我再解释给你听。” 锦天说:“好。那七七是不是也可以把我叫得亲切些?” 花如鱼侧头看向他,想也没想的问:“怎么叫?天哥?” “行。”锦天顶了顶腮帮子,总觉得‘天哥’从她嘴里说出来,格外悦耳好听,不同于平时朋友的称呼。 村子离部队不算远,开车也就是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车子一到村口,就被三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看到。 他们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站起身,向车里张望着。 花如鱼说:“锦天同志,麻烦你开慢些,我和老人打声招呼。” 锦天侧头看向花如鱼,满是无赖地问:“七七,你叫我什么?没听清。”语气说不出的暧昧。 花如鱼顺势甜甜的叫了一声:“天哥!”语气婉转娇媚,丝毫不在意他的有意调戏。 “好。”锦天听了,什么脾气都没有,顺从地放慢车速,比牛车还慢。 花如鱼放下车窗,探出头去,冲着外面的老人喊道:“张奶奶,王爷爷,刘爷爷,你们闲着呢!” 张奶奶最先开口:“原来是七七呀!你这咋还坐着部队的车回来了?你干嘛去了?” 花如鱼笑着回:“张奶奶,我去部队看我对象去了,他正好有空,就开车送我回来了。张奶奶,我先回家了,还得做饭招待他呢!” “哎,好。”张奶奶将要出口的话就那么咽了下去。 花如鱼抬手示意了一下锦天,锦天接收到她的暗示,车速提上来,开车离去。 一路上,只要遇到人,锦天就会放慢车速,花如鱼就会和外面的人打声招呼,顺便介绍一下她的对象,一个当兵的。 原本从村口到她家,开车也就三五分钟的车程,楞是被他俩走了多半个小时。 到了家门口,锦天颇为意外,眼前的院子石头垒墙,两米多高,上面还挂着铁丝网,大门也是厚厚的木头门。 从外头看,只能看到院子里,房子上小青瓦的房脊梁,坐落在山脚下,东边是一个不小的鱼塘,后面就是大山,周围最近的人家也离得有百十米远。 花如鱼下了车,对着锦天说:“天哥,车停在外面就行,进来吧!这就是我家。” 花如鱼说着,走到大门前,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大门。 锦天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一网兜的东西,有沙丁鱼罐头、奶粉、麦乳精,挂面,还有两瓶酒和几包烟,这是他紧急从战友那里东拼西凑的。 花如鱼没听到他的脚步声,回头,就看到他正拎着一个网兜往院子里走,眼里笑意更加大了几分。 锦天进到院子里,就看到青砖青瓦的正房三间,西边是石头垒成的仓房,东边木头棚子,码着一溜的木材,劈的大小均匀,码的整整齐齐,旁边角落里堆着一堆干松针。 院子里一根杂草都没有,扫的干干净净。 菜园子里也是各色小菜,应有尽有,也是一根草都看不到,蔬菜长得繁荣茂盛。 花如鱼等着他,一块走到了房门前,拿钥匙打开门,进到里面,就是灶房,东西干净整洁,地面铺着青砖。 花如鱼带着他,进到了东屋,这是她父母生前的房间。来了客人,也是一直在这个屋子招待。 屋子里炕柜落地柜,北面地上靠墙的位置,整齐地摆放着八个凳子,南面是炕,炕上一个小圆桌,上面放着茶壶和茶杯,纤尘不染,地面同样也铺着青砖。 这个家和花如鱼给他的第一个感觉一样,就是干净整洁。 “随便坐,别客气。” 花如鱼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落地柜上的暖水壶,倒了一些热水进茶壶里,又从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说:“天哥,请喝,不够自己倒。我去做饭,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花如鱼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到一边,热气晕染着茶香,四溢开来,一股浓浓的米香味窜进锦天的鼻子里。 锦天拿起茶杯,在鼻子下面轻嗅了一下,好奇的问:“这是大米茶?” 第3章 交代,忐忑等待中 花如鱼回:“嗯,喝不惯吗?可以换其它。”说着,就要拿走他手里的茶杯。 锦天拿着茶杯轻轻躲过,还喝了一口,赞赏地说:“闻着就很香,喝起来更好喝。” 花如鱼收回手,然后坐到桌子的另一边,喝完了自己那杯,说:“你坐着,我去做饭。” 锦天冲她痞痞地笑了一下,举了举手里的茶杯,花如鱼看到,浅笑着点头出去。 锦天觉得,他这个未来的小媳妇,似乎有些东西,喝茶都是慢条斯理的,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而是一种自然的生活习惯。 就和坐车时的表现一样,可能她自己都没察觉出异常。 正常农村的孩子,应该是很少坐军用吉普车或者是没坐过,有的甚至都没见过,看哪里都是新奇和小心翼翼地,可她好像完全没有这种意识。 坐在车里完全的放松状态,就像这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已。 从房子来看,在农村,她家也属于过的不错的人家,村子里可没有几家有砖瓦房,还这么板正的。 到了做饭的时间点,却是没有看到一个家里人,是没回还是其它? 锦天又倒了一杯茶,两口喝完,出了屋子。 花如鱼正在菜园子里摘菜,看到他出来,笑的一脸恬淡,说:“天哥,你要是在屋子里坐不住,可以房前屋后的看一看,提前熟悉一下家里。” 锦天就没见过这么爱笑的姑娘,一说话就笑,而且她的笑还是各种形态的,很有感染力,看了很是舒服。 锦天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七七妹妹。”一个称呼被他叫的磁性暧昧。 “嗯?天哥,什么事情?”花如鱼抬头看向他,依旧乖巧的应着,不见一点恼怒和含羞带怯,就好像他这么叫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看着她,问出心里的疑惑:“你说的,咱们俩结婚后你还生活在村里,不会就是这座房子吧?” “嗯,就是。家里只有我自己了,父母前些天相继去世了。”只简单的陈述,前一句正常,后一句充满了无尽的哀伤痛苦。 说完,花如鱼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锦天收起不正经,看着她,严肃道:“抱歉。” 花如鱼缓了缓,勉强的笑了笑,说:“没事儿,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你还不知道。” 这下,锦天算是知道她真正着急结婚的原因了。 这么好这么大的房子,没有人惦记,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甚至有些人还打上了她主意,这叫她一个柔弱的女子么办? 尤其是农村,吃绝户绝对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在战场上练就的坚硬心肠,在此刻不自觉的软了一些,少有的,想给眼前的女孩遮风挡雨。 花如鱼拎着一篮子菜出来,锦天几个大步走到她跟前,接过篮子,她也没有拒绝。只是歉意的笑了笑,满脸无奈的说道: “我之前,可能没有和你说清楚一些事情,如果你听完,觉得不妥,吃完饭,你就走吧!咱们俩的婚事,也可以作废,你就当是去朋友家,吃了一顿家常便饭。” 花如鱼越说声音越小,还没等说完,人就进到屋子里,可以听出声音里的低落和无奈。 锦天已经拿过屋檐下的两个小板凳,一个自己坐着,一个放到了对面,手里拿着一根菜正在摘菜。 花如鱼拿着菜盆出来,就看到这副场景,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点。 两个人相对而坐,摘着菜篮子里的菜,花如鱼说着家里的基本情况。 “我爸爸是一个木匠,前些日子下了一场大暴雨,和村子里的人一起抢修河道时,被洪水冲走,找回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人已经被泡的肿胀不堪。 我妈妈承受不住打击,几次晕倒,后来没多久,也离世了,目前家里就剩下我自己。” 锦天直指核心:“所以,是谁盯上了你?” 花如鱼苦笑:“那可太多了,爷奶叔伯,堂兄弟姐妹,村民无赖,谁知道还有哪些人呢!” 锦天直直的盯着她:“你选中我,是为什么?”他可不认为,她是在部队门口,随便找一个当兵的就行。 花如鱼看着他,不躲不避,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个人了。 主要是你合我的眼缘,看着特别顺眼。我就是再着急,找男人,也得找个自己看着舒服的啊! 而且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可靠,有安全感。说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有一种宿命的感觉,你相信吗?” 她说完,羞怯地低下了头,锦天并没有看到她眼底的狡黠笑意。 锦天低低地笑着,说:“你很有眼光!” 花如鱼抬起头,已经一片坦然,她说:“那当然,我可是高中毕业,要是现在允许考大学,我一定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了。” 锦天逗趣道:“没想到,我未来的小媳妇,还这么优秀。我是不是,捡到宝了?” 花如鱼抬头,满脸自信:“当然,我已经接了我妈的工作,在村子里的小学教书。虽然一个月工资只有几块钱,可是上班的日子也是有满公分拿的。 我还有半亩田的自留地,加上家里房前屋后的菜园子,一年下来,养活我自己也是绰绰有余的。” 锦天肯定道:“嗯,确实很不错。” 花如鱼想了想,还是犹豫着说出口:“只是,我的爷奶叔伯堂兄弟姐妹,你以后见了,不用因为我而顾及什么,把他们当陌生人对待就行。” 说完后,她就小心的观察着他的反应,生怕他说出什么一家人就要互相扶持的话。 锦天被她的小心翼翼逗笑了,有意逗弄她一下,出口的话,便也说的十分缓慢:“嗯~你的亲人~” 花如鱼有些尖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他们不是!” 锦天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愣了一下,拉过她那双娇软的手握在手心里,本来温软的手,片刻间,已经冰冷一片,手也微微抖着,他握着她的双手握的更紧了一些,眼底也一片冰寒。 他依旧不动声色地笑着安抚道:“我还没说完呢!你认,他们才和我有关系,不然,我知道他们是哪里种的葱和蒜。” 花如鱼急切的问道:“真的吗?” 听了她的话,锦天眼眸深处的幽暗更深了一些,很是肯定的说:“真的。” 花如鱼问完,就后悔了,歉意道:“天哥,抱歉,我失态了。” 他的一双大手摩挲着她的小手,继续安抚:“不要和我说抱歉,嗯?” 他手上的热量传递给她,也安抚了她,她冲他浅浅地笑,回道:“好。 ” 第4章 让他们羡慕嫉妒恨 花如鱼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锦天握在手里,她猛地抽回手,快速地站起身,手忙脚乱的拿起一个菜盆,一脚深一脚浅的进了灶屋。 锦天看到她红透了的脸颊和微乱的脚步,心情莫名大好,低低地笑着,起身,拿起另一个菜盆,也跟着进了厨房。 花如鱼听到他的笑声,又气又恼,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气息更乱,脸更红更热,不敢抬头见他。 两辈子加一起,第一次和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被抓住双手。他微热的手心,更是烫的她不知所措,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和理智。 锦天适可而止,没再逗弄她,而是一本正经的说:“七七,我来洗菜。” 花如鱼头也没抬的小声回:“好。” 然后把菜盆递给了他,转身拿了两个碗,进了西屋。 她再次出来时,脸上的热度已经散去一些,还是有些不自然,手里的碗里一个装了一些猪油和一块熟肉,一个碗里是小鱼干。 菜被锦天洗的干干净净,码的整整齐齐。 花如鱼看到,嘴角满意的上扬,放下碗,刚要转身出屋子拿柴火,就听锦天说:“是拿东边的木柴和松针吗?” 花如鱼点了点头,锦天就大步的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锦天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木柴和松针。 锦天放下篮子,主动点火。 因为之前的事情,花如鱼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 做饭时,也少有的沉默。 两个人配合着,一个烧火,一个做饭烧菜。 两口锅,只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花如鱼就做了四菜一汤,其中还是一鱼一肉。 饭桌上,锦天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再次惊喜。 花如鱼看着他拿起筷子,却没有动筷,微笑着说:“天哥,吃吧!就咱们俩,不用那么客气的。” 她说话间,拿了一个玉米饼子递给他,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天哥,家里没有大米了,第一次来家里吃饭,只能将就着吃些粗粮。” “怎么会?七七妹妹,你这饼子贴的金黄焦脆,看着就有食欲,不是还有豆角焖肉和小炸鱼吗? 四菜一汤,干部下乡,很好的伙食了。你也吃。”锦天说着,给花如鱼也拿了一个饼子,放在了她的碗里。 花如鱼之前听他故意她‘七七妹妹’能够坦然面对,可经过刚才的握手,她再听他这么叫她,还是故意叫她,她总觉得不那么自然。 她不服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拿起玉米饼子开始吃饭。 可这一眼,在锦天看来,和嗔怒撒娇差不多,他还故意调侃道:“七七妹妹,我这天上掉下来的小媳妇,没想到厨艺这么好!我今天有口福了。” “那是,吃也堵不上你的嘴。不然,你别吃了。”花如鱼嗔怪,作势要抢他手里的筷子。 可锦天怎么能让她碰到,转个圈,还给花如鱼夹了一块肉放进碗里,说:“你怎么这么瘦,抱着不会硌手吧!多吃点。” 花如鱼没有好气声的怼他:“那你晚了,你在我这院子里面待了这么长时间,咱们两个,一个孤男,一个寡女的,出去的话也说不清楚了,我这个瘦不拉几的女人,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了。” “没事儿,以后我慢慢养你,总会把你养胖的。”锦天一本正经的话,一下子熄灭了花如鱼的小火苗。 两个人就这样熟悉了起来。 一顿饭,花如鱼只吃了大半个玉米饼子,一点菜。锦天已经吃了七个玉米饼子,桌子上的菜也都见了底。 花如鱼看的目瞪口呆,那可是比她巴掌还要大的饼子,她爸爸活着的时候,干活了才吃三个,平时就一个半。 在锦天拿起第八个玉米饼子的时候,花如鱼出声了,她委婉的问:“吃这些,胃不会不舒服吗?” 锦天拿起掰开的半个饼子,正在擦抹盘子里的汤汁,闻言,抬头,坏笑看着她:“七七妹妹,你不会嫌弃我吃的多,要反悔吧!” 花如鱼讪讪地说:“天哥,怎么会?就是担心你吃的太饱,会不舒服了。” “没事儿,再有两个,我也能吃的下去。”说完,一口进嘴半个饼子的一小半。 花如鱼就这样看着锦天吃光了饼子,吃完了菜,最后,他还不雅地打了一个饱嗝,懒洋洋地说: “总算吃上了一顿舒心的饭菜。七七的手艺真好。今天吃了你做的,以后看我给你露一手。”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顺势夸赞:“你还会做饭,那我就翘首以盼了,期待你给我的惊喜。” “放心,药不到你。我刚进部队时,就和火头军混熟了,除了正常的饭点,私下里没少开小灶,也学了一些做菜的手艺,绝对拿得出手。” 锦天说着,又起身倒了两杯大米茶,一杯放到了花如鱼面前,一杯自己喝了。 喝完,还来了一句:“七七妹妹的大米茶炒的也很香。喝完不但唇齿留香,胃里也暖融融的,这茶,有什么功效不成?” “健脾和胃。我因为早产,生下来就比较瘦弱,长大了一些,脾胃也不是很好,这是当地的中医给的方子,一直喝着。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其它毛病的,就是看着瘦了些。” “你母亲身体不好吗?才导致你早产?” 花如鱼想起这个,就意难平,小时候因为早产虚弱,家里钱没少花,自己罪也没少遭。 村里的孩子都皮实,哪有什么生病发烧的,可是,她这里是家常便饭,春秋季节交替时,她总生病,要喝苦苦的汤药。 为此,小伙伴不愿意和她玩,还叫她病秧子。 花如鱼愤恨的说:“不是,是因为一个煮鸡蛋,我大伯母把我妈妈推倒了,才导致她早产,提前一个多月生下的我。 妈妈也因此大出血,险险保住命,之后健康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不然,这次父亲去世,她也不至于挺不过去。我也不至于成了孤苦无依的孤儿。” “都过去了,你以后有我呢!”锦天说着,把她面前的大米茶递给了她,接着劝慰: “那些名义上的亲人,咱们以后不理她们就是了。他们要是上赶着找不自在,有你天哥呢!我修理他们。 咱们再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咱不让他们沾一点光,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 你说,好不好?” 第5章 你一定会过得很好 花如鱼浅笑应着:“好。” 锦天说着,穿鞋下地,对她说:“那七七妹妹,你坐着,我去收拾桌子,洗碗,也得我表现表现不是。” 花如鱼起身,就要下地,被先一步下地的锦天按住肩膀,拦住: “七七妹妹,我一个大男人,不能吃白食,你说是不是?你坐着,等我收拾完碗筷,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好。”花如鱼重新坐回炕上,拿起茶杯,慢慢地啄饮着,看着锦天,屋里屋外的一顿忙活。 她想,生活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也许可以期待一下下。 锦天的动作很快,几分钟时间,就收拾好一切,回到屋子里。 花如鱼重新给她他倒了一杯茶,两个人相对而坐。 锦天看向她,说:“七七,既然咱们俩是要准备结婚的,我和你说一下我的基本情况。” 花如鱼一副乖巧模样:“好,你说,我听着。” 锦天看她这副样子,忍不住抬手揉了一把她的头顶,夸赞道:“真乖!” 花如鱼瞪了他一眼,气闷道:“你到底说不说?手怎么那么不老实。”说着,整理了一下被他揉的微乱的发顶。 锦天闷笑,心想,这才哪到哪,不过人却老实的坐着,没再有其它动作。 他说:“我今年二十六岁,现职团长。家在京都,父母离婚,均已再婚,家中爷爷、奶奶、姥姥和姥爷均健在。 我是家中长子,家里还有后妈生的弟弟妹妹。不过,你不用在意,咱们和他们,以后基本不会有太多交集。就是有,也是面子情。 我妈妈也再婚了,不过,就我一个儿子,以后也不会有其他的孩子,也在京都,这个你也可以忽略。 我这次刚好休假,有半个月的时间,要不,咱们俩,趁着这次假期,把婚结了? 不然,等我归队,随时都会来任务,不知道下次有空闲时间,会是什么时候呢!你觉得呢?” 花如鱼点头:“可以。” 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是团长了,出乎她的意料。 他的情况听起来很复杂,可是,好像和他的亲人们相处起来更容易,离的远,谁也干涉不了谁太多。 “你既然同意了,我回去就打结婚报告,等审查下来,咱们俩就去领证。至于结婚物品和彩礼,你有什么要求吗?”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我一个人,没什么要求。你看着办就行。” “行,那就三转一响,七十二条腿。外加四铺四盖。再给你置办两身新衣服。再...” 花如鱼打断了他的话,不赞同道:“停,天哥,这些都不需要,太招摇了,不好。 农村结婚,给个二三十块钱的彩礼就行了,条件好的置办一套新铺盖,一套新衣服,简单的席面。 条件不好的,这些都不一定有的。还有,你跟我来。” 花如鱼说着,下了地,穿上鞋,去往西屋,锦天紧随其后。 花如鱼打开西屋的门,脸微微有些烫,这是第一次,有除了爸爸以外的男人,进到她的屋子,多少有些不自在。 花如鱼把锦天请到屋子里,说:“天哥,这是我的房间,咱们俩结婚后,就会在这屋子里生活。” 花如鱼说着,脸更烫了,声音也小了些:“你看,屋子里的家具,应有尽有,什么也不缺。没必要再置办。还有,你跟我出来。” 锦天跟着她,去到西边的仓房里,打开其中一间房子,一屋子崭新的家具。 大到炕柜、落地柜,五斗柜,就是现在流行的带穿衣镜的高低柜都有一个。 小到针线盒子、果盘、木盆、木桶、书桌、饭桌、凳子、脸盆架子。 家具做工精细,全是上好的红松木,全都刷的上好桐油漆,怕落灰,还盖着破麻袋。 花如鱼轻抚着家具,有些伤感的说:“仓房里这一套崭新的家具,是爸爸一点一滴一早就给我备下的嫁妆。 可惜,他们看不到我出嫁了。” 这些家具,前世应该在她被卖后,被几家叔伯瓜分了吧! 锦天走到她身后,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 “他们一定很爱你! 七七,和我结婚,你一定会过的很好很好的。 相信我。” “好,咱们出去吧!” 两个人回到屋子里,花如鱼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她说:“你看,家里什么都有,真不缺什么的!” “好,那听七七妹妹你的,咱们就适当的添加一些东西。咱们俩这辈子,就结这一次婚,也不能什么都是旧的,你说是不是?” 花如鱼算是发现了,他想调侃她时,就会叫她七七妹妹,每次都叫的那么暧昧纠缠的,一点也不像正直的军人,不愧是一看就是十足的兵痞子,尽是没个正形。 锦天嘴上应着,心里却是有别的主意,他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说:“还有别的要交代的吗?” 花如鱼摇了摇头,她一时间也想不起什么,以后想到了,再说就是了。 “那我去房子四周看看,熟悉一下家里。”锦天说着,就出了屋子。 花如鱼也没有跟着,在想接下来的事情。 前世,就是今天晚上,奶奶伙同大伯二伯三个人把她打晕,连夜送走,卖给了深山里的穷苦光棍。 老光棍想要强上,她不从,拼命抵抗时,被老光棍活活打死。死后,更是被抛尸荒野。 后来,她不知怎么的,带着记忆重生在未来年代,还有幸得了一个空间。 可是,自小父母双亡,只剩下姥姥把她养大,姥姥也在她十六岁时因心脏病突然去世,她又成了一个人。 有幸,那一世的父母和姥姥给她留下了不菲的家产。 那些年,她没什么安全感,把他们留下的钱财房产全换了物资,屯放在空间里。 后来,只要有钱了,就会接着拼命地收集物资,拼命学习本领,还去武馆学了一些防身术。 可惜,还是在二十岁时,车祸身亡,又穿回到现在的今天早上。 她想,也许,是老天怜悯她,让她回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这次,她一定让他们不得善终。 可,以她现在的条件,根本斗不过那一大家子十几口人。 所以,一大清早,她就去了部队蹲点,期望能找到个能扛事儿的军人,和她结婚。 帮她度过这个难关,最好,再识破他们的奸计,让他们去吃牢饭。 第6章 她呀!怎么配得上 锦天在院墙四周逛了一圈,看到院墙角下几个捕兽夹。 又出了大门,围着外墙溜达了一圈,看到有几处新的攀爬痕迹,铁丝网也有被剪的迹象,心里闪过了然。 回到屋子时,就看到花如鱼在发呆。 他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她回过神,问道:“天哥,看完了?” 锦天难得的和她正色道:“嗯,七七,外墙有新的攀爬痕迹,我看就是最近的事情,你知道吗?” 花如鱼眼眸颤了颤,想到了什么,回:“知道。” “那你还敢自己一个人住?” 花如鱼苦笑:“不住又怎么办呢?引狼入室吗?” “我回去立马递交结婚报告,报告下来,咱们俩就去领证,然后我就搬过来和你一起住。至于办婚宴,倒是可以缓一缓。” “好。” “我先走了,晚上会摸黑过来陪你。不过,你放心,我睡这屋,天亮前就走,谁也发现不了。你和我一块出去,把大门锁好,我得晚上九点后过来。” “好。” 锦天走了,花如鱼回到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整个人一放松,一下子虚脱下来,仰躺在西屋的炕上,一动也不想动。 这一天,满是算计,她自嘲地一笑,这世上,女人生存不易,农村的孤女,更是艰难。 就是和锦天说话,都用了心机,她都有点瞧不起自己。好在,结果不错,她以后会好好对待他的。 村子里,锦天的车开的很慢,正是下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再加上下午来时花如鱼的宣传,大家伙都知道这是七七的对象。 有人调侃花奶奶:“老花婆子,你要享福了,七七那孩子找了一个部队的对象,开着车来的,一看就是个干部,普通的小兵蛋子可开不出部队的车。” 花奶奶附和着:“是,是,就是她父母没福气,早早的就死了。”说完,还抹了一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可离开人群,眼睛里的怨毒怎么也藏不住。 花家一大家子陆续回到家里,花老大和花老二聚集到花婆子屋子里,关上门,花老大最先开口:“娘,今天晚上的事情,咱们还继续吗?” 花老二也开口:“是啊!娘,我可听说了,七七那晦气玩意儿,可找了一个当兵的对象。” 花婆子老神哉哉地坐着,耷拉着三角眼,头也没抬的说:“怎么不继续,不然,给几个孙子结婚的钱,你们自己出?” 花老大反驳:“娘,我哪里有钱?” 花老二也讪讪的:“娘,你真能开玩笑。” 花老婆子白了二人一眼,说:“那不就得了,解决了七七那个赔钱货,房子有了,结婚的家具也有了,钱也有了,粮食也有了。 你们别忘了,老三那个狠心的白眼狼,能挣着呢!家里一定有钱。 这些日子我叫你们拘着家里的,什么都没动,就是等这个时候,她毫无防备,人走了,什么不是咱们的,没必要提前撕破脸,坏了一大家子名声。 等人送走了,咱们大张旗鼓的找上几天,我再在人前哭晕个几回,谁能怀疑咱们头上。” “娘,还是您高明。” “娘,还是您厉害。” “我们听您的。”哥俩齐声道。 花老婆子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出去吧!管好你们屋里头的。” 老大家屋里,花如鱼的堂姐花红坐在炕上,正和花大伯母抱怨:“妈,我听说七七那个病秧子,找了一个当兵的对象,还是四个兜的,我也想要。” 花大伯母恶毒的说着:“她一个克父克母的病秧子,怎么配找那么好的对象,找也该我闺女找。你想要,咱们想办法把她的对象撬来就是了。” 花红得意的说:“娘,你这个办法好。七七那个病秧子虽说人长的要死不活的,可,眼光高着呢!她看上的人,差不了。” 花大伯母自信的说:“我女儿同样眼光好,还长的有福气。现在谁家娶媳妇,不是喜欢大脸盘,大屁股的,看着有福气,还能生男娃。” 花红听她妈这么说,本来就自信的人更是膨胀了几分。 吃饭前,花老头子乐呵呵的回到家里,花老婆子看到他回来,眼前一亮,凑到花老头子面前,小声的问:“这回那边又给多少?” “五百,还有一些票。”花老头说着,递给花老婆子一个布袋子。 花老婆子接过,把钱和票倒出来,数了又数,然后满意的收到柜子里,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糖,塞到花老头嘴里。 她对花老头说:“甜吧!怎么样?我当初的办法好吧!就说孩子恨他们,不愿意回去。他们一愧疚,这么些年,咱们的钱,不就源源不断的来了。” 花老头得了糖,笑呵呵的。但是还有些迟疑:“你说,人都死了,咱们以后还怎么要钱?” 花老婆子伸手,用二拇指狠狠地点了一下花老头子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你傻啊!咱们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笨死得了你。不然,这些年来,我让你们做的表面功夫白做的? 外人谁知道他不是亲生的,就是家里,咱们也不能说,知道不?” 花老头子也不生气,嘴里含着糖,嘿嘿地傻笑,连连点头应和着。 花家几个堂兄弟聚集在一起,也在说着这件事。 大堂哥花有财说:“这小病秧子没想到,倒是出息了,找了一个当兵的,咱们可得让奶到时候多要点彩礼。” 二堂哥花有福说:“结了婚,那房子也得归咱们花家,哪有外嫁女,还住娘家的道理。再说了,三叔没了,那房子理所应当的归咱哥几个所有。” 三堂哥花有喜说:“那是,就是不知道这当兵的能有多少钱,到时候可得让奶奶多要点彩礼。” 就连最小的九堂弟花有根也附和:“让奶多要点,尤其是糖,我想吃糖。” 老八在一旁笑骂了一句:“一天就知道吃,吃不死你。我想要块布,做身新衣服。现在最流行的军绿色,我想要那个。” 旁边几个兄弟,齐齐对着他们俩翻着白眼,一个就知道吃,一个就知道穿。 花家一大家子,都在说花如鱼处对象的事情,可没有一个人是祝福她的,都在算计着从她那里能得什么好处。 村子里的懒汉们也是一顿捶胸顿足,后悔没早两天把花如鱼拿下,那样,花老三的家产可全都归他们了。 现在,他们却是不敢再有其他的想法,怕惹毛了当兵的,可不是好事儿。 第7章 谁不长眼看中了你 锦天回到部队,就被几个战友围住。 “锦天,你说,你今天下午从我那搜刮的东西拿去哪里了?” “就是,我可听说了,今天下午在部队大门口,你和一个漂亮妹子站了有一会儿,还有说有笑的。” “就是,最后,还开着车把人带走的。” 锦天扒开他们,得意道:“去去去,哥们儿忙着,别耽误我人生大事。都把份子钱准备足了,少了可别指望喝到我的喜酒。 还有,帮我放出风去,我要收欠款,谁都不许欠,正需要钱娶媳妇呢!谁拖我后腿我找谁操练场算账。” “哎呦喂!哪个不长眼的姑娘,看中了你?” “就是,不会是坑蒙拐骗来的吧!” “我看悬,咱们不如去找领导说说,可别让他犯了原则性错误。” 锦天笑骂:“滚开!没空搭理你们这些老光棍,一群找不到媳妇的饿汉。” “哎,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就是。” “就你行。” 他拿着钥匙开了门,然后强势的关上了门。 战友们也就是关心一下情况,打趣打趣,见他关了房门,都识趣的离开。 锦天看了一眼手表,拿出纸和笔,坐到书桌前,开始写结婚申请。 几分钟时间,报告写好,他拿着报告,大步离开,去找老领导。 老领导见到他,吹胡子瞪眼,特别不待见:“不是和你说了,回去准备准备,好相亲,你不会反悔了吧!我可告诉你,没门。” “啪!”锦天手里的结婚报告,往老领导的桌子上一拍,努嘴道:“您看,我够执行您的命令吧!” “什么?”老领导狐疑的拿起报告,看完了,更是不可置信的站起身,叉着腰,怒骂道: “好你个兔崽子,骗人骗到我头上了,骗你老子那一套学会了骗我身上了。说,威胁了哪家的女孩陪你演戏。” 锦天也来气了,“老领导,您能不能好好看看,我写的什么?那是结婚报告,不是恋爱报告,麻烦您特事特办,我着急结婚,最好明天就批下来,我好去领证。” 老领导多少有些气弱地说:“你喊什么喊!显得你身量长得高了?还是嗓门大了?有话不会好好说。” 锦天隐忍着几分无奈,说:“不是您先喊的,我好好说,您会听吗?” 老领导没好气声道:“滚一边去,你哪次骗你老子,我没给你兜底。见了他,我都心虚。” 锦天随坡就势,笑嘻嘻道:“吴叔,您可比我老子疼我,等您老了,我给您养老。” 老领导狐疑的看向他,说:“少给我画大饼,我老了,儿子虽然没了,还有国家养我呢!掉不了地上去,显得着你了。 说,你不会是先上车后补票,强迫人家姑娘,做了什么人家不愿意的事情了吧!这事后来找补?” 锦天这下是真急眼了,“喂,老头,你少埋汰我,我可是长在红旗下,沐浴在春风里的美好青年,怎么能干那么不道德的事情呢!” 老领导也不生气,慢悠悠的说:“哦——不是就不是呗!说说,哪里的姑娘?” 锦天这回倒是一本正经回答起来:“从咱们这里翻座山,山那边盘龙村的,父母刚死不久,一个人,怪不容易的。吴叔,您看,特事特办呗!” “姓什么?” “姓花,他爸行三,是个木匠,前些日子发大水修河道淹死了。妈是村里小学校的老师,后来也跟着去了,现在她接了她妈的班,在村里小学当老师呢!” 老领导说:“这个我知道,咱们还组织救援了呢,可惜人找回来,身体都泡肿了,早就没气息了,木工手艺很好,咱们部队不少人结婚,都找他打家具呢。” “哦,吴叔,那您都知道,能不能快点?” 老领导又狐疑的看向他:“怎么地?原先我急,现在你急,不会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锦天老实交代:“没有,这不是怕她一个人,不安全吗?办了手续,也名正言顺不是。” “这话还像个人话,有点担当。行了,回去等着吧!明天下午来。”老领导说完,就不耐烦的赶人。 “别呀!明天上午不行吗?下午好领证。” 老领导虎着脸,再次赶人:“做背调能马虎,这还是加急的呢!滚,没的商量。” “领导,您看,我这马上结婚了,可什么票都没有,您看您有啥闲置的,支援一下我呗!” “等着。”老领导忍着笑意,翻找着办公桌下的抽屉,不一会儿,拿出一沓票据,递给了他。 然后说道:“领了证,别忘了带姑娘来,让我看看。还有,别忘了给你爸打电话说一声。” 锦天舔着脸上前,乐呵呵接过票证,看了一眼,又厚脸皮的对老领导说:“吴叔,我给我爸打,麻烦您也给他打一个呗!” “行了,去吧!我一会儿就给他打。一定不能让他少出血。大儿子结婚,可不能马虎了。” “好嘞!吴叔,等我领了证,让我小媳妇做一桌子好菜犒劳您,您辛苦了。我先走了。”锦天说着,拿着票证出了办公室。 老领导看着关上的房门,笑骂:“混小子,成天的没个正形。也不知是什么天仙收了这泼猴?”然后,拿起手边的电话。 锦天出了老领导的办公室,就挨个战友的乱窜,收借款,要票证,来者不拒,简直蝗虫过境,引起一片哀嚎。 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后勤,申请随军住宅,查看房源,忙的不亦乐乎。 一通忙活下来,天都黑了。 他回到办公室,看了看时间,拨通了手边的电话。 电话那边是一个苍老且磁性的男声:“喂,哪位?” 锦天回:“爷爷,是我。” 就听电话那头锦爷爷急切的喊道:“老伴儿,大孙子来电话了。老伴儿!” 锦爷爷喊完,又对电话里问:“大孙子,一切都好吧?” 锦天说:“爷爷,我好着呢!您和奶奶好吗?我给您寄回去的膏药您用了没?有效果吗?” 只听锦爷爷高兴的说:“好,好,我们俩都好。你寄回来的膏药用了,我晚上起夜,都不用你奶奶帮忙翻身了,麻利的就能起来。” 锦天嘴角挂上笑,回:“嗯,那就好,等我再弄点,给您邮回去。” 锦爷爷不客气的说:“多邮点,我也给几个老伙计用用。” 锦天一口应下:“好,没问题,这几天得空了就弄来邮过去。” 第8章 结婚前的准备调查 电话那头的锦爷爷说:“你奶奶来了,你和她说几句。” 须臾,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响亮的老太太声音:“天天,回来啦?没受伤吧!” 锦天嘴角换上了得意的笑:“没,奶奶,我好着呢!向您和爷爷说一件好事儿。” 锦奶奶捧场的问:“哦!什么好事儿?” 锦天眉飞色舞:“我要结婚了,是不是好事儿?” 只听那头锦爷爷说了一句:“在哪里骗到的小丫头,着了他的道。” 锦奶奶不赞同的反驳:“我大孙子优秀着呢!那小丫头有眼光。” 然后又对着电话里的锦天说:“哎呦,这可是大喜事。等着,奶奶给你邮些东西,咱们可不能薄待了人家姑娘。 还有啊!成家了,就是大人了,要好好待媳妇,不能任性而为了,要多担待,知道不?” 锦天耐心的听着:“嗯,知道了,奶奶,等有时间了,我带她回京城看你们。那我先挂了,还要打给其他人呢!我可是第一个打给的您和爷爷。” 锦奶奶乐颠颠的应着:“好,好。” 电话挂断,锦爷爷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锦奶奶,锦奶奶不明所以,问:“你这么看着我干吗?” 锦爷爷虎着脸,说:“你倒是挂的快,问问人家姑娘的情况啊!咱们啥也不知道,两眼一抹黑的,他就把婚结了。” 老太太一拍大腿,笑道:“瞧我,我给高兴忘了!”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锦爷爷一阵无语:“得了,我给小吴打吧!他比你们娘俩靠谱。”锦爷爷说着,拿起了电话。 锦奶奶坐的离锦爷爷更近了一些。 锦天挂断锦爷爷锦奶奶的电话,又打给了姥姥姥爷。 电话联通了,一个温雅的声音响起:“喂,你好。” “姥爷,是我。” 蓝姥爷明显很意外:“天天啊!” “嗯,姥爷,你和姥姥最近怎么样?” 蓝姥爷满满的叮嘱:“我们好着呢!不用你惦记,你成天枪林弹雨的,你照顾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伤,我们就很高兴了。 你姥姥要是知道你来电话了,得高兴的今晚半宿睡不着觉。” 锦天打趣:“那您不想我啊!就姥姥自己想啊。我太伤心了。” 蓝姥爷噌骂:“少来,我叫你姥姥。”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一个沙哑的女声响起:“天天!”这两个字,也难掩语气里的高兴。 锦天关切的问:“姥姥,你嗓子怎么哑了?” 蓝姥姥忙解释:“没事儿,这不大院里组织活动,我也参加了,话说的有点多,睡一觉就好了。” 锦天不相信,对着电话那头喊:“姥爷,姥姥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蓝姥爷带着笑意的回话传来。 锦天嘚瑟道:“姥姥,姥爷,你们离电话近点,我有好事情要宣布。” “哦?说。”电话里蓝姥姥蓝姥爷的声音同时响起。 锦天一字一句道:“你们听仔细喽!我要结婚啦!” 电话那头什么东西碰撞到,响起蓝姥爷蓝姥姥“啊!”“呀!”的声音。 锦天在这头闷笑。 过了一会儿,蓝姥爷拿过电话,问:“真的?你没骗我们吧?” 锦天无语,怎么爷爷和姥爷一个反应,他有那么不靠谱吗? 他很是无奈的回了一句:“没有。” 蓝姥姥抢过电话,对着锦天说:“别听你姥爷的,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这么不靠谱。我大外孙子能拿这种人生大事开玩笑吗?” 然后开始连珠炮的问:“女孩哪里的?长得怎么样?性格好不好?有工作吗?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家里人好相处吗?你们怎么认识的?相处多久了?定下具体的结婚日期了吗? 需要姥姥这边特意准备些什么吗?不行,我和你姥爷俩坐车去吧?来得及吗?” 锦天无奈道:“姥姥,您一下子问这么多,我都不知道先回您哪个了。 我大致说一下她的情况,然后等领了结婚证,拍了结婚照,给你们邮过去,您二老看照片,行不? 至于坐车来,就免了吧!路途遥远,太折腾了,您和姥爷身体吃不消的,好不?等我有假了,带她回京都看您二老。” 蓝姥姥急迫道:“那你倒是说说她的情况啊!要是老朋友问起,我们一问三不知,多丢人。” 锦天连忙赔礼道歉:“是,是,我的不是。这就说。她满十八了,长得可好看了,皮肤白的发光,特别爱笑,做菜也好吃。 家里父母刚去世不久,在村子里的小学教书,家里就剩她自己了。领证就这一两天的事儿。” 蓝姥姥问:“没兄弟姐妹?” “没有,她父母就生了她自己。” 蓝姥姥又问:“有爷奶叔伯吗?” “有。” 蓝姥姥叮嘱:“那结婚别失了礼数,这是对女孩子最起码的尊重。 好好待人家,别因为人家没了父母,就起了轻视之心,要更加爱护才是。把她父母的那份也补上。” “好。” “哎呦,不说了,我收拾东西去,得好好表达一下,我对我外孙媳妇儿的喜欢才行。” “啪!”电话挂断,蓝姥姥拉着蓝姥爷,开始收拾东西。 蓝姥爷就说嘛,每次接到大外孙子的电话,老太婆不折腾个半宿,别想消停下来老实睡觉。 得,陪着吧! 锦天着挂断的电话,失笑。 这两个电话打的颇费些时间,锦天放下电话,看了一眼手表,拿了一瓶白酒和两包烟,起身出了办公室。 他一路小跑着进了盘龙村,敲响了村长家的大门。 过了半个多小时,村长客客气气的把他送出大门,关上大门,还一个劲儿的可惜,这锦团长咋就眼神不好使? 咋就看中了花老三家的病秧子姑娘了呢? 咋没看中自家的姑娘呢? 真是好汉无好妻,懒汉娶贤妻,赖汉娶美妻。 锦天从村长那里了解的花家,好像和小媳妇说的有些出入,看来,这花家,有人是很会装了。 毕竟,花如鱼那一下过激的动作,他可不认为是装出来的。 尤其是花父兄弟几个,只有他搬出来单独盖了房,还离花家老宅那么远,这其中一定有外人不知道的原因。 看来,自己最好说服她,结婚后去军区家属院生活。 想着事情,他脚下的步伐也依旧快得很。 转眼间,消失在盘龙村的村路上,往村子里面跑去。 第9章 锦天,那我听你的 花如鱼躺在西屋的炕上,一边整理着空间的物资,一边想着前世今生,心中始终意难平。 凭什么? 花家一大家子,踩着她的血肉尸骨,好好活着,她却死在了十八岁的年纪。 她回不来没有办法,回来了,就不能放过他们。 这一次,她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她想起这一世妈妈去世时,交给她的红色珠子项链,叮嘱她一定要收好,任何人都不能给。 忙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圈,只摸到一根孤零零的黑色绳子挂在脖子上,绳子上的红色珠子却是不见了。 她也不整理空间了,慌忙的翻找着。却怎么也找不到,无意间低头,看见胸前一颗多出来的红色小痣。 她恍然大悟,难道是前世死时,身上的血沁到珠子上,开启的空间不成? 穿越到现代那世,她前胸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颗小红痣,她却是没有想到这点。 她伸手摸了摸微凸出来的小红痣,在一瞬间,天旋地转,人就变换场地,进到空间里。 她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因为现代那世,她身体是进不去空间里面的,只能往里面存储物资,随意拿取。 空间还是那个空间,大小没变,她却是能进来了,原来穿越转世重生,都不是无缘由的,全是靠了这颗珠子。 妈妈到底是什么人? 她还有其他的家人吗? 花如鱼在空间里转了一圈,满是惊奇。 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她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慌忙地出了空间,找出父母存放钱财的盒子。 数了数,五百二十一块三毛钱,没有票,一个银锁和一对银手镯,是她小时候戴的,一只羊脂白玉镯子,是妈妈的。 只是她当年头部受伤,失忆了,当时身上只有那个红色珠子项链,和这个羊脂白玉的镯子。 爸爸还笑称妈妈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被害后被他这个山村穷小子捡到了。 花如鱼把钱和首饰全都放到了盒子里,收进空间。 又下地,撬开几块青砖,挖出里面的一个木头盒子,打开,里面是个铁盒子,打开铁盒子,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十根大黄鱼、一些金戒指还有五个金手镯。 她看着这些金子,一个个拿出来慢慢摆弄,一边摆弄,一边回忆,想着想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哭的不能自已。 他想起当时爸爸说的话:“你是女孩子,将来一定要嫁人的,你没兄弟帮衬,在咱们这农村,很容易受婆家的气,这些就是你的底气,将来结婚了,也不需要委屈自己。” 这些,她本来想让爸妈收着,可妈妈却是说:“准备给你的,你去收着吧!现在开始就学着攒钱,还要学会财不外露。” 门口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花如鱼空间有手表,还没来得及对时间,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只能猜个大概。 所以,此时她也不敢肯定,外面敲门的人是谁。 她随手擦了擦眼泪,把东西装进铁盒子里,收进空间,又把木盒子埋在地下,青砖复位。 她随手拿起炕上褥子下面她爸爸生前做木工用的斧头,穿上鞋,出了屋子,站在屋檐下,攥紧了手里的斧头,冲着门外喊道: “谁呀?” “七七,是我。” 花如鱼听到是锦天的声音,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也没有放下手上的斧头,拿着它,去开大门。 大门打开,只开了一条缝隙,花如鱼看到门外站着的确实是锦天,才松开手,让他进来。 锦天一进到大门里,就注意到花如鱼手里的斧头,不免多了一丝诧异。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默默把斧头接过手中,透过月光,都能照亮斧头上的银白反光,可想而知这斧头有多锋利。 察觉到她刚才的紧张,他调侃道:“没想到我家小媳妇这么厉害,连斧头都会用,厉害!” 黑夜里,花如鱼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这个人嘴真是欠,不占便宜会死啊! 因为他的插科打诨,她的害怕倒是忘记了。 回屋子的路上,她在前,锦天在后,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他那霸道的气息完全将她包裹,有些许不自然,也被黑夜所掩盖。 进到屋子里,花如鱼解释道:“我以为刚才是我奶他们,今天晚上,他们也许会有行动,希望到时候,你别出声,配合一下。我要抓住他们的现行,然后报官。” 锦天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花如鱼说:“就是他们联系了一个买家,要趁着黑天,把我卖给大山里的光棍,然后宣称我失踪。 再假惺惺地哭一哭,找一找,最后顺便继承我家里的一切。 所以,这些天,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家里捣乱拿东西,就是为了放松我的警惕。”她淡定的说着事情经过,就像在述说别人的事情。 锦天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感受,更不知道她是经过了怎样的心酸历程,才能如此平静的述说着事情的前后经过。 但是一定不好受就是了。 他听了,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何况是她。 那些是除了她父母外最亲的亲人了,如今父母不在了,他们就是最亲的亲人,他们却要赤裸裸的捅她刀子,盼着她死。 锦天问:“你有什么计划?” 花如鱼说:“等他们来,然后被他们带走,直到进了大山,完成交易,你再行动。”现在她身体能进空间了,就想拼一把。 锦天反驳道:“不行,这样子你太危险了。”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我就想让他们绳之以法,如果提前行动,那买卖双方的的罪怎么定,判轻了,我不甘心。我一个都不想放过。” 花如鱼愤恨地说着,眼角的泪不受自己控制的流了下来,越流越多,整个人抽泣的不行。 锦天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你忘了,你现在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军属。 军属遭遇这些,是要从重处理的。这样,你听我的,一样能让他们受到该有的处罚,好不好?” 花如鱼并没有松口,说:“你说,我听听看。” 锦天下巴抵着花如鱼的头顶,苦笑,温香软玉在怀,他却是什么都做不了,这叫怎么回事? 他一定是史上憋屈第一人。 这不像他。 锦天说:“其实很简单,让今晚来的人把你带走,然后我正好过来,在门口迎面遇上,抓他们个正着。 凭部队里的审讯手段,他们会从实招来,不敢说谎的。这样,一样能定罪。” 花如鱼有些急切地问:“可以吗?会判死刑吗?” 锦天不想骗她,说:“不会,会判劳改农场,五到十年,就是你被抓被送去了买家,然后买卖双方被抓,也是判的这些。 但是你是军属的身份,可以从重处罚,就能判十年以上,甚至是二十年。不过劳改农场也是分地方的,你明白吗? 有些地方地处边境,地幅辽阔,人烟稀少,狼群成队,好多人去了没多久,就被狼群活活分尸了,也是有的。” 花如鱼若有所思,她前后两辈子加一起,都没活过二十岁,是她见识浅薄了。 她闷闷地说:“那我听你的。” 第10章 我是花如鱼的对象 锦天调侃:“那,我们家的七七妹妹现在好点没,能不能不哭了?” 花如鱼回过神来,慌忙地从锦天的怀里跳出来,脸又红又滚烫,她还瞧见了锦天前胸衣襟的一块水渍,那是她的杰作。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只觉得又丢人又尴尬,赶忙道歉:“对不起。” 锦天只觉怀里一空,心里说不出的失落,还没抱够呢! 他指着自己湿的衣襟,说:“我的衣服...” 他还没说完,她就抢着回答:“我明天给你洗。” 锦天转移话题,问:“好了,不逗你了,你确定他们今天晚上一定会来?” 花如鱼肯定道:“嗯,会来。” 锦天看了看时间,说:“我出去看看,一会儿要是人来了,我学猫头鹰叫三声,你就开门,我要是没叫,你就别开。记住了?” 花如鱼嘱咐道:“嗯。天哥,注意安全。” 锦天起身,又揉了一把她的发顶,自信地摆摆手,说:“放心,狼王看见我,都恨不得绕道走。” 走了两步,他回头,说:“那斧头今晚还是别用了,毕竟是老丈人留下来的,我看着还挺锋利的,咱们也能当个传家宝的。” 锦天已经走出屋子,花如鱼才反应过来,这人说话就喜欢调侃人,不占点便宜他难受,那嘴,有时候真毒。 破斧头能当个屁的传家宝,还不是专门逗趣她呢! 他这一句话下去,她的不自在尴尬全没了。 她有些失望,本来还以为能把花家他们一下子摁死呢!尤其是花奶奶,大伯,二伯和那个山里的光棍。 可想到锦天说的话,她觉得也不错,就应该让他们也尝尝死亡前的恐惧无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越发的煎熬,中间隔了一世二十年,她还是不能平静。 越是近了,她越发的焦躁不安,简直度日如年。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久到她以为这一晚很难过去的时候,外面响起了猫头鹰的叫声。 她走到灶屋门口,打开门,仔细听着,刚才是第一声,这是第二声,接着第三声,再没有了声音。 猫头鹰的叫声刚停没多久,大门口就传来敲门声,一声一声又一声,压低了声音,伴随着花奶奶喊门的声音,也是刻意压低了的。 大门外没有亮光,想来他们是摸黑来的。 花如鱼等了一下,就在花奶奶耐心要耗尽,正不耐烦的叫骂着‘小病秧子’时,花如鱼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出去了。 她走到大门底下,小心的问:“谁呀?” “是我,你奶奶,我寻思着不放心你,叫你大伯和二伯陪我来看看你。快开门。” 花如鱼苦笑,暗骂自己蠢货一个,上辈子死的不冤。 花奶奶的声音里明显的不耐烦,她前世是一点儿也没注意到,谁好人家的奶奶白天不来,大晚上人全睡了才来。 “哦!奶奶你等一下,我开门。” 花如鱼开了门,花二伯抱怨的声音响起:“你干嘛呢?我们都敲半天门了。” “我——”声音戛然而止。 她被花大伯一个手刀劈晕了。 花奶奶说:“快,装麻袋里。我去锁门。” 三个人分工合作,不到两分钟,花如鱼被装到麻袋里,大门也锁上了。 三个人摸黑没走几步,就听前面一声大喝:“什么人?” 三个人顿时吓得愣在当场,腿都是抖的。 锦天这时候打开手电筒,就见花大伯肩膀上扛着一个麻袋,他又是一声大喝:“果然是偷东西的。” 然后就见他跑到花大伯面前,一把抢过麻袋,抱在怀里,一脚一个,一连三脚,三声赤耳的尖叫声,在安静漆黑的夜里格外明显。 附近的邻居家,陆续的有灯亮了起来,有男人站在院子里喊:“怎么回事?” “有人贩子,快来帮忙。”锦天一嗓子,惊的附近的爷们儿全都跑了过来,足足十余人。 有人拿着火把,有人拿着木棍,手里都拿着家把式。 离的近了,有人看出了地上的花奶奶和花大伯还有花二伯,问:“人贩子呢?花家三口这是抓人贩子受伤了吗?” 他们团团围住了锦天,说:“放下袋子,束手就擒,国家会轻判你的。” 锦天都被气笑了,说:“是我喊的抓人贩子,是他们三个人,扛着麻袋鬼鬼祟祟的走在路上,被我迎面碰到的,拿过麻袋,才发现里面是个人。来个人,快去叫村长。” “他才是人贩子,大家快把他抓住。”花婆子坐在地上叫嚣着。 围着的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谁的话是真的。 “叫村长,他知道我是谁。快去。”锦天身上的气势震慑了周围的人,有一个人拿着火把跑开了,其他人却是没动,把锦天和花家三母子围的团团转。 锦天放下麻袋,打开,露出里面昏迷的花如鱼,他一脸铁青的说:“好,很好。你们说他们三个人是花家的,是吧? 你们看看这是谁?这他娘的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花如鱼,这花家是要干嘛?” 锦天轻拍了几下花如鱼,人始终是没有醒的迹象,他的脸更黑了。 他的小媳妇不会被打坏了吧! 怎么还不醒? 花如鱼隐秘的轻拽了一下锦天的衣角,他暗暗松了一口气,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周围的邻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各异,有反应快的,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村长来的很快,还带着民兵连。 他一到,还没等他开口,锦天就一顿输出:“黄村长,麻烦你安排两辆车,一辆拉着我未婚妻去镇上的医院。 一辆派几个人看押着地上的三个人,送到镇上的派出所去,他们要卖了七七,这是犯法的。” 花婆子也顾不得断腿的疼,叫骂着:“你放屁!分明是你要拐卖我家七七,被我们发现了,你才打伤了我们三个人。” “对,对。” “是,是。” 花家大伯和二伯也磕磕巴巴的附和着花婆子的话。 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赤裸裸颠倒黑白。 锦天冷笑:“你怕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花如鱼的对象,是不远处驻军的军人。 我们俩的婚事,是打了结婚报告的。这下,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第11章 花家要卖了花如鱼 花老婆子眼珠子一转:“我是她亲奶奶,这顶多算家庭内部纠纷。” 她转头,又看向黄村长:“黄村长?” 黄村长看向锦天,试图求情:“锦团长,你看?他们都是一家人,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锦天看向黄村长的眼神犀利,像是刀子,话语义正言辞:“黄村长,请摆正你的态度,端正你的政治立场,不要让我怀疑你对无产阶级人民的维护。 他们三个人这是明晃晃的人口拐卖,是犯罪行为,并不是一句轻飘飘的,‘一家人,算家庭纠纷’,就能糊弄过去的。” 他转头,又看了一圈在场的百姓,问道:“还有,你们身边潜藏着这样的坏人,你们就真的放心吗?就不怕哪天殃及到自己吗?他们一个不高兴,就卖了你们的亲人?” 在场的人听了,有一个算一个,原先还是觉得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纷纷变了脸色。 “就是,贩卖人口,还是卖的自己的亲孙女和亲侄女,这比人口贩子都可怕,你们想想,连自己至亲都能卖的人,得多狠毒。” “是啊!” “送官,不能私了。” “对。” “严惩一切犯罪分子。” “对,坚决维护人民利益。” 事不关己,都可以高高挂起,站在道德至高点上,做个善良大度的好人。 涉到自己的利益,谁都不会轻拿轻放,这就是所谓的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一样的道理。 百姓七嘴八舌,锦天看群众的情绪被调动的差不多了,开口:“黄村长,你觉得呢?” 黄村长言辞肯定的说:“送官,必须法办!刚才是我狭隘了。” 他转身,对民兵连的人说:“来两个人,去套车,送他们去镇上。” 娘的,再不表明立场,他都容易进去。 这下完犊子了,今年的先进村、先进集体、先进个人、标兵,他们村是一个也捞不着了。 上面的补助也别想要一点一滴了,心都在滴血。三年内上面有什么好事,算是没他们村什么事儿了。 这扯后腿的花家人,以前咋没看出来他们那么坏呢!不会还蔫巴巴地,干了什么坏事,他不知道吧! 他们村这下在十里八乡的算是出名了。 除了人贩子,以后去镇上开会,他都抬不起头,等着那些老伙计奚落他吧! 再有好事,他们百分百拿这个堵他。 等牛车来了,他也不顾及同村情义了,吩咐民兵连的人:“绑了,送镇上派出所去。” 管他们断不断腿,那是他该关心的吗? 民兵连的人可不管那么多,动作粗暴的绑了人,扔到了车上,对待敌人,就该秋风扫落叶一般,不留一点情面。 锦团长都说了,这是政治立场问题,必须要端正。 花奶奶花大伯和花二伯全都疼的哇哇乱叫,可惜,没有人理会。 锦天把昏迷的花如鱼放到牛车上,对赶车的把式说:“老乡,等一下,我进屋子里拿床被子。” 他走到大门前,看到紧锁的大门,走到拉着花奶奶的牛车前,对着他们三个冷冷的说:“交出钥匙。” 一个民兵很有眼色的上前,在花奶奶的衣服兜里找出一串钥匙,递给了锦天。 锦天接过钥匙,冷笑:“这是准备卖了我家七七,好霸占他父母留下来的家产吧!你真的是她的亲奶奶吗?” 本来只是一句吐槽的话,却见花老婆子眼神闪烁了几下。 锦天心里大惊,他家小媳妇知道吗? 周围的百姓听了,神色各异,眼中多了一丝后怕。 锦天不动声色,拿着钥匙进了院子,很快抱着一床被子出来。 他上车,搂抱住花如鱼,给她盖上被子,一声令下:“出发。” 牛车拉着人走了,平静的小乡村,却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投下了一枚炸弹,炸的村子里的人,都睡不着觉。 镇上,锦天先是送花如鱼到镇卫生院住院,又去到镇派出所协助调查,然后又给部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派个人协助审查此案。 因为涉及到军嫂被拐卖,镇上的几名公安全出动了。 安排好事情,锦天又回到了镇卫生院。 花如鱼正躺在床上,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锦天回来,就看到她眼神放空,神游天外的样子。 锦天逗趣 道:“想什么呢?我的七七妹妹。” 花如鱼回神,就看到锦天坐在床边,认真的看着她,眼睛里有笑意一闪而过。 花如鱼笑了,笑的得意,说:“在想首战胜利,接下来要再接再厉,不能心软。后面还有硬仗要打呢!” 锦天揉了揉她的头顶,直到看到把她的头发揉乱了,才满意的收手。 花如鱼收敛了笑意,娇斥:“你什么毛病,以后不许碰我头顶,头发都被你碰乱了。” 锦天低笑:“像只炸了毛的小松鼠。” 花如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看到她这样,他心里的石头落地,真怕她又哭,不知道怎么哄才好,他可是最怕女人哭。 花如鱼问:“你不回去吗?很晚了。” 锦天不答反问:“怎么?你想我走?” 花如鱼看着这空荡荡的六人床,只住了自己,回道:“也不是。” 这年头,不是折胳膊断腿的,镇卫生院里也是没有几个人会住院的。 住院在人们心里,那都是得了重病,才会需要住院的,也是晦气的事情,所以病房里空荡荡的。 “那是什么?” “没被子啊!你怎么睡?” 锦天笑的肆意:“小瞧你天哥我了不是,这屋子里有床,怎么就住不得了?” 然后,他凑近她,双手撑在她的床两侧,身子前倾,脸凑在距离她脸还有三两厘米的地方,热气喷撒在她脸上,暧昧的打量着她,邪肆又放荡,说出的话也带着诱哄:“你不会是在期待着什么吧?” 花如鱼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三世里平生第一次被男人靠的这么近,脸不争气的红了,眼睛也不敢看他,低垂着眼眸,眼珠子不安地滚动着。 她本来就白,这一红就更明显了,锦天看她这样,心情大好,浅笑出声:“七七妹妹,你果然很期待!” 他的话一出,她的脸刷地一下更红了,而且红遍了全身。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他,兜头把被子蒙在了脸上,蜷缩着躺在床上,只是被子下面巨大的起伏,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 锦天大笑出声,凭她的力气怎么能推开他,他只是顺势起身了而已。 他坏心地想,这回,这一晚,她都没心思想花家那一档子糟心事情,只能想他了吧! 第12章 得给你男人点面子 他关了门,关了灯,借着外面零散的月光,走到离花如鱼最近的床上躺下。 他双手交叉着枕在脑袋后面,左腿搭在右腿上,脚还悬空着,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花如鱼的床铺,隐约可见她还用被子蒙着脑袋,不免提醒: “七七,把头露出来,睡觉了。” 说完,也不管她。 可是,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这一天过的,比出任务都精彩。 先是刚回部队,还没休整,就被老领导拎去强制催婚。 再是出了部队大门,就天降小媳妇。 晚上又陪着小媳妇,抓自己奶奶伯伯的犯罪现场。 真是好大一出戏。 现在想来,还有些恍惚,太不真实了! 自己挠头不已的事情,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不过,如果新娘是她的话,他一点都不排斥。 还隐隐期待! 花如鱼在被子里热的满头大汗,细细地听着外面的声音,等到听到锦天均匀的呼吸声,才一点点轻轻的打开被子,小心的轻呼口气。 太紧张了,原来和男人相处一点也不如自己想的淡定,到现在脑子里还一团浆糊,根本不能思考。 她小心的窥视着对床的锦天,离得这么远,他好像是睡着了,这个人可真高,腿弯曲着,床都装不下他,脚都伸出床外了。 就是现在,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让人忽视不了的强大霸道。 不过,危机时刻,有人保护的感觉,还是不赖的。 花如鱼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又什么时候睡着的。 梦里,正对着花家的老老少少大开杀戒,忙的不亦乐乎。 锦天听着对面花如鱼的呼吸均匀有一阵了,才睁开如狼一般的眼睛,然后动了动身,侧过身来,看向对面的人儿。 他嘴角微扬,小样儿,小心思还不少。 不过,朦胧月色下,看着自己的小媳妇,越看越爱看,是怎么回事? 高挺的鼻梁,小小的脸蛋,估计都没有他的手掌大。 他这么想着,伸出手,和她的脸对比了一下,好像真没有他的手大,不行,明天高低得量一下。 大大的杏眼,白天看人时,总有一种无辜天真的感觉,晚上看,闭着眼睛,又是那么娴静安然。 越看越好看,难道真应了那句话,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只是,太瘦了,他抱起她时,都没感觉到什么分量,恐怕都没有他平时训练用的两个沙包重。 就是现在,那被子下面也没有多大的一团,小小的一包。 不行,婚后得多弄点好东西给她补补,让她更胖些,那样,一定更好看。 他就这么看着她,睡着时,脸上都是带着愉悦的笑。 第二天早上,花如鱼是被护士查房叫醒的。 她睁开眼,只看到护士在房间里,锦天不知所踪。 花如鱼虽然现在很少生病了,可镇上卫生院的医生和护士都认识。 护士是个圆脸的小姑娘,她笑着打趣:“七七,那位军人是你什么人啊?对你蛮照顾的。” 花如鱼有些腼腆的说:“是我对象。小玫姐,昨天麻烦你和赵大夫了。” 小护士问:“好点没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说着递给她一支体温计。 花如鱼接过体温计,夹在腋下,然后摇了摇头,就听她“嘶”地一声。 小护士看过来,她笑的无奈,说:“后脖子昨天晚上,估计被打的太严重了,一动就疼。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小护士瞪了她一眼,不赞同道:“你当回事儿吧!你后脖子都有很大一块淤青,昨天都是肿的,下手的人可真狠,要是劲大点了,脑袋怕是要掉下来了。你本来身体就不大好,更得多注意些。” 花如鱼讨好地笑了笑:“小玫姐,多谢你关心,我会的。你看到我对象了吗?” “他出去买早餐了,走之前还和我打招呼,说照顾你点,一会儿就回来。人看着不好惹,对你倒是蛮细心的。人不错,好好处。” 说着拿着医药托盘往外走,还不忘叮嘱:“再过五分钟,我来收体温计。” 花如鱼浅笑应着:“好,小玫姐。” 锦天拎着早餐回来,就看到她对着窗外发呆。 “想什么呢?”他放下早餐,身后还跟着一个士兵,手里拿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脸盆牙缸毛巾之类的东西。 她回身,士兵立正站直,向她敬了一个军礼:“嫂子好,我是团长的勤务兵张栋梁。” 这一句‘嫂子’又把花如鱼闹了个大红脸,但是她还是客气的回道:“张同志你好,你叫我花同志就好。” 小张看向锦天,锦天说:“你叫你的,你今天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你团长嫂子。” 花如鱼瞪了他一眼,锦天视而不见。 “是,团长,保证完成任务。”小张回完,出了病房,在门口守着。 锦天看小张出了病房,走到她身边,小声地说:“七七,咱俩商量个事情呗!” 花如鱼看向她,眼神示意,什么事儿? 他凑到她身前,压低声音,说:“就是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得给你男人我点面子。 就像刚才那样瞪眼的行为,就不要有了,有损我在部下面前的威严不是。 不过,私下里,我倒是不介意的。你觉得呢?” 这个男人,真是的,她算见识了,还没结婚呢! 这两个人私下相处,他是毫无顾忌的话,是张口就来,过分。 锦天嬉笑着:“七七妹妹,你别瞪我啊!给个准话。” 她说不过他,又有点不好意思,只沉默着点了点头,默默地离他远了点。 “我家七七妹妹真乖!”说着,在她头顶又摸了一把。 花如鱼气鼓鼓地瞪着他,什么毛病?都说过了,不许摸她的头。 锦天无视她的不满,摆放着碗筷,说:“网兜里的东西都是新的,你去洗漱吧!回来好吃饭。” 花如鱼憋闷地拿起网兜,发现里面不光有要用的脸盆、茶缸、毛巾、牙刷和牙膏,还有一盒抹脸油,然后出了病房。 水房里,她正在摸脸,发现锦天也跟了过来,她疑惑地看向他。 “洗脸啊!这些东西都在你这里了!”锦天说着,拿出另一只新的牙刷,开始挤牙膏刷牙。 花如鱼抹完脸,先出了水房,留下锦天一嘴牙膏地看着她走出去。 他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嘴里的牙膏沫子也喷了出去。 第13章 一家子谋划着撤案 盘龙村,花老头一早起来,发现花老婆子还没有回来,问两个儿媳,发现大儿子和二儿子也没回来。 大儿媳走到花老头面前,试探地问:“爸,您知道妈领着老大和老二,干什么去了不?” 花老头低头,掩饰掉眼里的心虚,说:“你妈没说,我也不知道。” 大儿媳妇失望的摇了摇头,她猜测一定和花七七那个病秧子有关,不过,她也不会说,就当不知道,反正最后受益的也有他们家的份就行。 家里一晚上三个大人没回来,除了大儿媳和二儿媳关心外,就连他们的孩子都不关心,大人的事,不是小辈的可以过问的,但是大家心里多少都猜到了一二。 他们忙着各自的事情,吃完饭,上工的上工,上学的上学。 可走出家门,花家众人都感觉到了异常,村民们看他们的眼神,隐晦带着打量,还有一丝疏离和防备。 有小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对着花家的人说:“人贩子,躲远点,小心被卖。” 他身后的大人忙拉住孩子捂住嘴,拉着走远,还能听到大人说:“不是和你说了吗?叫你离那家人远点,不是让你到人家面前说去。 人家一记恨上你,趁着爸妈一个不注意,偷偷卖了你,爸爸和妈妈去哪去找你?你这傻孩子,一点藏不住事儿呢! 记住了,以后千万要离他们家人远点,也不要和他们说话,更不要和他们玩。” 花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气愤,可心里都清楚,一定是他们的奶奶和爸爸,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败露了,多半还是和花七七有关。 这个败家精。 要是没有她,她爸妈一死,他们家的东西自然就成了他们的,哪里需要费那么多心思和气力筹谋。 旁边也有邻居老头和花家老头平时处的还不错的,知道他们花家的事情,都是花老婆子做主,便拍了拍花老头的肩膀。 语重心长的对他说:“花兄弟啊!不是老哥说你,平时家里的事还是要管管的。 不能什么事情,都由着女人做主,有时候她们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误人啊!你看,你家这事儿,俩儿子都进去了,哎...” 花老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对方,问:“郑大哥,咱们都是多年老邻居了,你能不能不和我打哑谜,和我说说,我家到底出了啥事情了?” 郑老头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花老头,脱口就问:“你不知道啊?” 花老头焦急的问:“我知道啥呀?你快说吧!” 郑老头一脸同情的看着他,说:“就是昨天晚上,你家弟妹带着你家老大和老二,三个人摸黑,捆了你家老三家的七七,要卖去山里。 被七七那丫头那个当兵的对象,抓个正着,你家弟妹和老大、老二,昨天晚上连夜,就都被送去镇上派出所审问了。” 他说完,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走开了。 花老头一脸震惊,身体忍不住的晃了晃,被一旁的大孙子花有财扶住了。 花家其他在场的人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所有人纷纷回了花家,聚在一起,花老头坐在那里低着头,一声不吭,花大嫂和花二嫂你一句我一句骂着花如鱼。 花老四说:“大嫂二嫂,少骂两句吧。咱们现在得想办法救出妈和大哥、二哥才是。” 花大嫂说:“事儿是因为花七七那个贱蹄子起的,咱们去找那个小赔钱货,让她撤了公安局的报案,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就说是一场误会,不就完了吗?你们说呢!” 花二嫂附和:“对,孙女不听话,只是绑起来教训一顿,怎么就是拐卖了,在咱们农村是多正常的事儿,纯属诬陷。大嫂,咱们去找她去。” 这时候花红说话了:“妈,二婶,我觉得让爷爷去更好,更能用辈分压她一头,不行就是哭惨也比你们俩管用,你们觉得呢?” 所有人都齐齐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花老头。花老头抬起头,看向众人,问:“我去管用?” 众人都点了点头。 花老头不确定的说:“那,我去试试?” 花老四说:“爸,你去了,先是强硬一点,那丫头平时没什么脾气,好说话的很,估计一说就好使。” 花老头问:“那她要是不答应呢?” 花二嫂说:“敢不答应,揍不死她,揍到答应为止。” 几个花家的孙子也附和:“就是,打一顿不行就打两顿,总能打听话的。” 花老头看向在场的唯一的四儿子,花老四说:“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说点软乎话,好听话,就不信她不动摇。” 花老头问:“咋说?” 花老四说:“说你的不容易,说大哥家、二哥家的不容易,说家里要是有了这犯法的案底,会有多不好的影响。” 花老头踌躇着:“要不,你和我去,我怕我说不明白。” 花老四一口答应:“行。” 这时,去外面打听消息的花四嫂回来,她一屁股坐在花老四身边,说:“我打听到的和郑大叔说的差不多,就是一点,七七那丫头现在不在家里。 听说昨天晚上被打晕了,怎么都没醒过来,她那当兵的对象,把她送镇上卫生院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还有,妈和大哥、二哥的腿好像被那个当兵的打断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什么?”花大伯母和花二伯母惊起。 花大伯母咒骂:“我就说那是丧门星,当年怎么就没把她摔死呢!真是祸害遗千年,小贱蹄子不得好死。” 花二伯母嚎叫:“我的当家的,腿断了,要是落下个毛病,以后可怎么上工,怎么过活呀!” 花红抹眼泪,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以后的婆家怎么找?她还能找到像样的对象吗? 花家的几个孙子互看了一眼,更愁了,他们这些人可就大哥二哥订婚了,眼看着婚期都定下来了,婚事也不保准了,其他人,怕是以后难找对象了。 花老四站起身,对着花老头说:“爸,走,咱们俩现在就去镇上,找花七七那个丫头片子去。” 第14章 爷爷,你是知道的吧 部队里,老领导正在接电话,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务必查清楚这次拐卖事件的来龙去脉。 买家、卖家、中间人,其中有哪些人参与了,哪些人知情不报,一个也不能放过,重点是花家其他的人。 娘的!锦天那小子好不容易找个媳妇,怎么这么难呢?昨天还催我赶紧过政审,好领结婚证呢! 这睡一觉,就出了这么大篓子,可真是的。” 只听电话对面的人劝慰道:“老领导,您放心,我一定会严查严办,督促大林镇公安派出所这边的。” 老领导说:“你办事我放心,锦天那小子也是鸡贼,竟然叫你去查这件事。你尽管查,尽管调人。 我一会儿再给宝山县的县领导打个电话,这可是涉及到咱们军嫂,就在咱们驻军旁的村子,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他们的政治工作做的不到位,普法不彻底。” 老领导电话挂了,立马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喂,给我接宝龙县县委政府办公室。” 和锦天搭档的政委韩得胜,挂了老领导的电话,走出了派出所。 镇卫生院里,花如鱼问锦天:“有必要吗?要不我不出院?就在这住着,行不?这里的大夫和护士我都认识。他们都很照顾我的。” 锦天不容拒绝的说:“不行。我估计花家的人要找来这里了,他们能善罢甘休吗?你转去部队内部医院,他们是进不去的,那里只有军人和军属才能进,你也省去很多麻烦。 等判决下来了,他们被送去农场了,你再回去。愿意陪着他们闹,那就闹上一闹,也不是不行。就当消遣了。” 锦天没说的是,他还想借机给她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昨天他可是和那个赵大夫聊过了,他说她的身体从小很不好,也就这几年好多了,但是仍然比不了健康的正常人。 她马上就是他的小媳妇儿了,她的身体健康可和他以后的生活息息相关。再说了,他也想她健康地活着,少生病甚至是不生病。 两个人还没有统一意见,就听门外响起张栋梁拦阻的声音:“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屋子里有病人,正在休息治疗,不能见客。” 花老四的声音响起:“同志,里面的是我侄女,这是她爷爷,我们是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特意来看她的,就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锦天冲花如鱼努努嘴,意思很明显,你看,麻烦来了,你见吗? 花如鱼前世到死只知道花奶奶、花大伯和花二伯参与了关于拐卖她的事情,至于花爷爷和花四叔,还有花家的其他人,他们知道多少或着是否参与,她还真不清楚。 所以,此时,她也想知道花爷爷和花四叔的态度,这决定了她以后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和他们相处。 花如鱼重新坐在床上,对着门外喊道:“张同志,让他们进来吧!” 花四叔和花爷爷进来,就看到锦天站在花如鱼床边,打他们一开门,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可忽视的视线盯着他们,他们心里咯噔一下,原本的强硬计划彻底行不通。 他们紧张不已地来到花如鱼床边,尤其是近距离看到锦天本人后,两个人更是小心谨慎,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花四叔磕磕巴巴地说:“七七啊,你怎么样?没大事吧?” “哼!”没等花如鱼说话,锦天就冷哼一声,气场十足,说话更是冷冷的:“人好好的,还会住院吗?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呢?想住就住。” 花四叔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依旧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就是关心的问一下,没别的意思。” 花老头在一旁跟着点头,一句话也不说。 “爷爷,四叔,我就问一句,奶奶和大伯、二伯对我做的事情,事先你们知道吗?”花如鱼问完,眼睛直直地盯着花爷爷和花四叔。 花四叔讪讪地说:“大侄女,你说笑了,你四叔我哪能知道呢?我来还想问问你呢!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咱们可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好商量,没必要闹到派出所去,你说,是不是?” 花如鱼并没有回花四叔的话,而是看向花爷爷,问:“爷爷,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花爷爷头低得更低了,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说:“七七丫头,我在家说了不算,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大事儿小事儿的都是你奶奶做主的。” 花如鱼意兴阑珊地说:“嗯,我知道了,你们看也看了,回去吧! 我没事,不是还没被卖成吗?也没死嘛!最起码好好活着,我家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还是我的,谁也不能霸占了去。” 花老四听了她的话,生气的反驳道:“七七,你这说的什么话,哪个要霸占你东西了。 自从你爸妈没了之后,家里有人去你家拿一针一线吗?做人得摸着良心说话,不能上下嘴唇一碰,就胡说八道。” 花如鱼冷笑:“难道你们不是为了昨天晚上让我放松警惕,才暂时不得不动的吗?我要是真被卖了,你们拿什么不是随便拿,就是房子都随便住。” 花老四说:“你这孩子,自从你爸妈死了后,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讲道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好好养着吧!我和你爷爷走了。有空再看你。” 花如鱼冷嗤:“难道不是,被说中事实后的恼羞成怒吗?” 就在花老四和花老头转身之际,花如鱼冷不丁地对着花老头说: “爷爷,你是知道的吧。”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花老头身体一僵,他这一反应,没能逃过花如鱼和锦天的视线。 锦天多着门外喊道:“张栋梁,进来,把把他们押去派出所。我怀疑他们也是知情人,知情不报,同样是犯法的。” “是。”张栋梁走进来,就去抓花爷爷和花四叔。 两个人听了锦天的话,脸色大变,花四叔更是对着花如鱼恨恨道: “真不该来看你,竟然还要抓我们俩。你可真是不知好人心。枉费你爷爷那么大年纪,还想着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第15章 我不得意她我结什么婚 “废话真多,留着去公安那里说去吧!”锦天不耐烦的说着,一抬脚,就把花老四踹到门口的墙上。 又掉落了下来,人也倒在那个起不来,他惊恐的望着锦天,再不敢出声。 张栋梁本来是要抓两个人的,看到这个情景,快速松开了抓花老四的手,然后一个侧身,躲过去,堪堪站稳。 花如鱼刚想张嘴反驳,嘴巴就张得老大。 “呦!我这是错过了什么精彩事情了吗?”门口赶来的韩得胜恰巧看到这一幕,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调侃:“我们的锦团长威武霸气!” 还不忘瞄一眼花如鱼的方向,心里感叹,真是个病美人!还是看一眼就想让人被保护的美人。 难怪锦天英雄也难过美人关! 锦天已经抓着花老头往外走,还不忘叮嘱张栋梁:“守好你嫂子,别让任何闲杂人等进来打扰。” 然后又对着韩得胜说:“走,出去,咱们去派出所说。” 说话间,已经和韩得胜对面,他一只空着的手臂就揽过韩得胜转了一圈,往门口走去。 “不是,我是得空来看弟妹的。”说话间,他还艰难地举了举手里拎着的两瓶水果罐头,“我还没有和弟妹打声招呼呢!” “走吧!我家七七记住你了。你不也是看过她了吗?”说话间,他还不忘回头对花如鱼说:“七七,这是我们团的政委韩得胜,你记住了吧!” 花如鱼机械地点了点头。 又听锦天说:“以后要是我出任务不在家,你有事儿,尽管去找他。” 花如鱼又点了点头。 “张栋梁,来收下罐头,这可是我们韩政委给我家七七的。”锦天说着,松开了韩得胜,一把拽起花四叔,像拎小鸡崽儿似的,出了房门。 人已经出了病房,花如鱼还能听到韩得胜抱怨:“你说你,好歹让我和弟妹正式打个招呼啊!哪差这么一会儿了,多不礼貌,我可是特意来看弟妹的。” 就听锦天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快走吧!还有别的事情呢!下次等我结婚的时候,你准备足足的份子钱,我一定让你正式打个招呼。” 病房里归于平静,勤务兵张栋梁也关上病房的门,在外面门口守着。 花如鱼的心却不像人那么平静,原来看上去少言寡语的爷爷,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并且默认了。 尽管历经前世再次回来,还是没有办法平静。 花家的其他人,任何一个人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她都能接受,只是爷爷,她无法接受。 一个平时只知道干活,从不说人是非,老实巴交的爷爷,怎么会默认这样的事情? 难道就因为她只是孙女,不是孙子吗? 还是因为他觉得他的三儿子死了,他们和她的关系也就断了,她不算花家的人了,就是不是花家的人,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他会不知道,把她卖进那深山老林里的老光棍家,她是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吗? 再说了,买卖人口可是犯法的呀! 派出所里,花老婆子坐在审讯室里,一口咬定:“我的个天哪!哪里有什么买卖。七七那丫头,那可是我亲孙女啊! 家里父母没了,就剩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我就是想给她相看一个可靠的老实人,安稳的过日子。 山高路陡的,她又身体娇弱,我们就想到了这个法子。现在想来,还是欠妥当了。” 审讯人员色厉内荏:“花老婆子,你别狡辩了,你的两个儿子和买家已经招供,就是中间人,也承认了你们非法买卖花如鱼的罪行,你做再多的狡辩也没有用。 我们现在,只是给你一个自己招供的机会,毕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想多判两年,还是少判两年,全在你一念之间。你招不招的,事实在那里,并不是判刑的唯一。” 花老婆子,一下子蔫哒在那里。 同样的手段,也用在其他人身上,无一例外,全都认罪,不过花家两个儿子回答的就很有意思。 他们只承认是被花老婆指使着去绑花如鱼,主意是花老婆子想的,就是联系人,也是花老婆子找的,他们只负责运送,至于卖了多少钱,他们也不知道。 派出所里,锦天已经把花老头和花老四交给了审讯人员,他还拉着韩得胜不让他离开。 韩得胜看着他,狐疑道:“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非得拉着我到这里说,不能在卫生院里说,还怕弟妹知道。你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锦天翻了个白眼,怒骂:“滚一边去!少逮着机会就往死里埋汰我。正事儿,但是没确定前,还不能让七七知道。” 韩得胜打趣:“呦!叫的这么亲密,一口一个七七的,看来很得意你这个对象啊!” 锦天翻了个白眼:“废话,我不得意我和她结什么婚?难不成我发昏了不成?说正事。” 韩得胜也不再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说:“你说。” 锦天眼睛里的寒芒一闪而过,说:“你带几个咱们的人,去一趟花家,重点排查一下花婆子和花老头居住的屋子,有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拿回来。” 韩得胜问:“具体的,你指什么?总得有点缘由。” “我怀疑我那个老丈人不是花家亲生的。据说他长得很英俊,得有一米八,大眼睛。 你再看花家那些人,最高的都不到一米七,三角眼,小眼睛的多,他和他们一点像的都没有。 你就照着这个查就行。按照那个家的情况,不该出现的东西,都值得怀疑。” 韩得胜问:“你是说,能证明或者是怀疑,你老丈人身份的东西?” 锦天正色道:“是。我觉得,要按照花家那一户人家的德行,他们不该让我老丈人过的那么好才对,最起码背地里是不允许的。 这里说不定有更大的利益,驱使着花家老两口宽待了我老丈人几分,又怕秘密泄露,就把他分出去单过。 离的有些距离了,有些秘密就好保守了。不然,花家老两口他们俩四个儿子,为什么独独分出去我老丈人一个人,他不是长也不是小的,他是老三。 而且,他每年要交三十块钱的养老钱,还要交五十斤细粮,一百五十斤粗粮的养老粮,年节的也规定了孝敬份额的。” “乖乖的,这在农村也算是天了,看来你老丈人是有几分本事的。” “应该是的。” 韩得胜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个事儿啊!还真不能现在就和你对象说。交给我了,马上去办。” 锦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拜托了,我先去陪七七了。” 韩得胜说:“你去,这时候陪对象才是大事儿,其余的交给兄弟我。” 第16章 查出可疑巨款和信件 花家人今天上工时都是心不在焉的,尤其是身边的村民,还拿着异样的眼光看他们,时不时的还会有人指点几句。 可不是所有人都和花家交好,也不是所有人都善良。 他们左等右等,都等到中午下工了,花老头和花四叔还没有回来,却是在走到自家大门口时,迎上了一队军人。 黄村长领着他们,正和带头的韩得胜说着他们花家的情况。 花家人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着他们吧! 他们鸵鸟地想要越过他们那一队人,却被黄村长叫住:“花老大家的,站住,这些军人是去你家调查的。你们配合一下吧!” 花大嫂讪讪地回道:“村长,我家老太太和老大、老二不是去接受调查了吗?他们说清楚不就行了吗? 这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听了也是吓了一跳的,去家里调查,就没那个必要了吧!” 黄村长怒斥:“你是村长我是村长?你是政府还是我是政府?上面来人,让咱们怎么做就怎么做,老实配合就是。 你要没犯罪,也就是简单的几句问话,你老实回了就是,你怕什么?” 黄村长说着,心里却是打起了鼓,默默祈祷,花家可不要再牵扯出,其它的人和事来了。 这可是要要了盘龙村多年积攒下来的好名声喽,可怎么地是好? 他不容反驳的出声:“走吧!去你家。” 然后率先一步,走在了前头,还不忘招呼身旁的韩得胜:“韩政委,这边请。” 面前的一群花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这一队气势汹汹的军人,一句话也不敢说,一个屁也不敢放,老实的跟在身边,往家里进。 还没进花家的院子,韩得胜就不免几分意外,好大的四合院。 进到院子里,正房再加上东西厢房,足有十多间,还都是青砖青瓦的砖房,就连院子里,都是铺了青砖的。 看到眼前的一切,他更是多了几分惊诧,这花家可没有什么工人,全是农民。 韩得胜打趣黄村长:“黄村长真是管理村子有一套啊!这普通村民家,都能盖得起这么大的砖瓦房,还这样整齐气派,可不多见啊!” 黄村长不免彷徨,手心里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忙不迭地附和:“哪里!哪里?是这花家老少都肯干,花老三还是远近闻名的木匠,有些人缘。” 韩得胜笑呵呵的说:“全是土地里刨食的老农民,能盖得起这样的好房子,的确能干。” 黄村长的心不免又吊高几分,忐忑不安中。 韩得胜一副商量的语气问黄村长:“例行公事,我带队去花老头和花老婆子的屋子里检查一下,黄村长没意见吧?” 黄村长哪敢不应:“没有,韩政委尽管去。” 笑话!要是委员会那帮土匪头子来了,谁和你说一声,还打什么招呼!上去就是一通乱搜检,那简直和蝗虫过境一般,丁点不留。 韩得胜还是一副好脾气样:“那好,那就麻烦黄村长一同进屋子里,做个见证,省的以后花家缺东少西的,不好交代。” 黄村长应道:“好。应该的。” 心里却是不停的嘀咕,昨天晚上锦团长,就是拿着礼物,去他家询问一些,关于花家的情况,都没有人家这么谦和。 后来出了花老婆子那档子事儿,更是像个冷面煞神,毫不留情,看着都吓人。 都是当兵还当军官的,差距咋那么大呢!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 “花家人也可以在一旁看着,欢迎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国家会奖励你们的。”这最后一句话,韩得胜说的多少有点鸡贼,不愧是做政委的,懂得拿捏人心。 黄村长指着正房东边的一间房,说:“这间就是花家老两口的房间。” 韩得胜一声令下:“来人,进去搜查,记得不要损坏屋子里的物品。” “是。” 只见这队军人有速的进到屋子里,后面跟着韩得胜、黄村长,花家大嫂、二嫂和四嫂。 很是宽敞的屋子,一下子涌进来这么人,显得很是拥挤。 军人们分散查找,不一会儿,陆续有人找出东西。 “报告,炕席下发现一个红布包,包着五块六毛八分钱。” “报告,墙角地砖下有个洞,里面发现一个小木盒子,里面放了一百九十六块八角钱。” “报告,房梁上发现一对孩童款金手镯和一个小金锁。” “报告,炕柜里发现一个铁盒子,里面是一沓汇款收款回执单,数额不等,最少二百,最多一千,最近是在昨天,五百元整。 时间跨度几十年。另有三封信,也有些年代,和汇款地址相同,寄件人相同。还有一本厚厚的记账本。” “报告,炕柜里又发现一个木盒子,里面是一张存折和价值三千七百五十块钱现金。” 军人搜查完,物品归位,对着韩得胜说:“报告政委,搜查完毕,其余等物品都是家常用品,没发现可疑迹象。” 韩得胜命令:“记录入档,把东西拿走,做进一步调查。” 花家三个儿媳妇,从来不知道自己家这么有钱,还是这么多的钱,简直是巨款也不为过。 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军人搜查,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和惊慌。 韩得胜拿着其中一封信,走到花家三个儿媳妇面前,念了一下上面的地址,问“这上面的地址,你们知道吗?” 三人齐齐摇了摇头。 韩得胜指了指信封,又问:“你们知道家里有这门亲戚吗?” 三个人又摇了摇头。 韩得胜又拿着汇款收款回执单看向黄村长:“黄村长,这些汇款你有印象吗?” 黄村长摇了摇头,说:“按理说,这么多汇款单,有时候家里没有人,或者是邮递员不熟悉送达的人家,应该都会被送到村部才对,然后由村部交给收款人。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韩得胜问:“你确定?” 黄村长想了想,说:“确定。我都当了十三年村长了,就是村长前,还当了几年小队长呢!” 一群人出了屋子,花家所有人都忐忑的等待着。 韩得胜说:“鉴于花家搜查出来的财物,远远大于花家的收入,和花老婆子等三个人拐卖人口的行为,现花家所有成员,必须无条件去到镇上派出所,配合调查。” 花家人听了,顿时一片哀嚎。 第17章 流言不知所起 正是大中午的时候,盘龙村的百姓,惊奇地看着花家的人被带走,就连上小学的孙子都没有放过。 “花家这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全被带走了?” “你知道吗?” “不就是拐卖七七那档子事儿吗?” “我看不像,不然为什么昨天晚上不一起带走?恐怕还得有别的事情。” “不能吧?” “村长肯定知道,问问去。” “问啥呀!一定没好事儿,亲孙女都能卖,什么作损的事情干不出来,以前就是装的好。” “活该,让花家那些人,成天拽的二五四六的,尤其是花大嫂和花二嫂,安个炮杖,简直能一飞冲天。” “可不,谁让人家儿子多呢!一个生三,一个生四个,还住着大砖房,谁能比得上。” “搞不好,那盖房子的钱,都不是好门道来的,成天住着,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睡得着觉?会不会做噩梦?” “可别再出什么事情了。要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咱们盘龙村的名声,怕是要逆风臭十里,怕是都要连累咱们孩子以后的婚嫁。” “妈呀!你不说,我都没想到,这糟瘟的花家人,不干人事儿啊!” “哎呦!这缺了大德的,卖孙女就够糟心的了,你们还想啥呢?咱村里多年的好名声,算是让他们花家败没了。” “完犊子了,今年的先进村也肯定泡汤了,村长前两天还说,要提名我做劳动标兵呢!” “就是,别想了。搞不好,那些吃白饭的下乡知青,都得多塞几个来咱们村。” “这糟心呢!” “散了,散了,回去吃饭,下午还得上工呢!” “好好上工吧!工分挣到手里,那才是真的。” 花如鱼跟着锦天出了镇卫生院,又去了军区的内部医院。 一进到医院里,从护士到医生,从病人到家属,全都一脸惊奇的看着花如鱼,全都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目光中多多少少的,还有一丝敬佩。 经过昨天两个站岗小士兵的宣传,整个军区,怕是现在得有一半的人,都知道他们的锦煞神有对象了,而且还是个看上去就很好欺负的小姑娘。 花如鱼扯了扯锦天的衣服袖子,锦天站定,看着她,问:“干吗?” 旁边门口,正好有两个小护士,看到她的动作,其中一个对另一个小声的说:“你看,真看不出来,她胆子好大,竟然不怕那个煞神。毕竟煞神站在那里,就好吓人的好嘛!” 另一个点头应着:“是呢。” “看来真是对象啊!” 花如鱼隐秘的指了指四周,问:“你觉不觉得,他们都在打量咱们俩?” 锦天肯定的回:“那不可能。” “可是,我觉得...” 花如鱼话没说完,就听锦天又说:“他们是在打量你,不是打量我。知道?不过,你也别担心,过几天,他们过了稀奇劲儿,就没有人打量你了。快走吧!” 花如鱼的疑问没解决,反而又增了新问题——为什么呀? 锦天说着,拉了她一下,说:“走,前面的诊室就是。” 花如鱼站着没动,说:“天哥,我,真的没必要,我还好的,真的。”她极力地解释着,试图劝阻住锦天。 可是,根本没用,人家压根不听,拽着她的胳膊,几个大步,就进了前面不远的诊室。 “这是干嘛呀?看女孩子不怎么情愿的样子,不会是锦煞神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强迫人家小姑娘的吧!” “那可是秦医生的诊室,她好像最擅长千金科。” “不会是结个婚,还要来查一下那个吧!” “哪个?”旁边的人不明所以。 她对着她小声的说:“就是那个,隐私。” “哦!”旁边的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一会儿看他们还做什么别的检查不?不就知道了。” “你说的对,一会儿我悄悄地跟上,一定要看个究竟。” “这不侮辱人吗?结个婚,至于吗?” 这时,又凑过来几个人,问:“你们俩刚才说什么呢?这么神秘?” “我和你们说...” 锦天带着花如鱼出来时,明显的感觉,这次打量的眼光,不是落在花如鱼身上,而是落在他身上了。 而且这眼光里,还隐隐带着一丝愤怒和鄙夷,虽然隐秘,可怎么能逃过他的敏锐观察。 花如鱼拉着锦天的衣袖,试图再次劝说他:“天哥,真的没必要,以后我多吃点好吃的,身体自然就会好很多了,你相信我。” 锦天也沉了脸,不赞同道:“我都问赵医生了,咱们就做个检查,也没有多少钱,咱有病治病,没病安心,行不?” 花如鱼一脸无奈的妥协:“好吧!真是没必要占用国家公共资源,我感觉我在犯罪。” 锦天撇嘴:“你男人有钱,不差钱。” 说完,拉着她就走。 花如鱼小声抗议:“天哥,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场合,别乱说。” 锦天看着她微红的脸蛋,隐忍着笑意的说:“行,下次咱们俩的时候再说。” 花如鱼气结,决定不说话,也不理他了。 “看到没,这刚才这两个人的表情,没想到锦煞神是这样的人,不会他有这奇葩要求,到现在才没有相到对象,没有结婚吧!” “走,去看看,他们去了哪里?” 锦天去缴费,缴完费先是带着花如鱼去做了心电,心电结果出来,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又去拍了片子,片子出来,他又满意的点了点头。 最后又去化验室,抽了两管子血。 一路尾随的几个人,离得都很远,还是分散开的。 锦天的注意力都在花如鱼的身上,也没太在意旁的什么人。 主要这是在军区医院,给了他放松的环境,就让这几个没有一点跟踪技能的人,跟踪成功了。 几个人看着他带着花如鱼做了一圈检查,最后又回到秦医生办公室,彼此对望着,全都闪过一抹了然。 秦医生办公室里,她对着锦天说:“住什么院住院?少浪费国家资源。目前来看,没有大毛病。 不过,还是得精心养着,多吃点好的,平时注意保暖,不能吃冷硬和辣的东西,脾胃到底是弱了些的。 本身早产的底子,被养成这样,可以看出来是下了一些工夫的。具体的,你明天下午来,等化验结果出来了,更准确。 不过,也别担心,不耽误要娃。” 最后一句话,成功地把两个人,闹了个大红脸。 第18章 必须能,一定能 两个人沉默着走出了医院,最后,还是锦天先出声:“七七,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咱们去军区招待所。” 花如鱼听到他说话,又想起刚才那位秦医生的话,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声音也小了些:“行,听天哥的。” 锦天听着她软糯的声音,感觉将要出口的话,也没那么难以启齿了,他停了下来,看着她,话也不自觉的轻柔了很多: “七七,刚才秦医生最后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真的就是单纯的,想给你做个身体检查。没想那么多。” 说完,他多少还是有些难为情,就连看花如鱼的眼神,也带着罕见的小心。 “你刚才一路过来不和我说话,就是在想怎么和我解释吗?” 锦天心里想,当然不仅想这个,还在想造孩子的事情,但是,这个,现在能说吗? 一定不能说啊! 于是,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她看着他有些僵硬的表情,裹着笑意说:“我没多想啊!就是咱们俩这认识,满打满算的才一天,相处起来难免有些磕绊的,我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就像刚才,咱们慢慢来吧!” 锦天偷偷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好,那七七有什么想吃的吗?或者有什么爱吃的吗?” “烧飞龙,蒸熊掌,鹿血豆腐,可以吗?”花如鱼说完,自己先哈哈笑了起来,她纯粹就是一时口嗨。 锦天自信一笑:“可以,熊掌难办,可遇不可求,飞龙倒是近期就可以安排上,这部队后面的林子里就有飞龙。不过,鹿血豆腐,你确定你要吃吗?”他说完,眼神晦暗地看着她,里面有炙热一闪而过。 花如鱼不明所以,问:“这个也能弄到?” 锦天拍着胸脯,看她的眼神更意味深长:“必须能,一定能。不过,需要点时间。” 然后话头一转,就说道:“一会儿吃完饭,我回一趟军部,看咱们俩的结婚申请批下来没?” “有这么快吗?不是要政审吗?” “特事特办,你未来丈夫牛逼着呢!你可是捡到宝贝了,以后可要珍惜啊!知道不?小丫头。”锦天一副痞欠模样,活脱脱一个穿着军装,装好人的无赖。 “嗯,是,你也得好好珍惜我,我也不是一般的人,优秀着呢!现在就能带你住上大瓦房了。这样的女人,这方圆十里八乡的,一共也找不出几个吧!”花如鱼也臭屁地自夸着,神采飞扬。 “走,你天哥今天一定让你吃的高兴,昨天吃了你的,今天吃我的。”锦天大掌一挥,就拉着花如鱼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他的手心滚烫,灼热了她的手,也瞬间灼热了她的心。 她不自觉的羞涩无措,挣了几下,没挣开他的大手,语气里不免有几分急切:“这可是在外面,容易被扣上不正之风的帽子。” “七七妹妹,你这话我记下了,就是说,在外面不可以,在家里就可以喽。” 花如鱼听着他无赖的话,羞恼道:“你这是歪曲事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走吧!我可是侦察兵出身,看着呢!”锦天说着,也不看她,活脱脱一个奸计得逞的模样。 刚走出去没多远,刚要转弯,他猛地松开了她的手,大步向前几步,和花如鱼错开了距离,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走着。 心里不停地咒骂着前面出现的人,小媳妇娇软无骨的手刚牵上,还没牵够呢!哪里出来的冒失鬼,诅咒他媳妇做菜像猪食,一辈子不进步。 花如鱼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感觉手一空,锦天已经走出几米,然后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人。 她心里惊叹,反应真快! 吓得她都有点后怕,现在就是夫妻,走在路上,都得保持中间一米的距离,坐自行车后座,也不能搂腰的。 等那个人过去,锦天脚步慢了下来,和她并排走着,再没牵她的手。 两个人到招待所时,正是吃饭的高峰期,这里常年有来自祖国各地的探亲家属,所以人并不少。 军区为了更好地招待远道而来的军属,对这边物资也倾斜一些,所以,每天每顿至少一鱼两肉,素菜几道,还可以单独点菜。 锦天把花如鱼安排在一个角落的桌子里,他说:“这里安静,你坐,我去打菜。” 花如鱼笑着点了点头,十足乖宝宝。 锦天抑制着在她头上摸一把的冲动,转身走向打菜窗口。 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一托盘的菜回来,她伸手,两个人把菜端到了桌子上,锦天打趣: “你可真有口头福,今天有酱牛肉,是这里大厨的拿手菜,这个可不是天天有的。还有鲤鱼,我让他们做了一个糖醋的,还买了半斤饺子,得稍微等一下,咱们先吃桌子上的。” 他说着 给她盛了小半碗米饭,又倒了半杯卡瓦斯,说:“一会儿吃饺子,驴肉馅的。要不说你有口头福呢!这个馅的饺子也少有,今天都让你遇上了,真是好运的一天。” “那是,我奶奶和大伯、二伯都被抓了,我也没有被卖掉,今天是崭新的一天,是新生的开始。以后也是,我会越来越好的!你遇到我,也会越来越好的!” 他附和:“那以后请花同志多多关照。”正经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几分不正经。 花如鱼点头:“好说,好说。” 花如鱼拿起筷子,看着桌子上的酱牛肉、青椒炒猪肉、素锦豆腐、素三丝、一小盆米饭再加上一份饺子和一道糖醋鲤鱼。 印象中,从小到大,她们家就没一下子这么丰富过。真是不能比,没想到,摸盲盒一样找的对象,一下子让她的生活档次都上去了。 自己昨天招待他的饭菜,和今天这顿一比,多少有点亏心,是怎么回事? 她偷窥他一眼,正和他的眼神碰个正着,他看向她,满眼打量:“七七,你刚答应以后关照我,不会一转头,又在想着什么关于我的,不好的事情吧?” 花如鱼张口就来:“怎么会?天哥,我就是觉得,这饭菜太丰富了,是不是有点奢侈?有点受宠若惊,还很高兴,这驴肉饺子我可是没吃过呢!一会儿得多吃点。” 小骗子! 他算是看出来了,她这话里的话绝对没有一句真话,不过,看她张口就来,说的这么溜,嘴皮子是真利索,也不揭穿。 说:“先吃,边吃边等剩下的菜。”说着给她夹了一大筷子牛肉,这一下子就盖过了下面小半碗的米饭,差不多一碗。 花如鱼拿起格瓦斯,举杯向锦天,锦天也拿起杯子,两个人碰杯。 花如鱼说:“愿我们一天更比一天好!” 第19章 那个,给买吗? 吃完饭,锦天在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然后去找老领导。 他们一走,招待所又炸开了锅。 服务员山红快速地跑到后厨,八卦地和大厨师傅说:“董师傅,你是不知道,今天煞神带着传说中的对象现身了!” 董师傅饶有兴趣地看向她,旁边两个人也凑了过来。 她一下子倾诉欲满满,正了正声音,说:“你们是没看到,人将将到锦煞神脖子,长得又乖又好看,就是太瘦了。 和锦煞神站一起,简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我觉得,她就该配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小心呵护着才是。 锦煞神要是一个不高兴,会不会把她吓晕啊!好担心!” 董大厨却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山红小丫头啊!你还是太年轻。回去柜台前守着吧!省得一会儿有人了,找不到你,去投诉。” 山红一脸不解地看向另外两个人:“董师傅什么意思?” 其中的老猫说:“意思就是看人得长远着看,不能凭一面之缘就妄下断定,两个人相处也是,你且看以后他们俩如何吧。” 山红没有被认同,有些低落地耷拉着脑袋,说:“好吧!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么好看的人儿,应该配一个温柔的男人。而不是锦煞神那个,看着就叫人打蹙。我出去了。” “这孩子,就喜欢好看的人。哪天可别来个好看的,把她卖了。” “我看悬。” “就是。” “锦团长除去那一身气势,长得也是人中龙凤的,就是气势太强,让人忽略了他的样貌。” “那身高也没办法让人忽视,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他这个对象一定有过人之处。” “是呢。” 三个人谈笑几句,又分开,继续忙着各自手里的事情。 锦天去到老领导办公室,就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不解,“领导,怎么了?” 老领导问:“你这找个对象也像你一样,轰轰烈烈的,这第一天就搞出这样的大阵仗来,人没事情吧!”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人倒是没有大事儿,就是谁家没几件糟心事,没几个烂亲戚。 您这样,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结婚申请没批下来呢!老领导,申请?” 老领导啪地一个文件拍在桌子上,说:“拿去,一天跟你都操不完的心。还有,昨天晚上我给你爸打过电话了,你打没?没打快打一个。” “谢谢您嘞!吴叔。我先走了,领证去。领完证回来就打。”锦天拿上文件,欢快的出了办公室。 锦天到军区招待所时,花如鱼正躺在床上,整理空间的东西,她在巡视哪些能拿出来用,哪些能偷摸的用。 锦天敲门,打断了她,她起身,开门,就看到一脸春风得意的锦天,站在她门口直直的看向她。 她不由自主的紧张了几分,问:“天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是去取个文件,还需要多慢。走,带你领证去。”说着,进到屋子拿了东西,牵着她的手出了房门。 花如鱼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变化,换上一身崭新的军装,脚下是军靴,不再是解放鞋。 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帽子也是板板正正的戴在脑袋上,脸上昨晚新长出来的胡茬子不见了,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肥皂香味。 她看着他这样认真的,对待他们的结婚领证事宜,突然,就对和他婚后的生活生出了向往。 “笑什么呢?像个偷了腥的小猫。” 花如鱼从怔愣中回神,浅笑着回:“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一点高兴,还有一点期待。” 锦天眉眼飞扬:“高兴就对了,这可是咱俩的重要时刻。期待也是应该的,毕竟,我这么优秀,被你碰住了,不得期待。” 花如鱼回答的肯定:“是。” 退了招待所的房间,锦天带着她直奔军区供销社。 花如鱼站在供销社门口,却不再往里走,而是停下了脚步,问:“天哥,咱们俩不是要去领证,来这里干嘛?” 锦天回答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买糖啊!结婚不得发喜糖吗?” “哦!那进吧!”花如鱼说着,就往里走。 进去后,还没有等她看仔细点供销社里的一切,锦天已经到了柜台前,对着营业员开始报自己要的东西。 “奶糖两斤,橘子味的水果糖四斤,红糖一斤,麦乳精来一罐,母牛奶粉来两袋,鸡蛋糕二斤,牡丹香烟四盒。行,先这些。”锦天一边说一边数着钱和票,点完东西,钱票也递给了售货员。 售货员收了钱和票,核对完,对锦天说:“锦团长,数额正确,请稍等。”然后一边称装东西一边问:“锦团长这是要结婚吗?” “是。”锦天点了点头。 女人说:“小姑娘看着有点瘦,不过,长得真可人。结了婚了,可要多给她吃点好的,补一补。” 锦天难得的解释了一句:“嗯,多谢嫂子,这些东西就是给她买的。” 售货员温和地笑了笑,没再多说。 虽然她能和他说几句话,也是有些打怵他的,毕竟这个人站在那里,不声不响的就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花如鱼也没管锦天买什么,她一个柜台又一个柜台前,饶有兴致的观看着,看供销社里的物品,什么都是熟悉又新鲜的。 熟悉是这些东西,好多都是上上一世常见的,新鲜是中间隔了前一世二十年。 锦天看着她这样子,心想,果然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柜台也能津津有味看上一会儿。 锦天走到她身边,问:“看上哪个了?天哥给你买。”颇有种霸总要豪掷千万的架势。 花如鱼一指柜台角落里放置的月事带,“那个,天哥,给买吗?” 锦天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脸黑的彻底。 花如鱼捂着嘴,憋笑的不行,人都前仰后合的。 就在她以为他要掉头就走时,他递给她一沓钱和两张票,说:“自己买。” 花如鱼意外的接过,锦天已经离的她几米远,又回到了最初的柜台前。 花如鱼接过,意外的是两张月事带的票和一沓子钱,也有五十块。 她心里更是笑的不行,这位哪里来的月事带的票?她觉得一定不是部队发给他的。 锦天,却是站在另一头,热了整张脸,多少还有些不自然。只是他小麦色的皮肤,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小丫头,你给我等着,等着回家没人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20章 结婚证,这就领完了 花如鱼想了想,最后还是把钱和票收了起来。 锦天拿着买好的东西,看着她空空如也的双手,眼神询问。 花如鱼也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一下,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倒是有些不自在。 她小声地说:“下次我自己来再买。” 锦天点了点头,两个人上了吉普车,离开。 供销社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卖货的和买货的。 “天哪,真佩服刚才那个小姑娘,还敢跟锦煞神要钱,还敢当着他的面笑得那么放肆。” “是了,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难怪敢和他处对象。” “以前我都是远远地看着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感觉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刚才卖货的军嫂好笑道:“至于吗?锦团长人就是看着不怎么好相处,人还是可以的。看到他刚才买的那些东西没?除了烟,那些好吃的和补品,都是人家给对象买的。” “至于,家里孩子不听话,一听锦团长的名号,比提他们老子都好使。” “所以说,活该人家小姑娘吃好吃的,享那份福,咱们可受不了他这样的。” 花如鱼和锦天回到盘龙村时,村里的人都到了上工的点了。 开车路过学校,学生正在上课。 她说:“天哥,我明天得回来上课了。老师有限,孩子们没有老师管着,就不会学习,也会耽误课程。” “行。”反正他休假半个月呢!有什么事情,他处理。 两个人去了村部,开了证明,村长开完证明,问:“没事儿了吧?” 花如鱼笑的像一朵没有攻击力的小白花,说:“谢谢村长叔关心,没有大问题了,就是再贴几天膏药,再吃几天药就行了,只是有些惊吓着了。” “那就好,那就好。” 花如鱼拿出一把水果糖递给他,说:“村长叔,这是我们俩的喜糖,给您沾沾喜气。” 黄村长哈哈笑着,接过喜糖:“这必须得要,也祝你们新婚幸福美满。” 出了村部,锦天本想直接开车就走,却是被花如鱼拦住了:“回家,我也得打扮打扮啊!” 锦天眉梢一挑,邪肆道:“行。”吉普车瞬间掉头,开回家里。 回到家,锦天在东屋等着,花如鱼进了西屋。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套仿年代的纯棉红色半袖连衣裙,又从家里的柜子里,找出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这是没出事前,妈妈买给她的十八岁礼物,她只在生日当天穿了一次。 她摩挲着鞋子,一时感慨万千! 真是世事无常,人生多变。 她穿上裙子,洗了脸,把头发打开,梳顺。 并没有梳现在普遍的麻花辫,而是梳了一个松松散散的鱼骨辫,再拽的松散一些,挽起来,盘上,用小夹子固定。 类似一个很好看的韩式低尾花苞头,前面胎毛顺下来一些,自然垂落,化了一个裸妆,涂上淡淡的粉色唇釉,看上去轻透又自然。 整个人气色都好了很多,她臭美地对着镜子嘟唇一笑:“漂亮!”然后出了屋子。 锦天听到脚步声,出去,四目相对,就看到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孩站在自己对面,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他听到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着,咽了咽口水。 花如鱼看着他的反应,心里乐开了花,自得的想着,美貌果然是我的必杀技。 花如鱼明知顾问:“天哥,怎么样?适合吗?我想着咱们俩今天毕竟是领证,还是得穿的喜庆一些。一会儿要是照相,还是穿上一件有颜色的衣服好看。” 他看向她的眼神炙热,分明有她看不懂的暗涌和克制,声音都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嗯,好看。以后也可以这么穿。” 花如鱼大手一挥:“那,走吧!” 锦天牵起她微扬的手,大手包裹着小手,花如鱼分明感觉的到,他的手此时此刻,比上午还要炙热灼烧。 她的脸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像个诱人的水晶果冻,吸引着旁边的人去撕咬一口。 锦天灼热的看着她,看得她更不自在,更热了,脸像是熟透的水蜜桃,全身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等着被采摘。 锦天低下头,靠近她,她猛地一把甩开他的手,后退了几分,呼吸都急促起来。 “我,我!”她急切地想解释什么。 锦天却是低低地笑出了声,“你在期待什么?”其实,他松开她的手心里,也满是汗水,濡湿一片。 说完,率先快步出了屋子,掩饰住自己的紧张,生怕在花如鱼面前露了怯,丢了面子。 花如鱼看着他消失不见的背影,反应过来,暗骂自己的不争气。 真是一手好理论,实践是白痴。 前世洋柿子那些言情小白文,全白看了,文里的快车全白开了。 她气得跺了跺脚,出了屋子,锁上门,坐到车上,人已经淡定如斯。 她看着锦天问:“天哥,咱们今天回来,是不是得庆祝一下?” 他目视前方,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花如鱼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大吃一顿啊!” “行。” 车子缓缓启动,一路上,他都没有侧头看她一眼,始终是目不斜视。 直到到了大林镇镇政府,下车,停车,锦天手里拿着一包糖果,一个文件袋,两个人保持着友好相处的距离,找到民政部门,进去。 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悠闲地织毛衣,看到他们俩进来,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笑着问:“来领证?” 锦天说:“是的。同志,辛苦了。”先是递上糖果,然后递过去文件袋。 女人笑着接过东西,坐到岗位上,说:“二位同志,也请坐。” 她拿过文件袋,仔细的核对起来,对完资料,她问:“你们二位是自愿结成革命伴侣的吗?” “是的。” “是。” 一个声音铿锵有力,一个声音温软柔和。 女人听到他们的回答,然后开始拿着证件办手续。 此时的锦天,觉得去抓捕恶贯满盈的逃犯,都没有此时煎熬。 而,花如鱼,则有一种恍惚感,重生回来,第一天,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对象;第二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直到听到工作人员说:“办好了。你们拿着结婚证,去隔壁办公室,去领结婚补贴吧!” “哦!好。”两个人一个人拿着一张崭新的纸,飘忽忽出了门,对看一眼。 花如鱼问了一个白痴问题:“这就领完了?” 第21章 多结几次领票也很好 锦天闷笑:“没呢!不还得去这屋领补贴嘛!”他手一指民政部门旁边的屋子,也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不自然。 都是平生第一次,难免会紧张。 两个人拿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还有政府补贴的票证,坐在车里,都很新鲜。 花如鱼拿着结婚证和票证反复看,看的不亦乐乎。 “没想到,领结婚证还有票证补贴,看看,一张暖壶票,两张搪瓷缸票,两张七尺布票,二斤棉花票,一斤红糖票,真不赖。这结婚证原来像奖状一样的,也好看。” 说着说着,眼睛放光,嘴就瓢瓢了,“这要是多离几次婚,再多结几次婚,多领几次结婚证,还缺票证吗?” 锦天手里拿着自己的结婚证,听她这么说,想也不想,抢过花如鱼手里的结婚证,怒目而视,脱口而出:“想都别想。结婚证还是我保管吧。” 花如鱼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讪讪地找补着:“天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再说,军婚也不是想离就离的啊! 军人一方不同意,另一方就是说破大天去,也离不了啊!我就是说这个政策有漏洞。” “咋滴,你还想钻一钻这漏洞不成?” 花如鱼恨不得举双手双脚求饶:“没,你可别瞎说,我就是这么有感而发。 你想,要是两夫妻先是领了结婚证,过几天再领离婚证,领完离婚证,说自己后悔了,再领结婚证。 你说这补贴是发还是不发?” “发,毕竟规定在那里呢!不过要是时间距离太近,会被认定恶意领证,取消补贴,但是要是时间久一些,一定会发。 毕竟现在领证的少。你回去,可以和村里的妇女主任提一嘴,估计村里准备结婚的,都愿意来领这个证,毕竟一票难得。” 锦天离她近了些,满是逗趣:“你这脑袋瓜子真是不一般,能想到部队大门口求夫,还能想到钻结婚证的漏洞。嗯,你咋这么聪明呢?” 花如鱼一本正经的回答:“嗯,没办法,父母赏的,这是羡慕不来的。” “确实是。所以,接下来,咱们俩去照相。” 锦天带着花如鱼去到照相馆,里面的师傅正无聊地打着哈欠。 “师傅,照相。” 师傅看到花如鱼眼睛一亮,看到锦天多了一丝尊重。 “二位照什么相?” 锦天看了看墙上作为展示,挂着的照片,说:“结婚照。” “二位请先开票交钱,然后照相。” 锦天去到柜台和照相师傅交流着,花如鱼四处看。 花如鱼一圈还没看完,锦天已经喊她:“七七,过来了。” 两个人排排坐,不能挨的太近,也不能太远,又照了一张他坐她站的。 本来她想要一张她坐他站的,可照相师傅说锦天太高,照出来比例不协调,不好看,不给照,妥妥的歧视小个子,就不满意。 照完,花如鱼刚要起身,锦天说:“你多照几张,我好邮给家里。” 于是,花如鱼就一个人,再加上现代照相的灵感,摆了好几个姿势,有站,有坐,有半身,有全身,有侧身。 她也没数照相师傅给她照了几张,只听到相机咔咔地响,师傅的嘴角都咧到耳丫子。 只听临行前锦天对照相师傅说:“你尽管洗照片,不够的钱,我下次取照片时补。” 妥妥的土豪,冤大头。 说完,又对着花如鱼说:“行了,走吧!天色还早,先去弄点食材,然后回村里做大餐去。” 锦天说着,启动车子,离开镇政府大院。 车子停在一处院子前,锦天进去有一会儿,出来时,手里拎着一袋子食材。 两个人在要进村里时,看到了前面的一群人,疲惫地走在回村的路上。 花如鱼眼神闪了闪,好像回来后,一直在忙,还没见过花家的其他人呢? 她都不怎么记得,他们具体对她做过,哪些过分的事情了。 人啊!真是健忘的存在。 可,中间隔了一世,她还是记得他们骂她的话——病秧子,赔钱货,贱种,败家精,小贱蹄子,丧门星,短命鬼。 堂姐还叫她狐狸精,可明明是她自己长得丑,还非得怨怪别人比她长得好看,真是可笑! 印象里,他们所有人都对她妈和她没有过好脸色,对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呼来喝去的。 锦天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问:“前面的人,你认识?” 花如鱼的语气淡淡的,还带着点嘲讽:“认识啊!化成灰都认识,花家的男女老少。” “哦!给你出个气!坐稳了,扶好把手。”锦天说完,车子就猛地加速。 前面的花家人听到车声,回头看完,慌忙往路边躲,还是吃了一嘴的灰尘。 “呸!呸!什么人啊!这么缺德!赶着投胎啊!” “黑心肝的,烂心肠,不得好死,开个破车也是往沟里掉。” 花大嫂和花二嫂站在路边,一个擦脸一个揉眼睛,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其他人也没有好多少。 花四婶眯着眼睛揉了揉,说:“那是部队的车。不会是死七七那个丧门星的对象开的车吧!我听说他昨天就是开着部队的车来的。” 花四叔听她提起锦天,身体不争气的抖了抖,眼睛里都是恐惧,还有一丝阴狠。 想起医院那一脚,他的肚子上还有一块很大的乌黑淤青,一走路就疼,就是大口喘气都疼,全身关节像是被打散了似的。 他阴狠的说着:“你爷爷也没能出来,多半是这丫头搞的鬼。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花红听花四婶说,那是花如鱼对象开的车,眼睛里的嫉妒疯长,要漫过山边茂盛的野草。 凭什么? 那本来应该是她的对象才是。 都是那个小狐狸精,一天骚里骚气的,就会勾引男人。 短命鬼,怎么不早死了呢! 奶奶那哪里是卖她,只是给她找个婆家,地方偏了些,就被她去告拐卖人口。 让他们这一大家子,以后怎么活? 怎么做人? 她还怎么嫁人? 还怎么找个好对象? 该死的花七七,狐狸精,去死吧! 花家人在路上吃了土,怨念丛生。 花如鱼坐在车里,看着被吉普车甩在后面,暴土扬长的花家各人,神采飞扬,高兴极了。 锦天不由侧目:“让他们吃这点亏,你就这么高兴?” “你不懂,从小到大,我们一家三口,就没有不受这些人的气的时候,从老到小,从男到女,没有一个良善的。 他们不好,我就好了。他们越是不好,我越是高兴。” 花如鱼本来还担心,他会斥责自己自私,没想到,他没说自己,反而很是赞扬:“嗯,不错,不是个处处慈悲的,我就讨厌那些假仁假义的,做人还是真实点好。” 花如鱼赞同的说:“就是,哪里那么多大公无私,做人就会有私心,这是人性。但是,人和动物之所以有区别,就是因为人有底线,有道德。” 锦天提醒:“我看花家这一大家子人,只怕未必肯罢休,以后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才是。 只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咱们还是得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两世都没活过二十岁的花如鱼,还是很相信锦天的话的,毕竟人性这个东西,经不起推敲。 而且,花家人也不是善类。 可是,她始终不明白,花家人对他们一家三口的恶,是从哪里来的呢? 第22章 就是没有良心了 锦天又开着部队的车,回村里的事情,被一些人看到,全都啧啧感叹,这花家真是嫁了一个好女婿,花老三和媳妇没福气。 花老婆子还把到手的富贵实惠赶出去,卖孙女得罪了人家军官女婿,该说不说,花老婆子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毁一家的三代人。 但是他们却是不知道,花老婆子的打算,这孙女婿要是花红的,她会举双手双脚赞成,甚至恨不得搭个板板,把人供起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可惜,这不是亲孙女的孙女婿,要是哪天亲缘关系曝光了,他们家有这么个孙女婿,这一家子不是死的更快,这打算,也只有花老婆子和花老头知道。 所以,这门亲事不能让它成,可惜,她打算的好,算漏了一个重生回来的花如鱼,还有一个强悍的锦天。 事到如今,她只恨,事情做的不够周密,败露了。 花家一大家子人,灰头土脸的回到村里,正好被上了年纪的周大娘看到,正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晒太阳。 她站起来,扯着嗓子问:“老大媳妇、老二媳妇啊!你们这是怎么了?咋还进局子了呢?” 花大嫂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说:“没事儿,就协助调查一些事情,查清楚和我们没关系,就都放了。” 说完,就想快点回家,可是,被周大娘拦住了,一手拉住花大嫂,一手拉住花二嫂,两个人看她颤巍巍的,也不敢用力撕扯,想着说两句就离开。 她说:“我知道,就你们俩的婆婆和男人,拐卖七七那丫头的事儿呗!这有啥不能说的,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了不成。” 花大嫂和花二嫂再不想听,其他人都走远了,她们也想走,被周大娘拉着胳膊,就是不松手,也不知老太太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周大娘说:“我刚才可看到了,七七被她那个当兵的对象,开车送回来了。你们没遇到吗? 不应该啊!这会儿两个人也就是刚到家。七七那丫头还和我打招呼了呢!还给我几块糖,你看。” 周大娘说着,伸出手,手心里摊着几块橘子味的糖块。 “人家今天结婚了,刚领的证。还和我说,结婚要是领证,国家还给票证补贴呢!这国家还怪好的哩!明天我和你周大爷,也去领证去。 她还给我看了她的结婚证,和国家发的票证。那老大一堆票证,全是稀奇的玩意。 那一张结婚证像是奖状一样,上面是麦穗图案,中间是国徽,上面写着结婚人的名字,可好看了。 我和你说,那个军官长的也好,人高马大的,就是不当兵了,种地都使得,老话说,要饭还得能背动米口袋呢! 那孩子我看着就喜欢,长得可结实了,七七和他结婚了,错不了的。两个人站在一起,那就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呐。 话说回来,你们娘作孽呦!多好的亲事,她还要卖了她,没福气,连带着你们的福气都被她折腾没了,还连带着你们男人。 对了,你家老公公呢?咋没看到他?他不会也进去了吧!哎呦,这老实人怎么就放蔫吧屁,又臭别人还臭自己。 你说说,这两口子,干的那叫什么事情啊?” 花大嫂耐着性子说:“周大娘,我们回家还有事儿,先不说了啊!咱们有空再聊。” 周大娘意犹未尽的说:“不聊了吗?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呢?要不再聊会儿?” 花二嫂说:“不了,大娘,家里事儿多着呢!” “那行吧!有空聊。”周大娘依依不舍的松开了两个人的手腕。 等人走远了,旁边的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圆圆的苹果脸,大大的眼睛,很讨喜。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对着周老太太说:“奶奶,你可真逗,就为了特意等在这里,和花家两个伯娘说闲话呀!” 老太太一嘴道理:“小丫头,你懂什么?这花家人啊!心眼子都不正,只有两个人正的,还早死了。 如今,你七七姐姐结婚了,有了好归宿,当然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们,让他们后悔,羡慕,嫉妒好没辙。” 小姑娘附和:“嗯,您说的都对,七七姐姐的橘子糖没白给您,还得给您记一大功呢!” 老太太冷哼一声:“她不给我橘子糖,我也要说说,恶心她们那些黑心肝的。你别看他们放出来了,就是好人,他们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也不无辜。 我看人的眼睛利着呢!你以后要和你七七姐姐好好处,那是个心正的人。记住没?” 女孩听话的应着:“记住了。” 老太太又傲娇地说:“她还请我去吃她的喜宴呢!你猜她怎么说的?” 小姑娘满脸无奈的附和:“怎么说的?” 老太太满脸自豪:“她说我是儿女双全的的全福人,有孙子有孙女,还有外孙子外孙女,现在曾孙都有了,离五世同堂不远了。 还这样高寿,她都羡慕。 她结婚,想让我去坐镇,好沾沾我的福气。也像我一样,儿女双全,将来儿孙绕膝,长命百岁。” “奶奶,我要天天沾你的福气,也和您一样。” “好!好!别学那没福气的花家人就行,他们的苦日子在后头呢!” 花大嫂和花二嫂回家的路上一阵咒骂。 “这该死的败家精,怎么就这么快结婚了呢?那个军官得多眼瞎,搞不好就娶了个短命鬼回家,晦气玩意儿,别想生儿子了!” “就是,早晚得完。” “啪!”一个石头子打在了花大嫂的脑门上,起了一个不大的包。 她抬脚就想追出去,这一天的,几岁的娃子都能给她气受了,怎么能行! 就听那几个五六七岁的孩子边跑边喊: 花家有个花姑娘, 花姑娘真可怜, 没了爹又没了娘, 孤苦无依无人疼, 黑心奶奶要卖她。 卖孙女,为了啥? 孙子着急娶媳妇, 大孙子, 二孙子, 三孙子, 五六七八九孙子, 娶媳妇,要花钱, 孙女有钱还有房。 卖了她, 钱有了,房有了, 孙媳妇也有了, 就是没有良心了。 第23章 有道理,但,不多 两个人回到家里,花如鱼先下车,开了门锁,打开一扇大门,就要进去,被锦天喊住:“七七,大门全打开。” 花如鱼有些诧异,但还是照做。 开了门,她站在院子里等他。 这次锦天把车开进了院子里,距离她很近的地方停下, 锦天下车,先是走到大门前,关上大门,然后从里面落锁。 花如鱼问:“车不还回去吗?” 锦天没回她的话,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把她圈在自己和车前盖之间。花如鱼被迫后退两步,后腰抵着车前盖,双手背后,在身子两侧支撑着。 锦天一只手指轻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迫使她仰视着他。 她看着他,睫毛轻颤了几下,笑意盈盈的问:“天哥,你这是要干嘛呀?” 声音里,锦天怎么听,都多了一丝醉人的甜腻酥软。 他看着她,眼神晦涩,声音难辨喜怒:“七七,我本来以为你是一朵需要精心呵护的白芙蓉。可是,你好像是一朵少见的黑喇叭,就连花蕊都是黑的。 咱们俩可是才认识两个白天一个黑夜,刚领的结婚证。 刚才那个周奶奶,后来几岁稚龄的小山子、二娃子,还有那一首顺口的歌谣,你就当着我的面,毫无遮掩地做着。 这是觉得军婚难离,你有了保障了,就不需要我了。 就不担心我反悔?” 花如鱼还是一脸笑意盈盈的,而且看上去笑里还带着一点疯:“那天哥,你反悔了吗?” 他弯腰,低头,凑近了她几分,焦灼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有些酥痒,他意味不明又带着几分危险暧昧地问:“你猜?” 花如鱼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腰身,两个人腰间贴的更近了些,上身也微微后倾了些,见他没拒绝,她笑的更自信了,看他的脸色也更清晰了。 她说:“天哥,证都领了,军婚保护的更多的好像是军人。我现在是你的人了,而且是合法的,你说,是不是?” 锦天这次两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离自己更近些,说:“嗯,听上去有些道理,但,不多。” 她的心颤了颤,下巴有点疼,面上依旧笑的肆意,还多了点讨好:“怎么会呢!你那么强大,别人阴谋诡计都伤害不了你。 我不行,这么弱小,我每时每刻殚精竭虑的,都不一定躲过别人的算计。 不用点手段,这会儿恐怕尸体不定在哪里被野狼分食,灵魂不定在哪里飘荡呢!” 说着说着,她从赞美他的强大,到轻嘲自己不得好死,眼睛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戾气,就好像她曾经经历了那些一般。 锦天心里自嘲,他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他轻描淡写的问:“没了?就这些?” 她在心里咒骂,狗男人,真不好忽悠,还得再接再厉。 然后,脸上也更加真诚:“也不是,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瞒着你,想让你见到一个真实的我,我可是奔着和你好好过日子去的。以后我的指望可全是你。” “暂时算你通过,不过,我还有点生气,可怎么是好呢!”其实,他也没生气,就是单纯的想逗一逗她,看她绞尽脑汁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 并且,貌似,很好玩。 她双手搂着他的腰身收紧几分,暧昧不清地说:“那,你觉得我怎么补偿你好?” 他的头又低了一下,两个人,鼻尖对鼻尖,气息糅合,他的唇轻触了一下她的唇,然后分开。 就听他说:“我只收实在触碰得到的歉意,其他的,免谈,记住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就是他的声音,她听着,都是悠远空灵的。 等她回过神,他已经拿着东西进到屋子里了,脸上火辣辣的,不用看,她的脸都成了猴屁股。 她咒骂了一句——狗男人。 在心里又一次唾弃自己,洋柿子的小白文白看了,那些车车更是白看了。 锦天拎着东西回到屋子里,看上去也没有比花如鱼好多少。 粗喘的气息,额角的细汗,擂鼓般的心跳,下身明显的变化,迫使他刚才不得不快速离开花如鱼,很怕在她面前崩不住。 大白天的,绝对不能做出过分的事情,就是自己家里也不行。 况且,他觉得,他们两个都需要准备准备。 他伸手倒了一杯隔夜的茶水, 一口进到肚子里。丝毫不解燥热,又去厨房,拿起水舀子,就舀了一大瓢水,咕咚咕咚几下子喝完。 还是觉得不够,就背起五大原则八大纪律。 等他在厨房把带回来的食材处理好,状态也平复下来时,发现花如鱼还没有进来。 出门口,就看到她拿着一个菜篮子在菜园子里摘菜,屋檐下已经放了一篮子摘好的菜,她手里的篮子也已经多半下子。 锦天冲她喊道:“七七,摘那么多菜干嘛?够吃了。” 花如鱼抬头,看他,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天哥,菜长熟了,不摘下来就老了。吃不完的,晒了做菜干,好留着冬天吃。” “嗯,我们家七七妹妹真能干!”又是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正经不过三秒。 “那是,以后你会发现我越来越多的优点的。”这自信也是少有。 “摘两颗葱蒜出来,一会儿我要用。” “好嘞!天哥。你这是要下厨吗?”花如鱼欢快的应着,隐隐还有几分期待。 “答应你的,今天领证,看我的手艺。你有爱吃的吗?” 花如鱼想到他拿回来的食材里有一大块瘦肉,便问:“锅包肉可以吗?” 锦天点了点头。 “我爱吃酸甜口的,不要咸口的。” “还有吗?” 花如鱼惊喜都挂在脸上,看着他,期待地说:“我看到你还拎回来一条草鱼,可以做鱼锅吗?把鱼肉切片,加点辣椒,再加点青菜那种。” “可以,你想加什么青菜,摘来给我,我进屋子里准备去了。” 两个人说话自然,不见尴尬,谁都没有提刚才的事情。 该说不说的,一口锅里吃不出两种人,他们俩,就应该是一家人。 第24章 领证后的相处 花如鱼摘完菜出来,拿着葱姜和青菜进到厨房时,就看到锦天正在案板边片鱼片。一片片鱼片被他片的又薄又均匀,菜刀飞起。 本来宽敞的地方,多了一个高大的他,花如鱼瞬间觉得逼仄许多。 锦天头也没抬地说:“你回来了,正好把配料找出来给我。” “好。”花如鱼找出油、盐、酱油、醋、白糖和淀粉,青菜和葱姜蒜洗好,放一边。 她在一边,看着锦天低头做菜的熟练模样,总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这高大威猛的男人,就叫人觉得,厨房怎么也很难和他联系在一起。 “看什么?”锦天被人这么注视着,不发现都难。 “没想到你真会做饭啊!”不经脑子的话脱口而出。 说完,她就下意识的捂紧了嘴巴,惊悚地看着他。 嘴真欠,咋那么快呢! 她暗骂自己一句秃噜嘴不经大脑,欠揍。 锦天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忙放下手,笑嘻嘻地说:“天哥,口误,口误,纯属言语表达不准确。 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没想到你的刀功会这么好?舞出了侠士的风采。完全超出我想象,真是把我惊艳到了,等你什么时候得闲了,教教我。” 他停下手里的刀,就那么看着她,问:“侠士什么风采?” 她张口就来:“正直,豪迈,快意,武功高强。” 他一挑眉梢,“既然你那么想学!现在就过来吧!我现在就教你。” “啊!”她惊叫,反应过来就往外面小跑,边跑边说:“可是,我外面的菜还等着我处理呢! 不然搁到明天就不新鲜了,晒出来的菜干,也不好看还不好吃了。我还是下次学吧!毕竟不能浪费粮食,蔬菜也是粮食的一类。” 锦天看她比兔子跑的还快的背影,“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然后大肆地笑:“噗,哈哈哈哈......” 花如鱼坐在屋檐下的小凳子上,手里拿着菜,听着他肆意的笑声,怎么听怎么别扭。 把菜当他狠狠地撕扯着,有些不好的菜叶子更是被她扯的稀巴烂,嘴里还嘟囔道: “诅咒你喝水塞牙,吃饭米里有沙子,吃菜有虫子,睡觉房梁上落灰,上厕所忘带纸。” 厨房里悠悠地传来锦天揶揄戏谑的话语:“七七,你可别背着我说我坏话啊!我的耳朵可是很灵的。” 花如鱼瞋鼻子瞪眼睛外加咬牙切齿,嘴里嘟囔:“就你能,你咋不插根鸡毛,飞上天呢!” 她话落,就听她身后锦天的声音响起:“七七,这次我可是又看见又听到了,你就是在说我。” 花如鱼吓地一个弹跳,人瞬间站了起来,就连屁股底下的小板凳都飞到了墙上,又落在了墙根下。 她手里的菜都扔了,手心捂着胸口,看着拿着菜刀,悠闲倚靠在门边的锦天,火气噌噌的往上冒。 大喊:“你怎么回事?出来无声无息的,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锦天看着她粗喘的气息,冒火的眼神,小心的问:“真吓到了?” 花如鱼点了点头,没好气的回:“你不会看啊!” 锦天看她就像在看一只炸毛的小猫,早不见了平时温顺乖巧的模样,眼睛瞪得圆圆的,凶凶的。 这才是她真实的性情吧!可看着也更顺眼。 锦天语气慎重的说:“七七,抱歉,我没想吓你,也没想到会吓唬到你。要不,你想吃什么?我再加菜,算赔礼?” 她狐疑:“真的?” 他无比认真地回:“真的。” 她眼睛亮亮的,看向他:“那做个地三鲜?我要过油的?” “这个可费油,有油吗?”实在是花如鱼拿出来的都是猪油,做这个菜,最好是大豆油,而且还不少。 “你等着。”花如鱼说着,神采飞扬地进到了屋子里她的房间,关上门,对自己比一个胜利的手势,狡黠一笑。 然后,她从空间里拿出一瓶半升的豆油,又去到柜子里找了一个空的罐头瓶子,把豆油倒进罐头瓶子里,收回空油瓶子,捧着一罐头瓶子的豆油,美滋滋的出了屋子。 锦天也已经回到厨房,接着处理食材,看到她从房间里拿出来一瓶子豆油,倒也不奇怪。 他第一次进到她的屋子时,就发现了,她的房间下面,有一个地窖入口。想来她也是没有隐瞒他的意思。 一定是为了存储东西的,她的房间平时只有自己能进,就是父母都很少进人,外人就更别提了,想来也是为了更隐蔽的藏食物。 这年月吃饱了不容易,吃就是最大的需求。 有时候同样条件下,你有,别人没有,就会引起别人的眼红,甚至有的人一个举报,毁了一个人甚至是一家子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他的这位未能谋面,就去世的老丈人,看来比他想象的有能耐啊! 锦天瞥了一眼豆油瓶子,说:“放那吧,七七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没了。”不过短短时间,又是一个乖巧的姑娘。 锦天看她这样子,顶了顶腮帮子,手里的动作也没停。 锦天做菜,花如鱼又回到屋檐下,继续整理蔬菜。 她拿来竹篾,把茄子切片,黄瓜切片,豆角切丝。切完后,全都一样一样的均匀地撒在上面,然后放到太阳直射不到的地方,这样晒出来的菜颜色会相对好一些。 两大篮子的菜处理完,她也被屋子里一阵阵散发出来的菜香味吸引,再也忍不住,进了屋子。 花如鱼凑进到他身旁,眼巴巴的看着锅里,好奇地问:“天哥,我在屋檐下就闻到香味了,那一阵阵的香味,不停地往我鼻子里钻,我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光闻着,就感觉比国营饭店做的还好吃。快好了吗?还得多久能吃饭?” 锦天看她一副馋猫样子,说:“马上好了,可以往桌子上端菜了,就差这个锅包肉了,挂上汁就好了。” “好嘞!”花如鱼说着,欢快的开始往屋子里端菜。 这短短两天时间,他也是见识到小媳妇的多变的样子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还挺新鲜的感觉,不赖。 第25章 饭桌上的各自心机 锦天端着最后一道锅包肉进来的时候,花如鱼正好抬头看去,就看到他挽起的衬衫袖子下面露出来的小麦色手臂,线条肌理分明紧实,看一眼就血脉偾张,充满了力量感。 这不,他一进屋子里,本来很宽敞的屋子里到处都充斥着他的气息。和他的人一样,具有不可忽视的霸道和侵略性。 锦天也看到了她的眼神,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更是得意洋洋自己的厨艺,调笑道: “七七,这么馋?至于这么样眼巴巴的望着我吗?看来我几个月没下厨,技术还在。怎么样?你天哥没忽悠你吧!尝一口。” 他此时倒是没多想,只是单纯地认为她想吃锅包肉。他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就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锅包肉,放到了她碗里。 他有些期待的看着她:“尝尝。” 花如鱼觉得,锦天此时像是个在等待被夸奖的大孩子,不然他的眼睛那么亮的看着她干嘛? 她这么想着,夹起他给她夹的那块锅包肉,小咬了一口,先是皱了皱鼻子,眼睑低垂。 然后,嚼了几下,咽下后,又咬了一口,这次比上次大一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锦天。 心想,就为了这菜,我以后也一定要好话不要钱似的哄着他,让他高兴,让他有空的时候就做好吃的。 他做的菜,太合自己口味了! 呜呜!吃的根本停不下来。 锦天先前还以为,她是不是不喜欢他做的锅包肉的味道。但是看她又咬了一口后看他的表情,也不像不好吃,但就是有种,他被她盯上的错觉。 直到一整块锅包肉都被她吃下肚,花如鱼满足地看着他,夸人的话张口就来:“天哥,你做的菜真好吃! 我就吃了这一块锅包肉,就比我以前吃的所有锅包肉都好吃。这菜做的色泽金黄,外酥里嫩,酸甜可口,吃了还想吃,根本停不下来。 就知道你做的其他的每道菜,都是给我的一份惊喜,一定也好吃!” 锦天听了她的夸赞,有种喂自家军营里狼狗的满足感,像是自家狼狗吃完了他喂的饭在向他撒娇。 于是,又给她夹了一筷子鱼片,说:“尝尝这个鱼片,看是你想吃的味道吗?” “你也吃。”花如鱼给他夹了一大筷子菜,上面一片鱼片都没有,全是青菜。 锦天看她那贪吃的样子,再看给自己夹的菜,就觉得,她不定在心里祈祷,他一筷子鱼肉和锅包肉也别吃呢! 这菜,一定是她有意夹给自己的。 看来,她应该是很爱吃自己做的菜了,昨天和今天其它几顿的饭菜,可没见她吃的这么欢! 自己这是不是一不小心,抓到她的软肋了?以后可以拿这个换福利的吧! 花如鱼吃的正开心,就有一种即将被算计的感觉,心里毛毛的,她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一眼锦天,见他正吃的认真,还是没消弭掉心里的狐疑。 这时,锦天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炝拌蒜蓉土豆丝,说:“七七,吃吃这个,很开胃的。”花如鱼颇有一种锦天刚才看穿了她,报复回来的错觉。 “哦!好。谢谢天哥。”花如鱼心里不情愿,面上却是笑盈盈地吃着,土豆丝一入口,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天哥,这个也好好吃!”土豆丝还在她嘴里,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夸赞他。 必须狠狠地夸,让他迷失在自己的一片夸赞声中,以后有时间就给自己做各种吃的。 她现在脑子里都是一堆的菜名了,都不能满足于东北菜了。那菜名排的老长的队伍了,都到鲁菜、粤菜了,正期待自己的临幸呢! 她表情夸张地对他说:“天哥,我做的菜和你做的菜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昨天下午,你是怎么咽下肚子里的我做的那些难吃的菜的,委屈你的胃了。 你是怎么做到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的?家里有名厨吗?” 锦天想到某个在乡下牛棚里的倔老头,说:“你天哥我,天赋异禀。做菜吗?想做,看看就会了,小菜一碟。” “哦!天哥,那你天赋真好!我就没有,今天吃过你做的菜,再吃其他的饭菜,就索然无味。以后的日子,我要怎么熬啊?” 锦天像是诱哄小红帽的大灰狼,给花如鱼下套:“没事儿,只要我有时间,我都给你做,前提是你得听我的话。” 花如鱼吃的正欢,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忙不迭地点头:“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犯罪的事情,我一般都会听的。”就是顺嘴一回,她也不忘把自己从坑里跳出来。 锦天看着她颇有深意,义正言辞的说:“那不能,我做为一名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有些底线,不容亵渎。” 可惜,这次的坑有点深,以至于后来,她追悔万分,也来不及。 一顿饭,容恰又美好,两个人都吃的心满意足,花如鱼到最后还是眼睛大肚子小,没吃下多少饭菜,全进了锦天的肚子。 饶是如此,她也是吃多了,吃完饭,正捧着茶杯依靠在炕上,喝着大米茶,还不忘嘟囔: “俗话说的好,两饱一倒,一迷糊,胜过人间无数。还真是对了,我现在眼睛都有点打架了,好想睡一觉。” 锦天从外面进来,就看到花如鱼手里拿着空杯子,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样子。 他倚靠在门口站着,就那么看着她,心里颇有几分无奈。 也不知道她是心大呢? 还是信任他? 就因为他是军人吗? 他好歹长得高大帅气,工作又好,工资又高,还会做好吃的饭菜。 今天可是他们领证的日子,她难道一点都不紧张吗? 就不期待吗? 在他面前也不掩饰一下自己的真性情,也不怕一开始的相处,给彼此留下坏印象。 真是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太一样。 他脚步刚要迈进屋子里面,外面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他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勤务兵张栋梁。 然后,他转身出了屋子,去开大门。 打开门,劈头就是一句火气十足的话:“你最好有要紧的事情来汇报。” 第26章 真相来临前 张栋梁听到他的话,再看向他的人,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心想,这次团长刚从任务中回来,煞气威势更甚从前了。在花同志面前的他,都是伪装的吧! 不然,他都以为,昨天在镇上卫生医院的团长,被人换了芯子。 这个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冷酷,严厉,不留情面。 他麻利的站直敬礼,生怕慢一点,下一秒,团长就会单手掀飞他。 回答道:“报告团长,政委说有要事要和你说,让你尽快过去一趟镇上的派出所,最好是带上嫂子。”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小心翼翼,说完,还偷瞄了他一眼,可惜,全被锦天看在眼里。 张栋梁这么一说,他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估计还真就查出来一些东西。 他对着他说:“你把自行车放车后面,你来开车,我去叫七七。” 锦天说完,几个瞬间就进到屋子里。 可到了她面前,却是犹豫不决起来。 他们两个认识的时间太短,他真不知道她知道了真相,会是何种反应。 毕竟在她心里,花家那些人就是再坏,也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这冷不丁的爆出,他爸不是他爷爷奶奶亲生的,她和花家那一大家子都没有血缘关系,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的住。 花如鱼迷迷糊糊间,被人用强烈的视线盯着,怎么还能睡的着。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锦天眼神深邃的看着她,那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复杂。 花如鱼莫名,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还是刚睡醒的神态,问:“怎么了?天哥,你这么盯着我看?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说着,还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却是什么也没摸到。 她刚睡醒的声音没有白天那么清脆,反而带着一点软糯,人也迷迷糊糊的,看的锦天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罢了,总归现在她是他的人,是有他护着的,怕个什么! 他这样想着,心里也豁然开朗起来。 他对她说:“七七,起来,咱们现在要去镇上的派出所一趟,韩得胜那边查出了点东西。 具体我也不清楚,刚才张栋梁来汇报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你醒了,咱们一起去一趟吧!” “好。”花如鱼只以为拐卖案件查清楚了,乖顺的下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锦天一起出去。 张栋梁站在驾驶室旁边,看到出来的花如鱼,眼睛睁的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乖乖,这还是那个病弱的花同志吗?真好看。请恕他没什么文化,只会说好看。 “张栋梁!”锦天一声厉喝,叫回了他的神智。 “到。”他回完,清醒的打了一个冷战,视线从花如鱼身上转移到锦天身上,忙找补道:“嫂子这身衣服穿的真好看,比文工团那个团花还好看。” 然后说完,也不等花如鱼回应,麻利的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 乖乖的,开车门献殷勤的机会,还是留给他们的团长吧! 花如鱼在一边看的捂嘴笑:“张同志真可爱。” 锦天冷哼一声,打开后座的车门,和她一起坐了进去。 车上,花如鱼主动说话:“天哥,你说我奶奶和大伯二伯的罪名定下来了,我要不要写一份声明,上报纸断绝和他们的亲属关系?” “不然,我怕花家的其他人携亲情来绑架我,后续会没完没了,麻烦的很,你觉得呢?” 锦天惜字如金,回:“嗯。可行。” 花如鱼小心的问:“那会不会有游街啊?” 锦天的声音里除了冷厉还有肃杀:“怎么?你想?” 花如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全是渴望。 “行了,知道了。” 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但花如鱼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到时候一定要去看。 然后端正的坐好,看着窗外。 张栋梁在前面开车,在心里默默地给花如鱼比了一次又一次大拇指。 花同志不愧是能当得了他们团长嫂子的人,就冲刚才,团长吼他,她还敢无视团长,在一边笑的花枝乱颤,那就了不起。 看看,上了车,这冷脸也是不怕,关键是他们团长还回话了,那就难得。 换他们,团长早一脚,不知道把他们踹到哪个犄角旮旯待着去了。 要到镇上,锦天试探着问:“七七?” 花如鱼扭头,看向他,问:“嗯?天哥,你要和我说什么?” “你想没想过,花老婆子能狠的下心卖你的原因?” 花如鱼想也不想的回:“图我爸我妈留下的财产呗!还能是什么?” “那你觉得你爸爸和你爷爷奶奶长的有相似之处吗?” 花如鱼想了想,说:“没有,我爸爸和其它三个叔伯长得也没有一点像的。” 花如鱼回完他的话,眼睛猛地睁的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到最后的原来如此。 她看着他,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锦天拉住她的手,安慰道:“不管结果如何,你现在和我结婚了,就不是孤家寡人了,一切有我呢!交给我,好吗?” 花如鱼机械地点了点头,内心始终没有表面表现的这样平静。 从小时候萦绕在心里的疑问,到现在终于都找到了答案,原来她们一家三口,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啊! 村子离镇上不算远,开车很快就到了镇派出所。 下车时,花如鱼的心情已经整理好。 锦天带着她进了派出所,他看着花如鱼坦然自若的模样,又是一个意外。 看到公安不怕,进到派出所里也不怕,这就很少见了。 毕竟按现在的人来讲,谁家好人出入派出所啊?不是犯事就是犯罪,反正是不好的。 就是一个好人,无缘无故进了派出所,都会有人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要遭受一些质疑。 他哪里知道花如鱼要是在第一世,也是不愿意来派出所,并且畏惧进去的。 可是,她不是啊!她在现代的那一世,百姓可是有事情了,就可以找警察,比有些父母子女都靠谱的。 临进到屋子里前,锦天还隐秘地打量了她一眼,看着她神色如常,才继续往里面进。 第27章 原来她和他们没有血缘 两个人一进到派出所屋子里,韩得胜过来,简单的和她打个招呼,就把锦天叫到一边。 两个人嘀嘀咕咕半天,锦天才冲她招了招手,她才走过去。 刚走近,就听他得意洋洋道:“这下不光是一个军嫂被拐卖的事情了,这是一个犯罪团伙,高低得给我们家七七记一功。这事儿,你来安排。” 韩得胜满是无奈的看着他,遂也点头答应:“行,这案子儿,还真多亏了弟妹,才能被发现,他们实在是隐藏的太深了,这次也算是机缘巧合。 不然,不知道还得有多少的妇女和儿童被拐被坑害呢!” 摊上这么个搭档,真是事多的不能再多了,推都没地方推,不过,人却是不拘小节的。 谁知道一个简单的案子,还牵扯出一个拐卖团伙。 韩得胜看着他,询问:“那你和弟妹说花家的事情?我那边忙着呢!” “行,你去。” 这赶人的架势,颇有几分不耐烦。转过头,看向花如鱼时,人却是奈心十足。 韩得胜看他这样,在心里把他骂了千百遍,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但还是转身去忙。 锦天看着她,用从未有过的严肃对她说:“我们俩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吧!” 花如鱼点了点头,心里也是惊的不行,没想到不是单纯的卖她,还有其它的人吗?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一个人行动,学校也暂时不能去了,人贩子集团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所有可疑人员并没有全落网前,你去哪里,最好都有我陪着,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不过,你也别怕,有我在,谅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 花如鱼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忙点头如捣蒜的应下。 锦天看她这乖巧样子,禁不住顶了顶后牙槽,对她说:“走,现在咱们俩去车里,说说花家的事情。” 锦天说着,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出了派出所。 进到车里,张栋梁早被战友抓去做壮丁,车上只有他们俩。 锦天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说:“七七,现在已经查明,你和你爸爸,和花家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哦...”花如鱼有些呆呆的应着,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亲耳听他说出来,还是有些不真实。 她只看见他的嘴张张合合的,然后她就觉得他的声音好遥远,人也一下子晕了过去。 闭上眼睛前,她只看到他焦急的脸色,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靠,七七。”锦天抬手一把搂住她,一边轻拍着她的脸颊,一边焦急地喊着:“七七,七七。” 喊了几声,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冲着屋子里大喊:“张栋梁!快出来开车!去军区医院!” 这一嗓子,不光喊来了张栋梁,还喊出来了派出所里所有的人。 张栋梁也是跟在锦天身边,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听到锦天的喊叫声,立马飞奔着出来,顾不得其他,只记得锦天的命令。 开门,上车,关门,打火,转方向盘,动作一气呵成,然后,车子像一根离弦的箭一样,驶出派出所。 韩得胜出来,就堪堪看到车子驶出去的尾巴。 他问旁边先出来的人:“锦团长,怎么了?我好像是听他说去军区医院,是吧?” 旁边的人点了点头,说:“好像是跟他一起来的那位出事了,晕过去,我只看到他抱着她一动不动的。” 韩得胜的心都操碎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今天可是他们团长领证的日子,看来是要在医院度过去了。 你说,他结个婚,怎么那么难呢? 锦天不顺,连带着他的事儿就多,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转头,全用在了查找人贩子上面,就连身边的人也苦不堪言,不愧是能和锦煞神做搭档的人,狠起来,都一样。 只不过,韩政委披着一层好说话的外皮,锦团长看上去就不好说话,实际上是真不好说话,这个人不允许一点糊弄。 车子开的飞快,路过之处一片尘土飞扬,张栋梁出声安慰:“团长,你别担心,嫂子会没事情的,今天不是刚在军区做了检查嘛!” 锦天励喝:“闭嘴,专心开你的车。” 得嘞,他还是好好的做一个工具人吧!省的惹火上身。 车子到了军区医院,还没等停下,锦天已经抱着花如鱼打开车门,一脚迈开,像只离弦的箭一样,冲进医院里。 等张栋梁停好车,去到急救处,只看到倚靠在墙上的锦天,低垂着脑袋,气压很低,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张栋梁离他远远的站着,很有自知之明。 过了半个多小时,急救室的门打开,锦天一步窜过去,到了出来的医生面前,焦急的问:“怎么样?怀安。” 盛怀安自信一笑,安慰道:“没有大事情,这人应该是一下子情绪激动,晕过去的吧!” 锦天点了点头。 盛怀安又接着说:“她这段时间应该是经历了大喜大悲,又一直情绪紧张,不得放松。 这一个小小的刺激,她就受不了了。不过不碍事,让她好好的睡一觉,睡到自然醒最好。一定不要叫她,好让她养精蓄锐。” 锦天说:“听你的。” 这时候有护士推着病床出来,锦天上前一步,发现人还是紧闭着双眼,看向盛怀安的眼神也像刀子一样,厉声问:“你不是说人没事了吗?怎么还是晕的?” 盛怀安翻了一个白眼,丝毫不怕他,无奈解释道:“我说大哥,人这会儿是睡着了。” 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样子看着锦天:“这位不会就是传说中,被你要挟着,来医院做检查的新嫂子吧?” 锦天这会儿心里正烦,也没在意他说什么,只应道:“是,今天刚领的证。以后我不在军区,多照顾着点儿。” 盛怀安一口应下:“行。” 于是,他一路护送着人进了病房,安排好一切,才出了屋子。 回头看一眼病房,意味深长的呢喃了一句:“看来京都军区大院那位,这下算是彻底没戏喽!” 第28章 前世今生大梦一场 花如鱼感觉自己被禁锢在了一片虚无中,怎么都出不去。 她在那里,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全都是回忆,好多片段一闪而过,又那么清晰,就是走不出来。 她看到爸爸给奶奶送完年礼回来时黯然神伤,他坐在妈妈身边,像是一个迷途的羔羊。 他对着妈妈询问:“你说,同样是儿子,他们怎么就瞧不上我呢?我做的再多再好,他们都说是应该的。 就是我年年交的养老钱和养老粮,我也明知道是进了那几兄弟家的肚子,我还是按时交的。 可,我就想得到一句认可,说我不比他们的其他的儿子差,怎么就不能呢!他们怎么就不能给我一个好脸色呢?” 一个一米八高的农村汉子,坐在炕边,双手抱头紧揪着头发不放,像个可怜的流浪狗。 镜头一转,又到了小时候发压岁钱的时候。奶奶给堂哥一个人一毛,给堂姐五分,可是,到了她这里,她只会说: “七七啊,你看看你这病秧子样,都花了那么些钱治病了,这压岁钱奶奶就不给你了。 奶奶给你攒着,留着你来年好看病,不然就该叫你买糖花了,多浪费。你说是不是?七七最乖最懂事儿了。” 镜头再一转,她看到她爸爸被抬回来那天,她妈妈几次哭晕在炕上。 她奶奶也哭的死去活来,还低着头,拿着一个小手绢,一边哭一边擦眼泪,一边数落爸爸的不是,说他不应该逞强,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看着伤心不已。 可是,晚上奶奶还是毫不犹豫的回了自己的家。她揣起手绢,也没看到她眼睛有一丝红肿。 明明自己和妈妈的眼睛都肿的不行,还哭得通红通红的。 可奶奶真会哭,眼睛都不红不肿的。 镜头再一转,是她的爷爷奶奶身边,围着堂哥堂姐,奶奶给他们发好吃的。 到她了,奶奶会说:“哎呀,刚好发完了,下次再有,一定先给七七,七七最乖了。” 然后,他们一群人坐在一起吃,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 最后,她又看到爸爸妈妈死了,奶奶和大伯、二伯趁着天黑打晕她,把她装进麻袋里,卖给山里的老光棍。 她还清楚的听见那个老光棍说的话:“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虽然瘦了点,但也将就吧!就是一百块钱,要是生不了儿子,我可找你们退钱。” 满嘴流里流气,不像个好人,然后她就被迫,从一个肩头换到了另一个肩头。 隔着麻袋,她都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子长年不洗一次澡的味道,熏的她不得不清醒过来。 后来,到了老光棍的家里,他放下她,把她从麻袋里捞出来,就看到他迫不及待的朝她扑过来。 那时,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老光棍,可也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抵死不从,老光棍也打出了火气,势必就要打服她。 可惜,他高估她了,她不禁打的,他把她打死了,死时双目圆瞪,满眼不服气,全身都血乎乎的。 老光棍吓坏了,连夜把她扔进了深山里。 然后她的灵魂因为不甘心,就只能围着自己的尸骨转圈圈,走不出方圆三米。 她看着自己的尸体被虫蚁啃咬爬行,看着路过的野狼都嫌弃她的尸体臭了,躲的远远的。 直到有一天,一个在深山里执行任务的高大军人,满脸油彩,看不清面部五官,脚下一不小心,差点踩到她的尸骨,若有所思,然后拿着军用匕首挖坑把她给埋了。 后来,她就能走了,她就跟着他,看着他一次次执行高危险的任务,多次受伤,又一次次脱离险境,被救了回来。 最后,生命好似定格在他三十二岁那一年,他为救战友,挡下了一颗子弹,可这颗子弹,也正中他的心脏,一枪毙命。 边境偷猎者的猎枪,火药很猛,救无可救,他就那样死在了当场。 她疯了似地冲向那个狩猎者,试图捶打他,可是,她挥出去的拳头却无济于事。 他死了,他也能看到她了,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鬼了,可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军人看她哭的稀里哗啦,在一旁想捶死那个偷猎者时,他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她看他这样子,一下子就不哭了,破涕为笑。 他松了一口气,才问她:“姑娘,死的是我,你为什么看上去更生气?” 她能不气吗? 他可是埋了她尸骨的好人,而且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军人英雄。 花如鱼如实地讲了她们俩的奇遇,他听的啧啧惊奇,刚想解释一句,他一回到军营后,她就进不去了,只能在军营外面流浪。 突然就听他拔高了声音,问:“那我岂不是被你看光了。” 花如鱼解释的话还没有出口,就听他又说:“你把我看光了,你要对我的清白负责。” 当时,她愣是从他的鬼魂里,看到了几分强装的淡定,还有一丝羞涩。 然后又听他说:“哎呀!这辈子是没希望了,都变成鬼了。不如下辈子吧!要是有下辈子,你要来做我媳妇报答我,知不知道? 我保证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老子枪林弹雨的,戎马一生,连个媳妇都没娶到,就这么死了,说起来都丢人。 说好了,就不许反悔啊!我的小媳妇。” 说好什么了,她压根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好吗? 她又气又恼,哪有人携恩以报的,还要以身相许,当这是戏台子上,看大戏呢! 后来,他们怎么分开了?怎么分开的? 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真是的! 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 ...... “啊!”她猛地惊醒,梦里的懊恼还在脑海里回荡。 一个身影一个鲤鱼打挺,从对床跳过来,拉住了她的手,感觉她的手一片冰凉,有些急切的问:“七七,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花如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问:“天哥,这是哪里?都天黑了吗?”声音里有一丝睡久了,缺少水分的干哑。 锦天少有的懊恼,说:“对不起,早知道,应该晚些时候,再找合适的机会告诉你,关于老丈人身世的真相的。 这里是医院,医生说你醒了就没大事儿了。你还害怕吗?我去把灯点亮?” “好。” 这时候花如鱼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手心一片冰冷汗湿。 锦天开完灯回来,就发现花如鱼的头发都湿透了,裙子也因为出汗,上半身半湿半干,服帖地贴在身上,更显得身材凸凹有致,玲珑挺翘。 昏黄老旧的电灯泡,在这寂静的夜里晕染开一层层的涟漪,扩散开来。 锦天觉得口干舌燥,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这样。 他幽深的眸子看向她,不动声色地给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还轻抚了一下她贴在头皮上的刘海。 说:“你都冒汗了,这估计也是冷汗。我打点热水,你擦一下,本来就体弱,省得再感冒了。” 花如鱼刚想说,咱们刚住院,没有就算了吧,忍忍也就过去了。 就见他弯腰低身,从床底下拿出一个脸盆,走了出去,步伐颇有些急迫和慌乱。 花如鱼不解,他急什么? 第29章 你怎么不早说 锦天很快打好了凉水回来,还从热水瓶里倒了些热水,说:你下来擦洗吧!我去外面守着,不会有人进来的。” “好,谢谢天哥。” 这时候花如鱼才发现,这屋子里就两张病床,旁边还配备了凳子和床头柜,旁边还有一个两开门的衣柜。 她拿起毛巾,全部浸到水里,然后再拧干水份,先是擦了擦脸,又擦了擦胳膊和前胸后背。 这时,她才发现,她因为出汗太多,裙子上身几乎是半透明的, 她在心里咒骂,棉布的也不靠谱,还不如的确良的呢?最起码结实,这件以后再也不穿出门了。 锦天斜斜地倚靠在门口的墙上,嘴里叼着根烟,并没有点燃。 心里咒骂:出任务最难的就算了,结个婚,也是九九八十一难的。 领证当天,谁家新郎陪新娘一起在医院一起度过的! 他,可能是全天下独一份了。 正抱怨着,屋子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声音不大,但是耐不住在这寂静的夜里,隔着门墙,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想入非非。 他咬了咬嘴里的烟嘴,离的房门更远了些。 嘴里嘟囔:再来两次,老子不会不举吧!花七七,老子早晚办了你!今晚先记着,早晚算回来。 还不知道被记账的某人,此时已经擦洗完,端着脸盆出来,迎面就撞见听到脚步声回头的锦天。 他一眼就将她打量个遍,脸色臭臭的,黑黑的,语气也很冲:“大晚上的,干嘛去?” 花如鱼不明所以,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但还是好脾气的回着:“倒水啊!” “给我,回屋子里好好待着,把被子盖好了,省得着凉。”语气还是那么冲,伸手抢过脸盆往水房走去。 花如鱼看着他的背影,摸不着头脑。 “怎么像是生气了!我也没惹他啊!”她喃喃自语地转身回到了病房。 花如鱼躺回床上,一放松下来,感觉前胸贴后背的。 不一会儿,锦天也回来了,看到她把被子盖的好好地,放下脸盆,对着外面的人喊道:“进来吧!” 花如鱼顺着他的话看过去,就看到一个文雅高大的年轻医生,他一进来,就抱怨: “天哥,下次住院,我值夜班,你能不能让我缓一缓,再叫我。你一声不吭的把我从睡梦里拎起来,这种叫醒方式,很不道德的。” 锦天不理他这茬,反而教训道:“你上了战场,敌人会给你时间清醒?别做梦了,早成为人家的枪下亡魂了,哭诉都没有地方哭诉。磨叽什么,赶紧过来。” 语气不好,却是处处透露着熟稔。 医生妥协着:“你是我亲哥,我服了你了,行吧!马上看。” 医生说着,走到花如鱼的床边,拿出听诊器,就往花如鱼的胸口伸去。 同时说着:“小嫂子,你好,我是锦天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现在是军区医院的医生,叫盛怀安。 以后他出任务,你有事儿,尽管来找我。麻烦小嫂子把被子往下拉一拉。” “拉什么拉?” 锦天一手抢过他听诊器的胸器一头,伸进了花如鱼被子里的胸口处。 “这么听。”语气里是不容置疑。 盛怀安对此习以为常:“行,你是哥,你说了算。” 然后,讪讪地收回那只手,他就着锦天的手听着花如鱼的心脏情况。 “天哥,再往右一点。” “对。” “再往下一点。” “对,就这里,周围小幅移动,慢慢地。” “就这样,别动。” “好了没,听个心率这么慢?”锦天抱怨。 “好了,好了。拿出来吧!” 盛怀安收回听诊器,说:“小嫂子,麻烦你把手伸出来一只,我再诊一下脉。” 花如鱼乖乖地把手伸到床边,盛怀安很快诊好脉,刚想说话,就被锦天一把拽着往病房外走。 盛怀安压低声音说:“喂!喂?你干嘛?锦天,我警告你,别仗着比我武力值高,就这么欺负我,我也是有人权的。” “闭嘴吧你!”锦天一声压低的怒骂,伴随着关门声。 出了房门,锦天嫌弃地随手丢开盛怀安,他一个踉跄,向前几步才稳住身形。 他还不怕死的回身,走到锦天身边,上下打量着他。 欠欠地小声说:“啧啧啧,看看,鬓角都出汗了,忍的很辛苦吧!你可真惨,新婚夜,陪着新娘子住医院,也是独一份了,绝对能写进咱大院小伙伴的史册里。” 说完,捂着嘴笑个不停。 锦天恶狠狠地瞪向他,心想,老子比你知道的还惨呢,都一连三个晚上住医院了。 狠狠威胁道:“警告你!不该说出去的少说。不然,小心你的平安。昨天我可是给我爷爷的打电话了。 不然,下次我也不介意再打电话的时候,顺便提上你一嘴,相信我爷爷一定会很乐意,转告盛爷爷的。” “行,行,你是哥,你说什么,我听什么,行了吧!”盛怀安一副无奈妥协样,丝毫不把他的凶相看在眼里。 说完,又凑近他几分,问:“你这么凶,不怕吓到小嫂子啊!” 锦天听着他的话,得意一笑,伸手指着自己眼角的那道疤,说:“你知道,她是怎么说我这里的吗?” 盛怀安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是要嘚瑟,但是还想知道花如鱼怎么说的,毕竟好多人,都因为他的这道疤,而对他心生更大的惧怕。 于是,很不配合的说了一句:“不是很想知道。” “哦,那就是有一点想知道了。”他一手搂住他的脖子,防止他跑掉。 然后炫耀道:“你嫂子说:‘我脸上这道疤,是我的军功章,看着就有魅力’。他有眼光吧!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说的。” 这倒是大大出乎了盛怀安的预料,毕竟,不怕他就很少见了,他颇为意外的说: “天哥,恭喜你啊!看来你这是找到良人了,小嫂子那么瘦小的人,却有着这样有趣的灵魂,你们相处的一定很愉快。” “那是,不过细节就不方便和你说了。现在,你说说你嫂子的病情,她怎么睡了这么久,一天一夜又半夜的,没事吧!” 他说着,已经松开了盛怀安。 盛怀安也收起玩闹的姿态,很是认真的说:“天哥,小嫂子呢,应该是先天不足,后天养的很好。 可是,这样的人,在面对大起大落时,还是会照比健康人弱一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可是白天出的验血报告不是说一切正常,就是有点贫血吗?” “那是西医的说法。咱们中医讲的呢,还是精气神。嫂子这次醒了,问题就不大了。明天白天,你们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呢,还是要长期的精细的养着,活到寿终正寝不成问题。多吃好的,多补气血为主。行了,就这些。” 锦盛怀安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她这会儿应该很饿了,你最好给她弄些吃的。” “你怎么不早说?”锦天抱怨着,脚步却是已经走向病房。 盛怀安嘟囔一句:“早说,你好意思回去吗?” 第30章 花父的身世 锦天回到病房时,人已经气息如常,还带着一点松弛的肆意和漫不经心。 他推开病房门,就看到花如鱼乖乖的躺在病床上,他回来,她抬头看向他,问:“天哥,我明天能出院吗?” “能。七七,饿了没?没想到你这么能睡,一晚上一个白天,又半个夜晚的,真是堪比猪了。” 花如鱼忽略他调侃的话,又完全忽略了他把她比做猪的话,只记得明天能出院,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 但是没想到能昏睡这么久,很是歉疚的说:“天哥,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锦天顺势提要求:“没事儿,就是我照顾你这么久,你是不是得补偿我点什么啊!”吊儿郎当的语气,不让人想歪都难。 花如鱼爽快的应下:“好啊!” 然后话风一转,语气可怜惜惜地说:“天哥,就是我现在好饿啊!你能不能先帮我弄点吃的。” “等着。” 锦天话落,已经走到床头柜前,打开一个铝饭盒,里面有两颗煮好的鸡蛋,已经扒了皮,露出白嫩的两颗蛋。 花如鱼趁机拿被子把自己包一圈,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到床头柜前。 锦天看她这样,夸赞一句:“真乖!”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哄小朋友呢! 花如意鱼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 锦天又从床头柜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一盒麦乳精,挖出两大勺子,倒在了饭盒里,倒了些热水进去,用小勺子搅了搅。 把勺子放在饭盒盖子上,又弯腰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包点心,是梅花型的鸡蛋糕,一拿出来,就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花如鱼不自觉地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最后不争气的还咽了咽口水,虽然很想拿来就吃,但是她还是先对着锦天放好话: “谢谢天哥。你想的真周到。而且全是我爱吃的。”说着,拿起一个鸡蛋糕,就又快又准地塞进了锦天嘴里。 锦天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一边几下吃下嘴里的鸡蛋糕,一边把鸡蛋糕拿给她一块,说:“你不是饿了,睡了这么久,先喝口麦乳精,润润嗓子,再吃鸡蛋糕。”又把饭盒往她身边的桌子推了推。 花如鱼乖乖的照做,拿着小勺子舀了几口麦乳精,慢慢的喝着,然后吃起鸡蛋糕,还不忘抱怨:“麦乳精有点烫,喝不去哎!”说完,还有意瞟一眼锦天。 “人不大的,事儿真多。”锦天调侃着,也顺势拿过饭盒和小勺子搅拌开来,感觉温度差不多了,又用小勺子挖碎了鸡蛋,然后放到花如鱼面前。 “吃吧!您呐!”颇有一种小天子伺候老佛爷七七的意思。 “谢谢,天哥。”花如鱼接过小勺子,一口鸡蛋,一口鸡蛋糕的吃起来,两块鸡蛋糕,两个鸡蛋,就在锦天的注视下满足地吃完了。 然后又捧起饭盒,咕咚咕咚地把饭盒里的麦乳精喝个精光。喝完,满足地说:“我感觉我又活过来了,我又行了。” 锦天觉得,还是这样活力四射的花如鱼看着顺眼,那样死气沉沉的昏睡着的她,看着太让人心焦了,以后还是没有的好。 “吃饱喝足,接着睡吧!我去把饭盒刷了就回来。” 转身之际还不忘损上一句:“小猪。” 花如鱼不搭理他无聊的话,吃饱喝足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想着梦里的事情。 原来,她前一世,没有被野狼分食,也没有曝尸荒野,而是被锦天亲手埋葬了啊! 重活一世,梦到前尘,又知道自己和花家那一家子没有血缘,突然就释怀很多了。 这一世,好想让坏人有应得的下场,最主要的,应该活好当下,珍惜眼前,而且要长命百岁,也想让锦天长命百岁。 锦天拿着洗好的饭盒回来,就看到了和出去之前有很大差距的七七。 这种差距不是相貌衣着,而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息。 以前也不是不好,只是戾气很重,这转眼功夫,身体里多了一丝平和豁达,人也看着更温和了。 他好奇,转眼功夫,她经历了什么? 他放下饭盒,擦了擦手,刚要去关灯,被花如鱼叫住:“天哥,先别关灯。你和我说说我父亲的身世。” 锦天犹豫着,说:“不急,等你缓一缓再说,老丈人已经去世。这事情已经是事实,咱们也改变不了太多。” “天哥,你说吧!昏睡一回,大梦一场,我也想通很多事情,不再执拗一件事情了。” 锦天看她说的真诚,不像说谎,最后还是不放心的坐到了她的床边。 说:“七七,咱们事先可说好了,心态要放平,不能太激动。” 花如鱼点头应着。 锦天看着她,说:“我是在前天晚上对着花老婆子说了一句无心的话,‘你真的是她的亲奶奶吗?’之后,看到花老婆子的眼神闪烁,才引起的怀疑。再结合你和你爸爸的长相,怀疑更加加大。 今天派人去他们家搜查时,查出了一些超出了他们家的东西,还有邮局汇款领取凭证,和三千多现金一本三千的存折。 现在,花老头和花老婆子已经招供,你父亲当年是最后一次解放战役时出生,正赶上部队紧急转移。 他部队的亲生父母都是领导一方的主要人物,无法带走他,只好托付给和他们同病房的产妇花老婆子,当时是给足了钱票的。 后来,花老婆子生了一个死胎,你父亲自然顶替了那个孩子,他们就这样出院,带着你父亲回了盘龙村,所以村里人才不知道他不是亲生的。 他们稳定了,想回来接孩子,花老婆子以孩子不愿意回去为由理由拒绝了,然后这么多年,他们俩就借着这个借口,不断的跟你父亲的亲生父母要钱。 结婚要钱,搬出去住盖房子要钱,后来更是你早产出生后,借你早产的名义大肆要钱。 就在前两天,他们又给那边去了电报,理由是你父亲修河道腿被砸断了,又收了五百块钱。 不过,我想,花家的其他兄弟应该是对你父亲的身世有怀疑的,尤其是花老大和花老二。 一起生活的人,久而久之,从细枝末节就能察觉出异常,这也是他们俩参与拐卖你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点,只是我基于事情的本身的怀疑,并没有实证,他们俩也没有承认。 事情大概基本就是这个样子。” 锦天看她平静的听完事情经过,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第31章 小骗子 花如鱼听完,只觉得,真是好大一出戏。 她爸爸的亲生父母一定是个蠢的,或者她爸爸没在他们眼睛底下长大,少了一丝牵绊。 他们也只是花钱买心安,至于她爸爸究竟过得怎么样? 谁在乎呢! 何其讽刺! 终究是不在意罢了。 花如鱼这样想着,眼睛里的讽刺都毫无遮掩。 她和她爸爸,倒成了花家人索取钱财的工具。 可前世,她爸爸死了,她也死了,他们拿什么继续索取呢? 恐怕是李代桃僵吧!不是还有个比爸爸小一岁的四叔,和一个和她同龄的堂姐吗? 就他爸爸亲生父母,他们那蠢样和不在意样,想来花家骗过他们,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和爸爸丢了性命,他们损失点钱财,到老了,还能心安理得地说,我们拿钱了,是他不认我们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们怎么就不能亲自到他爸爸面前问一句呢! 哪怕一句也好,好过他被人糊弄一世,渴望一世。 他爸爸终究是没有什么父母缘分,带着遗憾离世。 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的,更不会认他们。 花如鱼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决绝,问:“天哥,这件案子什么时候能完结?我想出个断亲声明,不想和花家再有一丝纠葛。” “花家三口拐卖你已经是事实,花老头知情也是真的,这件事本身不耽误调查拐卖案,所以不耽误你做断亲声明。你想怎么做?” “先回村里写断亲书,然后让花家的每一个人签字,到镇上的派出所备案,然后再在报纸上刊登断亲声明。” “行,明天就办这件事。断亲声明就登在省报上就行,到时候咱们多买几份收藏。” “好。” “七七,你不打算查一下你的亲爷爷奶奶的信息了吗?”他没说的是,那个地址他很熟,还知道那个人名是谁。 花如鱼犹豫了一下,说:“查吧!让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也好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最好不要惊动他们,我不想徒增烦恼。” 锦天多少有些意外,问:“那就是不准备相认了?” “是,他们不配,也不是。我不管他们是什么政府要员,现在做了多大的官,有多大的权柄,都和我没有关系。我爸爸都死了,我一个人挺好的。 现在,不是还有你了吗?天哥,你的家人,以后能不能分我点,我不就是有家了吗?” 锦天看着她从决绝到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的一塌糊涂,说:“那,我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可以和你分享。你的爸妈那么好,还是留着吧!” “我都听天哥的。” “那笔钱呢?本来就是打着给你爸爸和你的名义要的,现在你爸爸不在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花如鱼眼前一亮,问:“可以要回?”落在实际的好处她还是懂得收取的。 不然,凭什么气和罪都让他们一家三口受了,还不能拿点钱财弥补一下。 锦天笑的一脸狡猾,说:“可以,并且,你还可以以你的名义,追回他们花了的那些?毕竟这笔钱是花在了花家每一个人身上,除了你们一家三口。你的钱,你当然有权利要回。” “那我也要。去追债的日子不要太爽了!翻身当主人的机会,一定不容错过。明天断亲,后天要债,简直不要太开心!” 花如鱼脸上的灿烂笑容晃得他睁不开眼,又不舍得移开分毫。 “那,现在,咱们闭灯睡觉吧!” “行,辛苦天哥了。咱们明早早点起,早点回村里,得赶在上工之前,然后再去镇上派出所找花家那几口,最后派出所盖章。” 花如鱼兴奋的安排着明天的事情。 锦天下床,闭了灯,听着对床,传来的均匀呼吸声,也慢慢的沉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盘龙村的村大队部,黄村长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七七啊,你是说你要和花家的所有人断亲?” 花如鱼乖巧地点头:“嗯,是的,村长叔。” 旁边的大队会计周学文插嘴问道:“七七啊,这断亲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一个高中毕业的人,比我明白。叔还是想劝你一句,这个要慎重考虑啊。”说完,还偷瞄了锦天一眼,这意思不要太明显。 他的举动花如鱼看到了,锦天也尽收眼底,却当没看见,倒是对周会计印象好不少。 周会计要不是碍于锦天在场,会直接对花如鱼说,没有娘家的女人,很容易受婆家的气。 尤其是锦天坐在这里,一看就气势不凡,这虽然穿着军装,也阻挡不住他那一身王霸之气的。 花如鱼还是点了点头,说:“断,不需要考虑。” 周会计担心的问:“周叔能问一句为什么不?” 问道到伤心处,花如鱼很是激动,她语速很快的说:“周叔,也没有什么好瞒着的,这件事情,等派出所那边案件了结了,也会给咱们村下通告的,到时候你们一样会知道。 就是我爸不是花家的亲生孩子,是当年路过的军人付了钱财,托付花家老两口照顾的。” “什么?不是亲生的?”周会计惊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黄村长也是大吃一惊:“还有这样的事情?” 花如鱼等他们收起惊讶,接着说:“后来,战争结束,人家要接回我爸爸,被花家老太太以我爸不回去巧言婉拒了。 再后来,就借着我爸和我的名义,向那边大量索取钱财。花家的大笔钱财就是这么来的。 可是,我和我爸爸至始至终,都不知道我们不是花家亲生的,我爸到死还念叨着那点亲情,渴望得到父母的认可。 多么可笑! 所以,他们欺骗在前,卖我在后,我是一定不能和这样的人家做亲人了,再说,本来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花如鱼说完,像是抽掉了身上的所有力气,颓丧地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叫人看了怪不忍心的。 她才不会再为了无关的人难过呢! 这一世,她只要过好自己,谁挡都不行! 锦天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挡住了她平静的面容,要不是低头的一刹那,他也被她骗过去了。 小骗子。 第32章 和花家人挑明关系 两个人从大队部出来,由黄村长陪着去往花家。 此时的花家阴霾笼罩,一个个耷拉着脸,愁容满面。 村子里人这两天都知道花老婆子和花老头、花大伯、花二伯进到派出所里的真相,人们也越发不待见他们和防着他们。 看他们就像看人贩子一样。 刚吃完早饭,花老八就嚷嚷开:“我不去上学了,同学们都嘲笑我,叫我小人贩子。” 花老九见花老八开了头,他也嚷嚷着不去:“我也不去,同学们也不跟我玩了,也叫我小人贩子,还说咱们家一窝人贩子。” “小兔崽子,上学不花钱啊!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花大嫂气得抬手就拿起身边扫炕的笤帚,追着他就是打。 “对,不能不去,不去不显得咱们更心虚。必须去。”花二嫂也不示弱,去到厨房拿起烧火棍,就是一顿抡。 四个人,两个人跑,两个人追,从屋子里追到院子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惹的路过的人们纷纷朝院子里张望。 可惜由于花家三面是房屋,一面是高大的院墙,看不到院子里的具体情况,只听了个热闹。 看不到现场,也能从话语里听出来是怎么回事,也不耽误一会儿上工增加谈资,也是很好的笑料。 黄村长领着花如鱼和锦天过来是时,正好听到“嗷”地一声,不知是花老八还是花老九,被打疼的惨叫。 锦天挑眉看向花如鱼,花如鱼一耸肩膀,她也没想到,大清早的,就能赶上这样的好戏。 黄村长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对着花家的大门就猛拍,他怕拍轻了,里面的人打的正欢,听不到敲门声。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谁呀?来啦来啦,别拍了,大清早的,叫魂呢!” 随之,院子里的追打声也停了下来。 花大嫂出来开门,看到是黄村长笑容满面,转头看到还有花如鱼就一脸嫌弃,顺势就要关门。 锦天一脚,踹开了另一扇大门,让院子里院子外的人俱是一惊。 黄村长趁机呵斥:“花老大家的,什么意思?还要关门不成,我没事儿闲的愿意上你们家来。” 畏于黄村长现管的威力,花大嫂撇撇嘴,不以为意道:“村长您来,我们当然是欢迎,可某些没有良心的人,还是算了吧!”黄大嫂说着,还瞄了一眼花如鱼。 花如鱼用着最温柔的话语,说着可怕的警告:“大伯娘,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你把我叫的这么文雅。 可是,我警告你啊,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叫我听到了,我就去革委会告你去。 我现在是军嫂了,你骂我,就等于侮辱军人家属,是要游街,被批判,甚至是去农长改造的。你一定要记住了呦!” “小...”花大嫂要出口的话就被锦天警告的眼神吓了回去。 憋了半天,才说:“花七七,我们家不欢迎你,你别来。” “巧了,我还真就得来,今天必须来。”花如鱼说着,扒拉了她一下,没扒动,尴尬的看了看锦天。 锦天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花大嫂畏惧地缩回了身影,心不甘情不愿的让花如鱼三个人进了大门。 锦天天子巡天一样,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一边看,一边点评:“这拿着我老丈人和我媳妇的血汗钱,盖起来的大砖房,你们住着一定很舒服吧!毕竟不用自己的一分一厘一点血汗,白来的啊!” 原先屋子里的人现在也都进到院子里,听到锦天的话,他们神色各异,却是也没有反驳。 就是原先说,要抢了花如鱼对象的堂姐,都老实地装起了鹌鹑。 笑话,这个人一看就不好惹,虽然看着穿了一身军装,也难掩他的土匪气。 这个对象,她也不要了,她要不起。 黄村长可没时间和他们一家磨叽,大清早的,找他的人多着呢,他对着花老四说:“花老四,你过来,我和你说个事儿。” “村长,什么事?你说。”花老四畏缩着,走到距离锦天较远的黄村长的另一边,还不忘偷瞄他一眼。 黄村长说:“七七是来和你们家断绝关系的,你们来签个字吧!不会写字的,按个手印就行。” 院子里的花家人全都一脸诧异,这年头断亲的据说在大城市不稀奇,还有子女举报父母的呢! 可,在他们周围村子还没听谁家说起断绝关系的事情。 花家的男人女人都一脸抗拒,不但是想着以后占花如鱼的便宜,也想着借锦天的势呢。 毕竟在农村,一个军官女婿,那是很拿得出手的,要是官职再高那么一高,就更拿得出手了,出门办事提起来,人家都多给你几分薄面的。 花四叔看向花如鱼,说:“七七啊,你奶奶和大伯、二伯一时走了差路,咱们得努力把他们拉回来,不能说放弃就放弃。 就算是不为了他们,你四叔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你没必要和四叔也断绝关系吧! 不能一家里有几个人做了不好的事情,你就要不认其他的亲人啊!毕竟咱们打折了骨头还连着筋呐。你说是不是?” 花如鱼冷冷地打断他,说:“你说错了,咱们不是亲人,更没有血缘关系,其实今天这个字,你们签不签的,也不是非签不可的。 只要我单方面的去办理,派出所也是会办理的,并且再声明一下,也是可以的,我只是想,咱们这样,还是扯的明白一些更好而已。” 花四叔追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血缘的人?” 花如鱼回:“意思就是,我爸爸不是花家老两口的亲生父母,他亲生父母另有其人,这下明白了?想知道更详细的,去问那二位老两口吧!” 锦天仔细的观察着院子里每个人的神情,没错过他们的一丝变化,他看着花大嫂和花二嫂的神情,眼睛里没有丝毫震惊,只有了然之后的果然如此。 就是花家其他的小辈,也不是很震惊的样子,就知道花家人就是没明说,大家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猜测的。 看来,这花家,真的不无辜。 第33章 花家老宅签断绝书 花四叔还想说些什么,被锦天瞪了一眼,冷冷地打断,他对着花如鱼不耐烦的说: “七七,我就说没必要和他们掰扯,咱们去省报,登个声明,说明缘由,再把花家每个人的身份信息登上去,就完了。 你非得顾念往昔那一点情分,说写了断绝关系声明,就只等登花老婆子和花老头的名字。 看来,他们不领情,咱们还是走吧!直接登报多省事儿,你非得麻烦这一回。” 他说着,就拽着花如鱼往外走。 花如鱼不忍心地看了院子里众人一眼,说:“等等,我觉得...还是...” “别说了,快走,省得在这里浪费时间。”锦天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强行就拽着她往外拖。 “等等,我签。”花四婶第一个说话,她可不想丢脸丢到省里的报纸上去,那样,不是全省的人都知道了。 她又看了一眼肚子,就是为了孩子,也不能让花七七把她的名字,写在省城的报纸上啊! 那样,她的孩子出生后,可怎么做人,那可就铁证实锤了。 花四叔还想拦着,花四婶只说了一句:“你要想你的孩子跟着别的男人姓,你就别签。” 花四叔此时,被即将当父亲的巨大的喜悦包围,看着花四婶,眼睛里都是光,“媳妇,真的吗?” 花四婶满脸都是母性光辉,含笑点了点头。 花四叔一看花四婶点头,没有一丝犹豫的说:“我签。” 这可是他们俩结婚六年来的第一胎,那真是望眼欲穿啊! 现在乐得,就连嘴角都是压不住的笑意。 和花如鱼断个亲,算个啥。 花如鱼拉着锦天:“天哥,等等。” 锦天不耐烦的扫视院子四周一圈,所有人都有一种汗毛倒立的感觉。 黄村长趁机拿出印泥和笔,说:“会写字的,就写个字,再按个手印,不会写的,按个手印就行。” 花四婶和花四叔一马当先,接着是花二嫂一家,最后才是花大嫂一家。 众人各怀心思的签字按手印,过程出乎黄村长的预料的顺利。 花家人签完字,黄村长把断绝书交给花如鱼,说:“七七,事情办妥了。我就不留你了,村子里一堆事呢。 至于学校上课的事,你也别着急,我已经安排了知青去代班。你办好事情,再回来上班也不急。” 花如鱼笑地一脸真诚的说:“谢谢村长叔。” 黄村长转身对着锦天说:“锦团长,你们忙,我就不陪了。” 锦天矜持道:“嗯,黄村长请。” 黄村长先走了,花如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也转身离开。 锦天紧随其后,在出院子前,又回头,冷冷地扫了院子里花家众人一眼,像是在看死人。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有一会儿,确定人走远了,众人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花红哭唧唧地对花大嫂说:“娘,这个人太可怕了。” “是啊!他盯我一眼,我就生生地不敢动了。姑娘,这样的人还是留给花七七那个短命鬼吧!” 花红忙不迭地点头。 花四婶抚了抚胸口,长舒一口气,说:“什么人啊?不行,老四,你快扶我去躺一会儿。这个人太吓人了,我今天是不能上工了。” 花四叔满脸傻笑:“行,我去,你在家养胎重要。” 花四婶娇羞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前,两个人搀扶着走回房间。 花家几兄弟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打消了一些计划,来日方长,不能顶风上,太危险。 出了花家院子里的花如鱼欢快地像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鱼,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锦天忍不住逗弄:“这么满足?要是有一天,有了更好的事情,你能承受的住吗?就这小体格,都不用风吹,就容易倒。” 花如鱼满足地笑着:“怎么会?我昨天已经有了最好的男人做丈夫,今天他又这么给力的帮我解决事情。在我这里已经是顶天的好事儿了,再有,也不及你一二啊!” 锦天看着她,压低声音问:“嘴这么甜?要不我——” 花如鱼瞪了他一眼,打断了他还没出口的话,娇嗔:“大道上呢!少说话,不然容易被抓游街。” 锦天装无辜,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说:“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小女子太霸道。” 花如鱼脚步加快,先一步离开,不理他。 锦天两脚追上,和她并排,笑得肆意:“就你这小身板,还能跑过我?” 花如鱼不示弱,争辩道:“跑不过啊!但是我要脸啊!说话注意点。” 锦天调笑:“好啊!都学会管着我了。胆子变大了啊!” 花如鱼说:“我胆子本来就不小啊!不然能找上你?” 锦天明知故问:“我怎么了?” 花如鱼停下,把他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很不客气的说:“就你这满身凶煞之气,能止小儿夜哭吧!” 锦天意味深长地看着花如鱼,说:“七七,我觉得,你这从昨天晚上昏迷醒来后,对我怎么越发随意了?不会,在昏睡的那段时间里,梦里,也梦到我了吧!” 花如鱼噌怪地瞪了他一眼:“想什么美事儿呢?还我梦里梦到你?你咋不说梦里咱们俩早认识呢?” 说完,大步往前走,一副气哼哼地样子,直到上了车。 锦天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嘟囔:“女人真善变。”随后跟了上去。 此时正是上工前,路上人比较多,花如鱼和锦天坐上车,就开车离去。 这次,锦天的车开的很快,再也没有停下来和人打过招呼。 看到的行人纷纷避让开,然后开启今天新一轮的八卦。 “看来花老三的姑娘,真找了个不得了的对象啊!” “听村长说,是隔壁部队的团长呢!” “乖乖的,找个排长都老好了,这还是个团长。” “是啊!这大早上的也不知道干嘛去?” “我看好像是从老花家那里过来的。” “我看也是。” “自从花老三和他媳妇没了,这花家好像就没太平过。” “是啊!” “能卖孙女的人家,能是什么好人家?想当年,闹饥荒那几年,咱们这都没有卖儿卖女的,咱们这四周靠着大山,饿死的都没有。这花家,不是什么良善人家。” “就是,这外来户,不知根底,以后还是提防着点,平时不显,这一有事儿了,才看出来是人是鬼。” ...... 第34章 七七妹妹,你果然很期待 车上,出了村子,锦天停下车,厚着脸皮看着绷着脸的花如鱼,可怜兮兮地说:“七七妹妹,你看看你哥哥我,从咱俩认识到现在,天天晚上陪你住医院的份上,不生气了,行吗?” 他见她不为所动,继续装可怜:“还有啊!哪个新郎像我这样可怜的,这刚领了证,有了媳妇,还没等亲热呢! 就陪媳妇住医院的?以后在外面有人的时候,我说话一定注意分寸,好不好?” 花如鱼两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大狼狗耷拉脑袋求可怜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噗”地一下笑出了声来,后来越笑越大声,笑声放肆,声音荡漾在整个车子里,又飘散出去。 锦天看着她终于不绷着脸,有了笑模样,默默松了一口气,心里默念:‘娘的,比训练还累,可算哄好了!’ 花如鱼笑够了,看着他,很是严肃的说:“那这次就原谅你了,绝对不可以有下次。” 锦天点了点头,恢复了一副平时闲散慵懒模样,满是赖皮的说:“行,听我家领导同志七七妹妹的。” 花如鱼瞪了他一眼,正经不过三秒,娇嗔道:“还不开车啊!还等着办正事儿呢!” “好嘞!听七七妹妹的。”锦天嬉笑着说完,车子启动,两个人离开村口。 “七七,说正事儿,部队里家属院的房子批下来了,我选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但是,那个院子也要比其他院子宽敞一些。 等一会儿,这边断绝关系的事情办完了,咱们俩回去看看,怎么布置?” 花如鱼听着他的声音,说正事儿时,不嬉皮笑脸的,声音格外磁性好听,有点大提琴低音的感觉。 想起那个梦里,他平时话也没有这么多,这么不正经啊! 难道重来一世,性情也会有所不同? 可,梦里的他,一如她今生初见他时一样啊! 怎么到她这里,就不一样了呢? 对着她,总是话密且骚。 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是那就是一个单纯的的梦? 不可能啊! 锦天说完话,好一会儿,没有等到花如鱼的回应,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问:“七七,你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 “哦!”花如鱼回过神,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娇嗔道:“收回去,好好开车。” 锦天听到她的回应,也不恼,顺从地收回手,问:“你刚才想什么呢?” 花如鱼说:“没想什么。就是我不是说过嘛!我有住的地方,不用你特意准备房子的。 你怎么还准备了?这样子,咱们不就要多准备一份生活用品,要多花钱的,没必要浪费的。” 锦天不在意道:“花不了几个钱的,你男人能挣着呢!再说了,我不在部队准备房子,咱们俩生活也不方便啊! 我回了部队,就不能天天出来了,只能假期出来,我怎么放心你的安全。这样,两边有房子,就可以两边住。 平时住部队家属院。我有假了,就陪你回盘龙村住。你说,行不行?” “行。” 锦天听了她的话,满意的笑了,说:“那就说定了,一会儿回家属院,看怎么布置屋子。 我已经让张栋梁找人打扫了,今天也应该能粉刷完了才是。你就去看看还要改哪里,让他们动手。” 花如鱼想到如今的局势,有些担心的问:“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对你没影响吗?” 锦天邪肆道:“有什么影响?老子是让他们利用休息时间,帮我打扫一下卫生而已,这是战友情义。 谁敢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让他先上农场改造一下。 还有啊!我想再把你的那个户籍办理随军。这样,村子里的春种和秋收,你就不用去地里干活了。 要不然,就你这小身板,半天就把你累趴下,然后进医院。你觉得我这样安排,怎么样?” 她想了想,说:“那样子的话,我村子里老师的工作,也就不适合再做了,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的。 还有,村子里的人口粮,恐怕也只能领今年的,明年以后的,也没有我的份了,这样,可以吗?” 锦天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是不是瞧不起你男人?你一年能吃多少?吃的小猫食一样的。 咱们拿钱向村子里买,我想村长会很乐意,也会给这个面子的。 而且,办理随军后,也会有一些家属政策的扶持。就算没这个,你男人也养得起你,而且养的很好,绝对饿不着你的。” 这点他都替他想好了,还处处替她着想。她忽然就觉得,一开始找他结婚时的想法,有些不能适用了。 这样,怎么对得起他的一片真心? 他人以真心待我,我也该还以真心才是。 花如鱼甜甜的回:“好,都听天哥的。” 锦天被她的声音吸引,不自觉地伸手,在她滑嫩的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收手后,腹指还意犹未尽的摩挲着,心想,媳妇的脸,果然比煮熟的蛋白还要好摸。 花如鱼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指腹的粗粝接触到她细嫩的皮肤,引起她的一阵战栗,弄的满脸通红,热辣滚烫,羞恼道:“你怎么能这样子呢?” 这话在锦天耳里,无异于撒娇,还带着几分诱引。 他突然一个急刹车,车子停了下来,引得她一个前倾。 他快速转身,高大的身躯向她倾斜过来,两臂将她牢牢的圈在座椅里,身上的气息霸道的将她笼罩。 花如鱼整个人,一瞬间热意蹿遍全身,像是煮熟的虾子,红里透着粉嫩,格外诱人,她害羞的把头埋的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锦天就这样凑近她,注视着她,两个人气息交融,看着她的脸,一点点的变的越来越红,他都能感觉到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意,喉结不自觉的滚动着,咽了咽口水。 他看着她这样子,心里的欢喜像是开了花,一片片,无限蔓延开,身上的温度也在节节升高。 他又凑近了她脸蛋几分,然后,胸腔里蔓延出笑意,越来越大,然后笑的肆无忌惮。对着花如鱼坏笑地说:“七七妹妹,你果然很期待!” 第35章 和花家彻底没关系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够了吗?还不开车?”本来恶狠狠的话,一出口,更像是在撒娇。 “没啊!”锦天退后几分,离的她远了一些,压低声音说:“不过,七七,你真可爱!” 花如鱼又瞪了他一眼,伸手推他,她却是纹丝不动,看着她,他笑得更加放肆荡漾。 须臾,他轻叹一声,强忍着身体里的欲色难耐,收回身,恶狠狠地说:“老子真是败给了你?” 其实,他真正想的是,老子早晚要把你拆吃入腹。 然后下了车,关上车门,斜斜地倚靠在车门上,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拿出一根,点燃,慢慢地吸着,平复身体里的躁动。 抽完了烟,扔了烟蒂,用脚尖狠狠地碾了几下。 过了片刻,开了车门,回到车上。 坐正身体,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车子重新启动,上路。 自他下车后,花如鱼才找回一些神志,慢慢的平复狂跳的心情。可自他上了车,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车厢里却全是暧昧流动。 到了镇上派出所门口,锦天先下了车,花如鱼跟在后面下了车,脸上依旧是粉面桃花。 锦天看了她一眼,顶了顶腮帮子,暗自得意,又把她拉回车上。 花如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眼神询问,怎么了? 锦天看她这副无知无觉的样子,要打趣她的话,到了嘴边,又转了一圈,咽了下去。 然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七七,你还是在车上等着我吧!我去就行,省得还得你面对花老婆子她那难看的嘴脸,我一点也不想让你受那老婆子的言语气。” 花如鱼满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应道:“嗯,那我听天哥的。” 锦天倚着车门,在她脑袋上轻抚了一下,赞扬道:“我们七七真乖。等着我,一会儿就出来了。” 说完,拿上断绝书进了派出所。 花如鱼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热意还没有散尽,锦天就拿着断绝书,脚步肆意的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向着车子走来,前后不到五分钟。 锦天上了车,把断绝书递给花如鱼,说:“走,咱们去邮局,今天就把登报的事情落实了。” 花如鱼拿着断绝书,看着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在看自己的新生。 这一世,她是真的,和花家那群吸血鬼的人脱离关系了。 锦天在一旁开着车,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流动的好心情,侧过脸问:“这么高兴?” 花如鱼满脸都是兴奋地说:“当然啦!从今天开始,我就和花家那些人,没有一点关系了。他们再不能以任何理由占我的便宜。就是言语不敬,我也会狠狠地反击的。” 锦天赞同的说:“嗯,不错。做人就该这样。俗话说的好,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做人不能太软弱,适当的,也得向别人露出自己的棱角。这样,那些欺软怕硬的人,才会适当的收起自己的贪婪。” 到了邮局,花如鱼要买信封信纸,被锦天一把拉住,拽到了电话区。 花如鱼不解,问:“不是得往省报投稿寄信吗?你拉住我干嘛?” 锦天松开她的手臂,说:“不用,打电话就行。正好我有一个战友,去年转业去了省报,我有他电话,打个电话就行。现在正好是上班时间,他应该在班上。” 镇上的邮局打电话的人很少,两个人说完话,正好前面的一个人打完电话,在交钱,再没有什么打电话。 锦天走过去,对着话务员说:“同志,你好,我要往省报社打个电话,麻烦你接一下总机,这是电话号码。”他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话务员接过纸张,客气的说:“绿军装同志,请稍等。” 锦天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锦天接过话务员手里的电话,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喂,同志,你好,这里是腾龙省报社。” “卫国,是我。”锦天一张口,那特有的霸道气息,就通过电话线传到了另一边。 佟卫国听到是锦天的声音,高兴的声音,从话筒里都拔高了两个度: “团长,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稀奇啊!有什么事情?尽管和兄弟说,兄弟一定给你办的明明白白的。” 锦天从电话这头,都听到了他拍胸脯的声音,嘭嘭的响。 锦天听到他的话,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愉悦的笑意:“确实是有事情儿找你。还是你嫂子的事情。” 还没等他说下一句,话就被电话那一端的佟卫国截断:“等等,老大,你说啥?你说嫂子? 不会是我理解的那个嫂子吧?你结婚了?还没通知我?这怎么可以?咱说好了你要是结婚,我是要去参加的。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啊! 佟卫国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声声都是控诉和不满,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锦天对着电话那头,就是一句点名:“佟卫国!” “到!”电话那头的人立正站好,敬军礼。 锦天不满道:“对嘛!这样才像话,我话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这要是在我面前,高低让你做一百个俯卧撑。” 电话那头嬉笑道:“报告团长,要不我现在做?” 锦天笑骂:“少扯。说正事儿,你拿纸笔,一会儿我说,你记一下。” 花如鱼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心里腹诽,这个人就是这么霸道,可和战友的情谊却是格外的好。 电话那头的佟卫国说:“团长,你现在就可以说了。” 锦天说:“我想让你在省报里登一则断绝关系声明,是关于你嫂子的。现在我说信息,你记一下。你嫂子是腾龙省宝山县大林镇盘龙村的村民,叫花如鱼。” 电话那头的人嘿嘿地傻笑说:“团长,一听嫂子这名字就是个大美人。团长,你不会是中了嫂子的美人计了吧!” 锦天笑骂:“少胡说,你嫂子就在旁边听着呢!咱们接着说正事儿。” “好嘞,听团长的。”然后一句响亮的“嫂子好”通过电话传了过来,花如鱼听的清清楚楚。 花如鱼凑近话筒,大大方方的对着话筒说:“佟同志,你也好,我的事情麻烦你了。” 电话那头的佟卫国听到花如鱼的声音,嘴角咧开,笑着回:“不麻烦,不麻烦,能为嫂子做事,我心甘情愿。” 锦天一把把花如鱼拉离话筒几步远。 花如鱼不满,瞪了他一眼,不过,也离的远了些。 心里嗤笑,这个人,自己战友的醋也吃,真是好没道理。 第36章 带七七参观新家 锦天对着话筒那端说:“行了,咱们接着说断绝声明的事情。事情大概是这个样子的......” 花如鱼就在一边看着他打电话,他做事情时,绝对是是毫不拖沓的,言简意赅,雷厉风行的。 没几句话就把事情交代清楚,最后交代:“我一会儿就把钱汇给你,出报纸了给我留十份,等你来参加婚礼的时候,带过来就行。” 电话那头一声惊喜:“团长,你还没举办婚礼呢?” “怎么滴?只想着来参加婚礼,不想准备礼物?人到礼物也得到,少想着咔呲我,以后咱也是有家有媳妇要养的人了,不能再大手大脚的了。”正事儿说完,一秒恢复原形。 佟卫国笑闹道:“那哪里能啊!团长一定要定下好日子,可就得通知我啊。我好提前请假,别忘了啊! 登报的钱也别邮了,邮了还得去取,麻烦,到时候咱一起算,行不?” “行,你等电话吧!”电话说完,啪地一下挂断。 话务员在柜台里看着计时器,说:“绿军装同志,你真厉害,再晚一秒,就又多一分钟,这电话挂的,时间卡的正正好。等一下,我算一下话费。” 他说着,低下头,开始写收据,写好,递给锦天,一张收费单据和他的电话号码单子,说:“绿军装同志,你打的是省内长途,共计七分钟,每分钟一角五分钱,合计一元零五分钱。” 锦天从兜里掏出一个牛皮钱夹,拿出一元零五分钱递给了话务员。 转身收起钱夹,对着花如鱼说:“走吧!咱们俩先回部队。” “行。” 两个人上了车,锦天一路开车到部队的家属区大门口,花如鱼就开始稀奇,眼睛都不够看了。 上上辈子别说军区那边进不去了,就是这边,她也是只能一直在外面徘徊,压根都进不来。 先是在门口登记了信息,做了常规检查,检查完,上了车,锦天解释道:“这第一次都这样,下次你有了证件,就可以凭证进去了。 再以后,熟悉了,就可以直接进了。一会儿去看完房子,我就带着你去后勤办证件。” 花如鱼疑惑的问:“天哥,我不是没办随军手续吗?也可以住进来吗?” 锦天很有耐心的解释着:“没事儿,咱们先登记个临时的,手续可以后补,下来就好了。咱们俩这属于特事特办。” “哦,还可以这样。”花如鱼一边说话,一边看外面,宽广平坦的路面,两边是整齐高大的白桦树,再两边就是家属房。 一排排整齐的红砖红瓦的连排房子,用整齐的木栅栏分隔成一个个人家,路面上也很整洁。有人住的院子里,菜地里都种着菜。 越往后院子越大,花如鱼好奇的问:“天哥,我看前面的院子,房子只有一间半大小,这越往后面院子越大,有什么说法吗?” 锦天说:“院子大小也是按级别分的,级别越高,房子越大,院子自然也跟着大了。随军家属几乎都是差不多级别的住一起。” “哦。”车子开进去里面,陆续地有家属聚堆闲聊,旁边有孩子在路边玩耍,也有家属在院子里做家务。 花如鱼看什么都新奇,开出去一段路,还有很大的一块空地,平整的很是整齐,有几个篮球架子,两个足球场地,几个高低杠,几个木马,旁边围绕着这块场地,还有一些长条的木头凳子。 锦天解释:“这里是休闲区,晚上会有一些人。现在有阳光,嫂子们都在大树下聚堆的多。夏天和秋天,有时候还会在这块放电影。” 花如鱼赞叹:“这里真整洁!” “当然,部队会组织人定期做清理,也会组织家属,做日常维护。还有卫生小组,天天轮值做检查,就是各家各户也是有要求,也得做检查的。” “哦,就是没什么隐私呗!” 锦天心想,小骗子又打什么鬼主意不成? 人不大,想法倒是多。 车子一拐,进了倒数第五排的东边一排房子的最东边一栋,正有三个军人在院子里忙活,听到车声,全都停下了手边的活,看向车里,同时屋子里也有两个军人出来。 锦天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己手下五个营,营长全齐活了,这小心思,昭然若揭的,看自己有空了,怎么收拾他们!都给他等着。 张栋梁小跑着从屋子里出来,到了门口,正好锦天和花如鱼下车,他拉开木栅栏,先是给锦天敬了一个礼,然后对着花如鱼说:“嫂子好。” 花如鱼对他说:“辛苦张同志了。” 张栋梁小跑着回身,把木栅栏拉开,站到一边,说:“应该的。” 两个人一进到院子里,统一的立正站好敬礼,接着是响亮的问候声响起:“团长好,嫂子好。” 花如鱼微笑着看向每一个人,说:“辛苦大家了。” 又是一声整齐响亮的“不辛苦。” 被人这么注视着,她多少有些不自在,轻轻的拉了拉锦天的衣袖。 锦天收到她的信息,斜睨他们一眼,眼角带笑,只是那笑,五个营长怎么看都不像是善意的笑,都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锦天说:“好了,先忙各自的,一会儿我请客,中午给你们加肉菜。” “谢谢团长,谢谢嫂子。”又是一声响亮的回话,一瞬间把不好忘脑后。 几个人已经开始忙着各自手里的活了。 花如鱼这时才注意到院子里的布局,西边挨着人家那头,是一排小偏房,用来装木柴和杂物的,也能更好的隔绝两家的隐私。 东边就是家属院的树林,穿过树林,再往东就是家属院的院墙。 锦天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花如鱼挣了两下,没挣开,隐秘的瞪了他一眼,也就随他去,可脸上的热意到底是一点点爬上来。 院子里的三个军人眼观鼻,鼻观心,手里的活也没停,在花如鱼看不见的角度,还互相挤眉弄眼。 这一切都尽收锦天眼里,他才不管,现在可是在他家里,第一次带媳妇参观,当然要牵着她,一一给她介绍。 锦天看着院子问:“怎么样?还合你心意吗?” 花如鱼点头应道:“不错,看看屋子里是什么样的?” “走吧!我想你会满意的。”锦天说着,牵着她的手就进了屋子。 他说:“东、西两间是卧室,现在这中间这间就是待客厅,后面是厨房和一个储物间。 不过,我想把储物间改成洗澡间,咱们就能大半年在家洗澡。天冷了,再去部队的澡堂子洗就行了。 东边的卧室最大,我想着一半是火炕,一半放床,咱们就能冬天睡火炕,夏天睡床。 西屋也是一铺火炕,但屋子小些,用来做客房或者书房,看你安排,它后面包含了厨房和储物间各一部分。” 锦天一边和她介绍,一边带她参观屋子。花如鱼看了,也比较满意,东屋是南炕北床,西屋是北炕。 厨房两个房间各连着一个铁锅灶台,还有一个煤炉子连着客厅的暖气片。 厨房有个门直通房子的后面,后面的院子小一些,只有四米宽,在东北角有一个厕所。 第37章 两人商量布置新家 两个人围着房前屋后转了一圈,回到了东屋,锦天牵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两个人紧挨着,坐在擦洗干净的炕沿边。 锦天看着粉刷一新的屋子,在心里给自己的兵赞了声好,效率够高。 屋子粉刷完毕,窗明几亮,卫生打扫完,现在正在院子里,一边清理杂草一边翻地。 锦天一边把玩着她的手指,一边问:“七七,怎么样?布置屋子有什么想法吗?” 花如鱼脸红的像个大苹果,狠狠地瞪着他。 他无赖地笑着,就是不松手,凑近她,又问了一遍:“没什么想法吗?” 花如鱼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去,想了想,问:“咱们俩会在这个房子住多久?” 锦天饶有兴趣地问:“怎么?有什么想法?” 花如鱼说:“嗯,你先说住多久?我才能决定要不要做。” 锦天想了想,说:“大概得住个几年吧!甚至更久?不出意外的话。” 花如鱼问:“那能把地面铺上青砖吗?不要红砖。” 现在的地面也是夯实过的黄泥面,也很平整的,其实,不弄,才是多数人的想法。 锦天想到花家的院子和屋地,问:“外面呢?一块铺上,怎么样?” 花如鱼说:“行,不过,外面铺上窄窄的一条路就行,屋檐下铺一条,也不要太宽就好,剩下的留着种菜。 还有,家里的新家具拉过来,大件家具好像就不缺什么了? 但是,咱们还得添置一些东西,比如水缸,铁锅,水壶,盆,碗,碟子,筷子,勺子,水杯,油,盐,酱,醋,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少。” 锦天夸赞:“我们家七七真会持家,都听你的。那咱们俩吃完午饭,下午去县城,买东西。” 花如鱼疑惑地看向他,问:“还需要去县城,我说的这些,镇上不就有吗?我不是说过嘛,不需要三大件,缝纫机我不会用,买来也是落灰啊,多浪费。” 锦天脸凑近他,下巴贴抵在她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朵上,又酥又痒的,语气暧昧的说: “那我要是,想穿媳妇亲手做的衣服,怎么办?别的战友结婚了,穿的可都是有媳妇给做的——” 锦天话没说完,头就被花如鱼伸出的手给推开,同时推开的还有他的话——“四角裤。” 于此同时,花如鱼已经站了起来,怒目瞪着他,压低声音怒斥:“锦天,注意你的言行,外面的可都是你的战友。” 锦天看着这样生气的花如鱼,像是一只嘴里塞满了坚果的松鼠,可爱极了。 他强忍着笑意,伸手牵过她的手,一把把她拉回到炕沿边坐下,看着她,无辜的说: “是啊!我注意了啊!我这不是靠近你才说的嘛!而且很小声了。” 花如鱼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气结,她说:“我刚才说的是你的言行,包括你的行为,你不觉得你靠我太近了吗? 外面你的战友,可都能看见,咱们俩在屋子里的举止。” “他们忙着呢!没空看,不信,你往外看。”锦天说着,一回头,就看见外面四个人慌忙低头拔草的动作。 等花如鱼回头时,就只看到四个人认真低头干活的样子。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语气也缓和了一些,说:“那也不行,万一他们哪个一抬头,不就看见了,我怎么好意思。” 锦天诱哄道:“行,我注意。我保证刚才谁也没看见,好吧!咱们接着说事情。” “好吧!”花如鱼说着,坐的离他远了一点。 锦天这次没动,看着她的动作,心里好笑,我要是想离你近些,你躲得开吗? 先放过你。 花如鱼问:“咱们俩刚才说到哪里了?” 说着她又瞪了他一眼,“都怪你,我忘了,你提醒一下。” 小丫头,越来越大胆了,动不动就瞪我,还会说教了。 他心里想着,嘴里却是老实的说:“我说到想穿你做的。” 花如鱼紧急打断他,说:“停,停,我想起来了,咱们接着说,再说那个收音机,它就那些节目,翻来覆去的。 我不想听也不爱听,买了也是浪费钱,不买。你要听,部队里你这么高的职位,应该有吧?你去部队听吧!” 锦天听了她的话,变了脸色,压低声音,严肃地说:“小丫头,你这思想危险啊!不许在外面说,听到没? 哪些节目,你不爱听?这话今天只进我耳,再不许出你口,听到没?” 花如鱼猛地捂住嘴,脸色惊恐地看着他,说:“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你还歪曲我?” 锦天依旧板正着一张脸,说:“这下知道怕了?我问你,一部分人听了你的话,会不会像刚才我说的那样想?” 花如鱼点了点头,说:“我以后一定注意,你也要提醒我啊!” 她想,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年,猛一回来,思想上还是不够警惕,这点以后一定要注意。 她后怕的拍了拍几下胸口,反应过来,怒瞪着他:“你吓唬我?这是在部队?” 锦天看着她,冷哼:“天真,你以为在部队就没有纷争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知道吗? 就像咱们俩在部队门口遇到那天,你的行为就不可取,你那是在拿自身做赌注的在冒险。 那天就是你运气好,遇到了我。要是你遇到一个包藏祸心的人,看你怎么办?” 花如鱼一秒变可怜:“没办法啊!我当天晚上就要被奶奶一家卖了,只能选择这个办法搏一搏,这是我当时唯一想到的办法。 死马当活马医呗!不过,谁让我运气逆天,遇到你了呢!你说是吧?天哥。”说着,她拉着他的手臂,轻轻地摇了摇。 锦天得意的冷哼:“你确实运气好,那天我可是回来没多久。” 花如鱼惊喜的问:“真哒?那我可就是撞大运撞到你了。咱们俩这算不算,天赐的缘分?” 锦天宠溺一笑:“算,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就没见过,你这么会自圆自说的女孩?” 花如鱼夸张的说:“怎么可能!现在不就有一个,正坐在你眼前。” 第38章 两人商量结婚用品 锦天看着这样眉目鲜活的花如鱼,忍不住笑出声:“对,七七说的都对。” 笑够了,他说:“结婚别的可以没有,被子得有吧!不然,晚上怎么睡觉?” 花如鱼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话,怎么就是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又挑不出错。 她狐疑地看向他。 锦天明知顾问:“七七,看什么呢?这么看着我?” 这叫她怎么回,只能说:“没什么?” 锦天眸底幽深一闪而过,接着说:“而且县城里的东西,一定比镇上的花样多,可挑选的余地也大一些,总要买些自己喜欢的,用着也舒服顺眼不是? 主要是时间来不及,不然,我都想从京都买了邮来,那边的东西可比这边好多了。现在就是有些委屈你了,七七。” “没事儿,东西实用就行,我没那么多讲究的,也没那么多事儿。” 主要是,再次回来,经历过后世审美的她,对现在的很多物品,都抱着能用的心态就行。 锦天心想,我信了你的话,那才是真的要出事儿了呢? 你瞧瞧你自己身上穿的啥,你信吗? 今早上从医院出来,先是回家换掉了那身红裙子,现在倒是规矩的黑长裤白半袖,可也是板正有型的,一个褶子都没有。 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听听就好,谁信谁就是傻子。 锦天问:“自行车呢?那个买一辆吧!咱们俩回村子里方便,也方便来回带东西。” 花如鱼问:“你在部队没有吗?” 锦天轻挑眉梢,诱哄:“你不想要个新的,女式的?买了会让很多人羡慕的。”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不要。我不想要一点出风头的东西,叫人羡慕的,一定也会叫人嫉妒,有时无意间就会引来一堆麻烦。 再说,咱们这里冬天就占了一半时间,大冬天的,我可不想骑车,冷死了。还不如冰车冰爬犁呢! 支上两个手杖,站在上面就划走了,又快又好玩。关键是,还不遭人惦记和眼红。咱们要高调做事,低调做人,闷声吃好吃的。” 锦天调笑打趣道:“我家七七真有生活的智慧。听你的,自行车也先不买了。 但是还是得给你买几身新衣服的,你说呢?”怎么看都像诱哄小红帽的大灰狼。 花如鱼点头,“这个可以。也给你买两件。” “当当当!”敲窗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两个人回头,就看见张栋梁站在窗前,敬了一个军礼,对着锦天说:“团长,院子也整理完毕,还有什么交代吗?” 锦天看了看手表,说:“让他们先走吧!你进来,我有事情交代给你。” 听到他的话,外面五个营长冲着屋子敬了一个军礼,就全部离开。 张栋梁进到屋子里,就见锦天拿出三十块钱和两张肉票,递给他,说: “给你们几个中午加菜,看着点,不用省。还有,下午来量一下屋子和院子,我想铺上青砖,你算好了买回来,找人帮铺上。” 锦天说着,就出了屋子,就听他说:“你来一下,我告诉你要铺哪里,位置大致就行。青砖可以多买几块,好留着备用。” 花如鱼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锦天安排完事情回来,就看到花如鱼四处打量的样子,饶有兴趣的问:“七七,还有什么想法?” 花如鱼问:“天哥,有尺子吗?量一下窗户和门,好做窗帘和门帘。” 锦天却是拉起她,说:“先吃饭,吃完饭,再拿着尺子和纸笔过来,咱们俩把要买的记下来,再出发去县城。” “行,听你的。” 两个人到军区招待所时,前台服务员山红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俩,尤其是花如鱼,她眼睛放光的看向她。 她一看向花如鱼,锦天就发现了她那花痴的眼神,他轻蹙了一下眉头,眼神犀利地射向她,满是警告。 山红也发现了他的目光,瑟缩着低下头,不敢再看,心里怨怪,真讨厌,大煞神眼神真凶! 花如鱼一无所觉,正在找位置。 锦天拉着她,坐到了三个高大军人旁边的桌子,花如鱼坐下,正好完全遮挡住她,让山红什么也看不见。 锦天点菜时眼神冷冷的看着她,山红吓得小心翼翼,不敢多说一句话,很是拘谨。 他端着菜一走,她就进了后厨,和董大厨吐槽:“董师傅,那个锦煞神又来了,我就是看了一眼他对象,他就眼神警告我。 他对象绝对是被他威胁的,那个小姑娘怎么办?太可怜了,她那么瘦小,都不舍得买点好的给她补补。 他今天一个肉菜也没点,真抠。倒是点了一个鸡蛋羹,您快做吧!”说完,也不等董大厨回话,又回到前台。 董大厨看着她着急忙慌的背影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今天的肉菜都是辣的,你以为所有女孩子都和你一样能吃辣呢!带着偏见看人,真可怕!” 锦天不一会儿就端着菜回来,不满意的说:“今天的菜没有什么好菜,肉菜都带辣椒,闻着就辣,我就没点。 我给你点了一个鸡蛋羹,再就着这个鱼将就着吃个午饭吧!晚饭咱们俩去县城的国营饭店吃,到时候给你点好吃的。” 锦天说着,给她盛了小半碗米饭放到她面前,叮嘱:“多吃菜,一会儿再喝点鸡蛋羹,再几筷子鱼肉,你这小鸟胃也差不多就饱了。” 花如鱼浅笑着接过碗筷,说:“谢谢天哥,你吃,不用管我,我自己来。” 他身后的一个军人看他又是盛饭又是拿碗筷的,又连带着还有细心叮嘱,眼睛瞪的铜铃似的,看着花如鱼和锦天的后背,跟见了鬼一样。 锦天警觉的回头,却是什么异常也没发现,问花如鱼:“七七,我后面没什么异常吧?” 花如鱼明知,却是装傻:“没呀!天哥,快吃吧!感觉咱们俩下午还有好多事情呢!”说着,拿着筷子给他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他碗里。 对面的军人冲她感激一笑,花如鱼只当没看见。 第39章 都是你的,行了吧! 两个人吃完饭,回到新房子,一边丈量尺寸,锦天一边和花如鱼商量:“七七,你看,今天是星期三,我想把婚礼定在下个星期天。 这样,咱们俩的东西准备起来,也就不着急。正好还在我的假期范围内,我还可以申请几天婚假,也能延长几天假期。 我那些远道的朋友,想来的也有时间请假,来参加咱们俩的婚礼。你觉得可以吗?” 花如鱼问:“你的朋友很多吗?” “嗯,很多,每年的份子钱都随出去不少,有人早放了话,说我的婚礼一定要来参加,就像白天打电话的佟卫国。 这要是不通知到了,以后有的扯皮。”他没说的是,他也想炫耀一下,他也是有媳妇的人了,现在能收结婚的喜钱了,以后也能收孩子的满月钱了。 省的那帮人总是挖苦他,这次,他要一雪前耻,让他们通通闭嘴,以后再不用受这鸟气。 花如鱼说:“行,哪天都无所谓,我的亲人也就剩我爸爸的师傅。明天有时间,你和我去他们村里看看他老人家吧!” 锦天问:“年纪很大吗?需要注意些什么?有什么亲人吗?需要准备几份礼品?” 这相当于娘家人了,在花如鱼这里,应该算重要的人,必须重视。 花如鱼想起她师公,脸上有淡淡的无奈,说:“孤老头子一个,七十多岁了。 不过,身体很硬朗,就是特性大一些,脾气臭一些,去了要是给你脸色看,你多担待一点。” 锦天好奇:“没有亲人?”按理说在农村有一门这样的手艺,很容易结婚生子的。 “没有,解放前,一场扫荡,家里人全死绝了,最后只剩下他一个参军的。后来,国家解放了,不用打仗了,他就退伍回村子里了,每天都要去墓地里坐一会儿。” 花如鱼不敢想,他是以怎样的心情,过着每一天。 锦天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过来,把她拉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你有时间可以多去看看他。他现在一定很孤独。但是,每天能看到亲人,也是一种寄托。” 花如鱼推开他,笑着说:“嗯,走吧!咱们去县城吧!我这辈子目前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了,还是因为读书。在这之前,还没去过县城呢!” 锦天肆意张扬的说:“没事儿,你的人生有了我,还愁走不远吗?以后有时间,天哥带你走遍祖国的天南地北。” 花如鱼顺势说:“那就拜托天哥你喽!”说着,还假模假样的对他行了一个礼。 起身,两个人相视而笑,然后锦天牵着她的手,说:“今天先带你去县城,先迈出第一步。走吧!” 出了大林镇,花如鱼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第一世,锦天埋葬了她的尸骨后,她也只是日落后能出来,白天都不能见太阳。所以,那一世,见到的,也都是黑天里的景色。 至于为什么会他走哪里,她就能跟到哪里,她始终没弄明白。就像自他埋了她后,他们俩就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在一起一样。 直到她重生现代社会那一世,两个人才断了联系。 这一世,一开始,两个人又再次牵扯在一起。 “七七,看什么呢!”锦天好奇,外面除了大山就是田地庄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她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的。 “看我没看过的风景,每一段都不一样,好看!”就像她的人生,这一世,一定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以后带你看更多不一样的风景,保证让你看不够。” “那我很贪心的,要从现在看到白发苍苍。” 锦天眉宇飞扬,尽是自信:“嗐,那算什么事儿!那时候,咱们的国家一定更加繁荣富强。 等我退休了,就带着你全国各地的跑,咱们一年四季都不回家。就是可惜了,不能去国外,有些国家的风土人情也不错的。 就是,你这小身板得养好了,别到时候我有时间,你没健康的身体,那可就不行了。明天,咱们就把这锻炼提上日程。” 花如鱼自信的说:“那还不简单。天哥,你努力工作,带着我去别国访问,我就能看异国风情了。” 锦天侧头看她,眼睛里全是细碎的光芒:“那么自信,你男人能做到?” 花如鱼眼睛里笑意满满,肯定的说:“那当然。天哥你如今以二十六岁的年纪,就荣当军区团长。 我想在和平时期,全国也没几个人能做到吧!这又不是战时。我看好你!也看好咱们的国家。” 这一刻,锦天有一种伯牙遇子期的澎湃,心里只有一种感觉,七七是懂他的,懂他的情怀抱负,懂他的家国天下! 他猛地停下车,看向她,眼睛里全是流光溢彩,他原本以为娶的是一位妻子。 后来,认定是他的爱人。 现在,他觉得,他娶的是一位相知相爱的爱人才是。 满心的欢喜,不知道怎么向她诉说,只愣愣地看着她,此刻就是一个不折不扣,不知道如何表达爱意的毛头小子。 “怎么了?突然停下车,这么看着我干嘛?”花如鱼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伸手,轻轻地拥抱住她,像是拥抱着世间最美好珍贵的东西,轻声细语的说:“七七,谢谢你,来到我身边。也谢谢你,懂我!” 花如鱼这一刻,福至心灵,听懂了他的意思,趁机要好处,签订不平等条约。 “那天哥,你以后可要对我好。不能凶我,不能吼我,不能骂我,不能无缘无故的生我的气。 要事事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不问缘由的力挺我,帮我出气。外面的事情你做主,家里的事情我做主。 我说好的,你不能说坏。我反对的,你不能同意。家里的活计你干,家里的饭菜你做,家里的钱财我说了算。” 锦天抿嘴无语的狞笑,小丫头片子,就会趁机提一堆莫名其妙的要求,可是,谁让自己稀罕死她这副德性了呢! 只能妥协道:“行,行,你说的都算。我的钱财是你的,你的钱财还是你的,不管是我的还是你的,都是你的,行了吧!” 第40章 盖完章已确认 “好,这可是你说的,要记住了啊!不能反悔。我可是盖章了的。”说着,已经推开他,伸手拉过他的右手,两个人击掌,又互点了大拇指。 锦天心里窃笑,这个小丫头,终究是小孩子心性,还信这个。不过,陪她幼稚又何妨!她开心就好。 锦天看着她,满脸都是满足的笑意,说:“那,我的七七宝贝,盖完章已确认。咱们现在出发,为咱们的新家添砖加瓦!” “出发!” 两个人再次上路,一路上,花如鱼话就没停过。 “天哥,咱们俩结婚,我想在婚礼前一天,在村子里摆几桌。虽然我父母不在了,我也想把门庭支撑开,不能让别人笑话他们。 不能叫别人以为,他们没了,女儿就嫁的无声无息的。也趁机感谢一下在他们的葬礼上,出人出力的乡亲们。你说,行不行?” 锦天说:“行,你算好几桌,都需要哪些东西,我找部队后勤准备出来,提前送去,再请一位炊事班的厨师。” 花如鱼心有思量,她犹豫着开口:“麻烦部队,会不会不太好?” 锦天浅笑,小丫头想的还挺多的,“没事儿,物资我会给钱,请人也会包红包的。到时候,你找几个靠谱的,帮着备菜就行。” 花如鱼乖巧应下:“行,听天哥的。” 然后又好奇的问:“天哥,去县城还得多远啊?” 锦天耐心的回:“正常开车也就四十多分钟,快到了。” “县城很大吗?” “比大林镇自然是大的,不过,也没有多大,一个小县城再大能有多大,物资倒是比大林镇丰富些。 等有时间了,陪你去省城转转,那里才是真的很大,有些异域建筑是很好看的,是这里所没有的。” “天哥,你家在京都,怎么跑这么远,到这边境省当兵了?怎么没留在京都呢?” “当兵不能在原籍,必须外调,而且父子不同区,这是规定。并且我也想来这里,边境更锻炼人。” “因为边境更不安稳吗?”花如鱼此时像一个好奇宝宝。 “是啊,暗潮汹涌,远没有人们表面上看到的平静,挑衅和恶意滋事多着呢!还有偷渡、偷盗、偷猎。” 花如鱼心想,所以,前世,你被偷猎者用一支猎枪一颗子弹就解决了。也不知道你的战友最后都怎么样了?他们最后抓没抓住那伙偷猎者? 花如鱼突然地沉默,让锦天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异常,问:“怎么了?刚才不还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吗?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 花如鱼有些蔫蔫的回:“没,就是觉得,你们好伟大,那些人好讨厌。” “这有什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一个利字罢了。逐小利者为己身,逐大利者为家国。 总有些人分不清楚轻重,只想着自己,这不就犯错了,人性自私,没什么的。” 花如鱼叹口气,说:“可,还是意难平啊!” 锦天看她情绪低落,遂说:“咱们俩是来买结婚用品的,不是该说些喜庆的事情吗?今天不说这个,说点别的。 你说你,别人结婚,总想着多买点东西,多要点钱。你可倒好,我说买这个,你说用不到。 我说买那个,你说出风头,你是不是新娘子啊?怎么一点嫁人的觉悟都没有呢?” 花如鱼听他这么说,遂狡黠地说:“那一会儿,我要是看上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论多贵,你都得给我买。事先说好了,不许反悔啊!” 锦天不以为意道:“你能看上多贵重的东西,买!你天哥这点经济实力还是有的。” 花如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说:“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前面出现了稀稀落落的行人,不远处也有建筑,花如鱼好奇起来,车窗大开,向外面张望。 锦天打趣:“七七,看仔细了,马上进到县城里了,别下次自己来,不记得路。回不去家,哭鼻子,还得我来寻,那可丢人了。” 花如鱼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切”了一声,瞧不起谁呢! 在现代,她可是坐着飞机全国飞的。 要不是为了赶一趟飞机,她催促了司机几下,误入高架桥的车祸,被冲到了河里当场死了,现在她还不知道在哪里潇洒血拼呢! 车子进入县城,从一开始的小平房,慢慢地变成了两三层的建筑。 花如鱼指着外面和大林镇截然不同的具有异域风情的三层小楼问:“天哥,这房子真好看!是哪国的建筑风格?” “对面国家的。你看前面,则是满族风格的,这里曾经是满族聚集地,所以,整个县的建筑都以满族建筑风格为主,异域风格混淆其中,是不是很特别。” “是,看上去很有些年代历史了,但是很好看。” 车子进入主路,路面不再是土路,而是青石板铺成的马路。 花如鱼的眼睛这看看,那看看,忙的很。 不一会儿,车子停了下来,锦天说:“七七,下车了,到了。” 花如鱼回头,就看到车子停在了一处三层满族风格的建筑前,大大的门匾映入眼中——宝山百货大楼。 她欢快的开了车门,跳下了车,锦天把车窗摇上去,下了车,锁了车门,拿着一个鼓鼓的皮包,对着花如鱼说:“走吧!带你买买买去。” 他拉着她,一路上,快速的走走走,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路上到三楼,两个人才停下来,松了手。 花如鱼好奇地问:“天哥,咱们不应该从一楼开始逛吗?怎么上三楼了?” 锦天轻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骂:“笨,从上往下拿东西轻巧,还是从下往上拿东西轻巧?拿不下了,还得往车上送,哪个划算?” 花如鱼恍然,“哦——可是,这里都是自行车和缝纫机,咱们又不买,看它干嘛?走,上二楼吧!”说着,就要拉着锦天往楼下去。 “真不买啊?”锦天看着她,一点心动和喜欢都没有,才确定她是真的不想买,而不是单纯的嘴上说说。 “不买,走走走!”说着,就要拉着他下楼。 第41章 遇到硬茬柜台千金 锦天却是拦住了她,说:“来都来了,转一圈,下次再来,好知道哪里卖什么,直接就能去了,你说,是不是?” 花如鱼点头,说:“嗯,也行。” 就这样,两个人拐过自行车区,经过缝纫机区,又路过收音机区,锦天径直向着前面最后一个柜台走去。 花如鱼好奇,也跟了上去,走到柜台前,才看清楚那是手表区。 锦天看着柜台里的手表,说:“七七,你看,你喜欢哪块,我买给你,当做结婚礼物送给你。” 这次,花如鱼倒是没走,而是靠近柜台,认真的看了起来。 锦天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这个她一定不会拒绝了。 就听花如鱼指着柜台里的手表说:“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哦,还有那边上那个,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柜台的服务员眼神鄙夷,并没有拿东西,而是看向锦天,询问:“同志,拿吗?这些手表可是很贵重的。 你们最好确定要买哪一块了,我再拿给你们看。”声音里充满了高傲。 锦天有些不快,冷着脸,说出口的话也是冷的:“拿。” 同时,“啪”地一下,一沓钱和票还有一个存折拍在了柜台上,引得柜台都轻轻颤动了一下。 旁边区域的人都看了过来,本来这一层就是贵重物品区,人员也不是很多。 服务员“哇”地一声哭出了声,转身跑开了。 花如鱼看着锦天,好一个无语。 锦天耸耸肩膀,懒散地站在那里。 不一会儿,一个貌似领导的人小跑着过来,看到锦天,心里就是一咯噔。 忙对着锦天说:“同志,抱歉,刚才那个同志胆子比较小。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锦天没等说话,花如鱼开口了,声音很大的说:“她胆子小?你是说我的丈夫,这位站在我身边的军人同志,吓到她了吗? 她和你说了事情的经过了吗?怎么说的?说我们恐吓她?她貌似不是胆子小吧!她是胆子大得很。 怎么的,这里是她家开的?眼睛里全是高傲看不起人,我就想拿出来看看,她都不允许,不就是觉得我买不起吗? 或者买不起这么多吗?难道商品不是看满意了再买,而是决定买了才能看吗? 还有,她委屈,她委屈个毛呀!我们很凶吗?我们还委屈呢! 我要投诉她,没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却占着为人民服务的岗位,这是对人民的亵渎。” “啪!啪!啪......”旁边来买东西的人民群众在她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下,听完她的话,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人不多,也就七八个人,就听他们七嘴八舌地的说: “这个服务员我早看不顺眼了,每次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要看表还得拿表票。要不然,眼睛一斜,理都不理你,你说气人不气人。” “就是,今天这位是军官同志,她还收敛了几分呢!要不然,更过分。” “就是,她不会是你们百货大楼的什么千金吧!” 过来的人正是百货大楼的主任,听到她的这句话,吓的出了一脑门的汗。 这“百货大楼的什么千金”这句话一旦坐实,倒霉的可不是她自己,还有他们百货大楼一众的领导啊! 他忙解释:“同志,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她就是我们的普通服务员,绝对不是什么领导家子女。 你们要是不满意她的工作态度,我会汇报领导,让她加强学习,以后一定改进。” 锦天凉凉的来了一句:“果然是领导的千金啊!排面可真大!” 花如鱼也在一边接话,说:“要是一般家庭,得了这个工作,不得兢兢业业,就怕被别人挑出毛病替换掉。 这位千金可倒好,没有后台撑腰的,敢在这里逞威风,这是笃定了她就是这样,谁也不敢动她吧!” 花如鱼又是一句“千金”把这位主任吓得更是小心应付:“这位女同志,你说怎么办?” 千金可是资本阶级小姐的称呼,这是要阶级斗争啊,怎么行? 花如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冷嗤一声:“我说怎么办?不应该是你们单位应该怎么办? 好给我们广大的人民群众一个交代解释吗?毕竟,这个岗位是为人民群众服务的岗位,大家说,是不是?” “是。”围观的人异口同声的应和。 旁边的服务员却是一个也没有动,都站在自己的岗位,老老实实的。 花如鱼凑近锦天,貌似很小声,却是让围观的群众都听到的声音说: “天哥,你看,那几个服务员可是一动没有动,还一句交头接耳都没有,说明什么?这么热闹不来凑,不正常吧!” 锦天配合的问:“哦?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不敢议论啊!一旦议论了,存在被穿小鞋或者是被开除的风险,这位柜台千金无疑了,而且是顶级千金。” 百货大楼的主任脸上冷汗不断的增多,围观群众一下子更气愤了。 “原来真是有后台呀!” “是啊!” “不行,今天不给个满意的解释,我们就去委员会反映情况去。” “对,去委员会,坚决纠正这种不正之风。” “为人民服务的岗位,就得是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锦天看群众的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冷声问:“同志,你在百货大楼是什么职位?” 那个主任点头哈腰,讨好地说:“同志,你好,我是销售这边的主任,我姓哈,你叫我哈同志就好。” 锦天说:“哦!哈同志,我会跟进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的。这是我的工作证。” “啪”一本工作证被锦天拍到了柜台上。 哈主任拿起来看了一眼,眼皮直跳,又放了回去。 然后,谦逊的对锦天说:“这位同志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处理这件事情,到时候贴公开函,通报此事。” 这就是不能不了了之,也不能糊弄行事了。 经理这下也不能怪我了,谁叫你家女儿碰到硬茬子了呢! 锦天冷声说:“好,静候结果。” 第42章 她像是一个偷腥的猫 旁边围观的群众不知道锦天的身份,对着哈主任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哈主任,那你说个时间,到时候我们来看通知,要是过时没处理,我们就去委员会告你们。” “对,总得有个时间吧!” “别来个缓兵之计,最后不了了之了。” 哈主任看锦天站在一边悠闲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动的意思,就犹豫着说:“五天,你们看,这事情我得上报,正好领导不在,得等他回来才能处理。” 他想着有了这五天,领导也有时间去部队周旋,至于结果,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锦天冷哼一声:“呵!”看穿了他的小伎俩。 他擦了擦满脑门子的汗,试探着说:“要不三天?” “明天下班前,我们没接到处理通知,后果你们看着办。本可以立马就办的事情,你却在一直推脱,要是没有猫腻,现在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 “就是,少糊弄我们,我也是有亲戚在委员会的,还是个管事的。想来,这位柜台千金的父亲能给他们立一个典型,好些天没见他们有新人游街了。” “就是,我家也有亲戚在委员会,不行,咱就告。” 哈主任没办法,没想到今天碰到的茬子一个比一个硬,只能妥协,他可不想因为经理家的人和事,把自己也拖下水。 至于事情经理怎么解决,他可是管不了了,只能点头附和群众的意见:“明天,明天,一定出结果。” “哈主任,记住了,明天哈!”群众散了,继续看自己的东西。 原地只留下锦天和花如鱼,还有这位哈主任。 他小心讨好的说:“锦团长,还有这位女同志,你们看,我为您二位服务,为表歉意,我们的商品,二位今天买的一律九折。” 花如鱼眼睛亮亮的,看向锦天,问:“天哥,你今天带的票够吗?” 锦天大手一挥,说:“尽管买,包里还有些票,就怕你买不完。” 她看向哈主任,立马换了脸色,认真的说:“哈主任,不如,我不要九折,我们今天买的东西,你给我们按员工内部价走,怎么样?” 哈主任并没有马上回复,而是在犹豫。 锦天眼神锐利的看过去,吓得他一哆嗦,然后说:“好,那就八五折,这是我们的员工内部价。” 花如鱼不容他蒙混,说:“行,还有瑕疵品哈,我一会儿也去挑一些,你可别说没有啊!这也是你们内部的福利,我是知道的。” “行。”他一咬牙,答应了,反正这个月的员工福利还没有给。 等他们挑剩了,员工们不满,正好可以推到经理和他的宝贝女儿身上,让他们怨去吧。 见他答应了,花如鱼像是一个偷着了腥的小猫,得意的冲锦天招招手,说:“天哥,快来,咱们挑手表,不行多挑几块。” 锦天稀罕死了她这副得意样子,对着她宠溺的笑了笑。 他们回到柜台前,哈主任也站到了柜台后,问:“这位女同志,你看好了哪块?我给你拿。” 花如鱼一指刚才指过的几块手表,又指了两块男士手表,哈主任看锦天没反对,小心的把表一一拿了出来,放在柜台上。 还解释道:“有几款表不要票,贵一些,有几款表,要票,便宜一些。” 花如鱼点了点头,拿起一款劳力士男表,又拿起一款劳力士女表,对着锦天小声的说:“天哥,这两块,你看,觉得怎么样?” “你带一下,我看一眼。”锦天说着,拿起手表给花如鱼戴在手腕上。 鲜亮的橙色表盘,张扬的橙色手表带,衬托的她的手腕更加纤细嫩白,也格外好看,刚好卡在最后一个扣眼里。 哈主任在一旁解释:“这款是劳力士的全机械手表,表带也是鳄鱼皮的,年轻又漂亮。 受到广大女性的喜欢,就是因为价格让人望尘却步,才迟迟没有卖出去。不过,戴在这位女同志手上格外好看。” 花如鱼娇俏的问:“天哥,怎么样?好看吗?” 锦天赞扬道:“嗯,好看,眼光不错。”戴在她手上,像是被娇养长大的富家小姐。 “那你也戴一下我选的这款。”花如鱼说着,拿起那款男表给他戴在了右手手腕上,然后又拿过他的左手,两只表一对比,说:“你看,你就适合这样的,左手的表就低调好多。” 哈主任在一旁解释:“这款是劳力士的金表链,表盘是大海的深蓝色,很配这位锦团长。” 花如鱼看着,张扬又贵气,很符合他的气质。十分满意,对锦天说:“天哥,咱们买来偷偷戴,怎么样?我喜欢。” 锦天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说:“买。” 两个人摘了手里的表,放到一边,花如鱼又把其它的几款表一一戴在手里,臭屁的想,真是人美戴什么都好看。 又拿另一款男表在锦天的手腕上比了比,摇了摇头。 最后,她恋恋不舍的放下其它表,又选了一款梅花牌的小圆表,黑色的表带,黑色的表身,小巧又精致,戴在她手腕上,很文雅。 她把她的手腕和他的左手腕放在一起,低声问他:“你看,你这款也是梅花的,和我的一样都是黑表盘表带,咱们俩这样戴,像不像一对。” 锦天被她的话愉悦,说:“像,买了。” 花如鱼眉开眼笑,看着哈主任,她指着手中的梅花女表和那两款劳力士说:“哈主任,麻烦你了,这个这个和这个。今天就挑这三块吧!” 哈主任在一旁默默地想,怪不得人家刚才不满意,这一出手就是三块表,一千多块钱,就这么随意的买了。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一买就是三块表的人啊!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一定要小心伺候着。 这位锦团长,到底是何许人也? 哈主任包着手表,包好了放到柜台上,一边开票一边说:“梅花手表一张票一百二十元钱,劳力士男表是六百八十元钱,女表是六百五十元钱。 合计是一千四百五十元钱,打八五折后就是一千二百三十二块五毛钱加一张手表票。” 说完,他的心都在滴血,二百多块钱啊,就这样失去了。 锦天拿过手边的票,在一大堆票里挑出一张梅花牌手表票递过去,又从皮包里拿出一沓的大团结放在了柜台上,又从另一沓的大团结里,数了二十四张放在柜台上。 花如鱼一脸肉疼地看着那一沓多的钱,又看了看锦天,满脸纠结,她爸妈留给她的所有钱,都买不起一块劳力士。 第43章 买的开心,卖的心疼 锦天看她这表情,本以为她会说买手表需要这么多钱,不然咱们不买了吧! 没想到,却听她说:“天哥,包里还有钱吗?我觉得我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啊!” 锦天被她逗笑了,索性把包递给她,说:“你看,不够,我再去银行取,不是拿了存折吗?” 花如鱼拿过钱包,看到里面还有一沓整齐的大团结,一些零散钱和一沓的票证,眼睛瞪的大大的。 她哪里知道,他拿了三千多块钱买东西。 结婚需要花这么多钱吗? 农村不是二三十块钱或者几十块钱就够了吗,再多也就百十来块钱。 她也没听说谁结婚花这么多钱的。她们生产大队都没有这么多钱。再说了,谁家能拿出这么些钱啊? 锦天明知故问:“怎么了?” 花如鱼试探的问:“你今天拿这些钱,还有别的用处吗?” 锦天继续装无辜,说:“没啊,这不是带你买东西吗?” 她接着试探的问:“那我再挑一块手表?” 锦天直接对着哈主任说:“把刚才的女款表再拿出来,我们再挑一块。” 哈主任伸手就要拿,被花如鱼制止:“停,我就这么一说哈。” 锦天还要说,被花如鱼一把拉住,说:“天哥,两块表够了,主要也没有太喜欢的了,等有新的喜欢的,以后再买。就一下午时间,咱们抓紧买别的东西。” “行。咱们去二楼。”他一挥手,把多余的钱票和手表都放到了包里。 三个人去到二楼,这里主要是布匹和衣帽鞋袜。 就见花如鱼站在了卖布匹的柜台前,说:“天哥,你数数,咱们有多少布票,今天都买了。” 锦天被她的豪气逗的心情愉悦,拉着她去到女装成衣区,指着上面的一条蓝色连衣裙子和红花白底的短袖衬衫,还有一条绿色裤子说:“拿下来给她看看。”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了指点江山的架势,服务员不停地拿东西,包东西,然后锦天付钱票,拎东西。 两个人从成衣买到布匹,再到烟酒糖果,直到后面,锦天往车里送了一趟又一趟,惊动了所有的百货大楼的服务员。 就在哈主任肉疼地牙疼时,就听花如鱼说:“哈主任,今天就买这些吧!不然,一会儿车子该装不下了。” 他一听,心里万分庆幸,心里十分想说,快走,恕不远送,这是谁家的败家娘们,太能花钱了,花的他都心疼。 就听花如鱼说:“走吧!再去你们的仓库,挑一些瑕疵品,我们就回去了。” 哈主任立马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说:“二位跟我来吧!” 仓库里,哈主任带他们到了一个区域,货架里摆着各种瑕疵物品,各种物品数量有多有少。 花如鱼挨个走过去,瑕疵的布匹,来两匹,暖水壶,来两个,搪瓷盆,四个,香皂,来三块,然后,最后走到碗筷那一堆,挑挑拣拣了一堆的碗碟筷子。 大手一挥,对着哈主任说:“哈主任,辛苦了,就这些,算吧!” 她拿一样,哈主任就记一样,她挑完,哈主任也算完了,递给锦天一份清单,他接过,看了一眼,付钱。 花如鱼看着弄脏的双手,有点开心,今天省了好多钱,多谢柜台小姐。 然后对锦天指点江山般的说:“天哥,这些,往外搬吧!” 那个豪迈劲儿,把锦天都逗笑了,锦天把皮包递给她,任劳任怨的充当那个劳动力。 两趟功夫,东西搬的干干净净,最后,花如鱼还对哈主任说:“哈主任,你真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公仆。今天辛苦了,下次见。” 哈主任拿着单子,看着上面长长的物品清单,心里那个悔呀!他们今天可是足足损失了三百一十块零九毛五。 花如鱼回到车里,看着装满车的东西,做贼般地偷看了一眼锦天,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慢悠悠爬上了车座。 一不小心,把前世逛街的习惯带出来了,完全刹不住,没想到竟然买了这么多! 锦天看她心虚的小模样,窃笑不已,打趣道:“也不知道是谁?忘了买东西的时候大杀四方了。现在心虚了,怎么的?要不,你付钱?” 花如鱼讨好的说:“哎呀!谁让天哥你拿这么多钱和票的,你要是只拿了一百块钱,我保证现在咱们还能剩下一半。主要是天哥你太大方,我买少了,显不出你的品味。” 锦天来了兴致,继续逗趣她,问:“哦?我什么品味?我怎么不知道?” 花如鱼坐在座位里,拿出皮包里的男表,又抓过他的右手,在上面比划着,说:“你看,高贵,雅致,奢华,深沉,一看就是世家掌权者,有范儿。” 锦天一挑眉梢,忍着笑,说:“行吧,算你蒙混过关。” 花如鱼嬉皮笑脸的说:“谢天哥恩宠。” 惹的锦天哈哈大笑,她也跟着笑。 笑够了,她收起手表,又拿着账单,就和锦天算账。 他们俩因为买的东西太多,不光柜台有开票,她还让哈主任给她列了一个清单,现在在看的就是那份清单。 她指着清单,对锦天说:“天哥,看,咱们今天一共省下了三百一十块零九毛五分钱。 就是肉疼的花出去两千多块,这得挣多久啊!我咋那么败家呢!你怎么不拦着我呢? 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慢开啊,别把我的醋坛子,酱油坛子,油坛子,酒坛子碰碎了,那可都是小钱钱的。” 锦天满脸都是笑意,这一下午,心情好极了。附和着:“嗯,一定小心。” 夸赞道:“我家七七真会过日子,这一下就省三百多块钱。真厉害。” 花如鱼臭屁的说:“没办法,自从遇到天哥你,人生就像开了挂,好运连连。 就是来买个东西,都有柜台小姐给咱们送实惠,不要都不行。说不定,明天还有人给咱们送好东西呢!” 锦天应和:“那咱俩明天可得在家等着了!” 花如鱼说:“也不行,上午还得去看师公呢!那两坛子高粱酒就是给师公买的。 明天起早再去镇上买点猪头肉,有猪耳朵最好了,再买点油酥豆,他就好这两口。有了这些,师公多半能看你顺眼的。” “行,听你的,我明早起早去买。”锦天这半天,因为花如鱼,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只分微笑和大笑,拿钱拿的如此开心的,也就是他了。 至于花如鱼,更不用提,尽情买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第44章 聪明人总会举一反三 “行了,去饭店吧,早点去,早点吃完,早点回家,今天可是把我们的七七累坏了。”锦天说着,已经启动车子。 锦天不说,她还处在买东西的高度兴奋中,没觉得什么。他一说,她顿时觉得,哪哪都不舒服,累的不行,一下瘫在座椅里。 “天哥,你还真别说,这买东西,还真是累活,我感觉现在又渴又饿的。能比平时,多吃半碗菜。” 锦天笑骂:“瞧你那出息样儿吧!就只能多吃半碗菜。” 花如鱼脱口而出:“没办法,本”她本来想说本小姐,然后话一顿,一转弯,就成了“本姑娘金贵啊,要吃精细的。” 她说完,还隐晦的打量了一下锦天,见他神色如常,才继续说:“天哥,这县城的国营饭店,有什么好吃的吗?” 锦天说:“别的不知道,但是有一道甜品,你应该能爱吃。” 花如鱼好奇:“什么?” “雪衣豆沙。” “那一会儿要尝尝。” “一会儿给你点。” 说话间,车子就到了国营饭店。 锦天下车,对花如鱼说:“你等一下,我打点水出来,咱们俩洗洗手再进去。” 他拿了一条毛巾和一块香皂递给花如鱼,又拿着一个搪瓷盆,进到饭店里,打了一盆水出来。 花如鱼一边洗手一边吐槽:“天哥,你看这香皂,这个是瑕疵品的,咱们平时买一块香皂,要一张香皂票或者是半张工业票和五角八分钱的。 现在只要两毛二分钱,还不要票。可你看我刚才撕包装时的包装没,只包装破损了一点,香皂可是完好无损的。 我看像是人为的,痕迹还很新,我拿的那三块香皂全是这种情况。 还有这搪瓷盆,你看,怎么那么巧呢?全在盆边明显的位置上,一点磕痕。要是放在柜台上,百姓也不会在乎的,只会忽略不计。 还有那盘子和碗,我也没看出来哪里有瑕疵,难道是我眼拙? 搞不好,咱们今天买回来的这些瑕疵品,都是有人故意留下的,只是还没来的及拿走。让咱们俩捡了漏了。 刚才你看到那个管理员的表情没,像死了爹娘似的,和她一定脱不了关系。” 锦天听着她的话,眼底一闪而过的冷芒,想到前几年的一次冬服,由此他想到了军队的后勤,是不是也有这种情况。 看来,回去得找老领导谈谈,每年那么多的消耗,可都是国家的钱,不能养大了蛀虫。 花如鱼还不知道,就因为她的一个无心之语。整个腾龙省的军队,来了一次后勤大清查。后来,其它的单位也跟着清查,查处出来一大批蛀虫。 锦天因为花如鱼刚才的话,语气没了刚才的轻快,说:“嗯,你眼睛真奸,这都看出来了。这么多门道,怎么知道的?” “嗐,那还不是因为我爸爸嘛!他做木工,什么样的人家都去,咱们这县城方圆百里的,我估计他都走遍了。 他看到什么,听到了什么,就会回家和我和我妈妈说说。他说这里好多都是生活的智慧和信息,能让人开智,不至于活的傻不拉几的。 见识多了,也不会被人蒙骗。多知道一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做人不能太天真了。” 锦天夸赞道:“老丈人很有智慧。” 花如鱼自恋的说:“那是,你看我,就知道我爸爸和我妈妈多聪明了。” 锦天失笑,这娃儿一定是在父母的爱护之中长大的,不然不会这样。 花如鱼见他笑的莫名,瞪着双眼,追问:“你笑什么?”大有一种你说不好,就找你干架的架势。 锦天一字一顿道:“笑你聪明。好了,进去吧!”说话间,已经倒了盆里的水,把东西收好,放进车里。 花如鱼臭不要脸的说:“算你回答正确。”然后施施然,像是一个战胜的小公鸡一样,进到了国营饭店。 锦天忍着笑,锁好车门,紧随其后。 开门进去,花如鱼就有些失望,还以为外面那么有特色的房子,会和镇上的国营饭店不一样呢! 还是差不多的样子,只是比镇上大了很多,还没有到饭点,人也是稀稀落落的。 她挑了一个角落的地方坐下,锦天跟过来,看着她蔫哒哒的样子,问:“怎么了?不去看看菜,有什么想吃的,好点菜啊!” 花如鱼坐在座位上,双手托腮,说:“累了,不想动了,再说我也看了,你随便点吧!” 锦天问: “我看有三鲜饺子,来一份?” 花如鱼点了点头。 锦天又说:“一条浇汁鱼,一份排骨炖豆角,再来一份锅贴。再给你点个雪衣豆沙,一瓶橘子水。 ” 花如鱼捣蒜般点了点头,锦天笑着起身去点菜,回来时,手里拿着两瓶汽水和一杯啤酒。 他把汽水放到她面前,说:“不是渴了,喝吧!” 花如鱼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红蓝格子的棉手绢,在瓶口擦了又擦,才慢慢的喝了起来。 一边喝一边怀念现代的冷饮,可惜空间里存了一些,只能偷偷的喝。 锦天见她喝一橘子汽水,就能喝的如此享受,说:“爱喝给你买一箱回去,想喝了就开一瓶。” “别,一瓶一毛八,还有押金三毛二,不喝。喝茶,养胃,这玩意就偶尔喝还可以。” 锦天想起她那虚弱的脾胃,拿走了她面前的另一瓶汽水,说:“那喝一瓶得了,还是渴,就喝水吧!” 花如鱼点了点头,明知故问:“天哥,你那个是什么?” “啤酒,要不要来点儿?”锦天坏心的想,小丫头要是喝醉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格外黏人带撒娇的。 他作势就要给她拿个杯子倒一些,花如鱼伸手制止:“别,我不喝,一会儿还要吃好吃的呢!灌了一肚子水,好吃的就吃不下了。” 锦天还不死心,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没喝过,喝两口尝尝味道怎么样?这个度数很低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花如鱼心里吐槽,你骗三岁小孩,小孩都是不信的。 她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说:“不喝,喝醉了,回家还怎么收拾,那些买来的东西?” 锦天狐疑,问:“那你买那么多酒干嘛?今天带的酒票可是全花完了,我看你还意犹未尽的样子呢!”明显是不相信她的说词。 花如鱼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义正言辞的说:“我可和你说好了,今天那些瓶酒,你一瓶都不许碰,我买来是收藏的。 只有那两坛高粱酒可以动,是送给我师公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动一瓶,就得赔我十瓶同样的或者是更好的。听见没有?” 第45章 收藏是为了升值 锦天点头,同时心里多少还有些意外,没想到小丫头还有收藏好酒的喜好,貌似这喜好还有点费钱。 他问:“你收藏那么多酒,是要干嘛?喜欢喝酒吗?” “留着升值啊!将来不都是钱啊!”花如鱼说完,眼睛放光的看着锦天,锦天顿时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她讨好的说:“天哥,你当兵这么多年,一定认识很多战友吧!天南地北的,西部军区、南部军区、中央军区的。 有时间,给我搞点邮票呗!军邮、民邮不限,但最好是少量稀少的邮票。” “怎么地?这个也是想着留着升值的?” 锦天像看一个小怪物似的看她,原来收藏是为了攒钱,不是喜欢啊!还挺有经济头脑,但不多。 花如鱼点头,如实说:“对啊,要不然呢!它们又不像好看的衣服首饰,我为什么要喜欢。” 锦天抓重点:“你喜欢首饰?” 花如鱼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是一个爱美的女孩子,当然喜欢首饰了,不过,现在不都提倡节俭嘛!只能偷偷的喜欢。” 锦天淡淡地回:“嗯,知道了。” 花如鱼莫名,你知道什么了你知道了? 柜台那边,服务员喊牌号,锦天一听是他的号码,说:“有菜好了,我去端菜。” 不一会儿,锦天端着一个大托盘回来,上面是他们点的所有饭菜,托盘刚搭在桌子边上,饭菜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花如鱼起身,一起端菜,还笑着说:“闻着就香,看着也不错。” 锦天把雪衣豆沙和三鲜饺子放到她面前,说:“这两个最好出锅就吃,最新鲜,快吃。” 花如鱼第一次吃雪衣豆沙,看着像是油炸的汤圆,可是吃起来完全不同。 裹着点点白糖的白球子,咬一口,外酥内软,有鸡蛋的淡淡清香,裹挟着红豆的馨香软甜。 她眼前一亮,嘴里的还没有吃完,就夹了一颗放到了锦天的碗里,正好嘴里的咽下去,便说:“天哥,好吃,你也吃。甜而不腻,脆而不硬,馨香可口,我爱吃。” “爱吃,以后还带你来吃。”说着,又给她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了她碗里。 两个人就这样,温馨的吃着饭。 高大军人和娇俏女子的组合,在这国营饭店里,格外的醒目。 每个进来吃饭的客人都注意到他们,同时找座位时又下意识的远离。 无他,那个军人看上去就不好惹,只单单坐在那里,都透露着一股强势霸道,不容置喙。 吃完饭,两个人出了国营饭店,直接往家赶。 花如鱼坐在回程的车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锦天一路上,车开的很慢。 到家时,落日余晖散落在车里,落在花如鱼身上,他觉得分外好看,就那样看着。 直到夕阳落下,他才下了车,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抱着她,回到她的房间,给她盖上被子,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轻的吻,轻声说:“先收点利息。” 然后带着笑意,出了房间,任劳任怨的开始往屋子里搬东西。 花如鱼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茫然地睁开眼,四处望了望,看到是自己的屋子,又躺回到炕上去。 懒散了好一会儿,才起来。 她趿拉着一双布鞋下了地,摸黑点燃了一根蜡烛,拿着蜡烛一边出了屋子,一边喊:“天哥,天哥!天哥?” 喊了几声,没有人,也没有动静。去到东屋,就见白天买的那一堆的东西,都整齐的摆在炕东边。 炕桌上面放着一张纸,写着: 七七 你醒来要是没看到我,我是回部队了,大门被我反锁了,办完事,就回来陪你过夜,别怕。 锦天 花如鱼放下纸条,趁着锦天没回来,从空间里找出两铺两盖的纯棉花被套,几块纯棉的老粗布,一起收到了爸妈的柜子里,然后开始整理今天买的东西。 锦天回到部队,就拎着一包东西去了老领导的家里。 老领导看到他,还有些意外,刚想开口问他写结婚的事情,就被他拉着进了书房摁在了椅子上。 他怒目圆瞪:“干嘛?这火急火燎的?我还想问你结婚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呢?” 锦天得意的说:“这不正办着呢嘛!这就是今天买的结婚用品。”说着,把他那一网兜的东西一一放在了老领导的桌子上。 老领导指着桌子上的碗、碟、盆、香皂和布匹,问:“不会是要我报销吧!少扯。给你不少票了,你咔呲我的够多了。” 锦天翻了一个白眼,懒散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说:“少埋汰人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今天来找您是正事儿。您先看看这些东西,可是我和我媳妇,在县城百货大楼,买的瑕疵品。您看完了,我再说。” 老领导听他这么说,也重视起来,拿起手边的眼镜戴上,一样一样的物品,认真的看起来。 老领导一边看一边点评:“这香皂包装破了点,不影响售卖。这搪瓷盆,也是磕坏了一点边,也能用。 这碗和碟子,我还真没看出来什么不妥。这布,就外面一点污渍,里面完好无损。你小子今天运气很好啊!买到瑕疵品了,省钱了。” 锦天说:“您看完了,我就要和您说说,我今天的遭遇了。以前怀疑的现在更怀疑了,不和您说说,我今天晚上和以后的晚上也是睡不着觉的。” 老领导正色道:“你说。” 于是,锦天就从遇到柜台小姐,讲到去百货大楼库房挑选瑕疵品,最后是那个库房管理的神色的经过。 这其中,他弱化了花如鱼的发现和作用,重点提到自己发现的,旨在保护花如鱼,不然让她介入不必要的纠纷和是非。 最后,他说起了,这几年他们所在部队后勤出的问题。 最后,他语重心长地对老领导说:“老领导,我是真希望咱们国家能好。这在外面出任务,看到别的国家和咱们国家的差距,我是真着急啊! 可是,就是咱们部队里,都有蛀虫,叫人怎么不心寒啊。难道我们这些,抗战在第一线的流汗流血,甚至是丢掉性命的人,拼的最后结果,就是为了,喂饱这些只有私欲的人吗?” 第46章 咱家的财政大权归你 房间里良久地沉默,异常的压抑。 老领导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边,明灭的烟火,烟抽地有些急,他被呛地不停地咳嗽。 锦天连忙起身,扶着他,轻拍着他的后背,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说:“您呐,以后还是少抽点烟吧!自己多大年纪了,怎么就没点数呢?” “唉——”老领导长叹一声,说:“真他娘的怀念打仗那会儿,有事儿干就完了,不行就一颗子弹的事情。 现在倒好,和平解放了,管理起来,反而更麻烦了,全是条条框框的,不爽。” 锦天又坐回到椅子里,还是那副惫懒样子,说:“这事儿,您可以找韩得胜啊!那家伙,就喜欢阴谋诡计的。” 老领导刚摁灭的烟头还没松手,就冲着他飞过来,他一个侧身,烟头打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老领导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滚吧!这事儿我会看着办的!你谁也不许说。” “好嘞!回家陪媳妇去。”锦天麻利的收拾东西,拎着网兜就回了家属院的房子。 看到大门锁着,拿着钥匙打开,进到院子里。 院子里已经铺上了青砖小路,他沿着小路走到屋檐下,拿着钥匙打开房门。 屋子里也铺上了青砖,平整干净,墙上新刷的白色涂料也已经干了,看上去比白天还白。 他把网兜放在了屋子里的炕上,出了屋子,锁门。 回到营地的宿舍,拿上一套换洗衣服,想了想,又把抽屉里的一个盒子拿出来,放在了衣服上,然后,放进背包里,背着出了宿舍。 转身,又回了办公室,拿了一本《保密协议守则》和一本《军纪条令》放到了背包里。 他一路迎着月色,小跑着回了盘龙村。 花如鱼一边收拾东西,几次回头,忍不住向着窗外张望。 她似乎又想起了,上上辈子,自己是怎么度过,那一个个自父母去世后,这院子里,只有自己的每一个黑夜——忐忑,恐惧,惊弓之鸟,夜不能寐。 又一次,大门口传来声音,她攥紧了炕边的斧头,走到厨房的门口侧立,然后竖着耳朵聆听外面的声音。 脚步近了,锦天走到东屋的窗户下,有节奏的敲了三下,然后小声的说:“七七,是我,开门。” “哦,进来吧!”花如鱼明显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大斧头,开了厨房的门。 锦天听到她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明显一愣,等明白过来,心里闪过一丝心疼。 他快步地走进屋子,就看到花如鱼站在厨房门口,手边还放着那把熟悉的斧头。 他一把拉过她的手,牵着她进到东屋,问:“是不是害怕了,我应该快点的,再早点回来的。” 花如鱼浅浅地笑了笑,说:“还好,就是有一点怕。” “睡了多久?醒了没看见我,是不是想我了?”第一句问的很正常,第二句问的很不正经,还有点小暧昧。 也不等花如鱼回话,他又说:“来,这是给你的,以后咱们家的财政大权,就都握在你手里,我也归你领导了。” 说话间,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到了她的手心里。 花如鱼大致猜到他给她的是什么,但是还是问:“给我的什么?” 锦天说:“存折。这里面是长辈从小到大给我的钱,我存了一个本子。还有出任务的奖励和补贴,我又存了一个本子。 今天咱们俩去买东西拿的那个存折,存的是我的工资,开了花不完,也是存在那里,平时花的也是工资。 至于今天那些钱,有一部分是这次任务回来的奖金和补贴,还有一部分是我收回来的欠账,现在不也在你手里吗?以后也归你管。” 花如鱼打开盒子,打开第一个存折,看到上面的数字,愣了一下,问:“这个是哪个?” 锦天看了一眼,说:“这是长辈给的那本。” 花如鱼又打开第二本,看了一眼,眼睛更是睁的大大的,问:“这么多?” 锦天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骂:“小没良心的,这可是你男人用血和生命换回来的,多吗?” 花如鱼嘿嘿一笑,装傻道:“全给我啊!不怕我乱花啊?我今天可是花了两千多的?” 言外之意,我很能花钱的。 锦天霸气道:“给你了,就不怕你花,怕你花,会给你吗?尽管花。” 花如鱼被他的霸道发言弄的心花怒放,看锦天都是带着滤镜的。 她把存折放进盒子里,又找来那个皮包,拿出里面的存折,看了一眼,眼睛瞄一眼存折,再瞄一眼锦天。 把锦天看的莫名奇妙的,问:“看什么呢?” 花如鱼好奇的问:“天哥,你一开始当兵,工资就很高吗?” “不高啊!我从十五岁高中毕业,考上中央军校,在学校一开始只有二十多不到三十的工资,外出做任务有补贴。 但那时候超级能吃,所有的钱全填肚子了,还不够,有时候还需要长辈补贴。 后来毕业就是副连级,出了一次任务回来后就是连级,后来一直到现在的团级。” 花如鱼张大了嘴巴,“所以,你十九岁就军校毕业?” 锦天点头。 “所以,你没拿过一个月几块钱的军贴?” 锦天摇头。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升的团长?” “去年,至今不到一年。怎么了?” “能问一下,你在军校学的是什么专业吗?” 锦天眯了一下眼睛,小姑娘这个也懂? 他还是如实地回:“军事指挥。” 她两眼放光的看着他,像看一个稀有物种,夸张的说:“哇!好牛掰的样子!那我岂不是更厉害,这么厉害的男人,从今往后,是我的啦!” 锦天一下子被她逗笑了。 就听她又接着说:“从今天起,姐就是妥妥的万元户了!这什么概念?我有钱,我超级有钱! 而且,我还有一个超级厉害的军事指挥天才做男人!我简直天下无敌了!我的运气咋那么好呢!” 锦天被她逗的哈哈大笑。 第47章 郑重的送她两本书 两个人笑够了,闹够了,锦天拉着她的手,两个人坐到炕边。 花如鱼看着他,问:“天哥,是要和我说什么吗?” 锦天点了点头,没有平时的懒散随意样子,很是认真的对花如鱼说:“七七,咱们俩结婚以后,你就是军属了,是和平常百姓有区别的。 我想你需要知道一些事情,哪些是能做能说的,哪些是不能做也不能说的。” 花如鱼点了点头。 锦天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两本书放到了她的手心里,很是郑重的说:“军人要牢记《军纪条例》和《保密协议守则》。 我认为,你作为一名军嫂,也应该熟知这一点,我不要求你全背会。 但是,你必须记住,里面哪些能做,哪些能说,哪些不能做也不能说。敌人太狡猾,我们必须时刻防备着,家属也一样。” 花如鱼认真的说:“我会好好看,然后记在心里。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第一世里,作为鬼魂在他身边几年时间,看惯了他拼杀的样子,她熟知军人的不容易和坚守,所以,也更理解他的话和做法。 花如鱼说着,就想翻开来看看,被锦天制止,他说:“白天闲了看就行,晚上光线暗,伤眼睛,别看,又不是着急的事情。咱们来说说家里的事情。” 花如鱼听话的放下了《军纪条例》和《保密协议守则》,看向他,眼神询问,你想说什么? 锦天拉着她的手,在手里把玩,又恢复了慵懒随意的样子,说:“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已经回了一趟家属院,院子里和屋子里的青砖已经铺完,墙上的涂料也干了,可以放家具了。 我想明天下午,把家具拉过去,怎么样?然后就可以着手,一点点的布置家属院的新家了。” 花如鱼乖巧的应和:“行啊!听天哥的。再把咱俩今天买的东西,顺便也拉过去一些。你等一下,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锦天见状,松开了花如鱼的手。 花如鱼起身,走到地上的柜子前,打开,拿出一串钥匙来,回身,递给了锦天,说:“天哥,这是家里的钥匙,每一个锁头都能打开。你收好,以后回来也方便。” 锦天拿着一大把钥匙,心里的开心溢于言表,这是从心底里接纳他了。但看着钥匙,他疑惑的问:“怎么这么多钥匙?” 花如鱼挨个的指着柜子说:“喏,上面的。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事实上,花家那一大家子惯会做表面功夫,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来家里,各种美其名曰。 说是来送东西来看看,可每次都是提个大篮子,上面盖块布,里面装着几个不能吃的烂菜叶子。 然后回去的时候在家里翻找一通,装在篮子里,再把布盖的严严实实的,避着村里人回去。 后来,我爸爸妈妈就把家锁了,门锁了,柜子也锁了。可老头子老太太来,还是会拿走一些东西。这么多年,就是这么下来的。 这些年,他们收刮我家的,远远要比每年那点养老钱多的多的。他们家每一个人,都是趴在我爸爸身上的吸血鬼,没一个无辜的。” 花如鱼是很平静的说完的,但是,她的内心依旧不能平静,就是过了两世,再回来,她还是意难平。 锦天拉过她的手,轻声安慰:“你和他们已经断亲,以后这个家的一针一线都和他们没关系。 要是再敢来,咱们谁的情面都不给,直接报官处理。 要是我在家,他们白天来,晚上我就让他们断胳膊断腿,打到他们怕为止。非让他们看见咱们就绕道走,你说,好不好?” 花如鱼“噗”地一下笑出了声,他真能干出来,不过,她却说: “天哥,谢谢你。不过,为了那一群烂人,脏了咱们自己,不值得。敢来,咱就光明正大的正面怼就完事了。” 锦天看着这样的花如鱼,心想,还真是天真正直的孩子,他在国外做任务都没这么正直过。 不过,面上却是应着:“好,都听我家七七的。天不早了,洗洗睡吧!东西明天再收拾。 这几天折腾的欢,你一定很累。今天晚上,终于能在家里睡了,好好休息一下。” 锦天说着,已经站起身,开始拿洗漱用品。 花如鱼也起来,说:“天哥,等一下,我烧点热水再洗吧!” “你烧够你用的就行,我习惯了常温的。”说着,人已经拿着盆往外走。 花如鱼见人出去了,柜子里拿出一节艾草条,点燃,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老式的手电筒,打着了跟了出去,塞给锦天,人又回到屋子里开始烧水。 锦天看着手里的手电筒和烧着的艾草条,对小媳妇精细的生活,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在北方,谁家农村孩子晚上洗澡,熏艾草条啊!反正他身边的人,他是没听过。 洗澡的地方是在西边仓房的一角,靠近西屋的屋檐位置。里面有一个大水缸,装了半下子的水,还有一个木头的大浴桶。 锦天并没有用浴桶,拿着洗脸盆,用水缸里的水瓢舀了水,用脸盆就这样冲洗着。 哗哗的水声,花如鱼在厨房里听的一干二净的。 心里的思绪也纷繁起来,都领了证了,他今天晚上要想和我一起住,我是同意还是拒绝啊? 对即将到来的夜晚,不免多了一丝忐忑。 三世人生,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的和男人单独过夜,平添了一丝彷徨和不知所措。 花如鱼坐在灶台前,看着灶坑里的火苗发呆。 微亮的灶火,映射在女孩脸上,显得那么的生动可人。 锦天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花如鱼发呆的样子。 “七七,想什么呢?水开了。”锦天的声音叫回发呆中的人。 她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应着“嗯?”本能的回头去看,就看到光裸着上半身,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的锦天。 她刷地一下转回头,脸红了个彻底,慌忙的起身,踢翻了脚下的凳子,说:“我去拿暖水壶灌水。” 锦天满意的看了看自己光裸的上半身,不怀好意的笑了,一脸阴谋得逞的样子。 第48章 像暗夜里的王 花如鱼进到东屋,手里拿着暖水瓶,站在柜子前,眼里全是锦天光裸着上半身的画面。 宽肩窄腰,古铜色的肌肤,几道纵横交错的疤痕,结实的臂肌,紧实的肌肉轮廓,八块明显的腹肌,还有身上那不断滚落的水珠,更加显得撩人不自知。 越是告诉自己不能想,脑子里的画面越是挥散不去,脸也越来越热。 她还在胡思乱想,锦天已经进来了,对她的反应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如常地走到她身边,继续擦着头发,问: “七七,肥皂在哪里?找来我要洗衣服,你的脏衣服也拿出来,我一块给你洗了。” “哦,你等着。”花如鱼说着,拿着暖水壶,看也不敢看锦天一眼,就快速低着头出了屋子,听话也只听了一半。 走到厨房的洗脸盆架子边,从下面拿出一个铁盒子,放在了一旁的灶台上,对屋子里的锦天说:“天哥,放灶台上了,你来拿吧!” 锦天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神态,在屋子里满意的偷笑,笑够了,才又换了身下的裤子,拿着出了屋子。 本来他想洗澡的时候叫她送衣服的,想想,还是饶过她了,怕尺度太大,她受不了,只好穿着白天的裤子出来再换了。 出来时,花如鱼正在低头往暖水壶里灌热水,他也没有管她,进到她的屋子,找到她脱下来的红裙子,拿着肥皂出了屋子,再没有逗弄她。 花如鱼只注意到他拿了东西出了屋子,默默地松了一口气,这个人的荷尔蒙气息太强了,压根没注意到他还进到她屋子,拿了她的衣服出去洗。 灌好热水,她又找出一会儿要换洗的衣服,拿着送到了澡棚子里,回来想要打热水的时候,锦天已经打好一桶热水,给她提过来。 两个人打了一个正面,避无可避,花如鱼很不自在的开口:“天哥,我自己来就好。” “靠边,有男人在,哪能让你干重活。”锦天说着,就提着水桶进了澡棚子。 花如鱼双手才能勉强提的起来的水桶,就这样被他一只手轻飘飘的提着进了澡棚子。 花如鱼站在外面,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感觉尴尬得很。 他先把浴桶洗了洗,放了水,才把热水倒进去,又加了一些凉水在里面,感觉水温差不多,才对着花如鱼说:“七七,你来看看水温可以吗?不行,我再提点热水。” “哦,好,那你先出来,里面地方太小了。” 花如鱼没注意到,她说这话时,比平时多了一丝软糯羞涩。 锦天听在耳中,心里的愉悦却是在不断的扩大,心底的野望也在不断滋生蔓延,似要冲破牢笼。 他在里面平复了又平复,警告自己不能吓到小媳妇,她的身体还需要好好休养。才勉强走出了澡棚子,借着夜色,遮挡住了他的欲望。 两个人都有意避开对方,花如鱼也就没有看到他的窘态。 她进到澡棚子里,试了一下水温,对等在外面的锦天说:“天哥,水温可以,你可以去忙别的。” “好。”锦天压抑着离开,回去接着洗衣服。 花如鱼听到他走远的脚步,慢慢的松了一口气,才脱了衣服,开始洗澡。 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晾衣服的架子上挂着她的红裙子,正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她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了弯。 锦天正斜斜地站在屋檐下,嘴里叼着烟,明灭的烟火隐约可见,衬得他像一个暗夜里的王,正蓄势待发守着自己的猎物。 花如鱼甩掉脑子里的不明想法,站在井边,弯腰刚要拎起水桶打水,就见锦天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绳子,说:“我来。” 几个动作间,一桶水打了上来,倒进了盆子里。 花如鱼把衣服泡在水里,刚想洗,就又被锦天推到一边,说:“你站在一边,我几下就洗干净了。” 花如鱼格外坚持,抢走水盆:“不用,我自己洗。” 锦天还要来拿,花如鱼抢着说:“里面有我的内衣,我还是自己洗。” 锦天这次老实的站到一旁,胸腔里蔓延开笑意,然后越来越大,最后笑了开来,他戏谑调笑道:“七七妹妹,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花如鱼羞怒交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把衣服往水里一扔,对着他说:“你来,你洗吧!” “别,别,我要是洗了,你岂不是更不好意思了。你自己来吧,等咱们俩再熟悉熟悉,我再给你洗哈。” 他隐忍着笑意说完,就后退到了屋檐下,接着抽着手里的烟,只是他微红的耳根,掩埋在黑夜里,花如鱼才没有发现。 花如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起水里的衣服洗了起来。 锦天一边慢慢抽着烟,一边看着花如鱼笑,笑的没个正形,愉悦又恣意。 笑够了,看着房子四周的环境,他问:“七七,家里离后山这么近,会不会有狼啊野猪之类的什么动物的出没?” 花如鱼想了想,回:“印象里没有,不过,倒是听过狼在山里叫。但是也不多见,就那么几回。 不过,爸爸还是筑了高墙,埋了陷阱,防的也是山里的动物。就是夜里的鸟叫少不了,有时候会有吓人的猫头鹰叫声,听着像是小孩子的哭声。 早上倒是很多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很好听。” 锦天心想,未必,老丈人防的,可不一定全是动物吧! 恐怕还有人吧! 他做木工活,常年不定时的不在家,能放心弱质妻女就这样在家? 不可能。 “当初建房子,怎么选在了这里?够偏僻的。” 花如鱼摇头,说:“不知道,只知道妈妈喜静,爸爸拗不过她,选的这里。” 锦天想,大概丈母娘看透了花家人的嘴脸,想离远些,尽量少些接触,少些麻烦才是。 他从花如鱼的一些生活习惯中,就可窥见丈母娘的一些习惯。他可不认为老丈人那样生长在农村的糙汉子,能有那么多精细的生活习惯。 而且,貌似丈母娘的身份也是个谜,恐怕也不是平常人家出身才是。 他倒是好奇,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了? 第49章 花家父母的过往 锦天这么想着,也就问出了口。 花如鱼一愣,问:“怎么想着问我父母的事情了?” “都和你结婚了,想着也得尽量多的了解一下家里才是,你说呢?七七。” 花如鱼低着头洗衣服,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称呼,怎么到了他嘴里,最后都那么暧昧不清的! 锦天久久没得听到回应,他又叫了一句:“七七?想什么呢?”这句就正常了。 花如鱼说:“没有什么。在想怎么和你说。听我爸说说,他是在去我师公家的路上,捡到的我妈妈。 那次他走的是山路,因为山路近。那天是下了工后,天都黑了。原本我爸爸学木工手艺,花家人都是不同意的,他只好在下工后的时间里去我师公家学。 那时候他已经学了好几年了,有时候跟着师公做活计,有时候自己接一些活计,那天是接到一个新的活计,不确定一些工艺,去找我师公请教的。 那天是月初,天黑林密,我爸爸走在山路上,是被昏迷中的我妈妈拌了一下,前倾着摔到前面去的。 因为走惯了那段路,熟悉的很,就放松了很多警惕,才没有注意到我妈妈。 他起身后,回身才发现是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孩,头部受伤,满脸的血,身上也有伤。 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他就背着我妈妈去了我师公家。妈妈就那样偷偷的留在师公家养伤。 醒来后忘了自己是谁,叫什么也不记得,前尘往事是一点也不记得。 师公那样一个人,却是格外的接纳了身份不明的妈妈,对外就说是师婆家的小辈。 后来,爸爸总去看妈妈,一来二去的,两个人有了感情,就结婚了。” 锦天好奇:“后来,这么多年,也没有记起什么?”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她的姓氏怎么起的?” “说起这个,还很好笑。我爸爸说让我师公收了我妈妈做干女儿,可是我师公不同意,他说,他这辈子就这样了,收个干女儿拖累人干嘛? 不过,倒是让我妈随了我师婆的姓,姓了姚,说她的性子像极了我师婆,也一样爱吃梨子,就叫了姚梨花,也许是冥冥中的缘分。 可他们俩结婚时,我师公还是给我妈置办了嫁妆,东屋那些家具,就是师公做的。 就连生我早产后分家,也是师公来争论才争取来的。当时盖这座房子,也是师公出的钱,名义上是借,也是为了防着花家那些人。” 锦天由衷的说:“老头子很厉害!” 花如鱼叮嘱:“所以,明天去看他,千万别让他知道我被花家卖的事情。现在他年纪大了,我怕他气的伤身。 本来我父母去世,就对他打击很大的。有一次,我去看他,他还撵我,不让我再去。” 说到这里,花如鱼就有些伤心,她怀疑,老人家是不是迷信了什么,认为爸爸妈妈和他有了牵扯,才被他克死了。 他也怕克死自己,才不让自己去看他的。 那次他凶巴巴的样子,过了两世,她仍旧记忆犹新。 说不难过,是假的。 从小到大,老人家对她很好的,好吃的好玩的,总会留下来给她。她在他那里,弥补了所有爷爷奶奶的爱。 那一世,她死后,老人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锦天察觉到她情绪低落,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一字一句停顿道:“七七,今晚,咱们俩怎么睡啊?” “嗯?嗯...”被忽略的事情,再次被提及,花如鱼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也把刚才的那点不快抛到了脑后。 她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锦天看她这样,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七七,你不会是不想和我一起吧?” 花如鱼争辩道:“怎么会?我就是...就是还没有准备好而已。” 他就那样悠闲地看着她低头不知所措的样子,眼睛里全是兴趣盎然:“哦——那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啊?” 花如鱼吞吞吐吐的问:“天哥,能?能再等两天吗?我还需要一些心理准备。” “行吧!就两天,不能多了。” 花如鱼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爽快,狐疑的抬起头,就看到他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睛里全是戏谑调侃。 花如鱼扔了手里的衣服,也不洗了,冲着锦天就扑过去,嘴里叫喊着:“锦天,你耍我!” 黑夜里,花如鱼冲的猛,锦天却是在她冲过来的瞬间就张开了双臂,把她圈在了自己怀里。 还隐忍着笑意调侃:“这可是你自己主动找我投怀送抱的,可不关我的事情。” 花如鱼挣扎不得,气得直捶他胸口,可花如鱼这般的捶打力度,落在锦天身上更像是挠痒痒一般,无足轻重。 他低头,靠近她耳边,诱哄呢喃:“七七,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哄——”花如鱼瞬间全身血液沸腾,爆红,然后羞赧的不知所措。 锦天抱着她,察觉到她的变化,心里暗乐,女人心,海底真,真是口是心非的小丫头。 可是,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沉睡的恶魔正在苏醒。 他对着她无奈叹息:“七七,你不知道,男人是禁不起撩拨的吗?你是不是低估了男人的动物本能?” 然后,依依不舍的松开了面前怀里的人。 花如鱼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他一松手,她立马本能地退出了他的怀抱。 小声的嘀咕:“我哪里知道?以前又没有经验!” 然后,借着洗衣服的缘由,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也消散着身上的燥热。 锦天站在那里,把她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气急反笑,低声咒骂:“靠!小没良心的!老子是做了什么孽!在这里自找折磨。真是欠了你的。” 花如鱼把他的话也听在耳中,隐忍着笑意,洗完了衣服,晾晒在晾衣架上,转身回了房间。 锦天还站在屋檐下,直到听到东屋里传来花如鱼的叫喊声:“天哥,我给你铺好被子了。我先睡了。你也早点进来睡。 别忘了,明天早上起早去镇上,买猪头肉的事情。” 他低声轻笑:“小没良心的,指使我倒是很顺溜。” 第50章 师公牛胜利 接着,锦天就听着东屋的声音小了,看着西屋亮起了灯。 过了一会儿,西屋的灯灭了,他才回到东屋。 他不知道,西屋里,花如鱼只是关了门,并没有反锁,至于怎么选择,全凭他自己。 西屋里,花如鱼并没有睡,直到听到锦天进屋子里的脚步声,走到了厨房,然后她的心就跟着提了起来。 等到听到他进了东屋,听他关了东屋的门,她还有一丝道不明的失落,又夹杂着一丝甜蜜。 复杂的,她自己都理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夜沉如水。 东西屋的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入睡,这是这些天来两个人睡的最好的一觉。 花如鱼是在熟悉的家里,又有了安全员锦天,睡的格外踏实。 锦天是自完成任务以来,睡的环境最安逸的一晚,睡的也是格外香甜,梦里还梦到了乖巧香艳的花七七,格外满足。 第二天早上,花如鱼起来时,锦天早不见了影踪,只有桌子上留下的字条。 花如鱼去外面转了一圈,就看到锦天一条崭新的湿露露的四角内裤,晾在晾衣架上,她多少有些不自在,暗自嘀咕一句: “莫非这个人也有洁癖,昨天晚上刚洗的澡,换的衣服,今天早上又换了一条。” 就在此时,院子外面的大门拍的啪啪地响:“七七,七七,你在家吗?快出来看看,你师公在花家门前叫骂呢!一早上了。” “蔡婶子,我在,你等等,我去开门。”花如鱼小跑着去开了大门。 大门一开,蔡婶子像是机关枪一样,就突突突地说个不停,压根不给花如鱼开口的机会。 “七七,我早上就看到你对象出门去了,我想着你一定是回来了,在家的。 这不,刚才你叔去我们家自留地回来,就听到前屯子人说,你师公大早上就来了咱们村,现在还在花家老宅叫骂呢! 我寻思着,你不一定知道,来告诉你一声。怕他一个老人家吃亏,你快去看看吧!” “多谢蔡婶子了,我还真不知道。我就不留你了,得去看看我师公,他那么大年纪了,别气个好歹,吃亏了。” 蔡婶子听她这么说,也不生气,还乐呵呵地说:“你快去,我也回家忙去了。 这一早上的,一个个的,都不起,我还得回去,叫去呢!不然,一会儿上工迟到了可不成。”说着话,人已经往回走了。 花如鱼冲她的背影喊道:“谢谢婶子,有空来坐啊!” 蔡婶子头也没回,抬起手,随意的摆了摆,很是大气。 花如鱼回屋,扛起炕边的斧头,锁上门,急冲冲一路小跑着,向着花家而去。 远远地,还没到花家,就看到花家门前聚满了人,牛胜利中气十足的骂人的声音,就传进了花如鱼的耳朵里。 “老花家,你们一家子缺德带冒烟的缺德玩意。这辈子是不会做人事了吧!欺负我们家七七,还要卖了她,咋不卖你们花家自己的孙女呢! 还卖了我家七七给你们家孙子娶媳妇。你们家孙子也就到了这辈了,下辈子有没有的,咱们走着瞧。 我是不一定看得见,这盘龙村的老少们,你们可记着我的话,看应验不应验的,缺德事做多了,就该断子绝孙。 你们也敢欺负我家七七,当我老头子不存在了咋地?还敢欺负我家七七,一会儿我就去镇上,再去县里。 这次要不把你们花家严办了,我就住在县政府不走了,拼了这身老命,我就不信讨不来公道。” 花如鱼听着老头子暖心的话,脚步也慢了下来。 周围有人看到花七七,和她打着招呼,看到她肩膀上扛着的斧头,全都靠后了几分。 花如鱼就大摇大摆的扛着斧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牛老头面前。 老爷子还在骂,坐在鲁班椅子上,一身藏蓝色土布盘扣唐装。 手里还拿着一个军用水壶,斑驳的痕迹,显示已经用了很多年。 瓶口开着,显然是骂的有一会儿了,还喝过水解渴呢! 看到花如鱼过来,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等到看到她肩膀上的斧头,眼睛里划过一丝满意。 不错,像他牛胜利的徒孙,有血性,不像她那个被亲情蒙蔽了双眼的爹,丢人。 花如鱼走过去,甜甜的叫了一声:“师公。” 然后,连珠炮的话就问出了口:“师公,您老人家来了,咋不去看我呢?我都想你了,你咋才来帮我出气呢? 您老人家不生我的气了吧?您骂累没?要不,咱们歇一会儿,您再接着骂?” 老人显然不吃她这套,上来就是指责:“停,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公啊!有事儿了不来找我,活该自己受屈,赖谁?” 可,话语里却全是浓浓的宠溺和心疼。 花如鱼撒娇,说道:“我,这不是怕您老人家还生我的气,不理我嘛!” 老头子倔脾气上来,说:“停,我现在也还生你气呢!也不想理你。” 花如鱼看了一眼花家紧闭的大门,问:“人家都不出来,被您威慑住了。您骂的也没意思,要不,咱们先撤,回家吃个早饭先。” 老头子洋洋得意的说:“他们不是怕我,是怕我身后的牛家村。是怕我有个闪失,牛家村的人来找他们算账。” 花如鱼附和:“是,是,您是牛家村的宝。您自己来的?” 老头子瞪眼:“不然呢!我又没七老八十的。还需要人扶。” 花如鱼心里腹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说自己没七老八十,您可真是好样的。 面上却是夸道:“您真厉害!” 花如鱼趁机扶起老爷子,拆了他的鲁班椅,对着围观的群众说:“乡亲们都散了吧!一会儿要上工了。” 有大娘对花七七打趣说:“七七,花家人没敢出来。你师公骂了一个寂寞,一定骂饿了,快带回家去,做点好吃的,给老爷子补补。” 牛老爷子在一旁附和:“是的,没种的玩意,没一个敢出来的。” 花如鱼笑着向大娘道谢:“谢谢大娘。” 转头对着牛老头子说:“师公,有没有可能,他们是怕了你手里的斧头。” 牛老头子趁机抢了花如鱼的斧头,说:“给我,这个沉着呢!你拿着费劲儿。” 于是,花如鱼拿着鲁班椅,牛老头一手一个大斧头,两个手一甩一甩的,两个人一起朝着花如鱼家里走去。 第51章 你眼光很独到 锦天骑着自行车回到盘龙村,远远的就看到花如鱼腋下夹着一个东西,用两手托着,陪着一个身形健硕挺拔的老爷子,走在前面。 老爷子两只手上的大斧头格外醒目,看着和他们家七七防身的斧头很像。 那么大的两把大斧头,被他一手一个,走起路来随意的左甩右甩的。 那斧头拿在他手上,不像是拿着两把大半人高的砍柴的大斧头,更像是两把玩具小斧头。 铮亮的斧头折射出沁人心神的银光,叫人看了有点胆寒,不自觉的远离他一些。 锦天加快了脚上的动作,几下子骑到了花如鱼身旁,人也下了自行车,叫道:“七七。” 旁边的牛老爷子,眼神像是刀子扫过他,然后是了然。 还没等花如鱼说话,他就气哼哼的说:“七七,别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都搭理,离的远些。” 说话间,两个斧头已经到了一只手上,空出来的手,一手拉过花如鱼的胳膊,花如鱼顺势,就要被他拉到他身体的另一旁。 锦天眼疾手快,在他手上不知道点了哪里一下,他无力的松开手,花如鱼也被锦天拉回了原来的位置。 两个人眼神短暂交锋,互不相让。老爷子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 花如鱼心底叹息,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的,还能好好相处不? 面上却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对着锦天甜甜的笑着,说:“天哥,这就是我和你说起的师公,快叫师公。” 锦天面对她灿烂的笑容,不得不妥协,对着牛老爷子说:“师公好。”变脸也像翻书。 牛老爷子冷哼一声,花如鱼转头讨好的对着牛老爷子,说:“师公,这是我对象,当兵的,现在是这附近部队的团长。 本来我们俩说好了,今天上午去看您的。这不,他起早就去镇上, 买您爱吃的吃食去了。” 老爷子扫了一眼锦天的车把手上挂着的东西,没出声。 花如鱼又讨好的叫了一声:“师公!” 老爷子语气有些冲的回:“行了,听到了,女生外向,没出息。” 花如鱼装傻的嘿嘿一笑。 锦天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拿过她腋下夹着的椅子拆件,夹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三个人就这么一路走着回了家。 进到院子里,老爷子把斧头放在了屋檐下,自顾自的前后院子转去了。 锦天看老爷子走了,趁机问她:“什么情况?我看这有一把斧头,像是咱家的传家宝。” 花如鱼被他逗笑,说:“我一起来,邻居就来报信,说我师公在花家大门前叫骂。我这不是怕他老人家吃亏,就扛着斧头去助威了嘛! 不过,去了个无用,花家那一窝子熊货,没一个出来的,我就把老爷子劝回来了。骂久了,也很辛苦的,毕竟那么大岁数了。” 锦天试探着问:“那另一个是老爷子的斧头?” 花如鱼点头应和:“嗯。” 锦天心想,乖乖,这大斧头原来还是师门传承啊!看着就透着一股彪悍劲儿! 锦天好奇:“老爷子什么人?这么大威力?花家一个人都没敢出来?” 花如鱼一脸的骄傲,说:“牛家村,牛胜利。你一打听,就知道。威名赫赫的。” 锦天这回真是大吃一惊了,这位牛人,他听过。 老革命同志了,伴随着他的革命事迹的,还有他那耍的一手出神入化的劈山神斧,和他那一手精湛的木工技术。 锦天调侃:“老爷子不会拿斧头劈我吧!” 花如鱼得意的一笑,说:“看你表现。” 锦天油嘴滑舌道:“行吧!那早饭我做。给个表现机会呗!” 花如鱼面带矜持的说:“行吧!就给你这个机会,好好把握哦。我去陪师公了。不过,老爷子饭量不比你小,你看着办。” 说着,就出了屋子,走了两步,又回头,说:“蒸一大碗鸡蛋羹,多放几粒葱花,别放猪油,放香油。” 锦天笑着应道:“好嘞!听我家七七的。” 老爷子刚看完院墙外面的情况,正往院子里走,就碰到了出来找他的花如鱼。 老爷子傲娇的问:“怎么,不用陪你那新鲜出炉的对象了?” 花如鱼连忙讨好的说:“我那哪里是陪他啊!刚才是嘱咐他给您做好吃的呢!” 老爷子眉眼瞬间瞪大,“哦?他还会做饭?” 花如鱼一脸自信,说:“比我做的好吃,一会儿您尝尝。” “吃了才知道。”话虽这么说,态度却是软了不少。 然后问道:“我听说,你们俩都领完证了?” 花如鱼有些心虚的说:“嗯,师公,对不起啊!事出突然,没事先和您老人家商量。” “先不说这个,和我说说,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花如鱼不确定的看了一眼老爷子,羞哒哒地说:“我们俩是在部队门口,一见钟情,然后就领证了。” 这也不算说谎吧!毕竟不看中对方,能迅速确定关系,领证嘛!花如鱼这样自我安慰。 老爷子悠悠来了这么一句:“你眼光很独到。” 花如鱼猜不透他这话里的意思,是损贬还是夸耀,试探着说: “当然了,他可是十九岁就中央军事学院毕业,二十五岁就当了团长的人,军事才能好着呢!今年也才二十六岁。” 老爷子白了她一眼,说:“是,你还才十八呢?他也不害臊,老牛吃嫩草。便宜他了才是。” 花如鱼看着他,期盼的问:“师公,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他一个晚辈计较了,行不?” 老爷子心塞,再次确定,这个小丫头,是给人家养的了。 老爷子盯着她,看的她直发毛,才又开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七七啊!人这一生,难免经历大风大浪,但是呢! 咱们不能卑微,脊梁骨要挺直了,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弯下去。婚姻呢!也一样,夫妻应该是互相理解,帮助,扶持的,爱护的。 而不是一方高高在上,一方卑微请求。你虽然没了父母,但是还有师公这把老骨头,怎么也能再护着你几年的。 你能明白师公说的什么意思吗?” 第52章 老爷子吓得剧烈咳嗽 花如鱼瞬间红了眼眶,她有些哽咽的说:“师公,您放心,我一点也没有自卑,也不觉得卑微。我也很优秀的。 而且,我一定会把婚姻经营的很好的。天哥他,就是看着虎人了些,不过,很好相处的。” 她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后离的老爷子更近了些,低声说:“我和您说,我们昨天去县城就花了两千多。 回来后,昨天晚上,他就把所有的身家给了我。现在他的财政支配,由我说了算。” 老爷子听着她的话,心里翻江倒海,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缓过来,故作镇定的问:“你们都买了啥?花了那么多的钱?” 花如鱼神色如常,说:“也没买啥啊!就买了三块手表,其中有我的两块,天哥一块,一共花了一千多些。再买了一些其它的结婚用品,没了,全是得用的东西。” 花如鱼说着,还伸出左手手腕到老爷子面前,显摆道:“师公,您看,好看不?” 老爷子真心觉得好看,便也不吝啬夸赞道:“好看。” 但是心里也感叹,以前咋没看出来,这孩子这么敢花钱呢! 他收回之前对她的一些担心,他现在有点担心,那个大块头挣的钱,以后能不能供上他小徒孙的花销了。 “我和你说,别看我们昨天花了那些钱,昨天晚上天哥给我的钱还有——” 老爷子伸手一点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停,打住。你个没心肺的,什么都往外说。” 花如鱼的话戛然而止,听了老人的话,嘿嘿地傻笑,说:“这不是师公您嘛!又不是外人。” 老爷子怒目圆睁,训斥道:“我也不行。记住了,这关于钱财的事情,就是夫妻也得留个心眼。你把这个,告诉我个糟老头子干嘛?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花如鱼撒娇道:“我这不是想着告诉您,您好更放心我些。天哥他都把那么多的钱给我了,能证明一些事情的,是吧?” 老爷子不满地哼哼两声,说:“嗯,暂时看着还算过得去。不过,还得看你们以后。 就那大体格子,要是欺负你,不得欺负死死的,人家的胳膊都比你大腿粗,抡你跟玩似的。我这糟老头子可未必打得过!” 花如鱼讨好的说:“哪能啊!您的威名一出,就能震慑住他。” “少拍老头子我的马屁,不吃你这套。”老爷子说完,傲娇的往院子里走去,继续巡查院墙墙根底下的情况。 花如鱼陪在身边,两个人不时的说上一句。 锦天做好饭,出来喊人:“七七,师公,吃饭了!” 花如鱼的声音从后园子传回来:“哎!马上回来。” 两个人回到院子里,洗好手进到屋子里,桌子上摆着一大桌子的饭菜。 肉包子,小米粥,一大碗蒸鸡蛋羹,黄瓜拌猪耳朵,卤猪头肉。 老爷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又看了一眼锦天和花如鱼,什么也没有说,坐了下来。 三个人落座,锦天一副晚辈姿态,说:“师公,今天匆忙,您将就着吃。下次我特意准备一桌,招待您老人家。” 说话间,盛了满满的两碗粥,一碗放到牛老爷子面前,一碗放到自己面前。又拿着勺子盛了小半碗鸡蛋羹,放到了花如鱼面前。 说:“你吃的少,就别喝粥了,吃点鸡蛋羹,再吃点菜,一个包子也就饱了。” 剩下的鸡蛋羹,他全都放到了牛老爷子面前。 花如鱼看了他一眼,浅浅的笑着回应,拿起筷子,给老爷子夹了一些猪头肉和猪耳朵。 老爷子不动声色的吃着饭菜,尤其是喝到鸡蛋羹时,更是顿了一下。 吃完饭,锦天收拾碗筷,花如鱼泡了一壶茶,陪老爷子喝了一杯茶水。 一顿饭,老爷子把两个人的相处看在眼里,再看向锦天时,神色缓和了一些。 喝完茶,老爷子就张罗着回村。 花如鱼拿上给他买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往自行车上挂。 锦天推着自行车,花如鱼陪着老爷子在一边走着。鲁班椅和斧头也绑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花如鱼一边走一边叮嘱:“师公,给您买了两坛高粱酒,您可不许一下喝太多。每天晚饭只许喝二两。” “知道了,和你娘一样爱啰嗦我。”老爷子顺嘴应着,说完,自己先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这次去了我那里,以后就别去了。结了婚了,成家了,要顾好自己的小家,知道吗?” “嗯。”花如鱼想,你说你的,我应我的,到时候该去还是得去,这世,我是不会听您的了。 “哎,听话就好。” 转头,又对锦天说:“天小子,我这徒孙自小早产,身体底子,要比一般足月出生的孩子差一些。 自小被娇养着长到这么大,不食人间险恶。以后遇事,你多担待着些。 虽然她现在没有父母了,可能缺了些教导。要是她以后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你找我,我教训她也是一样的。” 意思就是,我家娇养的徒孙,你别欺负,想要欺负她,你先想想,还有我呢。 锦天意会了老爷子的意思,忙表态道:“师公,七七很好的。您放心,家里的事情,都是七七说了算的,我也一样,归她领导。” 老爷子点了点头,沉声训诫:“嗯,记住你说的话。男人有本事,要用在保家卫国上,和女人使力气的男人,那是孬种。” 老爷子又问:“婚礼的日期定了吗?” “定了。选在下个星期日。那天正好我休假还没完,远道的朋友也赶得及来,婚礼也不会匆忙,来得及准备结婚用品。” “嗯,你们虽然领了证,国家承认了你们的夫妻关系,可仪式还是要有的。结婚该花的花,也不能省,委屈了我们七七,我也是不同意的。” “是,一定不委屈她。” 老爷子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看着花如鱼,满是怜爱的说:“愿我们的七七,从此后,人生尽是平坦,再没有烦扰。” 第53章 师公给的嫁妆 牛家村紧挨着盘龙村,两个村子就隔着一座大山。 一进到村子里,就有人向牛老爷子和花如鱼打招呼。 “四爷爷,您回来啦!七七妹子你也来啦!” “四哥。七七丫头,这旁边的就是七七的对象吧?” “四伯...” “四叔...” 老爷子点头应着,花如鱼笑着回着。一直走到牛老爷子家,才安静下来。 回到家里,老头子就钻进自己屋子里。 锦天一边往屋子里搬东西,一边趁机问:“七七,我怎么觉得,你在牛家村,比在盘龙村还熟悉?” 花如鱼整理着送来的东西,理所当然的回:“对呀!我小时候多半是在这里长大的,爸爸妈妈上工,爸爸就起早把我送来这里。 我跟着师公的时候,就在村子里乱串。村里的人从小到老都很照顾我。不像盘龙村,都嫌弃我,不和我玩。” 花如鱼说着,还不满的撇撇嘴,像谁愿意和那群鼻涕虫玩似的,长大了也不见得多干净,她躲她们还来不及呢! 锦天轻哄:“没事儿,以后不是有我吗?天哥陪你玩。” 花如鱼翻了一个白眼,“你哄小孩呢!” 他趁机把脸怼到她面前,说:“对呗!我家小孩现在高兴点没?” 她无语:“天哥,你要是很闲,就去镇上派出所问问,我的钱什么时候能还我?” 锦天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小财迷,给你盯着呢!放心。我昨天不是上交了那么多钱,你还不满足!” 花如鱼理直气壮的说:“那哪里能一样,那是独属于我自己的钱。再说了,哪里有人嫌弃钱多的。” 两个人卸完东西,花如鱼拿着菜篮子刚想去园子里摘菜,就被出来的牛老爷子叫住:“七七,不忙,那点菜,就当老头子锻炼了,你过来。” 叫完花如鱼,又叫锦天:“天小子,你也过来。” 花如鱼和锦天走到牛老爷子面前,老爷子递给她一个手臂长的长方形木盒子,说:“给你的嫁妆。” 花如鱼没接,说:“师公,我有爸妈留下来的钱,不要您的东西。” 牛老爷子脸一虎,说:“长者赐,不可辞。拿着,给你的,就说明我有。” “谢谢师公。” 花如鱼接过盒子,就听老爷子又说:“你们也把我送回来了,就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我也要睡一觉,起个大早的,还挺累的。走的时候,把大门给我顺便关上。以后没事儿就不要来了。” 老爷子说着,就转身进了屋子。 花如鱼看着老爷子,本来想说什么的,可看着他转身的背影,透着几分萧索,到嘴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本来打算陪他老人家吃完午饭再走的,现在只能叹息了一声,脸色也耷拉了下来。 对着锦天说:“天哥,咱们回吧!哪天我再来。” “好。”锦天无可无不可的,全凭花如鱼。 可看着她低落的情绪,到底是不忍心,开口劝道:“人老了,可能就是单纯的累了。” 花如鱼看了一眼院子里,说:“不是的,我怀疑他老人家把我爸爸妈妈的死,算到他自己头上了,所以才不愿意让我来。 听到我受了委屈,又忍不住去给我出头。” 锦天一愣,说:”人老了,有时候想事情就会很轴。咱们不搭理他就是,你想干嘛就干嘛! 想他老人家了,就来看看呗!你说呢?” 花如鱼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花如鱼以为老爷子今天早上肯去她家里,是想开了呢! 原来,不是的,心结还在,要怎么解? 她捧着那个木盒子,只觉得沉得她喘不过气来。 两个人出了院门,锦天骑车,载着花如鱼离开。 牛老爷子在他们出院子的时候,就偷偷的站在门后面看着。等人走了,才出了门口,望着空空的大门口出神。 站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长叹一口气,又回了屋子。 两个人很快回到家里,锦天看了一下时间,说:“七七,我去把家具搬出来擦拭一下,等到了新家,再简单擦一下就可以了。下午,张栋梁会开车过来拉家具。” “好。” 锦天出去忙着搬家具,花如鱼坐在炕上,打开了牛老爷子送她的盒子。 盒子只用一个简单的木头卡扣卡着,轻轻拨开,盒子就开了,里面是五棵看上去年份不等的野山参,小的二三十年,大的百年以上。 她想到老爷子爱钻山的习惯,拿出这些倒是不稀奇,毕竟,老爷子的人参,她从小到大,没少切片泡水喝。 下面是一个白绸缎抽绳的小袋子,打开,露出一块温润的白玉佛牌,看着就不是凡品。 这个倒是令她稀奇,没想到老爷子还藏了这么好的东西。 锦天进来找花如鱼要块抹布擦家具,进来就看到花如鱼手里拿着一块玉牌,看着盒子发呆。 他扫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眼底闪过惊讶。不过也没多问,而是说:“七七,找块抹布。” 花如鱼收回心神,把玉牌放进袋子里又装回盒子里,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 锦天不免提醒:“七七,物品贵重,务必要妥善保管,尤其是那块玉牌。” 这年月,白玉佛牌,被发现了,一定会被定一个怀念四旧且迷信的罪名的。 牛老爷子是试探他,还是吃准了他? 亦或者二者兼具? 他轻嗤,果然,马老奸,人老滑。 花如鱼彻底回神,应和道:“嗯,我一会儿就收好,保管不让人发现。” 她给锦天找了抹布,锦天就又出去忙去了。 花如鱼回手,就把东西收进了空间,事实上昨天买的那两块表,她也放在了空间,包括锦天给她的存折和现金。 锦天搬家具擦家具,花如鱼就把买的锅碗瓢盆的拿出来,一块洗涮。 院子里两道忙碌的身影,互不打扰,却又自成一景,分外和谐,都在为着他们的小家做着自己的努力。 花如鱼先洗完,看着院子里一张张的崭新的家具,心里暗恨,不知道上上辈子,这些他爸爸为她精心准备的家具,都便宜了花家的哪些人? 这一世,她一定要守好自己的东西,一分一毫,都不能让花家那些人占了便宜。让他们看得见,摸不着,眼热干着急去吧! 欠她们一家的,她也要一点一滴的讨回来。 第54章 八卦不分男女 张栋梁开着部队的四轮车过来时,正好是吃完午饭,准备上工的时间,看到的村民纷纷议论。 “这四轮子不会是去花老三家的吧!” “看方向应该是。” “这开着个空车是要干嘛?” “一会儿注意些,看车上装没装东西,不就知道了。” “也是,花老三两口子多好的人,可惜命不长。” “哎,就是。花家也是会作妖的,多好的亲事,愣是作的和他们家一点关系没有了。” “不是吧!你们不知道吗?花老三可不是花家的儿子,人家的亲生父母据说是部队里的大官。七七那丫头昨天都和花家的人断亲了。” “啥?还有这样的事情?花家瞒的可真紧!” “是啊!证实了吗?” “黄村长家的说的,还能有假。” “天哪!这花七七不是要发达了。” “那是呗!你们看了今早上,牛老爷子去花家闹那一场没?” “听说了,没看到,具体啥情况?你细说说。” “哎,牛老爷子还是那样牛掰,七十多岁的人了,腰杆溜直,单刀赴会。 一把大半人高的斧头,一把鲁班椅,就那么大马金刀地,坐在花家门前叫骂。骂了一个多小时,愣是没有人敢开门回一句嘴。” “也是,当年花老三媳妇早产,你们忘了,牛老爷子可是上来二话不说,就揍的花老大躺炕上三个月。 逼得花家不得不把花老三分出来。虽然是净身出户,还签了那个养老协议。 可你们看,人家牛老爷子转身就出钱出力,给花老三盖砖瓦房,要是这两口子不死,咱村里有几家能赶上人家的日子。” “花老三也是能干,就没见他闲下来过,就是命不好,死的早了。” “可不。” “你们说,花老婆子咋想的?他们合计着卖花七七的时候,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牛老爷子了?” “钱财蒙人眼呗!” “或许是嫉妒使人疯狂。花七七那样的身世,要是哪天人家真正的亲人找来,不就一飞冲天了。” “现在也一飞冲天啊!人家找的可是团长,虽然看着凶了一些,可年轻啊!这么年轻的团长,以后前途还能差了?” “就是,咱村也有嫁军人的,家里都老牛哄了,可没有一个是团长的,就前头那个老秦家,女婿是个排长吧,那都老能吹了。” “是呗!人哪!真是没地方看去。” “大伙都注意些,看那车是不是去花老三家,干嘛去的?” “散了,散了,上工去了。” “你们谁看到了,别忘了回头说一声。” 张栋梁开着四轮子车到了花如鱼家,就看到院子里排排的家具,崭新铮亮的。 他眼睛瞪的老大,看着锦天,指着家具,问:“团长,这些都拉走吗?” “嗯,动手吧!” “乖乖,团长的老丈人不愧是木匠,这嫂子的嫁妆家具,是从小就做起的吗?” 张栋梁随意的吐槽,就听他们团长回:“是的。” 他的眼睛再次瞪的大大的,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干嘛呢?快点,磨叽什么?一趟拉不走,还得再来一趟呢!” “诶,好嘞!” 两个人动作麻利的装家具上车,还拿来盖家具的麻袋盖在边角,防止磕碰,最后还拿麻绳紧紧地绑好。 “团长,这家具都是好料子,还都是好样式,边角还雕着花鸟,这油漆上的也好,怪好看的。怪不得你不要后勤提供的家具呢!” “行了,走了。” 张栋梁听话的拿着摇把摇着了车子,锦天对着屋子喊了一句:“七七,我们先走了,还得再来一趟,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把门关好,等我回来了再开。” 花如鱼趴在窗户上,一脸笑意的冲锦天招了招手。 锦天开着车离开。 “突!突!突!”的车声,不免又惊动了四周没上工的邻居老人和小孩,纷纷出来看热闹。 “这是来花家拉家具的啊!” “是啊!看着可都是新的。” “花老三什么时候做的家具?” “这老大一车,装的真满。” “哎呦,早知道这花七七这么急着结婚,我去说给我家老三好了。” “可不是,这大房子,还有好工作,那老师一个月有好几块钱呢!” “你可拉倒吧!你家养的起吗?还是你家养得起?就花七七那病歪歪的样子,能上地干活? 搞不好能不能生还两说呢!你们忘了,那孩子拿人参泡水喝是常事儿了?也就有个牛老爷子,才那么舍得,不然,早死了。” “死就死呗!死了再找也合适啊!就冲这房子和那些家具,就值个几百块钱呢!还愁找不到新媳妇。” “也是。” “你们这么想,是不是有点儿缺德?” “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 “就是。” “现在说什么也是马后炮,看人家现在找的这个对象,多牛,听说好像还是团长呢!” “你们说,人家看上她啥了?” 几个人挤眉瞪眼。 “男人看上女人,还能是啥?长的好呗!” “你别说,她那张脸,可真好看。这么些年,就没见过比她那张脸还水灵的。” “也不是,要是我家大丫这样精细养着,也不会比她差多少。” “切,你可拉倒吧!” “男人啊!就喜欢那弱柳扶风的,显得他们好多能是的。” “你咋不说,她会勾人呢!” “就你会说,不勾人,人家怎么勾搭上团长的。你家大丫咋没勾搭上。” “嗐,你怎么还扯上我家大丫了,我家大丫可是正经孩子,少和她比。” “不你自己先说的你家大丫。这会儿又不让说。” “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 “行了,别吵了。你们说,她这一结婚,是不是房子就得空下来了?” “就是,结了婚不走,难不成男方还上门不成?怎么可能!” “就是。” “咱们社会主义国家,劳动人民,可不兴浪费的,这空置的房屋也是一种浪费吧!” “是啊!” “就是。” 几个人眼底精光乍现,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算计。 第55章 家属院也八卦 部队家属院里,随军的家属多半是没有工作的。 她们一闲下来,就喜欢聚堆的说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 或者是拿一些衣服鞋袜的,聚在一起,一边缝补一边闲聊。 这不,几个妇女中午饭吃完,哄着孩子睡着了,就坐到树下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闲聊。 “听说了吗?郝团长家隔壁住人了。正在收拾屋子呢?” “就挨着树林那个院子吗?” “对,就是那个院子。” “谁呀?新随军的,哪个团的?” “听说是那个作战团的团长,号称煞神的那个锦团长。” “就是那个个子很高,眼角有疤,看着格外不好惹那个吗?” “对,就是他。” “妈呀!得什么样的女人?才敢和他处对象啊!胆子可真大!” “怎么也得长得魁梧高大,看着就壮实的吧!那样的女人多半胆子都肥。” “作战团的团长,是真年轻,看着就厉害,可是看着也真不好惹。” “咱们几个偷偷的说哈,你们说,他看着像不像以前山上的胡子头子,整个土匪气息很浓。” “嘿,你别说,这形容还挺贴切的,要是留着大胡子,就更像了。” “哈哈哈哈...” 几个人听的哈哈大笑,笑够了,又开始嘀咕起来。 “这话,咱们几个私下里说说就算了,可别外传,传了我也不承认。” “哪能啊!闲聊而已。” “那你们说,他长得就那么威猛,他是不是那方面也很厉害啊?” “那他媳妇不是幸福死了!” “哎呦!臊死个人了!” “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切,像你们家的孩子,都是纯盖棉被就有的似的!都是老菜花了,装什么黄花大闺女呢!” “突!突!突!”锦天开着四轮车从远处过来,打断了几个人的话,全都冲着他这边看过去。 “你们快看,那个开车的,好像就是那个锦团长。” “是,就是他!” “哎呀妈呀!这一车新家具啊!得不老少钱呐!” “这嫁一个高级军官就是好,工资高,花钱也大气。” “听说他们作战团的工资和津贴,都比普通团的要高一些。” “那是,人家出任务危险也多呀!都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没什么好羡慕的。” “也是。” “等郝团长和他媳妇探亲回来,那可就有热闹看了。” “他那个吝啬媳妇,啧啧!” “谁和她做邻居,谁都有的一壶喝的。” “也是,就没见过她那样的。自己抠就算了,还不许别人大方。” “关键是她那大帽子扣的,一套一套的,谁不怕呀!她没在家属院,我闻着院子里的肉味都多了些。” 几个人感觉还没聊上几句,就看到锦天开着车,又“突突突”地出了家属院。 有个刚随军没多久的家属,还是第一次见到锦天,她看着走远的车子,说:“这锦团长开着车,看着也就是长的高大了些。 人长得还是很精神的,单看那样貌,也是很出众的。你们怎么把人形容的那么吓人,是不是太夸张了?” 几个人都看着她,一副你太天真了的样子。 样貌重要吗? 关键是那一身气势,独一无二的霸道和不可一世,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的。 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有个年长的军嫂语重心长的说:“妹子啊!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我们说的话,是夸张还是事实。尤其是家里孩子不听话时,你一提锦煞神来了,准好使。” 有两个嫂子没聊多久,就听到自家屋子里孩子的哭声和喊声,慌忙地拔腿就往家里跑。 还有几个新来的,加入到闲聊大军中,接着侃。 锦天这次回到花如鱼家里,剩下的家具装完了,还装了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 这次是张栋梁开车,锦天骑着自行车,载着花如鱼跟在四轮车后面。 家属院的嫂子们刚觉得四轮车走没多久,就又听到声音。抬头看去,这次是那个坐车的军人开着车。 车离的近了些,全都好奇的往车里看,这一看,怎么又是半车家具,还有一些锅碗瓢盆什么的。 “我的天呐!这得多少钱啊!光家具就搬了两车。” “是啊!关键是哪里来这么些的家具票啊?这年头,一个大衣柜票都老难弄了。” 有人眼珠走一转,说:“不会是上面特批的吧?” “作战团也不能搞特殊啊!保家卫国的,咱们的老爷们也是付出了血汗的。” “就是。” “得找上面的说一说。” “我觉得行。” “要不,咱们先去看看?别领导问咱们都有啥,咱们说不上来啊!” “对,看看。” 一大群人,呼啦啦的起身朝着锦天和花如鱼的新家里走去。 张栋梁刚搬完小件的锅碗瓢盆,就看到一群嫂子热情的走了过来,不问自请的走到了四轮车边,把车围了一圈,热烈的讨论着。 “这个是炕琴柜吧!真好看,还带立体雕花呢!这是喜鹊登梅的图案吧!” “这个我知道,这是五斗柜,就是这上面一个抽屉一个山水风景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怪好看的嘞!” “这个是炕桌吧!第一次见带抽屉的炕桌,里面能装东西的。” “这些家具真漂亮,世面上都没见过,不便宜吧!” “这可不像县城里卖的,像是定做的,更贵吧!” “小同志,这家具,锦团长在哪里买的?” “对,花了多少钱?得有个大几百的吧?用了几张家具票?” 有军嫂要往院子里进,张栋梁赶忙拦在了院门口,一脸讨好的说:“各位嫂子,屋子里东西乱七八糟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各位嫂子还是别进去了,省的拌倒哪位嫂子,就好事变坏事,不美了。 况且,我就是一个帮忙的,也没权利让各位嫂子随意进去,万一要是少了什么东西,就说不清楚了。 各位嫂子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个小同志,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就是来凑个热闹。有新的家属要搬进来了,来认识一下,团结一下新同志。 让她更好更快地,融入到咱们家属院的大家庭中,怎么的还被你怀疑上了呢?” 第56章 他觉得有可能被冒充了的团长 锦天骑着自行车一拐进这条巷子,就看到家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军嫂,他眼睛危险的眯起,透着一股冷冽霸气。 花如鱼坐在车后座上,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但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问:“天哥,怎么了?” 锦天说:“没什么,就是家门前挤了一些军嫂。一会儿你要是不耐烦,就老实跟在我身边,别出声,其它的交给我。” 他说完,脚下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手上的铃铛也摁响了。 张栋梁听到锦天的车铃声,抬头就看到锦天载着花如鱼到了近前。 他默默地松了一口气,这些嫂子可真难缠,问的话也有陷阱,他可真是小心应付着。 嫂子们问的正激烈,听到自行车铃声,有人抬头看去,就看到锦天骑着自行车过来,不自觉的就住了嘴巴,往一边靠了靠,但是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有两个人还在不依不饶的问着话。 “小同志,我们就是问一下这家具哪里买的?花了多少钱?用了几张家具票?你至于这样吗?一问三不知的。” “就是,难道这家具票不是正规来的,所以没有办法说。” “各位嫂子想问什么,不如问我,我才是家具的主人,他一个帮忙跑腿的,能知道什么?”锦天停下车,冷冷的声音不怒自威,打断了两个嫂子不依不饶的追问。 听到他的声音,来看热闹的军嫂,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就见锦天逼人的身形靠近,身上煞气凌然。 使得她们都不自觉的退后几分,往一起聚了聚,再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敢直视他。 场面一度十分寂静,迫人的厉害。 他就那样冷冷地注视着她们。 终于,有嫂子顶不住压力,率先出声:“家里的娃,要醒了,我先回去了。”边说边跑开了。 这像一个闸口,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后面的话也没有,撒丫子跟着跑开了。 转瞬间,刚才还热闹的门口就只剩下锦天、花如鱼和张栋梁。 张栋梁解脱的松懈下来,夸张的说:“团长,你来的太及时了。 这些嫂子,真是堪比一千只鸭子,搞得我嗡嗡的,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怎么回答,她们都不满意。” 他只冷冷的几个字,说:“搬东西吧!” 转头,对着花如鱼时,又和颜悦色的说:“七七,你先四处看看,就看看哪些家具放在哪里。不合适的,我一会儿再去搬动,东西你别动,一会儿我们俩来收拾。” 花如鱼冲他甜甜的一笑,说:“嗯,我都听天哥你的。” 说着,自己站在了一边,锦天就和张栋梁往屋子里搬家具。 跑走的军嫂们,一溜烟的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她们拍着胸口,脸色潮红,喘着粗气,互相看着对方。 过了一会儿,有人缓过来,开口:“你们感受到没?刚才我有一种被狼盯上的感觉,像是待宰的猎物一样。” “是啊!锦团长的眼神太吓人了!” “我都没敢看他,那身上的气势就吓得我不敢抬头。” “我听着声音,就不自觉得害怕。” “这总算见识到了。” “你们注意到没有?他身边刚才好像站了一个女人?” “有吗?” “有吧!” “你这一说,好像是有的,不过,站在他身边,瘦瘦小小的。长什么样子的?记不起来了。” “我的妈呀!光注意他吓人了!压根没注意到他身边还跟了一个人。以后可得离得远些。” “就是。太吓人了!” “那女人怎么有胆和他结婚的?” “不会是胁迫的吧?” “你们说这个,我想起来前几天,魏嫂子说的话了。” 其余人全都看向她。 “她说啥了?” “她说那天,她去医院,看到锦团长,带着一个瘦弱,但长得很好看的女子,去了秦医生的诊室,然后做了好多检查。 全程都是锦团长拉着人家女孩子往前走。那女孩子一脸不情愿,但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她说一看就是强迫着去的,还做了那么多关于那方面的检查。” 有人不明所以,问:“哪方面?” 有几个人看傻子的眼神看她,说:“你傻啊!秦医生是看妇科的,当然是关于妇科方面的。 一个没结过婚的女孩子,去医院做什么检查,当然是关于是什么处的检查啊!” “这不是侮辱人吗?” “这就是公然侮辱妇女同志。” “就是。” “还是作战团的团长呢!思想有很大的问题,这算不算封建余孽?” “算。” “和领导人提倡的男女平等也相悖。” “不行,得找领导反映一下,及时纠正他思想上的错误,不能让他犯更大的错。” “家具的事也得反应一下,不能助长这种不正之风。” 有人见势头不妙,赶忙找理由撤离了八卦点,最后还是剩下了几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讨论着。 家属院锦天和花如鱼的家里,两个人看着摆满了家具的屋子,相视一笑。 锦天对着花如鱼说:“七七,家具有了,这样就很有家的感觉了。你先在家里待着,我再去镇上买两口缸,买两个水桶,好担水装水。 回来,我再把锅安在灶上,这样,咱们的新家就能开火了。” 花如鱼甜甜的应着:“好,辛苦天哥了。” 张栋梁时刻觉得自己不自在,像是一个十足的大灯泡。 终于出了院子,上了四轮车,他才松懈下来。 临走前,锦天还看了一眼院子,冲里面喊道:“七七,要是来了你不认识的军嫂,你就把人打发走,省的烦到你。听到没?” 花如鱼隔着窗户,冲他甜甜的笑着,挥着手,说:“好了,我知道了,天哥。” 张栋梁觉得,他即使不和他们在一个房间,都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以后团长带着嫂子的时候,他一定要离的远远的。 太撑得慌了,这叫他一个单身的小年轻怎么面对? 没想到团长在嫂子面前是这样的团长, 开了眼了。 细心的,他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 话多的,他都以为这是被谁冒充了的团长。 第57章 她们要拯救他和她 路边,江嫂子三个人看着锦天开着四轮车走了,三个人对视一眼,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她提议:“咱们去锦团长家认识一下他的对象吧!毕竟以后一个大院住着,咱们这些老人多少要照顾一下新人。” “对,江嫂子说的对。” “嗯,我觉得也是。” 于是,三个人一路小跑着往锦天家里去。 锦天走了,花如鱼也没闲着,她拿着盆子,在水桶里倒了一些水,开始擦拭家具。 没擦几下,就听到门口传来叽喳的说话声,声音还越来越近。她眉头微蹙,赶忙扔了抹布,小跑着出去,顺便锁了房门。 刚转身,就看到三个妇女不打招呼的进到院子里。一边走还一边说:“你们看,我说吧!锦团长对象在家的。” 花如鱼快步迎上去,堵住了她们继续往屋子里走的路,笑的一脸无害的说:“要团结不要分裂。 各位嫂子好,我有事儿要出去一下。咱们边走边聊,就当认识一下。以后咱们就在一个院子里生活了,多多承让。” 三个人一愣,看向她,其中一个长得瘦高的军嫂江嫂子最先反应过来,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锦团长对象,你好。” 另一个瘦小的吴嫂子,慢半拍地说:“为人民服务。锦团长对象,你好。” 旁边一个黑瘦的嫂子苟嫂子也接话:“不怕苦,不怕难,牺牲一切,排除万难。锦团长对象,你好。” 花如鱼又笑了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们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各位嫂子,我叫花如鱼,你们叫我小花同志就好。各位嫂子,你们怎么称呼呢?” 三个人此时看她,就是一个单纯的、积极向上的年轻女孩。 人家都锁了门往外走,应该是有事情,她们来的不巧了而已,所以也没多想,就顺势跟了出来。 那个瘦高的江嫂子,看两个同来的吴嫂子和苟嫂子不说话,只好说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花同志叫我江嫂子,叫她吴嫂子,叫她苟嫂子就行。” 说着,她分别指向瘦小女人和黑瘦女人。 花如鱼冲她们点了点头,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江嫂子,吴嫂子,苟嫂子,你们好。” “打倒一切反动派。你好,花同志。” “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你好。花同志。” “要注意打尽老虎,不要松动。你好,花同志。” 花如鱼看着她们,真诚的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各位嫂子来我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嫂子说:“抓生产,干革命。花同志,我们就是想着,你这不是要搬进来了,来找你认识一下,以后也好相处。既然你有事儿,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花如鱼看着她们,眼睛里放着亢奋的光,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那各位嫂子,今天认识你们真高兴!我感觉找到了知音。等我有时间了,找你们玩去啊!” 此时正好走到岔路口,三个人吓得应付着点头:“啊,好。那你先去忙。”然后转身立马往里走。 花如鱼还一副意犹未尽、没说够的样子站在路口,看着她们。 花如鱼要往家属院大门走,和她们三个人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三个人和花如鱼分开,悄悄地看着她走出去了一段距离,都在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脚步也慢了下来。 等走到一个岔路,三个人拐了进去,才停了下来。 她们互看彼此一眼。不约而同的想,花同志,真是有礼貌,要是不背语录就更好了,一说话就要上纲上线的。 心累,不想和她聊下去了。 苟嫂子问:“咱们现在怎么办?屋子都没有进去,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实质性的情报。” 吴嫂子说:“以后找她,别找我,她一开口就是语录,我虽然熟背语录,但反应慢,和她说话只想着下一句,要拿什么语录回她话了。” 江嫂子和苟嫂子都没揭穿她,事实上她们也是费劲脑筋想语录。 主要是她们背语录归背语录,和陌生人见面,顶多第一句话,说句语录就完事了。 谁像她啊!一张嘴就是语录,谁能反应那么快? 人家说了,你不说,就是不行,就不是积极分子,是要被教育,被怀疑的。 江嫂子心里抽抽,面上去却是义正言辞的说:“我也没想到,花同志是这样积极上进的好青年。 咱们就更不能让锦团长,污染了她纯洁的革命灵魂,咱们更要向领导反映情况,你们说呢?” “你说的对。” “我也同意。” “可是,咱们也没看清楚她家到底都有哪些家具啊!” “有那两个四轮车的家具还不够,到时候让政治部的人调查去呗!” “对,你说的对,这是大家伙看见的,人还不少呢!” “医院也是,不是有魏嫂子吗?” “那我回家组织材料,到时候你们联系人签字,咱们来个联名,更有说服力。” “行。” “好。” 三个人达成一致,然后分开。 花如鱼和三个嫂子分开后,路上只有自己,她面上依旧笑眯眯的,心里却是不断冷笑。 心里好笑,他们一家三口对付花家那一大家子,都练出了不一般的本事,比如听声辨人,然后迅速的做出应对,把人拦在房门外或者是大门外。 这种本事,都成了她的本能,遇到陌生人或者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她就会开启。 这三个人,刚才她可是注意到了,其中一个眼珠滴流转,一个心虚的左顾右盼,一个精明算计。 看眼神都不是什么清明的人,她怎么可能让她们进屋子里去。 算盘珠子都要崩脸上了,当谁傻子一样呢! 还不是欺负她年纪小,就以为她单纯不知事。 可笑! 她走出大院门口没多远,就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无聊的把玩着手里的钥匙,看着大院里偶尔进出的人群。 这个位置正好是锦天回来的必经之路,他回来,他们第一眼就能看到彼此。 第58章 十里桃花不及你 她觉得没过多久,就听到四轮车“突突突”的声音。 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下面的灰土,看向车子的方向。 锦天开着车,在她还没有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她。四轮车停在了她面前,说:“七七,上车。” 然后跳下了车,一把抱起她,把她送上了车,自己也跳上了车。 同时,张栋梁在锦天下车的时候,就跳上了驾驶座的位置。 车子启动,继续向着家属院开去。 车子里,锦天把花如意鱼放在了车斗的座位上,和她并排挨着坐着。 本来坐他一个人正好的,加一个花如鱼,就两个人紧紧地挤在一起。他从她的后腰处穿过去,搂住她。 花如鱼紧张的说:“天哥,家属院里呢!” 他浑不在意道:“没事。老子怕媳妇坐不稳,扶一下怎么了?”言语里全是霸气侧漏。 然后又低头凑近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玩味的问:“怎么出来了?想我了?” 花如鱼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说:“你收敛一点,注意形象和影响。” 心想,也不知道咱们俩谁是从现代重生的,自己还不如他大胆猛烈。 锦天一看,就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出来的,她不说,他就装不知道,也不问,而是继逗她:“看来媳妇是真想我了!” 说完,嘴角的笑就不断的扩大,最后还笑出了声。 花如鱼反应过来,恼怒地拿拳头捶打他的胸口,压低声音娇嗔道:“好啊!你尽是逗我玩呢!” 说着,还瞄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张栋梁。 两个人在车上打情骂俏,车子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家门口。 锦天一跃跳下车,抱下花如鱼,她瞪了他一眼,脸还有些红红的。 他也不在意,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拿了车上席子和报纸,夹在腋下,就往院子里走。 她拿了钥匙,开门。 他另一只手牵起花如鱼的手,往屋子里去。 花如鱼羞涩的挣了两下,没挣开,不好意思的看了后面的张栋梁一眼,对着锦天小声说:“天哥,还有外人呢!” 张栋梁早在看到他们俩下车的时候,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俩。 不是他不看,也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不敢,怕被锦天收拾。 “他忙着搬缸,没空看咱们,得低头注意缸呢!”说着,还回头随意的扫了一眼低头干活的张栋梁。 他像一个隐形的哑巴,只做事,不出声。 花如鱼也随他往后看了一眼,虽然还是不好意思,但也没再挣扎着要松手,因为锦天不松,她压根就挣脱不开。 锦天隐秘的得意一笑,小媳妇真好骗。 锦天进了东屋卧室,先是在炕上铺了几层的废报纸,又把按照规格买的席子铺在炕上,最后又把炕琴柜搬到炕上。 然后是西屋,两个屋子忙活完,张栋梁的水缸也搬完了,他在院子里向着屋子里喊:“团长,嫂子,我先走了,去还车。” 说完,也不等两个人回他的话,小跑着出了院子,开着车离开了。 花如鱼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说:“都是你,张同志都不好意思的快速离开了。” 他摸摸鼻子,无辜的说:“七七,你先别坐哈,我再把席子处理一下,省得有毛刺,扎到我家七七娇嫩的皮肤。” 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折叠的小刀,在东西屋的炕上挨着摩挲了一遍,剔除了席子上的毛刺。 做完,他邀功似的拉着花如鱼坐到炕上,说:“七七,我这么细心,可都是为了你,有什么奖励没有?” 花如鱼笑颜如花的对着他说:“有啊!你闭上眼睛。” “哦?”他隐隐期待的慢慢闭上眼睛。 花如鱼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撒腿就要往屋外跑。 还没等她跑出两步,就被锦天伸出的大手一把拉了回来,然后是一个转圈,她就被她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 锦天笑骂:“小骗子,你没有,那我自己取吧!” 说完,低头,在她唇上印上一个浅浅的痕迹,一触即分。 花如鱼挣扎着,小声抗议:“奖励你收完了,快松开我。万一外面突然来人,怎么办?” 锦天看着她红透的脸蛋,和充满娇气的声音,满脸笑意。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故作无赖道: “那不行,还没抱够呢!肉吃不到,汤总给我适当的喝点才行,不然,不得饿死。” 花如鱼伸出手指,在他腰上狠狠地一掐,却是什么也没掐起来,恨恨地瞪着他。 锦天闷闷地笑起来,拉过她做怪的手,说:“七七,你这是迫不及待了吗?也不必如此,现在大白天的,不好。咱们晚上回家的哈!” 花如鱼气急,没事儿腰上长那么多腱子肉做什么?掐他没掐到就算了,他还倒打一耙,真是好样的。 小女子有气能憋着吗? 当然不能。 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打不打得到不重要,打不打得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咱的态度,要端端正正的摆出来。 “停停停。”面对她挠痒痒一样的还击,他嘴角憋着笑,赶忙投降,说:“行了,松开你,行了吧!怕了你了,你个小女子。” 花如鱼得意的起身,一副胜利者姿态。 他爱死了她这满面春风俏模样。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行了,不逗你了,坐下,歇一会儿,我和你说点事儿。” 花如鱼狐疑地看着他,坐到了离他远一点的地方,说:“你说。” 她可是很怕,万一突然冒出来个什么人,看到他们俩什么过密的行为,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这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简直被她逗笑了,他们俩都领证了,亲密点怎么了? 况且这还是在自己家里,能说她的小心谨慎是错吗? 不能。 可是,看她这样,他又起了逗趣她的心思。于是,他问:“七七,你听说过,春风十里不如你,玉面桃花别样开吗?” 花如鱼诚实的点了点头,好奇的看着他,眼神询问,然后呢?你要说什么? 他看着她粉腮玉面不自知的迟钝样子,满是欢喜和得意,说:“你现在的样子,就胜过十里桃花。我喜欢极了!” 第59章 七七的名字大名小名都好听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咧开了嘴,笑的满脸得意,对着锦天说:“谢谢天哥的厚爱。所以,你要说的正事儿就是这个吗?” 只要是不和她动手动脚,她就是言语上的巨人,能承受任何花言巧语。 锦天再一次心里有了别样的感觉,这丫头真是有意思。 换做一般女孩子,听到他这样的情话表白,不得羞答答的低头,然后含情脉脉看着对方,满脸满足高兴才是吗? 她倒好,大方的接受了,一点羞怯娇喃都没有。 锦天眉梢微挑,嘴角挂上一抹淡笑,看着花如鱼,漫不经心的开口:“七七,我这一本正经的和你表白,你倒好,给哥哥点正常反应啊!”说完,佯装伤心。 花如鱼被他逗的花枝乱颤,过了一会儿,笑够了,才对着锦天说: “天哥,我也喜欢极了你的模样,你就是我的盖世大英雄,脚踩五彩祥云,来救我于危难生死之间。” 花如鱼脸上分明是逗趣的模样,眼睛里却是一闪而过的认真。 锦天只注意到了她脸上的神色,没发现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认真,没什么正形地说:“我觉得我也是。 那俏媳妇七七,现在到了你展现实力,回报你的大英雄的时候了。 时间正当好,咱们俩去给你的准公公婆婆打个招呼,为咱们俩即将到来的共同生活添砖加瓦。” 锦天说话间,已经走到花如鱼身侧,牵起她的手,往屋子外走去。 花如鱼娇俏地瞪了他一眼,他非但不生气,反而笑的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 手指在她手心轻轻的挠了挠,搞得花如鱼添了几分不自在,不甘地败下阵来,老实地跟着他。 出了院门,锦天锁好大门,他骑上自行车,花如鱼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一只手放在小腹处,一只手把着车座边缘,两个人规规矩矩的。 一直到了部队的大门前,锦天停下车,花如鱼登记并例行接受检查。 检查结束,锦天重新载着花如鱼往里面去。 耳边一声声嘹亮的训练口号声。 往里面走,全是整齐划一的布局。一排排红砖房,再往里,出现了几排三层的楼房。 花如鱼觉得家属院就够整齐整洁的了,可是和这里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 路面虽然是沙土的,但是平整干净,旁边的排水沟都被修理的笔直,路旁的白桦树粗细差不多,距离也一样,所过之处,一棵杂草,一片落叶也没有。 花如鱼看得格外养眼舒服。 路上少见的有人走动,都在训练场常规训练。 两个人就这样畅通无阻的进到了锦天的办公室门前。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难得正经的说:“请进,七七,欢迎来到我的办公室。” 花如鱼带着一丝好奇,迈进了锦天的办公室。 入目就是办公桌和椅子,旁边是一个挂衣架,再旁边是一个柜子,应该是放置档案和资料的,用锁头锁着。中间一层开放的,放着一些军事书籍和报纸。 另一边,旁边放置着一个小柜,上面放着暖壶和几个杯子,旁边有一个脸盆架,放着脸盆和毛巾。 入门处有几个凳子整齐排列着,应该是招待用的。 屋子不大,简单整洁。一目了然,甚至有些家具都因为年代久远,掉了漆磕了茬。 锦天拿过一个凳子,放到了他的办公桌对面,对着花如鱼说:“七七,你坐,我打电话,这会儿老头子应该还在单位,也是一天里最闲的时候,找到他的几率大一些。” 花如鱼想问为什么不晚上往家里打,那么高级别的人,家里应该是有电话的才对。可是,想到他家里的情况,到嘴的话就咽了下去。 对面,锦天已经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就听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喂,你好,请接中央军区司令员锦正南办公室。” 不一会儿,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厚重的男声:“喂。你好,这里是中央军区锦正南办公室,我是锦正南。” 锦天听到电话那端的回话,翘起了二郎腿,拿着电话随意的说:“喂,老头子,是我。听到你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知道你一切安好,问好的话我就不说了。” 电话那头的锦正南一听是锦天,火冒三丈,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着电话就是一顿咆哮: “好你个兔崽子,你可算是给我打电话了。怎么?回来不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就算了。 结婚也不给我打电话说一声?要不是老吴告诉我,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 锦天在他咆哮的话一出,就把话筒拿远了,还龇了龇牙,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满脸无奈样。 等到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他才拿近电话,翻了一白眼,说:“您这不是忙吗?我不得看准了您有时间,才敢打电话。要不打了,您也接不到。” “你不会打到...”家里去。他没说完的话,就咽在了嗓子眼。 锦天在这边听到了他的话,也明白他的未尽之意,嘴里“哧”地一声,然后用满是嘲讽的话语说: “老头子,你是不是忘了,那是你的家,和我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吗?我是有多犯贱,才会往那里打电话。 今天就不该给你打电话,本来好好的心情,全破坏了。算了,挂了,不说了。”说着,他作势就要挂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急急地回:“别,别,别,我口误,说错话了还不行吗?下次不提,你有事只管往单位打。” 他不情不愿的来了一句:“行吧!这次就原谅你了,没有下次。” 锦正南在心里默念,孩子都是债,欠他的,欠他的,欠他的。 才又正了正心神,说:“结婚了,就要做好一个丈夫的责任,不要欺负人家小姑娘,知道不?” 锦天在这头嗤之以鼻,说:“老子这点还用你教,老子一定做的比你好。” 电话那头,锦正南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憋屈又升了上来,叫骂道:“你个兔崽子,和谁老子老子的呢?你老子还活着呢!” 锦天一秒像哄小孩似的哄着电话那头,说:“锦大司令员,对,您说的对,您是我老子,您一定要长命百岁。还说不说正事儿了?” 锦正南听了他的话,火气小了一些,说“你说,什么事情?” 锦天在这边一本正经的正了正音色,对着电话那头的锦正南说:“爸,我和七七已经领完结婚证了,准备下个星期日办婚礼。 七七就是您的儿媳妇,她小名叫七七,大名叫花如鱼。名字是不是很好听?大名和小名一样好听?” 第60章 薅爸爸的羊毛 锦正南一听儿子这自恋又自信的臭屁的话,心里这几日的担心也放了下来。 别的都不问,听话听音儿,就知道儿子一定很中意这位未曾谋面的儿媳妇。 儿子虽然有时候混了点,但他看人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这姑娘差不了。 真期待见一面,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收得了他家这个混世大魔王。 他脸上挂着少见的笑意,附和着:“一听名字就是乖巧孩子,你以后可不许欺负人家,好好过日子,听到没?家庭的琐事,有空了,也要多分担些。” 锦天点头得意的说:“爸,你真有眼光。我们证都领了,你就没有什么要表示的?我还等着你出彩礼钱呢?” 锦正南笑骂:“用你说,已经邮走了,你这几天注意查收汇款单。我还邮了一些票过去,可能会晚些时候到。 就是,你的婚礼,爸怕是去不了了,很遗憾的。”说到最后,还伤感了几分。 “没事儿,爸,等我们回京都了,再办一场。就是,到时候,您得再给七七出一份彩礼钱。 要不然,外人该以为,你不重视她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大儿子的媳妇了。 不过,爸,我能问一句,你邮了多少钱不?少了,我好自己添上点,省的丢了您老人家的脸面。” 锦正南在电话那头,就是没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也能想象得到他那无赖的样子,隔着长长的电话线,都被他气笑了。 他自己的儿子,还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笑骂:“两千,怎么?嫌少啊!嫌少自己添。 大院也是没有这么高了,三转一响,再加个百八的彩礼钱,也算是多的了。一天就知道从我这里要好处,儿媳妇的茶我还没喝过呢!” 锦天眼珠子一转,讨好的说:“不少不少。爸,您要喝茶,那还不简单,我让我媳妇炒一大包的茶。 然后给您邮过去,让您从年头喝到年尾。不等您喝完,再炒新的,让您喝不完的喝。” 锦正南一听,儿媳妇还有这手艺,忙问:“什么茶?” 锦天神秘一笑,说:“养生茶,专门养脾胃的,等炒了邮给您,只许在办公室喝,送战友也行。 只一条,不许拿回你那个破家,知道不?要不然,让我知道了,以后再也没有。” 锦正南眼角笑开了花,忙不迭地应下:“行,行,听我家乖儿子的。” 锦天在这头不满的哼哼两声,说:“爸,那您要不要和您儿媳妇说两句,认识一下?” 花如鱼看着他这个样子,就觉得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锦正南一愣,没想到新鲜的儿媳妇就在电话那一端,回想了一下,自己没有什么言语不当的地方。 才轻咳一声,说:“儿媳妇也在?认识一下,说两句,当然是好的。” 花如鱼接过接过锦天递过来的电话,对着话筒甜甜的说了一句:“爸爸,您好,我是您的儿媳妇花如鱼,您叫我小名七七就行。” 锦正南听到话筒那边的女孩声音,乖巧清脆,落落大方。还没见面,就想象出这儿媳妇得多乖,儿子有多混蛋。 他不自觉的声音都放软了几分,对着话筒里的花如鱼说:“七七啊!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你记下爸的电话号码,锦天要是以后惹你生气了,你找爸,爸给你教训他。”说着,他又报出了一串电话号码。 花如鱼在这边乖巧应着,冲着锦天还嘚瑟的扬了扬眉梢。应完,又说道: “爸爸,天哥对我很好的。他人也很好的,我们会好好的,您别担心。等天哥有假期了,我们就一起回京都看您。” “好,好,好。”锦正南心里从来没有在儿子那里得到的妥帖,一下子在儿媳妇这里得到了,心情无比畅快。 就在他还要和花如鱼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那头却是换成了,锦天那有点讨人厌的声音:“爸,你看,七七这都改口叫您爸爸了。这改口红包,您是不是得包一个?” 锦正南大手一挥,大声地对着话筒说:“包,一会儿就汇。不过,说好了,这钱可是给我儿媳妇七七的私房钱,和你可没关系。” 确保花如鱼就是没在话筒前,也能听到他的话。 花如鱼在一旁,把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她凑近一点,对着话筒大声说:“谢谢爸,我听到了!” 锦正南满意的回:“好。” 锦天隔着电话,不满地嘀咕:“七七,我所有工资和津贴都给你了,你还看上这点小钱了,眼界窄了哈!” 锦正南正好听到他的这句嘀咕,在心里笑骂:“长大了,还是尽和我玩心眼子,恐怕是怕我红包给少了吧!在这嘀咕给我听呢!那包个一千,也不能让臭小子笑话他老子小气不是!” 然后,他又听电话里锦天说:“爸,您平时照顾好自己哈!趁着今天这个时间,我还得给我妈打一个电话,说一下呢!我挂了啊!” 不等他回话,电话就传来了“嘟,嘟,嘟...”的挂断声。 他拿着电话,笑骂:“臭小子,总算是成家了!” 然后,拿着电话愣愣地出神,失神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去。然后,转过身,看着窗外,继续失神。 锦天放下电话,很是得意的说:“七七,表现不错。我敢保证,加上老头子邮过来的两千,这承诺给你的红包最少是五百,咱们俩这一下进账最少两千五。 这个电话打的值吧!一会儿,给我妈打电话,咱们俩再接再厉啊!” 花如鱼满眼放光的看着锦天,眼前飘过的全是小钱钱,点头如捣蒜似的回着:“我听天哥的,天哥叫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他抬手就在她头顶揉了一把,看到她头顶微乱的头发,才满意的收回手,说:“乖,给我妈打一个电话,咱们这个电话,估计要等一会儿。 不过,一会儿,你记得就一个原则,好话不要钱似的对着她说就行,也别管她话多话少,回不回你,记住了?” 花如鱼一愣,虽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也忙点头应下,一会儿照他说的做就是。 电话拨出去,就听锦天对着话务员说:“请接京都器械研究所研究一室。” 第61章 薅妈妈羊毛 电话连线的这段时间,锦天对着花如鱼说:“我妈在保密单位工作,工作性质也需要保密。 接电话需要一点时间。以后,如果有人问起她,你就说她是一名普通的工人就行。” 花如鱼点头,心想这一家子的人都到了保密的级别。看来,以后和别人相处时,也得注意这一点,省的被有心人利用去。 不多时,电话那端传来话务员的声音:“你好,这里是京都器械研究所研究一室。” 锦天听到回话,忙说:“你好,麻烦帮忙找一下蓝知微同志,就说他的儿子锦天找她,有重要的事情和她说。” “好,请稍等。” 又过了十多分钟,一段带着喘息急促的话语声传来:“喂,是天天吗?”声线有些冷清,但是也能听出是小跑着过来接的电话,缓冲都没有。 锦天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少了平时的散漫不羁,语态轻柔的说:“妈,是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事情要和你说,没耽误你的工作吧?” 蓝知微声音冷冷淡淡的,话筒里听不出喜怒哀乐,她说:“没有。天天,你有什么事情吗?” 锦天正色道:“我打电话,是想和您说一一件事情,我结婚了。” “嗯。知道了。”就在锦天以为她不会说什么的时候,又听电话那头问:“天天,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吗?” 锦天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小心试探,咧着嘴,笑着对着话筒里的人说:“妈,是的。我很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说这话时,他眼睛是盯着花如鱼的,花如鱼听到他的回话,俏皮地瞪了他一眼,他拿着电话乐不可支。 蓝知微听了儿子的话,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神色也缓和下来,看上去不那么冷了,然后还是冷淡的说: “既然是自己的意中人,就要好好照顾对方,别辜负了彼此的情意,感情也是需要好好维护的。” “妈,我知道了。您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有没有按时吃饭啊?有没有按时睡觉啊? 别一忙起来就忘了一切。胃疼的毛病好点了吗?工作还是那么忙吗?我上次给你寄去的药有吃吗?对胃病有帮助吗?” 蓝知微听着儿子喋喋不休的关心问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眸也弯了弯,少了平时的冷淡,多了一丝少见的温柔。 说话也不自觉的轻缓了许多:“我好着呢!你别担心,你寄的药有吃,有效果。我有按时吃饭睡觉上班。” 她才不会和儿子说,早忘了他还给她邮的药的事情。 也不会说,这又奋战了一天一夜,还没有休息。 更不会说,昨天为止到现在,她只吃了一餐饭,现在胃里隐隐又传来不适。 锦天撒娇卖痴的说:“哦!真的吗?妈你可不许骗我啊!不然,你儿子我会伤心的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的。” 蓝知微听了锦天的话,嘴角咧得更大了,但是她不善说谎,便转移话题说:“嗯,先不说我。咱们俩还是说说你结婚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吗?” “您儿子这不是找您来要打算吗?妈,你说怎么办才好?我听您的。我也不知道原来结婚还这么麻烦。” 蓝知微笑骂:“说什么胡话呢!咱们大院像你这么大的人,哪个不是成家有孩子了。结了婚了,做人要更低调了。 我明天给你汇一笔钱过去,好好添置点东西,不能委屈了人家女孩子。 我这里还有这几年攒下的东西,就是预备着你结婚用的,一块给你邮过去,东西有点多,你挑不打眼的时间再往家里拿。 记得,做人要低调,做事要认真。” “好,妈。儿子都听您的。您让我对您未来儿媳妇好,我一定听妈的话,好好对她。” 这话把一向冷淡的蓝知微都逗笑了,笑骂:“是你娶媳妇,不是给我娶儿媳妇。你不对人家好,人家为什么要嫁给你,以后少说混话,也不怕你媳妇听了生气。” “妈,我都听您的,我媳妇才不会生气呢!她在旁边一边听还一边笑呢!你要不要和她说两句,她可是对您敬仰的很,还把您做为目标了呢!” “你把电话给她,我和她说两句。” 锦天把电话给了花如鱼,花如鱼对着话筒就是一顿输出:“妈妈,您好。我是您的儿媳妇,我叫花如鱼,小名七七,您叫我七七就行。 妈妈,我在旁边听着您的声音,就知道您是一位知性优雅的美人,还是咱们新时代女性的表率,也是我的楷模。 我也要向您一样,顾好小家的同时,为祖国发光发热,贡献一下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 最后,她还憨憨地傻笑了一下,对着话筒不好意思的说:“妈妈,初次见面,我话有点多了,就是没忍住想要表达对您的喜欢,唐突了。 我一遇到喜欢的人,话就不自觉的多。嘿嘿。妈妈莫怪啊!” 蓝知微对着满是活泼开朗,还有一点小娇憨的新鲜儿媳妇,也是喜欢的紧,还没见面,就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单纯又实诚! 心里开始嘀咕,她莫不是,被她那满是心眼子的儿子骗婚了吧! “我也喜欢七七。”冷淡的蓝知微,就是对着儿子都没说过这样的话,今天倒是对着儿媳妇不自觉的就说出了口。 说完,竟还觉得感觉还不错。 花如鱼也不嫌她的话少,自顾的说着:“那,妈妈,您有喜欢的东西吗?不论吃的用的。 我到时候准备好了,让天哥邮给您,让您也享受一把儿媳妇的孝顺。您可别拒绝,就当儿媳妇给您的见面礼。” “好,那妈妈就等着我儿媳妇七七的孝敬了。不过,我给你的见面礼,你也收着,别拒绝。” “父母赐,不可辞。哪里能啊!妈妈就是给我邮来一块破布,我都会好好珍藏的。妈妈,您还没说您都喜欢什么呢?” 蓝知微嘴角挂着开心的笑,这孩子,怎么像个小太阳似的。说:“天天的知道我的喜好,你问他。” 锦天点了点头,听到两个人的谈话,也放下心来,又看了一眼手表,接过了电话,说: “妈,正事说完了,不耽误您的工作了。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然,儿子会担心的。 还有,我已经跟老头子要了结婚的钱了,你给我们邮东西就行了,钱你自己留着吧!” 蓝知微听到他提起锦正南,嗫嚅了好几下,终究是没出口,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然后挂断了电话。 出了接话室,丝毫不影响她的好心情,遇到她的人都会善意的问上一句:“蓝工,今天怎么了?心情这么好?” 她都会耐心的回上一句:“今天我儿子给我打电话,说他结婚了。等我买了喜糖,发给你们啊!” 第62章 花家门前闹退婚 锦天挂了蓝知微电话,忍不住又摸了一下花如鱼的头顶,像是夸小孩子似的夸着花如鱼: “我们家七七真棒,下次再给我妈打电话,接着拿出你今天的劲头来就可以。 你别看她对你说的不多,可是他都没有简单直白的说过喜欢我的,今天可是说了喜欢你。 你已经打破了她的惯例,继续保持。” 花如鱼满脸笑,能得到公公婆婆的喜欢,生活就会少很多麻烦,她美滋滋的说:“好的,我听天哥的。 不过,天哥你说妈妈有胃病,严重吗?不如我做个养胃的小零嘴,到时候邮给妈妈。 让她在工作的时候,能随手拿起就吃了,这样既能顶饿还养胃。你再和我说说她都喜欢什么?我好多准备一些。” 锦天看了看时间,说:“这个不急,晚上回家我慢慢和你说。我先打几个电话出去,继续为咱们的新家添砖加瓦。” 他说着,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电话一接通,听到那头的声音,就是一句话:“xxx老子下个星期天举办婚礼,来参加啊!” 废话不多说,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几十个电话打出去。打完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又从抽屉里抽出一沓信封和信纸,对着花如鱼说: “七七,你先自己玩一会儿,我写几封信,一会儿写好了,你帮我装信、封信、贴邮票。” 然后,锦天就开始埋头写信。 信里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告诉战友自己结婚的,每封信只一张纸,短短几句话,都是大同小异的。 不一会儿,几十封信写好了。 花如鱼震惊的看着他,问:“天哥,这些和刚才的电话,都是给你的战友的吗?” 锦天一挑眉梢,很是不满意的说:“这才哪里到哪里,这些是必须通知到的,打电话的,基本不是很远,都能来参加。 写信的,是离的远,没办法来,但是也必须通知到的。这些,可都是过命的交情,交情浅的,你天哥都不惜的通知他们。 我估计还会有一些没通知,但知道消息了自己来的。到时候,你就等着数份子钱就是了。” 这话,她倒是相信的。 一个优秀的作战人员,总是拼杀在战斗的第一线,和他合作的伙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有钱进账,花如鱼就很开心,忍不住的想,这一天要是早点到就好,那可都是她的小钱钱。 两个人写完信,锦天又拿着厚厚的一沓信封去了后勤部,交了钱,盖上邮戳,才离开。 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刚离开部队不久,部队里就有一名军人,送一个穿着中山装梳着大背头的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离开。 那个人垂头丧气,走到了部队门口还不死心的问了一句:“表弟,真的没办法了吗?” 军人回答:“表姐夫,你要是信我,就快刀斩乱麻,把娇娇的工作辞了。不然,你一家查起来,就难保。除非,你绝对禁得起查,就当我这话没说。 我这话不是危言耸听,是忠诚的劝告,但凡你这事情换了个人,都有回旋的余地。但是,他,没有。 你知道他在我们部队的称号吗?人们都戏称他为煞神。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思量吧!” 军人说完,拍了拍干部的肩膀,转身回了部队。 锦天和花如鱼丝毫不知道,那个柜台小姐的爸爸找到了部队,此刻,他们已经回到了盘龙村的。 刚一进村子,就看到人们全都一窝蜂地往一个方向赶。 花如鱼随手抓住一个向前跑的小孩,问:“小蛋子,大伙这是干嘛去?” 小蛋子腼腆的看了一眼花如鱼,说:“花老师啊!听说花有财的对象家里来退婚了,现在正在花家闹着欢呢!”说完,人就一溜烟儿的跑开了。 花如鱼松听了他的话,眼睛里闪着光,看向锦天,锦天会意,说:“上车,带你去看。” 两个人赶到花家大门前时,花家门前已经围满了人。 两家人正站成两个阵营,对骂的欢。 花如鱼好不容易在锦天的护送下,挤到前面,就看到一个嘴角有一颗黑痣,痣上面还有几根黑毛的矮胖中年女人,双手叉腰,底气十足地骂着花大伯母。 “你个尖酸刻薄的老妖妇,我可听说了,花老三家的姑娘能早产,就是当年你为了一个鸡蛋,推的花老三的媳妇早产,然后大出血,人也险些没有的。 我以前咋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毒妇,装的可真好。你真是大象鼻子里插大葱,真能装啊!” 她这话,惹得围观的群众哈哈大笑。 她看群众笑,她也得意的冲着花家人的方向努努嘴,就连嘴角痣上的那几根毛,都跟着得意的颤动着。 看人们笑够了,又接着说: “现在人家花老三夫妻没了,又想卖了人家的女儿,给你儿子结婚生子,还要霸占人家的财产。 我呸,我女儿可不能嫁到你们这丧尽天良的人家。这吃人血馒头的人家,死了都不会有好死法的。 我就奇了怪了,你们夜里睡得着觉吗?睡得安稳吗?不会梦到花老三两口子吗?” 花大伯母狡辩:“他们做的事情,和我家有财有什么关系?”这话问得,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中年女人冷哼:“怎么没关系?一个藤上还能结出几种瓜?我咋不知道呢?你们家根子就坏了,还能有好种? 试问哪一个有良心的人家,会愿意和你们家结亲。 今天这婚,必须退!你们家还得补偿我姑娘的名声损失,定亲礼就不退了,作为退婚的补偿。” 花大伯母也是叉腰大骂:“我滚你个奶奶个腿的,你脸咋那么大!你姑娘镶金边了,还补偿损失。 退婚可以,订婚礼必须退回来,否则,就是不行。 我儿子和你女儿都定好婚期了,马上就结婚,你们要悔婚。我们怎么办?你们做的就地道?” 中年女人理直气壮:“我们是不地道,但是你家出了卖孙女的爷奶,还有卖侄女的大伯,你问问还有人家敢和你家结亲不? 这亲事就是不能做了,我今天本来是找你商量的,既然你不听劝,执意不退,那我就是来通知你的。 从今天起,我们家姑娘和你家花有财的亲事不做数,退了。” 这时,花大伯母还要叉腰大骂,花有财拦住了她,对着对面的中年女人说:“婶子,咱们退亲可以。 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把定婚礼和我给你姑娘的钱和物,还回来。我这里都有记录的。要不,我念念。” 花有财说完,也不等中年女人反应,就开始念账本:“一月三日,送贾荷花一条红丝巾。一月二十日,送贾荷花三颗鸡蛋。一月二十八日,送...” “停。”人群外响起一个厚重的中年人的声音。 第63章 花有财被退婚 人们循声望去,纷纷让开了路。就见他领着黄村长和另一位中年男人走过来。 走的近了,他也不和花家人废话,只对着看热闹的人群拱了拱手,说:“各位父老乡亲,花家出了卖孙女这样的事情,咱们大家有目共睹。 我们家是良善的人家,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花家这样的人家,我们家是万万不能再和他们家结亲的,不然就是把姑娘往火坑里推的。 既然花家不愿意退亲,咱们就按当地的风俗来。退婚时,有过错的一方也是要补偿无过错的一方的,按理说这彩礼就不用退了。 我们家作为无过错方,是一定要有些补偿的。不然,这让不知情的人,会怎么想我们家姑娘,怎么想我们家,我们还做不做人了? 既然花家不同意,我找来了我们村的赵村长和你们村的黄村长,由他们裁决,这婚事是怎么个退法。” 他在来的路上,就和赵村长还有黄村长商量过了,最多退一半,这是最低条件。 人群也议论开。 “这人家说的也没错。要是我,早就来退婚了,还能等这几天!” “就是,本来就是花家的错,嚷嚷开,只会让人们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更丢花家的脸。何必呢?” “花老大媳妇那难缠的劲儿,你们还不知道,她是那轻易就吃亏的人。” “也是。” “不过,两个村的村长都出面了,花家要是不给这个面子,恐怕在村子里也不好混。关键人家说的也没错。在理。” 黄村长看了一眼花大伯母,颇为头疼,他实在是不愿意管,花家这些没完没了的破事,一天尽围着他们家转悠,还不得不管。 他走到花有财面前,和他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花有财有些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然后花有财走到花大嫂面前,对着花大嫂只说:“妈,咱们退吧!他们答应退一半的彩礼。” “那怎么行,你给他家姑娘的东西呢?怎么算?”花大嫂一嗓子喊开,围观的群众也听到了她的话。 全都看向赵家人。 赵婶子叉腰,气笑了,黑痣上的那几根毛又跟着颤了颤,她说:“我在你们家花有财念账单的时候就想说了,你给我姑娘东西,我姑娘也没白要啊! 也是有回礼的,你怎么不说?幸亏我早有准备,知道你们难缠,来之前,问了我姑娘。 只是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马上就成家了,还这样小气算计,也是少见。我们倒是没记具体是什么时候,但是送出去的东西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现在我来念一念,也让盘龙村的父老乡亲听一听,做个见证人,看看到底是谁不讲道理,谁斤斤计较?” 说着,她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吐了一口唾沫,撵了撵纸张,铺展开,大声念道:“一双千层底的蓝布鞋子,一双鸳鸯戏水的鞋垫,一双厚实的大棉手套,一个鸭蛋。一块白面红糖饼......” 赵婶子念了一大串,她念的越多,花有财越脸红,羞愧的不知所措。 等所有东西都念完,她大声地质问花有财:“这些,够抵你送我姑娘的东西不?是你送的多,还是我们送的多?” 围观的群众也没想到,平时看着还行的花有财是这样斤斤计较的人,关键是人家姑娘也送你了。 不是只有你送了,在你明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下,还提出要人家归还财物,那就有点过分了,不爷们。 这一下,人们看他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黄村长实在是烦透了花家的事,听听,这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一点理不占,还让人家扒了个干净,丢的何止花家的脸,还有他黄村长的脸,盘龙村的脸。 他看向花家人,眼睛里带着威慑,问:“花有财,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是同意我刚才说的,退一半了事,还是另有打算?” 花有财想到黄村长刚才说的话,不甘心的说:“听村长的。” 黄大嫂还要说些什么,被花有财拦住。 于是,双方在两位村长的见证下,解除了婚约,赵家退了花家二十块钱的订婚钱。 赵家婶子冲花大嫂和花有财得意的笑了又笑,像是战胜的公鸡。 她这一笑,感觉黑痣上的毛都跟着抖了抖,发出得意的颤抖,然后扬长而去。 花大嫂带着花有财回到院子里,关上房门,花大嫂愤恨的扫了一眼院子里的各家。 有事儿时,谁都指望不上,一个个的缩头乌龟,没一个出来帮衬的,等着,有看你们笑话的一天。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人群见没了热闹看,也渐渐散去。 花如鱼和锦天回到家里,还意犹未尽,她说:“天哥,你说,黄村长和花有财说了什么?他才同意退婚的,我看他可是不怎么情愿的样子。” 锦天凑到她面前,逗趣道:“想知道,不如问我啊!” 花如鱼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他,问:“你知道?快说。” “那有什么报酬吗?没好处,可不干。”锦天说着,两手一摊,无赖极了。 “哦!那就不知道吧!现在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了。”花如鱼一秒变冷淡妞,好像刚才急迫想要知道的人,不是她一样。 “真是不配合,过来,告诉你。”锦天冲她勾了勾食指。 花如鱼小声嘀咕:“叫狗呢!”不过,还是凑过去几分,好奇的问:“怎么回事?” 锦天一脸神秘样,说:“我就看到黄村长说,村西头的张寡妇,然后,花有财就蔫哒了。” 花如鱼一脸沉思,村西头的张寡妇,和花有财有什么关系的? 哦!有了! 一个孤男,一个寡女。 一个壮男,一个熟女。 她想到张寡妇那招摇的胸脯,再想起她每次路过女人堆,都挺胸一脸得意的神情,再路过男人堆,一脸娇羞的表情。 不会?他们俩有奸情吧! 张寡妇可是比花有财大了整整十五岁。 他们俩,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又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黄村长是怎么知道的? 黄村长为什么要用这个把柄,用在解决赵家和花家的婚事上? 花如鱼看向锦天,把复杂的问题抛给聪明的人,她只想要知道答案。 于是,她向锦天问出了一堆问题。 锦天得意一笑,说:“我不知道其他问题,但是,我觉得,黄村长是极其不待见花家一大家子才是的。 我想,他可能就是想尽快地解决花家和赵家的纠纷,也让赵村长看看他在盘龙村的威信,争回些脸面。” 花如鱼想到黄村长平时就愿意摆出一副官架子,还有那有时一不小心流露出的官迷样,还真有可能。 第64章 大清早就听到花有喜被退婚 第二天一早,花如鱼正在吃早饭,大门被拍的噼啪响,还冲着门里面喊着:“七七在家没有?我是你蔡婶子。” 锦天刚要出去,被花如鱼拦住,“我去,看看婶子找我干嘛?听着像是还挺着急的。你自己吃吧。我吃的也差不多了。” “行,有事儿喊我。”锦天说着,又捡起碗筷接着吃。 花如鱼穿着布鞋就出了屋子,开了大门,蔡婶子也没进院子,就站在门口和花如鱼聊了起来。 “七七,我和你说,就今早上,俺家你叔,去自留地回来,路过你奶奶家。” “哎呀,口误。”说着她还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子,然后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别怪婶子,婶子就是一时口误。” 花如鱼淡淡的笑了笑,对蔡婶子说:“婶子,咱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了,我知道您的为人,心直嘴快的,心肠那最是柔软。我怎么会怪你呢!你接着说是什么事儿。” 花婶子笑了笑,说:“要不还得是老邻居呢!咱都心里有数的很。俺家你叔今早上路过老花家,看到院子里打成一片,院子外面也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你猜怎么着?” 花如鱼捧场的问:“怎么着?” 蔡婶子一拍大腿,啪地一声,那叫一个响,花如鱼听着都替她疼,她也不觉得疼,还兴致勃勃的说: “那院子里,是花老大家二儿子花有喜的对象家的人。一大早的,呼啦啦来了一大群人。 听说来退婚不算,还把花家砸了一通,然后人也走了。当时,俺家你叔听到院子里鬼哭狼嚎的求饶声,应该是被打的不轻。 临走时还嚣张地说,得快点抓紧时间,不能耽误上午上工。花家人不配,耽误他们做正事儿的时间。” 花如鱼心里乐开了花,今天是什么吉日不成?大清早,还没出门,就听到这么大快人心的消息。 她眼睛亮亮的,看蔡婶子,问:“婶子,我叔看到是谁被打了吗?” “好像是花老大家的几个孩子都被打了,花有喜被打的最凶,花有财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叔说,花有喜是被花有财背着去了卫生所的。你说,这些天,花家的事儿就没断过,这是不是报应?” 说完,她又觉得不妥,四周看了看,又小心地看向花如鱼。 花如鱼会意,“噗”地一下笑出了声,忙安慰道: “婶子,你来告诉我这个事情,就是看不惯花家人的做派,也是为我们家鸣不平,更是为了安慰我。 我哪能不知道好赖人呢?这个情我领,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说句不好听的话,我真是恨不得,他们都遭了报应才好呢!” 蔡婶子听她这么说,悬着的心放下来。 花如鱼说着说着,眼眶却是红了下来。 蔡婶子一看她这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安慰着花如鱼:“七七,婶子就是觉得这恶人还有恶人磨。 你看昨天花老大家的花有财退婚,两家对骂的多凶。再看今早上,人家不骂,上手就是打。 花家一声不敢吭的,亲被退了,屋子也被打砸了,人还被打的瘪犊子样,干吃这个哑巴亏。 这真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以后也硬气些,别人也不敢欺负你。” 花如鱼破涕为笑,笑着对蔡婶子说:“好,我听婶子的,婶子都是为我好。” 蔡婶子松了一口气,笑着打趣:“行了,不哭就行,婶子就怕勾起你的伤心事,咱这就算好了哈。 婶子还有活要忙,这结婚有什么需要婶子帮忙,你尽管说,婶子能做到的,一定给你办。” 花如鱼忙拉住她,说:“婶子,我还真有事儿,正要找你帮忙。” “行。”听到花如鱼找她帮忙,她立马答应,也不问是什么事情。 花如鱼都被她逗笑了,“婶子,你也不问我是什么事情就答应。” 她两手一拍,说:“哎呦,就那些个事情,你婶子能做的有限,你又不会让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好犹豫。 咱们都是老邻居了,你爸妈以前可没少帮我,现在轮到你用我了,那肯定义不容辞。” “婶子,我想让你帮我缝两床喜被,咱说好了,不白缝。 总共两铺两盖的,给你半斤红糖,外加供饭,你耽误的工分,从我工分里补给你。” 蔡婶子一听,立马答应下来,她对花如鱼说:“这个你还真找对人了,喜被我可没少给人家缝。不过红糖就算了。” “不过吧!这个也是有讲究的。”说到这里,她小声了说:“一是要找全福的人,二是找的人必须是双数,三是还得双日子做活,最好还是白天。 这样,你再找周会计她媳妇,你爸和周会计本来就处的好,这个忙,她一定会帮,一上午,我们俩就能缝完被子。” 花如鱼感激的说:“婶子,谢谢你。这个我还真不懂,多亏了你提醒。那我一会儿就去找周婶子,等看她什么时候有空,明天正好是双日子,要是行,明天咱就做。” “行,约好她,你叫我。”蔡婶子说完,麻利的走了。 花如鱼回身,就见锦天推出自行车,准备往外走。 她问:“天哥,你要出去?” 锦天应着:“嗯。七七,碗筷收拾完了。桌子上给你冲了一杯麦乳精,别忘了趁着温热喝。 我去一趟镇上,咱们俩的照片应该能洗出来了,我去取回来,顺便再给家里面邮几张。你需要我带些什么回来吗?” 花如鱼想了想,说:“能带几根麻花吗?我想吃了。” “行,等着吧!中午之前回来。”说着,脚踩上自行车,一溜烟的不见了。 花如鱼看人走远了,去菜园子里摘了一篮子西红柿,拎着出了门。 一个人独自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熟悉又陌生。 正是上工时间,路上的人都是急匆匆的,生怕晚了时间,扣了工分。 花如鱼慢悠悠的走着,偶尔一些人打个招呼,就错开了身。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呦,这不是生病的花如鱼吗?怎么?不装病了?都闲得没事儿,在村子里乱溜达啦!” 第65章 他眼睛里盛满了她 花如鱼慢悠悠的转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方,冷嗤一声:“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花红的头号小姐妹香草吗? 这是这几天,她的狗带松了,把你给放出来了?怎么?这几天没找她玩吗?不去舔她了?不会是怕她哥赖上你吧! 不能吧!我记得以前,你好像挺喜欢她大哥的,可是人家嫌弃你大脸盘子、大手又大脚还小眯眯眼的。” 说着,她从头到脚打量着对方,不等对方说什么,她又接着说:“不过,正好人家昨天退亲了,现在他们应该不会嫌弃你了。 快去,你今天上午找人提亲,下午就能领证,晚上就能洞房。 然后,你就能如愿以偿的,嫁给你的心上人啦!” “你!你!你!”香草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惊恐地指着花如鱼说不出话来。 花如鱼走近她,阴恻恻地说:“你说说你,你要不出来蹦跶,我都忘了你这个人了! 还有她的孟知青,也不知道,她这突逢家变,还会不会对她依旧呢?怎么?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是吗? 我是地狱里爬回来的勾魂使者。你们欠我的,别忘了,我会一一讨回来的。” 花如鱼说完正好看到前面有人过来,收回身子,拎着篮子悠闲地转身,向着周会计家拐去。 香草只觉得眼前的人陌生的很,前几天还委求全的人,转身就露出了獠牙。这是经历了什么?怎么变成这样了,太可怕了? 她顾不得其它,向着花红的家跑去,早把父母的叮嘱忘在了脑后。 花如鱼刚走到周会计家的大门外,周家的小姑娘周舟就趴在窗户上喊她:“七七姐!” 然后欢快地爬着下了炕,对着坐在炕头缝补旧衣服的周老太太说:“奶奶,七七姐来啦!我去迎迎她。” 老太太慈祥的笑着,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然后接着手里活计。 周舟出去,就迎上往院子里走的花如鱼,她一把拉过她的胳膊,挽在手臂上,亲热的问:“七七姐,我去你家两次。你家都锁头把门,这几天,你忙什么呢?” 花如鱼从篮子里拿出一颗红透的西红柿,递给周舟,她也不客气的拿起来,就咬了一口,然后说:“真好吃!我们家可惜妈妈不让种,都没得吃!”说着,还不满的嘟嘟嘴。 花如鱼看着她这样,看得直乐呵,说:“没种你有得吃就行呗!管那么干嘛?我这不是给你拿了一篮子吗?还不够你吃几天?” 她瘪着嘴,不高兴的说:“哪能我一个人吃,等中午人回来了,一分就没了。” 花如鱼眼珠子一转,出着主意:“那你收起两个,偷偷藏起来吃。” 女孩一秒转晴,说:“那不能,坚决不能吃独食。” 嬉笑间,两个人进到屋子里。 花如鱼看到老太太,亲热的叫了一声:“周奶奶。” 老太太看到她,眉开眼笑的,关切的问:“不忙了吗?结婚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花如鱼笑着说明来意:“周奶奶,我今天来,就是想请周婶,明天上午帮我做两床喜被,我还请了蔡婶子。” “行,没问题。明早上吃完饭,就让你婶子去。还有什么需要张罗的吗?尽管说,你不方便的,就叫你周叔去做。” “那您回头和婶子说一声,大概一上午就能完事,中午我供饭,再拨半天的工分给婶子,另外再半斤红糖做感谢。” 老太太直摆手,嘴里念叨着:“不用,不用,凭你爸和你周叔的关系,提这些就见外了不是。” 花如鱼笑着回:“周奶奶,应该的,就当是沾沾我结婚的喜气。” 老太太无奈的笑骂:“领证那天,你不是给了我一大把糖,沾了,沾了。年轻人,不要手太松,过日子都不容易的。” “又不是外人,给周婶子和蔡婶子,我一点也不心疼。你们都在我父母的事情上出了很多力,到时候摆酒,都要来的。” “定日子了?” “定了,正日子在下个星期天,咱们女方就定在下个星期六。” 老太太拉过她的手,宽慰道:“好,好。你是个有福气的人,找的对象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能给你遮风挡雨,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花如鱼听了老太太的话,笑得像朵花,灿烂又明媚,“周奶奶,你这话我可爱听了,您老人家看人准准的,您说他好,那一定差不了。” 周舟在一旁直撇嘴,每次七七姐姐一来,自己就像是外人,七七姐姐更像是奶奶的亲孙女。 瞧!说话都能说一块去,那好话像是不要钱似的,也不知道她们咋那么会说话呢? 老太太看到她作怪的动作,看着她,故意绷着脸,问:“周舟,干嘛呢?” “啊!没干嘛呀!奶奶。”然后小声嘀咕一句:“真是人老成精,咋就眼不聋耳不花呢?” 花如鱼憋着笑,老太太虎着脸说:“别以为我没听到,你说我是老人精!我要真是精怪,那还好了呢!第一个就收拾了你这个泼猴。” 周舟无奈摊脸摆烂,爱咋咋地吧!这太太段位太高,她认怂。 周老太太一脸的洋洋得意。 花如鱼见了,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屋子里一派喜乐。 花如鱼在周家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周舟拉着她的手,一直送到大门口:“七七姐,我舍不得你。你有空就来找我玩啊!” 花如鱼发出邀请:“那还不简单,你明天带着周奶奶来我家玩,中午就在我家吃。” “不行,我还得做午饭呢!不过,我可以上午带着奶奶去你家,中午回来做午饭。这样就行了。”说完,她还自觉主意不错,自己在那里笑个不停。 花如鱼出了周家,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没走多远,听到自行车的铃声在身后响个不停,还越来越近。 她一回头,就看到锦天骑着自行车向她驶来,车把上还挂着一个油纸包。 他脸上挂着散漫不羁的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里盛满了她,像是装着全世界。 第66章 七七,你想我了吗 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就到了她面前,车子只是慢了下来,他伸手一捞,就把她捞进了怀里,她便稳稳地侧坐在车梁上。 花如鱼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啊!”地惊呼一声,本能地抓住了车前面的把杠。 锦天被她的声音逗的轻笑出声,“七七,你不是胆子很大吗?” 花如鱼抱怨:“你这冷不丁的来一下,谁不怕啊!” 他不走心的安慰着:“没事儿,第一次,下次就好了。” 车子又继续向前拐了几个小弯,又恢复了正常行驶。 此时,花如鱼也恢复镇定,小心的看了一眼前面和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后,才放下心来。 锦天察觉到她的变化,安慰:“放心,我看了,没有什么人的。再说,现在是上工时间,人都在地里呢!孩子都跑去上学了,哪有什么人!别担心。” “天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照片取回来了吗?” 花如鱼坐在前面,总有些不自在,一是感觉这样太亲密了,二是怕突然出现什么人,看到了,怕影响不好。 “嗯,取了,很好看,也给爷奶爸妈他们邮走了几张。以后有时间,咱们多照些,留着慢慢看。” 他没说的是,他给她妈写的信里,让她下次邮东西的时候,把他的照相机邮过来,顺便多邮几卷胶卷。 这样,他有时间,就可以多拍些媳妇的照片,留着慢慢欣赏。 媳妇在他怀里,和他说着他们俩的日常,他竟想起了在京都时,一群青春期的小伙伴,追妹子逛街巷的情景。 那时候他就觉得这样子骑着自行车,把喜欢的姑娘圈在怀里,载着人四处闲逛,看上去亲密又甜蜜。 可是,他那时候只想着学习和参军,也没遇到一眼就心动的姑娘。 后来,忙于任务,也没有时间想儿女情长,到了这个年纪,本以为此生身心都要献给国家,难遇良人。 没想到,天上掉下一个小媳妇,那模样一眼就长在了她的心尖上,灵魂还那么有趣,叫他不喜欢都不行。 花如鱼坐在前面,看不到锦天的表情,却是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好心情,她好奇的问:“天哥,你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 他轻轻的应了她一声:“嗯,此生目前为止唯二高兴的事情。” “什么?” “能把喜欢的姑娘圈在怀里啊!”说完,胸腔里发出愉悦的笑。 此刻,锦天的下巴就轻轻地抵在了花如鱼的肩膀上,满脸的春风荡漾。 他一侧脸,鼻尖就能触碰到花如鱼的耳廓。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还故意把嘴上的气息,喷洒在花如鱼的颈间,惹的花如鱼一阵一阵的战栗。 她的耳朵不自觉的红了,然后是脸颊,最后蔓延全身,然后全身的温度,不自觉的在节节攀升。 锦天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愉悦也蔓延开来,越来越大,最后,止不住的咧开了嘴角,笑出了声。 花如鱼羞赧不知所措,也不敢看锦天,就那样低着头,僵在了车上锦天怀里。 锦天把车子骑出了走路的速度,一路稳稳的到了家门口,也没遇到什么人。 下了车,更没有给花如鱼下车的机会,就那样推着车子进了院子。 后脚一抬,一顶,大门关上。 锦天彻底把花如鱼圈在怀里,低头看着娇羞不知所措的花如鱼,温声呢喃:“七七,此时的你,真好看,清水出芙蓉,最是娇羞时。” 花如鱼眼睛叽里咕噜转个不停,心里急的不知道怎么应对锦天,只好鸵鸟地继续低头沉默着。 “七七,我出去后,就开始想你了,你想我没有?尤其是拿到照片后,心里想见到你的心情就更急迫了。你呢!想我没有?”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迫使她不得不看着他。 两个人气息交融,温度不断高升,花如鱼感觉自己要被锦天融化了,只觉得炙热无比,脑子里一片空白。 锦天看到她睫毛轻颤,脸红的像是一个脆甜多汁的大苹果,引诱着他一步步靠近,采摘。 等不到她的回应,锦天又问了一遍:“七七,你想我了吗?” “嗯。”花如鱼此刻脑子跟本没办法思考,本能地轻应着,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时刻注意着她的锦天,还是捕捉到了这一点,这像是一剂兴奋剂,点燃了他。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轻声问:“那我可以吻你吗?” 他见她没应声,但是也没拒绝,他就当她不好意思的,算是默认邀约。 他凑近她,她大脑彻底空白,无法思考,任由他为所欲为,手里的篮子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彻底瘫软在他怀里,两个人都呼吸急促,心脏如擂鼓。 锦天的头慢慢的远离她,满是餍足和不舍,平复着还在狂奔的悸动,克制着自己心里的野望。 可是他知道,为了七七的身体着想,今天只能到这里。 他满是遗憾委屈地说:“七七,以后你可要补偿我,我这都是为了谁,在隐忍克制。” 花如鱼没回她,不是不想,而是,三世人生,第一次和男人这样近距离接触,她此刻还在平复躁动,根本说不出话来。 锦天也不强求她非得回应他什么。 他站着,她坐着,一只手臂还攀附在他的腰身上,两个人都没再出声,都在平复躁动的身心。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觉得不再那么躁动,锦天一把拦腰抱起她,往屋子里走去,还低声呢喃:“七七,真想把你融进我的骨血里。” 锦天一手抱她,一手开门,抱着她进到屋子里去,把她放在了靠墙的炕头上,让她能够倚墙坐着。 他走到桌子边,泡了一杯麦乳精,放到她面前,一只手指漫不经心的轻抬起她的下巴,揶揄轻笑道: “七七,你这体力可不行,这几天多吃些营养品,早上起来也得加强锻炼身体。不然,下个星期天,咱们俩就要实战了,你怎么能承受的住。 ” 哄!花如鱼淡下去的脸色瞬间绯红,在心里无声的咒骂:果然,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色徒。 第67章 真的吗? 花如鱼此时全身还是绵软无力,听了锦天的话,非但没有好点,反而看上去更好欺负了。 见她不吱声,他迅速地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调笑着说:“七七!你倒是说句话啊!” 花如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占便宜没够,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锦天初尝情滋味,正是上头的时候,看着花如鱼这一瞪,更像是无声的邀约,他觉得,他又要膨胀了。 刚要低下头去,就被花如鱼抬起来的手拦住,花如鱼撒娇道:“天哥,别,我身体还很虚弱的,需要休养。” 他哪里能放过她,趁机提要求,“七七,那你总得给我点甜头不是!不然...”未尽之意不要太明显。 花如鱼对他轻勾手指,锦天适时地低头,就见花如鱼主动对着他的侧脸,就亲了上去。 蜻蜓点水,即刻分开。 若即若离的感觉,更让人缥缈回味,锦天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然后,甜软娇媚的声音响起:“天哥,行了吗?求放过...” 锦天听着她这勾人的声音,看着她那娇媚不自知的模样。 心里咒骂,要命。 他一副不怎么情愿的样子,说:“快把麦乳精喝了,就你这身娇体弱的样子,也就爷将就你了!” “是,是,要不说我命好呢!偏就遇到天哥你了。”花如鱼说话还是酥软无力的,十足的病娇美人样子。 锦天拿起茶杯就要喂花如鱼,花如鱼顺势接过茶杯,自己慢慢喝了起来。 锦天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也不揭穿,索性坐到了她前面的炕沿边上,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慢慢的喝麦乳精,一边问:“刚才干嘛去了?” 花如鱼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听到他的问话,如实地回答:“去了会计周叔家,请周家婶子明天上午来做被子。早上还请了蔡婶子,明天中午要供饭的。” 锦天听了,忍不住嘴角上扬,问:“做咱们俩结婚的被子吗?” “嗯,去县城买东西的时候,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我爸妈早准备好了棉花和被单被面,只要缝起来就行。” “行,那我明天早上,再去镇上买点肉和鸡蛋。还需要买点什么吗?然后上午我出去办点别的事情,中午不回来吃了。你招待好帮忙的客人,不用省着,多做点好吃的。”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锦天看着她,说:“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虽然花家老两口一再强调,他们就是收了高额的彩礼,只是想把你嫁出去,绝对不是卖了你。 但是很不幸的是,给他们搭线的那个人,确实是有其它的买卖人口的行为,还牵扯进一宗人口拐卖团伙案。 所以,本来很难界定的事情,也能定下来,他们就是在买卖你,就是买卖人口,也定下了买卖人口罪。 后天游街,然后送到北边边境七五八农场,去改造。花老太太主谋判了十年,两个儿子同谋判了八年,老头子知情不报,判了两年。 还有,在花家搜查出来一个厚厚的记账本,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从岳父能够干活起,他们从他身上剥削的钱物。 就是后来岳父岳母分家出来,来家里拿走几棵菜几个鸡蛋,都有详细的记录。其中,也包括,从岳父的亲生父母那里索要的钱财。 政府考虑到,当初岳父的亲生父母,是给了足够多的钱财,让花家老两口,代为临时寄养岳父的。 所以,他们后来从岳父的亲生父母那里得到的钱财也好,还有从岳父那里得到的钱财也好,都应该属于岳父所有。 现在也应该归还岳父,岳父不在了,理应归还给你。 具体的数额,他们已经整理出来了,到时候会有公安的人到村里,向村里和花家的人通报的。 至于少了的钱票物资,考虑到花家所有人都有享用到。所以,剩下不足的,会让花家的所有人赔偿补齐。 而且,考虑到花家老两口的欺骗,岳父和他们严格来说也不是亲生父母关系,就连养父母关系都可以否认。 所以,从分家起,给老两口的养老钱也是可以要回来的。 只是,最初岳父的亲生父母,给花家老两口的那笔钱,是不能要的,那是双方自愿行为,他们也确实养育了岳父。 以上的,也是基于这一点判的。” “天哥,真的吗?太好了!有多少?我什么时候能拿到钱?”花如鱼麦乳精也不喝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锦天,全是期待。 “这么高兴?”他伸手就在她鼻子上轻刮了一下。 “当然,不但有钱进账,还可以去花家讨债,光想想都开心!” “那我要是说出具体数额,你岂不是更开心?” 花如鱼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问:“很大一笔吗?” 锦天点了点头,说:“很大一笔。当时搜查花家老两口的屋子时,搜到现金是共计四千零三块六毛钱,存折三千元。 还有一对金手镯和一个金锁,是成套的,按照记录上说,那是岳父小时候的。 然后一些票据,再加上其他的东西,全都折算成钱,花家还欠你一千一百多块钱和粮食。 考虑到他们拿粮食更容易,所以,粮食就没有折算。粮食也有两千七百斤,其中细粮五百四十斤,粗粮两千七百斤。” 锦天每说一个数据,花如鱼就张大一下嘴巴,眼睛里的愤恨就多一些。 她听锦天说完,眼睛里的火苗,恨不得将花家所有人都烧一遍。 她愤恨地说:“天哥,这里最少得有两千块钱的钱财物资,是我爸爸挣得,是吧?” 锦天点了点头,说:“你估算的差不多,岳父是真能干啊!” 花如鱼咬牙切齿的说:“花家老宅的房子能盖起来,多半都有我爸爸的苦力,屋子里的很多家具都是我爸爸做的。” “哦!这样啊!”锦天若有所思。 “天哥,你有什么想法吗?” 锦天笑了笑,只说:“就是觉得岳父是真能干,就是这样的环境下,还学会了木工活。 挣了那么多钱财,还攒下这些家业,着实不容易啊! 不过,后天,你就能去派出所拿回钱财。也是后天,他们要在镇上游街,然后送往七五八农场,进行劳动再教育改造。” 花如鱼一脸期冀地看着锦天,问:“是你和我说过的那个农场吗?” 第68章 满身都是戏的七七 她看着他缓缓点下去的脑袋,眼中露出巨大的惊喜。然后她对着锦天认真的说:“天哥,谢谢你,有你真好! 我知道,这其中,你一定出了力气,就是那些钱,要是没有你从中周旋,恐怕也落不到我手中的。” 锦天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满是宠溺的说:“小傻瓜,你是我的人,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嘛!为你出气,为你争取你该得的,这不算什么的,举手之劳而已。” 花如鱼不赞同的说:“不是的。可对于我来说,就是很重要。天哥,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的。我会把你的好,记在心里的。” 锦天不甚意在意的说:“好,你高兴就好。” 然后,他又说:“能这么顺利的理清那些钱财的来源,还多亏了花老太太记账的习惯。 这个人啊!记账时,多半都是扭曲的自我满足着。这个人,多半心理不正常。要不然,能从岳父那里得到一棵菜一个饼的,也要记下来吗? 搞不好,没人的时候,还会拿出来,偷偷的回味,偷偷的乐呢!” 花如鱼气哼哼的说:“我想也是的。她总是在我们家三口面前,各种哭穷。就是家里的晚辈,我想都不会知道,他们老两口这么有钱。” 锦天赞赏的说:“你还真说对了。就搜家那天,花家那几个媳妇,全都一脸震惊。” 说着,他轻嗤一声:“你说,他们死守着这些钱,也不花,是为哪般?是死了能带到地底下吗?” 花如鱼冷哼一声,说:“不正常的人怪癖都多,搞不好就觉得自己超级厉害,不知道怎么的偷偷高兴呗! 后天,我一定要拿一筐烂菜叶子,砸死他们。” “行,到时候我骑车带你去镇上,咱们带一大筐的烂菜叶子,砸得他们不知道东南西北。” 锦天嘴上应着,心里却是嗤笑,小姑娘还真是单纯又善良,这可能就是她想到的,最痛快的报仇方式了,就连粪便泔水都没想到用。 这倒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花如鱼要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会说,她只是单纯的嫌弃那些东西太臭太脏,怕自己沾染上。 转眼间,花家四口游街示众的日子就到了。 花如鱼这几天,都有早早的起来锻炼身体,每天早上打上一段八段锦。锦天更是天一亮就起来跑步打拳。 锦天跑步回来,就看到花如鱼像模像样的在打八段锦,他立在她不远处,赞赏地说: “不错,打的很好!只要坚持下去,每天再多吃些补品,半年后,你的体质一定会有很好的提升。” 说完,自己也在一旁打起了军体拳,一套简单的军体拳,被他打的虎虎生风。 花如鱼听到他打拳的声音,不自觉的停下来看去,只觉得,好有力量感,也好有气势,一个人就打出千军万马的感觉。 那一世做鬼时,跟在他身边没少看他打拳,可就是看不够。 怎么看,都看不够。 锦天见她看的痴迷,更是打的劲风阵阵,满身阳刚之气,全身都充斥着爆棚的男性荷尔蒙。 这天早上,两个人锻炼完身体,洗漱收拾完,锦天就骑出自行车,对着花如鱼说:“七七,收拾完了吗?走,天哥带你去看落水狗去。” 花如鱼出来,满脸惨白病弱模样。 可把锦天看的,后牙槽差点没有惊出来。 “七七,你这是搞哪样?” 花如鱼转了一圈,很是自得的问:“天哥,我看上去,会不会叫人看了,就心生同情,满是不忍?” 锦天诚实地点了点头。 一条简单的白裙子,再加上这一脸的惨白娇弱,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一个弱不禁风好惨一女孩子就是了。 花如鱼坐上自行车,满脸堆笑的说:“走,出发!卖可怜去。” 锦天想说,真没必要。 可看着花如鱼这兴奋劲儿,到嘴的话就咽了下去,怎么也说不出口让她洗脸的话。 行吧!她高兴就好。 陪她就是。 就是吧!他有些不忍心看,还想偷着乐,就有一点纠结。 然后,锦天就骑着自行车,载着花如鱼,还带着一筐的烂菜叶子出发去镇上。 两个先是在镇上的国营饭店吃了早饭,收获了里面从服务员到顾客的一致目光。 然后骑车去到镇上的镇政府大院,一路上也是引人注目。 镇政府大院里,那里有一个大的戏台子,镇上所有游街示众的人,都会先到这里,开批判大会,公开罪行,最后开始游街。 两个人到镇政府大院时,戏台子上已经跪着花老太太、花老头、花大伯、花二伯和那个山里的光棍。 他们的后背上插着一个大大的尖头白布牌子,上面写着“人贩子”三个大黑字。 一个个低垂着脑袋跪在台上,头发都被剃阴阳头,胸前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封建余孽”和他们的名字。 四周是委员会的小兵们,下面已经有一些人在看着,有人不时地往台上扔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嘴里骂骂咧咧。 花如鱼看到了好几个村子里的村干部,其中就有她们村的黄村长和周会计,还有她们村的几个村民。 锦天看花如鱼好奇的四处张望,问:“没看过批斗大会?” 花如鱼诚实地点了点头,说:“第一次见。” 然后,她看着陆续往院子里走的人群,小声的问:“天哥,我怎么看,还有好多村的村干部和村民?” “这是惯例,每次批斗,每个村子都要有一定数量的村干部和村民到场,回村后好宣传啊!不然怎么震慑百姓?” “哦!”花如鱼恍然大悟。 “那,天哥,快,咱们俩也赶紧过去,找个最佳位置,一会儿我要丢菜叶子!” 这积极亢奋的小模样,锦天怎么能拒绝? 锦天把一筐烂菜叶子从自行车上放下来,停好自行车后,刚拎起那筐烂菜叶子,花如鱼就迫不及待的对着他说: “天哥,快走!我要站到最前面,丢死他们!” 她今天可是特意化了一个惨白妆,挑了一件小白裙,看上去就是凄惨可怜的病弱小白花。 说着,脸色也秒变愤恨凄楚。 第69章 看花家老太太的惨样 锦天看到她这样,嘴角挂着无奈宠溺的笑,陪护着她走到了戏台子底下的最前面中间位置。 锦天就那样大喇喇地,把一筐烂菜叶子放在了戏台子边上,花如鱼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花如鱼一脸伤心愤恨地看着戏台上的人,拿起烂菜叶子,毫不留情地往花老太太几个人身上丢去。 两辈子的愤恨在这一刻爆发,她一边扔一边高喊:“打倒王桂花!打倒花金库!打倒花满仓!打倒花全粮!打倒田贵!打倒人贩子! 打倒一切危害无产阶级的害虫!感谢人民,感谢政府! 让我从无良的花家人贩子手中被解救出来。我要做新时代的主人,以后一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她一边喊着,前世的被花家拐卖后的一幕幕重现在脑海里。 那一世无处发泄的恨意,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点。 她不停地扔着手里的烂菜叶子,嘴里不停地喊着戏台子上面几个人的罪行。 她和锦天这出众的外形,早就在他们俩进到大院时被群众注意到,再一听她叫喊的口号,这一刻,更是全都看向她。 也都知道了她就是这个拐卖事件的受害人,再一看她的样子,全都充满了对她的同情,对台上几个的愤恨憎恶。 有人看着,她也不怵,更加卖力的喊着。 旁边人受到她的感染,往台上扔的垃圾更多了,骂的也更凶了。 花家几个人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再麻木地低着头,全都抬头看向花如鱼,眼神里全是不甘和愤恨。 花如鱼看花家几个人看到了她,冲着他们得意挑衅地笑着。 几个人更加阴狠愤恨地瞪着花如鱼,眼睛里涂满了恶毒。 锦天哪能容忍他们这么看着花如鱼,兜里的小石子,脱手就打向花家几个人的嘴里。 戏台子上的几个人的嘴巴,被接连而来石子攻击,搞的满嘴都是血,几个人痛呼出声。 可被反绑着的手臂和小腿的他们,动弹不得,只能老实跪着,被动的承受着。 花如鱼看到他们的惨样,对着锦天竖起大拇指,豪不吝啬地夸赞着:“天哥,你真厉害!出手必中,看着就解气!坏人就应该是这样的待遇。” “放心,这只是开胃小菜,到了农场,只会更惨。” 他看着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走到戏台子中间,制止了花如鱼继续扔菜叶子的举动,低声说:“七七,时间到了,委员会的主任要开始批判罪行了,先别丢了。” 花如鱼停止手上的动作,看着上面的花家四人,短短几天瘦了一大圈,人也憔悴的不成样子,现在再混合着满嘴的血,解气极了。 两辈子的憋屈闷气,在这一刻泄下去很多。 周围的人都很熟悉流程,看到委员会主任上台,全都自觉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嘴里的声讨也渐渐停了下来。 他在上面口若悬河的述说着几个人的罪行。 说到激动处,下面的人还会大声附和,花如鱼同样附和着。 花如鱼听着,觉得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那么美妙,都是对她的安抚和慰藉。 直到,委员会主任宣布,游街开始,花如鱼还意犹未尽,沉浸其中。 红小兵们押着花家几个人走下戏台子,走出镇政府大院,走向镇上的主街。 “快,天哥,咱们也跟上,我要把菜叶子全都丢在他们身上。” 锦天拎起还剩一半的烂菜叶子,把筐挂在了自行车上,两个人就这样跟着人群,一边走,一边扔菜叶子。 直到一筐菜叶子扔完了,花如鱼还满脸兴奋。 游行的队伍里,花家几个人身上沾满了各种垃圾菜叶,泔水不停地从身上滴落。身上是花如鱼从未见过的狼狈。 花如鱼看着队伍慢慢走远,没再跟着,而是停了下来,对锦天说:“天哥,走,去派出所,收我的小钱钱去。” “行,七七说了算。”说着,拿出身上的军用水壶,打开,对着花七七说:“来,洗洗手,咱们就去派出所。” 花如鱼一边伸手洗手,一边说:“天哥,你真好!” 锦天看着她因为激动头发都湿了大半,脸上也有细密的汗,可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更像小可怜了,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试探着说::“七七,要不,咱们把脸也洗一下?” “不行,得回家的,我还要去派出所卖一波惨呢!”笑话,用了定妆粉的妆面,没有卸妆水,也洗不掉啊! 有时候话不用多说,看脸面就是最好的无声演绎,胜过千般话语。 她想,经过今天,花家不光在盘龙村,就是在大林镇,都会有一席之地的烂名声。 就看这一路上,人们对她投来的同情目光就知道了。 要知道,在这里,卖儿卖女的,可不多见,稀奇程度,也不亚于生一胎三宝的。 她相信,花家的烂名声,不但会传遍大林镇,还会传出更远。 要知道,这年头,可是人情社会,没有一个好名声,比没钱还惨。 她期待着,花家剩下的人,接下来数年间的惨淡生活。 锦天无奈妥协:“行吧!但是说好了,回家了,就得立马洗掉,看着太不顺眼了。”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他是看一秒难受一秒。 花如鱼乖巧应着:“好哒!都听天哥你的。”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又擦了擦脸颊上的汗。 然后接过水壶,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喝完,她想起花家那些自私自利的人,鄙夷道: “天哥,我今天一个花家的人也没有看到。一群窝囊废,搞不好,今天上工都没去,躲家里都不一定的。” 锦天说:“行了,别提那些不相干的人,提了还不高兴,提他们干嘛?想想一会儿你的钱就能到手了,这才是该提的。” 花如鱼赞同的说:“也是,天哥说的对。” 锦天长腿一迈一蹬,坐上自行车,对着花如鱼说:“上来,走了。” 花如鱼坐上自行车后座,锦天脚一抬,自行车一滑,两只脚就稳稳地在自行车脚蹬上,还滑出一段路。 花如鱼坐在后座上,臭屁的夸赞:“腿长就是好,天哥,你骑个自行车都这么丝滑帅气!” 锦天嘴角无声的上扬,小骗子,就会说好话,不过,听着就是心情舒畅。 第70章 又一笔小钱钱入账 锦天带花如鱼去到派出所,由所长亲自接待了花如鱼,并和她讲解了具体情况。 然后,花如鱼就拿着四千零三块六角钱的现金、一张三千块钱的存折、一对孩童款金手镯、一个长命金锁,和一张判决书出了派出所。 判决书上详细的写明了花家应该归还的给花如鱼的财物。 花如鱼出来,反复的看着判决书,越看越满意,脸上的笑根本停不下来。 锦天就闲闲地站在一旁,任由花如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看着那张判决书。 花如鱼看了好一会儿,看够了,拉着锦天,说:“天哥,走,去银行,把存折里的钱取出来,只有放在自己手里的钱才是钱。” “好。” 就这样,两个人去到银行,拿出派出所的证明,还有花如鱼的身份证明和存折,在工作人员同情又羡慕的复杂眼神下,取出了三千元现金。 这年月钱币的最大面额还是十元钱,花如鱼一个布口袋装的满满的,里面也才七千元现金。 她拿着袋子,感慨的说:“感谢花家两老扣,要是有一个大方的,我都拿不到这么些现金。 这一下子变有钱人了,觉得腰板都足了。天哥,我也是有天价嫁妆的人了。 但是,咱们说好了,我的钱还是我的钱,你可别惦记着做爱心哈,家还得靠你养呢!” 那一世,她可是知道,他每个月最多时候,拿出一半的工资,接济战友遗孤的事情。 不过,他接济的都是和他有交情的烈士困难子女,而且只接济到十六岁。 接济每个孩子的钱数,只够他们基本生活和上学的花销。 不是什么泛滥成灾的爱心,并且是匿名捐赠,这也是她能接受的原因之一。 她觉得,人不管在何时何地,有余力的情况下,去适当的帮助一下需要帮助的人,那是可以的,但绝对不是应该的。 个人最初,活好自己,才是核心。 她觉得,锦天也应该是这么想的,不然,他不会匿名捐赠,他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名声,而是自己的内心。 心随意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求其它。 不过,丑话还是得说在前面的。 锦天凝眉看她,他怎么觉得,她这话不是随口说说,而是意有所指,像是知道什么呢! 他笑问:“怎么,怕我拿你的钱去接济别人?” 花如鱼理直气壮的说:“那倒不是。你不是这么没品的人。不过,我觉得,有些立场,我得让你知道的。 这样,咱们在生活中,就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摩擦和误会。天哥,你觉得呢?” 锦天赞同的说:“你说的很有道理,这点咱们俩不谋而合。现在,回家?” 花如鱼大手一挥,很是豪迈地说:“回!我还要等着下午派出所的人,去村子里派送判决书,并帮我要债呢!哎呀!想想都开心。” 锦天失笑。 下午,盘龙村大队的广播喇叭里,响起了村长对花家四口的罪行通报,一连播了三遍。 不久后,村大队派人来通知花如鱼,镇上派出所的公安同志到了,让她去村大队。 锦天载着花如鱼到村大队时,村里的村长、书记、会计和民兵连长都在。 他们俩一开门,几个就投来羡慕的眼神,丝毫不掩饰。 两个人进到屋子里,一阵寒暄过后,黄村长说:“七七啊!派出所的同志和我们说了你的事情,一会儿呢!就下工了。 我们就陪着你去花家要债,这个我们看这一千多块钱,还有两千多斤粮食。花家一时一定是拿不出来的,你有什么想法吗?” 花如鱼一脸单纯认真,说:“想法?没有啊!自古以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政府都这么判了,就说明是我应得的。” 黄村长想骂娘,他知道花如鱼一定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在这里给他装傻卖痴呢! 锦天低头,掩饰住脸上的笑意,就是周会计,嘴角都忍不住轻轻的翘了一下。 黄村长见她不接话,只好说:“我的意思是花家这些钱财,一下子一定不能全拿出来,你有什么章程吗?” 花如鱼不假思索的说:“不是有房子吗?没可能欠着我的钱不还,还住那么好的房子吧! 他们要是拿不出,就拿房子抵好了,我卖了房子抵欠债,也是一样的,他们家那房子,我是知道的,盖时可是花了一千多的。 正房加东西厢房可是有十二间的,还是大间。现在怎么也能卖九百一千的。 要是没有人家买的起,那就分开卖,我想一定会有人家买的起的。而且,还可以贱一点卖,以到我手的钱为准。 再不然,欠债具体分到每个人也行的,他们花家的每一个人,可都吃用到我的钱财物资了的。” 可是,以她的经验,花家那三家,凑出个五七八百的还是能够的。 再说她也不想一下子就把债要完,她还想,时不时的,逢年过节的,再去要上一要呢! 她又不差钱,主要是想享受去花家要债的乐趣,就是大头今天是一定要还的。 但是,话可不能和这些村干部交底。 花如鱼的话,把村大队的每个人都说沉默了。 他们是觉得这数额太大,花家人恐怕不会轻易就承认,更不会轻易就还债。 可,要是涉及到卖房子,花家人也不一定就会老实的受着,搞不好还有的闹呢! 他们真不愿意管这烂摊子事儿,这花家怎么就没完没了的了呢? 几个村干部听了她的话,知道她是铁了心要债,然后全都一致的把目光投向了锦天。 锦天和花如鱼在家时,他们俩就商量好怎么办了。 于是,锦天看向众村干部,露出不解的眼神,沉声询问:“难道欠债的不为难,要为难被欠债的人吗?” 黄村长连忙解释:“锦团长,你别误会。主要是这数额太大,恐怕要起来有难度。” 锦天漫不经心的开口:“难道有难度就不要了?”身上压迫感十足。 黄村长陪着笑脸,说:“那倒也不是。实在不行,以物抵债,也是可以的。” 锦天看了一眼手表,说:“有黄村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咱们现在就走。也快下工了。” 第71章 去花家要债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村大队出来,看到的人一瞧。 好家伙!这什么王炸组合? 村干部,齐了。 镇上派出所的公安同志。 花如鱼和她的团长对象。 这组合,一看就是去花家啊,一定有大热闹看。 这必须去看现场才行啊! 于是,走着走着,队伍越来越壮大。 等到花如鱼一行人,走到花家老宅停下来,黄村长去敲花家大门时,信息实锤,他们就是去找花家人的。 跟过来的人一个个眼冒金星,好奇的盯着花家大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重要信息。 “花家这是又怎么了?怎么惊动村里的所有干部?” “花家老两口和花老大、花老二不是白天才游完街吗?那就是判了吧!判完了,还能有什么事情?” “判了多少?” “听村长说,花老太太判的最多,十年,花老大和花老二判了八年,花老头判了两年。” “咋还不一样呢?” “这个我也不懂,好像说是按什么情节严重判的,村长说要专门开大会讲这个事情呢!” “不过,我听老李头说,判去了七五八边境农场。” “他咋知道的?他今天去看批斗大会了?” “嗯,那可是号称死亡农场的。这花家四口,就是能活着回来,也要狠狠地脱一层皮了。” “是啊!我听说,那里的狼都是一群一群的。不时有狼群袭击人的事情,能活下来的,都是命大的。” “活该,不做人,遭灾是必然的。” “就是。你看这花家平时趾高气扬的,原来全是趴在花老三一家三口身上吸血,这以后,没有血可吸了,看他们还怎么着。” “就是,花老大家的大小子和二小子还都被退了婚了,以后找媳妇怕是难喽!” “烂心眼子的人家,谁敢嫁,除非,也是那烂心眼子的人家。” “你这话说的对。” “别说了,大门开了。” “那边,也回来几个花家人。” 花老四媳妇在屋子里正美滋滋的睡懒觉,就听到门外嘭嘭嘭的地敲门声,大有一种不开门不罢休的感觉。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悄悄地走到大门口听了好一阵,就感觉门口闹哄哄的,更不敢开门了。 直到听到黄村长不耐烦的喊声:“花家的人,我知道里面有人,这大门都是从里面反锁的,不出来,拖延什么?快开门!” 又过了片刻,她理了理衣服和头发,才慢悠悠开门。 一开门,不等村长说话,她就说:“村长,我这不是怀孕了嘛!懒觉,没听到,您莫怪啊!” 说完,才发现门口不止有村长,还有其他的村干部,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和花七七那可恶的两口子。 她一愣神的功夫,就见两个公安同志走上前来,问:“你是花家的什么人?” 她瞬间蔫哒,如实回答:“花家老四的媳妇。”心里忐忑不安的。 公安又问:“家里还有其他人吗?能做主的,最好是花家的男人。” 正好此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花家人回来了!”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花家一大家子上工的人,全都在一起,正往家里走来。 花家人远远地就看到门口围满了人,他们全都是慌的一批。 这又是出啥子事情了? 花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脸茫然。 花大嫂问:“老四,你知道这又是咋了不?” 花老四说:“不知道,会不会跟爹娘还大哥二哥有关?” 说完,他心里也没有底,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自从出了花七七被卖的事情,他们上工,每次都是被分配最累最苦的活,所以回来的也最晚。 花家人走的近了,有人冲着花家老四喊:“花老四,你快走几步,村干部和公安同志,都等在你家大门口有一阵子了。就等着你们家能做主的男人回来呢!” 花家众人一听,心里不由得一紧,这是真有事情找他们啊!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好。”他压下心里的慌乱,加快了脚步,走的近了,才看清门前的众人。 他顾不得其它,对着黄村长说:“村长,这么多人来我家,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黄村长说:“老四啊,我们今天来,就两件事。一是来通知你家爸妈和两个哥哥的判决的。 再一个,是帮花七七讨要你们家欠她的欠债的。这具体的事宜,还是让公安同志和你说吧!”说着,他让出了位置。 两名公安同志见此,上前两步,其中一个同志问:“花老四同志,咱们是在这里说,还是进去说?” 花老四看了一眼门口乌泱泱的人群,说:“同志,咱们进去说吧!” 于是,黄村长一行人,还有回来的花家众人,进到了花家院子里。 走在最后的花红,嘭地一下,关上了花家的大门,把看热闹的人隔绝在门外。 两名公安同志,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递给了花老四。 一份是告家属知情通知书,一份是不当得利债务明细清单。 花老四看完那份告家属知情通知书后,整个人还算好,对于父母和两个哥哥的判决,他心里多少是有数的。 可,当他看到那份债务明细表,整个人都傻掉了。 好半天,他才发出声音,问:“这怎么可能?公安同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其中一名公安同志义正辞严的说:“没有误会,这上面是有你父母的手印签名的。你们看今天怎么还债吧。” 几声尖利的吼叫声同时冲破云霄:“还债?什么债?” 花家众人只以为公安是来宣告花家四口的判决的,没想到还弄出了债务。 他们一下子涌了过来,抢过花老四手中的两张纸,一个个竞相传阅开来。 院外等着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激动起来,有那灵活又不怕事情的,几下子爬上了花家的墙头。 有一就有二,爬墙头的人越来越多。 花家众人看完了,全都一脸震惊,还有不可思议,接着就是愤怒。 “凭什么?这个钱和物又不是我们收的,我们不还。”这是花大嫂。 花二嫂附和:“就是,谁收的,找谁要去。” “冤有头,债有主的,我觉得两位嫂子说的对。”这是花老四媳妇。 其中一个公安同志冷哼:“是吗?可是,据我所知,这套房子是在花老头名下的,照这个说法,你们是不是应该马上搬出去? 先拿房子抵一部分,剩下的,再找你们要,也是可以的。而且,也很合理,不是吗?” 第72章 这是哄骗欺诈非法所得 “这怎么行?”花家众人一致反对。 那个公安同志态度强硬地说:“你们别忘了,这里的钱也好,物也罢,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受益。 你们赖是赖不掉的。要么自己主动还钱,要么公家强制还钱,你们选一个吧!” 花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说话。 花老四看向花七七,瞬间软了下来,他唉声叹气的说:“七七,能不能看在咱们亲人一场的份上,这笔账就算了,这么巨大的一笔钱,我们是真没有啊!” 没等花七七开口回话,锦天就冷冷的说:“少来那一套,据我所知,你们对我们家七七和我岳父岳母可没有什么亲情。 有的也只是打压和无尽的盘剥,这时候讲什么亲情,你们有那玩意儿吗?自古以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 不欠不还?也行,那就去农场好了?这笔钱财严格来说,不属于借债,应当属于不当得利。 你们要是不还,是可以申请政府判刑改造的。那你们就都去农场里好了!” 花家众人一脸不相信。 骗谁呢? 欠钱不还,自古以来就没有听说,还有判刑一说。 公安同志看花家的反应,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其中一个同志上前一步,拿过花家人手里的那份债务明细表,指着上面的名头道:“你们花家人看清楚了,这上面明确写着《不当得利债务明细表》。” 他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花家众人,还有爬满墙头的盘龙村百姓,大声地问:“各位知道什么是不当得利吗?” 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他们这也不知道,欠债不还,还有坐牢判刑一说啊! 看来花家这一大家子,不光是拐卖花七七一个事情啊!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大声的说:“偷拐抢骗得到的非法财物,就叫不当得利。严格来说,花家的这一大笔欠款,属于哄骗一类的,就属于不当得利。 是花家老两口,欺瞒哄骗了花建国同志和他的亲生父母得来的。和咱们平常的借贷关系是不一样的。 但是考虑到,花家众人在这件事情上,多少存在一定的不知情的情况,才只要求你们退还所有财物了事,不追究刑罚。 而不是直接的强制执行归还财物并判刑,你们听明白了吗?如果你们觉得,这笔债务不必要偿还,那我们会回到所里,重新审定,量刑并强制执行的。” 花家众人听了公安同志的说法,心里全都没了底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们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院里院外闹哄哄的,也听不清楚他们在商量什么。 村民们可没有顾及,大声地说着。 “哇!这么说,他们花家人要是不老实还钱,都得去农场坐牢改造了。” “是啊!听公安同志的意思,应该是的,然后欠的钱还得还。” “花家老两口平时看着,就是老太太厉害了点,老头倒是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心眼子又坏又多。” “就是。真是人不可貌相。” 有人还是心存疑虑,不是很相信那个公安同志的话,于是,他嗷唠一嗓子:“黄村长,那位公安同志说的,是真的吗?” 于是,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他,又看向黄村长。 黄村长清了清嗓子,想了想,说:“乡亲们,按照这位公安同志的说法,花家老两口,就是哄骗欺诈了花老三和他的亲生父母,就是属于非法得利,是要判刑的。 这笔钱,在欺诈人有身家的情况下,是要归还的。咱们平时可一定要老实做人,不能做犯法危害国家的事,不然,就是花家几个人的下场。” “村长说的好。”人群又是一阵附和哄闹。 他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一些,别影响公安办事。 人群又渐渐安静下来,全都小声嘀咕着。 花家人听了黄村长的话,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不是不相信公安,而是在村民心里,村长说的话更可信。 俗话说,县官不如县管,就是这个道理。 花老四走到花七七面前,低声哀求:“七七,你看,我们凑一些钱,剩下的慢慢还,行不行?你也知道,家里的的钱财一直都是你奶奶掌管着。我...” 花如鱼不留情面的说:“停!花老太太,可不是我奶奶。我和你们花家早没有任何关系,咱们早签了断亲书了。 我也在省城的报纸上发表了声明,报纸过几天到了,我会送到村大队一份。” 然后,她转身对着院墙上的群众,和颜悦色的说:“欢迎父老乡亲到时候传阅啊!” “好说,好说。” “到时候一定去瞧瞧。” ...... 附和声不绝于耳。 花老四忍着闷气,低声下气的说:“好,不是你奶奶,我妈,是我妈。你也知道,我妈一直管着这家里的钱财,我们是真的没有什么钱的。” “停,这个我不管。而且据我所知,你们家老太太管的钱财,也只是村上公共所得。 至于是山上的山货也好,你们平时的零工也好,都是归你们几家各自的保管的。你们多少是有些钱财的。 所以,你少在这里给我弄苦情那一套,没有用。你们剥削我们一家三口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手软呢? 要不是老太太有喜欢记账的习惯,从我们家要一棵白菜都要记,我们要账都拿不出详细的明细。” 花家人这时才知道,原来那账单是那么详细的物品钱财,是这么来的,所以,他们才赖不掉。 这一刻,包括花老四这个儿子在内的花家众人,全都恨上了,这个平时在家里一言堂的老太太。 院子里的村干部,院墙上的群众,全都一脸震惊。 这花老太太是出于什么心理,从花老三家要棵白菜都要记,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花老太太这样,她的儿子孙子孙女,不会也有这样的心理吧! 他们看花家众人的眼神,全都不对劲儿了。 这一大家子,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呢! 第73章 武力就是最好的震慑 花家人只想着怎么逃避这些债务,丝毫没有注意到,村干部和群众看他们的眼神里,透着的怪异。 花大嫂见花四叔低声下气的求花如鱼,她都不为所动。 她一下子就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呀?我们怎么能拿得出,那么老些钱? 家里的钱财,一直都在老太太手里头。我们根本就没有钱呐!这是不让我们活了呀!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花二嫂看花大嫂这样,也在一旁附和,擦着眼角没有的眼泪,鬼哭狼嚎的说:“就是啊!要债也得找债主才是。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那是老头子和老太太的事儿。没钱,啥也没有,要命一条。” 以前村子里头妇女干仗,就是总有妇女这样的撒泼打滚儿,胡搅蛮缠,比她们俩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村干部都拿她们没办法。 锦天在一旁看的,都被他们逗笑了。 他看了一眼手表。走到一个公安的身旁,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个公安就打开了大门,走出去了。 花家众人都看到了他的举动,也没放在眼里。 村民们面面相觑,觉得这个锦团长是不是又要搞事情? 实在是前些日子那晚,抓人贩子的场景他的行为太过狠厉,给在场的人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就在大家伙儿猜测不已的时候,一队整齐划一的士兵,列着队,一路小跑着进到了院子里。 他们一进到院子里,看到锦天后,就是一个立正敬礼加问好:“团长好。谨遵团长指令。” 威严的军人,响亮的回声在院子里外荡漾开来,也吓傻了花家众人。 锦天整个人透着上位者的散漫,轻轻应了一声:“嗯,稍等。” 然后,他看向花家众人,眼神凉凉的斜过去,冷冷地问:“想好了吗?是你们自己自愿呢?还是我带来的人强制呢?” 一时间,院子里院子外都静悄悄的,一股无形的紧张蔓延开。 花家众人面面相觑,就连在一旁哭嚎不已的花大嫂和花二嫂,哭声也戛然而止,没什么主见的看向花四叔。 花四叔有些颤抖地问:“锦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锦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他这么觉得,也这么冷冷地的笑出了声: “什么意思?文件上不是说了吗?可以强制执行。既然你们这么不配合,那咱们就强制执行好了。来人!进去,搜。” “是。锦天一声令下,十人小队就要强硬的往屋子里头进。 被花家众人齐齐拦住,花四叔急急忙忙的说:“等一下,等一下,有话好好说。锦团长我们自愿,我们自愿。我们现在就各自回房间去筹措钱财,麻烦等一下可以吗?” 他冷笑,凉凉地说:“别麻烦了,还是强制执行省事,我估计就凭这房子,再加上屋子里的物资,也够抵债的。 还有,你们思想这么不端正,我看还是去农场改造一下的好。也给这盘龙村的百姓做个表率。来人!” 久居上位者的威压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就连村干部都成了一个个小鹌鹑,村民们也不敢讨论了,都无声地眼巴巴看着。 “锦团长,我们马上凑钱,今天一定凑够,麻烦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锦天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垃圾,满是不耐烦的说:“你说真的?” 花四叔忙不迭地表态:“真,真真的。” 锦天凉凉的扫过花家众人,说:“他们好像不是这么想的,我看着他们好像更愿意去农场改造一下,你们的态度和思想才能端正。” “我们还,我们还。”花家的几个孙子急忙表态。 花四叔看准时机,拉着花家几个成年孙子往屋子里去,还不忘对锦天说:“锦团长,稍等,我们这就进屋子里找钱,凑钱,一定凑够。” 花家三个嫂子也像是才回过神来,跑进了屋子里。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花红和花家的孙子老八和老九,站在院子里的一角,瑟缩着不敢动。 屋子里,花大嫂不甘心的说:“真要拿钱啊!” 花二嫂也不情愿,说:“就是。” 花老四眼里也满是不甘,说:“大嫂二嫂,你们真的要去农场,我也不拦着,人家不是说了,可以强制执行,执行完,咱们能剩什么?然后还得去农场。” “先说好,我没多少钱?” “我也是。” 花大嫂说完,花二嫂跟着表态。 花四叔看着几个侄子,问:“你们怎么想的?我可事先说好,这笔债务,咱们每个人都受益了。 要么咱们按人头分摊债务,家里的房子都有份,要么这笔债我扛下,房子和现有的财产我做主,你们觉得呢?” 几个人都知道家里的房子盖的时候花了多少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一致点头,说:“分担债务。” “好,那就回各自的家里,整理财产吧!稍后的具体债务怎么分,咱们再说。眼下还是过了这关再说吧!” “好。” 于是,花大嫂和花二嫂被各自的儿子拉着回了各自的家里,开始翻找家产。 半个小时过去,几个人把钱凑到了一起, 花四叔看着花大嫂和花二嫂,她们俩一个拿出七十块五钱,一个拿出八十块钱,再看自己手里的三百二十块钱,笑了。 他说:“大嫂,二嫂,你们是觉得我傻,还是外面的那一群人傻?” 他又看向几个侄子,说:“要不咱们上外头问一下,看这个债务能不能均摊到每个人头上,咱们各自筹集自己那一份?” 说着,他拿着自己那份钱就往外走。 “四叔,别!” “他四叔,别!” 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花大嫂不情不愿地拿出一个蓝布包,花二嫂拿出一个红格子手绢包,全都放在了桌子上。 花四叔拿过,数了一下,花大嫂包里是一百六十块钱,花二嫂手绢里是二百块钱,他想到花大嫂有接济娘家的习惯,她的钱少点也正常,这些钱差不多是三家真正的积蓄。 他拿过所有钱,数了一下,说:“大嫂,你家是二百三十五元钱,二嫂,你家是二百八十元钱,我家是三百二元钱。总共是八百三十五元钱。 除了这些,家里的粮食也会拿出一些,咱们以后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咱们以前过的有多滋润,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就要有多紧巴了。” 几个人一时间五味杂陈,不想拿钱也不想被判刑劳改,最后还是只能不情不愿的拿钱出来。 第74章 花家比他们想的有钱 花老四拿着八百三十五元,忐忑地出了屋子,直奔黄村长,“村长,这是家里所有的钱了,都在这里,总共八百三十五元,不够一千一百八十元。 你看,能不能给我们说说情,剩下的等上秋了,分了粮食再还?我们是真尽力了。” 他是再没勇气和那个锦团长对话了,看着他都打怵,花七七那个死丫头也是一点情面不讲,只好迂回找村长,希望他们能给村长些面子。 黄村长转手把钱交给了周会计,说:“你来合计一下数目,看是不是他说的那些?” 周会计接过钱,不客气的数了起来,三两分钟数完钱,他对着黄村长说:“村长是他说的那个数,八百三十五元,还差三百四十五元。” 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相信这是他们所有的钱财。无它,这里面面值最小的是五元的,可一个一元五角都没有,更别提一分五分的了。 真正的庄稼人攒钱,不可能没有零钱,只有整钱。 锦天看向花如鱼,她眨了眨眼,也很意外,没想到他们轻松地,就能拿出这么些钱,还是她小瞧他们花家人了。 黄村长问:“剩余的钱和粮食,你们怎么还?” 花老四满脸愁苦的说:“村长。你看,家里的粮食我们也要留些吃的,也不能为了还债,饿死我们老百姓吧?您说,是不?” 黄村长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那不能。”就是去农场也是要给吃的啊,别管吃什么,也不会叫人饿死就是了。 花老四接着说:“我们现在只能拿出五百斤粗粮,一百斤细粮。” 黄村长说:“我去问一下七七,毕竟她才是债主,她说了算。”他是真没想到,花家除了那天搜家搜出来的钱,还能拿出这么些钱。 黄村长走到花如鱼和锦天身边,对着花如鱼和锦天说:“锦团长,七七,你们看,怎么样?咱们好歹也得让人家生活不是。” 花如鱼说:“村长,我也不是不念旧情的人,我只想要收回原本属于我的钱和物,你说,是不是?” 黄村长点了点头,赞同她的话。 “她又说:“今天先还这些钱,我可以接受。” 花老四和花家其他人听到她的这句话,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又听她说:“但是,剩下的钱,村长叔既然说情了,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但是,必须在年底村里分红分粮时,一次性补给我。” 黄村长看向花老四。 花老四艰难地点了点头。 黄村长看花老四点头了,就说:“你放心,他们家人口多,每年村里的分红都有三四百块,多的时候接近五百。 今年往后几个月少了四个人,分红会少些。不够的,就村里垫上,扣他们明年的。 这剩下的钱,年底一定能还上,到时候你直接来村部找我们拿,我给你扣下来,你看,行不?” 花如鱼爽快答应:“行。” 然后,她话风一转,说:“可花四叔说的粮食数额,我是不认同的。 据我所知,花老太太和花老头,这几年每天吃的可都是细粮,而且每天必定有一碗鸡蛋羹的,晚上还要喝一碗红糖鸡蛋水。 他们家每个星期都会有一顿肉菜的。其余年节的,秋收忙的时候也是肉菜不断的。” 村干部诧异,围观的群众一下议论开。 “什么?他们家伙食这么好?” “怪不得呢?花老太太看着就脸色红润,比同龄年轻。” “你这么一说,花老头也比同龄人身体硬朗的多,吃的好,身体能不好吗?” “就是,你看他们家里的人有瘦的吗?最起码看着就吃的饱。” “是啊,尤其是花大嫂和花红,那体格子一定算的上胖人了,光吃的饱可不会胖,还得吃的好。” “真没想到,花家原来条件这么好。” “花老太太就没穿过带补丁的衣服,我原先还以为是她儿孙孝敬,原来都是剥削的花老三一家。” “花红也是,每年过年,都有一件新衣服。” “她还总给孟知青送鸡蛋白面饼什么吃的呢!” “啥?孟知青能看上她?” “就是。人家家里可是城里人,据说家里可是有五个工人呢!” “而且孟知青长的眉目清秀的,白衬衫上总别着一支钢笔,一看就是文化人。” “就是,人家还是高中毕业呢!她小学都没毕业,你们忘了,她上学时,语文和数学就从来没及格过。 她娘为此还和姚老师吵了好几次,说她不好好教花红,却把花七七教的那么好,没有好心眼。 后来,花红换了老师成绩还不如姚老师教的时候好呢!” “就是,有一次,还把姚老师推的脚脖子都崴了,肿的老高。” “自己的孩子笨,偏还怪老师。再能耐的老师也教不会笨孩子啊!” 围观的群众说的热烈,花如鱼也没停下来,还在继续说着花家的事情,“花家这一下去农场改造就是四个人,家里是不是就省了四个人的口粮。 可粮食可不是以后再发的,那是去年年底,村里就发下来的。这四个人的口粮,到今年年底还有好几个月,不用我说,大家伙都会算吧! 只这些是多少粮食?他们只是拿出了这几个人这几个月的份额还我吧!他们是一点也没紧着自己,想着还我粮食啊!” 花如鱼这么一说,大家也恍然大悟。 是啊!他们看似拿出了大笔现钱,可那是存款,粮食则不一样的,粮食是定量的,每个成年人每年分的粮食都是定额的,就是三百六十斤。 按照花家现有的人口,是能算出家里还有多少粮食的,这么一算,他们拿出的粮食真的不算多啊! ”还有啊!他们家虽然没分家,可是,家里的户口是分开了的。这一个院子里可是住着四个户口本的。 一个户口本允许养三只鸡,他们可是有十二只鸡的,光每天下的鸡蛋都是一笔可观的数目。他们家还有四头任务猪。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吧!” 这一下,人们看花家人的眼神又变了。不愧是作奸犯科的后代,有钱有物资。 就是比他们狡猾! 第75章 又一笔小钱钱到手 就在花家人以为她会要猪抵债时,就听花如鱼说:“村长叔,你说,他们应该再拿出多少粮食合适?” 花家的人全都揪了起来,他们可不想吃不饱,还吃不好。 黄村长没回她,而是有些生气的看向花花老四,“老四啊!我在这里给你周旋,你是不是也得拿出点诚意?” 花老四苦笑:“村长啊!你也知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们家可是有七个小子一个姑娘,全都是能吃的时候。 家里粮食真是紧巴巴的。这要是吃不饱,真是没力气干活啊!” 他咬了咬牙,说:“你看这样,我再添一百斤细粮,行不?那鸡也给六只。猪也给一只。” 他说完,黄村长看向花如鱼。 花如鱼一开始,真没想到花家会拿出这么些钱,也没算过花家能有什么东西。 毕竟过了两辈子,好多事情记得都不是很清楚了。可今天,一到这个院子,好多尘封的记忆就回笼了,她才想起了花家的鸡和猪。 所以,她想了想,说:“村长叔,你看这样,他们家欠我的粮食总计两千七百斤,其中细粮是五百四十斤,粗粮是两千一百六十斤。粗粮换算成细粮就是七百二十斤。 既然花四叔说家里人都能吃,还吃不饱,我也理解,这样,我不要粗粮,全要细粮,一共就是一千二百六十斤,您觉得呢?” 黄村长都不给花家人反驳的机会,就答应下来:“可以。” 他转头对花老四说:“既然还完债都吃不饱了,还留什么细粮,人家七七愿意都要细粮,你们正好多留些粗粮,也能多吃几顿饱饭。” 这话说的,没毛病,花家人也没办法反驳,只是憋屈却是没地方诉,还不能诉,顿时觉得更憋屈了。 花如鱼转身,面向门口和院墙上的群众,一脸真诚的说:“还有,大家都知道我结婚了,今天星期一,这个星期天是我结婚的正日子。 这个星期六中午,我会在家中办婚宴,欢迎父老乡亲,大家到时候来家里做客啊!” “恭喜,恭喜,七七。” “到时候一定去。” ...... 花如鱼说完,贺喜声和应喝声不断。 过了一会儿,她又接着说:“既然这样,我想着花家这次除了那八百三十五块钱,再还我四百斤细粮,十只鸡,一百个鸡蛋。 剩下的债务,我就可以等年底再算。其中鸡算三块五毛钱一只,鸡蛋算三分钱。其实要鸡,主要是想着能留出几只鸡,在村子里和部队办婚宴用。 剩下的熬汤补身体,大家都是知道的,我这身体真是从小养到大,要好好补补的,时常要吃些好的有营养的。” 黄村长说:“你这鸡和蛋的价格算的厚道。这送去收购站,大的一只鸡才算三块五,小的有时候都算不上三块钱。 鸡蛋也是,最好的才算三分钱一个,多半都是两分钱的时候多。” 围观的群众也说。 “是啊,七七真是厚道人了。这要是我一只鸡就给她算二块五,一个鸡蛋算二分。” “就是,还债的时候物价往低了压是常态,不为过。” “七七还是念了旧情的。” “是啊!她都没说拿那四头猪抵债,够厚道了,像她爸妈,好人。” “就是,那四头猪都养了几个月了,就是长得再瘦小,每头猪也得有一百斤了,也值个四五十块钱,加一起,没有二百,也差不多少了。” “那么好的一家三口,怎么就只剩下七七一个人了呢?可惜啦!” “七七,家里的细粮真没那么多,你——” 花老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如鱼打断了,“停,你要觉得我好忽悠,你打开粮库,让大家伙看看,我有没有为难你。 我要是说,这一下子,钱得一分不少,粮食也不能少一粒的,都还给我,那叫为难你。可是,我有吗? 我说的这些,都是你家里有的。有些还有多余,比如鸡,还有鸡蛋。咱们一年到头分多少粮食,大家心知肚明,你就别在这里哭穷了。 真没必要,毕竟,谁都不是傻子。 我可以承诺,除了钱你们年底必须还我,剩下的粮食,可以分两年还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没等花老四说话,黄村长就说:“行了,就这么定了,七七真是够厚道的了,做人要知进退。 花老四,去拿东西吧!十只鸡,一百个鸡蛋,四百斤细粮。” 他说着,还往锦天和那队严阵以待的士兵那里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花老四满是不愿的去开了库房的门,花有财和花有福一个人扛了一个麻袋出来,放到了地上。 花大嫂和花二嫂一个人捆了五只鸡扔在地上,又进到屋子捡了一百个鸡蛋,其中有三十个是咸鸡蛋。 黄村长看东西都齐了,他又说:“周会计,你算一下,去掉这些,花家还欠七七多少钱,一会儿东西齐了,让她给出个收据,咱大队保管。” 周会计迅速的算着账,他说:“现收到花家现钱八百三十五元,加上十只鸡每只三块五,加一起就是三十五元,一百个鸡蛋三元钱,总计是八百七十三元。 一千一百八十减掉八百七十三元,还欠三百零七元,粮食是细粮,共计一千二百六十斤,减去四百斤,就剩八百六十斤,分两年还完,就是每年需要还四百三十斤。” 黄村长问:“七七,你看这样子行不?” 花如鱼笑着说:“村长叔,行,这样就行。” 锦天一挥手,那队士兵过来,拿走了地上所有东西。 花如鱼收下了周会计手里的钱,写了一份收据,又在公安同志的一个单子上签了字。 最后,她对着所有的村干部说:“今天麻烦各位村干部了,这个星期六中午,各位一定要到家里喝一杯薄酒,让我和我对象,对各位聊表心意。同时,也谢谢两位公安同志。” 花家的事毕,各人散去,徒留花家人,只剩下一地心碎和不甘。 第76章 粮食,没有了啊! 从花家出来,一路上总有人和花如鱼搭话。 直到到了家门口,看到等在那里的士兵,锦天开了门,他们把东西送进屋子,连句话都没有给花如鱼说的机会,人就已经走出了院子。 之后,两个人坐在屋子里,花如鱼坐在那里,还是意犹未尽,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 锦天见此,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发什么愣呢?小财迷。今天大笔进账,还不开心?” 花如鱼回神,看向他,说:“一个星期前,我还想着,只要能摆脱花家人,自己不被卖就很好。 今天,不但和花家断绝了关系,还讨回了钱财,最重要的是,送花家四个人去了农场改造。 这些都是天哥你带给我的,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谢谢。”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又担心的问:“今天来那队士兵,会不会不太好?会对你有影响吗? 你怎么没提前和我说一声?我要是知道,一定不会同意他们来的。” 锦天看她满是懊恼的样子,好笑不已,满心欣慰,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脑门,说:“你想的真是有点多,能有什么事情? 他们不就帮咱们提了点东西回来,然后就走了,家里的水都没喝。除此之外,他们还干什么了吗?” 花如鱼恍然大悟,“所以,你就是拿他们震慑花家人的。” “笨,还有一些村里人。你信不信,搞不好,这时候已经有人躲在犄角旮旯,暗暗谋划着你手里的钱呢!” 花如鱼攥紧手里装着钱的布袋子,恶狠狠地说:“休想,谁也不能从我手里偷走一分一毫。” 锦天疑惑,“七七,本来能一次要回所有钱粮的,你为什么又没要回来呢?” 花如鱼想了想,说:“其实我很恨他们的,他们每个人都欺负过我,我是真不想他们好过。 但是,这是个讲人品、人性、人情的社会,我要是今天把债都收回来,看花家那样,就是不动房子,他们也是能拿出来的。 咱就说那猪,是任务猪,我拿回来干嘛?自己养吗?我可养不来。要是杀了,你看村里人乐意不? 这可关系到村里人的切身利益,他们就是当面不说,背后也会议论有意见的。 我要是转手卖了,在这节骨眼上,搞不好还会有人嫉妒到,去委员会告我,说我非法买卖。 而且,在一部分人眼里,就会显得我更咄咄逼人,没有人情。 就拿粮食这东西来说,家家都不够吃,你家特别多了,就会有人来借的。 不借,就会说你没有人情味,败坏名声的。借吧,又不甘心。 一个好的名声,有时候,太重要了,尤其我还是个军嫂,你是名军人。咱们私下里都有私心,也可以做些事情,但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 最主要的是,两年时间里,他们欠着我的债,他们一边恨着我,还干不掉我,这种感觉,想想就爽。 期间,他们要是再做点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那就太好了,我就更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尽情的谴责他们。 还有一点,也是因为那些东西,我不看在眼里了,我现在可是,有好几个万的有钱人。” 锦天看着她这嘚瑟的财迷样,爱死了她这不做作的真实性情。 “那有钱人花七七,今天大笔进账,想没想过,怎么犒劳自己和我这个跑腿的?” 花如鱼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那还用说,一会儿杀只鸡,煮十个鸡蛋,五个咸的五个淡的。毕竟,我这虚弱的小身板需要好好补补。” “那可是下蛋鸡,你舍得?” 花如鱼看着他,想到他的饭量,很是认真的说:“要不,杀三只,然后炖好了,给师公送一只,再加几个蛋。咱们留四只用来宴客,够了吧?还有三只,还能吃一顿。” 没等锦天说话,她就说:“就这么定了,今天做一道咱们北地名菜,小鸡炖蘑菇,我去拿蘑菇。” 花如鱼说着,拿着钱袋子就回了西屋,然后空气中还飘荡着她的话:“天哥,杀鸡就拜托你了,挑三只最肥的。快点做好,还得给师公送去呢!” 得,压根不给他说话发表意见的机会,锦天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骂:“指使我是越来越顺手了。” 半夜里,锦天忽然睁开眼睛,穿上鞋,到厨房拿起烧火棍,就窜出了屋子。 不一会儿,院墙外传来两声尖锐的惨叫声,他拍拍手,一脸得意的回到东屋呼呼大睡。 西屋里,花如鱼睡梦中翻了一个身,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又接着睡去。 第二天上午,有人看锦天骑着自行车,驮走一大袋粮食,那怎么看怎么像昨天下午从花家要回来的。 花如鱼正在院子里摘菜晒菜干,大门被拍响。 花如鱼开门,一脸冷淡的把人迎了进来,坐在院子里接着切菜。 头也没太抬的问:“二位赵家婶子,今天没上工啊?怎么有空上我这来?” “七七啊!你家昨天要回四百斤粮食,你是吃不了的啊!能不能借婶子点,不多,五十斤就行,等婶子家年底发粮了,就还你。” “是呢!七七,我也是来借粮的,你说这马上就秋收了,天天吃土豆地瓜的,现在还好,可秋收干活的时候,那是一刀一把力气啊,实在的差一点,都割不下秸秆。我也不借多,也五十斤就行。” 花如鱼心里冷笑,你们脸可真大,面上却是一派和气模样,有些羞涩尴尬的说:“二位婶子,本来呢,这借粮食真不是啥大事情。 咱们邻里邻居的,互相帮个忙的,应该的。你们说,是不是? 谁家还没个难处的时候呢!我有,是一定会借的。 你们又不是借了就不还的人。” 两个人讪笑着,她们就是想着,借了不还的,到时候就说没有,往后拖去呗,她还能咋地! 两个人热切地看着她,“那,咱们现在就去装粮食。” 花如鱼一脸的惋惜,说:“可惜,真不巧。你们来晚了。” “什么?”两个人失声尖叫。 花如鱼一脸懵的看向她们,还是好心的解释:“我对象昨天骑自行车驮走一袋,今天上午,又驮走一袋。粮食,没有了啊!” 第77章 走了借粮的来了借钱的 赵家大婶子尖声质问:“怎么会没有了呢?不是昨天下午,才从花家要回来的吗?” 赵家二婶子也是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花如鱼,仿佛在看一个不讲信用的小人。 花如鱼一脸天真的看向赵家大婶子和二婶子,满是委屈的问: “二位婶子,你们怎么这么和我说话?难道我自己的东西,在不在家里,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赵二婶子生气的质问:“那你说,粮食哪里去了?” 花如鱼恍如没有听懂她的质问,好脾气的说:“被我对象驮走了啊!昨天下午一袋,今天早上一袋。 他说我身体不好,要用这些粮食,和他其他地方的战友,换一些补品给我吃。 像西疆那边的大枣、葡萄干啊,东海城市的海鱼啊,还有什么燕窝鱼翅的,他说那些虽然贵了点,但是有营养,适合我吃。 只要我吃了身体能好,那就值得。反正这些是家里的多出来的粮食,要不也是吃不完的。 不能浪费,要合理利用,正好那些地方都缺粮,他们会很乐意交换的。”说完,还一脸羞涩甜蜜。 两个人齐齐无语,气得说不出话来。花七七对象都是团长那么大的官了,还这么恋爱脑,每天只想着媳妇,有病! 过了一会儿,花如鱼见两个人还不说话,她有些伤心的说:“两位婶子,你们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这那么两大袋粮食,被我对象用自行车驮走,还都是不是上工时间,一定有人看到了的,你们要是不信,去打听就是了。” 赵大婶子脸色有些僵硬的开口:“七七,我们没不信你,就是这没借着粮食,回去,这一家老小的吃什么啊!” 赵二婶子也是讪讪地,她说:“七七,要不,你少借我们点,一个人三十斤就行。本来你家不是三个人的口粮吗?现在家里只剩下你自己了,粮食还应该有的多才是吧!” “我们家粮食在我爸妈死的时候都用了,没粮了,你们来帮忙——” 花如鱼的话戛然而止,定定地盯着她们俩,她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有些尖锐的说: “哦!我想起来啦!我爸妈死的时候,你们两家也没有来一个人帮忙。自然就不知道,这家里的粮食,全都用来招待,来帮忙的乡亲和宾客了。” 两个听她这么说,更是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花如鱼冷冷地说:“你们走吧!我真没粮食借给你们。你们还是看看谁家有粮吧!实在不行,去村里赊点也行,村里不是年年都有人去赊粮吗?” 村里往外赊粮也是有定量的,也是要看这家一年分多少粮食的,分的够用,却是偷偷卖了或者接济亲戚,村里可是不管的。 她们俩纯纯就是想来占花如鱼的便宜,怎么会真的去村里赊粮。再说,也赊不来啊!他们两家又不在村里的困难户名单。 “七七,你忙,我们再去别家看看,先走了啊!” 赵大婶给赵二婶使了一个眼神,两个人起身,讪讪地往外走。 花如鱼也没起来送,就那么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二位婶子有空来啊!我正忙着,就不送二位婶子了。” 两位赵婶子刚走,大门花如意正在切菜,还没来得及关,又来了一位胡婶子。 她自来熟的进了院子,看到花如鱼正在屋檐下切菜,自来熟的拿了一个小板凳做到花如鱼身边,说: “七七,这是要晒菜啊!今天这天好,适合晒菜,像这种天气,两三天菜就能干了。 你家这菜长得也好,这茄子豆角的吃不了,多晒点,冬天就不用光啃白菜萝卜了。” 花如鱼一脸天真的问:“是啊!天气好,胡婶子也是没上工,刚在家晒完菜吗?” 胡婶子有些不自然地说:“哪是哟!我是张罗着俺家你三哥的婚事,这不愁的嘛!四处撺掇着,看能不能凑点钱,好张罗着给他办婚事。” 花如鱼装不懂的说:“这时候办婚事?没钱可以等年底再办啊!那时候村里分了粮又分了钱,再办不是正好嘛! 干嘛急这一时半会的。没必要,搞的自家人还愁眉不展的,何苦呢?” 你说的好有道理,看我接下来的话怎么说。胡婶子心里闷闷的想。 不过,她能被花如鱼的话堵回去吗?那自然不能啊! 她一脸愁苦地说:“你是不知道,儿大不由娘,俺家你三哥这不可相中人家姑娘了,这日思夜想的,吃饭都不积极。 这不,昨天上工差点锄头锄了脚面。我怕他想出个好歹来,思来想去的,还是决定给他办了吧! 这不是想着,早办晚办都是办吗?还不如早办完了早省心,就是这手头的钱不宽裕,得借点。” 花如鱼感叹:“这做父母的真不容易。” 胡婶子笑呵呵的说:“生活嘛!活的不就是个人气,有人才有希望,有人就有盼头,就这忙碌也愿意!” 花如鱼浅浅地笑着,夸赞:“婶子真豁达。” 胡婶子夸道:“哪能啊!不能和你比,你看你,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找的对象,还是年轻有为的团长,一看就老气派了。 这一个月的工资,就赶上咱们老百姓,小家小户的,辛苦一年赚的钱了。那钱不还是花不完的话。” 花如鱼苦涩一笑,没接话,低着头就闷头切菜。 胡婶子一看她这样,好奇的问:“咋了?这说着说着,咋还不高兴了呢?” 花如鱼看看她,几次张嘴又闭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又丧气的低下头,切着手里的菜,手里的力道都重了几分。 胡婶子一脸关切:“哎呦,你这丫头,有啥事儿就说啊!这让婶子急得,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才是。” 花如鱼想了想,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婶子,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你家谁管钱吗?” 问完,她又觉得问的不是很妥帖,紧接着又来一句:“你要是觉得不方便,不说也罢!” 这话听的胡婶子抓心挠肝的,她直觉这里有瓜可吃,爽快的说:“这有啥,我家我管钱啊!咋地,你有什么想说的?” 花如鱼一脸苦像,说:“可昨天,我对象说我还小,家里的财物他先管着,等我再大大一些了,再给我管。 这不,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从花家老宅要回来的钱和粮食,他都拿走了。就给我留了五毛,说是留着给我买糖吃。” 说着,还从兜里掏出来一卷钱,最大的一毛,剩下的全是一分二分的,五分的就一张。 然后,她看着那卷钱,叹息:“婶子,女人不是结了婚就算是长大了吗?这要不算,那得多大才算啊?” 第78章 请牛老爷子 胡婶子瞠目结舌,一时间五味杂陈,尴尬地好一会儿,才冒出一句:“你确实比锦团长要小一些,没他稳重。 也可能他现在和你还不熟,对你不了解。等过段时间,你们两个人熟悉起来了,你们俩感情也好了,那时候家里的钱财,自然就归你管了。” 花如鱼满是期冀地盯着胡婶子,问:“真的吗?”她抓着胡婶子的胳膊,仿佛在抓救命稻草,胡婶子此刻说什么就会成真一样。 “真的。”胡婶子面色有些僵硬的安慰着,心里却是把锦天骂了一百八十遍,外加鞭尸都不解恨。 什么玩意儿啊!这可是七七自己的钱,还那么大的当官的呢!没想到还是个抠鬼,守财奴,呸! 这叫她怎么借钱?怎么张口?才给人家姑娘留五毛钱的,挺大个老爷们,真不是个男人,真是,一言难尽。 最主要的,她以为会稳稳的落在自己口袋里的钱,没有了,飞了,这叫人怎么能不气?简直气死了。 中午时分,锦天骑着自行车回来,车把上还挂着一串猪肝猪肺子和一条活鱼。 一路上正想着,回到家怎么给花如鱼做好吃的。就敏锐的察觉到,路上碰到的几个村民,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他觉得奇怪,也没有多想。 家里,花如鱼再一次送走一个来借钱借粮的村民时,心里不由得赞叹自己的聪明智慧,自己咋这么有先见之明呢! 明眼看着,这几家就是有借无回,明显是来占便宜的。 锦天刚骑到家里的路上,自行车的铃铛就响个不停,花如鱼小跑着去开了大门,笑的一脸灿烂,说:“天哥,你回来啦!” 锦天看她这好心情,打趣的问:“怎么这么高兴?难道你在家里还捡钱了不成?” 花如鱼美滋滋的说:“和捡钱差不多,没破财,算不算捡钱?” 锦天来了兴趣,说:“哦!展开来说说。” “天哥,你可能想不到,这一上午,就来了五个人,又是借钱又是借粮的,关键是没有一家是急需的。 全是明摆着来占便宜,属于有借无还那种。怎么样?我让你在人多的时候,把粮食驮走的办法,保住了咱们的钱和粮了吧!” 她眼珠子一转,有些献媚的说:“天哥,就是可能得委屈你一点点,你可能担些不太伟岸的名声,不过,这保住了咱们的钱财。” 锦天微眺着眼眸,斜睨着她,充满压迫气息的问:“你不会是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了吧!把自己说成做不了主的小可怜?把我说成一言堂的霸道男。” 花如鱼讨好的说:嘿嘿,天哥,这就是一种谋略,你在我心里,绝对的伟高正,再没有什么人能和你媲美的。为了咱家的小钱钱,委屈你了。” 锦天扭头,颇为傲娇的说:“那有什么奖励吗?没好处,这锅我可不背。” “有啊!我包了白菜猪肉馅的饺子,走,进屋吃去,我刚煮好,才捞出锅,还热乎着呢!” 锦天窃喜,没想到出门一趟,换回来小媳妇儿的殷勤对待,也值。 不过,对于她说的背锅一事,却是不在意的,他什么时候在乎过名声这东西,那是拖累和包袱。 转眼间,星期六就到了。 大早上,还没吃饭,锦天就开着吉普车去了牛家村。 牛胜利正在院子里打拳,听到车声,抬头就看到锦天开着车,停在了院门外。 老头子语气不善地问:“咋啦?大早上的来我这里干嘛?不用张罗今天宴席的事情了? 我和你说,少把事情推给我小徒孙,把她累坏了,我和你没完!”老爷子说着,眼睛还不解气的瞪了他一眼。 锦天在心里咒骂,你个倔老头子,你要不是七七的师公,看我忍你这鸟气不,在爷这能受到这待遇,你得多亏了七七。 面上却是散漫不羁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师公,可是七七叫我来接您老的。您要是不怕七七她在大喜的日子哭鼻子,冲了晦气,当我没来,我现在就走。” “咋的,没七七在,你小子装都不装了是吧!”老爷子出手就是一拳,直砸向锦天的面门,快狠准,毫不留情。 锦天一个后仰,接着后退一大步,又是一个侧身,躲开了他的攻击,叫嚷着: “诶诶诶,你这老头怎么搞偷袭呢!要是把我打的乌眼青的,你拿什么赔给七七一个帅气的新郎官!” 牛老爷子一拳不中,紧接着又是一拳,说:“打不赢躲不开,那是你没本事,和我老头子有什么关系。 今天你小子打赢了我,我就和你去。否则,你就顶着一身青紫,回去也很好。以后,想要欺负我徒孙的时候,先想想她师公也很好。” “老爷子,咱们说话可得算数,不能反悔。” 今天早上花如鱼本来是要亲自来的,被锦天劝住了,他可是在她面前立了军令状的,保证会带回牛老爷子的。 “先打赢了老头子我再说吧!”两个人说话间,已经你来我往几个回合。 两个人的路数都是大开大合,都是阳刚招数。 拳拳到肉,碰撞出噼啪的声响。 一时间,难解难分,打出道道残影。 老爷子赞扬的说:“小子,有两下子。”他打的可是传统武术,部队的军体拳可不是他的对手。 “那要是我赢了,老爷子今天得跟我走,然后明天去送嫁,您可是七七唯一的亲人了,您要不去,她可就没有给她撑腰的人了。” “打赢了老头子,我就和你去。” “这可是您说的。” 话落,锦天不再藏拙,一个鲤鱼翻身,一下子腾空翻身到了老爷子身后,一个擒拿手,把老爷子背在身后。 老爷子哈哈大笑,说:“好久久没打的痛快了。等着,洗把脸,换身衣服,我就和你去。”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穿着一身枣红色的暗纹唐装,手里拿着一个木头盒子,走了出来,对着锦天说:“小子,走了。” 锦天看着老爷子这一身,还有那个貌似早就准备好的木头盒子,眼睛里闪过笑意。 这牛老爷子怕不是也是很想去,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有所顾忌,犹豫不决,就等着一个合适的台阶,他好自己说服自己,给自己一个理由,好能去参加他和七七的婚礼。 还,真是一个怪脾气的老头子,不过,有点可爱。 第79章 浪漫不分年代 花如鱼自从锦天走了以后,准备饭菜都是心不在焉的,一会儿抬头看看,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看。 在不知道她抬了多少次头后,她听到了吉普车的声音,她忐忑不安的跑出厨房,跑到院子里,就看到吉普车稳稳地停下。 一眼,就看到穿的喜庆且庄重的牛老爷子,她嘴角立马咧到耳根,眉眼弯弯,上前,打开车门,扶出老爷子。 “师公,我今早上做的全是您爱吃的。蒸鸡蛋羹,蘑菇肉酱手擀面,猪耳朵拌黄瓜,油炸花生米,还有几样小菜。” 老爷子自从车子停下,一眼就看到站在车旁的花如鱼,看她仅仅几天,看上去就脸色红润很多,气色明显提了几个层次,心里对锦天也多了几分满意。 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大喜的日子,怎么还自己下厨了?让这小子回来再做啊!” 老爷子瞪了一眼锦天,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烦,没眼力劲儿的东西,累着他的小徒孙,他饶不了他。 锦天无辜的摸了摸鼻子,翻了个白眼,他怎么就没有爱屋及乌的待遇呢!有花如鱼在,他只能憋着。 花如鱼无视两个人的交锋,撒娇道:“可是我想师公吃我做的饭。” 老爷子呵呵的笑着,就在锦天旁边公然教唆着花如鱼不许做饭,“行,以后他在家,就让他做,你就好好歇着。 别惯着他,省得惯出一身臭毛病。他皮糙肉厚的不怕烫不怕累,你细皮嫩肉的,万一烫一下,得多疼。” “对,要是磕碰着,我和师公都得心疼,你听师公的,你和师公进屋里等着,我捡碗筷,咱们吃饭。” 花如鱼背着牛老爷子,悄悄地瞪了他一眼,有师公在呢!别什么话都往外冒。 锦天无视她的话,散漫的走在两个人后面半步的位置。 进了屋子,老爷子拉着花如鱼往东屋里进。锦天开始沏茶倒水、上菜上饭,殷勤的屋里屋外的忙活着。 趁着锦天在厨房的间隙,老爷子压低声音充满怒气的问:“七七,我怎么听说,这小子把你手里的钱,都搞到他手里了,就给你留了五毛钱,有这回事吗?” 花如鱼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她憋着笑意问:“师公,这事儿都传到您那里去了?” 老爷子对她翻了一个白眼,无语,不然呢!要不,他怎么知道的? 她再也忍不住哈哈地笑出了声。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锦天正好端着菜进屋。 花如鱼摆摆手,说:“没事儿,说牛家村的一个小姑娘呢!人可逗了。” “哦,有空也和我说说。”锦天放下手里的菜,转身出了屋子。 等他出去了,她才收敛了笑模样,对着牛老爷子小声地说:“师公,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你别道听途说的,这不是我去花家要债回来,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有钱又有粮的,想着来白嫖。 当我傻子呢?我就把锅甩在了天哥身上。编了一个故事,这就传出了我只有五毛钱的事情。” 牛老爷子有些怀疑的问:“真的?” 花如鱼真诚地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真的。” 牛老爷子还是狐疑的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不信任。 后来,直到三个人吃完早饭,锦天对着花如鱼说:“七七,你给我二百块钱,我回部队去取食材,顺便把大厨带回来。再把家里的烟和糖果给我拿一些。” 牛老爷子亲眼看着,花如鱼拿钱和东西递到锦天手里,这才打消疑虑。 锦天开车走了,老爷子把拿着的那个盒子递给花如鱼,说:“给,拿着,师公给的添妆。” 花如鱼疑惑,“师公,您不是给了我一个盒子了吗?这怎么又给?”问归问,还是把盒子接过去了。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了一句:“这不是听说你不管钱,怕你没钱花嘛?” 她拿着盒子,嘿嘿笑,笑够了,问:“师公,能打开吗?” 老爷子爽快道:“能。给你的,有啥不能打开的。” 花如鱼打开盒子,就见到一盒子的十元纸币,她拿出来,数了数,二百元极和几张糖票,她美滋滋的说:“师公,这么多啊!” 老爷子理所当然的说:“嗯,留着买糖,省的五毛钱,买不来大白兔奶糖,只能买最便宜的硬糖,你又不爱吃。” 花如鱼捧着盒子乐的不行,“师公,这得买多少大白兔奶糖啊!不得把我牙吃坏了。” 老爷子白了她一眼,“你从小到大,吃的大白兔奶糖还少,我也没见你坏了牙,少扯。” 花如鱼嘿嘿地傻笑。 老爷子没眼看,嫌弃地说:“去,去,忙你的去,看看这身上穿的什么玩意?你看看那小子,打扮的多精神,你也去,找身比他还好的衣裳,一定要比他好看。” 花如鱼说着,给爷子又添乐了一半杯茶,才拿着盒子下了炕:“师公,我这就去,我先拿我们俩的结婚照,给您老看一眼,我照的可好看了。” “快去。”牛老爷子催促。 花如鱼回到西屋,转手就把盒子丢到了空间,然后拿着一沓的照去到东屋。 牛老爷子拿着照片,再一次赶人,“去去,我自己看。” 花如鱼回到西屋,从空间里拿出一条红色连衣裙子,这条明显面料要厚实一些,也是仿这个时期的款式。 裙子穿在身上,又找出一双黑色高跟鞋,化了一个清透的裸妆,又化上红艳艳的口红。 这支口红,是她和锦天在县城,买东西的时候买的。不过,她涂完后,又喷了一层定妆,不然,这时候的口红,一碰就掉了。 她编了两个松散低尾麻花辫,然后缠在一起,就是一个韩式盘头,又在后脑勺耳右侧,簪了一朵红色的百合花。 这还是锦天去到山里采的,这几天,他每天早上,都会去到山里采一束花送给她,都养在了她的房间里。 她第一次知道,前世那个总是拼杀在前线的英雄,也是很懂浪漫的人,很有生活情调。 身处这个年代,他就知道要送女孩子花的,知道怎么讨她欢心,她心里隐秘的快乐着,满足极了。 第80章 收到断绝关系的报纸 花如鱼刚化好妆,还没等出了西屋,就听到院门口的喊声:“七七姐姐,我和奶奶,还有妈妈来啦!” 花如鱼赶忙出去,锁了西屋的门,向院子里走去,边走边回应:“周奶奶,周婶,周舟,快里面请。” 周舟一看到花如鱼,就松开了周奶奶的胳膊,奔着花如鱼跑过来,对着她就是一圈打量。 眼冒金光的说:“七七姐,你这也太好看了吧!不行,我要先嫉妒三秒钟。” “哈哈哈哈...”惹得几个人哈哈大笑。 笑够了,花如鱼对着周婶子说:“婶子,今天要辛苦你了。” 周婶子笑呵呵的:“说的哪里话,来帮忙,不是应该的嘛!七七,今天打扮的真好看。” 说话间,门口传来蔡婶子的声音:“七七。” 花如鱼对周老太太几个人说:“周奶奶你们先屋子里坐,我去接一下蔡婶子。” 说着,小跑向大门口。 只见蔡婶子一手一个大篮子,里面装着满满的青菜,花如鱼伸手要接,被她躲开,她笑着打趣:“七七,你今天美的像个仙女,就别动我们这些凡俗之物了。” “婶子真会夸人。”逗得花如鱼又是一阵咧嘴笑。 “一会儿就得麻烦你和周婶子摘菜洗菜了,厨师也马上要到了。” 两个人说话间,门口传来了吉普车和四轮车的声音。 花如鱼回头,就看到锦天回来了,车上还下来一个浓眉大眼的高大的男人,后面的四轮车上是张栋梁和另一名军人。 花如鱼上前,锦天拉着她的手,介绍道::七七,这是我那省城报社上班的战友修卫国,我回去,他正好刚到,就一块带过来了。” 花如鱼笑着打招呼:“修同志,你好,欢迎。” 修卫国爽朗的说:“嫂子好,来早了,打扰了。” “怎么会,来的刚刚好,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快进屋,喝杯茶歇歇脚。” “不用,嫂子,我还得帮老邹搭厨灶呢!你忙你的。” 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锦天,说:“团长,这里是给你和嫂子的新婚礼物,还有报纸。我去帮老邹。” 说着,人已经走去了大门口。 正好老邹此时看过来,锦天指着老邹对花如鱼说:“那位是今天的厨师老邹。” 花如鱼冲对方微微一笑,说:“辛苦邹同志了。” 老邹憨憨的笑了笑,说:“不辛苦。”说完,又接着手里的活计。 花如鱼小声的问:“天哥,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锦天看着大门口忙碌的几个身影,说“没什么不好的,不用管他们。”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她手心里轻轻的挠了挠,看着她,眼睛里流光溢彩,小声说:“我们家七七今天真好看,我刚才开车进来,差点没敢认。 心想着,这是哪里的仙女下凡尘了,真不得了,我一定不能让她跑了,得赶紧抓住她才行,然后偷回家,给我做媳妇。” 花如鱼听着她赞美的话,乐的不行,整个人都散发着幸福的泡泡。 花如鱼看着他,眉眼弯弯带着笑,说:“你是会说的,既然会说,就快多说点。” “那,仙子妹妹,能随我回家,做我的媳妇不?我保证把你藏的好好的,不让任何人知道。 白天给你做好吃的,晚上给你暖被窝。一定服务周到,尽心伺候,让你的眼里心里只看到我,也只装的下我。” 花如鱼装矜持的说:“既然你这么尽心,那本仙子准了。” “好嘞!” 门口,修卫国,张栋梁,和军队后厨请来的老邹,全都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不忘悄悄打量两个人。 修卫国一脸惊诧地说:“乖乖,这还是咱们的团长吗?简直像换了一个人,真是不可思议。” 厨师老邹说:“你是不知道,他上周就和我打招呼,要我务必腾出这两天,给他做席面。这可真是老房子轻易不着火,一烧就停不下来。” 修卫国说:“尤其刚才,在车里,团长一看见嫂子,眼睛里就全是绿光,恨不得立马把嫂子拆吃入腹,我感觉他刚才都想把我扔的远远的。” 张栋梁说:“没毛病,我这些天,跑前跑后的,要是有嫂子在现场,都觉得自己有罪。 太他么亮的大灯泡了。尴尬的我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团长就是能无视我,该干嘛还干嘛!那个腻歪,没眼看。” 屋子里、屋檐下的几个人,也都一脸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俩,说着吉祥话。 大门口搭着灶台,院子里摆着桌椅板凳,碗筷也整箱的抬进院子里,放到了离水井不远处,等着洗刷。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锦天牵着花如鱼进到屋子里,里面只坐着周老太太和牛老爷子。 两个人放下包袱,锦天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上面一沓报纸,下面是一块黄格子纯棉布料,一块红格子毛呢布料,还有一套化妆品。 锦天笑骂:“这小子会送东西,等有时间了,咱们去县城找裁缝给你做衣服。” “好,听天哥的。”她一边应和着,一边拿起报纸。 打开,拿出一份,找到一个板块,那是专门用来发表断绝关系声明的,赫然写着花如鱼和花家的断亲信息。 花如鱼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就像是套在身上的枷锁,突然就打开,被释放了。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轻松和解脱,也像一个休止符,把她和花家的关系正式的画上了一个句号。 锦天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说:“早就没了关系的人家,这会儿还这么在意?” 花如鱼想了想,说:“也不是,好像有了这份报纸,更正式,更像是一种仪式感。就像两个人离了婚,现在才拿到离婚证一样。” 锦天噗呲笑出了声,“你可真会比喻,我竟无言以对。” 牛老爷子听了他们俩的对话,云里雾里的,问:“这报纸有啥名堂?” 花如鱼说:“我在省报上,登载了一份和花家的断绝关系声明,这份报纸就是。”她说着,把报纸递给了牛老爷子和周老太太各一份。 周老太太拿过报纸看了一眼,就放下,说:“眼花,没镜子什么都看不到。” 牛老爷子倒是看的很认真,看完后,说:“做的对,做人做事谨慎点,到什么时候都不为过。” 第81章 花如鱼宴客 中午时分,下了工,宾客们陆续到了。 远远地,他们看到门口停放的吉普车和四轮车,还有搭建的灶台,就全都期待起中午的饭菜。 宾客进到院子里,看到摆放在案板上的饭菜,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实在是香味不自觉得就往鼻子里飘。 八大碗,虽然说不是传统的八大碗,但是,看着这些菜,有六个菜里都是带肉的,也是少见的很了,而且还是细面的二合面的馒头。 要知道,有的人家结婚,连席面都没有的。 这年代吃席,多是一家一个的,去的多半都是家里的一家之主,所以也就男人多一些。 但是有些人家还是考虑到花如鱼女孩子的身份,来的是家里的女主人。 上门贺喜除了喜钱和礼物,还会自带一份口粮,喜钱也不多,二毛三毛的,五毛都是多的,一块钱都少见。 口粮也就是四两粮食,多半都是高粱米地瓜之类的,就是拿苞米的人都很少,因为苞米属于细粮一类的,剩下菜类是由主家出的。 修卫国坐在一个桌子前,登记着来往的礼金和礼物,张栋梁负责清点。 宾客们看到掌勺的是部队的厨师,收礼的是部队的人,都不自觉的拘谨了些。 花如鱼今天准备了十桌席面宴客,小鸡就杀了四只,锦天还拿来了三十斤猪肉、一些猪内脏和一扇排骨。 花如鱼和锦天站在门口,迎接着过来的宾客,她实在是没想到,好多爸爸生前外村的朋友,她并没有通知,人还是来到了。 院子里,盘龙村的宾客坐五桌,牛家村的宾客坐了四桌,还剩一桌,明显是坐不下了。 周会计过来,对着花如鱼说:“七七,你估计还会有多少人来?现在这十桌,已经坐满了,还有些人没上桌。” 没等花如鱼说话,锦天就说:“屋子里再放两桌,家里有桌子的,东屋炕上一桌,地上一桌吧! 我原本还预留了一些菜,想着要是用不了,就准备晚上招待战友的,先上桌吧!我去和老邹说一声。” 周会计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我去安排。”然后转身进到院子里,开始安排桌凳,并安排宾客入座。 锦天安排完事情,回身,就看到花如鱼看着院子里的熙攘的宾客出神。 锦天手搭在她肩膀上,问:“怎么了?七七,想什么呢?” “啊!”花如鱼回神,说:“我没想到来这么些人,原以为这十桌都坐不满,能有八桌就不错了。有些人,就是冲着你来的。” 锦天眼里闪过一丝担忧,问:“怎么?为此不高兴吗?” 花如鱼淡淡的说:“那倒没有,这是人之常情。趋炎附势,趋利避害,本能罢了。没有什么值得伤心的。 这是你带给我的优势。人脉,可是一笔隐形的财富,我反而觉得很幸运,无形中,带给我很多的好处和便利。谢谢你,天哥。” 锦天夸赞:“没想到你年纪小小,看事情这么透彻,真是总有惊喜出乎我意料。不过,岳父生前真是交友甚多。” 花如鱼冲着他甜甜一笑,说:“谢天哥夸奖。” 已经中午十二点,周会计站在院子中间,大声的说:“大家静一静,七七有几句感谢的话要说,说完,咱们就开席了。” 周会计说完,花如鱼站到院子中间,清了清嗓子,大声的说:“七七在这里,谢谢各位爷奶叔伯婶娘们,今天来参加我的结婚宴。 我只想借着这次机会,感谢父老乡亲们,前些时日我父母去世时的帮助,多谢大家。” 花如鱼说着,向四周深深的弯了弯腰,锦天也在一旁,同时敬上一礼。 敬完礼,她说:“今天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下面,开席。” 宾客们都对着她说:“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忙,你爸妈生前也没少帮忙,七七不必介怀。” “是啊!不说了,这么好的宴席,好久没吃过了,吃吧!” 他这话惹来很多赞同,也惹来一阵哄笑。 花如鱼也跟着笑了起来。 人们埋头吃饭,再没有多余的说话声,慢了一步,可就很可能少吃一块肉的,吃亏的事,可是不能干的。 牛老爷子坐在东屋的炕上,这一桌坐的都是上了年纪或者是村里有头脸的人,全都恭维着他。 “牛老爷子,您老有福气啊!找了这么好的徒孙女婿。” “就是。” “这么年轻的团长。” 老爷子冷哼一声,这些话他是不认的,也不爱听,反驳道:“难道不是那小子福气好,娶了我家七七嘛!就他那臭德行,也就我家七七能将就他了。” 他们听了牛老爷子的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没有了声音。 这话,他们真是没办法接,不能违心的说人家不好吧! 毕竟人家年纪轻轻还不到三十岁就是团长了,你家那病秧子就是脸蛋长得好看点,其余的,他们真是没看出来她哪里好。 再说,脸蛋好有什么用吗?是能顶饭吃还是能顶好工作啊! 论家世、工作、相貌、还是人品,人家哪一点不比花七七强,牛老爷子也真是心偏的没边了,愣是看不出锦团长的好。 花如鱼和锦天正好走到门口,听到牛老爷子的话,花如鱼一脸得意的样子,笑的自信又飞扬。 对着锦天说:“看,我师公慧眼吧!我还是很好的。” 锦天眉眼堆笑,附和:“是,老爷子说的对,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宴席散去,院子里只留下几个人收拾着残局。 花如鱼和锦天坐在西屋的炕上,花如鱼正在数着礼金,看着礼账。 锦天看了看时间,说:“七七,一会儿张栋梁他们收拾完,我就要回部队那边了。布置一下咱们的婚房,再招待一下战友,安排一下明天那边的宴席。你自己在家里一晚,乖乖的等着我明早来娶你。” “好。”花如鱼头也没抬的应着,继续数着手里的钱。 他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东西,不满的说:“花七七,你听我说话了吗?” 花如鱼抬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说:“听了啊!你说你一会儿要回部队布置新房,还要招待远来的战友,安排宴席。 不过,天哥,你招待战友,晚上不能喝多了酒,听到没有? 咱们明天可要精神奕奕的结婚,不能被灌醉了,明天迷迷瞪瞪的,那样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听着花如鱼的要求,他的那点不满烟消云散,乖觉地说:“行,都听我们家七七的,一定滴酒不沾。” 第82章 我愿意为你奔波劳碌 花如鱼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她是让他一滴酒都不喝吗?她是让他别喝多,量力而行。就能歪曲她的意思。 锦天轻笑,“七七,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放心,明天早上就能看到我了,别不高兴了。” 花如鱼故意板着脸说:“嗯,那你走吧!别回去晚了,好多事要忙,又着急忙慌的。” “看,你就是想我了,我还没走,你就开始想我了,这一个晚上的,你要怎么度过啊?” “是,想你快点走,行了吧!”花如鱼说完,翻了一个白眼,他咋这么粘人呢? “七七。”他突然看着她,很是认真的叫着她。 花如鱼也正视他,认真的回:“嗯,怎么了?天哥。” 他郑重的告诉她:“七七,别害怕,别彷徨,以前的一切委屈害怕都已经过去。 相信我,以后有我的日子,一定不再让你受委屈受伤害,就是我,也不行。就是有可能会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 “好,我知道了,我也相信你,天哥。”花如鱼的心在这一刻无比的安定,因为知道他的为人,所以他说出来的话,有着怎么样的承诺,她深信不已。 说完,她又是一脸娇俏,打趣道:“你怎么那么自信,笃定我就会为你担惊受怕啊!你可真自信。”眼眸流转,自带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万千风情。 锦天瞄了一眼窗外,靠近她几分,看着她的眼睛,很是认真的说:“因为我知道七七喜欢我,就和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花如鱼的脸,不自觉的爬上了红晕,更显得人娇俏艳丽,尤其她的唇瓣,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上面还有晶莹剔透的露珠,诱人极了。 他不自觉的在上面轻点了一下,一触即分,然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有些委屈的说:“为了你,我可真是受尽了委屈,明天晚上,你可都得补偿给我。” “好。”她近乎呢喃的一声,却是在他心里炸开了花,还是绚烂烟花。 好一会儿,他才冷静下来,说:“七七,说话要算数啊,出口的话不能反悔的。” 还没等花如鱼回答,外面张栋梁的声音传来:“团长,都收拾好了。” 锦天低骂一声:“没眼色的家伙,真是大煞风景。” 花如鱼憋着笑,乐不可支。 锦天看着她这占着便宜的样子,嘴角微扬,说:“算他还有点用处,还能逗我们家七七开怀一笑。” 花如鱼娇骂:“你可真像是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怎地一点道理都不讲呢?” “那谁让我的面前有一位花妲己呢!迷的我昏头转向的,为了她,斥责几句下属算什么。” 花如鱼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推着他说:“你快出去吧!不然,他们心里不定怎么想咱们俩呢!”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呗!咱们俩可是持证上岗,合法的,做什么都不为过。 就是你这个小女人,可真无情,收到了礼钱,就把我抛一边了,合着我就是一个赚钱的工具人。” 锦天一边说着,一边瞄了炕上的钱一眼,也一边站起了身。 花如鱼一边推搡着他,一边也穿鞋下了地。 两个人一起出了屋子。 花如鱼向外走去,锦天却是走向了东屋。 她回头,疑惑的问::“天哥,你干嘛?” 锦天冲她笑了笑,说:“我这出去就走了,和师公打个招呼。” “哦,那你去吧!我去外面看看。”花如鱼说着,向外走去。 锦天迈步就进了东屋。 牛老爷子正拿着上午的报纸看着,闻声,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看报纸。 锦天走近,对着老爷子说:“老爷子,我一会儿就走了,您可不能再走了。 这自从七七从花家要回了一些财物,这几天登门的人就没停过。就是晚上,也没消停过。 您要是不信,回头打听一下,这最近几天,附近有没有什么人胳膊腿受伤的,多半是来我家闹的。 还有啊!您也知道这部队的战友聚到一起,得有多闹腾,我是一定分身乏术,今晚不能回来的了。 还有啊!您要是放心七七一个人在家,当我什么也没说。” 牛老爷子抬头,斜睼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不愧是年纪轻轻的就当团长的人,你是懂威胁人的。好了,你成功的威胁到我了。现在,你可以滚了。” 老爷子眼睛里火光四射,锦天散漫不羁地看了他一眼,全然不把他的态度放在眼里,说:“那多谢老爷子厚爱。”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他一脚已经迈出了屋子,老爷子不满的声音传来:“你这样,七七知道吗?” 他停下,回头,轻嗤:“这个您老可是多余担心了,七七和我,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我的德行,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我。” 说完,大步离开。 这把牛老爷子气的不行,这臭小子在花如鱼面前对他百般恭敬,全是装出来的。 这个谁也不屌的样子,才是他的本来面目,真是好一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很。 院子里,花如鱼正和周婶子和蔡婶子说着什么,看到锦天出来,她走过来,问:“天哥,和师公说完了?” “嗯,七七,走,送我回去。”他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她还是觉得难为情,毕竟院子里还有五个人呢!全都盯着他们俩。 他爱极了她这娇羞不自知的模样,把她的手攥得紧紧的,让她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两个人一边往外走,锦天一边叮嘱:“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都由周婶子给你和师公做饭,你就不要动手了。 只乖乖待着,什么都别做,只做一个美美的新娘,等着我明天早上来娶你,听到没有?” “那怎么好意思?这么麻烦周婶子呢!人家还有一大家子要管呢!” 锦天轻嗤:“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可是给了报酬的,还不低的,她又不是白干。你只管受着就是。” 花如鱼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锦天调笑着看向她,霸道的开口:“怎么?被感动了?小事而已,不必挂怀,以后这样的事,只会多不会少。 你天哥我愿意为你奔波劳碌,你就只管受着,别觉得不好意思,这事儿换成谁都偷着乐呢!” “行,我听天哥说。” 走到大门口,离的张栋梁三个人近了,他回了花如鱼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行了,知道了,小管家婆。我今晚到明早,一定一滴酒不沾,做个飒爽英姿的新郎,行了吧!” 第83章 战友齐聚 张栋梁三个人站在一起,听到锦天的话,更是猥亵地互相挤眉弄眼,看起来就像披着军装皮的下头男。 锦天大着声音对着花如鱼说:“这世界上坏人那么多,你还是先回去吧!我先走了。” 说着,又对面前三个明目张胆偷窥的人发话道:“上车。” 一声令下,三个人在他的长期威压下本能反应,立马敬了一个军礼,回道:“是。”然后麻利的上了车。 花如鱼嘴角憋着笑,向车里摆着手,说:”天哥,再见。张同志、修同志、邹同志,今天辛苦各位了。” 三个人挥手,打着招呼。 车辆启动,四个人开车离开,直到看不到车辆的影子,花如鱼才关了大门,回到院子里。 周婶子和蔡婶子坐在屋檐下,还在谈论着今天的宴席。 蔡婶子说:“唉哟,你说这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七七可真是舍得。” 周婶子说:“就是。没想到牛家村来这么些人,不比咱们村里的人少多少。花老三的朋友也那么多。” “可不,人家写礼可比咱们村大方,最少的都是五毛,一块的也不少。” 花如鱼走过来,拿了一个小板凳坐下,说:“两位婶子,聊什么呢?今天辛苦两位婶子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可比上工轻巧多了,再说你不还给我们俩东西做为酬谢了。 这不是白帮的忙,我都不好意思收,生怕干少了,心里过意不去。”蔡婶子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 周婶子附和:“就是。” 花如鱼笑着说:“哪能呢!我是知道两位婶子的,就是我没拿什么东西给你们,你们也会很乐意帮我忙活的。 可是,我不是也过意不去吗?咱们生活都不容易,现在这样,就很好。” 周婶子说:“七七就是会说话,这出自你口的话,听着就是妥帖。不过,我怎么听说,你这不当家的,受委屈的事情了。” 周婶子话说的委婉,可蔡婶子和她都听明白了,没等花如鱼回话,蔡婶子抢着说:“桂香啊!这个我可知道一些。 肯定是那些个嚼舌根的,从七七这没借着钱和粮闹的。就那赵家两个妯娌,还有胡家那个,老赖家的,我可是看到好几个人这几天来七七家了。 来的时候喜笑眉梢的,走的时候骂骂咧咧的,一看就是没在七七这占了便宜,不高兴,转头诋毁她呢!” 周婶子问:“有这事儿?” 花如鱼不在意的说:“还好,我也没借东西给她们啊!说就说几句吧!就是挺烦的,太耽误时间了。 这一天得来几个,还都是不晌不午的。两位婶子也知道,我本来就忙着结婚的事情。 我和我对象又都没有长辈在身边,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的,两个人也不是很懂。 她们来了还不走,没完没了的,我也不好意思撵人,导致我都干不了什么事情,时间全耗费进去了。” 蔡婶子气愤的说:“你呀!就是面皮薄,要是我,早把她们骂出去了,祖宗十八代都给她撅出去,惯的毛病。 一群占便宜没够的,哪有点好处,像那苍蝇似的,就飞了过去,恨不得扒在上面不下来。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能不能承受的住。” 周婶子笑着说她:“你当七七是你呢!就你泼辣。” 蔡婶子听了哈哈大笑,说:“那是,七七像她妈,人啊文静又和善,做不来我这泼妇骂街的事情。” 周婶子问:“七七,花家的人这几天没来找你麻烦?”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没有。” 周婶子说:“这不像花家人的个性啊!尤其是花老大媳妇。” 蔡婶子说:“能不能被七七的对象吓住了,不敢作妖。她那对象,我老远看着就打怵。” 周婶子打趣:“你这泼妇,还怕他。” 蔡婶子哈哈大笑,说:“不行,我在人家面前,顶多算小灰兔,连绵阳都算不上。” 这一下子,三个人哈哈笑。 锦天那边,开着车回到部队,就迎来一众战友的拥抱。 林泽对着他肩头就是一拳,打趣:“你小子,行啊!不声不响的就有对象,说结婚就结婚了,哪家的厉害姑娘,能收了你这无法无天的山大王啊?” 锦天得意一笑,说:“自然是我家的。” 旁边的庄有良说:“呦呵,看来这未曾谋面的嫂夫人,甚得我们了不起的锦团长疼爱啊!” 修卫国仗着人多,肆无忌惮起来,抖着锦天的料,“那是,你们是没看到,就在刚才不久,我们伟大的锦团长,还依依不舍的拉着人家的小手。 含情脉脉的说,‘行了,知道了,小管家婆。我今晚到明早,一定一滴酒不沾,做个飒爽英姿的新郎,行了吧!’” 那动作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修卫国都做好了锦天要揍他的准备,可人家压根没动。惹得战友们全都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他。 他却是炫耀般的对着众位战友说:“好了,既然你们也知道我媳妇不让我喝酒,今天你们尽情的喝,可别劝我喝酒啊! 要知道,谁劝我喝酒,谁就是破坏我和我媳妇,家庭和谐的罪魁祸首。知道不?” 他这话说完,更是让众人都一副不认识他,见鬼了的神情再次看向他。 魏民生看向修卫国,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问:“修卫国,你确定这个是咱们那个狂妄的锦天锦团长?不会被谁披了皮吧!” 锦天伸腿就是一脚踢向他,又快又狠,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滚你丫的魏民生,你个尖嘴猴腮没有人爱的钻地龙,少看不得老子幸福的样子,你这嫉妒的嘴脸可真难看。” 众人一致快速向后退去,躲过他的飞来一脚,魏民生更是在说话的时候就往后退。 锦天踢了一个空,也不恼,大手一挥,说:“既然来了就为我的新家添砖加瓦吧!走,咱们上山,帮我砍点柴火去,工具我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家里可是一根烧火柴也没有,就等着你们献爱心做贡献呢!今天要是柴砍少了,就别想着回来吃晚饭了。” 第84章 兄弟你就干了这杯酒 一群人,有的是和他一个部队退役转业的;有的是其它部队和他一起做任务,结下生死之交的,没有一个和他是泛泛之交。 能玩到一起的人,都有着一定的共同点,锦天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些人也没比锦天好多少,各个都是部队的刺头和骨干精英。 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上山砍柴是幌子,去打点野食才是真的。 众人笑骂: “来了就受你剥削,你可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就是,兄弟第一次来你们军区,就要给你服徭役。” “就是说,还没喝到你的一杯水呢!” 锦天不吃他们这套,都是秋天里的纸老虎,虎谁呢! 他散漫随性的站在那里,依旧是最高最瞩目的那一个,他漫不经心的看向众人,问:“去不去?是不是兄弟?是不是来祝贺我结婚的?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呢!” “去。”众人一个眼神,一哄而上,将他包围。 本想群起而攻之,不料他一个扫堂腿出去,紧接着一个旋风拳,一大半的人被迫退出包围圈,还剩几个躲避不及,遭了殃的。 他还是那副不羁的样子,满脸挑衅:“来啊!继续,一群怂包。” 众人听了他这话,想揍他的心更盛了,最好来两个熊猫眼,让他做史上最特别的新郎。 一群正直方刚的壮汉,再一次一哄而上。 这次,他撒开丫子跑起来,还不忘对着后面的他们喊:“别忘了拿工具。” 众人一听,顺手一个人一样,有柴刀,有拌锁,有绳子,有背夹,有背篓。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兄弟们,让他做个五彩斑斓的新郎?怎么样?让他嘚瑟。” “对,冲!” “抓住他!” 一群二三十人的队伍,向着部队的后山进去,转眼间消失不见。 众人再次从密林出来时,日头已经偏西,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几捆砍的整整齐齐的柴火。 张栋梁在前面带路,一路向着家属院锦天的家里而去,唯独少了锦天、修卫国和金东升。 众人进了锦天家的院子,井然有序的把木柴摆放在柴火棚子里,原本空荡荡的柴火棚子立刻满满当当的,还有两捆柴火怎么也放不下,就放在了旁边。 张栋梁开了房门,张罗着众人洗手洗脸。 众人也趁机进到了屋子里。 “我靠,锦天这小子行啊!在哪里找的木匠,这家具做的,有水准啊!花了不老少钱吧!” “是啊!虽然说木料东拼西凑的,可这做工,没得说啊!精细雅致啊。” “这一屋子的家具,得些时日能做出来,都是慢工出细活。这雕花可不是一般木匠能做出来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完的。” “是啊!这屋子布置的乍一看平平无奇,可组合起来就很雅致耐看,关键还找不出出格的地方。这小子什么时候品味这么高了?” 张栋梁进屋,正好听到他们说的话,打断,说:“这家具可不是我们团长找人做的,这是嫂子的陪嫁,全是嫂子的父亲做的。屋子也是嫂子布置的,我们团长就是一听指挥的。” “靠,能抓住锦天那个活阎王的,果然有两把刷子,不是一般人,我都期待见到她本人了。” “是,我也好奇,这猴王,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驯服他。” 众人一边洗漱,一边骂骂咧咧。 “幸亏我来时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要不然,明天接亲,不得丢死了人,锦天这小子,不做人,逮着人就奴役。” “是了呢!心机男!咱们要是没带衣服,明天陪他去接亲,他穿的人五人六的,咱们一个个穿的埋汰吧唧的,就衬得他伟光正的了。” “不行,快洗,一定要板板正正,干干净净的,不能让他太突出。” “兄弟们,谁先洗完了。快来,帮我布置新房。”院门口,锦天的声音响起。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咱们快点布置完,就去吃饭,食堂已经在做饭菜了。” 众人看去,就见他拿着一个袋子进到院子里,手里还提着一个小锅,里面装着还冒着热气的浆糊。 洗完脸的一哄而上,说:“看看都有啥,怎么贴?” “进屋,看着弄。” 东屋的炕上,锦天倒出袋子里的东西,有大喜子,小喜子,双喜字,还有两个好看的鸳鸯戏水的窗花,一副喜庆对联。 战友们你一个,我一个,很快就把东西贴完了。 有了红色的喜字和窗花,屋子里一下子有了喜庆的气氛,新房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 锦天看着屋子里的一切,满意极了。大手一挥,招呼着:“走,兄弟们,吃饭去,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众人又一哄哄的离开了锦天的新房。 锦天家西边的屋子里,有一个瘦小的妇女,看到锦天家里的人都走散了,探出脑袋,向着锦天家看了又看。 撇嘴道:“官僚主义,奴役其他同志帮他砍柴,坚决不允许这种不正之风,自己的事情自己不做,全都推给别人。 结个婚,呼朋唤友的,这是要干嘛?铺张浪费,可耻,呸!” 家属院里,这一阵子,讨论最热闹的,就属锦天结婚的事情了。 新娘被迫去医院体检,家里屋里屋外铺上了青砖,家具多的拉了两个四轮车,来的战友谁结婚都没有他的多。 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个都是话题,那个都让人嫉妒。 这些,他都不知道,或者说是知道了不在意。此刻,他正招待一群战友进了食堂的小会客厅,满满三大桌,坐了三十多个人。 他看着战友,举起手里的茶杯,说:“各位兄弟,今天我以茶代酒,欢迎大家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先干为敬。” 说完,他一口饮尽杯子里的茶水。 “切,你可真行!兄弟们大老远的来了,你就喝点水招待我们,你可真好意思。” “就是。” “别介,你们可别让他喝酒,人家娇妻有命令,不许他喝酒,一滴都不行,人家不敢喝呢!” “哎呦,这是说谁呢?我们的锦团长还怕媳妇不成?不能吧!” “谁知道呢!” 有人拿着一杯满杯酒,递过来,说:“就是,要是兄弟,你就干了这杯酒。” 第85章 新郎官来啦 锦天很不给面子的说:“滚,为了你这破兄弟,我媳妇都不要了,我得多亏,你有我媳妇好吗?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 另一个人在旁边起哄:“周百胜,你不行啊!你和锦天的兄弟情,薄如纸,一碰就破啊!” “可不,这小子就只有媳妇,咱兄弟是做到头了。”他佯装伤心的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又把自己那杯拿起来,喝了个一干二净。 有人不给面子的说:“周百胜,你现在这偷酒的把戏是越来越高了。” “哈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席间,不管别人怎么劝酒,出什么招数,锦天都一滴酒没沾。 大家也不是非要和他喝酒,主要是很难找到逗他的时候,这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喝不喝的倒是次要的,逗他才是主要的,可惜,人家脸皮厚,就是不接招。 要不是锦天结婚,天南海北的战友很难聚到一起,难得的放松时刻,大家有说不完的话题。 工作,生活,老婆,孩子,父母,兄弟,姐妹,生活的不如意,人生的得意处。 他们还互相交换着信息,互通有无。 这么一会儿功夫,锦天就把花如鱼那倒腾出盘龙村的四百斤粮食,换成了桃胶、阿胶、蜂蜜、燕窝、各类海鲜干等很多的食物和补品,还搭上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其间,庄有良打趣:“兄弟们,看看,我敢保证,只要你们以后能弄到稀罕物品,尤其是女人养身体的,咱们这位锦团长同志,一定屁颠屁颠的和你们换。你们想要什么,尽管找他。” 锦天非但没反对,还煞有介事的附和:“同志们,来者不拒,不过,非精品不要,你们谁要是有人参枸杞红枣之类的,也尽管来啊!” “我靠!我的锦团长,你这妥妥的真爱无敌呀!咱们这位锦夫人到底何方神圣啊?” 锦天满脸嘚瑟:“我心里的至高地。” “你这可真是老竹筒装炮仗,一点就炸稀碎,简直没眼看。” “可不,就显着你有媳妇了,像谁没有似的。” 锦天回怼:“你有,谁让你不显摆的。” 他哀嚎:“行,我没你脸皮厚,这兄弟是没法做了。” 锦天反讥:“你走吧!把给我带来的礼金和物品留下就行。” “兄弟们,能饶他,揍他丫的。” 众人一哄而上,笑闹一团。 月上枝头,众人还是意犹未尽,换了地方,回了锦天的新房。 他拿出瓜子花生和啤酒,还泡了一大壶茶。 众人继续说笑着,直到后半夜,人们才散去。 锦天回到宿舍,脑袋枕在双手上,夜深人静,回想着和花如鱼从认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难得的感性一次,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想着她,嘴里呢喃:“也不知道那个小骗子睡着了没?有没有想我?” 小骗子花如鱼却是早就睡的香甜,这些天她按时地锻炼身体,好好吃饭,每天奶粉麦乳精按时吃,就是从后世带回来养身体的养生药也有偷偷地吃。 可是,父母相继离世,加上这些日子里的恐慌害怕,导致她的身体实际上相当虚弱,精神耗费巨大,身体亏空的厉害,说是一句病弱娇贵都不为过。 尤其是今天一场宴席下来,在健康的人看来,这根本没有什么,甚至还没有上一天工辛苦。 可是对于花如鱼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挑战,从身到心。这也是这些天锦天带着她看完医生后,两个还是分房睡的原因。 第二天一早,锦天早早的起来,回到家属院,把屋子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洗了澡,刮了胡子,皮鞋擦得锃亮,换了新军装,军装上一丝褶皱都没有。 收拾完这些,去到招待所和战友们一起吃了早餐。 吃完饭,张栋梁开着吉普车,后面跟着两辆拖拉机,拉着他的几十个战友们,一起去迎亲。 盛怀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台照相机,两卷胶卷,自告奋勇地担任着锦天的御用摄影师。 锦天坐在后座上,盛怀安坐在副驾驶座上,扭着身子拿着照相机,给锦天来了一个特写。 他还臭屁的说:“天哥,你这妥妥的民国军阀大佬的气质啊!好帅!” 锦天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吓得他立马转回身,老实地坐着,嘴里还嘟囔着:“让你拽,一会儿下车看到小嫂子,我就只拍她,让你在我的照相机镜头外使劲徘徊。” “这么大声,我听得见。还有,记住你的话,这两卷胶卷,今天只能拍我和我媳妇。 尤其是我媳妇,一定要多拍,你要是敢拍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后座里,锦天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威胁和警告。 盛怀安老实的应着:“知道了,天哥。” 张栋梁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笑,不让它出口,没想到万人迷的盛医生,还有这么逗的一面,在他们团长面前就是一个面兜弟弟,他们团长说什么是什么,一点也不敢反驳。 花如鱼早上也是早早起来,用锦天送她的鲜花,泡了一个花瓣澡,还用了一点精油,身上还喷了一点香水。 精油和香水她都用了一个保守的香味,茉莉香。不知道的,就会以为是那种散装的茉莉花头油的香味,但是是清淡而持久的,不像茉莉花头油的香味浓烈而刺鼻。 然后,她选了一条正红色丝绸的仿年代连衣裙,是类礼服款,垂感很好,穿在身上,看上去典雅又大气。 一个简单的韩式低尾花苞头,侧边簪了一朵红色的百合花,额头两侧的绒毛刘海自然的垂落下来。 一个裸妆,加上艳红的嘴唇,整个人看上去明媚又大方。 花如鱼化好妆,打开房门,交好的邻居婶子和姑娘们看到这样的她,都看直了眼,她们不会过多的赞美之词,只一个劲儿的说:“好看!真好看!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新娘子。” 这时候的农村,结婚的新娘子能有一身新衣服,就很不错了,把脸洗干净,描眉画眼抹口红的都少见,根本没见过这样盛装打扮过的。 突然,门外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我听到不远处有车声了,是不是新郎官来啦?” 第86章 结婚进行时(1) 院子里有人大声的喊着: “是车声,是接亲的来了。” “来了,来了!新郎来了!” “哇!来了一辆吉普车,两辆拖拉机。” 花如鱼听着外面的喊声,再听着越来越近的车声,最后熄灭,院子里的叫喊声消失。 随之而来的是一群爽朗的男人的声音,听着就阳刚而有力量,她在其中很轻易的就分辨出锦天的声音,光是听着声音,就知道他的心情很好。 一瞬间,她抓紧了手中的一个红色的小手袋,手心冒出了细密的汗水,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恍如梦幻般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像是飘在虚空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恍惚中回神,才发现锦天已经站在她面前,微弯着腰,看着她,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又晃。 含笑看着她,问:“七七,想什么呢?回神了!” 花如鱼如梦惊醒,愣愣的问:“啊!天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发现?” 他伸出手,小指在她鼻尖上轻勾了一下,宠溺的说:“七七,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想什么呢?不会是想我呢吧!” “嗯,是啊!”她这娇憨模样,彻底取悦了锦天,笑声从胸腔中震荡开来,荡漾在屋子里。 他说:“七七,都怪我,早点来好了。叫我们家七七都等的有些着急了。” 他问:“我的七七,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开门放人进来了。” 花如鱼这时才发现,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门从屋子里面反锁着。 她有些愣神的问:“天哥,我,你看,我还好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锦天在她脸上仔细的端详一遍,然后是全身,最后回到脸上,认真的赞美道:“你现在很好!很美!美极了! 你都不知道,我都不想让别人看到你了,想把你偷偷藏起来,一个人慢慢欣赏。” 她看着他,急切的需要证实,“真哒吗?” 他再次肯定:“真的,一点也不掺假的那种。” 花如鱼指着地上梳妆台上的镜子,说:“镜子。” 锦天会意,拿过镜子,举到她面前,耐心十足的说:“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花如鱼点了点头,还是拿出手袋里的一支口红,在唇上慢慢的点了点,然后晕染开。 他看着她这样子的美艳动人,靠近她几分,压低声音说:“七七,你这样,叫我怎么忍到晚上,太残忍了。”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哄地一下,热意上涌,眼眸流转,更显得人面桃花,不胜娇羞。 “真美!真想把你这一刻永远记录下来。” 花如鱼嘴唇微嘟,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锦天扶额,轻叹:“完了,走不出你的迷瘴了。” 花如鱼低声撒娇道:“少来啦!外面好多人呢!” 屋外面,十几个人挤在门口,紧贴着房门,耳朵竖得老高。 旁边的人问:“听到说什么了吗?” 贴在门上的几个人都摇了摇头。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锦天,你能开门不了?不会是想在里面直接洞房吧?” 立马有人附和:“就是,要是这样,也不是不行,大不了兄弟们就在门口给你守着。” “你尽管使出全身力气,干就完了。” 门外和院子里哈哈大笑,哄笑声一波又一波。 他看了一眼手表,斜睨了一眼门外和屋檐下窗户边的众人,轻声问:“准备好了吗?我要开门了?” 花如鱼含笑点了点头。 他还是不放心,又嘱咐道:“今天来的,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他们就是说话难听了些,人还是凑合着能处的。 他们的话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自动过滤掉。也不用搭理他们,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不用委屈自己,记住了吗?” 花如鱼听话的点了点头。 他在她鼻尖上又轻点了一下,夸赞道:“我们家七七,真乖。我开门喽!” “好。” 锦天悄声地走到房门旁,冲花如鱼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门栓被突然抽出来,门被大力的打开。 一瞬间,几个人差点侧仰着滚到屋子里,后面还跟着几个趔趄的。 “哈哈哈哈......”窗户下和门外,几乎同时传来哄笑声。 “靠边,靠边,我要给小嫂子照相呢!”盛怀安挤挤挨挨地进到屋子里。 进到屋子里,第一句就爆了一句粗口:“我靠!小嫂子你美爆了!”说着就拿起相机一顿狂拍。 锦天见此,赶忙坐到花如鱼身边,不然,他怕这小子真是要把他排挤在快门之外。 锦天的战友见到花如鱼的真容,各个着实是惊艳了一把。 这是山村里长大的姑娘吗? 他们咋那么不相信呢? 就是大城市的姑娘,也没有几个有她这样的样貌气度的吧! 果然,配得起锦煞神的,也不是寻常人。 这姑娘,不一般。 笑闹过后,照片也拍完了,张栋梁在一旁提醒:“团长,出门的吉时快到了。” 锦天问:“七七,我给你穿鞋,然后咱们去告别岳父岳母。” 花如鱼点头:“好。” 他如若珍宝的抬起她的脚,给她穿上第一只鞋。 盛怀安趁机拍了两张照片:一张花如鱼低头看锦天,锦天抬头看她;一张锦天抓着她的脚正在给她穿鞋。 锦天又给她穿第二只鞋,盛怀安又是一张抓拍。 他扶起她的手,牵着她,出了西屋,来到东屋,两个人对着花建国和姚梨花的遗照,深深的拜了三拜。 花如鱼看着面前父母的遗照,嘴角挂着笑,眼角有泪珠掉落,她无声的对着父母说: “爸、妈,你们放心,女儿这一世,一定会过的幸福,还要长命百岁,夫妻白头,儿孙绕膝。” 锦天也在对着相片立誓:“岳父岳母,你们放心地把七七交给我,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牛老爷子看着两个人对着照片发呆,尤其是花如鱼,貌似还哭了,便说:“拜完就走吧!别耽误了吉时,想了,回来再看,走吧!天小子!” “唉!”锦天意会,一把拦腰抱起花如鱼,大踏步向着外面走去。 第87章 结婚进行时(2) “啊!”花如鱼惊呼出声。因为锦天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因为惊吓,她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搂住了锦天的脖子。 等她反应过来,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瞬间,整个人像是红透的虾子,很是僵硬。 她的头埋在锦天的颈窝间,眼角余光瞄到的,就是锦天战友打趣的神情和话语。 她闷闷地出声:“天哥,你这是干嘛啊?大家都看着呢!羞死个人了!我没有办法见人了。” “见他们干嘛?见我就行了。”锦天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在想,这一下子你该把伤心忘脑后了,只想着我了。 他把嘴角往下压了又压,嘴角还是高高的扬起着。 盛怀安就紧紧跟在他们俩身后,看到锦天这样,不免打趣:“天哥,收一收,你嘴角都要咧到耳丫子了。” 嘴里说着,不耽误他又拍了一张锦天抱着花如鱼的背影。心想,天哥真帅,今天真是男人魅力爆涨。 但是,不能告诉他,也不能让他知道。 小嫂子趴在天哥怀里,好甜,好有小鸟依人的感觉,更显得天哥高大威猛霸气,两个人可真配。 热热闹闹间,人们全都走到了大门口,花如鱼已经被锦天抱上了吉普车,牛老爷子走在最后,锁着大门。 趁这个空档,盛怀安给在车里的锦天和花如鱼拍了两张照片,花如鱼笑靥如花地搂着锦天的胳膊,锦天笑得一脸张扬得意,甚至还有些张狂。 拍完了,锦天毫不留情的赶人:“快下去,把牛老爷子请上来。” 又对前面驾驶座上的张栋梁吩咐:“张栋梁,回去慢点开,确保拖拉机紧跟在咱们后面。” 盛怀安对着花如鱼扮可怜:“小嫂子,你可得管管我哥,你看他,用我在前,不用我就朝后,用完就丢,做人不能这么无情。” “滚。”锦天只回他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花如鱼笑得更欢了,也不参与两个人的小机锋。 “唉,我终究还是被抛下了。”盛怀安全身都是戏的下了车,转身一脸恭敬地把牛老爷子请上了副驾驶座。 吉普车缓慢地驶离花如鱼家门口,盛怀安又拍了一张整个车队的照片,这才一跃而上,上了拖拉机,然后拖拉机就开走了。 村里来观看早上仪式的人们,还在看着车队走远的背影,热烈的讨论着。 “还是第一次看见,结婚还带着一个照相师,随时照相的呢!” “这照相师长得也好看,不知道有没有对象?” “就是,这部队的大官就是不一样,还跟来了这么多当兵的。” “你们看了没?那些当兵的,可全都是四个兜的,而且全都穿着铮亮的皮鞋。有的兜上还别着一支钢笔,一看就是部队上的文化人。” “这老些当官的,这花七七的对象认识的人可真多,都是有能耐的。” “花七七也好看,我的天哪!原来新娘子还可以这么美!我都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难怪人家能勾搭上当兵的大官呢!” “她那裙子,你们谁见过吗?” “没有,肯定是她当官的对象给她买的。” “她昨天也穿了一条红裙子,和今天的不是一条。” “天哪,她结婚买了多少衣服啊!我也想要。不行,我回家就问问我妈,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我也要找个部队的当官的。 她那裙子我太喜欢了,看上去就很贵,一看就不是她能买得起的贵。” “就是,以前可没见过她穿这么好的衣服。” “找个好对象,就是不一样。” 周婶子和周舟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周舟刚想反驳几句,就被周婶子拉住,低声训斥:“少说话,回家照顾你奶奶去,我也要上工去了。” 周婶子强行把周舟拉走了,离的远一些,周舟才不满的说:“妈,可是,你看她们都说的啥?” 周婶子训斥:“笑你无,恨你有,这不是常态吗?少少见多怪,管住你的嘴,少在人前胡说八道,得罪人。看不惯,不和她们玩就是了。” 另一边,花如鱼和锦天坐在车里,两个人紧挨着,窃窃私语,尤其锦天的话格外的多。 “七七,你昨天晚上睡的好吗?” “很好啊!可能是昨天白天累到了,天一黑,我就睡着了。天哥,你呢?” 锦天听了她的话,心里有一丢丢的不开心。 小没良心的,都要和他结婚了,一点都不期待吗?还能睡那么早?他可是很晚才睡着的。 不过,他还是说:“很晚,陪战友到凌晨以后才睡下。不过,我记着你的要求呢,滴酒未沾,他们那么劝我,我都不为所动。” 花如鱼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凑近他,声音小的只能两个人听到:“那辛苦天哥了,你真厉害!那你几点起的啊? 我和你说,我早早就醒了,天刚亮,就醒了,感觉不知道干什么,又睡不着。这还是第一次,拿了这个忘那个,拿了那个忘这个。” 锦天听了她的话,嘴角又咧开了,小骗子也是紧张期待的,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刚才肚子里那点不愉快,又烟消云散消弭无形,说:“我和你一样。 也是大早上天一亮的就起来了,又回家里收拾了一遍。等一会儿到家了,你就看到了,我收拾的可干净了。 然后练了一遍拳,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了衣服。陪着战友吃了早饭,就来接你了。” 花如鱼夸道:“天哥,你今天真精神,看着就可帅了,都迷倒我了。” “嗯,七七也好看。在我眼里再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你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嗯,我也觉得我好看,咱们俩今天都好看。天哥,你热不?我手心里全都是汗。” “没事儿,不紧张,不是还有你天哥我呢嘛?你今就跟紧我,不用多话,听到没。” 花如鱼轻轻的点了点头,乖巧地应着:“我都听天哥的。” 锦天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块蓝格子手帕,不动声色的在两个手心里展开一片,然后在花如鱼的手心里擦了擦,然后叠好,放到裤兜里。 花如鱼紧张的,也没发现,手帕在擦她的手心之前,已经晕湿了大半。 只是觉得,这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大早上的,天哥的手心就热的有些灼人。 第88章 婚礼进行时(3) 车子缓缓开进部队大院,锦天看着花如鱼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咱们在部队小礼堂举行仪式,然后在那里宴客,之后再回家里。” 眼看着就要下车,花如鱼从手袋里拿出来一掌心大的小圆镜,对着自己照了照,满意的抿了抿嘴,又递到锦天面前,说:“看,是不是很帅?” 锦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愉悦溢满车厢,说:“是,很帅。”然后强行拉过花七七的头,两个脑袋紧紧的挤在镜子里,说:“也很配。” 花如鱼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哈哈笑出了声。 牛老爷子闻声,回头,就看到两个人挨在一起,一脸笑意开怀地照镜子的美好画面,这一刻,他的心又放下了一分。 车子停下,场院前立刻响起了噼啪的鞭炮声,等鞭炮声停了,锦天才下车,从车的另一侧,小心的牵出花如鱼。 周为站满了人,清一色的军绿色,这一刻,她眼中的景物全都虚像化,眼睛里只容得下锦天。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锦天身边,任由他牵着她,把那些打量,打趣全都抛在脑后,两个人进到礼堂里。 大清早,礼堂就布置一新,从后勤借来的红绸花,高高地挂在墙上。 桌子上摆着花生瓜子和茶水。 锦天牵着她,站在礼堂前面的一角,和过来的战友挨着打着招呼,给花如鱼做介绍。 直到上午十点,司令员吴百战到了礼堂里。 一瞬间安静,然后是整齐的敬礼声。 锦天拉着她,朝着吴百战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是我们的领导,人很好说话的,现在是特意来主持咱们俩婚礼的,你叫吴叔叔就行。” 两方人凑近,吴司令正好听到他的这句话。 心里咒骂,臭小子,我是好说话吗?我是碰到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不得不好脾气吧!就会给我戴高帽。 就是这小姑娘,是不是太瘦了些,在家都不吃饭吗?长得倒是挺乖巧的,能禁得住这毛小子的一个胳膊抡吗? “首长好!”到了吴司令面前,锦天啪地一下就是一个标准的军礼。 吴司令再一次咒骂,这小子,这么认真的给我敬礼,上次是在什么时候,怎么记不清了!真是求着我就态度端正了。 “嗯。”他很是敷衍的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花如鱼,花如鱼笑盈盈的说:“首长好,欢迎您参加我们俩的婚礼。” 吴司令员和蔼的说:“叫什么首长,这臭小子不是说了吗?叫吴叔就行。” 花如鱼看向锦天,见他点了一下头,才从善如流地说:“吴叔叔好。” 吴司令看着这瘦弱的小姑娘,不禁叮嘱锦天:“锦天,成家了,就得肩负起丈夫的责任,照顾好妻子,可不能在家里耍混蛋。” 吴司令说这话,多少是有点警告的意思,锦天听懂了,他对着吴司令说:“请首长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七七。” 吴司令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很厚的红包,递向花如鱼,说:“七七是吧!给,这是吴叔的一点心意,祝你们俩新婚快乐。” 花如鱼没有接,看向锦天,锦天一副随意的姿态,说:“首长给的,你收着就是,回头咱俩做一桌好菜招待他就是。” “谢谢吴叔叔。”花如鱼面带微笑的接过红包,从两个人的话里也听出来一些东西,两个人应该私下关系不错。 锦天看了一眼手表,对着不远处的韩得胜招了招手,牵着花如鱼走到主席台一侧。 韩得胜也看了一眼手表,径直走到了主席台上,拿起话筒,对着下面的人说:“同志们,都安静了。 下面锦天同志和花如鱼同志的婚礼马上就开始了,咱们首先有请咱们的司令员吴百战同志,作为他们两个人的证婚人,到台上来做证婚发言。” 韩得胜话落,下面响起热烈的掌声。 吴司令走到台前,接过韩得胜手里的话筒,拿着锦天和花如鱼的结婚证,郑重地宣读:“我宣布: 现由,腾龙省宝山县大林镇民政所批准,准予锦天同志和花如鱼同志,二人结为合法夫妻,日期是一九七一年八月五日。 从此后,两个人要互相扶持,互相爱护。” 韩得胜接过吴司令手里的话筒,说:“谢谢咱们的司令员宣读结婚证言,现在有请咱们的新郎锦天同志和新娘花如鱼同志,向彼此宣告结婚誓言。” 花如鱼听了韩得胜的话,小声地对锦天说:“天哥,你没说还有这一条啊!我不知道,也没准备啊!” “没事儿,我说,你听着就行,愿意说就说两句,不愿意,就听我说就行。” 她有些底气不足的说:“好吧!可是,我有点怕。” 他侧头看她,很是霸气地说:“不是说了,跟紧我,不用怕,一切交给我,相信我。”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抓着他的手越发紧了,手心里也冒出细密的汗。 锦天牵着花如鱼,手掌握了握她软弱无骨的手,给她传递力量,使她惶恐不安的心安定了一些。 他牵着她,走到主席台中间。面对面,牵着她的双手,前所未有的认真。韩得胜把话筒递到他面前。 他说: “亲爱的花如鱼同志: 今天,我站在这里,在我的战友面前,向你许下我的誓言。 前半生,我作为一名军人,我的责任和使命是保护国家和人民的安全。 但是,从你出现在我视线里的那一刻,我的生命中又多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那就是你。 从此,我的责任和使命多了一个你。 从此后,我将用我的一生来爱护你、保护你、照顾你,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幸福快乐,此后无忧。 最后,我想对你说,谢谢你来到我身边,我会永远爱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花如鱼听的热泪盈眶,因为,她知道,他的誓言何其重,不是说说就算的场面话,他是会真的一字一句践行的。 花如鱼哽咽着说:“天哥,我相信你。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韩得胜把话筒递到花如鱼面前。 她看着他,眼睛里全是眼泪,想着他们俩的前世今生,一字一句道: “亲爱的锦天同志: 我花如鱼何其有幸,与你相遇,感谢你,没有拒绝我。 你就是我的盖世大英雄,在我心里无可替代。 愿我们俩,从此后,我不生病,你不受伤,咱们俩夫妻恩爱,白头到老,儿孙绕膝,和乐安康。” 锦天听着她的话,嘴角咧到了耳根,感觉面前开出了朵朵鲜花,铺满了她和他的未来。 第89章 婚礼进行时(4) 台下的人都听出了两个人誓言里有故事,于是,一窝蜂地起哄。 “锦天,快讲一个你们的恋爱过程。” “对,讲一个。” 此时的锦天,正捧着花如鱼的脸,拿着手帕,轻轻的给她擦脸上的泪水,他有些嫌弃道: “怎么这么爱哭,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现在哭的丑死了,一点也没有刚才好看。也就我心胸宽阔,不嫌弃你丑。” 花如鱼一下破涕为笑,说:“谢天哥宽宏大量,不弃之恩。” 韩得胜站在不远处,嫌弃地想,锦天,你看看你说的啥,手里的力道要是重点,我就信了你的话了。 你这样的,是怎么骗到人家花同志的,也就花同志好骗,上了你的当。 台下还在叫嚷着,起哄声一片。 锦天哄好了花如鱼,见她不哭了,才施舍地抬头看了一眼台下,很是霸道的说: “我对我媳妇一见倾心,火速表白,确定关系,然后就打结婚报告,领结婚证。 喜欢的人,就得最快速度的扒拉到自己碗里来,圈在自己的羽翼下保护起来。” 听了他的话,底下起哄声一片。 吴司令在底下听的直点头,对着牛老爷子说:“这小子,就一点好,执行力强,说就做,而且还说到做到。” 牛老爷子冷哼一声,满是不待见,“你的兵,你当然向着他。你瞅瞅,看着就没个正形,霸道又专制,也不知道我的徒孙受没受他的胁迫。” 吴司令说:“牛老哥,这点你放心,这个我还是能保证的。而且我还和他的父亲和爷爷通了电话,家里人也很赞同这门婚事。 他父亲可是光彩礼,就给这小子出了两千块钱,委屈不了你的徒孙,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 我们部队的王牌兵,都进了你徒孙的口袋。这小姑娘眼光不错,有前途。” 牛老爷子又是哼了一声,不服气的说:“少给那小子戴高帽,他什么名声,我可是打听的一清二楚的。 况且,对我可是没什么尊敬,就爱在我家七七面前装好卖乖罢了。和我交手时,那可是一点不留情。 也不想想我这七十多的老头子,要是给他打坏了,他可怎么和我家七七交代。” 吴司令惊讶道:“啊!还有这事儿?我回头肯定教育他。 不过,话说回来,老哥你说你,就现在,我们部队也没几个人打得过你啊!今年什么时候?再来做做武术指导。” 牛老爷子爽快地说:“什么时候都行,你安排好了,叫人提前通知我一声就行。” 不过,听了吴司令的话,他也是对锦天的背景有了更进一步的猜测,和他想的一样,非凡的家世。 不然养不出他那样矜贵霸道的个性,看似散漫随性,却能洞悉一切。一定从小就接触上层人士,眼界见识从小就耳濡目染。 可,他的家世越是优越,他反而越是更担心了。 齐大非偶,门当户对,不是说说就完事的,那是一条天然的鸿沟,他的徒孙得经过怎样的努力,才能跨过去啊! 锦天已经拉着花如鱼下了主席台,在一旁和盛怀安说着话。 锦天逮着他问:“我问你,我们俩在台上的时候,你照了几张,我表白的时候照下来没?给你嫂子单独照了吗?这相机里还有几张?一会儿回家里还能再照几张不?” 盛怀安拍着胸脯保证,“哥,你放心,我都拍下来了,一个镜头也没落下,你的英武神姿,还有你的深情款款,嫂子的娇俏美丽,一点也没落下,等照片洗出来,一定惊呆你。” “行,现在和我去那边,给我们俩和老领导,还有牛老爷子拍张合照。” “行。” 三个人于是到了吴司令面前,锦天说明来意。 吴司令和牛老爷子坐着,锦天和花如鱼站在后面,拍了一张合照。 拍完,锦天还打趣吴司令:“领导,你说,这张照片,我要是洗出来给我们家老头子寄一张过去,你在他面前,是不是一下子就腰板溜直。” “滚,我看你不是让我腰板溜直,你是见不得我好,你是想让我挨你老子的呲哒。他嫉妒不得嫉妒疯了,能有我什么好。 尽是馊主意,我可和你说,洗出来给我一张就算了,可别给你老子寄了。” “行吧!”他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是有些不死心的想,洗了偷偷邮过去就是了,就要气那个老头子。 “后勤可和我说了,你们昨天上山打了三头野猪,昨天就用了一只小的。今天宴席剩下的,全都归组织。 以后少张扬,给我收敛点,这几天我可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的,你今天结婚,我不和你提。 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解释一下,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最好有个书面材料。” 锦天满脸桀骜不驯,“行,明天,我倒要看看,又是哪路的牛鬼蛇神。” 花如鱼站在他身边,像是一个乖宝宝。吴司令呵斥:“你媳妇还在身边呢!小心吓到人家小姑娘。” 锦天散漫随意的说:“领导放心,我媳妇才不怕呢!”丝毫不把刚才吴司令的话放在心里。 宴席开始,锦天拉着花如鱼坐下,这一桌子,全是他的领导,他反倒是比他们还自在。 一会儿给花如鱼夹菜,一会儿给花如鱼倒茶,吃的差不多,两个人才起身,拿着一壶茶水,两个杯子,挨桌的开始敬酒。 一开始,就有战友开始打趣。 “锦团长,怎么的,结个婚,把胆都给媳妇了,昨天不喝酒就算了,今天还不喝,有些过意不去吧!” 锦天却是不接他的话,低头问花如鱼:“媳妇,我能喝点酒不?这都是远道来的客人,多少得给点面子。” 花如鱼试探的说:“那我喝茶,你喝酒?” “行,听媳妇的。”然后转身对跟在身边的盛怀安说:“怀安,去,拿瓶酒。” 盛怀安去拿了一瓶酒,给锦天倒了一杯。 “好,不愧是咱们锦团长,来,兄弟,咱们干了这杯酒。” 自此开启敬酒模式,花如鱼敬茶,他敬酒。 第90章 婚礼进行时(5) 一圈酒敬下来,牛老爷子那桌上的众人已经吃的差不多,锦天安排张栋梁送老爷子回牛家村。 花如鱼站在礼堂门口,有些不舍,老爷子很是洒脱地摆手笑了笑,然后就上了车离开。 “咱们俩也回。” “嗯?”花如鱼正疑惑间,就见锦天从一旁骑了一辆自行车过来,转了半圈,左脚尖在地上一点,“吱”地一声,自行车在地上划出半个弧,然后停在了她面前。 “上来。” 花如鱼有些犹豫,“回家吗?会不会不太好,你的战友还在里面呢!” “送你回去,我一会儿再回来。” “好。”花如鱼此刻心里无比的妥帖,她在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疲态,还是被关心她的他发现了。 她坐上自行车后座,对着锦天说:“天哥,你送我到家,就快点回来吧!不能怠慢了客人。” 锦天左脚抬起,自行车缓缓地驶离原地,夸赞:“我家七七真是通情达理,不过,也不用委屈自己。 我把前门从外面锁上,留下后厨的门,别人就会以为屋子里没有人,你回去就能好好休息。 等我招待完战友,给你带晚饭回家,咱们俩一起吃,有想吃的吗?” 花如鱼轻点了一下头,反应过来自己在后座上,他看不见,于是又说:“嗯,我听天哥你的。今天晚上想吃一点甜的。你看着办就行。” 锦天嘴角微扬,夸赞:“我家七七真乖,以后也要保持这样。” 然后状似苦恼的问:“不过,七七,这‘看着办’是个什么菜?没听过啊!” 花如鱼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想了想,说:“要不锅包肉,再来个糖醋鲤鱼,剩下的你看着办?” “行,听媳妇的。” 花如鱼听着他这带着缱绻笑意的话,怎么就觉得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呢?一丝甜蜜在心里滋生,脸上柔软的能滴出水来。 锦天眼眸流转,诱哄道:“还有啊!回去后一定好好睡一觉,攒足精神,晚上让你数钱数礼物,一定会让你数到手软,还心花怒放的。” 花如鱼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哒吗?有多少?” 昨天在村子里开席十二桌,她就收到八十多块钱的礼金,当然不包括师公给的,不知道今天能有多少?这在村子里已经算是多的了。 锦天接着诱哄:“不知道啊!不过就你昨天收那些,连今天的零头都不到。所以,才叫你好好休息。 休息好了,才有精神数钱啊!还有不少人拿了礼物的,一定有你喜欢的。” 花如鱼像个贪婪的小松鼠,双眼冒光,说:“好东西我都喜欢。” 锦天夸赞:“就喜欢我家七七这爱财还不做作的样子,真实。” 自行车驶进大院,有人看到了他们两个,一路小跑着进了一户人家。 回到家里,锦天进到屋子里,给花如鱼冲了一杯麦乳精,又拿出被子把床铺好,叮嘱:“喝完,就去床上睡一觉,乖乖的等我回来。” 说着,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浅浅的吻,然后分开,轻叹:“真不容易,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花如鱼娇嗔地推着他:“快走吧!别让客人等太久。” “你这个小女人,是不是得到我就不珍惜了,你忘了你最初在部队门口怎么说的了?” “快走,快走,一会儿有人看到咱们俩回来了,要来看看,你说我是招待还是不招待?” 花如鱼无视他的话,接着把人往外推。 锦天顺势往外走,“好好,我走,我走。”说着满脸无奈,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转瞬间,花如鱼嘭地一下关了房门。 他低笑:“狠心的小女人,一点也不留恋我。”说着,拿着锁头锁了房门,走出大门,又锁了大门,才骑着自行车快速离开。 花如鱼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喝着麦乳精,就听到门口传来几个女人的声音。 “这是,又走了?” “是啊!真快。” “锁头把门,应该是了。” “听说在部队里的小礼堂举办的婚礼,还来了好多外地的军官呢!” “这可真是头一份,谁家结婚不是在家里办个三两桌招待朋友,就他家搞特殊。” “可不,听说小礼堂里摆了十五桌呢!” “那算啥!听说还是吴司令去当的证婚人呢!” “军事能力过硬,就是吃香。可没听哪个人说过,吴领导去给人家当过证婚人的。” “就是,据说县里的领导和镇上的领导也来了不少呢!” “排场可真大的!” “真是的,白来了。” “咱们大伙盯着点,等人回来了,咱们好来凑个热闹。” “晚上一定能回来。” “那就晚上来。” 花如鱼听着外面的对话,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讽刺转瞬即逝,然后接着喝着手里的麦乳精。 锦天回到部队小礼堂,领导们都吃完饭走了,只剩下一群战友。 众人看没有了新娘子的踪影,锦天立马受到战友们的全面围攻。 “锦天,这是把媳妇藏起来了啊?” 他理所当然的回:“对啊!我媳妇那么好,当然得藏好。” “真不要脸,你这脸皮是怎么练的?怎么这么厚?” 锦天鄙夷:“想知道啊!不告诉你。” “来来来,兄弟们,咱们能放过他吗?” 一群人附和:“不能。” 锦天豪迈地说:“喝就是了,谁怕谁?今天爷高兴,你们尽管来,看我不把你们灌趴下,一群手下败将。” “来,倒酒,先满三杯。” 一群人推杯换盏。 说喝酒的,都是远道来的,驻地里还在岗的,早就吃了午饭就走了,一滴酒都没喝。 这是规矩,当兵的,只要上岗就一滴酒不能喝,别管什么原因。 夕阳西下,酒坛子早空了一个又一个,桌子上的菜也剩的寥寥无几。 兄弟们三五个聚在一起,说着近况,有的说话舌头都大了,还不忘时不时的再打趣一下锦天。 锦天斜斜地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面前还摆着一杯酒,手里捏着几粒花生米,不时地往嘴里丢一粒,此时没有一点军人的端正样子,像是一个纨绔子弟。 旁边的周百胜说话舌头都些大了,还在打趣:“兄弟,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才结婚了。 实在是你眼光太他妈高,这弟妹站在那里,就是一句话不说,就秒了省军区文工团的一众女人。” 锦天眼皮微掀:“少他娘的拿那些没文化的女人和我媳妇比,一群做作的女人,皮囊不咋地,还虚伪。” 第91章 婚礼进行时(6) 周百胜说:“得,你媳妇是宝,别的人都是草。也就你,这话一出,得罪一大片。” 锦天不理他,把最后一粒花生米扔嘴里,举起面前的酒杯,站起身,对着众人说: “兄弟们,这杯酒,谢你们远道而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 喝完酒,他说:“你们随意,我得回家看看媳妇了。明早送你们啊!” 说完,对一旁的张栋梁和盛怀安道:“你们俩,收拾东西上车,我要回家属院了。” 张栋梁把礼账和礼金交给他,然后和盛怀安一起搬东西。 搬完东西,又回了一趟军营宿舍,从里面拿出三个巨大的包袱。 盛怀安瞪大了眼睛,夸张道:“哥,我的亲哥啊!和你一比,我咋感觉,自己是被家族流放发配了呢!家里啥时候,能给我也寄一个这么大的包袱啊!” “想屁吃呢?我这也是因为要结婚,家里才邮来的,多半都是给你嫂子的。你要是想要,赶紧找个人结婚,一定也有。” 盛怀安一秒泄气:“那还是算了,我一个人挺好的。” “行了,都撤吧!把照相机给我,我回家把剩下的胶卷照完。” 盛怀安听他这么说,又一秒精神:“哥,我和你去啊!给你和嫂子照合影。” 锦天想了想,被他嘴里的合影吸引,说:“行。你骑自行车去,一会儿照两张我骑车带着你嫂子的照片。” 反正回去,媳妇就得醒了,精神精神再照几张相,也快吃晚饭了,中午她可没吃多少东西。 盛怀安一脸坏笑,“哥你可真会玩。” 锦天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施舍他,上了吉普车,开着车就走了。 “哥你等等我啊!”他又回到小礼堂,骑上自己的自行车,追锦天。 锦天回到家,先是把东西都放到了西屋,然后去到东屋,看着花如鱼搂着被子,正睡得香甜,像是个乖乖软软的小猫咪。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伸出手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花如鱼感觉到呼吸困难,抬起手,本能地打了一下,锦天快速的收回手,偷笑。 等她把手放下,又接着睡,他又重复刚才的动作,捏着她的鼻尖,她再一次抬起手,打了个空。 然后,人就跟着醒了,睁开迷茫的双眼,看到是锦天,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娇软,道:“天哥,你回来啦!几点了?” 锦天看了一眼手腕,说:“醒醒,怀安马上就到了,还有几张胶卷,咱们今天照完了,好拿去洗照片。” “哦!好。”花如鱼一下子精神了,人也坐了起来,她说:“我要再换身衣服,你也换一身吧!天哥,你换身常服,白衬衫黑西裤,怎么样?” “好,听你的。” 这时,院门口传来盛怀安的喊声:“哥,小嫂子,我来啦!你们好了吗?” 锦天冲着外面喊:“等一下,换衣服。” 不一会儿,两个人换好衣服,花如鱼换了一身鹅黄色格子裙,锦天换了一身白衬衫黑西裤。 花如鱼也把头发梳成了高马尾,她看看自己,又看看锦天,一脸傲娇的问:“天哥,我像不像初恋?” 锦天点了一下头,无比认真的说:“你就是爷的初恋。” 花如鱼听了,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夸赞:“天哥像是矜贵的世家掌权人,迷死人了。” 锦天牵起她的手,一脸盛气:“来,初恋,掌权人带你照相去。” 说着,牵着花如鱼就出了屋子。 盛怀安听到动静,闻声望去,来不及多想,拿起相机就是一拍。 拍完,他冲着他们俩喊:“哥,自从有了小嫂子,我是见你一次你变个样,这身衣服,我都差点没敢认,你和嫂子太配了,好看。” “噗呲!”花如鱼笑出了声,锦天也咧嘴笑,对着盛怀安说:“算你会说话,会说,今天就允许你多说两句。” 盛怀安觉得他要被酸倒了。 说话间,锦天牵着花如鱼已经到了门口,他长腿一迈,跨上自行车,一伸手,就把花如鱼搂在了自行车前杠上。 然后对着盛怀安说:“准备好,一会儿抓拍。” “知道了。”盛怀安举着相机,看到锦天载着花如鱼离开又回头,他就抓拍了两张花如鱼在锦天自行车怀里的照片,一张正面,一张侧面,很有小年轻偷偷谈恋爱的甜腻滋味。 下了自行车,两个人又在吉普车旁边照了两张,然后是屋子里,客厅里,有花如鱼的独照,也有两个人合照。 最后一张照片照完,不等两个人说话,盛怀安挂着相机,骑着自行车溜了。 锦天看着他的背影,说:“算他识相。” 然后关上了大门,反锁,回到了屋子里。 花如鱼见他回来,问:“盛医生走了?” “他的工作完成,不走干嘛?还想我供他晚饭啊!想得美!” 他走过去她身边,拉过她的手,坐下,拿出一个盒子,打开。 花如鱼就看到一条红宝石项链,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她眼睛放光的看着项链,又看看盒子里的项链。 惊疑地开口:“天哥,这是要送我的吗?” 他专注地看着她,明知故问:“喜欢?” 花如鱼点头如捣蒜:“嗯嗯,喜欢。” 好像是这样,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喜欢,她又重复了一遍:“喜欢的不得了。” 她看着项链,不确定的问:“我要是没看错,这应该是边境那边的工艺吧!这么大的红宝石,一定很贵重吧!天哥,你哪里来的?” 锦天看着她,很是认真的说:“记住,我送你的东西可以放心的收,但是别问出处,记住了吗?” 花如鱼想到前世他的那些任务,多半是在境外或者是边境上,连忙点头说:“好的,我都听天哥的。” 锦天就喜欢她这乖巧识趣的样子,拿起项链,满是笑意,说:“没想到小丫头还挺识货。不过现在只能在屋子里偷偷的戴,平时要收好了。懂?” “嗯嗯,那天哥,这算新婚礼物吗?” “当然,我给你戴上。”说着,他拿起项链,就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戴完,赞美道:“真好看!这项链就是称你。” 第92章 互送新婚礼物 花如鱼喜笑颜开的摸着项链上最大的一颗红宝石,抬头问锦天:“天哥,我戴着真好看?” 锦天满脸宠溺:“当然好看,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我要拿镜子照一下。”说着就要起身。 锦天看着他这兴奋的小模样,心想,送这件礼物果然没送错。 然后拉住她,拿过床边她的红色小手袋,掏出里面的小圆镜,递给她,“呐,自己看。” 花如鱼拿着镜子照了又照,心里感慨,她空间里,上一世收集的珠宝首饰,最好的红宝石项链,也没有红宝石这么大、纯度这么高的,这个一看就不是凡品,甚至称得上是稀世之宝。 她欲要起身,被锦天拉住,“干嘛去?” 她不满的说:“这个镜子太小了,我想拿那个大的镜子,看的清楚些。”说着指着柜子上的镜子。 “要求真多,等着。”锦天嘴里说着抱怨的话,人却是站了起来,走到柜子旁边,拿过那个头脸大小的折叠镜子,递给了她。 花如鱼笑盈盈接过镜子,满意的照了又照,嘴里自言自语:“我要收集七宝石,红的黄的蓝的绿的紫的黑的白的。搭配上不同的衣服,想想都好看。” 锦天一挑眉梢,凑近她几分,满是玩味的问:“这是新婚许愿呢?” 花如鱼一脸天真,“可以吗?天哥!” 他上下打量她一遍,散漫不羁地说:“那要看你表现喽!” 她满脸惊喜,对着他的脸就是啪叽一下亲了过去。 然后满脸渴求地看着他,像是小狗在寻求主人的恩赏,“那我可以要求都是这个纯净度的吗?要是宝石也能这么大就好了。” “咳咳咳咳...”他连着咳了好几声,没想到惊喜来的猝不及防,去的又那么迅速。 缓过来后笑骂:“你可真不贪!知道这样的多珍贵吗?就是在欧洲,也得皇室受宠的公主,才有可能拥有一两条。”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问:“那天哥,我是你的公主吗?” 他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道:“你哪是我的公主啊!你简直是我的女王。” “行吧!既然你都说我是你的女王了,女王也是有礼物要送给我的骑士的,好让骑士在往后的日子里,一往无前,奋勇杀敌。” 花如鱼说着,放下镜子,穿上鞋子,又对起身的锦天软糯的威胁着:“别动,等着啊!不然礼物就没有了!” “行,听我们家七七女王的。”他又坐回了床上,一脸期待的看着她的背影。 什么礼物还能让自己奋勇杀敌?她口气可真不小,他倒是期待的很,没想到,她也给他准备了礼物。 两个人果然很合拍,送礼物都不谋而合,这算是——心有灵犀吧! 花如鱼去到西屋,就看到西屋炕上那三个硕大的包裹和一堆零散的包裹,有大有小,堆满了一炕。 她心里一惊。 哇! 她和锦天哪里是结婚,这简直是劫财啊! 不过,她还是关上房门,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躲到门后,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小剑。 这把剑通体黝黑,晶亮异常,只比三棱军刺长那么三五厘米,是她上一世,一次在无人区旅游时,无意中在一个废旧的遗址里发现的。 说来也好笑,还是她被一根胡杨木绊倒,整个人趴在地上,起来时,感觉手下不一般的触感,才发现是一个剑柄。 挖出来后,发现是一把完好的小剑,剑体上,只有一个古篆体的“殇”字,后来,她查了许多资料,也没查出这把剑的出处。 当时,她一眼就喜欢上这把小剑,觉得要是能送给锦天就好了,适合他在出任务的时候用。 为此,出了无人区后,她还特地找了工匠,给这把小剑配了一个鹿皮软套,时不时的,就喜欢拿出来把玩。 没想到,辗转两世,她真的送出了这件礼物,心里说不出的喜悦。 她拿着小剑就回到了东屋,锦天看着她,问:“这么神秘,还怕我提前看?” “当然。要不怎么制造惊喜。”花如鱼坐回床边,抬起双手,捧着短剑,递出自己的礼物。 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锦天看着花如鱼的双手,已经看到礼物是一柄被皮套包裹的冷兵器,他还是问出了口:“什么?” “拿着,打开,自己看,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这把可比他那把部队发的三棱军刺好多了,就是他那把折叠的短刺也是不能和这个比的。 锦天拿过这把短剑,摘掉上面的皮套,一瞬间,屋子里光芒闪过,又归于正常。 “哇!好一把利刃。”他拿起,就对着床头的柱子挥了下去,“嗡”地一声,柱子头应声断裂,掉到地上一块。 “啊——”他忐忑地看向花如鱼,小心的解释着:“七七,我就是下意识的想试一下这把剑,没想到它这么锋利。 你放心,我一会儿就修好,一定让它看不出来被削断过。”这可是岳父亲自做的床,小媳妇宝贵着呢! “没事儿,只要你能修好,我就不生你的气。” 锦天夸张地拍了拍胸脯,说:“我都准备以死谢罪了!感谢我家七七的宽宏大量,你放心,我一会儿就修,保证修的好好的。” 说完,他又低头仔细地端详起这把短剑,越看越喜欢。 “这看着不似普通的凡铁,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天哥,你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的吗?” “看不出来,极有可能是少见的古法锻造,甚至是失传的古法煅造。不然不会这么锋利。 再有可能就是加入了天外陨石,有着咱们未知的稀有矿石。 不过,我很喜欢,谢谢七七,看来,我得更卖力的给你收集七色宝石了。” 他话风一转,上一刻还在认真的讨论这柄短剑,下一刻就有些不正经起来,逗趣着花如鱼。 花如鱼顺势说道:“那天哥你可要加油了,我可是期待着呢!” “好。”他想,他收集的那批东西,可算有了用武之地,可以时不时的,拿来讨他的小媳妇欢心,也是物有所值了,以后也可以加大收集。 “那,咱们俩,现在去数钱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93章 数钱被打断 锦天看着她,饶有兴趣的问:“看到西屋炕上那些东西了?” 花如鱼点头,然后满脸期冀地看着他。看的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的七七怎么这么可爱,这么好! 他小心的把短剑入鞘,又挂到了自己腰间,说:“,谢谢七七的礼物,以后就用它。” 然后胳膊一伸,就把花如鱼搂在了怀里,一个胳膊托着她就往西屋走去,另一只手还在细细摩挲着那柄短剑。 花如鱼赶忙搂住他的脖子,娇嗔:“总搞突然袭击,吓我一跳。” 她不说还好,说完,他坏笑地颠了一下怀里的她,吓得她又搂紧了他,冲着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锦天一脸得意,说:“听话。知道你天哥的厉害了吧。” 然后不等花如鱼回话,他就一脸正色道:“咱们说回包裹,其实,家里的包裹到了有两天了,太大太招摇,我就趁着天黑送到部队宿舍里了。 正好趁着今天拿回来,也是算给你个惊喜。还有,你老公公给你的红包也到了,这老头子还算识相,给你汇了一千元呢! 不错!比我预想的五百元翻了一倍。咱们俩前两天,给他寄出去的东西也不算白寄。” 花如鱼眼眸流转,怒瞪:“有你这么说自己爸的吗?孝敬父母长辈点东西还计较上了。” 他从善如流,顺从地说:“是,是。七七教训的是。没事儿,我一直都这么说他,他早习惯了。”锦天说着顺从她的话,可眼睛里话语里的不以为意不要太明显。 花如鱼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两个人去到西屋,锦天不舍得把花如鱼放在炕上,一脸意犹未尽,说:“以前结了婚的战友总说老婆孩子热炕头,休假回家总待不够。 我那时体会不到是怎么回事,还嗤之以鼻,说他们英雄气短。现在懂了,要我,我也短。 我这有了你,才算是体会点味来,现在都不愿意松开你了,抱着你真舒服。那句温香软玉,说的就是你这个样子的。” “天哥,你这情话说的,真好听!我都爱听死了!不过,咱们先数钱?” 锦天一脸哀怨,“得,媚眼抛给了瞎子,情话说给了聋子。小财迷,就知道钱。” 说是说,却是在一堆的东西里面拿出一个袋子,递了过去,又递给她一个账本,说:今天收到的礼金。” 花如鱼赶忙接过,就见锦天又从一堆礼物里拿出一个袋子,说:“这里是爸妈和爷爷奶奶,还有姥姥姥爷给咱们汇的钱。汇款回执单也在里面了。” 花如鱼看着这两个鼓鼓的袋子,一脸兴奋的问:“有多少?” 锦天一脸神秘,好笑道:“你自己看啊!告诉你,不是没有惊喜了。” “也是,天哥你说的对。惊喜之所以是惊喜,是因为要自己发掘的,那才是惊喜。 我现在就开始探索,你去把我手袋拿过来,那里还有吴司令给我的红包呢!摸着就很厚,也不知道有多少?” “行,不过,七七,我想和你说件事。” 花如鱼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问:“天哥,你说。” “也没什么,就是关于吴司令的,他妻子在建国前的一场战争中牺牲了,只留下两位哥哥。 后来,建国后,两位哥哥也相继去世了。他的亲人都在抗战中相继牺牲了,他现在没有什么亲人了。 他对我很好,和咱家那个糟老头子是生死战友,后来分到了不同军区。 我想着咱们俩结婚了,咱们家以后做什么好吃的,能不能多做一点?带他一份? 要不他成天吃食堂,有些可怜,毕竟年纪在那里了,身体也是因为打仗,留下了一身伤病。 咱们就当可怜他一个糟老头子了,你看,行不?” 锦天说这些时,话语都比平时低沉了许多,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语气里的沉重和敬重。 “行。他有什么爱吃的吗?有什么忌口的吗?” 锦天没想到她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高兴的和她分享:“我和你说。你别看那老头子成天吃食堂,其实我发现他嘴刁得很。 他不爱吃姜,但是有姜也会捏着鼻子吃,他不吃臭豆腐、腐乳和虾酱。他爱吃辣,但是胃不好,一吃辣就胃疼。 他还爱吃甜食,甜的糕点,尤其爱吃。他爱喝葡萄酒,不爱喝白酒和啤酒,但是酒量很好。” “我都记下了。那咱们俩后天请他吃饭,再加上我师公,你说,怎么样?就当是回门宴了。” “那咱们的饭就在盘龙村的家里做,到时候我去请人。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手袋。”说着,人就起身出去。 花如鱼拿起袋子,刚想把钱倒出来数,就听到大门外不远处一阵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然后声音还越来越近。 她觉得这些人就是冲着她家来的,她下意识的就把两个钱袋子收到空间,又急忙把炕上的东西往柜子里塞,最后还剩下那三个家里邮来的包裹。 包裹太大,不打开跟本放不到柜子里去。 锦天拿着手袋过来,就看到她手脚麻利的,把今天收的礼物最后一件送到柜子里。 他疑惑:“干嘛呢?七七。” 花如鱼着急忙慌地说:“外面,军嫂。天哥你锁柜子,再想办法把这三个包裹藏起来,我去门外挡一下。” 两个人说话间,就看到一群军嫂站在了院子外面的大门口处。 她还清晰的听到:“看,有人在家了,快,咱们去认识一下新军嫂,团结一下新人。” 花如鱼快步朝外面走去,就听身后的锦天说,“东屋,床下,我装睡。” “知道了。”花如鱼头也没回地小声回着,然后一路小跑着出了屋子。 锦天快速地锁柜子,然后把三个巨大的包裹拿出西屋,把包裹塞到东屋床底下最里面。 这样,只有低头去看,才会发现床底下有东西,不然,是看不到床底下有东西的。 然后,他脱了衬衫,光着膀子躺在床上,身上随意的搭着被子的一角,一秒闭眼,看上去就是睡着了。 他在心里咒骂,可真是哪里都显得着的一群闲人,给她们闲的。 第94章 嫂子来袭 花如鱼一路小跑着出去,就看到一群军嫂已经到了她家门口,其中就有之前来家里的一群人。 她看到她们,连忙一脸娇俏的开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江嫂子、吴嫂子、苟嫂子,还有众位不认识的嫂子,你们好。” 她们看到她,都一脸惊讶,尤其是第一次见她的,嘴巴更是张的老大。 不是说锦团长的媳妇,是个人高马大的女人吗? 四方大脸,血盆大口,声音似哄钟,手掌和蒲扇一样大,脚掌更是像熊掌,走起路来还蒲扇蒲扇地。 那,面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女人,是谁? 小手小脚小嘴巴,大眼睛高鼻梁,关键是那皮肤嫩的,像是轻轻一碰就能掐出水来,说话的声音都是娇软的,像是裹了蜜糖似的。 花如鱼见没有人回应她,又试探的问了一句:“各位嫂子?” 江嫂子回过神,一脸笑地说:“为人民服务。花同志,我们这想着你新婚,过来祝贺你一下,参观一下你的新家,沾沾你的喜气。这不,心意我们都拿来了。”说着,她举了举手中一把蔫哒了的豆角。 她说着话,有一个军嫂已经手快地打开了从里面反锁的栅栏门,往院子里来。 花如鱼看得嘴角直抽抽,这大院里什么都好,就是这半身高的栅栏,可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这不,呼啦啦一大群人,已经往院子里来。这也是她迎出来的原因。 这大门一开,不用她请,呼啦啦一群人越过她,直往屋子里走。 行吧,早晚一遭,来吧! 她认命地跟上去,已经有军嫂开了屋子的门,进到屋子里。 她在后面小声地喊了一句:“各位嫂子,我家锦团长在屋子里睡觉呢!他脾气不怎么好的。” 回应她的,只有叽喳的讨论声,没有人回应她的话。 “妈啊!这客厅,收拾的真板正,这老些家具,得不少钱吧!” “这厨房里也是,家伙式真全,得不老少钱吧!” 有人推开了西屋的门,“这屋里的家具也好看,都带雕花的,一看就贵重。” 同时,有人推开了东屋里的门,“啊——”地一声惊叫出声,然后快速地关上了东屋的门。 那个嫂子对着花如鱼就是一顿喷:“小同志,你说你,你们家的锦团长在屋子里睡觉,你咋不早说呢?你这个人也太没有分寸了。” 花如鱼一脸委屈的看着她,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位嫂子,我说了,在院子里的时候,我和你们说了。 当时你们一门心思的往屋子里钻,我还以为你们听见了呢! 再说了,这门是关着的,这不是你自己开门进去的吗?怎么还怨上我了呢?这没有分寸的人,到底是谁啊?” 花如鱼话刚说完,就听东屋屋子里一声怒吼:“花如鱼!” 花如鱼似乎是被吓得不行,低着头,身子还抖了抖。 众人也是被这一声吼吓了一跳,同时也看到了花如鱼的反应,都以为她被锦天吓到了。 都面面相觑,尴尬的不行。江嫂子最先反应过来,快速的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花同志,我们不知道锦团长睡觉呢!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 其它人也反应过来,一窝蜂似的涌出了屋子,快速的消失在大门外。 走的很远了,一群人才停下来,江嫂子才小声的问:“大家伙都看清了吗?” “看清了。” “看清了。” “那好,咱们回去做个汇总。” “走。”一群人呼啦啦又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等人走的没有了影踪听不到声音了,花如鱼才去到大门口,把院门关上,反身回到屋子里。 锦天坐在床上,一脸意味不明的看着花如鱼,嘴里说着:“为人民服务。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花如鱼看着他,则是满脸无语,她对着锦天说:“我感觉到了这些人深深的恶意。 就是伟人语录,也拯救不了她们堕落的行为和灵魂。不行,我得记下来。” 她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本子和笔,在上面快速的画着什么。 “干嘛呢?”锦天不明所以,走到她身边,就看到她坐在炕上,俯身在桌子上,画着人物图,俨然是刚才来的那一群军嫂,一个不少。 过了一会儿,她画完了,指给旁边的锦天说:“我只知道这三个人,分别是江嫂子、吴嫂子和苟嫂子,这个是开门乱叫的那个,我不知道叫什么。” 她之所以画下来,是因为她经历三世,对人的善恶有了很敏感的感知。 只要稍微一接触,就能察觉到这个人对她是什么感觉,是善意是恶意亦或者平常心态。 而今天来的这些人,她没感知到一丝善意,只有神态里藏不住的算计。 锦天在屋子里,也把那些人的话语听了一清二楚,同样,他也是有着高度的感知,同样看透了她们嫉妒的嘴脸。 他想起白天吴司令和他说的话,他心里有了一定的猜测,他拿起那张速写画纸,仔细端详,看着上面惟妙惟肖的肖像图。 对着花如鱼说:“可能有些人要找咱们的麻烦。不过,别担心,我会应付的。这不算事儿,谁让你男人太优秀,遭人嫉妒呢!” 花如鱼一脸认同地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说:“没事儿,不遭人嫉妒的都是庸才,我家天哥军事能力卓绝,遭人记恨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咱们以后尽量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让他们一群庸才羡慕嫉妒恨去吧!让他们嫉妒你,还干不掉你,想想都疯狂。” 锦天看着她这么一本正经的安慰他,噗嗤一下就笑了,“这么信任我啊?” “嗯,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天哥,要不,咱们把今天的东西整理出来,一会儿趁着天黑,咱们俩回盘龙村吧!家里我有秘密藏东西的地方,到时候咱们用什么我再回家拿。这样最安全了。” “不在这过新婚夜啊!这屋子里的可都是新的,那边家里的都是旧的,你不介意啊?” “不啊!只要和天哥你在一起,在哪里过新婚夜,都是一样的。”说完,她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一脸娇羞的低下了头。 第95章 接着数钱数物 锦天坐到她身边,拉着她,邪肆地笑着,不屑地说:“别担心,这点小事情,还不至于让咱们俩摸黑逃回盘龙村过新婚夜。 不过,你这画的人物肖像可真好,我们家七七总有惊喜给我看,你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花如鱼傲娇的说:“多着呢!所以,你一定要对我好点,知道不?” 锦天瞧着她那嘚瑟的小模样,说:“哦——那我要怎么对你好呢?” 花如鱼大手一挥,眼神示意,“走,数钱去。” 然后哼唱着:“我爱财我爱财,大财小财全都来。我爱钱我爱钱,钱财是我的快乐源。我爱财我爱钱,财源滚滚快乐来......” 她先一步进了西屋,快速的走到柜子前,拿着钥匙打开柜子,瞬间两个装钱的袋子躺在里面。 她拿出这两个袋子,对着身后的锦天说:“天哥,剩下的交给你了。”说完坐到炕上,开始数钱。 锦天也没有理她,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把一摞摞的钱掏出来。 他一看,就说:“这摞是老头子给的,两千,结婚用的。” 花如鱼拿起,就看上面有一张收款回执单,上面写着两千元整。 她拿起来,快速的数着,那钱在她手里数出一片片残影,很快,数完,她对着钱隔着手心,就是吧唧一个吻。 把锦天都逗笑了,戏谑道:“你这爱钱的表达方式还真特别,隔着手心亲钱,我也是头一回见。” 花如鱼一本正经的说:“那钱谁都拿,你知道拿钱的手,在拿钱之前都干什么,所以,我这是在卫生健康地表达对它们的喜欢。” 他竟然无言以对,还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 数完这摞,她又拿出来一摞,这摞薄一些,锦天说:“这是老头子给你的改口红包,一千。” 她先是数了一下钱,又拿着那张回执单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一千元整,还有一个备注,写着:给儿媳妇的红包。 她觉得锦天他爸,她的老公公,锦正南那老头还怪可爱的。 她看完这张回执单,当即决定,过段时间,自己偷偷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他自己给他邮去的东西怎么样?他要是爱吃,自己就定期给他邮点。 锦正南可不知道,自己和儿子日常斗嘴斗争的行为,会在儿媳妇这里,给自己带来那么大且源源不断的福利。 她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摞,锦天说:“这样厚的钱有三摞,应该是妈妈和爷爷奶奶,还有姥姥姥爷他们给的,都是五百。” 花如鱼听他这么说,当即把袋子里的钱全拿出来,一一看过,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 她美滋滋的数着钱,比在上一世继承爸妈上亿的银行卡余额还要开心,这时候的钱可是有着巨大的购买力,不是那时候的钱能比的。 花如鱼有些夸张的说:“哇!我这不是掉到了福窝窝里啦!咱们俩结个婚,家里长辈就给了这么多钱。 两千加一千再加三个五百,加在一起,那就是四千五百块钱。还有三个包裹没拆开呢! 我瞬间觉得,前几天邮回去的东西少了,不足以表达我的孝心。等过些日子入冬了,我一定要多收集些特产,邮回去。” “行,随你,你高兴就好。”锦天随手翻着今天的礼账册子。 花如鱼拿起另一个袋子,拿出里面的钱,这里的钱倒是零散了些,有十块还有五块一块的。 但是也是相同面额的钱,一摞摞码的整整齐齐,用白纸捆起来,上面还写着钱数。 花如鱼数完,惊奇的发现,竟然有两千多块钱,这什么概念? 她拿过锦天手里的账册,看到好多都是五十的礼金,后面还缀着一些礼物明细,看到最后,最少的人都写了五元钱,也看到了汇总的礼金总额:两千八百五十五元。 花如鱼小心的问:“天哥,这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锦天说着,指着账册上的一串人名,说:“你看,就这个这个和这个,好多的,结婚带生孩子,每个人最少我都随出去一百元钱了,还不算礼物。 所以,你放心收着就是,咱自己知道,别往外说就行。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是怕事,就是处理起来费时费劲儿的,不划算,我的时间宝贵着呢! 行了,把钱收起来,你先自己整理东西吧!我去买饭,回来和你一起整理。” 锦天说着,把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这个功夫花如鱼收好了钱,还把吴司令送的红包拿了出来,打开,是一百元钱和一张自行车票。 她递给锦天看,锦天说:“没事儿,吴叔给了,咱们就收着。他平时的钱,大部分都捐给了牺牲战士的家人,只留了一小部分,这些也够他两个月攒的了。” “行,昨天师公还给了我二百块钱呢!老爷子说,让我留着买大白兔奶糖吃。 加上昨天收的礼金八十一块三毛,这一下咱们俩就进账七千七百三十六块三。 怪不得你说,我会数钱数到手软呢!诚不欺我!哈哈哈哈... 不过,就是,咱们俩现在有多少钱了,我怎么有点忘了。太多了,数不过来,根本数不过来啊!哈哈哈哈...” “小财迷!行了,我出去了。你自己慢慢快乐吧!要是闲累,就等我回来再弄。”锦天说着,悠哉悠哉的走出了房间。 花如鱼头也没抬,只摆了摆手,接着归拢东西。 每一份物品上都写着具体送东西的姓名,这样不会弄混,也防止弄错,丢了东西不好找。 花如鱼拿着账册一一核对,发现送礼金又送了礼物的,多半是远道来的朋友,本军区的多半都是只写了礼金。 盛怀安送的就不一般,一百元钱和一棵三十年份的野山参,这也间接的说明了两个人的关系,大院一块长大的发小,铁磁无疑。 这根山参多半是送她的,他给她看过病,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还真是个暖心的人。 布料,搪瓷盆,暖水壶,花生油,豆油,香油,小米,大米,白面,海鲜干货,山珍干货,干果之类的,这时候的人送东西就是实在,全是实用又实在的东西。 这里面吃食才是重点,这时候的东西都是天然无农药化肥添加的,所以吃着要比后世健康放心。 花如鱼把用的归类完,又把吃的归类,分门别类收到柜子里,就听到外民的脚步声。 她以为是锦天回来了,脚步欢快的出了屋子。 第96章 劝人吃苦菜花嫂子 花如鱼一推开房门,就看到一个满身补丁的女人,手上端着一个缺口的瓷碗,她正打开她家门,欲往院子里来。 她看到花如鱼,先是笑了笑,露出缺了一颗的大门牙,然后开口:“你是锦团长的媳妇吧!瞧瞧,这么年轻,就是好看,也会打扮,衣服穿的也鲜亮,看着就不便宜。” 女人说话间,已经端着那个破碗进了院子。 花如鱼皱了皱眉,迎上去,有些疑惑又迟疑的问:“请问—嫂—子—怎么称呼?”介于嫂子和婶子之间,她选择了嫂子。 女人又是微微一笑,再次露出那缺了一颗的大门牙,说:“瞧我,我的不是,光顾着看你好看了,都忘了自我介绍了。 我现在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你们家隔壁的邻居,我家那口子是郝团长,我比你年长,你叫我菜花嫂子就行,大家都这么叫我。”说话间她还伸手指了指隔壁院子。 花如鱼看着这女人,便说:“菜花嫂子好。” “唉唉,你好。给,我寻思着你们新婚,不能有什么菜吃,菜园子里也是空空的,就端了一碗咸菜过来。” 菜花嫂子说着,便把碗塞进花如鱼手里,自顾自的说:“你别看这碗咸菜不起眼,可是被我腌的咸咸的,费了不少盐呢! 这咸菜切成碎沫,就只需要一点,放在粥里,一锅出,一下子就饭菜都有了,还不用油,省事儿还省米粮和柴火,连油都省了。 你和锦团长就两个人,这一碗,能吃用好久呢!” 她三世人生,家里都没用过这样的破碗,也没这么吃过咸菜。 这咸菜,捧在手里,隔着一段距离,她都闻到咸盐的味道了,确实是咸。 扔在路边,估计狗都不会理,害怕齁着嗓子,怕再也叫不出来。 郝团长家是有什么难处吗?日子过成这样,媳妇穿的满身都是补丁就算了,还拿这半碗咸菜送邻居? 这是她们家乡的风俗礼貌吗? 花如鱼看着这缺了一个大口的碗里,装的半碗带毛的咸菜,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是她没理解这位菜花嫂子的好意。 “我进你们家里看看,你不介意吧!咱们以后可就是邻居了。先熟悉熟悉彼此,以后好有个照应。” “菜花嫂子请。” 听到花如鱼的话,她在前面一边往里走,一边指着地面说:“都说你们家收拾的可板正了,瞧这院子里的青砖就知道了,就是得花费不老少钱吧?” 花如鱼没回她,她好像也不是要花如鱼有什么回应,依旧说着: “哎呦,你们家收拾屋子的时候,我没在家,和我们家老郝回老家探亲去了,不然我是高低不让你铺这个。 多费钱啊,你们呀,还是年轻,岁数小,缺乏生活经验,不知道生活的艰难。 实在是没必要,土路修平整了,不是一样走,还省钱。你看我们家,不就很好,我和我们家老郝也是照样住了好几年。” 花如鱼顺着她的话看过去,她们家院子里,确实是土路。 她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到了门口,不用花如鱼请,她就自己打开门,进到了屋子。 一进门,就不停地摸着客厅的家具,嘴里嘟囔着:“哎呦,这都是新家具,好是好,得费老些钱了,败家啊!日子怎么能这么过呢!钱不是这么花的啊!” 花如鱼放下碗,像是看客一样,陪着她看了厨房,看了西屋,又看了东屋,把屋子看了个遍,最后回到客厅。 全屋看完,她一顿捶胸顿足,看着花如鱼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锦团长媳妇啊!不是我说你,我...” 花如鱼抬手,出声,“停,菜花嫂子,我有名字,请叫我花同志,谢谢。” “嗯——”菜花嫂子正说的兴致高昂,被花如鱼突来的声音打断,很是意外。 她不免抬头正视花如鱼,就看到她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她,眼睛里却是冷冷的,不带什么温度。 她激凌凌地打了个哆嗦,然后有些磕巴的说:“花同志,你不乐意,我还是要说你几句。 生活就是从苦日子里过出来的,钱都是平时省出来的,大家都是这么过的,你怎么就那么例外呢? 你们小年轻日子不能这么过,钱也不能这么花。你就说这家具,后勤有免费的,修修补补就能用的,你何必花这个冤枉钱买新的呢? 我可发现了,你回来的时候穿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这会儿又是一条黄格子的连衣裙。 你说说,这一天,就换了这两条裙子,你得花多少钱?锦团长挣钱不容易,那是拿命在挣钱,你得省着花才是。 领袖都教导我们,要艰苦朴素,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革命精神。我们要向领袖学习并看齐,你怎么能违背领袖意志呢?” “嗯,菜花嫂子你说的可真好,不介意我去你家看看,你们一家人是怎么过的吧!也好学习学习不是,你说呢?” 菜花婶子总觉得花如鱼的话不对劲儿,又无从反驳,毕竟人家说话温声细语的,也没发脾气,搞得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还不想动,主要是这椅子上放着垫子,可软和了,坐着真舒服,她还是头一次坐,她不想起,还没坐够。 “菜花嫂子,走啊!”花如鱼已经起身,拿起了那个缺口咸菜碗,一脸笑意莹莹地看着她。 “啊!好。”她有些不舍地摸了一把椅子上的垫子,慢吞吞的起身,和花如鱼出了房门。 花如鱼反手锁上房门,拿着那碗咸菜和菜花嫂子去了她们家。 屋子里院子都是静悄悄的,花如鱼问:“菜花嫂子,你家孩子呢?”这年头,家家孩子都多,一家五六个孩子是常态。 菜花嫂子一听问起孩子,就一脸得意,说:“都在老家了,上工下地,不但能挣够自己吃的,还能学习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生活。她们早早就懂得生活的苦,也都认真的吃苦。” “那这家属院里,你们家就你和郝团长两个人生活?” 第97章 奇葩邻居夫妻 “是啊!”菜花嫂子说着,打开门,对着花如鱼很是自得的说:“你进来看看,我们家这样,照比你们家,得省下多少钱。” 花如鱼在菜花嫂子身后,跟着她进到了屋子里,客厅就一个桌子和两条长条凳子,可以看出是后拼凑在一起的,桌子腿上还有几根修补的小木条。 屋子里再没有其它的物件,艰苦的理直气壮。 她把咸菜碗放在了桌子上,对着菜花嫂子一脸真诚的说:“菜花嫂子,这咸菜能吃那么久,我就不能占你这便宜。 还是留着你和郝团长慢慢吃吧!我能参观一下你家其它地方吗?也学习学习你的艰苦生活的精神。” “你尽管看,你看完我家,就知道你家多败家了,咱们家属,奢侈之风是万万要不得的。”菜花嫂子一脸苦口婆心。 花如鱼指着西屋,“我们随便看看。” 花如鱼说着,她就进到西屋,屋子里空空如也,就连炕上都是泥坯的,连个炕席都没有。 地上几个硕大的咸菜坛子,还有一个大瓷缸,里面装着几袋子晒好的菜干。 “菜花嫂子,这大瓷缸也不老少钱吧!” “嗐,没花钱,我就花了三毛钱,让过路的焗缸先生修了修,是上一家搬走,发现缸坏了一个洞,就不要了。那家人也太不会过日子,修一下还能用的。 我看着怪可惜的,就留下来了,要不这么大一个缸,少说也要十二三块钱的,泥缸还得五六块呢。 三毛钱修好了,我又接着用了这些年,多划算。” 她说着,还指着瓷缸的缸口位置说:“你看,就这里,是我捡的一个破瓷坛子的一块补上去的。你看,这瓷坛子碎片派上大用了不是。” 听了她的话,她顺着菜花嫂子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那口缸补了好几处,花如鱼指着那些地方问:“菜花嫂子,这也是你补的。” 她摆摆手,“不是,这是原先就有的。” 花如鱼明白了,这是破的可以了,人家才没搬走,她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其它瓷坛子,发现就一个没有修补过,剩下的几个都修补过。 她指着那几个坛子问:“这些,不会也是你捡的谁家不要的吧!” 菜花嫂子一脸自鸣得意,“是啊!有两个是别人家不要的给我的,有两个是我在沟边捡的。这不,钱就省下来了。” 花如鱼夸赞,“菜花嫂子确实是会过日子,会省钱。” 两个人又去到厨房,厨房只有一个锅,一个小碗架,上面放着一块斑驳的菜板,和一个缺了一个大口的菜刀。 那碗架小的,花如鱼觉得,她一定能捧起来抱着走,里面稍微大一点的盆都装不下。 再然后角落里有几根木柴,厨房就空空如也。还没有她们家大的厨房,此刻看起来,愣是比她们家厨房不知道大了多少。 花如鱼是相信了菜花嫂子说的她们家咸菜沫煮粥的饭菜了,甚至她都怀疑,她们家的粥里能放多少米粮? 菜花嫂子看上去倒是不胖,但是也是在正常的体重范围,绝对称不上瘦,她是怎么办到的? 厨房看完了,两个人去到东屋,屋子里只有一铺炕,炕上两个木头箱子,箱子上叠放着两床被褥,炕席上五个大小不一的补丁,地上空空的。 这就是菜花嫂子的家。 花如鱼惊呆了,好奇的问:“嫂子,团长的工资可不低,你都是怎么安排的?想必能攒下不少钱吧!你这么节俭,郝团长去上班,你有什么工作吗?” 花如鱼问起这个,菜花嫂子一脸自豪,她说:“我们家老郝在部队吃,他说在部队吃,就能腾出更多的时间,为国家做贡献。 我平时也不干啥,就喜欢上山,弄些山货,送到供销社或者是收购站,还能攒些钱。” 正说着,她忽然一脸羞涩的样子,说:“还有一点,他说这样还累不着我,我就做我自己的饭菜就行,一个月三块二毛钱左右就够。” 听到这里,花如鱼顿了一下,憋出一句:“啊——你们家郝团长真体贴你。” 菜花婶子满眼放光的说:“是吧!我觉得也是。他一个月给我十块钱,我还能攒下六块八毛钱呢! 再加上我卖山货的钱,少时能攒八九块钱,多时也能攒下十块钱呢。” “嗯?”花如鱼震惊,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两口子?一对奇葩夫妻? “菜花嫂子,我好像听到声音了,可能我们家锦团长回来了,有空再和你学习交流啊!” 菜花嫂子一脸意犹未尽,说:“好,花同志,和你说话真愉快。欢迎你没事儿来找我取取经验。 我也建议你回家把那些家具都卖了,太奢侈了。不好,这不是无产阶级革命战士应该做的事情。” 花如鱼一脸为难,“这个恐怕不行,菜花嫂子,不瞒你说,那可都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具有重大的纪念意义。” 这个时代,虽然宣传着不要迷信,可人们骨子里,还是很敬畏死者的,菜花嫂子听她这么说,一脸震惊。 不知道是震惊花如鱼死了父母,还是震惊这些个家具都是花如鱼父母留下来。 花如鱼可不想再搭理她,知道这邻居夫妻是个什么人物,她就迫不及待的回家吃大餐了,锦天可是一定会买些她爱吃的饭菜回来的。 她脚步飞快地出了屋子,站在菜花嫂子家院子就喊:“天哥,你回来啦!” 锦天正从车里往外拿饭菜,听到声音,就看到花如鱼从上面邻居家出来,像只欢快的小鸟。 他心想,看来没受气,还行。 转眼间,花如鱼到了家门口,锦天也提着两摞的铝饭盒,一个布口袋,站在大门口等着她。 “我来开门。”她说着,打开了大门,等锦天进去,又关上大门。 锦天下巴轻点,“怎么去了对面?” 花如鱼憋着笑,看了一眼对面邻居家,说:“一会儿进屋给你讲。” 锦天一挑眉梢,痞气地说:“这是有事儿?” 花如鱼小声问:“嗯哼!也不知道你怎么挑的房子,都没打听邻居吗?” 锦天听她这么说,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问了,就说这家两口子从来不吵架,孩子都在老家,我想着清净,还没有熊孩子,就,做邻居也还行。” “等进屋了,我再和你说这家的奇葩。”花如鱼说着,瞪了他一眼,拿着钥匙开了房门,两个人进到了屋子里。 锦天无辜的地抿了抿嘴,感觉要被小媳妇嘲笑。 第98章 餐前甜点 进了屋子,花如鱼去洗手。洗完手刚要去厨柜里拿碗碟,被锦天拦住,“我来,你洗好手了,就去屋子里等着吃就行。” “好吧!我听我们家一家之主天哥你的。”花如鱼说着,在他脸上快速轻点了一下。 然后跑进了屋子里,快速上炕,满脸娇俏地低头坐在桌子前,双手不停地搅着裙子的一角。 锦天失笑,小机灵鬼,要不是手里拿着菜,能放过你。 他把装菜的饭盒放下,拿了碗碟开始洗,洗好擦干净水,又把买来的菜倒进去,端进屋子里,最后,拿出一瓶红葡萄酒打开,又拿着两支高脚杯进到屋子里。 花如鱼看到葡萄酒就是眼睛一亮,“天哥,哪里弄的?” 他靠近她,只说了两个字:“秘密。” 花如鱼一脸小傲娇,“哼!不说拉倒,有的喝就行。快,给我倒一杯。” 他睼睨她一眼,“小馋猫!等着。” 锦天说着,就给两只杯子倒满了酒。 锦天拿起两杯酒,眉目流转,狂放不羁中自带风情,看着花如鱼,轻哄:“七七,来,咱们俩喝个合欢酒。” 花如鱼紧紧抿起那如水蜜桃般红润的唇角,一抹甜蜜而娇羞的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桃花一般,绽放在她那吹弹可破的俏脸上。 只见她轻抬玉手,慢慢地从锦天手中接过那只精致的高脚杯。 这只晶莹的高脚杯里面,盛装着满满的暗红色葡萄酒。那酒液在杯中散发出迷人的光泽,仿佛是夜色下的一抹妖冶光芒,既神秘莫测,又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锦天手持酒杯,动作优雅而缓慢地将手臂穿过花如鱼纤细的胳膊。 两人的目光先是落在彼此交叠在一起的酒杯上,随后又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深情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眸。 锦天那双如深渊般的眼睛,此刻闪烁着幽幽的绿光,犹如黑夜中饥饿的野狼王,透露出十足的侵略性。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如花似玉的花如鱼,那眼神仿佛是在欣赏一道摆在精美盘子中的顶级美味佳肴,嘴角扬起一抹邪魅至极的微笑。 缓声道:“七七,这合欢酒意味着我们即将交欢共好,你要是喝了,就意味着你答应了成为我的妻子,此生无改。” 花如鱼闻言,娇躯微微一颤,轻轻地颔首示意,一双美眸却因害羞,而不敢与锦天那炽热的目光相对视。 她朱唇轻启,发出一声细若蚊蝇的回应:“嗯。”声音虽轻,但其中蕴含的情意却是无比坚定。 锦天听到她的应允后,眼中的侵略之意愈发肆意张扬起来。 言罢,二人同时低下头去,慢慢地品尝着杯中的美酒。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花如鱼觉得,她喝的不是葡萄酒,而是加了媚药的葡萄酒,周身萦绕着的都是锦天霸道的气息,紧紧将她包围,让她无处可逃,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七七!” “嗯?” 她还在低头举杯中,锦天叫她,她才回过神,发现手心是空的,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锦天放在了桌子上。 锦天低低地闷笑出声,声音里夹杂着忍不住的笑意,“七七是这么期待和我喝合欢酒吗? 早知道,咱们俩领证那天晚上,我就应该安排上的。枉费你等待了这么久,是为夫的不是。” 花如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眸流转,全是媚眼如丝,清纯中自带万种风情,那是她都不自知的邀约。 锦天靠近她,一手揽过她不盈一握的腰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呢喃:“七七!” 花如鱼疑惑的看向他,“嗯?” “我可以吻你吗?”声音像是香醇的美酒,陶醉着花如鱼,他掌心的炙热烫染过她腰间的每一寸肌肤,灼热异常,使得她有些无所适从。 花如鱼嘟唇,声音轻颤,“不可以。”你锦天什么时候这么绅士了,吻我之前先问过我了? 锦天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带着一丝委屈的说:“这不是想着,这是咱们俩正式新婚第一天,要给你一个足够的安全感和尊重嘛!” 然后又自顾自的说:“我知道了,口是心非的小姑娘,如你所愿。” 说着,低头吻了上去。 哄—— 一瞬间,花如鱼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失去自控权,任由锦天在她的世界里横冲直撞。 过了好一会儿,他意犹未尽地放过她,抬手轻抿了一下嘴角的拉丝,看着她瘫软在他怀里气喘吁吁的样子,说:“小笨蛋,换气啊!” 他轻抚过她被他吻得水润微肿的红唇,像是水晶果冻,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说:“先放过你,先来个餐前甜点。吃饭吧!” 花如鱼软绵绵的身子,缓了好一会儿,才自己坐起来,立马远离了锦天,坐到他对面。 他轻笑,“我要是不放过你,隔着一张桌子,就能管用?好好吃饭,一会儿再泡杯参茶。” 他说着,夹了一筷子糖醋鲤鱼的鱼肚子肉放到了她的碗里,又夹了一筷子松仁小肚。 看着她,说:“这猪肚我可是特意留出来的,让厨师做的松仁小肚,你看看,爱吃不?要是爱吃,以后再想办法找厨师做。” 花如鱼看着松仁小肚,夹起来吃了一口,咸香有嚼劲,她爱吃。 吃完,她好奇地问:“天哥,你们昨天真上山抓了三只野猪啊?” “那不然呢?那一群远道来的恶狼,我要是没有肉招待他们,他们不得使劲埋汰我。 再说了,要是买家猪,那不是明晃晃地给有心人送把柄吗?这野猪,就刚刚好。不过,你放心,剩下的大半头猪,今天晚上全进了部队的食堂。 谁都说不出什么来的,毕竟吃人嘴短嘛!不过我留了一半给咱们团的食堂,剩下的才分给其它团。 一个团就是分了我二斤肉,那也是吃了我的肉,要是有人不认账,反咬爷一口,看爷和他们有完没完。 不怕训练场上受伤,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了。” 第99章 新婚晚餐 花如鱼看着锦天这一副心有成算的样子,抿着嘴窃笑不已,像是一个占着了便宜的小老鼠,可爱极了。 锦天看着她这副模样,散漫地问:“怎么,担心我了?” 花如鱼点头,“我总觉得,咱们俩这婚事和别的军人比,办的是不是有点张扬?有些担心。 我还听说,好多当兵的新婚军嫂随军,都是在家里摆几桌就完事儿了,都是三两桌的。 咱们俩这又是在部队礼堂?还是十几桌的?好吗?真的没问题吗?“ 锦天摇了摇头,说:“确实不好。” 花如鱼看他的表情也看不准是什么情况。 可是他这么一说,她就后悔起来,早知道,应该事先问他部队这边要怎么办的。 都怪她,出于前世的信任,什么也没问,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她有些忧心的问:“那要怎么办才好啊!不行,快吃饭!吃完饭,咱们俩接着收拾东西。 把你战友送的东西和家里邮来的,全都送回盘龙村的家里藏起来。咱们俩快吃饭,吃完就做。” 锦天看她这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再也装不下去,说:“我说的不好,是家里的长辈一个都没有到现场。 家那边的亲友,就一个凑数的盛怀安,婚礼不够圆满,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不过,等我下次能休长假了,咱们俩回京都,补办一场,再收波礼金,充实你的小金库。” 花如鱼听他这么说,立马松了口气,然后反应过来,暴起,对着锦天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好你个锦天,你拿这个事情逗我,刚才都吓死我了,你还在一边看我笑话。看够了才告诉我。 很好玩,是不是?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呢!我决定了,一会儿就回盘龙村,你自己在部队呆着吧!” “哼!”说完,尤觉得不解气,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呃——”锦天的脸僵住,他只想着逗弄一下小媳妇,没想到,没掌握好火候,烧到自己身上了。 她真生气了,怎么办? 他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脸色,看她放下筷子,饭也不吃了,赶忙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 “七七,你看,你宽宏大量,仁心仁义,不和你天哥我这个说话没把门的一般见识,原谅我的不是,行不?” 见她不为所动,他举起左手,可怜兮兮地保证道:“我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行不?” 花如鱼这才不怎么相信的抬头看他,质疑的开口:“真的?” 他一脸讨好:“真的,真真的,我保证。你天哥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花如鱼不情不愿道:“那,我就原谅你这次,咱们说好了,就这一次。” 他立马回复:“我们家七七说了算。那这杯陪罪的酒,喝一口?算是原谅我了?” “好吧!”花如鱼接过酒杯,和锦天的酒杯轻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小口葡萄酒,像是个偷腥成功的小猫。 她在心里偷笑不已,让你骗我,我也得骗你一回,这样咱们俩才扯平,好让你长记性。 然后,她一小口一小口啄饮着杯中的葡萄酒,殊不知,锦天把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心里腹诽,小馋猫,貌似还是个小酒鬼。 不过,貌似睡前来一杯,感觉也不错,一定会增加很多的夫妻情趣,看来自己得多收藏一些这个葡萄酒。 这一会儿功夫,锦天已经在自己脑海里,把自己的社交圈子里的人扒拉了一个遍,寻找能批量购买这个葡萄酒的人。 他心里想的,花如鱼心里丝毫不知,她正品着杯子里酒,越喝越觉得这酒好喝。 酒香浓郁,酒色清透鲜亮,口感醇厚,清甜回甘不涩渍,佳品。 “天哥,这酒哪里来的?” 锦天一挑眉梢,问:“怎么?爱喝。” “嗯,好喝。” 他诱引,“还想喝吗?” 花如鱼眼睛晶亮地看着他,问:“还有?” 他故作矜持地说:“不好弄,这是出口国外换外汇的。不过,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想想办法的。” “哦,那算了。”她空间里不少葡萄酒,都是各个酒庄的,不差这一个。 这平淡无所谓的态度,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接着问:“你不是爱喝吗?怎么还算了呢?”这让他怎么讨好处。 “不是天哥你说的,这是出口赚外汇的吗?那一定不好弄,那还是留着给国家挣钱吧!我就不为难你了。” 锦天强行挽回:“倒也不必如此,国家又不差你这几瓶酒,关键是咱们也是拿钱买的。” 花如鱼给锦天夹了一筷子松仁小肚,不再说这个酒的事情,而是说:“天哥,咱们俩快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口感就不好了,尤其是锅包肉。” 花如鱼说着,给自己夹了一大块锅包肉。 “好,听我们家七七的。你多吃点,中午都没吃多少东西。” 一对新人,女子娇俏,男人俊郎威猛,从窗户外往屋子里看,又格外温馨喜庆。 吃完饭,花如鱼就催促着锦天,“天哥,快点,你去把院门从里锁上,回来咱们俩就拆包裹。” 锦天一脸戏谑,打量着花如鱼,调侃之意明显,“七七啊!你这样可不好,这还没黑天呢!要是来人,看紧锁着的院门,你说人家会怎么想你和我?” 花如鱼白眼一翻,不以为意,“爱咋想咋想,不耽误我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我管她们怎么想,那也比她们不打招呼,就往别人家院子里闯,要好的多。 咱们俩说好了啊!你休假,咱们俩就回盘龙村住,这里住着,想要一点隐私可真难!” 锦天对着花如鱼抛了一个媚眼,暧昧不清的说着:行,听你的,我去锁门,别着急。等着我啊!”说完,他施施然地出了屋子。 花如鱼对着他的背影,又是一个白眼,尽会说些让人误会,还遐想连篇的话。 不一会儿,锦天回来,走到花如鱼身边,将她轻搂进怀里,在她脖颈间呼出灼热的气息,声音里满是诱引地说:“七七,拉窗帘啊!要不,大门口有人经过,看到了,多不好啊!” 第100章 妈妈的爱全在包裹里 花如鱼心里装着事情,也就没有心情在这里和他调笑嬉闹,拨开他的头,说: “少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咱们家东面就是树林,平时谁会往过来,除非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和一些淘气的小孩子。 快点,我还要拆礼物呢!” 锦天就是想逗逗她,也就顺势起身松开了她,把桌子往炕尾挪了挪,然后从床底下拽出一个大包裹。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邮寄信息,说:“这个是妈邮来的。” 包裹是用麻袋装的,一个大麻袋装的满满当当。 锦天拆开袋口,一样样往外拿 ,里面是一包包的东西,包裹的都很严实。 花如鱼坐在炕上拆包裹。 第一件,就是一件蓝格子大衣,花如鱼打开,在身上穿了穿,说:“有点肥了,不过,这是宽松款,穿着也行。天哥,你觉得怎么样?好看吗?” 锦天夸赞:“不会肥,我们家七七穿什么都好看,这鲜嫩的颜色,更显得你皮肤白了。 天冷了,里面再加点毛衣之类的,穿着就正好,也就不肥了。妈还是很会买衣服的。” 花如鱼摸着衣服,说:“这手感摸着就是羊毛的,看这做工和厚度,不是平常款,拿着也沉,应该不便宜。 我记得我镇上一个同学有一件毛呢大衣,是黑色的,还是托人从省城买的呢!炫耀了很久,可宝贝了。 比这件差远了,还花了一百八十元呢!这件搞不好得二三百多。” 锦天邪肆一笑,“怎么?心疼钱了? 花如鱼嘟起嘴,“那倒不是,就是觉得还没见面,妈就买这么好的衣服给我,我受之有愧。” “你嫁给了她儿子,就受得起,收着吧。天冷了就能拿出来穿了,妈这件衣服邮的正好。” 不得不说这霸道的人安慰起人来,都透着一股子霸道气息。 花如鱼接着拆包裹,另一个包裹里是几块布料,有两块少见的丝绸面料、一块红格子毛呢面料、两块军绿色咔叽布、一块小碎花的确良和两块棉布。 “妈这是准备把我这一整年的衣服都包了吗?”花如鱼从布料的颜色和图案就可以看出来,这些布料都是给她的,没有一块布料是锦天能用的。 锦天笑着说:“可见妈还没见过你,就喜欢上了你。” “那也是爱屋及乌,妈也一定很爱你。”花如鱼美滋滋的,被偏爱,是每个人都想要的,她也不例外,尤其是婆家人,就更重要。 “当然。” 花如鱼又拆开一个包裹,打开,是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 “天哥,这件是你的。这件衣服得有八九斤到十斤那么沉。妈可真会买东西。看着就好贵。” 锦天接过,在身上试了一下,花如鱼一下子就想起了,现代网络小说里的京圈太子爷形象,身高一米九,面容冷峻不好惹,宽肩窄臀公狗腰,关键是气质上拿捏的死死的,有种坏坏的霸道,叫人欲罢不能。 锦天见她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嘚瑟地问:“怎么,看傻眼了?这么爱看?小色鬼。” 花如鱼回过神,收回视线,想起下午他脱了上衣在床上装睡,被一个军嫂看到的画面,顿觉亏大了。 她有些歉疚的说:“天哥,对不起啊!下午还让你出卖了色相。委屈你了,让那个丑陋的军嫂看到了你的上身,你为咱家做出了巨大牺牲,身体都被迫出卖了。” 倒也不至于,在训练场上,光着膀子是常态。关键是下午那会儿他是趴着的,后背上还搭着被子,只露出了肩膀和胳膊。 这个名头他实在是不想要。什么叫出卖色相?什么叫出卖身体? 不存在,就是能用这招使得小媳妇对他心生愧疚,他也不要。 他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就不能承认这事情,有毁他在媳妇心里的高大形象。 他连忙解释,“七七,真没有,当时她什么也没看到,我身上盖着被子,盖的可严实了。 咱不能做那耍流氓的事情,是不?她当时可能没想到我在屋子里睡觉,一时惊吓而已,和我的上身没关系的。” 花如鱼惊喜的问:“真的?” “真的。” 听到锦天肯定的答复,她觉得她失去的那一个亿出门溜达一圈,又回来了,她又行了。 “那就好,要不然,我就有种损失一个亿的感觉,懊悔的不要不要的。不过,天哥,你穿这件大衣真好看!” “那我天冷了穿给你看。”他赶忙脱了衣服,这一会儿功夫,身上就冒汗了。 “嗯嗯,我收好。天冷就拿出来穿。” 然后又拆出一件黑毛衣和几团红毛线。 锦天摸着毛衣,感慨地说:“这毛衣,还不知道是妈怎么挤出时间编织的呢?本来做研究就够累的了。” 然后,他又指着那几团红色的毛线说:“妈指定是想着快些把东西邮给咱们,我通知她说结婚又是那么突然,然后没时间再给你编制,就邮了线过来。” 果然,锦天抖落开毛衣,里面夹杂着一封厚厚的信。 锦天递给花如鱼,花如鱼没接,又递给锦天,说:“天哥,你看信。” 锦天睼睨了她一眼,说:“你想的有点多。” 被看穿了小心思,花如鱼也不恼,大方的说:“下次妈要在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我就大方的打开。要是你的名字,还是留着你拆,这是尊重。” “行,你说的有理。”锦天一副妥协的样子。 打开信封,露出里面厚厚的全国粮票和肉票,还有一封信,和一份邮寄物品清单,这也是为了防止邮寄东西丢失不知道。 他看完,递给花如鱼,花如鱼接过,快速的浏览完,大意就是知道他们俩结婚,很是高兴,一些祝福的话,还有叮嘱锦天的,和让锦天多照顾她的话。 锦天把粮票和肉票递给她,这次,她没有推脱,大方的接过,数了起来。 数完,对着锦天说:“天哥,有三百斤粮票和二十斤肉票。” 之后拆开的就全是吃的,奶粉最多,麦乳精,红枣,红糖,白糖,巧克力,牛肉罐头,鱼肉罐头,还有几条咸鱼干。 第101章 锦团长,请予以配合 两个人接着打开第二个包裹,是姥姥姥爷寄的。 里面依旧是几块布料和一些吃的,不同的是,多了两块纯毛的毛毯和几斤棉花,还有几块熏肉、熏肠、熏鱼和一袋子伤药。 锦天指着那些熏物说:“七七,这些你吃过吗?” 花如鱼上辈子是吃过的,并且空间里还有很多,不过这辈子是没吃过的。 况且,她们这边也没有这种做法,漫长的冬天,都是吃冻肉多,没必要这样做来保存。 所以她摇了摇头,说:“没有。” “没事儿,到时候我做给你吃。这是姥姥熏得。” 锦天又打开第三个包裹,这个是爷爷奶奶邮的。 同样差不多的东西,明显能看出老人寄的布料多半是给花如鱼的。 只是这个包裹里多了几双千层底的黑布鞋,还有两套纯棉的汗衫和大短裤,都是可以外穿的,一看就是锦天的码数。 花如鱼看着,问:“这是奶奶的手艺吗?真好。” “嗯,她老人家每年都会做几套邮过来,这是今年的。年年不落的。” “真好,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就有这么多的人惦记着。” 锦天想到花如鱼的身世,再想到他查到的她的亲生爷爷奶奶一家人的信息,还真是他猜测的那样,他们大院的那一家子,想着,还是晚些时候再和她说吧! 省的影响他们俩新婚的快乐心情,不值得的人,就该放在犄角旮旯里冷落着,不予理睬。 “娇气包,你现在不是有我惦记,还抵不过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你有我,不就胜一切。” 花如鱼听着他的话,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问:“天哥,你怎么那么喜欢我啊?” “当然是因为,我看见你就喜欢你,喜欢哪有什么理由,那就是一种偏爱,我唯一偏爱你。懂?” “嗯嗯。”花如鱼点头如捣蒜,脸上笑意不断的扩大,肉眼可见的心情好了起来。 “再说了,你看我们家这些长辈寄来的东西,明显是给你的多,给我的少,他们以后也是你的家人,也会惦记你的。” 花如鱼笑的更欢了,说:“我也不是多在意,就是看到东西有感而发而已。” 锦天心想,才怪。不过,你高兴就好,由着你说就是了。 “来,拆这两封信,里头一定有你喜欢的票。”锦天说着,把信封打开,依旧把里面的信纸拿出来,信封连同里面的票据交给了花如鱼。 花如鱼早把那一点不愉快抛到了脑后,拿着信封倒出了里面的票据。 爷爷奶奶的信封里是一百斤粮票,加一张手表票,姥姥姥爷的信封里是一百斤粮票和一张自行车票。 花如鱼数完了票据,锦天也看完了信件,他说:“老人家说了,自行车票和手表票都是给你的。要不,咱们俩哪天去买个女士自行车,留着你回盘龙村骑。” “过些天再说吧!反正这票据上的日期还有好几个月,得到年底呢!” “行,听我们家七七的。”他看出了她的顾虑,也不勉强,缓缓再说就是了。 两个人分门别类的把东西全都收到柜子里,原本空荡荡的柜子立马满了大半。 花如鱼还是有些犹豫的开口:“天哥,真的不要紧吗?不送回盘龙村?” “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没事儿,没问题。 就是有人来找麻烦,你天哥也能解决,你只要把钱和票,还有我送你的项链,收好,别被有心人顺水摸鱼,就没问题。 相信我,好吗?” 花如鱼点了点头。 锦天摸了摸她的脑袋,夸赞:“真乖!” 花如鱼娇嗔: “你哄小孩子呢!” 锦天憋着笑,问:“那我家小孩七七被哄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行了吧!”说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你这女人,我发现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动不动的就瞪我,还对着我发脾气。 我的战友还叮嘱我对你温柔点,我看应该叮嘱你对我温柔点才是。” 花如鱼抿唇偷笑,说:“嗯,他们说的真对。都是好人。” 锦天无奈叹息:“谁让我偏爱你呢!你在这有恃无恐呢!” 两个人吃完饭,再整理完包裹,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太阳已经爬到了西山下,离天黑也不远了。 锦天原本想着花如鱼喝点葡萄酒,晚上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紧张。 再说,醉眼迷离的她也一定很迷人。 可是,一整瓶的酒,被花如鱼喝了大半,也不见她有丝毫醉意,他试探着问:“七七,你好像酒量很好?” “还行,能小酌点。不过,也是小时候黄酒配药,练到现在练出来的。但是,我没喝过白酒,只喝过黄酒和葡萄酒。” 锦天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说:“七七,我去烧洗澡水。”说着,起身,泡了一杯人参茶放在了桌子上,叮嘱:“别忘了喝。” “知道了。” 锦天出去,花如鱼摸了一把滚烫的脸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有些期待紧张和害怕。 她拿起参茶,慢慢地啄饮着,期待能慢慢消减掉内心的忐忑不安。 可是,好像没有什么用,花如鱼参茶都喝完了,紧张丝毫没消减,她觉得自己反而更紧张了。 她在心里暗骂,没出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前世那么多网站的言情小说,那是白看了?什么样的男主没有,什么样涩涩的情节没读过,相信自己,你行的。 她这正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锦天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七七,水好了,可以洗了。” 花如鱼压下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冲着门外喊道:“哦,天哥,听到了,就来。” 她打开柜子,拿出一套睡裙,走了出去。 到了洗澡间,她又回头问了一句:“天哥,这时候不会再来什么人了吧?不行,我再晚点洗?” “没事儿,这时候了,天马上就黑了,还有谁会不识趣的过来,放心,去洗吧!” “哦,好。”花如鱼虽然应着,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主要是那几个军嫂,她和她们,最多的总共才见了三面,还有西面的邻居菜花嫂子,给她的感觉也不是很好,她心里总有些不安。 浴池里,锦天已经给她在浴桶里放好了水,她从空间里拿出洗护用品,先在浴桶里滴了两滴精油,然后开始洗澡,用的还是那套茉莉花香系列。 她还没有洗完,就听到外面整齐划一的脚步,还有陌生男人说话的声音:“锦团长,我们接到群众举报,现在来你家进行调查,请予以配合。” 第102章 新婚之夜被调查 花如鱼就听锦天说:“哦?谁举报的?举报的什么罪名?你先说说,我再看看要怎么配合你们调查。” 花如鱼听着锦天这不辨喜怒的声音,知道他这次是真生气了,赶忙出了浴桶,把东西都收进空间。 然后把洗澡水放掉,穿着洗澡之前的黄格裙子出了浴室。她一边小跑着出了浴室往外走,一边拿着毛巾擦头发。 就听那个人又说:“锦团长,你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这是在妨碍调查。 你心里要是没有鬼,就让我们进去,调查完,你要是没有错误,我们自然会还你清白的。”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停下来,若有所思。 片刻,猫着腰,快速地回到东屋,把今天的礼账和今天收到的包裹清单放到了空间,又锁了柜门,再次猫着腰回到了浴室。 “哦!我就是不放呢!” “锦团长,你最好配合,举报你的人,已经列举了一系列的物证。而且她们不是一两个人的单独举报,是实名联名。 实名联名举报意味着什么,我想你是清楚的。你觉得这样的举报不需要调查吗?” “啊!天哥!” 没等锦天回话,花如鱼破音的喊叫声从浴室传来,锦天再顾不得其它,撒腿就往浴室里跑。 外面的众人听着这声音,就顿觉不妙,停顿了几秒,也跟着进了屋子。 跟进来的众人还没看清楚情况,只看到一个大浴桶,就听到锦天暴喝的声音:“出去!” 众人也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不免尴尬的退到了客厅。 众人看着这屋子里的家具摆设,更是证实了举报人的内容,对举报锦天的事情更是认为是事实无疑。 片刻功夫,锦天便抱着花如鱼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走到客厅,他停了一下,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只说: “我媳妇要是有什么好歹,我和你们没完。还有,不是要调查吗?你们尽管去查,我看你们能查出个什么子虚乌有。 不过,别说我没告诉你们,我这屋子里的贵重物品可不少,都是有证可查的。少了什么,损坏什么,到时候,我让你们和举报我的人,十倍赔偿。” 说完,抱着花如鱼闪身出了屋子,上了吉普车,把花如鱼放到后座上,开着车就扬长而去。 屋子里来调查的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敢拦住他,都看向他们的头头,政治部副主任于洪伟。 “于主任,现在这情况,怎么弄?”他们可是还有些惧怕锦天的名头的,那家伙是真不好惹啊! 但是,于主任叫他们来,他们也不敢不来。 于主任只当锦天是嚣张跋扈惯了,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他一个做政治工作的,就是遇到再大的官也不怕。 讲理呗,只要你的理讲得通,就是见了领导人,他也能振振有词。 他当即说道:“不用管他,继续调查,不过不要损坏物品,照举报上的查,其它的看到的,也记录下来。” “是。” 一群人开始忐忑地行动。 车上,花如鱼躺在后座上,对锦天说:“天哥,你别着急,我没事情的,我是装的。我也没摔倒,没害怕。” 锦天说:“我知道,看出来了。不过,听到你的声音,当时真是吓死我了,你这是有什么鬼主意了?” “天哥,咱们家里的物品除了钱和那条项链,都不怕查吧?” “不怕。就是钱也不怕查,只项链不行。” “哦,那就好,钱和项链我都藏好了,我顺便还把账册和爸妈给咱们的邮寄清单拿出来了。 唉,我这糟糕的身体,就是不经吓,这一吓,就不行了。咱们回去后,也不知道家里还剩下啥?今天晚上是盛医生值班吗?” 锦天听着她的话,笑意都要憋不住,“不是。怎么?你要找他看病?” “当然不是,不是他才好。毕竟,只要一查,就能查到你和他的关系。要是他值班,我这病情不就存在作假嫌疑。不是他,才好办。” 锦天调侃:“你也不怕那些人把咱家的东西弄丢弄坏。” “没事儿,那样只会有更好的补偿。” “行吧!只要你不介意,我也无所谓。不过,你确定,项链藏好了。” 花如鱼伸手,举着项链凑到锦天面前晃了晃,让他看了一眼,又收回了手。 然后说:“天哥,咱们俩这次能薅下来一些羊毛不?” 锦天眼神冰冷,玩味一笑,说:“那就看你一会儿装病装的怎么样了?还有那些人在咱们家都干了什么。” “这个你放心,我从小到大病习惯了,最会装病了。” 车子开的飞快,说话间,已经到了军区医院。 锦天刚要抱花如鱼下车,她就把东西一股脑抛给他,然后往嘴里塞了一粒药。 说道:“天哥,你放心,这个药的事情,过了药效,我就会好的。”说完,一秒变的昏迷不醒。 锦天还担心的看了她一眼,她冲他眨了眨眼睛,转瞬就真的昏迷过去。 锦天揣好项链,收好账册清单,抱着花如鱼就飞奔着进了医院。 边跑边大声地喊:“医生!医生!快来!有人昏迷不醒了!” “医生!医生!” 医院门口和大厅里的人都只听到喊声,顺声望去,就看到一个身影一阵风似的去往急诊部,有的甚至连身影都没看到,还能听到急切的叫喊求救声。 急诊科的大夫出来,快速的把花如鱼接过,就听锦天对着他们快速地说: “她早产病弱,心脏不怎么好,刚才是被吓的昏迷过去了,前两天刚在咱们医院住过院,主治医生是盛怀安。” “放心,病人会没事的,我们会救治的。”医生探完花如鱼的鼻息,一边推着她进急诊室一边说。 转瞬,急诊室的门关上。 另一边,锦天家里,来调查的众人检查完一圈,都聚集到客厅,对着于洪伟说: “于主任,表面的调查已经完成,但是。锦团长家的柜子都上了锁,是否需要打开,做进一步调查,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于洪伟义正言辞道:“打开。只有调查到底,才能彻底查清楚,咱们这位锦团长都犯了哪些错误,也好给他改正的机会。” “是。” 第103章 洞房花烛抢救室 急诊室门口,锦天叫住一个路过的小护士,说:“同志,能麻烦你去帮我叫一下盛怀安吗? 你要是忙,找个人帮我叫一下也行,就说他嫂子出事了,让他速来医院。” 锦天说着,把两颗揣在兜里用来哄花如鱼的奶糖递给了她,她没接,锦天说:“这是我和我媳妇的喜糖。” 小护士听他这么说,才接过奶糖,对着锦天说:“锦团长,我去和护士长说一声,就帮你去宿舍叫盛医生。” 锦天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麻烦最好快点。” 小护士点头,小跑着离开了。 没过多久,盛怀安一路小跑着过来,远远地就看到锦天倚靠在急诊室对面的墙上,低着头,看不清楚神色。 他又快了几步,跑到锦天身边,看着急诊室的门,问:“哥,小嫂子这是怎么了?”他第一直觉是这人把小嫂子折腾狠了,一不小心就进了医院。但是看他板着的脸色,浑身的低气压,没敢调侃,只好委婉的问。 锦天看向他,把吉普车的钥匙扔给他,说:“你开着车,去找张栋梁,让他调两班人,挑战斗力强的,把我们家围住,不需要管任何人的进出。 告诉他,只管围,不许有别的行为。要是政治部的人要离开,一定留下两个他们的人在现场,和他一起守着我家,至于他们要带走我家里的任何东西,让他不用管。快去。” 听锦天这话,就知道不是他想的那样,一定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他也不问,拿着车钥匙就走。 于主任一行人还在检查完记录中,就听到外面吉普车的声音,也没在意,不过一个个脸上都是兴奋的光芒。 这柜子里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啊!瞧瞧,这毛呢大衣,一件男款,一件女款,光这两件最少都得是五百块钱,还有那奶粉和麦乳精,别人家有个一瓶一袋的都稀奇,他们家倒是好,一堆一块的,装了半个柜子。 好东西根本数不过来的,这些可都是证据,这下看锦团长还怎么牛,去边境农场改造去吧! 于主任本以为是来了哪位领导说情的,可等到车子停下,也没有人进到屋子里,反而下来了七个人,锦天身边的那个张栋梁,带着三个人,脚步整齐的站到了大门口,还有三个人去到了房子后面的路上,七个人把房子围了起来。 盛怀安对着张栋梁说:“张同志,你到位,我就先走了,还得去部队看望一下我小嫂子呢!” 张栋梁说:“麻烦盛医生转告我们团长,一定看护好现场。” “好。”盛怀安开着吉普车就离开,开车到家属院门口,就看到一队士兵极速向家属院跑去,后面远远的还跟着一行部队领导,他们正神色匆匆地往家属院里走。 他轻嗤一声,加速离开。 锦天家里,于洪伟看着房前屋后警戒的张栋梁等人,冷哼,丝毫没有感觉到危机,只觉得锦天张狂欠调教,还对着屋子里的众人喊道:“仔细检查,不能错漏了任何证据。” 还没有等到众人检查完,外面形色匆匆地来了一群人,“于洪伟,你给我出来!” 于洪伟听到声音,抬头看去,就看到政治部的主任俞正直站在大门口,同行的还有其他领导,单拿出来哪一个官衔都比他高,他不敢懈怠,一路小跑着出去。 敬了一个军礼,问:“报告主任、各位领导,找我什么事情?” 俞主任冷笑,说:“于洪伟,什么事情?你问我什么事情?你看看,你在干什么?” 于洪伟一脸正气,说:“主任,这不是接到举报,来锦天团长家例行调查嘛?” “好!好!好!你调查赶在人家新婚夜来调查,不早不晚,可真是刚刚好啊!你调查,得有主人在场吧!锦团长人呢?” 他问完,也不等于洪伟回答,转头问张栋梁,“你说,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张栋梁敬了一个军礼,说:“报告首长,我接到我们团长的紧急通知,让我带人保护好现场。” 俞正直问:“怎么保护?” 张栋梁如实回:“回首长,只管现场,不管人。” 俞正直听到他的回答,更觉得糟糕,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这场面怕是轻易收不回来了。 俞正直试探的问:“什么叫只管现场,不管人?不管人进出,只管人拿走了什么?” 张栋梁回:“报告首长,不是的。是拿走了什么也不管。” 俞正直不死心的问:“那你们守什么? 张栋梁回:“报告首长,守着我们团长的家。” 得,绕回来了,这守着的是什么?不管人不管物的。俞正直直觉这里不简单,可是一时也想不到头绪。 俞正直压着心里的火气,问:“你们团长家的媳妇怎么样了?” 张栋梁说:“报告首长,不知道。” 俞正直指着张栋梁说:“你去医院,看一下你们团长的媳妇现在怎么样了?有消息了来汇报。” “报告首长,执行任务期间,我们只服从直系领导,也就是我们团长的命令,请恕属下不能执行您的命令。”张栋梁汇报完,又笔直地站在大门口,目不斜视,一动不动的。 好,好,外面的指使不动,指使里面的,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里面的,给我麻溜地滚出来一个,去医院看看人家锦团长的媳妇。” 他喊完,屋子里没有人出来,这把他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自己的直属下属,自己竟然指挥不动,这是不是个笑话?旁边还站着一堆的同僚呢! 于洪伟看到这里,隐隐得意,不过,他面上却是说:“主任,他们正忙着,可能没听见,我给你叫人。” 他说着,对着屋子里大喊:“吴大勇,出来一下,有任务。” 片刻,屋子里出来一个军人,他走到于洪伟身旁,站好,对着众位领导敬了一个礼,然后问:“报告,请问于主任,叫我出来什么事情?” “咱们主任让你去医院,看一下锦团长的媳妇现在怎么样了?”他说着,指了一下旁边站着的俞正直。 他犹豫了一下,对着于洪伟说:“于主任,里面的核对还没有完成呢!” 于洪伟说:“这个不用你管,你先去看一下锦团长的媳妇怎么样了。” “是。”他敬了一个礼,离开。 第104章 锦天家门口的热闹 吴大勇刚刚离开,锦天家门口就陆续来了一群军嫂,她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这是干嘛?” “就是说呢!围着这么多人!” “领导也来这么多。” “这是被检查了?” “今天不是锦团长结婚的大喜日子吗?” “是啊!怎么挑这个时候调查?” 人群里有几个人对视一眼,露出得意的神色。 菜花嫂子看到有军嫂过来,她也悄悄的凑到人群里,跟着凑热闹。 有人看到她,忙拉住她,问:“ 菜花嫂子,你离得近,知道这锦团长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菜花嫂子笑了笑,说:“ 政治部的人过来例行调查。” “那怎么没有看到锦团长和他媳妇?” 她摇了摇头,说:“我就知道政治部的人刚来,锦团长喊了两嗓子,没过一会儿,就抱着他媳妇飞奔出来,开着车走了,只剩下政治部的人在屋子里呢!” “领导来了这么多,门口还有那么多人把守,屋子里还在调查,很严重啊!” “就是,我就说谁像他们,结个婚,买那老些家具,还在小礼堂摆了十五桌,听说收礼都没少收,官僚主义,该查。” “你说的对,谁家结婚不是摆个三两桌,最多也没有超过五桌的,就他们,铺张浪费,资本主义做派。享乐主义。” “他媳妇也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是本份人,狐狸精,骚浪货。呸!” “这样的败类,就该剔除咱们革命队伍,让他们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反思去。” “就是。” 张栋梁看着每一个在那里落井下石的女人,把她们记在心里,到时候让团长收拾他们家男人,那时候就有她们哭的了。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门口的人越来越多。 屋子里面的调查已经进入尾声,他们拿着账册,数着上面的东西,有两个人,兜里还塞了一些小物件。每一个人都闪烁着亢奋的光芒。 东西乱七八糟的扔的哪里都是,原本整洁的屋子乱糟糟一片。 他们拿着调查的账册出来,没想到看到有战斗团的人在门口把守,全都忐忑的看着大门口外,停下了脚步。那两个偷拿东西的,更是心虚地走在了最后。张栋梁把他们俩的行为看在眼里。 实在是他们太兴奋,以至于都忽略了外面的情况。这一出来,才发现外面不光有战斗团的兵,还有许多领导,家属院里看热闹的人,更是挤满了锦天家门口,队伍都排出去老远。 于洪伟问:“都核对完了?” 走在最前面的现在无比后悔,他怕战斗团的人最先揍他,他们可是出了名的护短不讲理。最重要的是,武力值高啊!打起人来是真揍啊!那是真疼啊! 他磕磕巴巴的说:“报告于主任,核对完了,锦团长家的好东西是真多啊!所以多用了一点儿时间。”他回话时怕一会儿往外走挨揍,说话都用了些小心机。 于洪伟说:“行了,核对完,咱们也该去医院,找咱们那位锦团长聊一聊,做进一步调查了。” 院子里面的人忐忑的往外走,没想到作战团的兵视而不见,站的纹丝不动。 就在最后那两个人在心里暗自庆幸的时候,张栋梁低低地喊了一声:“行动。” 瞬间,他和其他三个战斗团的兵动了。 他们两个人一组,出手快很准的一个人压住他们俩一个人的一只胳膊,把两个人擒拿,其余战斗团的人也是一副秒变待命状态,随时进入战斗。 变化只在一瞬间,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张栋梁四个人已经稳稳地抓住了这两个人。他们一时间吓出一身冷汗,害怕身上的东西被发现了,那这军旅生涯是一定要到头了,搞不好还得去农场改造。 于洪伟暴喝:“张栋梁,你们作战团这是要干嘛?” 张栋梁把手里面的人递给旁边一个战斗团的兵,敬了一个礼,笑的一脸谦卑,说:“报告于副主任,奉我们团长的命令,留两个你们政治部调查的人,一同看守被你们调查过的现场。 等待更高的领导队伍对我们团长家做复查。不过,为了防止你们耍赖,留两个你们政治部的人,一同看守现场,不过分吧?要是谁觉得不合理,那就是是想毁了现场,先从我们战斗团压过去。” 好家伙,在这里等着呢! 俞正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于今天刚才出的糗事也不在意了。在心里冷笑,于洪伟,你等着锦天对你的报复吧!希望你承受的住。 于洪伟色厉内荏,喊道:“张栋梁,你快让他们松了我们政治部的同志,不然,我连你们一块审查。” 张栋梁不看他,看向今天来的各位领导,说:“请问各位领导,我的要求过分吗?这不是初步调查吗?不是还没有进一步取证吗? 还有,我请求各位领导在他们离开前,去到屋子里看一眼现场情况,做个证明。就是哪位嫂子想来看一眼,只要不破坏现场,也是可以和领导一同进去。当然,人不能多,三四个足矣。 等到我们团长自证了清白,也好找他们理论。” 他站在大门口,可是看到他们在屋子里面的猖獗行为,这一定要给他们曝光,让他们见光死。 这些领导一个比一个人精,他们既然不进去,他就邀请好了,要是再不进去看一眼,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他们此时在心里直骂锦天,他带的兵,真是和他一样难缠。 那两个被抓的见于主任出头,都没有能让战斗团的人放了他们,不禁看像其他领导,尤其是政治部的主任俞正直。 “俞主任,我们可是奉命过来调查的,怎么还把我们扣下了呢?这是不对的。” 没等俞主任回答,张栋梁就说:“怎么是我们扣留你们两个呢?分明是我们战斗团和你们政治部共同看守现场,只要你们不走不逃,我们就松开你们俩。” 他们俩满脸不可置信,“真的?” “真的。”张栋梁一个手势,两个人被分开,其中一个刚走出去一步,立马被抓住。 他讪讪地看向抓着他的那两个人,说:“我没想走,就是活动活动肢体,刚才被抓的有点麻了。” 其中一个战斗团的兵说:“没事儿,你想走,我们再抓回来就是。” 第105章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这话叫他怎么接,不愧是战斗团的人,和他们的团长一样,说话不留情面,做事那么霸道。 他默默地站在原地,什么话也不说了。 他是看出来了,他们俞正直主任在那里走过场,他们于洪伟副主任说话在这些战斗团的人面前不顶用。 他现在不祈祷能马上离开了,只希望等事情告一段落,他们能放他离开,不搜身。他真是后悔拿了那点东西了,现在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张栋梁看向以俞正直为主的领导队伍,指着屋子问:“各位领导?” 俞正直看向身旁边的同僚,很是谦和地问:“各位同志觉得如何?” “看。” “看一眼。” “对,也好还于副主任一个公道。” “好,那就进去看一下,咱们过来也是为了更好的解决问题的。”他转头,看向张栋梁,说:“那就进去看一下吧。对双方都公道。” 张栋梁还是一脸谦卑,对着俞正直为首的领导队伍说:“多谢俞主任和众位领导成全,此事我一定会禀报给我们团长的。” 他转头,对着一个娃娃脸的战斗团的兵说:“老熊,你带路。” “啪!”老熊对着他就是一立正,然后说:“是。” 张栋梁对着领导队伍说:“多谢各位领导。请。”他话落,门口的路就被战斗团的兵让了出来。 “我们呢?我们呢?”一个上了年纪的军属问。 眼看着领导都进了院子,想看热闹的的人更积极了。 “就是,我们也是可以作证的。” 张栋梁抬手就是一个军礼,说:“谢各位嫂子热情信任,那我就选几位,没选到的别生气哈!” “不会,不会,别耽误时间了。” “那就这位嫂子,一看就是热情正直的好人。”张栋梁指着这位说话的嫂子夸赞。 这位嫂子被选中,高兴的不得了,“那是,谁不知道我脾气直,不会那么些弯弯绕,但心肠最是柔软。” 张栋梁又看向最先说话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家属,没事儿最爱在家属院的大树下纳凉,交好的大院家属多着呢。 他看向她,说:“这位婶子吧!一看就慈眉善目的,定是会把看到的如实说了的。” 最后,张栋梁又选了一位号称大喇叭的军嫂,正好她的男人和他们团长关系比较好,这位也是大院万事通。 人选出来了,他对着她们就是一军礼,很是诚恳的说:“多谢各位嫂子婶子,里面请。” 三个女人看张栋梁对他们如此客气,顿觉被委以重任般,熊啾啾气昂昂地往屋子里去。 人群中有人说:“真想看看,不知道里面布置的多好,看这地面上都铺的青砖呢!” “是啊,据说光家具就拉了两车呢!” “我还看到锦团长采买了一车的大缸小缸,锅碗瓢盆呢!家伙式可齐全了,有那些东西做饭,想必每天都能做出更好吃的饭菜来,吃着都格外香。” “老牛,让你们家老侯买呀!你个蒙牛还干不过一只小土猴子,不买就揍他,打老实了算。” “不行,不行,家里九个孩子要养,还有老家的父母也得养,还得时不时的接济一下兄弟姐妹亲戚的,没有余钱啊!再说了,我也不舍得揍啊!还指望着他养家呢!” “不舍得揍才是重点吧!你要是想,揍你们家老侯还不是一来一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人群中一片哄笑。 人类的悲喜永远不相通,这边人们闹哄哄的看热闹,那边锦天还在焦急地等待着。 “哥,你别担心,嫂子会没事的。” 锦天不说话,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怎么还不出来?抢救需要用这么久吗?七七不会是骗我吧? 沉闷压抑的气氛在两个人身旁萦绕不散。锦天少有的全身肃杀。 盛怀安不敢再多言,也抿紧唇角望着急救室的大门。 时间在焦急地等待中,变得更加漫长悠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另一边,锦天家门口,出来的领导一个比一个脸色铁青。 三位军嫂一个比一个兴奋,眼睛冒光地看着大门口的人群,她们可是拿到了第一手资料的人,能吹个十天半个月的,她们现在就是人群中最炙手可热的人,今晚不月上枝头坚决不回家。 于洪伟却是不以为意,都马上要倒台的人了,怎么查他重要吗? 重要的是查到了他的铁证,他马上就不是战功赫赫的锦团长,那个威名远扬的战斗英雄了。他即将成为人人喊打的败类,人人避之不及的过街老鼠。 俞正直出来,对着于洪伟就是一顿痛心疾首:“老于啊!你也是咱们的老同志了,工作经验丰富。你怎么就能在没有查明事情经过的前提下,这么对待咱们的同志呢? 太不可取了,你的工作态度,太不端正了。现在,你带着你的人,进去,把屋子整理好,然后再开展下一步工作吧。” 于洪伟碍于他是他的直属领导,回道:“报告俞主任,我承认我工作中稍微激进了些。但是,屋子里一样样的物品,哪一个不是铁证? 证据确凿,我问心无愧,对的起身上的这身衣服。领导人都说了,对待敌人就是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不留余地,也不能留丝毫情面。” 俞正直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老于啊,你说的没错,但是,领导人也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在调查不深入的情况下,做出这种行为,就是不可取,是有些偏激的。 咱们做政治工作的,要公正地对待每一个人,包括敌人。况且,锦团长还不一定是敌人呢!我就问你,最后,你发现,你冤枉了人家锦团长,你要怎么收场?” 于洪伟很是肯定的说:“不可能,铁证如山。他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俞正直也没有了好脾气,“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废话,我就问你,屋子里面的一切,是你们所为不?” “是。” “我现在命令你们把东西归置整齐了,你去还是不去?” “是,坚决执行领导命令。”于洪伟回答完,对着他的手下说:“同志们,进去,归置整齐。” 于洪伟带着的一行人往院子里进,却是被张栋梁等战斗团的人拦住,他说:“不必,还是保留着原样吧!” 第106章 不负所托,抢救过来了 俞正直对着张栋梁却是一脸的义正言辞,“张同志,这是于副主任他们工作中的错误,必须让他们改正过来。你让开,让他们进去。” 张栋梁却是不为所动,“不必,我们团长下了命令,让我们保护好现场。他们再进去,就是破坏现场。我们是要坚决执行我们团长的命令的。请俞主任不要为难我们。 如果俞主任您对我们的行为有异议,您也可以派人和我们共同看守现场,等待下一次现场的审查。” 俞正直现在无比肯定,锦天一定有后招等着于洪伟,他才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隔岸观火,它不香吗?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家偷着乐呢! 他一脸真诚的说:“我对你们的人品还是相当信任的,既然你们团长有令,那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好好看着,我去医院看看锦团长和他的媳妇。 这大喜的日子,发生这样的事情,心情一定不好。不过,领导人都说了,真金不怕火炼。是非曲直也一定会有公断的。” 张栋梁大声回道:“我们坚决拥护党和人民,我们相信组织,相信部队,相信领导。”然后目不斜视,站在锦天家门口一动不动,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俞正直对着身旁边的其他领导说:“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锦天那边什么情况?我可是听说他这个新婚妻子身体不怎么好,希望不要有大事情才好。” 旁边一个领导满是公正的说:“行,去看看,也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咱们可是没见到锦天呢!不能在这里听信于洪伟他们的一面之词。领导人都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咱们对于部队的功勋人物更是不能马虎。” 说完,以俞正直为主导的领导就这样呼啦啦走了。 于洪伟看了一眼被作战团强行扣留下的两个人,压下心里无处宣泄的憋闷,强行挽尊道:“我觉得张同志说的是有一些道理的,你们俩就留下来一同守着锦团长的家吧。”然后带着审查的队伍头也不回的走了。 政治部的两个人看着同伴渐行渐远的队伍,一脸的生无可恋,现在真是欲哭无泪。 人群让开了路,却是没有要散的意思。他们把三位军属围的水泄不通,着急的询问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和锦天和花如鱼有什么亲戚关系呢! “快说说,屋子里的东西真的被翻的不成样子吗?” 她们仨点了点,很是肯定。 “还有,屋子里好东西是不是很多?” “对,都有啥?详细讲讲。” 问话一句比一句急切,要是弄不明白,今天晚上觉都不用睡了。 “有收音机吗?” 她们仨摇了摇头。 “对,有手表吗?” 她们仨又摇了摇头。 “有自行车吗?” 她们仨再次摇了摇头。 “那有缝纫机吗?” 她们三个依旧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之色。 “切,这都没有啊?也不过如此嘛!”其中一个人撇撇嘴,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之情。 “可不是嘛,连四大件中的任何一件都没有,就算还有其他再好的东西,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另一个人随声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一顾。 “就是呀,之前把锦团长结婚这事儿传得神乎其神的,我还满心期待着四大件能够齐全呢!结果呢,却是一样都没瞧见。真是令人大失所望!”最后那个人双手抱胸,连连摇头叹息。 这时,旁边又有人好奇地问道:“那传说中的那些带雕花的家具是不是真的有很多啊?” 听到这个问题,她们三人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然而,此时的她们却显得格外沉默寡言,并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此时此刻,她们正沉浸在一种被众人簇拥、如众星捧月的优越之中,沉浸在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高高在上的美妙之中。 毕竟,长夜漫漫,她们完全可以慢慢地向这些人讲述关于那屋子里那些物品的事情。 锦天家门口的人没了领导的约束,热烈的讨论着,和站在门口的独立团的士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热闹如喇叭,一边安静如哑巴。 那两个政治部的人只要稍微动一下,旁边独立团的人立马行动。 张栋梁看了一眼走的没有影踪的领导众人和政治部调查组的人,对着老熊说:“老熊,趁着现在家属院里的人还在,你带一个政治部的同志去后面,交给咱们的人让他和咱们的人看好团长的家。别到时候他们又狡辩说,从后面能跳到屋子里,咱们从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是。”老熊拽起身边的政治部调查组的人就粗暴的往外走。 有人好奇的问:“同志,这是干嘛?” 老熊好脾气的说:“嫂子,带一个政治部的同志一同看守后面。”他说着,还指了指锦天家后面的路。 “后面也有你们的人看着啊?” “有啊。”老熊回完嫂子的问话,拽着政治部的人就大步往前走,拽的他一个趔趄又一个趔趄地被迫着往前走。 笑话了,他们团长好不容易结个婚,他容易吗他! 这些个牛鬼蛇神的都出来蹦跶,现在什么也干不了,还想着他给他这个小鬼好脸色啊! 想屁吃呢! 夜还长,咱们慢慢来,团长家的东西也敢拿! 爪子伸的真长! 过两天连腿儿一起给你们剁了。 医院里,急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锦天一下子蹿了过去,紧紧的盯着病床上紧闭着双眼、毫无知觉的花如鱼,问:“温大夫,我媳妇这是没事了吗?怎么还没有醒?” 那个主治大夫看着锦天,如释重负般地笑着说:“恭喜锦团长,不负所托,人现在是抢救过来了。不过,以她的身体情况,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受刺激的好。还是需要多多的静养的。” 听了他的话,锦天抬起头,对着他说:“谢谢温大夫,辛苦了。能麻烦你帮我出具一份详细的诊治报告吗?” 他疑惑的看向锦天,锦天说:“我媳妇这是被人吓得。” “行,没问题。”然后拍了拍锦天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锦天对着盛怀安说:“怀安,我陪你嫂子去病房,你去温大夫那里,帮我把病历拿到,再帮我把她上次住院的病例一块儿调出来。” “行,我马上去。”盛怀安说完,追着温大夫的方向大步离去。 第107章 洞房花烛病房过 当盛怀安手持着那本病历本缓缓地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怔愣在了原地。 只见锦天微微低垂着头,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握着花如鱼的一只小手,然后将其慢慢地凑近自己的唇边,温柔地落下一吻。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锦天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又满眼深情。他的眼神专注而炽热,仿佛要透过花如鱼的肌肤,穿透她内心深处的灵魂。 盛怀安怔怔地望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即将踏入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并且可能会打破这份凄美的宁静与浪漫。 然而,此刻他却发现自己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每向前迈出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气。 面对如此真挚深沉的情感流露,他深深地觉得,自己的出现是一种亵渎,一种无法饶恕的罪过。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资格去打扰这份美好。 这样的天哥,是他不曾见到过的。 但现实终究不容逃避,无论多么艰难,他也必须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他不禁感叹,他天哥和小嫂子的人生重要时刻全在医院度过了。 第一天认识确定关系,小嫂子昏迷住进了镇上的卫生院;第二天领证,小嫂子又昏迷住进了军区医院;这次可是洞房花烛夜,小嫂子再次昏迷,又住进了军区医院。 他怎么莫名觉得,他天哥有点惨呢! 同情他天哥三秒钟,再次打破他自己的记录,希望不要有下次了。 他掩唇,轻咳一声。 锦天闻声,放下了花如鱼的手,塞进了被子里。回头看他,问:“病历拿回来了?” “嗯。哥,你有什么打算吗?”盛怀安走进去,把病历本放到了床头的桌子上。走到床的另外一边,拿出花如鱼的手,诊起脉来。 过了一会儿,他说:“哥,小嫂子还是很虚弱,应该是开启了身体的自我保护,进入到深度睡眠,等身体修复的差不多了,才会醒。 不过,醒来后,身体会很虚弱,这次恐怕不能像上次那么快了,要养上一阵子。我送给小嫂子的那棵人参呢?可以切片泡点水喂给她。” “嗯。知道了。”锦天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了他,说:“你去盘龙村一趟,去到东屋炕上的柜子里,拿几本日记本,上面是我岳父岳母的日常手记,对我这次的事情有佐证的作用。 你打开看一眼,就能看出是两个人的笔记,上面有日期记录,长达十几年,从他们分家出来,一直到我岳母过世。” “好,我马上去。”他拿着钥匙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回头,又问:“哥,这次的事情,用给伯父打个电话吗?” 锦天平静的说:“不用。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一切阴谋诡计,在足够的证据面前,都是纸老虎。先去做好我安排你的事情吧。回来我还有事情让你去做呢!” “好。那哥,你也别担心,事情会解决的,小嫂子也会好起来的。” 锦天会心一笑,颇有些嫌弃的说:“快走吧!回来还得给我做牛马呢!”他何其有幸,有这么个一心待他的异姓弟弟。 “好,那我也愿意。我会尽快回来的。” 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敷衍的不能再敷衍。“去吧!去吧!” 盛怀安看他这个样子,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往外走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走到门口,轻轻的关上了房门,然后加快了脚步离开。 真怕他哥发疯,不管不顾。那样,最后很容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这样,就很好,理智还在,别人遭殃,他也会把自己摘出来的。 走到医院大门口,看到以俞正直为首的一行领导人正往医院里去。 病房里,花如鱼是彻底的无知无觉地昏睡着。 其实,她吃的是空间里来自现代社会研究的一款针对先天病弱或者是早产的人研发的一款基因药物。这款药物病人吃了后,病人会在短时间内陷入重度昏迷状态,心脏也表现的异常虚弱。 人会在服药后三天到十五天不等的昏迷期,然后醒来。醒了以后,也会有一个月的修复期,也就是虚弱期。这款药物,需要病人连续吃三年,每年一次。 三年之后,由于先天病弱或者早产带来的病症就会慢慢消失,直至最后身体和健康的人无异,甚至还会有意外惊喜也不一定,但是是因人而异,随机的,像是抽盲盒,里面也许是空的,也许是未知的惊喜。 花如鱼一直在犹豫要在什么时候吃,因为没有办法和锦天解释这未来社会的高科技产物。所以,就想着,再等等,等他们俩的感情更牢固一些的。 没想到没等来时间让他们俩感情更深厚稳固,到时是等来了这个意外的时机,她瞬间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随机就势,这样的话,也不错。 只是,她到底没有把药物的副作用全都告诉他,怕他不允许。也没敢把药物偷偷的吃了,不忍心让他担心。 锦天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花如鱼,自言自语道:“小骗子,就会骗人,你说这药药效过了就会好的。我以为就是类似迷药的药呢!你怎么在抢救室待那么久啊? 我都有些害怕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新婚夜还在担惊受怕中度过,都是我的不是。 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再送你一件赔罪的礼物,不输这条红宝石项链的首饰。你不醒,我都没有心力去对付那些阿猫阿狗的人了。 七七,你知道吗? 我第一次见你注意到你,是那天在我还没走出部队门口的时候。当时我就在想,这女孩子离得这么远,就能看出来皮肤好白,都反着光。那要是近了,不得更白。 她是不出屋,不照太阳吗?走出部队大门口,看得更清楚了,就觉得,这女孩怎么长的,怎么能这么招人喜欢呢?每一样,都长在了我的心尖上。 当时就想,这女孩要是没有对象就好了,我一定把她追到手。就是有对象,我也要把她撬来,变成我的对象,然后是我的媳妇,我孩子的妈。 你知道你向我走来时,我心里巨大的忐忑吗?好像比我出最危险的任务还要紧张。 当你问我那句‘军人同志,你缺媳妇不’我心里的震撼吗?我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万一她说的人不是她呢,但还是不勉强期待着,当时复杂的心情那是无以复加的。 然后,你问我‘军人同志,你看我怎么样’时,我心里巨大的喜悦吗?我是用尽了平生的自制力才没有失控的,我太高兴了,人生从没有过的。” 第108章 医院对恃 门口响起一串脚步声,锦天收回思绪,不再自言自语,就那么静静地盯着花如鱼的脸。他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音,就知道是一群男人的。 锦天心道,来了。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然后响起敲门声,他头也没回,只冷冷的说:“请进。” 门被推开,俞正直一行人走了进来。 锦天依旧头也没抬。 俞正直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被忽视的不自在,他最先开口,语气温和:“锦团长,是我,政治部的俞正直。我们是来看花同志的。花同志,现在怎么样了?” 锦天这才起身看向来人,说:“不好意思啊,各位。我一门心思都在妻子身上,以为你们是医院的医生护士呢。”他嘴里说着抱歉的话,但是脸上敷衍之意再明显不过。 俞正直还是一副好脾气样子,摆了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能理解。花同志现在怎么样了?” 他这一问,锦天周身立马散发出骇人的冷气,不说话,只朝着病床上的花如鱼点了点下巴。 几个人边往病床边走边循着他的示意看去,只看到花如鱼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毫无动静。 到了病床前,看得更清楚了,几个人都吓了一跳,这人脸白的发青,毫无血色,就是嘴唇上也是白的吓人,看不出一点半点的红润之色,人静静地躺在那里,听不到呼吸,看不到胸膛起伏,大夏天的盖着厚厚的被子,看上去就和死了无异。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没有想到人会病的这么严重。 俞正直问:“医生怎么说?” “不好。”再多的,他就不说了。看上去心情很差,就连应付他们都有些不耐烦。 其实,他们在进入病房前,已经找过花如鱼的主治医师温医生,也了解过她的病情。但是,医生说的,远远没有看到病人本人来的震撼。 这一副随时要死的样子,是真不好啊!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都没有什么生气。 难怪锦团长这副不爱搭理他们的样子。要是他们,他们觉得他们会比锦团长的态度更糟糕恶劣,现在还能在这里这么平静的面对他们,已经出乎他们的预料。 本来就是礼貌的问候,他还那么冷场。众人都有些打怵,这煞神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不过,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俞正直又说:“锦团长,你的事情,该审查还是要配合审查的,但是你放心,也不会阻碍花同志的医治。你有什么困难,和我们说,组织都会想办法的。” 锦天毫不客气的说:“俞主任既然说了,我还真有事情麻烦你了。我家里有一个木盒子,在东屋地上的柜子里了,里面有六棵人参,三十年到百年不等。 现在急需要给我妻子泡水续命,我又走不开,麻烦俞主任亲自跑一趟,帮忙全都拿来。 顺便说一句,那人参有五棵是我妻子的陪嫁,是抗战老英雄牛胜利老爷子给的陪嫁。还有一棵是盛怀安医生送的新婚贺礼。 绝对来路清白,经得起查。你们放心,我也会积极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的。” 几个人都是搞政治的,最会看人的眉眼高低,见锦天这么说,俞正直连忙说:“没问题,锦团长放心,我马上就去取。还需要什么吗?一块儿拿了来。” 锦天拒绝,“不必,只拿人参就好。毕竟东西还是在现场比较好的,也利于后续调查。这人参要不是我妻子急需,我也是不会动的。麻烦俞主任了。” “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会尽快取了人参送过来的。” 俞正直说完,其他几个人也是说了几句场面话,几个人就麻利的退出了病房。 刚出病房,就遇到进来的于洪伟等人。 俞正直只说:“老于啊!调查也是要讲情况的,人家锦团长刚才可是说了会积极配合调查的,你也要便宜行事,别太不尽人情了,搞到最后大家都没有办法收场就不好了。” 老于一副敷衍的样子,说:“知道了,主任。”然后带着他的人继续往前走。 俞主任摇了摇头,和其他的领导一边说着事情一边往外走去,丝毫和于洪伟一起去调查的意思都没有。 于洪伟走到病房门口,还没有等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锦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站在门口,就那么冷冷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就有种小鸡仔被老鹰盯上的感觉,心里说不出来的发毛。 当然,小鸡子是他们,老鹰是锦天。 于洪伟说:“锦天同志,现在请你配合我们做调查工作。” 锦天吊儿郎当的站在门口,摊手无奈道:“我不是配合你们了吗?我家里这是被你们翻完了?找出什么违禁非法物品了吗?当时我可是一再强调等一下,你们置若罔闻,现在把我妻子吓得人事不知,生死未卜,我还不够配合?”他眉睛里面的讥讽,对面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于洪伟义正言辞的说:“锦天同志,请端正你的态度。” 锦天满眼讥诮,“哦?你说,我要怎么做,才算端正态度?我这不是正在回答你的问题吗?我可是有问必答的。” 于洪伟一声轻笑,说:“那好,我问,你答。” 锦天邪肆道:“你问。” 于洪伟问:“请问你家中物品的真实来源,包括家具、衣物、营养品和其他物资。” “哦,我只能说,都是合法的,太多了记不清楚,你们去查就是了。查完了,有哪件查不到,再来找我吧!” 于洪伟怒斥:“锦天同志,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要狡辩。” 锦天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没狡辩啊!难道你家的一草一木你都记得清楚,那你可一定是个好丈夫,你妻子有福气了。” 他回答完于洪伟的问话,扫视一眼他身后的一众簇拥,然后又看向他,问:“于副主任,你们问话都不做记录的吗?是事后想在调查记录中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吗?” 于洪伟回头,果然身后站着的一群人没有一个做记录的。 他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怒喝:“书记员,做记录。” “哦,哦,马上做。”他身后的人员中有一个人慌乱地拿出本子,开始记录。 主要是以前的人都很配合,全是在审讯室,就是在被审讯人的家里,人家也是很配合的,很少遇到这么屌的被审查人,简直是一身反骨。 你说他配合吧,答的问题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很是笼统。 你说他不配合吧,他问题也答了。 十足的狡猾分子。 第109章 医院审问,不欢而散 锦天心里嗤笑,一群虚张声势的家伙,就连请自己去审讯室喝茶的胆量都没有,他们是怎么有信心来调查自己的? 凭那一封实名的举报信吗?还是觉得,只要被调查,被调查的人都会投鼠忌器? 于洪伟说:“锦天同志,既然你觉得我问的方式不对。那么,咱们换种方式,我拿着你家的物品清单问你出处,这样没问题吧?” 锦天说:“于副主任,你问。” 锦天一口一个于副主任,是懂撮人肺管子的。 于洪伟心里的恨,莫过于头上顶着一个同样姓俞但是同音不同字的上司。恭敬他的人都是一口一个于主任,讽刺他的人就会一口一个于副主任。 他这几年最大的目标就是干掉俞正直,把自己扶正。 可是,俞正直名字叫正直,人一点也不正直,是个惯会做表面功夫的假好人,就这么在他头顶上晃悠着,烦的很。 现在,于洪伟一口银牙要咬碎了,也得合着血自己咽下去。 不过,他发誓,这屌上天的锦团长马上就会陷入到泥土里去了,自己忍他几口鸟气又如何? 这么想着,他说话都带着笑意的,只是那笑看起来颇为瘆人,听着更瘆人。 他拿着一个物品清单,指着上面的家具,问:“据说这些家具就拉了满满两车,我问你,这些家具哪里来的? 花了多少钱?你的家具票再多,也不够你买这些家具的? 那家具上可都有着繁复的浮雕工艺,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商场和家具厂都是没有做的。” “那是我媳妇的陪嫁。” 于洪伟和他身后的一群人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他,于洪伟更是怒声喝斥:“锦天同志,请端正你的态度,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据我们调查,你媳妇只是一个农村女人,父母还全都没了,她就是一个孤女。你说出这样的借口,不觉得太假了吗?” 锦天还是那副散漫样子,他看着于洪伟和他身后的人,说:“于副主任,我很认真的在回答你的问题,你们不相信,那是你们的问题。 要问我,这就是我的回答。你们不相信,就去调查。要是问我,就一个答案,家具是我媳妇的陪嫁。” “好,我们还在柜子里发现了大量的营养品,包括麦乳精、奶粉、红糖、白糖、阿胶等,我问你,这些是哪里来的?” 锦天说:“一部分商店买的;一部分家里邮的;一部分和朋友换的;还有一小部分,来参加我婚礼的朋友知道我媳妇身体不好,特意带来的礼物。” 于洪伟讥讽,“那你这家人和朋友可真大方。” 锦天满脸自得,“那是,没办法,谁让我也大方呢,我的朋友自然也大方。俗话说得好,鱼找鱼,虾找虾,臭鱼配烂虾。 我猜于副主任没有那么大方的朋友吧!不然,你就不会对我说的话产生质疑。 啧啧啧啧,这是羡慕不来的,谁让于副主任比较节俭呢,你的朋友也一定很节俭。” 于洪伟身后的下属有两个都是一脸赞同的神情,有几个还憋着笑。可惜,他站在最前面,看不到。 “你!”他气的指着他的鼻子,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和你逞口舌之争,你家中的物品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过于奢侈,好物品过多,明显不在你的购买能力范围之内。 这么明显的事情,请你端正态度,配合我们调查。否则,我们将采取强硬措施,对你实施抓捕审问。” 锦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哼一声,“于副主任,你们当我无知什么也不懂,是吗? 有人举报我,我有义务配合你们调查事情的真相原委。但是,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你们是不可以强制的抓捕我的。 否则,你们就是违规,我同样也可以告你们。 你们在我和我妻子不在家的情况下,强行闯进我家,对我家进行了强制搜查,没有经过我本人及我妻子的同意,这就是非法闯进民宅,我同样可以告你们。 你们给我记住了,我家里但凡有那么一点损失,我也会找你们赔偿的。 现在,我的问题回答完了,我也算是配合你们调查了。你们要是不满意,自己查去,别来烦我。 有实证了,欢迎随时来抓捕我。 于副主任,慢走,不送。” 锦天说完,也不等于洪伟一众人什么反应,“嘭”地一声,关上了病房的门。同时,也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于洪伟指着病房的门,说:“就没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一点也不配合调查,简直是岂有此理。走,咱们去调查证据,等证据完整了,我一定申请强制抓捕他。让他猖狂。” 于洪伟说完,带着人转身就走。 他们一离开,刚才趴门边看的一脸热切的住院的病人和家属,立马凑到一起。 “锦团长怎么了?怎么还招来了政治部的于副主任做调查?” “是啊!他不是今天结婚吗?” “对啊!那这个时候他不在家里洞房花烛的,怎么跑医院来了?” “听他那话的意思,他媳妇也没在家,难道住院的是他媳妇?” “我知道,刚才是温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的,听他和几个医生和护士说话的意思,他们急救的就是锦团长的媳妇。” “锦团长这是发生了啥?又是调查又是媳妇住院的?还需要出动温大夫急救,看来病情不轻啊!” “反正不是好事呗!新婚夜在医院住,也是独一份的了。” “不会是于副主任这一行人把人搞的住院的吧?” “看锦团长那态度,对他们,可不算好,把人堵门口,都没让进去。”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怕放人进去,他媳妇再进急救室呢?”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这个可能。 “那咱们注意下,谁有消息了,互相告知一声。” “行。”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传遍了军区,此时的吴司令也知道了锦天被举报的事情。 他那些远道而来的战友,在招待所也听到了事情,所有人一下子酒醒了大半,全都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 第110章 是你们的人监守自盗 俞正直一路到了锦天家门口附近,看到人群没有减少多少,那三个和他们一同进去的军属,正绘声绘色地讲着进到锦天家屋子里看到的情景,讲的真好,听的人不知不觉就被她们带动了情绪。 可是,就是用到了一个修辞手法——夸张。 他不打断都不行,听听,什么叫‘屋子里那个乱的哟,像土匪进村一样。’ 土匪进村那是片叶不留,他们只是拿出了东西,没有归回原处罢了。再被她们仨这么说下去,他们政治部的名声就只剩下臭不可闻了。 不过,现在也好不到哪去了。 该死的于洪伟,小人一个。 他站在那里有两分钟了,愣是没有人注意到他,可见说的人和听的人有多么的认真。 没办法,他只能轻咳一声,可是没有人理。他只好又大了些声音,这次,人群全停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他。 这次,他很满意,笑的一脸和气,说:“三位同志,你们说故事也是要讲实证的,不要夸张,要实事求是的说。” “好,听领导的。” “对,领导说的是。” “是,领导咋说我咋说。” 三个人态度一个比一个好,他满意极了。 “好。”他满意的挥了挥手,走了。 没等他走出很远,人群又开始小声地蛐蛐开,还有人专门盯着他。 他走到锦天家门口,看着张栋梁正带着他们作战团的兵一动不动的站岗,守着锦天的家。 他们政治部的人就剩下一个,被作战团的人夹在中间,老实的站着,就是表情很痛苦,看看人家作战团,那是一个比一个面无表情,意志坚定,同一个军区的兵,咋区别那么大呢? 他走到张栋梁面前停了下来,他也没施舍他一个眼神。 他只好主动开口,看向张栋梁,说:“张同志,你们团长让我来取一样东西,是你们团长嫂子治病要用的。” 张栋梁听了他的话,也不反驳,只说:“报告俞主任,请允许我带两个人和您一同进去。咱们互相见证。” 俞正直说:“可以。” 张栋梁对着老熊说:“老熊,带上咱们这位政治部的兄弟,咱们一起进去拿东西。” “是。”还没等政治部的那个人反应过来,他就被老熊抓了过来。 因为老熊的动作又突然又快,他没有一点准备,身子就往前倾去,最后时刻,被老熊又拉了回来,他笑的一脸真诚,说:“兄弟,你这不行啊!要不是我手快。你就脸啃地了。” 他一脸郁闷,还不敢说,只憋闷在心里,谢谢,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脸啃地。那脸上的表情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俞正直看着这情景,心里默默叹气,他们政治部的兵怎么就沦落到被作战团的兵随便摆布的地步了呢! 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张栋梁对着老熊说:“行了,团长的正事要紧。” 说着,四个人一起进到屋子里。 俞正直走在最前面,到了东屋,他看着满屋的狼藉,硬着头皮说:“你们团长说地上的柜子里有一个木盒子,里面装了六棵人参,他要的就是这盒子人参。” 柜子里早没有几样东西,他们又开始找屋子,整个屋子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个装人参的盒子,就是人参也没有一棵。 张栋梁想到一种可能,眼底狡黠一闪而过,他一步蹿到那个政治部的兵面前,抓着他的衣服领子就气愤地大声质问:“说!是不是你们拿了我嫂子的人参?那可是救命的药材!是牛胜利老爷子陪嫁给我们嫂子的,快拿出来。” 声音很清晰的传到了外面未散的人群耳中,他们立马安静全都一脸震惊加不可置信,然后快速地寻找着离锦天家最近的位置,侧耳倾听。 这个功夫,老熊已经开始搜他的身,先是在他左边衣服兜里搜出一支钢笔,他大喊:“一支英雄牌钢笔!这个我见团长用过,因为笔帽有一个磕痕,和这个位置一模一样的。没错,这支笔一定是团长的。” 管他它是团长的还是嫂子的,现在就是团长的。 张栋梁拿过去,看一眼,说:“错不了,就是团长的,我总跟在他身边,一些常用物品熟悉的很。” 是嫂子的就是团长的,一样,没毛病。 接着,老熊又从他的右边衣服兜里掏出一条真丝丝巾,张栋梁说:“这是团长买给嫂子的,买之前,他还问我了呢?买回去后,还给我看了一眼,当时团长可宝贝了,都不让我碰,还是他拿着我看的。 因为嫂子喜欢,他还夸了我两句,说我出的主意好,还给了我半斤肉票。” 肉票虽然不是因为丝巾给的,可是团长确实给了肉票,大不了一会儿对个口供就是了。 然后老熊又从他右边裤兜里掏出一袋红糖,他大喊:“你别说红糖是你揣在兜里准备喝的?可还没拆封呢!新的一整袋呢!” 最后,老熊又从他的左边裤兜里掏出一袋奶粉,他冷笑:“你也可以说这袋新奶粉是你自己的,是准备自己泡水喝的,只是没来得及放家里的”。 电光火石间,兜搜完了,老熊冷笑,“你可别说这些是你自己的!” 完了,他立马耷拉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张栋梁对着后院看守的作战团的兵大喊:“后院的兄弟,抓住那个政治部的人,送到前面来,前面这个发现有偷拿团长家东西的嫌疑。” 俞正直这一下子恨死了眼前的政治部的这个人,连同于洪伟。 他只祈祷另外一个人兜里干干净净的,什么也别有。不然,他们政治部,从今天起,信誉归零不说,他也得跟着吃瓜落。 外面的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两个政治部的人也是人,有人就有私心。” “是啊!他们俩可是一刻没有离开这里,被作战团的兵强留下来的。” “政治部的人要是这样的话,他们的审查还是那么公正吗?” “是啊?那他们还可信吗?” “锦团长家的事情,是不是也有猫腻啊?” …… 第111章 偷拿被抓现形 看守后院那个政治部的兵被押过来时,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他被战斗团的兵提着走到了俞正直面前,战斗团的兵手一松,他整个人堆坐在地上,抖的跟个筛子精似的。 俞正直简直没眼看,他后悔死帮锦天跑腿拿人参了,这哪里是拿人参,这简直是在他的心尖上蹦跶啊!还是反复横跳的那种蹦跶。 他的脸啊!这一天全让于洪伟和他的人丢尽了。搞不好,还得被他连累。 大家一看他这样子,都不用搜查,就知道他清白不了。 “老熊!” 张栋梁一声令下,老熊立马行动,先是在他的上衣兜里翻了翻,翻出一根被切了一些参须的人参,参龄三十年左右。 “妈的!俺们嫂子救命的人参啊!竟然真的被你们偷拿了。”老熊气愤地对着他的前胸就是一拳,打得他闷哼一声,向后倒去,又被老熊一把拽了回来。 他打完了,又想打第二拳,被张栋梁拦下,他说:“老熊,注意情绪,别动手。”打一下是真性情,打两下就不占理了。 老熊不甘地收回拳头,吼着嗓子喊:“张栋梁啊!俺没法不激动啊!这救命的人参啊!我可是听到盛医生说了,嫂子时不时的就得喝着这个人参水补元气的。 所以,他才好不容易掏腾了一棵三十年的人参作为团长的新婚贺礼,为的也是给嫂子补身体的。 听说牛胜利老英雄为此陪嫁给嫂子五棵人参,其中就有百年老参,那可是留着给嫂子保命的啊!” 他吼完,又觉得不解气,对着地上的人问:“你说,其它的人参是不是让你们分了,最大的给于副主任了吧?” 张栋梁憋着笑意,严肃的说:“老熊,正事要紧,搜身,找人参,别乱说。嫂子还等着人参保命呢!” “哦,好。”接着,老熊又翻他的另一边的上衣兜,翻出了两包烟,他把烟扔给张栋梁,说:“这是团长总抽的那个烟的牌子香叶,五毛八分钱加一张烟票一盒呢!这两盒,没开封的。” 接着,又从他的裤兜里翻出两块丝绸布料,这种布料轻薄,折叠起来很小一块,一个裤兜正好装一块儿,还看不出来。 “这么好的布料,就不像你能有的。你有什么话要说。”那个人坐在地上,头低的不能再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栋梁不等俞正直说话,就抢先对他说:“俞主任,您和那位于副主任不一样,您向来公正公平。您看,这还是你们政治部的人,要不,还是您说了算,交给谁处置。” 俞正直暗骂一句锦天的兵和他一样奸诈,脸上却是满是严肃,嘴上也是毫不留情的说:“按照规矩,应该交给保卫科的处理。” 没等他说下一句,张栋梁就说:“老熊,你带两个人去把他们俩押送保卫科,并和他们说明情况,就说是俞主任让押送过去的。 这棵人参登记后,和他们说说情,再拿回来,还得给团长送去,嫂子还等着救命呢!至于另外五棵人参去了哪里,咱们再找。也不知道屋子里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不见了。 于副主任他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咱们可是没有检查过的。就是团长带着嫂子去医院到咱们来的这段时间,可是只有于副主任和他的人在团长家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你们发现没有少了什么?钱啊!听说锦团长今天可是没少收礼金和礼物,这两个人各个兜都不落空,咋不拿钱呢?那玩意十元的十张也没有多少,很薄的一沓的,他们咋不拿钱呢?” “对啊!没听说搜查出来多少钱啊!那钱不会被贪了吧?就像张同志说的,在他们来之前,可是有一个时间空隙的,锦团长为了媳妇,也不可能还有心思带上钱啊!” 政治部的两个人心里直骂女良了,他们压根就一分钱都没有看到,也没有搜查到。要是看到,谁不拿钱,那钱又没有什么特殊标记,拿了就是被发现了,他也没有办法说一定就是他锦天家的钱。可是,他们俩现在就是说了,也没有人相信。 俞正直一听他们这么说,一开始的怀疑不解豁然开朗,全通了。 难道锦天早知道于洪伟是那样的人,故意给他下套? 可是,不像啊! 那位花同志是真的病的很严重啊! 难道就刚刚好,一切都是巧合? 锦团长忧心新婚妻子,于洪伟利欲熏心? 也有这种可能啊? 不行,他得想办法把自己摘出来,不能被他拖下泥洼。 老熊带着人押送两个政治部的人去往保卫科,俞正直刚迈脚想走,就被张栋梁拦下来,他一脸真诚的对他说: “俞主任,您现在不能走,您要是走了,这看守现场可就只剩下我们作战团的兵了。里面现在具体少了什么,咱们谁都不知道,到时候核查,咱们谁都说不清楚了,于副主任也有理由推脱了。 这样,您调几个你们政治部的人过来,和我们一起看守现场。不多,四个人就行。人来了您再走,您看行不行?” 他被架在火上烤,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能说不行吗?要是不行,他觉得这战斗团的人一定有办法把他和于洪伟归为一伙的,搞不好,他们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只是不说而已。 “行。”他对着人群喊了一嗓子,说:“有政治部的家属吗?麻烦跑个腿,带个话,给政治部的科长那多才,让他调四个人过来,陪同作战团的人一起看守锦团长的家。” 人群中一个半大孩子喊了一嗓子,说:“俞主任,我家就在他家旁边,我去找那科长,您等着。” 俞正直对着说话的小伙子喊了一句:“好,谢谢小伙子。” 张栋梁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对着俞正直也有了好态度,“俞主任,咱们部队要全是您这样的领导,我们得少受多少冤屈,就是有什么误会,也不怕被冤枉。 像我们团长嫂子这样的,也就不会被逼的昏迷不醒,住进医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生死未卜的。” 俞正直憋闷,像锦天那样的煞神,身边怎么会有像张栋梁这样翻脸跟翻书一样的手下,真是搞的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第112章 兄弟,需要帮忙吗 “政治部的人搞什么啊?” “就是,锦团长和他媳妇真倒霉,这可是人家两口子的洞房花烛新婚夜啊,一辈子就这一次的。” “你们之前听说锦团长被审查的事情了吗?” “没有啊。” “是啊!我也没有听说。” “一点风声都没有漏。” 周围的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们说,怎么就刚好卡在新婚夜去他家呢?” “菜花嫂子,政治部的人来时,天黑了吗?具体的是几点钟?” 菜花嫂子眼神闪了闪,不过天黑,也没有人发现,她犹豫着,有些结结巴巴地说:“没黑,具体几点我不知道,我没有手表。不过,那时候除了小孩子睡的早,大人也没能休息吧!大夏天的,谁睡那么早啊!不还是有人纳凉呢吗?” 听她这么说,旁边有不少人附和,“是啊!我就是乘凉的时候听到消息赶过来的。” “我也是。” “我也是。” “那时候也快八点了的。” “不到,七点半多,也快八点了。就是没睡,也该准备休息了。” “这是被针对了,不然,这么晚了,还是找当事人初步调查,完全可以明天早上再来啊。” “对啊,下个通知或者是通知书,然后去政治部核实。下一步,才会去家里核实。这没有收到审查通知,就去人家家里搜家,还是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搜查,不符合流程啊!” “来锦团长家审查的人好像有七八个,这是不是有点多啊?” “政治部的人要都是这样啊,咱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这么看,锦团长家的事情还不知道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夸大,多少是污蔑。” “咱就说这丢了的东西算谁的啊?” “是啊,就说那人参,三二十年的好找,百年的,就是咱这山里有人参,也是少见的很啊。紧急时刻,不是有钱就能找到的。” 锦天家门口的人,因为政治部的人监守自盗的行为,天黑了也没散去,反而人还越聚越多,于洪伟一行人的行为也引起了人们对政治部的不满和质疑。 俞正直没想到事态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他不得不紧急发声,大声道:“同志们,请静一静,静一静。请听我说两句,我是政治部的主任俞正直,请同志们放心,组织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的。 我马上就回单位去,重新组织人手,从头开始调查此次事件的全过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真实的结果。如果是政治部的人监守自盗,我们也绝不姑息。“ 有人高喊:“害群之马,就应该剔除出队伍中去。” “不能让他们打着人民的名义危害人民。” “对,坚决不允许这样的毒瘤留在咱们当中,就应该送他们去农场改造。” …… 之前还义愤填膺地说锦天两口子的人,这会儿又针对起于洪伟一众人。 反噬来的太快,就连于洪伟他们自己现在也不知道,他们还在单位研究着下一步计划,怎么能快速的打倒锦天,快速的定他的罪,送他去边境农场。 俞正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调查,本来和他没有多大关系的事情,最后也会波及到他,他看到了这件事情潜藏的危机,站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在心里不停地预想着事情的发展,发现自己要是处理不好,就连自己都得受牵连,于洪伟那一行人可是他的直属下属,一个管理不当,是跑不了的。 他看似平静实则内心焦躁。眼见着人群让开了路,近了,他才看到是他们政治部的人到了,他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和属下说句话交代几句,就离开。 就听张栋梁对他说:“俞主任,既然你的人到了,咱们俩去一趟医院吧!也好和我们团长说一下他家里被盗的情况。 您既然接受了他的委托来取人参,人参没拿到,于洪伟一众人怎么说也是您的直属下属,您得给我们团长一个交代吧?” 俞正直现在真是一句话也不想和这个张栋梁说,他和他的团长一样难缠,让人讨厌。 他本想拒绝,可想到锦天那个人,他要是不走一趟,他还不知道怎么为难他呢! 他认命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到他面前的下属,说:“等一下,我和他们交代几句。” 张栋梁轻抬手,做个一个请的姿势,“俞主任,您请。” 俞正直走向他的下属,他们看到他,敬了一个礼,“俞主任,属下前来报到。” 他抬了抬手,说:“于洪伟副主任一行人的行为出现了一些状况,现安排你们和作战团的人一起看守锦天团长的家,这里作为案件现场,你们一切听作战团的指挥。” 张栋梁走过来,说:“俞主任,我们可不会指挥你们组织部的人,咱们协同看守,互相监督。” 俞主任笑呵呵地说:“都一样。”心里却是在骂,真是作战团的人,一点亏都不吃。 张栋梁说:“俞主任,那咱们俩现在就去医院?” 虽是客气的问话,俞正直知道,他要是拒绝,这个张栋梁一定有其他理由在那里等着他,直到他同意去为止。 俞正直说:“走吧。” 张栋梁听到他说走,便回头对着作战团的人说:“兄弟们,看好现场,等老熊回来了,让他拿着那半截人参去医院。” 说完,和俞正直一起离开了锦天家门前。 医院里,花如鱼的病房里站了一群人,全是锦天远道而来的朋友和战友。他们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异常愤怒。 可看到花如鱼的时候,更多的是心疼,白天还娇俏的人儿,怎么过去几个小时,就悄无声息的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了呢? 他们每个人都走到锦天的面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林泽说:“兄弟,咱们出去说,别打扰弟妹。” 锦天点了一下头,又看了一眼花如鱼,才跟着人群出了病房。 一群人来的安静如斯,走的也是静悄悄。 他们走到了病房尽头的水房处,既不会打扰其他的病房的病人,锦天一抬头就能看到花如鱼的病房。 “兄弟,需要什么帮忙吗?”林泽问完锦天,其他人都点了点头附和。 第113章 那些人得有多想不开 锦天还是那副平常的散漫随意姿态,只是眼睛一直盯着花如鱼的病房,他说:“需要啊!你们回去,写个这次来和我交换的物品清单,签字就行,其他的,不需要。只是,明天不能去送你们了,抱歉啊,各位兄弟。” 林泽说:“说什么抱歉啊,是兄弟就别客气。” 其他人附和:“就是。” “就这个,没有其他的?”林泽不死心,这算什么帮忙。 锦天说:“放心,我在收集证据,等明天上午,我把证据整理完了,就是那些举报我的人和调查我的人遭殃的时候了。 你们谁要是不放心,时间还充裕的,可以多待两天,就当是看场哥们的戏了,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其他人看他还是一惯的散漫不羁,连自己都都调侃,悬着的心也放下大半。 “行,锦天你说的,我就相信。” “对。” 魏民生说:“不过,要是弟妹那边的治疗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和兄弟说,兄弟一定给你全力去办,就是我办不到的,也会想办法办到的。咱们治病救人第一位。” 锦天张扬肆意的笑了,说:“我还能和你们客气,要是有需要,你们一个个的谁都跑不了。不过,目前还不需要。” 见事情在他掌握之中,这些人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锦天,不是我说你,平时太猖狂,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吧!还连累了弟妹,记住,以后低调些。”魏民生说着,还捶了他胸口一拳。 “就是,这就是有人故意掐着时间点来恶心你呢。洞房花烛夜啊!”说着,还故意往他身上瞄了一眼。 “找揍是吧?老子的郁闷正好无处发泄呢!”锦天作势手伸过去就要揍他。 那人赶忙往后退去。 …… 俞正直和张栋梁过来时,就看到在病房的尽头,一群人围着锦天,看上去气氛很是轻松。 锦天在他们上楼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俞正直和张栋梁,他看着他们俩,对着身旁的朋友说:“行了,关心我也收到了,我们的政治部主任来了,我该招待他了,你们回吧。” 众人看他这松弛状态,也不知道那写举报信的人是咋想的。招惹这煞神,是有多想不开,这事情到最后倒霉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把人家如花似玉的娇俏小媳妇在新婚夜搞到住院,就凭他的脾气,能让那些人好过才怪。 众人对着他随意的摆了摆手,一同离开。 经过张栋梁时,全都同情的地看着他,修卫国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幸灾乐祸,说:“辛苦了,兄弟,你真不容易。” 他压低声音送他一个字:“滚!” 一大群人憋着笑离开。 俞正直看到这些人和锦天的状态,庆幸自己一贯的做事原则,这下子于洪伟和那些写举报的人势必会倒霉无疑了。不行,一会儿回去就成立专案小组,重新调查这个事情。事情做多少不重要,关键是态度要摆出来。 刚才他都做好要在这些各军区王牌面前丢脸的准备了,没想到他一来,人家就走了,该说不说的,这能当王牌的人,眼力见就是有。 两个人向着锦天走去,到他面前时,锦天瞄到两个人都空空如也的手,看向俞正直,问:“俞主任,我的人参拿来了?” 俞正直尴尬的笑了笑,说:“锦团长,出了点意外,人参会晚些时候到。” 锦天听到他这么说,看向张栋梁。 张栋梁可不管那个,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从俞正直和他说拿人参到把人扭送到保卫科,他又要求政治部派人协同看守现场的事情。 “他们把我家翻的乱七八糟?” “还顺手牵羊了我家里的东西?” “人参就只找到一根被用过的?” “俞主任,于副主任可是你的直属下属,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眼见着锦天的气压一点一滴的变低,他站在他身边都感觉喘不上气来。这尸山火海拼杀出来的战士和他们搞政治,做后勤的,气势那是天差地别。 这一刻,能言善辩的俞主任在锦天强大的威压下,也没了辩驳的词语,他只干巴巴的说:“锦天同志息怒,我来也是为了和你表示一下歉意。并且和你说一声,一会儿我从医院回去,就连夜组织人手,成立专案组,调查此次事件,一定还你一个真相。” 锦天冷哼一声,说:“俞主任,其它先不提,我只一个要求,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找也好,想其他办法也好,把我的人参补齐了,这可是我妻子等着续命的救命药。 她现在昏迷不醒,除了打点葡萄糖维持营养,就靠着人参补充体能呢!反正我话撂下了,你看着办,恕不奉陪。” 锦天说着,也不管俞正直什么神情,迈开脚步径直往病房走去。张栋梁偷瞄一眼脸色铁青的俞正直,抿着嘴小跑着跟上锦天。 俞正直此时此刻,鞭尸于洪伟的心情都有了,好处他于洪伟拿着,气他俞正直受着。祸他于洪伟闯的,却要他俞正直给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这次,他一定要把他踢出去,让他回家种红薯,不然,他就不叫俞正直。 俞正直站在那里,脸色像调色盘变了又变,直到最后,归于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才离开医院。 张栋梁站在花如鱼病房的门口,直到俞正直离开,才去到病床前,看着一动不动的花如鱼,问:“团长,嫂子没事儿吧?” 锦天坐在凳子上,手里握着花如鱼的一只手,只感觉她的手比刚才更凉了,都感觉不到什么温度。 他语气低沉地说:“没事儿,就是这次得昏迷几天就不知道了。说说情况吧。” “好,团长。”于是张栋梁把从他收到锦天的命令,到带人到锦天家里看守,一直到刚才离开,很是客观的说了一遍,和刚才在俞正直面前说的完全两个版本。 等了一会儿,他又说:“团长,那支笔是你的吧?” 锦天就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那是不是我的笔,你不知道?不过,干的不错。” 张栋梁又试探着问:“团长,那丝巾?” “没事儿,也是你嫂子的,不过可不是我买的,也不是别人送的。稍后补你半斤肉票,也给老熊半斤。” “谢团长。老熊要知道你这么表扬他,尾巴不得翘天上去。”张栋梁一脸憨笑,和在别人面前完全两副样子。 锦天收起笑,正色道:“行了,现在说正事。我交给你一些任务,务必在天亮前完成,八点前来汇报。我和你说……” 第114章 扑了一个空 盛怀安手里拿着东西,脚步匆匆地往回赶。当他来到门前,抬手推开房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禁停下了脚步。 只见锦天左手正端着一个小碗,右手则拿着一只汤瓷勺。他正小心翼翼地从碗里舀起一小勺东西,轻轻地放在嘴边,缓缓地吹着气。那动作温柔而细腻,仿佛生怕惊醒了病床上的人儿。 接着,锦天将这勺被吹凉了些的东西,轻柔且缓慢地送到花如鱼的嘴里。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无尽的关怀与爱意。就这样,一勺接一勺,锦天耐心地将小半碗东西,慢慢喂进了花如鱼的口中。 盛怀安放缓手脚,蹑手蹑脚地走到锦天身旁。直到这时,他才看清原来那小碗里装的是参茶。 他默默地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锦天悉心照料花如鱼的一举一动。 终于,锦天喂完了小半碗参茶。他先是拿起一块柔软的纱布,极其轻柔地替花如鱼擦拭掉嘴角残留的些许水渍,然后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碗和勺子。 抬起头来,目光转向了一直默默等待的盛怀安,开口说道:“好了,怀安,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不需要你帮忙了。” 说完,他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花如鱼身上,不再理会盛怀安。 盛怀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纸张和材料,说:“哥,要不我看着嫂子,你忙你的。” 锦天说:“不用,明天帮我照看一会儿就好,明天可能有事情要出去一下。回去吧!你明天不是白班吗?” 盛怀安说:“那我回宿舍给你收拾点用的东西,就回去。” 锦天点了点头,盛怀安离开。 等到盛怀安关上了病房的门,他才深深地看了一眼病床上那个让他满眼心疼的躺着的人儿,俯身,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却又包含深情的吻。 然后对着花如鱼喃喃自语:“小骗子,一定要早点醒过来啊!你不醒,我都没有办法完全集中精力收拾那些阴沟里的爬虫们。” 然后,轻手轻脚地把凳子挪到旁边的桌子上,开始伏案写起东西来。 昏黄的灯光,温柔的包裹住坐在桌前奋笔疾书的锦天和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花如鱼身上,病房安静的只有锦天伏案提笔的沙沙声,仿佛是时间的脚步声,不急不俆,却又坚定不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盛怀安再次提着东西回来,打开门,就看到眼前静谥美好的一幕,他不忍心打扰,把东西放在门口的地上,又把门轻轻地关上,默默离开,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眼前的静谥如初。 第二天上午八点,锦天开着吉普车离开医院的大门口,就看到俞正直带着两个人往医院里走,他低着头正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所以也就没有看到离开的锦天。 他到医院扑了一个空,转身往外走时,却是看到于洪伟带着人一个脸亢奋的往医院里进。 于洪伟停下脚步,对着俞正直敬了一个礼,虚伪的说:“主任,您这是来干嘛来了?” 俞正直怪异地看着他,问:“于副主任,你的两个组员监守自盗的事情,你和保卫科的人交代清楚了?有时间来医院了?” 于洪伟听了他的话,有些不高兴,又是觉得莫名其妙的,更没有放在心上,他狐疑地问:“俞主任,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俞主任说:“看来还是保卫科守规矩和原则,一定是还没调查到你这里。 不过,于洪伟,作为我的直属下属,我还是得奉劝你一句,做人做事还是实事求是的好,不要好高骛远,一切按规矩来才是。不然,很容易遭到反噬的。” 于洪伟皮笑肉不笑的回:“谢主任提点。” 转身,走出一小段路,就对着身旁的人说:“什么?咱们主任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既然来医院了,我觉得他最适合看看医生。” 两伙人走出一段距离,俞正直身旁的人说:“主任,于副主任好像不知道昨晚上后来的事情。您为什么不叫他回去问话?” 俞主任语气无奈的说:“你看他刚才那个样子,我要是说了,他不会以为我是要污蔑他,想抢他功劳吧。 咱们先调查锦团长这边的事情,等到保卫科那边有结果了,咱们和他们互通一下,再找他谈话,也是一样的。” 那个人点了点头,很认同俞正直说的话。对于调查锦团长这件事情,好像于副主任特别的有干劲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于洪伟带着人去到住院部,就看到张栋梁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花如鱼的病房前,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推门就要往病房里进,被张栋梁伸出去的胳膊拦住,“于副主任,请离开,这里是病房,是病人住院的地方,有事情,请找我们团长。目前我们嫂子拜你们所赐,还在昏迷不醒之中,请勿靠近打扰。” 于洪伟绷着脸,说:“我来就是找你们团长的,你不让我们进去,我怎么找他?” 张栋梁说:“我们团长不在病房,出去了,请稍后再来。” 于洪伟说:“你让我看看,要是你们团长真的不在,我马上就走。” 张栋梁丝毫不让,“不行,开门会打扰到嫂子养病,现在这里看守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是不会放你们进去的。谁知道你们又会对她做什么?” 于洪伟疾言厉色地说:“你!再不让,我就以妨碍公务罪投诉你。” 张栋梁说:“你去告我,谁不去告谁是小狗。” “噗嗤…哈哈哈哈…” 旁边病房的门前站着几个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他们是听到声音就跑出来的,从头看到尾,听到张栋梁这么说,笑得不行,锦团长的这个兵有点可爱呢! 他们笑够了,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军属,说:“于主任,锦团长真出去了,这才交代这个小同志看守病房,怕有人打扰了屋子里面的病人养病。” 笑话,要是没有人在门口把守,她敢保证,一多半的病人和家属,都想进去看看那位传说中的锦团长的新婚妻子是怎样的人物,就连她都不例外。 于洪伟听她这么说,一甩脸子离开了花如鱼的病房前。 第115章 锦天申诉到军务处 锦天开车离开医院,直奔军区司令部军务处。 经过一夜的发酵和传播,锦天新婚夜被举报审查,他的新婚妻子并因为政治部的人上门审查,被吓得昏迷不醒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尤其是后来,政治部的人又被当场抓获监守自盗的事情,司令部军务处的人也全都听说了。 没想到,事隔一夜,事件的主人公之一锦天同志,便出现在了他们军务处。所有军务处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好奇地看着他。 锦天拿着文件丝毫不理会路人的驻足和探寻的目光,直奔军务处处长王城的办公室。 他走到王城的办公室前,停下,敲门,屋子里传来一个公式化的声音:“请进。” 锦天开门,进到屋子里,房门却是被他大开着。 王城听到脚步声,抬头,就看到带着一身消杀的锦天,他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想到早上听说的事情,心道,麻烦来了。 锦天对着他敬了一个礼,没等王城说话,他便严肃的说:“王处长,我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我是来申诉的。 申诉有三点: 一是,投到政治部的一封联名举报,那举报完全不讲事实,胡编乱造,是属于污蔑陷害行为。 我请求军务处查明真相,还我公道,并严惩那些造谣举报不需要成本的人,以正家属院的不正之风。 二是,控告政治部以于洪伟为首的九名工作人员,在审查过程中不按审查流程办案。 昨晚他带着人强行闯入我家,当时我都一再解释不方便,需要稍等一下,我妻子正在屋子里洗澡,他们不听劝阻,一意孤行非要马上进去,导致我妻子受到惊吓摔伤在浴室里,当场昏迷过去。 病情严重,经过急救,现在仍然在医院昏迷不醒。什么时候能醒,军区医院里面的医生也没能给出明确的答案。 我请求军务处查明真相后,责令以于洪伟为首的九名政治部工作人员对我的妻子做出赔偿,包括医药费,营养费和由于惊吓导致的精神赔偿费。 三是,昨晚在我家门前,当场发现了两名留下来看守现场的政治部的工作人员,有监守自盗的行为。 他们俩盗取的具体的物品,在我的材料中有提及。两个人昨晚上也已经移交给保卫科审查。 现在我请求军务处对我家里面的物品重新调查核实,我想知道还丢了哪些东西。 并要求军务处在查明我被举报信污蔑诬告举报之后,政治部和举报我的人一同对我家里丢失的财物予以等价赔偿。 最后,我要求在查明我被不实举报冤枉之后,全军区予以通报公开此次事件的调查结果。 让政治部以于洪伟为首九名工作人员和举报我的人,对我和我的妻子予以书面材料的道歉,还我和我妻子的清白。 以上就是我的申诉要求。” 王处长听了他的话,问:“锦团长,按理,你的申诉不是应该送交给政治部吗?怎么送到我这里了?” 锦天听了王处长的问话,露出一抹苦笑,眼里带着讥讽,说:“王处长,我可不敢把证据交到政治部,我怕政治部有些人恶意销毁证据,我不信任他们。 到那时,我再举证,可就费事多了。毕竟这里面的好些证据,是独一份的,无法复制的。 而且其中还有一份,是我岳父母留给我妻子的珍贵遗物。 我现在唯一能信任的就是咱们军务处。这是我的申诉申请,您看一眼。” 锦天说着,把一份申诉申请递给了王城。 王城接过,看完,问:“这么说,你有完整的证据证明那封举报信是污蔑陷害?” “是,虽然我不知道举报信里面的具体内容,但是要是涉及到我家里现在所有的钱财和物品,我都是可以列出清单,并有明确的来源且合法。 因为政治部的人一再提及我家里的家具,我想应该和我家里的物品有关。 我家里面的家具全是我岳父在世时,花费十多年一点点做出来的,是给我妻子准备的嫁妆。” 锦天说着,又递过去一摞本子,说:“这是他和我岳母的日常纪要,其中能找到关于家具的说明。 并且,你也可以派人去我妻子的村子盘龙村调查,拉家具当天好多村民是看到了的,我还是花钱从后勤处租借的车子拉的,拉了两趟,家属院的家属也是有看到的。” 锦天说着,又拿了一份财物清单递给了王城,说:“王处长,这是我家里的财物清单。”说着,又递过去一份材料,“这是清单证明。” 锦天把所有的材料递交完成后,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王城翻阅这些材料。 当他看到物品清单时,在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还不觉得什么,毕竟他是知道的,锦天出的任务,不算工资和津贴,就是任务奖励也是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可是,当他看到两个人的现金总额时,沉默了,谁能告诉他,锦天有这些钱,虽然多了些,也说的过去。 可是人家娶的媳妇,大家明明都说是一个病秧子村姑,可人家村姑为什么也这么有钱? 王城问:“锦团长,你确定,你媳妇的钱财这一块儿,是真实的吗?” 一个农村丫头能有八千五百多块钱!并且外面还有没收上来的欠债! 他们家都没有这些存款!想必整个军区大院里也没有几家有这些存款。 “王主任,我在证明材料里有一份大林镇派出所出具的证明,那个就能证明我妻子财产的大部分来源。 还有一部分你也可以派人去牛家村找牛胜利老爷子核实,他是我妻子的师公,他应该能大概知道我妻子家的日常财物情况,也能证明我家里家具的出处。 其中,我家里有一部分财物就是老爷子给她的陪嫁,包括丢失的一盒子三十年到百年不等的五棵野山参,是老爷子给我妻子补身体的。” 王城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一个农村丫头,这么奢侈的吗? 用人参补身体! 这个人是什么金娃娃不成? 真金贵。 牛老爷子也是够可以的,可真舍得。 王城指着一旁的凳子,说:“锦团长,你先坐一下,我仔细看一下这些材料,再给你答复。” 第116章 军务处初步核实 锦天点了一下头,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拿出腰间花如鱼送他的那柄小剑把玩着。 王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又看了两眼。 门口偷听的两个人侧靠在门外两边,两个人的眼睛一个比一个瞪的老大,全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八卦的光芒。 他们俩身后走廊的办公室门口,也探头探脑的伸出几颗脑袋,望向这边,只是没有两个人大胆,敢公然跑到处长办公室外面听墙角。 其中一个人比了一个撤退的手势,还没有等两个人撤离,就听屋子里面的王城对着门外喊:“苏阳,赵晓东,你们两个人进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全都一脸沮丧,然后快速调整表情,进到屋子里,啪”“地一声,一个军礼,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报告处长,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 两个人全都是一脸正直又一本正经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刚才在门外偷听的猥亵样子。 王城偷偷地瞪了两个人一眼,说:“你们两个人再去找两个人,来我办公室,针对锦天团长的申诉事件,咱们对材料做一个初步的整理,然后展开工作,进行调查,以求最快查明事情真相。” “是。”两个人一板一眼的走出王城办公室几步后,整个人垮下来,对视一眼,一脸衰样,都知道这次等锦天离开处长办公室后,两个人一定会被处长惩罚了。 不过,对于处长交代的任务丝毫不敢怠慢,赶忙回办公室找人。但是一想到能参与锦天团长案子的审查,两个人又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秒复活。 王城办公室里,他看着自己的下属出去了,抱歉的说:“让你看笑话了,这两个小同志工作还是很认真的,能力还是有的。 就是人比较精力旺盛,人难免好奇了些。不过,分寸倒是把握的很好,等一会儿我会批评他们的。” 锦天很是随意的说:“王处长,没事儿,我这件事情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好奇是常态。再说这也不是机密事件,我行的正,做的端,也不怕被别人知道。” 王城说:“行,你稍等一下,等他们到了,和你再做一个进一步详细的核实,你就可以离开了。稍后,我们有什么疑惑,再去找你。” 锦天说:“找我去医院就行。最近我只会在医院。我随时配合。” “好。” 王城心想,这是哪个没事儿闲的,搞出这么大一个举报,这个人是疯了不成,敢惹这煞神,就冲这这些证据,他都不用查,就知道人家锦团长就很冤枉啊! 红眼病真是要不得。 等这次锦团长的事件结束,他一定找司令好好说说,加强我军同志及家属的思想政治教育,让他们明辨是非,少弄些有的没的。 实在不像话的家属就该取消随军资格,让他们回老家待着反省去吧!加重军队负担,正事他都忙不过来呢!还得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真是浪费了时间,也折辱了英雄。 谁家审查会赶那么巧正好赶在人家新婚夜,再晚一点,是不是就抓个现形。 政治部是不是为了抓成绩,一看锦天就红眼,压根没做初步调查,就去找人家锦天的麻烦。 这次也要抓几个典型,以儆效尤。 不一会儿,门口站着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对着屋子里喊:“报告!” 王城抬头,看了一眼,是刚才出去的苏阳和赵晓东,带着另外两个人站在门口,他说:“进来吧。” 四个人进去后,他对他们说:“同志们,想必锦天团长的事情,现在你们都知道了,他的申诉提交到了咱们军务处。现在,我已经受理。 所以,你们务必认真对待这件事情,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查明事情的真相。 现在,你们初步核实一下材料,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问锦团长,然后,好尽快展开工作。” “是。”四个人每个人拿了一个凳子,走到王城的办公桌前,围着坐下,然后拿过资料,快速的浏览着,还一边做着笔记摘要。 王城起身拿过旁边的水壶倒了两杯水,一杯给了锦天,锦天接过,说了一声:“谢谢王处长。” 王处长拿着自己那一杯回到座位后,说:“锦团长稍等,他们效率还是很高的,一会儿就好。” 锦天拿着杯子举杯示意了一下,说:“看得出来,都是干实事的,强将手下无弱兵。比政治部那群假模假样的假把式好多了。” 王城嘴角忍不住紧抿了一下,锦团长也不必捧一家拉踩一家,不过,他是记恨上政治部的人就是了。 坐等看他们倒霉,让他们成天就能上纲上线的不干实事儿。 而现在,核实的四个人互相不住的挤眼色,他们忍不住的在心里尖叫。 哇!不愧是我心里的战神! 瞧瞧,这结个婚,给媳妇买表一买就是两块,一块劳力士一块梅花,两块表加一起就要七百七十块钱,还要一张手表票,大气! 哇!刚才是我小家子气了! 这结个婚,县城百货大楼一趟,就花了一千七百多块钱,还是百货大楼赔罪的情况下打的八五折,不然,正价需要两千多块钱。 怎么自己结婚,就只赔配花人家的零头!呜呜,心疼自己三秒钟! 哇!锦团长好有钱,八千六百五十五块钱。 哇!锦团长的媳妇也好有钱,八千五百八十八块零八分,还陪嫁了那么多的家具! 锦团长的父亲好像不简单啊!京都军区的,锦团长结婚就给了两千块钱,又额外给了他媳妇一千块钱,还标明这钱是给儿媳妇的。 好想问问他,他家里还有没有没有结婚的适龄青年? 把我妹妹嫁过去,或者他家有妹妹我嫁过去也行。 哇!妈妈给五百,爷爷奶奶给五百,姥姥姥爷给五百,还各有一个大包裹,都是好东西,好想要! 哇!牛老爷子陪嫁都是百年人参! 哇!司令还给包了一个一百元的红包加一张自行车票! 看来这军区王牌结婚就是不一样,司令都偏爱! 第117章 军务处调查中 很快,四个人把资料整理完,四个人头对着头,小声地交流了一下,苏阳站起来对着锦天说:“锦团长,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锦天看向他,说:“可以,请问。” 苏阳问:“一,您看到举报信了吗?知道举报信里面的内容吗?” 旁边的赵晓东做着记录。 锦天说:“我没看到过举报信,也不知道里面具体内容是什么。不过,昨天晚上,于洪伟副主任带着人去我家时,他一再强调是多人实名举报,那事情就不会有假。而且还提及了我家里的家具。” “好,下一个问题。你家里的家具有什么值得被举报的吗?” “我家里的家具比较多,都是新的,并且家具精致有雕花,做工复杂,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那是我岳父花费了十多年的功夫一点点做出来的。不过,都是普通木料。 详细的,可以在我岳父母的记事手札上查阅到。顺便提一句,那是我妻子很珍视的我的岳父母留下来的遗物,请一定妥善保管。” “一定。第三个问题,在昨天晚上之前,你收到过政治部的审查通知吗?不论是口头的还是书面的。” 锦天摇了摇头,说:“没有。” “第四,能详细的说一下,从政治部到你家里以后的发生的事情的详细过程吗?” “可以。”于是,锦天把事件的整个过程详细且客观的说了一遍。 最后,苏阳说:“好,谢谢锦团长的配合,请问,我们能去医院看望一下您的妻子吗?” “可以。不过,进到病房请安静。” “会的,您放心。”苏阳说完,对着王城说:“处长,目前就这些问题。” 王城说:“行,你们看着分工,马上展开工作吧!”说完,他又出具了一份案件调查证明,签字盖章,交给了苏阳。 苏阳接过证明,几个人拿着资料就要出去,锦天叫住了他们,说:“诸位同志,请对我的家世保守秘密,谢谢。” 王城四个人回答的异常认真:“一定的。请锦团长放心,这是我们的工作职责。”然后出了王城办公室。 锦天看苏阳四个人走了,对着王城说:“王处长,没有我什么事情,我就先告辞,不打扰你工作了。” 王城起身,说:“锦团长请。” 锦天转身出了王城的办公室。 苏阳四个人出了王城的办公室,回到四个人的办公室,他们两个人一组开始分配案件中提到的证据。 分完,四个人两两一组,奔赴不同的地方核实情况。 当苏阳和赵晓东拿着关于锦天案件的审查证明找到俞正直时,他才知道,锦天就这一晚上加一早上,就把于洪伟为首的九个人一起告到了军务处。 并且被受理了,完全越过了他们政治部。他猜测的果然没错,也庆幸自己的举措。 他好脾气的说:“没问题,我叫个人带你们去于洪伟副主任的专案小组吧。不瞒你们说,我昨天晚上连夜成立了专案小组,也是为了调查这个案件。于副主任做事还是太急躁了些,欠缺稳重。” 苏阳和赵晓东两个人在心里翻着白眼,你要是成立了专案小组,现在还会这么闲?还有闲功夫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我们要是信了你的邪,我们俩就是大傻子无疑。 不过,苏阳面上却是说:“俞主任做工作就是客观,被人信服。不过,俞主任,我们王处长给我们规定了时间,时间紧迫,我们就先去于副主任那里取证调查去了。” 两个人被俞正直的人带到于洪伟的小组,当苏阳和赵晓东拿出军务处出具的案件审查证明时,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真是可笑!锦团长还想翻案不成?” “就是,就他家里的那些家具和物品,是常人应该拥有的吗?” “猖狂也得有个度,还申诉到军务处了!难道换个部门,他的问题就不存在了吗?” “真是被宠坏了,当部队是他家呢?竟然还跑到军务处去申诉!” “你们军务处也是傻子,明摆着的事情,还有什么好查的,也不该浪费人力资源在他身上,真是多此一举。” 苏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算知道锦团长为什么有那么充足的证据不拿出来给这些人,而是申诉到了他们军务处。 他说:“诸位同志,我们只是奉命来调取相关资料的,只要你们把你们核实的锦团长家的情况和举报信给我们复印一份带走就行。其他的,我们不管。我们忙着呢?还得去往下一个地方,望你们配合。” 于洪伟正好从外面回来,他冷眼扫了他们俩一眼,说:“给他们一份,就不信锦天还能玩出花来。证据确凿,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狡辩?” 不一会儿,苏阳和赵晓东两个人拿着于洪伟等人调查到的资料和那封举报信的复印件离开了政治部。 苏阳满眼放光地问赵晓东,“下一步,咱们俩去医院?” 赵晓东同样满脸亢奋,“行。” 他们俩可是马上要看到传说中的人物了,那位锦团长妻子到底是何许人也?看资料,就感觉不一般啊! 不,他们是去医院调查这位锦团长妻子的病情的,他们主要是找她的主治医生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走!” 锦天回到医院时,门口的张栋梁说:“团长,牛老爷子来了,您保重啊!” 锦天顺着门上的窗户玻璃看了一眼病房里,小声问:“老爷子什么时候来的?” 张栋梁偷瞄了一眼病房里,说:“团长你走后,俞主任带着两个人来了,见你不在就走了。然后,于副主任也来了,后来也走了。然后牛老爷子就来了。” “嗯,知道了。医生上午来过医院了吗?” “温大夫来了一次,盛医生来了两次。” “嗯,你去我家看一眼,让兄弟们换个班。”又给他二十块钱,“再给兄弟们加两个肉菜。” 说完,人就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屋子里。 第118章 被挤兑的锦团长 牛老爷子在锦天一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就听出了是他的脚步声,他坐在凳子上,看着昏迷不醒的花如鱼发呆。 就是锦天进来,都没能换回他一个施舍的眼神。 锦天轻手轻脚地走到病房的另一边,在花如鱼的额头上轻轻的摸了摸,又拿出她的手摸了摸,又放了回去。 然后走到床尾,把手伸进被子里她的脚边,拿出两个用毛巾包裹的盐水瓶,打开,试了试温度,倒出里面一半的水,又拿着暖水壶加满了热水,盖上胶皮盖子,摇了摇,用毛巾重新包裹着,放到了花如鱼被子里面的脚边,掖好被角。 然后,他拿个凳子坐下,重新拿出花如鱼的手,在手里轻搓着。 老爷子看他这一系列动作,终于冷哼一声。 这时,锦天才看向他,问:“牛老爷子,您什么时候来的?” “哼!你也好意思问我!丢下我徒孙,干嘛去了?没心肝的臭小子,我家七七自从遇到你,可真是倒了霉了,这都昏迷三次,住院三次,一次比一次严重。你小子可真是衰神附体。” 锦天吊儿郎当的看着老爷子,眼神锐利,说:“老爷子,小心我去告你宣扬封建迷信。” 牛老爷子双眼一瞪,丝毫不以为意,“你去告,也得有人相信才行。让你平时猖狂,关键时刻有人给你找晦气了吧!小子,平时要学做个人。 这次能行不能行?不行赶紧和我家七七离婚,别连累了她以后。现在连累的就算她倒霉了。” “诶,我说你个老头子,怎么不盼着我家七七好呢?我还有事情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好,追究起我的责任了,还让我们俩离婚,这点思想倒是新潮,不迂腐。” 锦天说着,起身,打开房门,张栋梁已经离开,他扫了一眼走廊,然后,关上门,把门反锁,走到凳子上坐下,重新拉起花如鱼的手慢慢摩挲着。 他看着老爷子,压低了声音,说:“老爷子我问您,您从哪里弄来的乱七八糟的药? 七七她明明说吃了药后,昏迷后过了药效就会醒来,人没事儿的。这怎么过了一晚上了,还没有醒的迹象?然后身上的温度也低的吓人。” “什么?”牛老爷子惊诧。 “那药不是您给她的?”锦天也诧异。 “我哪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药给她。我给她个锤子我给她!”老爷子想到什么,从被子里拉出花如鱼的一只手,探脉,接着,又摸了摸她冰冷的手心手背。 然后放回被子里,说:“这怎么像蛤蟆冬眠似的,冷冰冰的,脉搏微弱,倒还均匀。说,怎么回事?” 然后,锦天就把从于洪伟为首的人上门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从抢救室里出来。 老爷子听完,好久没出声,半天,憋出一句:“都是你个满身心眼子的臭小子带坏了我们家七七,她以前可单纯了,教都教不会,可不会耍这些心眼子。” “您以前都教了她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锦天怀疑,这老头子没教他家七七什么正经玩意,怪不得古灵精怪的想法那么多。 “七七跟他那个死心眼子的爹一样,一根筋,一点也不像她妈妈。教了也白教。教了也不会用,等于没教。不过,照这次来看,可算有些长进了。还算没废彻底。” 锦天心想,您还是不够了解您徒孙,她在您面前装乖扮巧呢。不过,他还是问:“老爷子,那药,您有眉目吗?” 老爷子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说:“不可能,那个人都失踪很多年了,况且,那时候七七还小,不可能。” “您有人选?” “失踪十年的人,算吗?如果他在,倒是有可能。” “那算了。现在就只能等了。” 牛老爷子看着他,满身打量,“我问你,和我家七七离婚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锦天不可思议的看向老爷子,“您来真的啊?” “那不然呢?” “想都别想,这事儿也就几天的功夫,就会清晰。您老把心放肚子里面吧!” “哦!那还怪叫人失望的。”牛老爷子低下头,掩掉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之后,病房里就安安静静地。 突然,锦天问:“老爷子,您还有人参吗?” 牛老爷子警惕地看着他,问:“干嘛?” “就是我手头只剩一棵参了,还是三十年份的,我怕不够七七用。” 牛老爷子怒目看着他,“我给七七的呢?”大有一种他回答的老爷子不满意,就要动手的架势。 锦天有些心虚的说:“被政治部的人搜家后不见了,就找到这一只,还是之前用的。” “一群国家的败类,蛀虫。老子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全毁在这群败类手里了。你也是个没用的玩意儿,我徒孙的续命药也能丢,要你有什么用?等着。” 苏阳和赵晓东正好走到门口,就听到牛老爷子骂人的话,刚抬起来的手不得不放下。 两个人对视一眼,停下,没动。心里面想着,一切都是为了调查出真相。 老爷子骂完了,气的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回来,说:“把那棵剩的给我看看,还能用几天?” “诶,好。”锦天心虚,也不敢和老爷子对着干了,叫他拿人参,就老老实实的地走到桌子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手绢,打开,递向牛老爷子,牛老爷子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门口偷听的苏阳和赵晓东,听到牛老爷子的脚步声,立马快速地门口一边的墙根挪去。 老爷子出来,两个人还在蹑手蹑脚地挪动中。 老爷子看了两个人脚下一眼,两个人尴尬的停下了脚步,绷着脸,对着牛老爷子说:“牛老同志好。” “嗯,来找你们锦团长的。”他以为是锦天的兵。 “是,也不是。”苏阳反应快速地说:“老爷子,您有时间吗?方便问您几句话吗?您请放心,就几个问题,不会耽误您几分钟的。” 他说着,拿出王城给他们的批文,递给了牛老爷子。 牛老爷子接过,看完,还给苏阳,说:“原来是军务处的,查里头那个臭小子的?” 没等两个人回答,牛老爷子又说:“瞧那小子的得意张狂样子,该查。你们一定要好好查,认真查。” 第119章 万元巨款下落不明 两个人尴尬的点了点头,谁敢叫锦团长臭小子啊?估计也就面前这位和他们的司令了。 牛老爷子说:“问什么?问吧!不过得快点,我还得回去想办法寻摸找人参,给我家七七养身体呢!” 苏阳说:“好的,牛老同志。那我问了。锦团长家的那些新家具,真的是锦团长的老丈人自己做的吗?” 旁边的赵晓东已经拿出记事本和笔准备随时记录。 “是,有些还有我做的呢!” “哦,怎么讲?” “建国那小子,就是七七的爸爸,有时候那雕花做的不满意,就会磨我给他雕。你说,那家具算不算我也做了。” 两个人忙不迭地点头,那一定算啊! “那您知道他们家能有多少钱的存款吗?” 牛老爷子想了想说:“三五百的吧!多的话六七百,不过七七的爸妈 两个人前后脚的没了,办丧事花了一些,也许会少一些。 他们俩这些年为了七七那孩子的身体没少花钱,不然,会攒的更多。” “两个人似乎很会挣钱?” 老爷子瞪了他们一眼,他又不是没在部队待过,拿这种话术套他,怎么想的,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你们俩还嫩了点。 两个人脸皮厚,顶得住,他们自认为只要是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就是不尴尬。 “七七的爸爸早些年为了给她治病,没少往大山里跑,拿命挣钱,算不算? 运气好,遇到过两次大货,卖了些银钱,这才能攒下点钱,不然,搞不好,他现在还欠着老头子我的钱呢。” “听说锦团长结婚,您是有陪嫁的?” “有啊!我就这一个徒孙,父母都不在了,我当然要陪嫁。不多,就二百块钱和五棵人参。 最大的那棵参龄超百年,最小的也三十多年,剩下的三棵,一棵五六十年份的,两棵七八十年份的。” “您能说说,这人参的来源吗?” 说起这个,老爷子一脸得意,“我早些年上山采的啊!我和你们说,有一回,我一个人上山,遇到一个人参窝,十多棵呢!百年的就三棵。你们说我这运气算不算好?” 两个人忙点头附和:“算,必须得算。” 牛老爷子又继续说:“是吧。不过,陆续都用了,就剩这最后五棵了,这不想着那七七孩子身体弱,要结婚了,给她正合适。” 牛老爷子说着,还望了一眼屋子里,满眼担心。 下一秒,又满脸讥讽,“谁知道,奶奶个腿的,在军区大院也能丢,也是没谁了。你们回去,别的都可以慢点查,唯独这人参,快点给我查出来啊。 我徒孙续命的药,可得快点找到。不然,我找你们司令要去。” “一定一定,我们一定尽力。老同志您真厉害。”两个倒没有怀疑牛老爷子说的话,忙不迭地点头。 毕竟是老同志了嘛!可他们似乎忘了,这也是个老兵油子。 “还有问的吗?没有问我就走了,还着急回去寻摸找人参呢。一群不干人事的蛀虫。” 两个人呵呵傻笑,“多谢老同志配合,您请您请。” 老爷子得意一笑,走了。 他才不会告诉面前这两个人,那人参是他这些年陆续在山上找到的呢。 他就说是早些年遇到的一窝参,他们就算去查,查得着吗? 两个人目送着老爷子离开,苏阳敲了敲门,锦天说:“进来吧!” 苏阳拿着一罐麦乳精放到了病床旁边的桌子上,看着病床上的花如鱼说:“锦团长,我们俩想着,花同志现在昏迷着,这麦乳精应该能喝下点,你别嫌少,我们俩的一点心意。” 锦天好脾气的说:“谢谢。” 两个人看着病床上的花如鱼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真没想到她本人看上去要比温医生说的还要严重,脸上白得像纸。 这一刻,他们都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起了政治部的人。人家原本可是喜气洋洋的新娘子的,政治部的一群缺德鬼。 苏阳看了一眼赵晓东,赵晓东连忙拿出记事本和笔。 然后他对着锦天问道:“锦团长,我们已经去政治部调取了他们的搜查记录。但是,上面并没有关于钱财的一分一毫的记录,您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锦天冷笑,“果然,他们是有时间规划的去我家里的,一封莫须有的实名举报,一个审查,我家里的钱财和贵重物品就不翼而飞了! 呵呵! 这世上哪有什么凑巧,不过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罢了。 不过,我记得很清楚,我昨天下午回家时,我的妻子正在东屋睡觉,我怕打扰她,把东西全放在了西屋的炕上,包括那些钱。 这其中包括我父母、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他们给的钱和收到的礼金及礼物。后来,她醒来后,我们俩一起整理的。 我分明记得所有的钱财是分装在三个袋子里,整理完,我妻子也就顺手放进了西屋地上的柜子里面。 顺便说一句,我家里的的每个柜子都是有锁的。我带着我妻子往医院来时,因为情况紧急,我并没有拿钱,而是抱起她就跑了出去。 只是,我没有想到,政治部的人会在我们家无人的情况下,继续搜查我家,还撬开了所有的柜子的锁头。” “您在申诉中提到您家里一共有现金一万七千二百四十三块零八分,其中,您妻子的个人钱财是八千五百八十八元零八分,您的个人钱财是八千六百五十五元。 您昨天中午收到的礼金,可以理解因为时间问题,暂时放在家中。可是其他的钱财为什么也放在家中?没有存入银行呢?这么大一笔现金,您不觉得放在家里不安全吗?” 锦天讥讽,“谁能想到家属院也不安全呢?” 苏阳纠正:“锦团长,请您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锦天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花如鱼,满眼无奈又宠溺,“因为我妻子说她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多钱,想感受一下有这么多钱就在眼前是什么感受。她说,想时不时的拿出来数一数,沾染些财气。 本来是想着结完婚后,挑个时间把大部分钱存了,留点生活费就好,这不,还没来得及存,就出了政治部审查的事情。 现在倒好,政治部的审查记录里没有这笔钱,我猜测,我家里也没有了,还不知道我家里还有什么贵重物品没有了呢?”锦天说完,满眼讥讽和不屑。 苏阳说:“锦团长,我没有问题了。之后调查完,若是需要,到时请您配合。” 两个人出了花如鱼的病房,苏阳和赵晓东说:“快,回处里,这么大的一笔金额,现在下落成谜,一定要查清楚,去了哪里。 要是真在政治部的人手里,可不能给他们更多的转移的时间。” 两个人对视一眼,小跑着离开了医院。 第120章 又一次进急救室 医院里,八卦的病人和家属时刻注意着花如鱼病房的情况,看到苏阳和赵晓东来了又走,他们又聚集在一起。 “刚才来的是什么人?” “我看着其中一个人拿着文件夹和记事本。像是调查的。” “上午政治部的人不是来了嘛?” “是啊。俞主任和于副主任都带着人来了。那些人里可没有这两个人。” “那这两个人是哪个部门的?” “看着不像政治部的,难道是保卫科的。” “据说举报的人是实名联名举报,这是证据确凿了吗?怎么没把人抓起来呢?” “可能考虑到他媳妇没醒,没人照顾?” “有可能。” “你们说,到底举报的啥?” “好像和他家里的家具有关,不过,谁像他们啊!结个婚,还在部队小礼堂举办婚礼,还放了十五桌,真奢侈。” “锦团长的媳妇还没有醒吗?” “没听说。” “那就是没醒。” “伤了哪里了?这么严重?还不醒的。” “多半是脑子呗!” 张栋梁此时正好过来,有个人最先看到他,瞬间闭了嘴,她又给其他的人递了个眼色,所有人全都瞬间变成了哑巴。 等张栋梁过去,他们又开始小声地蛐蛐。 张栋梁走到花如鱼的病房前,轻轻的地敲了敲门,就听锦天焦急地喊着:“七七!七七!” 张栋梁推开门,快速地跑了进去,就看到花如鱼脸色更加惨白,满脸扭曲痛苦,全身抽搐不停。 “快!叫医生!”锦天头也没抬地说。 张栋梁小跑着去了医生办公室。 刚才围在一起的人立刻噤了声,一个个的眼冒金光地望向花如鱼的病房。 不一会儿,盛怀安带着其他医生和护士推着急救车小跑着进了花如鱼的病房。 还听到他一边跑一边在念叨着:”我刚进去看了没多久,刚才还好好的啊!小嫂子可千万不要有事情啊!” 此刻的花如鱼疼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灵魂和身体分离开,灵魂在空间里醒来,虚弱地蜷缩在空间里的地上,双眼紧闭,满是痛苦神色,疼得她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 锦天看到盛怀安进来,忙喊道:“怀安,快,救你嫂子。” 盛怀安过去,快速地查看了一下花如鱼的情况,对着其他急救的人说:“快,上急救。” 盛怀安和锦天两个人就一个人一边抬着花如鱼的褥子,把她抬上了急救车,所有人员一阵风似的进了抢救室。 锦天站在抢救室的门口,早忘了花如鱼交代他的话,心里焦急万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小骗子又骗了他,以后她的话得斟酌着听才行。 张栋梁出声安慰:“团长,你别担心,嫂子会没事儿的。” 锦天盯着抢救室,问:“我让你们查的事情有线索了?” “有了,其中两个军嫂有嫌疑,还有一个军嫂和县城百货大楼的经理有亲戚关系,那个和你们有冲突的柜台女人就是他的女儿。 还调查到在你和嫂子去县城买完东西的第二天,他来咱们军区拜访过,见的就是这位军嫂的丈夫,出了军区,又去了家属院,见了这位军嫂。” “果然是柜台千金。名单给我一份,把她们的丈夫全都严查一遍。重点是那两个可疑军嫂” “是。”张栋梁在心里叹息,果然老话说的好,家有贤妻旺三代,家有恶妇毁一生,希望那些军人都经得起查,别愧对了自己身上的军装。 锦天拿过那份名单,和花如鱼的那张画像做对比,果然,他家七七就是厉害,这上面的人竟然只有两个人没出现在举报名单上,不过,多出来的几个人,倒是也属于正常。 他看着她们下面对应的她们的丈夫名单,有些是他认识的,有些是不认识的,眼睛里满是讥笑。 张栋梁在一旁看着花如鱼的画像,夸赞道:“团长,兄弟们都说,嫂子这手画像画的真好,一看就能找出谁是谁,和本人简直一模一样的。 要是咱们平均一个连里能有一个这样的人,在任务中就会减少很多麻烦,省时还省力了。再不济,一个团里有两个这样的人也行啊!” 锦天听了他的话,心念一动,不过,前提是七七好了以后再说,还得看她的意见才行。 他把东西揣进裤兜里,眼睛接着盯着抢救室的方向。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病房里面的大部分人,他们全都聚集在门口,三五成群的小声讨论着。 “这是谁?又进了抢救室?” “好像是锦团长的媳妇。” “这昏迷着没醒,咋又进了抢救室了。年轻轻的,怪可怜的。” “就是,这才刚结婚。举报的人也缺德,早点晚点都行,你要举报没有人拦得住,可这上门审查的时间,不叫人怀疑都难。” “小点声,隔墙有耳。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咱们的好心肠。” “啥年头都断不了有坏心思的人。” 急救室的门口,锦天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不停地转动着,烟丝都露了出来。 张栋梁看到,说:“团长,要不,你去那边抽一支,有动静了,我叫你。”他们团长这是紧张的不行了,就连下意识的动作都露出来了,也许抽一支,能好些。 锦天看了看手里的烟,随手塞在裤兜里,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急救室的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锦天的眼睛里却是无限漫长的,急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盛怀安笑的一脸轻松的走出来,走到锦天面前,说:“哥,小嫂子没事儿,不过,还得在急救室观察一会儿,等再稳定些就送回病房。” 而此时的花如鱼,身体在急救室里平稳了下来,灵魂也在空间里再次疼晕过去。 锦天听了他的话,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怀安你辛苦了。” 盛怀安安慰着说:“哥,小嫂子这样,也许是快要醒过来的迹象,你别太担心,现在已经稳定了,暂时就不会有问题了。” “嗯。那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着她出来。” “好。”盛怀安转身走了。 他想,感情真是神奇的事物,无形却能短时间内牵动两个男女的心弦,他天哥那么狂放不羁的一个人,也会为了一个女人牵肠挂肚,竞折腰。 第121章 优秀的人另一半也有过人之处 急救室外,等待的锦天对着张栋梁说:“你先别走,一会儿你嫂子出来,我要回一趟盘龙村,给她拿些换洗衣物,等我回来了,你再走。” “是,团长。那政治部的那几个人,咱们还要细查下去吗?” “查,不过要注意隐秘。” “所有人,如果工作中查不出问题,就偏向生活中查,不管哪方面查出问题,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张栋梁恶狠狠地说:“回去我就安排,咱们一个团的人,查这几十号人,小时候几岁尿床都给他查出来。” 他们团长结婚,本来是他们举团欢庆的日子,这可倒好,竟然还挑他们团长大喜的日子给他们团长添晦气。这些人纯属给自己找死。 要不是团长有命令,不许他们轻举妄动,原地待命,他们早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把他们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了。 兄弟们都憋着一肚子气呢!正无处发泄,正好没任务的人这回有事情做了。 花如鱼被推回病房,走廊里站了一圈的人,有的噤声看着,有的露出同情的目光,有的一边看还一边小声蛐蛐着。 锦天和张栋梁都不是普通人,那些人的小声蛐蛐自然也听在耳中。 回到病房,张栋梁气愤地说:“什么人啊?” 锦天一边查看着花如鱼的情况,一边说:“有什么好生气的。这才是人性。” 他给花如鱼换了热水瓶子,又给他掖好被角,说:“我走了,会快去快回。有事情,叫医生。” “是,团长。这次我在屋子里看着,眼睛都不离开嫂子。” 说着,搬个凳子坐到了一旁。 锦天拿起钥匙就大步出了病房,他全身气势散开,眼睛冷冷的地扫过走廊上的每一个,所有人都吓得噤了声。 等他消失了好一会儿,有的人才缓过神来,小跑着回了病房,有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群也慢慢地散开。 等他拿着大包小包地回到病房时, 屋子里还多了两个人。 张栋梁介绍:“二位同志,这是我们的团长锦天。团长,这二位是保卫科的同志,来找你了解些情况。” 锦天放下东西,说:“请问。” “锦天同志,对于郝建仁和贾道德两个人的审查已经有了结果,他们对他们在执行工作中的偷窃行为已经供认,但由于当时情况紧急,你们团的熊二蛋同志申请拿走了一棵参龄三十年的人参,是否属实?” 锦天说:“属实。对于人参的需求,你们有疑问,也可以去找我妻子的主治医生确认,今天值班的是盛怀安医生。” “好,既然你对此事无异,请签个字。” 锦天拿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关于那棵人参的归处。他签了字,两个人礼貌离开。 “团长,你回来了,我就走了。这段时间嫂子一切正常。” “嗯,去吧!” 张栋梁走后,锦天关上了病房的门,把门反锁。拿着刚才拿回来的包袱,找出花如鱼的一套纯棉睡裙和内衣裤,笨拙地给她换着。 他一边给她换衣服,一边催眠自己,她是病人,她是病人。 可从小到大也没做过这种事情的人,任他在任务中再怎么手起刀落地,还是手脚麻乱,尤其对象还是心爱的姑娘。 等终于给花如鱼换好了衣服,盖好被子,他也是一头大汗。 他坐在凳子上,看着她纯净安宁的面庞,打趣道:“就是睡着了,也是个小祖宗,还是个会磨人的小祖宗,真是,欠了你的。” 司令部,吴百战听着勤务员的报告,简直要骂娘,京都的那几个人要是知道,他们新鲜出炉的儿媳妇和孙媳妇被惊吓的昏迷不醒住进医院,今天又进了一趟抢救室,不得把他掀了才怪,也不知道,那个看着乖巧的小姑娘能不能挺过去。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我那柜子里还有一罐新的麦乳精,还有一盒子老友给我的红参,那小姑娘应该用的上,还有一盒牛肉干,你都拿去给锦天,我再给你五十块钱二十斤粮票,你一同交给他。” “是。” 勤务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那些人,真是不要命了,司令员的宝贝疙瘩,和亲生儿子也不差啥了,他们咋就不眨眼睛的都敢写举报信告他呢? 你要是有铁证实证也行,就你举报那些东西,就不说人家锦团长自己的本事,就人家的家世,配再好的也配得啊!真是不长眼睛的睁眼瞎。 他收拾好东西,拿着吴司令给的钱和票出去了。 吴司令坐在椅子上低声笑骂:“这剩下来攒了几个月的钱,都填你这个混球了。” 同时,他在心里想,趁着这个时机,也该好好抓抓部队的一些政治问题了。 他想着,拿出纸笔,在上面快速地写着什么。 下午,军务处的调查四人组回到了单位,他们交换着信息,交换完,心里直骂娘。 苏阳说:“我和你们说,我和赵晓东去供销社调查,人家就连锦团长买的酱油和油盐酱醋都交代的清清楚楚,日期也是,还找出了流水单。那帮举报的人真是举报不要什么成本,把咱们忙的半死。” 另外一个去县城调查的人说:“我和你们说,我算长见识了。我们俩去百货大楼调查,你们说怎么的? 那个管销售的哈主任说,锦团长不光一口气买了三块表,他的包里面的钱也足足有三千块有余,还有老厚的一摞的票据了,买东西那真是看好了就买,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要不是那个柜台姑娘得罪了他们,他也不会为了赔罪给所有物品打八五折,锦团长这一天的消费就是两千零七十三块钱,害他们百货公司足足损失了三百一十块零九毛五分钱。 他都没用查账,张口就来,他那个肉疼的样子,现在还记忆犹新。” 旁边的另外一个人也附和着点头,“他还透露了一个细节,据说那个柜台女人是他们经理的女儿,和咱们部队的哪个领导有亲戚。 他们经理第二天还来部队拜访了,不过下午还是下发了开除那个柜台女人的通告。 当时,锦团长媳妇还叫那个姑娘一口一个柜台小姐的,据说争辩的异常精彩。” 最后,他还总结:“果然,能当优秀人物的另一半,一定得有过人之处。” 第122章 来啊!切磋切磋 苏阳和赵晓东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里面的暗涌,两个人对视一眼,对着彼此点了点头,苏阳说:“这条线要继续深查下去。” 另外两个人也点了点头,说:“我们俩也觉得有必要。” 苏阳说:“现在去找处长汇报,申请明天对锦团长的家进行一次财物统计调查。” 于是,四个人去了王城办公室。 下班的时间,他还没有走,就是在等着今天的调查结果。下午他可是收到了司令的指示,要尽快地查明真相,还大众一个清晰的事实,消弭不好的影响。 这件事,随着锦天团长战友的离开,事情已经扩散到军区以外的地方,处理不好,很可能会造成恶劣的影响。司令员还说,他已经收到了来自锦天团长离开的几十位战友对政治部的书面投诉,对他们军区的管理也提出了质疑。 就在下班前,他已经和保卫科沟通过,他们准备联合办案,争取在明天下班前,查明所有事情。所以,他今天必须知道他们调查的进度。 苏阳敲门时,他还在想着这件事情。 “请进。”他知道这个时间,应该是苏阳他们四个人回来了。 四个人进来后,由苏阳做了调查汇报,他说:“报告处长,我们按照锦团长提供的证据, 分别走访了军区家属院、军区供销社、大林镇供销社、大林镇派出所、大林镇邮局、大林镇人民银行、盘龙村村委会和部分村民、宝山县百货大楼的销售主任哈主任和一些员工,还有老英雄牛胜利老同志。 锦团长的证据都一一得到了证实。请处长做下一步指示。” 王城说:“嗯,很好。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早点到,我已经和保卫科那边打过招呼,咱们将和他们联合办案。 明天上午,对锦团长的家里现有的财物进行一次彻查统计。你们出去后,再跑一趟医院,和锦团长说一声。” 医院里,苏阳和赵晓东离开医院后,锦天满眼算计,对着花如鱼说:“七七,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趁着明天上午军务处的人去家里前,先找某些人收点利息? 扩大一下事态的影响,不能只咱们家受关注,不公平不是。况且你今天下午又进了急救室,我去撒点气也正常吧?” 第二天早上,部队正是出早操的时间,锦天拿着名单去到第一团。 锦天的人在部队就没有不认识他的,大家伙都纷纷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锦天走到训练场,对着人群就大声的喊:“张铁柱、陈解放、李健国、周红衣,听说你们仰慕我许久,趁着今天有时间,来指点你们一二,不要太感激我。” 他的声音夹带着内劲儿功力,声音清晰的传到训练场的每一个角落,躲在角落里的人假装听不到都不行。因为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身旁的战友全都刷刷地看向他们。 他们盯着他们,向他们四个人投去疑惑不解的目光,锦团长这个时间不在医院陪媳妇,还有闲心跑来找他们的副连长、连长、营长的切磋?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有人挑衅,就有人架秧子拱火。 “上啊!张副连长。多好的机会。锦团长指导人的机会可不多。” “就是。” “陈副连长,你不是一直说想有一个机会和锦团长切磋一下吗?看看谁更厉害!” “是啊。机会就在眼前,冲!别当孬种,让我们也看看你到底行不行。” “李连长,没想到,你还有勇气挑战武王,几大军区都没有几个人是咱们锦团长的对手,勇气可嘉。” 他能说,他没有吗?他也一脸懵,好吗? “周副营长,没看出来啊,你暗戳戳的找人家锦团长切磋,竟然不告诉我们一声。” “就是,被打的鼻青脸肿一顿也值得啊!” 他心里咒骂,要不你们去。我不要,我打不过,我认怂。不过,他心里直疑惑,锦团长不是无缘无故的就会找人切磋的人啊!他好像也没有得罪过他啊! 锦天喊完,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出列,悠哉地走到一团的团长吴自强面前,满是怜悯地说:“唉,老吴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好汉怎么就带出了一群孬兵呢?没种!”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 吴自强哪里经得起锦天在这里,当着他所有手下的面这么激怒他,当即大喊:“张铁柱、陈解放、王建国、周红衣,出列。” 四个人当即怀着忐忑不安又惊疑的神色出列。人群自动让出了场地,早操被迫停止,全都自觉地围成了一个圈,眼神热切的看着锦天。 这可是他们的心目中的战神,部队的兵王啊! 能看到他现场实战指导,是多么的难得。看一次,就够回味好久,反复学习的。 锦天大方的走到场地中,看着四个人,说:“先报一下你们的家门吧!咱们也算有一个正式的认识。” 这句话,锦天也是夹杂着内劲说出去的。 人群中一下子炸开。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原来锦团长和他们都不认识啊! 那何来的指导一说啊! 有反应快的,已经回过味来,不会和举报有关吧?据说是实名联名举报啊! 他看着周围人懵懂无知的眼神,暗自得意,看,还是我聪明吧!一群傻货,看热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白看了,看来下了早操又有的聊了。 四个人互看一眼,最后还是职位最高的周红衣先开口。他对着敬了一个礼,说:“报告锦团长,我是周红衣。”没报职务。 其余三个人有样学样。 “报告锦团长,我是李建国。” “报告锦团长,我是张铁柱。” “报告锦团长,我是陈解放。” 锦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说:“各位,瞧仔细了。每一个动作都是值得你们回味的。”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率先出拳,脚却是先到了周红衣面前,一脚把他踹出去几米远,疼的他整个人弓着身子,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然后,锦天对着全训练场的人说:“我再给你们加深一下,什么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就是。” 随后,训练场上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和高亢的喝彩声。 第123章 他的兵懂他也心疼他 锦天一挑眉梢,看向其他三个人,眼神示意,谁来!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一拥而上。 锦天一个抬腿,一脚扫过去,三个人倒了一片。 “哈…”“嘶…”抽气声一片。 “来,再来!” 锦天看着他们,眼睛里满是挑衅。 这次锦天没有再四个人一起打,而是逮住一个人专挑脸上打,打完一个又一个,不给别人还手的机会啊。 这下,周围的人看四个人的眼神全都不一样了。 锦天打得满意了,当着吴团长的面,看了一眼时间,自言自语道:“慢了一分钟,用了近五分钟。下一场要抓紧些才好,控制在三分钟内。” 然后,拿出一张纸,拿着笔,在上面划了四下,还对吴团长说了一句“不用谢。” 说完,也不等吴团长回话,然后,转身,施施然地走了。 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惊呼,锦团长太帅了! 四个人没倒地,可是拖着一脸的青紫红肿,一瘸一拐,也是丢尽了脸面,四个人也都察觉到锦天今天是有意针对他们。 吴团长一口气憋闷的不知道怎么发泄,他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他们,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愤恨地转身离开。 锦天才不管他们什么表情什么看法,打完了,拿着名单,继续下一个团。 在和军务处约定的最后十分钟,走出了第三团,开着车,直奔家属院的家里。 锦天家门口,他一下车,门口站岗的人立刻眼冒金光“,啪”地一个立正敬礼,“团长好!” 然后,大家都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他很是随意的笑了笑,满身洒脱,对着他的兵说:“同志们辛苦了,等此件事了,我请同志们吃肉,管饱管够。”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全都一脸雀跃地看向他。 他笑得满脸肆意,“用不了几天。等着就是。到时候也欢迎你们政治部的同志一起来啊。” 得到了更准确的答案,大家的雀跃更是难以抑制,欢呼出声。 政治部的人一脸憋闷,人家锦团长的兵在这里值岗,有轮岗,有加菜事后还有加餐,不论加菜加餐都是肉菜。 他们几个政治部的人倒好,苦逼的没有轮岗,没有加菜,更没有加餐,像是被遗忘在这个地方。 老熊小心翼翼的看着锦天,纠结半天,还是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那嫂子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听了老熊的问话,大家又一脸关心的看向他。 问到这里,锦天难得的沉默了片刻说:“还没有醒,不过,我相信,她会醒的。” “团长,加油!嫂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嫂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军务处和保卫科的人走近,正好听到锦天和他的属下的对话。 这些人看到了完整的证据,也查证了这些证据的真实性。听了他的话,更觉得心酸。 保家卫国,谁不是想着家和国安。 可是,新家刚成立,就迎来这样的迫害事件,谁的心里能好受? 就是再铁打的汉子,他也有柔情脆弱的一面,也是娘生父母养的啊! 况且还是他们的兵王,从来都是战无不胜的。 他的好多任务都是最高保密级别的,也就是难度最大的,危险也是最高的。可看他的年龄能到达这个级别就知道了,那些任务也一定完成的很完美。 这样一个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人物,他凭什么要受到那些居心不良的有心人的迫害?那些些污蔑陷害本来也不该属于他。 这一刻,他们没有协商,没有交流,心里却是无比的默契与迫切,都想到了一处,一定要尽快地把这件事调查清楚,还锦团长一个公正。 军务处四人组和保卫科的六人组,组成的联合监察小组走到了锦天面前。苏阳代表发言:“锦天同志,这是由我们政务处和保卫科联合组成的队伍,意在尽快地查明真相,还清者以清白,给污蔑造谣者以惩罚。” 锦天冲他笑了笑,很满意这位苏阳同志的说话方式,他喜欢,办事效率也可以,不知道他有没有意愿来我们作战团。 苏阳还不知道他被锦天看中了,要是知道了,得乐的屁颠屁颠地在训练场上面跑十圈,都不带停歇的那种。 他老子就是不想让他去一线队伍,说危险大,他要知道他的小细胳膊马上就能掰动他老爸那条大腿,他能立马乐疯! 此时的锦天面对两方部门的调查人员,又像是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世家公子,谦和有礼貌,不卑不亢,叫人折服,他说:“诸位军务处和保卫科的同志们,今天辛苦各位了。” 说完,转身对着身后的作战团的战士命令:“作战团的战士听令,分二战队,内外兼守。” “是。”只十余人,声音铿锵有力,镇人心脾,听之无不为之折服,这就是严军出良才。 十余人迅速变换队形,一般人进到院子里,分列站到了窗户下,一般人还是值守在原处。 前后不到十秒,就是政治部的人也被迫拉着去到院子里一个人。 军事处的人和保卫科的人见识到作战团的士气,也是一阵精神振奋,觉得自己的士气都大涨。 但是,也未尝没有震慑的效果,锦天看着他们的神色,眼底满是满意,说:“诸位,请!” 所有人就这样进了院子,老熊跟在锦天身后,手里拿出笔和本子,时刻准备着。 锦天看着他,眼底笑意流转,他的兵,很多事,不用交代,到了什么时候就知道做什么事情,尺寸永远拿捏的好好的。 一开门,军务处和保卫科的人都是一愣,客厅里面的座椅柜子东倒西歪,瓜子花生糖块撒落一地,不是果皮,而是完好的散落在地上,有些已经被踩碎了。 他们都止步在了门口,然后回头看向锦天,锦天面色冷冷的看着客厅里面,察觉到他们关切地视线,收起脸色,看向他们,依旧笑着说:“进啊,这才哪到哪!” 他不笑还好,他一笑,他们同时都想到了一个词——笑里藏刀。 只有老熊,他觉得他们的团长的笑是比哭还难看,此刻他们的团长一定难过死了。 不行,轮班了就叫兄弟们套麻袋去,一天一顿地套,直到那些人离开部队为止,他就不信了,他们一个团的人还干不过那几十号人了。 第124章 英雄落寞惹人怜 一行人小心地进到屋子里,开始对客厅的东西进行排查,锦天一边跟着说明物品的来处,就是柜子都画出了图样和规格还有用料,可见细节。 排查完,苏阳说:“锦团长,查验完的房间,可以派人进来整理了。” 锦天拒绝道:“不用,等案情完结,发出公告后,我再回来整理。”不给别人一丝一毫的漏洞可钻。 “行,您说了算。”苏阳对他的谨慎默默点了一个赞,不愧是全军王牌,想事情就是缜密。 接着是厨房。里面的油盐酱醋,米面撒落一地,同志们看得痛心疾首,这可都是食物啊,已经没有能收拾起来接着吃的了,全都踩的不成样子。这个必须严重记一笔。 军务处和保卫科的两个计事员快速记录着,苏阳则在一旁做着初步比对,他们计一样,他比对一样,有的打对号,没有的打叉,有的损坏的就打了一个红叉。 去完厨房到东屋,东屋里,东西散落在床上和炕上都是,倒是没有落在地上的,但是也是被扔的乱七八糟的。 锦天和花如鱼两个人本来说好听点叫爱干净,不好听点都可以说的上是洁癖。 尤其是老熊,知道他们团长的生活习惯的,原本自己进来看到这些也没有什么的,可是跟着他们团长身边,他莫名的就替他们团长委屈。 不自觉的就红了眼眶,他哽咽着在锦天身边出声:“团长,这帮王八羔子,老熊我饶不了他们。” 锦天呵斥:“别瞎说胡话!” 老熊不服气的反驳:“团长!…” 还没等他说下半句,就听锦天又说:“这世上哪有王八羔子这种生物,我都说了,叫你没事儿多读书,你读到哪里了?” 老熊很没底气的小声说道:“马上初三了。” “看看你写的那狗爬字,也就你家团长我不嫌弃,能认出来,你让别人看看,他们嫌弃不? 今天把东西给我记全了,不会的字用拼音,一会儿搜查完,我要检查。回去后,每天多半小时学习文化课时间。” “是。”啪地一下军礼,敬的又快又准,情绪全无。 锦天又说:“接着记录,不得分心。” “是。”又是同样一个军礼。 众人都默默地佩服锦天的治军有道,御人有术。 同时也在默默佩服他的转移话术,看,煽情硬是让他治好了,他们听了都觉得感动的事情,经锦团长这么一说,他们愣是憋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但都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有老熊和苏阳听出来了,他在骂那些人连王八羔子都不如。 老熊是跟他久了,摸出了他的套路,苏阳就单纯是鬼机灵,心眼子多,想的多,他默默地弯了弯嘴角,完了,好像更喜欢锦团长了,更想去他的团里当兵。 整理其它东西时,锦天都是站在一旁看着的主,只有整理到花如鱼的衣物时,他才出声提出要求,说:“我妻子的衣物能由我来整理吗?放心,全都铺展开。” 检查的人都点了点头,默契的把女士衣物避开。 东屋到西屋的,锦天对家里面的东西如数家珍,就连家里的碗筷他都一清二楚。那样东西是谁送的,少了什么,检查完,他心里也有数了。 家里是一分钱一张票没找到,他和花如鱼两个人在县百货大楼买的那三块表和一些好酒一个不剩,他战友给他带来的那些稀罕邮票也一张不见。 这些,他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可就连花如鱼的内衣裤也没有一件,这让他说不出来的怪异,难道这群人里有心理不正常的吗? 他经常执行国外的任务,更能接受这种现象这种人,可是,发生在自己妻子身上,他怎么都接受不了,也没办法和调查组的人说。 但是,人查出来后,他绝对让他后悔来人世间做人渣。 他丝毫没有把这些东西不见了,往花如鱼的身上想。就连钱票,他都不确定花如鱼藏好了吗?是否有被政治部的人拿走,反正不管拿没拿走,他都找他们讨要。 他想,他做的还是太温和了,不行,一会儿回去就让他们团的人加班加点的严查,一个不能落。 最后,他压抑住内心的愤怒,还指着外面柴棚里堆满了、堆到外面的柴火说: “那些柴火,是我远在外地的朋友过来,说是给我的新家添柴加火,特意去山上弄的。还特意弄的多一点,说要装满柴棚子,好让我和我妻子往后的生活红红火火的。可惜……” 他满脸落寞叹惜,老熊在一边又红了眼眶。 这一刻,调查组的成员深刻的感受到了英雄的无奈和脆弱。他对生活的美好向往,全被那一封莫须有的举报信和胡作非为的政治部毁了,一群败类,就不该待在部队。 他们在心里再一次的默契决定,就是今晚不睡觉,也要把案子调查清楚。 一会儿回去就去申请初步审查政治部相关的人员和举报人,下午挨个审查。 明天上午申请抓捕相关人员,进行最后审查,争取后天结案。 “好了,检查也完事了,各位,我还得回医院陪妻子,恕不奉陪。” 大家看着他大步地离开,怎么看他的背影怎么心酸。 同为军人,都不想有这样的遭遇和待遇,他们再一次决定要严查那些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为锦天这样的军人,也为了他们自己。 很快,锦天开车走了,军务处和保卫科的人也离开了。 只留下继续值守的作战团的人和被遗忘的政治部的人。 锦天回到医院时,牛老爷子正坐在病房里,手里把玩着他那把大斧头,锦天看到牛老爷子还没有什么,可是看到他手里拿着那把斧头,眉头不自觉的皱紧,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牛老爷子气哼哼地看着他,怒斥:“行了,挺大的老爷们,站在那里干嘛?本来就高,杵着像个木头似的。人参给你找来两棵,这回给我保管好了,再丢了,拿你换人参。” 锦天讨好地对着他说:“师公,这不是怕你揍我吗?您这神斧,我好怕的。” 牛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起身,“少来,我要去军区里练兵去了,有事去军区找我。看好我家七七。” 婚宴当天还说过些日子的事情,今天却是提前去,锦天立马想到了关键,对着老爷子点头哈腰,“师公,谢谢您!我也是一个有人护着的小孩了。” 牛老爷子紧抿着嘴角往外走,讨厌死了他这百变的嘴脸,谁为了他了? 自作多情的混小子,要不是他乖徒孙,他管他是谁? 他是给他家七七出气去的。 第125章 牛胜利政治部讨参 等他把老爷子送出了病房,又把张栋梁叫到了病房,两个人在门口嘀咕了几句,张栋梁快速地离开了病房。 锦天回到病房,看着花如鱼,默默地发呆,想着事情。 而此时,他暴打军区十几个人的事情也已经传播开。 “听说了吗?” “什么?” “锦天团长今天早上去到三个团里,找人指名道姓的切磋,把人打的各个鼻青脸肿的,瘸腿崴脚的。” “我还听说他拿了一个小本本,去过一处,找过几个人,划掉几下。” “他们做了啥?” 众人一同惊呼出声:“举报!!!” “不是说是实名联名举报吗?” “他们有那么蠢?” “家里有啊!” “啊!”众人再一次惊呼。 牛老爷子穿着一身绿军装,背着军绿斜挎包,手里拎着他那把晃人眼的斧头走进军区的时候,随处可见休息的士兵谈论的都是这件事情。 他听着,突然就拐了弯,换了个方向,直奔政治部。 政治部门前,他扛着斧头,一身威压的走进去,不像个退伍老兵,活脱脱一个寻仇的老悍匪。 政治部的人有认识他的,忙拦住,“牛老同志好。” 牛胜利停下脚步,看着他,说:“小同志你也好,正好你来给我带个路,我要找你们的主任,就是那个抄锦天家里的主任。” 他尴尬的说:“牛老同志,那是于洪伟副主任,他也不是抄家,是审查。” 牛老爷子不在意的用空着的那只手摆了摆,说:“随你说,反正我现在要见他,他在吧?” “在在。”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牛老爷子肩膀上随意扛着的哇亮的斧头,怎么总觉得这位牛老同志今天来者不善,一身杀气腾腾的? 牛老爷子下巴一点,说:“前头带路。” 他不敢多想,待到把牛老爷子带到一个会议室前,他才指着里面的人说:“您看,开会呢!” 牛老爷子没说话,又随意的冲他摆摆手,他小跑着溜了。 牛老爷子也不管屋里屋外面的人怎么想怎么看,扛着斧头就进到屋子里。 正在开的会议戛然而止,众人全都看向他。 牛老爷子先入为主,“你们继续,好像是在说锦天那小子的事情是吧?” 于洪伟看着他肩膀上的斧头愣愣地点了点头,他可是亲眼见证过这老头拿着那斧子满军区撵人砍的画面。 至今还有心理阴影,当年他也被这把斧头那么训练过,这斧刃还停留在他脚后跟一寸的地方过。 “是,牛老同志,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 牛老爷子“啪”地一下,把斧头往桌子上一放,桌子被砸地一震,众人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也没有什么指示,就是我刚从医院来,听锦天那个晦气玩意儿的说,我放在我徒孙那里的人参被你们政治部的人拿走的,现在他的正主来了,拿出来,还给我吧!” 于洪伟后退了两步,小心地陪着笑脸,“牛老同志,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只是去锦天家里审查,并没有带走他家里面的东西。” 牛老爷子单手拿起斧头,就那么随意的一甩,就把斧头甩到了于洪伟的肩膀上,斧刃对着他的脖颈不远处。 “嘶!”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只要牛老爷子手腕那么轻轻一动,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不怀疑,于洪伟会见血。 “所有人都说你们拿了,还有你们两个政治部的共同犯罪分子关在保卫科呢!有一个身上还搜出了一支人参,你还在这里跟我狡辩,快去拿,不拿…” 牛老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斧头,递给他们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 他觉得站的不舒服,还抬脚勾了一个凳子过去,坐了下来。 于洪伟更是吓得大汗淋漓,生怕老爷子一个不小心,把他抹了脖子。 等老爷子坐稳了,他才战战兢兢地对着牛老爷子说:“牛老同志,我是真没拿你的人参啊!” “哦!你去外面问问,有人相信吗?我数三个数,你不把东西交还给我,也可以,我去告你一个私盗老革命同志私有贵重物品,不过分吧? 毕竟,我那人参最小的三十年参龄,最高的参龄一百五十年,剩下的可都是七八九十年参龄的,是我攒了一大辈子攒下的。” 于洪伟两股战战,他感觉这牛老同志的斧头又逼近了他脖子上几分,他求饶:“牛老同志,我是真没拿啊!请您放下斧头行吗?” “我懂。你们大佬都不亲自动手,全是手下代劳。事发了,有人问了,就说自己没拿,全都是推给手下去顶罪。有时候,手下的人压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宝贝,就被活活顶罪了。” 牛老爷子说完,看着躲在角落里面的一堆人,满脸同情,说:“你们马上就要被顶炮去了,感觉如何?” 听了牛老爷子的话,所有人都有了不好的猜测。 他们在军务处的人来这里调审查记录时就察觉到了不妥,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妥。 因为他们只拿走了审查记录,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问他们。 他们这里正忙着,根据锦天家里的东西,给他罗织罪名,准备下午去抓捕,这两天忙的昏天黑地,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外界的风向早就变了。 哪里会知道,锦天还提交了那厚厚的证据到军务处,正常人都是会申诉到他们这里才是,他没有什么举动,他们就默认了他自己默认了罪名,辩无可辩。 所有人都是一脸懵茫然不知。 牛老爷子哑然失笑,“搞政治的,你们消息这么闭塞吗?要不,我放两个人出去,你们打听一下消息?” 所有人都忙不迭地点头。 “想什么美事呢?我的参呢?没事儿,转移了,拿同等的补也可以,只要和我的参龄一致,品质一样,也可以。” 他们全都求救的看向于洪伟。 老爷子忽然起身,把斧头又挪动了一点,于洪伟感觉到了斧刃划过肌肤的冰凉之感,他想起了多年前的恐惧,失声尖叫:“我补!” 第126章 闹开 牛胜利拎着他那把大斧头,悠哉悠哉地的离开了政治部于洪伟办公室,另外一只手还满意的摸着他的军绿挎包。 政治部里见到他的几个人连忙恭敬的敬礼,然后小跑着离开,他们可是听到于副主任那声破腔的喊叫,就是出自这位老同志之手。 政治部里的人此时一部分幸灾乐祸,一部分胆战心惊,还心有余悸。 于洪伟的一身冷汗还在,汗湿了衣服,回过神来,愣是打了一个又一个冷战。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办公室的门外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然后停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外。 他心惊之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还没有等他说一声请进,人已经开门进来了。 军务处和保卫科的人拿着司令部审批下来的文件来到了政治部,苏阳拿出那份批文,怼到他面前,义正言辞地对他说: “于洪伟同志,我代表军务处和保卫科联合通知你,请配合协助我们调查锦天被举报一案。 现在,请召集你的组员,共同接受调查。” 一瞬间,他的冷汗又下来了。 ...... 牛胜利一路走去了司令部,敲响了吴司令办公室的门。 进去后,他就是劈头盖脸一句:“吴司令,你们军区政治部是真有货啊!” 说着,他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包裹,仔细地打开,放在了桌子上,“瞧瞧,我刚讨回来的人参,品相不错吧!比我陪送给我家七七的年份都高些。” 他自己拿个凳子坐到了桌子前,指着人参说:“这是你们政治部的于洪伟刚赔偿给我的。我就是拿着斧头往政治部走了一圈,这就能拿出这些。” 吴司令看着人参,看不出眼底的情绪。半天,只说了一句:“我刚签发了一份文件给军务处,想必现在应该是到他面前了。” 牛老爷子听了他的话,麻利的收拾好人参,装进挎包,站起身,说: “这人参算是过了你的明路了,我还得送去医院给我家七七用呢!先走了,稍后再回来,明天开始训练。” 吴司令说:“行。” 牛老爷子走了一圈,又回来了医院,这次倒是没有拿他那把斧头,锦天看着牛老爷子,小心地问着:“师公,您这是?” 老爷子坐到凳子上,看了一眼花如鱼,说:“给我倒杯水,渴了。” “诶,好。”锦天倒完水,放到了他手里。拿个凳子坐到了他对面,看着他。 牛老爷子喝完水,从挎包里面拿出那个包裹递给他,说:“收好了,我刚才拿的那两棵参龄只有二三十年,泡水喝还行,保命还得这里面的。” 锦天接过,打开,是五棵参龄不等的人参。 “师公,这?” “刚找于洪伟讨的。比我给七七的还要好些。放心,在你们吴司令那里过了明路了。七七这样,没有棵百年人参在身边,我始终不能放心。 也不知道这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醒?咋就那么多灾多难的呢?走了。”老爷子说着,就起身出了病房。 军务处和保卫科联合审查锦天被举报一案,像一阵风一样吹遍了军区。 同时,他们也到了军区家属院,敲响了家属院的某些人家的大门。 江嫂子等十几个人前一刻还聚集在一起讨论着锦天家的结局,下一刻被找到,进行单独问话。 “请问你举报的依据是什么?有什么实际证据吗?哪些是他们的非法所得?” 几乎所有人的回答都是那几句:“家具啊!他们家的家具那么多那么好,就不合理,也不应该。有几家地上还铺青砖的?” 有人甚至还说:“他们结婚摆了十五桌,过于奢侈,我们都没有摆过。我们顶多在自己家里摆上三五桌。 最后审查的时候,不是还在他家里搜查出大量好东西吗?麦乳精和奶粉都是半柜子的。” 调查的人听着她们的回答,心里直摇头。 恐怕她们还不知道,他们的男人在部队里,都经历过了什么吧? 军务处和保卫科的人只是简单的问话,并没有什么严厉的话语和警告,临走时只说: “近期不要离开家属院,还会有需要配合的问话。” 等调查的人走了,她们一个个双眼冒金光。 “你们说,这是不是已经到了最后审查的阶段,下一步该定罪了吧?” “我觉得是。” “能送农场去不?” “这要是不送,影响得多不好。” “就是。” “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人,咱们还得坚决维护家属院的和谐,不能让这些不正之风出现在家属院。” “就是。不和谐的人坚决剔除出咱们的革命队伍。” 江嫂子看着她们讨论的异常精彩,心里隐隐得意。 你们全都是我的小马卒,为我们的老江的事业做贡献了,我在心里会感谢你们的。 下午,下班时间到了,部队里面的男人们回了家属院。 十几个男人,全顶着一脸的红肿青紫,一瘸一拐回了家属院,一路上全都是异样的眼光。 还没有等到他们到家,就听到了家属院今天有调查组来调查的事情,还提到了他们的媳妇。 这一刻,他们彻底明白,他们的一身伤痕全都是拜自家的媳妇所赐,同时,也知道了她们联合举报的事情。 这一晚上,家属院里鬼哭狼嚎,哀嚎声和愤怒的喊叫声混成一片。 第二天早上,家属院的狗都难得的没有早起。 上午,江嫂子、吴嫂和苟嫂子家迎来了一个又一个的嫂子。 她们一个个的不是眼睛红肿,就是脸上青肿红紫,有的还一瘸一拐的,明显不是被自家男人修理,就是和自家男人干了一架。 看到三个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江嫂子,吴嫂子,苟嫂子,当初咱们举报锦团长可是你们牵的头,现在我们家男人全都挨个被锦团长揍了一顿,凭什么你们家男人好好的。” “就是。” “这事情,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看我被家里的男人打的,要不要你们三个人,我们也就是说说,没想到举报。” “凭什么牵头的完好无损的?” “不会你们背着我们做了什么吧?” 三个人讪讪地看着众人,她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 “怎么会?” “咱们一块签了字的。” 这苍白无力的解释,众人怎么会听,有人质疑道: “就是,不会,举报名单上没有你们的名字吧?” 第127章 真相大白 信任一旦开裂,就再没有信任可言。 这十几个军嫂能在江嫂子三个人的鼓动下实名举报,也能在她们这里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后,转身又去告她们。 她们转身出了江嫂子家,就去了部队。 锦天坐在病房里,听着张栋梁的报告,想着事情的下一步。 “你说江南北在老家可能有一个离婚不离家的媳妇?” “事情应该是真的。只差最后一步确认。” 锦天冷笑,“什么离婚不离家,就是在享齐人之福,犯了重婚罪。你说要是他这个离婚不离家的媳妇,有了难处,托儿带女的来部队找他,会发生什么事情?” 张栋梁说:“属下这就去安排。” 军务处,这次政治部于洪伟一组人是被保卫科的人强硬的拘押到这里的。 他们的问话也不再是温和的问话,而是严肃的审问。 “于洪伟,我再问你一遍,锦天团长家里,你们到底搜查到钱和票没有?” 于洪伟一副老僧入定,回答的异常坚定,“没有。” “可是,因为你们的搜查,他家里的钱和票不翼而飞,还有一些贵重物品也一同不见了。这个你怎么解释?” 于洪伟还是肯定的说:“我只有一句话,没有看到钱和票,你们说的贵重物品我也不知道。” “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批失踪的钱票和贵重物品,只有你们政治部的人有机会拿走,你怎么解释?” 于洪伟此时心里也是一阵懵,难道他们的人当时除了郝建仁和贾道德,还有人手脚不干净?背着他干的?也不是不可能。 他心里恨得牙痒痒,这些人要是真拿了,最后还不认,那他可就得承担大部分责任。 而不是简单的举报未查明这么简单了。那就涉及监察自盗,罪名可就大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还是肯定的说:“我们没拿。” “郝建仁和贾道德在锦团长家被当场抓捕,人赃并获。你还在这里狡辩,我们看你真是冥顽不灵的。” 审讯还在继续,可失踪的钱票和物品始终是没有人承认。 搜查也扩大了范围,始终也没有找到一点线索,这些东西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但是,审问来审问去,只有政治部的这些人有时间拿走这些东西,都是贵重物品,而且体积相对来说也很小。 最后,军务处和保卫科的人都一致认为,是政治部的某个人拿走了这些东西,然后藏起来。 尤其是锦团长家东面就是一片树林,更利于隐藏。 到如今,事发,是死活不敢承认了。 然后,这些东西又被其他人顺手牵羊拿走了,所以,他们也没有搜查到。 现在的问题是,东西不见了,锦团长的损失怎么办? 案件上报到司令部,关于实名联名举报锦天的事情纯属污蔑陷害,他家里的所有物品均有合法来源,包括钱和票,而且家具也合规,不存在任何问题。 对于他家里的损失,部队作出如下指示:责令所有相关人员,包括于洪伟一组人和实名联名举报的人在内,补偿锦天家里的所有损失。 所有参与举报的人家里的男人在部队收到赔偿清单的时候,全都是一脸懵外加不可置信。 可当他们看到了调查的公开信后,全都沉默了。 没想到锦团长和他的媳妇都是那么有钱,而且可以看出人家家世也是非常的好,这些,是他们以往都不知道的。 这个赔偿,是必须得拿了,就是没钱,借钱也得拿。 可,当他们回到家里,跟媳妇要钱时,又发生了矛盾。所有嫂子都是一脸不相信。 “什么?” “赔偿?” “八百块。” “这么多?” “他们家是丢金子了吗?” “他们哪里来那么多的钱?” “还合理合法?” “不可能!” “找部队领导去。” 这十几个军嫂,上次来举报江嫂子三个人,已经知道是要是到军务处,这次,她们也是直奔军务处。 接待他们的是苏阳和赵晓东。 他们俩拿出一份损失清单,指着上面的数额说:“你们看,锦团长家一共丢失一万七千二百四十三块零八分钱。 像下面的三块手表价值就是一千多块钱,还有六百多斤全国军用粮票,三十多斤肉票,两张自行车票,一张手表票和其它的票,还有损失的米面粮油,都是算在了政治部调查组的人身上。 锦团长媳妇的医药费也是算在了政治部的人身上。 你们只是承担了一部分的钱财损失。 要不,你们觉得不合理,再重新分配,这些也分给你们一些?” 众人看得一阵心惊,有几户人家有这么多钱的? 分到每一家的可是八百块钱的赔偿啊! 她们后悔了,不该听江嫂子三个人的撺掇的。 家里的钱就是都拿出来,也没有这么多啊! 男人开了工资,要给家里老人邮赡养费,家里的兄弟姐妹要接济,自己的小家还要吃喝。 每个人月能攒下来那点钱,全都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锦团长媳妇至今还昏迷不醒的事情她们也知道,原来还在幸灾乐祸。 现在,锦团长没事儿,希望不要秋后找她们算账才好啊! 她们听完苏阳和赵晓东的解释,灰溜溜的走了。 两个人看着彼此,一脸不可置信。 “这就走了?” “走了。” “没闹?” “没闹。” 苏阳说:“本来,我还准备了大干一场的,我寻思怎么也得有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吧?” 赵晓东说:“是啊!再来个撒泼打滚的。” 苏阳摸着下巴说:“看来,她们也是知道就是不讲理,也是要分地方的。在咱们这里耍横,只会给男人招麻烦。 而且,我想,她们在来之前,一定是被家里的男人叮嘱过的。” 苏阳猜的一点没错,所有人都是被男人千叮咛万嘱咐才放出来的。 回到家里,全老实了,一个个哭天抹泪的,不但要拿出家里的所有积蓄,不够的,还得借钱背债还赔偿。 还没有等她们缓过神来,刚凑足赔偿交上去,一纸通知又把她们打回了老家。 第128章 花如鱼醒过来 医院病房,锦天坐在花如鱼的病床前,看着她,一边小心地给她喂人参水,一边自言自语道: “七七,你已经睡了这么久了!都十一天了,调查都出结果了,那些个军嫂也都被下了遣返通知,马上就要回原籍,取消了随军资格,以后也不能随军了。 你怎么还不醒啊? 你总是骗我,这一点,一点也不好。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再也不相信你了。 还有,再不醒,我给你准备的赔罪礼物,我也要收回去了。” 花如鱼觉得好吵。 谁啊? 在她睡觉的时候在她耳边一直不停的嗡嗡嗡的。 真讨厌! 她动了动手指,感觉怎么也动不了。 她想睁开眼睛,眼皮似乎是有千斤沉。 锦天就是一边给她喂水,也时刻注意着她的变化。 尤其盛怀安和温医生都说,她这几天的心脏一天比一天有力,随时都有可能醒来的迹象,他更是小心万分。 她的眼珠滚动了一下,他立马就注意到了。 他惊喜的看着她,不停地喊着:“七七!七七!七七!” 他看到她眼珠又慢慢地滚动了几下。 这次他更加卖力的叫她:“七七!七七!七七!你这是要醒了吗?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然后接着睡也行。” 花如鱼眼睛没有睁开,嘴里却是呢喃出两个字:“好吵!” 锦天清晰的听到了她的话,飞奔着跑出了病房,一溜烟地拽回来了盛怀安。 “怀安,你快看看。” 花如鱼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盛怀安翻了翻她的眼皮,人没有反应,又拿听诊器听了一下她的心肺,最后,伸手诊了一下她的脉搏。 然后,抬起头,对着锦天说:“天哥,下一次,嫂子估计就会真正的醒过来了。这次应该是短暂的醒来又昏睡过去了。 也许,你半夜正趴在她床边睡着,她就醒过来了,一眼就看到你了。” 这十多天,盛怀安难得的和锦天开玩笑。 锦天听了他的话,嘴角忍不住上扬。赶着他往外走,“行了,知道了,赶紧走吧!忙你的去吧!” “唉!天哥你不能这样,用完了兄弟就扔。” 盛怀安说着抱怨的话,人却是没有停下,老实的往外走。 还不忘叮嘱:“天哥,嫂子要是醒了,多少天没进食,就靠补液,只能先少量吃些流食或者喝点汤。” “知道了。” “啪”地一下,病房的门被锦天关上。 半夜里,锦天趴在床边睡的正熟,察觉到被窝里,他握着的花如鱼的手动了动。 他立马惊醒,打开一旁的手电筒,就看到花如鱼微睁着眼睛,正侧头看着他。 他就那么看着她,咧着嘴,笑得像个傻子。 “天哥!”久不说话,声音有些滞涩。 锦天惊喜万分地说:“七七,你终于醒了!” 花如鱼可怜兮兮的说:“嗯,可是我好饿啊!” 他一下就笑开了怀,说:“等着。”然后拿起一个饭盒大步出去。 不一会儿,他又捧着那个饭盒回来了。 他先是放下饭盒,把花如鱼抱到自己怀里,又拿过饭盒,打开,露出里面鲜香的味道。 拿出汤瓷,喂给她一勺鸡汤。 见她慢慢地喝了,才问:“怎么样?” “嗯。”花如鱼低低地应着。 “这可是人参乌鸡汤,下午怀安说你醒了会饿,我特意去的部队招待所,找他们大厨做的。 做好就放在了医院的后厨灶上温着。你多喝点汤,这几天只能喝点流食,等你能吃了,我再给你做别的。” 有一小碗的鸡汤,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喂进了花如鱼的肚子。 喝了鸡汤,过了一会儿,说话也有了些力气。花如鱼说:“天哥,我浑身都疼,还坐不起来,连抬手都费劲儿。” 她试着抬手,没有抬起来。 锦天抓起她的手,摩挲着,安慰她,“没事儿,睡一觉,明天再吃点东西,力气多了,活动活动,疼痛就慢慢消失了,手也能抬起来,最后也能坐起来的。” 她说的疼,是身体基因重组的疼。 他只以为她是这十多天在床上躺着的缘故,僵硬的疼。 花如鱼试探着问:“我睡了很久吗?” 锦天盯着她的侧颜,说:“嗯,很久,都快地老天荒了。我都险些以为你骗我了。” “嗯…”这话叫她怎么接?她的确是骗了他,不过,不能承认。 她只能心虚的说:“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知道你昏迷多久了吗?” 花如鱼装傻充愣,“你不是说地老天荒了嘛!原来比那还要久吗?” “小骗子。你少转移话题。说,你那药到底怎么回事?” “嗯?天哥,你不找医生给我看一眼吗?” 锦天一拍脑门,“光顾着你说饿了的事儿了。这就去。” 他把花如鱼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才出去叫医生。 盛怀安一脸眼睛还没有睁开的样子就跟着他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的花如鱼,立马精神。 “小嫂子,感觉怎么样?”他一边询问着她的情况,一边做着检查。 花如鱼有气无力的说着几个字,“疼,没力气。” 检查完,盛怀安说:“一切正常。恭喜小嫂子,可算醒过来了。我先撤了。” 两个人听了他的话,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锦天。 盛怀安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锦天打趣,“我这娶个媳妇,真是千难万难的。 小媳妇终于醒了,来,继续,说说你的药。” 花如鱼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问:“天哥,刚醒,又困了,能睡吗?” 锦天恨得直磨牙,明知道她这是骗他的,也不愿意她受这一点委屈,咬牙切齿道: “花如鱼,看你明天怎么给我交代。你以为躲过去初一能躲过去十五?” 花如鱼一脸楚楚可怜的看着他,问的小心翼翼,“那,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睡?我刚才看到你好像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花如鱼想,小小的色诱一下,要是能让他不追究也行。 见他不为所动,她接着装可怜,说:“一定是这些天,我躺在床上,你嫌弃我不洗澡,身上脏兮兮的。” 他脱了鞋,上了床,隔着被子搂着她,无奈的说:“小戏精,不是困了?睡觉。” 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黑夜里,两个人交颈而卧,锦天的眼睛却是晶亮异常,嘴角挂着满足的笑。 第129章 又晕过去了 军区家属院,自从锦天和花如鱼领证后,他们家的事情一直是大院热议话题。尤其被举报后,已经连续多天蝉联大院最热话题榜首,居高不下。 为此,还有人时刻关注着花如鱼的动向。 这不,一早上,随着医生查房,花如鱼醒过来的事情也传遍了医院。 还没有到中午,家属院的人就都知道她醒过来的事情。 “听说了吗?锦团长的媳妇今天早上醒过来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 “看来是真的了?” “好好的一个新娘子,昏迷这么多天,可算是醒了。” “你们说,这是醒了。要是醒不过来,那不是造孽啊?没事儿瞎举报,嫉妒使人丑陋,果然不错。” “就是,好好的大喜事愣是差点闹出人命,这些人真是闲的。好在人可算是醒过来了。” “就是,遣返通知都下了,还不走,就想多赖两天。就像多赖两天就不用走了似的。” “谁知道呢?不一定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下午,医院里,有两个女人包着头巾,鬼鬼祟祟的看着锦天出了医院,她们俩对视一眼,飞快的往医院里跑着。 不一会儿,就跑到了花如鱼的病房前。她们俩连门也没有敲,就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跑了进去。 花如鱼听到陌生的脚步声音,抬头看去,就看到两个不认识的嫂子站在她的病床前。 还没有等她说话,她们俩又扑通跪到她的病床前。 这时,她已经猜到她们一定是举报她和锦天的军嫂之二。 这是来干嘛? 花如鱼躺在病床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们,心里警惕着,手里攥着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迷药湿巾。 下一刻,两个人一唱一和,开始了表演。 “花同志,我们知道错了,听说你醒了,特意来向你道歉的。请你原谅我们吧!” “对,花同志,我们给你磕头,你大人大量,求你原谅我们吧。” 两个人说着,真就低下头去,磕了一个头。 两个人磕完头,看着花如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她们俩对视一眼,一边说更是一边哭起来,声音也一声比一声大。 花如鱼的病房即使关着门,她们的哭求声也能够清晰的传到病房外面去。 “花同志,我们俩也是被江嫂子、吴嫂子和苟嫂子三个人蛊惑的,我们也非常的后悔。” “是啊!我们就是一时迷了心智。现在清醒了,也知道错了。” “花同志,求求你,帮我们求求情,让部队取消我们的遣返通知吧!” “花同志,求求你了,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原谅我们吧!就帮我们求求情吧!” 两个人说着,这次邦邦邦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磕的脑门都红了,听的她都觉得疼。 房门被打开,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一拥而进,围了进来。 花如鱼听到靠近的脚步声,艰难的伸手拿着迷药湿巾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后把湿巾收回空间,人就晕了过去。 两个人还在低头声泪俱下的述说着,听到有不少人进来,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是啊!花同志。我们真的不能回去老家。回去后,会被人瞧不起,会被指指点点。我们没办法做人了。” “花同志,求求你。你现在醒了,帮我们和部队说说情,让我们留下来吧!” “我们要是走了,孩子也得跟着回老家,好不容易父子团聚,现在孩子又要在没有爸爸的环境里长大,多可怜。” “花同志,你也是个女人,你还会是个母亲,请你就当为了未来的孩子积德行善了。” 人群靠近,有人刚想张口说几句,不知道是谁大叫一声:“啊!花同志好像晕过去了。” 刚才发现的人大叫着跑出去,“医生,花同志晕过去了!” 病房里一瞬间死寂,两个女人也不哭了,傻愣愣地的跪在地上,看着病床上双眼紧闭的花如鱼。 她,刚才不还好好的看着她们俩呢吗?这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两个人拔腿就想跑。 她们身边的围观的人一把拉住了她们,还大喊一声:“可不能让她们跑了,咱们进来的时候,花同志就晕过去了,是不?同志们。” ““是。”众人默契十足。她们进来前花同志晕倒,那就是面前这两个人的责任。 “让开,让开。”盛怀安气死了这些人了,他小嫂子好不容易昨天晚上才醒,现在就是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们就弄这些个幺蛾子,又把人气晕了。 一群人呼啦啦让开了路,盛怀安推着花如鱼再次进了急救室。 锦天得知消息,飞跑着回来,就看到急救室的大门打开,盛怀安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病床上躺着的昏睡的花如鱼。 这一刻,他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怎么就放心把她一个手都不能抬的病人,单独放在病房里呢? 盛怀安走到他面前,看着生人勿近的他,安慰道:“哥,没事儿了,小嫂子就是一时晕过去了,问题不大,睡一觉就会醒过来了。” “嗯。”气压冷的吓人,周围的人不自觉的靠后他几分。 那两个军嫂还被人压着跟在急救室外面,耷拉着脑袋。 锦天看着她们俩,像是看垃圾,“不想回原籍,不想孩子和爸爸分开,就来道德绑架我妻子。 她刚醒,话都说不出,人也动不了,要怎么替你们求情?听说你们还跪在了她的病床前,这是连拒绝的权利都不给她。 还是想再给她安一个封建糟粕的帽子?亦或者觉得人醒了,还活着,就有义务帮你们求情?” 众人听锦天这些说,也才知道,花如鱼不是醒了人没有事情了,现在还是不能动不能说话,还是虚弱的瓷娃娃啊!一碰就碎。 此时,她们心里万分庆幸,进去花如鱼的病房后,没有说任何针对花如鱼的话。 锦天推着花如鱼的病床往病房里走,头也不回的说: “怀安,叫保卫科,把她们俩送部队保卫科去。我要状告她们恶意构陷,蓄意谋害我的妻子花如鱼。” 第130章 瓷娃娃花如鱼 两个人听锦天这么说,顿时慌乱地叫喊着:“我们没有要谋害花同志,只是想找她求求情。同为女人,她凭什么不给我们求情? 我们又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我们只是做了每一个公民都会做的,写了一封举报信而已。 况且,不是查实,他们是清白的吗?那不是没事儿。他们没有事情了,凭什么我们还要被送走。我们不服。” 很多人看热闹的人,原本还觉得,这两个人也许只是被蛊惑,写了一封举报信,认识到错误不再犯,也是可以原谅的。 可听着她们俩的话,这是做人最起码的是非道理都不分吧! 保卫科的人把她们俩拖走了。 医院里关于花如鱼像一个瓷娃娃的传言却是传播开来。 花如鱼并没有昏睡多久,回到病房不久后,人就醒了过来。 锦天坐在病床前,怜爱地看着她,满眼心疼。 “小娇气包,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病房里面的。” “怎么会?天哥,你别自责,这是意外。我的黄桃罐头呢?我现在就想喝点汤水,甜甜的,能一直甜到心里。” 花如鱼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脸上撑着笑,极尽撒娇。 “好,马上给你开。别说话了。这些天瘦的,扔外面,野狗都不会啃你。嫌弃你一身皮包骨头,没有二两肉,还硌牙。” 锦天一本正经的说着,看着她也是满脸嫌弃,眼睛里却是溢满笑意。 他拿过柜子上的一罐刚买回来的黄桃罐头,上下齐拍,然后一只手拿着罐头瓶子扭了又扭,瓶盖开启。(请勿模仿,有危险。需要技术含量) 花如鱼卖力的叫好:“哇!帅!” 锦天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看着她苍白无力的样子,还在极力的哄他开心,他心里的郁闷一下子就消散开来。 花如鱼看着他,眉眼弯弯,“不气了哈!” “嗯,不气。听我们家七七的。” 锦天拿着枕头和被子把她的后背垫的高高的,她斜倚在上面,他拿着小勺子一勺子一勺子的喂她喝黄桃罐头水。 锦天说:“黄桃罐头都吃了,这病可得一鼓作气的好起来。” 花如鱼点头,说:“天哥,你说说我昏迷不醒这些天的事情吧!” “也没有什么,那晚咱们俩来了医院,于洪伟带着他的人在咱们家大肆搜查,东西翻的乱七八糟的,还毁坏了一些东西。我叫张栋梁带着人围了咱们家。 后来,查明是冤枉的,还咱们清白了。也赔偿了咱们的损失。那些举报的军嫂被遣返回原籍。就这些。 今天来的这两个人就是其中之二。不过,相信我,明天之前,她们谁都往后拖不了,都得走。”锦天说到最后,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 花如鱼看着他,问的小心翼翼,“那都赔偿了咱们啥?” 锦天不答反问:“你想他们都赔偿咱们啥?” “钱啊!票啊!还有我的表和酒啊,还有师公给我的人参。” “多少钱?” 花如鱼回答的理直气壮,“当然是咱们俩所有的现钱加起来的。不然,我这床上昏迷十多天不是很亏。况且,我还得再休养一个月呢!没有足够的诱惑我可不干。” 锦天靠近她,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问:“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你吃了那个药会昏迷很久,还会虚弱很久?” “嗯…”花如鱼心里闪过一丝心虚,嘴上却是说:“我不知道啊!可能是这药失效了,年头多了,我才睡那么久的。我现在不是醒了吗?” 锦天盯着她,再次重复,“年头多了?” 他靠近她,全身充满了霸道的危险气息,“所以,花如鱼,你的那个药哪里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年前留下的。” 锦天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是师公说的那个十年前失踪的老道士留下的金丹。” 花如鱼看着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他又靠近她一分,“所以,一粒十年前的不明药物你就敢这么吃了,还骗我?” 花如鱼想起记忆里的老道士,计上心头,说:“也不是说骗你啊。事实上我也是不是很清楚的吃了药后的具体反应。 老道士当年只说,要想完全治好我的胎弱之症,可在满十八岁以后服下他留下的金丹。 服药后,会陷入一段时间的昏迷,身体也会在醒来后虚弱一段时间的,然后身体就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再养个几年,就和常人无异。我想着这正好是个机会,完美结合。嗯—你懂的…”花如鱼看着他灼灼的眼睛,说不下去了。 “你编,你接着编,我看你能编出一朵花来不?这么大的事情,也怪我太信任你,当时,竟然相信了你的鬼话。” 她冲着他讨好地笑了笑,说:“天哥,我好像腿有点麻了。” “少转移话题。”锦天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是伸向她的腿,问:“哪只腿?” “两只都有。” 锦天给她捏着腿,看着她,说:“你这个小骗子,说的话,没有一句可信的,你看我还信不信你?” “天哥,你捏的真好。谢谢你。你还没有说赔偿的钱和票呢?” “没有你的,归我了。” 花如鱼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然后仰起脸,转瞬,笑的一脸得意,说:“不管是归你还是归我,都是咱们家的。一样的。” 小骗子,明明想要的不得了,还装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天哥,我有点累了。”花如鱼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人就又睡着了。 锦天看她睡着,停下手上的动作。把她平放好,盖上被子。 看着她骨瘦如柴的样子,满眼心疼。 医生明明说了,只要好好养护,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药,应该是真的,可能服药后的凶险要比她说的还要严重。 不然,不到几句话的功夫,她又昏睡过去。 看着她皱紧的眉头就知道,身体一定很不舒服,才会睡着了,还不能眉目舒展。 他想,她一定是很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又怕说了他会不同意,才兵行险招。 第131章 内讧 因为两个被遣返军嫂在花如鱼病房的那一闹,第二天,所有被遣返的军嫂限时必须离开部队,部队里哭嚎一片,骂声不断。 江嫂子、吴嫂子和苟嫂子这些天异常的安分,她们只是被要求赔偿了锦天家的损失,可遣返通知却是并没有她们。 她们在庆幸的同时也在忐忑,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着她们。 三个人现在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聚在一起,都是悄悄地凑在一起。 江嫂子正在家里缝补孩子的衣服,吴嫂子和苟嫂子就来了她家。 江嫂子看了一眼外面,问:“你们俩怎么来了?” 吴嫂子问:“听说花同志醒了,你知道吗?” 江嫂子,“知道。怎么了?” 吴嫂子和苟嫂子看着她们两个人各自身上脸上的青紫伤痕,再看看江嫂子身上完好无损的样子,心里更不平衡了。 凭什么?她一个主谋,什么事情都没有,也没被男人打,她们俩可是被男人又骂又打的,现在走路腿还疼呢! 吴嫂子阴阳怪气的说:“江嫂子,你家江团长对你可真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对你动手。你看看我们俩。”她说着,还指了指她和苟嫂子身上的伤痕。 “我们家老江比较尊重女性。我也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他就原谅我了。” 苟嫂子盯着她,问:“江嫂子,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江嫂子一脸茫然,“什么?没有啊。” 苟嫂子说:“当初可是你说的,给你拉一个人头,就给我们俩一个人二十块钱。那举报名单上可是签了十八个名字。 去掉你的,还有十七个,你得给我们俩三百四十块钱。现在事情都完成了,我们不问,你就不提,你好意思吗?” 吴嫂子也说:“我们为了你,可是把家里积蓄都赔偿进去了不算,还倒欠了好几百块钱的外债。现在,把该给我们的钱给我们。要不是你撺掇着,我们俩可不会去举报锦团长的。” “就是,拿钱。” “吴嫂子,苟嫂子,你们也知道咱们都拿了八百块钱出去,我家也是借了一些钱的。要不,过些日子,等我有钱了,我就给你们。” “不行。按理说,咱们这一批的人就该一样的处罚,可咱们仨的处罚一直没下来,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万一有一天你的处罚下来,你走了,这钱,我们俩找谁要去。” “就是,今天必须钱到位。不然,就等你们家江副团长回来,找他要也是一样的。” “我真没有钱。有钱了一定给你们。” “那就拿东西抵,你家的缝纫机,暖水壶,收音机,你手上的手表,都行。” “就是。”两个人说着,上手就去拿东西,看上什么拿什么。 “不行,你们不能拿我家里的东西。” 吴嫂子和苟嫂子搬东西,江嫂子就拦着。 “怎么就不行了。当初要不是你说锦团长家这个多,不合规矩,那个好,不合规矩。我们俩能陪着你去实名举报?还一家赔了八百块钱。” “就是。” “你就该赔偿我们两个。” “你们不能拿走我家里的东西,拿走了,我家老江回来了,我怎么向他交代。” “那是你的事情。” “就是。” 吴嫂子把江嫂子扒拉到一边,就要去拿她家里的暖水壶。 她家的暖水壶可是铁皮红牡丹花图案的,她们俩眼馋很久了,这回正好一个人一个。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手一个。 江嫂子不肯,三个人推搡间,暖水壶啪地摔到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这可不赖我。是你自己碰倒的。” “也不赖我。我也没碰到。” 两个人说完,也不等江嫂子反应,接着拿东西。 江嫂子咬牙切齿的说:“我给你们钱,不过,得等明天的。你们俩现在离开我家。” 两个人听了她的话,对视一眼,吴嫂子说:“行,就一天。明天上午我们来拿钱。 要是明天上午没有钱,我们就去找锦团长。我相信他会很愿意知道事情的真正起因是什么的。” “走。” 吴嫂子和苟嫂子离开了江嫂子家。 江嫂子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坐在炕上哭了起来。 哭够了,又收拾东西。 下午,她拿着存折本就出了军区家属院。 等回到家里,她看着崭新的三百五十元钞票,再看了一眼上面的连号编码,在本子上记录下了每张钞票的编码,眼睛里闪烁着亢奋的光芒。 然后,拿着最上面的一张钞票和几张票去了军区供销社。 第二天,吴嫂子和苟嫂子如约来到江嫂子家。 江嫂子说:“你们坐一会儿,我和人家借好了钱,说好了,还没来得及去取。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取了就给你们。” 吴嫂子和苟嫂子说:“行。” 江嫂子出去,过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拿着崭新的三百四十元钱,两个人一个人分了一百七十块钱,高兴的离开了。 江嫂子送到门口,还在挽留,“不多坐一会儿了吗?” “不了,不了。” 两个人拿着钱,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晚上,江嫂子把丢钱的事情报到了保卫科。 三百四十元巨款,保卫科很是重视。 一番询问下来,事情也很简单,在此期间只有吴嫂子和苟嫂子去过江嫂子家,而且她的钱还是在银行新取的,都是十元一张的票,还是连号的。 保卫科去到吴嫂子和苟嫂子两家询问时,两个人还很懵。 她家不是没有钱吗?怎么还能丢钱呢? 搜查是由两家里的男人进行的,当从他们两家分别搜到那对号的崭新的三百四十元钱时,两家里的人男人傻眼的同时,气愤也达到了顶点。 “谁让你们偷钱的?” “家里是供不起你们吃喝了吗?” 他们知道,除了偷盗的妻子,他们在部队的日子也到头了。 不等两个人说些什么,保卫科的人就把两个人抓走了。 江嫂子看着两个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们要是缺钱,找我借点急用,我是一定会借的。咱们平时处的这么好,我没想到,你们会来偷我家里的钱,算我错看你们了。” 第132章 奖励你一个汤 医院,花如鱼的病房里 花如鱼靠坐在病床上,盛怀安坐在凳子上,讲的口若悬河。 “小嫂子,我和你说,我天哥这些天老可怜了。” 花如鱼听他这么说,好奇的看向他。 “你看,你从昏迷不醒到今天,十多天了吧?” 花如鱼轻点了一下头。 “那你知道我天哥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吗?” 花如鱼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看我坐的这个凳子,他每天就坐在这个凳子上,像个望妻石似的看着你,每时每刻都期待着你能醒过来。 晚上就坐在凳子上,趴在你床边守着你,生怕你有个什么动静他听不到。” 花如鱼了然的点了点头,她醒来那晚他就是这么过的,她看到了。 “这都不算啥!还有最关键的,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她眼睛睁得老大,里面写满了好奇。 “我和你说,从小到大。” 盛怀安停了一下,说:“忘了和你说了,我从很小就和我天哥一起混了,具体多大,可能是我几个月的时候开始的。甚至更早。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 花如鱼看着他,你倒是说啊? “重要的是,我就没看到过我天哥对着一个女人如此上心,你是第一个。” 花如鱼了然的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盛怀安看她这样,忍不住吐槽:“不愧是能当两口子的人,真是一样的自信。” 他做贼一样的偷看了一眼门口,小声地问:“小嫂子,你能不能说一下你和我天哥认识的过程? 我天哥那个人,他要是看不上的人,他屌都不会屌你一下的。所以,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花如鱼想了一下,说:“我们俩啊!可是有前世今生的缘分的,前世他葬了我,今生我嫁了他。所以,这种缘分你是羡慕不来的。懂吗?” 盛怀安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切,真能胡说八道。还前世今生,你咋不说三生三世呢? 不过,小嫂子你想知道昨天那两个军嫂的下场不?” 花如鱼问:“出结果了?” “嗯。我天哥去保卫科,估计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昨天,所有被下遣返通知的军嫂,都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家属院,房子都退回部队了。 今天,这两个军嫂,也差不多会有结果了。我估计去农场的面大一些。” 花如鱼不解:“不是,遣返吗?” 盛怀安解释,“你知道我天哥是怎么控告她们的吗?” 花如鱼问:“这还有讲究?” 盛怀安看了一眼门口,小声地说:“当然了,如果这件事情你们两口子不追究,也可以从轻发落,直接放了都行。” 花如鱼心里直摇头,怎么可能? 那两个人一开始就打着道德绑架她的心思,又不是诚心来道歉的,她是有多大病,不追究。 盛怀安两眼放光,一脸崇拜的说:“不过,我天哥不愿意,坚持追究责任。他们的丈夫求到他那里,他就是不松口。 还要了二百块钱的赔偿和急救室抢救的医药费。还控告她们意图勾陷,蓄意谋害你。” “意图勾陷,确实有这个行为,她们一开始进来就鬼鬼祟祟的,进门不说话,上来就跪在我床前。 我当时不能动,说不出话,把我急得够呛。我就硬生生的看着他们俩在我床前表演,一声比一声大,我是又气又急又怕,才晕过去。 我晕过去了,她们俩还视而不见,还在继续表演,也算是蓄意谋害了。 我要是晕得久了,没被别人发现,死了过去,得多冤枉。” 盛怀安听了她的话,连忙说:“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小嫂子你别胡说。” 花如鱼嘿嘿笑,“盛怀安你是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战士,还搞这套。” 盛怀安说:“我这都是为了谁。” 花如鱼说:“谁知道她们心里,是否还有更龌龊的心思没有?” 盛怀安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我天哥也是这么说的。” 锦天从部队的保卫科出来,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没想到江南北这个妻子还挺诡计多端的。 不过,这样,以后才能好玩,不是吗? 他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医院。 花如鱼的病房外,听到里面一片的欢乐。 就听盛怀安涛涛不绝的讲着:“可不,要不是我天哥,我的那块糖就是那个小胖妞的了。我现在想想,我天哥还是老帅了。 当时,他从我后面走过来,上前一步,一把夺回小胖妞手里的糖,把糖纸扒了,糖块一下塞到我嘴里,当时我都愣住了。 那是我人生中最甜的一块糖。” 锦天听了,嘴角也不自觉的挂上了笑,推开了门,走了进去,说:“行了,为难你把小时候的糗事都说出来了。你咋不说,我还嫌弃你的口水,拿手绢擦了又擦呢。 走吧!你的任务结束了。” 盛怀安听到他的声音,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唉,自从有了小嫂子,我再也不是天哥你最照顾的人了!伤心。” 嘴上说着伤心,脸上却是挂着笑。 两个人错身而归,锦天毫不留情地伸脚踢了他一下,吓得他“嗷”地一声蹿出了病房。 都出了病房了,还能听到盛怀安气急败坏的声音:“锦天,我和你绝交。” 锦天和花如鱼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笑开了怀。 锦天看着她,说:“过得很愉快。” 花如鱼很是认真的说:“嗯,盛怀安和我讲了你和他的一些事情。全是你的丰功伟绩,你不是在帮他,就是在帮他的路上,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可能比他父母都重要。” 锦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是当然,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他家里就他自己,可是我照顾着他吃喝拉撒的,晚上睡觉都陪着的那种。 说句不好听的,他爸妈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加在一起的,都没有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长。 后来,他来这里,也是因为我在这里。那可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有事情了,尽管使唤。 怎么样?累不累?要不要睡一觉?”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还好,比昨天好多了。” 锦天像夸小孩子似的夸她,“你也坚持了这么久了,比昨天好多了,表现不错,可以选个汤,晚上喝。” 花如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可以选水果甜汤吗?” 下一秒就听他说:“猪肝汤或者是猪肺汤?” 第133章 出院 转眼间,花如鱼醒来已经一个星期了,她已经能够下床简单的走动一会儿,再也不会说会话就睡着。 她坐在床上,正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锦天,央求着:“天哥,出院好不好?我已经没有大事儿,剩下的就是慢慢休养。再说,这医院我实在是待够了。 我想泡澡,还想睡在自家舒服的床上,还想吃好吃的。” 锦天想了想,说:“我问问医生,今天是温医生值班。” 不一会儿,锦天回来,对着她挑眉一笑,说:“收拾东西,回家。” “耶!” “我能点餐吗?作为我出院的庆祝?” “可以,不过,不能吃辛辣的。其它的,随意。” 锦天说着,收拾着屋子里面的东西。 这些天,这屋子里就是他们俩的另外一个家,日常用品,花如鱼的补品,收拾起来,锦天往车上送了三趟。 有护士知道花如鱼要出院的事情,都过来纷纷送上祝福。 “七七,恭喜你,终于出院了。” “七七,以后别来住院了。” “就是,年轻轻的,多吃点好的,把身体养的棒棒的。” 她们看锦天回来,一溜烟地跑开了。 花如鱼看着他,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他斜睨着她,“看自己男人的笑话,很好笑?” “不好笑,不好笑。” 花如鱼忍着笑,“不过,真的忍不住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东西都没有了,只剩花如鱼自己,他满是无奈的看着她,问:“笑够了吗?” 花如鱼慢慢地停下笑,点了点头。 他背起她,在手上掂了掂,心疼的说:“还没有我平时训练的两个沙包沉。” 花如鱼趁机提要求,“天哥,那你要多给我找些好吃的,我吃的好了,慢慢地身体就养回来了。” 锦天坏心思的说:“嗯,养成小猪。” 花如鱼臭屁的说:“也不是不可以,就怕到时候你嫌弃我丑。”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你不是,我是啊!” “嗯,看出来了。” 医院里面的人,看着锦天背着花如鱼走出住院部,全都松了一口气,瓷娃娃可算是出院了,他们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主要瓷娃娃就很可怕了,还有一个锦团长,那才是最可怕的,无敌组合。 听说那两个军嫂都被判了农场改造三年。 费人还伤财的,最主要的是,还要搭上自家男人的前途。 惹不起,惹不得,还碰不得。 锦天开着车拉着花如鱼回了部队家属院的家里。 花如鱼一进门,还是走时的老样子。她感慨地说:“家还是这个家,好像一切还在昨天发生,却是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锦天的眼神意味深长地扫过她,说:“嗯,我的洞房花烛夜,也隔世了。” 花如鱼装傻充愣,“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你想想咱们俩口袋里多出来的钱财,能够帮助到多少困难的烈士遗孤,这样想着,是不是很值?” 锦天嗤之以鼻,“老子是挣不来那几个钱的人吗?” “不是啊!但是,从心怀不轨的人兜里掏出钱来,放到咱们自己兜里,结果爽啊!” 锦天再次鄙夷,“老子过程不爽。” 嗯…这天没法聊了,容易说死。 花如鱼转移话题,“天哥,这些天你回家看了吗?也不知道家里菜园子的菜都怎么样了? 老了怪可惜的,本来还指望着那一园子的菜,给咱们俩冬天的饭桌上添砖加瓦做贡献呢?外面园子的小菜都长出来了。” “我没去,不过,让张栋梁去看了几回,放心,菜都处理了。” 花如鱼本来听了他的前半句还挺失望,听了后半句又眉开眼笑。 花如鱼趁机夸赞,“天哥,你真是宜家宜室,我捡到宝了。” “知道是宝贝,你一定要珍惜,还要收藏好了,知道不?” 花如鱼点头如捣蒜,“那宝贝能做点事情不?我想泡澡,我觉得我身上能搓下二两泥,外面园子里面的肥料都够了。” “娇气,天天擦洗,能怎么脏?等着,去床上躺着等着吧!” 锦天烧好水,进到屋子里时,就见到花如鱼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又卷又翘,住院这些天,人白的更加透明,也显得血色极少,更加病娇脆弱,像是一个睡美人。 花如鱼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就看到锦天站在床边,失神地看着她。 “天哥?”她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锦天回神,“水好了,现在就能洗了。” 花如鱼起身去洗澡。 锦天忙着做花如鱼点的餐。 花如鱼洗澡出来,身上带着茉莉花香,她拿了一个小板凳过来到灶台边,看着锦天忙来忙去。 锦天头也没抬的问:“洗好了,舒服了。你那二两泥留下了吗?我还等着一会儿浇地呢!你也算为咱家菜园子做贡献了。” 花如鱼看到旁边的小煤炉子上煮着汤,咕嘟咕嘟的热气带着香气飘散到整个屋子里。 “天哥,什么汤?闻着这么香?” 锦天笑骂:“真是长了一副好吃的鼻子,飞龙枸杞红枣汤。” 花如鱼看着他,问:“你上山了?” “没有,团里的战士抓的,送来给你补身体的。” “会不会不太好?” “放心,他们没少吃我的喝我的。况且,就三只,一天一只,够你吃三天的。” “那你别忘了帮我谢谢他。” “好。” 饭好了,花如鱼坐在饭桌前,手里端着半碗汤,喝了一小口,感慨:“这才是我该过的生活。” 锦天给她倒了半杯葡萄酒,说:“来,举杯,庆祝我们家七七出院。” “干杯!”花如鱼拿起酒杯,和他的碰了一下。 她抿了一小口葡萄酒,问:“天哥,你这些天没回部队上班,没问题吗?我记得婚假不就五天吗?早该过了,明天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小傻瓜,你关心的是不是有点晚了。我的假期早就过了。部队考虑到这次事情的特殊,后来又给我批了半个月假。 所以,我还能在家陪你两天,明天和后天。” 第134章 讹不义之财做好人好事 吃完饭,花如鱼眼神灼灼的看着锦天。 他轻笑,“小贪婪鬼。我今天要是不拿出礼物,你还能放过我吗?” 花如鱼很是认真的说:“不能,我就会用眼神杀你千百遍。直到你交出礼物为止。” 锦天煞有介事的回:“嗯,感觉到了,杀伤力很强,威力巨大。” 花如鱼盯着他,“是吧!所以,礼物呢?” 锦天笑着摇了摇头,满脸宠溺,从裤兜里掏出了那串红宝石项链,递给花如鱼,“物归原主。” 她没接,而是说:“帮我戴上。” 锦天过去,给她戴上,夸赞:“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花如鱼看着他,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人还是项链啊?” “当然是人。”锦天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花如鱼。 花如鱼没接,示意他打开。 锦天打开盒子,露出一串黑水晶的手链,十八颗珠子,粒粒圆润黑亮。 花如鱼伸出左手,锦天给她戴在手腕上,看着那戴了水晶手链更显纤细的手腕,锦天说:“但愿你以后平安健康不生病。” 花如鱼摇了摇左手,满意的说:“会的。手链我也很喜欢,谢谢天哥。” 花如鱼得了礼物,得寸进尺,又用她那灼热的眼神盯着锦天。 锦天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又怎么了?礼物我也送了?还有什么要求?” “我的战绩啊?我的战利品,我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呢!我都不知道都有什么?” “哦——”锦天尾音拉的老长,睼睨着她,说:“不是和你说了吗?鉴于你的表现,战利品归我所有,没你的份。” “那你总有清单吧?让我看看清单,让我知道我都取得了啥辉煌战绩,不过分吧?” “那你先告诉我,咱们家的那些东西还在吗?完好无损吗?” 花如鱼不假思索的回答:“一定在啊!我藏东西,还没有被人找到过呢!” 锦天挑眉看着她,“哦?那么自信?” 花如鱼看着他,满脸得意自信,“那你找到了吗?我就不信,我昏迷后,你没找过。” 锦天确实找了,也确实没找到。 花如鱼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催促道:“快去,我要看账单。” 锦天满脸无奈,下地,打开柜子,拿出一张纸递给花如鱼。 花如鱼接过,看到账单,一脸的欣喜若狂,指着上面的一项项,说:“这是什么概念?工人工资普遍二十五到三十块的年代,一项项加起来,咱们俩被赔偿了两万多块钱。 我的天,天哥你资助的遗孤每个月是给两块钱到三块钱不等,这些,够咱俩帮助好多遗孤好多年了。不行,我得单独立个账户,记录这笔钱的流向和使用。” “不留着自己花啊?”锦天以为她这么爱财,会留下来一部分充实自己的小金库。 “不啊!你不是挣钱给我花吗?这用不义之财做好事,怎么感觉这么爽呢?不行,以后这就是我的人生目标。” 锦天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人生目标?” 花如鱼慷慨激昂的说:“讹不义之财,做好人好事。” 倒也大可不必。 哪里有那么多人给你讹。 不过,他嘴上却是说:“那,你努力。”做好人好事,讹人就不必了吧! 花如鱼一脸兴奋的看着那张账单,足足看了有十多分钟。还一脸遗憾的说:“早知道,把你那几个存折本里面的钱都取出来好了。这样,咱们俩是不是又多好几万块钱做好事。” 锦天笑骂:“小贪婪鬼,先不说有一个存折本是京都的,只能在京都取钱。 咱就说那两个存折都取了,你放这么多现金在家里,别人不怀疑你的用意吗? 这些钱,恰巧赶的时机也巧,就都解释的通。 就说那好几万块钱的,你就是丢了,人家赔得起吗? 就这些赔偿,还是政治部于洪伟那一组人和举报的军嫂一块分摊的。就是这样,好多人家还借钱了呢!” “哦—是我想当然了。” 锦天眉眼飞扬,“不过,咱们俩以后是不用低调了,吃穿尽管随意。都知道咱们俩是有万元巨款的有钱人,还有那么多的好东西。恐怕麻烦也少不了的。以后别嫌烦就好。” 花如鱼狡黠一笑,“那不怕。来借钱,没有,不借。 理由我都想好了,我这破败的身体,经此一事,得用百年人参常年温养着,那可都是钱。 一棵百年人参就得五百块到几千块不等,这点钱,也就几棵十几棵百年人参的事情。 谁要是跟我借钱,那就是要我的命,和杀我无异。” 锦天轻笑,“行,你有对策就行。” 花如鱼看向他,说:“钱呢?拿来呀?在你那里那么多现金,丢了怎么办?” “谁告诉你现金的?”锦天嘴上说着,又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存折,扔给了花如鱼。 然后又说:“其它的赔偿也在柜子里面。” 花如鱼拿着存折,眉飞色舞,“我头顶是天,我脚下是地,我面前是实实在在的金币子。” 花如鱼飞扬的心情一直到晚上上床睡觉。 她看着面前躺着的人,心里可惜万分,看得到,尝不到,多可惜啊! 锦天看着她,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不睡觉,干嘛呢?” 他为了她,这些天,愣是把自己锻炼成了一个清心寡欲的圣人,他容易吗? 花如鱼撒谎不打草稿,“没有,就是第一次睡在家里的床上,有点兴奋,睡不着觉。” “嗯,我也是。这还是咱们俩结婚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 “七七!” “嗯?” “七七。” “嗯?干嘛?” “就是想这么叫你。你不知道,你昏迷不醒的那些天,我可希望我叫你的下一秒,你就醒过来,像现在这样回答我了。 事事有回应,句句有回响。 不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报谦啊,天哥。我也不知道我会昏迷那么多天,只以为昏睡个一两天,顶多三天,就会醒过来的。让你担心了。” “没事儿,都过去了,你平安无事就好。” 第135章 婚后第一次回盘龙村 第二天早上,锦天难得的没有早起,他就感觉一只不安分的小手在他的眉毛上、眼睛上、鼻梁上,轻轻的划过,像一根羽毛,骚痒难耐又荡起一圈圈涟漪。 最后,那指腹还不满足的贴近他的唇瓣,一点一滴,轻轻描绘着。他隐忍着,任由她在他的唇上胡作非为,肆意点火。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身上的温度节节攀升。他一把抓住她骚乱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 他定定的看着她,“怎么?回家了,当真是胆子都变大了。都敢这些肆无忌惮的非礼我了。” “天哥,你醒了。早上的你,看着真好看。我不知不觉就看入迷了。”花如鱼的声音满是清晨的娇软,还夹杂着一丝病弱的无力,让人听了更是觉得娇媚如斯。 “不用你夸我,我也知道我好看。说,怎么惩罚你?”说着,他又靠近她几分,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颈间,酥痒难耐,暧昧横流。 她试图往后退一些,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把她圈进了他的怀里。 锦天看着她比昨天又多了的那一丝红润,满意的说:“看来昨天晚上睡得确实不错。还是家里自在怡然,适合养病。大清早的都能来骚扰我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那是自然,医院人声嘈杂的。家里多安静,睡得自然也好。天哥,你今天有事吗?” 锦天微挑眉梢,漫不经心道:“看来是有事情求我啊?求人办事,不知道有没有谢礼啊?” 花如鱼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定睛看着他,问:“这个,行吗?天哥。” 锦天隐忍着笑意,不怀好意的看向她,说:“那怎么够。” 话落,一个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花如鱼的唇边,强势,霸道。 然后,吻被加深。 哄——热意上涌,理智离槽。 她的脑子里只剩一句话——完了,玩脱了。 花如鱼大脑一片空白,任由锦天予取予求。 她只感觉一双大手在她的身上肆意点火,手到之处,火苗遍地,最后,她被大火笼罩,燃烧。 就在花如鱼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溺毙在吻中的人时,锦天放过了她。 她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红润,两边的毛发被汗水濡湿在额间,哪里还有一丝病娇之气。 锦天看着她这个样子,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看看,就一个吻,你就汗湿了衣服,这是多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有下一步啊!” 花如鱼气恼的拍了他一下。 他抓住她的小手,诱哄着:“乖啊,下一次,再满足你啊!今天就到这里,先喝点汤,解解馋。咱们养身体重要。” 他不说还好,她听他这么说,更气了,她大吼一声:“锦天!” “炸毛的小狮子!还怪可爱的。”他说着还在她头上胡乱的摸了一把。 气得花如鱼直捶被子。 “看看,这得不到就捶床,春天的小母狮子,真是惹不得!” 他边说边摇头,说完,他哈哈大笑着,跳下了床。 她再次怒喝:“锦天!” 后背迎来花如鱼枕头的暴击。 锦天轻咳着捡起枕头,扶着她,把枕头放到她后背上,说:“说吧,今天想干嘛?好处都收了,你天哥我还是会如你的意的。” 花如鱼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说:“我想回盘龙村的家里待两天。” 锦天倒是意外,“就这?” 花如鱼不明所以,“嗯,不然呢?” 锦天回答的爽快,“行,一会儿吃完早饭咱们俩就走。” …… 锦天开着吉普车一到村口,就有人注意到了他的车子,但是他一点慢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花如鱼看着外面变化的景色,感慨:“真快,马上要秋收了。又是一年丰收季。” “放心,你的随军手续马上就要下来了。今年不用担心上地里干活了。老实在家待着养身体就行了。” 花如鱼惊喜的看向锦天,“真的啊?” 锦天笑着侧头看向她,肯定的说:“真的。下个星期就能下来了,到时候福利也一同下来。” 花如鱼说:“其实干农活也没有什么的,由于身体原因,我从小干到大干的都是最轻松的活。 春天撒种子,秋天捡粒子,拿起镰刀收割倒是没干过,扒苞米也没有扒过。 而且也只限春种假和秋收假,加一起也才一个月。”声音里满是回忆。 锦天毫不留情地拆穿她,“就你这小身板,就是干着最轻松的农活,也能把你累个半死。 恐怕回到家里,吃饭的力气都没有,沾枕头就睡着了吧!” 花如鱼讪笑着,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 锦天打开大门,开车进去。 花如鱼看着十几天没回的家,菜园里明显有了变化,白菜萝卜的一些秋菜长的更加茂盛,夏菜有些已经开始衰败。 “真快,十几天而已家,家里都变了模样。” “行了,别感慨了,进去吧!”锦天一手提着东西,一手牵着她。 房门打开,屋子里还残留着办喜事留下的痕迹,桌子上还摆着招待客人的瓜子花生和糖块,水壶里的水早没了温度,茶壶里面的茶也变了味道,几个水杯随意的散落在桌子上,杯底的茶叶都成了干叶子。 锦天看着落了一层灰的屋子,说:“你先回西屋待一会儿,我收拾一下。” 花如鱼说:“你收拾着,我房前屋后的转一转,再看看中午吃什么。” 锦天一边脱衣服挽袖子一边说:“行,去吧!累了就拿个小凳子,坐在房檐下晒晒太阳也行。我收拾完了,再叫你。” 锦天在屋子里忙碌着,花如鱼拿着一个小板凳,走走看看。 这满是回忆的家里,承载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所有回忆。每一处都有他们家三口人欢笑的印记。 她走到后院时,看见树上的果子已经长得半大,有的开始染上红色,到十月一以后,就会陆续的红了,熟了。 一处墙角处,地上埋的绊马索没有变化,可她明显看到了墙上翻动的变化。 还没有等她细想,大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第136章 算计的人接踵而至 花如鱼慢悠悠的走回到前院,打开了大门。门口站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子,二十左右的年纪,两条粗粗的麻花辫,花如鱼一眼就看出她有别村子里面的姑娘的气质和打扮。 她看到花如鱼,眼前一亮,率先开口,说:“花如鱼同志,你好。” 花如鱼淡淡的点了点头,说:“同志,你好。” 她满是羞涩的笑了笑,说:“花同志,对不起,你看我,没做自我介绍,我以为你认识我的。” 花如鱼看着她,不接话,但笑不语。 她自顾自的说着:“我是知青夏青青,能请我进去说吗?” 花如鱼淡淡的笑了笑,说:“抱歉,夏同志,不方便。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自己主动邀请被拒绝,夏青青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但是这抹尴尬也只是一瞬间,就被她自己掩盖。 她说:“那也行。既然花同志家里不方便,在门口说也是一样的。我来是请花同志帮我一个小忙。” 说完,没有等到花如鱼的下文,她又接着自己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前些日子,花同志村小学老师的班一直是我代替的。 现在,花同志辞去了村小学老师的职务,我想请你帮我写一封推荐信。” 花如鱼不明所以的看向她,说:“你说的推荐信,我不是很明白。” 夏青青以为她要答应她的请求,满是自信地说:“就是现在这个岗位,还没有确定下最后的人选,我想请花同志帮我写一封推荐信,举荐一下我。 毕竟这段时间的代课,我还是很用心的,也比其他人更加有经验。用生不如用熟。我还是高中毕业生,我还有大城市的眼界和才华。综合来说,我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花如鱼听完她的话,又抬手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夏同志不给孩子们上课,跑到我家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 夏青青愣愣地点了点头,说:“是的。不过,来之前,我是找了老师帮我看一下班级才来的。” 花如鱼恹恹地,说:“哦,我已经辞去了村小学老师的职务,就断没有干涉村里想要用谁的决定。 况且,你让我写推荐信,在此之前,我连认识你都不认识。 我知道你教的好坏,我知道你的品德如何,我就要给你写一封担责的推荐信? 你找错人了。请回吧!别耽误了给孩子们上课。” 花如鱼毫不留情地说完,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啪”地一下,当着她的面,关上了大门。 她吓得后退了一步,站在门口狠狠地瞪了一眼大门,然后一跺脚,跑开了。 花如鱼回到屋子,锦天问:“谁啊?咱们俩这才刚到家,就来串门子。” 花如鱼吐槽,“一个莫名其妙的女知青,想得可真是理所当然。” 花如鱼刚坐下没多久,大门又被敲响。 两个人对视一眼,本来回来就是想要过个清净安宁的两天,没想到,刚回来,这人就接连不断的上门。 锦天说:“我去开门,你在屋子坐着。” “别,村子里面的人你又不认识几个,还是我去吧!我知道什么人怎么应付。” 花如鱼说着,出了屋子。 大门还在敲个不停。 花如鱼走到院子中间,对着大门有气无力的喊着:“别敲了,马上过来了。” 门外听到她的话,停下了敲门的动作。 花如鱼打开门,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邻居大婶,站在她家门口,看到她,有些不耐烦的说:“七七,你怎么才开门?这也太慢了吧?在屋子里干嘛呢?” 说着,人就往院子里走去。 花如鱼赶忙伸手去拦,人停了下来。 她看向花如鱼,半是打趣半是不满地问:“怎么的,你家还不让进啦?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花如鱼淡淡的笑了笑,说:“胖婶,不好意思,我对象在屋子里呢,不方便。” 听到花如鱼这样子说,她不死心地往院子里面望了又望,最后失望的收回了头。 长长的院子,能看到什么? 胖婶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个不停,她对着花如鱼热心的说:“七七啊,你这结了婚,我听说部队那边也有房子,这家里的房子就空下来了哈。” 她见花如鱼不接话,接着说:“这房子啊,空着也是空着,不住人啊,这房子用不了两年,就得塌了,你得找人住进去,帮你看着房子,这样,房子才能好好的。” 花如鱼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问:“胖婶,谁告诉你,我的房子不住人,我这不是回来住了吗?谁造我的谣?我找她去。” 胖婶讪讪地,“没有谁,这结了婚的姑娘,不都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吗?谁还回娘家住啊?你这房子空下来,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花如鱼满脸不赞同地看着她,说:“胖婶,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家就只有我自己,我家里的所有东西即使我结婚了,它还是我的。 而且,这房子,我会一直回来住,不存在没有人住,就塌了的现象。 再说了,我家这又不是泥坯房,不住人,两场雨就能塌,我家的房子都是石头垒的,结实着呢! 你呢,不用操那无用的心。谢谢你的好意。我刚回来,事情多着呢,就不陪你聊天了。再们闲了,再说哈。” 花如鱼说着,就要关大门,胖婶一把拉住大门,说:“七七,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不能走啊!” 花如鱼停下关门的手,说:“那你快点说,我还一大堆事等着做呢!我们小年轻,不比你们上了年纪的,即使不做还能回家指使儿媳妇呢!你说,是不是,胖婶。” 她指使个屁的儿媳妇! 家里五个小子,三个到了结婚的年龄,因为没有房子,媳妇定了一个,都迟迟没有结婚呢! 她指使的哪门子的儿媳妇。 她见花七七这么不上道,也不拐弯抹角的说了,直言道:“七七啊,你也知道胖婶家里的难,眼看着你大牛哥也要结婚了,可就差在这房子上了。这没有房子,结婚难啊!” 花如鱼睁大了双眼,劝慰:“那你们就盖呀!抓紧时间盖呀!要是因为不盖房子,耽误了你家大牛的婚事,他不得恨死你们老两口了。 你们糊涂啊!这一间毛坯房,再去村里批几根房脊梁,耽误几天上工时间,房子就盖起来了。 多简单的事情啊!可不能偷懒不盖房子,就耽误了你家大牛娶妻生子,等你们老了,大牛该不给你们养老了。” 胖婶眼睛睁得大大的,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花如鱼,她以前咋没看出来,这孩子怎么这么能歪曲事实呢? 她就不信她看不出来她是来找她借房子的,她还叭叭叭的说了这么多话,堵的她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第137章 房子被惦记 胖婶见花如鱼一直不接她的话,还往一边歪,她对着花如鱼直言道:“七七,你这也不总回来,胖婶有话就直说了。 我今天就是来找你借房子的,好给你大牛哥结婚用的。你要是不借,你大牛哥就结不上婚,你怎么忍心,你说,是不是?” 花如鱼打断她,冷着脸,不客气的说:“胖婶,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别说你家大牛结婚不关我的事,就是你家哪个人埋土里了,都不关我的事。 你怎么有脸和我说借房子的? 你是我爸出殡你家帮忙了? 还是我妈出殡你家帮忙了? 亦或者我结婚你来随礼了? 都没有吧。 你哪凉快哪待着得了。到我这找什么存在感,我又不是你家大牛的妈,我还要管他结不结婚,结婚有没有房子,这不是闹笑话呢吗?” “你!你!你…”胖婶气的说不出话来。 “嘭!” 花如鱼懒得理她,当着她的面,再次关上了大门。 “都是些什么人啊?有好处了立马闻着味就扑上来了。”花如鱼一边往屋子里面的走,一边嘀咕。 锦天正好收拾完屋子出来,拿着被子往架子上晒,听到花如鱼嘀嘀咕咕,就问:“你自己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花如鱼就顺势坐在屋檐下面的小板凳上,刚才顺手摘了一个西红柿,拿在手里正吃着呢! 花如鱼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说:“咱家的房子,又被惦记上了。这不,找我来借房子结婚呢? 都当我好拿捏了,不行,我再晕一次,让他们放点血,就都老实了。” 锦天晾完被子,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小凳子,拿过她的手,咬了一口她手里的西红柿。 花如鱼气愤地瞪了他一眼,叫嚷着:“哎!哎!哎—你怎么咬我的西红柿呢?你想吃不会去摘啊!” 锦天舔了舔嘴唇,眼波流转,对着花如鱼说:“七七手里的就是甜啊!”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西红柿,又瞄了一眼她嫣红水润的嘴唇。 “那都给你吃吧!”花如鱼说着,把剩下大半的西红柿,一下子全塞到了锦天的嘴里。 锦天被迫塞下大半个西红柿,只好无奈的伸手拿着那半个西红柿,两口吃了一个干净,然后对着花如鱼说: “七七,咱尽量别玩晕倒这一茬子,村里面的人都是没有什么钱的,还得住院,不值得,是不?” 花如鱼想了想,煞有介事的说:“嗯,你说的对,贵精不贵多,这招我留着关键时刻用。” 锦天听了她的话,暗暗松了一口气,“对嘛!好钢用在刀刃上,好招也得用在关键时刻。” 他可不想再陪她装晕住院了,这辈子都不想,他又不差那仨瓜俩枣的。 中午时候,黄村长晃晃悠悠的溜达到花如鱼家门口,敲响了花如鱼家的大门。 “又是谁?” 两个人刚吃完饭,碗还在桌子上,没捡下去呢! 锦天说:“你待在炕上,我去开门。”他两趟把碗筷捡下桌,才去到大门口开了门。 一开门,黄村长就客气的对着锦天说:“锦团长,没打扰你吧?” 锦天说:“黄村长请进,刚吃完饭。不打扰。” 黄村长试探的问:“这还是你和七七结婚后第一次回村里吧?” 锦天散漫随意的说:“嗯,是的,七七最近都在住院调理身体。昨天这不刚出院,就嚷嚷着要回来住两天,正好我有空,就陪她回来了。” 黄村长貌似关心的问:“七七现在怎么样了?” “大夫就说需要静养,不让操心上火的。我想着回村里有也好,最起码清净些。 可是,没想到,那个走了这个又来了,从到家到现在就没停过。” 黄村长尴尬的笑了笑,他作为村长这么些年,还是有人当着他的面嫌弃他多余多事的。 两个进到屋子里,花如鱼手捧着一个茶杯,正在小口地抿着茶。 花如鱼看到黄村长进屋,说:“黄村长,请坐。大中午的,还不得闲,辛苦了。” 黄村长坐下,看着花如鱼,问:“七七,身体怎么样了?” 花如鱼虚弱的笑了笑,说:“老毛病了,养养就好。黄村长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黄村长斟酌着开口,“七七啊,你这结了婚了,还办理了随军。这以后应该常住军队那边了吧?” 花如鱼如实说:“嗯,多半时间是会住那边,不过,我也是会时常回来住的。就像今天这样。” 黄村长再次试探的问:“既然不常住,你考虑过把房子租出去吗?” 花如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黄村长,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黄村长点了点头,对他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没必要给她们兜着,直说就是。 他说:“是有一些人说到了我头上,说你家的房子既然不住了,不如合理安排利用。” “是想白住吧?今天上午隔壁的胖婶,就大言不惭地说要帮我看房子,还美其名曰为了我的房子好。 黄村长,按理我父亲的死,是因为出村里面的集体工,村里派遣修堤坝,是属于集体活动,在这中间遭遇到了水患,被大水冲走,村里应该上报,补偿我们家点什么吧? 这可是为了集体牺牲的,不说评为烈士,补助或者是补偿应该有吧? 可是,这过去几个月了,我们家可是什么也没有拿到,也没有去村里闹吧? 我父亲的死,没有人感激就算了,还打我房子的主意,他们好意思吗? 我想,我有空还是应该去镇上政府问一下,就是这么对待为了集体,付出生命的老百姓的吗?” “七七,你别生气,你父亲的死,我当时就上报了镇政府,可是迟迟都没有批文下来。 这样,我挑时间特意跑一趟镇政府,去给你问问。至于这房子,是你自己的,你怎么处理,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也就是有人说到我这里,我不得不走个过场,你理解一下,叔这村长做的也不容易。” “黄村长既然这么说,房子的事情,我也理解。不过,如果我父亲的事情你要是难办,我就自己跑一趟。一趟没有结果,多跑几趟总是会有个说法的。” “别,村里面的事情,理应该我出面的,你等我消息就是。事情说完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养身体吧!”黄村长说完,就脚步匆忙地离开了花如鱼的家里。 第138章 又是房子 黄村长走后,锦天看着花如鱼明显露出来的疲惫神色,说:“睡一觉?” 花如鱼点了点头,刚想穿鞋下地,就被锦天打横抱起。 “啊!”她惊呼出声,双手本能的搂住他的脖子。 锦天眼睛里闪过得逞的神色,他抱着花如鱼径直走到西屋,把她放在炕上,去外面取了晾晒的被子,铺在炕上。 花如鱼躺在晒过的被子上,打了一个滚,在被子上深吸一口气,说:“有阳光的味道,我喜欢。” 锦天凑近她,眼眸幽深地看着她,问:“那你想不想再加点别的诱人味道,让你的睡眠更好,更喜欢?” 花如鱼眼睛澄澈地看着他,问:“什么?” 锦天诱哄:“你男人的味道,给你增加安全感啊!保证你睡得更香。”说着,他又凑近她几分,眼眸在她的全身扫描一般扫了一遍。 花如鱼眼眸忽然亮晶晶的看着他,说:“好啊!一起睡个午觉吧!” 这几天,她发现,有他在身边,她的睡眠就是会格外的好,睡得死沉死沉的。 锦天低头,看着她,低低地笑出了声音,“七七,我发现你这次出了医院,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花如鱼盯着他,拉着他的一根手指,撒娇,反问:“哦?是吗?有吗? 那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啊?” 锦天看着她,一脸散漫随意的样子,打趣:“哎呦,我哪里能拒绝我们家娇气包的邀请。 我要是不同意,她再闹脾气,哭鼻子,我还得再去哄,那可怎么办啊? 她超难哄的。” “那你还废什么话啊?我都困了。”花如鱼往里挪了挪,露出大半边位置,闭上眼睛,再没管他。 得,锦天看她这样,是真困了,也是真的有了疲惫神态。也没再逗她,老实的躺在了炕的另外一边。 他侧着身,一只手托着脑袋,看着她闭着眼睛静静地侧躺在他身侧,不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稳均匀。 她的两只手还攥着他的衣襟一角。即使她睡着了,都是对他满是信任和依赖的。 他伸出他的大手,和她的脸对比着,发现她脸颊的大小和他的手掌心差不多大小。 他轻轻拉开她的手,发现她最粗的大拇指还没有他最小的小拇指粗,她的手小小的,手指又细又软,不同他的大手,骨节分明,手心满是老茧子。 他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她的手指弄折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把玩着她的手指,像是在把玩着一件珍贵的物品,玩的不厌其烦,不亦乐乎。 花如鱼醒来时,身边早没有了锦天的身影,她侧耳倾听,没有听到关于他的声音。她朝外看了一眼,也没有看到锦天的人。 她看着炕边地上摆放的整齐的她的拖鞋,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她趿拉着拖鞋,下了地,屋里屋外没有看到锦天的身影。 她回到东屋,倒了一杯茶水,看到桌子上被压着一张纸条,这才知道他是出去了。 喝完水,花如鱼拿着菜篮子开始在菜园子里摘菜。一半菜被他她收进空间,一半菜留在外面或现吃或晒成菜干,留着冬天吃。 她坐在屋檐下,正在切菜,大门又被拍的啪啪地响。同时,门外响起叫门声:“花同志在家吗?” 花如鱼听着陌生的女人声音,手里拎着菜刀,起身往大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问:“谁啊?” 大门外响起回话声:“我们是知青,找你商量点事情。” 花如鱼的脚步慢了下来,“哦,等一下。” 花如鱼走到大门口,打开门,就看到几个年轻的男女站在花如鱼家的大门口。 他们看到花如鱼打开了门,刚才说话的女生说:“花同志,你好,我们几个都是知青,找你是想和你商量点事情。 你看,咱们能进去说吗?我们要说的事情,这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花如鱼打断他们作势要往院子里走的架势,说:“既然那么复杂,那就别说了。 我和你们也没有交集,就连认识都不认识,我不认为我有什么能够帮到你们的。 即使能帮,我为什么又非得要帮你们呢?所以,各位,请回吧!” 所有人同时愣住,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都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拒绝的那么干脆利落。 说心里话,他们这群知青不受当地老乡的欢迎,可是,是很受当地的年轻男女的欢迎的。 都把他们当做先进、前进、有文化的代表,他们口中有农村人心中向往的大城市的样子。 所以,当地的年轻男女都很乐意和他们交往交谈,有一些甚至主动和他们攀关系。 刚才说话的女孩讪笑着再次开口,她说:“花同志,你还没有听我们说是什么事情,就贸然拒绝,不好吧? 再说,我们也是变相来给你送钱来的。你一个农村的孤女能嫁给驻地的团长,已经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可是,你一没家世二没工作,你怎么能配得上他,你不自卑吗? 我们来找你,就是为了给你解决这个困扰的。我们来给你创收,你也好在人家军人同志面前腰杆挺直一些。 这么一算,你还得感谢我们才是。” 花如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你们怎么让我创收?” 那女孩想也不想的说:“你把房子租给我们,这样你就有租金收了,你也就是有了一些收入。也不至于在人家团长面前太丢人。 我们呢,也不嫌弃你的房子又破旧又偏僻,还容易遭山上的野兽袭击。我们就将就将就一下,也就凑合着住吧!” 花如鱼一一扫过她面前的几个知青,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他们,问:“那你们准备怎么付我租金?” 那个女知青说:“你得先让我们进去看看,然后再决定一个月给你多少租金。” 说着,作势又要往院子里走。 花如鱼抬起她那个拿着菜刀的手,拦住了他们几个人。 几个人被迫停下脚步,全都一脸不高兴的看向花如鱼。 花如鱼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说:“来,先说说你们的价位,价格我觉得可以了,再让你们进去看房,不合理,你们就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那女知青一脸施舍的口气,“两块,不能再多了。” 第139章 小晕一次 花如鱼看着她,有些不确定的问:“你说的两块,是每个人每个月两块吗?” 那女孩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你家这破房子一个月两块就不少了?你还想每个人每个月两块钱?你以为是在大城市呢?你可别太贪心。” “哦——”花如鱼尾音托的长长的,继续说:“可是也不是我主动要租给你们的,不是你们自己来找我说要租我家的房子的吗?” 那个女知青气哼哼地问:“那你到底租不租?” 花如鱼把玩着手中的菜刀,慢条斯理地一字一句道:“不租啊!” “你——”那个女知青眼神冒火地盯着她。 花如鱼打量着她,眼神鄙夷,“你什么你!你全身上下还没有我穿的好。你是哪里来的自信你就比我高人一等。 凭你是曾经的城里人吗?可惜了,你现在的户口也在这盘龙村里,你也算半个泥腿子。你以后要是回不了城,你就是一整个完整的泥腿子。 你有什么好高高在上的。你还代表我家团长瞧不起我,他都没有瞧不起我,轮的到你来瞧不起我。 你算哪个大瓣蒜?跑我这里来冒充大尾巴狼,还教训我?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花如鱼说完她,又看向她身后的那几个知青,说:“各位,蠢是会传染的。奉劝各位,远离蠢货,省的自己都被带累的变蠢,跟着一起做蠢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还有,我厌蠢。” 她面前的其他几个知青听了她的话,也深有同感,他们的这位知青伙伴,貌似真是不太聪明和不会说话的样子。 有两个知青听了花如鱼的话,还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你——”那个女知青要上前,被她身后的一个男知青拦住。 花如鱼一脸跃跃欲试地看向她,趁锦天现在没在家,拿他们开刀也行。这几个知青,一定比村民有钱。 “怎么?来啊!动手啊!不会说不过我,还不敢动手,是个孬种吧?” 那个女知青在花如鱼的言语中终于被激怒,抬起巴掌就向着花如鱼扇来,他身边的男知青拦都没拦住。 花如鱼看到她的动作,先是“啊!”地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然后手里的菜刀飞射出去,擦着那个女知青的脸颊划过,划下一道血线。 接着是一个弯腰下蹲,最后是花如鱼跌坐在地上。 然后,她看到蔡婶子和其他几个下工的邻居婶子,飞奔着朝她奔跑而来。 再后来,在蔡婶子距离她还有几步远时,她华丽丽地晕倒了。 “七七!七七!”蔡婶子跑到她面前,正好看到她晕过去的样子,吓得不停的喊叫她。 周围的几个知青傻眼了,那个女知青此时也忘记了自己脸见红的伤害,愣愣地看着花如鱼,说:“我没打到她。” 蔡婶子气愤地说:“你还想打到她。这是她机灵,躲开了。可是,你知道吗? 她刚昏迷不醒十几天,才醒过来,你要是打到她,她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你该庆幸,你没打到她。 不过,你好,你很好。” 几个同来的知青一听蔡婶子这么说,都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善了了,恐怕他们也要跟着她遭殃了。 蔡婶子说完,抱起花如鱼就往屋子里去,后面跟着其他几个邻居婶子,她们全都一脸愤恨地看着那几个知青。 蔡婶子一边往里走一边喊:“锦团长?锦团长?你在家吗?” 直到进到屋子里,也没看到锦天的人影,她把花如鱼放平躺在炕上,轻轻的掐了掐花如鱼的人中。 花如鱼悠悠转醒,看着面前的蔡婶子,有气无力的说:“谢谢几位婶子,幸亏你们正好下工回来。尤其是蔡婶子。” 蔡婶子说:“先别说话,要喝点水吗?” 花如鱼指着一个小瓷杯瓶,说:“那里有参片,麻烦婶子给我拿个两三片,泡杯茶。” 她又看向其他几个人,说:“几位婶子坐。” 蔡婶子一边给她泡参茶,一边说:“哎呀,你就别管我们了,照顾好自己就行。 我中午还和我们家你叔说你回来了,吃完晚饭来看看你呢!还没等吃完饭,你就出事儿了。 这刚好点,又晕了一下,也不知道碍不碍事。等一下锦团长回来,不行再让他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其他几个婶子也附和。 “就是,这些知青一天天的不干人事儿。” “可不,那个女知青,我知道,眼高于顶的,一点也看不起咱们农村人。” “七七这刚回来都能来找茬,一点也不是省油的灯。” “就是,咱们七七多好的脾气。” “一点担当都没有,都不说进来看一眼,人就这么走了。” “不行,这事儿得和村长说说,加强一下这帮知青的管理。” 过了一会儿,蔡婶子看着花如鱼没有大碍了,才问:“七七,她们来,是为了啥?” 花如鱼一脸气愤地说:“房子,我家里的房子我不同意租给她,她就动手要打我。幸亏我躲得快。 不过,也被她吓到了晕了过去,也怪我的身体不争气。” 花如鱼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几个婶子也一脸气愤,不过,都着急回家做晚饭,看到花如鱼没事儿了,也知道了两方冲突的原因,全都纷纷走了,最后,只剩下蔡婶子。 这时 ,她才说:“七七,本来我还想着晚上来再和你说说事儿呢!既然知青都找上门了,我也把我听到的和你说一声。 咱这村子自从你结了婚后,不少人家都惦记着你这房子呢!你得心里有个数才好。” 花如鱼诚恳的说:“谢谢你,婶子,我知道。” 蔡婶子一脸怜爱地看着她,说:“这听你们家锦团长的那个小兵张同志说,你昏迷不醒在医院十多天,这现在没有事儿了吧? 这怎么看着比结婚的时候瘦了好多,可得多吃点好吃的补补。我还给你攒了二十个鸡蛋,一会儿给你拿来,一天煮两个。别嫌少。” 花如鱼笑着点头应下。 蔡婶子问:“锦团长人呢?我也没看到他。” 花如鱼说:“他去给我弄补身体的东西了,也快回来了。” 蔡婶子说:“那我等他回来再走。” “你走吧,婶子,我已经没事儿了,还得回家做饭呢!家里一大家子上一天工怪累的,就等着婶子的可口饭菜呢!你再不走,我叔该来抓人了。” “行,有事儿喊一嗓子,我就跑来。” 第140章 告状到黄村长家 蔡婶子走不久,锦天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大把鲜花。 他把花递给花如鱼,满身闲散夹杂着一丝期待的问:“七七,喜欢吗?” 花如鱼接过花,在鼻尖轻嗅了一下,满脸欣喜的说:“谢谢天哥,我很喜欢,我要现在就把它们插在花瓶里。” “等着,我去给你拿。”锦天转身,就给她拿来了花瓶和剪刀。 锦天坐在一边炕上,一边看着花如鱼修剪扦插花枝,一边试探的问:“七七,咱们家下午没来什么人吧?” 他走时大门可是关的好好的,回来时,大门开着,七七却是斜倚在炕上,很不对劲。不过, 她的脸色倒是还好,依旧。 锦天这么一问,花如鱼一惊,放下剪刀,一拍脑门,“啊!遭了,天哥,你快去大门口外面,找一找咱们家那把切菜的菜刀,下午让我飞出去了,忘记捡回来了。” 锦天失笑,“看来你下午过得很精彩!没吃亏吧?” 花如鱼摇了摇头,一脸自得,“没吃亏,你快去,慢了,咱家的菜刀容易让别人捡跑了。回来我再和你细说。” “行。”锦天快步出了大门口,不一会儿拿着一把菜刀回来。 花如鱼隔着窗户对着他喊:“天哥,菜刀找到了,你拿清水好好洗洗。不然,它就不干净了,下午,它已经不清白了。” 锦天摇头失笑,什么跟什么啊?一把刀还谈上清白不清白的了。 不过,他还是老实的把菜刀洗了又洗,还对着屋子里面的的花如鱼晃了晃,问:“七七,你看,这样子行不了?这样,它算清白不?” “行。” 锦天回到屋子里,一脸雀跃地看着花如鱼,说:“来吧!七七,开始你的演讲时刻。” 花如鱼随手拿起一枝花,抛向他,娇嗔:“什么呀?你也不说问问我吃亏了没有?” 锦天满脸打趣,“那我们家的七七,你吃亏了没有?” “当然没有啊!我和你说,……” 于是,花如鱼一边和锦天讲述了下午事情的经过,一边说了自己的打算。 末了,她问:“天哥,你觉得,怎么样?” 锦天在心里想,不怎么样。他不在的空隙,一个看不住,又装晕。幸亏这次不严重。 嘴上却是说:“不错,兵不血刃。就是,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刀是意外飞出去的,还是刻意飞出去的。” 花如鱼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个不停,眉眼带笑,她说:“哎呀,当时我害怕极了。谁能想到,我一个惊吓过度,刀就脱手而出了呢?碰到她脸上,纯属意外,纯属意外。” 锦天嘴角挂着与有荣焉的笑,说:“行了,知道了,你师公要是知道你这一手,也就不会再担心了。 我去做饭,吃完饭了,还得去找村长断官司要赔偿呢! 一天天的,和你在一起,真是一刻不得闲,一点不寂寞。比我出任务的时间都排得满。” 花如鱼臭屁地说:“天哥,你的人生从有个我开始,会越来越加的丰富多彩的。” 锦天点头附和,“嗯,确实很精彩。” 晚上,很多村民吃完晚饭,正在路边三五成群的纳凉闲聊,就看到锦天扶着花如鱼慢慢地走去了村长家。 “花老三家的姑娘看着怎么那么虚呢?走路还得她对象扶着走。” “是啊!看着比结婚的时候瘦了好多。” “你们看,他们去村长家了。” 黄村长听完锦天的述说,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这帮知青,真是闲的没事干了,在这里没事儿给他找事儿。 眼前这两口子,看着好说话讲道理,实际上一个比一个难缠,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叫来家里的小孙子,说:“铁蛋,去知青队里,把下午去到花七七家里的知青叫来,告诉他们,一个也不能少。” 铁蛋应了一声,一溜烟地跑开了。 知青队里,下午那个女知青正拿着镜子照着脸上那一道划痕,上面在村卫生所抹了点紫药水,还开了两片止疼片,碾碎了粉末,洒在了伤口上。 她越看越生气,最后气得摔了镜子,说:“不行,我得找村长去,让他找花如鱼赔偿我的医药费,精神损失就让她让出她家的房子,让我免费住到返城为止。” 旁边的人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没出声。 还没有等她走出知青队,铁蛋就跑了进来,对着院子里喊到:“知青队的知青,我爷爷让下午去花七七家里的人,现在全都去我家里一趟。他在家里等着呢,他让你们快一点。” 铁蛋喊完,也不管他们听没听清楚,一溜烟地又跑开了,他可是和小伙伴约好了弹弹珠(玻璃珠子),今天的目标可是把小黄牛的那颗绿色的弹珠赢到手,他都垂涎那颗珠子一个星期了。 知青队的知青听到声音出来,已经看不到铁蛋的人影了。 “刚才喊话的是黄村长家的小孙子铁蛋。” “走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处理完了,今晚也能睡个安稳觉。” 下午叫嚣的那个女知青冷哼一声,说:“我还没找黄村长告状呢!她倒好,先告到黄村长那里去了,真是恶人先告状走。走,我也找黄村长告状去。” 下午那几个人组合的知青,有的纯粹就是凑热陪着去的花如鱼家,有的是抱着搂草打兔子的原则,有兔子没兔子的,草先打一窝,万一有了呢! 所以,下午,才没有人和她一起对着花如鱼叫板,都是陪同心理。 这次,去村长家也是。 他们想,他们从开始到结束,在花如鱼家都没说一句话,其中一个男知青还阻止了她,只是没阻止成功罢了。 他们到村长家时,村长家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爱热闹的人都知道,想知道村子里面的最新鲜事情,每晚上蹲守在村长家门口,准是差不了的。 所以,黄村长家门口,每天晚上都有人聚堆闲聊,顺便探听最新的八卦。 这不,他们眼看着花如鱼和锦天进到黄村长家不久,黄村长家的铁蛋就跑了出去。 这没有一会儿功夫,这知青又来了几个,这里面明显是有事情啊! 村民们一个个眼睛跟雷达似的,扫过这几个知青。 第141章 黄村长断官司 几个知青一到黄村长家里,锦天的眼睛就跟刀子似的,划过他们每一个。 本以为就是一次平常的调解的几个知青,感受到他的威慑,都不自觉的拘谨起来,尤其是那个和花如鱼发生冲突的女知青,更是没有了声音。 黄村长见人都到齐了,便说:几位知青,花如鱼同志说,王桂花同志在花如鱼同志家门口,对她进行了言语侮辱,还主动伸手要打花如鱼同志,被她及时躲开了。 可是由于王桂花的行为,花同志受到了惊吓,而导致了昏迷晕倒。你们在她晕倒后袖手旁观,没有对她施以援手救治。 事后更是一句话没有,就离开了她家门口。 有这么回事吗?” “村长,我们陪王桂花同志一起去的。花如鱼同志昏倒后,也是被她家附近的邻居围拢,后来送回了屋子里,我们是看到有人管她,我们才没有动的。” “是啊!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我们就是单纯的陪王桂花去的。” “就是,当时她有更信任的人救治她,我们才没有动她的。” 王桂花也反驳的说:“不是我言语侮辱她,是她一再的言语挑衅侮辱我,还妄图激怒我,我被她气的才抬手的。 可是我也没想打她,只是想吓一吓她,可是谁能想到我压根没碰到她,她就晕倒了,还甩出菜刀要砍我。 不是我躲得快,脑袋都没有。就是这样,那刀还划破了我的脸。 村长你看,她可是拿着菜刀赤裸裸的要杀我啊!我都没有来找您告她的状呢,她是怎么好意思来告我的?” 王桂花指着自己脸上的伤,一脸委屈的诉说。 花如鱼对着黄村长说:“黄村长,你听到了,她颠倒黑白,混淆视听,我由于被她惊吓脱手而出的菜刀,都能被她说成是我要蓄意谋杀她了。 不过,我不怕。王桂花同志,你敢把到我家后的言语,原原本本地说一遍吗?包括当时的神态动作。” 王桂花色厉内荏,说:“我有什么不敢的?” 花如鱼冷嗤一声,“那你说,要说原话哦,还要加上当时你的动作神态。把你那高高在上一副施舍的神态和话语,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王桂花一脸愤恨地说:“你少说那些没有用的,事实是你拿菜刀砍了我,呐,我脸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锦天冷哼一声,说:“七七,我就说你太心善,没必要替村子里着想太多,还来找黄村长,咱们直接报警不就完事了。 公安一审,就没有交代不明白的。这袭击军嫂,还导致你昏迷晕倒,最少也得判个三年以上,还得去最艰苦的农场改造。” 黄村长听锦天这么说,他看着那几个知青,也不问王桂花了,而是问其他几个人,“你们说,是花如鱼同志说的是真的,还是王桂花同志说的是真的?” 几个人想了想,又偷偷的看了一眼锦天,其中一个男知青说:“黄村长,当时我还拦了一下王桂花,可惜没拦住,她的胳膊还是挥出去了。 我记得当时花同志吓得一声惊叫,然后蹲下去,同时手里的菜刀才飞出去的。 那菜刀应该是由于惊吓脱手而出才是,只是恰巧划过了王桂花同志的脸颊。” 其他几个也说:“我看到的也是这样。” “是啊!花同志不像是有意的。只是纯属意外。” 王桂花看向几个人,眼睛里全是怒火,“你们到底是哪边的,向着谁说话呢?” 几个人义正言辞的说:“我们是陪你一同去了花同志家,但是我们要讲事实,我们不屑说谎。” “就是。” 王桂花气愤地指着他们,只说:“你们!好,很好!” 花如鱼看着她,满脸鄙夷,说:“王桂花同志,你要是不服气,我还可以叫人找来我家附近的几个邻居婶子,让她们述说一下当时她们看到的情景。 你别忘了,当时正好是下工时间,看到的人可不少,不是你狡辩几句,事情就偏向你的。” 花如鱼说完,整个人满身疲累的靠在锦天肩膀上。 锦天看她这样子,对黄村长不耐烦的说:“黄村长,你要是觉得难办,我也可以去镇上报警处理。我相信镇上公安局和知青办,会很好的解决这件事情的,会给我妻子一个公道的。” 说完,他冷冷地扫向王桂花。 黄村长见势,赶忙怒喝王桂花,“王桂花,你就说你抬没抬手,打花如鱼同志,致使她昏迷不醒?” “我承认我抬手想打她了,但那不是没打到吗?她的昏迷和我无关。” 黄村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她,说:“那你知不知道,花如鱼同志刚昏迷不醒十几天,昨天才出院,她回咱们盘龙村就是回来静养的。 你觉得,她那么虚弱的身体,是能禁得起你一巴掌吗?你该庆幸你今天没打到她,否则,她就不会是暂时的昏迷那么简单了。” 王桂花满脸不可置信,“什么?怎么会有人这么弱?” 其他几个知青也是同样一脸震惊,原来下午蔡婶子说的是真的。 他们当时还以为,她就是为了吓他们,故意骗他们,才那么说的呢! 他们全都一脸庆幸的看着彼此,花如鱼同志这一整个易碎的瓷娃娃啊! 黄村长不看她的一脸震惊,说:“鉴于你伸手要打花如鱼同志,而导致她惊吓昏迷过去,事后又没有对她做任何的施救措施,现在给你记过一次,从明天起挑粪半个月,赔偿花如鱼同志一百元钱。 其他几个人没有尽到劝导义务,每个人赔偿花如鱼同志十个鸡蛋,给花如鱼同志补身体。你们有意见吗?” 其他几个人都摇了摇头,只有王桂花一脸愤恨地说:“我不同意,那我的脸还伤了呢?她怎么不赔偿我?” 花如鱼说:“虽然你的伤不是我有意伤的,但毕竟是我的菜刀伤的。你的医药费和营养费,我赔,我都赔。” 黄村长对外喊了一嗓子,村里的赤脚医生就进到了屋子里。 他说:“王桂花同志总共在村卫生所,拿了两片止痛片和抹了一次紫药水,止痛片两片三分钱,紫药水抹一次二分钱,共计花了五分钱。” 黄村长说:“花如鱼同志赔偿王桂花同志,五分钱医药费外加十个鸡蛋作为营养费。” 第142章 现在,赔偿金要翻倍 王桂花一脸愤恨倔犟,怒吼:“我不同意,凭什么她赔偿我的那么少,我就得赔偿她一百块钱?” 锦天微眯着眼睛看着她,说:“因为你的一巴掌,我妻子就得多养半个月甚至更久,你知道她得用什么养身体吗? 野山参外加一些营养品。 这半个月你知道她要吃掉多少野山参吗? 这样,我们不要你的一百块钱,你只要提供她这半个月的野山参和营养品就行。 她每天要喝两杯参茶,一杯麦乳精一杯奶粉,每天还要一只鸡炖鸡汤,主食每天除了吃大米就只能吃白面,不能吃一点粗粮,还要有一些红枣枸杞之类的营养品搭配着做饭菜。 你看,你是提供物资吗?” 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的看向花如鱼,包括黄村长。 他是知道花如鱼从小就吃好的补身体的,没想到人家父母没了,转身就找了个有钱有势的团长,生活一点没下降不说,反而更好了。 就听锦团长他说的这些东西,能是他们小老百姓吃的起的吗? 这可真是个吞金娃娃啊! 每天吃的那么金贵。 “我,我,我…”王桂花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一梗脖子,说:“我没钱,也没有东西。” 锦天也不看她,反而对花如鱼说:“七七,咱们回家吧?我背你。” “好。” 锦天背起花如鱼就往外走。 黄村长却是明白了锦天的意思,他连忙对着王桂花说:“王桂花,我只说一遍,你自己掂量着办。 锦团长这一走,可就是会去镇上报警了。就像他说的,你袭击军嫂的罪名一定会成立,一定会被判去农场改造。 你是情愿拿一百块钱还是去坐牢,自己看着办吧!” 其它几个人看向王桂花,纷纷劝导。 “王桂花,你还是拿一百块钱,不然就得去坐牢了。” “而且,等人家锦团长报警了,你再后悔,到时候,人家不一定愿意了。” “是啊,就凭人家花同志吃的那些补品,一百块钱,在咱们的手里面是很多钱,但是在人家那里,未必放在眼里。” “就是啊!花如鱼同志家院子里,可是停着一辆吉普车呢!人家开着车就走了,到时候你想追都追不上。” “快啊!人都走出院子了。” 王桂花那脸色,就像调色盘一样,一会儿愤恨,一会儿不甘,一会儿害怕的,精彩纷呈。 最后,她一咬牙,对着黄村长说:“黄村长,我同意赔一百块钱。” 黄村长摇了摇头,起身,说:“那就快走吧!去追锦团长啊!他人高腿长的,这会儿不定走到哪里了呢?” 经黄村长提醒,几个知青拉着王桂花就往外面跑,黄村长跟在他们后面。 花如鱼和锦天一出黄村长家的院子,就被村民们拦住了。 “七七啊,你这身体又不好了啊?” 花如鱼趴在锦天的肩膀上,虚弱的点了点头。 “哎呦,这一看就比结婚的时候,瘦了很多,是不是张罗着婚事累着了!可得好好养着啊!” 花如鱼浅笑着,又点了点头。 “快回家歇着吧!瞅着这个小脸瘦的,皮包骨头的,都没有肉了,只剩下两个大眼睛,跟牛眼珠子似的,挂在脸上,空荡荡的,都不好看了,还有点吓人。” 还有人大着胆子对锦天说:“锦团长,可得多给我们七七弄点好吃的,人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锦天一脸谦和地对着她说:“会的,我会做很多好吃的给七七的。” 有人问:“七七啊,这知青又咋招惹你了。” 花如鱼苦笑,却是没说话。 锦天说:“那些知青想便宜租家里的房子,七七不同意,那个女知青就伸手揍七七,这不七七下午被吓晕过去了。 那时候幸好赶上下工,被蔡婶子几个家附近的婶子看到,送回了屋子里,也怪我当时不在家。 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不,我们就找黄村长来理论理论,不过,没谈妥。各位,我要带七七回家休息了。” 大家伙看花如鱼虚弱的趴在锦天肩膀上,满脸的疲惫,也没再拦着他们,纷纷说:“快回家吧!好好休息才是。” 王桂花被几个同伴拉着出来,迎接的就是大家鄙夷和厌恶的眼神。 她忍着心里的厌恶和不适,追上了锦天,在他们身后对着他们俩喊道:“花同志,我同意赔偿你一百块钱。” 她故意大声地喊出来,就是在变相的说明花如鱼在讹她,让身后的村民都听到。 锦天脚步没停,也没回头,花如鱼更是搭理都不搭理她一下。 她站在原地,又对着他们俩大喊一声,“锦团长,你等一下,我同意赔一百块钱。” 她身后的人听到她的话,纷纷议论。 “王知青这是做了啥?要赔一百块钱给花如鱼?” “锦团长刚才不是说了吗?她打了花如鱼。” “花如鱼是金子做的吗?打一下,就得赔一百块钱?” 王桂花看锦天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就像没有听到她的喊叫一样,心里越发气恼。 黄村长就跟在她后面,看得直摇头,哪有这样叫人家的,这分明还是满心不满,想把事情搞大,让群众误会人家,就她聪明! 眼看着锦天背着花如鱼就要拐弯,消失在视野里。 黄村长说:“王桂花同志,你要是真想解决问题,就赶紧追上去,诚心道歉,好好赔偿。 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是谁说情,都不一定好使,你就等着被抓去坐牢,去农场改造吧!” 王桂花听黄村长这么说,再看不见人影的花如鱼和锦天,撒开腿,向着锦天背着花如鱼消失的方向,跑起来。 锦天身高腿长,等到王桂花追上他时,回家的路也走到了一半。 王桂花气喘吁吁的拦住锦天,说:“锦团长,等一下,我同意赔偿。” 锦天只冷冷的两个字:“不必。” 然后背着花如鱼继续往前走。 王桂花小跑着两步,伸出手臂,拦住了锦天的去路,说:“花如鱼同志,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吧!我同意赔偿。” 花如鱼抬头看着她,说:“好啊!不过,现在,赔偿金要翻倍,二百块钱。” 第143章 二百又二百 王桂花一听,立刻炸毛,怒吼:“花如鱼,你抢钱啊?” 花如鱼一脸傲娇,“天哥,咱们走,不搭理她,回家开车报警去,像谁稀罕她那二百块钱似的。 她一点也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该送到农场去改造。” 锦天附和:“好,听我们家七七的。” 然后背着花如鱼绕开了王桂花,就往前走,丝毫停顿的意思都没有。 王桂花气的直跺脚。 这时正好黄村长和那几个知青追上来。 全都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她一脸丧气,“她们要二百块钱了。” 众人张大嘴巴。 恨铁不成钢的说:“一百块钱你不答应,一会儿二百块钱都不好使。快追啊!你还真想去坐牢啊!” “啊!哦。”王桂花听了黄村长说的话,又追着花如鱼,边追边喊:“花同志,等等我,咱们好商量,我知道错了。” 黄村长在后面跟着喊:“锦团长,等等。”然后在后面直摇头。 花如鱼轻拍锦天的肩膀,说:“天哥,差不多了,好像黄村长喊咱们了。” “行,听你的。”锦天说着,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黄村长。 王桂花还有黄村长一行人,追上了锦天。 黄村长对着花如鱼说:“七七啊,给叔一个面子,让王桂花赔偿了事,行不?” 花如鱼爽快答应:“行啊!既然黄村长求情,那一定行,这个面子我是一定会给的。 不过,我刚才和王桂花同志说了,赔偿得是二百块钱。” “行,叔替她答应下来。” 花如鱼说:“行,那就今天晚上睡觉前送过来就行。晚了,我明天就去镇上报警。” 花如鱼说完,对着锦天说:“天哥,走吧,我都累了。” “好。” 两个人鸟都没鸟一下王桂花。 她一脸愤恨的盯着花如鱼的背影,恨不能把她盯出几个窟窿眼来。 黄村长一脸不高兴的看着王桂花,怒喝:“王桂花,你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回去筹集钱财去。没听花如鱼同志说吗?今天晚上睡觉前送达赔偿吗?” 他转身,看着其他几个知青,说:“你们的赔偿也是,省得夜长梦多,变故生。” 他们懂黄村长的意思,对着他点了点头,回去筹集赔偿。 王桂花一下子耷拉了脑袋,她根本没有这么多钱,兜里就一百多块钱,还得借一百,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谁管你怎么过,自作孽不可活。 花如鱼趴在锦天的肩膀上,此时却是像是个偷腥成功的小猫,正在窃喜不已。 花如鱼嘚瑟的说:“天哥,又为咱们俩的爱心事业添砖加瓦二百块钱。我厉害吧?” 锦天点了点头,嘴角挂着笑,夸赞道:“我们家七七真厉害!” 她盯着他的侧脸,说:“这一下子,不但震慑了那些惦记着咱家房子的爬虫,还白得二百块钱,我太厉害了,现在我都佩服我自己了。你说,我怎么这么有头脑呢?” 锦天十分捧场地说:“你聪明呗!” “嗯,我觉得也是。”说完,她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然后,自己先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 “小滑头!”锦天背着她,也跟着笑。 黄村长来送赔偿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他拎着一篮子鸡蛋和二百块钱,敲响了花如鱼家的大门。 锦天出来开门,两个人一边往屋子里走,他一边和黄村长说:“黄村长,这知青就是有钱,他们既然不想住大通铺,黄村长不如统计一下,盖几间单间,一个房间十几平,租给他们。 一能为村子里创收,二还能省得他们瞎折腾。” 黄村长一听,眼前一亮,说:“你这个主意好。这些人,一天天的干活两个人顶不上一个,这惹事的本事那可是一个顶俩。七七怎么样了?” 锦天说:“已经睡着了。”两个人进到屋子里,黄村长掏出二百块钱,递给锦天,说:“锦团长,你数数。” 锦天接过钱,数了数,零零整整的都有,还有一毛两毛五角的。 他数完,对着黄村长说:“正好。麻烦黄村长这么晚还跑一趟。” 他拿了一个小篮子,把村长带来的一篮子鸡蛋捡了出来,留下十个鸡蛋,又拿出五分钱,交给黄村长,说:“麻烦黄村长转交给王桂花同志,这是我们的赔偿。” 黄村长看着手中的五分钱,五味杂陈。 他算看出来了,这花老三家的这个七七,以前是有父母护着,大家就都以为她是只好欺负的小白兔。 其实哦,她是一只小狼崽子,谁要是想占她便宜,她非得咬下别人一块肉不可,让别人见血还肉疼。 看来,花老三那笔赔偿,明天还是给她吧。 第二天早上,花如鱼醒来时,锦天还在睡,他一只胳膊霸道的搂着她,把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她一动,锦天也醒了。他看着她饱满的气色,满意的说:“不错,今天再来碗鹿血蒸豆腐,这个补身体确实不错。不枉费我上山半天,费了些力气,才抓到一只鹿。” “天哥,谢谢你。”她吧唧一下,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锦天美滋滋的说:“大清早福利就这么好!那我要是拿出一样东西,你不得更高兴。” 花如鱼好奇:“什么?” 锦天提示:“你把手伸进枕头下面。” 花如鱼把手伸到枕头下面,一摸,摸出一大把钱。她又一摸,又一把钱。 她干脆坐起来,把枕头掀开,露出下面一层钱。 她拿起来捋了捋,又数了数,数完,问:“什么时候送来的?” 锦天一只手托着脑袋侧躺着,看着花如鱼,说:“昨晚上九点左右,黄村长送来的,你的五分钱和十个鸡蛋的赔偿,我也让他拿走了。” 花如鱼看着手里的钱,感叹:“有了二百块钱,还想要二百块钱,怎么办?有点贪心啊!” 锦天乐不可支,说:“你当自己是许愿池呢?还二百又二百的!” 花如鱼不以为意,说:“那又怎样了?用领袖的话说——咱们做人,要有理想,有目标,要敢想敢干!” 第144章 一条人命二百块 第二天,知青王桂花想便宜租花如鱼的房子,被花如鱼拒绝后,恼怒打人致花如鱼昏迷过去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同时传出的还有王桂花赔偿花如鱼二百块钱的事情。 有人不解,问:“这打个人,怎么还赔了二百块钱,不是没碰着吗?就是吓得晕过去了一下而已?赔几个鸡蛋也就到头了。” 有人解释:“现如今花七七的身份不一般啊!她现在可是军嫂。无故挑衅殴打军嫂,致人受伤,据说要是告到上面,是要坐牢去农场改造的。” “天哪!还有这说法?” “你以为呢?那些知青哪个是好相处的?能拿出二百块钱赔偿,就证明事情一定是真的。” “也好,有人收拾他们一下,也让他们收敛一点。否则,总是没事儿找事儿的,烦死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花七七的对象,多年轻的团长,找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怎么就看上花七七那个随时都有可能翘辫子的病秧子了呢?” “花七七长的好啊!我是女人,我都愿意看她。何况是男人了呢?” “前两天,我还看到几个人找黄村长说花七七家房子的事情,这下啊,谁都不敢提了。” “那还提啥,二百块钱呢?有几家能拿出来?不怕赔偿啊?有那二百块钱盖都盖起来新房子了。” 这一下,所有对花如鱼家房子有想法的人都歇了心思。 军属啊!惹不得,惹不起! 下午,黄村长又晃晃悠悠的来了花如鱼家里。 此时,锦天和花如鱼两个人正在收拾菜园子里面的的菜,锦天摘菜,花如鱼坐在屋檐下整理,一部分准备晒成菜干,一部分准备拿回军区家属院。 黄村长说:“锦团长,七七,忙着呢!” 花如鱼问:“黄村长,这是又有什么事情吗?” 黄村长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说:“我这不是特意跑了一趟镇上,经过我软磨硬泡地,可算是把你爸爸的补偿金要到手了。 呐,给,总共二百块钱,你数数。”黄村长说着,递给花如鱼一卷钱。 花如鱼接过,数了数,对着黄村长说:“正好二百块钱,辛苦黄村长了,还特意跑了一趟。” 黄村长摆摆手,说:“说来羞愧,你爸爸都没了这么长时间,这钱才拿到手,都是我的工作做的不到位。钱虽然少了点,不能弥补你爸爸的一条性命,可有总比没有的强不是。” 花如鱼有些低落的说:“我知道。” 黄村长说完,起身,说:“钱送到,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 黄村长走后,花如鱼盯着二百块钱发呆。 锦天察觉到她的异样,从菜园里出来,坐到花如鱼身边,轻声问:“七七,怎么了?” “人命可真不值钱,才二百块钱。”花如鱼说出的话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难过,亦或者二者兼有。 锦天说:“岳父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怎么今天补偿款才到位?还是在你昨天提了以后。 按理说有的人家要是很穷,下面村子上报以后,不等人出殡,补偿款就会到位,好用于安葬死者。这岳父的事情…” 花如鱼想到前世,她和她妈妈也没有拿到什么补偿款,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天哥,我想去镇上问一下。” “七七,我觉得应该查一下。” 两个人同时看向彼此,同时开口。 花如鱼睁大了眼睛,问:“天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有问题?” 锦天想了想,说,“太巧了,你昨天刚提完,今天补偿款就到账了。要是你不提一下,今天还会有这二百块钱的补偿款吗?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去办。最起码咱们得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不能被人蒙骗了。” 第二天一早,锦天和花如鱼吃完早饭,两个人就锁了门,开着车离开了。 锦天看她看了好几眼院子,说:“七七,想回家了,咱们俩随时回来。我下班就能陪你回来,第二天早上再回去,也是一样的。” 花如鱼笑了笑,说:“天哥,走吧!你今天上班第一天,不能迟到。” 正是早上上工时候,村子里面的人羡慕的看着花如鱼坐着吉普车走了。 两个人回到家属院,锦天放下东西,看了一眼时间,对花如鱼说:“我去上班了。你在家好好休息,中午饭等着我回来做,千万别动,知道吗?” “嗯嗯。”花如鱼像个乖宝宝,点头如捣蒜。 锦天在她脸蛋上轻捏了一下,捏出一块红痕,才满意的走了。 花如鱼嘟囔:“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劣呢?非得捏我一下才舒服。” 她看着车子开的没了影子,出去把大门反锁,回到屋子里,赶忙从空间里拿出一支基因修复液和一粒止疼药,一块吃了下去。 她自言自语道:“这一天天的,吃个药,和做贼似的。” 锦天不在家,她拿出一块小蛋糕,一杯奶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一边喝一边感叹:“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把自己爱吃的东西都是按照百年的量囤积的,有些还收集了原材料和做法,实在成品吃完了,自己做也行。 就是自己吃独食,有种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出院后,锦天也没问我那么一大笔钱到底藏哪里了,也不说要看一眼,怎么总觉得怪怪的呢?” 中午,锦天回来时,花如鱼正躺在床上,拿着一本书悠闲的看着。 锦天看她这样,夸赞道:“表现不错,在看什么书?” 花如鱼把手中的《军纪条令》冲他举了举。 锦天看了,满脸赞扬,说:“哎呦,这么积极向上,不错,值得表扬,中午想吃什么?” 花如鱼说:“只要是天哥做的,我都爱吃。” “我看着,这小嘴怎么这么会说,这么甜?”锦天说着,俯身靠近她,就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霸道的吻。 吻完,他看着花如鱼娇艳的脸庞和晶莹的唇瓣,满意的笑了,笑得张扬肆意,夸道:“果然比蜜糖还甜。” 第145章 第一次走出家属院的家门 日子就在花如鱼一天天的养病中渡过着,她的气色也一天比一天的好起来。 这天,花如鱼正坐在屋檐下的凳子上晒太阳,隔壁的菜花嫂子就站在她两家的院墙旁喊她:“花同志,闲着呐?” 花如鱼扭身抬头,看向她,说:“菜花嫂子你今天没上山啊?” 菜花嫂子诧异地看向她,说:“没有啊,今天不是要在小礼堂给所有军嫂开会吗?花同志你不知道吗?” 花如鱼一脸茫然,摇了摇头,说:“我回来这几天一直在家里静养,院子也没有出过,也没有人通知我,我不知道啊! 菜花嫂子说:“哦,家属院的大院公示栏里贴着的,你没出院子,锦团长又刚回部队工作,忙的不知道也正常。” 花如鱼问:“菜花嫂子,那什么时候开会,需要准备什么吗?” 菜花嫂子摆摆手,说:“不需要准备什么,到时候去就行了。就是今天上午九点。” 花如鱼看了一眼手表,说:“那嫂子现在都八点多了,你是要走了吗?能等我一下吗?我换件出门的衣服,就和你一起去。” 菜花嫂子上下打量着她,迟疑地问:“你不是要养病吗?能去吗?” 实在是这位锦团长家的小媳妇现在看上去实在是太瘦了,脸上白得异常,还没有什么血色。 花如鱼问:“有坐的地方吗?我就是还不能久站,有坐的地方就没事儿。” 菜花嫂子有些后悔和花同志搭话多嘴,实在是怕她有个好歹,被锦团长盯上她,那就得不偿失,怪自己嘴欠。 她有些讪讪地开口:“倒是有坐的地方。就是你这养病呢,不去也没关系的,大家伙都知道的。” 花如鱼义正言辞的说:“没事儿的,家属院的集体活动还是要参加的,我要跟紧部队的思想,不能落后。菜花嫂子你等我。” 花如鱼说着,就起身往屋子里去,不给菜花嫂子拒绝的机会。 菜花嫂子站在两家的院墙旁,一脸懊恼,抬手对着自己的嘴巴就抽打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叫你嘴欠,要是这位瓷娃娃有个好歹,我怎么赔人家锦团长,我好穷的,不像这两口子那么有钱的。” 几分钟后,花如鱼出来了,换了一条军绿裤子,白衬衫,手里拎着一个小包。 她对着菜花嫂子说:“嫂子,我好了,咱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菜花嫂子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说:“走吧,你身体不好,咱们俩慢点走,你要是累了,咱们俩在路边再歇一会儿也行。” 花如鱼一脸灿烂笑容,对着菜花嫂子说:“谢菜花嫂子体谅,我不碍事的,到部队小礼堂也没有多远的,我能走到,这几天我已经一天比一天好了。” 菜花嫂子认命地说:“行,走吧。” 两个人锁了门,一同往外走去。 一路上,还遇到了其他的嫂子,经过菜花嫂子的介绍,大家也算认识了,她们都是对着花如鱼客客气气的。 客气的同时,花如鱼也感受到了她们对她的疏离和防备。 “嫂子们,你们知道这次开会要说什么事情吗?” 花如鱼问完,大家伙都一致地看向她。 她们一脸不解和疑惑,“大家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这次会议还和我有关吗?” 其中一个嫂子斟酌着说:“好像是吴嫂子和苟嫂子的判决下来了。” 说完,见她还是一脸茫然,那个嫂子又补充道:“她们俩就是举报你们家锦团长的其中两个人,她们偷了江嫂子家里的钱,被江嫂子举报,钱在她们各自的家里搜查到,江嫂子也是举报你们家锦团长的其中之一。” “啊?”花如鱼一脸惊讶,满脸不可置信的说:“她们举报的我们家锦团长吗?可我们在举行婚礼前,这三位嫂子还来我家找我认识聊天,我们当时还相见恨晚,聊得很是愉快的。” 大家伙听她说完,也一脸惊讶的看着她,问:“你不知道你家都被哪些人举报了吗?”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我们家锦团长怕我伤心分心养病,只告诉我澄清了事情,部队还他清白了。 别的没告诉我,也没有告诉我都有什么人举报的。 我出院这几天,这还是第一次出家门,一直在家里养病了。就是这开会的事情,也是菜花嫂子热心的告诉我的,我才知道。” 她说完,菜花嫂子还在一旁补充:“是的。就是饭菜我都是看见锦团长做的。” 旁边有人问:“你怎么看见的?” 菜花嫂子一脸艳羡还夹杂着丝不赞同地说:”我看见好几次到了饭点,锦团长在院子里杀鸡摘菜。这是不是会耽误他上班啊?这样好吗?” 其他几个人听她说完,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花如鱼,问:“花同志,你们家锦团长会做饭啊?” 花如鱼没觉得有什么,理所应当的回答:“会啊!” 她爸爸也是会做饭的,她们家虽然多半是妈妈做饭,可是爸爸不忙或者农忙的时候,也是会做饭的。 所以,在她看来,男人会做饭是再正常不过一件的小事。 可是,这个时代,男人会做饭,就和男人不打老婆孩子一样稀奇。 听了她的回答,又有人问:“这几天,真的都是锦团长做饭给你吃啊?” “是啊,我的身体还很虚,根本做不了饭,他做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要不然,我们俩也不能顿顿吃食堂,我的身体也不允许啊。我还得吃营养餐呢!” 大家听了花如鱼的话,只觉得她们认识的锦团长和花如鱼口中的锦团长不是一个人,听着怎么那么不真实呢! 锦团长会做饭! 锦团长天天给花同志做营养餐! 同时,她们在心里羡慕花如鱼的同时,也很佩服她。 能让全军闻风丧胆的煞神洗手做羹汤,这位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花同志,一定有过人之处,不能小觑。 “呵呵,花同志可真是驭夫有道!” 第146章 小礼堂里言语机锋 几个人一路从家属院说到部队小礼堂,中途又加入了几个人,花如鱼和她们从陌生疏离到熟络起来,大家伙的问话也大胆起来。 “花同志,你的身体一直都很不好吗?” 花如鱼叹息一声,说:“当年我出生时,由于一些原因,导致早产一个多月,我妈妈当时生我还大出血,命差点都搭进去。所以,从小,就比不得足月的同龄孩子皮实。” “你现在看上去也是很瘦,现在没有大碍了吧?”问的人没好意思说她瘦的像排骨精,脸上也没有一点血色,看着白得有点吓人。 花如鱼有些羞涩的说:“慢慢养着就没事儿了,就是平时得多吃些有营养的。” 听了她的回话,问的人自己在心里先酸上了,但她嘴上却是说:“呵呵,没事儿,锦团长能干,挣的多,养的起你。” 另外一个人问:“花同志,那两个去医院闹事儿的军嫂,是真的一到你的病房就二话不说地就跪在你面前了吗?” 花如鱼听她这么问,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回话都带着颤音:“是的,当时我刚醒没有多久,不能动,也说不出话,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她们俩鬼鬼祟祟的就进了我的病房,到了我的床前就噗通一下的跪了下去。 然后嘴里说着一些奇怪的话,眼睛却是凶狠的瞪着我。当时我害怕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吓晕过去。 还多亏了热心的人,发现我晕倒,叫了医生护士。后来医生还说,幸亏发现的及时,再晚一点,我的小命就没了。” “真是的,这样的人,真是给咱们军嫂抹黑。” “可不咋地,家属院自从少了那十几个人,感觉都清净不少。要不然,哪里有热闹往哪里凑,真是好事儿都能给搅和成坏事。” “就是,随军也该考察一下军嫂的素质,不能只看男人的职务。” “可不是,就像锦团长这事儿,明明是结婚的大喜事,愣是让她们搅和的花同志昏迷不醒十几天。” 她说完,顿觉自己失言,对着花如鱼讪讪地说:“花同志,你别误会。我…” 花如鱼打断了她的话,说:“嫂子,我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我不怪你,再说事情又不是你做的,怎么就说不得了。而且,一看你就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 “花同志,还是你理解我。” 花如鱼的话不但缓解了这位嫂子的尴尬,还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对着花如鱼好感那是一增再增。 就是旁边的几个嫂子也是一样对她大为改观。看人家花同志,说话温温柔柔的,还善解人意,锦团长真是娶到宝了,唯一不好的就是身体不咋好,费钱。 她们到了这么久,早就被有些人注意到,也有一些人自觉的靠近,听着她们问花如鱼问题。 有人不赞同地说:“花同志,你身体这么不好,还要花锦团长的钱治病养身体,你这样的能给锦团长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吗? 老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样的,就不该嫁人,这不是耽误锦团长的人生大事吗? 锦团长可是咱们军区最优秀的年轻团长,将来前途大好,想嫁她的人一定很多。” 花如鱼一脸疑惑的看向这位上了年纪的嫂子,一脸不解的问:“这位嫂子,你和锦天是什么关系?” 那个嫂子疑惑的看向花如鱼,问:“什么?” 花如鱼又很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我问你和我家锦天锦团长,是什么关系?比如,亲戚、长辈、朋友等,这么说,你懂了吗?” 那个嫂子一脸恍然,说:“我和他无亲无故。” 花如鱼也一脸恍然,说:“哦——原来是没有任何的关系啊! 那我就奇了怪了,我和锦天的婚事,是通过组织认可,也是通过他家里父母双方的所有长辈同意并祝福的。 组织和父母长辈他们都同意的婚事,你既然和他无亲无故的,凭什么管的这么宽? 还告诉我我不配。我不配你配吗?还是你觉得你家里有人配?” 花如鱼的话说完,就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副被气到的样子。 这时,大家也才反应过来,是啊!人家里的事情,人家长辈都没反对,凭什么轮到你一个不认识的人,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那个嫂子还一脸不服气的说:“女人的本分就是相夫教子,洗衣做饭,伺候好男人。你身体不好,洗衣做饭能做吗?能相夫教子,伺候好男人吗?我说的有什么错?” 花如鱼一脸怪异地看向她,又一脸疑惑的看向其他军嫂,问:“各位嫂子,这是打哪里跑出来的封建余孽? 咱们可都建国几十年了,外敌侵略者都打跑了,咱们现在是自己的主人,怎么还会有这种思想的人存在? 领导人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她这是一点也没有感受到领导人思想的伟大啊!他这样的,她家男人的思想政治合格吗?” 那个嫂子梗着脖子说:“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我是我,我没有错,我家男人也没有错。” 花如鱼听了她的话,像是一脸沉思,问:“真的吗?可夫妻一体,看到你这样,我不得不怀疑你家男人的思想政治立场,他不会也觉得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吧? 婚姻是什么,是两个革命同志,思想一致,共同组建一个新家庭,互帮互助,互相扶持,而不是一个人伺候另外一个人。 你这种思想我不赞同,也坚决要不得。” 是啊! 大家都顺着花如鱼的话往下想,越想竟然觉得越是可怕。 身为女人,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放在男人附属的位置,还能要求男人把你当人,怎么可能? 赞同花如鱼话的人,全都默默的离她远了些。 那个嫂子气得不行,没想到锦团长这个小媳妇,看着病的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怼起人来一点不嘴软,那小嘴叭叭的,是真能说。 她刚想说什么,前面的主席台上响起了重复的讲话声: “各位到来的嫂子,请找位置做好。时间马上要到了,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各位到来的嫂子,请找位置做好。时间马上要到了,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 第147章 江嫂子,请吧 听到前面主席台上的讲话,所有人都找位置坐下,不再交谈。 过了一会儿,整个小礼堂安静了下来。 花如鱼前世今生第一次参加部队给军嫂组织的会议,哪哪都新鲜,根本看不过来,就是前面主席台上的人讲话,她都听得异常认真。 “各位嫂子们,上午好。我是宣传部的卫建国,应军区司令部的要求,给在坐的各位嫂子开这个会议。 大家都知道最近发生的作战团锦天团长被人联名举报污蔑的事情。 我想说的是,咱们部队不是法外之地,凭着自己的一己私心,就可以随意污造谣别人的罪名。 咱们的军人丈夫在前面流血流汗,你们也要守护好他们的大后方,不拖他们的后腿,不说不实言论,不人云亦云,不做危害别人和自己的事情。 一切都要以事实为依据,军嫂之间要互相监督,互相扶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这样,才能让咱们的军人同志没有后顾之忧。 那些虚假的不实的言论咱们不要说,不要传播,更不要做。要知道,你们的一言一行也代表着家里另外一半的言行。 那十几个被遣返的军嫂就是最好的警示,这其中有两名军嫂已经送往农场改造,还有两名军嫂即将送往农场改造。 她们的丈夫也分别写了检讨并记入档案,还有四个人做了记过处分。 我想说的是,你们的言行,不单是代表着你们, 还代表着你们的另外一半,甚至会影响他们以及你们的子女。 家属院是一个大家庭,咱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家人,要互相包容、体谅、关心,而不是互相算计、诋毁、伤害。 最后,军区根据最近家属院发生的事情做出如下规定: 一 每周一次的思想政治学习,为时两小时。学习完,每个人每次要写一篇不低于一百字的心得体会。 二 家属院成立一个家属院委员会,监督家属院一切生活活动,其中就包括思想行为的监督。 三 家属院组织评选活动,每个月一次,表现良好者奖励,表现恶劣着惩罚,一年中要是有四次及以上的评选不及格,将取消随军资格,遣送回原籍。 具体事项,我已经打印了文件,稍后会贴在家属院的宣传栏上。这份文件,是经过司令部研究决定的。 现在,进入咱们学习的时间,今天要学习的是部队的《军纪条例》 ……” 随着上面的主席台上的人下台,会议结束,花如鱼身边的人惊呼: “妈呀!这一个星期一次学习就算了,还要写报告,还每次不得少于一百字,这可咋整啊?简直比让我洗一大盆衣服还累。” “可不,学习倒是没有什么,关键是那个报告,可怎么写啊?” “你们是不是关注错重点了,那个评比不合格取消随军资格才是重点好吗?” “真是害人不浅。” 旁边的人说完,才觉得说的不妥,她对着花如鱼说:“花同志,你别多想,我说的也不是你。” 花如鱼说:“我也觉得害人不浅。嫂子们就是没有工作做的,家里的家务活和孩子都够忙活的了,还得腾出时间来学习,可不就更忙了。不过,进步的事情,还是得需要学习的。” 几个人说着,就往外走,走出去没有多远,花如鱼就看到了江嫂子。 她小跑着上前,一把拦住了她,说:“江嫂子,你等一下。” 这一下,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她们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她们俩。 江嫂子有些心虚尴尬的看向花如鱼,说:“花同志,你有事吗?没事儿我就先走了。我还着急回去做饭,咱们有空再聊吧。” 江嫂子说着,就抬脚欲走, 被花如鱼拦下。 她看着江嫂子,一脸不解,“江嫂子,我一直不明白当初你带着一群嫂子主动上我家门,后来咱们认识了,还相谈甚欢。 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咱们交流的还不错。你怎么就能做出转身就举报我的事情呢? 你举报也可以,可是,你是不是举报之前对举报的内容核实一下,你编造莫须有罪名的时候,你就不心虚吗? 我和你以前不认识吧?我和你没仇吧?难道我们家锦团长和你们家江副团长有仇? 要是这样,你放心,我回家就问我们家的锦团长,我一定押着他去给你们两口子道歉。” 花如鱼说完,一脸伤心,还有一脸坚定,没有人怀疑她说押着锦天去赔礼道歉的话是假的。 江嫂子无力又心虚的辩解着:“我没有,我不是,我也是被别人巧言蒙蔽了双眼。” 花如鱼一脸不解,“哦?是吗?那这么多天,我怎么没有收到来自你们任何一个人的道歉,就是你们的男人的道歉都没有。 贴在宣传栏上的道歉,那是部队强制要求的,是部队对我们的补偿,也是对你们的惩罚。 你们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我在医院昏迷不醒十多天,进抢救室几次,你们难道都不心虚吗? 晚上睡觉能睡安稳吗? 夜里不会做噩梦吗? 我要是死了,你们是不是还得说一声活该!谁让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呢! 我就奇了怪了,所有举报我们家的军嫂都被遣送回原籍了,你怎么还安然无恙的待在军区家属院?” 随着花如鱼的话落,质疑的声音更明显了。 “原来都没有人亲自去道歉吗?” “倒是没有听说谁家去道歉的。” “是啊!我也想问呢?江嫂子怎么就留下来了呢?” “前几天的吴嫂子和苟嫂子也没听说她们要被遣送回原籍,这是出了偷盗江嫂子家钱财的事情后,她们才被强制抓捕的。” “这么看,她们三个怎么就和其他的人的处理不一样呢?不会是走了后门吧?” 江嫂子一脸真诚的说:“花同志,我是真的后悔了。之所以没去当面找你道歉,也是怕你的身体承受不住。 我也是考虑再三才做出的决定,没想到被你误会了,我完全是为了你好。” 花如鱼冷嗤:“好一句为了我好! 既然你这么为了我好,我现在就能承受你的道歉,你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一个道歉吧! 我能承受,让我也感受一下你的诚意。 江嫂子,请吧!” 第148章 大院门口的前妻 花如鱼话落,久久也没等到江嫂子的道歉,花如鱼看她那踌躇纠结的样子,就知道她压根不想给她道歉。 她也不为难自己,她对着人群说:“大家伙都看到了,不是我不原谅江嫂子,是她压根不想道歉,她说的道歉说辞也是哄骗大家伙的,不是诚心的道歉我也不稀罕。” 花如鱼说完,不给江嫂子反应过来的机会,转身就快步地往外走。 江嫂子反应过来 ,追着花如鱼喊,可她就是不停下,不回头,也不回应,最后江嫂子落在人后,撇撇嘴,狠狠地瞪着花如鱼的背影。 花如鱼还没走到家,就迎上锦天的身影。 锦天在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只看到她稍显疲惫的神色,才放下心来,问:“干嘛去了?不老实在家待着?” 花如鱼冲他柔柔一笑,说:“去部队的小礼堂开会了。还怪有意思的。” 锦天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说:“我没有告诉你,就是不想你去受这个累,不参加也没事的。你怎么知道的?” 花如鱼说:“和隔壁的菜花嫂子聊天知道的,我待着无聊,就去了。我问你,有几家举报咱们俩的军嫂,没有被遣返,你知道原因吗?” 锦天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我要求的。” 花如鱼睁大眼睛,一脸懵的看着锦天:“为什么?” 锦天一脸坏笑,说:“你看,现在是不是有两家,被另外一家搞进农场改造去了?家属院里面的人对仅剩下来的那一家,是不是更不满了?” 花如鱼点了点头,说:“我刚才还和江嫂子发生了点口角摩擦。” 她迎上锦天关切的目光,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没吃亏。” 锦天满意的笑了笑,说:“别着急,也许过两天,还有好戏看呢!” 花如鱼一脸的好奇,“什么?” “暂时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锦天神秘一笑。 过去了仅仅两天,菜花嫂子就一脸兴奋的站在花如鱼家大门口,喊花如鱼:“花同志,快走!有热闹看!” 花如鱼听到声音,赶忙回应:“哎,来啦!” 花如鱼锁好门出来,就一脸好奇的看向菜花嫂子。 菜花嫂子说:“是江嫂子家,有热闹看了,快走,在家属院大门口呢!” 两个人到家属院大门口时,大门口一处围满了人,大家都对着一个拘谨的女人和她身边的三个瘦弱的女孩子指指点点。 “这是江副团长的前妻?” “她说是的。” “她再婚了?” “不知道啊!” “那这最小的孩子,看上去可没有江副团长家的老大大啊!” “老二,看上去也没有江副团长家里的老大大啊!” “可是,她说这三个孩子都是江副团长的。” “怎么可能,当年,江副团长不是说家里媳妇是父母包办婚姻,没有感情基础才离婚的,那这三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这一个个脸色蜡黄,长的跟个瘦猴子似的,穿的还补丁落补丁的,和江嫂子家那几个壮实的蛮横小子,可真是不一样。” “她们来这里是要干嘛?离婚的前妻还找这离婚的前夫?” 这时,江嫂子也赶了过来,她看到江团长的前妻,就拉着她的手,热情的说:“姐姐,你这次过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怎么没有提前写信或者是打个电话,我好叫南北去接你们啊! 走,咱们先回家里去,我给你们弄些吃的。等南北下班了,不论什么事情,一起想办法给你解决。” 那个女人不为江嫂子所动,一下子拉过三个女孩子,跪在了江嫂子面前,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哭一边说: “妹子,我知道你家里在部队是有当大官的人家。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不和你抢南北,真的,我对天发誓。” 说着,她还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样。 江嫂子眉眼急切说:“姐姐,你先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那个女人还是跪的一动不动的,自顾自的说着:“你看,这些年,南北说要离婚,我就听他的。 他说离婚不离家,我就在老家替他照顾着家里的两个老人,守着三个女儿安生过日子,不争不抢的。 这次,我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老太太要卖了家里的兰花给大哥家的老大换彩礼,可那家后生我打听了,明明是个傻子,还打人,打的可凶了。 我不能把我的兰花嫁给那样的人啊! 我求老太太,可她就是不松口,还说丫头片子能换点彩礼钱,给大哥家的老大结婚,那是她的福气。 可那样的福气我不想让孩子要啊。那样她的一辈子就毁了。 他们还把菊花卖给了一家三代祖孙五个的男人家里当童养媳,那家里一个女人都没有。 我的菊花才十一岁。那样的人家,我的菊花去了还能有好吗? 我这次来就是想求求南北和你,看在三个女儿都是他的亲生的份上,求你们能留下她们,在你这里有口吃的,将来找个正常后生结婚生子就行。 我的兰花才十五岁啊!她要是嫁了那样一个傻子,这辈子就毁了,搞不好还会被傻子活活打死的。 我的菊花也才十一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得的小姑娘。 我的杏花才八岁,还是个只知道要好吃的年纪。 我求求你了,你收留下她们三个吧! 你不用让她们上学,只要有口饭吃,不让她们饿着,到了年纪,找个正常男人嫁了就行。 不出嫁妆也可以,到时候还能收笔彩礼钱,彩礼钱都归你们。 她们很能干的,家里的活计都能干,田地里面的的活也都能干。 我们实在是没有活路了,偷偷求了支书,他才给我们开了介绍信,跑出来的。 姑娘们,快给你的阿姨磕头,求她收留你们。 不然,你们的奶奶要卖了你们,我可怎么活啊?我一辈子没做过坏事,就连骂人都不会。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让我的三个女儿经历这些,我的大女儿才十五,二女人儿才十一,小女儿才八岁。” 江南北的前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没个好看的样子,狼狈又辛酸,拉着江嫂子的手就是不松开。 第149章 江副团到 大家听着江副团长前妻的哭诉,都忍不住同情起来。 看这娘四个的样子,就知道她们在老家的时候过得就很不好,人也是被磋磨的狠了。 不然人不会瘦的皮包骨头,头发焦黄枯燥,皮肤暗黄老陈,眼神麻木无光,身上的衣服还是补丁落补丁的。 三个女孩子眼神怯懦畏缩,一看就是常年的遭受精神打压,没有话语权,自己做不了主的人。 听完江副团长前妻的哭诉,有人不确定的问:“江嫂子家的大儿子,好像是十二岁,是吧?” 有人肯定的回:“是的,老大今年十二,老二今年十岁。” “那岂不是说,他前妻生的两个孩子有两个是在他离婚后生的,这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长得可是和江副团长很像的,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有人信,要说她们不是江副团长的种都没有人信。” “这离婚不离家的,岂不就是骗骗外人的说辞。这不是犯了重婚罪吗?” “那两个女孩子的年龄要真是十一和八岁,那就是重婚无异了,不然就是婚内出轨,搞破鞋,要不孩子哪来的?” “就是。农村的媳妇好欺负还好安抚。” “搞不好,前妻也被他们骗了。” “是啊!你们看,这位前妻虽然瘦,可五官可比江嫂子耐看多了,这还是常年下地劳作的情况下。江嫂子要是和她一样干活,肯定没眼看。” “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江副团长,玩的还挺花花,这叫啥来着?” “齐人之福,娥皇女英。” “呸,不要脸还差不多。” “真是造孽啊?好好的娘四个,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不知道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来这里的。” “是啊,江副团长的老家,距离咱们这边可是有两千多公里的距离,还不知道她们是克服了多大的困难,才有勇气终于来到这里的。” “江嫂子可是和江副团长回过老家的,不可能不知道老家的情况,据说当年还是她追求的江副团长的。” “真的,还有这回事儿?” “那是当然,毕竟江副团长可是长了一副丈母娘喜欢的脸,四方大脸的,看着就一脸正气,当年可是迷晕了不少年轻小姑娘。江嫂子就是其中之一。” “那江嫂子,就有点不要脸了啊!” 旁边的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江副团长的前妻还在拉着江嫂子的手不松开,娘四个紧紧的围着江嫂子跪着,她就是那些个话,反复的诉说着,苦苦的祈求着江嫂子。 江嫂子想要动一下都难,手被前妻拉着,双腿也被她带来的小姑娘抱着,一动也不能动的。 三个女儿就只知道哭,妈妈反复的求着情。 “这事情,是不是应该上报组织啊?这可涉及买卖人口,还有重婚罪的,应该让组织好好查一下才是。” “是啊!不管哪一项,都得重视,这可是关系着四个人女人的一生啊!” “江嫂子没想到除了会举报,还会夺人夫。真是人长的不美,做事挺花花的。不愧是和江副团长睡一个被窝里面的人,真是一口锅吃不出两种人。” “别乱说,谁让人家家里在部队有人呢!没看到那些举报的人都遣返原籍了,就她还安然无恙的。那些人可都嚷嚷着她才是主谋呢。” 江副团长的前妻还在苦苦哀求:“妹子,我求求你了,我发誓,你只要留下孩子们就行,我立马就走。” “刘连娣,你在干嘛?你给我起来!”就在人们看得正起劲儿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 江副团长的前妻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松开了江嫂子的手,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搓着,一副做错事情心虚不已的样子。 连带着她身旁的三个女孩,一听到这个声音,也条件反射的立马站了起来,畏缩着躲到了江副团长的前妻身后,只低着头,悄悄的偷瞄一眼江副团长,然后又畏缩着低下头去。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说:“这样子,一看就是常年遭受打压,没想到江副团长的真实面目是这样子的,真是一言难尽。” “就是,这么一看,这个人平时可真是会伪装。” 此时,人群已经让开了一条路,江副团长已经走到了他前妻的面前 ,他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说: “刘连娣,你以为这是在老家呢!动不动就下跪,你威胁谁呢?走,跟我回家,咱们有事情,再商量,别在这大门口的,影响不好。” 这次,刘连娣倒是没有动,她有些惧怕地看了一眼江副团长,缓了好一会儿,像是下定某个决心般,眼神坚定,声音畏惧又带着一丝决绝的说: “我不去你家里,咱们在这里说就行。我来这里也是没有办法了。 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你留下咱们俩的三个女儿,别把她们送回老家,有一口吃的,将来给她们找个正常男人结婚就行。 只要你答应我这些,我立马就走,一秒钟都不停留。”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孩子的爸爸,我还能亏待孩子不成?走,先和我回家,吃顿饱饭,你们走了这么远,一定又累又饿,咱们再商量。” 江副团长拉起刘连娣的胳膊,就往家属院里面拖。 三个女儿畏惧地跟在后面,一脸的不知所措。 眼看着就要进到家属院里,刘连娣不知道是哪里迸发出来的力气,挣脱了江副团长的桎梏,破音般的怒吼:“我不去你家里!” 喊完,整个人都是抖如筛糠般的站在那里。三个女儿也紧紧的围着她,惧怕地看着江副团长。 有人看不下去,对着江副团长说:“江副团长,你这位前妻这么明显的惧怕你,你要想给她们吃个饱饭,不如带她们去招待所,在那里开间房,买几个菜,也能让她们吃的更好,睡个好觉。” 有人狐疑地看向他,说:“就是,这往家里拉,不会是胁迫一顿,再把人打发走吧?” “哎呦,同样是你的子女,看看家里的几个小子吃的多壮实,穿的多好。再看看这三个姑娘,那可真是天差地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个小要饭花子呢!” 第150章 大院门口的闹剧 江南北眼神锐利地扫过说话的几个人,开口时却是语气正常:“刘连娣,带上女儿,和我去招待所,先让孩子们吃顿饱饭,再让她们睡个好觉,没问题吧?” 虽是询问的语气,可话语里面的不容置喙谁都听得出来。 刘连娣看向面前的三个女儿,她们都一脸渴望的看着她,她满脸犹豫不决着。 此时,江嫂子一把抓住她,拉着她快速地往军区外走,急切的说:“对,大伙儿说的对,咱们不回家,去招待所,先吃饱。有什么事情,等吃饱饭再说。” 刘连娣被她抓着,又惊恐万分地挣扎着,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不需要吃饭,只要你们两个人答应留下她们三个孩子就行。我求求你们了。” 说着,拉着三个女儿又对着江嫂子和江南北跪了下去,声音里满满哀求:“我只求着你们留下孩子,求你们了,给她们一条活路。” 江南北脸色阴沉的可怕,拉着刘连娣就强行把她拽了起来。 三个孩子惊恐的看着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个个瑟瑟发抖。 众人看到这里,再也不忍心,一个农村母亲得有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带着幼小的孩子走出山村,跋山涉水几千里,只为了给孩子争取一个好好活着的机会,不被欺凌拐卖,强行婚配。 大家都看的出来她们母女四个人,对于江南北也好,还是江嫂子也好,都是又惧又怕的。 三个女儿对江南北这个父亲,正常孩子对父亲的孺慕爱戴和思念是一点也没有看到,只有惧怕和怯懦。 “江副团长,就一句话的事,答应她就是了,有什么难的。” “就是。” “可真是心思多的人,掩饰的再好,一遇到事情就现了原型。” “瞧瞧,都把三个孩子吓成什么样子了?” “对孩子的思念是一点没有看出来,担心也没有。怎么当父亲的。” “只怕只是江嫂子几个男娃娃的父亲,这前妻生的女娃娃,有什么父爱。” 江嫂子开口:“你们不知道我们家的事情,不要胡乱开口。” 有人不屑道:“有什么不知道的,刚才江副团长的前妻可是都说了,她的两个女儿要被奶奶和大伯一家卖了。 一个卖给傻子当媳妇,一个卖给鳏夫家里当童养媳,好给大伯家的儿子娶媳妇。 她只求留下三个孩子,三张嘴的事情而已。” “就是,女孩子又不像男孩子能吃,还能给你干家务。况且,人家孩子的妈都说了,不需要孩子上学。等孩子结婚,彩礼钱也归你们,她也不要,你们还有什么犹豫的。” 江嫂子看着那说话的人,怒怼回去,“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己会看着办,不需要你们给我们做主。” 那个人翻了一个大白眼,毫不客气的怼回去:“切,果然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江副团长也是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的好听,做的尽不是人事。” “就是,都能举报锦团长的人,能是什么和善人,整天装的假善罢了。” 江嫂子怒喝一声:“够了,你们都给我住嘴。” 她的这句话非但没有制止住人群的议论,反而激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愤。 “我倒要看看你们最后怎么解决的。要是这位前妻刘连娣同志无故人不见了,我不介意打电话到当地的派出所询问询问。” “就是,三个孩子也一样。” “心黑的人,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呢!咱们监督他们家。” “对,正好咱们家属院新出了这个评比,这个事情,他们要是处理的不好,咱们就集体投诉他们两口子。” “我看应该去部队报备一下,省的某些人自以为是,不把前妻和前妻生的女儿当回事。” “我觉得也是。” “就是,凭什么都是他江南北的孩子,后娶的生的孩子就吃好喝好,前妻的孩子别说吃好喝好了,就连最起码的生存和人身自由都没有,都什么年代了?” “就是,这样的江副团长,我真怀疑他能管理好部队的兵吗?” “我看悬,要不是江嫂子,他现在能当上副团长?搞不好早复员回老家了。” “就是。看看这三个孩子,皮包骨头的,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再看人家江副团长两口子,穿的那叫油光水滑的。真是不能比,不能比。” 江副团长忍不住反驳道:“够了,大家伙放心,我再不是,也是三个孩子的父亲,我不会不管三个孩子的。” “切,像是他那些年管过似的。” “就是,但凡管过,有个当团长的爸爸,子女在农村狗都会高看孩子一眼,更别说人了。 大家伙再看看这三个孩子,感觉比野孩子还不如。在家里可能是个人,就能欺负她们。 就这样的,还管过,骂过打过还差不多吧!” “就是,当大家伙都眼瞎吗?” 江南北看着前妻刘连娣,一字一句道:“刘连娣,我只问你最后一遍,你和不和我走,想不想解决问题?” 刘连娣看看孩子,又看看周围的人,满眼惊慌,最后还是说:“我和你走。” “刘连娣,别怕,江副团长不是要带你们去军区招待所吃饭吗?你去,我们陪着你。大家伙觉得怎么样?” 其中一个嫂子大喊一声:“走,反正也没事儿,去就去,中午在军区招待所吃。 不去的帮忙告诉家里的爷们一声,让他们下了班带着孩子去招待所。我们家中午下馆子。” “我也去,谁看到我家爷们也告诉他一声。” 花如鱼一脸跃跃欲试,看向旁边的菜花嫂子,问:“菜花嫂子,你有事吗?走,今天中午,我请你招待所吃饭。” 菜花嫂子这么多年也没有去军区招待所的食堂吃过饭,犹豫着开口:“这,不大好吧!” 花如鱼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不好的,一顿饭而已。” 她看了一眼消散的人群,有好几个嫂子已经结伴往军区招待所走了,她迈开腿,对着菜花嫂子说: “要去,得快点。晚了怕好菜点完了,咱们去了就点不了什么了。 走了走了。” 第151章 众嫂子连连请客 江南北紧绷着一张脸,走在一旁,旁边是江嫂子,再旁边是刘连娣和她的三个女儿。 刘连娣一脸忐忑地偷瞄了江南北好几眼,又忍不住偷偷的往后看了好几眼,看到后面跟着的军嫂,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三个女儿手牵着手,满身戒备和不安。 就这样,稀稀拉拉的一群人,后面跟着三五个军嫂,花如鱼和菜花嫂子走在最后,她扶着花如鱼,走的很慢。 她一脸的兴奋,说:“花同志,你说,这江副团长家的前妻咋想的,怎么都离婚了,还在婆家生活?看这样子,生活的还一点不好。她图什么啊?” 花如鱼心想,我还想问你图什么呢?一天天抠搜的,你家的郝团长也没见的比这个江副团长好多少。 不过,她面上却是摇了摇头,说:“我年纪小,没见过这样的,不懂。再说了,咱们这边的女人,就是再窝囊也没有这样的,她们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菜花嫂子听她这么说,也一脸赞同,说:“那倒是,这边的女人干起架来,气势十足,骂人那叫一个利索。 而且,什么都能当武器,笤帚、擀面杖,有的甚至拿着把大菜刀就追着男人砍。 我也是来了这边才知道,这两口子打架,不但男人打女人,也有女人打男人的。 我就亲眼见过,咱们大院里面的人家,男人被女人追着打,男人一边跑一边求情,还不管用,女人照样追着男人打的,打的男人哇哇乱叫,抱头鼠窜。 直到后来保卫科出动,才拦下那夫妻俩。那次,我是真长见识了,原来女人也可以那么彪悍。了不起。” 说话间,军区招待所的食堂到了,食堂里面的服务员山红正忙着给江副团长一家子点菜,他和江嫂子在前面,前妻和她的三个女儿在一旁拘谨的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等他们点完了菜,旁边的嫂子不禁嘀咕:“真抠门,就点了一菜一汤,都是素的,看三个孩子瘦成什么样子了。 今天有饺子,也不说给点上两斤,就点了三合面的馒头,那玩意有啥吃头。硬馒头泡汤吗? 不愧是后妈后爸,就是不舍得花钱给前妻生的孩子们吃点好的,一个月一百多块钱的工资,是准备给后媳妇生的儿子买肉吃吧!” 说完满脸鄙夷地看向江副团长,也不管他臭着的一张脸。 然后,突然对着山红高喊一声:“服务员,来一盘饺子,猪肉大葱馅的,给这娘四个,我请客。” 山红听着她那一点都没有小声,而且还传遍饭店的嘀咕,不禁满眼好奇。 哇!又有新闻可看了!貌似是这两口子和那娘四个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那娘四个看着就好惨好可怜啊! 她旁边的另外一个嫂子紧跟着说:“再来一盘芹菜猪肉的饺子,我请客,也给这娘四个。” 说着还拿出了钱和票递给了山红,表示不是说说。 钱和票递出去后,还一脸鄙夷地看向江副团长和江嫂子。 这一下,他们俩的脸色更难看了。 花如鱼凑上前去,对着山红说:“服务员,先定两盘今天的酱香鱼,一盘给这位姐姐和她的三个女儿。” 然后,转身就那么戏谑地看着江嫂子和江副团长,把他们俩全身打量了一遍,末了,来了一句:“真抠门,还团长呢!啧啧!连我们家锦天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难怪要举报他。” 说完,无视他们俩冒火的眼神,施施然走回到桌子旁坐下,悠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菜花嫂子给她点了一个大拇指,旁边看着的几个军嫂和山红也是一脸的亢奋的看着她。 哇!不愧是锦团长家的小媳妇,和锦团长一样,不好惹,够辣够呛人,我喜欢。 等前面几位嫂子都点完了菜,花如鱼起身,问菜花嫂子:“嫂子,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菜花嫂子说:“哎,忌什么口忌口!有好吃的还挑什么!我吃什么都行。” “行,那我看着办。” 花如鱼走到柜台前,开始点菜,点完菜,山红问:“花同志,你们家锦团长给你定的乌鸡汤,你是要在这里喝吗?” 花如鱼说:“给我来一小碗汤就行,剩下的,我一会儿吃完饭拿走。” 山红说:“行,一会儿就给你先盛出来,已经好了。不过,我问你,那什么情况?”山红问着,下巴一点江副团长那一桌。 花如鱼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江副团长坐在一个长条凳子上,紧绷着一张脸,江嫂子坐在一个长条凳子上,满脸神色也是透着不快。 刘连娣带着最小的女儿坐在一条凳子上,大女儿和二女儿坐在一条凳子上。 娘四个全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花如鱼还看到刘连娣的双手,无意识的不停地揉搓着。 花如鱼说:“那是江副团长的前妻和他的三个女儿。 据说,他的二女儿和小女儿还没有江嫂子生的大儿子大,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江嫂子生的大儿子今年都十二岁。他们还离婚不离家。 这回,据说孩子的奶奶和大伯,要把前妻生的老大和老二卖了人家,然后给大伯家的孙子换彩礼,一个卖傻子当媳妇,一个卖给五个男人的鳏夫家当童养媳。 这不,前妻就带着三个女儿来找前夫,前妻带着女儿跪在地上好个求情,这两口子都没松口,被大家逼着来了这里,大家不放心,这不,就点了些饭菜,一边吃一边看着。” 花如鱼说着,眼睛还瞄了一圈围着那一桌子坐着的几个军嫂。 可以看出来,这几位都是性情中人,她想结交一番,万一有一个合得来的,在大院就有好朋友了,信息也不会那么闭塞,以后也有人玩了不是。 花如鱼这么想着,就对着山红说:“再给我按人头来几瓶格瓦斯,我请客,去掉江副团长和他媳妇就行,他们那样的,不配我请客。” “好嘞!花同志你等着,我马上去拿。”山红满脸爽快的应着,还隐隐有一丝期待,期待看到江副团和江嫂子一脸的憋屈。 第152章 吓到花如鱼 花如鱼拿着一瓶格瓦斯,后面跟着端着格瓦斯的山红,她先是走到江副团长那一桌,对着刘连娣说: “姐姐,请你和孩子们喝汽水,这是我们当地的特色饮料,喝起来一股面包的味道,还甜甜的。 等你们以后回忆起来,想起我们这里,不光有糟烂,还有像我这样的热心人和美味的食物,也是一份美好不是。” 花如鱼说到糟烂时,眼睛特意瞄向江副团长和江嫂子,满眼戏谑鄙夷不屑。说说到美好时,又眉眼弯弯。 江副团长牙齿紧咬,可以看出在极力克制。 江嫂子眼睛冒火的看着花如鱼,恨不得当场把她烧成灰,包括另外几名军嫂。 刘连娣慌乱地站起来,对着花如鱼说:“同志,你们已经给我们点了那么多我们娘四个从来都没有吃过的东西。 这喝的,一看就金贵,还是算了,这玩意喝不喝的,没有什么影响的。” 花如鱼一脸的不赞同,说:“怎么会?你喝了,就会很喜欢的。才会知道,这世上就连喝的都能那么好喝。 那么多的美好,值得你用后半生去努力争取,别再委屈求全。 到最后,才发现,委屈的只有你自己和你生的孩子,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花如鱼说完,也不管她什么反应,拿了格瓦斯就塞到刘连娣手里,接着是她的三个女儿手里。 最后,她看着她们,笑的一脸灿烂的说:“快喝,可好喝了。” 娘四个一副小心翼翼的看着花如鱼,见她一脸期冀地看着她们,不由得喝了一小口。然后,全都眼前一亮,慢慢地喝了起来。 三个女儿齐齐和母亲刘连娣一起,对着花如鱼弯腰行了一礼,又对着几个军嫂行了一礼,然后说:“谢谢你们。” 简单的几个字,说话时还带着一丝紧张和无措,但是满是质朴和真挚。 花如鱼冲她们笑了笑,摆了摆手,几个军嫂也高兴的回应着:“别在意,人间自有真情在,虚情假意的人,毕竟是少数、是败类,要努力的好好活着才是。” 刘连娣重重地点了点头,花如鱼分明看到刘连娣眼睑红了,眼角有泪花闪烁。 花如鱼又走到几个军嫂面前,山红把格瓦斯一个人面前放了一瓶,最后一瓶送到了菜花嫂子面前。 花如鱼对着几个军嫂说:“我很喜欢几位嫂子的爽利和真性情,这小小的一瓶汽水,表达一下我的喜欢之情,请诸位喝。” 几个军嫂都不是扭捏的人,全都拿起汽水,对着花如鱼说:“花同志,谢谢你的汽水。坐下聊两句。” 有个嫂子还喊了一声菜花嫂子,她也拿着汽水走过来,一同坐下。 花如鱼坐下后,她们就一个个的介绍起自己。 “花同志,我是郑嫂子,在咱们几个人里年纪最大,以后一起玩。” 花如鱼举起汽水,说:“郑嫂子好,那以后就多有打扰了。” 郑嫂子说:“不用那么客气,咱们随意就好。” 接着下来是周嫂子、杨嫂子、陈嫂子和赵嫂子。 介绍完,郑嫂子还打趣菜花嫂子:“菜花,难得啊!你今天怎么舍得来招待所食堂吃饭了?” 菜花嫂子说:“我哪里舍得,一看花的钱和票,我这心就揪揪着疼,那个不自在啊!这不是花同志说她请客硬拽着我来的。” 花如鱼笑着应下,“我这不是走不动这么远,拽着菜花嫂子当我的拐杖,一路都是她扶着我过来的,我请她吃饭是应该的。” 周嫂子夸赞:“花同志大气。不像某些前夫,抠搜的,还不如我们女人呢!”说着,还有意地瞟了一眼江副团长那桌。 江副团长一路上到现在听到的挤兑的话一句接一句,比这些年来的总和都要多,此时他都要气炸了。 面前的这些女人,他还没有办法放下架子和她们理论,只好眼神凶狠的盯着花如鱼那一桌。 花如鱼感受到强烈的视线,看过去,就对上江副团长还没来的及收回的目光。 花如鱼“妈呀!”一声惊呼,使得几个人的目光全都投向她,然后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江副团长那里。 花如鱼夸张地拍了拍胸口,缓了一会儿,冷嗤:“果然,没本事的男人就会和女人逞勇斗狠,就想着在女人身上找存在感,想着怎么拿捏女人,抠门鬼!” 最后三个字说的特别大声,还特别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字眼。 几个嫂子也附和:“就是,这还是在招待所食堂,就点了一汤一素和你几个杂粮馒头。 要是领家里去,搞不好就是稀溜溜的一碗照见碗底的菜粥,外加几根长毛的咸菜吧?” “有可能,然后对外说是给前妻做了什么什么好吃的,就连自己都是舍不得吃的。” “就是,当初离婚都是哄骗的吧。一定一分补偿都没有,夫妻共同财产也没分,孩子的抚养费也是一毛没有。” “还什么离婚不离家,搞不好也是一堆为前妻好的说词。人家又不是不能劳动,不能养活自己,不就是图一个免费的保姆吗?免费挣钱挣粮食,免费给他们一家老小的当牛做马。” “是呢,这开始卖女儿了,下一步,搞不好,没得卖,就该卖前妻了,真是一家子好算计。” “放肆!”江副团长一声暴喝,人也站了起来,怒目圆睁地看着花如鱼她们几个人。 花如鱼听到声音,立马歪倒在身旁的周嫂子身上,一副受到惊吓,害怕难受不已的样子。 “周…嫂子,我…我…有些不舒服。”周嫂子一脸惊恐,扶着花如鱼,急切的问:“花同志,你没事儿吧?” 其他几个军嫂也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关切的看向花如鱼。 菜花嫂子更是焦急的说:“不行,咱们上医院吧。” 花如鱼虚弱的点了点头。 几个嫂子刚想扶起花如鱼,就见锦天大步走进来。 第一秒看到花如鱼,还一脸笑意。 下一秒,变了脸色,立马飞奔过来,搂着花如鱼,紧张的问: “不舒服?” 第153章 吓到又住院 花如鱼抬手,无力的指向江南北,另外一只手指,在锦天腰间狠狠地顶了一下。 锦天立马会意,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不耽误他发挥。 他把花如鱼放靠在周嫂子身上,立马几个大步来到江南北身边,对着他的眼睛就是一个连环拳出击。 第一拳江南北躲过去了,紧接着第二拳就打在了他的眼睛上,接下来又是几拳,拳拳到肉,江南北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只有被锦天压着挨打的份。 锦天打完了,还来一句:“江南北,你给我等着,我先送我媳妇去医院,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儿。” 锦天放完话,抱着花如鱼就大步离开了招待所食堂。 只剩下屋子里面的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郑嫂子最先反应过来,说:“咱们也跟着去看看吧!毕竟是在一起出的事情。” “行。”几个嫂子附和。 她们先是和山红打了声招呼,把饭菜预留下来,然后就相约着出了招待所食堂,直奔军区医院。 江南北对着江嫂子说:“你带着她们四个人吃饭,我去医院看看。” 江嫂子担心的说:“这锦团长的媳妇可是有名的瓷娃娃,不会赖上咱们家吧?” 江南北一只眼眶乌青,另外一边脸颊也青紫了一大块,身上说不出的疼,只抿紧嘴角,说:“我先去看看情况。”然后,就大步迈了出去。 锦天抱着花如鱼飞快的跑着,花如鱼窝在他怀里,小声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末了,来了一句:“天哥,一会儿你再狠狠地揍他一顿。多要点医药费和补偿费。咱们这次狠狠地宰他一回,让他不做人。” 锦天哭笑不得,闷笑道:“七七,你这样,家属院里会不会没有人敢和你玩?” 花如鱼斜睨他一眼,一脸自信的说:“怎么会?朋友在精不在多,这大院里要是有那么三两个人,平时能一起玩耍的就够了。“ 锦天无奈道:“行,你觉得没问题就行。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怀安的班?” 花如鱼说:“没事儿,温医生人也很好的。” 锦天还是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那你真的没事儿吧?” 花如鱼一脸夸张地装伤心,说:“天哥,你一点也不关心我,这时候才问我有事儿没事儿的,是不是有点晚了,我太伤心了,我怀疑你不爱我了。” 这样子,要多假有多假。 “行,我的不是。”锦天憋不住的笑,看她这样,就是纯装的了。 花如鱼一脸认真且傲娇的说:“我可和你说,这江副团长一定比知青有钱,这次的数额不能低于三百块钱,还不能包括医药费,还得让他给我买些营养品,知道不?” 锦天睼睨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军区医院,对着花如鱼宠溺的说:“七七宝贝,马上到医院了!” “哦!”下一秒,花如鱼闭上眼睛,一副难受虚弱不行的样子。 锦天满心无奈,家里有个动不动就装病的媳妇,怎么办? 锦天抱着她,直奔医院抢救室,还没到地方,就远远的急迫地喊着:“医生!医生!快来!我媳妇又被惊吓到了。” 有护士听到锦天的声音,还没看到他人,就听出来是他的声音,小跑着进了医生办公室,喊:“盛医生,快,花同志又被惊吓到送来了。” 盛怀安一个激灵,飞奔出去,边跑边喊:“救护床。准备急救。” 这时一个护士已经推着救护床到了锦天身边,他把花如鱼放到床上,对着盛怀安说:“怀安,七七她被江南北那个瘪犊子玩意儿惊吓到了,你快看看她。” “好。”盛怀安听出了锦天话语里面的暗示,推着花如鱼就进了急诊室。” 江南北到医院时,就看到锦天依靠在急救室对面墙壁上,低着头,手里拿着帽子,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气压低得吓人。 他放慢了脚步,在离锦天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站定,看着急救室的方向。 后面还有几个气喘吁吁的军嫂,她们和江南北前后脚的到达抢救室门口,她们越过江南北,走到锦天面前。 菜花嫂子有些担心的问:“锦团长,花同志怎么样了?” 今天是她叫花如鱼看热闹的,也是她陪着花如鱼去的招待所食堂,她好怕她有个什么好歹,锦天迁怒她啊! 锦天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在抢救。” 所有人都沉默着,不敢说话。 在她们眼中,那需要抢救的病,就是相当的严重,她们恶狠狠地瞪向江南北,气氛莫名的带着一股子凶狠压抑。 又过了一会儿,盛怀安最先走出来,后面的护士推着花如鱼出来。 盛怀安走到锦天面前,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他松了一口气的对着锦天说:“幸不辱命,这次算幸运,来的及时,人现在没事了。 不过,还得输液住院观察着。 以后可一定不能惊吓了,她这个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她需要安静的环境好好休养。 以后还是远离一些是非和暴躁的人吧!” 锦天低声应允:“嗯,知道了。” 然后跟着护士推着花如鱼往病房里去,急救床另外一边跟着几位军嫂,她们一脸关切的询问花如鱼,“花同志,你好些了吗?” 花如鱼点头,虚弱的笑了笑,说:“谢几位嫂子关心,我现在没事儿了,你们回吧,点的菜还没有吃呢! 还得去看看那个江副团长的前妻和她的三个孩子呢!别被江嫂子欺负了,看着就好可怜。”说完,还忧心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锦天语气很冲地对她说:“花七七,管好你自己就不错了,总是爱心泛滥。你这样,可怜得了谁?可怜可怜你自己得了,再不济你可怜可怜我!”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对着他讨好地笑了又笑,见锦天神色缓和下来,才对着菜花嫂子说: “嫂子,麻烦你自己去招待所食堂吃饭吧!吃完了,麻烦你再跑一趟,把我和锦天的饭菜送过来。 你和他们的服务员打声招呼,借两个饭盒,到时候我让锦天还。” 锦天顺着她的话,对着菜花嫂子点了点头。 几个嫂子离开了,花如鱼被推进了病房。 第154章 再揍你一顿 几个嫂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议论着。 “你们说,这花同志什么都好,人好,长的也好,说话也好听,就是这身体也太不好了。” “是啊!菜花,这花同志就和你住隔壁,她的身体这个样子,家里的活都是怎么干的?” 菜花嫂子听了她们的话,眼眸里不自觉的流露出羡慕的神色,说:“这自从花同志上回昏迷不醒,醒来后,出了院,家里的活都是锦团长干的。 洗衣做饭,还给花同志做各种营养餐。晚上定时的在门前陪花同志走上一段时间,花同志累了,就背她回去。 花同志每天都要洗澡,锦团长还每天都要给她烧洗澡水,倒洗澡水。” 几个嫂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嘴巴一次比一次张得老大。 “妈呀!这是传说中的锦团长吗?” “不可能吧?” “我们家老周,可一次都没有这样对待过我一天,就是刚结婚那会儿,也没有。” “我们家的男人也是。” “突然很羡慕花同志,怎么回事?” 此时,她们正好走过盛怀安和江南北身边。 就听江南北对着盛怀安不耐烦的问:“盛医生,请你给出我准确的答案,锦团长媳妇的病到底严不严重,她到底需要住几天院?” 盛怀安也很不耐烦的对着江南北说:“江副团长,病人的病情我已经说的很清楚。至于她要住几天院,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 花如鱼同志本来就昏迷不醒十多天,刚醒没多久,还在休养中。这一惊吓,谁能预判到她的病情走向。你还非得要我给准确数据,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锦天团长作为病人家属,都没提出这种无理要求,你凭什么问东问西,还没完没了?” 几个驻足停下来的嫂子听了盛怀安的话,忍不住接话道:“盛医生,你可能不知道吧?花同志就是被咱们这位了不起的江副团长吓到的,才送来医院。” 盛怀安听了嫂子的话,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江南北,鄙夷道:“你不会是想推卸责任,不想付医药费吧?” 江南北脸色臭臭的,硬邦邦的说:“我没有,我不是。” 盛怀安说:“最好是,你要是信不过我,尽管找其他医生给花同志看诊。我还有患者需要诊治,你,请自便。” 盛怀安说完,也不管江南北是什么神色,径直离开。 几个嫂子看没有什么热闹看,也相协着离开医院,一边走还一边讨论着江南北的事情,丝毫不顾及他就在身后不远处的地方站着。 她们就喜欢当着看不顺眼的人的面讨论他,他看她们不顺眼,还干不掉她们的样子,她们看着可太爽了! 坏人就该憋屈着活着。 江南北站在原地,看着走远的军嫂们,直到看不到几个人的身影,才转身向着花如鱼的病房走去。 病房里,锦天坐在病床边,满是无奈的看着花如鱼,“中午想吃什么?” 花如鱼冲他讨好地笑了笑,说:“天哥,你忘了,我刚才和菜花嫂子说,让她一会儿给咱们俩送饭,我在招待所已经定好饭菜。” 锦天冷着脸,翘起二郎腿,一只手轻点着桌面,看着花如鱼,说:“行了,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现在不怎么想和你说话。” “哦…”花如鱼淡淡的应了一声,乖乖的闭上眼睛。 锦天看着她,在心里嗤笑,小丫头片子,也知道心虚,看回家怎么收拾你。 不好好地在家休养,还能出来凑热闹,就这玻璃身体,也不怕把自己搭进去。 门口响起敲门声,锦天头也没回,就说:“请进。” 江副团长进来,看了一眼病床上闭着眼睛的花如鱼,对着锦天说:“锦团长,抱歉,我没想到你妻子这么不经吓。 我只说了两个字,就把她吓得这个样子,住进了医院。不过,你放心,你妻子的医药费我会负责的。” 锦天起身,压低声音,对着他说:“咱们出去说,省的你又打扰到我妻子休息。” 两个人出去,关上病房的门,锦天揪紧江南北的衣领,眼神凶狠的盯着他,冷嗤一声:“你只说了两个字?我媳妇身体是不好,这是大家伙都知道的。 可是她也没脆弱到,听别人随意说两个字、两句话,就惊吓到要急救的地步,你敢说你说的是哪两个字吗?用什么语气说的吗? 在这里和我玩上文字游戏了,是吧? 我小心翼翼伺候着,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是你能污蔑和轻视的。 你还不满上了!你又有什么资格? 你还大方的负责医药费! 你可真大方! 我谢谢你呗! 你知道你这一吓,我要用多少好东西给她补养身体,需要多久才能补回到惊吓前?” 锦天说着,揪着他的衣领,对着他脸就是一拳,一拳,又一拳,一拳接着一拳。 江南北根本挣脱不开他的束缚,被动被锦天打着。 两个人打斗的声音,惊动了附近病房里面的人,都纷纷出来看热闹。 “这不是锦团长吗?” “是啊!” “他怎么又来住院部这边了?” “这被打的是谁啊?” “不知道。” “看看再说。” 锦天打够了,对着他就是轻蔑的呸了一声,说:“我妻子的医药费理当你出,你少装大方,修养身体的营养品,也该你出。 不知道出什么,你去问盛医生或者是温医生,他们都知道我妻子应该吃什么补身体。 下次来,说话小声点,我都不敢在我妻子面前说话大小声,你算个毛线球子。 你明知道她都被你吓到了,你在屋子里说话,也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你这是看病人的诚意吗? 看到你就来气。 行了,滚吧!” 江南北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锦天,一言不发,一瘸一拐的走了。 旁边的人凑上前,小心地问:“锦团长,你媳妇又住院了?” 锦天点了点头。 有人问:“你媳妇是被刚才的人吓的?” 锦天又点了点头,说:“是,他是三团的江南北副团长,她的前妻带着孩子来找她,这不,我媳妇说了两句公道话,就被他记恨上了。真是一言难尽。” 锦天说完,就留下一众好奇的人,回了病房。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这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太让人抓心挠肝的。 不行,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155章 医院里给你开个全年病房 菜花嫂子在招待所食堂吃完饭,拎着饭盒急匆匆来到医院,有些惧怕畏缩地看了一眼锦天,最后还是大着胆子对着花如鱼兴致勃勃的说: “花同志,我和你说,我们回去的可真是时候,正好赶上那个江嫂子在吃饭。 当时,她的那个表情,太逗了。 她中午只吃了半个三合面的馒头,喝了一点菜汤,就那么假装平和的坐在一旁,看着江副团长的前妻和她的三个女儿,又是饺子又是鱼肉的,吃的香甜。 那眼神极力掩饰着,也掩饰不住眼睛里面的不满和怨毒,整个人都要扭曲的不行。 就是那娘四个,吃东西看着还是太心酸了,每一口都小心翼翼又特别珍惜。 你知道那个最小的孩子说什么吗? 她说,娘,原来饺子是这个味道的,真好吃,我再也不用看着堂哥堂姐她们吃饺子馋的流口水了,我也是吃过饺子的人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饺子。 后来,她吃了你给她们点的那盘鱼,她就说,娘,原来鱼不是腥臭的,鱼是这么好吃的,奶奶都是骗我们的。 你知道我听着她说的那些话,心里真不是滋味。 我节俭,我也叫孩子们节俭,但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们家的孩子也是能吃到肉 、吃到鱼、吃到心爱的食物的。 这娘四个,明显在江家是没吃过,也压根儿吃不到,可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也是会受到责骂。 你说,她们在老家江家过的是什么炼狱生活? 我现在都怀疑这一路上的车票钱,她们是怎么来的? 不是说她们的钱来路不正,而是,她们是怎么攒下这些钱的? 想想都难。 你说,做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菜花嫂子说完,自己都把自己感动了一把,哭了。 花如鱼听完菜花嫂子说的话,对着锦天说:“天哥,你去找怀安开一些止泻药,让菜花嫂子拿回去。” “行。”锦天点头出去。 菜花嫂子一脸不解,看向花如鱼,问:“花同志,你叫我拿止泻药干嘛?我又没有坏肚子。” 花如鱼有些担心的说:“菜花嫂子,你说的刘连娣母女四个人的情况,她们在老家吃的食物一定没有油水。 咱们中午可是给她们点了两盘肉馅饺子和一条鱼,这些油水对于她们现在的身体,不一定能承受的住,我怕她们会拉肚子,还是吃点止泻药预防一下吧! 你回去拿给她们,让她们吃了吧!” 花如鱼说完,菜花嫂子一拍脑门儿,说:“咱们几个人当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今天幸亏你注意到这一点。要不然,咱们不就是好心办坏事了嘛?” 花如鱼附和:“就是这点。” 菜花嫂子看着她,小心地问:“你没事儿了吧?锦团长没提起我吧?” 花如鱼看她那副猥亵的样子,憋着笑,说:“你放心,我们家锦团长是很讲道理的,不会迁怒你的。他压根不是那样的人,你以为是江副团长那个伪君子呢!” 菜花嫂子拍了拍胸口,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门口,对着花如鱼小心翼翼的说:“不瞒你说,我还真有点怕你们家锦团长。一会儿他把药拿回来,我就先回去。” “麻烦菜花嫂子你了,有了最新动向,你要告诉我一下。我暂时出不了院,可能还要在医院里住几天。”花如鱼说完,垮着一张脸,满脸颓丧的样子。 “行,没问题。你安心住院。身体重要。” 锦天回来,菜花嫂子拿着药麻溜的就走了,一秒都不耽误,就像身后有狼追似的,生怕晚上一步,小命不保。 锦天看着花如鱼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他笑,问:“我就让你觉得那么好笑?” 花如鱼憋着笑,摇头,“不是很好笑,但是一想就忍不住笑。” 锦天吊儿郎当的坐在凳子上,打开饭盒,凉凉的说:“那你笑吧!别停,就当午饭吧!我觉得你不吃饭,也能饱了。你的那份我就替你吃了。 还有啊,我是不是得在这里给你开个全年病房?好等你随时来住。” 锦天说着,已经打开饭盒,开始吃了起来,丝毫不理会花如鱼怒瞪着他的眼神,一边吃还一边拿眼神挑衅她。 花如鱼气得牙痒痒,想咬他,不过,嘴上却是笑盈盈地说:“天哥,我都知道了。招待所食堂里的山红都和我说了,今天中午你还给我定了乌鸡汤。你对我真好!” 锦天不理她,依旧在那里悠闲的吃着饭。 花如鱼再接再厉,说:“天哥,你看,你在吃的鱼就是我特意给你点的,好吃吧?” 锦天又凉凉的来了一句:“嗯,你还给人家江副团长的前妻和女儿也点了一盘同样的鱼。” 花如鱼睁大眼睛辩解着:“那怎么能一样,我给你点的,里面加了满满的爱。我给她们点的,那是可怜和同情。配料一样,主料不一样的,好吗?” 锦天斜睨她一眼,“什么配料主料的,少忽悠我。”然后接着吃饭,不为所动。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说:“配料是鱼,主料是我的真挚情感啊!是我对你满满的爱,你感觉到了吗?你吃着鱼,就把我满满的真情实意吃进了肚子里。” “咳咳咳咳…”此时恰巧锦天吃到一块鱼肉到嘴里,他听着她的话,忍不住地不停的咳嗽起来,咳到最后脸都涨红了。 心想,这丫头时不时的就有大胆发言,也就是自己,心脏够强大,不然,换个人绝对不止是呛咳这么简单。 可是,明知道她是胡说八道,还是那么爱听,心情止不住的飞扬起来。 花如鱼就那么担心的看着锦天,满眼狡黠,一副忧心的样子,说:“要不要喝点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呛到呢?接收到我的心意,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锦天缓过来,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你眼睛里面的笑,收一收,也许我还会信你的。” “哦——”花如鱼毫不在意,冒出一句:“天哥,你前两天说的惊喜,是不是就是这江副团长的前妻和她的三个女儿?” 第166章 入住招待所 军区招待所里,刘连娣母女四个人吃完了饭,江嫂子维持着最后的体面,给她们开了一间房,强撑着僵硬的笑脸,对刘连娣说: “姐姐,吃完了饭,你们就在招待所好好休息。等下午南北下班了,咱们再来商量事情。你放心,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郑嫂子几个人,还在招待所食堂里面慢悠悠的吃着饭。 她们见江嫂子带着刘连娣母女四个人离开,也三两口扒完碗底的那点饭,几个人对视一眼,兴奋的转身就去了军区招待所前厅。 郑嫂子问服务员:“小媛,我问你一个事情,刚住进来的母女四个人,江嫂子给她们开了几间房,开了几天?” 小媛一看郑嫂子几个人的神色,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情,她满眼精光的问: “郑嫂子,我问你,她们是不是瘦的不成样子,衣服补丁落补丁,身上连个包袱都没有,看着和乞丐差不多的母女四人?” 郑嫂子回:“是的,妈妈应该叫刘连娣,三个女儿应该叫江兰花、江菊花、江杏花。” 小媛满脸好奇:“孩子姓江,还是江嫂子带来的,是江副团长家的穷亲戚吗?” 郑嫂子没回答她的问话,而是问:“你先告诉我她给她们开了几间房,开的什么房间?” 小媛撇嘴,“看来真是穷亲戚。开了一天一间家庭房,能住四五个人的那种。快说说这里面的事情,有什么热闹看吗?” 郑嫂子嗤之以鼻,“什么穷亲戚,那是和江副团长最亲的人。 你先告诉我,那两个叫菊花和杏花的女孩子,介绍信上写的几岁?然后我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瓜,保证你感兴趣的,能说两三个月,都不带腻味的。” 小媛满眼放光,“嫂子,能有什么事情,比锦团长家的事情还有意思吗?” 郑嫂子说:“不一样的瓜,但是也不比锦团长的事情差,绝对能颠覆你的认知和对江副团长一家的印象。” “你等着。”小媛说着,拿出登记本,在上面翻找着,最后一页最后一项入住人信息:江菊花十一岁,江杏花八岁。 还没有等她念出登记人信息,就见郑嫂子一把抢过登记本,拿在手里。 几个嫂子拥挤在一起,脑袋挨着脑袋,看到上面的信息,她们彼此互相对视一眼,全都一脸精光,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 杨嫂子亢奋的说:“实锤了!实锤了!” 陈嫂子则一脸愤怒,“是的,没想到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 赵嫂子一脸愤恨的说:“这样的,才是咱们队伍里面的毒瘤,最应该剔除出队伍才是。 江嫂子是怎么敢举报锦天团长的?她和江副团长屁股上面的屎,比谁都多。” “就是。”几个人附和。 郑嫂子把登记本交给小媛,郑重的嘱咐:“小媛,你可把这个登记本收好了,这可是重要证据,千万不能被有心人修改或者是不见了。” 小媛看她们这样子,更抓心挠肝的,她急切的问:“郑嫂子,你们倒是和我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郑嫂子凑近她,压低声音,一脸神秘的问:“我问你,你给她们办理住房时,有注意到那三个女孩子的长相吗?” 小媛瘪嘴说:“瘦不拉几还埋汰吧唧的,身上皮包骨头的,一个个畏畏缩缩的,有什么好看的。” 郑嫂子说:“我的意思是,你发现没发现,那三个女孩的长相有像谁吗?” 小媛若有所思:“长相?姓江!”突然,她眼前一亮,“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想起来了,她们长得有些像江副团长?” 郑嫂子一挑眉梢,神秘兮兮的说:“那岂止是像啊!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那屋子里住着的,可是江副团长名义上的前妻,还有他和前妻生的三个女儿。 另外啊,你知道吗? 江嫂子家的大儿子今年可是十二岁,二儿子今年十岁。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小媛听了郑嫂子的话,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半天,她憋出一句:“我的妈呀!江副团长的胆子这么大的吗?平时看着多正派的一个人啊!” 郑嫂子一脸得意的问:“怎么样?颠覆你的认知没有?” 小媛忙不迭地点头。 这时,菜花嫂子进来了。 郑嫂子问:“菜花,花同志现在怎么样了?” 菜花嫂子说:“看着还行,还打着吊瓶呢!她找医生开了几粒止泻药,让我给那母女四个人送来。” 郑嫂子双手一拍,说:“还是花同志细心,咱们都没想到。 这刘同志母女四个人,在家一定吃不到什么有油水的吃食。这冷不丁的,吃的太好,肚子可不就容易遭受不住。” “走,咱们给她们送去。” 小媛说:“等等,我倒杯水,那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她们怎么吃药?” 小媛倒了一杯水,几个人一起去敲响了刘连娣母女四个人的房间门。 门口敲门声响起,母女四个人都惊慌的坐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向房门。 敲了门,没有人应,小媛张口喊道:“刘同志,给你送水的,郑嫂子几个人也一起来看你了。” 刘连娣听出声音是服务员小媛,松了一口气,安抚着孩子们,说:“不怕,不是坏人,娘去开门。” 她打开门,就看到小媛和中午请她们娘四个吃饭的好心的军嫂。 她连忙请人进到屋子里,三个孩子看到来人,全都拘谨的站了起来,挨在一起。 菜花嫂子对刘连娣说:“中午请你们吃鱼的花同志,请医生给你们开了些止泻药,怕你们坏肚子,特意让我给你们送过来,赶紧吃了吧! 省的好不容易吃点好的还拉肚子,那就不划算了。” 说话间她把药递过去,又说:“每个人两粒。” 小媛这时把水也递了过去,说:“温水,现在就能喝。” 刘连娣有些局促地接过药又接过水,说:“谢谢,谢谢。不知道那位好心的同志,现在怎么样了!” 菜花嫂子笑了笑,说:“花同志她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就是还得住几天院。你放心,她男人陪着呢!” 刘连娣满是愧疚和自责的说:“都是我的错,不然,那位好心的花同志也不会被吓到住院。” 郑嫂子安慰:“别自责,和你有什么关系?全是那个江副团长不做人,乱吼乱叫的,才吓到花同志。” 第167章 也不看看配不配 刘连娣母女四个人把药吃了,小媛知道她们不是打秋风的穷亲戚,对她们的态度也软化了很多,说: “你们要不要洗漱一下?这屋子里面的水盆和水壶你们是都可以用的。走廊的尽头就是水房,可以打热水,也可以洗澡。” 刘连娣听完小媛的话,更加局促,她说:“我,我们什么都没有带,没有衣服换洗,算,算了。” 郑嫂子拉着她坐下,其他几个嫂子也拉着三个孩子坐下。炕沿边坐了满满一溜儿的人。 郑嫂子问:“我还想问你,你们在家乡就过的那么艰难,你是怎么有钱来到这里的?路费哪里来的?” 郑嫂子这一问,三个女孩都红了眼眶,哭了出来。 大女儿兰花一边抽泣一边说:“俺娘是去到县城里卖了两次血,凑的路费,但是也只是够路费。 俺娘还怕奶奶和大伯一家发现了俺们要来这里的计划,临走时,也不敢动家里的任何东西。 俺们就是一路靠着偶尔的好心人的一点施舍吃食,饥一顿饱一顿的,然后多喝水,撑到了下火车。 到这之前,俺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东西了。也是好心人没收路费,送俺们到这里的。” “大妹子,不容易,太不容易了啊!”郑嫂子说着,自己也哽咽了。 其他几个人听了,也红了眼圈。 陈嫂子问:“那你都和江副团长离婚了,咋还有了菊花和杏花?” 刘连娣脑袋低得更低了,腰也弯了,她喃喃道:“俺也不想的,可是俺动不了南北,俺没他力气大,俺害怕,俺求饶了,可是,没有用。” 几个军嫂无声的对视一眼,这是个懦弱胆小的女人,可能带着三个女儿走出村子,来到这里,就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她们什么也没有说,心里无声的叹息与咒骂。 郑嫂子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后背,安慰着:“这不是你的错。” 陈嫂子问:“既然都离婚了,为什么没有离开江家?” “俺娘家不允许离婚。爹娘兄弟嫂子都说,要是离婚就去死吧,也不能回娘家。 千万不能离婚,要么就死在婆家吧!!他们丢不起那个人。 我要是离婚了,家里的小辈也没办法婚嫁了。我没有地方可去,只能这样,继续留在江家。 当时我要是死了,兰花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为了她,我也不能死。” 刘连娣说话都透着一股沧桑无力和绝望。 小媛满心心疼还有不理解,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人?” 这里除了刘连娣的三个女儿,就属她最小,还没有结婚,从小在部队家属院里长大,接受的也都是最新式的教育和思想,无法理解这种人物和行为。 郑嫂子叹息一声,说:“这样的事情不光在农村,就是城市也一样。有些人就认为子女,尤其是女儿,只要结了婚,那就是婆家的人,就不能离婚。 他们宁可女儿死在婆家,都不能离婚。 所以,每年都会听说一些妇女跳河、上吊、喝药,各种自杀的。 她们实在是没有活路,只剩下绝望,最后只想一死了之,也只能一死了之。 刘同志已经很了不起了,她带着她的三个女儿从千里之外的地方,来到了咱们这里。真不容易。” 郑嫂子握着刘连娣的手,不停地安慰:“会好的,都会好的,相信我。” 周嫂子也说:“是啊!大家帮你想办法,你要相信我们,一定可以的。” 杨嫂子说:“就是有一点,你千万别被江副团长恐吓了,也别被江嫂子的花言巧语迷惑了。” 陈嫂子说:“不行,你就去找部队领导,让他们帮你解决。知道吗?” 刘连娣重重地点头,起身,就对几个人又是深深地弯下了腰,行了一礼,说:“谢谢大家,感谢你们,我知道了,也会坚持的。” 三个女孩子有样学样,也跟着给几个人又是深深一礼。 郑嫂子说:“你先洗漱着,我回家给你找身衣服,咱换身干净的,好好睡一觉。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对,我也回家找身衣服,给孩子。” “对对。”几个人应和着,。 小媛对着郑嫂子说:“郑嫂子,你回家顺便让我妈也找两身我不穿的衣服,给这几个妹妹。” 刘连娣对着几个人,一个劲儿的说:“不用,不用。” “哎呀,你就别管了,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啊!” “就是。” “再说,我们拿的也不是什么新衣服,你不嫌弃破就行。” “走了,走了。” 几个人说话间,走出了招待所的屋子,大步向外走去。 “你们说,咱们过的也不是多好,可,还是看不得这样的人间疾苦。” “那个江副团长,真不是个人,还玩霸王硬上弓那套,这不就是强女干吗?” “就是,畜牲都不如。” “怎么会有这种人?” “那个江嫂子也不是什么好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家子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饼!” “他们家那几个儿子也是,霸道无礼还抢小朋友吃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奶奶和大伯一家还要买了两个孙女,你们信不,他们一定商量了还怎么买杏花和刘连娣。” “那是一定的。” “这一家子的根都烂了。” “这刘连娣虽然说胆小怯懦了些,孩子跟着胆子也不大,但是,还算有礼貌。关键时刻知道自己争取,还算有可取之处。” “这种人,不能让他再留在队伍里,这不是坏代表吗?” “我觉得也是。” 郑嫂子说:“大家别冲动,这样,咱们回家,把咱们今天知道的情况,和家里男人都说说,让他们调查一下。 等证据确凿了,再报部队不迟。可不兴再有锦团长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对,郑嫂子说的对,花同志要不是这样被冤枉,今天也不至于吓到住院。她可是昏迷不醒十几天啊!得养多久才能养回来啊!” “说起来还有江嫂子的功劳呢! 全都说是她撺掇的。为的是让江副团长调到作战团,统领作战团。 呸! 也不看看他自己几斤几两? 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也不看看他配不配!” 第168章 被顶了工农兵大学名额 一下午时间,大院里面的人们见面了第一句话就是: “听说了吗?江副团长的妈和哥哥一家子,要卖了他前妻和前妻给他生的三个女儿,好给哥哥家的侄儿换彩礼。 她们娘四个人是卖了几次血,才凑够的的路费,一路饿着到的这里,还差点死在路上,真是太惨了。” 第二句就是: “锦团长媳妇就因为给那可怜的娘四个说了几句公道话 ,看她们可怜,送人家一盘鱼和几瓶格瓦斯,就被江副团长吼地吓着了,又进去了医院里,又住院了。 锦团长媳妇也太可怜了,好人做不得,好心没好报啊!” 一下午时间,医院里关于江副团长老娘和哥哥家,要卖了前妻和前妻给她生的三个女孩儿的事情,也传开了。 听说的人纷纷跑到花如鱼的病房里,询问她具体情况。 “花同志,你还好吧?” 花如鱼颓丧着一张脸,娇软无力的说:“不怎么好。我不想住院,但是大夫不让我出院。” “你是好人,会好的。那个江副团长的前妻怎么回事?”安慰很是敷衍,八卦很是积极。 花如鱼听到江副团长,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然后说: “那个人太凶了,我们家锦团长可从来没有那样和我喊过,就是大声说话都没有。 你们是不是对江副团长的为人有什么误会?我看他看着可不是好脾气的人,整个人阴沉的可怕。 那三个女孩子看到她,都不自觉的靠拢在一起,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他一说话,她们就吓的瑟瑟发抖。 从见面到我离开,他更是对三个女孩子问都没有问过一句,更是没有正眼瞧上一眼。 就像她们不是他的孩子,比陌生人还不如,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啊?不是都说江副团长为人很正直吗?” “是啊!都说她人好。” “之前还传说他媳妇也很好呢!谁能想到她还干举报的事情,还是她牵的头,那是好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是啊!这两口子,这么一看,就不是好人。” 花如鱼满是好奇,“是吗?可她前妻生的孩子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家属院的嫂子说,江嫂子生的儿子最大的都十二了,这样也叫正直吗? 他做过哪些事情,让你们觉得他正直吗?”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说:“我们也是听说,具体的也不知道。” “哦…就像我们家锦团长,人多好啊!怎么就传出他煞神的名头,都能止小儿夜啼,也是神奇。” 所有人都无言以对,这个,他们真没有办法说。 主要是锦团长不用说话,单是站在那里就叫人望而生畏,害怕的紧。 你要说,他做过什么事情让他们害怕,他们还真说不上来,倒是他的功勋一个接一个,跟本说不完。 “什么?他前妻生的孩子一个十一!一个八岁!江嫂子生的十二!” “那要是真的,他不就是犯了重婚罪!” “她前妻要不是自愿的,那不是还犯了强女干罪!” “都说是她前妻卖血才凑够的路费,还是带着三个女儿偷跑出来的,什么都没敢带,太可怜了。” “天呐!怎么感觉这么可怕呢!” 锦天下午下班,拿着饭盒和一大包东西来到医院时,就看到花如鱼的病房还坐了几个人,她们一看到锦天,立马溜了。 锦天回头,玩味的看着空荡荡的病房门口,问:“我是洪水猛兽不成?一见了我就跑!” 花如鱼说:“怎么会!你可是我的绝世大英雄!” 锦天转身回来,斜斜地站在花如鱼的病床前,睼睨着她,“哟,看来我们家的七七过的不错啊!不过,说好话也不管用。 看来我真得考虑给你在这里弄张长期病床了,你还有病友一起八卦,说的挺尽兴啊! 我看晚饭也不用吃了。八卦就管饱啊!” 花如鱼装傻充愣,伸手小心翼翼的扯着他的衣襟,讨好地看着他,问:“天哥,你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我都饿了,想吃饭。你吃没吃啊?咱们俩一起吃啊!” 锦天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说:“中午的乌鸡汤,家里的豆角炖的排骨,大米饭,给你泡了一杯参茶,还拿了麦乳精和奶粉,罐头和饼干,还有几个西红柿。” 花如鱼眼睛一亮,“你回盘龙村了?” 锦天说着,把那一大包东西放在了床尾,拿着饭盒走到了床头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下,对着花如鱼,说:“来吧!小馋猫,吃饭了。” 花如鱼瞬间眉飞色舞,“耶!耶!天哥你真好!我爸补偿款的事情有消息了?” 锦天一边整理碗筷,一边夸赞:“聪明! 不过,恐怕你想不到,镇上原本还给了你一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是考虑到你的身体不好和高中的学习成绩优异,特批的。 不过,被黄村长昧下了,给了他们家的小儿子。秋季入学季,他已经在省里上大学了。” 花如鱼听了锦天的话,明显一愣,上辈子她不记得村长家的小儿子上了工农兵大学啊! 不过,她倒是从七月末就没有看到过他们家的小儿子,原来那时候就是去上学了吗? 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印象,他低调又低调地处理了这件事,恐怕村干部都不知道吧? 锦天看她愣神好一会儿,叫了她一声,“七七?” 花如鱼回神,看向锦天。 锦天试探着问:“想什么呢?是不是很生气?” “好像有点,但是想想,好像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锦天看着她平静的面容,不像生气,可正常人听了这样的事情,不都得愤怒的不行吗?? 他的小媳妇,是不是,太过平静了? 花如鱼觉得,可能是过了两世,上一世她虽然早早死了,可是她马上就要研究生毕业了,可能对大学没有什么执念了。 尤其是现在的工农兵大学,里面的人参差不齐的,也学不到什么有深度的知识,她好像自然而然的就想开了。 愤怒生气还是有的,只是更冷静理智了。 第169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锦天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想的,还想去上这个学吗?如果想,我来想办法。” 花如鱼笑了笑,满脸释怀,说:“暂时算了吧!目前身体最重要,养好身体才是唯一。上大学,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然后,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说:“而且,天哥,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锦天听了他的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心里美滋滋的。 他说:“我今天回盘龙村,就是找黄村长核实这件事情的,他不敢抵赖。 不过,他主动提出五百块钱的补偿,我没同意,我要了三千块钱。少一分都不行,不然就经官。 他同意了,让我三天后去取钱。你觉得可以吗? 当时我考虑到你的身体,想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短时间内也不能去上学了,就是名额还给你,你也去不了,还不如利益最大化呢。 抱歉,事先没和你商量,就私自给你做了决定。” 锦天说完,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花如鱼柔柔的笑了笑,说:“天哥,你做的决定,一定是当前对我最有利的。 这要是换一个死板的人,就得报警,公事公办,咱们不提黄村长一家会怎么样? 就我自己除了知道真相,我这身体目前除了要回名额,还不能去上学,这名额等于作废了,我什么也捞不着,得不偿失。 现在,咱们除了抓住黄村长的把柄,还白得三千块钱,没什么不好的。 我想,凭我的本事,以后想要上大学,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花如鱼说完,满身自信。 锦天看着这样的她,喜欢极了。 他拉着她的双手,说:“相信我,等你的身体好了,如果你想去上大学,你天哥一定不拦着你,还会给你弄个名额来。 比这个大学更好的大学,咱们还不占用任何人的名额。我一开始想着给你要补偿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后路。” 花如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锦天,对他是全然的放心,她说:“天哥,我相信你,你是懂我的。要是我,也会这么选。 只不过,黄村长面对我时,我顶多能谈到一千块钱的筹码。你一出马,立马翻倍了。 厉害!了不起!” “七七,你不怪我就好。我真的只是单纯的考虑到你的身体,相信我,以后,如果你想上大学了,我一定给你办到。” “天哥,你觉不觉得,咱们俩非常契合,做事情的想法都一致,总是不谋而合。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花如鱼说完,就那么满身都洋溢着自信和笑意的看着他。 锦天眼眸流转,说:“嗯,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行了吧?” “啊!你好恶心啊!我才不要做你肚子里面的蛔虫。”她怪模怪样地说完,又凑近他。 小声地说:“我想做你的拇指姑娘,你走到哪里,就把我揣在裤兜里,带到哪里去。” 就像第一世一样,你走到哪里,我跟着你飘到哪里。 锦天满身肆意张扬的看着她,“嗯,可爱的拇指姑娘,那咱们先吃饭吧。” “行吧。你再给我讲讲黄村长那张扭曲的嘴脸。” 锦天摆好饭盒,把碗递给花如鱼,说:“先吃饭吧。你都说是扭曲的嘴脸了,也不怕我说了,影响你的食欲。” 花如鱼怪叫一声,“怎么会呢?我听着你讲他的憋屈,我反而会非常下饭的。” “行,你吃,我讲,小祖宗。” 花如鱼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这就对了嘛!天哥,你晚上吃啥了?” 锦天说:“我在部队食堂吃的,你不用管我,我吃饱了。” 花如鱼捧着碗,就那么看着他,说:“那你拿个西红柿,陪我一起吃,要不总觉得没意思。” “行,听我们家小祖宗的。”他满身无奈宠溺,回身拿了一个西红柿,咬了一口,对着花如鱼说:“快吃吧!我陪着你。” “那你讲。” “好。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花如鱼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锦天开始讲述过程。 “前两天我就收到消息了,只是这两天比较忙,没有抽出时间。今天下午 才抽出一点时间,跑了一趟大林镇镇政府。 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曾经和大林镇的镇委书记还有镇长,都打过交道。我一去镇上,他们就叫来了镇民政专管这一块的主任,事情也就清晰了。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那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转让书上,有你的签名,而且很像你的,几乎一模一样。 可是,我考虑到咱们那二百块钱,都是咱们俩上次回去,你提了,黄村长第二天才送来的。 我就敢肯定,这签名不是你签的,即使是你签的,也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签的,也是无效的。 这个签名,你有印象吗?” 锦天问完,花如鱼仔细地回忆着,然后,过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事儿,这不重要。”这话说的,就很锦天,霸道自信狂妄。 过了片刻,他又接着说:“然后,我就开车去找了黄村长,当时他的脸色,你是没看到,先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青了又紫,紫了又红,最后红了又白,惨白惨白的,别提多精彩了。 我出来后,他怕是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花如鱼感慨:“三千啊!他怎么那么有钱?” 锦天说:“你绝对想不到,村长媳妇,以前家里是在县城开店的。 后来局势变了,就嫁给了村长,这笔钱,对于他们家来说,能拿出来,不太难。” “啊?我只知道村长媳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上地里干过农活。 理由是,生他们家老大时落下了病根,身体不好。 可孩子可没少生。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那这个,你和他说了吗?” 锦天自信一笑,说:“没有,没有必要。不过,咱们该知道得知道,没必要把底牌都亮给别人,自己知道就行。 我没说,不也要来三千块钱的补偿嘛! 你说,是不是!” 第170章 咱们共同进步 花如鱼一边吃饭一边还不忘夸赞锦天,“天哥,你真厉害!我下次做事情也要学你,学会留一手,让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这一下午的,那个讨厌的江南北的事情传的怎么样了?” 锦天想想这一路听到的传言,憋着笑,说:“就,有些离谱。” 花如鱼瞪着她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饭也不吃了,就那样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盯着锦天。 锦天伸手,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说:“好好吃饭,你一边吃我一边讲,不然,免谈。” “哦,好吧。”花如鱼说完,喝了一口乌鸡汤,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锦天。 锦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的碗,花如鱼又吃了一口米饭。 锦天看着她乖乖吃,才开始说:“你都不知道,这传言有多离谱。 全说,江南北一家子老小,为了给家里的男丁娶亲,准备把刘连娣母女四个人都卖了,而且还找好了买家。 并且这事情,是经过江南北两夫妻同意的。 母女四个人是听到消息,连夜出逃,去到县城,卖了血,才勉强凑够路费,上的火车,一路上喝水才到这里的。 事实是,他们确实要卖了大女儿和二女儿换彩礼,搞不好最后还会卖了小女儿。 不过,你知道吗? 我的人调查得到的消息是,村子里面的人,都不认可江南北和刘连娣两个人离婚的事情。 江南北每次回老家,更是肆无忌惮的蹂躏刘连娣,她连反抗都不能,只能被动受着。 这些年,他和江嫂子结婚后回家两次,就有了两个孩子,就是二女儿和三女儿。 江嫂子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她有可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连娣她们娘四个人,在江家的日子过得都不如农场的劳改犯,刘连娣长年遭受到大伯哥的骚扰。 村子里面的无赖也不放过她,她真正是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还被嫂子咒骂鄙夷,全家都没有一个人拿她当人对待,谁都能对她指手画脚。 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是她们娘四个人在干,而且还要正常上工劳作。 可以说,她们是起的最早,睡的最晚,吃的最少,干的最多。 一个人只有两身衣服,还都是家里其他人不要的,她们再缝缝补补,继续穿,这两身衣服,还是为了不耽误她们干活,才施舍给她们的。 家里的好一点的吃食从来轮不到她们,更不要说吃饭上桌的事情,钱财更是到不了她手里一分一毫。 什么离婚不离家,纯属骗傻子的,资本家都没有这么奴役过工人。”最后,锦天嗤笑一声。 花如鱼听着锦天的述说,觉得嘴里面的排骨都没有那么香了。 “她是怎么忍受这些年的生活的?” 花如鱼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要是她,就是一包老鼠药,也把他们都药死了。 就是江南北也不会放过,江南北第一次回家不行 ,第二次也坚决不会让他活着走出他们的村子。 不然,第一世,她也不会因为反抗被活活打死。 锦天冷笑:“懦弱胆小的人,谁知道呢?”反正,他是看不上那样的人。 “人没疯,也是奇迹。不过,天哥,我不信,这些年她都忍过来了,会因为两个女儿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她就有勇气做出反抗。” 锦天嗤笑,“可不是。要不是咱们的人用了点手段,她甚至都不知道两个女儿,已经被婆婆和大伯哥明码标价卖出去了,就差验货最后一步了。蠢的无药可救。”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不知道江南北两夫妻,现在焦头烂额没有?好想看!” 花如鱼说完,一脸期翼地看着锦天,然后,她见他不接话,崩出一句: “天哥,我觉得,我非常想去给刘连娣母女四个人送温暖,献爱心。 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能够看到这样的人间疾苦,而无动于衷呢?我必须行动起来,你说是不是?” 他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说:“是什么是,老实待着。” 花如鱼顺势歪倒在床上,一只手捂着脑门,耍无赖道:“你的行为对我的身体和精神,都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必须对我做出补偿,才能消弭我的伤痛。” 锦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这么想去看热闹?” 花如鱼回答的理直气壮,“是。” 锦天满眼无奈妥协,说:“行,等着。”然后人就出去了。 花如鱼见锦天出去了,美滋滋的把半碗乌鸡汤喝完了,还把餐具都收拾到一起,装在网兜里。 锦天回来,看到桌子上的碗筷,夸赞:“这么乖,不错。等一下。”说着,又拿着网兜出去了。 再次回来时满手水渍,餐具也都清洗干净。 “行了,走吧!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去一会儿,就回来。” 花如鱼欢快的穿鞋,说:“咱们先去军区供销社,买点散装的糖块,那种不要票的,两分钱一块的就行,买个五毛钱的,再买包果子。 那两个黑心肝的江南北和他媳妇,一定不会给她们买吃的。” 锦天调笑打趣,“你可真是下血本看热闹,五毛钱的糖块和一包果子五毛钱外加半斤粮票,就得一块多钱。” 花如鱼娇俏叉腰,怒瞪着锦天,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说:“锦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一包烟就要五毛八分钱外加一张烟票。 小心我断了你买烟的钱。我让你有票没钱,望票兴叹。 我这是在献爱心,怎么能用金钱衡量呢? 你要向我学习,咱们共同进步,做新社会的好青年,知道吗?” 锦天拍着胸口,退后一步,夸张地说:“我好怕,我们家的母老虎要发威了。” 花如鱼叉着腰,继续问:“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我们家领导都要断我的粮了,我敢不从吗?” 说着,他还做了一个弯腰您请的绅士动作,说:“领导您大人大量,您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出发?” 花如鱼抬起傲娇的头颅,说:“出发!” 第171章 听得头顶冒烟 花如鱼很有做病人的自觉,挽着锦天的手,一副娇软无力的样子就出了病房。 经过盛怀安办公室时,锦天对屋子里喊了一嗓子:“怀安!” 接着,盛怀安就拿着一把车钥匙出了办公室。 花如鱼不解的看向锦天,锦天解释:“这不是怕你病情不稳定,你又要去献爱心,我就让怀安和咱们俩一块去吗?” “哦。那走吧。” 盛怀安兴致勃勃的说:“小嫂子,你放心,有我在呢!” 锦天嗤笑,“你要是把你眼睛里面的跃跃欲试收一收,我都信了。” 盛怀安也不惯着他,说:“那还是你让我去的呢!又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我一会儿下班回宿舍,也是可以的。” “反了天了,还敢回嘴了。”锦天笑骂,抬腿就是一脚踢向盛怀安。 他像个泥鳅一样,一下子跑到了花如鱼那边,花如鱼还挽着锦天的胳膊,也就是做了一个踢人的样子。 他一脸躲过一劫的庆幸,刚想和花如鱼说什么,就听锦天又对着他说:“你快走两步,回你宿舍去取自行车,我和你嫂子慢慢地下去。” 盛怀安对着花如鱼告状,“嫂子,你看,我哥就能奴役我。”人边说着边跑开了。 锦天对着盛怀安的背影说:“跑的比兔子还快,算你识相。” 有路过的护士看着两个人往外走,问花如鱼:“花同志,下楼遛弯儿啊!” 花如鱼笑着点了点头,说:“刚吃完饭,活动一下。” 两个人刚下楼,就看到盛怀安骑着自行车过来。 他下了车,花如鱼坐在自行车的前杠上,锦天骑车,他坐在后座上,三个人先是去了军区供销社,买了糖和果子,然后就骑车直接去了招待所。 招待所前台,花如鱼三个人进去,只看到柜台后面空无一人。 锦天一个眼神,盛怀安就伸手到柜台里,熟练的拿出登记本,翻到最后一页,递给锦天。 锦天看了一眼,说:“好了,放回去吧。” 花如鱼看着他们俩熟练配合的样子,不禁低声艳羡,“哇!你俩这是惯犯,好熟练的动作。” 锦天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骂:“少胡说八道,用词不当。走了,这时候多半有热闹看了。” 花如鱼不解的看向他,他却是没有解释,而是神秘的笑了笑,牵着她,往里面走去。 走过一个长廊,又拐了一个弯,就看到郑嫂子几个人,一个个跟做贼似的,耳朵竖起来,巴望着一扇门。 锦天朝花如鱼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带着她和盛怀安也到了几个嫂子的位置。 几个嫂子都回头看了她们仨一眼,又巴望着那个房间,竖起耳朵继续听。 就听一个房间里传来一个男人的斥责声。 “刘连娣,谁给你的胆子? 偷偷的跑到部队来,还没有和家里人说一声,你是想急死家里人吗? 你知不知道,家里人找你们几个人,都找疯了? 我要是下午不打电话到家里的镇上,都不敢相信,你是带着孩子们偷跑出来的。 你知道这一路上多危险吗? 要是遇到人贩子,孩子丢了,我看你后悔都没地方找去。 你胆子也真是大了,这么些年最远就去到镇上,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只身就带着她们仨走这么远来到这里。 这里是你该来的吗?明天,就给我带着她们仨坐车回老家去,听到没有? 别让我说第二遍,否则,我想,你不会想知道,我会怎么收拾你的。” 刘连娣听着江南北的话,鼓足勇气问道:“南北,她们三个也是你的孩子,那你爹娘说了要卖掉兰花和菊花的事情了吗?” “刘连娣,我告诉你,你少胡说八道,我娘都说了,那是给兰花和菊花定的婆家,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卖女儿了?” 刘连娣满身悲凉,说出去的话都透着绝望,“是啊,兰花嫁给傻子当媳妇,彩礼给了三百块钱呢! 菊花说给一家三代五口男人没有女人的鳏夫家当童养媳,给了五百块钱,条件是以后不许和娘家人来往。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名义上她是其中一个男人的童养媳,可实际上,她要伺候五个男人。 她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就要躺在五个男人的身下被男人玩耍。 两个孩子可还都没有成人,还没有来过月事。难道女孩就该死吗? 你管这叫找婆家吗? 她们再不好,也是你的骨肉,你就忍心看着她们跳火坑吗? 你知道我常年遭受你大哥的骚扰吗? 你知道我们娘四个一到晚上,多害怕门口有脚步声甚至是敲门声吗? 这些年,我忍受着你家里的一切,包括你的一切,唯一的希望就是孩子们快些长大,逃出你家那个地狱。 现在,你家里人要把她们推向地狱,你怨恨我逃了出来。我们的到来,让你在部队丢人了是吗? 我只想让我的孩子们活着,我有什么错?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求求你了,南北,别赶她们走,她们也是你的孩子。 我就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留下她们三个,以后找个正常男人结婚生子就行。 你只要留下她们仨个,我明天就回老家,一定老老实实在老江家做牛做马,不离开。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南北。” “爹,求求你了。” 花如鱼一众人听着刘连娣满身悲凉又卑微的请求,孩子们惧怕又怯懦的求饶,只觉得火气噌噌噌地往外冒,感觉头顶都冒烟了。 “刘连娣,不愧是敢跑出来的人,都敢这么诋毁我家里人了!还敢跟我说这么多话了!看来你真是长能耐了。 你怎么不说让我也留下你呢?嗯?” 江南北最后一个字,咬牙切齿又带着阴狠毒辣。 刘连娣和三个女儿看着这样的江南北,几个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孩子们只敢小声地啜泣,都不敢看他一眼。 刘连娣泣不成声,还在不停地求饶:“南北,我求求你了,看在她们都是你的亲骨肉的份上,留下她们吧! 给她们一条活路。就是你让我去死,我也愿意。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第172章 被抓现形 江南北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刘连娣母女四个人,每一步都走在她们四个人的心尖上,她们不停地颤抖着。 刘连娣想起以往那些恐怖的回忆,张大嘴巴刚要尖叫出声,还没有等到她出声,江南北就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一只手摁住了她。 他对着三个女儿一脸阴狠的压低声音说:“别出声,否则,我就揍你们的娘。全都背过身去,捂住嘴巴,不要出声,知道吗?” 三个女儿惊恐的捂住嘴巴,也不哭了,就那样愣愣地看着江南北一手捂着刘连娣的嘴巴,一手拖着她到了屋子另外一边。 江南北回头,三个女儿吓得立马转身,死死地捂着嘴巴,不敢动作分毫。 刘连娣挣扎都忘记了,就那样惊恐的看着他,眼泪不停地流。任由他在她身上施暴,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屋外面的花如鱼一众人面面相觑,怎么突然就没有声音了。 所有人都眼神询问地看向锦天。 锦天察觉到屋子里面的不对劲,对着几个人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们无声的点了点头。 他又给盛怀安比了一个手势。他在前,盛怀安在后,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边。 锦天侧耳贴门上倾听,只听到屋子里微弱的男人的喘息声,还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摩擦声。 他觉得不对劲,对着盛怀安又是一个手势,接着就是直起身子,对着那房门猛地就是一脚,又快又狠。 “嘭”地一下,门被踹开,屋子里面的人都愣住了,盛怀安尖叫一声:“我靠!” 花如鱼和一众嫂子们瞬间觉察到八卦的气息,也飞奔着挤进去。 眼前的情景把众人惊呆了,全都张大嘴巴,齐齐地愣在原地。 江南北回过神,慌乱地的提着裤子,锦天一个上前,把他的手背过身后,摁住了他,迫使他不得不跪在地上。 嫂子们回过神,全都上前,围住了刘连娣,给她整理着衣裳,她“哇”地一下哭出声。 这时候,三个女儿也反应过来,来到了她的面前,母女四个人抱头痛哭。 锦天冲着盛怀安喊道:“怀安,快去保卫科,报案。” 盛怀安一个健步飞奔出去。 江南北还在挣扎,眼神怨毒地盯着屋子里面的每一个人,锦天把他摁得死死地,动弹不得。 几个嫂子气得破口大骂。 “不是人。” “畜牲。” “畜牲不如。” “青天白日,这可是在军区招待所啊!” “还是当着三个女儿的面,大的都十五了。” “变态。” “该死。” “怎么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很快,部队保卫科的人就到了招待所,他们一脸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 锦天把江南北移交给了他们,他盯着锦天,恨不得当场用眼神把他杀死。 他们把江南北带走了,同时留下来几个人,进行现场笔录。 锦天和他们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就看着花如鱼,花如鱼冲他讨好地笑了又笑。 锦天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屋子,和盛怀安一起站在走廊上。 盛怀安到现在还处在震惊中,“我靠,天哥,这个江南北胆子可真大!这可是军区招待所啊!” 锦天手里拿着一支没点燃的香烟,眼眸幽深,说:“我也没想到,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就干这样的事情。 这是咬准了刘连娣母女四个人,谁也不敢声张才是。可能,在他的老家,更是会肆无忌惮。 看来,有必要再详细的查一下,这江家家里的所有人。” “他那个媳妇就不是什么好鸟,没想到,他也是个道貌岸然的变态。小嫂子没吓到吧?” 盛怀安问到这个,锦天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家小媳妇,果然不是一般人,他在行动中都不忘注意着她,她倒好,全程一脸兴奋的样子。 一般的小姑娘看到这样的事情,除了愤怒,还会多少有些害怕。可是她倒好,从始至终,都只有看到八卦的熊熊烈火,一点害怕都没有。 锦天满身无奈,“你往里面看一眼,你看她像是害怕的样子吗?” 盛怀安挪了两步,往屋子里面看去,就看到花如鱼一脸兴奋地,一边听着嫂子们安慰刘连娣和她的三个女儿,一边分神听着保卫科的人做笔录。 盛怀安收回脚步,站到原来的位置,冲锦天讪讪地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四周,凑近他,小声地问: “天哥,你和小嫂准备住几天院啊?这江南北都被抓起来了。” 锦天就那样闲散地靠在墙边,说:“明天看看再说。谁也没有想到江南北是在这样的江南北啊! 不过,不是还有江嫂子呢吗?总不能让我媳妇白住进一回医院吧?” 屋子里,一切记录都很顺利,很快就问完了。 直到问到刘连娣,她一言不发,只一个劲儿的哭。 花如鱼提议,“要不换个房间,让她冷静一下,在这里,她更容易勾起恐惧的回忆,就更难诉说了。” 小媛听了花如鱼的话,说:“对,这位同志说的对,我知道哪个房间是空的,不如换个房间,也许她就能说出来了。” 保卫科的人一听,也觉得有理,他们就跟着小媛出了房间,带着刘连娣和她的三个女儿,换到了距离这间房很远的另外一间房间。 花如鱼出来,就被锦天拦住,“这是干嘛?” “刘连娣一个劲儿的就只哭,也问不出什么,换个房间,让她冷静冷静。” 锦天却是来了一句:“你说,她哭,是因为被江南北强上,还是哭江南北被抓了,她的女儿没有去处了,只能回老家被卖呢?” 花如鱼仔细一想,还真不好说。 就按目前的情况来看,江南北今天对她做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她早就习惯了。 也许这种习惯里夹杂着不情愿甚至是恐惧。 可是,和女儿还得回老家一起和江家人一起生活,最后被江家人卖掉相比,好像前者她还能默默地忍受,后者就不一定了,也许还会让她彻底崩溃。 花如鱼说:“天哥,我去看看,你等我一会儿。” 第173章 此生最甜的糖 花如鱼到新房间时,几个嫂子们还在围着刘连娣劝说着,可她还是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儿低头哭泣。 花如鱼叫了一个保卫科记录的同志到房间外,低声地和他说了一下刘连娣的情况,还有她可能有的顾虑。 那个同志听完花如鱼的话,满脸震惊,然后若有所思,对着花如鱼说: “花同志,谢谢你,如果你说的情况一旦证实是真的,那么他们江家一家子一个都跑不了。 一旦江家所有人都落网,这位刘连娣同志的顾虑自然也就消失了,问题也会得到解决。 我知道怎么和她沟通了,我先去找她说一说。” 花如鱼只是浅浅地笑了笑,说:“我说的这些,最好能帮到你们和她以及她的三个女儿。 唉,都是可怜人,希望她们娘四个人从此后,能好起来吧!” 这位同志进去,不一会儿,郑嫂子几个人还有小媛被请了出来,门被关上,屋子里只剩下刘连娣和她的三个女儿。 郑嫂子恨铁不成钢的说:“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们怎么劝她,她都不发一言,只一个劲儿的哭。哭有什么用,又解决不了问题。” 周嫂子也说:“就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从头到尾和政府说出来,寻求政府帮助才是正理。 真是急死人了,还是老话说的对,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们说,我急个什么劲儿呢?” 陈嫂子说:“烂泥扶不上墙,自己不立起来,这日子永远也过不好。 她那些年过的苦日子和她三个女儿所受的罪,多少还是和她的性格有关。” 杨嫂子说:“要是我,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好你也别好,赔上自己一条烂命,还能让他好过,算我输。” 赵嫂子说:“行了,都消消气,别人的疾苦,咱们看见了,能帮到就帮一把。 她自己都不争气,还指望谁能给她出头不成。 这大好的机会她要是还抓不住,活该她过苦日子。” 花如鱼说:“赵嫂子说的对,几位嫂子都消消气。你们都吃晚饭了吗?” “吃了。吃了。”几个嫂子连连应和。 郑嫂子问花如鱼:“花同志,你怎么来了,不是住院呢吗?你没事儿了吗?” 花如鱼对着她浅浅地笑了笑,说:“我这不是不放心她们娘四个人,想着来看看她们,就求了我家锦团长和盛医生一起陪着我来了。 幸亏来了,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们说,这要是我没来,没有我家锦团长和盛医生,咱们能发现江南北的畜牲行为吗? 他要是得逞了,下一步,是不是就是强硬地让这母女四个人回老家,那等着她们的,将是怎么样的悲惨命运? 搞不好,命都得搭进去吧!” 郑嫂子说:“是啊!真是好险啊! 今天要是没有锦团长和盛医生,我们几个就是发现了不对劲,也不会往这方面想,毕竟屋子里可还有三个那么大的姑娘呢! 也不会当场踹开房间门,更不会发现他的畜牲行为。 还真有可能让他得逞,最后把人悄悄的送回老家去。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毕竟谁能想到,他能当着亲生女儿的面,就对刘连娣做出这样的行为,这人得得多变态啊?” 小媛则一脸惊奇的看着花如鱼,她那么关注的注视着她,她想不发现都难。 花如鱼看着她问:“同志,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这么看着我?” 小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就是传说中的锦团长的妻子吗?你真好看!” “谢谢,你也很好看。” 小媛看着花如鱼手里面的东西,问:“你特意来看刘连娣她们母女,这东西也是给她们的吗?” 花如鱼看着手里的糕点,说:“嗯,是的,来之前特意去供销社买的。 当时想着以江南北和他媳妇的样子,不像是会给她们准备吃的,就想着给她们准备点,尽点心意。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嫂说:“哎,保卫科的同志出来了。” 几个人也不聊了,都凑过去,眼巴巴的看着保卫科的同志。 其中那位花如鱼找谈话的同志说:“多谢各位嫂子今天的帮助,尤其是花同志,你说的信息真的帮助到我们了。 也许还会找你们了解一些情况,希望到时候不会打扰到各位嫂子。” 几个人连连摆手,说:“不会,不会,到时候一定会积极配合的。” 保卫科的人走了,花如鱼提着东西,对几位嫂子说:“嫂子,你们还进去吗?我想把东西送进去。” 几个嫂子都说:“我们也去看看,要不不放心。” “那咱就进去。” 花如鱼敲了敲门,说:“刘同志,是我,我能进来吗?还有几位嫂子。” 刘连娣哭到嘶哑的声音传来:“请进吧。” 花如鱼推开门,就看到娘四个人哭得一个眼睛比一个眼睛红肿,全都是一副羞怯无措的样子。 花如鱼走过去,把装糖的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糖块,扒了四颗糖纸,硬塞到她们的嘴巴里。 说:“我本来是买了点糖和果子来看你们的。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吃块糖,甜甜嘴。 相信我,事情会解决的,坏人也该有坏人的下场,你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你们即使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咱们的组织。” 娘四个人嘴里含着糖,眼圈又红了。 花如鱼看她们这样子,赶忙劝阻,“哎,千万别哭,要笑,一定要笑!只要笑容足够多 ,生活就会越来越好的!” 娘四个人被花如劝住,全都没有再哭,而是努力的笑了笑,最后勉强扯出来的笑,也变成发自内心真挚的笑。 她们都觉得,这糖,是她们这辈子吃的最甜的糖,甜到了她们的心里。 她们会记得一辈子,即使老了,也不会忘记。 后来,正如她们此时想的那样,等她们老去,还时常和自己的子孙后辈讲起这次的事情。 记忆里那个美丽年轻的女人,还有她送给她们的糖,她们仍然记忆犹新。 她们仍然觉得,那是她们此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和最好吃最甜的糖。 第174章 花如鱼这次真晕了 花如鱼回到医院,本以为这件事情也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可是,就在第二天上午,江嫂子疯了一样的闯进了她的病房,对着花如鱼就破口大骂: “你个病秧子灾星,谁让你假好心去给刘连娣母女四个人送东西的?就显着你善良了是吧? 要不是你,我们家南北今天就把她们送走了,我们家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我们家南北也不会被抓起来。都怪你,你还给我我的南北。要你多管闲事。 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吧!你快点去死吧!” 江嫂子一边骂着,一边恶狠狠地扑向花如鱼。 花如鱼一个侧身,躲过了她的扑打,顺势向着门口跑去。 她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啊!” 人还没有跑出去,她的破音般的喊声就飘出了病房,人们听到声音闻声而去,就看到花如鱼慌张的跑出了病房。 后面跟着歇斯底里的江嫂子,嘴里还不停地叫嚣着:“我要杀了你,你去死啊!你去死吧!” 眼看着她就要追上花如鱼,有护士和医生及时出现,拦在了江嫂子和花如鱼之间。 花如鱼见状,松了一口气,一下子歪倒在地上,下一秒,眼睛一闭,人就这么晕了过去。 盛怀安出来,正好就看到花如鱼倒地晕倒的这一幕,他心里一惊,赶忙招呼就近的护士,带着人把她送进了急救室。 这次,花如鱼是真晕了,经过惊吓后的脱力,人就这么晕倒在医院走廊里。 有人看着还在张牙舞爪的江嫂子,疑惑的问:“这就是那个江南北的媳妇?” “是的。而且据说就是她牵的头,举报的锦天团长。” “我的天哪!你们刚才听到她的喊声了吗? 听听她都喊了些什么,真是歪理一大堆,都是别人的不是,她是一点错都没有啊! 难怪和江南北那样的畜牲能当一家人,都是那么的没有底线道德,那么的坏。” “可不,江南北平时一副正直模样,可惜,是个伪君子,真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提起他,感觉都辱没了身上这身衣服,真是对不起国家和人民。” “那样的人,查明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就该送他一颗铁花生。” “就是,早死早干净。” “锦团长的媳妇,这也太倒霉了,又晕过去了,还能不能好了?”说着,那个人还摇了摇头。 花如鱼再次醒来时,锦天坐在床边,两只手握着她的一只手,整个人前倾着,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地一直盯着她瞧。 “醒了!好点没有?还有哪里难受?” 花如鱼听着锦天惊喜中带着关切的声音,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向他,慢慢聚焦,声音有些嘶哑的问:“天哥,我这是怎么了?” 锦天看她醒了,焦躁的心平复下来,也有心情打趣了,说:“没事儿,就是晕了一下,现在醒过来就好了,就是假病住院,现在变成真的了。 你说你,得和医院有多大的缘分!” 花如鱼有些后怕的说:“江嫂子叫嚣着要杀了我,她扑向我的时候,眼睛里全是凶狠,她是真想杀了我。 当时她那疯癫的样子,我现在想想还有有些害怕。 屋子里就只有我自己,门还关着,我害怕极了。 幸亏我机灵,跑的快。要不然,被她扑倒,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她人呢?抓起来没有?” 锦天轻抚着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已经抓起来,送交军区保卫科。别怕。” 花如鱼点了点头,问:我昏迷了多久?” 锦天看了一眼手表,说:“没多久,才十二点多一些。饿了吗?我让怀安去招待所食堂给你定了吃的。刚拿回来,要吃吗?” 花如鱼坐了起来,满脸娇气的说:“腿好疼啊!” 锦天赶忙问:“哪里疼,我给你捏一捏。”说着话,凳子已经挪到了床尾,掀开了被子。 花如鱼指着小腿肚子,说:“这里。” 然后一脸后怕的说:“当时我是真真拼了命的跑,可惜这身体不争气。 要不是医生和护士拦住了她,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天哥,咱们可得买点东西谢谢人家。” 锦天满眼顺从,眉眼带笑,给她捏了一会儿两条腿的腿肚子,说:“好,都挺听你的。我先去叫怀安进来给你看看。” 花如鱼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床铺。 盛怀安一进来,看到花如鱼醒来,就打趣道:“小嫂子,你是准备霸榜咱们军区医院的风云人物榜吗?” 锦天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何止是咱们军区医院的,我看应该是咱们整个军区的才是。” 花如鱼非但没有生气,还一脸好奇加一本正经地问:“霸榜这个,有什么奖励吗?比如,杰出青年奖,优秀人物奖,再不济,奖励一个搪瓷缸子我也不嫌少的。” 盛怀安听了她的话,乐的前仰后合,“小嫂子,你怎么这么有意思呢?我天哥一天和你在一起,得多多少欢乐啊?” 锦天在一边听的也是眉眼弯弯,嘴角上扬,那笑意压都压不住。 “羡慕吧?没办法,只此一个,独一无二,你是羡慕不来的。”花如鱼一脸傲娇又臭屁地说着,转头看向锦天,一脸娇俏地问:“天哥,你说,是不是?” 锦天满脸笑意,一叠声地说:“是,是,是,我们家七七,天下唯一。” “你们俩可真是的,好歹顾及一下我这个单身人,我都不好意思了。” 盛怀安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人却是走到了花如鱼身边,拿起她的手,开始诊脉。 过了一会儿,又拿起听诊器,听了听,满脸笑意的说:“没事儿了,以后这样刺激的事情,小嫂子希望你别再碰到。 身体到底不如别人,稍微一刺激,就受不了,晕过去了。” 花如鱼说:“我当时真没觉得有什么,怎么就晕了呢?” 锦天说:“行了,没事儿赶紧吃饭吧!多吃点好的,咱们好尽快出院。” 花如鱼有些心虚的偷瞄了锦天一眼,乖巧的说:“都听天哥你的。” 盛怀安见两个人用完他就无视他个彻底,摸摸鼻子,默默地出了病房门,嘴里嘀咕:“真是单身没有人权。” 第175章 走了妈来了儿 下午,锦天回了部队,花如鱼一个人待在病房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看。 突然,门口有人推了一下门,没推动,花如鱼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去,就听到牛老爷子的声音传来,“七七,睡觉了?” 花如鱼听到是牛老爷子的声音,心下一松,连忙下床,回应道:“师公,没有,你等着,我下床了。” 花如鱼开门,牛老爷子进来,还打趣:“我以为你白天还在睡觉呢!” “没有啊!看书呢。” 牛老爷子递给她一个黄桃罐头,说:“呐,吃了罐头,可早点好,快出院吧!这些日子,怎么就和医院杠上了呢?” 花如鱼接过黄桃罐头,说:“师公,你不是在部队训练士兵吗?怎么有空过来了?” 牛老爷子瞪了她一眼,“你都晕倒了,我能不来看一眼吗?现在怎么样?没事儿了吧?” 她嘿嘿地笑着,讨好地说:“师公,我没事儿的,真的,就是锦天大惊小怪的,不然,我都能出院了。” “哼,少忽悠我。”牛老爷子满脸不赞同,然后压低声音说:“不过,你这次的事情,要我说,也是锦天带给你的。 从结婚到现在,上次到这次,我总觉得他不旺你,还克你。你们俩,你好好考虑考虑。” 花如鱼心里憋着笑,满脸无辜的说:“师公,你怎么会觉得他克我,而不是我克他呢? 你看,他以前一直都顺风顺水的,什么糟烂事儿都没有。 可从我们俩结婚后,他就被举报。然后就好不容易申诉清白了,还天天陪我住医院,好惨。” 牛老爷子瞪她一眼,怒骂:“胳膊肘往外拐。你还差点丢了命呢?这怎么算,你更倒霉一些。 这么看来,你们俩不合婚,彼此不旺,两个人都不顺,更不合适了,要不,考虑一下,分了吧。” “咳咳咳咳……”花如鱼听了牛老爷子的话,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不愧是她师公,当年能说卸了部队的职务回家乡,将军都不当了,就义无反顾的回来,谁劝都不管用。 现在,还能劝他刚新婚的徒孙离婚,关键那个人还是部队的兵王啊!前途无量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说个话还能咳个不停?感冒了吗?” 花如鱼遮掩着自己的震惊,尴尬的解释:“是有点着凉了,偶尔就会一直咳,不过,吃药了,您别担心。” 牛老爷子有些担心的叮嘱:“你这身体,不比别人,感冒更要注意,尤其别发烧。” 花如鱼乖巧应答:“知道了,师公。” 她在心里默默地给锦天说了一声抱歉,没想到他在她师公这里背着这么大一个锅,而且还是卸不掉的那种。 牛老爷子坐在凳子上,花如鱼坐在床边,老爷子问:“最近吃饭怎么样?” “挺好的,锦天天天变着花样的给我弄吃的,都是我爱吃的。” 突然,花如鱼压低声音,做贼似的说:“师公,他还偷偷抓了一只鹿,养在盘龙村家里的后院,隔个一两天就取点血,给我做着吃。 他说,等天冷了,能存住肉了,就杀了,给我吃鹿肉,到时候,让他给你送些去。” 牛老爷子听了她的话,点头,“嗯,还行,还算有心。你们两个不守规矩的凑一起,也不知道得祸祸多少人。 不过,我刚才的提议,你考虑一下。” “咳咳咳!”花如鱼又咳个不停。 牛老爷子狐疑地看向她,问:“你真的是感冒咳嗽?” 花如鱼撒娇卖痴,“师公,我这一生病,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我想吃黄桃罐头,你给我打开呗!” “行。”老爷子没再问,拿起黄桃罐头就打开。 老爷子把整瓶的罐头递给她,花如鱼接过,拿过桌子上的空碗,倒了一些罐头水,把罐头瓶子连同一个小勺子递给了牛老爷子。 说:“师公,我不想吃桃子,只想喝罐头水。你把桃子吃了吧。” 牛老爷子笑骂:“行,就你挑食。”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吃桃子,一个喝罐头水,病房里温馨又美好。 “嘭!”一个突然的踢门声,打断了屋子里面的温馨宁静。 两个人寻声望去,就见一个半大的健壮男孩,领着两个比他小,却是都很壮实的男孩跑进了病房,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瞪着花如鱼,问: “你是花如鱼吧?” 花如鱼见来者不善,并没有回话,而是谨慎地盯着他们三个男孩子。 那个最大的男孩见花如鱼这样,自己下了结论,说:“不回我的问话,那就是喽!那就好办。” 然后,他转头,对着身后的另外两个男孩说:“动手,就是她。” 三个人一同扑向她,还振振有词的骂着: “我让你说我爸爸,还叫人绑了我妈妈,你是坏人,你去死吧!” “就是,坏人就该打。” “你害的我们都见不到爸爸妈妈了,你还给我们的爸爸妈妈。” 说时迟,那时快,牛老爷子一个螳臂当车,就拦在花如鱼面前,拦住了三个孩子扑向花如鱼的去路。 三个男孩子见没有打到花如鱼,对着牛老爷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一边动手一边骂: “你个糟老头子,叫你多管闲事,既然你拦着,就先打你,再打那个贱人。” 老爷子一边游刃有余的对付三个半大小子,一边还悠闲的抽空回头问花如鱼:“七七,你认识他们吗?” 花如鱼说:“我见都没见过他们,哪里认识?不过,他们长的有点像江南北和她媳妇。不会是他们俩的儿子吧?” 那个最大的男孩恶狠狠地说:“小爷就是江南北的儿子,今天专门来揍你的,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跟你姓。” 花如鱼躲在牛老爷子身后,听了他的话,探出脑袋,一脸嫌弃地说:“别,我可不干!你长的太丑了,我可不愿意。 再说了,你们有江南北和江嫂子的劣根性,坏得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种! 我才不要你和我一个姓呢!” 第176章 这次还好,没晕 那个最大的男孩子听了花如鱼的话,气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眼睛更加恶狠狠地瞪着她。 手下的动作更加的凶狠,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凶狠劲儿。 花如鱼看着他的表情,再次火上浇油,鄙夷道: “你爸爸江南北都干出畜牲不如的事情了,瞧你们这样的,叫你们一声小畜生,那都是对畜牲的侮辱。 还打得我满地找牙?你们也配?” 牛老爷子也说:“虽然现在不讲究祸不及家人,可是我看这几个孩子也不是什么会通情达理的善类,其性情多半类父母,毁了。” 牛老爷子说完,还可惜的摇了摇头。 花如鱼对着牛老爷子说:“师公,别手下留情,这么大的男孩子,什么都懂了,狠狠地揍他们,然后交给保卫科。” 三个孩子叫嚣着。 “你个贱人,果然坏的很,小孩子都不放过。” “就是,要不是你,我爸妈还都好好的,我们回家也有热乎饭吃。现在可倒好,我们走哪被人嫌弃到哪里,全是你的错。” “揍死她!让她多管闲事。” “对,揍她。” 牛老爷子知道了这三个男孩子的来历,听着他们狂妄无理的叫嚣,也不再手下留情,只三脚,一脚一个,就把这三个人踹出去到门口。 屋子里巨大的吵闹声和打斗声,惊动了外面的人,他们推开门,就看到被踹飞到他们面前的三个半大孩子。 就是被踹飞出去,嘴里也在不干不净的叫嚣着:“你个老不死的老东西,你等着,我早晚有一天,会找你算回今天的账的。” “还有你个小贱人,我不弄死你,我跟你姓。” “就是,不弄死你们,绝对不罢休。” 三个男孩子见今天没有什么胜算,外面又来了人,就爬起来准备跑。 花如鱼大喊:“抓住他们,他们是江南北那个畜牲的儿子,他们是来杀我的。” 外面的人听了,有人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有人伸手去抓他们,有人忍不住的议论。 “真是什么样的父母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 “听听,这话说的,真是无法无天。” “一看平时就是狂妄霸道的性子,搞不好还经常欺负人呢!” 三个男孩子见去路被拦住,一边伸手拳打脚踢面前的人,一边叫嚣着。 “滚开,要不然连你们一起打。” 最大的那个男孩子伸头就猛地朝他面前的人撞去,那个人没有什么防备,被撞了一趔趄。 他回头朝着两个弟弟大喊:“快跑!” 三个男孩子就冲着住院部走廊跑去。 牛老爷子追出去,几步就追上最小的那个,他脚下收了些力气,只把人一脚踹倒。 然后接着追老二,又是一脚,把人踹倒。 到老大时,他脚下的力道重了些,把人也是一脚踹倒。 这次,他却是没有起来,趴在地上,弓着身子,疼的龇牙咧嘴。 牛老爷子上前,一只手拎起他,像是拎起一只小鸡。 转身,就看到另外两个弟弟已经被人抓了起来。 这时,走廊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人,他们议论纷纷。 “上午,江南北的媳妇来闹事,下午江南北的儿子来闹事,这是看准了花同志柔弱好欺负啊!不然,怎么不去找锦团长呢?” “小孩子都知道柿子专挑软的捏。” “花同志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 “就是,善良的人就是容易被欺负。” “也不知道她这次有没有被吓到?” 花如鱼扶着病房的门框,站在门口,对着大家虚弱的笑了笑,说: “没事儿,就是有点心慌,不碍事的。 要不是正好我师公在,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他们一个劲儿的叫嚣着要弄死我呢!” 此时正好盛怀安走过来,说:“小嫂子,你先别说话,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走,进屋里休息一下吧。” “好。”花如鱼一转身,一个踉跄。 被盛怀安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说:“小心,我扶着你回病房。” 门口的人眼睁睁的看着花如鱼脚步虚浮地被盛怀安扶进病房,一头栽倒在病床上。 她们一脸同情的说: “花同志看样子又被吓到了,这次只是没有晕倒而已。” “是啊!江南北这一家子真是害人不浅啊!” “上午来了闹事儿的妈,下午来了闹事儿的儿子,这一家子,没有一个省心的。” 屋子里,盛怀安有些担心的看着花如鱼,问:“嫂子,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一边说着,还一边做着检查。 花如鱼冲着他眨了眨眼睛,他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嘴角憋着笑,还是给她做了初步的检查。 检查完,确定她安好,才对着他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说: “还是不怎么好,多休息,别被打扰,还得静养。我回去给你再开几片药,先吃着,应个急。” 说完,人急匆匆的走出病房,关上了病房的门,对着门口的人说: “大家别在这门口站着了,省得打扰到病人休息,她现在需要休息。” 有个大婶好奇的问盛怀安,“盛医生,这花同志是又被吓到了吗?” 盛怀安点了点头,说:“还好,不严重,没晕过去,不过,也不怎么好,你们都离这间病房远点儿。” “知道,知道。”她们几个一迭声地应着,离开了这里,继续蛐蛐着。 牛老爷子把人交给了医院保卫科的人,就回了病房,看着花如鱼躺在病床上,问:“怎么样?” 花如鱼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小声地说:“没事儿,师公,做给外面的人看的,我好着呢!” 她刚说完话,盛怀安开门进来,她就闭上了嘴巴。 牛老爷子无奈的看着她,觉得他那个乖巧的徒孙,是彻底被锦天带坏了 ,那个坏小子,真是不做人。 盛怀安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两粒药,花如鱼疑惑的看向他,他无声的说:“维生素。” 花如鱼接过去,立马扔进嘴里,盛怀安赶忙拿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子,打开盖子,看到里面有半杯水,就递给了她,花如鱼顺势接过,喝了两口。 牛老爷子不满地对盛怀安说:“什么时候,军区医院的安全这么差了? 在这里住院一点保障都没有了吗?看来得提高门口的警卫才是。” 盛怀安附和:“牛老同志您说的是,我一会儿就去找院长反映情况。” 第177章 一辈子不想回去的地方 江南北的事情,在军区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军区司令部下达命令,一定要最快的查明事情的真相,特事特办,并且要严办。 江南北的父母自从和江南北通完电话,就在家里暗搓搓地计划着,等刘连娣母女四个人回来,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就卖了兰花和菊花。 过几年再接着卖杏花,最好趁着刘连娣这次去了部队,再怀一个,这样,不但能填补兰花和菊花不在家里的家务,还能过些年接着卖。 他们甚至想,趁着刘连娣还能生,最好多生几个,不但能多卖几回,多卖点钱,而且家里的活也一直有人干。 等到她生不了了,再把她也卖了,简直完美。 她的大伯嫂子则想着,等那个小妖精回来了,一定要和那两个小贱人一起卖了。 省得成天勾着她的爷们的魂在她身上,他那双眼睛恨不得都粘她身上,而且要卖给有几个鳏夫的人家,就像小贱人菊花一样。 大伯哥则想着,小妖精这些年防自己防的紧,只能喝些汤水,偶尔解解渴,始终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白白荒废了那块地。 这次回来,他一定要给她种上密密麻麻的种子,印上他的印记,狠狠地抽打她一顿,让她知道离开江家村的代价。 让她看到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就止不住的颤抖恐惧,就像她恐惧他弟弟江南北一样,他要做她的天。 他们还不知道,这一切打算都将成空,就是她们也都要换个地方,参加劳动改造。 江南北被绑在保卫科的审讯室里,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审讯的人说什么,做什么,就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因为他知道,他被那么多人当场抓了现行,无论刘连娣的口供是否自愿,他都是跑不了一个强女干罪或者是搞破鞋的罪名。 两个罪名在部队都是作风问题,相当严重,尤其是他的两个女儿还是在他和江嫂子结婚后有的,这就是铁证,情节更严重。 现在就看军区要轻判还是严判,轻判,十五年以上,发配边界农场,还有一线逃跑到国外的希望。 重判,他就是死路一条。 别指望着江嫂子的父亲、他的老丈人给他求情走关系。 他恨都得恨死他了,不在他的胸口插一刀,再落井下石那都是他的仁慈。 所以,他把自己的命运交给部队,是死是活,都由部队说了算,任由保卫科的人怎么审问,都低头不语。 江嫂子被关在另外一间审讯室,离江南北很远,任由她喊破了喉咙,江南北都听不到。 外面站岗的人也不理她,由着她在里面发疯发癫,还是纹丝不动。 刘连娣母女四个人住在招待所里,到时间了,有部队的人按时给她们送吃的。 时间过去了一天,又有一个小兵送来吃的后,放下东西就离开。 母女四个人看着饭,都没有吃饭的心思,全都在胡思乱想。 大女儿兰花有些忐忑不安的问:“娘,爹真的会被判死刑吗?” 刘连娣遮掩住眼底所有的情绪,说:“我不知道,但是,咱们镇上的人像他这样的,有的判了十几年,有的判了死刑。 你爹,他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判?” 兰花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菊花和杏花眼睛里面的失望也显而易见。 屋子里出奇的安静,过了一会儿,杏花眼睛里带着希翼的光芒,说: “我真羡慕村里的小萝卜头,他就没有爹,也没有爷、奶和大伯、伯娘,还没有欺负他的堂哥堂姐,只有他和她娘,两个人过的不要太快活。” 兰花和菊花听了她的话,眼睛里也是希翼的光闪过。 刘连娣呵斥:“杏花,不要胡说,更不要到外面说,知道吗? 这样的话,叫别人听到了,会说你大逆不道,还不孝顺的,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的。” “哦,我就是在娘面前说话,他们对咱们,都没有邻居对咱们好,这样的家人,我真希望没有。 娘,咱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刘连娣不解的问:“怎么?无聊了?” 杏花有些雀跃地说:“怎么会呢?要是能这样待一辈子,我都愿意。 这里没有干不完的活计,没有吵闹打骂,没有夜里的担惊受怕,还能吃饱饭,让我在这里待一辈子我也愿意。” 刘连娣怜爱地摸了摸小女儿的头,叹息一声,说,“傻孩子,怎么可能让咱们待一辈子呢?” 杏花急切的说:“可是我不想回江家村,一点都不想回江家村。 娘,咱们和这里的领导求求情,待在这里不走了,行不行?” 菊花也说:“是啊!只要不回江家村,在哪里都能比那里好。 娘,咱们有手有脚,一定能养活自己的。我一辈子都不想回江家村。” 兰花也在一边点头,说:“娘,等再有人来,咱们问问,求求情,你说怎么样?” 刘连娣犹豫着,问:“这样,能行吗?” 兰花满脸希冀,说:“娘,咱们试试吧!行吗?问了总比不问强。” “娘!好不好?”菊花和杏花也点头,不停地附和祈求着。 刘连娣沉默了好久,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一般,说:“好。” 三个女孩子看到她同意了,全都一脸雀跃,就像她们此刻已经不用回到江家村一样。 这个决定,亦如当初她要带着三个女儿走出江家村一样,需要她鼓足足够多的勇气。 杏花满眼害怕的问:“可是,娘,要是那样,奶奶和大伯会不会追来啊?我怕。” 兰花安慰她,说:“昨天那个军人同志不是说了吗? 只要证明爹的罪行,家里的人一个也跑不了,包括最小的堂妹,她们都是犯了什么包庇罪的同伙罪的,也要判刑,参加劳动改造的。” “娘,那和领导求情的时候,可不可以说说,把咱们的新家别告诉他们。” “好。”刘连娣嘴上应着,可心里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可是目前,她也是只能这样安抚着三个女儿。 她也很怕回到江家村,对于她,那里不是家,是提心吊胆,日日不能安静的地方,是她一辈子不想回去的苦窑,是她的炼狱。 第178章 空气中的味道 下午,下班前,锦天拿着一份诉状和一份赔偿申请到了保卫科,他们看完锦天的诉状和申请后,不禁同情了锦天和他的媳妇两秒。 锦团长和他媳妇这得多倒霉,被江家一家子祸祸个遍,从结婚到现在。 上午他们刚接收了疯癫的江嫂子,下午又接收了他们家三个一个不服两个不服的狼崽子。 锦团长那个小媳妇,本来就身体不好,这得在医院住多久?回家还得养多久啊! 锦天看着面前保卫科的人不停变换的脸色,说:“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如果不行,我就把这份申请,送交司令部,也是一样的。” 那个人赶忙回:“锦团长,您别误会,没问题,我明天就提交给我们的科长,科长要是觉得不妥,会向上级部门申请的,您回去等消息就行。” 他觉得,锦团长提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只是九百块钱赔偿外加医药费。 他甚至觉得,锦团长还是仁慈了一些,赔偿要少了,都便宜江南北那两口子不是人的玩意儿了。 他们保卫科的人私下里商量,江南北家里的财产,到时候,要拿出来一部分,赔偿给他那可怜的前妻和三个女儿。 明目他们都想好了,离婚时的夫妻财产,补分一半给前妻,三个女儿这些年的抚养费补分给前妻一份。 前妻和三个女儿,这些年在江家村的劳动所得,还是要还给前妻和她的三个女儿,还有对前妻的侮辱伤害赔偿。 要是钱不够,不是还有江家一大家子吗?总能拿出来的。 反正按目前他们掌握的证据,江南北老家那一大家子,从老到小,一个也跑不了,都得去农场改造。 “行,那就麻烦你们啦!我还得去医院看看我妻子呢!” 花如鱼听到开门声,门没有打开,自己却是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朝门口看去。 接着就听到锦天的声音:“七七,开门。” 她听到是锦天的声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赶忙查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说:“天哥,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下地后,又抬起胳膊扇了又扇,用力在空气中嗅了又嗅。 然后,她不确定的想,应该没有味道了吧? 她偷吃点自己想吃的东西,怎么就那么难呢? 打开门,她讨好地问:“天哥,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呢!你怎么提前回来啦?” 锦天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心虚呢?你这是不欢迎我现在回来陪你?” 然后,他还不动声色地嗅了嗅空气中,怎么会有一种格外好闻的香甜味道,有点像加奶的咖啡和西点奶油的味道。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真诚的说:“怎么会?我这不是怕因为我,耽误你太多工作,影响你吗?” 说着,还撒娇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锦天满脸的自信,伸手就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说:“没事儿,不影响,就是简单的日常训练和事务,好处理的很,又不是外出做任务,影响不到。” 说话间,两个人一边往里走,锦天一边不动声色的嗅着空气中的残留味道。 直到到了床边,味道更浓,他的疑惑也越大,哪里来的这个味道? 这里不该出现这个味道啊? 花如鱼小心隐秘地观察着锦天的神色,没发现他脸上的一丝异常,还是不能放下心。 “七七,晚上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叫怀安去买。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在你身边,害怕没有?” 花如鱼笑了笑,说:“还好,不是有师公在吗?他老人家,还是那么厉害。 我就躲在他老人家身后,那三个小崽子,根本没有碰到我一根汗毛的,你放心好啦。” 锦天散漫随意地坐在床边,伸手搂着她的腰身,头抵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的侧脸,问:“师公什么时候走的?” 花如鱼侧过脸向外面,撒娇地说:“你呼出的热气痒到我了!” 心里却是不禁嘀咕,你离我这么近干嘛?闻到我嘴里的味道怎么办? 锦天趁机无赖道:“是吗?那我看看,我痒到你哪里了?” 说着,他就伸手扳过她的脑袋,故意不断的哈气到她的脖颈处。 花如鱼忍着痒意,不断的躲避着,嘴却是闭得紧紧的。 锦天近一步压近她,打趣,“躲什么躲啊?像是你能躲过我似的。” 花如鱼趁机再次侧过脸,佯装生气的说:“哎呀,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不怜香惜玉呢?我上午刚晕过去醒过来。 下午虽然还好,但是也是全身没有多少力气,有些脱力了的,现在你还这样逗弄我。” “行吧!我的不是。” 锦天敷衍着毫无诚意的道着歉,压抑着心里面的疑惑,松开了花如鱼,说: “看这样子,下午确实还可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你在医院申请个长期病房的。” 花如鱼伸出手,在他肩头气哼哼地砸了一拳,说:“去你的。少咒我。我可是立誓要长命活到一百二十岁的。” 锦天抬起她的下巴,凑近她两分,盯着她的脸看,嬉笑着打趣,“不耽误你长命百岁啊! 谁让我家的小媳妇动不动的,就得住院呢? 你说,是吧?七七。” “啪!”地一下,花如鱼伸手,毫不留情地拍掉他的手,身子也往后退了退,怒目圆睁着他。 气呼呼的说:“是你个冤大头!我才不愿意住医院呢!” “哦——”他声音拉得老长,忽然问道:“下午病房里没来什么人打扰你吧?” “没啊!师公走了以后,就我自己待在这里,中间,盛怀安来了一次,再没有人了。” 花如鱼睁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看着锦天,回答的没心没肺。 锦天心里的疑惑更甚,问:“想吃什么?我让怀安去买,他也快下班了,晚上咱们三个一起吃饭。” “你看着安排。天哥你每次不管是自己做的饭菜还是点的饭菜,我都爱吃。” “小嘴真甜,就会说好听的话哄人。不过,谁让我爱听呢!等着,我去找怀安,一会儿就回来。” 锦天说着,又在花如鱼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想着,一会儿问问怀安,有没有给七七拿吃的,屋子里的味道一定有问题。 第179章 离婚,断绝父子关系 “马淑芬同志,你在我们保卫科反省三天,既然你已经深刻的反省了自己,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希望你出去后,谨言慎行,还要教育好自己的孩子。 别让他们再冲动的去找别人的麻烦,你自己也是,我们也会监督你和你的孩子。 再有下次,就不是关几天这么简单,明白吗?” “明白。”江嫂子点了点头,眼睛红肿,几天时间人就瘦了一大圈。 保卫科的同志转头又教育起她的三个儿子,“小子们,做人做事别冲动,也得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更不能迁怒。回去后,老实点。”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满眼的不服气。 保卫科的人说:“马淑芬同志,给锦团长媳妇的赔偿已经由马主任交上来了,你们可以走了。” 四个人转身之际,保卫科的人摇了摇头,马主任家的这个女儿和外孙算是长歪了,没得救了,难为马主任找他们又找锦团长求情。 娘四个出了保卫科,江南北的大儿子问江嫂子,“妈,我爸真的在军区招待所做了那样的事情,他那个前妻真的生了两个比我还小的女孩子,她们真的是他的女儿?” 江嫂子艰难的点了点头。 他满脸愤怒,怒吼:“靠,我不要这样的爸爸,我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二儿子和小儿子同样怒吼着:“我也是,我也不要这样的爸爸。我们没有这样的爸爸。” 江嫂子这几天冷静下来,也开始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被江南北那个穷小子忽悠,和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有牵扯。 两个人结婚后,他不但和离婚的前妻藕断丝连,还骗她说那两个孩子是他大哥的。 当时他的理由是什么?没办法,大哥一时冲动犯了错,怕大嫂闹,才挂在他名下,反正他们也不回去,也没有钱财给他那个前妻。 当时她怎么就那么天真的信了他的鬼话呢? 可那两个孩子分明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那两个人孩子有的时间都是他两次回老家的时间。 后来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和她说的出生时间一个提前了一个月,一个延后了一个月,她就傻傻的信了。 呵呵!都怪她太傻太相信他的鬼话,还为了他,找人实名举报锦团长。 他还大胆的大白天的在军区招待所就干出那样的事情,还是当着他那三个女儿的面,他是有多饥渴难耐! 她真贱,活该! 娘四个走出部队不远处,就看到马主任站在一旁的路上,嘴里叼着一支烟,看到她们四个,扔了烟,在脚底下撵了又撵。 看到他们走过来,目光沉沉的盯着江嫂子娘四个好一会儿,才对着江嫂子说:“淑芬,回家我有话和你说。” 江嫂子点了点头,没说话。三个孩子乖巧的冲他喊了一声“姥爷。” 马主任点了点头,几个人一路无话回到家属院江嫂子家。 关上门,屋子里只剩江嫂子和她的父亲马主任。 马主任坐在炕沿边上,指了指地上的凳子,说:“你坐,我和你说点事情。” 江嫂子老实地坐下,对着马主任说:“爸,你要说什么?” 马主任说:“你去申请和江南北离婚吧。再让他签一份断绝父子关系的声明,把三个孩子的姓改为马姓。” 江嫂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艰涩地开口:“好。” 马主任一脸欣慰,说:“你能想明白就好,还有,你家里的存款,我已经找出来主动交给了组织,说是给江南北的前妻和几个孩子的赔偿。” “什么?”江嫂子听了马主任的话,猛地站起身,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瞪着马主任,愤怒的质问:“爸,你凭什么私自拿了我家的存款,去交给组织,还要赔偿给那四个贱人!” “坐回去。”马主任不容置喙的命令响起。 江嫂子不情不愿地坐回到凳子上,看着马主任。 马主任看她坐了回去,缓和了语气,说:“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保住你。 你以为你和江南北夫妻一体,他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就能一点腥不沾? 还有,举报锦天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军嫂都被遣返,只有你和另外两个人没有被遣返吗?” 江嫂子理所当然的回:“不是爸你求的情吗?” 马主任恨铁不成钢的说:“不是,是锦天主动和部队要求的。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知道他的家世背景吗?你就举报?” 江嫂子不以为意道:“什么家世背景?不就是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在部队里猖狂的很吗?” 其实也不怪她不知道,主要是出了举报的事情后,就没有人和她一起玩了,也就断了所有的信息来源。 马主任用手指指着她,一脸你没救了的样子,说:“你看看他结个婚,从京都寄过来的钱票和物资,能是一般家庭给的起的吗? 还有那几个地址,我找人查了一下,两个是从京都总军区家属大院寄来的,你知道住在那里的级别吗? 最低都得是少将。也就是一师之长。 还有一个是从京都总军区寄来的。 还有一个地址是加密的,我都查不到,你知道这又意味着什么? 国家保密部门,哪一个是简单的? 嗯?你说?你说,你都干了什么? 成天脑子里只有那个穷小子江南北吗? 那个败类! 你早晚连累的连我也一起害死。” 马主任每说出一个信息,江嫂子的脸就白了一分,她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还没有等她消化完这些信息,马主任又说:“怎么就不可能?我给锦团长的赔偿,主动加到了一千五百块钱。 还亲自去和他以及他的妻子赔礼道歉了,他们这才看着我的面子,让保卫科放了你们娘四个出来。 所以,管好你自己和他们三个。这几天给我安分守己,不许出任何的乱子。 等你和江南北的离婚审批下来,你们俩领了离婚证,你就带着孩子立马离开家属大院。” 江嫂子再次站了起来,震惊的问:“什么?离开家属大院?那我们去哪里?” 第180章 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人家 就听马主任悠悠地抛下一个炸弹,他说:“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人家,是我一个战友的儿子。有正式工作,也是个军人。 一年前媳妇难产去了,留下两个女儿,听说你一连生了三个小子,我那个老友乐意的很。 等你和江南北的离婚证下来,他就会带着他的儿子来接你,到时候,你就带着这三个小子嫁过去。” 江嫂子一下子站了起来,还踢倒了屁股下面的凳子,她一脸震惊又愤怒的说: “什么?爸,你怎么能不和我商量,就私自给我找了人家?还是在我没有离婚的情况下?” 相较于这件事情,前面的事情,她都可以忽略不计。 这是她的人生大事,他怎么可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私自给她做了决定? 她连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是高矮胖瘦,脾气是好是坏都不知道! 马主任一脸不高兴,说:“你以为我想,你不走,你以为出了江南北的事情,你还能接着住在这里吗?” 江嫂子怒吼:“那你也不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决定我的终身大事!你是我爸,也不行。” 马主任重重的叹息一声,说:“淑芬啊,爸也不想的。但是,军区里恐怕要有大动作了。 你举报锦团长的事情,迟迟没有下来惩罚,又出了江南北的事情,你和孩子们,又都去找锦团长那个媳妇那里闹了一场,弄得人尽皆知,影响很不好的。 几件事情加起来,如果你不快些避走,恐怕要躲不过,甚至是去劳改,我怎么舍得?” 江嫂子一脸惊恐加不相信,“怎么可能?” 马主任说:“怎么不可能?我告诉你,江南北死刑是一定的了,就是江家都一个人也跑不了。 现在没有公布结果,就是在等江家那边的详细调查。 军区总部已经决定将这件事情作为一个口子,要严查整个军区,所有违规违纪违法的案件一律从严办理。 你觉得你作为恶意举报锦团长的罪魁祸首,还使得他的新婚妻子昏迷十多天。 然后你又去医院闹了一次,让她再次昏迷,还有三个孩子的闹事。 你觉得军区为了安抚他,会怎么样判你?” 江嫂子听了马主任的话,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马主任赶忙起身,扶着她,让她坐到了炕沿边上,安慰道:“所以,我才着急给你找个人家,嫁的远一些的。 就是这家人家,也是经过我各方考虑才定下来的。 即使你嫁过去后,军区这边再追究你的事情,他的背景也能给你挡一挡。 我在军区这边再运作一下。你的事情,也就会不了了之了。明白吗?” 江嫂子愣愣地点了点头,说:“爸,那你把我嫁多远啊?” 马主任说:“没多远,就是有点偏。以后还是能回来看我的。” 江嫂子精神恍惚,也就没有看到马主任心虚的眼神闪烁了几下。 她更不知道,他那个老战友的儿子是在一个孤岛上驻守,每半个月才会补给一次。 媳妇之所以难产,就是因为陪同丈夫驻守,在岛上生产,没有产婆,更没有医生,自生自灭的。 他是看透了那三个孩子的本质,像极了江南北那个小人和他这个自私的女儿,扔得偏一些,也少祸害别人和他。 事已至此,江嫂子别无选择,她觉得目前能抓住的,就只剩下钱了,她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既然给刘连娣母女四个有补偿,她的三个孩子也是江南北的,抚养费得有吧,她的离婚补偿也得有吧! 她不死心地问:“爸,那我存折上可是有几千块钱,都赔给刘连娣母女四个贱人吗?” 马主任说:“不是还有赔偿给锦团长的一千五百块嘛!你放心,最后也许能给你留下几百块钱,多的就不要奢望了。 有人问起,在江南北这件事情上,你要摆出一副绝对受害者的姿态,孩子们也要约束好了,知道吗? 最好今天就把离婚申请和断绝关系写了,然后找江南北签字。 记住,抓紧时间,迟则生变。” 江嫂子恍惚的点了点头,等她回过神来,哪里还有马主任,只剩下三个壮实的儿子一副眼巴巴望着她。 她看向他们,眼睛里全是关心,“怎么了?儿子。” 最小的儿子说:“妈,我们又饿又渴。” 江嫂子有气无力的起身,说:“等着,我去给你们做吃的。你们先拿柜子的的饼干垫一垫肚子。” 小儿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说:“你和姥爷说话的时候,饼干被我们都吃完了,没有了。可是,还是饿,吃了饼干还很渴。” 那我先烧点水,给你们喝,再做饭。”江嫂子慈爱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苍白无力的。 “那妈你快点,我们先在院子里玩一会儿,好了你就叫我们。” “好。” 三个儿子听她这么说,全都跑了出去。 下午,当江南北见到江嫂子拿着离婚申请和断绝父子关系来见他时,他就知道,他没有活路了,他默默的签了字,摁了手印。 最后,还深情款款的看着江嫂子,满是愧疚的说:“淑芬,都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能陪你到白头了,我失言了。” 江嫂子还是因为他的话,不争气的红了眼眶,拿着离婚申请和断绝父子关系声明跑了出去。 然后,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得稀里哗啦。 马主任在一边看着,暗暗咬牙,对自己的决定又自信了几分。 这样好骗的女儿,还是远远的离开吧!眼不见,心不烦。 最后,还是不忍心,走到她面前,说:“东西给我吧!剩下的我来办。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江嫂子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家属院的路上,对身旁的指指点点充耳不闻。 突然,一个急切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江嫂子,你等等!你等等!” 她木然地往前走着,像是没有听到身后的人的叫喊。 那个人又加快了些脚步,跑到她身前,气喘吁吁的,伸出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才抬头看向那个人,就见那个人嘴巴张张合合地说:“江嫂子,你快去军区招待所,你家三个小子在军区招待所闯祸了!” 第181章 三个儿子也进去了 江嫂子听了她的话,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又怒吼着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那个人看她这样子,也没计较她的态度,还好脾气的说:“我说,你家三个小子在军区招待所闯祸了,你快去看看吧。” 江嫂子满是不可置信的质问着:“怎么可能?我走的时候,他们答应了我,老实地在家里待着,哪里也不去的。你是不是搞错了对象了?” 她虽然是这样质问着人家,可心里已经七上八下的,有了答案,只是不死心罢了。 那个人也失去了耐心,不耐烦的说:“信不信随你,反正话我是带到了的。” 旁边几个嫂子一拥而上,拦住了那个人,说:“怎么回事儿?说说。” 她再抬头看去,见江嫂子已经快速地朝家属院外面走去。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事情和江南北的前妻和她的三个女儿有关,我也是正好被抓来送信的。要不,咱们去军区招待所看看?” “走,看现场去。” “那得快点,别去晚了,看不到什么,就没意思了。” “对,快快。” 几个人边走边说,还叫上了路旁的嫂子们。 “他们家这三个孩子真能闯祸,刚去医院祸祸了锦团长的媳妇。” “可不,这刚被保卫科放出来,又去找人家前妻和女儿的麻烦。” “到底发生了啥?” “不知道啊!想来三个孩子,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情吧!”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军区招待所里,保卫科的人已经封锁了现场。 江家的三个小子还在那里叫嚣着。 “不是愿意勾引男人吗?这回可以勾引个够了吧!” “就是,不要脸的老狐狸精,领着三个小狐狸精。” “四个骚货,这回,你们衣服脱光了,可以使劲地勾引男人了。” “哈哈哈哈…”三个孩子嚣张地笑着。 “快,找东西堵住他们的嘴。”保卫科的人气得想骂娘。 江南北这三个儿子真是和他一样变态,把刘连娣母女四个人打得重伤不说,还把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了军区招待所的外面。 江嫂子到时,招待所门口已经挤满了人,他们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那么小,就那么坏!” “是啊!母女四个人光着身子,身上都没有好地方,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造孽啊!听说是江南北的三个儿子干的。” “就是,那可是亲妹妹啊!” 一句句议论纷纷的话,充斥进江嫂子的耳朵里,她听了,心里越来越慌。 她努力的往前挤,希望能快点进去,不要再听这些流言蜚语,这些一定不是真的,她在心里祈祷着。 好不容易挤进去,却是被保卫科的人拦在了外面,“什么人?不得擅闯。” 江嫂子急切的解释着,“同志,听说里面出事了,是刘连娣母女四个人吗?我能进去看看她们吗?” 那个保卫科的人打量着她,她眼神有些闪烁的说:“我是江南北的妻子。” 那个保卫科的人听她这么说,立马冷了脸,说:“原来你就是江南北现在的妻子啊? 你的儿子可是口口声声说来给你报仇的。你在外面老实地待着吧!别影响我们办案。” 周围的人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全都看向她,眼神里都是不善和责怪。 “你就是三个坏小子的妈啊!平时怎么教育孩子的,做出这种败类的事情。” “就是,听说,当年还是她主动追求的江南北,那个时候人家的大女儿都生了。真是不要脸!” “就是,有这样勾引别人男人的妈,怎么好意思说前妻是狐狸精的,他们的妈才是名副其实的狐狸精吧!” “就是,拆散了人家的家庭,现在儿子还做出这样畜牲不如的事情。” “真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生出什么样的儿子,都不是好东西。” “就是,呸!” “也不知道真正不要脸的人是谁?” 江嫂子听着一句句的指责的话,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响,越来越厉害,眼前也是一阵阵发黑。 她无力的辩解着:“我没有,我是在江南北和他的前妻离婚之后,才和他结婚的。” 旁边的人讽刺的看着她,说:“是啊!没毛病,他不离婚,你怎么和他结婚呢?” “就是。”大家也认同的点头应和。 她怒瞪着每一个人,怒吼:“你们不许胡说,我没做过,我儿子也没做过你们说的事情!” “切,你三个儿子,一个不落,全部在里面,被保卫科的人制服了,这下好了,他们要和他们的爸爸团聚了。” “就是,我来的早,亲眼看到他们被保卫科的抓住,捆了起来,现在嘴都堵住了。” 她极力否认着,“不,不可能,我的儿子还在家里等着我,他们在家里乖乖的等着我呢!” “切,骗骗自己就算了,还来骗我们。” “就是。” “你们说谎,你们全都说谎!” 有人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儿,说:“你们看她,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怎么感觉有点疯癫呢?” “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不是装的吧?” “推避责任,规避责罚?” “有可能。” “坏人就是心眼子多。” “咱们别搭理她。也不知道那可怜的母女四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有保卫科的人已经去请军区医院的医生了,还特意嘱咐了说是多带几个女护士,这会儿也快到了。” “是,我也听到了。” “这江南北一家子真是害人不浅。” “就是,锦团长媳妇那样的,没被他们害死,纯属是自己命大。” “这样的人,就该重罚。” “真是一家老鼠屎,坏了咱们整个军区。” “哈哈,你这句话概括的不错,到位。” “这下子,那个江南北要是不判死刑,我就去军区抗议去。” “我也去,要为咱们的女性发声。” “里面那三个小恶魔也该判死刑。” “一家子坏种,活着的话,多年以后放出来,不知道要危害多少社会呢?” “毒瘤就该连根铲除,不留余患。” “靠后靠后,让让,让让,军区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