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与守护》 第1章 夜半河的秘密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夜晚的乡村宁静而神秘。月光洒在蜿蜒的小河上,银光闪烁,如同一条流动的银色丝带。河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轻柔的水声,与远处村庄的狗吠和偶尔传来的牛铃声交织成一首夜的交响曲。晚上我被尿急唤醒,摸索着走出家门,来到河边准备解决生理需求。当我蹲在河边,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低语。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影在河边徘徊,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我屏住呼吸,待人悄悄走近,发现竟然是厂里的李奶奶。白发苍苍,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皱纹。她的目光专注而深邃,仿佛在凝视着河水中的有什么秘密。她手中紧紧抓着一包东西,那包东西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有些沉重。突然,她猛地将手中的东西扔进了河里。水面泛起一圈又圈的涟漪,然后迅速恢复了平静。李奶奶站在河边嘴里嘟囔着,随后静静地看着水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感到十分惊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群男男女女的说话声,那是工厂里的工人下夜班了,一路聊着什么“大干生产,保卫革命”的口号。声音响亮而激昂,回荡在夜空中。 李奶奶连忙躲在晚处,待人们走后匆匆忙忙向自己家走去!我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等回去后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李奶奶的行为让我感到好奇和困惑。她为什么要在深夜将东西扔进河里?那包东西又是什么呢?是什么秘密让她如此小心翼翼? 第二天早上,我忍不住跑去李奶奶家询问了昨晚的事情。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你大晚上的看错了,我没有出去丢东西,小孩子不要到处乱说话。听到没有!”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和无奈。我懵了,我昨天明明看见的怎么会说我看错了呢?还想说点什么,但看见一向和蔼的李奶奶眼里露出奇怪并可怕的眼神,我连忙闭嘴跑回家了。也不敢对父母提起此事。 但随后从大人的嘴里了解到李奶奶中午被一群手臂处带着红袖箍的青年拉去游街了,理由是她是逃去台岛的某位当官的姨太太,她一定是潜伏下来的特务!家也被抄了,应该什么也没抄到,但依然每天都拉了出去,很晚才低着头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摇的回家。有时候母亲会趁大家都休息了,才偷偷的送些吃食给她 。然后又像做贼一样偷摸着回来。有一次李奶奶晕倒了,醒来后拉着母亲的手轻声说,小天是个乖孩子,你有福气了。母亲回来还笑着对我说。 那群青年仿佛永远都不会感到疲惫一般,竟然连续六天拉着她游街。然而,当他们在第七天再次敲响房门时,却发现她已经不再回应。随后,公安人员赶到现场。一辆救护车缓缓驶来,随后从李奶奶家将她拖走,拖走时她躺在担架上,上面覆盖着白布。那些原本疯狂的青年男女们目睹这一幕后,有的尖叫着昏倒在地,有的则不停地呕吐起来。紧接着,另一辆救护车开来,把许多人拖走了。 父亲紧紧抓住我的手,阻止我靠近观看。我在一旁听着大人们议论,死者的舌头伸出很长。听到这话,我好奇地伸出自己的舌头,试图想象能够吐出多长。这时,母亲发现了我的举动,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警告我不要再做出这样的动作。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李奶奶。每当母亲提及她时,都会忍不住落下泪水,并暗自叹息道:“真是太可惜了!她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说走就走了,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她年轻的时候生下过一个儿子,好像也被带走了,不知道是在路上死了,还是逃到岛上去了。” 我却对那个晚上的事情想了很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李奶奶的行为让我感到困惑,我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他们呆立了一会,连忙关上大门,又仔仔细细地听我讲了一遍。然后带着我悄悄地去指认在什么地方丢的东西!一再的叮嘱我,不让我对任何外人说起此事。 那天傍晚时分,太阳已经西沉,夜幕逐渐笼罩大地。父亲并未如往常一样加班,而是早早地回到家中享用晚餐。待到天色完全漆黑之后,他便踏出家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母亲催促我赶快上床睡觉,但她自己却显得焦虑不安,不停地在房间内踱步,目光凝视着窗外。没过多久,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传来,父亲匆匆忙忙地推开门,敏捷地闪身进屋。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只穿着一件跨栏背心,而原本穿在身上的那件军绿色衬衫则被用来包裹着某样物品。我猜想,他一定是下河将东西捞了上来。 我急忙喊了一声“爸爸”,然而,母亲迅速伸出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并迅速关闭灯光,拉拢所有窗户的窗帘,然后点亮手电筒。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手电光在黑暗中闪烁。 父亲慢慢地解开衣服,然后将那个沾着些许污泥和水草的油布包轻轻地打开。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百多个光头大胡子的银元,它们闪烁着银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接着,父亲又拿出三根黄色、宛如铜质的物品,我好奇地伸手拿起其中一根,感觉沉甸甸的,但很快就被父亲拍打了一下手掌,他迅速地将东西从我手中抢走。我不情愿地撅起嘴来。此外,包裹里还有两个镯子,一只银簪子,以及另一只黄色的簪子。最后,母亲小心翼翼地剥开了那层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竹筒。竹筒的样子很奇怪。更令人惊讶的是,里面居然藏着一封信,而且没有被雨水浸湿。当母亲展开信件时,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八个漂亮而娟秀的小字。 ‘道远知骥,世伪知贤。’ 第2章 印章与神秘坛子 母亲呆呆的看着字。望着父亲。父亲没有说话,摇了摇头,把包东西的油布丢进炉子里烧掉了。父亲一再叮嘱我,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并把东西用油纸包包好放在了灶台下的青砖里!咦!什么时候我家里也有暗格。而暗格里有一块红布包着一件东西,我手急眼快一把拿在手里打开,母亲想从我手里抢都没有抢到,吧嗒一下一件东西掉在地上,竟然是一个印章,印章上竟然也是8个字“道远知骥,世伪知贤”和李婆婆这封信上的字一模一样,父亲急忙捡起来,随手给了我一个耳光。我愣住了,母亲捂住嘴发出低低的哭泣声,一把将我抱住,在我耳边急声道:“儿阿,千万千万不能出去说,要家破人亡的。”我不懂什么意思,捂着脸哭着问道:“什么是家破人亡?”父亲狠狠地说道:“我和你妈都要死,再也没家了,你就是个孤儿!”我刚瘪嘴想大声哭泣,母亲又随手捂住我的嘴,忙摇头压低声音道:“别哭别哭,你只要不对别人说就没有事!”我那流着哗哗眼泪的脑袋使劲的点着。父亲也把我抱在怀里。轻抚我的脸说着:“小天,把今天的事忘了,以后不管什么人问你都说不知道”转身又对母亲说:“现在这个根本用不了!再等几年看看情况再说。千万别拿出来!”母亲点了点头。忙把东西全放在青砖下。匆忙收拾了一下回屋睡着了。 我家境贫寒,家中仅靠父亲一人微薄的工资维持生计,母亲则赋闲在家。庆幸的是,咱家后院还有一块空地,勤劳的母亲便将其开垦成菜园,种植了各式各样的蔬菜。父亲挣来的钱只够买些大米,日常所需的蔬菜几乎都能自给自足。我姐姐比我年长三岁,目前在县城念书。而我呢,过完这个暑假就要升五年级啦。那时候的我们生活简单质朴至极。每日,我都会和邻家的小琪结伴同游,我们常常一起前往住所对面的山坡,那里俨然成为了我们的专属天地。我们纵情地嬉闹、追逐着蝴蝶,还会兴致勃勃地爬上树巅摸鸟蛋。也会在山脚的河边摸着鱼虾。 有一天,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我们两个兴高采烈地在一片绿草如茵的山坡上尽情嬉戏玩耍。就在我们玩得正酣的时候,突然间,眼尖的小琪留意到不远处的峭壁下方,有一棵倒下的大树横亘在那里。这棵大树被一大蓬茂密的杂草和树枝所掩盖,形成了一个隐秘的通道。 我们怀着强烈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走进这个通道。当穿过重重障碍后,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倒下的大树竟然构成了一个非常宽阔的平地。紧接着,我们惊讶地发现,在平地上方有一个看似很浅的山洞。我们走近一看,只见山洞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坛子。它安静地躺在山石缝隙下的淤泥之中,我们瞪大眼睛,好奇地想凑上前去,但谁也不敢轻易触碰那个坛子。既令我们兴奋不已,又让我们心生敬畏。 我们两个,要数小琪的胆子最大。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自告奋勇地想要爬进山洞一探究竟。我生怕里面藏有危险的蛇虫之类的东西,急忙伸手拉住他,劝说道:“小琪,别着急!咱们还是先回去准备一些工具再来吧。”经过一番商议,我们决定明天带上火柴和蜡烛,再回来探索这个神秘的坛子。 当我们走出山洞后,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对于即将揭开的谜团充满期待。 小琪突然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动。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圆睁,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紧接着,他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快跑!有蛇!\"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抓住我的手,拼命往山下跑去。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好像身后有恶鬼追赶一般。遇到多高的土坎子,他也毫不畏惧,直接一跃而过。我被他拉着一路狂奔,直到我们终于跑到了马路上,他才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说道:\"刚刚有两条蛇高高立起,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看呢!\" 我惊愕不已,但实际上我什么都没看见。可是,那种被毒蛇注视的感觉却无比真实,让我毛骨悚然,浑身发冷。回想起刚才的情景,我不禁感到一阵阵后怕,如果不是小琪反应迅速,我们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将我们的遭遇告诉了父母。他们听完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或紧张,只是淡淡地提醒我以后不要随便乱动陌生人的东西。然而,就在当晚,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袭击了我们的村庄。 雨势犹如倾盆而下的瀑布,伴随着阵阵雷鸣和耀眼的闪电。突然间,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整个世界。紧接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我惊恐地望向窗外,只见对面的山头竟然发生了山崩!巨大的山石滚滚而下,扬起漫天尘土,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吞噬。 那场面实在是太震撼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这场山崩究竟是偶然还是与我们白天的经历有关?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了大地。我和父亲赶往那个事发地点,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或者解决办法。然而,当我们到达那里时,眼前的景象让我们震惊不已。那条熟悉的小路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断木碎石。我们四处寻找着,试图重新找到那条通往神秘坛子的路,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再找到它的踪迹。 与此同时,小琪却突然病倒了。他发着高烧,身体虚弱不堪。父母担心我会被传染,禁止我前去探望他。我只能默默地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尽快恢复健康。就在这时,小琪家的谢叔叔来到了我们这里,询问昨天发生的事情。当听到我们看到了两条立起的大蛇时,他的神情变得异常紧张,然后匆匆忙忙地出门了。没过多久,他带着一个老婆婆回到了家中。那位老婆婆在屋里又是跳又是唱,又是烧香又是点烛,仿佛在举行某种神秘的仪式。我的父亲看着这一切,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封建迷信!\" 第二天小琪满脸通红地在窗户边叫我出去玩!……他母亲拧着他的耳朵,哇哇大叫着被抓回家去了。 父亲…… 我…… 母亲笑着说:“封建迷信?” 父亲愣一下笑了说:“他家老谢就不会拿药给小琪吃吗?” 第3章 偷听敌台 开学的日子到了,但实际上并没有太多老师授课。大部分时间都是自习课,而且也没有布置任何作业。我无聊地翻着姐姐留给我的五年级课本,里面的内容让我感到困惑无比,完全提不起兴趣阅读下去。于是,我只能和同班的同学们一起嬉笑打闹,打发这漫长而又枯燥的时光。 然而,就在这时,小琪突然从外面冲进教室里,他并不是我们班的学生。他神色慌张地告诉我,让我赶快回家,说是家里出事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立刻悬了起来,顾不上其他,背起书包就匆忙往家的方向跑去。 当我踏进家门时,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母亲脸色苍白得吓人。我连忙握住母亲的手,焦急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声音颤抖地说:“你父亲被人带走了,我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我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灶台下方的青砖,然后转头看向母亲。母亲显然注意到了我的眼神,她迅速捂住嘴巴,并用充满恐惧的目光凝视着我:“小天啊!你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那件事吧?”我拼命地摇着头,表示绝对没有,并郑重地发誓道:“没有!我绝不会说谎,如果说谎我就是赖皮狗!” 母亲紧紧抓住我的手,叮嘱我留在家里等待,她要去工厂那边打听一下是否有什么消息。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 看到母亲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我心里不禁涌起一股疑惑和担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慌张? 夜幕降临,父亲和母亲一同回到家中。一进门,父亲便气冲冲地拍着桌子破口大骂:“李士军这个王八蛋,老子不过是听听广播,跟他吹吹牛而已,他竟然把我给告发了!最后还给我定了个偷听敌台的罪名,害得我不得不写了两份保证书,还被车间主任和班组长狠狠地批评了四个小时!要不是我平时跟他们关系还算过得去,说不定就被送去革委会了,那可就真的麻烦大了!”父亲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 母亲则在一旁安慰道:“好啦,别生气了。这也算是万幸了,就这样吧。谁让你有个收音机就到处炫耀呢?这都是你自找的!明天一早赶紧把收音机交上去,免得日后还有更多的麻烦事。”说完,母亲轻轻地叹了口气。 父亲听了母亲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默默地走到一边开始收拾起他的收音机来。看着父亲那垂头丧气的样子,我心中也感到一阵难过。这个小小的收音机,原本是我们家生活中的一丝乐趣,如今却带来了这么多的烦恼。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我原本以为大家会对前一天发生的事情议论纷纷,但令人惊讶的是,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件事。我心里暗自琢磨,肯定是父亲的车间主任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不然按照常理来说,谁家要是有点什么事儿,同学们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啊!你说这事奇不奇怪? 下午下班后,父亲兴高采烈地将那台收音机带回了家。他告诉我们,这次算是初犯,而且自己还年轻嘛,再加上又是单位里的骨干员工兼劳动模范,所以领导决定网开一面,下不为例啦。 当天晚上,父亲去小卖部买了两瓶酒,打算去车间主任家表示感谢。母亲得知后,心疼得不得了:“这两瓶酒可要花一块多钱呢,可以买好几尺布给孩子做一身新衣裳了!”然而,父亲只是摸了摸他心爱的收音机,咧嘴一笑,然后就带着酒匆匆忙忙地跑出门了。直到很晚,父亲才醉醺醺地回到家中。 到家以后悄悄跟母亲说:“我们家对面的那片山,好像是有人用炸药把它给炸了。”母亲一脸的茫然,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可不是小事啊!”父亲皱着眉头回答道:“听附近村里的人说,他们那儿的牛四喜失踪了。他家里人说那天正好下暴雨,他就跑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公安局和当地的人一起去到那座山,把山崩下来的碎石都清理了一遍,结果发现他被埋在山石下头,整个人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而且他一只手里还紧紧拽着防水引火的东西,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根雷管。另外,在现场也发现了有雷管爆炸的痕迹。估计是因为当晚雨太大了,所以很多东西都被雨水给冲刷干净了。”母亲听完更惊讶了,追问道:“那车间主任又是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父亲突然说道:“你们不知道吧,其实车间主任的侄子就在县公安局工作呢!”听闻此言,我心中一紧,急忙追问道:“那清理完石头之后,有没有发现那个坛子啊?”父亲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凝视着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道:“或许正是因为你们发现了那个地方,所以它才遭到了破坏。你们从那里出来的时候,有没有被别人瞧见?”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何即使逃到了马路上,那种被毒蛇窥视的恐惧感依旧如影随形。 紧接着,父亲又透露道,目前正在追查雷管的来源以及它们是如何落入那人手中的。不仅如此,大家也对他选择炸毁那个地方并且未能逃脱、最终导致自身死亡的原因感到困惑不解。母亲则将目光转向我,好奇地询问道:“你们当时看到的那个坛子究竟长什么样?上面是否有花纹图案之类的特征?原本我们都以为那个坛子里面藏着的是以前的地主埋下的鸦片,所以才叮嘱你们千万别动它。”既然都出人命了,那就不是鸦片这么简单的东西了。”那时候鸦片被发现顶多被没收,但绝不会被判死刑。我低着头仔细的回忆着每一个细节。我尖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第4章 新来的女老师 母亲拍了我一下说:“要死啊,尖叫什么?吓我一跳”我嘿嘿的笑着对母亲说:当时和小齐进到这个洞口的时候,因为洞口里的於泥是软的。坛子四周没有脚印,於泥中间的那个坛子就立在那里,坛子上什么花儿都没有。就是灰扑扑的,像我们家酸菜的坛子一样,但是坛子上面的盖子很奇怪。像一个我在小人书上看到的一种将军的帽子。”我跑到我的小人书堆里翻找着里面的画面,当找到了时赶紧拿给父亲和母亲看。父亲开口便道:“将军罐?”母亲吓一跳,装死人尸骨的坛子?父亲摇了摇头说:“将军罐绝不是装尸骨的,那是谣传!从明朝中期开始多数是装茶叶或者是装饰品,或者是装金银珠宝物的”我一听两眼放光!什么装金银珠宝的啊?我暗暗后悔当时,人要是进去看看多好。 “幸亏你没进去看。如果你们看了。能不能从洞里出来还是另外一件事呢?”父亲看出我的表情。 我想了想那两条立起的大蛇和被毒蛇一般盯着后背看的感觉。连忙摇了摇头。父亲再次提醒我“不要对外人提起此事。”摇摇晃晃的到了隔壁谢家找谢叔去了。应该也是去提醒谢明琪去了。 一大早小琪背着书包在门外叫我,我一出来便搭着我的肩膀,露出神神秘秘的笑容。拍着我说:“昨晚你爸喝多了。他叫我们不要对任何人说那天我们去山洞的事儿。有什么呀?反正我说都说了。瞒也瞒不住,嘿嘿。”我大吃一惊忙问。 “你对谁说了?” “昨天我们新来的女老师,你没见着吗?”“我见到个屁呀,我不是请假了吗?”小琪哇哇叫笑着边跑边说“我要告老师,你说老师是个屁。” 我说“你站住,你小子敢说,我就说你偷孙阿姨家的萝卜。”小琪连忙回头向我做磕头状道:“我错了我错了,千万别跟孙阿姨说,孙阿姨太凶了,上次就吃她一个萝卜,就告了我三回状,我被我爸打了两回。”“你活该,谁家的萝卜你不偷。你偷她家的,偷吃完萝卜还把上面叶子插到土里。”我们一路说说笑笑来到了学校。 一进门我就看到了春日的暖阳,校园里洋溢着生机勃勃的气息。我们班的新老师就像一道光,专门为了这片土地照出五彩斑斓的青春色彩。她,穿着一身花裙梳着两根大长辫子,眉毛又细又弯,红红的嘴唇红的耀眼,抱着本书站在校门口身边站了几个男老师,不知道聊什么,只见她轻捂着唇,微低着头,发出咯咯的笑声。身边的那些男老师们也开心的笑着,这是我们的新语文老师—一李昙老师。原来的那位周老师听说前天晚上忽然中风说不了话了。才四十岁就动不了了,家里人连夜送县城去了。陪着一起去县城医院的校长,顺便接回来的新老师,好像是省城刚毕业的的大学生。暂时代我们的语文课。 她的课堂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她不仅仅是简单地传授知识,而是将枯燥乏味的课本内容变成了引人入胜的故事。 有时,她会组织有趣的游戏活动,让我们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学习。 她对每一个学生都关怀备至,深入了解我们的学习情况和家庭背景。她就像是我们的知心大姐姐,给予我们温暖和鼓励。每次下课铃声一响,众多女同学便簇拥在她身旁,叽叽喳喳地分享着生活中的点滴趣事。那种热闹劲儿,简直要把屋顶给掀翻了! 除了教书育人,李老师还十分关注我们的心灵成长。她愿意耐心聆听我们讲述自己的故事,无论是快乐还是烦恼。尤其是我那次关于探险的经历。 自从听闻那个神秘坛子的事情后,她开始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关注着我。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好奇和期待的光芒,令我既激动不已又深感困惑。她似乎对这个坛子充满了特殊的兴趣,而我也不禁被她的热情所感染,开始想象其中可能隐藏的奥秘。这个坛子究竟蕴含着怎样的秘密呢?我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迫不及待想要一探究竟。 一天,老师在课堂上宣布了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下个星期她要组织我们进行一次山洞探险!听到这个消息,全班同学都沸腾了起来。有的同学兴奋地讨论着哪里的山洞更好玩,有的同学则担心探险的危险性。而老师却用微笑的眼光看向了我,仿佛在邀请我一起揭开这个神秘的面纱。“胡易天,你有什么好的介绍吗?”所有的同学都看一下我,我脸红了起来。磕磕巴巴的说道:“周围有一个仙人洞很神奇,所有同学都知道”同学们七嘴八舌的附和道,知道知道。李昙老师微笑着说:好就去那里!我顿时感到自豪了起来,昂着头用鼻孔看着所有的同学暗暗骄傲。 在探险当天,我们一行人怀着激动而又紧张的心情来到了一个被群山环抱的神秘山洞前。这个山洞据说已有万年之久,传闻其中隐藏着一位神秘的老神仙。当我们向老师提及这个传说时,她不禁笑了起来:“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拜拜这位老神仙,希望他能保佑你们每个人都学业有成,天天向上。”大家听后纷纷哄堂大笑。 随后,我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缓缓走进了山洞。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唯有手电筒发出的微弱光线勉强照亮前方的道路。我们小心翼翼地向前迈进,耳边不时传来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和蝙蝠尖锐的鸣叫声,使得整个氛围愈发显得阴森恐怖。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原来是班长范洋涛大声叫道:“哎呀!”紧接着便是刘亮痛苦的呻吟声。我们急忙围拢过去,只见刘亮的头部已经被撞得鲜血直流。李老师见状,迅速让我们围成一圈,并用微弱的电筒光照亮刘亮的脑袋。经过仔细查看,发现他的头部只是被钟乳石擦破了一点皮,但鲜血仍不断涌出。一旁的女同学赶紧拿出纸巾,紧紧捂住刘亮的伤口,鲜血终于渐渐止住了。李老师不敢耽搁,连忙吩咐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同学将受伤的刘亮带出山洞。 送往卫生院治疗后,没想到李老师竟然没有结束这次活动,反而希望剩下的人能够继续进行接下来的探险旅程。看到刘亮受伤这么严重,我很想帮他一把,背着他一起去医院,但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李老师,她正压低声音对我说:“胡易天,你要给大家带好路哦。我……我看不清路!”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惊,再低头看向那只抓着我的手,只觉得又湿又滑,还带着丝丝凉意,甚至有些微微刺骨。借着一闪而过的手电筒光线,我看到李老师脸上露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笑容,看得我背上直冒冷汗。 第5章 冰冷的手,火红的唇 李老师似乎察觉到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于是赶忙微笑着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小天呀!老师今天鞋子没穿对,地面有些滑,你拉紧老师一点哦,我眼神不太好,看不清楚路呢。”此时此刻的我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只是木然地拉住她那冰凉的小手,缓缓地在漆黑的洞穴中前行。电筒的光芒映照在一根根倒立垂下的钟乳石上,形成各种形状怪异、宛如山妖鬼魅般的阴影。渐渐地,我和李老师走到了队伍的末尾。在一个石台下方,我们停下了脚步。突然间,李老师在我耳畔轻声细语道: “小天儿啊,那个洞里的将军罐你们真的没有拿走吗?” “李老……李老师,您怎么会知道是将军罐呢?”我惊愕地问道。 李老师显然有些错愕,愣了一下,然后反问道:“你们没有提起过吗?” 我肯定的点点头。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背后窜出,瞬间捂住了我的嘴巴,并用力勒住了我的脖子。我拼命挣扎,同时竭尽全力地呼喊着:“老师救命!老师救救我啊!”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透过微弱的光线,我惊恐地看到了一双冰冷至极的眼睛,正冷漠地凝视着我。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当我重新恢复知觉时,发现自己已安然躺在家中的床上。耳畔传来李老师与母亲交谈的声音:“小天的体质还是有些弱呢,一见到血就晕倒了。”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晕血了?分明是......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吗?”我暗自思忖。 这时,李老师察觉到我已然醒来,轻柔地拍了拍我的脑袋。我下意识地缩了下头,生怕被她碰到。李老师见状,咯咯轻笑起来,对着母亲说道:“瞧瞧他,似乎还有些害怕呢。”接着,她转头对母亲说:“赵姨,我想和小天单独说几句悄悄话。”母亲点头表示同意,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我心急如焚,想要大声呼唤母亲别走,但就在这时,我瞥见李老师将食指放在那张迷人的红唇边上,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李老师又一次展现出她那令人着迷的笑容,身子微微前倾,贴近我的耳畔,轻柔地吐着热气,轻声细语道:“你既然清楚那是将军罐,自然也该晓得它的下落吧?可否告知于我呢?”她那温柔的嗓音如同一股清泉,潺潺流淌进我的耳中,令我不禁为之沉醉,愣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她那冰冷的小手触碰到我的脖颈,带来一阵寒意,我才如梦初醒般急忙向后退缩。我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我真的不清楚啊,我仅仅知晓次日我与父亲前去寻找时,整座山都崩塌了,有人使用炸药将其炸毁。而放置炸药的人也不幸遇难了。”李老师眉头微皱,那双弯弯的秀眉紧紧蹙起,凝视着我许久,方才开口问道。“你怎会了解得如此详尽?究竟是谁遭遇不测了?” “这些都是父亲从厂里听闻的。不幸罹难的是对面村庄的牛四喜。” 李老师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仿佛银铃一般。她的笑容中透露出无比的欢快,璀璨夺目,毫无顾忌。尽管她在发笑,但声音却并不大。“小天!咯咯咯,你可知道在洞穴之中,是谁捂住你的嘴巴并勒紧你的颈项吗?就是牛四喜。咯咯咯咯” 她的笑声就像一只得意洋洋、自鸣得意的小母鸡,咯咯咯地响个不停。我张大着嘴,瞪着眼睛,仿佛耳朵里产生了幻听一般。毕竟我还太过年幼,实在无法接受这些东西。 李老师看着我那副模样,估计心里已经猜到我并不知晓东西放在何处。于是,她压低声音,轻声细语地对我说:“小天儿呀!你怕不怕鬼呢?我们之间的悄悄话,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哦,包括你的父母,还有你那个大嘴巴的好朋友谢明琪。不然的话,恶鬼可是会找上门来的哟!”听到这话,我被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点头如捣蒜,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泄露半句。 见我如此惊恐,李老师这才满意地站起身来。她脸上挂着笑容,大声地对我说道:“小天啊,你先好好休息两天,等身体恢复后再来上学。到时候,我会给你单独补课的。赵姨,我先走啦!” 母亲闻声急忙走进房间,热情地挽留道:“李老师,您吃了饭再走吧,我做的饭菜马上就要出锅了。而且我家老胡也快要下班了,一起吃了饭再走吧。”我生怕她同意留下来吃饭。她却笑着摇着头说:“刘亮的头出血了,我要去卫生所看看。他母亲真厉害,吵着要告我的状,就不吃饭了。改天再说”然后用那满怀深意的漂亮大眼睛,看着我一眨一眨的。母亲挽留了好久。终于走了。前脚走,后脚母亲便把门关上,沉下脸对我说:“你们这个老师有问题,以后你尽量离她远点。”然后母亲下意识的看了看我的脖子。我连忙缩了一下脖子,继续躺在床上。 小琪放学了跑进我的家里,在我的床边对我一阵嘲讽,笑着说我见血都会晕倒,是个怂蛋。我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大声说道“我不是怂蛋,我才不晕血呢,李老师撒谎!”我刚要再往下说,却见母亲从外走进来。冷冷的看着我。我立马闭嘴了。我低着头坐在床边一声不吭。小琪。看见我母亲来了,也不敢再嘲笑我。只是对我说:“小天,有个大新闻,你要听不听?”我抬头看着他。“你有什么大新闻?不就是刘亮撞了头我晕倒了吗?”小琪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嗤之以鼻的说道,你们那个事儿叫什么大新闻?真正的大新闻是,我们的校长失踪了。今天公安都来了,在校长办公室里头待了很长时间。然后问了好多老师。我不禁又是一愣。母亲也问道:“小琪啊。你们校长什么时候失踪的?”小琪说:“好像是昨天。就再也没看见校长了。”我和母亲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小琪见我俩。并不感到惊讶。无比丧气的。转身回家吃饭去了。 父亲一下班,母亲便拉着他,在他们的卧室里头嘀咕了好久,我一句也没听清。等父亲出来以后,也是有意无意的看了我的脖子一眼。我不禁又缩了一下。吃完晚饭父亲。就把灶台下的青砖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金条(这是后来母亲告诉我的,生怕我认为是铜条给偷出来玩儿。)出门了。 第6章 金簪彩雀 第六章 金簪彩雀 《书中姓名如有雷同,实属活该,请勿对号入座。》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父亲出门,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房间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我和母亲两个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母亲才缓缓转过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 她注视着我,轻声说道:“小天啊!你要好好看家哦,妈妈出去一下,不管谁敲门,都绝对不能开门,除非是我或者你爸爸。”我听后有些惊讶,不禁好奇地问道:“妈妈,你要去哪儿呢?” 母亲微微一笑,但那笑容却让人感到一丝苦涩。她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回答道:“妈妈去看看你爸爸。”说完,她转身走进屋里,拿出了一个破旧的布包,然后默默地走出了家门。 夜幕渐渐深沉,时间过得异常缓慢。我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父母的归来,可是很晚很晚了,他们依然没有回家。我实在太困了,最终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当我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忽然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我心中一紧,急忙跳下床铺,飞快地冲进厨房。 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母亲正站在炉灶前,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被咬得出血。她的眼神疲惫而又憔悴,仿佛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折磨。看到我进来,母亲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但那个笑容却显得如此无力。 这一刻,我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李老师那诱人的红唇。母亲则歪着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默默地注视着我。此时此刻,她正弯着腰,用纱布紧紧缠绕着小腿,动作显得有些吃力,仿佛随时都可能失去平衡而跌倒。我心急如焚,迅速上前扶住她,但无奈我那瘦弱的身躯实在难以支撑起她的重量,只能尽力搀扶着她缓缓坐下。紧接着,我马不停蹄地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递到母亲手中。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却格外清晰。我快步走出厨房,来到门前,轻声问道:“是谁啊?”“是我。”只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回应道。我一听便知是父亲回来了,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喜悦之情,连忙打开房门。只见父亲的脸色苍白如纸,左手紧捂着腰部,看起来十分虚弱。我心急如焚,赶忙扶住父亲,将他引入屋内安顿好,然后轻轻关上大门。 “你母亲怎么样了?”父亲关切地问道。这时,母亲恰好从厨房门口走了出来。她的小腿上原本裹着的纱布已经被裤子遮盖住,但那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却无法掩盖她的疲惫与痛苦。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母亲那鲜艳欲滴的红唇,以及右手上包裹着的一块白布。母亲微笑着说道:“我刚才切菜时不小心割伤了手指,没什么大碍。一直在等你们回来一起吃早餐呢,快过来坐好吧,早餐马上就准备好了。”话音刚落,母亲便转身走进厨房,继续忙碌起来。我呆愣了一下。又想起了李老师的红唇,忙摇摇头。我把父亲扶在餐桌边坐好,连忙进了厨房。进了厨房,我才发现母亲扶着灶台。晃了两晃。灶台上有煮好的稀饭。还有蒸好的馒头。我拿着碟子舀了点咸菜,把东西都端到客厅的餐桌上。父亲没有动,就等着母亲出来。我也在等。母亲慢慢的走到了餐桌边坐下。这时候父亲说:“他们不要钱。来了两个人。他们认为东西不在了,小天就算没参与,也应该知道在哪里?其中一个认出了我。我把他留在洞里了。另一个牛四喜跑了,他尽然没死,倒是吓了我一跳才让他跑了,但死在山石下的又是谁?。”说完又看了看我.“你们那个李昙老师!”我不知道父亲想说什么。为什么会提起李老师?父亲看着母亲咬牙切齿说道:“李昙?狗屁!她叫卢萍的人,她不认识我,我却认识她。她和杨眉号称金簪彩雀,金簪百变彩雀无痕。解放那年杨眉就失踪了不知生死。”母亲说道:“如果她们是解放前的人,那现在也应该有40来岁了。看着怎么这么年轻?”父亲朝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口水。恨恨道:“这就是金簪百变又岂是浪得虚名的人吗?”母亲连忙过来扶着父亲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事?”父亲惨然地笑着说:“忽然看到他着实吓了我一跳,他偷袭了我,见没把我怎样,牛四喜他转身就跑了。我们只能走,不能留下来了。”这时母亲却撩了一下头发。慢慢的说着:“牛四喜跑不了。他也不能再跑了。我们可以继续在这里待着。”说完也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我慌了。眼泪唰唰的往下掉。连忙站起来去拿了毛巾给母亲擦嘴上的血。父亲说:“你去把药箱拿来。”我忙把药箱拿了出来,父亲撩开上衣。左腰处捆住一块布条,布条已变成黑色的,父亲用剪刀剪开布条,露出一道很深的口子,血早干了,所以外面穿的衣服看不出什么。父亲边往伤口上药边瞪着母亲说:“告诉你不要去,你偏不听我的。你要是被人认出来。我们就彻底完了。连小天也完了。你想过后果没有?”母亲低着头低声说道:“牛四喜伤了你,转身跑了,我把他也留在洞里了,我以为他不行了,谁知他脚上还有鞋刀,临死还伤到我的腿。”母亲从药箱里拿出一颗黑乎乎的丸子苦着脸吞下了。父亲说:“小天儿,去拿点红糖来。你母亲怕苦”母亲苦笑着说:“别去了,家里没有糖了”父亲愣了一下问道,“我的工资不够用?”母亲点了下头说:“每个月给了大丫5块钱生活费。她都快瘦的成纸皮人了,风大一点都能吹跑她了。”父亲看了看我摇摇头,:“那个不能动,还得再等等。给大丫8元钱吧!叫她别太省了,没钱叫她二叔打电话到单位找我,我会想办法的。”这是给大姐的生活费。父亲的工资有30多块,给了大姐8元还要留5元存上应急用,剩下的钱要开支我们三个人。这时门又响起来了,“有人吗?胡易天!是我!李老师……”父母脸色苍白。 第7章 泉边洗金 《书中名字如有雷同,纯属活该。请勿对号入座》 我忙把父亲剪下的布条和药箱收了起来,父亲回到卧室里,母亲来到了厨房。我慢慢的走到门口。答应着:“老师我在!等一下马上给你开门。”当我打开门时李老师(卢萍)笑盈盈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份糕点。“都几点了怎么还没起床吗?”说完迈步走进了房间,左右看看。这时母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笑着说“李老师来了。我们正在做早饭,你也吃点!”卢萍摇了摇手说道:“赵姨。别客气了,我吃过了,我就是来看看小天儿的,顺便给他布置点作业。不能因为晕倒了,连作业都不写了。”我心里暗道。“这个坏女人!”母亲笑着转身又进了厨房。随后她的一句话惊得我一身冷汗。“你母亲把谁吃了?嘴上的血都没干。”咯咯咯咯的笑声好魔性,再次让我注意到了她的红唇。她轻捂住嘴,用鼻子闻了闻。说道:“什么味道?”正说着忽然闯进来两个带红标的青工,大声说道:“老胡在吗?胡万林在吗”父亲咳嗽着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皱着眉头说:“在呢!我今天生病了。不是请假了吗?有事吗?”“我们是革委会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父亲一惊,随即点头说:“好的,等我穿好衣服”“不用了,一会就完了,快点吧!我们童主任还等着呢!”母亲连忙走出来,拿了两个馒头递给了父亲。李老师(卢萍)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父亲被人带走。父亲从卢萍身边走过时目不斜视。卢萍看着流泪的母亲又看了看我,把东西一放也转身走了。母亲直到看见卢萍走远了,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把衣兜里毛巾拿出来擦了擦嘴角又流出的鲜血。我急忙着说:“父亲被带走了,您不担心吗?”母亲摇着头却说:“担心,应该是你父亲的车间主任,没能把他偷听敌台事压下去又翻了出来。只要不是公安局的人和卢萍的人把你父亲带走,都不用担心。革委会的童主任应该是个好人。” “如果不是呢?”我紧张的问 “我会让他做个好人” 母亲眼光凛冽着说。母亲吃了点稀饭,便又带两个馒头去打听消息去了。因为我晕倒,所以现在的我是个休假的病人。母亲走得匆忙也没什么交代。我便关上门出去玩了。母亲的态度我反而不担心父亲了。因为正是上学期间没有小伙伴一起玩了,我独自一人跑到对面的山崩处。听说老牛家人把牛四喜尸体领回去安葬了,但是牛四喜不是被母亲留在了洞里吗?那牛家安葬的是谁?死的不是牛四喜他家里的人没有认出来吗?山崩处许多 碎石被人们清理出来堆在了一起,还有三大块巨石落在了村民家的水田里,没有人搬得动,县里没有大型机械可以使用。我在碎石和断木中寻找着。希望能看到将军罐的身影,这里的泥土还是有些松弱,留下许多脚印,心想这么多人都翻找过了,怎么还会有东西!正准备反身下山的时候,我一脚踩在一个碎尖的片石上,差点把我的鞋扎穿,也膈得我哎呀一声,痛得不行,我气坏了心想,你一个破石头也欺负我,我跳着脚揉搓了好一会,随即拿起旁边的一块圆石砸向那块片石,边砸边骂。两三下片石被我砸碎开来,咦?片石下面压着一枚黑乎乎钱币,上面沾满了黄色的泥土和碎石末,我拿在手里有些沉。急忙一跳一跳的来到山脚的一个泉水边清洗,洗着洗着一枚金璨璨的中间有孔的钱币显现出来,一面有个宝字其余三个不认识,另一面有两个小人,小人脚下有莲花。我正拿在掌心中在水里擦洗,背后却有踩着树叶的脚步声传来,我一回头一看头皮发炸,她怎么来了。就见卢萍一摇三摆的慢慢向我走近,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是那么的灿烂,但是我的心却透着冰凉。我赶紧将钱币丢进泉水里,假笑将水泼向卢萍,“李老师来呀来呀”边泼边发泄昨天的不满,顺便希望我能把泉水里的淤泥搅起来盖住金币。“你个小屁孩,别泼了,别泼了。”一边说一边用手挡住脸。我停下了站在泉水边傻笑,卢萍走了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肩膀,笑眯眯看着我,我顿时感觉到我的肩膀像是被铁钳子被抓了一下。痛得我眉头紧皱,但却不敢叫出声来。“易天小朋友,你不在家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在泉水里洗什么东西?”说完向泉水里就望了过去。“我,我脚崴了,我摔了一跤,满手都是泥,我的脚还被尖石头刺了,可疼了”我说完,立马蹲下脱开她抓我的手。太疼了!这么小的手怎么这么大的力气?“你看你看”我脱下被尖石刺过脚,又脱掉袜子。把脚丫递到她的面前。她看了一眼。捂着鼻子说:“行了行了,你的脚也太臭了,赶紧把鞋穿上吧。”我暗喜但随后我又掉进了冰窟。“你把泉水里的那个亮晶晶的东西给我捞上来吧!”回头一看。虽然搅动了浑水。但金灿灿的钱币依然没有被泥沙全部挡住。我真后悔不应该洗得这么干净,我只能趴下身子。伸手在里拿起这个金币,但是在我捞的时候却发现不对,里面好像还有和这金币一样的圆圆的东西。它在这个金币的下面。沉在泥沙里。我把捞起来的东西递给了卢萍。她又发出像小母鸡一样的咯咯咯的笑声。“年纪不大,还是个小滑头,想在老娘的面前耍鬼,你还嫩了”说完在我的脸上使劲掐了一把。顿时感觉脸火辣辣的疼。“在哪里得到的,老实说,不然,我”说完抓着我的头,一把摁在泉水里。我的手使劲的拍打着水,真的想抓住她但是我感觉到天旋地转,我吞进很多的水,就在我感觉到快要死的时候,她突然又把我拉了起来。我剧烈而拼命的咳嗽。双眼赤红。“咳咳咳我,我又没说,不,不带你去,你干嘛要灌我的喝水”我快哭了,但是又感觉不应该在这个坏女人面前哭。我强忍着说“你拉我起来,我我站不起来,还,咳咳,脚丫疼”卢萍一把把我拉了起来。眼光冰冷的看着我。笑着说:“带我去!!”语气声是不带质疑。我没有办法。站起来一瘸一拐向堆石块的方向走去。来到了刚才那块片石的地方。我指给卢萍看。果然在我指的地方,她发现了我挖出硬币的痕迹。她蹲在那里,仔仔细细的向四周查看。趁她仔细观察的时候,我偷偷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在她背对着我的时候,准备向她的后脑砸去。忽然她说道“把你手里的石块丢掉,如果我再发现你有这些小动作,我立刻掐死你”我慌忙狡辩说:“我没有小动作,我只是发现这个石头有点特别。”卢萍一听,转过头来看向我的手里的石头。“有什么特别?”我随手捡起的石头,我也没仔细检查有什么特别,她这么一问,我也看了一下这块石头。没什么特别。唯一奇怪的是这块石头。上面好像有字。很浅很浅的痕迹。不是刻上去的字,而像刷过油漆的字。只有某些字的两个下半截。一个小写的大字旁边有半个口。还有一个贝子。她站起来一把从我手里抢过石头,仔细的观察。头也不抬指挥着我。继续在石堆里寻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有字的石块?我继续蹲在石堆里翻找。再也没看到其他有字的石头。有些太大块儿我也搬不动,只能作罢。我刚站起来。突然听见母亲大喊,小天蹲下。我连忙蹲下,只听见‘呼’啪的两声,然后就看见卢萍后脑勺鲜血直流。一下晕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母亲从大石堆后面走出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轻声骂道:“我的儿你也敢欺负” 第8章 为父寻仇 《书中名字如有雷同,纯属活该。请勿对号入座》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母亲面前,母亲眉头紧锁并问道:“她伤到你那里了?怎么浑身湿漉漉的。”我把经过说了一下。母亲走到卢萍身边,从她紧握的手里把金币拿了回来,还有那块石头!我刚想说我在泉水里发现的东西。却看见卢平的身体微微一动。只见她腾身而起,手里多了一把金闪闪的头簪顶在了我的后心。恨声对母亲说: “你是谁?我不想知道!但你手上的东西要还给我。” “那是我儿子捡的,不是你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把东西给我,我放了你儿子!” “东西可以给你,但你如果伤了小天,我会叫你碎尸万段!” “放心吧!你儿子对我们还有大用” “你们是谁?” “你还要不要你儿子,要就把东西丢过来,少废话!” 母亲将金币丢给了卢萍。卢萍一撇嘴说“还有石头”母亲无奈,只能将石头也丢给了卢萍,卢萍又笑的咯咯咯咯的,也不顾自己的脑袋出了血。 “那我们后会有期了。” 一把将我推向母亲转身飞奔而去。姿势有些滑稽,头发散乱和平常在学校里那种风情天壤之别,母亲一把搂住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拉着母亲温暖而略显粗糙的手,叫母亲蹲下来,在她耳边悄悄的说着我在泉水里的发现!母亲看着我,呆呆的立在那里! “天儿,你真是个神奇小家伙。” 我们直接回家了,并没有去泉水口,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在回去的路上,我问起了父亲。母亲生气着说:“你父亲被送去学习班学习一个月。他活该的,谁叫他穷得瑟。没有事的,学习的这一个月他的车间主任会比你父亲还急,有些工作离开你父亲,可能他真玩不转。可恶就可恶在那个叫李士军的王八蛋” 天黑了,我拉上小琪一人带了一兜子的沙子,来到李士军住的地方,一排小平房,房顶盖的石绵瓦,他家住在最边上,我抓起一把沙子丢在他的房顶上,立即躲了起来。只听见寂静的夜里,噼噼啪啪的一阵脆响声,只见李士军穿着个大裤衩子从屋里跑了出来,大喊道:“谁啊!谁啊!”天太黑了,他根本看不见我们,只能四周喊了几声,查看了一会。嘟嘟囔囔的进屋了,随即我和小琪相视一笑,一人一大把沙子打在石棉瓦上。转身跑了好远,躲了起来,只听见他的大门咣当一声打开,李士军拿着手电和一根棒子,依然穿着他那大裤衩子跑了出来,破口大骂,电筒光四处乱扫,我和小琪躲得很远,捂住嘴偷笑。李士军的邻居也出来了,劝了好一会才把他拉回屋里,大家也都回屋了。小琪刚想再过去时,我一把拉住了他,朝李士军家撸撸嘴。悄悄指给他看,只见李士军把灯关了,然后从门里悄悄的走了出来。蹲在房檐下,眼睛四处乱转,好险!我们就等着,他等了十多分钟后开门进屋了。进去时眼睛朝我们躲的地方瞟了一眼,吓得我俩朝墙后又缩了缩。又等了5分来钟,我手里提着砖头慢慢摸到高处,这时一只冰凉的手从更黑暗的地方伸出一把提着我的衣领,一个冷寒的女声“小兔崽子!还想拿砖头砸我的屋顶?”我妈呀一声,砖头掉在地上,一道电筒光照在我的脸上,晃得让我睁不开眼睛,但是当光的倒影印在旁边女人的脸上时。这是我看到比卢萍更恐怖的一张脸,孙阿姨!!我忘了。李士军的老婆原来就是孙秀阿姨。父亲厂里一位恐怖存在,没有她不敢骂的人,上骂天,下骂地,中间骂空气。街坊四邻,无一不是俯首称臣。李士军一个退伍兵,178的大个子被她收拾得服服贴贴。可就这样的女人,看见我后,声音变得温柔了些。“你是老胡的儿子小天?”我差点哭出来,点了下头。孙阿姨照着我的屁股踢了一脚,并不疼。孙阿姨笑骂道:“敢砸我房顶,被我抓到了竟然还哭,怂蛋玩意,走!去找你父亲问问他是怎么教孩子的。” “我是被抓才哭的吗?不是,我是被他吓哭的” 孙阿姨说完拉着我往我家走,这时从暗处李士军阴笑着一手拎着根棍子,一只手拎着小琪走了过来。我俩谁也没跑掉。我大声的说。“你去也找不到我父亲,我父亲在牛棚里,我父亲被关起来了,都是你们害的。”孙阿姨一愣盯着李士军看了看,李世军不好意思的抠抠脑袋说道:“我是让他长记性。有些错。看着小其实大。甚至会死人,早爆出,危险性越小。”孙阿姨松开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回家吧!天晚了,别想着砸我屋顶了,我可抓到你了的,如果有人砸我屋顶我就去学校找你,再去你家找你父母。”我看着李士军也松开小琪,忙拉着他向我们家里跑了。刚跑到拐弯处,母亲竟然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第9章 杨阎王和画眉鸟 《书中名字如有雷同,纯属活该。请勿对号入座》 母亲看向孙阿姨和李士军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点了一下头,孙阿姨也向母亲点了一下头。母亲转身向家里走去,看也不敢我俩,难道母亲一直跟着我们的吗?到了家门口,我和小琪分别回了家。母亲把门关好。坐在客厅里。一句话也没说。我也不敢坐,只能站在母亲面前。母亲说道“别再去李士军家瞎闹事了,他两口子是好人”我瞪大着眼睛说:“害了父亲被关起来的人还是好人?”母亲点了点头,“虽然是好人,但你更要离他们远一点”母亲目光里透着畏惧。母亲自言自语道“他们是一群无所畏惧的人,只认理想不惧生死。”我听不懂。母亲晃晃脑袋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小天儿,你去睡觉吧。不早了,明天该读书了。”我不想读书连忙找各种理由,什么头痛,头晕。脚痛,屁股疼,通通没有用,最后我说了一句,“我是怕看见卢萍!”。 “她不会再去了,你安心读书,其他的事不要管!” 第二天一早我背上书包去叫小琪,却见小琪一瘸一拐的从家里走了出来。朝着我嘿嘿笑了笑。我连忙问他怎么了?小琪回头望了望家轻声说道: “挨揍了。屁股被藤条抽了几十下。还不敢叫出声。”我一惊,孙阿姨告状了?小琪摇了摇头说:“是我活该!自己把晚上的事说了出来,我就是想不明白了李士军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会站在我的背后,我看见你被抓了,我想跑都来不及,他一定是个高人,我想有机会去拜他为师。”看着他那一脸的傻笑样,我不置可否。 我心想谢叔可真狠呢。可这都是我引起的。我只能帮小琪背着书包,一起向学校走去。到了学校才知道。学校来了新校长。我们又换新老师了。校长是个光头,眼睛小小的,看谁都没有笑脸,一脸的严肃,穿着一身没有领章的绿色军装,左上衣别着一枚伟人的像章,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本子,背着手站在校门口检查着每一个进校门的学生。和上次李老师(卢萍)不一样。感觉到校长头顶上就像布满了一片乌云。谁看见都会避他三尺,离他一丈。当我和小琪走近的时候。他眯着他那小眼睛问道:“怎么回事?书包都背不了,需要别人给背吗?当真以为自己是大少爷,站到一边去!”我忙解释说:“他崴脚了,走路特疼!所以我才帮他背书包的。”他眼睛一瞪,“你也站一边去。甘愿被奴役,自愿受压迫,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在以前你就是个狗腿子!”他转身进了校门。这时从学校里走出来一个和卢萍一样漂亮的女老师,就是漂亮的不一样,卢萍让人觉得她高冷迷人却不可亲近,像条美女蛇,她却年轻、充满活力朝气和甜美可爱。像只画眉鸟。哪怕皱着眉头看向自己也让人开心。“你们俩个怎么招惹杨阎王了。”刚说完。却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发出咯咯的笑声。她敲着我俩的脑袋说“可不准对其他同学说杨舰校长的外号哦!你们俩个什么情况啊?”小琪忙把经过说了一遍,紧接着又问道:“小姐姐你是谁啊?” “我是你们新来的语文杨老师,进去吧!没事的我会给校长说的,快进教室吧!” 我连忙拉着小琪呲牙咧嘴的往教室里跑。这时背后传来另一个男老师的说话声“杨梅老师!第一天上班就在门口等学生。你真不错” 我听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小琪反过来赶紧把我扶住,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停留拉着他各自进了教室。 我坐在桌子上,愣愣的想着,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我是在哪里听到过。坐我后面的牛湘拍了我一下说:“怎么休息两天呆傻了吗?”我不是个特爱交朋友的人,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很孤僻,我自己可以在家里头一个人玩,也不出去找其他人玩,一般都是邻居小琪叫我我才出去。所以身边的朋友并不多,学校里这个牛湘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小琪只能算好邻居。他打人或被打他会召集一群朋友,帮他报仇或者是去招惹是非,从不叫我。我和牛湘属于比较老实的孩子。从不去招惹谁。牛湘在我们班里算大高个。所以一般同学也不招惹我们俩。牛湘家是湖南人。他从小不是在厂里长大的,快到7岁了才随他父母调到这个厂里,他就和读一个班。我悄悄的跟他说了昨晚的事情。他一脸的兴奋。还怪我为什么没有叫他,如果叫他肯定不会被抓。我笑了笑。孙阿姨什么时候出来的?我不知道。李士军又什么时候出去把小琪抓住的,我也不知道。我想孙阿姨应该是好多邻居出来劝的时候,那个时候藏起来的。但李士军什么时候出去的?应该是孙阿姨拿电筒晃着我,抓住我的时候。反正我再也不去招惹他们了。因为我在母亲的眼里看到了畏惧。教室外体育老师敲响的上课铛铛铛的钟声。好久没有正经上上课了,老师和高年级的学生都忙着“批林批孔”这还是久违了的新鲜感,只见杨老师抱着一本书走了进来,什么也没说,班长刚站起来,杨老师示意他坐下,没有口号没有领唱!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大字边写边大声说道:“我是你们的新代课语文老师‘杨眉’”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来,全身如坠冰窟。她是父亲说的彩雀吗?好想立即回家问个清楚。不知道杨老师说的什么,班里的同学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却突然注意到窗户外一个秃顶光头一闪而过。而随着身后又一道身影紧跟其后,是我们体育郑祥老师。 几节课下来我浑浑噩噩的,老师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讲了什么也不清楚。反正老师也不留作业。我就想赶紧回家,问问母亲。一放学我也没有等小琪,跟牛湘打了声招呼,我撒腿儿跑回家了。推开门。我就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我家里的人。 第10章 替死鬼 《书中名字如有雷同,纯属活该。请勿对号入座》 孙秀阿姨正拉着母亲的手轻声低语着,母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像是在答应什么又或者拒绝什么。看见我背着书包回来了。孙秀阿姨站了起来。看着我微笑着说:“小天儿放学了。都这么晚了,我该回家了。小赵啊!你好好考虑考虑。在家呆着也不是个事儿。有点收入,还可以给家里增加些开支不是。大丫不还在县城里读书吗?我走了。”母亲连忙站起来。拉着孙秀阿姨要她在家里吃晚饭。孙秀阿姨摆了摆手笑着走了。母亲微笑着示意她慢走,有闲多走动。关上门后母亲的脸阴了下来。我忙问母亲怎么了?母亲说“孙阿姨叫我去新成立的‘三八红旗服务队’上班,她现在是服务队的队长。”说完便起身准备向外走,想了想又站住了,对我说“你去找你父亲叫他务必回来一趟”我匆忙跑了出去,来到父亲学习班的地方被门卫拦住了,一问才知道一大早学习班的所以人跟着工程队修路去了,今天是回不来了。我只好回家对母亲说。母亲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父亲回来。 晚上隔壁谢叔和梁姨忽然来到家里说“今天工程队带着学习班的学员修路时发生事故死了一个人。”母亲脸色苍白双手想抓什么,却又没抓住,双手使劲的来回搓着“谢哥!知道死的是谁吗?”谢叔摇了摇头。梁姨说只是看见救护车把人拉进医院了,具体死的是谁不知道。好像是点炸药失误。头都炸没了。母亲一下瘫坐在地上。我和谢叔连忙把她扶了起来。这时候一个熟悉声音传来 “英子我回来了”是父亲!母亲一下冲了过去扑进了父亲怀里,又想着旁边有人立马又推开了父亲。我也一下跑过去抱住父亲,父亲摸了摸我的头,拉着母亲叫上谢叔和梁姨坐下。母亲急切的想问,父亲笑着说:“我走的急,怕你们担心,现在口渴死了!”我赶紧给父亲和谢叔梁姨倒上水。父亲说道:“早上工程队的来人说有一段进山采矿的路,山石料太多搬运人手不够,所以把我们这些要改造的人拉去清理道路。早上还好好,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的一个学员有个叫肖兵的嬉嬉哈哈的,这个拉着我们手就说永别了,那个拉着别人手就说不再见了。大家都说他不要乱开玩笑。”父亲说着说着都不禁打了冷战。“下午的时候,放炮开山18个炮眼炸了17个。队长叫我去看看时,他主动要求去看,一再嘱咐小心点,结果刚跑到,头朝炮眼处望去……”父亲不说了直叹气。谢叔说道:“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人啊!世上真有这么诡异的事?他像知道自己必死一样。”母亲抓紧了我的手问着父亲道“肖兵的家人去了吗?他是怎么进学习班的?”父亲说:“他好像没有家人。我回来的时候好像听说已经拉去火化了。他是因为常常哼唱丽君的歌被人举报了。今天的事发生的有点大,所有领导都开会去了,把我们全放回家了。”说完父亲和谢叔闷头抽着烟不再说话了。过了一小会父亲才又对母亲说:“等我学习完准备去他的坟上上炷香。”母亲嗯了一声,?了一句“逢年过节的都给他烧点纸吧!”父亲也应了一声。谢叔起身拍了拍父亲肩膀说:“老胡,吉人自有天相,你没事就好,我们回去了。”父亲道着谢把他们送出门外。进屋后看着我说:“今天你去找过我,发生什么事了吗?”说完又看看母亲。我和母亲把近几天的事都说了!父亲沉思了许久说“泉水里的东西暂时别动,免得引来更多的人,卢萍走了但东西没有找到她还会来,再来是什么样子就不知道了,金簪会百变彩雀不留痕的人不要招惹的好,李士军两口子一定是国家中调局的人,你们离他们远点。叫你去上班,你自己考虑吧,去不去都无所谓,反正离她远点就行,小天你不用担心你的老师,不会有人用自己的真名的也许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万林!”母亲欲言又止。 “??” “孙秀握住我手的时候,轻摸了一下我大拇指的老茧” 父亲猛地站了起来,瞪大的眼睛看着母亲。 “拿菜刀的老茧和,咳咳 ,有区别吗”父亲问道,我都听得一头雾水。 ”小天睡觉去,我和你父亲还有话说。”我不情不愿的,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后我又打开走了出来,呆呆的看见双手空空的母亲,手里忽然变出来8把闪亮的尖刀,看见我出来,瞬间又不在了,我眼花了?父亲非常严肃的说:“都和你说了,我和你母亲有话说,你怎么又出来了?”我怯怯的说道:“还没有尿尿呢。”连忙跑出屋外解决完,转身进屋跑进自己的卧室,在关门的那一刹那时,母亲说:“天儿,家里的事儿不能往外说。”我嗯一声把门关上了。 第11章 有人偷我们东西 《书中名字如有雷同,纯属活该。请勿对号入座》 我轻手轻脚的贴在门上想听到点什么!父亲却打开门说:“家里想让你知道的会告诉你的。不告诉你的也不要偷听!”看到父亲严肃的面容,我一声不吭脱衣上床,倒头就睡。但哪里睡得着,脑海里不断闪现母亲手里的亮光闪闪的尖刀,母亲藏在那里的,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注意过。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天大亮了却没人叫我起床,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他们,我随意洗漱了一下,早餐也没吃,拿了一个昨天晚上母亲烤在灶台上的土豆,撒腿向学校跑去。远远的就听见大家在操场上跳着忠字舞,喊着口号,杨校长黑着脸看着跑得一身汗水的我,用手里的教鞭指了指操场外,示意我站到一边。我拿着书包擦着汗水,看着操场里的人。小琪朝我咧着嘴笑着做了个鬼脸、牛湘偷偷笑着向我竖起大拇指、杨眉老师看向我微微皱起眉头。舞跳完大家又念了几段语录。校长宣布开始上课,同学们都向我投来了唏嘘的目光,各自纷纷走向自己的教室。我也正准备提着书包向自己的教室走。却被校长拎着我向他的办公室走去。杨眉老师连忙上去拦住了校长。严肃的对我说:“你今天为什么迟到?”我还没有回答,肚子却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我说“早上父母没在家,没人叫我起床。”校长顶着他那大光头,咆哮着说“起床都需要人叫吗?你是大少爷吗?不!你不是!你想做资产阶级思想的奴隶还是封建社会的残渣?你的未来是要做一名共产主义的接班人,你知道吗?这个时代对于我们每个人都是严峻的考验。我们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否则就会被时代淘汰。”校长继续说道:“革命的接班人。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严格要求自己。迟到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更是对革命事业的不负责任。”校长的训斥声在操场上回荡,每个孩子都感受到了他那种无形的压力。杨校长的话让我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我好像看到他头顶上的乌云忽然裂开了个口子,射出一道金光照在他亮闪闪的光头上,无比闪耀。我握紧双手早已泪流满面,杨眉老师向我眨了眨眼睛。严肃的说道:“下回注意了,赶紧回教室吧!”我向校长和杨老师鞠了一个躬。背上书包。向自己的教室跑过去了。另一只手的土豆。被我捏得稀碎。再回头看,校长指了指杨眉老师,杨眉老师吐了一下舌头笑了,校长什么都没有说背着手走了。 今天的第一节课是杨眉老师的。我刚坐下,牛湘就凑了过来悄声说道:“今天校长讲话,你都敢迟到,昨天没听到老师再三要求别迟到!别迟到!你可倒好啊!顶风作案。”我拍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我昨天上课走神,讲的什么都不知道。”正说着杨眉老师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教室。只见她婷婷而立的站在讲台边上,眼睛环顾四周最后落在我的身上。“胡易天!你母亲在学校门口找你,快去快回”我忙向老师鞠了一躬。跑出教室,来到学校门口。便看到手里拿着东西走来走去的母亲。“母亲!早上你和父亲去哪了,我找不到你们,还因为迟到被校长批评了”母亲连忙蹲下拉了拉我的衣角,又用手背擦掉我眼角的泪珠,轻声道:“天刚刚亮你父亲就回学习班了,你父亲一早回学习班了,路上发生了一点事,我要马上去县城一趟,你一个人守着我们的家行吗?如果害怕就去谢叔家里睡!” “你要去找姐姐吗?我好久没看到我姐姐了,我也想去见她!”母亲说道:“我会顺便给她带点生活费去。但你却不能去,一是要读书识字,二是我离开的这两天会有人来找你父亲。你要这个东西给他”说完把手里的纸包递给了我! “谁找父亲我都给吗?” “是的!什么也不要问!东西直接给他!” “知道了母亲。你放心吧!”说完这话。母亲赞许的点了点头。摸着我的头笑了笑,随即从她的脖子上取下一条各种颜色的线编好的蝇结,上面穿了一枚大钱,钱上有字也不知道是年代久远,还是被人常常把玩己看不太清了。仔仔细细的挂在我的脖子上。“别弄丢了,母亲尽快去去就回,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去学习班找你父亲,我走了,看好咱们的家!”说完头也不回转身走了。我想喊声母亲又怕她笑我胆小。摸着那尙有母亲温度的大钱贴在胸口心中却有些许不安!糟糕!忘记要钱了,这两天我吃什么?我不会煮饭啊!母亲!!哎!哪里还能看见母亲身影。我摇了摇头母亲的心可真大。我把母亲交给我的小纸包贴身放好,转身走进校门,此时那种被毒蛇死盯着看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直刺后背,我连忙回头察看,没有什么异常。我打了个冷战。急忙跑回教室。“为人民服务,报告!”“斗私批修,进来!” 今天的早餐变成中餐,但晚上吃什么我犯难了。牛湘知道我母亲去了县城,父亲又在学习班学习,家里没有大人,非要去我家陪我一起好好学习一起天天向上,这个借口是他向他父亲说的,连我都差点信了。但看见这家伙从书包里拿出来的东西时,我笑了,晚饭有着落了。 我和牛湘吃了他带的食物,便开始做起了捕鸟器,牛湘是个手巧的人,三下两下的做了七八个陷阱,我又拿了点小米撒在陷阱周围。小琪来找我去他家吃饭,我有些恼他早上没有叫我。害我被校长一顿训斥,只说不去也不再理他。小琪见牛湘和我在一起便回家了。牛湘说“等一会再去看看捕到没有,现在我们不如去对面的河里抓几条鱼回来!”我欣然同意,拿起竹撮箕便带着他一起去了,小琪也想去,但见我没有叫他,只能端着碗包米饭蹲在他家门口,一边吃一边又想说什么。对面山泉水的下面便有一条小河,以前还挺清澈的,后来父亲单位的排水从这里走后,河水黑了好多,时不时的会从水底冲上来几朵油花在水面荡漾开来。我俩在水草撮了好久,虾一只没有,小鱼到抓了几条,但太小了,还不够塞牙缝的。牛湘说渴了想到泉水处喝点水。我忽然脑子一闪忙道:“老师都说不要喝生水,肚子里会长虫的,家里有烧好的开水,回去吧!也看看陷阱抓到鸟没有。”牛湘见我这么说,只好跟着我回家喝水去了。一路上我的脑袋里就想着,泉水里那圆圆的沉沉的好几个到底是什么?好想去捞出来在牛湘面前炫耀一下,我见到跑在我前面,想赶紧回去喝水的牛湘,不停的催促我快些,便打消了这个念头。随即便把泉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回去后喝完水,便急吼吼的去几处陷阱查看,牛湘阴沉着脸说:“有人偷了我们捕到的鸟!”我一惊忙问:“陷阱是触发了,怎么证明有人偷我们的东西呢?”牛湘眼睛一瞪说“我做的陷阱只要踩到,就一定跑不掉,你仔细看陷阱上面还有几根鸟毛。谁呀?谁这么混蛋。”忽然想到。在门口端着碗吃饭的小琪。我忙劝道:“走再看看其他的,你不是还藏了几个在房顶吗”我拉着一脸怒色的牛湘去其他地方查看了一下,还行收获了三只麻雀,然后烧水烫毛清理内藏,再然后在上面抹了一层细盐,拿了几棵竹签子将鸟穿好,放在炉火上烤了起来,牛湘动作之娴熟,一看就没少干这事儿。边烤边嘟嘟囔囔的骂着那个偷鸟贼。麻雀略微烤了一下。有些微微的糊了,我们迫不及待的开始一点一点撕着上面的肉吃了起来。香!真是太香了。我俩都吃的满嘴漆黑。你看着我笑,我看着你也笑。吃完后看见天快黑了。牛湘背起他的空书包回家。走前还说小心晚上有狐狸精来抓我。我抓起一把沙子向他扬去,他哈哈笑着跑了。 谢叔过来了叫我过去和小琪一起睡,我摇头说不去,谢叔见劝我半天没用,只好一再嘱咐我关好门窗,我应了一声。待谢叔走后,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把所有能关的都关上了,这样狐狸精总进不来了吧?我暗自嘀咕道。我既害怕又期待……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好像走进了一座大山里,山凹绿树丛中有一处金碧辉煌的院落,门虚掩着。我被这金灿灿的颜色吸引。慢慢推开了门。大院子里没有一个人。院子里有一处高台。台阶上有一个圆形大房子。也一样是金光灿灿的。上面的图案很好看。屋顶有点像?像将军罐?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人。穿着一身和尚的衣服,拿着一根金色带叉子的东西,使劲捶打着地面,大声说道:“胡易天,你怎么才来!我交给你的东西呢?胡易天?胡易天?”我顿时从梦中惊醒。却发现有人在敲打我的房门,声音很轻很低声喊道:“胡易天,胡易天。”我摸摸索索的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发现外面。站着一个光头。 第12章 深夜客来 我吓了一跳,光头狐狸精?仔细看了看,又感觉外面太暗了,我是不是眼花,正想着,外面的人应该是感觉到我了。说道:“我知道就你一人在家,但是你父亲给我留得有东西,你知道吗?”说话声音是一种很奇怪的口音,很陌生也从来没有听过。可我哪里敢开门,我顶着门问颤着声道:“你 ,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东西给我。”外面的人说道。 “你等一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母亲给我的东西顺着门下的缝隙塞了出去。门外的人,应该是看到东西塞了出来轻笑了一声。“小家伙还挺聪明的,就是胆子小点。”我贴着门缝想再听什么时,外面静悄悄的,人走了?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只是知道自己按母亲的要求把事办完了。母亲给我的东西我没有看,也不希望她知道生气。外面没有了声音,我赶紧跑回自己卧室里打开灯,跳上了床把被子盖在头上,趴在里面透过被子的缝隙往外看。静得我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不知不觉我又睡着了,我又再次来到那处密林深处的大金房子门口,我没有进去,只觉得房子的四周有金色的字,我都不认识,暗怪自己不认真学习知识,又是那个穿着僧衣看不清面目的人从门里走了出来。又拿着他那根金色带?子的棒子捶打着地面说道:“胡易天,你怎么才来,我交给你的东西拿来了吗?胡易天!”我一下子又惊醒过来,听见小琪在门外,拍着门叫我!天早已大亮了。我赶紧爬起来,拿起书包跑到门口打开门,见小琪笑盈盈的看着我说“快上课了,还不快走!”我上去捶他“你昨天怎么不叫我。”他边笑边跑地去躲开了。我俩一个追一个跑很快来到学校。刚到学校门口,见孙秀阿姨站在那里和校长说着话。我和小琪从他们身边一溜烟想跑进去。小琪跑了,我却被校长抓住衣领给拎回来了。“跑什么跑,招呼也不打一个。孙阿姨你不认识吗?”我怯怯地喊了两声“校长好!孙阿姨好!”心里那个憋屈,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你非抓我呢?小琪早已逃回教室。校长紧接着说:“正好,孙阿姨想问你点事。”说完把我推到孙秀阿姨的面前。笑着说:“正好!你问吧!马上上课了,我上去查查他们去。”说完笑着点点头又拍了我一下说:“一会赶紧上课去。”便转身走了。孙阿姨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我,没有说话,直到校长走远以后。她才蹲下来正色着直视我的眼睛说:“小天!问你个事?怎么昨天你母亲一天都不在家?我在服务队等她,她也没有来,我去你家找也没人?你父亲又去了学习班。我怕她会有危险?你能告诉我她去了那里吗?”我呆呆的看着她,心想母亲去了县城姐姐那里的事,可以告诉她吗?母亲会有什么危险呢?应该不会吧?我道:“孙阿姨!母亲去给姐姐送生活费去了,母亲会有什么危险?”孙秀阿姨听完一愣,自言自语道:“这时候她怎么敢一个人去县城?”她看着我 “她走的时候有没有和你说了什么?” “说待两天就回来。” “这样啊!那你母亲如果回来,叫她来服务队找我” “好的,孙阿姨!” “那我走了,你赶紧上课去吧!” “好的,孙阿姨再见。” 孙阿姨点了点头向我摆摆手。说完我转身跑向教室,完全没有再找孙阿姨询问母亲是否安全的想法。只想赶快离开。我实在是害怕孙阿姨看我的眼神直刺我的心底,我感觉我要是说假话她一定看得出来。到了门口刚想喊报告,杨眉老师己打开了门,示意我进去,皱着眉头看向孙秀阿姨离去的背影。 杨眉老师上完她的课后,被校长叫走了,我快饿死了,待上数学课时,牛湘偷偷给了我个鸡蛋,我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咽得我直翻白眼不停的揉搓胸口,旁边同学看到笑出声来,数字吴老师正在写着黑板上的题,转身拿黑板擦敲在讲台上,啪啪作响,顿时一片白色尘雾迷满教室。 “干什么玩意,干什么玩意?不想听课的出去,别影响其他同学上课。” 顿时班里静悄悄的。我却没忍住打了一个嗝!两个嗝!同学们又开始笑了起来。 “胡!易!天!出去!!” 我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刚想说话“嗝,嗝”又两声,接着连打两个,教室里哄堂大笑。我看了一眼牛湘,只见这货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的端坐那里,双眼直直的盯向黑板。 第13章 母亲受伤 我站在教导处主任刘德的面前,一边听着训斥,一边打着嗝,难受极了。刘德无奈倒了杯水给我。我喝了水但作用不大。刘德问了我原因,我只说早上吃了个鸡蛋,就一直打嗝,没敢把好心的牛湘报出来,那该多不是人啊!刘主任只好说“你去吧!好好上课,家长不用叫了,上课别再打…”哎!叹口气像挥苍蝇一样的打发我走了。我“嗝”的应了一声,刘主任抖了一下,我转身跑了。进到教室发现是杨眉老师来了,我赶忙坐下,这时又一个嗝刚开始打,她走到我的背后忽然朝我大喊了一声,我听得吓得跳了起来,邻坐的郭小燕也吓得叫了一声。我忽然发现不打嗝了,郭小燕小声说 “老师!嗝,你干嘛呢?嗝。” 牛湘首先大笑起来,全班又是大笑,郭小燕脸涨得通红,随即她趴在桌子上一边嗝嗝,一边哭了起来,杨眉尴尬的赶紧拉着郭小燕走出教室。 嗝!呜呜呜!嗝!呜呜呜 这课没法上了,一片笑声,其他班的老师也跑到我们这里,不明所以,一脸懵圈。直到一个光头出现! 放学了,今天真开心,牛湘和小琪一直再说我打嗝的事,杨眉老师的一声喊,转移了。郭小燕哭了好久才止住打嗝,再回班里时,见校长黑着脸在训话呢!全班鸦雀无声,直到郭小燕在我旁边坐下后,不知道是谁放了个哑屁奇臭无比,大家纷纷一手捂鼻一手扇着风。校长无语,也不知道嘴里骂些什么,转身走了。小琪抱着肚子大笑不止,指着我说 “你这是找替死鬼啊!” 我愣了一下,好像听母亲和父亲说过这话,什么时候说的。忘了! 我回到家却发现,我家的门锁打开了,门虚掩着,屋里也没开灯。小琪的父母还没有下班,大门紧锁。小琪也看见了赶紧过来,我俩相视一眼,随手在墙边拾起了棒子。当我们一起冲进去时,只见母亲正坐在桌边给我缝裤子呢!她也吓了一跳,因为没有开灯,我看见母亲的手上亮了一下又消失了。母亲笑骂道 “两死孩子一惊一乍的,你们想吓死我啊!” “母亲回来了”我丢下棒子跑去拉住母亲的手。 “赵姨,嘿嘿,我们以为进贼了”小琪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母亲从衣服兜里掏出两块大白兔奶糖,给了小琪一颗和我一颗。 “小天,小琪今天学了什么新文章给我念念” 小琪吃着奶糖嘴巴吧唧吧唧的令人讨厌! “小天,今天吃鸡蛋打嗝…”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他真不愧是卢萍嘴里的谢大嘴。母亲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瞒不住了,只好一五一十把今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母亲也没有忍着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却皱起眉头,嘴角微微抽动一下,轻轻咳嗽起来。这时听见谢叔和梁姨下班了。小琪忙跑了出去,不一会都过来了,和母亲说了会儿话。便回家做饭去了。 “小天,关上门。” 这时却让我感觉到母亲说话是那么的虚弱。我赶紧把门关上。转身再看母亲时,母亲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鲜血, 母亲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去拿毛巾,我轻声哭着用手把母亲嘴角的血擦去。 “怎么了母亲?您真的遇到了危险吗?” “没事的,这点小伤要不了你母亲的命。你长大了,我知道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母亲顿了一下,舒了口气继续说 “那一天你父亲回来真实的事情是另一个样子的,当时你谢叔梁姨在不能明说,肖兵的确在中午的时候和每一个人都握了手说了再见。但对你父亲却说了另外一句话,你今天不要动,一切有我。随后就发生了那件事。他无意中成了你父亲的替死鬼。” 我震惊了,再次听到替死鬼这词。 “你父亲在这件事发生后,去找工程队队长,人却不在了,听说开车到厂里找领导去了,正因为没有人管所以大家才各自回家,没有去了学习班。当天晚上你睡着了,你父亲去了工程队队长的家,在窗户外面发现工程队队长吊死在家里。屋里有道黑影从大门走了出去,但你父亲没有看见那人的长像。所以这一定是一场阴谋,你父亲叫我去县城找你二叔让他小心。并把家里的东西交给了你二叔。我知道可能说这些东西,你不太明白。你也不要害怕。” “母亲,我不害怕!孙秀阿姨今天到学校找我,问您去哪里了?我说你给大姐送生活费去了。她说你怎么敢外出,有危险!您到底遇到了危险没有?” “她们是真厉害,好像什么都知道!但是这样对你父亲和我更加不好!这次出去一直有人跟着我,直到进城我才甩掉那人,但回来的时候,他应该猜到那是一条必经之路,所以在那里一直等着我,我的手臂受了一枪,他也挨了我五刀。” 我张大着嘴巴瞪着眼睛,查看母亲是哪只手受伤。接着说 “她叫您回来后到服务队找她” “嗯!知道了。你去外面玩把门看好,别让人进来。如果有人一定要进来你就叫我,我包一下伤口。” 第14章 被怀疑了 我应了一声,拿了本三国的小人书,提着小板凳坐到了门外面去了。小琪也端了张桌子在门口,似模似样的看着语文书,我俩对视一笑。梁姨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笑眯眯的问道:“你妈在做饭了没有?”还没有等我回答,梁姨就准备拉门进我家,我连忙站起来拦住了梁姨。 “梁姨,有事吗?” “你这孩子拦着我干什么?我找你母亲要点酱油。” “梁姨,我母亲头痛的厉害,见不得风,您稍等,我进去拿。” “一边呆着去,你妈刚才头疼没头疼,我还不知道。我找你妈要点酱油,我刚才都忘了还要和她说点正事儿,小孩子一边看小人书去。”梁姨笑骂道便伸手推开我。 “梁姨!您…”话没说完 “吱丫”一声母亲从屋里推门笑着走出来。 “梁姐!我刚从县城一路走回来,有些乏了,就嫌小天他话太多,说的我头痛,快进来快进来。” “小赵,你这脸色是不太好,县城回来这一路上是挺累的,那你休息我先回去了,过会再来。”刚转身,母亲抓住她手把她轻拉进屋子。“没事的,快进来吧!”我也赶紧跟了进去。 梁姨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你说我这记性。两事!一事炒菜的时候发现没有酱油了,先借点使使,再一事吧!孙秀昨天来了你不在,她的意思是让你去她那里上班,帮帮她,她挺忙的,现在厂里大干100天,好多辅助的活没人干,但又不能耽误生产不是,所以厂里想着把没有工作的家属们组织一下,搞了这个三八女子服务队,也是为厂里的生产减减压力,一起把生产干好干漂亮,你们又可以为家里减轻点压力,这不一举两得不是?”梁姨是个北方人,嗓门挺大,说完话屋子都震得嗡嗡作响。 母亲犹豫道“我能行吗?我从来都没有干过厂里的活。”梁姨笑着说“简单,太简单了。一把锉刀打打毛刺就可以了,打一件两分钱,一天打个三五十件啥的,问题没有!打的又快又好,一天可以挣一快钱,一个月也三十来块钱和你家老胡也差不多了吧?”母亲一听有三十块钱顿时心动了。“嗯!那行我休息一会就去找她!”梁阿姨笑了“好嘞,这多好。以后可以和你家老胡一起上下班了。”母亲也笑了笑点点头。梁姨拉了拉母亲的手,拿着酱油走了。母亲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我赶紧又去把门关好,急切的问道“母亲你的…?”母亲摆了摆手要我不要说话,用手示意了一下门外。!我连忙闭嘴。走到门边猛的一下把门又推开,只听“咚”的一声。我走出去一看,只见梁姨捂住嘴,眼弯脸斜的皱眉指指我。我惊疑不定。小琪也惊疑不定匆忙喊了声母亲,梁姨“唔唔”的跑回家了。小琪上来推了我一把,还向我威胁着挥了挥拳。母亲匆忙跑出来问道“怎么了天儿,把谁撞了?”我无言的指了指谢叔家。 “?姨!” “你这死孩子,叫你别毛毛躁躁的,开门不能轻点吗?”说完。我发现母亲的眉角微抬,嘴角上翘。 母亲抓着我的手,把我带到谢叔家门口,看见梁姨捂住鼻子和嘴,谢叔正拿凉水给她漱口,母亲见状当着梁姨的面拍打我起来,并作势拿谢叔家门口的棒子抽我,我赶紧躲向谢叔身后,谢叔和梁姨连忙拦着母亲,梁姨摆手说“没什么事!我拿了酱油,又想起还差点蒜头,这不是一回头正好撞上,不怪他他又不是有心的。”母亲骂道“这死孩子没轻没重的,出去玩吧,开个门像是后面有鬼追他似的,你看把人家梁姨撞成什么样子,过来道歉,快点!再不过来我抽死你。”我犹犹豫豫的走了过去。真的害怕母亲会拿棒子抽我。看母亲的眼神。向我示意了一下。我连忙走到梁姨身边低着头。对梁姨说“对不起,梁姨,我不是有心的。我没注意到你在外面。” “好了,好了。你呀!下次别再毛毛躁躁的了,去玩吧!”谢叔轻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高兴的正准备转身就跑,却被母亲一把抓住衣领带回来说,“你赶紧去灶台上拿几个蒜头过来。” 我应了一声,跑回家拿蒜头去了。母亲拉着梁姨看了看她的嘴和牙。“梁姐,不行咱们去医院吧。我带你去看看”。 “不用。多大点事!” 过了好一会母亲才回来脸色越发苍白。我赶紧把母亲扶进家中。我隐隐约约听到隔壁的谢叔在骂?姨,声音不大却能听见。 “你说你好奇心怎么这么重,你说小赵受伤了,直接拿药过去便是,有什么好试探的,又不是解放初那些年,担心是敌特分子。我们和老胡家十几年的邻居了,知根知底的你也不怕人家知道多心。” 梁姨说“我那天不是和孙秀聊天嘛,她问我小赵以前是干什么的,小手非常有劲,眼睛特清亮,是个干毛刺工的好手。” “这有什么稀奇古怪的?” “我嫁给你10多年了吧!和老胡家做邻居也10多年吧?你什么时候看过小赵干过家务活,给我的感觉小赵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家闺秀。我以前还猜她是哪个地主家里跑出来的大小姐,所以孙秀说她有力气,我就想看看,她如果干的好另说,真干不了,把她伤着了扭到了多不好!始终人是我介绍给孙秀的。到时候传出来让他家老胡知道是我介绍去的,这邻居怎么处!” “也是,这几年虽然看着他们家衣服都很干净,但是补丁却好像越来越多了,你给她介绍工作也是为她家好。这下倒好了以后你说话都漏风了,吃饭都得掉几颗出来,哈哈哈哈” “你个老不死的,你敢笑话我,看我不弄死你”随即传来打闹声 我转身看着母亲,母亲没有说话。转身拿药箱去了。 第15章 灭门惨案 入夜了,我翻着那些看了无数遍的小人书,始终不想睡觉。母亲在一旁缝着我的裤子,一针一线非常仔细。我想问但欲言又止。母亲看着我表情严肃的轻声说“小天,你是不是想问什么?” “母亲,我曾经问过多次,我为什么没有舅舅、姨妈、外公、外婆?每次问你都不说。你真是从地主家里跑出来的吗?” 问得母亲一愣,随即她的思绪好像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等了好久。母亲才慢慢的说道。“我14岁你外公便把我送到重庆,我以为是来读书的。却报的是保密局下属的特训营。那时国府己搬去南京,不,是蒋伪政府早搬到了南京。那天是48年5月20日老蒋在南京举行就职仪式。我们在学校的操场上听着广播。广播完后我跑到学校围墙那里,那里有一大片蔷薇花桃红色的粉色的非常好看,我偷偷摘了花转身跑时,不小心将你父亲抱着的教学资料,碰得满地都是,资料上沾满一朵朵粉色或桃红的鲜花花瓣。那时你的父亲高大师气,那头发那眉毛”母亲说到这眉眼弯弯充满笑意。 “父亲是老师?他没有说你吗?”我微张嘴惊讶的说 母亲摇摇头“他是!也不是!”好矛盾的回答。 “因为你父亲教的不是什么语文数学,而是技巧!杀人的技巧和逃命的技巧。”母亲无奈的笑道“没有想到这些技巧,救了我们无数次。”母亲撇了下嘴说“他没有怪我只是皱着眉头,捡起资料就走了,什么话都没说。” “因为母亲是美女才不责怪的吧?要是遇到我们那个杨阎王哼哼!”母亲拍了我一下。 “那时你父亲是特训营的新生辅导教员,我那时什么都不懂,总让一个叫赵露露的欺负。她父亲是重庆一个保安团的团长。那时很多人都在准备去台岛,她家也不例外,她买了好多新衣服,就喜欢在我面前炫耀,总嘲笑我是土地主家的丫头。没见过世面,处处和我作对。” “母亲真的是地主家的?”我捂着嘴不敢相信。 母亲点点头说“你外公家是个小地主,只有百十亩地。他们从来都很节俭的,一顿饭只是一人一个盐蛋两碗包米饭,只有请雇工来干活的时候才会一起吃肉吃细粮。” “赵露露有一天出去买东西,我偷偷地潜入到她的住处,把山药粉撒在她的内衣上。在我准备出去的时候被你父亲抓个正着。”“啊!”我叫了一声。母亲说到这里眼睛里却充满了笑意。 “当时我也吓了一跳,我以为会受到处罚,但你父亲把我带出了她的住处,从一处围墙出去,并找了个黄包车带我去城里转了一圈,一路上你父亲什么话都没说,而我的心却十分忐忑。我们回到了特训营大门处,你父亲伸手说“把剩下的山药粉给我,你先回去什么也不要说。”我只能老老实实地把东西交给他。那时你的父亲高大帅气,严肃冷漠。却令我感到无比亲近。”母亲提到父亲时双眼放着光。 “母亲你说了两遍了,不带这么凑字数的哈”母亲眯着眼睛笑着说 “随后发生的事情,更让我感到既解气又好笑,紧接着第3天赵露露又穿新衣服在我面前炫耀,但表情却变得狰狞,走起路来像只猴子一样的扭来扭去,不停的抓呀抓的。也相继出现了好几个学员都有这种症状,唯独她最严重。医生来检查后只是说可能食物过敏,开了点药,其他几个学员几天就好了,她是痒了又犯,犯了又痒。最后不得已退学了。她可能最后都不知道,那痒的原因是山药粉撒在内衣上了。”母亲这时捂着嘴笑着,我也笑死了。 “活该!谁让她欺负您的。” “我再次遇到你父亲时问他为什么帮我,你的父亲说他也看不惯赵露露,只是我这个方法不好,他又替我在山药粉里头加了点药,让医生也查不出来。从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了你父亲,我一直跟着他学习各种技巧,直到重庆解放我们躲了起来。”母亲叹了口气说“你父亲手里没有沾血,其实我们只要出来向新政府说明情况就可以了,但是你父亲的师傅不同意他投诚他也是你父亲的上司,你父亲他两兄弟都是被他师傅养大的,所以他必须听。你父亲并没有作为潜伏破坏人员留下来。而是为了去寻找一处宝藏,为将来复国准备资金。而这处宝藏的知情人竟然会是你外公。当我们赶到你外公家时,那里已成一片废墟。当地的人只知道在一个月前的某天夜里,忽然发生了大火。大家想来救火根本救不了,风太大了,没有一个人跑出来的。十三口人一个都没有跑掉,最后是村里的人把他们都埋在了一起,因为分不清谁是谁了。”母亲说到此泪流满面了 “我和你父亲在废墟里翻找了三天三夜,什么也没有找到,所有值点钱的东西,应该是被当地村民捡走了。直到我们黯然神伤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位我远房的表叔才把我们叫去他家。告诉了我们一个震惊的故事。起火的那天,许多村民都听到有马队过来,没有听到枪声。但是每户村民家门口都被人警告不准出门,不准观看,更不许外传。外公家在当地的名声是不错的,但没人敢去通风报信,也没有敢出去救火,在事后也不敢宣扬,后来解放军工作队来了,了解情况也只猜测国民党的散兵游勇或者是马匪干的。那个时候太平常了。工作队的人也只是随意的记了两笔。但真正奇怪的是,当时大火过后两天,许多人在外公家的废墟里发现金银手饰,大伙儿这一阵哄抢之后,村民间还发生了死伤,这才由村长统一分配,并攻守同盟,绝不对外说起此事。事后村民都觉得心里有愧,才将火场的尸体捡出安葬。” “那个远房表叔家也哄抢了,并死了人了是吗?”我问道 母亲用惊疑的眼光看着我“天儿,你真聪明,他家正因为死了人,而钱财并没有多分多少,心生怨念才将此事告诉我,希望我可以委托他家去将所有财物通通收回来,必尽我们是才是亲戚,他还说钱要回来,他可以替我保管好,等我出嫁时作为嫁妆陪嫁过去。他还拿出来一枚称是在你外公家卧室床板下,找到的大钱交给我”我赶紧摸了摸脖子上绳结挂的大钱问“是这一个吗?母亲?”母亲含着泪点头。原来这是外公家的东西。 “他撒谎了” 第16章 财帛迷人性 这是你外婆挂在脖子上,从未离身的东西。是用银链子穿过的大钱。他是从你外婆烧焦的尸体上扯下来的。你说他怎么下得去手?那时我已是恨在心头了。他又看我和你父亲都很年轻,不停的蛊惑我们去村长家讨要财物,见我没有反应又斥责我不孝,让家中财物被外人抢走,他家为了保护我家财物,不惜一切地与他们争夺。最后他那二十五岁的儿子我的表哥都死了。我只能安抚他,并和你父亲商量去村长家寻个究竟并讨要个说法,表叔神情怪异要求一起去。最后你父亲认为我一个小女子不要去,他一个人去即可,表叔表示要和他一起去,又安排表婶陪着我一起等。哎!这钱能迷人心失人性啊!两炷香的时间吧!你父亲背着个小包裹,带着口鼻流血的表叔回来了,把他摔到我面前,对我说竟是他和村长给那群人带的路,表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他是被逼的,不然那群人会杀光了他全家,再说当时也不知道这些人会进去杀人,他和村长把人带到后,在这些人没注意时,趁着天色暗又熟悉地形跑了,他也万万没想到后面会发生的事,你父亲把从村长家拿回来的包裹,放在桌子上打开有十几样金银首饰,还有几十个银锭和六七根大黄鱼还有那个方型印章。抱着你父亲的脚苦苦向我哀求的表叔突然从鞋里拔出匕首,向你父亲后心刺去,看着一向非常老实巴交的表婶,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里拿着菜刀向我砍了过来。他们哪里是你父亲的对手,表叔的尖刀刺向了表婶,而表婶的菜刀正好砍在表叔的脑袋上。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俩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这时外面已经被村长带了很多人把这里围了起来。我和你父亲手牵手走出大门,你父亲问我要不要把他们都解决掉,看着这些举着火把拿着镰刀木棒的村民,摇了摇头,毕竟他们掩埋了我废墟里的家人,众人看到我纷纷呆住,这时村长迟疑了一下,走上前来说道你们家已经破了,是我们众人把他们从瓦砾堆里找出来,并清理干净捡拾遗骨给埋了的,钱你总要给我们留点儿吧,不能都带走。我看了看村长感到非常的陌生,我把印章拿了出来,把包裹里面的其他东西当着大家的面都给了村长,我大声说我家还有一个钱窖是父亲和祖辈积攒了多年的的财物。我是一个弱女子也是要嫁到别人家的,我带不走的,你们分了吧,但我只告诉村长,我在他耳边轻说了几句话。” “母亲!你应该什么也没有说吧?家里也应该没有钱窖吧?” 母亲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亮。抚摸着我的脑袋。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钱财可以迷住所有人的心神,当然没有钱窖,即使有我也不知道,我悄悄对村长说“你猜我们走了他们会怎么收拾你,你忘记了我父母的好,忘记我们张家的修桥补路。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我就拉着你的父亲走了。我只知道我和你父亲走了出去以后,村长大声说我什么都没说,叫他们不要相信我,叫大家拦住我,但众人看到我把包裹里的钱都给了村长,所有人都为我们让开了路,村长被所有人围住了问他,我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几天后,你父亲返回来打听消息,才知道村长一家被所有人给禁锢了起来,活活折磨至死。给贼人带路的两个坏人都不得好死了,但我那时却不知道贼人是谁?也不知道怎么追查?我的眼泪都快流干了。”说罢用手巾擦了擦眼泪“那时候刚解放,国民党的散兵游勇还有流匪到处到是,在乡下人人自危,只有城里相对安全,就这样我们又回到了城里,这时候你父亲现在的工厂正在招工,你父亲正好有些手艺,就进厂了,我们也冒了别人的名字。我改了名字叫赵露露小名群英,你父亲本姓胡名友才,改名万林。” “那母亲姓什么叫什么呢?” 母亲目光里又湿润了。“好久好久没有提自己的名字了,我快要忘掉了,你外公家是当地的张氏大族,只是后来没落了,我单名一个慧字,你记住了,以后你要知道你的父亲和母亲真正叫什么!”我咬牙猛点着头 “母亲!那有没有找到那些贼人呢?” 母亲露出恨意咬着牙说“找到了,一共48人一个都没有逃掉。” “啊!怎么回事快说快说!” “我们虽然回城了,一直保持低调。但也时刻关注那场灭门大火,但奇怪的是很少有人议论此事,连乡民也很少提及,官方的记录里也是少之又少。好像都习以为常了。” “母亲!为什么没有找公安呢?” 母亲叹了口气“我和你父亲都是入了保密局档案的人,我们去查必定知道我们是谁?你父亲手上虽然没有沾血,但是他教的学员,有好多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解放后要么被正法了,要么逃到深山老林从匪去了,没有一个能跟着去台岛的,全都像垃圾一样被丢在了这里。多数的路走的都不好,所以他哪里敢去,我作为他的妻子更不能去。” “那又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呢?是从父亲的师傅那里吗?”我好奇的问着 “??儿啊!你是如何想到这里的?” “他们只杀人,却不抢东西。绝不是土匪和马贼,土匪马贼只要没人反抗一般不杀人,我以前听父亲聊过的,而且一到村里就找到村长和您的表叔深夜带路,直奔外公家。他们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去的。听母亲说每家每户都有人守着防止跑出去通风报信,却又不进村户家作乱,说明纪律严明,这些一联想起来,应该是军人,还是那种不缺钱的军人,没有枪声不代表他们手里没枪,只是想把这件事做的不引人住意。” 第17章 大夏天宝 “呵呵,看来我生了个天才。”母亲骄傲的说。我抠抠脑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母亲把这个大钱挂在我的脖子上,这两天都会有丝丝凉气直冲头顶,母亲说的事,我的脑袋里就会产生一些不同的想法。虽然是从外婆的尸体上取下来的,我却一点害怕你的感觉都没有。 “我们首先想到的就是你父亲的师傅,但解放军进城之前他就藏起来了。唯一留下能找到的他办法,就是登报寻人,因为他留有登报寻人的联络方式,你父亲很快找到了你师傅的联络人,联络人带着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快不行了。因为散兵游勇在逃出城时冲进他的家里劫掠一番,杀了他的家人,他阻拦不住还是被那些人开枪打穿了他的肺。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地抓着你父亲的手,说一生都在为党国,然而最后却被党国抛弃。最后还要死在他们的手里,不值啊!叫你父亲另作打算再也不要和那些人有什么牵连!又在临死前把潜伏在重庆的特务名单交给了你父亲,并说出了那件事。保密局下属还有一个财贸所,所长是郑介名的侄子郑国襄,他从手下那里得知,云朵观的有一道长手里有一本奇书,书没有名字也没有字,只有五页而且是牛皮做的书页。因此贪心大起,趁夜冲进云朵观把有一道长打伤,抢走了那本奇书。因为在抢夺的过程中,打伤了有一道长至使鲜血滴在了书上,竟然隐约现出字来。五页书上最后显示出来的字竟是‘大夏天宝,蜀中立国。难抗朱贼,藏帛四方。’后四页分别是四个大字‘彭刘万张’那是大夏国四个大臣的姓氏。我们家就是那个张,他师傅说完看向我说:他也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人提前去到我家,并做出那样惨绝人寰的事。他拉着你父亲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直到死去。” “母亲恨他吗?”我看向母亲 母亲说“不恨!作孽的是他人。” “那牛皮书是什么意思?” 母亲看我一脸茫然继续说道“元未时蜀地有个叫明玉珍的建立了个大夏国,本想学三国一样不和朱元璋打架,想自己做个太平皇帝,朱元璋当时要应对陈友谅的大军同意了,但是他死两年后,朱元璋平定了中原就派兵把他的大夏给灭了,他的四个大臣在国灭之前,将国库里的部分财宝分别带出蜀地藏觅。我们家就大夏司徒枢密院事张闻柄后人。当时大夏国谋臣刘贞,彭太后的弟弟彭世风,大将军万胜四人将国库财物运出四川藏了起来。” 我瞪着眼睛问道“外公家真的知道宝物藏在何处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这个郑国襄想把牛皮书的秘密卖给英国使馆洋人,却被保密局毛人凤知道了,他派人从郑国襄手里强要了过来,郑国襄不服找郑介民出头,最后,双方达成协议委派我们回去的查其中张字所留下的信息。但是出去的四组人消息泄露了。有人提前一个月便派人出去了” “其他三组的人呢?” “不知道,你父亲的师傅是他的长官也是知情人,却死了。” “那郑国襄呢?跑了吗?” “没有!他本可以跟着去台岛的,却留下来,为什么留下来答案显而易见。他在解放军进城的时候失踪了。所以我和你父亲全力在追查他,只要找到他,这件事情就能查出原因。功夫不负有心人你父亲下班去买菜的时候发现一个买高梁的掌柜,他的长相你父亲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郑国襄财务所的一个科长,他也是郑国襄最亲信的人。人称杜狼皮,四川话叫肚囊皮。是郑国襄的军师。他一路暗暗跟随他来到西城边上,他开了一个酒铺。我观察了好几天,没有看到郑国襄也没有看到其他人,只有两个卖酒的伙计,两个伙计晚上从来不住在店里。”说到这里母亲不禁又笑了起来! “快说,快说” “我和你父亲有一天发现进去个女人,我们晚上偷偷溜进去了,那个女人竟然是郑国襄的四姨太,他们俩七了八叉的被我们逮住了。”我好奇的问“什么七了八叉?”母亲脸微红着说 “反正就七了八叉的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 “你还听不听?” “…” “你父亲的手段让这两人没几下就全招了。原来郑国襄把书里的内容,早就找了博物院的童教授,了解了七七八八了。他知道以他的实力无法与之毛人凤对抗,只好找郑介民帮忙,郑介民与毛人凤斗法最后被调到国防部任次长,他就调了一支人马交到郑国襄手里行事,这只人马几个月前去了我们张家!带队的是郑介民手下保卫营营长解智。我们还从他那里了解到其他三组人都失踪了,应该是被除掉了,现在除了郑国襄和他的保镖王路,其余的都在城外的观音岩和大岩口附近等待消息。” “母亲!你们就两个人,怎么和他们斗啊?” “你父亲逼着他向山里的人,发出电报,‘位置探明,四月初三,弥勒寺后’连发了5遍。发完电报杜囊皮的眼睛就开始乱转,他向郑国襄的四姨太使眼神时就被我看见了,那四姨太是我绑的,嘴里塞的是杜囊皮的臭袜子,因为当时我嫌他的袜子太臭,所以就随意的塞到她嘴里。没想到她竟然把袜子怼开了,在深夜里张嘴大叫。你父亲分神看她时。杜囊皮使劲向你父亲撞去,把你父亲撞倒。虽然他被你父亲打伤,他却一下滚到了床底。掏出藏在床底的手枪。你父亲一把捏碎了四姨太的喉咙。我用飞刀将杜囊皮死死的钉在床下。可能他到死都没有想到。会是我杀了他。因为我早就注意上他了,他却瞧不起我。小天,记住永远不要轻视女人。”母亲说完得意的笑了笑。 我呵呵的傻笑。“母亲!父亲发的那封电报什么意思?” “这个电话既是发给山里人的,也是发给新政府特科的。” “什么是特科?” 第18章 扮猪吃虎 “就是现在的国安局。电报发出去了。我们将电台译本放在卧室床下的地砖里。随后打电话给了公安局说这里发生了命案。不出所料4月3号观音岩弥勒寺附近发生激战,枪声响了好久,最后附近的村民看见抬出来四五十具尸体。你父亲潜到济心医院清点43具匪帮尸首。为首的悍匪解智身中13枪。” “母亲!怎么才43人?” “因为还有郑国襄和他的保镖,还有酒铺里的那两个伙计。” “那不是4个人吗?加起来也只有47个,还差一个?”母亲敲了我一下脑袋说“杜狼皮呢?” 我呵呵,又傻笑起来。我忘了! “母亲!那郑国襄呢?还有那两伙计呢?” “那两个伙计,第二天一早来到铺子上便被公安抓了,你父亲第三天深夜潜进公安局逼问了他们,问他们是否去了你外公家,在得知他们去了哪里,当时什么也没有问到,哪怕是万般折磨,你外公都没有吐露一字,最后拉走了我们张家二十万银元才杀人放火。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让他们吊死在了公安局里。” “阿!抢了二十万银元难怪他们不要剩下的金银了” “那些金银首饰应该是你二外婆的。我可怜的父母二娘,大哥大嫂二哥大姐,还有那两个未成年小侄女,还有家里的两个帮闲,十一口人一个不留杀了个干净。唯独跑了我一个,让我独活于世间。如果没有你父亲,我应该在那一年就和他们一起下去了。”母亲黯然神伤。 “母亲!46个了!” “我和你讲外公外婆舅舅们,你在给我数数呢?”母亲气到敲了我的头一下。 “母亲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想知道郑国襄的下场是怎么样的。” “我和你父亲在他藏身的地方守两个月,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认为他已经离开了重庆,去到了其他地方,或许是去查找另外三家去了。在我们查寻的过程中,却发现政府特科的人也在寻找郑国襄,是谁泄漏的消息?我们后来才知道!但当时时间紧迫。我们查到他的保镖王路是双槐村人,连夜赶到那里,在村子的西头还真的发现了郑国襄。我们冲进去先制服了王路将他捆绑了起来。才发现郑国襄是个脓包胖子,还没有用刑就什么都说了。他真的找到了其余三家人,和我们老宅一样都一无所获。唯一的收获是这群保卫营的把这三家的字画古董都搬到这里。钱却没有多少,只是从你外公家抢了二十万银元带去观音岩了,其他的都丢在了这里。我们把他绑好,他就像杀猪一样惨叫,后来是你父亲把他的下巴卸掉了,惨叫声才没有发出来,我们仔细的查看这些古董字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在我们快放弃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有一点不同。”我急吼吼的问道 “哪里不同?” “三家都有字画,还都有好多幅山水画,但其中三幅虽然很普通但画风相似,最奇妙的是上面都有一个刻有‘道远知骥,世伪知贤’八个字的方形印章。”我急忙捂住嘴指了指厨房下面的青砖。母亲点了点头。我虽不认识那些字,但我知道有八个字,而且是方形印章。 “我们把三幅画拼在一起竟然是一张图剪裁成的,只是少了张图。” “外公家老宅那张,可能已经被烧掉了吧?” “没错,当时只从老宅运走了二十万枚银元,可能解智他们从来都没有把那个藏宝的秘密当真,所以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抢了钱后干脆一把火烧个干净。我和你父亲仔细研究好久,天也黑了人更是又累又饿,我们看郑国襄还算听话也不怕耍好样,便叫他来给我们做吃的。” “不要!千万别!”我惊叫 母亲看着我的眼神,已经没有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不错!郑国襄的草包样子都是装的。他在给我们煮饭的时候,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投了毒,我们都没有发现,我体质不好首先摔倒全身无力,想站怎么也站不起来,你父亲紧接着倒下。他那笑得睁不开眼的胖脸,极其恶心的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他不知道自己留在观音岩的人和山城的杜狼皮都被干掉了。还吹着牛说他的人没几天就过来了。他认识你父亲,笑着说:“胡教官我们都是同僚自己人,在这危难时节应该精诚合作不该相互厮杀。”你父亲笑着对他说:“郑所长,我本来就没有想杀您,只是不想被人耍。希望您给个说法。我师傅他老人家也很不满意!”你父亲猜郑国襄应该不知道他师傅的死,郑胖子尴尬的笑笑说:“不错,你师傅他是特训营的总教官,学生还有不少在这深山中和城市里,但被共军也杀了不少了吧?毛人凤都逃到台岛去了,我也不会害怕他。只想和你一起发财。”郑国襄眯着眼睛看着我们说:“你们真以为我没有发现字画的问题吗?只是少了一幅画吗?,不!是还少了一枚印章。”说完在你父亲的身上搜索着,眉开眼笑的把我们从老宅那里,带拿回来的那个印章给搜出来了。又从他床头的土墙旮旯里,拿出了另外三枚一模一样的印章。他开心的笑着说:“这4个印章终于凑齐了,我就知道你们去了张宅一定会有收获,绝对不会像解智那个蠢货,就只是个会打扙的主。胡教官你出乎我的意料,真是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快乐,哈哈哈哈,你们仔细看看这4个印章有什么不同?”他那笑声就像极了一只发情的蛤蟆。 第19章 赵姨!公安找你 “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毒。反正感觉自己慢慢的可以动了,因靠你父亲身边,我向他悄悄示意!你父亲笑着对郑国襄说:“恕我们眼拙真没有看出什么,不如郑所长您说说看”他的保镖己被郑国襄解开了,正一肚子火,上去给了你父亲一脚骂着你父亲,我想动却被你父亲拉住,郑国襄拦住了王路得意的说道:这4个印章分东南西北把这4个印章合在一起,里面就形成一个圆,圆里面中心处有一个箭头,只有4个章合在一起,才能分得清箭头指示的方向。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人在家中坐,福从天上来,你们就是我的福星。行了!你们不要装了。 你们应该可以起来了,郑国襄和王路用手里的手枪指着我们说:起来让你们看看,顺便给我点意见。就这样又把我们带到了桌子边儿,用那4个红章合在一起盖在了画的中间处,顿时我们4个人都傻眼了,因为红章的箭头指的正是缺失的那幅画。郑国襄大骂解智是个蠢货为什么不把张家那点东西全部都搬过来,还一把火给烧了。他情绪激动拿起手边的古董摔在地上,碎瓷片四散飞扬的时候你父亲出手了,我也出手了” “啊!”我惊叫一声 “王璐的眉心咽喉胸口分别被我射出的飞刀给插进去了,郑国襄被你父亲扭断了双手,抓住他丢在我面前。我一刀一刀的刺进他那肥胖而恶臭的身体。”母亲咬牙切齿狠狠的说道。 “每一刀这死胖子都发出哼的一声,我的内心无比的畅快。整整11刀祭奠了我的亲人。我们把字画和印章带走了。把值钱的东西找了个山洞藏了起来,也一把火把那里烧掉了,尘归尘土归土。因果循环皆是苦。”母亲越说越黯然。随后看了看天色说 “太晚了,今天说得太多了。你明天还要上课,早点睡吧” 我本想拉着母亲再继续问一问,为什么我们家里只有一枚印章,但是看见母亲也乏了,我只能怏怏的。洗脸上床了。 我又来到了那藏在群山密林里的大金房子门口。门开了,我想跑,但是双腿像绑石头一样,根本走不动。那个金灿灿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他的脸我依然看不清楚。只听到他说。“胡易天,你终于把我的东西带来了。”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时,他的手已经从我的脖子里。把那枚大钱抓在了手上。我感到整个脖子。一阵刺痛,冰凉的刺痛。随即他把大钱稳稳的印在了我的眉心。我想挣扎,但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他又说道:“胡易天。灵宝我交给你了。你不要再来了。”说完人便不见了。我只感觉到脖子冰凉眉心发烫。一冷一热刺激着我的四肢五感,浑身通透着非常的舒服。我一下感觉到我可以认识这座房子墙壁上的字了。非常的清晰,非常的明了,‘大夏天宝,蜀中立国,难抗朱贼,藏帛四方。’墙上金光闪闪的字,像会飞一样,一个一个的飞入到我的眉心。我隐隐约约看到无数的人肩挑马驮。翻过高山经过河流。穿过瀑布。来到瀑布的上游。并开始在一处峭壁下挖掘。他们把肩挑马驮的东西。埋在了里面。然后有人埋锅有人做饭。在这群人都吃完的时候,全部七窍流血倒地不起。当所有人都倒下后不久。有4个人站了起来。两个老者,一名武夫,一个青年人。他们4个人合力将尸体和所有物品全部丢进瀑布上游的河水中,然后面朝蓝天齐齐跪拜。也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分4个方向。头也不回的走了。其中一个老者临走的时候抬头向我看了一眼。目光深邃的朝我笑了笑。我啊的一声从梦中惊醒。母亲拍打着我说:“小天怎么了?小天儿做噩梦了吗?”我醒来后,把这个梦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母亲。 母亲连忙把我脖子上挂的大钱拿在手心中观看。本来摸得很光滑的大钱,上面有了我的汗水,竟然微微的有些生锈了。母亲非常惊异。她戴了20多年都没有变样。外婆戴了多久她不知道。我才戴了两天。母亲说“以前只知道这个东西只能给儿媳妇戴,女儿不准戴是怕被戴去婆家,儿子只能给媳妇戴的传家宝。当时我以为这次去县城,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男子戴了就会改变。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用?”我双手拉着母亲的手说“我看见的那个看我的老人家是您张氐的先人吗?” 母亲的脸忽然胀的通红,还用手去抓自己受伤的肩头,随即跑回自己的卧室,只听见母亲叫道我的天啊!我以为叫我正准备下床,母亲又跑了回来紧紧的抱着我说“不得了,儿啊,我的伤口愈合了。”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了。母亲高兴的跺脚道:“小天,你抓住我手的时候先是一道冰寒的气息冲到我的伤口处,瞬间止痛,随着一道热流覆盖在我的伤口上微微发痒。我一看伤口愈合了。”我顿时感到瞬间石化。就做了一个梦。醒来后我就可以给母亲愈合伤口了? 母亲非常严肃,认真的对我说。“千万千万不要暴露你这个本事,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你会被关起来的。你给我愈合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先观察两天如果没有伤害到你,你就去学习班找你父亲,把你父亲的伤也给他愈合了。” “好的母亲” “你在梦中看到的老人,应该就是我们张氏的先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这个大钱上施了什么法咒”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各种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我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想昨天晚上母亲讲的故事。小琪背着书包咚咚的跑了进来。急吼吼地说:“赵姨!赵姨有公安局的人找你” 第20章 查找凶手 小琪刚说完话。厂里的保卫科科长余德民带着两男一女三个头戴白色大檐帽身穿上白下蓝一身警服的公安走进了我们家。余德明笑呵呵的说道:“小赵同志这三位是县里公安局的万建国同志梁晓同志和毕英同志他们来向你了解一些事情”。母亲连忙找凳子让他们坐下。叫我给他们倒了水。万建国应该是他们当中带队的,首先发话。“小赵同志我们也不拐弯抹角,就直来直去的问了。”母亲:“您说就是。” 万建国点了一下头继续说:“听说昨天你从县城走回来,有没有发现这一路上有什么异常,比如说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和事,还有你有没有听见枪声。”他说到这里,我的心怦怦直跳。双手手心都出汗了。我看着一脸镇定的母亲。不禁暗骂自己没出息。 “我们家孩子在县城读书,我去给孩子送生活费,在他二叔家待了一天,交代了她一些事儿,一路就这么回来了,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还有您说的枪声好像我也没听到。” 这时候谢叔和梁姨也走了过来。保卫科科长余德民,连忙站起来拦住了他们,把他们拉出了屋外,在外面说着案情和对母亲的怀疑?我感觉到我的听力超好。谢叔和梁姨用着疑惑的眼神向母亲望着。 梁晓皱皱眉厉声说道:“赵同志,请你务必配合我们。因为发生了凶杀案。所以希望你能全力配合我们工作侦破此案。”我双手捏紧内心狂跳。生怕自己的心从胸口里蹦了出来。那个叫毕英的女公安,一直低着头在记录着什么?突然抬头向我看了过来。 万建国继续说道。:“这件案子是矮山岭当地的一位村民发现并报告的。他在昨天下午锄地的时候。发现了被丢在马路边密草丛中的尸体。现场有两处血迹。一个是被害人的。一个是凶手的。被害人手里有枪,应该是打中了凶手。凶手将被害人杀死后。逃离的那里。你说是不是奇怪,为什么尸体就这么很随意的丢在被别人轻易发现的地方?会不会是因为凶手体力太小,搬不动尸体?又会不会凶手就是个女人呢?” 万建国边说着话,边死死的用眼睛盯着母亲看。母亲面露惊恐色。“吓死人了,不会吧?在我回来的路边上竟然发生了凶杀案,我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一路上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只知道家里还有个小子,我得赶紧回来给他做饭。” “赵同志!你应该知道我们办案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等我们找到了证据,那时候就什么都不好说了”梁晓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这位梁同志吧?您的意思是认定人是被我杀的吗?还是你有什么证据吗?请你拿出来!可不能在这冤枉好人啊!” 这时候那位叫毕英的女公安拉了梁晓重新坐下,声音不急不慢地说道:“凶手是受了伤的,而且伤的不轻。身上一定有伤口。你不介意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吧?” “我介意,你们凭什么检查我。难道那天从县城里回来并从那里经过的人,只有我一个吗?是不是所有从那里经过的人,你们都进行检查了。”母亲怒道。 三人互相看了看。眼睛里不禁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好像在说,你看这么快就把案子破了。保卫科科长余德民赶紧走进来劝道:“小赵同志,你先别急。这不是请你配合一下公安同志吗?只有你配合了才能自证清白。如果你不配合。不是更能说明你有问题吗?不是你,你怕什么对不?” “我不!麻烦余科长把我爱人叫回来他回来再说!” 余德民没有想到母亲是这么的倔强,只能摇了摇头说好吧。便转身出去了。 毕英喝着水说“小赵同志昨天从县城走路回来的只有你一人。请问你有没有证人能证明你没有在矮山岭处停留?其余的都有结伴回来的人。我们也都检查了他们的身体。你让我检查了,如果没有伤口自然不是你。难道你希望我们用强制性的带你去县公安局吗?”母亲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我过去拉住了母亲的双手。母亲看着我。露出微微的笑意。许久了三位公安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就见父亲大步流星的走了回来,后面一路小跑的跟着余德民。刚一进门,母亲便站起来拉着父亲的手,呜呜的哭了起来。父亲紧皱眉头怒目环顾四周道:“怎么回事?什么意思?”母亲说:“三位公安同志说昨天路上发生凶杀案。现在怀疑是我杀的。说凶手受了伤。要脱我的衣服检查。”父亲转身瞪着他们说:“你们有确切的证据。是我爱人干的吗?”三名公安尴尬的说:“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现在是怀疑所有昨天从那条路上回来的人,也包括你爱人。希望她能配合我们的工作。”父亲转过身看着母亲。母亲向父亲眨了眨眼睛。嘴巴微微动了两下。父亲拉着母亲的手说:“英子咱们就配合公安一下。这不也是为了方便尽快的破案缉拿凶手。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母亲点了点头。毕英连忙站起来和母亲一起进到卧室里关上了门。不一会儿两人便出来了。毕英尴尬的向万建国和梁晓摇了摇头。母亲看向我。又看向父亲笑了。三人轻声嘀咕几句然后起身。万建国不好意思的对我们说:“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们只是想尽快的破案。对不起了。希望赵同志不要介意,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可以尽快告诉我们或者是你们余科长,告辞了。”父亲也没有挽留,只是把他们送出门口。就听见屋外梁晓对毕英轻声说:“毕姐。真的一点伤都没有吗?” 毕英说:“没有,一点伤都没有,手上连老茧都没有,哪里像会伤人的人,三十多岁的人身上的皮肤比我都好” 万建国道:“看来这个案子。我们得再研究一下。这凶手是另有其人了。” 梁晓说:“会不会是他丈夫干的?” 第21章 鬼魅追踪 “我们调查过了,她丈夫一直都在学习班学习,24小时都有证人证明。”这时候毕英说了一句,:“你们先等等,我还有一句话要问问她?。” 我连忙示意父亲母亲不要说话。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父亲打开门。毕英微笑着对母亲说:“我还有一句话想悄悄问问你可以吗?”母亲疑惑的点了点头走近她。她在母亲耳边轻声说:“你既然不是凶手。为什么那么介意我检查你的身体,而且非要你丈夫回来呢?”母亲笑着说道:“我爱人被关在学习班学习一个月。现在你们冤枉我是凶手。我这一闹,厂里也不好意思再把他关在那里学习吧?我惊吓到了,他怎么的也要在家里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吧?”毕英也会意的笑了向母亲比了一个大拇指转身走了。谢叔和梁姨在门外问了余德民几句后也走了进来说:“刚才那个公安同志说了。你不是嫌疑人!身上也没有伤口。真是吓死我了。昨天我拉你手的时候,你突然皱着眉头,我还以为你身上有伤呢。刚才又听保卫科科长余德民那么一说,嘿嘿,连我都以为你是凶手。好了好了,看来昨天你走了一路真是走乏了。你看你今天的小脸儿好太多了。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是凶手?看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样子。”屋子里又响起了梁姨那震天大嗓门。“ 唉唉唉,过了过了,什么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孙秀都说她是一把好手你忘了!”谢叔皱着眉笑着说。 “我妈是好人,他们就会冤枉人” 这时候仿佛几个大人才注意到,我和小琪就站在房屋角落里。谢叔皱着眉怒吼道:“嘿,你们两个小屁孩儿,书不去读,在这看什么热闹,还不快滚。”一人一脚把我俩踢出屋外。屋里的大人哈哈哈都笑了起来。我和小琪挎着个脸。撒丫子往学校跑。反正都迟到了,估计没个好。不出意外的,没有意外。被杨眉老师叫去办公室。不问原由一顿臭批罚抄课本。在这痛苦又痛苦的罚抄中。度过了一天‘快乐的’课程。直到下午放学。杨眉老师问明原因,也吃惊不已。 回到家中见父亲果然没有回去了,我开心的跑去抱住父亲,准备给他治愈伤口。父亲却把我轻轻推开说道:“你母亲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事情对你会不会有什么伤害。先过几天再说。别忙着让我愈合伤口。” 母亲说:“真的很神奇,我连前段时间牛四喜伤到我小腿处都完全愈合,连一点疤痕都没有,小天昨晚拉了我一下,我连手上的老茧都不在了,轻轻一搓就掉皮。而且手部更加灵活。”父亲说:“如果这件事情不会对小天造成反噬,这倒是我们家的一件大好事。先再观察一下吧!不急。” 我见父亲并不急迫,我想看伤口愈合的心也淡了下来,但另一件事都涌上心头。“母亲!快说说为什么我们家里只有一枚印章?”父亲看了一眼母亲。母亲说:“先前的事儿我都告诉小天了,至于我们从郑国襄那里回来以后,为什么只剩下一个印章?让你父亲告诉你吧”父亲拉着我坐下倒了杯水。像说书先生一样慢慢悠悠的。我急了。“母亲还是你说吧,我爸他就是故意的。”父亲笑了。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就想试试你,看你沉得住气不,果然还是小屁孩子。”我不服气的说:“你不在的几天,你问问母亲我有多乖又懂事。”母亲轻笑着点点头。:“你看你看!!还说我小屁孩?”我傲娇的扬扬头。 “你的学习怎么样了?” “……父亲,你,你不讲武德。”我苦着脸说,父亲和母亲相视大笑。母亲拍了一下父亲说:“别逗小天了!”父亲慢慢严肃了起来。问道:“你给他讲到哪里了?” “从双槐村出来。”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冲天的大火在我们身后燃起,我们急匆匆的从双槐村出来,就发现了地上火光映出的倒影是三个人。我们后面居然一直有人跟着,我和你母亲吓了一跳,不管我们用什么方法,就是被一直尾随着怎么也甩不掉。哪怕是我们分开走。只要我们汇合在一起,总能感觉到背后这种如影随形般像鬼魅一样的威胁。这要么是鬼魂要么是高人。我们第二天中午到了武胜镇,那种被追踪的感觉一直都在,这就不是一般的高人了,不论我们如何改变行装样貌,他都在我们后面,后来在镇上换了其他人,他们的技术就没有昨夜那个像鬼魅般的人一样高明,才跟了我们几步就被我发现了,但是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直到我们住进了客栈” “被跟踪了还住客栈?”我疑惑的问 “那是你父亲故意这样做的!”父亲拉着母亲的手,让她也坐下。继续说道 “我们一住进客栈,你母亲便偷偷的溜到了客栈厨房并把他的厨房柴房一起点燃了。许多人冲进来救火,我们也混在了救火的人群中。端水救火,救火灭火的过程中,我打晕了至少三个跟着我们的人。我们溜出了客栈,我和你母亲这才摆脱了跟踪。然后我又独自改装再次来到客栈,并对跟踪我的人进行反跟踪”说完和母亲相视一笑,双手握得更紧了。 我无比紧张的说“父亲没有杀人或伤人吗” 父亲点点头说:“那时的情景,要么是保密局的人,要么是新政府的人。但自从毛人凤逃去台岛后,就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群人是特科的人。我不想与新政府为敌,所以更不能伤人。” “父亲的改装是可以改变自己的面容吗?”我的兴趣来了。 “是的!不仅可以改变面容、声音、身高还有性别。” “哇,父亲您太厉害了,我也想学!”我双眼放着光说着。 “等你长大了,长大了我自然会教你的。这可是一种保命或杀人的技巧。” 第22章 深夜来客 “在我的反跟踪下,我才知道跟踪我们的人,原来真是政府特科的人,这时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怎么能这么快的找到我们,就这么一直跟着,却不抓我们。难道是想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我带着你的母亲立刻返回重庆。因为我们从双槐村出来的时,就不停的改变自己的面容。我们从武胜镇出来后那个鬼魅般的追综就没有出现了,我们很安全的到达了重庆。到达重庆后,我就先联系上我师傅的那个联络人曹文同,没承想他竟然已经投诚了。我们被无数士兵围在了下山酒店。原来没有追踪不是我们摆脱了,是因为他知道会在这里等着我们。曹文同独自一人上来劝降。说:“你难道没有看到师傅的下场?不要再不把自己当人对待了。台岛把我们当垃圾一样扔了,但新政府却把我们当做真正的人,你和小慧还年轻,可以更好的服务新社会。别再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拼命了。你的手上没有沾他们的血,一边天堂一边地狱,没有必要再为那样的政府卖命了,你如果投诚可以得到安全的保证。”我没有杀他,我也理解他,只是将他打晕,我和你母亲从下山酒店的下水道逃了出去。但是再钻下水道的时候,我们的布口袋被刮破了。将字画和三枚印章留在了酒店的下水口。只留有一枚还在身边。”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投诚呢?你们提心吊胆的这么生活好吗?” 母亲叹了口气说:“那是你父亲对他师傅的承诺。” “可父亲的师傅已经死了。而且是被那些坏人害死的。” 父亲瞪着我说:“大丈夫言而有信,我即立誓就不可违。” “可是。” “没有可是,要我违背誓言除非我死。” 我不再说话了。父亲看了看我说:“你不用管我的誓言,等到了必要时,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了,我不会对你有什么负担。”父亲的言语中有着无尽的难言之隐和太多的无奈。父亲继续说道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没有返回去寻找,而是我正常上我的班,你妈在家一个人做着她的饭。没有人来打搅我们的生活,后来有了你姐再有了你。”父亲说到这满眼的幸福感。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也该洗洗睡觉了” 我嗯的一声去洗漱上床了。 沉沉的黑夜里我穿过厚厚的云雾,又看到那位老者应该是叫我的太太姥爷,他从瀑布的上游慢慢走到瀑布的脚下。抬头看着从上游冲下的尸体。尸体太多了,瀑布从高到低的冲击下形成了一个回水弯。一具具被冲得发白的尸体在回水弯里上下沉浮。太太姥爷跪了下来泪流满面。随后站起身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大钱散向潭水中,就在最后一个大钱要掉入水中时,从瀑布里发出一道白光射在大钱上,五光十色的。使这枚大钱又飞回到他手里。他拿到钱呆愣在那里,连忙高高举起大钱跪在潭水边连连磕头。只见太太姥爷原本须发皆白,正由白变黑,皮肤慢慢由苍老变年轻。我弄明白了,他们将尸体丢入潭水中,无意间触发了千年前的活人祭祀法。只见潭水中水波翻滚,一具具尸体被推出水面。从水里飞出一条金光灿灿的金龙,张着一张金色大嘴,一口一个将尸体吞入腹中,尸体在那大嘴的金牙上咀嚼。大股大股的鲜血流入潭水中,整个潭水在月光的映衬下发出极其恐怖的鲜红色反光。反光映上呆跪在潭水边太太姥爷的脸上,白青白青的脸像透明的一样,能看到皮肉下的头骨。头骨里的两颗眼珠咕噜噜乱转。他的上下颌骨带着微笑,但那双空洞的眼睛却让人感到无比寒意。金龙将所有尸体吃完,飞在他的头上望了望他。用空灵而震撼的声音说道:“你既然祭祀了我。我给了你我的灵宝。你记住灵宝只有童男子带了才有作用,而作用各有不同,606年后要把我的灵宝还回来一次。”太太姥爷哆哆嗦嗦的问道。“上仙。我不是童子会有什么作用?为什么是606年?”金龙伸出它那沾满血肉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金牙说道“因为你是祭祀者,你的作用你自己照镜子吧!为什么是606年?因为你祭祀了66个人”说完慢慢沉入水中。年轻的太太姥爷拿着大钱,看了一眼血红色的潭水,失魂落魄的转身走了。 我再次从梦中惊醒。耳朵忽然异常的灵敏,屋子背后青蛙的叫声,蛇在向它逼近的沙沙声,隔壁谢叔的呼噜声,小琪磨牙的声音。还有树叶落地的声音。还有一个轻微踩着树叶的声音,是一双解放鞋踩踏的声音。正慢慢向我们家走来,赶觉正蹑手蹑脚的向我家靠近,卧室里父亲的呼噜声本来很正常的,突然停止了。我想叫父亲,却见一个黑影出现在我床前捂住我的嘴,我并不害怕我早听出来是父亲的脚步声,虽然很轻我一样识别的出来。我在黑夜里睁大着我黑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父亲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点点头靠近父亲的耳边说:“来的是早上那个年轻的公安,叫梁晓的。”父亲诧异的看了我。也点了点头。指了指屋外悄悄说:“不要说话,继续睡觉。”说完轻手轻脚的转身回卧室了。那个梁晓不知道把什么东西轻轻塞在我家房沿的缝隙之中,然后又轻手轻脚的去到谢叔家门口。同样,谢叔的呼噜声也停止了好一会。然后又继续雷声依旧。渐渐的门外没有了声音。只听见蛇咬住青蛙,青蛙发出几声哀鸣,大地一片寂静。 第23章 演戏高人 早上,我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什么话也没说,只有锅碗瓢盆,凳子拖拽和吃东西的声音。因为清早父亲便写了纸条告诉我,不要随便说话,怀疑?晓给我们装了窃听器。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窃听器,想着应该是能偷听我们说话的声音。我匆匆的吃完了早餐,背上书包说了声母亲再见,就去隔壁叫小琪了,内心强烈的欲望非常想看房沿处到底他放了什么。但父亲的纸条上用大大的字写明“别看!”我只能强迫自己低着头走向谢叔家大门,但还是让我看到了屋檐下的水沟边上,有一根黑色的线沿着水沟一直通向小琪家门外的排水沟里。我连忙抬头不敢再细看,叫了一声小琪,小琪啃着一根黄瓜出来了,并掰了一半给我。笑呵呵兴奋的说: “我家要养小狗了。” “什么?是真的吗?” “当然,昨天我和父亲说,我们班班长王蓉蓉家的狗生崽崽了,他说他认识王蓉蓉的父亲,可以去要一只。”那个年月人都不一定吃得饱,更没有多余的粮食喂狗了。 听说他家要养狗,我也开心了起来。和他商量着给狗起什么名字。我俩争论了半天,最后决定,看谢叔拿回来什么狗什么颜色,再给狗定名字,如果是黑色的叫黑虎,白色的叫白狼,黄色的叫鬼子。我俩一路讨论着,从家出来没走多远,经过一处公社的打谷机机房处,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我连忙拉住小琪非要去对面水沟里尿尿。仔细听着万建国低着声说话:“小梁昨晚把东西装好了。” “万队,昨天我检查过了,她真的没有受伤。有必要这样大动干戈吗?还把这玩意弄来,德国的吧?老贵了,万一弄坏了咋办!”这是昨天毕英的声音。 “呸呸呸呸!你就不能说点好的。昨天你们就没有注意其他细节吗?人可能不是她杀的,但她一定在现场待过。” “万队!你怎么发现的?”毕英兴奋的说着 “和你们说了多少次,多少回!观察,观察,再观察。想做一个优秀的刑侦人员,就得要有一双敏锐的眼睛,你没有注意到她那双脚吗?还有她摆放在门口外洗干净,晾在那里的鞋。再想想现场看到的那半个脚印。” “哦,哦,哦万队你高啊!” “高个屁。当时你注意到什么了?” “我注意到她儿子很慌张,好像害怕我们发现什么。” 我听到这里差点一个踉跄。必须赶紧回去和父母亲说起此事。我找了个借口把小琪打发走了,而我转身回家了。在跑进家时大声说道:“母亲昨天我的作业放那里了,昨天公安来家里还以为是抓我们没完成作业的,吓死我了。”说完我拿着母亲收回屋的鞋,指了指屋沿,又指了指鞋底。父亲母亲对我忽然回来,一下明白了。母亲说:“傻儿子,那是你们老师吓你们的。你的作业本不是在饭桌上吗?咦!怎么不在了。嘿!你个死孩子怎么敢把作业本撕了?” “我,我擦屁股了。”“啪啪”两声,这是真打啊!本想演戏的,却找了这么个烂理由。母亲拿着我掉了好几页的作业本,气得上来给我屁股两下。还准备拿屋角的扫帚抽我,被父亲一把拦住。“你就惯吧!多惯几回他就废了。你这个当父亲的一点都负责任,成天的就捣鼓你的破收音机,孩子的学习你一点都不关心,你知道他在学校里学成什么样吗?”好了,把父亲也搭进去了。“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 “我不生气?大丫儿能考进初中!我怀疑他连初中都考不上!” 我撇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心里有气我知道,别压着,有气你就说出来,孩子有错我也有错。但别把你气到了。” 母亲呜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应该是这段日子一直过得很压抑,终于爆发了。母亲边哭边说着“前天,我经过矮山岭的时候,因为肚子疼,就跑去路边,呜呜我的确看到了那个男人,当时应该还没死吧!但吓死我了,呜呜真的吓死我了。我也没看清我只知道赶紧赶紧离开那里,越远越好。” “昨天公安来问,你为什么不说呢?” “我怕!当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万一凶手躲在附近看到了我,又知道我在公安这里说了什么怎么办?人当时可能没死,你知道吗?可能真的没死!知道我见死不救怎么办!呜呜我怕,我真的怕了,你又在学习班,如果,如果我被他们带走了,家里就剩小天了,所以我不敢说。” 父亲眨一下眼睛又问:“你在现场什么也没有发现吗?”母亲也眨一下眼睛“好像听到那男人发出什么粘,粘什么的。也没听清只想赶紧跑!”呜呜呜呜母亲又哭了起来。 “我知道!你当时应该吓坏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和你一起去。”父亲无比温柔而带着歉意的口吻说着 我弯着嘴捂着屁股看着他俩表演,暗道:“原来我父母才是演戏高人。” 我再一次被母亲踢出家门。再一次经过打谷机房。里面应该是没人了,可能被我父母恶心到跑了。我一边踢着石子,一边哼着歌,不紧不慢的上课去了。还没到学校?却看见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杨阎王’只见他拿着教鞭。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弯着脑袋就这么看着我。我呆立了一下,向他鞠了个躬撒腿往教室跑。他叫没叫我?我没听见,也没看见,主要不敢看,只管闷着头往教室跑。我“报告”一声推门进去。 “滚” “好勒” 我又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校长坏笑着,拿着教鞭在手里,“啪,啪”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向我走来。我的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胡易天同学!能说说你为什么两天都迟到吗?我们这有学习大王,卫生大王,跑步大王,你?迟到大王!”我不好意思的抠抠脑袋。“拍”屁股上着了一鞭吼道:“你当我夸你呢!”这倒霉的一天,倒霉的屁股。 第24章 潭底金棺 放学的路上,牛湘和郭小燕围着我问“当时公安真的说,矮山岭那条路上死了人。太可怕了吧?胡易天你快说说怎么回事。”我心想这又是那个谢大嘴在哪里胡说八道。我眼一瞪叉着腰说:“你们一个个小屁孩怎么什么都打听?这是你们能知道的吗?万一凶手就是你,你。”我又指了指这两人的鼻子。“那不是泄露信息吗?即便凶手不是你们,万一凶手在你身边呢?”我说完傲娇的背着手转身走了。这俩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随后齐齐发声大喊向我冲来,我吓得哇哇大叫撒腿就跑。 我跑到家发现停电了,两个电工在我家和谢叔家屋顶爬来走去的。我一脸的狐疑走进家中。见家里已经点上了蜡烛。问道:“母亲怎么停电了?”母亲向房沿处撇撇嘴。父亲拿着一根蜡烛从卧室里走出来。无奈嘟囔着道:“东西都取走了,还瞎折腾什么,赶紧把电送了呗!在我房顶上踩来踩去的,到时候把我的瓦都踩坏了。”说完父亲把蜡烛吹灭,拿着电筒出门去了。我也跟着出去。父亲拿着电筒对着上面那两个电工照照说:“需要帮忙吗?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来电啊?”那俩电工一边擦着汗一边说:“不用帮忙,你可千万别上来,快了快了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不一会儿,这俩假模假样的电工从房顶上下来了。然后把屋沿下的黑线合着他们堆在地下的线卷吧卷吧的一起带走了。不知道的,你会以为那是他们带来的线。知道的!嘿嘿,啥也不能说。谢叔也拿着电筒在外面照阿照的,跟父亲在外面讨论这个停电的事儿。(那时候的电也就起到一个照明的作用。既不影响看电视,也不影响做饭。因为没有电视和电磁炉。)没一会来电了,大家欢呼的“喔”了起来!小琪兴高采烈的提着一个小笼子过来,是只黑白相交的小狗。呜呜唧唧的叫声,甚是可爱。我刚想摸它,它却忽然露出它的小牙朝我凶了起来,呜汪呜汪的。我看着又气又笑。问小琪起名字没有。小琪无奈地说。 “父亲拿回来的,说这小狗和我一样皮了吧唧的,干脆叫皮皮。我不想和父亲争,只能如此。” “呵呵你敢吗?皮皮,也不错啊!” 我悄悄捏了一下它的尾巴。它发出一声惨叫,小琪赶忙把我推开。像宝贝一样的护在怀里。我发出“切”的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只破狗。我转身走了。小琪一边抚摸安慰着它,一边骂着我。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样!从此我们这里多了一个讨厌的家伙,它对谁都摇尾巴,除了我。只要见到我就呲牙。做出一副准备攻击我的样子。但是又不敢过来,我试了无数回。就是不敢过来。他们说我和它八字不合。我想应该是这样吧。 入夜了,隔壁小琪的那只破狗,一晚上都哼哼叽叽的甚是讨厌。小琪更是像个话唠一样,说个没完。可能是刚断奶没有多久,也吃不了什么东西。小琪一会喂水一会又喂红薯给它吃,真是吵死人了。我撕了张作业本纸。揉成团塞在耳朵里。有点扎耳朵。就只能这样了,只是稍微好点。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我再次穿过层层迷雾。看到了那个瀑布和瀑布下那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我只觉得我在慢慢的沉入水中。水清澈无比。在水里却有无数的骨架。有牛的羊的还有没见过的大动物骨架。更多的是人的。一道金光从潭水深处射了出来。本以为是那条金龙,却是一个巨大的金色的将军罐,但仔细看又不像,只是从侧面看着像将军罐,从正面看却是个长方形的金棺材??,棺材上挂了一把巨大的金锁。我看到金锁,它就自己打开了。我想这么大的金棺我怎么打得开,想用手摸摸,只见潭水翻涌,金棺在慢慢打开,随着更是极恐怖的事情发生,无数惨白色的人头头骨从里面翻滚而出,我的喉咙像被什么给掐住,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我想后退,但背后像有无数只手推着我向前。向着这无数的头骨靠近,我淹没在上下浮沉的这些头骨里面,我快窒息了双眼渐渐模糊,我努力“啊”的一声,只见金棺慢慢失去颜色,布满了青苔和淤泥,好多黑色的水草包裹着这腐烂而千疮百孔的黑色棺木,原来金棺材是刷上的金漆。那无数的头骨也慢慢沉入淤泥当中,这时我才能感觉可以呼吸了。我啊啊的叫着。父亲轻轻拍打着我,见我醒来问道:“又做噩梦了吗?”我一把抱住父亲,瑟瑟发抖的说起刚才梦里看到的东西。母亲打着哈欠走了过来,有些见怪不怪了说道: “又看见你太太姥爷了?” “没有!” 再听我讲完。父亲说了句:“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会不会是那个朝代的大将军。将所有战俘的脑袋都装棺材里了。小天你看到里面有什么了吗?”我翻了翻白眼说:“我当时都快吓死了。你还让我看棺材里面?”父亲尴尬地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母亲也笑着拍了父亲一下。 我又把前两天做的梦问了问父亲。我说金房子墙上的字,一个一个的像蝴蝶一样飞入我的眉心。让我认识了那些字。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李奶奶丢进河里的那个竹筒里会有“道远知骥,世伪知贤。”这八个字。而印章上也是这八个字。它们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呢?父亲说:“从字面上的意思是路途遥远才可以辨别良马,世间的虚伪狡诈才能鉴别贤才。长久的磨练,才能看出人的优劣。换个意思就是,大夏的财富就在那里,大家有没有贪婪之心,欲望之腹。时间长了就知道了,谁是忠臣谁是叛贼。” “那和李奶奶有什么关系?” “李奶奶的丈夫姓万!” “彭,刘,万,张。的万?”我惊疑的问 第25章 悲情女子 父亲点点头:“这世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们和这位李奶奶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了。谁曾想她竟然和大夏万家扯上关系。以前只知道她的丈夫姓万,当时在川军杨森的二十军里任上尉连长,1937年李奶奶和他结婚没多久,因为抗日便随军出川了。参加了淞沪会战,武汉会战,三次长沙会战、等多次战役,特别是参加了淞沪会战时,二十军死了7000多人,他三进三出只是擦掉了点皮,他的命也是真大。在1942年长沙会战前才又回来一次,那时他己经是个团长了。带给她一些生活费用,并留下两个警卫,随即把她快5岁的儿子带去了湖南湘潭,说是让老爷子看看,兵荒马乱的就没有带着她一起回去。还说在战前很快回来。可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也不知是死是活?你李奶奶其实也大不了我多少。但她的头发在他丈夫没有音信那几年,就全白了,那两个警卫陪着她去了湘潭几次,找了无数人,但那时逃走的,死掉的,失踪的比比皆是。谁也帮不了她,她再也没有看到她的丈夫孩子。那两名警卫在解放军入川时,便投诚了。她是个苦命的女人。这次带人来抓她游街的,就是其中一个警卫。李奶奶曾偷偷对我说,那个警卫想要她手里东西,不停诱劝她,威胁她,她说她就算死也不会给他。但她是真的挺不下去了。”母亲也叹息不已。 “那个警卫怎么这么可恨。李奶奶真可怜,儿子没有了,丈夫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我记得以前晚上从她门口过,她明明就在家里却不开灯!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手是一直哆哆嗦嗦的摸索着什么东西,应该是那个竹筒吧?我当时还以为她财迷舍不得用电呢?现在知道了,那是在想她的亲人。她走前应该是看到那个警卫了,所以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丢在河里,害怕被那个警卫搜走!”我轻声说着。 “父亲,李奶奶的丈夫姓万,也未必是那个万家人啊!”我又接着问道。 “以前我也不知道,直到看到了她丢进河水里的竹筒,这不是一般的竹子,那是龙麟竹又叫龟甲竹。上面还刻有一排小字。 苍天不公眼已瞎, 旧址处处是仇家。 银杉树下屋不在, 乌须早离鬓白杀。 落款,大司马左丞相,万胜。”父亲说完,母亲已把地砖下的竹筒拿了出来。一根奇特的外形节片像龙鳞又像龟甲,凹凸有致又碧绿碧绿的竹筒。父亲当时捞上来时,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还是个宝贝。。母亲问道:“这个竹筒怎么的也应该有五六百年了吧?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绿莹莹的就像刚砍下来的竹子一样?” 父亲说:“竹工从竹林里挑出最好的竹子砍下来后,马上用盐水沸煮,煮到一定时间捞出再用凉水浸泡。再捞出在烈日下暴晒三天,然后再放在干燥的房间阴干三年,才能得到这样一节珍贵的竹筒,富贵人家通常会要求竹工,在上面刻画或写诗并中间镂空,好把自己珍贵的东西藏在其中。” “但是里面就放一封信?这封信李奶奶当做至宝了,问题有什么用?”我不解的问。 “等待,思念,期盼,最后是绝望!”母亲默默流着泪说。 我不懂。父亲替母亲擦掉眼泪说:“那竹筒应该是万家的老物件,而信上的字应该是她写的,那上面的8个字,也应该是她的丈夫临走前告诉她的。她未必知道什么意思?”我把竹筒从母亲手里接过来观看,却忽然失手,掉在地上摔成四块。父亲呆了一下叹口气说:“你个败家孩子,拿点什么也拿不住,好好的宝贝被你摔成这样,好了!一钱都不值喽。”母亲连忙弯腰拾起。我直接傻眼了。却听见母亲咦的一声,“竹筒内壁有字?”母亲拿起慢慢的读了起来: “敬爱的雅君: 这是个战乱动荡的年代,我们都不知道下一刻的生死在哪里?我出川五载,你为我养儿守身如玉五载。我感激你,也愧对你。我的族人却因为你的出身对你产生了偏见,这让我感到非常痛心。我深知你的善良、智慧和坚韧,这些品质让我深深地爱着你。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够在一个没有偏见和歧视的环境中成长,学会尊重和理解。这场战争给我们的国家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破坏。也给我造成无尽的伤害,作为一名军人我甘愿为我们的家园而流尽最后一滴血,但作为丈夫我已无能为力,那一场万恶的淞沪会战,我早已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不能带给你幸福,也不想拖累你的终身。我不敢面对你说出这些话,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敢面对你,不和你圆房,为了我们的孩子有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让他健康成长。我带着我们的孩子去到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决定,我知道,这是一个艰难而痛苦的决定,对你极不公平极端无情。但我相信你的坚强。最后,我想说的是希望你把我忘记,请保持你的坚强和乐观,请原谅我的自私和无耻。泣拜求谅 无耻的康年。” 父亲和母亲都呆立在那里。我仔细的检查了竹筒的裂开处,轻声说道:“父亲!这个竹筒原本就是4片,只不过它有个小小的机关,是轻轻卡上去的,不注意看是看不出来的。李奶奶应该早就发现了这封信。”我再抬头发现母亲又是泪流满面。父亲轻声叹息。“可怜的多情女子,可怜的望子母亲。可恨的鬼子,可恨的战争。”天终于大亮了。我却困得不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被母亲推出家门。小琪也顶着一个熊猫眼儿,出现在我面前。我俩相互看看。叹了口气,低着头背着书包向学校走。背后传来那小狗皮皮汪汪汪的叫声。 第26章 深夜进贼 晚上放学回家。父亲却不在,一问母亲原来是被他的车间主任叫走了。这才在家里休息了两天。母亲不高兴。但是没有办法。单位里的有些细致活,还是少不了父亲这样的高级技工。母亲见父亲上班去了,她也去了孙秀阿姨那里,毕竟说了好几回了。去看看,能干就干,不能干也好跟人家说。刚开始干活手生的很 ,还没干几下,手就打起了血泡。母亲戴着手套,强忍着和服务队里的大小媳妇谈笑风生。等到晚上下班回家才叫苦不迭。把父亲心疼坏了,又是找碘酒,又是找纱布。完全把我给忘了。看着他上窜下跳的样子,我实在不好意提醒他。毕竟母亲看到了很开心。我撇了撇嘴走向母亲。当我双手抓住了她的手时。母亲打了个冷战。双手起泡的地方,慢慢光滑了起来,起泡的死皮母亲一搓就掉了。母亲笑呵呵的看着父亲。看他目瞪口呆的眼神和拿着紫药水和碘酒的手,笑得有些发抖。父亲呆傻傻的站在那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也呆呆傻傻地看着父亲。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奇妙的事。然后父亲左左右右的看了我好一会,也慢慢坐在我的身边。我伸出双手,父亲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我抓住了他的双手。只见父亲猛的倒吸一口凉气,浑身舒服的颤抖了几下。父亲拉开衣服查看他腰部的伤口,也和母亲一样恢复如初。拉完父亲母亲的手以后,顿时感觉一股困意直冲大脑,眼睛都睁不开了困得受不了。我轻轻的靠在父亲身上。慢慢睡着了。我似乎感觉到。母亲焦急的叫喊。父亲的轻轻摇晃,随着我轻微的鼾声,父亲制止了母亲。把我轻轻抱到床上,给我盖好被子出去了。 夜深人静时,我被一阵咕噜声吵醒,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片漆黑。我摸了摸肚子自己睡得太早,有些饿了。于是,我决定悄悄起床去厨房找点东西吃。我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尽量不发出声音。当我来到厨房门口时,我突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夜里本来非常安静,忽然多了点悉悉索索的声音,我都不用仔细倾听。便知道来自厨房内部,是有人在翻找东西,而且还不是我的父母。我心里一紧,昨天晚上太困了竟然没有听见有人进来。我悄悄地推开门,发现厨房里竟然有两个黑衣人!他们穿着黑色衣服,戴着白色口罩,看起来就非常得滑稽。是贼?我心跳加速,但努力保持冷静。我悄悄地退到父母的房间门口。尽量不发出声音。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贼人。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仍然在埋头翻找着什么,我刚想大喊。却看见父母都已经站在我的背后,一言不发目光冰冷的死死盯着那两贼,黑夜里的月光照在窗户上,反射在那两个带着白色口罩正上下翻爬的蠢贼身上。母亲手里寒光一闪,却被父亲赶紧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拉着我和母亲退回到了卧室。我有些急了,非常担心厨房里青砖下的东西。我咬着牙指了指地上向父亲示意。父亲摆摆手。虽然没有开灯,但我已看到父亲微笑中露出的白牙。我仔细的竖起耳朵听着。他们还在翻找,声音虽然很轻,他们小心地避免碰到水壶铁锅。其中一人把声音压得很低轻声说:“主任!这厨房里啥也没有,会不会在卧室里。”就听见“砰”的一声。说话那人发出一声轻微的惨呼。:“早就事先说了几遍,叫你不要喊我,不要喊我,你他妈想死啊! ” “我忘了!” “仔细再找找,我可知道那李老太太死前,只有他家女人去送过饭见过她,东西既不在她家,就一定在这里!” “哪也不一定在厨房啊?等明天他们都出去了,我们再来不好吗?” “你懂个屁!白天他家有人盯着呢!” 我疑惑的看一下父亲。轻声道:“父亲现在白天还有人盯着我们啊?”父亲点点头。父亲示意我继续听。 “哥!那怎么办。白天这有人盯着,晚上只能在厨房或者客厅找找。你要找的东西,我看八成在他们卧室里。要不要进去?他们应该睡着了。” “不行,万一惊动了他们,那就前功尽弃了,一旦被人发现有所警觉,那东西就更不好找了。等明天我去找点迷药” “那现在找不着,咱撤了呗?” “你个蠢货,下次记得带电筒来。” “哥,我不是忘了嘛!蜡烛我带了,你又不让用!” 又是一声“砰”。接着是一个像鸭子被踩断脖子的“噶”声 “滚,谁会带蜡烛去偷东西。”一声沉闷的怒吼! “哥!我裤子刮破了。明天能给买几尺布不?” “快滚出去!” “嗯呢!” 我不禁笑了,这是来偷东西还是来搞笑的。两人又悄悄咪咪的从厨房窗户爬了出去。爬出去又听到,那个说话很生气的-,@!声音说“你看看,外面的月亮” “真圆!真漂亮啊!哥!”又是一声“砰” “你个蠢蛋,在那里找的白纱口罩,在这月亮下照得光亮光亮的,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哥!哥你别总打头啊!本来我就傻,你越打我越傻,哎!哎呀!你别踢我屁股啊!你再踢我可急了。哎!哎呀呀!我说笑的。哥!哥!”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父亲示意我赶紧回屋睡觉,别去厨房看也别开灯。把我轻轻推出他们卧室。这下没辙了,想找点吃的,还遇到两进家的蠢贼。父亲不让进厨房。只能饿着肚子睡觉吧!梦里啥都有。我无奈抱着咕咕作响的肚子上床了。清晨被母亲的数声尖叫吵醒。我慌忙爬起来。看见母亲哭着在厨房里又叫又跳的。“挨千刀小偷,你怎么就偷上我家了啊!”我打着哈欠看到冲出卧室的父亲,拖鞋都跑掉了一只。 第27章 革委童主任 父亲一脸怒容的冲到母亲面前吼道:“快看看这王八蛋偷了我们家什么东西?”隔壁的谢叔梁姨,还有小琪都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那个讨厌的皮皮。依然看到我呜汪呜汪奶凶奶凶的。 “你刚发的工资昨天递给我,我手上有油,就叫你随手放在了灶台上,一转身我就忘收了。还有前几天买的50斤米一瓶酱油和一罐盐还有我一个烧水的壶都被这挨千刀的贼给偷走了。”我听着愣住了,后半夜又进贼了?没有啊?我不禁抠了抠耳朵,昨天分别给父亲母亲愈合伤口,我的神奇听力消失了?门口逐渐的围了不少我父亲厂里的人。一个个七嘴八舌的,有打电话给保卫科的。有来安慰我母亲的。有窃窃私语的。有看热闹的。还有两个一脸懵逼的。没多长时间,保卫科科长余德民带了几个人匆匆赶来。“老胡?人没事吧?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父亲把母亲刚才叙述的话又叙述了一遍。余德民问父亲:“会不会是因为你的工资放在灶台上,小偷从你家窗户边过看到钱了,才起的歹心。”父亲责怪母亲说:“你说你败家娘们。钱交给你,你赶紧收起来不就得了吗?这下好了,工资没了,下个月喝西北风吧!” 母亲“呜呜呜呜谁让你在我做饭的时候拿过来的。” “我不是想到发工资让你高兴一下吗?” “啥时候高兴不行啊!偏挑我做菜时候。” “你……” 离这群围观者很远的地方,我的耳朵里却听见昨晚熟悉的声音在悄悄低语。 “童主任!童哥,昨晚你先进去的。有钱也不分我些。” “分个屁,昨晚黑漆漆的,我哪看到什么钱了,到是我们分手以后,你是不是又反身回去把人家米给偷了?我说青兵啊?50斤米怎么也分我30斤吧!” “童主任您说这话得要有良心,昨晚跟你出去一趟啥好处没有,裤子还给我刮破了,回去被媳妇一顿臭骂,你还想要我分30斤米给你,我哪儿偷去啊?” “你声音小点儿,你个蠢货!东西找着了,好处多的是,你着什么急?再说了你跟着我你会吃亏吗你?你不想想你家以前什么家庭?你再看看你现在的家庭。跟着我混你有的是好处。”刚才那个不说话了,嘴里嘟嘟囔囔的。 “小沈啊!我童杰明什么时候亏待过兄弟。一会儿你跟着我进去,看我眼色行事” 嗯?我的听力还是好的呀!再看父亲和母亲还在继续责怪对方。我就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进我屋间了。外面的人劝的劝,闹着闹,说着说,笑的笑。还掺杂着几声小狗的叫声,也跟着小琪一起凑热闹去了。今天真开心,不用去上学了,谁家被偷了,还能心安理得的去上学?那得多没心没肺肯定得陪着父母啊。我拿了本小人书,靠在床头边儿,随意的翻着。 没多会儿警车开到了我家门口。下来了几个熟人。余德民赶紧上去握住万建国的手说“万队长怎么您来了,这点小偷小摸的案子也能惊动您。”万建国老脸一红,轻咳一下低声说:“我听说是小赵家进贼了,我想会不会跟那个案子有什么关联,顺道过来看看。”说完梁晓带着几个公安进到了厨房,几个都带着手套口罩帽子用小毛刷刷啊刷的,然后又是照像。我想挤进去看。被梁晓一把把我拦住。叫我别破坏现场,我看见窗台和灶台上还有地上。有几个白色的大脚印。门外又传来了说话声。只听见余德民哈哈哈的笑着喊道:“这不是童主任吗?还有沈科长,怎么你们也来了?”就看见一个高个胖子头有些微微秃顶。背着手走了上来。后面跟着一个戴着眼镜瘦瘦的,像一个麻杆似的中年男人。余德民走上前绕过胖子和那位带眼镜的中年男子紧紧握了握手,又回身拍了一下胖子。毕英捂着嘴轻笑着对万建国说:“我还以为那个胖子是童主任呢?你看他的派头,还走在领导的前头。”那位童主任好像听见了毕英的说话,狠狠的瞪了一眼胖子。胖子毫无所觉笑呵呵的首先跨步走进了我家。童主任先和余德明握了握手,又和万建国握了握手,这才过来拉着我父亲说:“小胡同志,几天没见啊!真没有想到,小偷也太猖狂了,简直目无国法,必须严惩不贷。你丢了什么重要东西没有?县公安局的和我们革委的都会全力帮助你的。”那个胖子在我们家里每间屋子都里里外外的转了一圈。特别是在卧室的门口站了半天。我就一直盯着他,他走哪里我就跟着他走到哪里,他不停回头看我。只要他一停下来,我就看他。他瞪我,我就瞪他。大眼对小眼的看着,他“哼”了一声转身出门了。我随口一句:“你怎么裤子破了。”胖子的腰闪了一下,下意识的摸裤子破的地方。他老婆的针线活比母亲差远了。给他的裤子缝的粗针大线的。根本没有针脚可言,隐隐约约我能看见他红色短裤,怕不是她老婆的。那位瘦高瘦高的童主任推推他的厚镜片眼镜说:“小胡同志,万队长,余科长我这还有事,这件案子有什么进展?请及时告诉童某。需要童某人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我先走了。各位留步”。说完。却见那位沈科长也向余科长,万建国和父亲拱拱手。然后一抬头手一背转身走了。倒是那童主任像个跟班走在他后面直摇头。走远后毕英实在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众人也不禁莞尔。 我在本子上写着他们的名字,童杰明主任,沈青兵科长。 万建国带来的人把厨房的犄角旮旯都拍了照,也没说能不能破案。随意的问了父亲几句就都走了。看热闹的见没有什么可看的,也各自该上班的上班,该回家的回家。母亲问过现场是否保留,毕英笑了说:“如果一直保留,你们不做饭了。收拾了吧!都拍照了。”她怎么这么爱笑。我不禁多看她几眼,她也眯着眼,笑莹莹的看着我。我躲到母亲身后偷偷看她。她临走笑着向我使了个鬼脸。 第28章 扶贫对象 谢叔和梁姨问父亲是否需要帮忙,父亲连连摆手,谢叔还是从家里提了5斤米过来。说:“反正离得近,如果没米没粮就说话,谁家也不愿意遇到这种事儿。有困难你就说,街里街坊的远亲还不如近邻呢!”父亲无奈的笑着把米接过去。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厂工会的来了,给了我们家带了20斤米和一包盐。先让我们渡过难关,母亲欣然接受。父亲还是有些难为情的。孙秀阿姨也来了代表服务队送来了15元钱和10斤米。父亲的车间主任也带来20元钱和30斤米。顿时父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死活不要。最后还是我替他们解决推塞的麻烦。我说:“这钱接下了不用还吗?”双方都尴尬了。估计是先借给我们家用的,以后慢慢还吧?,必竟是公款。父母连忙说家里有钱的,不能麻烦单位了。最后二人才把钱收了回去,米却都留下了。等人都走后,我们一起把厨房收拾干净。我看了一眼青砖的位置,没有被动过。母亲煮了一大锅米饭。中午父亲去单位了,因为昨天厂里的那批活本就要得很急,早上车间主任来,也没好意思开口。但父亲是看出来的。母亲也去服务队干活去了,收了人家的米也不好意思一直在家待着,当然我也被请出家门读书上学去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们一点也不担心有人会大白天来偷东西。父亲告诉我万建国那帮人就根本没走。他们一直厂区还有附近的村子里了解情况,我们校长的失踪,李昙(卢萍)老师的忽然离职。肖兵的伤亡事故,工程队队长的自杀,再就是矮山岭的凶杀案。桩桩件件都令他们忙得团团转。这都是我们身边发生了的事,多多少少都和我们家有些关联。我心想会不会从一开始是因为我们无意间发现了什么?然后山崩那天校长失踪。会不会被山石压死的就是他?没人知道,因为牛四喜已经死在仙人洞里。卢萍是校长接回来的,她到底是不是老师?校长失踪不久她就离职回城了。肖兵因为保护父亲成了替死鬼,他到底是谁?工程队长是被别人吊死的,因为什么?凶手又是谁?矮山岭的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对母亲开枪?件件事想起都头疼头晕。还是上学好!只要不写作业。成天的听听大喇叭广播,学习学习新思想,做一名有思想有抱负的接班人。多好!前途一片光明!我到了学校看到杨眉老师的一脸关切,顿时心头一暖。能看见杨眉老师是我想上学的无上动力谁也阻止不了,皇帝说了都没用。但看见光头杨阎王时,动力被摔得个稀碎。杨眉老师拉着我的手询问了家里的情况,丢失了什么东西。我把母亲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自己都感觉到脸有些发烫。杨眉老师“哼”了一声骂道:“就是两小偷,一群没前途的玩意。50斤米也能偷走。”骂完自觉失言,不好意思的笑笑又说:“小天,家里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快去听课吧!”我说了声谢谢,刚准备进去。杨阎王冷着脸把我叫了过去,带到了他的办公室。我想不会因为我上午没有来上课训斥我吧?我家可是进小偷了!一进去却看见他桌子上放了两袋小米。仍然冷着脸说“这是20斤小米,我估计你也拎不动,放学的时候喊着谢明琪,他不是和你家住一趟房的吗?一人一袋儿背回你家去。工会也给了你家20斤米了,应该你父亲再发工资时吃饭没问题了。”我感动的直想掉眼泪,还别说我们校长的消息也真够灵通的,上午的事儿他中午就知道了。我的脸烧得厉害,都快让我睁不眼睛了。我怯怯的说道: “校长真不用。”杨阎王眼一瞪“哪儿那么多废话,放学赶紧背走,上课去。”说完一手一袋提着带着我回到教室,然后放在最后一排的空桌上,转身走了。平常看着凶神恶煞的,原来还是个面黑心善的好人。不像杨眉老师光说不练。同学们都投来怜悯和同情的目光。特别是牛湘使劲的向我眨眼睛。我坐到座位上,郭小燕偷偷的递给我两颗大白兔奶糖,也不说话正正的看着讲台上的吴老师。吴老师也没有怪我中途打断他讲课,难得的和蔼可亲。一下课所有同学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有抓几把花生瓜子装我书包里的,有塞给我红枣核桃的,竟然还有几个烤好的红薯。还有几个玉米棒子也放在我的桌子上,各种东西堆成了小山。我泪流满面暗自谢谢那两蠢贼八辈祖宗。牛湘挤到我身边塞给我一袋土豆。我看了直翻白眼。想想被这样多偷两回,其实也可以。 放学了,小琪和牛湘一人背一包10斤小米,我提着一大书包的各种食物和一袋土豆大包小包的。我脖子上还挂了两副大人用的鞋垫,不知道是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同学留下的。我们三个像逃难的一样,浩浩荡荡呼哧带喘的回到我家,直接把下班的父母看的目瞪口呆。一进家我们三人也目瞪口呆,家里摆满了各种粮食鸡蛋。看来父母也没少收东西。这年头好人就是多啊!等小琪和牛湘离开后。父亲无奈地对母亲说:“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母亲翻着白眼说:“我们说都说了,你还能咋的?要不你半夜又偷偷摸摸的给他们挨家挨户的送回去,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个侠盗。” “嘿嘿!那不能!那哪能呢!主要是早上你哭的太惨了。” “父亲竟瞎说,明明是你俩演的太好了。” 第29章 青石板上的唐诗 入夜了,我们吃完烤红薯,早早关灯静静地等待着那两位领导的到来。天空渐渐被乌云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远处的山峦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被大雨吞噬。树木在急风中摇曳,叶子发出啪啪沙沙的声响,似乎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人们匆匆赶回家中,生怕被暴雨淋湿。我们想他俩可能不会来了。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紧接着雷声隆隆作响,震耳欲聋。远处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哥,快下大雨了。还进去吗?” “这时候才是最好的时候,大雨可以掩盖一切。我草,你,你今天怎么这么穿。脑门子怎么黑漆漆的。” “嘿嘿,哥你才发现,你看我这一身打扮,脑门我用炭涂黑了,你不说昨儿太白了吗?我又找了块黑布,把脸蒙上。” “那你为什么会穿一双白球鞋,这是今天你吵着嚷着,说你裤子破了非让我赔给你的那双?” “哥,好看不?” “砰”一声,“哎呀!”两声。 “哥,你怎么又打我头。” “你!你!哎!下雨天穿新鞋,打湿你不心疼吗?”声音听着好无奈。 “不是我的钱买的,我不心疼!不过你说的也对。等等我。” “你干嘛?” “我把鞋脱了,一会光脚进去。” “那你的鞋放哪里?” “我得揣怀里,现在的小偷都丧良心。” “砰”一声,“哎呀呀”三声。 “哥,别以为你给我买了鞋,就可以随便打我,你再动手试试。” “妈的,你现在干的就是小偷的活,你还瞧不起小偷。” “哦!呵呵呵呵,我忘了。哥啊!你带迷药了吗?” “当然,我这迷烟一吹,他们一家就会昏迷不醒,我们就轻轻松松得手了。”得意洋洋的口气,听着让我好想看看什么迷药这么厉害。 “哥!我看看呗?” “这种高级玩意你这辈子都没听说过。” “哥!现在时间还早,让我开开眼。” “别看了万一风大吹跑了,再把我俩给迷了。听听名字就行了,一会看效果。我这迷药的名字叫‘青石板上的唐诗’你听听多高级。” “哥?什么板上的躺尸?” “你这会最好滚远点,免得我一失手打死你。” “嗯呢” 我一直傻笑,父母也傻愣愣的看着我,以为我疯掉了。他们听不到所以此中快乐他们不知道啊。我也说不全,只是大概的说了一下他们俩的对话。母亲想笑最后忍住了问父亲:“什么厉害的迷药?这个名字叫青石板上的唐诗。”父亲说:“从来没听说过。也不知道这憨货从哪里弄来的东西。” 又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我示意父亲,指给他看。外面的人在准备在什么地方放迷药。只见一根竹管从大门的门缝处硬塞了进来。父亲正准备上前捏着鼻子鼓起一口气吹的时候。只听见外面“咦,不好”的一声,随后扑通扑通两声。父亲听了好一会才用毛巾捂住嘴鼻打开门。外面轰隆隆的雷声再次吼起。急风从屋外吹进家里,把厨房的门吹得咣当作响。我们一家三口捂住口鼻呆若木鸡的看着。家门口的青石板上躺了两个一动不动像尸体一样男人,一个胖一个瘦。外面的风还是很急,暴雨要来了。 一夜的电闪雷鸣,无数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紧接着雷声隆隆作响,震耳欲聋。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倾盆而下,拍打在小河边的柳树上,树上吊着两个双手被绑,而且还一丝不挂的男人,狂风也吹打着柳树,这俩白花花的男人。像飞不起来的风筝一样,在暴雨和黑夜里随风飘摇。一道巨大的闪电撕破黑夜。照亮了他们脚下摆放整齐的衣服和鞋,其中一双在闪电的强光下白的发亮。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我伸着懒腰慢慢爬了起来。昨天晚上那死胖子好沉,我和母亲分别抬一条腿,父亲抬身子。费了好半天劲才把他移到柳树下。那个瘦子父亲只用一只手一把提起往后背一仍。我和父亲脱胖子的衣服时太困难了。我都想用剪刀了。父亲不同意。我只好硬脱,我差点把他老婆给他缝的裤子都撕破了。瘦子简单三下五除二的就剥个精光了,父亲还恶趣味的把他们的衣服折好,用塑料布再盖好,放在各自脚下。还有那双崭新的白球鞋。又顺便把他剩下的青石板上的唐诗收走。名字真雅,好像药效也真不错。我觉得应该叫柳树下的白色剪影。父亲做的绑绳很有意思,他俩怎么动都下不来,但有人来帮忙的话,一个绳头一拉他们就会掉下来。本想一早去看的。他俩半夜就醒了,直到快天亮的时候。谢叔去晨跑时把他俩放下来了。一通的询问,他俩支支吾吾的穿好衣服说昨晚天黑被鬼迷了。那个“好心缺德鬼”怎么把他们吊起来的他们也不知道。谢叔问要不要报公安,俩货应该是直摆手说不用,不用。那样对革委会的名声不好,一再请求谢叔保密。然后是一路打着喷嚏,一瘸一拐相互搀扶着走了。谢叔跑完步回到他家门口时自言自语道:“谁会把他俩挂上的,革委会可不是好惹的啊?”说完进屋了。所以想去看,应该什么也看不到了,哪怕是昨夜的一路拖拽。一场暴雨,什么痕迹都没有了。早上出门上学时,怎么都觉得应该在门口的青石板上写首诗。正想着,父亲在身后作起了诗。 “明月依旧在, 暴雨破长空。 雀鸣催人醒, 顽童赖家中。 我明明准备出门了好吧!我迈开脚步向小琪家走去。母亲冷冷的问道“你干嘛去?”我一歪头说:“父亲不说顽童赖家中吗?我叫小琪上学去。” “你忘了什么吧?” 我左右看看,茫然不解。 母亲怒吼着:“书包都不带,你上什么学。”扭着我的耳朵,把我拉进家里。 清晨的一声哀鸣,伴着早起鸟雀的歌声,在空中回荡。 第30章 七星大钱金头白蟒 就这样风平浪静了几个月放寒假了。我姐大丫要回来了。母亲说二叔也要一起过来。我却高兴不起来了,姐最疼我了。我以前拿她的作业本画乌龟,她都不骂我,就是拿竹条子让我疼好几天。父亲还夸她知道什么叫姐弟情深。母亲还做肉包子给她吃。看着她得意洋洋吃包子的样子。我双手摸了一把炉灰撒着娇的要她抱我。没想到被识破了,又心疼了我好一会。我还是喜欢二叔,每次来都带了好多好吃的,还会悄悄带我去厂里商店买吃的玩的。唯一不喜欢的就是,非要违背我的意志买一堆作业本给我。明明可以把买作业本的钱给我,让我自己买,但是一点起码的信任感都没有。下午难得的父母都下班下得早,早早的开始准备饭菜了。我一会进厨房偷两个饺子,一会又溜进去吃半节黄瓜。最后被母亲下了逐子令赶出家门,说我姐没回来之前不准回来,父亲也太怕老婆了,一点主见都没有。毫不迟疑的执行母亲的命令。但明明只是说赶出去,却没有要求加刑罚吧?父亲临关门前还踢我屁股一脚。我一手拿着半节香肠,一手拿着一块腊肉,极度不满的溜达走了。溜着溜着的我尽鬼使神差的来到山脚下的泉水边。我洗了洗油腻腻的双手。观察了一下四周,又用我那奇妙的听力搜索了一下,可以保证方圆500米之内,除了有二十多只青蛙四五条蛇,还一条大蟒一直盘在洞里,只是偶尔吐吐须子,没有什么活物或人在附近。再也不会像上次卢萍那样,突然靠近我,我连反应都没有。我慢慢蹲下靠近泉水边,手伸进温温的水中。(这泉水冬暖夏凉)仔细的摸索着,一个两个……一直摸上来七个。清水一冲,七个泛着绿色的无孔大钱,摊开落在手心。哪个年代的已看不清楚了。唯一奇怪的是每个大钱上正面都有七个小点,反面有一个凸起的大点,像星星。我坐在泉水边仔细地观察这七个凸点,应该是反面凸起的点,对应正面七个小点中的一个,我抬头看了看天,晚霞满天太阳才刚刚落下去,天上除了云彩什么也看不见。然后脑子里呈现出一幅图案。一长排的星星呈现出勺子的样子。落在手臂上,我把七个大钱按背后的小点,三枚依次摆在左手手臂上,掌心处放了四枚。刚摆好忽然发现我动不了了,天上一道红光从四枚大钱的手掌中心凿穿过去,太快了,除非有人一直盯着我看才有可能发现,谁只是晃眼看我,只会发现我全身一亮,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我的手臂到掌心的钱帀像烧红的火炭一样,灼烧着我手臂乃至全身上下的皮肉,甚至到内心和灵瑰,痛感直冲大脑,我后悔,害怕,无助。为什么会按照脑子里的图案把这些东西摆在手臂上?我使劲的挣扎,我想喊但都无济于事。想动怎么都动不了。七枚大钱先是褪掉绿色的皮,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然后七枚大钱慢慢的慢慢的融入到我的左手里。一点也看不见了,我的手臂依旧光滑无痕。我惊恐万状得想睁大眼睛细看,可连眼皮眨一下都不行。但是随后痛感逐渐消失。却让我强烈的感觉到有无数条蛇。正从四面八方稀稀疏疏的向我靠近。还有两三条大蟒。我心惊胆战呼吸急促想喊。就是喊不出声,现在可能除了我的思维能转动,身体所有部件都已经停止了,包括心跳。我眼睁睁的看着无数条大大小小的蛇,也不知有毒没毒都把我围成一圈。却都不靠近我,一个个把它们的蛇头都低着,围着我绕圈。这时候一条头是金色的,身子是白色的巨蟒。从蛇群中游了过来。从我的大腿处盘着我上来了,慢慢的爬到我抬起的左臂上面。我的眼睛能清晰看见它立起的蛇头上,那竖着的红色眼睛里,还有一个一动不动的我。我意识不到危险,它并没有想要伤害我的样子。我嘴慢慢可以微微张开,想用喊声让它从我的身上下去。它忽然张开它的大嘴,露出上大下小的四颗牙齿。从它的口腔里滚出一粒红色的珠子,射入我的口中,一股无比的腥臭味充满我的口腔鼻子,恶心坏了让我想吐。随即一阵香甜盖住了腥臭味使我口舌生津。再看围绕我一圈的无数条大大小小的蛇全都不动了。我咽了几口口水却将珠子吞入腹中。金头白蟒也滑下我的身体,混入群蛇当中也一动不动。此时我的腹部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我啊的一声站了起来捂着屁股冲跑出蛇圈,来到一低凹处一泄千里。还是不敢在蛇圈里方便,万一咬我屁股怎么办。此时才想到刚才我踩到的那些蛇,就算被我踩死也一动不动。那种湿滑柔绵的感觉,我可不想再来一次。我试着用商量的口气说:“能让开吗?我想回家。”群蛇纷纷让开一条直通我回家的路。却见一条金色的小蛇拦在我面前,蛇头上有一个小小红色肉冠。它极快速度的窜到我面前,从我的裤腿钻了进去,一阵冰凉的感觉从小腿凉到后心。我急忙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我上下蹦蹦跳跳也没有把它甩出来。我反身到河边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反正刚才也被我的汗水浸透了,我仔细翻找它,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就是都不知道它在哪里?经历这些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了。我使劲甩了甩衣服裤子又穿上了,立马又感觉到它在我全身游走。一阵阵的爽滑清凉。慢慢的这种感觉也消失不见了,我想它应该是走了。 第31章 二叔你被跟踪了! 正想低头找一找那条金头白蟒,就听见姐姐叫我的声音。一想到她那么“疼”我,我就不待见她。就知道欺负我。我慢摇慢摇的往家走。回头看向蛇群,只见它们纷纷散去。最后只剩下那条金头白蟒时不时回头看向我,好像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是舍不得它那颗红色珠子?又不是我想要的,是你非给的好吧!只见它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我,直到它慢慢滑入泉水当中消失不见,原来它竟是从泉水里出来的,怎么以前从没有发现泉水里有洞呢?一直以为水是从泉底下冒出来的。又听见我姐的叫声,我也没有答应她。直到看见父亲和二叔也站在家门口时,我急忙跑过去,二叔蹲下一把把我抱了起来。“唉呀,小天又长高长胖了。二叔都抱不动了。哎,哎,你这一身那弄的,怎么臭哄哄的。”二叔说完皱着个眉头。 “二叔,二叔带什么好吃的没有。”我舔着个脸,才不管他嫌弃我的样子。 “啪”我的屁股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下,我姐胡易云小名大丫,正叉着腰和我怒目而视。 “下来。” “不下。” “你下不下来?” “我就不下来。”说完我死死抱住二叔的脖子。我姐在拉我裤子。我大喊救命。就见母亲系着围裙拿着锅铲跑了出来。我从二叔身上呲溜一下,滑下来跑了。我姐也跑了。父亲和二叔哈哈大笑。我向大丫挥了挥拳头。大丫喊着:“胡易天,你给我等着。”一直到母亲给我换了身衣服去吃饭了,大丫才放过我。我却在她吃饭的时候,时不时从她的碗里抢菜。她想拿筷子打我,母亲不准。说道:“雷公都不打吃饭人。”这是规矩。我从小到大都知道的规矩。“母亲,你不知道?我不在,他撕我的作业本。” “我那有?”……嗯……好像是撕了,撕了堵耳朵了,还撕了上厕所了。 “我没有撕你的作业本,也许是它自己掉的呢?” 大丫气呼呼的重回卧室。把她的作业本展示在我们面前说“自己掉的还能掉成锯齿状?” “哦,哦,我知道了,是小琪家那只皮皮干的。小琪养狗了。”我打死不承认,死活抵赖。父亲母亲还有二叔都笑了,母亲拉着大丫劝了几句。大丫气鼓鼓的,谁也不理埋头吃饭。父亲端得酒对二叔说:“万松!这一路上还顺利吧?你的工作怎么样?” “一路上还顺利,我去年被分到县财务局下属的城西分所现在当所长了。”二叔兴致高扬的说着。二叔三十多岁一米八的大高个,面白无须相当帅气。 母亲也高兴的说:“可以啊二弟,才去一年就混到了所长。”说到这里二叔表情黯然一下。 “我一年前分到城西,没多久副所长就被打到了。局里也是一片混乱,不知道怎么地就给我下调令了,任副所长,两个月前我们所长被叫去谈话,回来就一言不发。晚上就吊死在财务所的办事厅里。当时我们俩都睡在财务所楼上。大清早上班我还奇怪,老所长怎么没动静。一下楼我才看到,早就硬了。”我们都听呆住了。母亲问道:“那你现在还睡楼上?” “是啊!” “你不怕吗?”我们齐声问道。 “有什么怕的?他死后头七还回来一次?” “什么?”我们又齐声惊道。 “那天晚上,给他烧完纸后,我就休息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踩楼梯的声音。因为是木楼梯就能听见有重物下压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我强睁开双眼,就看见老所长的身影跑过来压住我,掐住我的脖子,我挣脱开和他打起来了。他被我生生打跑,从窗口飞出去,从此再没出现过了。”我们一家齐齐向他竖起大拇指。二叔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小时候哥没白教我!” 接着二叔又说:“老所长挺可怜的,老婆孩子都不在这里,要从老家赶到县里,起码要半个月,长期两地分居,就这么想不开走了,让他老婆孩子以后怎么过阿。因为身边没亲人后事都是我帮忙弄的。然后我的调令就下来了。” “二叔你真厉害啊!”我双手向二叔竖大拇指。 二叔笑着说:“小天啊!你为什么说我厉害?” “二叔阿!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把老所长勒死后吊在办事厅里的呢?然后头七那天再把你迷到,想到勒死老所长时你也再楼上,会不会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一不做二不休把你也勒死,但药量不足,上来杀你却被你打跑了。吓得他再也不敢来,但是又怕你认出了他,干脆升你的官封你的口。如果你乱说话,他会想法弄死你,如果你什么都没说,也会找机会弄死你。”二叔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指着我结结巴巴的对父亲说:“哥,哥,你,你,生了个妖孽啊!才多大啊?怎么可,可能?分析的那么准确!”父亲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二叔听!唯一没有说我会疗伤的事,二叔很是既吃惊又高兴。“小天!古人说当人遇到困境可以使人成长,你成长了更聪明了。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我也觉得不安全。总感觉有人盯着我,所以正好借着送小云回家,问问你父亲。” “二叔,你的感觉真准!当你进家端着碗喝酒的时候,跟着你的人就已经在门口了。”说是迟那是快。父亲一个箭步已经冲出门外。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将门外一个年轻人拽进了屋里。这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穿了件旧军装灰色裤子,一进门便大声嚷嚷说他下错了车,想随便找地方问问,看见这里亮灯又这么热闹,想过来问问。虽然在嚷嚷,但他的眼睛却一直在观察着我们家的每个人,特别是我的父亲。父亲一阵冷笑着说:“你下错车也不会再这里下车,客运班车走的是大路,不会在这条岔路上停车。你到底是谁?” 第32章 见血封喉 那年轻人目光闪烁飘忽,好像在四处寻找逃跑的路。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老胡!老胡!”谢叔的声音传来。父亲拽着年轻人,母亲拉着我。大丫跑了过去开门,就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那年轻人像条泥鳅一样从父亲的手上滑脱,直冲大门处。大丫尖叫一声,被年轻人锁住咽喉。手里更是多出了一把尖刀抵住大丫的脖子。 “不要!” “你敢。” “我草。” “妈呀!” “当啷” 好一片混乱,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年轻人捂着脖子,刀掉在地上。脸色发青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挣扎。双眼赤红的指着我。所有人包括我都惊呆了。只见一条金色的小蛇,极快的飞回我伸出去的左手,消失不见。大丫一点也没有被绑架人的自觉。既不哭也不闹,还无比好奇的抓住我,在我全身上上下下乱摸,想把那条蛇找出来。一点也不像一个上初中15岁的人,不成熟我“哼”了一声。我全都脱光了都没找到它,就凭你胡大丫? 当时一切都太快了。 我伸出左手叫了声“不要” 父亲喊出的“你敢” 二叔叫了一嗓子“我草” 母亲看见从我左手飞出的金蛇,咬住年轻人脖子的时候喊出的“妈呀” 年轻人的刀掉在地上的“当啷” 同一时刻发生。谢叔才走进我家,年轻人已经躺在地上浑身抖动。父亲连忙上前将尖刀踢到门后,蹲了下去急声问道:“小伙子?小伙子?我去叫医生你别动!”二叔也上前按住他的手脚。谢叔一脸的疑惑,指了指地上的年轻人问:“老胡?怎么回事,你家吵吵闹闹的。哦,万松和小云回来了。他是谁?”地上的年轻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嘴里嘟囔着什么。谁也没听清,随即腿一蹬44是71死了。父亲说:“我们也不认识他,他应该是和万松他们一起坐班车过来的,然后说是下错车了,就看到我们这儿灯亮着就走上来,想问问这是什么地儿,然后在门口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蛇咬了,进门的时候在那咿咿呀咿哇哇的,我们正说给他想办法呢,那你这一进来也看到了,他倒在地上,口吐着白沫呢!,真可怜也不知道谁家孩子。”母亲直点头。谢叔也蹲下摸了摸年轻人脉搏又看了看他脖子上被小金蛇咬的伤口,站起身摇摇头说:“在家里死了人可不好,还是通知一下公安科吧!让他们来处理,你们千万别动,到时候可说不清楚。”父亲和二叔都点了点头。然后父亲披上外套。就出去了。小琪和梁姨也过来了。被他父亲几声怒吼,梁姨看到了尸体赶紧拉着小琪回了家。谢叔和我二叔还有母亲。拉着我和大丫,往门口走着,母亲走到门边时脚一勾,门后的刀就不在了。说是保留现场,方便保卫科的人来查看。我们都站在外面等候。二叔和母亲想起了什么,不自觉的离我远了一些。大丫很是极度烦人。老是拉着我。被母亲一巴掌拍在脑袋上。我开心极了。更开心的是那条小蛇可以随我的心意伤人。不多会保卫科科长余德民又来了。几个人仔细看了年轻人的伤口,再看现场有没有打斗的痕迹什么。又确定是被毒蛇咬死的。找了块白布将他盖上。但人不能动。并通知了公安局的来认定人员死亡。余德民仔细地询问了父亲当时的情况。父亲也“如实”的再说了一次对谢叔说的话。众人都觉得古怪,这么毒的蛇也是少见。一群人拿着棒子,房前屋后的搜索一番。除了发现几个老鼠洞一无所获。余德民和父亲二叔还有谢叔他们在门口抽着烟聊起天。都说住在这里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或听过这么毒的蛇,父亲和二叔都有意无意的向我望了过来。心里可能都有无数个疑问想要向我求证,但是因为有外人在,都闭口不言。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又看到了老熟人。万建国带着梁晓和毕英,又,又出现在我们面前。站在我家门口。皱着 看着躺在屋里的尸体。万建国从他一到就一直一言不发,蹲在那里查看那具浑身乌青的尸体。还有脖子上那处明显的伤口。母亲和梁姨说道:“你说这怎么这么倒霉,我们一家人正吃着饭呢,好端端的进来这么一个人就死在家里头,真晦气。” “你们家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有没有见过这样的蛇,应该是一条小蛇”万建国向父亲问道。 父亲想起刚才的场景。连忙摇头说:“小蛇?见过不少。但还真没有听说过小蛇会伤人。而且毒性那么大。”父亲说完不禁打了个哆嗦。又一想到那条金色小蛇就在我的身上。更是不禁多看了我几眼。 这时候梁晓凑前看到尸体突然一震。赶忙走到万建国的耳边,轻声低语道:“万队!这人我认识。他是县财务局副局长曹怀勇的司机王丹农的小舅子史远贤。”梁晓一口气说完差点憋过气去。“什么乱七八糟的?”万建国皱着眉头说。 “我和王丹农一起喝过酒,中途他把他小舅子叫来。” 万建国努努嘴“就是他。”梁晓点点头。 毕英边拍照边说:“这名字起得!史远贤,死远些!还真是够远的。” 万建国瞪了一眼毕英:“话多” 毕英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万建国站了起来问了下拍照情况,招呼人把尸体抬走了。然后走到父亲身边说道:“胡万林同志,鉴于人是死在你的家里。而且据我们了解,你弟弟胡万松同志是在县财务局工作。死者也和财务局有些瓜葛。我们回去还要对尸体进行解剖。所以希望你俩能和我们回局里一趟,配合一下我们工作,能让我们更详细的了解一些当时的情况和过程。没有什么的,希望你们配合一下。”母亲这时冲上前去问道。 第33章 金蛇护主 母亲说“人,你们既然认识,他莫名其妙的死在我家里,你们也查看了现场,明明与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个说法。你们没个说法,就这么把我男人和小叔带走不合适吧?”万建国说:“尸体没有解剖前就不能证明一点关系没有啊?而且他还是财务局的工作人员家属,是不是也和你小叔子有一定关系呢?一个大活人莫名其妙死你们家里,难道你们不应该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吗?”余德民想说什么,但也闭嘴了。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尴尬的安静。还是父亲拍了拍母亲说:“没事儿的,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人家莫名其妙的死在家里,不管是什么情况都得有个说法,在家等着,我们去看看。”母亲还想说什么,父亲阻止了她。说了句看好家,便和二叔一起上了万建国的车走了。余德民又想说什么?但是摇摇头。也转身走了。谢叔和梁姨帮着母亲把家打扫了。地上那个公安画出的人形白印是那么清晰刺眼。母亲在梁姨的指挥下。烧了一堆钱纸。点了三炷香。然后是泼了一碗水饭。(就是水里面装着米饭)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了些什么你自找的啊!别再来了,再来就往你坟头丢铁钉子,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什么的。最后一招更绝,母亲把她的一面小镜子画上八卦图交给了我,让我把它挂在了大门的门上。这才无比的安心。带着我和大丫回屋关门。然后母亲瞪着我,大丫指着我的手想问。我学着父亲的样子跷起二郎腿,刚想说话,见母亲去厨房拿扫帚去了,马上立定坐好说道:“母亲!暴力是不能解决家庭矛盾的。你们听我细细说来。”大丫捂着嘴笑得发抖!我就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一叙述了一遍,母亲试探着拉了拉我的左手。大丫一把把我的手拉过去。我差点一个狗啃屎摔在地上。 我大叫道:“母亲啊!把大丫嫁人了吧!她在家太讨厌了。”我的头又挨一暴栗。 “嫁人!!嫁人!” 大丫拿着竹条追着我打。我伸出左手去挡大丫的竹条,那金蛇忽然飞出一口咬在竹条上。竹条却打不下来了。它那眼睛无比敌视的看着大丫。大丫已经吓得一动不动,但双腿开始不停的微抖起来。我连忙说:“不要!她是我姐。”只见它顺着竹条游向大丫,大丫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母亲虽然无比焦急紧张,但也不敢说话。它立在大丫的手臂上左右看看大丫,然后慢慢悠悠的转身游向我,转身的时候用尾巴轻抽了大丫脸一下,应该是表示警告,然后昂着头一扭一扭的游回到我的左手。像一个打胜仗的将军。母亲赶紧过去抱住她。我耸了耸鼻子。望着大丫“姐,怕不怕?怕了吧!嫁人吧!”大丫又瞪眼但不敢上手了。母亲说:“它应该是那条金头白蟒送给你并保护你的。那七颗星也应该是北斗七星又叫勺子星,但为什么会这样简直匪夷所思,这样的宝贝为什么会被人随意的丢进泉水中。还被你捡到,而且所有的蛇把你视作它们的王了。”母亲又拿起我的左手想仔细看看,小金蛇又一下钻了出来。用迷惑的眼神看着我母亲,我小声的说:“她是我母亲!”只见它慢慢游到母亲的手上,母亲也一动也不敢动,它绕着母亲的手转圈,又一会转到母亲的头上脖子上,最后又原路返回。母亲和大丫都笑了。这是在认人啊!母亲又严肃地:“小天,你可别带它去学校啊!你和同学打打闹闹的,到时它以为有人攻击你咬了人家,那可是一击毙命啊!” “那怎么办?” “你和它聊聊呗”大聪明大丫说道。 “我都抓不住它。”我无奈道。 “你试一试啊!万一它听你的。你就可以让它和我们玩了。”大丫跃跃欲试的一脸很期待的样子。我也心性大起,伸出左手喊道“小金蛇出来啊!”毫无反应。 “金小蛇你来啊!”毫无反应。 “蛇小金你出来玩吗?” “你就会叫这些吗?没文化!”大丫鄙视的望着我。我急了“你有文化?初中生哦!那你叫?你叫出来我就承认你比我有文化。” “你!明明知道它是你的。你才说这话的!” 母亲说:“它可能是会感应到你危险了,才会出来吧?” “那多无趣!要是能随时叫出来,还可以叫它帮我写写作业多好啊!” “再帮你穿衣服,喂你吃饭,帮你背书包多好啊”大丫略带嘲讽地说道。 “也可以啊,又不是不行。”我咧着嘴唉着笑着说 “你就做梦吧!谁要有这么条蛇随身保护都要感谢祖上烧高香了。别贪得无厌了” 母亲见我们这样无谓的斗嘴,先开始还笑笑,后来想到了父亲,不禁又愁眉紧锁。我和大丫都发现了,也不争执了,分别蹲在母亲身边。母亲说:“也不知道他们会问你们父亲和二叔什么?虽然我们都知道他是被小金蛇咬死的,即使尸体解剖检查我们也不怕什么。但是这个叫什么死远些的为什么会跟踪你二叔。又为什么要跑呢?还敢劫持你?”说完抚摸着大丫的头发。大丫撇撇嘴说:“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人就倒地了,我连怕都反应不过来,他人就死了。再说我又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了!没有什么可怕的。”母亲疑惑地问:“大丫你在县城这样的地方也常见死人吗?” “母亲!我住校你是知道的吧?” “废话!每个月都给你送饭钱,我会不知道!” “母亲!那你还记得当初睡在我下铺的那个女生吗?叫苏文心的脸圆圆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记得阿,一个家境不错的女孩,人长得既大方又漂亮。怎么了。”母亲好奇的问道。 “她跳楼了。” 第34章 窗外有鬼 母亲吃惊的的说道: “啊!为什么?多年轻就想不开。” “出事的前两天晚上,她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大哭,我们一个寝室5个人全被她哭醒了。围着她问怎么回事。就只见她哆哆嗦嗦全身发抖的,手指指向窗外一直不停地说“有人,有人。”吓得我们全都抱在一起。” “我和母亲去过你哪里!你们应该在二楼阿!”我问道。 “是啊!在一楼窗户外有人,不也是很正常吗?问题就是二楼。我们有胆大的姐妹,拿起拖把轻手轻脚的靠近窗户。拉开窗帘的一角,仔细查看外面,你猜怎么的?” 我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快说。” 大丫狡黠的笑道:“什么也没有。” 我想揍她,又怕揍不过她。 想拿蛇吓她,又怕我妈揍我。 算了我忍了! 她又继续说:“她依然在哭,面无血色的啊!啊!大叫,手指着外面说:他在看着我笑。我们当时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然后还是胆大的于铁梅拽上我,她们四个再一起。我俩跑到三楼把平常关系好的几个男生叫了下来。告诉他们情况,这几个认定是有人架楼梯爬上来偷窥。一个个的又叫了十来个人下来,拿着各式武器冲下楼了,天太黑了,他们转了几圈什么也没有发现。因为动静太大值班老师也来了。在我们寝室待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把她安抚下来,只好将她带到值班室去睡觉。她临走还神经兮兮的说:他还在哪里,他在对着我们笑。你说谁还敢在那屋待,我们5个也要换,值班老师没办法,只好在其他各个女生寝室安插我们。那间屋子暂时没人了。等第二天白天我们哆哆索索一起回寝室拿洗漱的脸盘牙缸时,我们5个全傻眼了。整个寝室的东西全乱了,所有人的衣服用品书包作业飞得到处都是。有几个的鞋都挂到日光灯条上面去了。一问左右寝室的昨晚听到什么没有,都说因为我们闹了一晚,都太困了,谁也没听见什么。我们害怕极了赶紧报告了老师,老师们商量后报警了。公安来了拍了几张照片,在我们窗户边忙了好一会,好像也没发现什么。最后叫我们收拾一下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就走了。” “姐!苏文心应该还在值班室睡觉吧?” “是啊!大家被她折腾一宿,她倒是睡得挺香。公安来了准备问她话的,可能受到过度惊吓怎么叫也叫不醒,只好先走了,等她醒了,老师问她昨晚看见什么了时,她说她不记得了。” “哎!永远也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姐,你们同寝室的女生家里都什么情况。”我叹口气一脸正色的问道。 “怎么?你想做小侦探吗?”大丫笑着说 “姐你接着说!都什么情况?你们丢东西了没有?” “我们寝室里有两个是乡下村子里的,我和我对面床的叶燕都是厂矿子弟,于铁梅的父亲是当兵的好像是个军官。苏文心家好像也是县财务局的。我还记得她出事的三天前,二叔来看我时给我买了个新书包。她还喊二叔了。还好羡慕的样子。没想到三天后,她会从我们的寝室楼四楼楼顶上跳下来。就死在我们准备上学的路边。大夏天的穿了一身过年时穿的红绵袄,她头上的血红色和身上的红祆印在那片水泥地上,是我们这学期里最恐怖的故事。” “她死得冤!” “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大丫疑惑的问。 “答案可能要等二叔回来问问就知道了。你丢了什么吗?” “你怎么知道就我丢东西了?不错!全寝室就我的新书包丢了,其他人的什么也没丢。但你说丢了吧?也不全是,因为有男同学清早跑步。在我们窗户外面的小树林里捡到了,因为书包背带上有我的名字,就给我送到班上来了。” “大丫!那男生喜欢你吧?嫁了吧!” 大丫满脸通红的吼道:“叫姐!母亲你管管你家这臭儿子,成天胡说八道” 母亲轻拍了我脑袋一下没敢用劲?大丫得意的挥挥拳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在清理屋间的时候,我闻到一股残留下来的女生汗味,还非常熟悉。应该是苏文心身上的。但昨天我们把她送去值班室时,她都没有这股味道。就像是她在这寝室里来回跑了5公里一样。我到班里以后她身上也没有汗味,只有香皂的味道。” “的确,一个人一晚上忙坏了,早上不嘚洗一下啊!” “你的意思是,那晚翻寝室的是她?但她的东西也丢的到处都是阿?” “谁知道呢?” “小天!你有什么看法?” “母亲!我认为她的死应该和二叔被跟踪有关联,具体的要等二叔回来问问才知道。大丫?” “叫姐!”大丫咬牙切齿的说。 我嘿嘿的说道:“姐!苏文心死了,她的父母来了吗?” “来了,他父亲只是流泪一句话没说,她母亲却哭得伤心,必竟是白毛人送黑发人。她母亲一开始还吵嚷着要叫学校负责,她父母亲收拾完她的遗物后,随后就很奇怪,也不让公安尸检,也没有追究学校的责任。他们草草了事,便拉去老家的墓地埋了。学校也乐见其成。就这么一个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他家里人这么随便一埋,从此便没入尘埃,她的名字也不会被写入星辰大海,人们不用多久就会把她忘掉了。”大丫说得倍觉伤感。 “后来又听说我们的那间寝室,以前吊死过一个学姐。从此那间寝室再也没人敢住了,成了我们那层楼的一间杂物间,就这样有时候她们还说那间屋子有哭声。吓得我们半夜都不敢一个人去厕所,即便非要去都是组队去的。再后来又有一个小道消息在学校里爆炸似的传开。好像是她最好的闺蜜传出来的。说是她喜欢上学校外面的一个男生。而且好像还怀孕了。” 第35章 老鼠贡品 母亲惊讶的说:“那不是一尸两命吗?难怪她的父母不让公安对她进行尸检。太惨了。这得是什么样丧心病狂的畜生,王八蛋才干出来这样的事儿。”母亲怒骂道。接着又厉声说“你在学校里也老实点,别认为我们不在你身边就可以为所欲为,但凡我听到一丝风声,我就打断你的腿,听到没有!”大丫涨红着脸说:“我才不会呢!”母亲语气才缓和些说:“你还小,外面的诱惑有很多,花样不同,目地却都一样,你一旦迷失进去,出来很难的。就算出来了,你会流上一身的血,落下一辈子的伤。” “我知道的母亲。”大丫低声应道。 母亲说:“都累了,早点休息吧!”我们也应了一声。母亲想着父亲的事,忧心忡忡的回屋了。我和大丫也回屋了。我们还是一个屋。我家屋子是那种小两室一厅。我以前一直嚷着想自己住一间,不想和大丫住一起。但是没办法,要么睡客厅,要么睡厕所。最后我只能妥协了。我睡靠门的床,大丫睡靠窗户的床。我们中间放了一个书桌。以前都是大丫用,她去县城了,这张书桌就是我的了。 我把她以前用的东西都收在一个盒子里,丢在她床底下了。大丫进去放下书包,却发现桌子上她的东西不在了。刚要生气又想想算了。还是有点怕金蛇。她轻声问我:“小天,它半夜会到处乱爬吗?可别到我床上来啊!” “放心吧!它才不会那么无聊去找你呢!” 心想它爬到那里,我可管不了。 夜深人静时。微微听见我家四周老鼠的哀鸣。好像几窝老鼠被十多条蛇联合全数捕杀了。 清早母亲准备开门倒垃圾时,被眼前场景震住了,门口摆满了整整齐齐两排大大小小的老鼠,母亲赶忙跑进屋把我拉出来。我眯着眼。打着哈欠问道:“母亲啊!再让我多睡会吧!放寒假了啊!” 母亲靠着门口努努嘴说:“给你上贡了,你打算怎么吃?”我揉揉眼睛一看吓得倒退,跳了起来。大丫也揉着眼睛顶着一头乱发,出现在大门处。“不就是死老鼠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完转身回屋了。但随即把头发一扎,无比兴奋的又冲出来。 “哎呦呦,小天。你厉害!为家里除四害啊!”大丫双眼放光的看着鼠尸堆。我撇撇嘴说:“我吃不完分你几只!” “呸呸呸你怎么这么恶心。” “母亲!大丫说你恶心。” “那是在说你,我什么时候说母亲了,挑拨离间。” “母亲先问的。” 母亲敲了敲敲门。“行了!赶紧说怎么弄,不可能一直摆在门囗。” 我非常严肃地说:“我的意思先收拾起来,然后晒干,留着等姐回学校当干粮吃!” “嘭”一声头上挨了一暴栗。我捂着头一声不吭。母亲揉了揉手指。拿起扫帚撮箕一脸嫌弃的递给了我。 “为什么是我?不是大丫?我还小,提不动” 母亲说:“都是你的贡品。自己看着处理吧!” “姐?” “滚” 一点姐弟情谊都不讲。最后还是母亲拿了把锄头在屋后挖了个坑,把这些“贡品”全埋了。我暗自有点可惜了。这么多肉食我姐她不馋吗? 快中午的时候,父亲和二叔回来了,二人依然是警车送回来的。一身疲惫但精神状态很好。母亲连忙迎了上去。是梁晓送他们回来的。父亲邀请他进屋坐坐喝口水,他倒是没有拒绝,笑呵呵的跟着进屋来了。大丫连忙去厨房烧水泡茶。父亲说:“这次的事还真是要感谢梁同志。” 梁晓摆摆手笑着说:“老胡同志客气了,这本来就是实事求是的东西。有什么好谢的。” 母亲和我们一脸的疑问。父亲见状便叙述他们进城后的事情。:“我们进城之前,万队长就在这边联系了市局的法医同志。我们车一到,立马尸体就被送去解剖检验了。检验的结果是被蛇死的,这种蛇毒市局的人也从未见过,被咬中后五分钟之内就会神经麻痹血液凝固而死。这种蛇应该是很古老的一个品种。市局的人很兴奋,准备这几天组织人员,到这里捕获回去研究研究。”父亲说完不经意的扫视了一下家中各个角落。最后看向我。二叔接着说道:“死在这里的那个年轻人,还真是我们单位的家属,他姐是我们曹局长的司机王丹龙的老婆。那可是个泼妇,一进公安局就吵闹着,问他们是不是抓到了凶手。看到我们就想冲上来撕吧,还说公安局的同志没有把我们拷起来,徇私舞弊什么的,说了好多,我们头都晕了。还好是人家梁同志上前阻止说明情况。她姐才没有大闹,只是一个劲的在骂王丹龙,骂他为什么要叫他弟弟到乡下来,买tm什么土鸡土狗的。就tm为了拍马屁,她的兄弟都死了。”梁晓说:“我们也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王丹龙叫他小舅子下到乡下来买土特产,本来是去马家坪的,提前下错车了,却走到你们家门口,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那条远古怪蛇给咬死了。事情就是这样。胡家嫂子,人都死了,我看就算了吧!现在家属还在我们县局呢!”父亲向母亲使了个眼色。母亲说:“即然梁同志都这么说,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那就这样吧!”梁晓说完正准备起身出门。我连忙说道:“梁叔叔你和那个死远些熟吗?”梁晓先是一愣笑道:“小家伙别给人家乱改名。我和他不熟,我只是和他姐夫吃过一次饭,见过他。流里流气的穿个大喇叭裤,还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朋友。都不知道这些女孩儿怎么想的,长那么漂亮还有两小酒窝,找一个二流子。”说完摇摇头起身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门上的镜子。笑着说:“老胡同志!咱可不能搞这些封建迷信哦。”说完哈哈上车走了。我和大丫对视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第36章 神童解案 父亲和二叔把人送走后回屋,大丫就把寝室闹鬼苏文心自杀的事说了一遍,我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二叔我以下问你的话非常重要,你要仔仔细细的想好告诉我。” 二叔笑了,看我一脸严肃的样子,摸摸我的头笑着,忽然一下又跳开了。吓我一跳,二叔刚想说话。我却说:“二叔你等会再问,先听我说”。二叔离得有些远说:“你说吧!” “二叔您两个月前给我姐买了个书包您还记得吗?” “记得啊!当时去的时候还碰上我们以前副所长家的那个丫头,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自杀了。” “是你刚去没多久就被打倒的那个副所长吗?当时您碰到的那个和开我姐住在一起的女孩叫苏文心就是他的女儿?可她把您送给我姐的书包偷了。”大丫刚想说话,我阻止了她。“为什么会偷我姐的书包,而且把我姐的所有东西都翻了个遍。最后还怕引起别人注意,就把所有人的东西,包括她自己的东西也全部都翻乱。让别人不知道她到底在找什么?为什么会翻我姐东西?原因就是这东西是您送给我姐的,而且是您找过我姐之后。二叔,您去给我姐送书包之前,你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二叔沉思了一下说:“之前我们所开展了一次防火救灾演习,由我们局曹副局长亲自主导。演习时我们所有人都离开了财务所。当时消防队的人灭火灭烟喷出的水,独独把我住那个屋子里的衣服被子给喷湿了。其他房间都没事儿,事后局里补贴了我15块钱,我还挺高兴。这算不算奇怪的事儿?” 我笑了继续道:“二叔,他们搞的防火演习,只怕不是真正的演习吧?老所长临死前有没有把什么东西交给您了,或者是跟您说了什么话,交代了什么事儿?”二叔在我的询问一下。慢慢从上衣口袋拿出来一支钢笔。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我说:“二叔是这个?” 二叔点点头说:“这是老所长自杀前交给我的,说他老了早晚要退休回乡下去。把它留给我做个纪念。你这么一说,这支钢笔怕不是有古怪呀。”二叔说完,把整只钢笔的所有零件都拆了下来。忽然叫大丫去找根针过来。我们都紧张兴奋的围了上来。只见在钢笔吸水软管的笔筒里。有一点儿白色的东西塞在里头。大丫找了一颗针。递给了二叔。二叔费了好一番劲,才在里面抠出一个小纸卷儿出来。慢慢的摊开。一排针鼻儿似的小字儿出现在我们面前。“曹怀勇挪用信用社5万元。账本在楼顶西侧。”二叔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水杯都跳了起来。我们吓了一跳。小金蛇也从我的左手处探出脑袋,东张西望了一下,又缩回去了。把二叔和父亲也吓了一跳。二叔离我又远了些。“那这下事情简单多了。可以确定一件事情,苏文心在和王丹龙的小舅子死远些谈恋爱。这是从梁叔叔嘴里求证出来的。一个十四五岁的漂亮女生。有两个小酒窝。这都和苏文心对得上。也许会是其他女生,但我们先假设就是她,那么他小舅子也一定给苏文心交代了什么事情,让他注意我姐。苏文心在知道您去了我姐那里,交给了我姐一些东西。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死远些,然后他们安排苏文心在寝室里玩出了闹鬼的一幕。把我姐的东西翻了个遍,可什么也没找到。但还是把书包扔出了寝室交给了死远些。死远些在书包里什么也没找到。就丢进小树林了,最后被一个喜欢我姐的男生捡到还给了她”嘿嘿聊天也不忘告她黑状。 “才没有,别听小天胡说”大丫脸气得涨红。母亲瞪我一眼,我呵呵两声继续道:“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苏文心会突然想不通。走上四楼跳楼自杀了,也许真是因为怀孕怕被发现而羞愧的自杀。也可以假设一下,她被人骗上楼顶给推下去的。她的死公安那边儿应该有调查,我们就不做叙述了。反正死远些在我姐那里什么都没有找到。就一直跟踪您。所以您才会有这种被人跟踪而不安全的感觉。他就想知道您把账本儿放哪儿了?没想到追到这里反而被小金蛇给咬死了。这倒是一对儿绝命鸳鸯。”二叔听我的分析都震惊了。这真是一个十多岁小孩儿能想的出来的。只能说二叔少见多怪。因为我本来就聪明。“我有个问题”。父亲问道:“据你们这么说,苏文心应该晚上睡在值班室了,她怎么会有时间再回到寝室去翻东西呢?她不怕值班老师知道吗?” “这也是我有些没想通的地方。她是如何不让值班老师知道,而进入寝室翻东西的。因为我姐在寝室里面已经闻到了她残留下的汗味儿。说明她当时肯定在,她一定还有帮手。我姐的鼻子是很好用的。一个小时前有人在这儿放个屁。我姐都能闻到他残留下来的味道。”大丫又作势想打我,想想还是忍了。 “我觉得这个不是重要的问题。现在我们已经查到了这张纸条,也大致的知道了这个事情的原委。所以说二叔您准备怎么办?” “还怎么办?找出账本儿交上去。” 父亲说:“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不是说不交,而是想想交给谁。如果交错了人,他们是一伙儿的,你怎么办?曹怀勇他的这个数目可是不得了。那被抓了绝对是吃枪子儿的案子。你都准备要他命了。他还不与你以死相搏?所以我们想一个万全之策。在没有得到账本之前,首先要保证我们的安全。不!特别是你的安全。” 正说着突然有人敲门了。母亲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孙秀阿姨。一进屋看到我们这么多人愣了一下。还是向我们大家点了下头坐下,对母亲问道:“你知不知道?革委会的童主任在调你的档案。” 第37章 你到底是谁? 母亲也一愣说道:“他为什么要调我的档案?我的档案有什么问题吗?”孙秀阿姨继续说道:“他现在正联合公安局查你的出生地,家庭人员。当年蒋匪逃至台岛之前,军统和中统都留下大批潜伏人员,在我们政府的强大攻势下,好多组织都土崩瓦解了,要么被抓,要么被杀。要么主动投诚,也有不少心存侥幸的,隐姓埋名或盗用别人的名字潜伏了下来,苟且偷生的。一开始国家兵荒马乱的人员信息是不好统计,但随着我们逐渐解放全国以后,除了台省人员无法查询,其余各省都可相关追查。所以又有大量的潜伏人员暴露被抓。现在革委会童主任就是以这样的名义。怀疑你并调取你的档案。”母亲愤愤不平地说:“我的档案调查?我早就向公安局报备了,并且在我出生地也报备了。这还有什么可查的?怀疑我是特务吗?”孙秀阿姨直直的盯着母亲说:“你的名字和逃到台岛,原重庆属区保安团团长赵奎虎的女儿,赵露露的名字一模一样。只是你们的出生地不一样。还有档案里你们的父母不一样。其他都一样。出生年月,在什么地方读的书都一样。” “简直太可笑了。这名字相同就有问题?名字相同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每一个名字相同的人都有问题吗?我们学馆里同一年级的就有三个叫陈招娣的,怎么说?我还好叫赵露露。我如果叫宋美玲,还不得早把我抓起来了。” “赵奎虎的女儿赵露露。他们找到了。她并没有逃到台岛去。他们家准备逃往台岛前,她因为皮肤过敏被怀疑得了传染病,因此她上不了飞机。更别说上台岛了。最后他们家只能把她和她的奶娘留下来了,说等她好了再来接她。等她好的时候,重庆已经解放了。她没有办法了,因为她在军统特训营学习过,已经属于军统特务的范畴,新政府也掌握了名单上每个人的信息,她无处可逃只能自首。因为她是新学员没有毕业。对新政府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所以关了几天就放了。现在在一家缝纫厂当缝纫工。” 母亲万万没有想到当时的一个恶作剧。竟然就这么改变了赵露露的人生。母亲迟疑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同名同姓难道我就有问题吗?” “就在两天前。童主任拿着你们的照片。询问赵露露。赵露露说她认识你和你的丈夫。你不叫赵露露,你叫张慧和她是同一批学员。你的丈夫不叫胡万林,叫胡友才并且是军统特训营的辅导员。” “血口喷人,这就是无中生有,栽赃陷害,胡说八道。”父亲和母亲齐声怒吼。 “你们别着急。革委会的人会这么说。为什么人家要这样陷害你们呢?,而不是这样陷害别人?首先证明了你们认识。” 母亲说“我不认识什么保安团团长的女儿。我也不叫张慧。开什么玩笑?说我是什么特训营的学员?”说完哈哈笑了起来。我轻轻的拉了一下母亲的手。示意她不要那么激动。” 孙秀阿姨说:“小赵!你也不要太生气,很多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你是,你就是了。这还要找很多人来证明这件事情。你还稍好点儿,如果真是特训营的原因,特训营的新学员,也有不少是被统计局在各处学校骗去的学生。没有对新政府造成伤害。只要说清楚情况,也没有什么事儿。现在问题麻烦的是老胡这里,如果真是特训营的教官 ,教出这么多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只怕不是一俩句可以说得清楚的。” 父亲问道:“孙秀!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这绝不是一个家属工能力可及的东西。即使是你丈夫曾经当过特种兵也不行。” 孙秀撩撩头发眼睛一眨不眨的对着父亲说:“我今天特意说了这么多。其实也是想向你们表明我的身份,的确我不是一个家属工。我以前是特科的人现在叫政保局。我丈夫也是。按规矩,我们是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我们的身份。一旦泄露我们身份必须调离单位。但是我们在寻找一个人。找了20年。今天终于有点儿眉目。所以我非常坦诚的向你们表明我的身份,希望你们不要有顾虑,你不要对我产生戒备。”她目光扫视了一圈,我能看出来。她的眼睛里没有敌意。父亲沉声道:“你说的这些。我们不明白。也不想知道。你走出这个屋。我们绝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 孙秀阿姨笑了“老胡啊。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啊。在你下逐客令之前,我能说一个故事吗?” “对不起!对于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你说的故事。我们真的有点儿不敢听。请...” “我想听”我心里默默念到。 孙秀阿姨一脸的不在乎样子,根本不管父亲下逐客令说道“那是1952年就全国的军事大事来说,抗美援朝第一,进军西藏第二,黑水剿匪第三。四川黑水被称为第二个小台岛,傅秉勋联合苏永和在黑水拉起10万匪军。四处分散去袭击杀害政府的工作人员。当时我和四名战士就被分到了黑水下柳村。住在原当时的土司家里。当天晚上我们就收到了飞刀传信。告知我们晚上会有袭击。我们在各自的床上做了假人,并躲在暗处。一到深夜时,果然有人向我们睡的床上打黑枪。目标非常精确,我们住哪间屋都非常清楚,等天亮的时候,我们详细的追查。果然是原土司的小儿子。去通知的土匪。我就这样被救了一命。那封信上的字我永远记得也认得,‘三更留意,暗鬼夜袭’”孙秀阿姨看了看母亲露出狡黠的笑容说:“小赵啊!还记得我叫你在用工细则上签下的同意吗?这么多年你的字体没变。”母亲却已变了脸色。 第38章 救命恩人 孙阿姨笑着说:“你别急,这二十年来我虽然永远都记得你救过我的命。但你却不是我要一直隐藏身份去追查的人。还是1952年6月份的事,二号首长悄悄来重庆了,就如此保密,不知怎么的,消息依然泄露了,二号首长入住的黄山岫云楼里,安保非常之高,就连他住在那栋楼都是核心秘密,这次来重庆就是为了坐镇这里,剿灭黑水这群人。傅秉勋和苏永和各自指派了手下,偷偷潜入重庆和毛人凤留下来的潜伏特务汇合,就在我们的严密防护下,竟然岀现了致命漏洞,他们在内奸的掩护下,摸到了黄山云岫楼的地下酒窖里,还暗藏了大量炸药。如果当时特务引爆了,那我们的所有特勤人员包括二号首长,都会陷入极度危险生死难料啊!可当时我们竟然毫不知情,潜伏在对方的同志又无法联系上我们,拼着暴露的危险赶到,才发现酒窖里的四具尸体和一本重庆特训营潜伏名单。” 父亲摇摇头说“应该是五具尸体。” 孙秀阿姨笑了:“其中一个没有死,刀虽然插在他的心脏,但他却是右心室人,就是心长偏了的人。他把你供出来了。特训营辅导员胡友才!这件事发生后,我家老李的特勤保卫营的营长职务被撤掉了,调去了特科,这是特勤的奇耻大辱,那件事发生后,我们根据留下来的那本潜伏特务名单,抓获了这次事件的组织者刘志峰陈海,还有名单上的50多人,一举把特训营留在重庆成都的所有力量连根拔掉,所以你是他们的恩人,你救了他们所有人。二号首长命令要把你找出来,该是你的功劳谁也掩盖不了。”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在我的印象中,你们分到这个厂有十二三年了。难道十二三年前就怀疑上我了?”父亲说道。 “我们一直在找你,十三年前我们查到了小赵,也顺便查到了你,但又觉得不像,主要是你隐藏的太好。但还是被我发现了不一样,你把你最擅长的飞刀技巧教给了你夫人,也包括你的飞刀,当初的飞刀留信,即留了信也留了刀,直到我摸到小赵用飞刀的手和她写下的同意的意字。我才非常肯定你胡万林同志,就是特训营的辅导员胡友材。我们一共有四十多人,分到所有可疑的地方,只是我们的运气要比别人好。”我这时站了起来,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走到门口打开了屋门,只见李士军一脸的懵逼,右手还放在怀里就那么杵在那里。我说:“李叔请进。”李士军尴尬地笑了走进屋来说道:“打扰了,我看我家这媳妇半天不回来,还等她做饭呢。”孙秀阿姨嗔怪的说:“都跟你说了我不会没有事,小赵是我的救命恩人,老胡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什么担心的,我们的命二十年前就是她们救下的,还怕她们现在要我的命吗?如果要?拿走就是!一个大男人一点也不大气。活该当初被撤掉。”李士军唯唯诺诺的低下头一声不敢吭。‘彪悍!’我暗暗竖起大拇指。 李士军忽然向父亲走过去,父亲向后退了一下,二叔也立马站了起来,挡在他们中间。李士军说:“别误会,别误会。”他把双手摊开。示意手里没有武器。然后走过二叔一把拉住父亲的手,使劲儿的摇啊摇。“老胡,你让我找你找的好苦啊。这么多年了,52年的那件事,在我心里就是一个梗。怎么也释怀不了。我不在乎被撤掉的那个营长职务,的确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在我们那么多人的重重关卡和缜密的工作下,你们竟然能安全进入黄山别墅潜伏下来,而且你杀了人能从容离开,我们却一点也没有查觉,就凭这一点,我佩服你老胡五体投地。当时如果要不是你,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我死不足惜但愧对国家和人民。二十年了啊!找了你二十年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们。”父亲就呆呆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老胡,你不会还在怪我举报你偷听敌台那事吧?我是怕你会继续接收台岛的信息重蹈覆辙,更怕你对其他别有用心的人说错话啊!所以想断了你所有念想,阻止你的错误。” 孙秀阿姨也说道:“老胡,凭你的本事,在这里隐姓埋名太屈才了,你师傅夸你是当年唯一一个派去德国学习后,被德国教官称赞是特训营里最强的高手,你结合了中国的古法刺杀技巧成为他最得意的弟子,而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你的各项技术包括追踪与反追踪,刺杀与安保。还有你的变妆术等等这些都是特训营里最好的,也是我们最需要的,你完全可以把它传授给我们的特勤安保人员,给他们当师傅为国家为人民出一份力。” “不可能,我除非死!也绝不会投诚的。这是我向师傅发的誓言。”父亲一脸的决绝。母亲拉了拉他的衣角,看了看我们。父亲顿时心头一软说道:“既然我的夫人你们认为没有问题,那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妻儿。我教出的徒弟手里沾满了鲜血,我做的师傅的也有责任,你们要抓就抓我吧。”说完伸出双手。母亲使劲的拉着他的衣服说:“老胡不要。”李士军拍了拍父亲肩膀说:“老胡,你太固执了。难道你还想为台岛那群丧家之犬卖命吗?” “我不为谁卖命,我的这条贱命现在只是我兄弟夫人和孩子的。”父亲冷冷的说。 “你的命是命,难道我们同志的命就不是命吗?我们的同志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这个时候你在这里跟我谈命?我的命只是国家的,不是我自己的,如果国家需要,我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国家,而你呢就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的小家。”孙秀阿姨非常严肃地说。父亲听完一声冷笑:“呵呵,你们的人救过我?我会需要你们救?” 第39章 谁受了伤? “你只怕是有健忘症吧?我们的肖兵肖向阳同志,我们最最亲爱的战友因为保护你,以身犯险最后身死其中。你不相信吗?你觉得当时谁会拦住你,谁会替你去死?你们党国的人?还是你那些上不了台面已成土鸡瓦狗的弟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份档案甩在父亲面前。这犹如洪钟一样的声音,一下,一下撞击着父亲的身心灵魂,也绝对碰到父亲内心最软弱的地方。父亲面如土色,双手颤抖地抓起了档案,哆哆嗦嗦地打开细看,看着看着眼泪大滴大滴的滴在那几张微微发黄的纸上。那几张纸渐渐湿透。上面有一张肖兵身穿军装的照片。我感觉当时父亲一下苍老了许多。他微微靠在桌子旁都有些站不住了,还是母亲及时的去扶稳了他。这就是母亲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吗?”父亲一直为肖兵的死耿耿于怀,没想到竟然是孙秀阿姨的战友。母亲轻扶着父亲的后背说道:“老胡,放下执念吧!我们一家已经为你师傅守了二十多年的誓言了。他如果知道你这样,可能早就收回要你守的誓言了。” “哥,放下吧!师傅把我们养大,如同我们父亲一样,谁家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放下吧!”二叔也劝道,我和大丫傻愣愣的不知所措。父亲看了看我们母子三人。叹了口气,李士军见状又紧拉着父亲的手说:“老胡同志!”我听出这句‘老胡同志’和以往的老胡同志意义截然不同。父亲轻拭眼角的泪水,也紧紧握住李士军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老李!当年不好意思了,没有提前向你们告知,害得你...哎!”李士军哈哈大笑道:“你有难言的道理,我理解。你救下了我的领导,我的战友兄弟,还有我这百十多斤。帮助我们一举拿下特训营的所有潜伏人员。避免新中国遭遇更大的损失,功不可莫啊。谢谢你,这声谢谢迟到了二十年啊!欢迎你胡友才同志。”父亲终放下心中执念,重重的点了点头。孙秀阿姨对母亲说:“我也欠了你声谢谢二十年了,我们夫妻欠了你们夫妻一声谢谢二十年了。”说完双眼含泪拉着李士军向父母亲双双鞠了一躬,父亲和母亲连忙将二人扶起,连声说不用,不用。母亲深深的吐了口气,整个身心都放松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生活了。母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孙大姐!你看能不能把我们的真实名字重新更改上户口本?”孙秀微笑着轻拉住母亲说:“更改户口本问题不大,但是我们希望你们暂时不要改,因为就在几个月前,我们发现你们家被几伙人盯上。目地不明,但好像跟你们家的小天有关系。”说完又盯着我说:“应该是小天和谢家的小琪一起发现那个将军罐开始的。你们家的小天感知力非常强,就像刚才老胡应该是早就发现老李到门口了,他也能发现了。毕竟老李还是我们特科的‘高手’。”说完瞪了李士军一眼。李士军老脸一红说:“就是就是,我也很好奇,他如何知道我已到门外的,就好像他长了一双透视的眼睛一样。”父亲咳嗽了一声说:“我们家小天的听力非常好。小云的嗅觉非常好。都是天生的。”李士军瞪着像铜玲一样的眼睛问道:“老胡你是怎么生出的天才,这些在特科可都是宝贝一样的人才。”父亲干咳两声和母亲相视而笑。孙秀阿姨拍了李士军一下,阻止他再说下去。李士军嘿嘿直笑。父亲明显不愿意暴露我的本领,因为一旦知道了我的本领,后续的事是无法预知的,我可能,也许再也没有自由了。孙秀阿姨说:“不错,但这几拨人应该不会因为这个才关注你家的。你曾经的老朋友也来了不少。我们可听的金簪彩雀都来了。真的好热闹。我们也想趁此机会好好参与一下。小赵,哦不是应该叫小张,矮山岭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你杀掉的吧?死者身中5刀,他身上的伤囗刀痕和当年你飞刀留信是同一种刀。通过县公安的现场调查。发现蹊跷,蹊跷的就是,死的人是江豪的龙虎豹老二跑山虎阿强。江豪可是川贵两省通辑大流匪。按理说死了个土匪,真是个为民除害的好事。问题再于他身上有你的照片,虽然照片被你的刀刺穿沾满了血渍,在我们修复专家的手里,那不是问题。”父亲看了母亲一眼。母亲对自己的失误暗悔。杀完人后没有搜索尸体,应该是在牛四喜那里产生的阴影。那时候也是以为没事了,最后被牛四喜所伤。所以当时母亲已经受伤,想尽快离开那条主路。这就难怪毕英检查了母亲身体无伤,还要装窃听器,虽然最后拆了,可能因为设备太贵,怕弄坏了。但还是在暗中监视我们家,原来死者身上有母亲的照片。但是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询问母亲呢? “还有令我们非常诧异的地方,就是明明跑山虎开了枪打伤了人,我们也找到了打出去五十米开外带血的子弹。你却没受伤,那受伤的人是谁?老胡在学习班学习,当时是有很多人看到的,那肯定不是他,当时你和谁在一起?”孙秀阿姨用疑惑的眼神望向母亲。 第40章 人是我杀的 母亲深吸了口气。慢慢坐下来说道:“不错人的确是我杀的。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从那里开始的一直跟我到县城,后来我在县城里把他甩掉了,第二天因为不是班车发车的日子,家里小天一人在家实在不放心,就一路走了回来,他却在我回去的必经之路上,也就是矮山岭的路口,等了我一天一夜把我拦住,当时他直接喊出我的名字,随后掏出了枪。我毫不犹豫的出手了。因为我的名字二十年没有再听见过了。如果是公安,绝不会这么麻烦的跟踪我,只可能是我的敌人。我当时把刀收好,转身就走了,至于是他之前开枪打中了谁,我就不知道了。”母亲绝不会提及我会疗伤,毕竟是闻所未闻的事。孙秀阿姨沉思许久还是不得其解。“矮山岭的案孑我们压下来。作为黑帮仇杀的无头案处理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都盯上你们,应该不会没有原因的,所以你们要千万小心。至于革委会的童杰明,一个当年川军团长万永寿的警卫,在重庆解放前投降了,后来被定性为起义,身份不同了又因为他读过书,后来成为当时下武区的副镇长,现在是县革委会主任,他在查你还真是闹心的事,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你们遇到了麻烦解决不了,我们可以申请省里政保局出面。”父亲这时问道:“老李,那个川军团长万永寿的字是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李士军沉思了一下说:“好像叫什么康军啊?还是康年的。怎么了。”父亲看了一下母亲, 母亲接着话说:“前些时候被批斗游街,然后自杀了的那个李阿姨,她的丈夫叫万康年,他是川军杨森的一个团长。在第三次长沙会战后就忽然了无音迅了,据说是战死了,但是没有人找到他的尸体。当时的情况。很多人在战斗中失踪,这是个很正常的事情。他去参加第三次会战之前,把他和李阿姨的儿子带走了,然后给她留下了两个警卫。解放前两个警卫离开她后投诚了。李阿姨偷偷跟我说。这次来批斗她的人,暗地里的领头者,就有其中的一位警卫,他手下人曾威胁她,要他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他,李阿姨不从,被游街示众了六天,第七天她忍受不了自杀了。具体他到底想要什么,李阿姨一直都没有说。” 孙秀阿姨说:“这个情况,我们基本上是了解的,他当时的说词是与旧军阀的关系,进行一次彻彻底底了断。打倒一切曾经压迫过人民的大山。很多人都比较支持他。没想到他的目的还很不单纯。但是为什么会盯上你们家的?” 母亲说:“在她被游街批斗的那段时间,她身心疲惫,已经没有力气再做饭了,家里又没有亲人,我看她可怜,就每天偷偷的给他送些吃食过去。也不知道怎么会让他知道了。会不会就是这样引起他的误会,怀疑李阿姨把什么东西交给了我?”父亲冷哼一声道:“我都怀疑上次我们家被盗,会不会也是这个原因?”李士军皱起了眉头。二叔说道:“哥,管他们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看他能怎么样?”二叔看了看孙秀阿姨和李士军,犹犹豫豫的说:“嗯!老李大哥,孙大姐。我这有件事却非常急,你们看看能不能给个主意。”李士军道:“你说说什么事?”二叔将那张从笔筒里拿出来的纸条交给了李士军。李世军摊开纸条,细看了后拍案而起,大骂:“这个王八蛋蛀虫,简直是国之蛀虫。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孙秀阿姨拉了拉李士军。让他平复心情。随后二叔将老所长的死,校园闹鬼。苏文心的自杀,石远贤的被蛇咬死,整个过程。向李士军,孙秀阿姨叙述了一遍。李士军更是暴怒,孙秀阿姨也是怒骂不止随后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账本儿找到。一旦把账本找到我们就可以联合检察院,反贪局,公安局一并将他拿下。”李士军立即准备起身出门,孙秀阿姨问:“你去哪?” “我去安排人过来,和,和。”李士军也不知道如何称呼我二叔了,是叫原名胡友寿还是现在的胡万松。二叔说“叫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叫万松吧。”李士军点点头说:“好的,我会安排人过来和万松一起秘密返回财务所,把账本取出来,查完账本如果属实就立刻抓人。”说完李士军转身出去了。孙秀阿姨,笑着摇摇头说:“他这一辈子都这么风风火火的,什么时候才能改呀?我也走了去了解了解这个童杰明。”二人正是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终于家里没外人了,安静了下来无人说话,从始至终大丫都已经呆傻了,她今天收到的信息太多,完全有点儿接受不了。母亲也呆住了。提心吊胆二十多年,就这么解决了?怎么这么不真实呢?忽然伸手在我的脸上扭了一下。我一声惨叫,把全家人都吓了一跳,小金蛇也一下子窜了出来,吐着信子在我全身上下游走,戒备着的东张西望。 我捂着脸痛苦地叫道:“母亲?你干嘛?” 母亲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我觉得好不真实,我以为是在做梦。所以说我拧了你一下。” ??? “您为啥不扭你自己呢?” 母亲翻着白眼儿说:“那不疼吗?” 父亲和二叔又离我远了一些,指着小金蛇问道:“它?怎么回事。快离它远些,它可能是远古蛇类最毒的一种。”小金蛇感觉不到有什么危险?朝众人吐了吐信子转身又回去了。我又把昨天的事情再次叙述了一遍。父亲和二叔目瞪口呆嘴张的老大。听到早晨家门口,群蛇给我送上的贡品更是唏嘘不已。父亲说:“是不是说明一件事,老子以后再也不能打你了?” 第41章 野猪盛宴 我抬起头无比傲娇的说 “这还不明显吗?肯定不能家庭暴力啦。父亲不如这样,你实在气我气不过的时候,暴打大丫一顿出出气就行了呗。” 突然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暴栗在我头上响起,我都来不及惨叫,就看见大丫已经跳开离我八丈远了。我刚想起身报仇。却被母亲紧紧拉住。大丫朝我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第二天天还没亮。外面一片漆黑。李士军便来敲我家的门。手还没有敲上去。只见我揉着睡眼。迷迷糊糊问道:“李叔,你怎么来这么早啊?”李士军吓了一跳,倒退了两步。拍拍自己胸口说:“差点儿没被你小子给吓死。嗨,忘了你的听力好,真好啊,你这样的人睡得着觉吗?哎!不说了,不说了,快把你二叔叫出来。”二叔就睡在客厅里。也早已经穿戴好了。因为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觉,顶着个黑眼圈儿出现在他面前。李士军呵呵一笑说:“走,好戏开场了。”一个穿的白衬衣,一个穿的黑汗衫。像两个出去擒拿恶鬼的黑白无常。就他俩的样子也不知谁吓谁?李士军说完拉着二叔匆匆的隐没在黑暗之中。等二人走后,我就慢慢的把门关上。继续去梦我的周公。不知过了多久, 天终于亮了。大丫一脸兴奋,期待,坏笑第一个冲出去打开门,“我的娘啊”关上门跑进卧室。我看到她那呆傻的样子,就猜到外面一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打着哈欠拉开了门。只见那条金头白蟒,死死的勒住一头两三百斤的野猪就躺在门口。见是我出来,抬起了它那金色巨头,又吐出一颗白色的珠子。示意我接住,我伸手接下后, 它就这么看着我,一动不动,就似乎在等待着我把它吞下去。它用那吐着须子的头。拱了拱我的手。我刚想吞下。却听见身后父亲急声说:“小天。不要吃。”金头白蟒似乎听懂了父亲的意思。一下子就游到了父亲的身边。父亲啊的一声只见金头白蟒从嘴里同样吐出一颗红色的珠子,射入父亲的嘴里。父亲毫无准备,一下就吞了进去。想赶紧从嘴里抠却抠不出来。这时小金蛇从我身上游了过去,一口咬在父亲的手腕上。父亲顿时面如土色。母亲和大丫。刚想发出尖叫。金头白蟒也以同样的速度,向他们嘴里分别吐进去一个红色的珠子。小金蛇又以闪电的速度分别在二人手上咬了一口。我想着完了去。我家全军覆没了。但是过了好一会儿。他们除了手上有小金蛇的牙印,毫无反应。我们都明白了,原来它在给我父母和大丫。喂防蛇毒的解药。我也明白了它的用意。将白色的珠子吞了进去。突然我的整个全身皮肤透体冰凉。反正我是没看见。后来听父亲说,只见我身上出现了一层金色鳞片。然后就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金头白蟒见我将珠子服下。转身就消失在屋后的水沟当中。身后还跟着那一条小金蛇。刚到洞口,小金蛇被金头白蟒的尾巴给抽打了出来。小金蛇矗立在那里,转身又回到我身上。哎!没人要的苦孩子。父亲看着门外这头巨大的野猪。既高兴又犯难,当时我们的肉食确实很少。基本上能看到的肉食,都被我们吃完了。得到这一头巨大的野猪,无疑是一个意外的天大好事儿。但是如何向众人解释?父亲犯难了。总不能说这是给他儿子的贡品吧。思来想去。父亲去叫谢叔去了,梁姨和小琪听说一头野猪跑死在我家门口,都赶忙跑过来观看,觉得难以置信。谢叔仔细摸了摸野猪说:“这野猪全身的骨头都断了,应该是逃避巨蟒的绞杀,一路奔跑最后累死在这里了,呵呵老胡好运气啊!”梁姨双眼露出羡慕的眼神。父亲说:“这么大头野猪,我们多找几人把它洗剥了,好好打打牙祭”顿时大家都开心了起来。父亲叫了几个相熟关系不错的工友,中午下了班一起过来,众人无不称奇。一起摆弄着这头野猪,众人笑声满屋。父亲买了萝卜土豆,找食堂借了口大锅,炖了整整一下午,炉火正旺,锅碗瓢盆已经准备好,大伙一起烹饪最地道的本地风味香气四溢,像过年一样,许多人听说了都跑来了,只要是带了碗筷来的人人有份,来得早的人有肉吃,来得晚的只能喝汤了。那年月有口油香油香的汤喝都不错了,只能后悔不来早些。一开始帮忙弄的人,都分到了一条两三斤左右的肉带回家,开心得比发工资还快乐,谢叔家分得五斤肉两条前腿,我家是发现的人,自然得到了十斤肉两条后腿加一个猪头。大丫一脸的不高兴,嘀咕道:“明明是小天的贡品,怎么这些人吃得心安理得,拿也拿得心安理得?”母亲拉她进屋悄悄说:“傻丫头,这是小天的东西,我们敢说吗?再说了如果我们独自享用了这头猪,会遭人嫉妒,人家会认为你明明是白得的。为什么不分享?会遭众人记恨的。这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么大头猪,我们一家根本就摆弄不了,现在还不是最冷的时候。如果不及时处理,这头猪就臭了。那时候肉也得不到吃。怨恨和咒骂却会收获不少。而且还会孤立我们。这是划不来的。你看现在这样,我们把肉就摆在那里。大家都可以来分食。那么众人就不会嫉妒我们和怨恨我们。而且还会感谢我们。以后一提到吃野猪肉。就会想起我们家的好。这不是一举多得吗?”我啃着一根骨头,从门外走了进来。望了望大丫。鼻子里哼了一句。:“真是一点儿都不大气。母亲,把她嫁了吧。”大丫被气的七窍生烟。本来还撇着嘴,嘴里还叼着根筷子。在那儿干嘬。随手将筷子向我扔了过来。 第42章 双龙也不行! 入夜了,欢声笑语不断,但老天爷却不给面子。远处黑暗的天空。突然看到一只只白色的魔爪将夜幕撕破。随着怒吼声在天边响起,众人还三五成群的,坐在路灯下,有说有笑完全没当回事。地上就多了一朵雨花,接着两朵,在大家还在愣神的时候,一阵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打得众人四散逃窜,我们家谢叔家挤满了人,认识不认识的都打着哈哈,咒骂着老天。调侃着对方。我和大丫站在我们的卧室门前,看着这群有意思的大人们。大家都站在客厅里,还是不好意思往别人家卧室挤。父亲和母亲也被挤到了卧室门口。众人吵吵闹闹的在等雨停。这时大丫皱着鼻子轻声在我耳边说话:“小天,这群人里有一个人的味道和史远贤身上的味道很相似,应该是用了同一款香皂,这里其他的人都用的是厂里发的肥皂。”我顿时警觉起来,仔细观察着众人,但是个子太矮了,根本看不到几个人。雨下了不大一会,这时已经有人提议了,雨小了趁这会赶紧走。也有人说家离得近的还可以跑一下,离得远肯定湿透了,会感冒的。屋外的雨是来的快却去得慢,雨声也只是比开始小了一点,已经有人抱着头冲了出去,紧跟了好几个,客厅里一下子空出来了,空气流畅了好多,大丫又在我耳边说:“那人还在。”一道闪电打在屋外的梧桐树上,停电了。整间屋子陷入一片黑暗,大家惊呼一声,此时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觉忽然靠近了我。大丫又准备靠近我想说话。我将她一把向卧室里推了进去。一把刀顶在我的后心,我浑身顿时一紧。耳边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小子,别动,也别叫。”又一道闪电打在窗外,划过的光印在我身旁一个消瘦的,嘴边有两撇小胡子,双眼赤红的男人脸上,他穿着厂里的工作服,脚上却穿了一双皮鞋,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盯着我,一只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也笑了,我看见小金蛇就在他的脖子上,左摇右看好像在挑最好的肉下囗。小胡子男人浑然不知,还洋洋得意的看着我。此时的我却急说道:“别着急弄死他。”小金蛇愣了一下,慢慢消失在他的脖颈处。他也愣了一下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小金蛇没有第一时间咬死他。就证明他对我没有杀意。所以我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他有害我的心思,只怕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觉得这时候小金蛇咬死他,屋里的人太多,不好解释。父亲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在不断的闪电光中向我一点点靠近。我向父亲摆了下手示意他不要动。大雨下了好一会,才慢慢停了下来。父亲的工友们早已待得气闷了,纷纷打着招呼离开了。最后留下了小胡子男人立在我的身后,父亲和母亲也分别站在我们的左右。父亲笑着说:“同志,你那个车间的,新来的吗?怎么没见过你。” “老胡同志,我是来找人的,胡万松你认识吧?听说他也在你这里。” 我接过来回道:“我二叔一早就回县城了。” “嗯?我就说你家这么热闹,他却不在。那能不能麻烦您,把他交给您的东西交给我行吗?”他对着父亲把‘您’字咬得噶响。我又说道:“你说的是账本吗?” “果然在你们手上,他妈的那个老家伙竟然真的做的有账。真是该死啊!赶紧交给我,我们就一拍两散各走各的路,如果不交,你的儿子可在我手上...嘿嘿。” “史远贤是你什么人?”还是我再问他,这都什么人啊?一直我在回答他的话,他却在和我父亲说话,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小胡子冷哼一声“那个蠢货,要他办点什么正事都不行,就他妈的会勾搭小姑娘。连骗个小姑娘干点活也干不好,只会搞大人家肚子的种猪。” “你是他姐夫,王丹龙?”母亲厉声道。 小胡子冷笑着说“我不知道你们用什么方法把我小舅子给弄死的,我只要账本。账本交给我就都是小事儿。如果不给,老账新账一起算。”小胡子见我父母没有反应,又说:“账本交给我,我愿意给你一千块钱,不!三千块钱。”威胁不行,开始利诱了。父亲咋舌“你们真有钱,出手就相当于我一百个月工资。” “就是啊,再说那账本对你们一点用也没有,不如换笔钱。你们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我说话算话。账本给我,我马上叫人送钱过来。” “要是真给了你,你不给钱怎么办?”父亲微笑着说。王丹龙看见父亲的微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样的家庭?儿子在我手上还能笑的出来。这是一个普通工人该有的表现吗?太他妈的镇静了。这正常吗?太他妈不正常了。手里的尖刀不觉一紧,往我的后背稍微一怼,他的表情却更惊呀了,这是刀尖刺到了铁板上的感觉,而且我面无表情,既不哭也不闹,这是一个小孩子的表现吗?这正常吗?这也太他妈不正常了。这小子背后塞了块铁板吗?他手上的刀又往里送了一下,希望我惨叫一下,逼我父母乖乖听话,我能让他得逞吗?我感觉他拿着刀,开始使劲推着我往前走。最后他也能感觉,刀顶在我后背没用,又想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手从我后背刚刚离开时,母亲出手了。屋外闪电不断,却能看见母亲眼里恨意倍增,手上寒光飞散。雷声轰轰隆隆的夹杂着连声惨叫。嗒,来电了。王丹龙双肩双手各插一把飞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痛得他呲着牙张大嘴,紧接着他被大丫用小板凳拍在后脑袋上,晕死了过去。我回过头向大丫比了个大拇指。 大丫拍拍双手叉着腰说:“在我家撒野,别看你是单龙,双龙也不行啊!” 第43章 李士军回来了 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晕死的王丹龙,但四肢却没有流什么血。 我说:“母亲,他没死吧?”母亲翻了一下白眼说:“我不让他死,他死的了吗?” “牛” 父亲上前捡起他的牛角刀,发现刀尖竟然是弯的。嘲笑着说:“弯刀还想威胁人。”大丫却叫起来了:“父亲他用的可不是弯刀,小天后背的衣服都扎破了。”母亲急忙将我拉过去查看后背,衣服破了但后背连皮都没掉一点。母亲抚摸道:“小天,疼吗?” “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他一直拿刀推着我,既不疼也不痒。”刚说完,我的后背在母亲的抚摸下泛起一层金色鳞片的反光。小金蛇从我脖子游到我的头顶,就这么盘在上面。母亲皱眉瞪着它说:“刀都扎在他后背上了,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你有什么用。” “母亲,别怪它,是我叫它别动的。它一反应,这王丹龙还有命在?我就想看看王丹龙到底想干什么?” 大丫笑着说:“小天你别动,小金蛇盘在你头上,可好看了,像一坨金色的粑粑” “你真恶心!” 我一把把这滑不溜溜的小金蛇,从我的头上赶了下来,随之我也很惊奇,头一次它让我摸到了它,以往只知道它在,但摸不到它,也找不到它,它想出来就出来真的很随性。我也懒得管它。看向王丹龙。母亲进到卧室里拿出药箱,找出崩带和止血药,极麻利的拔刀止血绑崩带。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就搞定了,顺便将他手脚并连的反绑在地上。大丫一碗茶水泼在他脸上。又是一声惨叫被屋外的炸雷声盖住,今晚的雷雨真好。 父亲无语道:“大丫?你怎么泼他一脸开水。哎!我刚泡的茶啊”父亲一脸的心疼。 大丫看着杯子吐了吐舌头。 王丹龙已经醒了,脸露恐惧之色,脸被烫的扭曲。哀求道:“你们到底是谁呀?求你放了我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放了我。”他被烫的通红的脸上,脑门上,眼皮上都沾的有茶叶,看着异常的滑稽可笑。还是我比较贴心。从大丫手里把杯子接了过来,然后把沾在王丹龙脸上的茶叶一片儿一片儿的又捡下来,丢在茶杯里。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了父亲。 “滚” “父亲不是心疼茶叶吗?” “滚蛋” 看看见父亲微微有些怒目的脸。我默默的站在门口。一声也不敢吱。因为他们不怕小金蛇了,那打我还不是照打。 “王丹龙,你们来了几个人?”父亲问道,王丹龙两眼转动然后说:“我们来了十几个人,我是先进来,其余的人都在外面,如果长时间看我不出来,一定会杀进来的,你们先把我放了,账本你们交给我,我保证不伤害你的家人,还给你一万块钱。”父亲笑了,然后看向我,我摇摇头,外面除了几十只癞蛤蟆和十多条蛇啥也没有了。怱然父亲面容狰狞一把抓起王丹龙,让他由趴着变跪着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信不信你的人还没进来,我就可以把你拆卸成无数块散肉,反正门口的大锅还在,明天我再把人招来,可以把你吃得连渣都不剩。别人还不知道吃的是什么?”王丹龙已被吓得嘴皮发抖的说:“你,你们,今,今天吃的,是什么?”母亲也凑上前去恶声恶气的说:“你猜猜我们吃的是什么。好久好久没吃肉了。”我走上去说:“姐,这回你别和我抢了,他的腰花归我了。”我舔着嘴唇看着他。他真信了,嗷的一声又晕死过去,整间屋子充满屎尿屁的味道,他怂了。父亲赶紧打开门窗,大丫捂着鼻子把我们的卧室门赶紧关上,又去拿水杯去了。被我拦住,可别,人没被杀死,被大丫给烫死了。我轻声说:“父亲,李士军和二叔回来了,还带来两个人。”不多会,四个穿着军绿色雨衣的黑影出现在大门处。李士军笑哈哈的看到我父亲母亲站在门口,我和大丫站在了打开的窗户边上。“呦吼!你们一家这么夹道欢迎,不好意思来晚了,抱歉抱歉。呵呵。”说完四人闪身进门了。随即四人捂着鼻子又跑到门外,看得我们哈哈大笑。李士军朝地上吐了一口说:“老胡你家在煮大粪吗?这么臭!”二叔也捂着鼻子走到窗户边,问我们:“家里怎么了,下大雨臭水沟倒灌了?”我们朝身后躺在地上的王丹龙指了指。父亲母亲也朝门里指了指,他们四人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个,不,应该是绑了一个。李士军向身后三人说:“老胡只听说你这儿白捡了一头两三百斤的野猪。怎么着?这儿还捆了一活的,改行做绑票了。”父亲回头看看王丹龙,见他眼皮微颤,应该是醒了。父亲笑了:“我准备改行做包子铺了,这不是一直买不到肉吗?”只见王丹龙头一歪又晕了,母亲拍打了父亲一下说:“你爷俩是不打算住家了吧?还嫌不够臭吗,你俩消停点儿吧。”然后走到门外对李士军说了前因后果。李士军拉着二叔皱着眉捂着鼻走进客厅,二叔看了看王丹龙惊喜的点点头。李士军一拍大腿说:“还他妈的到处抓他,人家送上门了。哈哈”转身对身后的两个年轻说:“丢到门口洗洗,太臭了。”那二人应该是他的什么手下人吧?无奈的强忍恶臭,把他提了出去,在厨房接了几盘水,把他裤子一扒,几盆凉水泼了上去,王丹龙一下被凉水刺激的浑身发抖。上牙战斗着下齿。二人闻了一下,那味散了一些。又把他湿漉漉的裤子给他提上,随手就拎了进来。他本来就受伤。被凉水这么一刺激。脸色更发青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我们这一圈儿人。嘴唇儿不停的哆嗦。已经不敢说话了。李士军找了个凳子坐下,示意大家都坐下。就像这是他家一样。他身后的俩人却一动不动,守在大门口笔直的站着。 第44章 第三颗珠子 李士军把雨衣脱下,露出一身绿色军装。盯着王丹龙,王丹龙一见立马翻身滚着扑到了李士军面前,痛哭流涕的说:“解放军同志救命啊,这一家人都是屠夫,刽子手。他们一家吃人肉的,救命啊!我是国家工作人员,救救我!”李士军靠近他,一个耳光抽了上去,他呆立当场,这才反应过来。这四人三更半夜来他家。难道不是同伙吗?二叔把雨衣帽子摘掉。对着王丹龙说。“你不会是在找我吧?我就在这儿。”王丹龙一见到我二叔顿时心如死灰。一伙的绝对一伙的。当李士军身后的两人掏出公安证件时,他彻底的瘫在地上。听到我二叔将账本已经上交给了由检察院,反贪局和公安局三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以后。他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有他知道曹怀勇的事儿全都交代了。事后竟然还恬不知耻的高喊,他这样属于自首,只求政府宽大处理。果然他们上下勾结,更改,虚报项目。将城西信用社的5万元挪用,公安局现在已经陆续将账本上,所有牵扯不清的人,全部控制了起来,正在一个一个的审查。这就不是李士军的事了,二叔也不是知情人,他那时到城西财务局才半年多时间,他现在只是上交了这么一个账本,所以他也跟着李士军他们的车回来了。我们听着王丹龙的供述,事件就彻底明了了。曹怀勇所有的贪污账目,二叔的老所长记得一清二楚,曹怀勇担心事情暴露,想联合老所长做假账,老所长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就回去了。曹怀勇觉得这件事越来越不妥。晚上就派史远贤去到所里,将他活活勒死了,然后挂在了财务所的大厅里。造成自杀的假象。王丹龙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都不说史远贤是他叫去的,而是曹怀勇直接喊去的。就说不是他指使的,这些细节李世军他们当然不会去管。这到时都会交给公安局的去细查。曹怀勇用尽办法在找这个账本。他就直怀疑我二叔将账本藏了起来,甚至怀疑二叔将账本交给了大丫。才导出了那么一段深夜闹鬼。最后啥也没找到。苏文心在玩闹鬼之前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又没办法和父母交代,再发现史远贤又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一时想不通给她父母留下遗书,差愤自杀了。我问道:“苏文心她们那天的值班老师是你什么人?”王丹龙低着头说:“是我表姐。”大丫哦,哦的两声,终于都明白了。我们将王丹龙交给李士军一起来的两个人带走后。李士军揉揉鼻子:“老胡,明天找点端午挂的艾草,把你这屋子熏熏,这味...”说完打着哈欠起身,刚想走。又想到了什么。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对着我父亲拍拍自己的军装骄傲的说:“十三年了,又穿上它了,这次回县里不只是为了曹怀勇,那是地方上的事,交给他们就不关我的事了,你的事对我才是大事。我已经把你的具体情况汇报给了省里。省里再报到政保局。就是为了等局里,关于你的消息,所以我们才回来这么晚,这不,一回来又抓了条漏网的鱼,一忙活吧!差点把正事忘了。”李士军肃容并立正向我父亲敬个军礼说:“胡友才同志,我谨代表政保局向您发出邀请,请即刻起身,到四九城政保局特勤处报到。”父亲有些手足无措了,不知该回礼还是该立正,干脆向李士军一个鞠躬。李士军哈哈大笑一把将我父亲拉起。拍着我父亲的肩膀说:“老胡,我们现在又是同志了。厂里是同志,现在又是特勤处的同志。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现在就回家,叫我家那口子收拾收拾,再也不想住那破石棉瓦的屋子了,要不然又有小屁孩往上丢沙子。”说完笑着看向我。我不知道我脸红不红,只是感觉有点热。大丫不解的看着我。我都懒得理她,多丢人的事能告诉她?父亲犹豫了一下,看向母亲和我们。母亲望向父亲说:“你先去,我们随后来。”李士军看到我父亲这样笑了:“怪我,怪我,话没说全,是请你及全家去四九城,我把你儿子和丫头的天赋也说了,局里也相当重视,会安排你儿子和女儿的学习,既然丈夫儿子女儿都过去了,没道理不安排你夫人吧?所以你们准备准备,我们一起回去。”母亲看了看这住了十来年的家,心中不舍啊。李士军说:“你们就随身带点厚一些的衣服,那边这季节真冷。”二叔说:“哥,你放心去做你的大事。嫂孑,这个家有我给你们看着,什么时侯你们在那边待烦了,这还有个家不是。”我不想走,我走了金头白蟒会找不到我,小金蛇会跟我走吗?明天去问问吧?李士军说完拍拍屁股,穿好雨衣消失在黎明前的黑夜里。 天亮了,再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新味道。树木和鲜花被昨夜的暴风雨摧残,我们这条小街的水泥路上,到处都是打下的落叶和花瓣。此时的我却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田坎边弯弯扭扭的穿行,终于来到了泉水边。我找了块大石头一屁股坐在那里发呆,大丫离着老远在叫我,我心想能不能别来烦我。然后继续发呆。大丫也深一脚浅一脚,坐到了我身边也是一言不发。我没有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正发呆时大丫咦的一声。只听见泉水像煮沸了一样,上下翻滚冒出无数小气泡。金头白蟒不出所料的游了出来。它从水里来,身上却没有一滴水珠。它抬起了头,就这么看着我,大丫慢慢躲在我的身后,动也不敢动,我垂着头无精打采地说:“我要走了,听说是好远好远的地方。这一走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虽然我们才认识不久,但是我把你当做我的朋友了,只比牛湘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金头白蟒从嘴里吐出第三颗黑色的珠子。 第45章 冷酷无情的二叔 我呆呆的看着他吐出的第三颗黑珠子。伸手接了过来。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味道极苦冲击得我直反胃,却感觉到我每一次反胃呕出来的苦气。通过我的咽喉,从耳朵里,鼻子里,嘴巴里冲了出来,也刺激得我眼泪直流。忽然我听到有人说话:“你的七窍已经通了。你应该能听得见我说话。”我惊异地四周望去,除了我背后的大y,根本没人。方圆两百米没有人过来。这声音怎么这么像这头金头白蟒发出来的?我直直的向它望去。它甩了甩尾巴说话了:“是我。你能听见我说话?”我顿时吓得倒退几步,把躲在我身后的大丫撞了一个屁股墩儿。裤子上沾满了黄泥。“你,你会说话?” “不是我会不会说话,而是你能听得懂我讲话。你姐姐没有吃那个黑窍丸。她就听不懂也听不到。”金头白蟒又说道。“你不光可以听懂我说话,还可以听懂天下所有蛇蟒的说话。你说你要走了看不到我了,你不用担心,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是实体,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是灵体。而且你在那里,我就在那里。哪怕天涯海角。因为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的身体里有七颗珠子。各有各的灵,且能力不同。我一直在等有缘人,好将压在我体内的七色珠子交给他,我就可以真正的飞升了。直到你那天点亮了七星宝钱。我已将‘驭、甲、窍’三色珠子交给了你,其他的什么时候能交给你,只有因缘际会才可以交给你,就像昨天你会遇到危险前。我自然而然的要把‘甲’给你。今天你想和我告别,我就把‘窍’给了你。” “那昨天你分别给了我父母和大丫一人一颗,还剩一个颗了吗?” “他们吃的是普通的避毒珠。不是七色珠。” “可以再给我一颗避毒珠吗?” “你打算给你二叔?” “是啊他是我的亲人。” “你二叔心术不正,还是不要给他了。” “为什么这么说?” “他为了权力可以牺牲一切。谁阻挡他?他就会消灭谁。他玩借刀杀人的技巧,比你父亲直面杀人的技巧高很多。” “你的意思是...”我不敢想了。 “你的事,不要告诉他,也绝不能让他知道。他的功利心太重,最终会被反噬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我只能看清别人的内心,和预知他的未来。中间的过程我看不到。你去吧!我会在你身边的。”说完又游回泉水当中,泉水泛起一阵白色的光芒。大丫这才傻傻的走到我面前说:“你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这条大蟒说话。”我不想让她知道金头白蟒说二叔的事。只是说:“它会说话,叫你别惹我,要不然它吃了你。”我哈哈大笑的往家跑了,听到金头白蟒说会一直跟着我,我的心情好多了,也舒展开来。大丫捡起一根枯枝条一路追杀而来。我气喘吁吁的跑到家门口,见二叔正与父亲道别。我就跑到二叔身前问道:“二叔你就走了,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二叔摸着我头望向父亲说:“等你们在四九城立稳脚跟我就过来看你们。”又蹲下来轻轻拍拍我说:“小天,要听父母的话,别让你父母操心。到了那边可不比这里,慎言慎行。”说完悄悄往我兜里装了一大把零钱,在我耳边说:“自己买点零食,少吃点糖,牙会坏的。”说完起身和我父亲母亲示意一下,转身走了。这是心术不正的二叔吗?管他的呢,反正他对我挺好。 “父亲,二叔为什么不多待几天再走呢?”大丫问道。父亲看着二叔远去的背影说:“他们财务局将要有人事大变动,他要回所里看着点,别个个人心浮动,工作更是没人干了。那不乱套了吗?”说完进屋里去了。我也追着父亲进到屋里。拉着他往卧室里走。然后把门关上。母亲在我关门前瞪我一眼说:“神神叨叨的干什么?”我笑着说:“这是我和父亲的秘密,不告诉你。”父亲也弄不懂我想干什么,我把门关好后。我把能和金头白蟒交流的事儿和它对二叔的说法叭啦叭啦的说了一遍。父亲有点懵,信息接收不了了。我只好又慢慢的说了一遍。父亲沉默了,说:“小天,这件事先不要和你母亲说,免得她对你二叔有什么看法。你二叔说老所长上吊时,我就心中有疑问了,当时的事太多也就没细问。”父亲顿了一下说:“你二叔是我从小带大的,师傅收养了我们,让我们不至于沿街乞讨,在我去德国学习期间,更是对你二叔如同对自己亲儿子一样。我回来后开始进入特训营,对他也是很少管教,只认为他吃得饱吃得暖就可以了。师傅他老人家也教了不少东西给他,他说我教他了不少东西,其实都是师傅教给他的,凭他的本事,那天夜里,他根本不可能发现不了,所以说他的老所长在二楼被人勒死后又吊在一楼,他是真的毫不知情还是装聋作哑,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老所长头七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一直对外宣称是老所长的鬼魂,一是在告诫别人这里有鬼,小偷小摸的人别想着上来偷东西,二是提醒想对他动手的人,鬼都不怕会怕人?” “二叔不会真的这么冷酷无情吧?”我不敢置信的望向父亲。父亲也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小的时候,就缺少管教,只知道和街坊的那些小子好勇斗狠,等长大了解放了,我给他找了份典当行做小伙计的工作,我和你母亲成婚以后,更是对他疏于关心和教导,也不知道他以后会走向那里。”我说:“父亲,那二叔你管还是不管呢?”父亲说:“只怕是管不了了,小天,今天我俩说的这些谁也别说,去吧,找小琪玩去吧!” “父亲你忙晕了吧,昨天梁姨就把小琪带回老家过年去了。” “我说昨天围着大锅转的怎么没有小琪。你去吧!” “父亲,金头白蟒说了,我的事,别让二叔知道,哪怕他是你兄弟也不行。” 第46章 哥对不起你 父亲听到我如此说,情绪低落地说道:“我知道。”见父亲这样我只好出去。 紧接着两天,母亲和我们都在收拾着家里的东西。这也想带走,那也不舍得留下。每一样都能说出它的来历和用途。父亲一直在厂里,办着相关的手续和调令。调令下来了,单位是四九城里的街道企业。这也让父亲的同事有些不解,从一个大国企调到一个街道企业,如果不是四九城多半是疯掉了。有理解的有嘲讽的,父亲都一笑了之,也有人猜我们家在那边有关系,去街道企业只不过是一个过渡而已。多数人都是这种想法。父亲一句都没有解释。只是说为了孩子以后的学习。那个时候父亲的这种说法是让很多人不理解的。因为所有的知识分子都是臭老九。大家并不看好。听父亲回来说,他的车间主任紧紧的拉住他的手。舍不得他被调走,还跑到厂里的领导那儿去大闹了一场,但是没有用。虽然对方是街道企业,但是这个企业隶属于国企某局。 正当我们准备要走的前一天,二叔回来告诉我们。曹怀勇的事情终于下来了。因为有账本儿的原因。整件事情解决的很快。县财务局上上下下。整整17人被抓。曹怀勇家被抄家的时候,家里的财富令人咋舌。家里六口人。却有九块手表。每人一辆自行车。包括他90岁的奶奶都有一辆。缝纫机两架。收音机三个。三转一响他家全凑齐了。(70年代的三转是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一响是收音机。)曹怀勇死定了。他的司机王丹龙也死定了。他和他小舅子史远贤把城西财务所所长勒死并吊在了大厅。他当时还想甩锅给曹怀勇。谁知道他当时向曹怀勇表功的时候,另一个曹华勇的心腹。也是他的情妇兼秘书也在现场。这在众人的口供下,把王丹龙也活活的钉死在上头。二叔一派意气风发的样子,他因为提供账本儿有功。查处局里的贪污腐败分子。因为被抓人员较多,职务空出来很多,他被破格提拔为县财务局副局长,也就是曹怀勇现在的位置。父亲并没有恭喜他,只是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便拉他进卧室里说话了。进去之前指了指的耳朵,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意思是不准我偷听。我多半猜出来父亲会说什么,但估计用处不大。果不其然才说了几句,二叔已然不耐烦了,大声的嚷道:“你管过我吗?我被齐不武领着一群人,把我的脸踩在脚下暴揍的时候,你在那里?沙嘴码头上的袍哥浪里江,叫人见到我就要断我手脚的时候,你在哪里?骨板豪四把你给我的一个月饭钱骗走,我不敢去找你,也不敢去找养父,靠偷抢才勉强挨到下个月,直到你叫人送来的饭钱,你知道吗?你在特训营里对你的学员打骂,他们就会偷偷的找小混混打我,你知道吗?你以为每个月给我点钱,只要不死就可以了吗?那时的世界就是那么残酷,你不狠就得死。你说我冷血!我的血热得起来吗?你以为现在是新社会就不一样了吗?哥,你太天真了,到哪里都是弱肉强食。谁当我的路都该死。都必须死!”我听出了一种,在死人骨头上磨牙的刺耳声。父亲冷冷的说:“你在齐不武开的赌坊里偷钱,被打后你烧了人家房子,连带着旁边邻居十一户,那是你没烧死人,如果死人了你怕是不能善了,沙嘴码头的袍哥浪里江,为什要扬言打断你的手脚不用我说了吧?你跑到人家码头挖人家棒棒到其他码头上工,才只是说打断你的手脚,要不是我你的命都没有了。你不贪骨板豪四的假银元怎么会被骗,特训营里所有欺负过你的人,养父把他们都送去前线了,我不在你身边,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希望你能在逆境中成长,我不可能守护你一辈子。那个年月日本鬼子一隔三差五丢炸弹,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你也知道不能守我一辈子,你要去京城当官发财去了,你能带我走吗?不能吧?我自己的路还不是要靠我自己,我没有害人。只是想当个旁观者而已。但是机会都送到面前了,我为什么不搏一下。到现在我都不敢结婚,真的是我不想吗?我被人打得多了,我为什么会拼着命也要烧了他的赌坊,是因为乔不武踩我脸吗?那时候还有脸吗?不是!是他带人把我打废了!打废了你知道吗?555” 沉默一直沉默,安静得落针可闻。过了好久。父亲说话了:“哥,哥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爹娘临死前的嘱托。也怪我当时一直在特训营里帮助养父,想到养父将你送到明德学校里寄宿,有先生教,训导管,同学陪。谁知道你缺失了太多东西。” “哥,什么也别说了,你就看着点我,我知道你的工作性质,万一,我说万一我哪天走错了那么一点,你往回拉我一下”父亲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长叹一声。 我和大丫陪着母亲坐在门口的树荫下。看着远方的山峦。母亲和大丫憧憬着将要搬去的地方,有故宫,有王府井,有长城。一会儿看见父亲和二叔走了出来,二叔谈笑风生,拉拉父亲的手说:“哥,明天你走我就不送你们了,局里大事小事一堆等着我。我在这儿跟你和嫂子还有小天小云说一声。你们此去前程似锦绣。步步攀登高。”说完从兜里又往外掏钱,我以为又掏给我的零钱,赶紧把兜准备打开去接。却见他拿出一沓钱递给母亲说:“嫂子,你们出门在外又是到了新的地方,需要购置的东西很多。我知道哥的工资不高。这是我攒的200块钱。我单身汉一个,使钱的地方不多你们拿去使。”母亲看着钱,又看看父亲。父亲示意母亲收下,然后说:“我们去了四九城,你在这里无亲无故的,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二叔嗯了一声。眼里充满泪水。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第47章 准备进京 我呆呆的看着二叔离去的背影。再看看父亲。父亲又瞪了我一眼。在转身进屋之前哼了一句:“你二叔也是个可怜人。”父亲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母亲和大都一脸茫然的看向我。我摊摊手表示什么都不知道。不敢说啊,虽然听得不太明白,但也听出来点二叔年轻时受了不少苦。 牛湘知道了我要离开这里去京城,鼻涕眼泪流一脸,我也一样抱着他,在他肩膀来回蹭着,最后他问了父亲调去的单位,转身走了,我问他干嘛去,他说要他父亲也调过去。我拦也拦不住,看着他大步向前的样子,也不劝他,我只是真的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离开他啊。 中午孙秀阿姨和李叔来了。(老是直呼其名不太礼貌)李叔今天没有穿军装,也是穿了一身工服。他们问了父母亲准备的情况。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孙姐,咱老胡的调令是那边的街道企业。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听说街道企业的工资很低啊,那边的物价好像也不便宜。”李叔笑了,把孙秀阿姨的调令拿给了母亲看。同一家街道企业。母亲说:“孙姐,家属工也有调令吗?”孙秀阿姨一愣也笑了说:“小张,调令只是个形式,方便我出行而已,说是街道企业,只不过是防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做的幌子而已,工资肯定老胡现在拿的高,我拿调令怎么了,怎么的我也是三八服务生产队队长吧,这是你的调令。”母亲一喜:“怎么?我也有调令,”母亲拿起调令一看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父亲说:“咱俩是同志了,你工作了十几年,现在我们成一个厂的同志。”母亲含着眼泪说着笑着大家都笑了,正说着谢叔也过来了,提了些糕点过来说是让我们路上吃。又拿了一个纸封给父亲,父亲坚决不收。两人推送了好一会,谢叔见父亲坚持不收只好作罢。父亲将家里剩的柴米油盐都给谢叔家抬了过去。反正这些东西到了那边儿都得重新置办。谢叔问起父亲我们如何进京,父亲说是要先去重庆,再坐火车,我从未坐过火车,内心无比期待。谢叔说:“现在好多了,以前还要从重庆坐船到汉口,再从汉口坐火车到京城。要10来天啊,人坐到京里骨头都散了。”父亲说:“听说从重庆走也要三四天才到,火车上的人多得要死。吃个东西上个厕所都特别不方便。我们大老爷们儿还好说。就是大丫和他妈,还有孙大姐有点儿麻烦。只能尽量少吃东西。少上厕所。” “是啊,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谢叔也感慨了下。李叔大大咧咧地说:“这有什么,到时我和老胡开路,她们妇女同志加小同志,就在我们后面,那不是所向披靡哈哈。”孙秀阿姨红着脸捶了李叔几下。大丫听说上个厕所如同上战场,已经在打退堂鼓了。拉着母亲轻声的说:“母亲,我们不坐火车不行吗?比方说赶辆马车,走一路歇一会,不就没那么麻烦了吗?”大人们都笑了。谢叔说:“古时候交通不发达,进京赶考的书生要提前半年准备钱和粮食,这叫做进京赶考,半年后才能赶到京城,一路上又是天灾又是人祸不知死了多少。”我是既想坐火车,又想坐马车,但听谢叔这么说,还是打消了坐马车的念头。母亲露出不好意思笑容说道:“本想着明早就出发,家里东西都收起来了,忘了晚饭还没吃。”父亲一拍脑袋也是不好意思的看向了谢叔。谢叔哈哈大笑,李叔和孙秀阿姨也笑了。最后大家在谢叔家忙上忙下的做了一顿丰盛晚餐。谢叔还把自己藏了好长时间的酒也拿了出来。说正好趁梁姨不在,可以多喝几口。一夜无话。 大清早,天边才起了一线鱼肚白,接我们的车就到岔路口了,李叔和孙秀阿姨也到我们家门口,只见我们四人大包小包的,人人都背着包东西,比逃难的还像逃难的,他们二人赶忙上前从我们手里接过包裹,来到一辆解放牌军用大卡车,父亲和李叔,还有我也主动的坐在车后兜里,李叔向我竖起大拇指,夸我是个小男子汉,母亲和孙阿姨带着大丫坐在驾驶室里挤着,开车的是一个年轻军人。一路的颠簸。把我甩来甩去。在父亲和李叔的帮忙扶着,我在车后头都吐了两回。就在我觉得生不如死的时候,车到了县城。县城的路好了许多。我还是晕晕沉沉的,车开到了火车站,我一下车根本站不稳,立刻跪在地上,父亲一把将我扶起,然后我的眼里看到无数和我们一样的人,个个背着大包小包,拖儿带女的匆匆赶往火车候车站里,车站里的工作人员,手持着大喇叭小喇叭指挥着众人,排着无尾的长队。今天李叔和孙秀阿姨都穿上了绿色军装,红红的领肩和红五星的军帽,在人群里格外显眼。司机停好车后,下车向李叔警了个礼,将一份什么东西交给了他。李叔回了个礼交代了几句,车就开走了,无数人看着我们是被军车送过来的。露出了羡慕嫉妒的目光,李叔拉着孙阿姨,父亲拉着母亲和我,母亲拉着大丫,浩浩荡荡的冲向检票口。李叔将手里面的东西,递给了一个胖胖的女检票员,女检票员仔细看了看。在李叔的挨个指指点点下,不情不愿的将我们六个人,从检票口放进去了。检票口处一阵骚动,检票员大吼一声:“你们有县政府开的证明吗?你们谁有都可以先走,没有的话都给老娘闭嘴。”顿时检票口鸦雀无声。我们进到火车站,还以为自己是优先进去的一群人,谁知道开有各种证明和走后门的人不少,早已在站台上站满了人。火车还没有进站,站台上已经是人声鼎沸了。 第48章 火车遇贼 大家都翘首以盼的等着火车的到来。不大一会儿,远处传来呜,呜的声音,然后看到远处一片滚滚黑烟。在火车头头顶突突冒起。地面微微颤抖,火车吭哧吭哧的慢慢出现在我们面前。车还没有停稳,人群已然疯狂了,有往里面丢行李的,有塞小孩的,更甚者还有塞老婆的,年轻点的不顾工作人员的怒吼,扒着车窗往里面跳,年老的只能等车停了,第一时间冲进去。没有办法我们不能免俗,于是我和大丫也被塞了进去。我和大丫拿着行李,强占着座位。火车停稳前,竟然没有一个人,从站台与火车的缝隙里,掉到下面的轨道上,也算是奇迹了。等火车彻底停下来,座位上早已摆满了货,坐满了人。那些排队进去的人,只能骂骂咧咧的拼命挤进车厢,吵架的,打架的,骂人的,被骂不吭声的。集结成一首七十年代的火车交响曲。我们两家正好坐得一个面对面的两排座位。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挤。忽然一个胖胖的戴着一副厚厚镜片,像个干部似的男人倒向李叔。父亲却一把抓住胖子的脖领一转,将他斜拉出去。胖子一下倒在对面一个和他一样胖的妇人身上,那妇人随手一个耳光骂道:“想占老娘的便宜,你不想活了。”胖子指指父亲,又指了指胖女人。捂着脸反身向另一个人挤人闹哄哄的车厢走去。李叔感觉到莫名奇妙的。头顶却有一人说话了,用只有我们几个才能听得见的声音,低声说道:“嗨,哥们厉害啊,那胖子动作这么快,还是被你发现了。不紧把胖子从这位解放军同志身上偷的东西偷出来,还给这解放军同志送回去,高人高手。”我们六个人齐齐抬头,见一中年人趴在行李架上,和一堆行李混在一起。父亲皱着眉头说:“同志你什么人,怎么会趴在上面,那是放行李的地方,万一你给弄塌了砸到我们怎么办。”那中年人一副八字眉愁眉苦脸的说:“要抢到座位,谁愿意睡上面,一上一下的特别难爬。你们别担心这玩意,老结实了,我不是第一次趴在这上面儿了,放心,没事儿。”李叔摸了胸前衣兜里的证件说:“那胖子连这个他也敢偷?哈哈真是嫌命长。”中年人呵呵笑道:“这位解放军叔叔,胖子会稀罕你的证件?是你的手表。”我看着这位中年人应该比李叔也小不了几岁,叫李叔解放军叔叔有些好笑。李叔赶紧伸出自己左手查看,他的那块表安然无恙的还在手上。心里顿时大定。低声说:“老胡,那胖子真的想偷我的手表?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这块表可不能丢,这是我老团长给我的。你厉害啊!啥时候也教教我。”父亲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雕虫小技,雕虫小技罢了,这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东西。”李叔略含深意的摇摇头说:“这些东西在某些时候是小道不堪入目,但有些时候可堪大用。”行李架上趴着那位又说话了。:“这位解放军同志高见真的是高见。”耳朵挺好用,我忽然想到,耳朵再好用,会有我的好用。用我的耳朵去搜寻一下,刚才那个胖子,但先要知道他在哪里。我悄悄的对大丫说:“姐,刚才那个胖子身上的味道,你闻到没有?你能闻到他在哪一节车厢吗?”大丫皱着鼻子深吸了一下,差点吐了。这车厢里众人的味道太多太杂了也太臭了,有放屁的,不穿鞋的,有汗臭的,有狐臭的。大丫深吸的这一口,差点没把她带走。大丫使劲踩我一脚,我脚一收,只听椅子下面哎呦一声,我们众人全吓了一跳,弯腰下去一看竟然每个椅子下面也躺着人,行李枕在头下的,只是不能翻身。我刚才一收脚,踢到一个年轻农民的鼻子上,还好没出血,我们连连道歉。岀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本来我们的包裹还放在行李架上,看到有人,又拿下来放脚边,这下脚边也不敢放了。虽然钱和粮票布票的父亲都缝在内裤上了。但是那龟甲竹还在我的包裹里,印章应该在母亲那里。其余的金条和首饰,还有银元不知道父亲放在哪里了。不会是放二叔那里了吧?大丫悄悄对我说:“那胖子没走远,就在我们后面的车厢里。”我已然竖起耳朵向后车厢听去。这个打竹板儿,这个竹板儿打。这个老哥在这儿抽红塔,这红塔香红塔好,比不上老哥皮衣外面加棉袄。这加棉祆还真是巧,咱们进京去赶考。你说我花子真可笑。大字不识像上朝,可笑可笑真可笑,大姐大哥听我嚎,你给个5分我绝不要一毛。音太杂,终于我在一个微弱的交谈中听到“点子有点硬啊,那穿绿衣的对面是个行家。我才出手就被他拿了。而且能不知不觉给对方送回去。这已经比散手厉害了,我还是再试一下,难得逢高人啊。不会是其他线上花手,跨线了吧?”“你算了吧?才出手就漏水了,连货架上趴包的都看出你了,你再练练,一会叫夜叉去摸个黑,板凳头接应一下。”我耳朵一缩,这不是打那个胖子耳光的胖女人吗?原来她是个头。火车启动了,不少还在窗外奔走,有送亲人的,有卖吃的,更有把行李塞进来了,人跟着进去后,发现行李又被人丢出去的。然后背着行李追火车的。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事儿都在发生。火车在慢慢的行驶着,我想伸头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一股黑烟飘来,吃了一嘴的煤灰~忽然听到阵竹板声,一个双脚皆无的残疾人,断腿处捆着两个板凳。一边艰难的走着,一边打着竹板唱道:“这个打竹板儿,这个竹板儿打。这位老哥在这儿抽红塔,这红塔香红塔好,也比不上老哥的皮衣,外面加棉袄1。这加棉祆还真是巧,咱们进京,一起去赶考。你说我花子真可笑。大字不识干在叫,可笑可笑真可笑,大姐大哥听我嚎,你给个5分我绝不要一毛。”原来是要饭的。我脑袋里突然冒出三个字。板凳头,他会不会和胖女人是一伙儿的?这时候就听见大喇叭在喊“关窗户,关窗户进洞了进洞了。” 第49章 夜叉,板凳头 我还趴在窗户边上往外看,看到车头股股冒起的黑烟,逐渐隐没在漆黑的山洞里。车厢里一下子全黑了。打竹板的叫花子没声了。车厢在火车进洞的气流下,有些轻微摇晃,除了火车声,说话声根本听不见,那是指别人别不见,我却听到一声,动手。在黑暗中我也能隐隐感觉到,身边的母亲手微微动了几下。眼前白光微闪。哎呀,呀两声。火车还在行驶,不一会黑晚的洞里透进一线光芒,火车穿洞而出,我和大丫两个靠窗边的,满头满脸都是煤灰。像两个黑脸小张飞。母亲和孙秀阿姨也在不停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看来大喇叭里喊关窗户是没错的。车厢里依然恢复乱哄哄的嘈杂,那个打竹板的叫花子不见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行李架上的八字眉又说话了:“这叫花子虽是个残废,但是动作挺快,怎么几下人就不在了。哎本想看个好戏的,看不成喽!”说完还不忘看我们几眼,父亲双手抱胸闭目养神,也不和他说话,李叔却兴趣挺浓地望向他,呵呵笑着:“这位老哥,瞧你在上面还挺舒服啊!趴得高望得远的。”那八字眉中年人直翻白眼说:“解放军同志瞧您说的,要不我给您一块钱我们换换。您发扬发扬雷锋精神。”李叔听了也直翻白眼,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说:“你趴在上面就属于违反规定的事了。你总不能指望着我穿这一身也趴在上面吧?合适吗?违反规定的事咱不能做。”八字眉嘿嘿干笑两声:“是不合适,是不合适。”也不再和李叔说话了,我拿着草纸擦着脸和鼻孔,全黑的。心里却想着要是李叔也趴在上面,该是个多么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一边一坨纸飞向大丫,另一边一个大大的鼻涕泡,突兀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母亲笑着打了我两下,赶紧找纸给我擦干净。我的脸又热得发烫,把脸越埋越低,又听见大丫那可恶的笑声。这就是我姐,亲姐,是该嫁人了。我头低下来的时候,却发现我们椅子下那个年轻农民,正用小刀在划我脚下的包裹。我们大眼儿瞪小眼儿,他朝我尴尬的笑一下,我抬起一脚后跟踹到他的脸上。他是想躲没处躲,想防又没法防?想拿小刀扎我。已经被我对面儿的李叔弯腰下来。一只脚踩住他的手腕处,另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他想喊却喊不出来。被李叔和我父亲硬生生给拽了出来。看着他憨厚的样子。脸上还流留着我刚才踢出来的鼻血。手里拿着个刀片。人却吓得在那全身发抖。嘴里还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们拿把刀塞在我手里干嘛?你们准备冤枉我什么?你们要抢我钱吗?我没钱,解放军也抢钱吗?”周围的群众,一开始就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一看这情况。大家都议论纷纷。开始指指点点了。因为李叔穿着军装的原因,大家声音还不是很大。却把李叔给气笑了,李叔刚想收拾他,被父亲制止了。父亲微笑着从他手里把刀接过来,从车窗里扔了出去。给他整理整理衣服,拍拍他身上的灰尘,又找了点儿纸给他把鼻血擦掉,然后说:“就没人冤枉你啥,也没人抢你钱。没什么事了,只是觉得你在座位底下趴着不太好。来来来,坐在我们旁边。”看到一脸憨憨的样子,他哪里敢坐?直摇头。然后弯腰把自己的行李捡起来,转身就往下一个车厢跑了。我刚想说话,母亲拉了我一把。我把行李拎了起来一看,还好只是把包裹划了个小口子,里面的衣服都没有划破,我放心了不少,我又下意识地去摸了摸我的小腿处,确认一下龙麟龟甲。糟了,东西丢了。我急忙想起身去追那个年轻的农民。父亲拉住我说:“车厢里人这么多,别毛毛躁躁的。”一把又把我拉回座位。我想对父亲说龙麟龟甲不在了。但是李叔他们在,我又不敢说,我急得满头大汗。母亲把行李从桌上又收到我的脚边,我一下感觉到母亲将那四片龙麟龟甲,又装在了我的小脚处。我简直愣住了,这是如何做到的。我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我先踢人,他拿刀划我,我然后退开。他被李叔和父亲拽出来。父亲给他整理衣服?是了,就因该是整理衣服时,又把东西偷回来了,不是偷是拿回来了,然后他跑了,父亲坐下将龙麟龟甲又传给了母亲,母亲又把东西重新塞回我的小脚处。太快了,根本看不清。这个王八蛋差点吓死我,我竖起耳朵想听听,他说话没有,果不其然,他和那个胖子是一伙的。只听见他气急败坏地说:“刚才人差点折在那里,你看这小逼崽子给我踢的,差点没踢死我。 还好我装傻,把之前从那小孩身上弄下来四片东西,我带回来了。” “东西呢?快拿我瞅瞅” “他奶奶的,东西呢?我遇到花手大仙了?” 那个胖女人说道:“板凳头,你也终于遇到对手了。你还只是流了点鼻血,夜叉才惨呢,本就残疾这下好了,又断了两指。本想摸个黑的,那知道人家早有准备。” “柳姐,点子这么扎手,人家也没有穷追不舍,不如算了吧。” “啪”应该是耳光声 “你板凳头是日子过好了,不想活了,你敢违背老大的意思?” “不敢。” “这次已经有点儿打草惊蛇了,先不要乱动了,还有机会。实在不行等在中途绑了他儿子,不信他不把东西交出来。” 我整理了一下刚才听到的东西。年轻人叫板凳头,打竹板的残疾人叫夜叉,胖女人不是老大叫柳姐,他们老大另有其人,他们想要我们手里的东西。应该是龙麟龟甲吧?脑子里又一片混乱了,他们想绑我,威胁我父亲把东西交出来。直接绑我不是更好。反正龙麟龟甲又回到我脚上了。 第50章 糖皮骨尸 火车在轰隆隆声中驶到宝鸡,马上要驶向秦岭,因为要爬坡,需要加装一个火车头。所以要休息一段时间。我被站台上扛稻草人的老人家给吸引住了,因为上面插满了一串串鲜红鲜红的糖葫芦,令人垂涎欲滴,我和大丫趴在车窗前,口水快滴到铁轨上了,卖糖葫芦的老大爷发现了我们,一摇一摇的在我们眼前晃悠。问道:“小朋友,来一串吧,两分钱一串,又大又甜。离开这可买不到这么好的糖葫芦”母亲硬拉着我们回来,我俩用期盼的眼神看向父亲。父亲笑了从衣兜里拿出一毛钱,对卖糖葫芦的老大爷叫着:“买一毛钱的给六串行吗?”老大爷开心坏了。说着:“行,行,怎么不行,山楂都自己家里种的,就糖贵了点。给您七串。”老大爷接过钱,递给我父亲七串大糖葫芦,母亲嘴里嘟囔的说:“一分钱一串的,他在卖两分钱一串一毛钱可以买十个鸡蛋呢!”我赶紧抢过一串,一口咬下去这酸甜的口感,刺激的我口水再次滴下来了。吐掉山楂核,又是一口。父亲将山楂分给了大家,手里拿着两串,我心想吃块点,还能再得一串。却见父亲将手中多出的一串,递给了货架上的八字眉。八字眉有些没有想到,推辞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接下来了,吃得嘴巴吧唧吧唧的,令我极度讨厌。那时的火车是可以在车上吸烟的,母亲和孙秀阿姨受不了他们的烟味,决定一起去上个厕所,带上我和大丫,留他们两个老爷们看座位。我舔着糖葫芦和大丫站在火车的接缝处。等着她们在厕所门口排队。我也想尿,孙秀阿姨笑着说:“小男爷们,去铁轨边尿去,叫你父亲带你去。”母亲也叫我去喊父亲,我一看站台火车的另一面铁轨边上,一排男人不顾形象的就这么尿了。我把还剩下两个糖葫芦的串,叫大丫拿着,递给她之前,我还每一个舔一下,怕她偷吃。大丫瞪着我叫我尿完赶紧回来,我噔噔几下就跳下火车,从火车轨道下钻过去,跑到后面去尿尿。看见旁边都是陌生人尿不出来,我就往远处走了几步,旁边的铁轨上也停了一辆火车,但没有乘客。我刚解开腰带,眼前一黑,我还想喊只觉脑后一阵巨痛,便人事不知了。感觉自己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忽然双眼一亮,我竟然一丝不挂,站在那处瀑布下的潭水中,潭水冰凉刺骨。我双手各拿着两片龙麟龟甲,脚下踩着无数光滑的头盖骨上,牙齿打着颤。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拉着我向瀑布走去。瀑布巨大的水流将我冲击的左摇右晃,我只觉到龙麟龟甲越来越沉,我都快拿不住了。却稳住了我的身子,脚下无数个头盖骨被我踩的粉碎,水面上漂起一层白色骨粉。慢慢粘贴在我的身上。就像裤子一样,挡住了我的羞耻心。瀑布的水柱拍打着我的头顶,没有疼感却感觉越发的清醒。穿过水柱,我踩在一片像白玉一样的大方石上,石头的正中央有一把黑色石头雕刻而成的椅子,石椅上一具晶莹透明的尸骨端坐在上面,我有些惧怕,不敢靠近,但是脚却不听使唤,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我根本拉不住自己的脚,因为我发现一个更恐怖的事情。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那具尸骨居然是活的。他的皮肉像冰糖葫芦上面的那一层糖,透明而且发光。只是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瘫坐在那张黑石椅上。双眼却可以动,发出耀眼的蓝光。我被拉着向他越来越靠近,越来越靠近。直到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蓝色眼睛里的火焰。我双眼刺痛,想闭上眼睛,却根本闭不上。我明白我是在做梦,就是醒不起来。只见他抬起他的右臂。那糖皮般的皮肤,能看见骨骼的右臂,用那尖尖的手指轻轻触摸我的胸膛。我的胸膛立即浮起一层金黄色的鳞片,他的手像被电了一样,缩了回去。他笑了。我能看见一个骷髅头在一个透明的皮囊里。发出嘎嘎的金属般的磨牙声,声音很慢很慢像是开心的笑。:“金甲蟠龙将它的副甲给了你,不错,不错。孤为了能羽化飞仙,为献祭坑杀赵国二十余万人。才换得肉身蜃龙的一颗血珠,弄成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徐福向孤上奏章称说东海有金甲蟠龙出现,愿亲身献祭,以换不死龙珠。所以孤给他派了三千童男童女。那里知道这个小人却一去不复返。消失的无影无踪。孤变成这样。已然无法显示给世人,只能将皇位交由胡亥,做出已死在外的假象,带着一众亲卫,隐藏在秘境老林之中。哪里知道?我的一众亲卫纷纷老死。而我却真正的老不死了。只能眼巴巴的看到这些事情发生。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这汪潭水。我也守在这一汪潭水。原指望会有众多献祭之人,可将金甲蟠龙引出,以解我心头之惑。你既是金甲蟠龙的副甲传人。可以为我解惑吗?”我终于感到自己能动了,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脑袋像不倒翁一样的左摇右晃。我喊道:“白蟒你在那里,救命啊。小金蛇你快出来啊!”喊完我急忙后退,只见一具活着的骨尸,慢慢站起,一步一步向我逼近。又发出嘎嘎的声音:“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就是祭品,哈哈哈祭品。”我大叫道:“白蟒现身啊!”只见那条金龙已不知何时,出现在这具糖皮骨尸背后,正用它那无比锋利的金爪,敲打着地面。发出一种擦玻璃的声音。尖锐刺耳,直穿脑心。只见糖皮骨尸紧紧抱住脑袋,发出痛苦的嚎叫,我也紧紧捂住耳朵。但仍能听见金龙发出一声叹息:“赵政,你解什么惑?你无惑可解。”金龙看向我说:“你在这里做什么?回去。” 我慢慢忧忧的醒来。脑后的疼痛感非常真实,那刚才的是在做梦吗?我摇了摇脑袋。 “老大,他醒了。” (古人称氏不称姓,秦始皇虽姓嬴但母亲姓赵为氏,司马迁的史记中就有明确记载,\"秦庄襄王卒,亲王赵政立\"。嬴政的叫法则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不知道是谁的杰作,已无考证了,反正从此以后千年都叫错了。) 第51章 恶叔漂亮姨 我睁大着眼,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样子应该是一个木材加工厂。我小的时候去过父亲单位旁边的木工厂捡个木条来玩,这里弥漫着一股股木材的清香,所以说很熟悉。见到一个戴着大口罩,焊工用的墨镜,头戴一顶黑帽子的男人,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他旁边是那个被我踢的直流鼻血的板凳头。后面站着那个胖胖的女人柳姐,胖女人脚边还坐那个打竹板的花子夜叉,只见右手用绷带缠着。他们身后还站着五六个壮汉,只见夜叉和板凳头,恶狠狠的看向我:“老大把这小子交给我吧,我到时候把他的手脚弄断,再弄瞎他的眼睛丢到沿海的城市要钱,他的家人永远也找不到他。” 我想喊嘴却被堵住了,想动双手反绑。不要弄瞎我,不要弄断我的手脚。心里默默的念着,只见他们老大在那个胖女人柳姐耳边低语了几句:“别弄死他,他应该知道他父亲把东西藏那里了。” 我听得清清楚楚,却好似如遭雷劈,声音太熟了,只怕是从我记事开始,就听过的声音。谢叔!!为什么会是谢叔?怎么可能是谢叔?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和 小琪也最好的朋友,我们两家相交正是别人嘴里说的,远亲不如近邻。我们临走前一夜,父亲还和他把酒言欢,还为离别掉泪,现如今他却千里迢迢的指使别人绑架我。这世界还能相信谁?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从我被堵住的嘴边流了进去,眼泪是盐的,心里却更加苦得难受。我直愣愣看向他,板凳头笑道:“夜叉!瞧你把这小孩吓的。一直在哭,别吓尿了。哈哈”谢叔盯着看了一会,走了过来,说:“你认出我了?”我点了点头,他摘掉口罩眼镜果然是谢叔。他也取下了我口中的布条。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旁的胖女人柳姐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我呜呜地喊道 “为什么谢叔?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绑了我;” “小天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本来以为会和你父亲做一辈子的邻居,他甘愿沉入平庸我也沉入平庸。我从双槐村一直跟着你父亲,直到武胜镇,他以为跟着他的人是政府的人,可笑啊可笑。他进工厂上班我也进工厂上班。他结婚生子我也结婚生子,但你父亲不守承诺,而且还背信弃义的投敌。本来还以为他集齐四枚印章后,可以去把大夏的财宝取出来,他却故意把三枚印章和地图留在下山酒店,他留下这些东西给他们,凭什么?凭什么?四家的财宝你们张家想独拿。“道远知骥,世伪知贤。”这八个字。说的就是你们张家后人和万家后人。唯独你父亲最坏,按道理这些话我应该当面和你父亲说。对着你说这些是不合适,但我憋了快二十年,不吐不快,如果你父亲在这里我会骂他个狗血喷头,你从小我看着长大的,我不会伤害你,我不希望小琪知道了怪我一辈子。我也希望你听话。”我已然听不明白了,我开始竖起耳朵听附近有没有蛇蟒了。有是有!但好像都不动了,晕,冬眠了。这怎么办?白蟒不知道为什么不出现,小金蛇也不出现,是它们感知到了我没有危险?还是怎样。我父母找不到我会不会急死,我那讨厌的姐姐啊!她那里还有我两冰糖葫芦,她可馋了可别偷吃了啊555。谢叔看了看我转身走了。临走前说了一句,别饿着他,记得给他点水喝。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流泪。从此以后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他们留下两个人看着我,其余人都走了,不知过了多久,那胖女人给我送来两个肉饼,一碗小米粥,她帮我解开绳索。就坐在我的对面,挺有兴趣的看着我。我吃着肉饼,也抬头仔细看了她,挺漂亮的女人,五官很精致,胖虽胖点非常耐看,我不禁说道:“柳姨,你真漂亮。”她一愣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柳的。”我自觉说错了话,忙说:“我是从这些人嘴里念叨你然后猜的。”她转过头去看向两人杏眼微瞪。但什么也没说,转过来笑眯眯的对我说:“你叫胡易天吧。我就叫你小天儿了。你为什么说阿姨漂亮啊?”看来母亲说过,女人对别人夸她漂亮都无法抵御。是真的。我嘴里吃着饼,含糊不清的又说:“柳姨你反正就是漂亮,比我见到过的杨眉老师还漂亮。”胖女人开心极了,轻声对我说:“慢慢儿的吃,别着急。把它都吃完。一会儿我们还要赶路。没有体力可不行。”我一愣这是要走吗?“柳姨我们要去哪里?谢叔不是要拿我跟我父亲交换东西吗?” “小家伙这嘴是真甜,也是真有点小滑头。但是也别套我的话,实话告诉你,的确你的父亲很厉害,我们故布疑阵还是被你父亲发现行踪了。正带人一路追来,最多一个小时,他就可能追到这里了。所以你赶紧吃完我们就准备走了。” “你们不是要东西吗?怎么不换了吗?到时你们拿到东西,把我一放不就好了吗?”柳姨无奈地笑了说:“你谢叔认为你比那东西有用得多。”说完起身准备将我重新绑上。我忙说:“柳姨先别绑我,我想尿尿,绑上了尿不到。”柳姨招呼身后的两个人过来,带我到屋角去方便。我解裤带时,小金蛇从我的袖管里探了探头出来。我气道:“你在的啊?我以为你也冬眠了呢?”那两个人忙走上前来吼道:“你和谁说话?”小金蛇一下又不见了,我心大定。我对两人说:“我尿不出来时,会自言自语的。”两人前前后后观察了一下,威胁我说:“小子,你最好老实点。别耍花样,小心老子弄死你。”刚说完一人挨柳姨一脚,柳姨扭着她那丰盈的蛮腰,走到我旁边轻声说。你们俩滚开,别吓我侄子,尿个尿也不让人安生。又轻轻拍拍我说:“别怕,这一路上有我,也不枉你叫我一声柳姨。” 第52章 缝嘴钢针 我微微愣了一下点点头,这个柳姨到底是好人还是恶人?柳姨也点点头转身离开。柳姨前脚走,那两人吐了两口水骂道:“妈的,不就仗着老大喜欢她,就在我们兄弟面前摆谱,我呸!”说完又不忘威胁我叫我不准乱讲话,两个怂包。我没有理他们,我只在想要不要给父亲留下什么信息,这才想起小腿上捆的龙鳞龟甲,哎!又不在了,应该是把我捆来的时候搜走了。我摸遍全身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小件东西就是裤腰带了,但我总不能把腰带丢这儿,提着裤子跟他们跑吧?手里也没有硬物。可以在墙上画个小乌龟啥的,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要不要把小金蛇招出来,让它用它的蛇牙在墙上啃它几个坑?哎!算了吧,估计它是不会理我的。哎!真难,有个招唤蛇蟒的本事吧!可人家天性要冬眠,就算硬招来了可能也是死得多活的少。小金蛇能动可能也是因为我身上的体温吧!这北方的冬天太冷了。 两壮汉又把我绑了起来,应该是柳姨说话了,他们也没有怎么为难我。把我随意的丢在一边,然后到一边吸烟吹牛去了。这时板凳头走了进来,又给了两人分别一耳光,骂道:“这到处都是刨花木屑,你们一个火星就可以把这烧了,你们是准备给谁通风报信呢?”两人挨打后赶紧把烟头掐了。对板凳头非常的恭敬,不敢有半点怨言,看着一脸憨厚样的板凳头,这样凶狠和他在火车上的表现完全不同。他一摇三晃的走到我的面前,抬起一脚踹在我的胸膛,直接把我踹飞好几米,奇怪的是就在他的脚还没贴近我的胸膛的时候,我的胸膛感觉到泛起一阵阵的凉意。没有丝毫的痛感,我被反绑着,根本爬不起来。我就躺在地上。死死的盯着他,他是报复我在火车上踢他的脸。板凳头看笑了:“小逼崽子,还挺横”上来又准备打我,却被那两人给拦住了,这俩一看人都被踹飞出去好几米。那骨头不得断好几根啊。其中一个一脸讨好的说:“头爷,您消消气,您这一脚他半条命都没了,您再来一下,他可能就真玩完了。那到时候咱兄弟们可不好交代。”板凳头也只知道自己那一脚很重。看这俩人拦自己。也就找个台阶自己下了。指着我说:“小逼崽子。你别在我面前犯错。如果我发现你犯错,老子把你手脚砍了,给你扔到外面去要饭去。”这时我听到外面的一群脚步声应该就是谢叔,柳姨。还有夜叉他们。我故意激怒他。:“板凳头,你就会欺负我是个小孩子。你在我谢叔面前你连个屁都不是。”板凳头怒道:“你,你这个小逼崽子。我会怕你他妈的谢叔。他要不是有背景,我能捏死他俩。”他完全没有看到谢叔正阴沉着脸,站在门口听着他说这一切。夜叉听到这话赶紧轻咳了一声提醒板凳头。此时的板凳头也意识到门外有人了。连忙回头一看。脸色吓的苍白。板凳头连忙上前躬身对谢叔说:“老大,您什么时候来的?”只见谢叔一个弯腰抬腿,将板凳头踢飞起来。然后谢叔手里突然多了一根钢针,上面儿还穿着一根红线。钢针在他手里上下翻飞。等板凳头摔跪坐地上的时候,他的上嘴唇,下嘴唇竟然被红线缝了起来。鲜血从板凳头的嘴里一股一股的喷出来。谢叔说道:“三天别说话了,三天后我自然会为你拆线。这是对你妄言的一种惩罚。连一个小孩子的激将法都识破不了,你怎么做的头爷。”说完上去又是几个耳光。柳姨看了微微有些不忍。谢叔从兜里掏出了一包药粉,递给了柳姨说:“去给他敷一下。很快消肿,别想着自己拆线。我缝上的谁也拆不了。”他又吩咐柳姨几句,柳姨看着我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谢叔走到我跟前,将我扶了起来。看着我胸口衣服上的脚印,又摸了一下,见我毫无表情。觉得有些惊奇,便撩开我的衣服查看。见我的胸膛既不青又不紫。回过头看向板凳头说:“你用多大的力气踢他?”板凳头呜呜呜的伸出三个指头。 “小天儿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什么时候练过这种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我没见你父亲带你练过武?我就说你父亲真阴险。他可能早就发现我的不对了,就偷偷带着你。不知道去哪里躲着练?既然没事就准备出发。”他吩咐两个壮汉过来。用军大衣在我裹上。其中一个把我背在了身上出门了。 天空中的星星渐渐被灰色的阴霾笼罩。云层厚重而低垂,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缓缓前行。月光试图穿透这层屏障,已无能为力,天色越加灰蒙蒙的。随着滚滚的云层,雪花开始飘落。它们并不像白天那样轻盈,而是带着几分沉重和阴沉。它们在空中翩翩起舞,仿佛是死神的使者,悄然降临人间。无风,从天而落,飘下一片儿一片儿一朵儿一朵儿的,看着脏兮兮的雪花。 背我的是一个络腮胡子,孔武有力。我被军大衣严严实实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满天飞雪,落在他的狗皮帽子上逐渐变成一个,噗了面粉的白色汤圆。络腮胡子把我背了有二里地的样子,已经开始呼呼喘着粗气了,他把我交给一个矮墩墩的胖子背上,蹲在雪地拿了口雪塞进嘴里,可能太急了些,被雪水呛得发出剧烈的咳嗽。谢叔上前问了几句,见没有大碍,便指挥顶着风雪继续前行。又走了不大会,柳姨已在前方等着我们,她身旁有两辆爬犁车,众人一阵欢呼,纷纷跳上爬犁。谢叔赶一辆,络腮胡子赶一辆,又一头扎进黑蒙蒙的夜色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爬犁翻过山渡过河,进入到密林深处,逐渐爬犁也不好使了,因为密林中没有雪,雪现在还在树冠上堆叠着。 第53章 群狼噬血 雪花如同冰冷的利刃割破了寂静的黑暗。我们穿越这片荒芜的密林,踩着厚厚的枯叶,深一脚浅一脚的顺着河流向上游走去,众人来到一处高石台上,纷纷点燃事先准备好的火把。继续前行,一路无人说话,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前方传了过来。大家立马停下步伐,前方的板凳头跑了过来,咿呀咿呀的指向前方。谢叔急忙走到前面却看到,队伍中的一个壮汉被一个巨大的兽夹牢牢拦腰卡住,众人合力打开兽夹,以见是不能活了。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谢叔见他已是一无可救了,为了减轻他的痛苦,向络腮胡子使了个眼色,络腮胡子拍了拍这人,一刀捅进了他的心脏,柳姨不忍直视将头转了过去,我也闭上了眼睛,但我隐隐的觉得这不是害他性命,这是救他,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合适的方法来救他,除非我出手试试,但我又不敢。如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死,还不如给他个痛快。络腮胡子说话:“大家小心,这附近一定巨大的兽物,不然不会装这么大的兽夹。”他关注的不应该是注意前方还有没有兽夹吗?大家一听,更是无比紧张了起来。 此时我的耳朵里传来了一群低沉的嘶吼,距离虽远但逐渐由远而近。突然间,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嚎叫声划破了夜空,紧接着,从四周的树丛中窜出了数不清的灰色身影。狼群如同幽灵般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绿光,透露出饥饿和狡猾。我们的心跳瞬间加速,本能地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狼群围拢过来,它们的眼神冷酷无情,仿佛是在审视着即将到手的猎物。冬季的到来使它们的食物也大量短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我们都知道,这将是一场生死较量。谢叔高声大喊:“不要跑慢慢靠过来,拿火把的外面围成一圈,没有火把在里面捡起石块或木棒,大家齐声呐喊。”狼群在不断的试探着我们,只要有一只靠近,火把便朝它挥了几挥。柳姨忽然捂着嘴,指了指刚才被络腮胡子捅死的伙伴。几只狼先是试探几下,见他没有动静,满身的血腥味刺激着狼群。谢叔暗叫不好,原来是这个人临死前的惨叫和他身上的血腥味,把这群狼引来的。已经有十几只狼冲上去撕咬这个人的尸体。不到十分钟连皮带骨吃个干净,众人都没见过这么恶心又残忍的画面。刚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一下就剩一件被撕咬成渣的军大衣了。意志不坚强的已经开始哇哇大吐起来,就在其中一个弯腰大吐的瞬间。谢叔刚喊不要低头,一只狼跳起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被咬的人也反应过来。用火把对着狼的眼睛怼去。自己用右手的刀。用力划破狼的肚子。但是为时已晚。已经有两三只狼。冲了过来。真的从我们这个人圈儿里头将他拉了出去。那人高声大叫救命,但是没人敢出去,火把也渐渐地暗了下来。谢叔急道:“快找一个山洞或者石缝的地方躲起来。火把灭了我们都要死。”柳姨四处张望忽然大叫:“快点,快点前面有个瀑布,附近应该有山洞,”众人大喜齐齐向瀑布移动。那边的惨叫声也逐渐消失,只听到撕扯和相互抢夺的声音。趁着这会我们加快脚步,从河面上穿行,也顾不上河水的冰层被我们踩碎,刺骨冰凉的河水灌进棉鞋棉裤里,逃命要紧,狼群发现了我们的动作,在一只巨大的灰狼指挥下,分批向我们试探包围,我被夹在中间,仍然是那个矮墩墩的胖子背上我,他也累得气喘如牛了。但还是紧紧的抓住我,怕我从背上掉下来。在逃跑的过程中,我们从中间跑到外围,狼看了我们一眼便跳开了,向其他方向试探去了,分明是对我俩不感兴趣。矮胖子也没注意,只是想赶紧到瀑布那里。 因为已然是冬季枯水期了,瀑布流下的水被冻成一片白色的冰雕,一根根冰柱连成一片壮观的景色,这从高而下的水流,被严寒定格成了的冰瀑。感觉时间都静止了。除了我们这群呐喊逃命的人。谢叔也被狼抓伤了小腿。个个狼狈不堪,有的厚棉衣被抓破,满地的白色棉花,有身上背的食物,被狼抢走的。还有一个背上背的肉干,成为被狼群重点关注的对象,谢叔大声叫着让他丢掉包裹,因为舍不得,最后将自己和肉干都给狼群做了口粮。气得谢叔怒骂,黑暗与火把光的晃动,在明暗闪耀交错里,印出恐怖的影像,人的惨叫声,怒骂声,狼的嘶吼声,哀嚎声。此起彼伏。虽然他们人人都带得有武器。但狼太多了,只怕有几百只。这是一只超大的狼群。它们的头狼,已被谢叔用钢针刺瞎了一只眼睛,谢叔也被头狼抓伤了腿。众人逐渐慢慢的往冰瀑退,狼群在慢慢的消耗我们的体力。夜叉虽然是残疾人,一路上跟着我们也从未掉队。他双臂极其有力。在他拼命的搏杀下,也杀了十多只狼,只是可惜了右手在火车上被废掉,并缠上绷带。最终抵不过狼群。被狼群拖进了黑暗之中。板凳头呜呜呜的叫着,指向夜叉,因为说不了话,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没有办法,谁也不敢冲过去救他。矮胖子终于背不动我了,我掉在冰面上,一下滑了出去,他想抓住我,但手一直在抖,根本没有力气抓住我。谢叔和柳姨大叫:“快救他”我内心却喊道:“玩完了,和世界说永别了”群狼见从火把圈里滑出个包裹,顿时扑过来十几只狼,但是奇怪的事令众人惊掉了下巴。它们并没有撕咬,而是闻了闻后,都趴下把我围成一圈不动了,头狼眯着一只带血的眼睛向我走来,群狼纷纷为它让路。它来到我面前,盯着被包成粽子的我。四目双对。 第54章 我能救夜叉 我盯着它看,它也盯着我看,然后用它那硕大的狼爪,抓捆绑我的绳子。柳姨大喊:“别伤害他。”说完将手中火把砸向头狼。头狼一爪拍飞火把,向着柳姨的方向露出锋利的狼牙,并伴着一声狼嚎。众人吓得齐齐后退几步。我心头一暖,柳姨还是关心我的,头狼见状很是满意,转头低吼两声。狼群里又上来了两只狼,将包裹我军大衣的绳子咬开,我就像一个饺子馅儿一样,从军大衣里滚了出来。样子非常难看,脸趴在冰面上,屁股朝天。还好嘴上有东西,要是没有块布,直接和冰面接触,可能会被冻在那里,那丑样难以想象。头狼仔仔细细的闻了我一遍。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更诡异惊奇的事发生了,群狼纷纷过来围着我趴下。其中两只狼将咬掉一只胳膊的夜叉,拖到我的面前,夜叉面如金纸双眼紧闭已然晕死过去。我回头看向众人,没人笑我,都露出敬畏的目光。开始两只咬断绳子的狼,其中一个用头将我推正,张开它呼出阵阵恶臭的血盆大口,把我嘴里的布条咬出来。太臭了,臭得令我一阵反胃。另一只咬开捆住手的绳子。就趴在我身后顶住我的腰。众人都傻了,呆愣愣的看着群狼中的我,这时候如果天上有道光照上我,那会不会有一种无比圣洁而神秘的感觉。但并没有,只有四周传来浓重的血腥恶臭味,直冲我的天灵盖。我是既不敢跑,更不敢动。大朵大朵的雪花,将我四周一片全部覆盖,变成一堆一堆的雪狼。我慢慢的试着站起来。见到群狼并没有什么反应。虽然离得远的那帮人是绑我的人。但我还是觉得离他们更近一些,比较安全。我先向他们靠过去,趴在身边的狼便纷纷让开道路,当我走出狼圈,头狼又发出一声嚎叫。群狼抖掉身上的白雪。渐渐的没入黑暗的森林之中,头狼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像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仰天嚎叫一声走了,我赶紧跑向柳姨,板凳头跑向夜叉。柳姨疑惑地看了看我,也跑向了夜叉。谢叔却拉着着我,左右看看上下看看,恨不得想剥掉我层皮下来研究研究。又在我身上闻了半天,实在弄不明白怎么回事。继续让那矮胖子看好我,矮胖子连忙靠近我,也不给我捆绳了,看见我有些冷,又赶紧跑到冰面上,把军大衣捡回来给我披上。狼看见我都要趴下,何况人呢!我不禁暗暗得意一般。只听见柳姨在哭道:“夜叉,夜叉你醒醒,你醒醒。”看见柳姨伤心的样子,我有些不忍,脑袋里飞转着。嗯,有主意了。我走到柳姨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角说:“柳姨,我兴许可以救他。”柳姨连忙转过身蹲下来对我说:“小天,真的吗?你怎么救?”我说:“我可以叫狼救他。”柳姨胖脸憋的通红说:“小天,别开玩笑,它们吃人还差不多,怎么会救人。你先闪开,等我们先给他止血。”我大声说:“我不骗你,头狼和我说的。只是它们的要求有点怪。” “怎么怪?快说!” “它们给人治疗不准人看。现在这种情况你们能治得了吗?不如你交给我找头狼试试。” 板凳头看看柳姨点了点头,对他来说夜叉现在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柳姨问我要怎么做?我说:“要把夜叉放到对面的密林处。只能有我和他在,你们都得离远一些,谁也不允许过来。”众人开始都看到我当时的奇迹,几乎没有人不相信。但是谢叔却担心我会跑掉。后来柳姨说,用布条结成长条拴在我的腰上。走一下,他们拉一下,来确定我在不在。也只能这样了,说完上来两人抬起夜叉,柳姨拉着我说:“治得了就治,治不了也别强求,安全第一。”我心暖暖的点点头。那两人哆哆嗦嗦的抬着人跟着我,生怕从暗处跳出只狼来。看见我大步向前,他们竟然心安不少,又微微有些脸红,感觉是这小孩在保护他们。我看已经离他们很远了,就说可以了,你们回去吧!他们一听撒腿就往回跑,我仔细听了一下,狼群应该是在不远的地方捕杀一头野猪。我还听见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在不远处的树后躲着。我先没有理会,张口大叫试试可不可以把头狼叫来,“喂,你在吗?快过来啊!”我一喜,头狼果然来了。还带了两只狼一起过来。它在我的面前趴下,其他两只狼也趴下了,我努努嘴说:“周围看看。”那两只狼一下窜了出去,片刻两只狼站在一棵松树下,向树上呲牙。我走了过去仰着头说:“谢叔,头狼让您离开。”谢叔尴尬的从树上跳下来,两只狼瞪大眼睛,露出锋利的牙齿,跃跃欲试想扑上去。谢叔手里一下多了一把一尺长的尖刀,头狼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我连忙叫道:“不要这样,让他走吧!”头狼轻吼一声,吓得谢叔跳了起来。如果我刚才叫它们杀了谢叔,估计谢叔是跑不掉的。两条狼让开道路,谢叔一步一回头的跑了。跑前还不忘喊一声,小天儿如果什么问题叫我!。我如果真出什么问题,叫他有用吗?我笑笑。我们又来到刚才放下夜叉的地方。头狼继续趴下。我双手试探着轻轻抓住头狼的两只前爪。头狼缩了缩。还是让我抓住了它。不一会头狼瞎掉的眼睛微微张开了。血红色的眼睛,慢慢恢复从前。我又转身抓住夜叉,夜叉的血止住了,伤疤在慢慢愈合,脸色慢慢红润。呼吸也平顺了起来。我忙放手了,我怕时间长了,他的断手断脚都长出来了。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吧?我不敢试。头狼趴在我脚边,用他那腥臭的大舌头舔着我的棉鞋。发出像小狗一样的叫声。这时我的腰间一紧,有人在拉我,林外传来谢叔的喊声:“小天,小天,怎么样了。” 第55章 这人假睡 头狼嘶吼了一声,也发现了我身后的布条,上去两口就咬断了。我忙安抚它。并大声回应:“谢叔,好了,叫两个人进来吧。”还是刚才那两个人战战兢兢的摸了进来。看到三只高大的灰狼立在我身边,不敢动了畏畏缩缩的。我叫道:“有什么可怕的,赶紧进来把人抬走啊?”他们嘟啷道:“你当然不怕了,这狼都快认你做它亲爹了。”他俩你推我我推你的,磨蹭着到了我面前,低着头也不敢看那三只狼,却感受着三只狼呼到他们脸上的热气。二人头更不敢抬起来了,他们慢慢地抬起夜叉,头狼喷了他们一脸鼻涕,二人连擦一下都不敢,低着头颤抖着说:“小天哥,小天爷,快叫这狼爷爷远点。”我无语了,拍了拍头狼,头狼带着其余两只狼走开了。二人长舒一口气,抬起夜叉脚步微浮的走了出去。头狼示意我骑到它的背上,我试着爬了上去,它背起上的骨骼每走一步都层层叠叠的上下浮,太硌屁股了。我双手紧抱着它的脖子。一路慢跑把我带到河边。站在密林里边的众人。急忙后退。都呆愣愣的看着我,从头狼的背上爬下来。谢叔惊奇的说:“头狼的眼睛不是被我刺瞎了吗?怎么好了?它们到底有什么神奇的药?早知道刚才我也进去,让狼把我的小腿儿也治一下。小天?”我摇了摇头说:“狼不会给你治的,因为你刺瞎了它的眼睛。”我记恨他把我绑来,我记恨他看着我长大,我记恨他是小琪的父亲。”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我拍拍头狼的头说:“你走吧。”头狼看看我,又望向众人露出贪婪的眼神,对着他们呲着锋利牙齿,发出威胁的吼叫,然后又似变脸一样,像只小狗在我身上来回蹭着,我又拍了一下它的头,再次说道:“走吧。”头狼转过身看看我,领着那两只狼跑进密林了,在密林深处发出一声长长的狼嚎。众人看到都离我微微有些远了。 谢叔看了看众人说道:“先看看还有什么吃的。找点干柴生堆火,太冷了这个鬼老天。”这时他才走近夜叉,已经和板凳头,络腮胡子,柳姨一样目瞪口呆了,夜叉身上完全没有伤痕,就连那只刚被咬断的手,好像都断了好久,皮肤都长愈合了。面色红润的像婴儿一样,睡得无比香甜。谢叔冷冷地说:“看来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附近了。今天先在这里休息吧!有小天在,狼群不会来了。”柳姨轻声说:“老大”欲言又止的样子,谢叔瞪了柳姨一眼,再看问板凳头说:“这次饶了你,再有下次,就不是缝嘴了。”板凳头急忙点头。谢叔掏出来一把小刀,轻轻割断红线,一点一点的将丝线从他的嘴唇上抽出来,痛得他眼泪鼻涕直流。就这样还不忘用怨毒的眼神看向我。我全身一个哆嗦,这种感觉为什么会这么熟悉。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在哪里感觉到的,懒得理会他,自己笨还怪我,活该!谁叫你踢我的,不坑你坑谁。板凳头在一旁敷药,谢叔在召集众人查看食物,众人哀叹一声,肉干都没了,还剩点大饼子,馒头。也只能这样了,矮胖子在冰瀑边点了堆火,大家坐在火边为失去了伙伴无比伤感。谢叔从衣袋里拿出我的龙麟龟甲,在火边仔细查看竹筒里面的那封绝情信。看完呸了一口口水,骂道:“明明是怕她拖累自己,还道貌岸然的编瞎话,他妈的就是个会骗女人的王八蛋。”我蹭了过去说:“谢叔,父亲说他是受了非常严重的伤,不想拖累李奶奶才这么做的。”谢叔看看我冷笑道:“这万家的就不是什么好鸟。自己都他妈的跑了,还派两个人一直盯着人家,你既然当太监了,让人家嫁了就是,干嘛还找人看着她。明摆着就是虚伪。说这么多你也不懂。”“你说了我就懂了。”谢叔瞪我一眼,随即问道:“你父亲有没有告诉你,这竹筒有什么用?”我看着龙麟龟甲疑惑地问道:“谢叔?你不知道干什么用吗?那为什么又偷又抢呢?”谢叔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我故作神秘的说:“父亲说了这关系到什么大夏天宝什么的。”谢叔一听更加仔细的查看起来。翻来覆去的问道:“还说了什么?”我说:“我忘了。”谢叔斜着看我一眼说:“小天,你不老实哦!” “我才多大,父亲会把什么都告诉我吗?” “就没听到什么吗?” “你不是说父亲得到了四枚印章吗?他们只得了三幅图,你也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你父母亲杀郑国襄和他保镖的时候,我已经在窗外了。” “谢叔当时为什么没有出手帮助他们呢” “我为什么要帮他,我也是去杀他的,只是你父亲比我提前一步。” “啊!为什么?”我惊疑不定。 谢叔恨恨的说:“郑国襄派出去的人,杀了我哥。他是四支寻宝队万家的那支。也是你父亲师傅派出去的人。”说到这里又不说话了,陷入深深的沉默。柳姨过来将我到火边。递给了我一个饼,然后问道:“小天,为什么狼不吃你,反而怕你。” “柳姨,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的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金头白蟒给我的七色珠子,应该只是统驭蛇蟒啊!为什么狼也会这样。要不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它叫出来问问。 柳姨见我也一脸茫然就不再问了。我也害怕她问我治病的事。说不清楚,实在不好解释,我也不愿骗她,但也没办法实说。柳姨给我找了块雪没有覆盖到的地方,让我先休息。众人开始离我远,但休息的时候还是想靠我近些,怕被狼拖走。大家还是实在太累了,渐渐的我周围呼噜声四起。但我还是从众人的呼噜声中听出了不同。这个人在假睡 ,打假呼噜。 第56章 山谷枪声 深夜,万籁俱寂。谢叔安排值守的人也困得受不了了。偷偷找了一处避风的石头后面睡着了,板凳头的动作轻盈而迅速,仿佛生怕被人发现。我屏住呼吸,静静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一边打着呼噜声,一边慢慢摸索着装食物的背包,从包里摸出来什么东西撒在里面,随后又捆紧背包,他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睡觉,不多会竟真正的睡着了。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心跳加速,思绪万千。我不知道这个板凳头,到底想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目地是什么?更重要的是,我要不要对柳姨说。想起他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这是一种像毒蛇一样的眼神。这个眼神如芒刺背。 我决定先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我现在还不确定他是否会对我造成伤害。我需要更多的信息来考虑问题。我想轻轻靠近柳姨了,谢叔却打着呼噜轻轻一把将我按住。谢叔原来也是醒的,我竟然没有识别出来,老奸巨滑啊!我又靠在石头上不动,慢慢睡着了。 雪已经不下了,天空中残月高挂,满天星云北斗。正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谢叔一把把我拍醒,只说了一个字“走”。便指挥其他人快速收拾物品。将昨夜生过的篝火残渣碎炭,用积雪盖住。急忙向上游走去。还是矮胖子背着我,没有绑我了也没有堵我的嘴,态度大好。我趴在他背上悄悄问道:“嗨,胖子叔。”矮胖子摇着头说:“我姓吴,不叫胖子。”我嘿嘿声道:“哦!吴叔,为什么天都没亮这么早就走。”吴胖子回头看我一眼说:“自然是有仇家追来了。”我想了一下,拍了拍他肩头说:“吴叔,你说的仇家,不会是我父亲吧?”吴胖子手不禁一抖又差点把我弄掉下去。我低声急问:“吴叔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父亲应该离我们很远。”吴胖子顿了一下,朝谢叔努努嘴。谢叔一句话也不说,沉着脸。我想喊但也知道喊没什么用。反而会被再次啫住嘴、 看着他们着实的有点自豪,被父亲追得如此狼狈,也证明父亲的厉害。差不多翻了两座山,就听见了一声像爆竹的声音,先是一响紧接着无数爆竹声。还有此起彼伏的狼嚎和哀鸣声。还有巨烈爆炸声响遍山谷。我拍着吴胖子的后背说:“怎么回事,吴叔?怎么回事?”吴胖子看向远处的山谷说道:“你父亲应该是带着军人追来的吧!遭遇狼群袭击发生的枪战。天哥儿,你的头狼也只怕活不了了。你可以让狼听话,你父亲未必可以啊!”只见板凳头兴奋坏了,在那里叫嚷到:“杀,杀,杀光这群狗粮养的,让他们吃我兄弟。”话没说完,络腮胡子拍拍他的肩膀说:“别高兴了,又不是我们杀的,再不走,一会杀狼的子弹也可以杀了你。”我一听急了,让吴胖子放我下来,我要回去叫父亲不要杀了头狼和它的狼群。吴胖子哪里敢松开我,我使劲的拍打他的头,都快把他打懵了。仍然不肯松手。络腮胡子一看,一把把我从吴胖子身上拽下来,拦腰抱着我就走。我挣扎着,哭喊着,求救着,都毫无作用。谢叔又找了块布条将我的嘴堵住。我呜呜呜的掉着眼泪,看着用眼神哀求着柳姨,柳姨心中不忍,也知道头狼和我的关系不一般,只说了一句:“老大!...”谢叔反手一个耳光骂道:“收起你的妇人之仁,当真是你儿子丢了,看谁都像你儿子,我答应你帮你找儿子,就一定会做到,现在你给我看好他,少一根毛都不行,你知道的。”柳姨不敢吱声了,只是将嘴角的血擦掉,从络腮胡子手里抢过我,自己将背起。我没有挣扎了,只是呜呜呜的轻声哭着说道:“对不起柳姨,对不起,但是,但是头狼会被我父亲杀死的。”柳姨咬了咬嘴唇说:“那个头狼绝对不是一般的狼,它灵性十足,知道救人,知道威胁我们不能欺负你。这是狼吗?别担心了,你父亲杀不了它。”我一听,又想到了群狼的凶残,忍不住又开始担心起了父亲。柳姨无语了,摸了摸挨耳光的脸说 “你担心的真多,双方你都担心。你忙得过来吗?” “如果我在那里!就可以将他们分开。谁也不会死,谁也不会受伤。”柳姨无言了,我说的地确是实话。但是谢老大会同意吗?想都不要想。远处山谷的枪声,逐渐平息。谢叔连忙催促众人加快脚步。在一处河道的分岔处。谢叔指挥板凳头带着夜叉和两名手下人,从左手边的河流向上行走,他则带着络腮胡子,柳姨,吴胖子和我,从右边河流向上而行。板凳头想说什么,被早已苏醒过来的夜叉拦下,表示没有问题,一定想办法让追来的人走左边。板凳头见谢叔将食物分成两份,眼里微微冒有精光。 一路上我不停的回头,希望能看到头狼或者父亲。但是谁也没看到。但是会时不时的传来一声枪响,我的内心也一阵阵无比的期待,千万没事,我一下也不知道,是希望头狼没事还是父亲,应该是都没有事。空气越来越冷,就算天上已然出了太阳,但是一点热量也没有,只觉得太阳只是幅画而已,身上穿得再厚,也能感觉到那种透皮透骨的冷。我们五个人,除了我,就算是戴着帽子,个个头上都冒着热气,就像蒸包子的笼屉。 络腮胡子呼哧带喘地问着谢叔说:“老大,他们应该没有追上来了,我们还要走多远啊?”谢叔从怀里摸出一块布片似的东西,看了看笑着说:“应该不远了。”我说道:“谢叔,你到底找什么?”谢叔呵呵笑着,抖了抖手上的布片说道:“这是你和小琪发现的,将军罐里的东西。” “啊!” ′ 第57章 钻地龙阿盛 谢叔笑着说:“你不用瞎猜,里面有什么金银珍宝之类的东西。那个罐子里只是装满了一罐鸦片和四枚镇宝金钱。那是牛四喜藏在山里的东西。当时被你和小琪无意中发现。牛四喜当时就躲在洞里偷偷吸食鸦片,你们的出现。他害怕让别人知道,只能将东西转移到其它地方藏觅。却没想到,也活该你们校长找死,他当晚从村里回学校时,正撞到牛四喜抱着坛子从山上下来。被你们校长无意中发现他的秘密将军罐,他只好将你们校长砸死,四枚镇宝金钱掉落了一枚,你不是捡到了,最后也交给了卢萍吗?牛四喜把你们校长砸死以后,换上他牛四喜的衣服。接着把那一处山给炸掉,把他埋在了那里。造成一种他被炸死的假象。” “谢叔,您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牛四喜是我的人。我早就叫他戒掉那玩意,他戒不掉。也不敢让我知道,就偷偷藏在山崖下的洞里。?” “他既然都不敢让您知道,您怎么会这么清楚?” “他不敢告诉我,却都告诉了卢萍。能不被卢萍诱惑的男人,只怕很少。可惜了,人不在了。我猜,人嘛!最后被你母亲给杀了是吗?”” “我不知道,我母亲不会杀人的。”我才不会告诉他真相呢。 “是不是你母亲杀的都无所谓了?就他那种大烟鬼,技不如人,死不足惜。” “那和您手上的布条有什么关系呢?”谢叔扬了扬手上的布片说:“上面有五枚镇宝金钱正反面的拓印。牛四喜不敢说自己弄丢了金钱,便给卢萍说是你拿走了其中一枚。” “哦!所以在仙人洞里想杀我栽赃陷害。” “卢萍也隐隐觉得不对,所以阻止了他。但没想到还是从你手里得到金钱。牛四喜正觉得栽赃成功!。就被你父母亲给干掉了。” “那枚金钱是我在山崩的地方捡的,一块尖石头下面,当时还崴了我的脚,还有牛四喜不是我父母杀的。谢叔,牛四喜只有四枚镇宝金钱,你这为什么是五枚钱的拓印?” “要是五枚早凑齐了,我们也不会在那里待那么久呢?就这么神奇,会有人主动将最后一枚送给我。” “谁会送你这好东西。” 谢叔笑了:“这还是要谢谢你父亲,把童杰明挂树上,我把童杰明从树上解下来。并替他保守裸身挂柳的秘密,他大方的送我的。”这又让我想起,那晚的暴风雨和清早晨跑的谢叔。 谢叔冷笑道:“你和小琪同时上山,同时发现。为什么你能捡到,小琪捡不到?难道我的儿子就比你差吗?”我心想我怎么知道?我还纳闷呢。为什么这些事情总找上我?我还想问呢,为什么我会被绑架,而小琪不会被绑架?谢叔又长叹一声:“也许我的儿子真的不如胡友才的儿子。” 我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我们起的又早,一路的奔跑。根本没有吃东西。这一停下来后感觉好饿。谢叔也听到了,随即他的肚子也咕噜噜响了起来。谢叔拉住我的手。从兜里递给我半张饼。示意我不要说话。他转身对其余众人说:“休息休息,准备吃东西。吃完东西再赶路。”吴胖子打开包裹。从里面将板凳头那里分来的馒头和饼,分发给大家。我想对大家示意这个食物可能有问题。但谢叔捏了捏我的手。不让我说话。谢叔就这么看着他们。柳姨拿起饼一口咬下去,抓了一口路边儿的雪。就这么吃了。吴胖子拿了个馒头。也是吃一口就了点雪。馒头太硬了。他半天咬不动,唯一的络腮胡子却拿那个饼没有动。 谢叔笑眯眯的问络腮胡子:“阿胜,你为什么不吃呢?” 络腮胡子也笑着对谢叔说:“谢老大,你怎么不吃呢?你不也没吃吗?” 谢叔说道:“我不饿,你看我。我的饼都拿给小天儿吃了。你快吃吧,吃完好赶路。” 络腮胡子嘿嘿一笑,把饼往地上一丢。说道“我吃完了。我怕我真吃完了,不是赶路,而是上路吧?谢老大!阴曹地府可不要我。” 柳姨和吴胖子。听的一脸的发愣。见络腮胡子将饼丢在地上。也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赶紧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吐不出来的就在抠喉咙。柳姨急的满脸通红哭着说。“你不会连我也要杀吧?”吴胖子也赶紧跪在谢叔的面前求道。:“老大,我一直忠心耿耿,你可不能要我的命啊。” 谢叔没有看他们俩,而是对着络腮胡子说:“他们应该问问你钻地龙,你为什么不吃。昨晚板凳头投的毒,是你钻地龙给他的吧?” 络腮胡子一摊手说:“谢老大,你可别冤枉我,我那有什么毒药?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马上就要接近你想要的东西,所以说你也不太想要兄弟了。毕竟多一个人。就要多分出去一份儿。要不然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柳姐和吴胖子,把有毒的东西吃下去,而不阻拦他们呢?你的心真狠啊,却在这盯着我,看我吃不吃,为什么?” 谢叔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我为什么要阻拦?咱们说这半天话,你看他俩有事儿吗?只有心虚的人才担心食物有毒。你以为你给了板凳头的毒药,我不知道吗?他的毒药早被我给换了。我就是想不明白了,你怂恿板凳头向我们投毒,对你有什么好处呢?钻地龙!” 络腮胡子钻地龙很是吃惊。他看了看柳姨,又看了看吴胖子。这二人确实没有任何反应,不禁暗暗后退。后退的方向,却是正在啃饼的我。谢叔皱着眉头说:“如果你只是想为板凳头出气,想对付我,我认为可以理解,但是去伤害一个小孩,你会让我瞧不起你。” 钻地龙大喝一声,从兜里掏出两个黑呼呼的大丸子往地上一扔,只见两团黑烟腾空而起,只听谢叔高喊:“快捂住口鼻。”话音未落,钻地龙已经扑向了我。 第58章 大盗江豪是我二舅 我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被钻地龙给抱住,就地一个翻滚,避开了谢叔射出的钢针。又用匕首挡住了吴胖子挥下的铁棒。随手扔出两颗大黑丸。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四周都是黑色烟雾,钻地龙把我抱在怀里,撒腿就跑,只见他浑身疼的抖动了几下,应该是背上挨谢叔的钢针了。他什么也不顾了,只知道往回跑,我还正奇怪他为什么没有拿我做挡箭牌时,他却边跑还在对我说:“别怕!我是你舅舅的人。”我心里奇怪道‘钻地龙是母亲那个堂表兄弟的手下?只有等找到安全的地方才好问啊!只见他边跑,血从嘴里喷出来,络腮胡子上沾满了血点,立刻被冻在胡子上,看来伤的不轻。谢叔是被头狼伤到了脚。追不快,柳姨一个女人也不敢追。吴胖子不是钻地龙的对手也不敢追。 我们一下跑出去一里多地。钻地龙才把我放下来,我和他都成血人了。他跪在一处山石下,对我说:“看看我的后背有几颗针?”我转过去一看五颗绿莹莹的钢针插在背后。我跟他说了,钻地龙惨然一笑说:“我对得起干爹了,把你救出来了,你快往回跑,应该能找到你的父亲了,不用管我。”我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是谁?”钻地龙一把拉住我,从怀里掏出个银锁递给我说:“这是你二舅东西,你交给你母亲,她就知道的。我是你亲二舅的干儿子钻地龙阿盛。” “我亲舅舅早死了。”我惊疑地说。 “没有,当年张家被灭门的时候,你二舅下午就去城里了,和朋友在翠云楼喝花酒,当他喝得深夜却没有留宿在城里。在快到家的时候,已然发现张家被人灭门,家宅被焚烧。他忍痛隐姓埋名查找凶手,也发现了小姑和小姑父做的事,他没有和你父母相认,也是怕拖累他们,他认为你父母杀的人不是真正的主使人。他要去查找真正的幕后。所以他把自己原名张豪改名江豪藏在川贵。” “啊!大盗江豪是我二舅?”我说完也不管其它的了,脱下手套,一把抓住他的手,也脱下他的手套,双手握紧。他以为是我和他亲情相认。也紧紧握住我的手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干弟。”我没理会这茬,只是关注他的脸色。只听见他的后背噗噗,五枚钢针从后背退了出来,掉在雪地里,接着从五个针孔处往外冒出黑血,直到变红后封孔,钻地龙回头看看着地上的针和黑色的冰血,又满眼惊异的看向我。“干弟,你这是什么绝世神功。我以为自己必死了,没想到,没想到你又救了我。”我忽然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别出声。只听到很远的地方谢叔在说话:“仔细的找,他中了我的毒针,肯定跑不远的。而且还带着个孩子。”钻地龙也隐约听到了声音,赶紧带上手套将五枚绿莹莹的钢针收好,起身试了试手脚,向我比了个大拇指。拉上我躲了起来。谢叔带着柳姨和吴胖子向回路追去了。我们为了躲开他们,向侧后上方逃去。方向却是离父亲寻我的方向越来越远。本想绕个大圈,我们却迷路了。 我说道:“盛哥,你不是号叫钻地龙吗?我们怎么会迷路。”钻地龙尴尬的抓抓脑袋笑着说:“这里的树太高太密,我们都快看不见外面的阳光了。分辨方向是有那么一点点困难。如果你二哥在就没问题了。可惜哎!” 我疑惑道:“二哥是谁?为什么说可惜了?” “你二舅有三个干儿子,分别是我钻地龙阿盛,跑山虎阿强,穿云豹阿南。老二去县里找你们去了,不知道遭遇那里的仇家,被害了。尸体也没有办法替他收殓。就被火化了。”我不敢言语了,因为二舅的干儿子被母亲杀了,这怎么说的出口? 我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钻地龙想了想:“我们顺着河的上游走。”我歪歪嘴说:“那不是更容易碰到谢叔他们吗?”钻地龙说:“这林子这么大,河的分流也特别多,我们随便找一条分岔。总不会遇到他们吧?”那只能这样了,然后在我的点兵点将下,指出了一条小溪。小溪边虽然也冻上了。但是不会留下脚印,顺着小溪走的好处,就是能看见明亮的天空。雪下得再厚,树冠上的雪已经厚得看不见阳光了。密林深处越往里越看不清。钻地龙拉着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上游走着。我有点想吴胖子了。我假装走不动了,钻地龙只好又把我背上。艰难地向上游走去。 忽然,溪流的前方树林深处,黑影中闪耀着金色光芒。我和钻地龙站在那里,傻愣愣的相互看着对方,都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幻觉。齐齐向那里冲去。在小溪边看着还挺近。然而我们往里面走了很久很久。才走到这个神秘光芒的面前。一座金光灿灿的房子。这座房子的外观独特而神秘,因为没有门窗。而墙壁应该是一种特殊的金色矿石砌成,这些矿石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宛如流动的金色液体。圆圆的屋顶上还有一个尖尖的顶,覆盖着厚厚的藤蔓和枯叶,与周围的树木完美融合,仿佛是生长在密林里的一部分。而那些悬挂在屋顶边缘的金色花朵,使这座房子更像了。像一个金色的将军罐。我仿佛进入了梦中的景象。我俩痴痴的站在那里。我自言自语道:“这地怎么这么眼熟?我好像来过。”这不就是我梦中的场景,真实无比让人感到恐惧。我有些不敢靠近了。钻地龙却无比的兴奋。他冲向房子,左摸摸右看看嘴里不停地说:“发财了,发财了。金房子,哦天哪!”他竟然掏出小刀开始挖房子的墙,感觉他想挖下来一块带走一样。我围着房子转了一圈。说道:“这房子的门窗在哪里?好像没有”钻地龙的刀都断了,也没有挖下一块。这才停下来仔细观察起来。 第59章 现在是始皇那一年 钻地龙开始认认真真的观察起房子来。他借助藤蔓爬上房顶。房顶的尖顶处有一个发光的透明宝石,像玻璃又不是玻璃。宝石里有一个钟表一样的东西,有指针,指针处有一片金箔似的物品,随着指针转动,金箔处向外会射出一道光芒出来,钻地龙计算了一下那一道光,一年就只射向溪边一个小时。那一开始闪出密林的金光,就是它正好转到那里射出去的,这个宝石可能是一个时间相关的机关或是某种信号发射器。然而,尽管他努力尝试,却无法将宝石从顶尖处取下,他从上而下的检查一遍,发现房顶和房子竟然是一体的。他跳下房顶拿起断刀在房脚往下挖,房子四周的泥土很结实,刀再次断掉彻底不能用了。他摸了摸怀里的匕首,实在舍不得使用。 钻地龙抓抓脑袋骂道:“活见鬼了,这倒底是什么东西。”他围着这房子转着圈。我又发现了更神奇的事,这房子四周百米之内,除了树木,没有一丝活物。哪怕是只蚂蚁都没有。也许这是冬天的原因。但其他地方即使是大雪覆盖,厚厚的落叶下依然有蚂蚁活动,这里没有。钻地龙围着房转了快八圈了,也没有找到头绪,一屁股坐在房子的墙角下,看着发呆的我。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意识。它那束光是在引领着我靠近它。我慢慢伸出双手,向这栋金房子靠近。当我双手贴在这金灿灿的外墙上时。外墙的金色光芒更盛了。我一阵阵头晕发困,就好像我在给很多人愈合伤口一样。我的双手发烫,身上的热度也唤醒了在我身上一直不动的小金蛇。也唤醒了金头白蟒,它一下子出现在我眼前。吓了我一跳,倒退了好几米。钻地龙急忙站起来问我怎么回事儿。我看看他,又看看金头白蟒。对他说道:“你没看见它吗?”钻地龙一脸惊恐的说:“看见什么?你别吓唬我。”我知道了,金头白蟒应该是一种灵体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别人根本就看不见。我转身对金头白蟒说:“你终于出现了。我以为你彻底冬眠了呢。”金头白蟒蛇从嘴里又吐出一颗紫色的灵珠出来。金头白蟒说:“这个叫做保命丸,也叫应急丹。当你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它在关键的时刻可以救你三次性命。” “这个要吞下吗?” “它已融入你的身体里,别人看不到。”金头白蟒说完就消失了。钻地龙走近我仔细地观察我说:“干弟,你在念咒语吗?”这时大地为之震动起来。树冠上的积雪,大片大片的掉落在地上。这将军罐似的金房子,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从里面凸出打开了一个门。我心想会不会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金光耀眼的光头和尚呢?站在门口的钻地龙,呆住了,一股透心的暖流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气息,从门里弥漫了出来。钻地龙深深的吸了口气,就露出幸福的微笑晕倒了。从门里射出的数道光芒,里面走一个头上扎着双发髻的小女孩,她的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欣喜。她的双发髻随着她的跑动而轻轻摇晃,显得异常可爱。她的皮肤白皙如雪,仿佛透出一种淡淡的红晕,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一下。她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倒在地上一脸迷醉的钻地龙。又看向我,看着已然傻掉的我。轻轻拉住我的左手,奇妙的事发生了。隐入我身体里的七星宝钱浮现了出来。围在我的头顶,发出七色光芒。只见她笑颜如花拍着手一蹦一跳的说道:“就是它了,就是它了。”说完小手一挥,七星宝钱又隐入我的身体中。她忽然又眼泪汪汪的跪下来对我说:“我不知道等了您许久了主人。您怎么才出现啊?”我还是傻傻的站着看她,只觉她的手又凉又软又滑。她见我没有说话。悄悄的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看我依然是站在那里不动。只好撇了嘴。擦了擦眼泪,自己站了起来。拉着我说:“主人,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妙香了。” 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盼着望向我,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她愣了一下笑着说:“主人的意思是没有不喜欢妙香。只是不知道妙香是谁。是不是主人?”我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又笑着说:“主人的意思是我说对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你主人。对嘛?”我终于忍不住吐了口气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叫我主人?” 只见她笑盈盈的背着手。脸上隐隐有两个小酒窝。昂着头说:“我叫妙香,我的师父叫徐福。你听说过吗?”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妙香笑得花枝乱颤,我直接看呆了。妙香说:“主人真有意思,您的意思是,你以为没听说过,但又好像在哪里听过是吗?”说完,用她那葱白似的手指点了我的眉心。一下子我又回到瀑布后的白玉石头上,糖皮骨尸说道:“徐福向孤上奏章称说东海有金甲蟠龙出现,愿亲身献祭,以换不死龙珠。所以孤给他派了三千童男童女。那里知道这个小人却一去不复返。消失的无影无踪。”想完后,妙香说:“现在知道了吧?始皇帝赵政都说了” 我说:“你是那三千童男童女吗?” “不是!” “我师父只收了5名弟子;分守东南西北中,我是守北弟子北斗妙香。当年师父带领三千童男童女消失了。我们五方弟子也纷纷隐藏起来,躲避始皇帝的诛连追杀。我来到这里,受到师父当年留下的光芒指引,在这里苦苦等待。师父老人家曾经说过:“谁解锁了七星北斗大阵,谁就是我的主人。要不然我怎么会叫北斗妙香。所以说你就是我的主人。”我疑惑道:“你在这里等了多少年了吗?”她呆愣愣的想了一下说:“我是始皇38年进来的,我一进去后触发了机关。就昏迷了,刚才才被您唤醒,我也不知道多久了。主人现在是始皇那一年。” 第60章 门下有机关 妙香闪烁着大眼睛问道:“主人,如今是始皇那一年?”我还真没有学到这里,哪里知道什么始皇。我只知道现如今是新中国1973年,妙香也是一脸茫然。我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钻地龙说道:“要不要把他弄醒问问他?”妙香点点头说:“主人说的是。”说完又犹豫了一下说:“主人可否将鞋脱下,将脚贴近他的鼻息处。他闻到立醒。”我很严肃地告诉她:“妙香,不要再叫我主人,现在是新中国了,我们早已推翻了人民身上的三座大山,我们都是平等的。没有主人奴隶之分了。”妙香双眼闪动应该是听明白了,也非常严肃地点了一头说:“妙香知道了,主人”我差点晕倒。叹口气指了指钻地龙说:“我们先把他弄醒吧!反正有人在你都不要叫我主人,叫我...小天吧!” “好的主人。” “别叫了,我不是你的主人。” “妙香明白了,就是有外人在,叫您小天,没有外人在叫您主人。” ...“有没有外人都不要叫主人,你就叫我小天吧。” “哦,您这么说就简单多了,小天主人。” 我无语了。也不和她辩了,估计再辩也没用。我走近钻地龙,将捆好的棉鞋脱下,袜子有点黑,有点潮。我将脚凑近钻地龙的鼻子。他大叫一声“好臭”一下子翻身坐起。看看脱鞋的我和跑得好远的妙香。疑惑地说:“干弟你干什么,我正做着一个好梦,到处是鲜花,到处是美女。我正追着美女在花丛中玩耍呢!突然就掉进粪池里了。兄弟你的脚真的太臭了。你是踩到屎了吗?干弟,我刚才怎么就昏倒了。”他看了看离得很远还捂着鼻子的妙香,嘿嘿笑道:“干弟,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美女是谁。门打开后是她从里面出来的?”我见他已经醒了,不好意思地赶紧把鞋穿好。妙香这才走过来,还皱着鼻子闻了一下。才深吸了一口气歪着头看向我说:“主...小天,他叫什么?”我说:“这是我干哥阿盛。你叫他盛哥吧。”然后我对钻地龙叙述了一遍,刚才妙香说的话。 钻地龙张大嘴惊叹道:“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你,你这都不止了,还有唐宋元明清啊!”我不解的问道:“干哥她到底是哪一年的?”钻地龙说:“她,她两千多年前的。怎么看着才十二三岁的样子?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药吗?秦始皇派徐福去东海寻药。难道药却在秦岭?不可能,不可能。”说不可能,问题是人就在这摆着,这不是很真实吗?钻地龙围着妙香也差不多转了八圈,手想伸过去摸一下,又不敢。这么一个粉雕玉琢般像仙子似的人儿。又岂是他这般粗俗之人可以亵渎的。他一下跪到在妙香面前说:“您一定是神仙了。干弟快来跪下,这可是两千多年前的小神仙。”他跪下的神仙,刚才还向我磕头呢!我把他赶紧扶了起来。钻地龙看了看妙香走出的房子,说道:“这位仙姑,我们可以进、↑房子里面看看吗?”妙香看看我,我也想进去看看。妙香看我俩都是一副期待的眼神,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你们要跟好我,里面的东西,我不让动,千万别动”我俩连连点头。大门处早已经没有任何气息和味道了。妙香走在前面,我在中间,钻地龙走在后面却将匕首掏了出来。我看他一眼,他向我使了个眼色,看来他并不怎么相信妙香,我却不以为然。谁会叫这么可爱的女孩来做诱饵啊? 我们刚一进房子,门自己就关上了。钻地龙无比紧张,高声叫道:“仙姑,仙姑,怎么回事?”说完他已越过我贴近了妙香,却不动了。在外面看着金璧辉煌的房子,在房子里却能看见外面,就像是一个玻璃房子一样。我和钻地龙看了看房顶,房顶也是透明的,上面有无数像星辰一样的各色宝石,镶嵌在上面。指示着东南西北中,宝石当中一个透明宝石挂在那里,里面的金箔光正射向北方。钻地龙想起刚才爬上人家房顶,使劲挖人家宝石的情景,人家就坐在屋子里看着你爬上爬下,像猴儿一样在那儿耍。想着都尴尬不禁脸色通红。房子靠墙,依次排着7口,像棺材一样的槽子。里面有隐隐约约绿色的光。槽子下面,还有个细细的水槽,连着房子中央的桌子,桌子上有个黑乎乎的石球。我想摸摸石球,妙香拦住了我说:“小天,别动它。我进来的那天,就是因为碰了它一下。所以一直昏睡到现在。”我看了看四周,对妙香说:“你师父没有跟你说这个房子,到底有什么作用吗?”妙香摇摇头说:“师父只是给我们各自指了一个方向,我是顺着师父指引的方向,藏到了这里。师父没有说这有个房子。只说有难可避藏此方。师父带着3000童男童女和500甲士出海寻丹,便一无所踪。我们便得知,始皇帝派人捉拿师父所有亲眷。我们便纷纷逃入山中。” “那就是说这房子是你找到的。你师父根本就没有提及到这间房子。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一起逃进密林的有十几个人。但是一路上遭遇了各种病痛和野兽袭击。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来到前面的溪边。当时也是冬天刚下过雪。一道金光从这里射到我的眼里。这必定就是师父告诉我的方向。”妙香说到这里,我和钻地龙相视看看。因为我们就是这么被吸引过来的。看来妙香当时也是和我们一样,被这样吸引过来的。我问道:“妙香,你是怎么进来的呢?”妙香说:“我来的时候,门是大大的开着,房子里跟本没人。就和现在一样。我一进来,门自己就关上了。”我摸了摸这光滑如镜的墙壁,问道:“那我们怎么出去呢?”妙香笑着说。你只要走近大门,门自己就开了。我试着走向大门。门果然开了。我往后退几步,门又自动合上了。看来在门的地方是有一处机关的。 第61章 秦宫龙脉 我还在仔细观察这扇门,还有墙里和墙外的神奇之处,忽然听到一个人气喘吁吁奔跑的声音,还有几个人在后方追赶的脚步声。我拉着一脸好奇的钻地龙,赶紧躲进房子里把门关好。这房子真好,人都在里面,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见。我们惊奇发现,板凳头一身是血的向这边跑来,一边跑还一边不时的回头看一下后方。但他跑到这房子跟前,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立在那里。完全忘记了逃跑。远方传来谢叔阴森森的笑声:“头爷,你跑什么啊,怎么刚一汇合见到我们就跑。你这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吗?和你一起的夜叉呢?还有齐原,洪朝他们人呢?”谢叔笑呵呵的带着柳姨和吴胖子从后面紧跟了过来,同时三人也呆愣在那里,这世间能有几人见过,如此金光灿灿的金房子。这房子的颜色太耀眼,太吸引人了。谢叔他们三人完全忽略了板凳头的存在。此时板凳头却转过身面向谢叔:“谢老大,你这金簪彩雀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钻地龙给我的药?又是什么时候换掉的?” 我们在屋里,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当我听到金簪彩雀的时候,耳朵微动更加的仔细听起来。谢叔凝视着板凳头冷冷地说:“白通天!外号板凳头,1944年生人,家中早年丧母,父亲带大。6岁时父亲失踪,12岁被夜叉的师父收养,练就一身金钩银锁的下九门功夫。如今29岁已然是京渝线上的头爷,据我所知,你和新政府没有瓜葛,公安局想抓你很久了。你...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 板凳头哈哈大笑道:“我当然不是政府的人,这一点你无需担心。但是我们还是有瓜葛的,而且很深。”谢叔眯着眼笑着说:“哦!你说说看。”板凳头说:“我师父原是中统渝州区特勤处副处长林南萧。”谢叔一愣:“哦!小财神林南萧?是他就不奇怪能教出你们这些弟子。我们共属同宗同僚了。他现在在哪里?”板凳头惨然一笑说:“他老人家62年就失手被公安抓去枪毙了。1958年你去找过我师父,所以我记得你。”谢叔笑了说:“我是去过,当时你师父开了个修锁的铺子,我可没有看见你?” “我就在铺子里面的夹层里,在练习如何拆开,师父交给我的鲁班锁。我无意间听到你们的谈话。” 谢叔皱着眉头,极有兴趣地听着板凳头的叙述。板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谢老大,白兆兴你认识吧?原军统渝南区行动执行处的处长。他是我的父亲,我师父也不知道他是我父亲,他根本不是失踪,而是被奸人出卖,被抓到了白公馆,人虽然不是你出卖的,可你为了我父亲手里的镇宝金钱,潜进白公馆害死了我的父亲。你叫我师父和你一起去寻找这秦宫龙脉之宝。师父拒绝了。你还想杀我师傅灭口。正好有公安的人来找我师父修锁,才将你吓走。但你害死我父亲的事,却是你亲口说出来的。”谢叔皮笑肉不笑的说:“原来白兆兴的儿子,想替你父亲报仇?”板凳头死死的盯着谢叔说:“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彩雀杨眉的厉害,师父很多年前就和我们说过。我是该叫你谢老大呢,还是该叫你杨老大?”谢叔摆摆手说:“名字只是个代号。你喊什么都可以。我不在乎一个死人的称呼。”板凳头笑了,笑的是那么的无奈无助而凄惨。他身上的血。早已冻上变成了黑色。板凳头说道:“我一直在追查你和出卖我父亲的人。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们俩竟然成了邻居。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世间的事是真的这么可笑吗?我刚联系上了夜叉的舅舅。他舅舅就被你的人杀掉了。你可真厉害。”谢叔皱眉说道:“我什么时候派人杀了他舅舅?”板凳头一脸的鄙夷:“你敢说牛四喜不是你的人,他杀了厂子校的校长,总不会有假吧!”谢叔眯着眼说:“那个校长是夜叉的舅舅?”谢叔明白怎么回事了,也不作解释,杀人的人都死了,解释有意义吗?再说了,用得着跟一个死人解释吗?谢叔笑笑不说话,板凳头只当他让了,更是气愤浑身发抖。 我在房子里一直处在震惊之中,谢叔竟然就是彩雀杨眉?我一直以为杨眉是个女人。原来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想想又不奇怪了,看看谢叔用的武器,钢针!哪个男人会用针做武器。真的令人意想不到。更意想不到的是,板凳头的父亲,竟然是我父亲交给特科名单里的人。而谢叔又是他的杀父仇人。校长那晚是去村里见板凳头去了,没想到回学校路上会碰到牛四喜,这个世界真的小啊!我也终于明白他看我的眼神了,他应该早就在村子里了。而且在我和小琪在山崖下,被蛇吓跑时,他就偷偷的在我后面盯住我了。我说他那眼神怎么感到好熟悉,好恶毒。 柳姨问道:“板凳头,夜叉他们三个呢?”板凳头目光冷冷地看向谢叔说:“我看到他把干粮分走后,就不想再害其他人了,在过一处山崖的时候我把干粮丢下去了。我发现除了夜叉觉得可惜外,齐原和洪朝毫无表情。我就发现不对了。果然两人一过山崖,忽然向我出手。夜叉凭着一只手替我挨了一刀,抱着洪朝的脖子滚下山崖,我在他俩的偷袭下受了伤,也拼了命杀了齐原。”说完瞪着谢叔。柳姨说:“你连我和吴江也不放过。”板凳头愧疚道:“那个药不会直接要人命,只会让人酸软无力,我只有这样才可以对付他。他却早已安排好人要杀了我。”谢叔笑笑说:“不错,是我安排他们干掉你的。没想一个残废也能救你一命,你的命真大。” 谢叔(应该杨叔了),看了看板凳头身后的金房子,又笑道:“你也不愧是白兆兴的儿子,竟然没有镇宝金钱的指引,也可以找到秦宫龙脉,厉害啊!”说完看也不看板凳头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去,径直向我们走来。 第62章 救人 杨叔慢慢地绕着那座金色的房子走着圈儿,而我们的视线则紧紧跟随他转动着。当钻地龙看到杨叔逐渐靠近时,他立刻竖起中指,愤怒地指向杨叔的鼻子,并开始破口大骂起来。然而,由于杨叔根本无法听到这些声音,所以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 就在这时,杨叔突然向房子靠近一步,睁大着眼睛注视这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钻地龙吓得向后跳退几步。这个有趣的场景,令妙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但我却担心她的笑声,可能会引起杨叔的注意,于是急忙挥手示意她安静下来。妙香反应迅速,立刻用双手捂住嘴巴,那模样实在是可爱至极。 我不禁有些发呆,脸颊也微微发烫。为了避免被杨叔察觉到异常,我赶紧转身面向屋外的众人。此时,杨叔正轻轻抚摸着房子的外墙,接着又抬头观察了一下屋顶,然后皱起眉头对大家说道:\"钻地龙和小天曾经来过这里。难道他们已经进入屋内了吗?板凳头,你来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呢?\" 板凳头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惊。这么久过去了,他究竟躲藏在何处呢?难道他打算坐收渔利,等待两败俱伤之后再出手吗?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板凳头感到十分困惑。他心头一动,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于是立刻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环境。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麻痹感从身体传来,让他不禁心中一沉:“不好,中计了!” 他艰难地转过头去,只见自己的后背上不知何时竟然插上了七根长长的钢针,深入肌肤之中,使得他完全无法动弹分毫。一旁的柳姨见状,惊得失声尖叫道:“不要杀他!” 杨叔脸上则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慢慢走到板凳头面前,冷笑着说道:“就算那钻地龙在此处,也救不了你。他已经中了我的索魂针,怕是小命难保咯。你们俩在路上勾勾搭搭,当我是眼瞎不成?哼,本来我还打算给你个机会,但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你这下九门的功夫倒是有些火候。我换不了你的药,我只需要把钻地龙身上的药物调换一下就行了。他一个臭名昭着的江湖大盗,又能有什么真正厉害的手段呢?无非就是些迷晕人的蒙汗药罢了。”钻地龙听完羞愧难当。杨叔指了指板凳头后背的钢针说:“我才是用毒的祖宗!”板凳头开始浑身抖动,口眼耳鼻慢慢溢出黑血。杨叔后退了几步,生怕板凳头的血溅到他的身上。板凳头已然站不稳了,连着后退几步,倒在墙边,妙香惊呼:“主人,我们要不要救他。”钻地龙一脸懵“主人?”我无心理会他,看着妙香说:“妙香,我们能救得了他吗?”妙香看着他靠的位置,摇了摇头说:“他离门的距离有点远,而且你看,他倒下的时候背靠在墙上,钢针全插进去了。就算我们救了他,他也活不了了。”我一看,的确是这样的。7枚钢针全部没入体内。钻地龙瞪大眼睛说:“干弟,你可以救他的不是吗?”妙香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其实很矛盾,不救吧!于心不忍,救了吧,又怕后患无穷。板凳头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了,看样子再不救可能真救不了了。我看看钻地龙:“盛哥你有没有把握,把人救进来,他们不会跟进来。” “不能!” “你回答的太干脆了。一点自信都没有。” “我是对这门太没自信。你瞅它开门的速度,慢的急死个人。别到时人没救到,反把我们搭进去。” “那怎么办?”我也有些着急。眼看板凳头快不行了。我忽然灵机一闪说:“要不这样,我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你把人救进来。”妙香一把拉住,摇了摇头说:“主人,让我去和他们盘叙,也许我可以说服他们。”我觉得她像开玩笑一样。钻地龙却极认真的点点头:“仙姑说不定有什么妙法呢?”我瞪着钻地龙说:“你想干什么?”我可不愿意用妙香的命换板凳头的命。妙香拉了一下我的衣服说:“主人,我可以试一下。”看着快死的板凳头,我的内心还是想救他的。我说:“你一定注意安全,我和钻地龙就躲在门后,如果有什么,别管他赶紧往回跑。”妙香眨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妙香走到门前,门自动开了。顿时将杨叔他们三人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两步。妙香走了出去,三人也傻愣愣地看着像仙女一般的妙香,说不出话来。妙香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杨叔跟前,身姿婀娜,亭亭玉立,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她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声音清脆悦耳地道:“诸位远道而来,不知为何要在此处伤人。”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目光纷纷落在妙香身上。只见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女孩肌肤胜雪,眉如远黛,眼若秋水,唇不点而红,一个头上扎着双发髻的小女孩,更是可爱极了。 尤其是那柳姨,更是笑眯眯地盯着妙香上下打量,眼中满是喜爱之色,开口问道:“小姑娘,你是谁呀?怎会从这座金碧辉煌的房子里走出来呢?”望着眼前如此乖巧可爱的小丫头,心中竟不由得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然而面对众人的疑问和好奇,妙香却面沉似水,一脸肃穆地回应道:“我便是此间房屋的主人,你们无缘无故在我府邸前伤人,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哈哈哈哈……解释?好啊!只要你将钻地龙唤出来交给我们,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杨叔一边说着,一边步步紧逼,逐渐向妙香靠近。 “你不要再往前走了!”妙香见状大声叫起来。 此时,钻地龙趁机冲出门,背起板凳头就往屋里跑。杨叔见状,想要追上去,却被妙香拦住了。 “你这小姑娘,胆识倒是不小,不过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杨叔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他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撕碎一般。 第63章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我躲在门后,身体紧紧贴着墙壁,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透过门缝,我看着妙香和杨叔的争执,心跳如雷,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湿。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上天保佑,希望妙香千万不要出事啊! “你们究竟想怎样?”妙香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大声质问。她的声音清脆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杨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把钻地龙和那个小子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他的语气充满威胁,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这时,妙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悄悄伸手入怀,掏出一颗黑色的珠子。杨叔见状,顿感不妙,刚想出手阻止,只见妙香用力将珠子扔向空中。刹那间,只听见一声巨响传来,那颗黑色珠子猛地炸裂开来,伴随着一阵刺鼻的味道,滚滚浓烟般的黑雾,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眨眼之间,杨叔他们便被这浓密的黑雾完全吞没,身影向外面急退。 “快跑啊!赶紧进屋去!”见此情形,妙香毫不犹豫地抓住时机,紧跟在钻地龙身后一同飞速冲进屋子里,并以最快速度将房门紧紧关上。就在房门快关上的一刹那,杨叔一只手捂住口鼻,一只手已抓住门边。但门的力量极大,差点夹住他的手,杨叔无奈松开,眼睁睁的看着门合上。 待到安全进入房间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心中充满疑惑:“你刚刚扔出去的那个东西看着好熟悉啊!”一边说着,一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妙香。听到我的问题,钻地龙无奈地叹息一声,压低声音解释道:“唉,那可不就是我的迷魂丹嘛。刚才情况紧急,我只好偷偷把它交给妙香,让她找机会丢出去。现在咱们必须尽快想个法子逃离此地才行。”他的神情显得十分焦急,似乎对接下来的处境颇为担忧。我点点头,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有妙香。 待到烟尘散尽之后,杨叔一行人再次来到门前,并示意吴胖子手持铁棒敲击门口处。只见那吴胖子每次挥动手中的铁棒时,手臂都会因受到强烈震动而感到一阵酥麻,仅仅挥舞了五六下而已,他的手抖个不停。 此时此刻,我深知他们短时间内难以破门而入,转头看向板凳头那边更是不容乐观,那钢针应该是刺穿了他的肺部,导致他呼吸困难、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见此情形,我心急如焚地紧紧握住他的双手。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倦意突然袭来,仿佛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将我淹没。渐渐地,我眼前的变得模糊不清,意识也逐渐模糊,最终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我才忧忧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今天救了两人,这座房子的外墙刚才也好像在吸取我的能量一样,看来以后还是尽量少给人愈合伤口。刚睁开眼,就看到面前有三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看,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 原来是钻地龙、板凳头和妙香他们三个!见到我终于醒转过来,他们都非常高兴。钻地龙激动得大喊:“哎哟喂,兄弟啊!你可算是没事儿了,太好啦,总算是醒过来了!”妙香则早已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主人啊,您刚才真的把我给吓坏了。” 而板凳头,则默默地注视着我,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他缓缓开口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一命。真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展现出如此惊人的能力。说实话,之前我对你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现在看来,是我小瞧了你。” 说到这里,板凳头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既然你救了我的命,那么关于你父亲和我父亲之间的事情,我想我们也应该有一个了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那个年代的恩怨都随着这次事件烟消云散。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纠缠于过去的是非对错,让一切重新开始。” 听到板凳头这番话,我心中感到一丝欣慰。于是,我点了点头,回答道:“好的,那就让我们做朋友吧!拉勾”说罢,我向板凳头伸出了手,他也毫不犹豫地勾住了我的手。 我远远地望去,只见杨叔和其他两个人正围坐在不远处的火堆旁边,一边烤火,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东西。这时,我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一整天就只吃了半张饼而已,钻地龙的饼却被自以为是的他给丢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一阵咕咕叫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我们四个人的肚子同时响了起来。大家相视一笑,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愉快起来。然而,笑声过后,我们三个人却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妙香。妙香被我们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们看着我干嘛呀?” 这时,钻地龙开口说道:“小仙姑啊,你可是这里的主人呢!难道不该拿出点吃的来招待一下我们这些客人吗?”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妙香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伸出双手向左摸摸、向右摸摸,似乎在回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到一个槽子底下摸索着,最后掏出了一个包袱。 看到这个包袱,钻地龙突然意识到,妙香刚刚才苏醒过来。那么,她包袱里装的东西恐怕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然而,当他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两千年前的人竟然如此可爱迷人,而且她身上的衣物看起来还像崭新的一般,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妙香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里面只有一套简单粗糙的布衣和一双朴素的布鞋。她接着又仔细翻找了一下,终于在衣服下面发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木盒。这个木盒表面涂着一层漆黑的油漆,显得十分陈旧。妙香轻轻地揭开盖子,顿时,一股奇异的香气四溢出来,板凳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这股浓郁的香气令他不禁陶醉其中:“好香啊!这到底是什么宝贝?”然而,与此同时,一旁的钻地龙却显得异常警惕。他屏住呼吸,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块破旧的布条,紧紧捂在口鼻之上。 看着钻地龙如临大敌的模样,我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个家伙果然是常害人的,所以对任何人都充满怀疑和不信任。”这种行为或许正是他能够在江湖上存活至今的原因,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第64章 七人被困 钻地龙看到板凳头和我都没有任何反应,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布条取下来。当他发现我似乎在嘲笑他时,连忙焦急地问道:“小仙姑啊,这里面到底藏着些啥宝贝呢?要是食物的话,会不会有点太少了呀?”说完,钻地龙还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笑容。妙香轻轻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枚朱红色的丹药。丹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让人闻了精神一振。 “这是......”我好奇地凑上前去。 “这是我师傅留给我的救命丹,据说可以治愈重伤,补充体力。”妙香解释道。 “这么厉害!”钻地龙眼睛放光又黯淡下来“但就一颗也不够吃啊!怎么办?小天你俩吃了吧!” “不行。”妙香摇摇头,“这丹药药性很强,我们四人平分刚刚好。而且,不能直接服用”妙香要走钻地龙一直不离身的匕首,开始慢慢将丹药切开分成四份。说道“你们将丹药放在舌下,让口水将它慢慢融化,就不会饿了。”钻地龙再也不好意思做出提防的样子,抓起一块放入舌下,我们也都放入口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丹药逐渐变小,一股奇香的药味流入我们四人体内。 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涌上心头,疲惫感瞬间消失,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 “哇,好神奇!”钻地龙兴奋地跳了起来。 “确实如此,感觉精力充沛。”我也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板凳头因为受伤失血过多,这丹药令他也恢复了大半精力。还在房子里来回跳动几下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整个房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不对劲……”妙香眉头紧皱,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突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窜出,向我们扑来…… 我们忘记给板凳头交代房门的开关问题了。他来回跳动无意间竟打开了房门。就在我们美滋滋地品着丹药时,杨叔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门口。此刻大家正沉浸于丹药带来的奇妙功效之中,全然忘却或者说直接忽略掉了杨叔可能带来的危险。 眼见大门突然敞开,杨叔没有丝毫迟疑,如离弦之箭般猛地冲进屋内。与此同时,他手中寒光一闪,竟是瞬间射出无数枚锋利无比的钢针!情况危急之下,我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向妙香,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 刹那间,无数钢针朝我疾驰而来,有的直取我的手臂,有的则瞄向我的后背。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这些钢针仿佛遇到了一层无形的护盾,纷纷无力地坠落到地上,竟然未能伤我分毫! 我稳稳地挡在妙香身前,耳边传来阵阵“嗤嗤”声——那是四周的钢针刺入周围物体以及在空中急速穿行所发出的声响。而这时,吴胖子手提一根铁棒,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紧接着,柳姨亦神色慌张地紧跟其后。 此时的妙香被我紧紧压在身下,看着我奋不顾身地为她挡住杨叔的钢针攻击,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眼眶中汹涌而出。听到杨叔和板凳头交手的吼声后,我心中一惊,急忙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并用力推着她往门口跑去,试图逃离这个房间。与此同时,钻地龙和板凳头也迅速做出反应,想要藏身于水槽后方,避开杨叔。 杨叔的怒吼一声“大家别动”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原本敞开的大门竟然猛地关闭,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此时此刻,每个人都紧张得不敢动弹分毫,而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我们所有人竟不约而同地各自守住了一个水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使一般。 杨叔面色凝重看了看房外,在惊疑这间房子是透明的时候。打破沉默:\"难道你们没察觉到这里有些不对劲吗?\"他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但大家却只是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疑惑不解之色。杨叔见状,眉头皱得更深了,继续说道:\"咱们总共才七个人而已,可这屋子如此狭小,居然摆放了整整七个酷似棺材的东西。世上哪会有这般凑巧之事?倘若板凳头他们再来一人,恐怕都会嫌多吧!\" 听完杨叔这番话,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寒意。确实如此,此时此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这些形状与棺材极其相似的物品实在是诡异至极,再加上房间里的人数竟然与这些仿若棺材般的水槽数量完全一致,真是越想越觉得后怕啊! 杨叔一脸凝重地说道:“你们肯定清楚该怎样离开这个地方,有什么恩恩怨怨等出去以后再解决也不迟,反正呆在这里面感觉阴森森的,很不对劲。” 手持匕首的钻地龙回应道:“行,那就出去再谈。不过你们得先给我让开路。”杨叔立刻摇头表示反对:“那可不行,我必须跟你们一块儿出去才行。” “你要和我们一同出去?谁能保证你不会趁此机会对我们动手啊,抱歉,我没法信任你。”钻地龙毫不客气地回道。 “嘿,你不信任我?那我还不信任你呢,万一把放你出去后,你反手把大门一关,那我们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杨叔反驳道。 杨叔又冷笑道:“既然双方达不成信任,那就都别出去,咱们就看看这个到底诡异在哪里?”钻地龙看看我们说:“还是先出去吧?我隐隐觉得后背发凉了。”转过对杨叔说:“那好吧,行,杨老鬼我们一起出去,在出门前谁动手谁不是人养的,你敢发誓吗?”杨叔皱着眉头,看来板凳头将他们的对话全都告诉钻地龙他们。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我们这里都自己听见了。杨叔点了点头。后退了半步。我,钻地龙,妙香三个都傻眼了?因为杨叔站的位置就是开启大门的机关位置,但是大门却没有动。气氛异常紧张,我和钻地龙对视着一眼。示意杨叔走开。我们走到机关处,门依然没有动静。 “我数到三,我们一起向前走。”钻地龙提议道。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一……二……三!”两人同时向大门走去。 依然没有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钻地龙疑惑地挠挠头。 杨叔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扫视着房间。 “莫非……还有其他机关?”杨叔自言自语道。 我、钻地龙和妙香也开始四处寻找线索。 第65章 父亲来了 我、钻地龙还有妙香便开始在这个房间里仔细地搜寻起来,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环顾四周,只见四面墙壁宛如镜面一般光滑无比,地面则异常平坦,仿佛是一整块经过精心雕琢的石板。整个房间唯有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置着那一颗通体漆黑的神秘石球有些诡异。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值得怀疑的地方。然而,当目光扫过那七个形如棺椁般的水槽时,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时,妙香悄悄凑近我的耳畔,轻声说道:“主人,我记得当时就是摸了石球然后就倒在这些水槽旁昏睡过去的,等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依旧身处在其中。难道说,这里面隐藏着什么玄机不成?” 听了她的话,我瞪大了眼睛回应道:“这屋子里处处透着奇怪,咱们还是小心为上,莫要轻举妄动才好。”一边说着,心中暗自思忖,这看似普通的水槽究竟暗藏何种秘密?为何会让妙香在此陷入沉睡? 这时吴胖子伸手去抓那个石球,妙香刚想喊他别动,但吴胖子手太快,已然一把将石球抓了起来,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怪异,转手递给了柳姨后,只见那颗神秘的石球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中,并没有引发任何奇异的事情发生。妙香瞪大眼睛,手指着石球,然后又指指自己,喉咙里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显然,她对为何自己一触摸到石球就昏倒一事感到无比困惑,而眼前这个矮胖子和这位胖女人却安然无恙。 杨叔敏锐地察觉到妙香的异常反应,他心中暗忖:“难道这石球真有什么玄机不成?”于是,他迅速从柳姨手中接过石球,开始全神贯注地端详起来。他拿着石球翻来覆去地查看,甚至还凑近嗅了嗅,试图找出其中的端倪。然而,经过长时间的仔细观察,杨叔仍然毫无头绪,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杨叔小心翼翼地将石球放回原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失望。我原本期待希望杨叔因为触摸石球而晕倒,但眼前的情景却让我大失所望。 然而,这反而激起了我更强烈的好奇心。我快步上前,毫不犹豫地抓起石球仔细端详起来。手中的石球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与普通石头无异。我左看右瞧,试图寻找异样的线索,但一无所获。 这时,钻天龙和板凳头也被吸引过来,纷纷围着石球相互传看观察。妙香则咬着手指,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焦急地说道:“主人,我真的没有骗您啊!当时我只是轻轻一碰它,就立刻昏死过去了。现在怎么会这样呢?也许是因为它的法力已经消失了吧……” 她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无奈和委屈,让人不禁心生怜悯。我凝视着妙香,思考着其中的缘由。难道这个石球真的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只有特定条件下才会显现出来吗? 正当我们陷入沉思之际,妙香像是有了什么灵感一般,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决定再尝试一次。 只见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闭上双眼,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境逐渐平静下来。接着,她慢慢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朝着石球靠近。当她的指尖终于触碰到石球表面的那一刹那,一股奇异的如电流般感觉传遍在场所有人。突然间,眼前的黑色石球闪现出七道耀眼夺目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不好!”我心里暗暗惊呼一声,想要尽力稳住自己的身形。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就在这时,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如同漩涡一般从石球中喷涌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紧紧缠绕住。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股神秘的力量,硬生生地拖入了其中一个水槽之内。与此同时,其他六个人也纷纷被另一股诡异的力量拉入各自对应的水槽之中,重重地摔落在里面,任凭我们如何挣扎反抗,却始终无法摆脱束缚。 整个房间仿佛失去了控制,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头顶上方的星辰此刻变得格外璀璨夺目,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而随着房间的剧烈震动,它竟然开始缓慢地下沉,就像要坠入无底深渊一般。众人见到这一幕,皆吓得脸色惨白,惊慌失措。这是要被活埋啊!而原本镶嵌于屋顶之上闪烁夺目的宝石,此刻也随着房屋的下沉逐渐消失在了泥土之中。那仅剩的一丝微弱光芒,最终也被蔓延生长的藤蔓与凋零枯萎的树叶所遮蔽掩盖。想必此时从地面望去,已经丝毫寻觅不到任何踪迹了吧?这也解释了我一直的困惑。这么一个金灿灿的房子立在这里两千多年,竟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原来原因在此。它不是一直立在这里的。它是为了等我们才出现的,房子在我们的惊恐尖叫声中快速下沉并没入黑暗。在房子的剧烈摇晃下,我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我还试着去抓妙香的手,什么也没抓到,便人事不知了。 当我们完全沉入地下深处时,对于外界所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就在这时,茂密的树林中骤然涌现出一群身披戎装、手握半自动步枪的军人。他们动作敏捷且有条不紊地朝着这个方向疾驰而来。而走在队伍前列的,恰是我的父亲和大丫。 大丫伫立在我们下陷之处,双眉紧蹙,脸上满是狐疑之色,喃喃自语道:“父亲,小天身上那股独有的气息就到此戛然而止了,仿佛凭空蒸发一样,寻觅不到丝毫蛛丝马迹。更令人诧异的是,先前在火车上,被小天踹伤的那个男子,以及掌掴胖子的肥胖女子竟也同时销声匿迹。甚至连谢叔亦是如此!”父亲紧皱双眉。 她的语调中流露出一缕焦虑与惶恐,显然对这猝不及防的异变深感迷惘和我的担心。 第66章 门外有好多人 父亲则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土地,除了满地的藤蔓和枯叶什么也没有,若有所思地沉默着。周围的其他军人同样保持警惕,密切注视着四周的动静。父亲转过身来,眼神凝重地看着身边的一名军官,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分成三人一组,以这个地方作为中心点,慢慢地向四周扩展搜索范围。要特别留意是否存在密道、陷阱、地缝或者小型天坑等隐蔽之处。”那名军官神情严肃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任务后便迅速转身离去,开始组织和部署其他士兵执行命令。 正在此刻,一阵剧烈而沉重的咳嗽声响彻整个空间,将我从混沌中猛然惊醒过来。定眼一看,原来是柳姨正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她一边艰难地咳嗽着,一边试图挣扎着从水槽里面慢慢爬起身来。 随着房屋的轰然坠落,那些原本闪烁着七彩光芒的黑色石球仿佛瞬间失去了生命力一般,逐渐黯淡无光,最终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整个空间被吞噬进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能够穿透这浓重的夜色。 然而,正当我们以为一切都已结束时,奇迹般地,一丝微弱的绿光,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悄然浮现,仔细观察,这道神秘的绿光竟然源自于石槽之内!更令人惊奇的是,那原本静静躺在地上的七个石槽此刻竟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召唤一般,纷纷连同我们七人都竖立而起。伴随着“哐”的一声巨响,紧闭着的大门缓缓开启,一股阴冷至极的寒风扑面而来,如刀割般刺痛着人们的肌肤。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柳姨浑身颤抖着,声音也变得哆哆嗦嗦:“老……老大,老大……” 杨叔冷哼一声,强作镇定地道:“鬼叫什么?老子还没死呢!”然而,当他说出“鬼”这个字的时候,众人心中又是一紧,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寒意。 柳姨结结巴巴地哭诉说:“老大,呜呜呜……我可不想死啊!我还没找到我儿子呢!”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杨叔脸色阴沉地扫了一眼众人,冷冷地道:“给我闭嘴!这里有太多古怪,先看看你们谁还能动再说。你们谁可以动。”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钻地龙开口道:“确实很古怪,按常理来说,冬天的洞穴里,大多数时候空气应该是比较温暖的才对。可这儿却是阵阵冷风,说不定咱们现在已经不在山上了,而是掉到了山脚下的某个空旷之地。”板凳头也说道:“这哪里是什么水槽,完全是没有盖子的棺材,但这棺材也太奢侈了。居然用夜明珠一样的石头打造棺材。”吴胖子呵呵的说道:“老大,如果出去我们把这个棺材搬出去,到时候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杨叔呸了一口说“能他妈活着出去再说。” 我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试了试自己可不可动,我抬了一下左手。左手微微发热,在这寒冷的环境下格外温暖。 疑惑之余,我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有什么玄机藏在其中吗?带着满心的疑问,我下意识地又抬起了左手。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力量从手臂传来,仿佛要将我整个人托起一般。 我紧紧握住水槽口,拼命挣扎着想让自己动起来。突然间,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颗原本漆黑如墨的石球竟然毫无征兆地裂成两半!紧接着,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从中迸发而出,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待他们回过神来,才发现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它散发着璀璨的光辉,宛如一轮明月降临人间,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在这片炫目的光芒之中,众人无不流露出贪婪之色。恨不得马上冲过去将它占为己有,我却不以为然,毕竟我根本不了解它的价值,在我眼中,它不过是一块会发光的石头罢了。只是觉得有点有趣,好奇而已。妙香眼中除了惊讶,也再无其他。我们对视一眼后,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一种警惕。在黑暗的房间里,夜明珠散发着神秘而耀眼的绿色光芒,将整个屋子都映照得绿油油的,众人的脸色在这绿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间,束缚着众人的力量,一下子消失无踪。杨叔和板凳头见状,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冲去。他们身手矫健,动作敏捷,如疾风般迅速接近目标。 经过一番激烈的交手,夜明珠最终落入了板凳头的手中。他紧紧握着夜明珠,高高举起,对着正准备施展钢针绝技的杨叔威胁道:“你敢再乱动一下,我立刻就把这颗夜明珠狠狠地摔到地上,让它变成一堆碎片!” 杨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紧盯着板凳头手中的夜明珠,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无奈。他知道,这颗夜明珠对于双方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宝物,如果真的被摔坏,后果不堪设想。杨叔说道:“板凳头,你中我七枚钢针是如何恢复的。是这个女孩吗?”板凳头当然不会告诉他是我治愈的。他只说道:“杨老鬼啊,事到如今咱们可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要是不能齐心协力地从这个邪门儿的地方逃出去,那说再多也都是白搭!杨老鬼,你想要这颗夜明珠?行啊!只要等我们能平平安安地离开这里,我二话不说立刻就把它交给你,但如果……哼哼,那你就别想了!” 听到这话,杨叔也知道现在不是争夺的时候,于是便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和贪欲,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仔细细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我突然注意到妙香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大门方向,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般。我心中一惊,连忙开口喊道:“妙香!妙香!你怎么回事儿?” 此时此刻,妙香眼睛盯着那扇黑漆漆、深不见底的大门外,她的声音是颤抖的,说起话来哆哆嗦嗦的:“主……主人……门外有好多人……” 第67章 一根腿骨 ‘门外有人’这句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在众人之中轰然炸裂开来!个个被吓得魂飞魄散、手足无措。然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此刻的我内心充满了疑惑和诧异——明明除了那阵阵如刀割般寒冷刺骨的风声之外,我的耳朵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丝毫其他生物靠近时所发出的动静啊!哪怕只是最细微的呼吸声也完全听不到!怎么可能有人?除非,除非是死人,想到这里后背 就在这时,板凳头小心翼翼地拿起手中的夜明珠,缓缓朝着门口挪动过去;一旁的钻地龙则紧握着自己的贴身匕首,稳稳当当地站立在板凳头左侧作为掩护;而另一边的吴胖子,则手提一根粗壮坚硬的铁棒,虎视眈眈地守在右侧。 随着夜明珠的光芒越来越亮,门外的情景也愈发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令人震惊的是,地面之上竟然出现了两个巨大无比的身影,仿佛顶天立地一般。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站在门口的三个人完全愣住了,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此时我们惊讶地发现这三个人的后背竟然覆盖着一层密密麻麻、会动的绿色亮点。这些亮点如同无数只小虫子在上蹿下跳,不停地蠕动着,让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大家都紧张得不敢喘大气。整个场面异常诡异和恐怖,时间似乎凝固了。 钻地龙转过头来看着我们,原本想要开口询问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然而就在此时,他注意到柳姨和妙香正不断地用手比划着各种奇怪的动作。钻地龙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发生在自己身后。 他急忙扭过头去查看,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只见板凳头的后背上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绿色小点!这诡异的情景令钻地龙也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也抓着自己的衣服拍打。拍打几下双手也沾满了绿点。 与此同时,杨叔点燃了一根火柴,小心翼翼地朝着他们走过去准备仔细观察一番。借着火柴微弱的光亮,众人终于看清那些绿色小点原来只是一些绿色的石粉而已。 大家纷纷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是否也沾上了这种绿色物质。果然不出所料,我们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同样的痕迹。经过一番思索,大家恍然大悟:一定是刚才我们躺在水槽里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了水槽石壁上的这些粉末。 虽然最终被证明只是一场虚惊,但大家的心情依然难以平静。尤其是那扇门外那两个巨大的身影,始终萦绕在每个人心头?板凳头咬咬牙,一狠心,手握着夜明珠便直直地朝着门外冲去!与此同时,吴胖子和钻地龙二人也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一同冲出屋子。 刹那间,屋内原本明亮的光线骤然变暗许多,我们几人见状,也纷纷跟着他们冲出门外,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当我踏出房门后才惊觉,屋外竟是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此刻,我们七个身影宛如七只萤火虫一般,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再看向前方,只见板凳头手中那颗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光亮,最多只能照亮周围不到五米远的范围而已。而且,这里显然并非山脚下空旷的地方;相反,展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个极其庞大且超乎想象的巨大山洞!我们不在山脚下,而在山腹里。 我们静静地伫立在门边,目光紧盯着前方——那里赫然矗立着两座高大的泥人!准确来说,并不是仅仅只有两座泥人那么简单,在微弱的光线下,不远处应该还有泥人。之所以能判断出它们是泥人,完全是因为这些“雕像”身上某些部位已经出现了裂痕,如果换成是石头雕刻而成的塑像,断然不会有如此现象。这些泥人犹如巨人一般,高达两米有余,他们稳稳地立于一块块石台上,更显巍峨壮观。可以想见,塑造这些泥人的必定是位绝世高手!每个泥人的面容都是独一无二的,一个横眉冷对、怒吼咆哮;一个面容扭曲、充满绝望,其表情之逼真让人看了非常难受。仿佛能够感受到工匠对泥人的塑造,就是让人有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柳姨紧紧拉住妙香的手,声音发颤地说道:“这些工匠为何要将泥人弄成这般模样?实在太可怕了,简直就像在刻画,人临死前最后一刻的绝望神情。” 妙香同样面色苍白,她颤抖着嘴唇回答道:“我常年隐居深山之中,只为师父采集草药炼制丹药,也未曾目睹过这样的泥人。此地想必便是秦王陵寝所在吧?只是不知是那位秦王的。”杨叔轻轻地拍了拍他身旁那栩栩如生、宛如真人般的泥人,然后小心翼翼地划动手中的火柴棍儿。然而,火柴刚一燃起便被一股阴风吹灭。 正当杨叔再次划亮火柴时,突然发出了一声惊疑声:“嗯?” 紧接着,他高喊道:“板凳头,带上夜明珠赶紧过来这边!” 听到呼喊后,板凳头略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迅速扯了一把旁边的钻地龙,并与杨叔保持一定的警觉距离,缓缓走向杨叔所在之处。同时,他冷漠地问道:“怎么回事?你发现啥了?” 面对板凳头的质问,杨叔并未做出回应,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再凑近点儿。” 板凳头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也只能无奈地向前迈进一步。 就在这时,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盯着杨叔身旁的那个泥人。只见那泥人的脚部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痕,而且还掉落下一小块泥土来。杨叔见状,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嘴里喃喃自语道:“妈的!这些泥人居然都是用真人塑造而成的!这谁啊?真他妈的狠啊!” 板凳头听到这话,急忙凑上前去仔细查看。当他看到泥人腿部掉下的泥块空洞处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里赫然露出了一根白森森的腿骨! ′ 第68章 泥人开眼 众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实在难以想象这些看似平凡无奇的泥人竟然隐藏着如此恐怖惊人的真相!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它们看上去会如此的逼真。当初制作这些泥人是何等的残酷。 板凳头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中的夜明珠,借着微弱的光芒,看着那两个泥人经过一番查看后,他惊讶地发现每一个泥人的身高居然都大约有两米左右。 一旁的钻地龙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些泥人可不是咱们汉族人。你们看他们的长相,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再加上这约莫两米的高大身材,应该都是些外国佬才对。我猜呀,他们肯定是被抓住的俘虏,最后被当成了祭品做成泥人供奉在此处。\"妙香说道:“应该是昆仑奴吧!当时各大家族里都养得有。特别是抓到的俘虏,但应该是舍不得杀了祭祀。除非是罪臣家里的。” 杨叔慢慢地蹲下身子,伸出双手开始在地面上仔细摸索着什么。不一会儿功夫,他便捡到了好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块。紧接着,只见他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后,手臂用力一挥,将手中的石块朝着前方的各个方向依次扔了出去。 只听得正前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那是石块与地面碰撞后不断滚动所发出的声音。然而,当那些被扔到泥人身后的石块时,却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仿佛它们落入了一个无底深渊一般,毫无声息。 这种奇怪的现象让所有人都感到十分诧异,但只有我能够清晰地听到那些石块掉落的声音。那声音极其微弱,如果不仔细倾听甚至难以察觉。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听清了——原来这些石块并没有直接落到地上,而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掉入水中。那么泥人的背后竟然是无尽的深渊!那漆黑深邃的洞口仿佛一个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众人见状,心中皆是一惊,不由自主地朝着中间汇聚过去。 板凳头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转头对身旁的钻地龙说道:“咱们总不能一直这么傻站着吧?眼下也没有别的出路了,唯有硬着头皮朝里走才行啊。既然已经来到了这儿,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依我看,这里面多半就是传闻中的陵墓了,只是不知道其中究竟隐藏着多少凶险。大家都振作起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定要小心哦,说不定到处都是要命的机关陷阱呢!钻地龙,你经验丰富,就在前面带路吧!”钻地龙说道:“好嘞,大家跟紧我哦。我迈哪条腿你们就迈哪条腿,千万别掉下去哦,不过掉下去也不会摔死啦……”我好奇地问:“为什么呢?”钻地龙嘿嘿笑着说:“因为还没等摔死,就先饿死了,哈哈哈。”他本来想讲个笑话调节一下气氛,可是大家一点儿都笑不出来。钻地龙只好尴尬地撇撇嘴巴。 板凳头小心翼翼地将夜明珠递给了钻地龙,钻地龙一手拿珠子,一手紧紧握住匕首,准备为大家开辟道路。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柳姨突然轻声说道:“难道古代的人们,也是在如此漆黑一片的环境下劳作的吗?” 杨叔闻言,不禁附和道:“是啊,如果这座古墓的通道两旁真的是万丈深渊,而且还这般黑暗无光,那当年修建此墓之人岂不是要摔死许多?”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恐怖的画面——那些古代工匠们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无底深渊,粉身碎骨……想起来都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妙香突然开口说道:“大家先别乱动,你们仔细看看,这个泥人手里拿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急忙抬起头来,仔细观察起那个泥人。之前我的注意力全都被泥人那狰狞可怖的面容吸引住了,完全没有留意到它的手上还握着什么。当我再次看向泥人的时候,才发现它的手中竟然托着一个盘子。 尽管如此,一想到那些泥人可怕的样子,我仍然感到心有余悸,实在不敢再多看它们一眼。然而,杨叔却肃然地说:“把小天抱上去看看吧,如果盘子里装的是火油之类的易燃物,我们就直接点燃它。” 我顿时愣住了,心里暗自叫苦不迭。原本就已经对这些泥人心生恐惧了,现在还要让我靠近它们,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可是看着杨叔眼神,我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的要求。于是,在极度紧张与不安之下,我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而此时此刻,钻地龙和板凳头正小心翼翼地将我缓缓抱起,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个可怕的泥人走去。 尽管内心充满了恐惧,但我还是努力让自己不去直视泥人的面容。然而,那种既害怕看到又忍不住想要窥视一眼的矛盾心理却愈发强烈。终于,在不经意间,我惊恐地发现泥人竟然张着大大的嘴,嘴形成一个黑洞!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我毛骨悚然,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幅幅恐怖的画面。显然,当初那些可怜的昆仑奴们先是被紧紧捆绑起来,然后被一锅煮沸的滚烫泥浆从头顶浇灌而下。他们就在这样惨无人道的折磨中断送了性命,并被封存于这坚硬的泥浆之中,最终形成了如此惊悚骇人的泥人模样。 可以想象,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些昆仑奴们一定是张开嘴巴竭尽全力地呼喊求救,可滚烫的泥浆却顺势涌入他们的口中,淹没了一切声音。 我急忙扭过头去,目光紧紧锁定在他手中所托举着的那个盘子之上。令人惊讶的是,这个盘子居然是由铜制成的!它的表面还覆盖着一个盖子。我小心翼翼地将盖子掀开一角,定睛一看,只见盘子底部铺着一层黑漆漆、黏糊糊的不明物体,而在这层黑色物质中间,竖立着一根形状类似灯芯的东西。 我向一旁的杨叔要来火柴,然后开始尝试点燃那根“灯芯”。然而,无论我怎样努力,接连划燃了六七根火柴,却始终无法将其引燃。下方围观的众人见状,一个个心急如焚,恨不得亲自冲上前来点着它。这时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因为旁边泥人的眼睛突然裂开了一条缝。 第69章 不好!快跑 我惊愕地转过头去,只见那原本灰暗无神的泥人双眼,泥壳竟然开始崩裂,泥块纷纷掉落。在那漆黑深邃的眼窝之中,一个小巧的金色蛇头正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仿佛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了好奇与警觉。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心跳瞬间加速,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好半晌,我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我的小金蛇啊!可我实在想不通它究竟是何时离开我身边,又是如何钻进泥人口中的?更令人惊奇的是,它居然还能从泥人的眼眶处破开坚硬的外壳。 眼见着是小金蛇,我也忍不住暗自嘀咕:“嘿,你这小家伙不是冬眠吗?怎么直到现在才肯现身呢!”在下面人毫无察觉时,它又窜进我的衣服里。 妙香站在下方神色慌张、声音颤抖地喊道:“主人,您千万要小心啊!”杨叔则满脸焦急地催促道:“小天,节省一些火柴使用呀,数量已经所剩无几了,不然还是让其他人上去尝试吧。”就在此时,一旁的钻地龙迅速摘下头上戴着的狗皮帽子,将其递到我手中,并说道:“兄弟,你再试着点一下看看呢。” 接过钻地龙递来的帽子后,我立刻开始测试哪里有风。紧接着,我再次划亮一根火柴,用这顶帽子挡住那股阴风,瞬间便成功地点燃了盘子中央的灯芯。熊熊燃烧的火焰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整个铜盘都被照亮了。若不是我眼疾手快及时收回手,恐怕连钻地龙的帽子也要被一同引燃了。众人大喜,紧接着又托着我点燃了对面的泥人。盆子里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周围大约十几米的空间,这是一条笔直的青石板桥,宛如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条青石板桥一眼望不到尽头,一直延伸到火光所能触及的最远处。而在那里,好像还有两座高大的泥人像,稳稳地矗立在石台之上。 然而,当目光越过泥人身后,便是无尽的黑暗深渊,一个无底洞般深不可测,让人毛骨悚然。 吴胖子看到这神秘的景象后,心中充满好奇,正准备迈步踏上青石板一探究竟时,一旁的钻地龙却突然大吼一声:\"别动!你脚下的青石板有机关!\"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把吴胖子吓得够呛,他浑身一抖,猛地向后跳开一步,动作之矫健敏捷,丝毫不像是一个胖子应有的反应速度。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警惕地注视着这条看似普通的青石板桥。也疑惑着看向钻地龙。钻地龙见众人将目光投向自己,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大声说道:“俺钻地龙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你们有没有留意过脚下的青石板?每一块石板上都刻着字呢,而且每个字都不一样。上头有‘乾’、‘坤’、‘巽’、‘震’、‘坎’、‘离’、‘艮’、‘兑’这八个大字,还有许多代表不同国家的字样,像齐、赵、燕、楚、魏、韩、秦等等。这么多字刻在石板上,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因此选择踩踏哪块石板可是大有学问的哩!” 杨叔低头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乾’象征着天,‘坤’指代大地,‘巽’表示风,‘震’则意味着雷,‘坎’对应水,‘离’代表火焰,‘艮’形似山脉,而‘兑’又与沼泽相关。这些便是所谓的八卦图了,其中‘乾’卦由三个连续的横线组成,‘坤’卦则是六条断开的横线;‘震’卦如同一个仰放的盂钵,‘艮’卦恰似一只倒扣的碗;‘离’卦中间虚空,‘坎’卦中间填满;‘兑’卦上方缺失,‘巽’卦下方断裂。只是不知这些在墓穴通道中的机关里究竟蕴含着何种深意。” 钻地龙瞧了一眼杨叔,略带惊讶地说:“嘿,真没想到啊,杨老鬼你还挺有见识的嘛?”杨叔听后气得直翻着白眼说道:“你这家伙就是个江湖骗子、鸡鸣狗盗之徒,平时干些挖坟掘墓的勾当,现在竟然还有脸瞧不起我?你怕是也就知道点皮毛而已吧!有本事别废话,赶紧告诉大家该怎么走,免得浪费时间!”钻地龙见状自知辩不过他,便不再与他争论,只是冷哼一声,然后接着说道:“那咱们不妨试试按照国家的顺序来找找看。”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开始在四周寻找房屋沉没时滚落一旁的大石头。 不一会儿,只见他费力地举起一块足有人头那么大的石块,同时嘱咐其他人藏匿好身形,随后自己则悄悄躲到一尊泥塑人像背后,瞄准前方的石板用力扔出手中的石块。只听得“嘭嚓”两声巨响,紧接着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传来。待响声平息之后,钻地龙第一个伸出脑袋张望,但眼前所见却让他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被他丢出去的那块石头不偏不倚地击中了石板中央,而此刻那块石板已经消失无踪,不仅如此,连带着那块石头一起坠入了桥下无底的深渊之中。吴胖子见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要不是钻地龙一声喊,只怕自己已经掉下去饿死在空中了。不禁对钻地龙暗怀感激。 此时钻地龙若有所思道:“我刚才丢的那块石板上是‘秦’字,如果这是秦墓,外人一定认为秦字是安全的,我偏偏想到他们想我们会怎么想的,我是不是有点儿聪明?”妙香吐了吐舌头,我作呕吐状。钻地龙自我得意地说:“现在再试一下乾字。它如果不破裂掉就可以了。”他说完又找了一块差不大的石头,朝‘乾’字丢了过去。石头砸在“乾”字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但石板并没有破裂。 “看来这是正确的路径。”钻地龙面露喜色。 杨叔在一旁提醒道:“小心有诈,也许这是故意诱导我们的。” 吴胖子战战兢兢地问:“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再试试其他字?” 钻地龙思考片刻,说:“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只能往前走了。我先试探一下。”说着,他小心翼翼地踩上了“乾”字石板。 石板没有异常,钻地龙松了口气,正准备招呼大家跟上。天空传来无数破风声音。 我大叫“不好,快跑。” 第70章 血猴子 钻地龙迅速就地打了个滚儿,狼狈不堪地来到我眼前。这时我们才看到,就在刚刚他还洋洋自得站立着的刻有\"乾\"字的青石板上,密密麻麻地插了十几支钢箭!这些钢箭劲道十足,竟然深深插进坚硬的石板之中,尾部还在不断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谁也不敢轻易发出一丝声音。 \"难道这座桥也不能走吗?无论踩到哪一块都会触发陷阱……\"板凳头战战兢兢地说道。 尽管刚才遭遇如此惊险一幕,但钻地龙这家伙脸皮倒是够厚,不仅若无其事,甚至还强作镇定地分析道:\"嘿嘿,刚才只是我一时疏忽罢了。不过你们留意到没有,那十几支暗箭精准无比,全都射中''乾''字石板,其他石板则毫发无损。依我之见,现在那块石板肯定就是安全的啦!设置机关之人绝对是位高手中的高手啊,他居然能猜到我会猜测他如何揣测我的心思,厉害!实在太厉害了!\" 说完,钻地龙转向吴胖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老吴,把你的铁棒借我。” 吴胖子倒是很爽快,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把铁棒递给了钻地龙。而站在一旁的杨叔,则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钻地龙接过铁棒后,拿在手里颠了几下,笑着说道:“老吴啊,你这根铁棒可真够沉的啊!我接了你那一棒,到现在手还麻麻的呢!”吴胖子听了,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表示歉意。这时,杨叔突然发出一声冷哼,吴胖子顿时吓得闭上嘴巴,神情变得十分严肃。钻地龙却似乎并不在意杨叔的态度,他提起铁棒,朝着“乾”字石板走去。 走到石板前,钻地龙紧紧握住手中那根粗壮沉重的铁棒。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然挥动铁棒,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地扫向石板。 瞬间,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响彻整个空间,那些原本牢牢插在石板上的铁箭纷纷被击飞出去,如雨点般散落一地。 紧接着,钻地龙并没有把铁棒交还给一旁紧张观望的吴胖子,而是小心翼翼地再次踏上青石板。这一次,幸运站在了我们这边——石板下并未触发任何暗藏的机关陷阱。钻地龙猜对了。 钻地龙稍稍松了口气,但仍不敢掉以轻心。他缓慢而谨慎地挪动脚步,一点一点地向前探索,终于来到了标有“坤”字的石板面前。 他停下脚步,凝视着眼前的石板,思考片刻后,弯腰捡起一块沉甸甸的石块,毫不犹豫地扔到了石板上方。 只听得“噗噗”几声闷响,石板底部突然射出数枚锋利尖锐的枪头,速度极快,令人防不胜防!然而,钻地龙早有准备,他迅速挥舞手中的铁棒,准确无误地击中每一枚枪头,将它们一一击碎。 解决完这些危险后,钻地龙并未停歇,紧接着用铁棒将刻有“赵”、“韩”、“燕”等字样的石板逐一敲碎。随着石板破裂掉了下去,石桥下方露出一片深邃幽暗、深不见底的深渊。 就这样,钻地龙凭借此法,一路摸索前行。‘坎’字石板的攻击,是从旁边泥人的手中,源源不断地向外喷洒着致命的毒水!‘离’字石板的攻击是喷溅出了一股黑色的火油,只要有人胆敢举起火把,就会立刻被烈火吞噬。每遇到一种新的卦象,他都要经历一番惊险,因为每个卦象所代表的攻击方式都截然不同。他把这一切看似险恶无比的陷阱,凭着自己敏捷身手轻而易举地破解了。为我们开出一条安全避开了所有危险的路。就在钻地龙敲打最后一块‘兑’字青石板后,没有触发任何机关,难道最后一块‘兑’字板,看来是设计墓道之人奉送的。我们终于跨过石桥,安全来到一处巨大石门前。 在这个惊心动魄的过程中,我也有幸体验到了一种特殊待遇——被杨叔和板凳头高高举起数次。他们将我送到合适的位置,让我成功地点燃了路旁泥人手中紧握的铜盘。 随着火花四溅,原本黑暗阴森的道路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展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条笔直宽阔的青石板道,两边整整是三十二具,昆仑奴尸体浇灌而成的泥人塑像,矗立在石桥两旁! 这些泥人表情都还保留着生前的凄惨绝望。它们无声无息地伫立在那里,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此时此刻,在火光的照耀下,它们又像是守护着这片墓地的守卫。显得这座大墓的庄严肃穆,似乎在告诉所有敢来盗墓的人,犯禁者死的故事。 墓室深处忽然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咆哮声,令人毛骨悚然。我听得非常真切, 是猴子的叫声,许多猴子,我们紧张地对视一眼,意识到前方肯定有危险。刚才那个‘兑’字所触发的机关应该是这个。杨叔,吴胖子,板凳头,钻地龙紧握手中的武器,把我,妙香和柳姨围在中间,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随着咆哮声的逼近,墓道口的青石板下,涌出了一群浑身如染血似的猴子。它们身形矮小,但动作凶猛敏捷,眼神中透露出野性的凶光。它们嘶吼着,露出锋利的獠牙,随时准备发起致命的攻击。钻地龙惊恐地大叫一声:“妈的,这里怎么会有血猴子,快退回桥上去。” 我们迅速摆出防御的姿势,血猴子们先围在桥头,一个个还是有些畏惧泥人手中的火盘,叽叽叽的叫声,在疯狂地试探性的冲向我们,我们挥动手中的武器,奋力抵抗。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血肉四溅,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尖叫声在墓室中回荡,被打死的血猴子,也被其他的血猴子们一哄而上给分食了。吴胖子的铁棒在挥舞中还打碎了其中一个泥人,尸骨遍地,血猴子们也抓起地上的尸骨在一旁啃食,历经两千来年,尸骨上早已没有皮肉了,但仍见到血猴子用它们细细的牙齿在尸骨上。发出沏人的啃骨声音。感觉这群血猴子像是从地狱里放出来的饿鬼。众人吓得连连后退,柳姨和妙香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妙香忽然脚下一滑,一脚踩空在桥上的石板空洞,一声惨叫掉了下去。 第71章 拉我陪葬 我眼疾手快地一把牢牢抓住正在急速坠落的妙香,但由于她下落速度极快产生的巨大惯性,连带着我也一并摔倒在地,并顺着石板空洞也一直往下滚落。与此同时,一旁的柳姨突然失声尖叫起来,她不顾一切地死死抓住我的双腿,使出浑身解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奇迹般地将我们两个提拉了起来!此时此刻,我的双手依然紧紧攥住妙香,不敢松手丝毫。就这样,仅凭柳姨一人之力,竟然硬生生地把我们从桥下挽救回来。完成这一惊险动作后,她气喘如牛,精疲力竭地摔倒在泥人像的石台旁边。 其他四个人听到柳姨的尖叫声后,这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刚刚发生了多么危险的事情。此时,钻地龙正一边与血猴子激烈厮杀,一边抽空向柳姨竖起大拇指表示称赞;而几只为首的血猴子,则被杨叔发射出的飞针击瞎双眼,惊慌失措之下纷纷失足掉入桥下。紧接着,板凳头迅速从泥人手中抬过火铜盘,毫不犹豫地朝着血猴子们泼洒过去。刹那间,四周弥漫着浓烈的火焰,那些被烧着的血猴子痛苦不堪,发出阵阵凄厉刺耳的惨叫声。到处弥漫着毛发被烧焦的臭味儿。有些直接掉进桥下,有些则四处逃窜,不慎引燃其他同伴。眼见猴王已然毙命,众多猴子们也作鸟兽散。我们终于将血猴子击退了。然而,我们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身上多处受伤。我们喘着粗气,坐在地上休息片刻,看着满地烧焦的血猴尸体。仍心有余悸。 板凳头满脸疑惑地问道:“钻地龙,这所谓的‘血猴子’到底是啥玩意儿啊?咋会如此凶狠残暴呢?居然连自个儿的同类都下得了手!” 钻地龙凝视着满地的猴尸,面色凝重地回答道:“这‘血猴子’实际上乃是山魈的一个品种。它们平日里喜欢栖息于洞穴之中,过着群居生活,主要靠捕食各种小动物。不过,若是饥饿到了极点,它们甚至会吞食其他猴子的幼崽。这些家伙面色赤红如血,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主动去招惹人类,除非,此时的我们,在它们眼中是极其诱人的美食,那可就不好说了……”听完他这番话,众人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就在众人激烈地讨论着下一步究竟应该采取何种行动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躺在地上、被大家认为已经死去的那两只血红色的猴子,突然间一跃而起,动作敏捷地分别抓住了我的左右手臂,并毫不犹豫地纵身从桥头跳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我只来得及听到周围传来阵阵惊呼声以及妙香惊恐万分的尖叫声。 紧接着,我眼睁睁地看着石桥上的火光逐渐越来越小、越来越暗,仿佛一切都在瞬间消失不见。而此时此刻的我,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思考些什么。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两只血猴便用一种极为怪异的方式将我顶在了它们的头顶上方。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两只血猴如同人肉垫子一般垫在了我的身下,重重地拍打在水面之上。 由于剧烈的撞击力,我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它们鼓起的腹部上,顿时感觉喉咙一阵发甜,一股温热的鲜血涌上口腔,忍不住喷吐而出。随后眼前一黑,便昏迷不醒了过去。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我才缓缓地苏醒过来。周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漆黑,反而有光芒从头顶上方洒落下来。这光线并非来自桥上的火光,而是源自石壁所散发的光辉。当我意识逐渐清醒后,惊讶地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堆乱石之间。这血猴子是要拉我陪葬吗? 我的身体被浸湿,但并未感到寒冷。尝试着起身站立,却立刻感受到全身剧痛袭来,仿佛背部的骨头都已碎裂一般。就在此时,小金蛇突然窜了出来,用它的头轻轻触碰了一下我的鼻子,那种痒痒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想要打喷嚏。看到它安然无恙,我心中满是欢喜。 然而,正当我庆幸之时,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传入耳中。抬头望去,只见几只体型巨大的血猴子出现在眼前。刹那间,恐惧涌上心头,桥上的血猴子都很矮小,这里的怎么这么大只。我暗自思忖:这下完蛋了,恐怕再也无法见到父母亲和那个令人讨厌的大丫姐姐了。“姐啊……”泪水在眼眶打转,可我连哭泣的力气都丧失殆尽。 更令人生气的是,小金蛇这个胆小鬼竟然哧溜一声躲藏了起来。我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心中暗骂:“这条没用的怂蛇!”骂完我也只能认怂了,躺平装死。 那几只血红色的猴子向我靠了过来。它们有的轻轻触碰着我的脚,有的拉扯着我的手,甚至还有一只正在抚摸我的脸庞。此刻,我感到自己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心中暗自思忖:“这些猴子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它们是在挑选哪里的肉更好吃更可口,然后再准备动手吗?” 就在这时,那只摸着我脸有些老的血猴子,竟然用它的手拨开了我的嘴巴。与此同时,它的手中还握着一个不知名的果实。紧接着,它将这个神秘的果实凑近我的唇边,并用力一挤。顿时,一股略带苦味,却又回味甘甜的汁水,径直灌入了我的口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我下意识地强行吞咽下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卤水吗?它们要先把我腌制一下才会享用吗?正当我疑惑不解之际,那只血猴子已经用完了手中的果实,随即换上另一个继续挤压。结果,那些汁水滴滴答答地洒落在我的鼻子、眼睛和脸颊上,甚至还进入了我的鼻腔之中。这下可好,我猛地被呛得咳嗽不止。而每一次咳嗽都会带来全身性的剧痛。 看到我如此痛苦不堪,正在给我挤汁水的那只血猴子显然受到了惊吓,一下子跳开了好几米远。 第72章 赤花大蟒 我的喉咙里不断发出阵阵干咳声,身体也因为咳嗽而颤抖不止,但与此同时,我惊喜地发现背部原本剧烈的疼痛正在逐渐减轻。那几只血红色的猴子远远地躲着我,仿佛生怕我会对它们造成伤害一样。我心里明白,继续装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于是艰难地撑起身子,缓缓爬了起来。 站起身时,双腿仍有些发软,我紧紧握着手中的两块石头,努力让自己站稳脚跟。身体依然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着,透露出内心的恐惧和紧张。我抬起手,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满脸不知名的液体。然后将鼻子凑近衣袖,嗅了嗅,一股奇特的果香扑鼻而来,瞬间令我感到神清气爽、精神振奋。 难道这些血猴子真的像狼王那样,不但不会攻击我,反而愿意把我当作它们的朋友吗?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让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一只看起来略有些老的血猴子走近了我。呲着牙在我身边叽叽叽叽的叫着。像是要和我说些什么。又用手指了指后方。我好像明白点什么,踉踉跄跄的跟着它在乱石堆里穿行。不时的能看见摔成一滩肉泥的血猴子尸体。更恶心的是,尸体旁有几只或十几只在啃食着它们的骨皮内脏。吃得那么香甜,而完全忽视我从它们身边走过。 不远处的水面上,数十只浑身猩红、面目狰狞的血猴子正在水中疯狂地争抢着它们同类的尸体。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血腥残忍,让人难以忍受,我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由于肚子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可吐,只有一些苦涩难闻的胆汁随着我的呕吐物一起流淌而出。 这时,那只老血猴子迅速向我靠近,然后将一个黑乎乎的果实递到了我面前。尽管我能够领会它的意图,但此刻的我根本毫无食欲可言。正当我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并继续呕吐时,原本还在水中争夺尸体的那些血猴子们,突然间像是变成了一群训练有素的游泳健将一般,拼尽全力朝着岸边游去。它们似乎完全忘记了对同伴尸体的争抢,只顾着拼命逃离,仿佛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追赶它们。 果不其然,紧接着,从那漆黑深邃的水底掀起了一层又一层汹涌澎湃的巨大波浪,气势汹汹地径直朝那些血猴子猛扑过去。而那些逃跑速度较慢的血猴子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巨浪的袭击,纷纷被卷入其中,瞬间便消失在了那片无尽的黑暗水域之中。与此同时,翻滚的血水,伴随着浑浊的泥沙不断从水底喷涌而出,形成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我强忍着不适,观察着眼前的景象。只见那浪头越来越高,速度也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追上快游到岸边的血猴子。我心中一惊,连忙转身跟着其他血猴子一起逃跑。慌乱中,我不小心摔倒在地,手中的石头也滚落一旁。此时,那只老血猴子跑了过来,扶起我,眼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我感激地看了它一眼,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向前跑去。终于爬到一处高台上,我刚才站着的那片乱石滩,被水浪冲洗个干净。乱石滩上的血猴子尸体和没有来得及跑掉的血猴子全被卷回水中。我终于逃离了危险。气喘吁吁地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心中充满了疑惑。回头看到在水里无奈挣扎的血猴子。我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望着那片被血水染红的水域。我凝视着水面。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气息从水底传来。 我转过头,只见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浮出水面。 那是一条体型巨大的蟒蛇,身上布满了诡异的赤红色花纹,身上的鳞片像刀锋一样沾染着血红色。它吞吐着信子,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见到我它整个身子都立了起来,足有十多米高,慢慢的靠近我却低下了头,我暗自庆幸。还好是蟒蛇,我就不会怕它,它们在金头白蟒面前,不值一提。这只赤花大蟒贴在我的脚边,吐出一颗黑红色的丹丸后,又慢慢滑回到水面,在滑回去的同时,还顺便卷走几只在水里挣扎的血猴子拖进水里。 我随手捡起这颗黑红色的丹丸,一股子腥臭难闻的味道。我还是把它揣在兜里。这时,老血猴子再次靠近我,它的手上拿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实,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它将果实递给我,示意我吃下。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果实,咬了一口。顿时,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老血猴子用手指了指石台上方,嘴里还发出“叽叽”的叫声。我顺着它所指的方向抬头看去,只见石台上有一个黑漆漆的洞穴。老血猴不断地向我点头示意,好像是要我钻进这个洞里去。 尽管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看着老血猴子乞求的眼神,我最终还是咬咬牙,迈开脚步走进了洞穴。刚一踏进洞内,我就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氛围扑面而来。洞壁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这些光仿佛有生命一般,自动汇聚成一条明亮的光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我小心翼翼地沿着光路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个较为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竟然摆放着一尊古老的血猴子石像,它散发出一种令人的神秘气息。我慢慢靠近石像,想要看清它的模样。当我近距离凝视石像的那双眼睛时,突然间,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整个人都被那深邃的目光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就在这时,石像的双眼突然迸发出一束璀璨夺目的光芒,犹如闪电般径直朝我射来。这束光异常刺眼,亮度之高让我几乎无法睁开双眸。本能驱使下,我迅速抬起双臂试图挡住这灼热的光线,但与此同时,周围弥漫起一股炙热难耐并混杂着牛羊马粪的气息,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热浪向我席卷而来。 第73章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各种嘈杂喧闹的声音在我耳边骤然响起,有人声的呼喊尖叫、有金属敲敲打打,有马匹的嘶鸣咆哮、还有骆驼脖颈上悬挂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所有声音相互交织在一起,混乱而又独特。 待我终于适应了强光并缓缓放下手臂后,眼前的景象令我惊愕不已,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之中! 我静静地伫立在一座简陋的木屋旁,目光所及之处,人群熙熙攘攘,仿佛置身于一个热闹非凡的大集市之中,有牵着骆驼的商人。有赶着羊的老人,有头顶货物的蒙面女人。在我正对面,同样矗立着一间由简易木板搭建而成的铁匠铺。铺子里,两名束着长发的男子赤裸着上身,一个人手持一柄大铁锤,另一人则紧握一把小巧的铁锤子,他们默契地配合着,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铁块,发出清脆响亮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支由五六名身着黑色盔甲、手持长戟、骑马飞驰而过的小队吸引了我的注意。他们风驰电掣般地从我眼前掠过,只留下扬起的一片尘土,令街边众人咒骂不止。这些人身上所穿的服饰,宛如我看过的小人书中描绘的古代人一般古朴典雅。 我惊愕地呆立当场,脑海中一片空白。突然间,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领着另外两名身材瘦削如竹竿的男子,朝我走来。当他们看到我独特的穿着打扮以及短发时(因为从桥上掉落下来不慎丢失了帽子)。 那名刀疤男二话不说,伸手猛地抓住我的衣领,竟然单凭一手之力将我整个身体提了起来。一把大剑抵在我的脸上。大剑上的青光映出我满脸的污垢。 “你叫什么?是哪里来的细作!”他凶神恶煞地吼道,另外两人迅速将我围住。 我挣扎着,心中充满恐惧。刀疤脸锁住我的衣领,令我呼吸困难。 我吓得全身一哆嗦说道:“我不是细作,我叫胡易天,胡易天。我从洞里逃出来的。”这时,我注意到周围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好奇地望过来。一个本已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的素衣女子,也好奇的看向这里,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立刻站住。 “吴都尉,请放开他!”一个清澈的声音传来。我转头看到正是那个身着素衣的年轻女子,面容清丽,眼神坚定。 “这是我远房表弟刚从北地东里逃回来的,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她走上前来,对那刀疤脸先行一礼说道。我也害怕这刀疤脸,他脸上的刀疤,从右眼一直划到左边唇角。当时是多么凶险的一刀。令他看起来凶恶无比。我没有作声。他看着我身上的衣服说:“你表弟从北地东里城过来的?穿得倒是厚实,发型古怪、衣服样式古怪、布料古怪、就他穿的鞋都古怪。他那里都古怪,不是细作是什么?”刀疤脸突然厉声吼道。 我也不知道那个女的为什么会说我是她的表弟。又为什么说我是从北地东里跑出来的,他们一定听错了。 我大声申辩道:“我不是细作,我是从洞里逃出来的。”我还是知道细作是奸细的意思,小人书里说过。 “北地东里来的?”刀疤脸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停下来,直勾勾地看着我,“看着细皮嫩肉的,这可不像是北地那种苦寒之地来的人呐......说句不好听的,我在刀尖上舔血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细作。”我又大声喊道 “嗯,你不是细作,为什么会是胡人的打扮,口音也不是我关中人。”刀疤脸怒声道 他身边的一个瘦竹杆说道:“都尉大人,这小子的口音应该是赵国人。” 刀疤脸反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怒道:“现在那里还有什么赵国,都是我们秦国人” “咯,小的知错了。” “吴都尉,他真的不是细作。是我的表弟。他是年前被胡人掳走。刚从胡人那儿逃出来。他有什么事儿我可以担保。” 刀疤脸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子,松开了手。“哼,丹姬,最好如此,看好了他如果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小心脑袋搬家。”说罢,他带着手下离去。四周众人见无热闹可看,便都散了。 女子微笑着看向我,眼中透着关切。“你没事吧?此地不宜久留,跟我来吧。”她领着我,穿过指指点点的人群,来到一间酒铺里,走进屋后一间较为安静的屋子里。 她满脸忧虑与关怀之色,轻声询问道:“请问阁下贵姓大名?”被她如此一问,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正当我思绪纷乱之际,想到那瘦竹竿称我为赵国人时,便顺口答道:“在下名叫赵易。刚才我说自己叫胡易天是骗他们的。”我不想再因为我的姓再误会我是胡人了。 话音刚落,只见那女子突然变得极为兴奋,急切地问道:“莫非你是从代城逃出之人?” 面对她的追问,我无奈地点点头,表示默认。就在此时,她猛地抓住我的左手,刹那间,我左手上七星宝钱赫然显露无遗。她见状,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呜呜咽咽地哭泣起来。我不禁心生诧异,为何她一见我便痛哭流涕? 紧接着她跑了出去,不一会抬来了一盆清水和一块白色棉布。示意我洗把脸,我满脸的污泥,是在洞里水潭边沾上的,我也正觉得难受。正好就着她的棉布。将脸上的污垢清洗了一遍。她毫无征兆地跪倒在地,并迅速向前扑倒在我面前,泣不成声地说道:“公子啊,您可让我们好找!您当初从代城辗转逃至胡地,如今怎会又逃至此地?您身旁的三百侍从们又身在何处?上郡此时正在征招辅兵,即将启程出征攻打匈奴,局势十分危险。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您快快随我速速离去此地吧。”言罢,她不由分说地拉住我的手,径直将我带出了房间。 第74章 公子赵易 我一脸茫然,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她紧紧拉住,脚步踉踉跄跄,只能被动地跟着她朝着城外走去。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无数个问号涌上心头。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困惑,一边快步前行,一边扭过头来,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之色,对着我快速低语道:“世子啊!自从代城被那秦军王贲攻破以后,代王嘉及其官员被俘或被杀已全部押送到了这里,只有您被府上三百亲卫提前向北地阴山转移。我们便失去联系。我们从未停止过对您下落的探寻。苍天有眼呐,今日竟能在此处与您再度相逢,实在是令人喜出望外!” 我使劲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从这突如其来的混乱中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凝视着她的双眼,缓缓开口问道:“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不辞辛劳四处找我呢?” 她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我,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哽咽着说道:“我是您母妃近卫小翠!公子,难道您已经把我给忘了吗?”说完,她满脸期待地注视着我。 看着眼前陌生而又哀伤的面孔,我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使劲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她肯定是认错人了。或许只是我恰好和她所要寻找的人,有几分相似罢了。”于是,我连忙用力甩开她紧握着我的手,也着急地低声说道:“这位翠姐姐,恐怕你真的搞错了。我绝对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一定认错了。” 小翠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突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紧紧盯着我左手,并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的!我绝对不会认错的,世子。您看看您左手上的七星宝钱印记,这可是独一无二的标记啊!我知道您家中遭遇了巨大的变故,所以才会导致失去记忆。世子您不叫胡易天,您叫赵易,代王赵嘉世子赵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先行离开吧,等安全了之后,我再详细地将一切都告诉您。” 我用力地摇着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你肯定搞错了,我不会跟你走的,我父亲很快就会带人过来找我的。” 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小翠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甚至已经可以看到一丝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流出。她强忍着泪水,生怕一不小心哭出声音来。说道“世子代王嘉已被关入大牢,他已无法来找你了。”她好似心中还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那个刀疤脸、凶神恶煞般的男子从后方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他的身旁又跟着十几个手握各式兵器的手下,看上去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 “哟,丹姬,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我看你表弟似乎很不情愿跟你一起走啊,难不成中间有什么误会吗?”刀疤脸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小翠见状,急忙换上一副清丽的笑容,对着刀疤脸说道:“吴都尉,您这说的哪儿的话呀!没有的事,我这个表弟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呢,年初匈奴犯边,家人没有保护好他,致使他被胡人掳走。现在逃回来了,在生我们的气。没啥大事的,不当事的。”一边说着,她还一边偷偷用眼神向我示意,让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也害怕这刀疤脸,他脸上的刀疤,从右眼一直划到左边唇角。当时是多么凶险的一刀。令他看起来凶恶无比。我没有作声。 他冷声说道:“现今蒙大将军正值用人之时,其弟既能自北地逃出,想必识路。且其身体状况应无大碍,充作辅兵当无问题。” 我紧张地吞咽唾沫,心中暗暗叫苦。此时,丹姬忙开口:“吴都尉,请勿为难我表弟。他刚从北地逃回身体虚弱不堪,然而本就天生体弱。实在难以胜任辅兵之职。” “攻打匈奴,亦为自身安稳计,你且看看上郡,孰人不出力,孰人不为蒙将军出征而喜。”刀疤脸又冷笑一声,“然而,奸细或不喜,细作会想法设法的离开,你等切勿离开上郡。否则……”其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令我心中直发毛。 “我们一定不会乱走的。”小翠赶紧说道,“那就麻烦吴都尉了。” 说完,她拉着我便匆匆离开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刀疤脸还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们快步走着,直到远离了那群人才停下来。 “对不起,刚刚连累你了。”我一脸愧疚地看着小翠。 “没事。”小翠立在我身后,身子弯曲着说“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从长计议。” 我们走进一条小巷,七拐八弯后,来到一座破旧的民宅前。小翠推开门,我们走了进去。 “这是我之前安排的藏身之处。”小翠说道。 我环顾四周,房间里堆满了杂物,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 “我们得尽快想办法离开上郡。”小翠说道。 我点点头实在不想去当什么辅兵。但又有一丝小期待,想看古人如何作战的。“但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士兵,我们很难出城。”小翠又说。 正当她苦思冥想寻找应对之策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这声音打破了屋内原本紧张凝重的气氛,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紧接着,清脆的敲门声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 小翠急忙靠近门边,压低嗓音轻声问道:“谁啊?”门外回应道:“是打铁锅的。”听到这个回答,小翠毫不犹豫地迅速打开房门。刹那间,六道身影如同旋风一般冲进屋子里来。这些人身材魁梧,其中既有身披铠甲的士兵,也有普通走卒模样的人,还有一个打铁的工匠打扮引人注目——只见他左腿微瘸,脸上长满浓密的络腮胡子。 那个打铁的径直走到我面前,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着我,然后开口问道:“小翠,我们沿途看到你留下的消息后便匆忙赶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紧之事?需要向我们交代清楚。”旁边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小翠!现在秦军追查得很紧,时间紧迫,赶快把情况说明白吧。” 此时此刻,小翠双膝跪地,身体向前匍匐在地,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这位就是公子嘉世子赵易大人。” 第75章 商议出逃 打铁的络腮胡子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镇定,他笑着地点点头说道:“小翠姑娘,世子身份尊贵无比,既然只有你一人见过,自然不会有假。”隐隐有怀疑的口吻。 小翠冷眼看向铁匠说道:“他必是世子,身上自有代王家的印记。”铁匠等人满脸喜色,急匆匆地走上前来,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我面前,齐声说道:“世子大人在上,请恕小人们有眼无珠!刚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世子大人切莫怪罪。不知世子大人能否让小人们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代王家的印记?” 面对这群大人如此恭敬甚至有些谦卑的态度,我感到十分不自在。毕竟长这么大以来,除了我给父母长辈们跪下磕头,那也是逢年过节要红包的时候。还没有谁对我行过这般大礼呢。于是我赶紧伸手将他们一一扶起,并准备开口向他们解释清楚——表示他们认错人了! 就在这时,小翠双膝跪地缓缓爬到我的左边,然后用眼神示意我伸出左手。尽管此刻的我满心疑惑不解,但看到小翠坚定的目光后,最终还是选择听从她的指示,将自己的左臂伸展开来。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原本应该隐藏于体内的那七枚七星宝钱,此时竟然不知何故,竟又显现出一枚在了我的左手臂之上!而且这印记看上去犹如被烧红的烙铁深深烙下一般,格外醒目刺眼。 眼前的景象让我惊愕不已,因为在此之前,我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至于这宝钱究竟为何会突然显现出来,就更是无从知晓了。 不过那些大人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反应,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我手臂上的宝钱印记上,一个个兴奋得手舞足蹈、交头接耳,全然不顾及一旁仍处于震惊状态中的我。然而没等我把话说出口,他们便压根儿不给我这个机会,仿佛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一般。我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心里愈发觉得忐忑不安起来。 “你们真的搞错了啊,我可不是什么世子哟……”我苦笑着再次尝试向他们澄清事实,但换来的却只有一片热烈的讨论声。 “既然世子在此,我们必须保护他的安全。” “对,绝不能让世子落入秦军手中。” “可是,我们究竟要怎样才能将世子安然无恙地带出城呢?城门那里可是有大批全副武装、戒备森严的守军啊!”有人忧心忡忡地问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那个铁匠突然大声说道:“我想到一个法子。明天早上,我会带上一批铁制工具,佯装出城去兵营修缮兵器的样子,混入城门处。到时候,瞅准时机在城门口引发骚乱,你们就可以趁乱护送世子殿下出城了。” 小翠听完后直摇头直接反驳道:“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嘛!你可知道城门处有多少训练有素的弓弩手?又有多少装备精良的重甲骑兵镇守在此?而我们这边满打满算也没几个人呀,怎么可能与之抗衡呢?千万别轻举妄动,做出这种毫无意义且白白送死的举动来啊!” 小翠转过头来凝视着我,眼神中流露出无比坚毅的神情,“世子,请您尽管放心好了。无论遇到何种艰难险阻,我们都会誓死扞卫您的人身安全。赵国境内还有数不清的忠臣义士翘首以盼,等待着您平安归来呢。” 面对眼前的局势,我感到茫然失措,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只得先随口答应下来。众人商讨良久,但始终未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最后也只能暂时各奔东西。小翠领着我一同返回了她刚才那间小酒馆。对外的借口则说我是她远房表弟。 小翠小心翼翼地把我领进酒铺,安排在后院的卧房休息。走进卧房,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小翠的闺房,里面摆满了女孩子的玩意儿。尽管房间布置得十分雅致,但我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毕竟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住在女生的房间呢?尤其是还要睡她的床铺,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面对我的坚持,小翠不断跪地恳求,表示这里再没有其他空余的房间了。可不管她如何劝说,我都不为所动。最后,小翠也无可奈何,只得在存放酒水的仓库里,安排人费力地,收拾出一块相对整洁的空地,供我休憩。 小翠还特意拿来几套合身的衣裳,打算帮我更衣。然而,这种过于亲昵的举动却令我感到不适,于是毫不客气地将她赶出房门。小翠站在门外,显得有些无奈,只能静静地等待着。 拿起那些陌生的古式衣物,我不禁犯起难来:这些繁复的衣襟、衣带究竟该怎么系?完全没有头绪啊!最奇葩的是竟然没有裤子。没办法,我只能凭着直觉胡乱套上,等穿戴完毕走出门时,小翠终于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笑出声来。 不过很快,她似乎意识到这样不妥,立刻止住笑声。也许她认为我是个平日里娇生惯养,过惯了有人伺候穿衣吃饭的世公子,自然对这些琐事一窍不通。紧接着,小翠又联想到如今的赵氏代王一族,心情瞬间沉重起来,眼中满是哀伤。 她快步走上前来向我行了个礼,然后仔细地替我整理好凌乱的衣衫。看着眼前这个善解人意的小翠,我心中涌起一丝感动。只觉得她和我家大丫年纪也差不多。怎么人家就这么好相处呢? 就在此时,一大队全副武装的骑兵如旋风般从门前疾驰而来。他们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所过之处扬起一片尘土。 领头的都尉身着重甲,胯下一匹雄健的战马,他身姿挺拔,气势威严。只见他来到门口后,敏捷地跳下马来,动作干净利落。 都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迈步走进了内宅。进入内宅后,他与小翠相对而立,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仿佛彼此相识已久,而且关系非同一般。小翠见到他先是脸色微红,听到他说的话面容一紧。 第76章 曲军侯韩昭 小翠听完都尉所言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她转过身,脚步匆忙地跑回屋内。一进门,她便慌慌张张地对我说道:\"世子,情况不妙!秦军正在满城搜捕细作和各国不肯降的氏族,形势非常危险。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否则一旦被秦军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幸运的是,这位韩都尉愿意伸出援手,他将会护送我们安全出城。\"然而,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嘈杂声。紧接着,一名神色紧张的百夫长跑了进来。他来到韩都尉身边,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完之后,韩都尉原本就微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面色沉重,显得有些焦虑不安。然后,他匆匆忙忙地走进屋里,韩都尉神色紧张地说:“情况有变,有人向巡察卫举报发现了世子,现在正朝这边赶来。我们必须马上动身,快给世子换身士卒的衣服!”我心中一紧,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卷入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事里,看来形势变得不走不行了。小翠连忙收拾行李并给铺子里的几人交代了一下,铺子里的众人皆作鸟兽散了,小翠和我都换上了士卒的衣服。跟着韩都尉骑上马随着的马队疾驰而去。 我们这支的马队人数众多,足有两三百之众。他们如一阵疾风般疾驰向北城门,马蹄卷起一片尘土。按照原计划,队伍将从北门出城后转向东方,然后径直赶往代城,并最终抵达上谷郡。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只见西方尘土飞扬,滚滚浓烟之中,上千名全副武装的骑兵,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席卷而来。与此同时,还有多达四十余辆驷马战车紧随其后,旌旗四起,气势磅礴,令人胆寒。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韩都尉和小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但他们深知此刻已无路可退,只能强作镇定地下令全体人员立刻停下脚步,拉紧缰绳,让马匹乖乖地站立在道路两旁。 在这支来势汹汹的军队中央,一面大旗上也写了一个‘韩’字。中间一辆由六匹骏马牵拉的大型战车上,端坐着一名神情肃穆的中年人。他双眼微闭,留着一对浓密的八字胡,下巴上还垂挂着几缕胡须,身披一袭漆黑的铠甲,铠甲上尽显数十道刀痕,必是一久经战场的老将,脖颈处系着火一般的红巾,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气息。 韩都尉见状,急忙示意众人纷纷下马,自己则在路边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表示恭敬之意。那中年人看见我们这支马队,便停了下来,用手中马鞭指了指韩都尉,勾了勾手指。韩都尉尽管心中有些许迟疑,但在对方强大气场的压迫下,韩都尉还是向前迈了几步,小翠刚刚想要开口阻止,但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韩都尉身旁的一名百夫长拦住了。他凑近小翠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这位可是曲军侯韩昭大人,他可是咱们都尉的亲叔叔啊!” 听到这话,小翠仍然有些不太放心,她转过头来看向我,结果被吓了一大跳。只见我的头盔歪戴着,铠甲也松垮不堪,整个人仿佛快要被身下的战马颠簸得散架了一般。她连忙伸手拉住我,躲到马匹后面,帮我重新整理好衣物,并紧紧地系牢。就这样一路狂奔下来,我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此时,只听得韩昭冷着脸瞪着眼珠子,怒气冲冲地对韩都尉呵斥道:“本将军不是让你去后军押运粮草吗?谁允许你跑到北门前军来的?”韩都尉咬咬牙,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只见他猛地挺直了身躯,朗声道:“叔父啊,侄儿我实在不甘心待在后军负责押送粮草之事。今天专程赶来拜见您老人家,无非就是想恳请您给侄儿一个到前线军队任职的机会。身为堂堂七尺韩氏男儿,既然有幸活于世间,又岂能贪图安逸,躲在后方坐享其成、滥竽充数,我要斩下胡人的脑袋获取战功!” 韩昭闻罢,沉默不语,手持马鞭,猛然挥向韩都尉,厉声道:“岂有此理!你这不知深浅的小儿,竟认为押送粮草无功!竟无你用武之地!荒唐至极!你莫非不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妇孺皆知的道理?前方战场,纵是杀得天昏地暗,战果累累,若我后方粮草为敌所劫或毁,前线大军必因粮绝而军心动摇。若在敌处获不可得补给,终将一溃千里!” 韩昭看着手中鞭子造成的后果——韩都尉头上的头盔已被击飞出去老远,脸颊之上更是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鞭痕,他不禁感到一阵愧疚与不忍。 然而,当他看到韩都尉那坚定而无畏的眼神时,心中却又生出一丝钦佩之情。于是,他无奈地叹息一声:“罢了罢了!你既有如此勇往直前、敢于冲锋陷阵的勇气,也算是我韩家的荣耀。从现在起,你便跟随在我身旁吧!至于后军押送粮草军械之事就交给韩朗吧!” 话刚说完,只见韩昭身后一匹高头骏马策马而来,马上之人迅速翻身落马,单膝跪地抱拳领命,此人正是韩朗。他用充满挑衅和讽刺意味的目光瞥了一眼韩都尉,冷笑道:“既然羽表哥不愿意承担这等重任,那么小弟自然义不容辞!”言罢。韩昭对他交代了几句。 韩朗毅然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率领着属于自己的部队,径直朝着后军方向离去,完全无视了一旁满脸羞愤的韩都尉。随着马蹄声渐行渐远,韩朗及其所率部众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韩昭不再看向其他人,用马鞭敲了敲车沿,队伍继续前行。韩羽拾起头盔也回到我们这里,全体上马跟着队伍前行。小翠忙凑上前去,低声询问:“怎么办,我们真的要一直跟着吗?”韩羽无奈地说道:“现在整个上郡有三四十万人,要想顺利逃往代城只怕太难了,我们也是考虑不周啊,让世子身陷危墙,只能先跟着大军行进,见机行事。”正说着前队策马来了一位百夫长道“曲军侯相召。”韩羽只能跟随百夫长又去见韩昭了。我本想说什么,小翠连忙制止我,指了指前方。 第77章 大将军蒙恬 整支队伍不断有人来回巡视,整肃军纪。马队中更是无人言语,尽是一片马蹄声和车轮声,还有铠甲上的铁片,在身上噼噼啪啪的响着。前面的尘土飞扬,迷得我快睁不开眼睛。我却一脸郁闷,我们在后队里尽吃土了。小翠递给我一块黑布蒙住口鼻。既挡尘土又遮面容。 一出城门,我瞬间瞠目结舌——眼前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数不清的帐篷宛如繁星般点缀其间,五颜六色的旗帜迎风飘扬,阵阵喧闹声如雷贯耳,仿佛要冲破云霄。我们这支队伍看上去人数众多,一踏入这片人海,立刻就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尽管场面看似杂乱无章,但实际上各路人马,都只会在规定好的区域内活动,绝不允许有人随意乱窜。这种行为可是会遭受严厉鞭笞惩罚的;若情节严重,则会被当成奸细直接处死。一路走来,百夫长悄悄不断地向我们解释这些规矩。然而,唯一让人感到颇为尴尬的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人屎马粪味,甚至有些士兵,毫不顾忌地在自己所属区域的边界处,对着友军的地盘随地大小便。如此举动自然招致了无数的责骂声,而他们也往往会遭到同样的“礼遇”。在巡察校尉的大声呵斥下,才各自笶骂着回归各自的营房。 小翠满脸通红地低垂下头,骑在马背上随着颠簸一晃一晃的,我还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呢。可我却按捺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心,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新鲜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忽然听到一片欢呼声“大将军来了,大将军来了。”只见上千匹重甲骑兵奔腾而来,后面有两三百车乘紧随在后面,每辆车车上的都站着两三名弓弩手和枪兵。一驾八乘骏马拖拉的大车,出现在军营大门。 我定睛观瞧,只见那辆高大的战车上笔直地站着一名身披黑甲红色披风的男子。他身形伟岸,气宇轩昂,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和霸气。其面庞如刀削斧凿般坚毅冷酷,一双锐利的眼眸更是犹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让人不寒而栗。而在他右手紧握着的,则是一柄高大无比、寒光四射的长剑,仿佛只需轻轻一挥便能斩断世间万物,令人望而生畏。 随着一阵沉闷的车轮滚动声响起,这支庞大的车队逐渐减缓速度并最终停了下来。紧接着,那位神秘男子轻盈地跳下马车,稳稳落地后径直走向人群中央。他昂首挺胸,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人们的心头之上。 待走到众人面前,上到中军高台,男子猛地举起右臂,同时口中高声喊道:“众将士听令!”这一声怒吼宛若惊雷乍响,高台下有两百大汉将他说的话瞬间传遍整个军营,震得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颤。 闻声,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并异口同声地高呼:“谨遵将军号令!”一时间, 男子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用凌厉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我也赶紧蹲下,待众人安静下来之后,他才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说道:“此番出征意义非凡,不仅关乎国家生死存亡,也牵系着天下苍生之福祉。匈奴常年犯边,欺我妇孺杀我儿郎,抢我食物烧我家房,因此,尔等务必倾尽全力,奋不顾身,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将匈奴驱逐回阴山以北!还是那句话,抢了我们的,我们抢回来,杀了我们的人,我们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们也要烧他们的屋,毁他们的房,抢他们的媳妇,宰他们的牛羊。”话音未落,男子已然将手中巨剑高高扬起,遥指向远方天际,其眼神坚定而充满斗志。 他那充满血腥与诱惑的言辞如同一股炽热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人内心深处沉睡已久的激情,使得众人皆热血澎湃、激昂不已,所有人都高举手中武器同时呐喊“抢了我们的,我们抢回来,杀了我们的人,我们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们要烧他们的屋,毁他们的房,抢他们的媳妇,宰他们的牛羊。”群情激昂,士气大振! 我忍不住轻轻拉住身旁的百夫长,压低声音好奇地问道:“百夫长大人,请问这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究竟是什么人啊?”只见百夫长满脸崇敬之情,目光熠熠生辉地回答道:“此人便是名震天下的蒙恬蒙大将军啊!”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中不禁一动,似乎想起曾在某本我珍藏的小人书中读到过关于他的故事。可惜具体书名却已淡忘,只依稀记得书中提及蒙恬最终惨遭杀害,至于凶手究竟是谁,脑海中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 正当我陷入沉思之际,突然间,一阵惊天动地的惊鼓声骤然响起。我惊愕地望向百夫长,他则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解释道:“这鼓声是集将鼓,若鸣一声,则意味着要召集诸位将领前往中军帐商议大事;若是两声,则表示将军们需按时抵达中军帐签到应卯;而倘若连续敲响三声,但凡没有充分理由却无故缺席,必将面临被斩首示众的严惩。” 我暗道这不就是三声鼓响,人头落地吗!。 蒙恬将军进入中军营帐之后,巡察校尉便马不停蹄地开始下令封闭各处营门。然而,就在这时,一幕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在眼前——只见有十几名骑士被阻拦在营门外,无法进入。 这群人的领头者没有穿任何铠甲,也没有穿军队的服装,只是很随意的穿着件衣服,脸色通红,应该是喝了酒,显得十分嚣张跋扈,站在原地破口大骂,勒令营门官立刻打开大门放行。面对如此无礼之人,营门官却也不敢轻易招惹,只得派出一人前往中军汇报情况。 没过多久,从中军方向走出了五位士兵,他们径直走向营门口,与那十几人交涉一番后,竟然真的将他们放进了营地。领头的那人见状更是得意忘形起来,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回身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了营门官。可怜的营门官虽然心中愤恨难平,但终究还是敢怒不敢言。 百夫长见状气得攥紧拳头,低声怒骂“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第78章 杀人立军威 可谁能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只见刚才从中军出来的那五个士兵,突然招呼起周围的数十名军校,二话不说便向那十几人扑去。眨眼间,这十几人已经被牢牢控制住,领头的那人,更是被怒火中的营门官抓住头上发髻,一路连拖带拽的向着中军营门口走去。任由他们叫喊怒骂,无人理会。随后,众人七手八脚地剥去了这些人身上的衣物,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按倒在一旁的草垛之上。紧接着,手起刀落,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这血腥而残忍的场面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行动速度太快了,感觉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个刚刚还活生生的人,此时已经身首异处,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四周弥漫着一大股血腥气味。 我在山里和洞里,特别是那些血猴子的残忍和血腥,让我已是见怪不怪了,还一脸好奇的伸头观望,百夫长和小翠见我年纪不大,胆识却不小,暗暗佩服起我来。 紧接着,那十几颗血淋淋的头颅便高高地悬挂在了中军营门的旗杆之上,迎风飘扬。而完成这一切之后,蒙将军甚至连帐门都没有迈出一步去查看一下。整个军营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淌一般。 众多士兵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惊惧和疑惑。他们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有如此惨烈的一幕出现在眼前?许多人在议论纷纷。 此刻的军营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让人几乎无法呼吸。许多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随后,消息四出,时辰已过还继续闯营的,是赵高派来的监军。还是赵高的(义子)干儿子纪广。他进城釆买货物,喝了酒,误了时辰,还殴打营门官。被蒙大将军连同纪广带来的亲随,全部直接处死。以儆效尤。 许多人听到无不拍手称快,特别是我身边的这位百夫长,更是大声叫好,引来无数的附和声。 我放低声音,向面前这位身姿挺拔、神色坚毅的百夫长轻声问道:“百夫长大人,方才那位守门军官可是您的友人啊?”只见他同样压低嗓音回答道:“公子莫要再以‘百夫长’相称了,若不嫌弃,可以唤我一声‘涉’便好。那位营门官确实与我交好,名叫吴广。”百夫长并没称呼我世子,应该是怕别人听见。 听到这里,我不禁好奇地追问一句:“那么你叫什么呢?”他稍稍躬身,凑近我耳边小声说道:“小的姓陈名胜,表字涉,乃是阳城人士,吴广则来自阳夏之地。”我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心中暗自念叨着:原来这位百夫长名为陈胜,而那营门官叫做吴广。这两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好像曾在儿时看过的连环画中出现过。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鼓声再次响起,已是第二遍集将鼓声。抬眼望去,只见数十匹骏马如疾风般朝着中军大帐疾驰而去。众人纷纷来到营地门口,无一不仰头张望一番,目光最终落在旗杆顶端悬挂着的那十数颗头颅之上。 我转头看向陈胜,疑惑地询问道:“不知纪广究竟所犯何罪,竟然惹得蒙大将军连他这个监军也一并处死了。”陈胜面色凝重地答道:“军营大门一旦关闭,任何人胆敢延误时间,必杀无疑;出征之前禁止饮酒,有违者照杀不误;若是有人胆敢殴打监察督办之人,亦难逃一死。他纪广三样全犯了。” 三声鼓响之后,我见到各营的士兵已开始打理包裹了。我问陈胜道:“为什么大家开始整理行装,这是要打仗了吗?”陈胜道:“蒙大将军和世子扶苏一直在上郡安排军事。这里早已准备了多日,大家都知道,一旦大将军入中军大帐,那么离开拔就不远了。早早打理好行装,也免得遗漏了什么。到时上了战场,那可以要命的。” 我心中暗忖,看来这军中纪律甚严。这时,陈胜拍了拍我的肩膀,指向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低声对我说:“公子,待会儿你和丹姬就坐那辆马车吧。”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辆装载军械的马车,车旁还有几名护卫。“多谢陈胜大哥。”我感激地点点头。他微笑着摇摇头,“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公子保重。”说完安排两名士卒跟着我们,他去整顿队伍去了,没过多久,各营主官纷纷从大帐里出来,都各自奔向自己的主营队伍,开始整理装备。韩羽也回来了,他把我们带进他的营房里,这时我们才发现他一脸的沮丧,原来他说的话,他叔叔韩昭竟然信以为真,竟真的安排他率领本队人马作为本营先锋。看他那苦恼样子,小翠悄悄上前安慰。也帮着他整理起随身物品。 我也分到了一把戟,这戟竟然长达三米之多!光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更别提拿起来挥舞了。而且这戟还有三四十斤重呢!那杆子居然还是木头做的,握着它就像是拿着一根巨大无比的搅搅糖一样可笑至极。我只好硬着头皮杵在那儿,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似的引人发笑。 一旁的小翠终于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还用手捂住嘴巴,但笑声还是传了出来。这可把韩羽吓得不轻,他连忙伸手把小翠的手拉下来,生怕被别人听到。还好周围没有其他人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动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大家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毕竟军营里可是不允许带女人进来的,一旦被发现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哪有大老爷们儿笑还捂嘴的?好在韩羽反应够快,及时止住了小翠的笑声,否则事情可就闹大了。于是他赶紧把那把戟拿走,又给我换了一把长刀。这刀虽然比戟稍微轻点,但也有二十多斤重呢!我试着举了一下,依然感到十分吃力。其实他们给我兵器,不过是想让我看起来别那么太与众不同罢了。 第79章 楚人韩羽 我拖着刀走出帐外,紧紧握住刀柄试了试,使出全身力气猛地一挥,那股强大的惯性力量,竟然让我不由自主地,随着刀飞出去的方向,前扑出去几步,身体差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而手中的刀则深深地插进了地面,我却没有松手。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双手紧紧握住刀柄,使出浑身解数将刀从地里拔出。当刀重新回到我手中的时候,我又一次试图挥动它,但这次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不是我在操纵刀,而是刀在引领着我的动作。 一开始,周围的人看到我这样子,纷纷围拢过来嘲笑我。然而慢慢地,他们也觉察到,我挥刀的力量正在左右着我的行动。随着我不停地挥舞和收起力道,我渐渐适应了这个奇妙的状态。原本沉重得无法承受的刀,突然间变得轻盈无比,每次挥动都变得越来越流畅自如。没想到我还是个玩刀的天才。 就在此时,陈胜部下的一名十夫长田臧留意到了我这边的情形。他被我这种人随刀飞,随性劈砍的玩法所吸引,执意要和我切磋一下。但我还是有些把握不住力道。既怕他伤了我,也怕我伤了他。 我本想拒绝,但看到他咄咄逼人的样子,便答应了下来。切磋开始,我紧握刀柄,集中精力,感受着刀身传来的力量。田臧率先发动攻击,他的刀法娴熟,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风声。我灵活地侧身躲避,本来想同时借助刀身的轻盈,迅速作出反击的。但是他的刀法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劲风。逼得我连连后退躲让,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田臧像逗小孩一样,假动作颇多,攻得我又蹦又跳的。他也确实没有下重手,也是生怕真的伤到我,却把我的火气打出来了。我侧身躲开他的一记侧踢,随后挥刀反击。我的人随着刀身翻滚,刀先到,人就贴着对方身体飞过去了,刀身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我手中灵活飞舞。我越挥越快,和田臧的刀刃不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田臧开始不适应我的打法了。 几个回合后,我找到了田臧的破绽,猛地一刀挥出,田臧措手不及,被我逼退几步。他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我乘胜追击,接连几刀,让田臧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交锋中,我看准机会,猛地发力,刀刃划过田臧的手臂,他的武器应声落地。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眼,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诡异的对决。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叹声,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战胜了经验丰富的田臧。陈胜也早已站在一旁。小翠被韩羽紧紧拉住,此时,田臧一脸的不忿表示再来,在一群人的哄笑声中,被陈胜拉走了。 小翠神色慌张,匆忙间快步上前一把将我紧紧拉住,并用力往营房方向拽去。待到了营房内,她仍未松手,而是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我,眼中满是关切之意。待见得我身上并无任何异样后,方才长舒一口气,但嘴上却还是忍不住埋怨道:“世子啊,您日后切不可再如此行事了!若有个三长两短,叫妾身如何向王妃交代?妾身唯有一死方能谢罪呀……”面对小翠的嗔怪,我只是微微一笑,轻声安抚道:“翠姐姐莫要担心,眼看着咱们就要迈入战场了,刀枪无眼,生死难料,谁又能预知将会发生何事呢?所以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啦。”说话间,我瞥见韩羽并没有跟进营房,于是压低声音问道:“翠姐姐,不知那韩都尉可是赵国人氏?” 只见小翠摇了摇头,回答道:“并非如此,他家祖上乃是楚人。当年秦军覆灭楚国之前,其祖父便已在秦国官居要职了。”听闻此言,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继续追问道:“既如此,那他为何要相助于我们呢?”问完这话,我突然注意到小翠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似是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吞吞吐吐地开口说道:“我......我与他早已私定终身,他是家中次子,无法从家族获得丝毫支持助力,知道我赵国义士众多,答应反秦助赵。”言罢,小翠垂下头去,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声音从我们营房外的马廊传来。外面虽然嘈杂但这里有人提到了小翠。我过滤了其他声音,仔细一听,原来是韩羽正在轻声嘱咐着某人:“你一定要紧紧盯着丹姬和她身旁那个小子,她说那小子是代王嘉的世子,但我觉得其中肯定有问题。据我了解,代王嘉世子绝不可能有如此精湛的刀法。他刚才显然是故意装作不懂,结果被你试出了破绽。这个可恶的女人,到现在都还对我心存戒备。” “嗯,都尉大人,您的推测恐怕十有八九是正确的。刚才跟那小子交手时,我能感觉到他有着深厚的童子功根基,不然以我的实力,怎会轻易落败。要不我在路上找个机会,叫上几个兄弟把那小子干掉吧?”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不行!暂时先别动他,我倒要瞧瞧丹姬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招?她们赵氏余孽人数众多啊!在这里,她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看她还能有什么手段,也不枉我把她们骗到这里。以免我看顾不周。 ”韩羽的话语中带有戏谑口气道。 听完他们的对话,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和惊愕之情,韩羽并非真心帮助我们,看来是另有所图,而刚才回话的人是田臧。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将此事告诉小翠,即使告诉了她,她也未必会相信,甚至可能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只有见机行事了。 我觉得太神奇了,我在洞里见到血猴子的雕像,并用手遮挡它眼里的光,就跑到了这里,还没看清这个世界,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我就成了代王嘉世子赵易。现在一路逃跑进人家军营里来了。而且还是被一个别有用心的将军,给骗到这里的。 第80章 大军开拔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大地。营地里,一盏盏灯笼缓缓升起,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不一会儿,一堆堆熊熊燃烧的篝火相继点燃,照亮了整个营地,给这片漆黑的世界带来一丝温暖与光明。 我感到无比困倦,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先睡觉其他的管他这么多。但这里并没有舒适的床铺供我休息。在小翠的热心帮助下,我只能在营房内找块空地,铺上一条毯子,然后和衣躺下,瞬间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沉闷而又雄浑的号角声骤然响起,如同破晓的雷霆一般震撼人心;紧接着,行军大鼓发出惊天动地般的巨响,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震碎开来!这激昂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安宁。 大军出征了!在蒙大将军的一声出发命令下,全体应‘咯’的士兵们早已整装待发、全副武装,他们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如同一股洪流般浩浩荡荡地驶出了营地。不是我想的所有人都是骑兵,大部分是弩兵和弓箭手。队伍的两侧则是刀盾兵和长戟兵。 我和小翠一起乘坐在那一辆装着军械颠簸摇晃的马车上,我不禁回首眺望,只见一队队威武雄壮的马队正风驰电掣般地从身旁疾驰而过。那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流,以及迎风招展、猎猎作响的旌旗,在晨曦微露的晨风中显得格外壮观夺目。 每一面旗帜都代表着本队人马的将官是谁,旗上的图案象征着他们队战士们属性和功能,它们迎着风中舞动,紧跟随着庞大的军队一同踏上征程。 我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同时对接下来与匈奴的激战充满了热切的期盼。前方,战鼓如雷,咚咚作响,震耳欲聋;旌旗招展,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我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由于心情过于激动,双手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一旁的小翠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以为我心生胆怯,连忙凑近我身旁,压低声音安慰道:“世子莫急,待到时机成熟……”她一边说话,一边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严阵以待的军队和四处巡逻的游骑。在这样的环境下,哪有丝毫逃脱的机会呢?即使奋力奔出五里之外,恐怕也难以摆脱那些游骑锐利的追杀。 哎!事已至此,除了咬紧牙关继续前行,似乎别无他法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愿上天眷顾,能赐予我们一线生机。“放心吧,我会一直陪伴在你左右,护你周全。”望着小翠那一脸坚毅果敢的神情,我的心头不禁涌起阵阵感动。然而,身为堂堂7尺男儿,又怎能让一个弱女子来保护自己呢?这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这时,一名传令兵快马加鞭地赶来,挥舞着令旗,高声喊道:“全员加速前进,天黑务必赶到沙丘!”车队的速度逐渐加快,我和小翠彼此对看一眼,感受着对方的力量。前方的道路愈发崎岖,马车颠簸得更加厉害。韩羽纵马过来低声询问小翠,我们是否更换马匹,小翠道我不会骑马,她要守防在旁。我心里冷哼一声‘小人’。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呼啸声,一只巨大的黑影掠过头顶。韩羽定睛一看,沉吟道:“这是一只匈奴的哨鹰。那匈奴的人马离我们就不远了”有力大者试着用弓箭射杀哨鹰,但距离太高,只能作罢。它在空中盘旋几圈后,朝着北方飞去。 “不好,匈奴发现我们了!”我心中一紧,一股难掩的兴奋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没过多长时间,遥远的地平线上涌现出一群匈奴骑兵,他们就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朝我们疾驰而来。眼见一场激战即将爆发,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做好了应对这场生死搏斗的心理准备。 就在这时,秦军之中突然杀出无数英勇无畏的骑兵。这些骑兵们风驰电掣般地冲向前方,待与匈奴相距一定距离时,他们齐刷刷地下马,并迅速从马背之上取下锋利无比的弓箭,瞄准匈奴人后便万箭齐发。一轮密集的箭雨过后,他们又敏捷地翻身上马,返回至中军阵营。 然而,匈奴一方亦不甘示弱。只见他们同样在靠近一定距离后选择下马,紧接着张弓搭箭,朝着我方急速射击。目睹这一幕,我不禁呆住了,心中暗自纳闷:“这跟我在小人书上看到的情节似乎大相径庭啊!” 带着满心疑惑,我开始仔细打量起周围的骑兵们。经过一番观察,我惊讶地发现他们所骑乘的马匹竟然既没有脚蹬,也没有马鞍。也没有束紧马匹的缰绳。取而代之的,仅仅是在马背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铠甲罢了。要想稳稳当当地驾驭住马匹,只能依靠双腿紧紧夹住马身,根本无法借助马背施力。 直到此刻,我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为何自己之前骑马总是摇摇晃晃、难以保持平衡。原本我还一直归咎于自身腿短的原因,现在看来,真正的缘由竟是因为这里没有马鞍!如此一来,不仅骑行变得异常困难,而且还会让人感到屁屁十分不适。 就在此时此刻,我方的战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他们风驰电掣地冲向匈奴人。匈奴人们惊慌失措,急忙跃上战马,但在上马之前,他们还不忘朝着这边射出一轮密集的箭雨。 刹那间,无数支箭矢破空而来,许多秦军中箭后从马车上坠落。这些不幸的人一旦落地,便会被汹涌而过的众多马匹和滚滚车轮无情地碾碎,化作一摊肉泥。还有一些人掉下马后,由于巨大的冲击力,导致整辆战车猛地翻转飞起,并与其他战车猛烈撞击在一起。车上的战士们遭受重创,筋骨断裂,痛苦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紧接着,后续跟进的战车犹如巨兽一般,冷酷无情地疾驰而过。车轮滚滚,带起阵阵烟尘。而那些身负重伤、痛苦不堪的自己人,则成为了他们无情碾压的对象。箭矢如雨,纷纷射向这些可怜的伤者,每一支箭都是致命的。一时间,哀嚎声停止,让人不忍直视。我正无语为何残杀自己人时,局势已然大定了。 第81章 我想吃土豆炖牛肉 然而,这些战车并没有因为同情而停下脚步,他们继续紧追不舍,不给匈奴人任何喘息之机。许多匈奴人还没来得及爬上马背,就被飞驰而来的战车撞倒在地;有些人虽然成功骑上了马,仍然被弓弩给射下马来。还有一些匈奴人他们的坐骑早已被乱箭射死,无法逃走了。无奈之下,这些匈奴人只能手持刀枪或盾牌,紧紧地围成一圈又一圈,或者背靠着背,共同抵御着秦军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击。 可惜,他们的努力注定是徒劳无功的。尽管匈奴人表现出了他们的凶残和不惧生死,可就算是不惧生死,但双方实力悬殊实在太大。仅仅过了半炷香的工夫,这群匈奴人便再也无法抵挡秦军的猛攻,在强弩和硬弓的射杀里最终纷纷倒下,倒在了那些冰冷而锋利的箭头之下。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这只是一支匈奴人的先锋,大约两千人左右,本想试探性的攻击一下,没想到丢下四五百具尸体,秦军也死伤两百来人,在秦军的强大攻势下还死伤两百来人,显然没占多大便宜。战车上的士卒纷纷跳下战车,将他们射死或砍死的匈奴人,脑袋通通割下来捆在战车上。许多战车上挂满了人头。刚才的骑兵也上去了,开始打扫战场,搜索金钱物品,斩杀受重伤的匈奴人。还抓了两个只受轻伤的匈奴人,被带到中军大营应该是询问匈奴的大帐在哪里。但显然没什么作用。被蒙大将军的弟弟蒙毅将军一刀削首了,脑袋挂在了旗杆上,当战车挂满人头回归本阵时,所有的士兵都欢呼沸腾了。都拿起刀拍打着身上的铠甲。 秦军将那些英勇奋战、不幸牺牲的将士们深深地埋葬在一个巨大的坑洞中,每一具遗体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与此同时,秦军还将斩获的无数匈奴头颅作为战利品分配给同一支队伍中幸免于难的战士们,以此来彰显他们的赫赫战功和代替死去战士的军功。 在秦国,战功的评定完全取决于杀敌数量,即敌人首级的多寡。对于受伤致残的士兵来说,如果他们能够亲手斩杀敌首,或者有人代其完成这项任务,那么国家将会给予他们特殊照顾,可以安排他们从事工匠等职业,从而维持生计。然而,如果某个士兵身负重伤却依然义无反顾地投入战斗,最终壮烈牺牲,那么他的子嗣将会被赐予尊贵的爵位,以表彰其家族的忠勇之举。 但若是这些士兵并未阵亡,且未能取得任何杀敌首级,则情况截然不同。一旦被发现,不仅其子嗣的爵位将被剥夺,甚至连相关人员都会遭受严厉惩处。如此一来,一方面是出于同僚们对自身爵位的追求;另一方面也是由于缺乏有效的止痛和治疗药物,再加上不能任由伤者扰乱军心,让他们死去便成为了最为理想的选择。 此外,若在战场上出现所谓\"起死回生\"的奇迹之人,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命运便是沦为卑微的奴隶,受尽苦难折磨。 秦军将匈奴的无头尸体,也挖了个大坑随意丢进去埋了。 大军继续风驰电掣般地向前疾驰。没过多久,视野之中便出现了一条波澜壮阔、气势磅礴的大河。只见那河水奔腾咆哮着,如同一群脱缰野马一般,疯狂地冲向远方。浑浊的河水中夹杂着大量黄色的泥浆,望着眼前这条壮观的河流。 我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黄河不成?”一时间,诸多疑问涌上心头,但又不知该如何向旁人询问,于是只好沉默不语。随着夜幕降临,天空渐渐变得漆黑一片,大军的前进速度也逐渐缓慢下来。各个营帐的将领们纷纷下令安营扎寨,并着手准备晚饭。此刻的我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腹中传来阵阵轰鸣之声,犹如雷鸣一般震耳欲聋。 回想起来,自从踏上征途以来,每日的食物都极为匮乏。一路上仅仅依靠两个菜叶团子和一小份豆饭充饥而已。如今终于到了开饭时间,一口口巨大的铁锅中翻腾着菜叶和豆子,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块战死马匹的肉。然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选择可言。 我瞪大眼睛,直直地望着那些大锅里煮着的食物,眼神中充满渴望与无奈。然而,心中却毫无食欲可言,哪怕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作响,面对眼前如此简陋粗糙的饭菜,依旧难以动口下咽。 正当我饥肠辘辘、无所适从之际,陈胜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几块肉干,轻轻递到我面前。他低声告诉我,这些肉干乃是入冬时节,他亲手射杀的兔肉和狐肉所制。尽管味道并不算鲜美可口,但相比起锅中的食物而言,着实要好上许多。 我好奇地询问他为何不吃些红薯和土豆充饥,毕竟这两种食物既饱腹又易于获取。然而,陈胜听后却是一脸茫然,他仿佛完全没有听说过我所说的东西一般。我竭尽全力地向他描绘着红薯和土豆的外形以及它们的食用方式,但无论怎样努力,他都无法理解我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在经历了一段漫长且毫无成效的比手画脚和解释之后,我终于不得不选择放弃。然而,当我提到烤红薯、醋溜土豆丝以及土豆炖牛肉这些菜肴时,可以明显看到他的喉咙上下滚动,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巨大。他满脸惊讶地说道:“公子竟然会食用牛肉吗?”这句话让我陷入了深思之中。 其实,我自己也仅仅品尝过一次而已,甚至几乎已经忘记了那种滋味,唯一能回忆起来的就是那股浓郁的香气。那次机会还是因为村子里的一头牛不慎跌落山崖而死亡,村民们把它运到厂里售卖。父亲咬紧牙关买下了一斤牛肉,然后用这些肉做了一顿土豆炖牛肉。回想起来,当时锅里基本上只能看到土豆,而牛肉则只是一些被炖煮至软烂的肉丝罢了。 陈胜听到我说是牛意外摔死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原来在那个时代,古人若是私自食用牛肉将会遭受严厉的惩罚,即使是王公贵族也不能轻易触犯这条法律。 或许此时此地尚无此类食物存在吧,亦或是它们有着别的称谓?种种疑惑萦绕心头,令我不禁陷入沉思。小翠也静静坐在我身边。 第82章 夺命魔箫 在这静静的夜里,韩字营里忽然响起了一阵高亢明亮,与口哨声惟妙惟肖的音乐声。在没什么娱乐的时日,能听这么好听的音乐,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情不自禁地朝着发出美妙音乐的方向迈步而去。与此同时,原本呆立不动的小翠突然间双眼发直,身体僵直地站立起来。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她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我,一同走向前方。 当我们走近时,才看清原来是一名身着秦军军服的男子正端坐于篝火旁边,手持一支洁白如雪、形似长箫的乐器,专注地吹奏着乐曲。在他的四周,还围坐着许多人,韩羽和田臧也位列其中。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这些人的面庞皆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呆滞神情,眼眸中毫无光彩可言。他们宛如失去灵魂般木然静坐,似乎完全沉浸在这诡异的箫声之中。 见到这般情景,我心头一紧,顿觉情况有些不妙。我连忙伸手轻推身旁的小翠,企图将她从迷茫中唤醒,却惊愕地发现她对我的举动毫无反应,依旧如痴如醉地沉浸在那动人心魄的箫声里。 面对如此诡异的局面,我也知道不能贸然行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我决定暂时按兵不动,静下心来观察这位秦军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伴随着悠扬婉转的箫声不断回荡,周围的人们仿佛逐渐被施予了催眠术一般,接二连三地站立起身。而那位吹奏者,则缓缓睁开双眼,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狡黠且不易察觉的笑容。 就在这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一名秦军毫无预警地抽出腰间的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挥刀砍向身旁同伴的脖颈。刹那间,鲜血四溅,一颗头颅咕噜噜滚落在地,场面血腥至极。 我心中一紧,意识到不好。连忙想拉着小翠跑开。就在这时,吹箫的那人,诧异的发现了我的举动。一只手握住吹奏的箫,另一只手对着我轻轻一挥,一名秦军一刀向我砍来,我急忙闪开,那一刀他差不多用了全力,刀都插进泥土里,他都拔不出来了。我来不及多想,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顺势夺过他手中的刀。 \"大家快醒醒!!!\" 我扯破喉咙大声呼喊,但我的声音瞬间就被尖锐刺耳、响彻营地的箫声淹没了,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回应。此时此刻,数不清的秦军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在篝火的光影里朝我席卷而来,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扭曲,眼睛里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凶狠光芒,仿佛要将我碎尸万段。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秦军在冲锋的时候竟然还自相残杀起来! 面对如此恐怖场景,我并没有退缩半步,而是咬紧牙关紧紧握着手中锋利无比的大刀,义无反顾地向着那个正吹奏着诡异乐曲的神秘人狂奔而去。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对近在咫尺的我熟视无睹,依旧全神贯注地吹着他那支古怪的箫。就在这时,成群结队的秦兵前仆后继,悍不畏死地用他们血肉之躯朝我的刀刃撞上来。 面对如此疯狂而不怕死的人,我想他们应该是没有意识了,我不得不施展出浑身解数,灵活地腾挪跳跃,避开那些扑向我的士兵。虽然心中充满愤怒和焦急,但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吹箫的神秘人必定不是秦军士兵,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操纵这一切。 就在我奋力追杀那个吹箫者的时候,突然间,又一阵尖锐的音乐,破空而出,直穿我的眉心。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我几乎站立不稳。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我咬紧牙关,拼命挣扎着保持清醒。 我艰难地跳转过身,躲开一名秦军手中刺过来的戟,我看到小翠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无神,宛如失去灵魂一般。她的手缓缓伸向腰间,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头更是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暗自告诫自己,必须要想办法尽快破除这可恶的箫声,否则不仅我们自身难保,恐怕还会有更多无辜的生命受到牵连。时间紧迫,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我看见了营地边的行军鼓,我急忙冲了过去,神秘人也发现了我的举动,忙指挥相互厮杀的秦军去阻拦我。我已跑到鼓下却没有发现鼓槌,只好举起刀柄重重的敲打皮鼓上,一下两下不停敲打着鼓声,沉闷的大鼓响声终于盖过了箫音。顿时所有疯狂的秦军慢慢清醒过来。都站立不动了。那名吹箫者惊异地看向我,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一个闪身便消失在漆黑的夜里,只留下一套秦军军服,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整个军营都被这里的鼓声惊动。各营将领在什么也不知道情况下,升起了问询灯笼,不一会中军大帐也升起了无须戒备的灯笼。各营才安静下来。 众人回过神来,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还有他们手中带血的武器时,满脸惊恐。纷纷丢下武器跪倒。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吹箫……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是,是在吹笛...” 我喘着粗气,看着恢复正常的小翠,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大家先收拾一下残局,加强戒备!”韩羽晃了晃刚清醒的头吩咐道。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从远处的中军大营里冲出几十名蒙住口鼻身披重甲的中军校尉和巡察校尉。他们如一阵疾风般迅速抵达我们所在之地,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一群惊慌失措的军士。 校尉们眼露寒光,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冷漠地开口问道:\"谁敲响的行军鼓?\" 田臧见状,脸色煞白,他颤抖着手指向我,仿佛我是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几位校尉立刻迈步朝我走来,却纷纷抱拳施礼道:\"蒙将军有请。\"小翠心急如焚,想要冲过来阻止,但却被一旁的韩羽紧紧拉住,并低声警告小翠。 第83章 焚音惑心粉 曲军侯韩昭也骑马带人过来了。中军校尉向韩昭低语几句。韩昭色变下马,看到篝火旁的众多死伤,既震惊又愤怒。 中军校尉带着其余的巡察校尉则开始一一问询。并命令韩羽灭掉篝火,其他的不准收拾,保持原样,所有的人都不许移动。自然会有巡察都尉过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心中虽然有些慌乱,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回了个礼。为首的那位校尉打量了我一番后,询问我是否懂得骑马。我诚实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会骑马。 有两名巡察校尉走向了我。我刚有所警觉,已被他们按住软肋,令我浑身无力。 令我更意想不到的是,那几名校尉竟然毫不犹豫地将我如同货物一般抬起,生硬地架到马背上。随后,他们牵着马匹,再次狂奔起来,风驰电掣般赶回中军。由于之前根本没吃多少食物,再加上如此剧烈的颠簸,我感到胃里翻江倒海,难受至极。好不容易吃下肚的几块兔肉和狐狸肉,此刻也全部呕吐而出,弄得身上一片狼藉。 我身体虚弱无比,全靠两名校尉搀扶才从马上下来。勉强站立在中军大帐门前。其中一人进入大帐内禀报后,他们这才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走入大帐之中。一进大帐,我就看到里面坐着三个人,为首之人正是威震天下的名将蒙恬,而站在他身旁的则是其弟蒙毅,至于另外一个人,我并不认识。 这时,只见那名巡察校尉向蒙恬等人抱拳施礼道:“禀告蒙大将军、蒙将军、王裨将,人已经带到了。”话音落下,他便转身离去了。 蒙毅见我浑身脏兮兮、乱糟糟的模样,不禁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地走到我面前,捏着鼻子说道:“他们这些粗俗之人,难道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吗?怎么能把人折腾成这样子!真是太不像话了!快去,把此人收拾一下,弄得整洁一些,身上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随着蒙毅的话音落地,从帐外立刻走进两个士兵。蒙毅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我带下去好好清理一番。 我再次被带走,他们领着我去洗漱洁面,并给我换上了一套整洁的衣裳,然后又将我带回了那个宽敞的营帐之中。依旧是蒙毅率先从座位上起身,缓缓地走到我身旁,开口问道:“我实在感到好奇,你究竟是怎样知晓,可以借助鼓声来破除那支九孔魔笛吹奏出的音律呢?” 听到这句话后,我不禁愣了一下神。刚刚那个家伙使用的难道不是一支普通的箫么?为何现在却被称作九孔魔笛呢? 我摇了摇头,回答说:“其实我并不清楚他所演奏的乐器到底有几个音孔,更不了解它是否就是所谓的九孔魔笛。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我只觉得他吹奏出来的箫声……哦,不对,应该说是您说的笛声才对,让我头痛欲裂、难以忍受。无奈之下,我只好尝试寻找其他能够压过这种声音的东西,正好看到了大鼓。想也没想就试着敲打起来。” 蒙毅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你倒是挺机灵的。”他上下打量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蒙恬忽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我名叫胡易天。”我连忙答道。我哪里敢说叫‘赵易’。万一人家正好抓这个人呢? “胡易天……嗯,好名字。”蒙恬微微颔首,“此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想出办法破解那九孔魔笛,后果不堪设想。本将军定会重重有赏!” 我心中一喜,赶忙谢恩。然而,还没等我说话,蒙恬接着说道:“不过,此乃军国大事,关系重大。本将军还有诸多疑问,需要你一一解答。” 我心中一紧,暗自叫苦不迭。但事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将军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蒙毅转身对蒙恬道:“内史,难道又是墨家人做的吗?”蒙恬笑道“除了他们,还会有谁?相夫墨系相里墨系都已入我秦国为官了。他邓陵墨系却投靠了楚国余孽,做这螳臂挡车且贼心不死的事!” 那个王姓裨将一脸狐疑地问道:“胡易天,你可知道我们的巡察校尉去到你们那里时,为何要蒙上口鼻?”我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说:“可能是因为篝火吧!我猜那人在篝火里,烧了一些能够帮助笛声迷惑人心智的东西。”听到我的回答,那三个人都不禁微微一笑,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接着,那位王裨将又继续追问:“那么,你有没有听说过‘焚音惑心粉’这种东西呢?”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 “你说说,其他人都被迷住了心智,唯独你安然无恙,你不觉奇怪吗?你在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吗?你与相里墨系之间是有何渊源吗?” 面对这个问题,我感到十分困惑,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相里墨系的人,更别提有任何渊源了。于是,我如实地回答道:“抱歉,将军,你们不是说凶手是邓陵墨系的人,为什么会问我认不认识相里墨系的人呢?而且我也从未听闻过他们的名字。”蒙毅道:“相里墨系是专攻研究机关毒药的人,邓陵墨系是群游历江湖的,他们专门使用这些东西的。你既然破了他们邓陵墨系的妖法,那你就有可能和相里墨系的有关联,因为大家都被‘焚音惑心粉’所迷,而你却没有,你说说为何?” 对于我为何没有受到“焚音惑心粉”影响的原因,我实在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在这时,我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咕咕叫的声音,仿佛打雷一般响亮。那王裨将就问:“胡易天,难不成今天的军中膳食,你没有享用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声回答道:“是的,确实没有吃。” “为何?” “难吃。” “难吃?你平常吃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再说下去,会发生什么。只好编瞎话了。 “我早已习惯了母亲烹饪的食物。相比之下,我对父兄猎来的野味更为钟情,尤其是野兔和狐狸肉。\" 我回答道。 第84章 杀无赦 蒙恬与蒙毅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脸上浮现出一种顿悟的表情。蒙毅微笑着解释道:“原来如此!这‘焚音惑心粉’乃是由数百种毒虫和毒草精心调配而成,由于你一直是习惯享用母亲亲手烹制的饭菜,刚刚随军,还没有习惯食用军队中的膳食,因此才得以幸免不受其影响。那么这个‘焚音惑心粉’不仅在篝火里,他们那口锅中的食物显然也是存在问题的。来人啊!\"话音落,进来了一位校尉。 “将韩字营的所有伙夫全部拿下,细细查问。”校尉应‘咯’转身出去了。 蒙恬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说道:“看起来,你只是受了些篝火里的毒。上天有意安排你拯救了他们。尽管如此,你立下了此功,但仍然需要接受一番调查。在真相大白之前,你暂且留在军中任个伍长吧。”话音刚落,他轻轻挥动右手,示意旁人将我领出门外。 来到门外,只见一名校尉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见到我后,他立刻迎上来,先是行了个军礼,然后双手递给我一套崭新的铠甲军服。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我。 我满心欢喜,心想:“这肯定是蒙大将军赏赐的金银财宝!”迫不及待地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却发现里面并不是什么金光闪闪的宝贝,而是一袋羊肉干和小鱼干。 “哎!”我不禁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抱怨道,“堂堂一国大将军,竟然如此小气!还说要重赏我,就给我这些吃的?这也算重赏吗?这也不重啊?” 无奈之下,我只能扛起这袋食物,一边吃着肉干,一边抱起铠甲,转身往回走。这时,两名巡察校尉走过来,似乎还想要将我像货物一样放在马背上。我心里一阵反感,一个闪身躲开了他的手。 “去你的吧!”我没好气地说道,“刚刚差点被你们害得连心肝胃肠都吐出来了,还想再这么玩?门儿都没有!小爷我可不吃这一套!我可不陪你们玩。”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留下那两个校尉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 我昂首阔步地走出中军大帐,身后紧跟着一名中军校尉。所到之处,但凡有人胆敢阻拦,那名中军校尉便会立刻亮出腰牌,喝令他们速速让开道路,以便我能够顺利前行。就这样,我一路畅通无阻地朝着韩字营走去。一边走,我还掏鱼干递给他,他面色一呆,赶紧摇头道“食肉乃是士大夫的尊享,我有豆饼。”虽然这么说却见他偷偷咽口水。我偷偷塞了两条羊肉干给他,他倒是没拒绝,非常开心的藏在内衣里,我想提醒他,可别捂臭了。看他开心的样子,我也就不扫他的兴了。 只见他对我轻声道“大人,您先候着,我去驾车过来。”说完便匆匆跑开了。我愣一下,什么时候我成大人了,难道是蒙大将军给我提升的伍长? 不一会他便和一个车兵骑车过来了。来到我面前,那三十多岁的车兵怒了。“小勤子,这就是俚口中的大人?俚敢戏耍额,这小子还没额小儿子大呢!俚信不信额打得俚满地找牙。”那叫小勤子的中军校尉满脸通红,对着车兵耳语了几句,车兵一听立马又朝他耳语几句,随即态度大变。连忙躬身行礼道:“大人,不知者不怪罪哈,额也不知道俚是个小大人是吧?” 我看着他俩一脸无奈说道“吃个肉干就是大人,这么肤浅吗?”他俩一愣都没想到,我听见他们的悄悄话了。 马车一路急驶,车兵也收了我两条肉干,开心的比发饷银还快乐。到了韩字营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扶下战车。 然而,当我到达韩字营时,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大吃一惊。只见营地门口,竟然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十二具尸体,仔细一看,原来这些人都是伙夫,而且他们的首级都已经被砍下来示众。再往里看,只见曲军侯韩昭上身赤裸着,正端坐在地上承受着行刑官无情的鞭打。原来,由于他疏于监管,导致了这次严重的事故发生。施二十鞭鞭刑。 而韩羽的情况则更为凄惨,他手下的先锋锐士竟然自相残杀,造成了九人死亡、十七人重伤的惨剧。此外,由于敌人混入了本阵,而他没有及时清点人数并察觉异常,最终导致二十六名士兵无辜伤亡。因此,韩羽不仅被贬谪了一级爵位,还遭受了五十鞭鞭刑的严厉惩罚。 而手上武器见血的十五人,通通杖刑二十,听着不多,而实施刑罚后才知道,宁受鞭刑三百,不受杖刑三下。因为鞭刑伤皮,而杖刑毁骨。三下杖刑有时候就可以打死人。更别说二十下杖刑了,这是要杀人偿命啊!问题是他们自己都没有搞清楚人是怎么杀死的,有些被杀的还是自己亲友,那种连死的心都有了。所以人人都甘愿受刑。行刑官也深知这些的无辜,在施刑上也只做到雷声大雨点小。 待杖刑完毕,竟无一人被打死打残。这也算行刑官法外开恩了。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其中有两人,一个杀了自己儿子,另一个杀了自己哥哥的人,在杖刑结束后当场选择了自杀。 就在这时,蒙毅将军驾到。他骑着匹骏马,带着十几个随从,稳稳地停在了曲军侯韩昭的身旁。蒙毅看着伤痕累累的韩昭,关切地说道:“曲军侯,您受苦了。”韩昭艰难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毅与悔恨的光芒。他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回答道:“属下愧对将军信任,未能预防此次事件发生,甘愿接受任何责罚。” 蒙毅翻身下马,走到韩昭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此事并不能全由您一人承担,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您无需过度自责。当前最紧迫的任务是整顿军纪,不能让谣言四起惑乱军心。今日之事,所有的参与者必须下封口令,如果从明天起,军营里传出什么扰乱军心的鬼话,影响北征匈奴大计,杀无赦!”最后一句,蒙毅是咬着牙说的。韩昭光着的上身除了伤痕,还有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第85章 韩骑玖叁三 蒙毅转身微笑着面对众人,他那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扫过每个人的脸庞,然后高声喊道:“各位,此次事件定然是匈奴人所为,我们才斩杀了他们的四百多人,匈奴单于便派巫人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对付我们,我们决不能让自己的战士白白死去。我深信在场诸位都是忠诚勇敢之士,必定能够在接下来的战场上,奋勇作战全力杀敌,为了他们的枉死报仇血恨!”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齐声回应‘报仇血恨,报仇血恨,’一时间,同仇敌忾士气大振,原本沉闷压抑的气氛瞬间被激昂的斗志所取代。令人热血沸腾。 而我却傻呆在那里,怎么和我开始听到的不太一样。明明,明明是......我抬头看见蒙毅正用他那冰冷的眼神紧紧盯着我。 我急忙转身避开他的眼神。小翠从人群里挤了过来,一脸的疑问。我向她眨了一下眼睛将那袋肉干递给了她。她打开看了,无比欣喜。连忙带我进入营帐里问道:“公...”刚想开口却被我打断,指了指帐外。在外面的火把光线的映衬下,一个猥琐的身影靠在我们营帐边。在偷听什么。我看出身形应该是那个叫田臧的伍长。看来是韩羽派来监视偷听我们的。 我说道:“蒙恬蒙大将军说让我先做个伍长” 小翠听后很是欢喜“那 ,真是,太好了。只是这袋肉干是哪来的?”她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我压低声音解释道:“这是我蒙恬给的,那个田臧一直在偷听,我们得小心些。”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帐帘被猛地掀开。田臧走了进来,目光贪婪地盯着那袋肉干。 “原来是田伍长啊,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我故作镇定地说道。 田臧冷笑一声,“我就是路过进来看看你,蒙将军要升你做个伍长。怎么,不打算分享一下你的好处吗?” “这是将军的赏赐给我的,给你你敢吃吗?田伍长。”我将肉干提在他的面前。(1) (1)(《诗经》里说:“中原有菽(豆类总称),庶民采之。”在副食上,在秦朝时期,肉食是贵族阶层才能享受的食物。) 田臧见到眼前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冷哼一声道:“哼,真是不识好歹!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们俩的底细,你们这些人最好不要和我对着干……” 就在此时,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一个身影,大声怒斥道:“大胆田臧!竟敢对公子如此无礼!”话音未落,只见此人迅速出手,几下便将田臧狠狠地击倒在地。 田臧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同时准备高喊让手下人前来帮忙。然而当他看清来人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原来这个人竟然是他的顶头上司——百夫长陈胜! 田臧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急忙跪地求饶,连连叩头说道:“百夫长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再也不敢冒犯公子了,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吧!” 尽管田臧身为韩羽的亲信,但此刻面对陈胜也不得不低头跪拜,可以看出陈胜在军中确实拥有着极高的威望。陈胜毫不留情地伸手抓住田臧的发髻,如同拎起一只小鸡般轻松地将其从营帐内拖拽出去。整个过程中,田臧甚至连声都不敢出。 田臧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营帐门口,一动不动,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三个目光凶狠、对他虎视眈眈的士卒,他们手中紧握着武器。 陈胜则显得从容不迫,他轻轻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碎发,然后迈步走进营帐。一边走,他一边说道:“公子啊,您可知道,如今您已经被委任为伍长啦!为了确保您的安全,我特意挑选了三位绝对可靠的兄弟,他们将会全心全意地追随并保护您。” 顿了一顿,陈胜接着说:“另外呢,外面那些幸存下来的兄弟们,他们都非常感激您的救命之恩,纷纷表示想要前来拜谢。 我连连摇头,摆手说道:“不用,不用。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啊!当时那种情况,我也是在救我自己。叫大家千万别这样。”我郑重其事地说道。 陈胜微微一笑,向我拱拱手和缓地说:“公子您可真是个宅心仁厚、心地善良的人呐。您如今却成了这秦军的伍长,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打算。我们韩都尉可有对你们做什么安排。” 韩羽即便给我们做出了某些安排,难道我们就真的敢听从他的命令吗?此刻的小翠依然被蒙在鼓里。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首要之务便是想办法摆脱掉韩羽,他简直就是一条藏匿于黑暗之中的毒蛇。当然了,他可没有资格跟我的小金蛇相提并论。 我摇了摇头说道:“韩都尉如今可是正处于焦头烂额之际呢!估计他暂时应该无暇顾及到我们。” 陈胜瞧了瞧外面逐渐增多的巡逻队伍,同样也是直摇头说道“那个吹笛之人究竟是如何闯进来的无人知晓,至于是否已经逃离此地,更是没人清楚。现如今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现场丢弃的那套秦军军服,乃是先前战死之后,被掩埋于深坑中的士卒身上所穿的衣服。被人挖出深坑并脱下他的衣服。毕竟每一名士卒身着的衣物皆有其专属编号。 我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的编号究竟处于什么位置。于是,我开始不停地翻动查找,就在这时,小翠伸出手指,指向我衣摆下方的角落。我定睛一看,只见那里缝合着一行小字——“韩骑玖叁三”。原来,这就是我的编号,代表着我是韩字营骑兵玖佰三十三号。 “这个号码会一直属于我吗?”我满心狐疑地问道。 “当然不会。”小翠回答道“如果你立下战功得到升迁,或者不幸战死沙场,那么下一个接替你衣服的人,将会使用你的编号。” “那我这个号以前是谁在用呢?”我继续追问道。 “是我。”陈胜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他的话语如同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却在我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我惊讶地看着他,也在查看他的编号‘韩骑百贰肆伍’ “为什么你的号比我的号小?” 第86章 巨子牧马 陈胜嘴角微扬,轻笑一声解释道:“这上面的‘百’字,代表的可是百夫长哦!”话音刚落,他再次露出一抹笑容,补充道:“田臧那家伙啊,就是个粗鲁之人,不过他也是在阳城就开始追随我一同投军的。这次讨伐匈奴战事结束后,我们还要一同返乡呢,请公子多多包涵。”我本想提醒他小心田臧这个人,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只见陈胜呵呵一笑,先是对着我和小翠拱手作揖,然后转身走向门外。走到门边时,他还不忘抬脚踢了一下田臧,呵道:“还愣着干嘛,难道想在这儿惹人讨厌不成?”田臧见状,赶忙起身躬身施礼,随后退了出去。 紧接着,又有三个人走了进来。他们进门后齐声抱拳行礼,说道:“伍长大人,我们三人正是百夫长派来的跟随您的。感谢伍长大恩大德救了我们一命。”言罢,三人纷纷单膝跪地。经过自我介绍,我得知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喻冲、愫、和李归。我急忙将三人拉起,感觉他们比我父亲还大,再一问年龄最大的愫31岁,喻冲27岁,李归最小22岁,怎么一个个长得这么显老呢?呵呵 三人寒暄了几句,表示他们就住在旁边的营房里。随后,他们便一同走出房间。 小翠赶紧关好房门,焦急地问道:“公子,你还好吗?大将军对你说了些什么啊?”她的眼神充满担忧和关切。 我没有直接回答小翠的问题,而是将新铠甲从包裹中取出,小心翼翼地穿在身上。接着,我系紧了腰间的皮带,并仔细系好手腕处的护甲。 小翠看着我的举动,脸上露出异样的神情,疑惑地问:“已经快到三更天了,你为什么还要系甲呢?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我微微一笑,解释道:“哈哈,别担心,我升官啦!大将军刚刚给了我这一套崭新的铠甲,我当然要试穿一下啦!感受一下,你看威风不威风!”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和得意。 说完,我还在房内走了几步,展示着自己身披铠甲的英姿。小翠看着我洋洋得意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翠想帮我整理了一下系在脖子上的红巾,我拦住了她,她也不在意说道:“当时你怎会想到,用鼓声去克制九孔魔笛的呢?” 我抚摸着胸前坚硬的甲片,心道今天将是个难眠的夜晚。“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时灵光一闪,觉得可以试试看。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其实我心中也有一丝疑惑,为何普通的鼓声能够克制那诡异的笛声。” “也许,这世间的万物皆有其相克之道吧。”小翠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么你又是怎样运用‘焚音惑心粉’的呢?”我看似随意地抛出这样一个疑问。然而,此时已经悄悄抽出匕首的小翠却猛地僵住了。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然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公子你这是在说笑吗?小女子实在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呢。” 我的脸色猛然一沉,厉声道:“你伪装成伙夫,偷偷在锅中下了‘焚音惑心粉’,之后又在篝火中点燃它,使得周围的药性愈发浓烈。接着,你利用那支九孔魔笛将人们引诱至此,令他们陷入自相残杀的混乱之中。当看到我用鼓声破解了你的笛音时,你恼羞成怒,躲在暗发现我对小翠关怀备至,于是便打晕了小翠并假扮成她的模样,企图来收拾我这个破坏你阴谋的人。我说得可有半点差错?” 小翠呆立当场,后退两步,突然间,她发出一阵笑声,笑声虽然不响亮,却也越来越粗犷。尽显现出是男人的声音。 “你,呵呵,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你是那邓陵系墨家的人,还是相里系墨家的人?”我还是没有直接回答他。 “邓陵墨家巨子牧马。还没请教。” “胡易天。”我抱了抱拳。 这个伪装成小翠的邓陵墨家巨子牧马,转过身去,缓缓地将脸上的伪装之物擦拭掉,显露出一张无须且白净的少年面庞。他的眼神充满了狠厉和敌意,紧紧地盯着我,说道:“你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士卒罢了,而且年纪尚轻,刚刚才被提拔成为一个小小的伍长。然而,你却如此厉害,不仅不畏惧我的毒,也丝毫不害怕我,连你们百夫长都要敬你三分,你的身份又是谁呢?。你究竟又是如何察觉到我的真实身份的?” “这难道不是你亲自告诉我的吗?”我冷静地回应道。 巨子牧马愤怒地质问道:“一派胡言!我何时告诉过你这些?” “小翠绝不会像你这样称呼我,你,你的。她会用‘您’来表示对我的尊重。此外,小翠也不会因为我当上一个小伍长就感到开心和兴奋。更重要的是,在场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及你吹奏的是九孔魔笛。如今常见的箫笛大多是五孔或者七孔的,只有你自己最为清楚你所使用的乐器到底有几个孔,而且我的父亲曾告诉我这世间有一种变装术,可以变换声音容貌,所以你是个男人化装成女人,我一点也不奇怪不惊讶。哎!还有......”说到这里,我学着父亲的口吻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谢谢你没有杀害小翠。” 巨子牧马冷笑一声:“哼!不错,是我大意了,也心急了些。才会留下破绽。但是你凭什么认为我没有杀了她?你坏了我的好事,就必须付出代价,那女人死定了!”巨子牧马说完后,恶狠狠地盯着我,眼中闪烁着寒光。 我不慌不忙地指了指身后原本用来装军械的箱子,镇定自若地说道:“你只是将她迷晕而已,现在也不过是绑住她的手脚,堵住她的嘴巴罢了。她早就醒了,正拼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呢!” 注:(其实当时的士兵除了野战场合之外,在攻城和守城作战中,将士们也要配戴章来区分身份:《墨子·旗帜篇》说:“吏卒民男女,皆辨异衣裳徽识”,在守城作战中,将士们要将章戴好,来识别彼此的身份。 在佩戴部位上,战士们一般是将章背在背上:“城上吏卒置之背,卒于头上。城下吏卒置之肩,左军于左肩,中军置之胸。”所以上面所说的衣服上的编号是我编的。抱歉,抱歉) 第87章 千机老人 巨子牧马听了我的话后,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愕之色,但很快便无奈地大笑起来:\"哈哈,你这小子真是够聪明的而且胆子也不小,居然敢把女人带进军营里来。还有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是要试穿新铠甲,明明是早已看出来,只是提前做好防备罢了。现在看来,你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啊!好了,别再耍什么花样了,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丝丝疑惑与警觉。 我向后退去,一直退到那个箱子旁边,然后当着巨子牧马的面,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箱子,并小心翼翼地将小翠从里面扶了起来。接着,我迅速拔掉了堵住她嘴巴的那块破旧布条。 巨子牧马显然并不害怕我会释放小翠,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好奇地问他:\"难道你不担心我会大声呼喊求救吗?\" 然而,他却慢慢地坐了下来,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回答道:\"这里可是有一个女人呢,你真的敢叫出声来吗?\"说完,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一愣,是的,我也不敢惊动秦军。往军营里带女人,我们都会死。可这不是我想这样的。 小翠浑身虚弱地靠着我,低声道:“世子,您别管我,快跑出营去。他自然不敢在军营里对您不利。” 我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解开束缚着她身躯的绳索,然后将她从箱子里搀扶出来。巨子牧马却仍旧纹丝不动,仿佛完全没有将我们放在眼中。面对如此高傲的态度,我心中暗自思忖:“哼,小爷我才不会计较你的脾气呢!毕竟,能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我壮起胆子,略带一丝胆怯地说道:“咱们本来也无冤无仇啊,你为何一直紧盯着我不放呢?”说这话时,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些发虚了,嘿嘿!不过,只要能保住小命,其他都好商量。 听到我的话,巨子牧马竟然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你破坏了我的计划,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平息我的怒火,那就是带我离开这个军营。” 听到此处,我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甚至都想直接破口大骂!但是这么多年受到的良好教育还是让我强行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情绪。我努力地压下心头的怒火。 反驳说:“这跟我又能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只允许你们用妖术来杀我,就不让我稍微抵抗一下吗?” “你既可以有本事带个女人进来,也可以带个我出去。” “那你想怎样?带你出去,你就一定会放过我?”我瞪着他问道。 巨子牧马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说:“我可以放过你,但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我警惕地看着他,“什么事?” “晚上子时,带我出营地,我自然会告诉你。”他神秘地说。 我犹豫了一下,杀了他?我下不去手,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但小金蛇可以啊!但是他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我只好决定和他摊牌了,不和他玩了说道:“虽然,我年纪不大,但我不是傻子。你苦苦等在这里,绝不是为了杀我。” 巨子牧马一呆,我又道:“你可以装扮成任何人,包括蒙大将军,韩字营的韩昭或者是营门官。但偏偏你一直在这里说,我破坏你的什么大计,非要让我带你出去?无外乎就是想把我带出去。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自己可以轻松逃掉。非要带上我呢?” 巨子牧马听完我的话后,不禁拍起手来,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大声说道:“妙哉!妙哉!老夫我第一眼见到你时,便认定你就是我苦苦寻觅多年的理想徒儿啊!你不仅毫不畏惧我的惑毒,还懂得随机应变、机智应对各种情况;更难能可贵的是,你具备高度的警惕性,能够明辨真假并巧妙地与他人周旋。无论你是谁,是否愿意,我都下定决心要收你为徒,将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此时此刻,我和小翠惊讶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我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我真如他所言般如此出色吗?甚至到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地步?不可否认,我确实有些天赋异禀、聪明伶俐,但像这样迫不及待要收我为徒的人,实属罕见。我满腹狐疑地凝视着他,心里不禁犯嘀咕:这家伙明明是个少年竟自称老夫。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被我看穿真相而突然失心疯了不成? 巨子牧马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微微一笑,说道:“你若是不信,大可一试。我保证你会对我的能力感到惊讶。” 我思考片刻,觉得眼前这情势容不得我过多犹豫。且不论他是否真有本事收我为徒,若能通过他借此机会学到些本领,或许有助于我摆脱目前的困境。 于是,我点了点头,答应道:“好,我可以暂时当你的徒弟。但你有多大,你的毕生所学能有多少?你必须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还有你究竟是谁?”巨子牧马满意地笑了笑,说:“放心,徒儿,为师会慢慢教授给你。”我还没拜师呢! 这徒儿,徒儿的就开始叫了吗? 巨子牧马缓缓地揭开了一层面具,众人惊讶地发现,面具下的人竟然不是那个面容白皙、无须的少年,而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我叫千机无痕。” 小翠听到这个名字,吓得一个踉跄,直接跌坐在了箱子里,发出了一声惊呼。我连忙伸手将她扶起,以免她再次摔倒在地。 “你……你……你难道就是北阴山千机宗的宗主千机无痕?那个被称为千机老人的传奇人物?”小翠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千机无痕微微颔首,表示默认。他的眼神平静如水,但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威严和深邃。 “没想到老夫的名号已经传到了关中地区。”他淡淡地说道,似乎对自己的声名远扬并不在意。 第88章 我要收你为徒 小翠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位平凡无奇的老者竟然是如此赫赫有名的人物。我却不以为然。“千机老人就千机老人呗,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头,你名声这么响亮,为什么要冒充巨子牧马呢?你不认为是自贬身份吗?” 小翠摇摇头说:“墨家的巨子牧马也相当有名,只是比千机老人,差一点。” “差一点?”我疑问道。 “差一多点。”小翠点头撇嘴。 哦!我随意的一声, “没礼数,什么老头?你小子要叫我师傅!”千机老人道。 “为什么,蒙大将军也说吹九孔魔笛的人是邓陵墨系的呢?” “因为我现在也叫巨子牧马,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 小翠瞪大了眼睛说道:“千机老人您可是北阴山千机宗的宗主啊!一生正气凛然,一直以来都是行侠仗义之人。而那个巨子牧马却是墨家一系里面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完全就是个乱世杀人狂魔,而且他行事乖张,做事从来都不讲任何道理。最为关健的他反对所有当权者。还好的是,他的杀人狂魔称号,只针对那些掌权的恶吏而言,在民间很少听说对老百姓行恶的。”说话间,她还伸手指向了千机老人,“你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嘛!” 我轻哼了一声,然后回应道:“那是因为我……这位师傅和墨家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呐。” 对于我能够猜出其中缘由,千机老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只见他咬着牙,狠狠地说道:“没错,我确实跟墨家有仇,而且我痛恨墨家的每一个人。我甚至恨不得将他们都食其肉,寝其骨。我们北阴山千机宗没办法直接对墨家动手,但我可以想办法,让全天下所有掌握权力的人,都去憎恨他们,让他们永远都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上站稳脚跟,直到最后彻底消失,再也没有墨家一系存在于世。” 我和小翠不禁咂舌道:“这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千机老人重新缓缓坐下后,我连忙叫小翠去端一碗水过来递给他。千机老人对此十分满意,面带笑容地说:“徒儿啊,你这个小媳妇挺不错嘛。就是年纪比你稍微大一些。”这句话一下子让我和小翠两人的脸都涨得通红。我们急忙摆手,小翠解释道:“您老人家,肯定是年老糊涂啦,连我是公子的婢女都没看出来。” 千机老人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紧接着,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带着恨意说道:“我有一个女儿,名叫千机雪,与你年龄相仿。”他一边说着,一边指向我,继续说道:“她生得极为美丽,肌肤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洁白如雪。她的笑声在北阴宗内宛如黄雀鸟的鸣叫般悦耳动听。由于她出生的时候,她的母亲难产而死,所以她可是我的心头肉、掌上的明珠呀。”千机无痕眼角已泛起泪光。 “我派出去南方诸国游历回来的门人当中,说起南方的山水景秀,四季如春,水映百花。她便心思就动了,非要出去闯荡一下,见识见识各国风采。当时我正应对西昆仑玉虚宗的人。我做了让我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千机无痕痛苦无比继续说道“于是便答应了她,我派壹佰伍十人明里暗里的跟随着她,哪曾想这一去就杳无音信。后来我才得知,她在楚国遇到了墨家邓陵系门徒巨子牧马。那畜生见我女儿美貌,心生歹意,杀了我派去的人,将她掳走躲在深山中,但是等我一路追踪赶到时,在大雪纷飞的山洞旁,只看到她冰冷的尸体。她是那么的安祥就似睡着了一样。我把她带回阴山,安放在寒冰洞里和她母亲安放在一起。我苦寻巨子牧马,终于在机缘巧合之下我找到了他。当时他在帮助楚国和秦国对峙,已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本来想要将他碎尸万段,以此来消解内心深处的仇恨。然而,仅仅这样做实在太过便宜他了!我必须让他和他们墨家一系都声名狼藉、臭名昭着,被所有掌权者视作仇寇,我要让他们全部消失在人世间!于是,我乔装打扮成他的样子,犯下诸多天理难容的行径。哈哈哈哈哈……”说到最后,千机老人已经涕泗横流、泣不成声。 我难以体会到他心中所经受的痛苦,只晓得他年事已高,此番丧女之痛必定令其丧失理智,无论做出何种事情都在情理之中。看起来,他确实是真心诚意地想要收我为徒,否则又怎会将如此隐秘之事告诉于我呢。 我压低声音说道:“老头儿,那么那个巨子牧马是否仍然在世呢?” 千机无痕毫不客气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并再次郑重其事地提醒道:“叫师傅!” 我一边用手捂住被敲击过的头部,一边看着他那面色阴沉冷酷的模样,听他继续说道:“当然还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我拼了全力将他救下,带回我阴山千机宗就是要让他每天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女儿……每天都跪在冰雪中看着她忏悔,雪儿的死让我无能为力,我要让他也感受我的痛苦,要让他看到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墨家,因为他而消亡!”千机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心中燃烧着无尽的仇恨之火。 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但同时也对千机老人的做法产生了一丝疑惑。于是,我鼓起勇气问道:“那您为何不直接杀了他?这样岂不是更能解心头之恨吗?” 千机老人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那样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尝尽世间所有的苦难。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我内心的痛楚。” 我默默地思考着千机老人的话,似乎开始理解他的苦衷。沉默片刻后,我抬起头,望向千机老人,问道:“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千机老人站起身来,挺直了身躯,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决和果断。他郑重地对我说:“我要将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你,让你来帮助我对付那群卑鄙无耻的墨家人。记住,为师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徒儿,你肯定不是秦人,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第89章 千机百变 其实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了。小翠却躬身替我说道:“宗主,公子乃代王嘉世子赵易。” 千机老人一听愣住了,随即哈哈大笑。连声说“好,好。” 说完,千机老人转身离去,脚步坚定而有力,留下我和小翠在房间里。 我静静地凝视着千机老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一方面,我对千机老人这么潇洒的走出去,无所畏惧感到佩服;另一方面,我也意识到刚才还像生死仇敌一样,这会我成他徒弟了。这哪说理去。 不一会,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响亮刺耳的锣声,有大队巡逻士卒在呼喊着抓奸细。我们没有理会,小翠给我解下身上的铠甲。准备休息了。今天发生的事有点多。 让千机老头和他们折腾去吧! 这时,韩羽突然了闯进来。 吓了我们一跳,因为门前不断有人奔走。完全没有注意有人会忽然闯进来。三人大眼瞪小眼的。 我无奈摇摇头说道:“老头,能不能别闹,人吓人,吓死人啊!” 小翠愣住了,韩羽也愣住了。 韩羽道:“公子何出此言?” 我笑了“装,你继续装,下回你把别人打晕了后,记得把他的鞋,好歹也换掉。” 韩羽低头看看自己的鞋,笑了。 韩羽用手指向我,脸上露出了笑容:“哈哈,真是个机灵鬼啊!我一直穿的是布鞋,而韩羽穿的是皮靴,我嫌他脚臭鞋小,才没有换的。我一路走过来,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认出我来。看来,我这个徒弟确实是非同凡响啊!唉,真是没意思,一点都不好玩。你这小小年纪,怎么连一点童趣都没有呢?老气横秋的。” “千机宗主,你没伤他吧?”小翠关彻的问。 “哦,那小子是你的情郎吗?”小翠一脸涨红的摇头。 ‘世事百变,人心难识。’千机老人忽然说出八个字来,我听到他的话,我并没有像他那样轻松地说笑着。 而是板着脸说道:“老头,我不得不佩服你。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你就能将自己伪装成你想要装扮的人。但是,我刚才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害死那十几个伙夫呢?” 面对我的质问,千机老人却平静地回答道:“那可不是我害死的,而是巨子牧马和蒙恬下的手。” “可是,蒙毅他们已经向军士们宣扬是匈奴人干的了。”我反驳道。 “没关系,我并不需要让那些士卒们了解事情的真相,只要蒙恬蒙毅他们心里知道就足够了。现在,这根刺已经深深地插进了他们的心中。难道他们不会想要拔掉这根刺吗?一直让它插在那里,难道不觉得疼痛难忍吗?”千机老人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狡黠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没有说话,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说道:“蒙恬率领的大军即将深入河南地了。恐怕这次将会是一场激烈的大战,你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你先跟随他们大军前行两天,快要到达阴山的时候,那里便是我千机宗的领地了。到时候你再随我一同进入山中,这两天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旁。怎么样,你来猜猜看哪个才是真正的我呢?哈哈,这次我可是会换双鞋子哦。”话音落下,他便转身离去。 我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心中暗自嘀咕道:“真是幼稚。” 不过,我还是将他的背影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心底已经有了计较。嘿嘿,想要让我猜不出你是谁?那可没那么容易!他的脚步声实在是太过独特了,仿佛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韵律。别人或许难以察觉,但对我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明显的特征。凭借这个线索,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准确地辨认出他的身份。 清晨,天才刚刚亮起一丝微光,第一遍行军鼓就开始响了起来,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要将所有活物从睡梦中惊醒。我却困得不行,眼睛都难以睁开,身体更像是被千斤重担压着一般沉重。然而,小翠却将我硬拉了起来,帮我穿戴整齐。随后,我哈欠连天地收拾好行囊和兵器,开始召集自己的五人小队。 当我带领着其他四个人走向大家汇集的地方时,一眼就看到了韩羽。他的脑袋裹了一圈厚厚的棉布,看起来就像一个大粽子,脸上还带着严肃的表情。只要军士们稍有错误,就会遭到他无情的鞭打。众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纷纷离他远一些,即使被打了也不敢吭一声。韩羽的怒气似乎稍微平息了一下,他径直朝我们走来,直到走近我们面前,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一点。小翠见状,连忙走上前抱拳施礼,关切地问道:“韩都尉,您有没有受伤?”其实她心里清楚,这伤一定是千机老人造成的,但又怎能说出口呢?韩羽一脸尴尬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昨晚遭遇敌人时,与对方交手不小心受了点轻伤。不过,那名奸细也被我击中了要害,可惜让他逃掉了。估计现在已经不知死在哪个角落里了。”他说完,我差点笑出声来。强忍着偏过头去。 我心中暗道,这个韩羽还真是会编故事。就凭他也能打伤千机无痕。尽吹大牛。 这时,二通行军鼓响起,一名军士跑过来向韩羽报告说中军已经准备就绪,命令我们提前出发。 韩羽点点头,大手一挥,示意队伍启程。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留下的营地,心中不禁感叹,这一战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牺牲。 随着行军的开始,我们作为前锋走在部队的前方,我们跟在队伍中间,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韩羽则骑着马在前面领路,看着他包得像粽子似的脑袋实在滑稽。 我全神贯注地寻找着千机老人的身影,昨晚的识别方法已经行不通了,因为周围的环境实在太过嘈杂,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不过,我坚信千机老人一定就在这里,我身边兵士众多。他可能再次化身为韩羽,也可能装扮成小翠的模样,我已经仔仔细细地观察了许久,却始终未能发现他的踪迹。 然而,正当我苦思冥想之际,突然间,一个低沉而沙哑的笑声在我耳畔响起。 第90章 我的暗器会拐弯 “嘿嘿,小子!你是不是还在四处找寻我呢?别找了,如果你这次能够成功找到我,那么今晚我便会传授给你我一半的功力。赶快吧,哈哈!”这个声音毫无疑问就是千机老人发出的!这老头太气人了。 听到这话,我精神一振,立刻集中精力,试图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出千机老人的位置。可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的哨骑处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厮杀声。我心头一紧,连忙握紧手中的兵器,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 我们这队前锋人马,在韩羽的带领下快步上前,只见一群匈奴人正与哨骑们激战正酣。哨骑们奋勇抵抗,但匈奴人身手矫健,攻击凶猛,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我们挥舞着兵器冲入战团,与匈奴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这些匈奴人行动迅速,招式诡异,让我们感到压力倍增。 在战斗中,我发现这些匈奴人似乎和前些时候遭遇的匈奴人有很大的不同,他们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 就在我正准备与周围的四个人一起对那个身材魁梧的匈奴人展开围攻之际,突然间,一股凌厉至极的攻击朝我猛扑而来。我急忙侧身一闪,避开了这一击,但整个人也随着刀势一同飞了出去。紧接着,一把锋利的长矛从我背后划过,我整个背部的衣物瞬间被撕裂开来,然而幸运的是,矛尖并没有伤到我的肌肤。我双脚刚一落地,便顺势一个翻滚,这才看清楚原来偷袭我的竟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匈奴大汉。 他毫不留情地再次挥起长矛,朝着我的脸部直刺而来。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千钧一发之际,我迅速伸手牢牢抓住了他的矛尖,刹那间,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骤然闪烁起来。只见小金蛇从我的袖口如闪电般窜出,精准无比地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颈。那匈奴大汉瞪大了双眼,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双手紧紧捂住脖子,随即颓然倒地。 小金蛇动作敏捷地迅速窜回我的袖口之中。这时,喻冲从旁边飞奔过来,哈哈大笑着举起大刀,手起刀落,将这个独眼匈奴人斩杀在地。他欣喜若狂地喊道:“伍长大人,您竟然杀掉了一名匈奴百骑长!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就在这时,只见十几个匈奴人如饿狼扑食般地冲向喻冲,显然是想要争抢回他们的百骑长头颅。 然而,这个喻冲看上去绝非等闲之辈,面对如此凶险局面,他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犹如久经沙场的老将一般沉稳自若。只见他身形敏捷地左突右窜,巧妙地将这十几名匈奴人引入了更多秦军的包围圈之中。这些匈奴人瞬间陷入了重重困境,被四周的秦军纷纷围剿绞杀。而喻冲则趁机顺势砍下两颗敌人的头颅,并悬挂在自己腰间,仿佛这只是一场轻松的游戏。 看到这里,我不禁心生疑惑:像喻冲这般勇猛善战、机智过人之人,为何至今仍未能混上一个伍长的职位呢?难道是因为他运气不佳,还是另有隐情?让我对他充满了好奇。 小翠急忙跑到我的身后察看,见我的衣甲都被划破,但庆幸的是并未伤到分毫,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叹刚才那个匈奴的百骑长,力道竟然如此之大!此时,愫和李归也靠了过来,他们正艰难地抵挡着那名高大魁梧的匈奴人。只见那人左手持着大刀,右手持着皮盾,气势汹汹地朝我们五人冲了过来。沿途的两名秦军士兵试图阻挡他,却不幸惨遭杀害。他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怒视着喻冲,并发出哇哇的怪叫声,同时挥舞着大刀径直朝喻冲砍去。完全不顾及其他人。 喻冲见状,吓得脸色苍白,转身拔腿就跑。愫见状,手提长戟,朝着匈奴人的腿部猛刺过去。然而,匈奴人只是稍稍侧身一闪,接着举起盾牌用力一挥,愫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狠狠地拍飞了出去,口中喷出一股鲜血,随即倒地不起。 李归的双腿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但他仍然咬紧牙关,用手中的木盾,勉强挡住了匈奴人向我劈来的一刀。然而,这仅仅只是暂时的抵抗,下一秒,匈奴人的第二刀便直接将李归手中的木盾劈成了两半。若不是我眼疾手快,一把将李归拉开,恐怕此刻他早已身首异处。 喻冲见那名大汉只朝自己追过来,心中大急,匆忙间将百骑长的头颅丢给了我。我心中暗骂一句,我艹,抱着那颗硕大的头颅,拼命狂奔。然而四周都是人影晃动,让我几乎分不清敌我双方。就在这时,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怒喝:“站住!”我这才如梦初醒般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围着这个匈奴人转起了圈儿。他伸出长刀,指着我,用极其难听的嗓音嘶叫道:“把人头还给我!” 我毫不犹豫地将人头朝他扔过去,并大喊一声:“小金蛇,去!”人头尚未飞到,金蛇便如闪电般扑向他。他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急忙举起盾牌想要抵挡,但万万没想到我的暗器居然还会拐弯。小金蛇在空中轻巧地一弹,绕过盾牌,狠狠地咬在他持盾的左手上。他惊恐万状,只见左手迅速变得漆黑一片。他没有丝毫迟疑,大吼一声,挥刀砍断了自己的左手,黑色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小金蛇再次弹起,准确地又咬中他的右手,然后迅速弹回到我的袖口。大汉发出啊啊的声音,瞪大着充满鲜血的双眼,试图在临死前扑向我。然而,他握刀的手已经软弱无力,刀咣当一声掉落在他脚边。只见他双膝一软,跪倒在我面前,头一歪就死了。从远处看,别人还以为他正向我跪地投降呢。喻冲、愫、李归和小翠四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在这个无数人厮杀的战场上,我们这五个呆立不动的人显得格外诡异。还是喻冲反应最快,他再次冲上前去,一刀砍下大汉的头颅。接着,他拾起我刚才扔给大汉的人头,欣喜若狂地喊道:“发财啦!发财啦!两颗百骑长的人头啊!” 第91章 决死冲锋 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捡起大汉的长刀,这刀实在是太重了,我感觉它至少有六七十斤重!而且,当我把它竖起来的时候,发现它竟然比我还要高出一截来。 愫扶着自己的戟,擦去嘴角的鲜血,然后用手指了指我。我连忙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千万不要声张。此时此刻,在场的四个人都不敢轻易靠近我。 就在这时,千机老人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小子,你一个堂堂赵国世子,怎么会有这毒王谷的稀罕物件儿呢?咦!你莫要发呆了,速速上前杀敌啊!那匈奴人正欲逃走哩!” 我被他这么一吼,猛地回过神来,急忙环顾四周,果然发现匈奴人的气势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他们扯着嗓子高声呼喊,如饿狼一般凶猛冲击,似乎是企图用这般凶狠模样吓唬秦军,好叫秦军不战自溃。若是秦军真的被吓得屁滚尿流、向后逃窜,那么匈奴人必定会趁此良机,穷追猛打;可要是秦军仅仅只是被迫后撤几步,匈奴人便会瞅准这个空子,掉转马头,逃离这片生死战场。 但是秦军与匈奴已经战斗了数十个年头,对于匈奴的战术可谓是了然于心。面对匈奴的进攻,秦军不仅没有后退半步,反而勇往直前,毫不畏惧地冲向匈奴人。此时,遥遥望去,匈奴人的中军处正挥舞着一面鲜艳的大旗。而冲在最前方的一名匈奴千骑长,眼见着自己所率领的部队无法顺利撤出战场,不禁悲从中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他随即挥动手中的大刀,怒吼着引领着剩下的士兵们,向着秦军发动了最后的决死冲锋。 这些匈奴人拼尽全力,试图将秦军阻挡在他们的队伍之中。与此同时,其他的匈奴军队则按照既定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开始撤退。这支千人队为了保障大部队的安全撤离,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我牺牲。一些成功突破这支千人队防线的秦军士兵,企图乘胜追击逃跑的匈奴人,但却都被一阵密集的箭雨射中,最终倒在了草原之上。 毫无悬念一边倒的屠杀。我心中暗叹,这些匈奴人真是悍不畏死。我们就这么看着匈奴大部队撤走了。 我高举长刀,怒喝一声,带着众人朝剩下的匈奴人杀去。 匈奴人见我们冲来,纷纷举刀迎战。我一刀砍向一个正准备张弓搭箭的匈奴人,他侧身躲开,挥起手中的弓向我劈来。我身形一闪,避开他的攻击,顺势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李归上去一戟将他刺死,手起戟落又收获一颗首级。 我继续向前冲去,一个匈奴人被一名秦军一刀砍掉了下额骨,仍扑上去用匕首将秦军捅死。我们这一路斩杀数名匈奴人。身后的士兵们见状,士气大振,跟着我一起冲杀。 我们如猛虎下山,迅速冲破了匈奴人的防线。匈奴人的千人队,被全数留在了这里。这时,我们这边的收兵锣声响起。 这只是一场小小的遭遇战,就死伤数千人。看得我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热血沸腾。我们小队一共收获了九颗人头,其中两个百骑长的。战斗结束后,我疲惫地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心中感慨万千。 “这次算是小有收获。”李归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块布,“擦擦脸上的血吧。” 我接过布,擦了擦脸,“是啊,不过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战争就是这样。”李归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能活着已经很幸运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我扭过头,开始找寻那喻冲的身影,这家伙在匈奴大汉追杀他的时候,竟然怕死将人头丢给我,让大汉去追杀我。小翠见我四处张望着,开口问道:“公子,您在找什么呀?”我有些气愤地回答道:“怎么没看到喻冲啊,难道他战死了不成?”此时的小翠也浑身是血,但除了体力稍逊于男子外,其身形手法、杀敌之果敢都毫不逊色。她微笑着对我说:“喻冲大哥可能是占便宜去了吧?” “他占什么便宜?” “听说是去围攻那个千骑长了。” 我心中暗骂一声,我艹 这家伙居然不跟随本队行动,也不和我这个伍长打声招呼就擅自离队。怪不得他都27岁了,还只是一个普通士卒。正当我感慨之时,只见喻冲满脸愤愤不平、骂骂咧咧地走了回来。我刚想责备他几句,他却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把小弩和一袋弩箭,并说道:“韩都尉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那千夫长明明是被我刺死的,结果他倒好,直接把人头抢走了。” 我惊到了,就凭他能杀死对方千骑长,这武力是相当厉害了。我忙问道:“怎么回事,你快说!” “我就在刚刚奔跑过去时,那匈奴人干骑长的亲卫们已经全部被斩杀殆尽。唯独剩下他手持一柄长长的斧头,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喘着粗气,战马也被刺死了,但此人当真勇猛无比啊!周围已有五六个人惨死在他的斧下。这时,韩都尉的一名亲卫,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却记不清了,但年纪应该跟伍长你相仿吧。他见那匈奴人累得气喘吁吁,便误以为有机可乘,于是手持长戟,直直地朝对方冲了过去。没想到那名千骑长竟然如此凶狠,手起斧落,一斧头就将那名亲卫从头劈到脚,生生地砍成了两半!顿时,那亲卫的肠子、心肝等内脏四处飞溅,场面惨不忍睹。”听得我一阵恶心。我连忙说道:“快说重点!”喻冲瞪大双眼,大声说道:“这还不够重吗?都直接劈成两半了啊!这么重的斧子只怕有一百斤吧!当时四周的人全都吓得目瞪口呆,唯有我……呵呵。”” “你说不说?卖什么关子。” 喻冲见我们都没有问他。他挠了挠头,只好继续说道:“唯有我,发现他的斧子在下劈时,斧刃卡在了那位亲卫的大腿骨上。他试图用力拔出斧子,但却无济于事。就在这时,又有两名胆子稍大一些的亲卫,手提刀盾冲了上去。只见那千骑长……”话到此处,他突然又停顿了下来。 第92章 匈奴战神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对众人说道:“走吧,咱们回去向将军复命。”其他人纷纷点头应是,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喻冲见状,急忙伸手拉住我,满脸焦急地说道:“伍长,伍长您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我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不耐烦的神情,就是想告诉他:“你想说便说,不说就算了,少在这里耽误时间。” 喻冲一脸地干笑道:“那两个亲卫一冲上去便直取他的左右肋骨。没想到这个千骑长竟然如此凶悍,抡起手中的巨斧,那斧头上还挂着半具尸体呢,就朝他们狠狠地砸了过去!其中一个躲闪不及,被这一斧头直接拍成了肉饼,脑袋稀碎,惨不忍睹;另一个更夸张,直接吓得尿裤子了,被他另一只手死死掐住脖子,我们所有人甚至都能清晰地听到那人骨头碎裂的清脆响声。 我一见机不可失,便悄悄摸到他身后,使出全身力气,用短刃猛地一刀刺进他的后心。可谁知这家伙生命力顽强得惊人,居然都没有死透,反而大吼一声,猛地将我撞飞出去。 说来也巧,就在我被撞飞的瞬间,顺势把他背上背着的这把小巧弓弩和箭袋给扯了下来。他怒目圆睁地瞪着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只手拄着巨斧,另一只手还紧紧抓住那具被他活活掐死的亲卫尸体。活脱脱就是......就是一尊战神啊!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得不敢乱动,直到韩都尉走上前去仔细查看,确认他已经断气之后,才手起刀落砍下了他的头颅。你们猜怎么着?就连这样,那尸体都没有倒下。众人见状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我兴奋地跑上前想要拿走千骑长的首级,结果差点被韩都尉的亲卫给揍一顿。说什么人头是韩都尉砍下的?我呸呸呸!那明明就是老子刺死的好不好,如果不是我出手快准狠,他韩都尉有那个胆子冲上去砍人家脑袋吗?你们说说,这算不算是光明正大地抢夺我们的军功啊!”他心里明白得很,就凭他自己一个人去讨要功劳,那肯定是要不回来的,所以才把我们都拉上一起。问题是我根本不想去和他争。 我仔细打量着他递过来的那把小巧玲珑的弩机,制作工艺相当精湛,一看就知道原本是装配在匈奴千骑长手中的高级货。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收起来,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毕竟,他可是亲手斩杀了一名千骑长啊!虽然最终没能拿到人头,但这也足以证明他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不仅观察力敏锐,头脑也十分灵活。只是像他这样的人往往只在乎自己的军功,有时候甚至可能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害死自己的同伴。 我们一行人怀揣着九颗敌人的首级,兴高采烈地返回了前口。曲军侯韩昭看着韩羽带回千骑长的人头和我们带回来的匈奴百骑长的人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对我们这次的表现非常赞赏,尤其对我们这支小队给予了特别的褒奖和赞扬。 还将我和韩羽的军功都上报给了蒙大将军。很快,我得到了新的任命:因连续斩杀两名匈奴百骑长,我被升任为百夫长,并继续留在韩字营听令。韩羽被升至五百主与此同时,愫、李归和喻冲也因为各自的出色表现,分别被任命为我麾下的伍长。而小翠则没有得到升任,她将继续担任我的亲卫,这让我感到十分高兴。喻冲对韩羽升任五百主尤其不服,但想到人家叔叔是曲军侯而且韩羽的官更大了,只能忍气吞声。 听说还有爵位,那要等回去后,再统一授爵位。韩羽趾高气昂的骑着匹高头大马一路走来。我看着韩羽嚣张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屑。 此次能够成功实在是令人欣喜若狂,但他却认为这完全是他自己的功劳,这种贪功诿过的行为真的让人很无语。然而,我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现在大敌当前,如果我们内部发生争斗,那将毫无意义可言。 我转身凝视着刚刚分配过来的士兵们,他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当听到我仅凭一己之力便斩杀了两名匈奴百骑长时,他们更是惊得合不拢嘴。有些秦军亲眼目睹了那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匈奴百骑长向我下跪、求饶甚至求死的场景,对我的敬畏之情油然而生。在这些秦军的心目中,我逐渐变得高大威武起来。尽管我实际上并不算高挑,但这丝毫不妨碍士兵们对我的崇拜和敬仰。他们齐声高呼,士气热血沸腾了。 陈胜也走了过来,他眼神中流露出对我们的功绩和晋升的羡慕之情。然后压低声音说:“公子啊,如今您已经成为了百夫长啦!恐怕是咱们这支军队中最年轻的百夫长呢!”说完,他悄悄地向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表示赞赏。接着,他又说道:“公子,现在我们两个人分别担任左军前卫先锋,您在左侧,我在右侧。以后需要互相照应哦!”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说道:“那是当然,只是我手底下这百十来号人,大多都是步兵,只有区区二十名骑兵而已。五乘车驾,而且现在还分出去了七名骑兵充当哨骑。真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别说是追杀敌人了,连逃跑都来不及啊!” 陈胜被我说的话惊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公子,如果匈奴人冲向了您,您要么继续杀回去,直至战死沙场;要么聚拢手下人在一起坚守待援。若是……我是说若是逃走,便会被处以斩立决之刑。” 我不禁一怔,秦军的军法竟然如此不知变通吗?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会的,开个玩笑而已啦。”陈胜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差点儿被公子给吓死了。那好,您若有什么需求,尽管派人来告知我一声便是,在下告辞了。”我微笑着说还真有。 第93章 匈奴人不在了 我笑眯眯的说道:“能否送我一匹跑得快的骏马呢?”陈胜听后,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赶紧快步走了。不多会他真派人给我送来一匹雪白雪白的高头大马。白马也就算了,在太阳下它的毛色还反光。 哎呀呀,这不是成心不让我好过吗!哪个不长眼的,会骑着这么醒目的高头大马,简直就是活靶子啊!敌人肯定第一个杀他!本来我还打算把马还给陈胜的,可是这马实在是太漂亮了,让人怎么舍得放弃呢?算了算了,我还是派人去把喻冲叫来,先让他骑一会儿吧!要是他运气不好被人干掉了,那只能说他自己人品有问题咯;如果他在战场上没人搭理,那我就找机会把马要回来。嘿嘿嘿,反正我还小呢,才不会那么小心眼记仇呢~~ 喻冲高兴得合不拢嘴,心里暗自思忖:难不成是因为我斩杀千骑长有功而得到的赏赐?正当他沾沾自喜之际,却得知这匹马原来是陈胜百夫长送来的,而且只是暂时让他骑着玩玩而已。喻冲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但很快又重新振作起来。只见他将自己身上所有的装备统统放在白马上,完全把它当成了普通的牲口使唤。我见状十分疑惑,忍不住开口询问。谁知喻冲竟然回答道:\"我才不骑呢,太引人注目了,谁骑谁就是傻瓜!既然百夫长把马给我用,那正好可以帮我驮些东西。\"听到这话,我不禁感叹:真是个人才啊! 与此同时,韩羽再次从每支队伍中挑选出哨骑,派他们前往整个河南地区侦察。根据先前的哨骑们带回来的消息,匈奴单于的整支军队竟然离奇失踪了。难道说他们已经逃走了吗? 此时此刻,蒙恬将军已经召集诸位将领共同商议应对之策。在此之前,派出的哨骑已经疾驰了二十里之遥,但他们仅仅只是发现了匈奴大军后撤的蛛丝马迹,并没有看到任何匈奴人的身影。甚至就连敌方的哨骑都未曾出现过,一直到快要抵达贺兰山的时候,才终于看到了两只盘旋的哨鹰。 匈奴人难道真的都逃跑了不成?大军加快行军速度,一路向前,如今已经到达了河南北部地区,却只发现了零零散散的几个小部落。将这些小部落清理完毕之后,大军便停了下来。 我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的豆饭了,自己携带的肉干也早早就被吃光了。这几天完全没兴趣去找千机老头躲在那里,你不是喜欢藏吗?我就不找你,憋得你难受你就会自己出来。 昨天我们队伍中的两名哨骑回来报告说,前方三里处,有一条河流,河水清澈见底,里面应该会有鱼儿。 我兴奋地拉上小翠和喻冲带着十几骑,以哨骑的方式,骑出大营四五里地的样子,果然有条大河横在眼前。来到河边,大家都开心不已,喂马洗澡,喻冲准备大显身手。然而,当我走近河边时,却发现河水异常平静,丝毫没有鱼儿游动的迹象。两岸连草都不长,水里也没有水草,却有成片红色的大石头。 “怎么回事?昨天的哨骑不是说这里有鱼吗?”我疑惑地问道。 一旁的士兵摇摇头,“可能是河水太深,或者鱼儿都躲起来了吧。” 就在这时,河面上突然泛起一圈圈涟漪,紧接着一条巨大的黑影从水中跃出。 “哇!好大的鱼啊!”我忍不住惊叹出声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同时传来另一声惊叹:“哇!好大的鱼呀!” 我心中一惊,立刻警觉起来。转头看去,只见这河流的转弯处竟然早已站立着一支规模约百人的骑兵队伍。看到他们身上熟悉的军服,我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这些人都是秦军。 然而,当我再仔细一看时,心中却不由得一紧——不好,这些人居然全都是秦军! 而在他们中间,被众将拱卫着的那个人,正是赫赫有名的蒙恬蒙大将军!此刻,他正骑在马上,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扬起马鞭,指了指我,似乎在示意我过去。 我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带领众人牵着马匹朝他走去。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你叫胡……胡什么?” 我抱拳行礼,朗声道:“大将军,末将名叫胡易天。”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堂堂大将军,怎么记性这么差呢?我心里暗暗嘀咕着。 “本将军记得你,年纪轻轻便能斩杀匈奴两名百骑长,武力过人,勇气可嘉啊!你为何会来到此地?”蒙恬笑容满面地问道。 我连忙回话:“回大将军,末将听闻此处有一条河流,担心匈奴人会借此渡河,偷袭我军左翼,所以特意前来查探一番。”这谎话可谓是信手拈来,然而说完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把多年所受的良好教育,全都抛诸脑后了。 “哦!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远见卓识。嘿嘿,不过恐怕是这里的鱼儿大军才是你想要来查看的吧?”蒙恬双眼一瞪,身上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气息,那是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脸颊发烫,心跳如雷。 就在这时,一条大鱼跳出水面在半空中猛地翻滚了一下,随后又重新落入水中,溅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快点抓住它啊!”蒙恬和我几乎同时大声喊道。我们对视一眼后,蒙恬微微一笑并指了指我,而我则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十几个士兵迅速跑到河边,有的张弓搭箭,有的手持弩机,纷纷瞄准大鱼射击。然而,大鱼却灵活地潜入河底,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士兵们的弓弩攻击。不过,当它再次浮出水面时,终究还是未能逃脱厄运—— 只见那条大鱼被蒙恬麾下的一名曲军侯用长矛刺穿了头部,而长矛的另一端则系着一根长长的绳索。众人见到这一幕,不禁欢呼雀跃起来。那名曲军侯小心翼翼地慢慢将大鱼往岸边拉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它逃脱。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眼睛紧盯着那条大鱼,期待着它上岸的那一刻。大鱼离岸边越来越近。 第94章 你小子撒谎有瘾是吧? 喻冲和几名士卒则跳进水中,齐心协力地将这条重达百十斤的大鱼捞上岸来。接着,他们几个人一起将鱼抬到了蒙恬面前,蒙恬大喜。 紧接着又有鱼跳出水面。也被士卒纷纷射杀。 正看着,无数的马蹄声传入了我的耳中。蹄声来自河对岸。 我大声喊道:“敌袭快撤” 众人一愣纷纷大笑,哨骑和斥侯都没有一个回来报信的。蒙恬这时已跳下马,抚摸那条上百斤的大鱼,鱼的鳞片都快有巴掌大,正用手卡着鱼身。抬头瞪着我,又用马鞭指了指我说:“你小子撒谎有瘾是吧?知不知道在我面前,撒谎的下场。” 我非常严肃的说:“蒙大将军,我绝不骗你,有无数战马正从河对面急驰而来。” 蒙恬见我严肃的样子,指了指他身边一人道:“俚都尉听听。”就见俚都尉立马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地面一直听着, 平静的水面开始微微泛起了波纹。我心急如焚地冲上前去,朝着他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破口大骂:“你耳朵聋了吗?听又听不见,趴在地上干什么,还不快带着大将军离开这里!”俚都尉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指向我大声喊道:“好大的胆子!你这个小小的百夫长竟敢侮辱上官,来人……”他原本想说“把他给我拿下”,但一想到周围还有这么多高官在场,又岂能容他随意发号施令。 我并没有理睬他,而是继续说道:“大将军,匈奴人率领的军队应该有数千骑兵,他们的前方还有十余名骑手在奔跑,可能是我们派出的哨骑,因为有人落马了。”那一瞬间落马者被踩踏致死的惨状,实在难以用言语描述。 蒙恬迅速跃上战马,对着众人下令:“带上这些鱼。”四十余人纷纷行动起来,将鱼捆绑好。那条重达一百多斤的大鱼已经被砍成两半,放置在马背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鱼腥味和血腥味。 俚都尉见无人回应,无奈之下收起佩剑,翻身上马,眼神中充满了愤恨与敌意,恶狠狠地瞪着我。 就在此时,大地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远处扬起一片尘土飞扬,众人惊惧愕然。视野尽头处,十余名秦军哨骑正拼尽全力策马狂奔而来。其中一名骑士背后已经插上了数支狼牙箭,另一名哨骑则被匈奴的投矛手远远地一矛刺穿,尚未起身便被数千匹奔腾的骏马无情践踏,瞬间化为肉泥。 前方逃窜的哨骑们早已惊慌失措,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同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逃回营地!可是,命运似乎有意捉弄他们,眼前的河流如同一堵高墙,无情地挡住了他们的生路。他们心急如焚,试图驱使马匹跳入河中,游向对岸,希望能借此摆脱匈奴人的追击。然而,这些平日里温顺的战马此刻却完全失去了控制,它们在岸边四处乱窜,根本不听骑手的使唤。有几个哨骑弃马跳入河中。拼命这边游过来。我们大声的叫他们快点游过来。 匈奴人赶到了。而哨骑们却束手无策。很快,他们就被汹涌而至的匈奴人潮吞没。河里的哨骑被纷纷射死。我们大叫大骂。对面的匈奴人也注意到了我们,他们惊讶地发现,我们这边的士兵衣着光鲜亮丽,与普通士兵截然不同。匈奴人立刻意识到,我们绝非一般人物。于是,他们残忍地砍下那些垂死者的头颅,高举过头,向着我们挑衅地呼喊着,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草原上。 更有甚者,一些匈奴百夫长开始仔细观察河水的情况,寻找水浅的地方,准备带领部下渡河而来。他们的眼神充满了贪婪和敌意。 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十几骑哨骑在我们面前死去,而无能为力。只能立刻加速策马往回返了。并派出快马赶回去派出援兵。 我们跑了不一会,我转身望去,只见数百骑匈奴铁骑,正从西北方向如潮水般向这边席卷而来。“敌袭!”我大吼一声,抽出长刀,与身边的士卒一同列阵迎敌。匈奴人越来越近,他们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呐喊声响彻云霄。蒙恬面色沉着,下令道:“布阵!迎敌!”秦军迅速摆开阵势,盾牌手在前,长枪兵紧随其后,弓箭手则在后方严阵以待。匈奴人的弓箭射在我们的盾牌上,噼啪作响,我们的弓箭手也射杀了不少靠近的匈奴人,当大队骑兵冲近的时候,双方短兵相接了,一时间杀声四起。我奋勇杀敌,手中的长刀不断挥舞,鲜血染红了战袍。小翠身法轻盈,一会钻到马肚子下,划开马腹,战马剧痛将匈奴人甩到马下,立即被人砍死,一会又跳上马割断匈奴人的脖子。喻冲更是个收割人头的好手。 蒙恬手下的那位曲军侯一把长矛所过之处鲜血飞溅,匈奴人虽悍勇无比,但遇到这支队伍感觉人人都是猛将,这支秦军亦毫不退缩,顽强抵抗。战斗异常激烈,敌我双方皆伤亡惨重。 匈奴人虽比我方人多,但终不是对手。一名匈奴人的十骑长,见我正与一名百骑长交锋时,从身后偷袭我。竟然被喻冲一掌拍在头顶,立时将其拍死。匈奴人哪里见过如此猛人,纷纷后退。我和他立刻背靠着背。我低声说道:“老头,你终于现身了。”他笑着说:“怎么样,小子,没我你早死了。”谈笑间他又刺死两人,顺手将人头砍下,挂在腰间。我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问道:“老头,你要人头干什么?喻冲人呢?”千机老人笑道:“没事,那小子这会应该还没醒呢!一会送他两颗人头。让他开心一下。” 忽然,一阵狂风袭来,吹得旌旗猎猎作响。我们的援军到了,曲军侯韩昭带领韩字营杀入战团。 匈奴军中响起一阵牛角号声,他们开始撤退。蒙恬见状,挥动令旗,也命令撤退。 蒙恬看着远去的匈奴人,心中若有所思。命令哨骑和斥侯紧紧跟随。咬住他们的去向。 注:(哨骑与斥堠的不同之处) (二者之间的不同,就在于执行侦察任务的区域范围不同。 哨骑是在交战双方的两军防线之间进行侦察哨探活动的; 斥堠则是要越过敌军防线、深入到敌军后方去进行侦查与情报刺探的。) 第95章 主动请缨 “此次匈奴来袭,定是有备而来。我军哨骑被杀,斥侯也没有人回来禀报,应该是凶多吉少了,这说明他们对我军的行动了如指掌。”蒙恬分析道。 “将军,属下认为此事必是匈奴人的阴谋,见我大军将至,不敢硬碰硬,便藏在某地,我方哨骑斥候都未寻到他们踪迹。毕竟匈奴人对这里相当熟悉。他们人数不多,只想用这种几百人或几千人来袭扰我们,令我军疲惫。阻拦我军前进。”一位将领说道。 蒙恬点点头,“嗯,我方再加派哨骑和斥候。待我返回营地后,再好好商议一番。” 说话间,秦军已经开始收拾战场。 “将军,此次多亏了这位小兄弟的提醒,不然我们恐怕损失惨重。”曲军侯来到蒙恬身边,指着我说道。 蒙恬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做得很好。”说完策马回中军大营了。 我望向蒙恬。这就完了?你做得很好就完了?这也没个奖励什么的?这也太抠了。 我想再瞅了瞅刚才那名俚都尉,人呢?仔细看了看战场。在战场的边上那俚都尉已然战死。身中五支狼牙箭,其中一支从太阳穴贯穿而过。 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此时,小翠跑过来,拉着我的胳膊,一脸兴奋地说:“公子,你真的好厉害!你是如何提前发现匈奴人的。” 我看了看小翠,只见她从头到脚一身的鲜血,身上却没什么伤,应该都是敌人的,开心的笑着说:“嘿嘿,小意思啦。全凭直觉。你这一身是血,你没什么事吧!”小翠摇摇头问道:“公子,小意思是什么?”我愣了一下说:“就是小意思啊!哎,说了你也不懂。” 我准备去找千机老人,人又不知哪里去了。小翠说:“公子,喻冲是千机...”我向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小翠立马闭嘴。 打扫完战场后,秦军开始带着战死的将士遗体和匈奴人的头颅缓缓返回营地。一路上,众人皆沉默不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哀伤,显然仍沉浸在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氛围之中难以自拔。我不禁又想起了死去的俚都尉,心中不免有疑问,这么些将领,为什么偏偏战死的是对我有些恨意的俚都尉?不会是老头干的吧? 待到返回营地时,我一眼便望见了喻冲。此刻的他正摇摇晃晃地站在我的帐篷门口,眼神茫然空洞,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他身上那件血迹斑斑的衣甲,以及腰间悬挂着的敌人首级,无一不在诉说着刚刚发生了一场战争,而且非常的惨烈。然而,面对这一切,喻冲却似乎浑然不知,只是木然地站在那里。 我迈步向前,轻轻拍了拍喻冲的肩膀,大肆夸赞起他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称其如何神勇威武云云。一旁的小翠听闻,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喻冲则低头看看地上的人头,又抬头看看我们,最后竟突然傻笑起来。那笑容里,多少有些做梦都能白捡到富贵的意思。千机老人又不知变成谁了。 哨骑和斥候虽然被派遣出去,但令人疑惑的是,最初在河对岸的数千名匈奴骑兵以及从西北方向袭来,并被我们击退的匈奴人,留下少量的人员和我们的人经行缠斗,最后大部队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蒙恬将军迅速召集诸位将领共同商议对策。 韩羽返回后报告说,蒙大将军坚信匈奴必定在周围布置了眼线,因此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并进一步探寻匈奴大军的隐匿位置,以便展开决定性的战斗,一次性将他们驱逐出阴山地区。 我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表示愿意带领队伍前去搜寻。然而,韩羽却故作姿态地试图劝阻,建议由其他人前往。但我心意已决,坚持要亲自出发去看看。韩羽担心我此去可能有去无回,于是派遣陈胜和田臧一同随行,并率领部分士兵与我们一同踏上征程。这样的安排多少带有一些监视的意味。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我和陈胜分别带领着一小队士兵,精神抖擞地踏上了征程。我们再次来到了昨日的河畔,准备进行更为细致的搜索。 我停下脚步,示意身后的士兵们全部停下,并下达命令让大家安静,我学着咋天俚都尉的样子趴在地上。除了昨天跟我一起外出的那几个人外,其他士兵们都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盯着我,似乎不太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周围的动静,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有敏捷的兔子在草丛中穿梭;有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遨游;有矫健的雄鹰在天空展翅翱翔……突然间,一阵微弱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那是马蹄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的声响!我立刻意识到,这声音来自于一个空旷的山谷内。 我站了起来,又仔细的倾听着。慢慢移动方向。找到了,原来在这条河的上游有一处巨大的山谷,但入口却很隐秘。 我兴奋地站起身来,指着那个方向对士兵们喊道:“就是那里!他们一定就藏在河那边山谷里!” 陈胜之前的疑惑,被我的士卒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昨天发生的事。瞬间被喜悦所取代,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都没有骑马,害怕马蹄声惊动了匈奴人,紧跟在我身后,向山谷逼近。 我忽然发现前方的草地有异响。立刻示意众人停了下来,全部趴下,我对悄悄过来的陈胜道:“前方草地下有人,应该是匈奴人挖了坑躲在里面的暗哨。要先慢慢摸过去。”陈胜给我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点点头。陈胜按住蠢蠢欲动的我,指指自己,我笑了点下头。等陈胜正安排田臧去摸人的时候,我已把小金蛇放了出去,自然在它耳边小声交代,用手指了指前方。它便嗖的一下不在了。不一会我耳边听到十数声轻微惨哼。 我依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在这个时候,李归悄悄地爬到了我的身旁,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我突然说道:“老头,您又把人家李归藏哪去了?” 第96章 鲜红的血花 李归一听,顿时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讶地问道:“臭小子,你是怎么把我这巧夺天工的幻影术识破的?你竟然这么轻易就识别出来了,老夫我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我轻声笑着回答道:“放心吧,其他人是看不出来的。我之所以能够察觉到是您老人家,是因为您实在是太讲究了,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那些军武粗汉所没有的独特香味。老头,您靠我这么近,我自然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香啊?也给我来点呗。” 听到我这么说,千机老人气得直翻白眼,没好气地说:“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认出我来了,原来是长了一个北条狼的鼻子啊!”他看见我仍然紧紧地盯着前方,便不解地问:“小子,你明明已经用蛇把匈奴人都干掉了,为什么还要让陈胜上去呢?”我轻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最多也就只能让小金蛇去杀掉他们的暗哨而已,但要是遇到什么陷阱、毒刺或者暗板之类的东西该怎么办呢?总不能让我手底下的士兵们去冒险吧?” 千机老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地说道:“嗯,没错,你跟我一样都算不上什么好人。不如这样,你跟我一起走吧?我观察过蒙恬和蒙毅两兄弟的面相,他们肯定是不能善终的,也活不了几年了。这个陈胜将来有大前程的,可惜也是个短命鬼。” 听到这里,我顿时来了兴致,凑近他的耳朵小声问道:“哦?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呢!那你也帮我看看呗。”然而,千机老人却突然沉默不语了。 “怎么回事啊?难道是看不出来吗?”我有些疑惑地追问着。千机老人则回答道:“我一生阅人无数,可唯独就是看不透你。” 我不禁撇了撇嘴,嘟囔着说:“看不出来就直说嘛,还一个劲地吹牛。”正当千机老人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小翠爬过来了道:“公子,应该可以过去了。他们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快去看看吧!”我看到陈胜的人一路摸爬过去,也没遇到什么危险。而是在一片片草地前发呆。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小金蛇也已从我的裤腿窜了进去。凉得我打了个冷颤。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卒们跟上。他们迅速弯弓搭箭,小心翼翼地向前迈进。当靠近陈胜时见他满脸惊讶,声音颤抖地提醒道:\"大家千万要小心啊!这里实在太诡异了,这些匈奴人在我们到来之前,竟然全都被毒蛇咬死了。\" 我凑近仔细观察,只见匈奴人笔直地站在他们自己挖掘的土坑中,身上还覆盖着草皮,显然是想借此隐藏自己的行踪。他们身旁摆放着响箭,看起来像是用于传递信号或者报警用的。而每一个死者的面容都呈现出乌黑的颜色,双手紧紧捂住脖子,嘴巴张开得极大。 这恐怖的景象让陈胜他们心生恐惧,仿佛能感受到他们临死前的痛苦和绝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但我知道怎么回事,又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我假意的四处看看,说道:“应该没什么危险了,快点去察看前方。” 陈胜盯着眼前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仿佛只要一碰触到他们,就会被隐藏其中的毒蛇袭击。然而,愫和喻冲却毫不畏惧,他们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相互对视一下,满心欢喜地举起手中的刀剑,砍向那十几具匈奴人的尸体。随着一颗颗头颅落地,黑色的血液早已凝结成块。他们兴高采烈地将人头拿到后面,挂在马背上,喻冲那匹高大的白马上,腹部沾满了乌黑色的鲜血,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陈胜的手下们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对这种捡便宜的行为表示不屑。 随后,我和陈胜各自派遣出三名哨骑,继续向前摸索前进。大约前行了五百米左右,这条河流沿着山势顺势而下,而在整座山的侧面,有一个毫不起眼的山谷悄然出现。此时已经有人冒险跳入河中,向着对岸游去。众人惊讶地发现,一条支流正从山谷中源源不断地流淌而出。刚到山谷处便听见无数战马不安的马蹄声。 原来敌人躲藏在山谷里,难怪如此众多的哨骑斥候都未能发现他们的踪迹。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我当机立断,派了几名身手矫健的士卒先悄悄爬上山崖,查探敌情。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不发出一点声响。 不久,山上传来了消息,敌军确实藏匿于此,人数众多,看起来正在休整。 我心中暗喜,这下总算找到他们了。我转头看向陈胜,他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兴奋。 我们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待夜幕降临,再发动突袭。并派人快马回去告知韩羽,我叮嘱众人保持警惕,随时准备战斗。但是却忘了关键的一点,山谷外那些死掉的匈奴人,会有人去和他们换岗的。 我定睛凝视着陈胜,只见他正悄然无声地调遣人手镇守那些地势险峻、易于防守却难以攻克之处。就在此时,脑海中忽地闪过一句话:\"大楚兴,陈胜王。\"然而,这念头如同迷雾般飘忽不定,令我困惑不已。 随着夜色渐浓,周遭环境愈发静谧无声。我与陈胜并肩而立,率领着一众士兵藏匿于山谷边缘,全神贯注地静待最佳攻击契机。忽然间,一阵轻风拂过,送来远方隐约可闻的脚步声。我瞬间心生警惕,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须臾之间,一支匈奴小队映入眼帘。显而易见,他们乃是前来接替岗位的值勤队伍,一个个有说有笑的,对于四周潜在的危险浑然不觉。陈胜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他压低声音下达命令,待到这支匈奴人远离谷口,快走到那片草地的时候,身旁的士兵们迅速举起弓弩,搭上箭矢,紧接着如疾风骤雨般朝着匈奴人射去。 匈奴人完全没有防备,纷纷摔倒在地。草地被鲜血染红,溅起一朵朵鲜红的血花。 第97章 困境 我毫不犹豫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向着还活着的匈奴人猛冲过去,希望能够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战斗,避免让山谷内的匈奴人察觉到我们的存在。然而,尽管我拼尽全力,却仍然无法避免意外的发生。 一支尖锐的响箭呼啸着划过天空,发出刺耳的声音。我心中暗叫不妙:“糟糕!这下惊动了里面的敌人!”可此时此刻,我们的援军尚未到达,情况变得十分危急。我不禁感到困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援军迟迟未到。 我们虽然杀掉了这支匈奴人小队,但是整个山谷沸腾了,无数匈奴人手持弯刀纵马杀将出来。我们总共也才百十号人。全部集中用弓弩封住谷口,但对方人太多了,手持盾牌顶着我们的弓弩冲了出来。 先是射杀了前面十数个彪悍而不畏死的,再射他们的马匹,希望能阻拦他们的骑兵冲出来。但是我们没有来得及带引火的火箭,没办法吓阻马匹。他们还是冲到了我们面前。 我们的弓箭已起不到作用了,只有手弩还可以,但不一会弩箭就用完了。匈奴人挥起弯刀杀向我们,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我的神经。战斗异常激烈,双方互不相让。 就在这时,一支箭矢射中了陈胜的左手手臂,陈胜吃痛地闷哼一声。但陈胜顾不上伤口,继续与敌人厮杀。我留意到他的伤势,大声喊道:“保护你们百夫长!”士兵们闻声而来,围绕在身边,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经过一番激战,我们渐渐不支,开始向后退却。匈奴人乘胜追击,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败逃而去,眼看形势越来越危急,我心急如焚。突然,我注意到山谷一侧的山壁上有一条狭窄的小道,或许可以通过那里逃脱。我当机立断,指挥部分士兵护送陈胜沿着小道先行撤退,同时命令愫带领其余士兵继续抵挡匈奴人的进攻,为我们争取时间。 不一会他们便被砍倒了,匈奴人太多了,他们一个个倒在在河流中,随着水流漂走了。 我们且战且退,终于来到了小道入口。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只剩下我、陈胜、田臧、小翠还有喻冲五个人了。千机老人呢?他刚才明明还在我身旁,难道说……他已经死了吗?还是趁黑夜溜了。一想到前一种可能性,我的心中就不由得升起一股恐慌与不安。 这条小道崎岖不平,到处都布满了荆棘和乱石,让我们的前行变得异常艰难。然而,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咬紧牙关,一边艰难地行走,一边与那些穷追不舍的匈奴人展开激烈的拼杀。 小翠也不幸受了伤,她的右腿上被一支狼牙箭射中,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我急忙扶住她,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努力往山上攀爬。尽管她受了伤,但依然惦记着男女之间的礼数,试图推开我。只是她现在已经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了,脸色苍白如纸。我搂紧她,生怕她因为站立不稳而再次摔倒在地。 我一个小男生,你怕什么? 喻冲则利用地势较高的优势,不断地向下扔出大石头,砸得那些匈奴人惨叫连连。陈胜和田臧也毫不示弱,他们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将从侧面爬过来的匈奴人一一砍翻在地。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鲜血四溅,场面异常惨烈。 就在我们即将被匈奴人彻底追上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我们的援军终于赶到了!大地仿佛都在为之颤抖,只见冲在最前面的大队车兵如钢铁洪流般汹涌而至,他们手中的弓弩齐声发射,箭矢上都捆有火布如流星雨一般射向冲过来的匈奴骑兵。紧接着,步弓手们也纷纷拉弦射箭,一阵火箭雨铺天盖地地洒下,整个河水中瞬间漂满了敌人燃烧的尸体。 冲出来的匈奴人在秦军车乘和步射的强大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被全部射杀,尸体层层叠叠地覆盖在河水里,在火把光线的映照下,鲜血染红了河水。然而,紧紧追击着我们的那三四十个匈奴人却似乎铁了心要置我们于死地,他们完全不顾身后大队的匈奴士兵已被秦军干掉,一心只想杀死我们,不肯罢休。 驰援而来的援军此时也无法顾及到我们这边的情况,我们陷入了绝境,前进无路,只能不断地向上攀爬,希望能远离这片危险的战场。渐渐地,我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军决战的混乱之中。我心中暗自思忖着是否要召唤小金蛇来助我们一臂之力,但又担心它在这样激烈的战斗中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反而可能会被敌人一刀两断。 我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登上了山顶,回望山下,战局已经明朗。火光冲天,匈奴人大部队已被歼灭,残余势力四处逃窜,追杀的秦军遍布整个山谷。然而,我们身后的匈奴人依旧紧追不舍。 我感到筋疲力尽,只想坐下来休息片刻,但匈奴人同样累得气喘吁吁,他们用刀盾撑着地面稍作喘息。我急忙检查大家的伤势,发现陈胜的左臂伤口令人触目惊心,而小翠的右大腿仍在流血不止,必须立刻加以处理。 可是,今天的天气异常恶劣,万里无云,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天空之上,将山顶照耀得格外明亮。我们能够清晰地看到匈奴人那奇特的发型,而匈奴人也能轻易瞧见我们系在脖颈处的红巾。想藏起来不可能,想要呼救却更不可能,因为山下到处都是厮杀声与惨呼声,声音嘈杂鼎沸。山谷上空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烤棉花和人肉混合的异味,令人作呕至极。 此时此刻,战场之上,只剩下我、喻冲和田臧三人尚可一战。而陈胜则身负重伤,左手之上,箭杆虽已被其斩断,但箭头仍深陷于肉骨之中。每当他稍一使劲,便会牵动伤口,引发剧痛。一旁的小翠状况更为糟糕,几近昏迷,而我则需要不断搀扶着她,根本不给机会去治愈她,连反击也难以全力施为。 就在这个时候,我耳边又听见异动。 第98章 拜见少宗主 面对如此困境,我深知不能再坐以待毙。于是,我下定决心,准备使出自己最后的杀手锏——小金蛇。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耳中。我惊愕地发现,竟有上百人正以惊人的速度朝我们奔来。 完了,我就算有小金蛇也救不了我了。我拉了拉陈胜说道:“你本可以做王的,现在却要和我死在一起。”陈胜呆愣一下说道:“世子,何出此言,能和您一起战死,是我的荣幸。虽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今天我们可能真的挺不下去了。一会就算死也要多杀几个。” 忽然空旷的山顶上,有人说道“谁说你们活不下去了。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们。” 我和陈胜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就在这时,只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道身影缓缓从暗处走出。我们定睛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一名老者。只见他身穿一袭黑袍,身形高大挺拔,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强大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老头你没死,太好了!”我惊呼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原来是千机老人。 “你这小子还记挂着我。”千机老人笑了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欣慰。 “您怎么会在这里?”我定了定神,开口问道。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实在想不通千机老人什么时候藏在这里的,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而且看起来他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难道他真会算命? 千机老人微微一笑,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那群三四十个匈奴人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深意。过了片刻,他才转过头来看着我,缓缓说道 “我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你,对于你的表现,我感到非常满意。”千机老人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赞赏之意,“然而,你们目前急需接受治疗。”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几瓶丹药,小心翼翼地将它们递给了小翠和陈胜。两人毫不犹豫地服下了丹药,片刻之后,他们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精神状态也明显好转。 “接下来,让你们看看,我们是怎么迎战这些匈奴人吧!”千机老人眼中闪过一抹冷色,沉声道。 只见他双手轻轻一挥,瞬间便有无数道黑影如鬼魅般飞出。刹那间,刀光闪烁,血雨腥风,匈奴人纷纷惨叫着倒地不起。在这混乱之中,一名看似百骑长模样的匈奴人一边抵挡攻击,一边大喊道:“千机宗主,我们与贵派素无冤仇,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您为何要不守规矩?难道就不怕我们单于率领大军踏平你们北阴山千机宗吗?”千机老人冷哼一声,“你们追上来就该死。” 说话间,更多的黑影如幽灵般从四面八方涌出,仿佛从黑暗中突然冒出来一般,将匈奴人紧紧包围住。这些黑影身形敏捷、动作矫健,如同鬼魅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战斗异常惨烈,匈奴人虽然奋勇抵抗,但面对如此众多且训练有素的敌人,他们渐渐陷入困境。尽管匈奴人拼命挣扎,但终究寡不敌众,无法逃脱被围剿的命运。 最终,所有的匈奴人都被击毙,无一幸免。战斗结束后,那些黑影迅速聚集到千机老人面前,他们手持怪异的兵器,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这些人在千机老人面前扶胸单膝下跪,表达对他的敬意和忠诚。 千机老人微微点头,然后指了指我,对众人说道:“他是我新收的关门弟子,以后就是你们的少宗主了。快来拜见你们的少宗主!” 听到千机老人的话语,这些手持怪异兵器的黑衣人他们齐齐向我跪拜,并异口同声地喊道:“拜见少宗主!”这一刻,我感受到了他们的诚意和敬畏之情。 千机老人来到我面前,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他们都是我精心培养的护卫,会一直保护你的安全。直到北阴山,他们都会陪伴在你左右。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好。” 我连忙点头,表示明白。随后,我紧跟千机老人的步伐,一同踏上了离开的道路。在路上,我心中充满了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头,您什么时候离开我的?怎么会提前在山顶等我?这些人您什么时候招集过来的?” 千机老人嘴角泛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并没有直接回应我提出的疑问。他只是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等到了北阴山,你自然会明白一切。目前,你只需专注于调养身体、恢复精力,做好与我一同返回的准备即可。” 我并未选择沿原路返回,这完全是出于千机老人的考虑。他不希望他人察觉到他的行踪,以免引发不必要的困扰。 然而,陈胜、田臧以及喻冲却并不打算随我一同离去。田臧暗中向陈胜递去眼色,但陈胜早已不再掩饰自己的感激之情。他抱拳施礼道:“世子,您能够放下赵国对秦国的仇视情绪,与秦国携手剿灭匈奴,这种为拯救天下苍生,而展现出的广阔胸襟和非凡胆识,实在令我深感钦佩。” 他顿了顿,眼神闪烁地说道:“不瞒世子和丹姬,其实韩伍佰主并非真心想要帮助你们复国。” “百夫长!”田臧闻言神色焦急,连忙出声打断,但陈胜却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陈胜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在这段时间里,我也看出来了,世子早已没有了复国之心。”听到这里,我心中暗自思忖:“我本来就不是赵国人,又何来复国之心呢?” 接着,陈胜继续透露道:“韩伍佰主真正的想法是,希望您能够将赵国剩余的势力都召集起来。然后,他再出其不意地将你们一网打尽,凭借这份功劳超越他的长兄,从而争夺到家主之位。” 我冷哼一声。这是想踩着我们的尸体往上爬呀。 第99章 韩羽的奸计 “这不可能啊!韩羽可是亲口跟我说过这件事的。而且,他甚至还专门为此写下了一封血书,以此向我做出保证呢!”陈胜看着她,十分肯定地说道:“丹姬,你是真的被骗了,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问田臧嘛。” 听到这话,小翠立刻狠狠地瞪向了田臧。而此刻的田臧,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隐瞒或者撒谎行为。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将整个事件发生的前因后果都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其中也包括了韩羽早就知道小翠她们是什么人,又是怎样精心设计并利用小翠,又是如何想掌控世子,并最终将赵国的余孽们全都引诱到一块儿,进而实现了将他们一举歼灭的真正目的。 听完这些话后,小翠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一般。紧接着,只听‘噗’的一声,她突然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至此,小翠终于明白了事情背后的真相,但这个真相却令她感到无比的悲愤和绝望。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会被韩羽如此轻易地欺骗,而且还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还私定了终身。 “可恶!”小翠咬牙切齿含着泪说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韩羽好算计啊”千机老人冷声道。 “事已至此,我们必须想办法应对。”我冷静地分析道,“既然韩羽的计划我们已经知晓,也知道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做好防备。” 千机老人赞同地点点头,“所言甚是。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护送你们安全抵达北阴山。至于韩羽,日后自有算账之时。” 陈胜拉着一脸难受的田臧和一脸茫然的喻冲下山去了。路上田臧急道:“百夫长,你把韩大人的秘密都告诉赵易了。你不怕他知道吗?我们回去了赵易却没有和我们在一起,我们怎么向他交代。”陈胜说道:“怕什么本来我就不想在他手下做事了。功劳他都抢了,有错全是我们的。你问问喻冲,他最明白,就这样的人,如何能成大声,我还是那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听着他们远远的谈话。暗暗为陈胜担心。 “走吧,不用为他们担心了,他们砍了这么多人头下山,已是大功一件了。那叫韩羽的小人,发现你不在了,必会追上来。” 说完,千机老人带领众人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一路上,大家保持高度警惕。 小翠被两名黑衣人用架子抬起,她的腿部中箭,但还好只是贯穿伤。千机老人小心翼翼地将箭头折断,并从箭头的一端取出,然后再从另一端将箭杆拔出。接着,他迅速撒上金疮药并包扎好伤口。小翠因为失血和劳累的原因竟然睡着了。我并没有亲自为她治疗伤口,因为周围的人数众多,我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我所拥有的特殊能力。这是母亲曾经告诫过我的。板凳头,钻地龙,妙香除外。 随后,我们选择从山的另一侧下山。当快要到达山脚时,我突然停下脚步。千机老人见状笑呵呵地地地问道:\"小子,怎么回事?莫非是走累了?需不需要老夫背着你走一段路呢?\" 我连忙摇头,回答道:\"老头,您的耳朵也太不好使了吧!山脚处有一支规模庞大的马队,大约有五六百人。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沉重的马蹄声,听起来这些马匹似乎都披着重甲。\" 千机老人的眉头微微皱起,他随手指向身旁的五名黑衣人。只见那五人如同一阵疾风,瞬间消失在前方的视野中。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一声犹如洪钟般响亮的呼喊声:\"北阴山千机宗宗主驾到,何不现身一见呢?\"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禁呆住了片刻,原来来人竟然是蒙恬蒙大将军。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呢? 千机老人厉声问道:“不是陈胜他们!难道是你们来这里汇合时被发现了吗?” 其中一个黑衣人上前道“启禀宗主,我们一路分散而来,有的还假扮成匈奴人的骑兵,应该不会发现我们” 我转头看向千机老人 千机老人眼神微凝,“不管怎样,先看看情况再说。” 少顷,那五名黑衣人返回,禀报道:“启禀宗主,确实是秦国蒙恬将军率领的军队。” 千机老人面色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千机老人示意周围的黑衣人,全部散开。 我们绕过山角,向北的山脚下一片草地上,无数的火把,将山脚处照得很亮。 此时,蒙恬骑着马缓缓走来,他身躯高大,气势威严。 “千机宗主,别来无恙。”蒙恬沉声道,“本将军奉始皇帝之命,前来巩固边疆,驱除匈奴,未及派人上北阴山千机宗向您致意,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蒙恬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山间回荡着。他身材魁梧,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霸气。 千机老人拱手行礼,脸上露出一丝谦逊的笑容,“蒙将军客气了,我一个小小宗门,怎能入您亲率三十万大军的蒙大将军的法眼。能得到将军的关注,已经是我们千机宗的荣幸了。” 蒙恬也不下马,大咧咧的坐在马上说道“千机宗主,忽然出现在我围堵匈奴人的战场上,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未请教?” 千机老人虽然年事已高,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透露出一股精明和睿智。他知道眼前这位蒙恬将军乃是秦国的名将,战功赫赫,声名远扬。 千机老人笑道:“蒙大将军亲率三十万大军讨伐匈奴,如此盛事岂有不旁观一二,我虽老矣,却也有门人弟子三千,如果大将军如有所需,自当全力以付。” 蒙恬哈哈笑着,却双眼一瞪道:“我可是听说,你北阴山千机宗和匈奴单于一向交好,多年来从未有过冲突,时常你还会向单于送上一两把神兵利器。” 千机老人笑道:“不错,只是不止一两把武器,有时还会送他两三副我千机宗特制铠甲,且刀枪不入。” “那你和他们一向交好,今日你却如此言语,岂不是个背信弃义之人。” 第100章 对质 我与匈奴人之间不存在任何道义可言,有的只是委曲求全罢了。我绝对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让我手下数千名忠诚勇敢的好儿郎白白送命,更不能让传承数百年的千机宗毁于一旦。 “你就是害怕而已。”蒙恬直言道。 “没错,我确实害怕。明明知道不可能做到还要去做,那不过是逞一时之勇的匹夫行为罢了。”千机老人坦然承认道。 “那么你现在就不怕了吗?”蒙恬又问道。 “如今自然是不怕了。你们秦国的始皇帝堪称千古奇人,拥有雄才大略,他所做出的决定必然经过深思熟虑,绝不会轻易更改。因此,我无需担忧。”千机老人镇定自若地回答道。 蒙大将军拍了拍手,声音洪亮地说道:“嗯,看起来千机宗能够延续数百年来确实有些门道啊。既然你们如此善于趋利避害,那么又为何要包庇赵国的余孽呢?” 千机老人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随后笑着回应道:“将军您这是哪里话呀?” “胡易天!代王嘉世子赵易!能否出来一见?”蒙恬大声呼喊,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千机老人身后我们这群人。 而我早就已经换好了黑色的衣裳,用头巾遮住头部,悄悄地藏匿在黑暗之中。我静静地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默默地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蒙恬此番前来,直接堵住了前往北阴山的道路口,显然是有着某种企图的。 千机老人回答道:“将军啊,我身后这些人只是前来陪同我观战的门徒而已,并没有什么代王嘉世子。” 蒙恬眯起双眼,语气带着一丝威胁地说:“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也只能冒犯了,请让你的门人们都露个面吧,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千机老人一脸怒容道:“蒙大将军,你可是当真仗着手底下兵多将广,就这般看不起我们这些深山里的村夫了不成?” 我见到这一幕,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若是任由事情发展下去,真把蒙恬给激怒了,那有着数百年传承历史的千机宗,恐怕就要在我的手中灰飞烟灭了!我可不能只想着自己一个人的安危,人啊,还是不能太过自私自利才好。如今之计,唯有想个法子去接近蒙恬,然后让小金蛇控制住他,弄清楚他的真实意图。唯有如此,我方能更好地保护自身以及整个千机宗上下的安全无虞。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大步向前走去,朗声道:“蒙将军,你又是如何知晓我在此处的呢?” 蒙恬微微一笑,答道:“本将军在刚才得到了消息,千机宗门人到了此处,我就已然洞悉了世子您的去向。此地乃是通往北阴山的必经之路,本将军料到世子一行人必然会从此处经过,您既在我军中战斗多次,屡获战功,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我怎么也要来送您一送。故而特意在此守候多时了。” “蒙大将军一定是误会了啊!我真的不是赵国世子,我叫胡易天啊!您所得到的消息肯定是错误的呀!请您明察啊!” 蒙恬皱起眉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哼,世子何出此言呢!我这里可是有着众多人证呢,岂容得下你这般抵赖?事实上,自从你踏入我这军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人将你的真实身份告知于我了。原本,我还打算暂且观察一下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没想到,你竟然在我军中屡次建立奇功,表现得十分出色,令我颇为赞赏了,我也有了惜才之心。原本我也想着对此事装聋作哑,任由你凭借着战功隐姓埋名地生活下去。然而,你那颗复国之心始终未曾熄灭,甚至还胆敢勾结北阴山的千机宗!如此行径,实在是罪不可赦!” 千机老人大声说道:“他分明就是老夫的关门弟子胡易天,也是老夫悄悄派遣他前往你的军队之中,目的就是帮助你们去征讨匈奴人。而你却口口声声说他乃是赵国的世子,可有什么真凭实据吗?” 蒙恬听到这句话后,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紧接着便从他的身后走出了三个人来。我定睛仔细观察,发现他们竟然全都是我熟悉之人。其中一个是韩羽伍佰长,另一个则是在上郡城中遇到过的那位满脸刀疤的吴都尉,最后一个则是那个有着一脸浓密络腮胡子的打铁汉子。 看到这些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我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凉意。 吴都尉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恭敬地说道:“启禀蒙大将军,末将在大军开拔前曾在上郡城中巡查,偶然间遇到了此人。当时,此人的装扮十分奇特,引起了末将的注意。然而,酒铺里的丹姬却站出来替他担保,声称他是年初被匈奴人掳走的表弟,刚刚从北地逃回。当时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未将就大意了。这便是从酒铺中搜到的证据,乃是他当时所穿的衣物。此外,还有他衣服上的扣子。”说话间,吴都尉双手小心翼翼地捧出几颗扣子,呈现在蒙大将军面前。 我定睛一看,心中不禁暗骂一声,我艹,这个老六,竟然把我衣服上的塑料扣子一颗颗全部剪下!吴都尉继续说道:“大将军,请您细看这些扣子。它们既非木质,亦非石质,更非玉石制成,但质地坚硬无比,且略微有些透光。实在令人好奇,不知究竟是由何种材料制作而成。此物绝非凡品,岂是她一个小酒铺商人可以拥有的。”蒙恬的亲卫接过扣子,捧给蒙恬细看。蒙恬拿起扣子坐在马背上察看着,却并没有说话。 那个打铁的汉子面色苍白,双腿颤抖着,缓缓地跪了下来。他低着头,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禀报大将军!小人本是赵国代王嘉陈上卿家的一名家将。当年,代城被攻破之际,小人侥幸逃脱,一路奔逃至上郡。然而,命运弄人,竟在此处被代王嘉王妃的护卫小翠所识破身份。 说起这小翠,她的身世可不简单。其父乃是赵国赫赫有名的内史丹大人。自代城沦陷后,小翠便四处奔走,竭尽全力召集昔日的旧部,并寻找那位从代城出逃的世子——赵易。终于,在大人将军出征的前日,小翠传来消息,让众人在城中的一座老屋相聚。 第101章 韩氏恩仇 当我们赶到那里时,就见一个少年静静地坐在屋中的一角。就是这位自称胡易天的,他的左臂上,赫然有着一枚金钱烙印。那烙印深深嵌入肌肤之中,而小翠则站在一旁,眼神坚定地看着我们,亲口说道:‘此乃代王家独有的烙印,眼前这位便是世子赵易无疑。’且世子只有小翠一人见过。我们深信不疑。” 我心中暗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么一出。千机老人连忙开口道:“仅凭烙印和几枚扣子,岂能证明他就是代王嘉世子?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多。”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韩羽阴沉着脸,大声说道:“我能够证明,胡易天绝对不是赵易。” 听到韩羽的话,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左手,这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却没能逃过蒙恬那双锐利的眼睛。 韩羽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本来这份天大的功劳理应由他独自享受,但如今蒙大将军横插一脚,基本上已经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韩羽突如其来的这番话令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蒙恬面沉似水地看着他,冷冷说道:“韩伍佰长,难道你还想借着赵易之名,贪剿杀之功,蓄意袒护不成?” “大将军明鉴,末将万万不敢啊!” “既然如此,那你倒是给本将军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禀大将军,早在一个月之前,末将就得到密报,称有一群赵国的余孽逃窜到了吕梁山的狼嘴沟。于是,末将领着五百精骑星夜兼程地赶赴那里,将那两百多号人尽数剿灭。没有一个漏网之鱼,其中有一人正是世人所知的赵易。他的首级至今仍被掩埋在我叔父、曲军侯韩昭家宅后的柳树之下。”韩羽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畔炸响。蒙恬眉头紧蹙,凝视着韩羽,似乎在思考他所言的真实性。 “你可有证据证明那人便是赵易?”蒙恬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威严。 韩羽胸膛一挺,朗声道:“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当时末将亲眼所见,亲手所杀,绝不会有假。” 曲军侯韩昭大怒从蒙恬身后走出大骂道:“韩羽,你在这里胡说八道。赵易人头怎会在我家中。”一马鞭便抽在韩羽的脸上。 韩羽擦掉嘴角的鲜血,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叔父道:“叔父大人,当时我只交给您赵易的人头,却没有将他身上的信件交给您,您是不是一直在怀疑我。当时我告诉您,他们的尸体,我一把火全烧了,并将他们都埋在了狼嘴沟。事后您派您的儿子韩朗带人又去了狼嘴沟。” “你...你...一派胡言,大将军千万不能听他胡说。”韩昭已然汗流浃背。 韩羽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目光如刀般刺向韩昭,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叔父大人,您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韩朗不仅将我们精心掩埋的尸骨再度挖掘出来,还仔细搜寻了一番,然后又把它们重新埋葬。您不知道吧?我也派人跟踪了你的那个草包儿子。您始终对我心存疑心,暗中派遣人手将我府邸翻了个底朝天。呵呵,您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 韩羽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一丝狡黠,继续说道:“还有,您安排的那个小贼做事的确滴水不漏,但我藏匿之物岂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哪怕当时我身在您府上,被您的小妾推下荷花池,她还特意给我换了一身衣服,结果呢?你们依旧一无所获!” “住口!休得在此信口胡诌!我乃是你的叔父,岂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事?只不过是因为我与你父亲商议后觉得你做事轻浮,不宜掌管家事罢了,你竟敢如此诬陷我!”韩昭气得脸色发青,手指着韩羽怒斥道。 韩羽略带哭声道:“您也知是我叔父,为何要在我身边安插你的人?为何要绑我的书伴,还假装他是溺死的,将他丢在河里。虽然父亲派人将他草草掩埋,我还是将他挖出来查看。”韩羽怒目而视韩昭道:“你们是如何下得去手,他除了那张精致可爱的脸,身上竟然没有一寸好肉,你们将他活活折磨至死。呵呵,他应该是到死都未将我的秘密告诉你们吧?”说完,便蹲下,脸憋的通红,从裤子里掏出两个蜡丸。转头吩咐手下人,拿来装水的皮囊,冲洗一番捏碎蜡皮,将两张信纸捧给蒙恬,蒙恬亲卫皱着眉头,接过去捧给蒙恬。 蒙恬倒是没有丝毫嫌弃之意,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信件平铺于掌心之上,一旁的亲卫见状,赶忙高举火把凑近过来。借着明亮的火光,蒙恬开始仔细端详起这封的信件。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沉,仿佛想要透过这薄薄的纸张看穿其中深层的秘密。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逐渐紧锁,神情也越发严肃起来,似乎被信中的内容深深触动。整个场面瞬间变得凝重无比,众人都屏住呼吸,除了火把燃烧的噼啪声,谁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扰到蒙恬的思考。 韩羽恶狠狠地看向韩昭。 韩昭则是一脸绝望,身体摇摇欲坠的跪在蒙恬的马前,不再抬头。 蒙恬看完信件后,将其递给身旁的亲信,沉凝片刻后,看向韩羽道:“此事事关重大,本将军需要一些时间查证。”随后他挥手示意士兵将面如死灰的韩昭押下去看管。 韩羽仰天大笑道:“‘燕翅轻展抚寒羽,梅雪枝头落彩云。’云儿我会给你报仇的。”他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要将这无尽的仇恨传递到每一个角落。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我,嘴角挂着一丝冷漠的笑容,缓缓说道:“我替你作证,并不是想要帮助你。你不必感激我,我只是想利用你这个假冒的赵易,将赵国的余孽引到一起,然后一举消灭。这样一来,必定是大功一件。等我把信件再这么交出去之后,再争夺到家主之位,为云儿报仇雪恨,那就更是顺理成章了。” 他轻哼一声,接着又无奈地撇撇嘴,继续说道:“没想到啊,你竟然是千机宗宗主的关门弟子。真是让人意外!” 第102章 查看烙印 我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不解说道:“你既然对你的云儿这般痴情,为何还要背着她和翠姐姐私定终身?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深情吗?”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韩羽听完这句话之后,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起来,这个问题似乎击中了他内心最难言的地方,让他哑口无言了。 蒙恬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亲卫将韩羽带了下去,韩羽还边走边冷冷的看向我。蒙恬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欣赏与惋惜之意,开口说道:“你虽是千机宗弟子,可愿意跟随本将军回到军营,继续征讨匈奴?以你这几次立下的功劳,完全可以胜任都尉一职了。” 听到这话,我并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的神色,而是摇了摇头道:“谢谢大将军的赏识,我,不想回去了。我们千机宗已做到了协助大将军。现在我要回去了。”心中不禁暗自叹息。尽管在战场上我英勇无畏,但对于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实在是应付不来,更不敢轻易涉足其中。与其卷入无尽的争斗之中,不如离得远远的。 蒙恬‘哦’的一声,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为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千机老人突然说话了,他冷冷地说道:“大将军!如今已经证明了我的徒儿并非你们所怀疑的赵易,那么是否可以给我们让开一条路呢?你对我千机宗如此敌视,我们也不想再过多停留,还是趁早返回北阴山去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忿忿不平和不满,显然对于蒙恬的态度感到十分失望。 “千机宗主可是生气了?大可不必”蒙恬微微一笑,语气缓和地说道:“本将军并无此意,只是事情尚未完全查清,还需千机宗主稍作等候。” 千机老人皱了皱眉,“此事与我千机宗毫无关系,何必牵连我们。” 蒙恬笑了笑,“本将军自然相信千机宗的清白,但还是有些事我不明白。这样吧,千机宗主和贵徒若不介意,可以在中军大帐中暂住几日,待事情水落石出,本将军定然不会为难。”千机老人道:“还有什么不清楚,不如今天一次说明白。” 蒙恬冷眼看了看那个络腮胡子的打铁汉子。 这时那个打铁的汉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说道:“大将军 ,刚才小人所言绝无虚假,那个韩大人在撒谎,小翠乃是王妃的贴身护卫,岂会认不出世子。以我这么长时间对她的了解。她当时的表情绝非作戏。而且世子左手上的金钱烙印,那是作不得假的,那个韩大人把人杀了,还一把火烧个干净,砍个人头,既变是埋在土里,再挖出来,也无法证明那就是世子的人头,这些自然都无从证明这位不是世子。”蒙恬看看那打铁汉子,又看看我们说道:“他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哦!事情怎么越来越有趣了。胡易天,你的左手可否露出来,让我们看看,以证清白呢?” 千机老人急得用别人都听不到的声音说道:“这么大的破绽,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也可给你做个假皮肤盖住啊!”我也低声回道:“我怎么知道,会有人知道这个啊?” 蒙恬示意打铁大汉上来查看我的手。大汉得意洋洋的跳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两名黑衣人挡上前道:“你敢!!”大汉看了看蒙恬身后的弓弩手,已然张起了弓,端起了弩。嚣张的扬了扬头。 我说道:“让他看吧!”心道:“大不了,就和蒙恬回军营再做打算,也不要拖累千机宗这上上下下的人。” 那两名黑衣人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千机老人开口说道:“就按照少宗主说的办吧。”听到这话,两名黑衣人点了点头,嘴里应了一声“咯”,然后默默地退到了一边,但还是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猪狗不如的赵奸,如果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们立刻杀了你!” 此时,那个大汉回过头来,满脸迟疑地看向蒙恬,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将军……他……他们威胁我啊。”我压低声音,轻声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先让开,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还不是他们的对手。”然而,千机老人却毫不畏惧,自信满满地说道:“我手底下这一百多门人,完全有能力把他们全部干掉,只不过到最后,恐怕也只有一二十个人能活着回去罢了。”我不禁咂舌,一百多人对抗对方五百多人,还说必胜,还能活下来一二十人,这是种什么样的强大。 大汉慢慢伸出颤抖的手,哆哆嗦嗦地揭开了我手臂上的衣服。当他仔细查看我左手上的金钱烙印时,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他上上下下的摸索,又换我的右手上下查看,根本没有任何金钱烙印。 “这……这怎么可能?”大汉跌坐在地上双唇发抖,不停地喃喃自语。 我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蒙恬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他也纵马上前,我已猜到什么情况了,不是谁拉我的左手,七星大钱都会显现出来的。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透过我的身体看到真相。我抬起两只光滑的手臂,在蒙恬的眼前展示。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蒙恬示意亲卫上前查看,心中一片坦然。反正我也不是真正的赵易,不怕他们检查。亲卫也仔仔细细地查看,还在我左手的皮肤上拧了一把。我艹,不疼吗?我痛的‘嗤’的一声。亲卫回身禀报道:“内史大人,他没有什么烙印。”(内史是秦国除始皇帝外,最大的官,亲卫称呼内史,其他人称呼将军都没有错。) 突然,蒙恬哈哈大笑起来。抓过身边的一名弓弩手的手弩,对着趴在地上的打铁大汉连射三弩,三支弩箭都插在他的脖子上,他捂着脖子发出‘呃呃’声音,鲜血从脖子处飞溅出去。怒目圆睁的死在我的面前。 第103章 挖断龙脉 吴都尉吓得全身颤栗,扑通一下也跪在地上。蒙恬却没有看他,只是对着那个被他射死的打铁汉子‘呸’的一声说道:“一个毫无骨气,贪生怕死,陷害战友的蛆虫。”后来我才知道这家伙把上郡的几十个赵国勇士全部举报给了吴都尉,他们无一投降,最后被全部射杀了,死得之悲壮。 蒙恬策马走上前来。对着我和千机老人拱拱手说道 “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本将军也是为了查明真相,不得不谨慎行事。如今误会已经消除,胡易天你虽是我大秦的功臣!其实你让我觉得你...”他顿了一下“很神秘。此次事件,确实是有人故意设计。本将军定会彻查到底,给你们一个交代。”蒙恬目光如炬地看着我和千机老人。 “多谢将军明察秋毫。”千机老人抱拳回应。 “至于你,胡易天,你身上似乎隐藏着不少秘密啊。本将军对此可是颇感兴趣呢,如果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地探究一下才行。”蒙恬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 听到他的话,我心中不由得一紧,但脸上却并未表现出丝毫异样,仍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轻声回答道:“将军真是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哪有什么秘密呢?” “哈哈哈哈,也许确实如此吧。不过,如果你有心为朝廷效力的话,本将军的大门随时都会向你敞开哦。”蒙恬豪迈地大笑起来。 我连忙躬身施礼,表示感谢:“多谢将军的厚爱,我胡易天一定会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的。只是我想问一下,韩羽会怎样。” “他必死无疑!私自率领部下围剿赵国余孽却不上报,此乃其一重罪;私自携带女子进入军营,此乃其二重罪;告发自己的叔父通敌叛国,此乃其三重罪。这三条罪状加在一起,他绝对是死路一条。”我不禁发出‘啊’的惊叹声,并问道:“告发叔父竟然也算是一种罪过吗?” “哼,正所谓父为子隐,子为父隐,叔父与父亲同属长辈。为了一个名叫柴云的男子,全然不顾及亲情伦理,竟敢举报自己的亲叔父,实在是罪大恶极,理应处死。”我惊愕得几乎要掉下下巴,没想到这韩羽之前又是哭泣又是大笑,又是吟诗又是大喊大叫的,竟然是个男人。我回过头去看了看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小翠,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嗯,现在如此甚好。既然已经真相大白,那么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你们现在可以离开此地了。”蒙恬手臂一挥。他身后的甲士立刻让开一条路。 我和千机老人对视一眼,然后带领着宗门众人转身离去。就在我们即将走出山谷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蒙恬的声音:“后会有期!” 我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举起右手挥了挥,示意道别。随后便加快步伐走出了山谷。山谷口早已等待了十几名黑衣人,守着一两百匹马。见到我们出来,连忙给我们把马牵了过来。策马急驰,直到远离了蒙恬大军的的范围,才敢停下来歇歇脚。这时我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呼……好险。”我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露出金钱烙印。 千机老人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之色,压低声音问道:“小子,你真的很想加入蒙恬的军队。” 我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不,我已经经历过了,我只想在战场上撕杀,不想在官场上撕杀。” “可是,蒙恬似乎对你很感兴趣。”千机老人意味深长地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吃味,仿佛在试探我是不是真的不想去投靠他。紧接着,他轻轻叹息一声,感慨道:“我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可惜他是个短命之人,而秦国更是一个短命之国啊!” 听到千机老人的话,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和好奇。我急忙问道:“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呢?”我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期待。 千机老人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认真地说道:“蒙恬的双眉侵入印堂,额头低窄,这些都是短寿之相的特征。从七筋八脉观面相的角度来看,这样的相貌往往预示着寿命不长。”他的话语显得十分肯定,有着相当的把握。 我听得入神继续追问道:“那么,为什么您会说秦国是个短命之国呢?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吗?”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的细节。 千机老人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缓缓回答道:“因为秦军剿灭了西昆仑玉虚宗。他们不仅如此,还在那里开始修建城墙,美其名曰修长城抵御外来侵略。但是他们斩草不除根,竟然跑掉了玉虚宗的宗主,玉虚宗宗主沐星辰才是真正的狠角色。他竟然找人帮助秦军修建城墙,同时暗中策划并成功挖断了秦国的龙脉。而秦国却浑然不知。我当时就是为了接待玉虚宗的人,才会做出允许我那雪儿南下。”他的声音带着后悔和无奈。 我震惊地听着千机老人的讲述,可惜我们在学校里老师没有教我们秦国的历史,只是在小人书上看过一些。秦国的命运竟然与龙脉息息相关,龙脉的斩断对秦国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但我仍有许多疑问,于是我开口问道:“那龙脉被斩断会对秦国产生怎样的影响呢?难道秦国就会因此灭亡吗?” 千机老人神色凝重地回答:“龙脉是一个国家的根基,它的断裂意味着气运的流失。秦国可能会逐渐走向衰落,内部矛盾也可能加剧,甚至引发战乱。” “有没有办法,将龙脉重新连上?” 千机老人摇摇头:“秦国的命运已是定数。就算连上了,也未必不会衰落,沐星辰已经在开始挖秦国的第二条龙脉了。” “还有第二条龙脉?在那里。” “在辽东,秦国一共有三条龙脉,所以我说沐星辰是天下第一狠人。” “老头,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呢?” 第104章 传功 “秦国的命运如何又关我何事呢!我那如掌上明珠般珍贵的女儿,便是被这些祸乱天下之人害死的啊!这些年来,他们这几国整日里四处征战,使得国内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这天下早就应该全部打乱,然后再重新融合统一才对。虽然秦国最终确实完成了大一统,但其龙脉已然断绝。一切都太晚了啊!太晚了!小子,你可知道我为何偏要收你做徒弟吗?” “我知道。因为我很优秀。”我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忽然头上一阵剧痛。只见千机老人挥挥拳头。 “哎哟,疼疼疼……老头您干嘛打我?”我抱着脑袋喊道。 “打的就是你,瞧把你能耐的,敢在我面前自夸了。”千机老人吹胡子瞪眼道。 我嘿嘿一笑,“我这不是跟您开玩笑嘛。不过说真的,这次能够化险为夷,还多亏了您啊。要是没有您老人家出马,我恐怕早就小命不保了。” 千机老人白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你知道就好。”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你对于我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我们之间将会产生一种难以割舍的联系。”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泛起一阵恶寒,身上瞬间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急忙向后退了两步,略带恶心地喊道:“老头儿,您可千万别学那韩羽啊!” 千机老人闻言,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顺手抄起马鞭,气势汹汹地向我追了过来。我见状不妙,拔腿便跑,在马群中左闪右躲,时而钻进马肚子下面,时而纵身跃上马背。千机老人则在后面一边笑骂着:“小兔崽子,你敢说我有龙阳之好,看我不抽死你。”一边挥舞着马鞭紧紧追赶。 周围的一众黑衣人纷纷笑着避让到一旁,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拦住我。千机老人则气急败坏地对着我吹胡子瞪眼,但同时也被我逗得开怀大笑。看起来,这位千机老人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开心过了。他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脸上却洋溢着愉悦的笑容,甚至连眼角都闪烁着微微的泪光。。 我逐渐减缓速度,最终停了下来,然后纵身一跃,跳下马背,伸手一把抓住千机老人的手,嬉笑着调侃道:“老头,抓不到我也别哭鼻子哦!” 千机老人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掉我的手,没好气儿地回应道:“臭小子,居然敢小瞧我!我会抓不住你?你再往前跑个一里地试试,看我能不能抓住你!” 听到他这话,我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这可是骑着马呢,难不成你还能跑得比马快?” 千机老人眼睛一瞪说:“追得上。”我翻身跃上一匹马,扬鞭疾驰而去,边跑边冲千机老人大喊:“老头,有本事你就来追我啊!”千机老人见状,立刻催动脚步,如风一般朝着我追来。 天越来越亮,我们一夜都没休息,却一点也不觉得困,也许是昨夜太兴奋了,我在前方抱着马脖子跑,千机老人在后面追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我心中暗惊老头真真是厉害,正准备再次提速,忽觉座下战马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险些将我摔落马下。吓得我紧紧抱住马的脖子。 原来前方是一处陡坡,马匹受惊之下,竟然不肯向前。我连忙勒紧缰绳,试图让它平静下来,然而那马却越发惊恐,不断挣扎跳动。 就在这时,千机老人已然赶到,他飞身上前,几步来到我身旁,一把拉住缰绳,双脚一沉,硬生生的沙石地被他踩出两个坑。片刻后,那马终于安静下来。 “还不快给老夫下来!”千机老人没好气地说道。 “多谢师父!”我赶忙跳下马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这畜生也忒不听话了!” 千机老人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一路,我发现你明明不会骑马,你这样骑马在平原还勉强可行。在这种起伏不平的地方,太危险了。你就是仗着年轻罢了。” 我嘿嘿笑道:“老头你这是什么本领,教教我。”千机老人笑道:“先叫师父。” “师父。”我觉得叫起来一点负担都没有。其实,就凭他救我,我就早该叫他了。 那些黑衣人也都赶了过来。千机老人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吩咐道:“在十丈开外警戒。”众黑衣人应‘咯’纷纷散开。以我俩为中心,将马匹围了一个大圈,众人也都将武器拿在手中。在圈外戒备。 我不明白千机老人的意思。茫然地看着他。只见他盘腿坐好,眼睛微闭。我走近他查看,突然,他双手一点,点中我肚脐下面软肉。我一下跌倒,他一拍地面飞身坐在我的肩头,双手大拇指按在我的太阳穴上,又一个翻身头顶头的,倒立在我的头顶上。我想说话但张不开嘴。只觉一股一股的寒气,从头灌入到我的身体内。我又感觉肚脐处向上涌去一股热流,两股气势在我的胸口碰撞,我一口黑血从口中吐了出来。这时从我的左手处又涌出一股暖流,混合寒气和热流慢慢的融合在身体里。全身通透感觉所有的毛孔都打开了。舒服极了。 千机老人轻喝一声,从我头顶翻落下来。也连吐了两口血,神情有些萎靡不振,我却顿感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舒畅。 “感觉怎么样?”千机老人擦干净嘴角的血,微笑着看着我。 “好像......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力气。”我活动了一下筋骨,惊喜地说道。 千机老人点点头,“刚才我已将毕生功力传授给了你一半,日后你需勤加练习,方能融会贯通。只是我的寒空烈焰功,被你身体里的一股功法增强了。我虽然给了你我一半的功力。但你身上的那股功法起码给你加了三层。” 我连忙跪地叩头,“谢谢师父!” “起来吧。”千机老人将我扶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这时所有的马匹开始焦躁不安。黑衣人们都使劲拉住缰绳,但根本按不住躁乱的众多马匹。一名黑衣人还被马匹一脚蹬出去老远。 第105章 小翠醒了 千机老人喊道:“怎么回事?” 一名黑衣人慌慌张张的跑上前来道:“宗主,我们周围来了无数的毒蛇,也不攻击我们,只是将我们团团围住。” 千机老人眼神一凝,低声道:“大家小心,莫要被毒蛇咬伤。”话音未落,四面八方的毒蛇突然躁动起来,它们昂首吐信,发出“嘶嘶”声,令人毛骨悚然。 我连忙大声说道:“大家不要惊慌,它们应该是找我的。大家散开。”或许是刚才千机老人给我催动功法的时候,无意间将它们都召唤过来了。 千机老人狐疑道:“徒儿怎么回事?” 我笑着说:“它们应该是来拜见我的。” 此时,一条巨大的蟒蛇缓缓从草丛中爬出,它身躯庞大,水桶粗细,身上的鳞片闪烁着寒光。 蟒蛇张开血盆大口,向着我们滑行过来。周围的马匹发出惊恐的嘶鸣声。黑衣人紧紧拉住缰绳。蟒蛇身后无数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蛇,将我和千机老人围在中间。千机老人手里一下多出一柄折叠的长刀。无比紧张的看着这些蛇。 我缓缓蹲下伸出左手,瞬间,一道耀眼夺目的北斗七星状金光从左手上迸发出来。刹那间,周围所有的蛇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那条蟒蛇慢慢爬到我的面前,它低下巨大的头颅,然后张开嘴巴,吐出一颗小小的、散发着微弱红光的珠子。接着,它用灵活的舌头小心翼翼地将那颗珠子卷起,并轻柔地舔到了我的掌心之中。 我收下珠子。轻轻抚摸着蟒蛇的头颅,温柔地对它说:“不要伤害我的朋友们。你们走吧!”仿佛能听懂我的话语似的,蟒蛇转过头去,向着其他蛇类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又威严的嘶嘶声。那些蛇听到这声音后,立刻如潮水般散去。 千机老人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迅速收起手中的长刀,惊叹不已:“没想到徒儿你竟然拥有如此神奇的能力。你的左手确实有着金钱烙印,而且并非只有一颗,而是整整七颗!可为何昨夜众人皆未察觉到呢?” 我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关于这个印记,其实连我自己也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黑衣人出现在了我的身旁,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敬畏之情,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少宗主,那位姑娘已经苏醒过来了。她想见您。”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禁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讲述昨晚所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那个叫做韩羽的人,更是让我感到难以言语。 沉默片刻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把她带过来吧!” 很快,两名同样身穿黑衣的人搀扶着小翠缓缓走到了我的面前。只见小翠的脸色苍白如纸,看上去非常虚弱,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轻声呼唤道:“世子,世子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千机老人,心中暗自思索着是否应该告诉他我并不是真正的世子赵易。然而,还没等我想好怎么说,千机老人已经主动走上前来,开口问道:“小翠姑娘,请问你可是赵国内史丹大人的千金?” 小翠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千机老人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紧接着,千机老人又继续追问:“那么,你是否也是代王妃的贴身护卫呢?” 小翠对于千机老人如此发问感到有些诧异,但她也只能再次点头回应。此刻的她并不清楚千机老人究竟有何用意。 “那么你们世子逃离代城的时候,你究竟在什么地方呢?在干什么。” “那个时候啊……我原本打算护送王妃从北门离开,但王妃在得知代王嘉和众多大臣被抓以后,不禁深深地叹息道:‘只有被生擒的代王,绝不会有被活捉的代王妃。’紧接着,她恳请我无论如何都要答应她一个请求,就是务必要找到世子,并全力保护好世子的安全。我深知王妃已经不愿再苟且偷生。我曾试图强行带她离开代城,但她去意已决。此时,秦军的喊杀声四起,情况十分危急,我已无能为力。她竟然当着我的面选择了自我了结。我...我只能凭借着自己女子的身份,历经千辛万苦,连躲带杀的才终于逃出了代城。 后来,我听闻代王嘉和他所有的大臣都被抓捕到了上郡,于是我也追随至此。呜呜呜,令人痛心的是,我的父亲为了争取改善代王嘉的居住环境,与秦国的狱卒发生争执,最终不堪受辱选择了上吊自尽。这一连串的变故让我悲痛欲绝,心如刀绞。我在上郡招集从代城城破前逃出来的勇士,并一直打听世子的消息。直到我碰到世子。” 千机老人什么话也没说,转头走向我微微摇头示意。 我终于理解了师父摇头的深意。小翠必定与世子赵易相识,而我与赵易竟然如此相似,更为离奇的是,我身上还有相同的金钱烙印。此时此刻,如果我们告知她真相,说我并非世子赵易,真正的赵易早已被砍掉脑袋,并埋在韩昭家中,其尸体和他那两百多护卫,一起被焚烧成白骨后掩埋在了狼嘴沟,真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注) 况且,她所守护的王妃已经自尽,她的父亲也已不在人世。如今赵国覆灭,再让她得知赵易身亡的消息,恐怕她的精神会瞬间崩溃。罢了罢了!即便向她坦白,她也未必会相信,姑且能瞒过一时便算一时吧! 注:(秦王政二十五年(前223年)王贲攻辽东,掳燕王喜,燕国灭亡,王贲转攻代郡,掳代王嘉,赵彻底灭亡。秦使赵嘉之子赵公辅主西戎,西戎怀之号曰赵王,世居陇西天水西县,开天水赵氏一脉祖。书中世子赵易,纯属我杜撰的,如果天水赵氏的朋友看到了,千万别生气,我在此次郑重道歉。你们可以用催更把我逼疯。) 第106章 韩羽出逃 我将她昏迷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详细地讲述给她听,除了韩羽带领军队,围攻并杀害世子赵易这件事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当她听到上郡所有赵国残留的势力,都被那个打铁的男子出卖,并且全部惨遭杀害的时候,脸上充满了痛苦和悲伤,原本就已经非常虚弱的身体,更是变得摇摇欲坠起来。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留意到一直搀扶着小翠的那两个黑衣人竟然都是女子。 后来,当她得知韩羽想要利用我,来彻底消灭,所有仍然支持赵国复国的人时,她紧紧咬住牙关,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然而,当她进一步了解到韩羽之所以告发韩昭通敌,仅仅是为了一个叫做柴云的男人时,小翠简直被气得笑出声来。至此,她也好像明白了韩羽必然难逃一死,心中的郁结也随之消散。只是,她已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残缺的女人…… 天边忽然乌云滚滚,狂风四起。 “此地危险,我们速速离去。”千机老人说道。于是,我们一行人上马,朝乌云反方向驰去,千机老人在狂风中喊道:“到狼山避避风沙。”我和小翠趴在马上,被人牵着一路狂奔。我要特别一点,是在马背上垫着厚垫子捆在马上的。把我一路狂颠。把我昨天吃的烤鱼又全吐掉了。 没跑多久,天空就刮起了沙尘暴。我们找到了一处没屋顶的破房子里躲了起来,外面的黑衣人个个蒙好脸,把马匹按倒,并一起趴在低处,不一会沙子便将外面的人和马,全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沙土。过了好一会,外面的风沙逐渐变小,但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小翠还是很虚弱,两个黑衣女子找了些干柴生起了火。千机老人拿出干粮递给我们,大家简单吃了几口。千机老人决定在这破房子里休息一晚再出发。外面的黑衣人也扎起了帐篷。夜深了,我靠在墙上休息,一阵风吹来,带着沙砾打在土墙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我突然听到远处有一匹马的蹄声传来,刚跑进我们的警戒范围。立刻被外面戒备的黑衣人拿下,慢慢地走了过来。我紧张地看向门口,谁会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门被缓缓推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来到我面前说道:“禀报宗主,少宗主。刚才抓到一个秦军”我和千机老人都大吃一惊,难道我们抓到了蒙恬的斥侯不成。 借着微弱的火光,我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只见他披头散发,浑身浴血,身上穿着的秦军铠甲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血迹斑斑。我又凑近一些仔细观察他的面容,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韩羽!曾经那个白净英俊、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却变得如此狼狈不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绝望,满脸都是血污和伤口,看上去疲惫至极,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而他的双手则被两个黑衣人反剪在身后,就这样被押到了我们面前。 韩羽看到我们的时候,突然间愣住了,显然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与我们相遇。一旁的小翠这时也看清来人,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韩羽,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仇恨。下一刻,小翠便如同发疯一般,手持利刃直接朝韩羽扑了过去。眼看着就要刺到韩羽,我连忙伸手将小翠紧紧拉住。韩羽却咧着豁掉的嘴角笑了,毫不畏惧。 “韩羽,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警惕地问道。 韩羽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仅仅只是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地面之上,气喘吁吁地注视着我们,并开口说道:“水……有没有水啊……求求你们了,给我一点水吧。”看到他如此模样,我用眼神示意身旁的黑衣人松开对他的束缚,随后从腰间取下装满水的水囊,轻轻递到了他的面前。他迫不及待地接过了水囊,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里面的清水。然而,由于喝得太急,一些水从他嘴角的裂口处溢了出来,顺着他的胸膛流淌到了铠甲之上。他的脸部肌肉因为疼痛而不断抽搐着。紧接着,他猛地一把将身上的铠甲扯了下来,随手扔到了一旁,继续说道:“有没有吃的东西啊?” 听到这话,小翠顿时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怎么还不去死!世子,绝对不能把食物给他!”韩羽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骂吓了一跳,有些疑惑地问道:“世子?”不过,他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我,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仿佛在暗示我:“你居然还在欺骗这个愚蠢的女人。”面对他的挑衅,我并没有将食物递给他,反而冷静地开口询问道:“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逃脱出来的?” 他见我没有给他食物,砸吧砸吧嘴,舔了舔挂在唇边的水渍后,竟然露出一抹笑意:“我们一分手......”说到这里时,他的目光移向一旁的小翠,停顿片刻后才继续说道,“我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柴云了,并且还替他报了仇,就算死也没什么遗憾了!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负责看守我的士卒居然是之前受过我恩惠的农户。 他是一个仗义的汉字,竟然为了救我,毫不犹豫地杀死了一同看押我的士卒。在其他人都还不知道我被关押的情况下,我俩逃出了军营。然而,我们很快就被哨骑和巡察校尉发现并追赶上来。在追赶中,我们俩一起杀死了十几个人。但就在关键时刻,他为了保护我,毅然决然地扑向了那个正准备向我射箭的百夫长。最终,借助这个机会,我成功逃脱了出来。” 千机老人冷笑一声,质问道:“你们韩家在朝堂之上是否与人结仇?” 韩羽闻言,不禁一愣,连忙回答道:“我父亲乃是朝中的郎中令,向来行事稳重,从未与他人发生过什么冲突。” “哦?原来是负责宫廷守卫的高官啊!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愚蠢至极的儿子来呢?”千机老人冷哼一声,语气充满不屑与嘲讽地说道。 第107章 你都知道 听到这句话,韩羽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意,但他却不敢轻易发作。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开口说道:“敢问宗主,您此言何意?” 千机老人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韩羽,冷笑道:“哼,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你告发你的叔父通敌叛国,最多也就是危及到你叔父那一脉势力而已。你父亲最多只有一个失察之过,并不会被罢免官职或者受到太重的责罚。然而,如果让人知道他有一个曾经告发叔父、杀害袍泽、逃出军营、拒捕并且还杀了追捕他巡察校尉的儿子,以你们始皇帝那刚猛暴烈的脾气性格,你觉得你们韩家还能够继续安稳地担任郎中令这个职位吗?我看啊,你们韩家只怕是彻底完蛋喽!” 说完这些话后,千机老人便不再理会韩羽,转身走开。留下韩羽呆呆坐在原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汗珠大颗大颗的流下来。越想越觉得不安和恐惧。如果真如千机老人所言,那么自己之前的行为将会给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想到这里,韩羽不禁感到后悔不已。 小翠冷笑一声:“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太晚了!” 韩羽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地哭诉道:“我真的不想死啊!我一点都不想死!凭什么要让我死呢?我虽然是家族中的次子,但又比我大哥差在哪里呢?难道仅仅因为我的母亲是妾室吗?那个醉生梦死、整日吃喝嫖赌的废物大哥到底有哪点比得上我?我被关押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想过,只觉得自己终于替柴云报了仇。可是没想到,当看押我的士卒认出了我之后,竟然称呼我为恩人,不仅杀了跟他一起看押我的人,还不顾一切地冒着生命危险将我救了出来。当时的我已经失去理智,像着魔一样跟着他逃跑了。那时的我一心只想活下去,完全忘记了柴云,原来...原来这一切是有人给我下的圈套,想陷害于我。不行,绝对不行,我要回去禀报蒙大将军这是阴谋。”说完立马想站起来冲出去。 我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我鄙夷看着他,为了一个他喜欢的男人,为了叔父说了他的坏话,出卖自己的叔父,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杀人逃狱,现在明白了。马上又想回去找人喊冤。韩家怎么出了这么个草包。 我打断了他的话:“够了,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无法挽回。你想找蒙大将军说别人陷害你,谁陷害你?你知道谁会陷害你吗?你杀没杀人。你有没有亲手杀了你的袍泽。算了!看在你也是受害者的份上,今晚就让你在这里过夜吧。明天一早,你就离开吧!。” 韩羽冷笑着说道:“你为什么阻止我回去?你凭什么阻止我回去,你真以为你是世子赵易,赵易...”我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时。 “啊,啊。”小翠忽然尖叫着,冲到他的面前,一刀划过韩羽的脖子,又一刀刺入他的胸口,就这么一刀一刀的捅进去,拔出来。鲜血飞溅得她满脸满身都是。她如同疯魔一般。 动作太快了,谁也没有防备她,我们所有人都呆住了。韩羽捂着脖子,瞪大双眼,腿一伸死了。 小翠杀了韩羽后,扔掉刀子,跪坐在地,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 我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扶住她,轻声问道:“翠姐姐,你还好吗?” 小翠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颤抖着。 其他人也都围过来,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千机老人却满怀深意的看向她,一句话也没说。 我静静地凝视着地上韩羽那毫无生气的躯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这翠姐姐对他的憎恨竟然如此之深!从门外走进了两个人,他们默默地拖着韩羽的尸体,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将他和被撕下的铠甲一同埋葬起来。不仅如此,他们还把韩羽骑来的那匹骏马也宰杀了,并与他的遗体一起掩埋。 我疑惑不解地向千机老人问道:“师父,为何要杀掉这样一匹好马呢?”千机老人语气沉重地回答道:“那可是军马,它们身上都有着特殊的记号。只要稍加留意,就能够轻易地发现这些记号。如果不处理掉,恐怕会引来巨大的麻烦。”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 此时,再看向小翠姐姐,她正泪流满面地蜷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 千机老人看着她说道:“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小翠抬起头,眼泪成串的掉了下来。她点了点头又使劲摇摇头。 千机老人说道:“你其实当时已经醒了,而且什么都听见了,也看见了。只是不敢相信。” 小翠使劲咬着嘴唇,嘴唇都咬出了血说道:“为什么公子长得那么像世子,而且手臂上有金钱烙印?” 千机老人说道:“你确定胡易天长得像你们世子?他手上的金钱烙印和你们世子手上的一模一样吗?” 小翠愣住了,拼命的回忆,时不时看向我,她世子赵易的形象应该越来越像我。她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不知道了……我真的记不得了……自从王妃在我面前自刎而亡那一刻起,我仿佛失去了所有记忆一般。茫然、无助、痛苦交织在心头,让我无法喘息。愤怒的火焰瞬间吞噬了理智,我毫不犹豫地放火烧毁了王妃居住的寝宫。任何人都休想触碰她,哪怕只是一片衣角。熊熊烈火照亮了夜空,王妃临终前的嘱托却在耳边回荡:‘一定要照顾好世子……一定要找到他,好好照顾他……’ 直到那天我在上郡碰到了公子。我的耳朵里就有一个声音。他就是世子,他就是从代城逃出来的赵易。我看着眼前的公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公子一开始说叫胡易天,后来又说自己叫赵易。”小翠流着泪哽咽着又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您当时为何要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呢?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缘由?” 第108章 玉虚宗宗主沐星辰 我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当时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人名,也许是因为我的名字中间也有一个‘易’字吧。所以,就不自觉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听到我的解释,小翠不禁凄然一笑。“原来如此,有时候我们的思维就是这么奇妙,会在不经意间产生一些联想。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小小的巧合,让我对公子更加感兴趣了。” 小翠连连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着回答道:“没错!就是在那个瞬间,我越盯着公子看,就越发觉他与世子极其相似。尤其当我拉扯公子的手时,竟然发现上面有着相同的金钱烙印。现在仔细想想还是有差别的。世子身上的烙印呈方形且带有字迹,而公子手上的则是圆形并点缀着星星图案。那时在上郡,那些一心向着赵国的勇士们已经开始心绪不宁,失去了他们所依赖的主心骨。公子恰好在这个关键时刻现身,仿佛是上天注定一般。” 现在我才搞明白自己只是个招牌。我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适当的地方。 小翠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眼泪如决堤般涌出。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跪伏在我面前,满怀愧疚地说道:“公子,请原谅我的过错,我不该冒然将您带入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中。幸好您福星高照、化险为夷,否则的话,我不仅愧对王妃和世子,如今更是无颜面对您。我真是一个罪该万死之人啊……”话音未落,她拾起先前丢弃在地的锋利尖刀,毫不迟疑地朝自己的胸口猛力刺去。 千机老人一掌拍在她的肩头,她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手上一松,紧握着的尖刀便掉落在沙土之上。我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地又补上一脚,将那把尖刀远远地踢开,然后看着眼前的小翠,轻声说道:“翠姐姐,我从来都没有怪罪过你啊!这么长时间来,你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我,就像是我的亲姐姐一般无二。” 话刚出口,我心中不禁暗自感叹道:“其实,你可比我那个亲姐姐好多了呢……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会不会偶尔想起我这个弟弟?”想着想着,我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小翠见我竟然也落下泪来,顿时感动得放声大哭。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之所以要杀韩羽,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我实在不愿让他说出真相。我害怕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本来打算永远装作不知道,这样就能继续自欺欺人地完成王妃临终前的嘱托。可是韩羽却不肯让我再继续伪装下去了,他打破了我最后的幻想,让我无法再逃避现实。我恨他杀了世子,恨他毁掉了我的梦想,更恨他用甜言蜜语欺骗了我,让我与他私定终身。所以,他非死不可!”说到最后一句时,小翠的语气充满了决绝与恨意。 我扶起小翠,安慰道:“ 翠姐姐事已至此,不要再责怪自己了。韩羽的事,我不要再提了。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以后你就做我的姐姐如何。”小翠擦擦眼泪,点点头。小翠又继续说道“公子不嫌弃我当然好。” 整个夜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情绪。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吹熄了篝火,四周瞬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一阵空灵的箫声响起。所有的黑衣人,全部跳了起来拔出手中武器戒备起来。那箫声婉转悠扬,如同幽灵一般在黑夜中回荡。所有的黑衣人紧张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声源。 突然间,一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从远方的树林里疾驰而出,直直地朝着篝火旁的人群猛扑过去。这道黑影身形敏捷,动作快如闪电,宛如鬼魅般飘忽不定,眨眼之间便已经撂倒了好几个身着黑衣的人。 千机老人见状,不由得失声惊呼:“沐星辰老儿,你竟敢欺负我千机宗宗门下弟子,究竟意欲何为!” 被称作沐星辰的老者嘿嘿一笑,回应道:“千机老儿,你偷偷摸摸躲在这片沙丘之地,究竟想干什么?而且还带着这么一个小家伙。你门下人才众多,何不把他让给我教导呢?” 千机老人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声斥道:“你这个玉虚宗的宗主,简直不成体统,哪有强夺他人弟子的道理!” 就在此时,千机老人出手了。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我身前,挡住了沐星辰的攻击,并与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两人你来我往,拳掌相交,劲气四溢,一时间难分胜负。 突然,沐星辰纵身一跃,跳到了一旁,口中发出一声惊异的呼声:“千机老儿,你的功法怎么卸掉了?你传给谁了?莫不是他?”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我。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道从他的指尖射出,径直朝我袭来。由于我完全不了解这种力道的性质,也没有做出任何防备,顿时被打得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又摔倒在地,嘴里还塞满了沙土。 我心中怒不可遏,吐掉嘴的沙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个死老头,你们明明打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偷袭我?”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我挥起手中的刀,朝着沐星辰狠狠地砍了过去。 沐星辰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轻飘飘的就让开了我挥出的刀。露出开心的笑容,嘲讽地说道:“千机老儿,你这徒弟也不怎么样啊!对敌时竟然毫无防备之心,我刚才只用了三分力的指剑而已,如果使出全力,你这徒弟恐怕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你还是把他交给我吧!我将玉虚宗的不传之功交给他,他就可以天下无敌了。” “呸!还天下无敌,宗门都被秦军灭了,整个玉虚宗就跑掉你一个,还在我这吹大气。”千机老冷笑一声。 第109章 千骑长尸末骨 沐星辰双眼圆睁,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了一般,大声咆哮道:“简直就是,放屁,胡言乱语!我身处何地,何处便是玉虚宗!只要我尚且活在世上一天,区区一个玉虚宗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紧握的那支碧绿玉箫凑近唇边。 千机老人见状,高声大喊道:“快快捂住你们的耳朵!” 一众黑衣人早有防备,纷纷迅速从怀中掏出棉花,紧紧塞住耳朵。就在这时,两名黑衣人匆匆忙忙朝我们奔来。其中一人刚刚替小翠堵住耳朵,自己的耳朵尚未来得及封堵;而另一人则尚未靠近我,便听到一阵急促的箫声骤然响起,犹如恶魔的低吟直入耳际。 那两个黑衣人惊慌失措,急忙伸手试图捂住耳朵,但为时已晚。他们的口鼻开始流淌出鲜血,双眼也渐渐渗出殷红的血丝。 风越来越大,那箫声也变得愈发急促起来。此时此刻,一阵悠扬的笛声突然间响了起来。这阵笛声仿佛是一股清泉,流淌进了人们的心灵深处,将箫声中原本暴冽狂杀的气息给渐渐地化解掉了。就好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剑客,当他遇到自己心爱的美娇娘时,即使是再坚硬的百炼钢,也会被那温柔的绕指柔所征服。 一箫一笛,高音低转,曲调婉转,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忧愁和哀伤。然而,就在这美妙的音律声中,不知不觉间,两种声音竟然慢慢地消失不见了。千机老人捂着胸口,目光呆滞地看着我;而沐星辰则更是满脸震惊地看向我。至于我自己,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两个,心里还在犯嘀咕:“这两个傻老头吹的音乐真的很好听啊!为什么其他人都要捂住耳朵呢?” 突然间,一声尖锐刺耳的惊叫声划破了寂静无声的氛围。众人纷纷转头循声望去,只见刚才替小翠捂住耳朵的那个黑衣人,身躯猛地颤抖起来,七窍中鲜血汩汩流出,随后便晕厥倒地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另外一名离我较近的黑衣人,则双眼无神空洞,嘴唇哆哆嗦嗦,嘴里念念叨叨,宛如灵魂出窍般恍惚。 此时此刻,整个场面鸦雀无声,万籁俱寂,唯有风声依旧呼啸而过。 我茫然无措地凝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疑惑不解,全然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千机老人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语气凝重地对我说:“徒儿,你现在感觉如何?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抵挡住我们二人施展的魔音贯耳之术。”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确实一无所知啊,只是觉得这段乐曲异常美妙动听而已……” 然而,就在这时,沐星辰的眼眸中忽地掠过一丝奇异的神采,嘴角微微上扬,毫不迟疑地伸出手牢牢抓住我的手,仿佛捕捉到了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一样,任凭我怎样拼死挣扎也无济于事。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况突然出现了。就在一瞬间,一群漆黑如墨、羽翼丰满的乌鸦从半空中疾驰而过,它们像是一阵黑色旋风,带来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气息。 沐星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手中那支晶莹剔透的碧玉箫也不由自主地掉落到地上,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 与此同时,一旁的千机老人也紧张地紧握着手中的骨笛,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危险正在逼近。 沐星辰心头猛地一震,失声喊道:“不好!匈奴的巫宰相恐怕就在这附近!”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慌和担忧。 千机老人见状,立刻高声呼喊道:“大家快快跨上马背,朝着西北方向的乌加河河口集结!” 听到命令后,众人纷纷行动起来,迅速翻身上马。而我也毫不犹豫地跳上了马背,但奇怪的是,以我敏锐的耳朵竟然没有察觉到丝毫异常。周围除了马蹄声响和风吹草动的声音外,并无其他异样。这种平静让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但看着其他人紧张的神情,我还是决定听从指挥,向乌加河河口前进。 奇怪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周围其他所有人骑着的马匹都开始躁动不安地移动起来,但唯独只有我所乘坐的这匹马,竟然完全纹丝不动,它的四只马蹄彷佛像是被牢牢地黏附在地面上一般。不仅如此,这匹马还不断地奋力挣扎着,马头拼命地摇晃,并发出一阵阵痛苦不堪的嘶鸣声。 千机老人目睹此景后,立刻纵身一跃,迅速来到我身边,毫不犹豫地将我从马背上抱了下来,紧接着又以飞快的速度向后闪退开来。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从我的马腹下突然冒出一个不明物体,如火箭般从马腹下方直冲天际,瞬间将我刚才所骑乘的那匹骏马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 刹那间,整匹马的内脏以及血肉全部腾空飞起,场面异常血腥恐怖。直到此刻,我才终于看清楚那个神秘身影的真面目——原来是一个与我身高相仿的老人。他满脸都是密密麻麻的白色小卷胡须,除了一双咕噜噜乱转的小眼睛外,其他面部特征几乎难以分辨。此人右手紧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弯刀,而左手则紧紧抓住马的心脏部位。那颗仍在跳动不止的心脏,然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个怪人竟然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向了那颗鲜活的心脏!顿时,他满脸的白色小卷胡子上沾满了猩红刺目的鲜血。 只见到他正在津津有味地大快朵颐着,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周那些张弓搭箭、虎视眈眈的黑衣人一般。沐星辰仅仅只是看到这一幕,就感觉到一阵阵地恶心,几乎要呕吐出来。而我自己也是暗自心惊不已,如果不是师父眼疾手快及时将我拉开,恐怕此刻他的手中拿着的就不仅仅是一个马的心脏了,而是两颗仍在跳动的心脏!一旁的小翠和那两名黑衣女子更是已经忍受不住,开始呕吐了起来。然而,那个男人却对此毫不在意,反而咧开了他那张沾满鲜血的大嘴,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嘿嘿笑声。千机老人低声告诉我:“这是匈奴人的千骑长尸末骨。” 第110章 尸末骨的尸傀大军 尸末骨边吃马心,一边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神贪婪地看向我们。 “还是新鲜的人心好吃些!”他扔掉手中的马心,直接朝我们扑了过来。 千机老人连忙将我推开,手中一把短剑,刺向尸末骨的眉心。 但尸末骨的身体异常灵活,轻松躲过了攻击。 他反手抓住千机老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千机老人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又是一剑刺向他的手腕。 “千机无痕,你这老家伙,有点意思!”尸末骨拍了一下胸口,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沐星辰见状,拿起玉箫吹奏起来。 悠扬的箫声回荡在空气中,尸末骨攻击的动作顿时变得迟缓。 然而,这种影响并没有持续太久,尸末骨很快适应了箫声,再次扑向千机老人,千机老人与他来来回回几十个回合,尸末骨见无法从千机老人这里得到便宜,心中愤怒不已,于是突然暴起,伸出一只锋利的爪子,如闪电般地向我的胸口抓来。我心中冷笑一声,这家伙果然不怀好意!其实,我早就对他有所防备,就在他出手的一瞬间,我立刻举起手中的长刀,准备狠狠地砍向他的手臂。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即将挥刀砍下的一刹那,尸末骨突然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倒飞出去,同时口中发出哇哇的怪叫。只见他双手在空中疯狂地挥舞着,仿佛在与一个看不见的敌人进行殊死搏斗一般。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小金蛇已经悄悄地飞了出去,直直地扑向尸末骨的脖子。尸末骨的反应倒是极为迅速,他立即侧身避开了小金蛇对他脖子的致命一击。随后,他不断地舞动手中的长刀,试图击退小金蛇的攻击。 我心中暗自赞叹,这尸末骨的眼力果然厉害,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实属难得。趁着他被小金蛇纠缠得手忙脚乱之际,我毫不犹豫地挺身上前,举起长刀,瞄准他的双腿猛力砍了下去。这一刀势大力沉,如果击中,必定会让他受到重创。 谁知,尸末骨在这紧要关头竟然还能临危不乱。他在慌乱之中,飞起一脚踢开了我的长刀,紧接着又是一脚向我的小腹踹来。这一脚速度极快,力量巨大,若是被踢中,恐怕我也会身受重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应这么快,我一掌拍在他的脚上,自己提起手中刀,倒飞出去,同时将刀扔向尸末骨。尸末骨也没想到我能借力倒飞出去,他踢出去的劲已用老,无法收回,只能伸出左手挡刀。被我的这一刀砍下了左手。他啊!啊两声。世界都清净了。他的第二声啊是小金蛇张开獠牙,狠狠地咬在他的脖子上。尽管他拼尽全力挣扎,但最终仍未能逃脱小金蛇的致命一击。小金蛇仿佛完成了一项使命般,慢慢悠悠地爬回我的袖口,而尸末骨则瞪大着双眼,直挺挺地倒在沙土之中。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尸末骨的身躯突然炸裂开来,化成无数碎片散落一地。这场景比他之前斩杀马匹时更为凄惨,令人不忍直视。他的头颅却如炮弹一般飞射而出,径直落入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手中。那颗头颅的面部扭曲狰狞,却又透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直直地盯着她,并调皮地朝她眨眨眼。又是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划破长空,头颅高高飞起,直至半空。刚刚落下,千机老人胯下的骏马便扬起一蹄,精准无误地踏在人头上,将其踩得粉碎。顿时,白色与红色的液体相互交融,溅洒得到处都是。 就在众人皆对尸末骨如此诡异变化感到惊诧之时,只见其爆裂之处,沙土开始不断向外涌动。众人见状,纷纷缓缓向后退去。千机老人的胯下之马,抬起一蹄,踹飞了那颗已变得稀烂的头颅。随后,它同样慢慢后退。沐星辰则从身边黑衣人手夺过一支火把,并将其扔到那逐渐隆起的沙堆之上。火把熊熊燃烧,照亮了满地鲜血与破碎不堪的内脏。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心生强烈的恶心与恐惧之感。 突然,沙堆中窜出无数道黑影,直冲向空中。众人定睛一看,发现竟是无数的干尸。它们空洞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嘴里发出阵阵低吼。 千机老人脸色一变,大喊道:“不好,这是尸傀,大家小心!” 话音未落,尸傀便张牙舞爪地向我们扑来。沐星辰连忙吹动玉箫,试图控制它们。但这群尸傀似乎不受影响,速度丝毫不减。 我身形一闪,躲开了一个尸傀的攻击,同时挥刀斩向它的脖颈。但这尸傀坚硬无比,刀身仅仅在它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痕迹。 尸傀们转身扑向四周的黑衣人,锋利的爪子轻易地撕开了他们的胸膛,场面惨不忍睹。这些尸傀男女老少都有。穿着当地人的服饰。不惧生死的向我和千机老人扑来。 我一刀刺穿一个扑向我的女尸傀。但依然张嘴向我咬来。千机老人叫道:“削他们的脑袋。他们没有心,杀不死的。但他们有意识。” 我心中一沉,看来这尸傀比想象中的更加难对付。我猛地将刀拔出,在反手一刀砍下了她的脑袋。她的身子一下瘫倒在地。但嘴还在张着,想撕咬身边的一切东西,最后她咬住自己倒地时的身体,靠近嘴的手指,一节一节的咬断含在嘴里。 在不同的地方,地上都鼓起了高高的沙堆。不断地有尸傀从沙堆里面冒出来。我心里觉得非常奇怪:凭借我敏锐的听觉能力,怎么会听不到任何异常声响呢?原来这里不仅有一个藏在我的马下面的尸未,而且周围还有一群没有心跳的尸傀。 沐星辰迅速挥剑,砍掉了一老一少两个尸傀的脑袋,并大声呼喊道:“千机老儿,你赶紧想想办法呀!本来我只是想来找你聊聊天、叙叙旧而已,谁知道你竟然惹上了匈奴人。” 千机老人沉思片刻后,大声回应道:“大家一定要小心谨慎!尸末骨肯定没有死,如果他死了,又怎么可能还能够驱使这些尸傀对我们发动攻击呢?他一定是躲藏在某个角落里,暗中操纵指挥着它们。” 第111章 我是匈奴大将军尸末骨 我一边闪避一边砍杀。虽然他们生前也是一群可怜人,但是他们现在已然不是活人了,我感觉自己只是砍掉一个个被人牵着线毫无感情的木偶。 我环顾四周,警惕地注意着每个尸傀的动向。突然,我察觉到一丝异样,一个尸傀的行动,似乎比起其他尸傀略微迟缓,还有轻微有躲避黑衣人弩箭的动作。我瞬间明白了,尸末骨很可能就隐藏在这群尸傀之中。我集中精力,飞身朝着那个可疑的尸傀冲去。 两个黑衣人见此情形,瞬间便洞悉了我的意图,毫不犹豫地紧跟上来。而远处的千机老人,则神色紧张地凝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当我们逐渐靠近目标时,我汇聚全身之力,挥动手中的利刃,狠狠地朝着尸傀的脖颈劈砍下去。不出我所料,当我手中的长刀,狠狠地斩落尸傀的首级之时,异变突生!只见那尸傀身躯一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远方遁逃而去。令人瞠目结舌的是,眼前这一幕实在匪夷所思,一个已然失去头颅的尸傀竟然展现出惊人的身手,巧妙地躲闪过射向它的弩箭。须臾之间,尸傀身上的伪装尽数褪去,露出了隐藏其中的庐山真面目——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从那具无头的尸傀中挣脱而出,像脱了一件衣服一样,只不过这件衣服是一具顶着人头的人皮。只见他撒开脚丫子狂奔不止。更为诡异的是,这侏儒口中还叼着一只哨子,正鼓足腮帮子拼命吹着。却没有哨声。众多尸傀仿若得到指令一般,纷纷朝他汇聚而来。 我忍不住低声咒骂道:“我艹,竟然是个侏儒!”话音未落,我眼疾手快地,拾起方才那个尸末骨炸裂开来时,散落在地的一根腿骨,卯足全力朝他狠狠投掷过去。只听得“梆”的一声清脆声响,腿骨犹如离弦之箭般直直击中侏儒的后脑勺。那侏儒瞬间两眼一黑,昏倒在地,人事不知。 顿时,所有尸傀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全部一动不动了。这时,只见几名黑衣人飞身上前,动作迅速地将那个小侏儒捆绑得结结实实的。而我对这小侏儒毫无兴趣,吸引我注意的反而是从小侏儒嘴里掉落出来的哨子。我走上前去,弯腰拾起它仔细端详着,发现这个哨子竟然与千机老人的九孔骨笛使用的是相同的材料制作而成。这是一根由骨头制成的三孔扁哨,看上去有些陈旧,但质地坚硬。可能是因为被小侏儒含在嘴里太久了,上面沾满了口水,散发着一股又脏又臭的味道。我强忍着恶心,用水简单地清洗了一下哨子。 然后,我试探性地按住两边的孔吹奏起来。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所有的尸傀突然间像是接到了指令一般,全都向着我缓缓靠近过来。接着,我又按住中间露出两边的孔吹了一下,这些尸傀立刻改变了方向,纷纷向两边散开。我一个个地尝试着不同的吹奏方式,渐渐摸索出其中规律:原来通过控制吹奏的孔位,可以实现对尸傀行动方向的指引!当我同时吹动三个孔时,尸傀们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它们开始疯狂地向周围的活人发起攻击。我吓了一跳,急忙停止吹奏,并闭上嘴巴。 一旁的千机老人和沐星辰看到这一幕,都不约而同地向我投来责备的目光。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暗自庆幸没有造成太大的麻烦。再看那小侏儒,此时已经被千机老人用马尿泼醒了。他哇哇大叫着:“我是匈奴大将军尸末骨。快把我放了,不然等我们巫丞相到了,你们就全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却带着一丝恐惧和绝望。我凑近一看只见他和刚才那个尸末骨长得一模一样。也是一脸的灰白色小卷胡子。小眼睛眨巴眨巴的。我伸手拽他的胡子,他摇晃着脑袋不让我碰他,还甩我一手马尿。我嫌弃地走到一边。 沐星辰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说道:“没想到这尸末骨竟然是一对双胞胎兄弟!怪不得传闻说他身形飘忽不定,凶残至极,而且在黑暗之中难以分辨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哪个又是被操控的尸傀。很多人都好奇,他究竟是如何操纵尸傀的呢?好奇的人多数都死了。没成想原来操纵尸傀的尸末骨一直隐藏在尸傀身体里!” 千机老人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尸末骨,语气严厉地质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咱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为何要杀害我的人?” 尸末骨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语气森冷地回应道:“哼,你以为你们所做之事能瞒得过我们吗?你那可恶的徒弟,不仅杀了我们两位百骑长,还勾结蒙恬的军队剿灭了我们五万多英勇无畏的匈奴勇士。你认为这个仇会善了吗?,从此以后,我们之间便只有仇恨,必将与你们死磕到底!你前往北阴山的所有道路,都已经埋伏好了我们的人。今日让你碰巧遇见我,只能说算你们运气好罢了,我是他们当中最弱的如果我们巫丞相到了,你们只会求他让你们速死!”尸末骨恨恨地又说道:“你把我放了,把你的徒弟交出来,我保你们个全尸,可以加入到我的尸傀大军中来,做个永生不死的战士。”我听了不禁打了个冷颤。 沐星辰一句话都不说,却在悄悄往后退。尸末骨却看到他了说道:“玉虚宗宗主,我们是朋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不要忘了。当你们玉虚宗被秦国军队灭门的时候,可是我们的人帮你去挖了秦国龙脉。你快杀了他们,我可以在巫丞相那里替你美言几句。”沐星辰尴尬地笶着说道:“你们今天谁也没看见我好吗?,呵呵,你们的恩怨我不参与,我谁也不帮。” 尸末骨癫狂地大笑起来说道:“你不帮我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会告诉秦人,叫他们阻止你在辽东干的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深知自己如今已是插翅难逃,便企图用言语离间我们。 第112章 宗主之位让你坐 我狠狠地瞪了沐星辰一眼,心中暗暗咒骂:“这个老狐狸居然打算明哲保身!真没想到,昆仑那边的龙脉竟然是匈奴人帮他们挖断的!大家都说他在辽东帮助秦国组织人力,明面上修长城,暗地里却耍阴谋诡计,妄图斩断秦国的龙脉。这老头真是阴险狡诈至极!得想个法子把这老家伙交给蒙恬才行。” 千机老人嘴角泛起一抹笑容,轻声说道:“沐星辰啊,你可是斩杀了不少尸傀呢。如今这玉虚宗只剩下你一人,又有何惧之有呢?只要你愿意前来我千机宗,我便将宗主之位拱手相让于你。” “哼!”沐星辰一脸怒容,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我堂堂传承千年的玉虚宗,岂会投靠你这区区百年历史的千机宗!”他的脸上满是愤慨与不屈。 此时,我突然心生焦虑,急忙问道:“师父,既然他已知晓在路途之中截杀我们,那会不会直接偷袭咱们位于北阴山的千机宗呢?” 千机老人微微一笑,流露出无比自信的神情,缓缓回答道:“我千机宗历经数百载岁月洗礼,实力底蕴深厚。外族人若想攻入山内,简直比登天还难。况且此刻匈奴人需要全力应对蒙恬率领的数十万大军,他们的首领头曼单于已是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来招惹我呢?” 尸末骨阴森森地说道:“千机无痕,你现在立刻放了我!并且当着我的面杀了你的徒弟以及沐星辰,然后把他们的头颅带过来与我一同去面见巫丞相,我必定会在巫丞相面前替你说好话,我以我尸末骨的人格担保。” 千机老人听到这句话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回应道:“你这种操控死人为傀儡的家伙,还有什么人格可言?”接着,他转头望向沐星辰,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调侃着说:“你原本打算两边都不帮忙,恐怕最终也无法得到好下场吧?你看看,他这会儿又让我杀了你呢,哈哈哈。” 沐星辰一脸尴尬地笑了笑,千机老人则平静地说道:“走吧!”由于刚刚死去了十几名黑衣人,他们便将那些尸体捆绑在马背上,准备一同带回北阴山安葬。众人纷纷翻身上马,小心翼翼地从那众多静止不动的尸傀中间穿了过去。 我看着那些恐怖的尸傀,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于是开口问道:“师父,这些尸傀该如何处置呢?”千机老人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回答说:“我也不清楚他们究竟使用了何种诡异的秘法,可以让人死后身躯不僵,甚至还能听从哨声的指令去杀人。”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紧握的哨子上,接着又补充道:“更为关键的是,我们并不知晓他们是怎样培养出这些尸傀的。”说完,千机老人挥动马鞭,驱马前行。 此时,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尸末骨见我们对他不理不睬,不仅没有帮他松绑,反而将他丢在原地不管不顾,顿时急得破口大骂起来:“千机无痕,沐星辰,你们竟敢如此对我!若我今日侥幸未死,他日必定让你们千机宗和玉虚宗付出惨痛代价!我要让你们不得好死!”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上传得很远,但我们并没有回头,只是加快速度朝着远方奔去。 沐星辰皱着眉头指了指我手中的骨哨,问道:“它如何杀人?”我看了看哨子说:“三个孔都不按。”沐星辰一把夺过哨子。开始使劲的吹了起来。 尸末骨见到尸傀竟然动了起来,不禁大惊失色:“沐星辰,你竟然敢这么做!快停下啊!求求你了,赶紧停止吧,啊啊啊啊……”无数的尸傀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纷纷涌向尸末骨。我骑着马站在远处,静静地观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见那些尸傀们争先恐后地撕咬着尸末骨,每一口下去都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不一会儿,尸末骨的惨叫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尸傀们贪婪地咀嚼声和吞咽声。片刻之后,连尸末骨的残渣都被吃得干干净净。 沐星辰将手中的骨哨随意丢在地上,然后马蹄子轻轻一踏,那骨哨瞬间变得粉碎。千机老人见状,心中好一阵惋惜。他忍不住开口说道:“沐星辰,你这个人真是不讲道理。明明是我徒弟得到的东西,你凭什么要将它毁掉?”沐星辰不慌不忙地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然后缓缓说道:“这玩意儿实在是祸害无穷。如今那尸末骨也算是罪有应得,死在了他亲手制造出的尸傀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我看得心惊胆战,声音颤抖地说:“那些尸傀不会真的吃人肉吧?这实在是太恶心了!”沐星辰凝视着那群尸傀趴在那里啃咬尸末骨的地方,冷静地分析道:“应该不是这样,你再仔细看看那些尸傀,它们只是把咬下来的血肉含在嘴里一会儿,然后就吐掉了。” 我依言仔细观察,果然如他所言。就在这时,因为骨哨已被踩碎,那些原本或站或趴的尸傀纷纷倒地,不停地来回挣扎着,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一个接一个地当场爆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放眼望去,整片尸傀林立的地方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处处都是破碎的肉块和残肢断骸。 刚才飞到远处大树上栖息的那群乌鸦,见到我们离得较远,便呼啦啦全部飞落下来,开始啄食满地的碎肉。这群上下翻飞的肥壮黑乌鸦,宛如地狱派出来的使者,正在引领着这群亡魂回归尘土之中。 我真想将这群乌鸦一只只全都射死,因为它们的肥壮应该是吃了不少人肉吧! 我们再也没有理会这里,而是策马远离这里。 路上千机老人又道:“你在辽东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沐星辰微微一笑,回答道:“那秦国修建长城的将领,还没等我提出建议呢,你猜怎么地?” 第113章 遇伏 沐星辰开心的哈哈大笑道:“不用老夫亲自出手,他自己就已经把他们国家的龙脉挖断得彻彻底底了。” “如此你倒是也省心。”千机老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反正你现在闲来无事,倒不如与我一同返回千机宗。在那里,你可以好生休养数日,同时也可顺道指点一下我这位关门弟子。” “哼!你这千机老儿的心思,难道我会不知晓?”沐星辰冷眼看着千机老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无非是惧怕匈奴人前来寻仇,想要借助我之力守护千机宗;又担心我与匈奴人暗中勾结、通风报信。不仅如此,还能让我顺带教导你的徒弟。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精妙啊!”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似乎对千机老人的盘算一清二楚。 千机老人听闻沐星辰所言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语气生硬地回应道:“怎么着?难道没有你沐星辰,我便守护不了千机宗吗?哼!我岂会惧怕你沐星辰与匈奴人勾结?就凭你那点微末伎俩,还妄想教导我的徒儿?若不是见你形单影只、心生怜悯,好意相邀,恐怕你连这等机会都没有!未曾想到,你居然怀揣如此龌龊的心思,枉我还说弄了一本失传的孤本箫谱想与你共同研讨。真是枉费我一片良苦用心啊!” 言罢,千机老人猛地一甩缰绳,转身驱马疾驰而去。沐星辰见状,不禁愣在原地,回过神来后急忙策马追赶上去,并不断向千机老人赔礼道歉。然而,任凭沐星辰如何解释,千机老人始终充耳不闻。 眼见千机老人毫无反应,沐星辰无奈之下,只得开口表示愿意传授给我一套他独有的瑶池剑法,听到此言,千机老人才稍稍舒展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并暗中冲我比划出一个手势。却被他看见了。这时,沐星辰方才如梦初醒般懊悔不已,他不禁捶胸顿足,懊恼自己为何如此冲动。 千机老人见状,轻笑一声,调侃道:“你贵为玉虚宗主,岂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呢?”沐星辰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随即便赶忙询问起千机老人关于箫谱之事。千机老人装得高深莫测,沐星辰急得抓耳挠腮。 众人继续纵马疾驰,心急如焚地只想尽快赶回北阴山。匈奴人既然已经知晓千机宗参与了与他们的对抗,那么未来的日子恐怕就不会那么好过了。这两位老头一路上不停地斗嘴,倒也让这段旅程变得不那么单调乏味。 眼看着前方就是乌加河了,蓝天澄澈,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绿意盎然,青青的河水边,无数洁白的绵羊散布其间。然而,却有几只身形奇怪的羊,呆立不动的盯着我们看。这种反常的现象立刻引起了我们的警觉。这些绵羊似乎也察觉到了我们的注视,纷纷恢复了正常吃草的模样。 千机老人目光锐利,他高声喊道:“前方那些并非真正的羊,大家小心,他们很可能是匈奴人伪装的!我们直接冲过去!”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回荡在草原之上。话音未落,这百十来号黑衣人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训练有素地将我们紧紧护卫在中间。只见他们身手矫健地取下随身携带的弩箭,拍马加速,如一阵疾风般向前奔驰而去。 就在这时。刚才还在悠闲吃草的羊群,突然呼啦啦地站起了无数身影。这些身影竟然都是披着羊皮的匈奴弓弩手!他们手持弓弩,毫不犹豫地向我们射箭。一时之间,箭矢如雨,密密麻麻地朝我们飞来。 面对匈奴人的攻击,我们也不甘示弱,立即展开反击。我们同样张弓搭箭,与对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射。然而,匈奴人中的一名射手却异常勇猛,他张弓搭箭,射出的一支狼牙箭犹如闪电般呼啸而来。这支箭势不可挡,瞬间穿透了一名黑衣人的身体,余力不减,又射中了另一名黑衣人,将他从马上射落下来。可怜的黑衣人转眼间就被射成了刺猬,倒在血泊之中。 刹那间,双方短兵相接,杀声四起。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刀光剑影交错,血腥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沐星辰手持长剑,犹如一阵旋风般冲入敌阵之中。只见他剑法犀利,剑招如疾风骤雨般倾泻而出,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令敌人无法抵挡。他手中的长剑舞动得如同一条蛟龙,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清脆的剑鸣声和敌人的惨叫。那剑势犹如天马行空,随心所欲,仿佛在空中勾勒出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而此时此刻的沐星辰,却又像是在对谁指点江山一般,每一点下去,都会有一朵绚烂的血花从敌人的咽喉处绽放开来。他的动作轻盈飘逸,宛如一位醉酒当歌人生几何的豪迈书生,但每一击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机。在他身旁,已经躺下了十几名匈奴人的尸体。这些匈奴人身穿雪白的羊皮衣,但现在却被染成了鲜红色,鲜血浸洒在他们的衣物,也染红了周围的青青草地。 与此同时,千机老人站在后方,黑衣人操控盾牌抵挡住了匈奴人的猛烈攻击。 这场战斗异常惨烈,双方都拼尽全力,互不相让。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人们的神经。草原上原本翠绿的青草早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就在这时,沐星辰眼角余光瞥见了匈奴百骑长的身影。他眼神一亮,身形瞬间闪动,如鬼魅般朝着匈奴百骑长扑杀过去。匈奴百骑长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威胁,急忙转身,张弓搭箭,朝着沐星辰连射出三箭。 沐星辰侧身躲开,手中长剑一挥,剑气如虹,直逼百骑长的咽喉。百骑长微微低头一闪。百骑长的耳朵被削了下来,却没见他有一丝表情变化。又连向沐星辰射出三支狼牙箭。在我的耳朵里却听到了另一种异样的声音。我仔细聆听,发现这声音竟来自匈奴百骑长身上。他似乎在默念某种咒语,随着咒语声,他的力量逐渐增强。 第114章 乌鸦 沐星辰的面色微微一变,心中暗叫不好,他知道自己这次遇到了劲敌。只见那名百骑长的箭矢速度愈发迅猛,力量也越来越大,如疾风骤雨般朝着沐星辰袭来。 沐星辰奋力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但仍被对方一箭射中了小腿,他不禁闷哼一声,身体踉跄了几下。然而,他并没有退缩,迅速从怀中摸出一把皂角刺,用尽全力射向那名百骑长。 令人惊讶的是,尽管百骑长的脸上已经插满了皂角刺,却仿佛毫无痛感一般,继续凶猛追击着沐星辰。他手中的弓弦不断拉紧,射出一支支致命的利箭,让沐星辰疲于应对。 随着战斗的持续,匈奴百骑长的攻势越发凌厉,沐星辰逐渐陷入被动局面。一个匈奴的百骑长居然能与堂堂一方宗主激战至此,且不落下风,实在是匪夷所思。我不禁暗自思忖:难道玉虚宗也不过如此吗?还是说,只是因为沐星辰年事已高,实力有所衰退? 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沐星辰能否逆境翻盘,战胜这个强大的对手呢?我屏息凝神,紧张地关注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毫不犹豫地手握长刀冲入混战之中。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名百骑长腾空而起,并朝着沐星辰射出三枚锋利狼牙箭的时候,我奋不顾身地挥舞着长刀向前冲去,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紧随其后。眨眼间,我便来到了沐星辰身前,却是自己的身躯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刹那间,三支箭矢如闪电般射中了我的胸膛,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而出。而此时此刻,沐星辰目睹这一幕后,毫不迟疑地拔剑直削,只见剑光一闪而过,匈奴百骑长那颗硕大的头颅已然滚落地面。与此同时,失去头颅的躯体紧握着弓箭跪倒在地上,黑色的鲜血如喷泉般从他的脖颈处喷涌而出,溅得我浑身都是。这血怎么是黑色的?难道是中毒还是吃了什么药物。能让他体能大增。才会和玉虚宗宗主打得有来有往。 小翠见状,哭得撕心裂肺,发疯似地朝我飞奔而来。当她终于跑到我身边时,看到我痛苦不堪地躺在地上呻吟不止,她急忙止住泪水,仔细检查我的伤势。幸运的是,那三支狼牙箭仅仅刺破了我的衣物,并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尽管如此,这些箭矢插在我胸口仍显得十分恐怖。小翠慌忙将我扶起,小心翼翼地拔出箭头,然后惊讶地发现我的胸前竟闪烁着一层耀眼的白色鳞片光芒。 小翠瞪圆了双眼,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麟龟甲吗?”她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愕。 千机老人无暇顾我,而是面对两个百骑长带着三四十人的攻击。可能因为传给我了一半功力,应付这两个百骑长还是略显吃力。百骑长身边的匈奴人与黑衣人打在一起,令他们谁也无法抽身过去帮忙。 就在这时,沐星辰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地来到了我的身旁,焦急地查看着我身上是否有伤口。当他发现我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时,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但同时又对我为何能够安然无恙感到十分好奇。也好奇的看着傻愣愣的小翠。 然而,此刻的局势却容不得我们有丝毫喘息之机。千机老人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虎,与两名百骑长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而沐星辰则毫不犹豫地捡起身旁掉落的长剑,用力一挥,将深深嵌入自己小腿肌肉中的狼牙箭斩断。随后,他咬紧牙关,忍受着剧痛,毅然决然地向到这场激战之中。 我艰难地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双眼紧紧地凝视着眼前混乱不堪的战场。只见沐星辰虽然小腿受了伤,但他的动作依然矫健如飞,手中的长剑更是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威胁。他与千机老人之间的配合天衣无缝,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遍一般。 在众人齐心协力地攻击之下,两名百骑长身旁的手下接连倒下,他们的破绽与弱点也逐渐浮出水面。沐星辰目光锐利,紧紧盯着战场局势,当机立断,猛地挥出一剑,如闪电般迅速而凌厉!只见剑光一闪而过,准确无误地刺穿了其中一名百骑长的咽喉,那名百骑长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另一名百骑长目睹此景,惊恐万分,转身便欲逃离现场。然而,千机老人岂会轻易放过他?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移动到对方身后,手上掌力顺势一挥,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刹那间,鲜血四溅,那名逃跑的百骑长,口吐鲜血,也随之命丧黄泉。 这场战斗来的快去得快,周围一片寂静无声。我和小翠凝视着沐星辰以及千机老人,心中却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怎么回事呢?这场伏击实在太过诡异,敌人竟然只有这么些人?尽管方才那位百骑长的确实力不俗,但以我们一行人的本事,理应不至于如此艰难才对啊! 正在此时,那一群漆黑如墨的乌鸦又一次盘旋着飞了回来。它们像一片片乌云一样,缓缓降落到那些横七竖八倒卧在地的尸体旁边。每一只乌鸦都显得格外快乐,轻轻地迈动着脚步,但就在这时,从遥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难听刺耳的哨音。这些乌鸦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一般,猛然扑向那些毫无生气的尸体。它们张开锋利的嘴巴,用尖锐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鸟喙,狠狠地啄击着死者已经紧闭的双眼。紧接着,它们用力地撕下死者的眼珠,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吞入腹中。这群乌鸦互不相让,争相抢夺着这难得的食物,场面异常血腥和恐怖。 目睹如此惨状,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恶心。我们正准备冲上去赶走这群凶狠残忍的乌鸦。 听到这阵哨音,千机老人和沐星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沉重。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第115章 匈奴巫丞相 伴随着那阵哨音愈发临近,一群身披黑袍、头戴黑帽,身姿绰约的神秘身影逐渐浮现于众人眼前。这些人身形高大,步伐稳健,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气息。 走在最前方的那位领袖人物更是引人注目——他身高足有两米有余,没有戴帽子,满头金发如骄阳般璀璨耀眼;高挺的鼻梁下,一双蓝色深邃的眼眸,宛如寒星般冰冷刺骨;其面庞轮廓分明,线条硬朗,神情冷峻至极,手中紧握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玉哨,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强大威压。 “竟然是一个外国人?”我满心狐疑,暗自思忖道,“此人究竟是何来头?为何会在此处出现……” 那位神秘人身着黑袍,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他缄默无言,仅仅用那冰冷刺骨、充满杀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们,仿佛已经将我们视为囊中之物,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只见他看着千机老人笑了,一口流利的关中话说道:“尸末骨兄弟俩太自负了,以为靠他们那些没有心智的尸傀,就可以把你们的人头带给我。这也太不把你们千机宗放在眼里了。” “你以为你就可以把我们留下来吗?”千机老人傲然地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只见神秘人手中的哨子再度响起尖锐刺耳的声音,刹那间,四周原本上下盘旋的乌鸦们如同被催眠一般,铺天盖地的朝人群猛扑过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众人皆惊惶失色,手忙脚乱地抵御着这群凶狠残暴的乌鸦。然而,这些乌鸦的数量多得令人咋舌,它们宛如一阵黑色旋风,源源不绝地发起猛攻。眨眼间已有数人惨遭不幸,他们的眼球被乌鸦硬生生啄下,鲜血汩汩流淌而出,那空洞洞的眼窝看上去异常可怖。有些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双眼,反而被乌鸦锐利的爪子抓破脖颈处的动脉,顿时血花四溅。乌鸦们上下翻飞、左右突袭,让人们应接不暇,渐渐落于下风。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怒声喝斥道。千机老人面色凝重,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一句话:“快退!他乃匈奴巫丞相!” “千机宗主,我们有两年没见了!没想到啊?你竟然勾结秦人与我们作对。丝毫不顾及我们之间的情谊。”神秘人冷笑道,“那么,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哦!蒙恬也说过我为什么勾结千机宗复国,这些人说话一点新意都没有。 巫丞相说完,天空中更多的乌鸦聚集过来,将我们团团围住。形势变得危急起来。 我想召集附近的蛇来助战,但看到乌鸦的利爪,还是算了吧!我小时候见过乌鸦与蛇相斗,还是竹叶青,毒性这么强一样斗到不过乌鸦。何必去给乌鸦添肉吃呢? 沐星辰挥舞着长剑,杀死了一地的乌鸦。他的剑法凌厉,暂时抵挡住了乌鸦的进攻。 千机老人只死死的盯着巫丞相。 乌鸦的数量太多,在激烈的战斗中,我注意到巫丞相一直没有动手。他似乎在观察着我们,寻找机会。 我心中一动,捡起刚才那个百骑长的硬弓,拾起几只狼牙箭,也没费多大劲,朝着巫丞相的方向,一箭两箭向他射去,从乌鸦群中飞过,箭杆上串了四五只乌鸦,力道不减直射向巫丞相的面门。 巫丞相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他轻抬手掌,微微一挥动,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如旋风般席卷而来,轻易地拍落了我射出的第一支箭矢。箭矢上的死乌鸦羽毛被拍得满天飞扬。也挡住了他的眼睛,当第二支箭疾驰而至时,他不得不迅速侧身闪避,这一闪避,使得他身后的一名身着黑衣长袍人躲闪不及,被那支串着数只乌鸦的狼牙箭射中头部,当场毙命。 巫丞相回过头来,凝视着倒在地上的手下,脸色阴沉得可怕。他那冰冷刺骨的目光犹如寒夜中的冷月,紧紧锁定在我的眼睛里,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睛看穿我内心深处的恐惧与不安。他的眼睛就像山洞里机关桥下的深渊,深不见底,一片无尽的黑暗。 就在这时,一只浑身赤红、面目狰狞的血猴子突然朝我猛扑过来。我毫不畏惧,挥舞手中的长刀,狠狠地朝着它斩去。只见那血猴子敏捷地挥动手中的利剑,竟然硬生生地挡住了我势大力沉的一击,并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叫声,似乎在向其他同伴传递信号。 奇怪的是,我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听清或理解它们的叫声,仿佛这些声音来自另一个世界。 不等我细想,另一只体型娇小的母血猴子也气势汹汹地朝我冲杀过来。正当我准备举刀将其劈成两半之际,一只毛发雪白、长着白色胡须的老血猴子突然出现,一把拉住了母血猴子,将它拽到了一边。母血猴子不在了,拦在它身后的竟然是妙香,大声的喊着“主人,救命,快救救我。” 此时此刻,我手握长刀,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意。我的双眼燃烧着炽热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将周围所有企图攻击我的血猴子统统斩杀殆尽!我大吼道:“放开她”。我又一刀向刚才那只血猴子砍去,它依然一剑挡住我的刀,被我震出去老远,杵着剑在那里喘气。我怒吼着,准备冲上去一刀结果了它。 突然间,一阵悠扬动听、清脆悦耳的笛声传入耳中,仿佛直接穿透脑海一般。刹那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完全无法动弹。迷迷糊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血猴子不见了,呼救的妙香也不见了。只见沐星辰擦着唇边鲜血,手扶着剑柄,艰难地站立在我的前方。气呼呼的看向我,而一旁一脸关切的小翠则被千机老人拦在身后,千机老人同时还吹奏着笛子。我茫然失措地开口问道:\"师父,血猴子在哪儿?刚刚分明看到它准备向我发动攻击。我已经将它击退了啊?妙香呢?她在叫我救她,人呢?哪里去了?\" 第116章 快快救我 沐星辰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你这臭小子被巫丞相使用摄魂术控制住了心智,什么都不清楚!你刚才砍伤的人是我,哪里有什么雪猴子?那可是你们北阴山的祥兽!\" 千机老人急忙喊道:\"千万别再盯着巫丞相的眼睛看,他施展的摄魂大法可以控制人的心智,你怕什么你就看到什么!\" 我再看看四周,哪有什么血猴子,我果然被他迷住了心智。我忍不住又抬头看向他。只见他蓝色的眼睛里透着黑暗,在不断的引诱着我和他对视,就好像他的眼神里有我想寻找的答案一样。我连忙躲避他的目光。 我再也不敢和他直视。暗骂一声,随手朝着巫丞相的方向,又连射出几支箭过去,这次他们那边已有警觉,早有人手持盾牌,将箭挡开。从巫丞相身边走出十几名黑袍人,他们将袍子脱掉,竟然都是女人,和巫丞相一样,都是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只见她们身穿黑色的紧身衣,显得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修长的大腿穿着条白色的裤子,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手持短剑,动作矫健敏捷。领头的女子眼神冷漠,直视着我们。 “真没料到啊,竟然会在此处碰上这般美艳动人的敌手。”沐星辰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调侃起来。然而,千机老人却鼻子里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不过就是一群相貌丑陋的异域妖女罢了。” “休得胡言乱语!拿命来吧!”其中一名黑袍女子怒喝一声,如疾风般冲向沐星辰,手中的利剑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只见沐星辰身形一闪,轻而易举便避开了对方凌厉的攻势,紧接着他手腕一抖,反手挥出一剑,直取那名女子咽喉。与此同时,沐星辰还要分心留意那些在空中盘旋飞舞、伺机发动袭击的乌鸦群。 而我和千机老人,则负责应对其余十几名黑袍女子。这些女子个个身怀绝技,实力颇为强悍。我俩心中多少有些顾忌她们身为女性,下手时仍不免有所保留,不愿轻易使出杀招。如此一来,反倒使得我们陷入被动局面,只能疲于应付,不仅要抵挡来自黑袍女子们的攻击,还要时刻提防那些从天而降、突施攻击的乌鸦,一时间显得十分狼狈。 反观沐星辰那边,只见他身形飘逸,动作敏捷,面对那名黑袍女子的攻击,总能轻松避开,并适时发动反击。他与那名黑袍女子之间的交锋愈发激烈,双方你来我往,剑影闪烁,拳风呼啸,一时间难分胜负。而在激战之余,沐星辰竟然还有余力抽空抛出一些尖锐锋利的皂角刺,这些皂角刺如同利箭般射出,准确无误地射中空中的乌鸦,使得那些原本凶狠难缠的乌鸦纷纷坠落身亡。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巫丞相却在一旁静静地观战,似乎并不急于出手。他对眼前这场混战视若无睹,完全不顾及这十几个女人的生死。相反,这些女人的招式异常狠厉,她们下手毫不留情,已经杀伤了我方好几个黑衣人。即使有人倒在她们身边,她们也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依旧冷酷无情地继续杀戮。 千机老人见状,心中不禁大怒。他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接连斩杀了好几个金发女人,但这些女人却毫无畏惧之意,依然义无反顾地朝着千机老人猛扑过去。千机老人心中暗自思忖:“这巫丞相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为何要让这些女人如此拼命?” 却发现打着打着有七八名黑衣人,动作越发迟钝了,再一看他们目光呆滞,双眼泛红,竟拿着武器向自己人砍去。艹,她们也会摄魂术?在猝不及防下顿时砍倒了数人。 我想喊千机老人吹笛子,可他却被几名女子缠住,他根本腾不出手来。 就在战斗趋于白热化之际,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低沉至极的咆哮声骤然响起,响彻整个战场!众人惊恐万状地循声望去,只见三头体型硕大无比、宛如移动山岳般的黑熊赫然出现在视野之中! 这三头黑熊简直就是庞然大物,令人瞠目结舌。它们每迈动一步,都好像会引发地面猛烈的震颤一般;而当它们挥动那双粗壮结实的熊掌重击地面时,大地似乎也随之颤栗不止,彰显出它们惊天动地的力量。 最为匪夷所思的是,面对这位神秘莫测的巫丞相,这三只凶猛异常的黑熊竟然如同温驯乖巧的家犬一般,乖乖地匍伏于他跟前。巫丞相微微抬手,伸出手指朝着我们一指,刹那间,三只黑熊便发出怒号,张牙舞爪地朝我们猛扑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令我方措手不及。随着这群黑熊介入战局,原本与我们激战正酣的那十余个女子亦纷纷闪身退让,为它们让出一条通道。转瞬之间,战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三只黑熊首当其冲,将横亘在它们前方的数名已遭摄魂控制的黑衣男子悉数击毙。 我心中暗叫不好,这三头黑熊来势汹汹,必须想办法挡住它们。我集中精力,使出全力向黑熊射去一箭。箭头深深地嵌入了黑熊的皮肤,但这似乎只是激怒了它,它更加疯狂地向我扑来。 沐星辰眼见此景,身形如电般疾驰而来,眨眼间便已来到我身侧,与我并肩而立,共同迎战那凶猛异常的黑熊。沐星辰手里的剑根本砍不动黑熊,被一掌拍下脱手而飞。 我闪身避开巨熊的一爪,一刀砍在它的背上,仅仅只是砍掉一小层毛,这些巨熊长年在松树林中,摩擦松树的油脂沾在毛发上,越沾越厚成了它们的一层护甲。 千机老人趁此良机吹动手中玉笛,借此解开那群被摄魂之法操控的黑衣人,所受的束缚。 摄魂术威力果然惊人,千机老人吹奏的笛音,那些黑衣人仍旧未能完全摆脱控制,依旧处于混沌迷蒙之中。此刻,巫丞相脸上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得意神色,仿佛对眼前局势早有预见。眼看着情况愈发凶险紧迫,已有十几个黑衣人死在黑熊手下。我不敢有丝毫怠慢,浑身肌肉紧绷,扯开嗓门怒喝一声:“金头白蟒,快快救我!” 第117章 退敌 刹那间,奇迹发生,只见我全身上下绽放出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紧接着,一条体型硕大、头部闪烁着璀璨金光的白色蟒蛇骤然现身,并迅速缠绕于我周身。须臾之间,白蛇竟幻化成为一条威风凛凛的巨型金龙! 金龙横空出世,其磅礴气势令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就连自视甚高的巫丞相也始料未及,惊愕得合不拢嘴。而金龙散发出的无上龙威更是将那三头庞然大物的黑熊彻底镇住,令它们心生畏惧,再也不敢向前挪动半分。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那些身着黑袍的女子、黑衣人和小翠等人,皆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伏倒在地,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充满敬畏之情。 千机老人先是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迅速从怀中摸出平日里用来伪装自己的铜镜。他巧妙地借助太阳的反射光线,直接照射到巨熊的眼睛上。刹那间,巫丞相施加的摄魂术如薄冰般破碎瓦解。 紧接着,千机老人毫不犹豫地将太阳的反光射向巫丞相那双湛蓝的眼眸。巫丞相当即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双手紧紧捂住双眼,原本紧握着玉哨子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玉哨子应声落地。随着哨声戛然而止,那群原本聚集不散的乌鸦也像是得到指令一般,纷纷四散飞去。 此刻的巫丞相痛苦不堪,只能蜷缩着身子在地上胡乱摸索。而沐星辰则早已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飞速来到他身前,轻松拾起掉落的玉哨。随后,他猛地飞起一脚,竟然将这个足有两米多高的巫丞相踹得凌空飞起,然后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上。良久,巫丞相都无力起身。 就在刚才,那金头白蟒毫无征兆地骤然现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巫丞相惊愕不已、惶恐万状!而此时此刻,炽热浓烈的阳光更是直直地照射进他的双眼,使得原本施展的摄魂术发生了可怕的逆转反噬。刹那间,巫丞相眼前一片漆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至此,这位往昔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巫丞相已然彻彻底底地丧失了任何反抗之力。 通常情况下,仅仅依靠太阳光的反射或许并不一定能够对他产生实际作用。然而,适才他正在全力以赴地运用摄魂术操控着三只巨大的黑熊,要知道,这些庞然大物的心智,远不及人类那么多情感,‘怒恐惊惧’都可以轻易掌控在他手里。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我所驾驭的金龙又横空出世,给它们带来了极大的惊吓。诸多因素相互交织,最终引发了他的摄魂术剧烈反噬,致使他顷刻间双目失明。 他双眼已瞎,彻底不敢动了。他带来的所有人,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不敢动弹。三头巨熊的摄魂术已解,转身跑向乌加河河谷里的树林里去了。金头白蟒见危险已除,又变的无影无形了。 沐星辰小心翼翼地将那只晶莹剔透的玉哨子递到我手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恭维。他轻声说道:“这是还给你的,这个比骨哨更好。”接着,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手指着我身后早已消失不见的金头白蟒,满脸疑惑地问道:“你……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我轻轻握住手中的玉哨子,感受着它传来的温润触感,然后缓缓解释道:“我曾无意间在山下的一口泉水中发现的七枚七星大钱。当我触摸到这些大钱时,它们竟然瞬间融入了我的身体之中。从此以后,每当我遭遇危险时,它们就会时而显现,时而隐匿。而这条金头白蟒,则一直依附于这些大钱之上。今日它化为金龙,连我自己也感到十分惊讶。” 听完我的叙述,沐星辰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似信非信的神情。他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着,表示接受了我的解释。 待解决完所有敌人之后,紧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大家开始着手救治那些受伤的同伴。千机老人凭借其精湛的医术,熟练地采摘各种草药,为伤者们精心调制治疗药剂。而我和沐星辰则在一旁协助他处理伤口、包扎绷带等工作。整个场面忙碌而有序,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希望能让伤者尽快恢复健康。 待一切处理妥当后,众人的心情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此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便转过头去询问沐星辰:“匈奴的巫丞相和那些黑袍女子该如何处置呢?”千机老人沉思了一会儿,最终作出决定——先将她们放走,连巫丞相也一同释放。我对此感到十分疑惑,忍不住问道:“师父,为何要放过他呢?难道您不担心他会前来寻仇吗?” 千机老人微微一笑,解释道:“放他们回去之后,整个匈奴便都会知晓你身上附有金龙。到那时,他们恐怕只会争先恐后地赶来跪地求饶,哪还有胆量提及报仇之事啊!况且,如今那巫丞相已形同废人,即使回到匈奴,也绝无可能再受重用。他无法保护自己的妻儿老小、族人和奴隶,这些人终究会沦为他人的财产,而这便是草原的生存法则。” 虽然我们已经明确表示会释放所有人,但还是有六位身穿黑袍的女子坚决要追随我,并坚定地宣称要成为神灵的信徒。面对这样的局面,我实在束手无策。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带着这些黑袍女子和受伤的伙伴们一起踏上回家的路。 对于巫丞相那边,我始终有些担忧,于是叫来两名黑衣人吩咐道:“你们暗中跟随着她们,如果察觉到任何异常情况,立刻骑马赶回告知我们。”我也尝试派遣两名哨骑前去侦察。两名黑衣人恭敬地回应一声“咯”后,便悄然跟上了巫丞相等一行十几人,朝着他们的龙城进发。 千机老人看到我做出如此安排,露出赞许之色并点了点头。接着,他又增派了四名手下一同尾随其后。此时再看一眼他从北阴山千机宗带出的那一百二十人,如今仅剩下六十五人,其中半数已丧生,而存活下来的大多数也都身上带伤。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无尽的悲伤。 第118章 北阴山千机宗 数日后,这一路风平浪静,并无任何异常之事发生。北阴山已近在咫尺,目力所及之处一片苍茫辽阔之景:天空湛蓝如洗,广袤无垠的草原绵延至天际;清风拂过草丛,若隐若现地显露出一群群牛羊。头顶上方的苍穹宛如巨大的圆顶帐篷,笼罩着四方旷野。如此壮丽的景象令我心神荡漾、心旷神怡。不仅如此,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我竟然也学会了骑马!此刻,我正驾驭着一匹骏马,驰骋于这片无边无际的草原之上,尽情享受着自由与畅快。大声呼喊着,喊去了这段时间压抑许久的紧张情绪。千机老人和沐星辰都微笑着,看着小翠也拍马紧跟着我。 与此同时,之前被我们派遣出去的那些黑衣人们也纷纷归来,并向我们讲述了两件离奇之事。其一便是那十几名跟随巫丞相一同返回的黑袍女子,在行至半路时,巫丞相突然对这些女子破口大骂,甚至拳脚相加,严令禁止她们将自己失明以及少宗主身具金龙之事传扬出去。更令人发指的是,他竟当着众人的面,残忍地杀害了一名胆敢反抗他的女子。面对此情此景,众人趁着巫丞相双目失明之际暗中商议一番后,决定联手将其刺杀。 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刚刚结束了对这些女人惨无人道的打骂和折磨,疲惫不堪地躺下歇息。然而,就在他刚刚躺下不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些饱受屈辱的女人竟然联合起来,毫不犹豫地举起刀子,一刀又一刀地刺向他的身体。每个人都没有丝毫手软,仿佛在替他结束所有的仇恨与痛苦一样。而那个巫丞相好像早猜到了会这样,一声惨叫都没有,好像死的很坦然。就连我们特意派遣出去监视的人,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们也不禁感叹,这位匈奴人心目中声名显赫的巫丞相,虽然没有命丧于我们之手,但却惨死在自己亲手培养的女人手中,也算是罪有应得了。而接下来发生的第二件事,虽感到意外,也感到很正常。这些女人在杀死巫丞相后,并没有返回龙城,反而朝着西方仓皇逃窜。我们找来了那六位身着黑袍的女子,向她们讲述了这件事。听到这里,六名女子皆震惊得无法言语。一个个痛哭流涕,因为在她们的记忆里,巫丞相从未对她们动过粗,甚至连打骂都不曾有过,更别提会起杀意,杀害她们中的任何一人。在她们心目中,巫丞相不仅是如父母般亲切的存在,更是给予她们关怀备至、是对她们最好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她们完全不理解。 面对这样的局面,千机老人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巫丞相啊巫丞相,您真是个狠人,对自己都那么狠的人,如果不是易天的金龙护体吓破了他的功,想杀他很难啊!起初,我本有意放那些女子返回龙城,并任由此事传播开来。却未曾料到,您竟能弄出这般计策来遮掩事实真相。毕竟,要想守住秘密谈何容易?若不将她们全部灭口,难保有人不会泄密。他内心深处,实在不忍心对这些亲手培养出来的人痛下杀手。于是乎,他毅然决定以自身性命为赌注,令这群女子心生畏惧,从此不敢再度踏足龙城一步。 如此一来,不仅他的离奇失踪与易天所拥有的金龙护体之力能够暂时不为世人所知,更能确保他所属部族短期内免受其他部落侵吞之虞。同时,可以迅速推举出新的族长,稳固部落局势。至于不让龙城知晓易天具备金龙护体一事,则是避免匈奴人丧失继续奋战的斗志。除非易天亲赴龙城,当众展示其金龙之威,否则无论我们如何言说,他们皆可斥之为虚妄之言。” 经过一番艰难跋涉,我们终于成功抵达了神秘的北阴山。在一个隐蔽且狭长的山谷之中,隐藏着一条通往山顶的险峻步道。这条步道极其狭窄,无论是精锐的骑兵还是擅长弓箭射击的弓弩手,都只能单独通过。可以说,此地乃是真正意义上的易守难攻之所,只要有一人守住关口,即使敌人千军万马也难以攻克。 沿途之上,不断有千机宗的明暗哨所现身,与我们打过照面。沐星辰以及六位身着黑袍的女子,则被蒙上了面纱,由专人带领上山。显然,千机老人对于这六名女子的来意心存疑虑,但沐星辰似乎对此心知肚明,并无丝毫抵触情绪。 当众人来到山腰位置时,步入了一座山洞之内。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洞外绿树成荫,洞内竟是别有洞天!原本以为会是幽暗阴森的环境,结果却是光线明亮、视野开阔。真不知当年建造此处之人究竟运用了何种巧妙构思,才能打造出如此鬼斧神工的杰作。 千机老人命令手下人将宗门内所有人迅速集结到一起。原本以为千机宗规模不大,但当人们全部聚集后,才发现竟然有上千号人!如此众多的人数让我大吃一惊。 千机老人将我和小翠带到众人面前,向他们介绍我们俩。这时,我注意到沐星辰似乎经常光顾此地,因为他竟然认识不少千机宗的人。趁机老人介绍小翠的时候,对千机宗的人说,她是我的姐姐。小翠万分感动。 众人见到我后,齐声跪地参拜,尊称我为“少宗主”。接着,刚刚归来的黑衣人向其他人讲述着我如何斩杀尸末骨、如何被金龙附身弄瞎巫丞相,以及如何吓跑三只凶猛无比的巨大黑熊。还收附巫丞相的手下人。听到这些,在场的每个人都惊愕不已,紧接着又一次纷纷跪地行礼,表示对我的敬佩与臣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我有些慌乱,急忙让大家快快起身。 待众人起身后,我开始询问这里的管事之人。话音刚落,只见从人群中走出几位年迈的妇人。我请她们帮忙安排小翠和那六名黑袍女子的住处,然后便跟随千机老人前往自己今后的居所。 小翠紧紧跟在我的身边。脸憋得通红,小声的告诉我,她和那六名身材高挑,金发碧眼又长相迷人的女人待在一起,感到浑身不自在。我只能让那几位老妇人将她在我附近另行安排住所。 第119章 千机鬼谷 我随着师父来到洞里一处房屋,门口竟还有一处小水潭,潭水的头顶可以看见天空中的白云。水潭里还养着荷花。 我们走进房间,我看到里面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师父告诉我,这间房曾经是他的住所,现在则归我使用。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对这些陌生的物品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像,引起了我的注意。画中是一位长须老者,眼神犀利,额头却长有四个肉瘤,但气势非凡。 师父说道:“这位乃是我千机宗的创始祖师爷——千机鬼谷!同时也是我的曾曾祖父啊!” 世间众人大多只闻其名,只晓得他唤作鬼谷子,但鲜有人知晓他一手创立了千机宗。他座下的几大弟子出山之后皆闯出极大的名头来。这些门徒以天下为棋盘,或为将相,或为谋士,左右着列国的生死存亡。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使得天下大乱,而到最后,甚至连师兄弟之间都开始互相争斗起来。 他的曾曾祖父千机鬼谷,曾经严令禁止门下弟子踏出山门后,不得自称为千机宗门人,但可以自称是鬼谷子的徒儿。千机鬼谷在创立千机宗没多久之后,便与宗内的兄弟们产生了嫌隙。于是,他将宗主之位传给了自己的长子千机合,然后一怒之下便跑到云梦山中隐居起来。自此以后,他对外绝口不再提自己是千机宗之人,而是改为王氏,并自取名为诩,别号禅。从那以后,直到他身死道消,再也没有回到过北阴山的千机宗。 我凝视着画像,心中叹息一声。随后,师父递给我一捆竹简,说是千机宗的秘籍。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翻开竹简书页,里面记载着一些奇怪的机关图纸和修炼法门。看来,我需要花费些时间来研究这本秘籍。师父说自己还要去一个地方,这次离开的时间有些长了,说完转身走了,我坐在床前,思考着未来的路。我想我的父母亲了,也想我姐姐大丫了。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做千机宗的宗主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正当我愁绪满怀、思绪万千之际,突然间,房门被轻柔地叩响。我心生疑虑,究竟是谁会在此时来访呢?正当疑惑之际,只听见门外传来小翠那轻柔的声音:“公子,您歇息了吗?”我赶忙起身,匆匆打开房门,并热情地将小翠请进屋内。 小翠踏入房间后,稍稍环顾四周,然后轻声开口道:“公子......”然而,我对她这种过于拘谨的称呼感到些许不满,于是打断她的话说道:“翠姐姐,既然你已经认我作弟弟,那么我们之间便无需如此客套。而且,我也把你当作自己的亲姐姐一般看待呀!”小翠听后,显得有些怯懦,低声回应道:“若是您仅仅是胡易天,我自然能够与您以姐弟相称。但您如今身具金龙附体之力,更是名震天下的千机宗少宗主,而我,不过是一个亡了国的普通女护卫罢了。” 见此情形,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她试图轻轻挣脱,脸颊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我表情异常严肃地说道:“姐姐,若你再这样说,我真的要生气了。不必在意他人如何看待我,只要你认可我这个弟弟就足够了。”小翠见我说的如此真诚,也只好笑着点点头。我非常开心总算解了她的心结,也解了我的心结。我松开她的手高兴的跳了起来。她也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地说道:“弟弟,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没有询问过你的出生情况。你的父亲母亲究竟是何方人士呢?能否给姐姐讲讲呢?” 正当我们两人交谈之际,我师父和沐星辰一同走了进来。沐星辰接口道:“这个问题啊,我们也一直很想知道答案呢。”紧接着,他又转向小翠,笑着说道:“恭喜小翠姑娘,认了这么一个了不起的弟弟!”小翠听闻此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起身向沐星辰施礼道谢。 师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我这个徒弟啊,确实不同凡响,而且充满神秘感。只是现在有旁人在场,这些事情不妨等以后再谈。” 沐星辰猛地瞪大双眼,用力一拍桌子,只见桌上的物品瞬间散落一地,桌子的四条腿也当场碎裂开来。师父怒声呵斥道:“沐老头,这里可是我家,更是我千机宗的地盘,岂容得你在此放肆撒野!” 沐星辰嘴角微扬,冷笑一声回应道:“方才在路上时,不知是谁信誓旦旦地表示要将宗主之位让与我。真不知道当时说这话的人究竟讲的是人话呢,还是在胡言乱语、放的狗屁呢。” 师父微微一怔,随即便开始装聋作哑,故作糊涂地问道:“是谁说的呀?” 沐星辰不禁愣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没想到堂堂千机宗的宗主竟然是个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无赖之人。” “行,如果你愿意投靠我千机宗,我甚至可以将宗主之位让与你。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先到我曾曾祖父的画像前磕九个响头,表示你的诚意。”我师父紧咬着牙关,恶狠狠地说道。 “呸!想让我投靠你?没门儿!”沐星辰说完,转身甩了一下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去。师父见状,连忙伸手拉住他,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说道:“哎呀,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沐兄何必如此较真呢?来来来,跟我们一起听听易天的经历吧。” 我才不要听呢!我一个外人,怎么能听你们千机宗的秘密呢?”说完,沐星辰便试图挣脱我师父的手,但那只枯瘦如柴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我在一旁看着这两位老头你一言我一语,心中不禁暗自发笑,感觉他们就像是两个顽皮的小孩子在斗嘴。 看着他们争得面红耳赤,我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您二老到底想不想听啊?如果不想听,那就请您二位移步到别的地方去吧。”我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第120章 又闻血猴子 原本已经抬起一只脚准备跨出门去的沐星辰,突然间又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那只脚不自觉地收了回来。一旁的师父见状,急忙伸手拉住他,想要让他重新坐下。然而沐星辰却狠狠地瞪了我师父一眼,然后用力甩开他的手,将头转向一边。 看到这一幕,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当我的目光落在两人刚才拉扯过的地面时,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只见那里,两个人的双脚踩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深深的脚印,仿佛是被重物压过一般。 我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我静静地看着他们,思考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讲述起自己的身世。 “我居住的地方一直都很安稳,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争了。只是曾经有一次,在一个唐僧取过经的地方,打过一场小仗而已……” “唐僧是什么?”小翠茫然地问道。 “是一个和尚。” “和尚是什么。”小翠继续说道。 我一下子语塞了。抓抓脑袋想了想说道:“就是有这么一群人,把所有风景不错的地方都占了,并在那修起大房子,在里面用各种材料塑造了世上传言的神,他们剃成光头替我们在里面供奉他们,并宣传神的理念和思想,我们再去拜神就要给香油钱。这就是和尚。不过这些都是封建迷信,现在已被破四旧打倒了。”我说的这些他们听的似懂非懂的,我也解释不了,小翠刚想再问,我连忙说:“别问了,那是我们那里的风俗,以后有时间慢慢和你们说,你叫我一点一点的解释几个月也说不完。人家会有意见的。”小翠不好意思捂住嘴的‘哦’的一声。我继续说道: “我的父母曾经都是斥候!” “斥候?”我师父,沐星辰和小翠几乎同时开口,声音中充满了疑惑。 我微微颔首,表示肯定,然后补充道:“没错,他们就是那群专门负责搜集情报以及执行特殊任务的人。” 其实,我并不太想提及关于旧政府和新政府的事情。毕竟这些概念太过复杂,解释起来十分困难,而且就算我费心地解释,他们也未必能够理解。尤其是小翠这个好奇心旺盛的家伙,总是喜欢追根究底,之前一个关于\"和尚\"的问题就已经快把我给难住了。于是,我决定换个话题,讲述一段自己的经历。 “有一次,我上山玩耍时,偶然间发现悬崖下方有个洞穴,洞内摆放着一个坛子。当时,我因为有些害怕,所以没敢去碰它,直接回家了。谁知道,就在那天夜里,整座山竟然崩塌了。”说到这里,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果然,如我所料,小翠被吓得不轻,情不自禁地用手捂住了嘴巴。她还偷偷瞄了一眼我师父和沐星辰,见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才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我详细地讲述着自己在泉水中捡到七星大钱、金头白蟒如何附身,以及后来被与我家做了十几年邻居的大叔绑架后,来到山中掉进洞里并遇见血猴子,最后不知不觉间来到此地的经历,说得我口干舌燥。 师父、沐星辰和小翠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对于我所说的汽车、火车和轮船等事物,他们感到难以理解。幸好我没有提及天上的飞机,否则他们会更加困惑不解。 师父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说是雪猴子将你带到了我们这里。我们山上也有雪猴子,它们可是我们千机宗的祥瑞之兽呢。每年我们都会举行雪猴子的祭祀活动。看起来,咱们之间真是有缘分啊。” “师父,这里的血猴子也会吃人吗?”我充满好奇心地问道。 “不会的,我们这里的雪猴子常年以山中的水果为食,从未见它们吃过肉食。”师父语气肯定地回答道。 “嗯……师父,你们这里的血猴子是不是一身红毛,脸像血一样红啊?”我继续追问道。 “嗯?……我们这里的雪猴子一身雪白,长年生活在深山中。它们的脸和我们人类一样,光光滑滑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师父耐心地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说的应该不是同一种猴子。”沐星辰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听易天刚刚的描述,这个血猴子倒是有点像秦国大将蒙恬养的血魔,也是一只和你形容得差不多的红毛猴子。据说蒙恬每次出征都会带上它,这只血魔在战场上会出其不意地向敌方武将发动突袭,趁着敌人惊慌失措的时候将其斩于马下。” “我在蒙恬大军中,怎么从来都没见过这样厉害的猴子呢?”我震惊不已,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沐星辰白了我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你才多大点官儿啊!怕是连中军大营都没去过吧。” “谁说的,我易天弟弟托宗主的福,可是进到过中军大帐的。而且,在大帐之中还见过蒙恬将军呢!”小翠听到沐星辰的话后,很是不服气,立刻站出来为我辩解道。她这一番话说出口,我师父的老脸顿时变得通红。 沐星辰见状,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转头看向了我师父。师父无奈之下,只得将自己如何与我相识,以及后来又收我为徒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沐星辰听完,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来,千机老儿和易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笑着说道:“这可真是多亏了师父您的救命之恩啊!而且您不惜冒着得罪匈奴人的风险收留了我,这份恩情我永世都不会忘记的!只不过,这秦国蒙恬的那只血魔会不会就是我说的血猴子?它跟外面的世界究竟存不存在着什么样的关联呢?还有就是,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来到这个地方?” 师父听完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关于秦国以外的事情,其实我所知的也并不多。至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恐怕只有老天爷才清楚了吧。” 第121章 六女请罪 就在这时,一旁的小翠突然插嘴道:“也许易天弟弟就是命中注定要来千机宗的呀!”沐星辰一听这话直翻白眼,不以为然。 师父听了小翠的话,瞪了沐星辰一眼,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接着说道:“小翠说得很是有道理啊,世间万物皆有缘法。既然易天来到了咱们这儿,说不定真的是上天有意这样安排的呢。至于那只血猴子的事情嘛,看来只能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潜入蒙恬的大军里去调查一番了。” 师父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又补充道:“现在肯定不行,毕竟蒙恬已经知道了易天是我们千机宗的人,他们肯定会对我们千机宗多加留意的。”大家都没有再继续探讨蒙恬的血猴子了,各自返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山口的天井处,照在石头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一名叫做怡安的老婆婆步履蹒跚地走来,她一只手中提着一只木桶,桶内装满了热气腾腾的水以及柔软的棉布,显然是来为我洗漱的。另一只手提着个食盒。我赶忙上前接过水桶。当我靠近水桶时,一股异样的气味扑鼻而来。我好奇地询问怡安婆婆,方才得知这座山竟蕴藏着温泉。 完成洗漱吃了早餐后,我顿感神清气爽,心情愉悦。此时,小翠早已起床并完成洗漱,她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着我,身上换上了千机宗特有的白色长袍。千机宗弟子出山时身着黑袍,而在山中则穿白袍。白色的长袍映衬出小翠的清丽脱俗,使她更加出众动人。看着眼前美丽的小翠,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为能拥有如此漂亮且武出色的姐姐感到高兴。 步出洞口,眼前的景象令我惊讶不已。那六名巫丞相的手下女子正双膝跪地,整齐地排列在那里,似乎早就在等待着我的出现。 一经询问,我才明白她们昨晚将一切整理妥当后,便跪在这里,希望向我表达内心的歉意。她们坦诚地承认曾使用摄魂术迷惑我的门人,导致他们遭受黑熊的攻击。由于昨日我休息得较早,她们不敢贸然打扰我的休息,于是选择默默跪在这里,以示忏悔之意。 她们之中,一个名叫爱琳的女子匍匐着向前爬了几步,然后低头说道:“主人啊,您可是那龙蛇神的化身啊!我们竟然伤害了您的门人,实在是罪不可赦啊!请您一定要宽恕我们犯下的罪过呀!”说完这句话后,她便深深地低下头去,不敢再抬起头来直视我一眼。 而在她的身后,另外五个人也纷纷效仿她的动作,同样匍匐在地,并异口同声地说道:“请主人原谅我们的过错!”她们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敬畏之情,仿佛生怕我会对他们降下惩罚一般。 这时,一旁的小翠轻轻地扯了一下我的衣角,柔声对我说道:“弟弟,她们几个其实也是受到了巫丞相的指使才会这么做的。如今她们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而且还真心实意地想要追随于你,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听到小翠的这番话,我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而,我并未立即开口回应,而是静静地伫立在她们面前,默默地凝视着她们。眼见我沉默良久,未发一言,那六个人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终于,我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罢了,你们都起身吧!我并不怪罪你们此前的所为。”我的语调平稳而温和,但那六人仍不敢轻易起身,只是稍稍抬起身体,目光投向我。我再次开口道:“既然你们决心追随我,到了千机宗后便不可再施展你们的摄魂之术。若被我察觉你们未经许可擅自使用此术,定不轻饶。你们可明白?”她们六人闻言,赶忙俯伏在地,齐声应道:“知晓了。” 我看了看小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小翠冰雪聪明,立刻领悟到了我的意图。只见她走上前去,将那群女子逐一扶起,并亲切地询问她们的名字。然而,因此这些名字实在太过冗长复杂,难以直接称呼,于是我们决定按她们的名字,进行简单易记的称呼。其中为首的那位被称为爱琳,而其他人则分别叫做贝琪、克莱拉、安娜、安德莉亚和芬妮。小翠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记住了每个人的名字。毕竟都是女孩子,彼此之间自然而然地多了几分亲近感。小翠兴奋地拉着她们问东问西,聊得不亦乐乎。她们看到小翠称呼我为弟弟,便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我的姐姐,对小翠更是百般殷勤,极力讨好。对于这种情况,我倒也乐见其成,我让小翠去安排她们。也任由她们自行热络地交谈着。随后,我离开了这群喧闹的女子,径直走向师父住的地方。 师父居住于洞穴的最深处,一股热腾腾的温泉水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流淌而出。这股温泉水流向下方的深邃潭水中,想必怡安婆婆必定就是在此处打水的吧?当我穿过那弥漫着热气的温泉时,又有一处洞口,可以看到有几名千机宗的护卫驻守在那里。他们一见到我走来,立刻纷纷向我行礼,并退让开来,让我得以顺利进入。 一踏入其中,我立刻感受到一股清新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顿觉身心舒畅、轻盈愉悦。这样一个绝佳的所在,当年的人们究竟是怎样寻觅到的呢?这要历经了多少代人的辛勤努力,才能够营造出如此美妙绝伦的景象啊! 我轻轻敲了敲师父的房门,没有回应,应该师父尚未起身,想来是这一路撕杀劳累,加上年事渐高,身体有些吃不消。我静静地坐在他的房门前,翻阅起昨日他交给我的书籍,不一会便沉浸在这本书里。还好!多是图画,即使有的图画有字也是很少的几个字,我很自豪,我一个也不认识。上面的机关学看得我如痴如醉。师父什么时候站在我身旁,我都不知道。直到肚子咕咕作响。才发现师父站在身后,正笑眯眯的拿着个饭团递给我。 第122章 救谁? 我接过饭团,边吃边道:“师父,你怎么才睡醒啊?你没起来,我都不知外面那几个女子我该怎么办?”师父笑了笑,摸着我的头说:“这些事你自己决定就好。”我想了想,说:“就让她们先跟着我吧,不过她们的摄魂术……”师父打断我的话:“摄魂术并非无法克制,我会教你方法。”我顿时兴奋起来,急切地问道:“真的吗?师父,那快教教我吧!” 师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轻声说道:“很好,随为师来。”说罢,他转身朝着朝一处黑色石壁走去。我紧跟其后,心情异常激动。 来到石壁中央,师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而神秘的光芒。他缓缓开口道:“闭上双眼,摒弃一切杂念,集中精力感受周围的一切。”我依言照做,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 片刻后,师父轻咳一声,开始传授我一段空灵心法:“眼中有物,心中无物,视其为死物,令一切皆归为虚无。则空灵心法成矣。”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我心想就四句话吗?四句话就可以搞定摄魂术? 师父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先集中精神,沉下心来,双眼空灵,目视之物皆作无物。然后告诉我前方有什么?”我依言而行,定睛观瞧后回答道:“一块石壁。” 师父接着指示道:“你试着将灵气汇聚到胸前,再次观察。” 我按照师父的要求调动灵气,再次凝视那块石壁,然后回答道:“一块白色石壁。” 师父继续引导我道:“接下来,将灵气聚集到头顶上方,再看一次。” 我依照师父所言,将灵气提升至头顶,再次看向石壁,然后说道:“一块透明的石壁。” 师父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吩咐道:“好,现在闭上双眼,将灵气导入双眼。” 我闭上眼睛,引导着两股温暖的气流护住双眼。当我重新睁开双眼时,惊讶地发现石壁竟然消失不见了!我揉了揉眼睛,确认眼前的景象并非幻觉,石壁确实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石壁后方摆放着的一块石板做成的棋盘。我好奇地伸手轻轻触摸,却又感觉到石壁依然如实地横亘在我面前。 我满脸疑惑地问道:“师父,石壁后面有一块石板做的棋盘吗?” 师父静静地注视着我,笑着缓缓说道:“我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掌握了空灵心法。没想到你仅仅用了半炷香的功夫就做到了。”他的语气中既带着一丝欣慰,又透露出对我天赋的赞赏。 师父说道:“你现在掌握了空灵心法,有任何人想用摄魂术迷惑你,心法已在你心中,会自然而然的将它视为无物,死物。先练好心中灵力。学会控制它的去向。” 我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师父的教导,将这段心法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接着,我又按照师父所授之法,引导体内的灵力运行起来。起初,那股灵力犹如脱缰野马般难以驯服,但随着我不断运用心法,它逐渐变得温顺起来。 渐渐地,我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在体内流转,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我不禁沉醉其中。师父的声音适时地在耳边响起:“这便是克制摄魂术的关键所在。只要你能掌握好空灵心法,便能抵御摄魂术的侵蚀。” 我心中暗喜,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然而,我也明白要想真正精通空灵心法,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时间。 师父告诉我:“如果对方灵力强大,而你无法与之抗衡,那么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逃跑。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但是以你现在的功力,世上难有几人能超过你。如果你的灵力比对方更加强大,那么你完全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利用摄魂术反噬对方,将对方的魂魄牢牢控制住。”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啊!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确实是一种非常实用的生存策略。师父有些意外和失落。或许他原本以为我会花费更多时间来掌握这门功法。 接着,师父再三叮嘱我,千万不要进入他的房间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师父一脸严肃的样子,我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师父又随口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将我丢在那里,自己转身去找沐星辰下棋去了。 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师父的房间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不过既然师父已经明令禁止,我也不好违背师命。于是,我在师父的屋外张望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便转身离开了。 然而,就在我转身离开的瞬间,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左手上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低头一看,只见我左手的七星纹竟然不知何时浮现了出来!金头白蟒出来了,它注视着我说道:“这屋里有一个对你非常重要的人。”说话间吐出一颗蓝色珠子,我忙伸手接住。它又道:“这颗珠子是‘灵珠’可以起死回生。只要肉体不腐,灵气还在,便能救活。” “什么叫灵气还在?”我问道 “多数人死,是先灵气消散,再肉身腐烂。只有少数人灵气极为强大,他或是练过,或是本身自带,灵气消散的很慢或者一直不会消散,灵气不散便可使肉身不腐。” “如何知道,人死灵气还在呢?” “灵珠靠近,色变固魂。你在洞里那条赤花不是给了你一颗回魂丹吗?” “人死了,有没有灵气,你这灵珠一靠近就会变色?”我瞪大眼睛说道,金头白蟒点点头。 “还有你说的那条赤花蟒?它就给了我一颗黑红色的丹丸。啥也没说就走了。”我忿忿不平地说道。 “因为它知道我在!”金龙白蟒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地望向我。 “赤花给你的回魂丹,与我这颗灵珠相辅相成,灵珠复生,回魂固气。它的回魂丹,可以助人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灵气和体能。” “你给我这颗灵珠是要我救人吗?救谁?”我疑惑地问道。 第123章 各有所长 “你看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它轻声回应道。 “可以多给我几颗吗?”我腆着脸说道,话音刚落,它对我毫不理会,便如同一阵烟雾一般,被轻柔的微风吹散开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意思嘛?不给也别这种态度啊?”我无奈的摇摇头。 我还一头的雾水,救人?救谁。谁在这屋子里面呢? 我抓抓脑袋皱着眉头,在那几名护卫疑惑的目光下,走出温泉洞口。 用过餐之后,师傅领着我、小翠以及那数位女子一同去往后山。而沐星辰得到师父交给他的一本箫谱,开心得连饭也不吃了,也不和我们瞎逛了。后山那里有一大片树林子,乃是千机宗平素里修炼功法之地。 我示意她们各自展露一下自身的本领,瞧瞧是否存在独特的技艺。只见爱琳首当其冲,她手中的两把匕首耍出的招数阴险刁钻且变化莫测;克莱拉的摄魂之术是六人中最强的;而安娜与贝琪所施展的则是媚术功法,直瞧得我跟小翠面红耳赤,纷纷转头不敢直视。至于芬妮,则擅长移形换位之法。安德莉亚的手段令人惊诧不已,她不但精通摄魂之术,还能够模仿任何一个人的言语声色。她学起小翠讲话来,简直惟妙惟肖,以致于小翠惊得目瞪口呆;甚至连我的嗓音亦能模仿得不差分毫。其余几名女子同样各具所长,可以看出皆是久经锤炼之人。让我眼前一亮啊!心中不禁暗自窃喜起来:这些人说不定能够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呢! 我当下便决定要试一试最近刚刚学会的空灵心法。于是,我将克莱拉召唤至身旁,并命令她对我施展摄魂之术。然而,克莱拉却被吓得立刻匍匐于地,不敢发出一言半语。其余的人并不知晓其中缘由,但见到克莱拉突然在我面前下跪,还以为是她惹恼了我,于是纷纷跪地求饶。尤其是爱琳,她更是迅速跑过来跪在我面前,不断叩头,表示称她是她们的大姐,如果有任何过错,惩罚她即可。这一番情景,令我感到既气恼又好笑。小翠也想上来和我说什么?师父拦住她笑着摆摆手。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起身吧。\"我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刚刚习得了一门神奇心法,只想与克莱拉一同尝试其威力如何,并无责备之意啊。\"闻得此言,诸女子方才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缓缓站立起身来。然而,克莱拉却依然俯伏在地,不肯起身。她压低声音说道:\"主人啊,属下所擅长的摄魂之术虽然稍逊于巫丞相一筹,您虽是龙蛇神,但您曾经遭受过巫丞相的迷惑,而被迷惑过的人,往往更易于再度陷入迷障之中。属下忧心此举可能会对您造成伤害啊。\" 我转头望向克莱拉,轻声说道:“你不用担心害怕,放心大胆地对我施展摄魂之术就好。有师父在此坐镇守护,绝对不会出任何事情的。”听到我这么说,克莱拉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接着,只见克莱拉那双与巫丞相一样湛蓝深邃的眼眸之中,开始散发出奇异的光芒。瞬间,我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一般。我立刻收敛心神,全神贯注地运行起空灵心法,以此来抵御克莱拉施展的摄魂之术。 一开始,我明显感受到有一股无影无踪、难以捉摸的神秘力量,正在试图强行闯入我的脑海意识之中,企图把我拽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里。而就在这时,我眼前竟突然浮现出了那具诡异的糖皮骨尸!它此刻正懒散地斜躺在一张石椅之上,用它那散发着寒光的锋利白骨爪子,冲我不怀好意地招手示意。我在心中默默念叨:“眼中有物,心中无物,将其视为死物,令一切都归于虚无。”伴随着心法的持续运转,我感到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正在试图入侵我的意识,但它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无法穿透进入我的体内。我集中精神,继续催动心法,让其源源不断地流转起来。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具微微透明的人体,仿佛就在我的眼前,离我只近在咫尺。这具人体开始轻轻摇晃,我感觉到一种奇怪的震颤透过空气传递过来。我不敢有丝毫松懈,立刻将灵气汇聚于双眼,直视克莱拉那双由蓝变黑,由黑变红的眼睛。 瞬间,克莱拉的双眼又发生了变化。原本阴暗又血红的深邃眼眸,此刻竟然变成了浅浅的灰白色,仿佛失去了生机和活力。紧接着,‘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猩红的斑点。 爱琳见状,急忙冲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克莱拉。其余众女也纷纷过来扶住克莱拉,她们一脸焦急地看着克莱拉,都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与此同时,师父的声音传来:\"易天,收起你的功法!\" 师父的呼喊声在我耳边炸响,我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慌乱和自责。我深知自己刚才可能过于急切地施展灵气,以至于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 我不敢稍作犹豫,连忙收敛起全身的灵气,让它们归复平静。我注意到一旁的克莱拉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宛如失去了生机。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迷茫与痛苦。 我心中一紧,瞬间明白过来:这便是师父曾经提及过的强大功法带来的反噬!看着克莱拉如此模样,我感到一阵心疼和愧疚。 我按照师父教给我的方法,深吸一口气后,也轻声呼喊了一句。随着这声呼喊,克莱拉那原本灰白无神的双眼,逐渐恢复成了她本来应有的蓝色,整个人也慢慢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看到这一幕,其余的女子们都被我所施展出的空灵心法震惊到了,她们再次纷纷跪伏在地,并异口同声地高喊道:“主人威武!” 对于她们如此刻意的谄媚之举,我其实并不喜欢。当初巫丞相也是这么对待她们的吗?想到这里,我依次将她们一一扶起,并一脸严肃地告诫道:“日后与我交流时正常说话便好,不必动不动就下跪行礼。” 第124章 疗伤 待安抚好这些女子之后,我转过身来,对着师父问道:“师父,您看看克莱拉是否受伤了?伤势严不严重啊?”师父闻言,迈步走到克莱拉身边,抓起她的手腕并切了一下脉象,然后回答说:“还好你目前尚处于初学阶段,对自身灵力的运用还不够熟练。尽管你的功力比她高出许多,但也仅仅只是伤到了她的筋脉而已。倘若你能够随心所欲地驾驭自己的功力,那么完全可以令她即刻发疯甚至死亡。” 我听后,心中不由得一惊,没想到这空灵心法如此厉害。师父接着说:“不过,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克莱拉休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克莱拉,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克莱拉虚弱地摇摇头,说道:“属下没事,多谢主人关心。”此时,一旁的爱琳开口说道:“主人,既然克莱拉受伤了,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我们也先回去了。” 我轻声地说道:“不用。你们先等一下”然后慢慢转过身来,双腿跪地,对着师父磕了一个头后说道:“师父,请容弟子有一事想要向您禀报。” 师父看着我,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但还是温和地回应道:“何事如此重要?但说无妨。”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师父,弟子一直有一件事情瞒着您。其实,这件事是母亲生前再三叮嘱过我的,让我千万不可轻易示人。所以,还望师父莫要怪罪于弟子。”说完,我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师父的眼睛。 师父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开口问道:“究竟是何事?你且如实说来。” 我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来看着师父,一字一句地说道:“师父,弟子其实拥有一项特殊的能力,可以治愈他人所受到的伤害。” 师父听了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哦?如此甚好。不过,这也并非什么稀奇之事。咱们千机宗之人,也有不少擅长医术者,他们只需用上一些草药,再施以独门功法辅助治疗,同样能够治愈他人的伤痛。” “我的情况可不一样。”我一脸严肃地说道。 师父微笑着看着我,问道:“易天,你有什么不一样呢?” 我转头看向一旁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的小翠,面露歉疚之色,轻声说道:“姐姐,对不起,我也一直瞒着你,请你不要怪我,我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啊。”接着,我一把拉住小翠的双手,完全不顾及周围还有其他人在场。而被我突然拉住手的小翠,脸颊瞬间变得通红。想挣脱开来。 我没有理会其他,继续对小翠说道:“姐姐,你先别乱动。我要给你疗伤。”小翠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知道我这是要给她治疗伤势。但她还是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压低声音嗔怪道:“就算你懂得如何疗伤,难道就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吗?”话刚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语似乎有些暧昧,于是脸上的红晕愈发深了,简直红得发紫。她羞涩地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随后一幕,她惭惭地、缓缓地抬起那张发红发烫的脸庞,目光直直地、呆呆地看向我。我小心翼翼地松开手,轻声问道:“姐姐,你的脚好了吗?” 小翠一脸的难以置信,她心里暗自嘀咕着,如果此刻周围没有旁人,她肯定会立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自己脚上的伤口。然而,现实情况不允许她这么做,她只能试着活动一下脚,先走了几步,接着又跳了几下。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脚伤竟然完全痊愈了! 她佯装生气地走过来,轻轻地打了我几下,娇嗔道:“弟弟,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疗伤呢?害我疼了这么久。”我露出一脸歉意,赶忙解释道:“姐姐,我也想早些替你治好伤啊,但我的这种疗伤之法,会给我带来一些奇怪的后果。每次给两个人治疗伤势后,我就会昏厥过去,人事不知。当时在战场那么危险的地方,我哪敢轻易昏厥啊!而且后来我们一路上,受伤的人越来越多,我真的不敢想象一旦施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师父也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皱着眉头,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小翠,然后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小翠把手伸过来。小翠犹豫了一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但还是缓缓地伸出了手。当她的手接触到师父粗糙而温暖的手掌时,她不禁又低下了头,双颊愈发滚烫起来。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被男人碰到自己的手了,虽然一个是少年,另一个则是的长者,但这仍然让小翠感到十分羞涩。幸运的是,周围都是一些异族的少女,她们对男女之间的防范并没有那么在意,因此谁也没有留意到小翠此刻的神情变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师父身上,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答案。 师父看向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思索:“你再给这位叫什么克的女子疗下伤。”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这位女子的名字,但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异族人的名字实在不好记。。 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着那位受伤的女子喊道:“克莱拉,你过来一下。” 听到我的呼喊,克莱拉有些犹豫地抬起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不安。旁边的爱琳赶紧搀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将她带到了我的面前。 我伸出手,轻轻拉住克莱拉的双手。入手处一片柔软无力,冰冷刺骨,仿佛没有生命的温度。我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灵力,缓缓注入到克莱拉的身体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奇迹开始发生。只见克莱拉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容渐渐泛起了一丝血色,原本毫无生气的双眼也逐渐恢复了神采。她的双手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凉,而是慢慢变得温暖起来。 第125章 师姐身上有灵气 在我的功法疗伤加持之下,克莱拉本已灰白混浊的双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好转。变为清澈的蓝眼睛。她感激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谢谢您,主人,我以为自己多年练成的摄魂术被废掉了。”克莱拉低声说道。 我微笑着摇摇头,“你自己试一下,你的摄魂术是否还在?。” 克莱拉双眼紧闭,忽然睁开蓝色的眼睛瞬间变为黑暗,我连忙避开她的眼神,她的摄魂术增强了?克莱拉喜出望外地说道:“主人,您用的是什么魔法,我不仅摆脱了摄魂术的反噬,所受到的伤也完全愈合了。我的摄魂术最后一层,灵气一直无法汇聚于顶,刚才一下子就突破了瓶颈,我现在的功力应该和巫丞相不相上下了。”说完又拜倒在我脚下,说道:“主人果然是龙蛇神啊!”我又将她拉了起来。 这时,师父走上前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却没有昏厥过去。应该是师父将他的功力传给我一半的原因吧! “易天,你的能力确实不同凡响。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点点头,“师父,我知道了。” 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说完,像是有什么心事急匆匆地走了。 众女都是一脸的崇拜之情,克莱拉更是因祸得福,功力大增。大家都不想离开,我笑着说:“都回去休息了,以后日子长了,有什么想法我们一起相互学习。”众女这才向我施礼离去。 “弟弟,你真是太厉害了。”小翠兴奋地说道。 我歉意地笑了笑,说道:“姐姐,这次你不怪我就最好了。我其实早就想给你疗伤的,只是我顾虑太多。” 小翠脸色微红,娇嗔地说:“弟弟,我们是一家人,你有你的苦衷,我怎么会怪你呢?不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嘛。又不会死。” “嗯,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我开心地点点头。 我和小翠各自回到了住处,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响起了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清晰。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敲门呢? 我起身走到门前,轻声问道:“谁啊?” “是我!”师父在门口说话。我赶紧上前打开门,见师父双眼红红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忙道:“师父,您怎么了?”师父看着我说道:“你跟我来。”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我答应不答应。我赶紧跟着他,一路来到他的住处。 当师父推开那扇厚重的房门时,一股刺骨的寒气如汹涌的波涛般从房间内喷涌而出。与外界温暖的空气相互交融,形成了一种奇妙而独特的香味。我紧紧跟随着师父的脚步,踏入这个神秘的空间。 进入房间后,我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张简陋的石床,上面铺着简单的床垫和被子。然而,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房间内的一处山洞。寒冷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从那里涌出,仿佛是一个通向未知世界的通道。 师父毫不犹豫地带领我钻进了那个山洞。走进山洞,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寒冰洞。寒冰洞的正中央,摆放着一颗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珠子,它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冰洞。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震撼到了。一根根巨大的冰柱,就像水晶一样反射着光芒。 在冰窟的两侧,分别放置着两张由寒冰制成的冰床。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一个面容苍白、毫无血色的女子,看上去像是一具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她的皮肤冰冷如霜,没有一丝生气。而另一张床上,则躺着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她紧闭着双眼,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令我惊讶的是,这两个人长得极为相似,都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她们的美丽如同冰雪中的精灵,令人陶醉。我已经猜到了她们是谁了。师父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向那个面色惨白如纸、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且脸上布满冰霜的女人,悲痛欲绝地说道:“这是你的师娘。”师父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后接着说道:“十五年前,那帮可恶的匈奴人趁我不备,派遣杀手前来偷袭我们。当时你师娘已身怀六甲,但为了保护我这个不中用的丈夫,她不顾一切地替我挡住了致命一击,最终身负重伤。我拼尽全力,也只勉强保住咱们女儿,却没能留住她……我为了千机宗,对外宣称她是难产而死的。就是为了让匈奴人以为我不知道是他们所为。”话未说完,师父已经泪流满面,他颤抖着手指向旁边的另一张冰床,哽咽着说道:“这便是我的宝贝女儿千机雪,也应该是你的师姐。这些年来,我四处寻访名医,尝试了无数种方法,却始终无法将她从沉睡中唤醒。”我望着师父那张因过度悲伤而变得无比憔悴的面庞,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怜悯之情。我默默走到师娘的床边,在冰冷刺骨的冰面上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师父见此情景,眼中露出满意和欣慰神色,然后我缓缓起身,走向千机雪的床边,仔细端详起她的模样来。 天啊!她实在是太美了,美得令人窒息,我仿佛被施了摄魂术,被她勾魂夺魄的魔法定住,让人挪不开视线。就在这时,我忽然间注意到她的额头上竟然有一道淡淡的红线,若隐若现,宛如隐藏在透明肌肤之下的神秘脉络。 我的脑海之中突然之间涌现出了两个字——“灵气”!于是乎,我赶忙将揣于怀中的那颗蓝色灵珠给掏了出来。当这颗灵珠凑近千机雪的时候,它竟然开始慢慢地由蓝色转变成为透明色。接着,我又试着手持灵珠去贴近师娘,但此时此刻,蓝色的珠子却毫无任何变化。 我转头看向师父,并开口说道:“师父,师姐身上尚且留存有灵气,用这颗灵珠应当还有得救。”听闻此言,师父满脸都是震惊之色,随后更是喜出望外地一把攥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指甲甚至都深深地陷入到了我的皮肉之中。我咧着嘴冲着师父喊道:“轻点轻点啊!师父,好疼呐……”然而,师父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第126章 师父发疯了 师父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他急切地说道:“那快试试吧,看看这颗灵珠是否能够救醒你的师姐!”我紧紧握着灵珠,小心翼翼地将它轻轻放在千机雪的唇边。灵珠开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是沉睡千年后苏醒的精灵,那光芒渐渐笼罩住了她的整个身体。接着,灵珠开始缓缓融化,化作晶莹的液体,一点一滴地渗进千机雪的口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紧张的气氛让人几乎窒息。终于,千机雪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原本毫无血色的嘴唇也开始泛起一丝红润。她身上原本被冰霜包裹的地方,此刻正化为升腾的热气,弥漫在空气之中。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受到了影响,逐渐变得潮湿起来。 师父和我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心中默默祈祷着奇迹的降临。就在这时,千机雪猛地睁开了双眼,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这是哪里……父亲?我怎么感觉好冷啊!”师父听到千机雪的声音,顿时欣喜若狂,他快步上前,紧紧抱住千机雪,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雪儿,你终于醒过来了!为父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我看着眼前感人至深的一幕,心中满是欣慰和喜悦。但我还是赶紧拉了拉师父的衣角,示意千机雪还躺在冰冷的冰块之上。师父立刻回过神来,连忙将千机雪轻柔地抱出冰室,小心翼翼地放在外面的床铺上,并细心地为她盖上厚厚的棉被。 做完这些之后,师父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千机雪,眼中满是慈爱和疼惜。千机雪的苏醒,师父差点开心得昏死过去!他像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对着手下大声呼喊,命令他们立刻把怡安婆婆请来。紧接着,他又如闪电般冲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拉起千机雪的手,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如何是好。 千机雪实在是太过虚弱了,她有气无力地说道:“父亲……您怎么来……了。”我突然想起还差一颗回魂丹没有给她,于是连忙拉住转来转去让我头晕目眩的师父说道:“师父,我这还有一颗……” 师父闻言又是一喜,接着又猛地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还是在上次同样的位置,他的手深深地陷入了我的皮肉之中。我心中暗骂,我师父一定是发疯了,竟然连话都不让我说完。他高声喊道:“我的活祖宗啊,这颗灵丹是不是也能把你师娘救活?”我被他抓得生疼,只能咧着嘴痛苦地摇摇头,同时发出一声闷哼,“不……能”。 师父似乎并未听清我所言,仍在不断催促:“快快快!速速前去将你师娘救活!”我使尽全身力气推开他,神情严肃地回应道:“师父啊,师娘已然无法挽救了。她体内的灵气尽数消散,即便当真还有灵珠现世,亦难以让她重获生机,但师姐不同,她本身尚存有灵气在,师父您在她走火入魔后的假死下,快速带回北阴山,并将她放置在那种极寒的冰洞里。她的身体没有受到损伤,也没有因为环境对师姐身上的灵气造成损伤。所以我的那颗灵丹才有用,如果师姐遭遇野兽损伤了身体,就算是灵丹也救不活的......我手中尚余一枚回魂丹,可助师姐迅速康复。” 师父闻此言论,不禁一愣,脸上满是失望之情。但当听闻这颗丹药能令千机雪尽快恢复时,他总算稍微恢复了些许理智。只见他无力地坐在床边,轻声说道:“那么赶快给雪儿服下吧!”千机雪目睹师父此刻的模样,却不明就里。她只是竭尽全力想要用自己那娇柔无骨的小手拉住师父的手。师父见状,急忙伸手握住她的手,我甚至担心他会因用力过度而不慎捏碎她的手。 我看着眼前的千机雪已经逐渐清醒过来,意识也慢慢恢复,便不好意思再亲自去喂她吃下丹药了。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颗黑红色的丹药递到师父的手上,并向他投去信任的目光。 师父接过丹药后,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轻轻地将它送到千机雪的唇边。千机雪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父亲,这东西好臭啊,我真的不想吃。”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抗拒。 听到她这么说,我的心不禁为之一颤。连我自己都觉得这颗回魂丹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实在难以想象要让如此美丽可爱的千机雪吞下这样的东西。这简直就是一种罪过!仿佛这颗丹药会玷污她纯净无瑕的气质一般。 然而,我深知这颗回魂丹对于千机雪的康复至关重要。它或许有着神奇的功效,可以帮助她迅速恢复元气。尽管心中有些不忍,但为了她的健康着想,我还是坚定地对千机雪说:“小师姐,这颗丹药虽然味道不好闻,但它能够助你恢复身体。相信师父和我,吃下去吧。” 千机雪望着我,眼中闪烁着犹豫和不安。她显然对这颗丹药充满了疑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尝试一下。师父轻轻捏开她的嘴巴,将回魂丹放入其中。千机雪闭上眼睛,艰难地咽了下去。几欲作呕但仍强忍着吞了下去。 我和师父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状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千机雪的身体开始有了变化。只见她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过了一会儿,她似乎逐渐恢复了意识,慢慢坐直身躯,试图活动自己的手脚。令人惊喜的是,她的动作越来越灵活自如,仿佛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紧接着,千机雪轻轻挥动着手掌,感受着身体的力量。突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稳稳地站在我的面前。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我,仔细地打量着我的每一个细节。然后开口问道:\"你是我爹爹收的弟子吗?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觉得你好面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面对她的问题,我有些紧张,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因为我发现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就像是天生就会摄魂术一般。只要再多看几眼,我的心神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她那娇媚动人的双眸所吸引,迷失在其中无法自拔。 我刚想行礼,表明身份。忽然听到一声怒吼:“啊!啊!千机...宗主,求...求你,放...放...了我吧。” 第127章 暴打冰坨坨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赶忙屏住呼吸,仔细聆听起来。声音是从寒冰洞中传来的,但此时此刻,师父却表现得异常冷静,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他冷漠地说:“别管它,是巨子牧马那个畜生。”紧接着,师父又发出一声冷哼,补充道:“哼!他倒是活得挺滋润呢。” 千机雪听后满脸疑惑,不解地问:“爹爹,巨子牧马到底是谁呀?”她的问题让师父和我都愣住了。就在我们发愣之际,师父突然怒气冲冲地冲进了寒冰洞。我和千机雪见状,也赶紧跟了进去。 进入洞内,眼前的一幕让人惊愕不已。师父正对着一个很大的冰坨坨猛力挥拳踢腿,打得碎冰四溅。直到这时,我才看清楚,原来那个所谓的“冰坨坨”竟是一个跪着的青年男子。他披头散发,双眼无神,脸上到处都是淤青。起初,我根本没有留意到那坨冰柱,完全没想到里面竟然藏着一个人! 师父说道:“你个畜生,害得我女儿失忆,提起你连你的名字都不记得。” 巨子牧马一听,听出了话语中和平常的不同,浑身发抖的说道:“宗...宗主,小...小雪...还活着。”因为千机雪站在我和师父的身后,他没有看见。只见他哆哆嗦嗦的,看向千机雪开始躺的冰床。床上的千机雪不在了。他笑了发出极为恐怖的‘咔咔’声。可能被冻得太久,嗓子都冻木了。千机雪听到这笑声,更是躲在我的身后,紧紧抓住我的手。一只温柔的小手拉住了我,我顿时心都快跳了出来,脸红不红我不知道,但燥热难耐。 师父怒不可遏,扬起手又是狠狠地两个耳光扇在巨子牧马的脸上。巨子牧马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咙,他“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其中还夹杂着几颗破碎的牙齿。尽管如此,他还是艰难地抬起头,用那漏风的嘴巴含糊不清地喊道:“小……雪,救我,我……是……巨子牧马。” 小雪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发出‘啊’的一声。她从我和师父的中间探出身子,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说道:“我……想起来了!你这个恶贼,曾经欺骗我说深山里有我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还有我从未见过的珍禽异兽,诱骗我随你进山。我不肯答应,你竟然残忍地杀害了所有跟随我的门人,强行将我掳上山。到了山洞口,你却被你的师弟巨子春秋拦住。你点了我的穴道,让我无法动弹。然后你们师兄弟俩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甚至大打出手。趁此机会,我想施展功力冲破你点的穴道。可没想到,我在运功时竟然走火入魔,昏迷了过去。当时的天气真的好冷,好冷……”说到这里,小雪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场景。 伴随着小雪那如泣如诉般的回忆,我们脸上的表情也是越发沉重起来。巨子牧马心里都很清楚,他犯下的那些罪孽简直就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愤。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时候,那个罪大恶极之人居然还有脸向小雪求救。 “小雪,我虽掳你,但一路...路上,对...对你礼敬的很,从...从未有一...一丝的冒犯啊!” 恰在此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忽然从门外传来:“宗主,是我呀,怡安!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声音后,我连忙走过去打开门。千机雪也不理会他,却依然紧紧握着我的手不肯松开。于是乎,我就这么牵着她走到了门边,然后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怡安婆婆一看到我,便赶忙低头行礼,说道:“少宗主好,小翠姑娘好。”她根本没有察觉到我身旁站着的人并不是小翠。此时,我注意到千机雪的双眼红彤彤的,像是刚刚哭过一样。突然间,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一般,猛地扑进了怡安婆婆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怡安婆婆,呜呜呜……是我呀,您从小看着长大的雪儿啊……” 怡安婆婆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愣住了,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呆滞地望着千机雪。紧接着,只听见“噶”的一声,怡安婆婆的眼睛一翻,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倒去,竟然晕厥了过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们两个,避免她们摔倒在地。千机雪也惊慌失措,赶紧将怡安婆婆平放在地上。 我曾经目睹过同学晕倒的情景,当时老师就是掐住他的人中,不一会儿他就苏醒了过来。于是,我照着这个方法,用手指掐住怡安婆婆的人中。没过多久,果然如我所料,怡安婆婆的呼吸逐渐平稳,她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再次看向千机雪,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她一把紧紧抱住千机雪,嘴里不停念叨:“是真的吗?我们的雪儿还活着,雪儿啊,雪儿,你真的还活着吗?当初你父亲星夜兼程把你送回来的时候,你的小脸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浑身冰凉,但身体还是柔软的。我就说你没有死,雪儿啊!你真的没死……呜呜”哭了好一会。 她忽然使劲地拍打了千机雪,一边流泪一边骂道:“你个死丫头,你怎么一直不醒过来,你怎么舍得让我们难过这么久啊!当初叫你不要去,不要去,你就是不听。都怪我,都怪我没有拦住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尽的埋怨和自责。 千机雪被怡安婆婆紧紧拥抱着,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暖和力量。她的眼神渐渐有了光彩,泪水也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千机雪轻轻拍了拍怡安婆婆的后背,试图安慰她激动的情绪。 “婆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您们担心了这么久……”千机雪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充满了对怡安婆婆的感激之情。 怡安婆婆松开了千机雪,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眼中满是疼惜和怜爱。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千机雪的头发,说道:“好孩子,你受苦了……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 我看到这一幕,也感动得热泪盈眶。 “雪儿,你是如何醒来的?” 千机雪晃了晃脑袋,指向我说道“婆婆,应该是他。” 第128章 巨子牧马的死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其实,我是师父的弟子。手上正好有这么一颗丹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道说‘这是金头白蟒和赤花大蟒特意给她留的吗?’谁信啊? 师父从洞里走了出来,伸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脑袋,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语气和蔼地说道:“雪儿能够苏醒过来真是苍天有眼啊!上天眷顾我把易天带了回来。就像小翠儿说的,命中注定易天就是要来我们千机宗的。易天啊!你对雪儿可是有着大恩情呐。”听到师父的夸奖,我心中惶恐不安,急忙摆手解释道:“师父言重了,这都是徒儿分内之事,也是徒儿义不容辞的责任。” 师父微微一笑,表示认可地点了点头,然后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我和千机雪身上来回打量着。片刻之后,师父转过身去,对着一旁的怡安婆婆吩咐道:“怡安啊!你先带雪儿下去好生歇息吧。” 怡安婆婆赶忙用衣袖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地伸手拉住千机雪,仿佛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似的。同时,她轻声细语地对千机雪说道:“雪儿啊,快跟婆婆走吧,好好休息一下。身子骨可得保重呢。” 此时此刻,千机雪的目光恰好与我交汇。或许是回想起方才一直紧握着我的手,她的脸颊不禁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她略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不敢怠慢,立刻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师姐,我叫胡易天,是师父的关门弟子。” 千机雪微微颔首,表示知晓,然后便在怡安婆婆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跟着她一同离开了这个地方。 待她们离去后,师父和我又转身回到了寒冰洞中。师父凝视着眼前被冰封的巨子牧马,眼神变得十分严肃,他开口问道:“你对于这件事情,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巨子牧马瞪大双眼,满脸怒气地盯着对方,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你究竟想要怎样?千机雪并没有死,我也未曾对她有过半分伤害,可你却如此残忍地折磨了我许久。如今的我已经成为一个残废之人,毫无还手之力!你到底还想怎样?难道你们千机宗就当真不惧我们墨家吗?要知道,这世间列国之中,有谁敢不对我们墨家敬畏有加、忌惮三分呢?” 师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冷笑着回应道:“你所骄傲的墨家,用不了多久便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巨子牧马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他的笑声中带着嘲讽与不屑,大声说道:“我们墨家在各国之间享有极高的声誉,哪个国家不认同我们?每当遇到危机之时,他们无不是苦苦期盼着我们前去救援,犹如盼星星盼月亮一般。” 师父轻笑一声:“哼!在强大的武力面前,你们墨家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你所守护的楚国已经灭亡,而巨子春秋守护的赵国、巨子寒铭守护的齐国也都已沦陷。你们墨家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如今秦国一统天下,四处追杀你们墨家邓陵一系的人。难道你还认为你们墨家有朝一日能够强大到足以威胁我千机宗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巨子牧马愣住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他拼尽全力挣扎着,艰难地开口道:“秦国境内同样也有我们墨家一系存在啊!为何他们要单单对我邓陵一系痛下杀手,赶尽杀绝呢?这是为什么啊!” “孟子的一句话决定了你们的下场。杨、墨之言盈天下,天下不归杨则归墨。你们的兼爱非攻,让所有掌权者痛恨。你觉得你们还有出路吗?” 师父看向巨子牧马,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权力的游戏从来都是残酷的,你们墨家的理想主义在这世上终究难以实现。” 巨子牧马脸色苍白,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一族的命运。他无力地瘫倒在地,心中充满了绝望。 “宗主,求求您饶我一命吧!当初我是真心喜欢雪儿的,我不敢伤害她分毫。我和巨子春秋起争执时,是怕她在深山中会出意外,只是点了她的穴道而已,我怎么知道她会走火入魔,她...她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而我...我已是个废人了。你现在要嘛让我走,要嘛让我死。求你不要在折磨我了。”巨子牧马哭得撕心裂肺,涕泪横流,他的整个精神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分崩离析、土崩瓦解。此时此刻的他彻底垮掉了。 “你们墨家竟然出了你这样一个寡廉鲜耻之徒,简直就是在给你们墨家抹黑!”师父怒发冲冠,义愤填膺地怒斥道。 “留着你这条狗命又有何用处?”师父手臂轻抬,只见一道寒光如闪电般疾驰而过,瞬间,巨子牧马的人头便滚落至地。 目睹这一幕,我心头猛地一震,师父当真是杀伐决断之人啊! 我满心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之前您一直未曾取他性命,为何师姐苏醒之后,您反倒将他斩杀了呢?” 师父面沉似水,双眼如刀般凝视着巨子牧马那具冷冰冰且失去头颅的身躯,紧接着,师父的目光缓缓移向了那颗瞪大双眼、充满愤怒与不甘的人头之上。 师父开口道:“当初,我在秦楚交战正酣之际,冒死将他救出。期间耗费了我不计其数的珍稀药材,方才将他救了过来,他不能死!更不能死在别人手上。待到他苏醒之时,竟然错将我认作救命恩人,满脸尽是感恩戴德之情。见他如此模样,我着实想要放声大笑。然而,当我告知他,我便是千机无痕千机雪的生父后,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复杂,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可谓精彩。只是,他并不知晓,就在他昏迷不醒之际,我已狠心斩断他的双手双脚。之后,我选用了最好的止血生肌药物,精心为他包扎处理。当他察觉自己身体的异样时,我给他说,自战场上将他救下之时,他便已是这番模样。他虽明明不信,但表面上仍旧佯装深信不疑。我让门人将他抬到雪儿的床前,他哭得撕心裂肺。给我讲述了另一个故事。” 第129章 你有婚约吗? 师傅冷哼一声,面露不屑之色:“他竟然厚颜无耻地告诉我,雪儿不幸遭遇了一伙实力极为强大的马匪,在万分紧急的时刻,是他英勇无畏地挺身而出,拯救了雪儿。然而,他却向我哭诉,称他们被迫逃入深山之中,但我的门下弟子却全部惨遭屠戮。在深山里,又被山匪劫杀,他为了确保雪儿的安全,竟然毫不犹豫地让雪儿先行离开,而自己则留下来断后。当他成功摆脱那些匪徒之后,却怎么也找不到雪儿的身影了。直到今日,他们才得以重逢,但此时此刻,却已经是天人永隔。他说得如此动情,仿佛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一般,若不是我深知真相,恐怕差一点就要相信他了。” 我同样冷笑一声,心中充满鄙夷地想到:“这个可恶之人,简直就是一个口吐莲花、油嘴滑舌的大骗子!当时师姐尚未苏醒过来,他自以为所有负责护送师姐的门人皆已命丧黄泉,便开始肆无忌惮地编造各种谎言,企图掩盖自己的罪行。他可能觉得反正没人能揭穿他的真面目,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胡言乱语吧。但问题在于,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如果护送师姐的门人都死光了,师父您又怎么会找到他呢?怎么会将他带回北阴山呢?他难道不明白这一点吗?” “人啊!一旦陷入绝境,真是什么弥天之谎都敢撒啊!他认为一定是他们墨家的人走漏了风声。他在墨家也算得上是青年一辈中的翘楚,平日里心高气傲,自视甚高。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敢如此胆大包天,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来。” 师父冷声道:“当我将派出去暗中跟随雪儿的人,叫到他的跟前和他对质时,他还百般抵赖。甚至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坚称自己与此事毫无关系。然而,当我再叫出被他刺穿脸颊,他以为必死的大弟子玄武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终于无法继续抵赖下去。最终,他趴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我本可以处死他,但是那有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他害了我视作珍宝一样的女儿。杀了我众多门人。我怎么也不会轻易饶恕他的罪过。从那一天起,我每天都会让他在寒冰洞中,跪上一个时辰,让他感受那刺骨的寒冷。接着,再让他浸泡在滚烫的泉水中一个时辰,让他体验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我听了这番话,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想,师父真是心狠手辣啊!记得父亲曾告诉过我,如果一个人被冻得太久,绝不能立刻用热水洗浴,否则身体会产生强烈的应激反应。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先用雪或者冰块慢慢揉搓,使身体逐渐适应温度的变化,这样才能避免奇痒难耐和血管爆裂等危险情况发生。 “我就是要这样慢慢的折磨他,让他原本还残存的功力,全部耗在这冰火之中,直到筋骨再也没有半分力气。”师父恨恨地说道。 师父随后,叫来几个人,将巨子牧马的尸体抬往后山,准备将其埋葬。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师父转头看向我,语重心长地说:“雪儿的心地太过善良了,她若是知晓我如此对待巨子牧马,必定会心生怜悯,从而放过这个恶贯满盈的畜生。”说到这里,师父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然后他又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易天,你的父母有没有给你安排有婚约呢?” 我茫然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轻声问道:“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呀?” 师父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轻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个傻孩子,平日里倒是挺机灵聪慧的,怎地此刻却如此愚钝不开窍呢?我就是想问问你,你的双亲可曾为你寻觅一门亲事,给你找个媳妇啊!” 我闻言,顿时面红耳赤,羞涩得低下了头,有些难为情地低声说道:“师父,弟子年纪尚轻,父母也未曾提及此事,并未给我找寻什么媳妇啦。” 师父听闻此言,竟然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缓缓说道:“那就太好了。” “太好了?”我十分疑惑地再次追问道。 “好啦,就先这样吧,其他的事情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和你说清楚。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房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得过去瞧瞧雪儿那边的情况才行。”师傅匆匆交代完便转身离去,但当他快要走出房门时却突然停下脚步,眼神有些怪异的看向我,并开口说道:“这次真的很感谢你啊,易天。” 听到这话,我赶忙朝着师傅深深作揖行礼并回应道:“师父您这是哪里话呀,我可是您的得意门徒呢!这些都是弟子应该做的,您若是没其他事那弟子就先行告退了,您好好歇息。”待得到师父的点头示意后,我这才转身离开。 然而,当我刚刚抵达自己所居住的地方时,一眼便瞧见小翠正满脸忧虑地在门口踱步徘徊着。我赶忙走上前去。 小翠看到我,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关切和喜悦。她快步迎上来,紧紧拉住我的手臂,似乎生怕我会再次离去。 然而,当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过于冲动时,又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她低下头,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轻声说道:“弟弟,你去哪里了?你才刚回来,我就知道你被你师父带走了,已经离开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一直在担心你,想要去找你,可是我发现千机宗的人都很兴奋,他们忙碌地来来往往,没有人愿意停下来听我说话,更别提告诉我你师父住在哪里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让我不禁心生怜悯。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关心和担忧,这种真挚的情感让我感到无比珍贵。我安慰道:“翠姐姐,别担心。我一切都好,只是师父那里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快进屋来,我和你细说。” 第130章 说媒(一) 我和小翠走进房间,然后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她娓娓道来。 小翠听完,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一般,张开的嘴巴久久未能合拢,“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师父已经离世许久的女儿竟然被……被你救活了?难不成你当真是天神下凡不成?”小翠被我所言之事震惊得目瞪口呆。 “哪有什么天神啊,姐姐,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当初得到了那七枚七星大钱,所以才会让我经历如此之多的奇妙境遇。” 我又问道“哦,对了,翠姐姐,你可知道师父为何最后还要询问我是否有婚约呢?” 小翠嫣然一笑,轻声说道:“我猜大概是你救了你师父的爱女,他有意将他的爱女雪儿许配给你吧?他不仅希望你能成为他的得意弟子,更期望你能成为他的乘龙快婿呢。”小翠说完还不忘点头表示肯定。 我闻听此言,顿时感到哭笑不得,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好啦,别开玩笑了。对了,翠姐姐,你可曾见过雪儿姑娘的面容?”我询问道。 小翠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回答:“我也仅仅是上次在军营中,和你一起听闻过你师父育有一女,但却从未有幸目睹其真容。” “我虽不知仙女究竟生得何等模样,但我知晓仙女未必能及她美貌万分之一。”一想到千机雪那倾国倾城之貌,我的脸颊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微红。 小翠又好奇的问道:“弟弟,巨子牧马真的死了?” “死的真真的,那脑袋就掉在我旁边。因为里面太冷了,血都没有喷出多少。” 恰在此刻,屋外骤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紧接着,沐星辰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大声嚷嚷起来:“胡易天,你这个可恶的小子。明明懂得疗伤之法,为何不肯替我医治?”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转头对小翠说道:“哎呀!不好,我竟然将这老头儿给遗忘了。” 沐星辰满脸怒容,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我的房间。尽管他受了伤的那条腿行动略有不便,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他的身后紧跟着四名千机宗的门人,他们试图阻拦他,然而根本无济于事。其中一名门人急忙走到我面前,焦急地说道:“少宗主,沐宗主听闻您懂得医术治疗之道,便如疾风般而来,我们实在无法阻挡啊。”我摆摆手笑着示意他们没事 我凝视着他受伤的腿部,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沐老头,腿都受伤了,居然还能跑得如此之快。”站在一旁的小翠不禁抿起嘴唇,偷偷地笑了起来。 沐星辰的脸上虽然挂着愤怒的神情,但他的眼神却在仔细地审视着我。他紧咬着牙关,微笑着说道:“小子,赶快给老夫医治伤势,若你能治好,老夫定会赐予你一份惊天动地的厚礼。”话毕,他露出一副自鸣得意的模样,仿佛在暗示,如果我不主动请求,他就不会给予我好处似的。 我满脸笑容地走上前去,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沐老头啊,这都是小子我的错呀,一忙碌起来就把您老人家给忘记了。实在是对不住您了啊。”话音刚落,我便伸手去抓他的双手。别看这沐老头瘸着腿,动作却异常敏捷,一下子就跳远了好几丈远,并大声喊道:“嘿!臭小子,你竟然想要暗算我!” 听到这话,我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沐老头,你听谁说我会疗伤的?难道他没有告诉过你,我的疗伤方法是怎样的吗?”沐星辰也是一脸疑惑,稍稍思考了一番后,回答道:“那千机老儿可没跟我提过这个啊!” “那就一定是师父没有说清楚啦。我给人疗伤的时候确实需要抓住对方的双手,无论男女都一样哦。如果不让我抓,那我可就没办法治疗了。”我无奈地撇撇嘴。 这时,小翠赶紧走上前来,向沐星辰施了个礼,说道:“沐宗主,我弟弟给人疗伤的确是要抓住别人双手的呢。” 沐星辰将信将疑地伸出两只手,说道:“行吧!小子,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我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迅速出手,如同闪电一般,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双手。随着我发出的“啊”的一声尖叫,他被吓得浑身一颤,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看到他如此惊恐的反应,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放声大笑起来。一旁的小翠也被逗得捂住嘴巴,轻声偷笑。 沐星辰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好啊,你们姐弟俩竟然联合起来捉弄我。我原本还以为小翠是个本分老实的姑娘呢。”话音刚落,他就试图抽回自己的双手,但却突然间僵住了。只见他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我能明显感觉到沐星辰的双手散发出阵阵热气,原来他正在运用自己的内功,企图抵御我双手传递过来的冰寒与温热之气。然而,就在一瞬间,他的内功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毫无阻挡之力,轻易地被我攻破了防线。我当即松开了双手。 沐星辰动作敏捷地唰的一下,撕开了缠绕在伤口处的白布。他仔细地左瞧右瞧,又用手摸摸、掐掐,接着还轻快地蹦跳了几下。最后,他面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满怀敬意地说道:“易天小友,你这究竟是何种神奇的功法?简直犹如白帝少昊转世一般啊!”(注1) 我连忙闪到一边,怎么能让个老人家给咱鞠躬啊!我觉得抱个拳施个礼,我还都能接受,但是什么鞠躬下跪的接受不了。 沐星辰一把反扣住我的手说道:“小友,老夫给你说门好姻缘。你看你师父的爱女小雪如何?” 小翠笑道:“沐宗主,您老人家怎么也干起说媒的事了?” 注1:(白帝少昊,黄帝的长子。) 第131章 说媒(二) 沐星辰说道:“那有什么,千机老儿人长得相貌丑陋、又猥琐、又难看,但丫头生的着实的漂亮。”沐星辰趁机损了我师父一把。我大声呵斥道:“沐老头,你尽胡说,我师父武功盖世,天下第一,气宇轩昂,高大威猛,风度翩翩。而且还是一派宗师,岂是你可以胡乱评说的。”我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我早听见,师父蹑手蹑脚地走到不远处的石柱后面。 沐星辰呆愣愣地看着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你在你师父那里,别的本事没有学到,倒是把拍马屁的功夫学了个十成十啊!什么高大威猛、武功盖世、天下第一……我呸!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他眼见我还要回话,连忙挥手制止道:“得了得了,你可别再夸了,再夸下去我都要听吐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对于我刚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啊?” 我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之意,有些难为情地开口道:“哎呀,这件事情,我...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我什么我,这有什么可为难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就行了。放心吧,如果你同意,我可以亲自替你到千机老儿那里去提亲。我这次来到你们千机宗,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不仅见到了你这样与众不同金龙附体的人物,还亲眼目睹了千机老儿那位如同仙子一般美丽动人的女儿起死回生。所以说,这个媒我是做定了!”沐星辰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 “这……这不太好吧。”我一下子慌了神,心想这也太突然了。 “有什么不好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儿。难道你看不上雪儿?”沐星辰皱起眉头说道。 我连忙摇手说道:“没有没有,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求救地看向小翠,希望她能帮帮我。小翠捂嘴一笑,说道:“弟弟,我看这事儿挺不错的,雪儿姑娘温婉动人,与你甚是般配。” “姐姐,不是,我……”我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沐星辰愤怒地吼道:“你什么你,你可是白帝少昊的转世之身呐!身负金龙附体,难道还会配不上她不成?” “我……”我嗫嚅着,想要解释。 “你什么你,老夫都已经认可你了,那你就是她的良配无疑。”师父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语气坚定地说道,“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了!”师父一锤定音,没有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 我张了张嘴,本还想说点什么的,但话还没出口,就被师父抬手打断:“好了,无需多言。三天后你就随着这姓沐的丑八怪一同前来提亲吧。”师父说完这话后,衣袖一挥,转身便离去了。 沐星辰则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小友啊,不必担忧,早点歇息吧,明儿个你就跟我一块儿去提亲。”话音落下,他又顿了一下皱眉说道:“你师父刚才说什么?丑八怪?你站住!你个千机老儿。”说完气冲冲地朝着师父离开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我呆愣在那里,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一旁的小翠见此情形,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角,柔声说道:“你师父真是霸气啊!” 我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附和道:“那是,那是。姐姐你刚才说什么?”小翠见状,不禁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响亮而清脆:“弟弟,你看你都高兴傻了。”说完,她哈哈笑着转身离去,顺手还帮我关上了房门。 随着“啪”的一声,门紧紧合上。然而,我的思绪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起来。我开始想起那个沉默寡言的父亲,他总是默默地承担着家庭的责任;我想起了慈祥温和的母亲,她的微笑总是能温暖我的心房;还有那个看似凶狠,实则对我关爱有加的姐姐。如果他们得知我成亲的消息,会不会先是惊愕不已,然后再联手将我狠狠揍一顿呢?不过,这样的画面……嗯,嘿嘿,想起来倒是觉得既开心又刺激呢,哈哈哈。 经过一夜的劳累,我先后给三个人疗完伤竟然都没晕厥过去!想来一定是师父传给我功力之后,让我的身体变得跟从前完全不同了吧。充沛的精力让我一大早就醒来了。我就开始学习师父交给的那本书上的东西,越学越觉得深奥有意思,但休息下来,时不时的脑子里就会想起千机雪,觉得又不好意思,赶忙又把精神集中在书里。 三天了,师父就偶尔来看了我几眼外,怡安婆婆给我送些吃食,没有人来这里打扰我,小翠和那六女也没来。应该是师父叫她们不要来打扰我练功。 我学的太入迷了,昨天也不知道是谁在我房间里,放了干净的衣服,我胡乱的穿戴好。刚刚踏出房门,就看到怡安婆婆站在门外。我赶忙将老人家请进屋里,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个小丫头。怡安婆婆指着其中一个头发枯黄、身材瘦小的女孩说:“少宗主啊,这个孩子名叫顺,她的父母兄弟在匈奴人南侵之时全遭杀害。她是被我那小儿子姬良出山历练时带回来的。”接着,她又指向另一个高高瘦瘦但脸上有道刀疤、差点瞎掉一只眼的小女孩道:“这是芙蓉,同样也是个孤儿,其父母被大月氏的人残害致死。是你们大师兄玄武把她带回来的。从今往后,就让她们二人负责照顾你的日常生活吧。” 我嘴角含笑,轻声对她们说道:“你们好啊。”那位名叫顺的女孩,慌忙双膝跪地,低头匍匐下来,惶恐地说道:“少宗主好!”而那个叫做芙蓉的女孩,却是一脸冷漠,只是微微弯了弯腰,行了个简简单单的礼后,便一言不发地站到一边去了。对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我倒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当下,我赶忙让顺快快起身站立,并嘱咐她以后不必再行如此大礼了,毕竟我实在不太习惯这样。这时,怡安婆婆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个叫芙蓉的女孩,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们二人,从今儿个起,务必要尽心尽力地侍奉好少宗主。倘若有人胆敢耍些小心思,故意怠慢了少宗主,少宗主大人大量或许不会怪罪,但我可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任何人。都听明白了吗?” 第132章 洗尸潭 那两个女孩显然十分惧怕怡安婆婆,闻言后急忙躬身施礼,齐声应道:“遵命!” 怡安婆婆看到芙蓉已经没什么异样之后,脸上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并转过身来面向我,接着毕恭毕敬地跪下行礼。我见状,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去搀扶她起身,但她却执意要下跪,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从我扶住她的手臂上传出。 我心中暗自惊叹:“真没想到年迈的怡安婆婆居然如此深藏不露,竟是个厉害角色啊!”由于忌惮她的年纪,我不敢使出太大的力气,只能暗中调动体内的冰火之力,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然而,怡安婆婆再次用力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无踪,仿佛被我的两种力量给吞没融合掉了一般。 怡安婆婆顺着这股力量站了起来,满是感激地对我说道:“少宗主,您救了雪儿,雪儿可是我们千机宗的掌上明珠,她得到所有人的喜欢和宠爱,更如我的心头肉一样,您简直就是如同救了我的性命一般!”我笑了笑说道:“怡安婆婆您言重了,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再说师姐本身就没有死,只是昏厥后,一直沉睡不醒罢了。正好我手里有这么一枚丹药。将她救醒而已。怡安婆婆请以后可不要这样对我这样施礼了,您是老人,我受不起的。”我无意中见到叫芙蓉的女孩,嘴角微微撇了一下,我并不理会她。 怡安婆婆笑着微微点了点头,并轻声说道:“老身在这里还是要万分感谢少宗主。”说完看着我随意穿上的衣服,她笑道:“少宗主还是让这两丫头重新给你着装吧!”她便示意那两个丫头再次替我重新着装。 沐星辰尚未走到门口,我就远远地听到他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外面房子里住的小翠和那六个异族女子也已经整理好仪装,站立在门边等待着他。 怡安婆婆又给我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黑色长袍,腰间系上一条鲜艳醒目的红色腰带。正当沐星辰他们一群人抵达门前的时候,我也踏出了房间。他们众人眼前顿时一亮,我能从他们的眼神中捕捉到惊喜与赞赏之情。 沐星辰笑着赞叹道:“一路上都没觉得怎么样,这稍微收拾一下,小友果然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啊!只是身形略显单薄了。还是要多吃点长壮些。” 小翠也走上前来,先是向怡安婆婆施了一礼,然后绕着我转了一圈,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弟弟今日的装扮真是好看极了,你那位师姐见到了肯定会非常满意的。”听到她的话,我的脸颊不禁微微发烫,想必此刻已经又变得通红了吧。那六个女孩也叽叽喳喳的对我猛夸一番。 我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随着沐星辰和小翠朝着洞外走去。沿着温泉水流出的方向,我们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了一处瀑布,瀑布的水流下有一汪潭水。却没有路能靠近那里。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我震惊不已,这竟然……竟然是我在梦中曾经见到过的地方!那潭水瀑布仿佛是一道连接现实与梦境的神秘通道,将我带入了一个诡异而恐怖的世界。 潭水中数不清的死人头骨漂浮着,它们空洞的眼眶似乎凝视着我,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哀怨和恐惧。而我自己在梦中却是全身赤裸,双手各自紧握着两片散发着神秘光芒的龙麟龟甲,脚下毫不留情地将那些已经泡得发白的头盖骨踩踏得粉碎。潭水的水面上,浮起了一层厚厚的骨粉,仿佛是死亡的尘埃,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窒息。 那一幕幕场景如此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令我全身冷汗直冒,心跳加速。我害怕极了,生怕那个如同糖皮骨尸一般的怪物会从瀑布的后面走出来,带着狰狞的面容和血腥的气息,将我吞噬殆尽。 这个地方充满了阴森的氛围,每一处细节都让我毛骨悚然。我试图逃离,但双腿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恐惧如影随形,紧紧缠绕着我。让我有些喘不上气了 小翠留意到了我神情的异常,急忙走近我,低声问道:“弟弟,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她的关切之语让我稍稍回过神来,但内心的恐惧依然挥之不去。沐星辰笑着说:“紧张了?别怕有老夫给你撑腰,哈哈。”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只是这个地方实在太过诡异,与我梦中所见毫无二致。我能对她们说我在梦里来过这里吗? 我缓缓地走着,双眼凝视着潭水,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潭水深不见底,但在较浅的地方,可以清晰地看到水底的一切。大鱼小鱼在潭水中的石头之间敏捷地穿梭,仿佛在展示它们的灵巧身姿。碧绿的水草随着鱼儿的游动而轻轻摇曳,在潭水中泛起层层涟漪。 然而,当我仔细寻找所谓的头骨时,却一无所获。就在这时,怡安婆婆注意到了我的步伐渐渐放缓,她也放缓脚步走到我身旁,关切地问道:“少宗主,发生何事了?”我伸手指向潭水,感慨道:“这潭水真是清澈无比啊!” 怡安婆婆的脸色却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她急忙说道:“少宗主,您别看这潭水如此清澈,其实它暗藏凶险。一旦有人掉入其中,便再也无法上来。哪怕是水性极佳之人,也无济于事。人畜落入此潭,根本就浮不上来。正因为如此,我们这里将这个潭水起名为‘洗尸潭’。山中的温泉水会源源不断地流入这里,而山顶的雪水也会顺着山势汇聚至此。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所以这里一直是禁地,谁也不许靠近。但是雪儿非常喜欢这里的风景。宗主便在此地不远处,给雪儿修了一座房子,也只能远远的看,不许靠近潭水。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宗主也在那里等候多时了。”怡安婆婆又道:“少宗主,此处潭水千万不要下去。”说完,忙引领着我们一行人,来到瀑布对面的峭壁下。我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向瀑布的落水处。那里应该是可以进去的。我真想去探个究竟。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第133章 我不同意 我们已经远远地看到了千机雪的房子,它依山而建,紧紧依靠着陡峭的悬崖峭壁,同时还延伸出了一处宽敞的观景台。然而,千机雪并不常住于此,只是偶尔会来到这里听风赏景、下棋消遣罢了。 我们沿着峭壁旁的石阶小心翼翼地前行,终于抵达了房前。此时此刻,房门缓缓开启,从里面走出了五个人。师父面带微笑,慈祥地注视着我。而千机雪则亭亭玉立地站在师父身旁,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她的美丽如同仙子下凡一般,令人惊叹不已。小翠初次见到她,也被她的绝世容颜所震撼。她轻轻拉扯着我的衣角,低声问道:“弟弟,那位美若天仙的女子,难道就是你的师姐千机雪吗?”我傻傻地笑着点了点头。“真漂亮,我是男人也想娶她回家。”小翠呵呵笑着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师父身后的一名男子,他的两侧脸颊上都有一道非常明显的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更让我感到不安的是,他正用一种充满仇恨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面对如此凌厉的目光,我的内心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和不解。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敌意,似乎我与他之间存在着难以化解的仇恨。我走上前去,恭敬地向师父行礼,并好奇地询问道:“师父,请问这几位是谁呢?” 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指着那位对我充满敌意,脸上有疤的男子向我介绍道:“他是你们的大师兄玄武,同时也是千机雪的表哥。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日后可要多多交流、多多亲近才是啊。”我随口应了一句:“大师兄好!” 然而,玄武却只是冷漠地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完全无视了我的问候。师父见状,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接着又指向另外两个青年男子说道:“这是你的三师兄玄正和八师兄玄法。” 听到师父的介绍,那个个子不高的男人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居然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眼神里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只见他走上前来,向我拱了拱手,开口说道:“师弟好啊,你可真是了不起啊,竟然救了咱们的小师妹。你不知道吧,当时我们得知小师妹出事的时候,心里有多么难过。尤其是大师兄,因为没能保护好小师妹,甚至差点就想不开要自杀呢……”说话间,他还故意朝玄武那边瞥了一眼。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玄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默默地观察着这个眯着眼睛、满脸笑容的三师兄玄正,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虚假,让人无法信任。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礼貌地朝着他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轻声回应道:“三师兄好。”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可不想一开始就得罪任何人。站在玄正身旁的是一个身材魁梧、浑身肌肉虬结的青年,唇边还长了一层细细的绒毛胡子。他同样向着我拱了拱手,语气诚恳地说道:“你虽然是师弟,但如今你可是千机宗的少宗主。日后若有何事需要差遣,尽管开口便是。千机宗里持法守条之事是我在管理。” “多谢八师兄抬爱,小弟感激不尽。”我赶忙回礼,也拱了拱手,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原来八师兄是管持法的,难怪看起来人很直率。从八师兄玄法的言辞之间,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他所言皆发自肺腑。 千机雪见我们寒暄已毕,便轻柔地牵起我的手,美眸流转,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我,柔声细语道:“师弟,欢迎你的到来。快进屋吧,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要问你呢。”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我面红耳赤,心怦怦直跳。要知道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她竟然如此大胆,毫不避讳地拉住我的手。不过与此同时,我的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于是我紧紧握住她那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连忙说道:“谢谢师姐。”此时此刻,一旁的玄武双眼简直快要喷出火来了。 我并未将他放在心上,而是一行人一同随着千机雪踏入屋内。屋内的布置简约而不失雅致,给人一种清新脱俗之感。千机雪邀请我坐下后,亲自为我们每个人都斟满了茶水。她的动作优雅大方,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令人不禁心动。芙蓉连忙将茶水一一端给我们。然而,我却注意到这个叫芙蓉的女孩正偷偷地向玄武眨眼,似乎想要对他传达某种信息。而玄武则完全无视她的举动,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幕,只是专注于品尝手中的茶水。那股清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令人回味无穷。此外,还有一丝淡淡的药香夹杂其中,让人感到精神一振。或许是因为这里的人们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并没有安排吃的东西,此刻的我早已感到有些饥饿。我扫视了一下桌面,发现上面摆放着许多不知名的食物。它们看上去十分精致诱人,但尝过之后,我发觉味道只能算是普通。 就在这时,沐星辰同样凝视着千机雪,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他原本只知道她已经复活,但以为她会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然而,眼前的千机雪却毫无病态,仿佛从未经历过死亡一般。他不禁看着我,觉得应该是我施展了什么医术才使得她恢复如初。想到此处,他暗自点头称奇。 他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敢问千机老哥,府上千金芳龄几何?” “犬女刚到及笄之年。 “如此说来,正值及笄之年?” “然也。” “不知千机老哥可曾与爱女找到婚配?” “未曾。” “这可巧也,今晨喜鹊喳喳宣叫,看来正是预报贵府有喜事临门。” “何出此言?” “我这有胡家小子易天英姿飒爽、气宇轩昂与你家爱女正如良配。”我和千机雪顿时一脸通红。小翠姐笑着在旁边轻声说道:“这是提亲必须说的套话。哪怕双方父母早已约定好的。” 我耳朵嗡嗡的,沐星辰又说了什么,师父哈哈笑着点头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这时却听见一声怒吼:“我不同意!” 第134章 来路不正 这时却忽然听见一声怒吼:“我不同意!” 瞬间,所有都安静了,都齐刷刷地看向说话的人,千机雪的表兄玄武咬牙切齿的大声吼道。 “师父,我和小雪青梅竹马,从小到大都是和我在一起,师父曾经暗示过我,等小雪长大将她许配于我。怎可出尔反尔呢?小雪当初蒙难,的确是我保护不周!我也伤心欲绝,准备与她同赴黄泉的。是您阻止了我,我为了小雪甘心去死,你却将小雪许配给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玄武愤怒的看向我。 “师父,他来路不正,您怎可将小雪的终身大事和千机宗的未来,都托付给这样的人。我听回来的人说,他很可能是南蛮毒王谷的人。师父,您为了小雪怎可不慎之又慎呢?”这时玄正也阴阳怪气地开口说话。 “玄武,玄正,不得无礼!”师父呵斥道,“婚姻大事,我岂会儿戏。雪儿的婚事,自然由我做主。我从未对你玄武有任何许诺,只是希望你作为她的兄长,一辈子都对她好而已。” “是啊!一辈子?一辈子难道不是许诺将她的终身托付于我吗?”玄武红着双眼吼道。 师父和千机雪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千机雪看着玄武,失望地说道:“表哥,我从小到大都一直把你当亲哥哥看待,从来没有过其他感情。而且,我的命是师弟救的,我心仪之人也只有他。” 我听了千机雪的话,心中一阵感动。但同时,我也注意到玄武的眼神更加凶狠了,他似乎对我充满了怨恨。 玄武拍打着自己双颊上的伤疤说道:“小雪,难道我没有救你吗?当时我拼着命去救你,被巨子牧马一剑贯穿,痛死过去,当我醒来不顾自己生死,也要到处寻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能喜欢上一个外人?” “表哥,不要再说了,你偷偷怂恿我出山,说南方众多无数奇闻趣事。我不听众多长辈的劝告一意孤行。一路上你让那个叫芙蓉的女孩,照顾我的起居,我只是在路上偶感风寒,你便指使她天天给我偷偷下药,让我失去了功法成天酸软无力。你在路上早己发现了巨子牧马的尾随。你故意放慢行程,并对我说要教训教训这些登徒子。但你却不是巨子牧马的对手。反被巨子牧马所伤。我才会被巨子牧马掳走,他点了我的穴道,我冲穴时运功不对才会昏厥过去的。” ‘哗’的一声传来,众人无不惊讶至极,纷纷开始在人群中寻找那位名叫芙蓉的女孩。众人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她身上,此时的她呆立当场,脸上满是惊恐和慌乱之色,嘴巴微张着,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有啊。” 千机雪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我们一同出山的时候,遭遇了巨子牧马,那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那么多师兄门人都命丧巨子牧马之手,而你却安然无恙,甚至还救下了玄武师兄。其他的人,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们呢?” 芙蓉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的声音颤抖着,试图为自己辩解道:“小姐,当时我的肚子突然剧痛难忍,实在无法忍受,只好躲进草丛里解决。等到我听到外面传来的厮杀声时,我害怕得不敢出去,一心只想记住那个可恶的贼人,好回到阴山向宗主禀报,为你们报仇雪恨。而且就算我当时冲出去,也只会白白送死而已。至于掳走您之后,我在现场只发现了已经晕厥过去的玄武大哥。” 然而,芙蓉的解释并没有让众人信服,她那惊慌失措的神情反而让大家对她产生了更多的怀疑。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芙蓉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满口胡言!”千机雪怒斥道,“若不是你暗中使坏,我怎会功力尽失,又怎会被巨子牧马轻易掳走!” 玄武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瞪大眼睛看着芙蓉,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芙蓉,她说的可是真的?”玄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狠狠的扇了她两记耳光。玄武转头又看向千机雪说道:“小雪,我绝对没有要她给你下药。” 被玄武紧紧抓住头发的芙蓉,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口中还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但她仍然惨笑着说道:“玄武哥哥,我本想再装一装可怜的,你非要让我变得更可怜。难道你还是嫌弃我长得丑陋吗?可是如今你也跟我一样了呢。看看我这脸上的一道伤疤,再看看你脸上的那两道伤疤,我们俩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玄武哥哥,还记得当年吗?你在大月氏将我从那些你认为的恶人手里救下的情景吗?他们其实是我的父兄。我早就想离开大月氏了。你杀了他们,我一点也不仇恨你,还很开心。却从那时起,我便认定自己此生都是属于你的了。你背着受伤的我一路跋山涉水回到阴山,你宽厚坚实的后背是那么令人安心那么温暖。你快乐所以我才会快乐,你说你喜欢千机雪,我便在出山的路上,嘿嘿,我给她悄悄下了软筋散,只想着能成全你们二人。只要你开心,我可以为你做一切。我忍着心里的痛,本以为这样就能让你与她生米煮成熟饭,谁曾想你竟然临阵退缩,什么都不敢做,可惜了!反而想在她的面前装什么大英雄。你终究还是太小瞧了那巨子牧马,结果被他伤得如此之重,连脸颊都受了重伤。不过看到你这副模样,我倒是挺开心的。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再嫌弃我了。后来听闻千机雪意外身亡,我真是欣喜若狂,可你却终日郁郁寡欢,我也因你而变得不再快乐……”玄武慢慢松开抓住她头发的手,呆呆的看向她。只见她披头散发的。她那乌黑的眼睛从头发的缝隙处望向众人。继续说道。 “因此,今天早上当我给少......胡易天更换衣物时,我悄悄地将腐骨散洒在他的衣服里面。而就在刚才,我还在他们每个人的杯子中投放了软筋散。这次,我下的药量有些重呢。哈哈,玄武哥哥,现在你可以轻易地杀掉他们所有人了!千机宗的宗主之位将会属于你,千机雪也将成为你的人。只要你对我有那么一丁点的喜爱,我就会全力协助你掌控整个千机宗。” 第135章 怡安婆婆魏无霜 众人顿时惊愕不已,首先是我那六名异族女子昏倒在地。紧接着,小翠拉扯了我几下后,也无力地倒在榻上。玄正和玄法也相继倒下。玄法还试图从腰间摸索着什么。实在手脚无力而瘫软在地。沐星辰额头上冒出一层白毛汗,他正在努力尝试运功排毒。师父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无比,他迅速地盘腿坐下,运功抵御软筋散的侵蚀。 芙蓉笑了说道:“我这软筋散和腐骨散乃大月氏王族不传的密法。你们解不了的。嘿嘿。” 此时此刻,现场还站着的人,只剩下我、玄武、芙蓉、千机雪以及怡安婆婆和顺。由于没有喝下有毒的茶水,顺并未中毒。然而,正当她想要冲出大门呼救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怡安婆婆竟然伸手一把捏住她的喉咙,瞬间将其喉骨捏碎,致使顺当场死亡。 师父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倒在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忍和不解。他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一旁的怡安婆婆身上,轻声问道:“怡安,你也在生我的气?” 然而,怡安婆婆并没有像师父说的有什么生气的表情。相反,她脸上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容,轻盈地走向师父,然后蹲下身子,与他平视。 “无痕啊!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曾经对我做出的承诺吗?这么多年来,我始终默默无闻地替你尽心尽力地管理着千机宗,从来没有发出过哪怕半句抱怨之言。为了守护住那个机密,整整十五个年头过去,我甚至都不敢将自己真实的容貌展现在他人眼前。”怡安婆婆的话语声平稳而坚定,然而其中所蕴含的情感却是如此深邃,令人不禁心生感慨。 就在说话之间,只见怡安婆婆缓缓伸出右手,轻柔地揭开了覆盖在面庞之上的那一层神秘面具。须臾之间,之前那个满头白发、肌肤松弛且布满褶皱的苍老模样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发丝乌黑亮丽如同丝绸般柔顺、肌肤紧致且光滑细腻的中年美妇人,其相貌竟然与千机雪有着七成左右的相似度。此刻,她的双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直直地凝视着师父,似乎想要穿透他的灵魂一般。 此时此刻,站在众人眼前的怡安婆婆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往昔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独特的魅力与威严。她的变化如此之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瞠目结舌、惊愕不已。 师父脸上露出一丝怒意,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无霜,你何必如此呢?顺是个可怜的孩子。” 而一旁的玄武更是直接呆立当场,紧接着‘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满脸泪水地对着怡安婆婆哭喊道:“母亲,母亲真的是您吗?您不是因为父亲遇刺身亡,您回到阴山忍受不了痛苦,跳进洗尸潭了吗?您怎么会变成怡安婆婆呢?呜呜呜……原来您一直都在我身边啊!您为什么不和我相认呢?”玄武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倾诉着自己内心的痛苦与疑惑。 怡安婆婆伸出颤抖的手,轻柔地抚摸着玄武的头顶,眼中满是慈爱与愧疚,她缓缓开口说道:“都是母亲不好,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我虽然没有与你相认,但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你的成长。” “跳进洗尸潭的才是怡安。”师父冷声说道。 此时这个假怡安婆婆转头看向师父,面露怒色地说道:“你难道忘了曾经对我许下的承诺吗?当时,你信誓旦旦地告诉我,等你百年之后,千机宗宗主的位置会传给玄武。可如今,你竟然违背诺言!”千机雪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惊愕地喊道:“您……您是我的无霜姨娘啊!您当年...?但是怡安婆婆为什么要跳进洗尸潭呢?”千机雪满脸疑惑地看向师父,又转而向父亲问道:“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师父并未回应千机雪的质问,他的目光径直落在了怡安婆婆身上,语气坚定地说道:“无霜,我这名弟子天赋异禀,乃是世间罕见的奇才。若由他接管千机宗,宗门必定能够蓬勃发展,传承千年。反之,如果将千机宗交给玄武,那么千机宗的命运恐怕就会断送在他的手中。你应该清楚我千机宗独有的相术吧。而雪儿和玄武绝非良配。易天没出现时。雪儿已无生还命数。但易天的出现,雪儿立刻变为长寿之相。” 我心想这假怡安婆婆竟然是千机雪的姨娘,也就是千机雪母亲的姐妹吧!这么漂亮也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 此时,沐星辰眉头紧蹙,一脸不满地插话道:“千机老儿,魏无霜,你们家族内部的纷争与我这个局外人毫无关系。赶快让这位小姑娘给我解下毒药,我玉虚宗绝对不会介入你们之间的事情。” 我心中暗自思忖:“这老沐头,每次遇到事情总是想着明哲保身,然后趁机溜走。” 芙蓉面带微笑地走到他面前说道:“你这个死老头子最是狡黠,明明知道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居然还跑过来做媒人。你看看,你那庞大的玉虚宗都已经被你挥霍殆尽,只剩下你这么个孤身一人了,竟然还敢在这里夸夸其谈!” 沐星辰突然间全身劲气四溢,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芙蓉见到这一幕,惊恐万分,连连向后退去数步。沐星辰则放声大笑道:“你这个小娘们儿,我堂堂昆仑玉虚宗与你们大月氏相邻,难道我会没听说过软筋散吗?我不过是想看千机老儿出丑罢了。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才懒得管呢!但是你们也别招惹我,更别妄想对胡易天下手,他可是我保定的人!” 听到这里,我不禁笑了起来,心想这沐老头果然是个老狐狸。他肯定早就察觉到了异常,到现在我都没有任何反应,这其中的缘由也就不言自明了。显然,我根本不惧怕她的毒药。同时,我也很想听一听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第136章 这不是真的 沐星辰刚说完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芙蓉叫嚣道。 “就凭老夫是玉虚宗的宗主!”沐星辰挺直了胸膛。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师父终于开了口:“够了,这场闹剧应该结束了。无霜啊,无论如何,当年之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姬良。但是千机宗的未来,我必须要谨慎思考。至于玄武和雪儿的事情,我实在无法答应你。如果你心中有恨,那就杀了我吧!我也只能用自己这条命来给你一些补偿了。” 魏无霜情绪激动地大吼起来:“别再叫我无霜了,这个名字总是让我想起姐姐也叫无双。就是因为这个名字的缘故,你才会误娶了我的姐姐,我那糊涂的父母才会错嫁了女儿。明明……明明是你先与我相识,你与我私定终身。你要迎娶之人本应是我,可就因为我们有着相似的名字。你这聪明的千机宗宗主尽然会娶错人。”魏无霜流着泪说道。 她见师父一句话也不说,又说道“我们在咸阳相遇,我告诉过你,入秋之前我便会返回中山,然而在我回家的路上却遭遇了山洪爆发,被困其中。而你呢,却提前到达了我家,难道你就不会打听一下我是否已经安全抵达了吗?你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提亲了。更可悲的是,当我历经艰辛回到家中时,却发现你已经和我的姐姐成了亲。” “无霜,哎!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何还要提及此事呢?”师父一脸无奈地摇着头说道。 “我心中悲愤交加,难以自抑。于是,在那个深夜,我悄悄潜入了你成亲的地方,想要与你一起私奔远走高飞。然而,你却顾虑重重,表示不能抛弃自己千机宗的声誉以及我魏家的颜面。甚至告诉我,既然你已和我姐姐成婚,就绝不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举。没错,或许真的是我无情无义吧,我转身离去。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又派你的师弟姬乘风,以赵国姬家之名前往我魏家提亲。当时万念俱灰的我,最终还是选择嫁给了乘风。直到三年后,我才发现原来乘风也是你们千机宗的人啊!”魏无霜冷笑道。 “我……我是希望你能过得如意一些,乘风是个本分的好人,他本就是赵国姬家本宗。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师父解释道。 “乘风是个好人?他是个残疾之人。你是为了我好吗?为了我好,会让我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吗?”众人都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师父也惊得张大嘴巴,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并不知道他不能人道。那玄武……” 魏无霜冷声道:“他当然也是你的儿子。所以他想和雪儿在一起,我也不会同意。” 玄武一下瘫坐在地上,芙蓉脸露喜色,赶紧将他扶住。玄武嘴里一直念道:“母亲您撒谎,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魏无霜看着自己傻掉的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母亲没有撒谎,你们俩的确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芙蓉笑得脸上的疤痕像一条扭曲的虫子,一跳一跳的,在她原本就狰狞的脸上显得更加恐怖。 魏无霜不再看玄武,而对着师父说道“你知不知道?当我和乘风带着年仅三岁的玄武,历经千辛万苦从赵国逃回到北阴山时,却亲眼目睹了你与姐姐那恩爱缠绵的场景。刹那间,我心如刀绞般剧痛难耐,但看着姐姐那怀孕后日渐隆起的腹部,我又不得不强行压抑内心的痛苦,露出违心的笑容。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那一次,我们一同返回中山省亲的途中,竟然遭到了刺客的疯狂追杀。乘风为了保护我,率先挺身而出,不幸遇刺身亡。而此时此刻,姐姐身怀六甲,原本计划前往中山寻找最优秀的稳婆来接生。可谁曾想,她却毫不犹豫地挺身为你挡住了致命的一刀,最终因伤势过重而不治身亡。 面对如此惨状,为了保住姐姐腹中的胎儿,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狠心将她的肚子剖开。当时,我一手紧紧抱着刚刚降生、浑身沾满鲜血且连哭声都无法发出的雪儿,另一只手还得艰难地搀扶着你。而你背负着姐姐遗体的模样,更是让我心痛到了极点。一路上还要防止刺客继续追杀。谁曾想你当年功力不够,还是中了巫丞相师父兰昭的摄魂术。我们一起掉落山涯。” “别再说了。”师父怒吼道。 魏无霜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双鬓的秀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和雪儿的命都很顽强啊!当时,我们不幸掉进了山崖下的一个石洞里,而你又中了摄魂术,错把我当成了姐姐。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当你终于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我们历经艰辛才回到阴山,你把姐姐安置在寒冰洞里,再也不敢去探望她一眼。之后过了两个月,我的身体开始出现异样的反应,但我别无选择,只能假装死去,躲到外面去,默默忍受十个月的怀胎之苦,悄悄生下孩子。然后,我运用你千机宗的幻影术,扮成一个老妇人,并给孩子取名为姬良。最后,我带着姬良重新踏上了回阴山之路。” 玄武‘啊’的一声,满脸惊愕,“那姬良也是我的弟弟?这……这怎么可能呢?” 魏无霜颔首轻点,表示认同,缓缓开口道:“是的,他确实是你的亲弟弟。” 听闻此言,玄武如遭雷击般抱紧头部,今日的事令他心中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自己叫了十五年的姨父,而自己原本想要娶作妻子的表妹,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不仅如此,自己还差一点就在芙蓉的蛊惑下乱了人伦纲常。如今又莫名多出一个弟弟来,这一连串的变故让他感到无比震惊和困惑,整个人完全不知所措了。 突然之间,他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刺向离他最近的玄正。只见长剑刺穿胸膛,玄正瞪大双眼,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艰难地说道:“大师兄……我……我是支持……支持你的,为……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他的手在空中无力地虚抓了几下,便断气了。 第137章 另有所图 玄武见状,迅速抽出宝剑,将玄正的尸体一脚踢开。此时此刻,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恶狠狠地说道:“今日,所有知晓真相之人,都休想活命!” 师父见状,气得浑身发抖,对着玄武怒声吼道:“玄武,你疯了不成?那可是你的玄正师弟啊!你们朝夕相处,自幼一同长大,你怎能下得了这般狠手?”师父的质问如同惊雷般在玄武耳边炸响,但他却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冷酷。 此时,在场众人皆已惊得目瞪口呆。沐星辰脸色骤变,急切地对千机老人喊道:“千机老儿,快让魏无霜闭嘴吧!她说得越多,我们知道得越多,她们就越发不可能放过我们!” 魏无霜却不以为意,反而张狂地大笑起来,嘲讽道:“沐宗主,你觉得现在不让我说,我们就会饶过你们性命吗?”言罢,她伸出手指,依次指向我们每个人。当她的指尖落在我身上时,发现我仍然跪坐在桌旁,直勾勾地听着她讲述,不禁心生疑惑,质问芙蓉:“芙蓉,你没给他下药吗?”芙蓉也被玄武疯狂的样子吓到了,她站得离玄武远远的。 芙蓉连忙回答:“怎么会呢。我担心他真的来自南蛮毒王谷,所以特意加大了药量,还放了双倍的腐骨散呢。” 魏无霜眼神一冷,“哼,看来量再大也没用,这小子真不惧你大月氏的毒,有点意思。胡易天你虽然功力强劲,应该是无痕将自己的修为传给了你一半吧?你却还没有融会贯通,我试过你的功力,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你们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们。”魏无霜见玄武提着剑向六女走去。阻止了玄武。她看向我师父“毕竟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没有了结。等我解决完和你的事,再慢慢收拾他们。” 千机老人深吸一口气,“无霜,你到底想怎样?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放下吗?” 魏无霜冷笑一声,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怨念与恨意:“放下?你竟然叫我放下?当初为了维护你的名誉,我独自一人藏身于深山之中,身怀六甲,数度生死一线,而你却对我不闻不问!你可知我所经历的苦楚?你又怎能明白?至于你们千机宗传男不传女之事,我自可理解,但为何连姬良你知道的亲生儿子也不得传授?你倒是给我个解释!” “当时我遭兰昭那条老狗施展的摄魂术迷惑,待我苏醒之时,只见到你我衣裳凌乱不堪。我实在想不起究竟发生过何事。况且乘风刚刚离世……你……你说……姬良竟是我的亲骨肉……我……我……”师父一脸无奈,语无伦次。 魏无霜此时已是面若冰霜,怒不可遏地吼道:“好啊!好一个‘不记得’!我总算明白你为何对我们母子如此冷淡,原来根源在此!难道你不知乘风所修炼之功法已令他丧失人道吗?”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着,眼中满是绝望与哀伤。 “我不知道。我们千机宗没有这样的功法。”师父一脸无奈地说道。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就像一场暴风雨即将席卷而来一般。 “你现在知道了,可还愿将宗主之位传于玄武?”魏无霜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质问道。 “不能,就算他是我的儿子,他杀害同门,如此轻易便丧失理智,我也不能将千机宗交予这样的人手中。”师父神色严肃,郑重地回应道。 听闻此言,玄武猛地站起身来,手提长剑,一步步朝着六女走去。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阵玄正的声音:“师兄啊!师兄,你为何要杀我?你看看我,我死得好惨啊!”这声音虚无缥缈,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令人毛骨悚然。 我心中猛地一惊,急忙定睛细看,这才发现刚才那声喊叫居然是安德莉亚模仿玄正发出的。与此同时,克莱拉已经施展出摄魂术,开始迷惑起玄武了。 爱琳满脸委屈地望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决绝。她似乎在告诉我,如今正值生死攸关之际,实在别无他法,只能动用摄魂术了。我点点头表示许可。 此时的玄武,双眼先是变得茫然无神,紧接着流露出极度的恐惧。他突然放声大吼:“别过来!你已经死了,不准靠近我!”一旁的芙蓉见势不妙,赶紧伸手想要扶住他。谁知玄武完全失去理智,挥动手中长剑便向芙蓉砍去。千钧一发之际,魏无霜眼疾手快,一把将芙蓉拉到自己身边。她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不要命啦!他此刻被摄魂术控制,根本六亲不认!可恶!没想到我们千机宗内居然有人会使用匈奴的妖法。你们这些妖女!” 虽然内心充满了愤怒,但却并没有正视她们。只是迅速地连点了玄武身上的几个穴道,玄武便立刻昏迷了过去。芙蓉见状,急忙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玄武。魏无霜则提起玄武的剑,一步步向我走来,并说道:“你就是这整件事情的诱因,如果没有你,玄武将会名正言顺地坐上千机宗宗主的宝座。如果没有你,玄武也不会想让雪儿成为他的妻子。如果没有你,我们也不会招惹上匈奴人,他们迟早都会来袭。要是没有你的出现,千机宗将会一直保持平安、平静。” 听到这话,师父急切地喊道:“不要,不要伤害他。”至于师父这句话究竟是对我说的,还是对魏无霜说的,我一时之间也无从判断。 这时,千机雪也焦急地大喊道:“姨娘,不要啊!他是无辜的。” 我缓缓站起身来,先是对着她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比较合适,在我们那里一般是叫姨的,那我就称呼您为魏姨吧。首先,我对宗主之位真的毫无兴趣。其次是,难道我救了师姐是错的吗?匈奴人的确是我招惹上的。如果说匈奴人来了,我自己去和他们拼个死活,绝不连累你们。但是吧,我觉得您们今日做的事让我有些看不明白。” 第138章 小民姬良 魏无霜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你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这一切的起因皆是因你而起!” 我嘴角泛起一抹轻笑:“魏姨,你既然能够隐忍十五年之久,兢兢业业、默默无闻地替我师父打理这千机宗。为何会突然为了一个宗主之位发难,将我们骗到师姐的这座小屋之内。此处即有洗尸潭,乃是你们的禁地,你们本宗的人都不准进来,外人更是根本无法轻易到达此地。应该是您昨日给师姐提议在这里的吧?我们已经在此被困如此之久,想必外面早已杀声震天了。” 其时我已然听到大量披甲的人,从温泉口冲了进来,领头的人脚步声让我听出了是谁。 听闻此言,众人皆是大惊失色,而千机雪则更是紧靠着我,轻声说道:“不错,来此商议提亲之事,确实是昨日姨娘向我提议的。”我转头看了看千机雪,轻点了一下头,示意她不要乱动。她并未中毒,想来应当是我那两颗丹珠起了作用。 芙蓉见状却是面露喜色,对着魏无霜道:“母亲,连千机雪都未曾中毒,看来传言果真是真的。” 魏无霜皱着眉头显然不喜欢芙蓉这么叫她。我又是道:“魏姨说了许久的姬良,我师姐的弟弟,到这时候都没有出现,应该是另有所图吧?”随即对着大门口喊了一声:“蒙毅大将军,别来无恙啊!”众人皆是一愣,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只听见外面静悄悄的,众人还在不解的时候。“哈哈哈哈”的大笑声传了进来。一身甲胄的蒙毅从外面走了进来。紧接着冲进来十几个手持长剑的披甲卫。一个个剑上都沾满了鲜血。门外窗户边也站满了手持弓弩的秦军,一个个也弯弓搭弩的瞄准房内的众人。 只见一个少年笑容满面的跟着甲士走了进来。他就像是一株隐藏在暗处的毒草,外表看似娇嫩可爱,实则暗藏杀机。他的脸庞清秀俊朗,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随时都在算计着什么。他的笑容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是毒蛇吐出的信子,带着一丝阴冷和危险。 他的身材瘦削,但动作却异常敏捷,他的手指细长而有力,仿佛随时都能捏出致命的毒药。 他的穿着得体却很低调,仿佛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但那件外套上却绣着一些小巧的图案,暗示着他内心的欲望。 只见他先向蒙毅施礼,再转过身对着他母亲魏无霜施礼,对其他人视而不见。哪怕是对他怒目而视的师父。 “蒙毅大将军,我千机宗才帮助过你们消灭了五万匈奴人,你们这是何意?为何硬闯我千机宗,你们就这样恩将仇报?”师父呵斥道。 蒙毅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实际上,以你们这小小的千机宗来说,原本还无需本将军亲自前来。我恰巧率领着军队,正在附近追击匈奴的头曼单于,没想到你们这里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这位年轻英勇的壮士,急忙赶来向我报告,说发现了金甲蟠龙,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还告诉我,金甲蟠龙竟然还成功地让一位已经离世一年有余的女子重获新生。没想到此人竟是你胡易天啊,你可真是不简单啊!在军营之中,我的兄长对你赞赏有加,想留你下来。看来他果然没有看走眼。你拥有如此卓越的才能,却选择投身于这个微不足道的千机宗。现在跟我一同返回王宫,去拜见始皇帝吧。只要你得到始皇帝的认可,必定能够享受荣华富贵,封官晋爵,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感谢蒙恬大将军对在下的抬爱,同样也要感谢蒙毅将军的一番美意,但我真的无心仕途,只想留在这千机宗当个普通老百姓罢了。”我向蒙毅行礼后说道。 “恐怕这由不得你了。早在五年前,始皇帝便派遣徐福前往东海之上的蓬莱、方丈和瀛洲三座仙山寻找金甲蟠龙。然而最终徐福空手而归,如今始皇帝的龙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而你却恰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蒙毅直勾勾地盯着我,缓缓又说道:“你!出现的正是时候。” “他不需要去任何地方,他本就是我千机宗之人。况且他并没有什么金甲蟠龙,我的女儿也并未死去,只是晕厥了过去而已。恰巧易天身上有对症之药,这才成功将我的女儿从昏迷中救醒过来。大将军看看我女儿,是像死了一年多的人吗?大将军怎能轻信这些荒诞不经的鬼神传说呢?”此时,师父竟然站了起身来,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蒙毅刚踏进房门便一眼望见了千机雪,此刻的她光芒四射、引人注目,想要不被人注意到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蒙毅心里不禁对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产生了几分怀疑。然而,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尤其是听到那个名叫姬良的人口口声声、信誓旦旦地如此说道,似乎并不像在撒谎骗人。 蒙毅随即转头看向姬良,却见姬良自打进房后便一直与他的母亲魏无霜挤眉弄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巧不巧,这一幕恰好被蒙毅瞧了个正着。只见蒙毅眉头微皱,开口质问道:“姬良,你口口声声说曾亲眼目睹胡易天身上浮现出金甲蟠龙,可是当真?你若胆敢欺骗于我……”说到此处,蒙毅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犀利地盯着姬良,其中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姬良立刻抱拳单膝下跪,语气诚恳地说道:“蒙大将军,请您相信小民所言绝非虚妄之词!那位已逝之人正是小民的姐姐,当时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而如今将军所见到的,则是她被救活之后的模样。而当时与这位胡易天一同返回阴山的门人们,都是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证人。他身附金甲蟠龙成功地击败了匈奴的巫丞相。如果将军对此仍有疑虑,我们可以当面对质并加以验证。”说完,姬良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并用手指着我。紧接着,他朝着门外大声呼喊道:“把人带进来吧。” 片刻之后,两名浑身是血的男人被拖带进屋内。我心中暗叫不妙。 第139章 宗灭 片刻之后,两名浑身是血的男人被拖带进屋内。我心中暗叫不妙。因为我一眼便认出了他们——这两人自峡谷开始就一直跟随着我,直到我们回到阴山。他们惊恐地扫视了一下屋内的情景,然后迅速跪伏在地上,向着蒙毅向着我师父连连叩头。 师父见状眉头紧皱。 “你们站起来,把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蒙毅威严地命令道。 两人战战兢兢地讲述了在回阴山时所看到的情景,与姬良所说基本一致。 蒙毅的目光再次转向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蒙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他凝视着我,似乎在思考是否应该相信姬良所言。然而,就在此时,师父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竟敢如此胡言乱语!\" 那两个门人再次扑通一声跪地,痛哭流涕地说道:\"宗主啊,千机宗已经彻底完了!外面和山下有超过两万的大军围困,所有门人及其亲眷都被姬良带领秦人抓走了。我们黑衣卫伤亡惨重啊!我们的妻儿现在就在洗尸潭边。\" 此刻,我们对当前的局势大致也有所了解。原本千机宗上山之路便如同天堑一般,易守难攻。若非内部有人引路,秦军岂能轻易上山?而这里更是千机宗的禁地,蒙毅等人却能如入无人之境,显然是得到了姬良这个内应的协助。 师父上前一步,双眼圆睁,怒视着蒙毅,声音震耳欲聋:\"大将军,我千机宗自创立以来,从未对贵国有过丝毫冒犯之举。敢问将军,为何要下令剿灭我千机宗?\" 蒙毅身旁的一名伍百主见状,手持长剑指向我师父,大声怒吼道:\"退后!若再敢向前迈出一步,立刻将你斩杀于此!\"然而,师父并未退缩,他依然愤怒地凝视着蒙毅。 蒙毅却抬起手来,示意伍百主稍安勿躁,并冷笑一声:\"千机宗主自然会有分寸,但若是伤到本将军一分一毫,你们这千机宗上千余人,都将成为本将军的陪葬品。哈哈,千机宗主,我说得可对?\"话音顿了顿又道:“你们千机宗自从开宗立派以来,可谓是人才济济,每一代都有绝世高手问世,搅得这天下风起云涌、鸡犬不宁。但如今始皇帝已经一统江山,四海升平,万民归心,这朗朗乾坤之下,绝容不得你们这样的人,这样的宗派继续兴风作浪!你们这种不入正道歪门邪教的宗派,就应该被彻底铲除!现在,你总该明白我们为何要对你们赶尽杀绝了吧?本将军此次出征,身负三重使命:其一,驱逐匈奴蛮夷;其二,修筑长城抵御外敌;其三,剿灭所有邪宗恶教,不许你们随意蛊惑人心!你们千机宗恰好遇到了本将军,就算今天我不灭掉你们,日后也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你们!” 姬良见此情形,慌忙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地喊道:“大将军,您曾经亲口承诺过会助我夺得宗主之位,如今怎可背信弃义?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不仅将金甲蟠龙的重要线索毫无保留地告知于您,还亲自带路上的阴山。大……大将军,您万万不可言而无信啊!”话未说完,姬良便试图抱住蒙毅的双腿,但却被魏无霜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打得他不由自主地退缩了回去。 姬良捂住脸颊,目光呆滞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心中充满了惊愕和不解。而魏无霜则转头看向蒙毅,语气坚定地说道:“蒙大将军,您既已掌握了整个千机宗,是否可以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求与无奈。 蒙毅呵呵轻笑两声,目光缓缓移到母子二人身上,然后开口说道:“你的儿子带路自然是有功劳的,而且还能把金甲蟠龙的消息及时传递给我们。理应得到奖赏。然而,像你儿子这样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难道不应该死吗?” 话声未落,只见蒙毅身旁的五百主已然拉满弓弦,松手放出一箭,箭矢如闪电般径直朝着姬良的眉心射去。而几乎就在同一瞬间,魏无霜早有警觉地拍出一掌,将姬良狠狠地击飞出去。那支箭擦着姬良的耳朵呼啸而过,最终深深地嵌入他身后的柱子里,发出嗡嗡的声响。 蒙毅的眼神猛地一冷,“本将军原本打算给他留个全尸,但既然你也这么急着去死,那就陪他一起上路吧!” 说完,他手臂一挥,下达命令,周围的士兵们立刻蜂拥而上,团团围住了魏无霜和姬良。 此时,师父的脸色骤然剧变,身形一晃,迅速闪到魏无霜和姬良面前,挡住了他们,同时口中厉喝一声:“想要动他们,就先从我这里踏过去!” 刹那间,屋内气氛紧张到极点,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展开…… “他不过只是千机宗的一个叛徒罢了,竟然也值得你去维护?如此看来,你们千机宗的确就是一个藏污纳垢之所!”蒙毅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神之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此时此刻,千机雪的心情异常紧张,她甚至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只见她那只娇小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仿佛生怕会失去什么似的。而一旁的小翠以及其他六位女子则正在逐渐恢复过来,但之前芙蓉所下的毒实在太过猛烈,使得她们仍然显得有些虚弱。 我向她们使了个眼色,表示若是真的发生厮杀,她们可以不必有任何顾忌,全力施展出自己的本领以保护自身安全。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意识到沐星辰沐老头并不在屋子里。想必是当我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喊杀声时,这个狡猾的沐老头就趁机躲藏了起来。紧接着,只听得蒙毅开口说道: “要想让我们放过你们也并非难事,只要你们乖乖交出长生不老药的灵丹、你们千机宗的奇书《周易》以及玉虚宗的余孽沐星辰。如若不然,今日你们休想从这里安然离去!”说话间,蒙毅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 第140章 机关术 听到蒙毅的条件,师父和我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决绝。 “ 我们根本没有长生不老的灵丹。原来你们还有这个目地!《周易》乃是我千机宗的镇宗之宝,绝对不可能交给你们!至于玉虚宗主沐星辰,乃是我们千机宗的客人,我们从来没有把客人交给官府的道理。”师父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蒙毅冷哼一声,“既然你们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给我杀!” 随着蒙毅的一声令下,士兵们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他们纷纷高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杀气腾腾地朝着我们冲杀过来。师父见状,口中猛地大喝一声:“易天,抓好小雪!”听到师父的呼喊,我毫不犹豫地紧紧握住千机雪的手,并迅速伸手一把抓住了小翠。小翠则顺势抓住了爱琳,六位女子也知道不对了,一个个相互紧紧拉住。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声响起,整个房间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屋内的人们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一般,东倒西歪地摇晃着身体,难以站稳脚跟。师父当机立断,用力将我们推向靠近山壁的位置。然而,此时此刻,房间已经开始扭曲变形,摇摇欲坠。 蒙毅在伍百主的协助下,拼命抱紧一根柱子,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可惜那名伍百主最终还是失去了平衡,从屋子裂开的缝隙处1坠落下去,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消失在了山崖之下。与此同时,裂开的缝隙中源源不断地有士卒掉落下去,阵阵惨绝人寰的叫声不绝于耳。 那些没有进入房间的士卒们想要退回到山崖边的木梯上去,但却发现木梯正在缓缓缩回石壁当中。由于站在木梯上的人数过多,无法承受重量,结果所有人都一同跌落了下去。一时间,惊呼声、哭喊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靠近石壁的位置,忽然发出一阵咔咔咔的声音,接着石壁缓缓地打开了一道门,门里面竟然是一处黑漆漆的洞穴。沐星辰竟然站在洞口,一脸焦急地催促着我们:“快!快进去!”我们听到他的话后,也来不及多想,呼啦啦地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山洞。 就在我们刚刚进入山洞的时候,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巨响,回头一看,整座房子居然在山壁上变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巨大悬棺,就这样悬挂在悬崖之上,看起来十分诡异。 师父一只手提着玄法,另一只手则大声呼喊着让众人赶紧离开这里。然而,他却突然发现姬良也站在众人身后,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敢看师父。魏无霜和芙蓉则搀扶着受伤的玄武,挡在了姬良的身前。 师父见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他大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姬良,抡起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这一巴掌打得极重,直接打得姬良口鼻流血,惨不忍睹。 魏无霜看到这一幕,顿时心疼不已,她立刻丢下玄武,朝着师父扑了过去。然而,我岂能让她伤害师父?我迅速出手,拦住了她。魏无霜见无法攻击到师父,便十指如爪,抓向了我的眼睛。我不敢怠慢,连忙用双手隔开她的攻击。 正当我准备再次挡住她踢向我胸口的那一脚时,魏无霜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身体猛地向后飞了出去。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我的小金蛇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头顶上,它张大着嘴吐着信子,瞪着魏无霜。这女人天生害怕蛇虫鼠蚁,此刻竟然被吓得花容失色,喊叫道:“快走开,离我远点!”然而,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千机雪,她丝毫不害怕,反而一脸好奇地瞪着大眼睛看着我的头顶。 姬良年纪虽小,但胆气却不小。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瞪着我师父,嘴角还流淌着鲜血,怒吼道:“你杀了我吧!反正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孽种,虽然有父亲,可从小到大也没个人管过我。你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千机雪,我还以为她死了,你多少能关心我一下,结果你压根儿就没把我们当回事!只想成天的复仇,在你眼里,我母亲就跟你的奴仆没两样,那我呢?奴仆的孩子对你来说又算什么?咱俩之间可有半点儿关系啊!” 师父再次抬起的巴掌,却停留在半空中,迟迟无法落下。他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盯着眼前的姬良,然后用力一挥臂,将姬良重重地扔出去。姬良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师傅气得浑身发抖,双眼圆睁,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嘶吼道:“不管我对不对得起你,你怎么能背叛千机宗?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地引狼入室,将千机宗数百年的心血毁于一旦!那些含辛茹苦养育你长大成人、与你朝夕相处的叔伯婶娘、师兄师姐们,如今都因为你而承受无尽的痛苦折磨啊!” 姬良艰难地从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缓缓爬起,嘴角溢出一缕触目惊心的鲜血,但他那冰冷的目光中仍旧无情冷漠,还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他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狠狠回应道:“这跟我有何干系?我又不叫千机良,我是姬良!即便我无缘成为千机宗之主,只要能亲眼看着它被彻底毁灭,我也会非常开心,会非常快乐!让你也承受一下失去的痛苦。这就是我和母亲承受过痛苦。” 师父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突然间,他喷出一口鲜血。一旁的沐星辰见状,迅速伸手扶住师父,并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师父的口中。他焦急地说道:“千机,别再生气了,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你这破房子只能关住蒙毅一时,等他的人赶到将他救了出来,在他的盛怒之下,所有的人都走不了了。赶紧离开这里,否则这个地方很快就会被敌人发现。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机会重振旗鼓。”说完,沐星辰扶起师父,转头对我说:“易天,快带上你的小媳妇和姐姐,妹妹的门人,跟我走!” 千机雪的脸已然通红,如同红透了的苹果一般,鲜嫩可口。她悄悄地又握住了我的手。 第141章 卿本无罪怀璧其罪 师父虚弱地靠在沐星辰身上,口中仍不忘咒骂:“你这老贼,究竟是如何得知我千机宗的机关隐藏之处的!”沐星辰嘿嘿一笑,回应道:“你莫非忘了我的身份?我每踏足一处陌生之地,必先寻找退路。你替你家丫头修建此屋时,其风格完全不像出自你这位千机宗宗主之手。试问,你岂会将房屋建于绝地之上?其中必定设有机关!自踏入此地起,我便已留意,尤其是那扇大门,更显诡异,于是我便开始寻觅机关所在。” “呸!你这老贼,当宗主实在逊色,倒是更适合做个盗贼。”师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若无我这老贼,你们恐怕早已性命难保。”沐星辰面不改色地回答。 师父再也没有看姬良一眼,任由沐星辰扶着他往洞下走去。我们也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此时的千机雪经沐星辰这么一说,反而如一只害羞的小鹿,不好意思和我挨在一起了。拉着小翠说话去了。我心里直怨沐老头多嘴。只好架起玄法往洞下走。 我们一行人缓缓前行着,耳边时不时传来一些轻微的声响,但却分辨不清具体来自哪里。走着走着,忽然间,一阵微弱的声音飘进了耳中——“姬良弟弟……你怎么把秦军引过来了?”这声音轻柔而又带着些许惊讶,显然是出自芙蓉之口。 姬良的回答紧随其后:“匈奴人已经逃走了,他们之前驻扎的营帐现在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然而,芙蓉的反应却出人意料。她像是被突然吓到一般,甚至连“啊”的惊叹声都还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瞬间变得悄无声息。 这一路走来异常安静,只有千机雪趁着这个机会,压低声音向小翠询问起我的状况。其他人则默默无语,仿佛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我们终于走出了那个幽暗的山洞,耳边传来清脆悦耳的溪流声。 我停下脚步,警惕地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生怕有什么潜在的危险隐藏其中。就在这时,小翠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让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不已——只见那条原本清澈见底的小溪此刻竟然变成了一片猩红,水面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仿佛置身于血雨腥风的战场之上。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好像我们在峡谷中经历过的那一幕重现眼前。 师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瞪大双眼,声音颤抖着喊道:“不好啊!那些可恶至极的秦国人竟然在屠杀我的门徒弟子们!老夫绝对不能坐视不管,就算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跟他们拼命到底!”话音未落,师父便转身朝着溪流的上游疾驰而去。沐星辰见状急忙伸手想要拉住师父,但却扑了个空。他只能无奈地咒骂道:“老东西,你明明知道现在回去就是自寻死路,为什么还要这么冲动行事?哎!早知道这样,我刚才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呢!” 听到沐星辰的话,师父猛地回过头来,怒目圆睁,对着沐星辰大声咆哮道:“哼!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难道让我像你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子门下惨遭杀害吗?你当时怎么能如此铁石心肠、无动于衷呢!” “放你娘的狗屁!”沐星辰也被激怒了,他指着师父的鼻子反驳道,“当时我独自一人上山采药,等我回到门派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满地的尸体和流淌不尽的鲜血!但我绝对不会像你这般愚蠢莽撞,直接冲过去跟人家的军队硬碰硬!我要做的是断掉他秦国的龙脉,他们还想妄图传承千载!妄图千秋万代,我呸,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有什么办法?”师父瞪着沐星辰,沐星辰寒着脸说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擒贼先擒王。” 夜幕降临,北阴山的山谷口弥漫着宁静的氛围。魏无霜和玄武,姬良还有芙蓉坐在靠风口的角落里。我们坐在背风的地方。师父忽然站起来走到魏无霜跟前说道:“无霜过来一下。”魏无霜什么话都没有说,也站了起来和师父走到僻静处。 魏无霜静静地凝视着师父,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无痕,我和玄武、姬良都犯下了错误。起初,我对您将宗主之位传给外人感到愤怒,尤其是想起多年来您对我的冷漠态度,我心生不满。于是,我打算让姬良前往匈奴头曼单于那里,借助一些高手来帮助玄武争夺宗主之位。然而,事与愿违,匈奴人逃跑了,姬良却遭遇了秦人。没想到秦人比匈奴人更加凶狠,最终导致了千机宗数百年基业被毁。其实,我们并没有想要这样的结果。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师父注视着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实际上,错误在我身上。我没有告诉你们玄武无法担任宗主的真正原因,这是我的疏忽。此外,多年来我忽视了你们,内心也充满了歉意。我一直想对你好,但一看到你本来的样子,又觉得对不起你的姐姐,因为她为了我,牺牲了生命。我的心中对她有着无尽的愧疚之情。更加错误的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玄武和姬良都是我的孩子。你无需自责,千机宗本该有此一劫。既使没有你们,一样会发生,卿本无罪怀璧其罪。” 她的眉梢眼角带着一抹化不开的忧愁,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显露出过往的伤痛与怨恨。岁月并未在她的容颜上留下太多痕迹,却让她的心愈发沧桑。她那修长的身姿微微弯曲,自己默默背负着沉重的负担。 “无霜啊,事到如今,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姐姐温柔贤淑、心地善良且善解人意。想当年我们成亲之时,我还满心欢喜地以为新娘会是你呢!然而,当我揭开红盖头的那一刹那,却惊异地发现并非你本人,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不是无霜!’ 第142章 大骗子 她听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苦笑着解释说她名叫无双,天下无双的无双,与你的名字读音相同但字不同,并询问我是否认识你,是否迎娶错了人。见我没有说话,她便转身准备离去, 她转身想走?宾客就在外面,我赶紧拦住了她,此时此刻,你的亲友们皆已知晓是她嫁给了我,如果她就此回去,恐怕此生再难嫁人了。毕竟在这世上,又有谁敢迎娶一个已与他人圆过房的女子呢?就算我们解释娶错了人,谁会相信呢?更何况她出身于你们赫赫有名的中山魏氏家族,这样的坏名声,任谁也是承担不起的啊!所以,新婚那三日里,我们一直保持着相敬如宾的关系,直至你找上门来……”看得出师父早想把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我在墙外拒绝了你,你愤然离去。当我翻过围墙,却发现你姐姐已经泪流满面地站在那里,她听到了一切,但她并没有责怪任何人,只是默默承受着。她说这是她的命运,于是决定跟我一起回到阴山。从那以后,我们一直保持着相敬如宾的关系,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彼此之间也算是互相尊重。 然而,有一天,我在外惹了仇家,被打得遍体鳞伤后逃回阴山。你姐姐看到我这样,心疼不已,毫不犹豫地放下头的事情,全心全意地照顾我。她不顾疲惫,昼夜不休,连续五天照顾我,终于让我慢慢地恢复健康。那一刻,我深深地被她打动了,我们的心才开始慢慢靠近。可是,就在这时,赵国陷入了危机之中。你姐姐才刚怀孕,她心急如焚,催促我尽快派人将你们接回阴山。当我看到你和乘风带着玄武出现在阴山时,心里不禁一阵刺痛。尽管如此,我还是尽力去保护你们,因为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魏无霜早已是惊讶道:“我姐什么都知道?” “是的,她都知道。”师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充满了无奈与悲伤,“后来,你姐为了救我,身受重伤,最终离开了人世。那时,我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想要随她一同离去。然而,当我看到你当时怀里抱着的雪儿时,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我必须振作起来,为了雪儿也要好好活着。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复仇,并踏上了复仇之路。我要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血债血偿。而千机宗则是你一直在默默帮助我管理着。” 魏无霜沉默了许久,她的眼神里多出许悲仰 ;的情感,终于开口说道:“无痕,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也许姐姐就不会死。我不应该……不应该使性子,故意让身怀六甲的姐姐,舟车劳顿的去中山待产,路上太过招摇,引来了匈奴人的刺客。我嫉妒,我恨。看到你们恩爱的样子我就妒火中烧。我只是想折腾一下你们夫妻二人,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我的姐姐啊!”说到最后,魏无霜的声音已经哽咽得不成样子。 “无霜,你姐姐其实是知道你故意使性子的。虽然我反对去中山待产,但她执意要按你的意思去中山,我只能同意。无霜不要再说了,我对不起你姐妹二人。对不起你姐姐的温柔善良,对不起你的情深似海。更对不起玄武和姬良。” “我”魏无霜还想说什么。师父却打断道:“无霜,莫要多言!眼下救人要紧,我已想好对策。明日我一人先行前往打探虚实,你则带着玄武、姬良以及芙蓉,跟随沐老贼直奔巴蜀。我救出千机门弟子后,也会逃往巴蜀与你们会合。你们先去打个前站。” 魏无霜一听,立时语气冰冷地说道:“你这是又想哄骗我,让我母子离你越远越好吗?” 师父闻言一愣,疑惑道:“无霜何出此言?” 魏无霜满脸怒容,指着师父骂道:“你这个老东西,我算是看清你了。你为何不让小雪和你的宝贝徒弟和我们一起走?你还想骗我几时,就像当年哄骗了我的身子一样。明明说我是世间最漂亮的女子,说好非我不娶的,看见我姐姐比我好看,立时变心。你千机无痕就是个大骗子,大骗子。”说完,她气愤地大骂,并呜呜的哭了起来。师父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我笑着摇摇头,沐星辰应该也是听见了,捂住嘴也笑了起来。其余众人脸上都露出茫然之色,他们无法理解为何在如此窘迫的情况下,我们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千机雪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衣角,好奇地问道:“天哥哥,你和沐伯伯笑什么呢?”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事也没有只。沐星辰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在想一个大骗子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恶了!...太可恶了。”说完,他的脸色一沉,转过身去,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快步离开了。看到沐星辰这样,我则更是努力克制着笑意,但仍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快要笑僵了,因为笑而变得扭曲。 这时,千机雪的小手已经悄悄伸到我的腰间,忽然用力一扭。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千机雪却瞪大眼睛,捂住嘴巴,轻声笑道:“你们一定是在笑我父亲,你们两个坏人!”此时,沐星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我独自忍受腰间传来的剧痛。我呲牙咧嘴地揉着腰上被掐过的嫩肉,嘴里不停地喊痛。 千机雪见我痛苦的样子,连忙凑过来,一边帮我在腰间吹气,一边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地说:“对不起啊,喔,喔,不痛不痛……”看着她那无比可爱的模样,我不禁沉醉其中。 小翠和众女皆大笑不止,千机雪面色涨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急忙转身背对着我,不再看我一眼。我狠狠瞪了众人一眼,但她们却毫不收敛,笑得更欢了。就连一脸严肃的玄法也露出笑容。 第143章 两个混蛋 就在此时,师父再次开口:“魏无霜,你不要胡闹了!这辈子,你和你姐姐都是我的挚爱之人,如今我又有了两个亲生儿子,我怎么可能舍弃你们?雪儿已经许配给易天,那她必然是胡家人。而且她与玄武不合适待在一起,若继续一路南行下去,会让彼此难堪。倘若不是雪儿昏迷不醒,易天又及时出现,我或许真会把雪儿嫁给玄武,那才是真正的人间惨剧。明日,易天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会将千机宗的秘宝交给他,让他就像沐老贼一样,只要他在哪里,哪里就是千机宗。” 师父说得很坚决,魏无霜被师父那句挚爱之人迷得神魂俱失。她此时心里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她还是担心师父一个人去冒险。她拉住师父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无痕,你一定要小心啊!你如果不在了,我也不独活了。” 师父轻轻拍了拍魏无霜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无霜。我不会有事的。你们也要小心,一路多加留意。到了巴蜀之后,要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等待我的消息。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保护好自己。我纵观天相,始皇帝一死,天下必定大乱,沐老贼挖断了秦人龙脉,秦人必定会” 说完,师父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魏无霜望着师父远去的方向,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流淌下来。 师父真是个高人啊!真不愧是个‘大骗子’。 这时,玄武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当他听到芙蓉说我们这边有会摄魂术的妖女时,他甚至不敢朝我们这边看上一眼,只是愤怒地用拳头狠狠地捶打着地面。然而,当他得知千机宗已经被秦人占领,所有的门人不是被抓就是被杀时,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猛地冲上前去与姬良扭打在一起。 \"你这个没用的蠢货!竟然引狼入室!现在千机宗没了,你满意了吗?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还妄想跟我争夺宗主之位?我让你争!让你争!\" 玄武一边怒吼着,一边挥舞着拳头狠狠地砸向姬良。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恨,似乎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而姬良则被玄武死死地压在身下,毫无还手之力。 姬良试图挣扎,但玄武的力量太过强大。无奈之下,姬良突然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住了玄武的手臂。玄武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疼痛让他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千机雪看不过去,想上前劝阻。却被小翠拉住,她小声对千机雪说:“小雪妹妹,你可千万别过去啊!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要是不小心被他们误伤就不好了。”我暗暗给小翠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表示赞同。其实我早就看这两兄弟不顺眼了,如果不是因为师父的缘故,我真想狠狠地揍他们一顿,让他们连自己的父亲都认不出自己来。这两个人都是笨蛋,真是一丘之貉,谁也别说谁。 魏无霜看到这一幕,气得不行,大步走上前去,对着玄武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他从姬良的身上扇了下来。但此时玄武的手臂还在姬良的嘴里紧紧咬住,鲜血淋漓。姬良又被魏无霜捏住嘴巴,松开了牙齿后,又挨了一巴掌,打在了他那已经口鼻流血的脸上。魏无霜愤怒地吼道:“你们这两个混蛋,难道不知道羞耻吗?不想着团结一致对外,竟然在这里自相残杀。”说着,她的目光恶狠狠地扫向我,似乎是在责怪我是这一切的祸源。 魏无霜的斥责让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众人都沉默不语。玄武和姬良互相怒目而视。她转头看向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还有你,胡易天!”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你也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若不是你,怎会引发如此多的事端?你师父刚才独自一人回山去了。他把他的宝贝女儿许配给你了,也传了他半生修为给你,他不比当年了,你无论如何要保证他的安全,他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找你要人的。”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的确,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而现在,师父将他的一切都托付给了我,我又怎能辜负他的期望呢?想到这里,我坚定地说道:“魏姨,请您放心,我会拼着自己的命保护好师父的。” 魏姨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然而,她紧接着又补充道:“那…那倒不用。你师父说了,你活在那里,那里就是千机宗,他还是希望你们把千机宗发扬光大的。” 小翠拉了拉我轻声说道:“沐宗主去哪里了?他不会和你师父一起回去了吧?” 我仔细倾听,果然没有听到沐宗主和我师父的脚步声。看来已然悄悄进洞了。 我的意思是只需要叫上芬妮、安德莉娅跟我一起悄悄进山就行了,但千机雪却坚决反对。她紧紧抓住我的手,认真地说:“天哥哥,这座山我可比你熟悉多了!我能悄无声息地把你们带进去,再平安无事地送出来。可要是你自己带着她们乱闯,那可就危险啦!父亲可是在山里布下了不少阵法,万一不小心触发了机关,后果简直不敢想象啊!你们很有可能会被陷阱困住,甚至连皮带肉都要留在里面呢!”说着,她故意压低嗓音,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呲着牙,两只小手还做出老虎爪子的形状,看起来真是奶凶奶凶的,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说道:“师姐,我只是在山外看看秦军营帐,不进山去。我知道咱们千机宗在阴山经营多年,必定是机关重重,不是熟悉内部的人,轻易上不了山。”说完,大家都看向姬良,他似乎也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也恶狠狠的看向我们。 第144章 毁阴山,秦必灭,始皇死,群雄争 我懒得搭理他。只是又说道:“师姐你和姐姐还有爱琳他们在这里藏好,秦人的哨骑相当厉害,他们即然有两万多人在附近,哨骑也绝对不少,你们千万不要暴露行踪。我带着芬妮,她的身法很快,毙敌藏身都没有问题,安德莉娅的本事你们也见过,她的摄魂术也相当了得,有她俩和我一起去查探一番。去去就回,那时师父也应该回来了。”我又对玄法说道:“拜托玄法师兄照顾她们了。”玄法师兄满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易天师弟。我中的毒还没有全部排尽,不然,我一定和你一起去。” 千机雪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我坚定的样子,她只好作罢。小翠只说了一句“弟弟一切小心。”我点点头,于是我没有看玄武和姬良那边。带着芬妮和安德莉娅,向千机宗的山脚下摸索过去,凭借我的听力,还有灵巧的身手,避过了数拨秦军的巡逻和哨骑,来到了阴山脚下。远处的秦军营帐绵延不绝,灯火通明。看上去戒备森严。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观察着秦军的动静。芬妮想利用她敏捷的身法,穿梭到营帐去。查探千机门人是否被关在军营里,而安德莉娅则想施展出摄魂术,尝试抓个秦军士兵好从他的嘴里获取有用的信息。正当我们准备进行侦查的时候,北阴山山上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凶猛,浓烟滚滚,直冲云霄。整个军营瞬间沸腾起来,无数士卒纷纷走出营帐,对着阴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心中充满了担忧,因为我不知道师父是否安全。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鸟儿从山中艰难地飞了出来。它全身被火焰包围,仿佛浴火重生的凤凰,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气息。这只火鸟的出现让山下的秦军全都惊呆了,甚至有些人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虔诚地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直视。 我一眼就认出,这只火鸟与师父曾经给我看过的那捆竹简里所描述的机关鸟如出一辙。没想到,世间真有这样神奇的机关鸟存在!我定睛细看,发现机关鸟的两只锋利爪子下方,各挂着一个人。他们的手脚都系着绳索,控制着机关鸟的飞行,在空中不停地摇晃。机关鸟吃力地拍打着翅膀,缓缓朝着远离军营的方向飞去…… 我心中焦急万分,连忙对芬妮和安德莉娅说道:“我们赶快走!”然而,她们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似乎还没有理解情况的严重性。我赶紧解释道:“那只机关鸟爪子下面挂着的人,正是我的师父和沐宗主啊!”但她们依然感到困惑,不明白这只宛如神鸟般的生物为何要抓走我师父。我一时之间也难以解释清楚,只能骗她们说道:“没时间多说了,快去那神鸟降落的地方吧!否则师父就要被吃掉了!”听到这话,两人终于意识到事态紧急,急忙跟在我身后,一同朝着机关鸟降落的方向飞奔而去。与此同时,秦军也派遣出一支哨骑,迅速朝着同一方向疾驰而去。 机关鸟降落在两棵大树的树冠上,这才缓缓地停下。由于天色暗了下来,我根本看不清师父和沐星辰到底掉到什么地方了。就在这时,这支百人左右的秦军哨骑举着火把赶至。他们将大树团团围住,观察了好一会儿。随后,在一名百夫长的命令下,这些秦军纷纷弯弓搭箭,瞄准机关鸟射出。 一时间,只听见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那些箭矢纷纷射在机关鸟身上,然后无力地掉落下去。 见到此景,众人大惊失色。有人吓得赶紧扔掉弓箭,跪在地上。看到有人下跪,其他人也接二连三地跪地不起,很快就跪成一片。那名百夫长见状虽然也是惊疑不定,但大声呵斥让他们站起来。然而,众人却迟疑地看着机关鸟,没有起身的意思。 此时,我已经悄悄地赶到附近,但不敢轻易靠近。因为我知道这些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可没有好果子吃。然而,当我看到那个带头的家伙时,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我想起了小金蛇,这家伙可是个宝贝啊!于是,我急忙轻声对它说:“小金蛇,快过去把那个带头的家伙干掉!” 小金蛇听到了我的话,只见它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它就出现在了那个百夫长的身后,然后猛地一口咬向了对方的脖子上。 那名百夫长显然没有察觉到小金蛇的存在,他还在愤怒地对着手下的士兵们大喊大叫。直到小金蛇咬在他的脖子上,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脖子,试图摆脱小金蛇的攻击。但小金蛇咬了一口随即便溜了。 与此同时,其他士兵也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所措。而小金蛇则趁着这个机会,迅速飞回了我的身边。它的速度极快,有时候我都无法察觉它的存在,也不知道它吃不吃东西,还是它出去觅食了,我也不知道。。 看着小金蛇成功完成任务后,我不禁感叹道:“真是厉害啊!”然而,正当我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咆哮声。 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在众人不远处,一个近四米高的怪物正缓缓站起身来。它有着巨大的身躯和狰狞的外貌,令人毛骨悚然。那颗巨大的头颅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熊熊燃烧的火焰。 众士卒见到百夫长突然面色发黑,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喉咙,然后直挺挺的向后倒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周围的士兵们惊恐万分,更没有人敢再轻易站起来了。 在一片寂静之中,那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向众人中间,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力。当他走到百夫长的尸体旁时,一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头颅上,只听见一声咔嚓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百夫长的脑袋瞬间破碎,脑浆和鲜血四处飞溅。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在众人手中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这时,那个巨人仰起头来,发出一阵低沉而沙哑的吼声:“毁阴山,秦必灭,始皇死,群雄争。” 第145章 血珠 “毁阴山,秦必灭,始皇死,群雄争。” 声音回荡在夜空中,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听到这声吼叫后,秦军士卒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抖不已。巨人再次张开嘴,口中喷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大喝一声:“尔等还不逃生去吗?”一些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士卒听到这句话后,立刻站起身来,拉起身边那些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同伴,跳上战马,朝着营地的方向狂奔而去。 看着秦军士卒们狼狈逃窜的背影,巨人哼了一声。随后,他转头看向我藏身的方向,大声喝道:“你还要躲多久?出来吧!”我想笑又憋了回去,慢慢地站起身来,向着巨人走去。芬妮和安德莉娅见状,急忙拉住我,眼中满是恐惧与担忧,拼命摇头道:“主人,不要去啊!这个怪物实在太可怕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我停下脚步,指着眼前的巨人说道:“别闹了,一大把年纪了,你们两个不累吗?” 在二女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下,这个原本喷火的巨人突然断成两节,从中钻出来两个人,一个是师父,另一个则是沐星辰。 沐星辰一边走,一边在草地上蹭着自己的鞋底说道:“人都死了,非要让我踩一脚。多恶心吧!弄得血不拉哧的。” 师父却一脸怒容地说道:“我恨不得杀光他们。” 沐星辰摇摇头,迈步走到我身旁,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悲哀,轻轻叹息了一口气后,伸出手轻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语气沉重地对我说道:“你的千机宗门人,因为来自五湖四海,人员构成复杂,其中还有不少异族存在,所以他们反抗得尤为激烈,而被抓到的人又坚决不肯吐露千机宗宝藏的藏匿地点。结果,这些人全都被蒙毅残忍地杀害了。不仅如此,他甚至将所有人的头颅都砍掉了,并无情地扔进了那个恐怖的洗尸潭里。”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浑身毛骨悚然。原来,我梦中所见的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人头,竟然都是千机宗的门人。而这一切,竟然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想到这里,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和震惊,忍不住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啊!” 师父见状,连忙关切地问道:“易天,你怎么了?” 我浑身颤抖,嘴唇不停地抖动着,声音充满了无法掩盖的恐惧:“师父,我曾梦到一个很可怕的地方和我们的洗尸潭一模一样!”接着,我把梦中所见的一切,以及今日进入洗尸潭后那股莫名的熟悉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师父、沐星辰和两位女子都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愕之色。 当我提到瀑布后的那块巨大而平整的白玉石时,师父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进一只鸡蛋。 沐星辰见状,轻拍了一下师父的肩膀,笑嘻嘻地调侃道:“老鬼啊,你那些宝贝是不是都藏在那个地方?” 师父一听,顿时恼羞成怒,狠狠地拍掉沐星辰的手,怒声斥责:“你这老贼,别打我家东西的主意!” 沐星辰却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哈哈,看来我猜得没错嘛!不过,你们千机宗的奇书《周易》不会也放在那儿吧?那里可是又潮又湿,容易发霉哦。” 师父闻言,眼睛一瞪,毫不客气地反驳道:“用得着你来提醒吗?我刚刚已经把它们全部烧掉了。我就算自己留不住,也绝对不会让它们落入敌人之手!” “什么?你这老鬼,你怎么舍得将如此奇书烧掉。造孽啊!”沐星辰痛心疾首的骂道。 师父看了一眼地上的灰烬,恨恨地说道:“难道留给秦人吗?” 沐星辰脸色一红,然后转移话题道:“对了,小子,你还在瀑布后面看到了什么?” 我挠了挠头,有些害怕的说道:“一个怪物,他的身体是透明的,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骨头,他说他坑杀赵国二十余万人。才换得肉身蜃龙的一颗血珠。没有想到吃完后就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 这会沐星辰瞪大了眼睛,他拉住我的手兴奋地说道:“他是不是嬴政。” 我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当时金甲蟠龙叫他赵政。” 沐星辰激动的浑身颤抖,他喃喃自语道:“报应啊!报应啊!” 沐星辰又仰天大笑道:“哈哈哈……苍天有眼啊!报应不爽!你以为剿灭了我玉虚宗,杀了我的门人弟子,抢走了血珠就能长生不老了吗?告诉你吧,当初老子就是胆小如鼠不敢吃。如果真能长生不老,老子早就自己享用了,怎么可能便宜了你呢?如今听到你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真是大快人心啊!”沐星辰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我一时有些懵懂,师父说道:“赵政就是秦国始皇帝嬴政。”我说吗!我提到赵政,沐星辰这老头开心像个小孩。 师父听后,眉头紧皱,疑惑地问道:“老贼,你究竟是如何得到这肉身蜃龙的血珠的?” 沐星辰收起笑容,面色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说道:“想知道吗?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当年秦国长平之战时,凶神白起欺骗赵国的二十万士卒投降,让他们挖掘了无数巨大的沉坑。然后,秦军使用各种阴险狡诈的手段,将这些降卒全部射杀在了坑中。降卒们的鲜血顺着地底流淌,最终汇聚到了肉身蜃龙的龙盘之地,唤醒了这条沉睡已久的肉身蜃龙。”说到这里,沐星辰的语气充满了悲愤。 当我马不停蹄地赶到的时候,肉身蜃龙正好觉醒,我躲在巨石后面,远远就看见它那尖利的嘴仰天长啸,随即从口中掉落了一颗血珠。此时的它正忙着用巨爪在埋尸的坑中,将尸体刨出来,大块朵颐那些赵国士卒的尸身血肉。好像完全忘记了它的血珠已经掉落在它的身边。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悄悄闪身到它的身边,趴在地上快速将那颗血珠藏在了身上。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之间,它猛地转过身来。 第146章 海市蜃楼 我被吓得惊慌失措,赶紧趴下假装成它翻地翻出的死尸。那一刻,我的汗水湿透了衣服,心跳的急促都快从胸口飞出来一般,我甚至担心会惊扰到它。我当时亲眼看到它的巨爪,就在我脑袋前面,踩碎了两具尸体,尸体里的心肝肠肺爆的我一脸都是。 那种死了数日后的腐尸恶臭,现在让我想起都恶心的想吐。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 它只是在我身边转了一圈之后,便又迅速地钻进另一个深坑中继续翻找觅食死尸。那时,我真以为自己死定了。直到看到它离开,我才慌乱地想逃离了那个恐怖的地方。” “可是,它为什么没有吃掉你呢?反而还钻到其他坑里去找寻更多的尸体。这实在不太对劲啊!”我疑惑地问道。 “也许是因为当时我的身边还有很多尸体,所以它选择了先去吞噬那些,而不是把我当成一顿美餐。而且它似乎不是按照顺序一具一具地吃完,而是不断地在不同的深坑里把尸体翻找出来,再慢慢吃掉。” “可是……它肉身蜃龙为什么会在那里?它丢了血珠也不寻找”我还是有些不解。 “会不会是它故意丢弃在那里的呢?这么多没心跳没呼吸的尸体,你躺在那里它会认不出来?它可是肉身蜃龙啊”师父说道 当时,我见到它离开,心中暗自庆幸,以为自己终于逃过一劫。正当我准备转身逃离时,整个天空却突然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这雾气宛如轻纱般轻盈,让人感到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氛围。就在这时,雾气中竟然出现了一排红色的屋子,它们整齐地排列着,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些屋子上还写着一些白色的字:\"抓革命,促生产\"。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依然能够辨认出来。我还想识别这是上天给我的什么暗示 就在我凝视着这些红色屋子的时候,前方传来了孩子们的嬉闹声。我定睛一看,只见两个小孩子正在房子前追逐嬉戏,他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人又若隐若现的。然而,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孩子突然停下脚步,用手指向了当时发呆的我,还向我摆手。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瞬间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我连忙转身,连滚带爬地跑到附近的巨石后面躲了起来,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一阵微风悄然吹过,将雾气吹散得无影无踪。我紧张地探出脑袋张望,发现周围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远处的肉身蜃龙,仍在津津有味地吞噬着尸体,发出咔嚓咔嚓咬碎尸体声音,格外恐怖。其他一切都已消失不见。 听完沐星辰的描述后,我不禁愣住了。这个场景实在太过离奇,让我难以置信。这不就是我们课堂里学的海市蜃楼吗?过了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急忙开口问道:“沐宗主,你看到的那排房子旁边是不是还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我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 沐星辰听后愣了一下,然后陷入了沉思:“哦!是啊,没错。那两个孩子还在梧桐树下追逐打闹呢。你怎么知道这些细节的?难道你也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吗?” 我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当然,我见过这样的情景,而且已经看了十多年了。因为我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指着你的小孩。而那一排红色的砖房中有一间就是我的家。” 我一边说着,一边感到有些困惑和震惊。沐星辰所描绘的场景竟然与我的家完全相符。我家的墙壁上确实有着白色的“抓革命,促生产”的字样;我家门前也确实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曾经,我经常躲在这棵树上,看着母亲四处寻找我,然后突然从树上跳下来吓唬她。然后就是母亲拿着竹条追得我满山跑。 那么,沐星辰所说的那两个小孩中的另一个是谁呢?根据他的描述,我猜测其中一个是我自己,而另一个应该就是小琪。可是,为什么沐星辰会在迷雾中看到我们呢?这个问题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师父看着沐老贼,缓缓说道:“沐老贼啊,其实你所见到的一切,都是那肉身蜃龙给你的提示。它暗示着你命中将会遇到贵人,而这个人便是我的徒儿易天。肉身蜃龙本身就能够从鼻子里喷出虚幻的亭台楼阁,以及金银财宝或者美女佳人等景象,多用来迷惑那些迷路的路人或者船夫,并将他们诱入陷阱之中进行捕杀。然而,你竟然看见了易天的家乡,还有易天本人。不仅如此,易天还提醒过你,让你不要吃下那颗血珠。” 沐星辰点点头,表示认同道:“没错,我当时确实看到易天向我摆手示意,所以我才不敢轻易吃下那颗血珠。后来,我将那颗血珠悄悄地带回了昆仑。可是,我实在想不通,这个血珠的消息究竟是如何泄露出去的,以至于被赵政得知。结果,他派人灭掉了我们玉虚宗,抢走了血珠。”沐星辰也恨恨的说道。 “这血珠的消息会不会是肉身蜃龙放出去的呢?它能让你看到易天,也能让别人看见你。”师父疑惑地说道。 我皱着眉头思索着:“嗯……有可能,但也不一定。也许还有其他原因导致血珠的消息泄露。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得搞清楚始皇帝吃下血珠后为何会跑到瀑布后面去。” 师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的看法。这时,一旁的芬妮突然开口道:“会不会是始皇帝听说了这里曾经出现过金甲蟠龙,所以才特意跑来这里寻找主人您呢?他试图恢复自己的肉身,毕竟他已经失去了肉身,急需找到方法重新获得身体。” 沐星辰听后恍然大悟,一拍手掌,激动地说道:“肯定没错!始皇帝一定是冲着金甲蟠龙来的,说不定还以为可以从你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呢!” 就在众人讨论之际,我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仔细一听,原来是那批逃走的秦军哨骑。他们似乎在向秦军将领禀报着什么,但无论他们如何解释,如何高声呼救,最终都被秦军里的刀斧手无情地斩杀了。接着,秦军将领再次派出一支新的哨骑队伍朝这边赶来。 第147章 流星火雨 我心中一惊,赶忙对师父说:“师父,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儿!刚刚那些被你们吓走的哨骑回去后全都被杀掉了。秦军又派人来了,如果我们不赶紧走,恐怕会陷入危险之中。”师父闻言,脸色一变,急忙带着我们迅速撤离。 师父面色凝重地说道:“秦人做事向来果决,快走!”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我连忙拉住他,指着树冠上的机关鸟,急切地问道:“师父,这机关鸟就这么扔在这里不管了吗?” 师父闻言,抬头望了一眼那只机关鸟,然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支秦军遗留在现场的弓箭,用手在箭头处抹了一些黑色的油脂,再用火折子将其点燃,最后把这燃烧的箭矢,从机关鸟的嘴巴里射了进去。 没过多久,机关鸟内冒出滚滚浓烟,还夹杂着火星四射。紧接着,机关鸟的腹部开始燃起熊熊烈火,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我们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回头看看那夜空中的火光。此刻,那只机关鸟就如同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在高高的树冠上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势越来越大,连带着两棵大树也被烧得旺旺的,熊熊烈火照亮了夜空,仿佛要将整个森林都点燃。 这时,秦军的哨骑终于赶到了。他们一个个骑在马背上,望着眼前的场景,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只见那机关鸟身上的火焰越烧越旺,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而那两棵大树则像是两个巨大的火炬,将天空染成一片火红。 突然,那只燃烧的机关鸟从树冠上重重地坠落下来,发出一声巨响。它身上的火焰四处飞溅,仿佛是无数颗流星划过天际。秦军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有些人甚至吓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机关鸟落地后,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了一片火海。周围的树木和草地都被卷入其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大火熊熊燃烧,浓烟滚滚升腾,将整个阴山脚下笼罩在了一片烟雾之中。秦军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眼,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反而骑着马冲下风处跑去。 熊熊烈火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开来,而强劲的风力又使得火势愈发凶猛,眨眼间便将大片草地点燃。火势越烧越大,与漆黑如墨的夜空融为一体,形成一片令人心悸的红色火海。 沐星辰兴奋地指着那片大火,放声大笑道:“哈哈,你们快看!老鬼,这火势正朝着秦军的营地席卷而去呢!” 我赶忙回过头,定睛一看。只见在狂风的吹拂下,火星四溅,漫天飞舞,仿佛一场绚丽的流星火雨。秦军营地内,无数士兵手忙脚乱地提着水桶拿着根棒,试图扑灭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然而,他们的努力却只是杯水车薪,无法阻止火势的蔓延。甚至有些士兵因为来不及逃脱,瞬间就被困在了火海之中。 起初,还有些人妄图奋力扑救,企图遏制火势的蔓延。然而,当无数营帐也纷纷燃起熊熊烈焰时,他们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大势已去。秦军马栏里关的战马,也在大火的惊吓中冲出围栏,秦军的马夫们根本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马逃走。而无能为力。 秦军的营帐又修建在山谷口,风势本来就大。不大会整个秦军营帐都笼罩在大火之中。火势凶猛,浓烟滚滚,没有战马的秦军士卒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有的被烧伤,有的被烟熏得喘不过气来,直接倒在地上,还有的被烧死在了营帐里。整个营地一片混乱,充满了惊恐和绝望的气氛。 无数哀鸣惨叫,令人不忍直视,我们站在半山腰上看着这可怕的一幕。师父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会造成如此局面。 沐星辰给师父比了个大拇指赞道:“老鬼,你果然厉害,你竟然会利用在上风处点火,火烧连营。就不知道蒙毅有没有在这大火之中。” 师父紧紧地皱着眉头,缓缓说道:“他不在!据我抓到的那秦军士卒所言,他被救出之后,便收到旨意,要求他即刻回咸阳。而且他还命令中郎将清理完千机宗,之后明日再赶回上郡。然而,他自己却带着两千人火急火燎地匆匆忙忙赶回咸阳去了。”沐星辰听闻,脸上露出无比惋惜的神情,说道:“可惜了。竟然让他逃过了这一劫。”师父则是冷冷地一笑,接着说道:“依我观他那面相,此次回去,想必也必定是凶多吉少,难以有好的结果。” 我清晰地听到身后的山脚下传来了一些响动,回头望去,原来是魏无霜、小翠和千机雪她们正小心翼翼地慢慢摸上来了。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芬妮轻声地仔细吩咐了好几句,只见芬妮点了点头,紧接着就如鬼魅一般立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师父察觉到我的动作,转过头看看我,随后说道:“怎么?是雪儿她们也上来了吗?让她们上来吧!一起过来欣赏欣赏如此震撼的盛景。” 说实话,此时我的内心十分复杂,我其实内心里还是不太忍心看到眼前秦军如此惨不忍睹的状况。毕竟曾经我们也是一起在战场上与匈奴人奋勇拼杀过的,多少还是有些战友情谊在。我虽然并不知道这些秦军是属于哪位将领的部下,但我从心底里真心不希望他们就这样死得如此毫无意义,在我看来,哪怕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战死,也好过如今这般被大火活活烧死啊,那是多么残忍的死法。然而,在这当下的情形,无论谁都无法去改变这残酷的现状,让我感到无比沉重和无奈,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阵悲哀。 我静静地看着师父和沐星辰,他们脸上那痛并快乐的神情让我心中又涌起了一丝自责。我在心里暗暗思忖着:我可是千机宗的少宗主啊。师父对我恩重如山,为了救我,全然不顾得罪匈奴人,甚至为了让我的功力提升,不惜耗尽自己半生的修为。不仅如此,他还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许配给了我。而此刻的我却在这里替那些个杀了他两千多门人的凶手们感伤,我是不是太不应该了,我怎么能这样呢,这确实显得我有些矫情了。 第148章 天哥哥快来呀!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我的手心里多了一只冰凉的小手,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到的是挂着一脸泪珠的千机雪。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般,轻轻的依偎在我的旁边,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刚才听芬妮姐姐说了。我们千机宗的众多门人都被杀了。都被下面那些残忍的坏人给杀了。我真的好难过,为他们感到无比的伤心,可是,当我看到下面那些被活活烧死的可怜人时,我的心又揪了起来,我也忍不住为他们伤心。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里好乱好乱啊。” 我握紧了她冰凉小手,什么话也没有说。 火势逐渐减弱,直至熄灭。原本喧闹的秦军营地此时已化为废墟,仅有寥寥数处仍有黑烟冒出。“我们得离开了。”师父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虽然这场大火或许能让秦军暂时停止对我们的追击,但这笔账迟早会算到我们头上的。所以,还是尽快离开吧。不过,我们绝不能放松警惕。”我点头应道,随后与师父、沐星辰一同踏上上山之路。魏无霜默默不语,紧紧跟随着师父,宛如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一路上,我不禁再次回首,凝视着那片被焚毁的营地。只见营地漆黑如墨,仿佛与夜空融为一体;营地里忽明忽暗的火光,恰似点点繁星点缀其中。而空中则飘洒着无数白色的烟灰絮,犹如雪花般纷纷扬扬,转眼间便铺满了头顶。 沐星辰一边捂着嘴不断地打喷嚏,一边使劲儿拍打身上的烟灰,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这些该死的死人灰,不朝下风处飞,怎么到处都是啊!” 我一听这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赶紧抬头看了一眼师父的脸色,果然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我又赶紧转头去看山顶,却见山顶上空被一层黑色的烟雾笼罩,而那些烟灰正源源不断地从山顶飘落下来。 我连忙拉了拉沐星辰的衣角,示意他往上看。沐星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头顶上的烟灰并不是山下大火的灰尘,而是从山顶上飘下来的。 沐星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赶忙走上前去,对师父说道:“老鬼,你这是要回山吗?你那两个儿子呢?”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终于察觉到玄武、姬良以及芙蓉并没有跟随他们一同回到北阴山。师父的目光微微黯淡下来,缓缓地转过头去,凝视着魏无霜,而魏无霜则满脸通红,低着头,沉默不语。 师父轻声问道:“他们难道也自觉没有脸面再回到北阴山了吗?他们是不是前往巴蜀之地?” 魏无霜摇了摇头,表示否定,并解释道:“他们跟随芙蓉一起去了大月氏。芙蓉在与玄武一同来到北阴山之前,曾经与一个匈奴人结拜为兄妹。那个匈奴人名叫冒顿,据说是匈奴的太子,但却作为质子被留在了大月氏。他在大月氏的生活并不如意,每当大月氏与匈奴之间产生摩擦时,他都会被拉出来极尽羞辱一般。有一次,冒顿险些被贵霜部的一位千骑长按进马槽的水中溺死,幸好芙蓉及时出手相救,两人因此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成为了异性兄妹。芙蓉这次决定带着玄武和姬良一同前往大月氏,将冒顿解救出来并送回匈奴,让他登上匈奴单于之位。之后,她就可以向他借兵攻打秦人来报此仇。” 师父愣住了,随即叹口气说道:“他们不愿再见我这个父亲,我可以理解。但是他们去求助匈奴人?他们都被蒙恬赶得四处逃散如丧家之犬。那有什么能力。”“也许他们有自己的计划。”魏无霜低声说道。 师父沉思片刻,无奈地摇摇头,“罢了,随他们去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去祭拜一下我千机宗的门人” 一行人继续朝着山上走去。北阴山的夜晚异常宁静,只有脚下的枯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风呼啸着吹过山间。空气中那种烤肉的味道令人作呕。但凡看到秦军在烈火中挣扎的样子,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去。师父和沐星辰除外。 我们继续深入千机宗,洞中烟雾缭绕,让人喘不过气来。洞口处的房屋已经被大火吞噬,化为灰烬。我们不敢贸然进入,只能寻找一些未被烧毁的木板,拼凑成一个简陋的床铺,稍作歇息。 师父从千机宗带出了一些食物,但也不多。我们分食后,就和衣而眠。玄法和爱琳到洞外值守去了,还是担心有没有被火烧到的秦军窜上来。千机雪靠在石壁上发呆。我看到她那精致的小脸上也沾上了黑灰,便从衣角撕下了一块布,又去找了点水打湿递给了她。她苦笑了一下,接过去将脸上的黑灰擦拭干净。然后靠在我的肩上,不一会竟然睡着了。小翠也靠在我另一个肩头睡着了。我反而不敢动弹了,生怕将她们吵醒。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所有人都疲惫不堪。迷迷糊糊间,我也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天哥哥……”我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四周空空如也,原本围坐在一起的众人都不见了踪影。这时,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似乎是从洞穴深处传来的。我连忙站起身来,循着声音往里面走去。 通道里越来越黑,我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着墙壁往前走。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刺眼的亮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我眯着眼,朝亮光的方向慢慢摸索过去。 不知为何,我竟然走到了洗尸潭边。只见千机雪正静静地坐在潭水边,伸出手轻轻划动着水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她转过头来,看着我甜甜地笑了:“天哥哥,快来呀!” 我不禁皱起眉头,焦急地喊道:“师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这洗尸潭的潭水里可全是人头啊!太危险了,快回来!”千机雪却咯咯直笑,娇嗔道:“天哥哥,哪有什么人头,只有好多漂亮的鱼呢。不信你看。”说完,她再次把手伸进水里,轻轻地拨动着。 我将信将疑地走近潭水,低头一看,果然发现潭水里游动着无数条红色的鲤鱼,它们欢快地穿梭于水中,煞是好看。 第149章 好浓的雾 我松了一口气,笑着对千机雪说:“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多虑了。”然而,当我再次定睛看向潭水时,却惊讶地发现那些鲤鱼的鳞片上竟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更奇怪的是,每一条鱼的头部都隐约呈现出一张张人类的面容。我心中一惊,顿时毛骨悚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千机雪却不以为意,“天哥哥,你看它们多可爱啊。” 正当我疑惑不解时,潭水中央突然泛起一圈圈涟漪,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浮现。眨眼间,一只体型硕大的怪物从潭底冲了出来,它张牙舞爪,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液体,径直向千机雪扑去。我来不及多想,一把将千机雪推开,同时抽出短剑,一剑挥了出去。 此时,我才终于看清了这个怪物的全貌,竟是一条通体白色的巨蟒,却长着一个极为巨大的鸡头,还有四只宛如鸡爪般的巨爪,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白色的鳞片。而它的尾巴如同狮尾,却又有着色彩斑斓的羽毛。千机雪拍着手,笑着说道:“天哥哥真厉害!肉身蜃龙你也不怕它。” 我闻言大吃一惊,这就是传说中的肉身蜃龙吗?怎么会长得如此怪异奇特。只见那肉身蜃龙用它的爪子猛地一把抓住我的剑,瞬间就把我提了起来。我紧紧抓住剑,整个人在半空随风舞动。它突然猛的一松爪子,我便直直地朝着瀑布飞了进去。我又一次来到了那块大玉石上,但这块玉石中间既没有黑石椅子,也没有那具糖皮骨尸。我手里紧紧地握住剑,一心想着要冲出瀑布,因为我十分害怕它会去伤害千机雪。正当我准备全力冲出瀑布的时候,它那个巨大的鸡脑袋已然缓缓探了进来。 我心中猛然一惊,瞬间涌起强烈的危机感,急忙挥起手中那闪烁着寒光的剑,以迅猛之势向它砍去。可这肉身蜃龙的速度超乎想象的快,我的攻击就如同蚍蜉撼树般,被它轻而易举地躲避过去。紧接着,它那血盆大口张得极大,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朝我狠狠咬来,仿佛要将我一口吞下。 我的目光瞥到了它嘴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牙齿,竟然是如墨般的黑色,还散发着一股浓烈刺鼻的腐臭味道,令人几欲作呕。我赶忙用尽全身力气侧身躲开,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凭借着本能,瞅准时机将手中的剑猛地刺进了它的眼睛。剑入眼时,那肉身蜃龙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巨大的身躯扭动起来,带起阵阵劲风。我紧紧握着剑柄,感受着它的挣扎,心中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深知这还远远没有结束,与这肉身蜃龙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那肉身蜃龙吃痛,疯狂地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嘴里不断发出令人胆寒的咆哮声。它胡乱地挥舞着爪子,带起阵阵凌厉的风声,周围的山石都被打得粉碎。 我紧紧握着剑,丝毫不敢松懈,努力在它的攻击间隙中寻找着机会。它猛地一甩尾巴,如鞭子一般向我抽来,我急忙跳跃躲避,却还是被那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倒飞出去,我再次挥剑向它砍去,剑与它坚硬的鳞片碰撞,迸发出点点火花。 肉身蜃龙怒不可遏,张开大嘴喷出一股黑色的雾气,我连忙用衣袖捂住口鼻,侧身翻滚着躲避。而它趁此机会冲了过来,我惊险地在地上翻滚着,与它周旋着。我瞅准它一个破绽,飞身而起,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剑上,直直地刺向它脑袋下方的要害之处…… 忽然之间,那肉身蜃龙竟然幻化成了千机雪,就那么怯生生地站在那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咬着嘴唇说道:“天哥哥,你要杀我吗?”我顿时大惊失色,慌忙想要收剑,然而已然来不及了,那剑直直地穿透了她的胸膛,我惊恐地“啊”的一声大叫,“师姐,怎么会这样!不是啊!”千机雪却忽然笑眯眯地看向我,随后整个人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就在这时,玄武不知从何处猛地跳了出来,疯狂地扇着我的耳光并怒吼道:“你杀了小雪,你杀了我妹妹。”“我没有...我杀的是肉身蜃龙。我没有杀师姐。我没有......” 我猛地一下坐直了身体,师父那高高举起的巴掌正悬在半空,千机雪一脸关切地拉住师父的手。小翠则拿着手绢在给我擦汗,沐星辰笑着说道:“这小子做噩梦了。还是我说的法子有用。你师父几个耳光他就醒了。”众女也都一脸关切地看着我。可真是吓死我了,原来我刚才只是在做梦,可这梦也太真实了。这脸也真疼啊!我捂着脸急忙看向千机雪,还好,她安然无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定了定神,缓缓地向众人讲述了我刚才所经历的那个梦境。师父听完后,若有所思地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须,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说道:“近日你屡受惊吓,心神不宁,所以才会有此等噩梦。不过,此梦或许亦有所警示。肉身蜃龙乃是上古凶兽,凶狠异常,我们必须要加倍小心应对才是。”千机雪轻轻握住我的手,眼中满是担忧的神色,柔声道:“天哥哥,莫要太过忧心。我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我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洞外,心中暗自祈祷着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洞外的天渐渐亮了,我却发现不对劲了。玄法和爱琳两人昨夜出去值守,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我心中掠过一丝不安,难道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我决定出去寻找他们。 众人都要和我一起出去。但我还是决定一人前去查看,一是因为我的听力好,有什么危险我可以预先知道。二是我有金蛇附体可刀枪不入。 当我走到洞口时,却发现外面弥漫着一层浓浓的白雾,完全看不清任何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白雾中,耳边传来一阵奇异的声响,仿佛有无数的生灵在低语。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吓了一跳,迅速转身挥剑。 第150章 魔姬兰昭 我的剑挥出去了,然而,眼前却空无一人,只有那片白雾依旧笼罩着四周。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我刚从噩梦中惊醒,听力完全丧失。周围根本听不到任何脚步声,我开始大声呼喊玄法和爱琳的名字,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那弥漫的白雾之中隐隐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影。我的心瞬间揪紧,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人影,脚步不自觉地缓缓向前挪动。随着距离的拉近,当我终于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时,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不由得愣住了——那竟然是千机雪! 她那原本灵动迷人的大眼睛,此刻却变得无比深邃,仿佛两口望不见底的幽潭,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奇异的吸引力,牵引着我如同着魔一般向她慢慢走近。她那绝美的面庞在白雾中显得有些朦胧,却又增添了几分神秘的韵味。 她忽然开口说道:“你是谁,你叫什么?”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愣了一瞬后急忙说道:“师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胡易天啊!”她却仿若未闻,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哦!我知道你了,你曾带人引蒙恬大军在血尸岭屠戮匈奴勇士,你知道那里为什么叫血尸岭吗?拜你所赐,那道山岭整整埋骨五万有余。你又在逃回北阴山的路上,杀了匈奴大将军尸末骨,又杀了巫丞相。你很厉害哦!” 我连忙摇头辩解道:“我没有杀巫丞相。”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你废了他的功法和杀他无异。”千机雪闪动着她那深邃的大眼睛,目光直直地盯着我。她慢慢地抬起那白皙如玉的手,缓缓地摸向我的脖子,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她的声音非常温柔,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轻轻说道:“听说你有金龙附体,真的假的。”我的大脑一片混乱,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在心底蔓延开来。周围的白雾似乎更加浓郁了,将我们紧紧地包围在其中。 “天哥哥,你在和谁说话呀?”就在这时,千机雪那轻柔甜美的声音忽然从我的背后悠悠地传来。听到这声音,我心中猛地一惊,瞬间反应过来,没有丝毫迟疑,直接一剑狠狠地砍向面前这个,正缓缓抬起手准备摸我脖子的千机雪。只见眼前这个千机雪先是一愣,随后便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紧接着她的身体如同一支弩箭般倒飞了出去。 很快,身后的千机雪和小翠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神色紧张,连忙急切地说道:“你们快退后,这家伙和巫丞相一样会施展摄魂术,而且比巫丞相厉害得多得多。能够利用这种术法让你看见你内心最想看见的人,进而以此来迷惑你的心智,让你陷入迷障之中。”说完这些话,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起来,哎呀呀,我这不是等于明明白白地在告诉千机雪,我内心最想看见的人就是她吗?真希望她应该没有听到刚才我们之间的对话呀。 只见千机雪快步走上前来,一把紧紧拉住我的衣角,她那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轻声说道:“天哥哥,那个人到底是谁呀?你一定要小心呀。我这就去叫父亲过来帮忙。”而小翠则是毫不犹豫地抽出了长刀,一脸坚定地站在我的旁边,紧紧咬着牙关,怒视着前方说道:“小雪,你快去,我和小天在这里守着。” 千机雪见状也丝毫不作犹豫,急忙转身朝着洞中跑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突然从那弥漫的浓雾之中伸出一只毛绒绒的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紧紧抓住了千机雪。千机雪顿时发出一声惊恐的惊叫。我见状心急如焚,本能地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救她,可小翠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她伸手指了指前方,我定睛一看,这哪里还是千机雪,分明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妇人。她那一双如电一般的眼睛正狠狠地扫视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凌厉与威胁。她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拐杖,那架势仿佛随时都想要不顾一切地向我冲过来,让人不寒而栗,也令我倒胃不已,尽把这么个老妇人认成千机雪,看来我学的空灵心法还有待提高啊! 紧接着,只见一个头顶着乱糟糟的红头发男人出现了,他有着一双呆滞的蓝眼睛和一个鹰钩鼻,身高大约两米左右。他一只手紧紧地卡住千机雪那纤细的脖子,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将其折断。他那一身白得发红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着都是狰狞的刀疤,看上去凶恶无比。他咧着那一口满是黑色烂牙的嘴,发出如同磨牙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傻笑声。 我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得不敢有丝毫动作,一颗心紧紧地揪着,既担心又愤怒,生怕这个傻大个,会不小心伤害到千机雪。此刻,千机雪正被那傻大个紧紧地卡住脖子,处境十分危险。那老妇发出一阵磨牙般的嘿嘿怪笑:“他是傻杰克,在这个世上他只听我的。我只要说让他杀了这漂亮丫头,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不会有半点手软。哪怕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在他眼里,也如同毫无价值的枯骨一般。” 我心急如焚,声音都有些颤抖地大声喊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老妇人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她的眼睛里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冰冷地说道:“带我去见见千机无痕。”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此时浓雾的尽头传来师父的说话声。“既然是老朋友来了,就大大方方的进来,欺负一个小孩子,传出去有损你萨满教天师的名声。” 听到我师父的声音,老妇人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千机无痕,好久不见啊!”老妇人阴阳怪气地说道,那声音仿佛从幽冥地府传来般让人毛骨悚然。 第151章 傻杰克 “当年我饶你一命,是看在你死了妻子,还能如此恭顺的份上,便不再为难你和你的千机宗。可你却不知感恩图报,反而招来秦人害我族中儿郎,你难道真的不怕死吗?”老妇人冷笑道:“你如此心向秦人,然而你又得到了什么好下场呢,最终不还是被秦人灭了宗门,真是可笑又可叹啊!”说完,她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嘲讽和轻蔑。她的目光扫过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师父脸色阴沉,双手紧握成拳。 师父淡淡地回应道,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当年的一代魔姬兰昭,那可是有着能一眼勾人魂魄的魅力,一笑便能令众生倾倒,可如今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得如此不堪的模样。你一个早已不问世事的脱俗之人,怎么突然管起我和秦人的恩怨,还有我与你们匈奴人的恩怨?你们匈奴难道没人了吗?非要让你这个萨满天师出山。” 我看到这老妇人的长相着实的丑陋凶蛮,一脸的横肉。那有美女的样子,还勾人魂魄,令众生倾倒。我不禁对师父的审美产生严重怀疑。 “当年我因为钦佩你的妻子替你挡刀而死。我就答应放过你了。我也不管你和头曼单于的恩怨!我出来只是为了三件事!”魔姬兰昭瞪着师父冷声说道 “那三件事能劳动你这个萨满天师,魔姬兰昭的大驾?”师父冷眼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冷漠。 “第一件,你们杀了我徒弟巫丞相,必须把凶手交给我。他本是我悉心培养的得意弟子,却惨死于你们之手,我要为他报仇,让他在天国之上也能安息。第二件,将金甲蟠龙的不死灵珠交出来。这灵珠对我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它关乎着我族的兴衰与未来。第三件,把我们的女儿还给我。她出来很久了,该回家了。”魔姬兰昭此时完全不提什么血尸岭围杀五万匈奴人的事了,看来这三件事才是她最为关注的重点。我心中暗自思忖着,而她的女儿又是谁呢? 千机无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缓缓说道:“第一,杀你徒弟的人不是我们的人,是他自己带的随从。第二,我们这里根本没有你说的什么不死灵丹。即使有,你也来晚了,真要是有,早就被秦人蒙毅拿走了。你没有看到山下围着我多少人吗?第三,你的女儿怎会在我千机宗?是不是弄错了地方,找错了人?” 魔姬兰昭冷笑一声,“杀我徒弟的人的确是他的随从,但是起因却是你的徒弟胡易天废了他的功法。”她说完用她那长着长长指甲的手,冷冷地指向我。接着又说道:“那些大逆不忠的叛徒们,在临死的时候都说你徒弟有金甲蟠龙附体,又怎么会没有不死灵丹。他从北地捕获的三只巨熊都被你徒弟吓跑了,我倒是想要真正的见识一下。”她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怨恨与不甘,仿佛要将一切都归咎于我们。 “啊!你把她们都杀了?”安德莉娅满脸惊愕地冲了出来,而她身后其余四女却远远躲在沐星辰身后,甚至不敢向这里张望一下。 我看着安德莉娅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心中已然猜到,她必定是魔姬兰昭的女儿了。可为何她不回到自己母亲身边,却要一直跟着我呢?难道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魔姬兰昭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哼,我若不杀了她们,难道还要留着她们不成?一群弑主的废人。你给我过来。”她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安德莉娅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颤,眼眶顿时湿润了起来,随后她反而倒退了几步,带着哭腔说道:“我不,请你放过我吧!”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仿佛眼前的魔姬兰昭并不是她的母亲,而是一个无比可怕的存在。 那个傻杰克一看见安德莉娅,便咧着嘴呵呵笑着说:“安德莉娅,你在这里啊!你要听话啊!你要是惹兰昭生气了,她可就不给你肉吃啦!呵呵,我们回家吧!”说完之后,他便不管不顾地甩开了千机雪。然后迈着看似有些笨拙的步伐,但速度极快地向安德莉娅走去,伸出那粗壮的手就要去抓安德莉娅的手。我见状,眼疾手快地趁机将千机雪拉到了我身边,千机雪受到了一些惊吓,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摆摆手示意我她没有什么大碍。看到千机雪这样,我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紧紧地用一只手拉住她,仿佛这样紧紧的牵拉能够给予她更多的保护与安心。 安德莉娅一脸嫌恶地冲着傻杰克吼道:“你走开,你这个傻子杰克,离我远点。” 傻杰克呆愣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嘴里嘟囔着说:“安德莉娅,你生气了。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兰昭不给肉吃。真的不给肉吃啊!”说完,他那两只大手好似无处安放一样。一会想摸安德莉娅但又怕她,一会又把手藏在身后生怕她看见。样子既可怜又滑稽。 魔姬兰昭看到这一幕后,顿时怒声呵斥道:“好啊,你这个混蛋,竟然敢不认你的母亲,不认你的丈夫!” 我们所有人听到这话后,都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一个个都呆呆地望向她们,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 安德莉娅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她情绪完全失控,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不配做我的母亲!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杀害了那么多的人,你的双手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你简直就是一个毫无人性的恶魔!!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是你的女儿。你如果是我的母亲,怎么会让我嫁给傻杰克,他是傻的啊!他只知道不停地吃,吃,吃。然后就是只知道听你的命令去杀人。”到最后,安德莉娅已然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那声音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空间。 魔姬兰昭被气得浑身不停地颤抖,她伸出手指着安德莉娅怒斥道:“你......你......”然而,话还未说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152章 翠姐姐 只见她毫无征兆地忽然飞身而起,那动作快如鬼魅,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挥出一掌,直直地拍向站在我身旁的小翠。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刚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仅仅集中在魔姬兰昭,被她的女儿安德莉娅气得浑身不停颤抖。 然而,谁能料到她会在这毫无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对一个毫无关联的小翠痛下杀手。小翠在这股强大至极的掌力猛然冲击下,就如同一片脆弱的落叶般,瞬间就被狠狠地拍飞了出去。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小翠嘴里便猛地喷出大量鲜血,那鲜血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铺天盖地地纷纷扬扬地溅落下来,溅得我满身都是那触目惊心的猩红,这突如其来的场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瞪大了双眼,一个个呆若木鸡,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住了。 我心中的愤怒如同汹涌澎湃的火山一般瞬间爆发出来,情绪激动到了极点。我毫不犹豫地一下子松开了千机雪的手,以最快的速度迅速拔出佩剑,紧紧握着剑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绝,一剑便朝着魔姬兰昭的眉心狠狠地刺去,同时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小金蛇,上,咬死她。”魔姬兰昭在这一击得手之后,反应也是极其迅速,她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向后飞身后退,并且在后退的过程中朝着我撒出了一把黑色的粉末。我只觉眼前突然一黑,随即一股奇异的、难以形容的刺鼻腐臭味,这股味道让我瞬间想到,我家对面村里养的那几只鹅,那是我去偷鹅蛋时的鹅粪味道。我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警觉,我急忙用手捂住口鼻,阻挡这股奇怪的粉末进入我的身体。与此同时,小金蛇如闪电般飞了出去,速度快到让人几乎看不清它的身影,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它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又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飞了回来。再也不出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魔姬兰昭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又眨眼间来到了我的身前,紧接着她也毫不留情地一掌向我拍了过来。我赶忙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左手迎上了她,与她对了一掌。顿时,我只觉气血在体内翻腾不已,难受至极,仿佛身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被搅乱了一般。我的嗓子一阵发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去。然而奇怪的是,血吐出来之后,我反而感觉浑身一阵轻松,仿佛那一口鲜血堵住了我好久了,她这一掌排空了我体内积压的痛苦与不适。魔姬兰昭也被我这一掌震得向后飞了出去,她的双眼变得赤红,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嘴角也缓缓流出了鲜血,那模样看上去十分的狰狞可怕。 傻杰克别看身形高大笨拙,但速度极快地挡在魔姬兰昭的面前,握着拳头,呲着牙怒目看向我。 魔姬兰昭嘿嘿地冷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内力竟然如此高深,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我还想着,你这般年纪能有什么修为,看来是我大意了,中了你的道。快去吧!快去用灵珠救你姐姐吧!我这到要看你有没有不死灵珠。看你舍不舍得救你的姐姐。”我看着她那副狼狈的样子,心中并没有丝毫的怜悯,而是更加恼怒了,只想着要为小翠报仇。这时,我看到她杵着拐杖,一副似乎要晕过去或者要死掉的样子,虽然傻杰克挡在身前,我还是立时想冲上去再给她补上一剑,让她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就在这个时候,师父和沐星辰已然如一阵风般都来到了我的身边,师父一把紧紧拉住了我,表情严肃地指了指千机雪抱着的小翠说:“先救人,我们来对付她。”我一看是师父,点下头急忙跑到小翠的身边。只见她紧闭着双眼,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断掉,面色如同金纸一般蜡黄,毫无血色,看上去十分的虚弱。我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救小翠。我一把紧紧抓住她的双手,试图用我的灵力给她疗伤。接着,我又赶忙试着运行身体里那独特的冰火内力,心急如焚地将其灌输到她的体内,期望能出现奇迹,能挽救小翠的生命。然而,无论我如何努力,却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看来她必定是伤到了极其严重的内脏损伤,以至于我的内力都无法产生效果。看着小翠那毫无生机的模样,我急得眼泪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无助。 小翠艰难而又努力地睁开了她那沉重的双眼,眼神中满是对我的不舍与关爱。她缓缓地松开了我的手,那只手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然后,她颤抖着抬起手,轻轻地替我擦掉嘴角的血迹,又温柔地擦掉我脸颊上的泪水,脸上挤出了一个十分痛苦却又强装出的笑容,声音微弱却又坚定地说:“弟弟别哭,也别……别……费劲了,我能……能感觉到,我真的快不行了。我有你这么个弟弟,我内心十分宽慰。我……我早就该随着王妃一起离去的。后来父亲的离世,世子的暴死。我...我都早已不该存活于世了,现在,咳咳……现在……我只是在这世上苟活着而已。虽然...我们认了姐弟...并没有相处多久。但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关心。我......我。”话没有说完,她的气息似乎又微弱了许多,我的心也随之揪成了一团,无尽的悲伤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紧紧地握住小翠的手,泪水止不住地流,哽咽着说:“不,姐姐,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撑住啊!” 然而,小翠的眼神却逐渐黯淡下去,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再也发不出声音。她的手从我手中滑落,身体也渐渐变得冰冷。 第153章 姐姐!你别死 我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地大吼道:“金头白蟒快救人啊!快点,我不要她死啊!”我的眼泪瞬间迷糊了整双眼睛,我努力想要看清小翠,但眼泪根本就止不住。千机雪也泪流满面地抱着小翠呼喊着:“姐姐!你别死啊!” 空气中的雾气渐渐散开,金头白蟒一下子就浮现了出来。它看了看小翠,然后对我说道:“她的灵气在进山前就已经失去了大半,刚才那一掌更是将她所剩不多的灵气全打散了,她救不了了。” “真的不能想想办法吗?求求你了,救救她。她是个苦命的人。”我一下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人若是想活,她的灵气会有所留存,想活的心越强烈,则灵气越盛。但是她的心,早已死了大半。如果不是遇到了你,她早死了。她如果今天不冲到你的旁边,她的灵气会慢慢增长,魔姬兰昭的那一掌未必杀得死她。但是,这是她的命数。”金头白蟒摇了摇头。慢慢消失了。 我呆呆地跪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金头白蟒的话。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小翠就这样永远地离我而去了。我望着小翠那安静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千机雪依旧紧紧地抱着小翠,她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魔姬兰昭看到这边的情况,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小子,你的心也太狠了,自己的姐姐也不救?你还是人吗?”她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寒意,直刺我的内心。 安德莉娅大怒道:“您就是个魔鬼,为什么要乱杀人,为什么?” 魔姬兰昭冷笑道:“男人就是些冷血的动物,眼见自己的姐姐去死,也舍不得救她。他就像你那该死的父亲一样,对待自己的妻子也是见死不救。嘿嘿,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此时,雾气都闪开了,天空上的太阳,终于从那厚厚的云层里探出了头,阳光洒落下来,却并未给这片充满纷争的土地带来多少温暖。远处秦军的大营里又传来了乌鸦那令人心悸的叫声,那声音仿佛是死亡的前奏,在空气中回荡着。 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咬着牙骂道:“你这该死的丑八怪!”我双腿似乎还有些发软,但我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我弯下腰,拾起我掉在地上的长剑,那冰冷的剑柄握在手中,让我稍微有了些底气。我抬起头,看到师父和魏无霜还有沐星辰已然和傻杰克缠斗在了一起,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交错着,招式凌厉,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危险与紧张。师父的掌刀砍向傻杰克,傻杰克用自己的身体硬杠,明显练过铜皮铁骨的功夫,毫发未伤,还能一拳将师父击飞。沐星辰就利用身法,用手中的刀划伤了傻杰克无数刀。傻杰克只是傻笑,一边舔舐着身上伤口流出的血,一边试图抓住沐星辰。沐星辰哪里会让他抓住。但始终是上了年纪,被傻杰克这么一追,身法再好也累得气喘吁吁。魏无霜也只是协助师父攻击傻杰克,他们都没有去和魔姬兰昭对阵。而魔姬兰昭也不帮忙,就这么杵着拐杖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从怀里的小袋子里,掏出了巫丞相驱使乌鸦的玉哨子。这玉哨子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太难吹了,普通人根本吹不响,基本上捡到了也是废物一件。我集中精力,运用内力使劲吹了起来,随着我的吹奏,一股奇异的波动从玉哨子中散发出来。 魔姬兰昭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她显然没有想到我居然能有这玉哨子。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恍然,也许她意识到了事情的发展即将超出她的掌控。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不愧是魔姬兰昭,如此迅速地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远处觅食的乌鸦像是着了魔一样,一只只的腾空而起,它们的翅膀拍打着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这些乌鸦受到了我这玉哨子神秘力量的召唤,朝着北阴山飞速飞来。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乌鸦,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杀意。小翠已经不在了,我一定要为她报仇,一定要让魔姬兰昭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紧紧地握着玉哨子,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飞过来的乌鸦。它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像是一片黑色的乌云压了过来。我的心跳开始加速,紧张与兴奋交织在一起。魔姬兰昭看着这铺天盖地的乌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开心,我奇怪魔姬兰昭为什么会有开心的眼神。 我不管了咬着牙,死死地盯着魔姬兰昭,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随着乌鸦越来越多,它们在空中盘旋着,仿佛在等待着我的命令。我深吸一口气,将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玉哨子中,试图更好地控制这些乌鸦。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如何更好地指挥这些乌鸦。我试着用不同的频率和力度吹奏玉哨子,观察着乌鸦的反应。慢慢地,我找到了一些规律,开始能够更加自如地指挥它们的行动。 乌鸦们在我的指挥下,开始对魔姬兰昭发起了攻击。它们如同一支黑色的军队,冲向魔姬兰昭。魔姬兰昭不断地施展着手里的拐杖,抵挡着乌鸦的攻击,但乌鸦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让她有些应接不暇。我看着魔姬兰昭那狼狈的样子,心中有了一丝快意。 然而,我知道这还远远不够。魔姬兰昭毕竟实力强大,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败。我必须要想办法让乌鸦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我集中精力,更加拼命地吹奏着玉哨子,让乌鸦的攻击更加猛烈。 而魔姬兰昭,也在不断地后退,看她的步伐略显慌乱。就在此时,只见她单手持杖挥挡着如潮水般涌来的乌鸦,另一只手却从拐杖头拧下来一个物件,接着竟也放在嘴里吹了起来。瞬间,那些原本气势汹汹冲向她的乌鸦立刻调转方向,如黑色的旋风般朝我冲来。我顿时傻眼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第154章 尘归尘,土归土 只听得沐星辰气急败坏地叫嚷道:“老鬼,你这徒弟是不是有点傻啊,居然用徒弟的东西去对付人家师父。赶紧跑啊!”他话音刚落,便如一阵旋风般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洞里疾驰而去。经过我身边时,他那宽大的手掌还用力地拍了我一下,嘴里急切地说道:“还发愣呢,快带着你小媳妇快跑。”说完,就只见他身后扬起一片滚滚的烟尘,还带起了几片枯黄的落叶,转眼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那幽黑的洞穴之中。 魏无霜从我身边跑过时,看向我眼神里满是嘲讽。 我也猛然间回过神来,心中满是懊悔与震惊。怪不得魔姬兰昭那双带着几分狡黠的眼神中,会流露出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原来是因为有我这个笨蛋替她召唤了乌鸦大军啊。难怪她刚才只是佯装抵挡,却并不伤害那些乌鸦,原来是在等待这一刻。我懊悔不迭,赶忙拉起千机雪那纤细的手腕,又一只手紧紧地抱着小翠那逐渐冰冷的尸身,发疯似的朝着洞里狂奔而去。我深知被催眠的乌鸦有多厉害。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心中满是懊恼与自责,怎么会如此愚蠢,竟然主动替别人想办法来对付自己。但此刻已无暇多思,唯有拼命奔逃,而身后那黑压压的乌鸦群,如一片汹涌的乌云般紧追不舍,那嘎嘎的叫声仿佛要将我们吞噬殆尽一般。 当经过安德莉娅身旁时,我并没有叫她,也是对她母亲心怀愤恨。但奇怪的是,乌鸦只追着我们跑,安德莉娅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她那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这群乌鸦就好像没看见她似的与她擦肩而过,带起的风,撩动着她的发丝。 师父也很快来到我身边,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满是焦急。师父从我手上接过千机雪,紧紧地拉着她跑进洞里。我抱着小翠,感觉稍微轻松了一些,也跟着钻进洞里。芬妮她们四个也早早地就跟着沐星辰躲进了洞里,她们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那群乌鸦不顾一切地也冲了进来,那黑色的翅膀扑腾着,发出杂乱的声响。魔姬兰昭那看似老迈的身躯纵身跃到傻杰克那宽厚的背上,她的手中拿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迅速往傻杰克嘴里塞了进去,并大声喊道:“跟进去。”傻杰克嘴里嚼着东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兴奋地嗷嗷直叫,也跟着冲了进来。 洞里已是满目疮痍,四处都是烈火燃烧后的黑色痕迹,原本诸多漂亮的白色钟乳石,此刻都覆盖上了一层黑灰,就像是被墨汁染过一般。千机雪看到自己自幼长大的地方变成这般模样,那美丽的眼眸中顿时蓄满了泪水,嘤嘤地哭了起来。师父走到一处暗角,他那粗糙的手在墙壁上摸索着,取出了几个火把递给我们,迅速点燃。那火把的光亮瞬间照亮了周围,那群乌鸦的求生本能使得它们一时不敢靠近过来。我们拿起火把向它们挥舞。众多乌鸦挤作一团,在空中纷纷坠落地面,有些乌鸦的羽毛甚至被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乌鸦也“呱呱”的惨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我们迅速又钻进了一个更小的洞口,乌鸦在洞口聚集却不敢再进来了。傻杰克见洞口如此狭窄,急得他那庞大的身躯不断扭动着,嘴里发出哇哇的乱叫。还不停地拍打着洞口,碎石飞溅,只听见魔姬兰昭在傻杰克的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那清脆的响声在洞穴中格外清晰,洞口逐渐没了声响。乌鸦似乎也飞走了。 小翠的身体愈发沉重,仿佛有千斤之重。在钻进又一个小洞口时,她的头竟然不小心被撞破了,那原本白皙的肌肤上也出现了数道血痕。我哽咽着对师父说道:“师父,翠姐姐的头被我撞破了。可以将她好好安葬吗?不能再让她受伤了。”师父那深邃的眼眸看向我和小翠,缓缓地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我千机宗没有坟墓,因为所有逝去的人,我们都将其投入到洗尸潭里。不管其在人世间做下了什么罪恶过错,都可以让其在洗尸潭里洗净尘世的污垢,干干净净地转世为人。”说完,师父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哀伤。 “你的师娘也是在我昨夜进来的时候,将她已经放入到洗尸潭了。”师父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带着痛苦与自责,“我太自私了,我一直让她留在我身边,导致她的肉身不能化腐,早就该让她尘归尘,土归土了。也好早些让她安稳地转世为人了。”师父说着,那饱经沧桑的眼睛里渐渐弥漫起了泪水。 千机雪听到自己的母亲已被父亲放入洗尸潭了,顿时悲从中来,她那瘦弱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整个人泣不成声,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可怜的泪人。我心中满是怜惜,好想紧紧地抱抱她,给予她一些安慰,可是手里还抱着小翠姐。 沐星辰轻轻地拍拍我说道:“小友,不要纠结了。把你的小翠姐姐也放进去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忍,我也明白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我看着怀中的小翠姐,心中满是不舍与痛苦,那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已逝去,而我却不得不听从沐星辰的话,将她放入洗尸潭,让她也能如师娘一般去转世轮回。 洞外,一片死寂,没有了乌鸦的叫声,也没有魔姬兰昭的声音。唯有那风声在洞内肆意呼啸而过,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千机雪带着我们缓缓穿过已成一片废墟的山洞,经过那依然流着温泉水的洞中小溪。最终来到了洗尸潭上方的一处木制的高台,高台边捆满了黑布条,每根布条,代表着一个曾经逝去的人。它们在风中微微飘动着。师父神色凝重地示意我将小翠姐从这里抛下去,说她会迅速地消失在潭水里,去到另一个世界和亲人团聚。 第155章 主人,救救我 我把芬妮她们四个人叫了过来,安排她们替翠姐整理一下妆容。她们小心地用温泉水将她的脸和头部的伤口清洗干净,又轻柔地帮她把凌乱的头发梳理整齐。 我缓缓地跪在她的面前,怀着悲痛的心情给她磕了三个头。然后想轻轻的抱起她,此时的她就像只是安静地睡着了一样。我实在是不忍心将她抛入那深不见底的潭水中。 我抱起又放下,放下又抱起,然后再放下。 师父轻轻地把我拉开,替我抱起了翠姐,慢慢地走到高台边。我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往下流。千机雪依偎在我身边,我们俩紧紧地拉住手,彼此给予着一丝温暖与安慰。 只听见“噗通”一声沉闷的声响传来,我连忙睁开眼睛,跑到木台边,只见小翠姐很快地便消失在了黑黑的深潭水里,眨眼间便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想起从上郡相识,她对我的关心爱护和一路上的坎坷。我顿时伤心欲绝,那悲痛的情绪如潮水般将我淹没,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突然,耳朵里却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我抬头看向对面的山崖处,那个困住蒙毅如同悬棺一样的房子,被人用斧子劈砍得稀碎,那些残片散落在四周。应该是蒙毅的手下为了救他出来,才不惜余力地将这房子砍成这样。房子后方是我们出逃的山洞口,站着三个人,趴着两个血人。魔姬兰昭站在傻杰克的旁边,她那鬼魅般的身影就站在傻杰克的旁边,她的眼神中透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安德莉娅被一根铁链牢牢捆住。流着泪拼命的挣扎,大声向我呼救“主人,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要回去。”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趴在地上的两个血人,仔细辨认之下,竟然是玄法和爱琳。俩人都已然是面目全非,身上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却还是活着的。两人变形的手指还可以微微抖动。师父和我看到后都勃然大怒。 只见傻杰克一手提一个血人,从山洞处飞身向外跳下,重重踏在山石上。地上的碎石竟然被他踏成粉末。爱琳被震得口吐鲜血。玄法更是七窍流血。而傻杰克却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将二人随手丢在地上,他又张开双手在石崖下准备接魔姬兰昭。 魔姬兰昭抱住安德莉娅也一纵身,从洞口处跳下,宛如一片落叶般。却轻飘飘的落在傻杰克的肩头。然后跳了下来。这两人又提起三人,纵跳几下,如鬼魅一般来到了高台。 我们这边总共有九个人,而魔姬兰昭和傻杰克仅仅只有两人,可他们却对我们完全不屑一顾。芬妮四女更是因为深知魔姬兰昭的厉害与残忍,内心的恐惧如同深深扎根的荆棘,让她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无法掩饰的恐惧与不安。 师父面色凝重,他将魏无霜和千机雪牢牢地挡在身后。我从军营里带出的大刀,在这两日的混乱中早已不知被丢弃在何处了,此刻手里握着的剑虽然感觉轻了些,但我觉得用来杀人应该也是足够了。我紧紧咬着牙,目光狠狠地瞪着魔姬兰昭,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魔姬兰昭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嘿嘿笑声:“昨天啊,我们没敢进来,因为一直没能找到进山的路。但却惊奇地发现,你们的人居然偷偷溜了出来,而且还把秦军给引来了。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是你们发现了我们呢。”她又捂着嘴再次嘿嘿笑了起来:“后来仔细一想啊!我们好像还没这么大的面子,能让你们专门请秦人来对付我们。直到看见秦军气势汹汹地冲上山,杀了你们的人,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当中出了内奸。”说完,她毫不留情地一脚将玄法踢到了我们中间。接着又说道:“千机无痕,我这可是在替你清理门户啊!你们有个叫姬良的把人引来,而这家伙杀了你们的明桩暗哨,然后又去接应那个叫姬良的。之后还叫秦军暗中埋伏在山中。真可谓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啊。就在昨晚上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他已将爱琳杀死了。你认为他们的伤是我弄的?不,爱琳的伤是这个无耻小人弄的,而他的伤才是我弄的哈哈哈哈。” 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玄法藏得这么深。玄法整个肿胀的面孔想张口说话,却说不出话来,但从他那充血的眼睛里,看出慌乱的眼神。 魔姬兰昭此时眼睛一瞪,直直地注视着我师父,语气森然地说道:“我帮你抓了叛徒。你是不是应该把这小子交给我。”我师父听到这话,面色瞬间一凝,原本还算平和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空洞起来,仿佛无尽的黑暗在其中蔓延,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似乎在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空灵心法’我心里暗道“师父的功法,就是厉害。不像我只学了个皮毛。” 忽然,师父曲指一弹,一个小石块如闪电般激射而出,以极快的速度飞向魔姬兰昭的眼睛,那凌厉的态势仿佛要将一切都穿透。几乎在同一瞬间,沐星辰也迅速地丢出一把皂角刺,那一把皂角刺如一阵疾风骤雨般紧跟在小石块后面,直直地朝着魔姬兰昭袭去,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 然而,只见傻杰克猛地转过身去,以他那宽阔而坚实的后背挡住了所有的攻击。傻杰克那宽厚且满是伤疤的背上,眨眼间就插满了皂角刺,就如同一只刺猬一般。只听他一声如惊雷般的大吼,身上的刺竟然全部掉落于地,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而他的后背竟然连一滴血也没有渗出,仿佛那些皂角刺对他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瘙痒罢了。 师父转头看了看沐星辰,嘲讽地说道:“老贼,你越来越没劲了,扎他这么多刺,连对方皮都没有掉一块。”沐星辰听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击道:“好意思说我,你那小石块还没砸到人家,半道就掉下来了。”此时,傻杰克转过身嘿嘿地笑了起来,他那一口黑牙在洞中昏暗光线的照射下,竟然黑得发亮,如同黑暗中的鬼魅。 他大喝一声径直地朝我冲了过来。 第156章 她没有你漂亮 我见状,立刻手持长剑刺向他。然而,傻杰克轻易地避开了我的攻击,他反手抓住我的剑身,用力一扭,我手中的剑瞬间被折成两段。他顺势举起另一只手,朝我狠狠地打了过来。我来不及躲闪,只能用手臂硬扛下这一击。强大的冲击力使我向后退了几步,胸口感到一阵剧痛。魔姬兰昭在一旁得意地笑着,仿佛在欣赏我的狼狈模样。我稳住身形,眼睛狠狠地看着傻杰克。趁他还没再次发动攻击,我快速弯腰捡起地上的断剑,同时一剑刺向他的小腿。 傻杰克吃痛单腿跪地,我趁机挥剑刺向他的肩膀,他迅速侧身躲开,并用手抓住我的手腕。我奋力挣脱,却被他死死握住。 这时,魔姬兰昭出手了,她挥舞拐杖向我袭来。我侧身躲避,却还是被拐杖抽到了手臂,顿时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咬紧牙关,使出全力将断剑刺向傻杰克的腹部。他松手放开我的手腕,向后退了几步。师父,魏无霜和沐星辰也向傻杰克冲了过去。 就在此时,我抓住时机,猛然转身,朝着魔姬兰昭飞奔而去,使出浑身解数,把断剑狠狠地投掷出去。魔姬兰昭见状,急忙举起双手,高举法杖,试图迎接我的攻击。然而,我迅速一闪,如闪电般敏捷地冲过去,一把夺过捆绑着安德莉娅的铁链,然后猛地一弯腰,将爱琳紧紧地抱在怀中,迅速退回我们这边。接着,我小心翼翼地将爱琳交到了千机雪的手中。把安德莉娅的铁链丢给了芬妮,好让她们给她解开。 这一系列的动作,我已经深思熟虑了很久,而魔姬兰昭果然落入了我的陷阱。 就在这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魔姬兰昭突然变得异常激动,她的须发瞬间竖起,怒目圆睁,脸上的皱皮开始一块一块地裂开,头上的白发也纷纷掉落下来。恐怖极了。 师父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惊叫道:“不好!她正在施展玉女金蝉功。” 沐星辰听到这句话后,竟然兴奋地说:“真的能够看到她倾国倾城的容貌吗?” 师父愤怒地吼道:“你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吗?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只见原本鸡皮鹤发的魔姬兰昭,像褪了一层皮一样,一个身材高挑绝美的少妇亭亭玉立般站在面前,她慢慢脱去原本穿的老妇装,身着一袭贴身的红色长裙,如丝般的面料贴合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将她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 她的面庞精致如画,白皙的肌肤仿若羊脂白玉,泛着迷人的光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澄澈的湖水,顾盼生辉间,勾魂摄魄。那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每一次眨动都在撩拨着人们的心弦。 她的嘴唇如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风情与魅惑。当她轻轻一笑时,那声音仿若银铃般清脆悦耳,又似带着一种魔力,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她款步走来,每一步都似踩在人心尖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提起裙摆的一角,微微侧身,那姿态优雅至极。她偶尔会抬手将垂落脸颊的发丝轻柔地撩到耳后,那动作轻柔而缓慢,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与性感。 傻杰克流着口水痴痴地看着她,那模样仿佛灵魂都被她勾走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完全无法自拔。沐星辰也是呆呆傻傻地看向她,目光中满是痴迷。而师父却皱起眉头紧闭双眼。至于我,却只觉得有些反胃,明明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妇,却硬要装扮成青春少女的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虽然不得不承认她的美比千机雪更成熟更有诱惑力,但在我心中,我更喜欢千机雪那清新自然的美丽。 千机雪靠近我轻声说道:“她...她好美啊!天哥哥你别看她,她是坏女人。”我转身看向千机雪,悄悄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对她说:“错了,她可没有你漂亮。”千机雪听到我的话,那白皙的脸一下子红了,如同天边的晚霞般动人。 魔姬兰昭看到这几个男人的表情,心中非常满意,那得意的笑容在她脸上肆意绽放。她慢慢地向我走来,嘴里还软绵绵地说道:“哥哥,你快过来呀!你要心疼心疼奴家。”沐星辰却迫不及待地答应道:“我会的,我会的。”说完竟然大步向魔姬兰昭走上前去,仿佛已经完全被她所掌控。 魔姬兰昭对这些男人的表现她甚是满意,她对自己的媚术相当自信,觉得所有的男人只要不是死人,都会成为她裙下之臣。然而她却忘了,所有男人也包括趴在地上不能动的男人,那就是玄法。玄法就趴在她的前方,早已是被迷得神魂颠倒了,即使手脚都断掉了,那点痛苦他已然忘记。口水流了一地,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那痴迷的模样让人看了恶心。 当她走到玄法身边时,一个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发生了。只见玄法突然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猛地抱住了魔姬兰昭的双腿,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仙女姐姐,仙女姐姐。”魔姬兰昭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试图挣脱,可玄法抱得死死的。傻杰克和沐星辰见状,也回过神来,他们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似乎还没从那迷魂的状态中完全清醒过来。师父则是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我也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心想这玄法还真是个奇葩,在这种时候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魔姬兰昭又气又恼,她不停地踢着玄法,可玄法就是不松手,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语。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诡异,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戏剧性的一幕。 只见她柳眉倒竖抬起一掌拍在玄法的天灵盖上将他拍死。 第157章 天哥哥,你家好黑 玄法虽然已经死了,但他的双手却依旧紧紧抱住魔姬兰昭的双腿,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执念一般。紧接着,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直直地溅在了魔姬兰昭的腿上。魔姬兰昭顿时面露厌恶之色,“哇哇”地大叫起来,那声音中满是恼怒和嫌弃。 就在这时,我动了起来,与此同时,师父和沐星辰,还有魏无霜也都动了,就好像是事先得到了某种暗号一样,极其默契地同时朝着魔姬兰昭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我大喝一声:“小金蛇上去咬死她。”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小金蛇如一道金色的闪电般再次飞了出去,速度快得惊人。 魔姬兰昭听见我的叫声,脸色瞬间巨变,她慌忙地想要从怀里掏出刚才的黑粉来应对。然而,沐星辰眼疾手快,一把皂角刺狠狠地打在了她的手上。瞬间,她的手上就插满了皂角刺,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几乎都无法正常动作了。就在这关键时刻,魏无霜瞅准时机,将早已在地上抓起的木炭灰,猛地撒在了她的脸上。刚才还是一个绝世美娇娘的魔姬兰昭,此刻立马变成了如同黑人一般,而且她的眼睛也被木炭灰迷得睁不开了,只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魏无霜见状,忍不住骂道:“看你这丑样,还能迷惑谁?” 这女人与女人的战斗,让人匪夷所思,既想要人命,但必须先毁对方的脸。 此时的魔姬兰昭已然说不了话了。小金蛇死死地咬着她的脖子上,毒液迅速在她体内蔓延。她这会即使脸上没有木炭灰,脸也应该是如墨一般黑了。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黯淡无光,仿佛生命的光芒正在渐渐消逝。紧接着,她的身子一歪,直直地倒向了洗尸潭。但极为诡异的是,她的脚上却挂着个玄法,就这样将她倒吊在了高台上。 傻杰克看到这一幕,神志立时清醒了过来。他大吼大叫道:“没有肉吃了,没有肉吃了。”然后疯狂地向我冲了过来,我见状连忙一个翻滚,捡起地上的断剑,毫不犹豫地一剑刺进了他的肚子,那断剑竟然直接穿膛而过。然而,傻杰克却紧紧地抱着我的腰,不顾一切地向高台下冲去。 安德莉娅毫不犹豫地向我丢出了铁链,那铁链在空中飞速划过,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我反应极其敏捷,迅速地一把抓住了铁链,与此同时,千机雪和芬妮也以最快的速度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铁链的另一端。安娜和贝琪急忙上前,她们满脸焦急,试图将千机雪和芬妮拉回来,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一直紧紧抱住我的傻杰克,突然像是爆发出了身体内潜藏的所有力量一般,猛地拼尽全身力量,挥起拳头狠狠地打在了支撑高台的木柱上。只听得“咔嚓”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那粗壮的木柱竟然就这样被打断了。上方的众女顿时发出了阵阵惊呼声和惨叫声,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恐惧和惊慌。紧接着,整个高台在失去了支撑后,轰然倒塌,她们也纷纷与我一同掉入了冰冷的潭水中。 师父见状,神色骤变,连忙想伸出手去抓离他最近的安德莉娅。然而,魏无霜却死死地拉住了他,那双手如同钳子一般紧紧地钳住师父的胳膊,使得师父最终没有和我们一起掉下去。就在我入水的那一瞬间,我的视线中清晰地出现了站在破损的高台边上,满脸焦急的师父,他的眼神中满是无奈和绝望。在师父的一旁,沐星辰也是满脸惊讶的表情,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十分震惊。而魏无霜的脸上,却突然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人捉摸不透,那笑容在我眼中定格,随后冰冷的潭水便将我彻底淹没。 一道道璀璨夺目的光芒在我眼前晃动。大口大口的潭水灌入我的口中,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眼前一黑,我又从水中冒了出头。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千机雪她们也都冒了出来。都大口大口的喘气。我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地方。 一只老血猴子站在岸边,向我招手示意。我呆住了,什么?我回来了?我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随后连忙从水中站起,可傻杰克还紧紧地抱住我,只是此时的他已然没了生机。不远处,魔姬兰昭和玄法就那样毫无生气地漂在水面上。众人都满心惊异于自己所处的这个陌生位置,纷纷向我靠拢过来,同时也七手八脚地替我掰开傻杰克紧抱着我的手。千机雪高声喊道:“父亲,我们在这里。父亲。”我赶忙阻止了她,说道:“师姐,不用叫了。这里不是阴山,这里是我的故乡。” “什么?天哥哥,这是你的家吗,怎么也在山洞里,黑乎乎的。”千机雪好奇的问道。 “师姐,这可不是我的家。我的家...现在应该在京城。”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新家在哪里。 我们缓缓地走上岸来。我一下子就看到了,小翠姐的尸体,也已被水流冲上岸,静静地躺在一片黑石地上。她的身边站了两三只血猴子,奇怪的是,它们却没有碰她。只是站在她旁边。见到我跑过来,都跑开了。 我心急如焚地快步上前查看,希望有奇迹发生。然而,没有一丝变化,小翠姐还是死了。这时,安德莉娅怯生生地走到我的面前说道:“主人,我可以将兰昭埋了吗?她...必竟是我的母亲。”语言中毫无悲伤的情绪。看来她母亲伤她,伤得太深了。 我虽然对魔姬兰昭杀害小翠姐的行为痛恨至极,但人已经死了,仇也算是报了。我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安德莉娅便一个人谁也没有喊,费力地想将魔姬兰昭和玄法往岸上拉,可怎么也分不开玄法抱着魔姬兰昭的手。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叫上众人一起帮忙,大家齐心协力将两人抬上了岸。 克莱拉依然抱着爱琳,一刻也没有松手。爱琳本就受了伤,这被冷水一激,开始胡言乱语了。我本想立刻给她疗伤的,但刚从秦朝回来,整个人的精神像被抽干了一样。还是先埋人吧! 我拔出插在傻杰克身上的断刀,在岸边一处较高的地方挖了个大坑,然后众人一起将二人埋了进去,也算是满足了玄法生前最后的愿望。 忽然,众女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齐声尖叫。 第158章 又见血猴子 我连忙紧张地回头张望,只见十余只血猴子,不顾一切地冲进水里。它们的动作迅速而猛烈,溅起大片大片的水花,将傻杰克那已经毫无生机的躯体粗暴地拖上岸来。 这些血猴子一拥而上,瞬间就开始了它们令人毛骨悚然的行径。它们疯狂地撕咬下傻杰克身上的血肉,那场景简直惨不忍睹。有的血猴子直接用尖锐的爪子撕开他的肌肤,有的则用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啃咬着他的骨头,鲜血四溅。它们在掏他的肠子,那肠子被拖拽出来的画面,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众女看到这极度血腥恐怖的一幕,顿时惊声尖叫起来。她们原本美丽的容颜此刻被恐惧占据,个个花容失色。那一声声尖叫充满了极度的惊恐,又纷纷躲在我的身后。千机雪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地从我身后微微露出脑袋来,壮着胆子偷瞄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让她又看到了极其残忍的一幕。正好一只血猴子,用它那细长且尖锐的爪子,将傻杰克的舌头从嘴里硬生生地勾出,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把扯下,直接塞进嘴里大嚼起来。那咀嚼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令人毛骨悚然。千机雪“哇”的一声,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腾,吐了出来。 我因为曾经早已见过类似的场景,所以对于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表现得相对平静,已是不以为然了。我轻轻地拍打着千机雪的后背,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声音温柔地说道:“不用怕,它们不会伤害你们的。”说完后,我便转身在大坑的旁边又开始奋力地挖了一个坑,不大不小。坑挖好后,我对着她们说道:“你们四处去找找圆润的石头,一定要仔细挑选,铺在坑底,千万不能有棱角的石头,免得硌到小翠姐的后背。” 她们虽然惊恐,但也见到我们上来许久,没有一只血猴子靠近我们。也壮起胆子在我周围捡拾石头,铺在坑底。随后,我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轻轻的抱起小翠姐。她的身体是那样的沉重,却又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我动作轻柔缓慢,仿佛她只是暂时陷入了沉睡之中,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将她放入坑底。众人也都纷纷围过来,怀着悲痛的心情,捧起沙石轻轻地盖在小翠姐的身上。一捧又一捧的沙土落下,直到最后一捧沙土,将小翠姐那张苍白的脸全部盖住。此时的我,泪水早已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满脸都是悲伤的痕迹。 忽然,千机雪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因为极度的恐惧和不安而颤抖着,拼命地摇晃。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天,天,天哥哥,是不是这样?洗尸潭,和,和这里是相通的。我们,我们那里死去的人,最后都到了,到了这里。那我父亲将母亲也放入了洗尸潭。那我的母亲......”说完,她像是无法承受心中的痛苦和恐惧,难以言喻地捂住嘴,指了指水边上那正在分尸傻杰克的血猴子,又指了指自己,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那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我听到她的话,心中猛地一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那群毫无底线、什么都吃的血猴子,不会把师娘也吃了吧?那只老血猴子此时就蹲在不远处,我顾不上许多,飞快地跑了过去。跑到老血猴子面前,我着急地指了指千机雪说道:“前两天,有没有其他的尸体浮上来,一个长得很像她的妇人?” 老血猴子抬起头,看了看千机雪,很明显是听懂了我说的话。它嘴里发出叽叽叽叽的声音,同时抬起手,指了指潭水中间。我突然想到了赤花大蟒,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我急匆匆地站在潭水边,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喊道:“赤花,赤花!我来了,快出来见我。” 众女见我对着潭水如此急切地呼喊,都是一脸的茫然,完全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却只见整个黑漆漆的水面泛起一个巨大的旋涡,那旋涡越来越大,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随即,水面开始剧烈翻滚,浪花不断拍打着岸边,发出巨大的声响。所有在水边的血猴子全部惊慌失措地跑上岸,并把自己的身体迅速地挂在了崖壁上。它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做好了随时跳开逃跑的准备,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水面下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黑影,那黑影仿佛像从水面冒起一座沉重的山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众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又纷纷躲在我身后,身体瑟瑟发抖,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还是那一条体型巨大的蟒蛇,它缓缓地从水中浮现出来。身上的赤红色花纹愈发浓艳,仿佛是用最鲜艳的颜料精心绘制而成,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它身上的鳞片如刀锋一般锋利,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每一片都沾染着血红色,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它吞吐着信子,那信子如同一条灵活的火焰,在空中舞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见到我,它整个身子都立了起来,那巨大的身躯瞬间立了起来,带起一阵腥风。随即又趴下,像是一座山峰轰然倒塌,接着迅速游到我脚下。我看着它,心中感到一阵亲切,轻轻拍着它的脑袋说:“赤花,你好吗?这几天有没有一个长得跟......” 我边说着边回头找千机雪,只见她像只受了惊吓的鹌鹑一样,把脑袋紧紧地埋在我衣服里,丝毫不敢探头。我笑着拉拉她说道:“别怕,它叫赤花,你快让它看看你,你还吃过它的回魂丹呢!”千机雪一听,心中的恐惧稍微减轻了一些,这才悄悄露出一只眼睛偷看。当她看到是如此巨大的蛇头,就趴在我的脚下,胆子稍微大了些。她的脑袋从我的腋下钻出来,眨巴着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赤花。 第159章 有什么资格 赤花大蟒轻轻抬起头,目光柔和地看了看千机雪,缓缓说道:“主人,就是夫人吃了我交给您的回魂丹吧!您是想说有没有长得像夫人一样的人漂到了这里吗?放心,夫人母亲的遗体在我那里,就等您回来呢!” 我听了这话,心中满是诧异,十分惊奇地问道:“咦,你上次怎么不说话?” 赤花大蟒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上次我不知道主人来了,而且当时我吃了太多血猴子,满嘴血腥臭味,主人刚刚才受了惊吓,心智还未成熟。所以我才不敢说话。这次再见主人,已然完全和当时从那座鬼桥上,掉下来时大不一样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时,千机雪眨巴眨巴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急声说道:“天哥哥,你在和它说话吗?快问母亲在哪里。”我赶忙对赤花大蟒说:“你既然知道,快些带我们过去看看。” 赤花大蟒回应道:“不用主人去,请稍等片刻。”说完,它那庞大的身躯转身又游向那幽深神秘的黑水之中。不一会儿,它的嘴里叼着千机雪的母亲,快速地游了回来,然后轻轻地将其放在我们面前。千机雪的母亲,我的师娘,除了衣服湿漉漉的,头发有些凌乱外,她的面容显得格外安详,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沉睡之中。 千机雪看到母亲这般模样,虽然知道母亲早已过世许久,但心中还是悲痛难忍,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仿佛要把所有的悲伤都释放出来。她扑到母亲冰冷的身体上,紧紧抱住,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母亲!母亲!”那哭声如同杜鹃啼血,令人心碎,回荡在这片空旷的地方,久久不散。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但这并没有减轻她的痛苦。她抬起头看向我,然后一下又扑到我怀里,紧紧抱住我的腰,痛哭起来。安德莉娅走上前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起她的母亲和自身的遭遇,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轻轻靠在我身上,抽泣着,眼中满是哀伤。其余众女也纷纷围拢过来,她们有的默默流泪,有的低声哭泣,有的则紧咬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整个场面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悲伤气息。 作为现在唯一的男人,首先我要坚强起来。安抚完众人之后,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在更高的地方又挖了一个深坑。我小心翼翼地将师娘的遗体抱进坑里,坑里同样在底部铺上一层厚厚的鹅卵石,然后轻轻地将师娘放进去,最后用沙石掩埋好。做完这一切,我静静地站在墓前,凝视着师娘的墓,思考要不要给她们分别立块墓碑。 我忽然间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了思绪,猛然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迫不及待地忙问赤花大蟒:“那日我走后,桥上的其余众人怎么样了?他们现在在何处?”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脑海中迅速地闪过小妙香那娇俏可爱的面容、柳姨的温柔慈祥、板凳头的机灵古怪、钻地龙的诙谐幽默,还有杨叔的老谋深算和吴胖子的憨厚老实,心中的忧虑如同乌云一般,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赤花大蟒不慌不忙,缓缓说道:“主人,您从上面掉落下来后,有个小姑娘也跟着跳了下来。我在空中接住了她,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她昏过去了,然后就被那个老血猴子给带走了。她身上有和您一样的灵气,那群血猴子应该不会伤害她。其他那些人以为你们都死了,他们闯进地宫大门,深入到大墓里去了。至于他们现在是生是死,我就不清楚了。” 我一听,整个人彻底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小妙香竟然也跳了下来。我心急如焚,急忙向远处的老血猴子拼命招手,急切地喊道:“老血猴子,快过来!”可那老血猴子不仅没有依言过来,反而惊慌失措地后退了好几步。我瞬间恍然大悟,它一定是对赤花大蟒心怀恐惧。无奈之下,我想让赤花大蟒先走,说道:“多谢你的帮忙,不知我有什么能帮你的?”赤花大蟒听到我的话,眼睛里忽然间精光四射,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它的信子在嘴里快速地来回吐吞着说道:“主人,主人您真的想帮我吗?那可不可以喂我一口您左手上的血。” 它说完,头突然压得更低了,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倒退回黑水之中,只留了一个脑袋在水面上像是惧怕什么?我满心疑惑,完全不明白它为何会有如此举动。 就在这时,芬妮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主人,小金蛇忽然出现在您头顶上,向那只大蟒呲牙呢!” 我这时才注意到,小金蛇不知什么时候又盘在了我的头顶,我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小金蛇,它也没有躲闪,反而顺着我的手指爬到了我的手上,然后绕着我的手腕缠了一圈,继续对着赤花大蟒吐着信子呲着牙。赤花大蟒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把头又沉入黑水里,但它还是从黑水里露出一双充满恐惧和愤怒的眼睛,死死盯着小金蛇。 就在这时,小金蛇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清脆悦耳:“主人,您可千万不能给它喝您左手上的血!您左手上流出来的血可是被封印过的,您左手上那七枚七星大钱,乃是上古神兽金甲蟠龙头上的七片鳞甲所铸。我母亲之所以能够附身于您,也是因为这七枚七星大钱。而这条赤花,不过是一条普灵的赤花大蟒罢了,竟然也妄图喝一口您左手封印的血。哼,它有什么资格?” 我看着趴在水面上一动也不敢动的赤花大蟒,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问小金蛇:“小金蛇,人的身体里的血液一直在流动,为什么还有左手血这种说法呢?”小金蛇转过头来,用严肃的眼神看着我,认真地回答道:“主人,您说得没错。实际上,当血液从您的左手流出,并流经被封印的金甲七星大钱时,它将获得提升修炼千年灵气的能力。然而,这样做的代价是您将失去金甲的庇护,变成一个普通人。” 第160章 妙香,你还好吗? 听到这里,我的心情变得紧张起来,声音也不禁微微颤抖。我焦急地问道:“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的左手从此以后不能受伤流血了呢?” 小金蛇连忙摇头,温和地安慰我说:“不,并不是完全如此。只是需要注意不要让灵兽咬伤。或者喂食灵兽。由于您曾经服用过我母亲给您的七色灵丹中的‘甲’,所以一般的兵器无法伤害到您。甚至连普通的手枪子弹也难以对您造成威胁。不过,如果遇到强大的灵兽,它们可能会突破您和我的防御。所以今后您要注意您的左手。”小金蛇耐心地向我解释着其中的缘由。 “那赤花大蟒呢?它算不算强大的灵兽?”我眉头紧皱,追问道。 小金蛇看了看赤花大蟒,轻蔑地说道:“它只是一条普通的灵蟒罢了,除非是您主动割破手,喂给它鲜血,否则它根本无法伤害到您一分一毫!哼,这东西倒是狡猾得很,知道让您感受它的好处,先给您回魂丹,接着替您师娘收尸让您领它的情,从而欺骗您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鲜血喂给它。您一旦喂给它,您就是一个普通人了。我和母亲都护不了你了,它可以吃的您连皮带骨都不剩。” “啊!那它不怕你出来阻止吗?” “它当然怕,但这是它唯一的机会了。上次我们都没有出来,您如果离开这里,也许再也不会来了。所以它在赌。” 我听后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如果没有小金蛇的提醒,恐怕我真的会被那条狡猾的赤花大蟒所蒙蔽,成为它的猎物。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暗自庆幸。同时,对于小金蛇的能力和智慧,我也有了更深的认识。这家伙虽然长得可爱,但实力却不容小觑。而且,它能在关键时刻给出正确的建议。看来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还是要先问问小金蛇才行。 我再次将目光急切地投向赤花大蟒所在的那片水域,却发现它已然悄悄地沉入了水底,水面上一圈圈地泛起层层连绵不断的涟漪,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何方。小金蛇把那些话匆匆说完之后,也瞬间转身不见了其身影。直到此时,那只老血猴子才小心翼翼、缓缓地走了过来。 我赶忙心急火燎地问道:“老猴子,你救回的小女孩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比划着。老血猴子似乎领会了我的意思,一扭一拐、步履蹒跚地朝着高处慢慢走去。我们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紧紧地跟了上去。千机雪紧紧地拉拉我的手,忧心忡忡地说道:“天哥哥,母亲和翠姐姐就埋在这里,真的不用担心会被这些凶恶的猴子挖出来吃掉吗?”我拉着她那小巧的小手,宽慰地回应道:“师姐,放心吧!它们要是敢吃,在我们没到之前就会被吃得一干二净了。你看那傻杰克那么高大壮实的人,在它们这里片刻的功夫就会被吃得渣都不剩。所以完全不必为此担忧。把她们埋在这里是最为妥当的。要是埋在外面,万一被我们这里进山打猎的人发现了新坟,就会去报公安的!” “什么是公安啊?”千机雪眨巴着充满好奇的眼睛,满心疑惑地问道。 我绞尽脑汁思索了片刻,认真地说道:“就是专门抓坏人,维护管理地方治安的人。” 千机雪歪着脑袋,似懂非懂地说:“哦,我们那里叫有秩啊!就是我们那里地方官一样的人。”我点点头,表示认同她的理解。 这一回,老血猴子并没有带我去上次去过的那个地方。我虽然在心里也想着能够再去瞧瞧当时那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如何把我弄到秦朝上郡那里和蒙恬一起并肩战斗的。但尽管如此这般地想,却着实不敢再去贸然探寻了,万一又被莫名其妙地送回去,正好落入他人的掌控之中,恐怕真的是有去无回啊! 这里和阴山有着极大的差别。阴山的洞宽敞开阔,空间广阔。而这里却是一个洞连着另一个洞,错综复杂。我们穿过了众多相互连接的洞中洞,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艰难地走了出来。 在一处无比巨大的山洞口,洞口之外是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森林。高大挺拔的松树上,一只只活泼可爱的小松鼠欢快地跳来跳去。 老血猴子带着我们又走进山洞口的另一处幽深的山洞,洞内隐隐约约传来一股潮湿的气息。越往里深入,光线就愈发昏暗,我们只能凭借照进山洞的那微弱的阳光,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行。 突然,前方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道岔口。老血猴子停下了脚步,左看看右瞧瞧,张望了一番,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左边的通道走去。 我们亦步亦趋地跟在它身后,走过一段狭窄逼仄的通道,眼前忽然变得开阔敞亮起来。一个宽敞无比的石室出现在我们的眼前,石室中央稳稳当当地摆放着一张石床。 石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小女孩,她的呼吸均匀平稳,看样子正在香甜地沉睡。芬妮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上前,仔细地查看小女孩的状况。 “她没事,只是睡着了。”芬妮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听到这话,顿时如释重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着小女孩那安详恬静的面容,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温暖的热流。 “谢谢你,老猴子。”我满怀感激地对老血猴子说道。 老血猴子吱吱叫了两声,小女孩被这阵动静惊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说道:“老猴子,这么早来送吃的吗?”她一边慢慢地坐起身子,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当发现洞口站着好多人时,吓得大惊失色,一下子跳了起来,手持匕首,咬着牙,声色俱厉地吼道:“你们是谁?”当我走到有光亮的地方,温柔地说道:“妙香!你还好吗?” 第161章 约法3章 她瞬间愣住了,双眼圆睁,在看清是我的那一刻,“啊”的一声惊呼脱口而出,手中紧握的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紧接着,她猛地朝我扑了过来,那急切的模样仿佛要扑入我的怀中。我的手也张开了。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我身后众多的人影时,动作立刻戛然而止,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随后,她在我面前恭恭敬敬地施礼,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肆意流淌,哽咽着说道:“主人,您还活着啊!我就坚信您一定没死。呸呸呸。我说错话了。主人您还好吗?妙香看到您掉下桥时,我的心都碎成了无数片。我也要跳下去。但那个柳姨死死拉住我。钻地龙也受伤了, 他们带着我退到地宫的大门口。当时我就心急如焚地给您算了一卦,您有七星大钱护体,本应是个福泽深厚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年少就早夭了呢?所以我趁着他们都分心开地宫大门时,毫不犹豫也从桥上跳了下来。那怕是死,我也要和您死在一起。” 我看到她那晶莹的泪珠,又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一颗接着一颗滚落下来,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感动,那股暖流在心底肆意蔓延,让我的眼眶也不由自主地湿润了。我赶忙将她扶了起来。 忽然,我的腰上一痛,刚想尖叫。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千机雪款步走上前来,拍开我的手,微笑着望着妙香说道:“天哥哥,这位姑娘是谁呀?生得如此漂亮动人。”我赶忙将千机雪牵至身旁,对妙香说道:“她叫千机雪,乃北阴山千机宗宗主之女,也就是我师父的女儿。如今是......是......我的媳妇。这几位原是匈奴巫丞相的随从,现今她们都追随于我了。”言罢,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我又对千机雪说道:“她叫妙香,是徐福的弟子。就是那位带着三千童男童女为始皇帝求仙丹的徐福道长。当下她是我的小妹妹。” 妙香赶忙又向千机雪拜下行礼。“夫人,我听闻过您们千机宗,东炎海九阳宫,西昆仑玉虚宗,南药谷风竹阁,北阴山千机宗。中云梦鬼谷道。未曾想到公子竟也入了五大宗派的千机宗了。”千机雪拉着妙香左瞧瞧右瞅瞅,夸赞道:“你还真是见识博广!还是个美人儿啊!你为何也会来到此地?”妙香的脸涨得通红说道:“夫人谬赞了,您才是这倾国倾城的美人,我在您面前实在自愧不如。我们是师父的指引下在蜀地躲避,等待公子现身投靠。我也不知道怎会就到了此地。没想到还真正地按师父的指引,找到了主人。” “哈哈,你们两个就别相互夸赞啦,皆是大美人呢!呵呵,好,真好。”我笑着说道,心中甚是欢喜。 千机雪笑着对妙香说:“往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但凡有事都能与我讲哦!” 妙香微微颔首,脸上满是笑容。 我看着她们相处这般和睦融洽,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手不自觉地揉着腰上被掐青的嫩肉。心里不禁暗自嘀咕:为啥金头白蟒的灵丹“甲”,能够抵御诸多危险,却防备不了女子那看似柔弱却威力十足的手掐呢? 妙香又走到安德莉娅她们面前,盈盈地施了一礼,这几人也赶忙向妙香还礼。妙香一下看到克莱拉怀里抱着的爱琳,满是关切地说道:“姐姐们,她这是怎么了?竟伤得如此之惨。快,快放到我床上来。”克莱拉也急忙将爱琳轻轻地放在了石床上。 妙香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悄悄地说道:“主人,您不是拥有救人的本事吗?”我微微地笑笑说道:“我当然是要救的。只是我刚刚过来,只觉身心俱疲,体力严重不支。故而没敢贸然尝试去救人。如今休息得也差不多了。”说完,我缓缓地坐到了石床旁边,只见爱琳本来一张精致的小脸,此刻却满是淤青,双眼肿胀不堪,布满血痕。鼻梁也断折了。嘴唇外翻着。双手的十根手指无一幸免,都被残忍地掰断。这看似一脸正直的玄法,竟是如此阴险狠毒的家伙,看到爱琳的这般惨状,我内心的怒火熊熊燃烧,都恨不得将他从坟墓里挖出来狠狠鞭尸。 当我轻柔地拉着她的手时,她疼得嘴角不停地抽搐。但没过一会儿,她身上的各处淤青便缓缓地消散开来。双眼的肿胀也渐渐消失了。断掉的手指也神奇地恢复如初。当她慢慢坐起身子,所有人都满怀敬畏地跪下了。对她们而言,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神迹。 我又得一个个将他们拉起来,再次约法三章,说好到了我的家乡,不必见人就下跪、磕头,哪怕见到我们这里的“王”,也无需行此大礼。众人听了,无不感到惊奇。 正说着,老血猴子又带着几只血猴子过来,而且都携带着各类水果。其中一只血猴子的背上,驮着一只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大血猴子,将其放置在我面前,比划了好一阵子。我似乎明白了,这只血猴子想必是它们的猴王。受了伤,期望我能予以救治。我满心奇怪:“它们的猴王不是在桥上被烧死了吗?这怎么又冒出一只猴王。”我走近仔细观察,发现它身上并无伤痕。我试着抓住两只猴爪,见它依旧毫无反应。我再次施展冰火两重力为它治疗,却也毫无成效。我满心疑惑地盯着这只血猴子。 妙香也走上前来查看,“嗯”了一声。我问道:“怎么了,妙香。”妙香用手翻开猴王的眼皮,瞧了瞧它的眼睛说道:“它应该是中毒了。”我诧异道:“那为何我救不了它?”妙香摸着脑袋思索片刻说道:“它中的毒应该是吃了某种有毒的蘑菇。主人您的治疗之法大多针对外部造成的伤害,您能够将毒从伤口逼出。但它是受的内部毒伤,您找不到伤口可以逼毒。要不刺它一刀试试,让它有个伤口来排毒。” 我说道:“我难道不可以将它的毒从屁股排泄出来吗?”话一出口,我便觉不妥。腰间再次遭遇千机雪的暴击,我“啊”地惨叫一声。 第162章 小骗子 千机雪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众女也呵呵笑了起来。我这一叫倒是把这几只血猴子吓了一跳,纷纷逃了出去。老血猴子还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只大血猴子旁边。 我哧溜着牙花子,猛揉着被掐的腰说道:“妙香,你有什么办法吗?你可是会炼丹的!” 妙香思考了一会说:“我虽会炼丹,但目前并未炼制过解毒的丹药。不过,我可以尝试一下。”说着,妙香走向她身后的石台上,挑挑捡捡了一堆干草,她还不停的拿在鼻子下闻了起来,然后拿着根木棒,锤打着草药,开始不停的忙碌起来。 大家都安静下来,眼神专注地落在妙香身上,心中充满了期待,希望她能够成功炼制出解毒剂来拯救这只大血猴子。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妙香端起那堆被捣成粉末状的草药,向我示意道:“去滴水的水洼处捧一些清水过来。” 我迅速照做,捧着清水来到妙香身边。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向大血猴子,温柔地将药粉和清水灌入它的口中。然后,所有人都默默地注视着,静静等待着,期盼着药效能够发挥作用。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大血猴子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反应。它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起来,原本苍白无血色的面容也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紧接着,它开始大口大口地呕吐,吐出的都是黑色的秽物。整个山洞内顿时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我们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恶臭,纷纷跑出了山洞。 妙香靠着洞口,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说道:“看这样子应该是有效的!不过它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体力,我们就把它留在这里吧。”我点头表示赞同,并称赞妙香的医术,妙香脸红红的可爱极了。我顿时看呆了。并顺手抓住一只又准备偷袭我的小手。我看着千机雪傻傻的笑了。千机雪皱起小鼻子,鼓起腮帮子在我面前挥起拳头威胁我。我看着她们俩的样子,一扫此前的难受和伤心。大笑起来。 解决完大血猴子的事情,我看向远方,心中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而此时,千机雪走到我身边,轻声说道:“天哥哥,我们何时出发回家呢?”我看着她,微笑着说:“我们等大血猴子恢复一下,我们就启程。”千机雪点点头,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我们刚才跑出来了,而老血猴子却没有,也不知道它在里面干什么。不一会,猴王略显虚弱地趴在老血猴子的身上,走了出来。猴王拍着老血猴子的脑袋,驮着它走近妙香,从手里递给她一串碧绿色的珠子项链。妙香接了过去。猴王又转身递给我一串,红色如血的珠串项链。 我全然没弄明白状况。妙香却将珠串递予了我。我手持两串项链,满心困惑。安德莉娅笑着走过来说道:“主人,猴王想必是认为妙香姑娘是主人您的夫人。故而给了你们各自一串项链。”爱琳赶忙拉开安德莉娅,示意她莫要胡言乱语。 我瞧见被拉开的安德莉娅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我瞬间便明白了,安德莉娅并不希望千机雪成为我唯一的夫人。妙香身份卑微,看上去更为亲和。而千机雪自幼在千机宗娇生惯养,脾气自然不会太好相与。我这是在给自己找托辞吗?想到此处,想必自己的脸已然红得发紫了吧? 我见千机雪面色略显难看,赶忙牵住她的手说道:“师姐,你如今来到此地,身旁并无亲人,我希望你们几人多多亲近一些。我们也都是一家人了。”说完,我从自己的脖颈上取下母亲当时为我挂上的、用不同颜色的线系成的脖绳,绳结上系着一枚大钱,金光熠熠。我记得母亲当初给我时,上面还锈迹斑斑,这段时间挂在我脖子上,反倒变得光亮了。 我一脸肃穆地将其挂在千机雪的脖子上说道:“师姐,这是我母亲的传家宝。她给了我,我现在交给你。请你务必妥善保管。”说完,我又将那红色的珠串再次挂在她的脖子上说道:“你是我的媳妇,我的便是你的。” 千机雪原本微微变色的脸,忽然一下子感动得泪水盈满了双眼,她转过身去擦拭掉眼泪,又转回身来,一把抢过我手中另一副碧绿色的珠串。我一愣神,还以为她如此蛮横无理之时,她却走向妙香,妙香也呆愣愣地看向千机雪。千机雪笑意盈盈地说道:“妙香妹妹,天哥哥是真心喜欢你,生怕我会怪罪于你,连忙将自己贴身挂着的传家宝都交给了我。你比我更早认识天哥哥。我绝不让我魏姨娘身上的事,在咱们身边发生。我认你这个妹妹,让咱们一起照顾好天哥哥,好吗?也让他照顾好咱们。”说完,在妙香一脸茫然的神情中,千机雪将项链挂在了妙香的脖子上。 妙香接过项链,那一瞬间,她已然明晰了千机雪的深意,只见她咬了咬嘴唇,双颊瞬间变得绯红一片,用轻柔的声音缓缓说道:“姐姐如此厚爱,妙香实在是无以为报。但请姐姐放心,妙香定会不负姐姐所望。”说完之后,二人紧紧地握住了彼此的双手,仿佛传递着一份坚定的情谊和承诺。这时千机雪眼角瞥向安德莉娅时,嘴角微微上扬。 我则又呆愣在原地傻痴痴地看了她们好一会儿,心里却始终不太明白这其中的深意和微妙之处。恰在此时,我听到安德莉娅压低声音对爱琳悄悄耳语道:“主人果然得到他师父的真传了。嘿嘿,也是个小骗子。”听到这话,我猛地瞪了她一眼,她在看到我瞪她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匆忙地吐了吐舌头,然后迅速躲在了爱琳的背后。爱琳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禁笑着照着她那翘起的臀部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她“啊”地尖叫了一声,连忙伸出手捂住嘴,又赶紧用手捂住被打的屁股。 第163章 嫁妆 我冷哼了一声说道:“活该!”听到我的话,贝娸和芬妮她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猴王和老血猴子又哪里能够懂得,就在刚刚那短短的一会儿工夫,这里已经上演了好几场充满曲折和深意的大戏,只是它们根本看不懂其中的门道罢了。只见老血猴子驮着猴王缓缓地走到我的身边,然后趴下。 猴王从它的背上下来,也跟着趴下,向我示意了一下,随后转身离去,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消失在那茂密的森林之中,不见了踪影。我还在心里暗自琢磨着,它们难道不应该去山洞里吗?怎么就这样离开了? 妙香看向我说道:“主人......”还想说话,却被千机雪打断,她拍了一下妙香的手说道:“怎么还叫主人?”妙香忙低着头不敢看我,轻声叫道:“小天哥,我们现在是走,还是留?”我看她那怯生生的样子,本想逗逗她,但却瞟见千机雪撇嘴微笑看着我。立时说道:“现在天色正好,我们先吃些东西。稍作休息就出发。” 其实我也归心似箭了,只要离开这片森林,找到有人家的地方,我们就可以离开,并找到我的父母了。 妙香面带微笑,柔声说道:“我进去把血猴子拿来的水果拿出来。那味道真的是特别不错,我都已经吃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我赶忙回应道:“那我和你一起进去拿吧,也好有个照应。”千机雪原本也怀着一同进去的想法,可当她走到洞口时,那刺鼻的气味瞬间就将她给熏了出来。 我看着她那难受的模样,不禁笑着说道:“别委屈自己硬往里走了,乖乖在门口等着我就行。”千机雪微微仰起头,微笑着紧紧抓住我的手,满含关切地说道:“天哥哥,你进去一定要当心些。”我呲着牙,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师姐,放心吧。”说完,她这才缓缓松开了我的手。而此时,我的手内侧竟不知何时多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 千机雪接着又看向安德莉娅,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眼神中似乎有着暗示。安德莉娅心领神会,立刻跑到我们跟前,用手紧紧捂着鼻子,毫不犹豫地第一个冲进了洞里。看到这一幕,千机雪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和妙香也不敢耽搁,紧跟其后走了进去。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依然充斥在洞中。而且越往里走,味道就越浓重,简直让人难以忍受。也不知那猴王到底吃了些什么东西,才会散发出如此难闻的气味。我们好不容易来到石床边,值得庆幸的是,它们拿来的水果,离那一堆令人恶心的呕吐物比较远。我迅速脱下一件衣服,将水果小心翼翼地全都装了进去,捆好之后背在背上,准备拿出去。就在这时,妙香却向我示意先等等,只见她轻盈地跳上石床,在石床的另一头拿出一包东西,然后递给了安德莉娅,接着又将石台上的草药仔细地收拾了一下,也一起包好。做完这一切,我们便匆匆忙忙地逃出洞去。 安德莉娅一直捏着鼻子,抱怨地说道:“妙香妹妹,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呀?感觉像石头一样,这么重。”说完,她将肩上的东西放了下来,还不停地揉着肩膀。我在一旁也满心好奇,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好东西。 妙香此时依旧笑眯眯的,故作神秘地说道:“我这个呀!一会儿打开,绝对能吓你们一跳。”说完,她慢慢地打开包裹,像在献宝一样,一件一件地拿了出来。只见里面有形状像马蹄子、大饼子,像鸟像虎一样的各式金块,还有绿盈盈像凤凰一样的精美饰品,以及白糯糯的石头,摸起来温润滑腻,让人爱不释手。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些金子和珠宝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些都是那血猴子多年以来从黑水里捞出来的,就丢在高处的石台上。”妙香解释道。 安德莉娅两眼放光,拿起一块金子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 我看着这些财宝,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忧,这些财宝太过惹眼,说不定会引来麻烦。 千机雪却愁眉不展,我问道怎么了。千机雪指着这些财宝说道:“天哥哥,妙香妹妹的这些财物,应该都是我千机宗祖上亲人的祭祀品和陪葬品。” 我本来拿在手上,吓的我一下掉去地上。仔细想想应该没有错。 我神色焦急,急忙说道:“那我们还是把这些东西丢回黑水中去吧?”千机雪却猛地一把拉住我的手,用力地摇着头说道:“这又不是我们去偷先祖的东西。要知道,这些可都是血猴子从水里捞上来的,而后又被妙香一一捡来。我们如今到了这里,身上可谓是分文没有,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难道你不觉得这就是先祖们特意给我们的嫁妆吗?”说完,千机雪又拉住妙香的手看向我。我想了想说道:“好吧!这些倒的确是千机宗的东西,师姐说了算。” 原本内心就还有一丝忐忑不安的妙香,此刻脸顿时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又红了起来。头更是深深地低垂着,根本不敢抬起来看任何人。我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禁笑着将金块和首饰仔细地分成了八份,一人一份,然后分别藏好。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所有的东西都集中在一人身上,如果不幸遇到什么意外状况,大家也不会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 贝娸和芬妮去找了些干净的水,将水果认真清洗了一番,大家便开始吃了起来。吃完之后,个个都感觉神清气爽。这些血猴子还真会找吃的,但为什么猴王会吃了有毒的蘑菇呢?猴子吃蘑菇吗?谁知道呢? 随后,我们便出发了。这时,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我进入这个山洞之前明明还是冬天。而现在,周围的景象明显应该是夏天了。我究竟在这山洞里待了多久了?想到这里,我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安。 第164章 出山 这一丝不安犹如尖锐的荆棘,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让我不由自主地心生警惕。心脏急速跳动,仿佛在敲响紧急的警钟,我赶忙急切地催促大家加快前行的脚步,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大家快些,莫要耽搁!” 一路上,我们极力避开那些人口密集的村镇,专门挑选偏僻的路径向前行进。毕竟我们这一行当中有着五个异族少女,按照现在通俗的说法那就是外国人,往好里说是外国友人,可万一被人误会了是间谍,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麻烦可就大得超乎想象。现在老百姓的警觉意识又相当强。 这一路上,我绘声绘色地向她们讲述我们这里的种种新奇事物。我告诉她们,我们这里使用的货币,不再是沉甸甸、价值有限的金银,而是轻便且方便流通的纸币,名字叫——人民币。家家户户照明的不再是昏暗摇曳、随时可能熄灭的桐油和蜡烛,而是明亮稳定的电灯,只需轻轻一拉那根线就亮,再一拉就灭掉。 路上还有疾驰而过的解放牌货车,那庞大的车身能够装载数量惊人的货物。带动它们的既不是勤劳却力量有限的牛,也不是强壮但耐力不足的马,而是一种叫汽油的东西,那味道闻起来还挺好闻的,我以前还常常追着汽车闻尾气,甚至跑到旁边的商店里去闻煤油味。 众人在森林里也会看到了天上的飞机。她们全都紧张又惊奇地大叫着:“有大鸟在天上飞,为什么能飞这么高又这么快!”我笑着解释说:“那是我们这里的一种交通工具,上面可以坐人,能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想乘坐飞机有点困难。”这也让我想起我每次放学的路上,看见飞机时喊的口号“飞机,飞到北京,北京开大会,毛主席万万岁。” 她们一个个看我的眼神像看神仙一样,充满了不可思议和疑惑。我告诉她们这里只是两千年后的地方,可她们都不相信,满脸的怀疑。我绞尽脑汁地解释,却也实在是说不清楚了。 我们走到森林边上时,就碰到一个进山打猎的猎人,在克莱拉的摄魂下,问出我们现在的位置竟然是陇南,离我坐火车被绑的宝鸡有八九百里地。在克莱拉的一番操作下,猎人完全忘了进山干什么。迷迷糊糊的回家去了。然后等他清醒过来,又会流传一个进山遇到女鬼的故事。 所以我们一路向北而去。每当到了一些小村镇,要嘛是我、要嘛是千机雪和妙香前去讨要吃的东西,还得编造一个极其可怜的身世。有好几次,因为我们长得太过可爱,虽说脸上,身上脏兮兮的,可仍然有很多好心的叔叔大婶想要收养我们。这可把我们吓得魂不附体,连吃的东西也顾不上要了,撒开腿就拼命跑掉了。有一次我们跑得太急,妙香还不小心扭伤了脚,我背着她跑进山里。如此一来,那几天众人就都没有了吃的东西,无奈之下,只好在树林里采集些野果来充饥。 可野果数量有限,根本无法填饱大家的肚子。就在我们饥肠辘辘、爱琳和安德莉娅会去抓起野味回来,暂时解决一下。其实我可以招唤附近的蛇蟒来上贡的,但我们没有生火的东西,生的又吃不下去。所以一次招唤也没有。 每次去要饭,也会有不少心生歹念的人,想骗我们去他们的家。有拿刀威胁我们的,甚至有下药想要迷晕我们的,可他们哪是我们的对手,结果反而会被我们暴打一顿,将他们捆起来,把他们的食物全搬走了。第二天,我会躲在附近,看见他们向村民控诉遇到了贼人。或者声也不敢吭的。但都没有一个报公安的。因为就算真抓到我们,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的话。妙香和千机雪真装起楚楚可怜的样子,任是谁看到,心都硬不起来。 绝不会怀疑我们是坏人。 某日,我们在山林之中意外发现了一座废弃的茅屋。大家经过一番商量之后,决定在此休息一晚。夜里,我躺在干草堆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思绪万千,身边的千机雪和妙香像两条美女蛇一样紧紧盘住我,睡得那般香甜,还会发出轻微的鼾声。千机雪睡着了还咂巴嘴,应该是在梦里梦到什么好吃的了。妙香则嘟着嘴露出娇羞的笑容。还发出嘿嘿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悄悄地窥视着我们。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我瞬间惊醒,迅速拔出断剑,全神戒备,神经紧绷到了极点。然而,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只小巧玲珑的猴子,小猴子身后早已站立了持刀的爱琳和芬妮。小猴子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它那小小的手中拿着一朵鲜艳无比的花,眼神中透着满满的善意,仿佛是特意来给我们送一份惊喜。小猴子将花递给我,然后伸手指了指远处的山峰。 我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毫不犹豫地跟随它来到山顶。千机雪打着哈欠,被妙香拉拽着。大家都来到山顶。在皎洁的月光下,我看到了一幅令人惊叹不已的画面——山脚下是好大一座城镇,到处灯火通明,宛如璀璨的星河。我从小在乡下长大,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城镇。 徽县到了。我们整整走了七天,这漫长的旅途仿佛没有尽头,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与疲惫。此刻,已然精疲力尽的我们,全都坐在山顶,小猴子转身蹦蹦跳跳的跑回树林,我看着它背影沉思了一下,实在没什么头绪也就不想了。迎着轻柔的微风,看着山脚下那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县城,心旷神怡之感油然而生。你靠着我,我靠着你,不知不觉间竟然都睡着了。 等天亮以后,我和千机雪穿着一身在森林里早已被刮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县城。妙香和爱琳她们则藏在那废弃的茅屋里,等我们带回消息。 第165章 进城 我们两个蓬头垢面的,像两个可怜无助的小叫花子一般,在街边无精打采地游荡着。走到一家热气腾腾的包子铺门口,我们驻足了好久,那阵阵飘来的香气让我们的肚子叫得更厉害了。 女老板实在看不下去了,她那充满善意的目光落在我们身上,分别递了个包子给我们。我们像饿了许久的小狼崽,大口大口地吃着,那包子实在是太好吃了,因为吃得太快,竟然都没尝出是什么馅的。 她见我俩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又递了两个包子给我们,温柔地说道:“孩子慢慢吃,别噎着,你们这是从哪里逃荒出来的。你们的父母呢?” 我们之前遇到好几次因为喜欢或可怜我们的人,可这都不是我们想要的,所以我们的防备心较重。千机雪黑漆漆的小脸装出怯怯的表情说道:“姨,我们是从关中逃出来的,父母都不在了。我们准备去北京找亲戚。” 女老板皱着眉,满脸疼惜地说道:“真是可怜的娃啊!这么远的路程你们怎么去啊?”她边说边看了看我们俩,发现我们都是光着脚的。这是因为我们掉进洗尸潭,从那黑水里出来时,脚上的鞋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我们黑乎乎的脚上有许多被树枝,石块划破的伤口。 女老板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我们嘴里嚼着包子,心里却想着怎么才能,多讨要一些包子给妙香她们吃。 女老板转身走进店里,不一会儿拿出来两双旧布鞋,递到我们面前说道:“娃,这鞋你们先穿着,多少能护着点脚。”我们感激地接过鞋,眼里满是泪花。 就在这时,旁边一位买包子且面相和善的大叔凑了过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娃啊,去北京的路途可是遥远啊,这一路上你们走的下来吗?可要千万小心呐。”我们听了大叔的话,赶忙连连点头,满怀感激地说道:“谢谢大叔,我们记住了。”大叔摇摇头叹息一声走了,待他离开后,我小心翼翼地从身上摸出一块金灿灿的马蹄金,悄悄地递给女老板,压低声音说道:“姨,这个您收下。您看看能不能行行好,多给我们几个包子,我家里还有几个妹妹饿着肚子没东西吃呢,我想给她们带些吃的回去,让她们也能填饱肚子。” 女老板看到马蹄金的瞬间,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神色紧张地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后,一把抓过马蹄金,不由分说地推着我们往店里走。我心头猛地一紧,瞬间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心想这难道是要杀人灭口吗?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都准备挥掌出击了。就在这时,却听见女老板急切地说道:“傻娃,弄多钱你们也敢身上带,万一被坏人盯上就哈烈,快收起来。”我在心里暗暗嘀咕,哼,坏人?你不就是坏人吗?却见女老板毫不犹豫地又把马蹄金塞回到我手中。紧接着,她转身匆忙找来一张旧报纸,熟练地卷成筒状,然后开始往里面一个接一个地装包子。 我和千机雪被这一连串的举动惊得愣在原地,像两根木头桩子似的傻呆呆地望着她。她回头瞧见我俩这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那笑容恰似清晨穿透薄雾的阳光般温暖和煦,让人心里暖洋洋的。千机雪轻轻地拉了拉女老板的衣角说道:“姨,我这有样东西您收着。以后不管您是为儿子娶儿媳,还是送女儿出嫁,都能派上用场。”说完,她把一副精致的金珠耳环递到女老板手中,那一对耳环上镶嵌着两颗幽蓝深邃的猫眼石,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女老板连忙摆手拒绝:“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你说你们俩娃娃,自己吃饭都困难,怎么会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可千万不能去做偷鸡摸狗的事儿啊!”千机雪却不管不顾,硬是把耳环塞到她手上,坚定地说:“姨,您别怕,这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物件。如今在这个时候,拿着它也用不上,也换不来粮食。给您吧,就当留个念想。”说完,我们拿着满满一筒包子,千机雪紧紧拽着我,风一样跑出了她的店面。,一路拼命地奔跑,我不经意间发现她的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女老板急匆匆地冲出店来,想要叫住我们,可此时我们已然跑得老远,只隐隐约约听见她在大声呼喊:“娃,明天没吃的还过来。” 我们一直跑,直到女老板的视线完全看不到的偏僻角落,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我轻轻拉着千机雪,用袖口轻柔地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关切地问道:“师姐,怎么啦,是不是想母亲了?”千机雪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哇”的一声,一下子扑进我怀里,泣不成声地说道:“我从小就没了母亲,刚才她对我们那么的关心,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母亲如果还活着,会不会也像刚才那个姨姨一样对我关怀备至、体贴入微。”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和后背,像哄小孩似的柔声安慰道:“会的,一定会的。我们师姐这么乖巧可爱,师娘怎么可能不对你好呢?只是你不该把自己的耳环送人的。给她一块马蹄金就很好了。”千金雪说道:“我在她身上看到母亲的影子了。” “那要是等几天你见到我的母亲,你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更强烈。”我笑着说道。千机雪擦掉眼泪,娇嗔地打了我一下。就在这时一阵自行车的铃铛声传来。 “哟哟哟,两个小叫化子,躲在这里打情骂俏的,简直有伤风化。快分开,老子就见不惯这个。”这突如其来的叫嚷声让我们一惊,我抬头看去,只见四个流里流气的青年,骑着自行车,嘴里叼着烟,一脸邪笑地围着我们转圈。 第166章 遭遇流氓 其中一个长着一副三角眼,鼻梁微塌,一张薄嘴唇里包不住他上下两颗龅牙。他斜着三角眼,咬着烟,双手扶着自行车把,对着我们气势汹汹地吼着:“你们两个小乞丐,在这旮旯里腻歪什么呢!”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要把我们生吞活剥了一般。 千机雪赶紧低下头,紧紧抱着怀里的包子,身体微微颤抖着,装得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我则傻傻地嘿嘿直笑,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四个大哥哥,找我们有事吗?” 三角眼用冷冰冰的语气问道:“谁他妈是你大哥哥啊!你们俩在这儿干嘛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不屑。就在这时,站在三角眼身旁的一个十六七岁、身材干瘦的小伙子,戴着一顶绿色的军帽,身穿一件洗得发黄的绿军装,贴着三角眼的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话。我的心头猛地一沉,暗自叫苦不迭。从他们的架势来看,显然是不怀好意。 那干瘦小子一脸坏笑地说:“大哥,那个小女孩叫花子长得可真是水灵。只要把脸上的污垢洗掉,肯定是个美人胚子。我们要不要把她带回去玩玩?” 我心中暗想,这可是你们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 那三角眼歪着头死盯着千机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千机雪似乎有点害羞,故意微微躲闪他的目光。我心里暗笑,心想:“这小妖精虽然不懂什么媚术,但就凭她那勾人的眼神,一般人可真受不了啊!如果她再跟安娜、贝娸她们学一学媚术,估计这天底下就没人能抵挡得住她的魅力了。以后还是让她离那两妖精远点的好。” 千机雪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问道:“天哥哥,这四个人在你们这里算是有钱人吗?他们骑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我微微一笑,同样压低声音回答她:“算是吧!毕竟现在能买得起自行车的人,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因为那年头,有钱也未必可以买到东西,得有票才买的到。 千机雪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又偷偷瞄向那个三角眼。三角眼顿时浑身一抖,整个人像触电一样,就连自行车都险些扶不稳。他踉踉跄跄了一下,嘴里喃喃自语道:“乖乖,不得了,不得了……”三角眼旁边的小弟见状,立刻凑过来拍马屁:“大哥,这小妞绝对是个极品啊,比那些电影明星还要漂亮百倍呢!” 千机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她故作惊恐地躲到我身后。 我心中暗暗发怒,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几位大哥,我们只是路过这里,马上就走。” “走?没那么容易!”三角眼狠狠地吐掉烟头,“你们弄坏了我的自行车,得赔我钱。” 我佯装惊讶道:“我们没有弄坏你的车啊。” 三角眼指着车轮说:“你看,这里瘪了,你们这些叫化子,一准想偷我自行车,肯定是你们弄的。” 我看了看车轮,确实有点瘪,但很明显是旧伤。不过我并不打算揭穿他们,而是顺势说道:“那我们没钱怎么办?” 三角眼淫笑着说:“没钱也行,把这小姑娘留下陪我们玩玩儿。”说着,他想伸手,但看了一眼千机雪。却又不敢动了。不知道他在寻思什么。 我一闪身,挡在千机雪面前,冷冷地说:“别碰她!” 我身后一个穿着海军服的胖子,上来朝我背后就是一脚骂道:“滚开,你个死叫化子。”却一脚踹空,一个开裆一字马,摔倒在地上。惨呼不止。裤子也开了个大口子。又是一条红短裤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三角眼见我挡在千机雪面前,顿时恼羞成怒:“嘿!你个小叫花子,还敢还手!”说着,他便挥拳朝我打来。 那海军服胖子摔倒在地后,恼羞成怒,嘴里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再次冲向我。我灵活地一闪身,他扑了个空,差点又摔倒。 三角眼见状,恶狠狠地说:“你们两个小崽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他从自行车上拿起一根铁链子,挥舞着朝我们打来。 有围观的人,刚想过来看热闹。但一看见是这四人都匆匆离开了。 我一边躲避着三角眼的攻击,一边对千机雪喊道:“快跑!”然而,我拉着千机雪撒腿就跑。 四个流氓被我们引到无人的地方后,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和千机雪便迅速出手。我虽个子小,但和凶残的匈奴人对峙都没有怕过,但对付这几个地痞还是绰绰有余。千机雪也不甘示弱,别看她身形娇小,动作却极为敏捷。 我飞起一脚,直接踹倒了那个三角眼,他哎呦一声,摔倒在地。千机雪则趁机一拳打在那个干瘦小子的肚子上,疼得他直弯腰。海军服的胖子想要冲过来帮忙,被我侧身躲过,然后一个肘击,打得他眼冒金星。 剩下的那个长发青年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千机雪用石头砸中了后背,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我们趁机一顿暴打,打得他们哭爹喊娘,连连求饶。 “大哥大姐,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三角眼鼻青脸肿地哀求着。 我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打完他们,我说道:“你们把我们的包子弄脏了,赔钱!”四个人连忙东拼拼西凑凑的凑了十几块钱递给我们。千机雪拿着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 说完,我们拍拍手上的灰,千机雪抱起地上的包子正准备走。 三角眼咬着牙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姐夫是谁?敢打我还抢我们的钱,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上去一脚踢在他的龅牙上,顿时将他的龅牙踢了下来。从怀里掏出妙香的匕首顶在他的喉咙处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三角眼露出惊恐之色,从嘴里吐出血和牙齿,哆哆嗦嗦地说道“不...不知道,我错了,求求您,放了我吧?就当我们是个屁。您就大人大量把我们放了吧?” “老子告诉你,也不怕你复仇,大盗江豪听说过吧?”我面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 三角眼嘟囔着:“你又不是。” 第167章 纸是纸,钱是钱。 我怒极反笑,抬手照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耳光,吼道:“老人让你回话了吗?老子当然不是。听好喽,老子的外号——跑山虎阿强。江豪的三个干儿子,我排行老二!”说完,我又迅速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再次吼道:“记住了没有?”三角眼被打得眼冒金星,只能小声说道:“记住了。”我一听,更是怒火中烧,又是一耳光扇过去,骂道:“你记住了想报仇啊!”此时,三角眼的脸都快被我抽肿了,活像个发面馒头。他带着哭腔,一阵抽噎道:“那我是应该记住还是记不住啊?”我作势还要抬手打他。 千机雪见状,赶忙拉了我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强哥,我们走吧。”我这才停下动作,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他说道:“这些钱也算是你们的一点教训,咱们走了。”说罢,我们拿着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个地方。我能明显地感受到背后三角眼他们四人那恶狠狠的目光,仿佛要将我们的后背刺穿。 走出好远一段距离后,千机雪忍不住咯咯直笑,还伸手打了我一下,说道:“你好坏哦!居然冒充江洋大盗去抢人家的钱。”她笑完后,又扬了扬手里抢来的钱,问道:“天哥哥,这是什么东西呀?薄薄的一张就能买东西吗?” 我心想我这的确叫冒充。但冒充我舅舅的人应该不算什么吧?再说跑山虎阿强早死了。我接过她手里的钱,耐心地解释道:“这是纸,同时它也是钱。” “纸钱?”千机雪一脸疑惑。 “不是啦,它确实是钱,只不过是用纸做的而已,不能叫纸钱,纸钱那是给死人用的。”我一脸黑线,无奈地解释着。 “哦,纸是纸,钱是钱。不能叫纸钱……”千机雪还是一脸的茫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随后,我们用从那几个流氓那里得来的钱,购买了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接着,便转身朝着山里走去。那个骑自行车的长头发小子,在远远的就跟着我们了,只是不敢靠近一直盯着我们,他那冷冷的目光一闪而过。我和千机雪相视一笑。 我们钻进了树林,他骑着车来到树林边,也不敢进来。伸个头东张西望。 我小心翼翼地从另一边绕过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然后悄悄地站在他身后,轻声问道:“看见人了吗?”他头也不回,不耐烦地回答道:“谁他妈知道这俩人死哪去了。”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嘿嘿,我只是路过而已。”我假装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完便准备蹬自行车离开。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地卡住他自行车的后座。他试图用力踩下脚蹬,但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只见他高高的站在脚蹬上,既尴尬又害怕。 他慢慢地从车上下来,想要逃跑,却又舍不得放弃自行车。无奈之下,他只能乖乖地转过身来,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用力将他拽到我的面前,压低声音对他说:“别招惹我,你会后悔的。” 他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并不断重复着:“小兄弟,哦不不阿强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到他如此惊恐的样子,我终于松开了手。他如释重负,立刻骑上自行车,飞一般地逃离现场。千机雪从树林里走出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赞叹道:“天哥哥,你真厉害,把他吓得够呛。”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走吧,咱们得赶紧回去了,她们一定饿坏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笼罩着整个山林。我们回到茅屋,生起了火。火焰跳跃着,照亮了周围的黑暗。我们围坐在篝火旁,吃着包子和买的一些土豆红薯在火里烤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千机雪突然有些忧虑地说:“天哥哥,今天得罪了那些人,会不会有麻烦啊?”她那美丽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明显的担忧和不安,秀眉微微蹙起,脸色也略显紧张。 妙香见千机雪这般模样,急忙问道:“小天哥,发生了什么事?”我看着大家关切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把今天的遭遇详细地和大家说了一遍。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克莱拉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地说道:“主人,听您说他们当街作恶都无人敢管,我会很快找到他们的。请允许我带两个姐妹去灭了他们满门。”只见她双手紧握,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爱琳也在一旁跃跃欲试的样子,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我不禁连忙摆手说道:“别,可千万别杀人。我的这个家乡绝对不允许随便杀人。就算是罪大恶极也要进行审判后再枪决。绝不会随意的草菅人命。谁敢不经过国家审判,随心所欲的快意恩仇,那就是与国家为敌。那你将在这个国家寸步难行。” 妙香一脸疑惑地说:“主人杀死奴仆也不行吗?” “不行,不对。我们这里人人平等,没有主人奴仆之分。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有饭一起吃,有活一起干。”我一脸正色地强调道,表情严肃而认真。 “那抓来的战俘呢?”安德莉娅紧接着问道。 “抓来的战俘,会等战争结束,释放他们回国。除非有罪大恶极的人,也是要一一说出他们的罪行,再宣判然后再选择是枪决还是释放他回国。”我耐心地微笑着向她们解释道,“在我们的国家,每个人都有权利得到公平的对待。即使是敌人,只要他们放下武器,就不会受到伤害。” 妙香等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妙香微微颔首,说道:“主人,这真是一个神奇而美好的国家,与我们之前所了解的完全不同。” 克莱拉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缓缓坐下,说道:“看来是我冲动了,主人,我会学着适应这里的规则。”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惭愧和坚定。 爱琳则眨了眨灵动的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那如果再遇到那些找麻烦的人,我们该怎么办呢?” 第168章 五大宗派 我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看向她们说道:“就凭你们的本事,还没有办法对付他们吗?非要伤他们性命吗?”我看向众女,众女呵呵直笑。 我又说道“如果凭我们的本事也对付不了。那就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律法,我们这里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阿?现在已经有这样的国家了吗?”众女齐声惊叹! 看着众女惊叹的神情,我不禁陷入了沉思,缓缓说道:“为了实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们的先辈付出了无数的努力和牺牲。他们不断探索、不断改革,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才让这样的理念深入人心,成为治理国家的基石。” 众女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了敬佩与向往的神色。其中贝娸轻声问道:“那在这个过程中,一定遇到了很多困难和阻碍吧?” 我点了点头,感慨地说:“是啊,有来自传统观念的束缚,有既得利益者的阻挠,但正义和公平的力量最终战胜了一切。每一次的进步,都凝聚着无数人的智慧和勇气。” 克莱拉若有所思地说:“那这种平等的理念,一定会让国家变得更加美好和强大了。” 我微笑着回应:“没错,正是因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激发了每个人的积极性和创造力,社会才能不断发展进步,国家也才能日益繁荣昌盛。” 众女纷纷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个国家的治理理念认同和对未来的憧憬。 我这时向妙香问道:“妙香,那天你说的五大宗派,我只知道两个,其余几派是什么情况?你说来听听。” 妙香笑着说:“我也只是听师父偶尔说起。好多我也不太清楚,姐姐是千机宗的大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看向千机雪,只见她妙目微瞪说道:“我就是五大宗派的,你不问我?”我尴尬的笑了。 “那请教师姐了。”我躬身一礼道。 “这态度还差不多。好好听着。”千机雪笑着说道。 我立刻像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千机雪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咯咯笑了起来。随后,她又装出一脸严肃的模样说道:“先说那东炎海九阳宫,他们宣扬众生即将面临一场巨大的灾难降临,人人都将深陷末世的地狱,而此后则会是一个全新的开端,盛世将会降临。但可以进入盛世的,只有修行得大道的人。他们借此处处宣传,大肆招纳、蛊惑信徒,声称只要通过九阳宫的加持信仰和修行,便能得到救赎,从而避免灾难,最后才能进入一个理想的盛世。他们九阳宫的宫主名为东方玉,据传还是见过海仙之人。这九阳宫的名字听起来倒是颇为正派,然而干的却尽是些邪魔歪道之事。早些年,他们招纳了众多江湖异士,妄图协助公子纠返回齐国争夺王位,怎奈最终失败。因管仲的出卖,九阳宫差点就被齐桓公给剿灭了。九阳宫的人只得四散奔逃、各自分离。但只要哪个国家出现动乱,有人造反,背后往往都有九阳宫的影子。所以只要有人与九阳宫有牵连,都会招致君王剿灭。 再谈西昆仑玉虚宗,宗主沐伯伯您是认识的。但您或许不知,他们还有一手看风水、寻阴地、观天象、查龙脉的绝活儿。他们能够让人即便死了,也能庇佑子孙后代,或者给后人遗祸无穷。既可以助人打江山,保江山,也能够断人龙脉。毁人基业。所以九阳宫,玉虚宗都是这些君王所不能忍受的。 还有那南药谷风竹阁,我们通常都称之为南蛮毒王谷。他们那些人自称药王谷风竹阁,其使毒的本事堪称天下第一,无人能够与之匹敌,能杀人于无形之中,并且下手极其狠毒。谁要是得罪了他们,他的全家乃至全族,要么死得莫名其妙,要么死状凄惨无比。就在这几年,老谷主忽然离世,据说此后是他唯一的女儿接手了风竹阁。可奇怪的是,没多久这老谷主的女儿便失踪了。风竹阁的人找遍了各个国家,却始终杳无音信。当时,正值秦军横扫六国之际,天下大乱,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接着是北阴山千机宗,那便是我父亲您师父所在之处,我们的机关术你是见过的,那夜的铜鸟火烧连营你是见过的,只是你才到不久,不知道父亲有没有传授给你。其它的我就不多说了。 最后是中云梦鬼谷道,不知父亲是否跟您提及过,鬼谷道的主人又名鬼谷子,真名为千机鬼谷。他本是我千机宗之人,一怒之下离开千机宗去到了云梦山,开宗立派。他乃是我的先祖,其权谋策略、言谈辩论,乃至军事兵法,无一不精通。我从未见过他,只是据说他依然健在,就连秦王嬴政都曾派人寻找过他,想要求得长生之法,可惜最终也没有找到。” 我听着千机雪的话,不住地点着头,心中暗自感叹。这江湖中的五大宗派,每一个都有着独特的能力和技艺,他们的存在,让那个世界变得更加神秘而多彩。师父当时给我看的竹简里应该就是机关术的法门。还好我记忆好,当时匆匆一遍观看都记住了。 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经历,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来到了秦朝。那里与现代社会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在这里,人们的生活方式、思想观念以及科技水平都完全不同。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想要再次遇到像师父,沐星辰和魔姬兰昭这样的奇能异士,恐怕已经不太可能了。毕竟,时代的差异太大了。 我看着周围的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这些人与我这个时代差距很大。不知道她们能否适应这里的生活。也不知道如果我的父母看到现在的情景,他们会作何感想?他们是否能够相信和理解我的经历呢?或许,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遥远和陌生了吧。然而,无论如何,我把她们带到这里,就应该保证她们的安全。 夜晚的山林格外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月光洒在地面上,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千机雪和妙香紧紧的和我靠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渐渐进入了梦乡。 山脚下却慢慢开始聚集了很多人。 第169章 大哥,有鬼 第二天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如缕缕金丝般轻柔地洒在我们身上。那斑驳的光影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天然的画卷。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着,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宛如一首美妙的晨曲,悠悠地唤醒了沉睡中的我们。 我们悠悠转醒,缓缓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像是要将浑身的疲惫都尽数抖落。接着,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起身边的东西。收拾妥当后,便静静地坐在那里,开始等待。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听到远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我悄悄拉住千机雪,向她笑着眨了一下眼睛,同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随后,我们迅速跑至山顶躲在一旁茂密的草丛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山下的动静。 只见一群人,手持棍棒,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走来。他们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仔细看去,每个人的表情都各不一样,那紧蹙的眉头和紧绷的嘴角,还有不屑一顾的表情。千机雪下意识地抓了抓我的衣角,眯眼看着我说:“我们真要这么对付他们吗?”我能感觉到她的兴奋。我凑到她耳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小声说道:“先看看情况。到时就当看戏了。”我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山脚下的人越聚越多。仔细一听,原来他们正是昨天那三角眼一伙人,看来果然是来找我们报仇了。昨天那个长头发的青年,肯定没有把我说的话当回事。我不禁心中暗笑,低声喃喃道:“他们怎么才来找我们啊?难道不怕昨天就我们跑了吗?”不过,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我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对方人多势众。 我们退回去给众人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应对的策略,大家便按照计划迅速四散开来,各自找好隐藏的位置。而我和千机雪则留在茅屋里,悠闲地坐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的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清楚地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正是三角眼的说话声:\"全...全部散开!包围这个破茅房,务必抓住那个小子狠狠地揍一顿。住死里削他。\"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大哥,我听说只是两个小孩而已,其中还有一个小女孩。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 三角眼骂道:\"你懂个屁啊!你们看看我被打成什么样子了?我刘金虎在徽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他不仅把我的眼睛打得乌青,脸也打肿了,还踢掉了我四颗门牙。等会抓住他后,不要心慈手软,只要别打死他就行了,打断他的四肢,让他以后只能爬着去讨饭。做乞丐就得有个乞丐的样子。嘿嘿,不过那个小女乞丐可不能伤到她,那可是我答应过我姐夫要交给他的。\" “大哥,你准备给你姐夫弄个小三吗?” “放屁,给他弄小三,我姐知道了还不打断我两条腿啊!” “大哥,只怕你第三条腿也会被打断吧!哈哈。”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又听见三角眼愤怒地说道:“大家注意点,那小子会点拳脚,别让他有反应的机会。发现他就先下手为强,把他给我放倒。上!把他们收拾了,一人两块钱,我还请你们去县招待所食堂吃饭,啥好吃点啥,管够。” 我甚至都能听见有人吞咽口水那夸张的声音了,这群人开始跃跃欲试,一个个摩拳擦掌,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三角眼看着这些人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让他们尝到甜头,以后就会对自己言听计从。他相信,今天的事情一定能够顺利完成,而那个小子和他身边的女孩也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想到这里,三角眼漏风的嘴里一丝狰狞的笑声。 其中一人率先跨门而入,却看到我和千机雪正悠闲地坐在破茅屋的土坑上,顿时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微笑着看着他们,眼神中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反而透着一种从容和淡定。 “你们是在找我吗?”我语气淡淡的说道。 “臭小子,你竟然还敢坐在这里!”带头的三角眼刘金虎也冲了进来怒喝道,那露风的声音仿佛能冲破云霄,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我为什么不敢?”我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身姿挺拔,毫无畏惧地直面他们。我的目光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他们内心的恐惧。 “兄弟们,给我上!”随着三角眼刘金虎的一声令下,其他人如同饿狼一般纷纷冲了进来,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 我身形如闪电般一闪,以极其敏捷的身姿巧妙地避开了他们气势汹汹的攻击。同时,我迅速出手还击,拳风凌厉,腿影交错。只几下的功夫,便将冲在前面的几人打倒在地。他们痛苦地呻吟着,手中的棍棒也掉落在地。 “就凭你们,也想伤到我?”我满脸嘲讽地笑道,那轻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群不自量力的小丑。 他们见状,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再次不要命地扑向我,那凶狠的样子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然而,我的身手敏捷,轻松应对,我躲闪开昨天那个干瘦小子从背后挥来的棍棒,并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也打掉了他几颗牙,让他和三角眼做伴。就这小子最坏也最阴险。得让他吃点苦头。 就在这时,那三角眼恶狠狠地看了我们一眼,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牛角刀,那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他发了疯似的冲了上来,嘴里还骂骂咧咧。却被从外面惊慌失措跑进来的胖子撞了一下叫道:“大……大……大哥,有鬼!这附近有鬼。”说完后便突然地嘟起嘴,紧紧抱住三角眼刘金虎,红着眼睛,双颊赤红地喊道:“宝贝, 别走,让我亲亲。宝贝,你太漂亮了。”三角眼刘金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一阵恶寒。他拼命地想要推开胖子,躲避他那流着口水的大肥嘴亲吻,大声喊道:“死胖子,你他妈的干什么?你得失心疯了。快他妈的滚开。” 第170章 妙香别怕 但三角眼刘金虎被紧紧抱住,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那胖子如同一座沉重的小山,一下子就将他狠狠地摔倒在地上。胖子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竟然开始疯狂地脱他的裤子。三角眼刘金虎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那表情仿佛见了鬼一般,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近乎带着哭腔在那大呼救命。 随行众人都惊呆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手里拿着棒子,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傻傻地站在旁边观看,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去拉扯一下。 三角眼刘金虎急得双眼通红,扯着嗓子吼道:“秦能,你再不上来,老子让你去天天打扫厕所!” 一直躲在众人身后的长头发青年秦能,这时才如梦初醒般跑了过来。他扬起手,狠狠的扇了胖子一个耳光,那清脆的响声在混乱中格外刺耳。然后,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死命地将胖子给拖开。 三角眼刘金虎提着裤子,狼狈不堪,撒腿就跑。那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气焰。胖子被秦能扇了一耳光后,也只是稍微清醒了些。但随一脚踢开秦能,不顾一切地朝刘金虎淫笑着追去。刘金虎吓得哇哇大叫,慌不择路地跑出茅屋,向山下连滚带爬地跑了,一路上磕磕绊绊,好不狼狈。 这时,在外围没有冲进屋子的几人,突然开始用手中的木棒抽打着准备进茅屋里的众人。 “赵驰,你疯了,你拿棒子打我干什么。我们可是磕头拜把子的兄弟。别打了,你上回丢的自行车,可不是我一个人偷去卖的。” “钱鹤,我艹,你不认识我吗?我他妈是你未来的妹夫啊!你妹流产了,我不是也给钱了吗?你打死我,你妹可成寡妇了。” “孙朴,我艹你大爷,我早就知道你对我和你媳妇的那点事不满。在这等着下我黑手呢?你别打了,那是你媳妇勾引的我,你还打?我和你拼了。” “李杜,你敢打我?不就是欠你两块钱吗?你她妈的再打我,我可不还了。还打?要不我让你多打两下,你再借我两块钱好不。” 这混乱至极的场面让我和千机雪都听呆了,我们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看到了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心中暗想:这些都什么人啊? 就在他们乱作一团的时候,其他人看到刘金虎跑了,顿时慌了神,原本的气势瞬间消散。也顾不得互相打斗,纷纷四散逃窜,那仓惶的背影如同受惊的鸟兽。 那四人目光呆滞地一直拿着棍棒朝着他们追打,自己被同伴打的头破血流也不管不顾的和他们对打,直到将人打倒在地,然后再找下一个追着打。 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我和千机雪笑得前仰后合。笑声中充满了胜利者的喜悦 不一会,妙香和其余众女也都笑着来到我的跟前。她们的脸上洋溢着轻松和愉快,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有趣的游戏一样。 我满心好奇地开口问道:“究竟是谁给那个胖子摄的魂呀?”这个问题一经抛出,众女都捂着嘴笑。妙香更是红着脸看向她们。只见贝娸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主人,是我啦!”她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调皮与得意,似乎对自己的这番行为感到格外满意。 我笑着说道:“就猜到是你们两个其中的一个。那他什么时候才会清醒过来呢?总不会一直就这么昏昏沉沉的吧?”说实话,我对那个胖子的状况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但更多的则是满心的好奇。贝娸耐心地解释道:“不会的,主人。一旦他脱离了我的控制,只需一盏茶的时间,他就会清醒过来。当然啦,如果想要让他更快苏醒,也可以强行给他灌下一些污物,那样的话他立刻就能醒来了。”听了贝娸的这番话,我们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想象一下那个胖子被强行灌污物的那副模样,着实是滑稽可笑。不过,这倒也算是一种惩罚,让他为自己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们五人出手摄魂还真是厉害啊。”我向着她们五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爱琳这时却说道:“主人,我并没有对他们摄魂。我本来准备出手的。” “嗯?那怎么会五个人都被迷了魂呢?”我满心疑惑地问道。五女相互看了看,最后安德莉娅开口说道:“那个叫孙朴的男人,我们都没有对他摄魂,他突然就出手了,我们也都觉得莫名其妙。”千机雪和我一听,两人相视一笑后说道:“我们明白了,他这是乘机报仇啊!还别说,他装得还真挺像。”而妙香一直没说话。我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赶忙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没事了,妙香,别怕。”妙香摇了摇头,说道:“小天哥,我没怕,就是觉得他们好恶心。这些人都是坏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祸害老百姓。”妙香咬着牙,挥动着小小的拳头,一脸的义愤填膺。 我说道:“是啊!这个世道要是少了这些坏人,老百姓确实是会好过一些。”接着,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一起商量了起来,我们就这样走到京城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我决定到县城里的公安局去求助。我们这一路上都只是乡镇。虽然也有公安民警。但认为他们能帮我找到父母的可能性太小。所以一直没有求助。徽县是我们一路上好不容易找到的大城市了。 这一次,我毅然决定谁也不带,就自己一个人去。让千机雪给我弄一弄,换个样貌再去。不让她们去是有理由的,其一,安德莉娅她们五个肯定不能带,可能还没到公安局就被人给围着参观了;其二,千机雪不能带,她长得太漂亮了,容易招祸;其三,妙香不能带,她不会拳脚功夫,跟着我去危险性太高,我现在的武技也仅仅只是能够自保而已,人要是真多起来了,我根本没办法保证她的安全。 然而,第一个不同意的竟然是妙香,她急切地拉住我的衣角,仿佛生怕我就这么走了。 第171章 求助公安局 她神色焦急地说道:“小天哥,我坚决不同意你只身一人去犯险啊!你完全可以让雪姐姐给你改变一下相貌,亦或者给我们任何一个改变相貌然后陪你一起下山呀。你要是万一在途中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那岂不是会更加危险了吗?”千机雪听完亦是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其他五女同样是一致地表示赞同。 妙香接着又补充说道:“雪姐姐昨天才刚刚陪你去过,就算是能够改变样貌,你俩的身高形态怕是已经被人给记住了呀。而且雪姐固然可以给别人改样貌,可她能给自己改吗?还有爱琳姐姐她们五人的相貌,雪姐姐好改吗?据我所了解的,雪姐姐所掌握的千机幻影术,那可是需要好些辅助的东西才能够施展的呀。你们来得这么匆忙,肯定什么都没有带过来吧?” 千机雪满是吃惊地看着她,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妙香妹妹说的确实没错,父亲所传授的幻影术的确是需要许多东西提前准备好的,我们这次来得太过匆忙,什么都没带,只能就地取材进行简单的改变一下样貌罢了。”妙香有些不好意思地缓缓松开了拉着我的手,然后低下头去,神色间带着几分羞涩。 就在这时,千机雪走上前轻轻拉住了她,并温柔地安慰道:“我知道你非常担心天哥哥的安全。实际上,最适合和天哥哥一起出去的人是芬妮。但是她身材高挑,有着如大海般湛蓝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以及一头如阳光般耀眼的金色头发,确实不太容易改变外貌。所以这次还是让你跟着去吧。不过,你们一定要万分注意安全哦。” 听到这里,我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千机雪又紧紧地拉住我,言辞恳切地说道:“天哥哥,妙香虽然不懂武技,但她真的是极其机灵聪慧的。而且,她长得这般的可爱动人,谁又会忍心去伤害她呢?你们只是去官府打探一下你父母的消息而已,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毕竟天哥哥的父母也是官府的人,应该不会刻意为难你们的。只要你们小心谨慎地行事就行了。如果十二个时辰后你们还没有回来,那我们就不顾一切地冲进县城去救你们。谁要是敢阻止我们,我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粉身碎骨!你们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要让这座县城血流成河。”千机雪说完,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恨戾之色。我一下子紧紧抱住她,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感动的热流,久久不能平息。 我安慰道:“没事的,我是去专门抓坏人的衙门。放心吧!好吧!这次妙香和我去。”我看了看妙香,见她一脸的小兴奋。我笑着摇摇头。 千机雪用爱琳的匕首,将我的头发修整了一下。她看到今天来找麻烦的多数都是短发,也就照着他们的样子,给我也一样割了个相似的,始终不是剪刀,没法弄得一样,但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接着按我的描述,给妙香也按我印像班里女同学发型,千机雪又给我们洗干净了脸装扮了一下。我们现在不像叫化子了,却像从戏班里跑出来准备私奔的学徒。 我和妙香收拾完毕,便一同下了山。进城后,我们直奔县公安局。一路上,妙香好奇地四处张望,对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她时不时地指着街边的小摊或者路人,兴奋地跟我说着话。而我则保持着警惕,一边回应着妙香的问题,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毕竟,现在的情况仍然十分危险,我必须时刻保持警觉。 终于,我们来到了县公安局门口。看着那庄严的建筑,我的心情也变得紧张起来。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前,准备向守门的大爷说明来意。然而,那位大爷似乎并没有在意我,他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张报纸,正看得津津有味。我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但他依然没有反应。我有些无奈,只能再次提高声音,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可是,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继续低头看着报纸。这时,一旁的妙香看不下去了,她大声说道:“小天哥哥,这衙门怎么找个聋哑之人守门啊!”这句话让原本专注于报纸的大爷突然抬起头,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他用力拍了一下手中的报纸,然后摘下老花镜,瞪着妙香说:“你个女娃子,怎可以乱说话,我只是没听见,可不是聋子。” 我连忙拉着妙香道歉,并详细解释了我们前来的原因。我告诉大爷,我们是来找警察寻求帮助的,因为我在火车站和父母走失了。我没有说谢叔绑架我。 大爷听了之后,表情逐渐缓和下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看了看妙香,然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又听说我父母都是政府的人,还调进京城了,连忙进去通报后,接着,他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入了警局。走进警局的那一刻,我感到一阵轻松,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得到保护了。 很快我们就被领进了大堂。接待我们的是个一脸不耐烦的女接待员,看上去十分严肃,询问了我们一些关于我父母的基本情况后,便让人去联系父亲曾经上班的工厂去了。 等待的过程中,我和妙香都有些紧张。忽然我发现了个熟悉的身影。三角眼刘金虎他从门前经过,经过时不经意看了我一眼,便立马躲了起来。不一会一个民警从外面进来,看了我们两眼,走到女接待员耳边低语了几句。 “小心点,听说赵副局长的小舅子找来了。就在门口不敢进来,好像被人打了,他说就是面前这小子干的。” 女接待员一脸震惊的看向我们两眼出去了,我心里暗道这事要糟。她叫我们在办公室里等一会,便和那名民警一起出去了,并锁好了门。 第172章 被铐上了 我立到转身打开窗户,叫妙香跳出窗去。我对她说:“你先到外面去。如果我没有出来,你们再想办法救我,但对我师姐说,叫她们不要乱杀人,这里和你们那里不一样。我在这里再看看,他们敢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害我。我如果走了,就更不好找到父母了。”小妙香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跑出公安局了。门卫老大爷还笑着喊了她一声,她头也不回的跑了。门外老大爷一脸茫然。 女接待员再次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七八个民警。其中一位中年民警个子不高,但他的眼神却和三角眼一样的猥琐,从进门他的眼神就一直色眯眯的,盯着女接待员的下半身未离开,直到那女接待员转身说道:“赵局长,这位就是胡易天。”这位赵局长才正眼看向我,笑眯眯地说道:“胡易天,你涉嫌一起抢劫伤人案件,请配合我们进行调查。”我愣了一下说道:“可以,但是能不能先联系上我的父母。”这位赵副局长也笑了说道:“当然可以,因为这起案子,你可能会被处罚赔钱或者坐牢。你个小孩子应该没钱赔偿吧?”女接待员突然发现妙香不在了,却没有吭声。另一个民警刚想说话,只见她偷偷拉了一下那位民警,那位民警立时明白,也一声不吭的站到后面去了。 我心中一沉,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赵局长,我和父母在火车站走失了,他们被调到京城上班,等联系上他们,一切都会解决的。”赵副局长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现在你先必须跟我们走,你的父母我们会联系的,但是先要把案子调查清楚再说。”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民警便围了上来。 我知道此时不能硬扛,只能先跟着他们走,再想办法应对。我看了一眼窗外,心中默默祈祷妙香能顺利把消息带回去。 我被手铐铐上后,带到了一间审讯室,这位赵副局长却在门外和别人说话:“你看看你真是出息了,连个小孩子都收拾不了,还需要我一个局长出面,你说你这几年能不能有点长进。还有昨天你和我说的还有一个极漂亮的女娃,我怎么没有看到?” “姐夫,那女娃是不是没有跟来?但人绝对没有骗你,真的太漂亮了,我们县都找不到一个比她漂亮的,她比电影上的大明星还漂亮,还有就是这小子贼邪门,我们十四五个人都围不住他,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搞的,反而弄得我们一些人发疯了。直到下山了,被我们捆起来,刚刚才清醒。”三角眼刘金虎说这话时声音都发颤了。 “难道你们撞邪了。那有这么邪门的事,一定是你们他妈的昨晚上喝酒喝多了。” “那座后山我们经常去。前些时候我们还弄了个娘们上去。也啥事没有啊!” “闭嘴!你他妈傻啊?在公安局里说这种事,还嫌那事不麻烦,快滚,别让我看见你。” “姐...姐夫,我姐叫你今晚早点回家吃饭,她给你炖着鸡的。还有,还有里面那小子...” “知道了,我会处理。” 赵副局长阴沉着脸推门而入。刘金虎探头进来看我一眼,露出没有门牙的豁嘴阴笑阴笑的。赵副局长反手把门关上,只听‘嘭’的一声,接着又是一声惨嚎。赵副局长转头开门,看了一眼再次吼了一声“滚蛋,没用的东西。”我还听到刘金虎边走边低声骂骂咧咧的说道:“牛比什么,在我姐面前还不是屁都不敢放,就他妈的敢和我凶,一个破副局长整得跟局长似的。” 赵副局长骂完一屁股坐在桌子后面,点燃了一根香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胡易天,把你故意伤人的经过详细说一遍吧。” “我没有抢劫,也没有伤人。”我盯着赵副局长的眼睛说道。 赵副局长冷笑一声:“人都被你们打住院了。你还想抵赖?还有一个女孩在那里去了。畏罪潜逃了,快快从实招来。” 我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赵副局长,我真的没有故意伤人,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赵副局长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我面前,“误会?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抢劫伤人,人家看你们可怜给你们买了包子,你们却趁机抢了人家一百多元钱。还想狡辩。”这时,一个民警走进来,在赵副局长耳边低语了几句。赵副局长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恶狠狠地盯着我,“胡易天,你还说你没伤人?刚刚医院传来消息,今早被你们打伤的数人,他们伤势严重,已经死了五个人了。”我心中大惊,这怎么可能? 赵副局长回到座位上,敲了敲桌子,“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我脑子飞速运转,这群人太不要脸了,明明包子铺老板娘送我们的包子,他们却说是他们给我们买的包子,明明四个人身上才十几块钱,现在成一百多块钱了。我仔细的想着应对之策。“赵局长,我要求见我的父亲。”赵副局长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了起来,“你的事大了!死了人的大案,想见谁都没有用。谁也保不了你,别做梦了。”我坚定地说道:“我要见我的父亲。”赵副局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说完一拍桌子出门去了。 赵副局长站在门口问道:“你们有没有去联系这娃崽的父母,是在哪里工作的。我怎么听说是去京城上班的。” 门口的女接待员说道:“刚联系上,您要去听电话吗?” “走,去听听这娃崽是何方神圣?” “赵局,医院里又死了两个,要去看看吗?” “看什么看,我又不主管刑侦。叫他们找张副局去吧!” 赵副局长离开后,审讯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我暗自吃惊怎么又死两个,我思忖着接下来的对策,同时也担心妙香是否已经安全离开了。 第173章 我和你父亲是同事。 没过多久,那扇门被缓缓推开,赵副局长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胡易天,原来你父亲胡万林是在蜀地中章机械厂上班啊,还是机修车间的一名机修工,你母亲没有工作,前些时候一同被调到京城街道企业上班去了啊。” 我赶忙不迭地点头称是,赵副局长见状,发出一阵张狂的哈哈大笑,讥讽道:“我还以为你父母在什么至关重要的单位上班呢,没想到只是街道企业罢了。” “请问赵局长,联系到我的父母了吗?”我心急如焚地急切问道。赵副局长满是嘲讽地回应道:“你父母的那个企业实在是太大了,竟然连联系电话都没有,所以根本就联系不上。”我心头一阵失望,在我想来,我父母的单位应该规模相当大,像赵副局长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有我父母单位的电话。然而,我却完全没有听出来他话语中那深深的嘲讽意味。 随后,他缓缓走近我,接着转过身对着身边的审讯员和记录员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对他说。”那两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有些迟疑,但最终也只好起身出门,顺手将那扇门紧紧地关上。 赵副局长此时脸上依旧笑呵呵的,开口说道:“胡易天,现在外面的情况可有点让你承受不住了啊。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而且都是上午找你们麻烦的那些人,要说这事儿和你们没关系,谁也不会相信。但是要说你们有这个能力去杀人,那也是让人不太相信的。我呢,可以关着你,当然也可以放了你,不过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满心疑惑地问道。只见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副耳环来,这一对耳环上镶嵌着两颗幽蓝深邃,宛如梦幻般的猫眼石,这本应是在包子铺老板娘手上的东西,此刻却出现在了赵副局长的手中,他的眼睛里冒出贪婪且闪烁不定的光芒。 他接着说道:“你们是在何处得到的这东西,听说你们还有马蹄金?你只要如实地告诉我,我就立刻放了你,绝不食言。”我顿时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们怎么能抢人家东西,你简直就是个强盗!” “不,不,你们把如此贵重的东西给那卖包子的,她敢要吗?你这东西可不是金银宝石那么简单,这可是文物,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啊!所以昨晚她和她爱人便一起将这耳环上交了。耳环虽小,上面竟然还有字。还是战国时期赵国文字,一个上面写着‘千’字,一个上面写着‘机’字。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猜测是做这个耳环第一千个的意思吧?”这赵副局长的脸上依旧带着那贪婪的笑容,继续说道:“你只要告诉我,你们在哪里得到的,我立刻放了你,绝对不会骗你。”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赵副局长顿时极不耐烦地吼道:“干什么?不是说了我有事吗?” 一个民警战战兢兢地推门进来,怯生生地说道:“赵局,市局派人来要见胡易天。”赵副局长先是一愣,接着心有不甘地说道:“人呢?”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穿笔挺的警服,神情严肃地说道:“你好赵局,我是市局刑侦大队大队长郑建军。” “你好,你好。我们是见过的,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真是失迎失迎啊。”赵副局长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 “你好赵局,我们收到消息,你们县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人员伤亡事件,而且所有疑点皆指向胡易天小朋友。所以我们正式接手了这件事的调查和侦破。谢谢你们的配合。”说完,赵副局长干笑道:“市局的消息还挺快,我们这才发生了命案,市局就知道了。我们还在准备材料上报呢!” 郑警官看向赵副局长,“赵副局长,我们会亲自负责这个案子,希望你们可以协助我们,但请不要干预我们。”赵副局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但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那是肯定的,我们一定会全力协助市局同志,绝对不会干预案件的调查处理。既然郑大队长接手了,那就麻烦您了。” “谢谢。”郑建军利落地打开大门,做了个请的动作。赵副局长一脸的不甘,转身悻悻地走了,临了还狠狠地踢了一脚刚才来敲门的民警,怒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市局办案吗?还不去拿卷宗来。”说完拍拍屁股往二楼局长办公室走去。 郑建军撇撇嘴,一脸的毫不在意,转身看向我说道:“小天,我是你父亲的同事郑建军,我的身份和你父亲一样现在都是政保局的人,刑侦大队长只是明面上的,这个你知道就可以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男人自我介绍道,“我们一直有人关注你的行踪,我刚刚才得知了你的事情,特意赶来看看。你去了哪里?你父亲找了你好久。如果不是国家现在紧急需要他,他可能现在还在秦岭里转悠呢!我们一直在各地寻找你。还好终于找到你了。老胡同志也该放心了。” “郑叔叔,我父母还有我姐姐他们好吗?”我流着眼泪说道。 “当时,你被人绑走,你父亲带着你姐姐大丫,一路追踪过去。你父亲和你姐姐真厉害,仅凭一丝线索,追踪到了秦岭的深山里,他们能清晰的分析出当时你们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一处连指南指都乱转的神秘地点,你们彻底失踪了,你父亲找了二十几天,就差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你,你父亲的头发都白了,一是为了不耽误你姐读书,二是边疆发生了大事,急需你父亲去掌控大局。所以才把寻人的事交给了我们。我很佩服你的母亲,她深信你没有死,你肯定会回来,跟着李主任和孙科长回京安排工作去了。我从未见过儿子丢了却还如此信心十足的母亲。” 第174章 拘留所 “母亲知道我有金头白蟒护体,还有一条终极杀人武器的小金蛇,才会对我如此放心。她要是知道我在千军万马中和匈奴人战斗过,不知道还会不会那么信心十足。还有那诡异的尸末骨尸傀大军,巫丞相的摄魂大法下被万千乌鸦攻击,还会不会那么从容。等见面后慢慢吓唬她。”我心里暗暗想着。 我望着郑警官,心中瞬间燃起了一丝希望,或许他能帮我摆脱目前这艰难的困境。 “郑叔叔,现在怎么办我没有故意伤人和抢劫,那些人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急忙解释道,随即将事情的原由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当然,那五女会摄魂术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啊! 郑警官微微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说道:“小天,我相信你,但是当下的情况有些复杂,死的人太多了。我们必须要花费时间去将真相调查个清楚明白。” “谢谢郑叔叔。”我满怀着感激之情说道。 郑警官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出声安慰道:“不用客气,孩子,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不过,在这期间,你可能需要暂时待在这边的拘留所里。我会尽把你从这里弄出去的。”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这时郑警官又说道:“你母亲正和孙科长往这里赶呢!” 我心中顿时涌起满心的喜悦,随后,我被带出了审讯室,送往拘留所。一路上,我的脑海中不禁又想起了妙香,满心希望她已经成功地把消息传达给了千机雪她们。我在心中暗自祈祷着她们千万不要冲动行事。 我一直在绞尽脑汁地苦苦思考着究竟该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这一困境。妙香应该已经回到山上了吧,也应该把具体的情况告诉千机雪她们了。千机雪听完后可千万不能胡来啊! 当我一进到拘留所里,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关押着八个犯人。他们之中有的目光凶狠得让人胆寒,有的则显得萎靡不振、毫无生气。我在一个角落找到位置坐下,继续思考着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应对。就在这时,一个粗哑的声音猛然传入我的耳中。“嘿,娃崽子,是新来的吧?你犯了什么事?”我缓缓抬起头,看到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犯人正朝着我大步走来。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默默地低下头。他见状,竟然毫无征兆地一个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我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瞬间如潮水般袭来。我完全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出手。 我咬着牙,怒视着他,但并没有还手。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在这里反抗只会给自己招来更多的麻烦。就在这时,小金蛇“嗖”的一下窜了出来,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按住它的头,压低声音道:“回去,别动。”小金蛇扭动着身子一拱一拱的,好在最终被我安抚了下去。 “哟,还挺倔。”他带着嘲讽的语气笑道,“不过在这里,你得听老子的。 我依然保持着沉默,不想与他发生任何冲突。然而他竟然又抬脚朝我踹了过来。我轻轻歪了一下头,他这一脚便踹在了我身后的墙上,将白灰墙皮都踢下一块,顿时溅起一片灰尘。 “呦吼,你还敢躲,小三,老五过来,给他上个飞机。”所谓的“飞机”,就是让两人抓住胳膊,一人抬脚,将人用力抛出去,让人在空中像飞机一样飞一下,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这几乎是许多新犯人必定会经历的“一课”。除非你足够勇猛,能够一人对抗十几个,并且还不能睡觉,一旦睡着就会被整得更惨。所以在当时的拘留所里,因为犯人之间的争斗而被活活整死的情况并不在少数。 “好勒,这活我喜欢,眼镜的门牙就是这么飞出去的。哈哈”两个干瘦干瘦的男人嬉笑着凑上前来。刚想架住我。一个浑厚的声音却突然传来。 “放了他,太吵了。” “行了,行了,老大说话了。他才多大,能犯什么事,别弄一身伤改天就出去了。不好看。”一个下巴留着一撮小山羊胡子的胖子说道。 “娃崽,你犯什么事了。” “他们说我杀了十几个人。”我头也没抬地说道。顿时身边的几人纷纷闪开。 “你就在这吹牛比吧!十几个人弄死你还差不多,你弄死十几个人?哈哈,是婴儿吗?哈哈。”那个一脸横肉的大汉放肆地笑道。 “是刘金虎的人。”我又淡淡地说道。周围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 一个看上去萎靡不振的男人说道:“你就吹吧?刘金虎可是徽县四虎之一,其余两虎去年参军去了,四虎之首就是我们这个拘留所的老大萧玉虎虎哥。就因为他们三个都不在,现在刘金虎在徽县可是横着走的。你敢弄他的人,别把牛吹死了。” 这时,从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一头长发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他露出的那只眼睛看上去极为凶悍。他猛地一巴掌拍开刚才说话的男人,朝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口水道:“什么狗屁徽县四虎,千万别把老子和刘金虎这种人渣相提并论,他是个什么东西,没有他那当公安局副局长的姐夫,他连屁都不是。一个只会欺负弱小,强奸妇女的狗杂碎。他也配称为四虎之一?以后少提他,听到他的名字俺就恶心。” 随即他看向我说道:“小子,你是怎么和他结的梁子。” 我抬眼望向他,心中暗自赞叹道:“这人的魁梧身材和傻杰克差不多。” 我说道:“我和妹妹在火车站和父母走失,我和妹妹一路要着饭来到你们这里,他们四个人便围住我们,还想欺负我妹妹,我趁他不注意一砖头拍在他脸上,打掉他四颗牙。我们就跑进山里了,今天一早刘金虎就带了好多人来围着我们。我们跑也跑不了,忽然他们其中几个人也不知是中邪,还是本来有什么恩怨,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现在说打死了十几个人,现在都要怪在我头上。” “简直没天理,一群龟鱼子。”山羊胡子的胖子说道。 “二哥,啥是龟鱼子。”一脸横肉的大汉好奇地问道。 第175章 王大裤衩子 “四哥,龟鱼子就是王八蛋的意思。”刚才那个被萧玉虎拍开的人说道。 这人说话还真是斯文,骂人都不吐脏字。 这时从另一个黑暗处跑出一个戴眼镜的干瘦男人,一只镜片都碎了,露出少了两颗门牙的嘴,激动地拉住我说道:“小兄弟,那刘金虎死了没有?他死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说道:“他没有。” 那眼镜男一脸失望地说道:“为什么他没死,为什么别人死了他没死。好人命不长,祸害千年在啊!”只见他不停地嘟啷着“为什么他没死?他为什么不死?” 我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山羊胡胖子的话,只觉一股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山羊胡胖子摇摇头叹息着说道:“就在前两天,他的媳妇下夜班,在回家的路上竟然被刘金虎他们给弄到后山去了。等放回去的时候,人就已经疯了,黄眼镜气不过,去派出所报案,可他那媳妇已经疯了,根本没办法把事情说清楚,嘴里只是一个劲儿地念叨着刘金虎,刘金虎。仅仅光说个名字,人家派出所根本不给立案啊,黄眼镜一时气急,竟然把人家派出所给砸了,所以也被关到这里来了。哎!真是可怜啊!也不知道他被关起来后,他那疯疯癫癫的媳妇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听到这里,我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心中的愤怒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因为就在刚刚,我亲耳听到刘金虎说前两天弄了个女人上山,毫无疑问,那应该就是黄眼镜的媳妇了。倘若我和千机雪不会武技,真的难以想象我们会遭遇怎样的可怕事情。这个刘金虎简直该死啊!。 由于中午没有吃东西,此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到了开始发放监饭的时间了。一群犯人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嘴里骂骂咧咧地依次领取着晚饭,每人是两个馒头和一个红薯。当排到我的时候,负责放饭的看守竟然凝视着我看了片刻,随后竟然从饭盘里额外多拿了两个鸡蛋递给我。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而他却大声喊道:“下一个。”我有些恍惚地拿着鸡蛋走了回去,这时那个一脸横肉的大汉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阴笑说道:“可以啊!刚进来就有加餐。”说完就毫不客气地伸手来抢我手中的鸡蛋。 我迅速地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捏住了他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只见他的额头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疼得他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却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张嘴喊出来,只是咬着牙倒吸着冷气。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看守走了过来,大声地呵斥道:“不准闹事。”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开了。那一脸横肉的大汉见状,趁机甩开我抓着他的手,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手腕,然后恶狠狠地对我怒目而视。 我拿着这两个鸡蛋,一个递给了萧玉虎,一个递给了山羊胡胖子。然后转过身,默默地走到角落里准备吃馒头。这两人则带着饶有兴致的表情盯着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也不说话,只是将鸡蛋剥好后一口就吞了下去。旁边那个猥琐而又萎靡不振的犯人还捡起他们扔下的蛋壳,小心翼翼地刮找着上面的残渣,甚至还吸吮着。 那馒头又干又硬,我才吃了几口,就感觉喉咙被噎得难受极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不上不下。黄眼镜见状,用眼神示意我自来水管的位置。我向他点头示意感谢。自来水管的对面就是厕所,被一堵半人高的砖墙隔开,这里是十几个人共用的一个大桶,那浓烈的屎尿味扑鼻而来,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我强忍着那股难闻的气味,快步走到自来水管前,拧开水龙头,大口地喝了几口水,这才缓解了喉咙的不适。 就在这时,那个一脸横肉的大汉扯着嗓子吼道:“新来的犯人睡厕所边上去。”我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暗忖这人还真是胆子够大,难道真就一点都不怕我吗?我缓缓地抬眼看向他,只见他竟然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然后躲在了一群人的身后。 我心想,新来的睡厕所边,或许这就是这里不成文的规矩吧?我迈步走到厕所边的那张床上坐下,原先睡在厕所边的那个人,竟然是那个一直显得萎靡不振的家伙。他看到我过来,脸上露出开心的神情,赶忙给我让位置。我原本还想着可能是黄眼镜睡在厕所边呢,结果却不是。刚坐下,就听到萧玉虎大声说道:“娃崽,睡过来。王大裤衩子,滚回你床上去,那他妈也别动。”那家伙原本还以为自己可以离开厕所边这个倒霉的地方了,谁知道萧玉虎这一喊,他也只能乖乖地回去,看上去更加的萎靡不振了。 我转头看了看这所谓的王大裤衩子,然后转身朝着萧玉虎的方向走去。萧玉虎微笑着拍了拍他旁边的床。旁边本来睡的是那个之前准备给我“上飞机”的老五。老五见萧老大让我过去睡,只能心有不甘地朝旁边移了移床位,却也不敢吭一声。 萧玉虎斜睨了一眼王大裤衩子,不屑地说道:“牢里最狠的要数强奸犯了,可这王大裤衩子比强奸犯还他妈丢脸。尽他妈晚上偷偷摸摸地去偷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裤衩子,本来现在买个布就特别不容易,还得要票,他倒好,家里床上竟然藏了他妈一堆。哈哈哈哈。” 那王大裤衩子嘴里嘟囔着说道:“可不要乱讲哈,我只是家里没有做裤子的布料了,才不得不去借些。” 那干瘦的老五,本来就因为我抢了他的床而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冲上去就是一脚,狠狠地将他从床上踢了下去。“啪”的一声,王大裤衩子重重地摔在了厕所的马桶边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第176章 花红 那老五怒骂道:“你她妈的就是个变态,还好意思解释,你要做裤子,为啥不偷男人的,尽偷他妈女人的。你个死变态。”说完,上去又补了几脚,直踢得王大裤衩子抱着头哭爹喊娘的。还是山羊胡胖子开口说道:“算了,老五,一会管教来了。”老五这才停下手,朝着王大裤衩子吐了口口水,然后回床上坐下。同监房的其他人,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在那看笑话。就在这时,看守听到声音走了过来。王大裤衩子赶紧挣扎着爬回床上。只听看守说道:“王君耀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嚎什么。” 王大裤衩子的本名听着还挺斯文,别说斯文败类说的正和他相符合。只见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抽抽搭搭地对看守人员说道:“报告管教,我想家了。所以忍不住哭了两声。” 看守人员一脸不耐烦地回答道:“行了,赶紧闭嘴吧!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大半夜的鬼叫,你们整个监室明天都不准出去放风了。” 王大裤衩子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色,笑哈哈地连连向看守人员鞠躬道歉,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报告管教,我保证不会再犯了。您辛苦啦,您也早点休息啊。” 看守人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又扫视了一圈牢房内的其他犯人。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正坐在萧玉虎旁边的床上。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离开了牢房。 萧玉虎笑着对我说:“睡了吧!你是不是第一次住在这种地方?哈哈,没关系,等你在这里多待些日子,自然就能习惯了。”我默默地点点头,然后爬上床躺下,心里还在回想着今天所经历的种种事情。这时,萧玉虎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别想太多了,赶紧睡觉吧。你的鸡蛋给我吃了,放心吧,有俺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渐渐地,我的意识变得模糊不清,最后进入了梦乡。 然而,就在我即将入睡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极其奇怪的细微声响。我心中警铃大作。 瞬间警觉地睁开双眼,却发现那个一脸横肉的老四,还有那个干瘦的老五,正鬼鬼祟祟地、悄悄地从他们自己的床上爬起来。他们的动作极为小心,蹑手蹑脚地朝着我所在的床边靠近,手里竟然还拿着个枕头,随后猛地朝我扑下来,看样子是想捂住我的口鼻。 说时迟那时快,我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做出反应,一个利落的翻滚,纵身跃下床来。紧接着,我飞起一脚,犹如疾风骤雨般狠狠踹向老五。这一脚力道惊人,老五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后,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老四目睹这一幕,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我会如此警醒,随即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我的双腿,妄图束缚住我的动作。与此同时,那个身材干瘪的老三,手持枕头,气势汹汹地朝我扑来。 我没有丝毫犹豫,挥动拳头,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老四的脸颊。老四猝不及防,被打得眼冒金星,剧痛难忍,双手不自觉地松开了。我抓住这个机会,顺势又是一脚猛踢在他的肚子上。老四躲闪不及,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老三看到这一幕,吓得面无血色,惊慌失措地丢下手中的枕头,连连向后退去。 “怎么,还想偷袭我?”我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几个人,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来啊!”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小子,你别嚣张!”老五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一只手捂住受伤的脸,另一只手指着我,恶狠狠地说道,“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活不成了的!”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但更多的还是对我的愤恨。 “你想吓唬我吗?我等着呢。”我嘴角上扬,冷冷地笑道。我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玉虎突然坐了起来,大声吼道:“都给俺住手!你们想干什么?不想活了是吧?敢在俺面前闹事!”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震得整个房间都为之颤抖。 那三个人听到萧玉虎的怒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默默地低下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大哥,这可是有花红的?”老五不甘心地看着萧玉虎,试图解释道。然而,萧玉虎并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有花红又怎么样,他,俺保了。” 这句话一出,那三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都给俺滚回去睡觉!今天的事就这样了,谁要是再敢闹事,别怪俺不客气!”萧玉虎声如洪钟地吼道。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随着萧玉虎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位,没有人再敢说一句话。整个宿舍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心中暗自庆幸。如果没有萧玉虎的帮助,恐怕今晚真的会很麻烦。 那三个人没办法,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床铺。 “谢谢萧大哥,那个花红是什么意思呢?”我心有余悸地问道。 “不客气。其实俺也想看看你的能力,所以才没有提醒你。所谓花红,就是你今天收到的这两颗鸡蛋,它们不仅是你在这里的最后一餐,更意味着有人出价两百元要取你性命。俺很好奇,到底是谁这么恨你,居然想要你的命。”萧玉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继续说:“你可别天真地认为给你鸡蛋吃是要照顾你,哼!那可是有人花钱买你的命呢。” 我听后不禁吓出一身冷汗。现在想要我命的人,除了刘金虎别无他人了。虽然他姐夫赵副局长曾问过我耳环的来历,但应该不至于因此就想要我的命吧。毕竟耳环的事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不可能成为他们要杀我的理由。想到这里。我愤怒的握紧拳头,一拳将墙上的红砖打碎。 第177章 奇怪的毒 萧玉虎露出惊讶表情,显然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力量。他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光芒,似乎在思考什么。这时,山羊胡胖子也坐起来,笑着调侃道:“看起来刘金虎真是恨透了你啊!哈哈……” 月色从窗户的铁栏杆照了进来,淡淡的银色光辉洒在了房间内。忽然,一道黑影从月色里闪过,速度极快,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慢慢地向这边走来。众人疑惑地看向大门处,不知道来者何人。 门外的人脚步声逐渐由远及近,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大家终于勉强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原来竟是白天见过的那个看守,他面无表情,径直走向铁门,而后打开铁门,直直地走到我面前,那目光呆滞得犹如木偶一般,毫无生气地说道:“跟我走。”我心中猛地一紧,其实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还是面色沉静地跟着他走出了牢房。萧玉虎见状,站起身来,满是疑惑地看向我们,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那看守就这么在前面带路,我则静静地跟在他身后,走出门后,我还顺手替他将铁门关好。在众人一脸茫然的目光下,走出他们的视线。 远远的,我听见那一脸横肉的老四趴在铁门上说道:“老大,什么意思?怎么前后差距这么大。这管教......”随即听到“啪”的一声。 老四一声惨呼。 “这回知道俺为什么保他了吧?” “老大...我不太明白,但老大就是英明。” 我和他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办公室里开着灯却空无一人。看守却突然停下脚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失去了行动能力一般。我推门而入,而后随意地坐下,说道:“出来吧,芬妮!”随即,一道黑影迅速地出现在我面前,跪在我的脚下,说道:“主人,我们来晚了。”芬妮抬起她那绝美的小脸,脸上挂满了泪痕,声音哽咽地说着。 我伸出手把她拉了起来,关切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外面是什么情况。妙香有事吗?” 芬妮回答道:“妙香少夫人没事,她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悄悄跟着您,看到您被带到了这里,一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才回到山里,然后向雪夫人详细地讲述了您的遭遇。大家一商议就让我跟出来了。刚才我就从大门处进来的。” “围墙上不是有个岗楼吗?上面的人没有看到你?” “看到了,我让他转过身去了。一时半会不会转回来的。” “外面怎么听说死了十几个人。而且,那些人皆是早上刘金虎带来寻仇的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人莫不是被你们所杀?”对于外面的状况,我一无所知,此刻内心极其渴望能从芬妮的口中获晓具体的情形,同时也极为担忧千机雪她们会走极端。 芬妮紧接着说道:“当然不是!雪夫人、妙香少夫人与我们也察觉到了这件怪异的事。此刻,恐怕死亡的人数已不止十几人了。这个县的公,公……”芬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述。我接口道:“公安局!” “哦!对,公安局!门前已然摆放了二三十具尸体了。那些头戴白色帽子身穿白衣服的衙差,戴上了捂住口鼻的布巾,对外宣称说是爆发了某种瘟疫,还往尸体上喷洒着气味浓烈的醪糟。雪夫人和妙香少夫人都不敢靠近。” “什么醪糟啊?是酒精吧?” “哦,什么是酒精?” “就是一种能够消毒杀菌的东西。怎会一下子死了二三十人呢?” “我听雪夫人说,死去的那些人,多数是昨日围着你们,妄图骚扰你们的那四个人其中三家的家属。” “那三家?” “那个想脱人家裤子的胖子,被他们自己人捆绑好送回了家,这群人刚走,那胖子就死了。他家里就一个父亲,哭喊两声就死在他的旁边。还有那个戴着绿色帽子瘦瘦的男人,在经过一家凉水铺抢过一杯水喝了后,就死在人家店门口,把那卖凉水的老奶奶吓得不轻。他的家人赶到后,扑在他身上痛哭,没多久,全死在凉水店门口了。还有那个长头发的男人,回到家没有多久,邻居就听到他家里,先是哭声,然后就听到扑通扑通的摔倒声。邻居推门去看,一家人也全死在屋里。” “是那个胖子、瘦竹杆、长头发三个家伙的家人?是他们吗?” “是的!” “为什么没有刘金虎的家人?” “那个刘金虎一直在公安局,应该也一直没有喝水吧?哦,我们远远地在公安局对面观望着。说来也着实奇怪,那个叫刘金虎的原本站在阶梯上,与一个和他同样猥琐的中年人在交谈着什么。突然,他猛地一口鲜血喷向那人,然后便从阶梯上滚落了下去,七窍流血而亡。这可把那个中年人吓得赶忙用那种被您称作酒精的东西,也就是那醪糟水冲洗脸上的血污。接着,一辆白色方方正正犹如房子一般,中间还有个红色十字,带轮子的物件,将他装载进去,冒着黑烟就疾驰而去了。” “那是救护车!刘金虎也死了。死得好,可到底是谁下的手?”我满心疑惑与震惊。 “哦,救护车啊?啥是救护车?” 我瞪了她一眼,说道:“快点往下说。有空我再给你讲。” 芬妮眨巴眨巴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开口说道:“当时我与雪夫人、妙香少夫人一同躲藏了起来,然后我们抓住了一个白帽子的衙差,经过询问之后才得知,这些人的死亡极为怪异,他们皆是在回到家中之后喝了水就突然死去了。而那三家的家人却是在触摸了死者之后才死去的,但是其他人触摸却并无异样。他们还说什么化烟室化烟了,凉水铺的水里没有毒,水管里的水也没毒,让大家不要惊慌。主人,什么是化烟室啊?”她的眼神中满是好奇,似乎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感到极为困惑。 第178章 木偶人 听到此处,我不禁皱起眉头,“化验室?……这是个专门用于研究厉害物件的地方。如果水没有毒,那他们为何会一喝水就死去呢?”这个问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妙香少夫人和雪夫人都认为,他们之前定然是食用了某种不能与水相融的毒药。所以才会一遇水就毒发身亡。除了那三个人的家人会连带毒死,其余的人虽然死了,他们的家人也进行了触碰,却毫无异样。所以这个毒很奇怪。”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忖着:“会是我母亲来了吗?按常理来说,她绝不可能做出这般残忍地杀害这么多人的行径啊,她也着实没有这般能耐。那会是郑建军吗?可他是警察啊,应该不会如此行事。难道是他们自己人在闹内讧?回想起来,当时便深知他们私下里的恩怨纠葛颇深。但怎么就如此巧合,死去的这些人全都是曾经得罪过我的。” “主人,咱们赶快走吧!两位夫人现在就在外面焦急地等候着呢。”芬妮见我长久地沉默不语,脸上不禁浮现出焦急的神色。 “芬妮,你先回去,替我跟师姐和小妙香说一声,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倘若这样一走了之,那更是难以说清了。而且有人告诉我了,明天我的母亲就会到来,想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你让大家都多留意一下,这事着实透着诡异,定然有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他想必是想帮我们,但显然用力有些过猛了。如今真不知道我母亲得知这一切后会作何反应。” “啊,老夫人也要来了吗?那真是太好了。行,我这就出去跟她们说。”芬妮一脸欣喜地说道,随后便转身意欲离开。我赶忙出声道:“等等,门口这家伙该怎么办?让他把我带回去,我自己回去会很不正常的。然后让他回来睡觉,再将这事给忘了。”芬妮嘿嘿地傻笑着:“好的,主人。只是这样的话他会很伤身体,估计一两个月都难以恢复过来呢。” “没事,死不了就行。”我心中暗想着,毕竟他都能帮人放花红来要我的命,我只是让他伤伤身体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不害他性命。 “主人?”芬妮欲言又止的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芬妮指着头顶的灯,好奇地问道:“我刚进来的时候,为什么吹不灭它呢?是什么妖法可以让这东西如此明亮,甚至比巫丞相家里的夜明珠还要亮。” 我笑着解释道:“这不是妖法,而是一种叫做电灯的东西,它是通过电流来发光的。你看这里。”说着,我走到墙边,轻轻拉动一条长绳。瞬间,灯熄灭了,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再一拉,灯又重新亮起。 芬妮惊讶得合不拢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对这个神奇的现象感到无比震撼。她开始好奇地研究这个灯绳。 然而,当她看到那根控制灯光的绳子时,忍不住伸手不停地拉扯起来。随着她的动作,房间里的灯光也不断闪烁,一亮一暗,仿佛有节奏跳动。如果此刻外面有人注意到这里,一定会发现这诡异的一幕。 终于,芬妮就像小孩子一样兴奋过度,不小心用力过猛,竟然将那根绳子扯断了。顿时,房间里的灯光彻底熄灭,只剩下一片漆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我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毫不客气地将芬妮赶出了办公室,让她赶紧出去,免得惊动了其他监室的犯人。 且不说牢房里的众人犹如见了鬼一般,眼睁睁地看着我自己拿钥匙开门进去,又自己将门锁好,把钥匙放入看守的口袋,并轻轻拍了拍看守,而那看守就如同一个被操控的木偶人一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回去睡觉,回去睡觉。”而后便转身离去。这般场景,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极为恐怖和不可思议。 我回到萧玉虎旁边的床上躺好。萧玉虎已然恭敬地跪在我面前,带着一脸恳切地说道:“娃崽,哦不,兄弟!不是,大哥,师父。您能教教俺不。俺想拜您为师。”这么一位如同熊一般壮硕的大高个,跪在我面前都比我高出了半头。 我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说道:“萧玉虎,你先起来再说。”萧玉虎却固执地跪着不肯起身,眼神中满是坚定和渴望。我叹了口气,正欲说些什么,突然牢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我警觉地转头看去,心中暗自揣测着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情况发生。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这让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芬妮已经出去了,我是看到的,那这道黑影是谁? 我心中一惊,连忙低声喝道:“谁?”萧玉虎也是一脸惊愕,迅速站起身来,警惕地环顾四周。并无其他异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看花眼了?”我心中暗自嘀咕,但直觉告诉我刚才那道黑影绝不是幻觉。 萧玉虎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师父,刚才外面有人吗?” 在这略显昏暗的监室之中,我连忙摆了摆手,赶忙说道:“虎哥,可千万别这么称呼我呀。我哪里有什么真本事能够教给你呢。”萧玉虎那铜铃般的眼睛一瞪,大声说道:“您可绝对不能不教俺本事啊!这些年俺几乎走遍了千山万水,就是一心想要去寻找名师,让其教俺异术,然而却都没有碰到合适的,骗子倒是碰到了不少,俺那家底也都因为被骗而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所以俺才无奈地回到了徽县,谁曾想,这一回来就看到刘金虎的得力打手姚四儿,正在调戏俺家邻居秀芳,那俺还能忍吗?当下便冲上去对他一顿胖揍,直接打断了他四根肋骨。现在那姚四儿可能还在医院躺着吧?也正因如此,俺才会在这拘留所里如此有缘地遇到您。这毫无疑问就是缘份呐。而且也让俺刚才有幸看到了传说中的异术。” 第179章 杀你们全家 我立刻比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萧玉虎瞬间就领会了我的意思,虎目一瞪,随后转过身去看向监室里的其余众人。能被关在这监室里的人,其中一多半那可都是人精。当下就有好几个迅速倒在床上紧闭双眼。有的则是急忙把头转开去,根本不敢往这边看。最为夸张的是那个被称作王大裤衩子的人,他刚倒下去后立马呼噜声大作。 萧玉虎笑眯眯地说道:“今儿个,大伙也都别装了。俺把话撂在这里,今天要是有谁敢把看到的事说出去,俺必杀他全家。绝不食言,如果你们都能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俺萧玉虎领你们这个人情,以后要是有事求俺的,没二话,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要是有谁不讲道义的,到时也别哥们心黑手黑!”王大裤衩子又喜又忧地说道:“虎哥,万一我们其中一个说了,可实际上却不是我们说的,那可怎么办呀?” “俺一样杀你们全家。”萧玉虎撩开那长长的头发,双眼圆睁,凶光毕现地扫视着众人。众人顿时被吓得鸦雀无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我轻轻拍了拍萧玉虎说道:“不要吓他们了。黄眼镜,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刘金虎死了。刘金虎手底下的那些打手几乎都死得干干净净了。” 众人全都惊得目瞪口呆,萧玉虎拍拍胸口悄悄对我说:“师父我只是说说而已,您来真的啊!” 黄眼镜一听到我的话,如同一只敏捷的猴子一般,从床上一下子窜到了我的面前。接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涕泪横流地说道:“谢谢啊恩人!谢谢啊!我替我那可怜的媳妇谢谢您啊!”一边说着一边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我急忙将他拉了起来。轻声说道:“先别谢我,人不是我杀的。”黄眼镜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他将自己碎掉一边的眼镜摘了下来。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刘金虎在微县横行霸道了整整四年,干了无数的缺德事儿,却没有任何人敢管他的。一直到您的出现。我相信人一定不是您杀的,这个我懂,我懂!但我认定了您是我的恩人。”我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萧玉虎挠了挠自己那如乱草般的长头发,接着说道:“嘿嘿,既然这样,那大伙就都把嘴闭紧点。俺萧玉虎说到做到。”说完便又转过头来一脸期盼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恳切,“师父,您就收下俺吧,俺保证好好学,绝不会给您丢脸。”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虎哥啊,不是我不想教你,只是这其中的事情太过复杂,我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真不知道该从何教起啊。” 萧玉虎连忙说道:“师父,您别推脱了,不管怎样,您就先应下俺,以后慢慢教也行啊。” 我沉思了片刻,实在是有些拗不过他,只好说道:“好吧好吧,那我就先应下你,但具体怎么教以后再说。”萧玉虎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兴奋地差点就要跳起来了。 就在这时,监室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众人的目光都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一个平时不太起眼的犯人站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虎哥,我……我有句话想说。” 萧玉虎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道:“马老六,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马老六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虎哥,我……我觉得我们今天能在一个监室里就是有缘份。这小兄弟哦,不是,是您师父如果真的会异术,那救我们出去也应该不在话下。谁也不敢保证别人会不会说出去。当然最保险的就是虎哥和您师父将我们都杀了,死人才是最守秘密的人。” 萧玉虎眼睛猛地一瞪,那股子凶光瞬间就显露了出来,看来是见过血,杀过人的。他瞪着马老六然后大声说道:“马老六,平常见你话确实不多,不过俺听你说的这几句就很有道理。”说完,他便霍然站起身来。 我赶忙拦住他抢先说道:“让他先说,听听也无妨,虎哥,我们确实得想个更稳妥的办法。”萧玉虎一听,连忙说道:“师父,在这里面俺不方便拜师,但是您不能再叫俺虎哥了,叫俺虎子,俺大就是这么叫俺的。” 我听后,不禁一阵恶寒,心里想着,这萧玉虎怎么看都有二三十岁的人了,让我叫他虎子,他父亲这么叫还行,我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口啊。我立刻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回应道:“先不要在称呼上纠结这事儿。我还是先喊你虎哥,等从这儿出去后再说。”萧玉虎见状,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我回头对着马老六说道:“你继续说。” 马老六缓缓说道:“我们这个监室里的人多多少少和刘金虎都有点儿仇怨的。我怎么进来的,二哥最清楚。”这时,那山羊胡胖子点点头,说道:“马老六是我见过出手最快的老扒。他就是因为偷了刘金虎他姐家,被人设局抓到这了,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怎么个判法呢,都已经关了半年了。”萧玉虎紧接着说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大家不说出去。” 马老六认真地说道:“我们在这个监室里就是一种缘份,我在外面闯荡的时候,就见过许多偷偷组织的门派,像茅山派,丐帮,盗门之类的。还有就比如旧上海的青帮,洪门等等。我们不如自己成立个什么派什么门的。这样有门派规矩来约束大家。等出去后大家也能相互照应扶持,一起过上好日子。总比我们各自单打独斗要强得多啊。”就在这时,我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了三个字“千机宗”。我点点头。 萧玉虎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声音响亮地说道:“马老六说得太对了!俺完全赞同你的说法。”一旁的山羊胡老二也连连拍手叫好,表示认可:“马老六这个主意真是妙啊,我也表示同意。”然而,此时只有老三、老四和老五三人沉默不语,并没有发表意见。山羊胡老二注意到他们的反应,笑着说道:“你们三个怎么不说话呢?难道是害怕老大的师父会记仇吗?” 第180章 舅舅被抓了 这时,一脸横肉的老四皱起眉头,语气不满地回应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章老二,你们几个都没有得罪过他,而我们三个刚才可是打算去拿花红的人。他肯定会记恨我们的,如果我们真的开宗立派,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自信和从容的神情,同时轻声说道:“你们可别看我年纪小,我可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我如果真的不想放过你们,你认为我做不到吗?”说完后,我展示自己真正的实力。毕竟,如果不这样做,他们永远也不会相信我的能力,也同样可以震慑他们,让他们知道,我可以轻松杀掉他们。于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喝一声。“出来”就在这时,一条巨大的金头白蟒以实体的形状突然出现在我的身上,它的身体闪烁着虚幻的金光,那耀眼的金光照亮了整个监室,让人无法直视。金头白蟒明白了我的意思。与此同时,小金蛇也迅速地“嗖”的一下窜到了我的左手,并盘踞起来。它还对着监室里的众人嗤嗤地吐着信子,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看到这一幕,监室里的所有人都惊恐地趴在地上,不敢轻易抬头。我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自得意。接着,我对着小金蛇说道:“去转一圈吧。”然后又对其他人说道:“大家都别动。” 小金蛇在我的指示下缓缓游动,它身上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这股气息在监室中弥漫,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老三、老四和老五见状,纷纷磕头如捣蒜,口中说道:“我们错了,有眼无珠,希望您大人大量饶过我们吧!” 我抖了抖身体,说道:“回去吧。”金头白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拉起众人,说道:“不管你们今天看到了什么,都不要说出去。否则......,刚才这位马大哥的办法,我看可以,就看大家有没有此意。” 马老六连连摆手道:“别,师父,别叫马哥,叫我马陆就行。我受不起。” 老四哆哆嗦嗦地说道:“大、大哥,师父,能不能先把您的宝贝收回去啊?”我这才发现,小金蛇一直在他脖子上环绕,仿佛随时都在等待我的命令,准备将他置于死地。 我笑了笑,招呼了一声,小金蛇嗖的一下飞回了我的身上。 萧玉虎眼睛都直了,说道:“师父,您这蛇有点像金环蛇,但又不是,它没有花纹。天啊!它还有四只小脚,虽然很小很小。这难道是小龙吗?我能不能摸摸它?”这家伙的观察力还不错,我都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我笑着说道:“最好还是离它远点。它咬死人,只需要十秒,而且这世上没有解药。” 萧玉虎吓得猛地跳开。我笑道:“不用怕,它不会轻易伤人的。”山羊胡老二指着我身后,对其他人说道:“刚才我眼花了吗?”众人皆摇头,表示没有。萧玉虎万分庆幸地说道:“看到我师父的厉害了吧?” “老大英明!师父,您也收下我们吧?”众人又跪下了。黄眼镜抱住我的腿,哭诉道:“师父,您收下我吧!您神通广大,能不能救救我媳妇?” 我沉思片刻,说道:“你先起来。我叫人来,你和她说。” 我对小金蛇说道:“你去把芬妮叫进来。我有事找她。”小金蛇又嗖的一下飞了出去。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准确地传达我的信息。 没过一会儿,铁门外一道黑影一闪,芬妮出现在那里。见我身后众人傻傻地跪在地上,她一时不知该将众人都摄魂还是先躲起来。我忙走到门边,芬妮单膝下跪,说道:“主人,您是叫小金蛇召唤我吗?您身后的这些人要杀掉吗?”我说道:“是我召唤你来的,不要动不动就想着杀人。”我转身对黄眼镜说:“你过来。”黄眼镜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萧玉虎拍了他后脑勺一下,低声吼道:“我师父叫你,你没听到啊?”黄眼镜才踉踉跄跄地走到门边。他一眼看见是个外国女孩,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拍了拍他说道:“你快点和她说你媳妇的情况,越细致越好,她好去帮你找到她。”黄眼镜才醒悟过来,磕磕巴巴地对芬妮说着。我没怎么听,太啰嗦了,好多重复的话。我叫过山羊胡老二去帮他整理清楚。我坐在床上,说道:“这位马哥,你是怎么进来的?” 马老六忙又摆摆手,然后一脸怒色地说道:“我真是倒霉透顶了!当时我哪里会知道,电力小区那间常年没人住的房子,是刘金虎他姐刘金玲的。我一进去就傻眼了,空空如也,连家具都没有。我想,既然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就想拆两个水龙头拿去卖废品,换包烟钱。你们猜怎么着,我把那个没水的水龙头一掰,连着水龙头的整块墙皮掉了下来。我当时就傻眼了,钱,全是钱,还有好多全国粮票,各种票证,还有好多外国钱,花花绿绿的,还有手表,我走南闯北都没见过的手表。都是用高级盒子装着的,那个盒子卖钱都能卖个百八十块的。还有用红布包着的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更恶心的是,还有七八颗金牙。也不知道这龟孙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东西。我当时就懵了,这可是一大户啊!如果被他发现了,他敢不敢报警?如果敢,我就死定了;如果不敢,我不就可以快活一辈子了吗?我把东西一包,全装走了。还在他墙上写了几个字:侠盗江豪,劫富济贫。取不义财,造福众生。我真是多此一举,就不该写那几个字。谁会知道这房子是刘金玲的,她老公是县公安局副局长。我要早知道是她的房子我也不敢去啊!他居然查到大盗江豪一年前就被广西公安抓了,被判了死刑,好像今年冬天就要执行。我写的那两笔字还被高人认出来了。你们说我这不是倒霉催的吗?我干嘛要借他的名啊?” 第181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我一听大惊,舅舅被抓了,他没事跑广西干什么啊?,而且还被判了死刑。我要等明天见到母亲,告诉她大盗江豪是她哥哥,再告诉她,当时在矮山岭杀错了人,还有舅舅被广西抓了判了死刑,不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吓到她。 马老六接着说道:“我刚把东西藏好,刘金虎他姐夫赵寿就亲自带着人来到我家,从我家里搜出了一大块鸦片。我从来不沾那玩意的,谁都知道的,但没用,他赵寿和我说,把东西还给他,他可以让我平平安安地滚出微县。如果不还,今年冬天我就可以遥望广西和我在墙上写的大盗江豪,一起共赴黄泉了。” 萧玉虎说道:“你肯定不会还!因为你知道还了也是必死。” “大哥英明!”马老六向他竖起了大拇指。“我就是死,也把这笔钱带进棺材里。反正我也没有家人了,我什么都不怕。” 这马老六也是个狠人。我不禁又疑惑道:“虎哥,你们这监室里排的老大老二,不是按家里的兄弟姐妹排的吗?这有什么规矩?按进监的前后吗?我是不是应该排老九?” 萧玉虎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我排着玩的,没啥规矩,跟前后进拘留所也没关系。” 正说着,听到山羊胡老二对芬妮说道:“就这些了,只是不知道您出去,能不能找到她。她可能在家,也可能跑出去了。在家还好说,顶多饿两天,跑出去就麻烦了,她娘家也不是本地人。拜托您帮他仔细找找,他也是个可怜人。”芬妮应了一声,轻呼道:“主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慢慢地走到她的身旁,随后问道:“你和我师姐以及妙香都讲过了吗?”只见芬妮轻轻地点了点头,用极为轻柔的声音回答道:“讲过了,她们在听闻老夫人即将要来的时候,内心既充满了喜悦,同时又怀揣着忧虑。”我不禁微微蹙起眉头,满心疑惑地追问:“那忧虑什么呢?”芬妮用手轻轻捂住嘴巴,随后发出一声轻笑,“她们担忧老夫人会不喜欢她们。”我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后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赶快去帮他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吧。如果能够找到他的媳妇儿,就好生安置。尽力去做好吧!”芬妮应了一声,紧接着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一闪,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众人再度被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好似能吞下整个鸭蛋。王大裤衩子不禁惊叹道:“师父,师娘竟然还是个外国人啊!长得可真是漂亮至极啊。”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老三便猛地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怒声呵斥道:“你这个老变态,连师娘你都敢多瞧一眼?是不是不想活命了!”王大裤衩子捂着自己的脸,满是委屈地喃喃自语道:“本来就很漂亮嘛,说说都不行啊。”老三正准备继续教训他的时候,我赶忙走上前去拉住老三,赶忙解释道:“别打了,你们搞错了,她可不是我的媳妇。她是我的门人。”众人一听,再度被震惊到了,一个个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接着继续说道:“你们都先等一等,我可没有说过要收你们为徒啊!”只见萧玉虎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大声说道:“都给我听好了,俺师父可是不会随随便便就收徒弟的!” “大师兄,可不能这样啊!”那个山羊胡的胖子老二着急地说道。 “是啊!大师兄,师父收了你,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呀?”旁边另一个人也紧跟着说道。 “大师兄...” “大师兄...” 萧玉虎眼睛一瞪,随后赶忙谄媚地快步走到我身边,笑嘻嘻地说道:“师父,要不您就都收了吧!您放心好了,这帮瓜皮俺会替您好好看着的,他们要是有啥不对的地方,您只需一句话,俺立马就替您清理师门。” 我心中不禁犹豫起来,暗自思忖道:不会吧,重建千机宗的第一拨人,难道真的就是从这看守所里招吗?要是师父知道了这件事,那还不得气得跳进洗尸潭来追杀我啊?萧玉虎见我半天不说话,连忙又说道:“师父,您放心,他们这几个瓜皮虽然都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是那种会去欺男霸女、欺负弱小的人呐,就说这章老二章荟儒吧,他原本可是一个极有学问的高人呢,只是因为看了几本黄书就被人举报然后抓进来了。” 那山羊胡的章老二一听,顿时满脸通红,急切地说道:“老大,你可不能乱讲啊,我看的那可是《红楼梦》,那可不是什么黄书,那是国之瑰宝啊!是我国古典文学的巅峰之作。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萧玉虎听后笑了起来,摆摆手说道:“行啦,行啦。我辩不过你,反正那就是封建主义的大毒草,这可是当初抓你进来的公安说的。” 此时,牢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我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些人各有各的性格和过往,或张扬,或内敛,或狡黠,或憨厚。他们的目光都紧紧地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期盼和渴望。萧玉虎那副讨好的模样,让我又好气又好笑,而章老二那涨红的脸和急切的辩解,也让我对他多了几分好奇。其他人也都纷纷用眼神和言语表达着他们的诚意和决心,仿佛我就是他们命运的转折点。我暗自思索着,这些人倒的确是很有意思,不过,还是先观察观察他们再说吧。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样吧,我看到了你们的诚意和决心。至于收徒的事儿,我们等出去后再做这件事。先让我了解了解你们。” 众人一听,虽然脸上都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神情,但也都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于是连忙点头应是。萧玉虎则咧着嘴笑了,似乎对自己能成为我的徒弟这件事充满了得意和满足。 第182章 英雄事迹 接着萧玉虎指着那干瘦的老三和老四说道:“他俩堂兄弟,老三于相柱,老四于相生,老五是他俩表弟冯勇。他们三兄弟是做千门的行当。专门做局骗人的。前不久三人弄了个假人型何首乌,然后做局非说是一千年的东西,把粮管所所长老丈人骗了,骗了人家老头一百五十块钱。也真有钱,一百五十块钱买那一破玩意就想长生不老?这不是想瞎了心吗?也该着骗。可惜,三兄弟点就这么背。还没出微县呢!就被抓这来了。” 老三,老四,老五齐声叫屈道:“大师兄,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哈,我们那是骗人吗?还不是这老头心黑,我们喊一千五百块钱,他楞给砍到一百五,还想把那玩意送给县长他父亲,这才事破的。我们那也是利用别人的贪念赚点小钱,然后做些善事。” “滚一边去,仨骗子还把自己说的挺高尚的。”萧玉虎手一挥像赶苍蝇一样,让他们闭嘴。三人立时不说话了,看来没少被他揍,要不然三兄弟在这牢里面儿竟然都混不到一个老大。看来萧玉虎在这牢里的武力值还是相当厉害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三个人确实也够悲催的,明明是骗术高手却连个老大都当不上。 这时,于相柱突然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着对萧玉虎说道:“大师兄,你看我这名字多好啊,丁相柱,相助,就是相互帮助的意思嘛!”说完,他又看向其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于相生也不甘示弱,连忙接话道:“是啊,大师兄,你再看看我的名字,相生,就是共同生存的意思嘛!”说着,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冯勇见状,也赶紧凑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大师兄,你看我这名字怎么样?冯勇,就是逢凶化吉、勇往直前的意思嘛!”说完,他还特意挺了挺胸脯,仿佛在向大家展示自己的勇气。 萧玉虎满脸无奈地看着那三个活宝,轻轻摇了摇头,嘴里暗自嘀咕着:“这三个家伙可真是让人无语啊,连个名字都能被他们那般稀奇古怪地解释,真搞不明白他们的脑袋里究竟都装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与此同时,我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极不易察觉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在这群监室里的人究竟是怎么进来的,我基本上已经大致搞清楚了。然而,我千机宗招人进来也得招些有用的人才行吧!真不知道那个黄眼镜和王大裤衩子究竟有何特殊的本事。我将探寻的目光径直投向了黄眼镜和王大裤衩子。黄眼镜似乎也领会到了我的意思,随即开口说道:“师父,我在进来之前,是电子电器机械厂的一名技术员呢。我家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厂里我是肯定待不下去了,我实在是忍受不了那些同事,以后会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等我出去了我就辞职,我打算跟着您干。我呢,我不会打打杀杀,也不会坑蒙拐骗。”刚把话说完,他的衣领就被丁老四一把抓住,丁老四大声说道:“黄眼镜你说啥呢。”黄眼镜赶忙连连摆手,急切地说道:“四哥我,我刚才说错了。您先放下我呀。”我轻轻地“咳”了一声,丁老四连忙松开他的衣领,还帮他把衣服抹平,笑嘻嘻地说道:“没事,没事。和你开个玩笑,你继续说呀。”说完便迅速躲到了萧玉虎的身后。章老二笑着用手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脑袋。 黄眼镜扶了扶眼镜,一脸正色地说道:“我会三国外语呢,日语、英语、俄语。我还能够自己弄零件组装收音机、唱片机。”章荟儒不禁惊叹道:“还真看不出来呀,这老实巴交的黄眼镜竟然如此有大才。”王大裤衩子却撇撇嘴,不屑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臭老九嘛。他会这三国外语有啥用呀,能当饭吃吗?以后难不成还想给鬼子当汉奸呀?”章荟儒被气笑了,说道:“大裤衩子你懂个屁呀,现在没有用,不代表以后也没用呀。会外国语言就一定得是当汉奸吗?我难道就不能到他们国家去学习他们的技术吗?不能去他们国家刺探情报吗?你呀,就是眼光太短浅了。”王大裤衩子梗着脖子说道:“为啥非要自己会人家语言,我们国家的文化那可是博大精深呀,为啥非要学别人的东西?我要是有权了。我非得让所有来我们国家的外国人,一定要学习我们的语言。学不会就抓起来送扫盲班强制学习三个月。再不会就撵走,从此不准再来。”丁老三、丁老四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说道:“对,对,就得这样,有骨气。要不然你看那几年苏联专家,到了不知道哪个厂,说是都他妈用鼻孔看人了,自己不会中国话,还非让厂里派会俄语的翻译天天跟着,最后还说男翻译不要非要女的,谁他妈不知道他那点儿龌龊心思。”黄眼镜一脸尴尬地笑着说道:“他不要的那个男翻译就是我。” 王大裤衩子歪嘴笑着说:“你们看,你们看。我没有说错吧!学了半天,人家还不要他。”萧玉虎气得给了他后脑一巴掌,大声说道:“你别瞎咋呼,你说说你会啥吧。”王大裤衩子尴尬地笑道:“我呀,看人一眼就能记住她,不管她如何改变样貌、气味、身高、性别,我都能认出来。”我愣住了,这样的人不正是千机宗幻影术的克星吗?这样的人一定得是自己人才行,如果是敌人那必须先把他灭了不可。 我笑着说:“王...王哥,你是如何知道自己能识别别人改变样貌的?你身边应该接触不到这样会改变样貌的人吧?” 王大裤衩子一脸得意的说道:“去年开春的时候,我中午下班在家门口碰到一个乞丐,脏兮兮的,还胡子拉碴的,就蹲在巷口那里东张西望的,我就瞟了他一眼,也没再意然后就回家了。下午就听说我们邻居陆姐家八个月的胖儿子丢了。好多人都去找了。” “你也去了?” “当然了,陆姐人那么白,啊不!人那么好。” 第183章 重建千机宗 “我肯定要出力啊!因为好多人都看到中午那个乞丐了,大家一窝蜂的按这个方向去找,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我和陆姐她丈夫游哥直奔客车站,游哥跟发疯了似的看到乞丐就冲上去问人家。我却在人群里看到一个裹着头巾的女人,穿着一件灰棉布袄子,她虽然走路一扭一扭的,手里提了一个大布包。我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中午那个胡子拉碴的乞丐。我冲上去一把抱住她,没想到她还真是个娘们,啧啧,那手感。”看他那一脸陶醉的猥琐样子,萧玉虎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给他一个爆栗。王大裤衩子捂着头惨呼一声。 “继续说!” “那是个娘们,手感真不错。” “行了,除了手感不错还有啥?”丁老五邪笑着问道。 “屁股真大……”王大裤衩子刚说出几个字,便看到我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于是他立刻闭上了嘴巴,然后才继续讲述道:“那娘们几啦五叫的,游哥还骂我发疯,让我放开她,她的另一个同伙,也是个娘们,也冲上来抓得我一个满脸花,虽然这么闹,但她们却不敢叫公安。直到我喊出她是那个乞丐的时候,游哥才反应过来,那两个娘们把布包一丢,撒腿就跑,那身姿即使穿着棉袄也显得极为妖娆。最后,我们在一群人的帮助围堵下,抓住了这两个可恶的人贩子,并在她们丢弃的布包里发现了被下了安眠药的游家胖儿子。” “我艹,你还有这么厉害的英雄事迹。”丁老三说道。 “那是!当时陆姐看我的眼神,是感恩,是崇拜,是仰慕。”王大裤衩子一脸自豪地说道,他沉浸在回忆之中,仿佛回到了那个让他感到无比骄傲的时刻。然而,紧接着他的目光却变得黯淡起来:“我都救了她儿子一命了,少几条裤衩子有什么稀奇的,还报公安。” “艹,你紧着一个人偷,谁他妈不报啊!”萧玉虎一脸的鄙视, “你是不是喜欢那陆姐啊?哈哈” “哎!你说她为了抓我,还特意把一条花的放在窗台上啊!这不故意的吗?我他妈刚伸手就被四五个人从暗处冲出来按在地上。牙差点给我磕掉。其实吧!抓我的时候,我看到陆姐挺吃惊也挺后悔的。”王大裤衩子一脸的沮丧和无奈。 “好了,好了,别感伤了,你是怎么发现那女的是乞丐,而且由男变女的了?”章荟儒好奇地问道,她对这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感觉!”王大裤衩子一脸得意之色,似乎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信心。 “你又想挨揍吧?”马老六笑了笑,调侃地说道。他知道王大裤衩子有时候会夸大其词,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逗逗他。 王大裤衩子赶紧正色道:“我说真的,我可以从她身上的味道,眼睛的大小,皮肤的粗细纹理,全身的细微动作里发现不同。这些都是细节,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不过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会懂。”说完,他得意地笑了起来。 “厉害啊!”章荟儒一脸笑意地拍了拍王大裤衩子的肩膀,“不过你还是得跟我们讲讲具体是怎么看出来的,万一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也好有个防备。” 王大裤衩子微微点了点头,思考片刻后回应道:“嗯……一般来说,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是有明显区别的,比如骨骼、肌肉等等。而且,她们的行为举止也会有所不同。就像刚才那个假乞丐,虽然她换回了女装,但我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势和动作,还是能看出她之前假扮乞丐时的细微样子。另外,她的眼神也有些奇怪,总是闪烁不定,和她在巷口东张西望时的那种心虚感一模一样。这些小细节加起来,让我觉得她很可疑。还有最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直觉,这个没法说,我也说不明白。反正我就可以在无数人当中看出她的不同。” 马老六听完,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来直觉很重要,观察细节也很重要啊。” “这个直觉看来不是谁都能学得会的。” 我暗自思忖着:“看起来他们都有一定的实力。”然后我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千机宗?”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我心里想:“似乎自从我们掉入洗尸潭后,师父就不再收徒了。由于失去了传承,这个宗派就这样断绝了。如今已经没有人听说过它了。” “我的师父是千机宗的宗主。他懂得很多技能和知识,但因为忽发了一些事情,我并没有能够学习到太多。然而,师父仍然期望我可以重建千机宗。” 萧玉虎听到这里,兴奋地说:“好啊!这个名字真不错!”接着,他用手轻轻推了一下章荟儒,悄声问道:“老二,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章荟儒微笑着回答:“按师父的说法,千机宗可能主要涉及各种陷阱、机关器械的制造以及谋略策划等方面。不过具体情况是不是这样,我也是猜的,不太确定。还是听师父说吧。” 我对他竖了竖大拇指说道:“章哥说对了大半。还有一点我师父叫千机无痕,我娶了他的女儿千机雪。”章荟儒听后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师父,师爷的这姓还是个老姓呢,现在基本没这个姓了吧?”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萧玉虎一听,兴奋地一拍大腿说道:“好啊!既然如此,那俺们就叫千机宗吧!”说完,他强行将我按坐在床上,然后郑重其事地向我拜了下去。 “师父,感谢您对俺们的信任和支持,俺们一定会不辜负您的教诲,势必将千机宗在您的带领下发扬光大。”萧玉虎一脸真诚地说道。 众人也悄悄地照着萧玉虎的说词齐声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头称好。至于宗规律法什么的,师姐应该比我清楚,等出去后再由她来给他们立规矩。我看着眼前这群人,心中有点小激动。虽然前路困难重重,但有了他们的支持,我相信千机宗一定能够重振雄风。 “好,既然大家都有此决心,那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今后,我们要相互扶持,共同努力。”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萧玉虎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对,我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房间内气氛热烈。这时忽然听到看守所的外面先是一两声鞭炮响,紧接着到处都响起了鞭炮声。 我不禁问道:“今天过什么节吗?” 马老六笑着说:“外面的人也知道我们重建千机宗,放鞭炮庆贺呢!” 第184章 王大裤衩子的爱情 夜幕深沉,鞭炮声却似汹涌澎湃的潮水,整整闹腾了一夜。其他监室的人在这喧闹声中显得烦躁不堪,吵吵嚷嚷地不停开骂。然而,我们所在的这个监室,氛围却截然不同,每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兴奋状态。无人能够入眠,大家都情绪高昂地纷纷为千机宗的未来积极地出谋划策,各种想法和提议在空气中交织碰撞。 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那喧嚣的鞭炮声也终于逐渐稀疏了下来。此时,看守所内四处都弥漫着一股极为浓烈刺鼻的火药味,呛得众人忍不住一阵阵地咳嗽。大家都在心中暗自揣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最后还是黄眼镜的一番话点醒了众人。 “我是身陷囹圄不在外面,但倘若我在外面,知道刘金虎和他那群恶徒死了,我必定也会大放鞭炮以示庆贺。”黄眼镜的话语中透着深深的恨意和畅快。说完这话,众人纷纷点头,看来恨刘金虎的人不少啊,他的神色却变得焦虑起来,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媳妇,既怕她饿着肚子,又怕她在外面走丢了,随后他那充满期盼的眼神便直直地望向我。 天亮了,在这白日喧嚣人来人往的时刻,我着实无法联系上芬妮。毕竟白天人太多太嘈杂了,诸多不便。我只能安慰黄眼镜道:“你也不用这般心急如焚地只盼着这一时,我既然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你至少也能安心一半。而且既然刘金虎都已经死了,那你应该也很快就能离开这里和媳妇团聚了。”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众人之中,最先获得出去机会的竟然是王大裤衩子,因为事主撤案,加上有人保释。而前来保他出去的人并非他的家人,而是一个身材微微有些发胖、皮肤白皙且面容姣好的女人。王大裤衩子在见到这个女人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之色,随即脸色微微泛红地喊了一声:“陆姐......”这一声喊,让几个监室里的人顿时哄笑了起来,空气中充满了一种诙谐的气氛。那陆姐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她的模样尽显成熟女人的独特韵味。而后,她似乎有些羞涩,转身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王大裤衩子赶忙向我们众人双手作揖,我们也都向他挥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去。后来,我们从王大裤衩子那里知道了他和陆姐之间的那些过往。原来,在那件事情发生后,陆姐的丈夫游林简直怒不可遏,因为王大裤衩子的专一,他竟然一度怀疑,他那胖小子并非自己亲生的。为此,他和陆姐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吵,还把家里砸了个遍,还说如果孩子不是王大裤衩子的,那他当时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积极,为了把孩子救回来脸面都不要了。最后,两人甚至发展到了动手的地步。紧接着,他们便以最快的速度办理了离婚手续,孩子自然而然地归陆姐抚养。 游林的父亲接到调令,一家人随即便搬去了辽宁,完全对她们母子毫无感情,没有一点留念,她们原来居住的住房是游林父亲单位发的,游林家调走后也还给了原单位。她前夫家一走,那个单位的人就来催了好几次让她搬走。陆姐这时也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王大裤衩子出去之后,陆姐先是不由分说地给了他几个响亮的耳光,王大裤衩子深知自己理亏,满脸羞愧地跪在她的面前,默默地任由她哭着撕打发泄。当陆姐发泄完心中的怒气,转身准备离去之时,却被王大裤衩子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了她的双腿。接着,王大裤衩子便将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秘密缓缓吐露了出来。原来,这家伙竟然已经暗恋陆姐长达十多年之久,那应该是从初中时期就开始了。那时的陆姐跟随她的许多同学,一起上山下乡,也包括她的前夫游林。陆姐到了乡下才知道那里的艰辛,缺衣少食都还可以忍受,忍受不了的是,村长家大儿子的不停骚扰。她投诉无门,只能找有些背景的游林帮忙,游林趁机在乡下便强行要了她的身子,还和她办了结婚证。而游林的家庭还真是有些背景和关系的,通过一些手段给自己弄了个什么传染病的理由,被送回了老家,陆姐也就以照顾丈夫的名义早早地回到了微县。 王大裤衩子这一番真挚而长久的情感倾诉,让陆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和思考之中。或许是被王大裤衩子的真诚所打动,又或许是心中原本就有着一些复杂的情感,陆姐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晴不定。而王大裤衩子则紧紧地抱住陆姐的双腿,眼神里一直等待着陆姐的回应。监室里的我们,虽然无法亲眼目睹他们当时的情景,也能感受到王大裤衩子对陆姐的一片真心。反正王大裤衩子随后跟着陆姐回家了,把她在那里的东西收拾好,带上孩子回王大裤衩子家了。 当我们还沉浸在王大裤衩子成功离开这里的喜悦之中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萧玉虎被释放了!而这个理由简直让人啼笑皆非。原来,姚四因为一直待在医院,幸运地逃过了这一劫难。他坚信这一切肯定是萧玉虎的同伙所为,毕竟只有萧玉虎才有这样的能耐。于是乎,他裹着绷带也毫不犹豫地冲向公安局,强烈要求撤回举报萧玉虎殴打他的案件,并坚称自己摔倒纯属意外,报案只是为了讹诈萧玉虎一些钱财。就这样,萧玉虎成功脱身,而姚四则被关进了监狱。尽管如此,他却异常兴奋。因为他觉得,在监狱里比在外面更安全可靠。 萧玉虎一脸怒意,这家伙竟然不愿离开,说要等着和我一起离开。他的态度坚决,让人有些无奈。最后还是来了几个武警,他们不得不采取强硬手段,架着他,将他丢出看守所的大门。这一幕让我们不禁感叹,这个家伙真是固执得可爱。 当他被丢出门外时,他并没有气馁或生气,反而大声地告诉我们:“我家住在城西边!谁要出来了,去那里见面。” 我们听到他的话后,都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看着他被人抬手抬脚强行带了出去,我们心中既好笑又无奈。 不一会看守又到我们监室来了,昨天的那个看守,因为精神恍惚,随即晕倒后神志不清送医院了。今天这个看守带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第185章 奇怪!太奇怪了 刘金虎的姐夫赵寿也死了,赵寿被喷了一脸血后就这么死了,甚至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而他的妻子刘金铃却安然无恙。公安局在第一时间将她与刘金虎以及赵寿隔离开来,不让她和他们有任何接触,并对其进行了妥善的保护。据悉,公安部都已专门派遣人员前来彻查这起扑朔迷离的案件。当我们提及昨晚那阵鞭炮声时,那名负责看守的人员不禁长叹一声说道:“赵副局长平日里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昨晚医院那边传出他死了的消息后,鞭炮声就紧跟着响起来了。” 看守说完后,指向章荟儒说道:“章胖子,行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去把悔过书写了,然后登记签字就能离开了。”章荟儒一下子怔住了,他被关在这里都快五六天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如此突然地就把他给放了。他激动地从床上猛然蹦起,结果头狠狠地撞在上铺的床板上,痛得他不禁叫出声来,但他还是咧着嘴露出笑容说道:“师父,我也能出去啦。我和大师兄还有老八在外面候着您出来。”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应道:“你出去后,顺便去他家看看,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出份力。”说着,我指了指黄眼镜。 章荟儒也看向他点了点头,接着双手合十向我作了个揖,然后转身快步走了出去。此时,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马老六脚步匆匆地来到我身旁,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喃喃说道:“这实在是太反常了,太反常了啊。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一个监室的人在一天之间能出去好几个啊。关键是他们所犯的案子还都各不相同。真是奇怪啊?太奇怪了?” 这边马老六刚说完,那看守竟然又出现了。只见他手里紧紧握着一张名单,一边抓着自己的脑袋一边说道:“你们这监室的人,今天是都走狗屎运了不成?马陆,出来。”他的话音刚落,我们几个人呼啦一下子就全都涌到了他的面前,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大跳,拿钥匙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那钥匙也顺势掉落在了地上。他顿时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干什么呢?是想造反啊还是想逃狱啊?真是吓死老子了。”丁家三兄弟相互扶着门,嘿嘿直笑,说道:“管教,您别生气,您仔细看看,这上面还有我们兄弟仨的名字没有啊?”那看守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是能掐会算吗?没错,还有你们兄弟三个,也出来吧!” 这时,黄眼镜满脸激动地走上前来,用手指着自己说道:“同志,还有我吗?”看守看了看手上的名单,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个狗日的,胆子这么肥,派出所你都敢砸,你砸的时候那股子勇气呢?现在就想出去?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正在这时,又有一名看守拿着一张单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把单子递给了他之后,在他耳边轻轻地嘀咕了几句。只见那看守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过了一会儿,他又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黄道明,你成功获得做梦的机会了。你也出来吧!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我在这上班都快十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随着“咣当”一声,那扇门被打开了,一下子就放走了五个犯人。 他们朝着看守说道:“管教,您这名单上是不是少喊了一个人啊,还有一个呢!”我则用满含期盼的目光望向他。 然而,他却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回应道:“没了,你们到底出不出去,还想再在这儿关着吗?” 黄眼镜那已经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开口道:“我不出去。师...,哦不,小哥,啥时候出去,我就啥时候出去。”说完就一屁股又坐回到了床上。这让我顿时怔住了。 看守被气乐了:“我艹,你以为这儿是你家啊?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啊。赶紧滚!” 我也拉了拉他,说道:“你快出去吧!你媳妇还等着你呢,毕竟去的那些人都是外人,她未必会听他们的。” 黄眼镜看着我,面露犹豫之色,说道:“可您还一个人被关在这儿啊!我……我。” 看守怒了,对其余四人说道:“把他拖出去,不然你们都给我回去。” 听到看守的话,那四人却都没动,而是都看着我,我挥了挥手,说道:“把他带出去吧。”于是四人一同进来将他抬了出去。黄眼镜嘴里喃喃道:“小哥,我在外面候着您。” 看守一脸惊奇地说道:“老子今天真是撞见鬼了,从来没听说过被关着的人不想出去的。”说完便死死地盯着我,又道:“小子,你是不是给他们下迷药了,你才来一天,他们怎么都这么听你的?” 我静静地与看守对视着,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管教,你想多了。他们只是讲义气罢了。” 看守皱着眉头,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才多大年龄,以后就走黑道了?可惜了了,然后转身离开了监室,其他监室的人都炸了,有喊着放他们出去的,有问这帮人是不是集体拉出去突突的。还有骂声一片的。 那些人骂累了,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缓缓走到床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看守来送吃的,我也是随便吃了点,便又坐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想了一会又实在理不清头绪。干脆开始学习师父教我的心法,监室里就我一个人,异常的安静,我也不出去放风,只是晚上偶尔会听到,其他监室的犯人,会发出几声奇特的怪叫声。我就这么呆呆的坐了两天。其中章荟儒和黄眼镜来探视了我,说了出去后再什么地方找他们,而且黄眼镜的媳妇也找到了,并安置好,妙香陪着在他家里给她煎药。芬妮她们又躲回山里。 第三天清晨,我又准备细想师父教给我的东西,那卷竹简上的东西迅速地在我脑海里旋转。而此时,门外看守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打破了这片宁静…外面又是一片喧嚣。 第186章 母亲来了 这次来探监的不止有看守,还有另外三个人。其中之一是郑建军,另外两个,一个是我久别重逢的母亲,另一位则是孙秀孙阿姨。母亲和孙阿姨都身着公安制服,白色帽子、白色上衣搭配蓝色裤子和黑色皮鞋。孙阿姨面带喜悦之色,而母亲早已泪流满面,但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哭声。看到这一幕,我立刻站起身来,结果像章荟儒一样,头部猛地撞上了上铺的床板,发出“嘣”的一声响。尽管疼痛难忍,我还是强忍着疼,想要开口说话,但这时母亲伸出手在胸前轻轻摇晃,表示让我不要说话。我只能揉着脑袋,呆呆地望着她们。 看守打开门说道:“孙科长,张组长,郑大队长,胡易天在这里。”说完闪身让开。郑建军和他握了握手说道:“谢谢曹所长。让您费心了。” 看守看了看手表,然后说道:“你们真的不需要用探视室吗?”郑建军笑着说:“不用,这里就可以。谢谢了。”曹所长笑道:“您客气了,有事您们说话。”说完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郑建军,然后转向母亲,想问问家里的情况。但母亲啥话也没有说,上来一把抱住我。一边哭一边拍打着我说道:“你个死孩子,都告诉你了,下火车叫上你父亲,叫上你父亲。你怎么主意就这么正呢?自己一个人就下去了。你这一下子失踪了,你父亲的头发都白了,他带着你姐在大山里找了你一个月,一路上的人尸狼尸不少,吓坏了你父亲,你父亲说他们追踪到一处,指南针都乱转的地方。就没有你的踪迹了。实在找不到才回来了。你李叔孙姨为了找你几乎找遍整个秦岭沿线的村寨。这么长的时间你去哪了?”孙姨眼睛也红红的过来轻轻拍打着母亲的后背。母亲松开我仔仔细细地观察我。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你看看,瘦成这个样子!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吧?”母亲心疼地说道。我摇了摇头,轻声安慰道:“母亲,我没事的。只是让你们担心了……”说着,我也不禁哽咽起来。孙姨递给母亲一个手绢,然后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说:“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你不知道啊,你妈妈天天在家念叨你,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回来了。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知道吗?”我点点头,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这时,母亲擦了擦眼泪,对我说:“儿子,不管发生什么事,家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只要有家人在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用力地点点头,感受着母亲的温暖和关怀。虽然经历了许多困难,但这一刻,我感到无比幸福。母亲又说道:“儿啊!你长壮了,也长高了。这段时间你都经历了什么啊?”我也没有忍住一直在哭。孙阿姨拉了拉母亲在床边坐下。也把拉过去坐下,说道:“小天啊!你李叔和你父亲都去了南方,暂时回来不了,他们要是知道找到你了。肯定会非常高兴,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找到你。”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怎么找你都找不到。” “我当时为了逃跑,在森林里也不管不顾的,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了父亲说的那个地方,地上陷了个洞,我们一下就掉进去了。在洞里我遇到了我师父。当时师父的族人正生着病,他出来寻药救了我,带我回去后,他的族人相继死去,他又一次出山找药,就再也没有回来,我这才出山的。”这是我们一早就编好的瞎话。 郑建军面色凝重地看着我,目光从我的母亲身上扫过,然后转向孙姨,语气沉重地说:“孙科长,张组长,从前几天有人看到小天开始,到昨天晚上,微县就死了二十七个人。”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郑建军缓缓走到对面床边坐下,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我,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睛看穿我的内心。他接着说:“小天,现在外面已经死了二十七个人了。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其中与你们有直接和间接接触的死了十六个人,而没有接触的死者家属则死了十一人。这些人都是在遇到你和另一个女娃之后才死去的,那么,现在那个女娃在哪里呢?” 听到这里,母亲和孙姨惊讶地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我问道:“小天,你还和谁在一起?”她们的脸上充满了担忧和困惑,似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震惊不已。 “我师姐千机雪,我师父的女儿,也是她把我带出森林的。现在她应该在外面等着我呢?”我对他们说。 郑建军就这么看着我,见我对死了二十七个人既不惊讶也毫不在意,便露出怀疑的神色。冷冷的说道:“小天,你是知道外面死了那么多人的?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刚被带进来的时候,外面才死了七八个人。现在可是死了二十七个人。你不觉得凶手残忍且冷酷无情吗?小天,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去探视室里见你吗?就是因为我们的谈话内容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母亲也在这里,我希望我们能开诚布公地聊聊,我不会害你的。”郑建军露出一脸诚恳的表情。 “郑叔叔,我怎么知道的啊?昨天这个监室放出去的两个人,来探视我说了外面的情况。是谁探视的你们这也有记录,前两天晚上的鞭炮声,相信你也听到了。不管谁杀的,我都认为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只是用的方法太过了而已。难道你不认为他们死有余辜吗?我师父说了,一个地方的民心不稳定,必须做到惩恶扬善,这里的恶包括一切不公正。” 听到我的话,母亲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你师父是什么人?都教了你些什么东西?”她急切地问道。 我如实回答:“我师父是千机宗的宗主千机无痕。师父还没来不及教我些什么,他就失踪了。我和师姐便匆匆离开了那里。”事实上,师父只给我看了一卷竹简,并传授了我一半的修为。确实没有教我太多其他的东西。 这时,郑建军突然开口问道:“你师父有没有教你使毒?” 第187章 耳环 我不禁愣住了,心中疑惑不解:“这位郑叔叔不是说,他是我父亲的同事吗?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无论是回答教过,还是没教过,似乎都不太合适。” 我思索片刻后,郑重地回答:“千机宗并不会使用毒物,只是教导人们制作一些木工活儿,比如桌椅板凳之类的。不过这些物品具有更多的用途罢了,桌子可以变椅子,也可以变炕,房子的修建等等。”这确实是事实,只是那些桌椅板凳还能变化成致命的武器。我不禁想起那个夜晚,从山上飞出的火凤凰,熊熊烈火烧死了一万多名秦国士兵。 孙姨皱起眉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郑建军,语气严肃地说道:“小郑同志,请你注意一下用词。这种具有诱导性的问题,不应该在这里出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让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 郑建军看到我,并没有作假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他连忙解释道:“孙科长,您别误会。这个案子现在已经落在我身上了,我非常希望能够尽快破案,所以才会问这些问题。我真的只是想从小天这里得到一些线索,以便我们能够更好地追捕凶手并缉拿归案。”他的眼神充满了真诚和期待,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焦急的情绪。 听到这话,母亲顿时有些不悦,她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问道:“那么按照郑大队长的意思,是不是认为我儿子嫌疑最大呢?请问你有什么证据支持你的观点吗?”母亲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郑建军的不满和质疑。 面对母亲的质问,郑建军显得有些尴尬,他急忙摆手解释道:“张组长,张姐,对不起,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是我的职业习惯,遇到可疑的地方就会不自觉地这样提问,希望你们不要介意。”他的脸上浮现出歉意的表情,试图平息母亲的怒火。 母亲越来越霸气了,只不过张组长是个什么意思。母亲当官了吗?现在不好问。母亲也肯定知道,我也有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母亲没有再理会他,思维转变极快,她笑着看向我说道:“你的那个师姐,漂亮吗?多大年纪。她就在外面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她就是个乡下丫头,什么也没有见识过,你如果看到了她,可千万别笑她。” 母亲皱着眉头说道:“什么乡下丫头?你不也是乡下小子,自己都是乡下长大的,不准瞧不起人。” 我挠了挠头,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解释道:“我真没瞧不起她啊,只是她确实什么都不懂。她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里,对外界一无所知。不过嘛,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嘿嘿。”我也只能这样说了,总不能告诉她们,千机雪可是来自两千多年前的秦朝吧!那不得把她们吓死? 我接着讲道:“母亲,孙姨,除了我师姐外,外面还有个小妹妹叫妙香,她也是和我师姐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现在她也跟我待在一起。”我依旧保持相对诚实,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她们听后又一次愣住了。郑建军惊讶地说:“啊?我们只知道你带着一个女娃进了城,但并不知晓还有另外一个。” 我心里暗笑,还有五个外国人我还没告诉你们呢! 然后我解释道:“我们一路上都是靠乞讨为生,我自己都难以自保,如果再带上两个小女孩,万一碰到坏人,我根本没办法保护她们。就像上次,我和师姐出去讨饭的时候,不巧碰上了刘金虎那伙人,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就想殴打我并欺负我师姐。更可恶的是,我后来还听他说要把我师姐抓走,交给她姐夫。幸好我们略施小计,将他们打趴下,不然我们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们前几天还把一个晚上下夜班的女工,掳上山了,那女工放回家后,人就疯了。他丈夫去报案,因为没有证据,派出所不立案,他一怒之下砸了派出所,还和我关在一起,前两天才放出去。” 只听‘咔嚓’一声,母亲愤怒的一拳将床板打塌陷下去,可见其心中的怒火有多么旺盛。 郑建军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被母亲打塌陷的床板,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都合不拢。他似乎完全没想到母亲会如此愤怒,以至于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个刘金虎要是没死,就该抓起来严审。”孙姨也怒道。显然,她对刘金虎的行为感到非常气愤,更认为应该让他接受应有的审判。 这时,郑建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从怀里掏出个信封递给我,并说道:“小天,你看看这东西你见过没有?” 我接过信封,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着的正是千机雪的那对耳环。我立刻点点头,回答道:“我认识,这是我师姐的耳环,是她祖传的东西。当时我们饿得要命,在街上遇到一个卖包子的阿姨,她送给我们包子吃。我师姐感激不已,便将这对耳环送给了她。后来那个阿姨不敢收下,就把耳环转交给了刘金虎的姐夫。” “你是说耳环是你师姐送给卖包子的夫妻俩了,然后她夫妻俩又把耳环上交给了赵寿?你又怎么知道的?” “就是你那天进去找我之前。他拿着耳环逼问我,问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他还很可笑的说,耳环上有战国时的赵国文字‘千机’,他以为有一千副耳环,其实上面刻的是我师姐的姓名。” 郑建军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道那两口子怎么死的了。我就说那两口子的死和其他人的死法不一样。但都是和你们有接触的,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什么?那卖包子的阿姨也死了。谁干的?这么好的人谁他妈下得去手啊!”我不禁又惊又怒。我不管了,脏话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不知道千机雪要是知道了这消息,会是什么样的感受。我难受得眼泪忍不住往下流。 “我们多方打探,从一个经常去买包子的男人那里,打听到你们曾经去讨要过包子。这几天早上她都没有开门。然后我们去到她家,发现了她们两口子的尸体。家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的。”郑建军意味深长地看向我。 第188章 被释放了 “案发现场非常干净,没有提取到其他的东西。听你这么一说,我大致了解情况了,你是送出耳环的第二天中午,到公安局进行求助的,随即被赵寿看押。”郑建军沉思一下续说道。 “耳环是我们从赵寿身上发现的。当时还准备作为遗物交给他老婆的,但是我们侦探员惊讶的发现,赵寿的老婆没有耳洞。她根本不戴耳环。我们一度怀疑是赵寿在和其他女人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直到我们专家组的组长,发现耳环的惊人价值。才觉得很异常。” “哦?”我好奇地问:“什么异常呢?” “这副耳环竟然是战国时的赵国宫廷之物,价值连城!而且经过鉴定,它不是仿制品,而是真货!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师姐又是在哪里得到的?”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我师姐家祖传之物。我师姐当时看到卖包子的阿姨,对我们如此的关心,又送我们鞋子穿,又给我们包子吃,让她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所以将耳环送给她,让她给自己女儿或儿媳的。” “我们一开始也没有往你们那里去想。直到侦察员找到那位买早点的男人。他反映卖包子的女老板有两三天没有开门了。而且他也提到你们两个,说你们准备徒步进京。所以对你们印象很深。” 现在听你这么一说,这两天的事就明了了。而且昨天一早给我们带路那位民警,正是前两天,他们局里值夜班的民警。据他回忆。当天晚上正是他接待了卖包子的夫妻俩,夫妻俩看着很着急。但什么事却没说,只说要见大领导,当时正是赵寿值班,只是见了赵寿后,没多久就走了,来的匆忙,走也匆忙。看来是人刚回去没多久就被灭口了。” “这个畜生,简直胆大包天目无国法。”孙姨不禁怒道。 郑建军说道:“按小天的叙述,不管这耳环是脏物还是证物,赵寿都必须上交到证物室存放,这副耳环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赵寿的身上。” 我顿时感到一种无力感,是我们害了她们,双拳紧紧握住。说道:“郑叔叔,卖包子的阿姨家没有小孩吗?” “有,一儿一女,现在都在上山下乡呢!已经通知他们了,正在赶回来的路上。”郑建军面色沉重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这对夫妻本应幸福美满,但因为我们的到来,让他们遭受了不幸。如今,他们的孩子正从远方赶来,却只能面对父母离去的事实。想到这里,我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听到这里,我的心情愈发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这对夫妻的遭遇让我痛心不已,而他们的孩子又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悲剧呢? 我求助般看向母亲,母亲明白我的意思,知道我想帮他们,但是以我们的能力,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郑建军又说道:“小天,我们能不能见见你的师姐和那妙香小妹妹。” 我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但我现在关在这里,想见也见不到啊!” 郑建军快步走出监室,没过多久,他便和曹所长一同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单子。曹所长说道:“让他在上面签字就可以出去了。”母亲连忙从曹所长手中接过单子和孙姨一同看了一眼。看完后,她问道:“那现在外面的那起案子,跟我家小天是不是没有关系了?”郑建军点了点头,回答道:“小天被抓进来的理由是殴打和抢劫,但是据目击证人证明,刘金虎他们先是调戏和小天一起要饭的女娃,接着又殴打他们。而且,他们还骑着自行车一路追着小天他们。现在刘金虎已经死了,没有证人可以证明是你们殴打抢劫。所以,我们决定释放小天。”母亲听了,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那外面死的那些人呢?”郑建军皱了皱眉,说:“他们都是刘金虎犯罪团伙的成员,涉嫌多宗恶性案件。目前,警方正在对他们生前涉嫌的案件展开调查。对于刘金虎这个犯罪团伙的覆灭,我们也感到非常欣慰。毕竟,这些人给社会带来了极大的危害。现在,上层的意思就是尽量控制住局面,察明原因,把影响降到最低。”母亲听了,连连点头,表示理解。 “刘金虎他们已经定性为犯罪团伙了吗?”孙姨目露喜色道。 “是的。而且外面死的那些人。市里和省里的法医都来解剖检测,完全没有查出他们怎么死的。就像是集体得了心肌梗死一样。虽然极不正常,但是就是查不出原因。”郑建军正色道。 我瞪着他说道:“郑叔叔的意思,是希望从我身上找到原因是吗?” 郑建军也没有犹豫说道:“是的,我希望你出去后能帮我找到原因。你虽然小,但也应该知道,不管对方是个怎样的恶人,谁都没有权力不经国家司法审判就可以草菅人命的。惩恶扬善大快人心的事交给政府,而不是个人英雄主义或者是以杀止杀,以暴制暴?” 我点了点头。我不再和他辩论了,而是把单子接过来一瞧,上面写着“释放证明”。我迅速地拿起笔刷刷几下签完了字。随后,母亲、孙姨和郑建军一同与曹所长握了握手,表示诚挚的感谢。 接着,我们一行人走出了看守所。只见千机雪远远地坐在电线杆下的砖头上,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看守所门口,痴痴的张望着。当她看到我的那一刻,那张刻意涂黑的小脸上,即刻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师姐!”我大声呼喊着,并急忙向前快走了几步。千机雪飞奔了过来,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仰起头望着我,眼泪在那小黑脸上流淌出一条一条的泪痕,哭诉道:“天哥哥,你怎么才出来呀!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唔唔。”我赶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心里暗暗叫苦,我的姑奶奶啊!在看守所门口,你可别乱说话呀。我连忙使了个眼色,说道:“师姐,我母亲和孙姨来接我了。”千机雪这时候才注意到我身后还有其他人。 当她看到我身后的母亲和孙姨时,那小黑脸一下子变得紫红紫红的,害羞地低下了头。 “这就是你师姐啊,真是个漂亮的小丫头。”母亲笑着说道。千机雪红着脸,立刻跪拜了下来,向母亲施礼道:“千机雪,拜见婆母大人。” 第189章 桃花源记 母亲一下子愣住了,连忙将她拉了起来,说道:“快起来,快起来。这是个什么礼数呀!”说完,母亲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孙姨,孙姨也摇了摇头,表示不太明白。 郑建军摸了摸额头,说道:“张姐,她应该是叫你婆婆的意思。”母亲看了看我,我有些羞涩地说道:“师父将师姐许配给我了。”母亲皱着眉,却笑着说:“你们这是在玩过家家吗?呵呵,小丫头你才多大呀?有十二岁了吗?”千机雪又准备跪下去,被母亲一把拉住说道:“哎呀,这丫头礼数怎么这么多呀?别跪了,现在可不兴这个。”千机雪只好身子微微俯了一下,说道:“回婆母大人的话,我已是及笄之年了。” 母亲还没来得及反应,郑建军已经开口说道:“她已经十五岁了。在我们这里的乡下,也有不少她这个年龄就结婚了,虽然国家要求女方得年满十八岁。但现在好多地方政府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强迫或买卖,基本上都不太会去管。因为要是管得太严会太招人恨了。只要他们到了法定年龄时补个结婚证就可以了。” 我对千机雪说道:“这位是孙姨,你就叫孙姨就可以了。别行你们那里的礼数了。我们这里早就不兴那个了。”千机雪白了我一眼,身子微微下蹲也行了一礼,说道:“孙姨,您安好。”孙姨连忙将她拉起,笑着仔细地看着千机雪说道:“好,好,你也好!瞧这丫头怎么把小脸弄成这样。哼......”孙姨也瞬间明白了,冷冷地看着郑建军说道:“小郑,你们这里的治安真的该好好治理治理了。” 郑建军无奈地说道:“如今这微县但凡有点名气的街痞,跟着刘金虎的差不多都死完了,没跟刘金虎的差不多全跑光了。现在这个县流传着这么个说法。有一种天煞瘟疫专杀恶人,什么二杆子,混混,如果再作恶,谁也不得幸免,还可能祸及家人。现在的微县可以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母亲悄悄地看了看我,我看了看母亲,耸了耸肩,表示真的不是我干的。母亲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我看向千机雪,开口说道:“师姐,妙香去哪儿了呀?”千机雪歪着脑袋,回答道:“小妙香啊,她见到一个疯了的女人在街上横冲直撞,而且老是尽往房角和那些阴暗的地方跑,还特别怕见人,尤其是男人。所以她就去向当地人打听这个女人的情况,这才知道她的男人也被关在了这里。妙香觉得她很可怜,就帮忙把她送回家去了。”说完,千机雪还向我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我在心里暗暗道:“这个小骗子,撒谎竟然如此信手拈来,都不用打草稿的。” 就在这时,郑建军忽然开口道:“孙科长,张姐,要不这样吧,我开车送你们过去。你们是打算先去接妙香小妹妹呢,还是直接送你们去招待所?” 母亲闻言,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微笑着说道:“还是先去接妙香吧!要是我们直接走了,我这宝贝儿子肯定也不会放心啊!” 母亲的话让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郑建军听后,立刻点了点头,笑着说:“好的,那你们先稍等一会儿,今天就我一个人过来了,我去把车开过来。”说完,他转身朝着看守所的停车场走去。 孙姨满脸关切地拉住千机雪的手,轻柔地问道:“小雪姑娘啊,你是来自哪里的呀,家里还有哪些人呢?”千机雪听到这话,神色瞬间变得黯淡无光,眼中流露出一抹哀伤,缓缓地开口说道:“孙姨,我家住在阴山那边,原本家中还有许多人一起生活,可是突然之间遭遇了一场可怕的瘟疫。我们处在那个深山之中,根本没有相应的药物和医生,到最后,家里除了我和父亲,其他人都没能逃过这场灾难,相继离世了,就连我的母亲也离我而去,而我的父亲,为了寻找能够救命的药,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也不知是生是死,就这样失踪了。” “那你们就没有尝试着去向当地的政府求助吗?”孙姨皱起眉头,一脸疑惑地追问着。 “我们的祖辈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为了躲避战乱才躲进那深山里面的,在那里面生活久了,我们根本就不清楚外面的世界如今是什么样的朝代,更不明白什么是政府,而且我们一直都不敢和外面有任何的联系与接触。直到我遇到了天哥。”千机雪的眼中满是泪花,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轻声地诉说着这一切。 孙姨转过头去看向母亲,开口说道:“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当然会耳熟了,这是我和妙香以及千机雪她们早就提前精心编造好的故事,而且这个《桃花源记》也是我曾经听父亲跟我讲述过的,所以才会按照这样的情节编了出来。 母亲自然是非常清楚我和千机雪是在编造瞎话的。然而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选择配合我,她急忙走上前来,一把紧紧地抱住千机雪,满是疼惜地说道:“丫头啊,你们真是太可怜了。别再说了。等我们到了招待所那里,你再详细地跟我说。别哭了,乖啊。”而此时的千机雪,早已哭得如同一个泪人儿一般,那娇小的身躯在母亲的怀中微微颤抖着,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怜悯。 我悄悄的给她比了个大拇指。她瞪了我一眼。 这时“嘀嘀”喇叭声响起,郑建军开着一辆吉普车过来了。一下子停在我们身边。千机雪吓得一下子躲在我的后面颤声道:“天哥哥,这是什么怪物?这么大,还会叫?”我笑着把她拉了过来说道:“师姐这是吉普车。一会拉着我们去找妙香。” “是车?怎么没有看见牛或者马在前面拉呢?” 第190章 会叫的怪物 千机雪的小脸像只花猫一样,她用舌头舔着流下的眼泪,傻傻的看着我。我忍着不笑出声来,但浑身抖的厉害。忽然腰间一痛。我呲着牙说道:“松,松手,你听我说嘛。这个车不是以前那种靠牛马拉的车了。它靠油就可以跑了,具体怎么个道理我也说不清,我姐比我懂的多,等见到我姐时你问她好了。” 郑建军下了车,然后就朝我们走过来,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样,他刚才应该是只见到千机雪黑乎乎的脸也没在意,这时才看清千机雪,他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千机雪那已经用泪水快擦干净的脸上,嘴巴张得大大的,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来。妈妈注意到了他的失态,皱起了眉头,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郑建军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失礼,脸上泛起一阵尴尬的笑容:“小天,这位小妹妹就是千机雪吧?”此刻,千机雪正沉浸在对吉普车的好奇之中,完全没有留意到身旁有这样一个人。她直接无视了郑建军,绕开他爬上了吉普车的驾驶座。我急忙伸手想拉住她,郑建军连忙摆手示意道:“没关系的,让她玩吧,钥匙已经拔掉了。”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长鸣声响起,惊得我们都跳了起来,而坐在驾驶室里的千机雪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立刻从车上跑了下来,躲在了我的身后,偷偷地看着那辆吉普车。她轻轻扯动我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天哥哥,那个怪物在叫呢!” 我把她拉了过来介绍道:“这是郑叔叔。”郑建军微笑着伸出手说道:“你好。”千机雪见状皱起眉头,倒退两步微微施了一礼道:“郑叔叔,安好。”郑建军尴尬地收回手笑道:“你好你好。” 我打着圆场说道:“郑叔叔,我们可以走了吗?” 郑建军连忙说道:“好,好。可以了,可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略显匆忙地打开了车门,而后热情地将我们迎进了车内。只见孙姨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而我、千机雪以及我的母亲则依次在后排座位上坐了下来。 千机雪刚刚一坐进车里,就仿佛一只刚刚从动物园逃脱出来的顽皮小猴子似的,兴奋到了极点。她这儿摸摸、那儿瞧瞧,对车中的一切都充斥着浓厚的好奇。郑建军迅速地跳上了车,熟练地从兜里掏出钥匙,紧接着便启动了汽车。 就在汽车缓缓开动之际,千机雪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啊!”紧接着,她旋即迅速地用手紧紧捂住了嘴巴,并且还左右不停地张望。她的这声惊叫着实把郑建军吓了一大跳,他赶忙踩下刹车,满是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和千机雪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尴尬地摆摆手,表示并没有什么大碍。而母亲亲眼目睹千机雪这般模样,心中愈发地好奇起来。 “天哥哥,它,它真的会动啊!”千机雪说完,还调皮地向我眨眨眼。千机雪一路上都觉得无比神奇地看着吉普车行进着。郑建军每按一次喇叭,她都会瞪大着眼睛仔细地观察着。郑建军通过反光镜一直在悄悄地偷看千机雪,他的这种行为让我心中顿时涌起了极度的反感。我按住那动来动去的千机雪,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道:“他一直在偷看你,你没发现吗?”千机雪冷冷地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哼”,然后便在座位上重重地坐下,双眼直直地注视着从窗边飞速倒退的柳树,再也不乱动了,只是紧紧的抓住我,生怕自己被车颠出去一样。 汽车在沙石路上一路疾驰,带起车尾一片尘土漫天飞扬。千机雪自此便没再说话了。母亲则在暗中点头赞许。毕竟一个小女孩一开始表现出兴奋好奇也是实属正常的,而在听到我的提醒后又能够立刻安静下来,这既有着小女孩的可爱俏皮,又有着即为人妇的娴静温婉。母亲紧紧拉住她的小手。千机雪望了望母亲,顺势挽着母亲的手,并靠着她的肩头。母亲疼惜地抚摸着千机雪的小脸。 汽车在一个小巷口缓缓停了下来,由于巷子太过狭窄,吉普车根本开不进去。我们刚准备下车,郑建军就开口说道:“不急,先把窗户关上,稍等一会,等尘土飘过了再下。”我们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车后的尘土就已经弥漫了开来,随着微风将尘土吹散之后,我们这才下车走进巷口,郑建军在前面带路。我满心疑惑地喃喃道:“他来过这里?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当郑建军敲开黄眼镜家的大门时。黄眼镜看到这么多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和郑建军握了一下手,微笑着说道:“郑同志,你怎么又来了。”随即他的目光看到了站在郑建军身后的我,顿时一脸的兴奋说道:“师......小哥,您也出来了,太好了。我就说好人有好报嘛!快,快请进。”此时的黄眼镜已经换了一副眼镜。只见他赶忙将我们让了进去。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院,院子里靠着围墙种植了不少的蔬菜,院子中央种着一棵葡萄,架子也搭建得规规整整的,看上去挺温馨的。院子里本来还坐着一个女人,见到有外人进来,“啊”的一声便迅速跑进屋里。 差点就撞到了正准备抬碗出来的妙香。只见妙香身形极为轻盈地一个转身,那碗稳稳地在她的手上,就如同托起的一朵莲花般被稳稳抓好。然而,她忽然看到院子里的这一众人等,也不禁“啊”的一声惊叫,手中的碗瞬间脱手而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迅速上前,一把将碗稳稳抓住。 “啊!”我也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原来是被碗里的汤水给烫了一下。我赶紧将碗放置到院子中的小桌子上。妙香赶忙奔上前来抓住我的手,鼓着腮帮子一个劲地对着我的手吹着,还满是焦急地问道:“小天哥,烫到你没有。烫到你没有。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我好笨。”说着,她的眼眶中已有泪水在打着转。 第191章 为什么要挑,都是我的好吧! 我有些难为情地收回手说道:“不烫,没多大的事。快来,见见我母亲。”身后的众人除了千机雪,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惊得呆住了。又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女孩,长得精致无比,弯弯的细眉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妙香的脸一下子羞得通红,头也不敢抬悄声问我:“小天哥,哪...哪一位是婆母大人。”母亲先是一愣。妙香微微抬头也很快发现了母亲的不同之处,毕竟我长得还是很像母亲的。更关键的是千机雪紧紧挽着母亲。 妙香快步走上前,也是立刻跪拜下去说道:“妙香,拜见婆母大人。”母亲还好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场景了,所以并没有太里惊讶,只是吃惊于为什么会有两个女孩叫她婆婆。郑建军同样也震惊了,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想必应该是羡慕嫉妒恨吧!而我内心里,则是涌起了一阵小小的开心。让你们羡慕去吧! 孙姨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她拉了拉母亲说道:“看不出来你家小天厉害啊!”母亲白了她一眼,笑着说道:“你们肯定都理解错了‘婆母’的意思。也许她们都是这样的叫法罢了。” 我不敢过多解释,打着哈哈地说道:“母亲,妙香还跪着呢!”母亲连忙将妙香扶起,仔细地端详着妙香,又看了看千机雪,两人各有各的可爱之处。只是千机雪长得实在是太过逆天了,就算现在她的脸还是像花猫一样,却依然无法掩盖她那倾国倾城的样貌,她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股世家闺秀的高雅之美。这种气质绝对不是小门小户能够培养出来的。而妙香则是透露出一股小家碧玉的清新之美,但也绝非是小家风范。 妙香向孙姨和郑建军分别行完礼,母亲就一把将她拉过去,母亲对她们两个都喜欢,一手拉着一个,在院子里坐下。 郑建军把将我拉到一边,说道:“这女娃就是妙香?”我本来就对他那痴痴傻傻的看千机雪,就极为反感,此刻他这般发问,我更是没好气,只是“哼”了一声。郑建军似乎全然没有听出我的不满,只是自顾自地喃喃说道:“你的师姐,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应该是在一幅画上见到的,真的,真的太像了,但在那里看到的我完全忘记了,哎!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吧。你小子有福啊!不过呢,这也会给你招来祸端的。倘若你不够强大,你的师姐就是你灾祸的源头,你的妙香小妹妹亦是如此啊。” “郑叔叔,您这话的意思是?”我冷冷地看向他,心中暗想,我不够强大,保护不了她们,难道您的意思是您能保护得了? 郑建军见我脸色不善,先是呆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天,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很佩服你的父亲,他和我的关系既是同事又是师徒。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所以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强大起来。既能护好自己周全,又能够保护你身边的人。小天,你要知道,你的父母强大,朋友强大,永远都比不上自己强大。” 我见他说的诚恳,也就应了一声,完全没有放在心里。郑建军见我如此,也只能轻叹两声。 黄眼镜刚才见媳妇跑进屋去,生怕她媳妇有事,也跟着进屋,安抚了好一会才出来。一脸歉意地说道:“没法子。她还是怕见生人。”说完,把我放在桌子上的那碗药重新端了进去。 我走到母亲身边对妙香说道:“那是你为他媳妇熬的药?” 妙香点点头说道:“是的,她应该是受到惊吓,痰浊蒙蔽心窍所致之癫狂症。我给黄兄开了一些草药方子,他把药买了后,我给她煎煮。这幸好是刚发病。我又给她弄了下经脉,让她提气安神醒脑。恢复应该没有问题。” 我听到后也非常高兴。没想到妙香还有这个本事,不过想想也是,她可是为徐福专门炼丹的弟子,对这些病理当然有研究。 母亲听说妙香还会看病抓药,更开心了。笑着对妙香说道:“真没想到啊,你这小小的丫头,还精通医术!这可真是了不起,现在国家急需你这样的人才啊。” 妙香谦虚地说道:“回婆母大人,我只是略通一二罢了,不敢言精通二字。而且,我的医术也有限,只能治些小病小痛,大病还得找专业的郎中。” 母亲连忙点头说道:“知道知道,丫头你太谦虚了。就算只能治小病小痛,也是很了不起的呀!以后家里谁要是生病了,可就指望你了。呸,呸我真是的说什么不好,说什么生病,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谁都别生病,身体健健康康的。” 妙香和千机雪都捂住嘴轻笑起来。 我也嘿嘿的傻笑,被母亲一巴掌拍在脑袋上。说道:“你笑什么?你看看人家妙香,小小年纪就会医术,你说你会个啥?滚开些,别挡着我们聊天。”我捂着脑袋撇撇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妙香轻笑着说道:“婆母大人,您说的太对了,都别生病,身体安康才是大事。” 我看着妙香谦虚的样子,心里不禁感叹道:“这丫头也入母亲的眼了。真是人小鬼大啊!”仔细想了想,好像我也不比她大多少。 孙姨也笑着坐了过来说道:“小慧啊!瞧你高兴劲,别姓啥都不知道了哈,到时候挑花了眼。”我撇撇嘴心道:“为什么要挑呢?都是我的好吧!” 母亲笑着说:“秀姐,你儿子倒是在广西结婚了,大孙子都有了。还不许我高兴高兴啊!”孙姨听到母亲提起自己的儿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不禁埋怨起来:“哎呀,提起那个兔崽子就来气,这不是刚刚升了个什么特种营营长,整天忙得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他媳妇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没有时间回去照顾。我让他把媳妇送到京城来,这里的医疗条件也不错,我们也能帮忙照顾一下,可那小子死活就是不同意。他说什么媳妇娘家会有人照顾,现在他媳妇坐月子还是亲家母在伺候着。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我们这边又暂时走不开,老李和你家老胡又都被派到南方去执行任务了,估计老李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大孙子?这要是让他爹知道,他爹非大耳刮子抽他。”孙姨骂归骂,但脸上怎么也掩盖不了内心的喜悦之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寻思着要不要赶紧把舅舅也在广西的事情告诉母亲。 第192章 师婆冒充公安? 舅舅在广西被抓,还被判了死刑。这样说不定还能一起去广西见舅舅一面。不过我又有些犹豫,毕竟现在情况复杂,最后还是决定先不说舅舅的事情,等回到招待所在向母亲说这件事。 这时,黄眼镜从里屋端出一个茶壶和几个印有菊花的玻璃杯子,倒上凉茶后笑着对我说道:“真的要好好感谢小哥啊!妙香姑娘的药真的太管用了,一开始我老婆都不认识我了,整天疯疯癫癫的,连饭都不会吃。自从吃了妙香姑娘开的药,好多了,她已经可以认出我了。” 我看了看里屋问道:“黄哥,你们的孩子呢?” 黄眼镜脸上露出一丝悲伤,无奈地说道:“我们一直都没有怀上孩子。她曾经好不容易怀孕过一次,但只是跨过一条下水沟就流产了。这件事让她伤心了很久。” 妙香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这两天已经帮她调理好了经脉,以后应该可以怀上孩子了。”黄眼镜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然而,下一秒钟,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母亲见状,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嗔怪道:“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还像个娘们儿一样扭捏!妙香刚才说的话,你就没仔细听吗?她说以后你们还是有机会怀上孩子的。” 我瞬间恍然大悟,原来黄眼镜担心的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害怕那些畜生作下了孽。黄眼镜听到母亲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羞愧之色,缓缓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紧接着,萧玉虎那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黄眼镜,快开门啊!”黄眼镜听到后,连忙跑向门口,迅速将房门打开。随后,便听到萧玉虎爽朗的大笑声:“哈哈,没想到你这老小子竟然独自住着一个小院呢!哈哈,师父呢?”黄眼镜陪着笑,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大师兄,您能不能稍微小点声,我媳妇她怕生人。” 萧玉虎原本还带着笑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突然注意到院子里有好几个人穿着公安制服的站在那里。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跨进院子的脚也猛地收了回来。他瞪大了眼睛,指着黄眼镜,嘴巴一张一合的,显然正在破口大骂。这时,我走到大门前,恰好看到他手舞足蹈、指天画地的像骂街的一样,只是没有发出声音而已。 \"虎哥,这是怎么了?在这里装聋哑人啊?\"我微笑着调侃道。 萧玉虎一见到我从门内走出来,顿时喜出望外,连眉毛都高兴得竖了起来。他那长长的头发下露出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他立刻向我鞠躬行礼,正要开口说话时,却被我迅速捂住了嘴巴。我压低声音警告他:\"别乱说话,我母亲过来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他的身后,不禁吓了一跳。只见小巷子里挤满了人。 原来章荟儒、丁相生、丁相柱、冯勇和马陆等人都来了,唯独不见王大裤衩子。他们每个人都整齐划一地向我作揖,然后紧闭双唇,不敢发出一点声响,都作哑巴状。 我看着他们,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母亲从京城过来了,你们要不要见见?” 萧玉虎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师……您母亲是公安局的吗?” 我挠了挠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和她分开了很久,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那您母亲以前不是公安?” “不是。以前只有父亲一个人工作,母亲没有工作的,后来我们父母都调到京城去上班了。至于具体做什么工作,我就不知道了。” 丁老四压低声音悄悄说:“师婆是不是冒充公安来救您啊?”马陆笑着回应道:“你觉得看守所这么容易就能让人进去救人吗?你是不是想象力有点大啊?” 丁老四嘿嘿笑了起来,也不和马老六争辩。我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人从监室里放了之后,心性都会发生变化吗?”我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几个,突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细节——他们竟然都穿上了崭新的衣服和鞋子!这让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这些新衣服和新鞋子很可能是马陆给他们买的,毕竟他现在可是最有钱的那个。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赵寿已经死了的事实。他老婆现在恐怕害怕得要死,肯定不敢把家里丢钱的事情说出去。只要她不说,就没人会知道这件事。那么,她只能默默地吃下这个哑巴亏,有苦难言了。马老六也不敢将这笔钱上缴,那不是坐实马老六偷钱吗?还是要和大家商量一下,毕竟这钱是马老六用命换的,他的决定最重要。 正想着呢,母亲已经站在门口,母亲脱口而出说道:“萧玉虎,章荟儒,丁相柱。”母亲竟然一一点着他们的名字。我感到无比诧异,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他们的。母亲念完他们名字后,在众人的诧异下又说道:“谢谢,谢谢各位在里面没有难为小天。” 众人瞬间乱作一团,有的连忙作揖,有的赶忙鞠躬,场面一片混乱不堪。萧玉虎更是夸张,居然都准备下跪了。我急忙伸手拉住他,眼睛狠狠地瞪着他,悄声说道:“你这是想害我啊?” 萧玉虎一脸尴尬,讪讪地笑着说:“伯母,您可千万别跟我们客气,我们都是好朋友,怎么可能会为难师......小哥呢?”他差点说漏了嘴,这可把他自己吓得不轻,我也跟着心中一紧。众人见状,也纷纷随声附和起来。站在后面的丁老四悄悄地对冯勇说道:“师婆可真是会开玩笑,居然还说我们没有为难师父,那是他没发威,他要是发起威来,哪里还有咱们的活路哟。”马陆也在一旁悄悄低声笑道:“你可是打了师父一巴掌的,当时还想着拿花红呢。”丁老四瞪大眼睛,轻声怒吼道:“马老六,师父都说既往不咎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可别挑拨离间我们师徒关系。”马陆带着嘲弄的语气说道:“我还要准备给师父提议提议,扣你的生活费!”丁老四急忙求饶,一脸谄媚的笑道:“别啊,别啊?我知道错了,六哥。回头我就让师父打回来。打到他满意为止。” 第193章 俺们是一家人 我把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想来母亲应该是听不到的,我只能干笑两声,然后看向母亲。 母亲此刻也是一脸的惊异,目光扫向众人,这是一群什么人啊!小天,才和他们没待多久,怎么感觉他们很尊敬小天呢?母亲身后的妙香,看着这一群活宝的举动,也都忍不住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章荟儒见状,悄悄地凑近我的耳边说道:“师父,师婆后面那位就是师娘吧?师父您真是高人啊!找的师娘都不一般,师娘简直不是人啊!”我一听这话,眉头瞬间紧皱起来,这斯文人怎么还骂上了,刚要开口斥责,便听到他接着说道:“乃是九天仙女下凡尘啊!”这大喘气喘的,我顿时被弄得哭笑不得,这家伙夸赞人的方式还真是独特。 萧玉虎本来握紧的拳头松开了,丁老四正要卡着他脖子的手也随之放开,马陆那准备使出的掏阴手也缩了回去。章荟儒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珠,朝着我干笑了两声。 妙香忽然皱起的眉头,转瞬又像绽开的花朵一般,眼睛笑得如同弯弯的月牙。我不禁一呆,这丫头居然也能听见我们的悄悄话?我再次向她望去,应该不是,却只见她正挽着母亲的手,在悄悄地试探母亲的脉搏。 怎么回事?她在给母亲把脉吗?母亲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另有缘由?一会有时间再问她。 母亲说道:“你们是来找黄道明的吧?” 章荟儒连忙上前说道:“回伯母的话,我们是来看看黄兄弟的,他不是辞工不干了吗!我们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母亲点点头说道:“不错,你们一个监室的还真是有心了,那快进去吧!” 萧玉虎他们连忙摆手说道:“不急,不急,你们先聊,俺们也不方便都进去,必竟他媳妇的这病是见不得生人。黄眼镜,你过来,我们和你说两句就走。” 黄眼镜急步上前,萧玉虎拉着他走到拐角处,从怀里塞给他一个大信封说道:“你辞工不干了,你媳妇现在身体又不好,再加上你媳妇的那个破单位,效益也不咋滴。这个你拿着,你放心,这钱干净,不偷不抢的,你收着,你咋这么矫情呢!你还认不认俺们是师兄弟?认?认就收着,再罗里吧嗦的俺可大耳瓜子抽人了。这就对了嘛!就讨厌你们这种臭老九的死傲气,行了行了,大老爷们掉什么眼泪。要谢你就谢师父,是他说的俺们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得是掏心掏肺的。那有兄弟受难了,当兄长的袖手旁观的。” 我听着听着眼睛慢慢的红了。黄眼镜也眼睛红红的走到我面前向我鞠了一躬,我点点头,他快步走回小院。母亲一脸疑惑地看着走进小院的黄眼镜。我啥也没说。 萧玉虎走回来向我母亲鞠了一躬说道:“伯母,俺们就不打扰了,俺们先走了,但能不能借小哥和俺们聊两句悄悄话。”萧玉虎一脸的谄媚和刚才对黄眼镜时说话的霸气截然不同。 母亲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对我说:“快去,快回。”妙香却说道:“婆母大人,我和小天哥一起过去。”母亲说道:“他们一伙大老爷们说说话你去干什么?瞧你弱不禁风的身子骨。没事的,小天去吧!” 妙香还想再说,但想了一下乖乖巧巧“哦”的一声。千机雪没有出来,一直在院子里陪着孙姨和郑建军。 母亲拉着她,她还一步三回头,一脸不放心地回院子里去了。 我尾随着萧玉虎一同走到了这条巷子中间的一条幽静无人的小道上。只见丁老四和冯老五牢牢地守住一个路口,丁老三与马老六则谨慎地守着另一个口子。萧玉虎和章荟儒朝着我恭敬地作揖,萧玉虎说道:“可真是把俺们憋坏了师父,师父师父不敢大声喊,师婆师婆不敢轻易叫,就连见到小师娘都不敢开口说话。这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听了,不禁面露窘色,略显不好意思地回应道:“你们也知道,我母亲对我所会的本事全然不知,况且我如今才不过 十四岁的年纪,就这般当起师父收徒弟。要是你们处在我母亲的位置上,难道不会觉得怪异吗?所以这件事急不得,得等我慢慢地跟她说明,待她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自然也就能够理解了。咱们先别纠结这个问题,你们找我究竟有何要事相谈?” 萧玉虎转头看了看章荟儒,章荟儒清了清嗓子,有条不紊地说道:“师父,关于老六的那笔钱,我们经过一番商讨,觉得可以将其用作创建千机宗的基金。您想想看,倘若一个门派连一点钱财都没有,那又如何能够吸引他人呢?您瞧瞧,自古以来,佛道两家的出家人,外出之时皆自称贫道、贫僧,可又有谁是真正一贫如洗的呢?他们若是穷困潦倒,哪来的钱财为菩萨树金身,又哪能修建起那般宏伟壮观的寺庙和道观?他们还有着自己的佛田道产,甚至能够把田地租给农户,雇养众多的僧兵道童。就拿唐朝时期来说,唐武宗李炎都曾向寺庙借过钱。再说到明朝,明神宗朱翊钧也曾有过向寺庙借钱的举动。由此可见,一个宗门是极其需要金钱来维系的。而且千机宗的门人弟子们也总得穿衣吃饭不是?” “你说了这么多,难道是担心我不让你们动用赵寿的那笔黑钱吗?”我面带微笑,缓缓说道。 萧玉虎不停地搓着双手,赶忙解释道:“师父,俺们这不看到师婆是公安嘛,心里就犯嘀咕,害怕您不同意呀!” 我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那笔钱,在我看来是可以使用的。至于怎么用,我倒是有了一点想法,你们且听听。” 众人一听到我表示同意,脸上顿时都绽放出喜悦的神情。我继续说道:“这笔钱,原本就是赵寿贪污得来的黑钱。倘若我们将其简单地还回去,过程不明不白的,那这笔钱最终的去向,也有可能变得不明不白。所以,我们应当拿这笔钱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我一路走来,从秦岭一路要着饭到了这里,途中像我这般要饭的女人和小孩有不少。你们看看,我们是不是能够帮衬帮衬她们。” 第194章 王君耀来了 章荟儒听后,紧紧地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师父,您的意思莫非是,要建立一个类似于收容所的场所,专门用来救助这些无家可归之人?”我沉思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然而章荟儒却不停地摇头,赶忙说道:“不行啊,师父。首先,此类事情,应当是由当地政府负责处理的范畴。我们若是贸然去做,行事太过张扬,必然会被调查的。况且,这简直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论投入多少金钱,都难以将其填满。就算把赵寿的那些钱全部投入进去,也根本激不起任何有效的反响。反而招来无尽的麻烦。” 我听后一愣,章荟儒说道:“首先是房子,然后是水电,家具床,这些还是小钱,最关键的是生活物品,现在本来就不好买,政府不给配给份额,有钱都买不到。而这块又是最大的一块,每天的吃喝拉撒,又没有收入进行循环,一直往里面丢钱进去,有多大的坑都不够补的。” 我听完后,觉得颇有道理,不禁问道:“那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呢?难道这钱一分都不给她们了吗?”章荟儒回应道:“师父,这个县有一家孤儿院,里面有十几个被遗弃的孩子。我们可以悄悄地采用匿名的方式,将钱捐赠进去。如此一来,便能改善一下里面孩子们的生活状况和伙食水平,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那路上讨饭的那些人呢?”我心有不甘地说道。章荟儒摇摇头接着说:“这几年很多地方的收成不佳,逃荒的人数量众多,您即便有心救助,又能帮得了多少呢?而且她们到了大一点的城市,也就会被带去收容所,随即又会被遣返回原籍。然后前脚这些政府的人一走,她们又会成群结队的跑出来。” 我内心顿时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不过对于章荟儒的说法,我也较为认同。“唉……”我长叹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但倘若还有其他急需帮助的人,我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理。”章荟儒点头应道:“师父所言极是。要是遇到真正需要援手的人,我们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给予帮助就好。”我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尽管心中仍存有一丝无奈,但面对如此现实,也着实无可奈何。 萧玉虎挠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师父,这两天俺在微县的好多朋友都躲进深山里了。俺想问问?俺就想问问?”他反复说着这句话,却始终没有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意图。我看着他,感到十分困惑。这时,马陆凑过来,试图解释道:“师父,大师兄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是……”然而,他也没能把话说清楚。 我不禁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问道:“你们到底想说什么?”丁相生见状,连忙走到我身边,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师,师父,大家的意思就是,想悄悄问问,我们的这些朋友可以回来了吗?”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他们的意图,但还是有些疑惑。 丁相生似乎看出我的心思,赶忙补充道:“您放心,他们保证改邪归正,再也不干那种二杆子、街痞了。”原来如此!他们一定以为那些人的死与我有关,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很难解释清楚,因为即使我说不是我干的,他们也未必会相信。于是,我无奈地说道:“你们放出去,不都还活得好好的吗?”言下之意就是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都出来了,不也啥事没有吗? 章荟儒一脸的兴奋,大声说道:“师父的话我懂了。” 一旁的萧玉虎却是一脸懵逼,茫然地看着章荟儒。 章荟儒接着说道:“别问了,师父说的很清楚了,叫他们回来吧!安分守己一些,这事就告一段落了。” 听到这话,我不禁愣住了,心中暗自嘀咕道:“什么我说得很清楚了?我说什么了?这章老二还会读心术?问题是我心里啥也没想啊!我还好奇这是谁干的呢?” 正说着,忽然听到巷口传来了一阵说话声:“王君耀,咱可提前说好了,你那所谓开玩笑的师父师兄,咱们见见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当了真。能被抓进看守所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秀枝,我真不是哄骗你,我这小师父别看年纪轻轻,那可绝非一般人物。咱们微县四虎之首的萧玉虎,你应该知道吧?他都心甘情愿地拜小师父为师,而且还是小师父最忠实的弟子。还有那个章荟儒,咱们县中学的语文老师,这么个有材的文化人,你也清楚吧?他同样心甘情愿地拜师了。” “什么?章老师也拜师了?”陆秀枝的声音充满了惊讶。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王君耀的语气坚定而又诚恳。 “你这小师父究竟能教你们什么?”陆秀枝满心疑惑地说。 “他?他能教的可多了。只是这其中的奥秘,我现在真不能说。” “不能说?那我问问你,跟着他管饭不?能让咱们吃饱饭不?” “这,我,我不知道。反正我信他,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跟着他,一准以后的日子会过得更好。”王君耀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坚定的信心。 “你......好吧!君耀,我反正决定一辈子都跟定你了,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挑着箩筐走。你决定了你就去做吧!”陆秀枝轻轻地叹了口气。 王君耀感动的声音微颤地说:“秀枝,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跟着我受苦的。我相信师父能带着咱们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 ”我听着,不禁笑了笑,萧玉虎他们瞬间一愣,开口说道:“师父,您这是笑啥呢? 我看着他们一脸好奇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然后带着笑意说道:“走,咱们去巷口接一接王大裤…好…哦不对,去接一下王君耀和他媳妇陆秀枝。一会儿,你们可千万别王大裤衩子的瞎喊。关于他的事情你们也都清楚,别让人家太过难为情。”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一愣,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丁相生更是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到我面前,嘿嘿直笑,伸手扶着我的胳膊。我见状,立刻将他的手甩开,笑着说道:“干啥呢,我年纪还没你大呢!不需要人扶好吧!” 第195章 师父,好巧。 丁相生却不以为然,继续腆着脸说:“师父,您这是顺风耳的本事,还是能掐会算,教教我呗。” 丁相柱也不甘示弱,赶紧凑过来,拉住我另一个胳膊,笑着问道:“师父,咱们千机宗,有没有什么,千里眼透视眼的这种本事啊?” 萧玉虎在旁边看着笑了,走上前来对着两人的脑袋一人一个暴栗。笑骂道:“要不要让师父在飞上天去,再给你们俩一人一个炸雷,劈死你们这俩瓜皮。还千里眼,顺风耳的,丁老二就你最臭不要脸,还想学透视眼,你想干嘛?” 两人捂着脑袋,呲牙咧嘴地嘟囔道:“师父倒是没劈死我们俩,您这快把我们打死了。”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一起朝着巷口走去。 正好撞见王大裤衩子拉着陆秀枝走了进来,一见到我们,吓得如同作贼一般,连忙松开了手,尴尬地吐出两句话:“啊!师父,好巧。” 王大裤衩子一脸尴尬的笑着。我们都笑了。马陆笑着说道:“什么好巧,师父叫上我们来接你的。”王大裤衩子一脸震惊,随即点点头转身对陆秀枝说:“看见了吧!我们还没进去,师父就未卜先知了。”陆秀枝涨红着脸说道:“小师父好。”又转头向章荟儒说道:“章老师好久不见,您好。”章荟儒点头微笑着说道:“你好啊!彩云,你们一毕业我就很少能见到你了。” 王大裤衩子连忙把话接过说:“你叫什么小师父,叫师父。我的师父就是你的师父。”陆秀枝把头又低了下去说道:“师父。” 看不出他还挺有点大丈夫的气魄。 我笑了笑,忙说:“秀枝姐,不用这么客气。” 王大裤衩子和陆秀枝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陆秀枝惊讶地问道:“师父,您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说完,她看了一眼王大裤衩子,而王大裤衩子则摇了摇头,说道:“我刚从看守所出来,今天这才见到师父。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她叫秀枝。这只是她的闺名,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平时都称呼她为陆彩云,就连她的户口本上也是这个名字。只有与她关系极为亲密的人,才知道她的闺名叫秀枝。师父,您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呢?” “不是你刚才喊的吗?”我微笑着回答。 王大裤衩子挠着头思考了许久。萧玉虎一把搂住他,笑着说:“想个屁啊!王大……大哥,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准备离开了。走吧,我们一起去县招待所食堂找点吃的,一会儿还要为师婆师娘接风呢。” 我连忙摆了摆手,急忙说道:“不,不用,你们去吃吧!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我母亲如今的身份,如果与你们一同用餐,恐怕会让你们感到非常不自在。而且黄道明家显然不太适合作为聚会场所。这样吧,谁能找个合适的地方,最好是独门独户的房子,方便我们聚会。” 马陆闻言,立刻开口道:“师父,我住在城北柳河村。那到是一座小院,房间不少,而且位置有些偏僻,周围很多邻居都已经搬走了,环境相当安静,我们进进出出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听了之后,觉得这个地方挺合适,不仅可以作为聚会之所,还可以先将安德莉娅等人安顿下来。于是,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众人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决定三天后在马陆家碰面。我接着吩咐他们,趁这几天时间顺便打听一下城内人们对于此次事件的看法以及相关消息,到时候大家再交流分享。 正准备分手之时,萧玉虎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郑重地递给我:“师父,这里面有两千块钱,您先拿去应急。等情况稳定下来,咱们再来商量如何安排专人来管理千机宗的财物。”接着,他又将另一个信封递给一旁的王大裤衩子,微笑着说:“老王,这是五百块钱,你们可以用来支付安家的费用。不过,你们可千万别乱花钱去购买家具之类的大件物品哦!师父肯定是要前往京城的,到时候我们也得跟着过去。所以,大家一起想办法,怎样才能一同跟随师父前往京城呢?别到时候被当做盲流抓了。” 王大裤衩子满心欢喜地接过信封,转手便递给了陆彩云(当然,现在不能再叫她秀枝了,毕竟那是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亲昵称呼,当时的我多多少少是有些卖弄的心思)。此刻,陆彩云的手微微颤抖着,因为当时人们的平均工资仅仅只有二三十块钱,而这一下子就拿到了五百块,几乎相当于她两年的工资收入。面对如此巨额的钱财,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敢轻易收下。王大裤衩子脸一板说道:“大师兄叫拿的,快收下,一会别让人看见了。”陆彩云才手忙脚乱地将钱藏好。 我指了指钱,看着萧玉虎说道:“刚才你们给黄道明的,也是一样。” 萧玉虎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是的,师父。” 我脸上带着笑意,继续追问:“你可是说那钱干净,不偷不抢的?” 萧玉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解释道:“他们这些臭老九,就是矫情!如果不骗他,他根本不会要。还总是说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之类的话,真是可笑!还好章老二提前告诉我这些,呵呵。”说着,萧玉虎看了一眼章荟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而此时,章荟儒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脸的别扭表情。因为萧玉虎口中的“臭老九”,也包括了他自己。 众人向我行礼之后,便纷纷离开了。我刚刚走到黄眼镜家的大门前,门口的千机雪已然跑了出来。她紧紧拉着我说道:“刚才那几个人,怎么看着干巴瘦小,獐头鼠目的都不像是好人呀?”我微微一笑,悄悄对她讲:“他们如今全是我的弟子,也是咱们千机宗的门人。他们个个都得叫你师娘,你说说,他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千机雪顿时羞红了脸,轻声说道:“哎呀,我说呢,这几个有的高大威武,有的英俊潇洒。一个个看上去都那么的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第196章 这大门口能做什么坏事啊? 我轻轻地刮了刮她的脸,笑着打趣道:“你这变得可真够快的。”她也朝着我笑着吐了吐舌头,回应道:“你收徒竟然都不事先告诉我一声,他们既然是你的弟子,那自然也就是我的弟子呀!” 我说道:“我一直没空和你说啊!现在这事暂且不要告知我的母亲。我担心她一下子难以接受。估计也接受不了。另外,安德莉娅她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她们可有吃的和住的地方?” 千机雪左右瞧了瞧,说道:“我们在城边的一个小村子,寻到了一处无人居住的院子。四周几乎没什么人,特别僻静。那房子看上去好久都没人住了。除了吃的东西,其他的倒是一应俱全。咱们不是从刘金虎那里抢了些那种纸钱吗?用它买了好多吃的,都带进去了。她们也不担心会有人回去,凭借她们的手段,把几个人吓跑根本不成问题。” 我听着她的描述,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怎么越听越觉得像马老六的院子,不会真有那么巧吧?要是真的是,那可就有意思了。得知她们有吃的也有住的地方,我这心里总算踏实多了。 我无奈地拎起她的小耳朵,语气带着些许责备:“都说了那不是纸钱,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钱啊,年纪轻轻记性就这么差。”千机雪调皮地又朝我吐了吐舌头,回应道:“知道啦,我的天哥哥,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一样啰嗦呀。快点走吧!不然等下你的妙香妹妹!该误会我们在外面做什么坏事了。” 我被她说的话弄得一愣,疑惑地问道:“在这大门口能做什么坏事啊?”千机雪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嗔怪地瞪了我一眼,踩了我一脚,然后迅速转身跑进了院子里。我痛的跳了起来,站在原地,满脸茫然,故意一瘸一拐跟着走了进去。 走进院子后,见孙姨正和黄眼镜说着话。“小黄啊!你的业务能力和水平,正是国家需要的人才。你的辞职是国家的损失。” 黄眼镜咬着牙,语气坚定地说:“我绝对不会再回到那个厂里去工作了!我无法忍受那些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的人。即使他们并没有直接对我说什么,但我总觉得他们在议论我。我痛恨那个工厂,厌恶这个地方,甚至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恨意。就连这里的花花草草,我看了都会感到恶心。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尸体味道,让人难以呼吸。” 孙姨听到这番话后,整个人都惊呆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老实巴交的男人,内心竟然隐藏着如此强烈的怨念和不满。她沉默片刻,陷入了深思之中。突然,她的眼神一亮,像是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孙姨轻声问道:“小黄啊,据我们对你的了解,你对电子器材很熟悉呢,而且还精通日语、英语和俄语这三种语言,对吧?” 黄眼镜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孙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继续说道:“我们单位,目前正需要像你这样具备专业知识和多语言能力的人才。你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加入我们的团队呢?如果你愿意来,相信你一定能够在这里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实现自身价值。” 就在此刻,我恰好走到了她们身旁。黄眼镜立马站起身来,看向我说道:“小哥,孙科长邀我去她们单位上班。我去还是不去呢?”我随即将目光投向孙姨,问道:“孙姨,你们单位在什么地方?”孙姨满脸疑惑地看向我,回答道:“在京城啊!和你父母是同一个单位。” 我不禁喜上眉梢,说道:“去啊老黄!这还用问吗?去,当然得去。我不是正好也要回京城吗?去了咱们正好能做邻居。” 黄眼镜转头看向孙姨,说道:“去可以,不过我有两个要求,不知行不行?”孙姨回应道:“你先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办到。”黄眼镜略微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能不能把我媳妇的工作也转过去?她现在的单位,她也干不了了,我走哪里她也要跟着我去哪里。还有,如果去了,我希望能做小哥的邻居。”孙姨看看我,又瞅瞅他,说道:“就这两个要求吗?”黄眼镜用力地点了点头。孙姨也站起身来,说道:“这两个要求可以满足你。欢迎你,黄道明同志。”孙姨伸出了手,黄眼镜赶忙上前紧紧握了一下。 母亲笑着说道:“秀姐,你这可真是爱材如命啊!那你们准备搬到哪儿去呢?”孙姨笑着回答道:“今年姚副部长就退休了,他想回老家安享晚年,正好他的房子空了出来。我和老李就搬那去,为了满足黄同志的需求,吃点苦不算啥。” 母亲差点被气笑了,说道:“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姚副部长那可是双层小楼,要不你别搬了,这点苦让给我吧!我能忍一忍的。” 孙姨哈哈大笑着拍了一下我母亲,黄眼镜顿时尴尬起来,说道:“孙科长,实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是小哥家的邻居。我可以另外住其他地方的,只要离得不是太远就行。” 郑建军笑着,满脸好奇地问道:“黄道明,有件事我有点不太明白,你和小天在里面一起也只待了一天,怎么就跟他那么亲近,甚至对他,嗯!还有些尊敬?小天今年才 14 岁吧?而你今年 28 了。这让我有些看不懂。” 黄眼镜迟疑了片刻,说道:“小哥是监室里唯一不嘲笑我的人,而且他的朋友还治好了我的媳妇。” 郑建军摇摇头,笑着伸手指了指他说道:“你在撒谎哦!我干的就是这个,你想骗我有点难哦!你说说,是不是因为小天杀了你的仇人刘金虎。所以你才会如此尊敬他,并愿意什么都听他的?”黄眼镜脸色忽然一变。听到这话,我瞬间呆住了,母亲的脸色也立刻变得严肃,并戒备起来,孙姨也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黄眼镜和我。 第197章 妙香的嘴真灵 “不,不是这样的。小哥和我一同被关在一处,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杀人呢。如果您怀疑小雪姑娘和妙香姑娘,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小哥被抓的那个晚上,她们两个正和我那疯疯癫癫到处乱跑的媳妇在一起。很多人都亲眼看到是她们把她送回来的。”黄眼镜紧张地说道。 母亲刚要站起身来讲话,孙姨却悄悄地拉了她一下。母亲一时间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好又坐了下来。 千机雪却迈步走了过来,说道:“郑叔叔,实不相瞒,刘金虎身亡之时,我与妙香妹妹就在那公安局的对面。远远瞧见他正与人言语,猝然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现场瞬间陷入混乱。我俩着实受惊不小,内心惶恐至极,因而匆匆逃离了那里。我们三人本就一路颠沛流离、沿街乞讨才至此地,向来谨小慎微,不敢招惹半分是非。刘金虎那个恶徒,却无缘无故地欺凌我们,我们唯有东躲西藏。我们着实无力与之对抗啊!然而,为何我们遭恶人欺压之际,你们却要将我的天哥哥抓走?他已然被投入大牢,如今外面有人丧命,竟还有人妄图将这罪名强加于我们,世间公理何在?妙香妹妹当初本是与天哥哥一同进了公安局求助,然她察觉情形不对,得天哥哥授意先行逃离。果不其然,天哥哥被您的人带走。后来,我们知晓天哥哥被拘于那叫什么所之地,我与妙香便交替守在外面,直至今日婆母大人到此,天哥哥方才得以获释。外面这些人的死真与我们毫无干系,更与天哥哥扯不上半分关联。我们确确实实不知他们究竟因何而死。还望您明察秋毫,莫要冤枉了我们啊!呜呜,这世道为何如此不公?我们清清白白,未做半分恶事,却要被冤枉成杀人凶手。那些真正的恶人逍遥法外之时,我们这些无辜之人却要承受这般污蔑与欺凌。天理何在?公道何在?难道就因为我们势单力薄,就活该被人随意践踏尊严,任意诬陷吗?我千机雪不服,定要与这不公抗争到底,还我们一个清白!”千机雪说着说着,眼眶渐渐地湿润起来,声音也开始变得哽咽,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而下。她的表情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无奈,让人不禁心生怜悯。而一旁的妙香也是一脸的焦急,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也涨红着脸说道:“我妙香,也不服。”整个场面显得极为紧张,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郑建军的身上,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表态。 我不禁被千机雪这滔滔话语所感染,也高声道:“我,也不服。” 郑建军听了,双眼也有些泛红地说道:“我......我......应该不是你们做的!就凭你们两个,怎么可能在不同的地点,却又是同一时间,杀死二十五个人?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啊!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而且你们年纪还这么小,怎么可能会是如此冷血无情的凶手呢?小天也的确没有作案的时间啊!”郑建军显得有些激动。 然而,在冷静下来之后,他又开始陷入了沉思:“我......我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你们的嫌疑最大,却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而小天明明有可疑的地方,却又没有作案的时间?黄道明对他言听计从和没有来由的尊重,着实令人怀疑。可最不可能的也是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郑建军感到万分困惑和无助。 孙姨也一脸严肃地说道:“小郑同志,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既然小天的嫌疑无法证实,也就是嫌疑可以消除了。小雪和妙香也都不是嫌疑人了,那你的人总可以撤了吧?” 郑建军苦笑着说道:“孙姐,您多心了,我没有派人过来,我从市里带来的人,现在都在县里检查这群人的档案呢!” “那我们一路上远远跟随的车又是谁的?我一直以为是你带来的人。”孙姨皱着眉头说道。 郑建军说道:“应该是省厅的或者是其他部门的吧?这次的事件死亡人数众多,他们县局一开始还想先压下来自己查。我们也是有人放出消息,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这里。我刚到的时候才知道死了七八个人。直到一通排查,才发现,除了卖包子的两夫妻是死于凶杀,其余的相同死法,一共死了二十五人。” 提到卖包子的夫妻时,千机雪的眼睛就睁大了。她看看郑建军又看看我。我点点头说道:“师姐,卖包子的那位姨和她的丈夫也死了。”千机雪捂住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妙香赶紧上前一把抱住她,转过头疑惑道:“小天哥,怎么回事啊?” 我把千机雪因为感谢卖包子的老板娘,对我们如何的好,一感动将自己的耳环送给了她,反而招来杀身之祸的事叙述了一遍。妙香听后,气得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泪水,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咬着牙说道:“这个赵寿真该死!竟然如此贪婪残忍,伤害无辜之人,简直天理难容!”我沉重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并接着说:“赵寿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就是在公安局门口,被刘金虎喷了一脸血的人。” 妙香一听,心中更是愤恨不已,一边轻轻拍打着哭成泪人的千机雪,安慰着她,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样的人真是死得太轻松了,应该让他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才解恨!” 郑建军愣了一下说道:“他和妙香说的差不多了,他被送到法医那里解剖了,虽没有千刀万剐,但估计埋的时候也不是全尸了。” 我也愣住了,小妙香的嘴真灵啊!当初她说这群恶人都不得好死,果然都死得很惨,说赵寿应该千刀万剐,好嘛,人送法医那去了,还能差多少,唯一的区别是,妙香希望的是活剐,而不是死了以后。 第198章 新线索 郑建军望着千机雪不停地哭泣,心中满是不忍,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赶忙安慰道:“都怪我不好,提起这事,让小雪姑娘这般伤心难过。”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母亲突然站起身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遏制的愤怒,语气严肃且郑重地说道:“事已至此,大家切莫过于悲伤。这起案件着实蹊跷得很,是否有人存心想要嫁祸给小天,才酿成如今这样的局面?这个人或者背后的组织想必能量极大,居然能将事情闹得这般沸沸扬扬。哼!他们实在是高估了我的儿子啊!一下子弄死二十多个人,他们难道就没有想过,三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本事?恐怕......他不单单是针对小天一人,或许还包括我们家老胡以及我们身后的部门。” 听到母亲的这番话,众人纷纷点头,深表认同,母亲的表情也愈发凝重起来。孙姨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看来这背后定然隐藏着某些我们尚未知晓的阴谋。这事我准备回去之后就立刻上报。” 我拉着千机雪的手,用湿毛巾轻轻地替她把那满是泪痕的脸擦洗干净。母亲看到这一幕都看呆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雪儿,长得,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孙姨也忍不住啧啧称奇:“这丫头究竟是怎么长的。这模样谁见了能不爱啊!” 我在心里暗自思忖:“怎么话题转变得如此之快,刚才还在探讨幕后黑手、阴谋诡计,这一转眼就聊起千机雪的长相了。以后带她出门可得多费些心神了!” 千机雪被众人的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脸上虽有伤感之色,却更添几分楚楚动人。郑建军已不敢再看,忙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件事我也上报到了省厅,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市公安局,更不是微县县公安局,所能掌控的了。想把这件事弄清楚。需要更多的力量了。” 母亲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首先得从那些死者的身份查起,看看有没有什么共同之处或者与什么人有牵连。还有小天他们出事的地点,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 孙姨点头表示赞同:“对,我回去上报之后,也会催促尽快展开深入调查。不过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对方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有所准备。” 黄眼镜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有些犹豫。我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于是开口询问:“黄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其实,我从看守所被放出来的那天,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一直在看我们。当时,丁家三兄弟离开后,我和马老六还聊了几句。当我再次回头看时,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了。我猜他可能是跟随着丁家三人离开了。不过,那时我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一条有用的线索呢?” 郑建军听了之后,显得非常兴奋,立刻追问:“那么,你还记得那个男人吗?他多大岁数?他长得什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引起你的注意?” 黄眼镜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然后回答:“他五十来岁的样子,穿了一件绿色的军装,戴着一顶没有五角星的军帽。至于长相嘛……嗯,我一时间很难形容出来,他看起来就是那种非常普通的模样。要说特别的地方,可能就是他在看守所附近站得很特别。他所站的位置,楼上岗亭里的人应该是看不见他的。” 郑建军一脸兴奋的说道:“这是一个新的线索,明天我叫我们的画像师来,你描述仔细些,让他来画。” 郑建军转头对孙姨和母亲说道:“孙科长,张姐。,我送你们去招待所吧?” 母亲和孙姨相互望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与黄眼镜打了一声招呼后,便一起出门了。郑建军则不断地嘱咐着黄眼镜,让他再多想一想,千万不要对其他任何人提及此事。 黄眼镜不停地点头,表示明白,一直将郑建军送出了大门。然而,当郑建军转过身时,黄眼镜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我和妙香、千机雪三人则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妙香向黄眼镜详细地交代了如何煎煮她媳妇的药,千机雪也礼貌地向黄眼镜施礼告别。黄眼镜被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此刻的他已经明白了,无论是妙香还是千机雪,他都需要尊称她们为师娘。妙香看起来比较亲和,容易与之相处融洽,但千机雪实在太过美丽动人,让他感到自己相形见绌。两位姑娘微笑着先走了出去,她们似乎也知道我还有话要对黄眼镜说。 我满脸狐疑地看向黄眼镜,皱着眉头问道:“你真看到了?那么一个男人?” “看到了。”黄眼镜肯定地点点头。 “真有这么个男人?”我再次确认道。 “是啊!那是冯勇他父亲,一个挺老实的农民。他们丁家三兄弟一出去,就在看守所的拐角处碰到的,当时我还听到冯勇喊了声‘大’呢。嘿嘿,我就是故意让那个郑建军瞎忙去的!您啥也别说,我明白。”黄眼镜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看着他那副样子,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心里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又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我清楚他的想法,他始终坚信这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划的结果。 我告诉他,三天之后,我们要在马老六城郊的那个小院里碰面。他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决定是否参加这次聚会,如果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无法赶到也无妨。毕竟,他迟早都会被调到京城工作,早几天或晚几天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黄眼镜一脸认真地对我说:“师父,自从遇见了您,我就深知,今后我的人生将会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这条道路将彻底改变我的命运。” 黄眼镜还准备再说,却听见母亲的喊声“小天,走了。” 第199章 招待所 我听到了母亲的叫声,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我毕竟还是小孩子嘛!然后学着大人的样子,伸出手和黄眼镜道别。黄眼镜赶紧伸出双手,紧紧和我握了一下。 母亲和孙姨还有妙香,千机雪都坐到了后排,千机雪紧紧抱住妙香,妙香如同千机雪开始一般,也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在吉普车上左看看右瞧瞧的。我坐到了副驾。妙香娇嗔道:“小天哥哥,姐姐不让我看这个车,也不让我摸,把我抱得好紧。我都喘不上气了。”说完还故意咳嗽了两声。 千机雪听后,赶紧松开了一些,但还是紧紧抓着妙香双手。妙香这才舒服了一些,继续好奇地看着车内的一切。 千机雪看着妙香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直笑起来松开了手。我也跟着笑了,对她说:“师姐,别再逗她啦,让她好好看看吧!你们可得坐稳了哦,车要开动了。”母亲和孙姨看到这一幕,也笑得合不拢嘴。 郑建军则是一脸傲娇的神情,得意地启动了车子。明明前方并没有任何人或车辆,但他还是故意按响了两声喇叭。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把妙香吓了一跳,她赶紧用手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惊讶之色。不过,尽管受到惊吓,妙香却没有发出尖叫。 随着郑建军一脚踩下油门,汽车瞬间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速度之快令我不禁心生恐惧,连忙紧紧抓住车内的扶手。孙姨见状,轻轻拍了拍郑建军的肩膀,皱起眉头责备道:“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跟他们小孩子一样?开慢一点好不好,你可是堂堂的大队长呢,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郑建军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车速放慢了一些。没过多久,妙香突然捂住嘴巴,轻轻拍了拍我。我心里一惊,意识到情况不妙——她这是要呕吐的前兆!我急忙大喊:“停车!” 车子刚刚停下,妙香立刻打开车门冲了出去,脚步踉跄着几乎摔倒在地。她快步跑到车后,开始哇哇地呕吐起来。我赶紧跳下车跟过去,一边帮她拍打后背,一边焦急地看着她。这时,郑建军也下来了,递给我一个军用水壶,我接过来后,等妙香吐完后,喝了几口水漱漱口。千机雪也走过来,扶着妙香回到车上。这次郑建军不敢再开快车,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我不禁想到,千机雪真厉害,开始来的时候,一路上那么颠簸,她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得意地撇撇嘴,扬起下巴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车子缓缓停在了县招待所前。这是一栋三层高的红砖楼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红色的砖墙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显得古朴而庄重。楼面上,“斗私批修,批林批孔”的标语清晰可见。 车子在大门口刚刚停下,一个头发稀疏但梳理得整整齐齐的中年胖子,快步走到车旁。他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伸手准备打开后车门。然而,当他看到车里的情景时,他的动作突然僵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我推开车门,轻快地跳下了车,径直走到他的面前。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目光仍然凝固在车内。郑建军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高声喊道:“老刘忙着呢?”中年胖子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郑大队长,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老刘在您嘴里总是变得那么奇怪。还叫我老刘忙,老刘忙的啊。” 郑建军板着脸,严肃地说道:“怎么?不能这么叫吗?”中年胖子连忙赔笑道:“当然可以,郑大队长,您想怎么叫都行。只是……这几位是?”郑建军介绍道:“这位是京城政保局的孙科长,这位是政保局特训处的张组长。这两位漂亮姑娘是...是她们儿媳妇,你旁边的这位小哥是孙组长的儿子。”郑建军又拍了拍他说道:“他是微县招待所的刘亮刘主任。”刘胖子连忙笑着说:“郑大队长开玩笑的,副主仼,呵呵,副主任。各位领导快请进。” 这位刘胖子诚惶诚恐地招呼着我们,偷偷又多看了千机雪二人一眼,也疑惑地盯着我,搞不好在猜想着哪一个是我媳妇呢。他看我们的眼神里又充满好奇,我们这三个人怎么像乞丐一样。他走到我们身后时,还捏了捏鼻子。我注意到后,也皱着眉低头闻了闻,的确身上酸臭酸臭的,但是为什么千机雪和妙香身上没有,还会隐隐约约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刘胖子将我们领进了招待所,安排我们在二楼先住下。母亲,孙姨带着千机雪和妙香住了一个四人间。我分了一个双人间,郑建军把我们送到后,随即去县公安局去了。我走进房间,疲惫地躺在了床上,回想起这一路的经历,感觉既惊险又神奇。 过了片刻,敲门声响起。我起身去开门,只见刘胖子面带笑容地站在门外,手中提着一套衣服。 “这套衣服是给你更换的。”刘胖子笑着解释道,“另外,我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你们可以先洗澡放松一下,然后休息片刻,等会儿再去餐厅用餐。” 我接过衣物,向他表示感谢。刘胖子似乎有些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正当我准备询问时,千机雪突然从她的房间跑了出来,头发乱蓬蓬的,只看见两只眼睛咕溜溜乱转。她一眼就看到了我,立刻飞奔过来,紧紧拉住我的手,带着哭腔嘟囔:“天哥哥,婆母……呜呜呜。”我急忙捂住她的嘴巴,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我则尴尬地转过身,对着刘胖子微笑着问道:“刘叔叔,您还有其他事情吗?” 刘胖子愣愣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于是,我让他先去忙自己的事情。此时,千机雪终于注意到了站在我身后的刘胖子。她赶忙弯腰行礼,而刘胖子则连连摆手,神情恍惚地转身离去,还差点摔了一跤。 第200章 洗澡 我急忙拉住千机雪,快步走进屋内,心中满是焦急地问道:“师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头发乱蓬蓬的就跑出来了?母亲到底怎么回事啊?” 千机雪满脸委屈,眼眶微红,带着哭腔缓缓说道:“婆母大人刚才说要带我们去洗澡,而且还是去那叫什么大澡堂子的地方,大家都不穿衣服一起洗。这实在是太羞耻了呀,天哥哥,我才不要去呢。” “那妙香会去吗?”我满心好奇地追问道。 千机雪瘪着嘴,满脸不情愿地回答道:“她当然会去啦!她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呢。而且她说她们寨子里的女人都是集体一起去一处僻静的河边洗澡的,然后已婚的妇女们,就会让自己的丈夫守在外面,相互监督。”我心想:‘这倒是个好法子,谁也不会愿意让别人看自己媳妇洗澡的。’ “那……实在不行,一会我打几盆热水过来,你在我这里洗呗。”我寻思良久,也觉得只能如此了。 千机雪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嘴里喃喃道:“天哥哥,我……我们还……还没有正式拜堂呢!” 我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道:“师姐,你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一会我打水过来,你在里面洗,我给你在外面守着。” 正说着,妙香也跑来敲门。我打开门,妙香进来后左顾右盼,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说道:“小天哥哥,你这屋子有两张床啊?我们那边可是有四张床呢!咦!这还有一间屋子,为什么地上有个坑呀?” 我哭笑不得地说道:“这是毛厕,在这里方便后,一拉房上的水箱铁链子,水便会哗的一下冲下来,把它冲干净。” “啊!那不是冲到别人家里去了。好恶心。” “不会的,它有专门的管道排到下水道去了。” 说实话,我以前也没有用过,我们在原来住的那地方还是旱厕?但是这个东西我早就听说过。 我亲自作了个示范后,她却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一般,一直玩着水箱,也不说进来究竟是要干什么。只听那水箱刚存点水,她就迫不及待地把它拉下来了。 我无奈地咳嗽两声,说道:“妙香,别玩了,浪费水。你不去洗澡,跑这儿来干什么?” 妙香的脸红扑扑的,说道:“婆母大人让我过来叫姐姐去洗澡。” “我不去!我就在这洗。一会,天哥哥在外面给我守门。”千机雪倔强地说道。 妙香一脸哀怨地看着我,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委屈和无奈。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实在是没法子,只好轻声说道:“你若不愿去,那就一起过来和师姐洗好了。”妙香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那原本黯淡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然而,这抹喜色并未持续多久,她随即神色一暗,缓缓说道:“我还是不来了,我已经答应了婆母,要和她一起去。而且,我也正好可以顺便查一查婆母的身体状况。今天扶婆母的时候,我就察觉到婆母年轻的时候,似乎没有注重身体的养护,那时的她过于劳累,虽然婆母是练过技法的人,但没有练过功法,身体在高强度的训练。还是有损伤的。再加上她生产之后,也不怎么注重保养,以至于现在隐疾较重。” 我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担忧,急忙问道:“什么是隐疾?”妙香听了我的问题,美目微微一瞪,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娇嗔地说道:“小天哥,你别问了,这是女人的毛病。”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唐突,不好意思地说道:“哦,那你可得好好给我母亲看看。”妙香羞红着脸,轻声说道:“你的母亲,不就是我们的母亲吗?”我一听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嘿嘿地傻笑起来。 妙香说完这句话后,也羞红着脸,便转身跑开了,那轻盈的身姿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而我还傻傻地站在那儿,沉浸在刚才的话语中,脸上挂着幸福的傻笑。 就在这时,一只柔弱的纤纤玉手悄然伸到我的腰间,轻轻一拧。我顿时吃痛,一下子跳得老远,嘴里笑着说:“师姐,你等着,我去给你打热水。”千机雪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愣,随后跺着脚向我追来。 不一会儿,妙香便和母亲、孙姨一同去了招待所后面的一楼澡堂洗澡去了。我则赶忙去找了两个暖瓶,将它们装满热水,又找了一个洗脸盆。一切准备妥当后,我便回到了我那间房。此时,千机雪正饶有兴致地拉着屋里的灯线,那模样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在探索着新奇的玩具。屋里的灯一明一暗的,还好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别人看到这一幕,还真以为闹鬼了呢!我笑着说道:“你怎么和妙香一样,一个拉水箱,一个拉电灯的。快过来我告诉你怎么用。” 我真的很担心千机雪不知道如何使用暖瓶,会不小心被烫伤。于是,我非常详细地给她解释了暖瓶的使用方法,甚至连最微小的细节也没有放过。接下来,我又把毛巾和硫磺香皂递给了她。她对这些新鲜事物感到十分好奇,拿起硫磺香皂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似乎对这个味道很感兴趣。突然,她竟然准备伸出舌头去舔一舔,我吓得赶紧把香皂从她手中夺了过来,并郑重其事地告诉她:“这个不能吃!”然后,我耐心地向她解释说,这是用来洗澡的东西。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在反复叮嘱完所有注意事项之后,千机雪呵呵笑着把我推出了房间。我有些无奈地站在门口,感觉有些无聊,只能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忽然,我的神情一滞,目光被不远处的景象吸引住了。在不远处的平房房顶上和电线杆上,竟然站着许多乌鸦。那些乌鸦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观察着什么。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总觉得它们像是在监视我。当我看向它们时,它们便纷纷飞走,就像受到了惊吓一般;而当我转过头去,它们又纷纷飞了回来,仿佛在和我玩着一场神秘的游戏。这种感觉很不好,和乌鸦的两次相斗,让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可我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好。 忽然,房间里传出千机雪的惊叫声。 第201章 试毒丫环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听到千机雪的惊叫声。那一声尖叫,如同尖锐的利箭,瞬间穿透了宁静的空气,让本就不安的心,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担忧,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房门前,急切地敲门。然而,屋内却没有任何回应,这让我的心更加慌乱。焦急之下,我毫不犹豫地一脚将门踢开,然后迅速冲了进去。 眼前的一幕,让我瞬间愣住了。只见千机雪一丝不挂地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她那美丽的面庞上满是惊愕,呆呆地看着冲进来的我。一时间,我俩大眼瞪小眼,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千机雪刚想发出惊叫声,似乎又觉得不妥,连忙以最快的速度抓起毛巾挡在身前。她那白得发光的身体,在这一瞬间仿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晃得我赶忙转过身去,心跳如擂鼓般剧烈。我有些慌乱地说道:“师姐,你好好的瞎叫什么啊?我叫你,你又不回话。”千机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心悸,气愤地回答道:“有只大老鼠,刚才从天窗那里爬进来了。”“大老鼠?在哪里呢?”我一边说着,一边又忍不住转身查看。还没等我看清周围的情况,脸上就被湿毛巾一下拍在脸上。千机雪娇嗔道:“你还不出去!那只大老鼠被我吓跑了,你这只大老鼠进来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正准备跑出去,又听到千机雪说:“把那个毛巾还给我。”我赶紧回手递给她,她一下抓回毛巾。 我连忙跑了出去,耳边还隐隐约约听见千机雪嘴里嘟啷着“胆小如鼠的家伙。”我把踢坏的门轻轻合上,心中开始思索着一会儿怎么和刘胖子说这件事呢。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刘胖子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眼前,着实吓了我一跳。只见刘胖子脸上笑呵呵的,说道:“胡小哥,门怎么了。”我忙说道:“刘叔叔,不好意思,刚才风把关上了。钥匙还在屋里。我一着急把门踢了,这个修多少钱,我赔!”刘胖子连连摆手说道:“不用不用,这不值几个钱,我叫人来修一下很快就好。”说完,他就准备推门进去。我一下拦在他前面说道:“刘叔叔,您干嘛?”刘胖子笑道:“我看看损坏到什么程度,好让人带工具来。”说完,又准备推门,我一下把门拉住说道:“您先等等好吗?里面有人在上厕所。”刘胖子皱着眉头说:“里面的厕所是坏的,有点漏水,快点叫人出来,去楼下上厕所。”说完,再一次推门准备进去。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没想到下一秒,刘胖子一声惨叫。我顿时吓了一跳,忙问道:“刘叔叔,怎么了?”刘胖子的胖脸一个劲地抽搐着,说道:“你......你好像,把我的手,弄脱臼了。”我仔细查看,果然他的手像鸡爪子一样耷拉着。就在这时,我身后的门打开了。千机雪脸色红扑扑的,乌黑的秀发就这么散散地披着,还滴着水,她穿着一身绿色军装,俏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让人眼前一亮。 “天哥哥,怎么了?”千机雪看着挡在门口的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我说道:“刚才不小心,把刘叔叔的手弄脱臼了。”千机雪冷着个脸说道:“你抓住刘叔叔的手,这么一拉一扯就可以了。”刘胖子见到走出房门的千机雪,顿时呆立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我见状照着千机雪的说法,一拉一扯,又是一声惨叫,刘胖子这才清醒过来。我问道:“刘叔叔,手还疼吗?”刘胖子甩了一下手说道:“好了,好了,你真厉害。我走了,一会叫人来给你修门。”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听到他走到楼下时自言自语道:“可惜了,啥也没看着,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呸。”我一听这话,顿时气得呲着牙就准备下楼收拾他。千机雪一把拉住我问道:“天哥哥,你干嘛去?”“那个死胖子说你是朵鲜花,插在我这堆牛粪上。”千机雪顿时笑得直不起腰。 就在这时,母亲和孙姨、妙香也洗完回来了。妙香原本的双发髻变成了两根粗粗的辫子,额头也修了个整齐的刘海,她也是穿着一身女士绿色军装,她那娇小的身体,套在这可能是最小号的衣服里,还是显得大了些,只是一看,已经完全和我们这里的人,一样的打扮了。妙香蹦蹦跳跳地来到我们面前,歪着头看着我们说道:“姐姐,你笑什么呢?”千机雪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捂着肚子笑着说:“那你要问你的牛粪哥啊?”妙香抓抓头说道:“姐姐,什么牛粪哥啊?姐姐,你没去洗澡太可惜了。里面不光有热水,还有一种叫喷头的,热水从里面喷出来,洗着好舒服。”千机雪应该是想到刚才那尴尬的场景,脸红的像沁血一般。 妙香满心疑惑地看着我,见我身上还穿着脏衣服,头发也是干的,却也什么也没说。倒是母亲看在心里,说道:“你快去洗澡吧!身上都臭了。” 我连忙进屋,拿着我换洗的衣服,冲向澡堂。等我洗完澡换好衣服,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我们去吃东西吧。”我提议道。千机雪和妙香点点头,我们叫上母亲和孙姨一起下楼来到了招待所的餐厅。刘胖子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热情地招待我们。 “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菜,虽然比不上大城市的山珍海味,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刘胖子颇有得瑟的说着。只见满桌子的鸡鸭鱼肉,还有野兔肉,葫芦鸡。烩三鲜。 妙香拿起筷子对母亲和孙姨说道:“婆母,孙姨,我先浅尝一下。您二老再细品。”母亲已不让她们叫‘婆母大人’了。但让她们改口叫伯母或阿姨她俩又不同意。只能同意她们叫‘婆母’。 妙香说完,在众人一脸茫然的表情下,妙香每道菜都浅浅的尝了一下。刘胖子一脸懵逼的看着,他身旁的一位年轻的男服务员轻轻嘀咕了一句“这不就是大户人家的试毒丫环吗?” 第202章 没毒?你尝尝? 妙香冷冷的看了看那位男服务员。随即笑着对母亲道:“婆母,先吃锅子鱼,这鱼肉鲜嫩,汤汁奶白,味道鲜美。它的火候味道用料都不错。这道葫芦鸡,色泽金黄,皮酥肉嫩,香烂味醇。但这烩三鲜,食材虽丰富,有肉丸、响皮、蘑菇等,汤汁浓郁。但蘑菇可惜了,蘑菇虽然都是上好的野蘑菇,但是里面却混有半朵毒蘑菇是不可以吃的。” “妙香,可别乱说话哦!”我赶紧拉住妙香,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这时,刘胖子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的脸一会儿苍白,一会儿又涨得通红,气得笑了起来:“我们虽然只是小县城的招待所,但也是县政府后勤办公室直管的地方,怎么可能会用毒蘑菇招待人呢?” 我感到有些尴尬,连忙拿起汤勺,正准备去舀汤。然而,妙香却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轻声说道:“小天哥不能喝,这种毒蘑菇的模样和这锅里的蘑菇非常相似,除了上面有一些黑色的斑点不太一样之外,其他部分完全相同。但是只要吃了之后,会导致人呕吐,全身麻痹。” 听到这里,刘胖子再也忍不住了,再次被气得笑出声来。他转过身对着服务员大声喊道:“快去把范师父叫来!”服务员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匆匆忙忙地跑向了后厨。 没过多久,一个光着膀子、腰间系着围裙的大胖子手持一把菜刀冲了进来。原本他怒气冲冲,一见到母亲和孙姨穿着公安的制服,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立刻软了下来。他迅速将刀丢给旁边的服务员,脸上露出一副很不爽的表情,嘴里大声嘟囔道:“刘副主任,你找我干嘛?” 刘胖子见到他,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瞪大双眼,提高音量,怒气冲冲地吼道:“范师傅,你是怎么做菜的?怎么把毒蘑菇都混进去了?这要是把人吃坏了可怎么整?” 那胖厨师却是一脸委屈和冤枉,瞪着一双小眼睛,看着刘胖子,也不给他面子,不紧不慢地说:“刘亮,你可不能胡说啊!我在这做厨子都十来年了,当年我们微县出去的齐伦将军,都说我做的蘑菇汤好吃。我做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谁被毒死吧?我怎么可能分不清蘑菇有毒没毒?”说完还扬扬下巴。 妙香笑着说道:“这个师傅,您说没毒,可愿一尝。” “我有什么不敢,不瞒各位,像这种汤我们端出来之前,都会尝一下的。”说完,拿起汤勺在锅里舀起汤便喝了起来,还阴阳怪气地说:“这么好吃的蘑菇,我们都是招待贵宾的,可惜不识货啊!” 他喝了几大口还示威似的舔舔嘴唇。说道:“怎么样,没事吧?这可是我们这里的好东西,招牌菜呢!这位小同志年纪小不认识也正常。” 妙香也笑笑说道:“请这位师傅后退几步可否。” 这姓范的厨师脸上的怒容越发的明显了。孙姨也怀疑道:“妙香啊!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那厨师冷哼一声,转身解开围腰一丢,便朝门外就走,还说道:“刘亮,我请假回家了,今儿我不伺候了行不。” 刘亮连忙拦住他,好言相劝道:“老范,别这样嘛,有话好好说。” 然而,那厨师却毫不领情,一把推开刘亮,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人,整天疑神疑鬼的,还冤枉好人。”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而此时的刘胖子却已经忍不住想要拉住他,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范厨师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紧接着,一股黑色的液体从他口中喷涌而出,不偏不倚正好喷在了刘胖子的脸上。 刘胖子顿时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满脸惊恐之色。过了一会儿,他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惊叫,随后迅速跑到外面的水池边,拼命清洗着自己脸上和身上的污秽之物。与此同时,在场的其他服务员们也都惊呆了,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妙香。 妙香却显得异常镇定,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她轻声对服务员说:“麻烦你们把他抱出去,平平稳稳地放在地上,不要给他喝水,也不要动他,另外再把这里打扫干净。毕竟我们还没吃完饭呢,谢谢!” 服务员们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叫来了两个同事,一起将昏迷不醒的范厨师抬出了房间。接着,一名女服务员走了进来,用拖把仔细清理了地面上的黑水,然后默默地离开了房间。整个场面让人摸不着头脑,充满了神秘和诡异。 母亲面带忧虑地看向她,轻声问道:“妙香,你不打算救他一命吗?”妙香微微一笑,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婆母大人,您无需担心,他并无大碍。只需等待约一炷香的时间,他便能恢复如初,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种蘑菇在我的家乡被称为‘鬼见愁’。虽然它不会致命,但却能使人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无法动弹。后来,有人将其用于青楼之中,用来胁迫那些不愿沦为娼妓的良家妇女。因此,它也被称作‘断情散’。所以当他喝完汤后必然会呕吐,这也是我为何如此无礼,请他退后以免弄脏菜肴的原因。” 母亲听后恍然大悟,急忙说道:“那是否应该立即告知他们,以防刘主任受到惊吓呢?” 我微笑着安慰道:“不必担心,刘叔叔已经进来了。”话音刚落,只见刘胖子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冲进门来,急吼吼地说道:“小同志,你知道那蘑菇有毒,我会不会中毒啊?有没有什么方子可以解毒?”说完,他一脸紧张地看着我们,眼中满是担忧和不安。 妙香看着刘胖子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她安慰道:“你放心吧,你不会有什么事的。那只毒蘑菇的毒性非常微弱,而且已经被那位胖厨师消化过一轮,毒性更是降低了许多。所以,那位胖厨师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只要让他趴着休息一会儿,呕吐一下,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就能自行恢复。” 刘胖子一边听着妙香的解释,一边用手绢擦拭着脸和头上的水渍,心中稍感宽慰。这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服务员们正在议论此事。 第203章 有人想害我们 刘胖子气不打一处来,对外面的服务员大声怒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碗汤端走倒掉!难道你们还想留着自己尝尝不成?快去告诉后厨老张,让他重新做一锅汤送过来。”说罢,他转过身,面对孙姨和母亲,满脸歉意地说道:“两位领导,真是抱歉啊。这可是十多年来头一回出现这样的失误,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对此事进行严肃处理,请你们继续享用美食,我们陈主任马上就到。我也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说着,他向众人双手合十,表示歉意,然后匆匆离开了房间。 见到这幕发生,令得孙姨和母亲都没有了胃口。我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早就馋得流口水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快朵颐一番。然而,千机雪看到两人都没有动筷子的意思,便不准我伸手夹菜。她转头看向母亲和孙姨,关切地问道:“婆母,孙姨,你们怎么没有胃口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母亲和孙姨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对千机雪说:“我们早上已经吃了很多东西,现在确实没有什么胃口。你们慢慢吃吧,我们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说完,她们二人站起身来,缓缓走出了餐厅。 我们三人连忙跟到门口,礼貌地送她们离开。待她们走远后,我们又回到餐桌上,开始尽情享受这顿美味佳肴。我吃得津津有味,根本没去想刚才发生的事,妙香则优雅地品尝着每一道菜肴。 千机雪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学着我平时的样子,向妙香比了个大拇指,赞叹道:“妙香妹妹,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发现汤里有毒蘑菇的呀?难道是你尝出来的吗?” 妙香脸色冰冷,目光如炬,她冷冷地说道:“那一小片蘑菇是后来有人故意添加进去的。经过烹饪的蘑菇与烫熟的蘑菇颜色有所不同。此外,我常年跟随师父进山采药,对于有毒与否,我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千机雪附和道:“没错!那个胖厨师在喝汤之前曾经提到过,制作这样的汤时,他们通常会在出锅前先尝一口。如果是他下的毒,那么刚才他绝对不会表现出那样的神情。所以,问题肯定出在传菜环节。刚才那些负责传菜的仆人们十分可疑。究竟是谁将汤端进房间里来的呢?” 我微微一笑,纠正道:“师姐,你需要注意用词哦。刚才那些负责端菜的人并不是仆人,而是服务员。他们和我们并没有本质区别,只是工作职责不同罢了。千万不要随便称呼别人为仆人,否则可能会惹来麻烦,甚至被抓走哦。” 千机雪嗯了一声说道:“知道了天哥哥,你多提醒我” 妙香又开口说道:“小天哥,我怀疑在传菜的服务员当中,有人居心叵测,想要害我们。那我们是等吃完饭之后再去调查呢,还是现在就去查个究竟?” 我转头看向妙香,缓缓说道:“你不饿吗?” 妙香微微低头,轻声回应道:“饿。” “那就先吃饭,等吃完了饭再去调查此事。”我果断地做出决定。 “哦。”妙香乖巧地应道。 千机雪仅仅吃了几口便感觉饱了,她双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会不会是城里的那位高人所为呢?” “他这么厉害,完全没有道理做这些事啊?他只要是说一声想见我们,我们应该非常想见见此人的。”我肯定的说道。 我陷入沉思,片刻后又说道:“目前还不清楚,但这件事情确实非常奇怪。那天芬妮到看守所见我,在她离开后不久,一道黑影在看守所的月光下一闪而过。那黑影看上去就像是一直跟着芬妮似的。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芬妮又来了一趟,但是后来我又把她招回来一次,她没道理不向我说明那黑影的情况。她也应该是不知道后面有人跟着她。我在秦军大营里见过芬妮的轻功,是非常厉害的那种,她的身法如鬼魅一般,但那人更厉害,那黑影究竟是谁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想要用‘鬼见愁’来对付我们呢?他是想要抓住我们,而不是杀掉我们?” 千机雪托着下巴,歪着脑袋开始思考起来。妙香却一边啃着芦花鸡,一边对付烤兔子。眼睛亮闪闪的。 我笑了说道:“妙香,你怎么不说话了。” 妙香嘴里含着鸡腿嘟嘟囔囔地说道:“你不是让我先吃东西,吃完东西再慢慢查吗?”说完,继续将头埋在饭菜里。 千机雪却一脸严肃地说道:“天哥哥,你没发现吗?自从我们遭遇到刘金虎以后,不寻常的事就一件接着一件,今天毒蘑菇的事,我认为和前两天那件25条人命的案子不是一伙人干的。前几天的案子,我觉得是高人在帮我们,而今天毒蘑菇的事,是有人在琢磨着怎么害我们。”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一股沉甸甸的压力。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不禁加速起来。 紧接着,三个赤裸着上身的男服务员依次走了进来。他们的身体强壮而结实,但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他们齐刷刷地跪在饭桌前,动作整齐划一,宛如训练有素的士兵。然而,他们的目光呆滞,如同木偶一般,毫无生气。 我们见状,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眼前的景象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我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做。只见这三个男服务员手里各自拿着一把削菜的尖刀,就跪在那里,刀刃闪烁着寒光。他们毫不犹豫地将尖刀刺入自己光滑的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们的胸膛。但他们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继续用刀尖在胸口刻下一个个奇怪的字符。 看着他们自残的行为,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我试图去理解他们的动机,但脑海中一片混乱。突然,我注意到他们刻下的字符:“手戈”、“彳亍”和“冂一”。这是什么意思?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妙香的一声尖叫打破了沉默。 第204章 我来了 最开始笑着说妙香是试毒丫环的那位男服务员,胸口刻的笔画最多。看着他们皮开肉绽的胸膛,鲜血如泉涌般大股大股地往外流。 妙香见状,立刻转身跑出去叫人。刻着‘手戈’字样的男服务员脑袋一歪,便没了反应,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带血的尖刀。刻着‘彳亍’字的男服务员,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接着又一刀割向自己的脖子。刻着‘冂一’字的男服务员,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等,着,我。”说完,也一刀从自己的下颚刺了进去。 我们目瞪口呆地眼睁睁看着三个人在我们面前死去。大片大片的鲜血流淌在我们饭桌周围,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不一会儿,冲进来好多人。刘胖子首先冲到跟前,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发出一声非人类的尖叫声。随后,他顿时向后摔倒,晕死了过去。也有好几个女服务员也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 妙香和母亲、孙姨也跑了进来。母亲和孙姨大声呵斥着让人出去,不要破坏现场。我想要从桌子边走出来,母亲急忙让我先不要乱动。在不破坏现场的情况,慢慢走了出来。母亲和孙姨看到我们并没有紧张或害怕的神情,也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很快,就有人打了电话过去。县公安局距离这里并不远,没过多久,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传来,三辆警车呼啸着开了过来。车门打开后,一个干瘦的中年人走了下来。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穿着一件夹克衫,神情十分严肃。与此同时,另一辆吉普车上,郑建军也匆匆跳下车,朝着这边快步走来。 郑建英与那位中年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开口介绍道:“肖局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政保局的孙科长,这位是政保局特训处的张组长。”听到这话,肖局长脸上立刻浮现出谄媚的笑容,赶忙伸出双手,热情地说道:“哎呀呀,二位领导大驾光临,怎么事先也不通知一声呢?你们到了这儿,我们肯定要夹道欢迎啊!” 孙姨伸出手和他轻轻一握,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地说道:“本来想着偷偷摸摸地来,然后再悄悄咪咪地走,不想给你们添麻烦的,可现在看来,不麻烦都不行了。这次的案子实在太蹊跷了,我们在吃饭的时候,竟然有人偷偷给我们下毒!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厨师的失误,但是回去仔细一想才觉得不对劲。” 听到这里,肖局长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你们吃饭的时候有人投毒?”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惊异。 肖局长突然提高音量喊道:“张炎副局长呢?” 这时,一个高个子、魁梧身材的男人,正在指挥公安人员将招待所团团围住,听到呼喊声,迅速跑了过来,并向肖局长敬了个礼,大声说道:“肖局,我在这里。” 肖局长神色凝重地说道:“现在有几项重要的事情你务必注意一下。其一,尽快对招待所所有人员进行控制,只准进不准出。要确保招待所内的每一个人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不能有任何疏漏。其二,全面调查今天厨房的所有工作人员,包括是谁购买的菜、从谁那里买的菜、又是谁做的菜,所有经手人都必须进行详细的排查。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其三,据报案人称,有三个男服务员死在了餐厅包间内。要尽快提取相关信息,并深入调查三人近期的一切往来情况。现在市里的法医正好还在,一定要请他们提供必要的帮助,以专业的技术和经验,为案件的侦破提供有力支持。其四,务必封锁一切消息,不能再让微县的民众陷入恐慌之中了。把人员散开,公安人员尽量换上便装,将警车开走,借用其他单位的车辆过来,做到外紧内控。在不引起民众过度关注的情况下,高效地开展调查工作。”张炎副局长郑重地敬了个礼,然后匆匆离去。 华灯初亮,炊烟四起。原本喧闹的招待所,在极短的时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招待所附近的居民,一开始都纷纷走出来,准备看热闹。然而,当他们看到警车也开走了,穿着制服的人员越来越少,便认为是那个派出所的来招待所聚餐。于是,他们纷纷回到了家中。但也有一些较为机灵的人,发现了情况似乎有些不同,便偷偷摸摸地靠近招待所,想打听些消息回去,作为日后的谈资。这或许就是国人的兴趣所在吧。然而,这些试图打听消息的人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那些人被外围的公安人员迅速控制住,并以配合公安调查,近期有人造谣生事,严重扰乱了社会秩序为由带走了。至于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被放出来,目前还不得而知。 郑建军和肖局长一同走进包间,两人瞬间惊得目瞪口呆。我和千机雪,妙香站在桌子的另一头,只见三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现场一边有人在拍照,有人用粉笔仔细地勾勒出死者倒地的身形,还有公安人员戴着白手套,从死者手中收起尖刀,并且用毛刷沾着一种特制的粉末涂抹在刀柄上。千机雪对拿着相机的公安人员的举动非常好奇,相机的闪光灯一闪一闪的。我告诉她,这个东西能够把看到的一切都拍进去,然后变成一张纸里面的影像。我还叮嘱她,一会儿要是看见那个人拿着相机对着她拍照,就赶紧快速躲起来。千机雪信以为真。当她看到那名拿着相机的公安人员对着她拍照的时候,立刻躲在我背后不出来。不论公安人员怎么劝说,她就是不露脸。一方面是因为母亲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千机雪实在是太漂亮了,公安人员既想拍一张她的照片,又不忍心让她生气。最后,只好无奈地拍了我的照片。 第205章 她看到我了 郑建军蹲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这种写法呢?”孙姨问道:“发现了什么?”郑建军站起身来,抓抓脑袋说道:“死者身上刻了几个字,手戈什么的,也不太认识。”妙香撇撇嘴,说道:“郑叔叔,那几个字是‘我,来,了’。不是什么‘手戈’了。那是秦国的篆字。”郑建军的脸顿时羞红起来。他不禁夸赞道:“妙香姑娘真是知识渊博啊!哈哈。不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郑叔叔,我们从字面上解释就是‘我来了’的意思。但究竟是谁来了,我们也不知道。” 张炎副局长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喜色,说道:“局长,好消息!那一锅毒汤没有被倒掉。后厨有个打扫卫生的女服务员,刘亮让她把汤倒掉,可她认为只有蘑菇有毒,肉丸、响皮、腐竹没毒,想着下班后把蘑菇挑出来丢掉,其他的就可以带回家吃了。所以就没倒。我们已经把汤带回去做化验了。” 母亲听闻此言,面露关切之色,问道:“当时还有一位姓范的厨师中毒昏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张炎回应道:“现在范厨师和刘亮都躺在餐厅的大厅里。情况还不是很明朗。” 这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刑侦人员走了进来,说道:“报告局长,这里有一位传菜的女服务员有发现。”只见他身后,一个哆哆嗦嗦的中年妇女缓缓走到跟前。她眼睛根本不敢往餐桌那里看,始终低着头,双手一直扭着胸前挂着的围腰,显得十分紧张不安。 肖局长一见这情形,也皱起了眉头,说道:“张炎,怎么还不把尸体运走?放在这里会吓到人的。” “知道了局长,我们现在正在向运输队借他们的冷库转运车。因为派医院的车来的话有点太引人注意了。”张炎急忙回答道。 “嗯,如果已经取完证了,就先拿个床单盖一下。不要这么摆着,毕竟这里还有三个小朋友。”肖局长严肃地说道。 “好的,肖局。”张炎应道。 随后,肖局长才和颜悦色地说道:“走,走,我们去另外一间。张炎,快让那三个小朋友也过来。”肖局长又看向孙姨和母亲,说道:“两位领导,我们一起过去吧!这里的血腥味太重了。” 母亲和孙姨点点头,便带着我们一起去到另一间包间。这个包间已经被迅速收拾成了应急办公室,里面摆放着简单的桌椅和一些办公设备,为后续的调查工作提供了一个相对安静和整洁的环境。 张炎安排女服务员坐下,只见她哆哆嗦嗦,声音颤抖地说道:“今天就只有这么一桌客人,王昊传完菜后,就和蒙小勇、徐峰在后门那儿抽烟。” “蒙小勇,徐峰?”肖局长皱着眉头问道。 女服务员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伸出手指着那间房子,声音发颤地说道:“就是那间屋子的另外两个已经死了的人。” “请继续!”肖局长表情严肃地说道。 “他们当时正在那儿吹着牛,突然来了一个瞎眼的女乞丐,在他们面前也不知说着些什么。王昊显得特别不耐烦,还赶她走,也不清楚女乞丐又说了啥,反正三个人就那么直愣愣地站着,随后那女乞丐就离开了。那女乞丐也发现了我,我在窗户那里看到她那双淡白色的眼睛,真的好恐怖。再然后,他们三个就一直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后来是郭姐叫我,我就去厨房帮忙洗菜去了。” “那女乞丐多大年纪?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张炎表情凝重地问道。 “好像,好像有五六十岁的样子,背驼得很厉害。一身灰布破衣服,看着脏兮兮的。”女服务员努力回忆着说道。 “可惜了,王大裤衩子不在,如果他在这,见过这人,哪怕这人化成灰,他估计都能把她给找出来。”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千机雪轻轻拉了我一下说道:“天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悄悄地凑到她耳边说道:“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会不会是我们的老熟人复活了?魔姬兰昭当时是不是死得透透的了?而且是我和安德莉娅一起将她和玄法埋在了一起的。听着她的描述,怎么越听越像是在说她。而且这种摄魂术除了安德莉娅她们五个人会,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谁会?还是说会的人不少。” 千机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我紧紧拉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别怕,我们能杀死她一回,就也能杀死她两回。” 千机雪哆嗦着说道:“我不怕她是活着的,我就只怕她还是个死人。” 千机雪这么一说,我不禁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左右看了看。不会诈尸吧?如果真的是魔姬兰昭,那麻烦可就大了,这世上还有谁能够克制得住她? 女服务员说完之后,就有女公安上前来要领她出去。然而她却惊恐地叫道:“不,我不出去,她真的看到我了。她会杀了我的,不是吗?” 张炎说道:“这位同志,别害怕,她未必就是凶手,也许只是一个路过要饭的老太太而已。你放心,要相信人民政府的强大力量,也要相信我们公安同志的能力。” 那女服务员听完这话,更是紧紧抓住椅子不肯出去,还大声喊道:“真的,真的,她看到我了,她的眼睛太可怕了。我刚去洗菜,就听说他们三个人,脱掉上衣,一人拿把削菜的刀就进包间自杀了。” 肖局长皱起了眉头,向张炎使了个眼色。张炎又叫来一名女公安,一起架着她,并不断安抚着她,将人带了出去。 肖局长看向张炎说道:“这个情况非常重要,你们派人去查了吗?” 张炎说道:“这位女同志一开始说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派人出去查了。以前我们还能依靠城里的这些城狐社鼠去帮忙查找。经过前两天的天煞瘟疫,将这些人都吓跑了,现在地方上到是平安了,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事儿,的确少了不少。但真遇到现在的这种命案,想找人帮忙,找不到人了!” 第206章 法医郝丽丽 肖局长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管怎样,我们必须采取行动。首先,立即发布一份协查通告,全力寻找这个女乞丐,就算是跑去邻县也要把人找到。她可能是关键证人,也有可能与案件有着直接的关联。” 接着,肖局长继续指示道:“同时,对蒙小勇、徐峰和王昊三人展开深入调查,尤其是他们的社会关系网。看看能否找到任何共同之处或潜在的联系。他们一起拿着刀自杀,会不会加入了什么邪教组织。也许这些信息能帮助我们解开这个谜团。” 张炎认真地点头表示同意,并迅速记录下肖局长的指令。然后,肖局长又补充道:“另外,张炎,你去跟技术科沟通一下,让他们尽快分析毒汤的成分。这将有助于我们确定毒素的来源和性质,进一步了解犯罪手法。” 张炎立刻回应道:“好的,肖局。我会马上安排技术科进行相关工作。”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肖局长转过头看向我们说道:“我听郑大队长说起,你是张组长的儿子,你叫什么啊?小同志。近期微县发生的案件,好像多多少少都和你有些联系的,别紧张,没有别人在这里。你们对于这三个人在你们饭桌前这样,这样,你们是怎么想的?”肖局长边说边比划着。 “啊!”千机雪一声惊叫,吓我一跳。只见千机雪一把拉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浑身颤抖的说道:“天,天哥哥,刚才发生了什么?是有人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要死在那里。好多血,好多血啊!” 我忙把她拉着我怀里紧紧抱住,好香啊!这丫头为什么会有一种奇特的香味。先抱紧再说,还别说装得真像。 千机雪忽然间的举动也吓了他们一跳。母亲也走了过来,轻抚着她的头说道:“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不怕。”说完,一把将正在闻香味的我推开,还瞪我一眼。 肖局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喃喃道:“刚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我还说这几个小朋友怎么毫不畏惧,胆子还真大呢?为什么刚才却没有哭出来?” “她这是急性应激障碍综合症。”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她这是在遭受强烈的精神刺激后,可能出现的急性应激障碍。患者一开始会强迫自己去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然后或许会表现出极度的恐惧、焦虑、情绪失控、行为异常等一系列症状。”就在这时,一位挎着小包,身着蓝色女士西装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一边走着,一边有条不紊地说道。 郑建军从下车介绍完人之后,就一直没有吭声。此刻他快步走上前,脸上挂着笑容,紧紧握住来人的手,说道:“各位领导,这位是我们市刑侦技术室的郝丽丽郝法医。”停顿了一下,他又对着郝丽丽依次介绍在场的众人。当介绍到千机雪和妙香的时候,郝丽丽也被她们出众的长相给震惊到了,连带着看向我的眼神里都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但这光芒里让我感受到不寻常的味道。。 我们三人也很是自来熟地喊着这位气质和样貌都极佳的郝姐姐。只是千机雪是一边流着泪,一边叫着人,郝丽丽对千机雪和妙香喜爱至极,走上前拉住她们,仔细地端详着,嘴里还不住地啧啧称赞道:“这两个妹妹怎么生得如此漂亮。”说完,从随身挎着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白色的药片,递给千机雪说道:“先把这安定片吃了,会感觉好一些的。”千机雪只是躲闪着她递过去的东西,对于吃药这件事显得迟疑不决,妙香从她手里接过药片,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对千机雪点点头说道:“姐姐,这药丸是用来安神醒脑的,里面还添加了一些生粉,是为了帮助药物分散以便更好地吸收,吃吧。”千机雪将信将疑地将药轻轻放进嘴里。 郝丽丽被妙香的学识震惊到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妙香,仿佛看到了一个天才。她赶忙从桌上倒了一杯水递给千机雪说道:“傻妹妹,快喝口水,不然太干了。”千机雪接过杯子,点头致谢,然后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把药片吞了下去。 郝丽丽拉着妙香,笑着说道:“妙香小妹妹,你是跟谁学的呀?又是在哪里学的医术呢?你的本事可真是不小啊!这药你一闻就知道成分了,这毒蘑菇你一看就能识别出来。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本领啊?” 妙香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说:“姐姐过奖了,我只是从小就跟着师父学习而已。我们在炼制丹药的时候,也会用到生粉。把它混在药中,搓成药丸,用来治病的。至于毒蘑菇嘛,因为我们常常去采蘑菇食用,所以能够分辨出有毒还是无毒。”说完,妙香又露出了可爱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她的脸。 “你师父是谁?”郝丽丽疑惑地问道。 “我师父叫徐福。”妙香脱口而出。 听到妙香的话,我心里不禁一惊,心想这傻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于是我赶紧打岔道:“郝姐姐,你们是来调查这三个服务员怎么死的吗?有没有什么发现。”然而,郝丽丽似乎对我并不感兴趣,她直接无视了我的问题,继续面带微笑地说道:“你师父的这个名字,还真是不错,和一位历史名人的名字相同啊!” 妙香听后,撇撇嘴说道:“名人吗?我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天天带着我们上山采药,治病救人。”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以为然和不屑。 郝丽丽却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说道:“妙香妹妹,你才多大啊!懂的可不少。”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妙香见郝丽丽不理会我,也不再和她说话了,而是和千机雪依偎在一起。忽然,招待所的不远处传来了两声突兀的爆响。 第207章 血骸传讯 两声清脆的爆响陡然打破了现场的宁静,那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裂开来。我听着以为有人放鞭炮,但肖局长他们却听出不同。郑建军皱起眉头说道:“有人开枪了。”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得瞬间警惕起来,脸上露出紧张与不安的神色。肖局长反应倒还极为迅速,立刻指挥手下派人去查看情况。张炎带着几名警察,提着枪就毫不犹豫地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过多久,张炎满头大汗地回到房间。他的脸色凝重,气息微喘,快速走到肖局长身边,在肖局长的耳边悄悄说道:“肖局,开枪的是我们刚才派出去的侦察员。人已经带回来了,人没有受伤,只是昏迷不醒了。”肖局长听后,神色大变,原本镇定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愕与担忧。“枪丢了没有?” 张炎说道:“没有,可能是枪声把人吓跑了。” “没有伤到对方吗?”肖局长低声问道。 “应该是没有,现场还没有发现血迹,现在正在找弹头。如果找不到就应该在嫌犯身上。我们已经派人去县里所有的诊所,卫生站布控了。” 随即,肖局长转身对我们说道:“外面的局势有些复杂,这里相对比较安全,你们先在这里稍稍休息。我出去看看。”正准备出门之际,我急忙说道:“肖叔叔,我让妙香和你一起去看看吧!她还是可以帮些忙的。” 肖局长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不用了,你们这些小娃娃,还是在这里安全些。”我见他不太相信妙香,心中虽有些失落,但也明白他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我本来也只是想让妙香出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而已。既然不让去,那就算了。 千机雪挽着母亲,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说道:“婆母,外面发生了什么?”母亲轻轻拍了拍千机雪的手,安慰道:“外面有人开枪了。公安局的同志都去看了。应该没事。”“什么是开枪?”千机雪继续追问。我小声说道:“你看见刚才张叔叔手里拿的那个黑家伙吗?那就是枪,一种很厉害的杀人武器。” 郝丽丽连忙安慰道:“别怕。这里的公安同志这么多,就算是土匪来了也不怕。”然而,她的眼神却始终锁定在我身上,似乎在观察我的每一个反应。我嘟啷道:“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开的枪。”郝丽丽见我也瞪着她,眼睛一转,不再看我,转身出去了。我心中暗自纳闷,这娘们什么毛病?我招她惹她了。怎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管她的,爱咋咋地。到是这枪声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妙香也凑到我耳边,好奇地问道:“那个什么枪,这么小,能有弓弩厉害吗?”我思索片刻,说道:“应该厉害得多。弓弩的箭矢顶多背四五十支吧!枪的子弹可以带一两百发呢!而且威力比弓弩大,射得还远还快。”“这么厉害?我们也弄几个来防身不好吗?”千机雪也凑过来,轻声说道。我笑了笑,说道:“这个枪可不好弄。我记得以前,我们家附近的小商店老板,就有一把火药枪,常常拿着去打野兔,还送给我们家几只。母亲清洗野兔时,还从它身体里,挑出十几个小铁砂出来。我吃的时候还是在肉里咬到铁砂,差点把我的牙硌掉。” “不可以找郑叔叔要一支吗?”千机雪又问道。 “当然不行,国家对枪支管的很严的,只有公安和当兵的才可以有。老百姓也是只能有几支火药枪,装的还不是子弹而是铁砂,而且射得不远,只是拿着防野兽用的。我们搬家前,听说小商店老板的火药枪,也被乡政府没收了。” “那要是坏人拿到枪怎么办?”千机雪担忧地问道。 “坏人拿到枪犯案的话,这些公安叔叔就会全力抓捕他,以防他再持枪作恶。” 妙香不以为然道:“这个枪杀人,声音那么大,不是谁都知道了吗?我就佩服这几天城里的这位高人,杀了二十几个,他们也是束手无策。人也杀了,他们还找不到谁干的。这不比那个枪厉害吗?”我想想也是,这人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心中暗自决定,晚上睡觉的时候问一问金头白蟒。 我全神贯注地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在隔着我们两个包间的那个房间里,郝丽丽说道:“这两位同志应该是受到了类似苯二氮?类药物的影响,被迷惑住了心神。只是这药物的效力似乎更加强劲,他们鼻孔绒毛上那微微的粉末和那三位男服务员鼻孔里的粉末相似。不过,这里条件有限,还得带回试验室做进一步的分析,单从目前观察来看,粉末的颜色都有些微微发红。” 肖局长的声音紧接着传来:“那会不会伤及生命啊?他们俩可是我们局里最为出色的侦察员了。” “应该不会,从他们平稳的呼吸状况来看,他们只是陷入了昏迷沉睡之中。”郝丽丽回应道。 “那怎么弄醒他们,用凉水刺激他们可行吗?”郑建军问道。 “千万不能,如果贸然使用凉水,他们很可能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郝丽丽连忙出声阻止。 肖局长焦急地等待着,问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这样一直昏迷着?这叫什么事啊!案子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先让我们折了两员大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炎说道:“这案子的确有些诡异!你说要是仇杀吧?没道理让他们三个人在胸口刻字。你说是情杀吧?这三个人也没道理在胸口刻字。” 郑建军说道:“这三个人的死,或许只是个传信的?” “给谁传信?” “张慧组长的儿子,胡易天!” “啊!传的什么信?为什么要弄死三个人来传信,是为了恐吓吗?” “‘血骸传讯’,三位死者身上用刀刻下的字是‘我来了’ 。”郑建军说道。 郝丽丽说道:“什么是‘血骸传讯’?怎么听起来这么渗人啊?” 第208章 我不喜欢他 “血骸传讯,乃是战国时期的士族交战礼仪之一。通常情况下,士族们会精心挑选出自己的奴隶,将自己的奴隶捆绑起来,士族头领会手持利刃,在奴隶们的身体上刻下触目惊心的血字。这些血字的内容丰富多样,内容诸如劝对方投降、向对方索要财物或女人等等。当血字刻完后,奴隶们便被驱赶着,踏上前往对方地盘上。一方面是示威,另一方面则是恐吓。” “他们就不怕奴隶中途逃跑吗?” “不怕,通常被派去的奴隶,他们的家人都被捆绑控制起来了。如果奴隶在半路逃跑或者哪怕半路死亡,信息未能传递到,奴隶的家人会被全部杀掉。所以奴隶都会强撑着一口气,无论如何也要在死前,将信息传递给对方。所以他们每一步前行,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们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逃跑的念头。” “啊!古人怎么会如此残忍。” “其实这也是古人的一种智慧体现。有时候可以通过这小小的牺牲,换取足够大的利益。几个人的性命或许就可以避免大量人员的厮杀。‘血骸传讯’最初也是起到作用的,那时,各方势力之间的利益冲突还不是特别激烈,损失也相对较少。一方通过‘血骸传讯’进行恐吓,另一方在权衡利弊之后,顶多让些利益给对方,从而避免了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但到了后期,各个国家的国主动不动就想要灭掉人家的国家,‘血骸传讯’便没什么作用了。那可是要灭族亡国的,只能拼命抗争了。” 张炎说道:“看来,对方是在用这种古老而残忍的方式,向胡易天传达信息。” 郝丽丽问道“可问题是,胡易天知道吗?”张炎插话道:“他已经收到消息了,只是我们不知道什么意思罢了。” 郑建军‘嗯’了一声,欲言又止。 郝丽丽说道:“队长,你和他们比较熟,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郑建军说道:“年初的时候,我去京城接受特训,胡易天的父亲是我的教官。特训的三个月里,他教了我好多东西,他既是我的师父,又是我的哥们。他父亲是一个令我非常尊敬的人。他的儿子去年年底在宝鸡火车站,被他家邻居给绑了。他父亲带着女儿一路追踪,都进了秦岭,却再也找不到人了。这快一年了,他儿子忽然在咱这微县出现,还带了两个极其漂亮的小丫头。但是一出现,微县就发生了天煞瘟疫这种大案,二十七条人命都和他有关系。但又不是他干的,那两个小丫头更不可能。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他们得罪了什么人呢?还是他惹上了什么极其厉害的组织。到底是什么呢?我开始怀疑胡易天身边的那个叫千机雪的小姑娘,她的身世是个谜。她的一副耳环就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太值钱了,而且是特别值钱的那种。我们的专家就觉得奇怪,那耳环明显的工艺样式,包括文字都是西周的,但是太新了,又像上周的。但是那两颗宝石却是货真价实的,到底是谁会这么无聊,竟然用真宝石去制作一件假古董呢?专家表示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那就是在两千多年前,这些金银宝石被藏匿在了一处极其封闭的空间之中,而那个地方根本不存在时间概念。” “难道说,她们找到了一群强盗的宝藏,然后偷走了他们的财物吗?这感觉有点像是《一千零一夜》里面的《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情节啊!”郝丽丽笑着说道。 肖局长却不以为然:“我可不觉得她是偷了人家的宝贝,更有可能是她的宝贝被别人给盯上了。” 郑建军附和着肖局长的观点:“我也同意肖局的说法。毕竟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耳环上确实刻有‘千机’两个字,而她又叫做千机雪。所以很有可能这是她家祖传的宝物。” 这时,又有人走到他们房间说道:“报告肖局长,张炎局长。昏迷的范厨师醒了。能动能说话了,要不要带过来。” 肖局长说道:“不用,我们过去吧!郝同志麻烦你照顾一下我们这两位同志。” 说完,他和张炎就朝着门外走去。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郝丽丽却突然叫住了他们。 她不满地说道:“哎!哎!肖局长,我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我是法医,法医!我是专门伺弄死人的,你让我照顾活人?” 肖局长停下脚步说道:“郝同志,现在情况特殊,现在他们两个还昏迷不醒,一动不动。你就帮忙先照看一下,等我们回来再换班。” 郝丽丽嘟囔道:“这算什么事啊!郑队长你在这陪我” 郑建军笑道:“好的,我陪你。” 肖局长然后与张炎一同离开了房间。 我怔了一下,心里暗自嘀咕:“郑建军现在想知道千机雪的来历,该怎么回答他呢?”就在这时,我听到郑建军和郝丽丽的对话。 “你一个大法医,天天和死人打交道,还害怕两个晕倒的人吗”郑建军笑着说道。 “我才不会呢!我...我只是想和你,和你聊聊天。” “......呵呵,我也想和你聊聊天。” “队长,那两个长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仙女一般的丫头和胡易天是什么关系啊?”郝丽丽明显是为了避尴尬才问道。 “这个嘛……她们俩都是胡易天的小媳妇。”郑建军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什么?怎么可能!咱们国家可是实行一夫一妻制的,难道他一个毛头小子还想享齐人之福不成?”郝丽丽难以置信地反驳道。 “可事实就是如此,那两个漂亮丫头都管张姐叫婆母大人呢。这可不是我能随便开玩笑的事情。而且看她们的样子,似乎对现代社会的很多东西都不太了解,但对于那些古老的礼仪却了如指掌。”郑建军耐心地解释着。 “难道她们俩真的是从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出来的?那也太奇怪了吧!这到可以解释她们为什么对现在的事物一概不知了。队长,我反正不喜欢胡易天这个小孩。我……我觉得他小小年纪,但眼神很犀利,像是能把一切都看透似的。他看起来很老成,完全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天真无邪、目光清澈。” 第209章 目露凶光 “郝丽丽,我曾经在他的眼神里,看到过噬人的凶光。那种眼神,只有杀过人的人才会有。” “什么?这才多大的小孩还杀过人。你不会看错了吧!” 郑建军略带自嘲的笑着说道:“真的没骗你,当时我亲眼看到他突然爆发出来的眼神,确实把我吓了一大跳。那种眼神,绝对不可能仅仅是杀过一个人,才会拥有的,更像是一个身经百战、久经沙场的老兵所具备的眼神。然而当我再次定睛观察时,那种眼神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仿佛刚才那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罢了。其实我对他过去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从未离开过父母,学习成绩中等,偶有一些调皮捣蛋也属正常。但自从他失踪之后,我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能将一个孩子改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也许他在被绑架的那段时间里遭遇到了极其残酷的事情吧。但是不管怎样,我始终坚信他不会是那个所谓的‘天煞瘟疫’的凶手。” 郑建军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他真的是凶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父母......\"他痛苦呻吟了一声。 “队长!队长!”郝丽丽喊了两声, 可能郑建军有些茫然了,竟没有听到郝丽丽的叫声。 我一直没说话,呆呆的望向门口,母亲是知道我的听力的,她知道我一定在偷听外面的动静,也不打扰我。孙姨也知道我的听力非凡,两人很默契拉着千机雪和妙香,聊着我们一路上的遭遇。讲到好玩的事就哈哈大笑,讲到坏人准备作恶的事又非常气愤。 我又仔细听着肖局长那边的动静。听到张炎问道:“范同志,你做那道菜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谁经手过那道菜,包括清洗过,靠近过,哪怕路过的,你都仔细回忆一下。” “不用回忆了,像你这么说法,!厨房里的人进进出出的,全都有嫌疑。”范厨师一腔不忿的说道。 “不是这样的,你仔细再想想,平常从不去你们厨房的人,忽然出现在你们那里。一向不积极的忽然积极了。” 顿时没有了声音。我走到门边再次仔细倾听。 范厨师声音很低说道:“蒙小勇他们几个年轻人今天都有些反常。平时从不主动端菜的,今天抢着端菜,我还一再嘱咐他们,别毛毛躁躁的当心把汤洒了。后来我去到包间才发现,包间里有两个极漂亮的女娃娃。这也属正常吧?哦,还有王小桦,她一般只在洗碗间干活的,今天也进来帮忙,摆盘子。” 一个男人声音悄悄地对张炎说:“张局,王小桦就是那个没有倒汤,准备将里面的肉丸洗洗,然后带回家的那个服务员。” 张炎听后没说话,应该是想了一下他才开口道:“你们把她带到另一间屋子问问情况,但不要吓到她。她可能家境不好,才会有这样的举动。如果她真的是嫌犯,早就倒掉汤并清洗干净了。不过可以从她开始,每一个招待所的工作人员以及住客都要询问一遍,不能遗漏任何人。” “是!”众人齐声应道。 这时,张炎突然向范厨师问道:“范师父,你是怎么中毒的?我之前一直忙着处理其他事情,还没来得及问你。” 范厨师语气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是我自己喝的……当时饭桌上的那个小女娃说汤有毒,我心里不服气。毕竟我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于是一时赌气就喝了好几大口,结果没想到……唉,现在招待所肯定不会再要我了吧。”说完,范厨师重重地叹了口气,尽是懊悔。 “谢谢你范师父,你先休息,我估计你的工作不会受影响,但我不是你们招待所的。说了不算,呵呵,你如果还想到了什么,请及时告诉我们。”张炎说道。 我心想这个张炎副局长,人还是不错的,也挺能替别人着想的。我转头看向妙香,妙香这时也看向我,眼睛一眨一眨的。我说道:“妙香,有人如果被人迷晕了,有什么办法让他清醒?”妙香抿着嘴想了一下说道:“小天哥哥,这要看被迷的人是被药迷,还是功法迷的。”母亲和孙姨听了一愣。“什么,这人还可以用什么功法迷住吗?那不是抓到敌人的重要人物,用功法不就可以让他不打自招吗?”孙姨急忙说道。 我一听说道:“觉得应该可以吧?我也没见过。妙香,这人应该是被药迷住的,药粉的颜色为红色。” 妙香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嗯……你说的这种情况,或许可以尝试将麝香放置在他的鼻下,这样能快速唤醒他。”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肖局长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笑容,语气轻松地说:“我听说这位妙香小同志,不仅迅速从烩三鲜里察觉到毒蘑菇,还懂得如何处理中毒者。不知你是否有方法救治一下我们的两位同志呢?” 妙香连忙摆摆手,解释道:“抱歉,我并不是医生。我们那里经常采摘蘑菇,所以对它们比较了解,自然能分辨出哪种有毒,哪种无毒。你们的那两位……同志是食用了什么蘑菇中毒吗?如果还有未吃完的,能否给我看一下?” 肖局长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并非因食用蘑菇中毒,而是被人迷晕了。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吗?”此刻,肖局长已经有些病急乱投医的心态了。 妙香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已经明白了我刚才的疑问。她转过头来,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我,仿佛在询问我是否同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微微点头,表示可以。于是,妙香严肃地说:“我曾经有一位姨婆,有一天上山去采竹笋,但很久都没有回来。寨子里的人们纷纷出去寻找。起初,大家都担心她可能被野兽抓走了。然而,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在一片竹林中央找到了她。但那时的她非常恐怖。 第210章 消失的子弹 她被紧紧卡在十数棵竹子中间,丝毫不能动弹。彼时,她已然神志不清,无论众人如何大声呼唤,都无法将她叫醒。只见她双目赤红,眼神呆滞地直直盯着前方,那模样甚是吓人。好多村民瞧见这副情景,还以为她被鬼迷了心窍,吓得纷纷撒腿就跑。好在长老及时叫住了他们。 原来,她在挖竹笋时,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脸部正好贴在了一种名为“裸盖菇”的蘑菇上,并且将其压碎。蘑菇的粉末顺势进入了她的鼻腔,这才导致她完全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地自己走到了竹林里。最后甚至把自己卡死在竹林之中,却毫无知觉。最后,还是寨子里经验丰富的长老想到了一个办法,用麝香在她鼻子前让她闻了几下,她这才逐渐清醒过来。不过,她是吸了‘裸盖菇’的毒粉,我不确定这个方法是否对你们的同志有效。 “快,快去找麝香来。”肖局长满脸兴奋地大声喊道。立刻有人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肖局长笑着对母亲孙姨说道:“孙科长,张组长,这次还真是需要你们的帮忙啊!我们县局的力量实在是太微弱了,完全应付不了这种复杂的局面。”孙姨一脸正色道:“肖局长,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如果不是危害国家、危害人民政权的大事,我们轻易不能出手。我们一旦出手,那必定是大事。”“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是我多言了。”肖局长一脸的尴尬之色。 这时候,那人拿着一小块麝香快速跑了回来,递给了妙香。妙香接过麝香,和我一起去到那两名侦察员的房间。郑建军和郝丽丽诧异地看向我们。妙香轻轻地将麝香放在两名昏迷者的鼻子下方。几分钟后,其中一名年长一些的男子率先转醒,他迷茫地看着四周,随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感觉怎么样?”肖局长赶紧关切地问道。年长些的男子揉了揉太阳穴,疑惑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见此情景,众人心中燃起了希望。妙香如法炮制,将麝香放到另一名年轻男子的鼻子边。没过多久,他也渐渐苏醒过来。 “太好了!终于醒过来了。”肖局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欣慰之色。“你们俩感觉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肖局长关切地问道。史克和杨军两人活动了一下身体,随后史克率先开口:“局长,我除了有些头疼之外,并无其他不适。”杨军也说道:“我和师父一样。” 肖局长微微颔首,接着问道:“史克,杨军,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开枪?”年长的史克听到这话,立刻惊觉,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肖局长见状,轻轻拍了拍他,说道:“放心,枪没丢。在张副局长那里。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史克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郑建军和郝丽丽。肖局长明白他的顾虑,说道:“没事,你说吧,让他们听听也无妨,搞不好会更快破案。”史克会意,便示意杨军在领导面前表现一下。 杨军见史克叫他说,也不客气了,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到了后厨,就听到其中一位女服务员说她看到一个老年女乞丐,不知道她和王昊,蒙小勇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就自杀了。我和师父一起向北边追了过去。我们刚到三棵树那里,就见到嫌疑人了,一个驼着背的老年妇女,如果她不驼,身高应该有一米九以上的样子。鸡皮鹤发的,看着就有些诡异。我师父刚喊住她,就只见师父有些呆愣住了。我忙掏出枪在手中,我看向师父,只见他用颤抖的手,掏出枪来指向我。那个老女人也看向我,我……我觉得她那白蒙蒙的眼睛,忽然变成深蓝,而且像海水一样,沉不见底。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杀死他,他是你的敌人。’我当时脑袋昏昏沉沉的,毫不犹豫地向她开枪了。然后我就晕过去了。后面的你们问师父吧!” 史克点点头,接着杨军的话说道:“没错,我看到的和杨军看到的是一样。也是让我杀死对方。我可能看到的时间长一些。我这一枪打向杨军的方向,然后啥也不知道了。见到杨军没事,真是太好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咯噔’一下。我懊悔不已,心想当时掩埋魔姬兰昭的时候,为什么不顺手再捅她两刀呢?这魔姬兰昭究竟是个什么人啊?被小金蛇咬了竟然没被毒死。哎!当时也就想着死者为大,再加上她女儿安德莉娅就在旁边。不管人家母亲再坏,也没道理那样再捅两刀吧?会不会是赤花大蟒使的坏。它能修出回魂丹,就不能再弄一个解毒丹什么的? 肖局长神色焦急,急道:“杨军,你的意思是你开枪打中了她?” 杨军摇摇头说:“当时我的头昏昏沉沉的,只知道朝她那方向打了一枪,枪口绝对朝下的,打完后,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肖局长喊道:“张炎,你派去找弹头的人,找到了没有?” 张炎回身对身边的人低语了几句,转身对肖局长说道:“肖局,人是回来了,我让他马上过来。”不一会,一个穿着矿工工作服的男人,拿着个手电筒过来了。 “报告局长,我们一共四人,对刚才史队长开枪的周边,进行了仔细搜查。因为周边环境特殊,我们对史队长和小杨的倒下方向,进一步进行了地毯式搜索。除了在小杨倒下不足 20 公分的地方,发现了史克队长的手枪子弹一枚,但在周围两百米,都没有找到小杨开枪后打出的子弹。我们充分怀疑,应该是打在嫌犯的身上了,但奇怪的是,地上没有血迹。” 我此时的心情可谓是又喜又怕,喜的是魔姬兰昭一定是中枪了,最好是一枪打死,怕的是她竟然没有流一滴血,不会真的是个死人吧?这一切实在是太过诡异,让人细思极恐。 第211章 全体动员 现在人也没找到,弹头也没找到,地上连血都没有一滴。郝丽丽轻声道:“莫不是遇到鬼了。”郑建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郝丽丽朝他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吭声了。 众人陷入了沉默,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肖局长紧锁眉头,来回踱步,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郑建军开口说道:“局长,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应该扩大搜索范围,看看是否能找到更多关于那个女乞丐的线索。” 肖局长停下脚步,微微点头:“有道理,张炎,你再安排一些人手,扩大搜索范围,尤其是注意一些隐蔽的地方。另外,联系附近的医院和诊所,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伤者出现。” 张炎领命正准备出去,母亲开口说道:“等等张局。” 张炎立刻站住说道:“领导还有什么指示。” 母亲一边说着话,一边摆手示意:“张局长,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嫌犯可是个身怀特殊技能的人啊!仅仅靠一两个公安同志恐怕难以将其制服。所以我有一个建议,如果一旦发现了她的踪迹,切记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最好是等到支援力量足够强大之后再实施抓捕行动。另外,你们局里不是一直面临着警力不足的问题吗?那不如先把各个派出所的公安力量集中起来,同时也要动员各大厂矿企业中的保卫科工作人员以及民兵等力量参与进来,组织一场类似抓捕特务的演习。这样一来,既解决了人手短缺的问题,又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社会关注,毕竟类似的演习也并非首次举行。但需要特别强调的是,一定要让所有参与者与嫌犯保持安全距离,确保自身安全。” 肖局长一听一拍大腿说道:“好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谢谢,张组长。” 肖局长对张炎说道:“今晚,把各个派出所的所长叫到局里开会,明天一早把人派到各个厂矿去,要人配合搜索。”张炎点头称是。 众人也纷纷行动起来。我和妙香对视一眼,心中都充满了担忧。这个魔姬兰昭就像一个幽灵,这群普通百姓哪有什么能力对付她啊!这危险随时可能再次出现。 由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视线受到严重影响,给搜索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经过深思熟虑,肖局长最终决定明天清晨再展开全面搜索行动。于是,我们一行人返回各自的房间稍作歇息。 当我独自走进房间时,千机雪和妙香站在门口,流露出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仿佛不愿跟随母亲进入屋内,眼神中充满了哀怨之情。自从我们从洞中出来后,每晚睡觉时大家都挤在一起,而我则成了她们的“抱枕”。尤其是千机雪和妙香两人,晚上如同两只小章鱼般紧紧抱住我,令我几乎无法动弹。有时候,我只能等到她们入睡后,才能悄悄挣脱束缚,获得片刻喘息之机。至于其他五位女子,则相互拥抱依偎在一起入眠。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深刻体会到,原来女孩子睡觉并不比男孩子老实多少,甚至还会做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记得有一次,爱琳在梦中竟然将我的脚后跟当作美味的羊蹄子,狠狠地咬了一口,这件事让她整整脸红了好几天呢! 现在母亲和孙姨就在隔壁,我哪敢叫她们过来一起睡。即使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但这种行为也是会让人觉得不齿。我只能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挥挥手示意她俩赶紧进屋睡觉。她俩一脸的不高兴,极不情愿地跟着母亲进了屋。 我回到自己房间,发现房门已经修好。我轻轻推开门走进去,然后躺在了床上,心里感到一丝轻松。可没过多久,我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小天啊!开门。”我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让母亲进来。母亲一进门,就立刻转身将门锁上,并小心翼翼地对我说:“儿啊!这快一年的时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把母亲让到房里的木沙发上坐下,又去倒了杯水递给母亲。母亲很惊异我的行为。的确,以前在母亲身边,差不多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但是在秦朝的这段时间里,我什么都要自己做,也成长了好多。虽然也有翠姐姐照顾我,但她的死让我深受打击,也让我的心更加坚强。 我把在宝鸡火车站被谢叔那伙人抓走的经历开始讲述。母亲听后叹息道:“真是没想到啊,做了十几年邻居居然也是军统的人。这个谢志豪太偏激了,他隐藏在我们身边这么久,就是想看我们是否会去寻找那个所谓的大夏宝藏。‘大夏天宝,蜀中立国。难抗朱贼,藏帛四方’这四句话让多少人疯狂啊!我和你父亲根本没想过去寻找这个大夏宝藏。我们只想过平静平凡的生活,把你和你姐姐健健康康地抚养长大,这就是我们最大的愿望。但如今国家需要我们,我们也不愿再这样藏头露尾地过日子。更重要的是,我们希望能给你们姐弟俩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我又继续说了下去,母亲脸色变了又变,嘴巴张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拢。气息一直都没有恢复过来。母亲指了指隔壁说道:“这么说她俩竟是秦朝的人。而那个千机雪是千机宗宗主的女儿。妙香是那个带着三千童男童女去海外求仙丹的徐福的弟子?” 我点点头,应道:“嗯!” 母亲倒吸一口凉气,接着问道:“你杀人了?还是在秦朝,杀了不少匈奴人?” 我再次点头,回答道:“嗯!” 母亲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然后又问:“你还见过蒙恬蒙毅两兄弟。” 我依旧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嗯!” 母亲的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继续追问:“因为那条金头白蟒突然变成金甲蟠龙的样子,你才打败了匈奴大将军巫丞相,然后他的五名侍女便都誓死追随你了,这五个人也一起过来了,还都是外国人?” 我还是点头,表示肯定,口中发出一声轻哼:“嗯!” 母亲拍着自己的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沉默片刻后,又问:“你现在怀疑巫丞相的师父魔姬兰昭没有死,就是她想抓住你,所以用‘血骸传讯’告诉你,她来了。” “嗯!她来了!” 第212章 舅舅还活着 我又一次点头,语气坚定地回应道:“这的确像她做得出来的事。那就是摄魂大法的威力,而且我那五个不应叫侍女,她们一路跟随着我,我早把她们认为是姐妹的五人,她们都会!只是功法差魔姬兰昭太多。” 母亲沉默了许久,仿佛被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给震撼住了,一时间无法接受。她缓缓地站起身来,脚步有些沉重,慢慢地走到窗前,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那片漆黑如墨的夜色,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使劲晃了晃脑袋,开口说道:“这是什么跟什么呀?世间怎么可能会发生如此离奇的事情呢?就算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呢?儿子啊!无论这件事是真是假,你千万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实在太过于神奇诡异了。倘若真的存在这么一条通道,必定会吸引无数人前往探索。那么这个世界将会变得混乱不堪。万一有人穿越过去,故意救下项羽,再将刘邦斩杀,那就不会有汉朝的出现了。届时,中华民族的历史恐怕也会因此而改变,变得面目全非。如果是假的,别人会认为你的精神不正常,是个异想天开的疯子。所以不要说!” 我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母亲转过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我,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小天,你务必要多加小心。这个名为魔姬兰昭的女子既然能够找到你,就足以证明她绝对不会轻易罢休。我们并不清楚她究竟怀有何种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所作所为绝非善意。” 我走到母亲身边,感受到她的担忧。“妈,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我们也会尽快找到办法对付她。” 母亲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这段时间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起想办法。”说完,母亲打开门,正准备走出去。 我迟疑了一下喊道:“母亲,舅舅...舅舅还活着!” 母亲一怔,又关上门回头看着我,一脸的伤感苦笑道:“傻儿子,你在梦里也见到你舅舅了。” “不是的,舅舅真的还活着,他就是大盗江豪。舅舅是不是叫张豪。” 母亲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我小心翼翼地将挂在脖子上的银锁取了下来,并递到了母亲手中。只见母亲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仿佛那银锁有着千钧之重。她紧紧握住银锁,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每一个细节,似乎要把它刻进心里。突然,母亲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没错……没错!这就是你舅舅的贴身之物啊!他从小到大一直戴在身上,从未离身。而且上面还有我小时候顽皮留下的牙印呢,为此我还挨了你外婆两巴掌。小天,快告诉我,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我记得当时在废墟里找遍了也没发现它,还以为是被那些可恶的村民抢走了。”母亲一边说着,泪水却止不住地滑落脸庞,滴落在银锁上。 “是舅舅让他干儿子钻地龙带给我的。”我缓缓说道。接着,我又有些吞吞吐吐地继续说道:“母亲,你在矮山岭杀的那个人,也是舅舅的干儿子,他是舅舅派去寻你的,所以他身上才有你的照片。” “啊!什么?那个人是你舅舅的干儿子?”母亲满脸惊疑。 “舅舅的三个干儿子分别是龙虎豹。在秦岭山中从谢叔手里把我救下的就是老大钻地龙。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在地宫里,还是已经出来了。老三穿云豹和舅舅在一起。”我心中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母亲舅舅在广西的事情。 母亲此时满是懊悔,说道:“我就说嘛,谁会知道我的名字?我没想到你舅舅还活着,我还以为是我们的仇人呢?这要是见到你舅舅该怎么和他交代啊?哼!见他?他活着为什么不去报仇,又为什么不来找我。”母亲说着说着,情绪渐渐变得愤怒起来。 我急忙说道:“舅舅当年是去城里逛花街去了,因此躲过一劫。回去后,他便偷偷将地窖里的银元取了出来,藏在深山里,便一路开始寻查凶手。他也知道你们在查,但他不愿打搅你们。他认为家破都是他的错,所以自觉没脸见你们。” “那他干什么还派人来找我们,让我们自生自灭好了。我不知道他还活着的话,我还心中永远记住他这位哥哥,他竟然活着还做了江洋大盗,他还不如死了算了。”母亲怒得说起了气话。 “母亲……舅舅就快死了。”我整肃面容,郑重地说道。 母亲一听,又是一愣,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你舅舅生病了吗?还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舅舅现在在广西的监狱里,听说是被判了死刑,年底执行。”我轻声说道。 母亲这会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大盗江豪的名声,在西南三省实在是太响了。肯定是做了太多的大案。 母亲平静地问道:“你舅舅家有子女吗?” “没有。母亲,孙姨不是要去广西她儿子那里吗?咱们要不要一起过去,我也想见见舅舅。”我说道。 “不行,你带着这么多女孩过去,像什么事?你姐在京城读书呢?你也落了一年的学习了,回去还要给你孙姨解释一下,再弄两个名额,哦,不是。我问你,你真的还带来了五个外国女孩?都多大了?不知道是那个国家的女孩吗?” 我点点头说道:“她们应该比我大个一两岁吧?而且,她们自己的语言我听不懂,但是她们都会说我们这里的话。” 母亲沉思了一会说道:“这五个女孩还是要和你孙姨说的,但不能说她们是匈奴人,可以说她们是新疆人,新疆维吾尔族的。就说她们无父无母,小时候就从新疆逃到进山里的,你们三人碰巧遇到。回京后你们必须要分开了。她们肯定会进入我们的特殊学校学习技能。如果可以为政保局所用当然好,用不了的话大一些就安排到工厂里去了。或者被送到新疆去。” 第213章 ‘预\’灵珠。 我认真地说道:“母亲,她们都身怀绝技,在我身边,我还能控制得了她们,如果她们和我分开,我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我怕没人能管得了她们。毕竟她们从小学习的东西就是怎么杀人。她们没有家国的观念,只知道如何去服从神灵,做忠实的神灵信徒。而我,你的儿子,在她们心中就是那个神灵附体的人。” 母亲轻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指了指我说道:“这话可别出去乱说。会被破四旧的人拉去游街的。” 我想母亲应该没见过我被金头白蟒附体的样子。 “母亲,你看看。”我说完,轻喝一声,“金头白蟒出来呀!”顿时,整间屋子金光四射。金头白蟒一下子以一种虚幻的形态盘在我的身上。母亲虽见过它,可再次见到还是吓了一跳,母亲赶忙走到窗前,将窗帘拉上。随着窗帘的闭合,金光也随之慢慢消散。我看着金头白蟒问道:“你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吗?” “知道,但是我不能说!你也别问我,十步一啄,百步一饮。因因果果,是是非非皆在定数。”说完,在我一脸懵逼的注视下,金头白蟒吐出一颗绿色的珠子。我忙双手接住。它说道:“这珠子是‘预’灵珠,它可以令你提前预知到危险,早做防备。”说完,也不等我再问它,便一闪不见了。 “嘿,怎么啥也不说清楚就不见了。母亲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母亲看着我手里的珠子问道:“小天啊!你吃了几颗了?如果照它所说,这珠子的确是个好东西。但是为什么不早点儿给你呢?” “母亲,它的珠子不能一下子给我,它要遇到适当的时候,才可以给我。什么时候给齐了七颗,它就可以羽化成仙了。”我说完,便将这颗绿色珠子一口吞了下去。 顿时,我像吃了好多薄荷糖一样,清凉之气直冲脑顶,那股清凉之感在我的身体里蔓延开来,让我的头脑瞬间变得格外清晰。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这股奇异的力量,心中充满了期待但又不希望遇到的危险。真是矛盾啊!不知道这颗珠子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变化,也不知以后它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母亲此时的目光中透露出担忧和思考,她也明白了,我的金头白蟒附体,这世上也不见得会有人像我一样。那五名异族女孩,可能是不会离开我的。她在权衡着如何处理这五个女孩的事情。毕竟,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任何一点不寻常的情况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舅舅的事情也让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过去的回忆和懊悔,又有对现在局面的担忧。舅舅年底将被执行死刑。是什么样的事他会跑到广西被抓的? 母亲一脸忧虑地说道:“小天啊,你父亲也不在家,他和你李叔一起去南方执行任务,真是让人揪心不已。谁能想到他们接到命令后如此匆忙地就离开了家呢?甚至连目的地究竟是哪里都来不及告知一声。临行前只丢下一句‘南边不太平’便匆匆离去。我本想多问几句,但看到你父亲那凝重的神情,终究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他这一走几个月了,电话也不打一个回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而我和你孙姨要是真去了广西,留在京城的你姐姐恐怕更得是整日忧心忡忡、寝食难安呐!当初你遭人绑架之后,你姐姐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直埋怨自己没能紧紧拉住你,更自责没有等到父亲与你一同前往。 因此,她执拗地非要跟着你父亲一同前去寻找你的下落。起初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你姐姐的嗅觉确实厉害,毫不夸张地讲,简直比宝鸡市公安局训练有素的警犬还要灵敏几分呢!然而,当他们追踪至秦岭一带时,线索却突然中断了。尽管如此,你姐姐仍旧不肯放弃,继续苦苦寻觅着你的踪迹。可最终依旧没有结果,她未能如愿以偿地找到你。 自那以后,你姐姐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整整三天粒米未进、滴水未沾,更是沉默不语,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我和你父亲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几乎快要急疯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大家陷入绝望之际,奇迹发生了——你姐姐有一天忽然睡醒过来,并突然间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她激动地告诉我们说,在梦中,你亲口对她说,你肯定会毫发无损地归来,并且还会带回贤惠孝顺的儿媳呢!”我们只希望她别在消沉下去,也没当回事,但你姐却信心十足,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当接到郑建军打来的电话时,我的内心瞬间被紧张与期待所填满。于是,我匆忙地拉着你孙姨一同赶到这里。一路上,心中满是忐忑不安,因为直到此刻,我都尚未将这个消息告知于她。 我暗自担忧着,万一抵达目的地后发现等待我们的并非真正的你,而仅仅是一个与你相似的男孩,那该如何是好?他们是否会搞错对象呢?正是出于这样的顾虑,即便未曾亲眼见到你本人,我也始终不敢轻易向她透露实情,生怕她先是满心欢喜,随后却又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毕竟,如此巨大的心理落差,恐怕足以让人精神崩溃、发疯发狂。 等明日清晨,我们再拨电话,将这一切如实转达给你姐。我打算借此机会与你孙姨好好交谈一番,恳请她让她儿子在那边帮忙打探一下具体状况。” 听完母亲这番话,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紧接着,母亲轻轻地推开房门,然后转身回去了。 我没想到,我那刁钻古怪,蛮横不讲理的姐姐,会对我如此的好。我躺在床上,眼泪一直不停的流,思绪万千。“我那串冰糖葫芦她吃了没有?” 夜越来越深。 天色微微发白,搜索工作已然紧张地进行了。然而,始终没有找到魔姬兰昭的踪迹,也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大家的心情愈发沉重,不安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第214章 人找到了 妙香率先来到门前,轻轻地叩响了我的房门。昨夜,我整夜未眠,直至黎明将至,方才昏昏睡去。睡眼惺忪间,我听到敲门声,强打精神,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缓缓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禁愣住——只见妙香同样满脸倦意,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如同熊猫一般挂在脸上,她猛地一下扑进我的怀中,娇嗔地说道:“小天哥哥,那张床太软啦,人家根本就睡不着嘛。” 听到这话,我的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酸楚,多么惹人怜爱的妙香啊!我伸出手,轻柔地摩挲着她的发丝,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就在这时,又一只“熊猫眼”出现在视线之中。原来,千机雪顶着一头乱糟糟如鸡窝般的头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摇摇晃晃地站在了我的门口,有气无力地嘟囔道:“天哥哥,我也好困呀……” 我有些诧异,连忙问道:“难道你也是因为觉得床太软而无法入眠吗?”千机雪闻言,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儿地回答道:“这张床哪里比得上我千机宗的床铺柔软舒适!我之所以困倦不堪,完全是因为心中担忧能否顺利擒获魔姬兰昭罢了。另外,昨晚咱们那屋子里可是上演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干娘义女’大戏呢!妙香妹妹之所以彻夜难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她新认了一个干娘。当时孙姨询问妙香妹妹姓氏的时候,妙香妹妹坦诚相告,表示自己并无姓氏。于是乎,热心肠的孙姨当场决定收她作干女儿,不仅如此,妙香妹妹从此之后还要跟随干娘夫家的姓氏,如今她已改名为李妙香喽。” 妙香一脸羞涩地轻声说道:“其实呀,我原本是打算去询问一下小天哥哥的意见的呢,但婆母当时特别开心,还紧紧拉住我的手,一个劲儿地跟我说,小天哥哥肯定会同意的啦。所以人家就不太敢在这么晚的时候,跑去打扰你,还有也怕婆母大人不高兴。” 听到这里,我不禁喜出望外,连忙追问道:“哎呀好啊!孙姨可是个好人呐!这可太棒了,如此一来,对于妙香来说,简直就是找到了娘家一般啊!那么师姐你呢?孙姨难道没有提出要让你当她的干女儿吗?” 千机雪微微一笑,柔声回答道:“孙姨自然是很希望能够收下我这个干女儿的哟,不过婆母却没有应允这件事呢。她说要是孙姨同时收我们两个人作干女儿的话,日后可能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哦。具体是什么样的麻烦呢,我也不是太清楚啦……”说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我赶忙将他们两个人迎进屋子里。这两人刚一进来,就像没骨头似的直接瘫倒在了我睡觉的那张床上。只见千机雪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对着妙香轻声耳语道:“妙香妹子啊,难道说不是因为这床铺太软和睡不着?而是说因为你那小天哥哥不在你身边吧?” 听到这话,妙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急忙摆手辩解道:“才……才不是这样呢!明明就是你自己想歪了好不好!”然而,面对妙香的反驳,千机雪却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更大声了,嘴里还念叨着:“哎呀呀,妙香妹妹害羞啦,真是可爱极了呢~” 被千机雪这么一说,妙香气鼓鼓地嘟起小嘴,娇嗔地回应道:“你再胡说八道试试看!你不是也没睡好吗?”紧接着,两人就在床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嬉闹大战。看着眼前这番情景,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顿时感觉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无奈之下,我只得紧紧捂住鼻子,狼狈不堪地逃离了房间。 来到楼下后,我发现这里依旧不见警车的踪影,但与昨日相比,倒是多出了不少戴着红袖箍的男男女女。这些人步履匆忙,一个一个进去见面也不交流。他们匆匆忙忙地吃完早餐之后,侦察员在他们耳边交代几句后,便迅速四散开来,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 附近的一些居民家中有人离奇失踪了,而这些失踪者其实都是昨天前来凑热闹、打探情况的那些人。当家属们心急火燎地赶到附近的派出所询问时,得到的答复无一例外都是因扰乱社会治安,而被处以行政拘留处罚,并且要求家属赶紧送来被褥等生活用品。面对这样的结果,家里人们虽然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但也无计可施,只好默默地回到家中,关上大门,暗暗咒骂自己家那个惹事生非的家伙。不过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次一定是碰上大事情了,所以更是不敢轻易向外张扬此事。 母亲和孙姨昨晚聊了一夜,现在还没有起来,这也就是为什么千机雪和妙香一直没休息好的主要原因。我也不知道家里的电话是多少,所以也没有打电话。反正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已然中午了,就在大家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负责西边的人员突然报告说,一个废弃工厂附近的居民反映,家中的狗从昨天晚上就不见了,居民发现这个废弃工厂有一些异常的响动。张炎立刻带领大家赶往废弃工厂。郑建军也带着市里的刑警大队向有异常的地方赶去。 当他们到达工厂时,里面一片寂静。张炎小心翼翼地指挥着大家分散开来,进行搜索。公安民警们紧张地穿梭在废弃的厂房之间,心跳声仿佛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寂静。郑建军急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只见一个女队员惊恐地指着一个角落。他们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追!”张炎一声令下,大家迅速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黑影在工厂里穿梭,速度极快,郑建军和张炎虽然感到震惊,纷纷子弹上膛。 众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跟上并将地方围了起来。 最后,黑影在一个空旷的车间里停了下来。众人小心翼翼地围了上去,当看清黑影的真面目时,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215章 剥了皮的狗 站在大家面前的,正是那个女乞丐,她微微弯着腰,脊背高高隆起。她的脸上皮肤苍白且松弛下垂,厚厚的眼袋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沧桑,那雾蒙蒙的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诡异的白色光芒,犹如寒夜中闪烁的鬼火,令人不寒而栗。 只见她的手里提着一只刚剥了皮的狗,那条狗的身躯还在微微抽搐,她猛地一把撕下一条狗腿,旁若无人地生啃起来,鲜血淋漓的狗肉在她的唇齿间被撕扯着,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汩汩流淌,洒得满地皆是,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外面虽然阳光明媚,但现场众人无不心生胆寒,后背生起一股一股的凉气。 她的身上除了一件破破烂烂的绿色军大衣,并没有看到任何伤痕,杨军的那一枪应该根本没有打中她。她究竟是如何奇迹般地避开那颗子弹的呢?一连串的问号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郑建军感到一阵眩晕。 “我要见千机老儿的徒弟。”这位瞎眼驼背的老妇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无法想象眼前发生的一切。张炎更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老妇人。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所寻觅之人又会是谁呢?”郑建军磕磕绊绊地询问道,他的嗓音略微颤动,显然其内心被恐惧与疑惑所充斥。从警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变态的人。 这位年迈的妇人缓缓地仰起头来,她那双空洞且迷蒙的眼眸死死地凝视着郑建军,仿若能够洞悉他的魂魄一般。接着,她咧开嘴角轻笑出声,暴露出一排猩红如血、锐利无比的尖锐利齿,那些牙齿恰似凶猛野兽的獠牙,散发出一股使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气息。 “哦,在此处他或许应被称作……胡易天吧,呵呵呵!我乃是胡易天的挚友,此番前来便是想要见见他。”老妇人的笑声犹如来自幽暗阴曹地府,听得让人浑身汗毛倒竖、惊悚万分。 郑建军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瞬间笼罩全身。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神秘而又诡异的老妇人。此刻,他深切地认识到,这件事情的复杂性远远超出了他们最初的设想。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老妇人,究竟与胡易天之间,会存在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恩怨情仇呢? 然而,在这千头万绪之中,郑建军深知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搞清楚当前的局势。于是,他强压下内心的慌乱,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语调显得沉稳而镇定:“您和胡易天到底有何纠葛?请您先冷静下来,千万别冲动行事。有些问题,咱们完全可以到派出所坐下来好好协商解决。”说话间,郑建军的目光落在老妇人紧握着的那条染满鲜血的狗腿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警惕。 面对郑建军的质问,老妇人并未立即作答。她像一尊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那双雾蒙蒙的眼眸里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终于,在经过一段漫长的等待后,老妇人缓缓张开嘴唇,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道:“纠葛?呵呵,何来纠葛之说!难道你没听清我的话吗?我们可是朋友啊!胡易天,他心里自然清楚我是谁,更明白我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叫他赶紧现身吧,不然的话,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说到最后,老妇人的语气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其中蕴含的浓浓威胁意味,犹如狂风暴雨前的沉闷雷鸣,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把你手中的狗扔掉!立刻双手抱头,给老子老老实实走过来!听好了,胆敢与政府作对,那就是自寻死路!”张炎怒目圆睁,手中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准眼前之人,声音冰冷而严厉。 郑建军紧紧皱起眉头,不可思议的凝视着张炎,脚下却不由自主地悄悄向后挪动了几步。与此同时,他反而将手枪收入腰间的枪套内,并仔细地扣好保险。 这位满脸皱纹、面容狰狞可怖的老妇人,此刻再度张开那张沾满鲜血的嘴巴,露出尖锐锋利的牙齿,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哼!若是换作从前,你敢如此对我讲话,定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莫要以为仅凭你手中那件小小的暗器,就能伤得了我分毫!” 周围的人们皆面面相觑,脸上尽是惶恐之色,因为大家都看到了她飞来窜去的本领。郑建军亦是眉头紧蹙,悄悄对身边的人说道:“大家注意,把枪收好,并关掉保险。这老太婆有些诡异,她会妖法,不要轻易去看她的眼睛。我们人多,还按不住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太婆吗?务必要先弄明白她此番前来的真实意图以及其背后隐藏的身份背景才行。”他亦忧心忡忡,如果未能满足对方提出的条件,恐怕将会引发更为严峻恶劣的后果,此时此刻的郑建军并不知晓,其实我早已经悄然跟随而至了。 我在最外围和一群戴红箍的人站在一起。我再也无法忍受眼前这一幕,伸手摘下头上的帽子,从众人间迈步而出。有人还想拉住我,不让我上去。我说道:“请让让,她要见我。”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下,我走到她的面前。此刻,我的面容异常严肃而沉重,眼神充满警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那个女人。高声喊道:“你找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因为站在我面前的这位老妇人,与我埋在黑水潭边上,被玄法死死抱住的魔姬兰昭,模样截然不同。无论是身高还是嗓音,都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可这个丑陋至极的老妇人究竟是谁呢? 那老妇人就这样直勾勾地凝视着我,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怪异且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她轻声说道:“胡易天,你终于来了。那么,我的玉哨子现在在哪里呢?”她的话语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第216章 全都给我滚出去 我心中猛地一惊,她怎么会知道玉哨子?难道她真的是魔姬兰昭?可看着她这身高,听着这沙哑的声音,啊!!!巫丞相?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故意装傻,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 郑建军急道:“小天,你怎么来了,快后退。”我摆手示意郑建军不要说话。我又看向老妇人。 老妇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雾蒙蒙的眼神中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胡易天,你知道我是谁了吧!是不是很意外。还有更意外的你不知道!”她的声音低沉却好似充满了威胁。 这时,张炎向前一步,他的脸上满是严肃表情。“不管你是谁,都不能在这里撒野!有什么问题去公安局说。”张炎大声呵斥道。 老妇人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厌恶。“不想死的话就闭嘴!”老妇人用手虚指了两下说道:“你们俩过来,把他扔出去。” 从众人中走出两个呆滞的男人,史克和杨军。史克一下子冲上来抱住张炎,他的动作迅猛而有力,完全没有给张炎反应的时间。另一个杨军,一拳打在张炎握枪的手上,将枪打掉,并一脚踢飞出去。张炎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他拼命挣扎,脸上露出惊愕和愤怒的表情。大喊道:“史克,史克你疯了吗?快放我下来。”周围好多都是史克的队员,但众人都惊呆了,这时张炎身边的一位派出所所长,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迅速掏出手枪对着史克和杨军喊道:“史队长,快把张局放了。不然我开枪了。” 郑建军忙说:“别!”别字刚说出口,就听到老妇笑道:“嘿嘿!真有不怕死的。”杨军已然向他冲去,那位派出所所长,惊恐万分喊道:“杨军你别过来”。说完连开三枪。因为还是担心伤到同事,前两枪都是朝天开的,试图警告杨军。然而,杨军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第三枪打向杨军的腿上。杨军踉跄了一下,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个飞身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脑袋,一口将他的脖子上的大动脉咬断。‘啊!’的一声惨叫,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爆射向四周。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人已倒在地上拼命挣扎抽搐。谁也不敢动了,杨军就那么站着,目光血红呆滞。咧开满是鲜血的嘴,看向四周。然后一瘸一拐的和史克抬起张炎走出车间的大门。只听扑通一声。然后张炎的一声闷哼。史克和杨军又走了回来,站在老妇人的身前。杨军大腿处的鲜血一直在流,早已将他的半条裤子染得乌黑。脸色越发的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郑建军忙急声说道:“小天,你快和她说说,让我们把伤者送出去急救,不然后果会更严重。” 我看向老妇人,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压低声音说道:“不管你是谁,赶紧让他们离开,你应该知道他们手上武器的厉害。如果军队来了,你认为你的摄魂术又能控制几个人。让他们走,我和你在这里。” 老妇人犹豫了一下,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思索的神情。“好吧!全都给我滚出去。我不再说第二遍。”她的声音依旧沙哑,语气中平带着一丝感情。说完一挥手,史克和杨军瘫软在地上。众人赶紧上前,纷纷小心翼翼地抬着伤者,迅速离开了这个充满恐怖氛围的地方。而我,则冷冷地看着老妇人。 郑建军根本不放心我留下来,对老妇人说道:“我要和他在一起。” 我连忙说道:“郑叔我不会有事的,这人我认识,她应该不会伤害我,您放心,如果有事我再叫你们。你先出去跟他们说站远一些,她的听力非常好。” 郑建军还是不放心,我对他耳边说道:“我有治她的法子,您放心好了,你可以远远的看着,如果有异常,你离远些开枪打她就好了。”我拍了拍他腰间的手枪。 郑建军才点点头说道:“发现不对,赶紧撤退。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儿。要不然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的父母。”说完一步三回头的走远了。我看他站的位置还可以听到我们说话,又向他挥挥手,他才又走远了些。 我这才转身看向她。 “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你的假死可真是骗了好多人。”我冷冷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此时,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老妇人,她呵呵直笑,那笑声中似乎带着几分得意。“你终于想到我了。” 我紧紧地直视着她,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假死?还特意搞了一出戏,演给我派去的人看?你甚至还杀了跟随你的女侍从,就为了骗我们吗?” 老妇人的面容微微一变,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嘿嘿,你派的那几个人,才刚跟上我,我就发现他们了。他们不敢靠近,我才远远地给你们演了一出戏。而我杀死的女侍从,是我得罪的人安插在我身边的。我演完了戏,就把剩余的人秘密派回去,好带走我的妻儿。之后,我就一路尾随着你们上了阴山。” 说到这里,老妇人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哎!没有办法,我如果不假死,你们不会放过我,我们的人也不会放过我。我的族人会因为我是个瞎子,而遭受恶运。我得罪的人太多,希望我死的人可不少。” 我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她。“你堂堂大将军巫丞相,也会害怕得罪的人吗?我就奇了怪了。还有,你是怎么跟我跟到这里的?我从黑水谭出来,就有很不好的感觉。万万没想到会是你?” 我的目光越发冰冷,接着问道:“你不回去救你的妻儿,你跟着我们干什么?等等,爱琳她们五人也是你安插到我身边的?” 巫丞相哈哈笑道:“不是,那五个人怎么说呢?应该是我以前给她们讲的神灵神迹,让她们深信不疑,才会在你出现神迹时投奔于你的。她们现在没在你的身边?看来你还是不信任她们。” 第217章 她太老了 “不是的,即便是你安插的人,到了我的世界,我还是会对她们好的。而且,安德莉娅不还是你师父的女儿吗?。”我缓缓说道。 “安德莉娅现在情况如何呢?唉……她母亲竟然将她许配给了杰克·威廉姆斯,这简直就是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啊!安德莉娅可是个聪明漂亮的女孩,她为了躲她的母亲,跑到我那里去,我一直带着她,直到我瞎了,她也怕会害了我,而选择离开。只因为安德莉娅不肯嫁给那个残忍嗜杀、被称为密特拉教教主的奥利维耶·杜邦,就要遭受如此严厉的惩罚,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她母亲完全疯掉了。”巫丞相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他的眼眸深处却流露出一丝丝难以掩饰的惋惜之情。 听到这里,我不禁心生疑虑:“安德莉娅的母亲魔姬兰昭,难道不是您的师父吗?”面对我的疑问,巫丞相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回答道:“没错,她是我的师父。但令你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在我身边安插人的,恰恰也是她;而最希望看到我去死的人,同样还是她。”说话间,巫丞相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仿佛陷入了对往昔岁月的追忆之中。 “这怎么可能呢?要知道,那可是你的师父啊!她为了给你报仇,亲自手刃了那些被误会成背叛你的女侍从们,而且还千里迢迢地赶到阴山来向我兴师问罪呢!”我惊得双目圆睁,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忍不住开口追问起来。 “她杀我的待从,无非是一,要逼问她的女儿安德莉娅在哪里,二,是她根本不相信我死了,三,她想杀掉我的妻儿,你应该见过她吧!我说的是她那张真实的面庞哦。是不是美若天仙、娇艳动人,犹如那盛开的鲜花一般妩媚多姿,简直就是那种让人一眼望去就心生爱慕之情,渴望将其占有的女子呀,难道你就从未有过想要成为她情人的念头吗?”巫丞相面带微笑,目光直直地望向我,似乎想要透过我的眼睛看穿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哼,我才没兴趣呢!我媳妇可比她漂亮多了。再说了,她都那么大年纪了,哪能跟我年轻貌美的妻子相提并论。她太老了!”我一脸鄙夷地回答道。 听到我的话,巫丞相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没错,没错,原来这世间还有像我这样的男子存在啊!她娇艳欲滴的美丽,其实就像一条伪装好的美女蛇。想当年,我也是如此这般果断地回绝了她。虽说她的确传授给了我那神秘莫测的摄魂之术,我也因为她的诱惑,年仅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丧失了宝贵的童真。自从邂逅了我生命中的伊莎贝拉之后,我便毅然决然地投身于匈奴人之中去,当上了这威震一方的巫丞相。至此以后,我再也不愿沦为她的裙下之臣了。可谁知,她却因此而恼羞成怒,对我降下恶毒的诅咒,甚至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你们的关系好乱啊!那安德莉娅是......?”我一脸鄙夷的说道。 “不,不,安德莉娅绝对是兰昭与那个可恶的雅利安人所生!跟我毫无关联啊!”巫丞相连连摆手,仿佛想要极力撇清自己与此事的干系。 “难道这便是她对你施下恶毒诅咒的缘由所在?哼!不过无妨,那女人已然命丧黄泉,而且就是死在我的手上。想必你也已经知道此事了吧?既然如此,你此番穷追不舍跑到这里,莫非是想替她复仇不成?”我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之人,目光如炬,充满了警惕与敌意。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为什么要复仇,她死了我比你们谁都开心。我虽然尾随你们,但也在暗处发现她和傻杰克。就在你们几人在这洗尸潭上方的高台上展开一场生死搏杀之际,那时的我刚刚悄然潜入洞穴之中。实在是令人遗憾,若不是因为我双目失明,在那错综复杂犹如迷宫般的岔道口,我又怎会迷失方向呢?不仅如此,我还误触并毁坏了数不清的精巧机关陷阱。倘若不是这般情况,或许我早就能够洞悉到你们究竟是以何种神秘莫测的手段将兰昭以及杰克置于死地的。所幸,上天似乎对我有所眷顾,竟让我意外偷听到了你师父和沐星辰之间的对话。据闻,你师父曾为你卜算过一卦,言辞凿凿地声称你命中注定每逢险境皆能化险为夷,而一旦遭遇水域,则必定会有所收获。当我得知你们掉进了洗尸潭里的时候,我原本还满心以为那个水下会有暗道通向阴山的另一个出口,却万万没有想到,那竟然会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入口,天上有飞得很高的神鸟,地上有跑得飞快会叫的怪兽。也难怪你有神龙附体,如此与众不同。我一看见你展现出的那些神奇神迹,就立刻明白我一直以来想追求的东西,你一定可以帮我办到。我一路从黑水潭里艰难地逃出来,还多亏了黑水里的那条大蟒,若不是它,我恐怕早就死在那里了。那些可恶至极的猴子,一路对我穷追不舍,一直追杀我到洞口,实在是令人胆战心惊。” 我是知道那些血猴子的厉害,巫丞相继续说道:“来到这里,我一开始以为到了神界,没想这里的也是人,不是神,一样可以被我驱使,可以做我的奴隶。只是他们的暗器确实厉害。巨大的声响和冲击力把我吓到了。” 我心中暗喜:“你受伤了,但为什么没有流血。” 巫丞相撩开自己的衣服,下腹处一个血洞,但血洞周围却没有血。巫丞相说道:“他们的武器的确厉害,我用移穴法封住了伤口,才没有流血。但是打进我腹部的东西,还在里面,也伤到了我的内腹。我要你救我。” “你来找我的麻烦,我还要救你?”我笑道。 巫丞相看着我,用他那雾蒙蒙的眼睛盯着我说道:“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第218章 交易 “你和我能做什么交易?”我满心疑惑地问道。此时,我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确定。毕竟,眼前的这个人曾经是我的敌人,他的出现让我感到十分意外和不安。 “如果你救了我,我可以听命于你,全力帮助你重建千机宗。你师父不是曾经说过嘛,你在哪里千机宗就在那里。而我如今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想回去也回不去了,而且人生地不熟,全指望你了。我的摄魂术,你是见过的,它的威力不容小觑。”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期待。 我心中暗自思忖道:“你都看不见了,还能帮我什么呢?我可是还有五个会摄魂术的人呢。再说了,你可是杀了人了,在我的世界里杀人可是会被枪毙的。”一时间,我的内心陷入了纠结之中。我不确定是否应该救他,也不知道他的承诺是否可信。 我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巫丞相则冷声说道:“胡易天,怎么?看不上我?你别看外面虽然有几十个人,但我依然可以杀了他们,来去自如,你信不信?”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威胁,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他的实力。 “巫丞相,你别着急嘛!我是在想要怎么救你。我的灵法虽然也可以救人,但我还从未救过被子弹打中的人,只是对于擦伤之类的小伤没问题。我可以试试,但你必须发誓跟随我,我才救你。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曾经是敌人,而且你的眼睛还是我师父弄瞎的。”我终于打破了沉默,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巫丞相摆摆手,说道:“战场上的事,谁也怪不了谁,大家都在以命相搏。技不如人,就要认命。如果总想着报仇,你们中原的人和匈奴人那不是血海深仇了。但是该交易交易,该坐下来喝酒就喝酒,该举刀时也毫不犹豫。”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豁达和洒脱,让我对他的看法有了一些改变。 我静静地看着他,思考着他的话。他说得没错,战场上的事情不能一直纠缠不清。而且,他的摄魂术确实很厉害,如果他能真心跟随我,对我重建千机宗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但是,我也不能轻易相信他,必须要让他发誓,以确保他的忠诚。 经过一番思考,我决定冒险一试。我说道:“好,巫丞相,我可以救你。但你必须发誓,从今以后,真心跟随我,为我重建千机宗效力。如果你违背誓言,必将遭到天谴。”巫丞相毫不犹豫地举起手,发誓道:“我巫丞相尤里斯在此向太阳神发誓,从今以后,真心跟随胡易天,为他重建千机宗效力。如有违背,必遭太阳神天谴死无葬身之地。” 看到他如此坚决的态度,我心中的疑虑稍微减轻了一些。我决定运用我的灵法,尝试救他一命。我闭上眼睛,集中精力,调动体内的灵力,缓缓地将手伸出抓住他的双手。 这一幕在郑建军等人的眼里,极其诡异,惊得远远观望的郑建军手里枪都差点掉在地上,一个少年双手抓住一个鸡皮鹤发还驼背的老妇人的双手,像是举行什么仪式一般,看起来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随着我灵力的注入,我能感觉到他那颗在他腹中的子弹慢慢退了出来,掉在地上。他的伤口在逐渐愈合。过了一会儿,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的气息已经好了很多。 巫丞相满心感激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身体前倾,额头紧贴着地面,以一种极度谦卑的姿态仰望着我,声音颤抖地说道:“承蒙宗主施法,救我于危难之中。从今日起,我尤里斯愿将此生奉献给您,全心全意效忠于您。实际上,我此番千里迢迢追寻而来,内心深处最大的渴望便是能够跟随您,修习那神秘莫测的灵法之道。战场上目睹您身上那金光闪耀、威猛无比的金龙附体之景,实乃令我深感震撼,心潮澎湃!” 我微微颔首,表示对他所言的认可,并回应道:“原来你叫尤里斯,快起来吧!既然如此,那么便期望你能够铭记此刻所立下的誓言,与我携手并肩,共同致力于重振千机宗昔日辉煌。然而当下最为紧迫之事,乃是思索应对门外那群对你虎视眈眈的人。”就在这时,他似乎想要开口发表自己的见解,但我迅速挥动手臂,示意他暂且打住,接着继续说道:“且慢,先不要提什么杀出重围之类的话语。要知道此世间并非如同你所处之地那般简单粗暴,仅凭借武力便可横行无忌。在此处,肆意杀人将会遭受法律制裁,甚至可能面临死刑枪决。所以,你可有什么妙计,既能顺从他们意思随他们去,同时又确保自身性命?切记,切勿再使用那过于显眼的摄魂之术了。” 巫丞相尤里斯站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轻声说道:“宗主啊,您难道还不清楚吗?那些家伙根本就没人见识过我的真面目呢!嘿嘿,实际上,我老早之前便已做好万全之策——备好了一个替身!不过嘛,这替身的个头稍微比我矮那么一点罢了,但好在我总是刻意弓着背行走,如此一来,旁人想要在短时间内辨别出真假,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啦!”说完,将地上的弹头悄悄交给了我。 我赶紧将弹头丢进自己的裤袋里。随即说道:“你竟然找了个替身?该不会是从周边普通百姓当中挑选出来的吧?要知道,这些无辜之人你可千万不能……”话未说完,只见巫丞相一脸笃定地打断了我:“宗主敬请宽心便是!我所寻觅到的这位替身,自然是经过我精挑细选必死的大恶之人!”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 我不禁皱起眉头,语气略带不满地埋怨起来:“你要是真心实意地想追随于我,大可光明正大地来找我便是,又何必要搞得如此复杂?先是下毒,接着又是‘血骸传讯’这般大费周章之事。如今这偌大的场面要收拾起来可真是棘手得很啊!还有啊,你为何非要将那三人置于死地呢?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 第219章 人贩子 他急忙躬身,神色惶恐地解释道:“宗主息怒,此毒绝非属下所投。实乃那三名男子暗中密谋所致。他们心怀不轨,妄图用毒药迷晕您和二位夫人,以便趁机将她们掳走。好在宗主英明神武,慧眼如炬,识破了他们的奸计。然而,这些人贼心不死,竟然还在后门口继续商议对策,企图另寻他法来达成他们目的。属下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的恶行,这才露脸出面,逼迫他们当着宗主之面自行了断,并向您表明我的到来之意。如此一来,也好让宗主您时时刻刻保持警觉之心,以免再遭奸人算计。” “什么,不可能吧?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怎么敢。”我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说道。 巫丞相尤里斯面色凝重,缓缓说道:“宗主,我一直跟随你们来到了那栋楼,当时我就坐在厨房的外面藏着。我本想进去弄些吃食,却无意间听到那个叫王昊的跟叫蒙小勇说:‘小勇,刘金虎说他见到一个非常漂亮的小乞丐,比画上画的还好看。本来准备弄到他姐夫那里的,没想到事没办成,却惹到什么天煞瘟疫,大部分跟随他的人都死了。连他姐夫赵寿也死了。他是不是惹了什么特别厉害的人啊?会不会和这俩小妞有关系?’蒙小勇回应道:‘怎么可能,听说是京城来的大领导家儿媳妇。’这时,又有一个叫徐峰的说道:‘小勇哥,弄不弄?这可是两个超漂亮的妞,这价格绝对不低。’那王昊胆子还小点,说道:‘人家可是大领导的家属,人万一不在了,那上头可能压不住啊!’蒙小勇却满不在乎地说:‘微县失踪的人多了去了,记不记得光明中学那几个不喜欢读书的吗?上回弄去的那三个,一开始不愿意,后来赚的比我们都多。就这么办,王昊,去拿‘断情散’来,我们到时就说,他们吃完饭自己出去溜弯去了。反正打死也不承认就行了。’ 王昊似乎还有些犹豫,小声嘀咕道:‘这样真的能行吗?万一被查出来,我们可就完了。’蒙小勇狠狠地说道:‘怕什么?我们手脚干净点,谁能查得出来?再说了,就算被发现了,我们也有人罩着怕什么?’徐峰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昊子,你别这么胆小。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下次了。’王昊咬了咬牙,说道:‘好吧,那我去拿药。不过,我们得计划周全一点,不能出任何差错。’蒙小勇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等他们中了毒,我们就把他们带到老地方,然后联系买家。这次一定要卖个好价钱。’徐峰阴险地笑了笑,说道:‘嘿嘿,那两个妞长得那么漂亮,肯定能卖个大价钱。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逍遥快活一段时间了。’” 我听完他这番描述后,只觉得冷汗直流,万万没想到,县招待所的服务员,竟然是人贩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与后怕,若不是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为何不出手阻拦呢?倘若我们未能识破其阴谋诡计,岂不是会落入他们设下的陷阱之中!”我紧紧地皱起眉头,满脸不爽地说道。 他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轻声回答道:“嘿嘿,宗主大人啊,实不相瞒,我确实存有一些私心。原本想着,若是他们对您施以毒药,想必毒性不会太过猛烈,待到关键时刻,由我挺身而出将您救下,如此一来,您必定会对我心怀感激,从而更易接纳于我。没曾料到,这些家伙行事如此狡猾,竟将半朵毒蘑菇巧妙地混入众多好蘑菇当中,且两者外形近乎毫无差异,却还是难逃您的法眼,宗主您当真是深藏不露、厉害之极啊!” 听到这番夸赞之词,我的脸颊不禁微微泛起一抹红晕,连忙摆了摆手,谦逊地回应道:“过奖了,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倒是那几人接下来究竟想怎么样?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令你决定出手干预呢?” 只见他面色一沉,语气严肃地解释道:“经过属下暗中观察,发现此三人皆是些无足轻重之辈,但他们所策划之事着实令人发指。原来,他们妄图在您母亲及其他几位夫人一同居住的房间内的水壶中下毒。我一想到此事,便深知事态严重,毕竟您与她们并不居于同一处,实在难以防备。故而,我当机立断选择出手,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嗯!好,好,谢谢你。”我面带微笑地点头回应道。 “这是属下分内之事,请宗主不必挂怀。”巫丞相弓着身子,语气极为谦恭地回答道。他那卑微的姿态仿佛在向我展示他对我的忠诚与敬畏之情。 就在这时,一阵急切的呼喊声突然从远处传来:“小天,小天,你快回来!”我猛地转过头去,只见母亲正满脸焦虑地站在那里,而郑建军则拦住了她的去路。只听郑建军连忙解释道:“张姐别着急啊,小天可能确实跟这个人很熟呢,我刚刚可是亲眼瞧见他们手拉着手站在一起的,刚才老妇人还趴在小天的脚下不知道在干什么?”说到这里,郑建军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不禁面露尴尬之色。 然而,母亲听到这话后并没有继续往前冲,反而是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盯着郑建军问道:“你们开枪打伤那位老妇人了吗?”郑建军赶忙摆手否认道:“没有啊,我们绝对没有开枪。不过……至于昨天杨军有没有伤到她,那就不好说了。毕竟当时情况那么混乱,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而且看她浑身都是狗血,也分不清到底是她自己的还是狗的。” 母亲沉默不语,只是直直的盯着我们这里。妙香和千机雪也跟了过来。她俩都想冲过来,被母亲一只手拉住一个说道:“都别过去,小天会处理好的!” 第220章 失踪人口 我心中暗暗思忖,母亲肯定已经知晓我正在为巫丞相尤里斯疗伤。也正因如此,她才会拉住妙香和千机雪,不让她们靠近此处。 我转头看向巫丞相尤里斯,缓缓说道:“你现在若是跟他们回去,之后还能出得来吗?另外,你的替身究竟是什么人呢?”巫丞相尤里斯微微弯了下腰,恭敬地回答道:“宗主,那三个该死的混账,他们一心想要把二位夫人弄走。他们绑走人,自然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扛着人走。他们会使用那会跑会叫的怪兽将人带走,而在这个怪兽里的那个人,会负责把人运走。我的替身就是他,他的身高只比我矮那么一点点。到时候,只要我给他画上我的面容,再配上我的驼背,他将会有九成九的相似度。只不过,到那时他会成为一个死人罢了。” 很显然,尤里斯所说的是招待所运菜的司机。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一脸无所谓地说道:“那从现在起,你就必须装得非常虚弱,只有这样,到时候你的死亡才会显得很正常。你的伤好了没有?”巫丞相尤里斯摸了摸下腹,脸上露出喜色,说道:“宗主,这真是神迹啊!不但伤势痊愈,就连伤疤都被抹平了。”我接着说道:“那我现在叫人过来了。你先装一下吧!” “宗主,我早已想好脱身之策。到时你无需惊疑。”尤里斯自信的说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脱身?”我疑惑道。 尤里斯笑道:“宗主到时只管吸引他们的注意,我自有方法逃脱。”然后低声向我交代了几句。我点点头,随后提高嗓音喊道:“郑叔叔,您快过来吧!”听到我的呼喊声后,郑建军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迈步飞奔而来。与此同时,还有十几名来自市局的人员紧紧跟随其后。由于史克和杨军的缘故,县公安局的众人却被无情地阻拦在外。 此时,只见张炎浑身沾满污渍,一只手扶着腰部,艰难地想要一同走过来。然而,同样遭到了阻拦,无法进入。他满脸愤愤不平之色,正在与市局的人员激烈地争论着什么。可是,郑建军对于这一切视若无睹,甚至连头都未曾回一下,只是步履匆匆地径直走到我们跟前,语气急切地问道:“小天啊,情况究竟如何呢?”面对郑建军的询问,我朝着尤里斯努了努嘴,回答道:“她已经答应愿意随你们返回,但目前她的身体状况相当虚弱。而且,她之前也亲口告诉过我,真正投毒之人并非是她,而是蒙小勇那三个人所为。” “那他们三人怎么会自裁在你们面前呢?”郑建军一听,顿时有些懵,又开口问道。 “因为老乞丐发现了他们的秘密,逼得他们不得不自裁。”我缓缓说道。 郑建军此刻更是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小天,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我完全听不懂。” 我停顿了一下,看向还在那里争辩不休的张炎,说道:“郑叔叔,能不能先把张炎叔叔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郑建军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巫丞相尤里斯,然后回声喊道:“小刘,去把张局长请过来。”不一会儿,张炎垮着个脸走到郑建军面前,抱怨道:“郑大队长,你们市局的人怎么能这样呢?这怎么也是微县的案子啊。你们不让我过来,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没这么抢功的吧?” 郑建军笑道:“张局长,不好意思啊,你们的人里,忽然冲出个人来就咬人家脖子。我们自然要防备一下。现在是小天找你。”郑建军指了指我。张炎一脸的疑惑,转头看向我。 我说道:“张叔叔,当着郑叔叔的面,我可不可以问您一个问题?” 张炎看了看跪坐着的巫丞相尤里斯,又看看我,说道:“是和这案子有关的吗?” 我用力地点点头,张炎说道:“你问吧。” 我正色道:“微县近几年失踪的人是不是特别多,而且年轻女子尤其多?”张炎一听我这么说,皱着眉头,面色不善地说道:“这些我不知道,我主管刑事案件,像这种失踪人口的案子,一直是赵寿在管。你这个小娃娃管得可真宽啊!” 这时,巫丞相尤里斯忽然双眼精光四射地瞪着张炎,张炎吓了一跳,倒退了好几步,一下摔坐在地上。郑建军连忙将他拉了起来,替他拍去身上的灰尘,说道:“张局,小天说到人口失踪案,我好像也听说过几起。一是光明中学的三名在校女学生,一起出去上山采毛栗,然后就失踪了。当时组织了不少人上山寻人,寻了快一个礼拜也没有踪影。第二个就是隔壁巨峰县副县长的丫头,十五六岁的样子,听说挺漂亮,但好像是在你们招待所里和他父母吵架,一气之下就跑出去了,再也没找到这个女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听说你们县几乎所有公安都出动了,也没找到。后来还有传言说她坐了辆拉货的车去其他县了,反正到现在小女娃还没有找到。” 只见张炎的脸色极其难看,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看来这两起失踪案子,在微县还是引起不小的轰动的。 郑建军转过头来,目光投向我,缓缓说道:“小天,你说说看,这起失踪案和蒙小勇三人的死究竟有什么关系呢?”我眼中满是愤恨,语气坚定地说道:“他们三个就是可恶的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这名老妇发现了他们的阴谋。之前,他们就在我们的饭菜里下毒,然后,想抓走我身边的两位女孩。下毒这件事你们都清楚,被我们识破后,他们竟然还妄图在我母亲的房间水壶里投毒。这可是老妇亲耳听到的。因为我母亲工作单位的特殊缘故,他们害怕事情败露后的严重后果,那是他们根本无法承受的,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在我们身边自裁。” 张炎闻言,冷冷地笑了起来,说道:“他们三个人都已经死了,又如何证实这乞婆子说的是不是假话呢?” 第221章 自焚 我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初来乍到这个地方,你们都知道的,应该不会怀疑我和这老妇有什么勾连吧?”郑建军微微点头,说道:“这一点我可以证明。” 我向郑建军点头致谢,接着说道:“老妇人说,他们其中一个叫王昊的,不是身上就是在住的地方,一定有那个叫‘断情散’的东西。她就是听到蒙小勇叫他回去拿药。老妇人还说,他们还提起了光明中学的那三位女生。说她们一开始死活不愿意干,可后来赚的钱比蒙小勇他们还多。” 郑建军一听,立刻伸手招呼了一名公安干警过来。张炎见状,也想叫人,然而他的人全被拦在了外面。只见张炎满头大汗,眼珠不停地乱转,神色间满是焦急与不安。 郑建军向那名干警低声交代了几句,那人正准备离去,却被张炎一把拉住。张炎急忙说道:“郑大队长,你们这样做就不厚道了。你们去办案,而且还是我们威县的案子,为什么不带上我们威县公安局的人员呢?你们这么做在程序上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呀?”张炎的声音越来越大,显得十分激动。他局里的一名工作人员,见势不对,撒腿就跑了。不一会儿,肖局长带着十几个人匆匆赶来,将市局的人围了起来。肖局长一脸怒意,质问起郑建军:“郑队长,虽然你们是我们的上级部门,但是我们同属于公安系统,你们怎么能扣押我们的副局长呢?” 要知道,在那时,公安局局长的直接领导,是县长和县委书记,而不是上一级的市公安局。虽然同属公安部,但各级市县的公安局长,往往都是由当地的最高领导,即省市县党委书记任命的。他们都是受双重领导,人事和财政由当地政府管理,而业务则由上一级的公安局进行管理。所以,肖局长才可以完全不顾及郑建军的面子。 郑建军冷着脸说道:“肖局长,首先我们并没有扣押张局长,他又不是犯人,何来扣押之说呢?其二,你的人把我们刑侦大队的人围起来,这又是什么道理?第三,今天你们的人忽然发疯,将你们的张局长丢出现场,又咬伤一名同事,请问我派人将现场拦一下,有什么问题?会不会还有人突然发疯,再次伤人,谁敢保证?”郑建军的三连问,问得肖局长哑口无言。肖局长无奈地看向张炎,张炎也是老脸一红,但他依然紧紧拉住郑建军准备派出去的人,不肯松手。肖局长也冷下脸来说道:“张副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像什么样子?成何体统!” 张炎脸涨得通红说道:“郑队长准备派他的人独自执行任务,而不带我们的人。” 肖局长本来还觉得理亏的样子,又冷着脸瞪着郑建军。郑建军气笑了说道:“我那有说过,只让我的人去办案不许你的人去了,明明是你在阻挠我们办案。” 此时,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僵持不下,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母亲大声说道:“你们继续吵啊!都不要办案了,像什么样子!成何体统!”母亲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几人这才稍稍安静下来。母亲接着说道:“你们市刑侦大队的派两个人,县公安局的也派两个人,一起去办案不就可以了吗?一群大老爷们,就知道吵吵吵,丢不丢人?嫌犯还在这里呢。你们这般模样,岂不是让人笑话?” 此时,众人才想起老妇人。然而,当他们环顾四周时,早已不见老妇人的踪影。所有人都慌了神,急忙派人四处查看。郑建军看向我,眼神中充满疑惑和询问,我摊开手,表示我也没注意到老妇人的去向。我当时就在郑建军身边,而母亲也是背对着巫丞相尤里斯的。 就在众人一片混乱的时候,这个旧厂房靠近老办公大楼,一处堆放破窗户的房子,突然燃起熊熊大火。那火势凶猛,瞬间照亮了整个旧厂房。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吸引,纷纷围了上去。只见老妇人驼着背,静静地站在大火旁。她回头看向我们这里,目光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然后,她一步一步坚定地走进烈火之中。那件破衣服瞬间被火焰吞噬,花白的头发在头顶烧成一个火球。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让人毛骨悚然。老妇人似乎忽然想跑出来,但是已然晚了,她的后背一下子爆开,火烧得更旺了。那火焰仿佛恶魔的触手,疯狂地舞动着。又把老妇拉回到烈火之中。 郑建军大惊失色,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快……快救火!快……快救人!”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恐惧。肖局长也惊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喊道:“快……把……人弄出来!”熊熊烈火烧得门窗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那声音如同鞭炮齐鸣,让人胆战心惊。滚滚浓烟升上天空,就像一朵巨大的蘑菇云一般,遮天蔽日。旧厂房里根本没有水源,众人只能干着急,眼睁睁地看着大火肆虐。过了快二十分钟的样子,县消防中队的救火车才姗姗来迟。几股强劲的水流洒向火场,消防车来来回回数趟,扑了十来分钟才将火扑灭。 郑建军毫不犹豫地成为了第一个冲向那仍散发着令人窒息高温的火场之人。只见他迅速掏出一块手绢,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后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置身于这片熊熊燃烧后的废墟之中。他的目光如炬,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眼前那具已被烧成森森白骨的尸体,仿佛要透过这恐怖的景象看穿背后隐藏的真相。 与此同时,肖局长也紧跟其后,同样用手捂住口鼻,来到郑建军身旁。他急声问道:“有什么发现吗?”然而,郑建军并未立刻回应,他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对现场细节的观察与思考当中。 突然间,郑建军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重要线索一般,动作敏捷地从尸体下方捡起了一片残破不堪的布片。这块布片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上面残留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痕迹。此刻,郑建军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将布片放入其中又揣进怀里。 第222章 火场验尸 我被人拦在火场外面,只能远远地看向火场,心急如焚。我知道死的绝不是尤里斯。应该就是他所说替身,那个招待所送菜的司机。他应该是又用了摄魂术,才让司机在众人的面前走向火场,将自己活活烧死。但想到被人控制,当时在火场里猛然醒来,是多么的绝望,虽然知道那司机绝非好人也罪有应得,但是这种死法也确实太残忍了些。我的心中对摄魂术充满了畏惧和无奈。 这尤里斯又到哪里去了呢?我四处打量着这个偌大废弃工厂,心想这地方藏个三五十个人都不一定好找。 肖局长安排人,在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一条白床单,想将尸体和尸体周围的东西,全拾到白床单里,带去解剖室去让人进行分析,因为不用解剖了,已然成骨架了。肖局认为现场痕迹完全被消防车的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想找什么线索都不可能了。郑建军却拦住了肖局长说道:“肖局,先不要动,让人拍照,再把郝丽丽叫来先识别一下。我觉得有可疑。” 肖局长站在现场,满脸不屑地指了指周围,说道:“这么大的水,冲成这样,你还能有什么发现吗?” “谁说这样的场景就没有发现了?即使尸体被烧成白骨且经过消防水管冲洗,案发现场仍可能找到有用的侦破线索。”郝丽丽戴着口罩,背着手缓缓走进现场,声音沉稳有力。“首先,火灾现场本身可能留存一些痕迹,比如起火点的位置、燃烧的方向和程度等,这些都可以帮助我们确定起火原因是意外还是人为纵火。举个例子,如果有多个起火点或者发现助燃剂的痕迹等,那就很可能指明线索为人为纵火。其次,周围的环境和物品也可能提供线索。像酒瓶、打火机、火柴、酒精瓶、煤油、汽油这些物品的燃烧点位置,都可能成为关键信息。再者,现场可能残留一些与受害者或嫌疑人有关的物品,比如首饰、证件残片等,这些或许有助于确认受害者身份或者寻找嫌疑人的线索。虽然大家都看到这老妇人是自己走进去的,但是究竟是畏罪自杀,还是被人逼迫,这都需要我们仔细勘查现场来判断。” 肖局长张大了嘴巴,惊讶地说道:“还可以看出畏罪自杀和被人逼迫?” 郝丽丽白了他一眼,说道:“大局长,你没有学习过吗?” 肖局长也直翻白眼,回应道:“我是 52 年抗美援朝的战场受伤下来的,62 年接着又打过印度人。论破案,我确实不如你们。但说打仗,你们也没几个可以和我比的吧?” 郝丽丽瞬间不说话了,随后磕磕巴巴地说道:“您还是战斗英雄,是朝鲜战场上最可爱的人!” 肖局长连连摆手,说道:“我不是战斗英雄,我那些牺牲的战友才是战斗英雄。我也不是最可爱的人。最可爱的人都埋骨在战场上了。” 郝丽丽听到肖局长打过抗美援朝和中印自卫反击战,立刻收起轻视之心,恭恭敬敬地说道:“肖局,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向您道歉。这个现场据我观察,死者生前不是驼背,也不是老妇人,从牙齿的磨损度来看,应该是个 35 岁至 45 岁之间的中年男人。” 肖局长又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郝丽丽接过去说道:“这具尸骨的脊柱并没有弯曲,证明他不是驼背,那他的驼背就有可能是伪装的。男性骨盆入口呈心形,相对较小;女性骨盆入口则更呈椭圆形,较大。他的骨盆入口较小,则证明他是男人。而且从骨骼长度等方面判断,他的身高在 1 米 85至 1 米 90之间。以上这些证据,足以证明这具尸体是一个 35 岁至 45 岁的中年男人,且没有驼背。另外,从现场发现的一些迹象来看,他生前还有可能是个司机。” 肖局长不禁伸出大拇指,赞叹道:“郝法医厉害了,目测就看出他的身高,连他可能是司机也看出来了。” “因为常年开车的司机,右脚的脚尖会比左脚略微长一点。”郝丽丽正色道。 我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不禁对郝丽丽的眼光毒辣感到佩服。同时,也对尤里斯找这样的人做替死鬼感到无语。这才是专业啊!随便看几眼就离真相不远了。 郝丽丽站在现场,神情专注地又翻看了一遍周围的情况,随后缓缓说道:“目前现场就只有这么一具尸体,经过仔细检查,这里并没有其他可供藏匿的地点。从种种迹象来看,也不可能是被人抛尸于此。而且大家都亲眼看到这个人走进了火场。经过我的初步判断,这名伪装成女乞丐的人实际上是个男人假扮的。从一些细节可以推断出,这个人在生前应该是个非常爱抽烟的司机。” 肖局长听到这里,马上叫来张炎,严肃地说道:“立刻进行排查,重点排查县里那些身高在 1 米 80 以上且爱抽烟的司机。”张炎应声去安排去了。 就在这时,郑建军的吉普车快速驶来发出“咯叽”一声刹车响,并停到了火场旁边。从车里迅速跳下被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四个人。郑建军和肖局长见状,也连忙从火场里走了出来。四个人来到他们面前,首先说话的是市局的小刘。小刘满脸喜色地说道:“大队长,有重大发现!我们在现场经过服务员的指认,在王昊脱下的衣服里,发现了一小包蘑菇片。接着,我们又在王昊的住所里,在床垫下发现了一小包药粉。此外,在蒙小勇的衣柜里,我们还发现了一堆东西,其中有一枚蝴蝶发卡。因为现在的女同志几乎没有人佩戴这个东西,这个发卡非常独特,在一众服务员的记忆里尤其深刻。据他们回忆,戴这个发卡的女孩就是巨峰县副县长的女儿。她在失踪前就佩戴着这个东西,当时还引得一众女服务员羡慕不已。” 肖局长紧皱着眉头说道:“发卡会不会是蒙小勇在地上捡的,一时贪心而没有上交的呢?” 小刘摇摇头说道:“还有一样东西,可以确定蒙小勇他们一定是人贩子。” 第223章 失踪的司机 小刘说道:“我们还在他的物品里,发现一条两道白杠的蓝色女式运动裤。这条女式运动裤因为很时髦,据说当时听副县长的女儿说是在香港买回来的。这群服务员也只是在那个副县长的女儿身上看到过。发卡可以捡到,但没道理,裤子也可以捡到吧。这就可以佐证。蒙小勇他们绑架了。巨峰县副县长的女儿。” 小刘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本略显破旧的小本子,然后轻轻地递到肖局长面前,语气严肃地说道:“这就是我们在蒙小勇家中搜查到的账本,里面详细记录了最近两年以来他们与人贩子之间的所有交易情况,让人震惊的是,这里面包含了数量惊人的有关妇女儿童买卖的款项收支明细。” 肖局长接过账本,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字之上,随着一页页纸张的翻动,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阴沉凝重起来。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猛地将手中的账本用力摔到地上,怒不可遏地骂道:“真是太可恶了!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居然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天理难容的事情来!这些人就该死,千刀万剐都难消百姓的仇恨。” 一旁的郑建军见状,赶紧快步上前捡起账本,轻声安慰起肖局长来:“肖局,请您先消消气。目前最为紧迫的任务,还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查明那些被拐卖妇女儿童的具体下落,并将这帮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统统捉拿归案,让法律给予他们应有的严惩。” 肖局长听了郑建军的话,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但眼神依旧充满坚定与决绝。他微微点头,表示认同郑建军的观点,随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郑建军认真地嘱咐道:“通过这次事件,我们不难看出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拐卖妇女儿童的罪恶行径其实已经持续存在了很多年之久,然而却一直深藏不露,没有被及时揭露出来。不仅如此,它还形成了一条极其严密且完整的犯罪链条,包括拐卖、贩卖以及购买等各个环节,显然是由多个犯罪分子相互勾结组成的庞大团伙所为。所以我希望郑队长你回到市局之后,立刻向市公安局提出申请,请求增派更多的警力支援,同时也要争取足够的办案经费保障。我们一定要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这个犯罪团伙彻底铲除干净,给受害者及其家属一个交代,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 郑建军说道:“好的,我会即刻向上级请示汇报。” 肖局长猛地大喊一声:“陈明亮,赶紧去把赵寿给我叫过来!要知道,他可是专门负责处理人口失踪这类事务的啊!”声音洪亮如雷贯耳,仿佛要将整个场地震得颤动起来。 此时,一个头发略显稀疏、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凑近肖局长,压低嗓音轻声说道:“肖局,您可能是不是忘了吧,赵寿在前两天已经死了。目前,失踪人口相关的案件暂时由姚副局长代为管理。” 听到这话,肖局长不禁一愣,然后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满脸懊恼之色地说道:“哎呀呀,瞧瞧我这记性,真是被气得昏头转向了!居然连这种的事情都给忘了……” 就在这时,小刘突然插话道:“各位领导,其实还有一件相当蹊跷的事情。”他的话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郑建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别卖关子了!” 面对大家的注视,小刘赶紧开口说道:“那个一直以来负责给微县招待所送菜的杜文,今天早上竟然没来上班。而且更奇怪的是,他家里面的人也跑到招待所这边来询问情况,说是昨天晚上他人就没有回家了。”说到这里,小刘稍微顿了一顿,观察了一下周围人的反应后,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不太对劲,说不定和我们现在正在调查的案子有什么关联呢……”他的话语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顿时激起层层涟漪。 肖局长面色一沉,眼神犀利如鹰,毫不犹豫地下令道:“动作要快!马上派遣人手前往他家展开全面搜查并收集证据。同时,给我查清他的具体身高数据,是否有吸烟的癖好,以及日常与哪些人交往密切。”话音刚落,他身旁的众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四散开来,风驰电掣般执行任务去了。此时此刻对嫌疑人住宅进行搜查行动,无需出示任何搜查证件。 一旁的小刘赶紧接着补充道:“我仔细地向其他服务员询问了那个名叫杜文的司机相关情况。想知道他究竟长啥模样?招待所的服务员说,此人身形高大挺拔,估摸得有一米八九左右呢,脸上还布满了浓密的络腮胡须。而且由于他极度痴迷于抽烟这一嗜好,导致其浑身上下,终年弥漫着一股浓烈刺鼻的烟味。” 听到这里,肖局长与郑建军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然后心有灵犀、斩钉截铁地齐声喊道:“绝对错不了,死的人肯定就是此人!”仿佛已经看到真相大白的曙光近在咫尺。 我静静地伫立在外围地带,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般一动不动,但身旁却赫然站立着两名来自县公安局的人员,他们如同忠诚的卫士一般,分别立于我的左右两侧。不知情者或许会误认为他们是我的贴身保镖吧?然而,那些目光敏锐之人必然能够洞悉其中的异样之处。我笑了,难道说,这是担心我趁机逃跑不成? 就在此时,千机雪与妙香快步走了过来,她们二人都伸出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仿佛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而那两名原本还站得笔直的县公安局工作人员,则瞬间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们面面相觑一番后,迅速向两边闪开,完全无法适应眼前的场景。两人看我的眼光极不友善。 第224章 问询 我完全无视二人的目光,让你们羡慕嫉妒恨去吧! 千机雪微微撅起小嘴,压低声音问道:“天哥哥,究竟发生了何事啊?他们干嘛紧跟着你呢?还有刚刚那场大火,有没有将那个施展‘骨骸传讯’的可恶老巫婆给活活烧死呀?她刚才跟你说了些什么话呢?”每问出一个问题,那两个人便不自觉地朝我们这边挪动一小步,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偷听着,生怕错过任何一点重要信息。 我面无表情地冷眼看着他们,这时母亲也缓缓走了过来。我满是疑惑地问道:“母亲,怎么没看到孙姨呢?”母亲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孙姨一直在招待所里等电话呢。昨天我和她聊了一夜,今早你一声不吭地就偷偷跟着他们去了,我和这两个丫头一路紧追了过来。” 我解释道:“师姐和妙香没休息好,在我屋里睡着了,您也一直没出屋。我一下楼,就看到张炎叔叔急急忙忙地带着人出去了,我心里好奇,就跟着来了。一路上我都躲在后面悄悄看着呢。” “我们回去吧!”妙香轻声说道。母亲却摆了摆手,说道:“先等等,他们可能还要问询并记录一下小天和那位老妇的对话。”说完,母亲便径直向肖局长和郑建军走去。那两名县公安局的人见状,连忙识趣地闪开。 我在千机雪的掌心里轻轻写下‘巫丞相’三个字,千机雪顿时觉得手痒痒,忍不住“咯咯”地捂嘴笑了起来。我这才想起来,就算我明着写了‘巫丞相’三字给她看,估计她也不认识。我们现在学的文字和她们那会学的文字,好多都不一样,只好作罢。旁边那两人看到千机雪的反应,也不明所以地跟着在一旁傻笑。妙香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两人顿时尴尬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手足无措之下还搓起了手来。当他们看向我时,还尴尬地说道:“呵呵,这天还有点冷哈。”我懒得理会他们,而是带着千机雪和妙香走向郑建军的吉普车旁,静静地等着母亲过来。 不一会儿,母亲带着市局的小刘以及县局的陈明亮匆匆赶了过来。我们三人一同进入吉普车内,母亲和千机雪,妙香站在车外。随后便开始认真记录我与死者的聊天内容。在讲述过程中,我刻意将与尤里斯相关的内容全部删除,只把死者如何识破那三个坏人的所作所为以及威胁他们自裁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这时,小刘忽然发问:“小胡同志你认为死者是威胁的手段迫使三人自杀的,而不是用什么巫术似的东西,控制他们三人自杀吗?必竟刚才你也看到了县局的人,发了疯似的把同事给咬了。”陈明亮听到这话脸色极为难看。紧接着小刘又问道:“你和死者为什么会手拉手呢?而且最后死者还趴在你面前,这是怎么回事?另外,你离死者那么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首先是老婆婆告诉我他们害怕惩罚,所以被迫自杀,至于什么巫术我不知道。什么咬人我没有看见,这位老婆婆只是向我讲述了那三个坏人所做的一切坏事。她还说自己会算卦,觉得我近期运气实在太差,所以就拉着我的手为我算了一卦。” “给你算卦?那为什么要趴在你面前呢?”陈明亮满脸怀疑地问道。 “老婆婆说我是个大富大贵之人,所以就趴在地上了,我也确实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不是在搞封建迷信吗?”陈明亮皱着眉头说道。他显然不相信我的说法,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出反驳我的理由,只能指责我搞封建迷信了。 小刘转头对陈明亮说道:“陈同志,这可不是小胡同志在搞封建迷信,而是死者的行为,小胡同志只是站在那里听而已。”说完,小刘又看向我问道:“那你在与死者接触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之处呢?” 我装作沉思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说道:“有,她身上有很大一股烟味。” 小刘和陈明亮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谢谢小胡同志,我们就问到这里了。”说完,小刘还和我握了握手。接着,他们便下车离开了。 走出去一段距离后,陈明亮对小刘说道:“这小伙子也太能吹了,还大富大贵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小刘看着陈明亮,眼神中仿佛在看一个白痴,缓缓说道:“你知道他父母是谁吗?” 陈明亮一愣,随即谄媚地笑道:“小刘哥,愿闻其详。” 小刘一脸傲娇地说道:“政保局听说过没有?他父亲是政保局下面特训处副处长,母亲是特训处组长。他父亲还是我们大队长的师父。你说说,他长大后会不会是大富大贵之人?” “啊!那可是国字号的单位啊!”陈明亮满脸震惊。他赶紧转身,走向那两个站在吉普车不远处的公安人员,低声说了几句。那二人立刻转身离去。陈明亮又紧走几步,追上小刘。小刘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还派人监视他?”“没有,没有,可不要乱讲。我们是派人保护他们。”陈明亮连连摆手,急忙解释道。 小刘也没有再理会他,直接迈步走到郑建军身旁,压低声音说道:“队长啊,根据小胡同志刚才的讲述,他在靠近死者前时,嗅到了一股极其浓郁刺鼻的烟味。”郑建军听后眉头微皱,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之中。 少顷,他抬起头来对着肖局长缓缓开口道:“肖局,关于死者乃是一个资深烟民这件事情,理应仅有咱们这几位在交谈以及布置任务之际提及过而已。况且那些领受任务的人,他们都匆匆地离去了。而小胡同志与我们相距甚远,按推断,他理应并不知道此事。所以,他居然能够察觉到这一点,由此可见,那名被火吞噬身亡的人,一定就是经过乔装改扮之后的司机杜文无疑了。目前尚有诸多谜团尚未解开,比如杜文究竟施展了何种手段,竟然能够操纵史克和杨军去袭击他人,并且能迫使蒙小勇等三人选择自我了结性命呢?最后一点,他为什么要自杀?”郑建军皱着眉头说道。 此时的我,正微笑着透过车窗,清清楚楚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第225章 我只是有点儿害怕 郑建军看向我所在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思索之色。片刻后,他转过身来,对着小刘严肃地说道:“先安排人手保护好小胡他们一家,目前的情况来看,也许在之后的调查过程中还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小刘郑重地点点头,立刻行动起来,开始着手安排保护事宜。 郑建军接着又对肖局长说道:“肖局,这里就交给您了。我要去向市局汇报此事,把这里的情况详细地向领导说明。”肖局长一听,脸上露出极为高兴的神情,说道:“你放心去吧!这本来就是我们微县的案子,你赶紧去向领导请示一下人手和经费的问题。”肖局长一听到郑建军他们要走,心中欢喜不已,还故意把“经费”两个字说得格外大声,仿佛生怕别人听不清楚似的。郑建军看着肖局长的模样,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瞧您肖局说的,什么叫放心去吧!我有啥不放心的。” 肖局长却依旧笑容满面地说道:“郑队可别摇头啊!县里经费不足,真的希望市里能支援个一二的,哈哈。” 就在这时,母亲缓缓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车窗。见我正听得入神,母亲便示意我们回招待所。我微微点头,母亲带着千机雪和妙香上了车。小刘过来将车子启动,车子缓缓驶离这里。我回头望向火灾现场,心中满是感慨,又向四周张望了一番,希望可以看到尤里斯的身影。然而,无论我怎么努力寻找,根本看不到他的踪迹。就在这时,一只乌鸦突然飞到了吉普车的车头上,“呱呱”地叫了两声,然后飞走了。 小刘皱着眉头说道:“真晦气,现在的乌鸦胆子都这么大嘛。”说完,他使劲地按了两声喇叭。“啪嗒”两声,两坨鸟粪掉在了车窗上。小刘气得赶紧停下车来,拿了一只手套,下车后小心翼翼地将鸟粪擦去。妙香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千机雪满脸不解地说道:“天哥哥,这乌鸦不是神鸟吗?它是太阳神的使者呀,为什么说看见它晦气呢?而且乌鸦又是首孝之鸟,乌鸦老了,小乌鸦会去觅食给老乌鸦吃,这种反哺行为,这都是我们该学习的啊!”我也是一脸茫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母亲同样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小刘擦完车一上车正好听到千机雪的话,笑着说道:“这乌鸦可不是什么神鸟,在我们这里,它的象征就是死亡和瘟疫。所以一旦它在谁家附近出现,谁家就会将它赶跑,不过倒也没人敢伤害它。” “姐姐,其实我早就该明白其中缘由啦!他们这里的人之所以如此厌恶乌鸦,原因就在于乌鸦那独特的饮食。它们对腐烂的尸体情有独钟,无论是家畜和野兽的遗骸,亦或是人类的尸首,皆是其口中美味。当我们在茂密的林间察觉到大批乌鸦聚集之时,可以肯定,那里必然存在着腐臭的尸体。而且呢,但凡有腐尸出现之地,往往还能寻觅到蘑菇的踪迹哦。正因如此,此地的人才会对乌鸦这般深恶痛绝呐。”妙香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歪着头娓娓道来。 千机雪听后,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初她们在阴山洞穴内遭遇乌鸦追逐啄击的可怕场景,心有余悸之下,她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了妙香的小手。 “姐姐,你的手掌怎么湿漉漉的呀?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呀?”妙香满脸忧虑,柔声问道。 “妹妹……我只是有点儿害怕罢了。”千机雪压低声音,凑到妙香耳畔轻声呢喃道。 我轻轻转动身体,从前排座位转过来,伸手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千机雪那柔软而纤细的小手,并朝着她微笑着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然而,就在这时,母亲一巴掌猛地拍在了我的手上,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让我下意识地迅速缩回了手。 母亲瞪大双眼,怒视着我,严厉地斥责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给我老老实实坐好,有什么事情等回家以后再讲。”面对母亲的责骂,我只能乖乖地点点头,表示服从。 一旁的千木雪看到这一幕,实在是憋不住了,她用手捂住嘴巴,咯咯咯地笑出了声。就在此时,原本平稳行驶的吉普车突然来了个紧急刹车,整个车身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原来是负责驾车的小刘一时分神,差一点就撞上了从路边突然窜出来的一条小狗。 母亲险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急刹车而向前扑去,幸好千机雪和妙香反应敏捷,及时出手紧紧拉住了她,才避免了一场可能发生的危险。而我呢,则没有那么幸运了,整个人直直地撞在了前挡风玻璃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小刘一脸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自那之后便再也不敢往后视镜里多看一眼。我好不容易重新坐稳身子,目光直直地盯着小刘,想要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儿。可小刘根本不敢与我对视,只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显然紧张得不行。 最后,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望向坐在旁边的千机雪。只见她正笑嘻嘻地对着我做鬼脸,还俏皮地伸出舌头朝我晃了晃,仿佛在说:“瞧你那狼狈样儿!”我的眼神也是在告诉她:“瞧,就你惹的事,傻笑什么?”千机雪‘哼’的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转过身去,目光投向远方。就在即将抵达招待所之际,我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几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那是萧玉虎——萧老大、章荟儒——章老二、马陆——马老六以及王君耀——那个被称为王大裤衩子的家伙。只见他们四人正站在招待所门口,不停地东张西望,特别是那个马老六,给人第一感觉就是这家伙在琢磨人家好东西。而此时,四周已经有好几位来自市局的人员正缓缓朝着他们逼近。 第226章 骑人之福 见到此情此景,我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催促身旁的小刘加快车速,径直驶向他们所在之处。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辆再次猛地停下。不过这一次,众人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狼狈不堪。车子刚刚稳定下来,我便迅速推开车门,故意大声喝道:“喂!你们在这里偷偷摸摸地搞什么名堂?” 听到我的声音,萧玉虎脸上立刻浮现出欣喜若狂的神情,他激动地高声呼喊起来:“师……小哥,您到底跑到哪里去啦?俺们询问这里的服务员,可根本没人搭理俺们啊!瞧瞧这是什么破招待所嘛,居然还有所谓的服务员?简直就是徒有其名,一点儿服务意识都没有!” 原本那些正打算围拢过来的市局刑侦大队成员,在发现我们彼此相识之后,又悄悄地退了回去,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马陆迈步走上前来,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师父,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啊,周围到处都是便衣警察。” 我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一会上楼说。” 母亲和千机雪、妙香缓缓地也从车上下来了。小刘便开车离开了。众人一开始的目光先是聚焦在妙香身上,随即连忙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说道:“您好......小师......” 我见此情形,赶紧说道:“就叫小李同志吧!” “哦哦,小李同志好。”众人赶忙齐声说道。紧接着,他们的目光转移到我母亲身上,又齐声说道:“伯母好。”我站在一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暗自想着,总感觉母亲似乎比他们也大不了几岁。然而他们一个个的,却喊得如此顺口,脸上丝毫没有难为情的神色。 母亲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向他们说道:“你们怎么来了,是找小天吗?”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母亲接着说道:“你们上去聊吧!在这杵着干嘛?”母亲又转过头和我说道:“我上去找你孙姨去了。”说完,她向众人微笑着点点头,然后便上楼去了。 千机雪轻盈地一下子走到我的面前。四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呆住了,眼神中充满了惊讶。我见他们失神,猛咳了一声。这才让四人回过神来,将目光看向我,我带着几分自豪说道:“她是我媳妇千机雪。”紧接着,我又把妙香拉了过来,说道:“这也是我媳妇李妙香。” 四人听闻,都以无比崇拜的眼神望向我,一个个双手不约而同地比着大拇指。萧玉虎压低声音说道:“师父您真是太厉害了!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两个媳妇相处和谐还不吃醋。而且她们还都美若天仙,就像章老二之前说的那样,两个师娘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 章荟儒微微沉思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 千般思绪念情长, 机巧难书心底章。 雪舞寒天思韵绕, 李桃争艳意悠扬。 妙姿绰约倾尘世, 香影迷离醉梦乡。 师道传承恩义重, 娘德如星耀四方。 王大裤衩子则是章荟儒说一句,他就跟着念一句,最后更是激动地一拍大腿,一脸的愤恨说道:“章老师的这首《千机雪李妙香师娘》,章老师这也太臭不要脸了,这马屁拍得那是梆梆响。我都没机会拍了。师父您这可真是享齐人之福啊!” “啪”的一声响起,萧玉虎给了他一个爆栗,忍不住骂道:“怎么能在师娘面前这般胡言乱语,什么骑人之福,粗鲁至极,骑什么人。师父现在年纪还小,可要多多保重身体。” “滚,别在这不懂装懂。”我佯作恼怒地说道。 章荟儒笑着说道:“大师兄啊!齐人之福是指鱼与熊掌兼得,可不是骑在别人身上的骑人。”萧玉虎听了,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尴尬地笑着。 马陆说道:“你们这群马屁精,师娘的美,是可以用语言形容的吗?错了,你们都错了,在这个世上,哪怕是最美丽的语言都无法形容师娘的美。”他刚说完,顿时收获到三根中指。千机雪和妙香也是微笑着和他们点点头,然后跑上楼去了。 我说道:“走,走,上楼去。”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跟在我身后一起上楼进了房间。当房间门一关,众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全都肃然起来。章荟儒说道:“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昨天晚上开始,我的一表弟媳妇来招待所看热闹,结果被抓到看守所里去了。今早我们学校保卫科的人就匆匆忙忙来招待所集合。中午的时候,西山煤矿的旧厂房方向突然燃起熊熊大火,天空浓烟滚滚。” 马陆紧跟着附和道:“没错,我们几个人早就商量好了要来拜见您。结果呢,我这才刚走到离招待所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已经察觉到周围有好多便衣出没。更重要的是,这些便衣压根儿就不是咱们县公安局的人呐!” 听到这话,我不禁笑出了声,调侃道:“哟呵,你可真够能耐的呀!连便衣都能被你一眼看穿,而且居然连他们不属于县公安局这点都清楚得很呐。” 马陆挠了挠头,有些腼腆地回答说:“嘿嘿,倒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啦。只是吧,那些便衣身上好像有一种独特的‘气味’,隔老远我就能闻出来他们肯定是便衣,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解释不清楚。不过说到县公安局的人嘛,干我们这一行的,如果不能把本地的公安,每个人都认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万一哪天不小心跟他们起了冲突甚至动上手了,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嘛?” 这时,一旁的章荟儒插话进来,解释道:“老六所说的那种‘味道’,实际上指的应该是一个人的内在气质。毕竟,警察和普通人之间还是存在一些细微差别的。” 我说道:“这个应该是王老哥更有发言权啊!” “师父请叫我老八。别再叫老哥了。您再叫,大师兄的眼睛都能杀人了。”王大裤衩子赶忙说道。 我只好随他。随即把招待所服务员蒙小勇他们,准备绑架我们的事说了一遍。讲到他们全部自裁在我们面前。一个个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 第227章 我去过一个地方 “他们就这么自己给自己几刀死在您眼前啦?师父啊,该不会……是您的手下干的吧?”王大裤衩子嬉皮笑脸地调侃道。话音刚落,只见萧玉虎双眼猛地一瞪,眼神如刀般锋利,直勾勾地盯着王大裤衩子。王大裤衩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然后赶忙低下头来,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不敢吭声。 这时,一旁的马陆见状,连忙示意我们大家先别开口说话。紧接着,他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上蹿下跳起来。就在我们几个人惊讶得瞠目结舌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搜索起我的整个房间来了。而且,他找的那些地方,都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检查的角落。哪怕是床腿这样不起眼的地方,他也毫不犹豫地拆开查看。最后,经过一番地毯式的搜寻之后,马陆终于松了一口气,表示并没有发现任何窃听器之类的可疑物品。 看着马陆如此专业且熟练的操作,我不禁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并由衷地赞叹道:“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听到我的夸奖,马陆擦了擦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水,笑着回答说:“哈哈,这算啥呀!我去过太多人的家里了,你们根本想象不到,有些人会把钱财藏在那些稀奇古怪的地方。我曾经还从粪坑里捞出过银元呢,还有一次,居然在一个从前地主家的破茶壶里找到了金瓜子。嘿嘿,没办法,熟能生巧嘛!所以只要有人想要藏匿什么东西,我基本上都能一下子给找出来,毕竟这些都是有规律可循的。”说完,马陆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萧玉虎见没有窃听器,立刻谄媚地笑道:“师父,是不是......” 我想尤里斯已经发誓加入我千机宗了。点了点头说道:“让他们死在我的面前,就是警告那些对我们有不轨企图的都不得好死。” 我继续说道:“那个煤矿厂燃起的熊熊烈火,把那个给我警示的老妇人烧死了。”因为没有任何人,在我面前提起过被烧死的是司机杜文,所以我不能先说出来。除非大家都知道了,萧玉虎他们我还不敢全然信任,我想再多观察几年再说。 “什么,报警信的人被烧死了?谁干的?”四人惊呼。 “给我警示的人,不是我的人。你们别着急。”我正色的说道。 “哦哦,那就好啊!但又是谁烧死的送信人呢?”王大裤衩子说道。 “现在公安局的人还在查。应该会有结果的吧?。”我说道。我也没有说是他自己走进火场的。虽然很多人都看到了。 “师父,关于这些可恶的人贩子,实际上咱们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情况的。然而,真的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居然如此大胆妄为,竟敢对您动手!恐怕这会成为他们这一生当中最为愚蠢、最为致命的决策了吧!”萧玉虎一脸愤慨地说道。 此时,章荟儒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语气沉重地接着说:“咱们学校里的学生,近年来不断有人离奇失踪。有的孩子是自己赌气离家出走后便杳无音信;有的则是跑到临近的县城去打工,但从此就失去了联系像人间蒸发的一样;而更多的,则是其他地方的人,到咱们这个小县城里讨饭的。就在前上个月,我还亲眼瞧见一个妇女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在街边乞讨呢,可谁能料到,仅仅过了一夜,她们母子三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了。当时大家还开玩笑说,就连乞丐都瞧不上咱们这小小的微县。却不曾想,就是这样一群无法无天的家伙,居然胆敢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章荟儒越说越是气愤难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我看向他说道:“为什么失踪了这么多人都没有人管。” 马陆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关于这件事,其实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情况的。负责管理人口失踪案件的人,正是那个无耻至极的王八蛋赵寿。各个派出所报上来的失踪人口信息,一旦到了他手里,都会被他想方设法地阻拦下来。他总是编造出各种各样的借口,要么就让报案者先去找找亲戚朋友打听一下;要么就说是那些失踪人员可能因为不好好读书,跑到别的地方打工挣钱去了;甚至还会污蔑说什么年轻人私奔之类的荒唐理由。对于那些没有亲人可以依靠的家庭来说,他们只能凭借自身有限的力量去苦苦寻觅,可这样又怎么能够找得到呢?不过……我倒是去过一个极为神秘的地方。那一次,我试图靠近那个地方,想要从中捞取一些好处,但那次经历却是我唯一一次极为难受又终身难忘的。”马陆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边心有余悸地讲述着这段惊悚的往事。 “哎!”马陆忽然叹了口气。 萧玉虎急得说道:“快说啊!怎么还大喘气呢,你这是要急死俺们吗?还是讨打。”马陆赶忙摆摆手,嘿嘿笑着说道:“我说我说,不就想卖个关子嘛?” “卖个屁!快点。”萧玉虎举起沙包般的拳头,用力地晃了晃。马陆笑着迅速闪到一边,说道:“前年年末,不是快过年了嘛,我也是想弄点钱好好过个肥年。有一天一大早,我在我们村的村口边上,刘寡妇家买了个炊饼,刚准备吃,一辆拉达轿车风驰电掣般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把地上的雪压得向四周猛烈飞溅。我一时没来得及闪开,溅得我一裤脚都是。不过我没生气,反而更高兴了。要知道,这种苏联的轿车,在我们县都可能没有几辆。能坐这种车的人,那基本都是非富即贵。我赶紧回去套上脚爬犁,顺着车辙印子向深山走去,这一路上,我老远听到又开来了一辆伏尔加轿车,我赶紧躲在路边的积雪里观望。车里坐满了年青人,而那车牌却不是咱们微县的。你们说,在一个大雪纷飞、寒风凛冽的日子,谁没事儿往这深山里头跑?” 王大裤衩子不以为然地说道:“是进山打猎的吧?这几年不是很常见吗?” 第228章 逃命 “肯定不是!”马陆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你们想想看,这大冷天的,别说是人了,就是山里的野兽也都躲起来过冬了,哪还有什么猎物可以打?于是,我就偷偷地跟在后面。因为下雪他们的车开得很慢,我脚下装了滑犁,一路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座山脚下,已然没路了。 一开始开过去的拉达轿车也早就停在了那里。那座山看上去很普通,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我正想悄悄靠过去,就看到前后辆车上下来的几人,各抬着一个长长的黑色箱子,向着山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上去。我忍不住好奇,就悄悄地跟了过去。” 说到这里,马陆忽然停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马陆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一路悄悄地跟着他们,翻过两座山,来到一处山顶,那里有一个不大的山洞,山洞口被大树和积雪覆盖。他们抬着箱子钻了进去,过了好一会,他们应该是把箱子放进洞里,就匆匆从洞里出来离开了。离开时还将洞口掩饰了一下。等他们走远后,我才走近那个山洞,顺着他们的脚印,我也钻了进去。一股刺鼻的腐肉气味扑面而来。我探头往里看了一眼,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也钻了进去,想看看那箱子里有什么好东西,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叫,从洞里传出来。”众人吓了一跳,纷纷问道:“什么尖叫?”马陆脸色阴沉地说:“我不知道,那声音很凄厉,好像是从地狱传来的。 我吓得连滚带爬地从洞里跑到了半山,急忙往回赶,却看见那两辆车子都没有开走,就那么静静地停在那里。车上的人纷纷站在车外,朝着山上张望着,有几个人站在离停车不远处,还指指点点我上山时留在身后的爬犁印子。随即,有四个人迅速从怀里掏出黑乎乎的手枪,顺着我留下的爬犁印子又往山上走来。我心里暗叫不好,完了完了,连忙从山的侧面拼命逃跑。他们是徒步上山,而我是借助爬犁,但即便如此,还是被他们发现了踪迹,并且远远地就朝我开枪了。那枪的威力极大,应该是军用五四手枪,我距离他们差不多三四百米远,依然在我的肩头留下了一个伤疤。“你们看。”说完,他便脱下上衣,让我们察看。果然,他的肩头有一个浅浅的伤疤。伤得不是很深。 萧玉虎说道:“冬天你穿着厚厚的大棉衣,三四百米远居然都能打伤你?” “当时只是感觉肩头猛地一震,那种时候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先逃命才是最要紧的。而且当时压根就没有往中枪这方面想。”马陆心有余悸地说道。 幸好我平日里勤加锻炼,身体还算矫健灵活,于是便使出浑身解数,左躲右闪、拼尽全力朝着树林深处狂奔而去。身后的枪声接连响起两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传来,至于究竟是因为弹药用尽,还是他们有所顾忌而不敢继续射击,毕竟有足足四支枪械,却仅仅只发射了三颗子弹而已。说来也是奇怪,直到听见那最后的两声枪响,我方才惊觉自己已然中弹负伤,但此刻性命攸关,容不得丝毫耽搁,只能咬紧牙关,玩儿命似的奔逃不止!一路辗转迂回,绕过了好几座山,又在村口转了两圈,总算是回到自己家。待仔细查看过伤口状况后,暗自庆幸死不了,简单处理包扎一番,赶忙换上另一套衣物,匆匆出门,径直奔向刘寡妇家,并与她在门口谈天说地、聊起家常起来。没过多久,两辆汽车沿着我先前外出时留下的爬犁痕迹,缓缓驶至村口。只见从车上走下的数人清一色身着军装,头戴厚实的棉质军帽,脸上蒙着口罩,腰间系着武装皮带,每个人身上都配备着枪支武器。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头不禁“咯噔”一声沉了下去。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是军人。” 章荟儒紧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会是军人?他们上山的时候难道没有穿军装吗?” “没有,全都穿着黑色呢子大衣。”马陆赶忙说道。 “他们正在找你,你居然还敢回去。”我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们没见到我的长相,因为天气寒冷,我的脸上也围着围子,再加上距离比较远,他们最多只能查到村口了,村口的脚印和爬犁印多不胜数。他们下车后就朝着我和刘寡妇走了过来。我当时就感觉小腹一阵发紧,尿都差点撒出来了。腿肚子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发颤。走过来的四个人,全都把手扶在腰间的枪上,其中一个走到我们面前,向我们敬了个礼,然后说道:‘同志,请问一下你们今早一直在这里吗?’我赶紧回答说是的,我们一直在,有什么事,解放军同志。我察觉到刘寡妇看了我好几眼,但是却没有说话。她也是点了点头。他们当中的一个对另一个说道:“早上我见过他,我的车压得雪还溅在他的裤子上了。”几人看向我的裤子,果然有好几处溅上去的脏水印子。说话的那人又对我敬了一礼,说不好意思开车没注意之类的话,我双手拢在袖子里,也赶忙抬了抬手,其实是真颤抖得厉害。我又傻愣愣地看着他们。第一个问话的人,见我傻乎乎的样子,就转头问刘寡妇,今早有没有人出村去了,或者从村口经过向老林子方向去的。刘寡妇想了一会儿,说道:“俺跟您说哈,村长包万豪出去咧,还有冯东子也出去咧。”没有提到我,问话的人又看向我,我连忙点头。但心里却特别明白。刘寡妇这人挺漂亮的,她说的这两人,都是一直纠缠着她的人。两人为了她,还私底下打过好几架。刘寡妇因为男人去世得早,还有个小丫头要抚养,所以才对这二人强颜欢笑,没成想俩人天天缠着她,刘寡妇曾经跟我说,有一次包万豪还翻墙进了她的院子。还是她丫头被吓得一直哭,包万豪怕引起左邻右舍的注意,才不得不离开,临走时还恶狠狠地说了句那天把她丫头丢山里喂狼。刘寡妇害怕得要死。” 第229章 找场子 “那冯东子呢?”王大裤衩子好奇地问道。 “冯东子是个死了老婆的鳏夫,一直靠上山打猎为生,这几年国家对枪支的管控愈发严格,山货也不准买卖了,他就只能上山砍柴下来卖。一开始还有热心人想要撮合他们二人的,刘寡妇不同意,但冯东子却上了心,对谁都说刘寡妇迟早是他的人,也不准其他男人靠近刘寡妇。时不时的就来骚扰她。刘寡妇不胜其烦但又不敢对他发怒。”马陆皱着眉头说道。 “我知道了,刘寡妇见你不敢承认外出,那一定是认为你惹了事了,而且惹到的是军人,必定不是什么好事,这叫嫁祸江东啊!”章荟儒说道。 马陆点点头,继续说道:“和我们说话的那人,听完后推了推帽子,我这才发现这人右眼眉是个断眉。他又问我们说有没有见到他们两人回来。刘寡妇摇了摇头,我也赶紧跟着摇了摇头。他对身旁的人说了两句,然后就有两个人去把车开到房后躲了起来。断眉询问刘寡妇,可不可以在院子里等一会儿。又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刘寡妇竟然还羞涩地低着头,对他们说我们在处对象。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并且强装镇定地让他们进到院子里。那断眉还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不是帽子挡住了我的汗水,恐怕我会痛得立刻冒汗出来。我还只能强颜欢笑地把他们让了进去,刘寡妇给他们进屋倒水去了,我也想跟着进去,断眉却叫我在门口看着包万豪和冯东子回来没有。我就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同志,你们在找什么人吗?断眉笑着说,就是想问一问,因为我们的车今早开出去的时候,把一样重要的东西掉在路上了,看有没有人捡到。不是什么大事。说完就不再和我说话了。我心里清楚,今天的事大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那么巧合,包万豪也穿着和我上山时几乎一样的衣服,脚上也带着爬犁,一晃一晃地回来了。断眉看向我,我说他就是包万豪村长。断眉对远处藏着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就上去四个人,将包万豪死拖硬拽地拉上了车。我瞄了一眼,包万豪被拉上车时嘴就被堵住了。当时我的心都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我还只能装做什么也没看见。 又过了好一会儿,冯东子也回来了,不过他那模样着实有些狼狈不堪。帽子不知去向,走路一瘸一拐地进了村,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原本脚下的爬犁如今只剩下了一个。然而,他刚进村一眼就瞧见我站在刘寡妇门口,顿时怒气冲冲地朝我奔了过来。那几个人见状,正准备冲上去,断眉却朝他们使了个眼色。 冯东子横眉竖目地靠近我,猛地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大声吼叫:“老子早发现你这小子对刘淑芬心怀不轨,果不其然,趁老子出去的功夫就偷偷摸摸地跑来了。”我原本想喊出他就是冯东子的,可转念一想,有主意了,于是问道:“东子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淑芬又不是你老婆,你管得着吗?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还带着伤啊?”断眉就躲在门后面仔细听着。冯东子吼道:“你管老子受什么伤呢?二话不说,一拳朝我打来,我急忙朝院子里闪躲。这一下,把断眉一下子暴露在了他的面前,冯东子瞬间愣住了。他刚想退出院子,我叫道他就是冯东子,断眉大喊一声:“想跑!”立刻就上来几个人,将他死死地按在雪地里。他还以为是我叫的人,脸都快冻在冰上了,不停地喊着:“六哥误会,六哥饶命。”就这么被带上了车。断眉向我们敬了个礼,开着车把二人拖走了。直到如今,村里再也没有见到这两人的身影,村委书记还专门跑到县里去打听包万豪的情况,但附近部队一再强调,从来没有抓过什么包万豪、包千豪之类的人,公安局也不敢去深入调查。我也没有对刘寡妇提及这件事的起因,刘寡妇也没有向我询问。 我说道:“这和人贩子有什么关系呢?” “我吃了那么大一个亏,怎么着也得把场子找回来吧?我足足待了两个月,再也没瞧见那两辆车的影子,路面上的雪也都化干净了,于是我准备了一些东西,再次上了山。这一回,我没从上次走的山道上去,而是绕了一个大大的弯,从山洞的背面开始爬山。刚绕过去,就惊奇地发现密林当中居然修了一条车道,而且这车道还是水泥的。我满心好奇,顺着水泥路往山上走,竟然在一处山崖下看到有高高的围墙围着,围墙上还布着电网。这下,我的好奇心愈发浓重了。我悄悄摸到大门的地方,看到有四个特别彪悍的人,守在门口,并且都穿着黑色呢子大衣。我心里琢磨着,应该就是那伙人。我又摸到围墙的尽头,围墙里面估计是一处山洞,洞口看样子挺大的,我找了一处陡峭的壁崖,就翻了进去。墙上的电网对我来说根本起不了作用。一进到里面,才惊觉这里面别有一番天地,鱼池、假山、草坪,还有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到处都是,洞口处修建了好几套大房子。还真有点苏州园林的韵味。而且这洞里似乎还有其他的房子。我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几套房子靠近,想要瞧瞧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进去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发现有人。一直到我准备上二楼,就听到上面有哭喊的声音。突然,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赶忙躲到了一旁的花丛当中。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有着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看上去极其凶恶。 他走到门前,和守门的人说了几句话,随后就走进了其中一套房子。我一直等到他离开之后,悄悄地跟了上去。我来到窗户边上,偷偷地往里看,却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第230章 阴婚 我看到一个女孩全身赤裸着被紧紧绑在了床上,那个刀疤男人狂笑着,用丢在地上的女孩内裤,将女孩的嘴堵住,她只能睁大着惊恐眼睛,竭尽全力地发出呜呜的声音。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竟然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在女孩光洁如玉的身上肆意划了几道口子,鲜血瞬间汩汩地流了出来。女孩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深深的绝望。我心中猛地一惊,下意识就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救她,但是转瞬之间又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势单力薄,搞不好不仅救不了人,还会白白地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于是,我拼命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决定等待时机。 那个刀疤男人不停地殴打并折磨女孩,脸上还露出一副令人作呕的兴奋且满足的神情,然后胡乱擦掉满头的汗水后,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房间。任由床上的女孩鲜血直流。” “我艹他大爷的,折磨人还弄得自己一身汗水。”王大裤衩子愤怒地骂道。 “就在那个刀疤脸离开之后不久,一直守候在门口的守门人连忙走进房间里。他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屋内的情形,然后便转身离去。没过多久,他领着一名身挎药箱、行色匆匆的人再度回到房间之中。只见那人动作娴熟地从药箱里取出一支注射器,毫不犹豫地朝着女孩扎去。打完这一针之后,他紧接着又拿出各种用于止血的药物,仔细地涂抹在女孩全身各处。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女孩在接受完那一针注射之后,身体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原本清澈明亮的双眸,此刻也变得异常迷离恍惚。更为诡异的是,她居然不由自主地轻声哼唱起来,那歌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让人毛骨悚然。我在房外都觉得后背发凉。 见到这番情景,打针的人微微点了点头,但却并未替女孩解开束缚她的绳索,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而守在门外的那个人,则趁此机会偷偷溜到女孩身边,伸出那双粗糙的手在她身上肆意摸抓一番。随后,他又盯着女孩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无奈地摇摇头,同样走出了房间。或许他们都认为这个女孩无论如何也是无法逃脱的,所以就连守门人的职责也被抛诸脑后。见四下无人,我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间屋子。以最快的速度解开缠绕在女孩身上的绳索后,我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轻柔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整张脸都肿了。女孩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那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布满了淤青,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与折磨。她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身体仍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显然尚未从方才那场对她来说,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乐中完全回过神来。 我小心翼翼地将堵在她嘴上的内裤轻轻扯下,并轻柔地帮她穿好衣物。同时,我安慰道:“别怕,姑娘,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然而,她的身躯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用她那双充满兴奋色彩的眼眸凝视着我,以极其微弱但坚定的语气说道:“不......我不能走......你......快逃走吧!” 听到这番话,我的心猛地一沉,目光随之落在她的身上。这时我才惊愕地发现,她那娇嫩的肌肤竟然遍布着密密麻麻、如蛛网般纵横交错的细小刀疤!每一道伤痕都是一场折磨留下的印记,触目惊心。 我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尽量放轻语调对她说:“别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能走吗?我带你出去。”她深深地吸了好几口凉气,努力平复着自己诡异的兴奋情绪,然后缓缓地恢复了些许力气,开口向我诉说:“其实,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知道自己逃不掉的,就算真的死去,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如同丢弃一件无用之物一般,随意将我扔到后山的洞穴里去,喂养那些凶残的灵兽罢了。我并不惧怕死亡,因为我深知这或许是一种解脱。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磨,我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人了,而是一个行尸走肉般的存在。既然如此,又何必苦苦挣扎呢?倒不如坦然接受现实,留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至少在这里,我还能苟延残喘一阵子。” “你说什么?灵兽?你从那女孩嘴里听到了‘灵兽’两个字?”我本来一直揪着心在听马老六的叙述,忽然听到‘灵兽’二字,大为震惊。 马陆想了一下,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因为她提到了后山的山洞,我原本就是想去那个山洞的,一听她这么说,死了大不了就丢进后山山洞里喂灵兽,也让我无比怀疑,那两车抬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是死人!”王大裤衩瞪大着眼睛。 “他们那里死了人,为什么不就地掩埋呢?还开着车绕山绕水的从那里过去?”萧玉虎说道。 “可能他们拖的尸体,未必是从这里死掉的。而是从其他地方拖来的。”章荟儒说道。 王大裤衩子不禁浑身打一个激灵说:“这是专门找尸体来喂这个什么灵兽吗?” 我问道:“老六,你们村近几年有没有盗墓的事发生。” 马老六想了一下说道:“有,但不多,只是被盗了一个难产死的少妇。刚埋没多久第二天就被人挖了,报公安后,怀疑被人拿去配阴婚去了。但是附近几个县都没有单身的男人死亡。” 章荟儒说道:“阴婚一般是为死了的人找配偶。有的少男少女在订婚后,未等迎娶过门就因故双亡。那时,老人们认为,如果不替他(她)们完婚,他(她)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为他(她)们举行一个阴婚仪式,最后将他(她)们埋在一起,成为夫妻,并骨合葬。也免得男、女两家的坟地里出现孤坟。而且配阴婚也是个极恐怖的事。 第231章 听闻九阳宫 旧时人们普遍迷信于所谓坟地“风水”,以为出现一座孤坟,会影响家宅后代的昌盛。当时有些“风水家”(古称“堪舆”)为了多挣几个钱,也多竭力怂恿搞这种阴婚。阴婚通常发生在贵族或富户的家里,贫寒之家一般不搞这种活动。后来是稍微有点钱的人家户,一旦出现一个没有结婚就死了的,多半会找个也没成婚死了的来合葬,这也和三媒六聘是一样的。这种阴婚的双方父母也会被认为是亲家又被叫做“搭骨亲”。但没有钱搞三媒六聘的,就只有偷人家尸身回去悄悄合葬。曾经就有人为了钱,竟然丧心病狂地做到把活人给弄死,埋在对方的坟里搞阴婚的。” 章荟儒接着侃侃而谈道:“其实啊,这阴婚早在先秦时期便已存在啦!然而,因其会消耗大量社会资源,包括人力和物力等方面,但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可言,所以曾经遭到过明令禁止呢。正如《周礼》所记载那般:‘严禁迁移埋葬以及将未成年死者配冥婚之事。’早些时候呀,这类所谓‘婚礼’的迎娶仪式通常都是选在夜深人静之时举办的。有时候吧,当大家都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时,突然间就会被街头巷尾传来的阵阵鼓乐声给惊醒过来,仔细一听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在操办那所谓的‘搭骨尸’。他们往往会抬着一顶用纸糊成的花轿,前面则由一个鼓手、号手以及唢呐手吹奏开路,根本没人敢出去看。当然啦,也有一些并不采用这种方式的情况出现,依旧还是沿用传统的八人大轿,配上全套金色灯笼等仪仗队,不过这回可就只是去迎娶一张女子的画像或者相片罢了。到了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之后呢,甚至还出现了模仿‘文明结婚’仪式的做法,先是让西洋乐队在前头引领,紧接着后面跟着四个壮汉抬起一座用于出殡的影亭,里面则悬挂着‘新娘’的相片。但也都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进行。” “章老师,你别讲的这么恐怖好不好,我汗毛都立起来了。”王大裤衩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章荟儒笑了笑也不再言语了。 马陆接着说道“其他的那些新坟,皆为老年人去世后所立,并未被挖掘,于是众人便纷纷猜测是被用于配阴婚了。然而,如今细细想来,未必就是被拿去配阴婚,倒有可能是那个神秘的灵兽只吞食年轻女子。”马陆缓缓说完,众人听后,不禁又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王大裤衩子急忙说道:“快接着讲讲,那女孩后来究竟怎么样了?”马陆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女孩说完那些话后,渐渐地便失去了意识。我听着她跟我说的话,再看到她身上布满了细细的刀伤,便知晓她绝非第一次遭受这样的虐待了。也许......也许她已然习惯了这种痛苦的遭遇。我望着她那苍白且满是淤青的脸,心中满是无奈。我深知以她目前的状况,我根本无法将她带走。” “你就这么走了,你心也太狠了。” 这个女孩想必是已然心如死灰了,她竟然声称自己不是人。实在令人费解,也不知那个挎着药箱的人究竟给她注射了何种针剂?竟能让一个人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还能哼出歌来。这个地方如此特别,章荟儒追问道:“你就没有顺手带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出来吗?” “并没有其他房间可以进去,我进去过的只有那名女孩所在的屋子。屋内陈设极为简单,仅有一张床铺以及数张凳子而已,再无他物。然而,唯一令我难以忘怀、深深印刻于脑海之中的景象,乃是位于床头与房梁之上的一幅神秘图案——由九颗太阳构成的漆黑图纹。其中间那颗硕大的太阳犹如一只炯炯有神的眼眸,其四周紧密环绕着八颗较小的太阳。如此奇异独特的图案,实乃生平罕见!眼见得那女孩并无与我一起逃走的心意,无奈之下,我只得一人先行离开。恰在此际,蓦地听闻外头传来阵阵嘈杂喧闹的声音。我匆忙闪身隐匿至楼下,定睛观瞧,只见正门处驶进两辆吉普车辆。车停稳后,六位头戴口罩的中年男子相继下车。仅从他们的着装打扮来看,着实难以判断这些人的身份究竟为何。与此同时,自房屋内鱼贯而出十余名身着黑色呢子大衣的彪形大汉。这些人的动作整齐划一,该如何形容呢?恰似训练有素的军人一般,但仔细看过之后,却又隐隐觉得似乎并非是军人。而位居首位的那位大汉,右眉呈现出断裂。“马陆不紧不慢地讲述道。 “啊!那个不就是……”萧玉虎惊叫道。 “没错,就是他。他拍了我一下,我一辈子都记住他。当时若是冯东子再晚来一会儿,我肩头上的衣服恐怕就被血浸透了。”马陆恨恨地说道。 “你说的那个九个太阳组成的图案,我有些疑问,你们等等,我去问问。”我说完,也不等他们有什么反应,便快步跑到隔壁房间,去叫千机雪和妙香了。我轻轻敲开门,妙香笑盈盈地看着我说道:“小天哥哥,怎么了呀?这么一会儿不见,就想姐姐了吗?” 我刮了一下她的小巧鼻子,说道:“我也想见你呢,我不进去了,快去把师姐叫出来,我有个事要问你们。”妙香撇撇嘴,转身进屋去叫人了。不一会儿,千机雪脸红红的走了出来。我微微一愣,这妖精一般的女子,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千机雪轻声问道:“天哥哥怎么了?”我也没多说什么,拉着二人就回到了我的房间。一进屋,那四人见她们也进来了,连忙躬身行礼说道:“大师娘好,小师娘好。”说完,他们也不敢抬头去看她们两人。千机雪和妙香二人轻轻一笑,回礼示意。我对马陆说道:“老六,你再详细描述一下你看到的九个太阳。” 马陆说道:“由九个太阳组成的黑色图案。中间的那个太阳宛如一只眼睛,直直看向前方,周围环绕着八个小太阳。” 千机雪和妙香对视一眼齐声惊呼:“九阳宫,这是‘九阳宫’东方玉的图案。” 第232章 血根本止不住 “九阳宫?”我满心疑惑地将目光投向千机雪和妙香,“这不是秦时的五大门派吗?怎么现在也有?” 千机雪的面色瞬间凝重起来,她微微蹙起秀眉,缓缓说道:“九阳宫乃是一个极其神秘的江湖组织。据说,他们九阳宫的九阳说法,源自当年后羿射日的传说,原称‘羿射九日’。尧时,十日尽出,炽热的光芒烘烤着天地,后羿一怒之下射杀了九日。而九阳宫的九阳便出自这里。他们宣扬着一种独特的理念:一个凡人,即便得到神箭,也不可能杀得了如天神一般的太阳。天空不再出现十日临空的景象,完全是因为十个太阳达成了协议,每天一日轮流出巡,其余九个太阳则隐于暗处等待时机。他们声称众生即将面临一场末日降临,人人都将深陷末世的地狱审问,然而此后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开端,盛世将会降临。但可以进入盛世的,只有修行得大道的人。一旦九日重新一齐出现在天空,就是人们的审判日到来了,谁有罪,谁该死,谁修行,谁免灾,皆有定数。” 千机雪顿了顿,继续说道:“九阳宫宫内高手如云,且行事诡异,让人捉摸不透。这东炎海的九阳宫,更是借此处处宣传末世,大肆招纳、蛊惑信徒。他们声称只要通过九阳宫的加持信仰和修行,便能得到救赎,从而避免灾难,最终进入一个理想的盛世。这九阳宫的名字听起来倒是挺正派,然而实际上,他们干的却尽是些邪魔歪道之事。早些年,他们招纳了众多江湖异士,妄图协助公子纠返回齐国争夺王位。怎奈最终失败,而且因为管仲的出卖,九阳宫差点就被齐桓公给剿灭了。九阳宫的人只得四散奔逃、各自分离。但只要哪个国家出现动乱,有人造反,背后往往都有九阳宫的影子。所以,只要有人与九阳宫有牵连,都会招致君王的剿灭。” 这时,妙香接着说道:“更可怕的是,九阳宫的人似乎掌握着某种邪恶的法术,能够操控人心,让人心甘情愿地沦为他们的奴隶。他们九阳宫的宫主名为东方玉,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种药物,可以使人欲仙欲死。所有得到他丹药的人都离不开九阳宫的控制,如同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魔咒。” 章荟儒听后,沉思了一下,说道:“听二位师娘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九阳宫有点像是另一个教派——‘白莲教’。感觉它们的教义都差不多,他们以明王(即阿弥陀佛)出世和弥勒下生的谶言鼓动群众,产生很大影响。有的借兴教欺骗信徒,聚敛钱财;有的凭撰写经卷攀附上层,取悦朝廷;有的在宫廷太监、官僚豪门中发展信徒;有的则与下层群众反对官府的斗争相结合,发动武装起义。明朝的韩山童和唐赛儿就是白莲教的。只是创教的人不一样罢了。而且九阳宫的丹药会不会是鸦片一类的东西。” 萧玉虎说道:“师父,我在社会上也闯荡了不少年,却从没有听说过九阳宫这么个组织啊!” 章荟儒想了想说道:“会不会不叫九阳宫,而是其他的名字。” 我说道:“先不管这个了,老六你继续说。” 马陆缓缓说道:“那十几个人将那六个中年人迎上楼去之后,一人被安排进一个房间。每个房间外都站着好几个人。刚才那个女孩所在的屋子,六人中的一个竟然想要进去。守门的人低着头,恭声说道,她刚刚接待过贺少,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那人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他知道贺少不会怜香惜玉,但也不会做出其他过分的事,可他不同,他就喜欢玩弄被人虐待过的。说完,便准备进屋。守门人又急忙说道,她刚打完针,现在就像个死人一样,您可能会感觉不好。那人一听,抬手就给了守门人一耳光,声音低沉地吼了一声‘滚’。守门人无奈,只好闪到一边。我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我又悄悄地摸上了二楼。在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我趴在窗户边儿,小心翼翼地朝里观看。那个中年人狞笑着扑向躺在床上的女孩。他粗暴地将女孩儿的裤子脱掉,又将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绷带撕开,任由伤口的血再次流出来。他舔着鲜血,就趴在女孩身上不停地蠕动着。女孩慢慢地从身下,摸出我留给她的那把小刀。她好像知道我在窗户外面一样,竟然笑着朝我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她毫不迟疑地将小刀刺进了中年男人的脖子。我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睛,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一声惨叫响起,那人裤子都来不及提,立刻就跑了出来,脖子上插着的那把小刀,鲜血大股大股地冒出来。他啊啊大叫着,守门人也慌了神,赶紧扶住他,并大声叫人。断眉很快地冲到了门口,看着脖子上插着小刀的中年人,怒喝道,问是谁干的。守门人颤颤巍巍地指了指房间里的女孩。断眉立刻掏出枪来,冲了进去,向着微笑的女孩连开五枪。女孩就这样被打死在床上。然后,断眉出去质问守门人,谁给她的小刀。守门人哆哆嗦嗦地说不知道,刚才他下楼上厕所去了。断眉二话不说,随即又朝守门人连开三枪,将他打死在门口。几个人上来将中年人急忙抬到楼下的房间进行急救。中年人的口罩也掉了,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喷出来。断眉盯着中年人脖子上的小刀,吼道,有人进来了,给我仔细找。我此刻早已趴在房顶上,一动也不敢动。” 千机雪和妙香脸红红的并疑惑地看向我们,不知道我们说的什么事情。我大致的和她俩说了一下,直听的二人咬牙切齿痛恨不已。 马陆深吸一口气,紧接着继续说道:“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无比渴望着夜幕能够迅速降临。只有当天色完全变黑之后,我才有机会逃脱这个可怕的地方。毕竟,现在阳光如此耀眼,想要藏匿自己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楼下更是一片混乱不堪,各种嘈杂声此起彼伏。突然,一阵惊呼声从一楼传来:‘不好啦!血根本止不住啊!这里又没有血袋。陈县完了!’ 第233章 有个可怕的想法 紧接着便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彻整个空间。有人愤怒地咆哮道:‘早就警告过你们不要随便提及姓氏,难道你们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别忘了,那罗三的尸首还没有完全硬呢!’话音未落,那个被称为断眉的人的嗓音再次响起:‘赶紧去把他的车开回来,把他们开到山底下处理掉。顺便找一块长的碎车窗玻璃,从他身上的伤口处重新插进去。这样一来,至少也能对外宣称是因公殉职啊!记住,速度一定要快!’原本待在其他房间里的五位中年男子听到动静后,纷纷匆忙走出房门。只见他们每个人都是衣衫不整、狼狈至极。然而,面对这般场景,断眉竟然若无其事地对他们摆摆手,安慰道:‘放心吧各位,只是一点小麻烦而已,很快就能解决。’看到这一幕,我不禁心生疑惑:这里究竟是不是一家妓院呢?可仔细观察一番后,又觉得似乎并非如此简单……” “陈县?巨峰县的常务副县长陈伟德,在去年年初下乡考察工作的时候,车辆意外翻下了山沟,那场景听说老惨了。找到人的时候,脑袋都被车窗玻璃给割掉了。报纸上还对他的工作事迹宣传了好久呢。不会就是他吧?本来他和另一个常务副县长,也就是丢女儿的钱锋,争夺县长的位置的,就因为因工殉职,县长之位落到钱锋的头上。本来他和钱锋,一直都在激烈地争夺县长的位置。他们俩当时的争夺可谓是进入了白热化状态。陈伟德和市里的组织部副部长关系非常密切,而钱锋则与市委宣传部部长关系不错。虽然陈伟德搭上的是组织部这条线,但是大家普遍都更看好钱锋。但陈伟德的关系却是更重要些。虽然钱锋的女儿在前年中旬离奇失踪,这对钱锋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但钱锋还是挺了过来,并且加倍地将时间投入到工作当中,还做出了几项相当不错的成绩。听说只要是陈伟德和钱锋有争执,陈伟德就会下乡考察工作。现在看来,考察工作恐怕是假,跑到那个地方去花天酒地才是真。” 王大裤衩子轻轻嗯了一声,大家的目光顿时都投向了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有个挺可怕的想法。钱锋的女儿会不会是陈伟德找人绑的呢?陈伟德或许是想以此来打乱钱锋的斗志。而陈伟德一不开心就跑到那个地方去。嗯!那个女孩会不会就是钱锋的女儿呢?” 众人听闻王大裤衩子所言之后,皆不禁沉默不语,思绪纷纷飘向远方。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凝重之色,如果这个推测果真属实,那么隐藏在其背后的阴谋简直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陈伟德,那个一心想要登上县长宝座之人,必然会使出这般卑鄙无耻的手段。他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和野心,不惜以绑架对手家人来扰乱对方。这种行径无疑是对道德底线的严重践踏,更是对法律的无情亵渎。 相比之下,钱锋则显得格外高尚与伟大。即便他的女儿离奇失踪,生死未卜,在寻找未果后,他依然能够强忍悲痛,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之上,兢兢业业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这份坚毅和担当着实令人钦佩不已,也让人们看到了一个真正男子汉应有的胸怀和气魄。 陈伟德确实存在这样去做的动机啊!要知道,那可是县长之位呀,其竞争的激烈程度简直超乎想象。虽说我们不能仅仅依靠一些毫无根据的猜测就一口咬定这件事就是陈伟德干的,但或许钱锋女儿的离奇失踪背后还隐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缘由呢。然而,此时此刻所呈现出的局面,实在令人难以不心生怀疑啊!如今连这个可怜的女孩儿都已经不幸离世了,说起来倒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解脱吧。诚如王大裤衩子所推测的那样,如果真是他绑架了人家的女儿来发泄私愤,而恰好人家女儿又将他给杀死了,如此一来岂不正应了那句古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不恰恰就是一种冥冥之中注定的因果循环吗? “女孩已经死了,估计也会被丢进山洞中喂灵兽了。我一直趴在屋顶,还是不敢动。他们好像找到我翻进去的地方。他们又仔细地查找,我听到断眉说道:“去把狗牵两只过来。我心里就想到,还好,像我经常入户的人,我当然有对付狗的办法。这群人也怀疑过屋顶的,还找梯子爬上来看过,都没能找到,在众人以为我已经走了,也冲出大门十几个持枪的大汉,其余的人,他们如同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被一个头戴黑色帽子、身影模糊不清的人引领着,一个接一个地从洞内走出来。接着,他们来到了鱼池旁边,并纷纷以一种庄重的姿势盘腿坐了下来。紧接着,一阵低沉而庄严的诵经声响起,仿佛来自远古时代的召唤。这声音回荡在空气中,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令人惊讶的是,那五位衣着整齐的中年男子也毫不例外地盘膝而坐,加入到这场诵经仪式之中。他们似乎完全沉浸其中,对于一同前来却突然失踪的那个人毫无察觉也不关心,甚至连脸上的口罩都未曾摘下过。尽管如此,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观察力,我暗自揣测这群人绝非等闲之辈,想必都是身份显赫、地位尊崇的达官显贵吧!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逐渐黯淡下来。然而,与夜幕降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原本存在的那份安全感却愈发稀薄起来。由于我背对洞穴入口,头部却朝着那群正在虔诚诵经的人们,所以当太阳西下时,我能够明显感觉到背后吹来阵阵透骨凉风。这种异样的感觉让我顿时警觉起来,心中暗叫不好:“断眉叫人去牵的狗为何始终不见踪影?难道……”正当我思绪万千之际,忽然间,从身后的屋顶上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响——\"阿呜呼呼\"!我猛地转过头去,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四只闪烁着诡异红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透露出一股无法言喻的阴森气息......” 第234章 猎物 我惊恐万分地瞪大了眼睛,心脏仿佛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那竟然是两只体型巨大得如同小牛犊一般、凶猛无比的獒狗。它们浑身的毛发如钢针般竖起,锋利的牙齿,在太阳落山后的余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狰狞的面容令人不寒而栗。它们张牙舞爪地咆哮着,口水如瀑布般直流,那凶恶的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攻击性,显然是将我视为了它们的猎物。 我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有任何多余的思考,求生的本能促使我迅速拔腿就跑。我的双腿如同安装了马达一般,疯狂地迈动着,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獒狗在后面紧追不舍,它们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雷一般,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我的心上。我能感觉到它们那炽热的呼吸几乎就要喷到我的脚后跟,那股凶猛的气息紧紧地笼罩着我。我在前面拼命逃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活下去。然而,獒狗的速度极快,它们很快就追上了我,锋利的牙齿在我的身上留下了多处深深的咬伤,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要昏厥过去。 然而,我绝不敢放弃,紧紧咬着牙关,顽强地继续向前奋力奔跑。慌乱之中,我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包专门用于驱狗的辣椒粉,用力向它们撒去。可这仅仅让那两只凶猛的獒狗停顿了片刻。此时的我,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每一步都如同拖着千斤重担。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终于看到了山洞边的围墙。那围墙在我眼中,如同救命的稻草一般,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向围墙,同时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电网,纵身一跃翻了过去。那两只獒狗也不甘示弱地冲上围墙,却幸亏被墙上的电网狠狠地电了下去。它们不停地咆哮着,疯狂地撞击着水泥围墙,发出“咚咚”的巨大声响,仿佛要将这围墙撞破。断眉也急匆匆地赶了上来,看到獒狗被电网拦住,我在围墙这边,都能听见他大喊着关掉电闸。可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去害怕了。我无力地靠在墙边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早已湿透了我的全身。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要从我的胸口蹦出来一般。紧接着,我没有丝毫犹豫,便纵身跳入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白天的时候,我就已经观察过,那是一处悬崖。崖底烟雾缭绕,根本看不到底。在那一刻,我的心中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摔死也比被他们抓去受尽折磨而死要强得多。在我急速坠落的时候,我还看见了那四只血红色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那光芒也在疯狂地闪烁着。就像是两只恶鬼一般在搜索我这个猎物。” “啊!你有没有摔死?”妙香话一出口,便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伸手捂住嘴巴,但为时已晚。原本众人都沉浸在那紧张万分、令人心弦紧绷的气氛之中,然而此刻却因为妙香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语而瞬间破功,纷纷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只见千机雪更是夸张得手舞足蹈,张牙舞爪地站在妙香面前,故意装出一副阴森恐怖的模样,压低声音说道:“没错,摔死啦!此时此刻正在与咱们讲话之人……乃是鬼魂哟~”说罢,还扮作鬼脸,试图吓唬妙香一番。 妙香见状,顿时满脸通红,尴尬不已,只得讪讪地笑着,然后迅速闪身躲到我的背后,向千机雪吐了吐舌头。与此同时,一旁的马陆也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跟着露出一抹略带歉意的笑容。继续说道: “当我急速坠落,撞到第一棵树冠的时候,强烈的冲击力让我瞬间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悠悠醒来时,天已然亮了。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掉到了一棵树冠上的鸟窝里。或许是因为天冷的缘故,鸟窝里空空荡荡,原本的鸟儿早已飞去南方过冬了。鸟窝里满是柔软的羽毛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小动物的碎骨头。我颤抖着双手摸了摸身上,心中一阵庆幸,万幸的是竟然没有骨折,只是有一些轻微的擦伤。 我缓缓抬起头,再次向悬崖上望去,那里依旧是一片烟雾环绕,神秘而又让人胆寒。我仔细回想,才意识到自己正好是一路从好多棵树的树冠上掉下来,这才侥幸保住了性命。被獒狗咬伤后的伤口触目惊心。那伤口处的肌肤像是被暴力撕开一般,参差不齐的边缘泛着红肿,周围的皮肤因受到惊吓而变得惨白,与那红肿的伤口边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伤口处的鲜血不再渗出了,那伤口处粘了好多鸟毛,止住了血液流淌,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周围的肌肤,干了发黑的血液和裤子粘在了一起。 伤口的深度令人胆寒,我都可以看到皮下的组织和肌肉了,那被撕裂的肌肉呈现出一种暗红色,有的地方甚至还能看到白色的筋膜若隐若现。伤口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獒狗的唾液和泥土,使得伤口好像被感染了。伤口周围的羽毛也被血水粘连在一起,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我用带去的绷带将伤口捆好,没有丝毫犹豫,我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我怕狗会闻到我的气味,我用了三天时间一路上踩着冰冷的河水。朝着村里奔去。我又躲进了刘寡妇家里,整整休养了两个月。听说隔壁村喜欢上山打猎的严虎子,也是我那天上山的,随后第二天就被军人抓走了,快两月没回来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那个可怕的地方了。我并非是怕断眉那帮人,而是那两只獒狗给我留下的恐惧实在是太深了。每当我回忆起,听到它们的吼叫声时,心脏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狂捏一样,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那恐怖的场景如同做噩梦一般,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中,让我不敢再去触碰那段可怕的回忆。 马陆说完,又将裤脚提起,腿上的伤疤更加令人恐怖。 第235章 准备计划 我们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被马陆所讲的故事震惊得无法言语。很明显,对方的胆量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他们竟然胆敢开枪行凶、草菅人命,甚至还在青天白日之下伪装成军人肆意抓捕无辜之人!这一系列令人发指的行为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随后缓缓转头,将目光投向身旁的老六。我的语气异常严肃,开口问道:“老六啊,关于这件事情,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跟其他任何人提起过呢?” 听到我的问话,马陆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否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忧虑,沉默片刻后,接着开口说道:“没有,自从受伤之后,我便一直在刘寡妇家休养。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瞒着她,生怕会把她给吓坏了。而她呢,既不过问我的伤势缘由,也从不向外面的人透露半分。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女人呐……”说到这里的时候,马陆那原本就略显黝黑的脸庞上,突然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显得有些羞涩起来。 萧玉虎见状,不禁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喜欢的人,难怪一出看守所就急急忙忙地跑回家了,两日后才和我们会合。”马陆的脸色又暗了下来,缓缓说道:“我一出看守所,连家都没有回去,便火急火燎地冲去和她说我要娶她,可她却没有同意。她说没有名分就没有牵挂。有了夫妻名分,她会受不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所以她不打算和我成婚,但可以在一起过日子。” 萧玉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如此一来岂不美哉?这样你便无需背负任何责任了。手头宽裕时,就慷慨解囊赠予她一些钱财;若是囊中羞涩,那就尽量减少前往她住处的次数便可。” 然而,马陆却目光坚毅,语气决然地回应道:“不行!我定要光明正大地迎娶她过门。我绝不容许旁人再称呼她为刘寡妇,我希望听到人们唤她作马陆的妻子、马陆家中的女主人、马太太或者马夫人。”谁能料到,平日里看似粗犷豪放的马老六竟也是个情根深种之人。 此时,马陆向前迈了一步,开口说道:“师父,正如我方才所言,那个有关失踪人口的地方,我想自己应当曾经涉足过。” “你的场子找回来没有?”萧玉虎冷声问道。 马陆微微颔首,语气低沉地回应道:“我哪里还有胆量再去那里了,我只是个求财的,也不是什么侠客,那里杀生杀死,只要不惹到我,关我什么事?我一个小老百姓还想找场子,难道我活腻了不成?这些日子以来,我始终与淑芬相依为伴,靠着我昔日积攒下来的些许钱财勉强度日。而她则依旧每日坚持摆摊售卖早餐。然而,就在不久前,我的积蓄已然用完,迫于生计压力,我这才萌生出门赚些生活费的念头。可未曾料到,竟因此招惹上了赵寿那个可恶至极的王八蛋。反正自那以后,我便对那个地方心生畏惧,再也不敢踏足半步。” 听他这么说,我也认同凭他一人之力是做不了这些的,我不禁追问道:“那么,丁家三兄弟为何没有现身?莫非他们后悔了么?” 这时,萧玉虎接过话茬解释道:“并非如此,说来也是蹊跷得很呐!不知究竟是哪个混蛋向公安机关提供了线索,声称丁家三兄弟从看守所离开之际,有人在暗中尾随跟踪。警方经过一番调查核实,最终发现跟踪的人,竟是冯勇的父亲。由于派出所方面对此毫不知情,就将他们三人再度带回所内进行询问盘查。俺们来的时候,这三人还没有放出来。好在如今误会已经得以澄清消除。” 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事儿我再清楚不过了,就是黄眼镜这家伙搞的鬼!当初他那般说辞无非是想混淆视听罢了。可如今倒好,又害得人家给关进去了,恐怕得劳烦郑叔叔出手相助,想法子将人救出来才是,顺带也把章荟儒的表弟媳也一并弄出来出来。 此时,只听章荟儒开口道:“师父啊,既然咱们已然知道了,那个地方的具体位置,您觉得我们要不要去替老六撑撑腰、找回点场子呢?顺便也好解救一下那些遭绑架的妇女和孩子们。” 我凝视着他,缓缓答道:“找场子?怕不是你的意思吧?救人才是关键吧?”章荟儒老脸一红,低下头去。 “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也要知道我们想要救人,可是要好好商议一下,必竟人家手里可是有狗有枪的……”言罢,我陷入了沉思之中。毕竟,此番行动牵涉甚广,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然而,一想到那些无辜受困的人们,一股强烈的正义感油然而生。或许,真的应该挺身而出,为他们讨回公道。这也应该是千机宗的立威之战吧!如果我不敢去,会不会让他们以为我就是个骗子,并没有什么本事。那就干,我也想看看那个洞里灵兽,但在此之前,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确保万无一失才行。于是,我决定与章荟儒他们一同深入谋划,准备想一个周密完善的计划来。场子面子并不重要,当务之急救人最重要。 我们决定明日就前往马陆家,共同商讨这件事。而我呢,也要计划将爱琳、安德莉娅她们五个一并接过来。如此一来,大家便能齐心协力,携手共进。要知道,她们可都是我的得力干将啊!虽说她们所掌握的摄魂之术与尤里斯相比尚有一定差距,但她们身为女子,且个个容貌姣好,天生便具有一种能够令人放松警惕的魅力。在执行任务时,这种优势往往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236章 你想成立黑社会? 在场的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但唯独马陆仍然心有余悸、犹豫不决,似乎那次经历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阴影,至今仍未消散。这时,千机雪开口道:“天哥哥,关于这件事情,我们是否应该告知婆母呢?毕竟婆母与公安有所关联,说不定能够提供一些有力的帮助。” 然而,章荟儒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师娘啊,依我之见,此举未必妥当。虽说公安部门的力量若能施以援手,自然再好不过,但倘若其中混入了对方的眼线又该如何是好?要知道,老六上次前往查探时,就间接地导致一名常务副县长丧命。而且很显然,其余那五个人并非他的部下。那么,这些人究竟来自何方势力?是否还有其他官员牵涉其中?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万一尚未行动之际,那些前来抓捕的军人便已现身,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章荟儒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谨慎。 “不错,老章考虑的是。”萧玉虎点头称是。 王大裤衩子一脸的兴奋说道:“师父,我们真的准备干他一次吗?”我对他的表现有点惊奇。这家伙竟然不害怕。但又想着他一个人冲上汽车站抓人贩子,根本不管不顾,也不怕人贩子还有其他的同伙。就知道这家伙是个胆大的。 我点点头说道:“到时候你们协助。我另派人上去。”马陆一听,脸色稍缓。 萧玉虎不干了,说道:“师父,俺可以的,俺会用枪,可惜就是没枪。我刀使得也可以,而且力气还可以。” 我笑了笑说道:“对付他们那些人,可能是要需要些非正常的手段。” 这时一只小手拉了拉我的衣角。我一看是妙香正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道:“小天哥哥,我也要去。如果你们谁受伤,我可以帮忙治疗。再说了,我也想看看这群恶魔是怎么死的。” 千机雪也拉着我说道:“我也要去,我的近身攻击也不错啊!不服咱俩比试比试,而且我可以帮你做防身的小机关。” 我笑着说:“我才不和你比试呢!而且我有小金蛇还需要防身的东西吗?”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需要我喽!”千机雪妙目微瞪银牙紧咬。我笑着说道:“当然不是了,你的这种防身小机关,可以多做几副给他们防身用。”我指了指萧玉虎他们四人,萧玉虎等人连忙称谢。千机雪只能撇撇嘴。 “师姐,你明天就不要去了,就在家里陪着我们的母亲,并保护好她。我们商量好了再告诉你做些什么。你的责任更大。”我和千机雪商量着。 千机雪听到我说我们的母亲,千机雪小脸红扑扑的靠着我。萧玉虎四人都看呆了。我看向他们,一个个连忙将头转开。 我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们今天跑来就是想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现在大致了解了,先回去吧!明天我们在老六的村口集合吧!”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我赶忙将他们送出门去。待他们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视线中,母亲便匆匆走了过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天啊!为娘希望你能走正途,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切不可与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过多接触。上回在黄道明家的时候,他们来找你,为娘当面谢过了他们,毕竟在看守那里他们没有为难你。之前,为娘及时找了郑建军,好好地了解了一下里面的这些人。他们当中或多或少都与赵寿、刘金虎有所关联,其余的倒也没什么大问题。所以,我们费了一番力气把他们都弄了出去。而没有让他们换监室,留下你一个人,就是为了能仔仔细细地问问你关于天煞瘟疫的事情,毕竟探监室不是问话的好地方。既然他们都已经被放出来了,你就别再和他们有任何联系了,你父亲和我的工作很可能会影响你的人生道路。”母亲一脸正色,言辞恳切。 “母亲,这几个人并非坏人,说不定以后您的工作也可能会用得上他们呢。”我微笑着说道。稍稍停顿了一下,我又接着说道:“母亲,他们现在都是我的徒弟,也是我千机宗的弟子。” “什么?你收徒弟了?你才多大年纪呀,你有什么本事去教人家?你该不会是想成立黑社会吧?学人家青帮洪门,嗯?还是要玩什么袍哥弟子那一套?你可别瞎折腾。”母亲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母亲,请您相信,我们绝不是您口中所言那样,是什么黑社会。实际上,我们的想法,就是借助彼此之间的互助互利,从而实现共同过上好日子。这便是我对于千机宗最为初始且直观的认知与领悟。”我言辞恳切地向母亲解释道。 接着,母亲又追问道:“那么,当你们之中有人遭受他人欺辱时,究竟会选择依靠国家权威机构来化解矛盾争端呢?还是凭借自身的力量,在私底下自行处理?再者,如果你们当中有人欺辱他人,并招致他人检举告发,到时,你们是否会心甘情愿、规规矩矩地遵循正常流程,接受应有的惩处或者做出相应的赔偿?还是说会采取暗地里威吓对方的方式,企图让其撤销控诉?抑或是尝试以抚慰之法劝服对方撤回投诉呢?”面对母亲一连串犀利而深刻的问题,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的思绪渐渐变得混乱起来,甚至有些不敢再继续深入思考下去。母亲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深知此刻的我或许正处于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状态之中。毕竟年龄尚小的我,对于许多事情仍然缺乏清晰的认知与理解能力。于是,母亲决定暂时放下这个话题,不再与我过多探讨。 母亲还是忍不住随口向我发问:“小天,你方才提及的这几个人,他们究竟具备哪些独特之处能够给予我帮助呢?或者是以后对你有什么帮助。小天?”此时的我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呆呆地愣在原地。母亲见状,只得再次提高音量呼唤着我的名字。 第237章 就是一家黑店 “啊!...哦!”听到母亲的呼喊声后,我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并连忙开口回答道,“萧玉虎这个人嘛,他的单人格斗技巧相当高超。尽管我从未与他真正交过手,但是从外界的传闻来看,他之所以能够荣膺‘微县四虎’之首的称号,完全是凭借着自己那双无坚不摧的铁拳打拼而来的。” “哼,区区个人武力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母亲微微皱起眉头,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 紧接着,我又继续介绍道:“还有那个章荟儒,此人才华横溢、学识渊博,可以说是通晓古今之事。即便身处那充满凶险的监牢之内,且本身并不具备强大的武力值,但他依旧凭借着自己的智慧成功跻身为狱中老二。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确是一个既狡诈又机敏的狠角色。” “不过就是个喜欢卖弄小聪明,沉迷于淫秽书籍的所谓‘斯文败类’罢了。”母亲听完之后,再度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出对其的鄙夷之情。 我见自己连说两个都被母亲贬得一文不值,心中不禁有些沮丧。但我还是继续说道:“丁家两兄弟和他们的表弟冯勇,这三人通过设计连环局给人下套,骗取他人财物,让人防不胜防。”说完这话,我心里暗自揣测着不知母亲又会说出什么贬损的话语来。却只见母亲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三人确实有点意思,如果他们能通过我们的考验,的确有可能帮助到我们。继续说下去……”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三个骗子,母亲竟然说可以考验一下。我接着说道:“黄道明的本事,孙姨应该是认可的吧?这个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嗯!下一个。” “王大裤衩子……” “等等,你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的是王君耀?”母亲皱起了眉头。 “呵呵,口误,口误,是的。” “他能有什么本事?我最看不上他了,一个专门偷……呸……我都说不出口。你最好少和这种人说话,免得污了你的耳朵。”母亲一脸鄙夷地说道。 “哎!母亲这可看走眼了吧?您说的这人,却是个大情种呢,他又不偷别人的东西,专偷一个人的,而且人家现在不用偷了,因为这两人成两口子了,那都是夫妻之间的小问题了。” “什么?偷人家内衣还偷成两口子了,真是天下奇闻啊?说来听听。”母亲和千机雪妙香一脸的好奇。 我不紧不慢地把王大裤衩子,哦不,王君耀和陆(秀枝)彩云的爱情故事讲述了一遍。三人听后不胜感慨,等我说完,我才又说道:“王大……君耀有一个特别的本事,就是如果他看了谁一眼,哪怕那人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他说他是天赋异禀。呵呵!” “我不信。”母亲摇了摇头。 “不信可以验证啊!其实我也不信!母亲正好试试,免得在我这里尽装牛叉。”我笑着说道。 “马陆呢?”母亲看着我问道。 “说起马陆这个人啊,还真是让人有些难以评价呢!要说他偷窃的技艺嘛,或许比不上他父亲以及您这般精湛娴熟,但不得不承认,他那运气简直堪称一绝啊!您知道吗?无论遭遇何种险境,这马陆似乎都能如有神助般地化险为夷。” 听到这里,母亲微微皱眉,嗔怪道:“我与你父亲所练就的乃是花仙散手,这是绝技怎可以和普通小偷相提并论?休要胡言乱语。且说说看,那马陆究竟遇上了哪些凶险之事?” 见母亲面露不悦之色,我赶忙点头应道:“他经历过的危险状况实在是数不胜数,一时间根本无法详述清楚。总之呢,他的运气可谓是好坏参半。” “此话怎讲?”母亲追问道。 于是我继续解释道:“所谓‘好’,自然是因为每次身处绝境之时,他总是能够凭借着那逆天的运气成功脱险;而所谓‘不好’呢,则在于他仿佛被厄运缠身一般,总是频频陷入各种危机之中。” 母亲又缓缓开口说道:“今天在那个废矿场里自杀的那个人,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吧?真是太吓人了,就那么自己径直走到火场里去了,实在是太决绝了。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她如此不惧生死呢?”我在心里暗暗想着,好想告诉她说是摄魂术,但又怕吓到母亲,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母亲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再次追问道:“那个人不会真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吧?”我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看向母亲,缓缓说道:“母亲,自杀的那三个人主要负责绑架,而死了的那个人是这家招待所运菜的司机,负责运输。” “那他们明明是一伙的,为什么他会逼着另外三人自杀后,自己又自杀呢?太不合理了吧?”母亲完全不相信这么诡异的事发生。 “母亲,我听到的是,他们所涉及的案子有点多,有点大啊!所以他逼迫其他三人自杀,自己又自杀,实属正常。” 说完,我紧紧盯着母亲,心里揣测着她会作何反应。“一个小小的微县会发生这么大的案子,竟然没人知道。而且这家招待所完全就是一家黑店啊!”母亲顿时怒火中烧,满脸的愤怒之色。 “母亲,今天您见到那个刘亮了吗?”我问道。母亲回应道:“听说受惊吓过度,昏迷不醒被送去医院了。”“他们这个招待所竟然有四个人参与绑架。他们领导会不知情?到现在也还没有见过他们主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皱着眉头表达着自己的疑惑。“他们招待所是所属县后勤办公室的,所以他们的主任,一般由后勤办公室副主任兼任,因此人并不常来,一切事务主要还是刘亮负责。”母亲耐心地解释着。我心里却想着,我才懒得管他谁负责呢!此刻,我满心只想去那个神秘的山洞去看看。于是,我随即岔开话题说道:“母亲,舅舅的事,你和孙姨说了吗?是怎么说的呢?” 第238章 生同屋,死同穴 母亲微微皱眉说道:“孙姨她儿子从广西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他儿子说‘只是抓到了一个自称‘大盗江豪’的人,比对了一下年龄,好像太年轻了些。” “舅舅和他的干儿子穿云豹阿南在一起,会不会抓到的是阿南哥啊?”我满心疑惑地问道。 “所以我才更想去广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紧锁着眉头说道。 “您什么时候走,我也想去看看。”我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的愿望。 “看什么看?你带着这么一大帮人。怎么去?”母亲瞪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责备。我却高兴地叫了一声‘好了?母亲你跟孙姨说好了,可以给她们合适的身份了?” “说好了。但是呢,你孙姨说了,她想要见见她们。你究竟什么时候能把她们给叫来呀?一定要快一点哈!你也清楚,你孙姨那可是望孙心切啊,满心都盼着能早点去广西呢。而我呢,同样也心急着想早点过去,去确认一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舅舅。微县这里的事情啊,压根就不是我们政保局的管辖范围。你孙姨已经把这件事情上报给了局长,后续就由他们来和公安部进行联系沟通了。”母亲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我身上,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待。 我微微迟疑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道:“这两天真的不行啊!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没办完呢。” “你在微县能有什么要紧事啊?还是早点回京里去吧,让你姐好好盯着你点。我也会安排小雪和你一起去读书,至于妙香呢,就由她们李家来安排,同样也和你一起读书。哎!你们现在都还小呢,很多事情都不明白。等稍微长大一些,见过的人多了,说不定想法就会有所改变呢。其实啊,我倒是真心希望你们两个,最好都能成为我的儿媳妇。可是...”母亲的话语中既饱含着对我们未来的殷切期许,又隐隐流露出一丝担忧。 母亲刚刚说完这些话,千机雪和妙香便立刻同时匍匐在了母亲的面前。千机雪恭恭敬敬地叩头说道:“婆母大人,我们已然是天哥哥的人了,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会离开他,活着的时候同处一室,死了也要葬在同一墓穴。”妙香也连连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 母亲一下子愣住了,显然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两人对我竟然会有如此深厚浓烈的感情。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先这样吧!等回到了京城之后,等你父亲回来再说这件事情吧!”母亲伸出手,将二人轻轻地拉了起来,然后温柔地抚摸着她们的头发,轻声说道:“孩子啊,你们现在眼里就只有小天,可等你们到了京城,那里的繁华景象是你们根本想象不到的。你们长得如此美丽动人,前方会有无尽的诱惑和危险在等着你们。比小天优秀的男孩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不管是家世、学识,还是长相,各个方面都有很多出类拔萃的人。你们未必能够经得住那些诱惑啊。” 二人听了母亲的话,又扑通一下跪在了那里,语气决然地说道:“婆母大人,您是担心我们朝三暮四、不守妇道吗?还是说担心我们会招蜂引蝶,给家族带来灾祸呢?” 母亲看到二人这般举动,连忙连连摆手,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就在这时,千机雪突然唰的一下,从怀中抽出了一把尖刀,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面门划去。刀尖刚刚靠近眉心的时候,我眼疾手快,抬手一巴掌就将刀给打飞了。紧接着,我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将她紧紧地抱住,怒声吼道:“你干什么蠢事?”千机雪的眉间处出现了一点珠红,那红色慢慢地浸了出来,就如同一颗美人痣一般,使得千机雪原本就苍白的面容更加显得俏丽动人。妙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哭着抱住千机雪。母亲完全没有想到,千机雪竟然会如此决绝,做出这样极端的举动,一时间手足无措,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傻孩子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千机雪直挺挺地跪在那里,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她哽咽着说道:“天哥哥,我只有毁掉自己的面容,才能够让婆母大人安心。” 我狠狠地瞪着她,严肃地说道:“别再做傻事了。我相信你,也相信妙香。” 母亲没想到看着活泼可爱千机雪,这性格却是如此的刚烈。叹口气将千机雪拉了过去。将千机雪搂入怀中说道:“傻丫头,我没有说不信任你们。我只怕外面的世界,哎!我不说了。我相信你们。” 千机雪刚要屈膝下跪,却被母亲眼疾手快地一把紧紧抓住。只见母亲微微皱起眉头,语气略带责备地说道:“你这孩子,怎的动不动就要下跪呢?快快起身,站直了跟为娘好好说话!”千机雪听后,缓缓直起身子,但眼神中依旧充满了坚定。她深吸一口气,轻声开口道:“婆母大人或许并不知晓,在未曾遇见天哥哥之前,小女实际上早已命丧黄泉。因为我的冒失,差些被巨子牧马害了性命,家父将我从遥远的楚地,不辞辛劳、跋山涉水地送回到阴山那冰冷刺骨的寒冰洞中,并将我的身躯放置于母亲的遗体之旁。若不是天哥哥出手相救,恐怕此时的我也不过只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罢了。”说到此处,千机雪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声音也略微有些哽咽。 母亲愣住了,看向我。手却悄悄地摸向千机雪的脸颊。发现是热的才松了一口气。母亲见我用异样的眼神看她,瞪了我一眼。 妙香也流着泪说道:“婆母大人,我没有遇到小天哥哥之前,我上山采药,误入到一座小房子里,便倒在那个小房子里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那里会知道竟然过了两千多年,一直到小天哥哥的出现。而且小天哥哥身上,有师父告诉我的托附终身的印记。所以小天哥哥是我一辈子也不能离开,更不能背叛的人。我以前一直叫他主人,是姐姐和小天哥哥接纳了我。”妙香也已变成泪人了。 第239章 糟糕的伪装 母亲听了妙香的话,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她轻轻拍了拍千机雪和妙香的手,感慨地说道:“孩子们,没想到你们与小天之间竟有如此深厚的缘分。看来,这是上天注定的安排。既然你们如此坚定,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这未来的路还很长,你们要相互扶持,共同面对各种挑战。” 我站在一旁,心中满是感动。看着千机雪和妙香,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们,不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 母亲沉默了片刻,又说道:“关于去广西的事情,我会尽快安排。小天,你也准备一下,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出发。至于你们两个丫头,到了京城,要好好学习,遵守规矩。京城不比其他地方,处处都要小心谨慎。”千机雪和妙香齐声说道:“婆母大人放心,我们一定谨遵教诲。” “现在你李叔在政保局担任副局长一职,他的儿子呢,在广西军区的特种甲级师担任旅长。年纪才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以后的前景那可是相当惊人。现在妙香又认了你孙姨做干娘,你孙姨开心得不得了,非说要在这次带着她一起去广西,去看看她的小外甥。”母亲接着娓娓道来。 妙香乖巧地点点头,柔声说道:“干娘确实跟我说了,只是刚才有外人在,一直没机会和小天哥哥说起呢。也不知道小天哥哥同不同意。” “同意,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小外甥。”我说着,母亲抬手打了我一下,接着说道:“闪一边去,赶紧去给小雪把伤口弄一下。”我轻轻拉住千机雪的双手,满含深情地说道:“以后再也别干傻事了。你把自己的脸划伤,我虽然可以给你治愈,但伤在你身,痛却在我心啊!” 千机雪眉心的小伤口逐渐愈合,那个小血点轻轻一碰就掉了下来。眉心处只有细细的绒毛,微微颤动着。再看千机雪,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我轻轻擦掉她的泪水,温柔地说道:“师姐,我可以止住你伤口的血,但我止不住你的泪。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哭了。”千机雪将头深深地埋在我怀里,哭声愈发响亮。妙香心里一酸,也紧紧抱住我哭了起来。母亲一见这场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干脆起身出门去了。母亲关门后,在门口嘟囔道:“这小子哄女人的本事,比他父亲强太多了,他父亲就是个木头,嗯!外甥随舅舅,他一定是随他舅舅。那个花心大萝卜。” 我在屋里听到母亲的话,心中涌起一阵阵无语。再看看紧紧抱住我哭得稀里哗啦的两个女子,更是感到无奈。 入夜了,母亲曾前来探望过。当时,千机雪和妙香宛如两条迷人的美女蛇一般,紧密地盘绕在我的身旁,沉沉地酣睡着。母亲轻声呼唤了几次,但见我们毫无反应,无奈之下,只得小心翼翼地为我们盖上温暖的被褥,然后默默地离去。我想其实我们三个人都是在假睡吧?直到母亲走后她二人的鼾声才轻轻响起显得正常。 当黎明的曙光逐渐照亮大地时,新的一天悄然来临。此刻,我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发现那轮金灿灿的太阳已然升到山顶之上。阳光洒下,将整个房间照得明亮而温暖。我轻轻地挪动身体,抽出被她们枕在头下、早已麻木不堪的双手。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生怕惊醒了这两位沉睡中的小美人。接着,我踮起脚尖,如同一只猫咪一般,蹑手蹑脚地刚想走向洗手间,准备开始新一天的洗漱。 妙香却拉住了我的衣角可怜兮兮地轻声说道:“小天哥哥,我想跟你去见安德莉娅她们。” 我摇摇头说:“昨天师姐哭的累了,你陪她好好休息一下。顺便陪陪母亲。” 妙香嘟着嘴“哦”的一声。又继续倒下去睡着了。 我收拾完后,轻轻打开门,缓缓将门拉上并锁好,然后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我深深地吸了一口,顿感心旷神怡。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个声音:“小哥,这里。看这里。”我伸头一瞧,只见王大裤衩子——哦,不,王君耀在向我拼命地挥手。我也向他挥了挥手,心中想着便准备下去。就在这时,母亲的门突然打开了。母亲站在门口,神色严肃地说道:“小天,做什么事情,都需要考虑清楚到底做还是不做。也要仔细想想是对还是不对。不要盲目地听信别人的话,要多听、多看、多想,才可以做决定。”我轻轻“嗯”了一声。孙姨也走到了门口,我连忙叫了一声“孙姨”。孙姨微微点点头,说道:“放心吧!小天是个挺有主意的人,你这当妈的也太小心谨慎了。小天去吧!快去快回。” “嗯!”我向母亲点了点头,说道:“母亲,我下去了。”母亲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进屋了。我讨了个没趣,走下楼时,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感觉我要去干嘛,母亲一清二楚似的。错觉!一定是错觉。我来到王大裤衩子王君耀身边——哎呀,总是老想着他叫王大裤衩子,总会有一天喊错的。我说道:“老八,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王君耀回答道:“师父,他们说这里的便衣太多了。所以在前面路口的电线杆旁边等着呢!”我看了看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禁问道:“你在这看到几个便衣。” 王君耀伸出手比了个六。 “六个?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不禁好奇地问道。 王君耀笑道:“师父,你看到那刷标语带红袖箍的中年人了吗?他是昨天在招待所对面,晒太阳捡虱子的乞丐。你再看那个挑菜的农妇,她是昨天那个蹦蹦跳跳带红领巾的少先队员。” “啊?差距这么大吗?”我呆住了,不禁多看了几眼那个挑着一筐土豆在路边休息的农妇。 “师父,还有那个摆摊算卦的,太假了,也不知道那个师父教的。明明现在根本不准摆摊算卦,你搞这个,还不如昨天他爬在楼顶通烟囱呢。可能嫌太脏了。昨天就看到他穿了件工作服通烟囱,但里面却有一件白衬衣。这不符合常理。现在的白布多不好买啊!” 第240章 我眼神好 “还有那个吃包子的老头,是昨天早上系围裙在招待所捡菜的大叔。那个清洁工大妈,其实是昨天早上蹲在墙角下吃油条的大姐。”王君耀一一指给我看。 我惊得合不拢嘴,这眼神也太厉害了吧。我忍不住赞叹道:“真是高手啊!” “嘿嘿,要不然怎么说便衣警察不好干呢。没点装啥像啥的本事。还真不行。有时候他们抓贼就靠这本事了。不过,他们瞒不住我。我眼神好。”王君耀颇为得意地说。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行啦,别显摆了。还差一个呢?” 王君耀略微犹豫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那个正拖着垃圾车前行的驼背老头,昨日还在对面,那个的大娘家里扮侏儒儿子呢。然而需要注意的是,他与前方那五位便衣并非一路人,但是就伪装程度而言,他堪称最佳。” 听到这话,我不禁心生疑惑,追问道:“嗯?你究竟是如何察觉到他与其余人并非一伙的呢?”说罢,我聚精会神地凝视着那个驼背老头,突然间,一个名字涌上心头——尤里斯!为何我能够如此迅速地识别出他来呢?原因无他,只因其头顶上方的电线上竟站立着数只乌鸦。 此时,王君耀接着解释道:“这其他五个人啊,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些眼神上的交互沟通,但唯独只有他一人,自始至终都不曾抬眼看过任何人,始终保持着低头的姿态。” “走吧,不要再看了。”我轻声说道,随后拉着王君耀的胳膊,向着路口处缓缓走去。当经过那个正在刷标语的中年人时,我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叔叔辛苦了。”说完,我和王君耀相视一笑,嘿嘿地迈开步子走开了。那人听到我的话,明显一愣,身体晃动了一下,差点从梯子上掉下来。 我们来到路口的时候,那个驼背老头也慢悠悠地将垃圾车拉到了这里。我没有看他,只是自言自语道:“帮我照看好母亲和千机雪她们。”驼背老头依旧拉着垃圾车,看也不看我一眼,只是默默地低着头,继续向前走去。 王君耀一愣,轻声问道:“师父,您的人?”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干脆改名叫王大嘴好了。”王君耀尴尬地嘿嘿直笑。此时,电线杆下面一帮人都在,包括昨天不在的丁相柱、丁相生、冯勇和黄道明。他们看到我后,一个个赶紧围上来,轻声叫着“师父”。我看向马陆,问道:“老六,怎么去?这么多人,走着去一路上太招摇了吧?”我扫视了一下众人。 马陆连忙说道:“师父,这有一趟班车,经过我家上柳村。我们坐车过去” 不大一会儿,一辆客车摇摇晃晃地停在了电线杆处。车里早已站满了人,坐副驾驶的一个年轻女孩正拍着车厢,让里面的人再往里走一走。众人簇拥着我往上挤,车厢内顿时骂声一片。站在中间的人被萧玉虎的大力气推推搡搡地向后挤去。一个男人被萧玉虎推了后背一把,刚想转身怒骂,却愣住了,低头叫了一声:“虎哥,您怎么也赶班车啊?”萧玉虎见认识他,也不好意思再推他了,说道:“去朋友家转转,嗨,兄弟,往里挤挤,俺还有几个朋友没上来呢!”那人一听,立刻说道:“好呐!”接着便开始大声咒骂着那些不往里走的人。车上的人也有认识他的,骂道:“吴老三,你他妈的装什么装。你也不怕天煞收了你个王八蛋。” 这吴老三眼睛一瞪,骂道:“艹你妈的,李狗娃,你眼瞎啊?没看见虎哥上车了吗?你少逼逼,把你的位置让出来。快点。”那李狗娃这才注意到他身后高大魁梧的萧玉虎,暗暗后悔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忙点头哈腰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虎哥,不好意思,您坐,您坐。”萧玉虎对他点了点头,拨开众人,把我让了过去。 我被旁边的一个胖女人挤得脸都变形了,再加上满车厢鸡屎鸭粪的臭味,熏得我头晕沉沉的。我也不客气,挤了过去坐下。李狗娃和吴老三相视一眼,陪着笑站在我旁边。丁相生最后一个上来,车子费了好大劲才关上门。汽车便一摇三晃地起动了。女售票员大声地叫着我们买票。章荟儒递给了女售票员两块钱,女售票员还准备找回两毛钱,章荟儒摆摆手说道:“不用了,留着吧!”女售票员眼睛笑的像个月牙一样。忙比了个手势提醒我们注意扒手。章荟儒笑笑点点头。女售票员悄悄将找出的两毛钱揣进了兜里。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突然间,一阵清脆响亮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售票员高声呼喊着:“上柳村到啦!有没有要下车的?有的话赶紧移步到车门这边来哦!” 马陆猛地扯开嗓子大吼一声:“有下啊!”他的吼声如同惊雷般在车厢内炸响,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紧接着,汽车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颤巍巍、摇摇晃晃地缓缓停下。车内顿时变得嘈杂起来,人们纷纷闪身让开,众人互相推搡着往车门处挤去。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胆敢开口咒骂半句,生怕惹恼了我们给自己招来麻烦。 就这样,伴随着一片混乱与喧闹声,我们这群人如潮水般汹涌而下。粗略一数,竟然足足有九个之多呢!最后下车的萧玉虎,临离开时还不忘轻轻拍打一下李狗娃和吴老三的肩膀。面对如此殊荣,他俩简直是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脸上堆满谄媚讨好的笑容,活脱脱一副奴才相。看到这副情景,我不禁微微一笑,但心底却暗自思忖道:倘若身处当年被鬼子侵略肆虐的岁月里,像他们这样的家伙,必定会沦为彻头彻尾的汉奸走狗无疑! 我们一行人走进了村子。这个村子不大,主要的房屋都围绕在一条河边修建,河边也有不少柳树,树枝垂在河里。这应该就是上柳村名字的由来吧!微风拂过,柳枝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村子的故事。河水潺潺流淌,发出悦耳的声音,为这个宁静的村子增添了一份生机与活力。 我们来到第一户人家门前时,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猛然间从屋内飞奔而出,犹如脱缰的小野马般径直撞在了萧玉虎坚实的身躯之上。 第241章 老屋闹鬼 萧玉虎连忙拉住冲出来的小女孩。紧随其后,又有一人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定睛一看,竟是一名容貌姣好、身姿婀娜的年轻妇人。只见她手持一根细长的树枝,气势汹汹地追逐着前方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 “小英子,你给我站住!看老娘今天不狠狠教训你一顿!”妇人怒目圆睁,边跑边高声呵斥道。 然而,当她冲出来的一瞬间,她突然瞥见眼前竟然站着如此众多的陌生人,不禁呆若木鸡。 瞬间,她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将还处于懵懂状态的小女孩用力拽回身边。可那小女孩似乎并不甘心就此罢休,反而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直直指向众人身后的马陆,并扯着嗓子大喊:“马叔回来啦!马叔救救我!”话音未落,便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奋力从母亲的怀抱中挣脱开来,迈着两条小短腿朝着马陆飞奔而去。 马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刮刮了她的小鼻子说道:“英子,怎么又惹你母亲不开心了。”小英子奶声奶气地说道:“才没有,我只是想给马叔煮鸡蛋吃。”说完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热乎乎的鸡蛋来,递给马陆。那少妇却也一下冲上来,从马陆手里抢过鸡蛋,小英子哇的一下子大哭起来。马陆看着少妇说道:“淑芬,不就是个鸡蛋吗?让她高兴高兴!”原来这就是那个刘寡妇刘淑芬。 刘淑芬涨红着脸嗔怪地说:“你知道什么啊?这是种蛋,都十来天了,小英子不知道怎么就爬进鸡窝里,拿了一个就跑。”众人一听哈哈大笑。马陆赶紧从兜里掏出糖果递给小英子。小英子一边往嘴里塞糖,一边流着泪说道:“我要给马叔煮蛋蛋吃。”马陆眼睛都湿润了。忙劝道:“英子乖,马叔不吃鸡蛋了,马叔身体好了。” 马陆向刘淑芬一一介绍我们。当刘淑芬听马陆说我是他们师父时,一脸的不可置信。还是想把我们请进去。马陆摇摇头说道:“淑芬,不用了。人太多了,你这里坐不下,我带他们回老屋,顺便打扫一下,好久没回去了。” “嗯,六子,你等等,最近附近的乡亲说,......你家好像...好像,闹鬼。”刘淑芬声音微颤的说着。 马陆呵呵笑了起来,我们也笑了。 刘淑芬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啊!你都不知道,你这么久都没有回过家了吧?就在前一阵子,你外出了一趟之后,结果没多久又进去了。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你家没人!还有啊,村里肖家的老大五天前夜里回家的时候,正好路过你们家附近。隐隐约约之间,他好像听到了有女人在屋里说话的声音。他就想要听清楚一些,但奇怪的是,无论怎么努力,就是听不清楚那个女人到底说了些啥。而且啊,你们家明明是通着电的,可居然连灯都不开一盏,反而是在屋子里点起了蜡烛。那烛光摇曳之下,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屋内有不少人影在晃动。他还以为你家进贼了。等他叫人来时,又啥都没有。不过呢,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瞧见了这一幕,其他人都说他肯定是喝多酒看花眼啦。他当然不甘心被人嘲笑,所以还跟人家打了赌,表示要等到晚上再一起过去看看究竟。结果到了晚上,他们一群人一块儿跑去你家查看的时候,却发现压根儿啥异常情况都没有。然而肖家老大心里像憋着一口气,死活不肯服气。这不,他竟然连续在你家门外守了整整两个夜晚!谁能想到呢,前两天这人突然就发疯了似的,一个人傻乎乎地在咱们村里头转来转去。他家人们急得不行,去找神婆帮忙了,现在你家那里白天晚上都没人敢过去了!但是也有人认为,肖老大是自己钻牛角尖了。” 马陆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嘴巴微张,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正在聆听一个神话传说。 王君耀则是一脸坏笑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调侃道:“难不成是七仙女降临到了你家?哈哈,走走走,赶紧过去瞧一瞧!”他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拉起马陆就要往门外走去。 一旁的萧玉虎也是乐呵呵地笑着附和:“弟妹啊,你这说得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吓人呢。不过嘛,既然如此有趣,咱们不妨一同前去会一会这位神秘来客,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跟在了王君耀和马陆身后。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章荟儒将目。。。光投向了我,眼神中充满了询问之意,轻声问道:“师父,对于此事,您有何看法呢?” 我稍稍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大家先不必过于惊慌失措,也不要太过激动亢奋。或许只是一种巧合罢了。还记得那晚你们所见到的那位女孩吗?”说到这里,我的语气略微停顿了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是露出疑惑不解之色,但还是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见状,我继续解释道:“据我所知,她们说自行寻觅到了一处长期无人居住的房屋,并藏匿其中。只是……难道真有那么凑巧,这座空房恰好就是你的住所?”马陆也愣住了,众人都愣住了。 我紧接着开口说道:“老六啊,关于你那边闹鬼这件事情呢,现在整个村子里的人可全都已经知晓啦!要是咱们这么多人一块儿大张旗鼓地赶过去,肯定会招惹来一大群无所事事、喜欢看热闹的家伙们前来围观凑热闹。依我看呐,你们就在此地稍作等待,由我跟马陆先行一步前往查看情况。倘若真的就是她们搞出来的名堂,那我自然心中有数,也定会妥善处理好一切事宜。但假如并非如此,仅仅只有我俩前去查探,相对而言也能降低一些潜在的风险嘛。到时候万一出现什么状况,你们可要机灵点哦,可以立刻前往招待所寻找我的母亲以及那位驼背老头儿帮忙想办法应对。”听到这里,王君耀他们赶忙连连点头, 我和马陆朝他的老屋走去。一路上遇到的熟人,打完招呼后,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 第242章 是我表姐 我和马陆缓缓来到老屋门前。那扇陈旧的门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有些斑驳。当我们轻轻推开门时,里面一片漆黑,仿佛一个无尽的黑洞。照常理来说,长时间无人打理的房子,往往会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因为缺少了烟火味而显得格外冷清。然而,马陆的老房子里却并非如此,这里没有那种陈旧的气息,反而是有一股蜡烛燃烧过后的味道。这也证明了肖家老大确实看见有人在这里点过蜡烛。 我们小心翼翼地打开电灯,灯光瞬间照亮了屋内。走进屋内,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油然而生。“有人吗?”马陆喊了一声,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响亮。我们谨慎地走着,眼睛不停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任何一丝异常的迹象。忽然,马陆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那股寒意仿佛穿透了他的身体,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是有点奇怪哈,回自己家还会问有人没有。”马陆紧张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只听见马陆的声音从黑暗处传来:“哎!也没什么奇怪的,多几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转头看向身旁的马陆,只见他脸色煞白,毫无血色。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暗处,似乎想要表达什么。忽然,又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不是有鬼吧?你可别吓我。”马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身体微微颤抖着说道:“肖老大。他怎么在我家。”“不,他不在我家。你听错了。”马陆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在自我安慰。“你……你到底是人,是鬼?”肖老大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很轻,却仿佛踩在我们的心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一种未知的恐惧笼罩着我们。“嘘!”我示意马陆安静下来,然后全神贯注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黑影缓缓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越来越近……突然那黑影的速度极快,仿佛一道闪电。我冷哼一声,说道:“爱琳,你不看看是谁吗?安德莉娅还不出来见我?”飞过来的黑影顿时停在半空,然后啪嗒一声摔在地上。只见爱琳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瘪着嘴说道:“我就说吓不了您的,主人。芬妮还和我打赌来着。” “赌注是什么。”我问道。 “输了给我洗一个月脚。”爱琳笑道,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安德莉娅也从暗处走了出来,走到我身边,恭敬地行了一礼。我环顾四周,问道:“还有三个呢?”爱琳指了指我身后,只见芬妮戴着鬼头獠牙的面具和克莱拉、贝娸蹲在那里。芬妮说道:“主人,这口吐白沫的家伙是谁啊?胆子这么小。”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马陆嘴歪眼斜,口吐白沫地晕死过去。我心中暗想:怎么胆子这么小,那平时怎么敢深更半夜去钻门入户的。这个老六!在装死。我上去一脚,踢在他小腿上。正准备再踢一脚的时候,马陆却一个飞身跳开了,笑道:“师父,您要踢死我啊?”众女‘哗’的一下,全被吓了一跳。 “啊!这家伙装死,好阴险。” “你看他好可恶啊!” 众女叽叽喳喳地议论着,马陆连忙向众女施礼说道:“几位姐姐这么吓唬人,还不让我吓吓你们吗?嘿嘿。” “大男人的,报复心这么重。好小气。”安德莉娅皱着鼻说道。 “哥哥,你好帅啊!你能不能再让奴家看看,你刚才怎么跳起来的?”贝娸开始施展媚术,那声音柔媚入骨。我只是笑着不说话,而马陆则呆愣在那里,呵呵地傻笑。“好的,好的,我再跳一次。”说完,他口水直流地再次躺在地上,模样十分滑稽。 贝娸高声笑道:“姐妹们揍他。”顿时,五女如狼似虎般冲上去一顿胖揍。直打得马陆哇哇大叫,大声求饶。我呲着牙,赶紧闪得远远的,主要是怕误伤到自己。只听马陆“嗷”的一声跳了起来,跪在她们面前,顶着一个熊猫眼说道:“我错了,姐姐们,别打了。”众女这才拍拍手,得意地走到我身边来。 我抬手指了指她们笑着说道:“你们这些人啊,打了我的徒弟不说,还打了这间屋子的主人。”众女子听闻此言,纷纷上前一步,都笑着说道:“实在对不起啊!我们确实不知道你是我们主人的徒弟。你可千万别生气呀!”马陆微微眯着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倒退两步,目光投向众女,缓缓说道:“多谢各位姐姐手下留情。我哪里敢生气呢!你们又没打我,只是给我松松骨头而已。呵呵” 我轻轻拍了拍他,接着说道:“你刚才那惨叫声,把周围的乡亲们都给引来了,你去给大家解释解释吧!”马陆无奈地捂着一只眼睛,缓缓走出房门。只听见门外瞬间围上来一群人,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东问西。有的人问他是不是被鬼给打了,还有的人问跟他一起进屋的少年,是不是被鬼给抓走了。 只听马陆胡诌八扯道:“没事,没事的,都是误会。前几天我出门的时候就把钥匙给了我表姐,是我表姐带着她的几个妹妹住在这儿。因为她们和大家都不熟悉,又很害羞,所以不愿意出来露面。没事了没事了,很抱歉吓到大家了,大家都散了吧!”众人听了他的话,将信将疑地逐渐离去。 不一会,村委书记肖树林一个人过来了,说道:“六子啊,我可是看着你从小长到大的,你父母又走得早,你什么时候有的表姐,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走,我进去看看。”说完,肖树林就想往屋里冲。马陆急忙一把拦住他,说道:“肖叔,我们家的事情,你怎么可能全都知道呢。再说了,人家都是女娃娃,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就这样往里冲啊!” “你胡咧咧些什么?我就是不相信屋里有你什么表姐。”肖树林皱着眉头说道。 第243章 不是鬼,是特务? 马陆赶忙拉住肖树林,语气急切地说道:“肖叔,真的有人在屋里呢,你这样贸然进去不合适呀。我表姐她们几个女孩子住在这里,本来就挺紧张的,你这一进去,不得把她们吓得够呛。” 肖树林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六子,你可别骗我。你这突然冒出来个表姐,我实在是觉得蹊跷。你老实跟我说,这里面到底有啥事儿?你要知道,我那大侄子现在还疯疯癫癫的。” 马陆挠了挠头,眼珠一转,说道:“肖叔,我真没骗你。我表姐她们是从外地来投奔我的,这不还没来得及跟大家介绍呢。你就别在这儿瞎怀疑了,肖老大是不是假酒喝多了才疯疯癫癫的,你不会认为是我表姐给吓的吧?赶紧回去忙你的吧。” 肖树林依旧不依不饶,“不行,我今天必须得看看。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再说了,我是这村的村委书记,来了外人,我不得了解了解吗?你起开,小心我说你妨碍我办公。”说着又要往屋里走。 马陆死死地挡在门口,满脸无奈,“肖叔,你咋就这么固执呢。你要是进去把我表姐她们吓出个好歹来,我可咋跟人家交代呀。” 就在这两人互不相让、陷入僵局之时,我迈步而出,开口说道:“六哥啊,你就让肖叔进屋坐一坐呗!再说了……您那‘表姐’……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说话间,我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容,但与此同时,却又暗暗咬紧牙关,目光狠狠地投向马陆。这家伙简直就是个脑子进水的白痴!居然敢信口雌黄地宣称,那群拥有白皙肌肤、金发碧眼和高耸鼻梁的女子,全都是他的表姐或者表妹。哼,且看他待会儿如何自圆其说! 马陆转头望向我,而我只是耸了耸肩,表示接下来该怎么办,可就得靠他自己去应对了。 此时,肖树林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他瞪大双眼,高声问道:“嘿,你这小家伙,我以前好像从未见过你呀。难道你们是一块儿从看守所里出来的不成?”听到这话,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哎呀妈呀,这老头儿的眼神也忒犀利了吧,竟然一下子就瞧出了端倪。难不成我身上已经不知不觉染上了那种常进看守所之人所特有的气质了么?想到此处,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心虚。连忙摆手说道:“不,不,我是六哥的朋友,跟母亲过来出差的,这不马上要回京城了嘛,来找他玩的。”我也在编着瞎话。 “呦呦,您竟然是从那繁华热闹、人才济济的京城而来的小哥啊!”肖树林满脸笑容地紧紧握住我的手,仿佛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一般。他用力地拉扯着我,一同迈入了马陆家的大门。行,真是人老精,马老猾,即使真有鬼也拉个垫背的。 一路上,肖树林不停地摇晃着我的手,同时目光敏锐地审视着马陆家中的每一个角落。然而,当我们刚刚踏入屋内时,令我担心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肖树林的嘴巴瞬间张大到极致,眼珠子也瞪得浑圆如铜铃,额头上原本浅浅的皱纹此刻却如同千层石般堆积起来。 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哆哆嗦嗦地抬起另一只空闲出来的手,颤巍巍地指向站在一旁的安德莉娅等人,结结巴巴地喊道:“外……外……外国鬼,……外国鬼女人。…六子…我……我艹你…大爷。这是你表姐?”话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挣脱我紧握着的手,转过身准备逃出去。 见此情形,我眼疾手快,猛地一把将他拉住。冷声说道:“哼,肖叔,既然已经进来了,还妄想逃跑?简直是痴人说梦!你一开始紧紧拉住我,生怕我跑了,那就别走了。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肖树林一听这话,双眼猛地向上一翻,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身体瞬间变得绵软无力,直直地朝地面栽去。一旁的爱琳见状,心急如焚,快步上前,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肖树林,将他扶在椅子上坐好。她紧张地查看了一下肖树林的眼皮状况,然后焦急地对众人喊道:“主人,不好了!他是真的昏过去了!” 与此同时,马陆惊慌失措地冲进屋内,迅速关上房门,满脸惶恐地对着师父问道:“师父啊,这下可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把人给吓死了不成?”话刚出口,他自己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愣在了原地,伸手指向安德莉娅等人,结结巴巴地说:“师……父,难不成您打算让她们乔装改扮成这样?这能混出去?”我听着马陆的话,目光落在安德莉娅她们身上,不禁感到一阵头疼。心里暗自嘀咕道:“你们这些女子,长得如此高挑究竟有何用处?又不是用来晾晒衣物的架子。还有那一头长长的金色秀发,就算用围巾也难以完全遮掩住。虽说各自都扎了两个可爱的小辫子,但那独特的发色又该如何处理呢?”想到这里,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爱琳轻声问道:“主人,这位老人家该怎么处理呢?” 一旁的克莱拉接着说道:“要不咱们把他埋了吧?” 听到这话,我着实被吓了一大跳。于是赶忙吩咐贝娸去取些水来。待她将水取回后,我迅速喝了一大口,然后含在口中,毫不犹豫地朝着肖树林的脸上猛地喷了过去。 只听肖树林发出“啊”的一声惊叫,紧接着悠悠地睁开了双眼。而此时,安德莉娅也瞪大了眼睛紧盯着他,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就在这时,肖树林突然“嗝喽”一声,再次昏厥了过去。安德莉娅见状,连忙说道:“看来这次是真的没气儿了,还是赶紧埋了吧!” 听到这话,肖树林急忙剧烈地咳嗽起来,并勉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有气无力地说道:“六子呀!求求你放过你叔吧?我知道错啦,我什么都没瞧见。” 见此情形,我不禁笑出声来,随即说道:“肖叔您快清醒清醒吧!刚刚我们只是跟您开个玩笑而已。她们可不是什么鬼,而是活生生的人呐。” 然而,肖树林却依旧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不是鬼,是特务??” 第244章 他怎么能相信 我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紧锁定在肖树林那副既惊恐又满是疑惑的面庞上,心中明白必须尽快将这一切解释清楚,以免再生枝节。 “肖叔,您可千万别再胡思乱想了。这些女孩和我确实不同于普通人,但绝对不是什么特务。我们都是国家特别培训的学员。我们来自四面八方,因为肩负着特殊的任务和神圣的使命,这才汇聚在了一起。”我郑重其事地说道。 肖树林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啥?国家特别培训的学员?那你们咋跑这儿来了?还搞的神秘兮兮的。” 我轻咳一声,理了理思绪,继续解释道:“肖叔,我们这次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出了点小意外,所以不得不暂时在这里进行休整。这些长得像外国女孩的姑娘们,其实她们都来自新疆。我们正在接受严格的训练,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为国家效力。” 马陆在一旁忙不迭地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急切地说道:“肖叔,小哥说的都是真的。您可千万别再误会了。这些人可都是好人呢。” 肖树林的神色逐渐缓和下来,但疑虑依然未完全消除。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思索的光芒:“那你们这任务很危险吧?咋还带着这些新疆姑娘呢?” 我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地解释道:“肖叔,任务的具体内容我不能跟您说,这涉及到国家机密。但确实存在一定的危险性。而这些新疆女孩,她们有着特殊的技能和才能,对我们的任务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是一个团队,不分民族,共同为了国家的利益而努力奋斗。我们就像一个紧密的组合,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肖树林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行吧,既然是为国家办事,那我就不瞎掺和了。不过你们可得小心点,别再吓着村里的人了。” 我笑着说道:“肖叔,您放心吧。我们会尽量低调行事,不会再给大家添麻烦了。我也知道您现在是半信半疑的状态。作为一名老党员,您永远保持着一颗为国为民的警惕心,这一点我们都非常敬佩。” 肖树林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担忧:“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整,有啥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 看着肖树林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无奈,又有一丝果决。我轻叹一口气,转头看向安德莉娅她们,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他抓起来吧!他根本就不信。你们以后可得注意点,别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 肖树林本来都快走到门口了,听到我这么一说,顿时一愣,身体如同被定住了一般。仅仅片刻,他便反应过来,撒腿就想跑。然而,芬妮早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他刚想喊叫,脖子上已经挨了爱琳一手刀。肖树林立时晕了过去。几人将他扶回椅子上捆好,又找了块破布堵住了他的嘴巴。 马陆又愣住了,满脸的困惑,结结巴巴地说道:“师父,您怎么发现他不信的。他不都说了,有什么困难找他吗?” 我看了马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就因为我说什么他都点头相信,完全是先糊弄我们放了他,然后,要么叫人围住这里,要么报派出所。他的眼神和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透露出他内心的怀疑。我们现在的处境很特殊,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马陆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似乎无法理解其中的缘由。我心中涌起一股怒意,大声说道:“就因为这个谎话,连我自己都不信,他怎么会相信,他怎么能相信。他要是不信,我还可以慢慢和他解释。但现在,我们必须采取果断措施,确保我们的任务不被泄露。” 我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我们得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能让肖树林成为我们任务的阻碍。把他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们完成任务后再妥善处理。”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安德莉娅走上前来,轻声说道:“主人,我们要做什么事吗?还是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吗?或是继续在这里休整?” 我皱着眉头,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现在还不能确定。看看是否还有其他潜在的风险。同时,也要想办法消除肖树林的怀疑,或者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让他不再对我们构成威胁。” “老六,你去把萧老大他们接过来吧!”我微微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 “好的!”马陆干脆利落地应道,随后便转身出门而去。 此时,众女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那清脆的声音如同鸟儿在欢唱。我连忙微微抬手,示意她们声音小点。众女见状,立刻压低了声音,但眼中的好奇与兴奋却依然难以掩饰。 芬妮率先开口说道:“主人,我从那个什么所出来后,便和众姐妹一同寻找暂时居住的地方。在来这里的一路上,我们都隐隐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我尝试了好几种方法,试图找出跟踪者的踪迹,可始终都没有发现是谁。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默默地注视着我们,让人心里直发毛。” 克莱拉接着说道:“主人,我们抓了一个白衣公安的大官,主要是为了查问天煞瘟疫是怎么回事。据他所说,那些死了的人都是中毒而死的,但具体是什么毒却不知道。因为那些死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中毒的。但是他并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曾经上山围攻过我们,这群人下山后都没好意思提起这件事。他们中的毒应该是同时聚在一起的时候,也正是在山下聚集和山上围攻我们的时候。” “不是你们做的吗?”我满心疑惑地问道。 第245章 人物分析图 “不是,我们没有人会使毒,而且当时,我们都可以相互看到,而且都在现场。没有人离开过视线去做这种事。”安德莉娅语气坚定地说道。 “主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芬妮轻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先等马陆把萧老大他们接过来,再一起商量对策。在这期间,大家都不要提起此事。毕竟,即便说了,他们也未必会信。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们。巫丞相尤里斯没有死,而且他也从洗尸潭跟了过来。” 我的话音刚落,众女脸上皆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爱琳更是心有余悸地说道:“主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被身边的人杀了吗?” “他是给他师父魔姬兰昭和我们演了一场假死的戏。如今,他已向我发誓,拜在我的门下。以后,你们又都是一家人了。”我微笑着看向众人,试图缓解她们的紧张情绪。 爱琳咬了咬嘴唇,说道:“主人,我们以前既是尤里斯的侍从,也是他的奴隶,又是他的弟子,更是他的战士。自从那次他眼睛瞎掉后,我们离开了他,跟随了你。虽然在我们看来,他战败了,自然我们的归属可以由自己决定。但如今再遇到他,我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我微微颔首,理解她们的担忧,“你们不必太过紧张,尤里斯既然已经拜在我门下,便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你们。而且,他也明白如今的局势,我们需要团结起来,共同应对各种挑战。” 众女面面相觑,眼神中仍有疑虑。克莱拉轻声说道:“主人,我们与尤里斯之间有着太多的过往,如今他的出现,确实让我们有些不知所措。但我们会听从您的安排,与他相处。” 安德莉娅说道:“我偷偷躲在这里,就是为了远离我的母亲,他对我还不错,他受伤后,我不愿连累他,所以也走了。尤里斯其实对我们都还不错。但是他可不可信,就要主人您来判断了。” 芬妮也点头说道:“没错,主人。我们相信您的判断,只要您认为他可以信任,我们便会努力接纳他。” 我看着众女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好,既然大家都有这样的决心,那我们就一起面对未来的挑战。等萧老大他们来了,我们要做一件事。”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略微缓和了一些,但众人心中依然对尤里斯的出现充满了担忧和期待。毕竟,这个曾经的巫丞相,如今的转变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另有图谋,谁也无法确定。但大家都明白,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里,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在困境中找到出路。 这时听到门外王君耀说道:“六哥,你可别骗我们,五个大美女,还都是外国人。我可不怎么相信你啊!” 萧玉虎笑道:“不稀奇,发生在师父身边的事和人,俺觉得都不稀奇,才五个大美女而已,你要说师父有五十个大美女,俺都信。你们也不看看师父的那两个师娘,是凡人吗?肯定不是。反正俺活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俺觉得俺要是多看师娘两眼,都是什么什么毒来的?” “亵渎”章荟儒说道。 “一点儿不错!那种感觉就如同亵渎神明一般。倘若师娘置身于两军交锋的沙场中央,说不定两边军队都会因为她而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呢!” “毫不夸张,萧老大的形容没毛病。”王君耀竖了个大拇指。 几人走到门囗,却没声了。萧玉虎说道:“看什么?这是你家,你不在前面带路开门,等我拿钥匙呢?” 马陆呵呵干笑了几声,还是打开了门。进门前,马陆说道:“师父?我们进来了。”众人鱼贯而入。 众人走进房间,看到屋内的众女,一时间都有些愣神。那几位外国美女的容貌确实惊艳,让他们也不禁在心中暗暗赞叹。 我看着他们,微微点头示意。萧玉虎最先反应过来,挠挠头说道:“师父,俺们来啦。刚在外面就听着热闹,没想到真有这么多漂亮姐姐。” 王君耀也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嘿,还真是大开眼界。师父,这都是啥情况啊?” 黄眼镜指了指椅子上捆着的肖树林,满脸疑惑地说道:“师父,怎么回事啊?咱们这都干上绑票的勾当了?”这时,大家的目光才纷纷投向椅子上昏迷的肖树林。王君耀嘿嘿一笑,调侃道:“刚才光看美女了,还真没注意到这儿还有一个大老爷们呢。师父,这老头干嘛呢?在门口偷窥被您给抓了?” “别胡说。”我微微皱眉,解释道,“这是老六他们村的村委书记。这不,安德莉娅她们在这儿,他就觉得肯定不是好人,还认定是特务。我怕他出去乱叫,坏了我们要商量的大事,这才委屈他在我这里待一下。” 我一一的将众女介绍他们,也把他们介绍给众女。王君耀又想上去握手,被萧玉虎一个爆栗止住。 我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先坐下吧,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商量。”众人闻言,依言坐下,神色都变得严肃起来。我示意马陆,让他大致讲一下老林子里的事情。马陆开始讲述起来,从他在老林子里发现的恐怖山洞,到有人追杀,追杀的人冒充军人将村长包万豪和冯东子抓走,再到他又上山发现被捆绑虐杀的女孩,到后来得知死掉的陈县。 章荟儒拿起木炭,在地上认真地画了一个人物分析线图。他一边画一边说道:“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刘金虎准备绑架师娘,马陆发现的被杀女孩,死掉的陈县和陈伟德九成九的是同一个人。陈伟德与钱锋有着密切的关系,招待所服务员蒙小勇又准备绑架师娘,而从蒙小勇家里搜出来的钱锋女儿的贴身物品,更是将线索直指老林子中的那个山洞。现在我们不能依靠公安,因为我们不知道公安里面,有没有那个绑架团伙的人。所以,这次师父想第一次使用千机宗的力量,来捣毁这群绑架杀人的恶魔。”众人听着章荟儒的分析,神色越发凝重,每一个细节都仿佛是一幅神秘的拼图,逐渐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安的画面。众人心中也明白,这件事的不简单。 第246章 千万别去 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拼图,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猛地一拍桌面,怒吼道:“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要插手!师父为何会无端端被关进看守所?还有我自己又怎么会遭此厄运呢?想必在座各位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吧!那个挨千万的刘金虎竟然妄图将师娘劫持走,并送往他那个的姐夫那儿去。你们都知道的,他那位姐夫可是专门负责处理人口失踪案件的啊!我的媳妇儿这几日全靠小师娘赏赐的神药,才好不容易从疯颠状态中苏醒过来。据她讲述,倘若当初不是因为她拼死呼喊,引来了随后下班路过此地的同事们,真不敢想象她将会被带往何方,落得怎样凄惨的下场!由此可见,刘金虎这帮家伙铁定就是一伙穷凶极恶的绑架犯!至于师父那个天煞所剿灭的,恐怕仅仅只是该犯罪团伙的一些外围角色罢了。真正的幕后黑手以及核心成员,此刻必定仍藏匿于那幽深黑暗的洞穴背后!Гpyппa дemohoв.”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猛然挥起手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划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吓得浑身一颤,心脏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一般。紧接着,他又用一种陌生而低沉的语调说出了这么一句俄语。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俄语,但说的是什么,让我们一个个的一头雾水。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爱琳竟然像是听懂了似的,她轻声呢喃道:“这个词汇确实颇为新颖,据我所知,它源自于一个小型部落——斯拉夫人所使用的语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含义大概是‘一群恶魔’吧?” 黄眼镜看了看她,点了点头。 听到这里,章荟儒不禁咂了咂舌头,插话道:“嘿,可不能小瞧斯拉夫人哦!他们可不只是个小小的部落。要知道,苏联那可是横跨欧亚两大洲、领土面积多达两千两百四十万平方公里的超级大国呢!而且还是由足足十五个加盟共和国共同构成的强大社会主义阵营啊!” 爱琳完全听不懂章荟儒说的是什么。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一旁的萧玉虎见状,连忙伸手轻轻拍打了一下黄眼镜,并安慰道:“老七呀!先别这么激动嘛,咱们不正在这儿商讨对策呢嘛!瞧瞧,连外国话都给搬出来了。” 章荟儒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按照老六所讲述的情况来看,其实存在一条道路,可以直接抵达正面山洞口。这样一来,如果我们能够弄到一辆车的话,那可就会便利许多啊!而对于后山洞口来说,虽然从正面无法通行,但如果驾车行驶的话,还是能够通过老六所在的村庄前往的。” 马陆紧接着补充说:“反面的山洞只是车开不过去,爬山的话,还是可以过得去的,只不过这条线路稍微有些曲折迂回罢了。正因为如此,那些身着黑色呢子衣服的人,他们要抬着沉重的箱子行走不便,所以才决定选择驾车从村子口经过。” 萧玉虎望向我,说道:“师父,对于这些人,您的意思是什么?”我看着他,一时之间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黄眼镜见状,解释道:“师父,老大的意思是,对于这些人,是留活口呢,还是直接处理掉不留活的。”这时,捆在椅子上的肖树林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嘴巴里呜呜地发出声音。 丁相生见状,立刻一个箭步上前,高高扬起手就准备一巴掌打过去。我急忙大声喊住他:“住手!”随后,我缓缓走到肖树林身边,轻声说道:“肖叔,您不要叫了,等我们把事情办完,肯定会放了您,好不好?”然而,肖树林依旧不停地呜呜叫着。丁相柱这时说道:“师父,这人好赖话不听,要不揍他一顿得了,我保证他能消停。”我摇摇头,不准他动手。 就在这时,章荟儒走上前来,说道:“这位肖叔,您是不是有话要说呀?是的话您就点下头。”肖树林立刻猛地点头。章荟儒接着说道:“那我们给您松开嘴上的布,您答应不叫出声,可以吗?”肖树林再次点了点头。章荟儒看了看我,我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丁相生走上前说道:“老头,我给您松开布,您要是敢喊出来,可别怪我大耳瓜子抽您。”肖树林没有吭声。 丁相生小心翼翼地慢慢取下堵住他嘴上的破布。肖树林忙吐掉嘴里的破布渣子,怒骂道:“小六子,你个王八犊子,你竟然拿你的臭袜子堵我的嘴。”丁相生一听,气得拿起袜子又准备堵他的嘴,肖树林连忙猛摇头说道:“等等,等等,我有话说。”丁相生朝地上呸了一口,说道:“要说快说,怎么还骂起人了。”肖树林看向我,说道:“小娃崽,我现在相信你们不是坏人了。”我心中一阵奇怪,说道:“肖叔,您不是又准备糊弄我放了您吧?您这转变也太快了。”肖树林眼睛瞪着我,说道:“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其实我就醒了,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也是当过兵上过战场的人,县公安局的局长肖青山是我大哥。我们兄弟俩一起参加抗美援朝。我从朝鲜战场上下来后就退伍了,直接回到了村里。他还去打了印度阿三,立了功,当上了微县的公安局长。”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这下好了,竟然把公安局长的弟弟给绑了。大家正不知道是该松绑还是不该松绑的时候,丁相生慢慢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准备抵住肖树林的后心。肖树林又说道:“别怕,我和我哥十几年没说话了。我们俩也从不往来。”丁相生一愣,又收回了匕首。 肖树林回头看了看丁相生,说道:“我和他虽然十几年不说话,但是我要是死在你们手里,他也会用他全部的力量来抓你们给我陪葬。”我摇摇手,说道:“肖叔误会了,我们不会伤害您的。我和县局的肖叔也认识。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呢。” 肖树林也是一愣,随即说道:“娃崽,你们说的那个地方,千万别去。” 第247章 人脸怪物 我满心好奇地问道:“肖叔,为什么不能去那个地方呢?您都知道些什么?那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呀?” 肖树林神色凝重,缓缓说道:“那个地方非常危险,是一片禁地。多年前,曾经有人来到村里招木工,说是要去巨峰县修建疗养院。工钱给得还算可以,而且还包一日三餐。村里好多人都动了心,但是会木工活的只有六子他二叔。就这样,他二叔带着自己的木工工具跟着人家走了。走的时候起初还每个月不断地从巨峰县寄钱回来,才寄了两三个月就不寄了。后来,过了一年又来了封信,说要去南方打工,那里机会多,什么时候赚到钱了,什么时候回去。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萧玉虎说道:“六子,你二叔出门未归,怎么也没听你说起过呢?” 马陆一脸茫然地说:“我二叔出门都五六年了,他也不怎么管我。我对他也没啥感情。不过我二叔是那种特别木讷的老实人。家里有什么事都是我二婶作主。他当年来了一封信之后就没有消息了。我二婶的都快气疯了,现在我二婶带着我三个堂弟还在村东头呢!肖叔,这和那地方有什么关系呀?” 肖树林一脸沉色,皱着眉头说道:“当时不光是我们村,隔壁的好几个村子里的石匠、木工都被招走了。但都和你二叔一样,再也没有回去。有些家人跑到巨峰县去打听疗养院的事,他们还真去过巨峰县,也确实修过疗养院。但是那时工程快完工的时候他们才去的。而且是结完工钱后,自己就走了,从此真的就没有了消息。招他们去的人,也是修疗养院工程队外聘的,人招完、活干完之后人就走了。只知道叫什么,住在哪里也却不知道。” 马陆说道:“肖叔的意思,他们有可能是去修那个山洞去了?” 肖树林说道:“不是有可能,而是肯定去的那里。” 我们又是一愣,马陆说道:“肖叔您怎么这么肯定啊!” 肖树林瞪着他说道:“你就这么打算一直捆着老子和你们说话。”马陆脸一红,看向我。我忙点头,让他上前解开绳子。众人有去倒水的,有给捏肩的。有捶腿的。肖树林一松绑后忙连连摆手道:“行了,行了。我不是什么地主老财,受不了你们这种伺候。都闪一边去,小娃崽你过来。”肖树林指了指我。我走到他跟前,他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是他们的头,这就不简单了。一群三教九流的人都认你做他们的......师父...是师父我没听错吧?你自是有你的本事。但是你未必斗得过那怪物和那些人。” 丁相生插话道:“难道还有妖怪不成?” 肖树林摇摇头,“比妖怪更可怕。那是一个恶鬼待的地方,误撞进去的人都没有再出来过。” 我追问道:“肖叔,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肖树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隔壁村有个叫严虎子的人,特别喜欢打猎。我呢,以前当过兵,也对打猎有着浓厚的兴趣。” 马陆插话道:“严虎子不是被人带走了吗?” 肖树林看了看马陆,接着说道:“严虎子或许是当了你的替死鬼吧。哎!那也是他倒霉。我早就告诫过他,老林子那一边千万不要再去,可他就是不听,非要说那边的野兽多。所以才招来了祸端,就算这次没给你当替死鬼,早晚也会折在那里。哎!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马陆提醒道:“严虎子喜欢打猎,您也喜欢打猎。” “哦,对,是了。我们因为爱好相同,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六子二叔失踪两年后的某一天,严虎子跑来邀请我一起去老林子打猎。在追逐几只傻狍子的时候,我们分开了,他往山上追去了,有一只傻狍子一下子就钻进了树丛里的一个山洞。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就跟着钻了进去。” “啊!您钻进去了?”马陆忍不住惊叫起来。 肖树林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没有进去,可我进去了。这个洞啊,洞口的地方还好一点,可越往里面走,就有一股浓烈得让人作呕的腐尸臭味扑面而来。在那里,我看到了此生都不愿再看到的场景。说句良心话,我在战场上见过的死人那可是数不胜数啊,各种各样的死法我都见识过。在我旁边的战友被炸成渣后,一个眼球就掉在我趴着的阵地面前,这我都见过,那时我都没有害怕过,也来不及害怕。但那次,我的魂仿佛都不再属于我自己了。我竟然看到了一个外形像猫头鹰,却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人脸,还有着猴子的身体和狗尾巴的怪物。它的四周挂满了没有穿衣服的男男女女的尸体,有的已然快风干成腊肉了。我看到它爪子上抓起浑身赤裸的一个男人,然后从高处,重重地摔在地面的石头上。那个人口吐鲜血,试图爬起来逃跑。可那怪物又把他抓起来,再次从高处砸向凹凸不平的洞石上。那人又是一声闷哼却再也爬不起来了。这个怪物也发现了举着火把的我,我也看到了它摔在地上的人,竟然是六子他二叔。这怪物的动作奇快无比。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晃着它那张毫无表情的人脸死死的盯着我,不过它似乎惧怕我手中的火把,不敢靠近。我挥舞着火把,想去救六子他二叔,可它好像明白了我的意图一样。一脚就踩在了他二叔的脑袋上。你能想象吗?一颗人头在你面前被踩爆掉。” “什么?肖叔,我二叔就死在那个洞里?”马陆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二叔去到洞里的原因。”肖树林说道。 “我当时手上的火把差点就掉在了地上。我急忙抓住火把,慢慢后退。我退一步,它就向前走一步。我又退一步,它又向前走一步。我因为恐惧,想叫又叫不出声来。手里拿着猎枪都不知道开枪。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火把一下子掉在地上,片刻功夫就陷入黑暗之中。” 第248章 不寒而栗 “在黑暗中,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怪物在黑暗中也能视物,我能感觉到它在缓缓靠近,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愈发浓烈。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绝望笼罩着我。那怪物没有呼吸声,却似乎在我耳边说话。但说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清。”肖树林的声音有些颤抖,继续说道:“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完了。我躺在地上,手在黑暗中摸索着猎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死也不能让这怪物好过。可那怪物却没有立刻扑上来,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我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我紧张地问道:“那后来呢?肖叔,您是怎么逃出来的?”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一道亮光从洞口射了进来。原来是严虎子在外面发现我久久未归,找了过来。那怪物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亮光有些畏惧,停下了靠近的脚步。我趁机连滚带爬地朝着洞口的亮光处冲去,我能感受到怪物就在我身后,却突然不动了,严虎子看到我连滚带爬地跑出来,也急忙伸手把我拉出了山洞。 出了山洞后,我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要把肺里的恐惧都吐出来。严虎子满脸惊恐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急切地问道:“老肖,你这是咋了?里面到底有啥东西?”我缓了好一会儿,身体依旧止不住地颤抖,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山洞里那恐怖的场景。过了许久,我才艰难地开口,将在山洞里看到的一切缓缓告诉了他。 严虎子听完我的讲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一张白纸,嘴巴微微张开,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显然被我所描述的场景吓得不轻。突然,他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地跳起来,提着猎枪就要往山洞里冲。我急忙一把拉住他,大声说道:“虎子,别冲动!那不是人间的东西,我们对付不了。”他却倔强地说:“我有枪,可以干掉它。”我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还当过兵,也杀过人,但是在那怪物面前,就是提不起勇气开枪。” 当我惊魂未定地回到家时,却发现家里竟然来了客人。四个身穿黑色呢子大衣的青年人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如同四个沉默的黑影。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则坐在火坑边,悠然地喝着茶,和我的老伴以及儿子谈笑风生。我满心狐疑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看到我回来,忙从炕上跳下来,脸上露出贼亲热的笑容,紧紧握住我的手,说道:“肖书记,我们是县公安局肖局的老朋友。”我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立刻叫老伴送客。我的老伴一直希望我能和我哥和好,所以并没有理会我,只是打着哈哈,拉着儿子出去了。 我老伴前脚刚走出房门,那中年人的脸就瞬间变了。他阴沉着脸,语气冰冷地对我说:“你今天能活着逃出那个山洞,证明你的命大,我只想告诉你再也别去老林子了,更别去那山洞,啥也别往外说。如果不是你哥在县公安局里当局长,你和你的老婆、儿子、女儿一个都别想活。”我顿时怒不可遏,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艹你妈的,老子也是战场上杀过人的,跑我家来吓唬我,你到底什么人?” 中年人竟然只是笑笑,也不再说话,目光缓缓看向窗外。不一会儿,我丫头与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一起进了院子。那女孩走在她的身后,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边笑边掏出一把刀来对着我女儿。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惊恐地冲出房门。可当我冲到院子里时,那女孩手里却什么也没有。她还笑眯眯地喊着我丫头的名字,并向我鞠躬,喊我肖叔。那一刻,我的心如同在洞里遇到怪物时一样,如坠冰窟一般。中年人笑眯眯地从屋里出来,再次拉着我的手。此时我才发现这人的手冰凉,完全不像人的手。他临走还说道:“刚才说的事,就拜托了,也尽量不要让村子里的人去老林子,那里的野兽太凶猛,别伤到无辜的村民。”说完,他就带着人走了,那女孩也跟着离开了。我那傻媳妇和丫头还想留人吃饭。殊不知刚才自己的命都没了。严虎子应该是也受到了威胁,再也没叫我去老林子打猎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片老林子,也不断告诫身边的人千万不要靠近那里。那个山洞就像一个恐怖的噩梦,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而现在,你们却要去那个地方,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们去送死。” “肖叔,碰到如此棘手之事,您为何不去向公安机关报案呢?又为何不去找肖局把事情讲清楚呢?”我满心狐疑地问道。 肖树林转过头来,目光凝视着我,缓缓开口说道:“娃崽啊,你可曾想过,当自己的至亲之人正处于他人利刃之下遭受胁迫时,那种恐惧与无助是何等强烈!而这一切只有我一人知道,连我的家人都对此毫不知情。难道要将这份不安告诉给她们,让她们也终日惶恐、寝食难安吗?更何况,我和肖青山已经有十数年未曾交流了。若此刻我贸然前去寻他,并告诉他这件事,他怎会轻易相信?只怕他会认为我精神失常,病情严重到胡言乱语的地步罢了。”众人沉默了。 “肖叔,我们不能任由这样的恶魔存在。”马陆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们得为我二叔,还有那些失踪的人讨个公道。” 萧玉虎也点点头,“没错,我们不能被恐惧吓倒。如果我们不去,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章荟儒虽然还有些紧张,但也鼓起勇气说道:“我们好好计划一下,一定能成功。” 我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这些人虽然来自不同的背景,但在面对邪恶时,却有着同样的勇气和决心。 第249章 故事还是事故 肖树林眼见无法说服我们,只得无奈地提醒道:“诸位可要小心啊!那怪物极为惧怕火焰,并且绝不敢在白日现身。然而,它的行动速度却快如闪电。此外,这怪物还能发出一种奇特的声响,仿佛能够穿透人的耳膜直达脑门,令人瞬间丧失反抗之力。” 听闻此言,众人顿时炸开了锅,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并纷纷踊跃献计献策。章荟儒率先开口对我说道:“师父,车辆仍然必不可少,此事不妨交由丁家三兄弟去操办。想必应当不成问题。”丁相柱随即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应承道:“放心吧,这事包在咱们身上,只是不知究竟需要几辆呢?” 我闻言不禁瞪大双眼,注着他们问道:“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几辆都行吗?”丁相生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赶忙解释道:“几辆确实不是问题,可关键在于我们兄弟几个都不会驾驶汽车呀。即便车子弄来了,还得有个会开车的高手才行。” 我转头望向在场的众人,只见萧玉虎挺身而出,大声说道:“俺会开车!”紧接着,王君耀也举起手来,表示自己同样会开车。 黄道明听到这里,也跟着举起手来,自信满满地开口道:“嘿嘿,我也能行啊!想当年苏联专家来咱们工厂的时候,我可是身兼数职呢,不仅要负责驾驶车辆,还得充当翻译官呢!”我听后微微一笑,回应道:“如此说来,驾驶员算是有着落啦。” 这时,黄道明继续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师傅您知道吗?那个怪物能够释放出强大的声波,对我们人类的意识造成极大的影响。经过我的一番琢磨呀,我觉得这怪物很有可能会制造出一种高频率的脑电波,专门用来刺激人们的神经系统。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应对!我打算制作一个比它还要高频的电波,以此来反向干扰它,让它的招数彻底失效。这样一来,等会儿咱们只要戴上特制的耳机,再穿上防脑电波的防护服,就能轻松抵御住那家伙的声电波攻击啦!” 一旁的王君耀见状,赶忙插话道:“要是能给我提供那些失踪人员的照片,我绝对有能力帮你们把这个人找出来,就算他(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我也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章荟儒目光坚定地说道:“那就让六子去准备照片吧,不仅如此,最好再搞来三套公安制服,丁家三兄弟肯定会派上用场的。等把人解救出来之后,还得靠这几套衣服来妥善处理后续事宜呢。” 丁相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接着说道:“要是有了三套公安制服,那车子方面的事情也就更容易解决啦!” 肖树林望着大家满怀激情的样子,不禁有些发愣,他伸手拉住我的胳膊,语气严肃地问道:“孩子啊,你们怎么就如此笃定,觉得这次行动一定会成功呢?难道就没有想过万一失败了将会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吗?” 萧玉虎则是仰头大笑起来,豪迈地回应道:“肖叔,您可千万别小看咱们呀!我们身上可是有着您想不到的能力呢,嘿嘿!” 肖树林满脸都是佩服之色,开口说道:“自信固然是好事,可自恋过头那可是会死人的。你们要是干成功了,那会成为一段被人津津乐道的传奇故事;但要是干砸了,也会成为另一个被人津津乐道的惨痛事故。你们可一定要想清楚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回应道:“肖叔给我们提供的信息非常有价值。现在,我来分配一下这次行动的人员。”众人闻言,都不再说话,神情专注地聆听着。 我在心中暗暗思忖:‘这是我千机宗在二十世纪的第一次行动,只许成功,不准失败!’ “这次行动,我们分为两组人同时进行,前后山一起行动。前山这一组由章荟儒带队,成员包括马陆、王君耀、丁家三兄弟、爱琳、贝娸、克莱拉和安德莉娅。前山那里有围墙和电网,大门处让爱琳她们四人应该可以搞定。稍后我会向你们说明她们的能力。你们先去踩点,研究怎么进去。进去之后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救人,首要目标必须活捉,其余的人你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酌情处理。我、萧老大、黄道明和芬妮负责后山。萧老大负责开车送我们到地方。黄道明负责用他制作的东西来干扰怪物。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和芬妮来处理。” 众人一听,纷纷摇头说道:“那怎么行呢?我们这边有十个人,而你们就罒个人进洞,实在是太危险了。” 肖树林大声喊了一嗓子,说道:“还有我,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我连连摇头,拒绝道:“那可不行。肖叔,您老都五十多岁了吧?您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吧!那也别去。” 肖树林眼睛一瞪,大声说道:“娃崽,你这是瞧不起我啊?想当年,老子在美国鬼子的飞机大炮面前都没怂过。我一枪就把一个美国鬼子的天灵盖打飞了,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飞溅在阵地前的焦土上。当时,我甚至有种冲动想上去喝他的脑浆。我们一个连一百多号人,最后只剩下我和狗剩子。我们两个人还能打死十几个冲上来的鬼子。直到我们俩准备拉响光荣弹的时候,我们的预备队冲了上来,一顿猛揍,我们这才捡回一条命。那时我都没怂,可就那一次!我硬气了大半辈子,那次却怂了,软了,废了。我看好你娃崽,对你的自信,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我不想让这件事一辈子梗在我的心里。虽然在别人看来,你们一没枪,二没人,三不依靠政府,明显就是一群白痴去送死。但我就是信任你能成功。我的枪法还可以,二百步开外打死一只奔跑的野兔都不成问题。带上我吧,我不会误事的。就凭着你们的这股子血性,老子陪你们走一遭。” 第250章 尸丹 我看着肖树林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但一想到这次行动的危险性,我还是咬了咬牙说道:“肖叔,这次行动真的太危险了,您不能去。您当年为国家已经付出了太多,现在应该好好享受生活,而不是再去冒险。” 肖树林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向前迈了一步,语气更加坚决地说道:“娃崽,你不用再说了。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我知道这次行动很危险,但我不怕。我不想再留下遗憾,我要为这次行动出一份力。” 众人见肖树林如此坚持,也纷纷开口劝说。但肖树林却固执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不用劝我了。我已经想好了,我一定要去。如果你们不让我去,我就自己去。”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用。于是,我说道:“肖叔,既然您这么坚持,那我也不好再阻拦您。但是,您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肖树林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娃崽。我会注意安全的。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该怎么做。” 接下来,我开始详细地向众人说明这次行动的计划和注意事项。大家都认真地听着,不时提出一些问题和建议。经过一番讨论,我们最终确定了行动方案。 肖树林也将他那有些傻愣的肖老大带到了附近。克莱拉仅仅是面向肖老大说了一句:“回去吧!好好睡一觉!”随后,肖老大便自己木然地往家的方向走去。这一幕看得肖树林目瞪口呆,他的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着:“妖法,一定是妖法。”我看着他这般模样,只是笑着,并没有作任何解释。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肖树林对我愈发有了信心。 随后,我和他一同前往村委。在他的办公室里,我们使用手摇的电话,拨通了招待所的号码,找到了我的母亲。我向母亲说道:“母亲,我们在马陆家玩呢,要玩上一天,之后再回去。”母亲在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注意安全。小雪和妙香都等着你早点回来呢。”我连忙回应道:“好的,母亲,您给她俩说一下吧。”母亲说道:“她俩就在我旁边。”说完,母亲在电话那头耐心地教着她们如何使用电话。不一会儿,妙香那怯怯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婆母,小天哥哥在这里面吗?这个孔孔这么小,他怎么进去的呀。”我在电话的这一头,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在母亲耐心地手把手教导一番后,首先传来了千机雪的声音:“天哥哥,你在里面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笑着说道:“师姐,我在马老六家作客呢!后天就回来,你照顾好咱们母亲。” “天哥哥,这马老六家也忒小了些吧!他们一家怎生能住在如此狭窄之地呢?这个电话也太显得局促不堪。”她那娇柔的嗓音中透露出些许不满与困惑。 “嘿嘿,确实如此,等会儿我便去跟他讲,让他寻一处宽敞些的居所。”我笑着应道。 紧接着,一阵轻柔而略带哀怨的声音飘入我的耳际:“天哥哥,人家好想你哟……”这声音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 听到这话,我心中不禁一软,对她说道:“师姐,您知晓我此番所为何事。放心吧,我定会尽早归来。” 此时,电话那头再度传来妙香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姐姐,这里头真的是有小天哥哥的声音呢?” 千机雪赶忙在电话里回应道:“好啦好啦,莫要着急,你的小天哥哥正与我们通话呢!快过来跟他说说话。”随后,她又对着我说:“天哥哥,你的小妙香可是迫不及待想见你呢!在外可要多加小心,平平安安的哦。” “嗯!我晓得。”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恍然意识到她根本无法看到我的动作。 这次是妙香拿起电话说道“小天哥哥!其实呢,我早就料到了你肯定不会同意让我一同前往的。所以嘛,嘿嘿,机智如我,悄悄地在你的衣服内侧那个揣兜,放置了一个小小的纸袋哦。你要去做事情的时候呢,记得一定要提前将这个纸袋给撕开。然后呢,再把袋子里面装着的那些黑色粉末小心翼翼地、均匀地撒到自己的身体各处。这样一来呀,这些神奇的粉末就能发挥出它们强大的功效,帮助你有效地驱赶那些讨厌的毒虫啦!有了我的这番准备和安排,相信小天哥哥一定能够顺顺利利做自己的事哒!嘻嘻嘻~”妙香笑着说道。 随即又说道:“你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哦。” 我再次傻乎乎地点点头,应道:“嗯,放心吧!” 我摸了摸怀里的衣兜,果然有一个小纸袋,我不禁好笑,我会怕什么毒虫吗?到时候给肖叔和黄道明,还有芬妮撒一点吧! 当我挂上电话往回走时,肖树林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我,说道:“娃崽,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和那五个外国女娃之中的一个处对象呢。哪知道招待所里竟然还有两个。娃崽啊,可别太花心了。”我笑着解释道:“肖叔,没有啦。一个是我师姐,一个是我干妹妹。”肖树林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 回到马陆家后,众人都纷纷散去,做自己事先安排好的事去了。此时,就只剩下我、章荟儒和五个女孩在一起了。章荟儒为我们准备饭菜。五个女孩吃得异常开心。饭桌上章荟儒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师父,今天肖叔所说的那个怪物,听着就像是‘人面鸮’。在《山海经·西次四经》中有记载。传说它六亲不认,出生后第一件事就是吃掉自己的母亲。它喜欢把人高高叼起后,再将他们狠狠地摔向地面摔死,但不会立即吃掉,而是将人的尸体挂起来风干成腊肉。相较于吃人,它其实更喜欢闻死人的味道。因为它会对人的尸体有特殊的‘处理’行为,所以‘人面鸮’还有一个怪癖,它喜欢把死人身上的尸气炼成‘尸丹’。据说吃了‘尸丹’的人,可以永保长生不死,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不能在白天出来,只能昼伏夜出。我怀疑这个‘人面鸮’是有人故意养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取这枚‘尸丹’。” 第251章 干他娘的 “‘人面鸮?’‘尸丹’?这都是古书中记载的?”我满心惊疑地问道。 “没错,就是这样,这种被称作“人面鸮”的神秘生物,也在日本的传说里频繁出现。而日本人呢,则赋予了它一个独特的称谓——“天狗”。并且,他们还将其详细地记载下来。据说呀,这“人面鸮”总是身着华丽的和服,手中要么握着一把精致的扇子,要么紧攥着锋利无比的宝剑。更为奇特的是,它往往会展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模样:其一乃是能够为人排忧解难、护佑平安的友善之态;其二则摇身一变,成为带来无尽杀伐与灾祸的恐怖存在。如此看来,我实在忍不住心生怀疑,难道说这“人面鸮”竟然拥有着双重人格不成? 此时,章荟儒一脸严肃。 听完这番话后,我内心满是钦佩之情,不由自主地朝着他高高竖起大拇指,并由衷地发出一声慨叹:“章老师您懂得可真是太多啦!” 面对我的夸赞,章荟儒表现得极为谦虚,轻声回应道:“师父,您过奖了,让您见笑了。我也就是看的杂书比较多吧!” “那你开始为什么不说?”我满脸疑惑地问道。章荟儒目光缓缓移向我,轻声说道:“我担心说得太多,他们可能会心生恐惧,从而打起退堂鼓。” 听到这话,我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定起来,凝视着他,认真地说:“你是真心想要救人的……”我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章荟儒微微挺直身子,一脸严肃地回应道:“师父,请恕我直言,其实我心中确实存有私心的。我的妻子,几年前因嫌弃我既无钱财、又无权势,更缺乏挣钱养家的能力,毅然决然与我离了婚。那时我们的女儿才不过两岁,她便带着孩子回到了娘家。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孩子放回娘家后,她竟然离奇失踪了!有人传言说是她跟别的男人私奔了,但我绝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在我看来,她很有可能也是被那帮恶徒给掳走了。所以,无论如何,就算只是为了我那可怜的女儿,我也必须要亲自前去一探究竟。倘若她果真被他们掳走,我必定拼尽全力将其救出,并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说到最后,他的拳头不自觉地紧紧握起,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坚毅的光芒。 “原来你竟然结过婚,而且还育有子女。” 章荟儒缓缓开口道:“是啊,正因为如此,当我见到刘淑芬家中那个天真无邪、惹人怜爱的小英子时,我的心就会像被千万根钢针狠狠扎刺一般,疼痛难忍。看到这些,就又会让我想起那个被杀的女孩,还有我们学校失踪的三名女学生。这也使得我心中想要惩治那群恶人的信念,变得愈发坚定起来——无论如何不能让这样的人间悲剧发生。绝对不允许,悲剧再度降临到这些无辜而又可爱的孩子们身上!我想借助师父的力量来将他们统统绳之以法,哪怕我会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说罢,章荟儒紧紧握起拳头,眼神中闪烁着无比坚毅的光芒。 “那就让我们一起,齐心协力去干他娘的。”我不禁豪气冲天的大骂了一句。 “干他娘的。”章荟儒也笑着挥了挥拳头骂道。 安德莉娅她们也不明白我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也跟着一齐吼道:“干他娘的。”我们全笑了。 入夜了,马陆家还算大的,五个女孩睡到了二楼。我和章荟儒住在一楼。 章荟儒为了明天的事,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然后又坐起来推演了一下明天的行动。我把五个女孩的本领告诉他后,他倒是胸有成竹多了。时不时的往楼上看看。时不时又看向我睡的地方,我懒得再理他了,翻身不看他睡着了。 天刚亮不久,萧老大和王君耀各自开着一辆解放卡车回来了。他们的副驾驶座位上,丁相生和丁相柱穿着公安制服端坐其中。然而,冯勇还是穿他昨天那身衣服。一路上,冯勇和马陆一直在争论不休,但当他们下车时,却也一同帮助黄道明将车上的箱子抬了下来。 进入屋内后,他们继续叽叽叽歪歪地争着。我仔细聆听才明白,原来马陆昨晚从派出所弄到了两套男士公安制服和一套女士公安制服。丁家兄弟迅速抢走了那两套男士制服并穿上,而剩下的那套女士制服冯勇无法使用,只能无奈放弃。他不停地埋怨马陆,马陆解释说:“只有两套男士制服,而且还是人家晾在外面的。真的没有更多了,难道要我去敲晕别人扒下他们的衣服吗?”冯勇嘟啷道:“也不是不可以。”马陆指着他的鼻子,摇头无语。 黄道明开始整理箱子里的物品。他拿出一个手摇式发电机、一个大喇叭和一个铁盒子,并迅速组装成一个类似留声机的装置。重新放回萧玉虎的车上。 终于,期盼已久的行动拉开了帷幕。肖树林与我、萧老大、黄道明以及芬妮一同踏上了前往后山的征程。与此同时,章荟儒等十人则登上卡车,朝着山洞的正大门驶去。一路上,众人皆沉默不语,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黄道明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肖树林坐在后车厢里,吧嗒吧嗒地抽着自己亲手卷制的叶子烟,烟雾袅袅升起,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虽然有风从帆布的车箱外吹进来,但还是呛到我咳嗽不止,肖树林开心的笑了起来,我感觉他是故意的。而在副驾驶室内,好奇宝宝芬妮与萧玉虎则聊得热火朝天。萧玉虎兴奋异常,能在一位外国美女面前表现自己,这让他倍感自豪。解放卡车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艰难前行,左右摇晃着,颠簸着芬妮那动人的身姿。芬妮在车里时而发出惊叫声,时而开怀大笑,那模样直看得萧玉虎不停地咽口水。有那么一瞬间,萧玉虎看得太过入神,车子差点开到路坎下面,气得坐在后面的我连连敲击后窗玻璃。我怒目圆睁,指着萧玉虎,向他发出威胁。萧玉虎尴尬不已,笑着连连点头,自那以后,他再也不敢东张西望、心猿意马了。 第252章 你师父在作法? 车在路的尽头缓缓停了下来,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这条不知由谁修建的道路。路边堆积着黑煤石块,不难看出,当初或许是有人想要在此处开采煤矿,然而,后来可能是因为发现煤矿质量太差,便放弃了继续修建这条路的计划。于是,这条路就这般突兀地修到这里,成了一条断头路。众人纷纷下车,可就在这时,芬妮却突然冲到马路边,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大家见状,不禁笑了起来,刚才那股兴奋劲儿此刻早已不知去向。我连忙走上前去,轻轻地拍打着芬妮的后背,而此时,萧玉虎也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肖树林使了个眼色,并一把拉住了他。我心中暗自好笑,得!这老叔又误会了。 我们一行人抬着黄道明的那个仪器,在肖树林的指引下,一路向着目的地前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个不大的山洞口。这个洞口仅能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进入,洞口边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将其遮挡得极为隐秘。若不是上次傻狍子自己跑了进去,肖树林也断然不会想到这里竟会有一个山洞。有了肖树林的带路,确实方便了许多,也不再需要马陆费力的为我们画图了。 肖树林在洞口处熟练地将双筒猎枪的子弹装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和果敢。显然,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应对危险的准备。他正准备自己先进去探探情况。我急忙一把拉住了他,然后从身上取出妙香给我的小纸包,将里面那黑色的药粉均匀地撒在他们四人身上。接着,我压低声音说道:“一会儿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紧紧围在我身边就好。”萧玉虎、章荟儒和芬妮都郑重地点了点头。肖树林看着我,疑惑地说道:“娃崽,你不是怕了吧?”我笑笑,没有说话。我走到洞口,却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被人安装了一座铁门,门口处赫然写着“禁止入内”四个大字。红色的字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一个大铁锁将门锁得死死的。萧玉虎皱着眉头说道:“这下麻烦了,要是老六在就好了,我的这把斧子也不知道劈不劈得开。但动静太大了,会让怪物有所警觉的。”肖树林皱着眉说道:“都起开,我一枪就打开了。”我连忙拦住了他,伸手摸了摸锁头,那锁头冰冷而坚硬,我手上微微一使劲,只听“咔嗒”一声,那锁头竟被我生生拉断。除了芬妮之外,其他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吱呀”一声,我将门缓缓拉开,顿时,一股寒气从洞中扑面而来。那股寒气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让人不寒而栗。 外面依旧艳阳高照,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给人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而洞内却凉风刺骨。与外面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股凉风让人的肌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股腐尸的臭味也随着凉风钻进了我的鼻子里,那味道刺鼻而难闻,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我揉揉鼻子,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周围一公里左右的地方,试图探寻有多少条毒蛇巨蟒。我的精神灵力在不断地招呼着它们。肖树林见我一动不动地挡住洞口,便对萧玉虎说道:“你们这小师父在作法呢?怎么一动也不动,不会是害怕了吧?”萧玉虎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着我,说道:“师父,您没事吧?”芬妮却拉了他一把,说道:“大家退后。”我转身看向芬妮,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我也后退了几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不到十分钟,周围的树林里传来一阵阵“沙沙”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有无数的生命在靠近。四周的落叶被卷得尘土飞扬。 肖树林的脸色瞬间大变,惊慌失措地叫道:“不好,四周竟然有大量毒蛇出没。”我轻轻拉了拉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在几人惊魂不定的状态下,只见无数条大小不一的毒蛇如同潮水一般将我们紧紧围成一圈,密密麻麻地环绕在我们四周。我抬起手指了指洞口,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们先进去看看,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立刻干掉它。” 紧接着,群蛇蜂拥而上,各种各样颜色的毒蛇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冲进洞中。我看了看那面如土色的四人,微笑着说道:“走,进洞。”肖树林的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觉得,我是有点多余。”我拉了拉他,安慰道:“谁说的,没有肖叔您引路,谁能找得到这个如此隐秘的洞口啊!小心脚下。”我伸手扶了扶他,他缓缓抬起微微发软的脚,亦步亦趋地跟着我走进了洞中。 进入洞穴后,我们小心翼翼地点燃火把,每一个动作都格外谨慎。洞里的蛇群在前方快速穿行,它们身上的鳞片与钟乳石不断摩擦,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忽然,前方有微弱的光亮逐渐汇聚。群蛇如同发现了猎物一般,迅速扑向那里。只见一个硕大的生物被群蛇紧紧缠绕住。一条条毒蛇张开它们那令人胆寒的血盆大口,狠狠地一口一口咬了上去,将毒牙里的毒液源源不断地注入进那生物的身体内。就在这时,那生物突然从身后展开一双巨大无比的翅膀,灰色的羽毛犹如一支支锋利的利箭一般射向周围的毒蛇。顿时,它的面前掉下一堆蛇尸。它脸上的毒蛇掉落下来。也露出了一张惨白的、不男不女的木然面孔。它从翅膀里张开双手,确切地说,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而应该叫爪。它将身上缠绕的蛇用力撕扯下来,毫不犹豫地丢进嘴里大嚼起来!蛇身在它的嘴里拼命挣扎,纷纷张嘴咬在它的脸上和眼睛上,然而,它依然面无表情,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它已然注视到我们的存在,身体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发出一种刺人心扉的叫声。还好黄道明提前给我们戴好了耳机,否则这叫声必定会让我们痛苦不堪。所有在它身上的蛇蟒纷纷掉落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第253章 战斗 我们几人站在原地,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那怪物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我们,仿佛在审视着闯入它领地的不速之客。它的翅膀微微颤动着,似乎随时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肖树林握紧了手中的猎枪,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我咬着牙根说道:“人面鸮。” 肖树林抬起手中的猎枪,准备瞄准‘人面鸮’的面孔开枪。却见他痛苦地将枪丢下,紧紧的堵住耳朵。 萧玉虎也紧张地盯着怪物,手中紧紧握着斧子,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黄道明和芬妮则紧紧靠在一起,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黄道明的手不停的颤抖,将喇叭对准‘人面鸮’。萧玉虎丢下斧子,冲上来用力的摇动着手摇发电机。一股高频音波,从喇叭里传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的精神灵力再次蔓延开来,试图与周围的毒蛇建立联系,让它们继续攻击怪物。然而,那些毒蛇似乎也被怪物的威势所震慑,行动变得有些迟缓。 怪物一下子感受到了声波。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声音在洞穴中回荡,震得我们耳朵嗡嗡作响。它迈开大步向我们冲来,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颤抖。我连忙喊道:“散开!找地方躲避!” 众人迅速散开,各自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我则站在原地,紧紧盯着怪物,思考着应对之策。怪物冲到我面前,挥舞着爪子向我扑来。我侧身一闪,避开了它的攻击。怪物的爪子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碎石。 我趁机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准备寻找怪物的弱点进行攻击。怪物再次扑来,我灵活地躲避着它的攻击,同时观察着它的行动规律。我发现怪物的翅膀虽然强大,但在它羽毛飞箭的攻击时也会露出一些破绽。 我瞅准一个机会,猛地冲向怪物,将匕首刺向它的翅膀根部。怪物吃痛,发出一声惨叫,翅膀剧烈地抖动着。它愤怒地转身,伸出双爪再次向我的咽喉处扑来。我连忙后退,与怪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就在这时,萧玉虎从旁边冲了过来,挥舞着斧子向怪物砍去。怪物不得不分心应对萧玉虎的攻击,给了我喘息的机会。我再次集中精神,用精神灵力与毒蛇沟通,让它们重新加入战斗。 我忽然发现了一个极为奇怪的事情。那“人面鸮”表现得极为怪异,它不怕蛇毒,好像完全免疫一样。它也不攻击萧玉虎他们。对于他们的攻击,它要么选择躲避,要么发出音波来干扰他们,却绝不与他们正面冲突。它的注意力仿佛完全集中在我一人身上,紧紧地盯着我,疯狂地追杀着我,就好像它确切地知道我是他们这群人的领头人一样。这一番激烈的追逐直累得我气喘吁吁,疲惫不堪。 他们也很快发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情况,在暗自诧异的同时,纷纷采取行动。他们一边用喇叭刺激“人面鸮”,试图干扰它的行动和判断,一边肖树林也迅速抓起猎枪,瞄准怪物果断开枪。随着战斗的持续,怪物渐渐陷入了困境。芬妮利用自己的身法,用她自己那薄薄的利刃,在它那庞大的身躯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口,“人面鸮”全身上下有被利器划伤的,有被毒蛇咬伤的,血不断地渗出,但它的血却也不是红色的,而是白色的。它的行动也变得越来越迟缓,原本敏捷的动作此刻变得沉重而艰难。 肖树林瞅准时机,一枪精准地打爆了“人面鸮”的半张脸。令人惊讶的是,那看着像人的眼睛鼻子嘴,竟然都是假的。随着这半张脸被打爆,它发出声波的能力顿时哑了,再也无法发出那令人心悸的音波。群蛇趁势一轰而上,如同潮水般将它紧紧缠住。让它的翅膀无法震颤,如此一来,那如同利箭般的羽毛就射不出来了。一条乌黑色的大蟒尤为凶猛,它紧紧盘住“人面鸮”的双腿,强大的力量一下将它放倒在地。然而,即便到了这般境地,“人面鸮”依然没有放弃抵抗,不断地发出怒吼,用它那锋利的爪子拼命攻击。它一爪狠狠地划开大蟒的肚子,从肚子里瞬间掉出一地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大蟒更是发狠,收缩身体,将“人面鸮”死死缠住,仿佛要与它同归于尽一般。 我们清楚地知道,这场战斗必须迅速结束,因为如果拖延下去,我们可能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我深吸一口气,再次鼓足勇气,准备冲向那只怪物——人面鸮。然而,就在这时,人面鸮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悲鸣。突然,一种强烈的危险预感从我内心深处涌起。我的直觉告诉我,有巨大的威胁即将降临。没有丝毫犹豫,我立刻向后倒退,并顺手一把抓住提着斧子冲上前去的萧玉虎,用力将他拉了回来。紧接着,我又迅速地拦腰抱住芬妮,与她一同滚入到附近的一处钟乳石后面。肖树林和黄道明看到我的行动,他们意识到情况不妙,明白我一定察觉到了某种危险。于是,他们也迅速寻找掩护,躲进了一处石壁的缝隙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任何声响。 我们插在石壁上的火把,火苗被洞内的阴风吹得啪啪作响,时不时有火星溅出来,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突然,洞内深处闪现出无数只冒着红光的眼睛,宛如点点繁星般密集。这些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同恶魔的注视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这些眼睛正以惊人的速度向我们逼近,眨眼间已经到了眼前。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群獒狗!每一只都高大威猛,毛发如钢针般竖起,嘴里露出锋利的獠牙,眼中透着凶狠的光芒。我们几人虽然身处黑暗之中,但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恐怖气息。 想起之前马陆宁愿跳下悬崖也不愿落入獒口的情景,我们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而现在,眼前竟出现了如此之多的獒狗,数量难以估量。 第254章 是魔是佛。 这群獒狗很快便冲了上来,它们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地撕咬着地上和\"人面鸮\"身上的蛇蟒。这些蛇蟒有的还在扭动挣扎,却无法逃脱獒狗们的利齿。刹那间,地上到处都是毒蛇的尸体,鲜血四溅,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令人惊讶的是,獒狗们似乎并不惧怕蛇毒,它们大口大口地咀嚼着毒蛇,仿佛在享受一场绝世美味盛宴。 很快,獒狗们便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它们停下了进食的动作,纷纷转过头来,目光锁定在了我们身上。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我们与獒狗之间只有几步之遥,彼此对峙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这时,其中一只体型巨大的獒狗慢慢地向前走来,它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威胁。其他獒狗则在它身后低声咆哮着,形成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我们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这场生死搏斗。然而,就在这时,那只领头的獒狗突然停了下来,它抬起头,嗅了嗅空气。 紧接着,它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尾巴也开始轻轻摇晃。它居然绕过钟乳石,径直走到了我的身边,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腿。我一动也不敢动。 我低头看了看这只獒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缓缓伸出手,试着轻轻抚摸着獒狗的头顶。 獒狗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表示友好和忠诚。接着,它转过身,对着其他獒狗叫了几声。那些獒狗立刻停止了咆哮,安静地围拢过来。这和我在秦岭时遇到的狼王一样。 面对这些神秘的獒狗,我们只能保持警惕,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它们的一举一动。 我觉得不对,那种强烈的危险感觉并没有消失。 “人面鸮”这时站了起来,抖掉身上的蛇尸。又伸展了一下快秃掉的翅膀。想发出那种刺耳的声波时,却发不出来。只能发出阵阵悲鸣声。随着一声接一声像婴儿般的呜叫。它背后挂在石壁和钟乳石上的腊尸,纷纷爆开,就像一颗颗烟雾弹一样。每爆一具,就会在四周弥漫开一片红黄色的气体。 “人面鸮”就仰着它那半边人脸,诡异的吸吮着那股红黄色的气体。 “尸气?它是想做什么?”我吃惊地喊道。 “嘎吱……” 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一幅恐怖的画面正在慢慢呈现,‘人面鸮’正在缓缓地蜕变。众人紧张地盯着那个身影,心中充满了恐惧。 只见它慢慢地褪去外皮,原本光秃的翅膀开始展开,逐渐长出洁白的羽毛。每一根羽毛都闪耀着光芒,宛如天使的羽翼。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它那半张烂掉的脸竟然也掉落在地上。与此同时,从原来的位置像是花朵绽放一般,长出了一张美丽且圣洁的面庞。这张脸庞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散发着神圣的气息。 随着变化的持续,它全身的毛发也开始脱落,露出了一具光滑赤裸的女人身躯,并浑身散发出金色光芒。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位从天而降、刚刚苏醒的天使。 众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个曾经恐怖的怪物,此刻却展现出如此惊人的美丽与圣洁。他们不禁怀疑自己是否陷入了一场梦境之中。 “人面鸮”忽然开口:“你们无端闯入我的领地,还对我攻击。我从未出去害人,只守此地,那些尸体是他们自己送来,并非我所求。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与魔何异?罢了,回到慈爱之途吧。正如《心经》所言:佛说一切法,为度一切心。我无一切心,何用一切法‘人生途中,我们或许会陷入魔性,被欲望、愤怒、嫉妒驱使。然而痛苦能唤醒良知,当看到魔性只会带来毁灭,便应如《金刚经》所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开启由魔转佛之旅。要学会控制欲望而非被其控制,用宽容化解愤怒而非被其主宰,为他人成功欢喜而非被嫉妒折磨。放下心中执念,以谦卑之心感受世界美好。魔与佛共生,从此时起,踏上由魔转佛征程,如《六祖坛经》中所说:‘一念悟时,众生是佛。’魔由心生,佛由心作。” 我们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都呆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只见一道耀眼的圣光骤然出现在“人面鸮”的眉心处,那光芒璀璨夺目,如同来自神圣之地的光辉。我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震惊,这究竟是什么?是魔?还是佛?我内心的警钟在这一刻再次剧烈响起,那声音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回荡,提醒着我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的不寻常。 肖树林、萧玉虎和黄道明三人,在看到这道圣光的瞬间,已然慢慢地跪下,他们的双手合十,虔诚地匍匐在地,仿佛在面对神佛的存在一般,丝毫不敢起来。芬妮则完全听不懂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傻傻地看向我,眼中满是迷茫。而我,也同样听不懂“人面鸮”所说的那些关于魔与佛的话语。我只知道,在它的背后,爆了无数具尸体,而这无数具尸体就代表着无数个痛苦的家庭,那场景触目惊心。地上还褪掉了一层恶魔的皮和一地的蛇蟒碎尸。现在和我说魔道,佛道。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此时,一群獒狗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它们不断地来回走动,口中发出低沉的吼声。随后,它们后退到我的身后,似乎在寻求着保护。而“人面鸮”则像一道光一般,瞬间出现在萧玉虎的身边。它那美丽的面孔上露出圣洁的微笑,洁白如雪的羽毛轻轻地挥动着,轻抚着萧玉虎的头顶。萧玉虎的头低得更沉了,脸上露出一种特别享受的神情,甚至还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就在这时,那只巨大的獒狗突然发出几声狂吠,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警告的意味。紧接着,四只离“人面鸮”最近的獒狗,双眼迸射出血红色的精光,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控制。它们毫不犹豫地扑向“人面鸮”,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然而,“人面鸮”却丝毫不惧,它从那白得发光的羽毛翅膀中,迅速伸出两只血爪,以惊人的力量将两只獒狗一把捏死在身边。那血腥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恐惧的气息。 第255章 不信佛 另外两只冲上去的獒狗见状,眼中的凶光愈发强烈,它们犹如两道黑色的闪电,更加凶猛的扑咬上去。那锋利的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仿佛要将眼前的“人面鸮”撕成碎片。然而,“人面鸮”却展现出了惊人的敏捷性,它轻轻一跃,便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般躲开了獒狗的攻击。那两只獒狗扑了个空,重重地撞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人面鸮”飞到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众人和獒狗。它的身影在半空中显得格外威严,如同一位得道的高僧一般。它那洁白如雪的羽毛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神秘的光芒,让人既感到敬畏又充满了恐惧。 突然,“人面鸮”张开嘴巴,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这阵叫声犹如魔音穿耳,瞬间传遍了整个洞穴。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无数根尖针直接刺入每个人的神经。我甚至痛苦地捂住耳朵,试图阻挡这可怕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具有一种强大的穿透力,让我的脑袋嗡嗡作响,快要被这声音撕裂一般。我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我的左手开始隐隐发烫。 此时,萧玉虎缓缓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完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控制。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冷漠,已然失去了自我意识。那原本充满活力和热情的眼睛,此刻变得空洞而无神,让人不寒而栗。他径直走向那两只獒狗,手里提着那一把锋利的斧子。那斧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只见萧玉虎手起斧落,动作果断而决绝。那斧子精准地砍进了两只獒狗的喉咙,发出两声沉闷的惨叫声响。獒狗挣扎了几下后便没了动静,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萧玉虎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我们所熟悉的萧玉虎,而是一个被邪恶力量控制的傀儡。 肖树林和黄道明依然匍匐在地,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己然被“人面鸮”所散发的神圣气息所震慑,不敢有丝毫动作。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敬畏和恐惧,仿佛在面对一位不可侵犯的神灵。他们的双手紧紧地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祈求着神灵的庇佑 芬妮则紧紧地靠在我身边,她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疑惑。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想说什么又发不出声音来。 “人面鸮”静静地看着我们,它的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慈悲。那道圣光依然在它的眉心处闪耀,如同一个神秘的符号,散发着强大的力量。它的目光能够穿透我的灵魂,让我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人面鸮”,试图用言语打破这紧张的气氛。“你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我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我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恐惧,不知道这个神秘的生物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蜕变后,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人面鸮”微微抬起头,它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我本是这世间的守护者,却因魔性的侵蚀而陷入了黑暗。如今,我在你们的触动下,找回了自我,完成了从魔到佛的转变。”它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和欣慰,它在给我讲述着一个似乎很遥远而艰难的故事一样。 我心中一动,想起了它之前所说的话。“魔与佛共生,从此刻起,踏上由魔转佛征程。”难道这是我们帮助了它?我单膝下跪说道:“我本是迷途的小羊,希望得到指点,让我看清人生的方向。”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中充满了虔诚和期待,仿佛在向一位智者寻求着答案。 ‘人面鸮’很满意我的行为,从半空中慢慢降落在我的面前。我低着头,看见两只不是人类的利爪,那利爪仿佛是两把锋利的匕首,闪耀着令人胆寒的刀光。随时准备着攻击敌人。我瞬间扑了上去,高喊一声,“少他妈的扯淡,小金蛇上,夺它眉心那玩意。”小金蛇从我的脖颈处飞了出去,犹如一道金色的闪电。它的速度极快,瞬间便飞上去,并一口咬下了‘人面鸮’眉心的那一点光芒,又飞身后退。我用头将‘人面鸮’顶得飞出去老远,那力量之大,让‘人面鸮’重重地撞在洞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人面鸮’眉间的灵丹被小金蛇叼走后,它那原本洁白如雪的羽毛,眨眼间变成全黑色的。全身光洁如玉般的女人胴体,也变得如它挂在钟乳石上的腊尸一般,泛着恶心的裂纹和油齁了的腐尸臭味。它那张脸也开始扭曲,眼睛鼻子嘴上下颠倒。又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悲鸣。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在诉说着它的悲惨命运。萧玉虎像打摆子一样的狂抖了一阵昏死了过去。 我对着芬妮说道:“快,带他们出洞去。”我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紧张,我在担心着可能会有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我一把抱住肖树林和黄道明向洞外跑。芬妮虽是女人,却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和力量。她一下将萧玉虎如同沙包一般,扛在自己肩上,跟着我没命似的逃出山洞。 我们在黑暗的洞穴中奔跑着,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那黑暗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怪兽,随时准备着将我们吞噬。我们的脚步声在洞穴中回荡,就像是死亡的倒计时。终于,我们看到了洞口的光亮,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喜悦 但是,当我们逃到洞口时,却暗叫不好。外面的天竟然黑了下来,那一丝光亮竟然是月光。那黑暗让人感到窒息和恐惧,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这时‘人面鸮’的声音就在耳边,它用缓慢而愤怒的声音说道:“你可以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不信佛呢?” 第256章 阴兵索魂 我傻傻地站在洞口,目光呆滞地望着外面那片被无尽黑暗笼罩的大地,仿佛整个世界都已陷入沉睡。我们究竟进去多久了呢?我不禁暗自思忖,还是说外面的世界已经被它所掌控?一种深深的绝望与无助涌上心头,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人面鸮一声声的质问在耳边响起。我猛地回过头,就见人面鸮正站在我的身后,它那双诡异扭曲的眼睛直勾勾地倒着盯向我,让人毛骨悚然。更令人恐惧的是,它的嘴半张半合地,对着我的眼睛。嘴里一颗颗尖利的细牙,仿佛在向我索求着什么答案一般。我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面鸮,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啊!”随即,我身体一软,重重地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种奇异的寂静笼罩了整个空间,乌云滚滚遮住了天上的月光。大地仿佛连风都停止了吹拂。‘人面鸮’也愣住了,缓缓抬起它那恐怖的人头,望向天空。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如同闷雷滚过大地。那声音越来越近,地面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我们惊恐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大片模糊的阴影在黑暗中逐渐显现。 随着阴影的靠近,我们终于看清了那令人胆寒的景象。一列列身着古老战甲、面色苍白的阴兵正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走来。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手中的兵刃闪烁着诡异的寒光,仿佛刚刚从战场归来。 阴兵队伍的中间,有一辆由黑色雾气笼罩的战车驶来。当战车靠近时,我们惊讶地发现,‘人面鸮’正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缚着,悬浮在战车上方。它那原本扭曲的面容此刻充满了惊恐,不断发出悲鸣声,但却无法挣脱束缚 。战车上立着一人,我差点惊叫起来,‘蒙恬蒙大将军。’只见他用空洞的眼窝,看了我一眼,‘人面鸮’也绝望地看着我们,仿佛在向我们求救,蒙恬却驾着车,束缚住‘人面鸮’,挥鞭纵马,随即消失在浓浓的黑雾当中。 阴兵们沉默不语,只是机械地迈着步伐。他们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使者,执行着神秘的使命。无数的战车缓缓驶过我们面前,带起一阵阴冷的风。我们都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得动弹不得。 随着阴兵队伍的远去,轰鸣声也渐渐消失。黑暗开始慢慢退去,仿佛这场神秘的事件从未发生过。我们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平静,心中充满了对刚才那一幕的震撼和疑惑。不知道人面鸮被带往何处。 肖树林猛地一下子跪在了我的面前,满脸激动之色,声音颤抖着说道:“娃崽,哦不!小师父,你简直就是神人啊!你竟然能够调动群蛇去攻击敌人,还能降服那无比凶残的獒狗,最厉害的是,你竟然可以请动阴兵。你想想啊,你要是早生几十年,在打美国鬼子的时候,你这么一弄,那些美国鬼子不就得全部完蛋吗?那我们得少牺牲多少同志啊!” 我见状,连忙也跪在他的面前,伸手去扶他,急切地说道:“肖叔,您可别这样,这不是折我的寿吗?快起来。您老也仔细想想,那些蛇在飞机大炮的轰鸣声下,恐怕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那獒狗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蛇吃饱了,所以对我们失去了食欲。还有那阴兵,我真的没有招来啊,您千万别不信。刚才那情况,我都以为这次我们完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人面鸮’是具有两种不同的性格,却没有想到它竟然可以变得似魔似佛,而且能力如此强大。” 肖叔在我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依旧满是震惊与感慨。他望着山洞口,似乎在回忆着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小师父,你这本事可真是让人惊叹。”肖叔微微喘了口气,接着说道,“不过这‘人面鸮’如此诡异,也不知道阴兵会将它带去哪里,还会不会再次出现。” 我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肖叔,这‘人面鸮’竟然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它如果变成刚才的样子,不知道会骗多少人,心甘情愿的为它做任何事。” 不一会儿,令人惊叹的神奇一幕骤然发生。原本黑沉沉的天空,竟忽然从中间缓缓裂开了一个口子,仿佛是被天神之手撕开了一道神秘的帷幕。刹那间,万丈光芒如汹涌的潮水般从那口子中倾洒向大地,一道道璀璨耀眼的金光犹如神圣的利剑刺破黑暗。其中最为神奇的是,有一道金光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我的身上。那一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瞬间将我包裹,暖洋洋的感觉弥漫全身,仿佛每一个细胞都沉浸在这奇妙的温暖之中。 从洞里仓皇跑出来的獒狗,在这神奇金光的笼罩下,全都乖乖地趴在了我的周围。它们原本血红色的眼睛逐渐褪去那诡异的色彩,变成了深邃的黑蓝色。那些如钢针一般的毛发也在金光的轻抚下变得顺滑起来,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 而我,正尽情地享受着这一道金光带给我的全身通透的极致快感。师父曾经教授的功法以及他传功给我的功夫,也在这神秘力量的推动下一点点增强。不知不觉间,我一下子进入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仿佛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 他们四人本就因恐惧而颤颤巍巍的身体,在我的灵力范围内,也逐渐舒展开来。四人缓缓围坐在我旁边,一边用心感受着我带给他们的灵力增加,一边仔细体会着自己身体发生的奇妙变化,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欣喜。 当那层层乌云全部缓缓散去,天空中呈现出一片澄澈的蓝天白云,犹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芬妮首先站了起来,就在一个瞬间,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便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又过了一会儿,她手里抓着一只松鼠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小松鼠在她的手上拼命地扭动着小小的身子,显得极为惊慌。芬妮则笑呵呵地将手一摊,小家伙便如飞一般迅速逃向身边的那棵松树上。 第257章 童尸 萧玉虎也站直了身体,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随后,他猛地一拳打在松树上,可怜的小松鼠,刚刚才费力地爬上去,便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给震了下来后,又蹦蹦跳跳的跑向另一棵树,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堆松果也纷纷掉落下来,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头上。芬妮见状,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萧玉虎尴尬地揉了揉脑袋,也跟着呵呵傻笑起来。再看那棵松树,一个清晰的拳头印深深地印在了松树上。萧玉虎看向我,开心得合不拢嘴。 肖树林也抖动了一下全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动作流畅地提枪换弹,那敏捷的身手犹如年轻人一般。黄道明则傻傻地看着他们,满脸疑惑。他浑身摸了个遍,也没发现自己有啥改变,然后弱弱地说了一句:“师父,我们还进去看看吗?” “进去!”我肯定的说道。 “师父,你这次就别进去了,俺们进去看看就行了。”萧玉虎提着斧子,神色郑重地说道。我缓缓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我还是要进去看看。我想弄清楚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所在。里面倒底还有什么东西,‘人面鸮’为什么会被人养在这里。如果里面是地狱,我们就毁掉它,再也不能让那里成为冤魂之地。” 随后,我转身面向肖树林,说道:“肖叔,你和老黄一起在外面警戒,如果发现不对,就开枪给我们示警。”肖树林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回应道:“好的,小师父,这里交给我好了。你们也要小心。”我再次点了点头。 接着,我的目光又投向了那些獒狗,只见它们一只只还趴在那里。我走上前去,拍了拍那只巨大的獒狗,轻声说道:“你们不要再进去了。回到山里自由自在去吧!”这只獒狗转过头去,对着其余的獒狗猛地吼叫了几声。那些獒狗便都纷纷爬了起来,在我身边转了几圈后便朝着深山中跑去了。这只巨大的獒狗,在我的脚边又嗅了几下,然后转身,眼神中满是不舍,跑几步就回回头,又跑几步又回回头。让我感觉我还差它们几根骨头似的。我向它挥了挥手,它最终也没入了林中。 肖树林望着獒狗离去的方向,缓缓说道:“这种獒狗应该是被‘人面鸮’吸引进洞的。它们吸了太多尸气,才变成开头那样子,被它们所操控。直到刚才被你……被你在阳光下,不知是感化了还是怎么着,全部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黄道明这时开口说道:“不知道章老师那边怎么样了。会不会比我们这里还困难。”我闭上眼睛,努力搜索着我的预感,希望能预测到章荟儒他们的战况,然而却一丝感觉都没有。 我手一挥,果断地说道:“不考虑了,萧老大,点火把进洞。”萧玉虎高声应道:“好勒,师父。” 我们三人再次举起火把,缓缓走进了洞穴。洞穴的地上,随处都是被獒狗咬断咬碎的各种蛇蟒残尸。看着这一幕,我内心一阵愧疚。这些蛇蟒都是因为我才去送死的。萧玉虎这时也暗暗咂舌,嘟囔道:“这一片山林,怕是几年都没有蛇出没了。”果不其然,在以后的好多年里,这一片的树林里野兔、山鼠疯长,确实破坏了这里的生态。草皮和树根都被吃完,最后造成山体滑坡,彻底将这片山体毁掉了。以往这里发生的人间悲剧,全部埋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芬妮看着地上那些蛇蟒的残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恶心之感阵阵袭来,几欲作呕。萧玉虎看着芬妮难受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他试着想去拉她的手给予安慰,然而手伸到一半却又不敢继续,只得悻悻地收了回来。不得不说,芬妮的轻功身法着实不错,她为了避开那些恶心的蛇尸,在蛇尸上又蹦又跳的,可谁料想,她突然一下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萧玉虎见状,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扶住她,而芬妮也在慌乱中拉住了萧玉虎。芬妮的这么明显的假摔,萧玉虎却没看出来,还以为自己真的英雄救美了,这也让二人在黑暗的洞里,竟然悄悄十指相扣了。那一刻,对萧玉虎来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两人的心中各自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 随着我们越往里走,那股难闻的味道越发浓烈,简直令人作呕。而且越是深入,场景就越是触目惊心。地上到处都是蛇尸、狗尸,还有满地炸裂的人体尸块,惨不忍睹。在那钟乳石挂着尸体的地方,有一个很大一片水滴出来形成的漏斗式石窝。现在,那石窝里全是血液凝结在一起的黑色血块,如同恐怖的地狱景象,让人不寒而栗。 萧玉虎看着被臭味熏得难受的芬妮,毫不犹豫地撕下自己衣服的一条布,准备给芬妮做一个简易的口罩。我捂着鼻子,转头看了他们一眼。这时,芳妮连忙将布条拿过来,并细心地帮我捆上。萧玉虎原本期待地看着芬妮,可她却转手就把布条给了我。萧玉虎见状,低着头又撕下一条递给芬妮,然而芬妮却坚定地摇头拒绝了。她强忍着那刺鼻的臭味,静静地站在我的旁边。萧玉虎此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那布条给也不是,收回去自己带也不是,犹豫片刻后,他干脆将布条丢在火把上烧掉了。随后,他也站在芬妮旁边,强忍着这令人作呕的刺鼻臭味。芬妮看着萧玉虎的窘态,心里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努力憋着。 就在这时,我们又有了惊恐的发现。我们看到,并不是所有的尸体都爆开碎掉了。在这个血窝的正上方,竟然还挂着一具小男孩赤裸的尸体。他头朝下静静地吊着,那小小的身躯在这恐怖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他的眼睛里全是无尽的哀怨与恐惧,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我们。 第258章 万法皆空,因果不空 突然,那小男孩的身体极其突兀地动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众人皆惊,心脏仿佛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只见小男孩的脑袋以一种极其诡异、完全违背人体常理的角度缓缓转了过来,那空洞无神却又仿佛带着无尽怨念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犹如来自幽冥地府的凝视,让人不寒而栗。 “他还活着!”芬妮惊呼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与诧异。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萧玉虎迅速将火把递给芬妮,自己则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一个箭步冲上前,试图将小男孩从那诡异的悬挂状态中放下来。然而,当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小男孩那冰冷如霜的身体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传遍他的全身。那股寒意仿佛来自地狱的最深处,带着死亡的气息。萧玉虎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青。 “小心!”我大声喊道。但为时已晚,小男孩的口中突然喷出一股浓黑如墨的烟雾,那烟雾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将萧玉虎紧紧缠住。萧玉虎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然而他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如同被冰封一般,无法动弹分毫。 烟雾中,仿佛隐隐传出小男孩阴森的笑声,那笑声如同恶鬼的低语,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让人毛骨悚然。我和芬妮举起火把冲了过去,笼罩萧玉虎的黑雾,在火把的炙烤下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那声音如同恶魔的尖叫。竟然,那黑雾是无数的小黑虫,它们密密麻麻,如同一片蠕动的黑暗。我们拼命挥舞着火把,将萧玉虎身上的黑虫驱散开来。萧玉虎大喘了一口气,脸上才开始慢慢有了血色,然而他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恐惧。 “俺艹他奶奶的,这小黑虫粘在脸上,就像一块冰贴在脸上一样,这他妈的是什么鬼。”萧玉虎惊恐地看向还在死死盯着我们的男孩,只是这次男孩张大了嘴,那嘴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没有被烧死的黑虫,又如同归巢的恶魔一般飞回他的嘴里。我们从下往上看,他的嘴里黑乎乎的,那黑暗仿佛深不见底,还不知道有多少虫子在他嘴里,看得让人头皮发麻,无数的虫子在小男孩嘴里蠕动。 我们的火把一靠近男孩,他便会剧烈抖动起来,那幅度之大,仿佛是被一股神秘而邪恶的力量操控着。与此同时,从他嘴里发出恐怖的呵呵笑声,那声音在这阴森的洞穴中回荡,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低语,让人毛骨悚然。仔细一听,这声音应该是那些小黑虫翅膀震颤发出的,那密集的嗡嗡声仿佛是死亡的乐章,每一声都让人的心脏为之一紧。 萧玉虎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师父,所有挂着的尸体都爆掉了,唯有他没爆,会不会……他不是尸体?” 芬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恐惧,说道:“他明明是一具被掏空了的尸体。你看他肚子一鼓一鼓的,明显里面有许多的黑虫。这种黑虫,我以前也听说过,好像叫什么‘阴尸冰虫’据说这种虫子一般都喜欢潮湿阴暗的地方。也喜欢聚集在阴气特别重的地方,更喜欢在阴气比较重的人身上,吸食他们的血肉来进行繁殖。但也只是听说过,从未见过。今日一见,真是让人胆寒。” 我紧紧地盯着躲在童尸里不敢飞出来的小黑虫,面色凝重地说道:“它们似乎有灵性,它们就聚集在这个小男孩的尸体上,也不飞走。也不让别人去触碰他。看来这个男童就是个阴尸了。” 萧玉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他缓缓说道:“师父,俺以前闯荡社会的时候,曾听到过一些离奇的故事。据说,如果一个怀孕的妇女,不幸去世,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却奇迹般地存活下来。这样的孩子在七岁之前,身上的阴气会异常浓重。而且,他们往往能够看到普通人无法察觉的事物。” 我静静地听着萧玉虎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这时,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挂着的童尸上,思绪渐渐清晰起来。我缓缓开口道:“你是否还记得老六曾经提起过他们村里发生的一件事情?有个孕妇因为难产而不幸离世,但是就在她死去的当晚,她的尸体竟然被盗走了。村民们纷纷猜测这是有人要将其用于配阴婚。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时那个孕妇腹中的胎儿并没有死亡呢?” 说着,我指了指那具挂着的童尸,接着说道:“或许,眼前的这个孩子正是当年那个孕妇腹中的胎儿。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孩子的身世可就太可怜了……” “俺艹他奶奶的,是些什么样的,死变态的人,才想得出,也干得出这种事。”萧玉虎怒不可遏,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师父,俺上去毁了他。”萧玉虎紧握着拳头,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你拿什么去毁掉他?”我看着他,眼神中带着质疑。 “烧掉他,也让这孩子的早点转世投胎。”萧玉虎毫不犹豫地说道。 “就凭咱们手上的几个火把吗?”我看向他,微微摇了摇头。 萧玉虎想了想,说道:“师父,俺开的解放卡车上有一个空油壶,俺抽点汽油拿上来保准好使。” “哎!”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从洞里传了出来。 “谁?”我警惕的说道,我转过头看向洞的深处。我惊疑对方隐藏得太好了。我的耳朵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听见。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人,慢慢出现在我们面前。长长的眉毛,长长的胡须。他走到童尸下方说道: “施主,万法皆空,因果不空。今时之冲动行事,必结他日之苦果。世间诸事皆有其缘法,莫要被一时的执念蒙蔽了心智,做出追悔莫及之事。放下嗔怒,心归平和,方能洞察事物的本质,避免陷入无尽的烦恼与灾祸之中。” 第259章 你们这一群蠢货 我被气笑了,我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听明白他说的话了。怎么的,敢情我毁了这童尸还会结恶果,放下嗔怒,心归平和,平你老母吧!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了,还想让别人心归平和。 我盯着他说道“你又是什么人,这‘人面鸮’是怎么回事吗?这具童尸也是你弄的吗?”我说完这话,自己反而一愣又说道:“‘人面鸮’一定不是你们弄来的,而是你们找到了它的老窝,并向它大量提供尸体,来供养它。为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尸丹’?”我左手一伸,一颗五彩发光的灵珠出现在我掌心。我说道:“是,这个吗?”这是小金蛇从‘人面鸮’的眉心处咬下来的。 长须中年人眼中尽是贪婪的目光。他捋捋了胡子说道:“你等既已离去,缘何复返?我本有意放你等生路,岂料你等不识好歹,执意归来寻死。我实不忍见你等这般愚昧,然职责所在,不得不为。我劝你等速速离去,莫要再做徒劳之抗争。我之力量,非你等所能匹敌。你等若执意与我为敌,唯有死路一条。我虽心怀仁慈,却亦有底线。你等若再不悔悟,休怪我绝情。我不愿见你等血流成河,然我亦别无他法。” “闭嘴!俺艹你大爷的!说那么多屁话,老子一句没听懂。俺师父问你呢?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鸟人?再不回话,你老子俺,一斧子劈死你个瓜皮操性的。”萧玉虎怒目圆睁,手中提着斧子,气势汹汹地指向中年人。那斧子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仿佛随时都能将眼前之人劈成两半。 长须中年人眼皮微微跳了几下,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他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说道:“年轻人,要是早几年你这么和我说话,以我的脾气,你早死了,也不过只是灵鸮嘴里的一顿加餐罢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厉。 萧玉虎一听这话,更是怒火中烧,提起斧子便想冲上去。芬妮连忙拉住了他,说道:“师父,还没说话呢?你着什么急。”萧玉虎怒哼一声,说道:“俺干他娘的,这帮生儿子没屁眼的畜生。”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洞穴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芬妮又拍了他一下,轻声说道:“怎生说话如此,如此……”她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片刻后才接着说道:“粗鲁……就是粗鲁。”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又有一丝无奈。 “粗鲁?哼!对这帮畜生,老子就该粗鲁。”萧玉虎依然余怒未消,但在芬妮的眼神下,也暂时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这时,长须中年人笑着,慢慢地从身后拿出了一把黑乎乎的手枪,指着萧玉虎说道:“来啊!上来劈死我。你们这两个瓜皮,老子文绉绉地和你们好好说话,你们以为老子和你们一样是个瓜皮。还是这个外国妞斯文,小子,把灵丹给我,不然老子一枪打死你。我不知道你们是用什么法子,把灵鸮给吓跑了。不过这样更好,免得它成天守着‘尸丹’,不让任何人靠近,谁靠近它就杀谁。呵呵,你肯定以为,你手里的那颗灵丹就是尸丹,哈哈,你们这一群蠢货,好好抬头瞧瞧吧!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农民。这个小男孩就是‘尸丹’,他的母亲是阴时阴刻死的,这小男孩也是从出生那一刻便是阴月阴日阴时阴刻,还是遗腹子。我们把他放在极阴之地,极阴之池,极阴之柱。灵鸮天天把他包裹得紧紧的,对他孕满了尸气。他身体里吸满了‘阴尸冰虫’。他,百年难遇,你手里的不过就是个骗人的玩意,谁带上他,谁就能看到自己希望想看到的东西。你希望它是佛,它就是佛,你希望它是魔,它就是魔。但这个‘尸丹’不一样。看,它就快熟透了。”中年人一脸的兴奋表情,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得到尸丹后的种种好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惜,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眼前忽地一花,只见芬妮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已然瞬间贴在了中年人面前。那速度之快,让人几乎看不清她是如何移动的。长须中年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手中的枪便已到了芬妮的手里。然而,芬妮显然对枪支并不熟悉,她慌乱地拿着枪乱比划着,这一举动可把我们全吓得惊慌失措,纷纷趴在地上,生怕被走火的子弹击中。中年人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惊吓过度,一脚踩滑,掉进了血池里。血池里的血早已干涸成血块,表面看似坚硬,实则非常滑溜。长须中年人掉下去后,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站起身来,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狼狈。 我见状,急忙吼道:“芬妮,把你手上的东西给萧老大。”芬妮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的枪可能会带来更大的危险。她立刻将手中的枪抛给了萧玉虎,那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萧玉虎被这突如其来的抛枪举动震得手忙脚乱,他忙丢掉手里的斧子和火把,双手小心翼翼地接住抛来的手枪。萧玉虎接过枪后,发现保险已经打开了。他指了指芬妮,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后,他赶紧关掉保险,将枪插在了自己的后腰。 长须中年人在血池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从血池里爬了出来。他的手刚扶上池边,芬妮便毫不犹豫地一匕首刺穿他的手背,将他牢牢地钉在池边的钟乳石上。接着,她又迅速从地上掰下一根钟乳石,将长须中年人的另一只手也钉在了地上。中年人发出阵阵惨叫声,那凄厉的声音在漆黑的洞里不断回荡着,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哀鸣,让人不寒而栗。 我被芬妮的果敢手段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但一想到她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才锤炼出如此果断决绝的性格,心中便释然了许多。而萧玉虎则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赏和钦佩。 随后,我大步走向那个长须中年人,上前就是左右开弓几个响亮的耳光,恶狠狠地问道:“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吧?”长须中年人满脸怨恨地瞪着我,一言不发。 第260章 我佩服你是条汉子! 萧玉虎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犹豫地从后腰迅速掏出一把手枪,那动作干净利落。他稳稳地举起手枪,对准中年人的大腿,没有丝毫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在洞穴中回荡,犹如惊雷乍响。中年人发出痛苦的尖叫声,那声音凄厉而尖锐,让人听了心中不禁一颤。鲜血瞬间从他的大腿处涌出,染红了地面,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连忙捂住耳朵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大声抱怨道:“虎哥,你也太猛了吧!开枪前好歹吱个声啊,我这耳朵都快被震聋了!”萧玉虎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鲁莽。 我又重新蹲了下来,目光如炬地怒视着中年人,说道:“不想受苦就赶紧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质问,仿佛要将中年人的灵魂穿透。 中年人咬紧牙关,脸上露出倔强的神情,还是不肯开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固执。 “行,我佩服你是条汉子!”我转头对萧玉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再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萧玉虎心领神会,再次举起手枪,对准中年人的另一条腿开了一枪。又是一声巨响,中年人顿时痛晕了过去。我捂着耳朵再次站起来,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说道:“萧老大,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比如拿斧子割掉他一只耳朵,削掉他鼻子,用斧尖挖他一只眼睛。不行吗?非要弄这么大声吓死我了。” 萧玉虎心领神会,走上前去,用脚踩在中年人的伤口上,使劲拧了一下。中年人顿时疼得杀猪般地嚎叫起来,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我说!我说!”中年人终于忍受不住折磨,开口求饶。我们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暗喜,知道我们的策略奏效了。 这时,从洞口处,肖树林和黄道明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他们满脸通红,气喘吁吁,一边跑还一边探头探脑地张望着,似乎在急切地确认着洞内的情况。黄道明瞪大了眼睛,大声喊道:“师父,萧老大,什么情况?你们怎么样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紧张,那急切的语气仿佛恨不得立刻冲到我们身边,确认我们是否安然无恙。 萧玉虎忙回声应道:“没事,俺们抓到一个人。”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透露出一种沉稳与自信。 “谁开的枪?怎么会有枪?有人受伤了吗?”肖树林焦急地问道,他的脸上满是担忧。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手中紧紧握着猎枪,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萧玉虎大声说道:“没人受伤,俺开的枪。”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仿佛在为自己果断的行动而骄傲。 中年男人哆哆嗦嗦地说道:“怎……怎么……没人……受伤。我可中……了两枪。”他的声音虚弱而颤抖,充满了痛苦和恐惧。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痛苦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痛快之感,就他妈的一个字‘爽’。 萧玉虎蹲下去,又是一个耳光,只听‘啪’一声,中年男人牙齿都被打飞一颗。萧玉虎冷笑着说道:“你是人吗?你比他妈的畜生都不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肖树林,一位五十上下的人,提着猎枪匆匆向我跑来。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急切的心情。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此刻却充满了紧张和担忧。黄道明三十不到,年轻力壮的他此刻却累得呼哧带喘的。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地流淌下来。 肖树林走到我面前说道:“小师父,没什么事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眼神中透露出对我的担忧。我指了指被钉在血池里的中年人。肖树林举起火把靠近一看,愣住了,不禁‘哼’的一声冷笑。 “呦呵!老熟人了。”肖树林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中年人的脸已然肿的老高,那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容此刻变得面目全非。他的眼睛微眯着,乌青的双眼透露出无尽的痛苦和恐惧。他嘟啷道:“肖......肖书记,您...您救救我。”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充满了哀求。 肖树林原本打算将他从血池里提出来,然而,他的双手却被芬妮牢牢地钉在了池边。当肖树林用力拉扯时,中年人发出阵阵惨绝人寰的叫声,那声音在洞穴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我连忙阻止了肖树林的动作,随后拿着火把凑近中年人,问道:“还不想说吗?”我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中年人急忙说道:“我说……我说。但是我的血快流干了,快给我止血,要不……要不……我话没说完,人就差不多了。”我仔细一看,确实如他所说,情况十分危急。于是,我给萧玉虎示意了一下。萧玉虎和芬妮立刻行动起来,一人拔出匕首,一人拔出钟乳石。随着又是一声惨叫,中年人终于被从血池里提了上来。萧玉虎脱下自己刚开始撕条的衣服,又撕了几条,小心翼翼地给中年人绑在大腿的枪口处和双手上。接着,萧玉虎把中年人的外套脱了下来,穿在了自己身上。虽然有点小了,但也比没衣服穿要强得多。 萧玉虎把中年人提在一边,让他靠在一个大石边上。中年人喘着粗气,虚弱地说道:“你们得罪了,永远得罪不起的人。”萧玉虎一听,顿时又抬起巴掌,中年人连连抬手遮挡,惊慌地说道:“别打了,别……别。” 我笑了起来,心中暗想:怎么又是一个刘金虎吗?我向他比个大拇指,说道:“你继续装硬汉,我不在乎你少只耳朵,瞎只眼睛。” 第261章 你在骗我 “别……别,我说。”长须中年人惊恐地喊道。 “这就对了嘛,你说你是不是有点傻,在这个洞里,我们把你噶了,往深处一丢,谁知道?你们不也是这么干的吗?你说了兴许还饶你一命,不说?一定没命,而且还死得和上面挂的干尸一样惨。”我摇摇头,看向他,眼神中充满了嘲讽。 长须中年人吓的浑身一激灵。他看着我,缓缓说道:“我是炽金阁的西北负责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恐惧。“炽金阁?”我和萧玉虎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长须中年人似乎看出了我们的想法,连忙解释道:“我只是一个负责人,我上面还有堂主,上面的上面还有阁主和各大长老......” 他话尚未说完,便被萧玉虎粗暴地打断:“少废话!你们抓那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长须中年人面露惊恐,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回应道:“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具体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我们就是想要灵鸮的尸丹,就是你们说的‘人面鸮’的尸丹……” “这‘尸丹’真的能让人长生不老?”我疑惑地问道。“不……不知道。”长须中年人声音颤抖着说道。我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胡子,怒喝道:“不说实话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长须中年人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浑身瑟瑟发抖:“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听说这‘尸丹’吃了后,不惧怕阳光而已,未听说可以长生不老。求求你们放过我吧……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都不是我做的。”“什么人会惧怕阳光?非要吃尸丹。”我继续追问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地区负责人!”长须中年人无奈地说道。“你怎么会躲在这里,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肖树林怒目而视,厉声说道。“肖书记。”“你闭嘴,少他妈书记书记的叫我。你威胁我的劲怎么没了。你最好是问你啥,你就答啥,再他妈在这儿逼逼逼的。老子踹死你。”肖树林怒不可遏,上去狠狠踹了他一脚。长须中年人瞪大眼睛,疼得不敢发出丝毫声音。他长呼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也是刚从朝阳殿逃过来的,那里的人杀疯了。自己杀自己,自己人杀自己人,我在内殿修行。”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仔细点。”萧玉虎提着斧子,用斧尖指着他的鼻子吼道。长须中年人本已失血过多的大白脸,此刻更是吓得煞白如雪。 “我早上在静修室里静修,别,我错了,我在后厢房睡大觉呢!忽然听到枪响,紧接着就是有人在大喊大叫。我趴在门边往外看,首先是门卫冲进围墙就开始杀人,然后从门外冲进来几个外国妞,哦?...哦?你们是一伙的,别,别动手,是外国女子,跟着她们进来,然后各个炽星卫都开始自相残杀了。有的朝身边的炽星卫开枪,开完枪就自杀了,大门处又冲进来不少人。也开始冲进来杀人,那些炽星卫也都疯了,连好多贵人也杀了。我见势不妙就想从秘道逃了,也想着是不是有人知道了这里。所以就偷偷过来想把尸丹带走。谁知道一过来就看到獒狗向你们冲过去了。没成想獒狗平常凶猛无敌,遇到了你们,这次却真成狗了。我看到你们被灵鸮追出去后,还挺开心的,谁成想你们又回来了。如果不是你们想用汽油焚毁尸丹,我是不可能出来的。”长须中年人一口气说完,都有些喘不上气了。他翻着白眼,又虚弱地说道:“能不能把我送去医院,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我又问道:“你刚才说‘尸丹’快熟了,怎么样才叫熟了。”长须中年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尸丹,说道:“我听长老说的,一旦这童尸的肚子开始收缩,便意味着尸丹熟了。”说完,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接着道:“到时候就装在这个铜盒子里。” 萧玉虎一听他的话,顿时来了精神,急忙上前扯下长须中年人的衣服内里。果不其然,一个精美的铜盒子出现在眼前。萧玉虎拿起铜盒,掂量了一下,发现它还挺沉的。他看了看我,然后用眼神示意我是否可以干掉这个长须中年人。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行。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长须中年人的胸口有一处火烙的伤疤。好奇心作祟,我忍不住扯下了他的内里衣服,想要一探究竟。当我看到他穿着的竟然有点像古人穿的对襟衣服时,不禁吃了一惊。更让人惊讶的是,他里面竟然一丝不挂,也就是说,这个家伙甚至没有穿内裤。 在他的左胸口处,有一个特别的图案吸引了我的注意——八个小圆围绕着一只眼睛。我不由自主地惊呼道:“九阳宫!” 原本眼睛都快睁不开的长须男人,忽然间双目精光四射。他一把抓住我,完全不顾及手上的伤痛,急切地说道:“你……你你……你从那里知道的‘九阳宫’?我们...已经快两千年不敢使用这个名字了。虽然山东...也有‘九阳宫’,但那只是地名,而我们是宗派。你这么年轻,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奋力挣开他抓我的手,说道:“因为我是千机宗的人。” 长须中年人一脸茫然,喃喃道:“千机宗,千机宗?从没听说过,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正说着,那童尸的肚皮果然如长须中年人所言,在不停的收缩。与此同时,还发出了阵阵阴森森的笑声。芬妮被这诡异的场景吓得不轻,连忙向萧玉虎靠了过去。萧玉虎趁机紧紧搂紧她的肩膀,给予她一些安慰。黄道明也想靠过去,萧玉虎却毫不留情地一脚将他踢向了肖树林。 小男孩的嘴巴突然向两边裂开,就像被撕裂开一样,大量的黑色液体从他的口中倾泻而出。 第262章 救...我 这些液体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让人作呕。仔细一看,原来这些液体是由无数只阴尸冰虫组成的。它们在小男孩的体内蠕动着,仿佛在寻找出口。随着小男孩的身体不断抽搐,那些阴尸冰虫开始从他的嘴里、鼻子里、耳朵里爬出,甚至还有一些从他的眼睛里钻出。这些虫子在他的身体表面爬行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就像是鞭炮声一般。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当这些阴尸冰虫爬到地面上时,它们开始爆炸。每一只虫子都变成了一团黑色的烟雾,然后迅速消散。这些烟雾散发出来的气味极其难闻,让人感到窒息。地面上掉满了阴尸冰虫的尸体,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了头皮发麻。这些虫子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层厚厚的黑色地毯,让人不敢直视。 童尸突然之间从钟乳石上直直坠落下来。众人定睛一看,这具童尸的左胸口处,赫然印着一个九阳宫的烙印。紧接着,一个极为恐怖的情景呈现在眼前。只见小男孩的尸体如同冰激灵一般,正在缓缓地融化。皮肉乃至骨头,都逐渐消融在黑虫的尸体之上。在这堆积如山的尸体中间,一颗仿若鸡蛋黄一样的东西显露了出来。它既不发光,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萧玉虎看到那如鸡蛋黄般的东西,下意识地就想要伸手去拿。就在这时,芬妮反应极快,迅速地拍了一下他的手,微微嗔怪道:“你难道不嫌弃这污秽之物吗?”萧玉虎呵呵一笑,露出一抹略带尴尬的神情,说道:“确实是有点脏。”随后,他的目光移向那正在化掉的童尸,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感慨之色,缓缓说道:“这小孩实在是太可怜了。在他还未出生之前,母亲就已经去世了。出生之后,又被人残忍地做成尸丹。”芬妮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没想到你们中原的人,做事竟然如此的凶残狠毒。”萧玉虎一听,连忙急切地解释道:“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这种坏人只是极少数的。你可千万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我在此郑重申明,我绝对是个好人。”接着,他又急忙看向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师父更是好人,老黄也是好人,呵呵。” 肖树林听到萧玉虎的话,面露不悦,他把猎枪往地上猛地一顿,大声说道:“哦,你的意思是就我和这家伙不是好人呗!”萧玉虎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肖叔,这可是您自己说的。”肖树林听完,气得直摇头,满脸的无奈。而此时,“我”再度看向长须中年人,却发现他已然没了声息。萧玉虎见状,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谨慎地探了探他的鼻子,然后转头对师父说道:“师父,他好像死了。”黄道明也急忙上去查看,眉头紧锁,说道:“这是谁绑的绷带啊,绑错地方了。这洞里又黑,这枪打到他的大动脉了,这血根本止不住。我们也没太注意。”肖树林一拍大腿,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哎!还有好多事没问呢!这家伙是条大鱼。他一定知道不少秘密。” 我和芬妮对视一眼,芬妮微微点了点头,也走上前去试了试长须中年人的鼻息。接着,芬妮突然抬起匕首,照着长须中年人的大腿,又是一刀扎了下去。毫无反应,看来是真死了,可芬妮似乎仍不甘心,竟然把刀在大腿里转了一下。黄道明正想指责芬妮:“他都死了……你……” 就在这时,一声虚弱的惨叫骤然响起,“啊!”那声音再次从长须中年人的嘴里发了出来。长须男满脸痛苦,大声说道:“我都死了,你还补刀。你们也太狠了吧。”他的这一声惨叫着实把众人吓了一跳,我也被惊得心脏猛地一跳。芬妮刚才的那一刀,让我也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狡猾,居然装死。 他的惨叫声将众人吓得后退了两步。 突然,长须中年人表现得异常兴奋,他用手指着地上那颗如鸡蛋黄般的东西,用一种极其怪异的声音吼道:“尸丹,啊!那是尸丹。”他仿佛爆发出了身体里潜藏的所有力量,奋力翻滚着,试图爬过去。众人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处于濒死状态的人会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看来他好像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只见他一下子就滚到了‘尸丹’的身旁。然而,在靠近‘尸丹’的时候,由于他刚才猛的一下翻滚,芬妮那把还插在他大腿上的匕首,又深深地插了进去。他闷哼了一声,可即便如此,他的手依然坚定地抓向尸丹。 我见状,赶忙上前阻止,芬妮、萧玉虎和肖树林也都在同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纷纷想要出手阻拦。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长须中年人已然紧紧抓住了‘尸丹’,就在我满心以为他即将把‘尸丹’吃下去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突然发出一种不像人类所发出的惨叫声,那声音凄厉而恐怖,让人不寒而栗。他抓着‘尸丹’的那只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腐烂,皮肉与骨头仿佛在一瞬间遭受了某种可怕的侵蚀,转眼间,整只右手就消失不见了,那恐怖的腐烂之势随即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 众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睁睁地看着他整个人如同那具童尸一般,在临死前,他还伸出另一只手,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救……我。”可转瞬间,他就化成了一摊血水。萧玉虎心有余悸地看向芬妮,而芬妮却呆呆傻傻地望着地面。那颗‘尸丹’就掉落在长须中年人的身边,此时,它却泛起了微微的黄色光芒。我们心中都涌起一股想要远离它的感觉。在‘尸丹’的旁边,芬妮的匕首却没有丝毫的变化,静静地插在那里。 我咽了口口水,缓缓说道:“这‘尸丹’可以将人化成一摊血水,却不会对其他物品起什么作用。难怪要用铜盒子来装。”黄道明皱着眉头说道:“人不能触碰它,那么拿它又有什么用?” 肖树林紧接着说道:“你说‘人面鸮’是人吗?这‘尸丹’又一定是给人用的吗?” 第263章 潘多拉的魔盒 众人陷入了沉默,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散发着微微黄色光芒的尸丹,如同一个神秘而危险的谜团,静静地躺在那里,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过了片刻,萧玉虎打破了沉默,他皱着眉头说道:“这尸丹如此诡异,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处理掉它,不然不知道还会引发什么可怕的事情。”芬妮缓缓抬起头,眼神中仍带着一丝惊魂未定,她轻声说道:“可是,我们该怎么处理呢?这东西碰不得,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黄道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沉吟道:“或许我们可以找个东西把它包裹起来,然后带走,找国家来研究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肖树林摇摇头说:“哪有那么容易找到能包裹这东西的物件,万一再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萧玉虎忽然手一摊,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手中拿着那个铜盒笑道:“瞧,我这铜盒是干什么用的?不就是专门用来装这诡异玩意儿的吗?”芬妮也笑着将目光投向他,眼中带着一丝调侃地说道:“你说得倒是轻巧,那你怎么把这尸丹拿进盒子里呢?”萧玉虎一听,顿时愣住了,下意识地抓了抓脑袋,随后眼睛一亮,大声说道:“我拿斧子把它赶进去就可以了。”说完,还颇为自豪地一拍脑袋。 我缓缓地将目光投向那插在滩滩尸水上的匕首,只见它依旧完好如初,没有丝毫被侵蚀的痕迹。此时,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个念头,萧玉虎的想法或许真的值得一试。经过一番思索,我最终点头同意萧玉虎去尝试一下这个冒险的举动,但同时也郑重地强调,一旦发现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必须立刻丢掉手中的盒子。 我和肖树林迅速行动起来,我们分别站在萧玉虎的左右两侧,紧紧地拉住他的腰带,仿佛这根腰带就是他的生命之索。黄道明则抱住他的双脚。芬妮则接过肖树林带上山的砍柴刀,她神色凝重地看着萧玉虎,语气坚定地说道:“如果发现情况不对,为了给你保命,我会毫不犹豫地砍下你碰到‘尸丹’的手。”萧玉虎听到这话,浑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然而,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这的确是一个在危急时刻能够保命的方法。于是,萧玉虎微微颔首,向芬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她的决心和用意。 我们慢慢放下他,此时的萧玉虎,一手持着铜盒,一手拿着斧子,神色紧张而又专注。他缓缓地靠近那颗散发着微微黄色光芒的尸丹,然后极其小心翼翼地把铜盒子打开,轻轻地扣在尸丹上。就这么一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萧玉虎紧张得满头大汗。周围的众人也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玉虎的动作,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因为大家都担心萧玉虎会像长须中年人一样,瞬间变成一滩尸水。 萧玉虎再次拿起斧子,谨慎地将斧子尖插进去,然后缓缓地翻过盒子。只见那“尸丹”稳稳地装在盒子里,然而,一些阴尸冰虫的碎渣也在这个过程中混入了盒中。我们齐心协力,将萧玉虎稳稳地拉起。此时的萧玉虎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盒子,努力站稳脚跟。我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手里的“鸡蛋黄”上,那软塌塌的东西还冒着微微的光亮,竟然有着一种别样的美感。可谁又能想到,这看似美丽的东西竟有着如此恐怖的能力呢? 我伸手接过萧玉虎手中的斧子,紧接着用力将盒子盖“啪”的一声盖上,随后又赶忙将盒子的锁扣扣死。直到这时,众人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我内心忐忑不安地从萧玉虎手里捧过盒子。黄道明递给我一块手绢,我拿着手绢仔细地擦拭着盒子,擦完后想要还给黄道明,却只见他一脸嫌弃地连连后退,根本不敢去接。我一看便明白了,他这是害怕上面还有没擦干净的尸水。我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将手绢丢进了尸水中。 萧玉虎转头看了看浸泡在尸水里的那件自己给中年人的衣服,不禁叹了口气。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小了点,可这是呢子大衣啊,质量那是相当的好。萧玉虎下意识地在衣服里摸了摸。“咦”,他竟分别从左右内揣兜里摸出了两叠大团结。萧玉虎嘿嘿笑着说道:“呦吼,四百块钱,这家伙还挺有钱的嘛!这次也不算亏。不过想想对于他来说,这点钱会不会少了点呢。” 我望向萧玉虎,神色凝重地说道:“萧玉虎,照这家伙刚才的说法,前面章荟儒他们应该进行得颇为顺利。他所说的那条秘道,我们也不必再去探寻了。你看,这火把也快烧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等出去之后,你去弄些汽油来,把这里都烧了。这里冤魂太多,让他们尘归尘,土归土,也算是一种解脱。” “好的,师父。”萧玉虎干脆地应道。说完,他转身拿起那即将熄灭的火把,大步向外走去。一旁的芬妮见状,似乎想要喊住他,但可能是想到我还在这里,便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不敢吭声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和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地看着萧玉虎的背影渐渐远去。 我们在这周围又仔细地搜索了一会儿。然而,入目之处,除了一具具尸体,便是满地的尸水,那味道也变得越来越臭,令人作呕。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我们只好退出了山洞。 外面依旧是艳阳高照,刺目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我站在洞口,看着手中的铜盒,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耀眼的金光。肖树林也凑过来,仔细观察起这个盒子,不无担忧地说道:“小师父,我觉得你手里捧着的这个东西,就像是一个恶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带来可怕的灾难。” 黄道明也点点头,接着说道:“确实如此,这就像是希腊传说中的潘多拉的魔盒一样。一旦打开,必将带来无穷的灾祸。” 我正若有所思地听着他们的话,忽然示意众人不要说话。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山下传来。 第264章 太牛逼了 “师父!” “小天啊!” “天哥哥!” “小天哥哥!” 各种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在山间回荡。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涌了上来。章荟儒等十人,从山下疾步跑来。母亲、孙姨、千机雪和妙香等人也纷纷现身,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十个武警战士。我们四人一时间都愣住了,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一幕。还是黄道明反应最为迅速,他连忙从肖树林手中拿过背柴刀的袋子,小心翼翼地将我手中的铜盒收好,谨慎地背在自己身上。萧玉虎提着油桶,气喘吁吁地跟在众人后面。爱琳拉着千机雪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妙香则扶着母亲紧紧跟在其后。 爱琳和千机雪快步走到我跟前,刚要有所举动,我急忙使眼色示意。爱琳瞬间会意,急忙拉住想要扑过来的千机雪,随后竟对我作了个抱拳的动作,那模样不伦不类,却又胜似搞笑,让人忍俊不禁。千机雪泪眼婆娑,眼中满是担忧与心疼,轻声说道:“天哥哥,你看你这一身,怎么弄得如此狼狈不堪。”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确实有些狼狈,衣衫不整,头发也略显凌乱。我笑着说道:“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罢了。”这时,母亲缓缓走了过来,她的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那目光仿佛能融化一切。她仔细地查看了我一番,确认我没有受伤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看到肖树林忙上前握手,站在一旁谈起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 黄道明向众人简单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大家听后都震惊不已,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当然,其中将“尸丹”的事隐去未作描述,毕竟此事太过离奇,不宜让太多人知晓。 萧玉虎提着汽油桶来到我面前,说道:“师父?里面还烧吗?”我看向紧跟在母亲身后的孙姨,说道:“还是不要管了。交给孙姨吧!”此时,我已经看到孙姨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武警们的各项工作。随后,武警们开始对洞穴进行全面搜索和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我与章荟儒等人围坐在一起,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神色。王君耀此时就像个话痨一般,一见到我们便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师父,您的这几位......外国朋友,那可真是太厉害了!简直超乎想象!我们的卡车刚行驶到大门处,便有五六个黑衣人迎面走来。那一刻,我的心瞬间紧紧地提了起来,紧张得不行。不得不说,我着实佩服丁家三兄弟,他们面不改色,极为镇定地对那些黑衣人声称自己是来送货的。我们坐在卡车后面,听着他们的话,都觉得他们可真能编,也真佩服他们一点也不害怕。”丁相生说道:“屁,谁说的不怕,我都恨不得一脚油门冲进去了。”王君耀笑着说道:“你也就是想一脚油门冲过去,我都快吓尿了。你不知道紧接着,当这帮黑衣人打开后篷布的时候,那几个刚看到我们的人,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呢!几位美女便果断地对他们说道:‘去开门,去杀人。’那些黑衣人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眼神变得冷酷而决绝。只见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手中迅速掏出枪,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随着几声清脆的枪响,门口负责开门的两个黑衣人应声倒地,鲜血在地面上蔓延开来。随后,他们猛地推门而入,开始了一场激烈的杀戮。这场景,实在是太震撼,太牛逼了。” 马陆也激动地说道:“真的,那场面简直太帅了!当我们进入之后,却未曾想到门外竟然还藏着一个人。那人举着一把如同日本人所用的武士刀,气势汹汹地朝着我猛冲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位名叫爱琳的美女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速度与敏捷。她身形如闪电般一闪而过,手中的刀挥舞起来,刀法之果决,令人咋舌。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她一刀就精准地割破了那个人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那个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随后便轰然倒地。爱琳美女那果敢的身姿和凌厉的刀法,实在是让人佩服不已。你们不知道,她当时太煞了。她尽然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沾。” 章荟儒缓缓说道:“我们进入那处地方之后,果不其然,有不少人猛地冲了出来。所幸的是,并非所有人都持有枪支。尤其是那个断眉,当他发现他们自己人竟然在自相残杀的时候,也立刻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劲了。他急忙喝止他们的人,不许盯着我们。您是不知道啊,那场景着实可笑至极。那些人一个个一只手捂着眼睛,却又偷偷窥视着我们,另一只手还妄图与我们搏斗。如此这般,他们哪里会是我们的对手呢?眨眼之间,我们就将他们打得抱头鼠窜。短短片刻,便有好几个人被放倒在地。断眉见势不妙,竟开枪射杀了几个向他冲过去的黑衣人,然后便朝着门边的汽车方向仓皇逃窜。幸好有爱琳及时拦住了他。还真别说,这个人的确有些本事。他与爱琳交手了数十个回合,竟然还妄图往洞里跑。就在这时,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家伙猛地冲出来,将他拦腰抱住。断眉想杀了他,却又好像有所忌惮而不敢动手,只能大声呼喊着:‘贺少快放手。’而那个贺少只是一直死死地抱住他,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最后,断眉还是被我们成功抓住了。” 马陆满脸愤怒,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大声说道:“那个刀疤男人就是用刀片划伤那个女孩的贺少。” 丁相柱轻轻地拍了拍马陆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难怪呢,当时那个人都已经痴痴傻傻的了,你还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双手双脚都给他打断了。我们拉你都拉不住。你这冲动的性子啊,也该改改了。” 第265章 震魂钟 王君耀紧接着说道:“打得好!要是我亲眼看到他那么对待那个女孩,我也会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这种人就不能轻易放过。” 马陆紧紧咬了咬牙,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狠狠地说道:“这种毫无人性的人渣,一旦落在我手里,我必定要让他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王君耀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回应道:“没错,那个贺少在中岭县可谓是出了名的恶少,仗着他父亲在中岭县担任政法委书记这一职位,平日里已然嚣张跋扈、无法无天。六哥今天把他打了就打了,伯什么?反正他迷迷糊糊的,谁打的他,他都不知道。等他清醒了都不知道我们是谁?从断眉不敢对他下手的情况来看,他与断眉似乎并非一路人。”章荟儒缓缓开口,语气中满是愤慨:“当时,我们经过一番商议后决定,先从断眉口中逼问出事情的真相。随后,他们将断眉带到一间昏暗的仓库。马陆大步走上前,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在断眉的肚子上。断眉疼得瞬间蜷缩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然而他却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肯说。” 马陆接着说道:“我本来冲进去的时候,心里就一直在担心那些凶猛的獒狗,可奇怪的是,竟然一只都没有出现。我们这些人冲进各处房子时,里面寂静无声,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这让我们觉得十分诧异。就在这时,从洞里深处的几间屋子里,突然冲出几个身穿浴袍的男人。他们惊慌失措地跳上一旁的拉达轿车,迅速发动车子后,如同亡命之徒一般冲了出去。那辆车行驶得极为疯狂,将路上好几个痴痴呆呆的黑衣人撞得腾空飞起,那些黑衣人当场死亡后,车子便冲出了大门。我们急忙追出去,只见这辆拉达轿车慌不择路,最终冲下了悬崖。我们在悬崖边上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这辆拉达轿车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而就在这时,又有一辆拉达轿车冲了出去,车里跑掉了两个带口罩的人。我们再次进入洞中仔细搜索,却发现了令人极度愤怒的事情。在一间房子里,竟然躺着十几个全身赤裸的妇女,她们面容枯黄消瘦,一个个虚弱无力地躺在床板上,已然没有力气站起身来。每个人的手上都扎着抽血的袋子。一问才知道,她们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抽一袋子血,至于这些血被拿去做什么用途,她们也不清楚。而且,她们还要被迫满足那些黑衣人的兽欲。在洞的更深处,还有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子,显然是专门为那些所谓的贵人们准备的。我们继续往里面走,发现洞的深处灯火通明。里面修建了九间房子,那布局和他们外面的图案极为相似,八间圆形的小房子围绕着一间稍大一些的两层圆顶房子。在那八间小房子里,我们找到了章老师的三名女学生。她们一个个浓妆艳抹,穿着极其暴露,此刻都躲在床下瑟瑟发抖。” 章荟儒说道:“她们看到我们时,并没有获救逃离苦海的兴奋,反而有点怪我们多管闲事,她们似乎已经在这黑暗的世界中迷失了太久,对正常的生活和价值观产生了严重的扭曲。在她们的认知里,出卖皮肉确实可以换来一些金钱,能让她们在这奇怪的环境中暂时获得一点物质上的满足。她们得到的钱也的确是可以自己收好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得去而已。然而,她们却没有意识到,这种行为正在一步步将她们推向更深的深渊。当她们如果遇到贺少这样的变态的人时,她们所承受的就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害。那些粗暴的对待、残忍的折磨,在她们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疼痛深入骨髓。而心灵上的创伤更是难以愈合,恐惧、绝望、无助会让她们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觉得自己只是被人随意摆弄的物品,尊严被人肆意践踏。曾经的纯真与梦想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和麻木。她们在这黑暗的泥沼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行了,行了,老章,你这是又开始教书了。俺听着就头痛。她们不愿被救,就让她们自生自灭好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萧玉虎紧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地说道。章荟儒摇摇头,神色中满是无奈。 我将目光投向远处,只见母亲正和孙姨说着话。我疑惑地向他们问道:“我母亲怎么也来了呢?” 王君耀立刻接过话头,绘声绘色地说道:“我们从那八个房间里,找出了八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并把她们带了出去。然而,在准备进入中间第九个房子的时候,那房顶上挂着的一个钟,忽然‘嗡’的一声响了一下。瞬间,我们所有人都感觉自己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眼前一片漆黑。隐隐约约中,我们觉得从那二层小楼里出来了好多人,正缓缓地向我们靠近。他们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并不清楚,反正那一刻,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种待宰羔羊的恐惧感弥漫全身。我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在耳边回响,每一下都带着深深的恐惧。” 丁相生也紧接着说道:“我也有一模一样的感觉。我当时心里就在想,这下完了,要交代在这里了。那种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却连临死喊一嗓子的机会都没有的绝望感,深深地笼罩着我。” 丁相柱同样心有余悸地说道:“是啊!那时候,什么也看不见,身体也动弹不得。就这么僵硬地站在那里,感受着一股逼人的杀气迎面而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无法呼吸,无法逃脱。” 冯勇则平静地说道:“我啥感觉也没有,除了不能动,看不见。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周围是如此的安静,我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也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仿佛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而我自己就是一具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尸体罢了。” “那是‘震魂钟’!!” 第266章 震魂钟2 一个低沉的声音陡然打破了众人的恐惧,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孙姨不紧不慢地拍了拍手上那顶白色警帽,缓缓朝众人走来。她的面容无比沉重。 “‘震魂钟’?”我惊愕不已,连忙问道,“孙姨,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孙姨微微皱起眉头,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这是一种极其邪恶的法器,拥有着能够震慑人魂魄的可怕力量,让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他们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活着,实在是天大的运气。” “那……那些向我们走来的又是什么?”丁相生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孙姨神情凝重,缓缓说道:“那极有可能是被关在两层小楼里的怨灵或者恶鬼。它们通常被困在某个特定的地方,无法超生。一旦钟声响起,它们便会被释放出来,而钟声停止的时候,它们又会被拉回到被封印的地方。” 我顿时感到一阵寒意如利剑般穿透全身,不禁指了指章荟儒他们说道。“那他们为何能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是怎么办到的?” 章荟儒接口说道:“我们当时正处于绝望之中,完全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伯母带人冲了进来。伯母的枪法极为精准,仅仅一枪,就将那个又准备敲响‘震魂钟’的人打倒在地。我们这才从那种诡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克莱拉也说道:“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钟声一响,我们几个是可以看到周围情况的,而您的这几位朋友,却全都站着一动不动了。我们也同样无法动弹。虽然没有任何东西从楼里真正走出来,但是却能强烈地感受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我望向孙姨,疑惑地问道:“孙姨,您又是怎么会知道这个‘震魂钟’的呢?” 孙姨微微沉思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我在黑水的时候,那个土司的儿子不是通匪吗?还想偷袭暗杀我们,被我们给抓住了。土司的老婆一直嘟嘟囔囔着说要拿‘震魂钟’收拾我们。而土司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我们把他们的儿子带走,一句话也没说。后来考虑到我们并没有人受伤,为了避免更加激化民族矛盾。我们还是把人给放了,这件事情也就这么算了。但是土司老婆当时看我的眼神,以及她嘟嘟囔囔说的‘震魂钟’,一直在我的心里成了一个疑问。既然儿子已经给他放了,我自然要问个清楚。当我向土司问起此事的时候,土司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他们的大祭司,曾经就是用‘震魂钟’杀了其他寨子里来抢水的人。大祭司使用震魂钟的时候,让他们所有人都用棉花将耳朵堵住。然后紧闭双眼冲上去杀人就可以了。我们问他大祭司人在哪里,他却说被他东方来的朋友请去吃席了,已经半年没有回来了。我们当时认为他就是在吹牛,只不过想吓唬我们,不让我们对他家不利。也就没当回事。直到今天,我们冲进洞里看到的情景和土司说的用‘震魂钟’杀人的情况一模一样。” “看来是真有这种恐怖的东西啊!不过比起我们这边遇到的,那可真不算什么!”萧玉虎大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傲娇。 王君耀看了看萧玉虎,瘪下嘴接着说道:“伯母带人冲进来后,又救出了十几个孩子。随后,在那两层小楼里,还发现了好多坛子。那坛子……” “别说了,好恶心。”马陆紧紧皱着眉头,满脸厌恶地说道。只见安德莉娅、爱琳等几个女孩已经捂着嘴跑到旁边,呕吐不止。萧玉虎和我则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章荟儒的脸上满是厌恶与愤怒之色,她缓缓开口说道:“那坛子里,竟然是一个个被砍碎了的男女老少的尸体,那死状简直惨不忍睹。可以清晰地看出,这些可怜的人都是被活活砍死后装在了坛子里。”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被眼前的惨状深深震撼。 “这是在造怨灵和恶鬼啊!”孙姨皱着眉头,语气沉重得仿佛有千钧之重。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爱琳面色凝重,说道:“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那个地方应该就是在设‘震魂钟’,他们到底是想保护什么呢?还是害怕有什么会被别人发现?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啊?”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黄道明扶了扶眼镜,缓缓说道:“他们的教派是叫‘炽金阁’,他们信奉的是九个太阳。”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孙姨一听,愣了一下,说道:“炽金阁?许多地方都有这个教派啊!他们信奉的是羲和太阳女神。但羲和女神在传说中是勤劳美丽的形象,怎么会和这么邪恶的东西混为一谈呢?”她的脸上满是困惑和不解。 我满心疑惑,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那一个个破碎的尸体,那神秘的“震魂钟”,还有这个充满邪恶气息的“炽金阁”,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就在这时,母亲和肖树林走了过来。母亲看了看孙姨,说道:“还是把这里毁了吧!不然又不知道会有那些邪魔歪道,来做这些丧尽天良又毫无人性的事。”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不容置疑。 孙姨点点头和这群武警的中队长商量了一下,中队长点点头叫来几个武警战士,低声吩咐了一番。一名年轻的武警战士走到萧玉虎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萧玉虎紧张得手足无措,也赶忙回敬一礼,却敬反了。武警战士微微一笑,指了指萧玉虎手中的汽油桶。萧玉虎这才明白过来,赶忙将汽油桶递给了他。武警战士又向他敬了一礼。他这回左右都敬上了。芬妮看到这一幕,笑得捂住嘴,瞪了他一眼。萧玉虎尴尬地抓抓头,笑了笑。 我看向母亲,问道:“母亲,您是怎么知道我要干这件事的。”我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第267章 五个 母亲瞪了我一眼,说道:“你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的儿子和一群人在隔壁商量着为民除害,我可以不知道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我呵呵笑着说道:“母亲,那我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吗?母亲您这么厉害,那我以后不是没什么秘密了吗?”我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在我这,你想要有什么秘密。”母亲白了我一眼。 我顿时无语。突然,我想起一事。“母亲,您冲进去开枪撂倒的那个撞钟人呢?从他身上应该能知道点东西。”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母亲脸一红。王君耀忙说道:“伯母太厉害了,一枪正中眉心,枪法堪称一绝。” 章荟儒微微抬手,轻拍了一下王君耀的肩膀,眼神中带着一丝暗示,示意他这马屁拍得不是时候。王君耀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 母亲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当时心中急切,哪里能想到这个人会如此重要呢?满脑子只想着你可能就在那里,一时心急,便顺手开了那一枪。”母亲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懊悔。 萧玉虎悄悄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师父,您都这么厉害了,那师爷肯定更厉害吧?”他的声音虽小,却充满了好奇与敬仰。我微微扬起嘴角,自豪地说道:“我父亲乃是特训处副处长,你说厉害不厉害。”萧玉虎的眼睛瞬间放光,满是钦佩地对我比了比大拇指。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洞口处的武警战士们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点燃了火苗,一道明亮的火焰如同灵动的蛇一般,迅速顺着洞口蜿蜒烧进洞里。片刻之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仿佛惊雷乍起,一股浓烟伴着熊熊火焰从洞里猛地窜了出来。山风轻柔地吹拂着,带来丝丝凉意,然而,一种难以言喻的臭味却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武警战士从山下抬了些箱子上来。众人好奇地看着,等火势慢慢熄灭后,才发现原来是在洞口布置炸药。这些炸药仿佛是为了彻底埋葬过去的罪恶而准备的。 我们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等我们离开了好一段距离,孙姨那坚定的声音响起,一声令下,炸药被引爆。瞬间,地动山摇,山洞被巨大的冲击力炸塌。烟尘滚滚,弥漫在空中,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黑暗与罪恶。待尘埃落定,这里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曾经有个山洞,洞里还死了无数的冤魂,藏着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罪恶。那曾经的恐怖与黑暗,仿佛也随着这一声巨响,永远地被埋葬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孙姨将我拉到一边,看向我说道:“小天,你的这些朋友我都了解了。果然还是有些本事的,除了这里的村委书记肖树林和那个王君耀的,我都可以将他们带到京里去。” “王君耀为什么不带去?”我疑惑道。 孙姨笑了笑说道:“他除了像个话痨,而且又没什么眼力劲。他没什么用!” 我也笑了,轻轻摇摇头说道:“孙姨,您可看走眼了。他识人的本事,那真的是超厉害!还记得那天我从招待所出来,他呀,就能够很快地识别出公安局安插在外面的侦察员。” “嗯?真的假的,他也发现那些侦察员了,他看出几个?”孙姨的眼神中满是好奇,饶有趣味地看着我。 “五个!”我伸出手掌,五指张开,展示着这个数字。孙姨的眼睛顿时一亮,惊叹道:“我只看到三个。”我在心里暗暗思忖,要是告诉她,他其实看出来六个,真不知道她心里会作何感想。想到这里,我不禁又转头看了看母亲,千机雪和妙香,她们都过来了,巫丞相尤里斯没道理不过来啊?于是,我开始向四周张望起来。就好像他知道我在找他一样。就在这时,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发出“呱呱”的叫声,然后渐渐飞走了。 我心里便知道了,他一定就在附近。 孙姨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次从那魔窟里逃走了两个,也不知道他看到没有。如果他看到了,以你说的,他识人本事这么高,那就让我看看他的本事。还有就是这五个外国女孩,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些人的。带她们去京城的话,会有那么一点麻烦,但这五个人,的确有着非常厉害的身手。”我心想,孙姨一定没有看到她们的摄魂术。如果她知道的话,肯定会惊为天人的。 我望向孙姨,说道:“孙姨,这五个女孩,您打算怎么安排她们呢?” “我打算先安排她们学习一下英语。我刚遇到她们的时候,就试着和她们交流,却发现她们并不会英语。她们的语言更像是德语、瑞典语之类的。和她们说中国话吧,她们又有点陕西宁夏的口音。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小天,你是怎么认识她们几个的?”孙姨满心好奇地问道。 我装做回忆的样子,娓娓道来:“我是在秦岭一处树林深处遇到她们的。当时的她们正在追捕一只豹子,可设下的陷阱松掉了。那只豹子向其中一个叫爱琳的女孩扑了过去。危急时刻,是我救了她。爱琳是她们五个女孩当中的大姐,所以从那以后,她们就一直跟着我了。具体她们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听她们说,她们很小的时候就被人带到这里了。她们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她们接触到的人,一个男的和她们一样是异族人,还有一个女的是陕西人。”这一番话,都是我们事先就精心编好了的。 “那两个人哪里去了,为什么要把她们带到这里?”孙姨皱着眉头问道。 “那两人将她们从小就接在秦岭的森林里,教她们杀人的本事。却从来不告诉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却在一天,两人出去打猎就从此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所以她们才不得不自己出来捕猎猎物。也正是这样,她们才遇到了我。”我一本正经地编着瞎话,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十分真诚。 第268章 逃走的人是他(1) 孙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神色,好像在慢慢消化着我瞎编的故事。 过了好一会儿,孙姨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缓缓开口道:“小天,那两个人有没有告诉她们任何事情,或者说除了杀人之外,他们还教会了她们别的什么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叹息道:“唉,孙姨,她们知道的其实并不多。那两个人非常神秘,几乎不怎么和她们交流,除了教她们一些基本的生存技能和杀人技巧之外,好像就没有再传授其他的东西了。我也曾经尝试着去问她们更多关于那两个人的事情,可是她们根本一无所知。” 孙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默片刻后,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小天,你以后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毕竟...,她们是异族,而且还杀过人......”我忙点头应道:“孙姨,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再说了,她们也挺可怜的,无依无靠。我会尽量帮助她们找到自己的身世。”孙姨拍了拍我的肩膀,温和地说:“嗯,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不过,凡事要量力而行,别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爸妈不管你,尽管来找孙姨。” 我有些感动了,赶紧点点头。这是座好靠山啊!这反而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这么瞒着她好吗?但我要说出来,我心里却打消这个想法,不敢想像,李叔带着军队,背着手榴弹扛着冲锋枪,杀进秦朝是个什么样子。 自那山洞在一阵轰鸣声中被炸塌之后,尘埃漫天飞扬,众人在短暂的惊愕,便陆陆续续开始沿着蜿蜒的山坡下山。山下,我们那辆略显陈旧的解放牌卡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而在其旁边,狭窄的道路边上,又稳稳地停着三辆带有醒目“wj24”字牌的军用卡车。一眼便能看出,这定是孙姨联系来的当地武警部队。只见一众英姿飒爽的武警战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有序地登上卡车。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呜儿——呜儿”的叫声,两辆警车风驰电掣般从远处疾驰而来,那车身瞬间就把本就不宽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几乎让人难以通行。从警车上陆陆续续走下来十四五个人。(遥想那时的车辆,还没有严格的乘坐人数限制。记得在我小时候,有一回坐着姨父的吉普车回外婆家。他那辆原本只能坐五个人的吉普车上,竟然整整挤下了十二个人。在那个时候,只要车辆还有空间能装得下,人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往里挤人,除非实在是塞不下了。不然的话,若是不这样做,乡里乡亲的便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甚至骂人。所以,在路上一旦看到熟人,驾车之人一定会停下来,哪怕实在坐不下了,也要热情地打声招呼,其实也就是委婉地告诉对方,你自己看,不是我不想带你,实在是真的坐不下了。) 这些从警车下来的人逐渐走近,众人这才看清,原来带队的是张炎副局长。只见他脸上洋溢着和善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伐笑眯眯地走上前来,先是热情地和武警的中队长打了个招呼,从他们熟稔的表情和互动来看,显然两人很是熟悉。接着,张炎副局长又快步来到孙姨和我母亲身边,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视了我们一圈后,赶忙伸出双手,上前和她们亲切地握了握手,语气恭敬地说道:“孙科长,张组长,你们好。我们接到上柳村钱民兵连长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焦急地说,老林子方向看到浓烟滚滚升腾而起,同时还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所以我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就赶过来看看情况。” 孙姨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说道:“没想到微县的出警速度竟然这么快。”张炎副局长听了,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也是赶巧了。我们当时正在干坝村仔细地查那些盗砍木材的车辆。刚刚回到干坝村,局里的紧急电话就打了过来。这不是离得近嘛,所以我们就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 孙姨听到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你们不去查失踪案,反而去查什么盗砍木材?那个杜文你们到底查得怎么样了?”她的眼神里透露出对案件进展的担忧。 张炎依然保持着笑眯眯的神情,但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这您可就不知道了!我们查出杜文生前经常和那些进山盗砍木材的司机们有密切联系。所以我们猜测啊,杜文很有可能把绑架来的人,通过这些司机转移到别的地方进行安置或者买卖。”他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 母亲听后,沉思片刻,接着问道:“那你们在他家里面有没有搜到什么其他东西呢?”她的目光紧盯着张炎,期待着能得到更多线索。 张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答道:“唉,可惜啊,什么也没搜到。除了各种烟具,家里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爱人竟然完全不相信他会自杀。前几天他们俩口子还在商量着要给自己家儿子买些过冬的衣服。甚至还说差一点布票,想要去找刘亮帮忙解决一下。这样一个关心家庭、热爱生活的人,怎么可能会选择自杀呢?而且,他的爱人也坚信杜文绝对不会做出那种绑架伤人、天理不容的事情。”说到这里,张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张炎继续说道:“杜文的爱人,也去看了尸体,的确是杜文本人,杜文的右手食指曾经在做烟具的时候断过,也一直没管,后来就是变形的,他爱人看到这一幕当场就昏死过去。” 这时王君耀拉了拉我的衣服,靠近我耳边说道:“师父,逃走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 第269章 逃走的是他(2) 我心头猛地一惊,脸上却不敢流露出任何表情。万万没有想到,微县的两个公安局副局长竟然参与其中。至于还会有什么人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就实在不得而知了。只见张炎微微转动眼睛,向萧玉虎他们几个瞟了一眼,表情极为严肃却透着一股子恨意地说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群人在此处?我若没记错的话,他们才刚刚从拘留所被放出来。”张炎说完,便对着孙姨和母亲说道:“这一定是您二位领导抓到的不法分子吧?多谢二位领导,将他们交给我们吧!来人啊!” “等等!”孙姨微微皱着眉,语气坚定地说道,“谁说他们是不法分子了。他们可都是我们部门新招的同志。” 王君耀顿时昂着头笑着说道:“听着点,我们可不是不法分子,我们是有单位的好吧!” 张炎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对着孙姨说道:“不好意思,只是刚才的爆炸……”丝毫不理会王君耀。 孙姨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没什么,只是一个常有毒蛇出没的山洞,常常有人被咬伤。上柳村村委的肖书记特意请我们过来看看。我们仔细查看过后,发现果然是一个蛇窟。我们便往里面放了一把火,然后把洞口炸塌掉封死了。” 张炎的脸上依旧写满怀疑,说道:“就没有其他东西吗?” “你这个同志,都跟你说了没什么没什么,你还不相信吗?你带人上去看好了。”肖树林微微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地说道。 张炎闻声转头一看,当他的目光落在肖树林身上时,立刻露出灿烂的笑脸,恭敬地说道:“肖二哥,我是肖局的副手张炎啊!您身体还不错啊!瞧您这精神头,真是越来越足了。肖局可是念叨您好长时间了,一直想请您进城去,可您却死活不去。对了,肖二哥,您也上山来了吗?有什发现吗?” “什么肖二哥!肖二哥的,我在家里排行老五又是老幺。上面四个哥哥,死了三个。肖青山没和你说吗?”肖树林瞪了张炎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责备之意。 张炎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肖局这倒没怎么说起过。” 肖树林‘哼’的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地说道:“他当然不好意思说。”说完这句话,肖树林便不再继续往下说了。或许他还是有所顾忌,担心自己的言语会给兄长带来不好的官声影响。 张炎见肖树林不再理会他,只是微笑着,也不在意。他转身对身边的一名公安轻声说了几句。那名公安点点头,回身叫了三个人,然后一同朝着山上走去。 肖树林见状,瞪着眼睛又想说话。我轻轻拉了拉他,说道:“肖叔,您不是说回去请我们吃野味的吗?”肖树林一怔,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是叫他不要去管张炎他们。他也呵呵笑道:“好啊!现在就过去,我那里还有月初打的一头野猪娃呢!”说完,肖树林便敏捷地跳上了卡车。 张炎这时好像才发现我们身后站着五位金发碧眼的美女。虽然她们都用头巾盖住了头发,然而却盖不住那白得在太阳底下发金光的皮肤。那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张炎的目光在几位美女身上停留了片刻,目光中不禁涌起一丝凶戾。 张炎气势汹汹地向她们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他的目光逐一扫过众人,随后故作惊讶地大声说道:“咦?怎么这里会有外国人呢?难道是偷偷潜入进来的不成?” 这时,母亲稳步走到他的面前,神色严肃地说道:“请不要随意猜测了。她们同样也是我们政保局的同志。” 张炎一听,顿时爆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笑得前仰后合,几乎直不起腰来。他一边笑一边说道:“哈哈,今天可真是太有意思了。这一群流里流气的流氓,二溜子,江湖骗子,小偷。竟然是你们政保局的人?现在又冒出五个身份不明的外国人也说是你们政保局的。而且,他们都跑到这幽深的老林子里来,是来打蛇的吗?还是来这里聚餐的呢?孙科长、张组长,你们说这群人是你们政保局的,那可有介绍信?可有工作证?现在我严重怀疑你们私通间谍,招募特务。来人啊!把他们都请到局里面去坐坐,好好调查一番。请孙科长、张组长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否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说完,张炎迅速掏出枪来对着众人,其他公安人员也纷纷掏枪,黑漆漆的枪口一致对准了我们。 那位武警支队长面色凝重地走了过来,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对张炎说:“张局长,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敢拿枪指着政保局的干部?” 张炎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愤怒,然后回答道:“郭队,你被她们骗了吧!难道你不知道吗?她们身边的那些子,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啊!他们可能是犯罪分子,是社会的渣滓!我们必须将他们绳之以法!” 说完这番话后,张炎再次发出一声冷笑,并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她们把你们叫来干什么,为什么她叫你们有行动,却不通知我们。所以我可以肯定的是,她们一定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许她们想利用你们来干扰我们的执法行动,或者是试图掩盖一些罪行。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她们得逞!” 武警郭队长静静地站着,没有回应。今天在那个幽暗的洞穴里发生的一切,犹如电影画面般在他们脑海中不断浮现。他是亲眼看到了那些被困之人的惨状,也以最快的速度将解救出来的人,安全送至可以得到妥善救治的地方。 郭队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张炎和孙姨中间,神色坚定地说道:“张局,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我绝对相信孙科长她们是好人。”他深知,这里面有些话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与此同时,我凑近母亲耳边,轻声说道:“母亲,他就是跑掉的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 第270章 逃走的是他(3) 母亲听到这句话,眼神先是微微一怔,仿佛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了一般。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接着又迅速被思索所取代。很快,母亲便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随后,母亲挺直了脊背,目光紧紧地盯着张炎,缓缓开口问道:“张局,请问今天早上,你人在何处呢?” 张炎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轻咳一声,说道:“今天早上?我自然是在局里处理公务,后来我们开车到了干坝村和他们汇合在一起,刚回村里就接到电话过来了。怎么?张组长这是在怀疑我什么吗?” 母亲走到张炎面前,手指戳向张炎胸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张局,你可知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若有任何隐瞒,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张炎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被母亲戳得后退两步,他冷哼一声,说道:“张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张某人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可隐瞒的?难道你在怀疑我参与了什么不法之事吗?我身为公安局副局长,一直秉持着公正执法的原则,怎么可能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倒是你们,带着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张炎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怀疑和质问,“你们一会儿说是来灭蛇,一会儿又声称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你们到底哪句话是真话,哪句话是假话?虽说你们来自国字号部门,可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藏有危害国家的物品。我要对你们进行搜查,请配合。倘若没有危害国家的东西,我自会向你们道歉。”说完,张炎瞪着眼睛缓缓向我们众人扫视过来,仿佛要从每个人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我在心中冷笑,他的心思我岂会不知?不过是想借机发难,寻找把柄罢了。章荟儒他们几个一脸茫然,显然不清楚张炎话里的深意。而黄道明却在此时心慌起来,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那细微的面部表情变化,又怎能躲得过张炎的眼睛呢?张炎立刻注意到黄道明背上的小包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他却不动声色地向他身边的一个矮个子公安使了一下眼色。 那矮个子公安心领神会,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也紧紧锁定在黄道明身上,仿佛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采取行动。此时的气氛愈发紧张,众人都能感觉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孙姨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张炎说道:“张炎,你不要无端猜疑。你所说的什么危害国家的物品,那是绝无可能的。我们政保局的人,怎么会做出危害国家的事情呢?”张炎却冷哼一声,说道:“孙科长,话可不能这么说。谁知道你们在这深山老林里到底做了什么?我必须要进行搜查,以确保国家的安全。”母亲也神色严肃地说道:“张炎,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的行动都是有正当理由的,你没有权力随意搜查我们。”张炎却不以为然,说道:“我这也是为了国家的安全负责,你们如果心中无愧,又何必害怕搜查呢?”双方僵持不下,局面陷入了僵局。而黄道明背上的小包裹,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肖树林也面露紧张神色,他情不自禁地从车上又一跃而下,手中紧紧提着猎枪护在黄道明身边,目光如猛虎般虎视眈眈地紧盯着张炎。那模样,仿佛随时准备发起一场激烈的攻击。张炎更是笃定黄道明背后的东西有问题。眼神里竟露出贪婪之色。 妙香轻轻地靠近我,满是不悦之色说道:“小天哥哥,他们怎么如此讨厌呢?竟然敢这般和婆母说话。”我望着妙香那满是疑惑的神情,笑着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柔声说道:“慢慢看吧!他定会自食恶果。你看他现在这般跋扈嚣张的模样,一会儿他就会变得无比狼狈。”妙香满脸狐疑地看着我,似乎在猜测我为何如此笃定。 千机雪侧紧紧贴近母亲,生怕张炎会忽然对母亲不利。 张炎冷哼一声,急步走向郭队长。他的眼神中带着质问,说道:“郭队长,我作为本地管理刑事犯罪的主管副局长,在收集证据、抓捕犯人方面,我是不是可以过问一下地方治安问题呢?”然而,郭队长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将目光投向孙姨和母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母亲那沉稳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氛围:“张炎副局长,早上的时候,你匆匆忙忙地从洞里逃出来。你的工作证掉在了炽金阁旭阳殿,你知道吗?” 张炎一听,脸色瞬间大变,急忙说道:“你胡说!我根本没去过炽金阁朝阳殿。” 可话一出口,他便更加乱了。他心知自己上了当,母亲说的是“旭阳殿”,而他却下意识地说出了“朝阳殿”,这无疑证明了他是去过那里的。 只见他赶忙后退了两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慌张地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孙姨突然开口道:“现在我们怀疑你,绑架,杀人,强奸,虐待,组织强迫妇女卖淫,组织参与黑社会邪教。等等” 此时,周围的气氛愈发紧张。张炎的眼神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着逃脱的机会。而郭队长则紧紧地盯着他,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众人都在等待着张炎的下一步举动。张炎咬了咬牙,试图强装镇定,说道:“你们这是污蔑。”然而,他的声音却显得那么无力。母亲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张炎副局长,你真的不看看自己的工作证还在身上吗?” 张炎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那一瞬间,他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惊慌失措地说道:“不……这不可能!我走的时候,明明特意摸了兜的。”就在这时,张炎的母亲如同变戏法一般,手中突然拿出一本工作证,轻轻一晃,厉声说道:“证据确凿,你又何必再做无谓的狡辩呢?你的所作所为,终究是逃不过法律的严厉制裁。” 第271章 逃走的是他(4) 张炎的脸色愈发苍白,绝望的神情在他脸上蔓延开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然陷入了绝境之中。郭队长果断地一挥手,几名英姿飒爽的公安中央纵队战士(注:1)迅速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张炎牢牢控制住。张炎拼命挣扎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喊叫着:“我今天根本没去朝阳殿,你这是栽赃陷害!我一直在局里,一直都在!我的工作证一定是被门”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越说越多。然而,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他的辩驳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张炎身上时,那个身材矮小的公安人员却如同猎豹一般,敏捷地扑向黄道明。 万万没想到的一幕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发生了。只见王君耀猛地抬起一脚,那一脚裹挟着凌厉的气势,正正地踢在了对方的面门上。只听得一声惨呼响起,龚海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滚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后,顿时失去了意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瞠目结舌,而王君耀却还一脸淡然,装逼似的轻轻拍了拍裤脚,缓缓说道:“他一直躲在别人身后,我之前确实没看到他,现在才发现,他就是逃走的那两个人中的另一个。” 其余的公安人员此刻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些纵队战士已然将枪指向了他们。这时,一个有些消瘦的中年人站了出来,神色略显紧张地说道:“纵队同志,千万别误会。我们真的是在干坝村的海子沟执行查车任务的。当时正好张局和龚海开的车出现在那里。我们还和张局一起在海子沟查了一会儿车呢,后来龚海开的车先回村里了。我们直到中午才回到村口,这时龚海就说上柳村打电话来,说是老林子方向听到了爆炸声。于是我们才一起匆忙赶过来。具体你们说的什么炽金阁,我们真的没去过。” “请问一下,你们张局开的是不是一辆白色拉达轿车,车尾处还掉了一块漆,刚刚刮过腻子,正准备要喷漆的。车牌号是 xxx256 的。”王君耀一脸正色,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消瘦的中年人。 那名消瘦的中年公安听了这话,满脸震惊之色,嘴巴微微张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龚海把他的车停在干坝村,然后和我们的车一起坐过来的。” 王君耀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洒脱地一摊手,大声说道:“没错,就是他们两人。刚才我可一直盯着他呢,我瞧着他那眼神就不对劲儿。竟然还妄图挟持老黄做人质,简直是做他娘的春秋大梦。章老师,我那一脚帅吧!”章荟儒脸上露出笑容,向他竖起大拇指,那赞许的神情仿佛在说:“干得漂亮!”萧玉虎也走了过来,用力地拍了拍王君耀的肩膀,眼神中满是钦佩。孙姨看向我点了点头。 肖树林与我对视一眼,我们的心中都十分清楚,龚海可不是为了挟持人质这么简单,他真正的目的是抢夺黄道明背后的东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抢东西,而且周围还有手持冲锋枪的武警战士,龚海这究竟是疯了吗?还是在自寻死路呢?我们五个人可都是亲眼看见那炽金阁的地区负责人是怎么死的,死状那叫一个凄惨,到最后尸体连渣都不剩。这龚海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的动机实在让人难以捉摸,我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郭队长与萧玉虎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龚海搀扶起来。此时的龚海面色惨白,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脸上赫然印着一个硕大的脚印。他艰难地张开掉了几颗牙的嘴,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却让人根本无法听清。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浑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下意识地大喊一声:“不好!!快找地方躲起来。”说罢,我迅速拉了一下母亲,又推了推千机雪和妙香,几人一同躲在了卡车后面。母亲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一把将孙姨拉低,也躲在了卡车后面。 在那空阔的山凹处,一声清脆的枪声骤然响起,如同惊雷一般打破了宁静。一颗子弹以极快的速度从龚海的下额射了进去,瞬间将龚海的下额打得粉碎,紧接着子弹又从咽喉处穿了过去,鲜血如喷泉般飞溅得到处都是。随后,又是一枪,精准地击中了还在纵队手上挣扎的张炎眉心。张炎眉心出现一个黑窟窿,但后脑却已然炸开一个大洞,白色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嘣得身边两个年轻的纵队战士脸上、身上全是。 郭队长的反应依旧十分迅速,他推了萧玉虎一把,接着就地一个翻滚,敏捷地躲到了军车后面。其他纵队战士也纷纷寻找地方躲避。我再一看,我身边的这些人,他们比纵队战士的反应还要快,在我喊出“不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行动了。只见他们拉着安德莉娅她们五个,早就躲好了。 然而,在这混乱的局面中,应变最慢的却是那些张炎带来的公安人员。紧接着,枪声此起彼伏,他们一个个被接连打倒在地。关键之处在于,这些枪伤都并非致命伤。有的人捂住大腿痛苦地喊叫着,有的人腹部中弹,疼得在地上满地打滚。不一会儿,他们全部被打倒在地,呼救声和惨嚎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心惊胆战。黄道明看到离他最近的一名公安受伤倒地,心中焦急,本能地想要冲过去施救。就在这时,马陆一把拉住了他,大声吼道:“当心有诈!”此时,有两名纵队战士看到受伤倒地的公安同志,毅然决然地将冲锋枪背在身后,呼喊着让其他战友开枪为他们作掩护。两人刚一冲出去,两枪同时打响,子弹精准地从他们的太阳穴处射了进去,随后从另一头炸开一个大洞,场面惨不忍睹。 (注:一开始写武警战士是错误的,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成立于 1983 年 4 月 5 日,前身是中国人民公安中央纵队,始建于 1949 年 8 月1日至1983年。 2018 年 1 月 1 日零时起,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由党中央、中央军委集中统一领导,实行中央军委-武警部队-部队领导指挥体制。武警部队职能属性不变,不列入解放军序列。所以后面把武警战士改为纵队战士) 第272章 伏击 这突如其来的惨状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呆了。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息,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成了永恒。很显然,对方绝不止一个人在对我们进行阻击。 马陆颤抖着手指向倒在血泊之中的战士,黄道明的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脸色变得煞白。那两名纵队战士的倒下,犹如导火索一般,瞬间点燃了其他战士们心中的悲愤。郭队长紧咬着牙关,双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深知,现在的情况极其危险,敌人隐藏在暗处,而我们却暴露在明处,必须要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躲在卡车后的人们,也被这惨烈的一幕深深震撼。恐惧、惊慌和无助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我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孙姨却表现得非常冷静,她缓缓说道:“那是苏联的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又叫 svd。这种枪械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的狙击步枪之一。svd 采用 7.62x54mm 弹药,有效射程可达 1300 米。它的弹匣容量为十发子弹。“我仔细地数了数,发现总共有两支狙击步枪在交替射击,一共打出了十四枪之多。除了上山查看情况的三人至今还未下来之外,张炎那边竟然中了十二枪,看似情况极为惨烈,除张炎和龚海被杀外,其余人都只是受伤。而纵队中队这边中了两枪,却两枪毙命。经过分析可以得知,这两支狙击步枪分别各开了七枪,并且枪枪命中目标,无一虚发。由此完全可以推断,开枪的人必定是军人,而且是受过专业严格训练的军人。” 正说着话,突然又是一枪,这一枪直接打穿了军车的后车箱挡板。一个悄悄探头观察情况的纵队战士不幸被击中,瞬间倒地。只见他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眼见已不能活了,这场景触目惊心。有两个纵队战士见到又有自己的战友被打倒,顿时怒火中烧,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们端起冲锋枪便冲了出去,不顾一切地向开枪的丛林里一顿疯狂扫射。“塔塔塔”的冲锋枪声震耳欲聋,然而很快就被两枪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的枪声打断。悲剧再次上演,又是两名纵队战士被精准地枪杀。 郭队长双眼赤红,怒不可遏地大骂道:“谁他妈允许他们冲出去的?怎么这么愚蠢!他们为什么不杀那些公安人员,却偏偏一定要杀我们?不就是因为我们手里有冲锋枪吗?我们的射程一定可以打到他们。时间!时...间!再等等。王德发,你他妈的再不管好你的人,老子就送你上军事法庭。刘荣,管好你的人,都趴下。宋小威,等天一黑你就带人从左边绕上去。刘荣带人从右边上。其余人跟我老子从中间冲。” 萧玉虎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似乎希望我能想出一些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困境。千机雪和妙香两人紧紧地靠在我的身边,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脸色苍白,显然被这震耳欲聋的枪声吓到了。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清脆的枪响传来,但并没有看到有人中弹倒地。紧接着,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排在这条狭窄道路末尾的最后一辆警车被击中了油箱,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染红了整个天空。 孙姨和母亲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焦急地说道:“看来对方是铁了心不想让我们离开这里啊!难道他们真的打算把我们全都困死在这里吗?糟糕,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肯定准备了足够多的弹药,情况非常不妙啊!”孙姨焦急万分,声音都有些颤抖。孙姨高声道:“郭队,千万别轻举妄动啊!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郭队皱起眉头,他的表情严肃而紧张,大声回应道:“那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等死吧?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冲出去才行!” 爱琳她们五个少女,还有千机雪和妙香都来自于秦朝,她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武器,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恐惧。千机雪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战战兢兢地问道:“天哥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雷吗?可是我们根本看不见到底是谁释放出如此恐怖的力量啊!”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安慰道:“别怕,师姐,这并不是天雷,而是一种名叫‘枪’的武器。千万不要随意抬头张望,因为这种武器可以在极远的距离外击中目标,而且威力惊人无比。你们刚刚也目睹了那几个不幸被击中的人的惨状吧?所以现在必须保持安静,不要轻易移动身体。” 妙香轻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随后微微举起那根手指,将其悬在空中。我满心诧异,猛地拍了一下她举起的手,双眼圆瞪,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呢?也不怕对方一枪把你的手给打断了。”妙香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凑到我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小天哥哥,我用这湿湿的手指感受风的方向呢。我……我刚才试了一下,我们现在处于上风口哦。这样的话,我可以让那些想杀我们的人昏迷不醒呢。”我微微一愣,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青石板上的唐诗”以及童杰明和沈青兵那两个活宝。那两个家伙当初就想用这种药来迷晕我们家的人,好趁机偷我家的东西。谁能想到,他们反而被一阵风反噬了,双双倒在我家门口的青石板上,差点就成了青石板上的躺尸。那场景,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他们那狼狈的模样,仿佛还历历在目,而此时我们却面临着如此凶险的处境,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妙香的话语,也让我着实的愣了一下 第273章 尤里斯的反击 我定了定神,目光紧紧地落在妙香那俏皮而又带着一丝认真的面庞上,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极为复杂的情绪。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她的举动着实既让我深感惊讶,又在我的内心深处燃起了一丝微弱却又珍贵的希望。 “妙香,你确定真的能做到吗?”我低声问道,语气之中充满了疑虑与担忧。因为我主要害怕会被反噬,一旦出现那样的情况,后果将不堪设想。 妙香眨了眨她那明亮的眼睛,眼神之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小天哥哥,我试试看嘛。不过,我确实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准备呢。”就在这时,我忽然浑身一震,急忙说道:“等等。”我竟然忘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那就是‘尤里斯’。他究竟到哪里去了呢?我赶忙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这山凹之中的一切声音。在五百米范围之内,除了我们这些被围困的众人之外,再无其他人的踪影。看来,那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并不在五百米范围之内。而尤里斯也同样不在这个区域。 此时,周围的气氛已然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郭队长和其他的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天黑的到来,因为只有在黑暗的掩护下,他们或许才能找到一线生机。而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就如同伺机而动的猛兽,仿佛随时都准备再次发动致命的攻击。众人在这极度的紧张氛围中,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们的脸上缓缓滑落下来,却没有人敢抬手去擦拭。就在刚才,一名纵队战士蹲在后轮处,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腿麻了。他略微地直了一下腰,可就在那一瞬间,整个天灵盖被击飞了出去。 在那片开阔的地方,躺倒在血泊之中的十几个公安民警,已经有几个完全不动了。还有两个刚刚想要爬向我们这边的,也被敌人一人一枪打死在他们爬向我们的途中。顿时,他们也明白了,不爬过去或许还能多活一会儿。一旦想逃命,立刻就会没命。但如果不及时救治,他们也会在血流干之后悲惨地死去。可 现在没人敢救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钟都如同一个漫长的世纪。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我默默地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的精力去感受着周围的气流,试图用力地去感知敌人究竟隐藏在什么地方。那燃烧的汽车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变成了一个铁架子,周围到处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烧胶皮的臭味。 突然之间,在那山顶的幽深老林子里,猛地传来一声凄厉的乌鸦叫声。这叫声仿佛是一个信号,紧接着又是两声,随后便是一片嘈杂的乌鸦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原本令人心寒的寂静。我心里清楚,“尤里斯”开始行动了。此时的我们,依旧不敢轻举妄动,身体紧绷着,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我全神贯注地仔细倾听着乌鸦飞出的方向,没过多久,整个天空都为之一暗,无数的乌鸦如黑色的潮水一般从老林子里汹涌而出。它们黑压压的一片,从我们头顶呼啸飞过,那场景令人震撼不已。众人都惊诧地看着这惊人的一幕,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茫然。安德莉娅等五名少女相互对视了一眼,悄声说道:“尤里斯,巴斯得堪。”随后,她们都相互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让人难以分辨她们此刻究竟是喜还是忧。 那群铺天盖地的乌鸦如同愤怒的军团一般,朝着开枪的地方气势汹汹地飞去。接着,它们就像一枚枚炸弹,一个接一个地飞扑下去,发出令人心惊的声响。顿时,从密林里跳出四个人,他们在乌鸦群中拼命地开枪射击,惨叫声,枪声交织在一起。只见他们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奋力挣扎着,但最终还是倒地不起。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随即竟然接连响起了,两起手榴弹的爆炸声。这爆炸的威力巨大,炸死了无数的乌鸦,同时也将天空中的乌鸦吓得仓皇逃窜。然而,那四个人却生死不明。 除了我们从秦朝过来的几个人,其他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发生,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久久无法回过神来。我急忙大声提醒道:“孙姨,快叫人过去看看。”说完,我也一下子跳了起来,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担忧。千机雪和妙香一把拉住了我,脸上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说道:“小天哥哥,别去,那里太危险了。那些乌鸦我们害怕。”这时,我才回忆起,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忙得不可开交,竟然把尤里斯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还未曾告知她俩。于是,我急忙将巫丞相尤里斯从洗尸潭一路跟过来,又血骸传讯俯身投靠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讲述了一遍。二人听闻,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地指了指手榴弹爆炸的地方。我微微颔首,表示确有其事。当我叙述完毕之时,抬眼望去,只见郭队长迅速带着人,小心翼翼地从三个方向逐步包抄过去。 此刻,我的危险预感已然消散得无影无踪,所以我丝毫没有感到害怕,心中唯有强烈的好奇在不断涌动。于是,我也朝着那里飞奔而去,迫切地想要一探究竟。母亲伸手一抓,却未能抓住我,正欲叫住我时,千机雪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母亲的脸上先是露出一脸的狐疑之色,紧接着,惊得连忙捂住了嘴巴。 现场被纵队队员们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圈。我试图钻进去看看情况,却被坚决阻拦,根本无法进入。无奈之下,我只能在他们的缝隙之间,努力张望。只见四具尸体被炸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四具尸体的眼睛处,皆是黑乎乎的窟窿,那场景无比熟悉。他们的眼球显然也是被乌鸦给啄食了。 第274章 ‘梅花\’‘兰花\’ 地上静静地躺着两把枪托镂空的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那模样极具吸引力,让我心中痒痒的,真想立刻拿到手里仔细瞧瞧。一位年轻的纵队战士皱着眉头,目光落在拼命往里面挤的我身上,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地说道:“小孩,里面可是死人,你不害怕吗?”我闻言,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抬手指了指身后卡车边那些被打死的人,大声说道:“死人?我见得少吗?我就是想捡几个弹壳玩玩而已。要不你给我一个狙击步枪子弹的弹壳呗?这样我在我们同学面前,那得多有面子啊。” “你!!”这小战士被我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差点就想拿起冲锋枪的枪托砸向我。只见他眼睛上翻,头一抬,不再理会我。我也不甘示弱地向他直翻白眼,继续努力地从人群缝隙往里张望。 此时,郭队长正蹲在那里,缓缓拾起其中一把狙击步枪,声音清冷地说道:“孙科长,这些乌鸦可是老天来帮我们的啊!如果没有它们,今天我们可能都要交代在这,交代给这枪了。这枪可是好东西,我们可没有。您瞧瞧,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竟然还配有观察员。这会是今天那个炽金阁的人吗?”孙姨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那两把狙击步枪,满脸疑惑地说道:“真是,真是太奇怪了。如果不是这些乌鸦突然攻击他们,以他们所携带的弹药量,把我们都杀光还有富余呢。而且这里人烟稀少,他们完全可以很轻松地杀了我们,然后潇洒地离开。但这到底该怎么解释呢?太……太神奇了。”地上还有几只受伤的乌鸦,在不停的扑打着翅膀想要飞走。孙姨抓住一只仔细观察,发现和普通的乌鸦没有什么区别。便随手放掉了。 母亲缓缓走进圈子里,目光落在地上四人的尸体以及那一地乌鸦的尸体上,微微蹙起眉头说道:“这四个人绝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从他们的装备和枪法都可以看出来。这些枪应该是有枪号的吧?” 郭队长神情凝重,回应道:“已经被锉掉了。”说完,他将枪递给了母亲。母亲伸手接过枪,拿在手里仔细查看,口中喃喃自语:“其实每个枪手都会有一些不经意的习惯,比如杀了多少人,就喜欢在枪身上留有印记,以此来纪念或者炫耀自己的本事。还有就是...”正说着,母亲似乎发现了什么,“咦?这是什么?”她将枪托尾部又递给了孙姨观看。 孙姨接过枪,凑近仔细端详,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疑惑,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孙姨焦急地说道:“郭队长,天有些黑了,让他们拿个手电来照一下,我看得不那么清楚。”周围的人们都安静地注视着她们,等待着接下来的发现。 我心急如焚,急切地想要钻进人群去一探究竟,但面前的两个人紧紧拉着手,坚决不让我进入。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抓耳挠腮,却无济于事。就在这时,只见郭队长叫来了两个人,他们手持手电筒,将光线照向孙姨手中的枪托尾部。紧接着,我听到孙姨和母亲几乎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梅花?” 母亲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是国民党特务?”孙姨没有回答,而是迅速举起另一把枪进行检查。母亲不禁又发出一声疑问:“兰花?” 孙姨也察觉到了这个细节,她面色凝重地从一名纵队战士手里接过手电筒,然后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检查那些枪手的尸体。她翻动着每一个枪手的衣服,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 在翻找过程中,她发现了一些钱和粮票,但这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当她翻开第四个枪手的上衣口袋时,却意外地找到了四张后天从微县到广西的火车票。这一发现让她心中一动,似乎有了新的方向。 接着,她又注意到有两个枪手身上背着绿色的书包,于是便将其打开查看。每个书包里都整齐地放置着五十发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7.62x54mm的步枪子弹。这些弹药的存在表明这些人并非普通的犯罪分子,而是经过训练且装备精良的杀手。 尽管如此,孙姨仍然感到困惑不已。因为除了这些火车票和弹药之外,再无其他线索可供追寻。而死者的面容已经被严重毁坏,无法清晰辨认。即使想要记录下四个人的长相,也是不可能的事。 忽然,孙姨的一番话如同平地惊雷,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孙姨的表情异常严肃,她郑重地说道:“郭队长,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能一时难以接受,但是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回去向你的上级领导反映。”郭队长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孙科长,您请说。”孙姨环顾四周,目光最后也望向了我所站着的方向,缓缓说道:“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必须忘掉刚才发生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对外宣传。郭队长,请稍安勿躁,等我把话说完。我说的忘掉的事情,是从刚才这四人偷袭我们开始,一直到结束的这一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郭队长闻言,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大声说道:“孙科长,我这里可是死了六名战士,如果不追究,您让我怎么向上面交代这起重大伤亡事件?” “把伤亡全部算在炽金阁的账上吧!”孙姨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尸体,又指了指那些死去的人,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决断。她的眼神坚定而果断,仿佛已经做出了决定。接着,她继续说道:“你们惹不起他们,我们也不想惹!趁着他们现在全死掉了,干脆把他们埋了吧!这样也能避免更多的麻烦。” 孙姨看着郭队长表情严肃地说道:“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伏击我们,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这非常不合理,他们怎么会掺合到这里来。可惜现在他们人也都死了,没有留下一点线索。”郭队长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第275章 捡到宝了 孙姨正准备转身离去,郭队长却猛地一步上前拦住了她。只见他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声音冷冰冰得如同寒夜的北风,质问道:“孙科长,您应该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吧?您口中所说的误会,我实在无法理解,也难以认可。我们明明都身着公安中央纵队的制服,他们却胆敢公然开枪,而且专门射杀我的人,这绝不可能是误会。很明显,他们是有备而来,目标和目的都十分清晰。既然您让我们不要声张此事,那最起码也要让我知道我们惹不起的人究竟是谁,这样我也好对上级有所交代啊!” 孙姨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目光平静地看着郭队长。她沉默了许久,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片刻后,她意味深长地缓缓开口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追查下去了。你去安抚好你的战士,我会和你们的市纵队支队长联系的。” 说完,孙姨将两把带花纹的德拉贡诺夫狙击步枪枪托拆卸下来。递给了我母亲,,然后拉了拉我母亲转过身就走,我母亲还想说什么的,孙姨向她眨了一眼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片丛林现场,回到卡车边,查看那些中枪后晕过去的公安人员,章荟儒他们已经给他们进行简单的包扎了。 郭队长一脸的凝重地站在原地,心中思绪万千。他紧咬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不甘与疑惑。然而,孙姨的话却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接下来的行动。郭队长望着孙姨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自己的队伍走去。他知道,在没有得到明确指示之前,他只能按照孙姨的要求去做,安抚好战士们的情绪,等待上级的进一步指示。 纵队战士们在得到指示后,脸上纷纷流露出不满的神色,低声议论了起来。不满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仿佛凝成了实质。然而,郭队长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躁动的情绪,他面容严肃,眼神坚定,当即明令禁止战士们继续讨论此事。郭队长深知公安中央纵队的纪律性至关重要,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有丝毫松懈。他提高音量,再次强调了纵队的纪律,他以坚定的语气强调道:“我们是纪律部队,必须严格遵守命令,不得擅自议论上级指示。”那坚定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砸在每一个战士的心上,让他们瞬间清醒过来。 随后,郭队长开始安排人手挖掘深坑。战士们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们紧握着铁锹,一下又一下地翻动着泥土。不一会儿,一个深坑便初具雏形。 那四人的尸体被他们随意地扔进深坑中,战士们的心中或许有着愤怒,有着不甘,他们挨个朝坑里吐了一口口水,宣泄着内心的愤怒情绪。与此同时,地上那些死掉的乌鸦也被一同埋入了坑中。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郭队长看在眼里,却并未言语。只见他默默地在四周收集着手榴弹的弹片和弹壳,然后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他自认为没人注意到他的举动,然而,我却将这一切瞧得真真的。看着他如此“吝啬”,一个弹壳都不给我留,我心里极度的不爽,暗自嘀咕着他可真小气。 与此同时,其他纵队战士齐心协力地行动起来。他们怀着崇敬与悲痛,将自己牺牲的战友和因失血过多而死的公安人员轻轻地抬上军车。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温柔与敬意,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些英勇的灵魂。纵队战士开着另一辆警车,将那辆烧成骨架的警车缓缓推到路边的河沟里。他们仔细地清理着路面,确保道路畅通无阻。 孙姨向我的母亲交代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眼神。期间,她又朝我这里望了望,点了点头,我也忙回应点了点头傻笑了一下。随后,孙姨便随着拉伤员的车和郭队长以及其他纵队战士一起离开了。为了更好地处理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为了给牺牲的战士和受伤的人们一个交代,孙姨应该是和郭队长的上级进行沟通说明去了。 众人哗啦啦地一下子全都围了上来,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因他们的急切而变得焦灼起来。此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却无法驱散众人心中的疑惑。然而,除了地上那一堆新挖的黑土,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众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纷纷询问我刚才那四人到底是如何死去的。 肖树林、萧玉虎和黄道明三人则像看傻子一样看向众人。他们亲眼目睹了我驭蛇攻击“人面鸮”的场景,所以自然而然地认为,那些乌鸦一定是我召唤而来的。我没有解释,只是沉默着,与五女一同看向我们身后的老林子方向。 在那阴暗的树荫下,一个带着斗笠的高大黑影静静地伫立着,一动不动。他的周围,树上站满了乌鸦。那些乌鸦仿佛在守护着他,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指令。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老林子中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潮湿的泥土味和草木的清香混杂在一起。阳光在这里也变得黯淡,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众人的目光也被这神秘的黑影所吸引,一时间,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和众人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妙香和千机雪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尤里斯本人,但对于巫丞相这个名号,她们早有耳闻。此刻,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人物,两人不自觉地紧紧靠近我,寻求一丝安全感。 就在此时,一旁的王君耀也凑过来低声说:“师父,就是那个收垃圾的驼背老头!”听到这话,我不禁吃了一惊。要知道,我们与尤里斯之间相隔甚远,而且周围一片漆黑,连对方的身影都难以辨认。然而,王君耀却能够一眼认出他来,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他的这种能力简直超乎想象,让我不禁感叹自己真是捡到了一块宝贝。 第276章 不做一辈子贼 安德莉娅和爱琳亦缓缓走到我的身旁,轻声说道:“主人,我们……我们……”我微微挥了挥手,沉声道:“去吧!怎么说他也教过你们,有什么话你们私下先聊聊吧。让他好好安排好自己的事宜,再问问他是否需要什么帮助。”两人听闻此言,立刻俯身施礼,随后带着其余三女朝着黑影的方向稳步走去。章荟儒等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萧玉虎本想跟着芬妮一同上前,然而却被芬妮那严厉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回去,只得悻悻地停下了脚步。 母亲缓缓开口说道:“那个放乌鸦的人也是你从那边带过来的?”母亲竟将巫丞相说成了放乌鸦的人,这着实让我觉得有些好笑。我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母亲,这家伙可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您看到那五个女孩了吗?她们厉害吧?”母亲微微点头。我笑着继续说道:“他呀,原来可是她们的师父和主人呢。您想想,能教出如此厉害的徒弟,他能不厉害吗?” 母亲微微皱着眉头,神色中满是疑惑,说道:“他既然是这五个女孩的主人,那为何这五个女孩如今会跟随你呢?这岂不是一种背叛?”我听后,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缓缓说道:“母亲,这便是他这个师父的问题所在了。他从未真正把她们当做自己的弟子看待,而是将她们视作奴隶和战士,能够随心所欲地处置她们。那时候,她们五个的处境……怎么说呢?当时她们落在我手中,我是可以随意处置她们的,要么杀掉,要么放掉。而我当时选择了放了她们,那时她们便已是自由之身。但当时我有金头白蟒附身,呈现出蟠甲金龙的样子,她们全都被吓到了,再加上对我当时场景的极度崇拜,所以就这样,她们选择了跟随我。” 母亲听完我的话后,微微抬手指向不远处。我顺着母亲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五位女子正匍匐在尤里斯的面前。母亲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轻声说道:“瞧,她们对自己的师父也一样是崇拜至极呢。古人的礼节确实太过繁琐复杂了。”我尴尬地笑了笑,心中充满好奇,便愈发仔细地倾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 “巴斯得堪。”五位女子俯身恭敬地说道。 尤里斯微微抬手,说道:“起来吧!如今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或许再也无法回去了。我也不再是丞相,你们不必如此称呼我,以后就叫我尤里斯吧!巴斯得堪已然是虚名了。你们……你们跟随这位小主人的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五人缓缓站起身来,安德莉娅率先开口道:“巴斯得堪,我们过得很好。主人并未将我们当作下人看待,我们……我们也都很喜欢他。他是一个极有正义感的好人。”爱琳则轻笑着调侃道:“安德莉娅呀,可是更喜欢主人多一些呢。”安德莉娅听后,娇嗔地拍打了一下爱琳。我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难道安德莉娅喜欢我?虽然我不知道安德莉娅的脸是否红了,但我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 尤里斯微微颔首,表示认可,紧接着开口道:“安德莉娅啊,关于你的母亲……”听到这话,安德莉娅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瞬间凝滞住了,她的眼神有些黯淡无光,声音低沉而缓慢地回应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就埋葬在我们刚刚出来的那个黑水潭边上。如今,她再也无法纠缠于您,也终于放过了我。”说完这番话,安德莉娅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尤里斯静静地凝视着安德莉娅,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应和道:“嗯,我都清楚,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全都看在眼里。”站在一旁的爱琳这时插话进来,对尤里斯转达道:“巴斯得堪,主人询问你是否有什么特别的需求,以便他提前为你做好相应的准备。”尤里斯稍稍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皱起眉头抱怨起来:“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怪异了,想要购买食物居然还必须要有那种叫做粮票的玩意儿才行。说实话,自从来到此地之后,我压根儿就不想再随意杀戮他人,如果能够通过正常途径买到所需之物,也绝对不会想去抢夺。主人的这片土地上真的很神奇,在这里如果没有那些被称为纸张的东西,做任何事都会感到极不便利。另外嘛,我觉得自己非常需要一些仆人来伺候左右!” 爱琳微微皱起眉头,缓缓说道:“那个钱和粮票或许还能设法弄到,但是仆人恐怕难以找到。主人所处的这个地方,在王管辖的领地被称为政府,而这里所倡导的是人人平等,所以并不存在仆人。您若是想要有人伺候您,这事儿我得回去问问主人的意见。”尤里斯愣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过去吧!我听从主人的安排。”爱琳和其他四人恭敬地向尤里斯施了一礼,而后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听到他们的对话后,也陷入了沉思。仆人确实不可能为他准备,但雇个人来给他做做饭、洗洗衣服,应该还是可行的。我将肖树林叫了过来说道:“肖叔,我想请你帮一个忙。”肖树林面带和蔼的笑容,说道:“小师父,有啥事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对没问题。”我听到他的话,心中甚是高兴,接着又把马陆也叫了过来,说道:“老六,我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马陆满脸诚惶诚恐,连忙说道:“师父,您这可折煞我了!您有啥事直说就好。”我微笑着说道:“首先要跟你说一件事。刚才我孙姨并非是在骗张炎,在为你们打掩护,而是真的打算把你们招入政保局,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马陆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师父,您没骗我吧?我当然愿意啊!我从小父母死得早,所以在外面偷偷摸摸的,但是谁愿意当一辈子的贼呢?我一百个愿意!这样一来,刘淑芬也肯定会愿意嫁给我了。” 第277章 剥皮妆(1) 我由衷地感到开心,笑着说道:“那行,既然如此,你们都要和我一起进京了。那你住的地方,可不可以借给我用用呢?”马陆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师父,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呀!这房子您要是喜欢,就送给您了,您尽管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哪怕您一时兴起,一把火把它烧了,那也就烧了。”“我可不要你的房子,更不会烧你的房子,那可是你的祖业。我只是想用你的房子暂时安置一个人。”我微笑着解释道。马陆左右张望了一番,动作敏捷地将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悄悄说道:“师傅,咱这两位师娘如此漂亮,您还想金屋藏娇啊?”我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照着他脑袋就是一暴栗。马陆一声惨呼,满脸委屈,捂着头说道:“师父,您这是要杀人灭口啊?”我无奈地说道:“你少在这里胡乱猜测,我只是给你们找个师父。”接着,我大致地将尤里斯的个人情况向肖树林讲述了一番。肖树林说道:“小师父,没问题了,你的意思就是,那边树底下站着的那人是个残疾人,你想让他住小六子家,可他自己生活不能自理,所以想找个人帮忙给他做做饭,洗洗衣服。是不是?”我忙不迭地点点头说道:“没错,而且所有他的吃食花销,我们自己出,帮忙的人伙食,我们也一起出,再给她一些钱,您看可以吗?”肖树林一听,双眼放光地说道:“又管伙食又给钱啊?当然好,太好了,我让你婶去可以不?”我随即点点头,也笑道:“当然可以,只是不知道婶同意不?”“同意,同意,当然同意,我的意思就别住马陆家,住我家不是更方便些。”肖树林满脸笑容地说道。 我微笑着,并不言语,心中却暗自思忖着:一会儿你看到他,肯定就不会让他住你家了。随后,我把安德莉娅叫了过来,吩咐她去把尤里斯叫过来。母亲见我在用心安排尤里斯的住处,便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没过多久,尤里斯在众人充满惊疑的目光下,缓缓来到了我们面前。他摘掉斗笠,一下子便匍匐在地,恭敬地说道:“尤里斯拜见老夫人,拜见二位少夫人。”母亲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忙不迭地摆手,又惊慌地后退了几步,说道:“快起来,快起来。”我见状,急忙上前将尤里斯拉了起来。众人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尤里斯一头耀眼的金发,高挺的鼻梁,而他的眼睛却是乌白乌白的,就像是在一颗蓝色的玻璃球上,蒙了一层白膜一般。随意那么一瞟,都让人觉得那眼睛里面仿佛如同一处高山上的云层,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失足从高山上跌落下去似的,令人深感其神秘而深不可测。尤里斯其实是相当高大帅气的,要不然魔姬兰昭也不会死缠着他不放。 我缓缓地将目光投向肖树林,轻声喊道:“肖叔?”只见肖树林正微微低着头,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居然...居然还是个外国人啊……”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中。 “肖叔?”见他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呼喊,我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又喊了一声。这时,肖树林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猛地抬起头来,眼神还有些迷茫,待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是我之后,才恍然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应道:“啊!小师父,怎么啦?” 看着他那有些呆萌的反应,我不禁微微一笑,然后开口问道:“刚才咱们两个商量的那件事儿,应该没啥问题吧?”说罢,我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肖树林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连连点头说道:“没......没问题,就让他安安心心地住在六子家就好。我每天都会让你婶做好饭给送去,保证不会饿着他。只是呢,尽量别让他出门,毕竟他一个外国人,万一不小心走出去,可能会吓到村里的乡亲们的。”说完这番话,他还不自觉地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禁微微一笑,暗自思忖起来:“嘿,这只狡猾的老狐狸居然没有提及他自己家,不过嘛,倒也无妨啦,能住在马陆家也算不错。毕竟肖叔可是他们村子里的村委书记呢,那家里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可多了去了。这人一多啊,眼睛自然也就跟着多起来了,难免会有些麻烦事,所以还是避开些好。” 我笑着对肖树林说道:“没问题的。这点您尽可放心好了。” 我微笑着,郑重其事地将尤里斯正式介绍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就在此时,只见王君耀那张原本就堆满笑意的脸庞此刻更是笑开了花,他一边鼓掌,一边悄悄地凑上去说道:“哎呀呀!真是令人惊叹不已啊!你的化妆技术堪称出神入化,居然能够将那侏儒伪装得这般惟妙惟肖,与你所装扮的那个人简直毫无二致啊!快给我们讲讲吧,究竟是用了什么神奇的方法才得以达成如此完美的效果呢?” 闻听此言,尤里斯起初稍稍愣了一下,似乎对王君耀的夸奖没反应过来。然而,仅仅一瞬间之后,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如寒冬腊月里的冰霜一般冷峻,冷冷地回应道:“你看出我了??不错,你很厉害。我其实这并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技巧,只需要将对方脸上的皮直接完整地剥下来,然后戴在自己脸上即可。” 尤里斯的话音未落,王君耀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呆立当场。他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嘴巴也大大地张开着,形成了一个夸张的“o”型,仿佛真的能塞进一颗鸡蛋进去似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王君耀就这样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足足过了好半晌,他那张大张的嘴巴依然没能合拢起来。 我看着眼前被吓得不轻的王君耀,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地说道:“别害怕啦,他就是故意吓唬你的,你瞧瞧这就把你给吓得,平日里看你也挺机灵勇敢的啊,怎么这会儿胆子变得这么小了呢?” 王君耀听了我的话后,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心有余悸地回答道:“师父,这次可不是徒儿胆小怕事啊!实在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让我不得不信,那肯定都是真的。” 我原本以为只是个玩笑,没成想王君耀竟然当了真,一时间反倒愣住了,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而另一边,尤里斯完全不理会王君耀和我这边的情况,只见他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前方不远处的萧玉虎,然后迈开坚定有力的步伐,直直地朝着萧玉虎走了过去。他的表情异常严肃,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当走到距离萧玉虎仅有几步之遥时,尤里斯停下脚步,冷冷地开口质问道:“你究竟为何身上会突然间涌现出灵气,而且力量还得到了如此显着的增强?” 萧玉虎听到尤里斯的质问,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迷茫的神色,连忙摇头解释道:“朋友,我真不知道您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然而,萧玉虎的话音未落,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尤里斯突然毫无征兆地迅速伸出右手,其速度犹如闪电一般迅疾,直直地朝着萧玉虎的咽喉处狠狠地抓了过去。眼看那只大手就要触及到萧玉虎脆弱的脖颈,周围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第278章 剥皮妆(2)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萧玉虎的反应亦是快如闪电。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挥起一拳,精准地格挡住了尤里斯凌厉的一爪。紧接着,他顺势反手一拳,带着呼呼风声直朝尤里斯的鼻梁猛力砸去。尤里斯身形轻盈地轻轻一闪,轻易便躲开了萧玉虎的攻击,同时口中缓缓说道:“现在,你可感觉到了么?” 萧玉虎再次一愣神,急忙收回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刹那间,他只觉一股奇妙的气息在体内游走,所经之处都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他的双眼瞬间放出光芒,激动地叫道:“啊!啊!我能清晰地察觉到自己身上存在着一股气流,它流动到哪个部位,那个地方就会变得格外舒畅。只不过,我还完全无法掌控它的行进方向和停留位置。” 尤里斯微微撇了撇嘴,语气中满是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可高兴的?不过是些小道罢了。”言罢,他转身向着黄道明缓缓走去。待站定在黄道明身边后,尤里斯接着说道:“他们是因为主人的缘故才拥有了一丝灵气,从而增强了体魄。而你呢,却是灵体穿胸而过,进而打开了魔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改变?身体也未曾变强?”黄道明回想起早上在洞口感受到的那一缕温暖阳光,傻傻地点了点头。尤里斯继续说道:“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气息与他们完全相反。这种气息,可是一万个拥有灵气的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只可惜啊,你是个文人。对于你来说,嘿嘿……”尤里斯摇了摇头,满脸惋惜,随后转身向爱琳她们走去。黄道明这下可急了,连忙喊道:“哎!哎?你这人说话怎么只说一半啊?这气息对我到底有啥用?”尤里斯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站定脚跟,回头看向黄道明。黄道明一愣,也静静地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等着尤里斯回答他的问题。尤里斯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以前我不知道除了主人之外,还有谁可以免除我的摄魂术,现在我知道了,还有你一个。”说完,他不再停留,径直向爱琳她们走去。 黄道明满脸茫然地伫立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语:“神神叨叨的,这人莫不是有病吧?什么摄魂术?真是莫名其妙。”而我站在一旁,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万万没想到,黄道明竟拥有如此奇特的本领。然而,仔细思量一番,这对于他这个文人而言,确实并无太大的实际用处。倘若他身怀武技,那么在别人对他施予灵力攻击之时,便能够毫不畏惧地迅速将对方击败。 随后,我们一同踏上了前往上柳村的旅程,坐上了车。我将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尤里斯。在卡车的左右摇晃中,尤里斯显得格外沉稳,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不为外界的颠簸所动。但即便如此,我还是留意到他斗笠下的脖子上青筋微微泛起,似是在暗暗忍耐着什么。尤里斯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主人,您为何一直看着我?是我有什么不妥之处吗?”我微微一愣,随即尴尬地笑道:“没什么……呵呵,我只是感到好奇,你应该是第一次坐车吧?怎么没有晕车呕吐呢?”尤里斯浑身一震,眼中露出疑惑之色,说道:“吐是很正常的吗?”我又是一愣,而后说道:“当然正常啊!”尤里斯听闻此言,身体猛地一僵,接着迅速趴在车箱尾部,“哇,哇”地大吐起来。我急忙捂住口鼻,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肖树林、黄道明、马陆和王君耀见此情景,也纷纷捧腹大笑,爽朗的笑声在车厢中回荡。 尤里斯缓缓擦了擦口鼻,而后回身,面色冷峻地望向众人。在他那乌白的眼神扫视之下,众人瞬间噤若寒蝉,四周立刻鸦雀无声。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尤里斯竟突然大笑起来,说道:“哈哈,方才我见你们谁都没有呕吐之状,便以为呕吐是相当丢人的事情,所以一直强忍着,那感觉真是让我的肚子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如今吐了出来,着实舒服多了。让你们见笑了。”言罢,他还郑重地向众人拱了拱手。 众人见他如此随和,紧张的神情这才稍稍缓和,脸上也渐渐露出了笑容。王君耀一步一蹭地缓缓靠向尤里斯,满脸谄媚地说道:“哎!尤哥,你刚才是不是在吓唬我啊?”我听了这话,实在忍不住想笑,这家伙竟然把大名鼎鼎的巫丞相尤里斯称作尤哥。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尤里斯似乎并不介意王君耀这么称呼他,只是微微露出一抹微笑,说道:“你猜猜我是不是在吓唬你?”王君耀用手肘轻轻拐了一下尤里斯,接着问道:“尤哥,我觉得你说的是真的!你不会真的把那个大娘家的侏儒儿子给杀了吧?” 尤里斯的声音骤然转冷,说道:“那个侏儒,头天晚上疯狂地殴打谩骂他的母亲,竟说养育了他几十年的母亲是娼妓,还说是接客的时候一不小心才怀上他的。而他的母亲只会哭泣,甚至差点被他活活打死。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有杀他。”王君耀听后,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他妈的算什么人,枉自披了一张人皮。”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尤里斯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 当我听完这一番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之后,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梁骨上升起。而站在一旁的王君耀,在听完这些话时,同样被惊得浑身一颤。 然而,没过多久,只见王君耀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竟然再次迈步向前,伸手紧紧地搂住了尤里斯的肩膀,并大声说道:“尤哥,您可真是干得漂亮啊!小弟我打心眼里佩服您,像您这样充满侠义心肠的人,实在是世间罕见呐!” 听到这话,尤里斯明显愣住了,他一脸茫然地看着王君耀,疑惑不解地问道:“我做了什么?” 第279章 剥皮妆(3) 王君耀也是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您刚才不是说把那家伙的脸皮给生生地剥下来了吗?这等手段,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啊!” 谁知尤里斯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地回答道:“我根本就没有剥他的脸皮!”王君耀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呵呵呵,我就知道,尤哥您这么仁义,怎么可能会去剥人家的脸皮呢!是我理解错啦!呵呵。” 可是还没等王君耀的笑声停歇,尤里斯便冷冷地转过头,目光如寒冰般射向王君耀,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不,我确实动手了,但我剥下的可不是他那张令我恶心的脸皮,而是他上下一身皮!”说完这句话,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一片死寂。王君耀像触电一样,抬起他的手,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快速的闪到了一边。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尤里斯也哈哈大笑起来。 两辆卡车缓缓地行驶在上柳村的道路上,随着“嘎吱”一声,稳稳地停在了村口。此时,刘淑芬牵着小英子,静静地站在自家门口,眼神中满是期盼,不住地向村口张望着。我们所乘坐的车刚刚停下,马陆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小英子看到马陆,立刻蹦蹦跳跳起来,奋力甩开她母亲刘淑芬的手,欢快地向马陆奔去。马陆见状,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一把将小英子高高抱起。小家伙被逗得“嘎嘎嘎嘎”笑个不停,那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刘淑芬也急忙冲过来几步,然而,当她看见从车上下来不少人时,顿时停住了脚步。 在众人之中,我母亲那一身洁白的警服,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异常夺目。刘淑芬先是一愣,随后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急忙快走几步。马陆刚来到她的面前,刘淑芬的眼中噙满泪水,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同时怒喝道:“你又怎么了?连公安同志都上门了。你父母走得早,你就不能消消停停的,好好守住我们娘俩吗?呜呜……”刘淑芬骂完,捂着脸伤心地哭了起来。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一脸懵逼,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也走近了她们说道:“这位同志,你误会马陆了,我可不是来抓人。马陆可是个好同志。” 马陆捂着脸一脸委屈的说道:“淑芬,看吧!伯母可不是来抓我。”王君耀笑呵呵的上前说道:“伯母是来招安的,我们已经是政府的人了。”刚说完,萧玉虎瞪了他一眼说道:“呸呸,俺们又不是造反的反贼,那有什么招安。弟妹别听他胡说。但他说的我们是政府单位的人,应该是真的吧?师父。”说完向我望去。我又看向母亲,母亲笑着点点头。 刘淑芬羞怯地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从马陆肩上抱下那个哇哇大叫、死活不肯下来的小英子。她刚扬起手,准备拍打小英子的屁股,马陆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马陆目光坚定,语气诚恳地说道:“淑芬,我……我要娶你。”刘淑芬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她慌乱地想要将手抽回去,可马陆哪里肯放,直直地盯着她,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能融化一切。刘淑芬愈发不好意思了,头又深深地低了下去,此刻,那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脖子,红得仿佛天边绚丽的晚霞。她另一只手松开小英子,拍打着马陆拉着她的手,娇嗔道:“说什么浑话呢?快进屋,我给你们做汤面吃。”说完,她挣脱开马陆的手,娇羞地跑回屋子里去了。众人见此情景,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千机雪轻轻拉了拉我的手,柔声说道:“这位刘姐姐害羞起来的样子好漂亮,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娇艳动人。”我轻轻捏捏她的手悄悄说:“你害羞的样子更漂亮。” 千机雪笑着白了我一眼。 我们的车尚未抵达村口之际,我就急忙拜托肖树林引领尤里斯从小路前往马陆的老宅子。这是因为一路上的村民众多,倘若被他们瞧见尤里斯,实在难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而我们选择从村口进入,毫无疑问会吸引众多村民的围观。果不其然,一群小孩子如欢快的小鸟般飞奔而来。其中一个小男孩,鼻涕都快流到嘴唇了,大声嚷嚷着:“英子,英子。你咋骑在马叔脖子上呢?快下来呀!”小英子紧紧地用双手抓住马陆的耳朵,一脸骄傲地说道:“马叔现在是我爸爸了。我才不下来呢,你能把我怎么样。驾,爸爸,我们回家了。”马陆在听到小英子这一声“爸爸”的时候,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夺眶而出。他一边用手轻轻擦拭着眼泪,一边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好勒,回家喽,飞啊,飞喽!”接着,他伸展开小英子的手,欢快地转着圈,伴随着小英子清脆悦耳的咯咯笑声,朝着刘淑芬的家跑去。王君耀站在那里,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也感动得眼泪花花的。丁相生见状,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大声说道:“人家和和美美一家亲,你流个屁的眼泪啊?” “小英子实在是太可爱啦!我真希望彩云也能给我生个如此可爱的闺女。”王君耀揉着屁股,也不生气,满脸都是羡慕不已的神情。母亲的目光在马陆和小英子身上停留片刻,也是一阵感慨唏嘘。然而,当她一回头,看到我正和千机雪嘻嘻哈哈,那股无名之火便瞬间涌上心头,仿佛气不打一处来一般。只见她快步走上前来,抬手就给了我一记暴栗。我捂着脑袋,傻愣愣地望向母亲。母亲冷哼一声,毅然转身,朝着刘淑芬家的方向走去。我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母亲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这时,妙香蹦蹦跳跳地走过来,朝着我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说道:“让你眼里就只有姐姐,对谁都视而不见。该!”说完,她便转身欢快地跟着母亲跑远了。“嗨!臭丫头,你这是想造反吗?”我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追了过去。千机雪生怕我欺负妙香,急忙喊道:“你干嘛去呀?”我一撇嘴,故作凶狠地说道:“我招安去!” 第280章 无事休进寡妇门 我快步朝着母亲和妙香追去,千机雪也紧紧跟在我身后。不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刘淑芬家门前。此时,刘淑芬正在厨房里忙碌着,阵阵香气从屋里飘出。马陆则陪着小英子在院子里玩耍,小英子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母亲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这温馨的场景。我和千机雪走到母亲身边,妙香又冲我做了个鬼脸,我无奈地摇摇头。王君耀和丁相生等人也陆续走了进来,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一家人可真是幸福啊。”萧玉虎感慨道。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时,小英子看到我们,兴奋地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道:“叔叔,快来和我们一起玩。”我笑着蹲下身子,轻轻捏了捏小英子的脸蛋说道:“好啊,小英子真可爱。”千机雪也走过来,温柔地看着小英子。 马陆走过来,感激地对我们说道:“谢谢大家,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母亲说道:“马陆啊,以后好好过日子,可不能再让人家淑芬担心了。”马陆郑重地点点头。 就在这一时刻,门外骤然传来一阵喧闹嘈杂之声。我们闻声而出,抬眼望去,原来是村里的乡亲们得知有公安同志来到了村里,皆满心好奇地纷纷过来看热闹。 一位面容蜡黄的大娘对着身旁年轻的小媳妇轻声嘀咕道:“该不会又是来抓小六子的吧?这小子怎么如此不省心,又干坏事了呢?” “可不是嘛!这才刚被放出来几天呀?”小媳妇微微皱起眉头,应和着大娘的话。 “上次来了几十个公安呢,把他抓走之后,还将他家翻了个底朝天,也不知道究竟在找些什么东西。”大娘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是啊!是啊!如今他还缠着人家刘寡妇。真不明白,刘寡妇怎么会瞧上他呢?”小媳妇撇了撇嘴,满脸的不解。 “这刘寡妇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记得前两年,村长包万豪还和冯东子为了她大打出手呢。最后两个人都被当兵的给抓走了,自此就再也没有回来。”大娘回忆起往事,不禁感慨万千。 “小点声儿。人家都说了,就是因为这两个人老是去骚扰刘寡妇,而刘寡妇有一个当官的亲戚,所以让人把他们给抓了。”小媳妇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不是吧?包万豪他老婆可是带着一家老小来给刘寡妇磕头,求她放人的呢。但刘寡妇坚称不是她让人抓的。肖书记也来询问过此事,她同样说不知道。照这么看来,应该就是真不知道吧?”从旁边又靠过来一位小媳妇插话道。 “我看她就是在装的。反正包万豪他老婆也不敢找刘寡妇的麻烦。谁让她男人这么不像话呢,被抓走了也是他自找的,活该。”小媳妇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母亲已然听到了众人的窃窃私语,她微笑着向大家解释道:“各位乡亲们别误会,我们不是来办案的。我们是马陆同志的朋友!”乡亲们听了母亲的话,纷纷露出惊疑的神情。 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大爷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缓缓说道:“马陆这孩子啊,一直都很不错。他父母走得早,从小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虽说在外面的时候,可能学了些不太好的东西,但他也从不会来祸害自己村里的人。现在他有了这么好的工作,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众人听了老大爷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马陆此时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他上前向老大爷施了一礼,说道:“包大爷,你这是损我呢还是夸我啊!快请进屋里坐吧。”然而,包大爷却站在门口连连摆手,说道:“无事休进寡妇门。扰人名声乱乾坤。老朽虽老,但也是个男人。不进,不进!”说完,包大爷便转身缓缓离去,只留下马陆站在原地,一脸无奈。 小英子在人群中欢快地跑来跑去,宛如一只活泼灵动的小鸟。她边跑边兴奋地嚷嚷着:“我有爸爸喽!我有爸爸喽!”那清脆的童音在空气中回荡。那些正议论纷纷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听到小英子的喊声,不由得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讶与好奇的神色。 这时,肖树林奋力拨开众人,缓缓走了过来。他向我使了个眼色,我瞬间明白了,这是已然将人安排妥当了。肖树林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这包大爷啊,还真是个老学究的模样,但绝对是正人君子。现在这可不是寡妇门了哈,这可是马老六媳妇家呢。刘淑芬可是马老六未过门的媳妇。”说罢,他又将目光转向那群正在聊天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神色严肃地说道:“以后大家别再背地里叫人家刘寡妇了。谁要是再乱说被我听到了,我可是要给她贴大字报的,天天在大喇叭里念你们的大字报。都听到没有?”众人听了,默默无语,脸上露出敬畏的神情。显然,肖树林在村里还是相当有威信的,他的话就如同法令一般,让人不敢违抗。 一众村民纷纷围拢过来的时候,安德莉娅她们五人却早已先行进入了屋内,因而这些村民们并没有发现这五个外国人的身影。村民们左顾右盼,见没什么热闹可瞧,便陆陆续续地散开了。肖树林一直等到众人都散去之后,才跟着我走进了屋子。 他静静地看了看厨房里正忙碌着的刘淑芬,随后缓缓开口说道:“小师父,你那朋友我已经妥善安排住下了。我也回去跟你婶子说了这件事,准备给他弄些吃的。另外,我打算再拿几件马陆的衣服,回去好好改一改,给他做件合身的衣服。你这朋友啊,个子可真是高得惊人呢。”马陆听到这话,笑着凑上前来,说道:“叔,你还真可以。我本来也没几身衣服呢。”肖树林把脸一板,严肃地说道:“不然咋的?拿我的衣服给他改?我自己的布票也没几尺呢。” 第281章 千机会 马陆赶忙摆手,急切地说道:“叔,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改明儿我给你也买几身新衣服。”肖树林笑着回应道:“别给我买,你要是有那份心意,给我买几尺花布吧。你秋美妹妹快十八了,也没几身漂亮衣服。你要是有门道的话,给我弄几尺。”看马陆的表情,已然猜到他在暗暗心中盘算了,一定是想办法给他秋美妹妹弄几尺漂亮的花布了。 肖树林并未选择留下来与我们一同享用汤面,而是决定返回自己的家。显然,今日之事对他而言,一时半会儿确实难以消化。其实又何止是他呢,我们同样也是头一次遭遇这样离奇的事情。倘若今日没有蒙恬的阴兵过境,将那“人面鸮”带走,我们根本无力与之抗衡。我郑重地嘱咐他,今日之事千万不可对外透露。肖树林瞪了我一眼,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可是个老兵,保守秘密这种事,你不用提醒我,我绝对做得到。”说完,他用力地拍拍我的肩膀,而后转身离去。我向章荟儒使了个眼色,章荟儒会意,快步赶上去,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悄悄塞给了肖树林。肖树林一开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比了比吃饭的手势,他这才恍然大悟,笑着将钱揣进兜里,再次转身离去。萧玉虎愣愣地看着章荟儒掏钱给钱的举动,呵呵地笑着凑近我,说道:“师父,还是章老师明白您的意思。要是您向俺使眼色的话,俺还以为您让俺杀人灭口呢,呵呵。”我白了他一眼,萧玉虎不好意思地笑着。 章荟儒开口说道:“师父,那个尤里斯说大师兄感受到了灵力,也说了道明感受到了魔力,他不说芬妮怎样,我也能理解,可为什么没有提及肖叔感受到了什么呢?”我愣了一下,不禁说道:“会不会肖叔年纪大了,啥也没感受到呢?”萧玉虎却立刻反驳道:“不可能的,当时他的身手一下子就变得敏捷起来,俺可是亲眼看到的。”“那就过几天问问尤里斯好了。”我思索片刻后说道。 母亲将众人召集过来说道:“各位,你们也知道我是易天的母亲,也是政保局特训处的特训组组长,你们是我儿子的朋友,各位的身手我也大致了解了。易天极力推荐你们,加入到政保局来,因为时间太仓促,也没有问过你们是否愿意为国家出一份力,就把你们召集到一起,在这里可以先声明一下,如果不愿意的可以马上提出来,我也会帮忙在微县给他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母亲环顾四周,看看众人的反应。众人大眼瞪小眼地都看向我。我笑道:“看我干什么?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们不会挑吗?”萧玉虎和章荟儒对视一眼,走到我身边拉着我走出房门。 我满心诧异,目光投向他们,开口说道:“怎么回事?你俩这是为何?难道不愿去政保局吗?”章荟儒急忙回应道:“师父,您有没有仔细考虑过呀?我们一旦进入政保局,那就必须为国家办事了。可咱们千机宗的事业该怎么办呢?还有您呢?”萧玉虎也赶紧一把拉住我,急切地说道:“是啊,师父!俺们千机宗还没开宗立派呢!而且进入政府这种单位,是不允许参加宗教活动的。一旦被查出来,立刻就会被开除。俺们要是一起进去的话,那肯定一查一个准。”我听后,不由得愣了一下,心中暗叹: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我随即说道:“等等,我问问。”说完,我正准备进屋,却又被章荟儒拉住了。章荟儒一脸担忧地说道:“师父,千万别问师奶,这种事师奶肯定不同意您开宗立派。您可得想清楚啊!”我回应道:“我不问我母亲,我问问我师姐。”说完,我走进屋中,将千机雪和妙香叫了出来。我把事情的缘由详细地和她们说了一遍。妙香沉默不语,而千机雪却皱着眉头问道:“这政保局到底是什么?” 章荟儒微微低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依我之见,政保局的职责应当是保护政府,坚决打击一切妄图颠覆我们红色政权的国家、地区、组织以及个人。除此之外,政保局还肩负着维护国家政治安全的重任,包括防范和处理各种政治风险,全力维护社会稳定,为国家重大活动的安全提供坚实保障。” 千机雪秀眉微蹙,思索片刻后说道:“如此说来,这政保局倒是与皇帝身边的卫尉军有几分相似。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改个名字吧?这样一来,既可以名正言顺地加入政保局,又能够维系千机宗的发展。想那‘九阳宫’都能改名‘炽金阁’,我们自然也可以。”妙香闻言,脸上露出笑容,轻声说道:“那我们改名叫千机什么呢?”章荟儒一听,顿觉有道理,连忙说道:“我们可以叫千机会。若有人问起,就说千机会是一千种机会的意思。本宗就以花样百变的技法着称。这一千种求生本能便是机会,而且这个名字也能巧妙地避开宗主宗教的嫌疑。师父,您觉得‘千机会’这个名字如何?”我听后,仔细思索一番,也觉得此名可行。于是,我将目光转向千机雪,只见千机雪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几个人缓缓地再次走进屋内。一进门,便看到王君耀那副令人忍俊不禁的模样。他满脸堆笑,一副谄媚之态,正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我的母亲:“阿姨啊,您说在这政保局上班,都能有哪些福利待遇呀?每个月的工资大概又是多少呢?”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了我们一行人朝这边走来,赶忙快步迎上前去,压低声音悄悄地对我说道:“师父,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呀?只要您一句话,您要是让我们加入政保局,那咱们二话不说立刻就办;可您要是不同意,那我们绝不迟疑,扭头就走!”听到这番话,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感到十分欣慰。于是,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回答道:“我自然是同意你们进入政保局工作的,毕竟这可是一份人人羡慕的铁饭碗呐!” 第282章 讲解 马陆悄然走到我的身旁,轻声问道:“师父,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 我缓缓转头,看向众人,只见他们一个个眼中皆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我心中自然明白,他们对于这份工作依旧怀着强烈的渴望。我微微扬起嘴角,微笑着说道:“既然你们已然决定加入政保局,那么便要尽快熟悉那里的工作内容与环境。大家先从我母亲这里好好了解一下政保局的具体情况吧。”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爱琳凑上前来,说道:“主人,我们也要去这个什么政保局吗?”我听后,心中也泛起一丝疑惑,随即将目光投向母亲。母亲微微颔首,说道:“她们跟着我进特训组,由我亲自教导她们。” “太好了!”我兴奋得差点蹦起来,心中满是欢喜。爱琳她们跟着母亲的话,如此一来,便可以避免许多麻烦。而且,她们也能够得到妥善的安置,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刘淑芬的屋子还是挺大的,看来以前也是个殷实的人家,可惜丈夫年纪轻轻的人就走了。母亲将众人召集到了堂屋里,大家在堂屋里坐好,一个个的像小学生听课一样,挺直了腰板。 母亲说道:“政保局特训组的工作内容丰富而具有挑战性。一方面,特训组注重对成员进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包括耐力跑、力量训练等,我看王君耀和黄道明的体质就差些,这样正好强化一下自己的体能,训练的目地就是以确保成员拥有足够的身体素质,应对各种复杂环境情况。同时,开展严格的格斗技巧训练,涵盖擒拿、搏击等多种技能,提升成员的自我保护和制敌能力。 别奇怪这个都要学习。你们要都有萧玉虎的身手,当然可以不用学。”萧玉虎听到我母亲的夸赞,向众人傲娇的比了比自己粗壮的手臂。 母亲又接着说道:“另一方面,特训组也着重进行专业知识培训。例如,深入学习政保局的规章制度、工作流程和职责范围,确保成员对工作有清晰的认知和准确的把握。还会进行情报分析与处理的教学,培养成员敏锐的洞察力和高效的信息筛选能力,以便在工作中及时发现潜在的风险和问题。 这方面的技能,黄道明,王君耀,章荟儒和马陆都还不错!”四人听到也是眉开眼笑的。 “此外,心理训练也是特训组工作内容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模拟各种高压场景,锻炼成员的心理素质和抗压能力,使其在面对紧急情况和重大任务时能够保持冷静、果断决策。这些我看丁相生,丁相柱,冯勇你们三人就不错。心理素质非常强大,如里在专家的指导下,会更加突飞猛进的。”母亲向他们三人点了点头。他们三人撇着嘴也向其他人扬了扬头。 “而且,团队协作训练也必不可少。通过一系列精心设计的团队活动和艰巨的任务,不断增强成员之间的信任与默契,从而切实提高整个团队的战斗力。”母亲说完这番话后,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接着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都还不错,各有长处。然而,若要真正成为一名合格的政保人员,差距依旧不小。希望你们进入政保局后,能够虚心听取老师的教导。切不可以为自己身手不错便骄傲自满。我要告诉你们,政保局里高手如云,有些人的强大远超你们的想象。今天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们又都是我儿子的好朋友或者师徒,我也就直言不讳了。到了那里,首先要学会忍耐,当自身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时,不要去招惹是非,而是要懂得远离是非。但倘若是非主动找上我们,我们也绝对不能怂。要知道,一旦你怂了,只会让欺负你的人更加瞧不起你。我会安排你们分批进京,从不同的渠道和时间进入政保局。并且,在外人面前你们都会有一个新身份,你们在微县的身份档案会被全部提走,存入政保局的档案室。除了你们几人,谁也不会知道你们以前叫什么,做过什么。你们到了那里,也要装做根本不认识对方。”母亲说完,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再次看向众人,“有谁知道为什么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陷入沉思。片刻后,章荟儒率先开口道:“是为了更好地隐藏我们的真实身份,以便在执行任务时不被敌人察觉吧。”母亲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章荟儒接着说道:“这样也能让我们更好地融入新环境,不被过去的身份所束缚,以全新的姿态投入到政保工作中。”母亲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不错,你们进入政保局后,面临的情况会非常复杂。拥有新身份可以让你们更好地保护自己和完成任务。同时,这也是对你们过去的一种保护,避免因为曾经的身份而给家人和朋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希望你们能明白其中的重要性,在新的岗位上全力以赴,为国家和人民贡献自己的力量。”众人听后,神色肃穆,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王君耀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说道:“那我们不是都要分开了吗?这可怎么办啊!”只见我母亲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别担心王君耀,我会尽最大努力将你们安排在同一个小组里的。不过呢,就算真的没办法分在一起,也没关系啦。” 她顿了顿,接着认真地叮嘱道:“但有一点很重要哦,你们一定要装作互相不认识。毕竟这是工作嘛,得遵守规定和纪律。当然,如果遇到特殊情况或者工作确实需要,我可能还是会把你们其中一个安排到别的小组去。这可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们,而是工作的实际需求决定的。咱们可不能因为想在一起就不顾工作大局,更不能让上面的人,觉得咱们是在拉帮结派、搞小团体,明白了吗?” 第283章 藏钱 夜深了,刘淑芬家虽然宽敞,却也无法提供足够多的床铺供众人休息。趁着夜色深沉,马陆带领着萧玉虎、丁相生、丁相柱和冯勇前往他的老宅子安歇。而我则领着章荟儒、黄道明以及王君耀三人,踏上了前往肖树林家的路途。母亲和千机雪、妙香、还有爱琳她们五位女子,则都留在了刘淑芬的家中。 在前往肖树林家的幽静小路上,四周寂静无声,王君耀见周围无人,便悄悄地靠近我,脸上满是兴奋之色,眉飞色舞地说道:“师父,我们这次可真是赚大发了。”我微微一愣,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章荟儒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说道:“我们找到了他们存放钱财的地方,那可是十几箱的大团结啊!全都装在用极为结实的大铁皮箱里。除此之外,还有两箱金器呢。还有一口袋全国粮票、布票、煤票、肉票各类票证。这些票可是好东西,你有钱都未必买得到,现在都在我身上好好收着呢。” “那钱和金器呢?”我心中好奇更甚,不禁问道。王君耀笑着说道:“师父,你还记得上回老六说的,他被獒狗追得没法,只能从悬崖上跳下去的事情吧?” “你们不会把钱箱子丢下悬崖了吧?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当时知道我母亲会带纵队战士来吗?”我满心惊疑。 “不是的,其实师奶是我打电话叫来的。”章荟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为什么你会通知我母亲。”我微笑着看向他,眼神中满是询问之意。 章荟儒赶紧解释道:“我可不是通风报信啊。而是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人绞尽脑汁想了好久。我们觉得凭我们自己的能力,想要强行冲进去,实在是困难重重。我们当时就商量好了,如果在门口进不去,那就立刻撤回来,绝对不做冒险的事情。最后我们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依靠师奶她政保局的身份,去借助纵队的人来帮忙,所以我们一出发,就通知了师奶。但万万没想到,爱琳她们竟然会如此厉害。我们前后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成功冲了进去,而且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也顺利找到了那些钱。我们几个人一合计,师奶她们肯定会很快带人过来。把钱放在车上肯定不行,于是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抬着钱箱丢下了悬崖。等我们再次进去的时候,也就是被困在九宫殿门口的时候,师奶正好带人冲了进来救了我们。” 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那什么时候去取这些钱呢?如果被别人发现了,可不是件好事。”章荟儒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师父您尽管放心吧。马陆已经带着他们去藏钱的地方了。顺便还会带些钱过来。毕竟我们要进京了,手里有点钱也好办事。”我将目光投向章荟儒,神色严肃地说道:“马六从赵寿那里弄的钱,是不是也藏在悬崖附近?”章荟儒眼中闪过一丝钦佩,朝我比了比大拇指说道:“师父,您真厉害了。那家伙从悬崖上跳下来,可不是正好掉在一个大鸟窝里嘛。他从树上下来的时候,发现这棵大树的对面,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前方山崖下。那大石头背后竟然藏着一处山洞,洞口不大,奇就奇在这个山洞口如果不从高处看,根本发现不了。但里面却十分干燥。他就是把从赵寿那里弄来的钱偷偷放在了洞里。” 我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既然如此,我们必须尽快安排好怎么用这些钱的事宜,确保万无一失啊!。”章荟儒点了点头,回应道:“师父放心,马陆他们做事一向谨慎,肯定会妥善处理好的。等他们回来,我们再好好商议一下进京的具体计划和如何用好这笔钱。”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我稳稳地站住身子,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轻声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前往马六家稍作等待吧!”就在此时,王君耀却表现得有些怪异,只见他身体微微扭动,脚步踌躇不前,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我见状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磨磨蹭蹭的?”这时,一旁的章荟儒掩嘴轻笑一声,打趣道:“这家伙呀,怕是被尤里斯给吓破胆啦!我刚才可是听说他被吓得够呛呢。” 听到这话,我的视线转向王君耀,只见他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挠着头解释道:“师父啊,您到底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厉害人物哟!简直太可怕了。我一靠近他,全身上下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一般,寒意刺骨,冷得直打哆嗦。而且那种寒冷并非普通的凉意,而是深入骨髓、直达灵魂深处的冰冷。更要命的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浓烈杀气,让人不寒而栗。依我看呐,他可不单单只是剥人家皮那么简单,恐怕手上沾过不少人命吧?” 虽然天色已然很晚,夜幕笼罩之下,那昏暗的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大地上。在这朦胧的月色中,我情不自禁地又多瞧了他几眼。这家伙的眼光着实毒辣,简直一看一个准。尤里斯这个人,若不是杀人如麻,又怎会在匈奴人那里担任丞相之职呢?想到此处,我微微露出一抹笑容,缓缓说道:“老王哥,你别害怕。以后啊,他或许会教授你们一些本领呢。有了他教的东西,用来防身肯定没问题。而且,他教给你们的这些,在政保局那可是肯定学不到的。老王哥,你放宽心,他要是真的想杀你,你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呢!” 王君耀一脸焦急地喊道:“师父,求求您啦,千万别再叫我老王哥啦,您这样一叫,感觉咱俩之间好生疏、好有距离感呐。您干脆直接叫我老八得了。”听到这话,我不禁微微一笑,回应道:“可你毕竟姓王呀,叫老八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不太合适呢。” 第284章 留来留去留成仇 王君耀连忙解释道:“师父,没关系的,在咱们千机会里,让你们这么称呼我就行啦。要是换作其他人敢这么叫我,看我不把他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嘿嘿嘿,师父,我这么说没问题吧?”见他那副认真又带点狡黠的模样,我无奈地点点头,应声道:“行吧,那就老八。”这时,王君耀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赶忙说道:“师父,我真心不想跟着他学习,我只想一心一意地跟您学本事。”一旁的黄道明听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老八啊,不是我打击你,师父所掌握的那些真功夫和能耐,恐怕你这辈子都难以学到手哟。” 王君耀一下子愣住了,满脸的疑惑与不解,显然还想再继续追问下去。我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们非得在这黑漆漆、阴森森的外面谈论这些事情吗?难道就不能找个稍微舒适点的地方?”众人听了,不禁呵呵笑了起来,气氛也随之轻松了一些。 章荟儒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我们接下来是去肖书记那里呢?还是去马老六家呀?”我看了看王君耀,他还是一脸胆怯。的样子,接着又把目光投向了黄道明的背包,心里琢磨了一会儿,说道:“算了吧!反正明天我们就回县城了,这些事情到时候再说也不迟。”章荟儒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于是,我们一行人便朝着肖树林家的方向走去。 肖树林看到我们突然到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是众人休息的地方还没有安排好。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哈哈笑道:“哎呀,这都怪我,考虑得太不周到了,大家快进屋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一夜的时光悄然流逝,众人都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睡得格外安稳。然而,我却独自顶着个熊猫眼,显得疲惫不堪,显然是一夜未眠。清晨,肖树林早早地醒来,当他一眼看到我这副模样时,着实被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我心里只能暗暗叫苦,心想那王君耀王大裤衩子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大太吵了。那呼噜声不仅响亮,而且还打出类似怪洞里“人面鸮”的叫声。昨天在那绺阳光的照射下,我的灵力得到了增强,耳力也得到提升,可他那如同“人面鸮”一般的呼噜声,就像放大了数倍,一直在我耳边回荡,令我精神无比紧张。我总担心那“人面鸮”会不会逃出阴兵的束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这种担忧让我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难以入眠。 肖树林特意吩咐他那十六七岁的女儿肖秋美给我们送来早餐。肖秋美在容貌上与肖树林确实有几分相似。她那头发只是普普通通地扎成一个马尾辫,每当她有所举动,那马尾便在她脑后轻轻晃悠。她身材并不高挑,皮肤因常年日晒而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虽说她称不上漂亮,但看起来十分结实,浑身充满力量,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一眼就能看出她是经常从事农活的,双手微微发黑,上面还留着或深或浅的伤痕和老茧。肖秋美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地打量着我们几人。当她发现我和她年纪相仿时,在递给我一碗疙瘩汤面的瞬间,眨巴着眼睛,连珠炮似的发问:“小弟娃,你们是哪里人呀?怎么跑到我们这个小村子里来了?来这儿干啥呢?”一开口就是三个问题连番袭来。 我面带微笑,亲切地说道:“秋美姐你好呀!”肖秋美脸颊微微一红,这才回应道:“你好!”就在昨天,我特意让章荟儒帮忙挑出了一些布票。今天,我把十几尺布票递向了肖秋美。肖秋美一看到这些布票,双眼顿时放光,眼神中满是惊喜与渴望,然而她却没有立刻伸手来接,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肖树林,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肖树林见状,爽朗地哈哈笑道:“小师父给的,你就收下吧。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那块小花布嘛,这下可以去供销社买了,高兴不?”肖秋美这才从我的手里接过布票,她很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接着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跑了出去。可刚跑到门口,她又急匆匆地回来了,站在那里扭扭捏捏的,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爹,我没钱啊!”肖树林忍不住再次哈哈笑道:“我还以为你有钱呢?你说你跑这么快。”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绢,小心翼翼地打开后,在那一堆毛角票里翻找了一会儿,掏出个五块钱来递给秋美,说道:“去吧,省着点花。”肖秋美拿着钱,脸上洋溢着无比开心的笑容,又蹦蹦跳跳地跑到门口。这时,她再次看向我,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里,所以赶紧拿布票给我,好把我打发走,但我一点也不生气哦。谢谢你的布票,小弟娃。”说完,人一闪就不见了。 肖树林缓缓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哎呀!这要是在别人家啊,像她这般年纪的姑娘早就已经嫁人啦。可你婶子呀,就是舍不得让她这么早出嫁。结果可好,把这孩子惯得跟个疯丫头似的。”肖婶听了这话,不由得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回道:“哼,还不知道是谁舍不得呢!你就继续留着呗,小心留来留去留成仇哟!”说罢,肖婶一扭头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肖树林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嘴里还发出几声呵呵的笑声。见此情形,我们也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肖树林突然将目光转向了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兴致勃勃地开口问道:“小师父,你今年多大岁数啦?可有与哪家的姑娘定过亲吗?咱们家可是正儿八经的贫下中农出身,成分那叫一个好哟!” 第285章 你敢瞧不起农村人 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就像熟透的苹果。这时候,王君耀却一脸笑嘻嘻地走上来,还轻轻拍了拍肖树林的肩膀,说道:“肖书记,肖老爷子唉!您可真是有点老眼昏花啊!不仅眼花还老花呢。”肖树林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巴掌就朝着他脑袋拍了过去,嘴里怒骂道:“还他妈萝卜花呢?老子哪眼花了。你个瓜皮娃子,是不是瞧不起农村人啊?不说清楚,看老子不拍死你。”就在这时,章荟儒赶紧跑过来拦住肖树林,急忙说道:“肖叔,别生气,别生气呀。君耀他是和您开玩笑的呢,您可别往心里去。他祖上三代那可也是农村人,您就算给他八个胆,他也绝对不敢看不起您呀。他想说的是,昨天中午和师父他母亲一起过来的两个漂亮女孩。肖叔,您看到了吗?” 肖树林听了,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转头看向我们,说道:“你不会是要告诉我,那是他的姐妹吧?我可是听到过你师父管其中最漂亮的那个,叫师姐呢。” 王君耀摸着脑袋,嘿嘿一笑,说道:“肖叔,您就装糊涂吧!那俩呀,都是我师父的媳妇,我们的小师娘,你这火爆脾气也该改改了,不然以后会吓跑女婿的。”说完,像是怕被打一样,撒腿就跑了。肖树林抬起的右手在空中又慢慢放下,然后目光转向我,问道:“真的吗?”我呢,感觉特别不好意思,只能红着脸点了点头。 肖树林皱着眉头,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哎!你说说,这小小年纪就许了亲,这像什么样子嘛!”他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念叨着:“那两女孩啊,的确是漂亮得有点过份了,虽说漂亮是漂亮,可漂亮又不能当饭吃呀!我们家秋美多好啊,又勤快又贤惠的。哎!真是可惜了,你说你俩站在一起多般配啊!” 我站在一旁,都有点听不下去了,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说道:“肖叔,真的特别感谢您今天的款待。您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啊,可以让肖局联系我们。”“我才不找他肖青山呢!”肖树林赌气似的说道,“你到了京城可别忘了打电话给我啊!你要知道,我们村现在也是有电话的。” 我想想也是啊!我怎么差点把他们村有电话的事给忘了。我本想打听一下他和肖青山之间的矛盾,但看他那一副我不做他女婿的气呼呼表情,想想还是算了。 就在我们刚刚整理好行装,正打算迈出大门的时候,肖树林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笑容的脸忽然变得无比严肃起来。只见他目光凝重地看着我和黄道明,缓缓开口道:“小师父,娃崽。”肖树林都有些急了。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视线游移到黄道明身后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囊之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不禁犯起嘀咕来,还以为他是对自己那用来装柴刀的破旧背囊恋恋不舍呢。于是我微微皱起眉头,没好气儿地说道:“肖叔,就这么个破刀囊,您至于吗?难不成还想要回去呀?”然而,肖树林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不是的,小师父。其实我一直都清楚,您可不是一般人呐,将来必定会有一番大作为,不会庸庸碌碌过一辈子的。但是风险也会伴随着你,所以说,我们家秋美没能跟着您,或许也不一定就是件坏事儿。” 听到这话我觉得这老头有些语无伦次了,我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怎么听着好像是他们家秋美瞧不上我似的?一时间,我如坠云雾之中,完全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疑惑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其他人,发现大家也是满脸的茫然,显然同样被肖树林这番话给弄得摸不着头脑。 这时,肖树林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再次开口说道:“娃崽啊!小黄背上背着的那颗‘尸丹’,你们可一定要谨慎处理啊!我们在洞里都看到的无数尸体。所以千万...千万……千万别让它落入那些心术不正之人的手中,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会因此遭殃丧命啊!” 我郑重地点点头,对着肖叔说道:“肖叔请放心。”说完,我们向肖树林握手道别。肖树林几次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微笑着同我们挥手告别。 我们走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我不由自主地看向黄道明背上的背包,心里清楚里面的东西至关重要。肖树林的警告犹如重锤敲在心头,让我深感责任重大。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颗尸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这尸丹邪性得很,谁碰谁死,然而却还有人不惜拼着无数条人命,也妄图得到这个东西,它究竟有什么用呢?回想起那长须男人不顾一切拼命爬向尸丹的场景,以及最后一碰之下转瞬间化成一滩血水的恐怖模样,至今仍让我心有余悸,仿佛那画面就在眼前挥之不去。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妥善保管这颗尸丹。总不能就这么背着它一路进京?”我表情严肃地对众人说道。黄道明背着背包,似乎也感受到了那沉重的压力,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一些,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是啊,这东西实在是太恐怖了。” 章荟儒和王君耀没有见过这个尸丹,虽然无比好奇,但听黄道明给他们讲了这个东西的可怕之处时,也不禁心中胆寒。不自觉的离黄道明远了些。 我看到后笑着说道“先回城里吧,找个可靠的地方把尸丹存放好,然后再想办法进一步了解它的情况。”毕竟,这颗神秘又危险的尸丹,不能一直这样不明不白地带在身边,得弄清楚它的作用,看它会不会像金头白蟒给我的灵珠一样,有起死回生的作用,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忍不住给自己一嘴巴。 第286章 坐吃等死 三人见到我的这般模样,不由得皆是一愣,眼神之中满是疑惑之色。而此时的我也瞬间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懊恼道:“哎呀!我可真是忙糊涂了呀!明明身边就带着一个无所不知、堪称万事通的金头白蟒,自己却老是想着东奔西跑地去找人询问这‘尸丹’究竟有何作用。有时间寻个偏僻安静的角落,好好跟金头白蟒打听一番不就得了嘛!顺带着再将那‘人面鸮’的事情也一并弄清楚。”想到这里,我已然拿定了主意,于是连忙朝着三人挥了挥手,大声招呼道:“别愣着啦,没啥大不了的事儿,就是我突然想起落下了一件小事儿罢了。咱们赶紧出发吧,先到马陆家把他给召集起来,然后就回城咯!”言罢,我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向着马陆家所在的方向走去。留下身后的三人依旧满脸茫然地望着我的背影,似乎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我已经走远,也只得匆匆跟上。 进到马陆家,我忍不住笑了,章荟儒他们三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只见马陆、萧玉虎、丁相生他们五人,那模样可真是逗人,一个个都顶着个大大的熊猫眼,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然后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萧玉虎咧着嘴说道:“师父,俺们是看到太多的钱兴奋得睡不着觉,您又是为了啥睡不着呀?”我一听这话,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你们是兴奋得睡不着,我可是被老八的呼噜声吵得一夜都不得安宁。” 王君耀一下子愣住了,随后说道:“不会吧?师父,我们家彩云说我不打呼噜呢。” “噗嗤”一声,章荟儒笑得更厉害了,他边笑边说:“你俩口子恩恩爱爱的折腾一晚上,那睡得肯定香,当然听不到你的呼噜声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呼噜声,把人家肖叔家的墙皮都震掉下来了。门口栓的狗都被吓得不敢叫。” 黄道明连忙点头说道:“没错,没错,我要是不在耳朵里塞棉花,我也睡不着。老八,你知不知道,你的呼噜声半夜里听着就像‘人面鸮’的叫声,吓死个人了。还好知道是你的呼噜声,不然我都有想逃跑的冲动了。”我指了指黄道明,接着说道:“你听着他的呼噜声也像‘人面鸮’是吧!只要听过的,都觉得太像了,你说渗不渗人。这谁能睡得着啊?” 王君耀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下次,下次推推我,我就不打了。”我没好气地说:“谁一晚上不睡觉尽推你了。”大家听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这时,只见王君耀站在那里,眼神不停地东张西望,显得有些鬼鬼祟祟的。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瞧什么呢?”王君耀先是抬手比了比身高,接着又用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比划了一个戴斗笠的动作,然后轻声说道:“那位杀神呢?”就在这时,却发现众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他。王君耀满脸疑惑地左右看了看自己,奇怪地问道:“干嘛这么看我?”我听到他的话后,回身看向他,这一看也吓了一跳。只见尤里斯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悄无声息地就站在了他的身后。王君耀见我身体抖了一下,也顿时被吓得不轻,颤声说道:“师...父,我身上是不是有蛇,还是什么东西呀,快帮我弄下来,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尤里斯用冷冷的声音从王君耀身后传来,“你找我吗?”王君耀一听,吓得一声“哎呀妈呀”,整个人像弹簧一样一下子蹦到了萧玉虎身上。萧玉虎见状,无奈之下只好一个公主抱将他稳稳地抱住。王君耀这才回过神来,回头看到了尤里斯,只见尤里斯正朝着他嘿嘿直笑,那笑容在此时的氛围下显得有些诡异。而众人因为和尤里斯不太熟悉,也都憋着不敢笑出声来,场面一度十分怪异又有趣。 王君耀惊魂未定地从萧玉虎身上下来,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地瞪着尤里斯。但又有些怕他。 “你干嘛神出鬼没的,想吓死人啊!”王君耀小声地抱怨道。 尤里斯却只是轻轻耸耸肩,脸上依然挂着那副似有若无、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我见众人都陷入了沉默,气氛变得有些怪异,便开口打破僵局说道:“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这么兴奋,还睡不着觉。”萧玉虎一听,脸上立刻露出兴奋的神情,嘿嘿笑着说道:“师父,我们这次发了。”马陆也迫不及待地凑上来说道:“师父,我们粗略地算了一下,有三十多万呢。还没算那些两箱金器。” 王君耀此时双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无数的财富在眼前闪烁,他喃喃自语道:“猪肉九毛一斤,可以买三十多万斤,我可吃不完啊!鸡蛋五分一个,给我一百块钱我可以买二千个鸡蛋。有这么多钱我们还上什么班啊?坐吃等死就可以了啊!哈哈哈哈。”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突兀,王君耀虽然说的是笑话,但是大家都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黄道明听到后却浑身抖个不停。 章荟儒倒是显得相对冷静一些,他微微蹙起眉头,缓缓说道:“这笔钱数额看着确实不少,要是在以往,能拿来购置黄金、土地或者屋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毕竟这些东西才是最能保值的。可如今国家在这方面管控得极为严格,再说了这笔钱也见不得光。咱们就说这纸币吧,政府若是想让它变得一文不值,那它瞬间就会沦为废纸。就像国民党时期的那些法币、金圆券,说贬值就贬值了,到最后可不就成了一堆废纸嘛,甚至连用来擦屁股都让人嫌弃。虽然说现在的钱和那时候不一样,政府也不一样,那时候又是打仗,又是有日本人扰乱金融。但说到底,还是老百姓手里的袁大头、金银首饰之类的东西靠得住啊。再说了现在这笔钱你们谁敢乱动?平常一堆穷鬼,突然变成暴发户,你认为会没有人找你的麻烦?”他的这番话语中,使得众人刚刚还兴奋不已的心情,此刻也稍稍冷静了下来。 第287章 吃香的喝辣的 章荟儒接着又说道:“再者说了,这笔钱一旦被炽金阁的人知晓,那我们肯定会被他们找麻烦的。而且要知道,这次捣毁魔窟的可不单单只有我们的人,还有纵队的人呢。虽说纵队的人没有亲眼看到我们搬运钱财,但这钱没了,金器也没了,如果不是他们拿的,那别人肯定就会认定是我们干的。虽说已经叮嘱过他们要保密,但谁也不敢保证消息就一定不会泄露出去啊。” “哎!早知道爱琳她们如此厉害,我们当初就不必通知师奶去请人过来帮忙啦!”丁相柱一边摇头叹息着,一边满脸懊悔地说道。 “哼,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如果不是师奶她们及时赶到并出手相助,咱们所有人恐怕早就死在那九阳宫的震魂钟之下了!”马陆瞪大眼睛,看着丁相柱反驳道。 听到两人激烈的争论,周围的众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心中也十分清楚,这件事情的确充满了矛盾。当时叫了师奶等人前来支援,虽说最终成功地化解了危机,然而消息不可避免地会有走漏的风险;可若是不叫他们呢?大家或许真的就要命丧当场了。这实在是一个两难的抉择,让人左右为难。 “那这些钱怎么办。不会就丢在那深山老林里吧?”冯勇皱着眉头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当然不是,我们都要进京,包括家属,这么多钱放在那里,实在不安全。”章荟儒赶忙回应道,接着又补充说:“师奶说的我们将分批进京,这样最好,我建议大师兄和老六,还有我最后进京。我们来妥善处理好这笔钱。我表弟是信用社的,我们可以找大师兄的朋友们,在信用社里开多个户头,少量分批的汇到我们在京城的户头里去。具体怎么操作,还要看我表弟的,我表弟对于钱上面的事,比我明白。师父?”章荟儒突然转向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喊道,我看向他说道:“嗯?” 章荟儒犹犹豫豫地说道:“可不可以将我表弟也收入千机会?” 我心里想着,我们这群人确实应该都不太会掌管钱,有这么个信用社的人参与进来,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我刚想点头表示同意,萧玉虎却说道:“章老师,你那表弟可不可靠,我们这里的钱可是50多万,如果加上那两箱金器怕不是有百万之多,如果不是个非常可信的人,会出大乱子的。”萧玉虎的表情十分严肃,显然对这件事很是谨慎。 “是啊!别我们辛辛苦苦弄的钱,被别人卷款跑了,那真是有苦无处诉啊!”丁相生也急忙附和道,脸上满是焦虑。 章荟儒着急地说道:“我敢用我的脑袋来担保。” “到时钱都没了,你担保有什么用。”丁相柱也忍不住插话道。 我立刻打断了他们的说话。我说道:“不是三十多万吗?怎么又说是五十来万。”我心中充满了疑惑。 马陆呵呵笑道:“还有杨寿家墙里的赃款。”“哦!”我点头说道:“我相信章老师。我们回城后,把你的表弟叫来,我见见他。”章荟儒非常高兴说道:“好的师父,您放心,这个表弟父母死得早,是我从小养大的,工作也是我给他找的,比我亲弟弟还听我的。”章荟儒的脸上洋溢着喜悦。 众人见我都说话了,也不再说什么了,场面又恢复了安静。 我将目光投向章荟儒,缓声问道:“昨天事情太多,一时忙碌竟忘了问你,不知道你进入那魔窟之后,可曾找得你的前妻?”听到我的问话,章荟儒原本还算平静的神情瞬间黯淡下来,他微微垂首,语气沉重地回答道:“并未寻到,我在魔窟之中找到了一些相关之人,并对其严加拷问,但得到的结果皆是未曾见过与她容貌相似的女子。她的眉心处有一颗痣,她时常自夸那是她的美人痣。想当年,我追求她之时,正是被那颗痣所深深吸引。” 听完他的话,我稍稍迟疑片刻,然后开口说道:“那么……有没有可能会在后山呢?”说话间,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后山山洞里那些密密麻麻、挂满洞壁的尸体,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寒意。 然而,章荟儒却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猜测:“不会的,他们有专人负责将尸体运往后山,据这些人的说法,他们同样从未见过她。”此时的章荟儒,脸上不见丝毫前妻未在魔窟中的喜悦之情,反倒显得郁郁寡欢,似乎心中仍有着难以释怀之事。看到他这副模样,我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就在这时,黄道明凑到我的耳畔轻声低语道:“依我看,如果章老师的前妻并不在那魔窟之内,那就意味着,很有可能她当真抛下孩子跟着别人私奔而去了。”听闻此言,我心头也是替章荟儒难过,不知该如何去安慰此刻满心失落的章荟儒。 然而,就在此时,章荟儒却毫不在意地大手一挥,脸上露出豁达的笑容:“哈哈,这算得了什么!其实啊,她没在里面反倒是件好事呢。至少咱们的孩子还有妈妈呀,无论她身在何处,是否陪伴在身边,她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那都是她应有的权利嘛。我只是衷心地期望着她能够真正获得幸福,如果她真的过得好了,想必也会想起她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叫做‘章若雨’吧。” 听完这番话,在场的众人一时间全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章荟儒竟然能如此想得开,纷纷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只见萧玉虎突然走上前来,他伸出那粗壮有力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章荟儒的肩膀上,大声说道:“嘿,我说兄弟,咱可是堂堂七尺男儿大丈夫,哪来这么多多愁善感的情绪哟!瞧瞧咱们如今,手里头有的是钞票,吃香的喝辣的,想要啥就能买啥,根本不用发愁。等到将来哪天,让你那个跑掉的媳妇知道了你现在过得有多滋润,看她不哭着喊着求你让她回去才怪呢!” 第288章 我在谁敢动 章荟儒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似乎藏着难以言说的情绪。我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思忖片刻后,只能赶紧想办法转移话题。我面带微笑,尽量让气氛轻松一些,说道:“你们拿了多少钱过来呀?” 丁相生、丁相柱、冯勇三人一听,立刻像献宝似的,兴高采烈地走到我面前,然后撩开衣服,只见他们腰间都捆绑了一圈一叠一叠的“大团结”。马陆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说道:“我们商量着按每人一千块钱准备的,总共捆了一万六呢。咱们这去京城,可不能太寒酸了,要是让京城里的老爷们觉得我们是土包子,那多不好呀。” 黄道明却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听说政保局里面是包吃包住的,而且还发衣服、皮鞋,连裤衩都发,带这么多钱干什么呢?”章荟儒微微点头,说道:“听说是什么都发,但咱们自己也要留点钱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钱的确是不少。虽说京城的好东西多,可物价也不便宜。有点钱傍身确实是不错,不过我之前还担心你们每人装个四五千的就太多了,那样一旦露白,必定会招惹麻烦。” 我接着说道:“爱琳她们身上也有金器呢,但好像都是些古董。这些东西可轻易不能显露出来,咱们也要想个办法,把它们好好收起来,以免让有心人惦记上。” “就放在这里,只要我在,没人敢动的。”尤里斯冷冰冰的说道。 我心里猛地一震,是啊,尤里斯在这里,确实没人敢轻举妄动。我深信不疑,毕竟他可是巫丞相啊!众人皆沉默不语,王君耀甚至都往萧玉虎背后缩了缩,似乎想寻找更多的安全感。我微微点头,缓缓说道:“不错,就先放在这里吧。”随后,我轻轻拉着尤里斯走到外屋,压低声音,悄悄地对着尤里斯说道:“这次进京,事先没有说要带你去,并不是不想带你过去。而是我心中有一番盘算,我想让你成为我藏起来的一把利刃。在我陷入山穷水尽的困境之时,你将会是我最后的,也是最为强大的助力。能够如神兵天降般,突如其来地给敌人以致命一击。”“我懂!我明白该在什么时候出现在您的敌人身后。我必将以一种令人惊艳的方式出现在您的面前,主人。”尤里斯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我听后心头顿时一喜。 清晨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我们一行人兴高采烈地朝着刘淑芬家走去。还未进门,便听到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原来,母亲和千机雪她们早就已经忙碌起来,将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此刻,桌上正摆放着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早餐,只等着我们享用。 我连忙把妙香叫过来,接着又把爱琳以及其他姐妹们也喊到身边。我郑重其事地对她们说道:“姐妹们,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帮忙。请大家把身上携带的金子都交给马陆吧,然后由他带回老宅交给尤里斯保管。”听闻此言,众女没有丝毫犹豫,纷纷转身走进里屋去准备。 没过多久,只见她们一个接一个地从里屋走出来,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包裹。这些包裹看起来沉甸甸的,仿佛装满了珍贵的宝物。我不禁心生好奇,暗自揣测她们平日里究竟把这些东西藏在了何处?我微笑着看着马陆接过一个个包裹,并小心翼翼地收进自己的行囊之中。想轻轻一下提走,竟然没能提动。马陆尴尬的笑着。 我一把将妙香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地问道:“妙香啊,你之前给我的那包药粉到底是什么东西呀?怎么会这么神奇!我按照你的嘱咐给萧玉虎他们几个身上都涂抹了这药粉之后,那个可怕的‘人面鸮’居然就完全不理会他们了。可是我因为我有小金蛇就没有给自己涂上,结果这个家伙就全都冲着我一个人攻击,可真是太危险啦!” 妙香一听这话,顿时秀眉紧蹙,满脸担忧之色,略带嗔怪地埋怨道:“小天哥哥,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一定要涂好那药粉,你怎么能不听呢?万一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说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关切和紧张,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生气。 我尴尬的笑着,一边挠着头一边开口说道:“哎呀!你之前跟我说这玩意儿能驱赶毒虫蛇蚁,可那些东西我压根儿就不怕呀!所以呢,当时我琢磨着就给萧玉虎他们每人涂了那么一点儿。哪曾想你这药粉如此神效非凡,居然连‘人面鸮’这种怪物都能对付得了,真是太厉害了!嘿嘿,等咱们回去之后,再多配制一些呗。”说着,我便厚着脸皮,露出讨好般的笑容。 妙香听闻此言,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嗔怪道:“哼,还想多配点儿?告诉你吧,这里面有几种药材可是当初从那边带来的,在我们这边压根儿就寻不见它的踪影。你倒好,一下子把所有的药粉都给用光了,现在让我拿什么去配?” 听到这话,我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懊悔之色,心里暗自叫苦不迭:“哎哟喂,早知道这药粉如此珍贵,我就不该这么大手大脚地乱用啦!这下可好,把关键的药材都给霍霍光了,真是追悔莫及啊!”想到此处,我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妙香见我这般忙碌,轻轻拉了拉我的手,柔声说道:“没事的小天哥哥,我可以尝试找其他东西来进行替代。只是效果可能会差上许多呢。”我满心好奇,不禁问道:“妙香,到底是什么珍贵的药材呀?难道有钱也买不到吗?”妙香微微怔了一下,目光直直地看向我,缓缓说道:“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太清楚有钱能不能买得到呢。”“到底是什么东西呀?”我愈发急切地追问道。 第289章 四味奇药 “恶人心、勇士胆、玄龟甲、彩凤魂。”妙香眨了眨那双灵动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我说道。“这些东西有吗?”我一脸茫然,挠了挠头说道:“应...该...有吧?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医生。再说了你这药名听着就古怪得很。都是些啥啊?”妙香听了,忍不住笑着,刚想说些什么。这时,却见千机雪笑吟吟地朝我们走了过来。妙香立刻压低声音,笑着说道:“姐姐过来了,先别说刚才那几味药,我有机会自己找,呵呵,姐姐!”说罢,妙香欢快地迎了上去,亲昵地拉住千机雪的手,又一起向我走来。 我还正深深地沉浸在对妙香所说的那四种药的茫然思索之中呢,思绪就像陷入了一团迷雾,怎么也理不清头绪。就在这时,千机雪已然欢快地拉着我说道:“天哥哥,你俩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也不叫我。我刚才在婆母那里逗弄着小英了,小英子那孩子既聪明伶俐又好可爱啊!刘姐姐老是调侃我,我实在受不了啦,就跑了过来。”说完,千机雪的脸瞬间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那娇羞的模样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姐姐,什么意思啊?”妙香一脸懵地看着千机雪,眼中满是疑惑。千机雪听后直翻白眼,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说道:“你去听听就知道了。”说完便推着妙香往我母亲那里去了,然后自己捂着嘴嘿嘿地笑着跑了过来,那笑声清脆悦耳,仿佛银铃一般。我也正满心疑惑呢,不一会儿,妙香也一脸通红地跑了回来,伸手掐了一把千机雪说道:“姐姐好坏啊!那可是你的责任,你怕什么。”“你也有责任啊!听听怎么了。”说完,俩人便嘻嘻哈哈地疯闹起来,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我站在一旁,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这时,萧玉虎大步走了过来说道:“师父,马六回来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好的,走!”我挥挥手,示意他准备出发。 萧玉虎笑着说:“老六想让刘淑芬和她一起走,俩人正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呢,看样子可开心了。” 就在这时,章荟儒一路小跑着匆匆赶来了,脸上带着几分急切说道:“师父,肖叔来了。”我听了,微微扬起嘴角笑着说:“肖叔也来送我们吗?”章荟儒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千机雪她们,脸上露出犹犹豫豫的神情,随后缓缓说道:“肖叔,把他女儿秋美也带来了,还说让她跟着我们,哪怕只是洗衣做饭之类的活儿也无所谓。”我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奈的苦笑,暗自思忖道,这老头是真不死心啊!怎么就铁了心想让我做他女婿呢?我微微皱着眉头,稍作停顿后说道:“走,看看去。” 还没有完全进到堂屋,就隐隐约约听到肖树林和我母亲在说着什么,那声音里似乎说着什么可笑的事,紧接着便传来母亲爽朗的哈哈大笑声。我不由得加快脚步,心想,母亲啊!千万别受这老头的蛊惑,又给我定一份亲啊,急步进到屋里,只见堂屋中间肖树林正稳稳地坐在我母亲对面,脸上带着笑意。肖秋美则乖巧地站在他身后,看到我时俏皮地向我眨了眨眼睛,那眼神里似乎藏着一些小秘密。忽然,她的目光看向到我的身后,瞬间被走进屋的千机雪和妙香美丽震住了,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整个人仿佛呆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肖树林和我母亲看到我们进来,母亲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说道:“小天,快过来。肖叔和我说……”我忙紧张地打断母亲的话,脸上带着几分急切与谦逊说道:“肖叔,您看您也挺忙的,还特意来送我们,我们怎么好意思呢。谢谢,真的太感谢您了。”说完,我便快步上前去握肖树林的手。肖树林双眼含着笑意,也热情地一把握住我的手说道:“小哥,你们做了一件有利于四邻八乡的大善事啊,虽然不能明说,但我心里清楚得很。我替那些被救出来的妇女孩子们向你们深深拜谢了。”说完,他竟作势准备向我鞠躬。我哪里可能让他给我鞠躬,赶忙一把搀住他的胳膊,语气坚定地说道:“肖叔,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母亲也急忙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说道:“肖书记使不得啊!” 肖树林挺直了腰杆,用力地紧紧拉住我的手,他的眼中透着深深的忧虑,那忧虑中还夹杂着一丝恳切,缓缓说道:“小哥啊!秋美她哥我前年已经送去当兵去了,好像是被分去广西那边了,如今我身边就只剩下秋美这个丫头。你也清楚,炽金阁的事终究是瞒不了多久的,那消息迟早会泄露出去,炽金阁的势力如同毒瘤一般,一天不铲除掉,我们就随时会陷入危险之中,我实在是不想让她和我们待在一起,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们才是正主啊!跟着我们不是更不安全吗?”我皱着眉头说道,心中满是疑惑。 肖树林一脸决绝,那神情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必死的决心,他坚定地说道:“炽金阁的人许多村县都有,耳目众多,许多老百姓就相信他们的鬼话,所以想瞒也不瞒不了多久,你们都会离开这里,而我们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们的根就在这儿,我们是不会离开的。就算是死,也死在这里。” 章荟儒面露愧色,低下头轻声说道:“对不住肖叔,我也没想到对方是炽金阁。我当时还以为就是些大流氓,纠结一些社会闲散人员做的。我要是早知道,肯定会更加小心谨慎的。” 我母亲一脸正色,严肃地说道:“肖书记你多虑了吧?我们已经向上级部门详细反映这件事了,有人证,物证,可谓是铁证如山,他们都逃不掉的。法律会制裁他们,我们一定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290章 我...我尿了。 “唉,话虽如此,但炽金阁在这边经营多年,那关系网如同老树的根系一般盘根错节,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啊。”肖树林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忧虑,“再说了,他们敢如此嚣张行事,肯定也是有所依仗的。说不定背后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势力在撑腰呢。” “那就更不能让您独自面对这样的危险了。您干脆也跟我们走吧?”我眉头紧皱,还是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肖树林,“您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怎么能安心呢?”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肖树林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和决绝,“我已经安排好了,等过段时间就让秋美她妈去她姑姑家,离得远些,也能安全些。我嘛,就我光棍一个,无牵无挂的,我就什么都不怕,他们要是敢来,我就跟他们拼了,敢来试试,我让他们知道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我就不信邪能压正,我非要和他们斗到底不可。” 我母亲说道:“肖书记,我会将你的情况报给我的上级,让他们安排人来保护你。”肖树林哈哈哈哈大笑道:“不用,我当年在朝鲜战场上,枪林弹雨中杀出来的。我会害怕炽金阁这群杂碎?” 肖秋美这会才醒悟过来,她父亲是害怕她会受到伤害,才不得以让她无论如何跟着我们。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她紧紧拉住肖树林哭道:“爹,我不走,我要跟你和娘在一起。” 肖树林的眼眶早已泛红,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别再哭啦,我的傻闺女啊!你迟早都是要嫁人的、离开这个家去过自己的生活。现在离开和以后离开,有什么区别。而且你疋读了那么多书,有文化、有见识,在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实在太委屈你了。到外面去看看大千世界吧,好好过日子,一定要过得幸福美满才行呐!”说完这番话,肖树林轻轻地抚摸着秋美的头发,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期望。 刘淑芬快步走上前,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秋美,将她拥入怀中,同时轻声细语地安慰道:“秋美妹妹呀,你别太担心啦,肖叔肯定不会有事儿的。张姨不是都说了嘛,她已经答应去找人来专门保护肖叔呢,所以啊,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此时,我的目光落在那哭得梨花带雨、抽抽搭搭的肖秋美身上,但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别处。心里暗自琢磨着,如果肖婶真的去了她姑姑家,那么尤里斯该如何是好呢?这家伙平日里的吃喝拉撒可都是要肖婶照料着,要是没了肖婶,他又能靠谁呢?哎呀!尤里斯……对呀,还有谁能比尤里斯更适合来保护肖叔呢?想到这里,我突然眼前一亮。 于是,我连忙开口说道:“母亲,您不必再费心找人了,肖叔也没必要让肖婶赶回姑姑家去。其实,我这儿倒是有一个绝佳的人选,有他在,定能确保大家都平平安安、相安无事。”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瞬间都愣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讶与疑惑之色。就在这时,千机雪和章荟儒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异口同声地“‘哦’我知道了。”紧接着,其余众人也如梦初醒般纷纷跟着‘哦’了起来。 我母亲、刘淑芬、肖树林和肖秋美四人竟傻愣愣地杵在那里,不知所措。千机雪赶忙凑到母亲身旁,压低声音低语了几句。母亲满脸疑惑地看向我,说道:“他真的可以?”我略微思考了一番,回应道:“他独自一人,倘若想要将我们这些人置于死地,简直易如反掌。”肖树林似乎也明白了我说的究竟是谁。听到我讲,一个人就能把我们所有人都轻松解决掉,惊得他目瞪口呆,浑身哆嗦着说道:“比你还厉害吗?要知道你可是能够招来阴兵的。”众人听闻,又是一阵惊诧。 萧玉虎开始向他们详细讲述了我们在后山洞中,与‘人面鸮’激烈斗法的经过。“当时在那惊心动魄、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最终还是师父出手力挽狂澜!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掐诀,刹那间风云变色,阴气滚滚而来。紧接着,一群神秘而恐怖的阴兵凭空出现。那场面真是太震撼了,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无数阴兵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他们个个面无表情,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气息。 在这群阴兵中央是一位身着古代铠甲的大将,威风凛凛,手持长鞭,不断驱使着那些阴兵前进。他还驾驭着一辆由四匹高大威猛的黑色骏马,所拉着的巨大战车。他战车上一下子就绑缚住那只可怕的“人面鸮”,它拼命挣扎,但却无法挣脱束缚。 “人面鸮”发出一阵又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毛骨悚然。此刻的俺,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几乎就要瘫倒在地。俺只能紧紧地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别说抬起头来看了。俺的心脏急速跳动,似乎随时都会跳出嗓子眼儿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等到阴兵们全部离去。当周围重新恢复平静时,俺依然心是打鼓的,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站起身来。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仍然觉得后怕不已。 这时,萧玉虎转过头来,看着身旁的黄道明,急切地问道:“道明啊,俺说的是不是实话,有没有骗他们吧?” 黄道明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尿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讲出来,没想到后来风把我的裤子吹干了。”站在他身旁的丁相柱一听这话,连忙伸出手用力地推了他一把,大声嚷嚷道:“哎呀!我说怎么闻到一股尿骚味儿呢,敢情这味道是从你这儿传出来的啊!”听到这话,周围的众人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哄堂大笑起来。 第291章 广西,广西。 此时的黄道明羞得面红耳赤,脖子根都红透了,他气鼓鼓地反驳道:“放……放屁!你……你可别乱说!昨晚我早就洗完了,还特意挂在外面晾干,今天早上哪里还有什么味道?”然而,丁相柱却不依不饶,故意继续逗弄他:“哼,就算你洗过了,肯定也是没洗干净,所以才会有残留的味道。”就在两人争论不休的时候,一旁的妙香眨巴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神里充满了痴迷和好奇,紧紧地盯着我问道:“小天哥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呀?”面对妙香的提问,我心里暗自得意,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嘿嘿,这个嘛,可是天机哦,不可轻易泄露。”说完,我还故意卖起了关子,不再多说一个字。妙香皱着鼻子翘起嘴巴‘哼’的一声不理我了。 黄道明继续回忆道:“当时你没在场,如果那时你在,恐怕你也会吓得屁滚尿流!那个场景实在是太恐怖、太诡异了!起初,四周一丝风都没有,整个世界仿佛凝固了一般,就连时间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大地被一层浓厚的黑暗所笼罩,压抑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之后,突然间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犹如万马奔腾般震撼人心。随后,只见大雾弥漫之中,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浮现出来。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普通的军队,而是数十万的阴兵!他们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我们逼近。 有些阴兵甚至直接从我的身体穿过,那种感觉简直难以形容。每当有一个阴兵经过,我全身上下就如同被电流击中一般,瞬间袭来一股刺骨的寒意。刹那间,我的四肢变得僵硬无比,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只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死死地趴在地上。 接着,那数不清的战马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毫不留情地从我身上踩踏而过。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的生命随时都会终结,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如果换作是你身处那样的境地,面对如此恐怖的景象,难道你不会被吓得魂飞魄散,甚至当场尿裤子吗?” 我的心怦怦直跳,暗自思忖着:“别说是你们了,就连我自己都差点儿被吓得尿裤子!要不是瞧见队伍中间那位威风凛凛的大将乃是蒙恬,恐怕我早就撒腿跑得没影儿了。本以为这位声名赫赫的将军会跟我说些什么重要的话,谁承想他竟然连正眼都未曾瞧过我一下。” 当我的目光转向周围其他人的时候,只觉得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耀着无数璀璨的小星星。那种崇拜的眼神 这时,一旁的肖树林开口说道:“小哥能够召唤出成群结队的毒蛇为咱们开路,顺利进入这个洞穴,已经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却没想到小哥居然还有如此厉害的大杀器尚未使出,真是令人惊叹不已啊!” 母亲已然呆若木鸡。她的目光先是在我的左侧停留,而后又转向右侧,眼神中满是疑惑,仿佛眼前的我已不再是她熟悉的儿子。她用充满疑问的眼神看向肖树林,肖树林无比肯定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所言没有丝毫夸张,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母亲轻拍胸口,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儿啊!你?”她似乎想要询问我到底经历了何种遭遇,但又觉得此刻人多嘴杂,不方便刨根问底,于是便强行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而我却又回想起了一件事,开口说道:“肖叔,您只有一个儿子,按理来说应该是当不了兵的吧?您怎么会送他去当兵,而且为什么会被送去广西呢?”当我提到广西的时候,我和母亲相互对视了一眼。我感觉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无形之中不断地指引着我,反复地告诉我,提醒我“广西!广西!!”广西到底有什么,隐藏着什么呢? 肖树林听到我的提问,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说道:“我儿子的确按常理是可以不被征兵的。我找了我的老营长,拜托了他的关系,这才被招去了广西,好像是当了一名坦克兵。”萧玉虎皱起眉头问道:“肖叔,您家公子叫什么?”“什么狗屁公子,他叫肖天虎,在微县读书的时候,不好好学习,后来辍学了,也没找着什么正经工作,整天就知道打架斗殴。” 王君耀和章荟儒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满是惊疑地说道:“微县四虎之一的肖天虎?我们一直都以为他是微县公安局长肖青天的儿子,现在才知道,原来也差不多,是他的亲侄子。难怪之前小打小闹后一起被抓进局子的,没过多长时间总是他先被放出来了。所有人都对他心存畏惧。认为他是有后台的,谁知道他刚刚在当地拼出点名气,就去当兵了,好多人都认为他是去镀金去了。但没被分到中央纵队,而是去当了坦克兵,我们当时正觉得奇怪呢?” “什么微县四虎、五虎的?我压根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肖树林一脸茫然,看样子他对自己儿子在城里的所作所为完全一无所知。 萧玉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地往后站了站。王君耀却不识趣地说道:“肖叔,微县四虎分别是萧玉虎,也就是我们的大师兄。还有肖天虎,您的儿子,乔山虎,乔老的孙子,以及那个可恶至极的王八蛋刘金虎。”刚说完,他的脑袋就被萧玉虎敲了一下。 肖树林听完王君耀的这番介绍,说道:“怎么听着这四虎的名头,感觉都不是什么好人。包括我儿子天虎。” “肖叔,俺可是个好人啊!千真万确、如假包换的好人啊!您忘了俺们可是一起冲锋陷阵过的。”萧玉虎急切地说道。 肖树林有些气道:“你除外,你是好孩子。我说他们在微县老百姓心中留下这样的名声,你们觉得他们光荣吗?简直就是一群扰乱社会秩序的流氓阿飞吗?” “肖叔,话可不能这么说?想想那三侠五义,您说谁英雄谁是阿飞?”章荟儒笑着说道。 第292章 为什么是他们三个 肖树林冷哼一声,脸上带着几分不屑地说道:“还三侠五义?他们能跟人家比?人家那可是行的侠义之事,可他们除了争强好胜,整天就知道打架斗殴,还干了什么?!” “俺还干了捣毁魔窟解救危难。”萧玉虎悄悄地低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服气。 肖树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提高音量说道:“我说了你除外。”萧玉虎听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带着几分傲娇地走到一边。指了指章荟儒他们说道:“听到没有,俺除外。” 众人一时语塞,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这时,一直沉默的我打破了僵局,缓缓说道:“肖叔,先不谈别的了。我想让尤里斯搬到您那里去住,您看看方不方便?要是您觉得不方便,要不您就搬到马六家去住,这样岂不是更好些。” 肖树林听了这话,脑袋像拨浪鼓似的连连摇晃,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不情愿地说道:“我又不是没有家的人,才不去小六子家呢。你那朋友叫什么悠,哦,那什么‘悠你死的’,听着就怪渗人的,也别想住我家。我可真怕还没等炽金阁的人来找上麻烦,就先被他给吓死了。”说完,还不满地撇了撇嘴,眼神里透露出对尤里斯明显的畏惧之色。 没办法,我只能亲自去找尤里斯交代这些事情,让他务必时刻关注肖树林家的情况。我转身叫大家准备一下,等我回来马上就出发。众人听了,纷纷开始收拾起行李来。我则脚步匆匆地赶往马陆家老宅,刚进了门,发现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我正想张嘴喊人,尤里斯就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说道:“主人,你找我?”我毫无防备,被吓得浑身一抖,忙转过身来。只见他用那双乌白色空洞无神的眼睛直直地朝向我,本来他就比我高出许多,此刻还弯下身子看着我,那模样的确是有些吓人。我忍不住抱怨道:“尤里斯,你以前好歹也是匈奴的丞相啊,怎么老是神神秘秘的,你是想装鬼吓人啊?” 尤里斯听了,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主人,你是来要求我帮你保护人的吧?”我心中一惊,奇道:“你怎么知道的?”尤里斯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缓缓说道:“九阳宫的人,可不是好招惹的。他们的各级宫主,都热衷于各地的巫术和邪术。他们妄图用这些邪门的东西来控制各地的当权者,为他们所用,进而实现争夺王位的野心。所以各国只要有一点九阳宫的迹象冒头,被当权者知晓后都会立刻全数绞杀,因此他们行事极为隐秘。而且他们因为害怕官府围剿,对那些敢于报官的人,报复起来手段特别狠毒。你们这次不仅报官了,而且还亲自参与围捕,他们一旦查到你们,肯定会不死不休地报复。那个姓肖的老头,你想保他周全,但你又要进京,而他不愿意跟你去,所以你是想让我来保护他。我说得没错吧?主人。” 我听尤里斯这么一说,心中不禁猛地一凛,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目光坚定地看着尤里斯说道:“既然你都清楚,那我也不瞒你。肖树林对我们来说虽算不上至关重要,但他毕竟是受到我们的牵连,我绝不希望与我们有过瓜葛的人落得个不好的下场。你有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能确保他的安全吗?” 尤里斯站直了身子,双手抱在胸前,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他那深邃的乌白色眼睛好像透露出思索的光芒,仿佛在脑海中迅速地谋划着各种方案。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主人,要保护他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我可以在他的住所周围精心布置一些只有我知晓的隐秘警戒措施,这些措施将会极其隐蔽,寻常人难以察觉。一旦有可疑人员靠近,我便能凭借我独特的感知能力立刻察觉。不过,这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来仔细准备,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我微微点头,认可了他的方案,说道:“好,那你尽快去安排。但你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九阳宫的人手段诡异莫测,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 尤里斯微微颔首,神色庄重地说道:“主人放心,我自有分寸。我在匈奴时也历经了诸多风雨,应对这种情况还是有一定经验的。只是在我保护那姓肖的老头期间,还希望主人能给我一些必要的支持和协助。我们甚至可以以他为诱饵,设下陷阱,捕杀更多九阳宫的人,从而一举削弱他们的势力,也为我们自己消除潜在的威胁。” “这个好吗?”我不禁有些迟疑,心中有些担忧这样做会不会给肖树林带来更大的危险。 “主人,如果一味地逃避无法解决问题,不如主动迎头痛击。”尤里斯的嘴角闪过一丝狠厉,恨恨地说道,“他们九阳宫作恶多端,我们若能借此机会给予他们沉重打击,也算是为这世间除害了。而且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彻底摆脱他们的纠缠,否则他们必将如阴魂不散般一直威胁着我们和我们身边的人。” 我思索片刻,觉得他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便应道:“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会让其他人全力配合你。只要是对解决这件事有帮助的,我都会尽力去协调。” 尤里斯想了想说道:“要说能真正配合我的人,其实只有主人您最合适了,他们其他人在某些方面作用有限。当然,您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如果能给我几个机灵点的人也可以,我来安排他们做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应该也可以应付九阳宫的人了。” 我听他这么说,心中燃起一丝好奇,开心地笑了笑说道:“我身边这些人,你想要谁帮忙呢?” 尤里斯略一沉吟,说道:“那个叫王君耀的,还有这个屋子的主人马陆。还有那个一脸横肉的丁相生。” 我不禁奇道:“为什么是他们三个人?” 第293章 你不是真盲人 尤里斯说道:“王君耀很聪明,他明显是开了天眼的人。但他自己不知道。我的乔装改扮虽比不上您师父千机无痕那般百般变化,但我也是用其本人的脸皮进行改装的,如此精妙的伪装他都可以轻易认出来,那么所有想混进来的外乡人,想必他都可以识别。这样的话,九阳宫的人除非晚上来,否则很难逃过他的眼睛。那个马陆是本乡人,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很长,眼神很闪烁,从他的一些小动作和神态来看,应该是干些盗门的活计。通常这样的人,对于自己住所周边的道路非常熟悉,每一条小巷、每一个拐角都了如指掌,以便随时可以逃避事主的追讨。所以他在这里可以帮我巧妙地布置警哨,确保我们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敌人的踪迹。而丁相生,他虽然看起来一脸横肉,但我留意到他行动敏捷,且有一股狠劲,关键是他有一身反骨,我可趁此调教于他,让他此生不敢叛主,且关键时刻应该能派上用场,现在他可以协助我应对一些突发情况。主人,九阳宫的人如果来了,我必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您和他们说,跟着我做事,我不会让他们白跟,我会教他们一些符合他们身体状况的保命技法。” “你既然拥有如此高超的手段,可以成功调教那些心存反骨之人,那为何对于爱琳她们……”话刚一出口,我便后悔不迭。心中暗忖,这番言语似乎颇有挑拨离间之嫌,然而覆水难收,话已脱口而出,再无收回的可能。 尤里斯听闻此言,面色瞬间变得冷峻无比,他用冰冷刺骨的声音回应道:“这二者截然不同!爱琳她们并非我的弟子,而是我的奴隶。主人,您实在不应对待她们过于仁慈,否则,她们将对您毫无敬畏之心。”他的话语不带丝毫情感波动,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可我对此却不以为然,心中暗自思忖着:用这般冷酷无情的态度,真能让她们死心塌地地顺从吗?或许,以柔克刚才是更好的办法。但此刻面对尤里斯的坚决立场,我也不好再多言反驳,只能暂且将此事搁置一旁,留待日后再做定夺。我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现在就去叫他们过来,你来安排。” 尤里斯猛地顿住脚步,脸上闪过一丝凝重,缓缓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若是九阳宫来的人都与我在山坡上解决掉的那四个人相似,那情况可就极为棘手了。他们竟能在百步之外用火雷取人性命,如此手段,我实在难以防备。我虽能确保自身安然无恙,但要保证他的安全,却是毫无把握。” 我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阵凛然。确实如此啊!这该如何防范?我忙问道:“你运用你的乌鸦能够防御多远的距离?”尤里斯回应道:“主人,我的玉哨子在您身上吧?”经他这么一提,我才恍然想起,“哎呀!我怎把这茬给忘了。”我赶忙说道:“玉哨子我放在我师姐那里了。我一会儿就叫他们给送回来。尤里斯,有了哨子,情况会不会好一些呢?”尤里斯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倘若有了哨子,我便能将警戒范围扩展到五百步开外。我可以保证,这个村子里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都绝逃不出我的掌控。”我不禁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心中暗自思忖‘你可真牛叉,你那看似普通的哨子也就只有你会用。那些乌鸦简直就是他的耳目和得力战士啊。为什么乌鸦会听命于他的指挥呢?弄不明白。’ 我向他认真交代了几句,详细说明了如何使用屋间里的蜡烛火柴,还有电灯开关这些日常用品的使用方法。尤里斯听后,忽然笑着说道:“主人,您怎么知道我没有真正的瞎掉呀。”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麻烦你,把你眼睛里带的那个破玩意丢了吧!看着怪膈应人的,那眼睛乌白乌白的,挺吓人的。”尤里斯听了也愣住了,一脸疑惑地说道:“您怎么知道我眼睛里贴了东西呢。”我笑了笑,心里很是明白地说道:“你的举止太不像盲人了,你会注意到别人的手指修长,就像你会不自觉地看我师姐,一个盲人怎么会注意别人的容貌呢?你虽然想掩饰,但你逃不过我的眼睛,知道为什么吗?” 尤里斯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因为您是她相公,主人,主母的确太漂亮了,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就这么细微的举动,也没有逃过您的眼神。” “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偷摸观看,我会注意不到吗?”我略带不满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我们匈奴可是有着众多精明强干的探子呢,所以关于您师父的一些事情,我们自然也是有所耳闻啊。据说您师父的女儿早已离世,而且还是被他亲手放入那千年的寒冰洞中。可如今,她竟然如此鲜活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怎能不让人感到惊讶万分呢!再者说了,她的美貌简直如同圣洁的天使降临凡间一般,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唉……我一时之间难以自持,以至于有些失态了,请主人莫要怪罪。不过,主人啊,我实在好奇得紧,您究竟是怎样让她起死回生的呢?”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哼,说来也是机缘巧合。我偶然间得到了一颗神奇的灵丹,当时本想着留作日后不时之需。没想到恰逢其会,竟用在了她身上,因而将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可谁能想到,你师父那个恶毒的女人——魔姬兰昭居然对此事毫不相信,甚至为了逼迫我交出灵丹,残忍地杀害了我的小翠姐。我忍无可忍杀了她,像她这样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之人,你说她该不该死?”尤里斯忙说道:“该死,该死。”本来心情还好,这说话提到小翠姐,一下子情绪跌落到低谷。 说完这些,我便转身离开了马陆家老宅向刘淑芬家走去。 第294章 尤里斯需要你们三人 我缓缓走进刘淑芬家,刚进门时,屋内众人原本正谈笑风生,气氛热烈。然而,当我踏入屋内的那一刻,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发生了变化,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纷纷投向我。见我神色低落,千机雪和妙香立刻快步上前来,一脸关切地拉住我,焦急地问道:“怎么了,他不同意保护肖叔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没有什么,他不会不同意的,只是提到了小翠姐,那些过往的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我有些伤心罢了。”妙香一路上与我同行,对我和小翠姐的事情有所了解,可萧玉虎他们却并不知晓。萧玉虎满脸疑惑,悄悄地向芬妮望去,芬妮压低声音告诉他:“是尤里斯的师父杀死了小翠姐,然后又是主人杀死了尤里斯的师父。现在尤里斯投靠了主人。”萧玉虎听着芬妮的叙述,眼睛越睁越大,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嘴里喃喃自语道:“这都是什么关系啊?太乱七八糟了吧?” 我敏锐地察觉到众人纷纷围了上来,为了避免大家陷入过度的担忧之中,我急忙抛开那低落消沉的心情,努力振奋起精神,大声说道:“今天他特意指定王老八、马六、丁老四,他需要你们三人去协助他做事。”话音刚落,三人齐声“啊!”了一声。我微微抬起头,目光依次缓缓扫过王老八、马六和丁老四,接着说道:“这次去,他会传授给你们一些技法,用以强身保命,务必要认真去学,他可是身怀大本领之人。” 王君耀脸色煞白,刚要开口说话,我便抢先说道:“老八,他对你尤其看重,觉得你是开了天眼的人,只不过身体过于孱弱,他打算教你一些身法,也就是用于逃命的技法。你有没有见到过芬妮的技法?芬妮就是他教导出来的,倘若你学会了,就算萧老大想要打你都抓不到你,往后就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儿。”王君耀的脸色逐渐由惨白转为红润,双眼直冒光,那模样看上去还真有些渗人。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师......师父,您不会是骗我的吧?”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骗你能有什么用?”王君耀嘿嘿一笑,说道:“行,师父的话,弟子必定服从安排。老黄,你们回城之后去一趟我家,跟我家那口子说一声,就说我晚点回去。”黄道明连连点头,马陆和丁相柱则目光殷切地看向我。 我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马六,他觉得你以前所学的东西,动作太过缓慢,他能够教你一些用于防身的暗器技法,既能增强你手上的灵巧度,又能让你多一门反击保命的本领。”我看着马六,眼神中带着一丝认真,希望他能重视这次机会。 马陆微微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服气的神情,说道:“我的动作慢?不会吧?当初教我技法的那个老乞丐,那可是北地盗仙啊!他都曾说我的技法比他还要厉害三分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下意识地摆了摆手,似乎对我的说法不太认同。我满是不屑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挑衅地说道:“你来摸摸我的东西。”马陆听后,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师父,要是摸到好东西,有没有奖励呀?”他那轻松的语气和脸上的笑容,很显然对自己盗门的技法相当有自信,仿佛觉得这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我笑着说道:“摸到了都归你。”马陆听后先是一愣,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说道:“师父,您该不会是兜里啥也没有吧?”我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块金牌,金牌在阳光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我说道:“这是我从洞里那个人的尸体旁边捡到的。我觉着好看,就随身带着了。”众人听闻,都被这块金牌吸引,纷纷想要上前观看,我眼疾手快,一把又将金牌收了回去。 我看着马陆,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一丝警告,说道:“老六,你要不要试试。但要是你摸不到,就老老实实去听尤里斯的安排。”我知道马六有时候有些调皮和自负,所以想用这个方式激励他认真对待这次学习的机会。 马陆笑着说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洒脱和坚定。“瞧师父您这话说的,不管摸到摸不到,我都会去的。保护肖叔,我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他拍了拍胸脯,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 “来吧!”我小心翼翼地将金牌贴身放好,心里暗自嘀咕着。随后低声道:“小金蛇把金牌叼走。”刹那间,我分明感觉到金牌在衣服里传来遍体的冰凉触感,那丝丝凉意仿佛在提醒着我它的存在。我不禁暗暗好笑,心想我这般作弊手段,看你还怎么能把金牌偷走。 这时,马陆一步步靠近我,他刚一伸手,我下意识地如同闪电般一把钳住他的手腕虎口处。马陆顿时一惊,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他用力想抽回手腕,却发现被我死死握住,仿佛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马陆的额头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有些着急地说道:“不算,不算,您是事先知道我要摸您东西,所以早有防备。您蒙上眼睛。”众人听了,不禁发出一阵嘘声,场面一时有些喧闹。马陆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又说道:“他是我师父,被他抓住有什么了不起的。丁老三你别笑,你看看我手里是啥。”丁相生定睛一看,只见马陆手里提着一条满是破洞的裤衩,那裤衩随着马陆的动作一颠一颠的,显得十分滑稽。丁相生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骂了一句:“我艹你大爷,马老六你这个缺德的鳖孙。”说完,趁着大家都没怎么注意,一把从他手里抢过裤衩,迅速揣进兜里。但做完这一切后,他也立马站到一边,不敢再出声了。有几个反应过来的人,也不敢肆意大笑了,只是在心里暗暗感叹马陆的手法的确快。 第295章 主人,请您三思啊! 在马陆的强烈要求下,我无奈地蒙上了眼睛。我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周围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紧张起来。马陆叫丁相柱伸手来干扰我,我没有理会,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周围的动静。马陆刚一伸手,我又下意识地钳住他的左手手腕,我的动作敏捷而准确。然而,马陆也不甘示弱,他的右手还是灵活地摸进了我的胸口里,接着又在上衣兜里、裤兜里摸索了一个遍,凡是我能藏金牌的地方他几乎都摸了个遍,他的动作的确很快。可惜的是,他最终啥也没摸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手认输。 我轻轻抖了一下右手,小金蛇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松开了金牌。金牌就从袖口处顺势落下,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我的手心。这一幕发生得极为突然,众人都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马陆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此前如同疾风骤雨般,快速地在我身边舞动,可即便如此,却依旧没有从我身上将东西偷走。此刻的马陆,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沮丧,低垂着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 我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道:“别气馁,你已经很快了,但尤里斯还能让你更快。”马陆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似乎在思考我说的话是否可信。我注意到母亲在一旁瞟了我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深意,但母亲只是微笑着,并没有说话,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这时,肖树林瞪大着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小六子,你这身手是那一年你收留的那个老乞丐教的?厉害啊!”马陆满脸羞红地回应道:“肖叔,您就看我笑话吧。还埋汰我几句,大家都明明看到金牌就在那儿,可我就是拿不到,还厉害?厉害什么啊?”肖树林呵呵笑道:“傻小子,你摸不到你师父身上的金牌,不是你本事差,而是你师父太厉害了,这结果我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个不丢人。”说完,还伸手轻轻拍了拍马陆的脑袋,以示安慰。马陆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情绪似乎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丁相柱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地一个箭步冲上前,满脸期待地望着我,急切地开口问道:“师父,那我呢?尤里斯能传授给我一些什么本领呀?”只见他目光炯炯,眼神中充满了对新知识和技能的渴望。 我微微转头看向他,上下打量一番后缓缓说道:“据尤里斯所言,他认为你身手异常敏捷,反应迅速,此次负责保护肖叔的任务,你将发挥重要作用。至于具体会教授你何种技艺,他倒并未向我透露半分。” 丁相柱听完我的话,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然而,他又怎会知晓,其实尤里斯要教导给他最为关键且至关重要的一点,便是忠诚。因为在我看来,无论掌握多少高超的技巧,如果缺乏忠诚度,一切皆是枉然。而学会忠诚,远比学习任何其他技能都更为实用有效。 我仔细观察着眼前的三个人,确定他们都已经没有大碍之后,便转身朝着千机雪走去。只见她和妙香就静静地站在一旁。 我来到千机雪面前,向她伸出手示意道:“把那个玉哨子给我吧。”千机雪微微一怔,将怀里的玉哨子递到了我的手上。 接过玉哨子后,我毫不犹豫地走向了王君耀,并将其郑重地交给他,嘱咐道:“王君耀,麻烦你把这支玉哨子带给尤里斯。”王君耀看着我手中的玉哨子,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而此时,爱琳等几个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当他们看到我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要把玉哨子交出去时,一个个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尤其是爱琳,她深知这玉哨子所蕴含的巨大威力,不禁咂舌道:“天哪,您怎么能就这样随便地,把这么重要的宝贝放在主母这里呢?而且现在还要把它还给尤里斯……” 就在这时,安德莉娅迈着急促的步伐,如一阵旋风般快步走到了我的身边。她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之色,那神情仿佛是天要塌下来一般,焦急地说道:“主人,请您一定要三思啊!这玉哨子可不是一般的物件,那可是世间罕有的宝物啊!如果真的被尤里斯拿了回去,他的力量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恐怕会比现在增强五倍不止啊!一旦他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到那时,整个世界也许除了极少数站在巅峰的顶尖强者能够与他抗衡之外,几乎没有人能够再控制得住他了!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我没有迟疑一下,我微微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我父亲曾给我讲过曹操和他谋士郭嘉的故事,其中有这么一句话‘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也就是后人常说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尤里斯既然已经投靠了我,我就要充分地信任他。不就是个玉哨子吗。他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力可以做到,又算得了什么呢。”众人听我说完,看向我的眼神中又是一阵闪光,那目光中带着敬佩、带着惊讶,还有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我早就想过了,如今已经不是那个冷兵器主宰的时代了。飞机在天空中呼啸而过,坦克在大地上横冲直撞,大炮的轰鸣声能震撼天地,那样的威力又岂是他能抗衡的?你纵有极高的功法,难道能架得住十几把狙击步枪的同时射杀吗? 而我,内心无比坚定地认为自己做对了。因为就在那房子外面的茂密树上,尤里斯已经悄悄地回到了马陆的家中。其实,早在我刚踏入刘淑芬家的那一刻,我就敏锐地察觉到他跟了出来,就静静地趴在不远处的那棵树上,一声不吭地倾听着我们的说话。 所以,我在说话的时候格外谨慎,每一个字都在舌尖斟酌再三才出口。毕竟,我对尤里斯这个人还是有些摸不准,他到底是敌是友,我至今都无法完全确定。今天我在众人面前的表态,不知道有没有触动他的内心,是否能让他真正感受到我的诚意和信任,从而彻底站在我这一边,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未知数,但我也只能赌一把,希望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第296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王君耀、马陆和丁相柱简单收拾了一番后,就匆匆回老宅去了。而我们呢,则分别搭乘两辆解放牌大卡车,晃晃悠悠地踏上回城之路。小英子大概是第一次进城吧,那兴奋劲儿简直没法形容,在前面那辆车的驾驶室里不停地左顾右盼、扭来扭去,刘淑芬使了好大劲儿都差点按不住她。刘淑芬虽然担心马六的安危,但也知道她留下来未必是好事。只会拖累他,还不如带着女儿远离那里,等到安顿好,他自是会来寻她们的。我对她平静的心态还是非常欣赏的,所以叫千机雪和妙香陪着她。驾驶室虽小,也挤下了她们几个。我们一路不停地挥着手向肖树林告别。我们后车驾驶室里,肖秋美的眼睛一直盯着村口的父亲,泪水止不住地流,直到村子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她才“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母亲赶忙不停地安慰着她。我瞧着她一直哭个不停,心里不由得烦躁起来,忍不住大声喊道:“哭什么呀,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等这件事完了,就把肖叔接到京城住些日子,到时候你们再见面,你想走还是想留,都随你自己决定。现在别哭了行不行。”我的这一喊声从车厢外传了进去,把母亲吓了一跳,也止住了肖秋美的哭声,只见她身子一抖一抖的不敢回头看我。就这样,我们在这复杂的情绪中,继续着回城的行程,卡车在道路上颠簸着,仿佛也承载着我们各自不同的心事和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前方的车辆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黄道明迅速从前车一路小跑来到我们这边,神色略显焦急地说道:“师父,前面转弯的地方有一个检查站。我们这般大张旗鼓地直接过去,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依我看,我们不如从这里改走山路绕行进城吧?”克莱拉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主人,您别担心,我有办法让那些拦路的人乖乖走开。要不然,咱们这么多人,还有孩子,要去翻山越岭的,那可就太麻烦了。” 我转头看了看两车的众人,心里思索了一番,然后点点头,笑着说道:“那多去几个吧!不过速度一定要快,可别把一个检查站的人都弄得神志不清了。”克莱拉会意地点点头,随即向其他四女示意了一下,紧接着,五女纷纷敏捷地跳下车,朝着转弯口快速跑去。 没过一会儿,就看见爱琳出现在转弯处,她满脸笑容地向我们招手。我们的车缓缓开了过去,爱琳笑呵呵地跳上了车,兴高采烈地说道:“可以过去了哦!那边就只有五个人守在那里,而且他们都在屋子里呢,正围着炉子喝一种东西,那味道闻起来很是刺鼻。现在安德莉娅她们正围着研究那是什么呢!” 当我们抵达检查站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根长长的竹竿,它稳稳地横跨于两个架子之上,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道路拦腰截断。而在这道“关卡”的一侧,则矗立着一间极为简陋的破铁皮房子。 怀着满心的好奇与疑虑,我伸手轻轻推开那扇有些破旧的门。屋内的景象让我不禁一愣,只见不大的空间里摆放着两张粗糙的木板床,上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五个男子。他们身上并未穿着任何统一的制服,唯一醒目的标识,就是每个人的手臂上都套着一个红色的袖箍。 从这些人的着装和状态来看,显然他们并非来自某个正规的部门或机构,更像是附近村寨的居民。联想到这条路常年运输煤炭的情况,不难猜测出他们在此处私自设立卡点的目的——无非是想要借此机会收取一些过往车辆的过路费罢了。 安德莉娅一脸紧张地说道:“主人,您快看看,他们喝的到底是什么啊?这味道明明一点也不好闻,可这五个人却像是喝着什么美味似的,喝得津津有味。安娜刚才拿起来也喝了一口,现在您看她,面红心跳的,不会是中毒了吧?”我闻言看向安娜,只见她原本白皙的面孔,此刻正慢慢地变红,双眼也开始泛出不正常的红色。安娜紧张得快要哭出来了,声音带着颤抖说道:“主人,我...我只是好奇,这东西喝下去就像一团火焰在身体里烧一样。我的心跳得好厉害,感觉都要蹦出来了。” 就在这时,萧玉虎也跟着走了进来,他先是爽朗地哈哈大笑道:“这是俺们这的烧刀子酒,可以喝的,放心吧!没毒的。”说完,他便大步走到炉子旁,拿起那个印有“工农兵万岁”字样的搪瓷杯子,毫不犹豫地一口将剩下的白酒喝了下去。可随即,他“呸”的一口,又把酒吐了出来,安娜一脸惊恐地看着他问道:“怎么?难道有毒吗?”萧玉虎用袖子狠狠地抹了抹嘴,满不在乎地说道:“别紧张,没毒,就是这酒也太难喝了,完全就是酒精兑的水,一点香味没有,还辣口烧心。呸,一群穷鬼,没钱还买这种假酒喝,喝死你们这帮只知道拦路要钱的土匪。”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皱着眉头,似乎对那酒的味道极为不满。 我缓缓地开口说道:“依我看啊,他们若是真的有钱,又怎会在此处拦路设卡呢?说到底,这些人其实也挺可怜的。”说完,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怜悯之色。 就在这时,章荟儒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他接着我的话头说道:“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瞧瞧这些个大老爷们儿,一个个长得身强体壮、五大三粗的,却不好好去侍弄地里的那些庄稼。整日里只晓得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就这么眼巴巴地守在这儿等着兔子撞上来。但凡遇到有运煤的经过,便上前讨要些钱财;若没有运煤的车辆路过,那就只能饿着肚子干瞪眼。要知道,咱们这儿可不是主要的产煤区域,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们根本就收不到几个子儿。”章荟儒边说边皱起眉头,显然对这些人的行为很是不满。 第297章 回到招待所 一群人,就如同兴致勃勃去逛动物园的游客一般,排着队挨个走进那间铁皮房子里。一进去,大家就好奇地四下打量起来,转了一圈又一圈。屋子里面的情景有些奇特,只见有五个人正毫无形象地躺在那破旧的木板床上呼呼大睡呢。他们睡得可真沉啊,哪怕我们在里面欢声笑语,他们依旧毫无反应,没有一个人醒来。我母亲再看这五个外国少女,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走上前去,一会儿拉拉这个少女的手,一会儿又仔细看看那个少女的脸,那眼神里满是慈爱。母亲这样的举动,可把千机雪和妙香给急坏了,她俩不住地朝我瞪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可别再让你母亲这样了,要是再多几个姐妹,这可怎么好。”我也很是无奈,只能朝着她们笑笑,然后不停地催促着众人赶紧出发。 汽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开到了招待所的大门前。奇怪的是,前几天还在门口看到的公安局的侦察员,如今都已经撤走了。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什么人。车刚一停稳,大家便纷纷下车,熙熙攘攘地朝着招待所里面走去。以往那个总是热情的刘亮这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招呼客人,偌大的大厅里只有一个胖女人,正慵懒地躺在炉子边上。她手里拿着苍蝇拍,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苍蝇。见我们这一大群人走进来,她只是微微抬了一下头,语气冰冷地说道:“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点,没人给你们做饭。要是住店的话,得有介绍信,不过就算你们有介绍信,我们这儿也没房间了,你们还是去其他招待所看看吧!”说完,她便又低下头去,继续挥舞着苍蝇拍,完全不再理会我们了。 我母亲身姿挺拔,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从众人身后缓缓走了出来。她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透着一丝不满,声音清冷地说道:“我们的房间你们也给别人了吗?” 那胖女人原本正趴在桌上打盹儿,听到声音后,忙不迭地抬起头来。她那臃肿的脸上,一双金鱼眼因困倦而显得有些无神,此时努力地睁大眼睛,揉了揉后,才仔仔细细地朝着母亲看过来。看清来人后,她顿时手忙脚乱,赶忙站起身来,身后的凳子被碰倒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响。 不过转瞬之间,胖女人脸上就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一路小跑着走上前来,说道:“张领导是你们啊?您别担心,房间有的有的。孙主任先回来了,她早就跟我们打过招呼了,说您这次可能会需要不少房间呢!所以我们特意给你们留了五六间房子呢!” 母亲听到这话,原本紧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微微点头说道:“那就谢谢你们了,你们刘亮主任呢?怎么没看到他在这儿?” 胖女人一听,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又有些鄙夷的神情,小声说道:“听说一大早啊,县政府负责招待所的办公室主任郝云顺,被中央纵队的人给抓走了。这事儿可把大家都吓坏了,我们刘主任一听到消息,就急匆匆地跑去县政府打听情况去了。” 我和章荟儒迅速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我们都读懂了其中的含义——看来中央纵队这次行动雷厉风行,直接绕过了县公安局,开始对炽金阁的相关人员展开抓捕了。想到这儿,我心里暗暗高兴,他们这效率可真高,那些作恶多端的家伙终于要受到制裁了。 母亲这时对着胖女人说道:“那就麻烦你,给我们房间钥匙吧。我们自己上去就行。” “好嘞!”胖女人答应得极为爽快,说完便急忙转身,一路小跑着冲进里屋。不一会儿,她就拿着好几把钥匙跑了出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这些……这些都是二楼的房间。”我伸手接过钥匙,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让胖女人意想不到的是,安德莉娅她们也依次从她手里接过钥匙,然后跟着我往楼上走去。胖女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她那胖嘟嘟的、像小白萝卜一样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安德莉娅她们,满脸震惊,结结巴巴地说道:“啊?是……是外国人?” 母亲见状,狠狠瞪了她一眼,语气严肃地说道:“什么外国人,她们都是维族姑娘,你可别出去乱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安娜听了,笑眯眯地看向胖女人,故意说道:“什么外国人,你才是外国人呢!”说完,她就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蹦蹦跶跶地往楼上跑去了。 胖女人听到她们那说得如此顺溜的中国话,尴尬地嘟囔道:“原来是新疆人啊,可真的太像外国人了,这可真是误会,误会啊……”她站在原地,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千机雪和妙香两人面带微笑,步履轻盈地缓缓走上楼梯,那清脆悦耳的笑声仿佛银铃一般在空中回荡着。母亲礼貌地朝着这位胖女人微微颔首示意,然后轻柔地怀抱着满脸好奇、东张西望的小英子,引领着大家一同登上楼梯。而另一边,萧玉虎、黄道明以及丁相生他们三人动作利落地上了车,寻找一处行人稀少的街边角落把车辆停放妥当,随后再迂回到招待所向众人会合。 不一会儿功夫,众人便来到了二楼。这时,孙姨笑容满面地站在一旁注视着我们这群浩浩荡荡、热热闹闹的人们呼啦啦地涌上前来。千机雪和妙香见状赶忙快步向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孙姨好。”千机雪甜甜地问候道。 “干娘安好。”妙香紧随其后,语气同样亲切有礼。 孙姨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她伸手轻轻拉住二人,嗔怪地说道:“哎呀呀,跟我还讲这些繁文缛节做什么呢!快快进屋里来。”母亲有条不紊地给每个人都精心安排好了对应的房间。然后母亲也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孙姐,那件事情进展得如何啦?会不会很棘手啊?” 第298章 戈壁,天山,秦岭 “目前还不好说。”孙姨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母亲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好了,大家一路奔波也累了,先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孙姨拍了拍手,招呼大家进屋。孙姨向母亲眼神示意了一下,母亲也招呼大家进屋休息,然后向我使了个眼色。 众人纷纷走进各自的房间,准备休息。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吹得窗户咯咯作响。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叫着千机雪和妙香一起回到孙姨的屋子里。众人一坐下,母亲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孙姐,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孙姨微微皱眉,轻轻叹了口气说:“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些。我们之前掌握的线索有部分断了,那些人似乎有所警觉,销毁了不少证据。不过好在中央纵队这次行动迅速,抓了郝云顺,说不定能从他那里撬出些有用的信息。” 母亲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凝重:“希望如此,炽金阁作恶多年,这次希望能将他们连根拔起才好。” 孙姨微微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嘴唇轻抿,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母亲敏锐地察觉到了孙姨的异样,她缓缓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视线从斑驳的墙壁移到陈旧的门窗,确定并无异常后,才轻声说道:“孙姐,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这屋里就咱们几个,没有外人。” 孙姐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不是顾忌小天,只是这件事有些复杂,对方的情况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母亲听闻,不禁一愣,眼中满是疑惑,急忙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啊?” “嗯……是 507 的人。”孙姐顿了顿,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他们有一个四人外勤小组,这四个人可都不简单。他们的枪法堪称一绝,每一次射击都如同教科书般精准,在部队里是出了名的神枪手。而且啊,这四人的名字里分别有梅、兰、竹、菊四个字,所以大家都戏称他们是 507 的四君子。昨天,在山坡上发现了四具尸体,你猜怎么着?其中有两个就是梅和兰。可奇怪的是,他们竟然向中央纵队的人开枪,这可太不合常理了。我反复琢磨,实在是弄不明白。据我所掌握的资料显示,他们可都是 871 部队精心培养出来的精英啊!被分到 507 之后,这些年一直没闲着,常年随着 507 的各支探险队在那些环境恶劣的地方执行任务。他们进过茫茫戈壁,那里风沙漫天,环境艰苦得难以想象;上过巍峨天山,在那冰天雪地中穿梭;还穿越过险峻的秦岭,那里山高林密,处处都是危险。” 母亲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这也太奇怪了,为什么他们总是往那些人迹罕至、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呢?这不是明摆着自找麻烦吗?” 孙姨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缓缓说道:“那是 1972 年的时候,有一支考古队在神秘莫测的楼兰古城附近进行考察。有一天,原本平静的古城上空突然炸出两个巨大的火球,那场景就像恶魔睁开了双眼,透着无尽的诡异。考古队当即决定派三个人进去一探究竟。可谁能想到,这三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来。他们的队长心急如焚,带着剩下的队员在古城里找了整整三天,那三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绝望,可就是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后来,事情越闹越大,连中央纵队的人都出面了,那些人带着专业的装备,怀着坚定的信念,在古城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然而,依然没能找到那三个消失的人。最后,507 的人站了出来,他们决定去探查其中的关键和隐藏的秘密。他们封闭了古城所有入口。后来什么情况就没有记录了。” 孙姨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心情,接着说道:“还有天山的博格达峰,那是一座常年被积雪覆盖的神秘山峰,山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如梦似幻的金光,就像一座神圣的金色殿堂。那种美景对于很多人来说,有着无法抵抗的吸引力,每年都有不少人怀揣着对金顶魅力的向往前往那里。但诡异的是,每年都有人在那里失踪,就像被那片白色的雪幕吞噬了一样。507 的人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就立刻派人过去了。当他们到达山腰的时候,在一处狭窄的冰缝里,发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十二具尸体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那里,而且,这些尸体都没有头颅,那场面,就像来自地狱的画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记录提到这里也没有了。” 我完全沉浸在孙姨所讲述的惊悚故事之中。每一个细节都吸引着我,我暗自思忖道:“有机会我也要去探寻一下。” 孙姨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接着说道:“秦岭骊山,那可绝非凡地,它是传说中女娲炼石补天的神圣之所啊!那里还流传着这样一个神奇的传说。曾经,有一个男人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在那片神秘的土地上偶然拾到了女娲补天剩下的石头。那石头可不一般,它像是承载了天地间最古老的秘密,散发着神秘莫测的气息。这个人怀揣着这稀世珍宝,一路风餐露宿、跋山涉水,不知历经了多少艰难险阻,最终来到了楚山,也就是今天湖北省襄阳市南漳县西部这个地方,石头却落到了卞和手里。是买卖和掠夺无从知道,而这颗石头,就如同命运的棋子,开启了一段传奇,后来竟成了闻名于世的‘和氏璧’。而且啊,还有文献记载,秦岭是秦始皇的龙脉所在,这一说法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重磅炸弹,瞬间激起千层浪。这些传说交织在一起,吸引着无数心怀憧憬之人,这些人满怀着对宝藏的渴望,对神秘力量的向往,如同飞蛾扑火般朝着秦岭进发,很多人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想要探寻那深埋其中的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当然,507 的人也毫不例外地踏入这片充满未知的神秘之地。” 第299章 守口如瓶 我听到“秦岭龙脉”这几个字,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道:“秦岭龙脉早就被玉虚宗宗主沐星辰给挖断了。”话音刚落,孙姨整个身体微微一僵。紧接着,她猛地扭过头看向我,她目光灼灼地说道:“小天,你是从秦岭出来的,你是不是见到过龙脉?或者听到过什么?”这一问,我顿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事已至此,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强装镇定地说道:“龙脉我没见过,但这个事我听我师父说起过。”孙姨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追问道:“哦?你说来听听。” “我师父当时给我们讲述着一段以前从没有听过的传说,想当年,秦始皇一心追求长生不老之术,派遣大批人马深入秦岭山脉,苦苦寻觅那传说中的不死神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探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玉虚宗宗主沐星辰,竟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枚极其珍贵的肉身蜃龙血珠!此等宝物,据传拥有令人起死回生、延年益寿的神奇功效。 秦始皇得知此事后,心生贪念,立刻调遣重兵围剿玉虚宗。一时间,玉虚宗内杀声四起,火光冲天。尽管玉虚宗门人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整个宗派惨遭覆灭。然而,就在这场血腥浩劫之中,沐星辰却进山采药去了,侥幸逃脱此劫。 此后,怀恨在心的沐星辰暗中策划复仇大计。他巧言令色,成功蛊惑了负责修筑长城的秦军将领。在他的唆使下,这些将领竟然下令在施工时挖断了秦岭龙脉!要知道,龙脉乃是大地之气脉所在,关乎国家运势兴衰。如此一来,秦朝的国运遭受重创,最终仅仅传承了两代便走向灭亡。” 只见孙姨目光直直地盯着我,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她嘴唇微张,喃喃地说道:“这个传说……我竟然还是头一次听闻。倘若这世间当真存在着肉身蜃龙的血珠,那必然会引发一场前所未有的轩然大波!各方势力定会蜂拥而至,不择手段地争夺此物。届时,整个世界恐怕都将被卷入这场血腥的纷争之中,无数家庭支离破碎,人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啊!” 我心中想着,蒙毅那个家伙,竟然为了从我手中夺走灵丹,不惜让千机宗上千条人命灰飞烟灭。那秦军大营里,更是被大火无情吞噬,无数鲜活的生命在火海中惨叫、挣扎,最后化为焦炭,而这一切的源头,仅仅还是因为那颗灵丹。这小小的灵丹就像是一个罪恶的引子,带来了数不清的杀戮,鲜血几乎将它染成了暗红色。然而,他们对此全然不知,那枚被世人视为稀世珍宝的灵丹,早已被我喂入了千机雪的口中。此灵丹确实拥有着令人惊叹的起死回生之效,能够将千机雪这样濒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并使其重获新生。但是,关于这枚灵丹究竟是否就是传说中的金甲蟠龙所守护的长生不老丹,目前还难以定论。毕竟,长生不老这种事情太过神秘和虚幻,即便是这灵丹有着非凡功效,要确定它与长生不老之间的关联仍需时间来验证。或许再过上一二十年,我们便能通过观察千机雪的身体状况和变化,来揭开这个谜团的谜底。到那时,如果千机雪依然保持青春永驻、容颜不衰,那么这枚灵丹很可能真的蕴含着长生不老的奥秘;反之,如果她跟常人一样随着岁月流逝而逐渐老去,那么这所谓的长生不老丹之说恐怕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罢了。无论结果如何,这段等待的时光都充满了未知和期待,让人不禁心驰神往。 如今,我手里还握着一枚尸丹,这尸丹仿佛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一想到这儿,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果外面那些贪婪的人知道我有这东西,天知道我会陷入怎样的麻烦。说不定会有各方势力蜂拥而至,为了得到尸丹,他们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暗杀、抢夺、阴谋诡计,这些画面在我脑海中不断闪现,每一个都让我不寒而栗。 幸运的是,当我们艰难地从那个阴森幽暗、散发着阵阵腐臭气息的洞穴中爬出来时,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关于那颗神秘尸丹的秘密,务必要守口如瓶,绝对不能让任何外人得知一丝一毫!因为一旦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所引发的后果简直无法想象,恐怕会给整个世界带来难以估量的灾难和混乱。 起初,我们也曾考虑过将这颗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丹交予国家相关部门处理。然而,转念一想,如果它真的像我们所猜测的那样拥有极其恐怖的力量或作用,那么国家方面是否会对我们这群发现者心生疑虑?他们或许会怀疑我们别有用心,故意隐瞒某些关键信息;甚至可能会强制要求我们详细阐述在洞穴中的所有经历和细节。而万一经过研究后发现这颗尸丹并无实际用途,那岂不是会被当作一群胡言乱语的疯子,进而遭到关押或者其他更严厉的处置呢?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和深思熟虑之后,我们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暂且先将这颗尸丹妥善保管起来,等待找到一个最为恰当合适的时机,再决定如何处置它。在此期间,我们要小心翼翼地守护好这个秘密,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句风声,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 哎,谁能想到啊,最初我们只是想剿灭一个拐卖人口的团伙,本以为是一件大快人心的正义之举,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这一路,就像是踏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越卷越深。不仅杀了人,惹到了炽金阁,还与那可怕的‘人面鸮’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最后,我们成功地赶走了它们,可也因此夺得了尸丹,还有那从‘人面鸮’额头上取下的灵珠。这灵珠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可直到现在,我们都还不清楚它到底有什么作用,只是隐隐觉得,它和尸丹一样,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第300章 不可能是误会 我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轻声问道:“孙姨,我听您这么一说,这个507不就是一群喜欢寻求惊险刺激的人聚在一起的地方吗?可为什么我感觉您提起它的时候,那种小心谨慎的样子,就好像它是个无比恐怖的存在呢?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啊?” 孙姨眉头微皱,神色凝重地说道:“嗯!这个507所可不简单呐,里面据说有许多奇人异士。你可别小看了他们,就像我们现在在这里聊天,只要提到了507所的名字,哪怕那些人远在千里之外,他们也能知晓我们在说什么。” 一旁的妙香满脸惊愕,那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大,里面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说道:“‘顺风耳’?这世上真的存在拥有如此神奇能力的人吗?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听闻此言,心中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暗自思忖着,能听见千里之外的声音,这样的能力岂不是比我要强上百倍千倍?这真的可能存在吗?母亲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这时,母亲缓缓开口道:“507所怎么会配有武装人员呢?而且还出现在这小小的微县,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缘由。” 孙姨接过话茬,神色凝重地说道:“那是因为他们常常需要在极度危险的未知区域行动啊。你知道的,507所的人员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失踪、死亡、重伤难愈的比例相当高。所以,上级部门才会从有着‘东方神鹰’称号的871特种部队里,精心挑选出精英战士去保护他们。他们是在为国家探寻那些可以利用的神秘力量,这是为了抗衡外国那些同样在寻找特殊力量的势力。你看看现在,美苏两个大国都在动用他们强大的国家机器,千方百计地去探寻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呢。就像在1938年和1943年那时候,纳粹党卫军头子希姆莱亲自组建了两支探险队,他们大张旗鼓地深入西藏。在那里,他们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活动,包括地理测量、考古发掘之类的。当年那些德国人,对外宣称派出这两支探险队去西藏,是为了寻找所谓的‘雅利安人’的起源和文化,还试图证明雅利安人与西藏有着紧密的联系。可实际上呢?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找到强大的神秘力量,妄图借助这种力量来帮助他们赢得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来啊,西藏德国人去过的地方,507所的人也去了,可结果似乎是一无所获。奇怪的是,507所派去的队长回来之后就神秘失踪了,和他一起回来的人都坚称这趟西藏之行没有任何收获,可谁也不知道队长为什么会失踪,这里面的谜团真是太深了。话说回来,关于他们为何会现身于微县这个地方,经过我的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觉得极有可能是冲着炽金阁而来。毕竟,炽金阁在社会上声名狼藉,行事作风向来胆大妄为。说不定啊,炽金阁的那些家伙曾经胆大包天地冒充过军人,干了多起绑架杀人这种事!而就在那时, 507 的那四个人由于和我们相距甚远,视野受限,以致于出现了严重的误会,竟将我们中央纵队的人错认成了炽金阁那帮穷凶极恶的匪徒了。如此一来,一场本不该发生的冲突或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爆发了……但是...但是他们有什么权利开枪杀人呢?这不该是公安局和中央纵队的职责吗?” “这可能是场误会吗?不!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前两枪分别打死张炎和龚海,这两人是从魔窟里唯一跑出去的人,他们肯定知道不少东西。”母亲摇了摇头。孙姨又沉默了。 这时有人在轻轻敲门说道:“师父,师父。”我一听是黄道明他们回来了。便同母亲和孙姨说了一声,便带着千机雪和妙香出门了,母亲还要和孙姨再详谈一下,这个魔窟后续的事情,还有我带的人如何安置的情况。 我推门而出,便瞧见萧玉虎和黄道明二人站在不远处。此时,我正拿着隔壁房间的钥匙,打算过去把门打开。就在这时,那个胖女人迈着有些扭捏的步伐,满脸谄媚地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她走到近前,犹犹豫豫地开了口:“这个……这个小领导。”她这话一出口,我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领导”的称呼让我感觉浑身不自在,赶忙连连摆手。萧玉虎本就神色冷峻,此刻更是黑着个脸看向她,语气不善地问道:“干嘛,你找俺们有啥事?”那胖女人被萧玉虎这大高个子一唬,又看到他黑着脸说话,明显吓了一跳,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怯生生地回答道:“我……我就是想问问,小领导你们吃饭了没?我们这儿大厨来了呢。”听到“大厨”这两个字,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位对自己手艺极度自负的范师父,可最后他却中毒了,也不知道这次的大厨又是什么样的人。 从对面的房间里,章荟儒满脸笑意地走了过来。他脚步轻盈,走到胖女人身边时,先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悄悄将一张五元钱塞到胖女人手里,轻声说道:“这位大姐,麻烦您跟大师父说一声,给我们做些吃的。不用太复杂,能让我们填饱肚子就行。等做好了,您叫我一声,我安排人下楼拿上来吃就可以了。饭钱多少,我一会儿下去跟你们结清,真是谢谢您了。” 胖女人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手中的钱,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忙不迭地回应道:“好的,好的。厨房里还有今早刚蒸好的大菜包子呢,是菠菜豆腐馅的,可香啦!另外还有些白米粥。我们招待所刚领了些鸡蛋,我给你们一人煮一个,你们看够吗?你们看看还需要点什么?” 第301章 给大师父买酒喝 我一听有鸡蛋吃,顿时来了精神,赶忙点头说道:“好的,够了。那就麻烦你了大姐。”说着,我朝章荟儒使了个眼色。章荟儒心领神会,马上又递给胖女人五块钱,笑着说道:“大姐,麻烦您再用这钱给大师父买瓶酒喝。”胖女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赶紧伸手接过钱,笑道:“哎哟,这些吃食本来就不要钱的。有孙主任她们的介绍信呢,这些都可以算在正常的招待费里。呵呵,那我这就下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就来叫您。”章荟儒微笑着点点头,胖女人像是一只刚下了蛋的老母鸡般,咯咯地笑着,迈着有些蹒跚却又欢快的步伐一摇一摇地下楼去了。 黄道明眉头紧皱,满脸懊恼地说道:“你居然给了她十块钱啊!你知道这十块钱能买多少好东西吗?你瞧她那副高兴得没边儿的样子,那脚步重得啊,感觉这楼梯都快被她给踩塌了。你说说,就她那副爱财如命的模样,她会舍得给那厨师五块钱吗?” 章荟儒不屑地撇撇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缓缓说道:“她啊,顶多会给对方买瓶酒打发了,绝对不会把钱分给厨师的。到时候,就算那厨师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也只会说谢谢我们买的酒,不会提到给的钱这一茬儿。况且我当时给她钱的时候,明明白白说的就是买酒的钱,咱们也不会多问,这样一来,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也不会引起咱们的怀疑。” 萧玉虎眉头皱得更深了,满脸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她一定不会给厨师钱,只是买一瓶酒呢?这事儿可没那么绝对吧。” 章荟儒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眼中透着几分狡黠,笑着说道:“嘿,你是没注意看,我把钱递给她的时候,她那双手啊,就像钳子似的,紧紧地捏着钱,那紧张劲儿,就怕钱长了翅膀飞了似的。下楼的时候,你猜怎么着?她直接就把钱塞进胸罩里了,那可是她的私秘地方。她都把钱藏到那儿了,你还觉得她会轻易掏出来吗?你再看看她那小眼睛,一提到钱,里面全是贪婪的光芒,嘿嘿。” 萧玉虎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一边嘿嘿直笑,一边伸手指指章荟儒,大声说道:“章老二,你这眼神可真是绝了啊!咱们还在这想着吃什么呢?,你倒好,别的啥都没注意,就盯着人家钱藏哪儿了。不过呢,嘿嘿,还真别说,那个胖女人啊,可真是个‘轩然’呢!”说完,他才注意到我们几人都傻愣愣的看着他,他也注意到千机雪和妙香也在看他,顿时尴尬的直挠头。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黄道明皱了皱眉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满脸都是懵逼的神情,他疑惑地问道:“萧老大,你说的‘轩然’是什么意思啊?”我在一旁也是一头雾水,茫然地看着萧玉虎。 章荟儒听到黄道明的问题,目光偷偷地在我身边的千机雪和妙香身上扫了一下,没敢大声说话,只是嘿嘿地笑着。然后,他凑到黄道明耳边,小声说了两个字。黄道明一听,脸色瞬间一变,朝着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口,就不再说话了,只是他的脸却开始微微泛红,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 我其实也听到了章荟儒说的那两个字,可脑子还是转不过弯来,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不再纠结,转身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打开房门,将众人都让进屋里。萧玉虎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问:“师父,要不要把丁老三和冯五也叫过来?”我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章荟儒得到指示后,立刻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儿,就把丁老三和冯五两人叫了过来。 大家鱼贯而入,就在床边依次坐下。千机雪和妙香两人站在门口,见我们似乎有话要聊,便很是识趣地说道要去找爱琳她们。待两人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众人像是被解开了束缚一般,都顿时舒了口气。 章荟儒率先打破沉默,长舒一口气后说道:“二位师娘没在这,说话可真是畅快多了。不然啊,我都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怕哪句话说错惹师娘不开心。”萧玉虎忙不迭地点头,边用手抹了抹额头边说道:“是啊!这二位师娘在,俺就像被压了一座大山似的,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好好说话了。刚才俺一不小心说错了话,那冷汗啊,顺着后背就流下来了,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黄道明皱着眉头,指了指萧玉虎,略带责备地说道:“萧老大,你也太莽撞了。当时师娘还在,你在两位师娘面前说那些浑话,也是好生无礼啊!要是师娘听明白了,可有你好受的。”萧玉虎一听,脸瞬间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柿子一般,结结巴巴地说道:“俺……俺又没说师娘,啊呸,俺可不敢说师娘半句不是。俺只是说……说那个胖女人,跟师娘没关系。” 他们这么一来一往,我瞬间就明白萧玉虎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我看着萧玉虎那紧张又窘迫的样子,只是笑着摆摆手,说道:“没事了,萧老大,下回注意些就好了,可别再这么没分寸啦。” 我走到窗户边,轻轻地坐了下来,然后目光平静地看着众人,开口说道:“诸位,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大概需要在此处停留两日。之后呢,便有可能要分批次赶赴京城了。待到了京城之后,切记一定要按照我母亲之前所说的去做,暂且不要与之相认。咱们各自需竭尽所能,广结善缘,多多结识一些朋友。倘若能够寻觅到那些志同道合之人,不妨将他们引入我们千机宗来。哦对了!应该说是我们即将崛起的千机会才对。我瞧那炽金阁,各地均设有区域负责人以及堂主等职位,我们也应当顺势而为,不断扩张势力范围。只是这新设立的职务名称嘛……不知各位觉得取个什么样的名号比较妥当呢?” 这时,站在一旁的萧玉虎满脸喜色,兴冲冲地凑过来问道:“师父,弟子能否将我在微县结识的那帮兄弟一同带去京城呀?” 第302章 人家才是高人 我微微颔首,微笑着回答道:“自然是可以的,不过眼下当务之急乃是我们自身先要在京城站稳脚跟。毕竟初来乍到,很多事情尚未摸清头绪。若连我们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你贸贸然地带这么一大帮人过去,岂不是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成了所谓的‘盲流’啦?所以还是得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 萧玉虎忙不迭地连连点头,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大声说道:“俺晓得,俺晓得。”一旁的章荟儒微微皱眉,缓缓开口道:“我有不少朋友和学生啊,这次被那可怕的天煞瘟疫吓得不轻,都一股脑地跑去邻县了。上回师父也说了,只要是本本分分的人,都可以回来。这不,他们也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不过啊,这些人虽说算不上本分,但也绝不是那种偷鸡摸狗、欺男霸女的坏蛋。他们呀,就是喜欢凑在一块儿打个架,闹点小乱子,还喜欢倒腾些东西拿去卖,就是人们常说的‘投机倒把’。这些家伙脑子都机灵得很,就是厌烦那种规规矩矩在单位上班,受单位管束的日子。他们觉得那样太不自在了,总想自己闯出点什么名堂来,哪怕是走点歪路,也不想被人管着。”我说道:“你这两天赶紧把你表弟带来,我们见见。把那些钱妥善处理好才是正经事。” 一直沉默寡言、不怎么爱说话的冯勇这时缓缓开口说道:“师父,我在粤城的时候结识了一帮朋友。他们那生意,做得可真是大,不过他们对我藏着掖着,从不和我细说。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他们的谈话,好像是说船已经开到公海了,可最近缉私队查得太紧,没办法,只能找其他朋友另外派船去接应那二十辆车。听到这儿,我才明白,他们原来是在走私汽车啊。我心里清楚,这走私汽车的利润高得吓人,可我自己是个什么情况我还能不知道吗?我就是个穷光蛋,人家能好酒好肉地招待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所以我就一直装傻充愣,他们叫我吃,我就吃,叫我喝,我就喝,从不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我就这么在粤城待了一个月,等办完了事,拿到一笔钱后,我扭头就走了。他们的生意虽然看着规模大、利润高,可我一点都不羡慕。那是在玩命啊,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惊险万分。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可一旦国家觉得你这只贪得无厌的‘耗子’已经养肥了,那他们挥下法律之刀的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丁相生眉头微皱,满脸疑惑地说道:“原来你失踪的那一个月是跑去粤城了啊,我说呢,你回来之后那派头,就跟个大老板似的。你到底去那儿干啥了?” 冯勇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缓缓说道:“是这么回事儿,对方叫我去帮他们骗一个人,我在这个骗局里可是关键的一环呢。我得扮演一位煤区的干部子弟,要装得像模像样的。我得让人觉得我有本事发卖两百个车皮的煤,虽说这煤的数量在那些大买卖里不算多,可关键是我扮演的这个角色,家里父辈有管煤矿的权力啊。为了演好这个角色,我可费了不少心思,把自己打扮得又土气又装逼,还得表现出那种既贪财又好色的样子。当时我心里还直打鼓呢,就怕对方会去查我扮演的这个人,要是露馅了可就麻烦了。结果等我回了家才知道,我自认为自己高明,其实真正操盘做局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那个真的干部子弟啊,早就被做局的人约到川省去玩了,一玩就是一个多月才回去。而且他家的人也习惯他经常出去玩了,都从不过问他去哪儿。直到粤城那些被骗的人找到他,才发现上了我们的当。就这么着,我得了五千块钱,可这钱啊,分给一众亲戚后,剩下的我拿去赌,最后全输光了。” 丁相生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猛地一把揪住冯勇的领口,瞪大了眼睛说道:“小勇,你可真行啊!你得了五千块,就给我两百块钱?” 冯勇眼中怒火一闪,手臂猛地一挥,拍掉丁相生的手。这一下力量极大,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你能拿到两百块钱就偷着乐吧!那是我提前把这两百块给你了,你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剩下的钱,全是你家丁老二那家伙带我去赌才输得一干二净的。要不是我先给了你,而是跟着老二先去了赌场,哼,你就别想从这笔钱里拿到一分一毫,连根毛都不会有你的份儿!” 丁相生听了这话,顿时气得满脸涨红,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只见他高高扬起拳头,用力朝着床板狠狠捶了下去,“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床都剧烈晃动起来,床板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拳印,扬起的灰尘在空气中弥漫。 “老二这个家伙,他那好赌的臭毛病就像附骨之疽,怎么都改不了。都说了十赌九诈,可他就跟着了魔似的,根本不听劝啊!咱们为了这点钱,费了多少心思,担了多大风险啊!好不容易弄到手,结果呢?就这么被那些赌场里的老千骗走了,全都打了水漂。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儿啊?这不就是活生生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嘛!咱们就像那傻乎乎的螳螂,还在沾沾自喜地算计着前面的猎物,却没料到背后,还有无数只阴险的黄雀正等着把我们的劳动成果一口吞下呢!”丁相生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喘着粗气。 萧玉虎轻轻地拍了拍丁相生的肩膀,然后转头看向冯勇,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地问道:“老五啊,你既然认识那伙搞走私的人,你觉得咱们可不可以弄几辆好车进来呢?这可是个赚钱的好机会呀!” 第303章 千机会会长 然而,一旁的章荟儒却皱起眉头,连连摇头说道:“老大,我可不建议咱们去碰那些走私的东西。要知道,师爷和师奶可都是在政府的关键部门工作,如果不小心被有心人给查出来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依我看,咱们还是先稳固根基、踏踏实实地做事比较好,尽量少去冒这种不必要的风险。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他一脸严肃地看着萧玉虎,希望他能慎重考虑自己的意见。 萧玉虎一听可能会涉及到我父母,只好不再吭声。 章荟儒面色凝重地说道:“咱们现在虽说看着手头的钱不算少,可真要把这些钱用起来,就会发现其实并没有多少。咱们要是真想让组织慢慢发展壮大,成为一个真正强大且团结的千机会,那首先得树立起一种精神上的崇拜和信仰。你们瞧天主教,他们信奉上帝,这上帝就像是信徒们心中的灯塔。有了这样一个信仰核心,大家才有了凝聚力。其次呢,得让有信仰的人感受到幸福。要是只是简单粗暴地发钱,短时间内或许能让会众数量快速增加,可这种方式得来的人,哪有什么忠诚度可言呢?关键还是要有那种能让人打心底信服,并且能让他们终身信仰的事物,就像天主教宣扬的那些神迹,什么耶和华七天后死后复活之类的,这些故事对信徒的影响极大。” 黄道明微微点头,接过话茬说道:“我觉得妙香师娘的医术那么高超,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赢得人心啊。您看当年东汉末年的张角,不就是靠着医病救人,吸引了大量的教众嘛。咱们要是能效仿他的做法,说不定也能有很好的效果呢。” 章荟儒听后,不禁笑道:“你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不过咱们得先明确一点,咱们是互助会,是兄弟会,宗旨是互帮互助,可绝不是像造反的太平道,炽金阁,天地会那样,咱们得走正道,不能偏离了方向。” 丁相生原本满脸兴奋,眼中闪烁着光芒,那神情仿佛已经沉浸在对未来某种计划的憧憬之中。然而,在听到章荟儒的话语后,他的神情瞬间黯淡了下来,就像明亮的火焰被一盆冷水猛地浇灭,眼中的光芒也随之消失不见。 章荟儒敏锐地察觉到了丁相生情绪的变化,他轻轻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丁相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丁老三啊,你可千万别有那种危险的想法。你看看现在的情况,老百姓对政府是有着很强的归属感的。现在可不像以前,并没有人吃不上饭,就算偶尔遇到困难,大家也是同甘共苦。那些领导干部和老百姓吃的是一样的,根本没有什么特权,也没有出现那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悲惨现象。咱们得珍惜现在的和平稳定,不要动那些歪心思,那是会把咱们都拖入深渊的,真的很危险。” 丁相生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瞪了一眼章荟儒,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委屈:“章老师,您在说什么呢?我啥也没说啊!”章荟儒看着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眼神却依旧严肃:“对,啥也别说,这才是最明智的。” 我静静地听完众人的发言后,神色严肃且诚恳地说道:“章老师说得很对,我们绝不是要造反,这一点大家必须铭记于心。我们成立千机会是有着明确且正义的宗旨的,那就是要让每一个成员都能过上好日子。我们希望大家每天的餐桌上都有肉,每个人都有足够的衣服蔽体。让孩子们都读得起书,家人们看得起病,不用为这些基本的生活需求而发愁。” 大家围绕着这个话题已经讨论了很长时间,每个人都各抒己见,气氛热烈非凡。我说道:“我们需要敲定相应的负责人,共同肩负起管理千机会的重任。这可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环节,而是至关重要的一步。要让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都清晰地明白,千机会绝非我个人的私产,它是我们齐心协力、一砖一瓦建立起来的。这里面凝聚着我们的心血、汗水和梦想,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之光,承载着我们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所以需要我们每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去维护和经营,不容有丝毫的懈怠。” 萧玉虎一边听着,一边用力地拍了拍巴掌,声音清脆响亮,“师父说得太棒啦!大家鼓掌。咱们一起把千机会搞出个名堂来。”话音刚落,一阵热烈的掌声顿时响起,如雷鸣般在房间里回荡。这阵掌声让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热。 接下来,余下的众人开始讨论千机会的条例规定和戒条之类的内容。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开着玩笑,说我就干脆任班主任,负责整体的把控。萧玉虎呢,就像是班长,有他在,什么事儿都能风风火火地开展起来。章荟儒担任副班长,协助班长处理各项事务。黄道明是思想委员,为大家指引方向,让我们在前进的道路上不迷失。丁相生担任生活委员,把大家的生活琐事安排得妥妥当当。王君耀是文艺委员,能为千机会带来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马陆作为体育委员,负责大家的体能训练,让我们都有健康的体魄。丁相生还兼任纪律委员,维持秩序。冯勇是学习委员,督促大家不断学习进步。不过,玩笑归玩笑,大家后来一想,这毕竟是千机会,是一个严肃的组织,不能太过儿戏了。 既然是这样一个组织,还是以会长、副会长、秘书长之类的职位来称呼比较合适。于是,大家决定我担任会长,萧玉虎为副会长,章荟儒担任首任秘书长。至于其余的众人,则分别担任忠孝仁义礼智信勇的堂主。我思考了一下,提出在这个时代,“忠孝”这两个字还是不提为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然而,萧玉虎和章荟儒却立刻表示反对。萧玉虎神色严肃地说道:“孝字堂可以没有,但忠字堂必须有,而且忠字堂的人要负责会长的贴身保护,这是重中之重。”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不容置疑。章荟儒也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 第304章 谁来做忠字堂堂主 黄道明眉头微皱,缓缓开口道:“那忠字堂的堂主之位,究竟该由谁来担任?”此言一出,四下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皆默不作声,毕竟谁也不好意思毛遂自荐,宣称自己是最忠心之人,那显得太过狂妄。 黄道明目光游移,犹犹豫豫地试探道:“你们看……我行吗?” “不行。”萧玉虎反对之声立刻响起,干脆而决绝。 “想什么呢?”丁相生不屑地嗤笑。 “你不行!”冯勇大声反对,话语如利箭般射向黄道明。 黄道明喃喃自语地说道:“我对师父绝对的忠心。让我上刀山我就上刀山,让我下火海我就下火海。” 这时,章荟儒站了出来,神色严肃地说道:“老黄啊!这忠字堂的堂主,可不是仅靠忠心就能胜任的。堂主不仅要忠心耿耿,更得身手敏捷,在遇到危险时能够迅速做出反应。毕竟,堂主肩负着保护会长的重任,得在危急时刻能护会长周全,让大家安心。” 我轻轻摆了摆手,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自信而从容的笑,语气淡然地说道:“我不需要保护,我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 章荟儒微微皱眉,一脸正色地说道:“您的本事,当然不需要我们保护,可您想想,在这纷繁复杂的局势中,您会需要一个能跑腿办事、脑子灵活的人在身边。而且,这人的身手也不能太差。有些事情,您身份特殊,不便出手,他就可以代您处理。再者,二位师娘还有师爷师奶的安全也需要有人保障啊,您说是不是?” 我微微点头,心中思忖,确实是这个道理。此次进京,父母肯定是要我安心读书的,到时候我作为一个学生,一举一动都受人管束,行事必须符合学生的身份,不能肆意妄为。当然,我本就不是那种会做出格之事的人,只是世事难料,有些情况的确需要有人来帮我处理。就比如说在学校里,若是有人故意找我麻烦、欺负我,我总不能凭借武力直接将对方怎么样吧?若是那样,必然会引起大麻烦的,我以后怎么经营好学生的形象。但要是有这么一些人,在这种时候,他可以出面装成坏人,不动声色地替我摆平这些麻烦,如此一来,我便可以继续扮演我的乖宝宝角色,不被这些琐事所扰。 而且,学校里的竞争可不止是学业上的。说不定会有些心怀不轨的家伙,暗中给我使绊子。身边有可靠的人,就能帮我提前防范这些阴招,让我能专心于学业,我又是那么爱读书的人。 另外啊,京城这地儿可和咱们那小地方完全不一样。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而复杂的旋涡,鱼龙混杂得很,各方势力如同密密麻麻的蛛丝般相互交织。我在学校里的每一个小动作,哪怕是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说不定都逃不过那些有心人的眼睛,他们就像暗处的饿狼,会死死地盯着这些细节,然后千方百计地利用起来。要是他们动了歪心思,想通过我来威胁家里人,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所以啊,要是有个能护家人周全的人在,我在学校里才能踏踏实实地安心学习和生活。而且,平常外出参加学校组织的那些活动,或者走亲访友的时候,也能确保我的行程安安全全的。特别是我那个姐姐大丫,整天咋咋呼呼的,没个让人省心的时候,真让人操心呐。 我正琢磨这些事儿呢,萧玉虎突然开口说道:“师父,您觉得谁能担得起忠字堂的堂主之位啊?”我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琢磨着还是等马陆他们三个都回来了再定吧。目前呢,可以先让老黄来担任‘仁’字堂堂主,他这个人忠厚老实,有仁者之风;丁老三做‘义’字堂堂主,这家伙最是重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都不带眨眼的;冯勇嘛,就当‘礼’字堂堂主,他行事向来有分寸,知礼守节。至于其他的安排,等马陆他们回来后咱们再从长计议。你们觉得我这样安排合适不?”说完,我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突然觉得这场景有些滑稽。就咱们几个大男人,在这么个普普通通的招待所里,就这么像模像样地开宗立派了,怎么看都感觉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一样儿戏。可奇怪的是,只见众人一个个表情严肃得很,都在那儿郑重地点头,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 我之所以非得等到马陆、丁相生以及王君耀三人抵达之后,再去敲定究竟由谁出任“忠字堂”堂主这一重要职位,其实背后有着一番深意。想当初离开之时,尤里斯信誓旦旦地向我作出保证,说一定会全力以赴地好好调教一下丁相生这个家伙。毕竟,此人天生就带着一股叛逆劲儿,那根反骨仿佛与生俱来一般,深深地扎根于他的灵魂深处。如果尤里斯当真能够成功地将丁相生身上这种难以驯服的天性加以矫正,使其彻底摒弃那股子反叛之意,变得温顺且忠诚起来,那么对于让丁相生来担当“忠字堂”堂主一职,我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异议。毕竟,尤里斯训练出来的人,武艺技能不会差到那里去,一个忠心耿耿又能力出众的堂主,无疑会带好整个“忠字堂”,如果尤里斯改变不了他,我会慢慢疏离他。最后我也不会让这样的人,在我们千机会里成为一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隐患。 ''咚!咚!''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骤然响起,仿佛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在我的心上。\"小天,小天!\"伴随着敲门声传来的,是母亲那焦急万分的呼喊声。 我心头一紧,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迅速打开了房门。只见站在门外的母亲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惊慌和忧虑。她嘴唇颤抖着,声音急切地说道:\"小天啊,不好了,你父亲出事了!\" 第305章 我要去广西 我大吃了一惊,心猛地一揪,急忙拉住母亲的手,说道:“母亲,您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母亲向来是个极其稳重的人,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可这次,她的眼神里满是慌乱,显然是遇到了万分紧急的状况才会如此。母亲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往她们的房间快步走去。 一进房间,孙姨也在,她同样是一脸的愁容,不过还在不停地安慰着母亲。“小张,你也先别急,我们家老李向来说话就是那么颠三倒四的。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弄清什么情况就打电话来胡说八道。”我赶忙凑过去,焦急地问道:“孙姨,到底怎么回事?我父亲怎么了?” 孙姨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李叔本来是和你父亲一起去广西执行任务的,具体是什么任务,我和你母亲一开始都不清楚。我今天仔细查阅了报纸,感觉情况不太妙啊。你也知道,那些南蛮子最近又不安分了,国家现在正在强烈谴责他们的恶劣行径呢!他们简直丧心病狂,刚刚统一就开始把在他们那儿生活了几十年的华侨,全都往边境驱赶,而且不许华侨带走一分钱。这些华侨,好多都是在那儿生活了好几代人啊,一辈子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财富,就被那些家伙全部掠夺走了。这还不算完,他们简直就是一群恶魔,不仅抢钱,还杀人啊!有一些命大逃回来的华侨哭诉,说在那些边远的乡镇里,南蛮子到处烧杀抢掠。只要知道是华侨,二话不说,直接开枪杀人。那些畜生连妇女儿童都不放过,奸淫掳掠都成了家常便饭。更可怕的是,当地要是有好心人站出来为华侨说句话,也会被他们一并杀掉。现在啊,在南蛮境内,根本没有人敢为华侨说话了,那地方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啊。”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气愤地说道:“我们不是一直都在援助他们啊,怎么能这样?之前大家不还是并肩作战的吗?刚统一不久,他们就翻脸不认人了。我还记得当初父亲所在的工厂,为了支援他们,所有工人都加班加点地干活,没日没夜地为他们生产炮弹呢,就是为了帮助他们抵抗外国人的侵略啊!还有我好朋友牛湘的三叔,他当时在高炮部队,在边境上那可是出生入死。好几次,他和战友们一起操作高炮,打下了好几架敌人的飞机,守护了他们的领土。可后来,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他三叔不幸被炸弹炸伤,一条腿就这么没了,只能退伍回家休养。他可是为了他们受的伤啊!他们现在却做出这种事,他们还是不是人啊?这……这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太他妈的不是玩意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那些无辜的华侨?那些华侨可都是对他们怀着善意,在那儿安居乐业的啊,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说到这儿,我的眼眶泛红,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我眉头紧皱,紧接着又追问道:“这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政保局的人啊,他的工作和这些南蛮子驱赶华侨的事怎么会牵扯到一起呢?” 母亲的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你李叔和你父亲这次是去执行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就是安置那群被驱赶的华侨。在这次被驱赶的华侨群体当中,有两个人的身份极其特殊,一个是顶尖的生物科学家,另一个是在植物学领域造诣非凡的科学家,具体叫什么我们并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就隐匿在这些被驱赶的华侨队伍里。现在只找到了其中一位,已经被李叔安全带回到国内了。但是你父亲他们要寻找的那一位,到现在都还没逃回来。那些南蛮子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他们不想让这位科学家回国,所以也在疯狂地搜寻他。现在,那一片边境地区都被他们封锁得死死的。你父亲他们被困在里面,根本出不来。据你李叔说,他们之前约定好了集合时间,可到了时间,你父亲却没有出现。而且边境对面听到了交火的声音。李叔在那儿一直等啊等,等了整整两天,都没有等到你父亲的身影,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回到靖西。等消息今天传到我这儿,已经过去七天了啊。小天,你父亲……他现在的处境,可能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母亲说着,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我紧紧地拉住母亲的手,目光坚定地说道:“母亲,您先别急。现在只是暂时没有父亲的消息,这并不一定就是坏事儿啊。”说完,我急忙转头看向孙姨,满脸担忧地问道:“孙姨,我父亲他不会是独自一个人进入南蛮那地方去了吧?”孙姨皱着眉头,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沉稳地说道:“不是,他带了一个五人小组一起进去的。那可都是广西中央纵队特种营的精英,他们对那边的环境熟悉得很。”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母亲,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母亲,我要去广西!那里有父亲的消息,我要去找他。”母亲一听,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语气强硬地说道:“不行!你只是个小孩子,去那边能做什么?你要知道,你好不容易才回到家。而且你父亲是在国境线的那一边,你根本过不去。就算你过去了,你又能做些什么呢?你去了只会给大家添乱。孙姨会先带你们去京城,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母亲的态度是十分坚决,丝毫商量的余地。 “母亲啊,您难道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奇妙之处吗?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广西这个地方一直深深地吸引着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听闻广西这个名字的时候,那还是因为舅舅在那里被抓!后来,孙姨的儿子也在那个地方,再接着就连肖树林肖叔家的儿子选择在那边当兵服役啦!而如今,连父亲也奔赴到了广西。您说,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呢? 第306章 殉主 “母亲,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真的觉得自己应该亲自前往广西一趟。首先现在也不是上学的时间,我们在广西等着父亲的消息,这样一旦有任何关于父亲的消息,我们就能第一时间知晓。如果真的收到了消息,我们就可以接上父亲,然后一起回家不好吗?母亲,请您慎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 母亲沉默了片刻,她的眼中有一丝担忧又有一丝欣慰。 “好吧,”母亲沉默良久之后,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沉重,里面还夹杂着一丝深深的无奈,“但是小天啊,你得先答应妈妈几件事情才行。第一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听从我的每一项安排,绝对不可以有哪怕一丁点儿擅自行动的念头产生。咱们这次出门,主要目的就是到那边去等候你父亲的消息。你要知道,你父亲可是为了咱们这个国家,毫不犹豫地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而去营救他人。咱们的国家是绝对不会对他弃之不顾的,所以你一定要牢牢记住,在强大的军队面前,就算你拥有再怎么厉害的本领和能力,也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第二呢,咱们即将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那里的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未知的。因此,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务必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安全,千万别去招惹是非。还有最后一点,如果我们到了那个地方以后……如果......还是始终没能得到关于你父亲的任何消息,那么咱们就得乖乖地转身回家,绝对不许动过去搭救你父亲的心思。这些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我连连点头,如同捣蒜一般,我能感受到母亲话语中的关切和深深的担心。“谢谢母亲!我一定会小心的!”我说完便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了母亲一下,那一刻,我似乎从母亲的怀抱中汲取到了力量。 之后,我便开始着手安排众人。没想到众人纷纷强烈要求随我一起去广西。我都一一拒绝了。我把萧玉虎和章荟儒叫到跟前,认真地叮嘱他们要配合好孙姨,详详细细地安排好众人此次进京的每一个行程细节,对于孙姨的安排,都要无条件服从,有任何问题等我回来再说。 当我跟千机雪和妙香这两个丫头提起让她们跟着孙姨进京,她们死活都要跟着去。不管我怎么劝说,她们都不为所动。我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这俩丫头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决要和我一起。她们说,不管我去哪里,她们就去哪里,她们也要和我们一起等待父亲的消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根本劝不动啊。母亲和孙姨看不下去了,也来帮忙劝说,可这俩丫头一听到不让她们去,就开始抹眼泪,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看着她们这样,大家的心都软了,没办法,只好把她们一起带上。 那边的李叔知道了孙姨在这里收了个干女儿,而且还随了李姓,叫李妙香,高兴得不得了。正好李叔那边也需要人手,让妙香过去帮忙照看她的小侄子。而则要孙姨安排好众人进京的事情后,再乘飞机先去广西南宁。 爱琳等五人紧紧地围着我,眼中满是渴望,那架势是非要跟着我一起过去不可。我顿时沉下脸来,虎着个脸,大声吼道:“你们还听不听我的话了?”那声音如同滚滚闷雷,吓得众女身子一哆嗦。 她们怯生生地回道:“我们听,主人。”我早就告诫过她们,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千万不要叫我主人,可这会儿她们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孙姨在一旁,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一脸震惊地望向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次我去广西,真没什么大事,就是在那边等着父亲的消息。你们跟着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你们也不想想,就你们这一群人,要是跟着我呼呼啦啦地过去,目标那么大,走到哪儿都会引人注意。到时候,咱们就别想有什么行动自由了,只能一天天被困在那儿,被人当作稀罕玩意儿似的围观。所以这次你们都乖乖听话,跟着我孙姨走,她怎么安排你们,你们就怎么执行,不准有任何意见,一切都要听从安排,明白了吗?要是不听话,等我回来,有你们好看的。爱琳,你是她们大姐,你得负起责任来,照顾好她们。要是她们有人不听话,你就替我好好收拾她们,如果连你都收拾不了,那等我回来,我可就先收拾你,再去收拾她们。” 爱琳紧紧地抿着嘴唇,眼眶中隐隐有泪花闪烁,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说道:“嗯,主人,您一定要平安归来啊!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做仆人的,又怎能独活呢?”我一听这话,又好气又好笑,佯装恼怒地呸了几口,说道:“呸,呸,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啊!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然而,爱琳却忽然神色一凛,无比严肃地说道:“主人,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后我们没有您的任何消息,我会带着姐妹们一起殉主,绝不独活,请您放心。”说完,她决然地转身,招呼着其余四人快步回房间了。 我整个人都被震惊得呆立在原地,伸出去的手指着她们五人的背影,半天都无法说出一个字来,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爱琳那决绝的话语。心中有一丝微微的不安。 这时,千机雪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看着我呆呆的模样,眼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天哥哥,你怎么了?”我这才回过神来,指了指那五女离去的方向,满脸惊愕地说道:“我没听错吧?她说我一个月没消息,她就殉主?这‘殉主’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书读得少,不太明白。” 第307章 出发 千机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耐心地解释道:“她说的没错啊。她们既然已经认你做主人,那她们的生死便都由你掌控了。尤其是爱琳,她的命本就是你救回来的,她的命早就属于你了。你对她拥有绝对的处置权,无论是要杀要剐,都只在你一念之间。而且她作为那四个女孩的大姐,有责任监督她们。若是你遭遇不幸,她们为你自裁殉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那也应该是你离世之后的事啦。你现在还年轻,还早着呢!”我急了想叫住爱琳,不允许她们做伤害自己的事。 千机雪猛地一把拉住我,她的手劲极大,指尖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神色凝重地说道:“你知道吗?她们从小到大就在匈奴人的教导下成长的,她们就是靠着这样尊重强者的信念长大的。这信念就像她们生命的支柱,一旦你强行破坏,她们会崩溃的。我们也是如此啊,我们之间紧紧相连。如果你真遭遇什么不测,我是绝对不会独活的,我会毫不犹豫地随你而去。” “还有我呢!”妙香清脆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她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说完这句话,她还俏皮地向我吐了吐舌头,那可爱的模样与这凝重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我一时间竟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表达此时心中难言的心情。我想起了当初掉下石桥的那一幕,那石桥高耸,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未知黑暗,我掉下去的瞬间,只以为自己要命丧黄泉。可没想到,妙香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畏惧,就那样纵身一跃跳了下来。我知道的那一刻,她在我心中就像降临人间的精灵,带着无畏的勇气和对我的深情。从那之后,她们说的每一句话,在我心中都如同金石之音,我深信不疑。 天刚蒙蒙亮,郑建军就开着他那辆威风凛凛的吉普车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当他的目光落在我们身上,看到我、千机雪和妙香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那眼神里有一丝惊讶。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呵呵笑着先和母亲热情地握了握手,随后又和我握手。 他一边握手一边说道:“你们这戴着大口罩啊,虽说也挺吸引旁人目光的,不过也就是让人好奇罢了,这可比不戴强太多啦。千机妹妹和妙香妹妹要是不戴口罩,在这人多的地方,那肯定得引起一阵大骚动。”我听了,无奈地只能点点头,我还能说什么呢?郑建军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 其实啊,千机雪和妙香本来是极不情愿戴口罩的。她俩总是嘟囔着,戴着口罩鼻子痒痒的,难受得很,老是想伸手把口罩摘下来。我实在没辙,就吓唬她们说,如果不戴口罩,那就直接进京城。这招还真灵,她俩一听,二话不说,麻溜地就把口罩戴上了。我为了陪着她们,也跟着戴上了,这口罩一戴啊,那鼻子就像有小虫子在爬一样,痒痒的,可真是没办法,只能努力去适应了。这不,我们戴着口罩,一会儿揉揉鼻子,一会儿蹭蹭脸的。再看千机雪和妙香,她俩本来就生得一张小脸,这口罩一戴,就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了,那眼睛忽闪忽闪的,就像两颗明亮的星星,透着一股机灵劲儿,真是可爱极了。 萧玉虎带着众人,天还未亮透就早早地齐聚在招待所门口。他们一个个神色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我们的方向。当看到我们朝着郑建军的车走去时,人群中瞬间有了动静。有的人恭敬地作揖,那动作幅度虽不大,却饱含着深深的敬意;有的人则抱拳行礼,神色庄严肃穆;更有甚者,差点就要下跪了,若不是我及时用眼神制止,爱琳她们五人都已经屈膝跪地了。 郑建军坐在驾驶座上,又一次呆愣愣地看向招待所门口那五个女孩子。她们都裹着头巾,戴着口罩,身姿高挑而婀娜,宛如从神秘画卷中走出的佳人。然而,无论她们如何精心打扮,那一双双犹如深邃大海般的蓝色眼睛却出卖了她们,那是外国人独有的标志,怎么也藏不住。郑建军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想说,可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向着也从招待所走下楼来的孙姨庄重地敬了个礼,然后敏捷地跳上吉普车。 此时,清晨的薄雾还未消散,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吉普车那明亮的车灯,像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地照在石板路前方,为我们指引着前行的道路。而萧玉虎他们和那座招待所,就像一幅逐渐褪色的水墨画,慢慢地隐入了那茫茫雾气当中,只留下一片朦胧与寂静。 一路上,我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位置,身体微微前倾,趴在车窗边上,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一言不发,内心却思绪如潮,像是被无数杂乱的丝线缠绕,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和莫名的不安。广西,对我而言,就像是重重笼罩的古老禁地,那片土地有一种无形的魔力,冥冥之中似乎一直在召唤着我,让我不由自主地向它靠近。 郑建军开着车,只是那眼神时不时地左顾右盼,嘴角微微抖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前方路上出现了一个大坑,他可能是想得太入神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车轮毫无悬念地轧了过去,整个车身剧烈地颠簸起来,车内的人都被颠得东倒西歪,惊呼声此起彼伏。郑建军尴尬地挠挠头,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说道:“不好意思啊,没注意,真没注意。呵呵。”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郑叔,你有啥想问的,就直说吧,别这么扭扭捏捏的。”郑建军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挠了挠脸颊,笑着说道:“小天,那五个外国女孩,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 第308章 自己的命数 我漫不经心地摊摊手,半开玩笑地说道:“在大森林里捡的啊。”郑建军一听,猛地一脚刹车,车子“嘎吱”一声停在了路边,扬起一阵尘土。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忿,大声说道:“捡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呢?小天,你看那边有片树林,你现在再去给我捡几个看看。嘁!”我没好气地向他翻了翻白眼,心里想着,那五个女孩又不是随处可见的蘑菇,哪能说捡就捡啊。 母亲一脸凝重地说道:“小郑啊!你别听小天胡说,那是小天在一路乞讨的时候,在秦岭那幽深的老林子里偶然遇到的。那些姑娘啊,也是可怜人,从小就被丧心病狂的人贩子拐到那里了。那天可真是凑巧,小天碰到她们的时候,人贩子正好不在,小天这孩子和小雪,妙香她们将她们救出来,就带着她们一路逃了出来。” 郑建军听了,嘿嘿直笑,那笑声里满是调侃的意味,他说道:“咱就说小天这运气,简直绝了啊!别人乞讨,那是整天愁着怎么才能填饱肚子,他倒好,这一路就跟神佛保佑似的,尽捡美女在身边。”他一边说着,一边满脸怀疑地撇了撇嘴。 我没心思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风景,心里想着这一路的未知和艰险。母亲皱了皱眉头,伸手拍了拍郑建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小郑啊!这世上有些事啊,那是羡慕不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行了,不开玩笑了,开车吧!”郑建军被母亲这么一说,顿时满脸通红,不再吭声,默默地发动汽车向前驶去。 我不经意地透过吉普车的反光镜往后看去,只见后排的千机雪和妙香,像是听懂了母亲说郑建军的话,笑得眼睛都变成了弯弯的月亮,那笑容就是带着口罩,也能看的出来她们的快乐。 我们这一趟行程可不简单,要先从微县开车到陈仓市,然后从陈仓乘坐火车到黔城,接着再转车去春城,之后还要转到五象城,最后从五象坐汽车转往靖西。这一路下来,简直就是一场漫长的征程啊!最少也得四五天的时间呢。 从微县到陈仓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路面坑坑洼洼的,就像被炮弹轰炸过一样。车子在这崎岖的路上颠簸着,时不时地,车厢里就会传出几声尖叫。刚开始的时候,郑建军听到尖叫还会觉得不好意思,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的神情。可到了后来,他似乎就习以为常了,甚至感觉他还有点儿享受车厢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似的,脸上时不时地会泛起那种带着恶作剧意味的微笑。母亲、千机雪和妙香可就惨了,这一路的颠簸让她们早就把早上吃的东西全吐完了,三个人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每次上下车的时候,她们都得相互扶持着,那虚弱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而我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对这颠簸毫无反应。郑建军都忍不住夸我是个开车的料。说来也怪,我不怕闻汽油味,反而还有些喜欢那种味道。记得以前,只要有汽车从我家门口经过,我就会像个傻乎乎的孩子一样,跑去闻汽车尾气,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幼稚又好笑。 汽车在公路上疾驰,油表指针已经快要指向红线底部了,我们正好开到了陈仓市。此时,天色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笼罩,已然暗了下来。郑建军一边留意着周围的路况,一边寻找加油站,不多久,便看到了一个亮着灯的加油站,他熟练地把车开过去,停好后将车上的油加满。 早在出发前,我就特意拿了 500 元钱给母亲,让她在路上以备不时之需。母亲为了这500元钱,差不多查问了我一晚上。还好事先编好了理由,母亲在半信半疑中收下了钱。母亲是个有心人,在加油站的时候,她偷偷地拿出 200 元钱塞向郑建军。郑建军一开始完全没反应过来,等他明白过来后,赶忙推辞,他的手在空中挥舞着,不想接受这笔钱。母亲眉头微皱,一脸严肃,硬是把钱塞进了他的兜里。 郑建军有些无奈,他从兜里拿出钱,看了一眼后,连忙递给母亲,着急地说道:“张姐,这太多了,这都快赶上我几个月的工资了。你们家也不富裕啊,而且你们这一路还有不少地方得花钱呢。我既是胡大哥的弟子,又和他是朋友,咱们之间就别这么客气了,行不?”母亲微笑着说道:“小郑啊,我们一到微县,人生地不熟的,全靠你帮忙。你看看,又是帮忙跑上跑下的,小天能从看守所出来,这里面可少不了你的功劳。现在呢,你又不辞辛劳地开车送我们到宝鸡,这钱可不是什么辛苦费,这是我们提前给你准备的结婚礼钱。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们要是有空,再来给你道喜。到时候,你可别嫌我们烦啊!”郑建军一听说是礼钱,有点惊讶,嘟囔着说道:“礼钱?这也太重了吧。我们局里陈立新结婚的时候,大家随礼也就十块二十块的。”母亲一听,眼睛一瞪,佯装生气地说道:“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这么矫情啊?再啰嗦,我可真生气了啊!赶紧的,我们都饿了,你带我们娘几个去找点吃的,顺便把住的地方也安排一下。还有啊,车票的事儿,你也得费费心。” 郑建军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轻声说道:“那好吧,那我就先谢谢张姐,胡大哥了,那我就带你们去尝尝当地特别有名的臊子面和豆花泡馍吧!我上次来过这里,就是在那家店吃的,那味道简直绝了,让人回味无穷啊!先吃,住宿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车票也早就买好了。只是到了林城的中转昆明的票,需要我们自己买。” 此时的我们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饥肠辘辘了。回想中午的时候,母亲、千机雪还有妙香她们三个人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那个胖胖的女人好心地给我们煮了些鸡蛋,结果那些鸡蛋全都进了我和郑建军的肚子里。尽管当时我吃了不少鸡蛋填肚子,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又饿了起来,看来这点食物根本无法满足我的饥饿感呢。 第309章 教训流氓 我们随着郑建军来到了那家饭馆,店面不大,但人却不少,热闹非凡。一进门,热气腾腾的面香和馍香扑面而来,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咕咕直叫。 郑建军熟门熟路地找了个空位让我们坐下,他去点了餐。不一会儿,臊子面和豆花泡馍就端了上来。那臊子面的面条细长,均匀地裹着红油,臊子鲜香,配菜的色泽也十分诱人;豆花泡馍的豆花鲜嫩,馍块吸满了汤汁,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大家正狼吞虎咽地吃着,千机雪和妙香被香气吸引的垂涎欲滴,便摘下了口罩。这一下可不得了,周围不少人都被她们的美貌吸引住了目光。我皱了皱眉头,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邻桌的几个地痞模样的人开始不怀好意地吹起了口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千机雪和妙香,嘴里还说着一些不干不净的话。母亲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郑建军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神变得犀利。 那几个地痞却不知死活,明明母亲和郑建军都穿着公安的衣服,他们也有恃无恐地大声说着,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其中一个穿着大喇叭裤的家伙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伸手就想去摸千机雪的头发。我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咔”一声,手已经被我扭脱了节。喇叭裤顿时疼得大汗淋漓龇牙咧嘴。“小瓜皮娃子,你着死啊?”喇叭裤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道。 我冷笑一声,“你们这群流氓,今天碰上我们算你们倒霉。”其他几个地痞见状提着板凳,纷纷围了过来。郑建军也站了起来吼道:“妈的,公安在这你们都敢耍流氓,不想活了。几个地痞也不示弱地说道:“公安你就牛逼啊!老子就不怕公安。”郑建军迅速站到我身边。我一脚将喇叭裤踢出了门外。他在门口处痛的满地打滚。我和郑建军两人配合默契,几下就把这群地痞打得东倒西歪。这还是我手下留情了。他们见占不到便宜,放了几句狠话。抬起喇叭裤就灰溜溜地跑了。 饭馆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其他人像是受了惊的鸟群一般,纷纷夺门而出,有些人见饭馆一乱,饭钱也不付了乘机开跑。一时间,桌椅碰撞声、人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而我们几个,却依旧稳稳地坐在原地。这一幕,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看见这群地痞被我们打了,那目光里有惊讶,更多的却是敬佩。 这时,老板和老板娘匆匆从后厨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担忧。老板娘着急忙慌地说道:“公安同志,你们快走吧!你们肯定是外地人,不晓得那几个家伙的厉害。他们是渭河帮的,在这一带可出名了,大家都称他们是渭河小霸王。他们天不怕地不怕,连公安都不放在眼里呢!咱们这一条街啊,都是他们的人说了算,我们想平平安安做生意,都要付钱才可以做的。那些外地来的小偷小摸,一听说这是渭河帮的地盘,都不敢在这里闹事。有时候公安遇到破不了的案子,还得找他们帮忙。你们就别在这耽搁了,快走吧!这顿饭钱,我们也不收你们的了,出门在外,平安是福,少惹事为妙啊。” 我们对老板和老板娘的好心提醒还是心怀感激的。我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元钱放在桌上,老板一看,连忙摆手:“要不了这么多,你们就点了几碗臊子面和豆花泡馍要不了几个钱。”我笑了笑说:“刚才这么一折腾,你的好多客人都跑了,这钱就当是补偿他们的饭钱了。”老板一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打量着我们,认定我们不是一般人,顿时开心得合不拢嘴,也不再推辞,赶忙收下了钱。不过,他还是不停地催促我们:“快走吧,快走吧,别等他们回来找你们麻烦。” 母亲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满脸疲惫与无奈,此时她满心都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实在不想多生枝节。这一路所见所闻让她原本就揪着的心越发沉重。 正好郑建军的车就停在饭馆旁边,我们出了饭馆便上了车。郑建军发动汽车后扬尘而去,母亲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愤懑,说道:“怎么陈仓这里的治安这么严重了吗?你看看这街上,那些小混混明目张胆地闹事,完全不把王法放在眼里,连公安人员都不怕,可想而知。他们在大街小巷横行无忌,随意欺压百姓,搞得人心惶惶。老百姓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正常的生活都被打乱了。地方治安完全由小混混来掌握,这像什么话?当地政府就这么无视吗? 郑建军全神贯注地开着车,他的目光时不时紧张地扫向后视镜,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就像两把纠缠的麻花。“艹,后面有个不知死活的二逼玩意,骑着个破二八大杠,跟个幽灵似的,紧紧地咬在我们车后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刚才那群渭河帮是一伙的。”他骂骂咧咧地说完,又狠狠地‘呸’了一口,紧接着一脚猛踩油门,汽车如脱缰之马般向前冲去,扬起的尘土让后面骑车的人吃了一脸,那狼狈的样子仿佛是被世界抛弃的小丑。郑建军又连着几个急转弯,这才把后面的尾巴远远地甩开了。 汽车风驰电掣般地又行驶了十几分钟,最后稳稳地停在了一处略显破旧的爱民招待所门口。选择住在这里,无非是因为此地离火车站比较近,只是这住宿条件和陈仓市公安局招待所相比,那可真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母亲拿着介绍信,带着我们几个走进招待所办理入住手续。而郑建军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宽厚的手掌带着力量,也带着温暖。他向我高高地比了比大拇指,眼中满是赞许,大声说道:“你小子可真是厉害啊!刚才那几下子,动作干净利落,就像训练有素的战士一样,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动起手来更是毫不犹豫,那股子狠劲儿,真有你爹的风范。” 第310章 妙香失综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眉头微皱,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你下手也太狠了。咱得明白,有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像刚才那个流氓,你完全可以把他推开就行了,后面有我在呢,我可以出面处理,就不会弄得后来那样鸡飞狗跳的了。老话说得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咱们做人做事,不能只图一时之快。”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轻声说道:“不说这些了,你现在的担子可不轻,照顾好你母亲和你那……你那两个小媳妇。”说完,他无奈地摇摇头,没再多停留一秒,转身快步走向他的车。随着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他开着车迅速离去,扬起的尘土在车后飞舞。他是要去找他的老战友弄车票了,那是开启下一段旅程的关键,而我则留在原地,回味着他的话。却是不以为然,因为我认为自己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我真发起狠来,他们必然是尸体了,绝不可能让他们还有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郑建军还说我下手重,看来以后还是要收收手,别一不小心下手没个轻重把人弄死了。哎!看来还要多练练,这收放还不是那么自如啊! 这个招待所由于离火车站近,生意格外火爆,只剩下一间房间了。幸运的是,房间里摆放着四张床,勉强能够容纳我们。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放下老板娘在我们住宿时递给的水壶和洗脸盆,那水壶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漆都掉了不少,洗脸盆也有几处磕碰的痕迹。我感觉肚子一阵胀痛,顾不上其他,赶紧朝着厕所奔去。方便完出来,就看到千机雪和妙香一路小跑过来,两人的脸就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羞红。 这场景让我不禁想起她们第一次用手纸的时候,那时候她们虽然满脸不好意思,但眼中又透着好奇,拿了好多纸进去,那懵懂又新奇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我还好奇地问过她们在自己那个时代是用什么擦屁股的,直到妙香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用磨得光滑的竹片时,我都惊呆了,顿时感觉一阵汗颜。 此时,千机雪捂着肚子,站在厕所旁不停地跺着脚,牙齿咬得紧紧的,那副难受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我见到赶紧让开,她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猛地冲了进去,看来是这一路上吃的东西太杂,她的肠胃有些受不了了。我看向妙香,她正笑盈盈地站在那儿,一双大眼睛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我走过去,轻轻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着问道:“你不上厕所吗?”妙香皱起她那可爱的小鼻子,娇嗔地说道:“我在加油的地方就上过啦,我是陪姐姐来的。”她眨巴着大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小天哥哥,我们怎么到哪儿都会碰到这么无耻的人啊?在微县是这样,在陈仓还是这样,难道是因为我们太可爱了,所以他们才觉得我们好欺负吗?”说完,她呲着牙,双手学着老虎的样子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又说道:“以后我们要是都这样,他们会不会害怕呀?”我看着她这古灵精怪的模样,感觉心都要被她萌化了。我忍不住伸出手,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没事,有我在呢。你那样子,对方才不会害怕呢,只会更喜欢你,我可不想别人喜欢你,我一个人喜欢你就够了。” “我一个人喜欢你就够了。嘿嘿”这话语一出口,那股子肉麻劲儿仿佛能在空气中漾出一圈圈甜蜜的涟漪。千机雪不知何时已经笑着出现在了我的身后,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促狭。 妙香本来正和我亲昵地待在一起呢,听到这话,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赶忙满脸通红地推开我,头也不回地往回跑,那慌乱的脚步。看得千机雪则在一旁呵呵直笑,那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伸手拿开千机雪的口罩,她那精致的面容便完全展露在我眼前。我忍不住捏了捏她粉嫩得如同水蜜桃一般的脸蛋,笑着说道:“别逗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本来脸皮就薄。” 千机雪一听,立马虎着脸,佯装生气地一把拍开我的手,紧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扭住我腰上的肉,还故意恶狠狠地说道:“她脸皮薄,你脸皮厚呗。”我配合地惨嚎一声,那声音夸张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然后撒腿就跑。其实啊,她那点力气哪能弄疼我,我不过是想让她高兴一下罢了。 她见我跑了,立马举起小拳头,气势十足地吼道:“你别跑,厚脸皮!”边喊边风风火火地追着我,那劲头就像一头凶猛的小狮子。我边跑边回头看她,我故意放慢脚步等她,就这么一路追追跑跑,最后我们回到了房间,那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我俩的欢声笑语。 母亲那严厉的目光像两道利箭一般,直直地瞪着我俩。千机雪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立刻恢复成了平日里那温柔乖巧的模样,头低垂着,都不敢抬眼瞧母亲一下,只是用那细若蚊蝇的声音轻轻喊了一句:“婆母,我们回来了。” 母亲却没有理会千机雪,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地问道:“妙香呢?”我顿时一愣,这才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屋里确实没有妙香的身影。我的心猛地一紧,她不会是因为慌乱走错房间了吧? 我急忙转身,快步走出门外,站在门口大声呼喊:“妙香,妙香。”楼道里的灯泡像是生了病似的,一闪一闪,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那微弱的光线令我心中极度的不安。然而,没有人回应我,四周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时,隔壁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操着四川口音的汉子走了出来说道:“大晚上勒,你喊球懒样哦?”。他满脸茫然地看着我,眼中透着疑惑。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走上前去,急切地问道:“这位大哥,您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扎着两根辫子的女孩啊?” 第311章 妙香失踪2 那四川汉子挠了挠头说道:“你说的女娃儿啊?我莫有看到勒。她好大年纪哦?”我心急如焚,语速极快地说道:“十五六岁的样子,不过她看起来小小的,身高和模样就像十一二岁的娃娃。” 四川汉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儿说道:“没球看到,你各自赶紧找哈哦。这女娃儿要是长得乖,就莫要着球人拐跑哦!”他的话让我的心一下子就像掉进冰窟一般,从头凉到脚。我心想炽金阁的人追来了吗? 我心急如焚,如一阵疾风般快步冲下楼去,千机雪那小小的身影也紧紧跟在我的身后。我扭过头,满脸焦急地对她说:“你快回母亲身边去,这里太危险了。我去找妙香就好,你要是再有个什么闪失,我真的会发疯的。”千机雪的眼中满是担忧,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我刚要继续往楼下奔,她又急切地唤道:“天哥哥,你一定要小心啊!”我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跑了下去。 这爱民招待所是个不大的三层小楼,我们就住在顶楼。厕所在招待所的旁边,我边跑边四处张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我一路狂奔,口中呼喊着妙香的名字,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当我站在一楼进门的大门处时,心急如焚的我运足了全身的灵气,用尽所有的力气高声喊道:“妙香,你在哪儿?”这一嗓子,宛如平地惊雷,三层楼的房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全被打开了。 一个个房客骂骂咧咧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们睡眼惺忪,满脸愤怒,指着我就开始吼。 “大晚上的,你嚎什么丧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扯着嗓子吼道。 “你个逼仔子,叫你妈啊!没家教的东西。”一个瘦高个年轻人也跟着骂,眼睛里满是怒火。 “我艹,人不大点,嗓门倒是大得很。”一个中年妇女也忍不住抱怨,边说边用手揉着耳朵。 我满心焦急,此时哪顾得上他们的责骂,怒吼一声:“都他妈的闭嘴,妙香,你在哪?”这一声怒吼,仿若带着千钧之力,所有人都被震住了,连周围的玻璃窗户都在微微震颤。有几个胆小怕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慢慢缩回了自己的房间,还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有几个脾气暴躁的,撸起袖子就想下楼来收拾我,不过有的被同伴死死拉住,有的被自家媳妇又拽又骂地拖回了屋里。众人又是一阵骂骂咧咧,这才陆续进屋关门。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房间。我发现二楼的房门都开了,三楼包括母亲和千机雪也都站在走廊上张望。而一楼楼梯口那间明显有人,却紧闭着房门,再过去第三间门也没开。我毫不犹豫地朝着楼梯口那间房走去,心急如焚的我顾不上什么礼貌,用拳头咚咚地捶门。只听见里面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若有若无的轻呼声,我顿时觉得情况不妙。情急之下,我猛一抬脚,用尽全身力气将门踹开。只见床上罩着白色的蚊帐,原本里面还有动静,我这一脚下去,门轰然倒地。一个光头从床上探出头来,张口就大骂:“我艹你大......”话还没说完,我愤怒地一拳挥过去,他反应倒快,身子一闪,我的拳头带着凌厉的拳风从他那光滑的脑袋上擦过。他惨叫一声,竟被我的拳风扫得像一片破布般飞出床外。我的眼前闪过一个身影,一个一丝不挂的光头男人呈抛物线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已然晕了过去。 我无暇顾及他,急忙拉开床上的蚊帐,只见同样没穿衣服的老板娘在里面瑟瑟发抖。她满脸惊恐,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想干嘛。你是我爱人叫来的吗?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是他强迫我的。”我一下子愣住了,眼前的这一幕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我顿时满脸通红,忙不迭地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将地上那赤条条的裸男拽起,就像拎着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似的,然后猛地把他扔回到床上。做完这一切,我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快步朝着房门外退去。到了房门口,我瞥了一眼那扇被我一脚踹飞的门,那门可怜兮兮地歪在一边,连带着门框都有些摇摇欲坠了。我皱了皱眉,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明天赔你的门钱。”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朝着第三间房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老板娘那带着几分慌乱和焦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一边用力地摇晃着那个光头男,一边轻声呼喊着:“楚老三,你醒醒,楚老三。”那光头男被晃得迷迷糊糊的,嘴里嘟囔着:“啊!啊!我怎么了,我……我刚才好像在做梦,梦到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哐当一声踹开门就冲进来了,上来就给了我一拳,那拳头跟铁砣似的,直接把我打飞了。哎哟,我的头啊,现在还痛得要命呢,这梦怎么这么真实啊。”老板娘没好气地骂道:“做什么梦,快起来,把门关上。刚才就是有个毛头小子进来,把你打晕了,你可真够丢人的。快去把门顶上,老娘我现在衣服都没穿呢!你要是不想死,就快点,要是一会儿周兴里回来了,看到这副场景,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他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眼中满是不屑。哼,他们那副狼狈样子,真是可笑至极,我可没闲工夫再去管他们的烂摊子。此刻,我的全部心思都被眼前的第三间门所占据。我抬脚缓缓朝那扇门走去,每一步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终于,我走到了门前,身子微微前倾,耳朵紧紧地贴在那扇门上,全神贯注地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有均匀的呼吸声,而且还很多,就像是十多个人挤在里面睡觉一样。看来这次不能再像刚才那样鲁莽行事了,我可不想再陷入什么意想不到的麻烦之中。于是,我轻轻地抬起手,在门上敲了敲,敲门声在这安静得有些诡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可是,等了一会儿,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我皱了皱眉,再次抬手敲门,这一次敲得稍微重了些,“咚咚咚”的敲门声在走廊里回荡。就在这时,我的背后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第312章 找到妙香 我正准备再次敲门,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小天哥哥你在干什么呢?”那声音宛如银铃般在我耳边响起,我心中一惊,猛地回头。只见妙香站在不远处,双手各拿着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那冰糖葫芦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她就那样傻愣愣地看着我,眼睛里透着纯真无邪。我也一时愣住了,直勾勾地看向她,心里既是惊喜又是埋怨。 这时,楼上的千机雪看到妙香后,开心地叫了起来:“天哥哥,妙香!妙香在的。”话音未落,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噔噔噔”的下楼声,她那急切的样子仿佛生怕妙香再消失不见。母亲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妙香安然无恙,欣慰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慈爱。可转眼间,母亲又板着脸,一声不吭地进屋了,似乎是不想让我们看到她内心的担忧。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将妙香拉了过来,忍不住吼道:“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明明看着你回去的,怎么没回去?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你要是被坏人抓走了,该怎么办?还有,你这冰糖葫芦是从哪儿得来的?”我情绪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妙香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了,原本正欢快地舔着冰糖葫芦的舌头都没来得及缩回去,就那样僵在嘴边,眼睛里渐渐蓄满了泪水,那串冰糖葫芦也在她手中微微颤抖。 千机雪也匆匆跑了下来,一把抱住妙香,带着哭腔说道:“妙香妹妹,你这死丫头要是再不出现,天哥哥可能都要把这楼给拆了,我们都要急疯了。” 妙香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破涕为笑,笑着笑着,眼睛里竟满是泪花。她小心翼翼地把一串冰糖葫芦递给千机雪,带着一丝歉意说道:“姐姐,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丈就剩下两串了。我们俩吃一串,另一串留给婆母和小天哥哥。”那声音还有些哽咽。 我顿时气得胸口发闷,差点为之气结。怒火中烧之下,我猛地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冰糖葫芦,高高扬起手臂,就想把这冰糖葫芦狠狠丢出去。可当我对上她那双闪着泪花的眼睛时,让我心中一软,扬起的手不自觉地停在了半空。 我努力板着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威严些,严肃地说道:“我叫得那么大声,你都没听见吗?你就知道吃,吃,吃。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要是哪天碰到个坏人,就像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老头,他要是起了坏心,把你给拐跑了可怎么办?到时候他把你关在一个黑乎乎的地方,然后挖你的眼珠子,再残忍地摘你的心、肝、肾,那时候你就再也吃不到冰糖葫芦了,也见不到我们了,你知道有多可怕吗?” 妙香听了我的话后,眼眶微微泛红,她那纤细的小手紧紧地拉着我的衣角,她怯生生地望着我,小声说道:“我错了,小天哥哥。你不知道,我刚才一跑出来,就瞧见路边有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丈呢。他就静静地坐在那儿,那一串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我可想吃啦,就叫他,可那老丈好像耳朵不太好使,根本没听见我的呼喊,反而起身,挑着担子就走了。我实在是太想吃冰糖葫芦了,那馋劲儿一上来,就没忍住跟着走到前面拐弯的地方。小天哥哥,我真不是故意没听到你叫我的,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故作严厉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还不上楼干什么?难道还等着我背你上去?” “嘿嘿,那当然好了。”妙香调皮地眨眨眼,笑嘻嘻地回答道。 “你说啥?”我佯装生气,提高了音量。 “我,呵呵,我说马上跑上楼。”妙香吐吐舌头,赶忙改口。 “那还不动?”我双手抱胸。 这时,千机雪走过来,拉起妙香的手,两人嘻嘻哈哈地朝着三楼跑去。那欢快的脚步声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符,我看着她们如同两只活泼的小鹿般的背影,心情顿时无比的愉快,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她俩轻盈地上去之后,我不紧不慢地也走到了楼梯口。望着那扇被我情急之下踢坏的门,那扇门此时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显得有些狼狈。就在这时,那个光头又鬼鬼祟祟地从门里探出头来。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怕是要来找我麻烦了吧?可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光头一只手捂着脑袋,脸上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讨好地说道:“小哥,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才那一幕瞬间在我脑海中浮现,我在盛怒之下差点一拳就招呼到他脑袋上,还好他反应快,身子一闪躲了过去,要不然,就我这力气,他可够呛。我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脑袋,说道:“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我赔你们门钱。”说完,我便从兜里摸索着数出 50 块钱,递向他。 那光头的眼睛顿时像灯泡一样亮了 ,他试探着伸出手,嘴里还不停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找到人就好,找到人就好。”说完,见我是真心实意要把钱给他,赶忙一把接了过去,那速度快得就像生怕我反悔似的。他看着手里的 50 块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随后,他又连忙压低声音说道:“修个门要不了这么多钱。”我心里明白,这 50 块可不止是门钱,里面还有他的医药费和被我惊吓到的补偿呢。我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多,不多,刚才实在是太着急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光头听我这么说,又扭扭捏捏地小声说道:“小哥,别对外面人说刚才你看到的。”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看到什么,我什么也没看到。”光头一听,开心得像个孩子,哆哆嗦嗦地从门缝里递出一支香烟,满脸期待地看着我。我笑着摆摆手,说道:“谢谢,我不会,那没事我就回去了。”“没事了,没事了。”光头一边说着,一边摆摆手。可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喊住我。 第313章 渭河帮 他揉着头又冒出来一句:“小哥,你的力气可真大。”我笑了笑,没再说话,径直上楼去了。也不知道老板娘去哪儿了,一直都没现身,应该是觉得刚才那场面太尴尬,不好意思见到我吧? 我急步地上楼了,一楼的第三个房间里却传出来“咚”的一声。 实际上,我不知道的是,就在那第三间房屋里面,横七竖八、东倒西歪地躺着十几号地痞流氓。这些人啊,简直惨不忍睹!每一个人要么面色惨白如纸,要么面容乌漆嘛黑得吓人,个个口吐白沫,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的劫难一般。 一直到咱们离开陈仓之后的中午,他们才陆陆续续地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然而,这刚一醒来可不得了啦,个个都像被抽走了筋骨似的,软趴趴的根本站不稳,他们全身上下还酸软无力,连抬抬手、动动脚这样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十分费劲。紧接着就是一阵又一阵的呕吐和腹泻,把整个爱民招待所搞得臭气熏天。 最令人感到奇怪和费解的是,对于他们自己究竟为何会突然晕倒这件事,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楚。有人说是烤碳火中毒,有人则认为是吃坏了肚子,还有人干脆说自己撞邪了。最后这帮地痞流氓赖上招待所的老板娘,老板娘百口莫辩,又不敢招惹他们,只好赔了50块钱的医药费了事。这都是我们从广西风尘仆仆地回到京城后,没成想,在京城的街头竟又遇到了那个四川大哥。一见面,他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口沫横飞地讲了起来,那绘声绘色的叙述,仿佛是在讲述一场惊心动魄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当清晨的阳光还带着几分慵懒洒在招待所时,我们就已经收拾妥当。郑建军就来敲门了,一下楼就瞧见郑建军那辆熟悉的吉普车稳稳地停在招待所门口。郑建军上车后,神色有些凝重地说道:“昨天晚上可真是不太平啊,你们没什么事吧?你们可能不知道,昨晚啊,这个渭河帮有不少人在城里像疯了似的,到处找我的这辆吉普车呢。还好当时我把车停在了中央纵队的大院里,那些家伙在外面看到车在纵队里面,才不甘心地离开了。后来我那个战友还问我,怎么就招惹上这群无赖了,说他们在这儿盘踞的时间可不短了。我一听就来气了,当场就问他,明明知道有这么个帮派存在,为什么不采取行动打击他们呢?我那战友却笑了笑说,如果他们出手,收拾这群家伙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分分钟就能让渭河帮灰飞烟灭。但是啊,这里面的事儿可没那么简单,当地公安还需要他们呢。” 郑建军顿了顿,一边开车一边继续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吗?这附近盛产铅锌矿,可那些矿区的开采实在是太混乱了,根本没有什么规划,导致周围的水质被污染得一塌糊涂。那些村民可就遭殃了,他们去矿区讨说法,讲道理,可那些矿区老板根本不管不顾,还让手下人把村民给打了。就在这个时候,渭河帮的帮主潘强站了出来,那时候到还没有渭河帮,他便带着附近的村民和矿区老板斗智斗勇,也不硬来,一到晚上便把通往矿区的路给挖了,这矿运不出去,矿老板就急了。你还别说,这潘强就简单的几招,就把那些矿区老板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从那以后啊,矿区老板就不敢胡来了,他们出钱来平息村民的怒火,让村民不再闹事,而且啊,要是有村民闹事,他们还出钱请潘强来摆平。这一来二去的,潘强的名声就传开了,他的势力也逐渐壮大起来。慢慢地,好多矿区都来找他帮忙处理纠纷,他手下的人也越来越多,从矿区一直发展到城市里,纠集了一群地痞流氓成立渭河帮,也叫渭河矿业服服队,现在都已经成了黑社会性质的组织了。” 郑建军皱了皱眉,接着说:“虽说他们现在是黑社会,可这事儿啊,还真有点复杂。在一定程度上,他们还稳定了地方治安呢。现在啊,这城里基本没有其他的帮派了。有人就猜测啊,说潘强背后肯定有人,要不然怎么能让他在这地方一家独大呢?我战友说他见过潘强这个人,你们猜怎么着?那潘强看起来就像个老农民似的,憨厚老实的样子,整天都是笑眯眯的,对谁都客客气气,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而且啊,外面都在传他为人仗义,经常锄强扶弱呢。可谁能想到啊,在他手下的兄弟居然有好几百人之多,这可真是个不少的数字啊。我和我战友说起我们和他们的矛盾,他也有些吃惊,说这样的事不是没有,但也不太多,主要是渭河帮收取商户的一定钱财后,就不能在商户的家里闹事,还是收的人太多了,什么样的事都会发生。我没敢说千机妹妹和妙香妹妹的长相。我怕我说了他都会认为这属于是正常。嘿嘿。”我瞪了他一眼,提高了音量说道:“郑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是想说,就因为人家长得漂亮,就活该被那些坏蛋欺负吗?” “没有,我可没这个意思。”郑建军急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就是想问问,昨晚那些人有没有来骚扰你们。你们不知道,他们在这一片那可是出了名的地头蛇,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就别给自己惹麻烦。” 我哼的一声说道:“他们在我眼里就是些臭鱼烂虾,他们还不配称为‘蛇’。”郑建军笑了说道:“小天说的对。” 我们来到火车站的候车室,拿着介绍信和工作证从狭窄的员工通道,来到了站台上。此时的站台冷冷清清,没有其他人的身影。郑建军神色凝重地把母亲拉到一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到母亲手中。母亲接过来,轻轻捏了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压低声音说道:“小郑,你这是在干什么?这可是在犯大错误啊!” 第314章 站台 郑建军把头一扬,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说道:“胡大哥对我恩重如山,他教我本事,一直把我当作亲弟弟一样看待。你们是胡大哥最在乎的人,所以你们的安全,我必须要保障。本来我是打算和你们一起去广西的,但是现在微县出的这个大乱子。案情可不小,县公安局有两名副局长都参与其中了,就连肖局也因为失察被停职了。这事儿闹得太大,省局已经下令,让我们市局全面接管这个案子。再加上最近抓了这么多炽金阁的教众,上面都被惊动了。现在我被安排先去接管微县公安局,而且还要暂时主持那里的工作,实在是走不开!” 母亲听到郑建军的话后,眉头舒展,但也毫不犹豫地把布包递还给他,开心地说道:“小郑,你这么年轻就担任县公安局长,这可是个好事,大姐真的为你高兴。但是这个东西,我绝对不能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要是被查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郑建军神色凝重,一脸严肃,先是小心翼翼地向左右两边张望,那目光犹如探照灯般仔细地扫过每一个角落,确定周围确实无人后,才缓缓压低声音说道:“大姐,您听我说。这把枪是从炽金阁里搜出来的,那可是德国产的瓦尔特 ppk啊。您瞧,这枪里面装着七发子弹呢,而且这枪没有枪号。” 他顿了顿说道:“那是我第二次单独进洞搜查线索的时候,在朝阳宫的后面,有一处排水沟,那里又黑又潮,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周围环境复杂得很。我在那里面摸索了好久,突然,在一个排水沟的墙上,我发现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那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就像是藏着什么绝世珍宝一样。我打开一看,好家伙,里面除了这把枪,还有二十多发子弹呢。我都把它们放在这个布包里了。这应该是被关在里面的人,藏在那里的,想借逃跑的时候带出去的,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枪就一直藏在了那里。逃跑的人应该不在了,据我查询那些被纵队救出来的人,她们的问询记录里,都没有人提起过有逃跑的记录和想法,因为没人敢逃跑。被抓住的人立刻就失踪了。所以这把枪放在我那里,当时没交现在给您防身吧!这枪我就从来没见过。” 他边说边拍了拍身旁的布包,“您这次从京城出来,身上也没带配枪,这一路可不太平啊,山高水长的,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有这把枪也好防身啊。”母亲听了,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伸手接过布包,利落地把它放进了口袋。郑建军见母亲这么随意地就把枪揣在兜里,不禁有些担忧,轻声提醒道:“大姐,你可要小心啊!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走火或者被发现,可就麻烦了。” 母亲却笑着说道:“你忘了你胡大哥的贴衣十八靠了吧?”郑建军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禁笑了,一拍自己的额头说道:“我真是糊涂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您也是教官啊,这些本事您都精通着呢。” 正说着,闸口开始放人了,一时间,场面变得热闹非凡。许多人带着大包小包,像潮水一般蜂拥而至。我们站在最前面,后面的人挤得厉害,推推搡搡地都想往前挤,那阵仗就像是汹涌的海浪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堤坝。郑建军和我赶忙挺身而出,将母亲、千机雪和妙香护在身后,用身体为她们筑起一道人墙。车站人员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试图让人们排好队,那声音都有些沙哑了。还有一些解放军战士,他们身姿挺拔,神情严肃,也在努力维持着秩序,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火车“狂吃狂吃”地缓缓进站了,那有节奏的轰鸣声,此刻在我听来却莫名地有些聒噪。我站在站台上,忽然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霾般笼罩过来。我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视,很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留着一头长发,那头发有些凌乱,在风中肆意飞舞。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而且时不时地朝我这边瞄上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让人不寒而栗。 火车进站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就在这时,他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猛地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目标直指向我。他的速度极快,那势头仿佛是要把我整个人都撞到站台下去。其实,在他开始有异常举动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他了,并且时刻留意着他的动作。就在他即将撞到我的瞬间,我在旁人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巧妙地提前闪开了。 由于他用力过猛,一下子就越过了站台的黄线,整个人朝着火车轨道冲了下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围的人群发出了惊恐的呼喊声。我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快速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那长长的头发。他的身体由于惯性还在往前冲,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将他拉了回来。那一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实在不想因为他而让火车停下来,更不想让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影响众人的出行心情。 火车带着一阵呼啸的风声从我面前开过,在开出几十米后终于停了下来。我长舒了一口气,把这个惊魂未定的长发青年搀扶到一边坐下。周围的人群纷纷围了过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指责他冲动行事的,也有好心劝慰他的,几乎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把他认定为是一个想要自杀的人。 他坐在那里,身体还在不停地哆嗦着,嘴唇也在微微发抖,神色复杂地看向我。他的眼中充满了惊恐,想必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那莽撞的动作差点让自己命丧黄泉。我缓缓蹲下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位兄弟,有什么想不通的呢?人生的路还长着呢!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往远处看啊。”他听了我的话,颤颤巍巍地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谢谢你,你们……你们要当心火车上有人要害你们。”说完这句话,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睛一闭,就假装晕过去了。 第315章 遇刺 就在这时,几个乘警拨开拥挤的人群,一边喊着“闪开,闪开”,一边快步走上前来。他们训练有素地几人抬手、几人抬脚,小心翼翼地把长发青年抬往车站卫生室去了。我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他最后的那句话,整个人都愣住了。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火车上究竟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们?无数的疑问在我的脑海中盘旋。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就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很快被火车进站的嘈杂声淹没。火车终于停稳了,那扇车门在众人的期盼中,缓缓地由火车上的女乘务员从里面打开。女乘务员身姿婀娜地站在门口,正准备迎接旅客下车,可没想到,火车站台上那些归心似箭或者迫不及待要上车的人们,就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根本不等车上的旅客下来,便一拥而上。这股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就把原本要下车的人又给硬生生地挤了回去。刹那间,整个站台乱成了一锅粥,喊骂声、叫喊声交织在一起,如同雷鸣般在空气中炸开,震耳欲聋。 这场景,让我不禁想起上回坐火车时的狼狈模样,我都是从车窗里爬进去的。这次,我们因为来得早,站在最前面,本以为能顺利上车,可谁能想到会是这样混乱的局面。下车的人被堵在车门处,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却又无可奈何,而上车的人也在后面拼命地往前挤,双方僵持不下。直到几名解放军战士如神兵天降般赶来,他们神情严肃,凭借着强大的气势和有条不紊的指挥,才逐渐维持好了秩序。 在这混乱中,几个原本要下车的男女可就遭了殃。他们的头发被挤得凌乱不堪,脸上也满是汗水和污渍,那模样真是狼狈极了。好不容易,站台恢复了一些秩序,我们也赶紧随着人流上了车,在车厢里穿梭寻找,终于找到了我们的车厢。说起这次买票,可真是费了一番周折,本来我们是想买软卧的,那样一路上能舒服些,软卧票实在是太难买了,需要有相关部门的盖章申请。才可以买到。最后只买到了四张硬卧票,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真得念一声“阿弥陀佛”。 郑建军利落地帮我们把为数不多的行李放好,尽管我们这次出行本就没带多少东西。放好行李后,他又一脸严肃地和我们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那眼神里满是关切。说完,他走上前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仿佛要把力量传递给我一样。紧接着,他又用力地抱了我一下,在我耳边,他轻声说道:“小天,你一定要找到你父亲,把他带回来。当你见到他的时候,替我向他问声好。”我看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虽然和郑建军没接触几天,但郑建军这人的确不错,心中满是不舍。 郑建军冲我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奋力地在拥挤的人群中朝着车门挤去。好不容易下了车,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跑到车窗外,大声地朝着我喊道:“小天,要是有你父亲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再次用力地点头,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就在这时,火车缓缓启动了,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车厢外,有不少前来送站的人,场面热闹非凡。有的人跟着火车小跑,嘴里不停地说着叮嘱的话语;有的则着急忙慌地往车厢里递着东西,那场景充满了离别的温情。然而,站台工作人员却神色紧张,大声呵斥着那些因为靠火车太近而存在安全隐患的人。车厢里也是一片嘈杂,有人在大声喊叫着,原来是送人的人光顾着说话,竟忘记了下车,此刻正着急地寻求帮助呢。 在这一片喧闹声中,周围的人们或大声交谈,或匆忙走过,然而千机雪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却直直地望向我,目光中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疑惑之色。只见她微微抿起嘴唇,用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般的声音缓缓问道:“天哥哥,那个长发青年刚才明明是心怀不轨,一心想要加害于你,可你为何还要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决然地冲上去救他呀?” 我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拉住她纤细柔软的小手,温和地解释道:“师姐,他毕竟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面对他人身处绝境,我又怎能做到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呢?而且,当我将他从生死边缘拉回来之后,他也向我透露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 听到这里,千机雪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满脸好奇与急切地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消息呀?快跟我讲讲嘛!” 我嘴角微扬,故意卖了个关子,先是神秘兮兮地左右张望一番,然后才俯下身去,悄悄地凑到她晶莹剔透的耳畔,压低声音说道:“他告诉我,在这辆火车之上,有坏人正准备对我们不利。” 谁知话音未落,千机雪就像是被羽毛搔到了一般,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了声来。她一边笑,一边娇嗔地挥动着另一只小手,轻拍我的肩膀,埋怨道:“哎呀,天哥哥,你的气息吹得人家耳朵好痒痒哟!你说了些什么呀?我都没听清啦,麻烦你再说一遍好不好嘛。” 见状,我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心中暗自嘀咕这个小丫头真是调皮捣蛋,但脸上还是流露出宠溺的笑容,重新靠近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再次重复了方才所说的话。 在人来人往的站台上,郑建军那挺拔的身姿格外显眼,他正朝着我们不停地用力挥手,我把身子探出车窗,用力地向他挥舞着手臂。 就在这时,一个微胖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神色有些异样,混在送站的人群里,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郑建军,脚步也在悄悄地朝着郑建军靠近。突然,他猛地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在阳光下闪着令人胆寒的寒光。还没等郑建军反应过来,那男人就凶狠地朝着他的腹部连捅了三刀,动作迅速而又残忍。 行凶之后,那微胖男人看都没看郑建军一眼,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快步离开,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郑建军那身雪白的警服,瞬间被鲜血染红,那红色像一朵盛开的彼岸花,触目惊心。他看了看那男人离去的方向,又艰难地看向我,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再也没有力气说出口。随即,他的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般,重重地倒在了站台上,周围的人们发出了惊恐的呼喊声。 第316章 怒 我双眼猛地瞪大,里面满是愤怒。眼睁睁地看着那噩梦般的一幕在眼前无情地展开,我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其中肆意践踏,将所有的理智都碾碎成渣。随即,我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伸出颤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那个行凶后转身就走的男人,声嘶力竭地吼道:“我艹你妈的,你他妈的别跑!你个死杂种。” 这一声怒吼,如同平地惊雷,在安静的车厢里炸开。车厢里原本或在闲聊、或在打盹的人,都纷纷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母亲原本正闭着眼睛休息,被我的喊声惊得猛地睁开眼,她皱着眉头,面露不悦,伸手用力拉了我一下,语气中带着责备:“小天!你怎么满嘴脏话?越来越不像样子,这成何体统!” 母亲边说着,边把我从车窗边往回拽。可当她把我拉回来的时候,也愣住了,她看到了我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睛,那里面是无尽的悲伤。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声音哽咽地对母亲说道:“母亲!郑叔叔在站台上被人杀了。” 母亲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一把将我掀开,整个人猛地扑向车窗,急切地往外看去。然而,窗外只有不停后退的电线杆,它们像是一个个冷漠的旁观者,飞快地掠过。还有那大片大片的农田,在阳光下泛着单调的绿色,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人间惨剧一无所知。母亲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她喃喃自语道:“你是不是看错了,他可是公安人员,穿着公安服装的,谁会这么胆大,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呢?” 我用手背狠狠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努力地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就连说话的声音,止不住地发颤:“我没看错,母亲。真的是一个微胖的男人,他在人群里穿梭,悄悄地朝着郑叔叔靠近。当时郑叔叔毫无察觉,那混蛋看准时机,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刀,二话不说朝着郑叔叔狠狠地捅了三刀,每一刀都狠狠扎进郑叔叔的身体。然后,那个天杀的混蛋,就像他只是路过一般,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了,眨眼间就混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母亲听到我的描述,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她的身体微微后仰,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巴,她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嘴唇颤抖着说道:“谁啊?到底是谁会下这种丧心病狂的毒手?”说完这句话,母亲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有些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将她吹倒。 妙香和千机雪见状,赶忙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母亲,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座位上坐好。母亲稍稍缓过神来,她连忙对我说道:“赶紧去联系车上的乘警,把你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我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一脸凝重地看着母亲,语气坚定地说:“母亲,这车上还有人会对我们不利。我们现在不能分开,一旦分开,可能会有更大的危险。”母亲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是你救的那个小子告诉你的?”我点了点头:“嗯!我把他救下来的时候,他悄悄告诉我的。”母亲看看我说道:“现在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到下一站,让乘警打个电话到陈仓站,才能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了。” 在我们这个硬卧包厢里,空间虽然不大,但六个床位的设置却让这里显得有些拥挤。此刻,包厢里只有我们四人,这倒让我们说起话来方便了许多,不用担心会被旁人听去。母亲的神情格外凝重,她轻轻地打开布包,那动作很轻很缓,母亲小心翼翼地将手枪掏出来,那冰冷的金属在她手中泛着冷光。她专注地检查了一下枪里的子弹,确认无误后,母亲把枪谨慎地放入衣兜里,眼神中多了一丝决然。 千机雪和妙香原本就像两只刚出笼的小鸟,对这庞大的火车充满了好奇。她们那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对这个新奇事物的探索欲望。本来,她们早就迫不及待地想问我或者母亲关于火车的各种问题,问题都已经在嘴边打转了。然而,刚才郑建军遭遇的那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就像一片沉重的乌云,瞬间笼罩了整个包厢。再加上看到我们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两个小家伙便乖乖地把到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轻手轻脚地爬到中铺躺下。 过了好一会儿,安静的包厢里传来妙香压低了的声音,她悄悄地问千机雪:“姐,姐姐。你说这叫火车的大铁疙瘩,怎么没有火呢?”那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朝她看去,这小丫头像是做了错事一般,赶紧躺下,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往床里缩,生怕与我的视线对上,那模样别提多可爱又好笑了。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重新把目光投向窗外。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可我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郑叔的遭遇让我满心担忧,我不知道那个凶手的目的是什么,也不清楚这背后隐藏着多大的阴谋。更让我不安的是,这火车上似乎危机四伏,那个长发年轻人告诉我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们究竟该如何应对这未知的危险呢?母亲已经做好了准备,而我呢,则始终全神贯注地留意着每一个从包厢门口经过的身影。我的目光犹如雷达一般,紧紧锁定这个狭窄的通道,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只因母亲身着那身洁白如雪、庄严肃穆的公安制服,仿佛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吸引着过往行人的视线。凡是路过包厢门口的人们,都会情不自禁地投来匆匆一瞥。然而大多数人仅仅只是随意地看上一眼,便继续迈动脚步,匆匆离去。 就在这时,一个怀抱小孩的妇女缓缓从我们身旁走过。她先是被母亲的警服所吸引,稍稍放慢了步伐。当行至包厢口时,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似的,开始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我和母亲来。不仅如此,她还将目光投向了睡在上铺的千机雪和妙香,眼神中透露出好奇与探究之意。 这位妇女瞄了一眼后,便将脸庞朝向车窗之外,似乎还想要通过那透明的玻璃,再注视我们。 第317章 求助 她佯装不经意地看向窗外,眼神却止不住地慌乱游移,随后又像受惊的小鹿般,迅速地左右打量其他包厢里的人。见无人留意自己,她身形一闪,如敏捷的狸猫般,抱着个小孩钻进了包厢。 母亲和我坐在包厢里,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她神色慌张,嘴唇颤抖着说道:“公安同志,救救我啊!我那没人性的丈夫要把我的孩子卖给人贩子。我拼死不同意,他就对我拳打脚踢啊。”说完,她急切地撸起袖子,那白皙的手臂上,赫然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淤青,一块接着一块,仿佛在诉说着她遭受的痛苦。 母亲皱起眉头,眼中满是不忍和愤怒,低声说道:“自己的亲生骨肉,他怎么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啊?”妇人听到这话,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一颗颗泪珠砸在地上。母亲赶忙掏出手绢递给她,可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只是失魂落魄地摇摇头,然后用衣袖胡乱地擦了擦满脸的眼泪和鼻涕,抽噎着继续说道:“公安同志,他……他真的是个畜生啊!你们能不能管管他?但……但也别抓他行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有恐惧,有无奈,还有一丝对丈夫仅存的眷恋。 正说着,就听到车厢的另一头传来一个沙哑且粗暴的嗓音,那声音如同破锣一般在空气中炸开:“燕子,燕子你在哪儿呢?你个死婆娘跑哪儿去了?再不出来,老子抓到你,看我不打死你。”那声音越来越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敲在人的心坎上。 母亲皱着眉,表情严肃地对妇人说道:“这位女同志,我不是你们本地的公安,但你要知道,你丈夫的这种行为已经是在犯罪了,他犯的是贩卖人口罪,这种罪是很严重的,按照法律,要被判五年左右的刑期。”妇人听了,满脸惊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啊?什么?卖自己生的孩子也要被判刑啊?”母亲坚定地点点头:“当然要被判刑,这是法律,任何人都不能触犯。”妇人愣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咬咬牙说道:“那……那我……我去劝劝他吧!”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满脸怒容地从车厢门前走过,那气势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都点燃。妇人吓得一缩头,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但还是被那壮汉发现了。他猛地返身回来,如恶狼扑食一般,一只大手狠狠地抓住妇人的头发,嘴里大骂道:“你个死婆娘,老子就上个厕所,你他妈的就到处乱跑,要是吓到我儿子,老子不捶死你。”说完,他的大手像蒲扇一样,朝着妇人的脸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那清脆的巴掌声在包厢里格外刺耳。妇人一只手紧紧抱住怀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像是抱住自己的命根子一般,另一只手拼命地挣扎,试图摆脱壮汉的殴打。 母亲见状,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推了壮汉一把,将妇人拉开。眼中燃烧着怒火,怒吼道:“行了。你想干什么?”那壮汉这才注意到母亲一身威严的公安制服,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气势全无,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管教……我媳妇,公安同志,这你总管不了吧?”可他嘴上虽这么说,手上却没停,又狠狠地甩了妇人一耳光。 我本来就因为郑建军被杀的事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心中像是有一团怒火在燃烧。见他如此嚣张地殴打妇女儿童,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抬起一脚,将他踹出了包厢,大骂道:“你他妈的狗一样的东西,卖自己孩子,打为自己生孩子的老婆,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你还在我包厢里大吵大闹,打扰我休息,给我滚蛋。你个垃圾,简直就是社会的败类。”壮汉被我踹出车厢,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我还想上前补几脚。 那妇人像是突然被触碰到了逆鳞,竟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张开双臂拦在壮汉身前,如一只护崽的母狼般朝我怒吼道:“你凭什么打我丈夫?你又是谁啊?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来管了?”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影响她此刻的气势。 我一下子愣住了,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满心的正义感在这一瞬间被冲击得七零八落。我从未见过如此场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这时,妙香从中铺轻盈地跳了下来,两条乌黑油亮的辫子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的,宛如灵动的精灵。只见她小脸涨得通红,即使带着口罩,也能看出她的额头一片粉红,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道:“你这妇人好生没有道理!刚刚是你自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说你丈夫要把自己的孩子卖给人贩子,还说他动手打你。我们这是好心帮你,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可倒好,居然反过来咬我们一口,真是不知好歹!” 那妇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啊!”一边说着,她一边使出浑身的力气,吃力地扶起被我踹得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的壮汉。那壮汉身形笨重,在妇人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那妇人扶着丈夫转身准备离开,在转身的瞬间,她用满是怪异的眼神看向我和母亲,那眼神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有惊惧,有害怕,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意味。随后,她扶着丈夫朝着车厢尾部缓缓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千机雪也从铺上跳了下来,她轻轻地拉了拉妙香,悄声说道:“妹妹,别说了。你没看到她的眼神里尽是乞求吗?她刚才朝天哥哥吼,只是做给她男人看的呀,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对夫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第318章 练家子夫妻 母亲静静地看着那两夫妻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深邃而神秘,缓缓说道:“你看到的,未必是你认为的。”话音刚落,她的手中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和一把薄如蝉翼的短刃。千机雪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疑惑地说道:“这...这是谁的?”母亲撇撇嘴,神色带着几分凝重,说道:“是那丈夫的匕首,妻子的短刃。这两人可都不是一般人,都是练家子啊!” “这两夫妻刻意的来接近我们,而且还带着刀,他们想干什么?”我顿时怒火中烧。 千机雪说道:“应该和站台上伤害郑叔的人是一伙人。不过婆母好厉害啊!没见您怎么的,他们的刀就在您手里了。” 妙香一脸好奇又带着几分期待,赶忙拉着母亲的手,撒娇般地说道:“婆母,您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呗。”千机雪也不甘示弱,急忙凑了过来,拉住母亲的另一只手,急切地说道:“我也要,我也要。”母亲看着这两个可爱又娇俏的女子,眼中满是宠溺,伸手摸摸两人的手,无奈地说道:“不是婆母不教你们。你们瞧瞧,你俩这细皮嫩肉的小手,就像娇嫩的花朵一般,可干不了这种打打杀杀的事。” 我猛地瞥见母亲手中紧握着的刀具,寒光一闪,警钟在脑海中疯狂敲响。我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屏气凝神,集中全部的精神,将体内的灵力缓缓调动起来,让它如潺潺溪流般涌向耳部。刹那间,周围原本嘈杂得如同煮沸开水般的人声,开始一点点变得清晰可闻,就像是调整了收音机的频率,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顺着这鼎沸的人声,努力将听力向着更远处延伸,穿过拥挤的人群,越过层层的障碍,一直延伸到下一节车厢相连的部分。在那狭小而昏暗的连接处,声音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我听到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声,略显沙哑粗糙,像是砂纸在粗糙的木板上摩擦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懊恼与愤怒,他压低了声音,却仍旧难掩那满腔的怒火,低声咒骂道:“你个死婆娘,我都已经进去了,就差那么一点儿,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就因为你的胆小怕事,害得我被那小子一脚就给踹了出来,那一脚可真他娘的狠,现在我的腰还疼着呢!” 那妇人的声音随后响起,依旧是怯生生的,带着几分委屈,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声音都有些颤抖:“那个女公安太厉害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站起来,猛地一拉我,我只感觉手上一轻,我的彩蝶刀就莫名其妙地没了,我当时都懵了,脑袋里一片空白。” “哼!”那汉子更加恼怒了,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分,又赶忙压低,“她一推我,我的匕首也没了。你说,这是不是我们盗宗失传已久的贴衣十八靠啊?怎么会这么邪门!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厉害的手段。” 那妇人还是怯生生地说道:“陆强,她不会是我们同门吧?你看她那手法,干净利落,感觉有点像我们盗宗的路数啊。” “你脑子有问题?还是眼睛有点瞎啊?”那汉子的声音里满是不屑和愤怒,“你看不到她穿的是什么衣服吗?那是警服啊!她是官,我们是贼,咱们和她那是死对头,怎么可能是同门!” “我们既然是贼,干嘛……干嘛要接这伤人的活。”妇人的声音里有一丝犹豫和不忍。 “说你是猪脑子吧?你还不服气。”汉子的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那妇人忙说道:“我...我服气。”汉子说道“那你怎么不想想,咱们做贼才能赚几个子儿?你又刚生了孩子,到处都要用钱。就咱们平常弄的那点三瓜两枣,早就快花光了。现在这世道,你说哪还有什么大户,一个个都他妈的穷鬼。现在好不容易有人出赏钱让我们弄她们,这送上门的钱,我们为什么不赚?” “可人家……也不是善茬。现在怎么办,刀也丢了。回去父亲问起怎么说啊?”妇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没事,到时有办法,你别瞎操心了。”汉子不耐烦地说道。 我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到底会是什么人,居然出赏钱来对付我们?是炽金阁那帮穷凶极恶之徒?还是渭河帮那些家伙?亦或是微县刘金虎的余孽?这事儿真是蹊跷得很。要不要把那一对贼夫妻抓过来审问一番呢?说不定能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转头看向母亲,说道:“母亲,我去上趟厕所。”母亲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说道:“你可别乱跑,一年前你也是说上厕所,结果就失踪了,别在吓我们了。”我赶忙说道:“上次是我不懂事,我那时候还小呢,这次不会了,您就放心吧。”妙香在一旁拉着我的衣角,小声说道:“小天哥哥,我……”我连忙摇摇头,说道:“你才刚去过,别闹。好好守着母亲和师姐,知道吗?”千机雪也凑了过来,眼神里透着一丝犹豫,说道:“天哥哥,我本来有一件事老早就想告诉你了,可你一直忙,都不给我机会说。我觉得现在得告诉你。”我急得直跺脚,“等一会好吗?我尿急啊!”我看向千机雪,只见她微微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小声说道:“那……你快点回来啊!”我无奈地摇摇头,这一个个的,都跟防贼似的,生怕我又失踪了。 我不再多言,快步朝着那俩口子所在的车厢走去。在过道中穿梭的时候,我就像一只警惕的猎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人。眼睛就像雷达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车厢里的氛围有些沉闷,形形色色的乘客或坐或站。我开始注意着可疑的迹象,每一个眼神闪烁的乘客,每一个看似不经意却又鬼鬼祟祟的动作,哪怕只是手指的微微颤抖,或者衣角的不自然摆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一路磕磕绊绊的穿过车厢,我如同一只机敏的猫一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对夫妻所在之处,耳朵竖得直直的,全神贯注地探听着他们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谢天谢地!他们并未有任何移动的迹象,仍然待在那两节车厢的连接处。 我蹑手蹑脚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心不禁为之一颤。 第319章 辣手逼问吐真言 只见那两口子正背靠背地坐在冰冷的地上,闭着眼睛稍作歇息。那位妇人则紧紧地将怀中的孩子搂住,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似的。 此时此刻,四周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有火车行驶发出的“哐当哐当”声在耳边回荡。面对如此温馨的一幕,我选择默默地站立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这对夫妻。 陆强迷迷糊糊中似乎察觉到身旁有人,他费力地睁开朦胧睡眼,车顶灯那刺眼的光让他视线一片模糊。我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他显然没看清我是谁,便朝着我恶狠狠地吼道:“没看到这儿有人吗?给老子滚远点!” 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缓缓蹲下身子,与他四目相对。这时,他才看清我的面容,“啊!”的一声尖叫从他口中爆出,他惊慌失措地想站起来,可我哪会给他这个机会,我的手如铁钳一般迅速锁住他的咽喉,然后猛地一提,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他媳妇见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朝着我的腰间狠狠踢来。我反应极快,将她丈夫往身前一拉,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她丈夫屁股上。我另一只手顺势卡住她抬起的那只脚,她此时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竟拔出发簪,朝着我抓着她脚的手狠狠刺来。我眼神一凛,用力拍开她的脚,同时精准地抓住她刺向我的发簪,毫不犹豫地扎在她丈夫的屁股上。她丈夫顿时闷哼一声,此时他已经被我锁得满脸涨得通红,完全没了反抗之力。 我冷冷地说道:“你再乱动,我就捏死他。”那妇人顿时呆住了,不过很快她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满脸哀求:“求您了,求您了小哥,放过我们吧!我们真是有眼无珠,没认出您是真神。我们本来就只是想去你们那儿偷点财物,这不什么都没偷着吗?求您大发慈悲,放了我们吧!” 我冷笑一声,语气森冷:“偷东西还带着刀,你可别告诉我,这是拿来防身的。说,是谁出了赏金想要我们的命?”那妇人脸色瞬间大变,她把孩子抱得更紧了,手中的发簪也握得更牢了,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看样子是准备随时伤人。 “不想说是吗?”我一把像拎小鸡一样将陆强拖进厕所,然后反手把门锁上。我快步走到厕所窗边,“哗啦”一声将窗户打开,接着把陆强的头往窗外塞去,森然道:“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的尸体丢出窗外,而不是让你活着丢出窗外,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看到你刚出生的孩子了,陆强!”他一开始还拼命挣扎,可当我叫出他的名字时,他的身体顿时僵住了。 此时,厕所门外传来他媳妇拼命拍打门的声音,而且门外已经聚集了好多人,嘈杂声不断。我没了耐心,大声说道:“陆强,我数到三,你不说就死。一……”“我说,我说。”陆强疯狂地拍打着窗户大喊。我一把将他拉回来压跪在地上,一只手按在他脑袋上的百会穴上,如果他有异动最起码我可以立刻按晕他。我怒喝道:“谁?”他也明白我的意图,满脸是汗,哆哆嗦嗦地说道:“潘强,渭河帮的潘强。”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们不过是收拾了他的几个手下,这也不至于要我们的命吧?我寒声问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找我们麻烦。”陆强也是一脸茫然:“你们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吗?”我摇摇头。陆强哭丧着脸说道:“你们弄死了他弟潘勇。”我更是诧异万分:“我们没有杀人啊!他弟的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陆强哭着求饶:“我也不知道啊?您就放过我们吧?我们本来就只想弄伤你们,可不敢要你们的命。”“就凭你们两口子?想伤我们?说,他下了多少赏钱?”陆强赶忙说道:“潘强下的赏钱是弄伤你们一个人给1000,干掉你们任何一个给一万。” 门外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嘭”的一声巨响,女乘务员猛地把门打开了。一群人瞬间挤在门口,当他们看到陆强跪在我面前,而我就这么扶着他脑袋站在那里的场景时,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那笑声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女乘务员见状,眉头紧皱,满脸嫌恶地赶紧又关上了门,还朝着地上“呸”了一口,大声说道:“真是臭不要脸。咦哟,你这个女同志,你在这喊什么呢?” 陆强他媳妇此刻也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得不知所措,她刚才也是呆呆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丈夫,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他,他绑架我丈夫。” “绑个屁啊?”女乘务员不屑地嗤笑道,眼睛里满是鄙夷,“咦哟哟,真恶心,你还是好好管管你丈夫吧?啧,啧,就他这样,还是不是你丈夫哦!世风日下”说完,她又用力地拍了拍厕所门,提高了音量说道:“你们俩赶紧出来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的了。”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只留下那杂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门外围着的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我全然没去理会外面的喧嚣与吵闹,目光如炬地盯着陆强,冷冷问道:“潘强的弟弟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不知道?” 陆强哭丧着脸,满脸苦涩地回答道:“我只晓得他弟弟是个药鬼,天天就知道嗑药。好像是之前被你们当中的某个人给踢伤了,然后就去了一家小诊所输液。谁能想到啊,在输液的时候竟然出了事,人就这么没了。” “我艹,”我忍不住爆了粗口,“那是小诊所用药出了问题,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和他有过冲突,可他的死完全是诊所的责任啊!” “可潘强不这么想啊,”陆强赶忙说道,“他觉得要是你们不把他弟弟踢伤,他弟弟就不会去输液,不去输液也就不会遭遇输错药这种倒霉事,更不会因此丢了性命。所以他现在是发了狠,开出高额赏金要你们的命呢。” 陆强的媳妇又不停的敲门。我猛地拉开门吼道:“再等几分钟不行吗?马上完事了。”说完,我又“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陆强的脸色极度难看说道:“小哥,别这么说,外面的人会误会的。” 第320章 寻因难言生误会 我不禁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追问道:“误会?什么误会?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认不认识一个微胖的男人?他头发很短,几乎贴着头皮,而且走路的时候,左脚有一点轻微的瘸拐。”说着,我的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出站台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那个微胖的男人,当时面不改色,下手狠辣,那股子狠劲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我敢断定,这家伙手上肯定沾过人命,绝不是善茬。 陆强一听我的描述,眼睛顿时瞪大了,忙不迭地说道:“你说的这个人有点像孟瘸子啊。他这人可狠着呢,年轻的时候就因为伤人,而且把人伤得特别重,被判了十年。一直被关在新疆的监狱里呢。他的左腿啊,是刚进监狱的时候就被牢头给打瘸的,真是够惨的。他才放出来一年多,现在在潘强手底下干活呢。” “嗯,应该就是他。”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陆强满脸期待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哥,我们……我们出去吧?”我再次点了点头。陆强急忙站起身来,可他却不敢去开门,毕竟厕所空间狭小,只有我先出去,他才有足够的空间离开。 我伸手拉开门,在众人那充满好奇、疑惑,甚至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下,神色坦然地走了出去。陆强则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紧紧跟在我身后也走了出去。这时,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着,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我艹,这什么情况?口味这么重吗?”我一脸茫然,不明白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没心思去理会,转身就朝着自己的硬卧包厢走去。 就在我转身离开没一会儿,身后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先是“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骤然响起,划破了周围的空气。紧接着,拳脚相加的声音如同密集的鼓点一般,“砰砰”“咚咚”地响个不停。同时,谩骂声也如汹涌的波涛般传来,各种污言秽语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愤怒和攻击性。伴随其中的,还有那令人揪心的哀嚎声和惨叫求饶声,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回荡,仿佛将这里变成了一个混乱的战场。我仔细听了听,根据声音判断,应该是陆强把刚才那个口出恶言的男人给狠狠揍了一顿。 不过,我并没有心思去管这些闲事,径直朝着自己所在的车厢走去。刚走到车厢附近,就看到千机雪和妙香正站在走廊里。她们一瞧见我回来,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就像两朵盛开的鲜花。她们一边笑着,一边赶忙迎了上来,千机雪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天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以为你掉茅厕里了呢,我们正商量着要怎么把你捞出来呢!”我嘴角微微上扬,伸出手在她戴着口罩的脸上轻轻掐住,然后捏了一下,她佯装生气地捂住脸,像是想要抗议我的举动。我没理会她的小情绪,拉着她俩就往包厢内走去。 一进包厢,就看到母亲正坐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我说道:“你打听清楚了。”我心里明白,什么事都瞒不过母亲。我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是潘强,他弟弟死了。”母亲一听,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满脸忧虑地说道:“那天晚上穿喇叭裤的小子是潘强弟弟?是你当时下手太狠了吗?”我急忙摇摇头,赶忙解释道:“不是我打死的,要是我打死的,公安局的人早就来抓我了。他是被我打伤之后去小诊所输液,结果诊所输错药,这才死的。而且,他弟弟还是个整天嗑药的药鬼呢。”母亲听完我的话,思索片刻后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输错了药这么简单,咱们当时看到他的时候,他明显是已经喝了不少酒,你也知道,嗑药的人一旦喝酒,那都是在鬼门关前走钢丝,基本上都难逃一死。他应该是酒后嗑药,这才丢了性命的。”“可潘强不知道啊,他这不仅冤枉了我们,也冤枉了诊所。而且,他的手下孟瘸子还杀害了郑叔叔呢。”“你已经查出来是谁干的了?”我点点头。母亲说道:“前面有个大站,火车会停十分钟,我去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你们在车上要小心。”我们三人都点了点头。 千机雪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袖,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小声说道:“天哥哥,你是不是把我父亲的本事都忘到九霄云外啦?”我有些发怔,目光缓缓地从周围移到她那灵动的眼睛上,疑惑地问道:“师父他老人家会的本事可太多了,你说的是哪一个呀?”千机雪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嗔怪道:“父亲他会一门极为奇妙的功法,叫幻影术呢。只要他施展这门功法,想变成谁就能变成谁,就像本人一般,栩栩如生。你想想,他‘千机百变’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呀。咱们其实可以是不用带着口罩这个累赘,只要施展幻影术,装扮成其他人或者改变一下咱们的容貌就没问题啦。”我听了这话,猛地一拍脑袋,懊恼地说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呀?我以为你不会呢?”千机雪苦着脸,无奈地说道:“我呀,从小就对父亲的幻影术痴迷不已,经常用它来吓唬人呢。嘿嘿,就连父亲都夸我在这方面天赋异禀,比他还厉害呢!你说,这幻影术我能不会吗?咱们从那边一路来到这儿,我心里真没底,也不知道这幻影术在这儿还能不能使用。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差池,尤其是要是不小心把婆母大人给吓到了,那可就麻烦大啦。现在看来不用不行了。” “那你现在能用幻影术吗?施展这个术法需不需要准备些什么特殊的东西呀?”我满脸期待又兴奋地问道。千机雪眨了眨大眼睛,自信满满地说道:“那当然啦。如果要完全改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那的确需要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过呢,如果只是对自己的容貌稍作改变,我身上就带着所需的东西,足够使了。这可都是我常年随身携带的宝贝,以备不时之需。” 第321章 红颜巧改如罗刹 我不禁喜形于色,连忙说道:“那你们就在这包厢里面施展幻影术改变容貌吧。我就在包厢口守着,不会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你们的。对了,顺便也给母亲改变一下容貌。”母亲只是微笑着,并未言语。 我转身站在包厢口,眼睛望向车窗外,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可没一会儿,我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眼神总是带着一种玩味,目光在我身上上上下下反复扫视,那眼神就像一根根刺,让我浑身不自在,顿时感觉莫名其妙。我心里犯起了嘀咕,竖着耳朵努力去听他们在暗暗嘀咕些什么。 这时,一个脚步匆匆的青年从旁边走过,到了另一个包厢后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身旁一个不知是女朋友还是媳妇的女子见状,好奇地问道:“你在傻笑什么呢?”青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地说道:“我刚才看到了那个在厕所里玩同性恋的小伙了。”女子满脸疑惑:“什么是同性恋小伙?”青年耐心解释道:“就是古时候说的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呀。”女子依旧懵懂:“还是不明白。”青年继续说道:“就是男人喜欢男人啊。刚才我去上厕所的时候,瞧见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在厕所边拼命敲门呢,那敲得可响了。我本来还想上去劝她,告诉她火车上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厕所,可你猜怎么着?她竟然说她丈夫被厕所里面的小伙给绑架了。这一闹啊,把女乘务员都给招来了。结果,就在厕所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哈哈哈。”女子好奇心更盛了:“怎么了?你快说啊!”青年神秘兮兮:“那场景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真的。反正啊,小伙并没有绑架她丈夫,那女乘务员看到里面的情况后,气得呸了几口,满脸通红地就走了。”女子不依不饶:“什么无法描述啊?你快告诉我。”青年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猥琐地说:“就是一个跪着,一个站着在那儿……”女子一听,满脸厌恶:“咦——两个大男人这么恶心吗?”青年点点头:“嗯。”女子来了兴致:“是谁啊?指给我看看。”青年朝我这边努努嘴:“他就在我们车厢呢,就站在包厢门口,长得倒是挺帅的,可惜了。”女子有些惊讶:“你这么自负的人,都说他帅,那看来真是可惜了,我得去看看。” 我!听完这些话,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当下也顾不上许多,赶忙转身向千机雪要来口罩戴上,心里直叫苦,今天这脸可真是丢到姥姥家了,真是太没脸了。 果不其然,从另一个包厢里缓缓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少女。她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那短发在微风的轻抚下肆意舞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她生着一对浓眉,宛如墨笔勾勒,眉下是一双大眼睛,那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坚定而锐利。 此时,只见她纤细的手里拿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看样子,她是准备假装去清洗这个苹果,来观察我长什么样子。她迈着轻盈的步伐从我身边走过,每走几步,便会像是不经意般地抬头看看我,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而我,则冷冷地回瞪着她,眼神如冰,那架势就是在告诉她‘看个屁啊?老子不是同性恋。 然而,她竟毫不畏惧,不仅没有避开我的目光,反而更加大胆地瞪向我,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当她的目光落在我戴着的口罩上时,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鄙视的神情,嘴角微微一撇,小声嘀咕着:“变态。”说完,她骄傲地扬了扬头,像是一只得胜的小孔雀,带着那股雪花膏的淡淡香味,从我身边径直走过,只留下我在原地,被她那莫名的态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牙关咬得紧紧的,牙根都似要被咬碎,可满腔的愤懑却如鲠在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我恶狠狠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那眼神仿佛要在她身上灼出两个洞来。满心愤恨之下,我忍不住“呸”了一声,这才惊觉自己还戴着口罩,那股子憋屈劲儿更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一把将口罩扯了下来。 “天哥哥。”一声呼喊突兀地传来,我下意识地回头,这一眼差点没把我的魂儿给吓飞。只见千机雪把自己捯饬成了一副骇人的模样,那脸色蜡黄得如同久未擦拭的旧灯笼,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更要命的是,她的一只眼睛像是被什么邪物拉扯过一般,微微有些变形,眼角耷拉着,那眼珠中泛着的光竟有些诡异。而嘴角那颗黑色痦子,就像一颗棒子面窝窝头上趴了一只黑头大苍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令人只看一眼,便觉胃中翻江倒海,再也不想瞧第二眼,若是不小心瞧了,那股恶心劲儿直往嗓子眼儿涌。 我整个人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满脸惊愕地说道:“你……你有必要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吗?”话音刚落,妙香也转过脸来。这一下,我吓得连连倒退好几步,双腿都有些发软。妙香的脸色同样蜡黄得吓人,仿佛被抽干了生机,而她的半张脸像是被烈火无情地舔舐过,那皮肤全都皱在一起,就像一块被揉烂的破布,坑洼不平。下巴处那两颗黑色痦子,更是如同妖怪的印记,突兀地长在那里,使得她的模样越发惊悚。她咧嘴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居然还少了一颗牙,也不知道千机雪怎么弄的。我的老天爷啊,这副尊容简直就是噩梦的源头。 我心有余悸,赶忙扭头看向母亲,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母亲的脸也被千机雪那“神奇”的手艺给糟蹋了。谢天谢地,母亲的面容只是被弄得略显年轻了些,看起来竟一点也不像四十多岁的人,反倒更像是千机雪的姐姐,温婉而端庄,这才让我高悬的心落了地。 我站门口,千机雪一下扑到我身边娇嗔道:“天哥哥,你不喜欢我了吗?”正在这时那位洗苹果的少女,也正好走到这里,走廊本来就窄,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第322章 千机美女百变装 这少女朱唇微启,小嘴张成了一个的“o”形,她那澄澈的双眸中满是惊讶,目光在恶作剧般朝我扑来的千机雪和我之间来回游移。看着我那狼狈又无奈的模样,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同情之色,随后轻启朱唇,声音轻轻说道:“不好意思,请让让。” 我赶忙连拖带拽地把千机雪弄回包厢,千机雪那古灵精怪的性子此时也显露无遗,她朝着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往常,这举动在我看来是那般可爱俏皮,可如今,经过她对自己容貌那堪称“鬼斧神工”的改装,这原本可爱的表情竟显得无比怪异,仿佛是从黑暗中爬出的小怪物在做着诡异的动作,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拉着她回到座位上,满脸无奈又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说说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啊?你就不能稍微改变一点点就行了吗?非要这么夸张。”千机雪却一脸倔强地说道:“不,我就是要这样。我要让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看了我之后,连一丝一毫想要窥探我的欲望都没有,这样我才能安心。”我有些哭笑不得,又带着几分埋怨地说道:“那你也不能把妙香也捯饬成这样啊!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简直太丑了,我就看了这么一眼,感觉晚上都得被噩梦缠身。你给她再改改,你就别再改了,刚才你那副模样已经被人瞧见了,要是你再这样变来变去的,容易让那些有心人起疑心的,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千机雪听了我的话,不满地嘟起了嘴,那粉嫩的嘴唇撅得高高的,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地说道:“你就偏心妙香妹妹,哼!”我一听,急忙摆了摆手,满脸急切地申辩道:“我哪有啊?我对你们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真的!” 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那少女和青年的对话。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兴奋地对青年说道:“哥,我知道那小伙为什么是同性恋了!” ‘哦,原来他们是兄妹俩啊?说的是什么鬼?还知道我为什么是同性恋?我呸你个神经女’我听到这些,差点冲到她包厢去。 青年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少女像是要故意卖个关子似的,停顿了好一会说道:“刚才我不是假借去洗苹果离开包厢了嘛!等我一回来,你猜怎么着?”青年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少女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我看到那小伙的女朋友了,我的天呐,那长相,啧啧啧,可能比他的那个……那个男朋友还丑呢!也难怪她一直戴着个大口罩。刚才啊,他那女朋友把口罩一摘,娇滴滴地叫他‘天哥哥’的时候,我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那画面简直太‘惊悚’了。不过说真的,那小伙长得倒是真挺帅气的,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青年听了,打趣地说道:“如果他不是同性恋,你是不是就对他动凡心了?”少女一听,连忙说道:“才不会呢!他明显比我小多了。哥,你还是多操点心你自己的事儿吧!你今年要是再不带个女朋友回家,爷爷可真要打断你的腿啦!” 我实在是懒得再听下去了,那兄妹俩的对话于我而言就像嘈杂的噪音,令人心烦。我继续站在包厢口,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垮着一张脸,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过往的人只要经过我的包厢,看到我这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就像是见了洪水猛兽,无不脚步匆匆,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有一个人愿意多作停留。再也没有像刚才那个少女那般胆大的人,敢于和我对视了。 又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妙香轻轻的呼喊:“小天哥哥。”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刚才千机雪那一番折腾已经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我甚至有些害怕转头,生怕一扭头就看到千机雪又在妙香脸上搞出什么“新花样”,比如给她画上两颗獠牙之类的,要是那样,我真的会被逼疯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缓缓转过头,还好,这次的情况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千机雪已经把妙香下巴处那两颗碍眼的痦子去掉了,那像被火烧伤一般的恐怖伤疤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妙香现在的模样竟有几分少妇的韵味。她那原本垂在两侧的两根辫子被打散了,头发盘在头上,显得成熟了不少。那额头上不知被千机雪用了什么手法,弄出了深浅不一的皱纹,看起来真的有些厉害。 母亲不住地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与赞叹:“真看不出来啊,小雪这孩子居然如此厉害。等咱们回了京,我得带你去政保局,那儿有不少伪装高手呢,你和他们切磋切磋,我觉得啊,他们恐怕都不是你的对手。” 就在这时,火车里的广播响了起来,开始播报即将到达的站点,同时提醒旅客们会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母亲赶忙嘱咐我们几个,千万不要下车,在包厢里好好待着。可我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一想到郑建军在站台上遭遇的不幸,我就害怕母亲也会遭遇同样的危险。于是,我执意要陪母亲去打电话,千机雪和妙香便留在包厢里等着我们。说实在的,本来我对她俩独自留在包厢也不放心,可刚刚见识了千机雪那神奇的伪装术,看着她那身被她自己命名为“千机百变装”的行头,我心里的担忧倒是减轻了不少。 火车缓缓停稳后,站台上顿时热闹起来。陆陆续续有人背着大包小包往车下走,这里只是个小站,上车的旅客自然也不多。有些烟瘾大的男人,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跑到火车边点起了烟;还有些坐久了的人,伸着懒腰,活动着筋骨,往远处走去,大概是找地方方便或者单纯想舒展一下双腿。我戴着口罩,紧紧跟在母亲身后下了车。 第323章 欢喜林中闹彩雀 我们找到站台工作人员,母亲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份,把工作证递到工作人员面前。那工作人员仔细看过母亲的工作证后,态度立马变得格外热情,脸上堆满了笑容。母亲表明要打电话,工作人员二话不说,赶忙带着我们来到他们的调度室。母亲走到电话旁,熟练地摇起号码,叫了主机先转到陈仓站派出所。只见母亲神色凝重,一边听着电话,一边不断询问着什么,眉头越皱越紧,过了好一会儿才挂掉电话。紧接着,她又迅速拨到主机站转到了陈仓人民医院的号码。又是一番询问,母亲的表情这才逐渐放松下来,我明显感觉到她松了一口气。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见母亲的样子,我大致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情况。 这时,母亲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神色凝重地说道:“伤害你郑叔叔的凶手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不过,刚刚医院那边传来了好消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刺向你郑叔叔的那三刀并未刺中要害。经过医生们的全力抢救,郑叔叔已经脱离危险啦。现在微县那边特别重视这件事,专门派人对他进行保护呢,这也算是吃了颗定心丸。” “那太好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得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母亲看着我,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她接着说道:“看来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郑建军虽然没事了,但那个孟瘸子却还在逍遥法外,就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我们接下来的这一路,可千万要小心行事,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母亲向站台工作人员道了谢后,便带着我匆匆往车厢走去。一路上,我的脑海里还在回想着郑建军在站台上的种种,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当我们回到车厢,却看到那两兄妹的哥哥正站在我们的包厢口,不知在小声嘀咕着什么。我眉头一皱,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就想推开那青年,本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所以我并没有使多大的力气。可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纹丝未动。 我愣了一下,这才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人。他就那样手扶着包厢口,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一种明显的挑衅,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这眼神就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我的怒火,我一时气结,但我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毕竟在这种公共场合,我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强压着怒火,随口冷冷地说了一句:“请让让,谢谢。”同时,我稍一使出灵力,看似不经意地扶了一下他的肩膀。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那青年就像被一股狂风席卷,噔噔噔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好在他似乎还是练过一些的,在即将摔倒之际,勉强稳住了身形,不过脸上那惊恐和不可置信的表情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根本没心思再理会他的反应,一个闪身便进到了包厢里。刚一进去,就听到他妹妹正口沫横飞地和千机雪、妙香说着火车上发生的趣事,那热闹的场景与包厢外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曾经有这么一个青年,满心欢喜地踏上归乡之旅,可没成想,他竟买错了车票。那趟火车压根就不会在他家所在的那个小站停靠。要知道,他已经许久未曾回家,对家人是万般的思念。于是,他心急如焚地找到了列车长,眼里满是哀求,恳请列车长能网开一面,让他在前方的小站下车。 然而,规定就是规定,铁路运行规则是不容更改的。列车长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坚决地告诉他,不能停车,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列车长看着他那落寞又焦急的模样,心生怜悯,犹豫了一下说道:“念你是个孝子,我去跟火车司机说说,等火车到你家那站的时候,尽量开慢点。到时候,我会打开车门,你瞅准机会就跳下去。不过你得记住,车在开着的时候是有惯性的,你跳下去后得马上跟着车跑一阵,这样才能保证你不会被卷到车轮底下,也不会因为惯性摔倒受伤。” 青年听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对列车长千恩万谢。 青年焦急的等待着,终于,火车来到了他家乡的小站。火车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列车长信守承诺,迅速打开了车门,大声喊道:“跳!”那青年鼓足勇气,一个箭步就朝着车下跳去。双脚落地后,他牢记列车长的叮嘱,拼了命地一路狂奔。 就在这时,火车前车厢的大门突然“哐当”一声打开了,一个列车员伸出有力的大手,一把将青年拉上了车。列车员笑着说道:“小伙子,你可真是运气太好了!一般情况下,我们这趟车在这个小站是从来不停的,今天因为开得慢些,你才能赶上这趟火车啊!” 那少女眉飞色舞地讲完这个故事,自己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千机雪和妙香也被这个搞笑的故事逗得不行,捂着嘴,完全没了往日的形象,哈哈大笑起来,那欢快的笑声在包厢里回荡。 我就那样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眼中的敌意如同实质般蔓延。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微微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不屑,有轻蔑。随后,她施施然起身,朱唇轻启:“我过去了雪姐,李姨。有空去我们包厢坐坐。”千机雪和妙香微笑着回应道:“石小姐慢走。” 那少女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甩动着她那一头长发,发丝如鞭,差点就抽到我的脸上。一股淡淡的香味随着她的动作飘散开来,那是一种我分辨不出的洗发水味道,却莫名地有些撩人。我下意识地后仰了一下身子,眉头微微皱起。 她就那样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炫耀般的姿态,径直朝着自己的包厢走去。 第324章 春情如梦似彩蝶 我眉头紧皱,满脸的不悦都快溢出来了。我伸出手指,指向他们兄妹离去的方向,我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不满,还有浓浓的疑惑:“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我们不过才出去短短几分钟罢了,怎么给我的感觉,你们就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样?还有,她走的时候是怎么称呼你们的?雪姐,李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千机雪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还使用着她的千机百变装这回事,那副娇滴滴的模样,若是平时我或许会觉得可爱,可现在只让我觉得有些害怕。她伸出手,紧紧拉着我的手臂,晃了晃,然后说道:“妙香妹妹姓李呀,那小姑娘叫她李姨再正常不过了。我告诉她我叫万雪,她自然就称呼我为雪姐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对了,那位小姐姐姓石,叫石雨诗,她哥哥是石浩。他们是从京城出来的,而且啊,好像和我们一样,也是要去黔城呢。” 我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我才不管她叫什么丝啊丝之类的名字,我就想知道,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聊天的?”千机雪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回忆:“哦!是这样的,他们兄妹俩刚才从我们这边经过的时候,对面正好也上来了两个背着行李的人,那行李看起来沉甸甸的,占了不少地方呢。他们为了避让这两个人,就进到我们包厢里来了。进来之后发现你们不在,就随口聊了几句。她呀,居然认为妙香是我的母亲,还认定我们是在相亲呢,虽然她没有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但是从她的字里行间,我都能感觉到,她是在一再告诫我,说什么有时候啊,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要嫁给龙阳郎。呵呵,天哥哥,你是怎么招惹她了?我感觉她好像对您有很大的成见呢,一万个看不上你。后来啊,她就随口说了几句自己经常坐火车之类的话,然后就开始聊火车上那些好玩的事儿了,没聊多久,你和婆母就回来了。” 我真是被气得无语了,这是个什么人啊!简直就是个超级爱管闲事的女人。她居然特意跑到我们包厢里来,就为了提醒千机雪我是同性恋,我当时气得差点就骂出口了。我强忍着怒火,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出来。我刚刚去了陆强他们夫妻那儿,那场面可真是混乱。我把陆强拖进厕所,当时就是想逼他说出到底是谁出的赏金。可这家伙嘴硬得很,死活不肯说。就在这个时候,他老婆在厕所外面大吵大闹起来,那声音简直要把人的耳朵震聋了。她这么一闹,把女乘务员都给招来了。乘务员来了之后,要求打开厕所门查看情况。就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我刚好按住陆强的百会穴,那姿势,从外面看,就好像是我在强迫他干些什么似的,再加上陆强被我制住,跪在了我面前,这一幕,可真是让外面的人产生了天大的误会,他们居然都以为我们是同性恋。想来那个多管闲事的女人也是在那个时候,产生了这样荒谬的想法。 千机雪和妙香一脸懵懂,眼中满是疑惑,齐声问道:“啥是同性恋啊?”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们俩一眼,不耐烦地说道:“就是男人喜欢男人呗,这都不懂?”“哦!原来是龙阳之好啊。石雅诗一直念叨的什么龙阳男,我刚才还没反应过来呢,她说的不就是魏王和龙阳君的故事嘛。”千机雪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点头。 就在这时,火车的喇叭又响了起来,那广播声在车厢内回荡:“请还在站台的旅客抓紧时间上车。”话音刚落,妙香突然伸出手指了指车窗外,我们几个人便齐刷刷地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陆强和他的妻子正抱着孩子,神色匆忙地往车下跑去。他们跑动的时候,也朝着我们所在的车窗这边看了过来。母亲见状,连忙打开车窗,把那两把用一块布仔细包着的刀拿了起来,朝着他们用力一丢。陆强一个箭步冲上前,赶紧将刀拾了起来,然后双手合十,朝着母亲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我满脸诧异地看向母亲,语气中带着不解:“母亲,您为什么要把刀还给他们啊?您难道就不担心他们会拿着那两把刀继续为非作歹吗?”母亲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刀不过是没有生命的死物罢了,关键还是在于人啊。就算没了这两把刀,难道他们就会停止作恶了吗?他们难道不会重新打造刀具继续作恶?他们也只是为了维持生计罢了。我在那个包刀的布里放了两百元钱,一是因为那个女人刚生产不久就出来奔波讨生活,着实不易;二,是因为他们俩是盗宗的人,他们盗宗的祖师爷陆爷,曾经教导过你的父亲,后来你父亲又将所学传授给了我。”“母亲您是如何知道他们是盗宗的人啊?”我好奇的问道。 “他妻子的那把彩蝶刀。我也有一把!此刀薄如蝉翼,仿若透明之物一般,令人难以察觉其存在。当它被展开时,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当一只翅膀卷起便是刀柄。因此得名彩蝶刀。 这种独特的设计使得它能够轻易地划开目标人物的衣物,而对方却丝毫不会有所觉察。不仅如此,在面临危险万分的紧急关头,它更是成为了绝佳的防身利器认人防不胜防。即便是有人刻意对携带者进行搜身检查,也未必能够发现它的踪迹。更为奇妙的是,它还能够紧密贴合在一些关键的身体部位,例如心脏位置,从而有效地避免被攻击时自身受到的刺伤。 就在这时,只见母亲轻轻抖动手腕,刹那间,一道闪烁着寒光的透明薄刃如同变戏法般出现在她的手中。一旁的千机雪见状,不禁轻呼出声:“咦?婆母您手上的这把和那个小妇人所用的似乎不太一样呢?” 第325章 囹圄之中出高人 母亲笑道:“这把刀我已经有二十年没用过了,我却一直将它带在身上。就是因为这是小天父亲给我的定情之物。”说完母亲的脸红了。接着又说道:“这把刀是根据陆爷的描述,小天父亲请高人打造的。这种彩蝶刀只有盗宗的人在使用。其他盗门的人,不会去使用这种打造起来既麻烦,又像女人使用的刀。” “母亲,贴衣十八靠,那可是盗宗独一无二的绝技,刚才那个陆强就说了,这门绝技在盗宗早就失传了。”我目光灼灼,紧接着说道。母亲听到我的话,先是微微一怔,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随后她缓缓开口说道:“看来当初陆爷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你父亲的确是盗宗那门绝技的唯一传人了。你父亲的品性我再清楚不过了,他为人正直,是绝对不可能把这门绝技传授给盗宗弟子的,好让他们以此作恶,所以哪怕是一丝一毫都不会。” 我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了强烈的好奇,眼睛睁得大大的,忙不迭地问道:“那盗宗的祖师爷为什么会把他们的绝技传授给父亲呢?”母亲轻轻叹了口气,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那是在民国三十年,盗宗祖师爷陆爷为了盗取违禁药品磺胺。你们不知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磺胺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救命稻草,那时的磺胺价比黄金。可谁能想到,他准备盗取磺胺,却被徒弟出卖,随即被国民党的军统特务设下陷阱,把他给抓住了,他们想让陆爷去盗取他们想要的东西,陆爷死活不去,那些特务手段残忍,把他双脚打废关进了大牢。” “他们想让陆爷偷什么东西呀?陆爷怎么就没同意呢?”我满脸好奇地问道。 “陆爷没和你父亲提及,只是在临死的时候,人迷糊了,说他不去八路军那里,他不去,后来我们分析,应该是军统特务想让陆爷潜入八路军重庆办事处,去窃取八路军至关重要的军事情报吧。陆爷一身正气,怎么可能答应这种的事,于是就被军统特务关进了大牢。你父亲有一次陪同长官进监牢提犯人,偶然间发现了他。那时的陆爷啊,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你父亲心地善良,看他可怜,忍不住心中一软,就随口问起他的案情。在你父亲看来,他不过就是个普通盗贼罢了,而且年纪那么大了,怪可怜的,于是就让监狱的人把他放了。实际上呢,那些军统特务早就把他忘在大牢里了,因为他不肯按他们的要求去偷东西。而那些狱警呢,也不敢擅自杀他,更不敢随便放他,就这么一直拖着。直到你父亲出面,陆爷这才重见天日,那时他都已经在大牢里被关了整整两年了啊!你父亲把他带到诊所,简单地给他治疗了一下,还给他两块大洋,本想着这之后他就自己求生了。没想到啊,这时候他却说出了自己是盗宗的陆爷。他连自己的徒弟都没告诉真名呢,只说自己是盗宗的一个堂主。也多亏他没暴露身份,军统才没有继续逼迫他去干那些偷情报的事。要是让军统知道他就是陆爷,估计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肯定会想尽办法折磨他,逼他就范。起初,你父亲满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心中暗自思忖:“此人怎可能会是传说中的盗宗陆爷?”毕竟,这位名震江湖的盗宗陆爷已销声匿迹足足七八载之久。这漫长的时光足以让许多往事渐渐模糊,关于他的去向更是众说纷纭。 有人言之凿凿地声称,当年日本侵略者踏入东北地区时,盗宗陆爷义无反顾地投身于马占山将军麾下,在那松花江畔的江桥上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最终壮烈牺牲;而另一些人则绘声绘色地讲述道,陆爷胆大包天,竟敢盗取傅义皇帝带去东北的珠宝车,不幸被穷凶极恶的日本人发现并击毙。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真假难辨的传闻在坊间流传,让人难以分辨其中的真伪,如今这个断掉双腿的老头说他就是盗宗陆爷,你父亲也只是一笑了知。见他这个样子出去讨生活,也的确是困难了一些。 就这样,你父亲把陆爷接到了自己家中。那时的陆爷,双脚已经残疾,身体状况极差。陆爷在你父亲家里一住就是一年多,这一年多里,他也在默默观察着你父亲。他看到你父亲从不打听他的过往,每天只是为了生活奔波忙碌,上班下班,过着简单而纯粹的日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爷感觉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他是被自己的徒弟出卖过的,所以戒备之心极重。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或许是出于对这门绝技传承的责任感,又或许是被你父亲的善良和正直所打动,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决定将贴衣十八靠传授给你父亲。 刚开始的时候,你父亲对这门技艺并不上心。在他看来,这些不过是鸡鸣狗盗之徒所用的小把戏,没有丝毫的吸引力。他满心认为,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枪才是王道,只要枪法精湛,就能够在这乱世中生存,走遍天下都不怕。 然而,陆爷让他见识了他的真本事。一次出手就改变了他的想法。你父亲并不理会陆爷的绝技,认为盗宗绝技也不过是自我吹嘘出来的而已。他在和陆爷错身而过的瞬间,你父亲身上的刀和枪,竟然全都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到了陆爷手里。要知道,那时的陆爷可是个双脚残疾之人啊!简直不敢想象,陆爷在身体处于巅峰状态的时候,该是多么令人敬畏和恐惧。 从那以后,你父亲才开始认认真真地跟着陆爷学习这门绝技。不过,他也向陆爷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将这门盗技传授给自己的后人或者盗宗弟子。陆爷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是被生活逼迫,才走上这条贼路,这是个贱业啊。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后人重蹈我的覆辙。我技法再高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不教也罢,我只是不想让这身本领就此失传而已。’就是这样,我和你父亲都会这盗宗秘技,所以说我们还是有这么一段香火情的。” “母亲,刚才那个男人就叫做陆强,会不会是陆爷的后人。”“很有可能,如果真是陆爷的后人,下次遇到还是要照顾一二的。”母亲说道。 第326章 彩雀鸣歌含深意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将母亲的话牢牢地记在心里。陆强,如果有机会再遇到他,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探寻一下他的身份。 “那我们要怎么确认他是不是陆爷的后人呢?”我皱着眉头,满脸困惑地问道。母亲微笑着,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透着一丝睿智,“这得从他的身手和他对盗宗的了解程度来看。如果他会一些盗宗独有的技巧,比如像贴衣十八靠这样的绝技,哪怕只是略知一二,又或者知晓一些只有盗宗内部才知道的往事,那他是陆爷后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我再次点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陆强的模样。他那高大的身材,凶巴巴的面容,乍一看确实挺唬人的,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不过,和他接触交手的时候,他的身手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厉害,甚至可以说有些平凡。他和他妻子说话的时候就自称是盗宗的人,他又对盗宗的贴衣十八靠这门绝技有所耳闻,这一点我就有些怀疑他是陆爷的后人了。 母亲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接着说道:“如果他真是陆爷后人,总会有迹可循的。我们不用刻意去寻找,就先留意着吧,说不定在以后的某个机缘巧合之下,我们总会再次相见的。到那时,真相或许就会水落石出了。”我又一次认同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我的耳朵里又传出石浩两兄妹的对话声。我都有些奇怪了,自己为什么会不自觉地去主动探听他们聊什么,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我。这时听到石浩说道:“那小伙子力气真大。一看就是练过的。”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和不甘。“哥,你不是一向自视挺高的吗?你不是总说自己从小就练着的军体拳,就说三五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吗?你说的三五个人,不会是托儿所的吧?‘哼’连个‘变态’都收拾不了。”石浩妹妹的话语里满是调侃和嘲讽。“你知道什么?”石浩有些恼羞成怒,“你在包厢里吹牛,我就站在门口,我是故意拉住门框,想让他难尴的。谁知道他只是看似随意地扶了扶我的肩膀,我就像个破布袋一样,不受控制地摔出去好几步,差点摔个大马趴,真是邪门了。” “也许是这个‘变态’运气好呢!哥,你怎么不说话了。”石浩一边压低声音,一边悄悄在石雨诗耳边嘀咕着,眼睛还时不时地瞟向周围。石雨诗眉头微皱,刚要张嘴回应,石浩突然神色一紧,用手指了指她的身后,小声说道:“你说的‘变态’在你身后。” 石雨诗顿时一愣,身体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猛地回头。这一回头,她就看到我正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呢。那一瞬间,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见了鬼一样。紧接着,她整个人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后一弹,试图远离我。可她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就是中铺的床沿,只听“咣当”一声巨响,她的头狠狠地撞在了上面。那声音,就像是有人用重锤砸在了铁板上,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疼。石雨诗的脸上瞬间布满了痛苦的神色。她双手紧紧捂着额头,原本红润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和脸颊两侧不断渗出,和着泪水一起在脸上纵横交错。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因疼痛而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是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并蹲了下去。 石浩一个箭步冲上前,迅速将摔倒在地的她拉起来,小心翼翼地扶到床边坐下。随后,他像是一只护崽的猛兽一般,满是敌意地看向我,那眼神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厉声问道:“你有什么事?”石雨诗则一边用手捂着撞疼的头,一边眼含泪水地怒视着我,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她带着哭腔大声说道:“你这人,什么毛病啊?偷偷摸摸地站在别人背后,你想干什么?你就是个‘变态’!” 说实话,我本来看到她头撞到中铺的床沿上,心里还有一丝窃喜,可她这一句“变态”却像一根刺一样,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瞬间就激怒了我。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压低声音说道:“这位阿姨,我和你本来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任何矛盾。只是因为这位哥哥看到的一些误会,你就不分青红皂白,左一句‘变态’右一句‘变态’地骂我,还跑到我的车厢造谣,说我是同性恋,阿姨你真的是太过分了。我希望阿姨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们了,谢谢。”说完,我毫不犹豫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石雨诗呆呆地坐在床边,望着我离去的方向,一时间竟忘了头痛,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就在我刚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之时,身后便传来一阵暴怒的声音:“啊!——啊!哥你听到没有,那个死变态居然叫我阿姨......叫我阿姨啊?我有那么老吗?你站在那干嘛,还不赶紧去追他!”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像一头发狂的小牛一般冲出车厢,刚要破口大骂,我猛地回头,冷冷地注视着她。让她瞬间愣在原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就在这时,石浩赶忙冲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生拉硬拽地把她给拖了回去。 我转身往回走,刚走没几步,就听到石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妹妹,这事儿本来就是你不对。我都叫你别过去了,别去多管人家的闲事,可你就是不听。他是不是同性恋,和你有什么相干呢?他有个奇丑无比的女朋友,那又怎样?这跟你压根就没关系啊!哦,我算是明白了,你是不是觉得,他就是因为女朋友太丑了,才变成同性恋的,所以你就想去劝他女朋友离开他,好让他这‘病’能治好?可就算他真治好了,这和你又有啥关系呢?你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而且他还比你小,你们根本就不可能啊。哎哟,你咬我干嘛?又不是我叫你阿姨的,轻点,轻点,我错了,石雨诗别过份啊!。” 第327章 家规不破听母言 我静静地听着石浩的话,只觉得这是当哥说的话吗?令我一阵恶寒。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女人,居然还嫌我小?真是可笑至极!不过,在怒火中烧之后,心中那团燃烧的火焰倒是渐渐平息了一些。虽说他们兄妹俩的行为着实让我恼火万分,但如今细细想来,这两人的一些想法似乎也算正常。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强压下心中的烦闷,继续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刚一坐下,千机雪和妙香就像两只好奇的小猫一般,凑了过来。她们的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迫不及待地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好气地把刚刚经历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她们听完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最搞笑的笑话一般,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千机雪边笑边调侃道:“天哥哥,你可真是够倒霉的,居然招惹上这么个不讲理的主儿。不过你也够绝的呀,叫人家阿姨,这对女孩子来说可真是难以接受呢。”我没好脸色地白了她们一眼,愤愤地说道:“我那是被气的,你们是没听到她有多过分。我就从他们身边正常走过,她却像个疯子一样,左一句变态,右一句变态,任谁听了能不生气啊?”妙香眨着大眼睛,脸上挂着促狭的笑,身子悄悄地靠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小天哥哥,这个石小姐长得可真漂亮呢,而且我刚刚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哦!”我一听这话,立马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她能有多漂亮?不过就是一个爱管闲事的老女人罢了,你们可别和她走得太近,小心被她带坏了。还有啊,她身上的香,也就是用了什么香皂吧?你们俩不用香皂都比她香多了。哼,她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们到了京城,那些什么雪花膏、香皂之类的,你们想要几块就买几块,别羡慕她。”我边说边豪气地大手一挥,仿佛京城的那些好东西都已经在我的口袋里了。 就在这时,我一提到买东西,母亲像是突然被触动了某根神经。她皱了皱眉头,伸手拉了拉我,一脸严肃地说道:“小天,我们从微县出来的时候,你给了我 500 元钱。当时人太多,我没好意思问你。你跟我说实话,你这钱是从哪里来的?我可警告你,你父亲在陆爷那里学到的贴衣十八靠,那是一门厉害的本事,如果用来谋取不正当的利益,我们绝对可以天天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你父亲一直坚守本心,从来没有用它干过任何偷鸡摸狗的事。他就在工厂里辛辛苦苦地工作,靠着自己的劳动换取应得的报酬。如果你这钱是不义之财,那我们必须得还回去。我自己存了些钱,等回到京城就把这钱还了,听到没有?要是让你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他可不会轻饶你,会打断你的腿,然后把你送进监狱的。” 我静下心来仔细一琢磨,母亲说得的确是这样。我们一家四口一直以来都靠着父亲那少得可怜的工资维持生计,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常常要勒紧的腰带,每一分钱都得精打细算。父母其实都会贴衣十八靠这门厉害的本事,可他们谁也没有想过要凭借这个出去谋取不义之财。 我赶忙用力地摆手,急切地向母亲解释道:“母亲,您放心,我真的没有去做那些鸡鸣狗盗的坏事。我这钱虽然不能算是干干净净的,但也绝不是从普通老百姓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里得来的。”母亲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眼神里满是担忧,“我可知道你那个叫马陆的朋友,他就是个惯偷啊,从小就像回家似的在少管所和看守所之间穿梭,是那里的常客,你可别和他一起干坏事。”我急忙说道:“母亲,您先别急,听我慢慢说。这钱的确是马陆偷的,不过情况不是您想的那样。这钱是马陆从赵寿媳妇家的墙里偷出来的。那钱被砌在墙里面,您想想,这钱的来路肯定不正当,那一定是赵寿通过不正当手段贪污受贿的方式得来的。现在赵寿都已经死了,这个钱也定不了他的罪了,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所以我和马陆一合计,上交肯定是不会上交的,一旦上交根本解释不清,搞不好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就想着把这些钱用在合适的地方,以后用它来为微县的老百姓造福吧。”我没敢把炽金阁的钱的事儿说出来,因为我真的害怕母亲知道后会逼着我把钱交出去。要是那些钱交出去了,我担心会有人经不住诱惑,在其中动手脚,到时候也就没这钱的事了。 “有多少钱?”母亲皱着眉头问道。“有差不多十万块钱吧!”我轻声说道。“十万块,我的天啊!这个狗官,他这是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他这是死了,如果没死,也该被枪毙!”我忙示意母亲小点声。 就在这时,车厢里的喇叭突然响了起来,那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突兀。广播里提示前方是个大站——凤城到了。我兴奋地向千机雪和妙香示意,说道:“你们看,这里就是秦皇旧都啦,不过现在可很难再看到它旧时的风貌了。”妙香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一脸疑惑地说道:“这一路走来,我发现道路两边的民居有好多都是草房呢。我以前来过这里,那个时候看到的大多是民房都是土坯瓦房呀。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百姓们反而住上草房了呢?难道是草房住起来更舒服,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呢?”我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会儿后回答道:“我觉得应该是草房的成本更低,要便宜一些吧,而且建造起来可能也更容易施工。”母亲在一旁听了,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满脸好奇地问道:“你们那时候这里就已经都是瓦房了吗?”妙香乖巧地点点头,说道:“是的,婆母。那个时候的瓦房可不像现在这样自己出钱请人修建哦。那是官府统一烧制瓦片,然后统一安排人来施工的。要是自家的瓦片裂了或者破了,只要拿着那些残片,就可以去官府那里更换新的瓦片呢。而且呀,一家人能有几间房子都是有明确规定的哦。要是有人想要额外再修建房子,是要向官府上报用途的。” 第328章 旧时青瓦今无见 “要是有人想要额外再修建房子,得向官府申请,官府会派人来核查情况。若是家境殷实,人口众多确实有需求,还得缴纳一定的费用,这费用一部分用于监管修建过程,另一部分则纳入公共建设的资金里。”妙香托着腮想着。千机雪也说道:“我曾途经赵国,又到楚国,一路上看到的房子也是这样。修房子的背瓦的大多都是奴隶。如果主人家想加快修好房子,只能自己一起帮忙。而且修房子的主家是需要给这些奴隶提供伙食的。” 我们正说着,火车缓缓驶入凤城站。人群开始熙熙攘攘地往车门移动,有背着大包小包行囊的旅人,有带着孩子匆忙赶路的妇人,还有夹着公文包行色匆匆的政府人员。站台上有几个穿着中山装的人,逆着人流上了火车。一个个的戴着白色细纱口罩,目光不断的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我们没有下车去透气,车站外到是一片热闹景象,有叫卖当地特色小吃的摊贩,那香气扑鼻而来,让我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还有拉着板车的车夫,他们在路边大声吆喝着。远处,能看到一些古老的城墙遗迹,在现代建筑的环绕下,显得有些落寞,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凤城曾经的辉煌。因为还没有到黔城,火车只是短暂停留后便又缓缓启动。我望着凤城站台渐行渐远,心中泛起一丝遗憾,这里承载着厚重的历史,真想好好探寻一番。 硬卧车厢里原本那热闹的氛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静。在这寂静之中,唯有火车行驶时那规律的哐当声,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众人的心,仿佛在为这莫名紧张的气氛打着节拍。 千机雪静静地托着腮,目光有些迷离地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那景色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在她眼前迅速掠过,却似乎并未映入她的眼底。突然,她像是从沉思中惊醒一般,开口说道:“也不知道黔城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和凤城有很大差别?”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也让大家的思绪从那几个穿中山装的人身上转移开来。 妙香原本有些紧张地坐着,听到千机雪的话后,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回应道:“我曾听闻,黔城那地方原来大多都是些烟瘴之地呢。那里到处是遮天蔽日的茂密丛林,在那丛林之中,毒虫蛇蚁居多,稍有不慎,就可能遭遇危险。不过,也正因如此,那里生长着很多珍贵的药材。有不少胆大之人,为了生计,会冒险深入其中去采这些奇药,然后再到各地贩卖。那些药材在市面上价格不菲,可其中的艰辛与危险,也只有那些采药人自己知道。” 母亲听了妙香的话,微微点头,接着说道:“黔地的少数民族曾经有人会施蛊,养蛊虫。这蛊术神秘莫测,让人防不胜防,听闻中蛊之人会有各种奇怪的症状,有的甚至会丢了性命,所以一直以来,大家对这蛊术都十分忌惮。” 千机雪若有所思地说道:“婆母,这个养蛊虫应该是我们那时候就有的,秦朝的秦律里便有规定,私养蛊虫,或对人施蛊虫,皆处极刑。可见,这蛊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并且受到了当时官府的重视,被视为一种极为危险的行为。” “什么?这神秘的蛊虫在那时便有记载了吗?”母亲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们还一直以为这是苗地独有的绝技,那这蛊术得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啊!光是想想,就觉得让人不寒而栗,难怪大家对他们苗人都不敢靠近,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被人施蛊,那可真是太可怕了。”说到这里,母亲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仿佛那神秘的蛊虫就在眼前一般。 我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嘟囔道:“我饿了,你们饿不饿呀?”母亲、千机雪和妙香听了,都纷纷点头。这火车上是有卖快餐的,只是那价格实在是有些贵。就说一份普普通通的炒饭吧,竟然要 1 块 5 毛钱呢!对于坐硬座的大多数人来说,基本不会去买。他们大多是自己随身带着食物,像红薯、土豆之类的,这些东西既方便携带,又能充饥。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呢,会带上包子或者馒头。母亲皱了皱眉头,说道:“等会儿小餐车推过来的时候,还是买快餐吃吧。这火车上的快餐啊,真是又贵又难吃,可也没办法,总不能饿着。”我眼睛眨了眨说道:“我觉得应该挺好吃的吧?咱们上车的时候,那小餐车推着从咱们身边经过,你们还记得不?那飘过来的香味儿啊,可诱人啦,我现在想想都流口水呢。” 母亲听了我的话,用一种满是心疼又略带懊悔的眼神看向我,那眼神里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小天啊!你这是多久没吃顿像样的好饭了。你在外面的时候,是不是都没怎么吃过好吃的呀?” 我一脸得意地笑着说道:“母亲,您可别小瞧我。蒙恬大将军曾经送我一袋子牛羊肉干呢!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这种殊荣,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得到过呀?”母亲一听,笑着伸手敲了一下我的头,佯装嗔怪道:“你就吹吧!就你能,我还不知道你,别是在这儿编故事哄我呢。反正没人证明是吧?” 我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瞬间就愣在了原地,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如鲠在喉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此时此刻,的确没有人能够站出来帮我作证啊!那个唯一知晓事情真相的翠姐姐,她早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母亲一直都很了解我,当她看到我神色突然黯淡无光时,便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话,不小心触碰到了我内心深处的伤口。于是,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了,而是伸出手紧紧地拉住了我的手,温柔地拍了拍。虽然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但从她那眼睛里充满关切和疼惜。 第329章 餐中美食多讲究 就在此时,只见一位身姿婀娜的女乘务员,推动着一辆铝铁皮做的餐车,缓缓地从车厢这头向那头走去。她一边走,嘴里还一刻不停歇地大声吆喝着:“盒饭啦,美味可口的盒饭!这里面不仅有鸡腿,还有鸡蛋!”的叫卖声,吸引得沿途不少乘客纷纷侧目。 果不其然,列车一路疾驰,车厢里弥漫着一种别样的氛围。这一路上,不断地有人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腹中的饥饿,那渴望的眼神时不时地投向缓缓推行的餐车,继而出声询问起盒饭的价格来。而那位女乘务员呢,就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脸上带着一副傲慢至极、爱吃不吃的表情,语气生硬地回答道:“我们的盒饭有两种,1 块 5 一盒的,还有 3 块钱一盒的。” 然而,当这报价从她口中说出后,原本嘈杂热闹如同集市般的车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起来。那寂静,仿佛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声,有惊讶,有不满,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女乘务员呢,却一脸鄙夷地看着那些问价的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道:“买不起就别问。”说完,她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还没等问价的人反应过来,就昂着头,迈着大步离开了,那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嗒嗒”声,在这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等到餐车继续向前推行过去之后,刚才还一片安静的车厢里立马又炸开了锅,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场热闹非凡的交响曲。 “这什么态度啊?”一位大妈皱着眉头,满脸通红地抱怨着,声音又尖又响,“1块5一盒?这是盒饭还是金盒啊?就这价格,我都能在市场买一只鸡,回家炖得香香的,一家人都能吃得到,哪用受这气!”旁边的大叔也忍不住附和,他晃着脑袋,满脸的不可思议:“就是说呢!我还听说啊,那1块5的盒饭,里面就一点炒饭,白花花的,没多少油水,就像打发叫花子似的,上面就两个鸡蛋,这能叫盒饭?那3块钱的倒是有鸡腿,可那也太贵啦,这不是坑人嘛!” “可不是嘛!”一位年轻人也加入了讨论,他挥舞着手臂,义愤填膺,“这火车上的盒饭价格也没人管管,这乘务员态度还这么差,真当我们是冤大头呢!”周围的人纷纷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有人气得直跺脚,有人眉头紧皱,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整个车厢都被不满的情绪笼罩着。 小餐车缓缓地来到了硬卧车厢,这里的氛围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女乘务员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能买得起硬卧的人,一般在经济上也不会差这点盒饭钱。而且啊,能买到硬卧和软卧的人,大多都是有些关系和脸面的,她心里清楚得很,可不敢轻易得罪,万一不小心惹到了自己惹不起的人,那可就麻烦大了,真是得不偿失。所以啊,在卖盒饭的时候,她会格外耐心,很详细地说明盒饭的口味和价格,脸上还带着一丝讨好的微笑。在我们前面的包厢大多都买的是 1 块 5 的盒饭,大家也都吃得津津有味。 到了我们的包厢,母亲看了看我们几个,作主买了两个 3 块钱的,两个 1 块 5 的。女乘务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那眼神里满是惊喜。因为其他包厢的人,大多是两个人吃一盒的样子,而我们这个车厢看起来不像是有钱人,但一下子就买了四个盒饭,这可让她高兴坏了。要知道,她卖出盒饭还是会有一定提成的呢。她见我们这么爽快,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悄悄从小餐车里,一个铁饭盒里又舀了一勺萝卜干放在我们的饭盒里,那萝卜干看起来色泽诱人,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轻声说道:“各位慢吃,我一会再来收餐盒。”我们也微笑着点点头,对她的这个举动感到有些意外,但也觉得挺正常的。 女乘务员面带微笑,又一次推着那辆装满餐食的餐车,沿着狭窄的过道缓缓前行,嘴里继续吆喝着:“盒饭嘞,盒饭……”那声音在嘈杂的车厢里回荡。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盒饭里的鸡腿,喉咙不自觉地蠕动,口水在口腔止不住地一次又一次吞咽着。让我迫不及待地刚想打开盒饭大快朵颐。然而,就在我伸手的瞬间,却被妙香眼疾手快地拦住了。我心里明白,这是她一贯的谨慎作风。 自从在微县招待所经历了那件惊心动魄的事后,我就对妙香的医术深信不疑。回想起那起事件,至今仍心有余悸,所以此时我虽然有些饿,但也没有对妙香的阻拦有丝毫不满。我不禁有些担忧地问道:“妙香,这饭不会也有毒吧?” 妙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轻声笑道:“我只是先看看,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说完,她低下头,先是凑近盒饭,仔细地闻了闻,接着,她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在四个饭盒里分别舀了一点饭菜放在嘴里,轻轻咀嚼,细细品味,那专注的神情就像一位专业的美食品鉴家。尝完盒饭里的饭菜后,她又拿起勺子舀了一点女乘务员舀的萝卜干,放在嘴里尝了一下。片刻之后,她继续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说道:“味道还可以,盐甜味也不错。放心吧!没有毒。”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缓缓将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后,我毫不犹豫地端起那装满鸡蛋的饭盒,大快朵颐一番。就在这时,我发现母亲竟然也没有吃有鸡腿的盒饭。而是指了指盒饭让千机雪和妙香赶紧吃。 千机雪和妙香则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她们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饭菜,似乎不太敢去端起自己的盒饭享用。母亲见状,微微皱起眉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啊,别这么多讲究啦!我既然已经让你们吃了,那就放心大胆地吃吧。难道你们还担心我会因此而生气不成?” 听到母亲这番话,千机雪和妙香两人这才略显羞涩地抬起各自手中的盒饭,小心翼翼地开始吃了起来。不过,或许是因为还有些拘谨,她们只是小口小口地咀嚼着食物,动作显得十分文雅。 第330章 逢到新客险遭殃 我满脸笑意,温和地说道:“你们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敞开了吃吧!等以后你们就会明白,我们家可没那些个繁文缛节。”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他那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显得他无比的疲惫。他的背上背着一个硕大且破旧的行李包,那包看起来沉甸甸的,压得他的腰都有些弯了。在一个年轻男乘务员的带领下,他来到了我们包厢口。 那乘务员一脸不耐烦,语气里满是责备:“你买的是硬卧票,你自己瞧瞧,你还跑到哪边去嚷嚷?这里是硬卧车厢!你可看仔细了,你的车厢在这边呢,还有你的床位是上铺。你说说你,一天天的都在瞎折腾些什么呢?我都跟你说了几遍了,你怎么就不听呢?” 中年人吃力地扛着包裹,那包裹似乎越发沉重了,他累得直接靠在了车窗边,脸上露出了愧疚又窘迫的神情,一边不停地用袖子擦着汗,一边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啊!真是太麻烦您了。我这是第一次坐卧铺,以前从来没坐过,真的不太懂这些。这票还是我从票贩子那儿高价买来的呢,那家伙明明告诉我说是软卧的卧铺票,我就信以为真了。真不好意思,给您添这么大的麻烦。” 那乘务员不屑地“哼”了一声,猛地一转身,气呼呼地走了。一边走,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乡巴佬,还想坐软卧,那车票上字写得清清楚楚,自己不看,被骗了也是活该。”我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这人什么态度啊?怎么说话呢!” 中年人见状,赶忙伸手拦住我,满脸感激又有些紧张地说:“别,别,小哥,谢谢你啊!咱不和他一般见识。快进来,进来。你帮我瞅瞅,我还真不认识几个字,说不定不是这个包厢呢,他没准儿瞎带路呢。”说完,便急忙将手中那张皱巴巴的车票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仔细一看,没错,的确是这个车厢的上铺,从凤城到黔城的。这包厢一直就我们四个人,冷不丁要加个外人进来,感觉还真有点别扭。我指了指左手边的上铺,对他说道:“大叔,是这张床。”中年人连忙点头道谢,接着就开始往行李架上放行李。他费了好大的劲儿,试了好几回,那行李却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似的,怎么都放不上去。 我赶忙走上前去帮忙,双手托住行李,用力一举,总算把它放到了行李架上。我笑着打趣道:“这位大叔,你这里面装的啥呀?这么沉,可别把这行李架给压垮了。” 中年人一脸尴尬,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这里面装的是我们厂里生产的东西。本来啊,这东西是可以通过货运发到黔城的,可对方单位要得特别急,货运那速度太慢了,根本赶不上趟儿。而且啊,货运的运费还死贵死贵的,我们厂子实在没办法,只能派人专门给他们送过去。这不,单位里大家都有事儿,就我一个闲人,没办法,就把我这个从来没出过远门的人给派出来了。还好,对方单位会在火车站口接我,要不然啊,就我这一路折腾,非得把我累死不可。谢谢你啊小哥,你力气真大。”说完,从包裹里拿出个水杯,便在过道上的坐椅坐下。慢慢平顺着气息,看来是被自己的包裹累够呛。连去水房打水都没了气力。 我才刚坐下,那“盒饭,盒饭。”的吆喝声便再度传入耳中。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这次推着餐车过来的竟是个男乘务员。我下意识地伸头望去,那餐车还是之前的那一辆。只见那男乘务员瞧见中年人在过道坐着,眉头一皱,满脸不耐烦地大声嚷嚷:“让让,没看到餐车过来了吗?”中年人像是被吓了一跳,赶忙站起身来,满是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说完,便拿着水杯匆匆朝着水房走去打水了。 就在这时,从车厢的另一头,有两个身着中山装的青年缓缓走了过来。他们是在凤城上车的,那两人身上似乎透着一股别样的气息,让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我心里顿时警钟大作。那是一种对危险本能的直觉,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我的心脏。我毫不犹豫地忙把头缩了回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铛”的一声巨响在我耳边炸开,震得我耳膜生疼。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砍刀砍在了我刚刚伸头出去的包厢门上,溅起了一串耀眼的火花,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眼。 那男乘务员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愣住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惊愕,完全没料到自己会失手。他右手还保持着挥刀的姿势,却止不住地颤抖着,整个右手都被震得发麻,那把刀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在寂静的车厢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那两个身着中山装的青年,眼神中透着凶狠的光,迅速从后背抽出寒光凛凛的砍刀,二话不说便朝着包厢猛冲过来,那气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抬起一脚,朝着最先冲进来的青年踹去。这一脚势大力沉,精准地正中他的脸。只听“咔嚓”一声,那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格外清晰,我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鼻梁骨在我的脚下断裂。他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狭窄的车厢里回荡,犹如受伤的野兽。他双手捂着鲜血如注的脸,身体不受控制地蹲了下去,鲜血从他的指缝间不断渗出,滴落在车厢的地板上。 那男乘务员见状,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一般,怒吼一声:“走开。让我来。”接着迅速弯腰捡起刚刚掉落在地的刀,高高举起,再次准备朝着包厢冲进来。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石浩赶了过来。他手里拿着铁餐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男乘务员的脸狠狠砸去。 第331章 反掌制敌不识君 只听“哐哐”两声巨响,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车厢都在颤抖。男乘务员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打得晕头转向,他的脸瞬间红肿起来,那铁餐盒也在巨大的冲击力下严重变形。男乘务员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倒在地,彻底晕了过去。 然而,危险并未解除。另一个中山装青年趁着混乱,不顾一切地冲进包厢。可他刚一进来,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座僵硬的雕像。他举着刀的手悬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惊恐之中。原来,母亲不知何时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瓦尔特 ppk,黑洞洞的枪口正稳稳地顶在他的头上,那冰冷的金属质感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降到了冰点。 母亲的眼神如冰般寒冷,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青年,冷冷地开口道:“为什么?我们之间并无冤仇,你们为何要如此痛下杀手?你最好现在就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血溅当场。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看看我敢不敢开枪打死你。” 青年却不以为意,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笑容中满是挑衅:“哼,你不会开枪的。你要是开了枪,怎么向你的上级交代?开枪之后引发的一系列后果,你承担得起吗?你不是公安吗?不是一向自诩正义吗?有本事咱们一对一单挑啊。” 母亲听闻,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却有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她用手中的瓦尔特 ppk 手枪重重地在青年的脑袋上点了点,说道:“你想故意激怒我,是吧?好啊,那我就如你所愿。”话音未落,只见母亲的手微微一抖,那原本还在青年头顶的枪竟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青年见状,不禁浑身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他反应也极为迅速,立刻挥舞着手中的砍刀朝着母亲狠狠砍去,那刀在灯光下划过一道寒光。然而,他的身体却又突然定住了,就像被施了魔法。原来,母亲手中的枪虽然不见了,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刀,那刀稳稳地架在了青年的脖子上,刀刃紧贴着他的皮肤,只要母亲稍一用力,便会割破他的咽喉。 他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可母亲手中的刀就如影随形般抵住他的咽喉,让他丝毫不敢轻举妄动,每退一步都胆战心惊。就这样,在刀的逼迫下,他一步一步地退出了包厢。 刚一出包厢,他才发现外面的情况已经完全失控。他的同伙——那名男乘务员,像一摊烂泥般瘫倒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而石浩正手脚麻利地用从男乘务员裤腰上解下的皮带,将其五花大绑,那皮带紧紧地勒在男乘务员的身上,把他捆得结结实实,如同一只被蛛网困住的猎物,丝毫没有挣脱的可能。再看另一个同伙,依旧瘫坐在地上,模样狼狈至极。鼻血和眼泪混在一起,满脸都是,那血还在不停地从他受伤的鼻子里流淌出来,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他的眼神呆滞,头晕沉沉的,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在那里发懵,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重创中缓过神来。 就在这时,那个胖胖的中年人手里拿着水杯慢悠悠地走了回来。他刚一露面,就被眼前这混乱血腥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手中的水杯都差点没握住。石浩此时正蹲在地上专心捆人,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中年人,急忙大声喊道:“快去叫乘警过来,这里出大事了!”中年人这才如梦初醒,嘴里应了一声“哦”,然后转身朝着另一边的车厢狂奔而去,那肥胖的身躯在奔跑中显得有些笨拙,但速度却丝毫不慢。 我满心好奇,不明白石浩为什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出手帮助我们。正疑惑间,却见石雨诗搀扶着那名女乘务员,正缓缓地从车厢的另一头走过来。石雨诗一边走,一边说道:“那个人是个冒牌的乘务员。他先是把这个姐姐敲晕了,然后拖进厕所藏起来,接着就大摇大摆地推着餐车过来了。我刚好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了她,当时她就躺在厕所的角落里,可吓人了。”听到这儿,我恍然大悟。原来是石雨诗发现女乘务员被袭击后并没有惊慌失措地声张,而是机警地悄悄告诉了她哥哥石浩,石浩这才找准时机,出其不意地将那假乘务员打晕。石雨诗将女乘务员扶到她们的包厢里休息。 没过一会儿,中年人就带着两名乘警匆匆赶了过来。乘警们一到现场,就看到母亲正拿着刀架在青年的脖子上,那紧张的气氛仿佛一触即发。其中一名乘警神色紧张,大声喊道:“女同志,别冲动!快把刀放下,你要是伤了人,那可是犯法的行为啊!”母亲听闻,又气又笑,她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搞清楚状况了吗?到底谁是罪犯?你们可别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喊啊!” 中年人赶忙凑上前去,着急地对乘警说道:“乘警同志,你们可别误会啊,你们不是一家人吗?这位女同志不是坏人。不过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可以问问那个小伙子。”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刚才让他去报警的石浩。 石浩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说道:“乘警同志,是这样的。这个所谓的乘务员是个冒牌货,他先是把你们的女乘务员弄晕了,然后就推着餐车过来,拿着刀就朝着这位小哥砍去!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两名乘警听了石浩的讲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满是疑惑和谨慎。最后,其中一名乘警开口说道:“既然这样,那就麻烦这位小哥还有这三名嫌犯跟我们到后面的办公室走一趟吧,我们需要详细了解一下情况。”说完,乘警从腰间掏出手铐,朝着唯一没有受伤的青年走去,“咔嚓”一声,将他的双手铐住。接着,另一名乘警把瘫坐在地上、满脸是血的青年扶了起来,也拿出手铐,熟练地铐在了他的手腕上。又掏出一副手铐向我走来。 突然,那名女乘务员探出头来,疑惑地问道:“你们是谁?你们俩不是我们车上的乘警。” 第332章 假冒逢真乱开枪 这一句话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两名“乘警”听到这话,脸色一变,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强装镇定。 其中一个“乘警”干笑了两声,说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被打晕了脑子不清醒了吧,我们当然是乘警,别在这里捣乱。”可他的声音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手上的动作也微微一滞。 另一个“乘警”则试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大声说道:“别听她瞎说,我们先把这些人带走,别耽误时间。”说着,他加快脚步朝我走来,那副手铐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母亲见状,眼神一凛,手中的刀又往青年的脖子上紧了紧,呵斥道:“不许动!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果真是乘警,就拿出证件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石浩也站了起来,警惕地盯着这两个“乘警”,摆出了防御的姿势。石雨诗扶着女乘务员从包厢里走了出来,女乘务员指着两名“乘警”,坚定地说:“我肯定没认错,我们车上的乘警我都认识,他们不是!” 就在这时,真正的乘警的声音从车厢那头传来:“都不许动!我们是乘警。”只见几名穿着制服的乘警快速朝这边跑来。那两名假乘警见势不妙,其中一个猛地朝旁边的人群冲去,试图突围,另一个则掏出藏在衣服里的枪,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大喊:“都别过来!” 车厢里顿时一片混乱,乘客们尖叫着四处逃窜。母亲趁假乘警分神之际,一个反手将手中的青年推向持枪的假乘警,两人撞在一起,枪也掉落在地。石浩看准时机,冲上去和那名假乘警扭打在一起。另一个逃跑的假乘警被赶来的真正乘警迅速制服。 在众人的合力下,两名假乘警终于被彻底制服。母亲长舒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工作证递给对方,然后对乘警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冒充乘警,又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乘警们看到母亲的工作证面色凝重,其中一名乘警向母亲敬了个礼后回答道:“领导同志,我们马上调查,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我看着异常镇定的千机雪和妙香,她们就像两座纹丝不动的雕像,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我实在忍不住了,朝她们俩的方向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你俩太不正常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周围的人都吓得脸色苍白,就你们,居然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简直就像没事人一样。” 刚说完,画风突变。千机雪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猛地一下就扑进了妙香的怀里。她的身体像筛糠一样不停地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后带着哭腔说道:“母亲,我害怕。”那声音带着恐惧和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妙香则一脸慈爱地抚摸着千机雪的头发,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安抚,轻声说道:“别怕,别怕,孩子。那些坏人都已经被抓住了,我们现在安全了。” 我见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禁无奈地扶着额头,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小声嘟哝道:“两个戏精,这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就在这时,一阵哭声在车厢里回荡,有个乘警循声而来。他把脑袋伸进来,本想安慰一下受惊的人,可眼睛刚瞄到千机雪那身渗人的千机百变装,脸色瞬间变得像被石头砸了一下的鼓面——紧绷起来。只见他那脖子跟安了弹簧似的,“嗖”地一下又把头缩了回去,然后站在那儿,眼睛滴溜溜一转,立马装起了聋哑人,那模样别提多滑稽了。 这时,石浩走了过来。我赶忙向他真诚地说了声:“谢谢。”石浩倒是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一翘说道:“我呀,就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其实啊,就算没有我,就凭你的本事,收拾那些家伙还不是小菜一碟。”说完,石浩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看向我说道:“我可发现了,自从你们上车之后,这奇怪的事儿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个不停。你们是不是不小心招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人啊?还有啊,你……你在厕所里的时候,应该是在教训那个人吧?” 我一听,就像久旱逢甘霖的小草一样,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大喜过望。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激动得手都微微颤抖,开心地说道:“哎呀,你可真是个明白人啊!我可不是你妹妹口中说的那种变态。我在厕所里按住的那个人就是想逼问他,到底是谁指使他来对付我们的,又是谁放的赏金消息呢。结果倒好,被你们所有人都误会了,我真是冤死了,感觉就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都不知道上哪儿说理去。” 石浩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嫌弃之色,他就像触电一般,猛地抽回被我握着的手,脚下连退两步,那仓促的动作让他险些摔倒。他有些慌乱地说道:“保持距离。我相信你就是了,真的。你别靠我太近,要是被人看见了,我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受伤,语气中带着不满:“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你的眼神和动作都已经出卖了你。”石浩见状,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赶忙转移话题。他伸手胡乱地指了指周围说道:“你看啊,搞这么大的阵仗,这些人来者不善,明显是想要你的命啊。”我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门边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刀痕,提高音量说道:“看看这儿!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紧接着,我的目光又迅速转向那个被石浩敲得面目全非、脸肿得犹如猪头一般的假乘务员,再次用手指着他,加重语气说道:“就是这家伙,想一刀把我给干掉!还好我反应快啊!不过嘛,你这下手可真是够狠的哟!瞧瞧他现在这样子,估计连他妈来了都认不出来他是谁啦!”说完,我不禁摇了摇头。 这时,石浩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略带羞涩地回应道:“嘿嘿……这个嘛,我爸从小就教导我,要么就别轻易动手,一旦决定要出手,那就必须做到一招制敌,绝对不能给对手留下任何还手的机会。所以,我当时一瞅见情况不对,就果断出手了。” 第333章 细道原由抓小鬼 我看着石浩那副带着点小得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就像是一阵清风,将之前我们之间的那丝不愉快瞬间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嘴角带着笑意,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对他说道:“老哥,你爸可真是个狠角色啊,不过你这家伙出手也太没轻没重了,要是再使点劲儿,那可就出人命了,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呢?”石浩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立马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你看看你那一脚,直接踢在那人脸上,好家伙,鼻梁骨都被你给踢断了!就算他能治好,那脸也得破相啊,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恨你呢。”石浩边说边比划着。 石雨诗在一旁站着,听到我们的对话,不屑地“哼”了一声,那声音就像从鼻子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鄙夷。她昂着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扶着女乘务员,故意从我们身边快步走过,嘴里还嘟囔着:“都是野蛮人,有什么好在这里互相夸耀的,真是的。” “哎?你搞清楚,我们是在夸耀吗?”我有些无奈地指了指石雨诗,转头看向对石浩。石浩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又宠溺的笑容:“我妹她啊,一直都是这个性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这是不辩是非,不识好坏,就知道瞎嚷嚷。”我没好气地接口说道。 我们正说着呢,一名乘警走了过来。他表情严肃,走到我们跟前,语气凝重地说道:“几位,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我们现在需要详细了解一下情况。”我和石浩对视了一眼,母亲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去听听,我们便跟着乘警朝着列车的警务室走去。 警务室里的气氛压抑,凝重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乘警们正围绕着两名假乘警和两名中山装青年进行紧张的审讯,那假乘务员还在昏迷当中,那几人却都像是顽固的石头,嘴硬得很,不管乘警们怎么问,他们就是一声不吭,什么都不肯透露。乘警队长目光锐利如鹰隼,此刻他紧紧地盯着我,目光中带着审视:“胡易天,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似乎和你们这一行人有着紧密的关联。你能不能仔细想想,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比如说,你们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 “他们都是渭河帮潘强的人。”我面若冰霜,冷冷地吐出这句话,我话音刚落,整个警务室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住了。 石浩一脸茫然又充满好奇地凑了过来:“哎,小老弟,渭河帮潘强是个什么玩意?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他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就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看向他。 乘警队长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沉默,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我,语气严肃地问道:“胡易天,听说你们弄死了他弟弟潘勇?”我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僵,也愣住了。片刻之后,我顿时警惕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防备,反问道:“你们也听说悬赏的事了?” 乘警队长敏锐地察觉到了我内心的紧张情绪,赶忙摆了摆手,眼神中透着诚恳,语气真挚地说道:“别紧张,我们是铁路人民警察,和那些不法之徒完全没有任何牵连。关于潘强弟弟的事情,在陈仓站的时候,我们的同事刚上车就听到周围有人在热烈地议论。据说啊,那个潘勇在大街上公然调戏一位小姑娘,行为极其恶劣。小姑娘的亲友们见状,气愤不已,冲上去就把他狠狠暴打了一顿。那潘勇被打得不轻,随后就被送去了诊所。可谁能想到呢,他在诊所输液的时候,居然一下就没了性命。这个潘强啊,得知弟弟的死讯后,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恼羞成怒之下,竟然开出了高额悬赏。当时我们的同事还在感慨呢,纷纷猜测到底是谁这么倒霉,惹上了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没想到,原来是你们啊。你知道吗?潘强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伤你们当中的一个人就给一千,要是杀了一个,那可就是一万啊,这可真是大手笔!” 我眼中寒意更甚,眼神如冰刀般缓缓从周围每个人的脸上划过,扫视了一圈后,才冷冷地开口道:“哼,悬赏的钱的确是很诱人,多得让人眼热。不过,那些被这笔钱迷了心智的家伙,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去拿。”乘警队长深深地看着我,目光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他语气沉稳而严肃地说道:“潘勇那件事,其实真相已经很清楚了。他是自己吸毒之后,又毫无节制地大量饮酒,这才酿成了死亡的悲剧,和你们根本没有丝毫关系。可那潘强完全丧失了理智,不管不顾,硬是把这笔账算到你们头上。仅仅是因为他一厢情愿地认为是你们打伤了他弟弟,才导致他弟弟去诊所输液进而丢了性命,这完全就是在无理取闹啊。” 石浩满脸笑意地走过来,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打趣道:“小老弟,真没看出来啊,你这身价可不低呢。”我眉头一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你心动了?难道你想试试去赚这笔钱?”石浩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连忙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嘴里还不停地说着:“no,no!我这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的脸可不能有事啊,我还得靠着这张脸吸引万千少女呢,这种要命又毁容的事儿我可不干。” 我瞬间感到一阵无语,甚至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对于这个极度自恋的家伙,我实在不想再多费一丝口舌去搭理他。于是,我果断地将目光移开,转向那位乘警队长,认真地说道:“不必再追问下去了,他们是从凤城站上车的。接下来,就得麻烦您和各位乘警同志斟酌一下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了。” 第334章 英雄正义路途阻 这时,一旁的石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应道:“这还用得着考虑吗?咱们这边的情况一目了然啊!我呢,毫无疑问是见义勇为。而这位小兄弟,完全属于正当防卫;所以说嘛,对受到惊吓的乘客要好好安抚一番,让他们尽快平复心情;至于我俩这种行为,自然应当给予相应的奖励啦!至于那群闹事的渣滓们,直接把他们丢在下一个车站的派出所就行,让警察依法对其进行关押、起诉、判刑以及送入监狱改造,如此一来,方能彰显法律的公正与威严,也算是给广大民众一个交代,事情也就这般简简单单地解决掉咯。” 乘警队长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石浩,只见他言辞恳切、条理清晰,说话头头是道,心中不禁对他多了几分敬意,也不敢再像刚开始那样有丝毫的轻视之意。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那好吧!目前看来,也只能先这样处理了。石浩同志说得没错,事情就该是这样,善恶分明,对于表现突出的同志,我们自然是要表彰的,而那些违法乱纪之徒,也绝不能轻饶。石浩同志,你留下一个详细的信息吧,后续我们会有相应的奖状和奖金发放给你。” 石浩听闻,连忙又是摆了摆手,一脸淡然地说道:“队长,您不用这么麻烦。这本来就是我作为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见义勇为,哪怕是面临生死考验,也毫不退缩,这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具备的品德。如果是为了奖状和奖金才去做这些事,那意义就变了。您要是非要记录,就写一个叫雷锋的人吧,他才是我们真正应该学习的榜样,我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足挂齿。” 听完那番话,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痛欲裂。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葩啊!瞧他那副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没边没沿的模样,真是让人无语至极。就在这时,一声饱含不屑的“哼”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又在胡吹大气呢。还要不要脸啦?”我扭头看去,原来是石雨诗。她双手抱胸,眉头微皱,一脸嫌弃地站在那儿。 我不禁笑了起来,朝她打趣道:“你哥平常都是这副德行吗?”石雨诗狠狠地白了我一眼,随后没好气地回道:“要你管。”说完,她便不再理会我,径直朝着石浩走去。 只见她走到石浩身边,二话不说,伸出手一把揪住石浩的耳朵,用力一拧,“好了,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少吹大气,跟我回去。” 石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疼得“嗷”了一嗓子。 “哎!哎!轻点,死丫头,石雨诗你快放手,我要发火了。哎,哎。小兄弟一会咱们再聊。”他一边叫着,一边试图挣脱,可石雨诗的手就像钳子一样,牢牢地拽着他,丝毫不肯放松。就这样,石浩被石雨诗拎着耳朵,一路踉踉跄跄地拖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撇撇嘴,心里一点也不可怜石浩。谁让他刚才那么张狂,这下有苦头吃了,真是自作自受。 乘警队长神色凝重,语气肃然地说道:“你们这一路行程,千万要提高警惕,不可有丝毫大意。如今这世道,为了钱财而不择手段的亡命之徒数量着实不少。虽说您母亲是政府工作人员,但那个潘强现在已经陷入疯狂的状态,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你们务必时刻留意自身安全,片刻都不能放松。这里后续的事情就全权交给我们处理吧,我们定会竭尽全力保障大家的安全。”我轻声应了句谢谢,便转身缓缓朝包厢走去。 只见那个背着行李的中年人,手里紧紧握着个水杯,正眉飞色舞地和旁人讲述着刚才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情:“哎呀!我的老天爷啊!我当时压根就没料想到,竟然会有人如此胆大妄为,敢冒充公安民警。他们刚才突然开枪的那一瞬间,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好在最后大家齐心协力,一同将他们给制伏了,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可怕的后果。”这时,旁边有人打趣道:“老哥,刚才事发的时候,我看你可是躲得老远啊,是不是心里害怕呀?” “瞎说,我会害怕?我只是把通道让开,把专业的事,让更专业人去做罢了。你们说说,抓坏人谁能比警察叔叔更专业。”中年人辩解道。我出现在他身后,他也发现了我,他连忙上来说道:“小兄弟没什么事吧?那些坏蛋怎么处理啊?”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那些人交给乘警队了,相信他们会妥善处理的。”说完我便准备回包厢休息一下,毕竟刚刚经历这么一场惊险的事件,身心俱疲。 刚踏入包厢没多久,一阵嘈杂声就突兀地从外面传了进来。与此同时,火车也渐渐开始减速,直至缓缓停了下来。我心里猛地一惊,暗忖难道是那个潘强还有同伙在作祟?满心狐疑之下,我轻轻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小心翼翼地往外窥探。只见一位女乘务员神色慌张,脚步急促地朝着车头奔去,嘴里还不断呼喊着:“前面山体塌方,火车轨道上全是山石,暂时没法前行了,请大家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切勿随意走动,我们会尽快处理!”她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发颤,在空旷的过道中回荡。众人听闻这一消息,顿时一片哗然,惊恐与不安的情绪在空气中迅速蔓延开来。 我静静地凝视着车窗外,此时太阳已经西斜,渐渐落下地平线,那如血般暗红色的云彩肆意映照在天空之上,仿佛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诡异的薄纱。转头望向西北方向,只见一片乌云正汹涌翻滚而来,好似千军万马奔腾,其间电蛇狂舞,在深沉的黑暗里肆意穿梭,这般景象,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至。我的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立刻前往事发地探个究竟。 那位中年大叔显然注意到了我的举动,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或许是被我这份毫不畏惧的果敢所触动,又或许只是单纯出于好奇,竟也不由自主地脚步匆匆跟了过来。他微微弯下腰,将头凑近我的身旁,用那略带沙哑的低沉声音轻声说道:“小兄弟,你难道不害怕啊?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不小的古怪呢。”我满不在乎地扬了扬眉,随口回应道:“怕什么,有什么好害怕的。”说罢,我便毫不犹豫地朝着车头的方向大步走去。 “等等我。”一声突兀的叫声在身后骤然响起。 第335章 道路阻耳闻玄机 就在此时,石浩也一路小跑着过来了。他冲我眨了一下眼睛,脸上带着那副热忱的模样说道:“小老弟,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咱可得出份力。毕竟咱们年轻,有的是力气,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我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老哥,你没听到人家乘务员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切勿随意走动吗?你还一门心思地想着乱跑,你就不怕一会儿你妹妹凶巴巴地跑来找你,把你拎回去?” 此时背后传来“说人坏话的时候,记得背着点人。”石雨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仿佛能在我身上射出两个窟窿。我脸上一阵发烫,嘴角勉强挤出两声干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千机雪好奇心起,亮晶晶的眼眸满是期待,也想和我一同去查看情况。妙香却一把拉住她,微微踮起脚尖,在她耳畔轻声细语了几句。妙香那温柔关切的模样,配上千机雪不情不愿的表情,活脱脱就是一个母亲在阻拦自己女儿跟男朋友出去肆意胡闹。千机雪嘟着嘴,满心不情愿地被妙香拉回了包厢。 母亲只是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目睹着我的一举一动,却并未出言阻拦。她的神色平静如水,唯有目光中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微微启唇,轻声说道:“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吧,记得早去早回。”我朝着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而后毅然转身,匆匆离去。 中年人、石浩和石雨诗目睹我的行动后,毫不犹豫地紧紧相随,我们一同疾步来到车厢的开门之处。此刻,火车轨道两侧已然聚集了为数不少的人,众人皆面色凝重,神色忧虑,不约而同地朝着车头的方向快步前行。 可就在我们距离车头尚有一段距离之时,只见火车的两边各有两名警察身姿挺拔、神情严肃地矗立在那里。他们就横亘在路中。其中一名警察,身姿魁梧,声音洪亮且充满威严地高声呼喊:“切勿靠近!前方不断有山石滚落,当下情形极度危险。各位就算你们过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只可能给前方的工作带来不便。此刻请速速返回各自车厢,悉心看管个人财物,切切注意自身安危!火车很快就可以走了。” 我见前路受阻,当下施展灵力,将听觉延伸至车头方向。只听得一个声音满含惊恐,语调颤抖地高呼:“列车长!!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我在这铁路之上工作多年,却从没有见过这般景象。”紧接着,一个略显沧桑、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声音回应道:“我在这条铁路开二十几年的车,也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东西。别碰,大家往后退退。小李,赶紧联系总站。及时通报线路的问题,并让他们赶紧派专家过来。我们不能一直等在这里。” “列车长,王队长。这东西我们也不敢碰。现在怎么办?”那名乘务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明显的颤意,话语中满是焦虑与无奈。 我听到这些话,好奇心顿起,心里不住地琢磨:“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挡在火车道上?难不成是山体滑坡落下的巨石,亦或是其他什么极为罕见的障碍物?”在乘警的反复劝说下,旅客们虽满心疑惑与不甘,但也都陆陆续续地回到自己的车厢。我一眼就看到其中两名乘警,正是之前乘警队长带着去我们车厢抓人的其中两人。我连忙快步上前,热情地打了声招呼。这二人其实早就留意到我了,其中一位笑着说道:“怎么又是你们,为什么不回车厢?” 中年人显然是个八面玲珑、善于交际的人,他迅速从兜里掏出香烟,极为熟练地一人递上一支,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香烟点燃后,中年人轻声问道:“同志,你说前面有大石拦路,那多找些人来帮忙不是通行得更快吗?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儿,总不能干等着呀。”石浩在一旁也一个劲儿地点着头,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年轻人有的是力气,还是可以帮忙的。” 见两乘警一脸难色,石雨诗眨了眨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忽然冒出一句:“不会不是巨石拦路吧?而是什么怪物挡路吗?”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两乘警瞬间愣住了,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他们眼神中快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似乎在不经意间泄露了他们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你们就别瞎猜了,的确是大石头从山上滚下压在了铁轨上,并且情况十分棘手,不断有石头从山上陆续滚落,整个现场险象环生。所以才没有叫人,主要是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人员伤亡。”乘警队长神情严肃,背着手,迈着沉稳的步伐从车头方向缓缓走了过来。“队长,队长。”两名乘警迅速转身,齐声喊道,乘警队长微微点头示意。 我见状,急忙把乘警队长拉到一旁,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王大哥,我知道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在铁轨上的恐怕不是石头吧,是不是有什么怪物之类的异常情况,你们心里没底、难以应对。不如让我去瞅瞅,这眼看着马上就要下暴雨了,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兴许我能给你们出出主意、提供点有用的建议。” 乘警队长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疑惑,他猛地转过头,狠狠地瞪向那两名乘警,眼神中带着责备与质问。此时,那两乘警正和中年人聊得热火朝天,话题天南地北,好不畅快,唯一一点就是不让人过去。 我见状,赶忙笑着解释道:“不是他们告诉我的。我听力异于常人,刚刚你们在车头那边的对话,我都能清楚听到。” 乘警队长满脸狐疑,伸出手指了指车头,又指了指我们所在的位置,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么远你能听到我们的对话?这怎么可能……你这是顺风耳吗?i” 第336章 见犼怪心生胆寒 我看着乘警队长充满疑虑的眼神,只是笑了笑,并未多做解释。此时,天空愈发阴沉,乌云像黑色的巨浪般翻滚而来,一场暴雨似乎即将倾盆而下。 “王大哥,不管你信不信,现在情况危急,多一个办法总不是坏事。”我再次诚恳地说道。乘警队长沉思片刻,或许是被眼前的困境所迫,他咬了咬牙,终于开口:“那你跟我来,但必须听从指挥,不能擅自行动。”我刚抬腿欲跟着乘警队长往那危险区域深入,却被石浩猛地一把拉住。石浩眉头紧皱,满脸都是疑惑与不解,他直直地盯着我,大声说道:“去救援竟然也要走后门吗?这可不合规矩,我也要去,不能把我落下。”说着,石浩又将目光投向乘警队长,继续道:“我们俩本就是一起的,你刚才在车厢里也都看到了,我肯定能帮上忙,可不能把我排除在外。”石雨诗在一旁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臂,嘴里不停地嚷嚷着说她也要一同前往。 这时,中年人缓缓靠了过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带着几分豪迈说道:“我有一把子力气,这种时候可不能少了我,让我也去吧。”王队长看着眼前这一个个跃跃欲试的人,面露难色,无奈地说道:“人太多了,这救援现场情况复杂,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好交代啊。” 我环顾四周,看着那一个个满是期盼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容,思索片刻后,我转头对王队长说道:“王大哥,就我们几个一起看看吧!您别看人多,大家也都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忙,多个人照应,说不定能更顺利地解决问题。”王队长听我这么一说,又看了看众人那急切的模样,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们跟着他小心翼翼地朝着车头方向走去。越靠近事发地,越能听到山上时不时传来石块滚落的轰鸣声。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谨慎万分,生怕触发新一轮的落石。行至离事发地还有一段距离时,我便隐隐听到一阵怪异的声响,那声音低沉而沉闷,仿佛是某种巨大的生物在喘息,又夹杂着石头滚动的哗啦声。我的心猛地一紧,但仍强装镇定,继续向前。 当我们终于靠近铁轨上的“阻碍物”时,在火车车头的灯光照耀下,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并非单纯的巨石,而是一个外形似熊却又庞大数倍的不明生物,它的身体部分被滚落的石块掩埋,但仍能看出它那强健有力的四肢和锋利的爪子。它似乎被困住了,正挣扎着想要起身,每一次动弹都会引发周围石块的松动滑落。 乘警队长脸色煞白,声音有些干涩地说:“你们谁知道这……这是什么东西吗?”我也一脸茫然,中年人和石浩震惊得张大了嘴巴,石雨诗捂住了嘴差点叫出声来。此时,天空愈发阴沉,豆大的雨点开始稀稀拉拉地落下,打在我们身上,也打在那未知生物的身上。雨越来越大,视线变得模糊起来。那不明生物像是受到雨水刺激,挣扎得更加剧烈,喉咙里发出愤怒的低吼声。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慢慢靠近它。一旁的王队长急忙拉住我:“你疯了,这东西看起来很危险!”我摇摇头说:“我们必须搞清楚状况,如果它一直在这里,火车永远无法通行,而且还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危险。” 当我走到离它大约五米远的地方,它突然停止挣扎,铜铃般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我。就在这时,我发现它的眼睛里居然闪过一丝奇特的光芒,像是在求助,又像是看到了食物。我心中一动,转身对大家喊道:“我觉得它可能只是受伤被困了。”众人小心谨慎地靠近了过来。石雨诗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这是个什么妖怪。看着像熊又像狼一样。” 此时,我忽然察觉到了小金蛇的异样与不安。它在我的衣服里急速地四处乱窜,仿佛是在拼命躲避着什么未知的危险。我顿时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随着我的移动,小金蛇好似感受到了环境的微妙变化,渐渐停止了不安,只是仍在我衣服内轻微颤动,仿佛在警惕地窥探着外界的一举一动。我又后退了几步。众人皆以为我害怕了。 列车长看到乘警队长带着我们一行人走过来,原本以为我们是相关领域的专家。待走近一瞧,却发现只是三个少年和一个中年人,不禁露出了惊讶与疑惑的神情。他赶忙走上前去,对着王队长说道:“王队长,他们是?” 王队长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几名旅客。” 列车长一听,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王队长,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可开不得玩笑,你带这些不相干的人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王队长微微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我,压低声音对列车长说道:“我们在这儿的每一句对话,他可都听得一清二楚。我跟你讲,这个小伙子绝非寻常之辈,所以才特意把他叫过来瞅瞅。”“瞅什么瞅,你瞧瞧他那副模样,都被吓得不成人形了。” 列车长一脸的不屑。 我不动声色地退到众人围观的圈子后面,深吸一口气,轻声唤道:“金头白蟒出来。”刹那间,金头白蟒的身影缓缓浮现,周身被一层淡淡的雾气所笼罩,它那冰冷的目光转向我,口吐人言:“主人,您此时唤我出来,实乃明智之举。眼前这怪物乃是犼怪,其体型庞大,全身覆盖着一层坚硬如铁的硬毛,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幽冷的光。它的头颅似熊非熊,额间生有一只尖锐的独角,角上隐隐有电流闪烁。它的角会射出电流将对方电晕。一条粗壮的尾巴如钢鞭一般,随意一扫,便能掀起一阵狂风。它生性凶残无比,最喜吞食龙脑与人脑,那对散发着嗜血光芒的眼睛,时刻在搜寻着猎物的踪迹。眼下它不过是被九阳宫的九阳锁暂时困住罢了,一旦脱困,定会率先向您发起攻击。您千万要小心谨慎。不过,它也并非无懈可击,其脑后有一硬包,只需将其敲碎,这犼怪便会即刻化为虚无。主人,您得趁九阳宫的人尚未赶到之前,迅速出手将它解决掉,如此一来,您便能收获一颗它所孕育的灵丹。” 第337章 驱众人孤身犯险 “什么灵丹?怎么又是九阳宫?”我满脸疑惑,脱口问道。金头白蟒微微晃动着脑袋,解释道:“此灵丹功效非凡,你要在得到灵丹的第一时间服下,之后能让你的攻击力道与速度瞬间翻倍。更为关键的,你可以得到一个犼怪的护身和攻击,无论是攻击力道还是迅速防御,都将得心应手。”听闻这般奇妙功效,我心中顿时大喜过望。然而,金头白蟒话锋一转,语气凝重地说道:“但此次攻击,小金蛇与我皆无法助你。犼怪身上散发的气味特殊,与我们相克,一旦靠近,我们便会丧失所有能力,所以这一战,只能依靠你自己的力量了。”听闻此言,我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刚刚的喜悦瞬间消散,整个人愣住了。往昔每次面临危险,我总有金头白蟒或小金蛇在旁倚仗,可如今,突然知道只能独自应对,心中难免泛起阵阵不安。但金头白蟒说得明白,犼怪一旦挣脱束缚,必定率先对我发起攻击。事已至此,看来唯有先下手为强,才有可能争得一线生机。 正思索间,石浩走上前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奇地问道:“小老弟,你一个人在这儿自言自语地嘟囔啥呢?”石雨诗也顺势低头看了看我的裤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说道:“还行,没尿。”他们自然看不到金头白蟒的存在,我此刻也无暇与他们过多计较,心急如焚地快步上前,对王队长说道:“王大哥,这个怪物名叫犼怪,生性极其残忍,尤其喜好吞食人脑。眼下它虽暂时被困,但一旦脱困,我们这里所有人,甚至包括火车上的其他乘客,都将难逃厄运,无一幸免。” 列车长满脸写着质疑,大声说道:“我在这世上活了四十多年,这种怪物还真是头一次见。你这小毛孩,年纪轻轻的,可别在这里胡言乱语、危言耸听。赶紧走开,别在这儿添乱!” 我见他如此固执,也不愿再和他啰嗦,不使出点本事来,他也不会放心。当下掌心聚力,猛地一挥,只听咔嚓一声,那从山上滚落下来、碗口般粗的松树竟应声断成两节。列车长见状,脸色骤然大变,脚步慌乱地急忙向后退了几步。其余众人看到也无不吃惊。石浩双眼放光。石雨诗也是被震住了。中年人的神色却有些慌张,还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众人的表情我都看在了眼里。 王队长见我说得如此,他也感到此事变得极为严峻,他紧紧握着拳头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想出个应对的办法。你既然对这犼怪有所了解,那还有没有其他信息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我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你们都往后退,把这里交给我。” 王队长一听,满是怀疑地看着我:“你?你一个毛头小子,就算手上有些气力,能有什么本事对付那怪物?”我赶忙说道:“王大哥,你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所有人都撤到火车头那边,然后关闭车头灯,这里就交给我,让我先试试。我师父教过我如何对付这种怪物,如果我不行,你们就赶紧疏散车上人,能跑一个是一个,别全都死在这里。”王队长说道:“我们车上的保险柜里有枪,不行先让我拿枪来。”“别,你的子弹打不死它,如果它一旦脱困,谁也跑不了了。”王队长听后急忙叫上列车长开始让众人后撤。 石浩则趁着混乱,悄然靠近我身旁。他快速地将一把匕首递到我手里,同时压低声音说道:“这是我从那几个企图刺杀你的家伙身上偷偷摸来的,你拿着它,好歹能防身。别跟我道谢了,你自己千万要小心应对。要是真遇到棘手的麻烦,就赶紧找警察帮忙,我怕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我紧紧握住这把匕首,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激。毕竟上火车时,我惯用的大刀因规定无法携带,正愁不知如何应对眼前困境,石浩此举无疑是雪中送炭,给了我一份意外的惊喜。 等他们全都逐渐退得远远的。我才站在距犼怪一尺的距离面前,心中虽有忐忑,却也并不害怕。那犼怪被九阳锁困于山石之下,却依旧威风凛凛。它身形如山岳般巍峨,周身毛发如钢针倒竖,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幽冷的光泽。血盆大口不时张开,露出森然獠牙,喷出的气息似能腐蚀万物。我知道它看见我为什么会不挣扎,并伴有奇特的目光了,赶情这家伙把我当做送上门的美餐了。淡绿色的唾液从它嘴里流了出来。铜铃般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我艹,它看着我都馋了。 我率先发难,手中匕首一挥,杀气纵横而出,化作一道寒光刺向犼怪的眼睛。犼怪感受到威胁,发出震天怒吼,声浪滚滚,震得周围山石瑟瑟发抖。它奋力挣扎,九阳锁咔咔作响,脚上铁链光芒闪烁,似有松动迹象。它双目中的凶光更盛,前爪猛地探出,轻易地拍碎了我发出的剑气,余威不减,朝着我直扑而来。我身形一闪,侧身避开,却仍被那凌厉的爪风划向我的手臂,一阵剧痛袭来。身上鳞光闪耀,并没有伤到我。却让我不敢再大意了。 我没有丝毫退缩之意,迅速调整状态,口中念念有词,想施展灵力招唤周边的狼犬来助我,招蛇蟒是不可能了,连小金蛇都怕它,其余蛇蟒又怎么可能不躲得远远的,这时我感觉到金头白蟒,还是放出一层金色光罩将我笼罩其中。犼怪见状,更加狂暴,用头猛撞光罩,每一次撞击都让我气血翻涌。我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将手中匕首,奋力朝着犼怪掷去。匕首刺入在犼怪右眼窝上,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它痛苦地咆哮着,动作稍缓。我趁机欺身而上,拔出匕首又高高举起,灌注全身灵力,朝着犼怪的要害刺去。可它皮糙肉厚,匕首仅刺入少许,便被卡住。犼怪吃痛,用力一甩,我整个人被甩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犼怪头上尖角向我大腿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直直劈向犼怪。犼怪被这突如其来的电击打得措手不及,身子一颤。我心中一动,莫非上天也在相助于我?顾不得多想,我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冲向犼怪。 第338章 取灵丹强收犼怪 我瞅准时机,脚底猛地发力,如离弦之箭般疾冲向它,挥起拳头裹挟着呼呼风声,携全身之力重重砸向它的头颅。然而,这犼怪反应快得超乎想象,头只是微微一偏,便轻巧地闪开了我这凌厉一击,那动作犹如鬼魅,透着一股子刁钻与敏捷。 一击未中,形势瞬间逆转。它目露凶光,血盆大口豁然张开,森寒獠牙闪烁着冷光,如同一头饿极的恶兽,直冲着我的脑袋咬来,来势汹汹,仿若要将我瞬间撕成碎片。生死一线间,我来不及多想,本能地飞起一脚,踹向它的下颚,借着这股反作用力,整个人急速倒退出去,才险险避开它这夺命一咬。 落地之后,我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凝神聚气。双手在身前快速舞动,掌心相对,似在吸纳天地之力,周遭空气仿若受到感召,源源不断汇聚而来,渐渐形成一股磅礴汹涌、肉眼可见的强大气流,如游龙盘旋,环绕在我周身,发出呜呜低鸣,衣袂也被吹得猎猎作响。我牙关紧咬,双目圆睁,暴喝一声,恰似平地惊雷,将这汇聚周身的雄浑力量尽数注入手中匕首。刹那间,那原本平平无奇的匕首仿若被点燃的神器,通体泛起炫目的七彩光芒,光芒流转间,透着无尽威压。 可这犼怪太过凶悍,一番交手,我已渐落下风。刚才那一脚蹬踹,让我身形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但我清楚,若此刻放弃挣扎,今日必定要命丧于此。咬着牙,我手脚并用,拼尽全力挣扎着爬起,双腿在泥水中猛蹬,借力一个翻滚,径直滚到了犼怪的肚子下方。此时,我手中匕首紧握,瞅准它咽喉要害,狠狠刺去,本以为能一击得手,重创这孽畜。谁料,我竟判断失误,那看似脆弱的咽喉,实则坚如磐石,匕首刺在上面,竟没能让它伤到分毫。 犼怪被我此举激怒,怒吼一声,蒲扇大的手掌裹挟着千钧之力,猛地朝我拍来。我躲避不及,胸膛硬生生挨了这一掌,顿觉腹腔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直涌上喉头。可我深知,我一旦吐血,灵气定会全无,当下心一横,紧闭双唇,拼了命地将那口鲜血生生咽下,任由腥甜在嗓子眼弥漫。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泥水中,溅起大片浑浊水花。我躺在泥水之中,大口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盯着那犼怪,虽狼狈不堪,却仍在寻机反击。 犼怪缓缓抖落满身的碎石与泥土,肆虐的暴雨如注,将它的身躯冲刷得一干二净,此刻,我才得以看清它的模样。它身后拖着一条修长的尾巴,那形状与鳄鱼的尾巴极为相似,透着一股原始的力量感。然而,此刻这尾巴却被一根黑漆漆的不明物体死死钉在山脚的巨石之上。视线顺着往上,只见巨石上方层层叠叠地压着无数巨石,仿佛一座小山。犼怪拼尽全力挣扎,就是挣脱不开,它浑身的肌肉紧绷,每一块都像是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它发出低沉的吼声,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随着它的用力,上方的巨石仅仅是略微晃动了几下,却引得山上的碎石纷纷滚落,树木也被连根拔起,噼里啪啦地砸向四周。再看它的双脚,竟也被一根粗壮的铁链紧紧捆住,铁链深深嵌入它的皮肉之中,泛起丝丝血光。想必是它在这山中误触了九阳宫特意为它准备的九阳锁,铁链极快地窜出,将它牢牢束缚,紧接着,那根黑乎乎的东西也如闪电般射向它,直直钉入它的尾巴,把它困在了这巨石之下,动弹不得。它每一次的挣扎都让大地微微颤抖,山上的巨石也跟着摇晃,松动的碎石如雨点般纷纷滚落,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烟尘。设置这个机关的人明显是个高人。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九阳宫的人迟迟没有出现。 犼怪瞧见我栽倒,那血盆大口里随即淌出淡绿的唾液,目光中满是饥饿与贪婪,仿佛与我激战一番竟让它食欲大增。它伸出利爪,爪尖在雨水冲刷的钢轨上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悬于我头顶上方,已然做好划开我头顶的准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尖锐至极的叫声猛地刺破雨幕,恰似狂风怒号,携着沙石旋即形成巨大的旋涡,如汹涌的波涛般朝着犼怪迅猛席卷而去。那股强大的力量竟震得犼怪无法睁开双眼,它痛苦地双爪抱头,在地上左右翻滚,苦苦挣扎于旋涡之中,不一会儿便有些体力不支。 我呆愣当场,双手撑在地面的水洼里,艰难地回头望去。只见千机雪亭亭玉立在暴雨之中,双手呈喇叭状,脸上那千机百变的妆容被暴雨冲洗殆尽,露出了她那倾国倾城、千娇百媚的容颜。千机雪气息一弱叫声一停,犼怪又准备站起来,千机雪接着又是一声惊天地叫声,那尖叫声将暴雨凝结成水剑,一下一下地刺入到犼怪的体内。 我瞅准这绝佳时机,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再次飞身而起,倾尽最后一丝力气,骑在犼怪的背上,将所有灵力凝聚于拳,狠狠挥出,重重地砸向犼怪的后脑。那原本坚硬无比的后脑硬壳在这奋力一击之下,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我乘胜追击,不顾身体的极度疲累,连续猛击数拳。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硬壳彻底破碎,一枚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灵丹缓缓升起。我不假思索地伸手握住,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大战过后的疲惫不堪。我毫不犹豫地将灵丹一口吞下,瞬间,犼怪不再动弹,身体慢慢虚化,最终在暴雨中化为一股气流,注入我的头顶。 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从那虚无的高处直直坠落,伴随着“扑通”一声巨响,不偏不倚地跌坐在钢轨之上,只觉屁股处传来一阵剧痛,好似屁股瞬间被摔成了八瓣一般。千机雪匆忙快步上前,将我搀扶起来,在如注的雨水中满脸急切地问道:“天哥哥,你伤到哪里了呀?”我苦着脸,手指向屁股的方位说道:“这儿好痛啊!刚刚好像碰到尾巴骨了,简直疼得要命。”千机雪见状,下意识地作势欲为我轻揉,恰在此时,石浩一行人匆匆跑了过来。千机雪连忙装样子,轻拍了一下我早己湿透了的裤子,我不禁痛得又叫了一声。 第339章 得宝物群凶出逃 他们先是无比震惊地扫视着地面上凌乱的山石泥土,犼怪已然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地上有一条铁链,就像它从未出现过一样。而后又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千机雪。一个个皆满脸的不可置信,眼睛瞪得仿若铜铃,嘴巴大张着,任由那雨水不断灌进嘴里,却浑然未觉。 石浩率先打破沉默,咋咋呼呼地说道:“那怪物难道还能把人变得如此漂亮吗?哎呀,实在太可惜了,早晓得有这般神奇功效,真该让我妹妹一同过来才是。”石雨诗闻听此言,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狠狠地猛踩了石浩一脚,嗔怒道:“我难道就那么丑吗?非得依靠怪物来改变容貌。再说了,哪怕这位妹妹当真是因怪物而变美,我也认了。可这明眼人都能瞧出,她跟那怪物,没,关,系。你,是,真,瞎。”言罢,又跺了石浩几脚。仍觉不解气,依旧咬牙切齿地怒视着石浩。石浩疼得咧着嘴呵呵的笑着。 暴雨逐渐变弱了。列车长和王队长抹了一把脸上不断流淌的雨水,神色中仍残留着几分惊恐与疑惑,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小……小哥,那……那个怪物到底去哪儿了?”我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哪有什么怪物啊?不过是山体塌方罢了,这些崩落的碎石挡住了火车前行的道路。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清理一下路面,火车就能顺利开动了。”言罢,我全然不顾他人的惊愕,不由分说地紧紧拽住千机雪的手,向着火车的方向走去。列车长和王队长见我这般举动,又联想到刚刚经历的惊心动魄之事,立刻心领神会。此事太过离奇惊悚,实在不宜四处张扬,以免引起民众的恐慌,并再三叮嘱众人一定要保密,因为此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于是,他们迅速组织起众人,开始全力清理轨道上横七竖八的石块与树木。 我此时只觉降伏那犼怪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虚弱至极。在我眼中,收拾这些石头之类的琐碎事务,此刻已与我无关,我迫切需要回到包厢里好好休息,恢复元气。 千机雪突然伸手指了指插在石头里的那个黑乎乎的物件。我强打起精神,上前仔细查看,原来是一根黑色的铁棍。它深深地插入石头之中,在犼怪之前的拼命挣扎下,已经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我暗自庆幸,若不是千机雪及时赶到,只怕犼怪已然挣脱了束缚。 我深吸一口气,气压丹田,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握住这根黑铁棍。随着一声怒吼,我猛地发力,刹那间,我的头顶竟隐隐浮现出犼怪那狰狞恐怖的面孔,它已然开始起作用了,我和它的灵力混杂在这铁棍之上。我咬紧牙关,一鼓作气,唰的一下将铁棍拔了出来。只觉这铁棍颇为沉重,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稀奇的,拿在手中倒还很是称手。它的长度说长不长,大约和我的手臂相近。我脱下上衣将它包裹起来。悄悄放入怀中。 就在我们准备登上火车之时,细密的雨声中突然传来数声凶厉的狼嚎。那声音划破夜空,让正在清理现场的众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紧接着,轨道旁的草丛中传来淅淅索索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动物正朝着这边奔来,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一场新的危机似乎即将来临。 我猛地一愣,脑海中思绪飞转,这才记起方才那惊心动魄的场景。那时,我孤注一掷,拼尽全力调用自身灵力,试图召唤狼犬以及我所能掌控的一切助力,只为能与那穷凶极恶的犼怪殊死一搏。怎料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千机雪如天降神兵般出现。她那看似柔弱的身躯竟蕴藏着如此令人胆寒的强大力量,尤其是她那一声尖锐的鸣叫,仿若具有某种神秘的魔力,竟使得犼怪瞬间丧失了大半力量。也正因如此,我才得以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战机,顺势一举夺得灵丹。 此刻,那些被我灵力召唤而来、匆匆奔赴此处的群狼以及其他各类动物,在失去了战斗的目标后,自然也就没了用武之地。我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集中精力,悄然运用灵力向它们传递回去的指令。 再看那搬运石块的众人,他们个个神情紧张,有的紧握树枝,有的死死攥着石块,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然而,就在群狼的嚎叫声渐渐消散于无形的瞬间,那原本在轨道旁草丛中窸窸窣窣、令人毛骨悚然的动物脚步声也随之四下散去。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露出诧异之色,不过,在确定危险解除后,他们也都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手上搬运石块的动作也在无形中加快了几分。 我与千机雪浑身湿透,如落汤鸡般地回到车厢。母亲与妙香早已焦急地等候在旁,见我们这般狼狈模样,心疼不已,赶忙取出毛巾,手忙脚乱地为我们擦拭头发。母亲一边擦拭,一边忍不住埋怨起我来:“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下这么大的雨,还跑去看什么热闹,瞧瞧,把自己弄得全身湿透,也不知道找个地方避一避。你这孩子,是不是脑子犯糊涂了?自己傻也就罢了,怎么还把小雪也给带傻了。”我和千机雪相视一笑。看来列车上的人,在暴雨声中真的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犼怪的叫声。 好在铁轨上的石块与障碍物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很快便被清理得一干二净。随后,众人陆陆续续地返回车厢。列车长与王队长心系我们的安危,特意前来探望。见我们并无大碍,他们才稍稍放下心来,并贴心地吩咐乘务员为我们送来干净的衣物、毛巾以及热气腾腾的开水。列车长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当下便立刻着手通报总站:其一,告知道路已成功疏通,请示是否可以启动列车继续前行;其二,鉴于之前发现的怪物一事,对外宣称乃是火车司机在暴雨与闪电的干扰下,产生了视觉误差,看错了,让原本准备前来的专家无需再赶来。 石浩和石雨诗也已换上干净的铁路工人工作服后,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走进了我们所在的车厢。 这时,王队长神色匆匆地赶来,语气急促地说道:“不好了,我们看守犯人的乘警被人打晕了,原本关在里面的五个潘强手下也被人救走了。他们没到这边来吧?”众人听闻,皆面露惊色,唯独我神色淡然。 第340章 露奸相恶胆藏雷 石浩留意到我的表情,不禁问道:“小老弟,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吧!怎么?难道你知道些什么情况?”我缓缓扫视了一圈众人,反问道:“你们难道没发现少了什么吗?”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片刻后,妙香突然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兴奋地说道:“我知道了。”我面带微笑地看向她,只听妙香接着说:“我们少吃了一顿晚餐。”话音刚落,我刚喝入口中的热水瞬间喷了出来,直直地喷在对面石浩的脸上。石浩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我。我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开口道歉,手忙脚乱地拿起毛巾给他擦拭脸庞。石浩则气呼呼地一边擦脸,一边嘟囔道:“小老弟,你不用这么嫉妒我的帅气吧?”谁知,又是一声噗嗤传来,坐在我旁边的千机雪也没能忍住,同样喷了他一脸。石浩顿时发出一声哀嚎。我赶忙按住他,认真地说道:“你们难道没发现那个中年人一直都没有回来吗?”就在这个时候,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开始左瞧瞧、右看看,四处找寻起来。只见妙香一脸窘迫和尴尬,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难不成……他也是去更换衣物了?说不定啊,顺道儿还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上个茅厕什么的呢。”说着话,她还用手指了指那堆放在行李架上的物品,继续补充道:“你们瞧,他的包裹可都还好端端地搁在那儿呢,并没有被取走呀!”听到这话,我不禁冷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别找啦!他压根就不会再回来了,因为那个家伙正是一路追踪我们的潘强!” 众人听闻我的话,皆露出震惊之色,一时间车厢内鸦雀无声,唯有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似在敲打着每个人紧绷的心弦。 石浩眉头紧皱,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他看起来就是那么普普通通,毫无特别之处,一点也不像穷凶极恶之人啊。”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开始详细地解释道:“他隐藏得极深,从一开始他就隐匿在火车上搜寻我们,不动声色地在暗中仔细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你还记得之前他刚踏入包厢时的情景吗?他手里拿着个空水杯,缓缓地站在过道口上,而就在那一瞬间,立刻就有人对我展开了突然袭击。那绝非偶然,那是他向隐藏在暗处的同伙发出的暗杀指令。随后你让他去叫人帮忙,他带回来的却是两个假乘警。刚才他和我们一起前往车头的途中,他始终紧紧地跟在我身后,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若有若无的异样气息。就在他刚准备在我身后掏什么东西的时候,那两个乘警又恰到好出现在那里。你想想,他在我背后掏东西,还能掏什么呢?再看他和乘警聊天时的模样,他为人处事八面玲珑,应对自如,哪里像是一个没坐过火车、又不识字的人?他的长相,其实我早就有所耳闻,所以当他一踏入我们车厢的那一刻起,我就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你注意到被抓的那几个人了吗?他们被带走的时候,都有意或无意地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而他呢,还偷偷地在我背后给他们使眼色,妄图传递什么信息,还以为我什么都察觉不到。我原本是打算引他出手的,让他彻底暴露自己的阴谋诡计,也许是他看到了我刚才展现出的状态,被吓破了胆,所以才落荒而逃了。” 王队长的眉头犹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懊悔之色如乌云密布般笼罩在他的脸上。他的声音因痛苦的自责而微微颤抖:“都怪我,都怪我这该死的疏忽大意啊!我竟然连他一丝异样都没能察觉出来,才让他钻了空子,致使那些犯人被他成功劫走。这所有的一切后果,都应归咎于我的失职。”母亲看着王队长这般自责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温言安慰道:“潘强这人阴险狡诈到了极点,又极其擅长伪装,这事情不能一股脑儿全怪在你一个人头上。如今当务之急,是你们务必赶紧向陈仓那边的派出所通报情况。潘强肯定早就不在火车上了,他既然救走了那些人,必然不会还在火车上。” 就在这时,妙香突然伸出纤细的手指,直直指向了货架上的那件潘强的行李。那一瞬间,王队长和我仿佛被触动了敏锐的警觉神经,全身肌肉紧绷,如临大敌。我缓缓挪动脚步,小心翼翼地踩在架子边上,我一点一点地伸出手臂,慢慢将那行李挪了下来。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行李的刹那,一阵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滴答声,如恶魔低语般每一声都直直钻进心底,令人胆寒。 我和王队长不敢有片刻耽搁,这滴答声就是死神的倒计时,两人匆匆忙忙提着包裹冲下了火车。并大声叫母亲拉住千机雪和妙香,不让她们下来,她们都没明白怎么回事,我们已经冲下火车并关上车门。待我们寻了个相对安全的角落,打开包裹一看,顿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我和王队长对视一眼,果然猜的都一样。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置着一捆一捆令人毛骨悚然的雷管和火药,许多根颜色各异的线如蛛网般错综复杂地缠绕在一个闹钟上。那闹钟的指针正不紧不慢地走着,已然被调到了半个小时之后,按照正常的火车行程来推算,恰好是下一个小站的到达时间。显然,潘强是精确计算好了他下车之后的时间来设置这个炸弹的。 只是他未曾料到火车会在半路毫无征兆地突然停下来,而且又无法预知会停留多久。于是,他便趁着这混乱不堪的时机,迅速救下他的手下,而后自己也脚底抹油般逃离了火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走了还特意留下这足以将我们所有人送上西天的雷管炸药,他就放在行李架上。它正对着我们包厢,这个丧心病狂的王八蛋,他莫不是疯了?这要是爆炸了,我们四人必定在劫难逃,但在这快速行进的火车上,如果一旦爆炸,火车肯定会出轨。又会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会惨遭横祸啊。 第341章 下杀心不留活路 王队长咬了咬牙,什么也不管了,将这捆炸药扛在肩上,便往山林里飞奔而去。包裹还是太重,他走起来踉踉跄跄的,我一把从他肩上接了过来,他瞪了我一眼吼道:“你个小屁孩,回去,我是人民警察这是我的职责。你还小,快回去。” 我根本懒得和他在这里理论,冷哼一声“你提得动吗?”说完提着东西就跑,他无可奈何地也和我一起提着这包东西。我俩在火车上一众乘客好奇与疑惑交织的目光下,提着包裹向着无尽的黑暗中狂奔。跑得离火车已经很远了,直至一处山凹地,才将包裹狠狠丢在那里。王队长心急如焚,拉着我转身就要继续往回跑,我却突然顿住,冷冷地说道:“王大哥你先走。我等一会。” 我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烧的烈焰,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愤怒。脑海中又突然闪过还未跑远的狼群,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立刻集中精力,用体内的灵力召唤它们。心中却也有些忐忑,这般来来回回的折腾,这些狼会不会已然不耐烦了呢? 片刻间,尖锐刺耳的狼嚎声如划破夜空的利箭般传了过来。王队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紧张之情溢于言表,更是不由分说地拉住我往回走。我看着他这般模样,连忙说道:“王大哥,它们是我的朋友,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王队长想起我之前与犼怪搏斗的情景,微微定了定神,只是仍下意识地从地上捡起了两个石块,似是想以此给自己些许安慰。可瞬间他又将石块无奈地丢在了地上,他惊恐地意识到,在这狼群面前,他手里的两块小小石块简直如同蚍蜉撼树,起不了丝毫作用。因为此刻,我们已然被一群眼露凶光的群狼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时,一只体型硕大的黑狼缓缓走出狼群,它的双眼,犹如寒夜中的两点绿色,闪烁着令人胆怯的寒光。它径直走到我的面前,在王队长惊恐得近乎呆滞的目光下,缓缓趴在了我的脚边。我面色冷峻,指着地上的包裹恶狠狠地说道:“在四周搜索与这个包裹有味道的人,见到了就将他和他身边的人,都给我干掉。”这黑狼像是听懂了我的指令,回身呜呜地叫了几声,几只灰狼立刻上前,仔仔细细地在包裹上闻了又闻。突然,一只灰狼像是发现了目标,盯上了王队长,毕竟王队长刚才扛过包裹,身上难免留下了包裹的气息。那灰狼开始向他龇牙咧嘴,作势欲扑。我见状,急忙喊道:“不是他,另外找。”那只黑狼是这群狼的首领,威严地向灰狼呲了一下牙,那几只灰狼瞬间收敛了凶相,转身带着无数的狼如潮水般四散而去。我轻轻摸着那只黑狼的头,将一股灵力缓缓注入它的体内,黑狼像是只得到了主人宠溺的家犬一般,在我身边欢快地摇着尾巴,一拱一拱的。我看着它说道:“去吧,一会远离这个地方。”黑狼摇着尾巴,一步三回头,眼中满是不舍地看着我。这时,火车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似是在焦急地提醒我们回去。我冲着黑狼摆了摆手,决然说道:“去吧!干掉那个人。”在王队长的呆滞的目光下,黑狼仰天长啸,那啸声仿佛是战斗的号角,在山林间久久回荡。 回去的路上,几乎是我拽着王队长奋力往回奔跑。他的双腿仍在微微颤抖,显然还未从炸药的惊魂一刻与群狼的赫赫威慑中完全缓过劲来。他竭力跟上我的步伐,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小……小哥,你究竟是人还是神啊?”我回首,冲他粲然一笑:“我自然是凡人一个。”“那你怎敢宰杀犼怪,还能驱遣那群野狼?”他的话语里满是疑惑与惊叹。我微微顿住脚步,神色凝重地对他说道:“王大哥,这可都是秘密!你务必答应我,绝不可向任何人吐露只言片语。”王队长忙不迭地点头:“小哥,你都叫我王大哥了,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能否传授我些许本事?我也知道这话有些冒昧,可咱们刚刚可是一同经历了生死考验,算有过命的交情吧!” 我脚步一顿,稍作愣神后,脸上旋即漾起笑意,诚恳地望向王队长解释道:“王大哥,您别误会,不是我藏私、不愿教您呐。实在是当下我心急如焚,正火急火燎地赶往广西寻我父亲,行程紧迫,片刻都耽搁不得,没法中途停留呀。况且,这驱使狼群的本事,我自己都摸不清门道,实在没法传授他人。” 我是吃驭灵丹才有的本事,这怎么可能教给人家。 王队长满脸失落,张了张嘴,似是还想再争取一番,话尚未出口,眼角余光瞥见列车长正立在大门处,扬手急切地冲我俩招呼。事不宜迟,我俩瞬间收起话头,拔腿就跑,不一会便跨到列车长跟前。列车长拉住我们的手,将我们一一拉进车厢,列车员一路小跑赶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汗珠,神色焦急地对列车长说道:“总站紧急通知,让咱们立刻开车,要是延误了,后面一连串列车的发车时刻都得被打乱,可就捅大篓子啦!” 列车长赶忙通知车头开车。 尖锐急促的汽笛声骤然划破空气,火车车身猛地一震,缓缓启动了,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声响。 我紧贴着车窗玻璃,目光急切地望向窗外,风裹挟着细雨扑打在玻璃上,模糊了视线,我的心思全在那群狼身上,满心忧虑它们能否寻着踪迹顺利找到潘强,希望它们将那恶徒撕咬成碎片。身旁的王队长,像是被抽去了浑身力气,“扑通”一声,一屁股重重瘫坐在地上,满脸的疲惫与后怕,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惊魂未定,这场变故着实让他心力交瘁,体力与精神都到了极限。他看向我有气无力地说道:“如果它们找到他了,真的不给他留生路吗?”我冷冷的看向他说道:“他给你和我留生路了吗?” 第342章 见断手说怪由来 我缓缓地朝着车厢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车厢门口,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母亲便冲了过来。 她的速度快得惊人,犹如一阵旋风呼啸而至。眨眼间,母亲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只见她那双原本温柔的眼睛此刻圆睁着,眼珠子似乎都要掉出来了。那眼神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又夹杂着深深的后怕,让人看了不禁心生畏惧。 紧接着,母亲的声音低吼了起来:“你这孩子啊,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别这么冲动行事啊!有些事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来承担的,不要再这样吓唬我了知道吗?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刚刚那个包裹里究竟是不是有炸弹?” 我满脸无奈地点了点头,咬着牙恨恨说道:“都是潘强那杂碎干的好事!他丧心病狂地在包裹里塞了几十根雷管和炸药,还精心算计好了时间,定在下一站,打算等他下了车,火车一开出去就会爆炸,这是想把整车人都往死路上逼啊!”母亲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双手不受控制地连连拍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了咽喉,半晌说不出话来。 母亲眉头紧皱,满脸愤懑,嘴里不停嘟囔着:“他潘强,仗着手里把控着好几座矿山,弄点炸药对他来说,就跟探囊取物似的,确实不难。可他弟弟分明是自己作死,吸毒之后还毫无节制地灌酒,把命给丢了,这能怪谁啊?纯粹是自食恶果!但那个变态,竟丧心病狂地把这笔账算到咱们头上,真是不可理喻!”说到这儿,母亲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忧虑,抬手轻轻抚着胸口,接着道,“也不知道给那家伙弟弟输液的小诊所,如今是个啥状况了。那诊所平白无故被卷进这档子事,又是那个变态,怕是不能善了啊!只盼着别出啥大乱子才好。”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坐在座位上的石雨诗突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刺激东西一样,满脸兴奋地伸出手指向车窗外,并大声尖叫道:“天那!快看呐!外面有一匹狼!那是一只纯黑色的狼!而且……而且它还一直紧紧跟随着咱们这列火车奔跑呢!”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变得有些颤抖和尖锐。 听到妹妹的呼喊声,一旁的石浩也不禁心头一紧,急忙顺着妹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黑色的狼身形矫健、动作敏捷,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与火车并行奔跑着。 石浩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仔细观察起那只狼来。突然,他注意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那匹狼的嘴里竟然好像叼着什么东西!再定睛一看,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骇然说道:“我的天啊!它嘴里叼着的似乎……似乎是一只人手!而且……而且那手上还戴着一块手表呢!”我和王队长几乎同时趴到了窗户边上,身体微微前倾,脑袋探出窗外,目光急切地朝着外面张望过去。 就在这时,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因为我清楚地知道,那只的黑狼已经成功地完成了我交给它的任务!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远处的黑狼也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我的身影。当我们四目相对的瞬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紧接着,我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向着黑狼用力地挥舞起来。而黑狼见状,也停下了它原本疾驰的脚步,然后缓缓地将嘴里咬着的断手,放置在了地面之上。 仰天发出了一声嘹亮而又震撼人心的长啸之声。那声音犹如滚滚惊雷,响彻云霄,久久回荡在空中,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石雨诗小脸涨得通红,眼里闪烁着难掩的兴奋光芒,一把拉住石浩的胳膊,激动说道:“哥,你知道吗?我这回可算是瞧见真狼啦,还是浑身漆黑的狼呢!爷爷以前总跟咱们讲,狼大多是灰色的,可这次见到的,跟爷爷说的完全不一样呀。”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试图还原初见黑狼时的场景。 石浩没接妹妹的话茬,反倒猫着腰,神神秘秘地凑近我,伸手指向窗外,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其中的惊惶与好奇:“老弟,你瞅瞅,那只狼嘴里叼着的,怎么瞧着有点像潘强的手呢?该不会真是他的吧?”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伸手搡了搡他肩膀,故意板起脸说道:“我说老哥,你俩的包厢不在这里吧,咋还赖在这儿不走了呢?”石浩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厚着脸皮耍赖道:“这不是你还啥都没说嘛,那怪物后来去哪儿了,你可一个字都没透露呀,你不交代清楚,让我往哪儿去啊,我这心里跟猫抓似的,好奇得紧呐。”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又好气又好笑,双手抱胸,挑眉反问道:“哟,合着我不说,你就打算一直在我包厢里赖着不走啦?天底下还有你这么不讲理的。” 石浩听完我的话,咧着嘴,嘿嘿直笑,满脸的好奇与兴奋尚未褪去。我则神色凝重,一脸肃然,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刚才瞧见的那怪物,叫犼怪,这东西邪性得很,常年隐匿在深山老林里,踪迹难觅。它口味奇特又残忍,专爱吃龙脑和人脑,也不知作了多少孽。平常它窝在山里也就罢了,偶尔出山,那附近的村庄可就倒了八辈子霉了,百姓们苦不堪言,被它祸害得家破人亡。而且,这犼怪还有个古怪之处,一旦死掉,尸体就会化为虚无,好似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一样,所以从古至今,压根就没人见过它们死后啥样。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再多的,我也没法讲了。” 石浩皱着眉头,一手托着下巴,眼睛滴溜溜地转,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嘴里还念念有词,反复琢磨着我话里的细节。这时,王队长站在不远处,冲我招了招手,喊道:“小哥,过来一下。”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第343章 闻巨响暗悔行事 石浩像是突然被这喊声打断了思绪,眼睛骤亮,猛地一拍大腿,大声嚷嚷道:“不对,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心里“咯噔”一下,本想听听他到底想出了啥不对劲的地方,可王队长那边催得紧,无奈之下,我只能先起身,快步向着王队长的方向走去。 然而,还没等我走到王队长跟前,远处的天边毫无征兆地泛起一片刺目的红芒,那红如同鲜血泼洒在苍穹之上,紧接着,大地剧烈震颤,“轰隆”一声闷雷般的巨响炸开,我心想一定是炸弹爆炸了!都这么远了还能听到。我连连拍着胸口,心有余悸,暗自惊叹:“好家伙,这炸弹的威力也太恐怖了,就这架势,怕是几节火车车厢加一块儿,都经不住它这么炸啊,差点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火车在铁轨上哐当作响,一路疾驰,车厢里的乘客们仿若置身于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小世界。暖烘烘的空气弥漫着困意,大部分人都昏昏欲睡,脑袋随着车身晃动时不时一点一点的,嘴角还挂着哈喇子;还有几个精神头尚好的,正扎堆低声吹牛,眉飞色舞地讲着自己那些半真半假的“传奇故事”,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压抑着的笑声,手在空中比比划划,好不畅快。他们对外面刚刚发生的惊心动魄的变故,全然没有察觉,谁都想不到,方才那瞬间,死神的镰刀已然悬在头顶,与他们擦肩而过,只差毫厘,便能搅碎这车厢内的现世安稳。 我颇为欣赏王队长,他这人骨子里透着果敢坚毅,一股临危不乱的劲儿。刚才那一堆雷管炸药,多数人都可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却毫不犹豫,一个箭步冲上前,扛起那要命的炸药,就向着远处奔去,并准备和死神抢时间,拉开与火车的距离,将危险独自扛下。 待我走近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寒暄,就见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满是阴霾。他直视着我的眼睛,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忧虑地说道:“小哥,你可能害了那群狼了。”我一听,满脸疑惑,脑袋里像搅进了一团乱麻,当即问道:“为什么这么说?”王队长微微叹了口气,抬眼望向远方,缓缓解释道:“你想想,若是当地人发现有六具被狼吃掉的尸体,那还得了?他们哪能容忍自家周边有这般‘凶残’的家伙存在。为了保一方平安,必定会迅速组织起民兵,联合林业、公安这些相关部门,荷枪实弹地进山猎杀群狼啊,届时,那群狼可就真的大难临头了。” 我听后心中一惊,不禁懊恼起来,当时只想着不放过那个人渣,却没考虑到这层后果。我咬咬牙说:“那我们能不能做点什么补救?”王队长摇了摇头说:“很难,估计现在已经有人发现爆炸了。但尸体什么时候会被发现就不知道了。”我急切地看向他,希望他能说出办法。 王队长浓眉紧锁,沉思良久后,缓缓开口:“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眼下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你驱狼杀人这事儿,太过离奇,又无凭无据的,即便讲出来,恐怕也没人会信,还是先按下不说。” 他继续说道:“但潘强那家伙,在火车上的恶行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买凶杀人,帮着行凶之人逃跑,还丧心病狂地在火车上安置炸药,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定会详尽地汇报给上级,即便他死了也要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绝不姑息 。还有啊,咱俩把那些炸药扔到山地里的事儿,虽说当时是形势所迫、权宜之计,可也得如实说明,不能有半点隐瞒。” 说到这儿,王队长看向远处的人,目光诚挚而笃定:“你放心,除了你杀犼怪,还有驱狼那档子事儿,我和列车长都会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向上反映的。按照流程,明后天就能知晓停车附近那一连串事儿的调查结果了,咱们耐心等等。”我心想也只能这样了。 这一刻,心情像打翻了五味瓶,复杂得难以言喻,往昔那段经历又如涌上心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被谢叔裹挟进秦岭的惊悚场景,那幽深静谧、仿若与世隔绝的山林里,一群灰狼突兀地闯入眼帘,让我第一次见识到残肢断臂血肉飞溅,见识到人命瞬间消失,那只头狼它瞎了一只眼却没有攻击我,而是匍匐在我的面前,黯淡的眼眸中透着几分凶狠,警觉与不安,离开时又在灌木丛中时隐时现,身影透着说不出的野性。 彼时,我站在远处的山岭上,山风呼啸着灌进耳朵,裹挟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叫,那叫声悠长、凄厉,似是在呼唤同伴,又似在宣泄对闯入者的愤怒。紧接着,父亲带着寻我的人,冲锋枪毫无预兆地发出暴鸣,“哒哒哒”的枪响打破山林的死寂,惊飞了一群栖息的飞鸟,也撕碎了那片刻的宁静。枪声、狼叫交织在一起,成为我挥之不去的梦魇。如今回想起来,满心都是愧疚,忍不住埋怨自己,都是我啊,是我直接或间接的害了这些生灵。 这般念头在心底反复纠缠,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精气神,沮丧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拖着沉重如铅的步子坐回包厢。千机雪和妙香眼尖,瞧出我的不对劲,忙双双靠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关切。母亲也放下手中之事,一脸焦急地看着我,嘴唇微微动了动,欲言又止,似是不知该如何安慰我才好。石浩本也想凑过来探个究竟,却还没来得及近身,就被石雨诗连拉带拽、硬生生地拖回他们自己的包厢。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强撑着扯出一丝笑意,说道:“没事的,真的没事!就是这阵子太累了,浑身像被抽干了似的,我就想好好歇一下,缓过劲儿来就好了。”说着,我仰头看向千机雪,此刻她已然换回了那身千机百变装,相较于开始的款式,不知怎的,现在瞧着倒是顺眼了许多。我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嘴角笑意更浓了些。我本想寻问她那是什么恐怖的功法,竟然可以使犼怪无还手之力。但又觉得不是时候,时候到了,她会告诉我的。随后,我踢掉鞋子,整个人往后一倒,靠在了床上,松软的床铺承接住我疲惫的身躯,仿佛能吸走几分倦意。 第344章 食灵丹妙香出策 妙香见状,赶忙凑到床边,神色满是担忧,她伸出手,指尖轻柔地触上我的眉头,细细摩挲着,那触感冰冰凉凉的,似有一股舒缓之力顺着眉心钻进身体。紧接着,她又搭上我的脉搏,屏息凝神,片刻后,眉头紧紧皱起,轻声低语道:“小天哥哥,你这身子情况不对劲呐。以往你体内存有冰火双灵力,虽说各自不算太过凶猛,可奇妙就奇妙在,每当你调用它们时,这冰火二者便能自然而然地交融汇聚,化作一股中和且极为强劲的力道,任你驱使。然而眼下,全然变了样,你体内无端多了一股陌生的力道。怪就怪在,这股力道好似有自己的脾性,一旦靠近冰灵力,瞬间就能将火灵力压制得死死的,释放出的灵力冰寒彻骨,直钻心窝;要是靠近火灵力呢,又恰似掉进了烈火熊熊的熔炉,让对手,灼烧感铺天盖地。但这股力道首先要在噬主身上亲身感受。小天哥哥,到底咋回事啊?还有,这般棘手的力道,你能掌控得住吗?” 我凑近她,附在妙香耳畔,悄声道:“妙香,你可知,我与那犼怪殊死相搏,一番恶战,才将其诛杀。那犼怪体内,藏着一枚灵丹,金头白蟒嘱咐我,如果将其制伏,必须尽快吃掉灵丹,就可以得到犼怪的助力,我吞了灵丹,果不其然,如今身体里多了一只犼怪,就蛰伏在其中。不过,倒也有意外之喜,我使全力时,就能召唤出一个犼怪傀儡,助我御敌。” 妙香闻言,双眼骤睁,眸中满是惊恐,那澄澈的眼眸里,此刻尽是对我的担忧,她急声道:“小天哥哥,你怎能这般行事,太莽撞了!那犼怪,本就是凶悍至极、灵力诡异的邪物,它的力量岂是寻常人能轻易驾驭的?稍有差池,定会被其反噬,后患无穷啊!” 我苦笑着耸耸肩,满是无奈,摊开手解释道:“当时那形势,犼怪被九阳宫的九阳锁困住,它一旦脱困必定先攻击我,因为我发现它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美食一样,我立刻明白了,因为我体内的金头白蟒,它最喜欢吃龙脑和人脑,我正好综合了,所以我必须一战,如果我不杀它,它必杀我。既然杀死了它,它的灵丹当然不能浪费掉。如今木已成舟,既已如此,也只能想法子压制、掌控这股力量,总不能坐以待毙。” 妙香紧咬着嘴唇,贝齿轻陷在粉嫩唇瓣上,眉头微蹙,沉思良久,突然,一抹红晕自脖颈处缓缓爬上双颊,她垂眸低声道:“小天哥哥,我曾听闻,在那药王谷的风竹阁里,藏有一种奇妙功法,唤作合合功。此功据说有净化之力,专克各种驳杂、邪异之力,或许……或许能助你净化这股本不属于你的犼怪之力。” “风竹阁的合合功?”我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疑惑,目光投向妙香,见她双颊绯红,仿若春日枝头最娇艳的桃花,那副羞涩模样,愈发勾起了我的好奇,“这究竟是个什么功法呀,竟让你这般忸怩?” 妙香的头埋得更低了,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手指把那布料都攥出了褶皱,她声音颤抖,磕磕绊绊,细若蚊蝇般说道:“小天哥哥,这合合功,是、是一门颇为独特的功法,讲究的是阴阳相融之理。需得寻来一些世间罕有的药材,依着特定的法门调配、炼制,借助药力,引动人体自身的阴阳二气循环流转,如同灵动的溪流润泽大地一般,慢慢化解、净化那些侵入体内的邪异功力,使其归于平和,不再作祟。” 我听得眉头紧皱,抬手挠了挠头,仍是一头雾水,只好追问道:“妙香,你这说得还是太含糊啦,我这脑袋里跟一团浆糊似的,实在弄不明白。” 妙香抬眸瞧了瞧我这懵懂茫然的模样,胸脯急剧起伏,像是被我气得不轻,跺了跺脚,别过头去,那粉嫩的唇瓣撅得老高,赌气道:“哼,跟你说那么详细又有啥用呀!我自己又没练过这功法,不过是道听途说来的。眼下当务之急,也只能去问问姐姐,她们家的功法里头有没有啥能压制、调和你体内这股邪异之力的法门了,真是急死人!”话落,她的脸颊犹如被烈火灼烧,愈发红得滚烫,恰似天边绚烂的晚霞。 千机雪满脸困惑,秀眉紧蹙,目光在我与妙香之间来回游移,她忍不住嗔道:“你们俩在这儿嘀嘀咕咕,神秘兮兮的,到底说啥呢?别藏着掖着呀,可把我好奇心都勾起来了!” 妙香像是被这话惊到,身子微微一僵,贝齿轻咬下唇,垂眸不语,双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红晕。 我刚想开口回应千机雪的疑问,话到嘴边还没斟酌好措辞,便竹筒倒豆子般说道:“妙香让我问你,师父有没有……”话尚未讲完,妙香瞬间如被触发的弹簧,一个箭步跨到我身前,抬手就捂住了我的嘴。她的手掌带着几分温热与慌乱,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中满是警告与威胁之意,仿佛在说“你敢再多说一个字试试”,那目光像锐利的小箭,直直戳向我。 我无奈地耸耸肩,冲她眨眨眼示意“不说了,不说了”,她这才将手缓缓移开。见气氛这般尴尬,我也没了继续攀谈的兴致,索性身子一歪,躺倒在一旁的卧榻上,拉过薄被蒙住头,佯装入睡。不多时,耳畔传来千机雪和妙香压低声音的嬉笑打闹,可我此刻已无心探究,任由困意将我卷入梦乡之中。 我才刚坠入梦乡,就感觉有人在使劲拍我肩膀,迷迷糊糊睁眼一瞧,是石浩。我满心不悦,睡眼惺忪,带着浓浓的倦意,嘟囔道:“大晚上的,扰人清梦最是讨厌了,啥事儿这么急呀?” 石浩却没在意我的抱怨,他弯下腰,凑近我耳畔,神色神秘兮兮的,眼睛里还闪烁着探究的光,压低声说道:“我妹跟我说了桩怪事。之前你和王队长提着包裹进森林那会,你猜怎么着?在火车的另一边,那片昏暗的树林里,影影绰绰站着四个黑袍人呐!我妹讲,他们就跟雕像似的,一动不动,静静杵在那儿,周身散发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劲儿。可等我妹揉了揉眼,想再瞧仔细些时,嘿,怪了,那几个黑袍人竟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个都没了,她还以为是自个儿看花眼、出现幻觉了呢,所以一直没往外说。但我琢磨着,这事太蹊跷、太可疑了,心里总不踏实,这不,赶忙来找你唠唠。”话说完,他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有意无意地朝着在二铺正闭目养神的千机雪瞥了几眼。 第345章 明底细错慕良人 我猛地一愣,心下暗忖,那四人该不会是从九阳宫来的吧?哦,如今得称炽金阁了,他们出现在哪里,难不成他们才匆匆赶到?他们既然已将这凶悍异兽捕获,人却跑到哪儿去了?再一细想,此处是火车必经之地,他们选在此处设伏,会不会是故意这么做的?可这般明目张胆,就不怕别人撞见、走漏风声?又或者,他们本就打着“一不做二不休”的主意,准备用一火车的无辜性命,来当这犼怪的“口粮”,以此彻底驯服它?只是,这炽金阁虽然说行事向来诡秘、不择手段,可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当真敢犯下如此滔天恶行?我心头疑云密布,只觉此事背后,怕是有太多我不明白的事了。 石浩见我半晌没搭腔,脸上闪过一丝急切,他伸出胳膊,拿肘轻轻碰了我一下,目光里满是好奇与探究,开口说道:“我说,小老弟,你可真是勾起我的好奇心了,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啊?就你那身手,刚刚在外面这样那样的几下,太厉害了吧!,我也闯荡社会这么些年了,见过的练家子不算少,可像你这么厉害的,还真不多见呐!”说着,他视线一转,看向我身旁的母亲,脸上立马堆起笑容,客客气气地说道:“这位想必就是伯母吧?晚辈有礼了。”母亲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微微颔首当作回应。 石浩的目光仍在我们几人间来回打量,很快,便又指向不远处的千机雪,那探究之意愈发明显,笑着悄声问道:“小老弟,那位又是你什么人啊?”被他这一连串问题轰炸,我不禁皱了皱眉,抬眼看向他。他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讪讪笑道:“嘿嘿,小老弟,你别多心,我真没别的意思。只是吧,那位姑娘藏头遮面的,如今这世道好太多了,只是人心复杂,她这般隐藏自己的容貌,确实是明智之举。怪不得潘强那家伙的弟弟,色迷心窍,做出调戏良家女子的混账事,就冲那德行,被你狠狠修理一顿,那也是活该,自找的!”说完后,只见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拳,一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的模样。我则气定神闲地伸出右手食指,朝着已然躺下休息的千机雪轻轻一指,并缓声道:“她是我的师姐。” 听到这话,原本还装得怒气冲冲的他,瞬间两眼放光,目光如炬般直直地射向千机雪。然而,就在这时,我话锋一转,接着又云淡风轻地说道:“不仅如此,她还是我尚未过门的媳妇。” 话音刚落,就如同给熊熊燃烧的烈火当头浇下一盆凉水,刚刚在他眼中燃起的炽热火焰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愕与失望。只见他嘴角微微抽搐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讪讪地道:“小老弟呀,你可真会开玩笑,又来逗我。” 面对他的质疑,我却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神色变得异常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回答道:“我怎会拿这种事来逗你?你既然问了,我自然要如实相告,绝无半句虚言!” 此时,母亲目光温和,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问道:“小石,你叔叔可是c军区的副司令员石致远?你父亲,该是清北大学的教授石致诚吧?”石浩听到这话,不禁一愣,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诧异,忙转过头看向母亲,眼中满是疑惑,说道:“伯母,您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儿的呀?” 母亲继续道:“你叔叔就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听说那姑娘可争气了,在京城中医院当医生,救死扶伤,本事大着呢。” 石浩眼睛瞬间睁得老大,满是惊讶之色,嘴巴微微张着,半晌才说道:“伯母,您这也太厉害了,怎么连这些细节都清楚得很呐!那我呢,您还知道我些啥事儿?”母亲稍稍歪着头,略微沉思了一下,便又娓娓道来:“你呀,你才从新疆退伍回来不久,身上还带着那股子坚毅、利落的军人劲儿呢。想必这次是去黔城探视你爷爷的吧,对不对呀?” 石浩脸上的惊讶渐渐化作了钦佩,母亲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急不缓地解释道:“你叔叔啊,是我一位特别要好朋友的战友。以前他们在部队的时候,可有着过命的交情。”母亲顿了顿,笑意更浓了些,石浩笑着挠挠头说:“伯母,我就说嘛,这肯定是我叔叔跟您那朋友念叨过,您朋友转头就跟您说了,要不您咋能猜得这么准呐!”母亲却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一丝神秘的光芒,说道:“小石,这回你可猜错咯,还真不是我那朋友告诉我的,只是和我的工作有关。” “哦,我知道了,伯母在政保局工作是吧?”石浩像是突然解开了心中谜团一般,脸上满是恍然大悟的神情,那模样就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眼睛都亮了几分。 母亲嘴角微微上扬,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此时,石雨诗也款步走了过来,她先是瞧见千机雪和妙香都已沉沉睡去,精致的面庞上瞬间浮起一抹愧疚之色,轻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呀,都这么晚了,我哥还过来吵到大家。”母亲摆了摆手,语气轻柔温和,带着几分体谅:“没关系的,在火车上本就睡不安稳,来来往往的人多,有点动静再正常不过了。” 我却眉头一蹙,心里本就因这嘈杂烦躁不已,再加上石浩刚刚那咋咋呼呼的样子,更是恼火,当下冷着声音毫不客气道:“赶紧把你哥弄走吧,太吵人了。这都大晚上的了,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石雨诗听了,眉头一挑,美目圆睁,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人怎么这样”,随后拉着石浩的胳膊,气呼呼地转身就往回走。 一回包厢,石雨诗就对着石浩开启了数落模式:“你可长点心吧,你看不出来人家很讨厌你吗?你到底想干什么呀,你当人家是眼瞎,察觉不到你想干嘛吗?那是人家的女朋友。”石浩哀叹一声嘟囔着“不是他女朋友。”“啊?不是他女朋友?这不是太好了吗!”“好个屁,那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啊!”石雨诗没有说话,整个车厢都安静了。 第346章 招小鬼无意露财 清晨,熹微的晨光透过车窗的缝隙,悄然洒落在车厢里。此时,车厢内满是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乘客,嘈杂声、脚步声与乘务员那中气十足的到站提醒交织在一起:“巴城到了,火车要在这儿补给煤炭和水,得中途休息一个半小时嘞,大伙注意下时间。”听到通知,许多长途奔波、满脸倦容的旅客们纷纷起身,迫不及待地下了火车,想要去活动活动筋骨,遛遛腿、伸伸腰,驱散一路的疲惫。 石浩被石雨诗拽着胳膊,半推半就地下了火车。路过我们车厢的时候,他脚步一顿,神色略显尴尬,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朝我投来带着歉意的目光,我则满不在乎地向他挥了挥手,心里头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并未多在意这一茬。 我和母亲正商量着吃点啥,就买了些火车上售卖的餐食,虽说简单朴素,倒也热气腾腾。正吃着,列车长满脸笑意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捧着几个鸡蛋,热情地说道:“路途还长,吃点鸡蛋,补充补充营养。”话落,王队长也大步流星地赶过来打招呼。 王队长身姿挺拔,透着一股子干练劲儿,他笑着对母亲说:“阿姨,我叫王涛,我父亲以前也是铁路警察,兢兢业业干了好些年,退休之后,我就顶替他的岗位,接着守护这条铁路线咯,这一来二去,都过去十年啦。”列车长胡爱国在一旁也附和着点头,他已在铁路上摸爬滚打了三十几个春秋,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或深或浅的皱纹,可那对工作的热忱劲儿,却丝毫不减,从列车的调度安排到乘客的点滴需求,他都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或许是他们俩对我们这个车厢格外地关照,一旁的乘客见状,目光时不时地往这边投来,对我们也多了几分留意和好奇。 我察觉到王涛望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欲言又止,不用猜也知道,他多半又惦记着跟我学那功法的事儿了。我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可眼下我满心焦急,只想着快些赶到广西寻到父亲,哪有闲工夫在这儿跟他周旋、纠缠不清呐。我暗自琢磨着,要是之后还有机缘碰上,倒也不是不能教他,毕竟咱这门派传承,向来也是广纳有缘之人,如今本就门徒稀缺,多一个帮手、多一份力量,又有何妨呢?这般想着,千机雪和妙香去洗漱去了,我便借口上厕所,匆匆溜下了火车,也好出去透透气,舒缓一下这一路紧绷的神经。 下了车,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去,瞧见石浩兄妹俩正往车尾方向走去。出于好奇,我也抬脚跟上。走到近前,才发现火车道两旁,好些住户支起了简易小摊,琳琅满目的食物摆满一地,正热热闹闹地叫卖着呢。石雨诗站在摊前,大眼睛里满是新奇与兴奋之态,小手在兜里掏了半晌,抓出一把零钱,精心挑出一枚两分硬币,脆生生地说道:“老板,我要一杯那个。”顺着她手指方向,是一杯盖着玻璃盖、色泽诱人的红色糖水,在日光下泛着剔透的光。 石浩见状,忙不迭地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催促道:“快把钱收好,在外面别这么大大咧咧的。”边说着,边机警地四下打量,那眼神异常警觉,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这时,他瞧见我踱步而来,紧绷的神色一松,脸上扬起笑意,扬起手热情地冲我挥了挥,招呼我过去。 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和煦的笑,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去。石雨诗呢,正捧着那杯甜水,小嘴轻抿着,眼神却透着股清冷劲儿,像冬日霜花一般,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审视,睨着我。我心里直犯嘀咕,这姑娘咋回事,每次碰面,浑身都似竖着尖刺,敌意满满,仿若我不经意间踩了她尾巴似的,可绞尽脑汁回想,也实在想不出哪里招惹了她,索性不去理会,把目光投向铁轨两旁那热热闹闹的地摊。 地摊上,物件虽不算名贵,却满是烟火气。这边,五彩斑斓的线头绕在小木轴上,粗细各异的缝衣针插成一排,在日光下闪着银芒;那边,琥珀色的麦芽糖被敲成小块,裹在糯米纸里,透着甜香。我俯身挑了几块麦芽糖,想着千机雪和妙香定喜欢这口,带回去给她们尝尝,也算旅途中一点心意。 这时,石浩热络开口,拍了下我的肩,爽朗问道:“小老弟,你们这趟行程奔哪儿啊,是不是和我们一样,冲着黔城去的呀?”我直起身,摇了摇头,笑着回应:“不是嘞,我们目的地是南宁,得在黔城转乘火车到那儿。”石浩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惋惜,轻叹了口气,眼里还残留着几分遗憾:““我还满心以为大家同路呢!黔城那地儿,我熟得很,跑过好几趟,本想着到了那儿,带你们寻摸寻摸当地美食,像恋爱豆腐果,外酥里嫩,热乎出炉,浇上特制酱料,一口咬下去,烫嘴又满足;还有丝娃娃,巴掌大的薄饼,裹上十几种新鲜素菜,再蘸上酸辣汁水,清爽开胃,滋味妙得很呐。”说罢,还咂吧咂嘴,似在回味那舌尖美味。 石浩正说得唾沫星子横飞,却瞧见我的脸色陡然一肃,他下意识顺着我的目光扭头望去,下一秒,那脏话便脱口而出:“我艹,跟在我妹身边的那家伙,不会是……我艹!小偷!你给我站住!”吼声未落,石浩已如离弦之箭般向一个嘴歪眼斜的家伙冲了过去。那家伙刚把贼手从石雨诗的衣兜里抽出来,正暗自庆幸得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吓得魂飞魄散,撒开腿就玩命逃窜,脚步踉跄,活像只受惊的丑老鼠。 石浩风驰电掣般从石雨诗身旁掠过,还不忘扭头骂一句:“笨得跟猪一样,被人偷了都不知道!”石雨诗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满脸写着懵逼,小嘴微张,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啥,只能眼睁睁看着石浩的背影朝着小偷消失的方向追去,好半天才回过神,急忙抬手呼唤:“哎!哥,别追了。” 第347章 夺遗物奋力追贼 谁料她这一伸手招唤,竟招引来了另一只“黑手”。一个瘦高个瞅准时机,闪电般出手,那动作娴熟得就像是在变魔术,一把将石雨诗腕上那块精致的海鸥表撸了下来,而后转身向着火车的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瞬间没了踪影。石雨诗又惊又急,眼眶都红了,急得直跳脚,扯着嗓子喊道:“啊?我的海鸥表!”喊声还在半空回荡,她已拔腿朝着瘦高个逃跑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发丝在风中凌乱飞舞。 我站在原地,瞧着石家兄妹跟约好了似的,一左一右朝着不同方向追了下去,心里头那叫一个无奈,只能重重叹口气,拔腿跟着石雨诗跑了起来。边跑边扯着嗓子喊:“哎!你刚叫你哥别追,咋自个儿倒追起来啦?” 石雨诗眼眶泛红,泪水在里头直打转,声音带着哭腔,都打起了颤:“那表是我妈的遗物,可不能丢啊,求你快帮我追回来。”一听这话,我本还犹犹豫豫、不太想掺和这事儿的心,“咯噔”一下,顿时就揪紧了。脚下步子也不自觉加快,像上了发条似的,几个大步就超到石雨诗前面,直冲着抢表的瘦高个追去。 眼瞅着就要拉近与那瘦高个的距离了,恰在这时,对向“轰隆轰隆”开来一列货车,火车汽笛扯着嗓子“呜呜呜呜”直叫,那尖锐声响简直要刺破耳膜,分明是在给我们这些追逐者发出警告。我脚步本能一滞,视线慌乱搜寻那瘦高个,眨眼间,人竟没影了。正满心诧异、环顾四周时,就听石雨诗在后面尖声大叫:“他在火车上!” 我忙抬眼望去,好家伙,也不知那瘦高个啥时候使的招,竟像个鬼魅般已然跳上了火车。此刻,他正稳稳站在车厢连接处,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还故意扬起手中那块海鸥表,在日光下晃悠,那表反射的光,刺得人眼睛生疼,更燃起我心头一把怒火。 眼瞅着那瘦高个在火车上肆意炫耀,我怒火中烧,四下一扫,就地抄起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块,手臂后扬,就打算朝着他狠狠扔过去,好歹吓吓他的得意劲儿。可还没等我出手,火车已然开到石雨诗身边,石雨诗却像发了疯、全然不顾性命一般,猛地冲向火车,双手攀住那车厢连接处的铁杆,整个人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感觉风一吹,身子摇摇欲坠,看着真是揪心又后怕。 见此情景,我哪还顾得上扔石块,将石块一丢,撒腿就追。货车速度虽说不算快,可这铁道边上路况却糟糕得很,碎石、杂草七零八落,坑洼一个连着一个,我深一脚浅一脚,大步跨过一道道铁轨,每一步都踏得石块飞溅,眼睛却死死盯着石雨诗,一刻也不敢挪开。 就在石雨诗体力不支、双手打滑,眼看就要从疾驰的火车上摔落之际,我憋着一口气,脚下猛地一蹬,借力飞身跃上了火车。落脚瞬间,车身一晃,我却稳稳站住,迎着瘦高个那满是震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表情,我箭步上前,一手如钳子般牢牢攥住石雨诗的胳膊,使足力气往上一提,将她从危险边缘拽了回来。紧接着,我顺势一把搂住她的腰,稳住她身形,另一只手快如闪电,扣住瘦高个的腰,大喝一声,竟把他整个人像拎小鸡似的举了起来。 瘦高个这下慌了神,两脚在空中乱蹬,声音都变了调,哭爹喊娘地哀求我:“大哥,大哥!放我下来吧,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眉头紧皱,看都没多看他一眼,把石雨诗小心地靠在火车扶手处,还不忘叮嘱她:“抓紧了,别松手!”确认她安全后,我手臂一甩,把瘦高个重重放下,顺势一把夺过他手中那块海鸥表,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扇过去,“啪”的一声脆响,瘦高个惨叫着,像个破布袋似的滚落火车,在铁轨边的一堆碎石块里摔了个七荤八素,半天没爬起来。 我几步跨到石雨诗跟前,将那失而复得的手表郑重递向她,石雨诗心急如焚,双手急切地伸过来,一把接过手表,像是生怕这宝贝再从眼前消失。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紧紧攥着表身,随即就着火车“哐当哐当”的震动节奏,在有限的空间里,仔仔细细地察看起来。她那专注劲儿,眼睛一眨不眨,逐寸审视,很快,神色一黯,带着几分懊恼与失落轻呼:“哎呀,表带连着表的地方少了一截表芯,万幸,其他地方都没啥损伤。”说着,她便慌慌张张要往兜里揣,可刚一抬手,又顿住了,目光在自己衣衫前襟和那浅窄得可怜的裤兜上打转,满脸犯愁,显然意识到这表放哪儿都不保险,随时可能再度遗失。 她抬眸望向我,眼里满是无助与期许,小声说道:“你能不能先帮我收好呀,等回车厢再给我,我这……实在没个稳妥地方。”我低头瞧了瞧她那身衣服,确实,衣兜近乎装饰,裤兜浅得如同小碟,放块表进去,怕是跑两步就得颠出来,便点点头,接过手表,小心翼翼地贴身放入怀中,还轻轻拍了拍,示意放好了。 这时,石雨诗看着车下不断后退的景致和持续行进的火车,愁绪又上眉梢,咬着下唇嘀咕:“咱怎么下去呀,这火车可不停。”我嘴角一勾,想起她之前说的笑话,打趣道:“你不是说,跳下车的时候跟着跑一阵缓冲下就好了嘛,要不咱试试?”石雨诗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开了,笑声在火车呼啸声里清脆悦耳。 我定睛瞧着她,这才发现,她笑起来时,脸颊两侧像被轻戳出两个浅浅梨涡,藏着俏皮与娇俏;双眸弯弯,恰似天边月牙,眼角眉梢都透着灵动劲儿,那澄澈眸光里映着天上日光,璀璨得很,眯成缝的眼睛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欢愉,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这般清新脱俗的美,和千机雪的绝艳、妙香的温婉动人,全然不同,独一份儿的灵动纯澈。 第348章 擒窃贼恶胆徒生 我的心像敲鼓般剧烈跳动,忙不迭地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此时,那辆货车已逼近我们所在火车的车头,引擎的轰鸣声震得人耳鼓生疼。我冲石雨诗大喊:“抓紧我,咱们得马上下车!” 石雨诗闻言,贝齿轻咬下唇,眼眸中满是慌乱与犹豫,双手无助地悬在半空,显然不知该抓住我何处。见此情形,我心一横,不假思索地伸出手臂,一把揽住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她像是受到极大惊吓,娇躯一颤,口中发出短促惊呼,出于本能,双手慌乱地环抱住我的脖子,十指不自觉地紧扣,那温热的触感从脖颈处传来,让我的心瞬间乱了节拍,一时间竟也手足无措起来。可眼下哪容得多想,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借着火车行进的惯性,抱紧她纵身一跃。 双脚落地瞬间,借着火车的冲劲往前冲了好几步,随势稳住了身形。石雨诗还紧紧的搂住我的脖子不敢睁眼,我轻轻拍了拍她,她满脸通红、气息还未平稳,赶紧松开了手。真是无巧不成书,这火车前行的方向,正是石浩追贼那头,而我们这一跳,恰好截断了小偷逃窜的路径。 我们正好在火车的拐角处,石浩也没有看到我们,正好避免了尴尬,石雨诗见石浩追着小偷向这边跑来,赶紧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我目光四下一瞥,抄起脚边一块石块。我眼神锁定前方那个嘴歪眼斜、贼眉鼠眼的家伙,他身形瘦削,此刻正满脸惊恐、脚步虚浮地向我们这边逃窜。我冷哼一声,手臂高高扬起,将石块狠狠砸去,石块裹挟着风声呼啸而出,直逼那小偷而去。 小偷见状,瞪大双眼看着我们俩拦在他的前面,脚步慌乱地左躲右闪,石块擦着他的衣角飞过,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哼,看你往哪儿跑!”我打弹弓还行,丢石头准头差些,作势又要去捡石块,石雨诗也在一旁,与我并肩而立,那小偷被逼得节节后退,已然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了。就在这时,石浩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三人合围,彻底断了小偷所有退路。 石浩一个箭步上前,揪住小偷的衣领,那小偷像只受惊的老鼠,身子瑟瑟发抖,脸上还妄图挤出讨好的笑,嘴里嘟囔着“哥,哥,我错了。”求饶的话,眼神却贼溜溜地四处乱转,似在找机会开溜。 我走上前,一把攥住小偷那瘦骨嶙峋的手腕,稍一用力,他便疼得“哎哟”直叫。“还想跑?偷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料到有现在!”我冷冷的说道。石雨诗在旁,气得胸脯微微起伏,指着小偷数落:“年纪轻轻不学好,净干这龌龊事!”那小偷把头埋得低低的,嗫嚅着想狡辩,却被石浩猛地一搡说道:“少废话,快还钱。”话噎在喉咙里。 那小偷嘴角下拉,眼睛斜睨着,极不情愿地将手伸进脏兮兮的衣兜,窸窸窣窣地掏出一沓皱巴巴的钱,嘴里嘟囔着,极慢地递向石浩。石浩见状,眉头紧皱,眼里满是厌恶,一把扯过钱,转头就递给身旁的石雨诗说道:“数数,仔细瞅瞅,看少了没?” 石雨诗接过钱,白皙的脸蛋瞬间涨红,手指局促地捻着钱角,眼里闪过一丝窘迫,尴尬地轻扯嘴角说道:“哥,我……我真忘了自己带着多少钱了。”小偷耳朵尖,一听这话,眼睛骤亮,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身子往前一倾,脖子伸得老长,忙不迭地叫嚷:“那可不全是这个姐姐的钱呐,这里面还有我自个儿的呢!”话语里满是狡辩的急切。 石浩一听,怒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上前一步,手指像钳子般狠狠揪住小偷的衣领,用力一拽,将他扯得一个踉跄,怒骂道:“狗屁,就你这游手好闲、专干偷鸡摸狗事儿的,还会有正经钱?指不定又是从哪个倒霉蛋那儿顺来的。少废话,走,跟我去派出所!”说着,便要拖他走。 我冷眼旁观,只见那小偷被揪着,脸上却毫无惧色,眼神透着股习以为常的麻木,嘴角甚至还隐隐挂着一丝不屑的弧度。见此,我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这般镇定,想必是派出所的常客,怕是前脚刚被送进去,后脚就会被放了,真要治他,怕是没那么容易。 我一把扯住石浩的胳膊,使劲拉了拉他劝道:“老哥,咱别折腾了,钱能找回来,这已是万幸啦!再纠缠下去,怕是要误了火车。”石浩听我这么一说,念头一转,可不是嘛,真要送去派出所,登记流程繁琐,笔录还得仔仔细细做,没个把小时根本完不了事,可火车向来不等人呐。 想到这儿,石浩咬咬牙,极不情愿地松开了那小偷的衣领。他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戳向小偷,怒目圆睁道:“哼,赶紧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别再让我瞧见你这鬼鬼祟祟的模样!也就是如今法治社会,我还得顾着行程,要是搁前几年,就你这行径,我铁定好好收拾你,让你长长记性,看你还敢不敢偷东西!” 小偷满脸不情愿,嘴里嘟囔着,还心存侥幸想把钱全拿回去,低声嗫嚅道:“那我的钱呢?好歹也还给我呀。”石浩一听这话,火“噌”地又冒上头,猛地抬起右手,作势就要狠狠揍下去。眼瞧着这拳头就要落下,石雨诗赶忙一步上前,双手死死拉住石浩的手臂,着急喊道:“行了,哥!别冲动。”说着,她在那皱皱巴巴的一堆钱里,仔细挑出十五块钱,伸手递给小偷,边递边催促:“快走快走,别再磨蹭了!” 眼看到嘴的肥肉被我们硬生生夺了回去,那小偷满心不甘,却又忌惮我们人多势众,犹豫再三,他还是接过石雨诗递过去的十五块钱,磨磨蹭蹭地挪着步子离开,那模样,看似从容,实则透着不甘,脚下也不见一丝要跑的意思。 我不经意抬眸瞥了他一眼,恰好对上他的目光,那眼神,满是凶狠与怨毒,透着一股择人而噬的戾气,叫人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他猛地从兜里抽出一把小牛角刀,如一道寒光,直冲着石雨诗的要害刺去。生死关头,我本能地一把将石雨诗拽到身后,那锋利的刀刃裹挟着风声,“噗”的一声,狠狠扎进了我的后背。 第349章 春意花开逢寒雨 疼痛如电芒般在后背炸开,我闷哼一声。而那小偷,见一击得逞刀一丢,脸上闪过一丝阴鸷的得意,瞬间收起那副凶狠模样,脚底抹油,兔子似的逃窜而去,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眼见那小偷消失在视野里,我知道自己的甲灵珠起了作用,我强忍着后背那仿若真实被刺的惊悸感,手不自觉地按在后背上。石雨诗在一旁,早已花容失色,眼眸中蓄满了泪水,嘴唇微微颤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喊道:“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 我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挤出一丝宽慰的笑,冲她摆摆手道:“没事儿,他没刺着我,别怕。”可我的声音里有几分愤怒,又有几分无奈。石浩几步跨到我身前,满脸担忧,伸手就要扒开我的衣服查看,嘴里嘟囔着:“真没事?可别逞强,那刀看着可锋利了,你看这衣服都刺破了,万一……” 我侧身躲开他的手,苦笑着解释:“真没受伤,我反应快,他那一刀就擦过去了,连皮都没破,咱别耽搁了,火车要开了。”石浩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见我神色还算镇定,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狠狠啐了一口,咒骂那小偷的丧心病狂。我看了一眼小偷丢进铁轨旁的牛角刀,刀尖早就弯了。小偷就顾着逃命,完全没有注意。我忙拉了拉石浩和石雨诗,免得被他们看见,又懒得解释。 我们仨匆匆整理了下情绪,拔腿就往火车赶去。一路上,石雨诗紧紧挨着我,小手拽着我的衣角,像只受惊的小鹿,时不时抬眼瞅瞅我,眼神里满是感激与后怕。赶到站台时,火车正拉响汽笛,在催促着我们这些迟归的旅人。我们三步并作两步跨上火车,车厢里乘客们或坐或躺,对我们这几个只是随意瞥一眼,便又各忙各的了。千机雪和妙香看见我们回来,连忙走上前来。石雨诗赶忙松开拉我衣服的手。满脸通红的走到石浩背后。石浩一脸疑惑地看了看石雨诗,没有说话。 我们来到座位坐下,我才彻底松了口气,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黏腻地贴在衣服上。石雨诗从裤兜里翻出手绢,红着脸递给我,细声说道:“擦擦汗吧,今天……真是多亏了你。”我接过手绢擦了一下额头,淡淡的清香扑面,我挠挠头,赶紧又递回去还给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别这么说,换做谁都会这么做的,只是那小偷太可恶,光天化日下还敢拔刀。” 石浩坐在对面,还是一脸余怒未消的模样,拳头紧握着,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砸着,咬牙切齿道:“这世道,就是有这种渣滓,坏了风气!咱这次算是运气好,要是真出点啥事,可咋整!”母亲,千机雪和妙香都是一脸懵。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讲述过程中,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稳,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及帮石雨诗夺回了手表,至于在火车上,那千钧一发之际的生死瞬间,小偷拔刀相向,我选择了隐去,不想再让他们平白增添担忧。我抬手将手表递向石雨诗,轻轻说道:“喏,表拿好了。”石雨诗接过手表紧紧攥在手心,贝齿轻咬下唇,欲言又止。 石浩愣道:“啥?刚才我一门心思去追那小偷,你可倒好,咋差点把母亲的遗物弄丢了!你知道这表对我们有多重要不?”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跨到石雨诗身旁看着妹妹,满脸的责怪 石雨诗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头埋得更低了,齐肩的发丝散落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能看到那红扑扑的耳尖,听到兄长的数落,她蚊蝇般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些委屈与愧疚。 石浩余怒未消,双手叉腰,在原地来回踱步,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下回这表可千万别戴了,我重新给你买一块,省得再出这种岔子,万一真丢了,咱咋跟父亲交代!”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石雨诗闻言,猛地抬起头,发丝随着动作扬起,眼中闪过一丝倔强,连忙摆手说道:“哥,我不要,这是妈留给我的念想,哪能说换就换呀,今天是意外,以后我小心着点儿就是了。”她的声音清脆,透着不容动摇的坚持,眼眶也微微泛红,似是怕兄长强行替她做决定。 我微微皱起眉头,内心踌躇了好一会儿,终是顿了顿。石浩将我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尽收眼底,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爽朗地说道:“老弟,你我之间不必藏着掖着,有啥心里话,直管说便是。” 听到他这话,我心下稍安,抬眼瞧了瞧坐在一旁的石雨诗,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缓缓开口:“实不相瞒,今天那场面,我可都瞧在眼里。那抢表的家伙,动作快得就跟一阵风似的,表就已经到了那的手上,任你再怎么气愤、惊愕,也于事无补了。” 我稍作停顿,继续说道:“石,石姐,我知道这表对你而言,意义非凡,也有着对你母亲太多的珍贵回忆,戴在手上,日常瞅见了,心里也总归是有个念想,有份慰藉。可现如今这世道,鱼龙混杂,保不齐哪天就被那些眼尖手快的‘江湖高手’给盯上了。他们手段高明得很呐。你的一个不留神,这表说不定啥时候就悄无声息地没了,到那时候,再想找回来,可就难如登天。” 我眼神紧紧盯着石雨诗,言辞恳切:“所以啊,我琢磨着,这表还是稳妥地收在家中为好。虽说平日里不能随时戴在腕间,可家里到底是个安全的地方,啥时候你想念它了,想看上一眼,打开柜子,它稳稳当当地在那儿呢,也能免去在外头时刻担心怕它失窃的这份心呐,石姐,你觉得我这话说得在理不?” 石雨诗听到我叫她‘姐’时,眼眸中透着几分怔愣,就那样直勾勾地瞧着我,眼神里似有思绪千回百转,让人猜不透她究竟在思量些什么。 第350章 新丝雀灵鸟闹巢 片刻后,她微微颔首,轻启双唇,脆生生地向石浩道:“好的,哥。”紧接着,她稍作停顿,又补了一句:“哥,那你再给我买一块海鸥牌手表呗,我就想戴这个,我也戴习惯了,谁成想今天还出了这档子糟心事。”话语刚落,她神色忽又变得庄重肃穆,双手规规矩矩地叠放在身前,腰身一弯,朝着我深深鞠了一躬,那一头乌发顺势滑落肩头。 她抬起头,目光诚挚得灼人,字句铿锵:“小弟,我真得谢谢你,今天这两次救命大恩,我石雨诗绝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必将铭刻于心,一辈子都不敢忘呐。”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弄得措手不及,屁股像是装了弹簧,“噌”地一下从床边上弹起,双手慌乱地在身前挥舞,想去扶她又觉唐突,不扶吧,又实在过意不去,整个人尴尬地僵在原地,脸上热意翻涌,嗫嚅着连声道:“石姐,别,别这样,可使不得啊!” 石浩听到这话后,愣在了原地,脸上露出一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表情,结结巴巴地问道:“妹……妹妹,怎……怎么会是两……两次啊?” 站在一旁的石雨诗听了哥哥的话,白皙的脸蛋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轻声解释道:“那个抢走我手表的家伙,他跑得特别快,一下子就跳上了一列正在行驶中的拉煤火车。当时我心里着急呀,想都没想就跟着爬上了那列火车。可是谁知道,我刚上去就没站稳,身子一歪直接挂到了火车的边缘处。眼看着我的身体就要从火车边上掉下去,摔到下面的铁轨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小弟突然出现,及时伸手把我给拉住救了下来。后来那小偷刺我一刀,小弟又替我挡了一刀。”母亲一听到我的话,顿时脸色大变,满脸都是惊愕之色,她匆忙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焦急地上下打量着我,急切地问道:“孩子,哪里受伤啦?快让娘看看!”说话间,她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紧紧盯着我。 与此同时,千机雪也迅速地围拢过来,她那张千机百变装的脸庞此刻满是关切之情,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慌失措。只见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我的胳膊和肩膀,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是否有任何异样之处。 妙香身姿轻盈地立在一旁,神色间满是焦急与关切,未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疾步上前,伸出素白纤细的手,一把精准地扣住了我的手腕。她指尖微凉,轻搭在我的脉搏处,微微倾身,专注地感受着那脉搏的跳动,眉头不自觉地轻皱,贝齿紧咬着下唇,都快咬出一排浅浅的印痕来。那双眼眸睁得极大,一眨不眨,牢牢锁定在我们这边,周遭哪怕一丝微风拂过、一点细微动静,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好似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转瞬即逝、关乎我安危的细节。 与此同时,母亲与千机雪也迅速围拢过来,三个人呈三角之势将我稳稳围在中间,从上到下、从左至右,一寸一寸仔细地查看着。母亲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肩头,顺着胳膊慢慢滑下,边摸边念叨着“孩子,可别伤着哪儿了”;千机雪则略显紧张地站在我身后,小心翼翼地在我背上轻拍几下,那力度轻得如同羽毛拂过,谨慎得生怕稍一用力就弄疼了我。她们眼神里满是担忧,动作轻柔又有条不紊,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有伤痛的角落。 一番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查看过后,几人的目光最终聚焦在我后背的衣服上。只见那衣服上,有一个毫不起眼、如针尖般大小的孔洞,若不凑近了、瞪大了眼睛瞧,压根难以发现。母亲的脸色先是一紧,随即撩起我的衣服下摆,想要看得更真切些。刹那间,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向我的后背,那目光犹如一道道实质化的芒刺,让我浑身不自在,真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如芒在背”。好在一番审视后,确定除了那处微小痕迹,我浑身上下再无其他损伤。 紧绷的气氛瞬间如冰雪消融,五人几乎同时长长舒出一口气,我忙不迭地整理好衣服,拉了拉衣领,试图平复内心的窘迫与慌乱。石雨诗满脸愧疚,眼眶都微微泛红,她向前一步,朝着大家微微鞠躬,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自责:“都怪我,今天这事儿闹得,害得大家担惊受怕,真是对不住大家了。” 千机雪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稳稳地扶住了身形有些摇晃的石雨诗,她一边扶着,一边轻言细语地说道:“石姐姐,您可千万别这么见外、这么客气呀。今天这事儿,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怎么能怪您呢?要论责任,那得全算在那些个坏人头上,是他们搅得大家不得安宁,让您平白无故受了惊吓。” 石雨诗本就白皙的面庞此刻仿若天边的晚霞,那红潮从脸颊一路蔓延至耳根,她微微低下头,轻抿着嘴唇,轻点了两下头,那动作里带着几分羞赧,几分感激。紧接着,她转身快步走向包厢门口,似是想要急切地逃离这满是尴尬与局促的氛围。石浩见状,神色间透着几分对妹妹的担忧,匆匆朝我们几人投来一个饱含歉意的点头示意,而后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那身影很快消失在包厢门外的廊道深处。 千机雪原本满是关切的面容瞬间切换,柳眉倒竖,双眸圆睁,直勾勾地瞪着我,那眼神仿若能射出两把利刃,要将我看穿、剖析个透彻一般。她双手叉腰,胸脯微微起伏,显然是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你到底对人家石雨诗做了些什么呀?平日里她对你可都是不冷不热,带着几分疏离劲儿的,可今天倒好,一改往日那对你不善的表情,连她亲哥哥说的话都能抛到脑后,你说啥她就应啥,跟中了魔怔似的,这里头到底有啥猫腻,你倒是给我讲讲清楚!” 第351章 情愫暗生惩恶贼 我心里不禁有些发慌,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哎呀,你们可千万别胡乱猜测啦!我不过就是顺手救了她一命罢了,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啊。她心怀感激也是理所当然的嘛,再说了,我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很有道理的呀!” 这时,妙香嘴角含笑,美眸流转,娇嗔地看着我说道:“小天哥哥,既然你只是单纯地救了她,那为何你的脉象会如此慌乱呢?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吗?”说着,她还调皮地扬起,紧紧抓住我手腕的手。 我赶忙一甩手,笑着挣脱开妙香的钳制,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哪有什么隐情,不过是被你们这么无端质问,有些生气罢了。”我忙闪出包厢。 千机雪柳眉一蹙,鼻腔中溢出一声冷哼,“哼,”那嘴角向下撇了撇,小声嘟囔道:“石雨诗那性子可是倔得很,又极为执拗,就不是那种会轻易改变态度的人呐,如此这般,倒真是稀奇了。” 母亲原本正端坐着,听到这话,狠狠瞪了我一眼,随后伸出手指,用力点了点我,示意我回包厢来说个究竟。我满心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脚步拖沓地又走进包厢,一进去就压着嗓子轻呼冤枉,那声音里透着万分委屈与不甘。 千机雪见我进来,忙伸手拉了拉我的胳膊,她那葱白似的手指轻轻搭在我的衣袖上,仰起头,眼眸里波光流转,柔声道:“天哥哥,你可莫要误会我,我可不是那善妒的妇人。只要你真心喜欢她,她对你亦是有情有义,两情相悦的,我们姐妹又怎会多说什么呢?总归是希望你能遂了心愿的呀,是吧,妙香妹妹。” 妙香身着中年妇女服饰样貌,发髻梳得整整齐齐,几缕碎发规规矩矩地贴在脸颊旁。听到千机雪这话,她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趣事一般,抬手捂着嘴,双肩微微颤动,发出一串串“咯咯咯”的清脆笑声,那笑声在包厢里回荡着,打破了原本有些凝重的氛围。母亲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犹豫了一瞬,还是摇了摇头,满脸无奈之色,彻底没再理会我们这几个,目光望向车窗外,陷入了沉思。 这时,隔壁隐隐传来石浩的声音,我凝神细听,只听他对石雨诗说道:“妹妹,你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一提起那姓胡的小子,不都是满脸厌恶,恨不能离他十万八千里远嘛。可如今这情形,怎么瞧着你对他的态度,简直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呐。难不成,你是被他下了什么迷魂药,中了他的毒了?妹妹,你可别忘了,他身边可是有个绝世美女做女朋友的,你可别犯糊涂啊。” “哥!” “哎?” “滚!” “嗯?” “滚出去。” “哦!好的。” 我心里头直犯嘀咕,只觉得此事滑稽得很,那石浩,怕不是脑子糊涂了吧。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就凭我偶然救了他妹妹一命,怎么可能就让他妹妹轻易喜欢上我呢?感情这事儿,哪能这般草率又无端呐。我不过是适逢其会,伸了把手罢了,在那种危急关头,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会挺身而出的,哪能就此牵扯出什么儿女私情来。 千机雪见我久久不言语,像只灵动俏皮的小猫,蹑手蹑脚凑到我身旁,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我的耳畔,悄声说道:“天哥哥,我可跟你讲哦,那石雨诗铁定是喜欢你的,所以呀,才会对我隐隐约约透着些许敌意呢。这可是咱们女子独有的直觉,一准错不了。”我听了这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佯怒道:“你可别乱说,人家什么时候对你有敌意了,我咋一点没瞧出来。”千机雪一听我这话,脖子一梗,脑袋一抬,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就上来了,振振有词道:“就刚才呀,石雨诗差点摔了个踉跄,我眼疾手快,赶忙伸手去扶她,你猜怎么着?我刚碰到她胳膊,就感觉到她暗暗使着抗拒的力道,像是不太乐意让我碰呢。不过我稍稍加了点劲儿,她也就乖乖不动了,哼,我看她就是怕做得太明显,惹得你不高兴呗。”我无语了,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就这么点细微的感觉,她能联想到这么多。 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鸣响,火车仿若一头苏醒的钢铁巨兽,缓缓震颤着身躯,再次沿着铁轨铿锵前行。我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目光随意游弋间,远远瞧见铁路边一处沙石堆上,那小偷和瘦高个正像两个跳梁小丑般站在那儿。他俩敞着怀,一脸张狂得意,竟毫无廉耻地脱了裤子,对着徐徐驶过的列车肆意撒尿,那副模样,好似这铁路是他们自家的地盘,全然没把旁人放在眼里,也无视了基本的公德与体面。 恰在此时,石浩双手稳稳端着个陶瓷茶杯,悠哉游哉地从我的车厢过道踱步而来。那茶杯在车厢灯光映照下,透着温润的光泽。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当下也顾不上许多,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茶杯。石浩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了眼,刚要开口问询,我已转身冲向车窗,双手紧紧攥着茶杯,深吸一口气,暗暗运足全身力道,如同掷出一颗炮弹一般,狠狠将茶杯朝着窗外那两个混账砸了过去。 茶杯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不偏不倚,精准地先是重重砸在瘦高个那尖削的下巴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瘦高个的下巴被砸得歪向一旁,整个人身体瞬间失衡,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茶杯裹挟着余势,又顺势砸到小偷那贼眉鼠眼的脸上。小偷“嗷”的一嗓子惨叫,双手本能捂住脸,两人就像被狂风扫中的稻草人,不受控制地向后摔飞出去,接连在沙石堆上翻滚了好几圈,扬起一片尘土,最后瘫倒在沙土之中,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第352章 蛮缠胡搅闻消息 这戏剧性的一幕,被火车上不少乘客瞧了个正着。那些原本因这俩无赖行径憋了一肚子火的人们,眼见他们被砸飞,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阵阵哄堂大笑,笑声在车厢过道、座位间此起彼伏,有人笑得前仰后合直拍大腿,还有人扯着嗓子喊着“活该”“报应”。而我,隐在这喧闹人群里,不动声色,周遭人大多只顾着瞧热闹,鲜少有人察觉到这“天降正义”正是出自我手。 石浩起初也是满脸惊愕,待看清那两人狼狈摔飞的惨状,脸上瞬间涌起兴奋之色,满脸涨得通红,他猛地高高举起手臂,攥紧拳头,扯着嗓子高呼一声:“耶,打得好!两个渣滓,就该给他们点教训!”那激昂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着,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而他全然不顾,只是一脸畅快,眼中闪烁着快意的光芒。 随即,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瞪大了眼睛,满脸涨得通红,朝着我大声嚷嚷起来:“哎,哎!老弟啊,你丢出去的可是我的茶杯呀!没有它,我可怎么喝水呢?” 我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缓缓开口问道:“那对于这两个人,依你看,到底应不应该狠狠教训一顿?” 只见石浩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怒不可遏地吼道:“当然该打!他们俩居然差一点就害得我妹妹丢掉性命,我现在真恨不得把他们的皮都给活生生地剥下来!” 听到这话,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着他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也不会在乎少一个杯子这点小事儿吧?” 石浩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脸无奈地说道:“话虽这么说,剥皮和有没有杯子喝水完全是两码事嘛。再说了,如果没有杯子,我总不能像个野蛮人一样直接用手捧着水喝吧?” 我听到他这番话,顿时被气到不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里暗自嘀咕道:这家伙还真是死脑筋,都这种时候了还惦记着他那个破杯子。于是,我干脆不再搭理他。 石雨诗脚步“噔噔噔”地在车厢里一路小跑着过来了。她到了近前,胸脯还在微微起伏,那羞红的脸蛋只见她口唇轻启,话却结结巴巴地往外冒:“刚……刚才,那俩臭流氓,到底是谁出手教训的呀?” 千机雪神色平静,妙香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石浩则满脸无奈,可三人的手就像约好了似的,齐刷刷地指向了我。石雨诗先是一愣,随即眼睛骤亮,“呵呵呵”地笑出了声,那清脆的笑声,宛如银铃在风中摇曳。她大步走到我跟前,高高竖起大拇指,满脸钦佩地说道:“太妙了呀!真不愧是你,我现在就好奇那俩家伙被打成啥模样了。不过,用来打他们的杯子怎么瞅着有点眼熟呢?” 石浩一听这话,苦水瞬间涌上心头,那脸皱得像个苦瓜,长叹一口气说道:“唉,那可是我的喝水杯子啊,是我一位战友送我的,对我意义非凡呐。”我眼睛瞪得溜圆,满是惊讶,也向他们竖起大拇指道:“啊?怎么又是个有特殊意义的东西呀!我可真搞不懂了,你们兄妹俩咋出个远门,都喜欢带着这些个纪念意义的东西,是真不怕出意外啊?” 石浩满脸苦涩,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说道:“是啊!我妹子视作宝贝的东西,是被天兄弟你帮着抢回来了,可我那物件儿,却是你给扔了的呀!这事儿,横竖都和你脱不了干系。” 千机雪一听这话,当即就不乐意了,那两道弯弯的柳叶眉瞬间一横,像两把出鞘的小剑,脸上贴着的那颗用来乔装的痦子,也跟着肌肉的牵动差点抖落下来。她杏眼圆睁,提高了嗓门儿说道:“石大哥,你这话可就太欠妥当了吧?照你这意思,难道是说,你们自个儿的东西没保管好,丢了、坏了,都得怪罪到我天哥哥头上呗?哪有这般道理!” 石浩见千机雪气势汹汹地开腔了,心里一慌,连忙双手在身前快速摆动,如同风中摇曳的旗帜,脸上堆满讨好的笑,说道:“没有,没有,我哪能有那意思呀!我纯粹就是和天兄弟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罢了,呵呵,不过就是一个破茶杯而已啦,不值当一提,不值当一提的。” 就在这时,王涛神色匆匆地快步走了过来,他那急切的步伐带起一阵风,衣摆都随着节奏大幅摆动,身后还紧紧跟着表情凝重、步伐沉稳的列车长。 王涛几步跨到我跟前,目光牢牢锁住我,声音因为赶路而微微带着喘息,说道:“小哥,有消息了!你赶紧跟我去警务室一趟吧!”听闻这话,我像是被突然通上了电流,浑身一激灵,原本慵懒靠在床上的身子猛地弹起,二话不说就准备抬脚跟上。母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她手中正折叠着的衣物“啪”地掉落在地,随即也站起身来。 一旁的石浩原本还准备和我胡搅蛮缠,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脸上写满了茫然与不解,活脱脱像个被舞台上突发剧情搞懵的观众,就那样一脸懵逼地看着我们,眼神里满是疑惑。 王涛没顾得上理会旁人的反应,只是迅速地向我和母亲递了个眼色,示意我们抓紧时间跟他走。我心领神会,赶忙扭头对着千机雪和妙香叮嘱道:“我和母亲去去就来,你们在这儿哪也别去。”千机雪眨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神情乖巧又懂事,用力点了点头,同时伸手拉过妙香的小手,妙香也跟着连连点头,柔顺的发丝随着动作轻晃,轻声应道:“放心吧,我们就在这儿。” 石浩见我们抬脚要走,下意识地也站起身来,抬脚就想跟着一道去瞧个究竟,可刚迈出一步,列车长便一个侧身,不偏不倚地挡在了他的身前。列车长脸上挂着看似和煦、实则不容拒绝的笑容,眼睛微微眯起,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一股审视的意味,开口问道:“同志,你们是从哪里上车的呀?又是准备到哪儿去呢?方便把车票拿出来给我看看吗?”这一连串的问题,像三把连环锁,“咔嚓”几声就把石浩给牢牢拦在了原地。石浩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弄得措手不及,嘴巴开合了好几下,“哎哎”地支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完整的句子来。而此时,我和母亲早已随着王涛的脚步,匆匆走出好远,石浩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车厢的拐角处。 第353章 骤惊闻九人生死 我们三人脚步匆匆,径直朝着火车上的警务室奔去。一路上,狭窄的过道在拥挤的人群与堆置的行李间,我们左躲右闪,好几次差点踉跄摔倒,可谁也顾不上。 刚一迈进警务室的门,室内灯光昏黄,几缕尘埃在光线中肆意飞舞,墙上张贴的规章制度与警示标语,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斑驳的长条桌占据了中央位置,周围零散摆放着几把椅子,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记录档案的纸箱,那五个人就是从这里被潘强救走的。我们无暇顾及周遭环境,依着王涛的示意,匆匆寻了椅子坐下,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在静谧的室内显得格外突兀。 王涛没急着坐下,他双手撑在桌沿,他双唇紧抿,稍作停顿后,开口说道:“事情愈发蹊跷了,咱们火车临时停靠的那地方,叫卧龙山,山脚下有个卧龙村。村子里的村书记,昨晚就心急火燎地赶到爆炸点去查看情况了,消息传得快,今天一大早,市局刑侦大队就马不停蹄地赶过去了,这一勘查,不得了,现场竟发现了整整九具尸体啊。” “什么?九具尸体!”我屁股像是安了弹簧一般,从椅子上猛地弹起,双眼圆睁,死死盯着王涛,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我怎么也想不到,一颗炸弹,竟会牵扯出这般骇人的命案现场,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血腥惨烈、横七竖八躺着九具尸体的画面。 王涛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九具尸体边上,还有几只狼的尸体。这事儿还没完,在半山腰那儿,又发现了一具尸体,那状况,惨不忍睹啊,被狼啃咬得支离破碎,一条手臂不在了。不过,经过市局同志一番初步排查、比对,从遗留衣物里的证件还有身体特征这些线索推断,应该是潘强的尸体。” “那、那九具尸体又是谁呢?”我强压下内心的惊惶与不适,声音颤抖着追问道,双手不自觉地在大腿上反复摩挲,试图借此缓解紧绷的神经。 王涛摇了摇头,接着说:“目前查明了一部分,其中五具,是之前从咱们这火车上逃跑的那五个人,他们的模样、衣着特征都能对得上。可另外四个人,就棘手了,他们都身着黑袍,翻遍了全身,也没找到能表明身份的物件,证件、信件、标记啥的,一样都没有,据卧龙村的人说,也不是他们村或者附近村子里的人。” “这两拨人究竟为何会在同一个地方出现呢?并且还是在你们丢弃炸药的那个地点!”母亲满脸焦虑之色,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急切地追问道。 王涛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说道:“根据市局负责勘测现场的专业人员所做的分析来看……据说,他们好像是受到了狼群的逼迫才逃到那里去的。在那爆炸发生的现场啊,除了正中央因为爆炸而被炸出一个巨大深坑之外,四周到处都能看到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狼爪印子。除此之外泥地上,凌乱地分布着九个人匆忙后退逃跑时留下的脚印,这些脚印深深浅浅、歪歪斜斜,非常慌乱惊恐。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们后退的方向竟无一例外,都是朝着爆炸中心——那是处实打实的绝境。正常来讲,人在逃生时总会本能地奔向开阔、安全之地,可他们却背道而驰,他们是被群狼驱赶着去的那里。 更让人脊背发凉的是,在那片被视作“死地”的区域,现场勘查人员来回搜寻,愣是没发现一丝一毫狼与他们搏斗过的痕迹。没有凌乱的毛发,没有四溅的血迹,也没有爪痕与脚印交错的迹象,一切都平静得太过诡异。感觉就像是狡猾的狼群蓄意谋划,步步紧逼,把这九个人慢慢驱赶到此处,紧接着那设定好的倒计时炸弹,“轰”地一声爆炸骤然响起,九个人瞬间被火光吞噬,无一幸免,而狼群里也有几只反应不及,同样葬身在那片爆炸的余波之中。 “那只头狼,看样子应该是没在爆炸现场,它咬断潘强的手臂,转头就来追火车了。我琢磨着,树林里的那四个人,大概率就是石雨诗先前瞧见的那拨人。他们肯定是瞧见我和王涛拎着炸药进树林,错以为我们带着犼怪的东西。咱们前脚才刚离开那儿,他们后脚就迫不及待地朝着那个包裹摸过去了。估计那会儿啊,他们还没来得及将包裹拆开,狼群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围了上去。但凡他们瞅清楚包裹里装的是炸药,不得吓得撒开腿就玩命跑啊?”我眉头紧锁,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自思忖。 “我可记得真确的,小哥临走之前,还特意把头狼叫到跟前,一脸严肃、言辞恳切地叮嘱,说那儿危险得很,让它们千万别靠近。当时那头狼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头狼能乖乖听话。可谁能料到啊,它们一转头,就能把那些人往危险地带逼呢,这事儿,真是邪了门了!”王涛满脸写着诧异,边说边摇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现在市局那边究竟是个什么说法呀?”母亲一脸焦急地追问道。只见王涛满脸愁容,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回答道:“唉!现场还发现了我和小哥的脚印。不过您别担心,这件事情我肯定会向他们好好解释清楚的。当时情况实在太紧急了,事急从权,根本就由不得我们多想啊,我没办法,只好恳请小哥来帮我一把,一同抬起那沉甸甸的炸药,迅速远离火车。至于把炸药丢弃的那个位置嘛,也是经过我深思熟虑后才选定的。只是,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酿成如此惨重的后果——导致了九个人不幸丧生呢!但不管怎样,责任都由我一人承担,当时我为什么没有叫其他乘警和我一起去处理危险物,而是叫上小哥,这也是一种对待老百姓的生命安全,不负责任的表现。所以这件事跟小哥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到了蓉城会有我们铁路警务督察,会上来找你求证,我说的是否属实。” 第354章 敢担当凝霜遍体 母亲听闻说道:“小王,你咋能全往自己身上揽呢,当时那紧急关头,哪有工夫去周全所有事儿,你不也是为了大家安全着想吗,想赶紧把那颗‘定时炸弹’弄走。你是有功的,督察来求证,我们自然是如实说,把前因后果、每一处细节都掰扯明白,断不会让你平白蒙冤受屈的。” 王涛微微颔首,脸上虽仍有忧色,却多了几分宽慰:“您别太为我操心,我心里头早有准备,不管咋处置,该担的责任我绝不逃避。这一路上我也反思,往后再遇险境,做事就得更缜密周全些,不能再这般莽撞,哪怕分秒必争,也得顾全大局,把各方因素都考量到位。就拿此次这起的处置事件来说吧,完全就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所导致的啊!回想起那个时候,我真应该留在原地,等到那颗该死的炸弹彻底爆炸之后,再行离去才对呀!这样一来,或许就能避免让其他无辜之人遭受波及和危险了。然而,那时的我却心存侥幸,自以为是地认为那个地方人迹罕至、荒无人烟,绝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出现。可谁能想到呢?这一错误的判断竟然酿成了如此惨痛的后果——一下子就让九条鲜活的生命瞬间消逝在了那场可怕的爆炸之中。 且不论那些被炸死的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死亡都与我的失职脱不了干系啊!王涛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缓缓地摇着头,最后深深地叹息一声后,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列车长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大步迈进了车厢。一进来,他的目光便径直落在王涛身上,眼神里满是关切:“小王啊,你可别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的!刚刚那惊险万分的情形,我们都瞧得清清楚楚。为了咱全车几百号人的安全,你不顾自身安危、舍命去救人,这是实打实的英勇壮举呐!你放心,就算拼着我这几十年的工作不要了,我也一定为你讨个说法!”说着,他抬腕看了看表,声音沉稳了些,“前面安州站马上就到了,我先去安排准备一下相关事宜,你只管把心踏踏实实放肚子里,不会有事的。” 王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微微仰头,诚挚地说道:“李叔,太感谢您了。”列车长大步走近,伸出宽厚的手掌,重重地在王涛肩膀上拍了拍,而后又转向我们,点了点头示意,这才转身推门出去了。 我满心愧疚地望向王大哥,嗫嚅着开口道:“王大哥,唉,这事儿说到底都怪我呀,都怪我没跟头狼沟通明白。昨天我俩还在担心它们的捕杀,心里头就直打鼓,怕它们吃人太多,会惹来灭顶之灾,被人围剿猎杀啥的,哪能料到,它们竟干出这般让人惊掉下巴的事儿来。它们、它们简直太通灵性、太聪明了,超乎想象啊!”话说到这儿,我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像是猛地触碰到了真相的边角——莫不是我之前给那头狼输送的灵力在作祟?念头刚起,刹那间,我只觉一股彻骨寒意从四肢百骸汹涌袭来,浑身瞬间冰凉,寒意丝丝缕缕地往外冒,从我的鼻孔里呼出的气,都像我在抽烟一样,好在身体还能勉强活动。 母亲就在一旁,抬眼瞧见我这模样,整个人都呆住了,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我,声音都变了调:“小天,你、你这是怎么了呀?好好的咋变成这样了!”王涛本视线扫到我身上,脸色骤变,眼睛瞪得滚圆道:“这,这是咋回事啊!小哥,你的眉毛都凝上霜了,我这屋里可没这么冷呐,邪门了!”他一边嚷嚷,一边大步跨到我跟前,伸手就来摸我的额头,我被这突发状况弄得懵懵的,没顾得上躲避。王大哥的手刚触碰到我的额头,“嘶”的一声尖叫便脱口而出,触电似的把手缩了回去,忙不迭地对着手一个劲儿哈气,满脸的惊恐像要溢出来,嘴里念叨着:“小哥,小哥啊,咋突然冷成这样,跟个冰块没啥两样了,等等我,我去叫列车长,让他在车厢里喊喊,有医生没有!”我一把拉住他的手,他急忙抽手闪避,连打了几个喷嚏。我说道:“不用叫,王大哥你去我们包厢,将那两个女孩叫过来。”王涛一愣说道:“哪有两个女孩,不是一个是你丈母娘,一个你的女朋友吗?”我反应过来说道:“对,对,对。我说错了。麻烦把那母女俩叫来一下。”王涛匆忙跑了出去。 母亲急步走到我身旁,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也连忙松手,眼中满是焦急,连声问道:“小天,你这是怎么了呀?好好的人,咋变成这副模样了?”我强装镇定,扯出一抹笑容,可那笑容在面皮上都显得僵硬冰冷,安慰道:“没事的,母亲,您别慌。是我之前吃了犼怪的灵丹,那犼怪现下还在我体内闹腾呢,没被彻底折服,所以才弄出这般动静。妙香似乎知道应对的办法,您别太担心。” 不过片刻,屋外便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千机雪和妙香在王涛的引领下,匆匆进了屋子。两人刚一瞧见我周身冰寒、眉梢凝霜的模样,惊得瞬间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错愕之色。妙香最先回过神来,她莲步轻移,疾步抢到我身前,伸出素手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指尖轻搭在脉搏之上,片刻后她也快被我冻僵,哆嗦着抬眸说道:“你试着催动一下左边的功法,快。” 我闻言,赶忙凝神静气,依着她所言,引导体内左边的灵力缓缓运转起来,而后猛地发力,驱使这股灵力朝着头顶冲去。刹那间,头顶处仿若冰火相煎,那股阴寒之气张牙舞爪地与我左手上冲的热流激烈抗衡,一时间,屋内的温度急剧下降。只见我耳鼻、嘴巴处,缕缕白色热气不断冒出,弥漫在屋内,警务办公室仿佛成了冰窖,四周寒气森森,窗户的玻璃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起了一层白霜,冰纹蔓延。 第355章 冰火间灵丹作祟 妙香瞧着这一幕,嘴角却微微上扬,绽出一抹笑意,轻松说道:“你现在这灵力,要是打出去,保准能把人瞬间冻成一具冰尸呐。”一旁的千机雪满脸紧张焦急,跺了跺脚,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呀!妙香,你赶紧救救天哥哥,可别磨蹭了!” 妙香神色镇定,抬手轻轻拍了拍千机雪的胳膊,轻声细语地说道:“姐姐,别急,你且放宽心呐。这个看上去是挺唬人,不过真的不用慌张,它一会儿便能自行消失,不会对小天哥哥的身子造成半分损伤的。”话说到这儿,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王涛,余下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没了声响。 王涛本就被这稀奇古怪的事儿弄得一头雾水,满心疑惑,此刻见妙香这般举动,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再一听“丈母娘”唤我“小天哥哥”,又叫我女朋友“姐姐”,这怪异又亲昵的称呼组合,直让他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嘴巴开合了好几次,愣是没吐出一个字。 呆愣了好一会儿,王涛才缓过劲儿来,心下琢磨着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眼神在妙香和“姐姐”身上来回扫。在警务室那晃眼的日光灯下,他把妙香的脸瞧了个仔细——那眉形似乎经过精心修整,巧妙地改变了原有弧度,看着添了几分温婉;肤色也不大对劲,像是用了特制的妆粉,均匀覆盖之下微微透粗糙;还有那鼻子,鼻梁处微微隆起的线条,在光影下显得有些生硬,不似天然生成模样。再瞅瞅身形,原本该有的曲线被刻意用衣物掩饰、调整过,显得有些臃肿、不自然。王涛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哦,哦!好家伙,她要不是说错话,我还真没发现,原来你们俩都是乔装打扮过的呀,这手段可真是高明,我是没瞧出一点儿破绽,厉害厉害!” 妙香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双美眸不好意思地望着我。 我则微笑着安慰她道:“别担心啦,妙香,王大哥他绝对不是那种会随便乱说话的人,这事他肯定不会说出去的。”接着,我便将二女乔装打扮的缘由详细地向王涛讲述了一番。 王涛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开口说道:“原来如此啊!说起来,昨儿个夜晚那场倾盆大雨之中,我倒是有幸一睹这位妹妹的芳容呢。哎呀呀,那真可谓是貌若天仙、国色天香啊!简直就是太美了,美得让人窒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等绝世容颜,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完全忘记去注意那个可怕的犼怪了。” 千机雪听闻此言,不禁俏脸微红,轻轻欠身施了一礼,柔声说道:“多谢王大哥夸赞,小女子实在愧不敢当。”其身姿就算是穿了一身,昨天换上的乘务员衣服,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 王涛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那抹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他有些手足无措,慌乱地往后退了几步。可刚站定,他的目光就像被磁石牢牢吸附住一般,又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眸里满是惊愕。 母亲本还在一旁听着我们说话,也顺着王涛的视线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怎么小天又变了。”此时的我,面庞仿若烧红的炭火,热度汹涌,双颊的绯红浓烈得近乎要滴出血来,眉毛上那层薄薄的霜已然受热融化,化作晶莹的水珠,顺着眉梢簌簌滚落,滴在衣襟上洇出一片湿痕。 四周的空气恰似被点燃的炉灶,温度急剧攀升,方才那股逼人的寒意消失得无影无踪。玻璃上凝起了密密麻麻的水珠,起初还只是朦胧的水雾,转眼间便汇聚成股,蜿蜒滑落,在窗台积起一滩水渍;桌面更是水汪汪一片,文件纸张被浸湿,边角微微卷起;头顶的房顶也好似不堪重负,“滴答滴答”,水珠有节奏地砸落,在地面敲出一连串清脆声响,室内瞬间仿若水帘洞般潮湿闷热。 众人瞧见这般怪异景象,好奇心与担忧交织,呼啦啦再次围拢过来,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我身上。我的双眼布满血丝,红得骇人,恰似两团燃烧的烈焰,那灼热之感从眼底直窜心底,胸腔内似有烈火在熊熊肆虐,灼得我口干舌燥,几近冒烟。我瞥见桌上有个茶杯,也顾不上是谁的,伸手一把抓起,仰头将杯中凉水一饮而尽,可那点水于体内火势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丝毫不起作用。 此时,警务室里烟雾缭绕,那层薄薄的白烟袅袅升腾,在众人之间弥漫开来,添了几分诡谲氛围。千机雪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到我身前,抬手摸向我的额头,指尖刚触碰到肌肤,便像被烫着般猛地缩了回去,脱口惊呼一声“啊”,望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惊恐。 妙香神色淡然,语气平和得轻声说道:“别慌,这才刚开始,过会儿便会缓过来,不过接下来几天,恐怕还得频繁发作几次。”说罢,她抬眸,将四周细细打量一番,眉头微微皱起“这儿没有我所需的药材,要寻得它们,非得去那种烟瘴弥漫之地不可。” 母亲一听,眼睛骤亮,急切地应和道:“太巧了,我们正打算前往黔地呢!那地方以前就是出了名的烟瘴之地,找药想必不会太难,定能寻得齐全!” 妙香没接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意味不明的笑意。 王涛在一旁挠了挠头,满脸愁容,瞪大眼睛看着小哥,咋舌道:“小哥这病症可太棘手,每次发作起来,冰火两重天似的,又是四周如冰窖一般,寒气逼人,转眼又是火炉一样,令人燥热难耐,这要在列车的包厢里再折腾几回。旁人见了这阵仗,不得起疑心,还没到地儿,就人人皆知了。” 我暗自思忖,王涛所言确实在理,可若不回包厢,又能去哪儿呢?难不成往后每次病症发作,都得狼狈地往厕所奔?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第356章 借往所雨诗探视 王涛看出了我的无奈,挠挠头,热心提议道:“小哥,要不你就暂时在我这警务室凑合一宿?这儿有行军床,虽说简陋了些,可好歹能安安稳稳躺会儿。也就一夜,明早火车到站,就能出去寻医问药、好好休整了。” 我环顾这警务室,心里明白,当下也别无他法,只得点头应下。千机雪和妙香却满脸担忧,齐声嚷着要留下来陪我。 我赶忙摆摆手,指向屋内唯一的那张行军床,解释道:“你们瞧,这儿就一张床,地方本来就小。再者,王大哥和其他乘警执行任务间隙,还得回来歇脚、处理事务,你们留在这儿,也实在不方便,就别在这添乱了,我待在这,就很过意不去了。” 王涛笑着说道:“有啥过意不去的,没事,反正我这工作估计也干不长了。” 听到这话后,我们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下来,而我的目光更是带着满满的歉意。 然而,与我们截然不同的是,王涛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他拍着胸脯,一脸豪迈地说道:“哎呀,这算得了什么呀!没关系的啦,能够成功救下这一整车人的性命,我心里就觉得可太值当了!人嘛,谁还没有犯过错呢?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你们呐,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事情没那么糟糕。这样吧,你就在这儿先好好待着,等到下车的时候呢,记得戴上一顶帽子,再把口罩戴好。只要稍微遮挡一下自己,就不会有人特别去留意啦!放心吧,肯定没问题的!” 我让她们都回去,千机雪犹豫再三,也只好作罢。妙香却仍不放心,上前一步,认真说道:“那好吧,我们不在这儿守着,可我会时不时的过来看你,仔细瞧瞧你的状况,稍有不对,咱也能及时应对。你千万别随意运功了,别逞强。” 我心有余悸,哪还敢有半分轻举妄动,脑袋像捣蒜似的,一个劲儿地点头。说来也蹊跷,不过片刻工夫,前一刻还如烈火焚身的燥热,竟像潮水一般,迅速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看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没多会儿,又烘得衣服干了,布料上泛起一层白花花的盐渍,好似下了场霜雪,除此之外,倒真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要不是这狼狈模样,我都要怀疑刚才只是一场幻觉。 母亲满脸担忧的伸手指了指我,向妙香问道:“他真的没啥大碍吗?我瞧着还是揪心呐。”妙香嘴角一弯,绽出个安抚人的笑,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母亲的胳膊,轻言细语说道:“婆母,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小天哥哥好着呢,不过是身体里有股气在闹别扭。它还没顺顺当当融进小天哥哥身体里,心里不服气,又没别的招,就只能瞎折腾,搞出这些动静,吓唬吓唬人罢了,过阵子就好了。” 见这场虚惊算是过去了,我长舒一口气,转向母亲说道:“妈,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儿歇会儿,刚才那一阵冷一阵热的,折腾得我浑身没劲儿,实在累得很。”母亲还满脸关切,犹豫着要不要留下陪我,在旁的众人也七嘴八舌地劝了几句,不过看我神色还算镇定,便都陆续往门外走去。 我瞅见妙香也要跟着出门,忙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悄声问道:“妙香,你之前不是说,我这状况得靠那‘合合功’来调理嘛,怎么现在还得去采药呀?这事儿我一直没弄明白。”话刚落音,妙香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像是春日里陡然绽放的桃花,娇艳欲滴。她瞪我一眼甩开我的手,像只受惊的小鹿,慌慌张张地跑开了,衣角飞扬间,只剩我愣在原地,满心疑惑,一头雾水,实在琢磨不透这小妮子的心思,明明是她亲口所言,怎的这般反应,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列车缓缓停靠在安州站,站台上传来熙熙攘攘旅客上下车的嘈杂声,我独自坐在屋内桌前,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报纸,指尖随意在纸面划过。正出神,一阵轻微且有节奏的敲门声突兀响起,我忙不迭起身,快步走到门前拉开,刹那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石雨诗亭亭玉立在门口,背着双手,俏皮又可爱。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睁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没说话,她却笑着脆生生说道:“哟,不是听说你病了嘛,我瞧着你这精神头可足着呢!该不会是故意躲在这儿,就为了躲我吧?”话到末尾,一抹红晕悄然爬上她的脸颊,恰似天边的晚霞,羞涩又迷人。 我回过神,挠挠头,结结巴巴回应道:“我躲你干啥呀,是旧毛病突然犯了,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怕在包厢里影响大家,王大哥心细,就特意安排我在这儿待着了。”石雨诗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歪着头打量我一番,脆声道:“怎么,不打算让我进去吗?”我如梦初醒,赶忙侧身让出道来。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屋子,那姿态,活脱脱像个视察工作的老干部,优雅又带着几分率性。擦肩而过时,一缕淡淡的清香悠悠钻进我的鼻腔,清甜且馥郁,似春日繁花,叫人心旷神怡。还没等我缓过神,她像变戏法似的,突然从身后变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递到我面前,嘴角噙着笑,说道:“呐,给你这个‘病号’的,这可是富士苹果,我都没舍得吃,甜得很,快尝尝!”我受宠若惊,双手连忙接过,紧紧攥在手里,脸上堆满笑意,眼里满是惊喜:“这可太稀罕了,你从哪儿弄来的呀,在这时候,这苹果可算得上是高级货嘞!” 石雨诗坐在我刚刚离开的位置上,她那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我,语气严肃地开口道:“我仔细瞧了又瞧,可真没看出来你哪里不对劲呀!”听到这话,我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我轻咳一声,解释道:“我的这个病啊,说来便来,毫无征兆;但走的时候悄然离去,让人摸不着头脑。”说完这番话,我还故作无奈地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对此也感到十分困惑。 然而,石雨诗显然并不相信我的说辞,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反驳道:“哼,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奇怪的病症?你莫不是在故意糊弄我吧!” 第357章 自难言人寒心热 正说着话,石雨诗的双眼骤然瞪大,眼眸中满是惊恐与诧异,她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我,结结巴巴地喊道:“你……你怎么了?”话还没落地,我便察觉到那股熟悉的寒意再度袭来,恰似一道冰锥,自头顶天灵盖迅猛贯下,所经之处,肌肉紧绷,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层又一层。 石雨诗瞧着我这般模样,整个人就呆住了。那丝丝寒气竟似有形之物,从我的身躯四散逸出。她慌乱得再没了平常的镇定,匆忙站起身,脚步踉跄着朝我奔来,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带着哭腔颤声道:“小天,你冷得厉害,是不是?”她紧紧贴着我,那股温热的少女体香裹挟着暖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春日暖阳,刹那间撞进这冰窖般的寒意之中。我整个人却似被定住了,双手不受控制地高高举起,心脏在胸腔里敲鼓般狂跳,一下接着一下,那股寒力仿若一条被激怒的犼怪,在体内横冲直撞,肆意游走,势头比上次发作时还要凶猛几分。 怀中的石雨诗,也被这透骨奇寒冻得牙关紧咬,嘴唇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利索。见此情景,我心急如焚,忙不迭说道:“快松开,这寒气太重,会冻伤你的!”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将她从怀里轻轻推开。石雨诗双腿发软,身形晃悠,我赶忙伸手稳稳扶住,搀着她在一旁坐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行军床边,一把扯过被子,仔仔细细给她裹上,掖好被角。 她双唇止不住地颤抖,上牙磕着下牙,发出轻微的“咯咯”声,狭长的眼眸眯成一条缝,目光中满是惊惶,死死地盯着我,磕磕绊绊地吐出几个字:“你……你……没事吧?”她的声音打着哆嗦,仿若深秋里飘零的一片残叶,弱不禁风。 我心里五味杂陈,满心都是对她的愧疚与疼惜,脚下像是生了根,不敢朝她迈近分毫。我清楚自己身上透着一股子寒意,仿若裹挟着三九寒冬的冰碴,靠太近,只怕会让她本就哆嗦的身子更觉难受。于是, 我使劲扯出个笑容,佯装轻松,可喉咙发紧,话语出口也带了几分涩意:“我真没事,你别担心,好好歇着。”嘴上虽这么讲,可眼眶却微微泛红,透着些酸涩。 此刻,屋内安静得只剩下她簌簌的抖衣声。兴许是方才她不顾一切紧紧抱住我的缘故,即便裹着厚实的被子,她依旧哆嗦个不停,像是陷在冰窖里,找不到一丝暖意。见她这般模样,我的心狠狠揪成一团,双手下意识地搓动着,却全然没了主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脑海里天人交战,犹豫是该速速唤来妙香帮忙,还是暂且出去,免得这屋里的温度随着我的局促不安再降几分。 我急得直跺脚,双手来回搓动,满心焦急,嘴里不停嘟囔着:“怎么还不冲啊?”灵力时不时扫向体内涌动的方向,盼着那股犼怪的灵力快些冲向另一边,结束这场煎熬。 石雨诗抖得愈发厉害,冻得青紫的嘴唇艰难开合:“你……是……不是……很……冷……冷。被子……拿,拿去。”说着,她那僵硬得不听使唤的手,费力地扯着裹在身上的被子,想要递过来。 刹那间,一股热血直冲我的头顶,暖意驱散了周身的寒意。望着她那因寒冷而毫无血色、却仍倔强地要递被子的手,心疼与感动交织,我再顾不上其他,猛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可真到了近前,满心的关切又梗在喉间,化作满心的局促,手足无措地傻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石雨诗咬着牙,使足了劲儿想要站起身来,双腿却软得像面条,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我心一紧,不假思索地伸手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刹那间,一股如同熊熊烈火般的热力从我体内汹涌而出,将她层层包裹。被我这么一抱,她像是久冻之人寻到了暖炉,体温迅速回升 没一会儿,石雨诗微微喘息,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轻声嗔怪道:“小天,你好烫,我好热。”闻言,我如梦初醒,慌慌张张松开手,她身子一软,径直瘫倒在身旁的椅子上,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颊愈发潮红,目光迷离地看向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深知这忽冷忽热、不受控制的灵力,定会对她娇弱的身子造成损伤。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治愈她,可指尖刚触到她滚烫的肌肤,又触电般缩了回来,眼下这灵力狂暴,我着实不敢再贸然碰她。 石雨诗眉头紧蹙,大口喘气指尖哆嗦着去解领口衣扣,脖颈那片绯粉愈发娇艳,仿若春日海棠。白皙纤细的脖颈袒露出来,一片绯粉迅速蔓延。我只瞧了一眼,便觉心跳陡然加快,脸上也泛起一阵滚烫,赶忙慌乱地转过头去,耳根红得发烫。 我慌乱地打开大门。刹那间,眼前景象仿若惊鸿照影,警务室被一片朦胧白汽轻柔裹覆,恰似误入太虚幻境,周身仙气氤氲,又仿若晨起揭开蒸笼,那大馒头腾起的热气扑面而来,满是温热馥郁的云烟。 我呆立在门外,目光怔愣,满心满眼皆是那间烟雾袅袅的警务室。石雨诗静静站在翻涌的烟雾间,眉眼弯弯,唇角噙着一抹浅笑,一双星眸直直望向我,里头藏着我读不懂的熠熠光彩。 石雨诗微微仰头,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俏皮的笑意,贝齿轻咬下唇,嗔怪似的轻声说道:“小天,你可真坏,哼,你抱我?”她的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娇俏的斥责。 我一下子涨红了脸,双手连连摆手,结结巴巴地回应:“刚......刚才,那节骨眼上我不抱你,你非得冻死不可。”说话间,我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灵力如潮水般退去,前一刻还充盈糟热,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体也随之迅速回归常态,热意消散,暖意伺机缠上了四肢百骸。 石雨诗稍作歇息,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费力地挪动脚步,可才迈出一步,双腿陡然一软,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般直挺挺往前栽倒。我心猛地一揪,不假思索地抬脚要冲过去搀扶,奈何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重重地摔倒在地。 第358章 明心声灵力救治 “嘶……”石雨诗吃痛地闷哼一声,双手撑地,铆足了劲儿想要起身,可双腿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使不上,她柳眉轻蹙,娇嗔的话语脱口而出:“你就干巴巴站在那儿瞧着我出糗啊?还不赶紧扶我一把。” 我挠挠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故意逗她:“我这不是怕又招惹你,再落个‘坏人’的名头嘛。”石雨诗狠狠剜了我一眼,气鼓鼓地数落:“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废话,麻溜点儿!” 恰在这时,身后传来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石浩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人还未到,焦急的质问就先钻进了我俩的耳朵:“妹妹你这是咋啦?咋无端端摔倒了!胡老弟也真是的,看见了都不晓得扶一下。”话音未落,他一个箭步上前,大手一挥,猛地将我搡到一旁。 石浩一个箭步上前俯身,双手稳稳又轻柔地搀扶起石雨诗,嘴里忍不住念叨起来:“我说妹子,你都老大不小的了,平路走着还能摔这么一跤,要不是瞅见胡老弟离你还有段距离,我都得怀疑是他把你推倒的。” 石雨诗听了这话,娇俏地翻了个白眼,嘴硬道:“谁要你扶了?我还能站不起来不成。”说着,她眉心狠狠皱起,牙关紧咬,拼了命地使劲,试图让发软的双脚站稳脚跟,可双腿就像灌了铅般沉重,浑身依旧绵软无力,一个踉跄差点又栽倒下去。 石浩见状,焦急瞬间写满整张脸,音调都拔高了几分,冲我质问道:“妹妹,你到底咋了?胡老弟,你到底把我妹妹怎么着了?”这没来由的问责,让我和石雨诗默契十足地同时白了他一眼。我赶忙打圆场:“老哥,你先别着急上火,这会儿当务之急是把石姐扶到椅子上坐着,我自有办法治好她。” 石浩满心狐疑,目光在我和石雨诗之间来回游移了好几趟,终究还是半信半疑地扶起石雨诗,缓缓将她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快步走到石雨诗跟前,又转身朝石浩客气说道:“老哥,麻烦您出去顺带把门给关好,我得给石姐好生治疗一下。”石浩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拖沓着脚步走向门口,抬手把门合上。哪晓得我俩异口同声又喊了一句:“都说了,请你出去关好门!” 话音一落,目光交汇,我和石雨诗相视一笑,石浩愣在原地,满脸错愕。见石雨诗双手叉腰,杏眼圆瞪,作势要发火的模样,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彻底跨出门槛,还不忘在门口叮嘱:“妹妹,我就在门口守着,要是觉着不舒服、有事了,你就吱个声叫我哈。”顿了顿,又朝我隔空“放狠话”:“胡老弟,虽说救人要紧,可里头孤男寡女的,你可别乱来啊,要是让我发现一星半点不妥,小心我拳头伺候。” 待门彻底关好,我和石雨诗再度相视,嘴角都噙着忍俊不禁的笑意。我冲她轻声说道:“你闭上眼睛。”石雨诗先是呆愣地盯着我,像是没反应过来,须臾,嘴角上扬,眼里闪过一丝促狭,故意打趣道:“我哥就在门外呢,你这会儿让我闭眼,是想干啥呀?” 这话一出,我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去,我佯装气恼道:“不让你哥看,是怕他误会我借机占你便宜;不让你看呢,是希望你能平心静气好好感受灵力流转。你就乖乖听话,赶紧闭眼。” “哦。”石雨诗拖长了音调,轻哼一声,双手握拳,气鼓鼓地嘟着嘴,慢慢合上双眼。那两排长长的睫毛像灵动的小扇子,随着呼吸轻轻抖动,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瞧着煞是好看。 我缓缓伸出手,指尖轻颤着触碰到她那一双小手,入手温软,细腻柔滑。石雨诗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到,娇躯微微一颤,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原本嘟起、气鼓鼓的小嘴,此刻也不自觉地轻轻往上翘了翘,泛起一抹羞怯的弧度。 我稳了稳心神,手上稍稍使力,牢牢攥住她的手,旋即闭目凝神,调动体内灵力。灵力依从我的心意,先是缓缓从她左手蜿蜒至右手,继而逆流而上,自上而下将她身躯细细润泽了一遍。所到之处,让她舒服得身躯微颤,也驱散着她体内的不适,修复她受伤的身体。 石雨诗蓦地睁开双眼,眸中还残留着几分适才的恍惚,却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我,须臾,她朱唇轻启,声如蚊蚋般轻柔:“小天,你身体里有个东西在闹腾,是……是那个犼怪吗?它可不安分呢,刚才那股子要命的极寒跟极热,想必都是它在里头捣鬼吧?” 我心头大骇,下意识松开她的手,身形一僵,脸上满是错愕与惊诧,瞪大了双眼脱口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石雨诗眨了眨眼,歪着头,一脸无辜地回道:“你刚才抓住我手的时候,不知怎的,那些信息就钻进我脑袋里了,可不就是你告诉我的嘛。” 我满心疑惑,忍不住蹙了蹙眉头,轻声道:“这事儿透着古怪,我再试试。”话说完,目光直直投向石雨诗,深吸一口气,暗暗催动体内灵力,缓缓伸出手,轻轻拉了她一下。 这一下,石雨诗双颊瞬间泛起绯红,仿若天边云霞,娇艳动人。她轻咬下唇,眉眼含嗔,柔柔唤了一声:“小天?”我愈发摸不着头脑,眼里的不解愈发浓重,挠挠头问道:“怎么了?” 石雨诗微微歪头,双眸亮晶晶的,一眨一眨,唇角噙着一抹浅笑,直直望进我眼底,轻声又问:“我真的那么好看吗?”那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打趣、几分娇俏。 刹那间,我手像触电般猛地松开,只觉脸上滚烫,热度一路蔓延到耳根。我眼神闪躲,不敢与她对视,心像揣了只小兔子般怦怦乱跳,心虚地说道:“我……我什么也没说啊!”边说边往后退了小半步,手不自觉背到身后,指尖还残留着拉她时的温热。 第359章 获香吻浩兄存疑 石雨诗瞧见我这副窘态,忍不住抬手捂嘴,轻轻笑了起来。“小天,你这是害羞了吧?”她微微歪头,眸中笑意盈盈,眼角眉梢都染着促狭,“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心底也犯起了嘀咕。此前我出手救治过好几个人,那些过程都平平无奇,哪像石雨诗这般,反应如此奇特。一想起刚才我不过无意间抓了下她的手,她便将我心里的念头摸了个透彻,可我却探不到她一星半点的想法,心里难免泛起一丝不甘,暗暗嘟囔:“这可太不公平了。” 正思忖着,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短暂的寂静。石浩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带着几分焦急:“你们好了没有?怎么这么长时间啊?”我不由一愣,满心无奈,暗自腹诽:这才过去几分钟啊?石浩这般着急,是真不放心我这个外人跟他妹妹独处啊!怕我出什么幺蛾子,还是不放心她这妹妹,会冲动做什么事来。” 还没等我来得及回应一声,石雨诗那清脆的嗓音就已朝着门口飘了过去,带着点娇嗔的意味,脆生生地应道:“哥,马上就好了,别催啦!”话音刚落,她便扭过头,冲我狡黠地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那灵动劲儿,活脱脱就像一只小狐狸。 她刚笑完,像是突然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整个人不自觉地一愣,原本还软绵绵、提不起劲儿的四肢,此刻竟下意识地活动了起来。只见她轻盈地转了个圈,衣摆随之飞扬,动作灵活得全然没了方才那副浑身无力、病恹恹的模样。而且神清气爽。石雨诗眼里闪过一抹惊喜,下一秒,她竟激动地双手环上我的脖颈,全然不顾少女的矜持,“啵”地在我的脸颊上印下一个轻吻。我愣住了,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女孩亲吻,我摸了摸脸,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红着脸看向她。 刹那间,红晕迅速爬上她的双颊,她慌乱地往后退了几步,双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磕磕绊绊地说道:“谢谢你,小天。这……这真的好神奇啊。”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我,然后赶紧转身,将刚才因为难受解开的衣领扣子,一颗一颗手忙脚乱地扣上,像是要把那点羞赧也一并藏起来。扣好扣子,她似乎仍难掩满心的欢喜,抬手捂住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反观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弄得措手不及,脸上挂着尴尬的傻笑,挠了挠头。回想起刚才拉她手时的情景,那会儿我满心都在感慨她今天格外漂亮,皮肤像是透着光,眉眼如画,尤其是她微微低头的时候,露出的那玲珑曲线,白皙胜雪,如玉般温润,叫人移不开眼,也难怪我一时看得入神了。但这也被她感知到了,太令人羞愧了。 我连忙上前,伸手拉开了门,石浩裹挟着一股风跨步走了进来。他刚一站定,目光就像探照灯似的,在我和石雨诗两人身上来回扫动,那眼神,犀利中透着满满的疑惑,活脱脱就像是一位逮到孩子“干坏事”的家长,审视着一对疑似偷偷谈恋爱的小情侣,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石雨诗哪经得起这般打量,脸蛋“噌”地一下红透了,局促又羞涩。她急忙小碎步上前,双手紧紧挽住石浩的胳膊,身体还不自觉地往他身上靠了靠,嘴上忙不迭地说道:“哥,你看小天好厉害!我刚才还瘫软无力,难受得紧,这会儿全好了,一点儿事儿都没了,呵呵。”说着,她还拉着石浩的手轻轻晃了晃,那娇俏的模样,活像个撒娇讨糖吃的小女孩。 可谁能想到,变故就在眨眼间。石雨诗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瞬间乌云密布,柳眉倒竖,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抬手就一把揪住了石浩的耳朵,手上力道渐大,疼得石浩“嘶”了一声。石雨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气呼呼地嚷嚷道:“我平时就是这样的啊!你才做坏事了呢!”狠话撂下,还不解气,紧接着脚下猛地发力,狠狠踩了石浩一脚,鞋跟与地面碰撞,发出“噔噔噔”的声响,人已如一阵风般跑没了影。 石浩呆立当场,震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嘴巴大张,半天合不拢,手指颤抖着指向自己嘴巴,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只是心里想想,嘴上一个字都没说啊!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目睹这一幕,心里也“咯噔”一下,心猛地悬了起来。难不成是我刚才动用灵力给她疏通经络的时候,无意间打通了什么奇异的感知穴位?让她一碰到别人的手,就能洞悉对方心底的想法?这能力也太匪夷所思、太可怕了吧?想到这儿,我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见石浩满脸惊愕,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我赶忙上前一步,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你俩可是实打实的亲兄妹,打小一块儿长大,这么多年的默契可不是白攒的。平日里相处得多了,你一个眼神递过去,她就能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意思,顺着猜出你心里想说啥,这再正常不过了,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说到这儿,我顿了顿,好奇心作祟,话锋一转,狡黠地冲他眨眨眼,问道:“不过,老哥你刚才到底想什么了,神神秘秘的,说来让我也听听呗。” 石浩被我这么一提醒,挠了挠头,细细一琢磨,觉得还真有些道理,神色稍稍缓和了些。可被我这直白一问,又瞬间紧张起来,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什么……也没想啊。就是这丫头,向来古灵精怪的,尽瞎猜,搅得人一头雾水。不说这个了,胡老弟,瞧你脸色不大好,是生什么病了?连包厢都不能回,是得了什么传染病吗?” 第360章 穿山吼驱兽神功 “啊!呸’呸!你才得了传染病。”我瞪他一眼。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心里明镜似的,就他这副忸怩模样,不说我也能大致猜到刚才那想法八九不离十和石雨诗有关。也没多计较,便把刚才对石雨诗解释的,自己身体突然忽冷忽热、又莫名好转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不出所料,石浩听后,满脸写着怀疑,摆明了不相信。 我见状,也没了继续解释的兴致,只觉一阵疲惫袭来,径直走到行军床边,缓缓坐下,慵懒地往后一靠,整个人陷进床铺里,打了个哈欠说道:“老哥,我这会儿是真累了,眼皮直打架,就想安安静静歇一会儿。等到了蓉城,咱有的是时间慢慢唠。” 石浩见我双唇紧抿,眉头微蹙,满脸都写着“不想再多说”的抗拒之意,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冲我轻轻挥了挥,声音压得极低,满是关切:“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在这儿净添乱了,就不打扰你了。你这身子才刚好点儿,要是中途有啥跑肚拉稀、或是尿裤子啥的不舒服,别自己硬扛着,随时叫我。”说完,我一本书扔过去,打在他的胸口上。他一个踉跄,人就跟脚底抹油似的,哈哈笑着,撒开步子狂奔出去。 眨眼间跑到过道拐角处,石浩这才气喘吁吁地刹住脚步,嘴里还兀自嘀嘀咕咕:“完了,完了,这下可棘手了!我那傻妹妹,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心却跟明镜似的,这回怕是春心动了。这小子虽说看着是挺帅气的,他母亲又是政保局的,老爹能差到哪儿去?想来也是官场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门第上做我妹夫倒也不算辱没了咱家……但是,但是!”石浩狠狠拍了下大腿,“这家伙的女朋友也太漂亮了,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俩人站一块儿那叫一个般配。他能看得上我妹?我妹虽说性格爽朗,可一碰上感情就傻不楞登的,哪是那小子的对手哟!” 我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脸涨得通红,攥紧了拳头,气得浑身直哆嗦,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直往脑门儿上涌——恨不得立刻冲出去,狠狠揍他一顿,叫他把那些混账话都给我吞回去! 屋内恢复了宁静。我缓缓地盘腿坐在地上,心绪却依旧波荡起伏,难以平复。石雨诗的这个本事,竟能精准无误地猜到他人心中所想,这般奇异能力,与我所拥有的、能在很远距离外捕捉他人对话,如出一辙,都是令人眼红艳羡的绝妙功法。 怀揣着满心疑惑,我紧闭双眼,试图召唤金头白蟒出来,向它打听一下。金头白蟒陪伴我许久了,见识不凡,说不定知晓其中原由。可念头刚起,还未来得及凝聚心神,“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兀响起,打破了一室静谧。我眉心下意识地拧在一起,满心的不耐烦,不过转瞬之间,又想到,这里是警务室,又不是在自己家,有人前来敲门问询警事,实属正常。 轻叹一声,我起身掸了掸衣角,上前开门。门轴转动,只见千机雪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粉嫩唇角微微下撇,委委屈屈的模样,软糯的嗓音撒娇般唤道:“天哥哥,我想跟你一块儿待着。”瞧着她这副娇态,我心头一软,伸手将她拉进屋内,嘴角噙着笑意打趣道:“方才不都讲好了嘛,这儿可是王大哥办公的要紧地方,我也不过是暂作停留,眼瞅着就要到蓉城了。来来来,趁着这会儿没人打扰,快跟我仔细讲讲,你那威风凛凛、震天响的功法到底叫啥。旁人在侧的时候,我这心里揣着好些疑问,都没处问去。” 千机雪笑着微微扬起嘴角,眼眸里藏着几分促狭的笑意,悠悠开口说道:“这门功夫呐,名为穿山吼,说起来,还有一段趣事儿。早些年呐,我们那儿的娘子们常结伴上山采野果,山上林深兽多,保不齐就碰上大个头的山兽,真要赤手空拳跟那些凶猛家伙对上,娘子们哪能招架得住?于是啊,不知是哪位机灵聪慧的,就琢磨出了这穿山吼的技法。 “起初,也就是扯着嗓子大声喊叫,借由音高把野兽吓跑。时间一长,经过代代相传、反复研习,竟演变成了一门能震破对方耳膜的精妙功法。一旦施展开来,声音携着凌厉气势汹涌而去,直击敌手听觉要害,能瞬间搅得对方耳内翻江倒海,脑袋发懵,抵抗之力瞬间消散,只剩任人拿捏的份儿。 “不过万事万物,总归有相生相克的门道。这穿山吼功法虽说厉害,却唯独对聋子毫无威慑力。听父亲讲,当年,有位将穿山吼使得炉火纯青的大娘子,声名远扬,却也招惹来仇家。那仇家行事狠辣,知晓大娘子这门绝技,竟事先刺聋了自己双耳,而后毫无顾忌地找上门去。没了听觉上的牵绊,大娘子的穿山吼便失了效用,空有一身本领,最终无奈落败,着实令人唏嘘不已呐。” 千机雪轻抿嘴唇,缓缓摇了几下头,一头乌发随之柔顺摆动,神情凝重又认真,开口说道:“远非如此,这穿山吼绝非无懈可击。虽说聋子少见,可真遇上有备而来的敌手,它便没了那般威力。只要对方稍有警觉,在我刚提气、穿山吼的音浪还没来得及汹涌爆发的瞬间,迅速用内力堵住双耳,或是寻个掩体阻挡声波,我的攻势就全被化解,根本伤不到人家。” 她微微蹙起秀眉,眼中闪过一丝后怕,语调不自觉急促了些:“再者,江湖凶险,讲究的是先发制人。就像上次我外出游历,满心欢喜赏景时,那巨子牧马仿若鬼魅般突袭。事发突然,哪有功夫蓄力施展穿山吼?父亲平日里逼我苦练各种保命技法,父亲那般疼惜我,若没些傍身本事,怎会舍得放我独自出去游历,担那无尽风险?但是还不是依然出事。所以说世间那有什么天下无敌的功法?” 第361章 探心声二女不防 我心底暗自琢磨,听她这么一说,倒还真有几分道理。正想着,门声再度“咚咚咚”响了起来,清脆又急促。千机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脸上挂着笃定的笑容,脆生生地嚷道:“准是妙香妹妹跟来了!”我也被她这副机灵模样逗得唇角上扬,上前一步,抬手拉开了门。 果不其然,妙香站在门口,嘴角噙着一抹温婉笑意,眼眸弯弯,抿着嘴,脚步轻盈地迈进屋内,视线径直落在我身上,开口便问道:“小天哥哥,你刚才是不是又犯病了?”我微微颔首,无奈又坦然地应了一声:“是啊,你是怎么猜到的?”千机雪和妙香对视一眼,眼中笑意盈盈,默契尽显。千机雪双手环胸,歪着头娓娓道来:“我俩刚跟旁人说你病了,这会儿在警务室歇着呢,不方便过来招呼。哪成想,她呀,趁着我们一个不留神,跟道光影似的,‘嗖’地一下从包厢门口闪过。妙香妹妹眼尖,起身出去瞧,她那脚步,慌乱得都没个准头了,指定是心急火燎地奔你来的。喏,你瞧那不是她手里攥着的‘柰’吗?” “‘柰’?这是啥?”我满心疑惑,下意识脱口问道。千机雪瞅见我一脸懵懂,抬手指了指桌上那红彤彤的苹果,解释道:“咱们那儿,都管这个叫‘柰’。”我恍然大悟,伸手抓起苹果,稍一用力,“咔嚓”一声,饱满的苹果应声掰成两半,汁水溅出几滴,馥郁果香瞬间弥漫开来。我把两半苹果分别递到千机雪和妙香跟前说道:“这是苹果,你们吃吧!”两人接过苹果,先是凑到鼻尖轻嗅,那陶醉的模样好似在品鉴什么稀世香茗,接着贝齿轻启,小小咬了一口,果肉入口,汁水四溢,两张俏脸瞬间绽出同款惊喜神情,异口同声赞叹道:“哇,好香,好甜啊!石姐姐待你可真好。”说罢,又咬了一口,像是提前约好了似的,两人同时抬手,把咬过两口的苹果递向我。 我笑着摆了摆手,轻轻摇头,温声道:“我不爱吃苹果,你们吃就好,可别把里头的籽咽下去了。”妙香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歪着脑袋,满脸费解地说:“小天哥哥,我跟你说,石姐姐今儿可太奇怪了。她从你那儿一回来,二话不说,拉着我姐姐的手就唠个没完,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我瞧,眼神古古怪怪的,看得我浑身不自在。紧接着,又伸手来拉我的手,一边拉还一边皱眉,左手拉完拉右手,末了,双手一块儿攥着,翻来覆去地打量,也不知到底在琢磨啥。就连她哥来了,她也照拉不误,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咱寻常人家,就算是亲兄妹,姑娘大了,也晓得要避着父兄些,这般拉拉扯扯的,实在是透着股子怪异劲儿。” 我双手抱臂,靠着墙边,目光悠悠地望向她们,我心中自是明镜似的,清楚她为何会突然伸手去抓千机雪的手。我挑眉看向千机雪,饶有兴致地问道:“师姐,石雨诗抓你手的时候,你心里都在琢磨些什么呢?” 千机雪微微一怔,下意识抬手理了理鬓边发丝,抬眸看向我,轻声说道:“当时我瞧着她,就觉着生得极为漂亮标志,眉眼如画,肌肤赛雪,应该是年纪不大和我们也差不太多。想着这般娇俏模样,我与妙香妹妹都不是那小气的人,即便你同她走得近些、心生几分欢喜,我们也不会多在意的。” 我听着这话,抬手捂住额头,忍不住笑出了声,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转而看向一旁安静站着的妙香,问道:“妙香,你那时又在想些什么?” 话音刚落,千机雪和妙香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齐刷刷惊呼出声:“她竟能知晓我们心里所想?” 见她俩这般反应,我脸上泛起一丝尴尬,轻咳一声,微微点头,颇有些不自在地解释道:“呃……好像是我之前无意中,让她有了这种看透人心的能耐,我也没料到会闹这么一出。” 妙香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连退两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急声说道:“不对,不对,她铁定没看透我的心思。不然,哪会一次次扯着我的手,反复试探个没完没了。” “你那会儿到底想的是什么呀?”我满心好奇,忍不住凑近追问,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妙香的脸颊瞬间泛起两抹红晕,她慌乱地瞥了我一眼,伸手拽住千机雪的衣袖,将人拉到一旁,抬手半掩着嘴,凑到千机雪耳畔,压低声音悄声道:“我……我瞧见她臀部丰腴,心里就琢磨着,这般模样,指定是个好生养的。这念头要是被她知晓了,她那张脸不得涨得通红?嘿嘿。” 千机雪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抬手捂住嘴,打了妙香一下,肩膀微微抖动,“呵呵”的轻笑声从指缝间溢出。我佯装淡定地转过身,脊背挺得笔直,嘴角却不受控地微微上扬,费了好大劲儿才强忍下那股笑意。心里暗暗腹诽:‘哼’,当我听不见呢,我不过是装听不见罢了,真要我说起来,看你们羞成什么样。 我故意板起脸来,皱着眉头说道:“哼!你们两个家伙,在那里神神秘秘地嘀咕个不停,肯定在背后说人家坏话!”接着,我又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不过呢,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她所拥有的这本领似乎并不是一直都可以使用的哦。难道说在时间方面是有限制的不成?比如说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而已……”。 这时,一旁的千机雪也开口附和道:“嗯,也许不仅仅只有时间限制这么简单呢。说不定还跟距离有关系呀?是不是只要离你稍微远一点,她就没办法施展这等奇妙的能力啦?哎呀呀,天哥哥,你快给我们讲讲嘛,到底是怎样做到的,能让她拥有如此厉害能耐的呀?”千机雪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满脸好奇地凑到我跟前,那副模样简直...简直让我不想理她。 第362章 细辩解千机无语 妙香那一双灵动的眼眸里盛满了笑意,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目光里满是期待,像是笃定我会说出什么惊天秘密似的。我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好无奈地挥挥手,苦笑着说道:“哎呀,好了,好了,别这么直勾勾地瞧着我了,你们俩这眼神,活脱脱把我当成偷东西的贼啦。” 我缓了口气,接着说:“石雨诗刚才确实是来看我的,刚进门的时候,我和她说,她还压根儿就不信,谁知道我突然又出状况了。结果下一秒,一股刺骨的寒气从我身上‘嗖’地冒了出来,她整个人都愣住了,还当我是普通的发烧感冒,着凉打哆嗦呢,急忙伸手过来探我的额头。谁能想到,我这寒气邪门得很,瞬间就把她也给冻住了。好在紧接着热气涌起,冻住的劲儿是解了,可这一冷一热的,她的身子哪受得了啊,腿脚都是软的,连站都站不稳了,最后还是她哥眼疾手快,把她给扶起来的。我瞧她那模样怪可怜的,就顺手给她治疗了一番,还输了点儿灵力过去。谁成想,这么一来,竟让她有了探知别人心声的本事。” 我话音刚落,“刷”的一下,四只白皙的小手齐刷刷伸到我跟前,千机雪和妙香异口同声道:“我们也想要!”那默契十足的模样,一看就是事先商量好了,我只觉脑袋“嗡”地一下,疼得厉害,又实在拗不过她们,只好连连点头应下:“好好好。” 我轻轻拉过千机雪的双手,微微凝神,调动体内灵力缓缓注入。哪晓得灵力刚一过去,千机雪就像脚底装了弹簧似的,“嗖”地蹦得老高,嘴里大喊着:“啊!好烫,天哥哥快放手!”她那高分贝的叫嚷,吓得我赶忙撒开手,满心狐疑地盯着她:“师姐,你该不会是装的吧?”千机雪狠狠瞪我一眼,气呼呼地伸出手怼到我眼前:“你瞧瞧,都给我烫红了,你肯定是故意的!”我定睛一看,果真,她两只手心都红了一片,微微肿起。 妙香赶紧凑上前,歪着脑袋细细查看,小眉头皱了起来,沉思片刻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了,肯定是师姐身子骨原本就没毛病,小天哥哥你这灵力猛地一冲,热力太霸道,师姐适应不了,才给烫伤了。”我顺势看向妙香,嘴角噙着一抹坏笑:“你要不要也试试?”妙香像是被火燎了尾巴,身形一闪,连连往后退,双手像拨浪鼓似的直摆手:“不,不,我可不试,万一没被烫到,反倒给冻个够呛,那多吃亏啊!” “妙香!!你不试,那我岂不是白遭这罪了?”千机雪柳眉倒竖,一把拽住妙香的胳膊,作势要把她往前拉。妙香小脸涨得通红,铆足了劲儿拼命往后挣。我瞧着这场面,忍不住笑出声:“不试就不试呗,师姐你可别欺负她了。” 千机雪听了,嘴巴立马嘟得老高,委屈巴巴地嘟囔:“你就知道护着妙香妹妹。”我心头一软,连忙拉过她的手,轻轻攥在掌心,放到嘴边,小心翼翼地吹着气。微凉的气息拂过手心,千机雪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妙香笑着说道:“姐姐,开心了吧?不白烫吧!” 千机雪扬起手作势就要朝妙香打去,那动作看着唬人,实则带着几分亲昵的嗔怪。妙香机灵得很,脚尖轻点,像只敏捷的小鹿般瞬间跳开,躲到我身后,还探出个脑袋,俏皮地冲千机雪吐了吐舌头。 我看着这场小闹剧,笑着摇摇头,重新拉过千机雪的双手,轻轻吹着气。微风拂过,带着我小心翼翼的温柔,千机雪的脸颊愈发滚烫,忸怩了一阵,不好意思地慢慢抽回手,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眼神也躲躲闪闪,不敢与我对视。 见她气已经消了,我连忙轻声说道:“你俩快回去吧,别在我这儿耽搁太久,母亲要是见不着你们,指不定多担心呢。”这话说完,俩人对视一眼,神色变得有些紧张,显然不敢违抗,知晓确实不能一直赖在我这儿了。 妙香眨眨眼睛,上前一步,细长的手指搭在我的腕间,轻阖双眸,细细地把起脉来。片刻后,她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来那犼怪也折腾累了,这会儿已经安分平和地融进你的身体里,没再闹腾。小天哥哥,今晚你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说着,她皱皱小巧的鼻子,抬手扇了扇我周身的空气,故作嫌弃道:“哎呀,我一会儿得赶紧给你找套干净衣服换上,你快闻闻自己,这一身的汗臭味,熏得人都快晕了。” 我下意识抬手,凑近鼻尖闻了闻,心里却暗自思忖:‘有那么臭吗?我怎么觉着还行,应该不至于吧?要是真这么臭,石雨诗先前还抱我,难不成她鼻子不好使,闻不到这味儿?’。我笑着说道:“快走吧!别熏着你们了。” 千机雪拉着妙香笑着走出大门。两人的身影走到过道里,见四下无人,千机雪放慢脚步,侧过头,轻声打趣道:“妹妹,你满心满眼的,当真全是石雨诗啊?我瞧她,那臀部生得是丰腴了些,坊间不都传,这样的女子好生养嘛。只是,这天底下,满心盼着给小天哥哥绵延子嗣的,不该是你我吗?怎的,倒把她挂在嘴边念叨起来了,嘿嘿。” 妙香微微仰头回道:“姐姐,您有所不知。我细细打量过石雨诗的体态,身姿婀娜、骨盆宽正,若是与小天哥哥携手,往后定能让胡氏子嗣兴旺、开枝散叶。反观姐姐您,往昔受过重创,又在寒冰洞滞留许久,身子骨对生养怕是有些难,但也无需担心,我会给你慢慢调养。我...我的身体我知道,我这也是为咱们胡家考量,才动了这般心思。还有呢,今儿个我凑近小天哥哥,闻到他身上的那股汗味,石雨诗身上竟也有这股味儿,他俩铁定有过亲密接触,可小天哥哥被我问起时,却红着脸矢口否认呢。” 妙香说得绘声绘色,全然没注意到身旁千机雪的脸色已然煞白,眼眶泛起微红。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满是落寞。她紧攥衣角,指甲都深陷掌心,一路无言,唯有沉重的呼吸声泄露她心底的翻涌情绪。 第363章 意未平初逢督察 车厢里异常安静,也不知道王涛私下跟他那些队员是不是说了些啥,这一路下来,愣是没人凑近我这儿。不过这样也好,我落得个耳根清净,正好能静下心来回想师父之前特意交代我看的那卷竹简。 我闭上眼,竹简里的内容如潮水般在脑海中徐徐展开,那些或繁复、或简约的图案,还有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人物,走马灯似的不停翻涌、循环往复。我沉浸其中,逐字逐句、一笔一划地细细品味着,像是要把这竹简里藏着的深意都给琢磨透了。 半梦半醒间,火车喇叭里传出的播报声猛地将我拉回现实——蓉城快到了。车身也随之缓缓减速,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声。我待在车尾的警务室里,远离了车厢那头熙熙攘攘、嘈杂纷乱的上下车人流,耳根子刚松快没一会儿,一阵急促又杂乱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瞬间让我绷紧了神经,警觉地抬眼望向门口。 眨眼间,大门“哗啦”一声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几个身着笔挺公安制服的男人鱼贯而入。为首的那位身形瘦高,头发微白,面庞白皙无须,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双目此刻正斜睨着坐在地上的我,眼神里满是审视与疏离。我一瞧这架势,下意识就觉得准是王涛的同事,不敢怠慢,连忙手脚并用地站起身来。 谁料这瘦高个儿一进门就垮着张脸,眉头拧在了一起,嘴里嘟囔着:“这王涛到底搞什么名堂?抓了个小偷,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关在这儿,连副手铐都不铐,他还想不想干这行了!”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闹误会了,心急火燎地往前跨了一步,张嘴就想解释:“我……”可“我”字才刚出口,还没来得及吐出下文,旁边两个反应迅速的公安人员就如饿虎扑食般,一左一右冲上来,铁钳似的双手狠狠反扣住我的手臂,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直接懵了。 瘦高个儿见状,脸上的嫌弃之色更浓了,迅速从兜里掏出手绢,紧紧捂住鼻子,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尖着嗓子喊道:“怎么着?还想袭警?赶紧铐起来!”根本不容我再开口说一个字、辩一句理,又一个公安人员大步上前,手里晃着明晃晃的手铐,作势就要往我手腕上铐。我骨子里那股倔强劲儿瞬间被点燃,哪能乖乖就范、任他铐住?当下牙关一咬,双臂肌肉紧绷,猛地发力一挣,那两个扣着我的公安人员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双手瞬间拿捏不住,径直松开了我,脚下踉跄着往后倒退了三四步,后背重重地撞在警务室的墙上,发出“砰”的闷响。 这一下,警务室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那瘦高个警官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手指着我,气急败坏道:“好啊你,还敢公然拒捕,反抗执法,今天这事儿没完!”说罢,他手往腰间摸去,看样子是想掏警械。 我心里叫苦不迭,深知这场误会越闹越大了,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却仍强装镇定,大声辩解:“警官,你们真误会了!我不是小偷,是王涛警官让我待在这儿的,不信你们现在就联系他!”可此刻,几人哪肯信我这套说辞,周围的警官呈扇形散开,隐隐将我围在中间,眼神里满是戒备。 正当局面僵持不下时,王涛像是算准了时间赶来,人还没进屋,声音就急切地传了进来:“都住手!”他几步跨进屋内,先是冲那瘦高个敬了个礼,喘着粗气解释:“李组长,弄错了,一场误会,他是一个乘客,因为身体的原因,是我让他待在这里的休息一下的。” 李组长眉头皱得更深了,将信将疑地上下打量我,质问道:“王涛,你搞什么鬼?怎么能随意把乘客就这么扔这儿,万一出了事,责任谁担?”王涛赶忙赔笑,一五一十把前因后果道出,又说明,我是和他一齐提着炸药去扔的好同志。这个瘦高的李组长听完,脸色这才缓和些许,目光里的敌意褪去,手从腰间移开,轻咳一声:“下次办事严谨点。”说罢,朝身后众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原本虎视眈眈的警官也放松了姿态。那两位被我扔出的公安人员,阴恻恻的看着我。 王涛满脸愧疚,他伸出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里满是自责:“兄弟,实在对不住了啊!我没想到会闹出这么一茬,平白无故让你担惊受怕的,都是我的错。” 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摆了摆手说道:“王大哥,没事的,这事儿说清楚就行。” “王涛,请无关人员离开这里,我们要开始工作了。”还没等我和王涛再多寒暄几句,一旁的李组长就冷不丁开了口,语调冰冰凉凉的,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下巴微微扬起,眼睛都没朝我这儿斜一下,依旧紧紧捏着那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绢,捂在鼻子跟前,满脸写着倨傲与嫌弃,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污秽不堪、避之不及的东西。 王涛闻言,微微颔首,侧身转向我,脸上挂着无奈的笑,轻声说道:“兄弟,那你先去忙你的吧,今天这事儿实在不好意思,一会可能会需要你和伯母过来一下。”我冲他点点头,又看了眼那兀自端着架子的李队长,心里虽有些不痛快,却也没再多说什么,抬腿跨出了门去。 就在我刚刚踏出那扇门的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门就在我的身后狠狠地合上了!让我不由得浑身一颤。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目光直直地投向那紧闭着的大门处。 我立刻就猜到了来者何人——一定是铁路督察组的那些家伙们到了!想到这里,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这次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尤其是那个李组长,他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不可亲近。 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赶回车厢,将母亲叫过来应对眼前这棘手的局面。不然王涛的事情恐怕很难收场。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拔腿便朝着车厢的方向狂奔而去…… 第364章 心火急官威难测 我脚下步伐加快,在狭窄的过道里一路“噔噔噔”作响,旋风似的冲回车厢。一进车厢,我顾不上着急,扯着嗓子急声喊道:“母亲,不好了!铁路督察组的人来了,看那架势凶得很,王大哥这会儿怕是应付不来,情况不妙啊!” 母亲原本正襟危坐,眼神平和地望向窗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咋呼声惊扰,缓缓转过头来。只见她眉头微微一蹙,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直直地瞪着我,语气里带着几分苛责:“瞧瞧你,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这般沉不住气,能成什么大事!铁路督察来查那件事,本就是应走的程序,任谁都避免不了,又不是天塌了,慌成这样。行了,你也别干着急,我心里有数,既然这事与咱们也脱不了干系,我自会去过问、妥善处置的。” 一旁的千机雪和妙香,见母亲斥责我,大气都不敢出,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噤了声。妙香轻手轻脚地挪到窗边,伸手取下搭在那儿的衣服——正是我昨日打湿的那一身。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洗的,衣服此刻已被洗净,还趁着车厢里的通风,晾得干爽平整。她双手捧着衣服,小步走到我跟前,微微踮起脚递给我,又迅速从旁拿过一条毛巾,一并递到我手中,眼神温柔,还冲我使了个眼色,细声说道:“小天哥哥,快去厕所擦拭一下吧,换身干净衣裳,人也能清爽些。” 此时,妙香递来的毛巾和衣服还带着温热,我伸手接过,指尖触碰到衣物的柔软,心绪才稍稍平复了些。一踏出车厢,刚才那一幕场景就在我脑海中不停闪现,尤其是那位李组长,全程都用手绢捂着鼻子,眉眼间满是嫌弃。想到这儿,我无奈的摇摇头。 一出车厢抬眼望去,石雨诗和石浩正并肩站在车厢门口,身姿挺拔却难掩满脸的担忧与关切。石雨诗瞧见我,上前一步,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漂亮的眸子里满是焦急,抢先开口问道:“听说督察组的人来了,情况是不是不太妙,他们会不会故意为难王队长啊?王队长可是个好人,可别因为这场误会让他吃了苦头。” 石浩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我侧身回望包厢,母亲正安然坐在那儿,神色淡然,波澜不惊。见此情景,我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石雨诗二人,轻声说道:“应该……问题不大吧?母亲说了会去过问的,她向来处事周全,既然开口应下了,想必自有法子化解这场危机。王队长行事坦荡,他也没犯什么实质性的错,督察组只要查明情况,理应不会为难他的。”嘴上虽这么说着,可一抹隐忧还是悄然爬上了我的心头。 母亲抬眸,目光利落地扫向我,神情严肃,不容置疑地开口吩咐道:“别在这儿闲聊了,时间紧迫,督察组那边可不会一直等着。赶紧拿着衣服去换上,收拾利落了,咱们一起过去看看情况,别再拖拖拉拉的。” “好嘞,母亲。”我连忙应下,冲石雨诗兄妹俩微微颔首,权作示意,而后攥着衣服和毛巾,脚步匆匆地朝着厕所奔去。一进那狭小的空间,我便迅速展开毛巾,就着粗糙的触感,用力将浑身上下仔细擦拭了一遍,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像是要把这一路沾染的晦气、疲惫统统抹去。换好干爽衣服,我站直身子,对着眼前那面斑驳的镜子,抬手捋了捋头发——好家伙,许是太久没打理了,额前的头毛肆意疯长,末梢还打着恼人的卷儿,乱蓬蓬地堆在头顶。 我歪着头,端详起镜中的自己,嘴角不自觉上扬,眼里放光地说道:“咦?这眉清目秀、仪表堂堂的小伙是谁啊?”假装疑惑地摸了摸下巴,随即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瞪大了眼,满脸得意地嚷嚷起来:“哦!哦!原来是我胡易天呐!啧啧啧,这模样,搁哪儿都算得上一表人才吧!”正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门板突然被叩响,清脆的“咚咚”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不耐:“还没好吗?磨蹭什么呢,快点。” “哦,好了,好了,这就出来!”我手忙脚乱地收拾妥当,一把拉开门。母亲抱着双手,站在门外,瞧见我这副模样,无奈地白了我一眼,嗔怪道:“哟,这会儿倒不着急了?刚才火急火燎的劲儿哪儿去了?” 我耳根一热,也顾不上回嘴,拔腿就往车厢跑,到了地方,把换下来的衣物、用过的毛巾一股脑塞到千机雪手里,匆匆撂下句“帮我收好,你俩那也别跑。”,又扭头朝来路奔去。还没跑几步,身后便传来石浩洪亮的呼喊:“小天老弟,等等我!”转头一看,石雨诗兄妹俩脚步急促,紧紧跟在我身后。 我们四人脚步匆匆,刚赶到警务室门前,就听见里头陡然传出“砰”的一声响,那是有人重重地拍了桌子。紧接着,一个高亢、威严,满是怒意的声音,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 “王涛啊王涛,你这行为往轻了说是疏忽大意,往重了讲,就是彻头彻尾的渎职!你怎么能如此行事?你口口声声说那地方人烟稀少,可稀少归稀少,它毕竟不是无人区!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有人涉足,你身为警务人员,都该周全考量,一丝一毫都不能心存侥幸!更何况,案发现场还是计时炸药,你人不在现场,如何预判你走后的情况,正因为你不在现场,才造成九人死亡的失误!” 说到此处,那声音愈发激昂,音量拔高了几个度,话语间满是痛心疾首:“九条鲜活的人命啊,就这么没了!九条!背后是九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你可曾想过这沉甸甸的后果?啊?如今这局面,你难辞其咎!我命令你,即刻起,停止手头一切工作,全心全意配合调查工作,不许有丝毫懈怠、隐瞒!并且,你要把案件的前因后果、每一个细节,事无巨细地给我写清楚,哪怕是案发时的风向、周遭环境里最不起眼的草木状态,都得一一详述,听明白了吗?要是还心存侥幸、妄图蒙混过关,那党纪国法可都容不下你!” “好大的官威?”母亲推门而入。 第365章 渎职案母亲怒询 狭小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一屋子身着警服的人,目光齐刷刷地看着我们四人缓缓走了进去。督察组的李组长坐在会议桌的一端,鼻梁上那副金丝眼镜也挡不住他眼里的审视与凌厉,他紧紧盯着我母亲,开口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正在办案!”话说得生硬,尾音还微微上扬,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紧接着,他微微眯起眼,目光顺着母亲身上笔挺的公安制服上下扫了一遍,撇嘴说道:“我们是隶属铁道部的公安乘警督察组,跟你们任何地方上的公安局,可都不是一个系统、不归一个部门管,你先说说是哪个地方的公安局的?”那刻意强调“铁道部”几个字的语气,仿佛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壁垒,将他们与旁人彻底划分开来。 母亲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卑不亢地回道:“我不是地方公安局的。”这话一出,李组长像是被按到了弹簧开关,“嗖”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子前倾,眼里满是惊讶与急切,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您是公安部的?”母亲轻轻摇了摇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我也不是公安部的。” 李组长脸上的热切瞬间化为乌有,只剩满眼的不屑。他重新一屁股坐下,二郎腿高高翘起,皮鞋随着晃荡的腿一抖一抖的,抬手随意地挥了挥,嘴里漫不经心地嘟囔着:“这位女同志,我们铁路督察正在处理一件渎职案件,保密性强、事儿也棘手,请你和不相干的人就先出去一下,别耽误我们办事。”话音刚落,旁边待命的两名公安干警立刻大步上前,伸手就要推搡我们,动作粗鲁,毫无客气可言。 母亲眼神一凛,目光如刀般冷冷扫过那两人,随即从容地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啪”地一声拍到其中一人手上。那人愣了一下,满脸狐疑地翻开工作证,刚看清上面“政保局”三个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赶紧将工作证递给李组长查看,原本还优哉游哉把二郎腿往桌上搭的李组长,像是被电击中一般,“噌”地一下整个人弹了起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惊呼道:“政保局的领导,失敬失敬,欢迎欢迎!”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堆笑地伸出右手,身体前倾,姿态放得极低。 母亲却仿若没看见这只递到眼前的手,面无表情地接过工作证,利落地转身绕过李组长,在他刚才坐的椅子上稳稳坐下,丝毫没有要握手寒暄的意思。李组长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尴尬无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整个人局促地站在那儿。我瞧着这一幕,心里暗笑,赶忙上前一步,一把攥住李组长那还僵着的右手,使出浑身解数使劲摇了摇,嘴上还热情地说着:“李组长您好呀!”李组长回过神来,目光落到我身上,却像是见了陌生人似的,眼里满是错愕,估计还没从刚刚的震惊里缓过神来。 母亲微微扬起下巴,目光直视着李组长,开口说道:“李组长是吧!你现在正调查的这起渎职案,我自认为还是有些发言权的。我、我儿子,还有我儿子的女朋友,都是这案子里实打实的受害者。说起这案情的起因,那得从渭河帮潘强他弟弟潘勇说起,平日里他们是不是个肆意妄为的主我不不知道,但那天,竟色胆包天,在光天化日之下意图调戏我儿子的女朋友——政保局副局长的闺女李妙香。” 听到母亲这话,我愣了一下。细细想来,母亲所言确实不假。妙香被孙姨收作干女儿后,孙姨满心满眼都是要将妙香正式纳入李家户口本里。一来,是为报答我父母的救命之恩,孙姨一直记挂在心头,总想寻个法子回馈;二来,妙香这丫头乖巧伶俐、心地善良,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欢喜,孙姨更是疼她到了骨子里,说是李叔的亲闺女也不为过。虽说带了点借李家名头震慑旁人的意思,可关键时刻,这层身份也确实有用。 “潘勇被我儿子踢了一脚,他又因为酒后吸毒,被送到小诊所输液后死亡,这些尸检已经出了,你们可以去查,潘勇一死,潘强便迁怒于我们,一路追杀过来。”再看李组长,一听母亲这话,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双手下意识地抬起来,紧张兮兮地摘下那副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手拿着眼镜布从镜片的这一端擦拭到另一端,反复了好几次。他那原本就阴郁的双眼,此刻更是止不住地左右闪动,眼神飘忽,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稳干练。 “李组长?”母亲见他这副模样,趁热打铁,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对于这渎职案,我这儿可有几点疑问,想当面询问清楚不可。” “张……张组长您请说。”李组长结结巴巴地应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划过那略显苍白的脸颊。 母亲微微眯起双眸,一条一条清晰地罗列道:“其一,潘强不过是个混帮派的,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堂而皇之地带着一包炸药登上火车的?火车站的安检闸口形同虚设吗?那些安检人员平日里受过的专业训练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炸药这么危险的违禁物品,竟然能一路畅通无阻,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母亲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其二,潘强带上火车的那五个人当中,有两个竟然伪装成了乘警!在火车上行径嚣张至极。被旁人识破之后,他们还妄图拔枪伤人,公然在车厢里制造混乱、威胁乘客的生命安全。我就想问了,那制式手枪又是怎么带上火车的?他们身上的公安制服从哪儿来的?火车站的安检流程、安保制度,难道都是一纸空文吗?” 第366章 辩明理心怀鬼胎 说到此处,母亲的声调愈发激昂,眼神中满是愤怒与质问:“其三,潘强因为怀疑他弟弟的死与我们有关,便一路追踪而来。可巧得很,是谁给他安排的,竟能买到和我们同一车厢的卧铺票?这当中要是没点猫腻、没人暗中勾结,打死我都不信!李组长,你给评评理,这一桩桩、一件件,算不算渎职同谋罪?但凡中间环节有一个人恪尽职守,这场灾祸都不至于发生!” 随着母亲一条条犀利地质问出口,李组长的脸色愈发惨白,冷汗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额头、鬓角滑落,后背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浸湿,狼狈地贴在背上。 我站在一旁,满心暗自疑惑,目光紧锁着那个神色慌张的李组长,心里犯起了嘀咕:“怪了,这事明摆着该是凤城站那头出的岔子,他一个蓉城铁路局督察组的人,怎么就慌成这副模样?瞧他那额头不断渗出的细密汗珠,眼神闪躲,手脚都没处放似的,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猫儿腻?” 怀揣着这份猜疑,我悄然挪到石浩身后,慢慢靠近石雨诗。趁着旁人没注意,我轻轻牵住了她的手。石雨诗像是只受惊的小鹿,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微微挣扎了一下,见是我,便停住不动了,脸蛋瞬间涨得通红,红晕一路蔓延到耳根。 我稳稳握住她的手,悄悄往里头注入一丝灵力,同时,心里把对李组长的狐疑又细细过了一遍,抬眼看向石雨诗,眼神里满是询问,在心底默默说道:“你要是能听见我的心声,就点点头。”石雨诗本就灵动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反应极快,抬手佯装撩头发,顺势轻点了下头。我心头一喜,忙不迭地又在心底传达想法:“去探探这个李组长这般紧张的缘由。”石雨诗眨眨眼睛,又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在我反应迅速,赶在石浩回头看向我的刹那,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时,母亲的声音打破片刻沉静,她眉头紧锁,神情严肃,言辞间更是不满:“这些事的前因后果你们还没查透彻,怎么就一味揪着王涛不放?当时那情形,王涛与我儿子可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做了决断,稍有迟疑,这列火车上几百号人的性命可就悬了!他们舍生忘死把炸药丢进树林那会儿,列车长就接到消息,火车必须立马开动,晚一秒都不行,后面的列车马上过来,一旦撞上,后果不堪设想。再者,车厢里还不确定有没有潘强的余党潜藏,王涛身为乘警队长,肩负全车人的安危,留在那儿肯定不合时宜,怎么能成为被指责的对象!” 李组长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抬手推了推那副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双眼闪过一丝慌乱,磕磕巴巴地开口道:“这个……这个嘛,咱们警队向来是有一套严谨的审理章程的,一切都得按规矩办事。怎么,你们政保局这会儿也要横插一杠、过问到底吗?”话语间,隐隐透着抵触。 母亲微微扬起下巴,一声冷哼自鼻腔中逸出,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直直刺向李组长:“哼,寻常案件,我们自然犯不着过问。可要是有人心怀鬼胎,借着查案的名头徇私舞弊、甚至肆意栽赃陷害,引得无辜之人蒙冤受屈,激起民愤,进而酿成不可收拾的群体事件,到那时,别说你一个小小组长,就算是你们整个警队,怕也担不起这责任,吃不了兜着走!” 说到这儿,母亲缓了缓语气,神情稍霁:“王涛这次在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他果敢无畏、当机立断,迎着凶险,沉着应对,凭借过硬的本领与机敏的反应,硬是化危险于无形,救下了满满一火车鲜活的生命!虽说办案过程或许有些许差池,但这实打实的救命大功,怎能视而不见?于情于理,此事都该功过相抵。” 此时,气氛正胶着得厉害,石雨诗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却透着一股子不容小觑的果敢劲儿,径直往前走去。石浩始料未及,下意识伸手去拦,指尖刚触到妹妹衣角,却还是慢了一拍,一把没抓住她。 石雨诗就这样俏生生地立在了李组长跟前,白皙纤细的手落落大方地一伸,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浅笑,轻声说道:“您好呀,李组长,我叫石雨诗。我父亲清北教授石致诚;我叔叔呢,是 c 军区副司令员石致远。这是我哥石浩。” 李组长原本还沉浸在和母亲的对峙情绪里,冷不丁听到这一连串名头,心头猛地一震,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严肃瞬间化作满脸堆笑,忙不迭往前大跨一步,双手紧紧握住石雨诗递来的手,一边热情摇晃,一边连声道:“你好!你好!哎呀呀,石教授与石司令员那可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声名如雷贯耳呐!不知今儿个您有何指教?”说罢,微微使力,准备按礼数松开手,毕竟眼前佳人虽是明艳动人,可众目睽睽之下,握手时间长了总归不合时宜。 谁料,石雨诗压根没有松手的意思,葱白指尖微微收拢,依旧牢牢攥着李组长的手,笑意盈盈却目光灼灼地开口:“李组长,刚才伯母那番话,有理有据、字字铿锵,我们在一旁听得真切,也深感赞同。就是不知道您这边斟酌之后,是个怎样的意见呢?” 李组长这下彻底愣住了,眼神慌乱地瞥向被握住的手,暗暗用力往回抽了抽,可石雨诗那手看似娇嫩柔弱、嫩滑无骨,此刻却像钳子一般,纹丝未动。李组长心头突地涌起一股别样的得意,竟借着这尴尬的拉扯,手指微微弯曲,顺势捏了捏石雨诗的手。石雨诗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失态,硬是咬着舌尖强忍恶心,脸上依旧维持着礼貌的笑容,手上却快速松开,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与李组长拉开距离。 然后说道:“李组长?潘强这人您认识吗?凤城火车站的站长可是尊夫人史金花同志。” 第367章 查案由屈中有直 李组长此刻只觉脑袋“嗡”地一响,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劈下,吓得他双腿一软,一个踉跄向前扑去。身旁的工作人员眼疾手快,急忙伸手去搀扶,满脸焦急地连声呼喊:“组长!组长!您没事吧?”李组长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甩开那只搀扶的手,双手下意识地抬起来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极力稳了稳心神,强装镇定道:“小石同志,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可不认识你说的什么潘强。没错,我爱人确实在凤城站担任站长一职,可她整日忙于站内事务,奉公守法、兢兢业业,更不可能认识你口中这个潘强!” 石雨诗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李组长,潘强可是亲口说给了你们两口子四块上海手表,还有整整五万块现金呐。这目的嘛,不言而喻,就是想让你们俩在火车运输的事儿上大开方便之门,行些违规的便利。”“简直是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李组长瞬间涨红了脸,额上青筋暴起,情绪一下子失控,扯着嗓子大声辩解,“我什么时候拿过他五万块钱?无凭无据的,可不能血口喷人!” 石雨诗面色依旧从容,紧紧盯着李组长,话语掷地有声:“李组长,您先别激动。我还没说完呢,潘强和他那五个同伙进闸口的时候,正是您爱人亲自带着他们进站的。当时周围那么多工作人员,大伙可都瞧得真切的,这可不是能随意抵赖的事儿,只要稍微一调查,立马就能水落石出。您这会儿揪着王涛的事儿不放,口口声声要严查,说到底,不过是想转移大家的视线罢了。虽说您爱人带他们进站的时候,当班的工作人员兴许会被你们买通了,暂时闭了嘴。但您别忘了,这要是伯母她们政保局介入调查,性质可就全然不同了,到那时,量他们也没几个敢再说假话。” 李组长忽然变了个笑脸说道:“小石同志,你说的这些都是瞎猜的。根本没有证据。”母亲冷笑一声,“有没有记据,不是你说的算。潘强家中一定有与凤城站货物运输关联的关键票据,票据上的印章、签字,合不合规操作,顺着这条线深挖,你觉得还揪不出背后的猫腻?” 李组长嘴角的笑意一僵,眼神不自觉闪躲了一下,却仍梗着脖子强辩:“哼,几张票据能说明什么?兴许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想搅浑这潭水,借机抹黑我跟我爱人!” 母亲上前一步,逼近李组长,压低声音却字字如刀:“李组长,主动交代和被证据砸穿,结果天差地别。王涛那案子简单明了,您却偏要大费周章渲染,搅得办案方向一团乱麻,非要弄得一拍两散不可吗?政保局办案,从不缺深挖真相的耐心与手段。” 李组长眼珠子骨碌一转,一抹光亮瞬间从眼底划过,他立马冲着自己带来的那几人,抬了抬下巴,神色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开口说道:“你们先出去,我和张组长有些特殊情况,还得_私下里仔细沟通沟通。”那几人平日里跟着李组长,对他的行事风格早已了如指掌,一听这话,便心领神会地默默转身,鱼贯而出。母亲见此情形,也顺势给王涛和我们三人递了个眼色,大家便跟着一同走出了房间。 出了门,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督察组的几个身姿笔挺,面色冷峻,目光平视前方,一言不发;我们四人则站到了另一边,王涛率先打破沉默,他猫着腰,脑袋往前凑了凑,一脸好奇地冲着我小声说道:“小哥,伯母可真是太厉害了!就那三言两语,跟连珠炮似的,直接说得李组长哑口无言、毫无招架之力,我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过瘾。”王涛又对石雨诗说道:“说起来,小石啊,你到底是咋知道这么多详细信息的?” 石雨诗俏皮地眨巴了几下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轻声说道:“王哥,我们这一路的行程。从京城到黔城,山高路远的,你以为就只有咱们兄妹两人吗?实话跟你说吧!我们从出发二叔就派人一路跟随了,有些关键消息,咱们刚到蓉城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暗中递到我手里了。” 石浩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满脸茫然地盯着石雨诗,挠了挠后脑勺,把头发挠得乱蓬蓬的,瓮声瓮气地说道:“妹妹,你这话可就把我彻底说懵了,我咋一点儿都不知道二叔还派人暗中保护咱们呢?这一路我可没瞧见啥异常啊?不会是我们旁边包厢里的那两老太太吧?她俩是假扮的?不像啊?那牙都没几颗了,这也能假扮?”石雨诗见状,狠狠地瞪了石浩一眼,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嗔怪道:“有些事儿啊,父亲特意叮嘱过,不让我告诉你。说你那性子,要是知道了,保不准得闹出点动静来。” 话音刚落,石雨诗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笑意自唇边晕开,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眼睛,朝我投来目光,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小秘密。我心领神会,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朝她伸出大拇指,无声地夸赞她刚说的话。 石雨诗领会了我的意思,脸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身子微微前倾,凑近我和王涛,轻声低语道:“伯母这会儿在屋里跟李组长说些什么呢?按常理来说,李组长嫌疑不小,直接把他抓起来,不就万事大吉了,何必费这些周折?” 王涛眉头微皱,缓缓摇了几下头,压低声音解释:“事情远没咱们想得这么简单。眼下最棘手的就是证据问题,法律讲究铁证如山,空口无凭可拿不了人。伯母心里肯定也清楚,李组长就是笃定咱们手里攥不住实打实的把柄,没有证据,贸然翻脸只会打草惊蛇。所以,伯母这招是以退为进,依靠小石的话,抛出些模棱两可的线索,让李组长摸不透虚实,如此一来,李组长为了自保,必定会乖乖配合伯母提出的要求。” 第368章 得结果众人心安 我耳朵全神贯注地捕捉着母亲与李组长在屋子里你来我往的交谈声。 屋内,母亲的语调不疾不徐,表面波澜不惊,可言辞间却暗藏机锋:“李组长啊,不瞒您说,有些事儿让我直犯嘀咕。我听说那爆炸现场,居然还有好几只狼的尸体,周边的土地上,全是狼杂乱无章的脚印。这事儿,甭管咋琢磨,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古怪劲儿。那可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平日里连个人影都难瞧见,怎么会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大帮子人来?我思来想去,八成是这些人误闯进了狼群的领地,被狼群一路尾随,慌不择路地出现在爆炸现场。李组长,您常年累月跟这些复杂案子打交道,见多识广,不知道您对此有何高见呐?” 李组长显然也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开口:“从我目前了解的案情细节来看,这事儿确实蹊跷。那九个人,来路各不相同,是从两个地方分别汇集到事发地的。据王涛和列车长刘金详细叙述,其中有五人是潘强的手下,这帮家伙在火车上就明目张胆地对你们展开刺杀报复,手段极其恶劣;另外那四个黑衣人,更是来者不善,身上不仅带着管制刀具,而且行踪鬼祟,经过多方排查,极有可能,是从藏区戒备森严的哈资监狱里逃窜出来的重刑犯。他们大概率是误闯到那里的,至于狼群,估计就如你所言,只是被他们的动静惊扰,尾随着一路过去的。王涛当时临危不乱,挺身而出,为了全车人的身家性命安危,那可是毫无惧色,这份果敢与担当毋庸置疑,非但无错,而且绝对是大功一件啊。”李组长言辞恳切,态度极好,对王涛的赞许溢于言表。 母亲淡淡的说道:“李组长能这般公正对待,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王涛这同志,是个热心肠、有正义感的,碰上这种事,他毫不退缩英勇担当。” “还有令郎的英勇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啊!小小年纪,却有着超乎常人的胆识,面对危险毫不畏惧,这份气魄实在难得。我们警局一定会给他所在的学校郑重地寄去表扬信和锦旗,让全校师生都知道他的英勇事迹,给同学们树个好榜样。”李组长谄媚的说道。 “那可真是太谢谢了。”母亲说道 可紧接着,李组长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道:“张组长,那……我的事,您看?还得麻烦您跟那小石同志沟通一下。”李组长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小心翼翼。 母亲的语气一凛:“你的事嘛,我也就直说了,既然有些东西来路不正,还是尽早把不是自己的东西上缴了吧,这是最明智的选择。至于小石那里,我也纳闷她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不过你放心,看在你积极配合的份上,我应该可以跟她好好说说。” “那就太谢谢张组长了,您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李组长如释重负,连连道谢。 我的心中瞬间涌起一阵喜悦之情,我小心翼翼地凑到石雨诗身旁,压低声音轻声唤道:“石姐?”然而,话音未落,只见石雨诗那双美丽的杏眼猛地一瞪,娇嗔地说道:“能不能别叫我石姐,直接叫我雨诗就行嘛!”说罢,她还白了我一眼。 与此同时,一旁的石浩则瞪大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俩,那眼神似乎充满了疑惑和惊奇。我见状,不禁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连忙改口说道:“雨诗...姐……那个,等会儿我母亲出来后,您可一定要多多配合呀!这件事咱们就到此为止吧,千万别再继续深究下去了哦。” 听到我的请求,石雨诗看向我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接着,她回应道:“嗯,好吧。不过这得看李组长接下来的表现怎么样咯,如果他不能让我满意的话,那可别怪我不客气哟!”说完,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只听“嘎吱”一声响,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紧接着,面容严肃的李组长,只见他面带微笑主动伸出手与母亲紧紧相握。两人相互寒暄几句后,李组长松开母亲的手,然后转身对着门外喊道:“各位组员们,都过来集合啦!” 随着李组长的呼喊声响起,不一会儿工夫,一群身着统一制服的督察组成员迅速聚拢而来。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神情专注地等待着李组长下达下一步指示。这时,李组长目光扫视一圈众人,然后抬手朝着人群中的王涛挥了挥手,示意他走进房间里来。 而另一边,母亲则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到了我们身旁。她先是满脸笑容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石雨诗,随即开口说道:“小石啊!你二叔可真是个有心人呐!瞧瞧这一路上的安全保障工作做得多么到位呀!有他在,咱们心里头踏实不少呢!”说罢,母亲微微侧身靠近石雨诗,压低声音继续说道:“还有啊,小石同志,真心感谢你提供的那些重要信息。要不是因为有你及时相助,恐怕这次王涛想要顺利脱困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哟!” 听到这里,我心中暗自思忖起来。其实对于这个结果,我早已知晓,所以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之色。倒是一旁的石浩和石雨诗二人闻言之后,不禁对视一眼,脸上同时流露出欣喜的表情。只见石浩兴奋地问道:“真的吗?我们竟然真的能够帮到他?”石雨诗也是连连点头,难掩内心喜悦之情地回应道:“是啊,简直太让人高兴啦!” 看着眼前这对兄妹如此开心的模样,母亲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而后,她语重心长地对石雨诗叮嘱道:“小石同志,如果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作为支撑,那么关于这件事情咱们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你觉得怎么样?”石雨诗连忙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应道:“嗯,当然可以!伯母是到此为止,当然就到此为止啦!” 第369章 得善果峰回路转 石浩眼神一凝,再次缓缓审视身旁的妹妹,石雨诗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母亲一笑微微摇头。看来母亲也佩服我这该死的魅力。 片刻,安静被开门声打破,督察组一行人在李组长带领下,鱼贯而出。相较一开始满脸的傲慢、目中无人,此刻像是换了个人。只见他快走几步,到王涛身前站定,亲切地拍了拍王涛的肩膀。李组长嘴角上扬,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角的鱼尾纹都跟着挤了出来,声音爽朗道:“王涛同志啊,这次可多亏了你!你在危难关头的抉择,调查组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放心,具体的情况,我回去以后定会一字不落地如实上报,绝不让你的功绩被埋没一丝一毫。” 说着,李组长微微顿了顿,笑容敛去几分,换上一副严肃神情,目光直直看向王涛道:“但是王涛啊,你也清楚,这回出了九条人命的大事,局里肯定要有个说法,流程、调查、审核,缺一不可,这是规矩。不过你别慌,你舍生忘死、挺身而出的英雄壮举,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定会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全力为你争取最好的处理结果,不会让你受委屈!”王涛是一脸懵逼的进去,一脸懵逼的出来。傻傻的点了点头。 李组长满脸堆笑,走向我母亲,微微欠身,客客气气地说道:“张组长,这次可太感谢你们的全力配合了,若往后您什么时候得空来蓉城,一定得提前知会我一声,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带您好好逛逛。”母亲点头微笑。他又转身,目光径直投向石浩和石雨诗,脸上不见丝毫的窘迫与尴尬,仿佛刚才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他大方地伸出手,紧紧握住石浩的手,轻轻晃了晃,眼神里透着一股恰到好处的热络:“也欢迎你们兄妹俩闲暇时到蓉城游玩,蓉城的景致那可是远近闻名,保管你们流连忘返。”说罢,他微微颔了颔首,手顺势收了回来,看也不看石雨诗一眼,便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去。 石雨诗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瞪着眼睛说道:“嗨!他这是无视我吗?是不是瞧不起我。”我笑着说道:“怎么?你还想让他和你握个手再走。”石雨诗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声嘟囔起来:“呸,稀奇,老色鬼,外面都养着好几个情人了,还不安分,刚刚握手的时候竟还想占本姑娘的便宜。”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绢,仔仔细细地擦拭起自己的右手。 而一旁的我,佯装漫不经心,实则耳朵都竖了起来,全神贯注地偷听着督察组几人的对话。 “组长,这次可真是开了眼了,没想到这王涛背后的势力这么庞大,先是有政保局特训组组长出面力保,这会儿又冒出个 c 区副司令员石致远的侄女护着他,往后咱们可得多留个心眼。” “嗯,心里有数就行,这种人,以后要么想法子多结交,关键时刻能拉咱们一把;要么就躲远点,别无端惹上麻烦,明白了吗?” “明白了,组长。” “还有,上次潘强来找我这事,你去仔细查查,除了咱们在场的,还有谁知道,一点细节都别放过。” “是,组长。” 当我听到那些话语时,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期望着他们能够自相残杀、互相争斗一番。毕竟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实在是无暇顾及太多。就在这时,石雨诗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柔声说道:“小天弟弟,伯母都已经离开了呢。你怎么还在这里发呆呀?”经她这么一提醒,我这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母亲在与王涛交谈了几句之后,便转身朝着包厢的方向走去了。而王涛此时也正望着我,满脸感激之色地说道:“小哥,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有你们帮忙,恐怕我连这一关都难以度过啊!”面对他如此诚恳的道谢,我连忙摆了摆手,回应道:“王大哥,您言重啦!您本来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不应该遭受这样不公平的对待。我们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小哥你留个京城的地址给我。待这件事了了,我就请假去京城看你。”王涛诚恳地说道。我赶紧进警务室里拿起纸笔,把地址写好递给了他。 列车哐当哐当地疾驰着,车身微微摇晃,我们走到车厢那光线略显昏暗的接口处时,石雨诗忽然停下了脚步,伸手拽了拽石浩的衣角,轻声说道:“哥,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儿,想单独和小天弟弟说。” 石浩闻言,眉头立马皱了起来,满脸疑惑,脱口问道:“我不能听吗?”石雨诗柳眉一竖,毫不犹豫地回道:“不能!”她那斩钉截铁的模样,让石浩愣了一下。 石浩说道:“雨诗,你别作妖了,咱都折腾一天了,快乖乖回去。”石雨诗却像是被点着的炮仗,一下子就炸了,跺了跺脚,提高音量嗔怪道:“我就说几句话,你咋这么烦啊!” 石浩被呛得有些发懵,顿了顿,才转头看向我,不放心地叮嘱:“哦,胡易天,我可把话说在前头,你别欺负我妹妹,不然我跟你没完。”我满心无奈,张了张嘴,刚想辩驳几句,却又被他的下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石浩像是生怕我小瞧了他的警告,还刻意往前凑了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要吃人,嘴里嘟囔着:“看什么看?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我就会怕你?哼!” 我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委屈,急切地朝石浩辩解道:“老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什么时候欺负过雨诗姐了?平日里我对雨诗姐那是客客气气、敬而远之的,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呐!” 石雨诗嘴里不紧不慢地开始倒数:“一……二……” 石浩忙不迭地摆手说道:“行行行,我走,我走还不行嘛!” 我瞧他这七个不愤、八个不爽的模样走远了。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差点就笑喷出来。 第370章 查原由雨诗表白 石雨诗声音里透着一丝急切与迷茫问道:“小天,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太神奇了,简直超乎想象!我竟然能听见别人心里想什么。”说到这儿,她顿了顿,脸上瞬间泛起两片红晕,她的声音嗫嚅道:“但是……得要你拉我的手一下,我才有这种能力,而且时效还短得很。刚才我不过离开你五分钟不到,起初还能听见你……你女朋友的心声,可再想听我哥的想法,却怎么也听不到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能不能给我个解释?” 我被石雨诗这一连串的追问砸得晕头转向,抬手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回道:“雨诗姐,我……我真不清楚啊,这事儿的确是太蹊跷了。我只能说,你的确是我给你输灵力,才获得的这种能力。但能保留多少时间,我就不太清楚了,是有时间限制还是距离限制,还不太清楚。” 石雨诗眉头紧蹙,嘴里小声嘟囔:“不行,我非得把这事儿弄明白不可。”说着,竟不管不顾地再次拉起我的手,她的手微微颤抖,不过数秒,她就脸色煞白,猛地甩开我的手,双手抱头蹲了下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慌了神,急忙蹲下扶住她,连声问道:“雨诗姐,你怎么了?”她紧闭双眼,缓了好一会儿才虚弱地说:“太乱了……脑袋要炸了。你的身体里有一条金色脑袋的白色大蟒。它正死死的缠着犼怪,不让它乱动。犼怪越来越虚弱。”我暗自思忖这么半天了,怎么都没有犯病,看来是金头白蟒镇住它了。 就在这时,石浩的声音远远传来:“你们俩还在这儿磨蹭啥呢!”石雨诗触电般站起身,慌乱地理了理头发,强装镇定。我冲石浩摆摆手:“没事儿,刚说点小事。”石浩狐疑地打量我们,刚要张嘴追问,石雨诗抢话道:“哥,真没事儿,马上回去。” 石浩抬手指了指我,眉头依旧皱得紧紧的,满脸的不放心,嘴唇动了动,似是还想叮嘱几句,可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转身慢悠悠地朝包厢走去。一步三回头,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 妙香像是掐准了时间,紧接着从包厢里轻盈地走了出来,目光在我和石雨诗身上迅速扫过,转瞬又飘回了包厢。 石雨诗抬手轻掩唇角,眉眼弯弯,绽出一抹娇俏的笑,柔声道:“刚才拉你的手时,怪了,没听见你心底念叨啥,反倒像误闯进了另一个奇妙空间,眼前晃过好些模模糊糊的景象。小天,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书里讲的心意相通啊?”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双手一摊,满脸无奈:“心意相通?哪能这么偏心,就你单方面通我呗?我这儿可是一头雾水,对你心里想法一无所知。”听了这话,石雨诗双颊飞起两片红晕,一直红到了耳根,她轻咬下唇,细若蚊蝇地嘟囔:“你...你想知道我...心里啥想法吗?你猜啊?那...那为啥我一靠近你,这怪能力就冒出来了,稍微离远些、松开手,转瞬即逝。难不成往后我想留住这本事,就得像个小尾巴似的,成天黏在你身边,片刻都不能离开了?” 她这话一出口,我整个人直接一怔,呆立当场。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个荒诞念头:老天爷是不是闲来无事,故意在这儿巧做安排呢?念头一起,愈发觉得有理,心里盘算着,要不干脆让石雨诗多试探试探这能力的边界,摸清规律。说不定……给她疏通一次心脉,会不会就此将这能力牢牢稳住,让她随时随地都能施展呢?可这法子风险未知,万一弄巧成拙,又该如何收场?我望着石雨诗,一时陷入两难。 石雨诗身子微微前倾,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地盯着我,音量不自觉拔高了几分,说道:“你到底是想让我有这能力,还是不想?给我句准话!” 我被她这副较真的模样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忙开口,语速不自觉加快:“我当然希望你有啊,这能力对你来说是好事,多一份保障,往后遇到什么难处,也能从容应对。” 听了我的回答,石雨诗双肩微微下沉,脑袋低了下来,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边,含着笑低声嘟囔道:“那你就是希望我一直在你身边呗。”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被风卷走。 “不是,不……”我下意识地伸出手,使劲地左右摆了摆,就怕她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 石雨诗像是被我这慌乱的反应刺激到了,原本带着一丝期许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眼眶也泛起微红,轻声质问道:“你讨厌我?” “不是,不……”我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摆动的幅度更大了,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就越解释越乱了。 石雨诗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不放过我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见我满脸焦急、手足无措,神色缓和了些,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你既不讨厌我,又不希望我一直在你身边。是不是?” 我定了定神,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诚恳:“雨诗姐,咱俩这才刚认识,说萍水相逢都不为过。你不清楚我究竟是什么来路,我对你和身边人的过往也知之甚少。这会儿谈讨不讨厌,实在有些言之过早了。要说心里话,我挺喜欢你这直爽性子的。可这能力特殊,万一因为它,把你一辈子都跟我捆绑在一块儿,让你没了自由选择生活的权利,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觉得对你不公平。” “可我愿意啊!我愿意和你待一块。你又两次救了我的命。”石雨诗声音越来越小。“你说啥,”我假装没有听见装。石雨诗瞪我一眼,转身就跑了。 我愣在那里,不明所以。妙香又走了过来,看着我说道:“怎么了,我看她气呼呼的跑了。”我撇撇嘴说道:“看来她的那种能力,真的是要嘛我输灵力给她,要嘛她就不能离我太远。所以,所以...” “所以她想和你在一起?”妙香瞪大着眼睛说道。 第371章 收人心黔城到站 “可能吧?但我并没有其他想法。但是她如果真的想要那种能力,想知道其他人心中所想,其实挺可怕的,就好比谁在她的眼里,都跟没穿衣服一样。妙香,你怕不怕。”我嘴角微微上扬,半开玩笑地朝妙香调侃道,目光里透着一丝促狭。 妙香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双手叉腰,嘟着嘴,腮帮子鼓鼓的,故作豪迈地嚷道:“我才不怕呢!既然事先知道她有这本事,我心里就有底了。她要是想来抓我的手窥探心思,我撒腿就跑,绝不让她得逞。或者啊,我干脆放空脑袋,啥都不想,让她干着急去,嘿嘿。”看着妙香那古灵精怪的模样,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连连点头:“是啊!这确实是个绝佳的应对法子啊。” 我俩你一言我一语,笑呵呵地回到包厢。刚一进门,千机雪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凑了过来,小嘴也嘟着,拉着长音问道:“怎么着?你们俩在外面嘀咕半天,该不会是你又把你的雨诗姐弄生气了吧?”我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抬手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说道:“别瞎说,哪有的事儿。” 说完,我猫着腰,悄悄挪到母亲身旁,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母亲,咱们为什么要这么不遗余力地帮王涛呢?”母亲微微侧身,目光落在我脸上,眼神里透着些无奈,又满是宠溺,轻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怎么说?”我满脸疑惑,愈发一头雾水了。 母亲抬手理了理耳边的发丝,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想想,王涛是不是亲眼目睹你斩杀犼怪了?那场面,一般人见了怕是早就吓破胆了,可他不仅没退缩,还瞧了个满眼。还有啊,你驱狼的时候,他不也在一旁看得真真儿的?这群狼为什么会把这些人赶到爆炸点。只怕都是你干的好事。他会不知道?再者说,你身上这怪病,旁人不知情,他却知晓不少。事到如今,你的这些秘密,他心里都门儿清。况且这小子,满心满眼都是对你的崇拜,品性也是实打实的好,有胆量直面险境,又有担当从不推诿。这样的人是能干大事的,往后说不定能帮上大忙,咱们为什么不帮?” 听了母亲这番话,我心底不禁泛起层层涟漪,细细咂摸着其中深意。正自出神。 列车吭哧吭哧地朝前开着,走走停停间,每一次停顿都伴随着车身剧烈的震颤。王涛趁着间歇过来了几趟,每次都行色匆匆,还没说上几句,就被手头的活计拽走了,只能留下几句简单的问候,又一头扎进忙碌里。 随着车身猛地一晃,黔城站终于到了。这一路的颠簸可太折腾人了,车轮撞击铁轨的哐当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众人下车时,双腿都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我中途那毛病又犯了一次,好在我反应快,强忍着不适,一路小跑冲进了警务室。才没让车厢里的乘客看出异样。王涛给找了件干净的列车员制服,我换上后看着也挺像一个列车员,就是年轻了些,之前那身早已被汗水浸透,黏腻地贴在背上,难受极了。又脱下来让妙香清洗。 石雨诗自那之后就没再露面,倒是石浩晃悠过来两次。他俩也是要在黔城下车的,一靠近我,石浩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吹嘘起来,说自己在黔城熟门熟路,哪儿哪儿都门儿清。讲起甲秀楼,那眼里放光,描绘着古楼倒映在南明河水中的清幽景致;说到喷水池,手在空中比划着,形容它周边的热闹;提及弘福寺,又一脸虔诚,大谈寺里的香火鼎盛。末了,还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带我去尝尝当地特色小吃,什么丝娃娃,薄饼一卷,各式小菜往里一塞,酸辣可口;还有恋爱豆腐果,烤得外皮焦香,内里嫩滑,再浇上一勺特制折耳根蘸水,光是想想,我都快馋得口水直流,肚子里的馋虫一个劲儿地闹腾。千机雪和妙香听得也直咽口水。 母亲微微地笑了笑,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尽管她努力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可那紧蹙的眉头和不时望向远方的眼神,依旧难以掩饰其内心深处的焦急。显然,对于远在他乡、不知状况如何的父亲,母亲充满了担忧与牵挂。 她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奔到父亲身边,亲自确认他是否安好。可是现实却无情地将她困在了原地——由于我们此刻身处黔城,接下来还需要重新购买前往南宁的车票,才能继续行程。所以即便心中再怎么焦虑不安,母亲也只能默默地等待。 一下火车,母亲还是先拨通了凤城那家医院的电话,电话那头是郝丽丽接的电话。从郝丽丽那里得知郑建军经过两天的紧急抢救之后,最终成功苏醒过来,并脱离了生命危险时,母亲和我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稍落定了一些。而我们在听闻这个好消息后,同样感到欣慰不已,之前一直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也随之消散了大半。 与此同时,关于潘强及其所经营的那个所谓“渭河服务公司”的情况也有了新的进展。原来,自从潘强身亡之后,这家原本看似风光无限的公司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迅速陷入了分崩离析的局面。不仅如此,公司内部的那些骨干成员们,也因涉嫌各种违法违规行为,相继被警方抓捕归案。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无疑给当地社会带来了不小的震动。母亲嘱咐郝丽丽多多照顾照顾郑建英,才放下电话。 紧接着,母亲犹豫再三,仿佛心中有千般顾虑万般纠结一般,终于还是下定决心,缓缓地伸出手指,转动拨打键。她所拨出的号码,正是指向遥远的南宁方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母亲就这样静静地握着手机,焦急而又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对方接听。然后又是中转,再然后又是找人。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声响,母亲赶忙将耳朵凑近听筒,但却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些,然而拿着电话的手依旧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母亲清了清嗓子,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老李哥啊!我……我是小张。我……我家老胡,有消息了吗?” 第372章 到黔城母探父信 就在这时,电话里突然传出一阵响亮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震耳欲聋。原来是李叔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啊!小张?我听我那口子说,你带着小天他们正往这赶啊?别急,老胡嘛……目前暂时还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呢。不过你也别太着急上火啦,有时候越是没有消息,反而可能越是一个好兆头哟!你呀,得往好处多想想才行呐。放心吧,等你们到了南宁之后,我会专门派人去接应你们的。咱们见了面再详详细细地唠嗑,毕竟有些话在电话里头讲不太方便嘛。” 母亲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声音微微颤抖,满是担忧与急切地冲李叔说道:“老李哥,你可得跟我说实话,我心里装得住事,不管啥结果,我都能受得住。” 李叔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唉,不瞒你说,咱们已经先后派出三拨人进去搜寻了。前两拨经验都很丰富,一路摸索到纵深二十公里的地方,可还是没寻见踪迹。眼下,就指望第三拨能带回点好消息了。不过你也别太揪心,老胡那身手、那本事,大家伙儿都清楚,野外生存、应对危机,他样样在行,而且他还有个一绝的本事,模仿啥像啥,应变能力无人能及,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化险为夷,自己回来了。”说到这儿,李叔话锋一转,故作轻松地打趣道:“哟,我还听说我那宝贝干女儿妙香也要赶过来呢!你可得嘱咐嘱咐你家那小子,别老是毛毛躁躁、没个正形的,要是欺负了妙香,可别怪我新账老账一块儿清算!” 母亲被这突如其来的打趣弄得破涕为笑,抬手抹了抹眼角残留的泪花,嗔怪道:“老李哥,瞧你这话说的,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招惹妙香呐!” 我在一旁把这对话听得真真切切,心里头那股子调皮劲儿瞬间就冒了出来,冲着话筒扯着嗓子喊:“李叔,您放一百个心吧!我肯定‘好好照顾’妙香,指不定还能手把手教她怎么砸你家玻璃呢!” “嘿!你个小兔崽子,胆儿肥了是吧?”李叔佯装发怒,拔高了声调,“你要是敢动歪心思,我转头就让妙香跟你掰了,再给她寻个一表人才、年轻有为的,到时候有你傻眼吃醋的时候,哼!” 我嘿嘿一笑,对着话筒大声嚷嚷:“李叔,您可别吓唬我,这世上能有比我还会哄妙香开心的?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您真要棒打鸳鸯,妙香第一个就得跟您急,说不定转头就去孙姨那里,告你的状。” “你这臭小子,油嘴滑舌的!”李叔又气又笑,“不过说正经的,妙香要来,你可得把人照顾好了,她要是磕了碰了,或者掉了几滴金豆子,我可饶不了你。” 母亲在一旁,戳了戳我的脑袋:“别没个正形,听你李叔的话。”我佯装吃痛,往旁边一躲:“妈,您这胳膊肘往外拐得太明显啦!我肯定把妙香当宝贝捧着。” 我轻轻推了推身旁的妙香,她身形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往母亲身后躲了躲,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挪到前面,怯生生地对着话筒软糯说道:“爹爹,女儿在这边给您行礼了。”说着,膝盖一弯,当真就要俯身拜下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的胳膊,说道:“你可真傻呀,隔着电话呢,你拜,李叔又瞧不见。” 李叔在电话那头像是被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弦,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满是激动与宠溺:“好好好,我的乖女儿哟!虽说爹看不见,可心里跟明镜似的,能实实在在感觉到闺女这份孝心呐。哈哈,这下可好,我老李一直盼着有个贴心小棉袄,如今可算美梦成真,家里一个‘好’字,算是凑齐喽!等你过来了,爹就带你瞧瞧你那虎头虎脑的小外甥,还有你那傻大憨粗的大哥,那小外甥保管你见了就喜欢。” 妙香眼眶愈发红了,里头亮晶晶的,鼻尖也微微泛红,她紧攥着话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好的,爹爹,您一个人在那边,事事都要多留神、多保重身体。女儿不在身边,……”说到这儿,她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到底是滚落下来。想来是过去鲜少体会这般炽热的父爱,乍一感受到,满心满眼都是酸涩,一时半会儿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李叔听出妙香的哭腔,忙不迭安慰:“闺女,别哭别哭,眼瞅着就能见面了,往后有爹爹疼你、护你,啥委屈都不让你受!” 千机雪微微扬起下巴,灵动双眸笼上一层薄霭,嘴角一撇,话语里半是艳羡半是酸溜溜的劲儿,小声嘟囔道:“妙香妹妹这下可好了,有爹爹疼着,还有母亲护着,往后是泡在蜜罐里喽,有人娇宠的滋味,可真美。”话音刚落,一缕温热便轻轻落在头顶,原来是母亲无声地伸出手,修长手指缓缓穿过她的发丝,一下又一下,轻柔地理顺着,末了,还在她肩头轻拍两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物,直直熨烫到心坎里。母亲没说一个字,可满眼的慈爱像是要溢出来,把千机雪层层包裹。 千机雪眼眶骤热,鼻尖酸涩得厉害,喉咙口像是哽了个团子,咽也咽不下去,眼眶里蓄满的泪水,簌簌滚落。她也不再逞强,脑袋一歪,轻轻靠在母亲肩头,那乖巧依恋的模样,像只寻到避风港的雏鸟。 妙香那边刚跟李叔通完电话,还沉浸在那温情的氛围里,眼神都有些发懵,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就那么傻愣愣地瞅着我。我赶紧伸手接过电话,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扯着嗓子喊:“李叔,您可得把拿手好菜都备上,我们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就盼着到您那儿,狠狠犒劳犒劳馋了一路的肚子呢!” 李叔爽朗的笑声从听筒里传出来:“你这臭小子,三句话离不开吃!不过路上可机灵着点,把你母亲和身边这俩小丫头照顾周全了,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给我带到家,少出点岔子,听到没?” “放心吧,李叔!”我拍着胸脯保证,“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妥妥的,咱们见面再唠,保准都精神抖擞的。” “行嘞,一路小心,再见。”李叔的声音沉稳有力。 “再见,李叔,等我们!”我挂了电话,心里也泛起一丝期待,转头却看见妙香也依偎着的母亲的另一边和千机雪,一人搂着一个胳膊。 母亲歪歪头,示意我看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