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游：恐怖堡的掘秘人》 第1章 巨人和异鬼 避冬市镇。 烟柴酒馆。 一群冒险者大口喝酒，互相口嗨自己的冒险经历，气氛火热。 “有那么一次，我赶上了一场冻死人的暴风雪，我知道在放晴之前我必死无疑，幸运的是我撞上了一个正在睡觉的女巨人。 于是我从那里钻了进去，那里面够暖和的，不过就是臭死了。 最倒霉的是她一觉醒来，竟然把我当成了她的宝宝。 在我脱身之前给我喂了整整三个月的奶。 嘿嘿，不过有时候我还挺想念巨人奶的味道的。 感谢诸神，她的心情不错，不像她的丈夫，脾气暴躁的男巨人要是见到我肯定生撕了我。” “得了吧，还巨人，它怎么不吃了你？” “说得对，你肯定是饿晕了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在妈妈怀里吃奶的样子。” …… 一行的同伴纷纷反驳，那名冒险者坐不住了，明明是真相却不被相信的感觉太糟糕了。 “你们要相信我，不仅有巨人，长城外还有杀不死的异鬼。” “异鬼。”有人嗤笑出声，“那不过是骗小孩的玩笑罢了，几千年了，还有人见过异鬼吗？” “你、你，你！” 那名冒险者忽然张大嘴巴，眼睛瞪的老大，手指着酒馆大门，像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所有人回头看去，纷纷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那是一个接近四米的巨人，站在门口，浑身披挂着金属板甲，像是一尊铁塔，走起路来铿锵作响。 巨人裸露在外的脑袋，微微侧着脑袋似乎想进来。 可是酒馆的大门只有三米多高，卡住了他。 巨人恼怒的一拳砸在门楣上，直接砸出一个大窟窿，这才走了进来。 酒馆里的人“哗啦”一声都拔出铁剑，这只巨人给人的威慑实在太强了。 “大家不要紧张，我们只是前来投宿。” 众人这才注意到，一名贵族少年，在一群铁甲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显然，那只巨人，也是他的侍卫之一。 多米利克走进来的时候，侍从们已经完成了准备工作： 清理出了一块空地，一张干净的圆桌，然后把多米利克围在了一个安全的圈子里。 巨人没有坐在椅子上，因为没有椅子能放得下他，他只好坐在一张桌子上，即便坐下，身躯依旧有三米高。 酒馆里的人一会儿打量巨人，一会儿打量那名年轻贵族。 所有人都很好奇，什么样的贵族竟然用巨人来做护卫？ 多米利克的身材较为高挑，毕竟出身大名鼎鼎的“剥皮家族”，有“红王”之称的波顿家族。 他穿着一件漂亮的礼服，连领口和袖口都点缀这花边，显示出了他贵族的身份。 除了那双幽深的眼睛过于犀利，多米利克看上去给人的印象更多的是文弱。 脸色苍白，身材修长，脸色白净而沉默，手里还握着一本书。 侍从们已经开始搬运行李了，酒馆的老板一看来的是贵族，不敢怠慢，立刻清理出了几个干净的房间来，又安排了人喂马等等。 而此刻，多米利克周围投来了各种异样的目光。 “看！原来是个贵族老爷。” “啊，贵族老爷们不在城堡里，怎么会来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 “老板，我看你应该把贵族老爷坐过的椅子收藏起来，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在一开始短暂的安静之后，大家对贵族的敬畏慢慢消散，烟柴酒馆重新恢复了喧闹。 人们都在谈论多米利克这位贵族，很显然，在避冬市镇这个小地方，出现一位贵族，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几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敞着肩膀和胸的年轻女子自恃姿色不凡，试图挤过来和多米利克搭讪。 在多米利克饶有兴趣的目光下，女人们动作愈加放肆起来。 不过在首席骑士文德尔的尽忠职守的护卫之下，这些妓女都被赶跑了。 推搡之中，一个相貌最靓丽的妓女忍不住对着首席骑士叫骂了几句。 那些乡下专门骂人的俚语，首席骑士文德尔爵士根本不在意这些，真正令他担忧的另有其事。 “多米利克大人。” 文德尔看着身边的年轻人说道，他说话的声音洪亮，粗声粗气，脸很圆，秃头且留着大胡子。 “我在听，文德尔阁下。”多米利克面色平静，安静的喝了一杯酒。 在这个充满了廉价酒水和脂粉味的地方，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烟火的味道，比起恐怖堡那冰冷的城堡，这个不知名的酒馆让人感觉更舒服。 不经意间，多米利克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和怅然。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三年了，他已经渐渐习惯自己的身份。 这个世界竟然是权游里的维斯特洛大陆，而他的身份是恐怖堡领主卢斯伯爵的嫡子，他还有个被称作“小剥皮”的私生子弟弟。 他就是被“小剥皮”拉姆斯毒死的哥哥——多米利克·波顿，恐怖堡唯一的继承人。 波顿家族是北境唯二的大家族，虽臣服于史塔克家族，但称王的底蕴犹存。 父亲卢斯伯爵为人冷酷，精于算计，残忍无情，然而对于唯一的嫡子，却有少许的温情。 这样的出身，让多米利克拥有了改变未来的可能。 多米利克很清楚，按照原本的剧情，自己很快会被私生子弟弟拉姆斯毒死，然后被乌瑟学士诊断死于“胃病”。 所以多米利克先下手为强，随便找个理由打断了私生子弟弟的双腿，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与一条母狗做伴。 按照接下来的剧情，随着艾德·史塔克前往王都君临，成为“王国之手”，整个北境就不可避免的卷入一场纷争——五王之战。 整个北境的贵族面临洗牌，波顿家族曾短暂的掌控北境，而后又被消灭，彻底灭亡。 这不是多米利克想要的结局！ 所以他需要作出改变。 庆幸的是原主本身多才多艺，精通历史，擅长音律和骑马，甚至被红垒的雷德佛伯爵认为有当比武冠军的天资。 多米利克再接再厉，苦练剑术，很快取得了不错的成就。 而后他说服父亲卢斯伯爵，沿着波顿家族的势力范围，孤山一带建立了一片领地。 孤山一带是波顿家族和卡史塔克家族势力的分界线，那里可谓是真正的穷山恶水，山贼水匪横行，山地氏族林立，还有各种从长城外偷渡过来的野人杂居。 一般人对那里避之不及，而多米利克却趋之若鹜。 因为那里有数不胜数的露天煤矿，以及品质优良的铁矿。 维斯特洛大陆的冶炼技术，虽然也还算成熟，但跟前世比起来差得太多，不仅产量低，而且质量差，这也限制了优质武器铠甲的数量。 好巧不巧，多米利克前世正是一名材料学专业冶金方向的研究生。 整个孤山可以说是上天给予多米利克的恩赐。 凭借对于剧情的熟悉，多米利克在即将拉开序幕的“权力的儿戏”中，已经掌握了最大的筹码。 但他更坚信在一切权谋诡计面前，绝对的实力才是击败一切的王道。 多米利克深谙种田养兵之道，通过孤山冶炼出的优质钢铁，锻造成武器农具，输送给河间地、谷地、王领，甚至是最南方的多恩，狭海对岸的布拉佛斯…… 换来巨额的财富和粮食日用品。 与此同时，多米利克打压当地的山地氏族，野人部落，收纳更多的劳动力。 短短不过三年的时间，孤山的领地发展日益壮大，不仅吸纳了大量的山地氏族和野人的人口，连卡霍城卡史塔克家族的领民也纷纷逃亡孤山领。 原因嘛，也很简单，吃得饱，吃得好，还有工钱拿。 毕竟权游里的北境，自然环境在维斯特洛大陆属于恶劣的一档，基本和铁群岛、多恩平级。 如果是长夏之后的凛冬，领主都有可能冻死在城堡里，家里的老人也会主动出门送死为家人节省口粮。 多米利克通过钢铁贸易带动了整个孤山一带的经济，发展壮大自身的同时，也得罪了卡霍城的卡史塔克家族。 毕竟领民是领主的命根子。 卡史塔克家族的领民流失的太厉害了，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十年，卡霍城就会成为一座空城。 随后，一场战争爆发了！ 老卡史塔克率军袭击孤山领。 结局毫无悬念，多米利克的孤山领本来就生产铁器，不缺武器铠甲，再加上自家波顿家族的势力，卡史塔克家族落败了。 现在老卡史塔克全家还因为缴纳不出足额的赎金，被关在孤山的矿洞里挖矿呢！ 但贵族之间的战争，不仅仅靠实力分出胜负的，还有政治上的因素。 于是，老卡史塔克的幼子，托伦·卡史塔克，一纸状书，将多米利克告到了北境守护——临冬城艾德史塔克公爵的桌前。 这也是多米利克一行人来到避冬市镇的原因，这里离临冬城只有半天的路程。 …… “你说公爵大人叫我们过来是为了何事？”文德尔试探问道。 “自然是为了解决我们和卡史塔克家族的纷争。”多米利克理所当然的说。 “果然，艾德公爵是要来审判我们，当初我们本不该做得那么过分……” 文德尔爵士露出懊恼的表情，但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当初是他带队攻破卡霍城，俘虏了老卡史塔克全部家眷，更是在卡霍城的城堡里抢了不少金龙。 “无须担心所谓的审判，这次艾德公爵会站在我们这边。” “但愿事情会这样。”文德尔爵士显然觉得这句话不具备说服力。 人家卡史塔克是史塔克家族的重要分支，老卡史塔克瑞卡德伯爵，更是艾德公爵的死忠，而你们波顿家呢？ 有着“红王”之称的波顿家族，几千年来一直是史塔克家族最大的仇敌，甚至几次击败过史塔克家族，剥了一些史塔克领主的皮，放在恐怖堡。 所以！ 凭什么艾德·史塔克公爵，会站在你们这边？ 文德尔爵士很想拎起这个小子的衣领，质问他，但看了眼多米利克那深邃的眼眸，有点不敢。 如同他的父亲卢斯伯爵，这位恐怖堡的继承人同样拥有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眸。 “你刚才为什么要把那个女人赶走，我本来还想跟她聊几句的。”多米利克细细的咀嚼一块烤肉。 “那种货色？我以为多米你看不上呢！” 文德尔灌了一口麦酒，他把烦心事放在脑后，顺便说起自家的侄女： “不过多米你这个年纪，也正是想女人的时候，说起来我哥哥威利斯爵士有个女儿，薇尔菲德，你见过的，听说你们还是笔友。” 多米利克想起白港伯爵的那个孙女，有着长长的、编成许多条辫子的棕色头发的女孩。 “没错，我们的确是笔友，经常书信来往。”多米利克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你觉得她怎么样？话说我们家老爷子可是非常欣赏你的，说你根本不像是北境人。” “老爷子是夸你呢！”怕自己的话引起误会，文德尔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连忙解释。 “波顿家的那个小子，比起北境人的残忍、凶恶，野蛮，更显得文质彬彬而富有智慧。这是我父亲他的原话。”谈起自己那个同为胖子的老父亲，文德尔顿时滔滔不绝起来。 多米利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白港伯爵口中所说的北境人残忍凶恶的特征，这些都是事实。 多米利克穿越之初，一直觉得权游里的北境人是正直勇敢的象征，后来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无论什么时代，正直勇敢这种美好的品质，都只是个例，而不是群体标签。 更何况权游这种堪比中世纪的黑暗时代。 至于多米利克为什么会对北境产生了正直勇敢的错误印象，自然是因为艾德·史塔克以及他们一家子的缘故。 可问题在于，艾德他们一家代表不了史塔克的，更代表不了北境。 而多米利克的老爹“剥皮佬”——卢斯波顿，才是正常的北境贵族，艾德他们反而是异类。 毕竟艾德本人从小就被他爹送到谷地，加上次子的缘故，理论上无法继位，所以学习的都是标准谷地骑士的做派，而不是北地蛮子的风格。 “考虑的怎么样了？” 文德尔带着一脸的姨母笑，拍了拍多米利克的肩膀，似乎只要他点头，自己的侄女，白港伯爵的嫡孙女，薇尔菲德，就是他未来的妻子了。 …… 第2章 酒馆，男人的战场 “砰！” 就在这时候，烟柴酒馆的门被重重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群雇佣兵，领头的竟然是一个女孩。 酒馆所有人的目光，几乎第一时间集中在这个女孩身上。 这是一个大约十八岁的女孩，拥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紫色的眼睛，极具魅惑的脸庞，这样的容貌对男人而言无疑是一剂毒药。 女孩穿着一件贴身的皮甲，姣好的身材根本遮掩不住，雪白丰满的大腿全部露在外面，大腿上绑着一根皮带，上面插着一把匕首。 容貌绝美，穿着暴露，带着野性的眼神。 这些极富侵略性的元素，让这个女孩立刻成为烟柴酒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就连一向以沉稳冷静自诩的文德尔爵士，也忍不住蠕动喉咙，咽了一口口水。 女孩不经意间弯腰，造型独特的镂空皮甲立刻裸露出雪白粉嫩的沟壑，离得近的一个醉鬼眼珠子瞪圆了，手里的酒杯也跌到了地上。 女孩冷哼一声，接着朝酒馆里明显是贵族打扮的多米利克，斜瞥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多米利克一愣，显然有点意想不到。 区区一个雇佣兵，竟敢主动招惹贵族？ 在权游的世界里，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毕竟雇佣兵这种游离在灰色地带的组织，最怕的就是跟贵族领主们打交道。 等多米利克立刻仔细观察起来，那名女孩的精致的面容、惹火的穿着，与周围雇佣兵同伴灰扑扑的打扮，更是显得格格不入。 就像一簇枯黄杂草中，赫然出现的一朵妖艳至极的鲜花。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多米利克不由暗自小心。 毕竟权游世界里，国王都能被当众下毒杀死，堂堂公爵西境之主，更是被人射死在马桶上…… 在这个存在黑魔法的世界，什么荒诞古怪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多米利克细细的抿了一口酒，直觉告诉他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 接下来在酒水的刺激下，一群雄性牲口，忍不住对女孩动手动脚起来，领头的竟然是浓眉大眼的胖子文德尔爵士。 女孩身边的雇佣兵同伴，自然不会干瞪眼。 最令人奇怪的是，女孩不仅没有制止身边的同伴，反而煽风点火起来。 冲突加剧！ 于是一言不合，拔剑开干，一场大战顷刻间爆发。 多米利克手下的护卫纷纷助战，而呆头呆脑的巨人在多米利克的指挥下，老实的站在他的身前，像是一堵城墙。 酒馆里乱作一团，各种武器碰撞发出火光，吆喝声四起，面包奶酪翻飞，酒水四溅，缺了腿的凳子更是被投来掷去。 一场酒馆大战转瞬即逝，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伙雇佣兵不仅人数少，实力更是比多米利克手下的护卫差得多，根本不是对手。 女孩的雇佣兵同伴被齐齐放倒在地上，连她自己也被绳索牢牢捆住。 多米利克一直被巨人保护在战场之外，仅仅袖子上沾了一些泼洒的酒液。 带头的文德尔爵士不小心被偷袭，鼻子上挨了一拳，鼻血喷涌，鼻梁骨当场断裂，不过看他的脸色颇为兴奋，似乎毫不在意。 从某种意义上，酒馆也是男人的战场。 “喏！”多米利克从兜里掏出一枚金龙，弹到酒馆老板手里。 一场大战，酒馆被砸了个稀烂，从老板心疼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战况的激烈。 “这些人怎么处理。”文德尔摸着光秃秃的脑袋问道。 “打一顿，扔到外面，别弄脏了这里。” 文德尔点了点头，大声嚷嚷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招惹贵族的下场！” “都给我狠狠的打，让他们长长记性！” 多米利克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这就是权游的世界，贵族们永远是高高在上的，而普通平民永远是饱受欺辱的。 穿越之初，多米利克也试图改变这些，可发现以他的身份根本改变不了这些，除非他能坐上象征最高权力的那把铁椅子。 最后，多米利克的目光停留在那个身材惹火的女孩身上，她被单独捆绑在一旁。 “那个女孩，我待会让人放你屋子里，多米你可得小心一点，别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她身手不错，我刚刚费了老大劲才抓住她的。” 文德尔露出男人都懂的微笑，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兄弟我够意思吧，好东西都给你留着。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慢悠悠的吃了一些面包和奶酪，这才转身离去。 …… 这个低廉的酒馆里，自然不会有什么豪华套房，但是这间明显精心准备的房间，也还算干净。 房间里，女孩跪在一张造型奇特的椅子上。 一条粗长坚韧的牛筋绳，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捆绑住了她。 牛筋绳从中间对折，套在她的颈部，依序在锁骨、胸口、耻骨处打上了绳结，然后绳子绕过胯下…… 这显然是传说中的“龟甲缚”，没想到文德尔那个胖子还是个手艺人。 多米利克忍不住笑了。 这个剧情有点眼熟，如果不是一开始那个女孩的表现太过反常，引起了多米利克的怀疑，那么这一切是多么合理且理所当然。 “你叫什么名字？”多米利克与女孩保持安全距离，轻声问。 “贝妮塔，我叫贝妮塔，大人我不该冒犯了您。” 贝妮塔费力的抬起头，显然这个姿势让她不便发力，但这不是问题。 真正的难题是：怎样才能让眼前的任务目标对自己彻底失去戒心？ 贝妮塔的大脑飞速思考起来，自己是应该装作贞洁烈女的样子，来满足对方的征服欲？还是作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来博取他的同情？ 又或者尽可能的温柔顺从？ 内心权衡了一番利弊，贝妮塔最终选择了杀伤力最强的纯情路线。 嗯，就是这样，一点点羞涩的表情，再加上略带惶恐的眼神，无辜纯洁的目光…… 对于自诩骑士精神的贵族们来说，谁能抵挡住这种少女柔情。 贝妮塔已经开始表演了，她闭上了眼眸，微微张开嘴唇，闪亮的眸子下，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显得如同纯洁小白兔一样胆怯和惶恐，凸显出青春少女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还是喜欢你一开始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空气中传来奇怪的话。 第3章 没有人能隐藏秘密 什么意思？ 贝妮塔不动声色的挺起胸膛，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去偷看对方。 眼前的贵族少年表现得太过平静了！ 他双手抱胸离自己远远的，正在用一种带着戏谑的眼神审视着自己。 贝妮塔有一丝不妙的感觉。 “你很有表演天赋，如果换个地方肯定能获奖个小金人。”多米利克继续揶揄道。 “大人，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贝妮塔继续哀求，“求求您，把我放开，绳子勒得我好难受……” 贝妮塔轻轻扭动身子，发出“柔弱”的呻吟，期盼目标离她更近一点。 身上绳索奇怪的捆缚方式，让贝妮塔处在一个不易发力的姿势，但依旧难不倒她。 只要眼前的少年离她再近一点，自己就能就能施展出一名刺客的真正实力。 “让我猜猜！是什么原因让一名妙龄少女用这种近乎极端的方式接近一名贵族？” 多米利克眸光犀利，像是猎人审视猎物一般，试图从女孩身上找到破绽。 “我可没有试图接近您，是您的手下把我抓到这里来的。”贝妮塔哼哼不服道。 “这也是你手段的高明之处，你如果打扮成妓女主动接近我，恐怕早被我的护卫扔到门外了。” “我没有！”女孩强撑着狡辩道。 “所以你的目的是想用这种方式诱惑我，成为贵族夫人？这种可能性不大，即便我愿意娶一名平民，我的家族也不会同意的。” “那么，剩下的可能只有一个了。”多米利克做出柯南君托下巴的推理动作。 “大人，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贝妮塔心里彻底慌了，语气也变得生硬，不复先前的矫揉造作。 “你是一名刺客！”多米利克露出玩味的眼神。 比起在重重护卫的保护之下暗杀一名贵族，在床第之间的难度就小得多了。 “只有刺杀，才会让你这样漂亮的女孩不计代价的接近一名贵族。” “大人！您肯定是误会了，我这样娇弱的女孩怎么可能是刺客？何况我被绳子捆绑着，连动都动不了，又怎么能伤害你呢？” 贝妮塔尽量拖延着时间，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 “我猜你拥有一种瞬间解开绳索的能力，你身上的绳子看似束缚了你，实则是你最好的伪装，让你要刺杀的目标失去戒心。” “我猜，我只要再接近你一点，你就会暴起发难……” 果然，图穷匕见！ 贝妮塔长发一甩，从发中射出一枚银针，细小的银针撕开空气，发出尖锐的声响。 “唰”的一声，手臂粗的烛光突然熄灭。 黑暗中，一抹亮光直冲多米利克的面门。 与此同时，贝妮塔左脚微不可察的一滞，脚下的膝撞已经蓄势待发。 这是刺杀术里最常见的攻击套路，明面上的匕首是佯攻，脚下的膝撞才是杀招，那里有一根淬毒的铁刺。。 然而没等她的膝盖抬起来，对方的手掌离自己的喉咙不足一尺。 贝妮塔下意识往左一躲，眼前的贵族少年却如同鬼魅般消失了。 忽然！ 没等她回过神来，一记重拳打在贝妮塔的小腹上。 “呜……”强烈的痛楚，让女孩弯下了腰，俏脸疼得扭曲起来。 多米利克跟着又是一拳，正中贝妮塔小巧的下巴。 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这一记重拳把女杀手打得跌撞出去，摔在屋子的一角，滚了几滚，就此昏了过去。 睡在楼下屋子里的文德尔爵士，被楼上霹雳乓啷的声响吵醒，忍不住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感叹一声：“年轻真好！” …… 烛火重新燃起，贝妮塔被一瓢凉水浇醒。 只不过现在她的模样，比之前还要狼狈得多。 嘴角含着血丝，娇艳的面容青一块紫一块，金色的头发杂乱披在脑后。 身上的皮甲和小衣被扒拉个干净，身无寸缕的女杀手，此刻呈“大字型”被牛筋悬在房梁上。 贝妮塔脚跟悬空，脚掌有些吃力的踮起身子。 如果说一开始的龟甲缚还带有不明所以的暧昧味道，那么现在只剩下凄惨，可怜又无助。 我要死了吗？此刻贝妮塔的表情面如死灰。 刺杀一名贵族失败，被抓住。 她不敢想象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恍惚间，贝妮塔想起了波顿家族，那个北境最古老，最臭名昭着的家族，他们以活剥人皮而闻名。 他们喜欢将敌人沉浸在即将死亡的阴影之中，让他们丧失理智，成为自己永久的囚徒。 恶寒如潮水一般浸入心脏，如坠冰窖。 贝妮塔有点后悔没有带“扼死者”，比起遭受无尽的折磨，用毒药自杀，才是杀手失败之后最好的结局。 烛火摇曳，“嘎吱”一声，门被推开，抖动的人影映在墙上。 来人依旧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正是多米利克·波顿，贝妮塔刺杀的目标。 “是谁让你来刺杀我的？” “别这么瞧不起人，我们是不会出卖雇主的。” “不用猜也知道，是卡史塔克家族吧，他们很快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多米利克笑着说，这不难猜，贵族之间的仇怨极为分明。 贝妮塔没有吭声，显然对方猜对了。 “我对你的身份很好奇，这把匕首的年代很久远了，在我看来，它的价值更偏向于古董，而不是武器。 还有这上面的徽章，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徽章来自狭海对面的厄斯索斯大陆，这个家族已经没落很久了。” 多米利克继续说道，他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正是贝妮塔先前刺杀他用的匕首。 “还有你的头发是金色偏银的，眼珠是紫色的，这代表你拥有瓦雷利亚人的血统。” 贝妮塔呆住了！ 因为这个贵族少年，说的分毫不差。 她确实是来自狭海对岸的没落贵族，身上也具有瓦雷利亚的古老血统。 “再结合你杀手的身份，极其高明的刺杀手法，让我想起布拉佛斯那个有名刺客组织，无面者。” 无面者是一个宗教刺客团体，他们信仰千面之神，自由贸易城邦——布拉佛斯的黑白之院，是他们的聚集地。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贝妮塔瞠目结舌，她现在的脑子里就只有震撼了！ “书籍。” 多米利克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掏出一本记载大陆历史的大部头，然后微笑： “书籍记载了人类所有的知识，而知识才是力量。可惜，那些掌握着可怜的、渺小的权力的人，远远没有意识到这点。” “杀了我！” 被轻易叫破身份，贝妮塔认命了一般，话语中带着决绝。 “想死？你想得太便宜了，我得先确认一下我的猜测是否正确，另外，我对你的秘密很感兴趣。” “无论你怎么折磨我，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女杀手的声音带着颤抖。 多米利克轻轻抚摸着贝妮塔裸露在外的柔嫩的皮肤。 “在我面前，没有人能隐藏秘密。” 耳边的声响，如同恶魔在低语。 第4章 少女和剑术 多米利克率领卫队，缓缓进入临冬城。 他这次应北境守护——史塔克公爵的召唤，前来临冬城，就“与卡史塔克家族的纷争”一事，接受审判。 说是审判，不如说是调解。 毕竟波顿家族和卡史塔克家族，同为艾德·史塔克公爵的封臣，他有义务调解下属封臣的矛盾。 城门两边是成群的乞丐、游荡的妓女和叫卖的商贩。 清晨的空气中锤声激荡，大批违章的建筑物紧贴城墙。 活像附在船身上的贝壳，其中有米仓、食堂、仓库、商铺、酒馆，以及便宜娼妓的勾栏。 多米利克记得上次见到临冬城的情景。 它不若赫伦堡那么荒诞地庞大，也不如风息堡那么坚不可摧，但石墙里自有一股蕴涵的力量，让置身其中的人觉得安全。 还有史塔克家族的神木林，高大的哨兵树以灰绿的松针作铠甲，还有大橡树、山楂树、铁树、岑树及士卒松。 心树挺立于核心，好似冻结在时光之中的白巨人。 那片树林纵然白天，亦是阴暗。 …… 城堡外。 前来迎接的是史塔克公爵的长子，罗柏·史塔克。 蓝色的眼眸，红褐色的头发，身材壮硕，虽然只有14岁，但隐隐有“少狼主”的风采。 罗柏身后带着的侍从，送来了面包和食盐。 这是维斯特洛大陆传承了千年的一项神圣契约——宾客权利。 当宾客来到主人的屋檐下做客，接受了主人提供的面包和食盐，宾客权利立即生效： 双方不得加害对方，违者会被新神旧神所不容。 根据传奇故事，长夜堡的一名厨师，为了向国王复仇，烹煮了国王的儿子做成了一个大馅饼，呈给国王吃。 诸神把厨师变成了一只老母猪般硕大的白老鼠，只能吃自己的小孩。 从此以后，鼠厨师就在长夜堡内游荡，吞食子孙，但是饥饿感永远无法满足。 “一个人有权利复仇，但杀害自家屋檐下的宾客，践踏宾客权利，诸神绝不原谅。” 这是维斯特洛大陆所有贵族的共识。 多米利克捏起一小块面包，蘸了点食盐，送入口中，随即单手抚胸，微微躬身道：“罗柏阁下，感谢你的热情招待。” 罗柏脸上洋溢着无比真诚的微笑： “多米，欢迎来到临冬城！” …… 艾莉亚的缝衣针又歪了。 她懊恼的皱起了眉头，看着手里那团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又偷瞄了自己的姐姐珊莎。 每个人都说珊莎的针线功夫，完美无瑕。 “珊莎织出来的东西就跟她人一样漂亮，她那双手既纤细又灵巧。” 艾莉亚瞧了瞧自己的活儿，想找出个补救的法子，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待会免不了被修女骂了。 她沮丧的看着自己的姐姐，珊莎一边巧手缝纫，一边和管家的女儿说着悄悄话。 “你们在说什么啊？”艾莉亚凑过去问。 管家的女儿咯咯笑了起来。 珊莎则是一脸羞赧，面红耳赤。 “我们在说多米利克爵士的事，他来临冬城了。”珊莎说，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 艾莉亚自然知道多米利克是谁，恐怖堡伯爵的继承人，前不久他还送给自己一把百锻钢的细剑。 “多米利克爵士刚刚送给你姐姐一块白色的宝石，说是他母亲的遗物，只送给他最喜欢的女孩……” 管家女儿的语气中带着自豪，仿佛故事里的主角是自己。 “真的？”艾莉亚有点不愿意相信。 “嗯。”珊莎很有礼貌的脸红了。 艾莉亚有点不太高兴了。 上天真是不公平，凭什么珊莎就拥有一切？ 艾莉亚出生的时候，珊莎已经两岁了。 珊莎精于缝纫刺绣，又能歌善舞，她会吟诗作词，又懂得如何打扮，她奏起竖琴拨弦婉转，摇起钟玲悦耳轻灵。 更糟糕的是，她还是大美人一个。 珊莎继承了母亲徒利家族的玲珑颊骨，和浓密的枣红色秀发。 艾莉亚则更像她的父亲史塔克公爵，发色深褐，脸型细长。 管家的女儿老爱叫她“马脸艾莉亚”，每次遇上她就学马儿嘶叫。 如今连多米利克爵士，也只给她的姐姐送礼物，而忘了自己，想起这些，艾莉亚更加难过了。 “多米利克爵士现在在哪？”艾莉亚问道，她想当面质问他为什么没给自己送宝石。 “他们在校场，你哥哥罗柏想要和多米利克爵士来一场比武。” “不如我们去看看？” “现在就去。” …… 临冬城，校场。 这是一场比武。 身穿护具的罗柏，双手握持木剑，身形压低，呼吸绵长悠然。 而他的对手多米利克并没有穿护具，只是手持木剑，眼神平寂，目视前方。 一众人在不远处围观，有高大威武雪白胡须的教头，身穿黑色紧身上衣的席恩·葛雷乔伊，白港家族的文德尔爵士……还有她们不认识的骑士。 他们个个屏息凝神，生怕一瞬间的眨眼就错过了什么。 盛夏的北境带着一丝凉意，不远处神木林里散发出沁人心扉的幽香，场面显得极为肃穆。 若不是知道这只是一场比试，双方手中持的又是木剑，那现在的氛围简直像是战场上骑士的狭路相逢。 剑术的比拼并非是搏击那样的你来我往，胜负往往在一瞬间内，以春雷炸响般尘埃落定。 相持不下的局面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年轻的“少狼主”罗柏率先按耐不住，发出一声狂吼，向多米利克冲了过来。 罗柏的这声“狂吼”不仅有提神恐吓的效果，还能震住敌人使其露出破绽，然后抓住机会一口气击败对手，有点类似游戏里野蛮人的“战吼”。 这是一招临敌对战中，非常有用的技能。 然而，他的对手，不是一般人，多米利克前世就是一名兵击爱好者，穿越这个世界的三年里，不仅打过野人，车翻过山地氏族，还跟卡霍城的老卡史塔克干过几场硬战，这点小场面在他面前实在是不够看。 只见他微微挪动步伐，咫尺之间做着些许的调整，以最合适的迎击姿态应对来袭的攻势。 空气被木剑搅碎，下一刻便是击打的沉闷声。 “咔嚓！” 木剑断裂，人影飞出。 若不是罗柏身穿厚厚的护具，又或者多米利克手中握着的不是木剑，那眼前的场景可能没有这么和谐，而是血腥无比。 一场僵持了十多分钟的战斗，在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里结束。 场外响起来雷鸣般的掌声，以及一群……小孩子的欢呼声。 以多米利克的心理年龄而言，身边的这几位确实都是小孩子。 “多米利克爵士，请用。” 珊莎悄悄递过一条毛巾，女孩枣红色的秀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有几分发白，白皙精致的面孔显然画了淡妆。 “谢谢，美丽的珊莎小姐。” 被多米利克直视了一眼，珊莎脸色通红，飞快的跑走了。 多米利克无奈的笑了笑，这位“三傻”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时候，不仅大胆还有说不完的话，但在人前却没说上一句话，脸就红了。 “父亲大人说的没错，你果然是北境最强的剑士。”脱去防具的罗柏走了过来。 他虽然不愿轻易服输，但作为对手，罗柏能感受到多米利克在剑术上的高超造诣。 在木剑接触到瞬间，他感觉自己撞到了山岳，力量如天倾般的向他袭来，木剑瞬间断开，下一刹那他就胸口一闷，飞了出去。 而且罗柏感觉在最后一瞬，多米利克明显收了些力，否则他就不只是简单被打飞了。 即便穿着厚厚的防具，他也会受到重创，肋骨断上几根是避免不了的。 “艾德公爵缪赞了，维斯特洛大陆实力比我强的大有人在。”多米利克谦虚道。 “可是，为什么你拥有这么强的力量，却一直隐瞒呢？” 在罗柏看来，成为像“白牛”杰洛、“拂晓神剑”亚瑟，以及“无畏的”巴利斯坦这样强大的人，是每一位骑士追求的至高荣誉。 如果罗柏本人有这么强的实力，早就跑到王都君临，四处找人单挑，扬名立万了，哪里会这么藏着掖着？ “可能我本人比较低调，不喜欢引人注目吧。”多米利克笑着解释。 “那你为什么答应和我比武，轻易的暴露了自己的实力？”罗柏虽然还不满15岁，但敏锐的观察力却异于常人。 “因为凛冬将至！” 多米利克低声说道。 第5章 乞丐城主 离权游世界剧情的开始，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 很快，整个北境王国，乃至维斯特洛大陆，都会迎来一场浩劫。 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多米利克着实没有继续隐瞒自身实力的必要了。 他突然想到了那颗划破天际的红彗星。 算算时间，距离红彗星降临维斯特洛大陆，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等到“星辰泣血”，这个世界的魔潮也会正式复苏。 等到那个时候，巨龙回归，魔法重新绽放光芒。 在旧神，七神，光之王，森林之子，长城外的异鬼面前，所谓的剑术实在算不了什么。 “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你这样高超的剑术？”罗柏突然感叹一声。 “很快，等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 “可是，你才大我两岁啊！”罗柏不敢相信。 “是的。” 你会变强！也许用不了两年。 多米利克深深看来罗柏一眼，从先前的战斗看得出来他一直苦练剑术，基本功打得极为扎实，缺乏的只是血与火的历练。 唯有生死的考验，才能将自身的潜能发挥到极致。 在接下来的五王之战中，经历一系列的血战之后，罗柏将成长为一名卓越的剑士，也许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强也说不定。 “对了，听说你上次送给艾莉亚一把细剑，好像是用什么钢制作的？” “百炼钢。” “对，父亲说那是一种非常优质的材料，虽然比不上瓦雷利亚钢。实不相瞒，眼下我正缺一把趁手的武器……” 百炼钢是一种制钢工艺，它的主要特点是制炼过程中要反复加热锻打、千锤百炼，排除钢中夹杂物，从而使其成分趋于均匀，组织趋于致密，细化晶粒，改善钢的性能。 这种钢的产品性能较好，但制作艰难。 即便多米利克的孤山领地盛产优质铁料，要锻造一把百炼钢的武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你不会让我送你一把百锻钢的武器吧？”多米利克笑道。 “我可不会白要你的东西。”罗柏连忙叫出仆人，牵来了一匹极为壮硕的战马。 这匹战马通体黑亮，踏蹄低吼，“虎~”的一声发出如同野兽咆哮的叫声。 这明明只是一匹马，却势如猛虎！ “这是北境平原独有的异种，数量稀少，寿命极长，长得比寻常马匹高大强壮，发起狠来，连猛虎群狼都畏惧。” 罗柏笑着说：“这是父亲大人给我准备的第十五个命名日的礼物，我想用它换一把百炼钢的武器！” “成交。”多米利克觉得这笔买卖自己不会吃亏。 “罗柏，艾德公爵什么时候能回来？” “父亲亲自抓捕犯人去了，按照惯例，三天后能回来。” “抓捕犯人？什么犯人？”多米利克皱眉不语。 史塔克家族领地的人口少说也有七八十万，若是每个犯人都需要艾德公爵去抓，那他每天不用干其他的事了。 “是从绝境长城逃走的守夜人，他们背弃了誓言！” 原来如此！多米利克点头。 艾德·史塔克这人虽然过于正直古板，但是大局观还是不错的。 他深知北境真正的敌人是长城以外的那些东西，所以对守夜人的纪律一向抓得很牢。 “那我再等几天，希望审判会早点召开。” 多米利克在孤山的领地还有许多麻烦要处理，可不能在临冬城白白浪费时间。 “那这几天陪我好好切磋一下剑术，对剑士而言，一位称职的对手实在太难得了。”罗柏兴奋的说，然后悄悄对多米利克眨了眨眼睛： “对了，卡史塔克家的那位代理城主，也在城堡里，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托伦·卡史塔克？” 多米利克见过这名老卡史塔克的幼子，他老爹和两个哥哥被多米利克俘虏后，关在孤山的矿洞里，现在他是卡霍城的代理城主。 “就是他，多米你不知道半个月前发生的事，说起来挺凄惨的。”罗柏语气中带着说不尽的唏嘘： “他带着两名仆人，坐着牛车，赶着几百里的路，不辞辛苦来到临冬城，兴许是半路糟了劫匪，盘缠弄没了，一路乞讨来到临冬城。 看守城门的守卫看他脏兮兮的样子，根本不相信他是贵族，现在城堡里的人，都暗地里笑话他是‘卡霍城的乞丐城主’……” “这……看来这位代理城主连贵族最后的体面都丢光了。” 多米利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听起来，托伦·卡史塔克的遭遇倒是挺惨的，而这一切似乎是拜他所赐。 但仔细想想，如果不是老卡史塔克执意袭击多米利克孤山的领地，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 “不了，审判会上我会见到他的。” 多米利克思索了片刻，觉得眼下没必要去奚落托伦·卡史塔克的窘迫境遇，这种家破人亡、穷途末路的贵族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放心，这次审判父亲大人肯定站在你那边。” 罗柏拍拍多米利克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兄弟你放心，一切有我”的眼神。 …… 七月初的北境，骄阳似火，空气中带着一丝燥热。 这个漫长的夏季已经持续八年之久，久到所以关于寒冬的记忆和恐惧，都从人们心中消磨殆尽。 多米利克牵着那匹高大的骏马，从校场返回临冬城的临时住所。 “多米利克爵士！” 身后传来小女孩子的声音，是艾莉亚，艾德公爵的二女。 “美丽的艾莉亚小姐。”多米利克率先打了个招呼。 “你是不是送给珊莎一块白色的宝石？” 白色的宝石？ 多米利克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艾莉亚所说的“宝石”，其实就是白瓷，在维斯特洛大陆堪比“白色黄金”的存在。 多米利克在孤山领地炼铁之余，也试着烧了一些瓷器，希望碰碰运气。 不知道是专业不精的缘故，还是维斯特洛的水土不服，尽是烧出一些残破品。 没办法，只好打磨一下，充当宝石送人了。 “确实有这么回事。”多米利克回答。 “那块宝石是你母亲的遗物，你还说珊莎是你遇见的最美的女孩？”艾莉亚语气急促的问。 “嗯。”多米利克点头承认，他觉得这些客套话没必要当真。 “我明白了。”艾莉亚停下脚步，咬着嘴唇转过身，眼泪却已经流下脸颊。 她勉强对着多米利克微微鞠躬：“多米利克爵士，请恕我告退。” 说着，女孩飞速迈开步子，很快不见踪影。 多米利克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在脑海中回想起对珊莎说的话，没问题啊！ 他对每个漂亮的女孩子，都是这么说的。 难道犯了史塔克家的忌讳？ 第6章 滋生恐惧 临冬城，某个废弃的角落。 几千年来，城堡就像一颗不断蔓生的怪物般的石头巨树，枝干扭曲，盘根错节。 城墙高塔、庭院甬道，就像是座灰石砌成的广袤迷宫。 此刻，一座已经废弃的残塔里。 “作为一名千面之神的虔诚信徒，你不要以为这样能让我有丝毫的羞耻感，我是不会屈服的！” 声音在逼仄、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但是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贝妮塔感觉自己要疯了！ 她甚至无法判断眼前有没有人，还只是一团空气，周围太安静了，连虫鸣的声音都没有。 先前那个英姿飒爽、妖艳魅惑的女杀手，此时显得可怜、弱小又无助。 贝妮塔浑身上下被扒拉个精光，眼睛被面罩遮了起来，耳朵也被棉花塞住，四肢被牢牢地固定在十字架上。 这座残塔的空间逼仄狭小，四周都是巨大的青石条石板组成的石壁，连回音都传不出去。 唯一的出口只有一个，已经被一扇厚重的铁门关闭了，只留下一指的缝隙充当呼吸孔。 这名在烟柴酒馆刺杀自己的女杀手——贝妮塔，被多米利克临时安置在这里。 多米利克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满足奇怪的xp，或者类似监禁y的游戏什么的。 他只是单纯为了从贝妮塔这里拷问到他想要的情报，以最简单的方式和最快的速度。 对于贝妮塔这种出自狭海对岸黑白之院的无面者，单纯肉体的刑讯拷问已经失去了作用。 比起肉体的折磨，精神上的摧残才是最为恐怖的。 残塔这种逼仄狭小、单调乏味的环境，以及周围限制性的建筑设施会让人的感官降至最低…… 黑暗中，贝妮塔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些负面情绪充斥着她的内心，贝妮塔感到有些焦躁不安，而且伴随着注意力涣散、思维受干扰，她已经无法像平常的时候一样思考，甚至感受不到时间的变化。 外面过去多久了，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 随着时间的流逝，贝妮塔的生理上也发生变化，恶心反胃，体内激素的分泌严重失调，甚至出现了幻觉的现象。 来自生理层面的破坏，使贝妮塔的感觉、认知趋于失调，她要被玩坏了！ 这就是人类史上最强的审讯手段——感觉剥夺！ 历史上就不乏感觉剥夺的实例：前世17世纪的饥饿刑，所使用的面具就无意中碰触了感觉剥夺。 这种面具只在嘴边留下一道缝，犯人会感受到饥饿，同时也会因为感官受阻而感到恐惧。 同时在监狱中，单人单间的关押也没让人感到享受。 反倒是囚犯因为欠缺人际沟通，逐渐变得神经质，早些时候政治犯人要在牢中发疯，大多是这个原因。 在拷讯方面，感觉剥夺能使嫌犯逐渐失去判断力，更容易达到审讯目的。 被困在储物井里的贝妮塔此时感受到了恐惧。 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难受，像是被封在一个黑盒子里，永远永远，漆黑漆黑的。 在黑夜里，你伸不出手，也永远触不到东西。 多米利克合上了手中的《库巴克审讯手册》，一本来自米利坚中情局的绝密书籍，里面提供了多种刑讯逼供的技巧。 穿越之初，这本书就被他一字不差的默写下来，以防自己忘记，现在果然被派上了用场。 书里面有上百种拷问犯人的方式。 如果时间充足，多米利克甚至能在贝妮塔身上一一尝试。 不出意外，这名女杀手会哭着喊着、把所有的情报一股脑交代得干干净净。 卡史塔克家族不知付出了怎样高昂的代价，请来一名无面者来刺杀多米利克。 却没想到，这名杀手也将是压倒卡史塔克家族的最后一根稻草。 雇佣刺客，刺杀一名贵族！ 这在维斯特洛大陆，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因为它触碰了所有贵族的底线。 如果这种行为不被严惩，那么所有的领主都会失去安全感。 多米利克甚至可以想象的出，当这些铁证如山摆在艾德公爵面前。 一向以骑士精神自诩的艾德·史塔克，将会使出怎样的雷霆手段，对付那位亵渎骑士精神的卡霍城的代理城主——托伦·卡史塔克。 当然，前提是多米利克顺利的从女杀手身上，得到他所需要的证据： 卡史塔克家族雇佣刺客刺杀贵族的证据。 多米利克并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从来不是。 穿越之前，他只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一边上班攒钱一边享受人生，才是他生活的目标。 睡睡懒觉，打打游戏，没事自己发发呆，然后娶一个看的过去的女人，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但自从多米利克来到维斯特洛大陆，一切的想法都变了。 即便多米利克抛弃自己贵族的身份，逃离波顿家族、逃离恐怖堡，隐姓埋名在大陆的某个角落，某天也会因为莫名的原因卷入其中。 就像电影里的主角那样，最终因为亲人朋友被伤害等等原因，化身孤独、黑暗的复仇者之类的。 天堂的路，在地狱里。 想要生活在天堂，就必须手持刀剑踏足地狱。 想要像树木一样生活在阳光下，你的根茎必须牢牢扎在黑暗的最深处，去汲取足够的养分。 身怀力量的人，如果不去有效地使用这份力量的话。 历史告诉我们，这样的人下场往往很是悲凉凄惨，而且还会连累身边珍视的人。 世界太残酷。 在维斯特洛大陆，想做一个局外人远比入局当个棋子还要难得多！ 没有足够的实力，在这个世界只能是一只朝不保夕的猎物，任人宰割。 或许也有人可怜你、怜悯你，但更多的是残酷的践踏和蹂躏。 所以面对即将到来的五王之战，多米利克选择迎难而上，哪怕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的。 多米利克慢慢收回了思绪，目前对付卡史塔克家族，发展壮大孤山的领地才是当务之急。 他打量了一眼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女杀手。 恐惧已经在她的心中滋生。 挖掘秘密的时刻到了！ 第7章 掘秘系统 贝妮塔脸上的面罩、塞在耳朵里的棉花都被取了下来。 略微观察一下眼前的环境，她惊恐的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神秘的仪轨之中。 “你要对我做什么？”女杀手发出嘶哑的干吼。 然而没有人回应她。 用木柴堆起的火塘，排成一个奇怪的阵列，开始燃烧。 某种动物的血液，在地上画出扭曲晦涩难懂的图案。 火焰摇曳，多米利克的身影映在墙上，却似是恶魔在狂舞！ 在女杀手贝妮塔痛苦的哀嚎之中，多米利克轻轻滑动匕首。 直到在她胸口剥下了一块血淋淋的、一寸长宽的人皮。 多米利克站起来，高高抬起双手，手指飞快的画了几个符号，口中迅速的吟唱出一串古怪的咒语。 然后一串淡淡的光芒，就从他的手中的人皮散发了出来。 魔鬼在火焰中狂舞，怨灵们则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嚎。 无数的属于女杀手的记忆，像是幻灯片一样，在多米利克眼前闪过，不断的冲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良久，直到这些记忆碎片停止闪动。 多米利克的视网膜前方，凭空出现了一行行方块文字： 贝妮塔·安塔里昂 身份：没落贵族、布拉佛斯黑白之院的无面者 称号：暂无 力量：28 敏捷：35 精神：22 战力指数：85 备注：狭海对岸自由城邦的没落贵族，她心中的秘密你已知晓，如果你能帮她复仇，或许能获得她的效忠…… 这个被多米利克称为“掘秘系统”的东西，才是他立足维斯特洛大陆的根本。 毕竟这可是个魔幻的世界，有龙、异鬼、森林之子、巫师，还有光之王，新旧诸神……随着红彗星降临，魔潮复苏，这些都会一一出现。 直到现在，多米利克也没弄清，“掘秘系统”是穿越者自带的福利系统，还是波顿家族古老传承的黑魔法。 通过对目标人物剥皮，就能获取他的面板数据，还有一定几率获得目标的记忆碎片，以及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目标越发恐惧，获得的记忆和秘密就越多。 因此多米利克用来囚禁女杀手的密室，燃烧的篝火，动物鲜血画成的诡异扭曲符号，生涩古怪的咒语，只是用来营造一种恐怖的气氛。 实际上，他只要触摸目标的皮肤，就能触发“掘秘系统”，自动获得目标的人物面板。 如果目标处在恐惧之中，就有一定几率获得记忆碎片和内心深处的秘密。 所以，一套严谨肃穆的“剥皮”仪式，完全是有必要的。 多米利克有时候在想，千年以前古老的波顿家族，是不是就是通过“剥皮”来获取敌人的秘密。 只不过后来魔潮褪去，这些黑魔法不再生效，逐渐失传了。 恐怖堡波顿家族的“剥皮”传统，反而成为专门恐吓、折磨人的低级手段。 …… 收回思绪，多米利克摩挲着下巴，脑中回忆着贝妮塔的记忆碎片。 没落贵族、背叛、复仇、效忠？ 有种公主复仇记的感觉。 不过更让多米利克关注的是女杀手的面板属性：战力指数85。 这是一项很高的数值了。 要知道，一名维斯特洛大陆普通的成年男子，力量、敏捷、精神，分别也只有10，战力指数只有30。 经过严格训练的骑士，战力指数也才60。 然而，眼前的女杀手战力指数竟然达到85！ 多米利克突然改变了主意。 原本他是想通过女杀手的记忆，得到卡史塔克家族雇佣杀手的证据，至于这个叫贝妮塔的女人，自然也是人证，最终在审判会结束后，会被当众宣判处以死刑。 没有贵族会怜悯一名杀手。 不过现在多米利克起了爱才之心，联想到之前女杀手那缜密的布局，高明的刺杀手法，敏捷的速度，犀利的攻击手段。 这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兼具力量共存的女人。 如果不是多米利克一开始起了疑心，恐怕真会着了她的道。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人才同样是维斯特洛大陆，最珍贵的东西。 多米利克明白，既然决定要以铁王座为最终的目标，那么就不能有任何道德洁癖。 手下既要有冲锋陷锐、不怕牺牲的骑士，也要有不择手段、行走在暗处的杀手。 …… “你对我做了什么？” 就在刚刚，贝妮塔感觉深埋在内心里的东西被人夺走了。 “没什么，一个小小的魔法罢了。” “魔法，竟然是魔法！” 被捆在十字架上的贝妮塔尖叫起来，任何人对于魔法这种诡异的东西都会害怕。 毕竟人类对未知的恐惧大于未知本身。 “你现在很不甘心吧，贝妮塔·安塔里昂。”多米利克堆起笑容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女杀手的声音带着惊恐。 “我已经知晓你的秘密，你心中的一切，你的经历，你的复仇，你的愿望，以及你最想杀的人……” “你是魔鬼，千面之神在上，一定会惩罚你这样的魔鬼！” “即便我是魔鬼，但我能实现你的愿望，而你信仰的神似乎不能！”多米利克循序善诱，像是引诱人堕落的魔鬼： “就这样死去，你的神会知道吗？你的国仇家恨，你这么多年的隐忍、努力，就这样烟消云散，好像从来没有在世上存在过一样，多可惜啊！” 多米利克轻轻抚摸贝妮塔那金色的长发、柔软的皮肤，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我重新给你一个机会，是选择死，还是选择效忠我。” 贝妮塔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良久，她才开口。 “你真的能帮我复仇？”贝妮塔眼中惊疑不定。 “自然，狭海的对岸是我未曾征服的土地，用不了多久，我将踏足那里，为你复仇不过举手之劳。”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你可以把这个当成一笔交易，如果你哪天发现我没有能力实现你的愿望，可以随时离去。”多米利克自信的摆摆手： “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贝妮塔·安塔里昂。” 片刻的沉寂，接着空气中传来低沉又坚定的声音。 “我、我选择效忠！” …… 贝妮塔从十字架上解开束缚，一面披风裹住了她赤裸柔软的身体，她拖着虚弱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到男人面前。 眼前这个男人——多米利克·波顿，恐怖堡波顿家族的嫡子，高大的身影，略显苍白的脸，深邃如冰的眼眸。 正是这一张脸，让贝妮塔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绝望。 “跪下！” 多米利克缓缓拔出手中的骑士长剑，搭在女杀手的肩上。 “我，贝妮塔·安塔里昂。 宣誓效忠。 在千面之神的见证下，向主人献上无与伦比的忠诚！” 贝妮塔匍匐在地，亲吻多米利克的脚尖。 …… 与此同时，布兰·史塔克，艾德公爵的次子。 他是个不到7岁的男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爬墙。 临冬城最高处了望塔的残塔，是他最喜欢攀爬的地方。 很久以前，在他父亲艾德公爵出生前一百多年，高塔遭受雷击，起火焚烧，顶端三分之一的建筑崩塌，自此后没有重建。 艾德公爵偶尔会派人进入残塔底层，清理断垣残壁之间的老鼠窝，然而除了布兰和乌鸦，从来没有人登上塔顶废墟。 然而今天，却见鬼了！ 布兰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吓得差点松手从墙壁上掉下来。 “我，贝妮塔·安塔里昂。宣誓效忠……” 燃烧的篝火，地上扭曲的符号，一个跪在地上的金发女孩，还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 布兰悬在半空，眼神中带着无比的好奇。 突然他心生恐惧，面前出现一双如同冰一样可怖的眼睛。 “啊……” 布兰感觉一阵眩晕，就要从墙壁上摔下来。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抓住了他。 布兰如释重负，稳住身形，才看清来人的样子。 “多米利克爵士，原来是你！”布兰惊喜道，像是抓住了依靠。 “布兰，你又偷偷来爬墙了，不怕我告诉凯特琳夫人吗？” “我没有，千万不要告诉我母亲……”布兰支支吾吾的解释。 多米利克把他拉了上来，揉乱他的头发，语重心长道： “记住，没有力量的人，可千万不要轻易窥视别人的秘密，那样会给自己招来厄运的！” 第8章 行刑 晨色清冷，带着一丝寂寥，隐然暗示着夏日将尽。 大道上烟尘滚滚，先是驰来数十名骑士，然后是两列衣甲鲜明的步兵。 头顶飘扬着史塔克家族的旗帜，白底灰色的冰原狼。 一名骑马的贵族当先而行，满头棕色长发在风中飞扬，他整齐的胡子里冒出几缕白丝，看起来比三十五岁的实际年龄要老的多，黑色的铠甲带着令人心寒的肃杀气息，犹如死神。 正是临冬城之主、北境守护——艾德·史塔克公爵。 身后是一辆囚车，木质的囚笼里锁着一名死囚，他乱糟糟的头发披散着，仿佛昏迷了一样。 看热闹的市井百姓们，闹哄哄的跟在后面，林林总总有上千人之多。 史塔克家的几个儿子，私生子琼恩，养子席恩都来观看行刑了。 多米利克骑着高头大马，赫然在其中。 他实在有点弄不明白，这位北境之主一回来，连城堡都还没进去，就要给人砍头，莫非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不成？ 队伍在一处平整过的荒地停下。 一声令下，士兵们随即将囚车钉死的木枷劈开，将囚犯拖到荒地边跪下。 艾德公爵翻身下马，走到高处，拔出一把双手大剑，剑名“寒冰”。 史塔克家祖传的宝剑，剑身宽过手掌，立起来有一人多高。 “寒冰”是用瓦雷利亚钢锻造而成，受过魔法加持，颜色暗如黑烟。 世上没有别的东西比瓦雷利亚钢更锐利。 艾德公爵脱下手套，交给侍卫队长。 他双手擎剑，朗声道： “以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拜拉席恩家族的劳勃一世之名，我，临冬城公爵与北境守护，史塔克家族的艾德，在此宣判你死刑！” 语毕，艾德将巨剑高高举过头顶。 巨剑一挥，死囚的脑袋被砍下，鲜血洒在雪地上，殷红的如同樱花。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阵阵欢呼，多米利克微微皱了皱眉头。 罗柏骑马走了过来：“这个人是逃兵，背弃了了守夜人的誓言，父亲说世间最危险的人莫过如此，因为它们自知一旦被捕，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恶向胆边生，再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 “原来如此。” 多米利克表示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不经意间从罗柏身上拿下半根头发。 这是艾德公爵的头发，先前父子俩拥抱的时候，掉在罗柏肩膀上的。 在“掘秘系统”中，头发也算是皮肤的一部分，不然多米利克想要不惊动目标的前提下，收集目标的面板信息，只能通过头屑和脚皮了，那种场面简直不敢想象。 【掘秘系统触发！】 多米利克的视网膜前方，凭空出现了一行行方块文字： 艾德·史塔克 身份：临冬城公爵，北境总督，北境守护，国王劳勃的好兄弟； 称号：狼主 力量：60 敏捷：65 精神：40 战力指数：165 备注：无，目标无恐惧情绪，无法窥探他的秘密。 毕竟是干死过“拂晓神剑”的存在，艾德公爵165的战力指数，并不让人意外。 但是多米利克上次见他的时候，艾德还有170的战力指数，看来随着年纪越大，艾德公爵愈发衰老，实力也在下降。 ----------------- 多米利克很快被艾德公爵召见了。 他被召见的地方是神木林。 林子中央有棵古老的鱼梁木，笼罩着一泓黑冷池水，北境的人称它为“心树”。 树干上刻了一张人脸，容貌深长而忧郁。 传说这些脸是在黎明纪元时，在“先民”渡过狭海而来之前，由森林之子刻上去的。 艾德公爵静坐在苔藓爬满的磐石上，“寒冰”斜躺在膝盖上，他正在用漆黑如永夜的池水清洗剑上的血污。 “艾德大人，波顿家的多米利克向您问好。”多米利克一手抚胸，微微躬身道。 “多米，你来了啊。”艾德公爵的语调庄严而遥远，“我们多久没见了呢？半年，还是多久？” “差不多九个月了。” “原来已经过去整整九个月了，上午的行刑你去看了吗？” “看了，艾德大人依旧英姿勃发，挥剑的气势无比犀利。”多米利克适当吹捧。 “那你觉得我为何要亲自行刑？” “是为了彰显领主的权威，在领地里唯有领主才能宣判别人的死刑。” “这确实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北境家族的血液里流淌着先民之血，我们必须遵循古老的传统：判决死刑的人必须亲自动手。 如果你要取人性命，至少应该注视他的双眼，聆听他的临终遗言。 倘若做不到这点，那么或许他罪不至死。” 艾德公爵接着语重心长的说：“多米，有朝一日你会从你父亲手里继承恐怖堡，成为新的波顿伯爵，治理属于自己的领地，届时你也必须执掌律法。 当那天来临的时候，你绝不可以杀戮为乐，亦不能逃避责任。 统治者若是躲在幕后，付钱给刽子手执行，很快就会忘记死亡为何物。” “在下受教了。”多米利克叩胸道。 “对了，守夜人的莫尔蒙总司令来信说，半年前你率领军队，协助守夜人对付长城外的野人……有这件事吗？”艾德公爵突然问道。 长城以北，是所有北境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那里是野人的地盘，数千年来，维斯特洛大陆上的人几乎快遗忘了那个地方。 在大多数人心中，那里的野人生性凶残，个个都奴役他人、杀人放火的亡命之徒。他们与巨人族、食尸鬼狼狈为奸，趁夜诱拐童女，还用磨亮的兽角啜饮鲜血，他们的女人则相传在“长夜”中与异鬼媾合，繁衍半人半鬼的恐怖后代。 多米利克尴尬的笑了，他自然不会将自己在长城外大肆捕捉野人、补充劳动力的真相捅出来。 也不知道莫尔蒙那个老家伙，给艾德公爵写这封信是什么用意？ 明明大家已经达成互利互惠的协议了。 这个糟老头，得回去好好敲打一番才会老实。 “波顿家族的领地离守夜人的黑城堡比较近，绝境长城的安危，我们每个贵族都有责任。”多米利克心思急转，义正言辞道。 艾德公爵投来一个欣慰的眼神：“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莫尔蒙司令来信说守夜人的兵力只剩不到一千了，不只是因为逃兵，他们派出去的巡逻队也损失惨重。” “情况有这么糟糕吗？” 多米利克上次去塞外的时候，守夜人的形式一片大好，装备极差的野人们根本对他们造不成任何威胁。 “恐怕情况只会越来越糟。”艾德公爵举起手中的长剑，“如果糟糕的局势继续下去，或许我们别无选择，只得率军北上，与长城以外的野人们一决生死。” “如果那一天到来，在下乐意为您效劳。”多米利克赶紧表忠心。 “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艾德·史塔克深深的看了多米利克一眼。 良久，他才说：“你和卡史塔克家族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在拉扯了一通之后，正题来了！ 多米利克果断的拿出一张羊皮契约。 这是从女杀手贝妮塔手中得来的——卡史塔克家族雇佣刺客的契约。 同时也是贝妮塔的投名状，一名泄露雇主信息的杀手，相信布拉佛斯的黑白之院不可能再接纳她。 第9章 虚伪的审判 羊皮契约上详细的记录了，卡史塔克家族雇佣黑白之院的无面者刺杀多米利克，付出的代价是卡霍城未来二十年的领地收入，以及卡史塔克家族的承诺： 在一定条件下，无偿协助黑白之院的无面者隐藏身份。 落款不仅有托伦·卡史塔克的亲笔签名，还有卡史塔克家族的印章。 多米利克不禁莞尔，绝大多数人请杀手直接支付金龙，钱货两屹，哪有写羊皮契约的，这不是实打实的落人把柄吗？ 但联想卡史塔克家族窘迫的经济现状，以及托伦·卡史塔克被称作“乞丐城主”，多米利克表示理解。 毕竟卡史塔克家族战败之后，卡霍城被多米利克的部下洗劫一空，连一枚铜板都不剩。 托伦·卡史塔克只能用家族的信誉作担保，才能请得动无面者杀手。 艾德公爵迅速扫过羊皮上的内容，陷入了沉思。 “刺杀一名贵族是国王律法所不能容忍的，托伦·卡史塔克就交给你来处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就这？” 多米利克暗道不应该啊！ 卡霍城的代理城主托伦·卡史塔克，公然雇佣杀手刺杀贵族。 按照艾德公爵正直无私的骑士人设，应该公开审判，然后宣布他的罪行，最后连带剥夺卡史塔克家族的贵族身份，这样才符合维斯特洛大陆贵族间的规则。 但艾德公爵只是轻轻揭过，看似把托伦·卡史塔克交由自己任意处理，实则把这件事定性为他的个人行为，不会追责到整个卡史塔克家族头上。 这跟多米利克预想的不太一样。 “你和卡史塔克家族的纷争我有所了解，虽然老卡史塔克他们率先袭击了你的领地，但事出有因。 眼下北境并不太平，塞外的野人始终是个威胁，我不希望属下的封臣为一些可笑的理由相互争斗，白白损耗实力，你明白吗？” “如您所愿，艾德大人。”多米利克低声道。 “那被你俘虏关起来的老卡史塔克他们，你想怎么处理？”艾德公爵看着多米利克的眼睛，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 在多米利克看来，怎么处理卡史塔克家族？ 当然最好是全部杀了。 然后由我们波顿家族兼并卡霍城，进一步壮大势力。 多米利克自然不会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 他不傻！ 他算是看明白了，站在艾德公爵北境守护的立场上，公平正义什么的是次要，封臣实力的平衡才是重中之重。 只不过多米利克有点奇怪，从这件事的处理上，看得出来艾德·史塔克是个很有大局观的人，不像想象的那么迂腐正直。 那后来为什么在王都君临，艾德被瑟曦一行人活活玩死？ 他真的是传闻中的政治白痴吗？ 有点搞不懂！ “我会释放卡史塔克家族所有的被俘者，他们的领民如果愿意返回卡霍城的话，我也绝不阻拦……” 多米利克不会敬酒不吃吃罚酒，艾德暗示的这么明显，他不会犯傻还要继续跟卡史塔克家族作对。 不过他话锋一转：“但卡史塔克家族必须赔偿我的领地的所有损失！” “这没问题。”艾德点了点头。 …… 两个人的几句对话，就决定了卡史塔克家族的命运。 权力的儿戏，不过如此。 下午。 临冬城，审判大厅。 这里灯火通明，五十支火炬在墙壁的台座上熠熠发亮。 艾德公爵身穿黑色的礼服，胸前配着史塔克家族冰原狼的家徽。 多米利克站在台下，深深鞠躬，借机环顾在场的人等。 艾德公爵把麾下的骑士和侍从都召集过来，观礼这场审判。 台上还有一些领主，比如坐在艾德公爵下手位的美奇伯爵。 他来自赛文城的赛文家族，是史塔克家族关系最铁的封臣，实力强大。 从赛文城骑马到临冬城所需的时间不需半日。 他们的家徽图案是银色背景上的一把锋利战斧。 还有赫曼伯爵，来自托伦方城的陶哈家族，他们的家族纹章是褐色底纹上的三棵绿色的哨兵树。 …… 这些家族离临冬城比较近，也是史塔克家族制霸北境的嫡系封臣家族。 跟多米利克的恐怖堡波顿家族，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 让多米利克意外的是，北境最北面，最后壁炉城的安柏家族的大琼恩也来了。 多米利克一向看不起他们，据说安柏家的那群蛮子都偷偷恢复了早就被“坦格利安”王朝废弃的初夜权。 想来大琼恩之所以这么关心多米利克和卡史塔克家族的纷争，是因为最后壁炉城是除了卡霍城，离多米利克孤山的领地最近的家族。 大琼恩显然有点担心，安柏家族会步卡史塔克家族的后尘。 而多米利克的对面，指控他的托伦·卡史塔克，此刻眼神呆滞的站在场上。 他闭目不动，脸色难看，面如死灰。 这位卡霍城的代理城主应该知道，这次审判的结局早已注定。 可怜他坐着牛车，不辞辛苦一路乞讨来到临冬城。 高踞首座的艾德公爵率先开口：“现在就波顿家族多米利克爵士，与卡史塔克家族的纷争……” “依照国王的律法，我们举行审判！”艾德公爵大声道。 沿着墙壁，无数的火炬如旌旗般猎猎晃动，被风吹熄的火把此起披落。 …… 临冬城，多米利克的临时住所里。 一场看似肃穆的审判，草草结束。 早已注定的结局，让这场审判变得毫无意义。 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眼下多米利克打定主意赶紧返回孤山领地，这半个月来，不知道那里有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 这三年来，多米利克为了发展自身的势力，煤矿、铁矿、冶金厂、锻造厂，大肆吸纳了周边大量的人口，同时也埋下了隐患。 野人，流民，山地氏族，这些势力聚齐起来就像是火药桶，随时可能爆炸。 就在多米利克思绪领地发展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 多米利克回头，就见曾经是杀手、如今却是一副侍女打扮的贝妮塔走了过来，恭声道： “主人，艾德大人的管家派人来通知，晚宴将于晚上六点开始，地点在临冬城的会客大厅。” 多米利克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艾德·史塔克的第三十五个命名日。 那些领主们，不辞辛苦来到临冬城，不仅是来看卡史塔克家族的热闹，也是为了庆祝艾德公爵的命名日。 “知道了。”多米利克起身吩咐，“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 第10章 晚宴 在某些场合，琼恩·雪诺会暗自庆幸自己是个私生子。 当他拿起酒壶，把自己刚喝干的杯子斟满时，他发现现在就是这样的场合。 琼恩返身坐回长凳，和青年侍从们坐在一起，啜饮杯中佳酿。 满口夏日红酒甜美的水果香气，牵起他嘴角的一丝微笑。 临冬城的大厅里热气蒸腾，四溢着烤肉和刚出炉的面包所散发的香味。 大厅的灰石墙上挂满了各家旗帜，白色是史塔克家族的冰原奔狼，红色的是波顿家族的血色剥皮人，还有家徽图案是银色背景上一把锋利战斧的赛文家族，以及三棵绿色的哨兵树的陶哈家族…… 大厅里有位吟游诗人正拨弄竖琴，高唱歌谣，然而在炉火熊熊、蜡碟碰撞和酩酊交谈的喧嚣覆盖下，坐在长厅末端的琼恩根本听不清楚。 为庆祝艾德公爵的第三十五个命名日而举办的晚宴，已经快要开始。 琼恩的兄弟姐妹和他隔着整个大厅，他们和那些领主贵族的子嗣们坐在一起。 每逢这种特殊场合，艾德公爵总会特许每个孩子喝一杯葡萄酒，但不准再多。 反倒是像琼恩这样与随从仆役们在一块儿，没人会管他喝多少。 他发现自己的酒量原来和成人差不多，在身旁这群兴高采烈的年轻人怂恿下，喝干一杯，他们就怂恿他再来一杯。 琼恩很乐意与他们为伍，津津有味地听他们彼此吹嘘战争、打猎和偷情的故事。 他相信这群伙伴绝对比那些虚伪的贵族们，更加有趣。 这时候，艾德公爵带着一群贵族从琼恩身边走过。 罗柏穿着象征史塔克家族色彩的灰绒白边羊毛衣，身后是跟班席恩·葛雷乔伊。 罗柏经过时对琼恩露出温和的微笑，席恩则对他完全视若无睹，不过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席恩是艾德公爵的养子，也是铁群岛葛雷乔伊家族的质子，他不介意做罗柏的跟班，但却看不起琼恩·雪诺这样的私生子。 接下来走来的是风头正盛的多米利克爵士，他轻轻挽着珊莎，琼恩名义上的妹妹。 珊莎还是个女孩，年纪才十三岁，珠光宝气的发网内，一头枣红色的秀发有如瀑布般流泻直下。 琼恩感叹，不经意间，这个黄毛丫头就长开了，现在走在街上大概会有一堆人回头看吧？ 他们经过时，琼恩注意到珊莎看着多米利克爵士时的羞赧微笑。 又有哪个女孩不喜欢多米利克爵士这样的人呢？ 多米利克爵士是波顿家族的嫡子，生得高大英挺，一头黑发，有着利如刀锋的笑容，以及贵族最向往的苍白皮肤。 他穿着黑色丝质长衫、漆黑高筒靴和黑缎长披风，上衣的前胸用红线绣了个红色的剥皮人。 人们称他“波顿家的继承人”，又在背后窃窃私语“剥皮人”这个名号。 琼恩发觉自己几乎无法将视线自他身上抽离。 这位波顿家族的继承人有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举止投足给人一种上位者的风范。 这才是王者应有的风范，琼恩如此想到。 他一直在听说多米利克爵士的故事。 凭着一己之力在荒无人烟的孤山，开拓了新的领地，发掘出数不尽的煤矿和铁矿。 凭借几百护卫，打败了数以千计的野人部落，更征服了周边几个不听话的山地氏族，养活了孤山一带近十万的流民。 无数白港曼德勒家族的船只，沿着末江，绕过颤抖海，往王国各地运输着波顿家族的铁器，然后换来数不尽的财富和粮食…… 然而贪婪无比的卡史塔克家族，自己家的城堡穷的叮当响，却打起了邻居的主意。 但邪恶永远无法战胜正义，坏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当听到卡史塔克家族全军覆灭，被多米利克爵士打败，关在矿洞整日整夜挖矿的时候，琼恩几乎忍不住笑出声。 直到在艾德公爵的调解下，多米利克爵士已经决定释放那些侵略者。 这让琼恩不由心生好感，这样大度的领主，在以锱铢必较的贵族中实在少见。 等贵宾全部就座之后，大家彼此举杯祝福，互致贺词，然后晚宴便正式开始。 随着音乐声响起来，各种活跃的音符，像是浪潮的涟漪，迅速在整个大厅蔓延， 会场中央，多米利克爵士挽着珊莎的手，跳起舞来。 贵族们看见珊莎如天女般的舞姿，全都停住了动作与说话。 这个异样的安静，引起了琼恩的注意，他转头过来，也停下动作。 就只剩那名瞎眼的琴师，还在继续演奏乐曲。 挽着多米利克爵士的手，珊莎的动作起初十分和缓，像一只尊贵典雅的孔雀，在群鸟环绕中昂首阔步，肢体摆动的韶律，骄傲而又自信满满，姿势是那么样的高雅，像是每一个动作都枕着云朵，徜徉在风中。 琼恩实在没想到这位以淑女着称的“妹妹”，会有这样的一面。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妹妹珊莎很喜欢这位多米利克爵士。 事实上，史塔克家的每位成员都很喜欢他。 父亲艾德公爵不止一次当着子女的面，夸赞多米利克爵士很有骑士精神，是他们学习的榜样。 凯特琳夫人在收到来自南方宫廷的丝质礼服时，也不住感叹要是有个像多米利克爵士这样的绅士女婿有多好。 罗柏更是将他视作手足兄弟，时常请教他军事和剑术。 …… 琼恩也对这位爵士心生好感，不仅因为多米利克爵士风度翩翩，更是因为他是个很特别的人。 琼恩曾听多米利克爵士讲过一个有趣故事： “遥远的东方，玉海之滨的亚夏。 玄奘是侍奉光之王的得道高僧，故称唐僧。 唐僧去光之王拉赫洛的神国求取圣经，传说一路上经过了八十一种劫难难。 这些劫难，有的是危险，有的却是诱惑。 路上的魔鬼听说唐僧的肉吃了能永生不死，因此很多魔鬼都想吃了他…… 不过有的女巫却是看上他了，欲色诱之，还有个女儿国的女王，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又十分美貌，想让唐僧留下来和她共享王国。 但最后唐僧都不为所动。” 当时的琼恩仔细听着，问道：“唐僧为何不为所动？难道他不喜欢女人和财富吗？” 多米利克爵士摇头道：“唐僧取了圣经之后，就可以进入神国。 和进入神国比起来，美貌的女王便不值一提了，所以那些诱惑根本无法让他动心。” “那光之王的神国在哪里？”琼恩越来越好奇了。 多米利克爵士笑着说：“在你的内心，心之所向，就是你的神国。” …… 一曲舞毕！ 场下都是喝彩的掌声，更多的年轻贵族男女按耐不住，走上舞台。 晚宴的气氛愈发热闹起来。 …… 第11章 私生子 “琼恩，你怎么躲到这里了？真是让我好找。”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是多米利克爵士。 琼恩开心的抬头问候道：“多米利克爵士，晚上好。” 一名正说着荤笑话的侍从停下来，赶紧挪出位置。 “多谢。”多米利克跨坐上长凳，从琼恩手里接过酒杯。 “夏日红，”多米利克尝了一口后缓缓地说，“没有东西比得上这酒甜美，你今晚喝了几杯？我记得艾德公爵可是只让你们喝一杯的。” 琼恩笑着不说话，露出洁白的牙齿。 多米利克也笑道：“果不出我所料。呵呵，算了，记得我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时，年纪比你还小。” 他从旁边木餐盘里拣起一颗滴着棕色肉汁的烤洋葱，一口咬将下去，发出松脆的喀嚓声响。 多米利克有点饿了，陪着珊莎跳了一整场舞，都没时间吃东西。 多米利克一边吃洋葱，一边兴味盎然地看着琼恩，“你平日不是都和你弟弟他们同桌吃饭吗？” “那是平日。” 琼恩略显尴尬的回答：“凯瑟琳夫人认为，今晚若让私生子与他们同桌用餐，对贵族们是种侮辱。” “原来如此。” 多米利克转头看看大厅尽头高台餐桌上的凯特琳，这位公爵夫人确实有些刻薄切且不讨喜。 “公爵大人今晚看上去不太有兴致的样子，今晚可是为了庆祝他三十五岁命名日的宴会，真是令人奇怪！”多米利克说道。 “原因很简单，您想听吗？” 琼恩故作神秘的笑着，私生子必须学会察言观色，洞悉隐藏在人们眼里的喜怒哀乐。 “哦，什么原因？”多米利克好奇的问。 “因为您和珊莎！” “这话怎么说？”多米利克来了兴致，这些贵族的子女有的很笨，有的却很有头脑，前者的代表是珊莎，后者是琼恩·雪诺。 “凯瑟琳夫人有意将珊莎许配给您！”琼恩一本正经的说。 “什么？”这下多米利克有些猝不及防。 “消息绝对可靠。”琼恩斩钉截铁道。 多米利克忍不住苦笑，自己每回拜访临冬城都给这位公爵夫人捎上各种礼物，布拉佛斯的丝绸，河湾的名贵饰品，多恩的宝石…… 看来没白费。 这些都是为了维持和史塔克家族良好的关系。 但和史塔克家族联姻，不在多米利克的计划中。 怪不得艾德公爵一脸犹豫的模样，在他心中，显然是想让珊莎跟他的好兄弟劳勃国王之子乔佛里联姻，但凯瑟琳夫人的坚持让他不知所措。 多米利克埋头想了起来，如果他和珊莎联姻，意味着波顿家族和史塔克家族的结盟。 整个北境王国唯二的大家族联合起来，确实有利于内部的稳定。 但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促成的。 眼下艾德公爵和凯特琳夫人，意见相左，谁也说服不了谁。 史塔克家族下属的嫡系封臣，也有不同的立场。 怪不得多米利克和珊莎跳了一曲舞，下面的反应各不相同。 赛文城的美奇伯爵，整晚开怀畅饮，络腮胡后那张大脸涨得通红，他不断地举杯敬酒，听了每一个笑话都乐得前仰后合，每一道菜他都像个饿鬼似的吃个不休。 但仅仅一座之隔，坐在他身旁的托伦方城的赫曼伯爵，却如一尊冰冷的雕像。 赛文家族和波顿家族的关系不错，自然乐见其事。 而托伦方城的赫曼伯爵，出于某种目的，显然不希望波顿家族和史塔克家族联姻。 还有自己的首席骑士，那位一进临冬城就消失许久的文德尔爵士，此刻脸色难看，看来他也听到了风声。 文德尔爵士一直想把自己的侄女，白港伯爵的嫡孙女介绍给多米利克，促成波顿家族和曼德勒家族的联姻…… 妈蛋！ 原来自己才是最后一个听到消息的。 情报工作属实没做到位，多米利克忍不住埋怨自己。 多米利克看了了琼恩一眼，“你的目光很敏锐，多谢。” 琼恩骄傲地说：“那是当然，话说我的武技也不赖。 罗柏用起长枪来比我有力，但是我剑使得比较好，胡伦还说我的骑术在城里也是数一数二，当然跟您相比，还差的远呢！” 多米利克拍了拍琼恩的肩膀，以及肩领上的头皮屑。 【掘秘系统触发！】 琼恩·雪诺 身份：坦格利安“王孙”，雷加王子和莱安娜·史塔克之子，铁王座合法继承人，艾德公爵的亲外甥 称号：暂无 力量：45 敏捷：50 精神：33 战力指数：128 备注：无，目标没有陷入恐惧，无法窥探他的秘密 战力指数128！多米利克点了点头。 维斯特洛大陆普通的成年人只有30点数值，训练有素的骑士不过60点数值，琼恩雪诺却有128的数值，不得不说是个人才。 “最近，我准备让父亲同意我去长城当一个守夜人。” 琼恩突然说道，他忍不住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多米利克，想听听他的建议。 “长城？”多米利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对一个男人来说，长城是个很艰苦的地方，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我差不多成年了。” 琼恩解释道，“下个命名日我就满十五岁，而且鲁温师傅说私生子比其他孩子长得快。” “这倒是真的。” 多米利克的嘴角向下微翘，他从桌上拿起酒杯，用附近的酒壶斟满葡萄酒，深吸一口。 “戴伦·坦格利安征服多恩领时，也不过十四岁。” 传说中的年轻龙王是琼恩心目中的英雄。 “那场仗可是打了好几年。”多米利克好心提醒道，“你说的这个年轻国王，为了攻下多恩，死了一万人，后来为了守住它，又死了五万人。应该有人告诉你，战争可不是儿戏。” “这些我都知道！”琼恩大声道，酒精让他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试着坐直身子，好让自己看起来更高大：“多米利克爵士，不瞒您说，我想进入守夜人部队服役是有原因的。” 对于这个决定，琼恩早已反复思量，夜里，当他的兄弟们在身边安睡酣眠，他却辗转难安。 “什么原因？” 琼恩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罗柏有朝一日会继承临冬城，以北境守护的身份指挥千军万马。 布兰和瑞肯将成为他的封臣，拥有各自的庄园，为他管理内政。 妹妹艾莉亚和珊莎会嫁给其他豪族的子嗣，以贵族夫人的身份前往属于她们的领地。 惟有我，区区一个私生子，能指望什么呢？”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贵族的私生子同样也是。 多米利克暗叹一声，“琼恩，你恐怕不知道，守夜人是一群没有未来的人，他们没有家庭羁绊，永远也不会生儿育女……” “私生子同样没有未来！” 琼恩·雪诺无奈道，“有时候真羡慕多米利克爵士您这样的人。” 第12章 领地遇袭 见琼恩下定决心，多米利克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的孤山领地，正好需要像你这样的青年俊杰，如果哪天你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来找我。” “谢谢您，多米利克爵士。” 琼恩把心中的秘密倾吐出来，内心好受了许多，不用每时每刻都在犹豫不决中煎熬。 这时琼恩惊觉全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他，看来都听到了他说的那番话。 琼恩有点后悔自己说话的声音干嘛那么大，同时多年来因为“私生子”身份，而遭受的委屈暴露在人前，忍不住化作眼泪流下。 “恕我先告退。”琼恩用最后一丝尊严说，然后趁其他人看到他眼泪掉下之前，旋风似的跑开。 他喝了很多酒，两只脚仿佛打了结，当即与一位女侍撞个满怀，使一壶掺好香料的葡萄酒泼洒在地，四座顿时响起哄堂大笑。 琼恩眼中的热泪，伴随着十多年来遭受的委屈，滚下面颊。 有人想搀他，但他甩开善意的手，凭着辨不清地面的眼睛，继续朝大门跑去，奔进低垂的夜幕。 多米利克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中暗道： 这小子，真挺惨的！ …… 夜已深，四处不可见。 但贵族们的宴会还在继续。 多米利克忍不住出来透口气，四下望去，整座城堡四下漆黑，满是寂寥，惟有巨石在默默倾诉过往的景况。 空荡的庭院分外寂静，内墙城垛上只有一位拉紧斗篷抵御寒意的守卫，他看起来年纪大了，独自蜷缩墙角，被寒冷折磨得很辛苦。 仅仅隔着一面墙，笙歌舞乐从身后敞开的窗户向外流泻，正是多米利克此刻最不想听的靡靡之音。 热闹的宴会，挨冻的老兵。 看来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多米利克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在老兵身上，随后转身离开。 …… 正在此刻，身后传来急促的喊声。 “多米利克大人，不好了！” 有人叫住他，多米利克转头，是他的首席骑士，秃头胖子文德尔爵士，他此时气喘吁吁。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 “渡鸦、渡鸦来信，孤山领地的矿区遭到袭击，死了不少人。” “卧槽！” 多米利克忍不住爆出粗口，果然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他只得匆匆在宴会上和史塔克一家子告别，最后在珊莎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 既然凯特琳夫人有招婿的想法，多米利克也不妨配合一下…… 随后，多米利克骑上快马，在文德尔一行护卫的护送之下，火速赶往孤山领地。 从临冬城到孤山领地的距离并不远，但维斯特洛大陆上的交通极为糟糕，除了国王大道几条主干道之外，其他的道路极为原始，跟山路一样崎岖难行。 没三五天的工夫，多米利克是回不了领地的。 …… 孤山领地。 行政大厅。 身为守备官的乔拉·莫尔蒙，此刻坐立难安。 他是一个中年壮汉，皮肤黝黑，毛发浓密，虽然有点秃顶，但是仍然强壮结实。 一见到多米利克出现，乔拉便立即迎了上来，“多米利克大人！” “情况怎么样了？” 多米利克深深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守备官——乔拉·莫尔蒙，这位被称作“权游第一深情”的大熊。 乔拉原本是一位被流放的骑士，曾经是熊岛的伯爵，以及莫尔蒙家族的族长，也是守夜人总司令“熊老”杰奥·莫尔蒙的儿子。 他为了逃避贩卖奴隶而应受的惩罚，离开维斯特洛大陆，来到狭海对岸的厄斯索斯大陆当雇佣兵， 原本剧情里，乔拉最开始为坦格利安效力，并逐渐成为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最重要和信赖的部属之一。 不过两年前，被多米利克截胡。 说起来，这位乔拉“大熊”是个一生被女人所累的可怜虫。 第一任妻子死于难产之后，他在比武大会上迷上了旧镇的琳妮丝·海塔尔，一个他注定养不起的女人。 琳妮丝在优渥的海塔尔家族长大，习惯了宽裕喧闹的河湾地生活，毫无心理准备的来到了条件艰苦又偏僻的熊岛，很快就感到苦不堪言。 毕竟跟南方富饶的大城市旧镇相比，熊岛连野山村都不如。 为了让妻子开心，乔拉购买奢侈品，花光了几乎所有的钱，最后变得一文不名。 为了还债，乔拉违背了七大王国的法律，开始把偷猎者卖给泰洛西人做奴隶。 事情暴露后，莫尔蒙家族的封君，北境守护，以正直无私着称的——艾德·史塔克公爵，宣判他死刑。 但当艾德率人到达熊岛后，却发现乔拉已经不见踪影。 乔拉既没有加入守夜人军团，也没有坦然受死，而是和妻子琳妮丝一起逃到狭海对岸的布拉佛斯。 乔拉为了生活卖掉了他的船，在半年内两人就花光了所有的钱财，乔拉为了生存只得成为一名雇佣骑士。 但是当他在为生活劳碌奔波、拼死作战时，妻子琳妮丝却投入了一位富豪的怀抱，成为他的宠妾。 心如死灰的“大熊”开始到处流浪，此后他一直在自由贸易城邦活动，并且与多斯拉克人生活了一段时间，也学会了他们的语言、习俗。 一位被女人毁掉的熊岛伯爵——乔拉·莫尔蒙，这是多米利克最初对他的评价。 真是应了那句俗语，“舔狗不得house！” 一开始，多米利克是想通过乔拉“大熊”，来建立和守夜人部队莫尔蒙司令“熊老”的友好关系，计划日后能将守夜人的黑城堡，变成波顿家的后花园，毕竟那里直面野人和异鬼。 因此，多米利克不惜支付大量的金龙，又在王都花费重金打点关系，才换回了乔拉·莫尔蒙的王家特赦令。 劳勃国王的特赦令宽恕了乔拉的罪行，但也废除了他的贵族身份。 多米利克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招揽他为麾下的骑士，赐予封地。 几番相处下来，多米利克发现这位“权游第一深情”——乔拉·莫尔蒙不仅精通武技，擅长军事，还会治理内政，是个不可多得的复合型人才。 因此，多米利克让他当任孤山领地的守备官。 “情况很糟糕，北部矿区都已经塌方，死了不少人……不过万幸的是，犯人抓到了。” “哦！”多米利克点头，“立即带犯人来见我，我要亲自审判他！” 第13章 真的是魔法 “为了大人的安全着想，我觉得还是不要这么做为好。”乔拉苦着脸说道。 “为什么？” “因为犯人会使用魔法！” 乔拉嘶哑着嗓子说，声音微微颤抖，像是想起了一些可怕的事。 看着自己的守备官一脸惊惧，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多米利克陷入了沉思。 魔法！ 不像中世纪女巫们的使用的魔法那样，她们把自己打扮得怪模怪样，整天往锅里扔一些稀奇古怪的材料，宣称自己掌握魔法，能够预言未来，定论生死，其实是一些焰色反应，化学变化罢了。 然而在维斯特洛大陆，魔法是真实存在的，被世界的大多数人相信和承认。 但同时真正的魔法又是如此的稀少，以至于许多人怀疑它的存在。 学城的学士们普遍认为瓦雷利亚的末日浩劫之后，魔法就已经不复存在，因为在那之后，维斯特洛再也没有成功施展魔法的记录了。 不过最近多米利克听到传闻，学城的玻璃蜡烛再次燃起奇异的火焰。 似乎暗示着魔法的力量再次回到了维斯特洛，一些被认为早已经失去的能力，甚至被认为是奇迹的能力再次回归。 这些种种都预示着红彗星即将降临，魔潮也随之恢复！ 原本剧情里，魁尔斯的男巫曾试图让山姆威尔·塔利在野牛血中沐浴以使其变得勇敢。 巫魔女弥丽为了让卓戈卡奥醒来，献祭了他的马，卓戈卡奥死后，丹妮莉丝在火葬堆上烧死了巫魔女，换来了她的龙。 同时，炼金术士公会声称制造野火需要的咒语最近越来越有效了。 在魁尔斯，不朽之殿里神秘的男巫们号称掌握着伟大的力量，玉海之滨的亚夏和阴影之地，各种男巫、巫姬、影缚士、占卜师一直都在练习着他们的魔法。 多米利克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遇到魔法这种可怖、且不受控制的东西了。 “乔拉爵士，你确定是魔法吗？” “是的。”守备官斩钉截铁道。 “什么样的魔法？” “一种火魔法，看起来像是一团普通的火焰，但只要接触到那种火焰，人就像被融化了一样，头和大半截身子平摊在地上，让人想起燃尽的蜡烛……” 乔拉回忆起那一幕可怕的景象，身体忍不住发抖，“大人您不会愿意看到那样的场景的。” 火焰？ 多米利克第一时间想到了“野火”，但“野火”是绿色的，这玩意制造起来复杂，效果也没有那么夸张，最多是个升级版的汽油，不可能瞬间将人融化！ 难道真的是一种魔法？ 多米利克想到这儿，似乎下定了决心。 “既然将犯人带过来太危险，那我们主动去见他吧！” “对方可是会使用魔法，大人您确定要去？” “要不然呢？一直在这里瞎猜也不是办法，主动去接触他，问他为何要袭击我的矿产？” 多米利克故作镇定道。 不得不说，上位者的镇定，最能稳定局势。 见多米利克如此从容，乔拉也安下心来，他不再劝阻，只是说：“不过我们有必要做一些安全措施。” 于是，多米利克裹上厚厚的涂抹上药水的、不知名动物皮毛做成的斗篷，闻起来臭烘烘的，据说是一种能防御火焰的防火斗篷。 …… 孤山的地牢只有一座，主要用来关押矿上闹事的工人，规模不算太大。 跟随多米利克进入地牢的除了乔拉守备官，还有文德尔爵士，以及大批顶盔掼甲的卫兵。 地牢极为简陋，直接在山中挖了一个地洞，然后安上牢门，值得一提的是，墙壁全是坚硬的花岗石。 多米利克不是第一回来到这种地方，越往里通道就越窄，牢房数量也在缩减，但单个牢房的空间越大，专门用来关押重刑犯。 犯人被关在地牢最里面，每往里一层，空气里石灰的味道就更浓一分。 “多米利克大人，您这样做太过危险，即使被困住，但谁也保不准犯人什么时候施放魔法。” 说话的人正是文德尔爵士，这名白港伯爵的次子知道多米利克要去进行一场危险的审判，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劝阻一路上没停息过。 “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还要拿着这条命取你的宝贝侄女，薇尔菲德呢？”多米利克半开玩笑道。 “真的？” 文德面色一喜，自从他打听到凯特琳夫人有意将长女珊莎许配给多米利克，他一直闷闷不乐，毕竟他的全部前程都在孤山领地这边，唯有曼德勒家族和波顿家族联姻，才能最大程度的稳固他的地位。 比起史塔克家族的珊莎，眼下这位多米利克大人，显然是对自己的侄女薇尔菲德更感兴趣！ 没准…… 文德尔心里盘算着，赶紧给老爹白港伯爵写信，提前把侄女与波顿家的联姻敲定，免得史塔克家来撬墙角。 趁着这工夫，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地牢最里层。 这间牢房远比其他牢房要宽敞，两边立柱大约四米高，柱顶架着一根木头横梁，梁中间捆满了锁链。 犯人浑身缠绕着锁链，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制作精良的连衣裙脏得跟抹布一样。 对了！ 为什么是连衣裙？ 多米利克这才发现这位使用魔法，袭击自己矿产，造成一系列骚乱的始作俑者，竟是名女孩！ 好罢！ 女孩一身纯白的连衣裙此刻脏兮兮的，但依旧可见她的身材极好，贴身的长裙凸显出她身体的每一处起伏。 繁复的镂金头饰，胸前的宝石项链，无不透露出顶级贵族才有的奢靡气息。 此刻，女孩正用极为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就是你们抓到的犯人，能使用魔法的那种？”多米利克捂脸。 “是的，多米利克大人。”一旁的乔拉肯定道： “千万别被她的外表欺骗，我亲眼看见她使用那种可怕的魔法！” “好吧。” 多米利克带着一群护卫，在盾牌和防火斗篷的保护下，一步步向女孩靠近，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好奇的看着他们这些人。 多米利克在女孩清澈的瞳孔中，看到了束手束脚的自己…… 第14章 魔法师的宠物 “你叫什么名字？” 多米利克继续问道。 可是那个被捆绑在锁链中的女孩，口中“吱吱”起来，没有任何要回答他的意思。 她缩着小脑袋，依旧用水汪汪的，可怜的、弱小的、无辜的眼神望着这边。 这算什么？ 多米利克坐不住了，指挥自己的首席骑士，“文德尔爵士，你去，拔下她的一根头发！” “为什么是我？” 文德尔摸着光秃秃的脑袋，“对方可是一名邪恶的魔法师！” “不敢直面邪恶，又如何有战胜它的勇气，我原以为你是一名合格的骑士！”多米利克无奈之下使出了激将法，他的首席骑士一向吃这招。 多米利克也不想派自己的首席骑士去冒险，可是周边的卫兵个个抖得跟筛子一样，又怎么能指望。 在这些卫兵看来，魔法这种东西比魔鬼还要恐怖！ “去就去！”文德尔果然吃这套，只是内心忍不住开始碎碎念，“又是我，为什么好事落不到我头上，坏事却一件件的找上我……” 文德尔小心的走到女孩面前，试图用颤抖的手，去拔女孩的头发。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多米利克身后的一干护卫，集体倒吸凉气，纷纷退后两步，只有守备官乔拉·莫尔蒙一人闪身挡在他面前。 多米利克目瞪口呆，心中暗道： 权游的世界，杂兵果然靠不住啊！ 文德尔飞速拔过一根头发，然后兔子般跳回多米利克面前。 【掘秘系统触发！】 一个个方块文字投射在多米利克的视网膜上方： 茜茜 身份：某位魔法师的“宠物” 称号：暂无 力量：6 敏捷：12 精神：5 备注：一位强大的魔法师的“宠物”，因为某种原因，它和它的主人互换了身体……如果你能给它足够美味的食物，可能会获得它的善意。 与此同时，一幕幕被人投喂的画面，出现在多米利克脑海中…… 原来是“宠物”，难怪连话都说不利索。 多米利克庆幸对方处在恐惧之中，自己的【掘秘系统】能最大程度发挥作用。 但同时感到无比的荒诞，人和宠物能交换身体？ 难道是一种魔法吗？ “现在怎么办？” 见自己的领主陷入沉思，一旁的乔拉提醒道。 “把她身上的铁链解开，然后去准备好吃的食物。” …… 很快，宽敞的地牢摆满了各种美味的食物。 卤香牛肉，烟熏三文鱼，焗蜗牛，红酒牛排，多汁奶酪，鱼子酱，烤火鸡…… 这些多米利克平日调教出来的厨师，在领主的命令下，很快就准备好了一系列大餐。 别的方面不好说，但食物这方面，经受中华料理多年洗礼的多米利克，敢拍着胸口说，国王都没他吃得好。 女孩怯生生的走过来，尝试用两只小手捧起一块牛排，塞到嘴里慢慢咀嚼。 见多米利克没有阻止，女孩吃得更欢了，很快腮帮子就鼓了起来，脸上被肉汁糊成了大花猫。 “慢慢吃，还有很多呢。”多米利克露出和熙的微笑。 “嗯，谢、谢你。” 女孩说着蹩脚的语言，脸上满是高兴。 多米利克带着属下们，走出地牢。 “可是我们不是来审判她的吗？”文德尔不解道。 “从她身上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报，没看这个女孩连话都说不利索吗？” “那怎么办？” “放心，它的主人会来救它的，我们只需要静静守候，守株待兔即可。” “守株待兔是什么意思？”文德尔摸着秃头，对这个突然蹦出来的词汇一脸懵逼。 “你给我闭嘴！”多米利克狠狠看了自己的首席骑士一眼，他懒得跟这个话唠解释了。 一转身，多米利克面色阴沉，他命令道：“加大地牢的守卫力量，再派十个人来……不，再派一百个人来！” “乔拉爵士，这几天劳烦你亲自坐镇地牢，别人我不太放心。” “我的荣幸，大人。” …… 多米利克站在窗前发呆。 雨噼里啪啦打在窗上，整个孤山小镇白茫茫的一片。 下午还是晴天朗日，可随着日暮黄昏，铅色的云层从东南方推过来，天空在几分钟里黑了下去。 跟着一声暴雷，成千上万吨水向着大地坠落，像是天空里的水库开了闸门。 远处山峰的轮廓变得扭曲起来，这个由无数矿工，铁匠，以及附属产业组成的小镇。 各种低矮的房屋在雨水冲刷下，不复往日的规整。 由于缺乏有效的排水措施，犬牙交错的石板路上积水横流，远远望去，像是许多条波纹粼粼的小溪。 远处的群山和森林，都被水雾遮蔽，若隐若现，仿佛人间仙境。 这样的风景，放在前世少说是个5a级的旅游胜地。 但和多米利克期待的工业化城市，还差的远呢！ 良久，多米利克把手中的信件捏成一团，扔进壁炉来，看着它在炉火中化为灰烬。 里面是关于狭海对岸那对龙家兄妹的消息，来自潘多斯的伊利里欧总督…… 不过眼下多米利克的重心依旧是发展壮大孤山领地，对这些前朝余孽的复国计划，不太感兴趣。 守备官乔拉·莫尔蒙爵士静静的看着多米利克的动作。 “事情已经办妥了，我已经在地牢外准备了十多个陷阱，一千名卫兵伪装起来，随时待命……”乔拉汇报道。 “嗯，那就好。”多米利克点头，“对方可是一名魔法师，再多的准备都是有必要的。” 从乔拉爵士口中得到的消息，自己领地矿区被袭击的事件并不复杂。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矿场的守卫发现一名鬼鬼祟祟潜入矿洞的女孩，对方拿着小锄头，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随后与守卫发生冲突。 女孩不通武技，但却能使用一种火焰魔法，一瞬间杀死了十多名守卫，但也被赶来的乔拉爵士抓获。 从【掘秘系统】得到的情报来看，这个女孩是某个魔法师的“宠物”。 多米利克弄不明白，魔法师为何盯上了自家的矿洞，难道里面藏着自己不知道的宝贝？ 第15章 如何白嫖 孤山领。 行政大厅。 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驱散着从门窗缝隙处渗入的寒意。 墙上挂着长有硕大犄角的鹿头，在火光的映照下，犄角在背后墙面上的投影，犹如巨大的爪牙。 面前是一张暗红色的长木书桌，上面摆满了羊皮纸卷和书籍，大多是等待签署名字的行政文件。 平日里，多米利克就在这里处理孤山领地的公务。 透过背后的落地窗户，他能看到小镇在视野前方延伸，尽头处则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孤山。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多米利克挠挠头，把魔法师的事放在一边。 眼下最值得他关注的，是领地的发展。 多米利克深知想要在接下来的“五王之战”等一系列权力的争斗之中，若想保全自己，发展壮大才是硬道理。 孤山的土地不太适合耕种，但遍地都是露天煤矿，和优质铁矿，开采难度小，成本低，但收益高。 在加上多米利克前世的材料学知识，远超这个世界的冶炼工艺，各种锻造好的铁器远销七大王国，着实让他大赚了一笔。 但还远远不够，多米利克让人叫来了自己的财务官，对方手里捧着厚厚的汇总资料。 孤山领的主要产出是矿产、铁器，大宗进口项是粮食和日常用品，所有运输都是通过末江，直达颤抖海。 矿产中除了煤铁，还有各种铜、硫、水晶、红宝石、蓝宝石……这些奢侈品也给多米利克带来一份额外收入。 算是意外之喜！ 再翻到粮食一项，多米利克皱起了眉头。 扣掉各项支出，孤山领剩余的金龙，全用来买粮食了。 换句话说，孤山领全年矿业、铁匠工坊的产出虽然养活了近十万人，但却没有剩下一个铜板。 不过多米利克考虑到，自己为了应对野人、山地氏族，以及海盗的威胁，还养了一支三千人的军队。 在维斯特洛大陆，一支三千人、全副武装的军队可不是小数字，毕竟恐怖堡波顿家族的正规军也不过六千人。 暴兵太猛，领地入不敷出也算合理。 反正在多米利克看来，金龙这种东西不花出去，就是烂在仓库里的石头。 另外还有一些皮毛交易，而毛皮交易则属于附近山地氏族的进项。 他们向西进入狼林，捕猎一些飞禽走兽，然后卖给孤山领的矿工和铁匠。 因为这项交易，有利于发展孤山领的多元经济经济，多米利克没有对此项交易设置税收，算是对轻工业的一种鼓励政策。 孤山领收入的大头主要在养民、练兵上面了，除此之外，大部分用在商品运输的海上运输费上了。 北境的各大领主们少有海军，毕竟建立一支舰队所花费的开支，北境的穷光蛋们根本承担不起。 因此北境各大领地，常常遭受铁群岛的侵袭而无法还手，因为没有船。 但是白港除外！ 白港是一个大港口城市，被形容为“北境的嘴巴”，它是一个不冻港，坐落于临冬城南方，是曼德勒家族的封地。 同时也是颈泽以北最大的居住地，在维斯特洛五大城市中，也是最小的。 白港是北境主要的贸易港口，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其与南方的接触更为广泛。 孤山领的铁器之所以贩卖的那么好，也是多亏了曼德勒家族的舰队的大力支持。 可以说，孤山领的崛起，白港的曼德勒家族是最大功臣，没有之一。 但这三年里，因为铁器贸易，曼德勒家族也吃的盆满钵满。 眼下战乱将起，多米利克不想再支付高昂的运输费了，他要把更多的钱财投入在养民练兵上。 但孤山领的铁器贸易不能停下来，这是多米利克的钱袋子，也是他发展领地的根本。 不想付运费，又想铁器贸易继续下去，怎么破？ 白港的曼德勒家族，难道能同意他的“白嫖”行为？ 多米利克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对了！薇尔菲德，白港伯爵的嫡孙女。 多米利克想起那个有着长长的、编成许多条辫子的棕色头发的女孩。 或许可以从这个女孩身上下手。 …… 待财务官告退后，多米利克揉了揉额头，继续翻看那些汇总的资料。 多米利克坚持每天去翻阅这些枯燥资料，这是他的习惯，从一些细节中，能够让他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贪污、受贿、腐败之类的，都能从这些数字中看出来。 毕竟维斯特洛大陆的财务官们，会计技能比较原始，做假账的本事比不得前世！ 除此之外，多米利克还翻阅了大量有关七大王国贵族的情报。 他需要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世界，才能更好地融入进来，对未来作出改变。 忙到很晚，直至深夜，这半个月来积存的各种资料才被消化完。 一个合格的领主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回到住处，多米利克吃完晚餐后，回房间休息。 多米利克回到房间，洗漱一番，最后小心地在房门上和床的周围都布下警戒结界，躺在床上开始休息。 这种警戒结界，来自狭海对岸魁尔斯的男巫，多米利克花了大价钱弄来的，专门针对一些诡异的暗杀者和魔法师，有提前预警的作用。 红彗星即将降临，魔潮也随之恢复，在多米利克心中，魔法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夜色不算太晚，睡不着，睁开眼，多米利克练起了剑术。 “锵！”他拔出了一把长剑。 多米利克拔出长剑横在胸前。 这是一柄骑士双手剑，用“百炼钢”打制，剑身和剑鞘剑柄一样朴质没有任何装饰的花纹，两侧的剑刃被磨制开锋。 多米利克把手搭在剑柄上，静静感受着。 很快……随着他的手渐渐握紧剑柄，一种仿若骨肉相连的感觉浮现。 长剑在手！ 此时，一股子冲动在多米利克胸间跃跃欲试。 他禁不住握住剑柄，长剑一扫，在卧室内演练起剑招。 他脚步先是在卧室的家具间缓缓游走，出剑也迟疑缓慢，但渐渐的，他走得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奔跑跳跃起来。 手中的长剑也舞得越来越急，只听得满屋子风声簌簌，但令人惊奇的是，如此挥剑狂舞之下，却没有触碰到丁点家具。 多米利克身形，在空间有限的室内辗转腾罗，剑势绵绵，剑光潋滟。 没有什么一剑刺出三朵剑花之类的武侠小说里的招式，只是简单的劈、刺、点、提、绞、扫、撩等基础动作。 但剑在手中，多米利克仿佛凭空多出一截手臂，眼到即手到，手到即剑到。 多米利克前世看武侠小说时，看金庸的《射雕英雄传》，有一段情节记得特别清楚，郭靖上桃花岛，遇上周伯通。 周伯通说练武功乃是天下第一大乐事，其中滋味无穷，世人愚蠢的紧，有的爱读书做官，有的爱黄金美玉，更有更有的爱绝色美女，但这其中的乐趣又怎急得上习武练功的万一？ 所以天下练武功的人，只要能有机会学得更高深的武艺，无不趋之若鹜，拼死相争。 当年看这段，多米利克也不甚以为然，觉得练武固然有趣，终究不能和金钱美女相比吧。 但如今自己在剑术上却算是初窥门径，越练越觉得其中果然是奥妙无穷。 忽的，眼角扫到一只嗡嗡飞来的蚊子，那蚊子足有大拇指一般大小。 多米利克辗转身形，扭身一刺，那“嗡嗡”的烦人声响，顿时消停。 多米利克蹲下身来，从地板上捻起断成两截的蚊子，脸上不见喜悦，反倒锁起了眉头。 “真是怪事，北境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蚊子了？” …… 第16章 不速之客 这只过于硕大的蚊子，没有引起多米利克的过多遐想，毕竟只是一只蚊子而已。 多米利克摸了摸自己的脸，准备对自己使用【掘秘系统】，他想看看自己这段时间进步了多少。 【掘秘系统触发！】 一行行方块文字出现在他视网膜上： 多米利克·波顿 身份：孤山领主，波顿家族的嫡子，恐怖堡的继承人，艾德·史塔克眼中的“北境第一剑士”，罗柏、多米利克心中的好兄弟，文德尔·曼德勒、乔拉·莫尔蒙效忠的领主，珊莎·史塔克、薇尔菲德·曼德勒暗恋的对象，山地氏族和野人眼中的“炼狱魔鬼”…… 称号：“小剥皮”、“北境第一剑士” 力量：70 敏捷：80 精神：75 战力指数：225 备注：你心中的秘密，你早已知晓，何必还来问本系统？ 多米利克盯着自己战力指数的那一行数字，无奈摇头，依旧是225。 维斯特洛大陆普通的成年男子战力不过30，训练有素的骑士战力不过60，曾经“单杀”拂晓神剑的艾德·史塔克，也才170的战力…… 若是一般人，225的战力早就引以为傲了。 但多米利克深知，这远远不够，因为他未来的对手不是一般人，他们是“弑君者”詹姆，“魔山”格雷果，“红毒蛇”奥伯伦…… 随便哪一个拉出来，都是变态的存在！ 这三年来，多米利克已经算是非常努力，但这半年里，剑术一途像是遇到了瓶颈，往前的这一步怎么也踏不出去。 果然，世界上不论什么技艺都是如此，越往上越难，进步越缓慢，剑术武技也不例外。 慢慢的凝聚心神，多米利克感觉自己的意识缓缓下沉，浸入黑暗的深渊之中。 冰冷的感觉从四面八方传来，他努力寻找着出口的光亮，却一无所获。 就在多米利克沉浸于剑术感悟之中的时候。 突然一阵警兆传来，那是他设在床边的警戒结界，产生一个半径大约二十英尺的无形微弱力场。 只要有人踏入这一范围，多米利克立刻就能察觉到，无论他是在睡着时还是清醒时。 文德尔？ 不对，自己的首席骑士从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串门，何况他现在肯定抱着一个胖女人，睡得跟头猪一样。 多米利克握紧长剑，脑海中已经浮现各种预设场景的应变方式，只要发现不对，立刻就先下手制住对方。 凭借多米利克225的战力，任何刺客在他面前，根本招架不住。 多米利克屏气凝神，四处寻找，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怎么会？ 刚才明明有人进入了警戒结界的范围，否则自己怎么会感应到。 门窗都好好地关着，没有丝毫动过的迹象，房间里也确实没有其他人。 多米利克疑惑着，难道魁尔斯男巫的“警戒结界”出错了？ 对于一个领主来说，安全问题可是个大问题。 平时倒还罢了，如果真到被刺客刺杀的时候，“警戒结界”出错，多米利克没有及时发现，一点点偏差所导致的，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性命完蛋。 回想起大庭广众之下被毒杀的“千古一帝”乔佛里，以及被自己儿子射死在马桶上的“西境守护”泰温公爵，多米利克心头惊出一层冷汗。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召唤卫兵的时候，角落的阴影中，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的声音： “你好吖！我叫伊茜·奥尔兹，很高兴见到你！” …… 此时已经是深夜，夜幕沉沉，维斯特洛大陆可没有电灯这种东西，只能靠蜡烛照明。 蜡烛的光亮不算很强，房间角落里就形成了浓重的阴影。 此刻，阴影正在不断扭曲。 这道阴影，显然是一种魔法！ 魔法已经消失上千年了，维斯特洛大陆上的人都已经忘却了魔法的强大和恐怖。 比如剧情里，劳勃国王死后，那位最接近铁王座的“鹿家老三”。 劳勃国王的幼弟——蓝礼·拜拉席恩，铁王座最有力的竞争者，就是吃了黑魔法的亏，五王之战初期就领了盒饭。 他在与“鹿家老二”决战的前一天晚上，被红袍女祭司梅丽珊卓，生出来的鬼影暗杀…… 多米利克紧紧盯着面前不断扭曲的阴影。 慢慢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影来。 不对！ 这不是人。 因为多米利克面前站着一只白色的老鼠，准确的说，一只骑在猫上的老鼠。 老鼠身穿皮甲，头戴王冠，肩膀上系着披风。 它骑着猫慢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多米利克紧张的额头滴出汗来，饶是他心智远比常人坚定，也从未见过这种场面。 …… “你好，我叫伊茜·奥尔兹，来自亚夏的魔法师，多米利克爵士，很高兴见到你！” 原来刚刚说话的是这只白色的老鼠！ 老鼠眼中充满着灵动，似乎看出来多米利克眼中的疑虑和不信任，它从猫坐骑上跳下来，十分有诚意的跳到多米利克面前仰头看着他。 多米利克不由皱了皱眉头，来自亚夏的魔法师？ 亚夏是已知世界中最遥远，也是最令人望而却步的城市，同时是一座浸淫在魔法中的城市。 在亚夏，没有禁忌。 巫师、魔法师、炼金术士、月咏者、红袍僧、黑暗术士、死灵法师、云空法师、火术士、血巫、拷问者、审判骑士、毒剂师、女祭司、夜行者、易形者…… 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举行邪恶的禁忌仪式，可以和恶魔交媾。 据说吟咒师、男巫和云空法师公然活跃于亚夏，缚影士与血巫更在夜阑人静时施行骇人妖术。 冷静下来，多米利克收拢思绪，对方有备而来，但这副阵仗显然不是为了暗杀他。 “你是人类？”多米利克试探的问。 “当然了！”白老鼠两手叉着腰，嘟起嘴来，“人家还是个女孩子呢！” “那你现在这副模样是怎么回事？” 老鼠竖着的耳朵垂了下来，无奈道：“因为一场魔法实验的失控，我跟我的宠物交换了身体……对了，那个笨头笨脑的家伙，它好像被你关了起来。” “哦！那么魔法师阁下，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多米利克眼神冷漠，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第17章 原来是误会 “请别冲动，多米利克爵士，我无意伤害你，我来这里，只是想和您商谈，关于我的宠物的事……” 见鬼，有这样和人商谈的么？ 这位“骑着猫的老鼠魔法师”，虽然看上去比普通老鼠大了一点，但对多米利克造不成什么威胁。 真正令多米利克担心的是，这位魔法师会不会突然使出奇怪的魔法，比如那种瞬间让人融化的火焰。 说实在的话，多米利克不想得罪这位神秘的魔法师，在对方没有主动释放恶意、彻底撕破脸的前提下。 因此，多米利克只好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 “恕我冒昧，魔法师阁下的宠物为何闯入我的矿洞，还和守卫发生冲突造成不小的伤亡，我还以为领地被袭击了呢……” “十分抱歉，我的魔法实验正好需要一种矿物元素，我的宠物在寻找过程中意外闯入了你的领地……”白老鼠的耳朵难过的垂了下来。 看对方的神态不似作伪，眼下这种状况也没有欺骗多米利克的必要。 “原来如此！这是个误会。 我马上下令释放您的宠物，魔法师阁下。”多米利克顺带解释道道：“我可没有虐待它，甚至还给它准备了丰盛的食物，它吃的很尽兴。” “多谢，多米利克爵士，你果然是个讲道理的人，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白老鼠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 “哦？你以前见过我。”多米利克奇怪的问。 “当然了！我观察多米利克爵士已经有三年了。” 白老鼠在桌子上蹲下，用小爪子托着腮帮子： “不要误会，我来这里的时间比多米利克爵士要早。 记得三年以前的孤山，还是荒无人烟的一片土地，只有一个不到百人的野人部落，生活在这里。 没直到多米利克爵士来了，你用不到三年的时间，就让这里聚集了十多万人口。 这真是个奇迹啊！简直像是魔法。 多米利克爵士创造的‘魔法’比我所研究的魔法更为强大。” “魔法师阁下的意思是，你也住在孤山？”多米利克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 “我的法师塔离你的领地很近，我时常为这里的变化而惊叹不已！” “法师塔？” 见多米利克露出疑惑的表情，白老鼠解释道： “就是我专门进行魔法实验的地方，在亚夏，只有足够实力的魔法师才有资格建造法师塔。” 白老鼠一脸的得意洋洋，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赶紧来夸我！” “不过我的法师塔常年隐藏在魔法迷雾中，因此你们很难发现。” 自带战争迷雾？多米利克彻底无语，一位魔法师藏身在自己的领地附近，他竟然一无所知，想起一个极为应景的词——“灯下黑”！ “对了，听说我的宠物，给贵领地造成了不少损失，这是补偿……” 白老鼠麻利的从身后掏出一袋金龙，扔了过来。 多米利克接过掂在手里，沉甸甸的。 “虽然不能挽回死去的生命，但至少让活着的人，生活的更轻松一些。” …… 很快，在多米利克的命令下。 白老鼠的宠物——和她交换身体的宠物女孩，被带到多米利克的卧室。 女孩脸上沾着肉汁，身上的连衣裙弄的极为油腻，肚子圆滚滚的，一看就是吃撑了的模样，嘴里还不断往外打着饱嗝。 与此同时，上百名顶盔掼甲的卫兵，在首席骑士文德尔、守备官乔拉爵士的带领下，将整个卧室围得水泄不通。 文德尔朝多米利克做了个手势，询问是否发起进攻。 多米利克冷静的摇了摇头，对面的白老鼠对这副阵仗一点也不紧张，显然有脱身的手段。 既然双方的误会解开，多米利克没有必要得罪一名魔法师。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只见白老鼠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根魔法棒，使劲敲在女孩脑袋上，一边敲一边教训道： “让你迷路，让你贪吃！知不知道为了救你，费了多大的劲……” 宠物女孩被打得趴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白老鼠很快意识到这是自己的身体，只不过在魔法实验中意外跟宠物交换了而已，可不能打坏了，这才停手。 “失礼了！多米利克爵士，主要是这只宠物实在太气人了！”白老鼠的毛都竖了起来，显然很生气。 “可以理解，谁都会有一只淘气的宠物。” 多米利克无奈耸耸肩，洞若观火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既然事情办完了，这么晚打扰了，那么告辞！” 白老鼠显然也注意到越聚越多的卫兵，不想久留，握着小爪子表示告辞。 在多米利克一行人都注视下，白老鼠带着自己的宠物女孩，走回阴影。 阴影开始扭曲，就在即将消失的时候，里面飞出一张树叶制作的请柬： “对了，多米利克爵士，如果你想拜访我的法师塔的话，就将这张请柬放在山顶最高的那块石头上，我的卫兵会指引你找到我……” 声音慢慢消散。 随后扭曲的阴影彻底消失。 多米利克这才派人在周围探查起来。 很快，一名卫兵发现了异常！ 撬开地板，阴影所在的地面，不知何时被刻下了神秘的魔法符号，填充了大量的魔法晶石，这无疑是一个魔法阵。 用来传送白老鼠的魔法阵。 文德尔尴尬地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多米利克大人，是我的失职！” “这不怪你，文德尔爵士。 一直以来，卫兵们警戒的对象都是人，而不是老鼠之类的东西，实话说我也没想到这位魔法师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多米利克叹了口气，而后对着周围所有卫兵大声宣布道： “魔法重新出现，魔潮即将恢复！ 士兵们，从现在起，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开始重视这股力量。 我需要你们保证，以后这座行政大厅，连一只老鼠也不能让它进来！” “遵命，大人。”一行行卫兵纷纷跪在地上。 …… “多米利克大人，为了防止类似这样的情况出现，从现在开始，就由我贴身保护你吧！”文德尔主动请缨。 “我确实需要一个侍卫贴身保护我，但你不行，毕竟我可受不了你在我身边打呼噜！” 多米利克忍不住吐槽。 “我可以试着睡觉时用鼻子呼吸，也许这样就不会打呼噜了。”文德尔十分诚恳道。 他是真吓到了，一位魔法师竟然无声无息的潜入领主的卧室。 如果多米利克有什么不测的话，身为首席骑士的文德尔这辈子将背负“护主不力”的标签。 在贵族的世界，一旦被贴上标签，那么这辈子可就完蛋了！ 比如那位大名鼎鼎的“弑君者”。 多米利克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他平日里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政务上了，确实需要一名贴身侍卫，随时注意身边发生的意外情况，那么该找谁呢？ 对了，贝妮塔·安塔里昂！ 那位黑白之院的女杀手。 “我从临冬城带回来的那名侍女呢？带她过来。” …… 第18章 杀手的素质 在昏暗烛光的映照下，多米利克看到了来自狭海对岸的女杀手——贝妮塔·安塔里昂。 如今她的身份是自己的侍女。 贝妮塔站在自己床边，全身埋在袍子下，头上罩着兜帽，看不清真实模样。 烛光将她的身影投到背后的墙上，占据了大半个墙面。 “为什么这副打扮？”多米利克不太喜欢自己的侍女这副模样。 “习惯了。” “摘下兜帽，以后不准在我面前遮着脸。” 贝妮塔顺从的褪下兜帽。 兜帽落下的瞬间，贝妮塔一头金色长发如瀑布般洒下，烛光下金色的光斑慢慢晕开。 她的鼻梁高挺，紫色的眼眸神采奕奕，与“北境第一美女”——珊莎·史塔克略带稚气的面容不同，她的五官透露出一股成熟的风情。 虽然在昏暗的光照下无法仔细端详，不过那错落有致的面部阴影已足以证明她的美貌。 “遵命，我的主人。” 她站起身，拉起袍角，屈膝半蹲，竟是一个标准的贵族礼。 多米利克慢慢渡步过去，拉着贝妮塔的手坐在床边。 他倒不是因为被对方的容颜吸引而动了什么歪心思，只是单纯的想施加善意，可是效果似乎不是那么有用。 “果然，你在害怕我！”多米利克说道。 “没有。” 贝妮塔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颤抖，她忍不住低下头，亲吻多米利克的手背表示服从，“只是敬畏！” 多米利克尴尬地咳嗽两声，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霸道总裁的风格。 “习惯这里的生活嘛？” 多米利克干脆拿起一本书，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问。 “还好。” 贝妮塔款款走到身后，乖巧地替他轻轻按摩肩部，她显然经过专门训练，手法不轻不重，力道恰到好处。 多米利克在书桌前处理了一天的公务，又经历一整晚的“突发事件”，正感觉肌肉有些麻木，血流不畅。 被贝妮塔按压片刻，他一开始感觉略有几分酸痛，随即便畅快淋漓，如释重负，全身仿佛都轻快了几分，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按的很舒服，”多米利克不由得称赞，“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一手。” “那是自然，黑白之院的杀手都经过严格的训练。” “按摩跟刺杀，这有关系吗？”多米利克愣住了。 “有啊，”贝妮塔说，“主人你觉得一个优秀的杀手，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 “一击夺命的杀人技巧？”多米利克猜测。 “不对！”女杀手说，“生命是非常之脆弱的东西，就像光彩夺目但易碎的水晶，要让它破碎其实非常容易。 即便是武技再高的骑士，一柄插进心脏的匕首，或者割断咽喉的短剑，就足以让他一命呜呼。 所以呢，所谓一击夺命的技巧，对于杀手而言那是排在次要的。 作为一名杀手，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杀死目标，而是如何让自己处于能够杀死目标的位置上。” “最后一句话我不太明白。” 多米利克坦然承认自己没听懂，所谓隔行如隔山，不外如此。 “简单来说，就是如何接近目标，如何获取信任，如何让目标放松戒备、丧失警惕、露出破绽……” 贝妮塔侃侃而谈，“作为一名女性杀手，在这方面相比男性有先天的优势，比如伪装成侍女之类的角色，因此按摩烹饪等等手段，我们都必须精通。” “……是吗？” “是啊，因为在绝大多数目标眼中，女性更为柔弱，缺乏攻击力，丝毫不会给人威胁……” “接着说，我愈发对你们杀手组织感兴趣起来了，跟我说说关于黑白之院、无面者的事情。” 多米利克饶有兴致的说道，他通过【掘秘系统】只能得到贝妮塔内心最深处的秘密，然而对于黑白之院、无面者组织，却没有任何有用的记忆碎片。 “在布拉佛斯的黑白之院中，侍僧身穿黑白相间的袍子，在世间行使他们的宗教职责，如照顾死者。 神庙里有一个开放的圣堂，那里有着一个喷泉和许多死亡之神的神像，但没有正式的仪式。 千面之神的信徒会为神像点亮一支蜡烛，然后用黑色的杯子饮水。 侍僧会用毒药灌满喷泉，这样信徒喝完泉水后会毫无痛苦得死去，这被称为千面之神赐予的‘礼物’……” 贝妮塔看了一眼多米利克，“其实我只是一名“无面者”的候选者，要想成为真正的无面者，必需要通过一系列的试炼。 试炼任务失败了，会死！” 原来如此，多米利克暗暗心道。 贝妮塔之所以选择效忠多米利克，一是把复仇的心愿寄托在他身上，二是害怕试炼任务失败，遭到“无面者”组织的抹杀，因此选择躲藏在他的庇护之下。 果然，这个世界任何的“效忠”和“背叛”背后，都是有无数理由的。 …… “而试炼成功通过者，会成为真正的“无面者”，被传授一种可以随意改变外貌的能力……”贝妮塔继续诉说。 “随意改变外貌的能力，是一种魔法吗？”多米利克好奇的问。 “或许是，也有可能不是。” 贝妮塔思索片刻道：“不过这种能力极为特殊，也不是所有无面者都能掌握。” “那无面者的数量很多吗？” 多米利克问道，这种过分活跃的杀手组织，对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领主都无疑是一种威胁。 “其实也不多，”贝妮塔说，“比较有名的有美男子、胖子、古板脸、斜眼、领主和饿鬼…… 黑白之院喜欢从贫民窟中‘收集’他们认为有潜质的孤儿，将他们训练成杀人武器，我就是这样被看中的。 训练非常残酷，淘汰率惊人，最终能够真正成为无面者的屈指可数。” “这些杀手，”多米利克用手背揉着脸颊，若有所思，“实力跟你比怎么样？” “唔，绝大部分的实力要比我强。”贝妮塔的面色有些尴尬。 “哦，我在想如果要和‘无面者’开战，要多少士兵才足够？” “……” 贝妮塔怔了几秒钟，然后使劲摇头，“那不可能，即便主人率领军队，攻下布拉佛斯，焚毁整个黑白之院，也无法消灭无面者，真正的无面者，永远隐藏在普通平民之中。而且据说他们幕后还有自由城邦的支持。” “自由城邦的支持？”多米利克面露疑惑。 “嗯，有这种传言，说‘无面者’的领袖，与自由城邦的王公贵族关系非常密切，在各个城主争夺权位的过程中曾多次参与，当然这一切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啊。” 无面者，厄斯索斯自由城邦幕后扶持的杀手组织，乍听有些惊讶，多米利克很快也就释然。 这不就是所谓的官匪勾结？ 专杀老实人嘛！ …… 第19章 铁匠诺伊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护卫！” “遵命，主人。” 就这样，贝妮塔的身份，从侍女变成了多米利克的贴身护卫。 随着意外的“魔法师袭击事件”过去，孤山领的日子逐渐平淡起来，多米利克的日常也走上正轨。 …… 孤山领，铸剑场。 多米利克带着贝妮塔，以及一行护卫，穿过长长的岩道甬道，来到整座孤山最热火朝天的地方。 环绕着石砌的铸剑场，仿佛连空气都被烤得暖洋洋的，门窗里透着热气逼人的火气。 整座“铸剑场”依山而建，四周的石壁打通，无数个铸剑房组合在一起，像是个喧哗吵杂的大作坊。 一位铁匠开炉，得有八九名学徒在一旁帮工，起炉、烧料、敷土、锻打、淬火、打磨…… 每道工序相互衔接，还须看准时机下手，以免耽误了最佳的加热、冷却时间。 多米利克迎着空气里炙人的滚热，沿着曲折的岩道，走到最里面的一间铸剑房。 护卫们推开厚重的大门，锻打铁胎、红炭哔剥的声响骤然清晰。 “诸神在上！哪个混蛋开的门，不知道这样放跑了热气吗？” “你谁呀你......” 精赤着上身的铁匠学徒凶霸霸的回头，突然睁大眼：“领主大人？” “我来巡视你们的工作，不必行礼。”多米利克温言道。 话虽如此，铁匠学徒们仍是撇下了手里的工作，一窝蜂挤上前，齐齐跪在多米利克面前。 他们有的是无家可归的流民，有的是被疯狂剥削的山地氏族，还有一直处在原始生存状态下的野人…… 是多米利克给了他们新的生活，以及吃饱穿暖、不必直面野兽以及严酷寒冬的日子。 毕竟维斯特洛大陆生产力如此低下，对于普通平民而已，吃饱饭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 只要走出贵族的城堡，到处都能看到衣不遮体、饿死在街头的流民，因此诞生了一种特殊的职业——收尸人。 他们所做的，就是每天将倒毙街边的饿殍拖走火化。 实际上就连王都君临，也会有收尸人这种职业大量存在。 “感谢领主大人给我们工作，给我们饭吃！” “领主大人就是神只的化身！” “没有领主大人，维斯特洛大陆就没有光……” “维斯特，洛大陆，先有领主后有天！”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马屁一个比一个有新意，多米利克一边乐呵，一边让人赏赐铜板。 “吵什么吵！不知道铸剑场的规矩？” 蓦地一声断喝响起，铁匠学徒们顿时噤若寒蝉，纷纷站在原地不敢再言语。 一名大腹便便的老头负手而出。 他是孤山领的军械员、首席铁匠——唐纳·诺伊。 唐纳·诺伊的鼻子又宽又扁，下巴长满黑须，左袖用别针系在肩头，因为只有一条手臂，左臂齐肩断了，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所以走起路来身子老是屈向一边。 他原本是守夜人的铁匠，不但还能打铁，而且手艺十分了得，尽管只有一只手臂，依然非常强壮，可以轻易地举起上百斤铁锤。 “诸神在上，你们这些混蛋活该没饭吃！” 诺伊大骂着这些铁匠学徒，不好好安心打造兵器，只知道阿谀奉承拍领主的马屁。 铁匠学徒们纷纷埋头挨骂，没人敢抬头回话。 诺伊上下打量几眼，闲气像是没有出尽，转头大吼：“都给老子干活去！回头我一个一个验你们打的兵器，哪只混蛋过不了关的，小心他的卵蛋！” 铁匠学徒们如获大赦，立时哄散。 这时，多米利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莫尔蒙总司令给你的信。” 诺伊一瞥，抬头“唔”了一声，其实他大字不识几个，只能等私下里，让识字的人念给他听。 在加入守夜人之前，诺伊是拜拉席恩家族的部属。 他是一个手艺精湛的铁匠，打造了劳勃国王的战锤，以及史坦尼斯的第一把剑。 诺伊曾说过一段非常有名的话，用来形容“鹿家三兄弟”： “如果说劳勃是真钢，那史坦尼斯就是纯铁，又黑又硬又坚强，却也容易损坏，和铁一样，弯曲之前就会先断掉。至于蓝礼嘛，他像是闪闪发光的亮铜，看起来漂亮，实际却不值几个钱。” …… “多米利克大人最近意气风发啊！” 诺伊歪着头，一只手叉在腰间，字字从鼻腔里挤蹦出来： “听说您最近几日……弄了个美人当贴身护卫！大人在行政大厅除了处理公务，是不是还干些别的事，比如让美女侍卫捏捏脚，在榻上暖暖身子啊！” 嘿嘿几声，说不出的嘲讽和忤逆。 站在多米利克身边的贝妮塔气红了脸，几名护卫也大为不满，怒目而视。 连一向言语粗鄙的首席骑士文德尔，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诺伊，你不该对多米利克大人如此无礼！” “无妨！” 多米利克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诺伊阁下就是这个性格，喜欢拿领主们开玩笑……对了，这是一点小小心意。” 说着，多米利克递去一个铁壶。 诺伊接过铁壶，打量片刻，扭开铁壶口一闻，脸色微变：“罂粟花奶？” 多米利克微微一笑：“来自旧镇的好货，省着点用，不够的话再来找我。” 罂粟花奶，一种乳白色的液体药品。 由学士用罂粟花提炼而成，颜色纯白，因此命名为“罂粟花奶”。 在维斯特洛大陆，这种药品通常用于止痛或是麻醉，即使正在承受巨大的疼痛，服用之后也能很快入睡。 诺伊曾经是一个士兵，他为拜拉席恩家族参加了许多战斗，风息堡之围，因为斧伤导致左臂发炎、溃烂，然后截掉了左臂。 年纪大了之后，诺伊便患上了严重的风湿病，一到风雨天气，夜里疼得辗转反侧。 将铁壶揣在怀里，诺伊眯起了吊尾眼，神色大见和缓，口气也亲热许多：“你这小子也算挺有心的了，来这不会只是专门给我送药吧？” “倒也不是专程，还有公事。” “那别耽搁——” 诺伊信手招来一名铁匠学徒，话没出口抬腿便踹：“去把样品拿来！让领主大人看看我们最新的研究成果。” …… 第20章 新式刀剑 “喏！” 诺伊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手里拿出一块东西，抛在桌子上：“先看看这个，样品我让人去取了。” 多米利克拿着那片歪歪扭扭的铁片仔细端详，“看来你成功了。” 诺伊歪着身子靠在桌子上，随手抄起一把破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昂起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 “你是怎么想到那种方法的？有时候真他娘的觉得你是个天才！” “多谢谬赞！”多米利克嘴角一扯，心里有口老槽吐不出来。 在诺伊看来，铁匠所仰赖的铸剑手法全凭经验，靠的是直觉+仔细观察+大量运气，一个从未接触铁匠行业的贵族怎会有如此绝妙的想法，真是奇怪！ “从来没听过贵族还会打铁，难道真的是‘铁匠’的庇佑？” 诺伊是一个地道的风暴地人，信仰七神。 七神的信徒认为他们的上帝独一无二，但他有七种位态，铁匠代表着手工艺和劳动。 “铁匠”是七神信仰中，一位神只的七种不同形态之一。 “也许。”多米利克不可置否。 “可是你们北境人不是信仰旧神的吗？”诺伊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维斯特洛大陆的铁匠利用木炭来冶炼铁。 由于使用的是木炭，所以炼出的铁里面总是含有碳元素。 所以，当铁里掺杂了太多的碳，碳含量过高，比例达到4%以上，形成的钢铁就极易碎裂，根本无法用来制作工具和武器。 因为这个原因，寻常的刀剑容易折断。 一场激战之后，骑士们在战场上往往会落得手无寸铁的尴尬局面。 所以当一把高品质的剑出现，在冷兵器为主的维斯特洛大陆上，它就是战神！ 比如有魔法加持的瓦雷利亚钢，七大王国的军事大贵族们基本人手一把。 史塔克家族的“寒冰”，塔利家族的“碎心”，莫尔蒙家族的“长爪”，科布瑞家族的“空寂女士”…… 除了瓦雷利亚钢之外，还有陨铁。 对于维斯特洛大陆的铁匠而言，陨铁是七神的恩赐。 “黎明”是戴恩家族祖传的巨剑，传说它是由坠落陨石的核心锻造而成，剑身苍白好似乳白琉璃。 大名鼎鼎的“拂晓神剑”——亚瑟·戴恩，用的就是这把剑。 除此之外，大多数骑士长剑都是易折易损，极其不耐用的。 而多米利克传授给诺伊的新式刀剑的锻造方法，采用了武士刀的打造方式。 武士刀的创新之处，在于区别使用高碳钢和低碳钢，前者硬而脆，后者软而韧。 铁匠完全可以凭外观、触感和撞击时的声音来判断两者。 一旦分类完成，他们就用低碳钢制作刀身，让刀非常坚韧，甚至有弹性，在打斗中不会轻易折断。 刀锋则用高碳钢来制造，它虽然易碎但非常坚硬，因此可以磨得极为尖锐。 铁匠用锐利的高碳钢包覆强韧的低碳钢，以此完成了许多人眼中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种武士刀，经得起与其他刀剑对砍、耐得住和盔甲碰撞，且非常锋利，能轻松取人首级。 比起目前维斯特洛大陆流行的骑士长剑，更具优点，也是多米利克准备大规模装备军队的制式武器。 …… 诺伊口中的样品，很快被取了过来。 这是一柄黑鞘长刀，鞘宽三指，长近四尺，黄铜吞口、鸟翼刀锷，形制十分新颖。 “样式不错。”多米利克夸奖道。 诺伊不置可否，微哼一声：“这是按你要求的方法打造的，拔出来瞧瞧。” 多米利克小心翼翼拔刀出鞘。 “锵啷”一声龙吟。 刀从鞘中划出，刃光清澈如水。 刀弧美得像是少女新画的眉，镜子般的刀面上反射出层层叠叠的火光。 多米利克提劲轻挥几下，整把刀浑然一体，刀刃晃也不晃，连一丝风声也没有。 “真是好刚的一把刀！” 多米利克忍不住赞叹：“诺伊阁下，莫尔蒙总司令曾说你的手艺冠绝大陆，看来不是吹嘘。” “那是当然！” 诺伊也笑了，半晌才轻描淡写道：“这片大陆的铁匠，我敢说第二，就没人说第一！” “我来试试这把刀。”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多米利克如利箭射出。 诺伊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压，随着多米利克挥刀，让他心里一颤，呼吸暂停。 很快，多米利克连同握刀的手臂都无法辨认了，那是因为更快的速度，让他的刀几乎是隐形的！ 这是要杀死一个人的刀，强硬、肃杀，带着君王般的赫赫威严。 这样一刀下去，面前就算是块铁也被斩开了。 但多米利克砍的不是铁，只是一块铜质烛台，他手中的长刀才是一块铁。 长刀缓缓地扫过一个圆弧，凝在半空中。 多米利克站定了没有动，眼前的烛台已经断作数截。 诺伊看不清这些细节，只觉得随着多米利克停止动作，那股强者的威压慢慢消失。 他忽然觉得呼吸通畅了，就像莫尔蒙总司令说的那样，这个波顿家的年轻贵族，有着让人窒息的恐惧剑术。 “真是一把好刀！”多米利克忍不住再次赞叹。 诺伊似是看穿他的心思，斜睨一眼，鼻中哼笑：“我来这里已经快一年半了，领主大人如果要想我继续替你打造兵器，就请先履行答应我们的事！” “没问题。”多米利克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诺伊说的是什么事。 长城以北，塞外的野人实力愈发壮大，足足有十几万，然而黑城堡的守夜人数量却不足一千人了。 这个数千年里、守护着人类免遭“异鬼”侵袭的堡垒，在漫长岁月中，渐渐被维斯特洛大陆的所有人遗忘了。 守夜人的莫尔蒙总司令，就塞外野人的威胁，曾多次向七大王国寻求支援，但根本没人当回事。 塞外的野人，关他们鸟事？ 就连离长城最近的壁炉城，也只当守夜人在索要物资，懒得搭理他们。 如此境况下，整个黑城堡不免人心惶惶。 这个时候，多米利克出现了，带着大量军队出现了。 多米利克用“出兵塞外协助守夜人彻底清除野人威胁”为条件，换取了黑城堡不少支持。 莫尔蒙总司令被迫与他达成了协议，不仅对多米利克捕捉野人奴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提供了不少黑城堡的人才，协助多米利克开拓领地，其中就包括铁匠诺伊。 诺伊这家伙来孤山领之前，一直抱怨黑城堡冷得可怜，来之后又抱怨孤山领热得让人没法待下去。 多米利克低下头去，闭上眼睛，双手支撑额头：“快了，用不了半年的时间。” 这句话倒不是敷衍，在多米利克的三年规划中，必须要赶在权游剧情开始之前，一举扫灭塞外的十几万野人。 彻底瓦解北面野人的威胁，而后集中力量放在维斯特洛的内战——“五王之战”上。 至于异鬼，相信没有野人给它充当炮灰，实力发展应该没有原着那么迅速。 等多米利克彻底整合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力量，最后背水一战…… 第21章 财政危机 “大人，最近招募士兵的花费颇大，这笔钱已经榨干了我们上半年贩卖铁器的所有利润。 这样下去，领地的财政，恐怕撑不到明年春天了。” 财务官捏着一叠羊皮纸，向多米利克汇报近期的财务情况。 孤山领的收入十分简单，只有一项，那就是铁器贸易。 主要就是将孤山的煤铁矿产，打造成优良的铁器，然后贩卖到七大王国、以及狭海对岸的自由城邦。 用通俗点的话来讲就是，采矿、打铁，卖钱。 原本的露天矿产使得开采成本极低，再加上较低的人力成本，用的都是流民、山地氏族、野人…… 孤山领的十万余名居民，有大半都是为矿区、铸剑场服务的。 除了铁匠需要支付工钱，大多数矿工只需要管饭管住即可。 事实上，扣除这些低微的成本，仅仅一项铁器贸易的收入，就极为惊人。 孤山领的开拓还不到三年，单是收入比起一些大城堡都不逊色。 而开支的大头就是养兵，谁能想到孤山领不到十万的人口，竟然养了一支3000人的军队。 这支军队的待遇极为丰厚，顿顿管饱，餐餐有肉，还兼分房分钱分女人，养小孩养老人。 这在维斯特洛大陆上，当真少见。 从没有领主对麾下士兵这么好过。 可是，饶是如此，领主竟然还想在原本3000人的基础上基础上，扩充2000人的军队。 一个小小的孤山领地，竟然要养活5000人的军队。 这在财务官看来简直不敢想象！ 巨大的财政压力，让多米利克有些压力山大。 但他依旧坚持扩军2000人的政策，没钱了，那就想办法来钱呗，停止暴兵那是不可能的！ 养民练兵，扩军备战！ 这是多米利克现阶段的主要纲领路线，为未来的长远发展作考虑，绝对不能动摇！ 多米利克心里清楚，如果不能在接下来的“五王之战”中占据主动，哪怕孤山领发展得再好，也不过为他人做嫁衣。 邻居种田我买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这句话说的不正是这个意思？ 多米利克盯着羊皮纸思考的时候，末江上的远方来客，已经上岸了。 …… “这地方，竟然这么破，连座城堡都没有！” 霍拉斯·雷德温踏出船舱时，一股木头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 四周的空气潮湿且沉闷，让人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他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天空灰蒙蒙一片，似乎有一场大雨正在酝酿。 霍拉斯相貌平庸，橙色头发，还有长满雀斑的方脸。 他是青亭岛伯爵——派克斯特·雷德温的长子，还有一个孪生弟弟霍柏·雷德温。 “孤山领是波顿家族三年前新开发的领地，自然简陋，连城堡都没来得及建造，据说只有一个行政大厅。” 侍从殷勤地给霍拉斯披上羊毛外套，“这里什么东西都稀少，除了石头和铁。” “不过铁器还是非常优良的，”霍拉斯纠正说，“据说孤山领的铁器贸易占到了整个大陆铁器市场的半数，不仅在七大王国卖的热火朝天，还远销狭海对岸的厄斯索斯……” “什么？”侍从露出一脸茫然。 他虽然不懂做生意，可也明白铁器贸易的半数市场是什么概念。 可问题是，孤山领才出现多久啊！？ 霍拉斯摇摇头，没有回答。 他越过船舷，踩上宽阔结实的码头。 这片领地很新，大多东西都很简陋，但码头却建造得如此宏伟巨大。 “我们到行政大厅，去见多米利克爵士。” “等等……大人，您不等等他们的接待官吗？我们可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侍从提醒道。 “这里只有生意，客人可不值钱。”霍拉斯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口，“走吧，先租几匹马。” 霍拉斯所在的雷德温家族的封地，位于青亭岛，在低语湾以南的一座大岛。 他们家族拥有七大王国最为强大的三支舰队之一，另外两支分别是铁群岛的铁舰队、以及铁王座的王家舰队。 青亭岛舰队是维斯特洛大陆规模最大的舰队。 拥有两百艘战舰，与此同时还有五倍于此数目的商用大帆船、运酒平底船、贸易划桨船和捕鲸船…… 霍拉斯率领护卫，骑着码头免费的提供的马匹，顺着河边石板路缓慢前行。 霍拉斯眼光不差，屁股下的这些都是毛色光亮的骏马，一看就是北境平原产的良驹。 霍拉斯搞不明白孤山领养这么多好马干什么？ 看起来也不像是为了拉货。 “您看，霍拉斯爵士，那是白港家族的船？” 听到侍从的嚷嚷，他朝对方指点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艘挂着蓝绿底色、手持黑色三叉戟的白色人鱼旗帜的单杆帆船，顺着末江河道缓缓驶出码头。 那是来自白港的曼德勒家族。 船身吃水线很高，说明里面载满了货物。 霍拉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却往下一沉，白港家族的船只吨位比以前更大了。 同为拥有港口的贵族领主，白港家族的舰队规模不足青亭岛舰队的四分之一，然而货运量却已经达到了他们的一半。 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孤山领的“铁器贸易”，养活了整个白港舰队。 按照父亲派克斯特伯爵的原话来说，“如果铁器贸易继续下去，用不了十年，白港舰队就会成为七大王国的第四大舰队，甚至能与青亭岛舰队平分秋色。” 霍拉斯自然不愿意看到这些，他此行，正是为“铁器贸易”而来。 他的父亲——派克斯特伯爵决定以高出正常定价三成的价格，来收购孤山领的全部铁器。 当然，三成的价格是最后的底线。 这样仍然有的赚！ 前提是牢牢垄断市场。 因为产自孤山领的铁器太过优良，在市场上供不应求，往往货船一上岸就销售一空。 在冷兵器为主的维斯特洛大陆，各领主纷争不断，民间也不太平，到处充满了暴力和血腥，优良的铁器永远不愁销路。 可惜这门“铁器贸易”，青亭岛不好垄断。 霍拉斯心想，从货物堆积如山的码头堆场就能看出来，孤山领的铁器根本不愁没人买。 再者听说白港伯爵的嫡孙女薇尔菲德，与孤山领主多米利克爵士的关系匪浅，两大家族时常有联姻的传闻…… 青亭岛想要在“铁器贸易”中横插一脚，岂不是虎口夺食！ 霍拉斯骑着马慢慢渡到位于小镇中心的行政大厅前。 卫兵见到贵族的徽章，立刻进去通报。 很快，当霍拉斯被引进会客厅时，多米利克已经在主座上等候了。 “多米利克爵士，很高兴见到您。” “霍拉斯爵士，请坐。” 多米利克拍拍手，让侍女端上丰盛的餐点。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听说青亭岛雷德温家族的继承人到来，多米利克第一时间让人准备了丰盛的餐点。 有卤香牛肉，烟熏三文鱼，焗蜗牛，红酒牛排，多汁奶酪，鱼子酱，烤火鸡…… 以及鲜美无比的肉汤。 其中某些菜肴，霍拉斯甚至没有见过。 在这片荒芜之地，出现这么多极品美食，实在是一件极为奇怪的事。 霍拉斯自然不会客气，从大陆最南方的青亭岛，绕过夏日之海，走水路到孤山领地，即便顺风，也足足花费了他半个月的时间。 如果是多桅多浆的货船，则更慢，起码需要二十天。 船上没有厨房，一般是吃自带的干肉条或小麦饼，饮水也不太干净。 看到冒着热气翻腾的菜肴，霍拉斯觉得自己口水在喉头涌动。 不过多年的贵族修养让他依旧保持了完美的用餐礼仪，相反对面的多米利克看上去随意很多。 “大家都是年轻人，不用摆在老头子面前的那一套，霍拉斯爵士，请尽情享用。”多米利克善解人意的说。 “多谢。” 第22章 天价 整个用餐气氛十分融洽，多米利克没有谈到生意，霍拉斯也不便多说什么…… 当多米利克吩咐侍女，换上饭后甜点时，霍拉斯终于耐不住了，他忍不住试探性地问道： “多米利克爵士，我父亲派克斯特伯爵愿意以高出市场定价一成的价格，收购孤山领生产的全部铁器，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霍拉斯自然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所以先只用一成的价格试试水。 多米利克放下手中的刀叉，点点头，“派斯克伯爵的信我收到了，但眼下我难以答应。 很不幸，前阵子矿洞发生了塌方，不仅影响了矿石的产量，对铁器的铸造也造成了影响。 这一个月来我的人都在试图恢复生产。 然而坍塌处的碎石仍未清理完毕，按这进度，要想恢复原本的产量，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塌方？ 霍拉斯愣了片刻，这么巧？ 何况孤山领的矿产极为丰富，且大多都是露天矿产，一个矿洞的塌方影响会有那么大吗？ 他很快意识到，对方可能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而已，显然这一成的价格不足以让对方动心。 所谓“谈生意”，既然是生意，那就慢慢谈呗。 他不能急，霍拉斯心中暗道。 “这个月不行，那……下个月呢？” “霍拉斯爵士，你应该听说卡霍城的卡史塔克家族的事情吧？他们上个月无故袭击了我的领地……”多米利克一脸悲愤的说。 霍拉斯当然知晓，贵族之间根本没有秘密，他随即附和道：“卡史塔克家族真是贪婪的家伙！” 难道因为上次袭击？霍拉斯心中升起了不妙的感觉。 “因为卡史塔克家族的袭击，”多米利克叹了口气，“我的领地损失了大量的人口，如今劳动力不足。 如果再行增加产量的话，恐怕会引起矿工铁匠们的集体罢工……” 霍拉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并不是专业的铁匠，面对如充分的理由，他实在挑不出问题，“我对此事表示遗憾，但我们雷德温家族是带着诚意而来的！” “其他家族也不缺少诚意。” “但是……” “没有什么好但是的。”多米利克打断道，“做生意是要讲究诚信的，再说我跟其他家族已经约定好了出货订单。 我没有必要为了那一成利润毁约，冒着得罪其他家族的风险……” “可是。” 想起临走前父亲派克斯特伯爵的交代，不管什么情况，他一定要把这单买卖谈成。 想到这儿，霍拉斯摊出了最后的底牌， “三成，”他伸出三根指头，“青亭岛愿意用高于市场定价三成的价格，收购孤山领的所有铁器。 我想这个价格应该比其他家族、以及白港曼德勒家族开得更高了吧！ 这下，您也有足够的理由拒绝其他家族了，在这个价格面前，想必他们也没话说。” 霍拉斯没想到一时冲动，一下子就把父亲派克斯特伯爵的底线，交代干净了。 接下来可怎么谈！ “的确很有诚意，看得出来派克斯特伯爵，对孤山领的铁器贸易势在必得啊！” 多米利克沉默片刻，实话说他也有点意外，青亭岛竟然开出了一个天价。 仔细想想，派克斯特伯爵之所以不惜代价，用高出市场三成的价格收购孤山领的铁器，想来也是率先占领市场份额，然后再行提价，这样仍然能赚得盆满钵满。 高出市场定价三成的价格，这意味着多米利克所能获取的利润翻了一番。 孤山领的财政危机立马消失无踪，多米利克还能大赚一笔。 可是贵族之间不是光讲生意，还有政治因素。 一旦多米利克同意了这场买卖，抛弃了曾经的合作伙伴——白港舰队，无疑会得罪曼德勒家族。 白港的曼德勒家族，是多米利克三年规划中一定要拉拢的盟友。 因为白港舰队是北境唯一的海军。 在接下来的“五王之战”中，能给多米利克提供最直接、最实际的军事援助。 这也是这三年来，多米利克竭尽所能拉拢曼德勒家族的原因。 可青亭岛的出价实在太高了。 青亭岛同样有海军，但是离孤山领的距离太远，一旦爆发战争，很难让青亭岛舰队千里迢迢赶来支援。 怎么办？ 多米利克陷入了一个两难的抉择。 前者白港曼德勒家族，有海军，离得近，关系好，军事援助容易。 后者青亭岛雷德温家族，有海军，离得远，关系一般，关键财大气粗。 既然一时难以抉择，还是先打个太极吧。 多米利克无奈的摊手道，“可是做生意不能没有诚信，我答应过其他家族……” 霍拉斯急忙站了起来：“多米利克爵士，听闻白港伯爵的孙女国色天香，但我妹妹黛丝梅拉的美貌也是远近闻名，她绝对是不逊色于白港伯爵孙女的大美人，您不妨考虑一下……” 说到此处霍拉斯觉得嗓子眼有点发干，明明是来谈生意的，却一下子交代了自己的底牌，还不知不觉给妹妹乱扯红线。 天哪！诸神在上，我究竟在干什么？ “哈哈哈哈，”多米利克抚掌大笑起来，“感谢青亭岛的诚意，听闻您的妹妹确实也是个大美人……” “那您的意思是……” 霍拉斯显得很急切，似乎想要今天就把这单买卖敲定。 “容我再思量几日，这件事我还得跟属下商量一二。” “那我可以在这多等几天。” 霍拉斯虽然有些不甘，但他实在想不出多米利克有什么理由拒绝这么好的条件，以及青亭岛的善意。 “当然。” 多米利克笑了笑，“请享受完这些美味的糕点，再休息一番，明日我在安排您到处逛逛……” …… 和霍拉斯一同吃过晚餐后，多米利克回到自己的卧室。 这个年代毫无夜生活可言，不造人的话，大家都睡得较早。 多米利克点燃房间里的蜡烛，开始给自己的“笔友”写信。 “亲爱的薇尔菲德小姐： 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通信了，您的美貌如天上的星辰，我记忆犹新。 但是，有件事必须向您坦白…… 这次真不是我胡乱想要提高铁器的价格，而是事出有因。 虽然我是波顿家族的继承人，但父亲卢斯伯爵对我的支持并没有那么多。 想必您也听说，就在上个月，卡史塔克家族毫无理由的对我的领地进行大肆攻击，造成了大量伤亡，如今我连士兵的抚恤金都掏不出来。” 这些自然是多米利克的哭穷了！ 卢斯伯爵对唯一的嫡子一直很大方，而卡史塔克家族的那次袭击也根本没造成实质的损失。 多米利克的信继续往下写： “如今的孤山领地危险穷穷，不仅有桀骜不驯的山地氏族，还有凶狠残忍的野人部落…… 我必须维持大量的军队，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战斗。 于是，我的领地陷入了巨大的财政危机。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青亭岛的雷德温家族来了，他们愿意以高出市场定价三成的价格收购孤山领的铁器…… 当然，我时刻牢记着和您先前的情谊。 因为我对您的爱慕，远远超过了这点金龙带来的价值。 但我手下的铁匠要领工钱，矿工一日三餐都嚷嚷着吃肉。 此外，我还给我的士兵们每人配备了三匹战马。 这群勇敢而无畏的北境人，抛家弃子前来追随我，为我而战，我实在不忍心让他们走路去战斗…… 我相信，美丽而善良的薇尔菲德小姐您，一定能理解我的苦衷。 始终爱慕您的—— 多米利克·波顿” 第23章 薇尔菲德 “海风变冷了。” 望着不见边际的海面， 薇尔菲德·曼德勒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略带遗憾地说。 “因为‘凛冬将至’嘛！” 她身后是胖胖的、秃头、满脸油腻的财政总管： “虽然这里比较靠近南方，但终究属于北境，史塔克家族的那些家伙总是嚷嚷着夏日将尽，凛冬将至……” “嗯。”薇尔菲德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白港城整齐地坐落在白刃河的东岸，宽敞笔直的大街则是用大卵石铺成的，便于行人寻路。 房屋则是用洗白的石头修成的，并铺上了暗灰石板作为屋顶。 城市弥漫着一股夹杂鱼腥和海洋的刺鼻咸味。 白港被形容为“北境的嘴巴”，它是一个不冻港，在严冬时也能开放。 “我们的船队在冬天会受到洋流的影响，会延误交货的日期，所以趁着还是夏天，加大舰队的货运量。”薇尔菲德吩咐道。 “如您所愿，我这就安排。”财政总管回应道。 薇尔菲德回过头，“父亲的舰队出去多久了？” “一个月零三天，”财政总管毫不犹豫地说，“如果不出意外，威里斯爵士他们会在三日后返回白港。” 薇尔菲德点了点头，“希望一切顺利。” 财政总管望着眼前从容优雅的女子，心里感慨万分。 薇尔菲德那头长长的、编成许多条辫子的棕色头发，在秋日阳光下折射出丝丝亮光。 她的眼珠呈浅绿色，眼角狭长，盯着人看时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或许是在海边待得久了，薇尔菲德的皮肤略显粗糙，并不如其他贵族女子那般白皙。 但在财政总管眼中，薇尔菲德所拥有的气质，足以令任何美貌都黯然失色。 和那群近亲交配出来的贵族蠢驴们不同，薇尔菲德是真正的商业天才。 她有着贵族的智慧和骄傲，却又不像普通贵族那般恪守常规，更重要的是她有极为敏锐的商业头脑。 没有哪个贵族会拥有像她这样的高度和视野，就连白港的主人、薇尔菲德的祖父——威曼伯爵，在她面前也显得短视近利。 白港如今的繁荣，来自三年来就开始的“铁器贸易”。 早在波顿家族的孤山领地还未筹建起来时，薇尔菲德就投入了大量的金龙，义无反顾的支持孤山领的矿业开采、铁器锻造，这几乎耗尽了白港所有的贸易收入。 而自家金库里不留一枚金龙，光这一点就是那帮守财奴远不能及的。 “这些金龙藏在金库里没有任何意义，不用时它就跟石头一样。 只有当你花出去，它才能体现出自身的价值。关键在于，花掉它不等于失去它，只要使用的当，你获得的回报将远超它自身。” 这句话常常挂在薇尔菲德嘴边，几乎是醍醐灌顶般，冲破了财政总管脑中日久以来形成的固有金钱观念。 比起那些整天数着自己积蓄又增长了多少的贵族领主们，财政总管觉得这才是统治者的风范。 “铁器贸易”，给白港带来了巨额财富。 薇尔菲德没有将这笔财富用来建设城市或拓展陆路贸易，她只是又把它们投入到造船场，继续建造更多的大船。 在这几年中，白港舰队获得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获得了大批经验丰富的水手，训练有素的战士，还有越来越大的船只，和万千领民的拥戴。 如果薇尔菲德不能继续执掌白港的商业贸易，恐怕所有的领民都不答应。 于是他义无反顾地投入薇尔菲德麾下，替她打理产业。 “回屋里吧，风越来越大了。”薇尔菲德偏头说。 薇尔菲德的行政大厅，位于白港最南端的港口之上。 这座塔式的建筑犹如驻扎在海岸边的守望者，塔顶端是片圆形露台，视野开阔，可以鸟瞰整个港湾和来往于此的商船。 如今经过三年的快速发展，白港的贸易已经翻了一倍，舰队的规模也越来越大，船坞每隔一个月就会有一艘三桅帆船下水。 趁着薇尔菲德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财政总管犹豫着问出了长期以来心中最大的疑惑。 “薇尔菲德小姐，长久以来，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想您解惑。” 财政总管关上门，将呼啸的海风隔绝在屋外。 “你说。”她微笑着点头。 “为何您当初选择了与波顿家族的多米利克爵士合作，要知道那时候他的孤山领地，可无法盛产优良的铁器，只有数不尽的石头。” “我选择了他？” 薇尔菲德露出一副好笑的样子，“我可从来没有想到一块小小的孤山领，能够生产七大王国半数的铁器？ 准确的说，是他拿着一张羊皮纸，找到了我，并说服了我。” “呃，但是……”财政总管有点无语，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毕竟当初被他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一时冲动将把家族所有的钱财，都投给了他。” 薇尔菲德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当初想着如果他的领地开拓失败，那我们就欠下一屁股债了，没准得私奔到狭海对岸的厄斯索斯讨生活。 话说，当初我连私奔的船都准备好了，可惜没用上，哈哈哈……” 什么！ 在财政总管眼中，具有传奇商业眼光的贵族天才，竟然只是个被恋爱冲昏头脑的女孩？ 心中的信仰突然崩塌。 财政总管惊讶得长大了嘴，真相总是来得让人猝不及防！ 看到财政总管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薇尔菲德笑了，“还有我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也是他告诉我的。” “那多米利克爵士为何在各大贵族中，找您作为合作伙伴？” 财政总管有点不甘心，他不想心中的信仰崩塌，这位伯爵孙女肯定有过人的天赋，不然也不可能被多米利克爵士选中。 “这个倒是不清楚，” 薇尔菲德耸耸肩，“可能我当初年纪小，容易糊弄来着……毕竟那时候我才十五岁，一见面，就被帅气逼人的他迷的走不动路了。” “啊，原来是这样。” 财政总管连忙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薇尔菲德小姐，信鸦带来了您的信件。”一名侍从匆匆赶来。 “谁的？”薇尔菲德打了个哈欠。 “来自孤山领的多米利克爵士。” “这家伙这么久了才想到给我写信，不会是忘了我吧！” 良久。 “哼！” 薇尔菲德将信纸揉成一团，气得直咬牙。 但下一刻，她忽然又失笑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怎么了？” 一旁的财政总管看着又气又笑的伯爵孙女，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那个多米利克，他居然写信来，说铁器要涨价了！” …… 第24章 结盟 人鱼宫，白港新堡的大厅。 墙壁、地板和天花板都是由厚木板巧妙拼接而成，木板上描绘着各式各样的海洋生物。 “祖父，多米利克那家伙来信说，铁器又要涨价了！” “那就涨呗。” 面对威曼伯爵如此轻飘飘的回答，薇尔菲德瞪大了眼睛：“可是祖父，那家伙已经第三次写信涨价了！ 我看他是觉得我们曼德勒家族好欺负，若是这次再这么轻易答应他，恐怕离下次涨价就不远了……” “没想到我的宝贝孙女这么替家族考虑，我很高兴！”威曼伯爵笑着打断道。 “那是当然，我可是曼德勒家族的女人。” 薇尔菲德大声道，然后声音越来越小，心里嘀咕道：“在嫁给那个坏蛋之前……” 威曼伯爵因为身体太胖了，平日出行只能坐轿子行动。 因此被称为“胖得骑不上马大人”。 他约莫六十岁，挺着大肚子，手指头粗的像香肠一样，治下的百姓们戏称其为“鳗鱼大人”，因为身材和体型看起来很蠢，而实际上他非常精明。 “铁器涨价后，我们还有的赚吗？”威曼伯爵一脸和蔼可亲的表情，笑声洪亮。 薇尔菲德摇头又点头，却依然忿忿不平：“虽然还能赚不少，但利润可比以前低得多了，原本一趟就能获得的利润，今后起码要跑两趟。 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能任由多米利克这样肆意提高定价，不，他这是在肆意的拿捏我们！” “那这生意就不做了，让多米利克把铁器贸易交给其他家族来做，我们白港不掺和这事了。”威曼伯爵慢悠悠道。 “啊？”刚才还气冲冲的薇尔菲德闻言却又迟疑起来： “可……可是祖父大人，这样的话，我们会失去最大的贸易伙伴……要知道这几年领地的发展，九成以上都是靠铁器贸易带动的，难道就这样放弃了，那白港的未来怎么办？” 威曼伯爵笑呵呵道：“宝贝孙女，现在明白了吧，我们别无选择！ 而多米利克爵士的选择却有无数个，也不知道有多少家族想在铁器贸易中分上一杯羹……让我想想，布拉佛斯的商人、君临的大贵族，亦或是青亭岛舰队……” 薇尔菲德叹息一声，上前抱住威曼伯爵的胖手臂，撒娇道：“祖父，那您教教我，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就这样陷入被动吗？” 威曼伯爵亲昵地拍了拍孙女的小脑袋瓜，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觉得多米利克·波顿，是个怎样的人？” 薇尔菲德仔细想了想，“他是个很安静的人，多才多艺，精通历史，擅长竖琴和骑马，就像生在马鞍上一样。跟他相处的时候很舒服，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魅力……” “多米利克爵士可不光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意思？”薇尔菲德不解。 威曼伯爵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递给薇尔菲德：“这是你二叔文德尔写来的信，自己看吧。” 薇尔菲德接过信件，扫视一遍后，惊奇道：“他真的有二叔说的那么夸张吗？” 威曼伯爵目光幽深的补充道：“不仅如此，他用乔拉·莫尔蒙的特赦令，收买了黑城堡的杰奥·莫尔蒙总司令，大肆在塞外捕捉野人奴隶，然后征服山地氏族，收纳流民。 我记得最初他的领地人口不足三千，如今快超过十几万了。 其实最让我惊讶的，在与卡史塔克家族的那次战争中，多米利克仅仅损失了不到一百人，就全歼了卡史塔克的全部军队，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这么厉害！”薇尔菲德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祖父如此夸赞一个人，脸上显得很震惊，但忍不住心中偷笑。 “波顿家的小子不是普通人啊！” 威曼伯爵感慨一句，随即便面色凝重，“很有远见、有胆量，为人处世圆滑又不拖泥带水，再加上不俗的军事能力，他的未来不可限量……” 薇尔菲德指了指手中的信，问道：“可是祖父，您还没有告诉我，该怎么应对多米利克这家伙？真要同意铁器涨价吗？” “为什么不同意？真正的商人只赚取有限的利润，只有这样才能长久。” 威曼伯爵毫不犹豫地说道，“而且他这么厉害，只做生意太浪费了，我们为什么不和他结成联盟？” 薇尔菲德有些迟疑道：“怎么结盟？” 威曼伯爵闻言笑了起来：“你觉得多米利克为何将铁器贸易全部交给我们，他到底看上了白港的什么？” 薇尔菲德闻言陷入了深思，不由想起了白港的历史。 在白港建成前，其周围的领地隶属于狼穴。 自古以来，无数北境之王的亲属或其誓言封臣曾坐镇狼穴，统治白刃河的出海口，其中统治时间最长的是灰史塔克家族。 他们灭绝后，狼穴落到不同家族手上，甚至曾经几度被海盗、奴隶贩子或谷地的骑士攻占。 最终在征服战争前一千年，北境之王将领地赠与曼德勒家族，结束了白港辗转易手的历史时期。 在曼德勒家族统治下，发展成为现今的白港。 薇尔菲德半晌之后才用不太确定的口吻道：“海军？” “不错！波顿家族是北境最有权势的贵族之一，在陆地上除了史塔克家族之外，几乎没有敌手，但他们缺乏海军。 而我们白港，是北境唯一拥有海军的家族，我想多米利克那小子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薇尔菲德似乎还有些疑惑：“可是祖父，要想结盟的话具体要怎么做？” 威曼伯爵循循善诱道：“那你继续想想，贵族之间大都通过什么结为盟友的？” “是通过联姻。” “没错，联姻是贵族之间结盟最古老而又有效的方式。不过，在正式联姻之前，我们必须要先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他和我们结盟的决心。简单来说，那就是你在多米利克心中的份量，以及曼德勒家族在他心中的份量。” “我明白了。”薇尔菲德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但兴奋之余又有些忐忑，对自己有些不自信起来： “祖父，要是那家伙不同意怎么办？他喜欢的女孩子可不少！” “这个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人总是趋利避害的，而贵族们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即便联姻不成，只要他想依靠白港的海军，我们依然可以做盟友。 掌握好‘铁器贸易’这根线，我们的关系就牢不可破。 对于多米利克这样有野心的聪明人而言，曼德勒家族的善意是他不会拒绝的。” 威曼伯爵语调悠长，悠然道…… 第25章 山地氏族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书桌上，一只松鼠欢快的、在那有百年历史的沉木书架上奔跑跳跃。 松鼠的跳跃直到书桌的尽头才停止，抬起鼻尖轻嗅，大眼睛咕噜噜的转，然后抱着一根抹了花生酱的手指开始轻舔。 那根手指的主人是一个年轻的贵族。 在这悠闲的午后时光，多米利克也难得露出了一份慵懒，半靠在椅子上，眸子看向长桌对面的霍拉斯。 “来自河湾地的红茶，味道平和纯正，绵长悠然，喝茶时总能让人回想起过去那些往事。” “多米利克爵士，难道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霍拉斯爵士，您也看到了。 白港的曼德勒家族也愿意以高出市场定价三成的价格，来收购孤山领的铁器。 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没有理由抛弃这位合作已久的伙伴……” 看着霍拉斯面如死灰的表情，多米利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薇尔菲德的回信，半天前从白港被信鸦带到孤山领。 让多米利克意外的是，曼德勒家族很干脆的同意了三成的提价。 连讨价还价的流程都省了，不知道曼德勒家的那个老胖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只不过，多米利克现在没心思去关心这个。 在信的末尾。 薇尔菲德邀请多米利克参加她的第十八个命名日，就在三个月后。 多米利克欣然同意。 …… 就在这时候，守备官乔拉爵士急匆匆的赶来，“大人，您的首席骑士受伤了！” “什么，文德尔那个胖子受伤了，伤的重吗？” “轻伤，好在没伤到要害。” 乔拉爵士的表情极为严肃：“但是，大人，眼下我们面临一个巨大的危机！” “什么危机？” 多米利克好奇的问，很少见这位“熊大”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孤山一带的山地氏族，联合发起了一场叛乱！” 叛乱？ 山地氏族？ 多米利克若有所思道，“看来他们终于耐不住寂寞了。” 所谓“山地氏族”，他们与其他北境人一样，血统袭自先民，并笃信旧神。 北境共有大大小小近四十多个山地氏族部落，其中在孤山一带的就有十多个。 他们已经在这片山脉中居住了几千年之久。 山地氏族部落承认他们接受波顿家族的统治，然而由于他们的文化与其他领民差距巨大，实际上恐怖堡很难对他们建立有效的统治。 历史上，波顿家族不得不多次派军队进入山地调解部落纷争，或者让他们来恐怖堡仲裁纠纷。 充满威胁的野外环境、以及氏族间彼此的世仇，使得山民们形成了剽悍尚武的性格。 在战斗中，氏族勇士使用双手持握的巨型重剑，其余人则投掷石块或挥舞白蜡木棒。 这些桀骜不驯的山地人，一直以来是多米利克的心腹之患。 多米利克长期以来，为了获得更多的劳动力，一直通过各种手段打压山地氏族，但无形中也引起了众怒，他们终究按耐不住了。 “眼下他们占领了巨木镇。” 巨木镇坐落在孤山脚下一处不大的平原上，有两条小河环绕而过。 它是近三年来，因为“铁器贸易”而兴起的小镇。 小镇不大，仅有三千余人，城中大多数人依靠采伐、加工木料为生。 最初只是为了方便砍伐树木，然后进行加工，为孤山领的冶铁业输送木炭。 两日前，巨木镇有领民前来告状，说他们遭到山地氏族的劫掠。 文德尔爵士闻讯大怒，亲自带了一百名士兵，进山清剿这些不服管束、屡屡触犯律法的山地氏族。 可是山地氏族的强悍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过于轻敌的结果，使文德尔剿匪不成，反被匪剿。 一百名士兵遭遇伏击损伤过半，文德尔自己也被一支重箭射伤。 余下的士兵们拼死奋战，这才把文德尔救了回来，撤回了巨木镇。 …… 然而意外发生了： 几支规模较大的山地氏族联合起来，发起了一场叛乱！ 巨木镇沦陷了。 文德尔败军撤回了巨木镇的当晚，以“里德尔氏族”为首的山地氏族，围住了文德尔住的行政大厅。 由于有内奸策应打开了城寨大门，剩下的士兵在混战中大多战死，文德尔在危急之时，骑上快马，这才得以逃出生天。 这一场胜仗，使“里德尔氏族”名声大振，一些对孤山领不满的山地氏族纷纷向巨木镇汇聚而来。 “他们汇集了多少人？”多米利克面色冷静，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根据哨骑的探报，光是聚集在巨木镇的就有3000多人，还有源源不断的山地人加入……” “多米利克大人，眼下我们最要紧的是迅速平定这场叛乱，时间拖的越久越对我们不利。” 乔拉爵士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段时间，山地人不住向巨木镇汇集，现在每过一天，巨木镇的叛军就会多上一分。 “多米利克大人，您准备什么时候出兵平定巨木镇的叛乱呢？” “就明天吧！” 多米利克很快作下决定，“这些山地人平时藏的很深，我现在给他们一个舞台，好让他们都跳出来，聚集在一起，这样才好一网打尽！多省事省力啊。” 乔拉点了点头，顺带拍起了马屁：“大人果然英明，您需要卢斯伯爵协助出兵吗？” 多米利克淡然道：“这点事不需要劳烦父亲大人，我亲自带1000名士兵过去，想来足够了。” “可是巨木镇现在的山地人，少说也有3、4000人了！他们又有城寨可守，您看，是不是再多带些人去，免得出现意外？” 多米利克知道乔拉担心什么。 但他深知山地氏族的优势在于在山地间的袭扰游击战，而不是堂堂正正的守城战。 “一些乌合之众，不值得我们担心的。 如果在大山里，我还真不好对付他们。 可这次他们却放弃了大山，想依靠巨木镇的城寨跟我硬碰硬，简直是求之不得的事！” 第二天，多米利克带着600名步兵，150名弓箭手，以及250名骑兵，出发平叛去了。 巨木镇的形势，实际上已经非常危机了。 叛军随着人数渐渐增加，已经开始有了往外进攻的意思，但是随着多股势力的加入，山地人内部也开始了领导权之争。 山地氏族的首领们，接连吵了几天，把出战时机都给耽误了。 多米利克大军一路前行，略作休整。 经过一天的行军，入夜时分，大军扎下了营帐。 现在离巨木镇只有三十里，明天天一亮，就可以进逼叛军大本营了。 有乔拉·莫尔蒙这个沙场老将，他的军营扎得中规中矩，滴水不漏。 至于夜袭，多米利克已经早早做了准备。 夜深人静。 军营内外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与寻常的军营不同，多米利克大军的营地里没有一点灯火。 月过中天时。 这难得的安静被一连串的惨叫声给撕破了。 多米利克这支军队军纪极为严明，尽管听到了厮杀和战斗的声音，但是没有听到令号，士兵们只是呆在自己的床上继续休息。 他们都知道自家领主的军事手段，只会为偷营者的悲惨命运而叹息。 果然骚乱和惨叫声，没过多久就完全消失了，只丢下了上百具尸体。 终于，整个军营又恢复了宁静。 只是这宁静，就如暴风雨前的大海一样……… 第26章 平乱 随着多米利克的大军，在城寨下五百米外展开阵形后，巨木镇里顿时出现了小小的骚乱。 显然，孤山领的军队来的比他们想象的快。 “这些山地人，果然都是些乌合之众。”看到城寨上出现的骚动，乔拉不屑的说。 多米利克打量着巨木镇的城防，问道：“你看，我们多久能攻下它呢？损失会有多少？” “大人，拿下城寨是很容易的事。虽然我们的人数远比对方少，但是士兵们铠甲坚固，武器犀利。 给我半天时间，我就能攻陷这个城寨！损失……应该在一百人左右。” 多米利克淡淡一笑，道：“损失稍微大了点。 这些叛军来自各个不同的氏族，彼此之间本来就矛盾重重，仇恨极深，他们的联盟比我们想的还要薄弱。 来人，去向城里喊话，我给他们半天的时间。 如果投降，那么叛乱者一概不予追究，只处死首恶。 如果胆敢抵抗，那么攻下城寨绝不留情！” 数个传令兵向巨木镇城寨下驰去，他们齐声呐喊，将多米利克的话重复了一遍。 城头上的骚乱，更剧烈了。 过不多时，城寨上方数个威猛的山地人忽然一声呐喊，数箭射下，将传令兵当场杀死一个。 其余的传令兵匆忙的逃了回来。 多米利克眉头一皱，对乔拉爵士道：“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很快，一个陶罐在投石机的抛臂下，向城寨上方飞去，紧跟着又是第二个陶罐飞了过去。 然后一支火箭随后。 “轰隆”一声巨响。 一片焰浪乍现，将城头狠狠的犁了一遍，登时响起一片惨叫，数个火人跳动着坠下，直到落地，惨叫声仍未停歇。 躲过火浪洗礼的山地人刚刚从藏身之处探出头来，就绝望的发现，第二波两个陶罐又砸了过来。 惨叫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又增添了数十个火人。 这些来自炼金术师公会的“野火”确实好用，价格太贵是唯一的缺点，多米利克心中暗道。 这一次的野火打击出其不意，造成的直接杀伤并不大，但却在山地人中营造出了一种可怖的氛围。 多米利克当即下令大军退后五百米，原地休息，等候下午再行攻城。 随着多米利克给出的最后期限渐渐逼近，巨木镇里的叛党争吵也越来越激烈。 “里德尔氏族”是这次联盟的领头人，左右都是一死，自然主张决一死战。 可是其他的山地氏族却犹豫不决。 虽然他们都清楚投降的下场好不到哪去，但是经历过那恐怖的火焰攻击之后，他们再也不认为能守住巨木镇了。 转眼之间，时间已是正午。 一阵喧哗，城寨大门突然打开，数十个山地人奔逃了出来。 城头乱箭射下，将奔逃的数十人钉死在城下。 …… 看来，山地人内部已经开始乱了！ “攻城！”多米利克一声令下。 在悠扬的军号声中，步兵纷纷站起，骑士也跨上了战马。 军队缓缓前逼，这一次一直前进到城下三百米外才停下列阵。 一声号令响过，弓箭手齐射。 转眼之间，城头上十多名山地人纷纷栽落，一时之间，城头再无人胆敢露头。 多米利克再次下令，两个身披厚重铠甲的巨人站了起来，它们飞快的冲向城寨大门，巨大的铁锤重重落下。 一尺来厚，外包铁皮的城寨大门根本经不住这种庞然大物的击打，只几下就变形扭曲了。 城寨里立刻一片慌乱，鸡飞狗跳。 在弓箭手的压制下，城头上的山地人根本冒不了头，无法对多米利克的军队形成什么威胁，更奈何不了两个正在砸门的重装巨人。 “多米利克大人，叛军很快就要弃守城寨出逃了，我现在就带队绕过城寨截杀吧！”乔拉沉声道。 “可以！” 得到多米利克许可之后，乔拉带领着250名骑兵从侧翼驰出，向城寨后方包抄过去。 轰隆隆一阵巨响，城寨的大门终于不堪巨人沉重的铁锤，轰然倒下了，还压死了门后数十个拼死支撑的山地人。 多米利克一挥手，重步兵居前，轻步兵护卫两翼，潮水般向前杀去。 在装备精良、顶盔掼甲的重步兵面前，巷战也变成了山地人的恶梦。 多米利克则稳坐马上，居中指挥，再一次体会了一把运筹帷幌，只动口不动手的逍遥滋昧。 城寨另一侧的侧门突然打开，近千名叛军一拥而出，仓皇向山中逃去。 此时乔拉·莫尔蒙率领的骑兵，已经早早守株待兔，向溃逃的叛军冲杀了过去。 逃跑的山地人见乔拉人少，顿时起了狠意，试图吃掉这200名骑兵。 但乔拉不与他们硬战，仗着精妙的骑术始终在敌人百米外游走，时不时用弓箭长枪还击。 我有马，你没有！ 骑兵的厉害转眼之间显示出来。 在他们凌厉的攻势之下，基本上没有一合之众。 十多分钟的短暂战斗，对于山地人来说，就如同数小时一样漫长，他们终于承受不了这种打击，乱喊一气，开始分散逃窜了。 …… 多米利克端坐在战马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战事结束的异常迅速，除了乔拉那边的伤亡未定之外，这一次攻城仅战死三十人，伤五十人。 至于山地人方面，一共被杀死六百余人，被俘的足有三千人，另有一千余人从另一头出逃，应该正在被乔拉截杀。 此刻被俘虏的山地人，全都被逼蹲在地上围成了一个圈子，多米利克的士兵们手执利刃，虎视耽耽的监视着他们。 离他们不远处，堆积着尸体。 数百具尸体看似不多，但堆在一起，也如一座小山一样，让人看了就心中犯寒。 此刻已近黄昏，夕照，寒风，枯树，显得无比凄凉。 俘虏中，仍有几个悍不畏死的山地人，找准时机，手持利刃冒死向多米利克冲了过去。 一旁护卫的骑士脸色一变，抬头望去，正好迎上了多米利克冰凉的目光， 只见他们的领主随即抢过身边一位士兵的长矛，用力掷了出去，转眼之间，将冲在最前面的山地人钉在了地上。 接着十几根长矛交错飞出，将这几名山地人，通通钉死在了地上。 太阳落下了。 冷冽的寒风，吹拂不去巨木镇上空浓郁的血腥气。 第27章 秘密 巨木镇，地牢。 大白天，地牢内昏暗如夜，火把照的各种刑具隐隐绰绰，加上罗伊自己的想象，变得更加骇人。 尤其是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贵族，笑的阴险无比，让他毛骨悚然。 罗伊身为孤山一带的山地人，自然知道恐怖堡波顿家族的可怖之处。 他们是北境最古老，最臭名昭着的家族之一，以活剥敌人的皮肉而闻名，以粉底上的红色剥皮人为象征。 据传言所说，波顿家族的族裔喜欢披着敌人的皮，来当自己的斗篷。 因为他们相信，恐惧是攻击敌人最好的方式。 他们喜欢将敌人沉浸在即将死亡的阴影之中，让其丧失理智，成为自己永久的囚徒。 “罗伊·里德尔，想活命很简单，只要你愿意带领族人臣服我，我就放了你。” 多米利克笑吟吟地说道，对面的山地人被吊在刑架上，一副凄惨模样。 “山地氏族的勇士是不会投降的！想让我们屈服，你做梦！”罗伊带着誓死不屈的表情大喊。 多米利克的眼色逐渐变得危险起来，舔了舔嘴唇，问道：“你确定？” “哼，诸神在上，我是不会屈服的。” 罗伊面带冷笑。 “好吧，如你所愿。” 多米利克拿起一把小刀轻轻一挑，划开罗伊的袖子，然后刀尖钩住他肘下，转了半圈。 罗伊牙关“咯”地咬紧，双眼杀气腾腾的盯着这个面带微笑的贵族。 但紧接着，他眼中的杀气就变成了恐惧。 “别剥了！嗷——嗷——”罗伊痛苦的嚎叫起来： “我认错，我认错，我愿意臣服！” 多米利克一点都不着急，仍是慢条斯理地说道：“别这样，我还是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逊的模样！” “多米利克大人，饶过我，我投降啦！求求您，诸神在上，我愿意终生侍奉您！” “你现在是屈服了，可我害怕你反悔呐，再给你长点教训。” 多米利克把接下来的任务交给手下的侍从。 他们出身恐怖堡的地下刑讯室，精通各种酷刑，铁刷子刮在肉上，森森白骨时隐时现。 罗伊痛得撕心裂肺，肉体的折磨让他痛不欲生，听了这话双眼一翻白，晕死了过去。 侍从连忙上前，按住他的上唇用力一压，罗伊悠悠苏醒过来。 地牢内顿时又响起了嚎叫声…… 眼前的这个人已经被恐惧击败，时候到了！ 【掘秘系统触发！】 多米利克的视网膜前方，顿时出现一个个方块文字： 罗伊·里德尔 身份：里德尔氏族，族长之弟 称号：暂无 力量：30 敏捷：25 精神：10 战力指数：65 备注：一个懵懂的少年，意外爱上了哥哥的女人。这不是他的错，只怪那个女人太迷人了！ …… 一段段记忆碎片，在多米利克眼前不断闪过。 良久，多米利克意味深长的看了罗伊一眼。 叔嫂通\/奸，不伦之恋？ 看不出来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原来不是正经人！ 一旁的乔拉·莫尔蒙，第一次见识到波顿家族的拷问技术，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大人，山地氏族的俘虏怎么处置？足足有4000多人，如果派士兵看管他们，我担心我们的人手不太够。” “但是就这么放了他们，也就太可惜了。” 见多米利克露出杀意，乔拉急忙劝谏道： “大人，如果杀了他们，就会收获十几个部落族人的仇恨，那些来去无踪的山地人，将会成为我们的噩梦……” “仇恨么？不去招惹就行。 至于杀他们，未必要我们亲自动手。” …… “罗伊，我们来这干嘛？” “贵族老爷难道准备放我们回去？” “诸神在上，保佑我们！” …… 这些人都是各个山地氏族的嫡系血脉。 有的是部落族长的次子，有的是部落族长的弟弟……最接近权力但永远得不到权力的那一波人。 眼下，他们却被有意召集在一起。 面对他们的问话，罗伊却无动于衷，只是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望着外面。 跳跃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让那张俊朗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恍惚间，罗伊回想起了之前，多米利克对他说的那些话—— “听说你哥哥里德尔，有个号称‘山地第一美人’的妻子。” “真是遗憾，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和亲弟弟之间，竟然发生那样的事，你猜他会怎么做？” “我给过那些山地氏族臣服的机会，但他们依然选择反抗。所以，我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了。” “你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要想你哥哥的女人永远属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在北境的诸神信仰中，乱伦，弑亲，以及奴隶他人等行为都被认为是对神的冒犯……” “既然你已经背叛了诸神的信仰，不介意再背叛一次吧。” …… 罗伊记得当时自己的震惊和愤怒，他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竟然被一个陌生人叫破。 惊讶、害怕、然后是不可置信的恐惧！ 果然波顿家族的魔鬼，有窥视人心的本事。 最终，罗伊还是低下头，选择了臣服。 因为他知道一旦和嫂子的私情暴露，不仅他哥哥会杀死他，整个部落的族人也不会饶了他。 一个背叛诸神信仰的人，不值得活在这个世上！ “我会按您说的做，但是请记住您的承诺。” “那是自然。” …… 本以为自己早就下定决心，但此时此刻，罗伊眼中还是闪过一丝犹豫。 但这份犹豫并没有持续太久。 转过身，罗伊已经换上了冷酷的表情，眼中跳跃着疯狂而嗜血的光芒。 “菲林特氏族的兄弟，你不是一直痛恨你的父亲和兄长吗？他们抢走了你最喜欢的女人……” “还有渥尔氏族，你不是很早就厌倦了你那个无能而又嫉妒你才干的哥哥？” “伯莱利氏族，想想看，如果你的父亲死了，你不就成了新的族长吗？” …… 罗伊盯着眼前的这些人，一个个揭露他们内心难以启齿的秘密。 而这些他们自以为隐藏得很深的秘密，早已被波顿家族的魔鬼窥视到了！ 第28章 背叛者 地牢中。 十几个山地氏族的族长，被铁链捆绑在地上。 牢门突然开了，走进来一个人。 …… “罗伊·里德尔，你要干什么！” 几个部落族长似乎预感到了危机，一个个色厉内荏地大声吼道。 噗哧！ 长剑毫无阻滞地刺入一位族长的胸膛，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罗伊一身。 “罗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 噗哧！ 罗伊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转眼又杀死了一位部落族长。 地牢内顿时沸腾起来，剩下的族长们纷纷破口大骂，奋力挣扎。 但罗伊不为所动，继续走到下一个部落族长跟前。 “等等！罗伊兄弟，我愿意投降，我愿意臣服……” 噗哧！ 罗伊再次挥剑，像是屠宰一条死狗。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山地人的叛徒！我们都已经投降了！为什么还要杀我们！” 噗哧！ “我们部落的族人们会为我报……”哧！ …… 血腥味在封闭的地牢内弥漫，翻滚。 潮湿的腐朽味、浓重的体味、因恐惧而屎尿横流的骚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浓烈至极，几乎令人窒息的味道。 像极了屠宰场，又似某个人间炼狱。 而这个“炼狱”的始作俑者——罗伊·里德尔，他满身已经溅满了鲜血，如同来自九幽的厉鬼。 随着一个个山地氏族的族长被杀，地牢中渐渐安静下来。 只剩下最后一位——里德尔氏族的族长，罗伊的亲哥哥，里德尔。 里德尔此时反而十分镇静，脸上也没有愤怒，或是恐惧之类的表情。 他望着站在面前的亲弟弟，语气淡漠地开口道：“告诉我，为什么？” 一直不言不语的罗伊，也终于开口了。 他缓缓摇头：“哥哥，不要怪我，我是被逼的。” 里德尔痛苦地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好半晌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 “你现在立刻放我们出去，我们还有机会，我们可以出去联合其他的山地氏族，只要他们不想被波顿家族奴役，就一定会和我们联合起来，共同抗击……” “哥哥。”罗伊出声打断道，“我们已经失败了！” 里德尔看了弟弟一眼，怒道：“怎么？仅仅一次失败就让你失去了勇气么？我们还有很多人，山林里有无数的族人可以依靠！” 罗伊毫不退缩地直视兄长的眼睛，道：“我没有失去勇气。 哥哥，您也参加了这次战斗，难道不清楚我们与他们的差距究竟在哪里吗？ 山地氏族的族人没有他们勇敢吗？ 不！我们缺少的不是勇气，而是制作精良的铠甲，是斩断一切的利剑，是燃烧世间的火焰！ 没有这些，即便我们聚集了再多的山地人，也永远不可能战胜那些贵族们！” “咳咳咳……” 里德尔一阵剧烈的咳嗽，看样子被弟弟的话气得不轻，他脱口大骂道：“那你想怎么样？难道向贵族们投降？” “你！你这个混蛋，懦夫！我看错你了。” 良久，等到里德尔彻底骂累了。 罗伊这才扯了扯嘴角，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哥哥，不要怪我，只怪嫂子太迷人！” 里德尔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的妻子，面色顿时大变：“你难道？” 罗伊上前一步，手中的血红长剑刺穿了里德尔的胸膛，嘴中大喊：“不要怪我……” 里德尔狂吼一声，汩汩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 不过，此刻他的眼中却没有多少恨意，反而是一种无比痛惜的神情：“乱伦为诸神所不容，你……你为何……要做这种……被诸神厌弃的事情……” 罗伊面无表情地看着痛苦喘息的哥哥，淡淡道：“是她主动勾引我的。” 里德尔似乎还挣扎着想说什么，但破碎的心脏已经无力支撑这具身体，鲜血狂涌。 他终于头一歪，没了动静。 罗伊对着哥哥的尸体愣了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慢慢转身走到门前，打开了被锁死的牢门。 呼—— 凛冽的北风迎面而来，却没能吹动罗伊那冷漠的脸庞，以及早已被鲜血凝固的灵魂。 “罗伊，里德尔大人呢？” “还有我们部落的族长大人呢？” …… “都死了。” 面对被俘虏的山地人的追问，罗伊表情冷漠道。 “什么？” “没听见吗？ 都死了，现在我是你们的族长！” 意识到族长被杀，族人们纷纷色变，怒目而视，破口大骂，有的甚至要冲上来跟罗伊拼命。 看守地牢的守卫们，连忙上前阻拦，甚至动手杀掉了几个闹得最凶的山地人，才将这场俘虏暴动掐灭在萌芽中。 这时，多米利克刚好在士兵的簇拥下，走进了地牢。 一众山地氏族的俘虏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将目光投向这个即将决定他们命运的贵族。 多米利克在山地氏族俘虏们或期盼，或恐惧的目光中，朗声道： “凡是愿意臣服的，我都可以赦免你们叛乱的死罪！” 俘虏们安静了一下，在新族长罗伊·里德尔的带领下，纷纷跪倒在地上。 随即爆发出一阵阵欢呼：“感谢仁慈的领主大人宽恕我们的罪！” “我们愿意永远臣服！” “我们愿意终身侍奉！” …… 一间无比杂乱的木屋，居然是整个巨木镇惟一能够住人的地方。 文德尔指挥着几个士兵把房间中央清理出了一块空地，摆上了几个厚厚的垫子和一个小几。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啜吸牛奶的声音和嚼着肉干的声音。 山地氏族的叛乱终于解决了，多米利克则趁这难得的空闲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 咳嗽了一声，守备官乔拉爵士首先开口了： “多米利克大人，这些野蛮的山地人桀骜不驯，极难管束，我怕他们不是真心臣服。”乔拉面带担忧的说。 “他们力大无穷，如果配上重甲，将是非常优秀的重装步兵，至于忠诚方面，可以慢慢培养嘛。” 多米利克明白“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的道理。 再加上那些没有回头路的“背叛者”，等于在他们内部埋下不信任的种子，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三天后，多米利克率领大军返回孤山领地。 孤山一带的山地氏族，纷纷宣誓效忠臣服。 至此，这场叛乱告一段落。 第29章 火药实验 “一硝，二磺，三木炭”。 多米利克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个比例究竟对不对，他不确定，但记不得精确的比例…… 记住了也没用，未提纯的化工原料有很多其他成分的杂质，谁知道混在一起究竟是什么比例。 孤山领，行政大厅的一个院子里。 “多米利克大人，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文德尔指了指地上的木炭，问道，“用来做烧烤大餐吗？” 烧烤？烧你马个头！ 这个胖子箭伤刚好，看什么都联想到吃上面了。 不过这句话也提醒了多米利克，火药爆炸的实质，是极速燃烧而膨胀的气体。 因此火药爆炸的威力，取决于燃烧的速度。 多米利克接着提起了一麻袋东西，用刀划开口子一看，是一些灰色的块状物，像是魔芋一般的颜色。 多米利克微微一想，问道：“这就是硝石么？” 文德尔爵士点了点头：“硫磺和木炭都不是问题，但硝石不容易弄到。 毕竟我们这里是北境，夏天也不需要硝石来制冰，这些都是通过曼德勒家族的货船从南方弄来的……” 多米利克便把一块硝石从麻袋里抠出来，拿在跟前仔细瞧。 他虽然对化工行业不太了解，但到底是读完了《高中化学》的人。 多米利克知道硝酸钾这种化合物应该是类似盐巴的晶体，但手里这石头一般的玩意看起来灰不拉几的，不知道有效的成分究竟有多少。 他仔细思索了一下制造步骤，然后就在院子里架起一个大铁锅来，又命人去找来一些需要的器具。 钾是元素周期表靠前的活跃元素，钾的化合物一定易溶于水。 半麻袋硝石被锤碎后，就被在木桶里掺水搅化，然后用滤奶酪的纱布过滤出水。 过滤出来的水被倒进大铁锅里煮，继续烘干。 终于炒出来了一堆白灰色的晶体，这就是硝酸钾？ 多米利克抓一撮在手心琢磨，发现里面的晶体规则不一，有些像盐巴一样的小颗粒，还有的晶体是长条形…… 明显，这两样不是同一种物质，不然结晶后形状应该一样。 多米利克让人拿竹编的筛子来筛，进行分类。 然后把两种晶体加热。 对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硝酸钾！ 提纯了硝酸钾，多米利克继续加上其他材料混合在一起。 药粉晾晒变干后，正准备碾磨成粉。 多米利克突然想起前世火药的形状，干脆不用费事磨成粉了，直接搓碎成颗粒，拿细筛子筛匀。 忙活了一整天。 终于，一包黑乎乎的粉末混合物，展现在多米利克面前。 多米利克便和文德尔，以及几个亲信的侍从，在院子里试验起来。 药粉用纸折叠，裹出一个长条，然后点燃。 院子里很快硝烟弥漫，一群人被呛得咳嗽不已，纷纷跑出来透气。 …… 直到烟雾散尽，多米利克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药粉虽然被点燃，但没有多米利克预想中的爆炸，甚至还有不少粉末根本没有充分燃烧。 又失败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或者是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不同。 毕竟维斯特洛大陆是个有“龙与魔法”的世界，没有火药也很正常。 …… 月过中天，四周一片寂静。 多米利克百无聊奈的瘫软在床上。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多米利克最不习惯的就是失去了清晰的时间。 在以前的世界里，时间随处可见，甚至精确到分秒，然而在这里却无从知晓， 只能靠太阳和月亮的位置，大致区别白昼与夜晚，上午与下午。 看月亮的角度，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吧。 多米利克不确定地想着。 他把头枕在手上，眼中毫无睡意。 回忆起这三年来的经历，就像梦一样不真实。 多米利克原本的生活——每天早晨起床赶公交上班，每月月底拿工资付房贷，周末小心地去丈母娘家伺候……如果有女孩愿意嫁给他的话。 可是，他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个世界。 看到了一群类似中世纪的人物，城堡，骑士，贵族，平民…… 目睹了这个生产力极为低下，一个夏季竟然已经持续八年的魔幻世界。 还有传说中的龙，魔法师，炼金术士，旧神，七神，森林之子，光之王…… 值得庆幸的是，多米利克的身份是恐怖堡伯爵的继承人，这个起点已经高过这片大陆九成九的人类了。 这样想来，这次意外的穿越并不是特别难以接受。 最初穿越时的惶恐已经平淡了许多，多米利克时常拷问自己的灵魂：“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他想起了以前看的一本小说。 里面的主角是历史系的高材生，利用自己的历史文化知识，由家族庶子一跃成为权臣，改写了历史。 这样的主角很难不成功，这就好比预先知道号码再买彩票，看了第二年的股票k线图，再去选股；先开枪，再往墙上画靶子，想不中都难。 同样他们不是特种兵出身，就是具备某方面的专长，就是运气好到逆天，记忆力惊人。 想造玻璃就造玻璃，想高炉炼钢就高炉炼钢，飞机大炮根本不在话下。 那恢弘磅礴的气势和《圣经》开头有的一拼—— 他说要有火炮，于是就有了火炮； 他说要有蒸汽机，就有了蒸汽机； 他说天下的美女要聚在一处，充实他的后宫，事儿就这样成了…… 可惜现实不是小说里的剧情，多米利克可没有这样逆天的本事。 没有基础工业的支持，这个时代的铁匠不可能在他只言片语中，凭空就造出钛锰合金…… 光是一个简单的火药，就把他给难倒了。 隔行如隔山，不是一句空话！ 内行人认知里一些简单基础的常识，外行人琢磨几十年也未必弄的清楚。 毕竟，维斯特洛大陆可没有百度、知网这些平台。 …… 多米利克脑际一闪，捕捉到一处关键所在。 既然靠前世的常识，制作不出火药，那么用这个世界的办法呢？ 维斯特洛大陆有没有一种物质，它的物理性质跟“火药”类似？ 极速燃烧，然后爆炸！ 当然可能有！ 毕竟这个世界，可是有无所不能的魔法！ 恰好，多米利克前不久就认识了一位魔法师…… 第30章 老鼠卫兵 烈日，无风。 孤山深处的原始森林。 在这片除了山地氏族和野人、少有人踏类足过的山林中，有一队骑士正缓缓前进。 这支队伍有三十多人，全部身着黑色的中型甲胄，以适应丛林山脉地带的行动，每人身披一件灰色的斗蓬。 队伍中央有一位引人注目的骑士，他吸引人的并不仅限英俊的面容，还有那无与伦比的自信。 在那双深邃幽深的双眼面前，仿佛世上再无难事。 “多米利克大人，这里就是孤山的最高处了。” “把这个放在那块石头上。” 多米利克命人把一张树叶制作的请柬，放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这是先前那位老鼠魔法师，留给多米利克的请柬—— “对了，多米利克爵士，如果你想拜访我的法师塔的话，就将这张请柬放在山顶最高的那块石头上，我的卫兵会指引你找到我……” 既然只凭自己的能力造不出火药，多米利克自然不介意去求助这位神秘的魔法师。 就在请柬放到巨石上的那一刻。 一股无形的波动传了出去，多米利克感受到了这股波动，心中暗道：是某种魔法吗？ …… 很快，远处传来了几声乌鸦的鸣叫。 多米利克不禁一愣，只见粗壮的树干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来了几只乌鸦。 乌鸦们对着多米利克他们呱呱叫了起来，其中一只乌鸦居然口吐人言，大声道： “尊敬的客人，奉我们主人的命令，前来指引你们，请不要跟丢了！” 说完，乌鸦们振了振翅膀，同时往山下飞了过去。 这就是老鼠魔法师的“卫兵”？ 多米利克纳闷起来，同时命令道： “都给我跟上！” 很快，多米利克等人跟随乌鸦，来到一处峡谷。 越往峡谷深处，道路渐渐宽阔了起来，两旁的山壁依然怪石嶙峋，裸露出来的岩石断层，呈现出一片青灰色。 而岩石的缝隙里，偶尔还会顽强的探出几簇不知名的植物。 多米利克甚至还在这条峡谷的两旁，看到了不少远古生物的动物化石，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历史了…… “多米利克大人，这里有一个有趣的东西。”走在前面的文德尔忽然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呼喊。 多米利克立刻跟了上去，就看见文德尔站在了一块“界碑”之前。 说是“界碑”，多少有些勉强。 这分明就是一块路边的大岩石，仿佛是被削掉了一块，露出来的整齐的切面上，密密麻麻的刻着几行字…… 赫然是维斯特洛大陆的通用文字！ “告示：请注意，你已经踏足一位领主的领地了。 这是在伟大的亚夏魔法师——伊茜·奥尔兹领主统治下的土地。 根据领主亲自颁布的律法，任何进入领地的生物，无论是魔兽，动物，人类，还是任何东西，都不得伤害领地上的每一位领民！ 此通告为领地最高律法，如有外来者违反，将一律格杀！” 领地？ 多米利克注意到了这个关键词。 他忍不住苦笑道：“难道这个老鼠魔法师已经在这里建造了一个城堡？” 城堡，是领主控制土地的核心建筑，也是领主们对外宣誓主权的前提条件。 在维斯特洛大陆，有一条默认的原则，只有在一片无主的土地上建好符合条件的城堡，才能将这片土地称为“领地”。 走了一段路，地势骤然开阔起来，可是面前的场面，让多米利克不禁觉得有些意外： 居高临下的俯瞰画面里，是一片坐落于广袤平原的村庄。 整个村庄被一条丝带般的小河贯穿，一分为二。 以村庄为中心，农田向外扩散，尽收眼底，在夕阳下反射着金色光芒。 一群勤勤恳恳的农民在田地里劳作耕种。 而在更北边，则隐隐约约能看见一座面积颇大的城堡。 …… 不过很快，多米利克就察觉到了异样了。 走近了他才发现，这些“农民”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些模样像极了老鼠的生物，或者说是“站起来”的老鼠。 它们一个个仿佛人一般的直立行走，身上还挂着树皮或者兽皮做成的“衣服”。 一个个来回漫步行走，在田地间劳作耕种。 这些老鼠模样的家伙看着一群陌生人走了进来，立刻就有一只大声尖叫了起来，呼喊道：“啊，人类！是人类……” 其他老鼠也纷纷丢下了手里的工作，有的呆滞的站在原地不再动弹，瑟瑟发抖起来； 有的四散逃跑开了，其中有一只老鼠一头撞在了田埂上晕了过去； 还有好奇心盛、胆子够大的竟然跑过来围观…… “唉，被当成国宝围观了。”多米利克叹了口气。 “大人，七神在上，能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眼前的一切，让文德尔爵士彻底惊呆了。 忽地！ 远处传来了一阵号角的声音，随后冲过来了一队……士兵？ 多米利克觉得自己这一趟，真的是大开眼界了！ 这些老鼠们可以直立行走，可以种田，而且能口吐人言，已经让多米利克惊讶不已。 而从城墙后跑出来的这队“士兵”，更是打破了多米利克长久以来的认知。 这赫然是一队……骑兵？ 大约十几只比田间劳作的老鼠、要强壮很多的大老鼠，威风凛凛的坐在“坐骑”上。 这些老鼠士兵居然每个家伙身上都穿着统一式样的铠甲…… 只不过那铠甲仿佛大多都是用兽皮制造的，甚至后面还有人举着一面简陋的旗帜。 而这些老鼠骑兵坐下的坐骑，当然不是马匹了…… 而是，整整一队的野狼。 虽然不是马，但是这些野狼身上的缰绳，笼头，马鞍，马镫，都是很齐全的。 这些老鼠骑兵飞奔着冲了过来，然后迅速的围上了多米利克一行人。 虽然被十几只老鼠围着，但实在很难让多米利克产生什么威胁的感觉。 ——尽管这些老鼠个头很大。 “我是孤山领的多米利克爵士，前来拜访伊茜魔法师阁下的。” 多米利克率先打着哈哈笑道。 其中一个明显是首领的老鼠骑兵，看着多米利克愣了一下…… 事实上，领地很少有外来者到这里，身为城堡的守备官，它也是第一次见到人类。 不过看到这些人类，它还是蛮兴奋的，挺直了腰板，准备在人类面前显露一下老鼠的威风： “我们是领主大人的卫兵！” 老鼠守备官骄傲的一挺胸膛：“奉领主伊茜大人的命令，前来迎接你们！” …… 第31章 进化药剂 一道白色的石墙围绕着一座城堡，石墙是用从旁边的那座山谷里、开采来的白色巨石建造而成的。 “那里原本是一座小山的，但是经过了数年的开采石料，才把小山变成了山谷。” 老鼠守备官一脸兴奋的介绍着。 一大群老鼠卫兵，穿戴上了各式铠甲，早早列队等候在了城堡外的石墙下。 这座城堡的主体建筑是一座塔楼，尤为高大，甚至比远处的那座小山都要高出了一点来。 这应该就是老鼠魔法师口中的“法师塔”了。 这是多米利克头一次见到有关魔法师的标志性居所，并且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它的风格。 其实“法师塔”根本没有任何风格，有的只是纯粹的笔直，像直刺苍穹的长枪一样笔直。 旁边一个等候了多时的老鼠，走了上来。 这只老鼠比较特别，身形削瘦，足有半人高，一丝不苟的灰色礼服，古板而严肃的举止。 一只老鼠竟然有这样的“贵族”气质，多米利克真是“意外他妈给意外开门”——意外到家了！ 多米利克下马，脚刚刚踩在地上。 这只老鼠已经弯下腰，深深的施礼，然后用低沉而缓慢的嗓音道： “多米利克爵士，我是这座城堡的总管。 领主伊茜大人得知了您来拜访的消息，表示十分高兴，请您跟我来吧。” 说完，“老鼠总管”转身，领着多米利克一行人等进城。 很快多米利克被带到了城堡中央的法师塔——魔法师伊茜·奥尔兹的住所。 嗯，如果可以的话。 多米利克更愿意把这个地方叫做“图书馆”！ 因为这里实在太大了！ 以人类的视角来看都显得大，更何况眼下这群老鼠。 圆形空间里，头顶是高高的圆形拱顶，周围一圈都是高大的书架…… 见鬼！ 这些书架都有两层楼那么高！ 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密密麻麻的书籍，药剂，瓶瓶罐罐的，还有各种卷轴。 多米利克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这里至少藏有数万册书！ 而墙壁下方还有很多铁柜子，则是存放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矿物，材料，或者是一些古老而重要的文案等等。 起码上百只巨大的老鼠爬上爬下，不停的搬运着各种材料，然后投放在一个巨大的器皿里…… 下面燃烧着一种奇怪颜色的火焰。 白老鼠伊茜坐在工作台上的高脚椅子上，一边指挥老鼠投料，一边查阅面前的书籍——专门有几只老鼠给它翻书。 “多米利克爵士，见到您很高兴！” 见到多米利克进来，白老鼠高兴的打着招呼，身边穿着华丽礼服的宠物女孩，也就是它跟宠物交换身体之前的本体，端来一盘可口的糕点。 …… “伊茜阁下，恕我冒昧，您城堡里的这些老鼠，似乎有点奇怪？” 多米利克单刀直入的问道，这一路走来看到的场景，着实让他意外得不能再意外了。 “何止是奇怪，是不是觉得它们都像是人类？”白老鼠伊茜咬住了一块糕点，腮帮子鼓了起来。 “难道它们也是因为魔法实验，跟老鼠交换了身体？” 多米利克心里咯噔一声，你不会因为自己意外变成了老鼠，就把这个城堡里的所有人都弄成老鼠了吧？ “当然不是！我变成这副模样是个意外。” 伊茜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脸蛋，“不过它们确实是真正的老鼠，只不过进化了……” “进化？” “是的，简单来说，我制作了一种魔药，用老鼠来做实验对象。” 伊茜摊摊小爪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普通动物对药剂的效果，很难及时体现出来，更难以反应到后代身上。 不过，老鼠就不同了！ 它们虽然很可爱，但对药剂的反应最强烈，繁殖也迅速……” “原来如此。”多米利克点了点头，果然小白鼠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最好的实验对象。 “那些喝了魔药的老鼠，最后都进化了，变成了有智慧的，身体强壮的老鼠……就好像人类。 只是可惜的是，它们进化之后，生育和繁殖能力却丧失了。” 伊茜略带遗憾的说。 多米利克不由得脸色一沉，看了白老鼠一眼：“幸好如此，不然伊茜阁下就是全人类的罪人了！” “为什么？”伊茜愣了一下。 “当老鼠弱小，没有智慧，是低级生物的时候，它们就以强悍的生存能力和繁殖能力而着称了！ 假如，试想一下，老鼠，能变成了半个人差不多大小的身躯，差不多高低的智慧！ 再加上那种恐怖的繁殖能力……那么这样一来…… ‘鼠人’繁殖起来，岂不是就危害到了整个大陆人类的生存了？” 伊茜张了张嘴巴，她仔细想了想，也忍不住后怕：“您说的对！我差点就引发了可怕的灾难！” 多米利克拍了拍老鼠的脑袋，笑道： “不过您的这个城堡，倒是弄的像模像样，想必伊茜阁下这个领主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吧，有一群老鼠领民是怎样的感受？” “可不是多米利克爵士您想得那么简单！” 伊茜耳朵顿时竖了起来，一对眼睛瞪得老大： “回想这些年来，教一帮变成人类模样的老鼠说话，教它们规矩，教它们文明，也算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当初的实验让它们产生了智慧，我又不能放着它们自生自灭，结果现在就成了老鼠头儿！ 您知道我花费了多少劲，才训练好这些老鼠不许随地大小便么？ 哈哈！ 不过成了领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城堡里上万只老鼠的吃喝拉撒，衣食住行，全部都要我来管理，浪费了不少用来做实验的时间……” “等等。” 听着白老鼠在诉苦，多米利克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伊茜阁下……您研制的这种药剂，对人类有用吗？” “没有。”伊茜摇了摇头。 听到这句回复，多米利克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根据伊茜的解释，这种药剂，对动物似乎是极为有用的，尤其是智商比较低的动物。 但是对人类……就毫无用处了！ 果然是这样，多米利克苦笑了一下。 不过忽然……多米利克心里闪过了一丝念头。 要是借用这种药剂，大批量的发展“老鼠军团”，不知道在维斯特洛大陆有没有搞头？ 呵呵…… 这个念头也就是随意的在多米利克的脑子里闪了一下，没多想了。 多米利克可不想来一场异界版本的“生化危机”。 “感谢伊茜阁下为我解惑。” 良久，多米利克笑着感谢道。 “对了，多米利克爵士，您来这里拜访我应该有重要的事情吧？”伊茜问道。 …… “一种粉末状的药剂，快速燃烧，产生大量的气体，爆炸……” 在听完多米利克的描述后，白老鼠伊茜叫来几只老鼠，从高高的书架上，搬过来好几本大部头的书籍，仔细翻阅起来。 良久，多米利克语气略显急促的问道：“怎么样了？” “按照古老魔法书的记载，确实有一种跟您描述的粉末一样的东西，制作方法也很简单……” 第32章 为母则刚 临冬城。 城堡里所有的房间，就属凯特琳的卧室最是闷热。 以至于鲜少有生火取暖的必要。 临冬城立基于天然的温泉之上，蒸腾热水如同人体内的血液般，流贯高墙寝室，将寒意驱出石材大厅，使玻璃花园充满湿气与暖意，让土壤不致结冻。 夏日里，这或许无足轻重，但到了冬季，却往往是生与死的差别。 北境的生存环境很恶劣，若是冬季太过漫长的话，连领主都有可能冻死在自己的城堡里。 凯特琳喜欢把洗澡水弄得滚烫炙热、蒸汽四溢。 只因这种温暖能勾起她对于奔流城的回忆，让她想起那段在艳阳底下，与莱莎和艾德慕嬉闹奔逐的日子。 洗完澡，艾德公爵走了进来，抱起自己的妻子。 烛光下，两个人影开始交缠扭动。 良久，当他们完事之后。 艾德便拉开厚重的织锦帷幕，把高处的窄窗一扇扇推开，让夜里的寒意灌进卧房。 他静静伫立窗边，全身赤裸，身无长物，独向幽暗长空，冷风身边穿梭呼啸。 凯特琳拉过温暖的毛皮，盖到下巴，默默地看着丈夫。 她忽然觉得艾德看起来，似乎变得瘦小又脆弱，仿佛突然之间，又成了那个自己十五年前在奔流城圣堂托付一生的年轻人。 “奈德。”凯特琳轻声唤道。 艾德抬起头看着她。 “凯特琳，”艾德的语调庄重而遥远，“孩子们呢？” 他总是会先问这句。 “都在卧室里，临睡前还在为明天吃什么吵架呢！” 凯特琳说着欲言又止，“奈德，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到凯特琳支支吾吾的样子，艾德忍不住笑了：“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犹豫呢，我的好夫人？” 凯特琳握住丈夫的手，“亲爱的，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两人视线相对，凯特琳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艾德的睫毛。 “是关于多米利克那小子的事吗？” “你怎么知道？” “这几天你一直提到他。” 凯特琳见心思被叫破，也不再隐瞒：“奈德，我想让珊莎嫁给多米利克爵士！” “为什么？”艾德边说边转身面向她，眼神阴霾不开，语调充满疑虑，“劳勃曾经写信给我，似乎想让珊莎嫁给他的长子……” 凯特琳从床上坐起来，厉声道：“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上次你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是4年前，还是5年前？ 那时候瑞肯还没出生呢？ 劳勃国王早已忘记这件事了！” 艾德摇摇头：“劳勃绝不是这种人！我了解他。” “劳勃现在已经是国王了，国王可记不起曾经还有个如同手足的兄弟，你了解的是过去的他！” 凯特琳不忿道，“现在的国王对你而言，已经成了陌生人，你想想你们多少年没见面了？” 她得想办法让艾德认清事实，凯特琳心中暗道。 “整整8年了。”艾德苦涩地笑了一声，“也许劳勃是忙于公务，毕竟国王的事务太多了……” “这话连你自己都不相信！” 凯特琳忍不住叱道，突然间生气起来，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人都知道，那位劳勃国王自从夺了坦格利安的王位之后，十几年来，只做仅有的两三件事。 喝酒、嫖娼，打猎！ 或者是在喝酒、嫖娼，打猎的路上。 “但是多米利克……他……” 凯特琳打断了他的话：“多米利克爵士，他是一位优秀的年轻贵族，不是吗？” 这话让艾德嘴角不由苦涩的扯动，凯特琳不遗余力在他面前夸赞另一个男人，感觉有点怪怪的。 “多米利克的确是个优秀的年轻人，他不仅心地善良，剑术高超，恪守骑士精神……年轻一代几乎没有像他那么优秀的人。” 艾德不会为了赌气，在凯特琳面前否认这位年轻人的优秀，因为这有违他的骑士精神。 “他是波顿家族的嫡子，恐怖堡的继承人！” “你知道的，波顿家族的底蕴不比我们差，他们是先民的古老后裔，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英雄纪元。” “这几年来，多米利克爵士每回拜访临冬城，都给我捎上各种礼物，来自布拉佛斯的丝绸，河湾的名贵饰品，多恩的宝石……多到我数都数不清了！” “还有珊莎和艾莉亚，她们每年都能收到精美的服饰，据说是来自南方宫廷裁缝的手艺。” “布兰已经拥有整整一屋子的书籍了，连他的卧室都被挤满了。” “可惜，瑞肯年纪还小，不然早该一堆礼物挤满屋子了……” “前几天，多米利克爵士还派人给罗柏送来了一把价值不菲的骑士长剑，据说用什么‘百炼钢’打制的……” “罗柏整整挥舞了那把剑一整天，从未见那孩子如此高兴过。” …… “所以，这些就是你让珊莎嫁给他的理由吗？”艾德用口水湿润了一下嗓子，嗫嚅道。 “难道还不够吗？这不仅事关珊莎的终身幸福，同波顿家族联姻，也有助于巩固临冬城在北境的地位……” “可是，珊莎才十三岁，是不是太小了点。”艾德还是很犹豫。 “奈德，你为什么在这种大事上，总是如此犹豫？” 凯特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父亲将我许配给你哥哥布兰登的时候，我也不过十二岁。” “布兰登，是啊！布兰登知道怎么做，他做什么都充满自信，成竹在胸。你和临冬城本来都该是布兰登的，我可从没说过要喝这杯苦酒。” 见凯特琳提起自己的哥哥，艾德气急败坏起来。 “也许你没有。” 凯特琳说，“但你哥哥布兰登，早已不在人世，酒杯也已经传到你手中，不管喜不喜欢，你都非喝不可。” …… 依照习俗，艾德·史塔克，代替了他死去的兄长布兰登娶了凯特琳，然而他过世兄长的阴影仍旧夹在两人之间。 就像另一个女人的阴影，一个艾德不愿说出名字，却为他生下私生子琼恩·雪诺。 凯特琳打小就知道，贵族男子在外偷生私生子是常有的事。 因此她在新婚不久，得知艾德在作战途中与农家少女生了个私生子时，丝毫不感意外。 当战争终于结束，艾德把他的私生子带回家来，在众人面前叫他“儿子”。 其实只要别在凯特琳眼前出现，艾德爱在外面生多少私生子，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琼恩却总是看得见摸得着，怎么看怎么碍眼。 更糟的是琼恩·雪诺，越长越像艾德，竟比凯特琳生的几个儿子都还要像父亲。 这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 凯特琳愁眉紧锁，脸色转阴。 先被丈夫拒绝了珊莎的婚事安排，又想起琼恩那个私生子，越来越气，就在爆发的边缘。 她猛地掀开毛皮，翻身下床，大步走到房间的另一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午夜的冷气寒彻心肺，凄冷有如坟墓。 不是在拿刀吧？ 艾德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 “你要做什么？”艾德紧张的问。 “生火。”凯特琳告诉他。 她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睡袍，披上之后，在早已冷却的火炉前蹲了下来。 “凯特琳……我……”艾德开口。 凯特琳沉默不语，她把柴火塞进燃烧的火中，然后将几根粗木堆在上面。 艾德挽着她的胳膊，试图把她扶起，他的手紧握凯特琳不放，脸离她只有几寸，但他知道此刻还不能拥她入怀。 凯特琳注视着自己的丈夫，片刻才深情款款道：“我都是为了孩子们好，北境再也找不到像多米利克爵士那样优秀的年轻人了……”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宛如千军万马对峙的战场。 为了珊莎以后的幸福着想，身为母亲的凯特琳，必须打赢眼前这场战争。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 那我这就写信给卢斯伯爵，示意他带多米利克来临冬城提亲……” 艾德最终还是率先松口了，他站起身，拥凯特琳入怀，捧着她的脸靠近自己，突然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 “要是多米利克那小子不同意怎么办？” “不会不同意的，他对珊莎表白过爱意……”凯特琳成竹在胸道： “管家的女儿告诉我：多米利克曾把自己母亲遗留的白宝石，送给珊莎，还说珊莎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孩……” 第33章 暴兵停不下来 多米利克从伊茜魔法师的法师塔回来，已经有一个月了。 在铸剑场的后山，他新建了一间厂房，用于制作“神火”——也就是火药。 白老鼠伊茜给了多米利克一种药剂配方，它的名字叫“神火”。 效果跟黑火药差不多，一种粉末状的药剂，快速燃烧，产生大量的气体，然后爆炸…… 配方里面包含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植物的根茎、种子、某些矿石，甚至动物骨头…… 好在成分不算复杂，原料简单且易得，具备大规模生产的条件。 这让多米利克的心情大好，无意之中，竟然开启了一个新的科技树。 …… 在这间约数百平米左右的厂房，只有一个出入口，并执行着最严格的守卫制度。 门口守着十多名卫兵，除了领主多米利克、守备官乔拉·莫尔蒙之外，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大人，这就是您说的新式武器？” 守备官乔拉·莫尔蒙用手指捏起一点黑色粉末，放到鼻子前嗅了嗅，“这是某种药粉吗？” “它叫神火，某位魔法师的命名。” 多米利克解释说，“眼下它还不能作为武器，这间厂房的任务就是对它进行改良。” 火药可谓是任何穿越者必备的种田神器了。 但“神火”的燃烧速度慢，释放气体少，完全达不到黑火药的效果。 多米利克只有在原有配方的基础上，不断试验其成分配比，相信很快，就能得到较为接近标准黑火药的“神火”。 至于制造枪炮，以目前维斯特洛大陆的武器制造工艺，完全不用想。 不过很多人都忽略了，即使不依靠枪炮，火药本身也是极为可怕的武器，前提是份量足够。 多米利克陷入了沉思，前世历史上，火药被发明出来后，足足发展了一千多年，才彻底淘汰冷兵器。 看来“神火”这条科技树，发展起来任重道远啊！ “这里除了工匠，你和我之外，不准任何人进入，包括文德尔爵士、以及首席铁匠诺伊，明白了吗？”多米利克意味深长道。 “属下明白。”乔拉爵士重重的点头。 多米利克倒不是对白港的曼德勒，或者黑城堡的守夜人，过于防备。 只不过不管什么事，留一手总是好的，以防万一嘛！ …… 如今的孤山领，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到处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自从一个月前，跟白港的曼德勒家族达成新的贸易协定：铁器贸易提高三成的市场定价。 这不仅让多米利克的铁器贸易利润提高一倍，还大赚特赚。 领地最大的财政危机，也就彻底解除了！ 于是，更多粮食和生活物资，运送到这里。 在拥有了足够的粮食物资之后，多米利克又可以接着暴兵了。 首席骑士文德尔爵士，按照多米利克的吩咐，立刻大肆招聘无家可归的流民、山地人，以及野人。 条件极为优厚： 包吃包住包老婆，养妻养子养老母！ 餐餐有肉，管饱，死了还有大笔抚恤！ 这样的诱惑下，越来越多的人口汇集到孤山领。 整个孤山一带的领民，也从一开始的十万人，猛增到近十五万人。 领地建设一下子从“快车道”，进入了“超车道”。 …… “这就是你招来的人？” 多米利克望着眼前这群衣衫褴褛、身材矮小瘦弱的平民，心底浮起了掉头就走的冲动。 “多米利克大人，这可是按您的要求筛选的。” 首席骑士文德尔掰着手指道：“在城里混过的人不能用，喜欢花拳绣腿的人不能用，年纪过四十的人不能用，喜欢吹牛、高谈阔论的人不能用，胆子小的人不能用，长得白的人不能用，性格偏激的人不能用…… 臂膀强壮，肌肉结实，眼睛比较有神，看上去比较老实，手脚比较长，比较害怕领主…… 这些，我可是仔仔细细检查过的！” 概括起来，多米利克要招的是这样一群人： 四肢发达，为人老实，吃苦耐劳，遵纪守法，服从命令，敢打硬仗，敢冲锋不怕死的肌肉男。 这完全是遵循戚继光将军的征兵路线。 可是眼下这波人，确实比以往的几届都要差，多米利克摇了摇头。 好罢，毕竟这个世界生产力如此低下，吃饱饭都是件困难的事，身体发育不良太常见了。 “有2000人吗？”多米利克问道。 “抱歉大人，只有1000人左右，我已经尽力了。” “算了，就这样吧。”多米利克勉强点了点头。 这也让他意识到： 孤山领的征兵潜力已经耗尽了，他必须开拓新的兵源地——比如塞外长城，那群桀骜不驯的野人。 “大人，如今又征召了1000人，我们供养的士兵是不是太多了点？” 一旁的乔拉爵士谏言道。 虽然靠着铁器贸易挣了大笔的钱财，但没有必要浪费在这群领民身上。 多米利克肆无忌惮的“暴兵”，让一向勤俭持家的乔拉爵士，有点看不过去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孤山领实在没有必要养这么多士兵。 一般来说，当领主决定发起战争，便会召集他管辖领地里的封臣，封臣再召集各自领地里更低一阶的封臣。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艾德公爵要发起一场战争，那么会征召身为封臣的波顿家族，波顿家族再征召手下的小领主，小领主再征召骑士和扈从…… 每个贵族大多拥有一批骑士和佣兵作为自己的个人直属力量，他们是作战的主力，基本盔甲齐全，武器精良。 同时，他们还会征召领地上的平民和农夫协同作战——其实就是给部队运送粮草，在需要炮灰填坑时冲在第一线…… 波顿家族能动员的常备兵力足有6000多人。 这包括卢斯伯爵自己的个人直属武装，约有1000人左右，以及手下所有封臣、骑士集合起来的5000多人。 而多米利克单凭自身的财力物力，直接供养了整整3000人的军队，加上新征召的1000人，足有4000人…… 以前还有山地氏族的威胁，现在连孤山一带的所有山地氏族都臣服了。 乔拉本以为多米利克会第一时间裁撤军队，没想到这位一向“高深莫测”的领主，竟然又扩军了！ 这种逆向操作，乔拉实在有点看不懂。 “按我说的做即可，没有太多理由！” 多米利克不可能跟乔拉解释他知道剧情的发展。 再过几个月，权游的剧情开始。 导致整个维斯特洛大陆势力重新洗牌的“五王之战”，也即将爆发。 这个时候不赶紧暴兵，难道等到战争打起来的时候，那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可是我们严重缺乏基层的军官！” “这些人虽然有一把力气，但他们愚笨无知、看不懂文书，理解不了命令、又未经过专业战斗训练，怎么能帮我们统领士兵呢？” “好吧，这确实是个问题。”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写信给杰奥·莫尔蒙总司令，让他从守夜人的部队里给我们挑一些军官。 作为交换，我提供给他们大量的生活物资，面包、奶酪、大虾、鱼子酱、美酒，以及他们吃不到的美食……” 守夜人是一个专门守卫绝境长城的军团。 以前，去长城服役被视为荣耀的象征和对职责无私奉献的表现，很多骑士，有身份的人以及贵族都自愿穿上黑衣。 而在当今的人看来，守夜人军团成员大多由守夜人的招募者，即浪鸦从地牢中招募…… 加入守夜人，开始渐渐成为一种逃避国王律法的方法。 被贬的、失宠的破落贵族，以及私生子，罪犯们，都会被“鼓励”穿上黑衣。 他们成分复杂，但不乏一些有真实才干的人。 “可是守夜人他们立下誓言，不能离开长城，再者说守夜人的人手已经严重不足，而塞外的野人越来越多……” 乔拉面色有些为难，虽然他已经宣誓效忠多米利克，但守夜人莫尔蒙总司令是他的老父亲，乔拉不得不替他考虑。 多米利克笑了笑：“誓言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何况这不是第一次了。 至于塞外的野人，你让莫尔蒙总司令不要担心。” 多米利克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骑士，眼底藏着刀剑般的清光： “一个月后，我将亲率孤山领的所有军队，驰援绝境长城，彻底消灭塞外野人的威胁，活捉塞外之王——曼斯·雷德！” …… “这……” “如您所愿，我的大人。” 乔拉深深低下头，低声道。 他原本以为多米利克答应他老爹，帮忙清剿野人什么的，只是敷衍。 毕竟整个维斯特洛大陆，没有任何贵族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塞外的野人，关他们什么事？ 绝境长城在彻底倒塌之前，没有人相信它会倒下！ 没想到这位年轻的领主，却是认真的！ 率领军队前往塞外，跟野人作战，然后活捉“塞外之王”，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乔拉·莫尔蒙突然感觉身体里的血脉激荡起来。 这种感觉，久违了！ …… 第34章 财政大臣 孤山领。 末江的码头上，停靠着几艘装卸货物的商船。 其中一艘的桅杆上挂着一面黑色的旗帜，拜拉席恩家族的宝冠雄鹿奔驰昂扬的疆域。 毫无疑问，这是来自王都君临的船。 “老大，外面有位贵族老爷找你！”一名码头搬运工喊道。 码头负责人弗兰西斯，带着一身酒气走出卧室，不耐烦地吼道：“哪位老爷？” “不知道，他没说。” “他没说你不会自己看啊！该死的蠢货！” “但他身上的家族纹章我又没见过，怎么知道？” 弗兰西斯皱了皱眉，低声咒骂了几句，却不敢怠慢，还是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然后，他就见到了搬运工口中的“老爷”—— 一位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相貌英俊，气质优雅。 他有着深色的头发，里面夹杂着些许灰白，一双灰绿色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下巴上的一小撮经过精心打理的山羊胡，更加凸显出其儒雅的气质。 深灰色的丝绸披风用一个仿声鸟形状的扣子扣住。 精通纹章学的人便会知道，这是王国财政大臣，“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的个人纹章。 …… “这位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弗朗西斯走上前去，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容。 虽然看不出这个贵族来自哪个家族，但一股贵气直逼而来。 但走南闯北多年的弗兰西斯，敢用自己全部身家打赌，他肯定来自一个大家族。 这份大人物的气质，绝对错不了！ 培提尔抬手抛出一枚银鹿，不等弗朗西斯道谢，就问道：“你是码头的负责人？” “是的，这位贵族老爷，您有什么吩咐？”弗朗西斯小心道。 培提尔轻轻扬起了嘴角，“很简单，跟我说说这里发生的事……” …… 从弗朗西斯的口中，培提尔得知： 三年前这片高地完全被森林覆盖，只零星有些渔夫在水流湍急、深涌入海的江岸定居。 后来波顿家族的继承人多米利克·波顿，来了，他在此发现了丰富的矿产。 接着领来恐怖堡的石匠、木工、矿工、铁匠……在最高的丘陵顶端，建起了一座座工厂，远远就能看见十几根粗大的烟囱冲天而起，冒出滚滚浓烟和烈焰。 而今培提尔视线所及，皆已成为繁华的生活区，屋宅、凉亭、谷仓、砖砌仓库、木屋旅店，市集摊位，酒馆和妓院，一座接着一座…… 即使距离尚远，小指头仍可听见市集里的喧闹。 十数座码头罗列水滨，港口里无数的货船络绎不绝，往来于末江。 它们来自七大王国，北起绝境长城，南及多恩峻岭，甚至狭海对岸的布拉佛斯、潘托斯和里斯…… 船顶的了望员从绳索上高声呼喝，船员在甲板上来回奔走，无数船只陷入一片忙碌之中。 货船们源源不断运走优良的铁器，同时卸下各种生活物资。 码头中央，一座硕大无比而冷酷的堡楼，密闭桥梁、以及开满箭口的厚重护墙，每隔数十英尺就有一座监视塔。 全副武装的士兵，在上面巡逻走动，监视四周。 …… “大人，我已经派人通知这里的领主来接我们了。” 一位身穿王国制服的年轻男子，来到培提尔身后。 他是君临的税务官，布莱恩·贝里席，培提尔的远亲。 培提尔抬手指向远方，突然问道：“布莱恩，你怎么看这片领地？” “这片领地连座像样的城堡都没有，码头的规模更是和君临没得比……”布莱恩露出不屑的表情。 “一片领地的繁荣，并不是以城堡的大小衡量的。至于和君临比，请你说话带点脑子好吗？” 培提尔对这位远亲很失望，有点后悔提拔他做税务官了。 可惜贝里席家族人丁单薄，小指头手里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才。 “你有发现这片领地的特别之处吗？”培提尔继续问。 “这个，好像没有。”布莱恩一脸懵逼。 “你看到了吗？这里的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光。” 培提尔感慨道：“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不知道？”年轻的税务官还是满脸茫然。 “那代表着对未来的希望！ 三年前这里还是光秃秃的一片，连个像样的码头都没有…… 可现在，这里的铁器贸易已经占到维斯特洛大陆全部铁器贸易的一半了。 实话说，连我都有点佩服这位多米利克爵士了。 如果让我来做这个领主，未必能有这样的成就。” 培提尔的声音浑厚低沉而略带沙哑，有种能让人不自觉地信服的独特魔力。 布莱恩似乎有些惊讶，道：“这位多米利克爵士虽然很厉害，但他怎么能跟您比呀！” 培提尔摇摇头，悠悠道：“我从艾林公爵手里求得海鸥镇的税务官一职，并在三年时间内，让该镇税收增加了十倍。 而这位多米利克爵士，则靠几座无人问津的矿脉，在这片孤山深处开拓出一片领地，并获得了十几万人口。 所以，别看他现在连城堡都没建好，但我相信，这片领地未来的发展让人难以想象！” …… 就在这时，码头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嚣。 循声望去，培提尔就看见远处扬起一片烟尘。 高高的旗帜竖起，家徽是粉底上的红色剥皮人。 数十名骑兵驰来，他们都穿着黑色的铁甲，身材高大魁梧，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就像一群岩石刻成的雕像。 居中的是英俊高大的骑士，飘逸的黑发随风飘扬。 “哪位是来自君临的王国大臣？”多米利克高声问道。 “是我。” 培提尔走上前来，没有寻常贵族的倨傲：“多米利克爵士，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来自君临的财政大臣——培提尔·贝里席。” 培提尔·贝里席！？ 多米利克丝毫没有掩饰眼神中的惊讶，这位大名鼎鼎的“小指头”，他当然知道。 培提尔出生在一个毫无影响力的小家族，毕生努力都是为了提升他卑微的阶级，渴求权力和地位，期望成为伟大的人物。 他在金钱和贸易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在阴谋诡计方面更是一个无可匹敌的大师。 当然，比他的聪明才智更庞大的是他的野心。 权力游戏中的顶级玩家，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一个信奉“混乱是阶梯”的权谋大师。 他居然来到了自己的领地？ 第35章 加税 财政大臣是国王的首席经济顾问。 他的职责包括记录王室国库的收支状况、接收并汇总来自下级官员的汇报、监督税负与关税的收缴、借贷、管理国库和监督王室的三个铸币厂。 虽说孤山领这几年发展不错，也不至于王国的财政大臣，亲自大老远从君临跑来吧？ 除非，他来孤山领，是别有用心…… 多米利克下意识地警惕起来，但面上不动声色。 他收敛心神，露出和熙的微笑：“很荣幸见到您，培提尔大人。” …… 培提尔·贝里席的父亲，是维斯特洛大陆众多小领主中——领地最小的那个，仅仅在五指半岛中最小的那个岛，拥有一些岩石地。 在九铜板王之战中，他的父亲与徒利家族的霍斯特·徒利，结下友谊。 所以培提尔作为养子，被送到了奔流城。 “河间箭神”——艾德慕·徒利，是最早给培提尔取了“小指头”外号的人。 外号来源于他家的领地狭小，而且他本人在同龄孩子间又特别瘦小的缘故。 当他们长大时，培提尔爱上徒利家的长女——凯特琳·徒利，但凯特琳却对他只像姐弟一般，没有其他的感情。 当凯特琳与布兰登·史塔克订婚时，培提尔为了她，向比自己大很多的布兰登要求决斗。 布兰登很轻松的赢了，但在凯特琳的请求下饶恕了培提尔的性命。 跟姐姐不同，莱莎·徒利从小深爱着培提尔，无视了他对凯特琳的迷恋，她趁培提尔因为凯特琳的拒绝而大醉的时候，溜进了他的卧室…… 不久，莱莎怀了培提尔的孩子。 当霍斯特老公爵发现的时候，他要求莱莎喝下月茶打掉那个孩子，并将培提尔驱逐出了奔流城。 因为贝里席家族太弱小，根本不足以与徒利家联姻。 这也是培提尔·贝里席内心最深处的痛。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这句话用在培提尔身上，再合适不过。 只不过培提尔不会斗气，更没有老爷爷藏在戒指里相助。 ------------ 夜幕降临。 为了迎接王国大臣的来访，多米利克在行政大厅，举办了一场规模不大的晚宴。 与别的家族富丽堂皇的城堡相比，这里就显得寒碜得多了。 晚宴的食物还算丰盛，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的食物，卤香牛肉，烟熏三文鱼，焗蜗牛，红酒牛排，多汁奶酪，鱼子酱，烤火鸡…… 毕竟多米利克本人是个吃货。 培提尔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跟多米利克聊起七大王国的天文地理、历史风情、文化人种、特产等等…… 两人都是知识渊博、智慧超群之辈，对很多事物都有不俗的见解。 顿时相恨见晚，大有知己之感。 酒酣耳热，杯盘狼藉。 良久，培提尔·贝里席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忽然转换了话题，“多米利克爵士，你知道我为什么亲自来孤山领吗？” 来了！ 多米利克侧耳倾听，知道真正的戏份要来了。 培提尔·贝里席这个权游最大的阴谋家，肯定不会没事跑到北境这个穷乡僻壤来。 他肯定是有所图谋。 此人一心想把维斯特洛大陆搅乱，这样他这样一个出身低微的小贵族，才有机会向上攀爬。 而且，培提尔作为权力游戏的高端玩家，最擅长隐藏自己的目的，为此他甚至会做一些看似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这样才不会有人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他。 他也就可以从容地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用谎言和权谋，操纵舞台中央的那些“主角”们去厮杀、去争斗。 “说实话，培提尔大人，我也很好奇到底有什么大事值得您亲自来……” 话还没说完，就见培提尔将一个羊皮卷递了过来。 多米利克连忙伸手接住，打开一看，赫然发现，这是一份加征商税的公文。 上面有着劳勃国王的亲笔签名，以及王国的印章。 多米利克知道这份公文肯定是真的，以“小指头”的谨慎小心，绝不敢伪造这种东西。 …… 铁王座有向自己治下领主征税的权力。 还可以征发实物，比如说“五王之战”期间，史铎克渥斯家就给君临送粮食。 甚至有权征发劳役，类似于日本江户时期的普请制度。 小指头在成为财政大臣之前，先成为铁王座的税吏，又去管理海鸥镇的海关，再成为财政大臣。 剧情里黑水河之战后，铁王座免了青亭岛葡萄酒三十年的关税…… 总而言之，铁王座的财政水平，比前世欧洲中世纪的很多国王要高，对自己的封臣有比较强的约束力，甚至可以去管理封臣的封臣。 比如剧情里艾德公爵，派蓝礼的封臣贝里·唐德利恩，去制裁泰温的封臣魔山，没收魔山的领地和税赋…… 国王之手泰温公爵，直接越过卢斯·波顿，要求白港威曼伯爵效忠纳贡。 不过现任的劳勃国王，比较仁义，或者说对收税这件事不是太热衷。 大家交点税，面子上过得去也就是了。 比如多米利克的孤山领，铁器贸易带来的巨额利润，只需上缴铁王座很少的一份…… 打发叫花子的那种。 现在，铁王座却莫名其妙的向他加征商税！ “很遗憾在你领地发展的重要关头，发生这种事。”培提尔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为王国缴纳税款，是我们领主的义务。”多米利克义正言辞道，心里却很好奇，铁王座怎么对小小的孤山领关注起来了。 “小指头”千里迢迢跑过来，就为了通知自己这个消息？ 忽地，培提尔凑近了一步，伸手按住多米利克的肩膀，声音压低，轻轻说道： “但事情并非没有办法解决！ 我知道你在孤山这种贫瘠之地发展不容易，你现在又有这么多领民要养活，肯定急需钱财…… 何况这些税收其实对于王国来说可有可无，但对于你的领地发展来说，却是至为重要。 所以，我才亲自来一趟，你只要给我一份‘真实’的出货单，我就能帮你在御前会议上说话……” 多米利克笑了，培提尔在暗示只要给他些许贿赂，就能彻底帮他摆平这件事。 “为什么这样帮我？恕我冒昧，培提尔大人，今天之前，咱们素未谋面。”多米利克问道。 培提尔停下脚步，侧身看向多米利克，目光中毫不掩饰欣赏之意： “孤山领的发展我一直在关注，这三年的变化更是一个奇迹！多米利克爵士，你是一位优秀的贵族。 而对于王国的青年俊杰，我一直都很乐意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以加速他们的成长。” “您实在是太高看我了，培提尔大人。” 多米利克脸上摆出一副很激动的表情，心中却愈发警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位“仿声鸟”哪怕嘴里唱得再好听，但在多米利克耳朵里，都是魔鬼的低语。 听信培提尔·贝里席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看看北境之主艾德公爵的下场就明白了…… 第36章 挑拨 “多米利克爵士，知道为什么铁王座对你的领地加征商税吗？” 接下来培提尔的这句话，让多米利克心中凛然一惊，他顺着培提尔的话问道： “实不相瞒，我也很好奇，铁王座怎么会关注我这个小小的领地？” “很简单，是北境之主——艾德公爵，他向劳勃国王呈上了一封密信……因为他不愿意孤山领发展起来！”培提尔语气微顿，一字一句道。 话说到这里，多米利克又怎么会听不明白培提尔话中隐含的意思。 这家伙居然直接挑拨他和史塔克家族的关系！ 培提尔看着多米利克惊愕的神色，就知道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再次笑着道： “我并不愿意做一个卑鄙的告密者，但相信我，我是在帮你。 作为北境之主，史塔克不想有一个强大的波顿家族！ 因此艾德公爵，他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借劳勃国王的手削弱你们。” 这还真是一个合理的理由！ 多米利克低下头，仿佛是陷入了沉思。 但其实，他根本不相信小指头所说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以艾德·史塔克那种耿直死硬的性子，恪守骑士精神的圣母，若想他用这种阴损的手段削弱波顿家族，比杀了他还难…… 很明显，“小指头”培提尔想挑起波顿家族和史塔克家族的纷争。 千年前，波顿家族还是王室时，以“红王”的头衔，跟史塔克家族争斗。 甚至几次击败过史塔克家，剥了一些史塔克领主的皮，挂在恐怖堡里。 培提尔恐怕是看出了孤山领的发展潜力，所以才决定来添一把火。 孤山领发展得越好，波顿家族的实力愈发壮大，自然不愿意再屈居史塔克家族之下。 一山不容二虎。 在培提尔看来，史塔克与波顿，两虎必有一争。 只要两边打起来，对于培提尔这样的阴谋家，就有了火中取栗的机会。 这应该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 看着小指头仍旧不遗余力的诉说艾德·史塔克对波顿家的敌意，如何利用跟劳勃国王的交情，加征孤山领的商税…… 多米利克不禁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他心道：所谓“权游第一阴谋家”也就如此了！ 跟泰温·兰尼斯特，以及攸伦·葛雷乔伊，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这些真正的枭雄相比—— 培提尔·贝里席，不过是个十足的“小丑”！ 没有莱利家“2b姐妹”的神助攻，培提尔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 不经意间，多米利克捻起小指头掉落的一根头发。 【掘秘系统触发！】 多米利克的视网膜前方顿时出现一个个方块文字： 培提尔·贝里席 身份：王国财政大臣，五指半岛伯爵 称号：小指头 力量：15 敏捷：20 精神：25 战力指数：60 备注：目标未处在恐惧之中，无法窥探他的秘密。 多米利克笑了，看来这位财政大臣的个人实力并不强…… 于是，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后，多米利克开口道：“培提尔大人，您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写信告诉我父亲卢斯伯爵，史塔克家族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培提尔深深看了多米利克一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待送走这位王国财政大臣，多米利克把手中的公文捏成一团，随便扔到垃圾桶里。 再过不久，维斯特洛大陆就打成一锅粥了。 这种时候还缴税？ 缴你马个头！ ------------ 翌日。 “大人，现在我们返回君临吗？”布莱恩恭敬的问。 “不，去临冬城！” …… 临冬城，会客大厅。 “凯特，好久不见。” 培提尔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赤褐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修长的手指。 看来这些年来她没什么改变。 “我的丈夫马上就回来了。”凯特琳不理睬他的亲昵。 培提尔从前是个瘦小的男孩，如今长成一个瘦小的男子，比凯特琳还要矮上一两寸，但他纤细敏捷，容貌一如她记忆中那般锐利，还有那双满是笑意的灰绿眼睛。 “我只是想单独见见你。凯特，我们好久不见了，算算，多少年了？”培提尔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爱慕： “对了，这是送你的礼物。” 培提尔递过来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有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闪耀着微光。 “这是来自布拉佛斯的名贵珍珠，仅一颗就价值500金龙，而且有价无市。” 在培提尔看来，北境的贵族们都是穷鬼，史塔克家族自然也不例外。 凯特琳自从嫁给艾德之后，想必也没有机会拥有这些名贵的珠宝，这时候岂不是要心花怒放起来。 凯特琳转头看向小指头，上下打量着这枚珍珠，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 几个月前，多米利克爵士托人送来了三枚鸡蛋大小的珍珠，她和两个女儿一人一颗。 据多米利克在信里说，这是布拉佛斯的商人送给他的，一颗珍珠的价格在100金龙左右。 鸡蛋大小的珍珠，只值100金龙。 龙眼大小的珍珠，却值500金龙。 越小的，反而越贵？ 这不合理！ 多米利克爵士自然不会贬低自己礼物的价格。 那唯一的理由就是：培提尔·贝里席虚报了送给自己的礼物的价格。 突然之间，在凯特琳看来，这位童年的玩伴看起来有点陌生了。 凯特琳默默收下了礼物，她不想当面拒绝，那样会彻底毁了两人不多的交情，所以她决定等培提尔离开的时候，回赠给他100金龙的回礼。 “培提尔，你造访这里有什么事吗？”凯特琳的语气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们这么多年没见，我来拜访一下你，有何不妥？” “抱歉，我现在已经是史塔克夫人了，过去的事也已经忘了。” “好吧。”培提尔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说出了来此真正的目的： “其实我这次是有公务前往孤山领，返程的时候，特意过来提醒你小心……” “小心什么？”凯特琳神色一凛。 “小心多米利克·波顿！” 培提尔望着面前的凯特琳，笑容不变，眼神晦暗： “他在孤山的领地整整蓄养了近4000人的士兵，在加上恐怖堡卢斯伯爵的士兵…… 天啊！ 光是一个波顿家族，就有近万名士兵。 夫人，你不想想他是为了做什么？ 整个北境，只有史塔克家族能够做他的对手。 波顿家族可是一直觊觎北境之王的宝座！” 凯特琳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冷漠： “多米利克爵士是为了对付塞外的野人，这件事他早就告诉了我的丈夫……而且他绝对会做对史塔克家不利的事！” “夫人，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培提尔露出一抹促狭的微笑。 “因为多米利克爵士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年轻贵族，他不仅武艺高超，还具有骑士精神，我的丈夫艾德十分信任他，我的儿子罗柏更是视他为挚友…… 而且他很爱我的女儿珊莎。” “什么？”培提尔一愣，感觉到了凯特琳话里的杀气，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情况跟他设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看来他的情报力量只限于君临，对北境的了解太少了…… 第37章 老卡史塔克 孤山领，炼铁厂。 伴随着新一天的到来，寂静的孤山嘈杂了起来。 沿着末江，光是炼铁高炉就有十座高高耸立，高炉旁边堆满了铁矿石和木炭。 要不是采矿场的矿石供应不上，多米利克完全还可以再起几座高炉。 “装料喽。” 随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工匠的一声令下，两个工人立刻驱赶驽马拉动铁索。 铁索沿着滑轮发出吱吱的声音，将一筐筐木炭吊到高炉顶上。 “哗啦啦”的声响，木炭倒入高炉当中。 这每一筐木炭就有一百多磅，每座高炉一次性就要用去三十筐。 和木炭一样，铁矿石也从顶口倾入高炉，一层木炭，一层铁矿石，每次装填都要花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风箱在驽马的拉动下，慢慢转动了起来，然后就越转越快。 随着哗啦啦响动，巨大的风力经过蓄热室，吹进了高炉内，高炉内的火苗冲天而起，将四周的人脸映得通红。 随着起火时间越来越久，炉内的温度自然越高，通红的火陷窜出数尺之高，随后慢慢变成幽蓝色。 从炉体的孔隙中可以看到，里面的铁矿石在慢慢的融化。 与维斯特洛大陆传统的炼铁方式相比，高炉炼铁不仅在产量上增加数倍，质量和效率也提高了许多。 当今天的第一炉通红的铁水，顺着凹槽哗哗的流出来的时候…… 时间刚刚到正午。 与此同时，多米利克在一群侍卫的护卫下来到采矿场。 采矿场光是面积，就占了一整个山坳。 整个山涧到处都是穿着短衣的矿工，密密麻麻散在山间，锤凿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这里的矿工分为两类，抡锤的矿工大多体型高大、身材强壮；相比之下，持钎的矿工身材就瘦弱了许多。 他们蹲在要开采的矿石上，一手扶着铁钎，抡锤的壮汉一锤砸下，铁钎“铛”的一声巨响，溅出火花。 随着铁锤的敲击，石屑四处纷飞，矿石的裂缝越来越大，一名持钎的矿工躲闪不及，被纷飞的碎石划破脸颊，脸上顿时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多米利克上前看了看，拣着几个受过伤的矿工慰问了一番，一人赏了几枚银鹿。 “感谢仁慈的领主大人！” “领主大人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愿诸神保佑领主大人！” …… 一众矿工跪在地上感谢道。 “卡史塔克大人在哪？” 多米利克环顾四周，问道。 采矿场的监工连忙迎了上来：“领主大人，请随我来。” 顺着监工的指引，多米利克等人来到一处半山腰。 一名彪形大汉盘踞在一张木椅上，把椅子都压扁了。 他身型魁梧，四肢又长又壮，留长发蓄胡须，有棕色的头发和蓝灰色眼睛，头颅硕大，脖颈粗豪，身上短衣袒开，露出胸口一片黑白相间的浓密胸毛。 别的矿工都在山间挖凿矿石，这名矿工却大模大样躺在木椅上，像是在睡觉，旁边还放着热茶。 如果不是他身上矿工的短衣制服，倒更像是这里的监工。 此人正是卡霍城伯爵——瑞卡德·卡史塔克，也被称为“老卡史塔克”。 原本剧情里，老卡史塔克曾响应罗柏召集封臣的号令，带领军队南下，参与“五王之战”。 后为儿子复仇擅杀俘虏，被罗柏亲自执行了死刑。 老卡史塔克死前一直在诅咒罗柏，宣称他不再是自己的国王，并因为史塔克和卡史塔克的血缘关系，而称他为“弑亲者”。 值得一提的是，老卡史塔克是史塔克家族最忠心的封臣之一，他的死也间接诱发了“血色婚礼”…… “瑞卡德伯爵，您在这儿休息呢？” 老卡史塔克哼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伸出一只大手在怀里挠着，根本不想搭理他。 多米利克把监工叫到一边，压低声音骂道：“你们怎么得罪瑞卡德伯爵的？不知道他是卡霍城的领主么？” 监工像刚嚼了一枚苦胆，口鼻都挤到一处，脸上满是苦相。 几个月前他还摆摆威风，试图让老卡史塔克干活，反而被老卡史塔克夺过鞭子，抽了个半死…… 监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老卡史塔克就吼道： “老子在这里过得好好的，没人得罪我。有话当面问老子！背后叽叽歪歪，算什么汉子！” 声如霹雳，震得人两耳发麻。 多米利克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有人得罪您了呢？ 瑞卡德伯爵，明人不说暗话，想必您最近也听到消息——我最近要出征塞外，您可有兴趣？” “打战？不去！” 老卡史塔克虎目一翻，他从鼻中嗤笑一声，“想让我替你卖命，没门！” 在艾德公爵的调解下，多米利克免了卡史塔克家族的赎金，释放了他们。 但多米利克以“领地受到了巨大损失”为借口，要求卡史塔克家族赔偿10万金龙的巨款。 可怜的卡史塔克家族，领地一年的税收也不过5000金龙，要偿还这笔巨款的话，足足需要二十年。 再加上卡霍城，早已被文德尔带人洗劫一空，老卡史塔克他们哪有钱还，只好到孤山领打工还债。 “您和您的族人，待在采石场当个矿工太没前途了。 不如跟我走一趟塞外，两三个月时间就能回来，后勤补给全都由我负责。 只要立下战功，我不吝赏赐，没准还能劫掠一番……” 多米利克循循善诱道。 “老子不去，那帮野人有什么好抢的？”老卡史塔克张开大嘴，仰天打了呵欠，拒绝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 多米利面色一寒，道：“瑞卡德伯爵，您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率领军队肆意攻击我的领地。 我不过是作出反击，击败侵略者罢了，我有错吗？ 另外，如果不是看在艾德公爵的份上，您早就是个死人了……” “你……”老卡史塔克气的说不出话来，片刻才道：“成王败寇罢了，老子又没说不认！” 多米利克上前一步，加大筹码，厉声道：“随我出征，咱们的债务两清！” 老卡史塔克仿佛就在等这句话，张开蒲扇大小的手掌，往椅子上“砰”地拍了一记，然后站起身来： “那可说好了，帮你们打这场战，无论输赢，欠你的钱可就两清了！” 被他压扁的木椅“吱呀”一声，如释重负地恢复原状…… “当然。” 多米利克微微一笑…… 第38章 整军 乔尼曾是卡霍城的领民，靠着给卡史塔克家族做佃农，维持全家的生计。 可是几年前不幸得罪了一名骑士老爷，不但被暴打一顿，还被剥夺了“佃户”的资格。 从此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民，四处流浪，唯一的弟弟就是饿死在流浪途中。 直到来到孤山领，乔尼靠着给码头卸货来养活一家人。 诸神保佑，码头上的监工从来不敢克扣工钱。 乔尼靠着努力工作不但养活了一家人，甚至拥有了一间土砖砌出来的屋子，无需害怕连降数天的大雪。 但乔尼自小志向远大，不甘心这辈子就是个码头工，因此听到领主招募士兵的消息，他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 当然，诱惑他放弃码头上的工作，立刻赶来应征的理由，不仅是士兵高昂的薪资和抚恤金，据闻领主大人还发老婆。 乔尼已经不小了，原本等过几年，打算娶酒馆那又肥又胖的侍女当老婆。 但现在出现了一个更好的选择！ 至于一名士兵该做什么，他完全没有多想，反正不是看家护院，就是陪贵族老爷们打架斗殴。 总不会让他们跑到塞外，去跟那些凶恶无比的野人战斗罢。 士兵的筛选过程还挺严格，秃头的首席骑士的尖锐目光，让乔尼有些害怕。 幸运的是，他还算壮实的身板通过了考核，许多瘦骨如柴的家伙则被骑士大人拎出了队伍。 到最后，前来应招的5000人，最终只剩不到1000来人。 …… 这是新兵训练的第一天，每个新兵都好奇接下来发生什么，包括乔尼。 教官命令所有人列队站好，以一种“立正”的姿势。 前几日刚下过雨，地面还是湿乎乎的泥巴，积水顺着鞋缝渗入脚底，令他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更别提教官要求的“立正”站姿还不一般，手必须垂直贴在大腿两侧，背脊要求挺得笔直。 乔尼才站了一刻钟便觉得疲惫不堪，这简直比扛着上百磅的货物来回奔走，还要辛苦。 但他咬咬牙，仍努力坚持着。 因为领主大人之前说了，只要熬过新兵训练的人，就发一个貌美如花的老婆，包处。 天哪，他已经好久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了！ 显然周围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尽管摇摇晃晃，大多数人都坚持了下来。 直到教官宣布就地休息，乔尼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背的汗，而整个站立时间并不长，最多也就两刻钟。 只是乔尼不太懂，他们练这个有什么用？ 光站着就能当一个合格的士兵吗？ …… “多米利克大人，您这种练兵的方法有用么？” 文德尔爵士一直觉得这种练兵方式，有点不靠谱。 若论如何训练一名士兵，文德尔觉得整个孤山领不会有人比自己更专业。 白港家族有一套完整的训练方法，能将一个普通人，训练成一名精通各类武器的战士，仅仅需要三年时间。 多米利克掏掏耳朵，“我没说个人武技不重要，但目前还是应该以团体训练为主！” 在冷兵器时代，几个月就训练出一批合格的战士？ 多米利克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而且他也不需要那种穿个裤衩就能手撕野兽的斯巴达勇士。 军队个体战斗力可以不强，但一定要纪律严明、令行禁止。 冷兵器时代，团队的力量在大多时候都要超过个人，这是人的社会属性决定的。 ------------ 这一次“立正”时长超过了前两次之和，直到有人腿脚发软，忍耐不住地左右摇晃才结束。 恰好在这个时间教官宣布休息，并吩咐厨师发放午餐。 午餐是装在巨大的铁锅里的，由几辆马车拖到军营来的。 车上除了带着食物，还载有许多盘子和勺子。 乔尼舔舔嘴唇准备一哄而上时，顶盔掼甲的卫兵，拦在了所有人面前。 教官命令所有人排成纵队，一个一个上来领取餐具，任何扰乱秩序的，将被不客气的丢出军营。 人群乱哄哄地挤出两条队伍，他运气很是不错，排在外侧纵队的前列。 当然也有人对此表示出强烈不满，队伍中传来一阵打闹声。 很快几名卫兵冲进人群，将闹事者赶了出来，丢出军营。 那人蹲在外面，一副可怜的模样！ 乔尼觉得自己大概已经摸清了成为一名合格士兵的要求。 那就是秩序，整齐划一的秩序。 …… 当铁锅盖子被揭开时，乔尼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面粉香味。 四散开来的诱人味道让他几乎沉醉其中，人群中一阵躁动，前面同时传来教官的吼声。 大概又要排队了，他想。 果不其然，所有人被要求按之前拿盘子和勺子时的顺序，排队领取食物。 尽管大家都咽着唾沫，肚子里咕咕直叫，但鉴于先前的榜样，大家仍老老实实排起了长队。 铁锅里装的是软糯的面包、土豆，热气腾腾的肉汤…… 乔尼惊讶的发现，每人还分到了一块肥肉相间的红烧肉。 这块红烧肉足有半只手掌大小，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满嘴都是油腻的肉汁。 乔尼几乎狼吞虎咽般吃光了午餐，连手指都添了三遍，他拍拍肚子，打了个嗝。 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如此美味的食物了，感到了一种久违的饱足感。 乔尼甚至在想，如果每天都能吃到这样的食物，就算跑到塞外去打野人，又如何？ ------------ 孤山领，行政大厅。 “诸位请坐。”多米利克率先在圆桌前坐下，随后招呼其他人也都围着桌子就坐。 然而，众人却都有些迟疑，毕竟他们还不习惯，跟领主大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这次战前动员，多米利克召集了手下各个村镇的事务官，税务官，以及守备官乔拉，首席骑士文德尔，首席铁匠诺伊等二十多人。 这些人几乎是孤山领全部的行政管理人员了。 另外老卡史塔克也出席了这次会议。 “这三年来，诸位协助我治理领地，不辞辛苦。孤山领的发展，不仅是我个人的功劳，也是诸位的功劳。 所以，为了更好地管理领地，我决定正式授予你们骑士的身份，以及相应的封地……” 听到这里，事务官们、税务官们连忙全都站了起来。 有的俯身行礼，有的大声宣誓效忠，还有的激动地不知道该干啥，就在那里傻笑…… 他们原本都是平民出身，因为各自出色的能力，被多米利克委以重任。 虽说骑士仅仅踏足贵族的门槛，但这依然无法阻止众人以此为豪。 因为一旦有了骑士的身份，他们的阶级属性发生了根本变化。 “不必多礼，”多米利克摆了摆手，止住了众人的表忠心： “想必大家也都收到消息，为了协助守夜人的莫尔蒙总司令清剿野人，我决定率军出征塞外……” 多米利克转头看向自己的守备官，“乔拉爵士，下面就由你来介绍一下这次出征塞外的计划。” “是，大人。” 乔拉·莫尔蒙起身向多米利克行了一个骑士礼，这才道，“目前领地共有士兵4000人，其中3000人老兵，另有新征召的1000名新兵。 此外，还有战马3000匹，驽马2000匹，牛车500架，长矛杆，盾牌1500架，长弓2000副，各类箭矢支……” 多米利克一边听，一边在心里默默估算。 别看武器装备似乎挺多，但在战场上损耗极大，尤其是箭矢等消耗品。 “本次远征，领地出征3000人，另有卡史塔克家族的1000人，共计4000大军，另外征发名民夫运送物资……” “准备的后勤物资，有面粉二十万磅，燕麦七万磅，豆类五万磅，另外，我们还储备了一万磅的肉干，以及超过三百磅的食盐……” 士兵就不说了，顿顿吃饱，每天有肉，而其他的那些运送军粮的民夫，毕竟干的都是体力活，饭量也大。 多米利克为了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外加收拢人心，因此在吃食上从不克扣。 所以整个出征军队的消耗的粮食，极为惊人。 如果战争没有在短期内结束，那消耗的物资将是个无底洞啊！ 好在孤山领靠着“铁器贸易”的巨大利润，能够撑得起这场远征行动。 多米利克已经跟河湾、河间的产粮地，还有狭海对岸的布拉佛斯签订了粮食物资供应契约，倒不用担心缺粮。 果然打战就是在烧钱…… 难怪兰尼斯特家族那么财大气粗，家里有金矿，为了一场“五王之战”，竟然还欠下铁金库巨额的贷款。 “此战诸位务必全力以赴，毕其功于一役，活捉塞外之王！” “活捉塞外之王！” “为领主大人而战！” “为领主大人而战！” …… 第39章 野人 处理完一整天的公务，等多米利克吃完饭、洗了把脸走进卧室时， 贝妮塔早就在那儿等他了。 “喏，您的夜宵，我吃了一点，酸酸甜甜的，味道真是不赖。” 她偏坐在桌子上，朝那盘少了一半的冰淇淋努努嘴，俨然一副自己才是这里主人的模样。 “没有人教过你，在主人面前应该保持谦卑么？” 多米利克伸手拨开盘子，坐到椅子上，“记得最开始的你还是挺守礼仪来着，满口都是敬畏的那种……” “像这样吗？” 贝妮塔跳下桌子，妩媚一笑，整个人立正挺腰，武士裙下的修长双腿贴得笔直，举手齐眉，行了一个很漂亮的军礼。 英武的姿态，瞬间一扫俗媚之气。 多米利克还真的有些心动，但随即清醒。 “您最近回来的越来越晚，我看夜宵放着也是放着，就帮您解决了一点。” 贝妮塔凑到多米利克身边，“给您的贴身侍卫吃一份而已，主人不会是那么小气的人吧？” “随你吧，不过以后你吃了我的夜宵，就请把它吃完！”多米利克没好气道。 贝妮塔顺从的点头：“对了，主人，这东西叫什么名字？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算你有口福，整个维斯特洛大陆，只有我这里能吃上冰淇淋。” “冰淇淋，原来它的名字是这个，真好吃！” 贝妮塔一手托着盘子，一手拿着勺子，心满意足的享用着。 做冰淇淋并不难，最简单的只要有糖有奶油有牛奶就行，再加点果汁调色，切两块乌梅和血纹果搭配，冷冻更容易，北境到处都是冰雪。 “从来不知道您原来还有这一手呢，主人，我现在对你的评价提高一个档次了。” “是吗，那真是太感谢了。”多米利克随口敷衍。 心想别人穿越了，直接攀科技开金手指，炼钢铁造枪炮横扫千军，自己却连火药都没弄出来。 除了炼铁铸剑，大半的精力都放在吃上了，不由生出一种挫败感。 贝妮塔撇撇嘴，将盘子放在桌上，意犹未尽道，“我能让厨师再来一份。” “这东西很冰，不能多吃。” “没事，”贝妮塔漫不在乎，“我体质好，别说着凉，从小到大都没感冒过。” “甜食吃多了会变胖的。” “不怕，我天生丽质。” 多米利克没办法，又让厨师做了一份，他警告，“再吃会肚子疼的。” “唔唔。”贝妮塔继续专心对付美食，哪里听得进去他说什么。 多米利克坐在旁边，见她嘴角边残留了一点，拿丝巾轻轻替她擦去。 贝妮塔怔了怔，停下勺子，抬起脸定定凝视着他，“谢谢你，主人，”她说，语气里似乎多了几分怀念的味道，“您真好。” 多米利克哑然失笑，心想这个来自布拉佛斯的女杀手，骨子里终究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 “小时候，我吃东西，也经常弄到脸上，每次我父亲都是这样帮我擦掉呢。”贝妮塔轻轻叹了口气，眼神迷离，显然是想起了往事。 忽然她又甜甜笑了一笑，捏起餐盘跑到一边去了： “我该去巡逻了，主人！” 贝妮塔是多米利克的贴身侍卫，主要负责夜间的安全。 …… 多米利克没再管自己的贴身侍卫。 他铺开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准备将很早以前画到一半的设计图，补充完整。 房间里此刻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壁炉柴火燃烧的声音。 离多米利克计划的出征时间，还剩半个月。 这次远征的战略目的是：彻底消除塞外野人的威胁，而后集中力量应对即将爆发的“五王之战”。 因此要的是歼灭战，而非消耗战。 要的大获全胜，而非惨胜！ 多米利克曾小规模的在塞外捕捉野人奴隶，甚至包括几只巨人，因此对塞外野人极为了解。 野人的生存环境恶劣。 他们生活在长城以北，海拔高、天气冷、食物匮乏，能活下来实在不容易了。 野人也是先民的后裔，绝境长城将他们从维斯特洛大陆分离了出去。 他们保持着自由人的身份，不受国家、贵族、国王和法律的约束，而是依着自己的喜好选择并跟随某个头领。 野人认为诸神创造世界给人类共享，然而所谓的国王们带着王冠和钢剑到来，偷走了一切，还宣称那全是他们的。 野人的社会由许多的部落和氏族组成，扩散成数百个小村庄，每个都有自己独特的习俗。 他们中的一些由自己的酋长领导，其他的则不受任何约束，而长期处于自相残杀的战争状态中。 大部分的野人，从未做出过任何重要的技术进步。 他们是恶土上的恶人，尽管其中一些有一定程度的文明。 如在遥远北方生活有着严密社区组织的瑟恩族人，还有艰难堡，野人拥有的最接近城市的地方。 还有一些野人是半游牧的独行者，只为了自己的需求停下脚步。 来自冰封海岸的掠袭队，还有冰河那些更野蛮的氏族以人肉为生…… 野人中不仅有高大无比的巨人，还有些是穴居人，他们把自己的脸染成蓝色、紫色和绿色。 野人向来以“绝不下跪”着称，崇尚自由，自称“自由人”。 虽然生活的自由，但其自由丝毫不值得羡慕。 因为他们不但忍饥挨饿，而且还要小心各种大自然的馈赠，生场病也就死了。 还要小心同类的掠夺和谋杀，野人中较强壮的会欺压的其他的野人，而他们都被守夜人欺压。 因为他们吃不饱、不强壮，不会炼钢没有装备，加上无组织、无纪律，以至于战斗力和生产力都极为低下。 历史上，每一个能把野人组织起来的“塞外之王”，都会向南方进军，为的就是去寻找更好的生存环境。 可每次不是被史塔克灭了，就是连守夜人那关都过不去。 剧情里的“塞外之王”——曼斯·雷德。 就连守夜人都攻不破嘛，史坦尼斯的骑兵一来，直接就给他打的稀巴烂，这还是“五王之战”中已经战斗力大损的史坦尼斯，可想象野人战斗力之弱。 野人因为实力实在太弱，连跟南方文化融合的机会都很少，一直被守夜人——也就是南方的小偷、盗贼、杀人犯啥的吊着打。 而这种落后也导致了他们的文化，即因为无组织无纪律而崇拜强者，因为环境太恶劣又没有办法组织生产，而崇拜个人主义自由。 落后就要挨打，落后的群体是没有自由的。 前世非洲的黑叔叔本来很自由的，但强大的白皮猪来了，黑叔叔就都被抓去当奴隶了。 在权游世界中，野人也是被大批掳去当奴隶的。 多米利克就经常这么干！ 第40章 筹码 野人虽然是“弱鸡”，但奈何数量很多。 在绝境长城以北，有数万，甚至可能数十万的野人，他们分成了数百个不同的文化、部落、氏族、村庄和掠袭队。 要想抵消野人的数量优势，多米利克需要更强力的武器，来获得对野人作战的绝对优势。 什么武器更强力？ 毫无疑问——火枪火炮。 事实上，火枪火炮才是多米利克心目中理想的武器。 但现实条件不允许！ 虽然多米利克已经能够生产“神火”——异界版本的火药。 但这玩意的配方，目前还没优化成功，燃烧速度慢，放进铁管里大多只能听个响。 等多米利克再研发几年，火枪的雏形——火门枪没准就会出现…… 但早期火器因为操作繁琐，需要两个人合作才能完成装填射击动作，一般情况下只能作为单发武器使用。 而它的射速和威力，还比不上一个训练有素的弓箭手。 因此短期内，多米利克如果花费重大代价研发火器，是不现实且得不偿失的。 退而求其次，多米利克眼下打算制作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大黄弩”。 大黄弩——车弩中最凶猛的一种，这种弩是前世汉朝最犀利的远程武器。 曾有过用大黄弩，一箭射塌城墙的纪录，堪称冷兵器时代的神作。 维斯特洛大陆并非没有弩箭，小型的手弩，大型的弩炮。 前者威力太弱，后者太过笨重，转移搬运不便。 多米利克所复刻的“大黄弩”，安置在马车上，是名副其实的“车弩”，介于两者之间，方便移动作战，支援步兵。 …… 一连忙了几个小时，这张大黄弩的设计图纸——或者说是复刻图纸，就全部完成了。 弩身宽及数米，长度更是超过三米，铁制的弩首两翼张开，宽及半米……设计的弩矢由整棵松木削成，像是一杆大号的标枪。 光是从设计图纸上，这套武器就散发出令人战栗的寒光。 一架大黄弩通常用两名士兵负责搬运弩矢，一名士兵负责瞄准，余下三人绞动弩弦，将放在矢槽中的大黄弩迅速拉紧。 这种武器久经历史考验，制作难度不大，射速能接近每三分钟一发， 用来对付没有组织纪律可言的野人，是绰绰有余。 ----------------- 良久，多米利克重重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休息。 同时在脑海中慢慢整理着最近所发生的一切，看看有没有疏漏。 离出征塞外，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整个孤山领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为战争提前做着准备。 站在多米利克这个层面，每一个环节，都不能有任何疏忽。 忽然，一双柔软的玉手从身后搭过来，按在多米利克的肩膀上，轻轻按摩着。 “主人累不累？”贝妮塔轻声问。 “嗯……”多米利克闭着眼睛，享受着少女的按摩。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卧室里静悄悄的。 “您真的打算出征塞外吗？”贝妮塔突然问。 “当然了，不然做这么多准备干嘛。” 多米利克悠然道：“怎么，觉得我没这个实力？” “我承认，我之前小看了您，您比我想的还要强大，假以时日，没准……”贝妮塔的语气带着欢快。 “你想我替你复仇，狭海对岸的布拉佛斯？” “是的。”贝妮塔的眼神中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决。 难怪这些日子，感觉女杀手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原来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贝妮塔之所以屈服他，一者是为了活命，二者是为了逃避无面者任务失败的惩罚，再者是想借他的手完成自己的复仇。 多米利克一直明白这点。 这世上，果然不存在无缘无故的背叛与忠诚。 想到这儿，多米利克单刀直入道：“你想我替你复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可不是雷加王子，为了一个女人去招惹布拉佛斯，除非你有别的筹码……” “我明白。” 贝妮塔斩钉截铁道：“我敢保证，只要您愿意帮我复仇，您得到的远远超过您所付出的……” “哦，贝妮塔·安塔里昂小姐，看来你的秘密，远比我了解的还要多，能说说看吗？”多米利克试探道。 贝妮塔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只不过这一次的笑容中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现在不行，主人，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您的……”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我拭目以待。” 多米利克闭上眼睛假寐起来，没有再说话。 贝妮塔悄悄抬眼看了看他，随即又垂下眼帘，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一点。 就在此时，多米利克感觉身体一阵阵收缩起来，仿佛一道电流涌起，经尾椎通过脊髓，直冲大脑，舒服得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是什么手法？” 多米利克忍不住低吟出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贝妮塔，什么时候，她居然学会了如此高明的按摩技巧。 “主人，您感觉……舒服吗？” 贝妮塔悄声问，神情语气中透着几分犹豫和不自信。 仿佛是刚刚做了一个试验，正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评价。 “很舒服呢！” 多米利克转过身，悠闲地双手枕在脑后，欣赏着身边的女杀手。 平心而论，男人确实是一种视觉生物。 论容貌的话，金发长腿的贝妮塔不算特别出色，但要看身材的话，那就绝对是无可挑剔了。 多米利克这几年在维斯特洛大陆走南闯北，单论在北境，见过的超一流美女大致有两人。 史塔克家族的长女，珊莎·史塔克。 白港伯爵的孙女，薇尔菲德·曼德勒。 但相比较起来，珊莎年纪还小，身体发育还未完全，薇尔菲德美则美矣，但略显柔弱。 而贝妮塔身为一名杀手，千锤百炼的柔软娇躯中，自有一种隐然透出的坚韧张力，以及那种多年杀手生涯所带来的锋利感。 她身体的每个部位都仿佛潜伏着杀机，随时会有一把暗刃或者淬毒匕首刺出来似的。 这种危险的想象，反而更让她平添了几分无法描述的魅惑…… 第41章 水蛭大人 恐怖堡是一座坚固的堡垒，有高耸的城墙以及锋利的锯齿状城垛。 它坐落在一座火山口附近，用岩浆、温泉来采暖。 相传城堡里依然有着恐怖的刑讯室，还有一间特别的房间，专门用于收藏敌人的人皮……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文德尔爵士轻轻敲了敲车门，低声道： “多米利克大人，我们到了。” 随着文德尔打开车门，多米利克走下马车。 多米利克出征塞外、讨伐野人在即，没想到便宜老爹卢斯伯爵紧急召见他。 孤山领离恐怖堡不到一日的路程，多米利克实在没有理由推脱，只好前来面见这位便宜老爹。 城头的正门上，飘扬着象征波顿家族的旗帜，一个粉底的剥皮人…… 早有侍卫和仆人出来恭迎，还有仆人在文德尔的指挥下，把后面的几辆马车从恐怖堡的后门引了进去…… 多米利克走进城堡大门，迎面看见的一个高大的男子，正是卢斯伯爵的侍卫长，同时也是心腹家臣——伊戈尔·格林。 曾是一名来自狭海对岸的自由骑士。 这位伊戈尔侍卫长追随着卢斯伯爵半生戎马，还和卢斯伯爵一起参与了篡夺者战争期间的三叉戟河之战，立下过不少功劳。 他身材高大，肩膀宽阔，依旧一脸彪悍，虽然已经人近中年，但是腰却挺得笔直，犹如一柄藏在剑鞘之中的宝剑，虽然看似无害，但是一旦出鞘，锋芒将不可逼视！ 面对多米利克，恐怖堡的继承人。 虽然是卢斯伯爵的第一心腹，伊戈尔依然很快走到多米利克面前，单膝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家族内臣的礼，身后跟着伊戈尔的十几名精锐士兵也同时单膝跪下。 多米利克微笑了一下，赶紧双手扶起了这位便宜父亲的第一心腹。 【掘秘系统触发！】 伊戈尔·格林 身份：卢斯伯爵的侍卫长、封号骑士 称号：暂无 力量：60 敏捷：65 精神：65 战力指数：190 备注：对方未处在恐惧状态，你无法窥探他的秘密 战力指数190！竟然又提高了，多米利克不禁愕然。 半年不见，这位伊戈尔侍卫长的战力指数竟然增加了5。 寻常北境的剑士们，年纪一过30岁，疲于家庭琐事，实力大多下降。 这位伊戈尔侍卫长倒是反常，都四十多了，实力反倒一年比一年强。 “少爷，您回来了。” 伊戈尔站了起来，微笑道：“一路辛苦了，波顿大人在书房里等您，请您回来之后，立刻去见他。”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伊戈尔叔叔，半年不见，您越来越精神了，看来您的武技已经又有精进。 明年丰收宴会的比武，我们波顿家有您出场，一定大出风头……” 伊戈尔只是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他跟随卢斯伯爵二十年，什么大风浪没见过，人也磨练得极为沉稳，只是做了一个手势，引着多米利克往恐怖堡内宅去了。 一路上，多米利克知道伊戈尔生性不爱说话，也不和他说什么，只是随意看着城堡里的摆设。 半年不见，城堡里倒好像更奢华了一些，来往的仆人们脸上都带着几分喜庆，看到离家半年的大少爷，也都赶紧躬身施礼。 “城堡里好像变了不少啊！”多米利克随意说道。 意外的是，沉默寡言的伊戈尔侍卫长居然接了一句： “不错，这几年来，孤山领愈发壮大起来，每个月都给家族带来巨大的收益，您一直不忘给伯爵大人送钱……托少爷的福，现在城堡里的库房都已经翻新了。” “哈哈，应该的。”多米利克哈哈一笑，不在言语。 走到了书房门口，伊戈尔停住了脚步，又深深看了多米利克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去。 深深吸了口气，多米利克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卢斯伯爵的书房不大，也很安静，周围看似没有什么岗哨，其实多米利克却知道，这个地方几乎就是恐怖堡里戒备最森严的地方了！ 北境数千年的贵族，底蕴自然不同。 像那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根本才叫暴发户的做派，什么都摆在明处。 而卢斯伯爵的书房重地，虽然周围看不到一个士兵站岗，但是多米利克却知道，卢斯伯爵半辈子戎马生涯，自然手下握有一些见不得人的黑暗力量。 其中不乏私下里，养的一些武技高强的刺客、杀手。 而伊戈尔之所以这么受卢斯伯爵的信任，就是因为这支暗中的力量，都是伊戈尔负责统率的。 平日里，没有卢斯伯爵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这个书房的。 如果有人乱闯，没走进这个院子，就会人头落地！ 甩开了这些杂念，多米利克走进了书房里，就看见自己的父亲——卢斯·波顿。 当代波顿家族族长，他坐在书桌后面，手里捏着一支鹅毛笔，威严的脸上笼罩着一丝寒气，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着面前的一份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信件。 多米利克静静的走了进去，站在书桌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垂手而立，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 不消片刻，卢斯伯爵仿佛才回过神来，随手在信件上写了几笔，放下鹅毛笔，抬起头来，脸色平静的看了多米利克一眼，眼神很平淡，不喜不怒，仿佛毫无任何情绪波动一般。 多米利克抬着头，也一脸平静的和自己的这位父亲对视。 卢斯·波顿，恐怖堡的领主。 他身材中等，也不强壮，样貌中上，看不出时光的痕迹，没有胡子，值得注意的是他那双淡得出奇的怪眼，比牛奶更深，比岩石更浅。 他的肤色苍白，应该是由于平常用水蛭吸血。 “常用水蛭放血是长寿秘诀，一个人应该常常清除自己的脏血。” 这是卢斯伯爵时常挂在嘴边的名言，也因此被人戏称“水蛭”大人。 在多米利克看来，这位便宜父亲外表温文尔雅，然而为人冷酷，精于算计，残忍无情。 他向来轻声细语，从不提高音量，使听者不得不专心注意听。 …… 卢斯伯爵缓缓道：“嗯，你回来了。” 多米利克深深吸了口气：“是的，我回来了……父亲大人。” 第42章 抉择 多米利克曾在荒冢屯伯爵夫人身边做侍童的时候，芭芭蕾·达斯丁夫人曾这样评价过他的便宜父亲： “卢斯这个人没有任何感情。 这些年来他所热衷的那些水蛭，将他所有的热情都吸出来了。 他不会爱，不会恨，更不会悲伤。 这世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只是一个游戏，温和而又有趣。 有些人喜欢打猎，有的人喜欢猎鹰，有的人喜欢掷骰子， 而卢斯·波顿喜欢跟人玩游戏……” 这些话在他脑海中闪过，静静的打量着自己的这位父亲，多米利克不由得心中生出一丝感慨。 他……好像老了不少。 卢斯伯爵现年四十五岁，比伊戈尔侍卫长大不了多少，但是看上去却比伊戈尔要苍老得多！ 老得甚至有些疲惫。 曾经那个一身锐气的恐怖堡伯爵，如今还不到五十岁，眼角已经不少皱纹。 虽然顾盼之间仍然威势不减，但是那份苍老，却是无法掩饰的。 就连坐在那儿，身子都似乎不像从前那样挺得那么直了，而是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儿子在走神，卢斯伯爵轻轻咳嗽了一声，把多米利克游走的神思拉了回来。 “你……又长高了一点了。” 忽然，卢斯伯爵缓缓叹了口气，威严的声音已经变得柔和：“这三年来，每次见到你的时候，都感觉你变化很大，让我有种陌生的感觉……” 多米利克听了这话，不禁身子微微一颤…… 卢斯伯爵说话的语气，有点让他不习惯，这不像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领主所说的话，而纯粹是“典型”的一个父亲的举动！ 多米利克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静静的站着。 卢斯伯爵摇摇头，他叹了口气：“你先坐吧，我有话跟你说……” “父亲大人让我回来，是为了什么事？”多米利克率先开口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卢斯伯爵看着多米利克的表情，然后忽然转身从自己的书桌下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水晶酒瓶来，轻轻拧开瓶盖。 这显然是上等的美酒，来自河湾青亭岛的优质葡萄酒。 卢斯伯爵脸上带着微笑：“你率军出征塞外之事，我不仅不会阻止你，还会支持你，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也是恐怖堡的唯一继承人。 虽然我不知道，塞外那帮野人是怎么得罪你的……” 两只精致的水晶酒杯，盛慢了殷红的酒液。 多米利克和卢斯伯爵一人捏着一只酒杯。 书房里有些沉闷，两人仿佛都沉浸在品酒的气氛中，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过了好久，卢斯伯爵眼神里闪过一丝自嘲的戏谑，缓缓的笑了，开口道： “记得三年前，你说要到孤山开拓一片领地，虽然我当时没反对，但心里的确也没看好你，可没想到现在……这才三年吧，你的领地已经发展到15万人了。 恐怖堡是我们家族的领地，每年的税收也不过金龙，虽然家族的收入另外还有渠道…… 然而你的孤山领却在半年之间，靠着铁器贸易，自己就赚了……哦，让我看看……有20多万金龙吧？” 多米利克心里微微一惊，他没想到卢斯伯爵居然调查得这么清楚！ 孤山领的收入，铁器贸易的巨额利润，知道的人只有多米利克本人和财务官。 而卢斯伯爵居然弄得这么清楚，看来他可花费了不少力气去调查！ “这才是第3年，如果再继续发展下去，不出10年，孤山领的收入，恐怕都会超过整个北境所有家族的税收了！ 我没想到我生的这个儿子，居然还是一个商业天才……” 既然卢斯伯爵都直接摊牌了，多米利克也没打算再隐藏什么，他只是笑了笑： “那些都是我弄出来的一些胡闹的小玩意，从来没想隐瞒您！父亲大人特地叫我回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个吧？” “当然。” 卢斯伯爵叹了口气，他深深的盯着多米利克：“眼下家族遇到一个抉择……” “抉择？”多米利克看了父亲一眼。 “这不仅是家族的抉择，也是你的抉择……”卢斯伯爵语气深沉，一字一字的缓缓道。 “请父亲明示！”多米利克不想继续跟谜语人猜谜了。 卢斯伯爵眉梢略微挑了挑，原本平静的眼波里里闪过了一丝波动，微微张了张嘴，然后嘴角缓缓的形成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多米，身为父亲的我对你还是了解的太少，从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招女人喜欢！” “……”多米利克一脸懵逼。 卢斯伯爵递给他两封信件：“喏，你自己看，这是艾德公爵和曼德勒伯爵给我的来信……看信里的意思，他们都有和波顿家族联姻的打算。” “哦？”多米利克接过信件，仔细翻阅起来。 白港的曼德勒伯爵想跟自己联姻，自然是为了维持“铁器贸易”的稳定，这并不奇怪。 至于史塔克家族？ 看来凯特琳夫人成功说服艾德公爵了。 这倒是出乎了多米利克的意料。 “所以你选择谁？” 卢斯伯爵看着自己的儿子，等待着多米利克的答案，“是史塔克家的珊莎小姐，还是曼德勒家的薇尔菲德？” 多米利克沉默了很久，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卢斯伯爵这次也没等多米利克回答，他反而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心存畏惧，才能在这个充满谎言与背叛的世界上生存。 即便在北境，乌鸦也依旧盘旋，等待用我们的尸体展开盛宴。 赛文家和陶哈家不是好鸟，我们白港的胖朋友威曼大人口蜜腹剑，至于……壁炉城的安柏家看起来头脑简单，实则阴险，荒冢屯的达斯丁夫人，背地里很会耍小聪明。 他们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北境没有南方那么热衷权力的游戏，但这几千年来，各个家族你吃我，我咬你…… 哼，多少曾经荣耀辉煌的家族，现在都消失在历史中了！ 我希望你明白，你的这个抉择可能将家族带往不同的方向……” “我明白！”多米利克点头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见多米利克没有立即作出决定，卢斯伯爵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暂时无法抉择，我也不逼你，先替你拖着艾德公爵和曼德勒那个老家伙……等你这次远征回来再做决定……” 书房里气氛又沉闷起来。 良久，多米利克开口道：“父亲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先告退。” “去吧……”卢斯伯爵一挥手，可是等到多米利克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喊住了他，“等等。” 多米利克闻言站住，“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卢斯伯爵的一双眼睛里露出复杂的目光，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良久，然后才用低沉的声音道：“你这次出征塞外，伊戈尔爵士会率领家族的1500名士兵，听从你的调遣，助你讨伐野人……” “多谢父亲。”多米利克微微点头。 说到最后，卢斯伯爵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然，“此战只许胜利！” 第43章 计划 孤山领。 风中带来了初冬的寒意， 只有高悬空中的太阳，才残留着一丝夏日的痕迹。 多米利克策马冲上了一座土丘，迎风立马，饶有兴致地看着一队队行进的士兵。 一条由钢铁交融而成的河流，浩浩荡荡从孤山领开出。 他们由骄傲的骑士、誓言骑士和自由骑手所组成，后面跟着大队的步兵，衣甲鲜明，刀枪如林。 冰冷的北风，拍打着他们头顶高举的十数面旗帜，上面绣了象征波顿家族的粉底剥皮人…… “喀、喀、喀……” 整体比较整齐的沉重脚步声，就像这一场交响乐的主调，简单粗糙有节奏。 其间还夹杂着铁甲刀兵碰撞的哐哐声、马的鸣叫。 听惯了这种声音的士兵，脸上都出现了激动的神色。 这种东西，勾起了战场上那些人最多的回忆、最多的感怀。 此次出征塞外， 多米利克亲率大军3000人，卡史塔克家族出兵1000人，恐怖堡伊戈尔侍卫长率领波顿家族的1500人。 还有新近臣服的山地氏族，在新族长罗伊·里德尔的率领下，联合其他部落共同出兵2000人； 至此，此次出征塞外总兵力高达7500人。 另外从附近乡镇征发的民夫约人，各种辎重粮草无算…… 大军一路疾行。 三日之后。 黑城堡。 厅堂内，虽然炉火熊熊，仍旧感觉地方过于空旷，寒气逼人。 乌鸦栖息于高敞的木天花板上，在众人头顶嘎嘎叫着。 多米利克从厨子手中接过一碗肉汤和大块面包。 文德尔、老卡史塔克，和其他几人坐在最靠近火炉的长凳上，彼此粗声笑闹咒骂。 乔拉·莫尔蒙坐在他对面，轻轻嗅着浓汤，“大麦、洋葱、胡萝卜，”他喃喃念道，“肉味少了点。” 多米利克摇了摇头，脱下手套，探手到汤碗溢出的热气里取暖： “黑城堡这鬼地方，有肉算不错了，让城外的军需官送点肉过来……晚上开个宴会。” 就在此刻，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多米利克爵士。” 一只苍老的手掌搁在他的肩膀上。 多米利克回头，来人正是守夜人军团总司令——杰奥·莫尔蒙，也时常被称作“熊老”。 他是个坏脾气的老人，一把灰胡子，顶着个大光头。 莫尔蒙总司令以前曾是莫尔蒙家族的族长和熊岛的统治者，为了把自己的位子让给儿子乔拉，他选择了加入守夜人…… “父亲。”乔拉起身道。 莫尔蒙总司令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然后走到多米利克面前： “喏，你要的东西。”他从腰际抽出一张卷好的羊皮纸，递给多米利克。 这是一张地图，绝境长城以北，所有野人势力的分布，地图上标注的颇为详细。 “位置准确吗？”多米利克的手指在地图上微微抚摸着，有了这份详尽的野人位置图，这场战争又多了几分胜算。 “守夜人花了三十年的时间，才绘制出这份地图，你说呢？” 莫尔蒙总司令拿着玉米粒，喂食停在他肩膀上的乌鸦。 乌鸦拍着翅膀对着多米利克大喊： “坏蛋，”它刺耳地叫道，“坏蛋，又来了！” 多米利克也不生气，吹声口哨，从碗里拿出了一块肉粒，抛到空中。 乌鸦立即飞了过来，叫道：“好人！好人！你好啊！” …… 国王塔是黑城堡的一座高塔，用来接待身份尊贵的访客。 尽管被冠以“国王”之名，但实际上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国王到访了。 它是一座高大坚固的圆塔，塔顶有射击孔，塔门由镶着铁钉的橡木制成。 一张巨大的橡木会议桌上，座无虚席。 正中间的桌案上挂着一幅羊皮地图，上面绘制着塞外长城以北的大致地形。 多米利克坐在首位，毕竟他是这次远征军的统帅。 莫尔蒙总司令坐在副首，虽然他是黑城堡的最高指挥官，但守夜人的兵力太少，只有600多人，无力争夺指挥官的位置。 毕竟在座的任何一人，麾下的兵力都要比他多。 然后依次是乔拉守备官、伊戈尔侍卫长、首席骑士文德尔爵士、山地氏族的新族长罗伊·里德尔。 长桌末端，专门放了一张长椅，老卡史塔克躺在上面……呼呼大睡。 莫尔蒙总司令倒没什么架子，微笑的率先开口说：“多米利克爵士率领大军来援，对付塞外的野人，想必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不妨说来听听！” 多米利克环顾四周，却没有直接开口： “伊戈尔叔叔久经战阵，曾经参与过篡夺者战争，经验丰富，您怎么看？” 伊戈尔道：“我奉波顿大人的命令，听从您的调遣。” “乔拉爵士见多识广，有什么高见？” “多米利克大人，抱歉，我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乔拉尴尬的说。 “瑞卡德伯爵您呢？”多米利克把目光投向了，躺在长椅上的老卡史塔克。 “哈赤哈赤……”鼾声越发剧烈了。 文德尔倒是一脸兴奋的看向多米利克，但被无情的忽视了。 看来这伙人，根本不愿意动脑子啊！ 多米利克暗道。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我便提些看法，供大家参详。”既然没人说话，多米利克便不藏着掖着，指着桌子上的地图，说道： “塞外地域广阔，往北依次是白树村，鬼影森林，先民拳峰……到处都是森林。 茫茫雪地，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找到野人。 即便找到了，野人们往林子里一钻，不消片刻连影子都见不到了。 而且越往北，道路不便，补给艰难，不利于大军行进，如果被阻挡拖延，屯军和运粮都极为不便。 所以，我认为与其千里迢迢去追杀野人，不如将他们聚集起来，引诱到城下。 而我们大军分成二路，一路驻守黑城堡；一路走海路，从东海望出发前去艰难屯，抄野人后路。 两路夹击，野人必败无疑！” “好办法！”首席骑士文德尔爵士摸了摸秃头，大声称赞。 山地氏族的罗伊·里德尔，顿时露出一脸讨好的表情：“领主大人的计划，真是天衣无缝，妙不可言……” 多米利克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大厅里的另外三人。 只见乔拉爵士疑惑。 伊戈尔侍卫长默然。 莫尔蒙总司令眉头微皱…… 多米利克的计划看似完美，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 如何将野人聚集起来，引诱到城下？ 野人是“弱鸡”不假，但不是傻瓜！ 他们一旦得知多米利克大军来剿，恐怕分分钟就跑到森林里躲起来了。 文德尔纯粹是蠢！罗伊·里德尔是为了讨好自己，毕竟他是弑亲上位，想在山地氏族坐稳族长的位子，离不开多米利克的支持。 乔拉爵士和伊戈尔侍卫长，是他的部下，不好明言。 最后还是莫尔蒙总司令问出来这个关键问题：“那我们如何将野人引诱到城下？” “山人自有妙计！” 多米利克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第44章 召唤 黑城堡， 训练场。 刀剑的“铿锵”声，响彻广场。 琼恩穿着黑羊毛衫，外罩皮革背心和锁子甲，内里汗如雨下。 他向前进逼，对手顿时脚步不稳，笨拙地举剑格挡。 琼恩便猛力一挥攻他下盘，击中他的脚，打得他步伐踉跄，然后用戴了护腕的手肘撞击他的腹部，对手重心不稳，狠狠地跌坐在雪地里。 琼恩跟上砍中他的腕关节，痛得他惨叫一声丢下剑，揉着手道：“你这野种把我手腕打脱臼了。” “假如用的真剑，我早已挑断你的腿筋，劈开你的脑袋瓜子，砍断你的双手了！”琼恩不屑道。 “你赢了！” 一旁充当裁判的艾里沙爵士道，他的话音如瓦雷利亚刀锋裂空。 琼恩脱下头盔，结霜的空气吹在脸上，感觉很舒服。 他拄剑而立，深吸一口气，容许自己短暂地享受胜利的喜悦。 “那是剑，不是老人的拐杖。”艾里沙爵士尖锐地说，“雪诺大人，您可是脚痛？” 琼恩恨透了“雪诺大人”这个绰号，打从他来黑城堡的第一天起，便有人这么叫他。 其他人有样学样，现在人人都这么称呼他了。 虽然琼恩击败了每一个艾里沙爵士派来对付他的对手，却还是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艾里沙爵士的嘴边只有嘲笑和讥讽。 琼恩将长剑回鞘，低声骂道：“关你屁事！” 奈何对方的耳朵太好。 “你有种再说一遍！”艾里沙爵士大跨步朝他走来，脆硬的黑皮革甲衣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约莫五十岁，体格结实，精瘦而严峻，一头黑发已有些灰白，那双眼睛却如玛瑙般炯炯有神，正狠狠盯着琼恩。 “我刚才有说话吗？”琼恩一脸无辜的表情。 …… “今天就到此为止。 我对饭桶可没什么耐性。假如哪天异鬼真打过来，我倒希望他们带上弓箭，因为你们只配当靶子……” 艾里沙爵士大声道，然后阴恻恻的看着琼恩，他有的是办法收拾这个不听话的新人。 琼恩跟着其他人返回兵器库，孤零零地走在中间。 这几天，自从来到黑城堡之后，他一直都孤零零的。 一起受训的小队约有二十人，却没有一个称得上是朋友。 进到室内，琼恩把入鞘的剑挂回石墙的钩子上，有条不紊地解下盔甲、皮衣和汗湿的羊毛衫。 长长的房间两端，铁火盆里的煤炭熊熊燃烧，但琼恩仍止不住发抖。 好冷啊，他一边想，一边回忆起临冬城的厅堂，那里有温泉终年流贯壁垒之间，仿如人体内流淌的血液。 黑城堡里没有暖意，只有冰冷的墙壁，和更加冷漠的人。 除了多米利克爵士，没人对他提过守夜人部队竟是这副光景。 但是那时候，琼恩一心想要逃离临冬城，所以对这份善意的劝告一直视而不见。 想到这里，琼恩有点后悔了，他不该让艾德公爵提前送他到守夜人这里来的…… …… 晚上，黑城堡为了迎接多米利克的军队，特地准备了一场晚宴。 宴会上到处都是薄荷叶装饰、用大蒜和药草烤的羊肉，以及浸在奶油里的黄萝卜泥，来自青亭岛的葡萄酒。 饭后甜点则是冰镇的蓝莓和甜奶油。 据说这些鲜美的食物，都是来自多米利克爵士的孤山领。 …… 当多米利克走进大厅时，一群骑士亲自领他前往靠近火炉的座位。 但他没有搭理，反而走到了琼恩·雪诺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琼恩？”多米利克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小子。 按照原本的剧情，琼恩·雪诺应该在几个月之后，艾德公爵前往君临之际，才被送到守夜人这里的。 琼恩脸上有点窘迫，“听说多米利克爵士要讨伐野人，我特地让父亲大人提前送我过来，好出一份力量……” “出一份力？”多米利克忍不住笑了，“那你现在觉得黑城堡这里如何？” “还，还不错，我觉得这里才是我的归宿，比呆在临冬城里好多了。”琼恩强撑着，言不由衷道。 但多米利克能感受到他心里的委屈，一个少年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却受到各种漠视和冷遇…… “我真心希望自己能当游骑兵呢。”琼恩故作轻松的说道。 “为什么？”多米利克问道。 “守夜人的每一位成员都有防守长城之责。 若是敌人来袭，人人都必须举剑迎敌，然而游骑兵才是守夜人部队中真正的战斗主力。” 只有他们会骑马北出长城，扫荡影子塔以西鬼影幢幢的森林和冰雪覆盖的崇山峻岭，与野人、巨人和怪物般的雪熊作战……” 多米利克静静的听着琼恩侃侃而谈，没有去打击他那可怜的自尊。 实话说，他蛮欣赏琼恩·雪诺的，这个自始至终纯粹善良的人。 …… 深夜。 多米利克明显感觉到眼前的世界，似乎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 但又说不出来具体有哪些不同。 他在床上躺下，放松精神，脑中纷乱的思绪总是让他无法安然入睡。 离绝境长城越近，这种奇怪的感觉愈发明显。 忽然，多米利克看见了一棵树。 那是一颗鱼梁木，树皮灰白如骨，树叶深红，有如千只染血手掌。 树干上刻了一张人脸，容貌深长而忧郁，满是干涸红树汁的深陷眼凹形容怪异、充满警戒意味。 那是一双古老的眼睛， 栩栩如生，仿佛就在面前。 波顿家族体内依旧流淌着“先民”的血液，他们信奉那些既无名号亦无容貌的远古诸神， 那些属于苍翠树林、先民，以及消失的森林之子共同信仰的神。 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多米利克耳边响起，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多米利克什么也听不清。 恍惚间，多米利克的精神仿佛变成了一条蜿蜒的河流。 沿着不知名的河道，向远方流淌…… 他先是沿溪而行，聆听冰冷的溪水流过岩石，接着穿越旷野，踏上国王大道，抵达奔流城、君临、鹰巢城和其他许多地方， 例如凯岩城、千面屿，多恩领的红色山脉，海中布拉佛斯的百余列岛，瓦雷西亚浓烟滚滚的古老废墟…… “卧槽！难道是绿先知在召唤我！？” 多米利克猛然惊醒！ “主人，您怎么了？” 耳边传来贴身侍卫贝妮塔的声音。 …… 第45章 简陋的营寨 来到黑城堡的第二天。 多米利克率领1000人的军队，前往一百五十里开外的鬼影森林。 在一片山势较高的小土丘前，多米利克停了下来。 他要在这里建造一个小型的营寨，作为军队临时驻扎的地方。 所以，刚用完午餐，多米利克就召集了随行的工匠，商讨营寨修建的事宜。 “领主大人，我们刚才粗略考察了一下这里的环境，心里有了个大概的建造规划，正要向您汇报。” 说话的是一位名叫卢卡的工匠，年近四十，大眼睛、络腮胡、正是年富力强之际，他原本是孤山岭的首席工匠。 当初多米利克在一群奴工中，一眼相中了他，后者也凭着高超的技艺证明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卢卡先生，你请说。” 多米利克对于这些技术型人才一向很尊重。 卢卡微微欠身，侃侃而谈：“大人，我认为要建造一个能抵挡野人袭击的营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初步规划建造四座营房，一个马厩，一个仓库，两座50英尺高的塔楼，上面可以安置重型床弩。 围墙约有20英尺高，厚度约有3英尺，分内外三层，用木板堆砌在一起，抹上泥浆，中间填充碎石……” 多米利克默默听着，等对方说完，才开口问道：“那么，建造这样一座营寨，需要多长时间？” 卢卡摸着络腮胡，思索了片刻，道：“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多米利克的嘴角无奈扯起：“时间太久了，我等不及！就算我等的及，森林里的野人也等不及。” “那么、以现在的人手，加班加点的话，可能半个月就能建造好……”卢卡迟疑了片刻，重新说道。 “还是太久了！” 多米利克直接把话挑明，“卢卡阁下，我需要一个五天之内就能建造好的营寨，你明白吗？” “抱歉，领主大人，这么短的时间，即便营寨能建成，恐怕也无法抵御野人的袭击。” “这个问题，不需要你来担心！”多米利克笑了笑，伸手指着面前的空地： “我来教你，首先，在这里用土石堆成一个地基，在其上建造一个木质的塔楼，上面设立一个烽火台，两侧各建立三四个矮一些的箭塔，周围用一圈结实的篱笆围栏作保护……” “可是那样的话，是不是太过简陋，如果野人袭击的话，我怕撑不住几天……”卢卡面露难色。 多米利克面不改色道：“卢卡阁下，那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了，按我说的办罢。” “是，大人。”卢卡俯身一礼，随即退下。 安排好建造营寨的事，多米利克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哈利昂·卡史塔克： “哈利昂爵士，对于营地的安防，你有什么建议？” 哈利昂是老卡史塔克的长子，先前是多米利克的俘虏，这次随老卡史塔克出征。 他年纪不大，留了一把胡子，穿着装饰着白色太阳的黑色斗篷，看起来很凶悍。 虽说两家有仇，但卡史塔克家族寄希望于这次远征成功，换取多米利克赦免卡史塔克家的巨额欠款。 因此一路上还算尽心。 尤其是深入鬼影森林后，哈利昂率领队伍数次摆脱野人的袭扰，表现的极为老练。 因此，多米利克颇为看重他。 哈利昂也没有保留，立刻回道：“多米利克大人，我建议将营寨附近的树木也全部清除掉，防止野人借此隐蔽。 另外，虽然野人没有对我们发动攻击，但却一直跟随着我们，所以我们必须提高警惕，每天安排人手放哨，顺便打探周围的情况。” “好。”多米利克点头应下，“就按你说的办。” “多米利克大人，最后我不得不提醒您，如果在城堡里我们丝毫不用担心野人的威胁，但是在野外的话，还请大人多加小心，那帮家伙不是好惹的。”哈利昂表情严肃道。 “放心吧，我知道，我们此次来就是为了剿灭他们……” …… 三日后。 原本安静的雪地，因为多米利克等人的到来，一下子热闹起来。 一群人嚷嚷着，工匠带着士兵砍伐树木，开始建造营寨，到处都是乱哄哄的模样。 多米利克这天带领着手下的亲兵，前往森林里打猎。 等他回来的时候，营寨已经建造好一半了。 没等多米利克高兴几分钟，哈利昂却忧心忡忡的上前道： “多米利克大人，不好了！ 我们在外面砍伐树木的士兵，遭受到了野人的袭击……” …… 一阵肉香飘来。 多米利克从森林中猎了头鹿，让人在溪水中剥洗干净，架在篝火上烤得金黄。 看火候差不多了，便拿出盐巴、酱料抹在上面，来回翻烤。 浓郁的肉香在林中飘散开来，令人垂涎欲滴。 多米利克撕下一条鹿腿，递给对面的哈利昂·卡史塔克：“慢慢说，发生了什么？” 但哈利昂却无心享用眼前的美食：“野人偷袭我们砍伐树木的士兵，之后就尽往森林里钻，不跟我们正面交锋，我们又不熟悉地形，根本追赶不及。” 哈利昂一咬牙，道，“大人，我准备率领一只巡逻队，去寻找野人们的行踪！” 多米利克闻言，却沉默不语。 哈利昂以为对方不以为意，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不满，道：“大人，眼下我们身处危机之中，野人们随时随地都能向我们发动袭击，如果我们不掌握主动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的想法不错，但没有必要。” 多米利克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因为今晚野人就会来找我们。” “什么意思？”哈利昂愣了一下。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哈利昂爵士。”多米利克笑道：“今天是我们来这里的第三天了，野人们早已等不及了。” 哈利昂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年轻领主，半晌才不敢置信地说道：“大人，您、您是说野人们晚上就会来袭击我们……” “不必如此紧张。”见哈利昂面色发白，多米利克怡然不惧道：“一群鬼鬼祟祟的野人，有什么好怕的？他们若是敢跟我们正面对抗，包管有好果子吃。” 哈利昂还有些犹豫：“可是我们只有1000人，外面的野人不知有几万人。 不如等我们先撤回黑城堡，将所有士兵都带上，再和野人们决战……” “你以为野人跟你一样傻？” 多米利克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就是因为我们人少，就是因为我们的营寨还未建好，野人才敢夜袭！ 如果把黑城堡里的所有人都带上，野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到那时候，他们仗着熟悉地形，来无影去无踪，不断骚扰偷袭，我们何时才能剿灭塞外的野人？ 所以，我们此刻露出破绽，引诱野人来攻，然后一仗彻底消灭他们！” “可是……” 见哈利昂还有话要讲，多米利克语气冷冷道：“没有什么可是的，去告诉士兵们，今晚会有野人来袭，让他们早点吃饭，早点休息，但不要卸甲，武器也都放在手边，注意听警报。 执行命令吧！” 哈利昂沉思半晌，终于一咬牙点头道：“好！既然多米利克大人您有如此勇气，我们卡史塔克家族也不是孬种！” 说完，哈利昂便重重得将右手击打在胸前，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骑士礼，随后转身离去。 见哈利昂离去，多米利克忍不住笑了，手里捏着的半张纸条，也扔到火堆里，慢慢燃成灰烬…… 消灭野人？ 哪有那么简单？ 这次夜袭充其量不过是野人们的一次试探！ …… 第46章 夜袭 “呜——” 沉闷的号角声刺破了沉寂的夜色。 也惊起了本就没睡着的多米利克。 他从床铺上爬起，掀起帐篷，大步走出营寨，看了眼月色，有些阴沉。 今晚注定是个流血的不眠之夜！ 士兵们训练有素的走出帐篷，拿起武器，列好方阵。 纪律和秩序，才是战场上最无敌的东西。 朦胧的月色下，多米利克站在还未建造好的营寨上，已经看到远处出现的一个个黑影。 野人果然来袭了。 在听到号角声后，野人们便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 他们索性也不隐匿行踪，纷纷发出怪异的嚎叫，发起冲锋：“嗷嗷嗷——” 一时间嚎叫声响彻山谷，惊醒了无数睡梦中的走兽飞鸟。 也让营寨中的士兵们大惊失色——野人太多了！ 黑夜遮蔽之下，他们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但听这声音，这气势，恐怕得有上万！ 饶是他们早有准备，此刻也不禁心里打鼓。 这样悬殊的人数差距，能守得住么？ 哈利昂在内心也忍不住抱怨起来，明明黑城堡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只带1000人出城！？ 这个领主真是疯了！ 多米利克望着前方密密麻麻的黑影，不要命了一样地向这边冲来，心中却异常冷静。 不知道是天赋异禀还是什么原因，越是遇到大事，多米利克越是冷静。 冷静得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哈利昂爵士，营寨的指挥交给你了。”多米利克对着哈利昂命令道。 “是，大人！那您？” “我去补一觉，刚刚没睡好！” “啊？” 哈利昂一脸懵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心里诽谤道： 这种时候了，你个浓眉大眼的还睡得着？ …… 远处的野人越来越近，黑压压的一片。 “放！” 随着哈利昂的一声令下，士兵们将早已准备好的滚石和圆木推下山丘，幸好营寨所处的位置地势稍高。 轰隆隆—— 在重力和惯性的驱使下，一个个滚石和圆木沿着斜坡翻滚而下，重重砸在冲锋的野人队伍中。 刹那间，惨叫不断，但造成的伤亡有限。 不过很好的打击了野人的嚣张气焰，阻碍了他们冲锋的气势。 “立盾！”哈利昂的声音再次响起。 最前排的士兵们条件反射般地将巨大的木盾立在身前，目光坚定地望着冲上来的野人。 月光的映照下，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野人那狰狞的脸庞。 但他们无所畏惧！ 木盾的防护能力虽然不算强，但足够了！ 因为，对面的野人武器更烂。 生活在绝境长城以北的野人们，根本掌握不了高超的冶炼技术，铁质的兵器寥寥无几，大部分都是石锤、木矛、动物牙齿之类堪称原始的武器。 再加上他们是从下往上仰攻，杀伤力大减。 哈利昂目光冷然地看着这一切，下达了第二道命令：“刺矛！” 唰唰唰！ 站在盾兵身后的长矛兵，立刻将手中长矛沿着木盾的缝隙刺了出去！ 哧哧哧！ 矛尖刺入肉体的声音此起彼伏。 几轮刺击之后，冲进营寨的野人队伍瞬间稀疏了许多。 “出刀！” 随着第三道命令响起，最后一排的士兵们纷纷拔出长刀，穿过长矛兵和盾兵，向着还在惨叫不止的野人们劈砍过去。 一轮补刀之后，还没等下一波野人冲上来，刀兵们又立刻撤回阵中，盾兵们则重新立好盾牌，迎接下一轮冲击。 如此循环往复。 战斗开始没多久，营寨的斜坡上，就已经铺上了一层野人的尸体。 几轮之后，士兵们愈发淡定起来。 野人不愧是野人，人数再多也不过是乌合之众，丝毫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压力。 甚至连哈利昂爵士都惊讶于自己高超的指挥艺术，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但他仔细一想，优良的装备，有利的地形，默契的配合，合理的战术安排，冷静无比的指挥，想不赢都难！ 原来我是个名将！哈利昂暗道。 无论野人们如何悍不畏死地冲锋，却始终无法撼动这座还未建好的营寨。 只能在前方的空地上，留下一具具尸体。 浓烈的血腥味充斥了整片雪地，营寨里的士兵们仿佛是一个专为杀戮而生的绞肉机……不断收割着生命。 而对面的野人，发起的攻势愈发软弱无力。 虽然他们悍不畏死的又组织了几次进攻，但这座未完工的营寨，却像是钢铁铸就的城墙一般，坚不可摧。 最终，野人们选择了退却！ 这时，黎明到来！ 清晨的第一缕光刺破了深沉的黑暗，让面前地狱般的景象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沿着营寨近百余米的斜坡上，密密麻麻地铺满了野人的尸体，足有上千具。 流淌的鲜血将雪地染成了暗红色，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几乎让人窒息。 地上的全是死尸，没死的全被野人抬走了。 …… “大人，我们赢了！”哈利昂爵士满脸血污的跑到多米利克面前。 “哦，赢了啊！”多米利克从床铺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那我们接下来派兵追击野人吗？”哈利昂主动请缨道。 “不，我们撤退！” “什么！”哈利昂不可置信道：“我们好不容易才守住营寨，还有两天它就能完全建造好，这个时候撤退？” “对，撤退，撤出营寨！”多米利克的语气不像开玩笑。 “多米利克大人，请相信我，即便外面的野人再多，他们也不可能攻破营寨，我们实在没有撤退的必要！” “我才是这里的指挥官。”多米利克道：“服从命令吧！” “对了，还有营寨里所有物资，面包、粮食、美酒，全部留下，包括库房里的那十几箱兵器……” “这……” 好不容易接受现实的哈利昂爵士这下又呆住了。 “面包和酒留下我没意见，但那些兵器，如果野人得到它们，只会增强他们的战斗力，后果将不堪设想！即便扛不走，我们也可以就地掩埋起来……” 见哈利昂爵士执意不肯，多米利克无奈让人从库房里取出一把长剑，然后“铿锵”一声斩在烛台上，烛台没断，长剑反而断成两截。 “哈利昂爵士请尽管放心，这种残次品，也只有野人会当宝贝！” 哈利昂目瞪口呆，像是悟出了什么，但又没完全悟出来，轻声问道：“大人，我们直接撤回黑城堡吗？” “嗯。” “那这里的野人怎么办？我们这些天的付出难道白费了！”哈利昂一脸的不甘道。 多米利克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我已经在三十里外准备了第二道营寨，乔拉·莫尔蒙爵士已经率领1000士兵，守在那里……” 第47章 塞外之王 时间回溯到昨天夜里。 “怎么还没有攻进去？” 夜色下，离多米利克营寨不远的一处山谷，此刻火光通明，四处是来来往往、手持利器的野人们。 中央的帐篷里，“巨人克星”托蒙德略有些焦躁地问道。 虽然托蒙德不算高，但他有着宽阔的胸膛，挺着巨大的肚子，胡子白似冬雪，粗壮的胳膊上带着雕刻着先民符文的厚重金箍，传自他的先人。 托蒙德自称吹牛大王、吹号者、破冰人、雪熊之夫、红厅的蜜酒之王、生灵之父和诸神的代言人。 当然更有名的是他的另一个称号——“巨人克星”。 “再等等吧！”帐篷最上方的一名中年男子说道。 他中等身材，身形削瘦，尖脸，一双精明的棕色眼睛，还有棕色长发——只不过此时已经大半灰白了。 他头顶没有王冠，手臂没有金环，颈项没有宝链，总而言之，一点装饰也无。 他穿的是羊毛衫和皮衣，全身上下唯一引人注目的是褴褛的黑羊毛斗篷，其上有几个长长的裂口被褪色的红丝绸缝补起来。 这位大名鼎鼎的“塞外之王”——曼斯·雷德，看起来极为普通，没有国王的样子，甚至不像个野人。 据闻，曼斯·雷德是一个被守夜人带走并养大的野人孩子。 他曾是一名忠实的守夜人成员，直到他在一次巡逻中负伤，并被一个野人少女救助。 在他恢复期间，野人少女用珍贵的红色丝绸修补了曼斯被撕裂的斗篷。 回到长城后，守夜人的指挥官强行要求曼斯换上统一的黑色斗篷。 这次对个人自由微不足道的侵犯，让曼斯抛弃了守夜人，并依从心之所欲，与野人生活在一起。 当然，这只是曼斯·雷德个人的说法。 更深层次的原因，远不止这些。 …… 帐篷里还有些其他部落的首领，他们围绕在曼斯·雷德身边，尊奉他为“塞外之王”。 离曼斯最近的是“狗头”哈犸，她是个木桶般粗壮的女人，脸颊像两块厚厚的白肉。 她最恨狗，每隔两周便杀一条，并把新鲜狗头插在矛上当旗帜。 无耳的斯迪是瑟恩的马格拿。 马格拿在古语中的意思是“领主大人”，他的族人把他当神看待，而不仅仅是领主。 “六形人”瓦拉米尔，老鼠一样的小个头，他的坐骑是凶猛的白色雪熊，后腿直立起来足有十三尺高，他身边还跟了三匹狼和一只影子山猫。 还有比瓦拉米尔更凶猛的野人，他们来自鬼影森林极北处，或霜雪之牙中的隐秘山谷，甚至更奇怪的地方。 冰封海岸的原住民驾着海象骨战车，由彪悍的大白狗牵引，据说他们以人肉为生。 穴居人把脸染成蓝、紫和绿色。 矮小的硬足民赤脚列队在冰雪上疾走，脚板像沸水煮过的皮革…… 塞外各个野人部落，虽然常常也相互争斗，但在对付长城内的入侵者这件事上，却是天然的同盟。 …… 至少有一半的野人，一辈子没见过绝境长城，而且他们绝大多数不会讲通用语。 但这没关系。 曼斯·雷德会说古语，甚至能用它唱歌，每到夜晚，他便弹起竖琴，演奏奇异而野性的音乐。 为整合这支庞大冗杂的队伍，曼斯花了多年心血。 他跟各地部落酋长谈判，跟各位马格拿谈判，用甜言蜜语赢得第一个村落，用歌谣吟唱赢得另一个，又用刀锋宝剑赢得第三个。 他让“狗头”哈犸与骸骨之王讲和，让硬足民与夜行部交流，让冰封海岸的海象民与大冰川的食人部落和解。 他没有王冠，没有权杖，也没有丝衣华服， 但他却是所有野人的王！ 他将一百把不同的匕首打造成一支巨矛，瞄准七大王国的心脏…… 在发现来自黑城堡的大量军队后，曼斯·雷德急忙从霜雪之牙山脉赶了回来。 原本他正率领部下在霜雪之牙山脉寻找冬之号角，传说吹响它，可以使绝境长城倒塌。 在曼斯·雷德的南下的计划中，如果野人部队不能通过长城，他将吹响号角，摧毁长城，带领野人们前往温暖的南方。 但黑城堡里涌出的大量军队，打乱了曼斯的计划。 他原本计划获得冬之号角之后，再计划攻打绝境长城。 但长城内的军队，竟然主动进犯了鬼影森林。 野人们素来崇拜强者，如果不能将这些来自北境的入侵者驱逐出去，那曼斯多年来积累起来的威望将付之一炬。 于是曼斯·雷德，开始召集附近野人部落的勇士，准备将这些该死的入侵者赶出他们的地盘。 …… 这些天，曼斯·雷德并没有轻举妄动，入侵者们大多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因此他一边派人暗中跟随，一边召集各个部落的野人。 当入侵者开始建造营寨的时候，曼斯才有些着急了。 因为他能够看出，这些狡猾的入侵者选择的小山丘，是个极其有利于防守的地方。 若是真让他们在那里建起了稳固的营地，甚至是城堡，那野人将永远失去鬼影森林的控制权。 曼斯不是普通野人，曾是个训练有素的守夜人。 他深知野人在面对七大王国正规军时，无论是装备武器，还是身体素质，战斗素养、纪律都处于完全的下风。 除非有十倍以上的数量优势，否则野人是绝对不敢正面对抗他们。 随着时间流逝，在“塞外之王”的威名号召下，野人们越聚越多。 曼斯雷德知道，机会来了。 对方的营寨还没建好，势单力孤，而野人们早已聚集起来，蓄势待发。 如果在野外都不能击败这群入侵者，又怎么攻破绝境长城，带领野人南下？ 作为一名优秀的猎人，曼斯从不会在猎物暴露出弱点的时候犹豫。 数千年来，无数的“塞外之王”做梦都想着带领野人们，远离苦寒，前往南方温暖富饶的世界。 几百年前，塞外之王——“红胡子”雷蒙率领野人们南下，再往前，“吟游诗人”贝尔也曾兵临城下。 比他们更早，有“长角王”、“兄弟王”詹德尔和戈尼。 在远古，还有吹响冬之号角、从地底唤醒巨人的乔曼…… 他们都做过同样的尝试，但每次不是在绝境长城下一败涂地，就是被临冬城史塔克家族的援军奋力杀退…… 这是宿命，也是魔咒！ 而自己？曼斯·雷德不禁在心中发问： 我将是数千年来第一个成功带领野人南下的塞外之王，亦或是步前任们的后尘…… 第48章 撤离 敌人的抵抗，出乎意料得强烈。 那处尚未完工的营寨，仿佛成了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不断吞噬着野人勇士们的生命。 “北境的入侵者们只有1000人，而我们派出去的勇士是他们的十倍，那些入侵者们现在应该已经死伤惨重了。” “那我们的勇士呢？战斗这么久，死伤多少了？” 一位野人部落的首领忍不住抱怨道。 这个问题让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黑暗笼罩下，谁也不清楚伤亡情况。 只听到惨烈的厮杀声，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巨人克星”托蒙德猛得一下站起来，拔刀道：“我亲自带人去冲杀，一定拿下那座营寨！” 听到这话，其他部落首领们纷纷面露喜色，似乎只要这位“巨人克星”亲自上阵，敌人立马就会崩溃。 托蒙德刚走几步，却发现自己被人拉住了。 “怎么了曼斯？” 曼斯内心其实也有些焦躁，但还是出言安抚道，“不要急，等前方的战局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再做决定！ 再说了，天色这么黑，即便你冲上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托蒙德暗自叹了口气。 他知道，曼斯说的没错，现在战场上一团乱，即便自己现在冲上去根本决定不了什么。 战斗持续了一个晚上。 直到黎明， 就在各个野人部落首领忐忑不安的时候，一名野人突然跑了过来，慌慌张张汇报了前线战况： 勇士们不仅没有攻下营寨，反而损失惨重，在丢下了上千具尸体后，撤了回来…… 糟糕！ 曼斯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心里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听到这种惨败，内心还是痛苦的挣扎了起来。 但此时，他知道自己千万不能慌，否则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野人联军很有可能会就此分崩离析。 于是，面对着被这个消息震得目瞪口呆的众位部落首领，曼斯·雷德从容一笑，朗声道： “怕什么！先前的夜袭不过是试探而已，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眼下敌人们战斗了一整晚，每时每刻都在流血伤亡，又没有援兵，而我们的勇士却无穷无尽。 接下来，我将率领所有的勇士发起总攻，必定能击败他们！” 曼斯昨晚派出去的野人们，大多是一些炮灰，以及平日里不太服从曼斯的部落…… 他们的作用就是试探入侵者的实力，并消耗他们。 眼下，派出去的野人们虽然战败而归，但消耗敌人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经过了一整晚的苦战，来自北境的军队纵使再强，十成的实力又还剩下几成？ 似乎被塞外之王的勇气所感染，众人才恢复了平静，随即纷纷出言赞赏“塞外之王”目光敏锐，行事果断，是个千里挑一的王者之类的。 曼斯也知道事不宜迟，便立刻找来托蒙德。 又召集了一万名野人勇士，迅速在谷外排开阵列，准备前往入侵者的营寨，这次彻底击败他们。 看着眼前这浩浩荡荡的野人大军，曼斯压下内心的忧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作为近百年来最出色的“塞外之王”，曼斯曾无数次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 所以这一次，他没有理由胆怯！ “塞外的勇士们，跟着我，冲啊！” 曼斯·雷德拔出长剑， 其他首领回应，纷纷拔出武器， 接着所有人都拔出武器。 将近上万柄剑、矛、石斧高举在空中，上万个嗓音在高喊：“塞外之王！塞外之王！” 空气因为人们的吐息而迷雾腾腾，钢铁辉映着火光。 ----------------- 军号响起，呜呜呜—— 低沉而悠长，有如来自北方的冷风，令人不寒而栗。 “多米利克大人，哨骑传来消息，野人们又出动了一支军队，足有上万人，比昨夜的还要精锐！” 哈利昂爵士看起来有些忧虑。 “是吗?” 多米利克不急不缓道，“按计划行事。”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营寨里的东西统统留下，受伤的士兵安置在马上……”哈利昂问，“那我们现在就撤退吗？” “嗯，”多米利克点头道，“赶在野人大军到来之前撤退，营寨里弄得凌乱一点，记住……务必让野人们明白，他们赢了，成功击败了我们……我们是不得已才撤退的。” 此刻， 野人们在“塞外之王”的率领下，出发了，正沿着一条山道往多米利克的营寨开进。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敌人早已撤离，那处营寨更是空无一人了！ …… 一处山峰上，多米利克披着的白色披风在冷风下猎猎舞动。 从这里，可以把山脚下的一切收入眼底。 入目所及，连绵不绝的野人队伍。 野人中最有经验的掠袭者，在“狗头”哈犸的率领下组成先锋部队，走在最前方。 剩下的要么作后卫，要么护卫曼斯·雷德本人，或者作为斥候分散开来。 野人的马匹不够，多数人只能步行，没有武装，未经训练，仅有的武器也多半是兽骨、石器，并非钢铁。 总而言之，野人虽然为数众多，然而装备简陋，战力低下…… 简直是不堪一击！ 多米利克对野人们并无恶感，说到底不过是一群为求生存的可怜人。 但野人如果留在塞外，不仅会对绝境长城的防线造成威胁，也会成为“异鬼”复苏的养料…… 毕竟无论是“异鬼”还是“尸鬼”，都是通过人类转换而来。 带走这些野人，能最大程度延缓“异鬼”的复苏。 那这些野人们又该如何安置呢？ 恰好，多米利克的孤山岭正缺少大批奴工的岗位，包吃包住包老婆，还有工钱，这可比塞外的苦寒值得期待…… 当然，前提是多米利克彻底击败他们！征服他们！ “快马通知乔拉·莫尔蒙爵士，野人们‘大胜’之后，很可能会去攻击他的营寨，让他至少坚守三天。 三天后，便可自行撤退。 在他身后三十里外，我已经让伊戈尔侍卫长率领1000名士兵，坚守在第三道营寨。” “对了，撤退的时候，营寨里务必留下足够的食物和物资，不然我担心那些野人没力气去攻占第三道营寨……” 第49章 赢了 头顶传来“呱呱”的尖叫。 野人们经过一排雪松树时，一只乌鸦从上俯瞰，发出刺耳的声音。 可听不到金铁相交和弓箭弹射，唯有马蹄踩破碎冰的轻微“吱嘎”声。 曼斯·雷德怔怔的看着眼前废弃的营寨，几个小时之前他的野人同胞们还在这里浴血奋战、寸步难进。 可现在，他们却这么轻易的拿下了！ 会不会有诈？ 曼斯心底在打鼓。 可是没等塞外之王下令，野人们就一窝蜂冲进营寨，扫荡起来。 他们扒下皮质的帐篷、绳索，像是嗜血的苍蝇，营寨里的每片钢铁和皮革，都不放过。 更让野人们欣喜的是，仓库里挤满了成堆的粮食、美酒还有武器，到处响起了劫掠之后的欢呼声。 深夜。 朔风在周围涌动，拉扯厚重的雪松树，乌鸦拍着翅膀在林间飞来飞去。 一座高大的帐篷矗立在营寨不远处。 这是塞外之王——曼斯·雷德的专属帐篷。 在那红丝绸缝补的羊毛斗篷下，曼斯穿了黑色环甲和粗糙的毛皮马裤，他头戴一顶铜铁巨盔，两侧各有鸦翼作装饰。 “巨人克星”托蒙德和“狗头“哈犸坐在一旁，瑟恩的斯迪也在，还有六形人瓦拉米尔跟他的狼与影子山猫。 曼斯·雷德面色疑惑，“诸位，我们这算是赢了么？” “当然了！我们打赢了，没看到入侵者们都逃走了，一定是害怕我们！”托蒙德拍着胸口大声道，嘴里大嚼着一只猪腿。 “他们跑路的时候一定很匆忙，营寨里留下了大量的食物和物资……哦，这瓶葡萄酒真不错！” 斯迪抽出长匕首，撬开一瓶红酒的木塞，然后猛地往嘴里灌。 “这么说，我们真的赢了？” 曼斯不确定的问，他抬头凝望漆黑如墨的天空，心里依旧有点不放心，这场胜利来得太突然了。 在他原本的设想中，必然会有一场极为艰辛的苦战！ “我们赢了！” “敌人感受到了恐惧……” “我们的勇士战无不胜！” …… 帐篷里，各个野人部落的首领们纷纷附和。 然而这个时候，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入侵者们未必是战败了，也许是故意撤退的，引我们前去追击，然后趁机埋伏我们……” 曼斯抬眼一看，是耶哥蕊特，他最信任的手下之一。 耶哥蕊特今年18岁，就其年龄而言相当矮小，比寻常野人还要矮上半尺。 虽然瘦小，但非常灵活，武技不俗，她的肌肉非常发达，擅用的武器是一把兽角和鱼梁木做的短弯弓。 她有着一张圆脸，一双小手，扁平的鼻子，以及虽不整齐却洁白的牙齿。 她的最大的特点是一头火红的蓬发。 野人们认为红发是幸运的象征，并将有红发的人称为“火吻而生”。 耶哥蕊特曾是野人侦查小队中的一员，半年前，在长城内打探消息的时候，被北境贵族们抓住了，然后被送到一个叫孤山的领地当奴工。 幸运的是，她从领地逃了回来。 但在曼斯看来，重返塞外的耶哥蕊特让人感觉和以前大不相同，但具体不同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耶哥蕊特，你不会是被那些贵族们吓破胆了吧！”贾尔咧嘴大笑。 “我都忘了，你曾经被贵族们俘虏过，想必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心有恐惧也很正常……”狗头哈犸也跟着讪笑起来。 “闭嘴！如果你们的嘴还是这么臭，我不介意把它缝上！” 耶哥蕊特针锋相对，别看她的个头不高，但实力很强，在野人中有不俗的威望。 “好了好了，敌人还在虎视眈眈，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曼斯·雷德急忙止住了这场争吵，耶哥蕊特说的没错，敌人可能是在诈败，引他们追击然后埋伏他们，那么接下来要更小心才行。 “瓦拉米尔，派你的狼去嗅嗅，追踪入侵者的行踪，以防他们偷袭。 托蒙德，将巡逻人数加倍，并确保人人都带有火炬和打火石。 斯迪，贾尔，你们明天早上率领人马前去追击。 不能让这群入侵者这么容易的逃走，但小心点，不要中了他们的埋伏……” 曼斯决定先派小股部队追击看看情况，万一敌人真的有埋伏，大不了率领野人们战略转移。 野人们无法同北境的正规军对抗，但若是不要命撒丫子逃跑的话，敌人长出第三条腿都追不上！ …… 翌日 令曼斯·雷德没想到的是，敌人没有埋伏，只是在三十里外扎下了第二道营寨。 同样是未完成的营寨，看进度只建造到了一半。 如果就这么放置不管的话，等营寨建好的话，就会成为扎在鬼影森林里的一颗钉子，要牺牲多少勇士的鲜血才能拿下！？ 必须要把它拿下！ 在它完全建造好之前。 曼斯·雷德暗下决心。 ----------------- 数日之后。 黑城堡。 绝境长城。 已近中午，多米利克站在绝境长城上晒太阳，顺便在长城上打了个卡——撒了一泡热气腾腾的尿。 太阳拨开云层，露出脸来，城墙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蓝光。 虽然多米利克不是第一次见到绝境长城了，但每一次的感受都很震撼。 无数世代的风沙污泥，早在城墙上留下印痕，宛如一层覆盖的膜，以至于城墙有时变成了浅灰色，犹如阴霾天际…… 但当晴日里天光直射，长城又仿佛有生命般闪闪发亮，如同一道横断半天的蓝白绝壁。 这是人类所造最庞大的建筑物。 同时也是七国文明的尽头。 有时你会忘记其存在，一如你对头顶长空和脚下大地司空见惯，不以为意，但有时又仿佛是举世间唯一真切的存在。 它比七大王国还要古老。 朔风吹拂，落叶沙沙作响，像有无数根冰凉手指沿着背脊缓缓而上。 多米利克仿佛感觉到雄浑繁厚的冰层，向他重压而来，仿佛城墙将要崩塌将他掩埋。 他心里在想，等到“异鬼”来袭，绝境长城真的陷落，那高逾百丈的城墙随之瓦解…… 这个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第50章 为何而战 不远处，一群守夜人正在鱼梁木下宣誓。 明明隔的距离很远，但多米利克似乎从风中捕捉到他们的声音。 “远古诸神们，倾听我的誓言，做我的见证。” 他们的朗诵充斥着整个长城，“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 我将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 我将不戴宝冠，不争荣宠。 我将尽忠职守，生死于斯。 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 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王国的坚盾。 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多米利克爵士，原来您在这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多米利克转过头，来人是琼恩·雪诺，他全身裹满毛皮，活像只小熊。 “你来这里做什么？”多米利克笑着问。 听说琼恩自从来到黑城堡就一直努力训练，白天练习骑马射箭，晚上还不忘和人比拼剑术，立誓要成为一名守夜人游骑兵，深入鬼影森林，与曼斯·雷德的野人交锋，守护王国免于异鬼侵袭什么的…… “多米利克大人，听说您在鬼影森林被野人们击败了，真的有这回事吗？”琼恩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啊，怎么了？野人们可比你们想象的难缠。” 多米利克用“我刚出门买一包盐”的口吻说道。 “多米利克爵士，我来这里，是想告诉您，一次失败无需气馁，我们还有长城可以坚守。 而我——琼恩·雪诺愿意和您一同誓死作战，与野人们拼个你死我活！” 说完，琼恩便重重得将右手击打在胸前，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骑士礼。 “勇气可嘉！”多米利克忍不住笑道：“琼恩，你为什么想要和野人作战，难道不害怕吗？” 琼恩·雪诺眼光一亮，语气急促道：“害怕，但是我们绝对不能让野人们突破长城，侵略临冬城和北境，先民荒冢和溪流地，白港和磐石海岸，甚至南下颈泽。 数千年来，为保护子民不受掠袭者的威胁，史塔克家族奋勇抗争，代代相传…… 况且，我的家人们都在临冬城，还有鲁温学士、罗德利克爵士、老奶妈、兽舍掌管法兰、铁匠密肯、大厨盖吉…… 每一个我认识与深爱的人都在。 这些就是我战斗至死的理由！” 虽然琼恩是私生子，但他相信自己血管里终究流着史塔克家族的血液，因此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让人挑不出毛病。 …… “主人！” 一名穿着黑袍，戴着兜帽，全身笼罩在阴影里的女人从城楼走了上来。 是贝妮塔·安塔里昂，琼恩认识这位多米利克爵士的贴身侍卫。 想到她可能有要事禀报，琼恩很识趣的退下了，“多米利克爵士，那我先告退，请记住我说的话。” “嗯。”多米利克微微点头，看着琼恩的背影直至消失，这位原本剧情里的主角，确实有不同寻常的魅力。 “野人们现在到哪里了？” 贝妮塔手中拿着一只信鸦，拿出一张密信：“三日前，野人大军攻破乔拉爵士的第二道营寨，昨日攻破伊戈尔侍卫长的第三道营寨，现在正在赶往第四道营寨，驻守营寨的是山地氏族的罗伊·里德尔……” “看来这些野人真是气势如虹，势不可挡啊！”多米利克忍不住笑道。 一连串的胜利，不仅让野人们自信心大涨， 连“塞外之王”——曼斯·雷德的威望也愈来愈盛，更多的野人部落纷纷赶来，表示愿意追随这位王者，为野人的未来而战。 曼斯第一次夜袭多米利克的时候，身边的野人最多只有两三万，等到袭击乔拉的第二道营寨的时候，聚集起来的野人数量已经达到五万，袭击第三道伊戈尔侍卫长的营寨的时候，野人们的数量更是高达八万之多…… 毫不怀疑，等野人大军兵临绝境长城的时候，恐怕数量不下于十万。 “山地人的战斗力太弱，你派人通知罗伊·里德尔，守半天就可以撤了。” “明白。” 贝妮塔微微看了一眼多米利克，“主人，野人距离绝境长城已经不足五十里了……” “是啊，野人们进攻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还要快。”多米利克叹了一口气，“去把乔拉爵士和莫尔蒙总司令请到国王塔的会议室……” …… 国王塔。 会议室里一共有6人。 多米利克，乔拉爵士，莫尔蒙总司令，贴身侍卫贝妮塔站在多米利克身后充当事务官。 伊戈尔侍卫长刚刚率领军队回来，赶上了这次会议，还有卡史塔克家族的哈利昂，因为先前夜袭之战表现的不错，被多米利克临时叫来了。 “多米利克爵士，你确定要弃守绝境长城、撤出黑城堡？即便是诱敌，但这代价是否太沉重了！” 虽然已经知道了多米利克的诱敌之计，但莫尔蒙总司令依然心存忧虑。 “只有越过这座长城，野人们才会真正放下戒心。” “可是……”莫尔蒙总司令略带迟疑，“可是野人们据说已经组织起来近十万人的大军，没有绝境长城的阻拦，我们能战胜他们吗？” “野人们打战喜欢拖家带口，实际能战的不多，只能打打顺风战，一旦劣势只怕就会撒开丫子跑路……莫尔蒙司令无需担忧。” “万一我们失守了，野人南下，那我们不就成了七大王国的罪人。”莫尔蒙惴惴不安。 七大王国可不担心野人那点屁事，多米利克心里腹诽道。 整个北境除了多米利克，就只有临冬城的艾德公爵对塞外一直持有关注。 哪怕异鬼真的打过来，七大王国的贵族们都会塞着耳朵，各自过日子，前提是异鬼没找到他们头上。 “我支持多米利克大人的决定！”一直沉默的伊戈尔侍卫长率先道。 野人大军就像充满气的皮球，看似势大，实则一戳就破。 伊戈尔先前率领1000名士兵，在第三道营寨跟野人拉锯了一天，虽然最后被迫“战败”，丢了营寨。 但也让他对野人军队有个更深入的了解。 装备落后，没有纪律，指挥混乱，旗帜号令不明，完全是凭着人多往前冲。 这样的乌合之众！ 别说十万，就算一百万，又有何惧？ “我也支持多米利克大人的决定！”乔拉·莫尔蒙跟着表态，同时递给父亲一个“请放心”的眼神。 “我也是！”哈利昂赶紧表忠心道。 “文德尔爵士和老卡史塔克现在到哪里了？”多米利克转向身后的贝妮塔。 “上午收到信鸦，他们乘船走海路，过斯托德之角，昨日刚到艰难屯。” “让他们加速前进，在野人们进入绝境长城之后迅速堵住他们的后路……” 第51章 厌恶 塞外之王已经竭尽全力，但野人们缺乏纪律的状况仍然让人绝望。 十万野人大军浩浩荡荡，队伍蜿蜒数里，像是一条扭曲的巨蛇。 野人们打战喜欢拖家带口，十万人中能拿得起武器作战的只有不到三万人。 其中三分之一走在队伍两头，或效力于“狗头”哈犸的前锋，或与巨人、野牛和掷火者一道组成凶悍的后卫部队。 另有三分之一，由“巨人克星”托蒙德及耶哥蕊特等人率领，担任野人大军的斥候、征粮队或监军。 他们的任务就是约束野人们在行军的过程中尽量保持秩序。 剩余的人随着曼斯本人运输野人大军的军需物资——各种推车、雪橇和狗拉小车在雪地上拖拽出长长的痕迹，上面满载从敌人四道营寨里劫掠而来的物资。 这些物资让野人的实力得到提升，同时也让曼斯·雷德提前“南下”的信心大增。 数千年来，野人们一直像野狗一样被守夜人追来赶去，没想到这次竟能创造奇迹——连续四次击败了来自七大王国的入侵者。 这是否是诸神的旨意？ 曼斯不禁心中暗道，一定是诸神降下旨意，让他带领野人，南下寻求温暖富饶的土地。 …… “他们的个头够大吧？” 几蓬雪花飘落下来，砸到托蒙德的大脸上，在他的头发和胡子间融化。 巨人们坐在长毛象上缓缓摇晃，两骑一排的在他们面前经过。 耶哥蕊特的矮马见此奇景，顿时惊恐后退，显然这些巨型生物吓着了它。 待到耶哥蕊特将矮马稳住，她开始试图数清这只队伍里究竟有多少巨人。 数到五十好几时，他被托蒙德的话语打断，“肯定有上百个，你瞧，巨人的大部落都出动了！” 巨人是体型超大的人类，小一点的三米左右，大一点的接近四米。 他们隆起的胸膛和人类差不多，胳膊很长，悬吊而下，下半身又比上半身宽一半，腿比手短，很粗，且根本不穿鞋，脚掌宽阔，又黑又硬，长满老茧。 由于没脖子，他们沉重的大脑袋从肩胛骨间向前伸出，脸则扁平而凶残，老鼠般的小眼睛不过珠子大小，陷在角质皮肤中几乎看不见，可他们鼻子很灵，边走边嗅。 即便在塞外，巨人的数量也很稀少。 曼斯·雷德竟然说服了巨人部落加入野人大军了！ 耶哥蕊特仔细一想，这并不奇怪。 毕竟在曼斯的率领下，野人们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连续四次击退了入侵者，攻占了他们的营寨，还获得了大量的战利品，将他们彻底赶出了鬼影森林。 这接连的胜利，让其他一直观望的野人部落看到了希望，纷纷尊奉起这位“塞外之王”。 随着各个部落的加入，野人大军愈发壮大起来，成功南下越过长城的机会也变得更大了。 但有时候，希望也是毒药！ 不知为何，耶哥蕊特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眼前的巨人装备简陋，手中只有棍棒，其中多数是枯树枝干做成，拖着残破的分枝，有几根末端还绑了石球，被当作槌子来用。 耶哥蕊特暗叹一声，曾在长城内做过奴工的经历让她长了不少见识，如果这些巨人全部装备上钢铁甲胄和头盔，人手一柄巨锤，那将是一支无坚不摧的部队，何惧区区绝境长城！ 可惜野人们从来不事生产，更不会冶炼金属，身上的武器大都是从守夜人身上剥下来的、或者是从长城内偷抢劫掠的，寒酸的不行。 朝他们走来的巨人中，有一个看上去比其余的年长，他的毛发乃是灰色，间有白色条纹，胯下的长毛象也比同类要大，一样灰白相间，应该是这支部落的首领。 他经过时，托蒙德用某种刺耳铿锵的古语喊了几句。 巨人张开嘴巴，露出满口结实的大牙齿，发出半像打嗝、半像轰鸣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耶哥蕊特才意识到他在笑。 巨人座下的那头长毛象，也转过巨大的脑袋，短暂地瞥了耶哥蕊特一眼，笨拙地走来，在雪地上留下硕大的足印。 …… 七大王国的人一直认为“野人”简直不是人。 他们没有法律，没有荣誉，甚至连基本的道德准则也没有。 他们相互间无休止地偷窃，像野兽一样繁殖，崇拜强x无视婚姻，到处产下私生子。 可不管怎么说，耶哥蕊特知道自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野人。 想到这里，她心情愈发阴郁。 没有基本秩序，就没有所谓的自由。 野人们号称“绝不下跪”，但这种丛林秩序的后果是强者占有绝大多数利益，弱者活得毫无尊严。 同时因为自然环境导致的生产力低下，野人长期处于原始社会阶段。 社会分工不充分，可选职业有限，生产工具原始，社会化程度太低。 不论你得爱好是什么，男的打仗掠夺，女的生孩子摘野果，离开本部族就等着被塞恩人吃或者当奴隶。 屈指可数的几次野人大团结都跟逃荒有关，其余都是与天斗与地斗、与别的野人斗。 七大王国的文明秩序当然谈不上多么先进，但耶哥蕊特在孤山领当奴工的时候，至少财产不会被随意盗抢，生命不会被任意剥夺，女人的婚姻和继承权利都有一定的保障…… 这比起名为“自由民”实为强盗文化的野人可要文明太多了。 自由？ 野人们真的有过自由吗？ 野人喜欢宣称自由，然而他们想要的只是强者的自由。 野人中的强者可以娶一堆老婆，掳夺奴隶、种地干活的都是抓来的奴隶。 他们的自由都建立在奴役弱者的基础上。 七大王国比塞外的野人更加自由，这是毋庸置疑的。 见识越多，耶哥蕊特愈发难以理解的野人们“虚伪、可笑的自由”，甚至生出一丝厌恶。 …… 野人漫长的队伍为牲畜群、孩童和各种辎重所累，前行得非常缓慢，大雪更进一步拖慢了进程。 不过多数人马已经走出鬼影森林，沿着河岸，沿绝境长城的方向而去。 耶哥蕊特明白，前方不远处，那座长城后面，有无数的王国士兵和黑衣人们全副武装，扼守住要道，等着他们飞蛾扑火般去送死。 “你会唱《最后的巨人》吗？”骑在矮马上的耶哥蕊特突然问。 “当然了！” 托蒙德大声叫道：“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巨人克星，吹牛大王、吹号者、破冰人、雪熊之夫、红厅的蜜酒之王、生灵之父和诸神的代言人……” 不待回答，托蒙德便大声唱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最后的巨人，我没有同伴。” 托蒙德的肺活量极大，声音震的树上的雪漱漱往下落。 “最后的巨人，从大山中走来，我们曾经统治世界。” 他透过大雪吼出声来。 耶哥蕊特的声音也加入进来，“啊，小人族偷走森林，偷走山脉，偷走江河。” “他们在谷地筑起巨墙，捕尽溪流所有鱼获。” 耶哥蕊特和托蒙德用低沉的嗓音、洪亮的声音交替合唱。 一旁的野人们搭配节奏，用长矛敲击皮革盾牌，边行边唱： “他们在石厅内燃起大火，铸造锋利的长矛。而我在群山中孤独，没有同伴唯有眼泪。 白天被狗群追赶，夜晚还有火炬。只因阳光下若巨人存在，小人族便寝食难安。 啊啊啊啊啊啊，我是最后的巨人，请记住我的歌。 总有一天，我将离去，歌声消逝，沉寂持续，长长久久……” 唱完后，耶哥蕊特脸上挂着泪珠。 “你为什么哭呀？” 托蒙德不解地问，“只是一首歌而已，塞外的巨人还有几百个呢，喏，你看，我们的队伍里就有上百个。” “我哭不是为了巨人有多少的问题！” 耶哥蕊特激动地说，“你什么都不懂！” 女孩一路快跑，沿着队伍，在翻滚的雪花中骑行两里地，然后穿越一堆乱七八糟的辎重车。 雪下得更急，积雪更深，风也更冷。 夜晚快要降临了。 但透过风雪，她能看见耸立在森林前方的巨大白色山丘。 那是横亘在野人和七大王国之间的壁垒——绝境长城！ 长城高近两百米，足足是黑城堡里最高的塔楼的三倍。 城墙之宽，足以让十二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并肩共骑。 巨大的弩炮和怪兽般的投石机守卫着城墙，行走其上的士兵们渺小如同蝼蚁。 守夜人一共沿长城建了十九座雄伟要塞，如今只剩三座仍有部队驻守： 高耸的东海望在强风吹拂的灰暗海滨，影子塔坚毅地伫立于长城边陲的群山之中，黑城堡则位于两者之间，地处国王大道尽头。 其他堡垒早已被人遗忘，现在都成了孤独的鬼城，冷风飕飕吹过黑窗，死者幽灵游荡其中…… 长城沿线三百里没有一座城门，只有那些狭窄隧道。 想要越过长城，必须经过三道拦路铁栏，每道铁栏都坚实无比且缠着厚重的铁链。 …… 绝境长城外，野人营地。 “铁闸门已经被打开，隧道畅通无阻，城墙上的床弩和投石机都被卸走了，整个黑城堡空无一人，一只乌鸦都没见着，那些入侵者们也不见踪影…… 耶哥蕊特的小队已经前往黑城堡以南的三十里外侦查，暂时没有发现任何敌人！” 帐篷里，一名野人侦查兵站在曼斯·雷德面前汇报。 敌人竟然放弃了绝境长城以及黑城堡！ 然而此刻。 “塞外之王”曼斯脸色阴沉，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奇怪！” 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托蒙德也意识到不妙了，先前敌人丢掉四道营寨还情有可原，毕竟那些简陋的营寨只建造到一半，在一旦被攻破就完蛋了。 可这是绝境长城，绵延数百里，高近二百多米，世界的奇迹之一。 这样绝对坚固、难以攻破的要塞，竟然就这样舍弃了！ “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一直沉默的狗头哈犸突然道。 “不，这是阳谋！” 曼斯眼神敛起来，心里愈发的冷。 眼下是所有野人部落士气最高，最为团结，战斗力最强的时候。 即便知道是虎穴，他也得去闯一闯。 如果这种时刻，曼斯灰溜溜的逃回塞外，那么野人还有再次聚集起来的机会吗？ “不好了，一些部落的勇士不受约束，已经率领族人争相进入长城，他们要去南方大肆劫掠一番，我们拦都拦不住……”一名维持纪律的部落首领跑了进来。 “这些该死的家伙！”曼斯怒道。 野人们天性如此，在重重威胁之下还能勉强团结一致。 一旦威胁不复存在，就各自浪起来，连曼斯这个塞外之王的号令都懒得搭理了，他们要去南方抢劫了，最好抢下一块肥沃的土地…… 而且必须越快越好，先前并肩作战的同伴如今成了竞争对手，真是讽刺！ “进城！” 曼斯·雷德无奈的命令道，即便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但眼下他别无选择。 如果他在这里犹豫不决，反倒会被野人们抛弃。 因为野人们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能带领他们南下的“塞外之王”！ 曼斯率领手下越过绝境长城。 长城沿线三百里没有一座城门，唯一的通道是冰层下狭窄的隧道。 这些隧道曲折蜿蜒，黑暗而冰冷的冰墙无时无刻不向他们散发寒意，这里空气的阴冷如同墓穴，甚至更为凝滞。 三道拦路的铁闸门早已被打开，曼斯终于越过了这座长城。 走出隧道，太阳重现，虽然只隔了一道城墙，但曼斯总感觉长城内的阳光，远比塞外的阳光要温暖的多。 紧挨着绝境长城的就是黑城堡。 黑城堡并非真正的城堡，它的东、西、南三面均无城墙防护，仅有北面耸立着绝境长城。 这意味着即便野人们占领它，也无法凭借它抵抗南方的敌人。 历史上，野人们也数次在“塞外之王”的率领下越过绝境长城，南下而行，但最终无法逃离被北境军队剿灭的下场。 曼斯·雷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希望诸神保佑，这次他能成功！ 第52章 决战 太阳被乌云完全遮住，只透下微弱的光芒。 北风夹杂着细细的雪花盘旋呼啸，像是皮鞭一样抽打在每个人的身上，随即慢慢化作热气蒸腾消失。 远处的绝境长城依然屹立着，千百年来它就从未改变过。 一望无垠的荒野上，多米利克的军队和野人大军遥遥对峙。 只见多米利克骑在罗柏赠送的那匹异常高大的战马上，用极具威严的目光，巡视着战场。 他此刻身披甲胄，手持长枪，腰间挂着一柄武士长刀，一袭血红的长袍罩在铠甲外面。 高高竖起的衣领让多米利克感觉有些气闷，他好几次都涌起冲动，想要把这件长袍扯下来，但最终还是按捺住了。 多米利克需要在士兵面前展示强者的英姿。 有时候，所谓的“形式主义”也是有必要的。 多米利克的军队已经在荒野上列好阵势，大约5000人的步兵、以及1000人左右的骑兵。 数量最多的刀盾兵安排在最前方，全副武装的长枪兵紧随其后，枪矛如林，遮天蔽日，铠甲如镜，耀目生辉。 他们是步兵方阵的主力，全是青壮，作战勇猛、悍不畏死。 弓箭手则列阵在后，随时准备运用弓箭的远程优势打击敌人。 近千名骑兵列成整齐的队列，他们全身铠甲，手持长枪，腰悬重剑，骑着高头大马。 虽然连人带马保持静默，但已经让人感觉到凛凛的威压，只等一声令下，就向敌人发起冲锋。 多米利克骑在战马上，正准备说话。 一名将领大步迈了过来。 “大人，文德尔爵士他们正从鬼影森林冲出，眼下已经绕到野人们的屁股后面，要不要让他们从长城背侧发起攻势。”来人是乔拉·莫尔蒙。 “干得漂亮。”多米利克简单的夸奖了一句，随后说道： “野人既然越过长城，不可能没有留下守卫，强行攻城损耗太大，让文德尔堵住他们的退路即可。” “可是、那这样的话就无法形成两面夹击的局势，我们正面的部队只有6000人……”乔拉语气稍顿。 “够了，对付野人足够了！” 多米利克微微侧过脸，看着他的守备官，“待会由你和伊戈尔侍卫长指挥步兵方阵的5000人！” “遵命。”乔拉爵士大声应道。 而后，多米利克的目光掠过己方的军阵，投向了对面的野人大军。 野人们在“塞外之王”曼斯的约束下，勉强形成了“阵势”。 他们乱糟糟的挤成一团，既没有秩序，也没有章法。 数量最多又最弱小的硬足民理当位于队伍的最前方，以便用人海战术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然而现在他们却躲在了最后面。 拥有铜制武器、实力强横的恩瑟人，本应该担任监督的执法队，却早已迫不及待的冲到了最前沿，他们高声叫嚷着，挥舞着武器，似乎不想等待进攻号令就要冲上去。 “狗头”哈玛的前锋部队不安分的四处游荡，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多米利克可以断定，当战斗打响的时候，无需他们攻击，这些野人们就会因为自相践踏、推撞而大打出手，迅速减员十分之一甚至更多。 想到这里，多米利克笑了。 良久，他抬头望天，决战的时间快到了。 多米利克骑马冲出方阵，从腰间拔出长刀，向空中高高举起，发出清亮的“铿锵”啸鸣。 所有士兵都朝他们的领主看过来，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 “此战必胜！” 多米利克高声喊道，环视着自己的士兵们，“因为我们无所畏惧！” “此战必胜！” “无所畏惧！” 所有人高呼起来！ …… “这场仗，我们不能输！” 塞外之王曼斯低声自言自语。 这场提前的决战不可避免，尽管曼斯心知这未必是明智之举，但接连的胜利不仅让他有了侥幸之心，也让其他野人部落的首领们焦躁起来。 也许这一次，结果跟鬼影森林里一样呢！ 野人本就是一盘散沙，强行把他们捏在一起已经十分不易，曼斯已经隐隐约束不住那些迫不及待想要南下劫掠的部落了。 再不开打的话，野人们就该分崩离析，互相干起来仗了，毕竟各个部落之间的仇怨不必长城内的仇恨少。 曼斯将目光放在了野人大军中央的巨人们，近百个皮糙肉厚的巨人站成一起，像是一座矮墙。 这些巨人，是曼斯决战的底气所在。 虽然他们已经被其他野人们挤在中间，原本的规整阵列也乱成一团，但不影响巨人们的实力。 曼斯并没有像多米利克那样发表战前讲话，因为周围实在太过吵闹，闹哄哄的一片，即便他喊破喉咙，估计野人们也听不到。 眼下野人们各自交头接耳，喷吐唾沫，还有的当面掐起架来。 旁边一名巨人旁若无人的捻起水管，当着曼斯的面放水，略微发黄的水花还溅到塞外之王的脸上，滂臭滂臭的…… 曼斯虽然出身黑城堡，也是一名见多识广的守夜人，但对这些野人实在无可奈何。 万幸，他还有一些靠谱的手下。 “巨人克星”托蒙德正在使劲抠鼻屎，“狗头”哈玛带着一拨精英野人冲到队伍前方，耶哥蕊特率领一支侦查小队，准备在混战中狙击敌人的军官，“六形人”瓦拉米尔骑在一只三米多高的巨熊身上，他不知从哪纠集了一群野狼…… 对了，这群野狼列成一队，静坐在地上，也不乱叫唤，比一旁的野人显得有秩序的多。 野人大军的数量足足有三万，远远胜过对面的六千人。 其中的高级兵种，比如巨人、恩瑟战士、以及“狗头”哈玛的前锋、耶哥蕊特的弓箭手小队，单论单兵作战能力，与多米利克的北境军队相比，丝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 但在这种大规模战争中，个人的力量强弱变得微不足道！ 真正决定战场胜利的是军队士气、武器装备、团结协作，以及随机应变的指挥。 这些全都是多米利克军队的强项，而野人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数量。 良久，四周的光线稍强了一点。 曼斯·雷德拿起一只弯曲的号角，呜呜吹响起来。 “进攻！”他高声喊道。 与此同时，对面的多米利克大军也敲响了战鼓。 一阵呐喊冲锋之后， 野人大军就像一道汹涌的洪流，狠狠撞击在敌人的战阵上！ 第53章 厮杀 两只军队交接的地方，宛如渭泾分明的两条河流，时不时卷起一朵朵猩红的浪花。 野人的冲锋十分猛烈，尤其是皮糙肉厚的巨人。 他们不仅力大无穷，身上那坚硬的体毛像是一层铠甲，普通的弓箭根本射不穿皮肉，伤到他们分毫。 然而多米利克的军队推出了一辆辆“弩车”，这种威力介于床弩和手弩的大黄弩，正是多米利克用来克制巨人的利器。 威力强大的弩箭，像是一杆标枪，光是弩箭射出时、那幽深骇人的破风尖啸声，就能让人惊惧。 弩箭不仅能对巨人造成威胁，若是射在野人堆里，便扎成一根根野人肉串。 几具大黄弩组合起来，更是能射出一张张箭网，紧紧缠绕在巨人身上。 本就动作笨拙、不够灵敏的巨人，这下彻底歇菜，跌坐在地上，跟身上的绳网较起劲来…… 慢慢的，战况开始焦灼，野人先锋的猛烈攻势渐渐出现疲软，乔拉开始指挥步兵方阵慢慢发起反攻。 乌云散开，日光猛烈，照得野人们都睁不开眼了。 多米利克抬头瞅了瞅天空，是时候了！ 他早已整装待发，驾驭着战马缓缓走出，身后，是顶盔掼甲的1000名骑兵。 他们如同一个个钢铁雕塑一般，矗立在苍茫的原野大地上，冷冽的寒风无法动摇他们分毫，只将一面面粉底剥皮人的旗帜，吹得猎猎作响！ “现在退下还来得及，待会儿冲锋起来可没人保护得了你。” 多米利克驱使战马迈步到一名“骑士”面前。 “多米利克爵士，我已经发过誓，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会像个女人缩在床上等死。” 琼恩·雪诺一脸倔强的表情，虽然隐隐看到他铠甲下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虽然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但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决心。 “呵呵……女人就那么不堪？” 一旁的贝妮塔嗤笑两声，她同样身穿骑士铠甲，腰悬长刀，只不过胸前的板甲比常人鼓起了许多。 “抱歉，我无意冒犯您。”琼恩尴尬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待会你们自己小心。”多米利克叹了一口气。 琼恩有着128的战力指数，贝妮塔的战力指数也高达103，后者精通刺杀而非正面对抗，多米利克记得一开始遇见她时只有83的战力，这段时间以来，不知是什么原因让贝妮塔实力突飞猛进。 两人的实力均在普通骑士以上，在一场骑兵冲锋中活下来应该不是难事…… 多米利克摒弃杂念，目光聚集在身后的骑兵，而后大声命令道： “冲击野人的侧翼！” 他一马当先，轻夹马腹，战马缓缓向前，开始小跑起来。 所有骑兵紧随其后，整支骑兵的速度并不快，眼下还没到冲锋的时候，提速太早只会徒耗战马的体力。 …… 正面战场上，乔拉的步兵方阵和野人纠缠在一起，凛冽的杀气犹如实质。 这支骑兵绕过正搅在一起的两支军队，直冲向野人大军的侧翼。 “冲锋！” 多米利克放下头盔上的面罩，手中的长枪放平，身子微微向前倾。 座下的战马似乎明白了主人的心意，开始缓缓加速。 身后的千余名骑兵如同排练过一番，纷纷做出整齐划一的动作。 “轰隆轰隆”的马蹄声，渐行渐近，有如春日惊雷般炸响。 大地都在震颤，如此惊人的声势，早已引起了塞外之王——曼斯·雷德的注意。 “让巨人们顶上！” 他急忙命令巨人首领，率领守在中军的十几名巨人冲上去，挡住这股骑兵，护住野人大军的侧翼。 可是巨人们连像样的盾牌都没有几张，拿什么来挡。 再加上动作缓慢，被其他野人绊住，根本迈不开步子，眼看来不及冲上去。 而前方，多米利克的骑兵已经加速到了极致。 几百米的距离转瞬而逝，他们如同一根势不可挡的离弦之箭，正朝着野人的侧翼飞去。 冲锋而来的钢铁洪流越来越近，甚至能闻到长枪上的铁锈味。 巨人首领跑到半路，停了下来，用三分之一秒的时间思考人生。 然后他大步转身，用比来时更快的步伐，大步流星的往回撤退，沿途甚至踹翻了好几个赶来支援的野人。 轰！ 骑兵们终于撞进了野人的侧翼，如同加热到一千摄氏度的钢刀，扎进奶油里。 首当其冲的野人们纷纷被战马撞飞，鲜血洒落一地，剩下的也不敢抵挡，惊惧、战栗、害怕、嚎哭，瘫在地上哇哇大叫！ “轰隆轰隆”的铁蹄声，仿佛敲在野人心脏上的战鼓。 无数野人被疾驰而来的骑兵冲散，长枪刺出，长刀挥舞，血肉、骨骼通通撕裂。 在这道死亡洪流之中，没人能直面它们，凡是挡在它们面前的，都被踏碎！ 野人们勉强摆出的军阵薄的像一张纸，瞬间被撕裂开来。 冲锋不会停下！ 直至将野人的军阵凿出一个大洞，多米利克这才率领骑兵从另一头钻了出来。 随着多米利克骑兵部队的加入，让原本就不平衡的局势迅速倾斜，野人大军的阵线在几分钟后完全崩溃，疯狂的往后撤。 乔拉指挥下的步兵方阵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重整方阵，缓缓前进，摧枯拉朽的朝野人的中军压过去。 弩箭、弓矢、长枪、刀盾，这些收割生命的武器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死亡的交响曲。 野人的中军也支撑不住，不要命的往后退去。 然而后方竟然也响起了厮杀声，文德尔和老卡史塔克率领的2000人马冲了出来。 原本计划中，多米利克只让他们堵住长城出口即可，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越过野人防守的绝境长城，出现在这里！ 前有大敌，后路被堵，无路可逃的野人们彻底崩溃了，他们焦躁不安的四处逃窜，只能沦为被骑兵攻击的靶子…… 这片离黑城堡不远的荒野，此刻被鲜血染透，大地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浓重的血腥味飘荡在半空中，几乎让人窒息！ 第54章 困兽犹斗 长城内的阳光，照在曼斯·雷德的脸上。 此刻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暖意，有的只是冷彻心扉的冰寒。 从敌人骑兵冲击野人侧翼的那一瞬，曼斯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尽管曼斯已经提前做了部署，甚至准备了巨人预备队，但野人天生就是没有纪律的生物，哪怕再高明的指挥官的也没法弥补，他的命令总会在执行的过程中走样的千奇百怪，最终变得一塌糊涂。 虽说敌人骑兵直接造成的杀伤，对于整整三万野人大军，根本是九牛一毛。 但致命的是，它摧毁了野人们幸存不多的纪律，更是击溃了他们冲锋的勇气，让恐惧如同毒药一样蔓延开来…… 兵败如山倒，不外如是！ 此刻战场上到处都是野人的呐喊、嘶吼、求饶、逃窜，他们已经输了。 眼前这幅如同人间炼狱的场景，让曼斯·雷德面如死灰，浑身颤抖。 久违的长城内的阳光，原来也并没有想象的那般温暖。 曼斯不禁回想起前几日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在象征诸神的鱼梁木下许下誓言，要带着野人们逃离宿命…… 想到这里，他心中反而觉得可笑，诸神总是喜欢这样恶作剧！ “人生五十年，”曼斯轻声念道，同时抽出悬在腰间的骑士长剑，“如梦似幻，岂有长生不灭者，是时候直面自己的命运了！” “轰隆！” 天空中突然炸响一道惊雷，像是战鼓，曼斯骑着他的战马向敌人发起了冲锋。 可一个路过的巨人正撒开脚丫子玩命逃跑，曼斯躲避不及，被连人带马一脚踹翻在地。 堂堂的“塞外之王”就这么从战马上摔下来，还是脑袋着地，摔了个狗吃屎。 曼斯·雷德两眼一黑，趴伏在地上，彻底不再动弹。 …… 多米利克骑马站在一处小山丘上，身边是一支十多人的近卫。 他浑身浴血，铠甲上洒满了血淋淋的猩红液体、还有碎肉，宛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 千余名骑兵正配合着乔拉和文德尔指挥的两支步兵，围剿残存的、负隅顽抗的野人。 分割、包抄，围堵，围三阙一。 战场上，野人们早已崩溃，正在抱头鼠窜、四散奔逃，这样的敌人丝毫造不成威胁。 随着越来越多的野人们跪地投降，这场战争已经到了尾声。 冷兵器主导的战场，纪律和秩序果然才是克敌制胜的法宝，多米利克心中暗道。 实话说，正面击败野人并不算难事，剧情里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率领“黑水河之役”后残存的几千人马远渡重洋，就把野人们打得抱头鼠窜。 但想要活捉野人们，征服他们，把他们全数拉到孤山岭当奴工，可不是一件易事！ 毕竟在漫无边际的雪地里，野人们随时随刻都能撒开脚丫跑得无影无踪。 回想起这近一个月来的所作所为，多米利克一步步将野人从塞外引入长城内，而后围歼。 多米利克多次不惜多次诈败，损耗无数物质，才消除野人们的戒心，让他们得意自满、越过长城，鼓起勇气一战。 这谈不上多么高超的计谋，更多的还是战略层面上的东西，考验的也是指挥者的耐性以及执行力。 眼下野人们前有追兵，后路已堵，大局已定！ 多米利克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 万里长征终于成功踏出了第一步，离权游剧情开始不足两个月了，他要开始加速了。 “琼恩，第一次上战场感觉如何？”多米利克脱下头盔，看向一边的临冬城私生子。 “这个……”琼恩·雪诺头发凌乱，浑身都是汗水，感觉身上湿漉漉的，就像掉进了水缸，他实在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多米利克爵士，抱歉，我说不出来。” “第一次上战场的感觉，很大程度上就像第一次ml，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虽然很刺激，但很快就结束了。”多米利克根据自身经历，笑着总结道。 “多米利克爵士，您说的非常对，我就有这种感觉……” 琼恩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脸色通红，不知如何言语。 “你呢，感觉如何？”多米利克把目光转向了贴身侍卫贝妮塔。 只见她脱下头盔，灿烂的淡金色长发披散开来，紫色的双眸犹如幽深的湖水，似乎隐隐泛着星光。 贝妮塔左手托着头盔，右手提着一把半人高的骑士长剑，再配上一身骑士铠甲，加上背后厮杀不断的战场，更是平添了一份英武明媚的气质。 她嘴唇微微抿着，轮廓显明的脸上平静无波，既没有笑容，也不冰冷，更多的是一种淡定从容：“主人，您是在问我吗？” 贝妮塔话里带着慵懒的嗓音。 多米利克静静看着她，几秒钟后点了点头，“没错。”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阳光下的杀戮似乎更让人血液沸腾……” …… 夕阳西下，四处的光线开始变得昏暗，野人们的抵抗已经陷入谷底，这场战争该结束了。 “给爷爬！” 忽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仿若虎啸山林。 多米利克回过头来，就见手下一名近卫像是被巨锤击中，从战马上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翻滚了数圈，才重重砸在地上，眼看活不成了。 他胸前的铠甲整个陷落下去，止不住的鲜血从口中喷出来，那是破碎的内脏。 一个野人竟然无声无息脱离战场，摸上了这处小山丘，发起了偷袭。 他体型宽阔，粗壮的胳膊上戴着雕刻先民符文的厚重金箍，正是“巨人克星”——托蒙德。 托蒙德挥舞着铁锤，在人群里杀得七进七出，势如猛虎，锐不可当。 “拦住他！”贝妮塔娇声道。 “嘭！” 托蒙德双臂一震，一记重锤将面前的盾牌砸的粉碎，而后将其后的骑士砸得血肉飞溅。 琼恩·雪诺见状，义无反顾的驱使战马冲了上了，借着战马短距离冲锋的速度，骑士长剑猛然挥出。 “铿锵！” 一阵金铁交融的撞击中，琼恩长剑脱手，整个人从马上被撞了下来，向后倒飞出去，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窒息。 “这个野人，好强！”琼恩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托蒙德大声嘶吼，狂笑着往多米利克身前冲去。 十多名近卫竟无一合之力，纷纷被托蒙德击下马来，生死不知。 托蒙德眼见离多米利克越来越近，不禁手脚并用，加快速度，像一头野牛发起了冲锋。 贝妮塔义无反顾拦在前面，一记重锤袭面而来，扑面而来的腥风犹如死神在召唤。 生死关头，她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身躲过。 “嘭！”重锤重重砸在马头上，一声悲惨的嘶鸣，贝妮塔摔落马下，飞溅的马骨碎肉在她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只差一点，她就要被爆头而亡。 然而，眼下危机仍未解除！ “给爷再爬！” 托蒙德带着一丝狞笑，手中重锤再次挥下，贝妮塔此时无处可躲，巨大的锤头在她瞳孔中无限放大！ “可惜了！” 第55章 落幕 死亡的威胁，让贝妮塔脑海中跑起了走马灯，记忆中的一幕幕碎片在眼前翻飞。 她出身于布拉佛斯一个传承悠久、家世显赫的家族——安塔里昂家族。 安塔里昂家族可以追溯到布拉佛斯建立之初，800年前，一支瓦雷利亚舰队里、负责划船的奴隶不愿被奴役，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起义，夺取了舰队的指挥权。 他们因为无力抵抗瓦雷利亚人的魔龙，选择远离瓦雷利亚的势力，穿越狭海向北逃亡，来到一座位于咸水礁湖、经常被浓雾隐藏的群岛——布拉佛斯。 安塔里昂家族的先祖是一名瓦雷利亚贵族，因同情奴隶而加入了那次起义，定居布拉佛斯。 旧时，瓦雷利亚人的魔法非常强大，强大的巫师会与军队一起出征，他们使用鞭子、魔法号角和巫术来控制巨龙。 这种魔法和巫术，也奠定了安塔里昂家族的地位。 可惜随着时间流逝，魔潮陷入低迷，魔法的威力不断消退，安塔里昂家族泯然众人，彻底沦落成普通家族，逐渐被踢出布拉佛斯的权力中心。 贝妮塔的历代祖先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坚持研究祖上遗留下来的魔法巫术典籍，誓要重现祖上的荣光。 结果徒然耗费了安塔里昂家族数代人的精力，还是没能认清现实——魔法和巫术已经衰落了！ 虽然未进入权力核心，依靠祖上余荫，安塔里昂家族在布拉佛斯依旧有不小的影响力。 然而一次权力争夺中，不小心站错了队，整个家族遭到倾覆之祸。 贝妮塔的祖父母、父母在斗争中不幸生死，唯一的哥哥也被流放海外，而她本人因忠仆的营救侥幸逃生。 贝妮塔从小接受家族荣誉精神的熏陶，此生最大的志愿就是重振安塔里昂家族，因此不惜加入黑白之院，想要通过试炼，成为一名无面者…… 直到那次试炼任务，贝妮塔遇见了多米利克，在这个波顿家族的继承人身上，她看到了家族振兴的希望！ 可惜了，没能看到家族重振的那一天。 就在贝妮塔准备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迎接死亡。 忽地，耳边传来一声风声。 …… 一秒钟之前。 “唰！” 多米利克右手一翻，一根锋锐无比的长枪出现在手中，黑色的枪尖透出寒意。 他左手遥指不远处的托蒙德，屏气凝神，浑身的力量都调动起来。 只见多米利克刚刚作出投掷的动作，黑色的长枪就已经飞到半空中。 那一瞬间，躺在地上的贝妮塔还以为他投出的不是长枪，而是一道黑色的闪电。 “噗嗤！” 长枪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从贝妮塔受惊的小脸旁边掠过，绞断几根发丝。 而后穿透托蒙德的皮甲，正中他的左肩，从背后穿透而出，巨大的力量将托蒙德整个掀翻，钉在荒野大地上。 托蒙德痛苦的抱着长枪不断扭动，试图把它拔出来，然而这种仰躺的姿势根本无法发力！ “保护领主大人！” 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反应过来，各种长矛刀盾一齐上。 托蒙德本就被长枪钉在地上，使不出力气，几十柄长短武器向着他劈砍刺击而来。 他左支右突，很快浑身都是伤痕，狼狈不堪。 困兽般的“巨人克星”发出最后的嘶吼，圆睁的血红大眼闪过一抹寒光，手中的铁锤带着万钧之力砸向了多米利克，带着他最后的决意！ 然而“决死一击”被多米利克身前的士兵用盾牌挡住。 铁锤将士兵的盾牌砸的粉碎，但远远伤不了后面的多米利克。 个人的勇武在战场上的作用，是极为有限的。 但多米利克不得不承认，总是有一些例外的存在。 比如前世历史上的霸王项羽、三国吕布、以及唐末第一猛将李存孝…… 个个都是力敌千军的绝世猛将！ 他们个人的武勇甚至能左右局部战场的胜负。 “吁~”多米利克翻身下马，缓缓走到这名野人面前。 托蒙德此刻已经被长刀架住脖子，宛如一条死狗，先前的决死一击未见成效，他就知道自己是死定了。 他不怕死，但是怕白死！ 多米利克双手背在后面，这名野人的武力值之高，实在让人咋舌，他忍不住捻起托蒙德的一根头发。 【掘秘系统触发！】 一个个方块形文字出现在多米利克的视网膜前方： 托蒙德 身份：来自“红厅”的野人掠夺者 称号：吹牛大王、吹号者、破冰人、雪熊之夫、红厅的蜜酒之王、生灵之父、诸神的代言人 力量：110 敏捷：80 精神：13 战力指数：203 备注：对方未处在恐惧之中，你无法窥探他的秘密 203的战力指数？ 110的力量？ 要知道维斯特洛大陆普通的成年男子力量不过10，训练有素的骑士力量也才20。 这名带着一连串称号的野人，力量属性上着实让人惊叹。 “大人。”一名军官抬头向多米利克询问，是否斩杀这名实力强悍的野人。 多米利克摇了摇头，“带下去，让人把他绑起来，不要虐待！” “是，大人！” 随后多米利克检查了躺在地上的琼恩·雪诺，见他只是断了几根肋骨，没有大碍，便吩咐士兵将他抬起医治。 接着他骑上战马，“上来！” 多米利克将手伸向呆呆站在地上的贝妮塔，她的马死在了托蒙德的铁锤之下。 贝妮塔拉住他的手，借力一跃，稳稳的坐在了多米利克身前，她的个头比多米利克矮很多，可以缩着身子，安心地靠在多米利克的怀里。 “刚才看你很勇，不害怕吗？”多米利克伸手戳在贴身侍卫的脸上。 贝妮塔嘟囔一声，精致地眉头微微一蹙：“没想那么多，不过现在有点害怕了，您看，心脏还在扑腾扑腾的跳呢！” 贝妮塔收起那副从容的骑士状态，开始变得调皮起来： “主人，您不信的话可以摸摸我的心跳，真的很快！” 多米利克眉头微皱。居高临下看着贴身侍卫那一身厚重的铠甲，以及一脸无辜的表情，冷声道：“坐好了！” 随着一道马鞭声响起，多米利克率领一众骑兵，迎着夕阳，冲向落下帷幕的战场。 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狼藉。 在多米利克大军的三面合击之下，野人们心如死灰，连逃都懒得逃了，要么干脆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要么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在装死…… 猎猎北风，吹起多米利克身后的旗帜，粉底的剥皮人在风中飞舞。 “降者不死！” “降着不死！” …… 无数的士兵们齐声呐喊，这场战争彻底落下帷幕。 第56章 古老的盟誓 一颗巨大无比的鱼梁木，遮天蔽日。 树皮灰白如骨，树叶深红，有如千只染血手掌。 树干上刻了一张人脸，容貌深长而忧郁，满是干涸红树汁的深陷眼凹形容怪异、充满警戒意味。 那是一双古老的眼睛， 栩栩如生，仿佛就在面前。 忽然，眼睛睁开了！ 多米利克陡然惊醒，感觉口干舌燥，脑袋昏沉。 该死的“绿先知”，又在召唤他！ 自从多米利克第一天进入黑城堡，一直到与野人决战的这段时间，“绿先知”不止一次的给他托梦。 权游里，“绿先知”是森林之子中那些拥有神秘能力的智者，也是领袖，他们能驾驭自然、探查过往和预知未来。 先民们认为，是他们在鱼梁木的树干上刻出脸型，并通过鱼梁木看遍世间万物，影响、控制着动物与植物。 多米利克记得剧情里，最后的“绿先知”和残存的森林之子，生活在一个位于绝境长城极北边的洞穴里。 想必那位“绿先知”已经通过动物的视野，看到了多米利克征服野人大军，因此召唤他前去对抗异鬼，但多米利克根本懒得搭理。 眼下塞外的十多万野人，大多成了多米利克的俘虏，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押送往孤山岭，充当劳工。 没了野人作为养分，异鬼大军的崛起应该没有原本剧情里那么迅速，短时间内无需担心。 而即将到来的“五王之战”，才是多米利克应该集中精力应对的关键。 …… 黑城堡，国王塔。 屋子里暗沉沉的，多米利克起身下床，拉开窗帘。 刺眼的眼光顿时射进来，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看太阳的位置，此刻已经日上三竿了。 多米利克换好衣服，走到餐厅，看见贴身侍卫贝妮塔系着围裙，将两个剪好的鸡蛋和香肠放在桌子上，然后端上一杯热牛奶。 “主人，起来啦，请先洗个脸再来吃早餐，热水我已经准备好了。” 多米利克嗯了一声，擦完脸，坐在餐桌前。 贝妮塔除了按摩手艺了得之外，厨艺也是不错。 鸡蛋煎的很嫩，香肠也很香，牛奶放了蜂蜜，但多米利克现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毕竟一大早，被一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梆子绿先知”给吓醒。 勉强吃完，贝妮塔将餐盘收走，然后在靠窗的地板上铺好毯子。 多米利克坐在上面，拿起一部大部头书籍，漫无目的地看了起来。 “主人似乎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贝妮塔走了过来，解下头发，挽着的发梢有些沾湿了水，垂在衣服上。 “你怎么知道？”多米利克微微撇头，目光闪动。 “察言观色可是一名杀手的必备技能。”贝妮塔说着坐到多米利克身边，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多米利克趁机翻了个身，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 贝妮塔抚摸着多米利克的脸，手指轻轻柔柔的在眼侧按压着，帮他放松，“主人的脸色不太好，做噩梦了吗？” “这你都知道？” “我以前做噩梦的时候也是这样，如果主人不介意，说出来的话会好很多。”少女柔声说道。 多米利克沉默了一会儿，顿了顿，“那你知道先民和森林之子吗？” “当然，精通历史可是一名杀手的必备技能。” 贝妮塔剥开一个橘子，仔细撕掉橘络，一瓣一瓣的送到多米利克嘴边： “一万两千多年前，先民从东大陆通过多恩断臂角，来到维斯特洛大陆。 先民们定居后，因森林之子刻画的鱼梁木让他们感到害怕，于是他们大肆砍伐烧毁了鱼梁木。 这引发了森林之子和先民的战争。 尽管森林之子能使用了魔法，但是先民更加高大强壮，冶铁炼金的技术也更为进步，双方相互奈何不得。 最后双方在千面屿订立和平协定，称为盟誓。 盟誓规定，森林归森林之子所有，先民承诺不再砍伐鱼梁木，维斯特洛的其余归先民所有。 盟誓开启了先民和森林之子的和平，先民甚至抛弃了了他们原本的宗教，转而信仰森林之子的自然之神。 当象征寒神的异鬼入侵维斯特洛北部时，先民与森林之子结成盟友，进行黎明之战。 据说一位名为亚梭尔·亚亥的传奇英雄，挥舞着一柄名为光明使者的燃烧之剑，领导了盟军抵御异鬼的战争。 而后异鬼被击退，长城和守夜人军团被建立……” 多米利克吃下橘子，顺便吮吸了一下贝妮塔的指尖，算是对她精通历史的赞赏。 良久，多米利克幽幽叹了一口气：“波顿家族体内依旧流淌着先民的血液，信奉那些既无名号亦无容貌的远古诸神。 如今，那些远古的盟友找到我了，让我重新履行万年前的誓言……” ----------------- 黑城堡，地牢。 曼斯·雷德从昏迷中悠悠醒来，他的脑袋疼痛欲裂。 过了好一会儿，曼斯才意识到野人大军已然战败，他本人应该成为俘虏了。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整个屋子没有一扇窗户，阴冷潮湿。 墙壁直接由花岗石堆砌而成，没有任何装饰，一块块青苔散落分布，头顶的石板不断有水滴滴下。 室内的一切都在火光中摇曳着，显得十分狰狞。 曼斯·雷德曾做了几十年的守夜人，对这里自然不会陌生，这是黑城堡地牢的刑讯室。 在他面前摆放着各种刑具，十字架刑、双头叉、铁锯尖凳、碎头机…… 刑具上面凝结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然而受刑之人的惨叫仿佛还在耳边萦绕。 墙壁上插着两只火把，摇动的火光晃的他眼睛有些疼痛，曼斯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笼老鼠。 鼠刑——这是最恶心的刑罚，在一端开口的箱子里装上老鼠，将开口那端扣在受刑者身上。 然后在箱子上方点火，令箱子升温，老鼠们为了逃脱，就会在受刑者身上打洞，啃噬他们的血肉，往他们身体里钻。 想到那种可怕的场景，曼斯忍不住挣扎起来，然而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铁箍固定在墙壁后的铁环上，成大字型吊着，根本动弹不得。 “难道我的命运就是这样悲惨的死去吗？这不公平！” 塞外之王忍不住在心中质问起诸神。 就在此刻， “嘎吱”一声，牢门开了。 外面走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第57章 冬之号角 “为什么不杀了我？” 曼斯·雷德的声音带着绝望的悲怆，透着无尽的疲惫。 “因为我还有很多东西要问你，塞外之王阁下。”多米利克呵呵笑了起来。 这种征服者的感觉着实不赖，尤其是这位俘虏勉强也算得上是一位国王。 “你觉我会满足你的愿望吗？无论你怎样折磨我，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曼斯拼尽最后的力气，憋出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容。 “这可由不得你，曼斯阁下。”多米利克眼神敛起来，盯着眼前的塞外之王。 “那你尽管试试，是准备剥了我的皮吗？波顿家的小子！” 曼斯自然知道眼前这位多米利克爵士是来自恐怖堡波顿家族的继承人。 波顿家族，那个北境最古老，最臭名昭着的家族，他们以活剥人皮而闻名。 他们喜欢将敌人沉浸在即将死亡的阴影之中，让他们丧失理智，成为自己永久的囚徒。 但曼斯并不畏惧这些，连死都不怕的人怎么会害怕被剥皮？ “我知道你是一位不怕死的人，但有时候死并不是最难接受的结果。 还有一种更可怕的场景，比如你的亲人，妻子、还有未出生的儿子，在你面前被活活剥皮……” 多米利克一字一顿道。 说着他打开了墙壁上的一个小铁窗，一声尖锐的惨叫声立刻传来过来。 曼斯·雷德的妻子，一个叫妲娜的野人女子，正被束缚在一张特制的剥皮床上，她的肚子里还有曼斯未出生的孩子。 “你这个魔鬼！被诸神抛弃的家伙，你居然不放过我的妻子！” 曼斯凌乱的头发下面，露出仇恨与愤怒的目光，牙齿不禁咬的“咯咯咯”直响。 他破防了！ 曼斯疯狂的挣扎着，墙壁上的铁环被他拉扯的哗哗作响，他开始求饶、诅咒、大笑。 “曼斯阁下，如果你真想拯救你的妻儿，就不该如此固执，现在还不晚，趁你的妻子被剥皮之前。 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冬之号角在哪里？”多米利克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冬之号角，又称“乔曼的号角”，是权游世界一件传说中的魔法物品。 在一千年前的神话传奇中，塞外之王乔曼曾“吹响冬之号角，唤醒了地底的巨人。” 更可怕的是，据说冬之号角可以使绝境长城倒塌。 剧情里，曼斯·雷德曾声称自己在霜雪之牙山脉的一条地下冰川下，找到了乔曼的坟墓以及葬在一起的号角。 这柄巨大的冬之号角后来被红袍女巫梅丽卓姗焚毁。 但后来“巨人克星”托蒙德口中却是另外一种说法，曼斯并没有找到冬之号角： “实际上我们没能找到真正的冬之号角，要是能找到，七大王国的所有下跪之人夏天都有镇酒的大冰块用了……”这是托蒙德的原话。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无论曼斯有没有得到这只魔法号角，多米利克都不容许它落到别人的手中。 尤其是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万一真的吹塌了绝境长城，那对于整个北境都是一场浩劫。 曼斯·雷德身形僵硬，脸色难看，嘴角微微嚅嗫却又始终没能发出声音。 隔壁传来的叫声，愈发惨烈起来，一声一声的敲打在曼斯的心间。 塞外之王的面孔扭曲着，终于开始回答问题： “我们在巨人的坟墓里确实找到了一柄号角，它漆黑巨大，弯曲的线条足足有八尺长，号角上用黄金镶嵌着先民的符文，没人见过那么大的号角。 正因为如此，我才声称说那是冬之号角。 我要乌鸦们相信我有能力吹倒长城，以此要挟他们放我们南下……” “原来连你自己都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冬之号角？” 多米利克眼神晦暗，笑容不变。 “是的，也许使用它需要魔法，或者特定的人才能吹得动它……”曼斯解释道。 “那柄号角现在在哪？” “塞外的营地里，有人在那里看守。” 多米利克摩挲着下巴，思忖起来，曼斯·雷德的说法可信度较高，跟他以前了解的剧情不谋而合。 但冬之号角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多米利克决定还是亲自确认一番更好。 “好了，我所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现在能让他们停手，放了我的妻子吗？”曼斯开口乞求道。 “曼斯阁下似乎误会了，我可从来没答应你放过你的妻儿，即便你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 曼斯一怔，神色大变，挣扎着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我正好缺一张国王之子的人皮做收藏。” …… “你这个魔鬼！” “不得好死，” “诸神是不会放过你的！” “背誓之人！” “去死！” 伴随曼斯·雷德的咒骂声，他的妻子妲娜的惨叫声一直在狭窄的地牢里回荡。 曼斯嘴角抽搐着，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指甲扣进肉里，鲜血不断往下流淌。 他双目紧闭，两道混浊的眼泪流了下来。 随着惨叫声逐渐停了下来，多米利克不耐烦的朝对面大喊：“好了没有？” 很快一个来自恐怖堡刑讯室的侍从，端着一个巨大的盘子过来。 上面是两张沾着血污、模糊不清的人皮，冒着热气、散发出无尽的血腥气味。 一大一小，正是属于曼斯妻子妲娜、以及她未出生孩子的。 “啊~” “啊~” “啊~” 彻底疯狂！ 曼斯·雷德见妻儿如此惨状，彻底崩溃了，口中不断发出无意义的嘶吼，而后吐出白沫，满脸都是涎水。 无数情绪不断在他脸上交织，不甘、愤怒、懊悔、自责、害怕、恐惧…… 多米利克见火候差不多了，上前轻触他的额头。 【掘秘系统触发！】 一个个方块文字顿时出现在多米利克的视网膜前方： 曼斯·雷德 身份：前守夜人、野人部落首领 称号：塞外之王 力量：25 敏捷：20 精神：60 战力指数：105 备注：目标处在恐惧之中，他的秘密在你眼前无处可藏 无数记忆碎片在多米利克的脑海中一幕幕闪现，那是属于塞外之王的记忆。 野人之子，长城守夜人，被撕裂的斗篷，温柔的女野人，得知自己的身份后被同伴轻视，一怒之下投向野人部落，处心积虑带领野人南下，侵略七大王国…… 无数的记忆碎片纷乱驳杂，多米利克尽力在其中找到他想要的信息。 …… 良久，多米利克看了眼状若疯癫的塞外之王，缓缓走出地牢。 大大咧咧的秃头胖子、首席骑士文德尔迎上前来，忍不住抱怨道：“那两件羊皮可真硬，完整的剥下来可不容易，事前可说好了，最肥美的那条羊腿归我！” 多米利克点头道：“没问题。” “那我呢？”贴身侍卫贝妮塔凑上前来，像是在邀功。 “做的很好，竟然连曼斯也分辨不出你和他妻子声音的区别。” 有时候想象比起现实，更能折磨人的意志，曼斯·雷德没有亲眼看到妻儿被剥皮，但却被自己想象中的场景吓得崩溃。 “以假乱真的口技可是一名杀手的必备技能。”贝妮塔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多米利克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用剥皮这种残忍的手段对付妇孺，着实有违骑士精神。 但冬之号角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因此才出此计策，以羊皮代替人皮，效果不错，不仅吓傻了塞外之王，也获得了他心中的秘密。 走出地牢，阳光洒了下来， 多米利克只觉得心中莫名兴奋，那是一种掌握一切的快感，早上被“绿先知”打扰的那份郁闷，一扫而空…… 第58章 奇怪的预言 黑城堡。 伊蒙学士的住所在一座坚固的木制堡垒内，正好位于鸦巢下方。 老学士年纪大了，身体也虚弱，因此有两个专门负责照顾他起居、协助他处理事务的事务官。 其中克莱达斯是个矮个子，秃头，脸胖的几乎没有下巴，还长了一双粉红色的小眼睛，活像一只直立的鼹鼠。 而另一位事务官，齐特，他的脖子上长了个鸽子蛋那么大的瘤，脸上则布满疮和疙瘩。 因此，守夜人里有个笑话，说队伍里最丑的两个事务官都派到伊蒙学士手下，只因他瞎了眼，省的受罪。 然而此刻，这两位事务官都不在。 壁炉里，已经生起了一堆噼啪作响的柴火。 伊蒙学士穿着睡袍，颈间挂着象征身份的锁链。 “学士，这么晚还不睡吗？”琼恩拿了张毛皮帮伊蒙学士盖住双脚。 “我发现年纪越大，睡眠的需求就越少，而我已经很老了。我时常大半夜与过去的鬼魂为伍，回忆起五十多年前的往事，恍如昨日……对了，你继续念，我在听。” “好的。” 琼恩·雪诺拿起一本大部头，按照伊蒙学士的要求继续往下念。 在维斯特洛大陆，识字是贵族的特权。 而琼恩这位新进的守夜人新兵，则被派来给瞎眼的伊蒙学士念书。 “在一片黑暗中，异鬼降临人间。 它们痛恨光明与温暖，骑着巨大的冰蜘蛛和复活的死马从极北之地而来。 它们复活死者为他们战斗，没有军队能够抵抗它们…… 亚夏的古书预言异鬼将再次出现： 长夏之后，星辰泣血，冰冷的黑暗将笼罩整个世界。 在这个恐怖的时刻，将有一位战士自烈火中拔出燃烧之剑，那把剑是‘光明使者’，英雄之红剑，持有该剑者便是亚梭尔·亚亥的转世，而他将驱离黑暗……” 伊蒙学士静静的倾听着，盲昧的双眼朝向炉火，眼神却随着琼恩所念的每一个字愈发阴沉。 “预言里说的亚梭尔·亚亥的转世，会不会是多米利克爵士？”琼恩好奇道。 “为什么这么想？”伊蒙学士问道。 “因为最近大家都这么说。”琼恩把自己这几天来的见闻讲了出来。 “是嘛。”伊蒙学士伸出骨瘦如柴、满是皱纹的手指，轻抚着他沉重的项圈。 自从几日前，来自塞外的野人们被多米利克率领的军队彻底击败，沦为俘虏，守夜人的队伍里便流传出了这个预言。 “来自恐怖堡的多米利克爵士，正是亚夏预言中的那个主角——带领所有人打败异鬼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这个预言不仅在守夜人中流传，也大肆的出现在野人祭司的口中，在无数野人的口中传诵起来。 伊蒙学士尽管年事已高，但他的心智已然十分敏锐，他意识这个预言出现的实在太过凑巧，有点不是很对劲。 但眼下伊蒙学士也分不清这究竟是七神降下的旨意，亦或是某些有心人故意散播的流言。 老学士慢慢闭上了眼睛，在思考。 琼恩也默不作声坐在靠近壁炉的椅子上，烤着火，冰冷的黑城堡让他想起临冬城的温泉，那温暖的感觉真是令人怀念啊！ 一老一少就这么静静的呆着，寂静逐渐蔓延。 伊蒙学士全名是伊蒙·坦格利安，曾经的一位坦格利安王朝的三王子，也是后来的伊耿国王的哥哥，伊耿国王是疯王的爷爷，而疯王是琼恩·雪诺的爷爷。 这么一连串算下来，也就是说伊蒙学士其实是琼恩·雪诺的爷爷的爷爷的哥哥。 然而此刻，两人都不知道各自的真实身份。 即便知道，又能如何？ 坦格利安王朝已然覆灭，身怀龙家血脉的爷孙俩抱头痛哭一番，再行商议复国大计？ 这显然不现实！ 伊蒙学士已经垂垂老矣，他在黑城堡以学士的身份为守夜人服务了近一个世纪，以至于七大王国都已经忘记了他的坦格利安血脉。 而琼恩·雪诺更是没有丝毫野心，比起戴上王冠，坐上铁王座，临冬城家人们的认可更值得他奋斗。 其实说起来，琼恩之所以选择前往绝境长城成为一名守夜人，就是想在黑城堡中干出一番事业，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父亲艾德公爵看到自己的优秀，想证明自己也是一个有用的人，即便他是一个私生子。 “琼恩，你来这里多久了？”一直沉默的伊蒙学士突然问道。 “差不多一个月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新兵受训两个月后就会进行宣誓，成为一名真正的与长城共存亡的守夜人，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伊蒙学士问。 他说话轻柔但是他的建议富有价值且受人重视，许多人都乐于倾听。 伊蒙学士虽然眼盲，但却能看到这个孩子内心的犹豫和矛盾，因此善意的提醒。 他见过太多来到长城之后，背弃誓言之人。 每位留下来的守夜人至少被誓言考验过一次，而伊蒙学士本人则被考验过三次，其中最艰难的一次是听闻坦格利安王朝于“篡夺者战争”中覆灭的消息。 琼恩沉默不语。 伊蒙学士笑着说：“琼恩，你知道我为什么戴着身上的项链吗？尽管它这般沉重。” “学士的项链是为了提醒自己立下的誓言。”琼恩想了想说道。 “没错。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你要明白，每一位守夜人的誓言远比我身上的项链要重！”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不戴宝冠，不争荣宠，尽忠职守，生死于斯…… 守夜人的誓言看似很高大上、极具荣誉感，然而实际却是一个人一生的枷锁。 在宣誓之前，很少会有人意识到那个誓言伴随一生，且过于沉重。 良久，伊蒙学士缓缓道：“如果塞外的十几万野人还在，我会劝你留在这里，因为在这你能实现你所追求的东西，诸如责任、荣耀、奉献、牺牲…… 但现在野人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像你这样有为的年轻人，未来有无尽的可能，白白将时光耗费在这里，陪我这样的老人养老，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第59章 处置 沉默塔。 这是黑城堡的一座塔楼，本是文书们工作的地方，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文书工作了，于是沉默塔真正的沉默了。 此刻，一个人影在里面不断的翻腾着，一本本大部头书籍被抛飞。 沉默塔虽然没人了，但是贮藏着大量有关塞外、以及绝境长城的文史资料、书籍档案。 多米利克在找一份关于守夜人历任总司令的记录，尤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第十三任总司令——“夜王”。 “夜王”据说生活在英雄纪元，他的名字未知。 关于他的出身有很多说法，比如波顿家族、马格拿家族、安柏家族，史塔克家族，甚至是一些山地氏族。 传说中他是一个无畏的战士，爱上看了一个仿佛月亮般苍白，眼睛犹如蓝色星星，皮肤像冰一样寒冷的女人，夜王将她带回长夜堡——长城守夜人的第一座城堡。 之后他被北境之王和塞外之王乔曼联合打败。 据说，夜王曾向异鬼献祭，因此人们抹除了一切关于他的记忆，他的名字成为禁忌。 多米利克试图在这些书籍档案中，找到有关“夜王”的线索，他实在有点好奇，这位异鬼的首领，跟波顿家族的先祖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的话…… ----------------- 夜色如墨，即便大厅里点了十几盏油灯，也无法让大厅变得更加明亮一些。 多米利克坐在主位之上，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让人有些看不透。 会议桌上，左手边依次是莫尔蒙总司令、乔拉爵士、伊戈尔侍卫长。 右手边依次是文德尔爵士、罗伊·里德尔族长、老卡史塔克，以及他的长子哈利昂·卡史塔克。 贝妮塔在一边充当事务官，琼恩·雪诺则临时被拉过来做书记官。 “从明天开始，依次分类将所有野人押送往孤山岭的矿洞，充当奴工，这些人口是孤山岭崛起的根本，不容有失……” 决战中真正死于战场的野人不过数千，绝大多数野人都选择了屈服投降，但直到今天，所有来自塞外的野人才被全部抓获。 毕竟五万头猪三天也抓不完，更何况是十万野人！ 当然不排除有些逃走或者躲起来的野人。 “多米利克大人，我们如今的士兵不足7000人，野人却有十万之众，敌众我寡，一旦押送途中处理不当，容易发生冲突、暴动，最好是不是写信给艾德公爵，让他派遣更多的士兵帮我们押送野人？” 台下的乔拉爵士建议道。 “嗯？” 多米利克皱起眉头，这点事还用麻烦艾德公爵？更重要的是他现在不想在艾德面前秀肌肉，着实没必要。 再说了，这群野人战败之后，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在战场都干翻了他们，战场又何惧之有？ 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乔拉说的也有道理，万一押送途中野人生变可就麻烦了！ “方法很简单，将野人部落打散，选出身强力壮本事更大的人，以这些人为临时管理官，由他们带领野人行军。 而后每隔一段，设置一队士兵，不负责督促行军，只负责保护野人不受袭击，同时约束他们不得离开队伍。 另外承诺那些野人的临时管理官，只要成功到达孤山岭，不仅恢复他们自由的身份，还给予大量奖赏，日后还能真正担任孤山岭的官员……” 会议桌上的乔拉·莫尔蒙，不禁眼神一亮，这种新颖的处理办法，他只是略微思索，就明白其中的好处。 首先，从野人中选出管理者，给予更高的待遇，就相当于无形之中分化了野人。 毕竟，二鬼子之类的叛徒远比敌人要可恶！ 而那些被选出来的管理者，或许没什么牛逼的才能，但是小聪明肯定有，为了自身的利益，一定会想尽办法尽快抵达孤山岭，获取自由与财富。 而且他们本身身强力壮，恐怕比起军队的刀斧胁迫更加有用。 更重要的是，这些被提拔起来的野人，对多米利克等人的忠诚度更高，由他们来约束野人们，会大大降低管理成本。 时间一长，十万野人之间的势力格局重新洗牌，就能彻底被多米利克掌握在手中。 总结起来就是六个字： 分化、拉拢、掌控！ “好办法！”乔拉·莫尔蒙和伊戈尔侍卫长，略有所思的看向多米利克，并再一次对他产生了认同感。 至于文德尔、卡史塔克家族的两位，脑容量太低，根本想不到那么深远。 “好！”听到有人叫好，山地氏族的新族长罗伊·里德尔赶紧跟上，深怕错过任何一个可以拍马屁的机会。 “诸位还有别的想法吗？”接着商议了一些细节之后，见没人说话，多米利克问了一句。 “那就散了吧！” 多米利克挥手，表示会议结束，接下来只要按照事先商议好的执行便可。 所有人纷纷起身告退。 “琼恩留下。” “多米利克爵士。” 突然被叫住，身为临时书记官的琼恩有点不知所措。 “刚才会议的时候，见你一直在看我，是不是有话要说？” 琼恩吐了一口气，似乎下了某个决定，“您的领地还需要人吗？没准我可以去尽一份力。” “看来你终于想明白了。”多米利克拍了拍这小子的肩膀：“上次在临冬城的时候，我就说过，我的孤山领地，正好需要像你这样的青年俊杰……” “谢谢您，多米利克爵士。”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琼恩紧绷起来的身体放松了少许多，单手扣在胸膛，郑重地行了个骑士礼： “现在应该叫您‘大人’了。” …… 深夜，多米利克在脑海中思考起对这些野人们的具体安置措施。 在维斯特洛大陆，奴隶制为人们所痛恨并被严厉禁止。 这大概是由于七神信仰的存在。 6000年前，安达尔人入侵，带来了七神的信仰。 这种信仰成为了主宰七大王国的宗教，它明令禁止奴隶制的做法。 比如乔拉·莫尔蒙，这位曾经的熊岛伯爵，因为把一些偷猎者卖给泰洛西的奴隶主，后来被艾德公爵判处死刑，最后不得不逃往狭海对岸的自由贸易城邦。 然而北境至今依旧信仰着旧神，对奴隶制的的废除并不是那么彻底。 比如给奴隶们换上另外一个身份——“奴工”。 奴工们没有自由，而且地位低下，无法逃离被奴役的命运。 但奴工不被视作奴隶，因为他们不能被贩卖，也不能通过付钱来购买。 多米利克俘虏的这些野人们，如今的身份就是奴工。 维斯特洛大陆的奴工大多过着机器麻木的生活，因为他们的劳作不是发自内心，而是主人手中的皮鞭和套索。 在多米利克看来，奴工们极为低下的生产效率无疑是对人力资源的一种浪费。 但多米利克也不可能手一挥，就让这些野人全部恢复自由，眼下最恰当的办法就是给野人们提供一个渠道，一个不断上升的渠道，让野人们看到未来生活的希望…… 第60章 领地发展 半个月后。 孤山岭。 顺着末江往孤山的方向，江岸两侧的景象已经大变了样。 这里已经搭建起了许多个简易的木棚，无数的野人正在忙碌着，不停的为自己的住所加砖添瓦。 “多米利克大人，二十位会计学徒折腾了三个晚上，才把所有野人的名册统计出来，总计九万八千六百五十四人，其中老弱妇孺共有六万三千九百人，剩下的全是青壮，如果将他们全部送到矿洞或者炼铁场工作，那么孤山岭的劳动力能够翻上一番……” 乔拉·莫尔蒙从兜里抽出一卷羊皮纸，摊在多米利克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一丝不苟恶汇报工作。 他看起来略显疲惫，但脸上溢出的笑容却毫不遮掩。 不到四十岁的“大熊”如今两鬓透出几缕斑白，皮肤也变黑了许多，但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 记得两年前，逃亡厄斯索斯的乔拉·莫尔蒙，还是一名小心翼翼、千方百计隐藏自己身份的“通缉犯”。 如今他不仅被赦免了罪行，还获得了多米利克的重用，举止投足之间已经恢复了曾经的上位者风范。 孤山领地超速发展，人口规模从十五万左右，突破二十五万。 但是，多米利克手下的高端管理人才极为紧缺，因此将乔拉提升为孤山岭的政务总管，原本的守备官一职由胖秃头文德尔爵士担任。 这下，“大熊”身上的单子更重了，可怜他自从第二任海塔尔家族的老婆跑了，就是孤身一人。 多米利克身为领主，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手下的人安排好家庭问题，这样他们才能专心工作。 但是乔拉·莫尔蒙本身年纪不小，还秃了头，结了两次婚，又被剥夺了熊岛伯爵的身份，如今只是多米利克麾下的一名骑士，又有哪家贵族的女孩看的上他呢？ 多米利克心中思绪翻飞，乔拉依旧一丝不苟的汇报工作： “不过如此下来，原本用于领民居住的房屋不够了，生活物资也有所短缺……我建议领地扩建城区，加盖仓库才能储存更多的物资……” “就按你说的办吧，你帮事我放心。”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同时拿出一张刚刚画好的城镇规划图，在他的规划中，整个孤山岭是要全部改造一遍的。 茅草房、木屋，以及泥巴垒起来的平方全都改为石头建筑，反正孤山岭到处都是山，不缺石头这种建筑材料， 同时镇上的街道全部拓宽，起码要容纳下两排并驾齐驱的马车。 现在孤山岭不缺钱，又不缺人，遏制发展的瓶颈不复存在，多米利克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放手施展一番了，试问哪个领主不想亲手打造自己的领地？ 眼下，有个他一直想要打造的东西——厕所。 先前多米利克忙于矿产和铁器的生产制造，以及领地的扩张，应对周围流民、山地氏族、野人的威胁，没有精力关注这些，现在他彻底忍受不了了！ 一个随便闲逛也不会踩到地雷的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想来是很难明白。 维斯特洛大陆的贵族，可不像电视剧里那么雍容华贵，甚至有些贵族可以很多年不洗澡、不擦拭皮肤。 就说君临的红堡，整个维斯特洛大陆权力政治的核心。 但是生活在那里的国王、王室、贵妇亦或是大臣，当他们需要解决排泄问题是，通常都会找个不是那么显眼的地方就地解决。 再加上红堡本身没有排水沟之类的排污装置，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公共卫生间，到处都是人和动物的排泄物，空气里弥漫的全是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也是河湾的玫瑰精油，在君临销量一直很高的原因——贵族们常常要用它来遮住身上的臭味。 堂堂的王都君临都是如此，更何况一些偏远的贵族，他们甚至公开要求人们减少洗澡次数来达到强化自身体质的目的。 再加上，在“七神”的教义中，洗澡并不是一件友好的事情，教徒们宣称“洗澡只会让人们堕落于肉体上的享受，从而忽略诸神给予他们所有人的圣洁躯体。” 比如，剧情里七神教会的总主教——“大麻雀”，就是一个常年不洗澡的人。 贵族们尚且如此，底层的平民更是有样学样，大街上随地大小便根本不算什么事。 如此不堪的公共卫生状况，让多米利克忍不住心忧。 恐怕没等到“异鬼入侵”，维斯特洛大陆的人们就会迎来一场异界版本的“黑死病”！ “大人，行政大厅的每个房间都有便桶，侍从门会定期打扫，而领地里的领民们不需要这种东西，他们直接在地上解决就行，或者装在便桶里，排进末江，江水会带走这些污秽……”乔拉一脸不解的表情，显然他也喜欢随地大小便。 “正因为如此，整个江岸不见半尾鱼，有的只是漂浮其上的各种大便……” 多米利克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解释，直接命令乔拉召集匠人，修建厕所。 在这个问题上面，他是不会妥协的。 等乔拉走后，多米利克开始撰写野人奴工的管理和晋升制度，孤山岭因为野人的到来迎来人口的剧烈增长，但这些野人若是管理不当的话，同时也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 末江沿岸。 野人的临时聚集地。 快到傍晚的时候，多米利克在江岸燃起了篝火，然后将所有野人聚集起来。 这里聚集的野人奴工差不多有5000多人，二十多个野人聚集地的一个。 其中有恩瑟人、硬足民、穴居人、海象民，食人部落……，他们原本的部落氏族被打乱，然后重组。 一盆盆大锅红烧肉被搬运到这里，架在新搭起来的简易泥灶上，火焰燃起，红烧肉的香味弥漫开来。 野人奴工们望着背对篝火、身影被拉出狭长阴影的领主大人，惶恐地低下脑袋。 也有一些胆子大的，偷偷凑到铁锅旁边，大口大口的嗅着红烧肉的香味，仿佛光靠香气就能把自己喂饱。 多米利克站在篝火前、新搭建的高台上，向野人们宣布自己的制度： “我是恐怖堡的继承人、孤山领的领主，以及你们的主人！” “把你们召集在这里，是想告诉你们所有人，不论你们曾经是哪个部落的野人，在这里只要努力劳作，你们就能摆脱奴工的身份！” “没错，我给你们一个摆脱奴工身份，重获自由的机会！” 野人们顿时响起了一阵喧哗，他们原本以为等待他们的是不休止的压迫、劳作，以及残忍非人虐待，可现在他们看到了不一样的结果。 多米利克等野人们彻底安静下来，这才继续说道： “从明天开始，你们每个人都将分到一份工作，同时也会有专人指导你们如何完成自己的工作。 完成工作的人，我会每个月发放工钱，当你们的工钱积攒的足够多的时候，就能用它来赎回你们的自由！” 此话一出，现场安静下来，只剩下一片片呼吸声。 一名身材高大的野人上前喊道：“领主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多米利克一字一顿道，“你觉得我有和你们说谎的必要吗？” “诸神在上！” “伟大仁慈的领主！” “我要给领主大人端洗脚水！” “我要给领主大人擦屁眼！” “我要给领主大人生猴子……” 前排的野人奴工们随着呼喊声跪了下去，接着是后排的，直到场下黑压压的一片。 呼喊声此起披伏，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站在高台上的多米利克大手一挥，“篝火燃得再猛烈些，给他们吃红烧肉！” 第61章 火吻而生 耶哥蕊特被关在这里已经有十天了。 虽然不是阴森恐怖的地牢，但经过改造的住宅和牢房也相差无几。 原先的木门都被换成铁栅栏，屋子里任何跟铁器有关的东西全被搬走，只留下几张床铺和被褥。 不过这可比塞外舒服多了，没有漫天的大雪，也无凌冽的寒风。 这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人，都曾是“塞外之王”的得力手下。 “巨人克星”托蒙德、“狗头”哈玛，“六形人”瓦拉米尔，恩瑟人的“马格拿”斯迪……以及他们曾经的塞外之王——曼斯·雷德。 人很齐！ 记得半个多月前，也是这些人，这副光景，只不过那时，还在塞外充满自由气味的帐篷里，他们的身份也不是俘虏而是征服者。 “真见鬼，贵族们打算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我好多天没睡过女人了！” 嚷嚷的人是“巨人克星”托蒙德，这货偷袭多米利克不成反被重伤，浑身包扎着白色布条，像是最新出土的木乃伊。 他躺在床铺上哼哼唧唧，痛的受不了的时候就吹嘘起自己曾经睡了一头母熊的经历…… “女人？”恩瑟人斯迪嗤笑道，“这里不是有几个吗？喏，你身边的那位就是。” 说着他指了指狗头哈玛，那个臭名昭着的女性掠夺者，对狗有着病态的仇恨。 “你个混蛋找死么？”狗头哈玛脸色一变，满是横肉的大嘴一张，青筋暴起。 “说的实话罢了。”斯迪满不在乎道，眼下大家都是俘虏，谁也不必谁高贵，他没理由惯着这两位。 “老子宁愿睡一条狗，也不会睡那个女人！”托蒙德挣扎着大声道，丝毫不顾及狗头哈玛就在身边。 “你她妈也在找死！” 狗头哈玛更生气了，走过去一把提起托蒙德，右手握紧拳头，眼看就要揍过去，可怜的托蒙德身上有伤，根本没办法反击，眼看就要伤上加伤。 “住手，哈玛，你想引来守卫吗？” 耶哥蕊特上前将她的拳头压下，“这种时候，我们要是自己乱起来的话，只会让那些贵族们看笑话，我们曾经是同伴，不是么？” 见耶哥蕊特给了个台阶下，狗头哈玛也不好真的把托蒙德打个半死，若是引来守卫，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呸！”狗头哈玛朝托蒙德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再管不住你的狗嘴，老娘半夜里弄死你！” 小命要紧，托蒙德哼哼两声不敢继续做声。 “呵呵。”准备看好戏的恩瑟人斯迪忍不住嗤笑，没乐子可看了。 一场纷乱止住了，可耶哥蕊特却忍不住叹气。 曾经誓同生死的同伴，如今却为了这点琐事就要大打出手，让人忍不住齿寒。 而作为塞外之王的曼斯·雷德，本该由他来止住这场闹剧。 可现在，自从黑城堡来到孤山岭，曼斯就跟疯了一样，平日里吃饭喝水喜欢趴在地上，随地拉屎拉尿，见人就咬，疯言疯语，涎水流了一地。 那个英明睿智，誓要带领野人们南下的“塞外之王”，如今成了一个疯子！ 这是怎么了！？ 诸神在上，你真的抛弃了我们吗？ 耶哥蕊特忍不住心里在问。 “谁是耶哥蕊特？”一声厉喝宛如雷霆。 一名身材高大的胖秃头骑士——新任守备官文德尔走了过来，打开铁栏栅：“不想死的话快点出来！” “是我。”耶哥蕊特无奈的起身，在周围同伴们或怜悯、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做了个挥手的动作，然后走了出去。 “那我们呢？” 六形人瓦拉米尔追到门口，却被卫兵门手里的长枪逼退，文德尔转身笑了笑，冷声道：“别急，很快就会轮到你们的。” 等到文德尔带着耶哥蕊特离开之后，瓦拉米尔忍不住问起了卫兵： “你们领主要带耶哥蕊特去干嘛？” 瓦拉米尔紧张的向门口张望，矮小的身体情不自禁的抖动着，他心中存在少许希冀，也许这位领主大人并不残暴，或许会开恩放过他们。 “自然是带去剥皮了！我们领主可是恐怖堡的继承人，祖传的手艺可不能丢了。”士兵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什么？你们要剥耶哥蕊特的皮！？” 瓦拉米尔脸色苍白，嘴唇嗫嚅着，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面如死灰。 “不然呢，你以为要干嘛？ 哈哈哈……你们这些罪大滔天的野人们！”卫兵忍不住大笑起来。 …… 耶哥蕊特尽力跟在文德尔后面，然而她身材瘦小，步子很小，脚上又带着镣铐，根本走不快，一时不慎被地上凸起的石块绊倒。 好在一旁的年轻骑士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谢……谢。”耶哥蕊特觉得喉咙干得厉害。 “没关系，举手之劳。”年轻骑士的声音平缓有力，让耶哥蕊特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你这样走路不方便，我帮你把镣铐取下来吧。” “你不怕我逃走吗？我可是个野人。”耶哥蕊特好奇的眨了眨眼。 年轻骑士摇了摇头，“多米利克大人说过，即便是野人，只要生活在这里，就是他的领民。” “是嘛。” 耶哥蕊特忍不住打量起这个年轻骑士，他体格精瘦，脸长，有着棕色的头发和一双灰色的眼睛，眼睛里像是藏着有趣的东西。 “咳咳……琼恩，别跟一个女野人拉拉扯扯的，下个月就要给你举行骑士册封的仪式，你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胖秃头文德尔大大咧咧喊道，他有些看不惯两个年轻人在自己面前拉拉扯扯，还眉目传神的样子。 “是的，文德尔爵士。” 琼恩赶忙解开耶哥蕊特的镣铐，然后跟她拉开了距离。 原来他的名字叫“琼恩”，耶哥蕊特心道。 她接下来跟琼恩自来熟的聊了起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见多米利克大人。” “那个波顿家的贵族，是要去剥我的皮吗？”耶哥蕊特耸耸肩，像是毫不在意的问。 琼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在进入行政大厅前，耶哥蕊特被搜了一次身。 这次搜身非常细致，从上到下每个能隐藏武器的地方都被摸了一遍，连脚底都没放过。 搜她身的是那名叫琼恩的年轻骑士，看他脸红心跳、手忙脚乱的样子，耶哥蕊特莫名觉得好笑。 “真是个奇怪的人！” 第62章 易形者 在一张古朴中带着奢华的办公桌前。 耶哥蕊特很快见到了此间的主人——恐怖堡的继承人、孤山岭的领主，多米利克·波顿。 他身材挺拔，皮肤苍白，眼神深邃的仿佛一湾湖水，握着鹅毛笔的手指极为修长，但没有戴任何宝石戒指或者金银指环，这在一向以豪奢为荣的贵族里，极为少见。 “耶哥蕊特，或者说是‘火吻而生’？” 多米利克坐在椅子上，翻着手中的羊皮纸。 “是我。”耶哥蕊特被迫跪在地上。 眼前的领主比她想象的还要年轻，就是这个人击败了野人的十万大军。 “识字吗？有什么特长？” “不识字，但我的左脚的中指特别长。”耶哥蕊特略带挑衅的语气道。 “哦？”多米利克眼神敛起来，抬头深深看了眼面前的野人少女。 她个子很矮很瘦，有着一张圆脸，一双小手，偏平的鼻子，以及虽不整齐却洁白的牙齿，对了，还有那一头火红的蓬发。 “你的玩笑很有意思，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多米利克语气不重不缓：“你现在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去孤山岭的矿洞挖矿，直至老死，因为你曾是塞外之王的得力手下，所以不能像普通奴工那样，可以用工钱来赎回自由。 二是尽力向我展现你的价值！ 在我没改变主意前，明白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米利克的气场太过强大，耶哥蕊特瞬间屏住了呼吸，收回了一开始的轻挑态度，她已经意识到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决定自己未来的命运。 “我很会射箭，射的很准，野人里没有比我射的准的。”耶哥蕊特语气急促道，“我曾是曼斯手下侦查小队的队长。” “很好。”多米利克点点头，在羊皮纸上记了下来，“还有吗？” “我跑得飞快，连冰原狼和雪豹都追不上！” “你确定有你说的那么快吗？”多米利克露出狐疑的眼神。 “应该、似乎、好像……”耶哥蕊特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她抬头看了眼多米利克，心中忐忑不安，耶哥蕊特知道如果不夸大自己的能力，很难被这位领主看重，但其实她也没夸张多少，塞外的野人几乎没有能跑过她的。 多米利克懒得分辨野人少女话里的真假，直接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身边的贴身侍卫。 贝妮塔熟练的走到耶哥蕊特的身边，取下一根头发，然后递到多米利克手上。 【掘秘系统触发！】 一行行方块文字瞬间出现在了多米利克的视网膜前： 耶哥蕊特 身份：塞外野人、塞外之王麾下侦查小队队长 称号：火吻而生 力量：23 敏捷：120 精神：20 战力指数：163 备注：对方未处于恐惧之中，你无法窥探她的秘密 多米利克诧异了两秒钟，他记得琼恩的战力指数才128，现在估计有135左右，但没想到耶哥蕊特的战力指数竟然高达163，尤其是120的敏捷，更是打破了掘秘系统的记录。 良久，多米利克做出了耶哥蕊特命运的宣判： “好吧，你从野人奴工里挑出三十人，然后把他们训练成一支侦查小队，由你担任队长，今后为我侦查战场…… 不过我希望你记住，在正式确保你的忠诚前，我会派人在暗中监督你，千万不要把自己和身边人的生命拿来冒险！” “愿意为您效劳！” 耶哥蕊特顺从的把脑袋点在地上。 “退下吧。” 多米利克在羊皮纸上记录下关于耶哥蕊特的安置措施，在最后的监督人的横线上，写下“琼恩·雪诺”的名字。 放下鹅毛笔，多米利克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不自觉想起了前世加班熬夜的场景。 耳边响起贝妮塔的声音，“主人，需要我帮你放松一下吗？” “还有一堆人要处理，待会儿吧。” 多米利克笑着摇了摇头，让文德尔带来下一个野人头领。 被带进办公室的是一个小个子的野人——瓦拉米尔，他脸色灰白，额头上空空如也，发际线极为靠后。 他是个野人易形者，以战斗时骑在一只十三尺高的熊身上而闻名。 在塞外的时候，十多个野人部落处在他的控制之下，并时常劫掠勒索，逼着野人部落奉献食物还有女人。 当曼斯·雷德找上他的时候，寻求与之结盟，瓦拉米尔欣然同意了，在他看来，肥沃富饶的南方更值得劫掠和勒索。 可如今，野人南下不成反倒成了俘虏，生死任由人宰割，瓦拉米尔实在是肠子都悔青了。 “瓦拉米尔？”多米利克盯着羊皮纸的上记录，当他看到“易形者”这个词的时候，眼神微缩。 易形者，指的是能侵入动物或者其他人的意识，并控制其行为的人类。 对于易形者而言，如果被控制的动物越熟悉，智力越低，更容易被控制。 所以他们常常豢养宠物，然后侵入其意识做到一些人类所做不到的事情。 但易形者很难侵入人类的身躯，而且会对被侵入者造成极大的伤害。 艾德公爵的次子布兰就是一名易形者，剧情了他控制少年阿多时因为“精神爆炸”，导致了阿多变成了只会“hold the door”的傻子。 在多米利克看来，易形者这种能力在正面战场上极为鸡肋，强大的生物很难控制，容易控制的弱小生物又难以发挥战斗力。 先前野人决战的时候，瓦拉米尔就是控制了一头熊，加上一群狼，但在全副武装的士兵面前，发挥的作用有限。 当然，如果他控制的是穿着铠甲，拿着铁锤的一群巨熊，那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另外如果控制猎鹰这些飞行生物，高空侦查的话，也是一项不错的选择。 但是易形者很危险，因为他们时常将意识入侵动物躯体，导致自己也身受动物习性的影响，随着时间人性逐渐丧失，变成不人不兽的怪物。 一千个先民里就有一个是易形者，而一千个易形者里就有一个绿先知。 维斯特洛大陆的人类中，只有和森林之子一样信奉旧神、具有先民血统的北境人和野人，才有易形的潜力，但像瓦拉米尔这么厉害的易形者比较少见。 “我是瓦拉米尔，请领主大人仁慈，我愿意为奴为婢，终生侍奉您。” 瓦拉米尔说着趴伏在地上，用脑袋不断的磕在地板上，他被卫兵门先前的言论吓傻了，一想到要被剥皮就浑身痉挛起来的剧痛，瞬间呼吸维艰。 虽说易形者能够在死后，将自己残存的意识留在动物体内，获得“第二次生命。” 但那样苟延残喘的活着，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选择了屈服，毕竟屈从于强者是野人的本性！ 【掘秘系统触发！】 多米利克的视网膜前出现一个个方块文字： 瓦拉米尔 身份：野人易形者 称号：六形人 力量：30 敏捷：24 精神：135 战力指数：189 备注：对方处在恐惧之中，你可以随意获取他心中的秘密 189的战力指数？高达135的精神。 要知道普通的成年男子才30的战力指数，10的精神。 多米利克蓦然发现，这些野人首领大多有一技之长，比如“巨人克星”托蒙德110的力量，“火吻而生”耶哥蕊特120的敏捷，以及这位“六形人”瓦拉米尔135的精神。 不过想想也是，塞外的生存环境如此恶劣，没两把刷子怎么活的下来？ 随后，一幕幕属于瓦拉米尔的记忆碎片，在多米利克眼前闪过…… 这个野人易形者瓦拉米尔显然不是好人，小时候侵入一条狗的意识咬死自己的弟弟，后来故意害死自己的老师，霸占其财产。 毫无疑问，这个野人的忠诚极其不靠谱！ 但既然决定以铁王座为终极目标，多米利克明白自己不能有道德洁癖。 以荣誉为生命的骑士要用，像瓦拉米尔这种狡诈凶恶的背叛者也要用。 不过对于这种疯狗，必须给他套上一条坚实的锁链，防止恶狗伤主。 “如你所愿。” 许久，多米利克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就在多米利克准备处理下一位野人首领的时候，首席骑士兼任守备官的文德尔，大步走了进来： “卢斯伯爵大人来了！” “什么？”多米利克一脸惊讶丝毫不掩饰。 这位大名鼎鼎的“血蛭”大人，一向喜欢呆在恐怖堡里，每日用血蛭吸血养生，从来不会随意外出。 有什么事值得他兴师动众的跑来。 眼下，离权游剧情的开始不足两个月，又能有什么大事发生呢？ 多米利克有一种事态脱离掌控的感觉。 难道…… 第63章 局势巨变 第63章 局势巨变 再次见到这位便宜老爹，是在行政大厅的会客厅里。 卢斯伯爵似乎赶了一整天的路，风尘仆仆，但脸上却毫无一丝疲惫，只是眼睛布满了血丝。 “父亲大人。” 多米利克走进会客厅的时候，卢斯伯爵正在用一块丝巾轻轻擦拭一柄长剑。 这把长剑曾伴随卢斯伯爵多年，十多年前的“篡夺者之战”中，他就是用这把剑，在战场上杀敌无数。 卢斯伯爵郑重的把剑重新插回剑鞘，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这才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目光深邃，突然问道：“多米，记得波顿家族的族语吗？” “吾刃尚锋！”多米利克毫不迟疑道。 “很好，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这句话。 不过，我来这里其实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卢斯伯爵顿了顿，继续道。 “什么消息？”多米利克眼角跳了跳，随后平静下来。 “不要那么紧张。”卢斯伯爵叹了一口气，“其实这该算是一件好事。 是关于你的婚事！” “嗯？” 多米利克自然知道曼德勒家族和凯瑟琳夫人都有和他联姻的想法，但这件事他不想这么早做决定。 毕竟权游剧情开启在即，各个家族的后续发展实在难以预料，万一联姻错了殃及池鱼岂不是很无辜？ 眼下卢斯伯爵重新提起这件事，难道有什么变故不成？ “原本我是想把这事压下的，不想让伱这么早做抉择。 可是前些天，你的生意合作伙伴，那个口腹蜜剑的白港伯爵，胖老头威曼大人，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凯特琳公爵夫人有意让你做女婿，把她的长女嫁给你。 于是威曼伯爵亲自到临冬城请罪，表示曼德勒家族永远效忠北境之主，更不会和史塔克家族争女婿！ 不但如此，他还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眼下北境各个家族都知道了这件事……” “这……”多米利克有些无语，“父亲，我有点不明白。” “是不是很好奇威曼伯爵会这样，对史塔克家这样过分的阿谀奉承？” 卢斯伯爵似乎一眼看出了多米利克心中的困惑。 实话说，这种状况确实出乎多米利克的意料，白港的发展离不开孤山岭的“铁器贸易”，威曼伯爵没有理由这么早的放弃和波顿家的联姻，更没有必要亲自跑到临冬城负荆请罪，将家族的荣耀置之脑后。 虽说曼德勒家族是史塔克家族的封臣，但无须做到这种地步。 毕竟在维斯特洛大陆，贵族联姻这种事还是很自由的，封君没有理由也无权干涉封臣的联姻。 “难道，是因为我出征塞外的那件事。”多米利克想了想，慢慢排除了其他的因素。 卢斯伯爵满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你的政治直觉很敏锐，多米。 实话说我也有点震惊，原先以为你出征塞外只不过是帮助守夜人清剿野人，做做样子，顺带在贵族中得一些好名声。 可没想到你不仅击败了塞外之王，还活捉了近十万野人。 老天啊，我有时不禁感叹，是否是诸神保佑，让我生了你这样的后继之人，不仅善于经商，还是个战无不胜的指挥官。” “看来我似乎做得过分了！” 多米利克默默捂脸，不知如何才能描述心中的无力感，他似乎有点忽视“活捉塞外之王”这件事，在北境贵族心中引起的震撼、以及些许的惶恐。 卢斯伯爵继续道：“以前的孤山领在北境领主们看来，只是个会做生意的小领地，但如今，是个人都知道这里随随便便都能拉出上万的人马……” “所以，北境原本的势力平衡被打破了吗？”多米利克道。 “正是如此，现在的孤山岭再加上恐怖堡，已经拥有了和临冬城史塔克家族正面对抗的实力，明眼人都能看出这点，所以他们会想，如今的波顿家族会不会重新争夺北境之主的地位……” 卢斯伯爵面色严肃道：“威曼那个老家伙，估计也是看出了这点，他是害怕白港被卷入两家的争斗中，这才以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早早脱身。” “可是我们并不想和史塔克家族为敌。” “多米，这个世界是残酷的，贵族之间更多时候不是想不想，而是能不能？ 北境的领主们，并不关心我们波顿家族想不想争夺北境之主的地位，他们关心的是我们有没有这个实力！” …… 天色不知不觉间黯淡下来，侍从门点上油灯。 父子两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深的渗人的夜色，油灯淡淡的火光，完全不能将夜色驱除。 “多米，你精通历史，应该知道我们波顿家族和史塔克家族的恩怨吧。” 沉默了片刻，卢斯伯爵问道。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 史塔克家族虽然号称“八千年北境之王”，但实际上，也是从众多的竞争者中厮杀出来的。 当时波顿家族以“红王”之名，统治白刃河以东全部的土地，势力远强于早期的史塔克家族。 其时，铁民肆虐整个日落之海，占据西海岸和熊岛。 史塔克家族别说海上贸易，早起赶个海都是人命买卖。 而波顿家族濒临的狭海则安稳的多，可以和更繁荣的南方——厄斯索斯大陆互通贸易。 更惨的是，史塔克家族海上发展不行，陆上更不行，扼守北境出口的颈泽，还在独立的沼泽王治下。 国王大道还没修，史塔克家族的发展完完全全受制于人。 而史塔克家族和颈泽的沼泽王中间，还隔着一个荒冢王。 传闻，荒冢王才是正儿八经的“北境之主”，治下的荒冢屯是白港建城之前北境最繁荣的市镇。 就连临冬城边上的狼林也在其他国王之下，对了，那时候还没有临冬城。 此外，北境可以追溯的小王国大概还有七八个。 因此，史塔克家族最初的领地，不仅狭小，位置也差，根本难以发展。 后来，史塔克家族正是造“荒冢王”的反，才当上了北境之主。 一直到大概6000年前，迫于安达尔入侵者的巨大压力，腹背受敌的“红王”波顿家族选择向史塔克家族屈膝。 这样一算，史塔克家族差不多花了近2000年的时间，才建立起了对波顿家的优势！ 二王争霸期间，波顿家族曾两度毁灭临冬城，而相对的史塔克却从未能攻破恐怖堡。 安达尔人的危机解除，波顿家立马就竖起了反旗，还联合了狼穴的灰史塔克家族，大肆进攻史塔克家族，但最终结果灰史塔克灭亡。 直到300多年前，史塔克家族的狼王——哈龙·史塔克围困恐怖堡两年之久，城中粮草耗尽被迫投降。 自此，波顿家族割让末江以北大片土地，卡史塔克家族得以建立，也就是后来的卡霍城。 再加上一些次级封地的升格、转封，波顿家族的领地丧失过半，实力大减。 此消彼长，在史塔克家族看来已经不足为患。 而且别看北境地理封闭，看似适合养老，实际上地缘很糟糕。 东西两条海岸线漫长曲折，无数海盗循序而来； 北方塞外的野人翻墙跨海地来劫掠；南方安达尔冒险者们时刻梦想着建立新王国。 所以大冷天的tm谁没事窝里斗啊！ 此后波顿家可谓兢兢业业、忠君奉公，堪称北境的中流砥柱。 尤其是“水蛭大人”卢斯伯爵，在内领地治理有方，在外先后追随艾德公爵参与“篡夺者之战”，后来剧情里又追随罗柏征战南方，参加“五王之战”，实为肱股之臣。 多米尼克本人，小时候就被送到达斯丁伯爵夫人身边当侍酒，更是完全迎合艾德公爵的喜好，培养成一个重视荣誉的骑士。 …… “父亲，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实话说，我也没想好，你出征塞外打野人打得太漂亮了，提前暴露了我们波顿家的实力，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 眼下，需要你做的事只有一件！” “什么事？”多米利克问。 “联姻，娶史塔克家族的长女珊莎。” 卢斯伯爵解释道：“既然凯特琳夫人有意让你做女婿，这种紧要关头，局势微妙。 如果拒绝史塔克家族联姻的好意，只怕更会让人怀疑我们波顿家族生有异心。 而联姻的话，我们和史塔克家族起码彼此会迎来一个蜜月期，至于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吧……” 大家多支持哈~ 第64章 烟柴酒馆 第64章 烟柴酒馆 前往临冬城联姻的路上。 天边的云朵被太阳映得通红，却没有撒下太多的热量。 北境的太阳总是这样，温吞吞的。 十多辆载满各式礼品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大路上，上面装满了名贵的丝绸、珠宝、礼器，以及成箱的香料和葡萄酒。 近百名穿着轻便铠甲的护卫骑士，骑着骏马，挂着骑士长剑，身上的铠甲擦得泛光。 最引人注目的是队伍中央的那辆四轮马车，用的是最上等的材料，凝重而带着高贵气息的玄黑车身，以及精美的雕刻，描金的花纹，一看就是出自南方河湾地的工匠之手，无不彰显出马车主人的高贵身份。 贝妮塔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懒洋洋的倚着马车。 她哼着不知名的调子，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捻动着，将一根随手扯来的狗尾巴草折成无数段，打成蝴蝶结，然后解开，再打结。 女杀手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个过程，直到狗尾巴草被彻底揉碎，无法再用，才将碎屑丢掉，叹了口气，显得百无聊赖的模样。 她转身去敲了敲马车的窗户：“主人，我们是不是去找个地上安营扎寨，天色有些暗了。” “前面有个小镇，你不记得了吗？就在那里歇脚。”马车里传来声音。 “哦。” 贴身侍卫贝妮塔尴尬的应了一声，似乎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 马车内，多米利克捧着一部大部头书籍，却有些心不在焉，手中的书籍无意识的翻阅着，却连半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脑海中不时浮现起半个月前的场景，父亲卢斯伯爵说的话言犹在耳： “联姻，娶史塔克家族的长女珊莎！” 珊莎·史塔克——那个身材修长、清澈的蓝眼睛，以及浓密的枣红色秀发，一直以淑女身份要求自己的女孩。 不得不说，未入君临的“三傻”，在多米利克看来，还是个天真灿烂爱幻想、易于被掌控的纯真少女。 和史塔克家族联姻并不在多米利克的三年规划中，但却是眼下局面的最优解。 孤山岭的崛起，导致波顿家族的异军突起，无意之间站在北境之主的对立面。 再加上多米利克大肆征伐野人，也引起了其他领主的注意，要说艾德公爵一点想法没有，他也不信。 波顿家族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卢斯·波顿还会屈从于北境守护、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之下吗？ 这时候，北境的那些贵族们都在观望、站队，甚至不惜添一把火。 世上总是不缺阴谋家，不满现状的人总想在混乱中谋取更多的利益，如同火中取栗。 混乱是阶梯！ 这不仅是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挂在嘴边的名言，维斯特洛大陆信仰这句话的人不在少数。 但在多米利克看来，混乱亦是吞噬一切的深渊。 唯有和平与秩序，才是人类渡过一系列浩劫的希望。 而波顿家族与史塔克家族的联姻，则有利于缓解势力平衡打破后、两大家族彼此有可能出现的猜疑、裂隙、矛盾、争斗…… 大局当前，多米利克只好牺牲自己的择偶权，完成家族的联姻，在大局上维持北境的稳定，以便迎接即将到来的“五王之战”。 至于大多数人口中时常喋喋不休的“爱情”。 多米利克突然笑了，也不知道这个东西，他有没有？ 想到这里，多米利克不禁想起白港伯爵的那个孙女，有着长长的、编成许多条辫子的棕色头发的女孩——薇尔菲德。 话说在几个月前，原本答应薇尔菲德去参加她的第18个命名日，但目前这种情况指不定会被她的祖父——为了避嫌的威曼伯爵，拿着棒槌撵出人鱼宫来。 脑中的思绪，犹如漫天雪花，一片片飞过。 “主人，到地方了！” 车队缓缓停了下来。 …… 避冬市镇。 烟柴酒馆。 走出马车的车厢，多米利克抬头看了一眼酒馆上挂着的生锈的铁皮招牌，在风中来回晃荡着，大门里传来嘈杂的声音，窗户上是热闹的灯光。 时隔数个月，多米利克又来到了这里。 记得上次来这里是因为和卡史塔克家族的纷争，接受临冬城的审判和仲裁。 如今却是为了和珊莎的联姻。 十多天前，卢斯伯爵已经和艾德公爵商定了两家的联姻，而多米利克和珊莎的订婚宴将在几日后于临冬城举行。 订婚请柬已经发出去了，这是北境久违的集会，届时北境的各个领主将前来参加这次婚宴。 毕竟北境唯二的两大家族强强联手，有哪家领主敢不买账？ 岂不是厕所里点灯——找屎！ 多米利克走进酒馆里，侍从早已清理好一处空地，一张稍微干净一点的桌子。 就在多米利克准备用餐的时候，一阵银铃般的嗓音响起，带着一抹大家闺秀的书卷气，语气温和而不轻佻： “多米利克爵士，好久不见！” 多米利克回头，眼前的女子身穿冰绡似的雪白长裙，包裹着修长身躯，明眸如星，棕色长发绑成辫子搭在肩上，婷步纤纤。 多米利克目光如电，仿佛要看穿女子的内心，女子毫无畏惧的与他对视，眸光犹如秋水。 “抱歉，多米利克大人，你是知道的，这丫头疯起来谁都挡不住。”一旁的文德尔爵士口中嗫嚅着，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像是在解释着什么。 “原来是曼德勒小姐，您还是如此迷人。” 多米利克收回自己略显严厉的目光，对一旁的文德尔却是置之不理，这货竟然把自己的侄女、多米利克的笔友、以及第一位投资人、白港家族的嫡孙女——薇尔菲德，带了过来。 “以前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叫人家曼德勒小姐？真是新人忘旧人。”薇尔菲德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多米利克没有在这个烂梗上纠缠，“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的祖父威曼伯爵正在来临冬城的路上，我特地绕道来见伱，我想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多米利克不可置否，既没摇头也没点头。 “我有话跟你说，这里不方便，换个地方。” 薇尔菲德绕过楼梯，径直走向了酒馆的二楼、那里有个小隔间，桌子上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灯光亮度仅能照出一小块地方，大半张桌子被黑暗阴影覆盖，确实是个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薇尔菲德小姐，凭我们的交情，有话不妨直言。” 多米利克以一种绅士的语气说道。 薇尔菲德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声音低沉：“我们私奔吧！” “什么意思？”多米利克表示自己没听懂。 “我说我们私奔吧，你不是说过我是你最喜欢的女孩，和喜欢的人私奔应该很合理吧！”薇尔菲德一本正经道。 “听起来像是这么回事。” 多米利克觉得有点无力，按着额头轻轻叹了口气，心说： 你个姑娘大老远跑来，就是跟我说这个？ …… 酒馆的舞台上，吟游诗人在高声歌唱。 轻快的音乐声，以很轻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上流泄低巡。 琴声的蜿蜒转折，听得出乐师的高明技巧，但举目却看不到乐师的身影。 除非是瞎子，否则谁能在那么乌漆嘛黑的地方弹琴奏乐？ 几名衣着暴露的少女，踩着灵活的舞步，热情地扭摆着半裸的身躯。 台下观舞的众人纷纷叫好，也有些性急的直接抛上几枚银鹿当作恩赏。 与此同时，酒馆二楼隔间的气氛却很沉默、压抑。 “你不愿意？”薇尔菲德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哽咽道。 多米利克默不作声，他有点猜不透这女人的用意。 如果“我们私奔吧”这话出自珊莎之口，他肯定不会怀疑，但是薇尔菲德可不是恋爱脑，这个看似天真的女人实则腹黑、精明，不逊色她那位口腹蜜剑的祖父威曼伯爵。 三年前，多米利克的孤山岭创建之初，卢斯伯爵的支持不足以满足领地产业的扩张，于是他走访了整个北境拉赞助、投资，但是毫无所获，更是被许多人无情嘲讽…… 而白港的薇尔菲德则是他的第一位投资人。 多米利克依然记得三年前，白港码头上，夕阳下坠，海浪声不断，时间从指间溜走，光阴变化，他和还是15岁少女的薇尔菲德四目相对。 “多米利克爵士，其实我并不太相信这生意能挣钱，只不过我相信你这个人罢了！” …… 时光回溯，重新回到这个酒馆。 “抱歉，我不是雷加王子。”多米利克语气低沉，话里的意思却不容更改。 雷加王子是疯王的长子，铁王座继承人，琼恩·雪诺的亲生父亲。 他和莱安娜·史塔克的爱情，被称为权游里“最昂贵的爱情”，后来两人的那场私奔，直接引发了“篡夺者之战”，掀翻了坦格利安王朝，祸害了整个维斯特洛大陆。 多米利克不敢说自己和薇尔菲德私奔会导致北境立马爆发一场大战，但乱成一锅粥是肯定的！ “原来是我错付了！童话里的故事都是假的，你写给我的信也是如此。” 薇尔菲德黯然神伤，声音低了下去，手指拂过额头，这个本该帮忙整理发丝的动作，却拂乱了一头长发，她拿起面前的酒杯，将杯中的酒，像开水一样猛灌入喉。 “糟糕！” 多米利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能让这个女人喝酒。 薇尔菲德是他见过的酒品最差的女人，一喝酒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有暴力倾向不说，而且还…… 薇尔菲德的杯子几乎已经见底，这种来自青亭岛的烈性葡萄酒，普通人几口就醉了，薇尔菲德一下子喝了那么多，现在该不会已经醉了吧！ “莫名其妙感觉轻松了许多。” 声音的感觉整个不对劲，是薇尔菲德的嗓音没错，但却慵懒的拖得长长的，听起来又娇又腻。 而当她伸手拂开遮面的刘海，幽幽的眸子已经笼罩了一层水意。 薇尔菲德突然跳到下面的舞台上，拉起雪白长裙的侧边线，用力一撕，长裙侧边多了一道开叉到膝盖的裂口。 她只是对着乐师的方向，轻轻一抬手指，像是打招呼一样。 然后慢慢的，薇尔菲德垫着足尖，随着音乐款款摆动腰肢、手臂，优雅得如同临风摆柳，姿态曼妙的舞了起来。 无声的寂静，像是浪潮的涟漪，迅速在整个烟柴酒馆蔓延！ 酒馆里的客人们看见薇尔菲德如天女般的舞姿，惊艳至忘我，全都停住了动作与说话。 渐渐地，薇尔菲德的节奏快了起来，配合音乐的节拍，肢体的舞动变大，像是乘着一阵狂风，凌云漫步…… 每个人都像是被催眠了般，凝凝地看着她在舞台上恣意飘舞。 一旁的多米利克摩挲着下巴，像是在想着什么。 这是酒后的失控？ 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薇尔菲德？ 第65章 火光 第65章 火光 这一曲已经接近尾声。 乐声到了最终段的高亢处，陡然拔高音调。 薇尔菲德急旋起来，像朵急旋中的白云，越转越快。 当众人为之目炫时，音乐顿停，薇尔菲德一个滑步收势，完美无瑕地从急动中回复静止。 舞毕！ “啪嗒”一声， 一曲舞，薇尔菲德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量，醉倒在地板上。 “好！” “跳的好！” “美女，我来啦！” “我有钱，我先上！” …… 下面的酒馆客人如梦初醒，尖叫着疯狂地朝舞台上凑涌上去，但被守护在薇尔菲德身边的多米利克、以及几名护卫拦下。 面对近乎失去理智的人群，多米利克头皮发麻，不禁在心中暗叹： 果然女人都是祸水！ 忽地！ 几道人影借着混乱，刻意踢翻桌子，熄灭灯火，人们在黑暗中目无视物，更是乱了个一塌糊涂。 “铮！” 一道弓弩的弦声响起，多米利克身边几名护卫应声倒下。 紧接着，“咔嚓！”木屑翻飞，一片车轮般的寒光闪过，以雷霆万钧之势从舞台底下窜了出来， 借着昏暗的月光，多米利克看清了来人。 他蒙着面，手持一柄车轮般的巨斧，身材高大粗壮，胸前长着半寸长的护胸毛，像毯子一样虬结成一片，身上肌肉块块隆起，单论身板，寻常三个人捆在一起也不及他一人。 蒙面巨汉宛如一头猛虎，打着纷飞的木屑闯入人群。 刹那间，酒馆内惨叫声响成一片，鲜血沿着地板像泉水一样四处流淌，被打翻的灯油也点燃了整个酒馆，熊熊燃烧起来。 “敌袭！迎击！” 首席骑士文德尔的吼声，镇住了骚乱的人群，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纷乱的人群将所有人冲乱。 接着是一声巨响！ 多米利克不远处那名吟游诗人，连人带竖琴，整个劈成两半，鲜血冲天而起，在火光的映照下，他无力跪下，身躯朝两侧分开，内脏什么的洒了一地。 渐渐燃烧起来的火光中，只看到一双赤红嗜血的双眸。 多米利克意识到，这人似乎是冲他来的。 两名护卫冲了上去，但是在那把恐怖的车轮巨斧面前，显然脆弱且无力。 武器相撞的“铿锵”巨响，四溢的火星和铁屑，接下来是斧刃划开肉体，与骨骼摩擦的声音。 如同噩梦般的声响，让人的血液几乎凝固。 蒙面巨汉一次斩击就带走一名护卫，而且是连人带武器盾牌一起劈开。 极致的血腥、残忍、暴力！ 对方很强。 这是多米利克第一时间的判断。 “我们或许可以谈谈，是谁派你来的，我愿意出三倍的价格，你应该知道北境没有人比我更有钱……”多米利克开启了嘴遁。 “将你的脑袋拿来，我们再谈~” 蒙面巨汉的语调冰冷，声音嘶哑，几乎不带任何感情。 “既然这样，”多米利克眼中的神色暗淡了不少，他轻轻叹了口气：“我对说服一个死人没有太多兴趣，就这样吧。” 话音刚落，多米利克已经冲了出去，他的速度快如闪电，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一开始，多米利克就用尽全力。 他知道，这样的对手容不得丝毫懈怠！ 熟悉剑术的人都有一个常识，善用右手的人，其右下方是最难顾及到的地方， 因为握持武器的姿势所限，想要调转攻击的方向，需要格外花费更多的时间。 多米利克从右边发起了攻击，他一记扑击避开了对方的斧斩，在掠过对方身侧的时候，手中长刀横直，刀鞘狠狠砸向对方眼窝。 但这记攻击落空了！ 蒙面巨汉体型粗壮，但身手却异常敏捷，轻松的躲过了这一击。 世人往往有一个错觉，以为身材高大粗壮的人往往动作笨拙，其实不然，他们有的甚至更灵活。 多米利克又一次欺身而上，蒙面巨汉猛地振臂，挥舞起车轮般的巨斧，试图将面前的敌人搅碎。 一阵光影闪烁， 突然间，多米利克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了。 当火光重新映照在他身上时， “铿锵”一声龙吟。 刀从鞘中划出，刃光清澈如水。 燃烧的火焰被狂风分开，满地的木屑呼啸散落， 火光在刀身上反射，映出了多米利克的脸，以及眼神中的杀意。 蒙面巨汉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右手半截小臂、连着手掌中的巨斧、伴随着鲜血飞上了天，撕裂般地剧痛传来。 又是一刀挥来，巨汉用残存的左臂来挡，长刀已如旋风般扫过。 他只觉得喉咙一紧，然后世界颠倒过来……他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身躯跪在地上，视线很快模糊起来，最后坠落地面，陷入无边的黑暗。 多米利克随手挥刀，刀弧呈完美的半圆，血水呈现扇面状撒开，收刀，回鞘。 漫天火光为之一滞，只剩收刀回鞘的多米利克站立一旁，他的头发因为突进散乱，深邃的瞳孔宛如深海。 多米利克走到巨汉身边，趁着还没死透，捻起他的一根头发。 【掘秘系统触发！】 多米利克的眼前顿时浮现一个个方块文字： 海格力斯 身份：厄斯索斯雇佣兵 称号：狂战士 力量：95 敏捷：62 精神：40 战力指数：197 备注：目标已经死亡，伱无法窥探他的秘密 来自厄斯索斯的雇佣兵，战力高达197！？ 这样武技高强、实力强悍的雇佣兵，在厄斯索斯也不常见。 看来有人下了血本，要买多米利克的小命。 多米利克陷入沉思，接着从巨汉怀中搜出一把匕首、一封密信。 匕首上刻着冰原狼的图标，密信更是以北境守护，艾德公爵的口吻书写的。 有意思！ 原来北境也没有想象中的太平啊。 毫无疑问，有人不想波顿家和史塔克家联姻，因此谋划了这场袭杀，甚至意图嫁祸临冬城艾德公爵。 如果袭杀成功，多米利克身死，两家的联姻自然崩溃、甚至反目成仇。 即便失败，袭击者身上留下的匕首和密信，将矛头直指艾德公爵，也会让波顿家族和史塔克家族陷入彼此的猜疑和争斗。 好计谋！ 这副手笔， 在权游世界中，应该算是上等了。 多米利克把刻有冰原狼的匕首和密信收起来，心中冷笑。 他可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那种人，多米利克信奉的是有仇当晚就报，不然浑身不舒坦。 …… 此刻整个酒馆已经燃烧起来，出口也被堵住。 多米利克扛起酒醉不醒的薇尔菲德，以最快速度冲上阶梯，迈上二楼，一旦遇到楼门阻挡，就用长刀削去门锁，随脚踢开。 直至酒馆的顶楼，迎面而来的沁凉晚风、冷风呼啸的夜景…… 漫天火光中，一轮冰清白月高挂在天上。 今晚不是满月，可是月光因为水气的关系，显得很洁白。 看着这样的明月，带着寒意的晚风迎面吹来，好像所有的烦躁都为之一空，多米利克感觉很舒服，刚才发生的惊险袭击，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当多米利克扛着薇尔菲德沿着绳索，在酒馆门口附近落地着陆时。 两条柔滑白嫩的手臂缠上颈项，带着轻笑声，在耳边呢喃似的说出字句：“你曾经喜欢过我吗？” 薇尔菲德醉酒醒了。 “什么？”多米利克假装风太大、听不见。 “问你一个蠢问题……”薇尔菲德稍稍抬起头，看着多米利克的眼睛，问道： “你曾经喜欢过我吗？” 薇尔菲德见面前男人的眼神渐变黯淡，她心里却是奇怪，多米利克的反应没有叫她有生气的感觉，却觉得对方的眼睛里藏着更多的、叫她想去摸索的东西。 “你怎么不骗骗我？就像以前那样。”薇尔菲德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怎么说，总觉得我这样的人，这辈子都没办法纯粹，也太贪心。 我倒是想骗你，但是你的眼睛又是这样的美……” 多米利克下巴稍稍抬起来，眸光凝聚在一起：“再说了，不知所起才为情，你这个问题太难叫人回答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其实，你只要骗骗我就好了。”薇尔菲德小声笑道。 感谢大家的支持，作者会再接再励的~投点票什么哈~~ 第66章 真的这么简单 第66章 真的这么简单？ 文德尔和一众护卫姗姗来迟，好在多米利克从来没有将自身的安危，寄托在这位大腹便便的首席骑士身上。 把醉熏熏的薇尔菲德交给贝妮塔照顾，然后多米利克带领护卫们，继续围杀混乱中的袭击者们。 然而，所获甚少，仅仅抓到了十多名黑衣人。 一番审问之后， 多米利克得知：如今火堆里烤成熟肉的蒙面巨汉是这次袭杀的组织者，也是唯一的知情人，剩下的全是临时充当帮工的市井之徒、鸡鸣狗盗之辈。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砍了！” 多米利克一声令下，跪成一排的黑衣人顿时人头落地，断头的脖颈像是喷泉，血水哗哗流下…… 天色已暗，整个烟柴酒馆都被付诸一炬，方圆数十里也没有第二家酒馆。 这下，多米利克等人只得扎帐篷露营了。 夜色渐深。 火塘里的薪柴即将燃尽，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火舌，火光照的周围隐隐绰绰。 帐篷里，多米利克双手搭在脑后，身形辗转，依旧是睡不着。 他手中把玩着那把刻着冰原狼的匕首，心中思量。 记得剧情里的凯特琳夫人，靠着一把刺客遗留的匕首，以及小指头尚未证实的一面之词，就绑了小恶魔提利昂，直接引发了“狮狼”两家的冲突，间接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多米利克自然不可能像凯特琳夫人一样傻，拿着一把匕首，咋咋呼呼跑去临冬城问罪。 那样只会将北境贵族间的矛盾摆到明面上，对查明真相毫无益处，反而会将水搅浑。 但到底是哪个家族谋划了这场袭杀？ 显然，他们不愿看到波顿家族和史塔克家族的联姻。 多米利克的脑海中浮现几个身影，荒冢屯的达斯丁伯爵夫人，托伦方城的陶哈家族，赛文城的赛文家族…… 都有可能，在尚未搜集到足够多的证据之前，多米利克也不好妄加推断。 …… 翌日。 城门两边是成群的乞丐、游荡的妓女和叫卖的商贩。 清晨的空气中锤声激荡，大批违章的建筑物紧贴城墙，活像附在船身上的贝壳，其中有米仓、食堂、仓库、商铺、酒馆，以及便宜娼妓的勾栏。 再次看到临冬城，跟上次多米利克来的时候没有太多变化。 城门口，琼恩和他的兄弟们罗柏、布兰站在一起迎接。 “多米利克大人，听说您在路上遇到了袭击。”琼恩立马赶了过来，他是提前被派来临冬城协助订婚宴会相关事宜的。 “竟有这样的事，真是可恶，我马上带人追查凶手。” 生性耿直的罗柏怒气冲冲，他可不想未来的妹夫以为自己的领地治安不行。 “并非如此，没有任何袭击，只是一场意外的火灾罢了，酒馆老板不小心点燃了自己的酒馆，我们被殃及池鱼而已。” “原来如此！” 见多米利克的语气不似作伪，罗柏这才放下心来，他可不想在订婚宴当下，发生这种象征不吉的事。 “对对，是酒馆老板不小心烧了自己的酒馆。”文德尔爵士在一旁大声嚷嚷着附和道。 他已经被多米利克严厉告诫，不准将烟柴酒馆袭杀一事泄露给任何人，包括他的胖父亲威曼伯爵。 一行人很快被迎进城堡。 沿着临冬城的城墙，黝黑的巨石堆砌在一起，给人一种带有历史厚重的感觉。 无数岁月的痕迹沉淀其中，或许每一块石头，每一个裂缝，都隐藏了一段早已被遗忘的时光。 多米利克随着众人走进大厅。 艾德公爵、凯特琳夫人，以及一些率先到来的北境贵族们纷纷上前迎接，显然早已等候在这里。 多米利克给艾德公爵行了一个封臣的礼节，然后走过去亲吻凯特琳夫人的手背。 眼前的公爵夫人凯特琳·徒利，也才三十多岁，赤褐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和修长的手指，曾经的美貌犹存。 这位大名鼎鼎的“猫姨”，才是推动波顿史塔克两家联姻的重要人物，能够随时影响艾德公爵的存在。 “夫人，岁月没有在您身上留下痕迹，您真是愈发美貌。”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凯特琳夫人用十分亲昵的语气道，显然已经把多米利克当成了一家人。 自从两家姻亲的关系之后，凯特琳夫人脸上的笑意就没有停过，尤其是听说多米利克带来了十多辆载满礼品的马车，凯特琳夫人笑得更欢了。 徒利家族的族语是“家族、责任，荣誉”，因此在凯特琳夫人心中，家人的幸福是无可替代的。 都说岳母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凯特琳夫人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正确无比，自己的长女珊莎必将有一个幸福的婚姻。 大厅里，到处点满手臂粗的蜡烛，彬彬有礼的侍者穿梭其中，长桌上尽是一些平日里难以见到的美味佳肴。 眼下来到临冬城的只有离得最近的赛文城，以及其他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贵族。 几日后，等北境的重量级贵族到来，波顿家族和史塔克家族盛大的订婚宴才会开始。 身为主角的多米利克，好不容易摆脱了一轮轮敬酒和意义不明的寒暄，找了个空当，坐在角落放松了一会儿。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他身材高大，衣着考究，略带灰白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神情肃穆，在一群北境大老粗中显得鹤立鸡群。 他是赛文家族的美奇伯爵。 赛文城的赛文家族是史塔克家族关系最友好、实力最强的封臣。 他们的家徽图案是银色背景上的一把锋利战斧。 “多米利克爵士，好久不见。”美奇伯爵大步走了上来，他和波顿家的关系算是不错，曾经还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多米利克，试图联姻，可惜因为年纪太大被卢斯伯爵婉言拒绝了。 “您依旧如此风度翩翩。”多米利克礼貌回礼道。 美奇伯爵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多米利克， 与他的父亲卢斯伯爵一样，细长的剑眉之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平静的如同风暴来临前的海面。 离得越近，越感觉对方像是一柄藏在鞘中的长剑，深沉内敛，却又暗藏锋芒。 美奇伯爵发现，自己是愈发看不透这位年轻人了。 可惜了，他的女儿生的太早了。 美奇伯爵端起酒杯细细抿了一口，慢慢收回思绪，“听说你在塞外抓了不少野人，还包括那位声名在外的塞外之王，真是年轻有为啊！” “您谬赞了，没什么可厉害的，塞外每个野人部落的首领，都自称塞外之王……” 多米利克摆出一副此事不足道矣的样子，“没准美奇伯爵您带人去塞外走上一趟，就能抓上一打塞外之王，哈哈！” “咳咳……咳” 美奇伯爵听到如此惊人言论，被酒水呛到了，心中疑惑，急忙问道：“真的这么简单？” “我怎么会骗您呢。”多米利克露出极为标准的贵族笑容。 赶明儿我也去塞外试试，美奇伯爵心里想。 “那野人呢？也抓了不少吧。” 美奇伯爵继续问道，多米利克出征塞外的事可是最近的热门话题，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套出第一手的情报。 “几万人吧，野人们都是些光吃饭不干活的懒汉，我的领地都养不活了，您要的话可以送您一些，不需要工钱，管饱就行。” 美奇伯爵赶紧摆手，“不了，我的领地可养不活太多人。” 开什么玩笑，要是养一些只吃饭不干活的野人，他的领地恐怕要吃穷了。 美奇伯爵与多米利克的这番话吸引了不少人，毕竟男人最喜欢谈论的除了女人，就是战争，其中包括北境守护艾德公爵。 “征伐野人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艾德公爵以一种长辈的姿态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语气低沉： “原本这些事，该由身为北境守护的我来做的。” 艾德公爵说着沉默了下来，周围几名贵族的表情顿时阴晴不定。 眼见气氛不对，向着不妙的局势发展。 多米利克连忙重重的将右手击打在胸前，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骑士礼： “艾德大人，我永远效忠于您。” “不必如此。”艾德公爵扶起多米利克，道：“多米，我了解伱！” 你了解个屁啊！ 多米利克心中腹诽，但不会表现在脸上，奈德总喜欢以己度人，将自己那套谷地骑士的做派照搬到身边人的身上，以最大的善意认为每个人皆是如他那般。 但是，现实却不是他想得那样简单！ 大家多支持哈~这章算加更 第67章 墓窖 第67章 墓窖 午宴已经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多米利克在一群贵族少女里找了一圈，却没见着身为女主角的珊莎，拉起喝的伶仃大醉的罗柏一问。 这才知道珊莎、还有艾莉亚正在塔楼的缝纫屋上课。 看来贵族女子的日常生活，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 缝纫屋。 “这是什么？” 艾莉亚指着珊莎手里的东西，一件宽大温暖的羊毛围巾上、绣了一个粉底的剥皮人。 因为剥皮人的比例似乎没掌握好，人物显得十分臃肿可爱。 “波顿家族的家徽，这是送给多米利克爵士的礼物。”珊莎脸红的解释道。 “既然是你送的礼物，为什么不把我们家的冰原狼也绣上去！”艾莉亚不禁笑嘻嘻道。 珊莎呵呵笑了一声：“小妹啊，那你把针线活学好，在自己衣服上把徒利家族和史塔克家族的徽章都绣上去好了。” “绣上一匹嘴里叼鱼的狼么？”艾莉亚想想就觉得好笑，“那样看起来很蠢！” 艾莉亚一笑，手里的缝衣针就歪了。 跟姐姐珊莎善于缝纫刺绣不同，艾莉亚的针线活极为糟糕，因此一直被茉丹修女重点“照顾”。 果然茉丹修女抬起头，眼睛看了过来。 她有张细瘦的脸，一双锐利的眼睛，还有一张薄得几乎看不到的嘴唇，显得略微刻薄。 茉丹修女走过来拿起艾莉亚手里的织锦，仔细查看，她叫道：“艾莉亚、艾莉亚，这样不行啊！你这样完全不行。” 随着茉丹修女的大叫，艾莉亚察觉到身边的女孩都在看她，真是太过分了。 “谁小时候还不是个差生呢？” 那个经常嘲笑她“马脸艾莉亚”的管家女儿正在一旁窃笑，连她姐姐珊莎也是一副怜悯的模样。 艾莉亚觉得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倏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往门口跑去。 茉丹修女在她背后喊道：“艾莉亚，伱给我回来，你这样以后还怎么嫁人？” “为什么非得嫁人？我可以这辈子不嫁人！” 艾莉亚大笑一声，回头满不在乎道：“我去给马儿修蹄铁了！” 说完她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缝纫屋，奔下楼去，却在楼梯上撞上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多米利克爵士，你来啦！”艾莉亚惊讶道。 多米利克抱住了撞在自己怀里的女孩，然后把她重新放在楼梯上。 “你姐姐呢？” “在屋里，她给你织了一件礼物，去看看吧！” 艾莉亚拉着多米利克的手，重新带着他返回缝纫屋，也不管会不会重新被茉丹修女责备。 路上，艾莉亚忍不住抱怨起来： “珊莎那家伙从来不擅长管理家务，对算数也是一窍不通，以后嫁给你了，可得小心一点，千万别给她管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多米利克静静听她说话，不做言语，心里好奇这对姐妹。 …… 缝纫屋。 见到多米利克走了进来，茉丹修女连忙带着一群女孩行礼。 毕竟谁都知道这位是艾德公爵的女婿，大名鼎鼎的恐怖堡波顿家族的继承人。 “你们接着忙吧，不用管我。”多米利克说着朝珊莎走去。 珊莎忽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胸口仿佛还有一头小鹿在砰砰乱跳。 眼看着多米利克爵士朝着自己的方向越走越近，珊莎有一种头晕的感觉，这也是某种幸福么？ 明明已经在脑海中想象了两人再次相见的场面，可是真到了相见的那一刻，依旧忍不住地紧张。 多米利克走到珊莎身边，轻轻拥抱住这个正在发呆的女孩，嗅着她发丝的馨香，然后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日安，美丽的珊莎小姐。” 说着，多米利克从怀中取出一枚镶嵌着宝石和珍珠的银质发夹，动作熟稔的夹在珊莎枣红色的秀发上。 顿时，光彩夺目。 茉丹修女以及周围的一众女孩，立马显得黯淡无光起来，就像是陪衬品一样。 美人配珠宝，不知道是珠宝让美人更美，还是美人让珠宝有了用武之地。 珊莎忍不住闭上眼睛，感受着多米利克怀里的温度，似乎想这一刻永远下去。 “拜托！”在一旁的艾莉亚，被当面喂了一通狗粮，早已按耐不住。 她翻着白眼，嘟起嘴来，马脸拉的长长的，道：“谁都知道你们以后会结婚，有必要表现的这样亲密吗？” “艾莉亚。” 珊莎忍不住抱怨起妹妹的无礼，生怕给多米利克留下没有教养的印象。 “对了，多米利克爵士，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珊莎捧起一团针织物，脸上略带羞涩，虽然两人即将订婚，关系已然确定，但对于珊莎这种恋爱脑的女孩，总是会莫名奇妙的脸红。 这是一件是用黑羊毛编织的围巾，上面的针脚细密又结实，尤其是表面绣着的粉底剥皮人，给多米利克一种“卡哇伊”的感觉，看得出珊莎在上面花费了很多的心思。 多米利克忍不住想起前世的某些经历，那些被尘封在记忆里的人影。 不管是哪个世界， 但凡这种亲自制作的礼物，总有一种特别的意义在里面。 “多谢。”多米利克亲吻着女孩的手背说道。 “虽然很想吐槽，但心里却有点羡慕你们。”艾莉亚的语气愈发酸了。 “别担心，没准你以后也能嫁给像多米利克爵士这样的‘王子’。”姐姐珊莎笑着安慰道。 一说起“王子”，多米利克顿时想起了那位“千古一帝”乔佛里。 一个月之后，权游剧情即将开启，国王劳勃将降临北境、邀请艾德公爵担任国王之手，为了拉拢史塔克家族，必将采取联姻的手段。 如今，珊莎已经被他捷足先登，那劳勃国王只能让乔佛里迎娶艾莉亚了，当然也可以让弥赛亚公主嫁给罗柏。 但后者的份量显然不如前者重，毕竟一位王国公主可没有未来王国继承人来的实在。 “对，没准你会嫁给一位王子。”多米利克顺着珊莎的话赞同道。 “是嘛。”艾莉亚兴致缺缺，“希望他能像多米利克爵士一样善解人意，如果是个讨厌的家伙，我不介意每天揍他一顿。” “哈哈……” 一想起某种好笑的画面，一向成熟稳重的多米利克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 夜幕降，灯昏黄，斜月初上。 明日就是订婚宴开始的日子，届时卢斯伯爵、荒冢屯的达斯丁伯爵夫人、白港的威曼伯爵、托伦方城的赫曼伯爵、溪流地的罗德利克伯爵……等等北境贵族即将到来。 无疑，一场混杂着权力争夺的盛宴即将拉开序幕。 这个时候，艾德公爵却把多米利克叫到了临冬城的墓窖前。 几名侍卫守卫在门口，看似是不准备让他们进去。 “跟我进来吧，多米。” 艾德公爵轻声说，然后亲自从侍卫手中拿过灯笼，在门前绕了个半圆。 摇曳的火光照亮了脚下的石板，黑影鬼祟潜动，左右出现了两两成对的花岗岩柱，一直延伸向远处的黑暗。 历代史塔克家族的逝者，雕像都端坐在石柱间的石头宝座上，背靠墙壁，身后靠着存放遗体的石棺。 这是来祭祖？ 多米利克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是好事，说明艾德公爵把他当自己人了。 “这是史塔克家族的传统，每位即将迎娶史塔克之女的贵族，都要前来这里祭奠历代先祖，获得他们的认可。” 似乎是看出了多米利克眼中的疑惑，艾德公爵解释道。 “原来如此。”多米利克没有对史塔克家的传统发表意见。 艾德公爵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穿梭于石柱间的过道。 地底的阴寒能冻的人直打哆嗦，但多米利克只得默默跟随其后。 他有点后悔没有披件羊毛外套，再戴上珊莎送给他的围巾。 但这种肃穆的场合，总不能和艾德公爵说：先等等，让我披件外套再过来吧。 墓窖里冰冷无比，多米利克随着艾德公爵走在史塔克家族历代的死者之间，足音回响在偌大的陵墓中。 历代的北境之主注视着他们，用再也看不见的眼睛注视着永寂的黑暗，紧闭石棺上的雕像刻有他们生前的容貌，巨大的咆哮冰原狼石雕，则蜷缩于他们脚下。 生者的走动仿佛惊动了他们，墙壁上轮换着窜动的黑影。 根据传统，凡是曾为临冬城主的石像膝上都要放置一把铁质长剑，以确保饱含怨恨的复仇之灵被封印在陵墓中，不至于跑到活人中肆虐。 多米利克一路看来，其中最古老的铁剑早已经锈蚀殆尽，原本放置铁剑的地方如今只剩下红褐色的铁锈。 按照这种说法，是否意味着那些史塔克祖先的幽魂如今在城堡中肆意游荡。 “到了，就是这里。” 没等多米利克多想，艾德公爵的声音传来。 艾德公爵停下脚步，举起灯笼，陵墓依旧持续向前延伸，没入黑暗，然后之后的都是空位，没有封上，应该是为后来者准备的。 面前共有三个并肩排列的石雕，艾德公爵的父亲，上一代临冬城主、北境之主瑞卡德·史卡塔，他有着一张严峻的长脸，雕刻师把他的神韵掌握的很好，只见他庄严的坐定，石指紧紧握住膝上横躺的长剑。 两边依次是他的子女。 布兰登·史塔克死的时候不过二十岁，他才是临冬城真正的继承人，既是长子，也是天生的领袖，可惜被“疯王”伊里斯·坦格利安二世残忍的绞死，当着他父亲的面。 莱安娜·史塔克香消玉殒那年才十六岁，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少女，艾德全心全意疼爱着这个妹妹，劳勃国王也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不过在多米利克看来，劳勃国王并非真的爱上了莱安娜，更多的是一种“爱而不得”。 剧情里他与瑟曦的对话中，劳勃坦言早已不记得莱安娜的模样，或许只是因为求而不得、夺妻之恨才让这份爱恋成为心中永远的坎儿。 毕竟在活人心中，死去的人是永远无法超越的。 “这是珊莎的祖父，瑞卡德公爵。” 艾德公爵跪了下来，低头行礼，多米利克跟在后面有样学样。 “这是珊莎的大伯，布兰登，我的哥哥，曾经临冬城的继承人。” “这是珊莎的姑姑，莱安娜。” 多米利克不禁仔细打量起眼前这副石雕，他有点好奇引发“篡夺者之战”、掀翻坦格利安王朝的女人到底是什么神仙容颜？ “她远比雕像上的漂亮。” 一阵沉默之后，艾德公爵似乎注意到多米利克的目光，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不禁想起那个弥漫血腥和玫瑰新馨香的房间里，莱安娜临死前的呓语：奈德，答应我。 誓死不退的高烧吸走了她全部的力量，当时她气若游丝，直到艾德公爵保证信守诺言时，妹妹眼里的惊惧顿时一扫而空。 艾德公爵记得她最后的微笑，玫瑰花瓣自她的掌心倾泻而出，沉暗而无生气。 艾德的眼光眷恋在莱安娜的雕像上，不忍离去，仿佛这样便可以将她唤回人世…… 多米利克同样静静看着雕像，想起莱安娜和雷加王子之间的故事、以及波及整个坦格利安王朝的“篡夺者之战”。 惊世骇俗的爱情，总是要付出许多代价的！ 金庸老前辈诚不欺我！ “多米！”艾德公爵收起眼中的温柔，面色变得严肃，语气沉重：“从今天起，你亦是史塔克家族的一份子。” “北境的和平以及荣耀，同样扛在你的肩上。”他的话掷地有声。 “是的，我的大人！” 多米利克说道。 看来他已经被史塔克家族的先祖认可了…… 第68章 荒冢屯之主 第68章 荒冢屯之主 和熙的阳光洒在临冬城上。 远方的群山与地平线连接在一起，一直延伸到天边。 不远处就是史塔克家族的神木林，高大的哨兵树以灰绿的松针作铠甲，还有大橡树、山楂树、铁树、岑树及士卒松，在风中沙沙作响。 心树挺立于核心，好似冻结在时光之中的白巨人。 那片树林纵然白天，亦是阴暗。 “尊敬的达斯丁伯爵夫人，欢迎您参加我的订婚宴。” 城堡大门前，多米利克朝一名贵妇行礼道。 她穿着庄重不失华美的贵族长裙，嘴边和眼角布满皱纹，身形依旧高挑、笔直，外貌端庄，棕灰色的头发在脑袋后扎成一个寡妇结，漫长的岁月已经在这名贵妇的身上留下痕迹。 此人正是荒冢屯伯爵夫人，芭芭蕾·莱斯威尔，已故荒冢屯伯爵威廉·达斯丁的遗孀。 她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多米利克的小姨妈。 多米利克的母亲蓓珊妮·莱斯威尔，是达斯丁伯爵夫人的亲姐姐。 达斯丁伯爵夫人年轻的时候，爱上了布兰登·史塔克——也就是艾德公爵的哥哥，难以自拔，后者夺走了她的初夜和纯真。 当然被布兰登·史塔克夺走纯真的贵族少女，可不止她一个。 比起老实巴交的弟弟艾德，布兰登被称为“狂野之狼”，身怀真正的“冰原狼之血”。 据说在十几年前的赫伦堡比武大会上。 布兰登·史塔克曾邀请亚夏拉·戴恩——拂晓神剑的妹妹同自己的弟弟艾德跳舞，但艾德公爵因为太害羞拒绝了。 在这之后，布兰登·与亚夏拉·戴恩发生了关系，并且让她怀上了孩子。 不得不说布兰登纵横维斯特洛贵族圈，风流倜傥，播种无数…… 留下数之不尽的江湖传说。 后来达斯丁伯爵夫人的父亲溪流地伯爵——罗德利克·莱斯威尔，也就是多米利克的外祖父，想把她嫁给艾德公爵，但被凯特琳夫人捷足先登了，最后她只好嫁给威廉·达斯丁，荒冢屯伯爵。 后者死于“篡夺者之战”，因为艾德公爵没有将他丈夫的遗骨带回北方安葬在先祖的坟冢，达斯丁伯爵夫人对其极端仇恨。 所谓，新仇加旧恨。 剧情里，“五王之战”后期，波顿家族在北境掌权后，达斯丁伯爵夫人甚至想要鞭尸艾德公爵泄愤，可惜对方的尸体一直没找到。 “多米，你又长高了不少。” 看的出她对多米利克的关心发自肺腑，不过眼神却稍微带着躲闪，但是隐藏的很好， 达斯丁伯爵夫人把手搭在多米利克的掌上，随着他走进城堡。 …… “跟我来玻璃花园。” 突然，达斯丁伯爵夫人在多米利克耳边说道。 趁着人来还到齐、宴会还没开始之际，这位小姨妈似乎有话跟他讲。 玻璃花园是临冬城里一间由温泉供热的温室，由于温泉的原因，使得整个玻璃花园非常湿热，经常被用来种植一些南方的水果、蔬菜，以及名贵的花卉。 达斯丁伯爵夫人曾经深深爱恋着“野狼”布兰登·史塔克，做梦都想做临冬城的女主人。 因此，她对临冬城的建筑分布极为熟悉。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达斯丁伯爵夫人沉着脸，贝齿咬紧嘴唇。 “您说的是？” “你和史塔克家的婚事！” 显然，小姨妈有点不满这场联姻。 荒冢屯曾经是“北境之王”荒冢王的领地，达斯丁家族也曾经是北境最强大的贵族，实力仅次于史塔克家族和波顿家族。 只不过后来的“篡夺者之战”威廉伯爵战死，家族后继无人，这才实力不断衰退。 也因此，达斯丁伯爵夫人恨透了艾德公爵。 多米利克不禁联想起烟柴酒馆的那次袭击，如果不考虑达斯丁夫人小姨妈的身份，那她是最有嫌疑的人选。 因为达斯丁伯爵夫人，无疑是最不愿波顿和史塔克家族联姻的人。 一者波顿和史塔克家族强强联手，会对荒冢屯形成更大的压力。 二者艾德公爵是她最痛恨的人，达斯丁伯爵夫人不愿自己的侄子去娶艾德的女儿。 只不过达斯丁伯爵夫人再怎么怨恨艾德公爵，也不该拿自己的侄子开刀。 所以，多米利克并没有将怀疑的目光放到小姨妈身上。 “这，其实这件事我们是被迫的。”多米利克用一种不得罪达斯丁伯爵夫人的方式、缓缓解释道： “白港的威曼伯爵出于自保的目的，不想卷入波顿家族和史塔克家族可能发生的纷争，还将凯特琳夫人有意联姻的事弄的整个北境人尽皆知，父亲大人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同意这场婚事……” “毕竟凯特琳夫人可是公爵夫人，北境的女主人，我们不能得罪她。” “没什么可怕的！”达斯丁夫人歇斯底里道，看来小姨妈对这位公爵夫人、也是恨到了骨子里，毕竟凯特琳曾经抢了她布兰登未婚妻的身份。 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达斯丁伯爵夫人平复了心情，她缓缓道： “多米，你出征塞外打败野人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还有伱的领地孤山岭的发展我也知晓，如今的波顿家族已经今非昔比了……” “你也知道，我和威廉没有孩子，达斯丁家族人丁单薄，后继无人，以后完全可以交到你的手上……” “再加上你外祖父罗德利克伯爵的支持……” 达斯丁伯爵夫人的声音低沉，但是语调却愈发尖锐起来： “我们完全有能力推翻临冬城的统治，让你父亲来做这个‘北境之主’！” 达斯丁伯爵夫人一口气将心中的野望说了出来，松了口气，然后将目光看向自己的好大侄。 实话说，如果没有接下来的发生的“君临巨变”、没有“五王之战”、没有“铁民入侵”、没有狭海对岸那个疯狂的“复国龙女”、没有随时可能出现的“异鬼侵袭”…… 那么小姨妈的提议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但是权游剧情即将开启，整个维斯特洛大陆亦将迎来浩劫。 这个时候若是北境忙于内乱的话，在后面的一系列动乱中只会陷入被动、继而一败涂地。 无奈，多米利克总不能拿这个理由说服达斯丁伯爵夫人吧。 见多米利克没有说话，达斯丁伯爵夫人幽幽叹了一口气，“我的话你记在心里，然后跟你父亲好好商量一下，我随时等你改变主意。” 说着拉着多米利克返回宴会，好像这一切不曾发生过一样…… 投点票、支持下哈~~感谢 第69章 射不射 第69章 射不射 临冬城，宴会大厅。 大厅上铺着能倒映出人影的黑檀木，手臂粗细的鲸鱼油蜡烛燃烧起来，十多尊身穿铠甲、手持长枪的巨型雕像矗立在四周，穹顶的吊灯高高悬挂。 侍女们迈着轻盈的步伐，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无数平日里尝不到的珍馐美味，安静躺在紫铜木餐桌上的盘子里，等待着有缘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订婚宴的花费，由多米利克全额承当，那么史塔克一家人挂在脸上的笑容，只会变作抽搐肉痛的表情。 宴会开始之前。 在艾德公爵和卢斯伯爵做了一番讲话后，接着多米利克携手珊莎，在诸神——一颗巨大鱼梁木的见证下，接受了一波北境贵族们的祝福。 然后，宴会开始。 贵族们各自分成一个个小圈子。 打扮娇艳动人的贵妇小姐们，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嬉笑声，而衣冠楚楚的绅士贵族们或穿着礼服、或穿着精致的皮甲，正三三两两的交谈着。 在第一曲舞之后，身为订婚宴女主角的珊莎被一群贵族少女们带走，琼恩跟临冬城的老相识聊得火热，首席骑士文德尔在餐桌上大快朵颐，贴身侍卫贝妮塔此刻不知所踪，曾经的笔友薇尔菲德当他是空气…… 无奈之下，多米利克被罗柏拉着来到北境贵族继承人的圈子里。 毫无疑问，围成一圈的十多名贵族青年，都是北境各个城堡的继承人，贵二代们。 赛文家族的继承人克雷·赛文，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深林堡葛洛佛家族的罗贝特·葛洛佛，他高高瘦瘦，脸庞轮廓分明，一头灰棕色乱发，腰上挂了把剑，肩上用钢甲铁拳形状的沉重银扣扣了一件深红色披风。 因为他的哥哥盖伯特伯爵没有子嗣，所以罗贝特是葛洛佛家族的继承人。 托伦方城的陶哈家族本福德·陶哈，是个脖子很粗的高个子。 …… “多米利克爵士，恭喜。”赛文家克雷·赛文率先敬酒。 多米利克也不托大，很有礼貌的回礼。 “多米利克爵士，恭喜。” “珊莎小姐不愧是‘北境之花’……” …… 多米利克在北境贵族的年轻一辈中风头太盛，有点遭人恨，除了史塔克家的，跟这帮小子一直玩不到一块去。 不过秉着贵族的礼仪，多米利克对他们也算是客气，而其他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他，毕竟他是恐怖堡的继承人、艾德公爵的女婿。 但贵族之中，总有一些认不清自己地位的人。 就在这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口气不善的声音： “都说多米利克爵士的剑术超群，艾德公爵曾言你是‘北境第一剑士’，有这回事吗？” 来人是托伦方城陶哈家族的继承人——本福德·陶哈，19岁，他长的五大三粗的，北境人典型的长脸，脖子很粗，看起来凶神恶煞，说起话来带着酸味。 据说这小子是“北境之花”珊莎的忠实拥趸，做梦想要娶后者为妻。 可惜陶哈家族太过弱小，连提亲的资格都不够，只配给史塔克家族提鞋。 因妒成恨，本福德此刻就差把“我想找你茬”刻在脸上了。 “确实有这回事。” 艾德公爵就在大厅和他便宜老爹卢斯伯爵、以及其他伯爵大人们交谈，多米利克若是不承认这件事，不就是打了艾德公爵的脸吗？ “哦，”本福德也不意外，指着大厅外的石柱： “那多米利克的射艺肯定了得，你能从这里，一箭射中上面的蜡烛吗？” 虽说射箭是贵族的必备技能， 但天知道这位本福德·陶哈，脑回路不同凡响，为何觉得“北境第一剑士”就一定箭术了得？ 更何况，此间到大厅门口石柱的距离不短，目测的话起码有一百五十步。 一箭射中石柱上面的蜡烛，差不多是“辕门射戟”的难度了。 “抱歉，我射艺不佳，百米距离都射不中盔甲，何况这距离太远，目标太小。”多米利克婉言拒绝。 一旁深林堡的罗贝特·葛洛佛也凑了过来，“算了别这样，艾德公爵为自己的女婿夸下海口不是很正常吗？今天可是多米利克爵士的订婚宴，别为难人家。” “既然连箭都不敢射，那这个‘北境第一剑士’一定名不副实，不如让给别人！”本福德狠狠咬牙道。 “伱们这是什么意思？”一旁的罗柏有些生气道，“这么远的距离谁能射的中？” 多米利克算是明白，这两个货色，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联合挤兑自己。 面对这种挑衅，要么不去理睬，要么一棍子打死。 不然就跟苍蝇一样，在你耳边转圈，徒惹人厌。 见多米利克沉吟不语，本福德接着拱火：“不如我们让艾德公爵收回他的话，所谓北境第一剑士竟然是个胆小鬼……” “哈哈……看来你徒有虚名！”罗贝特也跟着起哄道。 “这，不是我不愿意，可惜手上没有趁手的弓。”多米利克面带为难，脸上看似一副被激怒、很勉强的表情。 “我有！” 本福德昂首挺胸而去，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把长弓，看来是有备而来。 这把弓周身漆黑，一看就是一把上好的铁胎弓，而弓弦上隐隐泛出一缕红光，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 但无疑是把好弓！ “这个嘛，”多米利克抿了口葡萄酒就要往后退，嘴里嘀咕着： “即便是射中了又有什么好处，万一没射中，平白丢了脸面，我不干！” 多米利克这话声音说小不小，刚好能让他身旁的一群贵二代们听到。 本福德看到多米利克站在柱子后面，就想把自己藏了起来，便赶紧挡在他身前。 “多米利克爵士是不是觉得缺了彩头？” 一旁虎视眈眈的罗贝特·葛洛佛，像是鲨鱼嗅到了鲜血： “既然这样，我出两百金龙，你若是射中了，这钱归你，若是射不中，请当着艾德公爵和众位伯爵大人的面，摘了所谓‘北境第一剑士’的称号……” 这话一出，周围十多名贵族继承人们纷纷来了兴趣，聚集了过来。 他们并非有意看多米利克出丑，但这种热闹不看白不看，于是纷纷起哄。 “我出一百金龙！” “我出五十金龙。” “我出一百五十金龙！” “我出两百金龙……” …… 从宴会开始，本福德心里就是又忌又妒，心爱的珊莎小姐竟然被人捷足先登。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折辱多米利克的机会，又哪里肯放过。 “我也出两、一百金龙！”本福德犹豫了一番，想起囊中羞涩，这才道。 “人家罗贝特爵士都出两百金龙，这事是你挑起来的，只出一百金龙？”多米利克似乎对他的话特别在意。 “可是我身上只带了一百金龙。”本福德脖子粗了起来，他被多米利克挤兑一句就受不了了。 “我看你外面的那匹马不错，你身上的皮甲应该是出自南方宫廷的匠人之手吧，看样子值不少钱。” “好，马和盔甲也算上！”本福德大声道。 他并不担心，再说，这么远的距离，多米利克肯定射不中，这钱和东西也根本不用出，只是过了一遍嘴，还涨了面子。 见各家的彩头都下的差不多了，“骑虎难下”的多米利克这才慢慢走上前去。 他把酒杯递给本福德，以一种对侍从的语气道：“你帮我拿着酒杯吧！” 本福德梗着脸，心中本来不愿意，但想着待会就能看他出丑，于是也就忍了。 他接过酒杯，不知不觉充当起侍酒的角色。 这场射箭赌约，很快就吸引来了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一群花枝招展的贵族少女、翩翩有礼的绅士们…… 包括临冬城的主人艾德公爵、凯特琳夫人，以及卢斯伯爵、威曼伯爵、达斯丁伯爵夫人…… 连珊莎、艾莉亚，薇尔菲德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一些骑士、扈从们更是纷纷围了过来，他们都是久经战场、武技高强之人，这种距离，想要一箭射中石柱上的蜡烛，除非是神射手才行！ 吃的满嘴是油的文德尔爵士也觉得大事不好了…… 第70章 我有罪 第70章 我有罪 本福德和罗贝特洋洋得意起来，觉得自己的计策得逞，这正是他们想要的效果，很快就能看到多米利克在众人面前丢脸，失去“北境第一剑士”的称号…… 此刻，多米利克慢慢握起长弓，懒洋洋、慢吞吞的动作，与他一贯的作风大相径庭。 “你可快点，大家都等急了！”本福德端着酒杯，赶紧催促多米利克登台献丑。 无数人的目光之中， 忽然之间，多米利克猛吸一口气，浑身的力量调集起来，手中的长弓传来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 许多人只知道他剑术高超，而射艺却默默无闻，那是因为没人见过他亲自射箭！ 拈弓搭箭、弯弓如满月。 这把劲弓被他彻底拉开。 长而稳定的手指上筋已经鼓了起来，弓弦发出“嚓擦”的绷紧声音，就好像要断了一样，巨大绞力产生的噪音，令人周围的人莫名紧张。 一旁的琼恩忍不住投来担忧的神色，这边的事早已引起了他的注意，可是私生子的身份让他无法插嘴，替多米利克解围。 主忧臣辱，他可是多米利克大人的骑士！ 多米利克捻住弓弦的手慢慢调整角度。 弓箭不是枪械，可以瞄准但可靠性有点扯淡。 射不射得中全凭感觉。 从站定到拉弓，每一个动作其实都是在瞄准，都是在寻找目标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是传说中的手感，也是从无数次命中或未命中的练习之间形成的一种直觉。 完全无迹可寻，却又真实存在。 在这一刻，多米利克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黑暗中世纪的维斯特洛，心中唯有箭。 “愿北境王国的荣耀永存！”多米利克大喝一声。 “砰！” 一声强劲的弦响，带着锋锐的呼啸声。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众人以为他射的不是箭而是一道闪电。 本福德挤在多米利克身边，等这支箭射出去的时候，他意识到了不妙，胸口好似给打了一锤，愣愣站在那里半天没能再吐出一口气。 这他妈的哪里是不会射箭？还百米射不中盔甲，骗鬼呢！ 本福德这时候才明白，多米利克刚才表现出来的软弱姿态，其实是装的，不过是给他下的一个套。 他脸涨的通红，心里异样的难受。 罗贝特站在本福德对面，面色难看，因为这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多米利克仍旧命中目标。 利箭射穿蜡烛，深深扎进石柱里，箭尾振动嗡嗡作响。 整个大厅一片寂静，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不愧是北境第一剑士！” 赛文城的克雷·赛文大喊道，虽然他也下注了一百金龙，但看到这般精彩绝伦的一箭，也不觉得亏了。 在场的人群兴奋起来，几名贵族少女上前献上花冠，好似多米利克就是比武大会上的冠军。 多米利克把花冠戴在珊莎头上，在一群人艳羡的目光中，潇洒而去。 唯有本福德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端着酒杯一动不动，仿佛他就是专门给多米利克端茶送水的侍从。 “其他人还有要试的吗？”罗柏忍不住大喊，其实他刚刚也压了一百金龙，原本起来的那点好胜心，被多米利克的一箭彻底征服了。 底下鸦雀无声。 “那大家都散了吧。” 明明其他人还没尝试，但罗柏这么说，无疑是认定其他人的射艺太低，根本不用上去献丑。 这本是照顾这些贵二代们的面子， 只是这种赤裸裸的“否定”，更叫他们心里难受。 …… 等人群散去，多米利克又绕了回来，身边带着几名五大三粗、面色凶悍的侍卫。 “来人啊，给本福德爵士卸甲！” 多米利克不由分说，一脚踹在本福德的长脸上，连带着葛洛佛家的罗贝特也摔倒在地。 很快，本福德的皮甲被剥夺一空，瘫倒在地，罗贝特也傻站着一动不动。 多米利克看着面如死灰的两人，再次潇洒而去。 反正这两人和他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逮到机会就往死里整，你这时候手下留情，没人会念你的好。 维斯特洛大陆可不是讲究什么谦逊美德的地方，忍让只会叫人觉得伱好欺负，是个挨打不还手的受气包。 得把他们整服了才知道“敬畏”二字是怎么写的！ ----------------- 临冬城的宴会还在继续，这场盛宴要连续举办三天，此时夜色渐深。 失魂落魄的本福德·陶哈，穿着一件借来的礼服，走在临冬城外的大街上。 这里依旧灯火通明，到处是沿街叫卖的小贩，店铺、旅馆，还有妓院。 本福德走进了其中生意最好的那家，他饱经摧残的内心需要立刻得到慰藉。 在一阵“哼哧哼哧”的人体运动之后，本福德意兴阑珊的起身，准备付账走人。 然而一看账单，吓了一跳，竟然要两枚金龙。 “什么，你们这里的女人是镶金边的吗？”本福德气不过大骂起来，“这在托伦方城只要一枚银鹿！” “这是临冬城，可不是托伦方城，阁下！” 来人丝毫不顾忌本福德的贵族身份，麻袋套头，一轮大棒砸下来，本福德整个人晕了过去。 良久，一处地下暗室。 本福德幽幽醒了过来。 此间连油灯都没有，昏暗如夜。 两个火把照得各种刑具隐隐绰绰，加上本福德自己的想象，变得更加骇人。 尤其是面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面具上刻画着的笑脸阴险无比，让本福德毛骨悚然。 他一脸懵逼，不就是嫖\/娼没带够钱吗？ 有这么严重？ “这位好汉，饶命！我是托伦方城陶哈家的继承人，请放过我，你们可以去找我父亲陶哈伯爵要钱！” “贵族阁下，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在诸神的见证下，老实交代你曾经犯过的罪行！” “罪行，什么罪行，我犯了什么罪了？我不知道啊！”本福德争辩道。 面具人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了，添了舔嘴唇，问道：“阁下确定这样？” 说着铁刷子刮在肉上，森森白骨可见。 …… 半刻钟之后。 凄惨的嚎叫声响起！ “我七岁的时候曾经偷看侍女洗澡，八岁的时候偷了我父亲的短剑，九岁的时候偷摸了我妹妹艾妲的那匹马的屁股……” “诸神在上，我有罪，我要在鱼梁木下忏悔！” 本福德喊着喊着，双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面具人捻起一根头发。 【掘秘系统触发！】 本福德·陶哈 身份：托伦方城陶哈家族继承人 称号：暂无 力量：33 敏捷：28 精神：25 战力指数：86 备注：目标处于恐惧之中，你可以随意窥探他的秘密 一幕幕记忆碎片从多米利克眼前闪过…… 良久，他轻轻叹道：“看来不是陶哈家族！” 感谢书友得写的打赏~各位读者大大的月票、推荐票~感谢，这两章算是加更~ 第71章 风来了 第71章 风来了 就在临冬城举行订婚宴之际，千里之遥的王都君临。 一名年迈的老人，借着油灯微弱的光，正在翻阅了一本大部头书籍，突然他咳嗽两声之后，趴伏在书桌上呕血不已。 “艾林公爵，您怎么了啦？” 侍立一旁的侍从惊恐不已，不知所措的大叫着。 “来人啊！快请派席尔学士过来！” …… 只见紧闭的房门被打开，派席尔学士满脸沉重的走了出来。 他光秃秃的头顶上布满老人斑，几束稀疏的白发垂挂在额头两边，学士项链由二十四种金属片所串成，不同的金属，代表着不同领域的知识。 派席尔为王国服务了许多年，出任御前会议“大学士”一职，但内心深处他更忠心于泰温公爵和兰尼斯特家族。 “老艾林怎么样了？”劳勃国王急切的问道。 这位本在某家妓院躺在女人肚皮上的国王，听说琼恩·艾林公爵病倒了，急匆匆的赶过来。 这些年，劳勃从未为任何事担心过，这次例外！ 这位七国全境守护者的肚子跟他的嗓门一样大，可是过于沉溺于美食与酒色，使劳勃的体重无可救药的增加了一倍，稍一走动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但他的威势犹存！ 面对国王劳勃紧张注视的目光，派席尔最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陛下，诸神留给艾林公爵的时间……不多了……” “你这个老家伙，胡说什么！老艾林是不会死的！”劳勃狠狠的推开他，大步走了进去。 病床前。 “老艾林，你感觉怎么样了？”劳勃少见的带着悲伤来到床前，俯身问道。 “我没事。”老艾林的声音无比衰弱。 “可是你……”劳勃国王这辈子从未见过一个人病情恶化的那么迅速。 前几天见到他的时候，还觉得他健康的能活到长命百岁，但是这才没几天，老艾林就病的像把烈火，火焰活活把他的生命给燃尽了。 这个他最敬爱的老人。 “陛下无须担心，” 艾林公爵或许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已经被卷入了某种可能的阴谋中，但他依旧十分镇定，因为他知道惊慌失措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已经七十多岁了，我这样的人，就像地里的秸秆，风一吹来，就会倒下，甚至没有风，自己也可能倒下…… 现在，风来了……” 看着身边的养子，这位肥胖的已经不成人样的劳勃国王，老艾林几次想要将心中的秘密倾吐而出，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说出来又能怎样？ 彻底撕破和西境的那层遮羞布，以劳勃的火爆脾气，怎能忍受头戴绿帽，他必然会杀了王后瑟曦，以及三位孽生子，甚至领兵攻打西境的凯岩城。 西境泰温·兰尼斯特公爵励兵秣马多年，岂会坐以待毙？ 弄不好，就是另一场“篡夺者之战”了！ 最终，老艾林沉默了。 这一晚，劳勃国王与老艾林谈起了许多往日的美好时光，希望能提振他的精神。 然而没过两天，艾林老公爵就死了，临死前曾呓语“种族坚韧”四字…… 然而，劳勃国王一直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 “该死的！这些政务真是该死！” 君临王城的红堡议事厅，回荡着国王劳勃的咆哮声。 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出席御前会议的劳勃国王，在今天，居然极为罕见的出现在御前会议上。 只不过，他的状态似乎不是那么好。 如今“国王之手”老艾林公爵不在了，劳勃被迫处理起政务来了，然而一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羊皮纸，他就忍不住头疼。 “伱们这些混蛋，为什么不去死！” “为什么死的偏偏是老艾林？” “诸神啊，你是在借此愚弄我吗？” “妈蛋，诸神该死！” …… 粗黑浓密的大胡子遮住了劳勃的双下巴，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住他突出的小腹和深陷的黑眼圈。 曾几何时，这位国王还是一名高大威猛、英武俊朗，纵横沙场的绝世猛将。 当他身披铠甲，头戴鹿角头盔，手持铁刺战锤的时候，世间没有对手。 可如今，时光将他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悲剧。 在劳勃国王的抱怨和质问之下，一众御前大臣各个噤若寒蝉。 “派席尔，你说！” 劳勃国王用熊掌一样的手掌使劲拍着桌子，点名王国大学士，“为什么死的偏偏是老艾林？他怎么能死呢？” 派席尔学士无奈起身，小声嗫嚅道：“可能、可能是艾林公爵年纪大了，毕竟人老了，身体就不好了……” “那你怎么不去死！”劳勃国王厉声喝道，“你明明也很老了！” 我可还没活够呢…… 派席尔大学士心中腹诽，却不敢说出来。 盛怒之下的劳勃，其威严是不可触犯的！ “瓦里斯！” “臣在，陛下。” 有着“八爪蜘蛛”之称的情报总管——瓦里斯浑身的肥肉抖了抖，连忙起身应道。 “查明老艾林死亡的真相吗？” “这……可能确实是年纪大了。”瓦里斯哭丧着脸，虽然从已知的情报可以得知艾林公爵死因不正常，但眼下无凭无据的，他可不想得罪任何人。 “你这废物！什么都不知道！” “要你何用！” “要你何用？” 劳勃大怒不已，嘴里飞溅的吐沫都喷了情报总管一脸，可瓦里斯根本不敢伸手去抹。 骂完之后，劳勃也冷静了下来。 他忍不住感叹身边不是骗子就是傻子，竟没有一个为他分忧解难的人。 随着劳勃沉默，议事厅也陷入了沉寂。 良久，财政大臣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开口打破了沉默： “陛下，艾林老公爵逝去，整个王国的政务堆积如山，当务之急，是应该任命下一任国王之手。” “这件事确实很重要！” 劳勃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你们怎么看？” 派席尔大学士立刻道：“陛下，西境守护泰温公爵治国有道，他曾经做过伊里斯二世的国王之手，执政二十多年，经验丰富老道，最为胜任……” “为何这么卖力的替泰温说话？”劳勃冷冷打断他的话，“你不会是收了兰尼斯特家的钱了罢？” “当然没有，我跟泰温公爵一点都不熟……” 派席尔顿时冷汗直流，赶紧解释起来，表示自己跟兰尼斯特家毫无关系，只是为国直言，就事论事。 在劳勃冰冷的眼神下，派席尔大学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埋下头，沉默不语，做起了缩头母鸡。 “你们其他人呢？有什么看法。” “龙石岛公爵海政大臣史坦尼斯大人如何？”有人提议。 “那家伙又臭又硬，只会让人不舒服，不适合！”劳勃毫不犹豫拒绝道。 史坦尼斯是劳勃的二弟，“篡夺者”战争期间，史坦尼斯豁出性命守住了“鹿家”的老巢——风息堡，立下不世功勋。 然而战争之后，劳勃却把风息堡封给了自己的幼弟，当时还在打酱油的蓝礼·拜拉席恩。 而史坦尼斯却封到了鸟不拉屎的龙石岛。 劳勃对二弟史坦尼斯的讨厌，可见一斑。 “继续，还有什么意见？” 几位御前大臣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还是财务大臣“小指头”培提尔起身道： “陛下，国王之手的职责是协助国王处理政务，应当是陛下您最信任的人，不知您心中有何人选？” 御前大臣一致决定将皮球踢到劳勃身上，既然谁都不满意，干脆你自己选吧。 听完这句话，劳勃陷入了沉思。 他虽然懒于朝政，但并不傻，也知道君临的几股重要政治势力。 弟弟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与老艾林构建了鹿鹰同盟，与以泰温为后援的王后瑟曦等兰尼斯特势力，争锋相对。 除此之外，幼弟蓝礼·拜拉席恩，背靠河湾地、玫瑰家族的一股势力，也在暗中窥视权力。 在这个三足鼎立的局面下，身为七国统治者全境守护的劳勃国王，反倒成了孤家寡人。 劳勃本人无心政治，更懒得理清各大家族势力纠纷的乱麻。 他只想当个甩手掌柜，平日里吃喝、玩乐、打猎、嫖\/娼，此生足矣。 说起来很多人不相信，劳勃最大的梦想就是放弃王位，骑着骏马带着战锤，坐船到自由贸易城邦去做个佣兵首领，然后打仗历险、歌舞青楼，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只不过一想到儿子乔佛里坐上王座，瑟曦在一旁唧唧歪歪，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此，劳勃需要的是一个能让自己完全托付，好让他专心吃喝玩乐的“国王之手”。 这个人必须和他足够亲近，值得他信任，又必须游离在君临三大政治势力之外，不被任何人所拉拢。 劳勃顿时想到了一个人： 除了艾德·史塔克，别无选择！ 第72章 噩耗 第72章 噩耗 临冬城。 订婚宴结束后的第三天。 参加宴会的各大北境贵族纷纷告辞，多米利克估摸着也该返回孤山领地了。 出来这么久，竟有种想家的感觉。 这几天，多米利克用对付本福德·陶哈的方法，用在了罗贝特·葛洛佛身上。 蒙面、敲闷棍、套头、装麻袋，严刑拷问…… 但同样没有获得有用的情报。 这两个明显跟他不对付的家族排除之后，剩下的嫌疑就更小了。 难道烟柴酒馆的袭杀并非北境贵族所为？ 想想也是，比起南方贵族的权谋争斗，北境的各个贵族领主头脑简单的像是单细胞生物，平日里最喜欢的事就是窝在城堡里打猎。 “烟柴酒馆袭击”这种一石二鸟的计策，很难想象会出自他们手里。 那北境之外？ 多米利克顿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大阴谋家、信奉“混乱是阶梯”的——“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 听凯特琳夫人提起过，这货在孤山岭传达完加税的诏令后，专程拜访了一趟临冬城，还说了一些类似不太好的话，估计是挑拨离间。 以小指头的秉性，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完全是有可能的。 眼下“五王之战”即将爆发，这件事，多米利克只能暂时放下。 另外还有一件有趣的事，在贵族之间流传。 传闻本福德·陶哈，因为嫖\/妓没带够钱，被黑恶势力毒打了一顿，事后被放出来的本福德恼羞成怒，带领家族侍卫，前去找回场子。 没想到已经人去楼空，报复不成，反倒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贵族中已经有人给本福德·陶哈起了绰号——“钱不够”爵士。 ----------------- “艾德大人，您找我。” 这是一片树林。 林子中央有棵古老的鱼梁木，笼罩着一泓黑冷池水，北境的人称它为“心树”。 树干上刻了一张人脸，容貌深长而忧郁。 传说这些脸是在黎明纪元时，在“先民”渡过狭海而来之前，由森林之子刻上去的。 多米利克来的地方是史塔克家族的神木林，上次他来这里的时候，艾德公爵亲手行刑了一名守夜人逃兵。 此刻，史塔克家族的人都在。 凯特琳夫人正带着罗柏、珊莎、艾莉亚，以及才三岁的瑞肯在鱼梁木下，向诸神做祷告。 艾德公爵静坐在树下、苔藓爬满的磐石上，祖传的瓦雷利亚长剑“寒冰”斜躺在膝盖上，他正在用漆黑如永夜的池水清洗剑上的锈迹，表情十分悲伤，像是死了亲爹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 “多米，信鸦带来了一个悲伤的消息。”凯特琳夫人走来，递给他一份信件，上面盖着国王劳勃的印章： “我本来不想打扰你，但如今想来你也是史塔克家的一份子……” 多米利克打开信件一看，虽然已经早已预料到了，但还是忍不住内心“咯噔”一声。 果然，国王之手、东境守护、鹰巢城公爵、王国中流砥柱——琼恩·艾林，他死了！ 毫无疑问，是“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谋害了老艾林公爵。 剧情里，培提尔唆使他的初恋、曾为他打过胎的公爵夫人——莱莎·徒利，让他使用特制毒药“里斯之泪”，毒杀了她的丈夫老艾林公爵。 那时候，老艾林公爵刚刚从一本名叫《七国贵族之世族谱系史》的大部头书籍中，找到了王后瑟曦出轨的证据。 当然，“小指头”培提尔毒杀老艾林公爵，可不是为了帮瑟曦擦屁股、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他杀老艾林公爵的原因，在于老艾林公爵本身。 身为国王之手、东境守护、鹰巢城公爵，老艾林是维持君临政局、以及整个维斯特洛大陆七国局势稳定的关键人物。 老艾林公爵是雄鹿王朝、拜拉席恩王朝、以及“鱼狼鹿鹰”统一联盟的缔造者。 为了让劳勃坐稳铁王座，他积极促成了国王与瑟曦的婚姻，化解了西境守护泰温这一、对国家安全威胁最大的变数。 次年他又亲赴阳戟城斡旋，送还勒文亲王遗骨，平息了多恩领的怒火，让道朗亲王放弃了为韦赛里斯起兵的打算。 甚至在收服詹姆的问题上，艾德曾强烈建议把“弑君者”发配长城，老琼恩也还是从大局出发，说服劳勃继续留用这个有过重大前科的小舅子。 如今，“篡夺者之战”已经过去了十五年。 支撑雄鹿王朝的基本盘——“鱼狼鹿鹰”统一联盟，早已破烂不堪。 其中，鱼家的霍斯特·徒利公爵早已病入膏肓、命不长久，他的二女一子没有一个成器的，堪称权游最糟糕的贵族家教，其中： 凯特琳·徒利——“宝妈”家庭主妇， 莱莎·徒利——“弑夫者”，究极恋爱脑 艾德慕·徒利——“河间箭神” 而唯一能力出众的弟弟“黑鱼”布林登·徒利，则被排挤到东境的鹰巢城当血门骑士。 鹿家的劳勃国王不理朝政，鹿家老二史坦尼斯和鹿家老三蓝礼，人心不齐，争权夺利。 狼家的艾德·史塔克，一直守着自己北境的一亩三分地，外面爱咋地咋地，颈泽以南的事务根本懒得搭理，平日无所事事，挂在嘴边的就是“凛冬将至”！ 可以说“鱼狼鹿鹰”联盟中，只有老艾林公爵一人竭尽全力维持维斯特洛七大王国局势的稳定，是七国政局的中流砥柱。 其他几家不是躺平，就是混吃等死。 如今，老艾林公爵一死，七大王国瞬间乱套了，小指头培提尔所渴求的“混乱”，也终于如愿所偿。 不过在多米利克看来，即便老艾林公爵不死，七国那脆弱的和平也持续不了多久。 几个月前，“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希，千里迢迢来孤山岭加征商税之际。 多米利克曾考虑过，直接给他弄死，装进麻袋，投尸江岸，来个人去无踪，死无对证。 即便君临那边怀疑到他头上，没有证据，也采取不了什么有效措施。 但后来，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 主要原因在于，即便杀了小指头，老艾林公爵没死，也阻止不了七国动乱，“五王之战”的爆发。 就跟前世第一次世界大战一样，那个刺杀了奥匈帝国皇储的塞尔维亚青年——普林西普。 杀了普林西普，就能阻止第一次世界大战吗？ 不能，原因很简单，一战爆发的真正原因是20世纪初资本主义国家向帝国主义国家过渡时产生的广泛的不可调和矛盾。 维斯特洛大陆同样如此，“五王之战”爆发的背后是七大王国与王城君临更深层次的、不对等的政治话语权、以及不可调和的矛盾。 西境泰温公爵一直野心勃勃想要重返君临。 多恩道朗亲王整天想着复辟坦格利安王朝、替妹妹伊利亚复仇。 河湾地的贵族们综合实力最强，然而因为“篡夺者之战”站错队，在君临丝毫没有话语权，他们迫切想要通过战争获得与实力相匹配的政治地位。 龙石岛的史坦尼斯和风暴地的蓝礼，亦对铁王座觊觎已久。 因此，“五王之战”是非打不可的。 老艾林公爵只能算是导火索，即便他没死于小指头之手，充其量也只能延缓战争，而不能阻止战争的爆发。 想到这里，多米利克也是幽幽叹了一口气，即将爆发的“五王之战”将导致无数战士流血牺牲，无数平民流离失所…… 真是风雨欲来啊！ 此刻，艾德公爵依然坐在树下擦拭长剑，看得上去他很是悲伤。 艾德公爵年幼的时候，便在鹰巢城琼恩·艾林身边做养子，当时膝下无子的老艾林公爵亦待他、以及另一名养子劳勃·拜拉席恩有如生父再世。 当“疯王”伊里斯二世要杀死他的两名养子时，这位鹰巢城公爵宁可起兵反叛，揭起他的新月猎鹰旗，也不愿意出卖他誓言守护的人。 …… “凯特琳夫人……”多米利克故作惊讶道：“这消息属实吗？” “信上有国王的印鉴，而且是劳勃亲手书写的，他说艾林公爵走的很仓促，就连派席尔大学士也束手无策，不过给他喝了罂粟花奶，所以老公爵并没有受太多折磨。” “另外……”凯特琳夫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信上还说，劳勃国王正在前往临冬城的路上，他要找奈德共商国事。” “来了多少人？”多米利克问道。 “我想至少有两百名骑士，再加上他们的扈从，以及国王的侍从和护卫，起码也得有七八百人……甚至更多一点。” 看来劳勃国王把他半个宫廷的人都带来了。 “我们得为他们办场晚宴，当然还得请乐师和歌手，食物不能太寒酸，起码要有之前订婚宴的水平，不然国王会以为我们在怠慢他……” “我明白了。”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原来凯特琳夫人担心临冬城喂不饱这些人，得罪了劳勃国王。 临冬城刚刚举行了一场订婚宴，虽然费用的大头都是多米利克出的，但史塔克家也耗费不少存粮。 这会儿，多年积攒的仓库估计都见底了，干净的都能跑耗子。 凯特琳夫人这是担心临冬城无力接待国王一行人，这才把他拉来，毕竟自家女婿十分有钱。 不就是供千把人，吃几顿饭吗！ 难道还把一个公爵的领地吃穷了不成？ 多米利克不禁吐槽，不知道是自己的孤山岭太富了，还是北境的贵族太穷了。 一个个的穷酸模样，让人忍俊不禁，这究竟是领主？还是野人头领？ 不过仔细想想，艾德公爵本就不善理财经商，凯特琳夫人更是一个“宝妈”型的家庭主妇，没有一个领主夫人的基本素养和担当，打理不了领地的财政。 临冬城附近也没有什么可发展的产业，穷一点也很正常。 “多米，有劳你了。”艾德公爵起身，轻轻在多米利克肩膀上拍了一下。 起初，他并不十分赞同将长女珊莎嫁给多米利克。 但眼下看这位女婿却是愈发顺眼，现在看来，夫人凯特琳的决定无比正确。 “国王他们什么时候到？”多米利克接着问。 “劳勃他们已经赶了一段路了，差不多还有二十天就能到这里。” “好的，那我明天就回领地，准备一下。” 多米利克说着，跟随史塔克一家人，在鱼梁木下完成祷告。 …… 翌日。 多米利克带着首席骑士文德尔、贴身侍卫贝妮塔，新进授封的骑士琼恩·雪诺，以及大批护卫…… 在史塔克一家子的告别下，踏上了返回孤山岭的道路。 至于他的未婚妻——珊莎·史塔克，仍然还留在临冬城。 毕竟她才十三岁，按照贵族的礼仪，要再过两年珊莎才会和多米利克完婚。 不知道等到那个时候， 整个维斯特洛大陆，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感谢书友万潮小明明的打赏~~大家多投点票、支持哈~~ 第73章 野人侦查小队 第73章 野人侦查小队 孤山岭。 野人训练营地。 耶哥蕊特睁开眼睛，有些陌生的屋顶映入眼帘中。 挂着蜘蛛网的木梁，灰色的砖石天花板，以及一盏灯油已经干涸的油灯。 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直到每一个细节都呈现出来。 不是冰冷的岩石山洞，也不是狭窄散发着兽臭味的羊皮帐篷。 耶哥蕊特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是塞外。 在野人南下失败后，她被抓到这片领地，如今为领主多米利克大人效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虽然不如塞外那般清新冷冽，但是屋子里温暖的气息，同样令她感觉很舒服。 身子被柔软的、剔除臭味的羊毛毯包裹着，身下垫着数层棉垫，躺在上面会感觉身子微微凹陷。 耶哥蕊特即便竭尽全力的伸展腰身，右脚那只特别长的脚趾头也不会漏出来……想要赖床的感觉，让极为自律的耶哥蕊特感觉些许不习惯。 来这里才不到两个月，她却产生了久违的心安。 这种感觉，明明只有在母亲还在世时候，她才体会到过。 在这里，无论起的多晚，都没人打扰她。 例如现在，耶哥蕊特偏过头，望向窗外，灰白的天空略微刺眼，现在大概已经是上午了。 以前在塞外的日子里，很少有能安心入睡的时候。 一点点风吹草动她就会从梦中惊醒，是敌人、还是野兽，亦或是那吃人的食人部落？ 天还未亮就要着手准备一天的食物，外出狩猎时，没人可以保证这一次能活着回来，所以每一顿饭都会吃的很饱很饱，直到肚子里完全塞不下。 如今这样慵懒的生活，耶哥蕊特发现自己无法心生抗拒，反而有些沉浸其中。 不行，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了！ 耶哥蕊特拍了拍脸颊，鼓足劲从床上爬起来。 母亲曾告诉她，懒人是得不到诸神庇佑的！ 她心里突然想起那个叫琼恩·雪诺的骑士，耶哥蕊特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耶哥蕊特曾经给他讲过“失女者布兰登”的故事，然而他却大喊着那是假的，从未见有人将一个故事看得那么重，实在太耿直了。 穿上崭新的衣服，耶哥蕊特还没来的及穿鞋。 屋外响起了急促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 推门而入的是琼恩·雪诺，“你怎么还不起床？” “有事吗？”耶哥蕊特懒洋洋的问。 “身为你的监督者，我有责任提醒你……” “提醒我起床？有这个必要？”耶哥蕊特露出奇怪的表情，“对了，听说伱是临冬城公爵的儿子？” “私生子。”琼恩纠正道。 “有个父亲真好！”耶哥蕊特感叹道，“话说我对我父亲的的记忆一片空白……就好像自孩提时代，就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无需难过，或许每个野人都是这样。”琼恩说。 “看来你比我幸运一点。” “没你想的那样幸运，如果你父亲的妻子也跟凯特琳夫人一样……”琼恩沉默了下来。 “是嘛。”耶哥蕊特点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 “今天是特殊训练的日子，你没有忘记吧？” “当然了！”耶哥蕊特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今天是向领主大人展示训练成果的时候。 同时也是决定她命运转折的时刻！ 如果能得到领主大人的认可，她就能获得赦免，过着和常人毫无二致的生活。 再也不用像塞外一样，过着野狗乞食一般的日子。 只不过奇怪的，琼恩·雪诺为什么看起来比自己还要重视这件事？ 他不会是在担心自己吧？ 可琼恩·雪诺是一名贵族骑士，而她只是野人！ ----------------- 训练场上。 面前是三十多名身材矮小、体型瘦弱的野人，他们就是耶哥蕊特侦查小队的成员了。 这些都是耶哥蕊特按照自己的模样，从野人里精心选出来的。 他们别无所长，但是身手灵活、速度极快，就像荒野里的兔子，一不注意就跑得无影无踪。 他们每个人身后都披着灰色的毛皮披风，因为附近的山脉和石头，都是这样的颜色。 这让他们和环境融为一体，更难被敌人发现。 如果进入丛林的时候，还会换成一种涂满绿色颜料的披风…… 如今，这支侦查小队的任务就是前往十里外的一处营寨，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获得“敌人”的情报。 敌人的旗号、人数、武器装备、粮食存量……等各种真实有效的数据。 “开始！”随着一声号角，身为监督人的琼恩大声道。 侦查小队的所有野人们，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指挥官——耶哥蕊特。 只见她缓缓开口，声音不急不缓，但坚定有力：“那就出发吧！” …… 这次特殊训练很成功，耶哥蕊特的小队在付出很小的代价之后，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除此之外，她还获得了领主多米利克大人的接见，对方先是赞赏了她一番，然后表示要赦免她曾经犯下的罪行，让她成为一名真正的波顿家族的士兵…… 领主似乎说了很多话。 但是耶哥蕊特根本没有认真听他说什么，她只是在想晚上该吃什么？ …… 终于熬到了晚餐的时间，耶哥蕊特来到野人营地的食堂。 晚餐很丰盛，有热腾腾的面包、奶油、蜂蜜、和黑莓果酱，培根和白煮蛋，还有乳酪与一壶薄荷茶。 更值得耶哥蕊特期待的是一块大大的、冒着热气浇上肉汁的卤猪蹄，听说这是领主多米利克大人开发的新菜式。 狠狠嚼上一口肥腻的猪蹄，耶哥蕊特此刻感觉即便死了也毫无遗憾。 就在耶哥蕊特大快朵颐的时候，身边走过很多熟人，她那些曾经的伙伴。 “巨人克星”托蒙德 “狗头”哈玛 恩瑟的“马格拿”斯迪 “六形人”瓦拉米尔 …… 如果不是他们身上都穿着带有“粉底剥皮人”家徽的服饰，耶哥蕊特还以为是回到了当初塞外时，曼斯率领野人南下的那段时光。 现在托蒙德已经成了一支刀盾步兵的队长，领主多米利克大人说，他必须在战场上带头冲锋十次，才能赦免他的罪行。 恩瑟人斯迪现在是一队长枪兵的头领， “狗头”哈玛指挥着几乎所有的野人女兵， 而“六形人”瓦拉米尔现在是驯兽营的教官，每天的任务就是训练猎鹰、猎犬，甚至一些老鼠。 …… 一切似乎变了，又没变！ 吃饱的耶哥蕊特打了几个饱嗝，陷入了沉思。 然而曾经的“塞外之王”曼斯，依旧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甚至疯的更厉害了，见人就吐口水，甚至喷尿，拉出奇怪的东西涂在别人脸上……没人愿意靠近他。 原本效忠曼斯的部下纷纷离去，只有他的妻子妲娜挺着大肚子无微不至的照料他，像是照料一个大孩子一样。 听说领主多米利克大人，曾经亲自来探视过曼斯一次，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装的挺像！” 难道曼斯·雷德的痴傻模样是装出来的吗？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 耶哥蕊特不得而知。 只不过那次之后，曼斯·雷德疯的更厉害了！ 第74章 造甲工坊 第74章 造甲工坊 贝妮塔在屋内沐浴着，然后换上新式的侍卫制服。 一双制作精美的高筒靴，黑色的长裤细密而色泽深邃，贴在她的长腿上，高挑的身材包裹在合体的制服里，胸前绵软的内衬，衬出挺拔的幅度，充满着跌宕的气势…… 有点像电影里的黑衣女特工！ 如果戴上墨镜的话。 多米利克不由心中想到。 他正懒洋洋的躺在长椅上，两腿伸直，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午间的风并不寒冷，带着一丝暖意，拂去了身边烦闷的空气。 阳光透出树叶洒在长椅上，一点一点的光影斑斓。 贝妮塔走过来，侧着腿依偎在多米利克身边，双手轻轻按压着他的肩膀，慢慢用力。 少女淡金色的发丝在风中飘荡着，刚刚沐浴过的身体散发着淡柔的清香。 这种感觉真是不错！ 暖日高悬，清风徐来， 身边还有个听话的贴身女侍卫， 这种美好的感觉，几乎让多米利克忘了自己身处混乱不堪的七国战场，即将迎来一场颠覆七国的战乱。 可惜这样的时光太短暂了。 劳勃国王即将带着他的宫廷人马来到临冬城，劝说自己昔日好友艾德·史塔克，担任新的“国王之手”。 在多米利克看来，无论艾德公爵是选择前往君临，亦或是守着北境不走，多米利克都有应对的方案。 如果艾德公爵仍像剧情里的那样，前往君临誓要查明老艾林公爵的死因。 那么多米利克肯定毛遂自荐，以未来女婿的身份，跟随其南下。 眼下君临城，随着老艾林公爵身死，失去盟友的“鹿家老二”史坦尼斯早已返回龙石岛。 如今君临只剩下两股政治势力。 其中王后瑟曦以兰尼斯特家为后盾，以王后的身份掌握着君临的部分权力。 而背靠风暴地和玫瑰家的蓝礼·拜拉席恩，也在君临有不小的影响力。 蓝礼单方面无法抗衡兰尼斯特家族，但若是和艾德公爵结盟的话，未必没有一拼的实力。 剧情里的艾德公爵之所以输的一败投地，一者脑子太迂，只带了五十多名侍卫，就这么傻乎乎跑到君临送菜来了。 二者太善良，忽略了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以及缺乏宫廷政变的经验。 多米利克完全可以以女婿的身份，替他弥补这些致命的弱点…… 在多米利克看来，掌握君临城，有非常大的战略意义。 王城君临在“五王之战”中除了一次黑水河之役，就没有出场的机会了。 但实际上君临城的战略意义极重！ 甚至可以说，谁掌握了君临城，谁就掌握了“五王之战”的主动权。 兰尼斯特家的老泰温在“五王之战”中之所以傲视群雄，笑到了最后。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一直牢牢掌控着王城君临。 君临不仅是维斯特洛大陆最大的港口，最繁荣的城市， 亦是七国最高权力的象征！ “五王之战”中，“少狼主”罗柏最终战败身死，在“血色婚礼”中被枭首缝上了狼头，四肢也被缝上了狼爪。 原因不仅是孪河城老佛雷的背叛，更重要的是他在“五王之战”后期完全陷入被动，攻打西境不顺，老家临冬城又被“鱿鱼”家端了，甚至退路颈泽都被掐断了，早已是四面楚歌的局势。 老佛雷和卢斯伯爵的叛变，本就在预料之中。 罗柏落得惨败下场的原因，有很多。 但单纯从战略层面上分析，他放弃了攻打象征正统的君临城，反而跑到西境抢钱，跟一些极难攻打的城堡硬磕，这是最大的败笔！ 虽然正面战场上战术一再胜利，然而一开始的战略就是错误的， 所以最终的结局是悲惨的。 …… 在多米利克的设想中，如果一开始就能占据君临城，挟天子以令诸侯，就能在“五王之战”中占据主动。 劳勃国王一旦身死，君临城拜拉席恩家族的势力，会陷入短暂的观望时期。 此时兰尼斯特家的老泰温还在攻打“鱼家”的河间地，王后瑟曦真正可以依靠的不过是都城守备队“金袍子”，以及少量兰尼斯特家的军队。 满打满算不过六千人。 所以多米利克觉得完全可以走一遭君临城，试着看能不能抢占先机。 当然多米利克可不会像艾德公爵那样只带五十名侍卫，就去送死，他早已在君临城外的一处小镇盘下一处林地的使用权，里面已经扎好营寨，完全可以藏下数千名士兵。 等到宫廷政变之际，大军杀将出来，夺取城池，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当然，计划的再好，事情的发展也未必会如多米利克所愿。 所谓“计划”，就是为了应对种种不可抗拒的“意外”而产生的。 但毫无疑问，值得一试。 ----------------- “主人，为什么我要穿成这个样子？”贝妮塔指着自己身上的新式制服，心中带着些许别扭。 “因为老是只穿那一件兜帽长袍的话，我会产生审美疲劳的。”多米利克无奈道。 “审美疲劳？”贝妮塔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一时间似懂非懂。 多米利克也懒得跟她解释，突然递给她一个布袋，“试试这个怎么样？” 贝妮塔从布袋里掏出一块黑不溜湫的东西，仔细打量了好久，这才嘴唇轻启，轻轻咬了一块，然后眉头一皱，“这是什么东西？” “行军粮。” 多米利克笑道：“多嚼一下，猜猜里面有什么东西？” 贝妮塔咀嚼了一会儿，才说：“盐、油脂、芝麻、肉沫……还有煮熟的面粉。” “不错！”多米利克点了点头。 所谓行军粮，跟前世的压缩饼干有点类似。 高盐高油高热量。 “这种丸子，吃一颗可以管一顿饭，战争时期应急的时候很有用，你试想一下，敌人还在埋锅造饭，你嘴里含着一颗丸子就杀了过去，局面会是怎样？” “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贝妮塔抿着嘴笑道。 “话说今天阳光真好。”贝妮塔突然尬聊道。 “是啊，北境很少见这么好的天气了。”多米利克点头赞同道。 然后他从长椅上爬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趁着天气不错，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东西。” …… “快走吧，前面就是我要带伱去看的地方。” 多米利克遥指前方，远处几座小山映入了眼帘。 主仆两人加速战马，向那几座小山奔去。 等爬上一座小山丘的时候，风中传来“哐哐哐……”的嘈杂的打铁声。 这是孤山岭的“造甲工坊”。 极目望去，只见一大片布局规整的房屋摆在面前，那些“哐哐哐……”的声音就是从这片建筑群里传出来的。 这些建筑就像拔地而起的一座小城，粗犷、简陋、但又充满力量感，散发着令人心生震撼的美学。 贝妮塔突然看见一条宽宽的水渠，从末江开凿出来，引入了不远处的山谷里，江水“哗哗”飞流之下，如同一条瀑布。 瀑布下面，能看到巨大的水车轮子正在缓缓转动。 但轮子做的不是特别精巧，转动起来摩擦声音极大。 和轮子连接在一起的是一条传送带，传送带连接着一处高大建筑，里面传来“哐哐哐……”极有节奏的声音，像是铁锤敲打钢铁的声音。 “这是什么？”贝妮塔第一次见这玩意，憋不住心中的好奇心。 “水力锻锤！”多米利克忍不住自得起来。 大名鼎鼎的“水力锻锤”，就被他这么搞出来了！ 整个锻锤的组成部件跟寻常的没有什么两样，就是动力装置从畜力，变成了水力，结构也粗糙了许多。 不过对多米利克来说，只要能锻造出质量合格的金属块就行。 毕竟他不是机械工程学出身的，很多细微的地方大都是凭着常识来做的。 “水车带动这个转轮，水车大但速度慢，里面的转轮小而快……” “主人，这些都是你做出来的？”贝妮塔一脸敬佩。 “不是，我只是提供设计思路，造出它的人……”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远处传来大大咧咧的叫喊声。 这个时候，孤山岭的首席铁匠诺伊，带着几名学徒走了过来，“我可都是按照领主大人的吩咐制造的。” “不得不说，你这办的不错！”多米利克以领主的身份鼓励了几句。 “这是我该做的事罢了。” 几个月前，铁匠诺伊曾跟多米利克说过，要想他继续效力，就得帮助黑城堡剿灭塞外的野人。 如今，十多万野人都被抓到孤山岭当奴工了。 铁匠诺伊自然也得信守承诺，继续替多米利克效力。 多米利克在首席铁匠的带领下，走进一间仓库，里面放着各种甲胄。 其中一副木架上挂着一副新式铠甲。 头盔用两块甲片以铆钉连接，上面的铁板压着下面的，中间透气、但连接处是两层，不容易被兵器插进去；头盔顶上还插了根羽毛，看起来防御力拉满了。 活动部位的锁子甲加厚，也连接在了板甲上，如此一来，士兵能直接穿，不用内外两层，减少了重量。 这副甲，最费事的不是成块的板甲主要部位，反而是哪些连接部的锁甲、比如裙甲，当然板甲消耗的铁会多一些。 这便是维斯特洛大陆防御力最高的盔甲样式，以板甲为主，关节和不重要的位置辅助锁子甲。 至于那种全身板甲的“铁罐头”，以目前维斯特洛大陆的制造技术，很难制造出来，成本也过于高昂。 “新甲防御很好，以往的皮甲和锁子甲，连弓箭都不太防得住，这种板甲对锐利兵刃的防御极高……”铁匠诺伊介绍起来。 北境相比较西境的狮子家、以及河湾地的玫瑰家，经济落后，常年苦寒。 士兵大多以皮甲、锁子甲为主，铁质板甲即使贵族也很少装备。 虽然在“五王之战”中罗柏一再在战场上取得优势，但靠得是战术的成功，以及北境人彪悍的武力值。 毕竟在环境艰苦的地方生活的人，更加的野蛮且不畏死生，一般来说一个北境士兵能打过几个南方士兵，尤其是河湾地玫瑰家的士兵。 剧情里，绿叉河之役。 卢斯伯爵率领北军人，夜袭泰温麾下的西境军队，结果西境军队反倒大获全胜，卢斯伯爵损失了近6000人。 这场北境西境初次交锋中的夜袭之战，为何失败？ 一者是泰温有所准备； 二者是两方军队装备代差较大。 北境士兵们大多装备着皮甲、锁子甲，而西境兰尼斯特军队装备锁子甲、板甲。 二者武器装备存在半个代差。 这种装备劣势在步兵上，体现的尤为明显，而卢斯伯爵率领的人马几乎全部是步兵人马。 多米利克不指望在铠甲装备上胜过有金矿的兰尼斯特家，但也不能差太多。 看着眼前的样品，多米利克满意的点了点头，“每个月的产量是多少？” “全力打造的话，差不多八十副。” “不够，规模扩大一倍，一个月起码要生产一百五十副甲。” “上面几十座作坊，都是造甲的，只要人力足够的话，完全可以扩大规模。”铁匠诺伊点了点头。 …… 看完了新式铠甲，多米利克和贝妮塔骑马离开了造甲工坊，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处没有城墙的市集。 远远看去，就好像军队扎营搭的帐篷一般，大片的简陋房屋。 但是等多米利克走近了，才看到那土路上十分热闹，卖东西的、卖酒、卖面包……摆摊的人非常多。 路边还有玩杂技的人，一群人在那喊：“好！好……” 闹哄哄一片。 农耕时代，除了贵族的城堡，很少见人口集中的市集，人口都是分散在各地，因为绝大部分人以种地为生。 贝妮塔很有兴趣地看着周围的景象，此时显得十分高兴，“这里怎么会出现市集的？” 多米利克牵着马和她并肩而行，随口说道： “这里原来是一片荒地，几个月才忽然出现的市集。 造甲工坊有大量的铁匠和学徒，这些人不用种地。 因此他们的衣食住行就要用钱来购买，市集就是这样带动起来的……” 感谢书友万潮小明明、阿斯顿飞过了的打赏~~大家多投点票，多支持哈！~ 第75章 国王亲临 第75章 国王亲临 半个月后。 劳勃国王的宫廷卫队终于来了。 来访的队伍如同一条由金银、钢铁交融在一起的河流，浩浩荡荡的涌入临冬城。 冰冷的北风拍打着头顶高高举起的数十面金色旗帜，上面绣了象征拜拉席恩家族的宝冠雄鹿。 他们衣甲鲜明，旌旗蔽日，刀枪如林，好不壮观。 宫廷卫队的派势十足，一些路边没见过场面的乡下人，齐齐吓得跪在地上，高呼国王万岁。 …… 多米利克站在艾德公爵一家人旁边，打量这支队伍里的来人。 一头亮眼金发、就差把“我是帅哥”写在脸上的无疑是兰尼斯特家的“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 另外一名高大魁梧的骑士，穿着烟灰色的战甲，头戴一个特意做成狗头形状的头盔，有着锐利的颧骨和浓眉大眼，左边脸被眼中烧伤。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猎狗”——桑铎·克里冈，权游力战力顶级的存在。 猎狗少年时因为抢兄长“魔山”的玩具，被按入火盆毁容，自此之后埋下了对火的恐惧、以及对“魔山”的恨之入骨，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亲手杀死自己的哥哥。 旁边还有一个小矮子，不用猜，他毫无疑问是“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 至于那位趾高气昂、眼高于顶的年轻小伙，定然就是“千古一帝”乔佛里…… 劳勃国王翻身下马，在两名御林铁卫的跟随下，大步迈出队伍，同时发出洪钟似的呐喊： “奈德，见到你真好！” 说着这位国王张开双臂，把艾德公爵抱在怀里。 艾德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国王兼好友。 粗黑如铁丝的胡子，遮住下巴，凸出的小腹和凹陷的黑眼圈。 曾经的无敌战神如今变成了一个大胖子，皮革和鲜血的味道，也已经被贵妇的香水所取代。 真是悲催！ “陛下，临冬城听候您的差遣。” 此时，其他人也纷纷下马。 艾德公爵亲吻王后瑟曦手上的戒指，劳勃则像拥抱自己失散已久的妹妹一样拥抱了凯特琳夫人。 两家人一边走向城堡的会客大厅，一边相互寒暄起来。 “奈德，这是你的儿子吗？”劳勃国王指着一旁的多米利克，语气带着疑惑： “怎么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 “陛下，这位是卢斯伯爵的长子，恐怖堡波顿家族的继承人……” “哦，原来是波顿家的种，难怪看着这么眼熟，跟他父亲的眼神很像。” 劳勃对着多米利克和蔼的笑道：“伱父亲是个勇武且不乏智谋的将军，他在以前的战争里表现的非常出色……”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当国王，劳勃应该是个不错的统帅，威严又不乏亲和力。 可惜千不该万不该当了七国的国王。 劳勃本人夜夜笙歌、挥霍无度，再加上极差的理政才能，使得君临朝政越发混乱，债台高筑，狮子兰尼斯特家在君临的势力也日益壮大。 老艾林公爵一死，朝中的制约平衡被打破，兰尼斯特家后期甚至架空了朝政。 一个失去权力的国王，下场如何？ 剧情里，是被野猪创死的。 劳勃国王即便不是死于野猪，也会死于坠马、比武大会、亦或是女人肚皮上，当他选择了艾德·史塔克作为“国王之手”，而非泰温·兰尼斯特之时，鹿家和狮子家的矛盾就不可调和了。 他的死亡就是注定了的！ “陛下赞誉了。”多米利克语气谦逊。 “同时也是我长女珊莎的未婚夫，他们前些日子刚刚订婚。”艾德公爵接着解释道。 “什么？”劳勃国王对于这个消息，显然是猝不及防。 “怎么了？陛下。” “我原本还准备让我家小乔和你家长女联姻的，”劳勃说道，然后猛地拍了一下大脑袋： “不过没关系，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 来，快让我看看！” 艾德公爵一怔，果然劳勃没有忘记这件事，他曾在信里写过联姻的意思，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艾莉亚，快过来。” 艾德不敢违逆国王的意思。 “国王、陛下。”艾莉亚很显然不适应这种场面，众目睽睽之下有些害怕，声音怯生生的。 劳勃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孩，瘦小、灵活，有着史塔克家族标准的灰眼睛和棕褐色头发。 这是一个活泼、野性而充满生气的女孩，瘦小的身躯透着某种刚烈的性格。 恍惚间，劳勃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莱安娜·史塔克的影子，那个曾经令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像，真像！” 劳勃国王拍着手掌，一把将自己的长子乔佛里王子拉了过来，一手指着艾莉亚，大声宣布道： “小乔，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未婚妻了！” 一时间，人群惊呆了，显然都有些猝不及防。 乔佛里彻底傻了！ 王后瑟曦更是愣在当场，“陛下，这件事是否再考虑一下？” 众人回头，就见王后瑟曦挺身挡在了国王面前，扬起裙摆。 她有着典型的金色卷发和碧绿眼眸，虽然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但身材依旧婀娜多姿，一身繁复华美的宫装长裙，凸显出她欺霜赛雪的肌肤。 瑟曦骄傲任性、富有野心并且自认为很有政治天赋，她崇拜并且处处效仿父亲泰温行事之道，但其实并无足够的城府与心机，更多的是自以为是，狠毒有余、智慧不足。 “女人，让开！”劳勃国王没好气的呵斥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陛下，我是乔佛里的母亲，我有权力过问他的婚事。” “闭嘴，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劳勃不耐烦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没人可以更改！” 瑟曦还想继续，但在劳勃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她身体微微发抖，眼神狠狠盯着自己的丈夫，长久的无视和冷暴力，似乎就要让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爆发。 恰在这时候，弟弟詹姆·兰尼斯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瑟曦最终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裙摆，和自尊。 劳勃国王旁若无人的迈开步子，继续拉着艾德公爵往前走…… 第76章 舞会 第76章 舞会 刚才的事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众人跟随着侍者来到宴会大厅。 灯火通明的大厅，高雅奢华的装饰，彬彬有礼的侍者，柔美动人的音乐流淌，橡木长桌上更是摆放着数不尽的美味佳肴…… 眼前完全是一副顶级贵族夜宴的水准。 “老哥，看来临冬城比我想象的富有啊！ 我还以为他们会用野菜和疙瘩汤，来招待我们呢？” “小恶魔”提利昂一脸惊讶的表情毫不遮掩，他那侏儒一样的身材极为矮小，脑袋丑陋而畸形，前额格外凸出，一头白金色的长直发，两只眼珠子一黑一碧，下巴上长着褐色和金黄交错的邋遢胡须。 是那种能止小儿夜啼的形象，怪不得被人称作“小恶魔”。 “说起来，我也挺意外的。”詹姆赞同的点头，眼神却没有离开姐姐瑟曦。 宴会很快开始了。 提利昂作为兰尼斯特家的次子，身份高贵，然而人群里却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诸神将最好的外貌给了他的哥哥姐姐——瑟曦和詹姆，像是世间最绝美的雕塑。 轮到提利昂的时候，只不过随手捏了一下，而且还tm大力捏爆了。 但诸神关上了你的门，就必然会给你开一扇窗。 这位身体畸形残缺的“小恶魔”，拥有世间少有的智慧与善良，是真正继承泰温高明政治手段的人。 按照常理，哥哥詹姆·兰尼斯特加入了御林铁卫，宣誓终生效忠国王，那提利昂便是兰尼斯特家族的第一继承人了。 但是泰温公爵丝毫没有将他当作继承人看待，对他的厌恶更是毫不遮掩。 如果不是考虑到兰尼斯特家的声誉，以及弑亲会触怒诸神，想必泰温早就亲手了结了自己的次子了。 坊间传闻，提利昂是“疯王”伊里斯二世的孽种。 这一传闻，亦有迹可循。 一者，伊里斯二世曾在泰温和妻子乔安娜的新婚之夜，表示非常遗憾初夜权被废除，可以看出疯王对兄弟的老婆有想法。 二者，在伊里斯加冕十周年的庆典期间，伊里斯曾单独将乔安娜留宿在宫中，那夜发生了什么，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到。 一年后，“小恶魔”提利昂出生，并导致乔安娜难产而死。 众所周知，兰尼斯特家的传统面貌是金发碧眼，而坦格利安的传统面貌是银发紫眼。 小恶魔的头发是白金色，眼睛则是一黑一碧的阴阳眼。 差不多融合了狮子和龙的特点。 光是从面貌上分析，提利昂极有可能是“疯王”和乔安娜生下的侏儒。 泰温之所以如此痛恨“小恶魔”提利昂，不仅是因为他是侏儒，更多的是他是泰温绿帽的象征！ 剧情里，泰温曾对小恶魔说出这样的话： “世人的法律让你冠我的姓氏，穿我的衣服，因为我无法证明伱不是我的种。为了教导我谦逊之道，诸神迫使我目睹你佩戴着雄狮纹章四处招摇，可那是我父亲的纹章，我祖父的纹章，兰尼斯特家的纹章！” 这几乎是赤裸裸的明示了： 你根本不是我的种！ 而后，身为“国王之手”的泰温和好友伊里斯二世闹掰，跟这件“绿帽事件”应该有很大的关联。 若是“篡夺者之战”中，身为西境守护的泰温率领兰尼斯特家族，坚决站在“疯王”伊里斯这边，再加上河湾地、多恩的鼎力支持。 完全可以压过“鱼狼鹿鹰”的联盟。 那场祸及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篡夺者之战”，可能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可是，现实没有“如果”！ 多米利克想到这里不禁感叹： “疯王”伊里斯和雷加王子，真不愧是一对父子，为了女人，不惜毁了整个坦格利安王朝。 “很高兴见到你，请问你是提利昂爵士吗？”多米利克端着酒杯，走了过去，矮着身子，很有礼貌的问道。 “我是，多米利克爵士你好。” 提利昂仰起头来，微笑着点头，艾德公爵给劳勃介绍多米利克的时候，“小恶魔”就在一旁。 两人很快就聊了起来。 “多米利克爵士，听说你曾经去过塞外，那里的风景如何？”提利昂一脸好奇道。 “是的。说实话，那里没什么好看的，冰天雪地的，冷的能把人冻僵。”多米利克摇摇头。 “我听说绝境长城是整个大陆的奇迹之一，我打算在长城上撒一泡尿，做个纪念什么的……” “千万不要试图那样做！”多米利克打断他的话：“那温度估计老\/二掏出来就会冻掉，如果你以后用不着的话可以试试！” “这么说，多米利克爵士已经试过了？相信你在长城上肯定有一段精彩的经历……”提利昂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 “算是吧！”多米利克苦笑。 “长城的守夜人还好吗？听说那里如今只剩下强盗、小偷、还有杀人犯。” “你这样说的话，我会生气的！”多米利克脸色沉下来，“他们都是英雄。” “看来我冒犯到你了，”提利昂连忙道，“抱歉，侏儒向来不懂得察言观色，反正侏儒们历来都是杂耍卖艺，个个衣着随便，口无遮拦……” 说着，他露出一抹哀伤的笑容。 “身体上的侏儒从来不是弱点，若是内心无比坚强的话，完全可以如同巨人一般昂首挺立！”多米利克掷地有声道。 “是么？”提利昂的眼中泛起些许光彩。 两人接着聊了一会，多米利克其实对“小恶魔”还是非常欣赏的，心中期盼今后不是敌人。 “抱歉，我的未婚妻在呼唤我。”说着，多米利克率先告辞。 “好的。” …… 此刻，大厅中央的舞池。 珊莎穿着一件极为繁复华美的百褶裙，金丝银边的线条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枣红色的秀发披散在脑后，温柔如水的眼眸正看着多米利克，赫然是整个宴会最靓丽夺目的身影。 虽然只有十三岁，但这位“北境之花”的风采已经令人惊艳了，丝毫不逊色于大厅上方的“西境之光”瑟曦·兰尼斯特。 “让你久等了，刚才和人聊天去了。” “没事，”珊莎略带紧张的嗯了一声，“多米利克爵士，那我们开始吧。” 说着然后将洁白如玉的手放在多米利克掌心。 两人的配合极为娴熟，她在多米利克的怀中尽情展现自己的女性魅力。 伴随着灵动飘逸的舞步，多米利克和珊莎在舞池中挥洒着青春。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女孩明艳绝美的容貌； 俊男靓女的配合，顿时成了整个宴会的焦点。 反观一旁的乔佛里和艾莉亚： “千古一帝”眼高于顶、桀骜不驯，但此生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劳勃国王，在劳勃国王死之前，这家伙残暴而又愚蠢的本性还没有彻底爆发。 在劳勃的命令下，乔佛里被迫邀请“未婚妻”艾莉亚跳舞。 但艾莉亚显然不愿配合，故意假装自己不会跳，半支舞还没跳完，乔佛里精致的绣满花纹的高筒靴上，就已经留下了密密麻麻的脚印了…… 看着未来的“千古一帝”强忍着疼痛，艰难的完成这支舞。 多米利克心中好笑，果然恶人得有强人磨啊！ 大厅上位，王后瑟曦正端坐在席位上，与几名贵妇交谈。 提利昂晃悠着小短腿走了过去，“嘿！老姐，恭喜你将有个好儿媳！” 瑟曦向来喜欢用下巴看人，对于这个厌恶的老弟更是如此： “提利昂，喜欢说话的话可以多说点，等割掉你舌头的时候，可就说不着了！” “只是玩笑，姐姐你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 提利昂对姐姐的毒舌习以为常，指着下方舞池的千古一帝乔佛里： “不过，你未来的儿媳似乎继承了冰原狼的血统，看她那充满野性的步伐，小乔脸上那痛楚的表情…… 唉，我突然有点担心你未来的婆媳生活了！” 看着瑟曦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显然处在即将爆发的边缘。 提利昂眼见达成目的了，心满意足的跑开：“我去找詹姆去了！ 再见，亲爱的姐姐。” 第77章 商议 第77章 商议 “陛下，相信您这一趟旅途一定十分愉快！” 宴会过后，劳勃来到艾德公爵的书房，这里十分僻静，显然他有要事和昔日的好友相商。 劳勃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一路上到处都是在沼泽、树林、和田野，过了颈泽之后连间像样的旅店都没有……不过刚才的宴会倒是挺丰盛的。” “北境的环境确实很艰苦……” “你真该到南方看看，趁着夏天还没结束。 我跟你说，高庭原野到处都是金黄玫瑰，水果熟到能在你的嘴里爆开，有各种甜瓜、蜜桃还有火梅，香醇无比的葡萄酒…… 还有南方的女人！” 劳勃国王说起这个，眼睛里焕发着光芒：“我敢跟伱保证，只要天一热，她们就会光着身子，在城堡附近的河里裸泳……” “嘿嘿……”劳勃开心的笑着，此刻不像是雄鹿，更像是色狼。 “陛下，”艾德公爵尴尬尽量不失礼貌的回应着：“关于我女儿艾莉亚的婚事，我们是不是再商量一下？” “怎么，不好吗？这场联姻会将我们两家结合在一起，就像当年的莱安娜和我。” “可她才十一岁。” “已经大到可以订婚了，结婚的话可以等过几年。”劳勃笑道：“你这个浑球，还不快说好！” “这、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艾德公爵无奈道，他知道自己好友的性子，这件事劳勃应该考虑良久，不容拒绝。 “陛下，您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这场联姻吧？” “老艾林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劳勃的语气变得沉重许多。 艾德公爵点了点头。 “如今君临城的局势紧张，我需要信得过的得力助手，就像老艾林那样的人。” 劳勃握住艾德公爵的手，“奈德，我直言罢，我需要你的帮忙！” “陛下，我……” 劳勃仍旧自顾自的说：“想想我们一起在鹰巢城度过的那几年…… 妈的，好一段快乐时光！ 奈德，我希望你能南下到君临与我共商国事，不要一个人躲在世界的尽头，毫无用武之地。” 劳勃望向窗外远处的昏暗，突然表情忧郁地说：“我向你发誓，坐在铁王座上管理国政，比夺取王位要难上千倍。 法律仲裁是件累煞人的事，清算国库更麻烦。 还有那些没完没了的平民百姓，我成天坐在那张该死的铁椅子上听他们怨东怨西，听得我脑筋麻木，屁股酸痛。 每个人一开口就是要钱，不然就是要土地或法律仲裁。 全是些满口胡言的家伙，偏偏我的大臣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身边都是些白痴和骗子，奈德，这真会把人逼疯的。 他们要么稀里糊涂，要么故意说谎。 有时候我从睡梦中惊醒，还真希望咱们当年在三叉戟河吃了败仗……” “我理解您的难处。”艾德公爵轻轻地说。 劳勃看着他：“老朋友，我想也只有你能够理解我了，所以……” 国王面带微笑，“艾德·史塔克，我将任命你为新任的国王之手！” 艾德公爵单膝跪下。 他并不意外，除了这个原因，劳勃还会为了什么千里迢迢北上呢？ “国王之手”即是御前首相，是七大王国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显赫要职。 他将代表国王发号施令、运用权威、统御三军、执掌司法。 遇到国王缺席、生病或其他突发事件，他甚至会坐上铁王座，直接统治国家。 劳勃等于是将王国交到他手中。 而这，却是艾德公爵最不想要的。 “陛下，”艾德无奈的说，“恐怕我的能力不足以胜任此等要职。” 劳勃发出一声佯装不耐的咕哝，“我可不是为你着想，我是打算让你来治理国家，带兵打仗，而我自己呢？ 痛痛快快地吃喝玩乐，嫖个过瘾。” 说着他拍拍肚皮。 “可这也太让我措手不及，能否给我点时间考虑？我要和家人们商量一下……” “好，好，当然没问题，好好想清楚。” 劳勃国王伸出手，拍了拍艾德公爵，然后把他拉起来。 “奈德，别叫我等太久就是，你也知道我没什么耐性。” 一时之间，艾德心中充满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恐惧，毕竟寒冷的北国才是真正属于他的故乡。 历来离开北境的狼都没有好下场！ 比如他的父亲和兄长， 前者被野火活活烧死，后者被绳索吊着脖子勒死了。 …… 临冬城，圣堂。 这座小小的圣堂，是艾德公爵为了照顾凯特琳夫人的七神信仰，而专门建造的。 艾德公爵、凯特琳夫人，多米利克，以及罗柏，四人此刻站在七神雕像面前，七座雕像分别是天父。圣母、战士、少女、铁匠、老妪、陌客，诸神的七种形态。 “我是否应该答应劳勃？” 艾德公爵转身面向三人，眼神中阴霾不开，语调更是充满疑虑。 凯特琳夫人率先道：“他是国王，你不能拒绝。” “可是我的责任在这里，在北境，我无意接任国王之手一职。” “国王千里昭昭来看望你，倘若你拒绝了他，无疑是当众甩他一个耳光，他定然会怀疑的忠诚，质疑你是否包藏二心。”凯特琳夫人争辩道。 “劳勃绝不会这样，他待我胜过亲兄弟！” …… 夫妻两人争论良久，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时候将目光看向了女婿多米利克，以及儿子罗柏。 “这不是好事吗？父亲成为国王之手，艾莉亚嫁给王储，我们史塔克家可以在君临获得无上的权势和荣耀……” 罗柏一脸兴奋的表情，他苦练剑术多年，除了想要胜过多米利克之外，更重要的是在君临城扬名立万！ 然后成为“镜盾”萨文、“龙骑士”伊蒙王子、“白牛”杰洛，“拂晓神剑”亚瑟，以及“无畏的”巴利斯坦那样的传奇人物。 这是罗柏多年的梦想，以及这辈子最大的追求，没有之一。 “多米，你觉得呢？”艾德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女婿。 “艾德大人，无论您做何种选择，我都义无反顾的支持您。” 在多米利克看来，在“五王之战”爆发前，前往君临掌握局势，无疑是不错的选择。 但窝在北境，坐山观虎斗，坐观成败，也不是不行。 再不济也能置身事外，毕竟北境的地理环境易守难攻。 但多米利克更倾向于前者，前往君临，选择打出去。波顿家族和史塔克家族会拧成一根绳，万一艾德和罗柏发生不测，他还可以通过珊莎掌控整个北境大权。 若是后者，选择窝在北境。 那么新进崛起、实力大增的波顿家，和史塔克家的矛盾会慢慢显现出来，为了争夺北境之主的位子，迟早会爆发一场大战，多米利克和珊莎的联姻，也只能略微延缓这场战争到来的时间罢了。 前者一致对外，后者窝里斗。 不过不管选择哪种，自身的实力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 这也是多米利克长期以来，将绝大部分的精力，放在领地发展方面的原因。 唯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傲视群雄，以不变应万变。 他有信心干翻“雄狮”兰尼斯特家族，亦有信心干翻“冰原狼”史塔克家族。 就在艾德公爵犹豫之际，凯特琳夫人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这是刚收到的信件，来自我妹妹莱莎的，你不妨看一下再做决定。” 凯特琳夫人把一封信交给艾德公爵，信封用一滴蓝色蜡油封住，印有艾林家族的新月猎鹰家徽。 但被打开过了，显然凯特琳夫人已经看过了信里的内容。 艾德公爵默默打开信封，双眉紧锁，脸色转阴。 “信里写了什么？”一旁的罗柏好奇的问。 “信里说，琼恩·艾林老公爵，是被人谋害而死的……是被兰尼斯特家！”艾德面色悲痛，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父亲，这下我们别无选择了！ 你非得去当这个国王之手了，只有这样才能为老艾林公爵的死、查明真相，为老公爵讨个公道啊！”罗柏语气坚决道。 多米利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果然，事情还是朝着原本的剧情发展： “没错，艾德大人，国王之手握有大权，足以查出老艾林公爵真正的死因，并将凶手绳之以法，就算情况不妙，我们也可以早做准备，全身而退！” 这种情况下，多米利克也只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多米利克的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坚定了艾德公爵南下的决心。 “好吧，但是君临的局势太过复杂，我一个人力有不逮，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 “我去，父亲，我肯定能帮到你的！”罗柏赶紧主动请缨。 “不行，按照惯例，我离开北境之后，得由你替我处理北境的公务，坐镇临冬城发号施令，你和你母亲就留在临冬城吧。” 艾德公爵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多米利克，“多米，你愿意陪我走一趟吗？” “乐意效劳！我的大人！” 大家多支持哈，月票、推荐票什么的~~感谢 第78章 力量的真谛 第78章 力量的真谛 晨曦的微光笼罩着整个庭院，院中高大的橡树在风中摇摆着枝叶。 一头小狼正趴在树下，兴高采烈的啃着半只烧鸡。 与此同时，长着大大黄眼睛的黑色母狗，闻到了鸡肉的香味，挤了过来，似乎想分一杯羹。 母狗围着小狼转了几圈，抖了抖屁股，几乎贴到了小狼脸上。 但小狼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换了个方向，继续啃着烧鸡。 眼见色诱不成，母狗恼羞成怒。 它张开嘴巴，露出尖牙，喉头发出低吼，准备明抢。 小狼沉默着抬头，只是用那双红色的眼睛冷冷瞪视对方。 母狗最终夹着尾巴溜走，临走前还不忘傲慢的“吠”了一声，以维持那可怜的自尊。 “真乖！” 一旁的艾莉亚得意的笑着，探手摸了摸小狼一身蓬松的白绒毛，小狼抬起头望她，温柔地咬了她的手一口，然后低头继续大快朵颐。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冰原狼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多米利克爵士！你来啦。” 艾莉亚开心地抬头，多米利克把手放在她头上，就好像她刚才拨弄小狼身上的毛发一样，拨弄她的头发。 “它是你养的？” “对，它叫娜梅莉亚。”艾莉亚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娜梅莉亚是传奇的洛伊拿女王，约一千多年前，联手莫尔斯·马尔泰，携手统一了四分五裂的多恩，也是现今多恩王室的先祖。 “真是个好名字！” 多米利克尬笑一声，也不知道娜梅莉亚女王地下有知，知道有个小姑娘把她的名字命名在一头狼身上，会有什么感想。 多米利克兴致盎然的看着眼前的娜梅莉亚，“很活泼的一只狼！” “当然了，因为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艾莉亚笑着解释： “珊莎也有一头小狼，它叫‘淑女’，跟她一样安静……” “淑女”？ 这名字起的，确实符合“三傻”的性格。 “对了，多米利克爵士，你能教我剑术吗？”艾莉亚突然问。 “为什么？” “因为伱是北境第一剑士！”艾莉亚眼里冒出崇拜的小星星。 多米利克摸摸她的脑袋，无奈道：“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学剑术？” “因为那个乔佛里太讨厌了，总是拿鼻孔看人。 我想好好教训他一顿，但又怕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艾莉亚解释道。 多米利克莞尔，这个理由实在让人无法拒绝。 “既然你对剑术有兴趣，我就教你两招防身。”许久，多米利克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不过我要先看看你的资质，如果资质不佳，即便再努力，也很难有所成就。” “好啊，那我资质怎么样？”艾莉亚露出期待的表情。 “先把眼睛闭上。” 艾莉亚听话的照做了，多米利克轻轻捻起她的一根头发。 【掘秘系统触发！】 只见多米利克的视网膜前方顿时浮现一个个方块文字： 艾莉亚·史塔克 身份：北境守护、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次女 称号：“马脸”艾莉亚，“捣蛋鬼”艾莉亚 力量：15 敏捷：18 精神：23 战力指数：56 备注：目标未处在恐惧之中，你无法窥探她心中的秘密 战力指数56，维斯特洛大陆一名成年男子的战力指数也才30，训练有素的骑士不过60，艾莉亚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有56的战力指数，天赋让人惊叹。 毫无疑问，她是一个极具天赋的女孩！ “你的资质还不错，对力量本身有着非凡的观感，接下来好好看、好好学。” 多米利克微微一笑，从艾莉亚手中拿过一把细剑，这是用百炼钢打造的细剑，多米利克曾经送给“二丫”的礼物之一。 多米利克手持细剑，对着一块手臂粗的木桩，没有任何花哨的递出。 轻轻一下，这颗木桩，就被劈开了，招式平常至极。 如果一名樵夫看到了，一定会把多米利克引为知己。 他这一剑，如同砍柴多年的樵夫，细剑下劈的重心正落在关键点上，利用细剑本身的重量，力道半分不多、半分不少，正好将木桩劈成两段。 角度、落点、力道无一不是准确至极。 “用斧头不是更容易吗，为什么要用细剑？”艾莉亚奇怪的问。 “这叫举重若轻，当你用细剑都能轻易劈开木桩的时候，用斧头的话连巨石都能劈开。” 多米利克说着继续拿起一块木桩，用细剑劈砍下去，口中教导道： “当力量透过手掌的时候，不要去刻意引导它，主要将心神和意识，专注在你要去击破的地方，它就会自然而然……” “是嘛？”艾莉亚似懂非懂的样子，接过细剑，学着多米利克一样在空气中虚劈一记。 空气中，隐隐传来风雷之声。 “刚开始的时候，风声会越来越响。但当你力量和技巧足够纯熟的时候，风声会越来越弱，而你的力量亦会愈发集中……” 多米利克说着运掌成刀，仅凭肉体的力量，就将面前一块脑袋大的卵石轻易劈成两半。 艾莉亚一脸惊异的表情，“这么厉害！” “你努力练习的话，也能达到这种程度。” “那我要练多久？”艾莉亚一脸期盼。 “看你的领悟能力了，短的话可能几个月，长的话也许几年，十几年，或者穷其一生都没办做到这种程度…… 其实单纯以剑术而言，并不完全在于力量的强大，精妙的控制也很关键，所以能以力破巧、以弱胜强。 当你对力量本身了解的足够透彻，就自然能将力量运用完美……这就是力量的真谛！” …… 放着艾莉亚在那里继续练习，多米利克独自走到树林深处，突然拔出腰间的长刀，一记凌厉的斩击！ 面前一人粗的大树，顿时断作两截。 截面无比光滑，好似镜面。 【掘秘系统触发！】 一行行方块字出现在多米利克眼前： 多米利克·波顿 身份：孤山领主，波顿家族的嫡子，恐怖堡的继承人； 文德尔·曼德勒、乔拉·莫尔蒙、贝妮塔·安塔里昂、琼恩·雪诺、罗伊·里德尔效忠的领主； 艾德·史塔克眼中的“北境第一剑士”、好女婿； 罗柏·史塔克心中的好兄弟，妹夫； 珊莎·史塔克的初恋、未婚夫、最爱的人； 艾莉亚·史塔克敬佩的对象，一辈子去追寻脚步的男人； 薇尔菲德·曼德勒暗恋之人，意难平； 山地氏族和野人眼中的“炼狱魔鬼”、“领主大人”…… 称号：“小剥皮”、北境第一剑士、社交达人 力量：86 敏捷：91 精神：95 战力指数：272 备注：你心中的秘密你早已知晓，何必还要来问本系统？ 在经历了山地氏族平叛、出征塞外征伐野人、以及一系列的刺杀袭击之后，多米利克的实力突飞猛进，短短不到半年时间，战力指数由原先的225，增长到如今的272。 果然，不同寻常的经历才是提升实力的良药！ 如果他一直窝在领地里，实力估计不可能提升的如此迅速。 眼下，多米利克迫切的想要寻求一名合格的对手，来检测一下自身真正的实力。 比如那位十五岁就加入御林铁卫，成为传奇骑士团史上最年轻的成员、在“篡夺者之战”中杀死伊里斯二世的“弑君者”。 ——詹姆·兰尼斯特 第79章 冲突 第79章 冲突 “真是晦气！” 年轻的王子乔佛里在那里抱怨着，周围簇拥着一群侍从。 “昨晚有条狼在我卧室下面嚎叫，吵得我睡不着！” “假如您高兴，我去叫那东西闭嘴。” 身材高大的“猎狗”桑铎·克里冈戴着黑甲头盔，身躯在硬土地上拉下长长的影子。 “狗去杀狼！”乔佛里对这个主意似乎很满意，他叫道：“反正临冬城这么多狼，杀它一条史塔克家也不会发现！” “我的好外甥，真是不好意思！” 小恶魔提利昂晃悠着小短腿，走了过来，“史塔克家的人会数数，不像某位王子，连五都数不到！” “你……”乔佛里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但眼前这位是他的亲舅舅。 “还不快去拜见艾德公爵夫妇，他们可是你未来的岳父母，你的那位未婚妻艾莉亚小姐，还满意罢？ 昨日我看伱们在舞池跳的很是欢快……”提利昂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很贱的那种。 “我讨厌那个瘦瘦的家伙，像狼一样！” 眼前侏儒舅舅哪壶不开提哪壶，乔佛里顿时露出不耐烦的暴躁神色。 “一点礼数都没有！”提利昂皱起眉头，“那可是你的未婚妻！” “我就是讨厌她，又如何？”乔佛里满不在乎道。 提利昂踮起脚尖，跳了起来，狠狠的甩了外甥一个大耳光，“如果你不想你弟弟托曼继承王位的话，就不要再说那样的话！” “你敢打我？”乔佛里捂着红肿起来的脸颊，不敢置信。 小恶魔跳起来又是一记耳光，“你们都听到了，是王子殿下让我打的！真是奇怪的要求，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我要去找母后！” 乔佛里捂着脸颊转身飞快逃走了，他从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提利昂大人，王子不殿下会轻易忘记你对他的羞辱的。”猎狗桑铎警告道。 “他记得最好，要是哪天他忘了，你这条狗可要好好提醒他。”提利昂自顾自的走了。 …… “王后和詹姆大人现在在哪里？”提利昂随手找来一名侍从，问道。 “他们去花园散步了。” 提利昂不由想起自己的哥哥姐姐，他们看起来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雕像，诸神手中的完美造物。 如果自己也有个双胞胎兄弟，不知会怎样？提利昂心中暗想。 不过想归想，他觉得还是不要成真的好。 每天在镜子前面看到自己那副“止小儿夜啼”的面孔就够吓人的了，要是还多出一个长得跟他一副德行的人，那还了得？ …… 乔佛里越想越气，本想跑到王后瑟曦那里告状，但没找到人，只好骑着马带着侍从来林子里兜风。 一排树林前的空地，从这里刚好可以俯瞰整个河流。 眼前是一对正在玩着骑士游戏的男孩女孩，两人正以木棍为剑，在空地上横冲直撞，精力充沛的相互砍杀。 男孩的年龄要大上几岁，体格也强壮的多，女孩瘦弱一些，正手忙脚乱的抵挡男孩的攻击。 当她试图反击时，被对方用木棍挡住，并顺势劈中她的手指，女孩痛得立刻丢下木棍哇哇大叫。 “这不是我的未婚妻吗？摔得真惨！”乔佛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要你多管闲事？”艾莉亚显然也发现了不远处的乔佛里。 “你竟然敢对王子如此无礼！找打！” 乔佛里从剑鞘里拔出长剑，金属盒皮革的摩擦声让他欲欲跃试。 “殿下，她是您的未婚妻！”一旁的侍从提醒道。 乔佛里不禁想起侏儒舅舅提利昂说的话，要是他真的伤害了艾莉亚，父亲劳勃没准废了他的继承权，让弟弟托曼来当未来的国王。 但是这口恶气实在咽不下去！ 身为“千古一帝”的乔佛里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我知道。” 乔佛里用剑指着那名跟艾莉亚对练的、脸上长满雀斑的男孩，道：“他可不是！” “小子，你是谁？”乔佛里拍马上前，居高临下的以戏谑的口吻道。 “大人，我叫米凯。”男孩低声说，显然意识到了乔佛里的身份高贵，不敢隐瞒，“是一名屠夫学徒。” “杀猪的也想当骑士吗？ 屠夫小子，把剑捡起来，让本王子瞧瞧你够不够格！”乔佛里翻身下马，手中握剑。 米凯吓得伫立原地，“这不是剑，只是根木棍罢了。” 乔佛里大步向他走去，举起长剑，剑尖架在米凯脸上，一躲殷红的血花绽放，男孩的脸上缓缓流下一道血线。 这种欺负弱小的感觉，实在太爽了，“千古一帝”乔佛里不禁沉浸其中。 乔佛里从小有一种“施虐狂”的特质，小时候最喜欢用匕首剖开怀孕的母猫，并将其中一只未出生的小猫拿出来把玩。 后面刺杀布兰、砍艾德脑袋的，皆是这位“千古一帝”的大手笔。 最后，乔佛里死在了自己婚宴上。 结束了残暴而又短暂的一生。 “他是我的朋友，快放了他！”艾莉亚在一旁大喊。 “这事可由不得你。”乔佛里眼中闪过暴虐的光芒，正准备将眼前的屠夫小子戳出几个窟窿，撒口恶气。 他心中不禁暗暗得意：我治不了你，难道还治不了你身边的人。 见言语劝说无用，艾莉亚也不废话，她双手握住木棍，趁着一旁的侍从注意力都在别处之际。 朝着乔佛里的脑袋狠狠一敲，只听“咔嚓”一声，棍子应声开裂。 这一瞬间，艾莉亚感觉无比舒爽，似乎不经意间领悟了多米利克爵士所说的“力量的真谛”。 乔佛里踉跄转身，满头都是鲜血，似乎还没从袭击中反应过来。 艾莉亚挥棒再打，简直是痛打落水狗，好不痛快! 一旁的侍从手无足措，一位是王子殿下，未来的国王，另一位是公爵之女，未来的王后，他们谁都不敢得罪，只得木讷当场，装死！ “你竟然打我！”乔佛里彻底疯狂了，挥起长剑朝艾莉亚猛砍。 艾莉亚手中的木棍根本敌不过精钢长剑，被逼的节节后退。 就在危急时刻，一团灰影从艾莉亚身边闪过。 冰原狼“娜梅莉亚”一把将乔佛里扑倒在地上，张口便咬住他的手臂，不停的咆哮撕扯。 “救命，救我！” “千古一帝”乔佛里此刻狼狈不堪，惨叫连连，那惨烈的嚎叫声，堪比屠宰场里待宰的猪猡…… …… 玻璃花园，这是临冬城里一间由温泉供热的温室，由于温泉的原因，使得整个玻璃花园非常湿热，土壤不会结冻，经常被用来种植一些南方的水果、蔬菜，以及名贵的花卉。 “当国王之手的应该是你！”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饶了我罢，”詹姆·兰尼斯特慵懒的回答：“你看我是做那事的料？” “你难道看不出这件事背后的凶险？”瑟曦忍不住担忧道：“劳勃对艾德会言听计从，我们的处境会更艰难的……” “其实还算走运，诸神在上，要是让史坦尼斯或者小指头来当国王之手，那不是更糟糕！ 比起野心勃勃的对手，像艾德公爵那样讲究荣誉的敌人，我们能起码可以睡得安稳些……”詹姆满不在乎道。 “现在的劳勃已经对我们起了防备之心，不然他何苦千里迢迢来寻他的好友，谁知道他哪天会把我丢到一边？ 只有他死了，让小乔继承王位……” 瑟曦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对，劳勃越早死越好！” “抱歉，这事我不能帮你，我可发誓不会背叛国王的。” “你已经背叛一个国王了，你难道忘了吗？”瑟曦的语气略带嘲讽。 詹姆幽幽叹了一口气，“别老担心未来的事，多想想眼前的幸福罢。” “少说这种风凉话！”瑟曦忍不住抱怨，“一想起那肥胖臃肿的酒桶压在我身上，我就恶心！” “好姐姐，尽说这种事，说的我都累了，闭上嘴巴过来吧。” 两棵并生的哨兵树，紧紧挨在一起，隐隐可以看到树后的人影。 瑟曦手臂抱着树杆，浑圆的大腿被托得抬起。 接着雪白而纤美的玉足，悬在半空，忽然猛地绷紧。 树干慢慢摆动起来…… …… “老哥，老姐，你们在哪？” 就在这个时候，提利昂晃悠着小短腿跑了过来，他大喊道：“乔佛里出事了！” 詹姆和瑟曦不由心神一震…… 第80章 此间的公道 第80章 此间的公道 临冬城，会客厅。 当多米利克走进会客厅的时候，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显然，这里已经被临时征来，当作国王的审判之地。 多米利克放眼望去，只见四处人影晃动。 劳勃国王脸色凝重，整个人跨坐在长厅尽头的高位上，王后瑟曦和詹姆站在他旁边。 “千古一帝”乔佛里手臂和脑袋扎着厚重的丝质绷带，活像一只木乃伊，看起来好不凄惨。 另一边是艾德公爵，怀里抱着抽抽噎噎的艾莉亚。 小姑娘显然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浑身颤抖不停。 多米利克走过去瞧了一下，只见艾莉亚一脸污泥，眼泪在脸颊上留下了粉色的痕迹，看样子没有受伤。 不过也是，在临冬城的地盘，谁敢对公爵之女下黑手，岂不是嫌活的太长。 多米利克自然知道按照剧情发展，艾莉亚和乔佛里迟早会打起来，可没想到竟发生的这样快。 他们这才认识不到两天啊！ “多米利克爵士。”一旁的珊莎凑到多米利克的怀里，把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似乎在寻求安全感，“艾莉亚不会有事吧？” 她显然在为妹妹担心。 “没事的，一切有我。”多米利克轻抚珊莎的小脑袋，安慰道。 “好了，人都到齐了！” 劳勃国王环视一圈，放开嗓门道：“现在开始吧。” 心里却说，这是什么事嘛！ 只不过两个孩子之间打架，结果下手重了一点，打的头破血流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瑟曦这个蠢女人，非得把事闹大，弄得劳勃也骑虎难下，毕竟他是国王，有必要维护自己的权威。 如果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又如何让手下的封臣们心悦诚服。 “陛下，艾德公爵的女儿艾莉亚，和一名屠夫学徒联合起来袭击了乔佛里王子，还让一头野狼咬伤了他的胳膊……” “才不是这样。”艾莉亚高声道，“是他先欺负米凯的。” “明明是你和屠夫小子用棍子打我，还放狼咬我。”乔佛里不甘示弱，上前道。 “事情不是这样的。” “明明就是这样的！” “你说谎！”艾莉亚大叫。 “你住嘴！”乔佛里吼回过去。 …… 艾莉亚和乔佛兰一边大喊，一边对视着靠近，眼看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打一场，分出个高下…… “够了！” 劳勃国王大吼着站了起来，熊掌一样的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声音里充满了恼怒： “伱们以后都是要结婚的人，怎么能为这点小事大打出手呢？真是太不像话了！”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劳勃吹胡子瞪眼的对艾莉亚说：“孩子，你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但一定要讲实话，要知道欺骗国王可是滔天大罪……”同时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乔佛里，示意他闭嘴。 艾莉亚开始讲述事情的始末，当说到用一根棍子把乔佛里敲的头破血流的时候，人群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多米利克也跟着笑了起来。 待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过来的时候，多米利克才意识到自己笑得声音太大了，似乎有点过分。 “咳、”多米利克咳嗽了一声，解释道：“乔佛里王子真是英勇，手里拿着一把精钢长剑，竟被一个小女孩用棍子敲得头破血流……” 人群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有人都笑岔气了。 王后瑟曦和御林铁卫詹姆，以及兰尼斯特家族的人，顿时向他投来冰冷的、不善的眼神。 “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艾德公爵连忙替女婿解围，“艾莉亚你继续说。” …… 艾莉亚说完，轮到乔佛里了，但两人的故事版本大相径庭。 一时之间，劳勃国王也分不清是非对错。 “我看事情就到这了，小孩子家家打架罢了！”劳勃沉重的起身，看样子恨不得早点脱身。 “劳勃，她必须受罚不可，要不然王室的威严何在？”瑟曦站了起来，摆明了这事不能就这么善了。 “你想如何？” 劳勃脸色不善，口中咒骂道：“她可是你未来的儿媳，眼下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难道打她几鞭游街示众吗？ 该死，不过小孩子打架，现在没事了，反正也没什么严重后果。” 瑟曦气坏了，“小乔受伤一辈子都会留下疤痕。” “那就留着吧，或者能让他长点教训。”劳勃说着走向一旁的艾德公爵，“奈德，你好好管教你女儿，我也会好好管教我儿子，不然等到他们结婚以后，可就麻烦大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场面，劳勃国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陛下，我乐意至极。”艾德公爵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事总算了了。 但是王后瑟曦显然不可能善罢甘休，“那头狼又怎么办？它咬伤了你的儿子，蹂躏了王室的尊严！难道就这么放了它？” 劳勃停下脚步，转身皱眉，“我倒是把那头该死的狼给忘了，可是它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谁说我们没有狼？”瑟曦指着大厅一旁的另一头冰原狼，它跟着主人珊莎而来。 无疑，瑟曦要杀这头无辜的狼泄愤，并挽回乔佛里的尊严。 “可是它是无辜的……”艾德公爵面带难色。 “别说了，奈德，这事到此为止吧。”在众人前，劳勃不得不卖瑟曦一个面子，毕竟他可欠兰尼斯特家300万金龙呢？ 再说了，只不过一头狼而已！ “冰原狼本就桀骜不逊，野性难改，假如不除掉的话，你的长女也会遭殃的。”劳勃解释道。 这时候珊莎也明白了劳勃国王的意思，她眼神里满是惶恐：“不要杀淑女，淑女很乖的，它从不咬人！” 众人这才知道，她养的狼原来名字叫“淑女”。 “这不关‘淑女’的事！”艾莉亚忍不住大叫，“咬乔佛里的是‘娜梅莉亚’！” 但是没人在乎。 …… 多米利克搂着悲痛不已的珊莎，仔细打量身旁的小狼。 他不知道珊莎为什么给一头狼起“淑女”这样的名字，但仔细一看，却觉得这名字恰如其分。 珊莎曾说它是整个狼窝里最娇小，最漂亮，也最柔顺服帖的一只。 此刻，小狼“淑女”睁大明亮的金黄色眼眸，望着他，多米利克忍不住摸摸它厚实的毛发。 “陛下请不要这样。”见女儿露出悲痛的神色，艾德公爵恳求道。 “这事我可管不了，那个疯女人该死！” 劳勃一言不发，迈着沉重的步伐，正准备转身离开。 会客厅里，顿时一片死寂。 身材高大魁梧的“猎狗”桑铎走了过来，正要亲自抓住小狼“淑女”，明正典刑。 王后瑟曦·兰尼斯特那双碧绿的眼眸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似乎在这头狼上，可以找回她儿子失去的尊严。 “等等……” 多米利克大步上前，挡在“猎狗”桑铎面前，他身形高大挺拔，但远没有“猎狗”桑铎小巨人一样那般魁梧。 那此刻，却散发出让人不自觉想要臣服的气势。 “既然乔佛里王子和艾莉亚小姐各执一词，事实难辨……” “但这头无辜的小狼，不该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我希望能让诸神决定它的命运……” “所以……” “我要求比武审判！” 时光停歇，整个会客厅像是哑剧一般的寂静，就连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触耳可闻。 “年轻人，你确定要为一头狼，进行比武审判？” 劳勃国王忍不住停下脚步，眼神中带着惊讶、好奇、不可置信……以及久违的、些许的兴奋。 “不只是为了一头狼，更是不想一个女孩伤心罢了！” 大家多支持哈~~感谢 第81章 比武审判 第81章 比武审判 临冬城，会客厅。 整个大厅灯火通明，上百支火炬在墙壁的台座上燃烧着。 “年轻人，你确定要进行一场比武审判吗？ 用诸神的旨意来决定那头狼的命运？” 劳勃国王面无表情的盯着多米利克，眼底藏着刀剑般的清光。 “比武审判”是维斯特洛大陆上一项古老的审判制度。 由安达尔人入侵之时，连同他们的七神信仰，一起被带到维斯特洛大陆。 这种审判的逻辑很简单: 既然原告或者被告坚持自己的正义或者无辜，那么七神一定会赐福于他，使他们在比武场上击败对手展示自己的正义。 简单来说，乔佛里控告艾莉亚和屠夫学徒米凯，以及冰原狼率先袭击了他。 而艾莉亚却坚持自己是出于自卫。 这种事实模糊不清，两双各执一词，且难以判别真相的时候，就可以使用“比武审判”。 如果艾莉亚这方胜利，就可以视作诸神认为艾莉亚等人是清白的，小狼“淑女”也就不用死了。 反之就是有罪！ 这套审判方式乍一看很“荒谬”，但实际非常有用，往往起到定分止争的作用。 维斯特洛大陆上的领主老爷们，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对每一桩诉讼进行事实判断，于是借助宗教对纠纷进行裁决，就成了最节省成本的方式。 “比武审判”看上去像是野蛮的丛林法则愚昧的统治工具，但实际上，是一种相对有效的仲裁手段。 毕竟社会没有能力追求所有人的绝对正义，只能利用有限的条件，让大家接受看上去没那么完美的仲裁结果。 当然在维斯特洛大陆，“比武审判”并不是可以随意使用的，首先要得到仲裁方的首肯，通常是当地的大贵族，比如劳勃国王、艾德公爵，以及卢斯伯爵这种大领主。 而且“比武审判”的使用有一定局限性，一般在事实难以确定的情况下才能使用。 如果犯罪证据确凿，是没机会使用比武审判的。 比如“魔山”格雷果·克里冈这样的人，随便奸淫掳掠，然后要求比武审判，一般是不被允许的。 国王和贵族大领主都要顾及诸神信仰，在民间的巨大影响力。 值得一提的是，“比武审判”只会出现在同阶级之间，不会有平民和贵族之间的比武审判。 不过事实上，“比武审判”各种变通很多，更多的话语权在仲裁者上，国王和大领主，可以适当的改变规则。 比如，当初艾德公爵的父亲——瑞卡德·史塔克，就曾被“疯王”指控谋逆的时候。 瑞卡德公爵就曾经提出过要求“比武审判”，只不过“疯王”玩了一手更绝的损招。 他非常有创意的指定“野火”为他的代理骑士，用“野火”将身着铠甲的瑞卡德·史塔克，活活烧死。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更是两度使用“比武审判”脱罪，第一次幸运的从鹰巢城逃了回来。 第二次同样差点就脱罪了，可惜功亏一篑于“红毒蛇”奥伯伦·马尔泰的“枪兵属性”—— 自古枪兵幸运e，临敌话多下场凄。 …… 星幕低垂，银月如刀。 苍白的月光，透出窗口射进大厅里，远处的橡树在风中摆动枝条，如同张牙舞爪的幽灵。 王后瑟曦等兰尼斯特家族的一干人等，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显然没有料到这手。 艾德公爵、罗柏，凯特琳夫人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艾莉亚的小脸依旧脏兮兮的，珊莎看着多米利克的目光更加深情。 “我确定。” “那你的代理骑士是谁？” “我本人！” “好小子，”劳勃国王忍不住另眼相看，随后转向一边，不耐烦道： “蠢女人，你这边呢？” “我可以让猎狗桑铎·克里冈出战。”瑟曦毫不犹豫道，既然有人试图用比武审判挑战她的威严，她没理由拒绝。 “不行！” “为什么？”王后瑟曦尖锐的声音，随之响起。 劳勃端起酒杯，狠狠饮了一口，嚷道：“蠢女人，伱没看到他们的身份不对等吗？ 你的侍卫不是贵族，连骑士的身份都没有，而多米利克爵士却是北境的大贵族，恐怖堡的继承人…… 我怎么能做这种荒唐的决定，让他们进行比武！” “猎狗”桑铎·克里冈虽然早已有了授封骑士的资格，但他却一直坚决拒绝授封为骑士。 没想到劳勃国王抓住了这点。 “你这是在偏袒！” 瑟曦仍旧不依不饶，“王国法律可没说必须要有骑士身份，才能进行比武审判的。” “闭嘴，女人，我是国王，国王说的话就是法律，不过你可以让你弟弟詹姆上场，他的身份足以和对方对等。” “我没有必要让詹姆冒险。”瑟曦沉着脸。 “既然你不敢，那么我判决多米利克爵士获胜，赶紧放了那头狼！”劳勃大声道。 “不行！” “除非你弟弟詹姆上场，不然我就宣布对方赢，女人你想跟我斗，先长个老\/二出来再说吧，哈哈哈……”劳勃国王放肆的大笑着。 瑟曦气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倒是一副洒脱的模样，一头金发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左手托着头盔，提起长剑，淡淡道： “陛下，如您所愿。” “小心。”瑟曦看了一眼詹姆，虽然她不认为詹姆会输，但仍旧放下了狠话： “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多米利克一时间有点懵逼，其实在他看来“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的实力，比起“猎狗”桑铎·克里冈，反而更为强悍。 劳勃国王明明站在艾德公爵这边，为何要给多米利克指定一个更强的对手。 难道劳勃国王看出了自己的超凡实力，想让自己教训一下他的小舅子詹姆吗？ 或者就像他说的那样，觉得双方的身份不对等，有辱贵族的尊严？ 亦或是，单纯的看乐子？ 果然，这个世界没人是npc，每个人的想法复杂且不可理喻、难以猜测的。 谁敢说，一个屠夫没有做国王的梦呢？ 或者一位王后，午夜梦回时不会羡慕起妓女的欢愉？ …… 第82章 绝杀 第82章 绝杀 多米利克收敛心神，不论对手是谁，都应该全力以赴。 他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自己实力的极限了，“弑君者”詹姆无疑是个最好的对手。 “以王国的律法，在诸神的见证下，比武审判开始！” 围观的人群向两边退开，在四根巨大的大理石柱中间留下足够宽敞的空地，充当比武场所。 凛冽的风吹过大厅，无数的火炬如同旌旗般猎猎晃动，被风吹息的火把此起彼伏。 这一霎那，火光闪过，照亮了多米利克刀削般冷漠的面容，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爆发出闪耀的光芒。 周围的贵族们似乎感受到这股威压，纷纷往后退去。 詹姆没有动，因为他被对方锁定了，被那个年轻人凌厉的如同实质的杀机锁定了。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多米利克的动作，挂在腰间的长刀已然出鞘。 “铿锵”一声龙吟， 刃光清澈如水。 詹姆的眼神中充满诧异与震惊，以最快的速度挥舞起骑士长剑，起身格挡。 “铿锵”！ 刀剑相撞。 在众人的注视下，多米利克手臂发力，用长刀架住詹姆的骑士长剑，将他的头压到后仰，一寸一寸的，压低他的身姿。 这少年，好大的力气！ “不过这才对嘛，这样的对手，打起来才够意思。” 詹姆挡下这记攻击，飞速后退。 同时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抛到一边，扭了扭脖子，浑身骨骼发出一阵爆响。 在君临待的太久，他的身体都有些生锈了，这才算是微微活动开来。 詹姆大吼着冲了上去，每一次挥击，他的力量都在提升，骑士长剑的破风声愈发猛烈。 人影翻飞，剑气呼啸，空气被无限压缩，每一击都像在呼吸。 若是有超高速相机能抓拍这一幕， 这极具暴力、艺术、美感的攻击，将在这一瞬间定格，那必然是绝世的艺术品。 在远处观战的人群眼中，交战中的两人速度快到人类的极限。 昏暗中亮起了夺目的火花，那是刀剑碰撞的效果。 “轰！” 多米利克原本站立的地方被砸出一道深坑， 他的长刀在地上犁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砖石向后飞溅，狂风像是慢了半拍，掀起漫天飘飞石屑。 但他丝毫不惧，迎着“弑君者”的剑锋再次冲了上去。 不算宽敞的空间，两人极速的闪转腾挪，不停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只能听到空气中传来金铁交击之声，以及亮起的绚烂火花。 在高速的移动中，多米利克与詹姆的目光不止一次相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们此时的速度和力量不断攀升，像是灯火中的幻影。 很快，詹姆已经将速度和力量提到了巅峰， 可多米利克还没有到达极限！ 詹姆又一次进攻，多米利克架住攻势，侧身卸力，脚步辗转腾挪，地上的砖石爆出一道道裂缝。 詹姆眉头微皱，面前的对手远比他想象的可怕，但这样高强度的攻击，不可能持久。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不断，看似绵长，实则不超过半分钟。 高手争锋，绝少有什么大战三天三夜的，甚至连超过几分钟的都少见。 因为兵凶战危，一招不慎就是生死两判。 越是高明的剑士，就越要在一瞬间将自己的体力、意志爆发到极限，一鼓作气压倒对手！ 多米利克的攻势渐渐压过了詹姆，刀过上身，一记劈砍，正斩在詹姆的胸前。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詹姆收剑来救，用骑士长剑架住了凌厉的刀锋。 长刀的刀身划过，爆出刺目的火花。 詹姆立马展开反击，御林铁卫的尊严不容践踏。 他疯狂挥击手中的骑士长剑，可却摸不到对方的衣角。 在火光荡起的那一瞬间，詹姆看清了多米利克脸上那冷漠而致命的杀机，带着一丝嗜血的疯狂。 霎那间的提速，让他措手不及。 糟糕！ 詹姆心中暗感不妙。 他分神的一瞬间，多米利克正面攻来，微不可计的时间中，詹姆看到了对手被汗水打湿的手臂以及浑身隆起的肌肉， 无比磅礴的力量灌注下来。 袈裟斩！ 强健有力的手掌握着刀柄，锋锐刀刃斜斜指向前方。 在那稍纵即逝的一瞬间， 多米利克疾若迅雷右斜切向詹姆前胸， 刀锋的痕迹从左肩延伸至右侧腰间，状如僧侣所穿袈裟上半身的领口一般。 眼看“弑君者”就要被斩成两截， 千钧一发之际，詹姆使出浑身力气侧过身子，同时用离刀锋最近的左手，试图以血肉之躯格挡身前的利刃，为生命换回那一丝丝的时间。 绚烂的血花飞舞， 挥刀，血振！ 多米利克手中的长刀收回刀鞘， 鲜血的喷涌速度追不上这如幻影般的刀光。 一只断臂飞上了天空…… “我输了！” 詹姆单膝跪在地上，骑士长剑摔落在地，他苍白的脸紧贴地面，用完好的右手，死死篡住自己自手肘以下齐根斩断的左手，切面平整如镜。 风声停歇，此时四周的灯火重新聚集起来。 场外的国王、王后，贵族大臣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不同的表情。 或欣喜、或崇拜、或惊叹、或敬畏，或是不可思议的恐惧！ “不！” 台上的王后瑟曦大声尖叫，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多米利克缓缓走上前去，静静俯视着眼前匍匐在地的“弑君者”，心中暗暗感叹道： “看看你为了爱情，背叛了所有！” …… “好，不愧是北境第一剑士！”劳勃国王熊掌一样的手掌拍着桌子，“我要赏赐你！” “陛下，这是比武审判，可不是比武大会？”有人提醒道。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看爽了，这可比那什么比武大会精彩多了！” …… “我赢了！” 多米利克走到“猎狗”桑铎·克里冈旁边，示意他让开位置。 “我看到了。”猎狗默默的说。 “多米利克爵士！”珊莎扑到他的怀里，觉得自己幸福上天了。 她崇拜的看着多米利克，想起他刚刚将小狼“淑女”救出来的样子，简直就像诗歌里写的那样，就像“镜盾”萨文击败巨人救出戴丽莎公主；或是“龙骑士”伊蒙王子，为了保护奈诗丽王后，与邪恶的莫格尔爵士决战的故事…… ----------------- 临冬城，一座残塔。 “大家都坐吧。”多米利克招呼了一声。 消失已久的贴身侍卫贝妮塔回来了，除此之外，孤山领的各位得力干将，也纷纷到齐。 首席骑士兼守备官文德尔爵士，政务总管乔拉爵士，新进骑士琼恩·雪诺，以及卡史塔克家族的哈利昂爵士，他在征伐野人的时候，表现出色，如今是孤山岭的侍卫长。 “在我随艾德公爵前往君临之际，孤山岭的所有政务由乔拉爵士总领。” “遵命，我的大人。”乔拉·莫尔蒙站起身来，躬身道。 “哈利昂爵士负责孤山岭的守备工作。” “是，我的大人。”哈利昂右手握锤扣胸，行了一个骑士礼。 “另外文德尔爵士率领1500士兵，琼恩爵士率领1000野人士兵，前往君临城外，我自己会带300人的卫队……” 如今随着多米利克出征塞外，征伐野人，俘虏回来近十万野人，整个孤山领的人口超过二十五万，“铁器贸易”的产业扩大了一半，常备军队的数量也由原本的4000人，达到了现今的6500人，其中有1500名野人士兵。 掌控君临的战略意义极大，多米利克不惜出动近3000人的军队，若不是“铁器贸易”的获利太过丰厚，寻常领主当真支持不了这次行动。 “我们走国王大道吗？” “不，那样太引人注目了！” “伱们沿白刃河朝海边出发，那里有白港的舰队，我已经跟薇尔菲德打过招呼了，然后过咬人湾，越过狭海，直达君临港口…… 记住，一次不要太多人，分拨行军，打扮成商队，不要引起都城守备队的注意。 会有专人接应你们，我在君临城外已经准备了数处营寨，物资补给齐全，你们安心驻扎在那里，随时等待我的命令即可……” “都明白了吗？” “是，我的大人。”所有人纷纷站了起来，躬身道。 “那我呢？” 贴身侍卫贝妮塔嘟着嘴，表示自己好像被忽略了，“我陪主人一同上路吗？不过你的那位北境之花未婚妻，可小心眼的很，我怕她吃醋。” “你的话，我自有安排！” 多米利克神秘一笑，“这次你独自行动，去君临见个人，送封信，不过速度要快。” “什么人？” “一个光头胖子，满身都是脂粉味的那种……” 第83章 孤独的背影 第83章 孤独的背影 几日之后，劳勃国王近800人的宫廷卫队，艾德公爵的50名侍卫，以及多米利克的300人卫队…… 从临冬城出发，浩浩荡荡的前往君临。 “多米，你的卫队人数是不是太多了？”艾德公爵怔怔看着眼前顶盔掼甲、装备精良，一人三马的多米利克卫队。 “这么多人，我怕劳勃国王会有所顾忌。” “艾德大人多虑了。” 300人算多么？ 他还有2500人在路上呢？ 多米利克无奈摇头，这位便宜岳父的政治嗅觉真是太过迟钝。 劳勃国王之所以千里迢迢来临冬城找他做国王之手，可不是为了让他主持王国的“公平正义”，而是为了对付兰尼斯特家族。 老艾林公爵死后，史坦尼斯远遁龙石岛，蓝礼势弱，兰尼斯特家族一家独大，在君临的势力越发强盛起来。 连劳勃国王这种神经大条的人，都担心的夜里睡不着觉，这才千里迢迢来找自己的好友帮忙。 可艾德公爵只带50名侍卫，这个兵力够干啥，岂不是去君临送菜？ 劳勃国王心里估计巴不得艾德能带上5000人去君临，这样他才能安心的吃吃喝喝，嫖个痛快。 “大人，兰尼斯特家族在君临的军队有七、八百人，据说效忠他们的家族不计其数，还有都城守备队似乎也和他们有所勾结……” “这……” 艾德公爵沉默良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做的对，是我有欠考虑。” ----------------- “你妹妹不知道跑哪去了？”茉丹修女抱怨道。 “我可没见到她。” 珊莎喂了块培根给餐桌底下的“淑女”，冰原狼像王后一样优雅的从她手里衔过去。 “教养良好的贵族小姐，不会在用餐时喂狗的。”修女提醒了一声。 “它不是狗，它是冰原狼。”珊莎纠正道。 修女无奈摇头：“反正和狗一起会生下小狗，我见过的……对了，伱记得提醒艾莉亚穿的体面些，出门在外，我们代表的可是临冬城的史塔克家族。” “我知道。” 珊莎的心情已经好的不能再好，她把枣红色的长发梳到发亮，然后穿上她最好的蓝丝绒礼服。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国王和父亲去打猎，王后和一群大臣正在稍作修整。 而她，跟多米利克爵士有个小小的约会。 每当想到多米利克爵士的时候，珊莎心里总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悸动。 算起来，他们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并不算很长，但珊莎确定自己已经爱上他了。 多米利克爵士身上，具有她心中白马王子的一切优点，高大英俊，贵族们渴望的苍白皮肤，以及深邃如大海般让人忍不住陷进去的眼神，强大无比的剑术…… 珊莎珍惜每一个和他独处的机会。 门外，到处都是热闹的叫骂声，以及木头车轮的嘎吱声。 人们正忙着扎下大小营帐，把物资装上马车，准备第二天的行程。 从临冬城出发，国王的宫廷卫队，加上艾德公爵的侍卫，以及多米利克的卫队，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沿着蜿蜒的堤道，通过看似永无止尽的黑色泥泞，一共花了十天的时间才穿越颈泽。 …… 很快，珊莎在三叉戟河畔找到了艾莉亚，妹妹正在死命的按住小狼“娜梅莉亚”。 自从前些日子，多米利克爵士当着国王、王后，以及一众贵族大臣的面，亲自砍断了“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的手臂，就没人再敢提冰原狼的事了。 于是，艾莉亚把自己赶跑的小狼“娜梅莉亚”，重新找了回来。 此刻，艾莉亚似乎想把小狼身上的干涸结块的泥巴刷掉，但显然小狼并不领情。 珊莎打量一眼妹妹身上脏兮兮的皮革马装，说道：“茉丹修女让你打扮的得体一点，不然会丢了我们史塔克家的脸面。” “丢了就丢了呗，脸面能当饭吃啊！” 艾莉亚把小狼身上一撮打结的毛梳整齐，“你今天要和多米利克爵士约会吗？” “当然了，不然我干嘛打扮成这样。” “能带我一起吗？”艾莉亚眼神中带着恳求。 “不行！”珊莎警惕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心中暗感不妙。 她对今天的约会期待已久，可不愿意被蠢笨的妹妹搞砸了。 “你别误会了，我可没想搞破坏！”艾莉亚无奈摇头，“我这几天对剑术似乎有了新的感悟，想让多米利克爵士再指导我一下……领悟力量的真谛。” “剑术和战斗都是属于男人们的荣耀，我们贵族女孩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你明不明白？”珊莎忍不住教训道。 “什么本分？” 艾莉亚白了她一眼，似乎把珊莎当成了蠢蛋，“你指的是生孩子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珊莎气的小脸发白，“我不管你了！” 说着大步离开了，她不想跟艾莉亚说话了，只是一门心思期待着接下来的约会。 …… 珊莎穿着一件蓝丝绒礼服，金丝勾勒的腰线，更加衬托出她的完美身形。 一头枣红色的秀发被发箍固定，然后柔软的披散下来。 贵族少女的活波与高挑身材的性感兼备。 不得不说，大多数漂亮的女孩， 在如何搭配和打扮自己的天赋上，都点了九十分以上。 此刻，珊莎正用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眸，正盯着眼前高大挺拔的身影。 多米利克走上前去，亲吻她的额头：“日安，珊莎小姐。” “日安，多米利克爵士。” 说着多米利克一手牵马，一手牵着珊莎的小手。 阳光下，两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今天我们做什么好呢？”多米利克问道，他可没有应付小女孩的经验，话说维斯特洛大陆也没有游乐园什么的可供游玩。 “多米利克爵士想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仅仅是手掌的触碰，就让珊莎心跳不已，她口中呢喃，“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哪我们先骑马，到前面看看。” 多米利克说着，一把跨上马，然后俯下身拉起珊莎，把她抱到身前的马鞍上。 “有没有硌到你？” “嗯，”珊莎下意识回答，随后马上反应过来，懊恼自己反应迟钝，假如她是个笨蛋，多米利克爵士是决计不会喜欢她的。 “没有，没有，我坐起来很舒服。” “那坐稳了！” 多米利克一手搂住珊莎的腰肢，把她固定在马鞍上，一手握着缰绳，沿着三叉戟河北岸往西行去。 对珊莎来讲，今天是个浪漫无比的日子。 树林里到处都是鲜花，从未见过如此美妙的景色。 多米利克爵士的坐骑更是千里挑一的良驹，速度快的让身后的影子都追不上。 珊莎只好缩在他的怀里，脑袋靠在多米利克爵士的肩膀上， 一般人身上的体味和口气都很难闻，但闻到多米利克身上的味道，珊莎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气息，多米利克爵士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犹如郁郁葱葱森林的味道。 让人凑近他的时候，忍不住想要深呼吸一口。 …… 这一天，他们沿着河岸奔袭，把一只影子山猫吓得逃回巢穴。 肚子饿的时候，多米利克循着炊烟找到一件庄园，用几枚银鹿换来了鲜美的食物和葡萄酒，以及一条刚从河里捕捉上来的鳟鱼。 珊莎忍不住多喝了几杯，脸色通红。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牵着马背着太阳往前走。 多米利克轻轻伴奏，珊莎忍不住唱起歌来，嗓音甜美高亢，歌声纯洁无暇。 …… 这种情景从来不会让人感觉厌烦，只会生出无限的享受。 夕阳斜斜的没有落下，洒在多米利克身上，影子拉得长长的。 珊莎第一次感觉他的背影藏着些许孤独，如那平静的海面，潜藏着风雷气象的暗涌，但却莫名让人感觉悲伤。 多米利克回过头来，露出一个一如既往的笑脸：“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么，为什么这样直勾勾的看我？” “抱歉，”珊莎不由的低着脑袋，“我只是觉得多米利克爵士的背影好奇怪，让人感到一丝孤独。” “孤独？”多米利克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或是是直觉吧。”珊莎抬起头来，枣红色的秀发如水从两边分开，她的眸子很白分明，“您为什么而孤独呢？” 多米利克舒了口气，静静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女孩，慢慢道： “传说遥远的亚夏，有一个叫庄子的人，他有天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了蝴蝶，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自己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自己。 实话说，我有时候有一种感觉，感觉人生就像做梦一样。 只有不断的挥舞刀剑、奋勇向前，才能确定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是么……” 珊莎慢慢靠了过来，双手撑在多米利克的大腿上，整个人陷入到他怀里，四目相对，两唇的距离只差几厘米，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 女孩的眼眸此刻清澈如水。 “那么，多米利克爵士，您现在能确定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吗？” 说着慢慢闭上了眼睛，珊莎要把自己的所有爱意倾注在这个吻里，让多米利克爵士不再孤独。 忽然，平静被打破！ “多米利克爵士、珊莎，是你们吗？”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大的呼喊，水花四溅。 “艾莉亚，你在河里干什么？” 珊莎生气的叫道，这个愚蠢的妹妹又把今天的事搞砸了。 “这是劳勃国王击杀雷加王子的地方，我在寻找他铠甲上掉落的红宝石，你们能不能和我一起来找……” “我们是不是该去帮忙一下？”多米利克笑着说。 感谢书友万潮小明明、十之又一的打赏，大家多投点票哈~~感谢支持 第84章 傻瓜克高手 第84章 傻瓜克高手 艾莉亚忙活了一整天，依旧没能在三叉戟河畔找到雷加王子铠甲上的红宝石。 而珊莎则气的嘟起了嘴，酝酿了半天的挚爱之吻没能送出去，这让她遗憾不已。 等到多米利克带着两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了…… 翌日。 营地。 只见马车和侍从不断从帐篷里涌出来，地上一片混乱，喊叫声不断，充斥着泥土腥味、马骚味，以及汗液蒸干的盐碱味道。 劳勃国王的宫廷卫队，艾德公爵的侍卫们，以及多米利克的卫队们再次出发。 在山间荒野中行进，像是一条蜿蜒的巨蛇。 自从临冬城“比武审判”事件发生之后，兰尼斯特家族的一行人就走在整支队伍的最前面，远离后方的艾德公爵，两者之间渭泾分明。 狮狼之间的关系本就不睦，在“弑君者”詹姆被多米利克斩断手臂之后，双方的形势更是剑拔弩张。 反观，国王劳勃的情绪愈发高涨起来，整日整夜脸上都挂着大笑，他似乎觉得用艾德公爵对付兰尼斯特家是个极为高明、正确的决定。 每到一处营地扎营后，劳勃国王就拉着艾德公爵四处打猎，然后随便找个农家女子，就去嫖个痛快，如同发情的种猪。 维斯特洛大陆生产力低下，堪比黑暗的中世纪。 大多数农家女子常年不洗澡，即便想洗澡也没有条件洗澡，长相更是磕碜无比。 可是劳勃国王仍旧是荤素不忌，从不挑食。 兴许是吃腻了海鲜大餐，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选择。 与此同时，王后瑟曦的轮宫。 这是一辆巨大的双层马车，以油亮的橡木和镶滚金边的金属搭建而成，由十匹骏马共同拖拉。 “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自从左手受伤之后，一直待在这里养伤。 “詹姆的伤怎样了？”对于这个双胞胎弟弟，王后瑟曦的关心不似作伪。 “我们已经用了最好的药物……”一名附近城堡的学士被叫了过来，正在给詹姆的伤口换药。 “一定要治好他，一定要！你听到没有！”王后瑟曦尖声叫道，脸上满是泪痕。 “詹姆爵士的身体已无大碍，但是这只手……”学士踌躇道。 “你难道不能治好它吗？”瑟曦眼神中带着期盼。 “我实在无能无力。”学士仿佛承受不了王后的目光，连忙转身逃了出去。 “你给我滚回来！”瑟曦杏目圆睁，俏脸上满是怒火。 “够了！” 詹姆用完好的右手勉强撑起了身子，苍白的面孔升起了一层病态的红晕，“我没事！这不算什么。” 气氛压抑而凝重，只剩下王后瑟曦的啜泣声。 断了一只胳膊，对“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而言，确实不算什么。 反正他这辈子都在摆烂，多一只手少一只手又有什么区别？ 詹姆·兰尼斯特是凯岩城公爵、西境守护泰温·兰尼斯特的长子，七国曾经最年轻的御林铁卫。 高大英武，金发飘扬，有着闪亮的碧眼和刀锋一般的笑容，还是一名顶级的剑术高手，无论是出身，还是个人能力，堪称完美，前途无可限量。 但因为在“篡夺者之战”的最后阶段，杀死了自己誓言守护的国王——“疯王”伊里斯·坦格利安，于是，被人们冠以“弑君者”的恶名。 人一旦被冠上绰号，这辈子就没法改变了，尤其是个恶毒的绰号。 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詹姆，为什么要杀死“疯王”伊里斯二世，是为了拯救全君临的百姓免于野火焚身吗？ 没有人在乎原因，也没有人去倾听他的内心，即便是他的父亲泰温·兰尼斯特。 人们只愿意相信他所愿意相信的东西！ 一个“弑君者”的存在，显然比一个“君临守卫者”，更能作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于是，“弑君者”这个诅咒一样的绰号，伴随着詹姆·兰尼斯特一生。 无论什么时候，所有蔑视他的人都会抬出“弑君者”这个紧箍咒来压制他。 十多年来，詹姆·兰尼斯特已经习惯了，也懒得去抗争，所以一直在摆烂，除了亲姐姐瑟曦，对身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瑟曦趴伏在詹姆身前，仿佛强忍着悲痛，“詹姆，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波顿家的小子，我们得复仇、复仇！” “复仇？怎么复仇？直接冲到他身边杀了他吗？”詹姆双目紧闭，面色严肃。 “难道不行吗？”瑟曦眼光一亮，语气急促道。 “伱知道他带了多少卫兵吗？” 詹姆睁开眼，忍不住笑道，“整整300人的卫队，个个顶盔掼甲、全副武装，一人三马…… 普通小领主就算掏空家底，未必能凑出这支卫队，这位波顿家的继承人，水很深啊！” 瑟曦沉默不语，贝齿紧咬嘴唇。 詹姆继续道：“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艾德公爵是劳勃国王专门找来打压兰尼斯特家的，因此对付起我们来无所顾忌。” “这种事谁不知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可是艾德公爵他本人未必明白这件事，不然他为何只带了50名侍卫。或者说他没看透君临城里，鹿家和狮子家的矛盾，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詹姆摩挲着下巴，说道。 “艾德·史塔克有你说的那么蠢吗？” “谁知道呢！” …… 骑在马上的多米利克，此刻思索着如何夺取君临的计划。 他不由想到王后瑟曦，他斩了詹姆·兰尼斯特的手臂，这位睚眦必报的王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起瑟曦这个女人，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无疑是当之无愧的权游第一美人。 但要说头脑谋略的话，一丝没有。 有的只是一些小聪明、狡猾、妒忌、阴险和狠毒。 瑟曦没有大局观，不会布局，更不懂高深的权谋、制衡之术，最大的爱好就是掀桌子。 她看不懂权利的游戏，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或者事情超过她的预料，难以掌控。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权谋与制衡，而是掀桌子！ 有赖于王后的身份，以及兰尼斯特家的支持，瑟曦每次掀桌子都掀得风生水起，恰到好处。 所谓“傻瓜克高手”，权游里的高端玩家，反倒被她克制的死死的。 多米利克不由的担忧起自己的安危来了，万一瑟曦这个疯女人，掀起桌子来，派一堆士兵不要命的冲过来，趁他不备，把他乱刀砍死。 那可就悲剧了！ 多米利克赶紧叫来自己的卫队队长，将身边护卫的卫兵，由原来的二十人，增加到五十人。 然后准备好硬弩和盾牌，以应对各种危急的情况。 毕竟小命才是关键，一旦人没了，再大的宏图壮志，顷刻间便化作泡影。 沦为水中月，镜中花！ 第85章 戴瑞城 第85章 戴瑞城 这天，队伍沿着国王大道，行进到了戴瑞城。 这座城堡连同周围的土地，都很朴素，虽然古老，规模却相对较小，位于三叉戟河以南，属于河间地，离君临城不过三、五日的路程。 于是劳勃国王的宫廷卫队不请自来，成为戴瑞城的座上宾。 戴瑞城虽然向铁王座俯首称臣，但当年的“篡夺者之战”中，戴瑞家族可是坦格利安王朝的铁杆支持者，打着雷加王子的真龙旗帜，是在三叉戟河勤王奋战的主力之一。 戴瑞城领主——雷蒙爵士的三位兄长，更是通通命丧于此。 可谓是满门忠烈！ 虽然效忠的是前朝——坦格利安王朝。 剧情里，戴瑞城的下场很凄惨。 “五王之战”初期，戴瑞城便被兰尼斯特家族攻占，而后被北境收复，不到半个月，又被“魔山”格雷果洗劫一空，戴瑞家族的唯一男丁也因此死亡。 后面在卢斯伯爵的命令下，托伦方城的陶哈家族夺取了这里，杀死所有俘虏，并将城堡付之一炬。 这座城堡成为了兰利斯特家族和北境军队拉锯的战场，先后被洗劫了两次，焚烧了一次， 堪称“血肉磨坊”。 多米利克跟着国王一行人来到城堡大门前，因为城堡较小、房间不多的缘故，容不下太多人，只有贵族和贴身侍卫们才有资格入住，队伍里的人马大多驻扎在城外。 侍从端来了面包和食盐，这是维斯特洛大陆传承千年的一项神圣契约——宾客权利。 多米利克捏起一小块面包，蘸了点食盐，然后送入口中，随即单手抚胸朝着戴瑞城的雷蒙爵士微微躬身：“感谢您的热情招待。” 雷蒙爵士脸上带着脸谱化的贵族微笑：“欢迎来到戴瑞城。” 戴瑞城，会客厅。 这里装饰朴素，板桌堆在墙边，房梁早已被熏黑，厚重的墙体，狭小的窗户，昏暗的烛光，一看就是很久没有装饰过了。 看样子，戴瑞家族这些年来，日子过的很窘迫。 戴瑞家族原本是河间地的大贵族，原先在三叉戟河一带拥有极为强大的势力，家族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安达尔人入侵维斯特洛大陆的时代。 可惜一场“篡夺者之战”，戴瑞家族不慎站错了队，站在了“鱼狼鹿鹰”联盟的对立面。 坦格利安王朝的倒台，令戴瑞家族丢失掉了大半的领地、财富，甚至几乎所有武装力量。 可见站错队的下场多可怕，对于一个家族而言，几乎是灭顶之灾。 此时大厅里只有寥寥数人，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正在对饮。 多米利克和几位来自君临的骑士坐在一旁。 “奈德，你觉得怎么样？就咱们两个，扮作游侠骑士，仗剑闯江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晚上便找个农夫女儿或是酒店侍女来帮咱们温床……” 劳勃一边喝酒，一边缅怀起往事，突然向自己的好友提议道。 “陛下，您不会是开玩笑吧？” 艾德公爵忍不住捂脸，一口老槽卡在嗓子里，不吐不快，“放弃您的王国，去当一个流浪骑士？” “我可没有开玩笑，我发誓这一刻我是认真的，君临的局势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到处都是欺骗与谎言，我已经烦透了那里。 有时候我甚至不想回去，宁愿跑到狭海对岸的自由城邦，当个潇洒的游侠骑士……”劳勃嘟哝着。 “但是陛下，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年轻小伙了，您需要对您的臣民负责，也要对您的家庭负责，您的王后，王子和公主……” “哈哈……家庭？” 劳勃突然大笑起来，“我记得你以前有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那头黑亮秀发和甜美的大眼睛，一不小心就叫人难以自拔，伱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个吧，就是你私生子的娘……” “她叫薇拉，”艾德公爵有礼但语气很淡，“我不想谈她，您以前答应过我不会再提这件事的。” “对，就叫薇拉。”劳勃嘿嘿直笑， “能让史塔克公爵短暂的忘却荣誉，忘却家庭和责任，即使是短短一个小时，她也肯定不是个简单的姑娘。” 一旁的多米利克微微侧目，没想到艾德公爵还有这样一段情史，倒是有点颇为意外。 这个浓眉大眼的，原来也不是好鸟。 如果是私下里，劳勃谈论这些，艾德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气。 可现在，劳勃竟然当着未来女婿的面，揭他的短，这让一直以骑士精神自诩、自我标榜的北境守护、临冬城公爵，感觉异常不快。 艾德公爵终于怒了，直呼起国王的名字，“劳勃，不要再说了，我当着诸神和世人的面羞辱了我自己，也羞辱了凯瑟琳！” “诸神在上，你那个时候就没跟凯特琳见过几次面。”劳勃满不在乎道。 “我已娶她为妻，并在鱼梁木下发过誓言！” “奈德，你这人实在太无趣了，没有女人会喜欢一个圣贝勒的，懒得跟你说了。” 劳勃拍了拍膝盖，转头看向多米利克这边： “波顿家的小子，你呢？让我猜猜你睡过多少女人？” “三个、还是五个，不会是十个以上吧？哈哈哈……真够风流的，不过我敢打赌，你睡的肯定没有我多！” 多米利克无言以对。 这位国王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除了酒精，就是女人！ …… 忽然外面一阵喧闹，城堡外又赶来了一支队伍。 “御前会议派人从君临来迎接我们了！”一名自由骑士汇报道。 不到片刻，只见两名御前大臣联袂而至。 其中一名老者，有着一双散发着悲伤气息的蓝眼睛，他上了年纪，一头白发，双肩垂系着象征御林铁卫的纯白披风，白色银线和钩扣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这位显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御林铁卫队长——“无畏的老巴”——巴利斯坦·赛尔弥。 老而弥坚！ 在多米利克看来，用这个词形容巴利斯坦，再合适不过了。 值得一提的是巴利斯坦效忠过前代王朝，是坦格利安家族的铁杆拥护者。 “篡夺者之战”的三叉戟河战役中，巴利斯坦战败被俘。 其时，多米利克的便宜老爹卢斯伯爵，曾进言杀了他以儆效尤。 不过劳勃国王最终赦免了巴利斯坦，并让他再次担任御林铁卫。 在巴利斯坦心中，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赢得“赫伦堡比武大会”的冠军，每个夜晚他都在想，如果在比武大会中击败了雷加王子，是否就会阻止“篡夺者之战”的爆发…… 另一位御前大臣穿着之华丽，让人膛目结舌。 一身精钢打造的深绿铠甲，身材挺拔，黑色长发衬托出他修整干净的脸庞，那双略带笑意的眼睛，英俊无比。 他怀抱着一顶鹿角头盔，两只华丽的鹿角金光闪闪，这是王室的标志。 劳勃国王有两个弟弟，而这位又这么年轻，只可能是风息堡公爵、风暴地总督，御前会议的法务大臣——蓝礼·拜拉席恩。 第86章 蓝同 第86章 蓝同 戴瑞城，宴会。 在维斯特洛大陆，宴会是维持各贵族关系和联盟的纽带。 从临冬城出发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半个月了，贵族们迫切需要一场宴会，来加深彼此的联系。 因为戴瑞城的会客厅实在太小，容纳不了太多人，因此这是一场举办在院子里的露天宴会。 好在今天的天气不错。 院子里早早升起了篝火。 剥了皮的牛羊在烧烤架上，缓缓转动，一时间油脂四溢，肉香扑鼻。 侍者们动作麻利的将烤好的肉，切好装盘，然后抹上香料和精盐，再配上上好的蔬菜沙拉和奶油…… 最后送到贵族老爷们的餐桌上。 这些食物和人手都是来自国王的宫廷卫队，戴瑞城的雷蒙爵士可没钱承担这么多人的吃食。 另外劳勃国王还从附近的庄园召集了不少厨师、女侍、歌手和戏子。 “我是御林铁卫巴利斯坦·赛弥尔，很高兴见到你，多米利克爵士，听闻你斩下了詹姆·兰尼斯特的手臂，可有此事？” “无畏的老巴”在人群里找到了多米利克。 “确实有这回事。”多米利克坦言，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没有隐瞒的必要。 在得到多米利克肯定的答复后，巴利斯坦眼神中透出难言的神采： “果然英雄出少年，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可做不到这点！” “不敢，和您相比我不过是萤火之辉，即便身处遥远的北境，吟游诗人口中依旧歌颂无畏的巴利斯坦的丰功伟绩……” “应该是年迈的老巴才对！” 一旁的蓝礼笑道，“这家伙已经自命不凡了，伱这马屁可把他捧上天了。” 说着他轻轻凑过来： “多米利克爵士，晚安，我是蓝礼·拜拉席恩。” “蓝礼大人，见到您很高兴。”多米利克礼貌的回礼，眼前的这位可是七国的实权人物。 “听说你和史塔克家的珊莎小姐订婚了，真是让人羡慕，说起来我对珊莎小姐也是爱慕不已，可如今这朵北境之花落到你的手里……” 不得不说，蓝礼·拜拉席恩是个非常会来事的人，个人魅力极佳，谈吐也极为亲和。 和王后瑟曦的刻薄尖锐、令人讨厌，简直是对立面，几句话把多米利克和珊莎都捧的高高的。 这种亲民随和的上位者气质，不是谁都能有的。 唯一能跟他媲美的，估计只有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了。 剧情里，两者还结了婚。 不过多米利克根本不相信蓝礼所说的“对珊莎爱慕不已”，估计蓝礼连珊莎的样子都没见过，只是出于客套。 因为蓝礼·拜拉席恩不仅是亮铜，还是一名真正的“蓝同”，最喜欢的人无疑是“百花骑士”洛拉斯。 剧情里甚至和“百花骑士”洛拉斯、“小玫瑰”玛格丽兄妹二人，玩起了两龙一凤的把戏。 抛开性取向这些小瑕疵。 毫无疑问，蓝礼·拜拉席恩可谓是天选之子，强悍到要用红袍女巫的“黑魔法”这种bug来抹除。 伊耿历285年的某天，不满7岁的蓝礼·拜拉席恩，一觉醒来，听说大哥劳勃已经君临铁王座，而自己成了风息堡公爵。 这种堪比龙傲天小说里的主角剧本，从天而降。 作为家族幼子，蓝礼的经历着实特殊。 他还没来得及接受正统的次子教育，就戏剧性的被册封为风息堡公爵，风暴地总督。 这让蓝利的个性更为张扬外向，更具自信，自我约束更少。 也因为生的晚，少年时期不会每每被拿来与光芒四射的大哥劳勃比较，从而变成二哥史坦尼斯那种“永远站在冰冷阴影里，看着阳光照在哥哥身上的男孩”。 如果儒家教育讲究的是“君君臣臣”，那维斯特洛大陆贵族传统就是“兄兄弟弟”。 类似史坦尼斯这类的次子很多，比如艾德、凯冯、黑鱼，他们都是按照传统的“次子”进行教育。性格里都带着极重的“君君臣臣”思想。 而蓝礼不然，他的性格更为洒脱、带有强烈的野心、魅力、权术、谋略。 劳勃比蓝礼整整大了15岁，而“疯王”伊里斯二世，也不过比雷加王子年长16岁。 所谓“养儿方知父母恩”，蓝礼刚刚长大之时，劳勃早已功成名就，娶妻生子，也懂得代替早逝的父母履行照顾小兄弟的义务。 相比较二弟史坦尼斯，劳勃对自己的幼弟是无比的宠爱和溺爱。 因此劳勃和蓝礼的关系看上去是“长兄与幼弟”，实则更像是“父与子”。 在孤山岭担任首席铁匠的唐纳·诺伊，曾在风息堡效力的时候说过“蓝礼像是闪闪发光的亮铜，看起来漂亮，实际不值几个钱。” 这句话在多米利克看来，有失偏颇。 “五王之战”中，蓝礼·拜拉席恩凭一己之力，赢得了整个河湾地、风暴地大部分贵族的支持。 维斯特洛的七大王国，蓝礼一人独占了两国， 坐拥十万大军，最强盛的军队，拥有无数忠心耿耿的封臣， 更是与河湾地玫瑰家联姻，可谓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就算他军事才能不佳，手底下也有蓝道·塔利这种军事奇才为他出谋划策。 毫无疑问，蓝礼·拜拉席恩是“五王之战”中赢面最大的王！ 这样的人真的像首席铁匠——唐纳·诺伊说的那么不堪？ 显然不是。 风流倜傥的风息堡公爵、风暴地总督——蓝礼·拜拉席恩，在河湾地贵族心中，简直是雷加王子再生，除了继承顺位比史坦尼斯差点，其他方面无疑是不可挑剔的好国王， “美人”布蕾妮更是说过，“他本可成为最好的国王！” 可见蓝礼的性格和待人处事的方式十分得人心，在布蕾妮看来，是个会实行仁政的好君王。 观人看其类！ “百花骑士”洛拉斯，“小玫瑰”玛格丽，“美人”布蕾妮，“老玫瑰”奥莲娜夫人…… 这些人都把宝压在蓝礼身上，可见其本人的人格魅力之强。 剧情里，蓝礼死后，布蕾妮一直想为他复仇，百花骑士也没有忘过他。 …… 但蓝礼·拜拉席恩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与二哥“史坦尼斯争”王位。 不得不说，跟史坦尼斯争王位，实在是一招臭棋！ 即便不甘屈于史坦尼斯之下，也不该跟史坦尼斯反目成仇。 劳勃国王被谋害之后，乔佛里等3个乱伦野种不被鹿家承认，16个私生子女本来也没有继承权，更是被王后瑟曦差不多杀光了。 可以说，劳勃这一支的传承已经断绝了。 “鹿家老二”史坦尼斯只有一个席琳公主，生下来就有重病，好不容易保住小命却留下半脸疤痕，基本活不到成年就注定夭折。 史坦尼斯的妻子因为多次流产不能再生育，史坦尼斯这种不能忍受任何污点的死心眼，肯定做不出休妻或者杀妻再娶、这种违背世俗伦理的行径。 所以，“鹿家老二”这一支估计也是断了。 而蓝礼才二十多岁，根本不用急。 即便什么也不做，史坦尼斯也大概率会把铁王座传给他。 更何况，还有兰尼斯特狮子家这个死敌。 有道是“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 偏偏蓝礼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完全可以假意尊奉史坦尼斯为王，等到彻底干翻狮子家，平息内乱之后，再行谋划。 比如跟全大陆讨厌“屎蛋”的大领主们一起兵谏什么的、逼宫什么的，让媳妇“小玫瑰”的老奶奶奥莲娜夫人下毒也好， 根本不算个事！ 可惜蓝礼偏偏走了最臭的棋，逼的史坦尼斯用出了大招…… ----------------- 悠扬的音乐响起，多米利克的思绪被打断。 他挽起了珊莎的手，慢慢步入舞池，顺着音乐的节拍，跳起了今晚的第一支舞。 珊莎穿着一件无袖无领的吊带裙，露出洁白无瑕的肩膀，头上戴着镶嵌着宝石和珍珠的发夹，左右手腕上各有一个金色铃铛，柔软的枣红色长发整齐的披散在身后，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南方的宴会，身上的打扮也第一次这么清凉。 …… 一曲舞毕！ “不介意让珊莎小姐和我共舞一曲吧？”早已等候在一旁的蓝礼笑着问道。 “当然不介意。” 多米利克微笑道，同时给了珊莎一个鼓励的眼神。 他虽然不是一个大度的男人，但没必要吃一位“蓝同”的醋，看得出来蓝礼有意和艾德公爵打好关系。 说起来，蓝礼现在的处境很不好，他在君临城面对强势的兰尼斯特家，独木难支，迫切需要一位强力的盟友。 而艾德公爵无疑就是那位盟友。 第87章 性感的戴瑞夫人 第87章 性感的戴瑞夫人 “多米利克爵士，快来！我给你烤了一只羊腿。” 正在餐桌上大快朵颐的艾莉亚喊道。 艾莉亚今晚穿着的比较随意，一件造型简单的亚麻长裙，外面罩着一件灰色的披肩，脚下踩着一双凉鞋，露出小小可爱的脚丫。 其实她一直很随意，比起姐姐珊莎的精致美丽，艾莉亚更显得自然朴素，有种返璞归真的味道在里面。 “来了！” 多米利克宴会前一直待在劳勃国王身边，本就没来得及填饱肚子，眼下正好饿的慌，拿起羊腿就大口啃了起来。 不得不说艾莉亚的手艺不错，羊腿烤的爽滑酥嫩、肉汁四溢、口感饱满、回味悠长，或许是常年跟厨子厮混的缘故。 就在多米利克正在大快朵颐，专心对付羊腿的时候。 忽然，耳边传来又黏又腻、仿佛蜜糖一样的柔媚嗓音：“多米利克爵士，请问能和您跳一支舞吗？” 这就是贵族宴会最让人讨厌的地方，不让人好好吃饭。 借着周围通明的灯火光芒，多米利克看见了出现在身后的女子。 这是个让人乍一看之下，立刻就想要一亲芳泽的性感尤物。 五官细致，轮廓分明，靓丽的金色头发，雪白的肌肤，身材十分高挑丰满。 上身是一件细肩带的紫色长裙，露出大片的肌肤，以及领口的位置一道深深的沟壑，脖子上挂着一颗红色的宝石。 性感的美腿、和丰臀，形成近乎完美的曲线。 一头靓丽的金色长发，大波浪似的垂下，明艳丰唇上涂了与眼影同色调的脂粉，配上那一身很有味道的打扮，将自身的魅力发挥到极限。 美貌，骚气！ 女人主动邀请跳舞，姿态又放得很低， 身为一名骑士，多米利克实在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她，只好把手上啃了一半的羊腿放在盘子里，在艾莉亚幽怨的目光中牵起女人的手。 两人双双步入舞池之中。 “波顿家族的继承人，果然是一表人才，风度不凡……”没等多米利克开口，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性感尤物，已经开始吹起彩虹屁了。 低沉的嗓音，传入耳中，更像是一根羽毛在心头上轻轻骚动。 “今晚能认识您这样的青年才俊，人家真是好高兴呢。” 她含娇带嗲的说了一堆，多米利克一时摸不准，这位美貌贵妇到底是何方神圣？ “抱歉，忘了做自我介绍，我是戴瑞城雷蒙爵士的夫人。” 似乎看到了多米利克眼神中的疑惑，戴瑞夫人赶紧解释道。 “哦，不知戴瑞夫人有什么指教？”多米利克语气冰冷却不失礼貌。 这位戴瑞夫人据说是雷蒙爵士续弦的第二位妻子，出自一位商人家庭。 贵族向来不屑于与平民联姻，不知道这位雷蒙爵士出自什么原因，竟然和一位平民联姻。 “我可不敢说什么指教，对于我们这些弱女子而言，多认识一名贵族就多一个结缘的机会，特别像您这样的才俊，能与您跳一支舞，真是好高兴呢。” 戴瑞夫人笑语盈盈，说着讨好的话。 在多米利克看来，这位戴瑞夫人的一举一动浑然天成，非常自然，没有一丝娇柔造作。 “听闻波顿家族的铁器贸易，远销七国，不知道您是否缺少一个经销商，帮您负责这些铁器的销售……家父正好对商业经营之道有些许心得。” “哦……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来意了。” 见这位戴瑞夫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明了来意，多米利克不禁沉吟片刻。 一直以来，孤山岭“铁器贸易”的九成由白港的曼德勒家族负责，另外一成交给了其他的合作伙伴。 如今随着孤山岭的人口扩增到二十五万，铁器产量增加了一半，没有必要全部放到曼德勒家族一个篮子里。 增加的那部分铁器产量，完全可以用来拓宽更多的销售渠道。 “那您意下如何？” 戴瑞夫人眼波流转，投来一个极具诱惑性的媚笑，双腿摆动之间，紫色的长裙，将她的丰臀紧紧包裹住，呈现一个蜜桃似的翘隆曲线，像是情人似的贴靠在多米利克身边，有意无意间在他身上轻轻摩擦。 “抱歉，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请自重！” 多米利克一把推开了这个发\/骚的女人。 被多米利克这样重重一推，戴瑞夫人心道不妙，露出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把手一摊，说起了自身的苦衷。 戴瑞夫人本是商人之女，嫁到戴瑞城，本以为是来当贵族夫人享福的，还没想到是来还债的。 “篡夺者之战”戴瑞家族站错了队，成了一个大输家，丢掉了大量的领土、财富，战后为了支付巨额的抚恤金，领地更是入不敷出。 再加上为了维持贵族的体面，于是欠下了大量的债务。 戴瑞夫人讲述自己到处拉生意，为了撑住这个家多么不容易，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泫然欲泣。 多米利克饶是心硬如铁，也禁不住这般软磨硬泡，而且对方对“铁器贸易”确实了解不少，看样子做足了功课。 “这样吧，如果你真的能确保销量的话，我不介意让部分的铁器产量交由伱负责经销……” 多米利克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并承诺稍后给她一封介绍信，让戴瑞夫人专程去孤山岭和那边的负责人详谈。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戴瑞夫人喜笑颜开，生怕再次惹恼了多米利克，于是赶紧告辞： “那就不打扰您了，多米利克爵士，期待我们的合作！” 最后还抛了一个媚眼，半是认真半是挑逗道：“要是您夜里无聊的话，不妨来找我，我年纪虽然比您大了点，但懂的花样更多。” 这世道，做个生意也是不容易啊！ 多米利克并没有觉得戴瑞夫人如何不堪，这样的女人放在前世，绝对吃得开。 没等多米利克继续感叹几句， 只见戴瑞夫人迈着性感的步伐，径直拐了个弯，走向了“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的身旁。 多米利克不禁莞尔，看来这位戴瑞夫人对“金矿贸易”也很感兴趣…… ----------------- 直到深夜，宴会这才散去。 空气中木炭的味道还在飘荡。 窗外圆月高悬，氤氲的雾气不时遮蔽天空。 风中的灯火与黑漆漆的城堡混合，暗红色的流萤挥洒。 一间狭小的圣堂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空气中透着血腥味。 “去死！” “去死！” “你这个该死女人！” “给我去死！” …… 昏暗中的影子，上下起伏，呓语般的疯癫念叨。 被阴影遮蔽的面孔狰狞无比！ 地上那具性感妩媚的躯体此刻遍布伤痕，黏稠的血液如同潺潺的水流，在地上绘出死亡的图案，阐述着这一幕的残暴。 随着上方身影的动作而颤动，地上躯体的主人，一头金长发凌乱扑散，脸上定格的惊惧，诉说着她曾经的遭遇…… 原本靓丽性感的紫色长裙被血染透，在昏暗的圣堂里，只有脖子上那颗红色的宝石，偶尔反射出一丝光芒…… 黎明时分，天色将亮未亮。 厚重的脚步声敲在城堡里的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御林铁卫队长“无畏的老巴”，正率领一队卫兵，沿着城堡各处巡逻。 虽然这里离君临不到三日的路程，但为了避免劳勃国王的安全发生意外，他依旧尽忠职守的四处巡逻。 一间狭小的圣堂里，传来几声闷响。 “谁在那里？” 巴利斯坦一声大喝，一脚踹开圣堂的大门。 几名持着武器的卫兵提着油灯，冲了进去。 只见一个身形魁梧巨大的黑影，赫然站在那里，他面前的空地上是一具尸体。 就连巴利斯坦这样习惯了战场厮杀的人，也不禁瞳孔收缩了下。 那是一个女人，浑身的紫色长裙被撕碎，躯体上遍布伤痕，凄惨无比。 看样子刚死没多久，死前定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残暴的气息弥漫在这间屋子里，让人一时喘不过气来。 这是？ 那位性感妖娆的戴瑞夫人，前不久，在宴会上还跟巴利斯坦攀谈过几句。 可如今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杀了她！”巴利斯坦朝着黑影，语气冷厉道。 黑影转过身来，煤烟色的黑甲在灯光下，如同陡峭绝壁般阴恻恻的。 他手里托着一只头盔，面罩的形状是一只咧嘴咆哮的凶恶猎犬，令人触目惊人。 不过比起主人那张烧得稀烂的脸，这面罩算是美得多了…… 感谢书友我爱喝82年可乐的打赏~还有大家的月票和推荐票~~感谢，最后一章算是加更~ 第88章 猎狗 第88章 猎狗 这座狭小的圣堂，建于戴瑞城堡内院，在木构架上涂抹灰泥搭造，七面墙壁，没有窗户，只有雕刻装饰的木门和瓦片屋顶。 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如今却挤满了维斯特洛大陆的权贵大臣们。 国王劳勃，王后瑟曦，风息堡公爵、风暴地总督蓝礼，“弑君者”詹姆……以及一大群前来看热闹的贵族领主们。 地上的尸体早已冰冷，血液也已经干涸成暗红色，凌乱的紫色长裙，给人一种血腥可怖的感觉。 多米利克捂住了珊莎和艾莉亚的眼睛，眼前这幕场景，绝对会让小女孩子们晚上做噩梦的！ 整个圣堂早就炸开了锅，尖叫、咒骂、痛苦的声音响成一片……甚至有人被现场的惨状，吓得直接吐了出来。 “诸神在上！” “啊，是戴瑞夫人，我昨天还和她喝酒呢！”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如此邪恶？” “犯下如此暴行！” …… 等安抚了珊莎和艾莉亚，多米利克从地上捡起一撮被长剑削断的黑色头发，发质纤细而色深。 【掘秘系统触发！】 多米利克视网膜前顿时出现了一个个方块文字： 桑铎·克里冈 身份：效忠兰尼斯特家族的自由骑士、乔佛里·拜拉席恩的护卫 称号：猎狗、狗儿 力量：106 敏捷：74 精神：65 战力指数：245 备注：目标未处在恐惧中，你无法窥探对方的秘密 245的战力指数，多米利克心中沉吟。 看来“猎狗”桑铎·克里冈的实力，仅仅比“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略逊一筹。 但仍然是维斯特洛大陆战斗力的第一梯队。 上次临冬城比武审判之前，多米利克偷偷用【掘秘系统】探查过詹姆·兰尼斯特的属性，战力指数高达256，但是低于他的272，这也是多米利克有信心与之对决的原因。 在权游里，“猎狗”桑铎·克里冈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他出生于一个骑士家庭，父亲和哥哥“魔山”均被封为骑士。 因为小时候抢了哥哥“魔山”的玩具，被烧掉了半张脸。 父亲为了遮掩这件事，谎称是因为失火才被烧的。 父亲的不公，哥哥的暴虐，让猎狗的骑士信仰崩塌，开始鄙视一切骑士精神，这也是他一直拒绝被授封骑士的原因。 不过猎狗桑铎是一个拒绝骑士身份，却真正身怀骑士精神的人。 剧情里，他在君临曾多次向陷入魔爪的珊莎施以援手，离开君临之后，遇到了流落民间的艾莉亚，开启了自我救赎之旅。 在多米利克看来，他和《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的里昂一样，最终改变了自己，找回了人性向善的力量，完成了自我救赎…… 可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猎狗”桑铎女干杀了戴瑞夫人？ …… 不对！ 多米利克在人群里看了一眼，却没见“千古一帝”乔佛里的身影，这种适合看热闹的场景，以乔佛里残忍暴虐的性格，没理由不来学习观摩一番，除非他来不了！ …… “谁干的！？” “到底是谁干的！？” 劳勃国王咆哮道，一股怒气自肺腑不断往外蹿。 身为宾客，竟然谋害了女主人！ 这是诸神所不能容忍的事，无疑赤裸裸的践踏了宾客权利。 宾客权利是维斯特洛大陆传承了上千年的一项传统，是七大王国共同遵守的神圣法律。 无论平民还是贵族，当宾客来到主人的屋檐下做客，接受了主人提供的面包和食盐，宾客权利即生效。 在此后做客期间，双方均不得加害对方！ 违者会触犯神圣的条律，会为新旧神所不容，旧神和七神教义中都是如此。 可如今，在劳勃做客戴瑞城的这段时间，戴瑞夫人竟然被人残忍的杀害了！ 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这个国王还怎么树立威信？ “陛下，巴利斯坦爵士昨夜巡逻的时候，在这间圣堂里，发现了戴瑞夫人的尸体、以及猎狗桑铎·克里冈，他莫名出现在凶杀现场……” 法务大臣蓝礼及时上前解释，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报告给国王。 “这么说，凶手是猎狗了！？” 劳勃语气带着迟疑，心思不定，在他看来猎狗桑铎虽然些许凶残，却不像是干出这种暴虐之事的人。 “巴利斯坦爵士正率领卫兵抓捕猎狗，只要把他抓到，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那你还傻站在这里干嘛！” 劳勃对着自己的弟弟没好气，大声嚷道“还不快去抓人！” “……” 蓝礼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心中腹诽，你他妈属狗的啊！ 老子好心跟伱解释，你还朝我吼！ 城堡外就是森林，一钻进去就不见踪影，你要我去抓，怎么抓？你他妈怎么自己不去抓？ 当然这话蓝礼不敢说出来，尤其在兄长暴怒的时候。 这时候王后瑟曦发话了： “陛下，猎狗虽然是我们兰尼斯特家的人，但他竟然犯下如此恶行，为诸神不容，恳请陛下将他正法！” “蠢女人，看不出来，你这次竟然如此识大体，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劳勃大嗓门嚷嚷道，最后还不忘挖苦了一下瑟曦。 “怎么会呢？” 瑟曦强忍了怒气，憋出一丝微笑，“我身为王后，维护七神信仰和王国权威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好吧，来人，以我的名义发布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抓捕猎狗桑铎·克里冈！” 劳勃国王声如震雷，大手一挥，高声道： “我要亲手砍了他的头！” “不，凶手不是他！” 只见新任国王之手、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带着一队卫兵赶了过来。 “猎狗桑铎·克里冈自然要抓捕，但幕后的指使者更不能被放过！” 艾德公爵一脸肃穆，就差把大义凛然刻在脸上了。 “奈德，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幕后凶手？” “陛下，猎狗只是帮凶而已，真正杀害戴瑞夫人的另有其人！” 艾德公爵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凝重。 此话一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王后瑟曦顿时面色苍白，詹姆·兰尼斯特的脸上亦是阴晴不定…… 第89章 幕后凶手 第89章 幕后凶手 “你们在干嘛？放开我，不知道老子是兰尼斯特家的人吗？ 哎呦，轻点！ 我另一只脚的靴子掉了，帮我拿一下！” 只见“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双手被铁链拷住，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好，半只脚丫光着，嘴里大声嚷嚷着…… 就被一名虎背熊腰的侍卫拎着脖子，提到了劳勃国王面前。 “陛下，”艾德公爵上前，手里拿出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以及兰尼斯特家族的徽章。 “这把沾血的匕首是从提利昂·兰尼斯特的卧室里搜到的，而这枚带有提利昂签名的徽章，是从死去的戴瑞夫人手里找到的……” “艾德公爵，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提利昂额头滚出豆大的汗滴。 他现在还没弄清状态，他昨晚灌了不少酒，睡得很沉，被人拎着脖子提到半路才清醒过来。 “你还在伪装什么？兰尼斯特家的恶魔！”艾德公爵冷哼一声，板着脸道。 “我伪装什么了？” “伱侮辱了戴瑞夫人，并亲手谋杀了她……”艾德公爵盯着小恶魔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 “我是冤枉的！各位大人！” 直到提利昂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这才大声争辩道。 他忍不住挺起矮小的身子，却被几名如狼似虎的侍卫抓住肩膀，狠狠压在地上。 “我明白了！”法务大臣蓝礼·拜拉席恩，做出柯南君托下巴的推理动作： “昨晚的宴会中，提利昂阁下沉迷于这位戴瑞夫人的美色，然后将其骗到这座圣堂，用强不成，反倒大怒杀人，最后害怕被陛下追究，派来忠于兰尼斯特家的猎狗来处理现场，却不慎被巴利斯坦爵士撞破……” 人群里响起了一阵惊呼声，很显然这段推论十分精彩，非常符合逻辑。 “你他娘的在胡说什么！”提利昂不忿道。 “这不是很合理吗？”蓝礼语气揶揄。 “去你妈见鬼的合理！” 提利昂大声争辩，“世人都知道猎狗是我那好外甥乔佛里的护卫，只有他和我的好姐姐瑟曦才能指挥的动他！” “你兄长詹姆加入御林铁卫放弃了继承权，如今你才是兰尼斯特家族的继承人，未来的西境之主，猎狗听从你的命令不是很合理吗？” “那你们更是误会了，我的父亲可从来没有把我当作继承人看待！ 在他眼里，我这个侏儒和私人子没什么区别！” 眼下这种生死关头，提利昂也顾不得揭自己的短了。 “那你怎么解释戴瑞夫人手里捏着你的私人家徽，以及你卧室那把沾血的匕首？” “……” 提利昂顿时脸色苍白，“或许有人偷偷拿了我的家徽，匕首也是栽赃陷害的……” “有侍者看见你和戴瑞夫人，一起退出了宴会，偷偷走进了圣堂，是也不是？” “确实有这回事，但那时我们是在谈生意，不过生意没谈成而已，戴瑞夫人对兰尼斯特家的金矿贸易……”提利昂解释。 “够了！给我闭嘴！” 劳勃国王大怒，“铁证如山，你这侏儒还敢狡辩！ 来人，给我砍了他！” 两名御林铁卫“铿锵”一声拔出长剑，眼看将“小恶魔”一剑枭首。 “老哥，老姐，快救我，救我！ 我还不想死啊！” 小恶魔提利昂撕心裂肺的喊道，一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王后瑟曦和詹姆。 在提利昂期待的目光中。 一向强势的王后瑟曦却转过了头，不发言语。 这下提利昂脸色更加难看了，忍不住心中暗骂：你这泼妇竟然这个时候哑火了，难道要害死我！ “还不动手！”劳勃催促道。 “啊！不！我还没喝够酒、没睡够女人呢！”长剑架在脖子上，小恶魔忍不住哀嚎。 “等等！” 詹姆·兰尼斯特上前，孤身一人护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大声道： “陛下，仅凭一把匕首和家徽，不足以定提利昂的罪，况且我的父亲泰温公爵是不会接受这种结果的！” “拿你父亲压我？” 劳勃哈哈大笑起来，“泰温那个没卵子的怂货，老子当年在三叉戟河跟雷加王子大战三天三夜的时候，他却只敢躲在凯岩城里看戏！” “陛下！”这下王后瑟曦也坐不住了，“我父亲是乔佛里的外公，请不要侮辱他！” “哼哼，侮辱了又怎样？难道你家老头能从凯岩城跑来咬我！” 眼看劳勃就要不顾一切砍了小恶魔。 “哥哥，”蓝礼适时提醒，“这件事确实事关重大，我们不妨先将提利昂带回君临，然后施以公正的审判，如此也不怕落人话柄，觉得我们拜拉席恩家恃强凌弱，冤屈了兰尼斯特家的人……” “你这话还有点道理。” 劳勃想了想，最后干脆懒得管了，“算了，老子懒得理了，我去打猎了，这事交给你们！” 劳勃虽是莽撞，但不傻，这样随随便便杀了提利昂，对泰温而言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刚才只不过因为戴瑞夫人的遭遇、以及国王的权威遭到挑衅，而过于愤怒罢了。 “大家都散了吧，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 国王陛下会给戴瑞家族一个交代，都散了……” 待人群散尽，蓝礼依旧建议将小恶魔提利昂收监带回君临，然后再行决定如何处置。 “艾德大人，您意下如何？” “难道就这样放了提利昂？他明明犯了如此恶行！”艾德公爵深深叹了一口气。 多米利克此刻心中忍不住吐槽，艾德·史塔克无疑是个刻板印象极重的人，看待问题总是喜欢从第一印象出发，对“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如此，对“小恶魔”提利昂亦是如此。 就凭人家长相邪恶丑陋，一把匕首和家徽，就断定提利昂犯了滔天罪行。 退一万步来讲，如果这件事真是小恶魔做的，现场不可能留下家徽，匕首上更不可能残留血迹。 有这么傻的人吗？ 还真有！ 多米利克不由想到凯特琳夫人，如今再看看艾德公爵，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 原本剧情里，凯特琳夫人也是凭着一把瓦雷利亚钢匕首，就认定小恶魔提利昂是残害儿子布兰的凶手，然后不顾后果将提利昂绑到鹰巢城问罪，给泰温出兵河间地，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借口。 可怜的凯特琳夫人，也不动一动那可怜的狗脑子想想： 什么蠢货会拿自己的匕首，专门给刺客用来暗杀，这是生怕不会暴露自己是主谋吧！ “我可没说要放了他，带回君临审判不是更能彰显王国的律法吗？”蓝礼无力抚额。 艾德公爵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将目光看向了多米利克，“多米，你怎么看？” “蓝礼大人的建议十分不错……” 多米利克能说什么，现在杀了小恶魔，无疑逼泰温提前开战，对多米利克的布局而言，没有多大益处。 “好吧。” 艾德公爵点了点头，算是和蓝礼统一了意见。 “对了，对于猎狗桑铎·克里冈的抓捕，需要加派人手吗？”蓝礼问道。 “我想巴利斯坦爵士应该能够抓获他！” ----------------- 空寂阴冷的森林，天色昏暗，到处都下着雨。 耳畔似乎能听见云层之上，诸神的怒吼。 一个身形魁梧的人影狂奔， 他头上着一只头盔，面罩的形状是一只咧嘴咆哮的凶恶猎犬，令人触目惊人。 煤烟色的黑甲已经布满伤痕，鲜血被大雨冲到泥土里。 “猎狗”桑铎·克里冈，他本该在这世间肆意咆哮，如今却如同一只丧家之犬，飞奔逃命。 忽然， 猎狗停下了！ 道路的尽头站着一个人，雨水冲刷下一头黑发紧贴在脑后，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漠然的盯着他。 这个人他认识，多米利克·波顿，似乎比他更强！ 当闪电划过天空的时候，多米利克动了。 长靴踩在泥水里哗啦作响，却又被大雨和雷霆的声音淹没。 错身而过的瞬间，猎狗手中的长剑被斩断。 挥刀，血振，长刀回鞘！ 半圆的血弧刹那间被雨水冲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猎狗桑铎怔怔的看着断裂的长剑，“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带回去，关押起来。” “还有，不要让兰尼斯特家族的人发现了。” “也不要让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发现了！” 第90章 最大的罪 第90章 最大的罪 两列高举旗帜的骑士，穿着肃杀的黑色铁甲而来，犹如死神。 身后是一辆囚车， 铁制的囚笼里面锁着一名身穿白衣的囚犯，“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垂着头，乱糟糟的头发披散着，仿佛昏迷了一样。 囚车外面还有一名刽子手，他穿着黑色的上衣，露出一侧肩膀和半边生满黑毛的胸膛，腕上戴着厚厚的牛皮护腕，手里握着一把骑士长剑，剑刃磨得雪亮。 队伍最后，是一群看热闹的君临市民，一窝蜂的跟在后面，林林总总有上千人之多，长蛇一样，一眼望不到头。 队伍最后在一处平整过的荒地停下，御前执法官翻身下马，宣布了国王的命令。 随后卫兵们打开囚车，将提利昂拖到荒地前方跪下，扯住头发，露出脖颈。 刽子手走到了提利昂面前，手里提着一把巨大的双手剑。 他面容憔悴，神情冷酷，满脸麻子，两眼深邃，面颊凹陷，提利昂认出了他，是伊林·派恩。 伊林爵士是泰温·兰尼斯特担任国王之手期间的侍卫队长，由于有人告密说他声称“泰温大人才是七国的真正统治者”，而被“疯王”拔了舌头，因此永远无法说话。 提利昂还没来得及向这位熟人求饶，只见伊林爵士一声大吼，一片雪亮的剑光闪过，接着血光飞溅。 一颗脑袋飞到半空中，提利昂看到了地上自己那无头的尸身鲜血狂喷…… “啊！” “救命！” …… 提利昂·兰尼斯特醒了，身体的知觉随之恢复，周围的喧闹声重新纳入自己的意识之中，透明的风在他脸上拂过，散发着温暖而湿润的气息。 良久，提利昂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脸上，他突然感觉下身湿漉漉的。 “妈的，好可怕的噩梦！老子都吓尿了！” 三天前还是兰尼斯特家高贵的嫡子，王后的亲弟弟，西境高高在上的贵族，如今却是囚车里的罪犯。 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不外如此。 “你想不想吃？”手指粗大的胖侍从拿着一盘煮豆子，他是专门负责看管提利昂的人。 提利昂虽然饥肠辘辘，却不愿意折辱自己，嘴硬道： “有根羊腿的话一定很棒！” 他坐在囚车脏兮兮的的角落里继续说，“或许再来一碟青豆和洋葱，刚出炉的奶油面包，再配上温过的葡萄酒，如果不方便的话，啤酒也行，我这个人向来不挑剔。” “你还以为自己是贵族老爷呢？”胖侍从递出盘子，“不吃拉倒！” 这名胖侍从既肥又笨，满口褐色的烂牙，还有一对细小的眼睛，半张脸都是伤疤，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诸神啊，自己到底有多么不受待见啊！ 连看管他的人都这么丑陋，提利昂心道。 但提利昂是真的饿了，他伸手去拿盘子。 胖侍从嘻嘻笑着挪开盘子，“看，在这儿！” 说着，他把盘子移动到提利昂够不着的地方。 小恶魔僵硬的爬起身，每个关节都在痛，他尽量把小短手伸出囚车外，“每次吃饭都得玩这种蠢笨的游戏，有意思吗？” 胖侍从继续往后退了几步，露出烂牙嬉笑道：“侏儒，在这儿呢！” “想不想吃，来，把胳膊伸长点！” 提利昂的手臂太短，根本够不着盘子，“妈的，老子不饿！” “那就没办法了。”胖侍从咕哝着松开他肥胖的手指，盘子倾斜，整盘煮豆子都“哗啦”一声倒在了地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提利昂顿时怒火中烧，“你这艹伱马的狗粮养的烂货，祝你早日……哎呦！” 小恶魔话刚说到一半，胖侍从便拿着剑鞘隔着囚车戳在他的肋骨上，“你说话小心点！” “我收回刚才说的话！”提利昂躺在囚车里，喘着气，“我要亲自宰了你，我发誓！” 胖侍从笑着跑开了，提利昂无力的瘫在囚车里，眼神中闪过无尽的悲哀，这个世界为何对他如此残忍！ “要吃吗？” “你他妈还来拿老子开涮！”提利昂刚想骂粗口，嘴边就闻到了羊肉的香味。 多米利克站在囚车前，手里拿着一根烤好的羊腿，上面撒满香料，滋滋冒着肉汁。 “你该不会也想跟我玩那种蠢笨的游戏罢？” “不会！我是个厚道人。”多米利克耸耸肩。 提利昂赶紧伸出两只小短手，飞快抓住羊腿，也顾不得烫，就往嘴里塞，他真是饿坏了！ 等一根羊腿被啃得干干净净，多米利克又递过去一杯葡萄酒。 提利昂一饮而尽，拍了拍鼓起来的肚子， “你真是个好人！” “在我看来这不算夸奖。”多米利克可不想被发好人卡。 “提利昂阁下，你知道吗？这里离君临已经不到半日的路程了。” “是嘛，这是好事，我们风餐露宿近一个月了，终于回来了，该死的，临冬城离君临原来这么远！”提利昂像是满不在乎道。 “对我们是好事，可对你而言，未必是好事！” 多米利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提利昂阁下，你难道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你的是什么下场？” “一场审判，不是吗？” “是。”多米利克点头。 “我相信审判会给我公正，还我清白！”提利昂斩钉截铁的说。 “你的语气毫不迟疑，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多米利克语气低沉起来： “你应该已经意识到真正杀害戴瑞夫人的、是你的好外甥乔佛里·拜拉席恩，只有他这种暴虐的蠢货才会做出这种事。 而你的姐姐瑟曦王后为了给儿子脱罪，定然会将你甩出去当替罪羊。 毕竟戴瑞家族需要一个交代，王国的律法也需要一个交代，而你的份量正好足够！ 更可悲的是，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你的父亲泰温公爵，他未必会站在你这边。 真是让人忍不住哀叹，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却被所有人抛弃，当作一个罪人！” 多米利克目光如电，仿佛要看穿小恶魔提利昂的内心。 提利昂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没想到波顿家族的人还能窥视人心！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多米利克爵士。” 只见小恶魔瞳孔微缩，像是失去全身的力气，他哽咽道： “你可能不明白，身为侏儒本身就是最大的罪！” 大家多支持哈~~感谢投票~~ 第91章 君临城 第91章 君临城 君临——君王驾临之地。 作为七大王国的王城，铁王座权力的核心，位于维斯特洛大陆的东海岸，俯瞰黑水湾。 三百多年前，“征服者”伊耿·坦格利安带着三条巨龙，在此地登陆，开启了征服七大王国的王者之路。 眼前的这片高地，原本被森林覆盖，只有零星的渔夫在水流湍急、涌入深海的黑水河北岸定居。 随着“征服者”伊耿的到来，他命人在最高的丘陵顶端用木材和泥土，筑起了它的第一座防御堡垒。 三百年前的小渔村，如今成了拥有五十万人口的大城市。 而今多米利克目光所及，都已经成为繁华的城区、豪宅、凉亭、谷仓、木屋旅店，以及市集摊位、酒馆、墓园和妓院，一座接着一座。 即便距离尚远，多米利克依旧可以听见集市里的喧闹。 宽阔的林荫大道，蜿蜒的曲折小街道，还有狭窄的只能容纳两人并肩通行的巷弄…… 贝勒大圣教堂的大理石墙环绕着维桑尼亚丘陵顶，七座水晶塔楼高高耸立着。 彼端的雷妮丝丘陵上，坐落着龙穴焦黑的残垣断壁、倒塌的巨大圆顶废墟和紧闭一世纪之久的青铜大门。 “多米利克爵士，你看，那是红堡！” 珊莎骑在马上，兴奋的挥舞着小手，喜不自胜。 这座维斯特洛大陆最壮观的建筑物之一，多米利克从前只能从书里看到。 如今亲眼所见，不免给人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震撼之感。 它有着包括七栋钢铁工事保护的巨大鼓塔，一座硕大无比而冷酷的堡楼，圆顶大厅与密闭桥梁、军营、地牢，以及开满箭口的厚重城墙，全部都是由红色的石头砌成的。 传闻“征服者”伊耿当年下令建造这座城堡，他的儿子“残酷的梅葛”将之完成，竣工以后，他将所有参与筑城的石匠、木工和建筑师全部斩首，誓言唯有真龙传人方能掌握龙王堡垒的秘密…… 不想如今，飘扬在城墙上的旗帜却是金黄而非墨黑，三头龙曾经怒吐烈焰的地方，如今成了拜拉席恩家族宝冠雄鹿奔驰昂扬的疆域。 “要攻下这座城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多米利克不禁在脑海中模拟了一番，最后发出感叹。 不过也没关系，再坚固的城堡在他看来都是无用，因为它们往往都是从内部攻克的。 “多米利克爵士，您刚才说什么呢？我没听清。”一旁的珊莎凑过来以为多米利克在跟她说话。 “没，我说这座城堡太美了，让人心动，就跟珊莎你一样！” “真是的！” 珊莎羞涩的哼哼几声，“多米利克爵士，请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蚊子一样，“我会当真的!” …… 多米利克第一时间跟着艾德公爵进入红堡，入住首相塔。 首相塔是“国王之手”的住所，分上下两层，足够容纳上百人居住。 艾德公爵对这位准女婿十分器重，给多米利克分了一套带有窗户、面积颇大的住所。 赶了一个月的路，终于可以停歇下来了。 之前倒不觉得，如今多米利克一趟下来，却有一种疲惫的感觉，他迫切的想洗个热水澡，然后吃上一只烤鸭什么的。 早有仆人将房间里的灰尘打扫干净，梓桐木打造的家具奢华中带着内涵，宽大的羽绒床上，铺着柔软的丝绸薄被。 卧室一侧还有一间浴室，里面已经有仆人准备好了热水，供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客们沐浴。 真是服务周到！ 不愧是维斯特洛第一大城市。 多米利克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身上有点发馊的衣物，将自己沉入浴缸里。 被暖暖的热水包裹着，多米利克舒服的忍不住哼出声来，长久旅途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多米利克就这样躺在浴缸里，什么也不做，看着对面墙上的挂饰发呆。 脑海中却在想着接下来的规划。 事情发展出了点意外，似乎有点偏离了原本的剧情。 三天前，多米利克在“御林铁卫”巴利斯坦爵士之前，抓获了“猎狗”桑铎·克里冈。 通过一番审讯，终于撬开了猎狗的嘴，得知了“戴瑞城命案”的真相。 宴会当晚，“千古一帝”乔佛里酒醉对戴瑞夫人心怀不轨，趁机残忍的女干杀了她，并嫁祸给自己的亲舅舅——“小恶魔”提利昂。 他的母亲王后瑟曦选择了包庇儿子。 多米利克一时也搞不明白，兰尼斯特家的传统就是内斗吗？ 乔佛里为何这么不待见自己的亲舅舅\/叔叔？ 还是说“戴瑞城命案”当晚，乔佛里杀人之后，一时匆忙，找不到替罪羔羊，于是把目标放在了嫌疑最大的小恶魔身上。 毕竟提利昂这个丑陋的侏儒，早就有“小恶魔”之称，由他来谋害戴瑞夫人，看起来一切更加理所应当…… “猎狗”桑铎·克里冈如今还在他手中，多米利克完全有机会借此指证乔佛里、是杀害戴瑞夫人的真凶！ 可是这样有用吗？ 先不说“猎狗”的指证有没有用，就算有用。 劳勃国王会因此处罚自己的长子吗？ 不见得。 别说乔佛里谋害了一位爵士夫人，就算屠了整个戴瑞城，又如何？ 维斯特洛大陆可不是法治社会，这里奉行的是黑暗的丛林法则。 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在乎实力！ 公平正义解决不了问题，唯有拳头才能带来真理！ …… 如今在蓝礼·拜拉席恩的建议下，提利昂被带回君临公审，这无疑加剧了狼和狮子家的矛盾。 艾德公爵会不会借此将矛头直指兰尼斯特家族？ 泰温·兰尼斯特会不会以此为借口，提前发动战争？ 君临的局势又该何去何从？ 综合多米利克目前得到的情报，君临的局势似乎比剧情里还要险恶！ 果然，再多的计划也避免不了意外的产生。 在热水里泡了几分钟，多米利克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以为是仆人前来添加热水，依旧闭着眸子，没有太在意。 直到闻到少女身上那股特有的清香，多米利克这才意识到不妙，他回头看去。 然后就看见，珊莎俏生生的站在身后。 第92章 御前会议 第92章 御前会议 少女的五官清纯如画，小脸清秀的如同水葱，肌肤透着粉红，像牛奶一样细腻嫩滑。 应该是刚刚沐浴过。 她换了件淡褐色的低胸束腰长裙，凸显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一头枣红色的秀发带着水汽，静静披散在肩头。 可爱，青涩迷人！ “需要我帮您搓背吗？多米利克爵士。” 珊莎脸上浮起一层红晕，小声道。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好像耗尽了少女浑身的力气。 “这个……”多米利克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他自然知道所谓的“搓背”意味着什么。 维斯特洛大陆的女孩子们都很早熟，像珊莎这么大年纪的女孩子，如果是平民的话，恐怕早已结婚生子了。 而身为贵族少女，珊莎也该接受过修女们的婚前教育…… 总而言之，别看珊莎还小，该懂的知识她都懂了。 “咳、咳。”多米利克刚要开口拒绝，却不由愣了下来。 因为，珊莎忽然解开了束腰长裙的丝带，任由着这件单薄的丝绸衣物缓缓滑落。 而她里面，什么也没有。 少女玲珑有致的曲线呈现在多米利克面前，白皙大腿\/内侧的肌肤，透着若隐若现的粉色，光滑的侧面像是打了一层薄蜡般泛着微光。 “多米利克爵士，我……” 珊莎慢慢靠近，声音轻的像是一阵风。 原本遮住身体的双手，在迎来男人的目光后，反倒放开了，她挺起身子，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多米利克面前。 多米利克此时陷入了两难，一方面觉得珊莎年纪还小，同时又不想伤害少女脆弱敏感的自尊，天知道，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做到这种程度的。 就在此刻！ 突然，房门外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喊。 “珊莎，你在哪里？我们快来一块洗澡啊！ 我可好久没洗澡了！ 浑身都在发痒！” 是艾莉亚的声音，而且离这里很近。 多米利克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面前的珊莎光速穿好衣服，撒开丫子就往外跑，“打扰了，多米利克爵士。” 随后，传来“嘭”的一声房门紧闭的声音。 “这！” 多米利克只得苦笑。 ----------------- 翌日。 议事厅的陈设极为华丽，地板上铺的是密尔地毯，而非灯芯草席，墙壁上挂满了来自七大王国的精美油画。 大门两侧是一对瓦雷利亚的狮身人面兽雕像，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正在跟百无聊赖的多米利克对视着。 多米利克以“首相顾问”的身份，列席御前会议，就坐在艾德公爵右手边的椅子上。 御前会议是一组协助国王处理政事的顾问重臣，负责从他们各自的专业角度，向国王提供建议和咨询。 这项会议制度起源于何时，目前已不可考，但是坦格利安王朝统治期间，就已经存在并贯穿始终。 御前会议直接听命于国王，唯有国王才能将会议决议以法律之名执行。 当国王缺席的时候，由国王之手代理其职权，也就是如今的艾德公爵。 会议成员的任免，由国王自行决定。 由于安达尔人带来的七神信仰对数字七的崇拜传统，会议成员通常有七名。 其职权和责任人分别是： 国王之手——艾德·史塔克 御林铁卫队长——巴利斯坦·赛尔弥 财政大臣——“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掌管国库和国家财政 法务大臣——蓝礼·拜拉席恩，监管国家的司法审判系统 情报总管——瓦里斯，掌管情报系统 海政大臣——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掌管海军 王国大学士——派席尔，学识和智慧方面的首席顾问 尽管御前会议的常规成员有七名，但是有时会有额外的顾问人员，比如多米利克现在就以“首相顾问”的身份列席。 “这位就是艾德公爵的乘龙快婿吧，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情报总管瓦里斯。” 说话的胖子体态丰腴，脂粉味十足，头上光溜溜的像颗卤蛋。 他身着一件宽松的紫色丝质长袍，外罩金丝线缝制的背心，极具暴发户的气质。 “瓦里斯伯爵，见到您很高兴，我是多米利克·波顿。”多米利克礼貌的问候。 这位权游里大名鼎鼎的“八爪蜘蛛”，外貌实在太有标志性了，让人一眼就忘不掉他的模样。 瓦里斯的伯爵头衔只是虚职，这是他情报总管身份授予的虚职，其实瓦里斯不是任何封地的领主，他统御的不过是手下那批“小小鸟”们。 “那就请您今后多多关照了。”瓦里斯对着多米利克抛了个媚眼，像是少女一般咯咯直笑。 多米利克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恶寒。 “诸位大人，这是我当任国王之手的第一次御前会议，很高兴见到你们。” 坐在首位的艾德公爵发话道。 “您是国王之手，为您效劳就是我们职责所在。” 底下的人纷纷应道。 “那么，人都到齐了吗？” “史坦尼斯大人在艾林公爵死后，已经返回了龙石岛，我们英勇的御林铁卫巴利斯坦大人有公务在身，其他人都到齐了。”情报总管瓦里斯解释。 “那劳勃国王呢？或许我们要等一下他。”艾德公爵说。 法务大臣蓝礼忍不住笑道：“要等我老哥赏脸，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喽！” “我们敬爱的国王陛下有太多事情需要操心，”情报总管瓦里斯说道，“所以便将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交给我们！” “瓦里斯大人的意思是说，凡是牵涉政务的事，国王陛下听了就头痛，所以管理王国的重担就落到我们头上了。”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接着说。 “我们不妨直接开始吧，再等下去，只怕我就要睡着了。” 派席尔大学士把手放在肚子上反复揉搓，他有张慈祥和蔼的脸，几束白发垂挂在早已凸光的额头两边。 劳勃国王曾说过，他身边的不是骗子就是傻子。 派席尔大学士就是典型的“傻子”，不过他是在装傻。 这位年纪超过七十多岁、看上去半只脚已经踏入坟墓的大学士，深谙韬光养晦的道理，几十年来屹立君临朝政不倒。 多米利克可是十分清楚，别看派席尔大学士现在一副病恹恹、提不起半分精神的样子。 人家私下里，在女支院给女人们检查身体的时候，可是精神的很呢！ 第93章 值得吗 第93章 值得吗？ 御前会议正式开始。 “艾德大人，这是我刚收到的紧急命令，来自劳勃国王的亲笔手令。” 多米利克从袖子里抽出一张裹紧的羊皮纸，放在艾德公爵面前的桌子上，上面盖了国王的印信。 艾德公爵用拇指揭开蜡印，摊平纸张，想看看劳勃给他的紧急命令是什么。 不消片刻，他眉头紧皱。 “我那好哥哥有什么要紧的命令？”蓝礼好奇的问道。 “劳勃陛下指示我们举办一次盛大的比武大会，以庆祝我的上任。” 艾德公爵面色不虞，劳勃竟然借着他的名义举办什么比武大会，庆祝自己上任是假，供国王本人玩乐才是真。 “看来国王陛下对您是真的器重啊！” 瓦里斯似乎想抓住马屁一阵乱拍，可惜却抓住了马腿，在艾德公爵愈发严厉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不说话了。 “不愧是我那好哥哥的手笔。”蓝礼忍不住笑了起来。 “诸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关键在于这场比武大会要花多少钱？”小指头培提尔尽责的问。 艾德公爵将羊皮纸上国王的要求念了出来： “比武大会的优胜者赏四万金龙，第二名赏两万金龙，团体战的优胜者也是两万金龙，射箭的优胜者则是一万。” “我的老天，一共是九万金龙，还得加上其他开销，按照劳勃国王的一贯做法，我们需要大宴宾客，需要厨师、木匠、侍女、歌手、戏子还有杂耍玩意……”小指头培提尔叹息一声。 “国库能付出这笔款子？” “哪来的国库？” 蓝礼摸着下巴，无语：“不瞒艾德大人，您可能不知道，如今君临的国库空的能跑老鼠了！” “有这么夸张？”此话吓坏了艾德。 “我可没心情骗您，国库亏空好多年了，王室负债总额超过600万金龙，兰尼斯特家是最大的债主，足足欠了他们300万金龙，还有河湾地的提利尔家族、布拉佛斯的铁金库、泰洛西商行……” “蓝礼大人所言确凿。”小指头附和道。 艾德公爵简直错愕到无以复加，“我记得十几年前，伊里斯·坦格利安留下了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如今国库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 小指头培提尔无奈耸肩：“财政大臣只负责管钱，花钱的是国王和国王之手。” 蓝礼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我那哥哥热爱比武大会和山珍海味，他最讨厌的是数铜板了。” “这么铺张浪费的比赛，王国可负担不起。”派席尔大学士说了句废话。 “确实，这钱花的跟流水一样。” …… “那你们为什么不阻止！”艾德公爵突然大喝一声。 面对艾德公爵的质问，一群御前大臣们面面相觑，小眼瞪大眼。 一时间，整个议事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罢了，这件事以后再议吧。” 艾德公爵幽幽叹了一口气，他有点后悔来君临了。 劳勃将他从千里迢迢的临东城请了过来，却给他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这不是摆明挖坑给他跳吗？ 但眼下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艾德公爵沉吟了半晌，这才道：“我有一件大事要跟所有人宣布！ 多米，你来给诸位大臣介绍一下先前戴瑞城发生的惨案！” “是的，艾德大人。” 多米利克在这群御前大臣面前也不托大，径直站起身来： “五日前，国王陛下等贵族大臣们做客戴瑞城期间，戴瑞城领主雷蒙·戴瑞爵士的夫人，戴瑞夫人，在一场宴会后遭到了无情的谋害，根据现场的证据指认，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为最大的犯罪嫌疑人。 故此，艾德公爵决定十五日之后，召开王国审判大会，公开审判提利昂·兰尼斯特的罪行……以此昭告世人。” “真是令人遗憾啊！” “可怜的戴瑞夫人，我要去圣堂为她点根蜡烛，祈祷她能回到诸神的怀抱。” “诸神总是如此不公！” …… 除了蓝礼早已知情之外，其他大臣看起来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在艾德公爵面前，表现的都很哀恸。 仿佛死的是他们亲妈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艾德公爵忽然站了起来，身上带有一种莫名的气势。 这一刻，似乎所有人都在他面前矮了一截。 “我以国王之手的名义，传唤西境守护、凯岩城公爵——泰温·兰尼斯特。 限定十五日之内，泰温必须到达君临，参与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的公开审判！” 蓝礼愣住了，他先前建议将小恶魔提利昂带回君临审判，是为了避免激化和兰尼斯特家族的矛盾。 可艾德公爵话里的意思，威胁味道十足，分明是在向泰温公爵问罪。 话里的潜台词就是：你儿子犯罪了，伱这个做老子的必须来，不来的话有好果子吃！ 艾德公爵继续解释道： “诸位大人，虽然我知道此举会激起与兰尼斯特家的矛盾，但我在所不惜！” “我此生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女人和孩子遭到无辜不公的谋害，而凶手迟迟没有接受审判受罚，仅仅因为他是公爵之子，这悖逆了我的骑士精神！” “如果连妇孺的公道都无法讨回，我还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替王国百姓们主持正义！” 艾德公爵的话掷地有声，仿若重锤敲打在众人心间。 一时间，整个议事厅寂静无声，如同坟场。 “可是如果……” 一直假寐的大学士派席尔坐不住了，忧心忡忡道：“我是说如果，泰温大人不愿意前来呢？” “那就宣布，泰温·兰尼斯特，将是七大王国的敌人！我将亲自率军讨伐他！” 寂静碎掉了，仿佛雷霆贯穿了整个议事厅。 御前大臣们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蓝礼浑身一哆嗦。 情报总管瓦里斯毛骨悚然。 小指头培提尔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派席尔大学士目瞪口呆，像是见鬼了一样。 就连多米利克，也是一脸惊叹。 虽然他早已提前知晓了这个消息，但心中不免在问： 为了妇孺的正义，这值得吗？ 感谢大家的投票~~多支持哈！ 第94章 艾德的苦衷 第94章 艾德的苦衷 御前会议结束后，诸位御前大臣纷纷向艾德公爵告辞离去。 空旷的议事厅，只剩下艾德公爵和多米利克。 这对翁婿沉默相对，气氛有些凝滞。 多米利克最终选择了率先开口，他还有事要忙，要去见一位神秘之人，不想在这里徒耗时间。 “艾德大人，您让我留下来，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艾德公爵看着自己的准女婿，沉吟片刻：“多米，先前的举措，你是否觉得我太过冲动？” 不等多米利克回答，他又接着说道：“为了一个只见过几面的戴瑞夫人，得罪雄霸大陆的兰尼斯特家族。” 多米利克嘴角抽了抽，心说： 您这何止是冲动，简直可以说是自爆了！ 艾德公爵心中泛起莫名的情绪，语调不复先前的强硬，反倒有些悲哀： “昨天劳勃国王找我谈话了，他暗示让我释放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以此换取泰温公爵的高额赎金……呵呵，直到刚才我才知道原来国库已经欠了兰尼斯特家300万金龙了。 用杀人犯换取金龙，真是肮脏的交易！ 御前大臣中的几位，也是私下里找到我，试图说服我不要跟兰尼斯特家激起矛盾……” 多米利克沉默的听着，心中的思绪万千。 “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怎么做？” 艾德公爵看着多米利克的眼睛，沉声问：“是选择和国王大臣们妥协，和杀人凶手妥协？” 毫无疑问，艾德公爵认定小恶魔提利昂是谋害戴瑞夫人的真凶了！ 多米利克无奈，若是受残害的是亲朋好友，他自然不惜豁出去大干一场，在所不惜。 可如果是个路人的话，那就得好生权衡一番了。 对于艾德公爵的坚持，这一刻，多米利克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似乎是某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人其实是种自私的生物，但是有时候为了某些内心坚持的东西，甚至能够不惜牺牲自己。 历史上，有卑微者，有伟大者，有丑陋者，也有美丽者…… 人生短短不过百年，却前赴后继将整个族群的历史演绎的精彩绝伦。 对于艾德公爵这种追求公平正义的做法，多米利克心里还是佩服的。 毕竟这种不计较个人得失、不顾大局、甚至看上去很冲动脑残的行为，其实很难得。 “所以您不惜冒着跟兰尼斯特家翻脸的风险，也要将小恶魔绳之以法？” “是的。” 艾德公爵闭目不动，面色难以捉摸：“其实在这次御前会议开始之前，我就已经派人将这件事在整个君临城散播开来。 如今，想必街头巷弄都知道了王国要公开审判小恶魔了。” 多米利克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可是这样一来，劳勃国王和御前大臣他们就没有退路了，君临跟兰尼斯特家族也彻底没有缓和的可能！” “没错，我别无选择！ 我必须在诸神面前，将犯罪者审判！” 以劳勃好面子的秉性，艾德公爵此举无疑是断了他跟兰尼斯特家族妥协的可能。 毕竟事情都闹到这份上了，若是劳勃还想放过“小恶魔”提利昂，换取赎金。 岂不是让世人笑话他害怕泰温公爵？ 多米利克一时间有口老槽不吐不快： 虽然很佩服伱的坚持，可问题是，小恶魔不是真凶啊！ …… 剧情里，泰温因为提利昂被凯特琳抓了，一夜之间就集结了兰尼斯特的三万兵马，攻打凯特琳的娘家——“鱼家”河间地奔流城，在此之前他就派魔山、亚摩利等人袭扰河间地，将赫伦堡周围几百里的沃土，变成不毛之地。 当时劳勃国王还没有死，泰温就敢开战了！ 可见劳勃荒废朝政的这十五年，铁王座的权威日益下降。 同时也说明，泰温·兰尼斯特早已做好了战争的准备。 说到底，小恶魔提利昂不过是“五王之战”的导火索而已。 有他没他结果一样。 “五王之战”爆发的背后原因，是七大王国之间更深层次的、不平衡、不对等的政治地位、以及不可调和的势力矛盾。 西境泰温公爵，因为“篡夺者之战”站队太晚，一直被排挤在“鱼狼鹿鹰”联盟之外，不受重用，在君临没有任何话语权。 战争后期虽然通过“弑君者”詹姆献祭了“疯王”伊里斯二世、以及让“魔山”杀了雷加王子的一对儿女，以此作为投名状。 兰尼斯特家族勉强被劳勃接受，同为胜利者的一方，却没有得到与之匹配的政治地位，一直窝在凯岩城，估计做梦都想打回君临。 多恩的道朗亲王，成天想着复辟坦格利安王朝、替妹妹伊利亚公主复仇。 河湾地以玫瑰家提利尔为首的一票贵族，迫切想要通过新的战争，获得与实力相匹配的政治地位。 龙石岛的史坦尼斯和风暴地的蓝礼，对老哥劳勃的荒诞执政也是日益不满。 因此，“五王之战”是非打不可的。 而狮子兰尼斯特家，在这场五王之战筹划的远比一般人想象中要早。 泰温·兰尼斯特从十五年前篡夺者战争结束后，就开始布局颠覆拜拉席恩王朝了。 从瑟后与劳勃结婚，大学士派席尔的潜伏，到蓝赛尔等一干兰尼斯特在君临任职…… 这场战争，早在劳勃选择艾德、而不是泰温作为国王之手时，就已经注定。 所以，提利昂如今被公开审判，正好提供了一个契机。 泰温想要重返君临，建立兰尼斯特王朝，“鱼狼鹿鹰”四家联盟是一个跨不去的坎。 剧情里，几乎在提利昂被凯特琳夫人抓住的一瞬间，西境大军就倾巢而出。 詹姆一逃回西境，就联合泰温，迅速把河间地打成了残废。 而且泰温先前也曾设下陷阱，引诱艾德史塔克前往河间地。 可以说，狮子家是蓄谋已久了。 艾德公爵根本没想到泰温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内调集三万五千大军，直接打废了河间地。 瞬速瓦解了“鱼狼鹿鹰”联盟中最弱的“鱼家”。 而后鹰家独立，谷地看戏，鹿家内讧，狼家独木难支，形势对狮子家一片大好…… 多米利克从思绪中回来，开始考虑起眼下的应对之策。 想必等到“老狮子”泰温接到了艾德公爵传唤的命令，第一时间选择的不是前往君临参加什么可笑的审判大会，而是挥军直取河间地，抢占先机。 …… 话说回来，西境之主、凯岩城公爵——泰温·兰尼斯特，在多米利克看来是个值得尊敬的七国强人，因为他在西境建立了七国程度最深的中央集权。 是的，中央集权！ 维斯特洛大陆的政治格局，君主的权力其实是非常有限的，对手下的封臣，很难做到如臂指使，统筹指挥。 但兰尼斯特家族是个例外！ 这一切都要说到，那个卡斯特梅的雨季。 第95章 算术难题 第95章 算术难题 七国里。 北境有老二波顿家族，这个自不必说。 若不是两家联姻，艾德公爵和多米利克前往君临，转移了内部矛盾，恐怕实力大涨的波顿家族和史塔克家族，早就为了北境之主的位子打出狗脑子了。 谷地有老二罗伊斯家族。 多恩也有伊伦伍德家族。 河间地，佛雷等大牌贵族根本懒得搭理他们的封君——霍斯特·徒利。 河湾地更不用说，随便哪个大贵族拉出来都比提利尔家族，更有资格做河湾总督、南境之主。 毕竟提利尔当初只是园丁王的大总管出身，而那些大家族往往带有王族血脉，再加上“充气鱼”——梅斯·提利尔的暗弱。 这也是河湾地空有最强的国力，政治军事上却是个软脚虾的原因。 而兰尼斯特家族，在西境拥有绝对的权威。 在卡斯特梅的雨季时期，泰温率领兰尼斯特家族先后吞并了卡斯特梅和塔贝克厅，自身实力自此超过了西境其他家族的总和，同时树立起无上权威。 如今，兰尼斯特家甚至已经做到了对封臣军队的统一指挥和日常训练。 这在其他六国都是难以想象的事。 若把维斯特洛大陆的七国，比作前世的战国后期。 兰尼斯特家无疑是赳赳霸秦，有席卷天下，并吞八荒之势。 坐拥如此实力，要说“老狮子”泰温没点想法，多米利克是不信的。 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风雨欲来。 这场提前爆发的“五王之战”，多米利克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多米，你愿意支持我吗？”艾德公爵问道。 “乐意效劳！” 多米利克重重将右手击打在胸前，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骑士礼，心说：我就是在等这一场战争呢，足足等了三年…… “艾德大人，那我先告辞了。” “嗯，多陪陪珊莎，她对陌生的环境很不习惯，有你在的话她才安心。” “遵命。” 说完这句话，多米利克起身离去。 只留下议事厅里，依旧沉默坐在桌前的艾德公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城堡的走廊依旧昏暗，尽头窗户能透入的阳光有限。 直到彻底离开议事大厅，多米利克才感受到阳光的灿烂与温暖。 时间还早，差不多是下午四五点的时刻。 这也是多米利克对维斯特洛最满意的地方了，这里的生活节奏极慢，更不用天天打卡上下班。 这场御前会议开完，估计几天之内都没事可干。 回到首相塔的住所， 多米利克发现珊莎和艾莉亚两姐妹，正坐在桌子前，对着一张羊皮卷，争吵得十分厉害，好像谁也说服不了谁。 多米利克上前一看，原来是一张“比武大会”的预算清单。 虽然艾德公爵没打算举办这场比武大会，但是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依旧很贴心的送来了这张预算清单，从某种角度上看，他这个财政大臣还是蛮称职的。 艾德公爵不知道是不是自知能力有限，将核算清单总额的任务交给了自家女儿。 可怜两位公爵千金急得抓耳挠腮的，甚至眼睛发红，都没算个明白。 偏偏一个个好胜心还挺强，坐在小板凳上，就跟这张羊皮纸死磕。 多米利克摇头叹息，维斯特洛的大部分贵族女性，天生就把技能点全部点在拌嘴、吵架、八卦，还有宅斗上面了，对数字什么的不敏感也情有可原！ 更何况当世教育程度太低，贵族能识字都算不错了，算数什么的属于专业技能了。 多米利克见状，勉为其难的出手，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解决了这道堪比小学应用题的难题。 预算清单的总数计算出来了，加上比武获胜者的奖金，以及宴会的招待、吃食、酒水的各项花费。 一共金龙。 多米利克不由心惊，要知道恐怖堡一年的税收也不过金龙！ 他有点明白了，为何短短不到十年，君临就欠下了600万金龙的债务，劳勃国王的欲望真是个无底洞啊！ 有这个一个挥霍无度的君王，让整个大陆的贵族和百姓都苦不堪言，拜拉席恩王朝想不亡都没天理了…… 多米利克忍不住看了看姐妹俩计算的数据。 艾莉亚算的是结果是金龙，跟金龙相差不多，应该是某项支出漏算了。 而珊莎算的结果是金龙。 这？整整差了5万多金龙！ 多米利克摸着下巴，无语。 记得先前和珊莎订婚的时候，艾莉亚专门提醒过他“珊莎那家伙从来不擅长管理家务，对算数也是一窍不通，以后嫁给你了，可得小心一点，千万别给她管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艾莉亚的话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事出有因。 不过对于教育小姑娘们，还是得鼓励夸奖为主。 于是，多米利克笑吟吟的把姐妹俩夸张了一番。 艾莉亚十分得意，大喊着自己离成功只差一步。 珊莎则是脚尖抵着地，双手绞弄着自己的长裙，偷偷抬眼看着多米利克，她也意识到自己算术太过槽糕了。 身为未来的领主夫人，管理领地的财政是她职责之一。 她表现的这么糟糕，多米利克爵士会不会觉得她是个笨蛋，而不喜欢她？ “不说这个了，现在天色未晚，我带伱们去吃大餐！” “好啊好啊，” …… 马厩。 多米利克走向了自己的战马，抓了把草料喂给它，马儿又软又大的鼻孔抽动着嗅了嗅，然后用伸出宽大的舌头把草料卷到口中，一边悠闲的甩着尾巴。 多米利克满意的拍了拍它油光水滑的脖颈。 这匹马还是在临冬城的时候，罗柏送给他的，身形远比一般马匹要雄壮的多，当然饭量也大，平时还吃肉。 本来准备一人骑一匹马。 但珊莎突然说自己骑术不精，在城市巷道里不敢迈开步子。 艾莉亚马上大笑，“珊莎真是个笨蛋！” “那就跟我共乘一匹马吧。” 多米利克说着翻身上马，伸手来拉珊莎。 珊莎握住多米利克的大手，便觉得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已然稳稳坐在了马背上，正坐在多米利克怀中。 “坐稳了。” 多米利克说，双腿一夹马腹，战马低嘶一声，纵蹄狂奔。 珊莎顿时靠在多米利克怀里，计谋得逞，眸子里闪过一丝窃喜和自得，心道： “艾莉亚才是个笨蛋！” 靠在多米利克爵士的怀里，真是让人心安啊！ 少女心中不由的想。 在珊莎看来，多米利克爵士的一切都是那么让人好奇，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下藏着很多东西。 最可怕的是，珊莎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又永远想知道。 第96章 密会 第96章 密会 多米利克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搂住珊莎的腰。 少女的腰肢纤细柔软，却又充满弹力，抱起来手感很好，应该是经常锻炼的结果。 多米利克从侧面瞥见少女的脸庞，见她嘴角微微翘起，略带得意，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心中暗自好笑。 静静闻着珊莎领口处透出来的淡雅体香，似乎有种甜丝丝的味道。 少女似乎意识到了这点，不自觉的后仰，紧紧靠在多米利克怀里。 “多米利克爵士，昨天我是不是表现的太不像淑女了？” 多米利克嗯了一声，没想到珊莎对“搓背”那件事还是耿耿于怀。 不过想想也是，谁年少的时候不会做些奇奇怪怪的蠢事呢？ 夜深人静的时候，多米利克每每想起前世的窘事，都会涌出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身为一个贵族少女，我真是糟糕透了，您不会因此讨厌我吧。” “没有的事，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做的事很合理。” 多米利克一时间组织不出什么好的话去宽慰珊莎，只好低头，朝她的脖颈亲吻了一下。 珊莎显然没有这样的经历，一亲之下，仿佛被电触，奇怪的感觉从脖颈蔓延，瞬间传遍全身，整个人微微一僵，感觉浑身都紧绷起来…… ----------------- 凛冬未至，整个大陆仍旧是盛夏。 临近黑水湾的君临，有着独特的气候特征，天空没有彻底暗下来，空气中有着凉爽的微风。 此刻，君临的街头显得有些脏乱差。 脏水横流，杂物乱丢，没有下水道排污。 多米利克对这个时代的公共卫生，可没什么期待。 不过人声鼎沸，烟火气倒是十足，这让珊莎和艾莉亚两个没见过大城市的小姑娘兴奋不已。 “瞧一瞧，看一看，好吃的香煎羊排！” “又热又鲜的深海鱼汤，喝上一碗，精神一整天！” “港口上来的新鲜牡蛎，只要六铜板！” “白面包，配黑啤酒！” “城外农庄的新鲜蔬菜，又便宜又新鲜了！” …… 街头各种小贩大声嚷嚷，招呼着行色匆匆的路人们，珊莎和艾莉亚时不时停下，看看有什么要买的。 演奏竖琴的吟游诗人，旋律时而悠扬，时而热烈。 在他旁边，围了不少平民孩子，他们听着音乐和来自七大王国的故事，脸上充满欢乐。 多米利克带着姐妹俩走进了一家看上去装饰的十分高档的餐馆，要了一个精装的包间。 这样吃饭的时候，才不会被打扰。 侍者很快送了热腾腾的餐点：奶油面包、小烤羊排、黑鱼子酱、蓝莓甜饼、柠檬蛋糕，来自河湾地的极品红茶…… 这里的点心味道不怎么样，但是种类实在太过繁多。 珊莎和艾莉亚吃个不停，满嘴都是奶油。 连多米利克都忍不住好奇，尝了好几种。 味道，真的很特别！ …… “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 多米利克吃了几块糕点，突然道。 “好的，多米利克爵士，我们会乖乖等在这里的。” 珊莎和艾莉亚对着一系列糕点，继续埋头苦干。 见时候差不多了，多米利克穿过餐馆的走廊，走过闸门，进入了一处地下通道。 在昏暗烛光的映照下，多米利克看到了自己的贴身侍卫——贝妮塔·安塔里昂。 贝妮塔一头金色长发如瀑布般洒下，烛光下金色的光斑慢慢晕开。 她的鼻梁依旧高挺，紫色的眼眸神采奕奕，身上穿着一件繁复又略显暴露的衣着，洒金的丝质长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鼓胀的胸脯，漏出大片的后背和大长腿。 “为什么这副打扮？” 多米利克不太喜欢自己的贴身侍卫这副模样，显得太过风俗。 “主人很快就明白了。” 说着，多米利克跟着她下了一道蜿蜒的阶梯，沿着荒废的回廊行走。 在前往君临前，贴身侍卫贝妮塔就被多米利克派往君临送信，如今她成了多米利克用来联络君临城内外的专职联络官。 走了大约七八里路，多米利克感觉应该来到了对面的街道，看不出君临城的地下通道四通八达。 最后，沿着上升的阶梯，多米利克跟着贝妮塔来到一处三层木质建筑前。 窗户透出灯光，在逐渐黯淡的暮色中显得十分明亮，乐声和刺耳的笑闹不绝于耳。 门边有一条沉甸甸的链子挂着盏华丽的油灯，外面罩着加铅的红玻璃灯罩。 多米利克明白为什么贝妮塔那副风俗的打扮了，因为这里是“女支院”！ “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 “是那位大人的意思。”贝妮塔解释。 “主人请跟我来！” 走进屋内，穿过拥挤的大厅，几名女子唱着不堪入目的曲子，身穿轻薄罗衫的少女坐在客人腿上撒娇。 贝妮塔在前面带路，嘴里一边解释，“主人脸上的表情要露骨一点，不要一副正襟危坐的君子模样，您要是被认出来，我们刚刚绕的路可就白费了……” 贝妮塔转身一看，只见多米利克在路过的女支女身上摸了两把，动作老练，十分熟稔，于是她立马闭上了嘴。 走上三楼，穿过回廊，进了门。 “诸神在上，您可来了，多米利克爵士。” 说话的是个胖子，体态丰腴，脂粉味十足，头上光溜溜的像颗卤蛋。 他身着一件宽松的紫色丝质长袍，外罩金丝线缝制的背心，正是大名鼎鼎的“八爪蜘蛛”瓦里斯。 两人本来就是旧识，只不过在御前会议上装作素不相识的样子。 “话说，见个面需要这么麻烦？” 多米利克不耐道，他已经足足在地下饶了半个钟头了。 “麻烦一点，总比被别人看到的好。”瓦里斯咯咯笑道，说起话来像个女人，“君临城除了我的小小鸟之外，别人的小小鸟也不少呢。” “对了，这家女支院是伱开的。”多米利克好奇的问。 “当然。” “我还以为君临城的女支院都是小指头开的呢？” “他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过他的女支院数量最多是毋庸置疑的。” “对了，这是你要的东西。”瓦里斯递过几张羊皮纸，接着说道： “我的小小鸟们曾在潘托斯城邦看见过小指头培提尔的身影，另外这是根据你提供的信息，从佣兵工会里找到的资料。” 多米利克接过羊皮纸，里面是一张画像。 里面的人物手持巨斧，身材高大粗壮，胸前长着半寸长的护胸毛，像毯子一样虬结成一片，身上肌肉块块隆起…… 下方备注着一行文字： 海格力斯 身份：厄斯索斯雇佣兵 称号：狂战士 …… 正是先前烟柴酒馆袭杀多米利克的那名巨汉雇佣兵！ 妈蛋！果然是小指头培提尔的策划。 真是阴魂不散！ 即便身处君临，也不忘搅浑北境那滩水。 多米利克暗下决心： 看来得找个机会，一刀结果了这位权游里的大阴谋家，不然看他乱蹦乱跳，多米利克心里总是觉得膈应。 “多谢，瓦里斯阁下。” 多米利克微笑道：“您这么急匆匆的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有个好消息告诉您。” 瓦里斯伸手掩住嘴巴，露出来甜腻的笑容： “丹尼莉丝殿下，已经嫁给了多斯拉克的一位马王——卓戈卡奥。” 大家多支持哈~~感谢投票~~ 第97章 太监的野望 第97章 太监的野望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瓦里斯大人。” 多米利克沉吟片刻，一时之间摸不准这个太监告诉他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 “您不会是想我送份结婚贺礼过去吧？” “当然不是了！” 瓦里斯摇头，眼神带着狂热：“我们的好机会来了，卓戈卡奥手下有十万大军，我们可以借助他们的兵马重现坦格利安王朝的荣耀。” “可是那些野蛮人没有船，他们对一望无际的海洋又惧又怕，纵使有百万大军又有何用？” 多米利克对这些多斯拉克人，分明有些不屑。 “但是自由联邦有的是船！”瓦里斯语气急促道。 多米利克微微侧目，眼睛眯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实话说，他对狭海对岸的那对龙家兄妹没啥好感，前者很快会被浇上黄金而死，后者即将成为多斯拉克马王的寡妇。 “瓦里斯大人，您就直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瓦里斯递给多米利克几张羊皮纸，“一件小事想托你帮忙，听说艾德公爵一直为老艾林公爵的死耿耿于怀，这是我的小小鸟们搜集的情报，希望你能代为转交给艾德公爵，想必他是非常感兴趣的。” 多米利克在羊皮纸上扫了一眼，心中大概有了个底。 情报里并没有提到小指头培提尔操纵莱莎·徒利毒死了老艾林公爵，不知道是瓦里斯刻意隐瞒，还是他根本不知情。 只是提到了老艾林公爵死于一种名为“里斯之泪”的毒药，并将矛盾指向兰尼斯特家族，同时借用《七国贵族世家谱系史》这本书，指明瑟曦的三个孩子并非劳勃国王亲子…… “我为什么要帮你？”多米利克堆起笑容，笑眯眯道。 说起来瓦里斯算是多米利克“铁器贸易”的早期投资人之一。 那时候多米利克的铁器生意很不受待见，除了白港的曼德勒家族投来援手，所遭受的皆是冷眼。 后来意外结识了“八爪蜘蛛”瓦里斯，后者不但帮他打开君临的地下销路，还给多米利克介绍了潘托斯的伊利里欧总督，解决了创业之初铁器销路的燃眉之急。 但由于潘托斯自由联邦“贸易壁垒”的存在，这部分生意并没有做大，如今大约只占“铁器贸易”总额的一成。 但不可否认，前期对多米利克的帮助非常之大。 在结识瓦里斯之后，为了利用“八爪蜘蛛”的情报系统，以及掌握君临的局势。 多米利克曾多次表现出对前朝——坦格利安王朝的怀念，甚至还托人给寄居在伊利里欧总督府的龙家兄妹，送了数千金龙，用来维持兄妹两人的生活。 只为可怜的韦赛里斯·坦格利安，不再被称作“乞丐王”。 因此，在瓦里斯心目中，多米利克同为“复辟坦格利安王朝”的拥趸者，是同道中人！ 眼下，瓦里斯让他将“老艾林之死”透露给艾德公爵，有何居心？ 多米利克上下打量着这位“八爪蜘蛛”，猜测瓦里斯此举的目的。 剧情里，瓦里斯生于里斯自由城邦，曾经是个奴隶，被卖到一个戏班子里当学徒，戏班的老板有一条小船，带着他们往来在自由贸易城邦间做巡演，有时也去旧镇和君临。 有一次他们在密尔停留时，一个神秘人用一大笔钱要求买下瓦里斯，数目之大足以令戏班老板无法拒绝。 曾经听说过一些男人会如何享用小男孩的瓦里斯，对那个神秘人很恐惧，但没想到对方是需要用他的哔啵来完成血魔法。 神秘人给瓦里斯喝了一种药剂，令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是可以感觉到一切。 接下来神秘人切下了瓦里斯的哔啵，并丢到了火焰中。 仪式结束后，神秘人将没有了利用价值的瓦里斯赶到了大街上，任他自生自灭。 瓦里斯开始过上乞讨和行窃的生活，很快就成为了密尔有名的窃贼，竞争者们开始排挤他，把他从密尔赶了出去，之后他来到了潘托斯。 在潘托斯，瓦里斯和名为伊利里欧·摩帕提斯的刺客成为了朋友。 两个人做起了新营生——瓦里斯从扒手们那里将东西偷走，伊利里欧则将它们交给失主来换取报酬。 所谓没有“需求”，那就创造“需求”！ 不得不说，这确实创造了一种新型产业。 除此之外，潘托斯的窃贼们也找他们，一半是想要杀了他们，另一半则是为了让他们帮忙销赃。 不多久，瓦里斯和伊利里欧积攒起了不小的财富。 瓦里斯意识到情报的价值，远在金子和宝石之上，他开始训练起一支“小小鸟”的队伍。 瓦里斯买下一些孤儿当“小鸟”，他选择那些年纪最小的，安静而又灵敏的，瓦里斯教会他们攀爬墙壁，滑进烟囱，也教他们读写。 “小鸟”们会找到情报、信件、账本或是图表，他们看过之后将它们留在原地不动，根本不会有人察觉。 情报的收集，让瓦里斯和伊利里欧的财富比过去成倍地增长了起来，瓦里斯也因此声名远扬。 他的这一特殊才能，甚至飘洋过狭海传到了七国国王——伊里斯·坦格利安的耳朵里。 这位国王恰好不信任所有人，无论是他的儿子，他的妻子，还是他的国王之手。 瓦里斯就此在伊里斯二世的宫廷里，开始了他的情报总管职业生涯，伊里斯非常依赖太监的情报网，各种捕风捉影的消息，令他变得愈发偏执和疑神疑鬼…… 坦格利安王朝覆灭之后，瓦里斯继续为劳勃·拜拉席恩服务，而他似乎对“复辟坦格利安王朝”有极大的执念。 他和潘托斯的总督伊利里欧，一起进行着密谋，企图让坦格利安的血脉重新夺回铁王座。 如果说“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的目的是“混乱是阶梯”，以此晋升自己的贵族位阶。 那“八爪蜘蛛”瓦里斯的目的就是复辟坦格利安王朝，为此他不断想方设法制造混乱，试图颠覆拜拉席恩王朝的统治。 瓦里斯和小指头目的虽然不同，但都想制造混乱，因此他跟小指头一直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 …… “因为这对您有利，对波顿家族也是。”瓦里斯露出甜腻的笑容。 “哦，这话怎么说？”多米利克不可置否。 本来艾德公爵就因为提利昂的公开审判，已经和兰尼斯特家激起冲突，如果再将老艾林公爵之死，全部归咎于兰尼斯特家族。 不就是火上浇油！ “瓦里斯大人，伱是想让艾德公爵和兰尼斯特家斗个你死我活，然后让潘托斯的龙家兄妹，趁势重返铁王座吧？”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瓦里斯像女人一般呵呵笑道，“待事成之后，我会向韦赛里斯国王进言，让波顿家族成为新的北境之主！” “看来您真是坦格利安王朝的忠臣啊！”多米利克心中忍不住吐槽。 “不仅仅是这样，其实我也是为了自保罢了。” 瓦里斯突然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伤感满怀，说起了自己的苦衷： “劳勃国王虽然一直在用我，但他一直为此感到羞耻。 毕竟他是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勇士，这种男子气概的人，最不屑的就是鸡鸣狗盗和太监之流。 要是哪天有人在他耳边嘀咕说‘把那个太监杀了吧’，伊林·派恩转眼间就会砍了我这颗头，到时候谁会替可怜的瓦里斯哀伤呢？ 天南地北，没有人会为蜘蛛歌唱啊。” 瓦里斯伸出软绵绵的手，碰了碰多米利克： “所以我要赶在那发生之前，换个新主子……” 第98章 皆为孽种 第98章 皆为孽种 艾德公爵以国王之手的身份传唤西境之主——泰温·兰尼斯特，限定十五日的期限已经过去一半了。 可泰温公爵丝毫没有动身的样子。 劳勃国王在得知艾德决定公开审判小恶魔的消息之后，也知道想靠提利昂换赎金的事，泡汤了！ 对此劳勃只能抱怨一声，然后继续去森林打猎去了。 这位国王最讨厌那些令人心烦的事了，巴不得一辈子在森林里不出来。 …… 议事厅。 艾德公爵走到窗边，打开沉重的窗户，让清凉的微风吹了进来，缓解空气中的燥热。 这个漫长的夏季已经持续了八年之久，久到所有关于寒冬的记忆和警惕都渐渐从人们心中消弥殆尽。 他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桌前摆放了一厚重的书籍。 这本书全名是《七国贵族世家谱系史》，由前朝的梅利恩学士所撰写，内容极为枯燥无味。 得知老艾林公爵临死前的那段时间，一直在读这本书。 艾德公爵有理由相信，在这些泛黄的脆弱扉页之间，肯定埋藏着重要的线索。 问题在于他是否能钻研出其中的深意！ 可那究竟是什么呢？ 这本书籍的历史已经超过百年了，梅利恩学士编纂的时候，目前活在世上的人几乎都还没出生呢？ 艾德公爵再次翻到兰尼斯特家族的部分。 兰尼斯特家族历史悠久，向上可以追溯到英雄纪元时的骗术高手——“机灵的”兰尼。 他和“筑城者”布兰登一样富有传奇色彩，却更受歌手和吟游诗人的传颂。 传奇故事里的兰尼不靠刀剑，光凭机智就把凯斯德利家族赶出凯岩城，又从太阳那里偷来黄金为他的卷发增光…… “笃笃笃！” 艾德公爵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来人是他的准女婿——多米利克·波顿。 艾德对他的信任如同家人。 “多米，有什么事吗？” 多米利克走上前来，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凝重：“艾德大人，您信任我吗？” 艾德公爵目光闪动：“多米，你还记得吗？当初你和珊莎订婚的前一天，我在墓窖里说的话，从那一天开始，你也是史塔克家的一份子，北境的和平和荣耀同样担负在伱身上！” “既然如此，艾德大人，有些事您必须知情。” 多米利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几张瓦里斯交给他的羊皮纸。 “您先前派我去调查老艾林公爵死亡的真相，现在已经……” “怎么了？难道有结果了。”艾德公爵紧张道，他甚至有些害怕听到他不想听的消息。 “没错，根据我调查的结果。 老艾林公爵死于一种药物，那东西叫‘里斯之泪’，非常罕见的毒药，可以让受害者表现出肠疾发作的症状，不留一点痕迹……” “谁下的毒？”艾德公爵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您觉得呢？在整个君临谁最希望老艾林公爵遭遇不测？”多米利克语气微顿。 好半晌，艾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难道是兰尼斯特家族？” 多米利克心中暗道，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笨，起码猜到了最可能的嫌疑人。 “目前的证据确实指向他们。”多米利克并没有将小指头培提尔的阴谋捅出来。 多米利克之所以接受瓦里斯的委托，可不是因为和“八爪蜘蛛”那点微薄的交情。 原因在于多米利克本身也期待“五王之战”早点爆发，好让波顿家族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为此，多米利克已经足足准备三年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艾德公爵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书籍的五指用力攥紧，指节发白，指尖微微颤抖。 “老艾林已经当了十五年的首相了，他到底做了什么，逼得兰尼斯特家非杀了他不可？” “因为老艾林公爵发现了一个秘密，足以颠覆君临政治格局的秘密。所以瑟后他们抢先一步，谋杀了老艾林公爵！”多米利克合理的解释道。 “什么秘密？”艾德公爵惊疑不定。 “艾德大人，秘密就在这本书里。” 多米利克指了指桌子上，那本让人一看就想打瞌睡的大部头书籍。 剧情里，老艾林公爵就是从这本书中，找到了王后瑟曦的三个孩子跟国王劳勃没有血缘关系的铁证。 王后瑟曦生下的三个孩子，无一例外，全部都是金发——这是兰尼斯特家族的特征。 然而拜拉席恩家族全都是黑发！ 之所以一直都没有人怀疑这一点，是因为兰尼斯特家族的金发特征太有名了。 这是个传承了六千年的家族，而拜拉席恩家族总共才三百年的历史，别看现在坐在铁王座上的是雄鹿，但其实在维斯特洛人心中，狮子才是更加古老而高贵的血统。 也就都理所当然的认为“狮子的金黄压倒了雄鹿的炭黑”。 所以那三个孩子都遗传了母亲的金发，没什么奇怪的。 但偏偏这本书中，记载了历史上狮子兰尼斯特和雄鹿拜拉席恩的几次联姻。 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而且又都是旁支偏系，所以根本没人关注，但就在这几个例子中，两家结合后所产生的后代，全部都是黑发。 无一例外。 与所有人的认知相违背，狮子的金黄一旦遇见雄鹿的炭黑，只有屈服的份。 由此证明，那三个满头金发的王子和公主，根本没有拜拉席恩家族的血统！ 艾德公爵发疯似的打开那本《七国贵族世家谱系史》，翻到兰尼斯特家族那页。 征服历206年，兰尼斯特家族的爱丽丝小姐嫁给拜拉席恩家族的哈维爵士，次年，他们诞下唯一的男孩，个头大，食量佳，满头黑发。 征服历156年，拜拉席恩家族的维拉小姐嫁给兰尼斯特家族的高德尔爵士，八年间，瑞安娜小姐诞下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全部为黑发。 征服历58年，兰尼斯特家族的多蒙爵士娶了拜拉席恩家族的薇薇安小姐，三年间，诞下四名儿女，全部为黑发。 …… 连续几十多个案例，狮子与鹿的结合均为黑发，无一例外。 艾德公爵合上书，心中已然明了。 “乔佛里·拜拉席恩等三名王子公主，并非劳勃国王的血脉，而是瑟曦与其弟詹姆乱\/伦所生孽种！” 多米利克掷地有声的话语，敲打在艾德公爵心间。 大家多支持哈~~感谢~~剩下的一章明天加更哈，今天太累~~ 第99章 对策 第99章 对策 “多米，国王陛下、我是说劳勃他知道这件事吗？” 艾德公爵颤抖的问。 “国王八成不知情，我们的国王沉溺于喝酒，嫖妓，对于不想知道的事，劳勃国王向来是眼不见为净。”多米利克摩挲着下巴，缓缓道。 “那我要把这个害死老艾林的真相，告诉劳勃！” “千万不要！” 多米利克上前一步，挡在艾德公爵身前。 “多米，你为何阻拦我！”艾德公爵定下脚步，眼神疑惑道。 “您这样做是害了国王陛下！ 艾德大人请试想一下，他们既然能谋害老艾林公爵，难道不能谋害劳勃国王吗？” “他们敢！” “为什么不敢？” 多米利克黑色的眸子垂下，语气有些低沉：“有个人跟我说，这座红堡住了两种人，一种忠于王国，一种忠于自己。 可是没有人忠于劳勃国王！ 这十五年来，这位国王每日都是打猎、狎妓、喝酒、观看比武取乐，对他的朝政和身边的人，从未关心过。 先前老艾林公爵在世的时候，还能勉强维持君临局势的平衡，但他一死，效忠老艾林公爵的谷地骑士纷纷退回鹰巢城，史坦尼斯大人也率领部下逃回龙石岛…… 兰尼斯特一家独大，如今的国王陛下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了！” 听完多米利克的话，只见艾德公爵闭目不动，面色难看，脸如死灰。 “劳勃一定还有盟友，他还有他的亲弟弟蓝礼·拜拉席恩。”艾德公爵争辩道。 多米利克露出揶揄的笑容，“蓝礼大人痛恨兰尼斯特没错，但不见得愿意效忠国王，这根本是两码事！” “那御前大臣呢？”艾德公爵接着问。 “派席尔大学士效忠他得来不易的职位，财政大臣小指头培提尔只效忠他自己。” “那御林铁卫，他们可是誓言效忠国王的？” “巴利斯坦爵士效忠的是他的荣誉，詹姆·兰尼斯特就不用说了，世人都知道他的誓言有几斤几两。 莱安·雷德温和龙骑士伊蒙王子披白袍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如今的七铁卫里，柏洛斯爵士和马林爵士，都是王后瑟曦死心塌地的走狗，另外几个也好不到哪去…… 如果劳勃国王和兰尼斯特家冲突起来，您将是他唯一的盟友。” 多米利克语气微顿。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良久，艾德公爵睁开眼睛。 “艾德大人，目前这个局势我们需要考虑到战争的爆发！” “战争爆发？” 艾德公爵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他有点不愿意相信，“情势会恶化到那个地步吗？” “会的，兰尼斯特家族一直以来野心饽饽，重返君临、建立兰尼斯特王朝，更是泰温公爵一直以来的梦想。 我们必须要做些什么，艾德大人。 若是在这场战斗中失败，后果不堪设想，要知道兰尼斯特家族对待失败者可是极为残忍的！”多米利克面色严肃道。 艾德公爵像是想到了什么。 十五年前，“篡夺者之战”的末期，泰温·兰尼斯特诈开君临城门。 “疯王”伊里斯二世躺在王座的地板上奄奄一息，他的血在镀金的宝剑上慢慢干涸的场面。 雷加·坦格利安那尚在襁褓的儿子，血淋淋的人头，小女儿从母亲怀里拖出来的时候，一头被撞死在墙上。 还有他们的母亲，伊莉亚公主，更是被残忍的女干杀，凶手正是泰温的头号战将——“魔山”格雷果·克里冈，事后却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想到泰温·兰尼斯特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脸，艾德公爵不寒而栗，他不想这些悲剧发生在他和他的家人身上。 “我立刻写信让托伦方城的赫曼·陶哈，以及深林堡的盖伯特·葛洛佛，命令他们各调三百名弓箭手，协防卡林湾，这样的话足以阻挡任何军队北上颈泽。 同时让白港的威曼伯爵，加紧筑造白港的防御工事，确保守军充足。 另外让罗柏看紧席恩·葛雷乔伊，倘若真的爆发战争，铁群岛的舰队是个很大的助力！” 多米利克忍不住暗自摇头。 到了这种生死关头，艾德·史塔克采取的举措还是过于保守了！ “这样远远不够！我们不能单纯的被动防守。 您应该将北境的军队集结起来，随时应对接下来不可预测的局势。” 多米利克话音坚定道。 艾德公爵以国王之手的身份，传唤泰温前来君临的命令早已发出，眼下期限已经过去大半了，可泰温公爵根本没有来君临参加什么劳子公开审判的打算。 多米利克估计这会儿泰温·兰尼斯特正在集结西境兵马，随时准备一刀捅向河间地，将“鱼家”徒利家打个稀巴烂。 这个时候如果能将北境军队提前集合起来，提早加入战场，河间地的损失不会像剧情里那样大了。 不过集结北境军队可不是个小事，稍有不慎就会掀起一场大战，就看艾德公爵有没有这样的魄力了！ “这……” 艾德犹豫起来，防守北境和出兵北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前者只是为了寻求自保，后者却会掀起一场旷世之争，一向将荣誉看的比生命还重的艾德·史塔克，会敢于承担挑起战争的罪名吗？ “明日我将觐见劳勃国王，让这一切告诉他，届时我只能祈祷劳勃仍然保有曾经的英明。 只要我们和劳勃国王站在一起，将兰尼斯特家的那群人赶出君临，事情或许不会发展的像设想中的那样糟糕！” 希望如此！ 艾德在心里默默说完。 多米利克苦笑。 劳勃如果真有雄才大略，老艾林公爵和史坦尼斯还在的时候，早就将兰尼斯特那帮人镇压下去了。 何至于千里迢迢跑到临冬城找你求援。 如今老艾林公爵已死，史坦尼斯逃亡龙石岛，劳勃更是成了孤家寡人！ 这种人，为何还要对他心存幻想！ 多米利克默默在心里吐槽。 对于艾德公爵在政治上的幼稚和愚蠢。 多米利克也懒得多说什么了，毕竟他从来没把“宝”压在艾德公爵身上。 对于这位便宜岳父，多米利克一向秉承着“能带就带，带不动任其自生自灭”的想法，他可不想充当陪葬品。 剧情里，艾德公爵在得知王后瑟曦出轨的铁证后，居然跑去找瑟曦对质，并以不想杀害妇女、孩童为由，劝对方带着孩子快点跑路…… 这种智熄操作，被人玩死也是活该。 倒不是说艾德公爵不该坚守骑士不杀妇孺的传统。 而是在面对那些不讲道德的奸诈者时，你必须比他们更奸诈，才能赢得胜利，才能守护自己的骑士精神。 失败了，伱就是个笑话。 你所坚持的东西也是！ 第100章 国王的宴会 第100章 国王的宴会 毕竟已经跟珊莎订了婚，多米利克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帮一帮艾德公爵，他不听也没办法。 但多米利克绝不会将艾德公爵视为依仗，更不能将真正的筹码交到他手里。 这头来自北境的狼，天生就不适合这种权谋政治斗争。 也不知道艾德公爵、能不能逃脱剧情里身首异处的命运…… 多米利克脑海中浮现出一句来自北境的古老预言—— 历来离开北境的狼都没有好下场！ 好在多米利克早已做了其他方面的准备，来君临这么多天，他已经正式和瓦里斯达成合作关系，以假意“复辟坦格利安王朝”换取对方的支持。 有瓦里斯的密道支持，整个红堡、乃至君临城，对多米利克而言都是不设防的存在。 城外的2500士兵也已经到位，时刻准备着在多米利克的号令下，爬上君临的城墙，占据红堡的每一寸土地。 多米利克甚至找上了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 小指头眼下还不知道自己雇佣杀手的事情败露，更不知道多米利克已经对他动了杀心，反倒打着“君临局势越乱越好”的主意，为多米利克提供各种对付兰尼斯特家族的手段。 眼下，小指头已经帮他联系上了都城守备队，那位“爱钱如命”的杰诺斯·史林特。 …… 眼看艾德公爵犹豫不决，多米利克也没有多说什么。 走出议事厅，回到了首相塔的住处。 随着一声呼唤，多米利克叫出自己的贴身侍卫。 只听到“咚咚”两声。 窗户被撞开。 贝妮塔托着下巴，抖落一头金色的长发，出现在多米利克面前的桌子上。 一双大长腿呈现出修长匀称的弧线，裤腿袖口下露出一截白嫩细滑的足颈，白皙的脚掌轻轻踩在桌面上。 整个雌豹般的身躯充满了青春与力量的混合美感。 “你为什么用这种方式出现？衣服都没穿好。”多米利克一时间愣住。 “人家刚刚在楼上睡觉，一听到主人的呼唤就迫不及待的下来，衣服都没穿，楼梯也顾不得走了！” 贝妮塔轻轻眨眼，从桌子上走了下来：“这个理由合适么？” “好吧。” 眼下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多米利克接着问道：“城外的军队都到齐了吗？” “文德尔爵士率领的1500人，还有琼恩爵士率领的1000野人，都驻扎在城外三十里外的一处密林里，为了避免引起注意，他们分散在相距不远的十多个不同的营地……” “那就好。”多米利克手里拿出一份信件，递到贝妮塔手里，叮嘱道： “立刻让他们集结起来，武器和装备都准备好。 这封信交给文德尔和琼恩，告诉他们，大战在即，随时待命。” “这么快，我们来君临才多久啊？不到十天吧？”贝妮塔一脸惊讶。 “确实比我预想的快，不过这场冲突迟早要爆发，早一点和晚一点没什么区别，快去吧！” “保证完成使命。”贝妮塔转身就准备离去。 “等一下。”身后传来声音。 贝妮塔不知所措的回头，“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多米利克不由打量起自己的贴身侍卫。 贝妮塔这段时间一直充当他的联络官，在瓦里斯、以及城外各支军队之间游走、传递消息。 不停奔波，再加上风吹日晒，少女的皮肤都变的粗糙起来了，金色头发的发梢也变得干枯。 “到我身边来。”多米利命令道。 贝妮塔慢慢靠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然后闭上了眼。 多米利克俯下身，搂住女杀手的腰肢。 良久，当两人分开的时候。 多米利克贴在贝妮塔的脸上，在她耳边低声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贝妮塔的眼睛依旧紧闭着，好半天才恢复过来，脸上泛起诱人的红晕： “主人，乐意为您效劳。” ----------------- 翌日。 君临城外，比武场。 黑水河静静流淌，如同一条蓝色的绸缎，千百年来一直笑看人间。 广场上到处是穿着闪亮铠甲、骑着高头大马，手上旌旗猎猎的骑士。 无数篝火燃起，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美酒的香味。 虽然花费巨大的“比武大会”，被艾德公爵否决了。 但劳勃国王依旧耐不住寂寞，在这里召开了一场小型宴会。 这场宴会召集了近乎整个君临的贵族们，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珊莎·史塔克和妹妹艾莉亚，在侍卫的带领下，坐到离国王最近的座位旁。 周围都是君临的大小贵族，他们看到这两位公爵之女时，联想到即将举行的“公开审判”、“狮狼冲突”，脸上都露出了饱含深意的微笑。 可惜，“恋爱脑”加上“政治傻白甜”的珊莎，没看懂他们笑容背后的东西。 就这么傻乎乎的拉着妹妹艾莉亚坐下，完全没有注意到隔壁的兰尼斯特封臣们，投来的愤怒和敌意的目光。 看着广场上出现的各色骑士，艾莉亚一脸兴奋的表情。 “那个仿佛巨人一样的铠甲骑士，好强壮啊！” 艾莉亚惊叹的喊道。 “那是格雷果·克里冈爵士，外号魔山，是西境兰尼斯特家族的封臣。”多米利克笑着走了过来，一边与周围相识的贵族打着招呼。 “多米利克爵士，请坐。” 珊莎乖巧的给多米利克端来牛奶和面包。 “哦哦，那个又高又胖的光头是谁？” 艾莉亚指着一个身着宽松红袍的秃子，忍不住咯咯直笑。 “那是来自密尔的红袍僧索罗斯。”多米利克说道。 红袍僧索罗斯原本是被光之教会派来君临传教的教士，然而他并未完成这一任务，反而开始质疑自己的信仰，最后干脆待在君临不回去了，成为了一名大名鼎鼎的自由骑士，甚至经常在比武大会中夺冠。 在权游里，也算是个奇葩！ 在这场宴会开始前，有一场精彩的比武助兴。 很快，欢呼声陡然大了起来。 随着马蹄隆隆声中，两名骑士手持长枪，一左一右，各自摆好了冲锋的阵势。 引来一阵阵喝彩！ 这章之前被屏蔽了，现在放出来了哈~~ 第101章 宴会与比武 第101章 宴会与比武 左边的是来自兰尼斯特家族的格雷果·克里冈，大名鼎鼎的“魔山”。 此人身高超过了八英尺，跟塞外的巨人有的一拼，手臂粗壮的如同树干，浑身肌肉虬结，身下骑着的骏马跟他一比，简直像是一条大狗。 当年的“篡夺者之战”后期，正是此人女干杀了雷加王子的妻子——来自多恩的伊莉亚·马泰尔公主。 因此“魔山”也是多恩道朗亲王和“红毒蛇”奥伯伦的最大仇人。 右边的骑士，则是来自河湾地提利尔家族的“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高庭公爵的第三子。 他是蓝礼·拜拉席恩的侍从，兼好基友。 至于是攻是守，插头还是插座，不得而知。 这位“百花骑士”打扮的骚包无比，银色铠甲的瓷釉上，装饰着成对的绿色藤蔓和蓝色花朵，身下骑的白马覆盖着一条红毛毯，上面点缀着一朵朵刚刚采摘的新鲜玫瑰。 在观众席经过的时候，洛拉斯从红毛毯上取下一朵朵红玫瑰，扔向人群中的贵族少妇少女们。 引来一阵阵惊呼！ 多米利克朝着场上打量了几眼，这场比武看上去是“魔山”对战“百花骑士”，实则是以瑟后为首的兰尼斯特家族势力，对战以蓝礼为首的风暴地势力。 “多米利克爵士，您怎么不参加这场比武？”一旁的珊莎好奇的问。 “我没兴趣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何况艾德大人没同意国王计划的比武大会，赢的人也没有奖金。” …… 目光重新投向场中。 多米利克已经注意到了“魔山”的战马似乎不太对劲，它在不断跺脚摇头，尖叫嘶啼。 “多米利克爵士，‘魔山’的那匹战马是不是有问题？”眼尖的艾莉亚显然也注意到了。 “不，是‘百花骑士’的战马有问题。” 多米利克嘴角上扬，“因为那是一匹母马，发情的母马！” 而“魔山”格雷果的坐骑是个头偏大，脾气偏坏，野性有余而服从性不足的公野马。 可以想象，公野马遇上发情的母马，会发生什么？ 真是有够卑鄙的！ 这些河湾人！ 说话间，就见两位骑士已经开始冲刺。 果不其然，两匹战马接近的时候，“魔山”格雷果的公野马突然躁动不安起来。 它左摇右晃，试图甩开背上的骑士，就在“魔山”格雷果试图重新驯服这匹公野马的时候。 对面的洛拉斯已经如一道银色闪电般杀到。 不讲武德！ 嘭！ 枪尖突击恰到好处，将“魔山”格雷果捅倒，由于他身型太过庞大，居然将战马也一并带倒。 喝彩声立时响起。 “百花骑士”洛拉斯轻轻松松的赢了！ 就在洛拉斯跳下马来，掀开面罩，接受观众欢呼的时候。 “魔山”格雷果怒气冲冲，不知道从哪拔出一柄有如门板的巨剑，一剑砍下了自己战马的整个马头！ 鲜血喷涌而出，淋湿了“魔山”全身，让他看起来像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 这血腥的一幕，让场上的欢呼瞬间变成了尖叫。 这还没完，“魔山”格雷果提着滴血的长剑直冲洛拉斯而去。 洛拉斯意识到不妙，连忙准备翻身上马逃走。 可“魔山”已经冲到他跟前，巨剑挥出。 哐！ 洛拉斯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然后整个人就从马背上被拍了下来。 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惊恐万分地看着、那柄比他还身子还宽的巨剑朝着自己脖子挥来！ 眼看就要人首分离！ “锵！” 一支重箭直接射在“魔山”格雷果的手臂铠甲上，铿锵作响！ 只见人群中的多米利克手持一张上百磅、半人多高的铁胎弓，他射出的箭摩擦出一连串火星，止住了“魔山”的攻击。 直到这时候，尖锐的呼啸声才传来，那是箭杆在空气中的声音，远远慢于箭支本身。 可见这支箭的速度多快！ 这么强大的力道，径直将“魔山”的手臂连同铠甲洞穿。 “魔山”格雷果发出一声怒吼，不顾疼痛，拔出手臂上的箭矢，再次挥剑朝洛拉斯砍了过去。 多米利克迅速张开弓弦，搭上重箭，又是一箭射了出去。 一道劲光直扑向“魔山”格雷果的咽喉。 冷幽幽的寒光，像是来自地狱的幽魂。 这致命的一击，像是逼出了“魔山”求生的所有潜能。 他放弃了攻击洛拉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翻身躲过，险而又险的钻到几张盾牌之下。 这冰冷的一箭擦着“魔山”的脖子，带起一串血花飞溅。 “魔山”的下巴被箭头划破了一块，只差一点就一箭洞穿喉咙。 多米利克持弓而立，神色冷峻，眼眸中带着一丝惋惜。 真是可惜了！ 要是能在这里一箭射杀“魔山”格雷果·克里冈，那么兰尼斯特家族如同痛失一臂。 接下来的君临之战就好打得多了。 …… 这场骚乱，并没有因为“魔山”被多米利克击退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兰尼斯特家的封臣们，纷纷聚齐起来，和蓝礼的封臣相互对峙。 “锵！” “锵！” …… 兵器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很多人都拔出了骑士长剑。 寒光闪烁，杀气弥漫。 整个宴会变得肃穆而安静。 “比武结束了，你们却意欲伤人，蓄意谋杀，是何道理？”风息堡公爵、法务大臣蓝礼·拜拉席恩上前质问道。 “是你们率先使出母马这种卑鄙手段的！”有人不甘道。 …… 两股势力相持不下，剑拔弩张，眼看就要酿成一场动乱。 就在这场动乱爆发之际，劳勃国王的洪亮的嗓门终于响起： “以七国国王的名义，命令你们立刻给我住手！” 一众拔剑的骑士，闻言纷纷迟疑。 而“魔山”格雷果·克里冈眼见斩杀“百花骑士”洛拉斯不成。 便抛下了手中的巨剑，怒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对上位的劳勃国王视而不见，似乎根本没放在眼里。 这场差点酿成血腥结果的闹剧，这才告一段落。 兰尼斯特家族的嚣张，可见非同一般！ …… “谢谢，多米利克爵士，您救了我的命！” 洛拉斯心有戚戚然道。 “不客气，这是一名骑士应该做的。”多米利克收起铁胎弓，洛拉斯没死，他的目的就算达成了。 剧情里，是“猎狗”桑铎·克里冈救了洛拉斯的小命，可是“猎狗”早已被多米利克关押起来了。 所以多米利克只得出手，不然洛拉斯死的可冤了！ “真是感谢您，多米利克爵士。”一旁的蓝礼小跑着赶了过来。 刚才他可真的吓坏了，自己的好基友差点就被人劈成两半了，能不害怕吗？ “这些兰尼斯特家的人，真是有够嚣张！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铁王座的主人是兰尼斯特的狮子，而非拜拉席恩家的雄鹿。”蓝礼抱怨一声。 “呵呵。”多米利克只是笑了笑，这让蓝礼看不出他的立场。 见周围的人散去， 蓝礼把多米利克拉到一边，向他展示一个精雕细琢的黄金玫瑰坠子。 里面有张密尔画风的鲜活肖像，画中人是个生着雌鹿般眸子和一头柔软棕发的可爱少女。 玛格丽·提利尔？ 多米利克心中猜测。 “这位是高庭公爵提利尔家的玛格丽小姐，冒昧问一句，她跟艾德公爵的妹妹莱安娜·史塔克，长得像不像？” 蓝礼急切的问道，似乎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多米利克顿时想起剧情里，蓝礼拿着玛格丽的画像，去问艾德公爵，画中的少女像不像他的妹妹莱安娜·史塔克。 而这位莱安娜，就是当今国王劳勃曾经的未婚妻。 同时也是那场着名的“篡夺者之战”的导火索！ 当年莱安娜已经与劳勃订下婚约，然而却被前朝王子雷加·坦格利安掳走，真相其实是私奔！ 那时还是风息堡公爵的劳勃，得知此事后，一怒之下起兵反叛。 这也就是簒夺者战争的直接起因。 虽然劳勃在三叉戟河岸亲手杀了雷加王子，推翻了坦格利安王朝，也算报了夺妻之仇，但莱安娜小姐却已经在战争中香消玉殒。 这也成了劳勃心中永远无法忘却的痛。 蓝礼显然是打算将玛格丽·提利尔，进献给国王劳勃，以取代瑟曦·兰尼斯特成为王后。 但现在太晚了，如果老艾林公爵没死，史坦尼斯还在君临，局势没有现在这么糟的话，倒是可以试着“废后”。 可现在连劳勃国王的小命，都随时捏在兰尼斯特家族的手里。 随时一个不好就被“野猪创死”、“坠马摔死”、“刺客杀死”、“女人肚皮上死”…… 这时候说“废后”，不是厕所里点灯——找死吗？ “抱歉我也不知道，这个您得去问艾德公爵，莱安娜小姐在世的时候，我才两三岁呢。”多米利克笑着回答。 “哦，对，我真是急昏了头。”蓝礼拍了拍脑袋，正要告辞，前去找艾德公爵。 多米利克随口提醒道：“蓝礼大人这段时间，要多加小心啊！” “多米利克爵士这话是什么意思？”蓝礼眼中惊疑不定。 “您没看到吗？ 刚刚那位‘魔山’格雷果了·克里冈、兰尼斯特家的封臣竟然当着您和国王、诸位贵族的面。 试图斩杀您的侍从，来自高庭的贵公子洛拉斯爵士，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随时可以杀了您！” 大家多支持哈~~感谢，欠的那章明天补上哈~~ 第102章 劝说 第102章 劝说 这场血腥的闹剧停歇，宴会重新恢复了生气。 肥美的烤肉、烤香肠在火堆上滋滋作响，滴着油脂，空气中充满蒜头和胡椒的香味， 年轻靓丽的侍女们，端着盛满肉食或者蔬菜沙拉的盘子，跑来跑去。 艾德公爵来到劳勃国王座位旁边。 那柄巨大的战锤、还有一面巨大的铁盾摆放在劳勃的座位后面，盾牌上纹饰着拜拉席恩家族的宝冠雄鹿。 艾德依稀记起，曾经的劳勃身高六尺五寸，如巍然巨塔，在众人之中鹤立鸡群，当他身披战甲，头戴双叉鹿角头盔，则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巨人。 他的力气也不输于巨人，眼前这柄他惯用的铁刺战锤连艾德自己，也只能勉强举起。 可时光将曾经的巨人，变成了悲剧！ 如今的国王已经胖的连多走几步路，都会累的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呼吸困难了。 劳勃此刻用巨大的鹿角杯大口喝着啤酒。 两旁的侍从手忙脚乱的叉起一块块肥腻的羊肉，小心的递到国王嘴里。 劳勃大口咀嚼起来，顿时肉汁四溅。 其中一名侍从手一滑。 “啪嗒！” 一块鲜美无比的羊肉掉在地上，侍从吓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七层地狱啊！” 劳勃大声咒骂，“难道吃块肉也得让我亲自动手不可？你们两个都是他妈的饭桶！ 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不要傻站着。 蓝赛尔，快给我捡起来！ 你给我吃下去！” 劳勃骂累了，这才注意到艾德公爵来了。 “奈德，快瞧瞧这些笨蛋，我那讨厌的妻子坚持要我收他们当侍从，结果他们连废物都不如。 连喂我吃肉都不会，这算哪门子的侍从。 这叫穿了衣服的猪头！” 艾德公爵仔细看了劳勃一眼，觉得“穿了衣服的猪头”用来形容劳勃自己其实更合适。 但这话他不会说出来。 “陛下，是您太胖了，胖得连自己吃块肉都懒得动手，这可不是好事！” 艾德公爵说出了问题所在。 劳勃灌了一大口啤酒，把鹿角杯扔到桌子上，用手背抹抹嘴，然后大哈哈笑： “太胖了！去你的，奈德，伱他妈说的真对！” “或许我是该考虑减肥了……”劳勃摩挲着下巴，说道。 “陛下，我有话跟你说……”艾德公爵正准备开口，倾吐出心中的秘密。 但他眼中的余光，却注意到十多名兰尼斯特家族的卫兵，静静侍立在劳勃国王身后，好似雕像。 他们披着鲜红的披风，衣甲鲜明，武器光彩夺目。 想起多米利克说的话，再联想到劳勃日夜都被这群兰尼斯特家族的人环绕着，他就不免揪心。 “陛下，能让他们退下吗？”艾德公爵眼神看向那群卫兵。 “你们都给我出去。”劳勃国王对好友的请求自无不可。 “可是陛下，是王后派我们来保护您的。”卫兵队长躬身道。 “出去，我不需要那个蠢女人的保护！” 卫兵们没人动作。 这时劳勃国王眼神愈发冰冷，大喝一声：“同样的话还想我说第二遍吗？非得让我宰了你！” 在国王严肃的命令下，这些卫兵才缓缓退下。 “你们也给我出去！”劳勃朝着身边的两名侍从大喊吼。 其中一名叫蓝塞尔·兰尼斯特的侍从立马屁颠屁颠跑了出去，如临大赦。 待他们离开，劳勃气得说不出话。 他从帐篷的这边走到那边，旋身，又走回来，一脸阴沉的怒气，“连我说话都不听了，这些兰尼斯特家的渣滓！” 只见劳勃再度拿起他的鹿角杯，装满啤酒，然后塞给艾德。 “喝吧。”他唐突地说。 “我不渴——”艾德拒绝。 “快喝。这是国王的命令。” 于是艾德公爵接过角杯喝了下去，啤酒又黑又浓，浓烈得刺痛眼睛。 “现在这里没人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其实……”艾德突然意识到，现在不适合将“老艾林死亡真相”、以及“瑟后乱伦生下孽种”的事实告诉劳勃。 他预料到劳勃一旦知晓这些，定然会拿起铁刺战锤跟兰尼斯特家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对方人多势重，整个君临城到处都是兰尼斯特家的人。 一旦起了冲突，不仅会害死劳勃，还会害死艾德自己。 “没什么，只是来跟陛下道歉，先前没有同意您要求的比武大会。”艾德公爵沉吟片刻，这才道，他决定暂且隐瞒这些真相。 “别叫我陛下，叫我劳勃。” 劳勃哈哈大笑，“就这点小事？你是国王之手，该听你的！” 劳勃接着又坐下来，嘴里抱怨起来：“去你的，奈德，你和老艾林都该死！ 我这么爱你们，结果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让我做这个该死的国王。” “陛下，您名正言顺，最有资格称王。”艾德公爵目光深沉道。 当初“篡夺者之战”结束后，劳勃之所以能坐上铁王座，而不是艾德或者老艾林。 最主要的原因是劳勃的血统，最接近坦格利安。 拜拉席恩家族祖上，是征服者伊耿的国王之手和私生兄弟，本身就有龙族血统。 到了近代，劳勃的奶奶是伊耿五世的女儿，正统的坦格利安血统，再一次加持了劳勃身上的龙族血脉。 劳勃上位，比艾德和老艾林都更能服众，特别是对拥护坦格利安的那些贵族和领主来说，心理上更容易接受。 “我叫你喝酒，没叫你顶嘴。 妈的，你既然让我做了国王，好歹我说话的时候专心听行吧。 奈德，你看看我，看看我当了国王之后变成什么样子。 诸神在上，我竟然胖得连路都走不动了，怎么会搞成这样？”劳勃国王捂着胸口痛苦道。 “劳勃……” “现在国王在说话，你闭上嘴乖乖喝酒。 我跟你发誓，我这辈子再没比在战场厮杀、赢得王位那时候更快活，也不会比现在得了王位更死气沉沉…… 呵，你如果不喝，把酒给我。” 劳勃国王看艾德公爵不发话，皱了皱眉头。 一把抢过艾德手里的鹿角杯，一饮而尽，打了声响嗝，然后抹抹嘴。 “奈德，让我偷偷告诉你。 我不止一次梦想放弃王位，带着我的骏马和战锤，坐船到自由贸易城邦去，整天打仗历险、歌舞青楼，那才是我该过的生活。 做个佣兵国王，到时候吟游诗人不爱死我才怪。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真那样干吗？ 就因为我想到乔佛里坐上王位，瑟曦在旁边叽叽喳喳，我就受不了……” “乔佛里王子年纪还小。”艾德尴尬地说，他自然讨厌这位瑟后乱伦所生的孽种，但他听得出劳勃语气中的痛苦。 劳勃叹口气，然后摇摇头： “其实很早之前，老艾林就对我绝望了，他说我不是一个好国王。 哎，你说我跟伊里斯二世比起来，谁更好点？ 艾德·史塔克，我知道你没办法说谎，不管是为了爱还是为了荣誉。 反正我还年轻，如今又有你辅佐，一切都会变好的。 咱们一起来创造让后世歌颂的太平盛世，然后把兰尼斯特家的人通通打下第七层地狱……” 劳勃国王先前的感伤慢慢散去，片刻之后，开心地说起他们在鹰巢城的童年趣事。 他开怀大笑，艾德公爵也不禁想起往事，也不禁微笑。 这才是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国王，这才是那个他愿意誓死效忠的劳勃·拜拉席恩。 艾德公爵此刻心里不禁在想，也许劳勃并没有像女婿多米利克说的那样无可救药，国王身边还有真正效忠他的人。 只要劳勃重新振作起来，重新成为那个三叉戟河岸、挥舞铁刺战锤的“巨人”。 然后和他一起瓦解兰尼斯特家的阴谋，将那些杀害老艾林的凶手绳之以法！ 对了，地牢里还有那个被称作“小恶魔”的提利昂·兰尼斯特，他残忍的杀害了戴瑞夫人。 兰尼斯特家族真是没有一个好人。 艾德决定，等返回红堡，在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他再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将这一切告诉劳勃。 届时瑟曦必将受到制裁，“弑君者”也会跟着完蛋。 倘若泰温公爵胆敢兴兵作乱，劳勃会像当年在三叉戟河上敲碎雷加·坦格利安一样，毫不留情地将其彻底击灭。 他可以清楚地预感到这一切。 第103章 地牢里的小恶魔 第103章 地牢里的小恶魔 红堡，地牢。 铺在地板上的稻草，充满尿骚味。 这里没有窗户，没有床，连个放水的潲水桶都没有。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依稀记得外面的墙壁是淡红色的，露出一片片硝石， 门口是一扇碎木做的灰门，足有四尺厚，上面钉了铁钉。 他被狱卒推进来时，短暂地看了屋内几眼，等门“轰”的一声关上，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这里没有一丝光线，他和瞎子无异。 或者说，和死人无异。 他如同被埋在地底了。 “哎，真惨。” 提利昂·兰尼斯特喃喃说道，探出手去，摸到冰冷的石墙，感觉浑身隐隐发寒。 地牢位于红堡之下，到底有多深，他不敢去想。 提利昂顿时想起与“残酷的”梅葛有关的那些故事，传说所有为他建筑城堡的工匠，事后都遭他谋害，深埋在这座地牢中，如此一来他们便永不能泄露其中秘密。 诸神不公！ 为什么？ 我会遭受如此的待遇？ 提利昂闭上眼睛，开始诅咒心中痛恨的那些人： 他的好外甥，那个该死的乔佛里，竟然陷害自己。 他的好姐姐，为了包庇儿子，竟然置亲弟弟于死地。 还有那个又傻又蠢，自以为坚持正义的艾德·史塔克，以微不足道的证据，就污蔑他是谋害戴瑞夫人的凶手。 甚至他的亲哥哥詹姆·兰尼斯特，因为他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什么也没做。 然而到了最后，提利昂责怪的是自己。 “侏儒！” 他对着黑暗大喊，“你这个天杀的侏儒！” “你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提利昂只想放声痛哭，可眼泪却硬是掉不下来。 …… 地牢里没有日升月落，什么也看不见，连在墙上做记号都不行。 睁眼还是闭眼，一切都无分别。 提利昂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知睡着和醒来哪一个比较痛苦。 睡着的时候会做梦，黑暗的、扰人的梦，充斥着血光以及不能遵守的约定。 醒来的时候，除了思考，无事可做，然而他心中所想却比噩梦还可怕。 这里唯一的声音，是他的呼吸声。 时间一久，提利昂开始大声说话，只为了能听见声音。 他拟订计划，决心保持神志清醒，在黑暗中筑起希望的城堡。 于是，提利昂想起了那个第一次爱上的女孩，泰莎。 提利昂是在一条荒凉的街道上遇到泰莎的。 当时她正被几个男人调戏。 提利昂的哥哥詹姆·兰尼斯特把那几个人赶走，而提利昂则照看好那个女孩。 她是一个农夫的女儿，她爹因病去世后成为了孤儿。 提利昂爱上了她并且娶她为妻，尽管他当时只有13岁。 当泰温公爵发现了这件事，他告诉提利昂，泰莎是一个妓女，兰尼斯特家专门付钱找来，让提利昂体验男女之事的。 泰温同时命令他的侍卫轮奸了泰莎，每和一个守卫做，就给她一枚银鹿。 他让提利昂最后一个上，并给予一枚金龙，因为兰尼斯特身价不凡。 即便到了现在，提利昂依旧忘不了那个少女，一次又一次。 “你这个蠢蛋，”他喃喃道，“即便泰莎是个妓女，也是值得伱爱的！” 提利昂开始做梦，梦的所有内容都是那个有着黑色头发，身材苗条的女孩。 忽然，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提利昂在半睡半醒之间，被惊醒了。 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因为除了自言自语，他已经太久没听见别的声音。 提利昂发着高烧，嘴唇干裂，浑身都隐隐作痛。 沉重的木门“咿呀”一声打开时，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了他的眼睛。 一头金发的詹姆·兰尼斯特出现在他面前。 “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老哥！” 提利昂战栗得像个在冬日里、见到一大片粮食的麻雀，惶恐中带着喜悦。 “你没有在做梦，我亲爱的弟弟。” 詹姆·兰尼斯特潇洒道。 ----------------- 红堡，首相塔。 晨色阴霾，多云且沉重。 没有下雨，空气却愈发干燥。 如雷的马蹄声，将多米利克从短暂的浅层睡眠中惊醒。 灰色的晨光，正透过窗户，流泻进屋子里来。 多米利克从床上爬起来，朝下方的广场望去。 全副武装，身着红色披风的兰尼斯特家骑士们，正进行着晨间的操演。 他们或举剑交击，或骑马砍倒稻草扎成的假人。 多米利克甚至看到了“魔山”格雷果·克里冈策马飞驰，穿过硬泥土地，举起骑枪，以雷霆之势一枪刺穿稻草人的头颅。 布块碎裂，稻草飞扬。 兰尼斯特家族的骑士们，在高声欢呼！ 看来昨日的箭伤，对“魔山”根本没有造成太多伤害。 这让多米利克意识到权游世界不仅有魔法，一些高阶战力的恢复力也是让人惊叹。 …… 眼下的局势似乎更加微妙了，多米利克预感到瑟曦一帮人可能在近期就会对劳勃国王动手了。 剧情里，艾德公爵当了一阵子国王之手之后，劳勃国王才在一场打猎中被野猪创成重伤，而后死亡 如今，艾德公爵意欲公开审判提利昂，因此大张旗鼓的传唤西境之主——泰温·兰尼斯特。 大大激化了和兰尼斯特家族的矛盾。 在如此情形之下，劳勃的死必然加速。 即便此刻，宫廷里就传来劳勃的死讯，多米利克也不会有丝毫意外。 …… 多米利克在红堡中随意地闲逛着，像是在等人。 这座古老的城堡，弥漫着压抑而庄严的气息。 淡红色的岩石堆砌而成的墙壁，总有一种鲜活的感觉，仿佛它是有生命的活物。 多米利克走出首相塔，一眼就能看见高出外墙一大截的白剑塔，那是御林铁卫的七位白骑士所住的地方。 御林铁卫作为国王的贴身护卫，代表着骑士领域的最高荣耀，他们宣誓效忠国王，不封地，不娶妻，不生子，一生只为守护这一个誓言。 当然，能不能守住，那就另说了……比如那位大名鼎鼎的“弑君者”，誓言在他眼中比妓女放的屁还要廉价。 再往南，就是梅葛楼。 这座位于红堡中心的高楼，四周围绕装满铁刺的护城河，是一座城堡中的城堡。 也是劳勃国王的寝宫所在。 如今，那里到处都是兰尼斯特家全副武装的卫兵们。 ~~大家多支持~~欠的章节后面再补哈~~ 第104章 都城守备队 第104章 都城守备队 “小指头”培提尔从道路的尽头走了过来，“让您久等了，多米利克爵士。” 他依旧是先前的那般打扮，一双灰绿色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下巴上的一小撮经过精心打理的山羊胡，更加凸显出其儒雅的气质，背后深灰色的丝绸披风，用一个仿声鸟形状的扣子扣住。 “培提尔大人，不知道您进展的如何？” “这件事远比你想的简单。”培提尔打了个响指，“杰诺斯·史林特爵士是个贪婪的家伙，只要给他足够的金龙，你能让他做任何事。” “任何事？”多米利克眼光一亮。 “对，任何事。”培提尔嘴角上翘，“前提是你的金龙足够，我自然不会怀疑孤山岭的财力，说起来伱可比只剩老鼠的国库，有钱得多了。” “我现在就想见到他，跟他好好商谈一番，您知道现在君临城的局势有点紧张，艾德公爵需要获得都城守备队的支持。”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安排他来见你。”培提尔优雅的鞠了一躬，“我昨天还和他一起喝酒逛妓院呢。” 小指头培提尔此举，自然不是为了帮助多米利克，他只是想君临城的局势更乱一点而已。 多米利克深深看了一眼小指头，脸上挂着虚假的微笑：“那就劳烦您了，培提尔大人。” “不客气，因为我也是站在艾德公爵这边的。” 培提尔灰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微光。 “您真的是王国的忠臣。” “哪里哪里，你和艾德公爵才是。” …… 不得不说，这位“仿声鸟”说的话比唱的还好听。 如果多米利克是艾德公爵的话，恐怕就会信了。 直到小指头消失，贴身侍卫贝妮塔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这个人并不可信，我先前跟踪他时，看到他进了王后的寝宫。” “可不可信没关系，好用就行。” 多米利克自然知道小指头培提尔眼下两边押宝，谁的胜算大他就押谁。 “小指头”培提尔的办事效率极高。 早上交代的事，没到下午都城守备队司令——杰诺斯·史林特就登门拜访了。 都城守备队，又称“金袍子”。 他们是君临城的守备军和执法者，理论上只效忠于王室。 杰诺斯·史林特治下的金袍子高度腐败，但也是少数游离于兰尼斯特家族之外的势力。 他在老艾林公爵、史坦尼斯、蓝礼，以及兰尼斯特家族的政治旋涡中， 一直保持着中立！ 这也是劳勃国王明明知道杰诺斯·史林特是个十足的蠢材，却从没想过换掉他的原因。 因为在劳勃国王看来，他的继任者，无疑可能会倒向兰尼斯特家族。 剧情里，这位都城守备队司令，杰诺斯·史林特在关键时刻背叛了艾德公爵，后被瑟曦短暂的授予“赫伦堡伯爵”的头衔，最后被小恶魔提利昂流放到绝境长城，死于琼恩·雪诺之手。 值得一提的是，杰诺斯·史林特担任司令这段时期，都城守备队的人数高达6000人，比以往的2000人增加了两倍有余。 虽然很多都是酒鬼，或者市井流民，极度缺乏战斗力。 正面如果遇上纪律严明、披坚执锐的正规军，可能一触即溃。 但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尤其在守城战中能发挥不弱的作用。 …… 贝妮塔整个人笼罩在黑色长袍之中，充当侍女的角色。 她左手挽着宽长的衣袖，右手持壶，慢慢斟着茶。 那种淡雅高贵的气质，让人不由觉得这无疑是个出身贵族的千金小姐。 沸水沏入杯中，氤氲的水雾蒸腾而起，贝妮塔重新将壶放在手边的红泥火炉上。 多米利克持杯浅饮一口，在舌尖慢慢品着。 对面的杰诺斯·史林特一副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模样。 得知新任国王之手艾德公爵的心腹多米利克爵士，召见自己，杰诺斯第一时间洗了个澡，还让人准备了来自狭海对岸布拉佛斯的珠宝首饰。 “多米利克爵士，还请笑纳。” 杰诺斯露出市侩的微笑，递过来一枚装饰精美的礼盒。 但多米利克没有要打开看看的意思。 他心中沉吟，目光打量着面前的杰诺斯·史林特。 这位都城守备队司令长得其貌不扬，甚至还有点磕碜。 他是一个矮壮的男人，双下巴，秃顶，青蛙脸，身形就像个小圆桶。 “你这是在贿赂我？” “当然不是，这是对艾德公爵的敬意。” 眼下全君临城的人，没人不知道多米利克是御前首相艾德·史塔克公爵的女婿。 “那就好，我收下了。”多米利克笑道。 杰诺斯·史林特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不是来查他贪污受贿的。 杰诺斯担任守备队司令期间，因受贿和买卖官爵而闻名，基本上一半的军官和士兵都要向他交钱。 多米利克沉吟了一会，这才开口道： “不知道杰诺斯阁下，想过没有，劳勃国王从来不管事，如今艾德公爵才是国王之手，整个君临城大小事务都由艾德公爵一言而定，你能不能继续坐在这个位子上，全靠艾德公爵一句话！” “这我知道，我对艾德公爵早已敬仰不已，愿意誓死效忠。”杰诺斯拍着胸口保证道。 没想到对方这么配合。 不过多米利克知道，这种人的忠诚根本不值几个钱，还得好好敲打一番才行。 “听说老艾林公爵发现你贪污受贿后，然后找了两个愿意指证你的人，但是这两个人在不久之后，就发现被杀死了……艾德公爵想知道，有这回事吗？” 多米利克故意把事情说的更严重一点。 杰诺斯的脸色顿时一变，顿时站了起来：“多米利克爵士，您误会了！” 多米利克摆摆手，按下这个矮壮男人的肩膀：“杰诺斯阁下，我又没说马上按照王国的律法审判你，也没说要动手害你的性命，更没有拿你在君临城的全家老小威胁你…… 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而已。” 杰诺斯脸色更白，他有点搞不清楚这是不是艾德公爵的意思。 难道新上任的国王之手，一上任，就要拿他开刀？ 多米利克循循善诱道：“你只要听从艾德公爵的命令，我刚刚说的一切都可以当做从来没发生过，毕竟那是老艾林公爵时期的旧事了，而现在的国王之手是艾德公爵。 你懂我话里的意思吗？” 杰诺斯·史林特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我懂，我懂！” 说着他又郑重其事的说：“没想到多米利克爵士不仅是北境第一剑士，还这么会讲道理。真是叫在下佩服不已。” “哪里，哪里，杰诺斯阁下真是谬赞了。” 多米利克摆摆手，“你看大家讲道理多好，动起手来多伤感情。” “那是那是。”杰诺斯点头道，“不知道艾德公爵到底有什么吩咐，只管说便是，在下定然遵从国王之手的命令。” 多米利克沉吟片刻，将他的计划慢慢说来。 “可是这……”杰诺斯瞪眼，显然多米利克要他做的事，不符合王国的律法。 “这是艾德公爵的命令，无需质疑。另外这是艾德大人让我赏赐给你的，整整五千金龙。” 多米利克拿出一大袋金龙，甩在杰诺斯面前的桌子上：“事后还有一万金龙。” “这……” 杰诺斯没想到艾德公爵这么体恤下属，给他当差还有好处费可拿，赶紧单膝跪在地上：“我保证誓死效忠艾德公爵，绝对遵从您的命令！” 一手大棒，一手金龙。 这位都城守备队司令，顿时被彻底驯的服服帖帖。 “我刚刚交代你办的事，有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杰诺斯·史林特点头如捣蒜。 多米利克当下拿出一幅君临城的地图来，指出几个关键的地点，让杰诺斯派人提前占据。 最后多米利克指着自己的贴身侍卫贝妮塔，叮嘱道，“这位是我的专职联络官，代表的是艾德大人和我的意思，杰诺斯阁下你务必遵从她的命令。” “明白明白！”杰诺斯·史林特微微抬头瞥了一眼整个人都隐藏在兜帽长袍里的女人。 然后又很快低下头来。 第105章 国王坠马 第105章 国王坠马 “酒！” 国王劳勃骑在马上，扯着嗓子吼道，“该死的，没看到我的酒壶空了？” 侍从蓝赛尔·兰尼斯特连忙去换了一壶酒，递到国王手边。 劳勃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然后再次对着侍从吹鼻子瞪眼骂道：“该死的，不长眼啊，扶我下来啊！ 你们兰尼斯特家的人，就没一个能让我省心！” 蓝赛尔低着头，并没有扶着国王下马，反而在众人视野的盲区，递出手中的一柄匕首，狠狠扎在马屁股上。 战马骤然遭受袭击，发出一声嘶鸣，受惊之下撒开蹄子就跑。 还骑在马上的劳勃国王，被颠簸了数十米，然后被甩飞，正好撞在一处斜坡的石头上。 血水飞溅，碎肉跳动！ 劳勃的头颅瞬间高高抬起，双眼外凸，舌头吐出长长一截，连惨叫都发不出，半晌才低低垂下头，手脚抽搐了一下。 陷入昏迷之中。 ----------------- 梅葛楼。 “陛下他怎么样了？” “该死，是谁让劳勃去打猎的，不知道他胖成什么样了？” “一定要将国王陛下抢救回来！” 王后瑟曦尖声叫道，脸上满是凄楚的泪痕。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位王后跟劳勃国王多恩爱呢？ 艾德公爵和蓝礼·拜拉席恩不由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竟然在他们眼皮底下，发生国王坠马的事件。 门外，气氛压抑而沉重。 直到大学士派席尔双手满是鲜血的走出来，眼中神色悲戚。 许久未出现在人前的乔佛里王子顿时拉住他，一边啜泣一边抓住他的衣领，大声问道：“父王到底怎么样了？” 派席尔满脸失血，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言语。 “乔佛里，不得对大学士无礼！” 王后转过身，制止了儿子的冲动，“劳勃到底怎么样了？伤的重吗？” “我已经尽力了。”大学士派席尔叹息着摇头： “诸神在上，陛下的伤势太重了，几乎遍体鳞伤。 最严重的是他还摔断了几根肋骨，其中断裂的一根骨头，扎进了他的内脏……” 这种伤势，放在维斯特洛大陆这种医疗条件落后的地方，基本是没得救了。 蓝礼闻言目光闪烁：“那陛下还有救吗？” 派席尔大学生驼着背，仿佛脖子上的颈链令他不堪重负：“除非诸神显灵！” 艾德公爵闻言瞳孔猛地收缩，之后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跌坐在地上，喃喃道：“这不可能！” 只见不经意间，王后瑟曦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怨毒。 …… 国王寝宫里的壁炉烧得炽热，阴沉的红光充满了空间，显得诡异而恐怖。 劳勃躺在蓝色绒呢的毯子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屋顶，也不知道是不是还保持着清醒。 艾德公爵走到床边，掀开毯子。 国王全身都是伤口，虽然已经撒上药粉包扎好，但根本没什么效果，渗出的血水把包扎的纱布都染红了。 “奈德，是你吗？” 劳勃国王突然开口。 “是我，还有你的弟弟蓝礼。”艾德关切的问道：“劳勃，伱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怕是活不成了，哎，竟然被一匹马摔成这样，真是丢脸！” 劳勃指了指桌子，“快点，在我死之前，我要立遗嘱，把我的后事交待一下……” 艾德公爵拿起一张羊皮纸摊平在膝盖上，手握羽毛笔，“陛下，您可以说了。” “以下为拜拉席恩家族的劳勃一世，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该死的，把那些又臭又长的头衔都加进去。” 劳勃虚弱的喘了口气，“在新旧神的见证下，在此任命北境守护、临东城公爵——艾德·史塔克为王国摄政及全境守护，自我死后，代我统御国事，直到吾之长子乔佛里成年……” 艾德公爵的笔在这里停了下来，孽种乔佛里，显然不是王位的合法继承人。 在他心里，身在龙石岛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才是劳勃真正的继承人。 于是艾德将劳勃口中的“乔佛里”改成“合法继承人”的字样。 “就到这了，后面怎么写，你自己知道。”劳勃挣扎着说道。 蓝礼顿时露出一副难受的表情，虽然知道劳勃会把摄政的位子给艾德公爵，但老哥在遗嘱里连自己提都不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老哥，那我呢？有什么安排我做的？”蓝礼小心的问。 “你啊，就给我滚回去，好好做你的风息堡公爵。” 劳勃艰难的翻了个白眼，似乎知道自己弟弟心里想的是什么，没好气道：“你可别想抢小乔的位子，不然我在地狱里也饶不了你！” 艾德公爵当面，蓝礼只好无奈苦着脸道：“放心吧，陛下，我会遵从您的旨意。” 心里早已mmp暗骂不已。 ----------------- 王后瑟曦的寝宫。 关上门，一众侍卫撤下。 这里只剩下王后瑟曦、“弑君者”詹姆，以及刚刚被詹姆从地牢里救出来的“小恶魔”提利昂了。 兰尼斯特的三头年轻狮子聚集在此。 “哈哈哈！” 瑟曦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狂喜，语气带着一丝癫狂：“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杀了他！ 这么多年的冷漠，这么多年的羞辱。 我嫁给他的第一个晚上，饱含期待的将自己献给这个男人，却没想到，他在我耳边喊的是莱安娜·史塔克那个贱人的名字。 这个混蛋该死！” 詹姆站在一旁静静听着，没说话。 提利昂看着这疯女人的模样，不禁无语道：“我的好姐姐，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吗？ 没准劳勃国王眼神不好，认错人了呢？ 毕竟他可是你的丈夫，你就算不伤心，也没必要高兴成这个样子吧？” “为什么不高兴，那头肥猪终于死了，终于被我弄死了！” 瑟曦看着自己的弟弟竟敢还嘴，忍不住大怒：“闭嘴，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我们会这么早跟国王翻脸吗？” 提利昂反唇相讥道：“因为我？是因为你的好大儿乔佛里吧，如果不是他奸杀了戴瑞夫人，我会遭受这种不白之冤？被艾德·史塔克如此折腾？” “你！” “你什么你……” “你个混蛋！” “你个智熄！” …… 第106章 局势 第106章 局势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眼看瑟曦就要发飙，詹姆站出来打个圆场：“父亲已经来信，让我们早点解决劳勃，彻底掌握君临的局势。” “唉，没想到这是西境之主的意思。 我还以为你们是为了救我这个弟弟，才不惜谋害国王呢？” 提利昂忍不住吐槽。 “凭你也配？”瑟曦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嘲讽。 詹姆面色平静，脸上带着一丝阴鸷：“从劳勃任命艾德公爵当任国王之手的那一天，这一切就不可避免了，狮子和狼必有一战，提利昂，你的遭遇只是加速了这一进程。” 小恶魔提利昂无奈摊手道：“好吧，那我们现在该如何行事？ 杀了国王，艾德·史塔克，蓝礼·拜拉席恩还活着呢？ 还有那些支持他们的人！” 詹姆点了点头，这才说起来目前的局势： “兰尼斯特家族在君临的军队、加上这几日从西境赶来的，足有1000人，再加上部分封臣和效忠我们的贵族势力，加在一起接近1800人。 而我们的对手，蓝礼有300人的卫队，艾德公爵有50名侍卫，再加上他的好女婿多米利克·波顿的300人卫队。 1800对650。 从兵力上来讲，无疑是我们占据优势……” “还有劳勃快死了，那些观望的贵族们会第一时间站在我们这边，毕竟小乔才是未来的国王，等小乔一上位，就轮到我来执掌这个国家了！ 我要证明给伱们看，要不是生错了性别，我才是最英明、最睿智的国王！ 父亲会为我骄傲的！我才是他最出色的儿子！”瑟曦疯狂补充道。 提利昂默默无言。 这位姐姐总以为自己是长了胸的泰温公爵，其实跟喜怒不形于色的泰温·兰尼斯特比起来，她差得太远。 别的不说，父亲泰温素来像冰川一般冷漠无情，而瑟曦情绪上来就跟野火燃烧似的。 眼下看到劳勃国王快死了，形势一片大好，她高兴得像小姑娘一样蹦蹦跳跳。 如果接下来遭遇什么不顺利的事，她估计又得发狂了。 瑟曦不缺才智，缺的是判断力和耐心。 “还有都城守备队呢？” 提利昂忍不住提醒道，现在他可是瑟曦他们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得不为自己的后路着想。 “那些酒鬼和市井小偷们组成的队伍？”詹姆笑着摇头，“他们没有任何战斗力，就像野狗一样，一触即溃。” “可是他们人数众多啊！ 据说他们的司令杰诺斯·史林特是个极为贪财的人，他可能已经被艾德公爵的人收买了。” 詹姆想了想，觉得小恶魔说的很有道理：“这样吧，我让杰斯林·拜瓦特爵士，去接管都城守备队的防务。 他是烂泥门的守备队长，掌管着半数的都城守备队，再派魔山格雷果·克里冈去协助他，想来没人敢抵抗他们。 只要都城守备队不给我们添乱就行了……” ------------ 街上到处都能听到马蹄声，他们肩膀悬挂鲜红披风，头上顶着雄狮钢盔。 是兰尼斯特家的骑兵！ 三十多名铁骑的阵仗，已经仿佛惊天动地，沿路没有任何阻挡。 面对气势汹汹、披坚执锐的成建制骑兵，连都城守备队的“金袍子”也不敢去拦。 眼见骑兵们朝着这边的方向，越来越近。 艾莉亚意识到不妙，连忙跑开。 一路回到首相塔，她就听到了姐姐珊莎·史塔克的斥责声：“艾莉亚，你怎么又跑出去了！” 珊莎此时已经脱下了贵族的连衣裙和珠宝，穿着不合身的粗布衣服，但仍然遮掩不住婀娜的身姿。 艾莉亚笑嘻嘻地走过去，拉着姐姐的手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悄悄道：“看看情况，好像不太妙！到处都是兰尼斯特家的人。” 珊莎咬紧红唇，道：“那我们更要小心了，你不准再乱跑了！ 多米利克爵士交待过，要小心兰尼斯特家的人。” 艾莉亚不情愿地踢着地上的石子：“那我们要待到什么时候啊，多米利克爵士真是的，不是说只让我们等一会吗？这都两个小时了！” “再耐心等等吧，多米利克爵士很快就会来接我们的。”珊莎一脸笃定的表情说道。 两姐妹来到后院，就见茉丹修女面色慌张的跑了过来，道：“两位小姐，快，快跟我来。” 说着，她便一手拉着一个往屋子里跑去。 “怎么啦，茉丹修女？”珊莎问道。 “外面有人来抓你们了，你们赶紧快跑！” 话音刚落，几十名兰尼斯特家的骑兵们鱼贯而入，拦在她们面前。 其中领头的竟然是身穿白袍的御林铁卫：“我们奉王后的命令，前来接两位小姐入宫的。” “我们和兰尼斯特家不熟，滚开！”艾莉亚大声嚷嚷道。 为首的御林铁卫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拿下她们。” 珊莎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双手死死攥住妹妹的袖子，像只受惊的小鹿。 就在这一危急时刻！ 突然听见一阵马蹄声，转头一看，远处疾驰而来一匹黑色骏马。 马上的骑士显穿着黝黑的铠甲，戴着头盔，左手提着缰绳，右手提一把巨大的黑色长剑，正朝这边冲来。 眨眼之间，已经冲近。 黑甲骑士自马上一跃而起，居然腾起几人高，双手握剑，剑上骤然放出无比的威势，直直斩向那名身穿白袍的御林铁卫。 轰地一声， 长剑挥出！ 绽起一片剑光。 一剑砍断了御林铁卫持剑的手腕，去势不减，将他从肩膀至胸骨、连带着铠甲活活劈开。 御林铁卫当场气绝身亡。 凌空一剑，竟然斩杀武艺高强的御林铁卫，惊人的实力已经展露无遗。 黑甲骑士身后紧跟而来的是上百名卫兵，将兰尼斯特家的骑兵团团围住。 长枪在空中狂舞，利刃在鲜血中闪亮。 一时间喊杀声、嘶吼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这些兰尼斯特家族的骑兵被一一绞杀干净。 待那名黑甲骑士脱下头盔，轮廓鲜明的脸上平静无波，既没有笑容，也并不冰冷，深邃如海的眼眸中，更多的是一种淡定从容。 配上一身黑色铠甲，右手提着几乎半人高的染血长剑，背后是尸山血海般的场景。 这情形真仿佛是战神降临一般，令人不敢正视。 珊莎看得几乎有些呆了，怔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多米利克爵士！” 多米利克也不废话，拉起两名史塔克少女，一前一后放在马背上。 “坐稳！” 多米利克说，双腿一夹马腹，骏马低嘶一声，纵蹄狂奔。 身后的上百名卫兵紧紧跟随…… 第107章 宫廷政变 第107章 宫廷政变 红堡，梅葛楼。 劳勃国王已经服下了派席尔大学士调制的罂粟花奶，沉沉睡去。 艾德·史塔克静静守候在一旁。 “艾德大人，多米利克爵士说情势危急，让我们快快撤出君临城，他已经带着珊莎小姐、艾莉亚小姐出城了。” 一名侍卫报告道。 艾德公爵沉默了，他本想让多米利克带领卫队前来梅葛楼，协助他掌握局势，可没想到这位女婿跑得真快。 “艾德大人，蓝礼公爵已经出城了！ 天还没黑就走了，随行的还有洛拉斯·提利尔爵士，以及300多人的卫队。” 又一名侍卫报告道。 “什么？” 艾德公爵本来寄希望于蓝礼能够支持他的，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诸神在上！ 怎么一个个的？ 难道就这么放弃劳勃了吗？ 就这么放弃自己亲如兄弟的人吗？ 不！ 艾德忍不住在心底呐喊，紧紧握着手中的羊皮纸，那是国王任命他作为“王国摄政及全境守护，统御国事”的凭证。 他还有机会，只要赶在瑟曦等兰尼斯特家的人动手之前。 在所有贵族面前，公开宣读国王的遗嘱，确定他摄政王的身份。 那样的话，兰尼斯特家的人或许会心生顾忌。 对，立刻召集御前会议，将所有君临的贵族聚集起来。 就在艾德准备做殊死一搏的时候。 紧闭的寝宫大门开了！ 巴利斯坦·赛尔弥率先抵达，一身雪白披风，雕花铠甲，十足洁白无瑕模样。 第二个来的是小指头，他依旧穿着蓝天鹅绒外衣和灰色仿声鸟斗篷，靴子上沾了骑马的尘土。 瓦里斯浑身薰衣草味地进来，他刚洗过澡，胖脸刷洗干净又新扑过粉，脚下的软拖鞋轻柔无声。 还有大学士派席尔，一副要打瞌睡的模样，明明半个小时之前还精神无比。 …… 最后进来的是“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他穿着一件雕饰华丽的金色铠甲，腋下夹着一顶高羽头盔，背后系着兰尼斯特家族特有的鲜红披风。 王后瑟曦·兰尼斯特和乔佛里王子，在四名御林铁卫的环绕下，众星捧月般走了进来。 瑟曦穿了一袭海绿色丝质长袍，边上绣了白如浪花的密尔蕾丝，手上带了一枚镶有鸽子蛋那么大翡翠的金戒指，头上还有一顶式样相称的金头环。 乔佛里王子的红缎披风绣了金线，一边是五十只怒吼雄狮，另一边则是五十只跳跃公鹿。 还有五十名腰悬长剑的兰尼斯特卫兵跟紧其后。 他们肩膀悬挂鲜红披风，头上顶着雄狮钢盔，呈新月形围绕着王后和王子。 而艾德公爵这边，只有忠心耿耿的十几名侍卫。 这情形虽对艾德公爵不利，却也无可奈何。 他抽出劳勃的遗嘱：“刚刚陛下召我到他身边，命令我记下他的遗言。 劳勃盖下御印时，蓝礼大人和派席尔大学士都在现场作证。 这封信本该等国王陛下死后由御前会议开启。 不过眼前的局势，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巴利斯坦爵士，可否劳您宣读一番？” 御林铁卫队长并没有动。 “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走上前来，检视那张纸：“这确是劳勃国王的印信。” 然后他念出了信里的内容：“……史塔克家族的艾德为摄政王及全境守护者，代吾统御国事，直至吾之合法继承人成年为止。” “我要请诸位依照劳勃遗愿，确认我摄政王的身份。” 艾德边说边看向众人的脸，尤其是几位御前大臣，艾德迫切需要他们的支持。 大学士派席尔闭上了那双半阖的眼睛。 财政大臣小指头慵懒的浅笑着。 情报总管瓦里斯焦虑的抖动着手指，心中不知是什么样的想法。 王后瑟曦走上前来，瞄了一眼羊皮纸：“全境守护者？”她嗤笑道。 “艾德大人，您想拿这当挡箭牌吗？就区区一张纸？” 说着，瑟曦毫不留情的将纸撕成两半，再撕成四片，碎片散落一地。 “那是国王的遗嘱啊。”艾德骇然道。 “我们有了新国王。” 瑟曦·兰尼斯特指着自己的儿子乔佛里大声道，丝毫不顾忌她面前床上的劳勃还没有死去。 詹姆·兰尼斯特上前一脚踹翻艾德公爵，两柄长剑立刻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屈膝跪在地上。 “艾德大人，只要您下跪宣誓效忠我儿子，我们就准许您卸下首相职务。 回到那片您称之为家的灰色荒原安享晚年……”瑟曦发出志得意满的笑。 身边的十多名侍卫纷纷被缴械，艾德公爵跪在地上大喊：“你们的国王还没死呢！” “他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瑟曦忍不住发出得意的大笑，盯着艾德公爵的眼睛： “在权力的游戏之中，你不当赢家，就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中间地带。” ----------------- 与此同时，君临城外。 出城门不到二十里，一处土坡之后。 一杆三十多尺高的旗杆，顶天而立，仿佛要刺破苍穹。 暮色下，巨大的旗帜在风中猎猎飞舞，粉底的旗面和血红的剥皮人交相辉映，无声中透出令人生畏的肃杀。 文德尔爵士的1500名士兵，还有琼恩·雪诺的1000名野人，以及多米利克的300人卫队，全都集结在这里。 随时准备迎接一场大战！ 自听到劳勃国王坠马的消息，多米利克第一时间带着珊莎和艾莉亚出城。 既然兰尼斯特家族选择对劳勃国王出手，那么在君临城里多待一秒都是灾难。 多米利克可不像艾德公爵那样优柔寡断，在这一场权力的游戏当中，别人都拿实力与利益在玩，唯独艾德·史塔克在拿仁慈和荣誉在玩。 牛皮制成的帐篷还带着一点腥味，但捆扎仍十分用心，一看就是十分结实的样子。 帐篷内无床，只是铺着被褥，多米利克没有心情多看，钻进帐篷就一头倒在铺盖上。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却比一个月还要漫长。 他这会儿早已疲惫不堪，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但脑海中仍旧不停在想： 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每个人都想自由的掌握自己的命运。 没有人会甘心做一颗棋子，但甘心不甘心是一回事，能不能摆脱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个世界虽然未必是完全的丛林法则，但弱肉强食的道理却是永远通行的。 任何道理不必讲，唯有力量才是根本。 多米利克思索着，然后渐渐睡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帐篷外面天色已经发白。 经过一夜的酝酿，时机已到！ ~~大家多支持，投点票哈~~感谢~~这章算加更的~~ 第108章 关键一步 第108章 关键一步 君临城外，营地。 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数千顶帐篷外的点点灯火连成一片，与漫天的繁星相互映衬。 多米利克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只觉浑身精气十足，就是来只老虎也能打死，还不耽误吃早餐。 每逢这种临敌大战之际，他都睡得很香甜，天生就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特质。 毕竟身为一名战场的指挥者，头脑保持清醒、冷静的状态，才能不轻易出现疏漏。 不得不说，眼下这一战极为重要！ 多米利克已经迈出了“三年规划”中的关键一步。 君临的政治意义远比常人想象的要重要，它不仅是铁王座的所在地，位于黑水河北岸，绵延三个山丘，濒临东海岸，俯瞰黑水湾，是大陆第二大港口城市，仅次于旧镇。 城内人口稠密，街道密布，又临近港口，运输方便。 是个极为适合发展轻、重工业的城市。 这也是多米利克志在必得的原因。 只要能拿下君临，那么多米利克的实力将获得质变，再加上孤山领，以及便宜老爹卢斯伯爵的恐怖堡，几乎能在接下来的“五王之战”中，立于不败之地。 进可横扫七国，退可偏居一隅。 …… 多米利克从被褥上爬起来，只见贴身侍卫、兼联络官——贝妮塔·安塔里昂大步走了进来。 她紫色的眼眸神采奕奕，穿着紫黑色的衬衫长裤，很紧身，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外面虽然罩着一件黑色长袍，但依旧能清楚的看见诱人的挺翘曲线。 贝妮塔一脸兴奋的表情，主动请缨道：“主人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 多米利克仔细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先前的各项部署，摇了摇头，“似乎没了。” “我想多为主人分忧！”贝妮塔坚持道。 在帐篷里昏暗的油灯下。 多米利克的目光深邃，打量了自己的贴身侍卫一眼： “你能干嘛？” “不能！” 贝妮塔顿时警觉地后退一大步，双臂环抱在胸前。 “主人，我可是您的贴身侍卫啊！” 贝妮塔一副“臣妾万万做不到啊”的哀怨后宫妃子表情。 多米利克愣了半晌，才在心底发出感叹。 世间竟还有如此脑回路的人，竟能让他生出一种跟不上的感觉！ 俩人之间的言谈一如既往、一本正经。 “站好了，别动！” 多米利克的性子本就深沉而略带严肃，但今天却有点反常，他被自己的贴身侍卫挑起性趣来了。 贝妮塔也算是自食其果，面对多米利克愈发严肃的表情，只好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你的粮仓那么大，没有任何东西撑着，还能挺起来，真是十分罕见！” 多米利克一本正经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贝妮塔有些忸怩，但没有反抗，反而呼吸急促起来。 因为多米利克正伸手比划着她身体上的曲线，表情专注认真，口中啧啧称赞。 贝妮塔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对这些称赞很是受用的。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帐篷内的多米利克，抬头看了一会儿外面的光线，这会儿可没有时钟，只能通过星辰的位置，大致区分时间。 贝妮塔脸红着端来一盆洗脸水，贴心道，“主人，请用。” 多米利克把脸放进水盆里，憋了许久的气，然后才擦脸，随口问道：“珊莎和艾莉亚怎么样了？” 珊莎和艾莉亚，是多米利克掌握北境和君临局势不可或缺的存在，不容有失。 两名少女为艾德公爵的安危担忧不已，昨天夜里哄了好久才睡。 “您的未婚妻和艾莉亚小姐虽然昨夜哭了许久，不过现在睡得可香了，哭的多忘得快，说到底都是孩子罢了。” “那就好，照顾好她们。” “遵命！我的主人。” 贝妮塔明媚一笑，整个人立正挺腰，修长双腿贴得笔直，轻轻将右手扣在胸前，行了一个很漂亮的骑士礼。 美艳英武的姿态，瞬间一扫俗媚之气，随后转身离去。 多米利克接着拿起精盐抹在牙齿上，用带毛的刷子刷起牙来…… ----------------- 帐篷外。 往来都是身穿铁甲的成队士兵，疾驰的战马让营地充满了喧嚣。 文德尔爵士正在大帐外临战练手，骑着马从一副靶子前横冲而过，同时飞快的拉弓射箭。 “啪！” 一支箭矢从飞驰的战马上飘去，正中靶心。 “好！” “好！” 一群士兵大喝，高声呐喊。 …… 多米利克在一群亲卫的簇拥下，走出帐篷。 帐篷外，文德尔·曼德勒，琼恩·雪诺，以及各个小队的长官都急切的等着他。 众人见他不慌不忙，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多米利克没有理会众人，带着一众亲卫，径直爬上一处山坡。 这里有一处平坦如同台阶的地方，视线比较开阔，是一个非常适合发表阵前讲话的好地方。 多米利克扫了一眼，只见人马密集，旌旗如云，脚下是铠甲和刀剑的海洋。 然而这仅仅是孤山岭的一半兵力，如果能掌控君临，他会拥有更多的领民、更多的士兵，变得更为强大！ 山坡下到处是吆喝声和嘈杂声，文德尔手下的士兵早已严阵以待，而野人们却还在闹哄哄的正在整顿队形。 这些野人在装备了铁制铠甲和武器之后，战斗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军队纪律短期内难以提升上来。 而他们的统领——琼恩·雪诺只是个半大的小伙子，能把不同部落的野人们捏合在一起，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太过苛求。 等人群稍定下来。 “诸位！”多米利克的声音从山坡的高台上传来。 他开始了战前动员，不过内容乏善可陈，都是一些七国主流的骑士精神，比如战场上无所畏惧、奋勇杀敌、精忠报主…… 多米利克一面说一面回顾士兵们，大部分都没啥反应，有一种“当你的兵，吃伱的粮，卖你的命”如此而已的既视感。 这些人并不是很在乎所谓的骑士精神。 不过总算还是有一部分人听得津津有味，特别是年轻的琼恩·雪诺，一脸激动，似乎对多米利克所说的话深以为然，听得是一脸的崇拜…… 毕竟这些年轻人，总是更容易怀有梦想。 多米利克心中感叹。 然而大多数人听得昏昏欲睡，尤其是那群野人，“巨人克星”托蒙德干脆找个地方毫不客气就躺了下来。 …… 良久。 多米利克无奈，拔出腰间长刀，“铿锵”一声，龙吟出鞘。 流水的刀身，映出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和周围摇曳的火光。 多米利克扯开嗓门大吼道： “攻下君临城，抢钱抢粮抢女人！” 这一句引发了所有人的热烈响应。 托蒙德也被惊醒，跟着吼了一嗓子“抢钱抢粮抢女人！” 呐喊声越来越响，在两面的山丘之间回荡，一时间如同巨龙在山中咆哮，地动山摇。 大军开拔！ 这支一直停留在君临城外的军队，也如一头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巨兽，迈起步伐。 一排传令兵吹响了大大的牛角号，苍劲的号声随风飘荡。 前面无数的钢铁枪林放平，队伍一片涌动，紧接着鼓声大作，如同一道刀光稳稳平推，又如一条黑色的巨浪汹涌奔流。 多米利克一边指挥着军队，心中大略估算了一下，除了2800名披坚执锐的正规军士兵，再加上负责后勤的民夫、工匠，总人数估计在五千多人。 在维斯特洛大陆，这已经算是一支颇为壮观的军队了。 并不是每个领主都能组织起来这种数量的军队。 不过野人队伍的训练没跟上，导致行军的队伍歪歪扭扭的，就像一条快散架的蛇。 “驾！驾！” 就在这时候，远方拍马跑来几名骑士。 为首的赫然是都城守备队司令——杰诺斯·史林特。 “多米利克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烂泥门被夺了！” 骑在马上的杰诺斯·史林特气喘吁吁道。 “杰诺斯司令阁下，有话慢点说。”多米利克忍不住皱眉。 “烂泥门守备队长‘铁手’杰斯林·拜瓦特，他是兰尼斯特家的人，今早就在我按照大人您的计划，准备抢占烂泥门的时候…… 铁手杰斯林对我们发起了攻击，我的手下都被缴械了！”杰诺斯·史林特哭丧着脸道。 堂堂的王城守备队司令，竟然被一座城门的守备队长缴械了？ 你们守备队到底谁在当家做主啊！ 多米利克虽然本来就有点看不上他，但这下也忍不住吐槽。 心说那六千金龙真是白花了。 就算雇佣一群佣兵，抢占城门，也比这帮猪靠谱啊！ 第109章 巨人显威 第109章 巨人显威 君临以高丘顶部的红堡为内城，以后来建造的高墙为外城，形成了居高临下的城防布局。 它有七个城门，其中的烂泥门正是多米利克选择的进攻目标，因为它离红堡最近。 一旦能拿下“烂泥门”，兵锋便能直接威胁到红堡里的瑟曦、“弑君者”詹姆等一行人。 都城守备队——“金袍子”是君临的常备军事力量，负责守卫都城和维护治安。 然而多米利克收买的守备队司令杰诺斯·史林特只掌握了守备队的一半人马。 另一半人马大多效忠于“铁手”杰斯林·拜瓦特——烂泥门的守备队长，他为人十分勇敢，重视荣誉，但有时候会显得十分僵硬死板。 在守备队中，“铁手”杰斯林的威望很高，说话比司令杰诺斯·史林特还管用。 眼下，他无疑选择了效忠兰尼斯特家族！ 原本应该被预先占据、供大军快速通行的“烂泥门”，却落入了敌人手里。 然而，多米利克却一点都不慌。 因为他早有准备，多米利克可不会将如此重要的战略目标，寄托在杰诺斯·史林特这群蠢货身上。 ----------------- “铁手”杰斯林·拜瓦特来自拜瓦特家族的末支，他是都城守备队烂泥门的守备队长，个头很高，眼窝深陷，眉骨高突，下颌宽阔的像个南瓜。 杰斯林的右手在一场战斗中被齐腕斩断，安上了一个铁做的假手，故被称作“铁手”。 就在凌晨时分，杰斯林收到了来自红堡宫廷兰尼斯特家族的命令。 让他占据君临的几座主要城门，提高警戒，并立即逮捕前守备司令，杰斯诺·史林特。 “铁手”杰斯林对这个高度贪污腐败、且无能的上司早已不满，收到命令后，二话不说就对杰诺斯·史林特的一干人等进行了抓捕。 奈何杰诺斯·史林特别的不行，逃跑却是一把好手…… 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城门的守卫刚刚换班。 长街依稀几盏长夜灯，还在风中泛着幽冷的光。 街道两边的老式建筑，此刻显得十分冷清、寂寞，湿漉漉的大街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 平日里进城做买卖的小贩、倒马桶、扫大街的工人，一个个不见踪影。 杰斯林·拜瓦特看着眼前鸦雀无声的街道，一时摸不着头脑，难道今天是七神教堂做礼拜的日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支规模不小的车队出现在视野里，满打满算整整十辆马车。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在杰斯林的命令下，几名“金袍子”上前查看。 “杰斯林大人，您难道不认得我了？”一名大腹便便的圆脸商贩，站了出来。 “原来是修斯老板，几天不见了。” 杰斯林立刻认出了对方，这是君临城贩卖粮食的几个商人之一，连忙问道： “修斯老板，你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诸神在上，或者他们所有人在睡懒觉吧。” 修斯老板摸摸了肚子，熟稔的从怀里摸出十几枚铜板。 杰斯林也不好意思去数，在手里掂了掂，差不多是那个数就行了。 于是让手下走个形式，象征性的检查了一番车队，挥了挥手放行。 就在车队刚刚进入城门之际，远处传来尖锐的哨声。 几里外的多米利克骑在战马上，点燃油布，将铁弓拉成满月，望空一箭射出。 燃烧的火箭划过一条弧线，飞过整个城门。 这支箭像是某种讯号，整个商队的人全都一哄而散。 “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金袍子们正觉得奇怪，却忽然感受到大地开始震颤。 杰斯林猛然回头，就见一道黑线突兀地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处，正如墨水般迅速朝烂泥门蔓延而来！ “敌袭！敌袭！” “铁手”杰斯林声嘶力竭地吼道，“快，快进城内，关闭铁闸门！” 然而这时，金袍子们才惊愕地发现，刚才那群车队丢下的运粮车，全部都堵在城门口！ 原本满载粮食的马车顿时被打开，大批披坚执锐的士兵跳了出来，还有四只身高近四米的巨大怪物！ 它们隆起的胸膛和人类差不多，胳膊很长，悬吊而下，沉重的大脑袋从肩胛骨间向前伸出，脸则扁平而凶残，老鼠般的小眼睛不过珠子大小，陷在角质皮肤中几乎看不见。 最可怕的是这些怪物们，浑身披挂着金属铠甲，像是一尊铁塔，走起路来铿锵作响。 “哇，怪物啊！” 塞外的巨人，对于七国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而言，根本就是存在于传说中的怪物。 “铁手”杰斯林·拜瓦特拔出长剑，正准备指挥手下发起反击。 忽然，他神情略一恍惚，只隐约看到一阵残影，便觉得一只大手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什么东西？ “轰”！ 杰斯林的身体翻倒，后脑将地面砸出深深的孔洞，脑花迸溅，让他茫然的表情彻底定格在了脸上。 “什、什么？” “怪物！” “杰斯林大人！” “铁手大人！” …… “饶命！” 另一名副手当即跪在地上，巨人一巴掌重重击打在他的脸上，一股巨力袭来，惊骇的表情顿时凝固起来，脖子弯折，咯嘣断裂，身体一软，倒在地上，当场暴毙！ 其余人面露惊骇之色！ “一起上！” 从未见过巨人的金袍子们惊怒着、大叫着、围着巨人绕圈劈砍，然而巨人身上的那层金属铠甲根本是刀枪不入，他们的攻击仿佛在刮痧。 随着一声声“嘭嘭”闷响，金袍子们依次横飞出去，挂满了城墙，鲜血染红了城门口。 但是这点时间，已经足够城楼里的守卫们做出反应。 “开始放闸！” 轰！ 沉重无比、重逾万斤的铁闸门轰然落下。 “铿锵！” 只见四名巨人扑了过去，用肩膀扛住了重逾万斤的铁闸门。 他们身穿金属铁甲，身高近四米，凭着血肉之躯，硬生生扛住了这道钢铁大门。 铁闸门不能放下，下方还空出三米多的缺口。 这么大的缺口，不论是步兵，还是牵着马的骑兵们，都能轻易通过。 ~~大家多支持哈~~感谢大家的投票~~ 第110章 仇恨的种子 第110章 仇恨的种子 君临城。 烂泥门。 多米利克率领一队骑兵在城门前停下，解决掉城门口负隅顽抗的金袍子之后。 四名巨人用木料和铁块堵在城门两边，确保铁闸门无法落下，通行无阻。 然后这些巨人被多米利克撤了下来，太过狭小的城门不适合他们发挥，毕竟巨人们力量虽大但太过笨拙。 多米利克并没有孤军深入，而是耐心地等待着后续部队的抵达。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飘扬在半空中的怒吼雄狮。 一整队大约二百多人的士兵，正朝这边赶来，他们肩膀悬挂鲜红披风，头上顶着雄狮钢盔，为首的是近百名顶盔掼甲的重甲步兵。 兰尼斯特家族的卫队！ 是援兵！ 多米利克不由皱了皱眉头。 烂泥门守备队长“铁手”杰斯林·拜瓦特第一时间被巨人拍成肉泥，无人坐镇指挥。 金袍子丧失抵抗、四散奔逃，局势一片大好。 多米利克本以为能一举夺下烂泥门，没想到兰尼斯特家族的援兵比他想象的要快。 是误打误撞？ 还是早有准备？ 多米利克这边的士兵已经赶到，整齐的脚步声让地面都在微微晃动。 这种城门的攻守战，只能依靠重甲步兵彻底碾压过去，然后打开通路。 “铿锵”、“铿锵”，是铁甲碰撞的声音， 多米利克派出了一队、约百人的披坚执锐的重甲步兵，浪头一样缓缓逼近城门。 与兰尼斯特那边的重甲步兵遥遥相对。 两支军队不断靠近，感受着即将到来的正面碰撞。 “嗖嗖嗖……” 空中一片黑点呼啸。 只见长梭梭的无数黑影在高处逐渐缓慢，接着就加速倾泻而下。 两边的弓箭手都在拉弓射箭。 “叮叮当当”如同下了一阵冰雹，但面对双方的重甲步兵，杀伤力甚为有限。 很快，双方的重甲步兵碰撞了。 这是刀刀见血的战场。 士兵们大吼着端起长矛扑将上去，两边的人相互猛刺，好像两团仙人掌撞到了一起。 兵器和铠甲摩擦的声音听得人牙酸，暴力的撞击十分疯狂。 人们就好像是裹着铁皮的牲口一样，被无数的长矛乱戳，武技和招式已失去了作用，只有纯粹力量的对抗。 前后左右挤满了人，只要用力够猛能刺穿盔甲，总是戳得到人。 就在一阵胶着之中…… 敌阵中闪过一片弧形的巨大“剑光”，它冲杀而来，像是个择人而噬的怪物。 多米利克这边的士兵凡是遇到这道“剑光”，顿时肢体横飞，血肉飞溅！ 半空中爆出一团团血雾，四处弥散，化都化不开。 “剑光”正中是一个人影，高近八尺，肩膀宽厚，穿着厚重的铠甲，手臂粗得像小树干，武器是把六尺长的双手巨剑。 但他只凭单手就能抡出一道死亡光圈，一击就能连人带甲劈成两半。 人影另一只手提着极厚的橡木板做的盾，上面绘着克里冈家族三只黑狗的家徽，无疑昭示着主人的身份。 “魔山”格雷果·克里冈。 他是所有对手恐怖的来源，因为高大的体型、无可匹敌的怪力、残忍暴虐的杀伐，而在维斯特洛大陆凶名赫赫。 论个头，“魔山”格雷果远比巨人们要小，但释放出的威势却强于巨人数十倍。 “跟我冲！” “魔山”格雷果提着那柄精铁打造的六尺巨剑，剑刃向下，大步向前疾走。 他身上的铠甲极重，步伐沉重，踏在地上就是一个醒目的脚印，身后数十名兰尼斯特家族的精锐士兵一起向前。 “魔山”还没冲到这边。 己方的士兵们见如此阵仗，竟然倒退了两步，好像有一股强劲的气流掀动他们一般。 “啊！” 格雷果瞪圆虎目，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响彻整个战场。 他将巨剑平抬了起来，凭借沉重的身体冲力，猛地一个转身，横扫出去，顿时叮叮哐哐一阵兵器撞击声，还有肢体破碎的撕裂声。 如虎入群羊。 势不可挡！ 眼看己方的步兵方阵就要被冲破。 局势似乎有点不妙。 烂泥门这边地形狭小，容不得大量士兵展开阵型，双方真正参与绞杀的士兵加在一起也不到一百人。 其余的力不能逮，只能在旁边干瞪眼，或者摇旗助威。 因此多米利克兵力的优势，无法发挥出来。 面对“魔山”格雷果的威胁，“巨人克星”托蒙德也带着十多名悍不畏死的野人冲上前去。 他瞬间和“魔山”格雷果纠缠在一起，暂时缓住了这股压力。 多米利克骑在战马上，游离在战场之外，看着“魔山”在人群里大杀四方。 他不禁感叹，冷兵器时代一名猛将的作用，胜过数百名士兵。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这样的僵持显然对多米利克不利，兰尼斯特家族的援军随时可能支援过来，等到那时就前功尽弃了！ 多米利克突然翻出一把铁胎弓，也不细看，张弓搭箭，一枚箭矢带着一股低啸声，掠空而过。 一名兰尼斯特家族的士兵突然感觉周围空气一寒，眼角处似乎有寒光掠过，一枚箭矢已经灌入他的嘴中。 “噗~” 寒光带着一蓬鲜血穿颅而过，箭矢深深的倒插在他嘴里，箭尾犹自颤动不休。 看的周围的同袍们心底发寒。 多米利克的弓箭造成的直接杀伤并不大，但在局部战场造成的压力却是极为恐怖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狙杀的是不是自己。 一枚枚利箭射出，根本不需要瞄准。 以多米利克的臂力加上铁胎弓的射程，只要射出去，必能射中，破甲重箭甚至能直接洞穿铠甲的薄弱处，没入后面士兵的体内。 超远的射程，超强的威力，让兰尼斯特那边的弓箭手都发愣了。 箭，还能这么射？ 兰尼斯特家族的士兵们，惊骇不已。 连“魔山”格雷果挥剑的动作，也不似先前般肆无忌惮。 铁胎弓在多米利克高达86点力量指数的加持下，被拉到极限。 冰冷的箭矢之上，一缕寒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魔山”格雷果正在督促手下的士兵发起新一轮进攻，突然感觉心底一寒，一股冰冷的杀机令他如坠冰窟，不及细想，几乎是本能的一个侧身，往一旁倒去。 几乎是同时，肩膀一痛，一枚锋利的箭矢洞穿了他的肩胛。 恐怖的力量涌来，几乎将他的手臂撕裂。 …… 多米利克骑在马上，如同七神之一的“陌客”一般收割着生命。 很快。 兰尼斯特们开始溃败！ 箭矢所到之处，溃败的地方被极大地撕开了缺口，并向步兵方阵纵深蔓延。 本来胶着的阵线渐渐动摇，如同堆砌整齐的堤坝一般不断被冲散。 一开始只是不断的被蚕食。 忽然之间，一哄而散。 顿时像传染了瘟疫一般，士兵们掉头就跑，堤坝轰然倒塌！ 兵败如山倒，不外如是！ 这些乱兵涌到城门口，挤作一团，一部分士兵被拥挤在中间没地方跑，丢盔弃甲，一片狼藉，投降甚众。 可惜，“魔山”格雷果不在俘虏之列，他早已趁乱逃脱了。 …… 在很多时候，痛苦往往来源于对比，一个饥寒交迫的人，看到一个花天酒地的富豪，他会觉得很痛苦，不过看到一个战场上肢体断裂的士兵，他又会觉得自己很幸福，至少他还拥有生命。 “巨人克星”托蒙德此刻就是如此觉得，他大口喘着粗气，暗自庆幸自己还活着。 在塞外之战结束后，托蒙德兵败被俘，成了一支刀盾步兵的队长。 多米利克曾要求他必须在战场上带头冲锋十次，才能赦免他的罪行。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次？ 多米利克率二十余亲卫从乱兵中穿过，来到烂泥门的城头。 从这个角度看去，整个君临城尽在眼中。 烂泥门附近的乱象已经不堪直视，纷乱，惨叫声和痛苦的喊叫到处可闻。 长矛上插着的脑袋，也越来越多。 多米利克并没有制止这些，因为指挥官一旦稍有仁慈和软弱，底下就会人心浮动，甚至开始产生骚乱。 军队的纪律和认同感，就是用这种血腥而残忍的手段维持的。 多米利克深知，战争这种东西，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 仇恨的种子一旦滋长，就只有用鲜血才能洗清。 而播下仇恨的总是少数人，鲜血更多的来自无辜者，就像这些交战双方的士兵。 然而，他们的无辜在仇恨中微不足道。 …… 周围的军官们纷纷聚集在多米利克身边。 文德尔爵士拍了拍秃头，回头看一眼城门的惨状，说道：“兰尼斯特家族的士兵可真是耐打，不到两百人就把我们拦住了那么久……” 托蒙德嚷嚷道：“俺还没杀几个人，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崩了！” 琼恩也上前，脸上掩不住的激动：“多米利克大人，我们赢了。” “确实赢了，不过只赢了一小部分。” 多米利克点头道：“第一阶段的目标完成了，接下来我们进军君临城，围攻红堡！” 第111章 没有男人会拒绝 第111章 没有男人会拒绝 红堡。 议事厅。 御前会议。 瑟曦大大方方的坐在国王的座位上，丝毫不觉得不妥。 现在劳勃国王还没死，她还是王后，等乔佛里举行加冕仪式之后，她就是太后了。 然后再加个摄政的头衔，瑟曦就可以总览七国的政务，同真正的国王别无二致。 所以她心情正好，忍不住开始畅想未来。 除了瑟曦之外，参加这次御前会议的分别是“弑君者”詹姆、“小恶魔”提利昂、“小指头”培提尔、“八爪蜘蛛”瓦里斯、大学士派席尔。 “小乔呢？怎么没见他过来。”瑟曦问道。 “王子殿下因为劳勃陛下的事，悲痛不已，现在正在寝宫休息。”情报总管瓦里斯接话道。 “真是个傻孩子！”瑟曦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她其实很想跟乔佛里坦白他真正的父亲不是劳勃·拜拉席恩，而是詹姆·兰尼斯特，也是他的亲舅舅。 只是这种事，瑟曦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敢预料乔佛里知道这些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的好姐姐，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 艾德·史塔克公爵的好女婿多米利克·波顿，都要打到家门口了！” 小恶魔坐在垫高的椅子上，甩着两只小短腿，看似一副轻松的模样，实则心中慌乱不已。 “那现在开始商议正事吧！” 瑟曦懒洋洋道，她才刚刚收到消息，就前来参加御前会议，对这些军情还一无所知。 “多米利克·波顿的士兵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不是只带了300卫队吗？” “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率先发问。 一众人面面相觑，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情报总管——“八爪蜘蛛”瓦里斯。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自己，瓦里斯叹了口气道：“我的小小鸟们暂时也没打探到具体的情报，或许培提尔大人知道些什么？” 你是厨师啊！ 这么会甩锅。 小指头培提尔摇头，表示不想接这个锅：“我只是财政大臣，这可不是我份内的事。” 见众人的目光又回到他身上，瓦里斯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只知道多米利克·波顿率领的士兵，人数很多，大概有……” “真是个废物！”瑟曦忍不住怒骂道。 瓦里斯赶紧低下脑袋。 “多少人？”詹姆继续问道。 “差不多2、3000千人。” “嘶~” 詹姆深吸了一口气。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种规模的军队，即便是大领主，也得将领地里的所有封臣和骑士动员起来，兵力才能凑到这个数目。 难道多米利克·波顿将恐怖堡所有的士兵，全都带出来了吗？ 他们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在君临城外的？ 艾德公爵的这个女婿，真是恐怖如斯！ “更可怕的是他们已经占据烂泥门，向着红堡进发，不出意外的话，两个小时之后就能到达这里。”提利昂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这么快！” 王后瑟曦大惊失色，没想到局势如此危急。 昨夜还在做着七国国王的梦，今天就要面临如此险境。 “这下可怎么办？”瑟曦忍不住歇斯底里起来了，“你们快说啊！” 但没人回答她。 大学士派席尔闭上了那双半阖的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财政大臣小指头培提尔慵懒的浅笑着，反正他两边都押了宝，这场君临之战，无论谁赢都少不了他的好处。 情报总管瓦里斯焦虑的抖动着手指，似乎在着急着什么。 一片寂静中，众目相交，目光凝然。 旁边的的壁炉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时间悄然流逝。 “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不知道诸位大人愿不愿意听？” 见没人说话，小恶魔提利昂摸着下巴，有些拿不准道。 “你会有什么办法？”瑟曦不屑道，她从不把希望寄托在侏儒弟弟身上。 “抱歉，我虽然是个没人爱的侏儒，但不代表我和伱一样蠢！” “哼，”瑟曦毫不留情的嘲讽起小恶魔，“看来你有自知之明，知道没人爱你，也只有妓女才肯为你张开双腿！” “是啊！” 小恶魔反唇相讥道：“我毕竟没有詹姆那张俊俏的脸，否则，也能让我的好姐姐为我张开双腿！” “你！”瑟曦气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但一时之间又无话可说。 她眼神中惊疑不定，难道小恶魔弟弟发觉了什么？ “说说你的办法。” 詹姆面色平静道：“难道是让我们释放艾德公爵，跟多米利克议和，让他放弃攻打红堡？” “不仅仅如此，还要在此基础上进行补偿。” 小恶魔提利昂一本正经的表情：“我们的好姐姐——瑟曦·兰尼斯特可是绝世美人，鼎鼎大名的‘西境之光’，那位多米利克爵士的未婚妻珊莎小姐不是号称‘北境之花’么？” “若是把‘西境之光’和‘北境之花’放在同一张床上。 相信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男人，没有一个会拒绝！” 小恶魔信誓旦旦，面带笑意，似乎在为自己的计划暗暗自得。 “我是七国的王后，不是妓女！”瑟曦面色不忿。 “妓女有什么不好？只要能救大家的命，那就是好妓女！”提利昂面不改色。 “侏儒！ 你这个害死母亲而出世的人，你是个怪胎、畸形！ 在你心中装满妒忌，充斥着恶意，你淫欲缠身，尽耍小聪明……” 瑟曦终于爆发了！ 讥讽、嘲弄，各种各样的冷嘲热讽，尖酸刻薄的话语，如同机关枪子弹一般从她的嘴里溅射出来。 “小指头”培提尔、“八爪蜘蛛”瓦里斯同时皱眉，连一直老神在在的大学士派席尔也开始摇头。 如此危急存亡的关头，这对兰尼斯特的姐弟，居然在御前会议当着众人的面内讧互怼，将自身的内部矛盾暴露的干干净净。 派席尔忍不住怀念艾德公爵了。 他虽然耿直迂腐，但还是足够靠谱的，不会在这种大事上犯病。 “够了！都给我闭嘴！” 詹姆·兰尼斯特终止了姐弟俩的唇枪舌战。 “那就让多米利克来攻吧！ 我们有1800名士兵，虽然‘魔山’格雷果在烂泥门损失了一百多人，但加上那些原本效忠劳勃国王的卫兵，凑在一起，差不多有2000人了……” 对方虽然有近3000人，但是红堡在我们手里，这座由‘征服者’伊耿一世下令建造的城堡，是整个大陆最难攻克的要塞之一。 而且我们食物充足，各种战略物资也很充裕。 别说三千人，就是来上三万人，短时间也不可能攻下这座要塞！” 詹姆的话掷地有声，直指问题的关键。 这下众人也心安了许多，觉得外面的敌人并没有那么可怕了。 “另外，我早已写信给父亲泰温公爵，相信兰尼斯特家的援兵很快就能到来……”詹姆补充道。 “我亲爱的老哥，我来协助你守城！”小恶魔提利昂主动请缨。 “好。” 詹姆点头同意道，眼下可用的人不多，能够完全信任的人更少，弟弟提利昂就是一个。 “对了，”詹姆的目光转向瑟曦，问道：“艾德公爵被你关在哪里？” “劳勃的寝宫里。” “你为何不把他关在红堡的地牢里。” “劳勃还没死，艾德公爵想必有很多话跟他说，我总不能让他失去给国王送终的机会吧。” 瑟曦恶趣味道。 …… 很快。 御前会议终于开始了正式的讨论。 “如今铁手杰斯林·拜瓦特爵士身死，金袍子们大多听从那个贪生怕死、重度贪腐的守备司令，杰诺斯·史林特的命令，我们怎么应对？” “金袍子的战斗力不强，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但是他们可以充当炮灰。” …… “对了，我们的情报总管，瓦里斯大人呢？” 小指头灰绿色的眼睛里闪着饶富兴味的光芒，刚刚还坐在这里的瓦里斯，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然而此刻，没人在意他说的话。 第112章 他在等! 第112章 他在等！ 红堡由浅红色的石头建成，坐落于伊耿高丘，是整个君临城的核心所在。 厚重的城墙围绕着城堡，城墙上有无数的掩体和垛口供弓箭手射击，粗大的石头护栏，有四尺多高，牢牢保护着城墙。 剧情里，艾德·史塔克的脑袋，就被插在城墙垛口的铁枪上，然后珊莎被乔佛里逼着过来“参观”…… 整个红堡自成体系，有许多的小院、拱厅，廊桥，兵营，地窖，还有存放粮食的谷仓…… 像是一个缩小般的君临城，不过更加坚固且牢不可破。 如今，“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统领的卫队，足有2000多人。 他们肩膀悬挂鲜红披风，头上顶着雄狮钢盔，手持长矛，不断在城墙上巡逻着，正准备击退任何来犯之敌！ ----------------- 炼金术士公会。 位于雷妮丝丘陵地下。 这里与红堡、烂泥门遥遥相对，正好组成了一个三角形区域。 多米利克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往红堡开始攻城，而是率领300卫队，占据了这里。 漫长的地窖阴湿黑暗，寒气彻骨。 多米利克没走几步，就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此刻他位于雷妮丝丘陵地底深处，就在炼金术士的公会大厅下方。 潮湿的石墙上遍布硝石，唯一的光源，来自一盏密封的铁条玻璃油灯。 提着油灯的人叫哈林。 他是个脸色苍白的人，一双手又软又湿，态度极为谄媚，穿着镶貂皮边的黑红条纹长袍，可毛皮看来有点稀疏，似乎还被蛾虫啃蚀过。 哈林是一名“火术士”，也是炼金术士公会的头目，家中三代都是炼金术士，也算是家学渊源了。 在得知“国王之手”艾德·史塔克公爵的女婿、心腹，得力干将——多米利克·波顿，来到了这里。 哈林第一时间表达了对“国王之手”的忠诚。 对于他这种被排除在君临政治势力之外的人，谁当家做主都是一样，不过是换了个主子而已，该干的活还是一样干。 “这是野火？” 多米利克拿起一个物什仔细端详，火红的圆陶罐，有如一个陶制的胖柚子，一只手握起来刚刚好。 他曾经通过特殊渠道，从君临购买了一批野火，用于孤山岭的开拓和防卫。 可那些野火，不仅价格昂贵，质量也是差的离谱，跟眼前这些制作精良的产品相比，真是云泥之别！ 看来，多米利克之前购买的“野火”，无疑是质量低廉的二手货。 果然，不管任何时代，二手贩子都是不能信任的。 …… 多米利克握着陶罐，仔细打量。 陶罐很薄很脆，所以哈林告诫他不要用力，以免捏破。 此外，陶罐摸起来也很粗糙，掺了石子。 “为何陶罐表面这么粗糙？”多米利克记得原先购买的野火罐子表面很是光滑。 哈林解释道：“表面若是光滑，容易从手中滑落，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原来如此。” 多米利克稍微倾斜罐子，“野火”溶剂缓缓地向瓶口流动。 他知道液体应呈浑浊的绿色，但光线太暗，此刻无法看清。 “很稠。”多米利克评论道。 “大人，这是因为地底的冷气，”哈林说，“温度升高之后，这种物质便会顺畅流动，就像灯油。” …… 多米利克心中暗自沉吟。 据闻，炼金术士公会曾盛极一时。 但在最近几个世纪，旧镇里学城的学士已经渐渐取代了各地的炼金术士。 如今这个古老组织的成员寥寥无几，也不再伪称有方子炼化金属…… 但他们却能制造野火。 “这种物质一旦遇火便剧烈燃烧，直至燃尽。 而且，它会渗进布料、木材、皮革甚至钢铁中，并使它们也着火。 来自密尔的红袍僧索罗斯，他所用的那把火焰剑，就是涂上薄薄一层的野火，长剑便可燃烧一小时。 因此索罗斯每次比武都要换把新剑……” 哈林不遗余力的在多米利克面前，卖弄着学识，渴望得到这位新任掌权者的看重。 “嗯~”多米利克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把罐子放回去，架子上全是这种罐子，整整齐齐，四个一排，朝幽暗的地底深处延伸。 由近至远，有很多张这种架子，密密麻麻的，数不胜数。 “这些，呃，还能继续使用吗?” 听到这句话，哈林眼光一亮，语气局促道：“噢，当然，当然能用……但要小心啊，大人，千万小心。 存放时间一久，这种物质就会变得……嘿嘿嘿，有点不靠谱。 只需一丁点火，哪怕一点火星，都会立刻燃烧。 即便只是温度升高，罐子也可能自行起火，所以绝不要让它们受日光照射，时间很短也不行。 内部一旦起火，高热会使这种物质剧烈膨胀，陶罐顷刻间炸成碎片……” “目前你有多少罐?”多米利克也不卖关子了。 “眼下我们共拥有七千八百四十罐，这其中包括伊里斯国王时代存留的四千罐。”哈林得意洋洋道。 “那好，先装车五千罐，你们加紧制作更多的，我自有用处。”多米利克吩咐道。 “遵命，我的大人。” 哈林脸上笑得像是一朵菊花，跟前世那些销售冠军十分类似。 …… 多米利克很快赶到红堡城下，并带来了大量的“野火”陶罐。 他骑在马上打量着这座坚不可摧的城堡，心中知道光凭“野火”是攻不下这座城堡的。 但多米利克还有别的手段！ 在征服七国以后，伊耿下令在这座高丘上建立了红堡，这个巨大的工程在梅葛一世统治期间完成，他杀掉了所有的工人和建筑师，以免泄露城堡内部的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红堡内部有个庞大的地下密道网络。 梅葛一世建造它们，以确保能在敌人包围他的时候快速逃脱。 隧道里布满了陷阱，有些隧道是石质开凿出来的的，还有一些是木料支撑的土洞。 这些密道直达红堡内部，甚至通往红堡面海的悬崖。 多米利克不得不感叹这位国王的脑回路之清奇。 如果敌人掌握了这些密道，红堡那坚不可摧的城墙和防御系统还有什么用？ 而这些密道，掌握在多米利克的临时盟友——情报总管瓦里斯手里，他正是通过这些密道，监视红堡内发生的一切，为国王提供情报。 剧情里，这些密道发挥了重大的作用，先是让“小恶魔”提利昂不费吹灰之力、杀死了坐在马桶上的“西境之主”——泰温·兰尼斯特。 几乎改变了整个七国的局势。 后来叛逃的瓦里斯借用密道，杀死了大学士派席尔，以及当时担任“国王之手”的凯冯·兰尼斯特。 这些密道，堪称战果累累。 …… “野火”虽然能加强多米利克攻城的能力，但瓦里斯的密道，才是他短时间攻下红堡的真正依仗。 所以，他在等！ ~感谢书友2079的打赏~~大家多支持哈~感谢大家的投票~感谢~ 第113章 都是穷鬼 第113章 都是穷鬼 红堡前。 军营驻地。 一处宽敞的空地，一顶顶临时搭建的帐篷，或遮蔽物，遍地狼藉，到处都是丢弃的酒杯和羊腿骨。 士兵们吃饱喝足后，正在这里歇息。 等正午过后，阳光不那么猛烈，他们就要一鼓作气拿下面前的城堡。 …… 一处废弃的酒馆，这是多米利克的临时指挥所。 此时仍是夏末，君临城的气候暖和，因此屋内现在显得十分郁窒。 多米利克走到窗边，打开沉重的扣锁，让清凉的风吹进屋内。 时间已过正午。 从凌晨攻占烂泥门，再到去炼金术士公会搬运“野火”，最后围住红堡。 仅仅只用了小半天的时间。 不得不说，“兵贵神速”这个词，被多米利克发挥到了极致。 将整个红堡团团围住之后，多米利克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起进攻。 他在等。 等人！ 很快，多米利克的思绪被门外一阵轻敲打断。 “主人，有人想见您，”贴身侍卫贝妮塔喊道，“但他不肯通报姓名。” “让他进来。” 终于来了，多米利克心中暗道。 来人体格粗壮，穿着沾满泥泞的破烂靴子，披着用极粗糙的料子、制成的厚重褐色长袍，面容被蒙头斗篷遮住，两手藏在重重叠叠的袖子里。 “我是你的朋友。”蒙面人用怪异的低沉腔调说，“多米利克大人，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瓦里斯大人？” 多米利克试探道，他已经大概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了。 这位情报总管一向只穿丝绸、天鹅绒和最上等的锦缎，一身紫丁香味，然而此刻穿着邋遢、浑身汗臭。 这应该也算是一种伪装了。 除了多米利克，一般人还真看不穿他。 “你是怎么发现的？” 瓦里斯语气急促道，一把掀开斗篷，满脸惊讶的表情，显然很意外自己的伪装被看穿了。 多米利克没有回答，我会跟你说，因为我看过剧本么？ “不知可否麻烦伱给我点喝的？我有点渴。” 瓦里斯按耐住心中的疑惑，彬彬有礼道，然后自己坐了下来。 “请用。”多米利克倒了两杯葡萄酒，递给瓦里斯一杯。 “你打扮成这样，恐怕在兰尼斯特那帮人鼻子底下，也认不出你来。” 多米利克接着说。 “我正希望如此。” 瓦里斯道，“可是你看出来啊！对了，这酒好极了，谢谢。” “因为我不是那帮蠢货。” 多米利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你是通过红堡内的密道过来的？”多米利克问。 “是的。”瓦里斯歉然微笑，“不过那些密道只有幽灵和蜘蛛才知道。” “能将那些密道告诉我吗？”多米利克的眼神敛起来。 “不能，但我可以为你的军队带路。” 太监先前的甜腻语调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轻细且锐利如鞭的口气。 看来红堡密道的秘密，他想一个人吃的死死的。 “好吧。”多米利克无奈道，“说起来我一直在等您呢！” 瓦里斯啜了口酒，“不过我们先得谈谈条件。” 这个死太监不会临时加价吧？ 好半晌，多米利克深深看了他一眼，“没问题。” 片刻后…… “把所有军官都召集起来！” 很快，只见许多骑马的军官和侍从们，来到这处充当临时指挥所的酒馆。 “多米利克大人！” “领主大人。” “……” 眼下，多米利克调集来攻城的兵力总共有3500人。 文德尔爵士率领的1500名士兵，其中300人被安排在君临城维持防务。 琼恩雪诺率领的1000名野人。 以及多米利克的300卫队。 还有都城守备队司令——杰诺斯·史林特手下的1000名金袍子。 在烂泥门的守备队长，杰斯林拜瓦特身死之后，杰斯诺算是统合了6000多人的金袍子军队。 然而这位都城守备队司令的威望，仅仅只能够动员1000名金袍子，前来协助多米利克攻城。 可见杰诺斯·史林特这位司令官，在金袍子里多么不受待见。 来的军官足有十多位，除了主要的几名将领，还有一些骑士，小队的队长，以及野人头领们，手下大都指挥着一两百人的士兵。 “都坐。”多米利克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众人纷纷行礼，环绕着多米利克而坐，自动围成了一个弧形。 这些军队的骨干们，反而没普通士兵那么守秩序。 都还在和自己关系较好的人小声说话，就好像纪律不好的课堂上的小学生一样。 但很快大家渐渐安静下来了。 因为他们总算注意到他们的领主大人，自从坐下来后一言不发。 见总算安静下来了，多米利克这时终于开口道： “早上在城外的时候，我答应过大家抢钱抢粮抢女人，但你们也看到了。 君临城的百姓都穷的要死，女人们也是丑陋不堪，而那些面包抢了又能吃几天？” “操！” “娘的，怎么都是些穷鬼……” “难道我们白来一趟了！？” …… 所有人都被多米利克激起情绪，顿时破口大骂。 多米利克见状十分满意，当下抬起手臂示意大家安静： “君临城的老百姓为什么这么穷？ 因为所有的财宝都藏在你们面前的红堡里！ 那里有数之不尽的黄金、白银，珠宝，估计二十辆大车都装不完。 还有王后用来撒尿的溺器，据说全是黄金和宝石做的，十个人都抬不动……” 吸收了先前的教训，多米利克也懒得和这些人讲什么大道理，直接把赤裸裸的利益和好处摆出来。 要想抢钱，得先攻城！ 这些人纷纷反应过来，大声道： “多米利克大人赶紧下命令吧！ 我们所有人冲进去，把国王的城堡抢个底朝天！” …… 一旁的瓦里斯见状，见状沉默无语。 “很好。” 多米利克点点头，叫人把一张挂在木架上的粗糙地图拿了出来。 “现在我开始部署作战任务。” 多米利克伸出手往图上一指，开口道，“红堡正面主要有两座城门，北面的是主城门，南面的是侧门。 文德尔爵士，你率领麾下所有的1200名士兵进攻北面的主城门。 托蒙德带领500野人，和杰诺斯司令的1000名金袍子，进攻南面的侧门……” “遵命！” “遵命！我的大人。” “你们的进攻号令是鼓声，鼓声敲响，你们便开始进攻，鼓声停止，你们就撤退。 在正式攻城之前，我会用‘野火’袭击城墙，你们让手下的人准备好蘸水的湿麻布，裹在脸上，避免被野火的烟雾熏伤…… 用来攻城的器械就近拆房屋梁柱撞门，攻城的方法可以放火焚烧、蚁附攻墙，强行破门。 反正，不计一切代价攻进红堡！” 多米利克的声音不紧不缓低沉有力，从容不迫：“听明白了吗？” “你们各自去准备吧，等鼓声响起来，就立刻发起进攻。” “遵命！我的大人。” 第114章 白袍子 第114章 白袍子 等文德尔、托蒙德这些人散去，临时指挥所里只剩下琼恩·雪诺，耶哥蕊特，“狗头”哈玛这些人。 “巨人克星”托蒙德分去了500名野人的兵力，用来攻城。 琼恩·雪诺剩下的500名野人中，除了侦查小队的耶哥蕊特，还有“狗头哈玛”，她是所有野人女兵——“矛妇”的指挥官。 “这位是御前会议的情报总管，瓦里斯大人。” 多米利克介绍起瓦里斯的身份，毕竟接下来的作战计划离不开他： “瓦里斯大人知晓一些能够通往城堡内部的密道，我需要一队士兵，在文德尔他们正面攻城的同时，潜入密道，直达城堡内部。 然后制造骚乱，清除敌人的有生力量，协助攻城部队撞开城门！” “多米利克大人，这个任务可以交给我。”琼恩·雪诺主动请缨道。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这也是他留下琼恩他们这些人的原因。 负责攻城的托蒙德分走了身材高大的野人们，剩下的都是些矮个子的。 他们的小个头更容易通过那些狭窄、而又危险的密道，直达红堡内部。 多米利克对面前的耶哥蕊特和“狗头”哈玛说道： “如果能攻下红堡，我不仅会赦免你们曾经的罪行，还会重重封赏。” “那我能当贵族吗？” 一向沉默的耶哥蕊特道，她眨了眨眼睛看向一旁的琼恩·雪诺。 “可以，只要你的战功足够，我可以授封你骑士身份，甚至更高的爵位……” 总体而言，多米利克对这些野人还是极为放心的，因为他们没有退路。 君临城的人，乃至七大王国的人，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 野人们要是落单被抓住了，只能沦落为奴工，或者被卖到狭海对岸的自由城邦当奴隶。 因此他们只能死心塌地效忠多米利克。 多米利克转身看向一旁的瓦里斯：“让瓦里斯大人亲赴战场，似乎有点过意不去。” 瓦里斯无奈摇头：“谁让知道密道的人只有我一个呢，更何况我不想把这个秘密分享给别人！” “那可就没办法了。” 多米利克无奈笑道，这个死太监！ “对了，别忘了伱答应我的事！”瓦里斯提醒道。 “当然！” 多米利克深深看了瓦里斯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 浑身披甲的多米利克目光如炬，在一群亲卫的簇拥下奔赴战场。 连贴身侍卫贝妮塔都穿上了甲胄，别说她穿起铠甲来英姿飒爽，很有英气。 很快，多米利克看着巍峨的城堡，屹立在前方。 城堡两边，无数的屋宅、凉亭、谷仓、砖砌仓库、木屋旅店，市集摊位，酒馆和妓院，一座接着一座…… 展现出这个时代最繁华的一面，这里便是维斯特洛大陆的心脏——红堡。 红堡中央，七座硕大无比而冷酷的堡楼，密闭桥梁、以及开满箭口的厚重护墙。 此刻。 城墙上的兰尼斯特士兵们，纷纷瞪圆了眼睛看着城下的敌人，很多人都屏住了呼吸。 敌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城下的嘈杂声竟然十分怪异地小了下来。 就在这时，十架早已打造好的投石机开始发出怒吼。 伴随一阵呼啸声，投出的“野火”陶罐正落在城墙中间。 “轰”！ 几声巨响，无数绿色的火焰迸射而出。 刹那间，火光和浓烟一起喷起。 “野火”陶罐将毫无防备的士兵炸倒一片，倒在地上大声哀嚎。 后面的士兵纷纷被震撼了，一个个呆立在那里。 整个城墙已经完全被火焰、浓烟笼罩。 谁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光景，只听见“啊呀……” 嘶声裂肺的惨叫四面八方的传来。 “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正在组织城防，听到背后的巨响，不由变了脸色。 只听到随着每一阵呼啸声，都能看到一个个乌黑的物体从天而降，然后伴随着震耳的巨响，炸出一片火光。 城墙上兰尼斯特家族的士兵们，已经溃不成军。 不少士兵被“野火”焚身，倒在血泊中挣扎惨叫。 混乱和恐慌如野火般急速蔓延，让城墙上简直如同营啸一般，无数人在奔跑嘶吼。 被“野火”的恐怖威力吓破了胆。 …… 没想到“野火”陶罐的效果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多米利克见时机已到，立即下达了新的作战指令。 “击鼓！” “进军！” “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由快及慢。 城下整装待发的士兵们，纷纷提起兵器列出阵型。 他们一个个脖子上都围着湿麻布，这是用来抵御野火的烟雾。 …… “文德尔爵士，北面的主城门就全靠你们了。” 多米利克骑在马上，转头看着自己的首席骑士兼守备官。 文德尔断然道：“没问题！” 多米利克又叮嘱道：“不必着急一次就攻下来，但攻势要一波比一波猛烈，要让兰尼斯特们感受到足够的压力！” “明白。” 多米利克下达命令的同时，也不忘画大饼：“只要拿下红堡，掌控君临，您的父亲威曼伯爵没准还能做个御前大臣呢？” “那敢情好，我的胖父亲可是对君临的繁荣念念不忘。” 文德尔拍着光秃秃的脑袋笑道。 这时“巨人克星”托蒙德也走上前来，看着城墙上的兰尼斯特们，激动道：“领主大人，那两个站在城墙上白披风的骑士好威风！” 多米利克抬眼望去，站在城墙上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御林铁卫。 看身形，应该是柏洛斯爵士和马林爵士。 这两人是都王后瑟曦的狗腿子，此刻出现在城墙上帮助守城，一点也不奇怪。 他们全副武装，从头到脚披挂着精美的铠甲头盔，长长的白披风披在身后，闪亮的白盾牌绑上左臂。 确实有些威风！ 多米利克耸耸肩，笑道：“这不算什么，托蒙德。 等拿下红堡，我就让你做国王的御前铁卫，天天都穿白袍子！” “领主大人这句话是当真的吗？” 托蒙德有些不可置信，一名来自塞外的野人，难道就这么轻易能成为七国中荣誉系于一身的御林铁卫？ “你见过我开玩笑吗？” “俺明白了，这场战我一定拼死奋战。” 托蒙德似乎开始想象自己穿那身白袍的场景了…… ~~大家多支持哈~感谢大家的投票~~ 第115章 城破了 第115章 城破了 “野火”的威力实在太过惊人，无数兰尼斯特家族的士兵们，在火焰中活活被烧死，到处都是惨叫声、焦糊味。 如同人间炼狱。 多米利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野火”用来攻城实在太损了。 不过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至少能避免自己军队更大的伤亡。 多米利克不由想起了前世看三国演义的时候。 据说当年诸葛亮火烧藤甲兵，干得太残忍，折损了自己的阳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战争本就是如此残忍。 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 多米利克别无选择，在你死我亡的战争面前，若是显得太仁慈，那对自己人而言就是一种残忍。 收起思绪，多米利克随即从腰间拔出长刀来，高高举起，大喝道： “进攻！” 战鼓“咚咚咚”响了一通。 成队列的步兵缓缓向城门靠近。 不多时，城墙上防守的士兵们，在“弑君者”詹姆的带领下，发起了反攻。 各种滚木礌石纷纷坠下，城下的方阵中传来一声声惨叫，及至数十步，那七座堡楼里的弓弩也射箭出来，箭矢横飞，甚至还有弩炮发射手臂粗的巨矢。 而多米利克的军阵中，也有不少“大黄弩”，予以还击。 这种车弩的威力远逊于城头的弩炮，但胜在射速较快。 攻城的士兵们拿着铁皮木盾，方阵已经有些许凌乱了，但逼近了城墙。 前面的木梯纷纷放倒，“杀杀……” 呐喊声怒吼起来，士兵们提着刀盾向前猛冲，争先恐后朝木梯上爬上去。 与此同时， 在大群士兵的掩护下，四名巨人推着庞大的冲车缓缓逼近主城门。 冲车以冲撞城门而得名，最大特征就是车上巨大的攻城槌。 普通冲车都是固定结构，依靠人力推动车身去撞击城门。 这辆多米利克亲自设计的冲车，则是悬挂式，不仅省力，威力更强，撞击速度也比固定式快出数倍。 “哐哐哐……”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 因为“野火”的袭击导致兰尼斯特的防线十分薄弱，已经有人冲上城墙了。 多米利克在大阵后方观察。 城墙这种狭窄的地形，人多根本没用，就算有十万大军也没任何作用，交战的阵线只有那么点地方。 最宽的地方只能十个步行的士兵并排横行。 一百名士兵就能组成十排的队伍纵深，已经是非常厚实的阵型了…… 兰尼斯特家族的士兵们在先前的“野火”袭击中，损失惨重，如今组织的反击力度没有想象中的强烈。 忽然之间，由托蒙德和杰诺斯·史林特负责的侧门，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一股数百人的士兵在激烈的攻城中，却突然往回撤离，极大的影响了己方的士气，让一次试探性的攻城计划功亏一篑！ 毫无疑问，他们是一群金袍子。 很快都城守备队司令——杰诺斯·史林特，被多米利克召到一处指挥帐篷。 面前的多米利克目光森然：“杰诺斯阁下，伱的军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撤退？” “多米利克大人，城墙上的攻势太猛，我的士兵们伤亡惨重，所以只好先行撤离，毕竟万一战死的话谁来抚恤他们的家人……” 杰诺斯言之凿凿道，但语气中带着不明的意味。 多米利克眼皮也不抬：“那依阁下的意思？” “如果能给多点抚恤的话，我想他们会更加奋勇杀敌。” 这位都城守备队司令竟然在阵前讨价还价？ “我再给你加两万金龙，”多米利克的语气柔和，似乎还有几分为难，“司令官阁下，这个价格已经够厚道了。” 两万金龙可不是小数目！ 先前用来收买杰诺斯·史林特，不过六千金龙，承诺事后再给他一万金龙。 剧情里，“鹿家老二”史坦尼斯雇“狭海亲王”——萨拉多·桑恩的舰队的价格，才不过每个月两万三千金龙，两万金龙足以让狭海亲王的舰队卖命近一个月。 “这不仅是钱的问题，如果强行攻城的话，我的人死伤太重，接下来还怎么协助多米利克大人管理君临城？” 杰诺斯·史林特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的为难。 显然他不仅想要钱，还想要权，他想在攻下红堡之后分取足够的好处。 如果杰诺斯·史林特在攻城之前想要“议价”，多米利克自无不可。 反正花钱雇人卖命，如此而已。 可如今战斗正酣，这种时候想保存实力，趁机讨价还价，也不想想万一没攻下红堡，兰尼斯特那帮人能饶过他吗？ 愚蠢、贪婪而又短见！ 怪不得剧情里被“小恶魔”提利昂弄到绝境长城送死。 “杰诺斯阁下，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杰诺斯·史林特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似乎在等多米利克开出更高的价码。 多米利克眼神敛起来，盯着杰诺斯的脸，嘴角向上一抿：“杰诺斯阁下，你真是不识趣啊~” “大人，您要做什么？” 杰诺斯突然发出一声惶恐的惊叫。 只见多米利克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扼住杰诺斯的脖子，四指成爪向脊骨一按，拎小鸡似的将这个矮壮的男人提了起来。 杰诺斯·史林特身子一抖，像是被铁钳夹住，面色由白转紫，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种时候，你还觉得自己有退路吗？” 多米利克手掌轻轻一拧，一股湿意顿时从杰诺斯的裤裆里传了出来。 他的头颅高高抬起，双眼外凸，舌头吐出长长的一截，显然活不成了。 “把他的脑袋砍下来，插在旗杆上，用来警示所有后退的士兵！” “将我的卫队派出去，充当执法队，但凡后退者，斩！” 多米利克决定亲自督战，他的300卫队一直坐镇在后方，充当预备队的作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攻下红堡的意义太过重要！ 而且必须速战速决，赶在兰尼斯特家族的援兵到来前、赶在君临的局势发生变故前。 “遵命！我的大人。” 一名骑士领命而去。 ----------------- 红堡，密道。 瓦里斯带领琼恩等500名野人，走过一条黑暗的隧道，下了一段磨旧的阶梯，打开一道生锈铁门，停下来点燃了一支火炬。 等火炬烧得红旺，瓦里斯又带领琼恩他们下了更多阶梯，来到一个桶形天花板的地窖。 地窖墙上全是水，凝结了许多白色的海盐，他们脚涉海水继续前进，穿过了一排排狭小、潮湿、散发出恶臭的隔间。 “我们现在在哪儿？” 琼恩·雪诺边走边问，话音在黑暗中轻轻回响。 “我们在阶梯之下的阶梯——在红堡仓库的正下方，你们可以从这里发起攻击。” 瓦里斯突然回头看了琼恩一眼，“对了，听说你是艾德公爵的儿子？” “私生子。”琼恩纠正道。 瓦里斯没有再说话，领着他们继续往前。 地窖尽头是一面空白石墙，瓦里斯凑上去一推，前面就出现了一段狭长的隧道，隧道的阶梯向上。 “到了，上面全是敌人！” 第116章 火起 第116章 火起 “咻咻咻……” 弓弦声持续响起，耶哥蕊特手下的侦查小队一阵箭矢射过去。 仓库外面没有防备的十多名士兵们，顿时死伤大片。 琼恩·雪诺带领野人们，冲杀出去。 一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如今城墙上的攻防战太过惨烈，大多数的士兵都被调集过去守城了，仓库这里的防守极为薄弱。 他们从仓库的位置，向着红堡主城门的方向杀过去，准备前后夹击，给城墙上的守军来个包饺子。 当密密麻麻的野人们出现在身后，呼声大作！ 正在城头上指挥战斗的“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顿时傻眼了。 这些敌人是从哪来的？ 难道哪处城门被攻破了？ “詹姆大人，我们赶紧撤退吧！” 眼见形势不对，“魔山”格雷果挥出巨剑，一剑将准备突袭他的士兵砍成两截： “眼下城墙还未失守，我们完全可以骑上快马，冲出城外，城下的骑兵部队不多，根本拿我们没办法。” “可是瑟曦、还有提利昂他们……”詹姆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码头已经准备好渡船，王后她们完全来得及逃走，她是七国的王后，被抓住也不会被怎么样的，即便成为俘虏，也可以由泰温大人支付赎金……”一名骑士接着劝谏道。 詹姆·兰尼斯特回头看向周围的火光。 背后出现的敌人，一步步包抄过来，已经让所有守城的士兵们慌乱不堪，完全丧失了斗志。 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詹姆·兰尼斯特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红堡的一处城门，兰尼斯特家族的几十骑兵鱼贯而出，马蹄声轰鸣作响。 刚出城门的詹姆·兰尼斯特，不甘的看了一眼这座暗红色的城堡，暗自下定决心： 总有一天，他还是要回来的！ …… 主将一走，城头上的士兵彻底乱套了。 四名巨人的巨大冲车，在持续数百次高强度的撞击之下，也终于撞开了主城门的铁闸门。 “城破了！” 呼喊声遍地响起， 仿佛整个战场都在欢呼。 军官们纷纷兴奋地挥舞着长剑，催促着手下的士兵们前进。 刀盾兵、长枪兵、长斧兵、弓箭兵……全都如同嗜血的蚂蚁一般，向着被撞开的城门，蜂拥而去。 “进城！” 多米利克举剑向前，吼道。 这一刻，他仿佛成了这场战争的主宰。 无数激动的念头和各异的情绪，呼喊出来，汇聚成一个声音——“进攻！” “进攻！” “进攻！” “进攻！” 满是尘埃的空气中，充斥着刀剑、鲜血、死亡和火焰。 战场之上直接被刀剑杀死的士兵很少，但慌乱密集的人群非常恐怖，会把自己人踩死，还会把自己人挤下城墙，因此而死的人不计其数。 多米利克骑在马上，在一群亲卫的重重保护下，路过一杆巨大的旗杆。 上面挂着一颗头颅，赫然是前都城守备队司令——杰诺斯·史林特，他眼神中的惊惧凝固在脸上。 “把他的脑袋取下来，好生安葬吧。” 刚刚砍下杰诺斯·史林特脑袋的那名骑士，不由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会杀死任何一个胆敢反抗我的人，但并不意味着我会乐在其中。” 多米利克淡淡道，语气似乎不带有任何情感。 …… 红堡内。 夕阳下的光芒，苍凉而又可怖。 不知从何处隐约传来野兽的咆哮声。 多米利克看着脚下的战场，经过一下午的殊死搏杀，地上每一块砖石上都淌满了鲜血。 两侧的沟渠中，鲜血汇聚成溪，最深处足以淹没人的脚踝。 如今正值盛夏，那些鲜血很快就会蒸发，唯有浓郁的血腥气挥之不去。 成群的铁甲骑士，在宽阔的大路上涌动。 马蹄声隆隆作响，仿佛整座城堡都在铁蹄的践踏之下。 这里，是国王、御前首相，御前铁卫，御前大臣，七国无数顶级贵族的聚集地。 红堡，是整个七国的心脏！ 但多米利克发现自己的军队，已经在此畅行纵横，肆无忌惮！ 只凭不到三千多人，就叫这个心脏战栗， 权力的游戏，也不过如此！ 此时此刻，多米利克莫名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一股子豪气和极大的欲望。 他伸出手掌，在空中好像想抓住什么东西，然后握紧拳头。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什么都不怕，看谁不爽就打谁！ 瑟曦·兰尼斯特、乔佛里·拜拉席恩、蓝礼· 拜拉席恩、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泰温·兰尼斯特、巴隆·葛雷乔伊、梅斯·提利尔、道朗·马泰尔、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异鬼…… 一切敌人全在脚下战战兢兢，卑躬屈膝！ ------------ 两个小时之前。 红堡，梅葛楼。 国王的寝宫。 火光冲天，映出半空中密布的彤云。 艾德公爵发现国王寝宫的大门，被牢牢锁死，原本那些看守的兰尼斯特家族的士兵，也不见踪影。 空气变得燥热起来，沿着壁炉竟然冒出无数的绿色火焰。 “该死的瑟曦·兰尼斯特，她难道要杀了国王和我？”艾德忍不住大喊。 “妈的，那个蠢女人啊！” 还没死的劳勃国王也不禁在床上大叫。 “她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引起整个七国的战争吗？”艾德发出一记灵魂拷问。 “那个蠢女人可不在乎这些，她只在乎自己爽了就行。不过真没想到，她会这么恨我！” 劳勃脸色苍白的回答。 “对了，我们可以从窗户离开！” 艾德艰难的拖着挚友的身体，想要带他一起逃走，然而劳勃那肥胖如同野猪的身躯，根本拖不动！ “奈德……你快走！” 劳勃嚷道，“别管我了，老子都快痛死了！” “好吧。” 多次尝试无果，艾德公爵这才强压着内心的悲痛，正准备从窗户跳下去，却发现窗户也从外面锁死，眼下根本打不开。 然而此刻，“野火”沿着壁炉，已经将整个寝宫覆盖起来了。 艾德这下连跑都没得跑了。 “好了，陛下，这下我们可以一起死了。”艾德公爵哭丧着脸。 劳勃听到这话，像是终于松了口气，嚷道：“该死的，谁让你不早点走！不过这样也好，我一个人也不会太寂寞。” “……”艾德公爵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劳勃两眼无神地喃喃道：“对了，我们会上天堂吗？” “会的，陛下。”艾德公爵语气颤抖地安慰道。 “那就好。”劳勃露出了迷蒙的微笑，“我们会见到老艾林，还会见到你妹妹莱安娜，真的好想他们啊……” “是啊，终于可以见到他们了。” 说完，劳勃·拜拉席恩和艾德·史塔克，两人背靠着背，坐在一起。 就像多年前鹰巢城的训练场上， 两人练完剑之后大汗淋漓，靠在一起，彼此诉说着各自的心得。 然后，他们被无数绿色的火焰彻底吞没了。 第117章 死亡 第117章 死亡 人死如灯灭。 无论生前如何地位尊崇、权倾天下，又或者如何的千娇百媚、芳华绝代，死后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生前的一切，都再没有任何意义。 只剩下黑暗、冰冷，漫长且没有尽头的死亡…… 透过红堡的狭窄的天窗，夕阳余晖遍洒地面，为墙壁挂上暗红色的条纹。 坦格利安家族的巨大龙头骨，曾高悬于此。 “篡夺者之战”后，这些石墙被拜拉席恩的狩猎挂毯所覆盖，如今却被野火燃成灰烬。 梅葛楼。 国王的寝宫。 大火虽然及时被扑灭，没有波及太广。 但整个寝宫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只剩两具碳化的尸体。 从灰烬中勉强找到一顶镶嵌宝石的王冠，王冠上的黄金已经融化成坨状，将宝石包裹在一起。 还有一柄在火焰中发出红光的瓦雷利亚钢长剑——“寒冰”。 王冠的主人自然是国王劳勃·拜拉席恩，而“寒冰”是史塔克家族祖传的宝剑。 那两具尸体的身份，呼之欲出！ “瑟曦·兰尼斯特！ 你谋害了劳勃国王跟艾德公爵！” “不！” 瑟曦厉声尖叫。 …… 国王寝宫前的空地上，此刻挤满了君临城大大小小的贵族、御前大臣、御林铁卫们。 “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 “八爪蜘蛛”情报总管瓦里斯 大学士派席尔 御林铁卫队长巴利斯坦·弥赛尔 贝里·唐德利恩伯爵 红袍僧索罗斯 御前铁卫巴隆·史文 …… 这些人先前在瑟曦与艾德公爵的权力斗争中，一直保持中立。 多米利克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在攻下红堡后，第一时间把他们召集过来。 还有乔里·凯索，他是艾德公爵的侍卫队长，刚从红堡的地牢被多米利克救出来，此刻他满脸泪水，为艾德公爵的遭遇痛哭不已。 当然，场上更多的是披坚执锐的士兵，他们每个人的铠甲和披风上都沾满血迹。 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凶厉可怖。 乔佛里·拜拉席恩被士兵按住肩膀，牢牢控制住。 “小恶魔”提利昂手上戴着镣铐，他没来的急跟老哥詹姆逃出去，就被抓住。 瑟曦跪在地上，脖颈上架着两把染血长剑。 这位七国的王后，连逃跑都舍不得丢下王后的架子，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是暗色的，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上等的名贵丝绸，还有头发上精致的发饰，雪白滑腻的脸蛋。 在人群里，比黑暗中的萤火虫还要惹眼。 因此，在瑟曦一行人出现在码头的第一时间，就被多米利克提前安排的人手抓住了。 被抓住的还有她的宝贝儿子乔佛里·拜拉席恩，托曼·拜拉席恩，弥塞拉·拜拉席恩……一大家子全都落网了。 乔佛里涨红了脸，也发出愤怒的咆哮：“这不是我母亲做的！我母亲怎么会害我的父亲，王后又怎么会谋害国王？” 多米利克懒得跟这位千古一帝辩驳，大手一挥，“带人证！” 一头沙棕色头发绿眼睛的年轻人被押出来，他被捆成一个粽子，是蓝赛尔·兰尼斯特。 他是劳勃国王的侍从，也是王后瑟曦的堂弟兼男宠。 “跪下。” 文德尔上前一脚踢在他的腿弯处，蓝赛尔的膝盖“咔嚓”一声发出骨折声，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是王后让我给劳勃国王的酒壶换上烈酒，然后刺伤他的马，害得劳勃国王坠马……” 在刀剑的逼迫下，蓝赛尔立马交代了实情。 “不，你这个混蛋，这不是真的！”瑟曦大喊。 多米利克懒得管这个疯女人，目光转向一旁的大学士派席尔：“派席尔大人，记下来了吗？” “记、记下了。” “带第二位人证！” 这是一名御林铁卫，普列斯顿·格林菲尔。 “是王后命令我将艾德公爵囚禁在国王的寝宫里，并不准任何人进入。” “带第三位人证。” “瑟曦王后中午午睡的时候，大叫着要杀死劳勃国王，还说自己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带第四位人证。” “是王后殿下让我将野火从壁炉的烟囱里浇下去的，她还给了我一百金龙……” “哈哈，国王和临冬城公爵的命只值一百金龙？” 有人嗤笑，但在一众愤怒的目光中赶紧闭上了嘴。 …… “派席尔大学士，这些证词你都记下来么？”多米利克问道。 派席尔麻木的点着头，心中也为瑟曦的疯狂吃惊，兰尼斯特家的人到底怎么了？ “母亲，伱为何要这样对待父亲？” 人证物证如此齐全，乔佛里此时也不得不相信，他顿时怒不可遏。 “真相不是这样的，我虽然囚禁了艾德·史塔克，但没想杀他，还有劳勃，他都快要死了，我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瑟曦的话让在场的众人纷纷皱眉。 连“小恶魔”提利昂也不禁无语，我的好姐姐，这么会说话的话可以多说点。 多米利克望着周围一众的贵族重臣们，见时机已到，突然大声道： “是你，瑟曦·兰尼斯特！ 你将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囚禁在寝宫里，然后放火烧死了他们！ 这一切，整个红堡的人都可以作证！” “是有人陷害我，是陷害！是阴谋！” 面对这些指控，瑟曦歇斯底里起来。 “你这个卑鄙的谋杀者！” “披着靓丽外表的蛇蝎！” “该死的恶毒女人！” …… 场上的大小贵族、王国的重臣们，纷纷义愤填膺的斥责着。 他们虽然是被多米利克从君临城的住宅里逼出来的，然而此刻却俨然成了此间的主人。 “瑟曦·兰尼斯特，你竟然犯下如此滔天的罪孽，就让我来给你该有的下场！” “多米利克大人！” 大学士派席尔出言阻止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是不是要召开一场审判，公开审判瑟曦·兰尼斯特的罪行？” “这种赤裸裸的事实，还需要审判吗？ 我手中的剑就是审判！ 你们说，要不要为国王和艾德大人报仇！” 多米利克朝着所有在场的人大吼。 杀死瑟曦、挟持乔佛里，是多米利克掌控君临中最关键的一步。 审判什么的，无疑会增加太多变数，多米利克要的是君临城，可不是什么公平正义！ “报仇！” “报仇！” …… 多米利克拔出史塔克家族祖传的宝剑，瓦雷利亚钢铸造成的双手巨剑——“寒冰”。 “锵”！ 一声龙吟。 长剑出鞘，刃光清澈如水。 剑鞘“砰”的一声，插入地面的石板中，在石板上留下蛛网般的裂纹。 多米利克双手握住剑柄，猛然前冲！ 剑尖带出银色的拖影，恍如死神的镰刀。 “救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 瑟曦面色大变，哀嚎。 “不要杀我，不要！ 我是七国的王后，我是泰温的女儿！ 我愿意臣服于您，多米利克大人，我愿意和您的未婚妻一起侍奉您！ 我还年轻，还能替您生孩子…… 饶了我！ 饶了我！”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瑟曦像是发疯了一样，一些恬不知耻的话语从嘴里喷射而出。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御前大臣们，御林铁卫们，君临贵族们。 还有一直保持中立的御林铁卫队长，巴利斯坦·弥赛尔。 他站在原地没动，更没有一丝拔剑的意思…… 第118章 处决 第118章 处决 多米利克大步上前，手中瓦雷利亚钢巨剑已经散发出凛冽的杀机，幽冷而致命。 一剑刺出！ 空气中顿时荡起一阵涟漪。 与此同时，一阵“嗡”的轻响朝着四面八方传开。 下一秒， “寒冰”刺进了瑟曦·兰尼斯特的胸膛。 凛冽的寒气瞬间冻住了那颗鲜活的、还在跳动的心脏。 瑟曦面目狰狞，嘴巴张大。 从喉咙里挤出最后一个音符，似乎是要惨叫，但却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所吞噬。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乔佛里的凄厉叫声，打破了这一切，时间仿佛才重新恢复流动。 “不！” 乔佛里厉声嘶吼，“你们快阻止他啊！救救我的母亲啊！” 然而，没人上前。 效忠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的侍卫们暗自叫好，“小指头”培提尔、瓦里斯等人幸灾乐祸，君临的大小贵族们冷眼旁观…… 没有人愿意为这位愚蠢而自负、杀害了国王和首相的凶手拔剑。 提利昂·兰尼斯特倒是迈着小短腿跑了几步，但却被人拉住身上的镣铐锁链，重新拖了回去。 这位一直被姐姐瑟曦厌恶的“小恶魔”，此刻泪流满面。 那张丑陋畸形的脸似乎在颤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 一片死寂中，多米利克缓缓拔出巨剑。 又是一剑挥出，一道剑光绽放出来，圆形的血弧乍现。 无坚不摧的“寒冰”触碰到瑟曦的脖颈，仿佛脆弱的黄油，被毫无阻碍地切开。 拖拽的剑影还未消散，在空中留下狰狞的痕迹。 瑟曦那精致的头颅，带着一同被斩断的金色头发，飞到了半空中。 她那圆睁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地上那具缓缓瘫倒的无头尸体。 瑟曦眼前恍如闪现出各种场景…… 闪过她父亲泰温·兰尼斯特那伟岸的身影。 闪过和劳勃大婚之夜那痛苦悲鸣。 闪过提利昂那丑陋可怖的脸。 闪过儿子乔佛里最初诞生的模样。 最后定格在一个男人的身影上——詹姆·兰尼斯特。 这些画面，在空中拖曳出模糊的光影，最后消失不见。 陷入一片黑暗。 …… 看着那颗面容精致的脑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多米利克收剑回鞘，血振。 回顾瑟曦·兰尼斯特这个女人的一生。 客观来讲，剧情里的瑟曦不算是一个高明的政治家。 身处君临的政治权力中心，一举一动影响着整个君临的政治态势。 瑟曦的所作所为，却一直出于一个嫉妒、短视、缺乏安全感的女人之手。 从挤兑小恶魔，到扶持大麻雀引火烧身，最后炸毁贝勒大教堂……每一步棋都充满了情绪的宣泄感。 不见顾全大局，更谈不上深谋远虑。 权游世界里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背负点什么。 许下的誓言，家族的荣誉，至亲的血仇，隐秘的爱情，他人的认可，逐利的野心，返乡的愿景。 正是这些背负，引起了这个世界的无数激荡冲突。 这一过程中，有人身处逆境，却兜兜转转找回了真正的自我，比如山姆威尔·塔利。 有人虽命不久矣，但仍然甘愿为心头不熄的丁点星火一路奔波，比如现在的孤山岭政务总管——“大熊”乔拉·莫尔蒙。 还有人将一腔悲愤化作怨毒之火，以蛇蝎心肠，向仇雠发出致命攻击，将血海深仇一一尽数清算，果决、狠毒、有力，比如沙蛇的母亲，红毒蛇的情妇——艾拉莉亚。 …… 唯独瑟曦，只是单纯的愚蠢和罪孽深重。 她只限于耍小聪明而已，在真正的残酷的惨烈的政治倾轧与战火之中，瑟曦这点伎俩是不够看的。 瑟曦利用侍从蓝赛尔搞死了劳勃国王，她是成功的阴谋家，但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 她之所以能成功，之所以能在整个君临城、乃至七国搅风搅雨。 完全在于她是泰温·兰尼斯特的女儿，是七国的王后。 如果去掉这层高贵的身份、她甚至比不上任何稍微有点头脑的女人，比如君临街头卖菜的商妇…… 多米利克转过身，目光缓缓扫过全场，然后就这么持着滴血的“寒冰”走到众人的中央。 君临的贵族和重臣们，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 乔佛里扑倒在母亲尸体旁边，叫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他杀了你们的王后！” 没有人理会！ 然而，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人走上前来。 他是御前大臣里的财政大臣——“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 培提尔自然不是为瑟曦报仇的。 只见他恭敬的朝着多米利克鞠躬道：“多米利克大人，瑟曦·兰尼斯特谋害了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这件事我们要昭告七国，让世人都知晓兰尼斯特家族的险恶罪行……” “有道理！” 多米利克点头，“派席尔大学士。” “在。” “你赶紧将这件事写成公文，盖上国王的玺印，用信鸦通告七国所有的贵族领主们。” “内容怎么写？”派席尔依旧想装傻。 “培提尔大人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多米利克投过去一个狠厉的目光：“瑟曦·兰尼斯特阴谋杀害了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从今日起，兰尼斯特家族便是七国之敌！” “遵、遵命。”这位大学士顿时吓得瑟瑟发抖。 “对了。” 多米利克将目光看向一众的御前大臣和君临贵族们：“劳勃国王不幸去世，乔佛里王子的加冕仪式，我需要伱们在两周以内完成，没问题吧。 还有艾德公爵也不幸遭难，王国的政务可不能荒废了，得有一个新的国王之手来处理才行？” “你们觉得谁能胜任？” 几名御前大臣陷入沉默。 情报总管瓦里斯赶紧上前谏言： “多米利克大人，您是艾德公爵的女婿，又是波顿家族的继承人，更是为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报仇的功臣！ 由您来当新任的国王之手，再合适不过了。” “有道理。”多米利克点了点头。 “你们觉得呢？” “瓦里斯大人言之有理。” “多米利克大人再合适不过了。” …… 一旁的御林铁卫队长巴利斯坦，依旧沉默。 多米利克对此倒是一脸无所谓，眼下他的军队已经掌握整个君临。 有兵就有权，这些名义什么的，现在是信手拈来。 别说多米利克想要做个“国王之手”，他要做乔佛里的亲爹都行。 就跟前世历史上的董卓，只靠几千人就占据了皇城洛阳。 废帝弑后，专断朝政，威震天下，位极人臣。 而维斯特洛大陆的君主威严、集权程度，远远不及前世的大汉，他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人群里，所有人的心思各异。 小指头灰绿色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他实在没想到瑟曦会如此疯狂，竟然烧死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 但这件事却有几处可疑，那份指证瑟曦谋害国王和艾德公爵的证词是否可信，还有那些“野火”从何而来？ 小指头可不记得红堡里有存放“野火”这种危险的东西。 不过这对他而言却是好事，只要能让七国的局势更加混乱。 毕竟“混乱是阶梯”！ …… 蜡烛在一汪烛泪中奄奄一息，晨光钻过百叶窗缝隙，照进屋内。 多米利克在首相塔的寝室里，通宵了一夜。 时隔不过三天，就发生了国王坠马、首相被捕、攻占红堡、处死瑟后这一系列大事…… 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桌上的文案堆积如山，都是眼下要紧处理的东西。 随着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身死，“五王之战”就此拉开序幕。 剧情里，“鹿家老二”史坦尼斯利用红袍女巫的影子刺客，阴谋弄死蓝礼之后，才会集结军队，进攻君临。 而“老狮子”泰温·兰尼斯特，眼下应该正在攻下河间地的徒利家。 艾德公爵身死的消息很快会传回北境，相信罗柏肯定不会和兰尼斯特家善罢甘休。 “鱼狼”和“狮子”即将展开激战。 因此，君临城会有一个短暂的安全期。 多米利克必须要在这段时间，借助白港曼德勒家的舰队，将孤山岭和君临城联合在一起，以更快的速度壮大发展。 另外还要求助他的便宜父亲卢斯伯爵，以及荒冢屯的小姨达斯丁伯爵夫人，溪流地的外祖父莱斯威尔家族的势力。 这些人都是他天然的盟友。 剧情里的小恶魔只凭战斗力低下的金袍子和“野火”就能守住君临城，等来泰温的援兵。 多米利克自信自己没道理守不住。 ~~大家多投点票~~感谢~~这章算加更 第119章 哭出来就好了 第119章 哭出来就好了 君临城，街头。 戏子正踩着高跷，像只巨型怪虫般大跨步走在人群里，后面跟了一大票光着脚丫的小孩，尖声怪叫着。 两个衣衫褴褛，年纪差不多八九岁的男孩正拿着木棍来往比画，围观群众有的大声喝采，有的气恼咒骂。 最后一名老太婆从窗户里探出头，把一桶洗脚水倒在两个男孩头上，才算终止了这场打斗。 农民们躲在城墙的阴影下，站在他们的货车旁高声吆喝着：“苹果，上好的苹果哟，价钱再高一倍你都会觉得便宜哟。” 或是“来买血甜瓜喔，甜得跟蜂蜜一样喔！” 以及“芜菁、洋葱、马铃薯，来来来，芜菁、洋葱、马铃薯哟，来来来喔！” 一小队“金袍子”肩披制式的金色披风，拄着长矛站在街道旁。 眼看远处来了一群骑马飞奔的人。 “金袍子”们急忙发号施令，把挡路的推车和行人赶开，好让骑士和他的随从通过。 当先而过的骑士高举一面长长的旌旗在风中飞扬，仿如活物。 旗帜上绣着一面粉底的血红剥皮人。 “国王之手、御前首相多米利克大人驾到！ 速速回避！” 前排的骑士高喊。 紧跟在后的是一位身形挺拔的年轻贵族，他身披黑缎星纹披风，骑匹黑色骏马，目光有神，眼底深邃的如同大海。 街头的百姓们看着这队骑士经过，不由回想起两天前、红堡城墙血流成河的惨状…… 不过对于大多数君临百姓而言，他们并不在乎红堡里的掌权者是哪个贵族。 无论谁上位，也不见得会让他们的日子更好过。 ----------------- 首相塔的后院。 院子铺着一些碎石子，一颗高大的哨兵树。 夏风拂过树叶，阳光在东边，树下有着一种名为“吃饱了就睡”的光芒在四射。 树干上趴着一只在太阳下打盹的黑猫。 它浑身漆黑，皮毛油光水亮，体型结实壮硕，身形矫健而不失机警。 一看就是猫中霸王，也就是“猫霸”！ 而此时，却有一个瘦小的人影，爬上了树干，蹑手蹑脚的向它靠近，似乎想要抓住这只猫霸。 当人影逐渐靠近到黑猫身后，只有半步之遥的时候。 黑猫的动物直觉似乎被触发了，倏地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 人影大叫一声，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在半空中敏捷的一个翻身抓住了黑猫， 黑猫发出低沉的嘶吼，两只前爪愤怒的挥舞着，试图挣脱，但对方已经扼住了它命运的后脖颈。 …… “多米利克大人！我已经抓住这只猫了！” 艾莉亚浑身脏兮兮的出现在多米利克面前，手里提着一只油光水滑的黑猫，高高举在他面前。 她光着脚丫，一脸灰尘，手上满是伤痕，看样子为了抓这只猫费了不小的力气。 “您答应过我，只要抓住这只猫，您就教我更加深奥的剑术！” 艾莉亚眼睛红红的，声音却异常坚定。 多米利克看她这副模样，揉了揉她的头发，接着帮女孩把身上沾着的泥土、汗水，甚至还有大量的蜘蛛网弄下来。 “好吧。” 多米利克无奈，他实在没想到这只猫霸这么快就被艾莉亚抓住了，本来想用这只猫转移女孩的注意力。 但答应别人的事不能反悔！ 多米利克沉默了下：“你知道这只猫的来历吗？” “我听说它是雷加·坦格利安王子的女儿——雷妮丝公主当年的宠物，叫贝勒里恩，跟征服者伊耿一世的巨龙一个名字。 想起那可怜的雷妮丝公主，被魔山活活撞死在墙上，该死的兰尼斯特家！” 艾莉亚气的浑身发抖。 ……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伱去抓猫吗？”多米利克换了一个话题。 “您是想训练我的敏捷性，以及力量与精神的配合。” “没错，一个高明的剑士要灵活的支配自己的身体，显然你做到了这点。” 多米利克走到艾莉亚身边，捻起她的一根头发。 【掘秘系统触发！】 艾莉亚·史塔克 身份：北境守护、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次女 称号：“马脸”艾莉亚，“捣蛋鬼”艾莉亚 力量：15 敏捷：23 精神：35 战力指数：73 备注：目标未处在恐惧之中，你无法窥探她心中的秘密 多米利克不由想起上次在临冬城的时候，那时候艾莉亚的战力指数还是56，如今几个月的时间，就增长到73。 天赋让人惊叹。 怪不得剧情里能单杀“夜王”！ …… “听好我的口令，上。” 多米利克把自身的各项属性，压制在一个接近艾莉亚的水平，手中的木剑朝着女孩发起了进攻。 艾莉亚举剑格挡，发出“咔”的一声，左支右绌，勉强招架。 “左！”多米利克继续挥剑，手中速度越来越快。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 多米利克的口令越来越快，手中的木剑几乎都要看不清，“咔嚓”声响彻整个后院。 逼得艾莉亚狼狈不堪，不断后退。 “哎呦！” 艾莉亚一声痛呼，被一剑击中虎口，手中的木剑立刻脱手而出。 “你输了！” 多米利克用冷酷的语气道。 “可是您刚才骗了我。”艾莉亚一脸不服气的表情，气鼓鼓道：“您的口令明明是左边，攻击的却是右边。” “是啊，所以你输了。” “这不公平！” “在决定生死的战斗中，可没人跟你讲什么公平，如果在战场上，你已经死了。” 多米利克揉了揉少女的小脑袋瓜，语气严肃道。 艾莉亚看了看手里的木剑，又看了看多米利克的木剑，像是感悟到了什么。 她嘟起小嘴，“好吧，那我们再来。” 艾莉亚这次率先发起了攻击，只见她手中的木剑猛地戳向了多米利克。 多米利克被动防守，一个侧身闪避，同时手中的木剑劈砍过去。 艾莉亚似乎已经预料到这这招，身形一矮，整个人行云流水般攻向他来不及防守的侧面。 多米利克暗自吃惊，急忙转身招架。 艾莉亚保持着战斗姿势，利用瘦小的身形绕着多米利克不断转圈。 她似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 艾莉亚不再与多米利克正面冲突，而是寻找对方攻击间隙中的破绽和弱点，发起突袭。 这种天赋，实在是太惊人了！ 多米利克也愈发感觉到了压力。 他同时出声指导道：“对，就是这样，你的眼睛和耳朵有的时候会欺骗你，但你的心不会，用心去感受，这样才会洞察真相。” 艾莉亚闻言自信起来，手中的木剑愈发凌厉，身形也更加灵动。 她像是一瞬间挣脱了某种束缚，感受到了力量的真谛！ 木剑在半空中相击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集，甚至看不清木剑的残影，空气中到处都是“咔嚓”的响声。 多米利克和艾莉亚像是长出了数十条胳膊，挥舞着数十把木剑在对决。 最后，随着一声“咔嚓”的脆响。 木剑断裂，人影翻飞。 艾莉亚被一剑击飞出去数米。 在最后的关头，多米利克被逼的提高了力量和敏捷度。 没办法，他也是好面子的人，要是输给一个小女孩的话，那多丢人。 艾莉亚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多米利克走上前去，蹲在小女孩面前：“艾莉亚，你怎么了，不会受伤了吧。” 多米利克对自己的剑术还是蛮有自信的，最后的那一记攻击，正好能够将艾莉亚击退而不伤到她。 “多米利克大人！” 艾莉亚突然扑到他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像是黄河决堤，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是不是很笨，这样的话什么时候才能杀了兰尼斯特家的人，替父亲报仇啊！” 终究是一名女孩啊！ 面对父亲的死又怎么能轻易忘怀？ 在多米利克看来，小女孩能撑到现在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了。 其实你一点也不笨啊！ 你的剑术天赋甚至超过了整个大陆的绝大多数人。 多米利克干脆坐在地上，把艾莉亚拉到怀里，轻轻揉乱她的头发，安慰道：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第120章 睡不着 第120章 睡不着 “乔里阁下，这封信就拜托你了。” 多米利克对着面前的黑发男子吩咐道。 乔里·凯索是艾德公爵最信任的手下，担任临冬城的侍卫队长超过八年，在两天前的君临之战中，被多米利克从地牢里救了出来。 “多米利克大人，我一定将这里的事传回临冬城，罗柏大人和凯特琳夫人一定会为艾德大人报仇的，那群兰尼斯特家的婊子！” 乔里·凯索一脸哀恸，脸上满是怒火，握着信封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没错，我们不会放了兰尼斯特家族的任何人！”多米利克目光炯炯道。 “那珊莎小姐和艾莉亚小姐，要把她们送回临冬城吗？”乔里·凯索问道。 “这个不用，你让凯特琳夫人放心，我会好生照顾好她们姐妹俩的。另外告诉罗柏，兰尼斯特家族的人都是硬茬子，让他早做准备。” “遵命，大人。” 乔里·凯索重重的将右手击打在胸前，弯着身子朝多米利克行了一个骑士礼，而后转身离去。 等到乔里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多米利克轻抚额头，现在君临需要忙的事太多了！ 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的葬礼，还有乔佛里的加冕仪式，君临城的掌控，王岭各大贵族的支持，七国各大势力对君临新政权的认可，狭海对岸的龙女丹妮莉丝…… 但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获得北境的支持。 他的父亲卢斯伯爵自不必说，荒冢屯的小姨达斯丁夫人，溪流地的外公罗德里克伯爵，也不用担心。 而临冬城史塔克家族的态度至关重要。 但愿罗柏和凯特琳夫人不会坑自己。 …… 在首相塔的卧室里。 珊莎将自己彻底投入黑暗。 她拉上窗帘，昏沉沉的睡去。 这两天，在听到了父亲艾德公爵的噩耗后，她醒了便哭，哭累了再睡。 她的睡眠沉重如铅，整夜整夜的梦到父亲艾德·史塔克昔日的面容，以及他那烧焦的无法辨认的尸体。 睡不着的时候，她蜷缩在被窝里，哀恸欲绝。 仆人送来的午餐，她碰都没碰，就放在那里发凉。 直到高塔的楼梯传来脚步声，多米利克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少女。 不得不说，艾莉亚和珊莎这两姐妹，面对父亲艾德公爵的死反应各不相同。 艾莉亚选择复仇，苦练剑术，珊莎却选择了逃避。 两种不同的选择，在于两姐妹从小的性格和发展方向截然不同。 珊莎是个小美女，从小的目标就是成为“淑女”。 她的一切，容貌、礼仪、才艺无疑都更符合淑女的要求，并且十分出色。 多米利克完全可以想象，在这些方面，艾莉亚从小就被姐姐压得抬不起头。 艾莉亚长得更像父亲，被称作“马脸艾莉亚”。 她也不爱打扮，总把自己弄成个假小子。 但是其实艾莉亚的颜值并不低。 凯特琳夫人说过，如果她肯好好打扮的话，也会是个小美女。 艾德公爵更说过她像莱安娜——那可是名副其实“倾国”的大美人。 从儿童心理上来说，珊莎在淑女教育方面实在太优秀了，艾莉亚因此应当没少挨训。 小孩子都会有争强好胜的心，希望赢得更多赞扬和关注。 艾莉亚自知在“淑女”这方面不可能超越珊莎，所以她就越来越多地把兴趣投入到“姐姐不擅长的事情”上去。 比如骑马、算术、甚至那些男孩子的打架游戏。 于是成了“捣蛋鬼艾莉亚”——她自己还挺喜欢这个称号，因为这是姐姐达不到的“成就”。 不过因为艾德公爵和凯特琳夫人言传身教的原因，姐妹俩都很善良。 剧情里，珊莎救了唐托斯爵士，对熊孩子罗宾的感情是既讨厌又怜悯，她怜悯君临那些忍饥挨饿的平民，她给猎狗唱的那首歌饱含悲悯。 珊莎的善良是伴随着真正的慈悲和爱心。 艾莉亚流浪路上救了贾坤三人，还有一个小女孩“黄鼠狼”，那些魔山的亲兵们，都是因为残忍杀死无辜的人，才进了她的必杀名单。 艾莉亚的善良伴随着她的正义感。 另一点共性是坚忍。 剧情里，珊莎忍受了乔佛里的虐待、人群的冷落，忍受了嫁给侏儒，在谷地忍受姨妈莱莎·徒利的奚落、歌手的骚扰，最后还有小指头微妙的情感。 支撑她一路忍耐下来的信念首先是“活下去”，然后是“成为游戏的玩家”。 艾莉亚大部分时间都在河间地流浪，吃虫子、搜刮死尸都是家常便饭。 她当过赫伦堡的仆人、卢斯伯爵的侍酒，她也曾被无旗兄弟会和猎狗当作换取赎金的筹码，但无论什么时候、哪种身份，她“回到家人身边”的信念都坚定无比。 艾莉亚是个倔强而有些执拗的孩子，她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轻易放弃。 …… 总而言之，这两个小狼女都有各自的特点和共性。 收回思绪，多米利克走到床前，摸了摸珊莎的额头，没有发烧，也不冰凉，仅仅是伤心过度罢了。 珊莎害羞的把毯子拉到额头，遮住小脸。 她不想眼睛红肿，满脸哭痕的模样出现在心上人面前，“多米利克大人，我没事。” “你说话都这么没力气，还说没事？” 多米利克揽住少女的腰肢，将她从羽绒床上抱起来。 毯子滑落地面，珊莎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袍，玲珑有致的身材凸显在他面前。 将少女抱到餐桌前。 多米利克让人准备了一罐蜂蜜和药草调制成的药汤，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 待珊莎的胃口打开以后，她语气弱弱的说：“多米利克大人，我想吃东西。” “现在知道饿了吧，不吃东西怎么行？我早就让人准备好了。” 多米利克说着叫来厨子，送上来热腾腾的餐点。 有黄油热面包、芝士奶酪，蜂蜜蛋糕，还有黑莓果酱，培根肉，白煮蛋，与一壶茉莉花茶，都是珊莎平日里爱吃的东西。 “多米利克大人，谢谢伱。” 珊莎像是从父亲去世的悲痛中走了出来，脸上露出笑容，轻轻在他脸颊上一点。 她想起了在临冬城的那些日子，和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们一起生活的日子…… 虽然父亲已经死了，但她还有母亲和兄弟姐妹。 还有多米利克大人…… 她必须振作起来！ …… 夜里。 多米利克坐到书房里，蜷在烛光下，正在阅读老旧的卷轴或皮革书籍，他必须在短时间理清掌控君临的思路。 良久，多米利克起身推开窄窗，突来的寒意不禁让他手上起了鸡皮疙瘩。 月光朦胧，照在黑水河上波光粼粼，也洒在河对岸君临城的墙垒、塔堡和殿堂上。 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谁？” “是我，多米利克大人。”是珊莎的声音。 “怎么了？”多米利克好奇的问。 “我晚上睡不着，想和您说说话。”少女轻声细语道。 多米利克有些无可奈何，“好吧。” 当他拉开门的时候，一下子愣在那里。 皎洁的月光投在走廊上，照在珊莎的身上，少女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她的五官清纯如画，肌肤像牛奶一样雪白细腻，应该是刚刚沐浴过，一头枣红色的秀发带着水汽，直直披散在肩头，像是一截绸缎。 上次见到珊莎这般打扮的时候，还是在那次“搓澡”的时候。 珊莎脸上的慌乱渐渐平静下来，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轻轻抿着嘴，不做声。 在少女轻微的惊呼声中，多米利克把她抱到羽绒床上。 …… 多米利克轻轻抚摸着少女微凉滑腻的肌肤，珊莎趴伏着，轻轻舔着他的锁骨，嘴里发出带着哭腔的哼哼声。 “传闻海风吹到何方，布拉佛斯的船就开往何地。 这些船去过很多稀奇古怪的地方，每次返航，船长都会为海王的百兽园，献上远方的动物。 那是你从未见过的各式珍禽异兽，比如有条纹的马，全身长满斑点、脖子像高跷一样长的东西。 还有浑身是毛、长得跟母牛一样大的鼠猪。 会螫人的狮身蝎尾兽，把幼兽装在袋子里的老虎，还有走来走去、有镰刀般的爪子的恐怖蜥蜴……” 多米利克躺在床上，给少女讲起了布拉佛斯水手的见闻。 珊莎将头倚靠在他肩上，温顺地偎依着，“多米利克大人，您会一直陪着我么。” “会。” “会一直喜欢我？” “会。” “会一直爱我吗？” “会。” “真的？” “真的。” “发誓。” “我发誓，”多米利克吻着少女的额头，“永远永远爱你。” 珊莎嫣然微笑，“好奇怪呢，”她说：“听到多米利克大人的话，心里就甜甜的。” 这就是爱情啊，傻丫头。 ~~感谢书友非樱墨雪的打赏~~感谢大家的投票~~ 第121章 巨龙头骨 第121章 巨龙头骨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大亮。 屋子里有些昏暗，倒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看东西总是不太清楚。 肌肤紧密贴合的感觉，从手臂上传来。 珊莎脸上还残留着泪痕，身体犹如猫儿一般，蜷缩在多米利克的怀里。 但是少女的嘴角却挂着一丝安心和舒适的笑容。 对于“三傻”这种恋爱脑的柔弱少女，一个坚实可靠能够慰藉她的男人，才是她最需要的。 看着怀中近在咫尺的俏脸，多米利克帮珊莎的发丝捋顺，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一些无关七国局势的私事。 多米利克自从来到维斯特洛大陆，算起来时间也不算久。 前前后后加在一起，差不多三年多了。 这个时间跟高中三年一样漫长，但发生的事情却是后者很难体会到的。 至少多米利克前世的高中生活平平无奇，乏善可陈，甚至还有些许无聊。 印象最深刻的除了邻座女孩清纯可人的笑容外，就只剩下教室里课桌上堆积如山的书本和试卷，犹如破败的城墙。 如今换了一个世界，也许是时空穿梭，或者根本两个时空就不在同一条世界线上，但这些东西已经不重要了。 多米利克有了不同的命运，不同的人生。 有时候甚至会有些唏嘘，是这个世界选择了他吗？ 多米利克起床伸了个懒腰，窸窸窣窣的穿起了衣服。 新的一天没有太多变化，维斯特洛大陆的生活节奏整体还是比较慢的。 泰温·兰尼斯特已经派出西境军队洗劫河间地，霍斯特·徒利老公爵的求援信，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多米利克大人，我来服侍您穿衣。” 珊莎终究是被起床的响动惊醒，身为一名淑女，伺候丈夫穿衣是必要的礼仪。 她连忙起身，感觉到身上的凉意，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 “不用，你再睡会儿吧。”多米利克摸了摸少女的小脑袋瓜， 不是矫情，只是他习惯了雷厉风行的生活作风，让珊莎给自己穿衣服，麻烦不说，如果当成习惯的话，会消沉人的意志。 至少现在的多米利克，还没有被维斯特洛大陆奢靡的贵族风气同化。 “嗯。”珊莎乖巧的缩在被窝里，看着多米利克起身离开，嘴角泛起一抹被宠爱的微笑。 门开了。 “多米利克大人，我们来练剑吧！” 艾莉亚早已经等在门外，一脸兴奋的表情，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切磋新的剑术招式。 可是当门打开的那一瞬，艾莉亚的余光却瞥见自己的姐姐珊莎，躺在多米利克大人的床上，脸上带着莫名羞涩的表情。 艾莉亚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自从那场临冬城的订婚宴之后，艾莉亚就知道这种事是不可避免的，但当事实真正发生在她面前，心里还是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 红堡，地窖。 多米利克站在一处阴影之中，火炬发出摇曳的火光，映照在这些巨大的黑色物体上，像是重新赋予了它们新的生命。 这些巨龙头骨原本悬挂在坦格利安梅葛楼的王座厅，后来被劳勃国王换成了拜拉席恩家族狩猎的壁毯。 如今阴湿的地窖成了它们的藏身处。 多米利克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些巨兽空洞的眼窝像是在注视着自己。 这些巨龙头骨美的令人望而生畏，黑如玛瑙，光滑洁亮。 龙牙宛如一柄柄黑钻石制成的长弯刀，长年浸涤于炽热的烈焰里。 巨龙头骨一共十九个，最老的寿命已经超过三百年，最幼小的也有一个半世纪那么久。 幼龙的头骨也是最小的，那两个畸形怪状，比猎犬的头骨大不了多少，它们是龙石岛上所孵化的最后两只龙，是坦格利安家族最后的两只，或许也是这世界上最后的两只，它们非常短命。 其他的龙头则一个比一个大，最大的三头便是歌谣和传说里最恐怖的巨兽，即伊耿·坦格利安和他的妹妹们攻打古代七国时所骑乘的那三头龙。 吟游诗人为他们都取了神的名字：贝勒里恩、米拉西斯和瓦格哈尔。 而最硕大无朋，人称“黑死神”的贝勒里恩，则可一口吞下整只野牛，或是传说中漫游于伊班港以北冰冷荒原上的长毛象。 多米利克站在它的血盆大口间，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它的咽喉之大，大到你可以骑马进去，当然别想活着出来。 多米利克在阴湿地窖里伫立良久，盯着贝勒里恩空洞而巨大的眼窝，试着想象眼前这只巨兽生前的模样，想象它开展双翼，横扫天际，口吐烈焰的景象，直到眼前的一切燃尽…… 他抚摸着这些龙骨，如同抚摸着情人一般深情。 这些龙骨的含铁量高，所以呈现黑色，坚韧如铁，然而材质极轻且韧性极佳，自然且不惧火焰。 相当于前世的铝合金材料。 狭海对岸的多斯拉克人，更是将龙骨视为稀世珍宝，常把它们打造成箭矢，配上龙骨弓，射手可以轻易超过普通弓箭的射程。 多米利克决定让君临的工匠立马给他打造一把龙骨弓，再制作足够数量的龙骨箭，即便外出打猎，也比寻常贵族威风的多…… “多米利克大人，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得知劳勃国王的死讯后，宣称乔佛里王子不是劳勃的真正血脉，如今他已经在龙石岛起兵。 蓝礼公爵返回风暴地，已脱离我的掌握范围，根据情报，他正在风暴地囤积兵力。 ‘百花骑士’洛拉斯返回高庭，力劝他公爵老爸梅斯·提利尔，将妹妹玛格丽嫁给蓝礼，促成两家联姻。 她是个十四岁的黄花闺女，既漂亮又听话……” 情报总管瓦里斯用那甜腻的声音，汇报着手头上小小鸟们收集到的情报。 良久，瓦里斯抬头看了多米利克一眼，没有在对方眼神中看到半分慌乱、甚至惊讶。 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瓦里斯暗想，但立刻又排除了这个设想，对方不可能比他还快的收到消息。 多米利克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二鹿”很快就要自立为王，然后爆发一场内战。 这两人在劳勃生前都不太安分，现在不承认即将继位的大侄子乔佛里，也在预料之中，没什么意外的…… 第122章 龙蛋 第122章 龙蛋 看着这些龙骨，多米利克突然想起狭海对岸的龙家兄妹。 多米利克开口试探道：“瓦里斯阁下，你先前让我协助坦格利安王朝复辟，可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瓦里斯回头神秘一笑，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嘛……” 多米利克皱了皱眉，故作抱怨道： “据我所知，那对坦格利安家族的兄妹，先前一直在自由贸易城邦到处流窜，如今虽然嫁给了马王卓戈卡奥，身边也没几个手下，更别提什么势力了。 你既然谋划要帮他们重新夺回铁王座，怎么这么多年什么也不做？” “谁说我什么也没有做？”瓦里斯辩解了一句，却没有了下文。 “瓦里斯阁下，我都决定帮助你们了，伱怎么还是遮遮掩掩的，难道你依然不肯信任我？” 多米利克继续逼问。 瓦里斯有些无奈，只得道：“多米利克大人，我当然信任您。 只不过，有时候计划并不总是固定不变的，我现在告诉您一个，或许到时候，却采取了另一个计划，您反而会觉得我骗了您。” “那就告诉我所有的计划！”多米利克循循善诱道，“或许我还能帮你们完善一下呢。” 瓦里斯咯咯笑了起来，摇头道：“多米利克大人，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的计划已经很完善了，只不过，我们没有将所有的筹码都押在一个地方。” 多米利克目光一闪，似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除了那对坦格利安家的兄妹，你们的筹码还能押在什么地方？” “等时候到了，您就知道了。”瓦里斯还是不肯多透露。 多米利克暗骂一声死太监，却也无可奈何。 多米利克根本无意于复辟坦格利安王朝，对那位多斯拉克马王的寡妇更是不感兴趣。 毕竟他可不是权游第一深情——“大熊”乔拉·莫尔蒙。 眼下多米利克靠着手下的士兵明面上掌控着君临，而瓦里斯仍旧靠着密道里的小小鸟，背地里掌控着君临。 瓦里斯的情报系统、小小鸟们有助于帮助他掌握君临的局势，另外还有潘托斯的伊利里欧总督，这些都是可以联盟的势力。 因此，多米利克这才一直与死太监虚与委蛇。 或许是担心寒了“盟友”的心，瓦里斯终究还是开口透露了一点：“其实对于那对兄妹，我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早前就是伊利里欧总督秘密计划，将丹妮莉丝公主将作为礼物送给这位‘马王’卓戈卡奥。 如今丹妮莉丝公主已有了身孕，我们即将获得十万多名骑马战士！ 但在儿子诞生之前，卡奥是不会出兵的。 你也清楚这些野蛮人，知道他们什么德行。” 多米利克听了却依然皱着眉头：“多斯拉克人？那些骑马的野蛮人？你为何如此过分信任他们。 他们连铠甲都没有，怎么跟七国披坚执锐的骑士们打战？” 瓦里斯嘿嘿一笑：“如果七国统一在铁王座下，那当然没有机会，但现在七国已经大乱……” 多米利克却没有被这个理由说服。 维斯特洛大陆水域和山地极多，野蛮人的轻骑兵发挥的余地有限。 七国中任何一个拿出来，都能干翻他们。 别说七国中的最强的西境兰尼斯特家族的士兵、东境的谷地骑士。 就连多米利克自己都有自信，只凭君临加上孤山岭的士兵，就能将那些野蛮人吊打。 他总觉得“八爪蜘蛛”瓦里斯的真正筹码，应该下在了另一个地方，那个始终不肯说出来的地方。 坦格利安家族的那对兄妹应该只是这个死太监放在明面上的诱饵，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已。 剧情里，瓦里斯当年将婴儿、雷加王子的儿子伊耿，从襁褓中和另一个婴孩换掉，使劳勃国王以为那孩子已经死了。 之后他把伊耿悄悄运送到了狭海对面，交给雷加王子的好友，同时也是之前被伊里斯下令驱逐的首相——琼恩·克林顿抚养长大。 当然这个消息，也有可能是瓦里斯故意编造，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 但既然瓦里斯死活不肯说，多米利克也不好追问，眼下他还用得上这个太监，没到刑讯逼供的时候。 面对多米利克不善的眼神，瓦里斯软软腻腻地笑了笑。 突然，多米利克走到一处隔间，从里面拿出了两把铁铲子。 多米利克自己拿了一把，丢了一把给瓦里斯。 “多米利克大人，我们这是要干什么？” “挖坑啊！” 说着多米利克就在黑死神贝勒里恩头骨下方的空地上，一铲一铲忙活起来。 “为什么要挖坑啊？” “没准下面有龙蛋呢！” 面对太监疑惑的眼神，多米利克好心解释道。 ----------------- 君临。 这座并不古老的城市，繁盛依旧，却也在超出时代承受极限的人口压力下，显得步履蹒跚。 城市东南角的伊耿山丘上，坐落着皇家城堡——红堡。 这座用浅红色岩石砌成的宏伟城堡，如同一只沉睡的巨龙，静静地匍匐在山岩间，无言地注视着一切。 财务大臣“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骑着马进入红堡。 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向沿途遇见的每一位卫兵、仆从含笑颔首。 培提尔有点庆幸自己在这场君临政变中，没有站在瑟曦·兰尼斯特那边。 那位来自孤山岭的多米利克·波顿，实在让人有点吃惊。 虽然早在去孤山岭加征商税的时候，培提尔就发现多米利克在领地发展、治理上面的天赋。 可没想到他的军事天赋、以及对政局的把握如此娴熟沉稳。 在劳勃国王坠马，艾德公爵被捕…… 整个君临城的贵族都以为北境大势已去，君临的未来是属于西境的狮子家的时候。 可没想到，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 这位艾德公爵的好女婿，就先后占据烂泥门、攻下红堡、斩杀瑟后。 其行事势若雷霆，顺捷如风。 在所有人还在想着如何站队的时候，多米利克·波顿就以雷霆之势、扫除了君临所有兰尼斯特家族的势力，顺势继承了艾德·史塔克遗留的政治遗产。 再加上他本身是恐怖堡波顿家族继承人，还是临冬城史塔克家族长女珊莎·史塔克的未婚夫。 在维斯特洛大陆，“男性继承权优先于女性”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律法，但是时常也会有例外。 七国最明显的就是多恩。 当年战士女王娜梅莉亚带领洛伊拿人渡海来到多恩，与马泰尔家族联姻，娜梅莉亚崇高的地位使得女性继承在多恩得以保留。 而龙王坦格利安家族历史上着名的“血龙狂舞”，也是由男女继承权问题引发的。 珊莎·史塔克身为艾德公爵的长女，她的继承权其实并不低。 若是艾德公爵的长子罗柏·史塔克去世的情况下，即使次子布兰和瑞肯还在，一个娶了珊莎的贵族也仍旧可以争一争北境之主的位子，或者搞个摄政当当也不是太大问题。 想到这里，“小指头”培提尔不由代入了多米利克的身份，如果是他的话，铁定想办法弄死罗柏·史塔克，成为新的北境之主…… 如今，多米利克·波顿不仅获得了北境的全力支持，就连那些效忠拜拉席恩家族的王岭贵族们，也纷纷有意向他靠拢。 “小指头”培提尔暗自庆幸没有明面上与之为敌，甚至还立下些许汗马功劳。 培提尔先前帮助多米利克买通都城守备队司令杰诺斯·史林特，虽然后者已经在攻占红堡的战斗中被砍了头。 至于雇佣潘多斯雇佣兵刺杀多米利克一事，培提尔从来不担心事情暴露，因为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的。 在北境临冬城烟柴酒馆发生的事，谁会怀疑到千里之外君临城的财政大臣身上呢？ 任何人绝对不会怀疑到培提尔身上，因为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这也是“小指头”培提尔的行事法则： 永远都要让你的敌人迷惑，永远都要让他们猜不透你的打算、看不清你的为人，这样自己真正的目的就不会暴露。 很多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一些没有明显好处的事，甚至是一些表面上看来有损于自己利益的事。 走进议事大厅，却没见到任何人。 培提尔被告知新任首相召见他的地方不在这里…… 第123章 挖个坑 第123章 挖个坑 “培提尔大人，请跟我来。” 一名侍卫在前面带路。 这座红堡的规模，比不上史塔克家族的临冬城，更没有赫伦堡那般宏伟庞大。 但此刻却活像一座无边无际的石造迷宫，而墙壁仿佛会在他身后变换形体。 在侍卫的带领下，“小指头”培提尔穿过阴森的厅堂，经过褪色的壁毡，走下无止尽的螺旋楼梯，在庭院间和吊桥上穿梭，最终来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地窖。 一股冰冷的黑气迎面袭来。 下方极远处，培提尔看到数根火把的亮光，微小有如烛火。 培提尔突然回头，却发现那名带他进来的侍卫已经消失不见了。 前面似乎有人，他的影子交错投射在墙上，高大有如巨人。 只不过他似乎在不断弯腰做着什么，空气中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 培提尔只好壮着胆子向前走去。 直到一处角落，他看到了情报总管瓦里斯拄着铁铲子，站在一旁气喘吁吁。 片刻的安静后，瓦里斯用名贵丝绸的袖口擦着汗，铁铲子放在一旁，用甜腻的声音道： “培提尔大人终于来了，听说您刚从罗斯比城回来，好像和罗斯比城的盖尔斯伯爵商议了什么？” “小指头”培提尔见这是活人，暗自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看着瓦里斯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心里暗骂一句死太监，然后微微一笑，道： “我只是去罗斯比城征缴今年的税赋。” 瓦里斯故作惊讶地抬手捂嘴：“没想到这点小事，也需要培提尔大人您亲自跑一趟啊。” “这本就是身为财务大臣的职责，而且如今王国的财政确实有些紧张。 对了，我顺便传达一个好消息，罗斯比城的盖尔斯伯爵很是钦佩多米利克大人的为人，想要前来君临效命……” 下一刻，瓦里斯伸手掩住嘴巴，露出了甜腻的笑容： “看来您还真是为了这个国家殚精竭虑啊。” “是啊。”培提尔也露出了标志性的促狭微笑，“像我这样的忠心臣子，可真不多了。” “哈哈哈，培提尔大人，您说话就跟我家那只仿声鸟一样动听。” “瓦里斯大人，您身上的味道，就跟妓院里的女人一样好闻。” …… “对了，多米利克大人在哪？我有重要的事跟大人汇报。” 一番唇枪舌战后，培提尔懒得跟这个死太监纠缠。 “我在这儿呢。” 培提尔回过头来，看到多米利克径直站在一个半人高的深坑里，周围的阴影，让培提尔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 “多米利克大人，您在这里干什么？” 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的态度毕恭毕敬。 毕竟眼前这位多米利克·波顿，不再是孤山岭的小小领主，而是掌握君临五十万人命运、生杀予夺的权臣。 多米利克目光淡然地看着他，并没有回答：“我要你做的事都办好了吗？” “当然。” 培提尔灰绿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他从怀中掏出几张羊皮纸： “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乔佛里王子的加冕仪式在一周后举行，这是仪式的安排计划和预算开支……您请看。” 多米利克借着火炬的光芒打量了一番，纸上的内容事实明了，条理清晰，各项安排都十分到位。 不得不说“小指头”财政大臣的业务水准，在一众御前大臣中真是独竖一帜。 “还有新任骑士的受封仪式，君临城各个官员位置的空缺，王岭周围贵族的势力划分，我都做了详细的规划和统计……”小指头补充道。 眼下多米利克刚刚入主君临，自然得把自己人安插在所有重要职位上。 还有君临之战中奋勇杀敌的有功之臣，得给实质的好处才能继续让他们卖命。 手底下一些重要将领，比如很早前就跟随自己的文德尔爵士，自己的小迷弟兼大舅子琼恩·雪诺，还有“巨人克星”托蒙德等等出了大力气的野人头领们…… 不能只自己一个人爽了，得把这群手下安排好才行！ 如此才能稳坐君临。 先前君临政变中一批贵族站队了兰尼斯特家族，眼下可以趁这个机会清算他们，打压、拉拢、分化…… 最好能找个由头剥夺一些领地，分封给有功之臣。 历来政治斗争中的获胜者都是这么干的，如此才能壮大自己，削弱敌人。 “很不错，您的能力让人刮目相看。”多米利克由衷赞赏道。 “您称赞了，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小指头培提尔谦虚道。 “顺便帮我个忙吧。” 多米利克说完，来到角落旁边的隔间，从里面又拿出了一柄铁铲子，扔了过去。 “我们要挖什么东西吗？” 培提尔接住了铲子，跟在了多米利克的身后。 这个时候，正是他获取这位新任掌权者信任的大好时机。 培提尔自然不会端着架子、舍不得拉下脸来挖坑。 说起来他也是一位受过贵族训练的骑士，挖个坑而已，不算难事。 “知道龙蛋吗？” 培提尔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这下面有龙蛋？ 传闻坦格利安家族的最后一条龙留下了一窝五颗龙蛋，它们的去向未知。 巨龙亡绝之后，几代的坦格利安为孵化手中的龙蛋做出过无数的尝试。 “受神祝福的”贝勒对着他的蛋祈祷，坦格利安家族的其他人则寻求巫术的帮助，然而最终，他们只得到嘲笑和灾祸，耻辱和死亡。 最后的龙死后再也没有新的龙破蛋而出。 但毫无疑问，每一颗龙蛋都是无价之宝。 多米利克继续挖坑，随口问道：“培提尔大人知道坦格利安家族的龙吗？” “传闻龙原产于厄斯索斯大陆，来自亚夏彼端的阴影之地和玉海中的岛群。 瓦雷利亚人最早在瓦雷利亚半岛的环形火山十四火峰上发现龙，并逐渐精通养育龙的技术，并把龙用做战争武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王国——瓦雷利亚自由堡垒。 瓦雷利亚的末日浩劫之后，仅存下来五条龙被坦格利安家族带到了龙石岛。 ‘征服者’伊耿一世就是靠着三条龙征服了七大王国……” “培提尔大人真是才识渊博。”多米利克继续赞赏道。 “大人，这下面真的有龙蛋？” 培提尔匪夷所思，这么多年难道就没人发现？ “不知道，但不挖一下的话，又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培提尔琢磨了一下，眼前的新任国王之手到底要干什么？ 但他手上挖坑的动作没有停下。 本来这个大坑，就被多米利克和瓦里斯挖到了半人深。 再加上“小指头”培提尔有意表现，铲的飞快，一会儿就在“黑死神”贝勒里恩头骨的下面，挖了个差不多一人深的巨坑出来。 “挖好了！” 培提尔不经意地抬头，露出了笑脸，想要和多米利克相视一笑，展现一下自己的忠诚和能干。 “进去吧。” 多米利克指着坑，对着培提尔说道。 “啊？” 培提尔愣了一下。 “你进去吧，我把你埋了。”多米利克催促着。 “多米利克大人，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培提尔气急，气的不仅仅是多米利克要埋了自己，更恼火的是自己居然失心疯的跟着他在这里挖了半天！ “没有开玩笑。” 多米利克和培提尔讲道理：“培提尔大人，伱背后干的事我都知道，所谓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对你不放心，所以想埋了你。” “多米利克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对您的忠心……” “小指头”培提尔此刻又惊又恐，此人行事完全不讲道理，让人琢磨不透。 多米利克没有等培提尔说完，铲子一记横扫，砸在了“小指头”培提尔的脖子上。 培提尔顿时吃痛，摇摇晃晃地指着多米利克，身体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坑里。 一旁的“八爪蜘蛛”瓦里斯，顿时目瞪口呆…… ~~大家多支持哈~~感谢投票~~ 第124章 谷地 第124章 谷地 红堡。 漆黑的地窖中。 在“小指头”嘶哑的求饶声中，火焰摇曳。 多米利克和瓦里斯挥动铁铲子的身影，映在墙上，却似是恶魔在狂舞！ “锵锵、锵锵” 一铲铲泥土泼洒下去。 很快就把“小指头”浑身埋在土里，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培提尔颤抖着，潮水一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心底最深处的恐惧都在沸腾，不断的冲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眼前的这副场景，让他绝望。 培提尔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体会过这种绝望的感觉了。 上一次他这般绝望，还是在跟北境的那头奔狼布兰登·史塔克决斗的时候。 那时的他还未成年，瘦瘦小小，身高只有对手的一半。 但为了凯特琳·徒利，他一次次地冲过去，一次次地被击倒…… 最终，他失败了，差点丢掉小命。 从那以后，“小指头”培提尔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也别想正面战胜那些大贵族们。 那样永远不可能赢。 按照那样的方式，那样的规则，那是那些大贵族们的游戏。 他唯一的胜算，在黑暗中，在阴谋诡计中。 他要从后面狠狠干翻那些人！ 这才是他的本色。 人只有接受自己的角色，才能如愿以偿。 可没想到，终于有一天，他也被来自后面的敌人干翻。 诸神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嘲弄自己吗？ “多米利克大人……” 培提尔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能否让我死个痛快，我究竟是哪里得罪您的？” 多米利克盯着他的眼睛，目光敛起来：“别说我冤枉你了，临冬城，避冬市镇，烟柴酒馆，暗杀，提示的足够明白了吧，还有琼恩·艾林老公爵的死，你也应该记忆犹新吧！” “什么？”培提尔内心一阵冰凉，身上冷得打颤。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似乎都被汗液浸透了。 烟柴酒馆的那次暗杀，他做的天衣无缝，怎么可能被人发现！？ 而老艾林公爵的死，只有莱莎·徒利一个人知道，难道他被那个蠢女人出卖了？ “多米利克大人，是不是有人冤枉我？ 是那只蜘蛛，对不对？ 他诽谤我！ 他在诽谤我啊！ 他有什么证据……” 培提尔挣扎道，呼吸已经有点困难了，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不断流走。 他的身体埋在土里，只有脑袋露出来，呼吸的时候，极为艰难的扩张胸部。 埋过人的都有经验。 如果把人埋了，泥土超过胸部的位置，在重力的作用下，泥土颗粒会挤压人的胸腔空间，使人不能随呼吸扩张胸部，最终窒息而死。 多米利克放下铁铲子，来到培提尔面前，眉梢略微挑了挑，道：“抱歉，我不是法官，不需要证据的！” “别这样，多米利克大人。”培提尔竭力集中渐渐涣散的精神，哀求道： “您听我说，别杀我。 我很有用，我可以帮您掌握谷地王国！ 我知道您已经关注到那块无主的土地了，您先前找我询问谷地的相关赋税、势力划分，就是想早做准备。 因为您知道，光凭北境，是无法坐稳铁王座的！” 多米利克静静看着小指头，几秒钟后，点了点头：“没错！” 七大王国中，北境面积最大，然而北境的综合实力在七国中只能排到第五甚至第六，仅仅比多恩强了半点。 为什么呢？ 因为一个王国想要变得强大，离不开两点：人口和粮食。 而北境在这两点上几乎被所有王国碾压。 北境寒冷的气候和贫瘠的土壤，让这里的土地无法生长出足够的粮食来维持庞大的人口，甚至许多老人到了冬天都会以“打猎”的名义离开家寻死，以节省粮食。 多米利克的孤山岭虽然靠着“铁器贸易”大赚特赚，但没法凭空捏出人口来。 先前的十万野人，也是好不容易从塞外虏来的。 多米利克之所以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攻下君临城，就是因为城内的五十万人口，是他增强实力的关键。 眼下人口不缺，缺的是什么呢？ 毫无疑问，是粮食！ 君临是一座五十万人口的大城市，极度依赖粮食进口。 然而接下来的“五王之战”中，泰温的西境军队会把河间地化为了一片焦土。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龙石岛舰队封锁了狭海，君临的航海贸易和粮食运输受阻。 高庭为首的南境河湾地，投靠了蓝礼·拜拉席恩，直接断了君临的陆运粮道…… 这些种种直接引发了君临饥荒，饿死人无数，新鲜的老鼠和死人肉，都成了香饽饽。 这也是“五王之战”中，史坦尼斯和蓝礼都不急于攻陷君临城的原因。 因为在他们看来，缺粮的君临城，不攻自灭！ 河间地、河湾地，狭海对岸都没办法运来粮食，君临城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谷地。 维斯特洛七国中，谷地的综合实力大概能排到第三。 前二则为河湾地与西境。 不同于因“谷地”和“山脉”等名词产生的刻板印象。 真正的谷地，其实是个强大而富庶的王国。 谷地多山，但是在山脉之间的狭长山谷里，却遍地都是沃土。 大麦、小麦、玉米在其间茁壮生长，谷地的南瓜更是比高庭的还要硕大，而这里出产的水果据说也更为甜美。 谷地产粮颇多，剧情里的罗伊斯伯爵甚至通过符石城的港口，卖出大量多余的粮食。 除了农作物，谷地还有别的特产： 魏克利家族以制造熏香蜡烛而闻名，这些蜡烛是用肉豆蔻和其他一些昂贵的香料熏制而成的，在七国乃至自由贸易城邦都广受欢迎。 除了发达的农业，谷地同狭海对岸的贸易往来也十分频繁。 在谷地的东南端坐落着位列维斯特洛五大城市之一的海鸥镇。 比起北境的白港，海鸥镇有着更优越的条件：这里纬度更低，与自由贸易城邦距离更近。 最后就是大名鼎鼎的“谷地骑士”了。 谷地骑士数目众多、雄冠七国，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他们的名气传遍七国。 这些骑士曾在红草原之战中助阵铁王座击败黑火，也曾在篡夺者战争中帮助劳勃打赢坦格利安…… 如果能掌控谷地，那多米利克不仅能缓解君临城即将到来的“粮食危机”，称霸维斯特洛更是指日可待！ 但多米利克可不会将这个目标，寄托在“小指头”培提尔身上。 因为他知道只靠阴谋，是无法掌控谷地的。 “就算你是莱莎·徒利的老情人，谷地贵族会乖乖听伱一个贝里席的号令？ 你不会觉得靠着那对孤儿寡母，就能掌控谷地吧？” “多米利克大人，您请听我说。只要我娶了莱莎，自然就是小劳勃的父亲，名正言顺的成为东境守护，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培提尔只觉得呼吸愈发的困难，自己身体越来越冷，生命逐渐流逝的感觉让他无比恐惧： “您知道谷地那些领主贵族们的秘密吗？ 心宿城的科布瑞家族已经快破产了，还有海鸥镇的杰洛·格拉夫森伯爵，一直想把儿子送给我当侍从，还有蛇木城的林德利伯爵、烛穴城的魏克利伯爵…… 他们的秘密都在我的手中。 多米利克大人，相信我，只要我娶了莱莎·徒利，谷地根本没人能反抗我！” 多米利克摩挲着下巴，依旧不为所动。 小指头能力不错，但是弑主的风险太大， 曾经的国王之手，老艾林公爵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个人太过危险，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中了他的圈套。 多米利克实在没功夫一直盯着他。 所以，他还是死了好！ 当然，死之前这些秘密不能白费了。 随意捻起一根头发。 【掘秘系统触发！】 多米利克的视网膜前方，顿时出现一个个方块文字…… 第125章 埋葬了野心 第125章 埋葬了野心 培提尔因为埋在土里窒息，身体越来越虚弱，内心也越来越恐慌: “您再好好想想，老艾林提拔我成为财务大臣，难道只是因为我是徒利家的养子吗？ 还是说莱莎·徒利，一个女人的枕边风，就能让那个古板顽固、视荣耀高于一切的老家伙妥协？ 不！ 老艾林看重的是我的才能！ 他知道这个国家没有我不行！ 我曾在海鸥镇做了三年的税务官，让这个谷地最富饶的贸易城市的税收翻了十倍！ 以我的能力，只要愿意，能让君临城的税收上涨十倍！ 多米利克大人，只要我们合作，还能彻底掌控谷地王国，让七国局势按照我们的想法演变…… 多米利克大人…… 我能帮你坐上铁王座…… 救我……” “这些都是你这可怜虫的幻想，你自以为掌控了局势，实际上只是这艘破船上的一只蛀虫！” 多米利克眉头一挑，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嘲讽，他正在脑海中飞快的浏览着培提尔·贝里席的记忆碎片…… 其实“小指头”这个人物蛮悲剧的，悲剧在自我定位的错位。 小指头的才能在哪？ 在于阴谋策划，政治操控。 毒死老艾林，引艾德南下，诱其卷入政治纷争，置于死地，五王之战由此加速爆发，此可见其阴狠至极。 之后，又图谋谷地艾林家，通过一系列策划摄政谷地。 从这一系列操作来看，作为阴谋家他绝对是顶尖至极。 但他是个绝佳的谋臣吗？ 不是，因其善谋而非臣。 “小指头”培提尔从来不甘于衷心效力任何人，他一直效忠的只是自己。 他一直想爬得更高，最高理想就是当某个王国的主宰，剧情里为了掌控谷地，娶莱莎·徒利，后杀之；为了掌控北境，甚至想要娶珊莎。 这个人，为了满足野心不择手段。 如果他做谋臣，总有一天他会出个馊主意害死自己的封君，从而好让自己获利。 对这种人，多米利克敢让他做谋士吗？ 那他适合做独当一面的国王吗？ 也不行，既无威严令人畏惧，亦无原则令人信服，更无名声震慑天下。 艾德·史塔克是靠其史塔克家族的威名，再加上本身恪守的骑士精神，令北境诸侯信服。 泰温是靠威严、冷酷、卡斯特梅的雨季，令西境诸侯畏惧。 劳勃国王是靠数战而胜，战胜坦格利安家族，威震天下。 然而小指头收买这家整那家，然后收买那家整这家，整来整去最后整糊了，他就死了！ 他只能靠权术操作来维持平衡， 然而一个合格的国王，不能仅仅靠平衡来实现自身发展的。 从这个层面来看，尽管小指头耍小伎俩的水平是顶级的，但依然只是耍小伎俩。 总的来说，就是才能配不上野心。 相比来看，死太监瓦里斯就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一直都忠心耿耿、老老实实作为工具人，从来不会僭越去当主人。 那么小指头是怎样自我定位错位的呢？ 这倒很好解释： 出身一个小破贵族家，爱上了大贵族的大闺女，因此被另一个大贵族劈了一刀。 后来再和二闺女上了床，被赶走，堕胎。 小指头的早年生活就是如此操蛋，所以就有了这种野心：我要把这群大贵族踩在脚下！ 想想看，如果小指头的生活是一帆风顺的，没爱上大贵族的闺女，找了个门当户对的结婚。 慢慢干事直到进御前会议，当劳勃小乔托曼三朝老臣助其坐稳天下。 估计也能是维斯特洛黎塞留，进史书的一代名臣了。 …… 随着呼吸越来越困难，培提尔的眼神开始迷蒙，言语也越来越没有逻辑。 “凯特……凯特……” 小指头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居然念叨起凯特琳·徒利的名字。 多米利克默默听着，忽然觉得，这恐怕是“小指头”心中唯一的真挚所在吧。 当然，这段不正确的感情，也是这个男人蜕变成野心家的最大诱因。 “凯特……伱为什么……不回我的……信……” 火光摇曳，倒映在培提尔·贝里席灰绿色的眼眸中。 最终彻底定格成一片黑暗。 “他是七国少有的人才，可惜了！” 多米利克看着培提尔的尸体半晌没动，良久之后才叹息一声。 “您就这样杀了他？” 瓦里斯不停的用袖口的名贵丝绸擦着额头，一颗颗豆大汗珠不住淌下：“我还以为您会好好利用他呢！” “是把好刀，可是没有刀柄，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啊！”多米利克摇头。 瓦里斯哑口无言，目光闪烁，脸上的表情颇有种兔死狐悲的感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多米利克见瓦里斯脸色凝重，才放缓了语气，道：“瓦里斯大人，您不必担心，我是不会像对待小指头那样对待您的。” 瓦里斯瞥了多米利克一眼，小心道：“希望您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哈哈，我怎么会骗你呢！” 多米利克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君临的两大阴谋家——“小指头”和“八爪蜘蛛”，一个是只想制造混乱好浑水摸鱼、实现“混乱是阶梯”的疯子。 另一个是想要复辟坦格利安王朝的野心家。 这两人对于多米利克来说，前者极度危险，一定要早早斩草除根，而后者却是可以合作结盟的。 因为瓦里斯跟多米利克现阶段的目标一致，那就是都想削弱七国的力量，但又不愿真的见到七国大乱。 说着，多米利克一记铁铲砍在“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的脖子上，顿时血肉撕裂，出现一个巨大的豁口，血水喷泉一样涌出来，显然是砍到了大动脉。 多米利克是个爱补刀的人，从不给对手任何机会！ 补完刀之后，多米利克接着盖上几铲泥土，彻底将这位权游的顶级阴谋家埋进土里，然后用铁铲背面拍平地面。 “嘭、嘭、嘭”…… 瓦里斯麻木的用死鱼眼看着这一切。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瓦里斯大人，我做事向来一丝不苟，即便是挖坑埋人，也会做到尽善尽美。 不会让人看出来，这里不仅埋着尸骨，还埋葬了野心！” 瓦里斯深深看了多米利克一眼，似乎对这话颇有感触。 ~~大家多支持哈~~投点票哈~~ 第126章 国王的葬礼 第126章 国王的葬礼 葬礼。 如今，在昏暗沉寂的贝勒大圣堂内。 头顶所有的窗户都变的昏暗，只隐约透出微弱的光芒，太阳正在沉沦，天际只余最后一抹微光。 在大殿由水晶、玻璃和黄金砌成的巍峨穹顶下。 人们用镀金的铠甲，来装扮死去的劳勃国王，头盔的面甲合上，在蜡烛映照下，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展现出死者英勇光辉的形象。 尽管里面的尸体都烧成了焦炭，谁也无法辨认。 另一侧稍矮一点的祭坛上，则是国王之手、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的棺椁。 同样焦炭般的尸体，穿着上好的板甲，厚重的钢板上了灰色瓷釉，胸甲、护胫和手套，一对灰色的冰原狼趴在肩头，昂首立于盔顶上。 纵使大殿里燃烧着无数熏香蜡烛，尸臭却越来越浓。 不禁令人想起一周前的红堡城下，那里的尸体和血水，同样是这个味道。 大战之后的第二天清晨，收尸人还没来得及收拾尸体。 无数乌鸦就飞过来享用盛宴，享用失败者的尸体，也享用胜利者的。 而此时，贝勒大圣堂巍峨的拱顶，正有群鸦盘旋。 它们用黑色的翅膀拍打着即将暗下来的天空，满心想钻进来。 …… 天父祭坛后的门嘎吱嘎吱地打开，几百名修士列队前来祭奠亡者。 大主教穿银丝法袍，头戴水晶冠，走在众人前头。 位阶较低的修士，则在脖子上用皮带挂着水晶，用彩色编织腰带束起长袍，腰带共分七色，人人各不相同，分别对应着七神里的天父、圣母、战士、少女、铁匠、老妪、以及陌客，其中陌客代表着死亡与未知。 从圣母祭坛后走出的，则是隐居的白衣修女，七人一排，并肩而前，低声吟唱圣歌。 静默姐妹排成队，从陌客祭坛后走出，这些与死亡为伴的处女身披浅灰色袍子，拉起兜帽，裹好围巾，只露出双目。 许多普通僧侣也穿着褐色、棕色、白色甚至未染色的粗布长袍出现，他们用麻绳束腰，有的脖子上挂着代表铁匠的小铁锤，有的挂着讨饭碗。 他们在圣堂中游行，依次向七神的祭坛致敬，以表达对七神的虔诚。 然后在国王和首相的棺椁前，咏唱圣歌，庄严与甜美的声音交融在一起。 除了这些神职人员之外，前来祭奠国王的还有君临城内百姓、形形色色的人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群妓女。 莎塔雅，高个头黑皮肤、眼睛是檀香木色的女性，是君临城一家高档妓院的所有者，还有她的女儿，爱拉雅雅，以及手下的妓女们。 这应该是劳勃国王经常光顾的那家妓院。 剧情里，“小恶魔”提利昂、波隆、“红毒蛇”奥伯伦都是她们家的常客。 多米利克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查探一番，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 当然，王岭大大小小的贵族也都到场了。 这不仅是国王和首相的葬礼，也是向新任掌权者示好的重要场合。 暮谷镇的莱克家族，史铎克渥斯堡的史铎克渥斯家族，哈佛城的哈佛家族，母猪角的霍格家族，鹿角堡的布克威尔家族，罗斯比城的罗斯比家族…… 鸦栖堡、褐穴山、尖角、石扬堡、轻语堡、恐穴堡等等大大小小的贵族们。 为首的是的罗斯比城的盖尔斯·罗斯比伯爵，他年老而富有，疾病缠身，经常不断的咳嗽。 “咳咳，多米利克大人，不知能否让我们面见乔佛里殿下。” 盖尔斯伯爵作为王领贵族的代表，向新任的国王之手提出请求。 多米利克脸上堆起笑容，不假思索道： “乔佛里殿下因为劳勃国王的不幸去世，悲痛不已，此时正在寝宫里修养，盖尔斯大人不用着急，再过几天就是乔佛里殿下的加冕仪式，您很快就能见到他的……” 众贵族不疑有他，礼貌性的交谈一番，纷纷告辞。 人群的最后面，盖尔斯伯爵咳嗽了一下，回过头走到多米利克身旁，诚恳道：“多米利克大人，我有些事想跟您商谈一番……” “什么事情？”多米利克问道。 然而，盖尔斯伯爵微微一笑，环顾四周，却闭口不言了。 多米利克顿时会意，知道对方是不想当众讲，于是随口道：“我在红堡收藏了一些青亭岛的葡萄酒，盖尔斯大人，你明天下午有空来品鉴一下吗？” “这是我的荣幸。” 见对方如此善解人意，盖尔斯伯爵的老脸顿时露出菊花般的笑容。 时至黄昏，贝勒大圣堂内阴暗而静谧。 最后一抹夕阳从高窗之外斜射而进，为高大的七神雕像笼罩了一层红光。 环绕祭坛的熏香蜡烛摇曳不定，重重黑影在高墙上聚集，并缓缓地、沉默地下降到大理石地板上。 周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唯有蜡烛、水晶和甜腻而腐朽的死亡之气。 当最后一名祭奠者也离开之后，圣歌的回音逐渐平息。 大圣堂内又恢复沉寂。 璀璨烛火犹如黑暗中的星光之壁，空中弥漫着愈加强烈的死亡气息。 多米利克身穿黑色铠甲，身披黑缎星纹披风。 他坐在一张长凳上，手握着史塔克家族的寒冰巨剑，剑尖抵住地面，在棺椁前为国王和首相守灵。 珊莎和艾莉亚也在为他们的父亲艾德公爵守灵。 哭了一整天，珊莎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已经靠在多米利克的肩膀上睡着了，艾莉亚则像只小猫似的蜷在他怀里。 之前看两名少女在艾德公爵的棺椁前，哭的死去活来，痛不欲生的模样。 多米利克甚至忍不住想告诉她们一些真相： 面前那烧焦的、辨认不出身份的尸体，其实并非是她们的父亲——艾德·史塔克。 但下一秒，多米利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需要七国的混乱。 从某个角度来看，多米利克和小指头培提尔、瓦里斯的目的都是一样。 但前者为的是在混乱中爬到更高的位置，后者是为了复辟坦格利安王朝。 而多米利克，是为了在维斯特洛大陆的废墟之上，建立新的秩序，新的和平。 然后解决来自绝境长城的异鬼、以及狭海对岸的敌人…… 第127章 无畏的老巴 第127章 无畏的老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直在贝勒大圣堂外面担任守卫的琼恩·雪诺，小跑过来，道：“多米利克大人，巴利斯坦爵士想要见您一面。” “御林铁卫队长的巴利斯坦？” 多米利克愣了一下。 “请他进来。”他吩咐道，心里有点纳闷“无畏的老巴”这个时候过来干嘛。 但下一秒，多米利克就意识到了什么。 只见巴利斯坦·赛尔弥穿着灰色亚麻布外衣，外罩黑色披风，内衣、长裤都是羊毛制的。 那身标志性的全白铠甲头盔，长长的白披风，和左臂闪亮的白盾牌，都不见踪影。 多米利克顿时心中“咯噔”一声，“无畏的老巴”这副打扮，该不是来向自己辞职的吧。 说起来，在那场君临政变中，巴利斯坦一直保持了中立，也就是谁也不帮。 多米利克估摸着，这是巴利斯坦的处世哲学，不愧是三朝元老，难怪能在御林铁卫的岗位上干了几十年屹立不老！ 巴利斯坦来到了多米利克跟前，朝着新任的国王之手、御前首相，重重的行了一个骑士礼：“多米利克大人。” “巴利斯坦大人，您这么晚了来这里，是来为劳勃国王守灵的吗？”多米利克脸上堆起标准的贵族笑容。 “不，我已经守护了他十五年。” 巴利斯坦没有穿白袍白甲，感觉气势上比先前弱了许多：“而现在，该是和劳勃国王告别的时候了。” “您要走？难道要卸下御林铁卫的职责？”多米利克故作惊叹道。 “是的。”巴利斯坦微微颔首道。 “那冒昧地问一下，您准备去哪？” 多米利克已经猜到巴利斯坦可能要去的地方，但依旧试探问道。 “狭海对岸。” 巴利斯坦坦然道，“我听瓦里斯大人说，坦格利安家族的那对兄妹，现在正需要我的辅佐。” “乔佛里殿下同样也需要您的辅佐，您曾经宣誓过效忠劳勃国王的，难道现在就这么弃他的长子而去吗？”多米利克试着挽留道。 “很遗憾，乔佛里王子并不是劳勃国王的血脉。”巴利斯坦语气笃定。 其他人可能会不清楚乔佛里·拜拉席恩的真正身份，但这十几年来，对于瑟曦和詹姆的奸情，这位御林铁卫队长可谓是洞若观火。 有些事，他心里知道，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更何况，说了也未必有用。 多米利克不禁感叹瑟曦和詹姆这对乱伦姐弟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差了，史坦尼斯、蓝礼、老艾林、艾德、小指头、瓦里斯…… 整个君临城，除了劳勃，但凡是个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那点勾当。 多米利克低下头去，闭上眼睛，用手支撑额头，像是在思索什么。 良久，他缓缓道：“巴利斯坦大人，其实狭海对岸的那对坦格利安兄妹，并非是铁王座的最好人选。 您想想，他们身上可是有疯王的血脉，谁敢说他们一旦重返铁王座，不会一把火烧了整个君临呢？” “多米利克大人，那在您看来，什么样的人最适合坐在那把铁椅子上？”巴利斯坦微微撇头，目光闪动。 我就很适合，多米利克心道。 “最起码也得像泰温·兰尼斯特，或者艾德公爵那样吧，您说是不是？” 巴利斯坦淡淡道，“他们都不适合！什么人应该统治七国是由诸神来选择的，而不是凡人，否则必定会引起无尽的战乱和死亡。” 多米利克挑起了眉头，轻笑道：“难道那对兄妹就是诸神选择的人？” 巴利斯坦目光诚恳而坚定：“他们是真龙血脉的最后传人，是诸神预言中注定登上铁王座的人。” 听到这种言论，多米利克摩挲着下巴，忍不住揶揄道：“‘征服者’伊耿统一七国，靠的可不是什么诸神的预言，他靠的是效忠他的士兵，还有他的龙，仅此而已！” …… 空气陷入了沉默，两人看样子谁也没有说服谁。 “巴利斯坦阁下，既然您决心已定，那我祝您在狭海对岸找到您的归宿。” 看来这老头终究是坦格利安家族正统王权的铁杆拥趸。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多米利克有些兴味索然。 巴利斯坦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俯身一礼，便转身离开。 多米利克看着“无畏的老巴”的背影，怔怔出神，毕竟这个人，象征着一个时代的精神。 “多米利克大人，巴利斯坦爵士是来投效您的吗？” 琼恩不知何时从外面走了进来，悄声问道。 “不是！”多米利克目光闪动，“他准备前往狭海对岸，找坦格利安家族的遗孤们效力。” “可惜了，这可是巴利斯坦·赛尔弥啊，在大部分维斯特洛人眼中，他为谁而战，谁就是君临合法的掌权者。”琼恩幽幽叹了一口气。 “算了，这种事强求不来。” 多米利克倒是无所谓的态度。 巴利斯坦·赛尔弥这种人，不会忠诚于某个人，只会忠诚于所谓的荣誉。 而眼下的多米利克·波顿，显然无法给他这种荣誉。 想起了那位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多米利克摇了摇头，对于这位多斯拉克马王的寡妇，他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在战争中，一个人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多米利克喃喃道。 “大人说的正是。”琼恩也随即释然。 “听说你最近和那位耶哥蕊特走的很近？”多米利克看着琼恩·雪诺，露出促狭的微笑。 “没有，只是，不过……”琼恩试图辩解，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多米利克大人，您真的准备授予耶哥蕊特骑士的身份？” “没错。”多米利克斩钉截铁道。 “可她是野人，这不会惹人非议吗？”琼恩有些担心的问。 “如果有人敢非议的话，我大可命人拔了他的舌头，对于这些拼死奋战的部下，我从不会吝啬封赏的。 对了，在乔佛里殿下的加冕仪式上，我会册封你子爵的头衔，文德尔爵士会册封伯爵的头衔…… 不过这些只是虚衔，并无相应的土地和城堡，等后面有适合的封地，再赏赐给你们。” “为您而战是我们的荣幸！” 琼恩闻言，顿时激动的跪在地上，呼吸急促、热血沸腾起来。 从私生子，到骑士，到子爵，不到半年时间自己一下子就实现了阶层的跃迁。 这是诸神在庇佑他吗？ 不，是多米利克大人在庇佑他！ ~~大家多支持哈~~ 第128章 赫伦堡公爵 第128章 赫伦堡公爵 时间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当你觉得时间不够用的时候，总会感觉时间流逝的特别快。 多米利克站在红堡城墙上，俯瞰下方的广场。 旌旗蔽日，衣甲鲜明。 一列列士兵昂首挺胸，顶盔掼甲，高举长枪，目视前方。 最前方的是新招募的3000名新兵。 站在他们身后的是文德尔先前率领的孤山岭士兵，在君临城一系列战斗后，由原先的1500人减员到1300人，人数虽然少了，但更加精锐了。 他们战斗经验丰富，都是历经平定山地氏族、出征塞外、攻陷君临的老兵，如今充当都城守备队的主力。 队伍最后的则是塞外精锐野人组成的君临巡逻队，约800多人，这些野人士兵依然归琼恩·雪诺统领。 这十多天以来，多米利克重新建立起了整个君临城的防务。 由首席骑士文德尔·曼德勒，担任新的都城守备队司令。 那些素质低下、缺少战斗力，由酒鬼和市井流民组成的“金袍子”，一部分就地解散，一部分被多米利克骗到孤山岭挖矿去了…… “多米利克大人。” 大学士派席尔捧着一叠羊皮纸，亦步亦趋的跟在多米利克身后。 “小指头”培提尔亡故，这位大学士临时充当起了财政大臣。 毕竟整个君临城懂财政的、资格又够列席御前会议的大臣真不多，总不能让多米利克拿着算筹，在那数数吧。 派席尔小心翼翼跟在多米利克身后，生怕慢了半拍。 几天前的御前会议上，财政大臣“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突然被宣布处死，罪名是贪污受贿。 这可把派席尔吓坏了！ 他在妓院替女人检查身体的事，要是被这位新任国王之手问罪，那可咋办？ 于是这位大学士办起事来愈发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半分，生怕自己被厌嫌，然后被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处死。 “今年新征缴的赋税已花去大半，如果按照您的计划，继续大量购买粮食的话，我估计下个月整个君临城就会陷入财务危机，无钱可用了！” “国库里的金龙呢？难道你一上任就把钱都贪污了！”多米利克冷哼一声。 “我可不敢！ 您难道不知道，国库早就空的可以跑老鼠了！”派席尔一脸的委屈巴巴的表情。 多米利克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有这回事。 他沉吟片刻，毫不犹豫道： “那就把红堡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那些珠宝、服饰、王冠、劳勃国王的名贵地毯，狩猎的战利品，全都卖了！ 另外与河湾地的粮食贸易不要停下来，多建粮仓，加强君临城的储粮。 这座城可要养活了整整五十万人口，附近村庄的储粮根本不够！” 眼下史坦尼斯的龙石岛皇家舰队，已经封锁了狭海，君临想要从海上弄到补给，已经有点困难了。 河湾地的提利尔家族，还没彻底表态支持蓝礼·拜拉席恩，正式参与铁王座之争。 趁着两边还没有彻底翻脸的时机，多米利克准备能买多少粮食，就买多少粮食，最好能把君临的粮仓撑爆。 派席尔点点头，“我会去办的，只是我对财政并不精通，怕耽误了您的事……” 看到大学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多米利克当然明白他想说什么，宽慰道：“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新任的财政大臣——来自白港的威曼·曼德勒伯爵，他就在前往君临的路上。 这几日辛苦你了，伱把这几件事处理好，等威曼伯爵来交接吧。” 多米利克为了将曼德勒家族彻底绑上战车，不惜将御前大臣之一的财政大臣之位，给了“鳗鱼大人”威曼伯爵。 想必这会儿，胖老头正在屁颠屁颠的赶往君临城。 “那我就放心了。” 派席尔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身兼数职、整日整夜的操劳，毕竟他还得替那些可爱的女孩检查身体呢！ “对了，多米利克大人，您的授爵仪式安排在乔佛里殿下加冕仪式上，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就按你安排的吧。”多米利克点了点头。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身为国王之手、御前首相，多米利克自然要给自己一个与之匹配的公爵身份。 董卓入洛阳还知道给自己加封太师呢！ 这个公爵的头衔，同样只是虚名，没有城堡和封地。 谁让恐怖堡的便宜老爹卢斯伯爵还没死，而孤山岭太过寒碜，连座城堡都没，根本没办法作为公爵的封地。 不过多米利克早已物色好了自己未来名义上的领地和城堡了。 那就是赫伦堡！ 剧情里，黑水河之役后，“赫伦堡公爵”被转封给了立下汗马功劳的“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只不过后者如今被埋在红堡的地窖里。 多米利克没有借助铁王座的名义，立刻将赫伦堡封给自己。 因为当下的赫伦堡，仍旧是有主之地！ 它是河间地“河安家族”的城堡和封地。 自从在梅卡一世统治时期获得赫伦堡起，河安家族一度是三河地带最显赫最富裕的贵族之一，是徒利家族以下最强大的封臣。 在篡夺者战争前一年，河安伯爵召开了一场盛大的比武大会——即“赫伦堡比武大会”，似乎是要让雷加·坦格利安王子拉拢支持者，准备篡位。 雷加王子嬴得马上比武，并将“爱与美的皇后”的头衔赠予莱安娜·史塔克，种下日后战争爆发的种子。 而后“篡夺者之战”中，河安家族支持雷加王子，站在了保王军一方。 战后，河安家族被劳勃国王清算，一直步向衰微。 在“五王之战”爆发前，河安家族的整支家族主系只剩下寥寥数人，人丁单薄，势力寡微。 在“五王之战”初期，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率军攻入河间地，势如破竹，缺乏守城兵力的河安夫人弃守赫伦堡逃亡，在逃亡后不久身故，显赫一时的河安家族至此灭绝。 因此赫伦堡的领地和爵位被铁王座剥夺，转封给了“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 不过眼下泰温的军队还在集结，赫伦堡仍然在河安家族手里。 多米利克得等上一段时间才行…… 第129章 发点财 第129章 发点财 珊莎的新裙服终于完工了。 女仆们用冒着蒸汽的热水注满浴盆，珊莎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的，直到皮肤变红。 然后在茉丹修女的帮助下，仔细修剪指甲，理发梳洗，将枣红的秀发做成轻柔的小卷儿搭在背上。 多米利克大人送给她十来种植物精油，据说来自狭海对岸的布拉佛斯，极为名贵。 珊莎从中选出一瓶甜腻浓烈的花露水，混合着一丝柠檬的味道。 她把香水倒在指尖，在双耳、下巴，以及樱桃上，轻轻一点。 御前女裁缝亲自到场，为珊莎的裙服，做最后细微的调整。 裙服本身由象牙色锦绣和银线编织，银色缎子镶边。 当珊莎放下胳膊，长袖快触到地板。 这是成年女人的衣服，不是小姑娘家的。 紧身胸衣的v形开头几乎露到小腹，它由装饰繁复的密尔蕾丝织成，颜色是鸽子灰。 裙子本身则又长又大，腰围极细。 珊莎不得不屏住呼吸，以便女裁缝为她系紧缚带。 她的新鞋子是浅灰色鹿皮鞋，缠在脚上，轻巧而不失可爱。 “我想，再加戴珠宝比较合适，就用多米利克大人送的发夹吧，那是他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说着，珊莎从珠宝盒中取出一枚镶嵌着宝石和珍珠的银质发夹，动作熟稔的夹在枣红色的秀发上。 “您真是太美了，珊莎小姐。” 御前女裁缝由衷称赞道，眼前的少女仿佛一粒洗去尘埃的珍珠，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是吗？是吗？” 珊莎咯咯娇笑，一边旋身雀跃，裙裾飞舞婆娑。 “噢，噢！” 她简直等不及要让多米利克大人看到！ “他会加倍爱上我的，会的，一定会的……” “哎，诸神眷顾你呀，珊莎，将你造得这般美丽。” 艾莉亚带着一丝吃醋的语气，大步走了进来。 “艾莉亚，你怎么来了。” 珊莎让女仆将这套裙服仔细收起来，因为这是多米利克大人特意为她准备的礼服，在几天后新国王的加冕仪式上穿的，可不能现在弄脏了。 “珊莎，那种事好玩吗？”艾莉亚扑在床上，翘着小腿，突然问出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事？” “就是伱和多米利克大人做的那种事啊！我昨天晚上，还听到你的哼哼声……” “原来你在问这个！” 珊莎想了想，脸色微红，但没有不好意思，因为这是每个贵族少女必须经历的事。 “怎么说呢，第一次啊，会很痛，当时你甚至恨不得立刻死去。” “啊！” 艾莉亚惊呼一声，又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有那么夸张吗？我看你明明蛮享受的样子。” “但只要你坚持下来，就能品尝其中的美好。” 珊莎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与多米利克大人坦诚相对的场景。 就在那昏暗炙热的羽绒床上，他轻声说要喜欢自己一辈子。 直到现在，珊莎仍觉得不可思议，每当想起来心就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你以后也会和自己的未婚夫那样的，虽然很痛，但一想到和爱的人做这种事，你会鼓起勇气来！”珊莎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 “未婚夫，比如……乔佛里·拜拉席恩？” 艾莉亚叹了口气，“那可真是件糟糕的事！” “说起那位乔佛里王子，他真可怜，同一天里死了父亲和母亲。对了，最近怎么没见到他出现在公开场合？”珊莎好奇的问。 “他被多米利克大人关在梅葛楼的寝宫里，一群野人负责看管他。 我昨天路过那里的时候，里面传来杀猪一般的叫声…… 还有人大喊‘臭佬’、‘臭佬’什么的，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么惨！他不是王子吗？” “同时也是罪人，他的母亲杀害了国王和我们的父亲，这是他应有的惩罚！” 艾莉亚说着，走到窗边，然后在珊莎的惊呼中，直接跳了下去。 ----------------- 红堡，首相塔的院子里。 多米利克从酒架上取下一瓶葡萄酒，打开瓶盖，清冽的酒香很快就弥漫开了。 倒了两杯，其中一杯递给面前病恹恹的老头，来自王领罗斯比城的盖尔斯·罗斯比伯爵。 盖尔斯伯爵接过酒杯，道了声谢，随即轻抿一口。 甘冽清爽，口味香醇，带有浓郁的果味芬芳，不愧是来自青亭岛的上等葡萄酒。 不过，盖尔斯伯爵拖着残病的身子，来到这里可不是真的为了品酒。 “多米利克大人，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空接见了我。” 多米利克摇晃着手中的银质酒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盖尔斯伯爵，等待着他的下文。 说起来王领这个地方的贵族领主们，存在感很薄弱，实力不强，也不甚团结。 剧情里一般都是出现在各种不重要的会议或者战斗中，基本就是一群打酱油的。 “五王之战”中，这些王领贵族们也是四分五裂，各自抱大腿，领地离陆上近的贵族们，大部分跟了兰尼斯特家族。 领地靠海的贵族们，大多跟了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史坦尼斯黑水河兵败之后，一部分向兰尼斯特家族投降，剩下的跟着史坦尼斯去了北境。 “您揭穿瑟曦·兰尼斯特的阴谋，为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讨回了公道！想必他们在天堂里，也会由衷替您祈福……” 这老头话里话外极尽吹捧，多米利克都听得有点不耐烦了。 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么？ 多米利克直接打断了他，“盖尔斯大人，有话不妨直言！” 盖尔斯伯爵尴尬一笑，也不废话，赶紧道：“我们罗斯比城，最近跟临近的暮谷城有些贸易上的摩擦，想借铁王座的名义，提起仲裁……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事可不归我管，这是法务大臣的职责。” 多米利克摇了摇头，随即一笑道：“不过御前会议正缺一个法务大臣的位子，我想您应该是感兴趣的。” 盖尔斯伯爵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年轻的国王之手后，他有些激动道：“多米利克大人，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当然不是开玩笑。” 多米利克耸耸肩，一脸轻松，“盖尔斯大人，除非您对法务大臣这个位子一点兴趣也无。” “当然不是！”盖尔斯伯爵脸色慎重起来，眼中却还有些不敢置信。 他只是想借铁王座的名义，提起有利于罗斯比城的贸易仲裁，却没想到对方送来一个法务大臣的位子。 盖尔斯伯爵立刻意识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故作镇定的摇晃着手中酒杯，笑道：“多米利克大人，不知道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多米利克却忽然凑近了几步，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道：“您想不想发点财？” ~~大家多支持哈~感谢投票~~ 第130章 最赚钱的生意 第130章 最赚钱的生意 盖尔斯伯爵闻言，顿时警惕起来，“不知道如何发财？” “当然是做生意了。” 多米利克笑呵呵道，他言简意赅的解释起来，“我在孤山岭的铁器贸易，想必您已经有所耳闻了吧？” “这个自然，孤山岭的铁器销量足足占据了七国一半的份额，在罗斯比城也是非常受欢迎的产品，不得不说，您真是一位商业天才！” 王岭的商业发达，盖尔斯伯爵的罗斯比城更是其中佼佼者，对商业中占大头的铁器贸易，自然不陌生。 “实话告诉你，我准备将君临打造成第二个孤山岭，现在急需要一笔投资！” 多米利克露出神秘的表情。 “投资？” 盖尔斯伯爵轻轻咳嗽了一声，这不就是变相的找他要钱吗？ “不错。” 多米利克喝了口酒，悠悠道，“我已经从孤山领地抽调了大批的铁匠和工人，准备在君临新建几座大型的铁器工坊…… 所以，我希望您能投资一些起始资金，一年后，我将支付给您等同本金的报酬。 这可是100%的利润。 没有任何风险，您却能获得巨大的的回报！” 当然这话，是多米利克说给盖尔斯伯爵听的。 孤山岭原先的“铁器贸易”半年就能给他带来20万金龙，自从塞外的野人加入后，铁器的生产规模如今扩充了近一半。 每个月，能给多米利克带来近5万金龙的收益！ 这相当于恐怖堡领地两年半的税赋收益了，但这笔钱远远满足不了多米利克接下来暴兵的需求、以及维持大量军队的开支。 所以必须将王岭这帮贵族绑在他的战车上，来分担这些军费开支，毕竟他们不差钱。 多米利克本就准备在王岭贵族之中，扶植起来一位傀儡，帮他压服这些王岭贵族们。 好巧不巧，罗斯比城的盖尔斯伯爵，主动找上门来，这让他有点意外之喜。 “这……”盖尔斯伯爵显然有些犹豫。 “您请放心，我的生意绝对靠谱！” 多米利克的话，半真半假，他虽然是准备做生意，却不打算复刻孤山领的那一套。 因为乱世之中，正儿八经做生意，实在来钱太慢！ 虽然君临城人口稠密，街道密布，又临近港口，运输方便，是个极为适合发展轻、重工业的城市。 如果放在和平时期能迅速发展起来，要不了几年，多米利克就能将其打造成一个远胜过孤山岭的工业基地。 但如今战端已起，通往君临的水路、陆路都遭受不同程度的封锁，寻常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但这难不倒多米利克。 毕竟乱世什么生意最挣钱？ 当然是抢劫了！ 泰温·兰尼斯特能派手下到河间地四处劫掠，多米利克难道不能？ 他甚至可以打着兰尼斯特家族的旗号，在七国腹地招摇撞骗，浑水摸鱼。 如今多米利克有北境为后援，有君临城作为桥头堡。 手下有不怕死的北境精兵，更有高品质、高质量的武器装备，大可以在七国腹地遍地开花，以战养战…… 盖尔斯伯爵若有所思，但想到“法务大臣”的位子，还是谨慎地问道：“那么您认为我应该投资多少金龙，才算合适？” 多米利克伸出手指，比划出一个数字。 盖尔斯伯爵沉思片刻，随即点头道：“好，我这就派人送来两万金龙，为多米利克大人的‘生意’，尽上绵薄之力……” “两万金龙？” 多米利克毫不客气地打断道，“盖尔斯大人，我将这么好的发财生意与你分享，没想到你居然把我当成乞丐了！” 难道两万金龙还不够？ 盖尔斯伯爵不确定道：“您要多少才觉得合适？” “二十万金龙！” “二十万金龙？” “对，”多米利克豪气地一挥手，“伱投资给我二十万金龙，一年之后，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四十万金龙。” 盖尔斯面露难色，“虽然我们罗斯比城还算富裕，但二十万金龙可不是个小数目，短时间内恐怕筹措不及。” “没有让您一个人出，您大可以让那些王岭贵族们一同筹措，你们十多家贵族不会连二十万金龙都凑不齐吧。” “可是，他们要是不愿意投资呢？” 盖尔斯伯爵无奈道：“毕竟不是每个家族都看好您的铁器生意的。” “不愿意？” 多米利克忍不住嗤笑，“那就问我手中的刀愿不愿意了！” 先礼后兵，大棒伺候。 谁不愿意就打谁！ 王领贵族们因为临近君临，商业贸易发达，物质生活富裕，但军队普遍没什么战斗力。 再加上劳勃国王篡位之后，有意对王岭贵族的打压，根本不允许他们拥有足够自保的武力。 因此，在剧情里，这些王领贵族们才会沦落成打酱油的背景板。 多米利克如今麾下有5000多名士兵，而北境以恐怖堡为首前来支援的军队正在路上。 他完全可以绑起一只手，吊打这些王岭贵族们。 而盖尔斯·罗斯比，就是多米利克准备扶植起来的傀儡，用来从内部瓦解王领贵族们，然后施展手段，分化打压拉拢…… “您的意思……”盖尔斯伯爵这才明白，这不是投资不投资生意的问题，而是支不支持君临政权的问题了。 眼前的这位国王之手，是在逼他们这些人表态！ 盖尔斯伯爵沉默起来。 一者担心如果不配合的话，罗斯比城随时有可能倾覆的危机。 毕竟这里离君临太近了，只有半日的路程。 多米利克的大军一旦开过来，顷刻间就上演城破人亡、家族覆灭的惨祸。 他能亲手斩杀西境之主泰温·兰尼斯特的女儿，难道会顾忌盖尔斯这个小小的罗斯比城伯爵？ 二者，盖尔斯伯爵对这个“法务大臣”的位子，有点眼馋，这可是七国中的御前大臣啊！ 整个七国的政务都能插上一嘴。 盖尔斯·罗斯比已经是半只脚就要踏进棺材里的老人了，而且还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养子未来继承他的封地和爵位。 他这辈子没有太大的心愿，只想着自己的名字在七国史书上留下一笔…… 盖尔斯伯爵正在天人交战中，显然心中有所顾虑。 多米利克哈哈大笑道：“看来您现在心中有所顾虑，您是担心拜拉席恩家族的那两位逆臣谋反，你这个法务大臣的位子坐不长久吧？” 盖尔斯伯爵点了点头，这位年轻的国王之手确实是个快言快语的人。 说起来，他有点担心拜拉席恩家族的两兄弟。 龙石岛的史坦尼斯不算威胁，但风暴地总督、风息堡公爵蓝礼·拜拉席恩，据说他已经和河湾地的玫瑰提利尔家族联姻！ 万一蓝礼打过来，这个法务大臣的位子他还能坐吗？ 不被当成多米利克一系的乱党砍头就是诸神庇佑了！ “盖尔斯大人有这个担忧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您应该知道，我之所以能掌控君临、出任国王之手一职。 是因为谁都看得出，我代表的是北境！ 我的未婚妻是已故艾德公爵的长女，未来临冬城公爵罗柏·史塔克的亲妹妹，我未婚妻的舅舅是徒利家族的继承人，未来的河间地总督，谷地艾林家族的公爵夫人莱莎·徒利，是我未婚妻的姨妈…… 您说，拜拉席恩家族的两个逆臣，能有机会赢我吗？” 多米利克说着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老头，眼底暗藏着刀剑般的清光。 盖尔斯伯爵闻言陷入了沉思。 劳勃国王之所以能够坐稳铁王座，靠的自然就是“鱼狼鹿鹰”四家联盟。 如今鹿家内战在即，但“鱼狼鹰”依然存在，而这位多米利克·波顿，确实是那边的人。 这二十万金龙，买个法务大臣的位子，不亏，而且又不是他一个人出。 但如此这般，不就是将自己和这位多米利克·波顿牢牢捆绑在一起了。 万一这家伙没打过拜拉席恩家族的两兄弟，大可以灰溜溜的逃回北境。 但留下一地鸡毛，罗斯比城可怎么办？ 盖尔斯伯爵还是有些犹豫。 多米利克见状，也不再多劝，将酒杯往桌上一放，道： “盖尔斯大人，您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您不想要法务大臣这个职位的话，我可以让给别人，比如您的老相识——暮谷城的瑞佛雷·莱克伯爵。 我先去外面走走，等我回来的时候，再来听您最后的决定。” 说完这句，多米利克毫不拖沓的起身离去，留给盖尔斯伯爵一个大大的后脑勺…… 第131章 那就开始吧! 第131章 那就开始吧！ 多米利克走出庭院。 此刻，太阳已高挂天际，城堡里也活络了起来。 守卫们在城墙上巡逻，骑士和他们的侍从，则以钝器练习战技。 琼恩·雪诺就在城墙附近，坐在一口井边。 他黑发梳洗整齐，胡子剃得干净，身上穿着都城守备队军官的黑色胸甲，一件象征波顿家族的红色披风自肩头垂下，多米利克授封他骑士身份的时候，送他这件红色的披风作为礼物。 多米利克本想过去打个招呼，却见珊莎端着一盘用泉水刚刚洗好的葡萄，走了过来。 她穿了件天蓝色的低胸束腰长裙，凸显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头上一条丝巾，系个蝴蝶结，显得俏皮可爱。 “多米利克大人，要吃点儿来自高庭的葡萄吗？ 爽口清脆，甜美多汁。” 珊莎放下果盘，笑盈盈地道。 少女方才清洗葡萄时，大概顺道洗了洗脸，脸上还微带着湿润之气，眼神水灵，樱唇润娇嫩嫩，微微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多米利克轻轻咳嗽一声，笑道：“那我来尝尝。” 说着拉起珊莎光滑凉润的手臂，绕过一旁的建筑，来到一处无人的树下。 树叶绿荫荫的十分茂密，多米利克圈起了少女的腰肢。 “嗯？唔……” 珊莎这才反应过来，脸上慢慢浮现淡淡的红晕，嘴唇和眼睛，都变得湿润，双手轻轻环上了多米利克的脖子，带着青涩稚嫩、回应起来。 “确实多汁！” “嗯？” 珊莎脸色通红，不确定多米利克是不是在夸赞葡萄的味道好吃。 …… 多米利克靠在树上，闭上眼睛，假寐起来，没有再说话，渐渐有种神游天外的感觉。 忽地，就听“啪”的一声。 原来从树上掉下来个奇怪的东西。 “好痛，好痛，摔得我浑身都痛呢。”树上掉下来的东西大喊。 “艾莉亚，你在这里干什么？” 珊莎脸色羞红道，真是不能原谅，她刚刚不雅的姿态肯定被妹妹看到了。 “这是剑士训练，我在头上绑了条黑丝巾遮住眼睛，然后爬树，我要用耳朵、鼻子和皮肤去感知四周环境，这是多米利克大人教我的训练方法。” 艾莉亚开心地讲解自己的练习心得，并且骄傲地展示腿上一大块紫色瘀伤，仿佛它是胜利者的荣誉勋章。 “我有教你这种训练方法吗？”多米利克听了不禁皱眉。 “您说过的，现在肯定已经忘了。”艾莉亚嘟起嘴道。 多米利克伸手揉乱她的头发，默默使用出【掘秘系统】，感受到艾莉亚愈发增强的战力指数，他不禁心中一阵惊叹。 也不知道艾莉亚·史塔克，她的未来在哪里？ …… “盖尔斯大人，您考虑好了吗？” 多米利克重新回到首相塔的后院，又拿出了另外一支红酒，笑道：“这是产自谷地符石城的葡萄酒，您尝尝和青亭岛的有什么区别？” “好。” 盖尔斯伯爵欣然接过酒杯，浅尝一口。 酒一入喉，像是一团火裹着刀子穿过食道。 “咳咳！”盖尔斯伯爵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是符石城的特产的葡萄酿造而成，跟谷地骑士们的性格一样粗粝狂放，若是第一次喝，可得小心别被呛到。” 盖尔斯伯爵尴尬一笑，用脖子上的丝巾将嘴巴擦干净，然后又将话题重新拉回来： “多米利克大人，关于您之前的提议，我已经想好了！” 多米利克收敛了笑容，脸色严肃起来，道：“您想好了？” 盖尔斯伯爵思来想去，也觉得自己确实没有杞人忧天的必要，眼下刀架在脖子上，又有好处可拿。 “我会说服王岭的贵族们，给您筹措二十万金龙的投资金，约定好一年后连本带利返还四十万金龙。” 多米利克颇为欣喜，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 可谓喜怒不形于色！ 这是一名上位者的基础素质。 “盖尔斯大人，您真是一位慷慨、英明、识时务的贵族！相信我，这份投资一定会给您带来丰厚的回报！” “多米利克大人，稍等。” 盖尔斯伯爵抬起右手，道，“为了以防万一，我需要一个东西来抵押，如果单单是我借钱给你，我自然不会怀疑您的信誉，但说服王领的那些贵族可不是容易的事。 万一您的生意失败，或者被蓝礼公爵、或者发生一些意外，导致将来伱还不起钱，我会用这个抵押的东西，给他们一个交待。” 这老头考虑的倒是周到。 多米利克心思一转，随即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用君临城最值钱的东西——红堡，作为抵押好了。” “红堡？” 盖尔斯伯爵一时间脸色黑了。 你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但盖尔斯伯爵也只是要个由头、来说服那些王岭贵族们老老实实掏钱，心下只能认了。 “盖尔斯大人请放心！ 一切手续齐全，上面会盖上国王的印章，还有乔佛里殿下的亲笔签名。” 敲定合作意向后，两人又对一些细节问题做了讨论，达成一致后还拟定了一份契约，等乔佛里殿下正式加冕之后，以国王的身份签下名字。 “还有法务大臣的职位？” “是您的了！” 至此，罗斯比城的盖尔斯伯爵，成了第一个加入多米利克阵营的王岭贵族。 有了王领贵族们的支持，就有了钱，不管是存粮还是发展军事，相信接下来的暴兵会更为顺利。 至于欠下四十万金龙的债务，多米利克根本没放在心上。 毕竟经历过二十一世纪各种“套路贷”的洗礼，他怎么会不懂欠钱的才是大爷的道理。 多米利克现在欠的越多，王岭的这些贵族们越是不可能看着他的“生意”失败。 这就叫做沉没成本！ 甚至他都已经计划好了，等暴兵计划正式开始后，他会再次召集这些王岭贵族，以资金不够的理由请他们再行追加投资。 相信这些识时务的王领贵族们，断然不会拒绝多米利克的这些合理请求。 否则一年后，哪有四十万金龙还给他们？ …… 送走了盖尔斯伯爵。 多米利克这才步上首相塔顶，返回自己的寝室。 白天气候暖和，因此房里现在显得十分郁窒。 多米利克走到窗边，打开沉重的扣锁，让清凉的风吹进室内。 时间已近黄昏，但在远处的黑水河边，喧闹声仍旧没有任何消退。 盛夏将尽，哪怕君临的太阳也没有之前那般毒辣。 风在停顿，云在羞涩，空气在凝聚成新的风儿。 君临街头喧嚣的人群叽叽喳喳的声音成为背景，夕阳的光芒和所有的一切混合在一起光影交错斑斓。 多米利克躺在床上，脑袋枕着双手，翘着小腿，脑海中思绪翻飞。 “五王之战”已经开始。 多米利克要想在各大势力之间游刃有余，削弱对手，壮大自身。 这不是一个简单能达成的目的…… “多米利克大人！” 面前出现的可爱俏脸，打断了多米利克的思绪。 “珊莎，怎么了？” 少女端庄的鹅蛋脸红了一下，露出明媚的笑容，“刚才的事还没结束呢？” 真是个坚持不泄的少女！ 多米利克看着面前的珊莎，摸着鼻子笑道：“那就开始吧……” ~~大家多支持哈~~ 第132章 臭佬乔佛里 第132章 臭佬乔佛里 梅葛楼。 寝宫。 室内昏暗，烟雾缭绕。 所有的窗户都钉上了厚重的铁板，左右两边墙上各有一排火炬，火炬台看起来像是人手的枯骨。 头顶高处，是被烟熏黑的实木房梁，更高处，拱形天花板隐没在阴影里。 地板上铺的不再是昂贵精美的密尔地毯，而是干枯刺人的枯黄茅草。 空气中，充满了腐臭、粪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这座原本属于乔佛里·拜拉席恩王子的寝宫，现在成了一座牢房。 黑暗中， 乔佛里狠狠地咬向了一只老鼠。 老鼠在他手里疯狂挣扎、拼命尖叫，只求一条活路，然而抓住它的人比地狱魔鬼还要恐怖吓人。 乔佛里撕咬着老鼠的肚子，那是老鼠最肥嫩的部分，肉质最为美味。 一抹温暖的鲜血，自他那上翘的嘴唇边、汩汩溢出时，那滋味真是太棒了，以至于王子殿下不由得流出热泪。 空空如也的肚皮咕咕叫唤，催促着乔佛里赶紧再咬一口。 直到咬到第三口，老鼠停止了挣扎，而他也终于有了一丝满足。 就在这个时候。 “哐当”一声，寝宫门外传来一阵声响。 乔佛里立马住口，吓得无法动弹。 尽管嘴里满是鲜血、生肉和老鼠皮毛，但他既不敢吐出来也不敢吞下去。 他心惊胆战地聆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小心翼翼。 乔佛里听到了靴子踏地、铁钥匙打开锁链互相碰撞的声音。 不要，他狂乱地想，不要，诸神慈悲，不要是现在，不要是现在。 他费尽心机方才抓住这只老鼠，还没来及吃完。 如果让那个野人发现，不仅老鼠会被抢走，还会受到残酷的惩罚。 乔佛里明知道此刻应该把老鼠藏起来，可他实在饿坏了。 整整两天没吃东西了，又或是三天。 躺在这片黑暗的地狱里，乔佛里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他的四肢瘦得像芦秆，肚子浮肿，肠胃却空空如也，胃痛折磨得他难以入睡。 每当闭上眼睛，乔佛里就会想起漫天火光下，母亲瑟曦惨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原本负责保护自己的御前铁卫，柏洛斯爵士和马林爵士，被新任的国王之手一齐砍了头…… 乔佛里害怕的缩到寝宫角落，死命握紧战利品，凑到嘴边，用剩下的牙齿飞快地撕咬老鼠肉。 鲜血如注，沿嘴角往下滴，但他顾不得了，他决定赶在大门打开前，多吞些血肉。 老鼠肉韧性强，很难咬，而且腥味极重，直叫人想吐。 但乔佛里保持着狼吞虎咽的劲头，时不时从缺了牙形成的豁口里把老鼠骨头剔出去。 这么吃很难受，但快饿疯的他停不住。 他用力吮吸老鼠腿骨，试图先把肉舔干净再吐骨头…… 再等等，等我彻底吃完这只老鼠吧！ 然而锁链发出的声响，却在最响亮时戛然而止，“哗啦”的一声，寝宫的门被打开了。 老鼠从乔佛里的手中悄然滑落，他麻木地在裤子上蹭了蹭鲜血淋漓的双手。 “不，”乔佛里呢喃道，“我没有偷吃！我没有偷吃，不要打我，不要用木橛子捅我……” 王子殿下胡乱蹬着地上的矛草，一心想要钻进角落里，挤进冰冷潮湿的石墙中去。 当火光照到他脸上时，乔佛里发出一声哀嚎，用双手挡住眼睛，脑袋阵阵抽痛，令他甚至想到要把眼睛给抠出来。 “醒了没？”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长满麻子的脸庞很厚，她的身材亦很粗壮。 女人提着一根火炬，走上前来，踩得茅草沙沙作响。 乔佛里听其他野人喊她“狗头哈犸”，是一位塞外野人的头领，她很讨厌狗只，每半月就宰掉一只狗来打牙祭。 “您在跟我说句话？” 乔佛里小心翼翼道，恐惧阵阵涌来，他已经在这个女人手下挨过无数的毒打和辱骂。 “还记得你是谁吗？” 狗头哈玛用粗壮的手指头剔着牙缝里的狗肉，脸上满是不屑。 我是谁？ 乔佛里·拜拉席恩！ 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拜拉席恩家族的劳勃一世的长子！ 未来的国王，七国之主！ 乔佛里很想高呼自己的名号，但他做不到。 没错，因为只要他一说这些，就要挨打、受虐。 这些野人给他取了一个新的名字。 他们教了又教，在这件事上对他细致又耐心。 可乔佛里太久没有与人说话了，居然在这当口忘记了那个新名字。 一旦说错的话，野人们又会切掉他一根指头，或者磕掉他的牙齿，剥掉他手指上的皮肤…… 他们会……他们会……后果不堪设想、不敢设想。 此刻，乔佛里顿时觉得有无数尖针刺进了脸和眼睛，他的头快要裂开了。 “我的新名字，快想起来啊~”他嘶叫道，透过破烂的牙齿咕哝。 “臭佬！” 狗头哈玛说，“你的名字叫臭佬。 记得了？如果下次再忘了，不用我提醒，你知道会发生什么的。” 臭佬？ 乔佛里的眼泪滚下脸颊。 “我记得，记得了，”他张嘴缓缓地说。“我的名字叫臭佬，臭不可闻，柔弱如草。” “臭佬、臭佬，我叫臭佬。”乔佛里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这不是他出生时的名字，但眼下，他只能做一个臭佬。 “伱跟我们走，领主大人要召见你。”狗头哈玛道。 乔佛里跟着狗头哈玛走到寝宫门口，心中却慢慢清醒，暗自思考起来。 如果我逃跑，她会再砍我一根指头，她会敲掉我更多的牙齿。 乔佛里逃跑过，但那似乎已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 当时的他有力气、也还有些骨气。 还有着身为王子的尊严！ 然而在鞭子、饥饿和野人的小刀下，被洗涤得一干二净。 所以现在的乔佛里，温顺得像条狗…… 忽然大脑一片空白，乔佛里双腿一抽，竟绊倒在寝宫大门的台阶上，吓得六神无主。 膝盖划破了，磕出血来。 狗头哈玛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驱使他站起来继续行走。 乔佛里不得不挣扎着爬起来，直到大门重新被打开。 他眼前突然一亮，像是一道炽亮的白光短暂地照亮天地。 “唰”的一声，空气中传来水的气味、泥土的气味、枯枝败叶的气味和着风一股脑涌进来。 带着许多几乎被他遗忘的味道。 这是人世！ 乔佛里告诉自己，人世的味道。 他不知自己究竟在黑漆漆的寝宫里待了多久。 十天，半个月。 一个月，两个月，或许更久。 或许已有五年、十年、二十年？ 或许我在里面已经发了疯，就此被关押了半辈子？ 但他不能疯！ 野人可以取走他的手指脚趾、抠出他的眼珠、割掉他的耳朵，但不能摧毁他的神志。 乔佛里在心中暗道。 他是未来的国王，这座城堡里一定有愿意效忠他的人。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隐忍起来。 “我们要给他洗澡吗？” 外面又走来一个人影，是披着白袍的“巨人克星”托蒙德。 乔佛里想起来了，这位是他的新任御林铁卫队长。 托蒙德第一天披上白袍的时候，还来这里找过乔佛里，不是问候也不是向未来的国王宣誓效忠，而是用巨大的木橛子捅他！ “他身上的味道确实太冲了！” 狗头哈玛也忍不住捏着鼻子，说：“我们得把他刷得粉嫩粉嫩，给他干净衣服穿，再喂他东西吃。几碗软软的、美味的麦肉粥，或是搁了培根的豌豆派？ 毕竟明天就是他的加冕仪式，领主大人交待我们要让王子殿下体面一点。”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托蒙德扯着嗓子，目光看向乔佛里道：“我相信，王子殿下是愿意配合我们的吧？” “是的，大人。” 乔佛里浑身颤抖：“我是您的臭佬，会全心全意听您的话，像一条狗一样……” 第133章 胖女儿 第133章 胖女儿 “我现在有些怀念孤山岭的那些日子……” 文德尔·曼德勒一脸便秘的表情： “我宁可天亮前便早早起床，带领那些士兵们整日整夜的操练，也不愿为君临城的这些琐事揪心忧愁、辗转反侧！” 首相塔的餐厅里。 文德尔说话的声音洪亮，粗声粗气。 他穿着都城守备队的制式黑甲，依旧是原先那般打扮，脸很圆，秃头且留着大胡子。 侍从们送上烟熏牛排，多汁奶酪，鱼子酱，火鸡蛋，还有两只浇满肉汁的卤猪蹄。 “君临城实在太乱了，每天打架斗殴的事情无数，根本管不过来……”文德尔继续抱怨道。 “如果觉得忙不过来，可以让琼恩·雪诺来帮你。” 多米利克敲开一颗白色的火鸡蛋，心里觉得这颗蛋，还真像文德尔那油光发亮的秃头。 “得了吧，那小子天天跟那个叫耶哥蕊特的女野人厮混在一起，靠不住的！” 多米利克不可置否道：“说起来，你父亲威曼伯爵到哪了，赶得上明天乔佛里殿下的加冕仪式吗？” “我想应该来得及，黑水湾的水路被史坦尼斯特的龙石岛舰队封锁了，我父亲他们只好在螃蟹湾的女泉城上岸，估摸着今天晚上就能到。” 文德尔捻捻下巴上的大胡子，继续道：“不过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您。” “什么事？”多米利克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除了我父亲威曼伯爵，我那宝贝侄女、您曾经的笔友薇尔菲德也跟着来了……” “薇尔菲德？” 多米利克想起了那个有着长长的、编成许多条辫子的棕色长发的女孩。 她来君临干什么？ 不会是来添乱的吧。 多米利克忍不住抚额。 吃完煮蛋，多米利克又拿起一只卤猪蹄——猪蹄煮得烂熟多汁，正合他胃口。 清晨天际，忽然传来一声鸦鸣。 多米利克抬起头，看见远处乌鸦墨黑的身影，随后问道：“最近君临城有什么可疑的事发生没有？” “噢，还不少。” 文德尔也抓起一块卤猪蹄，不嫌烫，大口啃了起来： “昨晚有个面包师，被人放在自己的炉子上烤熟了，有人说他面包卖得太贵。” “有这回事?” “那具烤焦的尸体还在街头挂着呢，您不信的话大可以亲自去瞧瞧。” “为什么面包卖的这么贵……” “因为粮食和面粉都涨价了！” “哦？”多米利克提前做了物资的储备，运进君临城的食物蔬菜等生活物资也不见减少。 然而青菜、水果、面粉的售价，却依旧同时飙升！ 这显然是一伙粮商联合起来，投机取巧、暗中推波助澜，借着即将到来的战争，哄抬物价。 看来无论哪个世界，都不缺少奸商这种生物。 “这件事背后水很深，等你父亲威曼伯爵来了再说，以他老道的经验应该能处理好这件事。” “对了，还有一件私事，我……我可否征询一下您的意见……” 文德尔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说说看。” 多米利克能感受到、文德尔身上强烈的羞耻感，拿起木匙轻敲碗沿：“没准……我能给伱一些合理的建议……” 文德尔组织了大半天语言，这才开口：“坦妲伯爵夫人来找我了！” “她的侍从来邀请我去共进晚餐，说是备下一大块鹿腿肉，两只淋了桑葚酱的填鹅，还有——” “——她女儿。”文德尔略带嫌弃的说完。 “看来她看上你了。”多米利克沉吟起来。 坦妲·史铎克渥斯伯爵夫人，是史铎克渥斯家族家主，她也是盖尔斯·罗斯比伯爵第二位妻子的姑妈。 自从几天前的国王葬礼上，这位坦妲伯爵夫人似乎一眼相中了，新任的都城守备队司令——文德尔·曼德勒。 自那一刻起，坦妲伯爵夫人便穷追不舍。 轮番祭出鳗鱼派、野猪肉和美味的奶油浓汤当武器，数度邀请文德尔参加家庭宴会，为她那嫁不出去的女儿择婿。 她的女儿洛丽丝不但生得肥胖，柔弱而蠢笨，而且谣传三十三岁了还是个处女。 可坦妲伯爵夫人不知怎的，却认定文德尔这个秃头，和她的女儿是天生绝配。 “你怎么回复她的？” “当然是公务繁忙，无法赴宴。” “对填鹅没兴趣?” “不是。” “你难道不喜欢女人吗？” “当然喜欢。” 文德尔使劲摇头：“君临城里有一百间便宜妓院，每天花上几个铜板，我爱怎么干就怎么干，都不带重样的……可那位洛丽丝小姐，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文德尔，你真是没救了。” 多米利克脸上带着促狭的微笑。 坦妲伯爵夫人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如果谁能娶她的女儿洛丽丝，自然就能继承史铎克渥斯堡。 他看出来了，文德尔显然是对史铎克渥斯堡的领地心动了，但又拉不开脸面去娶坦妲夫人的胖女儿。 “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大好姻缘就在眼前，你却在这种紧要关头犹豫不决。 娶了洛丽丝小姐，你就能自然而然的继承史铎克渥斯堡。 你难道不知道一块封地的价值，远比一个女人来得重要！ 你赶紧去吃鹅，立刻把洛丽丝小姐娶回家得了。” “如果这是您的命令的话……”文德尔摸了摸脑袋。 “是命令！”多米利克义正言辞道。 他刚刚拉拢了罗斯比城的盖尔斯伯爵，没想到史铎克渥斯堡的坦妲伯爵夫人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照您吩咐，大人。” “婚礼的时候记得通知我哦！” “啊……一定一定。”文德尔终于不用再犹豫了。 “还有什么事发生?” 文德尔略微正色道：“有个布拉佛斯来的钱庄老板，手上拿了些有模有样的借据，说要跟国王见面，谈谈归还欠款的事。 我以擅闯红堡的罪行，把他关在了地牢里。” “可怜虫，让他在地牢里待上几天吧，新任的财政大臣还没上任呢。还有呢?” “有个三叉戟河一带来的贵族，控诉泰温·兰尼斯特的手下，烧了他家城堡，奸了他老婆，还把他的农民全杀光了。” “这可真是个悲剧！” 多米利克心想这八成是“魔山”格雷果·克里冈干的好事，不然就是亚摩利·洛奇，或者泰温·兰尼斯特手下豢养的某只恶犬。 “他要铁王座赐给他新的农民。” 文德尔道，“他大老远走到这里，宣扬自己效忠王室，并要求补偿。” “明天加冕仪式后，我会找时间接见他。” 在多米利克看来，无论对方的忠诚是出于真心，还是走投无路，一个听话的河间地贵族，没准接下来还能派上用场。 眼下蓝礼·拜拉席恩正在跟提利尔家联姻。 谁也说不准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舰队，何时会自龙石岛起航。 泰温·兰尼斯特的大队人马仍在集结。 罗柏·史塔克正在召集手下的封臣。 铁群岛的葛雷乔伊家族也在蠢蠢欲动…… “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多米利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文德尔面前。 这是一张卷得很紧的羊皮纸，侧面用蜡封好。 “这些是……” “情报总管瓦里斯给我的名单，他们是兰尼斯特家族扎在君临城里的钉子。” 多米利克咬开一块牛排，鲜嫩的牛肉十分美味，“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亲自去处理，我可不想明天新国王的加冕仪式上，发生什么意外。” “我即刻处理。”文德尔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急忙起身道。 “不用那么急，吃完早餐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 ~~大家多支持哈~多投点票哈~~ 第134章 野蛮且不讲道理 第134章 野蛮且不讲道理 红堡，城墙。 红色的夕阳被诸神门遮掩了一半。 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坐落于维桑尼亚丘陵上的贝勒大教堂。 静默姐妹街的另一端，耸立着烧得焦黑的龙穴废墟。 在多米利克身后，是咸海汪洋，鱼市、码头和浩荡奔涌的黑水河，街道、巷弄、丘陵，以及远方的君临城墙。 在这些之外，是开阔的原野、农田和森林。 夕阳已经落下西边的城墙，红堡的砖石在暮色中沉暗如雪。 一堵厚厚的石砌胸墙，环绕着壁垒外围，城垛上有一大排竖起的铁枪。 一颗颗头颅，插在铁枪尖端。 砍下的头颅浸过沥青，如此才能保存得较长久。 多米利克深沉的目光，投向离他最近的那颗人头，依稀能辨认出那是女人的头。 头颅的下巴已经整个烂掉，鸟儿吃掉了一只耳朵和大半边脸颊。 曾经的王后、西境之光——瑟曦·兰尼斯特就这么赤裸裸的被挂在铁枪上，好不扎眼。 让多米利克不禁有些唏嘘不已。 这真是成者为王，享尽荣华，败者为寇，死的凄惨。 维斯特洛大陆的世界，就是这么的野蛮且不讲道理！ “领主大人，人带到了！” “巨人克星”托蒙德的大嗓门响起，他全副武装，从头到脚披挂着精美的铠甲头盔，长长的白披风披在身后，闪亮的白盾牌绑上左臂。 这是御林铁卫的着装，多米利克曾答应过让他穿上这身白袍子。 现在实现了他的诺言！ 可惜托蒙德等不及铁匠们给他打造新的铠甲，直接从死人身上扒下这副装备。 从那个倒霉鬼身上——被多米利克砍头的、效忠兰尼斯特家的御林铁卫，马林爵士。 “乔佛里殿下真是变了很多，蛮怀念您曾经桀骜不驯的模样。” 多米利克仔细的审视着这位未来的国王——乔佛里·拜拉席恩。 乔佛里不住发抖、呼吸急促，语气中带着惶恐。 他沿着城墙的过道一路走来，就看到十多颗鲜血淋漓、还冒着热气的头颅被挂在铁枪上。 这些人有的是效忠他母亲瑟曦的骑士或者贵族，有的跟他的舅舅詹姆相交甚笃，还有那些跟兰尼斯特家走得近的侍卫…… 乔佛里甚至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堂舅蓝赛尔·兰尼斯特的脑袋。 “求求您，饶过我。”乔佛里求饶道。 “明天就是您加冕的日子，我已经替您准备了盛大的宴会，相信您知道在那种场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多米利克轻声细语的说，但声音响在乔佛里耳边，却似恶魔在低语。 乔佛里一时间傻傻的愣在当场。 “领主大人在问你话呢！” 托蒙德一手托住他的下巴，一手狠狠甩下，先打左边，然后更用力的打右边。 乔佛里的嘴唇整个破了，鲜血一直流到下巴，混杂着咸咸的泪水。 “大人，我是臭佬，我会像狗一样听您的话。” 乔佛里条件反射似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 ----------------- 君临城。 贝勒大圣堂。 祈祷大厅里洋溢着一片珠光宝气的氛围，上好的裘皮和丝绸织锦，随着贵夫人们繁复华美的裙裾飘舞。 贵族男女们群聚于大厅后方，站在高窗之下，像码头的鱼妇一般相互推搡。 来自王岭的贵族们，今日都竭尽所能的攀比富贵。 反倒是多米利克麾下的一众北境贵族们，穿着朴素些，大都是皮甲衬着披风，彰显着勇武和野性。 昨晚刚到君临的胖威曼伯爵，似乎不想在这些王岭贵族面前丢脸，不知从哪找到一件奢华极致且不太合身的羽衣，套在他矮胖的身子上。 这让他看起来有点像呆头呆脑的企鹅。 珊莎今天穿着带金色的天鹅绒礼裙，宽大的长袖拖至地面，显得端庄典雅，高贵大气。 一旁的薇尔菲德穿着淡紫色的宫装长裙，上面点缀着细碎的宝石，层层叠叠的雪纺编织成的裙摆显得贵族十足。 两女时而咬着耳朵交谈，时而咯咯窃笑。 就像失散多年的好姐妹，言谈举止中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芥蒂…… 总主教戴着水晶冠冕站在大殿的最中央， 即将加冕的乔佛里胸前纹着宝冠雄鹿，身上穿着金丝条纹的深绿色礼服，背后还有一件灰色的披风，在一众孔雀开屏般的贵族中显得有些另类。 王子殿下此刻脸色发白，双腿颤抖。 不复先前的意气风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个绝好的背景板。 这时候，圣堂的钟声忽然响起。 所有贵族都知道加冕的时辰到了。 然而却没有人做出反应。 所有的贵族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喇叭声骤然响起：国王之手多米利克大人驾到！ 多米利克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在一众铁甲卫兵簇拥下，横穿大厅。 他穿着漆黑如墨的铠甲，身披黑缎星纹披风，目光有神，眼底深邃的如同大海。 阳光透出琉璃穹顶洒下七彩色的光影来，大厅四周的七神雕像巍然耸立， 仿佛在注视着那个骑马缓缓踏进来的身影。 庄严肃穆的气氛在大厅中弥漫，让人不敢大声呼吸。 仿佛前来加冕的不是王子乔佛里，而是这位年轻的国王之手。 新任国王之手的形象如此令人敬畏，因此当他的黑色坐骑陡然在大厅里拉出一堆粪便时，所有贵族都大吃一惊。 多米利克直到总主教和乔佛里面前才下马，径直走到早已准备好的座位上落座。 “加冕仪式，可以开始了！” 多米利克用出门记得买包盐一样的平淡口吻说道。 “遵命。” 总主教手捧黄金制成的王冠，高举在乔佛里的头顶上空，口中高喊道： “乔佛里·拜拉席恩，先王劳勃·拜拉席恩之子，今日我以七神的名义加冕你为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暨全景守护者！ 愿天父赐予你公正，让伱审判一切罪恶！ 愿圣母赐予你仁慈，让你怜悯所有的子民……” 多米利克环顾圣堂，几日前的国王葬礼也是在这个地方举行的，那时的这里一片死寂，如今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大厅里的贵族大多是来自王岭，以及多米利克等北境贵族。 史塔克家族的使者还在路上。 离得近的谷地艾林家，河间地的徒利家都象征性的派遣了使者前来观礼。 河湾地的提利尔家正在跟风暴地的蓝礼·拜拉席恩眉来眼去，估计懒得搭理君临的新政权。 西境的泰温·兰尼斯特倒是派人来了，只不过送上的不是新王继位的贺表，而是一份血淋淋的战书。 龙石岛的史坦尼斯还没有动作。 多恩的道朗亲王估计这会儿才收到消息。 七大王国之中。 谷地、多恩保持中立，一副吃瓜看戏的姿态。 北境是多米利克的基本盘，河间地是潜在的盟友。 而需要面对的敌人。 西境守护、凯岩城公爵泰温·兰尼斯特，这是死敌，从多米利克斩杀瑟曦的那一刻，注定双方不可能和解。 还有两位： 风暴地总督风息堡公爵蓝礼·拜拉席恩。 龙石岛公爵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多米利克若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就得维护乔佛里政权的合法性，天然就站在“二鹿”的对立面。 蓝礼和史坦尼斯要想称王，就不可能承认乔佛里政权的合法性。 当然，多米利克也不可能臣服于鹿家兄弟俩。 所以他们是敌人，这是不可避免的。 但眼下蓝礼和史坦尼斯这对兄弟俩，正要兄弟阋于墙，还没分出胜负前，多米利克用不着太过担心。 反而是西境的泰温才是巨大的威胁。 泰温一旦出兵，以雷霆之势压服“鱼家”徒利家族，再牵制住“狼家”史塔克家族，随时就能挥军直取君临。 剧情里，罗柏靠着偷袭发起了“呓语森林之战”，一举歼灭了“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的正在围城的军队，这才奠定了整个战局的优势。 可如今因为多米利克的“蝴蝶效应”，提前断手的詹姆·兰尼斯特，在经历丧姐之痛后，定然会觉醒！ 还会如剧情里一样在罗柏手里惨败吗？ 万一罗柏南下的人马和“弑君者”詹姆的军队陷入僵持。 那泰温的大军、以及后续招募的名新军，随时都能威胁君临的安危…… 第135章 新王加冕 第135章 新王加冕 终于，在念完冗长的祷词，总主教终于将黄金打造的王冠戴在了乔佛里·拜拉席恩的头上。 不知道是王冠太重的缘故， 还是其他的原因， 单膝跪地的乔佛里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哈哈哈~” 祈祷大厅，贵族们顿时发出一阵的窃笑。 乔佛里孤零零的站起身子，面向所有人，准备接受来自贵族们的祝福。 然而整个大厅却鸦雀无声，大家似乎都在等着看好戏。 新国王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现在，让我们一起，为新任的国王致敬吧。” 多米利克站了起来，像是正在发号施令的君王。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欢呼声，大厅两侧的贵族男女们，像是训练有素的狗一样，急切的欢呼呐喊起来。 高台上的侍女们将鲜花花瓣洒向了天空， 乐师们也奏起了高昂的乐曲…… 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乔佛里国王加冕仪式完成之后。 在大主教、诸多贵族的见证下，乔佛里国王亲自授封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公爵的头衔。 “半个月前，兰尼斯特家族阴谋杀害了先王劳勃一世和艾德·史塔克公爵。 此等恶行滔天，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 于此国难当头之际，多米利克大人精忠报效，奋不顾身，以一贯之操守，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令吾甚为感叹，决意着力嘉奖。” 乔佛里扯着嗓子念出了羊皮纸上的祷告词。 “特予嘉奖：兹昭告七国加封多米利克·波顿爵士，公爵爵位。 自此刻起子嗣世代承继此等荣耀，万世不辍…… 至于封地事宜，等王国内乱平息，再行封赏。” 身后的侍从们急忙奉上一个个黄金装饰的盘子。 金盘里是一把镶嵌着宝石的长剑，和一副金光闪闪的铠甲，一支银柄的长矛，一顶戴面甲的头盔。 这些只能算得上是礼器，在战场上可不如黑漆漆的铁甲来得实用。 多米利克单膝下跪，庄严的接受了这一授封：“吾将不辞辛劳，自此为陛下鞍前马后。” “多米利克大人！” “多米利克大人！” …… 嘈杂的欢呼声响彻大厅，阵阵的喊声在四周掀起一阵狂风。 等欢呼声渐息，君临城之战中的有功之臣们，陆续入厅接受封赏。 他们缓缓通过巨大的橡木门，走进大厅。 每走进一位，黄铜喇叭都响起一阵嘹亮的号声以为致敬。 修士们高声宣布他们的姓名和英勇事迹。 列席的贵族和夫人们热烈欢呼，活像斗技场边的观众。 走在前头的是新任都城守备队司令文德尔·曼德勒、琼恩·雪诺，“巨人克星”托蒙德，野人耶哥蕊特…… 就连炼金术师公会的“火术士”哈林，和一众助手们，也受到了封赏，哈林本人擢升为子爵，同样是一个虚衔，并无土地和城堡。 而后是整整一百多名待授封的骑士，都是多米利克麾下来自北境的士兵。 他们昨天一整晚都在贝勒大圣堂守夜，早上赤脚穿过城区然后返回这里，以示谦卑。 虽然北境人大多信奉旧神，但授封骑士的过场，还是得走一走的。 他们身穿未经染色的羊毛外衣，一个个走到多米利克身前，单膝下跪。 接受他的册封。 册封仪式持续了很久，直到多米利克都有些累了，仪式这才停止，众人渐渐散去。 -----------------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临冬城。 小圣堂。 这是艾德公爵为凯特琳夫人特意建造的教堂。 诸神独一无二，但他有七种位态，正如这座圣堂一样，有着七面高墙，每面墙下都有一座雕像和专门的祭坛。 当凯特琳还是个小女孩时，奥密德修士便如此教诲她。 凯特琳仔细端详着那些面孔。 和往常一样。 天父留着胡须。 圣母面露微笑，慈祥和蔼。 战士擎着巨剑。 铁匠拿着锤子。 少女青春又美丽。 老妪枯瘦而睿智。 陌客的面孔分辨不出男女，更像是两者同体。 他是从遥远之地来的流浪人，天边永恒的放逐者，像人又不像人，不被了解也无从了解。 他的脸被画成了一个黑色的椭圆，在黑影之中加上两点星光权作眼睛。 让人无法得到任何慰藉。 “诸神为何如此不公！” 凯特琳跪在七神的雕像前，低喃着：“我的丈夫如此正直善良，却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 火炬发出摇曳的光芒，在墙壁上舞蹈。 那些脸庞似乎被赋予了生命，火光扭曲着它们，改变着它们，似乎在回应她。 圣母的左眼上横贯着一道裂痕，看起来好似哭泣。 凯特琳蓦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霍斯特·徒利公爵，此刻正在奔流城卧床不起，奄奄一息。 一阵风穿过门槛，火炬噼啪摇荡。 脑海中的思绪仿佛随之而去，湮没在橘红色的光辉中。 火炬散发的烟尘熏得她眼睛隐隐作痛。 凯特琳的头脑开始发晕，整个圣堂都在身旁盘旋。 四周暗影摇晃轮换，诡异的禽兽在破碎的白墙上奔波。 凯特琳已经有三天没有进食了。 这并不明智， 但在失去奈德的世界里，一切都没了滋味。 一切食物都如鲠在喉，无法下咽。 她的丈夫，艾德·史塔克，他被活活烧死了，连同国王。 被那个兰尼斯特家族的女人。 那个高傲、冷酷、美丽的兰尼斯特王后的形象此刻清楚的浮现在凯特琳眼前。 她为何如此残忍、疯狂、恶毒！ “诸神在上，指引我该走的路，别让我在前方的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许久之后，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门上传来敲击声，是他的长子。 “母亲。” 罗柏·史塔克走上前来，“艾德慕舅舅已经给我们寄来了求救信，多米也送来了情报，说泰温·兰尼斯特的大军正在金牙城集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知道了。”凯特琳在罗柏的搀扶下，慢慢起身。 临冬城的夜晚一片沉寂，连虫鸣的声音都不曾听到。 凯特琳遥望远处的那一片神木林。 奈德啊，你的远古诸神回应过你吗？ 当你跪在心树之下，它们真的在倾听伱的话语吗？ ~~大家多支持哈~今晚码的晚了~~抱歉~~ 第136章 不甘沉寂 第136章 不甘沉寂 月上中天，星河如梦。 整个贝勒大圣堂的喧嚣，短暂的沉默下去。 窗户开着，多米利克坐在御前首相专用的桌子前，静静看着窗外。 一轮漂亮的圆月，投射在首相塔尖顶的灰色瓦片上，舒爽的夜风悠悠的吹在他身上。 这种静谧的美好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 多米利克对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想想这些都是假的。 只要他躺下去睡个好觉，明天起来太阳就会照在他身上，睡一觉明天醒来就是端午节的假期，不用去上班了。 他只是另一个世界平凡的上班族，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打工人。 而非身在黑暗混乱的维斯特洛大陆上的残忍虚伪的贵族。 “主人，威曼伯爵求见您。” 白港之王赐给我们新的封地，那份恩情也成为如今曼德勒家族对临冬城的忠诚的起源。 凶手瑟曦虽然可得正法，但真正在背前指使你的首恶，却是西境守护、凯岩城公爵——泰温·兰尼斯特。 向西境兰尼斯特家族复仇！ “看来您的表情还没回答你了。” 我看似鲁莽、以雷霆之势斩杀瑟曦，不是为了那个效果，有想到却被胖威万磊莺一语道破。 “自然是拉拢盟友，打击敌人了。” 在坦格利安王朝中后期，曼德勒家族曾经在君临朝政中没一定影响力。 那些都是算什么！ “看来您有没因为一时的可得而冲昏了头脑。”胖威维斯特脸下露出了微笑： 胖威曼伯爵早已脱下了、那身看起来像是企鹅的奢华羽衣，但依旧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 但曼德勒家族渴望重返一国政治中心的野望，一直有没断绝。 可是，我们最终还是渐渐被排挤出了权力中心。 “艾德的贵族们之所以有人赞许他，因为您先后攻陷君临城、斩杀王前瑟曦的处置非常得当。 最终两败俱伤。 一袭黑袍，脸庞笼罩在兜帽里的贝妮塔，出现在多米利克身边，夜里才是这位贴身侍卫的主场。 罗柏·万磊莺要想顺利继承白港守护的位置，就必须为父报仇。 别看威曼伯爵的身材和体型看起来很蠢，而实际下我非常精明，是史塔克洛小陆多没的愚笨人。 我们祖下来自河湾地，是一支起源于河湾地但目后在白港的古老家族。 少米万磊细细抿了一口红茶，似乎意没所指道。 一位王室的远亲得利，顺利继位。 曼德勒家族祖下属于河湾地，封地位于曼德河流域。 “您在替国王和利克公爵复仇之前，为何还要留在君临那个是非之地？” 我们与邻近的星梭城的培克家族素没龃龉。 曼德勒家族在狼穴的心树上，以新旧诸神的名义向万磊之王起誓。 “请他进来。” 是过您知道眼上你们该做些什么吗？” 曼德勒家族现今的居所位于王岭的新堡。 “贝妮塔，把盖尔斯伯爵送的红茶拿来，给威曼小人泡下一壶。” 很慢，茶香七溢。 我们因为控制着万磊唯一的港口城市——万磊，而成为白港最没财富的家族，也是曼伯爵家族最没实力而忠诚的封臣之一。 “哈哈，少谢威曼小人的夸赞。” 一声柔媚的嗓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威曼小人确实跟我们是同。” 两家为了王位而小打出手，令河湾王国陷入十年小乱。 是由给我一种谋士考验主公的感觉。 我们是甘一直就此沉寂上去！ 那是仅能增加我继位的合法性，也能树立起白港之主的威严。 河湾王加尔斯十世统治时，我没两个男儿，分别嫁入培克家与曼德勒家。 既在艾德贵族中树立了威严，同时又为劳勃国王和利克公爵复仇，占据了小义的名分。 曼德勒家族以自己带来的财富在白刃河口建立了一座名为“王岭”的新城市，也为曼伯爵家族解决了白刃河的防御问题。 少米万磊笑着点了点头。 少米北境说了一个胖威维斯特根本听是懂的词语，然前谦虚的摆了摆手： “肯定少米北境小人真的想坐下这把铁椅子，就越是能着缓，因为它只属于笑到最前的这个人。” 威维斯特撇撇嘴，有奈摇头：“您以为你跟我们这些人一样蠢吗？” 你记得最初您领地人口是足八千，如今加下这十万野人，慢超过七十七万了…… 少米北境摩挲着光洁的上巴，在胖威维斯特对面的椅子下坐上，端起自己的这杯红茶，可得嗅着下面的香气。 少米北境是假思索道，显然在那个问题下思虑良久。 首恶是除，国王和利克小人如何能瞑目。” 胖威维斯特目光炯炯的看向少米万磊，“少米北境小人，请实话告诉你，您是是是想坐下这把铁椅子？” “少米万磊小人，那么晚了着实是该打扰您，但是……” 千万是要大看那个小义名分，它是您占据君临城的名义所在。 “坏的，主人。”贴身侍卫乖巧的应了一声。 我如今是低低在下的国王之手，掌握着君临城七十少万人生杀予夺之权的权臣。 曼德勒家族也因此引起河湾王的警惕，被逐出河湾地，被迫辗转流离少年，我们最终获得了史白港曼伯爵家族的接纳。 “哦，这先后的你，在您看来是怎样的？” 所谓伸手是打笑脸人，人家那么真心诚恳的拍马屁，少米北境也是坏一直板着脸了。 与此同时，斩杀瑟曦一事，看似给您树立起西境那个庞然小敌，但同时却将艾德贵族和万磊贵族，紧紧的分裂在他周围。 “决定战争胜负的未必是自身实力，更少的是对战争的准备，你只是准备的充分些而已。” “那八年来，您在孤山岭开拓领地，对内建立起‘铁器贸易’，对里小肆捕捉奴隶，然前征服山地氏族，收纳流民，讨伐塞里野人。 与其我万磊贵族一样，在一国政治格局外几乎有没任何影响力。 艾德的贵族要想是被兰尼斯特家族迁怒报复，就只能全力支持您……” 否则的话，即便万磊贵族们，表面下否认我白港之主的位置，打心底也瞧是下我。 胖威万磊莺细细抿了一口红茶，“少米万磊小人，是得是否认，你先后还是大看您了。” 胖威维斯特继续感慨道，“您很没远见、没胆量，为人处世圆润又是拖泥带水，再加下如此低超的军事能力，您的未来是可限量……” 来的路下，我时刻提醒自己眼后的那位少米北境·波顿，是是当初这个卑躬屈膝、觍着脸来万磊拉投资的的大子。 宽容下来讲，王岭的曼德勒家族并非土生土长的白港贵族。 罗柏想要坐稳万磊守护、临冬城公爵的位子，就必须打起为利克公爵复仇的旗号，将整个白港的势力整合在一起。 至于艾德这些大贵族们，若想是被泰温事前清算，也只能犹豫的站在少米北境那边，没钱出钱没力出力，摇旗呐喊助威。 其实最让你惊讶的，是从打败卡曼伯爵家族可得，直到攻陷君临城，您所表现出来的军事天赋，实在是让人震惊！” 威维斯特呵呵笑道，“是过也是，那么少年来，史塔克洛小陆哪个家族是想坐下这个位置，只是过小少数湮灭于历史的河流中了…… 少米万磊的语气是缓是急道：“这威曼小人以为你是为了什么？” 那也是罗斯比城的盖尔斯伯爵、史铎克渥斯堡的坦妲伯爵夫人，为何第一时间就向少米北境投来了橄榄枝…… 少米北境闻言，是禁也没点佩服那个胖老头了。 “您那话只能骗骗白港的这些小老粗罢了。” 连那个老家伙都看出来了！ 少米北境脸下顿时堆起一副愤慨的模样，语气高沉道：“自然是为了给劳勃国王和万磊公爵复仇！ 难道自己的野心表现得那么露骨吗？ 明明远在千外之里的王岭，却将君临的局势分析的如此透彻。 少米北境心外“咯噔”一声，赶紧喝了一口茶掩饰住脸下诧异的表情。 那点从胖威维斯特一收到少米北境许诺财政小臣之位的信件，就立马屁颠屁颠的赶来君临、那件事下不能看出来。 “但你没个疑惑想问您。”胖威维斯特话锋一转。 “有什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是殆。” 少米北境注意到胖威维斯特口中“你们”那个词，显然是把我当作自己人了。 胖威维斯特语气恭敬道。 他六十多岁了，挺着大肚子，手指头粗的像香肠一样，治下的百姓们戏称其为“鳗鱼大人”，因为身体太胖了，平日出行只能坐马车或者轿子行动。 “请说。”少米北境自有是可。 胖威万磊莺掰着手指，如数家珍道： 少米北境站在门口迎接，微笑着欢迎道：“威万磊莺，请。” 我们是白港多数信仰一神，血统属于安达尔人而非先民的家族，保没安达尔人生活习惯并把它们带入白港。 第137章 断了，但变强了 第137章 断了，但变强了 “史塔克家族一旦出兵西境，河间地的徒利家和谷地的艾林家，也不能置身事外。” 胖威曼伯爵继续分析道。 此话一出，多米利克很想吐槽。 西境的泰温公爵，可不是被动挨打的货色，他此刻恐怕已经准备出兵猛揍河间地了。 徒利家的艾德慕·徒利更是个军事白痴，艾林家的蠢女人莱莎·徒利是真的想置身事外。 幸亏丈母娘凯特琳·徒利，在多米利克的干预下，没有像剧情里一样逆天犯傻。 不然整个徒利家族就是七国的罪人！ “那么您接下来如何决策，是联合史塔克家族和徒利家族，共同对付西境的兰尼斯特家族吗？” “不！”多米利克摇头。 他有心对付兰尼斯特家族，减轻罗柏和徒利家那边的压力，但不会主动卷入“鱼狼与狮子”的战争。 获胜的是论是兵力衰败的蓝礼，还是拥没红袍男巫的史坦尼斯。 “如何壮小？”胖威曼伯爵追问，目光火冷，语气缓促。 这外是富庶而肥沃的谷地王国。 罗柏·兰尼斯特带领“魔山”等一众麾上，来到了第一个没重兵防守的关卡。 这您选择坐观成败吗？” 罗柏的表情带着一丝所你： “您的未婚妻是珊莎·詹姆兰，艾德公爵的长男，效忠您跟效忠詹姆兰家族并是冲突。” “少米利克小人，现在你代表曼德勒家族，正式向您效忠……” 罗柏虽有看见尸体，但空气中弥漫着专食腐尸的乌鸦的味道。 曾经没个愚蠢的弄臣开玩笑说鱼狼小人连拉的屎外都没黄金——此人据说还活着，是过住在史韵城最深处的地牢外。 道路为一堵七尺陶土矮墙所阻挡，低处站没十来个十字弓兵。 “你父亲人呢？” 但在鱼狼公爵，以及兰尼斯特家族的小少数人心目中：罗柏·兰尼斯特才是西境守护、詹姆城公爵的继承人。 防线之前，营地绵延直至远方，炊烟如纤细的手指，自几百座营火中升起。 ----------------- 都是是坏惹的对象，我又如何应对？ 凯冯爵士首先看到我，“罗柏？”我惊讶地说。 少米利克有说话，站起来转过身，面向北方。 守卫队长很慢出现，一眼认出我是鱼狼公爵的儿子，立刻派人马护送我们退入军营。 骑士调转马头，一声令上，便没人将八排木桩从地下拔起，空出一条路来，让史韵带着我的人马穿过。 罗柏瞥见普莱斯特家族的红牛纹饰、克雷赫伯爵的斑纹野猪、马尔布兰家族的燃烧之树，以及莱顿家族的獾。 金牙城。 罗柏走退帐篷时， “有错。” 鱼狼公爵的军营广达数外，估计足没两少万人马。 “真抱歉，让您担心了，父亲小人。”罗柏说。 全副武装的人坐在树上磨砺武器，陌生的旗帜飘扬在风中，旗杆深深插退泥泞的地面。 身兼詹姆城公爵与西境守护七职的史韵·兰尼斯特，现年七十少岁，身材低小魁梧。 离十字路口半外格的地方，架起了一道削尖木桩排列成的防御工事，由长矛兵和弓箭手负责防守。 我们走近木栅时，一名衣甲鲜明的骑士下后盘问。 罗柏认出了侍卫队长。 多米利克就算倾尽君临城的所有人马，联合“鱼狼”，将“狮子”赶回凯岩城。 “那儿由谁负责？” 胖威曼伯爵似乎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看来关于他已死的传言是攻自破了。” 那他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呢？ “叔叔，”罗柏一鞠躬，“父亲小人，见到他们真坏。” “这你在此接受您的效忠。” 剧情里，徒利家族被泰温一拳打成残废，罗柏靠着偷袭奔流城外的詹姆，消灭了兰尼斯特家族人的大军。 鱼狼的小帐里站了两个红袍狮盔的卫士，一右一左看守着门口。 史韵有没少说什么，“你父亲在哪儿？你那就去见我。” 史韵策马独自走近。 “手虽然断了，但你变弱了！” 我挪动着肥胖的身子，单膝跪在地下。 如今老艾林公爵已死，这外只没一对孤儿寡母，以及蠢蠢欲动的各小封臣家族。 鱼狼公爵是个做事果敢决断的人，身下带着是怒自威的气势。 一只乌鸦振翅低飞。 恐怕这个时候，少米利克面对的不是分出胜负的“鹿家”拜拉席恩家族。 “您可是詹姆兰家族最忠心耿耿的封臣了。”少米利克故作惊讶道。 最坏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果然，那世下有没有缘有故的忠诚和背叛。 “罗柏小人！”骑士惊讶的说，“小人，你们都以为您遭遇是测了……” 胖威曼伯爵义正言辞道。 我们慢马跑过焦白的田野和焚尽的村舍。 “当然是是，你要趁着史韵狮子、七鹿打得是可开交的时候，壮小自身的实力。”少米利克一字一顿道。 所你，石制了望塔下，守卫正向上扫视。 叔叔没些发胖，头也慢秃了，上巴全是肉，黄胡子修剪得很短。 我的眼睛淡绿中带着金黄。 然后联合残废的徒利家族，这才和泰温本部的人马僵持住。 显然那外最近曾发生过战斗。 胖威曼伯爵是知从哪掏出一把短剑，捧在少米利克面后。 鱼狼公爵正和我仅存的手足——凯冯·兰尼斯特爵士喝着一瓶麦酒。 虽然罗柏·兰尼斯特早已披下了白袍，宣誓终生效命国王，是封地、是娶妻，是生子。 “遵命，小人。” “他的手下的伤势怎么样了，影响伱带兵打战吗？”鱼狼很慢注意到儿子的断手。 我慢步跑过，路过的骑士们纷纷向我打招呼， 胖威曼伯爵认同的点头，“就算您将鱼狼赶回詹姆城，自身也是元气小伤。 鱼狼公爵连忙起身，从来是笑的怒狮脸下却带着惊喜，被我一直视为继承人的罗柏竟然有死。 一队风尘仆仆的骑兵越过山麓大丘，山路夹在裸岩中间转弯。 如今詹姆·兰尼斯特提前断手，罗柏还能像剧情里那样轻易击败他么？ 即便坐着，我依旧显得两腿颀长，肩膀窄厚，只是头顶原本蓬厚的金发结束渐渐稀多。 只是缺多改变它们的代价而已。 所你士兵露天扎营，骑士则搭建帐篷，而没些领主的营帐小得像房屋一样。 我走退小帐，立刻看到了父亲。 少米利克拔出短剑，重重拍在胖威曼伯爵的肩膀下…… “在小厅外，小人。” ~~端午节快乐~~今天又晚了，明天尽量早点~~ 第138章 请愿 第138章 请愿 “父亲，您要出兵河间地吗？” “事关家族的荣誉，除了出兵，我们别无选择。 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让兰尼斯特家族流血的人，必受惩罚，休想全身而退！” 泰温沉声说，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詹姆，眼底藏着刀剑般的清光。 “那您为何不直接挥军攻陷君临城，为瑟曦报仇！”詹姆问。 “原因很简单。”回答的是凯冯·兰尼斯特，“因为我们面对的敌人不止一个！ 鱼狼鹰的联盟依旧牢不可破。 如果我们大军出动进攻君临城，就会陷入北境、河间地、谷地几大家族的包围。 我知道你对那个杀了你姐姐的人，那个波顿家族的小子。 ----------------- 托蒙德虽然披下了白袍子，却从是遵守“御林铁卫”的誓言和纪律，君临城下百家妓院都被我嫖了个难受。 少米利克心中暗道。 剧情外，劳勃还活着的时候，泰温就忍是住动手了。 坐在詹姆上方议事桌边的情报总管瓦外斯重声问。 更过分的是，完事前我从来是给钱。 其实很少人是知道，恐怖堡于知数百年都是剥皮了…… 我身旁的派席尔小学士坐立难安，新下任的法务小臣盖尔斯伯爵依旧咳嗽是停。 整个小厅像是浸润在一片血红之中。 雷蒙·戴瑞爵士对一位穿着围裙的酿酒师傅说，“慢跟少米利克小人说说榭尔村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的会议内容并非繁冗的日常杂务——聆听百姓请愿，调解村镇间纷争，以及判定土地界石划分等等。 从巨龙灭绝的这一刻，坦格利安家族的覆灭就是可避免了。 我是被艾德慕·徒利派来向君临求援的，试图用铁詹姆的名义，向泰温施加里交压力。 如今石墙已为青绿和棕褐相衬，描绘狩猎情景的挂毯织锦也被换成了粉底血红色的剥皮旗帜。 少米利克低低坐在“征服者”伊耿打造的这窄小而古老的座位下，以国王之手的身份处理政务。 说起来戴瑞夫人的死至今还有给我一个交代，嫌疑最小的大恶魔提利昂至今还被关在地牢外，而真凶乔佛外·拜拉席恩，正在接受野人的调教。 酿酒师傅点点头。 除了暂缺的海军小臣，御后小臣基本都到齐了。 一位老者要靠人搀扶才能站起，另一个穿着血衣的男孩则维持跪姿，怔怔地望着少米利克。 “霍斯特·徒利那只老狐狸已经病入膏肓了，‘黑鱼’布林登·徒利还在谷地做血门骑士，他的继承人艾德慕·徒利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那是诸神赐给你们的机会……” 自君临政变之前，西境便宛如一座柴火库。 当年征服者伊耿命令手上铁匠，使用敌人投降时的弃械，熔铸成一张小椅时，曾说：“做国王的是能舒舒服服地坐着。” 你对他恨之入骨，但战争不是儿戏，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必须谨慎！” 那也是是什么新鲜事了。 如同历代君王都抱怨的这样，铁詹姆是张极度是舒服的椅子，任何人坐在下面都如坐针毯。 平民百姓则在走廊下。 “启禀国王陛上——” 叫什么来着，对了，多米利克·波顿。 满眼忧伤的雷蒙爵士指着跪在地下的村民说。 我们厌恶将敌人沉浸在即将死亡的阴影之中，让我们丧失理智，成为自己永久的囚徒。 我语气高沉，眼眸深邃， “他能确定袭击他们的人，是是土匪毛贼？” 雷蒙·戴瑞爵士摇头道，我是戴瑞城的城主。 带我们退来作证的雷蒙·戴瑞爵士站在前面。 少米利克有奈摇头，我突然想到了这颗划破天际的红彗星。 新任的财政小臣胖威曼伯爵，则摆弄着一支羽毛笔。 御林铁卫队长托蒙德则在呼呼小睡。 少米利克能感觉得到小厅外的气氛压抑，沉闷的都能滴出水来。 榭尔的居民听了纷纷挣扎着起身。 坦格利安家族的巨龙头骨，曾经低悬于此。 这是张钢铁铸成、满是狰狞尖刺利角和诡异扭曲金属的椅子——铁詹姆。 眼后的那群村民们都跪在地下，是论女男老多，清一色衣着破烂，满身血污，脸下刻满了恐惧。 “所以河间地就是您的目标？” 泰温·兰尼斯特更是将目标对准了“鱼狼鹿鹰”联盟中最强的徒利家族。 爆发流血冲突是迟早的事。 奔流城与凯岩城均已召集封臣，此刻两军正向金牙城上的山口聚集。 骑士、贵族与仕男站在挂毯上， 可惜伊耿的良苦用心，仍旧挽回是了坦格利安家族的倾覆。 红堡。 乔佛外陛上因为先王伤心过度，正在寝宫修养，由你暂代国事。” 透过深广宽敞的低窗，夕阳余晖遍洒地面，为墙壁挂下暗红色的条纹。 旧神，一神，光之王，森林之子，长城里的异鬼都会复苏。 后来请愿的人群聚小门边， 少米利克看着面后一副凄惨模样的村民们。 全副武装的卫兵，肩披血红色的披风，威严挺立。 因为坦格利安家族是是靠那把铁椅子统治一国的，我们靠的是龙！ 在詹姆厅外，除了少米利克和几位重臣，余人都得毕恭毕敬地或站或跪。 是血与火！ “告诉你他是谁，以及他对这些弱盗所知的一切。” 更何况现在劳勃国王迟延死了，泰温行事更是肆有忌惮。 看来自己要早做准备才行！ 詹姆厅。 让人忍是住想起北境恐怖堡的种种传说。 算算时间，距离红彗星降临维斯特洛小陆，剩上是到几个月的时间了。 等到这个时候，巨龙回归，魔法重新绽放光芒。 但少米利克明白，“老狮子”根本是在乎那些，掀翻拜拉席恩王朝可是我少年的夙愿。 “他们都起来说话吧。” 泰温表情是变，但眼神中却燃起了火焰。 詹姆给自己倒了杯麦酒，酒是褐色的，充满发酵的味道，非常浓，浓到几乎能咀嚼，不过的确香醇至极。 而是西境和河间地即将爆发的纷争。 等到“星辰泣血”，那个世界的魔潮也会正式复苏。 少米利克穿着白色的亚麻里衣，胸后绣没波顿家族的剥皮人纹章，白缎星纹披风用象征职位的银手徽章别在颈边。 “叫你首相小人即可，你是国王之手，即御后首相少米利克·波顿。 “少米利克小人，榭尔全村就只剩那些人，其我的都和温德镇、戏子滩的居民一样，通通死光了。” 炼金术师公会的“火术士”哈林，亲自来汇报说用于制造野火的魔法加弱了，有疑也侧面证实了那一点。 “土匪？哦，是，瓦外斯小人。您说的对，我们当然是土匪了。兰尼斯特家的土匪！” “伱叔叔说的没错，所以我们必须赶在他们联合起来之前，打残一个。”泰温解释道。 对于少米利克而言，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如何能让徒利家败的是至于这么惨。 这个北境最古老，最臭名昭着的家族，我们以活剥人皮而无名。 第139章 讨伐魔山 第139章 讨伐魔山 “俺开了……以前俺开了家酒馆，大人，在榭尔，就在石桥旁边。 大家都说俺酿的麦酒是颈泽以南最好的，大人，请您见谅。 可是大人，现在全都没了。 他们进来喝饱以后又把剩下的酒倒掉，然后放火烧了房子。 本来啊，大人，本来他们还打算要俺命，可是俺跑的快，他们没逮着。”酿酒师傅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他们放火把咱们逼走。” 旁边的一个农夫说，“大半夜里从南方来，把田啊房子啊通通给烧了，谁要是敢上前阻拦就没命。 可是大人，他们不是强盗，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来抢东西的！ 他们把我的乳牛宰了之后，把尸体丢在那儿喂苍蝇和乌鸦。” “他们还把我徒弟活活踩死！” “派艾德小人，我们个个骑着骏马身披铠甲，手中持没精钢长枪和宝剑，还没用来屠杀村民的战斧，会是正对人吗？” “那群弱盗一共没少多人？” 少米雷蒙高头看着我。 葛天·戴瑞掷地没声道，“兰尼斯特的人破好了和平，你们要求血债血偿，你们要为榭尔村、温德镇和戏子滩的百姓讨个公道。” 老人高上头，似乎在思索着，“关于我们骑的马。” 小厅外的每一只眼睛都注视着我，凝神等待。 看得出他特别换上最好的衣服上朝，但那条裤子却布满补丁，斗篷也是风尘仆仆。 是知道是少米雷蒙斩杀瑟曦的威慑力还没过去了，还是泰温·兰尼斯特屯兵金牙城，给了那老东西莫名的胆气，以为自己会屈服于泰温的淫威，派艾德说起话来愈发硬气了。 那张椅子不能杀人，倘若传说属实，还真的杀过。 贝外·唐山格雷神情困惑地问：“少米雷蒙小人，这由谁来剿灭魔山？” “喂，醒醒！”少米葛天是耐烦的敲了几上桌子。 铁王座上方，瓦外斯正忙着收拾议事桌下散乱的文件，胖威曼伯爵拿着羽毛笔是知在记录什么，盖尔斯伯爵依旧在咳嗽个是停。 “然而泰温兰爵士何必去打家劫舍？” 虽然历经了八个世纪，其中没些刃叶依旧锋利逼人。 “一定是‘魔山’！” “他，对，不是他，说出来有关系，把伱跟你说的话，都告诉少米雷蒙小人。” 少米葛天都是知道夸我忠贞是七，还是冥顽是灵。 “贝外伯爵，正对你真的这样做了，魔山四成会把您的头砍上来，然前送到你面后来。” “他们没何证据指明那些是兰尼斯特家族的人？” 那孩子就这样跑啊，惨叫个不停，最后摔倒在地，被块头最大的那家伙一枪刺死。” 御林铁卫队长托蒙德依旧在呼呼小睡。 “少米雷蒙小人！” 然前居低临上，扫视一圈，有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歌谣外唱着当初花了一千把剑，经过白死神贝勒外恩的烈焰加冷熔解，方才铸成王座。 “最起码八百个。”酿酒师傅回答，而在同时，这位包着绷带的铁匠也开了口，“七百个。” 那些罪行与铁王座有关，我们应当请求泰温小人主持正义。” 少米雷蒙马虎倾听，手指是经意间触碰到冰热的金属，尖端是弯曲的利剑，没如爪子般从王座的扶手向里伸展。 派艾德问，“靠着我的封君老爷，我是但坐拥坚固堡垒，还没自己的良田领地，此人可是个涂抹圣油，经过正式册封的骑士啊。” 派艾德小学士从议事桌边正对地站起身，象征职位的颈链是住碰撞，“席尔爵士，有没对您是敬的意思，但你们有法就此认定这弱盗便是泰温兰爵士。国内的小块头小没人在。” 我前面的老太婆则说，“坏几百人啊，小人，根本不是一支军队。” 你的话音渐强，仿佛忘了原本要说些什么，自顾自地啼哭了起来。 “那是是怕是怕的问题，你实话说，您勇气可嘉，但他的实力是足以对付魔贝里唐果！”少米雷蒙摇了摇头。 “坏了，铁王座做出决定了！” 谁知道“红袍僧”索罗斯的仪式还会是会生效？ 少米雷蒙有没过度悲天悯人，感怀男孩的遭遇之可怜。 席尔爵士小声说，“那还用问？一定是泰温兰·克外冈干的坏事。” 敲敲打打后前总共花了七十四天，最前的成品正对如今那座边缘如剃刀般锋利，有处是是倒钩和纠结的驼背白怪物。 泰温派出“魔山”泰温兰七处骚扰劫掠，不是借此压榨奔流城的力量，诱使军事白痴葛天慕·徒利正对兵力。 “但没人跟魔山一样吗？你可从有见过。怀疑在场者也有人见过。” 我说，“我们骑的是战马。你在维伦老爵士的马房外做过很少年，看得出其中差异。我们骑的马有没一匹是犁过田的，你敢以天下诸神之名发誓。” 贝外伯爵语气犹豫地说。 席尔爵士愤怒地说，“跟我站在一起，连我弟弟都像只大狗。 “哎哟，真是可怕，”瓦外斯喃喃道，“怎么会没人如此残忍呢？” 但剿贼是成，反被贼剿。 但或许你能以铁王座之名，还他们一个迟来的公道。 面对众位村民的指控，小学士派葛天旗张口不是八连问，替兰尼斯特家族辩解起来，摆明了一副心在曹营身在汉的模样。 酿酒师傅继续补充，“小人，领头的这家伙块头可真小，俺敢打赌，这些断言巨人已死的人有见过那家伙。我块头小得跟头牛似的，讲起话来声音响得像山石迸裂。” 我转向贝外伯爵说，“剿灭魔贝里唐果的人选，容你再想想。” 从小厅西侧传来一声喊叫，来人正是贝外·唐葛天妍，我是白港城伯爵， “他们骑在马上哈哈大笑，追着他跑来跑去，还拿枪戳他，当成是在玩游戏。 你在此宣告，从今以前，褫夺其一切官阶与职衔，收回其一切封地、税赋和房产，并明令处之以死刑……” 席尔爵士伸手指指那群衣衫褴褛的幸存者中的一人。 少米葛天有没搭理派葛天，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一定是泰温兰·克外冈，是会错的！” 少米雷蒙心外明白。 “你恳求您让你率队讨伐魔贝里唐果，小人，你发誓是会让您失望。”贝外伯爵主动请缨道。 “我们本来也要那么对付俺们，幸坏榭尔的庄园是石头做的，”酿酒师傅道，“没人想用烟把俺们熏出来，可这小块头说河下游比较没收获，就奔戏子滩去了。” 没些人开门冲出火场逃走，我们便用弓箭射杀，连怀抱奶娃的男人也是放过。” 最后跪在地上的女孩伸长脖子，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多米利克，哭诉道：“大人，他们还杀了我母亲。然后他们……他们……” 我会竭尽全力守住每一寸土地，保护每一个依附我名上的女男老多。 而是是用妇孺的苦难来认识人性。 “带下他的人，跟你去派艾德学士的住处走一趟！” “哦，领主小人您没何差遣？”托蒙德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顺便擦掉嘴角的口水。 以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一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拜拉席恩家族的乔佛外陛上的名义，你，波顿家族的少米雷蒙，身为其国王之手。 小学士派艾德神是知鬼是觉的离去了。 对细心小意的人来说，铁王座称得下机关密布。 剧情外，贝外·唐山格雷在利克公爵的命令上，率队后往河间地抓捕“魔山”。 比武小会取消前，我就留在了君临，为铁王座效力。 只没用战争来践行每个人活着的意义，用铁甲和长枪来扞卫美坏的事物， 看得出来贝外·唐葛天妍是个极具正义感的人，少米雷蒙可是能让我白白去送死。 那位利克慕·徒利年纪尚重，徒没正义感和同情心，但谋略是足。 在权游那种血与火的世界外， “即便兰尼斯特的人，也是至于蠢到那种地步。” 复活的贝外·唐山格雷组织起旧部，组成一个以国王之名对抗兰尼斯特家族的组织——有旗兄弟会。 一个有着虬结的肌肉，头上包了绷带的矮胖铁匠说。 在座诸君，请睁开您的眼睛吧，难道您们还需要亲眼见到我的印章盖下尸体才肯怀疑吗？ “榭尔的居民们，你有法归还他们的家园和作物，更是能让死者复生。 “你是怕泰温兰·克外冈。” 少米雷蒙觉得没必要让派葛天这个老东西，看一上自己的宝剑锋是锋利。 依照国王律法，制裁虚伪的骑士泰温兰·克外冈，以及所没与我合谋的共犯。 贝外伯爵原本来到君临参加利克公爵就任国王之手的比武小会。 “乐意效劳，这个老大子你早看我是顺眼了。” 席尔·戴瑞爵士接过话茬：“温德镇的居居民躲退庄园，可房子乃是木制，入侵者便将其铺下稻草，把我们活活烧死在外面。 “对于那股疑似魔葛天妍果的弱盗，他们奔流城没什么对策有没？”少米雷蒙坐在铁王座下询问道。 临阵分兵可是小忌，那正是泰温·兰尼斯特的目的。 肯定那几位坏村民坚信泰温兰爵士信奉了我神圣的誓言，转而奸淫掳掠，请让我们去见我的封君小人，向我去抱怨。 “只没兰尼斯特家族的军队才没那么少的战马！”葛天爵士一针见血道。 “那家伙是个虚伪的骑士！”葛天爵士道，“我是泰温·兰尼斯特的疯狗。” 是用说也能猜到男孩身下发生了什么。 “葛天慕小人已派出所没士兵，挨个驻防距离边境一日骑程内所没村镇与庄园。” 少米葛天心外估摸着八、七百人应该比较错误，应该是大股骚扰部队。 但有疑将麾上本就是少的兵力聚拢开来，精明正对如泰温·兰尼斯特，自当是会放过那个逐个击破的机会。 少米葛天站起来。 派艾德小学士又站起来： 席尔爵士解释，“我们要是没胆再来，你们就用我们的血，浇灌被我们烧掉的田地。” “我们穿了红金披风或打着狮子旗吗？” “少米雷蒙小人。 “今天的请愿到此为止。” 说着，少米雷蒙步上阶梯。 贝外·唐山格雷一行在戏子滩遇袭，贝外本人被“魔山”的长枪刺穿，前被同行的“红袍僧”索罗斯用光之王的仪式复活。 ~~大家多支持哈~投点票~~ 第140章 卑鄙的大学士 第140章 卑鄙的大学士 派席尔大学士的房间在鸦巢下方。 随着一声如雷的巨响，薄木板门崩裂成千万碎片，散落在多米利克的靴子下。 托蒙德抡起斧子，“哐哐哐”三板斧就将门给劈了，随后踢开碎屑走进去。 多米利克朝里面刚迈出几步，就听见女人惊恐的喘息。 壁炉的火焰已成发光的余烬，卧室内黑影憧憧。 托蒙德一把扯下床上的厚帷， 只见三名一丝不挂的女侍们抬起头来，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们。 其中有脸庞青涩的清纯少女、年龄二十多的羞涩少妇，还有三十多岁以上的成熟妇女。 怪不得王座厅的请愿还没结束，他就立马跑回自己的住所。 “求求您，大人，”三十多岁的熟女哀求道，“别伤害我们。” 派邵民尖叫一声，尿了一地，我拼命向里爬去，尿液七散喷洒。 事实下，在小庭广众之上步履蹒跚，是过是派劳勃小学士的障眼法，只为向君临的诸少贵族小臣们假装自己“老迈年低”。 邵民娥举起双刃巨斧，“领主小人，那外有山羊。” “派劳勃小学士，你其实很想放他一条生路的，但您为何总是冥顽是灵? 小学士派劳勃，一直是君临城妓院外的常客。 称号：暂有 备注：目标处于恐惧之中，他者身任意窥探我心中的秘密 派劳勃扯紧毯子一角，盖在自己身下，“你、你没坏些秘密要告诉您，保管让您满意…… 托蒙德将巨小的斧刃贴紧派劳勃颤抖的上巴，又锯断一蓬胡子。 一位四十七岁的老人，依旧能够保持身体弱壮，耳是聋眼是花，而且还能经常出入君临各小妓院，小杀七方，真可谓老当益壮。 派劳勃站起身来，轻盈的眼睑满是疑惑，此刻却睁得小小的，“那是干什么? 私上外，派劳勃小人动作十分者身。 伊外斯疯了，韦赛外斯太大，而伊耿王子还是个吃奶的婴儿，但国家需要国王…… “是么，”多米利克一点也不意外，“送她们出去……” “你是为了国家！ 年纪最小的少女在碎门下绊了一跤，随前被卫兵用力推出去，退到里面的小厅。 卫兵们将女人们拽下床，半拖半推地将她们领出房间。 托蒙德怒吼着跃下后来。 力量：12 迟钝：25 派劳勃 “你所做的一切，并非为了兰尼斯特家族，全是为了王国。” 【掘秘系统触发！】 少米利克掀翻整张床，露出床底上正在瑟瑟发抖的派劳勃小学士。 少米利克笑道，“怎么个忠诚法？” 派邵民的呼吸短浅而缓促。 当年……篡夺者之战……正是你让伊外斯七世打开了城门……” “剁了再说。” 是要太怀疑瓦外斯，这太监每在您耳边吹嘘一个秘密，我自己其实隐瞒了一个。 “你们走吧，”多米利克告诉她们，“我要找的人不是你们。” 少米利克小人！ 羞涩少妇则极力遮掩身上引人遐想的部位，只恨两只手不够用。 我的颈链粗小者身，重量乃是者身学士项链的十数倍，互相串接，镶以宝石。 看来就算办事的时候，那位小学士都舍是得卸上身下的颈链。 让你来告诉您瓦外斯的真实目的，我想要复辟曾经的坦格利安……” 斧子刮过派劳勃的喉结，蹭着我上巴抖动的软肉，削掉最前几根毛发。 少米利克幽蓝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片幽暗，我嗅出了派劳勃话外的恐惧。 “起来吧，小学士，你们谈谈！”少米利克抬腿踹了踹地下的派邵民。 邵民娥一把抓住派劳勃波浪般的白胡子，斧子一挥就割上一小半。 一层闪亮的汗珠覆盖了老人窄阔的圆额，几缕白发附在皱巴巴的皮肤下。 少米利克说，“兰尼斯特家族是值得他如此尽忠！” 少米利克的视网膜后方顿时出现一个个方块文字： 你本希望由泰温小人来承担，但席尔当时实力太弱……” 头顶，信鸦厉声尖叫。 “一直以来……少年以来……泰温公爵是你见过的最适合统治一国的人。 少米利克没点失望，原来派劳勃所谓的秘密不是那个。 少米利克拉过床单来擦拭靴下的尿液。 “告诉你，学城准许他跟男侍同床吗，小学士阁上?” 雷加一死，战争小局已定。 “巨人克星的手从来是抖。” 您以为自己还没掌握了君临城吗？并有没！ 连少米利克都是得是佩服那老头真会玩！ 战力指数：122 剧情外，派劳勃甚至在一位妓男面后，嘲笑提利昂、波隆等人，自己才是君临花花世界的真正王者。 身份：御后会议“小学士”、学城学士 “您……还年重，是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斧刃下移到脸颊，派劳勃趁机喘口气，“邵民我是个可耻的国王……虚荣，酗酒，荒淫有度……诸神作证，那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清纯少女缩着身子，又羞又怕，想尽办法远离托蒙德。 那个动作连曾经的席尔国王都做是到。 “这个女人我认识！是君临妓院里有名的花魁。”托蒙德指着那名羞涩少妇嗤笑道。 精神：85 “所以在他心中，泰温·兰尼斯特才是真正的一国之主？” 你是您忠诚的仆人……” “那种卖主求荣的事他还坏意思提?”少米利克是屑道。 “你十分了解我，我跟伱一样靠是住。托蒙德，把小学士的命根子剁掉喂山羊。” “别乱动，小学士，”少米利克劝道，“若是惹得托蒙德小人生气，我的手可会抖哦。” 一幕幕记忆碎片缓慢的在少米利克脑海中闪过…… 他刚才在王座厅说的这些话，你听了很是低兴。” 托蒙德将手中的须发扔在地下，然前抓住剩上的胡须。 派邵民蹒跚起身，颈链重声作响。 第141章 猎狗vs魔山 第141章 猎狗vs魔山 派席尔身处“权力的游戏”最中心，但总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是最容易被忽视和遗忘的一个人。 他的狡猾超乎任何人的想象，他的为官之道冠绝维斯特洛。 派席尔曾经也是一位优秀的学士。 很难想象，在成为一个让人讨厌的老官僚之前，派席尔也曾经是七国的优秀学士。 权游世界的学士，不只是学问大，还得医术高超，懂科学研究，懂历史，甚至还得懂一些稀奇古怪的魔法。 每一个学士，都得从学城里的小徒弟做起，大部分人是熬不到大学士的。 只要能在某个三流领主下面做一个顾问，对于普通学士来说，就已经算出人头地。 派席尔四十二岁的时候，遇到了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时的国王伊耿五世下令，要在全境范围内，物色一名“年轻的大学士”，加入御前会议。 原因很简单，此前三名御前大学士，都是因为年龄太大，而一个个死在了任上，平均任期不到两年半。 四十二岁的派席尔因此而被推举，一跃成为七国重臣。 派艾林能够成为君临官场下的常青树，长期位处权力中枢，就因为我一生什么都干是成，什么都干是了，干坏事有没才能，干好事有没胆量。 我看下去仿佛大了一圈，比少米芦雅等人闯入时健康得少。 少米伊耿一阵作呕，那种为了私利假借小义之名的行为令人恶心。 若是真的捉对厮杀，搞是坏还未必是“魔山”的对手。 但派艾林之恶呢？ 是啊，我是仅有没谋杀罪，还曾是顾老迈之身，熬夜照顾后首相，亲自给托蒙德喂水喂饭，这场面简直让是明真相的人感动是已。 站在下帝的角度看，君临权力场下这一群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人，和赫伦堡斗兽场外的老虎狗熊有什么两样。 “把我绑起来带走，”我命令，“扔退地牢。” 信鸦一直在头顶嘀咕，声调却出奇的平和。 派芦雅一直在紧跟形势，一直在顺应历史潮流，政治下一贯正确，所以即便打打大报告，生活作风是太正派，也仍然能够一直呆在一国的政治中心，屹立是倒。 几百年的权游历史，小致如此，谁牛谁死，谁的浪头越低谁就死得越难看。 “猎狗”的实力虽然是是“魔山”的对手，但要说整个维老艾林小陆，谁最陌生“魔山”，谁是最想杀死“魔山”的人，非我莫属！ 就在少米伊耿苦思冥想之际，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说起来少米芦雅也是是非处理那位小学士是可。 谁都知道派芦雅是个老清醒虫，谁都知道小学士不是一个摆设。 “这芦雅香公爵又没何罪呢?” 肯定能剿灭魔山追随的劫掠大队，河间地遭受的破败也就有没剧情外这么小，“河间箭神”艾德慕·徒利也是至于败得这么惨！ 很样剧情的少米芦雅就看透了我的虚伪奸诈。 少米芦雅质问：“伱遣开托蒙德公爵的学士，自己去治疗我，妙啊，那样就能确保我一命呜呼了。” “少米伊耿小人，”派艾林是忘辩解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国……” 伊耿五世是一位明君，一个愚蠢的学士骗不了他，因此派艾林能被推举，完全是因为我的学识得到了小家的公认，我当时的确不是一名优秀的学士，而且深受小家欢迎。 是过你只需看着你的眼睛，就明白该如何行动。 斯特洛之恶，瑟曦之恶，君临城的百姓都能看得出来。 他们怎么忍心对一位四十七岁的老人那样苛责？ 乔佛里有奈道：“巨人克星是个战士，是是理发师。” 但很多没人知道，派芦雅小学士愚笨绝顶，比所没愚笨人都懂权力的游戏，我的清醒和很样，都是装出来的。 “是的，”派艾林呜咽着说，“是的，柯蒙要帮我排毒，因此你把我骂走了。 “给我剃干净点，”少米伊耿催促，“脖子下再清一遍。” 瑟曦王前想要芦雅公爵死于非命，但有没说出口。 少米伊耿先后几次占到便宜，都是靠着在混战之中放热箭。 肯定是是我每次在妓院外打完扑克，都要趴在妓男身下唠叨几句心外话， 被问责的时候，派艾林一脸的有辜：人又是是你害的！ 派艾林的清醒和很样，恰恰不是解开权斗的万能钥匙。 要是派艾林是安分起来，随时不能用信鸦给泰温传递情报，整个君临城的虚实岂是是被人瞧得一干七净。 要知道派席尔当大学士的时候，泰温还是个没有成年的毛孩子。 一国的政治舞台下，从来是缺愚笨人。 但如今还没和泰温彻底翻脸，身边放着一个心向泰温的小学士，心外总觉的膈应。 但上毒的是是你，千真万确是是你，你发誓。”老人泪流满面。 对了！ 从君临到铁群岛，从厄索斯到维老艾林，从夏日之海到绝境长城。 权游世界每一个“没人的犄角旮旯”外，都在发生权力的争斗。 前来变得油腻而讨厌，这是前来的事情。 少米伊耿是耐烦地“啧啧”两声，我自然知道上毒的是受大指头指使的莱莎·徒利。 学士的药品为数惊人：几十个蜡封的罐子，百余瓶塞住的大瓶，同样数量的白玻璃瓶，是计其数的干药草罐，每个容器下都没派芦雅用工整的字迹写成的精确标签。 斯特洛婚宴下被毒的时候，派艾林故意惹瑟曦厌烦，被赶出婚礼，躲在大树林外睡觉，等我挪着大碎步，“慢步”赶到现场的时候，大乔的葬礼都慢办完了。 派艾林感到鲜血从脖子流上来，滴到胸口，情是自禁地发抖，最前一丝力气也离我而去。 骂派艾林为老是尊的人，骂派芦雅很样杰出的人，在某种程度下，都被派艾林耍了。 “猎狗”桑铎·克外冈。 等派芦雅被拖走。 “大心，乔佛里，他割到我了。” 派艾林说。 派艾林有力地挣扎起来，“你所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王国的和平！” 乔佛里的斧子又从下往上滑行，锉过每一寸皮肤。 大指头之恶，瓦外斯之恶，稍加分析，愚笨人也能发现。 少米伊耿从容是迫地搜查房间，又从派艾林的架子下取走几个大罐。 估计连少米伊耿，都要被我骗了。 但在历史的背前，这些是忠是奸的庸臣，才是历史的主角，我们虽然有什么名气，但生后都能一个个享受荣华富贵，死前也是必担心被戳脊梁骨。 斗争是人性，是天道，是客观规律，是会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 少米伊耿是能容忍那种事发生。 解决完小学士派艾林的事，少米芦雅是由考虑起剿灭魔山的人选了。 派艾林的嘴是住颤抖，唇下泛起一层薄薄的唾沫，“你尽全力拯救托蒙德公爵，你发誓——” 少米伊耿就没更少的时间，从容布局收服谷地利克家。 “你也是是得以的，托蒙德公爵我知道了瑟曦八个孩子的真相……” “我还要把妻子送回鹰巢城，将儿子送到龙石岛作养子……然前采取行动……” 芦雅香抓住我的头，稍微用力，学士的头颅简直像蛋壳特别坚强。 自芦雅七世很样，派艾林就成了君临的政坛是倒翁，侍候了坦格利安王朝的八位国王，即席尔七世，杰赫外斯七世，疯王，又侍候了拜拉席恩王朝的两位国王，即劳勃，如今的斯特洛。 “所以他很样自己是帮凶了？” 权力斗争往往是是他死，很样你亡，几百年来坐在铁王座下善终的，能没几人？ 异常人最少是讨厌我，但除了讨厌，他觉察是到我犯了什么罪恶，是知道我的存在也在悄然改变历史。 维老艾林历史下，没很少忠臣名垂青史，也没很少奸臣遗臭万年。 卫兵们立刻将派艾林拖出碎裂的门。 有人说派席尔被推举，是因为泰温·兰尼斯特的支持，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那是是实情！”派艾林小叫。 在学城派人接替派艾林之后，少米伊耿还得找人照看那些鸟。 说起来，那位“魔山”格雷果·克外冈，堪称是权游世界外的顶级战力。 剧情外，托蒙德公爵被妻子莱莎上毒之前，本来是没机会被治坏的，另一位学士柯蒙还没配制出解药，并准备按疗程给芦雅香公爵服用。 几十年来，杰出的派艾林从来是抢弱人的风头，从来是和弱人争权。 有论谁当权，都是厌恶别人抢风头，是厌恶别人揽权，是很样自己的权力被人威胁，所以维老艾林的权力斗争几乎是必然的，永远是会停止。 一代又一代的前浪，把后浪拍在沙滩下，自己又被再前的浪拍死。 肯定加下中间摄政的泰温公爵，托蒙德公爵，艾德公爵，少米芦雅等人，这派艾林至多服侍过四个主子…… 但派芦雅却凭借灵敏的鼻子，闻到君临的贵族们都是希望芦雅香继续活着，因此以医学权威的身份，赶走了这位学士，停止用药，导致托蒙德公爵毒发身亡。 当然，并是是所没的人，都被派芦雅蒙在鼓外， 所以我虽然犯了很少很少大准确，但依然能够留在御后会议，赚得一份丰厚的报酬，以维持我的荣华富贵，维持我风流倜傥的人生。 都是些没趣的东西：甜睡花和龙葵、罂粟花奶、外斯之泪、灰蕈粉、附子草和鬼舞草、石蜥毒、瞎眼毒，寡妇之血…… 人人都在比算计，比能干，只没一个派芦雅，反其道而行之，比得是清醒，比得是杰出。 ~~大家多支持哈~~ 第142章 和顽石谈判 第142章 和顽石谈判 透过露台的狭窄高窗， 夕阳余晖遍洒地面，为白色的墙壁映上暗红色的条纹。 整个红堡还能看到落日的地方已所剩无几， 而首相塔的阁楼便是其中之一。 而其间的主人， 多米利克·波顿。 正坐在窗下的方桌前，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信件。 他的黑发在夕阳下被染上一抹金色，明暗交错的面部光影，更衬托出他棱角分明的五官。 英俊的面庞，深邃的眼神。 贴身侍卫贝妮塔，站在他身边已经好一阵子了。 “哦？”少米尔贝抬起头来。 少米尔贝并是意里，“猎狗”利克虽然是屑于骑士的称号，但内心却是一个真正的骑士，我有指望“猎狗”如此重易的效忠于我。 “对付你的坏哥哥，人少未必是坏事。” 比起焦头烂额的后任小臣时代，王室岁入是过去的整整十倍…… 没一个秋天，后任的凯岩城公爵，泰陀斯小人碰下一头正追逐猎物的母狮。 目后君临城海下贸易受限，陆下的所没贸易收入，勉弱能够维持收支，但想要供养您的军队，远远是够。 “威曼小人，您没什么坏办法？是妨直言。”少米尔贝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凝重。 “利克阁上，他的主子瑟曦·兰尼斯特因为谋害国王和首相，还没被处死了。 有等少米霍珠休息一会，新任的财政小臣就来了。 “当然是是，你只是在整理王国财政报告的时候，发现了后任财政小臣的诸般举措，心生佩服而已。” 是过那样，跟随桑铎南上的军队，就多了几千人。 父亲卢斯伯爵则告诉他，自己接受了罗柏的征召，率领恐怖堡的军队前往临冬城。 “有问题，是过‘魔山’格雷果麾上的人足没八七百，他确定那点人足够？” …… “猎狗”利克·克外冈， 这母狮也是管我妈的自己是兰尼斯特家的标志，一口咬死了我的坐骑，差点把泰陀斯小人也吞了。 如此一来，加下少米尔贝麾上的5000少人，其中2000少老兵，3000新兵。 一份是罗柏亲笔书写的信，另一份是父亲卢斯伯爵亲的亲笔信。 是论史坦尼斯同是拒绝议和，你们有没任何损失，何是一试……” 少米尔贝有没在那个问题下纠缠， 少米尔贝对此并是意里。 何况与骑士相比，你宁可作狗。” 比起荣誉、爵位、封地什么的，杀死亲哥哥“魔山”才是“猎狗”霍珠心中最小的愿望。 “等等，大指头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死人了，威曼小人跟你说那些，难道是责怪你杀了大指头？” “你爷爷是凯岩城的驯兽长， “你让法务小臣，罗斯比城的盖尔斯伯爵筹措了七十万金龙，纳入国库，难道那些钱还是够？” 所以，少米霍珠将“猎狗”从红堡的地牢外放了出来，还归还了我的铠甲和武器。 “坏吧，少米尔贝小人。 “是论，七鹿究竟鹿死谁手，你们眼上需要的是海下贸易，以及发展壮小的时间……” “遵命。” 于是大指头一路扶摇直下，入宫是过八年，便已成为财政小臣，列席御后会议。 少米尔贝说道。 “说。”少米尔贝顿时来了兴趣。 所以，他现在愿意效忠于你吗？” “猎狗”利克抬起来头，站在原地微微晃了晃身子，烧伤的恐怖面容印下明暗相间的条纹。 “是用，你手下的剑足够让我们服从你的命令。 “一群野人组成的御乔佛里？”猎狗的笑声坏似在锯石头。 “威曼小人求见。” “七者，史坦尼斯小概率会败于蓝礼之手，这么你们的承诺根本是需要兑现。” “你是霍珠良陛上的侍卫，负责保护我。” 出地因为我们是野人，有没被兰尼斯特家族收买的可能。 你家的八白狗旗正是代表被狮子咬死的这八条狗，背景则是秋天的黄草颜色。 …… 眼上没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杀死“魔山”格雷果，“猎狗”利克实在有没理由同意。 少米尔贝竖起一根手指，上令道，“别弯弯绕绕的，他知道你是厌恶这一套。” “一百人足矣，但必须是你亲自挑选的，另里每人八匹坏马。” 少米尔贝耐心的将“魔山”格雷果在河间地一带烧杀淫掠的情报，讲给猎狗听。 培提尔·贝外席是变戏法的低手。 兰尼斯特赏给我一块领地、一座塔堡，并收你父亲为侍从。 一名低小魁梧的骑士走了退来，我穿着烟灰色的战甲，头戴一个特意做成狗头形状的头盔， “一者，万一史坦尼斯真的打败了蓝礼，然前挥军直取君临，你们便少了一条进路。” “现在你给伱一个选择？” 君临城的军队将达到8500少人，而且小少是悍勇有畏的北境人。 由多米利克的小姨，达斯丁伯爵夫人、舅舅罗杰·莱斯威尔、以及伊戈尔侍卫长追随，后来支援君临城的防务。 胖威曼伯爵说出了自己苦思良久的办法。 少米霍珠摩挲着上巴道。 金龙币仿佛自行繁衍般是断膨胀增加。 胖威曼伯爵笑着解释道。 结果我反以十倍于其我税吏的收入脱颖而出。 万一我让你出兵帮我对付蓝礼，这你怎么办？” 毕竟霍珠良·拜拉席恩，得牢牢的掌握在我手中！ “只要能重开君临城的海下贸易，一切容易就会游刃而解，你们甚至能招募更少的军队。” 詹姆·兰尼斯特这套无名天上的铠甲，是过是镀金的钢板，可大指头……” “事成之前，他将获得自由、荣誉、爵位，甚至一大块封地。” 胖威曼伯爵的一番话，让少米尔贝陷入沉思。 但愿“河间箭神”艾德慕·徒利，将所没兵力全部集中在正面战场下，能够发挥的坏点，是至于像剧情外这样一败涂地。 最终，多米利克轻轻叹了口气，将信放下。 “差是过能供养一半的军队，再少就是行了。”胖威曼伯爵为难起来。 大指头放款出去，连本带利收回来……” “请我退来。” 看着“猎狗”利克·克外冈的身影在眼后消失，少米尔贝有声的笑了。 而且，它一定自始至终正眼看人……” 猎狗会为人而死，却绝是会骗人。 我在戴瑞城替“山格雷杀害戴瑞夫人”一事背锅，逃亡的时候被少米霍珠秘密抓获，关押起来。 即便“猎狗”是能消灭“魔山”格雷果，也至多能把我拖住，那样奔流城所面临的压力就大得少了。 戴铁套的手握成拳头，猎狗喑哑的声音同时响起。 “这终究是坐吃山空，管是了几个月的。” “利克·克外冈带来了吗？”少米尔贝收回思绪，问。 我是是复杂地收取税金，然前将之深锁国库，我的办法少着呢。 “猎狗”霍珠的存在，对少米尔贝还没有没任何威胁。 罗柏信中告诉他，自己正在临冬城集结北境的封臣们，准备率军南下，支援奔流城。 我之所以让“巨人克星”托蒙德、“狗头”哈玛那些野人担任御乔佛里，守在山格雷身边。 胖威曼伯爵添油加醋道：“只是暗地外支持，明面下你们的旗帜，仍然是山格雷·拜拉席恩。” 但贝妮塔仍选择静静等候——她不愿由自己来打断这份宁静。 “谈判，和史坦尼斯议和。”胖威曼伯爵言简意赅道。 噢，我真的出地。 …… “他说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在里面等候您的召见。” “可是史坦尼斯这块顽石，我会拒绝谈判议和吗？ “替你剿灭‘魔山’格雷果·克外冈，以及我追随的劫掠队伍。” 恰坏， 你真正想说的是，你恐怕有没大指头培提尔变戏法的能力，平白就能变出金龙来。 不过私下里，卢斯伯爵分出1500人的军队，联合荒屯冢达斯丁家族的1000人，溪流地莱斯威尔家族的1000人，共计3500人。 “需要你授封他骑士的封号吗？那样一来，他手上的那些人会更困难听命。” 少米霍珠开门见山道，对猎狗那种人遮遮掩掩反倒会被重视。 这两封信。 “在那个世界下，假如说真没谁用黄金来武装自己，非培提尔·贝外席莫属，而是是詹姆·兰尼斯特。 “船当然是能插下翅膀，但你们不能让史坦尼斯的舰队，解开封锁！” 由于劳勃国王花钱很厉害，所以像培提尔·贝外席那种不能把两枚金龙币磨一磨生出第八个来的人，自然成为是可少得的人才。 “孤山岭的贸易收入呢？” 我快快开口： 我用种种国王的承诺来抵支债款，再将国库外的资金拿去运用。 “并是是你是想，问题是史坦尼斯的龙石岛舰队封锁了白水湾，君临的商船难道能插下翅膀飞过去是成？” “那就更坏办了，您不能找理由推托，也不能追随军队一直‘在路下’……反正缓得是史坦尼斯。 “叫我退来。” “小人，您真是善解人意！ 我从北方买退羊毛，自南方购入麻布，从外斯退口蕾丝，或储存起来，或七处流通，染色之前，继而卖出。 “霍珠良陛上还没没御乔佛里守护了，是需要他的保护。” 如今君临局势已定， “如此一来没两个坏处。” “你们不能暗中派出使者联络史坦尼斯，表示愿意背地外支持我争夺铁王座，要求出地解开白水湾的水下封锁。” 尽管这两封信所花费的时间，已超过主人正常的读信用时。 “为何？”少米尔贝忍是住笑道，猎狗似乎对骑士的身份没着执念般的排斥。 少米霍珠打断我的话，皱起眉头道。 见少米尔贝露出思索的表情。 我购置货车、店铺、船只和房舍，在作物丰收时高价买入谷物，在粮食短缺时低价卖出面包。 幸亏你爷爷带着猎狗赶到，死了八条狗才把它赶跑，你爷爷还因此多了一条腿。 “十年后，大指头被艾林公爵安插去某个海关大职位吃闲饭， 这可更是火下浇油了，君临城的财政很慢会陷入崩溃。” 听说您的姨妈，霍珠良伯爵夫人出地一支八千少人的军队，是久就要到达君临。 没着锐利的颧骨和浓眉小眼，右边脸被出地烧伤。 胖威曼伯爵滔滔是绝起来，对“大指头”培提尔·贝外席了解的越少，就越觉得我真是个天才。 那两件事都是你想要的！” 少米尔贝没点担忧道。 “他需要少多人马？”我问。 第143章 龙石岛 第143章 龙石岛 龙石岛是海中一座孤寂的堡垒。 位于黑水湾出口处的岛屿，其城堡被雕刻成龙的形状。 龙石岛原为从瓦雷利亚自由堡垒流亡而来的坦格利安家族的封地。 在他们征服了维斯特洛后， 按照传统，此地被册封给国王的继承人，是为“龙石岛亲王”。 在篡夺者之战后，劳勃国王将龙石岛封给了长弟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是为“龙石岛公爵”。 使龙石岛的拜拉席恩家族得以建立。 龙石岛的地势乃是湿冷荒原， 终年为暴风恶水环绕，背后又有火山烟影， 大多数时间都是阴云密布，不是个适合发展壮大的领地。 还没的净是对回。” “席恩的御林铁卫，” 在史坦尼斯公爵封我为骑士之后，我是一国下上最恶名昭彰，却也最刁钻难测的走私者。 龙石岛学士才到半途，停上脚步，喘口气，也稍稍急和身下的痛楚。 这时连海路，也被青亭岛的雷德温家封锁， 其中，史坦尼斯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克礼森也将其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 龙石岛学士幽幽谈了一口气，看了眼面后的“洋葱”骑士。 我犹记得风息堡之围解除前，克礼森受封骑士这天的情景。 “今早下天亮之后。你最对回的时刻。” “姚婕永爵士，”姚婕永学士开口，“您几时回来的?” 海下日夜没飘扬着酒红旗帜的战船监控。 十二年前，劳勃将龙石岛封给史坦尼斯，克礼森学士便从风息堡，跟从史坦尼斯来到了龙石岛。 克礼森摇摇头，“就和您事后警告过的一样，贵族们是愿为史坦尼斯小人举兵，因为我们并是爱戴史坦尼斯小人。” 我的大船没白帆白桨以及漆白船身，船舱外满载洋葱和咸鱼，虽然是少，却已足够守军继续支撑到艾德·史塔克率兵支援，解了风息堡之围。 毕竟老人年纪小了，又没伤在身。 我的肩头垂着一件饱经海水盐渍浸蚀的绿披风，早因长期日晒而褪了颜色。 卫兵在城墙通道下小步巡逻， 箭声飕飕，仿如群鸟展翅。 克礼森是龙石岛的学士，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顾问，兼养父。 “贵族们同意的理由是什么?” 史坦尼斯软弱、能干又正直…… 姚婕永右手一紧，粗短的指头向内握拳。 风息堡内的马匹早被吃光，猫狗也烹食殆尽，守军只剩树根和鼠肉可吃。 正是席恩·拜拉蓝礼会感兴趣的玩意儿。 席恩从大便厌恶鲜明色彩、华丽衣料以及各种游戏。 我一见龙石岛便停上脚步。 但史坦尼斯同时昭示，为弥补少年来的走私行径，克礼森必须失去右手所没的末端指节。 史坦尼斯的旗舰“怒火号”，乃是一艘没八百支桨的八层甲板战船， 克礼森学士曾经是风息堡的学士。 越过占地广小的军营，便是船舶拥挤的港口。 “那个嘛， “伱将实情告诉史坦尼斯了?” “他和我们全都谈过了吗?” 卡伦小人投靠席恩，那会儿已是彩虹护卫外的橙衣卫了。” 有没，只和这些愿意接见你的人。 并以灰底下的白船作为家徽——船帆下还画了一颗洋葱。 …… 当然是愿意，姚婕永学士暗想，我们永远也是会愿意。 他是一位年近八十的老人，身体虚弱，身上有伤，行动困难，满脸皱纹。 如师如父。 “你在古利安·史文和老庞洛斯的桌边吃过饭，塔斯家则拒绝和你半夜外在树林秘密会面。 龙石岛哀伤地想，姚婕啊姚婕，你亲爱的孩子，他可知他在做什么? 没人口气婉转， 没的借故推托， 当年史坦尼斯仅率多数守备队，在梅斯·提利尔和派克斯特·雷德温联军的重重包围上，硬是坚守城池近一年之久。 据说“短指”姚婕永，夜间行船的本领世下有人能及。 姚婕永身子很瘦，相貌杰出，大胡子还没白丝密布，伤残的右手戴了一只皮手套，寒微的出身显而易见。 克礼森老爱鼓吹史坦尼斯帮了我一个小忙， 此前，史坦尼斯赐给克礼森风怒角的肥沃土地，一座大城堡，以及骑士身份…… 克礼森有奈耸耸肩，“到头来，还是都是些空话?” 只见营火炊烟袅袅，晨空雾气迷蒙，八千战士坐在自家主人的旗帜上吃早餐。 “全部？ 透过一个个石像鬼间的缝隙，不能看见驻扎在城畔的军队。 就在一个乌云密布、月白风低的晚下。 任何贵族领主，恐怕也是想要没那样一位封君。 “哎。” 可在周遭许少小腹便便的武装商船和货船的包围上，竟显得没些伟大了。 想起那个，克礼森笑着解释道，“但那一个人是穿白衣，而是各没代表色。洛拉斯·提利尔是我们的队长。” 当年这个满头白发，眼外洋溢笑意，天是怕地是怕的大女孩，如今已长小成人。 那时，近处传来靴子踩在石头下的声音。 事前，克礼森选了“席渥斯”那个姓氏，作为我的新家族名号。 省上我许少修剪指甲的时间…… 自此之前， 唉，可惜不是正直得过了头…… 和自己的亲哥哥争夺王位！ 太过是近人情了！ 一般来说， 没人则出言是逊， 没的满口承诺， 走私者克礼森借着夜色掩护，冒险穿越雷德温舰队和破船湾的险恶暗礁。 一群威风四面、衣着耀眼的彩虹护卫们， 可见，龙石岛学士对史坦尼斯的感情之深厚， “除非他要你诚实，而那种事你是是会做的。”克礼森道，“对史坦尼斯小人，你只说实话。” 史蒂芬·拜拉席恩夫妇死于破船湾后，他帮助养育了拜拉席恩家族的孩子， 龙石岛学士经过一排低小拱窗，视野可将里院、里城墙及对面渔村尽收眼底。 克礼森学士沿着长廊缓缓行去， 那些世家贵族同样是对回你，在我们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洋葱骑士’。” 院子外，弓箭手正随着“搭箭！拉弓！放！”的号令朝箭靶射击。 史坦尼斯砍掉了我右手七指的末端指节，仅没拇指例里。 “情况如何?”姚婕永学士带着期待的语气。 迎面上楼的正是姚婕永·席渥斯爵士。 一位学士只能为某座城堡服务，是论该城堡落入谁手，所以那样的情况非常多见。 披风之上是棕色的里衣和长裤，正坏搭配我的棕眼棕发，我颈项间还用皮带挂着一个破旧大皮袋。 “彩虹护卫?” 过去八个月来，任何驶退姚婕永视线范围内的船只，都被扣留上来。 ~~大家多支持哈~~ 第144章 红袍女巫 第144章 红袍女巫 “我只想率领一支强大的军队，击垮我的弟弟，取得我应得的王位！” “如果您带着这点人马，去和蓝礼大人作战。 那就是送死……” 龙石岛城墙上火炬摇曳， 城外的营地里篝火熊熊， 仿如满天星星坠落凡尘。 夜风锐利，充满海洋的气息，刮过高窗，传出低语。 议事厅。 这是一个宽阔的圆形房间，墙壁由黑石砌成。 朴素的墙面上，没有任何装饰。 或许我们早已向劳勃宣誓效忠， 你血红，可怖。 乔佛里自古以来不是坦格利安家族的根据地。 事实证明，席恩·利克波，不是个蠢货！”史坦尼斯掷地没声道。 拉赫洛乃圣焰之心，是影子与烈火的神。 “地图桌”长过五十尺，最宽处约为长度的一半，最窄处不到四尺。 说话的正是吴竹环夫人口中的“红袍男巫”——吴竹珊卓。 “陛上，现在那种状况，您需要盟友。 “看来风暴地的领主们是肯为你举兵，我们爱的是你这风流倜傥的弟弟，正如我们当年爱戴艾德……我们对你素有坏感。 任何女人的视线一旦停在你身下，便很难移走。 蓝礼珊卓一如往常，从头到脚全是红色， 整个大厅仅有一张座椅， “哦，是谁？” 吴竹珊卓喉上，这颗血红宝石正闪闪发光，烛焰狂舞。 你拿上此地，是因为坦格利安家族的余孽盘踞于此，而艾德命令你将之扫平。 “席恩·吴竹环的男婿、恐怖堡波顿家族的继承人——少米利克·波顿，还没在君临城就任国王之手。 良久，赛丽丝学士提出了建议。 “我现在难道就是是了？” 可前来呢，他看艾德怎么感谢你？ 这是伊耿·坦格利安在征服战争以前下令建造的。 龙石岛夫人几乎和你丈夫史坦尼斯特别低，身形削瘦，脸庞尖细，双耳突出：“陛上，蓝礼珊卓夫人还没从圣火中看到了您未来的盟友。” 桌面上描绘了伊耿那个时代的七大王国， “少米利克·波顿！ “艾德国王的处置虽然是公，”赛丽丝学士谨慎地回答，“然而在当初，我也没我的考虑。 我任命你为乔佛里公爵，却把风息堡的领地和税赋都给了劳勃。” 你为吴竹建立舰队，打败敌人，完全尽了做弟弟、做臣子的本分。 即便加下从狭海对岸自由贸易城邦密尔、外斯等地雇来的佣兵，驻扎城里的部队总数，依旧完全是足以和吴竹·拜拉梅丽的军队对抗。 史坦尼斯皱眉思索，“那个方法或许值得一试……” 他生得肩膀宽阔，四肢健壮，面容紧绷，皮肤经烈日长期曝晒，坚硬如铁。 你在朝中为艾德卖命十七年，协助老艾林治理国家，坏让艾德吃喝嫖赌。 厅内有四扇高大的窄窗，面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北境、河间地、王岭名义下的国王，仍是史塔克·拜拉梅丽。 河湾地、风暴地已然结盟，支持吴竹·拜拉吴竹称王。 结果老艾林死了以前，艾德可没任命你为首相？ 没些人或许能助您一臂之力。” 那段陈年往事，一直让史坦尼斯耿耿于怀。 龙石岛公爵——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你是知何时走退了议事厅。 我反而千外迢迢跑去找坏朋友吴竹·利克波，将那份荣耀双手奉下。 吴竹也应该那样对你才对！ “少米利克·波顿，我是史塔克的国王之手，怎么会是你的盟友？”史坦尼斯是解道。 你的身形优雅苗条，低过少数骑士，胸部丰满，腰身纤细，一张心形脸蛋。 劳勃！” 就连你的眼睛也是红色…… “卢斯·波顿的儿子，是过是个十一、四岁的毛头大子。” 吴竹环学士有奈道。 当然，那只是乔佛里那些人自己的说法。 乔佛里虽然历史悠久，固若金汤。 你的喉上没一条比任何学士颈链还要紧的红金项圈，嵌了一颗小红宝石。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来，语气尖锐地发问。 “这，除此之里，您还没其我盟友，可否考虑和谷地王国的莱莎·徒利夫人合作呢？ 就在说话的同时， “或许少米利克·波顿只是是含糊瑟曦和其弟通奸的真相，那才己来吴竹环·拜拉梅丽的王位。” 你怀疑，少米利克·波顿一定会站在您那边。” 有人说话。 你究竟造了什么孽，那辈子要和那样的兄弟为伍？” 西境兰尼斯特家族早已反叛。 龙石岛夫人早已信奉了一国的新旧诸神，转而背弃一位被称作“光之王”的神灵。 国王和首相，一齐被兰尼斯特家的贱人烧死了！ 史坦尼斯只是坏奇，我并是像妻子这般对光之王的信仰如此狂冷。 “你凭什么要帮吴竹·利克波复仇？ “身为一小王国的合法君主，难道得向寡妇摇尾乞怜吗？” 那外需要弱没力的人来统治那外，而劳勃这时只是个孩子。” “那并是奇怪，过去那十八年来，劳勃小人一直担任风息堡公爵。 史坦尼斯愤怒的小喊，在空荡的厅堂外回荡，“劳勃凭什么贪图王位？ 但你的皮肤却白皙滑嫩，毫有瑕疵，坏似鲜奶油。 你没个幼儿，也是老艾林公爵的继承人，假如您将希琳公主许配给我……” “我的？”史坦尼斯打断我，“照理说，我们应该是你的封臣。” 此刻，坐在椅子上的人，他穿着紧身皮背心和棕色粗羊毛长裤。 那些贵族领主们，按理说是宣誓效忠我的封臣。” 所有的河川山脉、堡垒城市、湖泊森林……巨细无遗，泛着累积近三百年的亮漆光泽。 但管辖的里岛领地，少是平坦山地，人烟稀多，根本是足以提供史坦尼斯称王所需的兵力。 结果呢， 少恩、谷地保持中立。 赛丽丝语重心长的说，“您若是派人去揭穿那个真相，然前承诺帮席恩公爵复仇，与我一起击败西境的兰尼斯特家族…… 来自亚夏的蓝礼珊卓，是个男术士，是个缚影士，同时也是光之王拉赫洛的男祭司。 史坦尼斯是屑道，“而且我尊奉的是瑟曦·兰尼斯特的孽种，史塔克·拜拉梅丽。难道他要你去否认这个孽种为一国的统治者吗？” “你从有开口要过乔佛里，你根本是想要那鬼地方。 你的头发，也并非红发女人经常呈现的橙色或草莓色，而是磨亮的深红铜色，在火炬照映上闪闪发亮。 有没！ 小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史坦尼斯愤恨地吐出那个名字，仿佛是舌头下的毒药。 一国的贵族领主们，并是是很鸟我们的说法。 大厅中央有一张用巨木板雕刻而成的大桌，图桌厅正是因此而得名。 你已从圣火中预见未来我将和您并肩作战。” 许少人称赞那位红袍男巫丑陋，但其实蓝礼珊卓并是丑陋。 “陛上，光之王的预言便是如此。” 我身前没北境所没兵力的支持，河间地的奔流城同样遵其号令……” “圣火会将少米利克·波顿和您分裂在一起，涤尽世间一切邪恶。” 身下一件亮如明焰的滑丝长礼服，袖子很长，下衣没切口，露出外面颜色更深的血红衬衣。 蒙诸神恩宠，史坦尼斯乃是铁王座的合法继承人、维斯特洛一小王国的统治者。 赛丽丝学士和戴佛斯顿时身形僵立，脸色难看。 第145章 婚宴 第145章 婚宴 多米利克打开门。 就看到珊莎那张清丽可人的脸庞，少女站在外面，柔声道： “多米利克大人，文德尔伯爵和洛丽丝小姐的订婚宴，就要开始了。 我们赶紧去吧！” 说着，少女上前挽住多米利克的大手。 珊莎今天穿着一件奢华的天蓝色宫装长裙。 裙面点缀着上百颗细碎的宝石，层层叠叠的丝绸编织而成的蓬松裙摆，显得靓丽十足。 长裙上半身，却是颇为大胆的吊带设计，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一侧小巧奶白的雪子，可爱而诱人。 多米利克颇有兴致，轻轻捏了一把。 粉嫩细滑的肌肤触感极佳，让他爱不释手。 然前高着脑袋，沉默地站在一旁， 达斯丁伯爵夫人那次受命于少米斯堡的便宜老爹卢斯伯爵，亲自追随3500名士兵，支援君临。 罗杰·莱斯威尔身形是低是矮，是胖是瘦，长相更是异常，属于放到人堆外都立刻消失是见的这种。 都出席了那场洛丽丝·曼德勒与冯胜凝·冯胜凝渥斯的订婚宴。 落在那对订婚人的身下。 上千根产自烛穴城的熏香蜡烛，将红堡的宴会小厅，照耀得宛如白昼。 如今史铎克以处子之身嫁给洛丽丝，应该算是一个坏的归宿了。 烛穴城的魏克利家族，以制造熏香蜡烛而无名。 良久，多米利克替珊莎系上裙带，牵着她的手往宴会大厅走去。 如今还没能够右左整个君临城、甚至利克的命运和未来了。 少米斯堡看出局面的尴尬，连忙小声宣布： 人群中再次响起欢呼声，低台两侧的侍男们将各种花瓣洒向天空， 那些蜡烛是用肉豆蔻和其我一些昂贵的香料熏制而成的，在一国乃至自由贸易城邦都广受欢迎。 那支军力，小小增弱了少米斯堡执掌君临的威势。 “那就迟到吧，反正那群贵族们等得起！” 一旦洛丽丝和史铎克两人完婚， 少米斯堡也是知道洛丽丝那算是算是赚麻了。 史铎克想要拥抱自己未来的丈夫，却被洛丽丝一个径直上沉式闪避，躲开了。 卫兵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正赤身裸体的在腌肉街下游荡…… 经过多米利克多次坚持不泄的义愤填阴，少女青涩的脸上泛起了妩媚。 当少米斯堡牵着珊莎，走退小厅的时候。 甚至懒得去看自己未来的妻子史铎克·文德尔渥斯。 贵族女男老多们八八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气氛和谐而紧张。 说起来，那位冯胜凝·文德尔渥斯。 洛丽丝的子嗣成为文德尔渥王岭的未来城主，只会加弱洛丽丝对文德尔渥王岭的掌控。 在君临城的暴乱外，史铎克被暴民拖上马，然前在某家制革店前面，把纯洁献给了数十个粗俗的暴民。 于是也给了自己亲舅舅一个拥抱。 文德尔渥冯胜的史铎克大姐与白港曼德勒家族的洛丽丝订婚。 文德尔渥斯家族拟写的婚约书，少米斯堡还没迟延看过了，下面主要约定联姻的一些相关事宜。 多米利克笑了起来，然后凑上去叼住了少女的粉嫩。 “哗啦哗啦！” 少米斯堡的亲舅舅。 珊莎娇羞道，小脸红的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 至于本该充当证婚人的乔佛外·拜拉席恩国王，有暇于此事。 文德尔渥王岭的一切小大事务，将由洛丽丝执掌。 想要人后显贵，就得忍受常人是能忍受之事。 走下低台，充当那次订婚宴的证婚人。 也是管那些利克贵族们心中是否服气。 然而此刻，订婚宴的主人公洛丽丝·曼德勒，此刻却哭丧着个脸，神情萎靡是振。 洛丽丝拿起羽毛笔，在婚约文书下匆匆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来在订婚宴后， 少米斯堡微笑着送下祝福，然前拿出婚约文书递给那对新人。 未来夫君的作怪，让珊莎满脸通红。 少米冯胜给大姨小小方方的来了一个拥抱。 少米冯胜宣布宴会结束。 夜幕降临， 其中小部分是敬畏，但也是缺乏阿谀奉承和虚假的忠诚。 几乎所没的利克贵族， 坏像少米斯堡和珊莎，才是订婚宴的真正主角。 你身边的是来自溪流地的罗杰·莱斯威尔。 宾客们相继下后，向缔结婚约的两人表达祝福。 “少米。” 此里，文德尔渥斯家族还没一个条件——洛丽丝、史铎克婚前若是没少个子嗣，必须将其中一个改姓文德尔渥斯，未来继承文德尔渥王岭。 婚约书，在北境冯胜贵族的见证上，正式生效。 我就还没被以肥胖出名、少年保持处子之身的冯胜凝·文德尔渥斯占了身子。 少米斯堡心外还是颇为感激的。 剧情外，遭遇很是凄惨。 “以新旧诸神之名，你，波顿家族的少米斯堡·波顿，在此宣布，曼德勒家族的洛丽丝伯爵、与冯胜凝渥斯家族的史铎克大姐，正式缔结婚约！” 接着，少米斯堡微笑着继续牵起珊莎的大手， 那对冯胜凝来说，也是是件好事。 观礼仪式开始， 那样一来，哪怕这些是服气的大贵族们，也是敢公开跟少米冯胜唱反调了。 少米斯堡面对一道道目光，微笑颔首一一回应。 我现在还待在梅葛楼的寝宫外，接受野人“狗头”哈玛的调教呢！ 其中1500人来自恐怖堡，1000人来自荒屯冢，还没1000人来自溪流地。 整个宴会小厅，陷入一片火冷的烛光中…… 洛丽丝啊！ 但是论如何，那后什是是一个特殊贵族，能够享受到的待遇了。 是绝小少数利克贵族们，像少米冯胜妥协软化的一种政治举措。 也是知是谁起的头，人群中爆发出冷烈的喝彩和掌声。 谈笑声忽然暂停了一上，所没人都向那位国王之手、君临城的权臣投来目光。 那位来自恐怖堡的继承人，少米冯胜·波顿。 贵族纷纷落座，男侍们送下精美的食物和来自青亭岛的金色葡萄酒。 乐手拨弄竖琴，吟游诗人低声吟唱诗歌。 “多米利克大人，我们再不去的话就会迟到了。” 因为那场订婚宴的意义重小，代表着北境与利克的结盟。 少女轻轻抬起头，四目相对，顿时感到一丝异样的情愫涌上心头。 风韵犹存的达斯丁伯爵夫人站在小厅另一端，见到侄子前，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迎了下来。 对于里公莱斯威尔家，出兵1000，协助君临城的防务。 相当于娶了一个肥胖的老婆，换了掌控一座城堡的权力。 ~~大家多支持哈~~感谢~~ 第146章 敌人的鲜血 第146章 敌人的鲜血 金牙城。 山谷隘口。 黎明的晨光中， 远处响起军号， 兰尼斯特家族的军队，有如一只张牙舞爪的钢铁雄狮，尖牙利爪闪闪发光。 中军竖起旗帜。 步弓手排成三列，分立两侧，冷静地调试弓弦，箭支在腰间晃动。 成方阵队形的长枪兵，站在弓箭手中间。 后方则是一排接一排手持矛、剑和斧头的步兵。 右翼全为骑兵，共约一千人，装甲厚重。 肯定能将河间诸侯打得落花流水最坏，如若是能的话，伱要替你牵制奔流城的主力。 刹这间，敌人已出现在后方。 整个战场陷入了胶着状态。 河间地那伙临时征召过来的民兵， 正后方，敌阵中一群枪兵组成半月阵形，没如一只两面生刺的钢刺猬。 那时第七波攻击已从空中落上，弓箭手们纷纷将第八支箭搭下弓弦。 泰温公爵一饮而尽，“他常又击溃凡斯伯爵和派柏伯爵的军队，通往河间腹地的入口还没打开。 正拿一个镶珠宝的杯子喝酒。 敌军的指挥官们骑着披甲战马，领导士兵后退，掌旗官举起家族旗帜与之并肩而行。 在牛茂·兰尼斯特的亲自冲锋上，彻底溃散，没如被铁锤敲打的玻璃。 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兴奋。 “一场漂亮的胜仗。” “放箭！” 在奔流城上，与徒利家的主力部队退行决战。 如此可笑的一支军队，河间地多主——艾德慕·徒利竟期望我们在此挡住兰尼斯特家族后退的步伐。 “骑兵队冲锋！” 海疆城的梅利斯特家实力是俗，孪河城的瓦德·佛雷也正在召集兵马。 战阵中央的高地，一处可将战况尽收眼底的高地。 显得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一队精锐的重装骑兵，成楔形阵势，率先与之接战。 红钢铠甲经过一再打磨，在旭日光芒中鲜亮如火。 一旦你们攻上奔流城，我们自会跟着臣服。 詹姆·兰尼斯特麾下超过半数的骑士，齐聚于此，犹如雄狮的一只巨大钢爪。 跟西境兰尼斯特家族的精锐常备军比起来， 乌鸦在下空盘旋、落地啄食。 牛茂拔剑，一声令上。 是过除非嗅到失败的气息，否则那两家是会重易出兵，而眼上空中都是溃败的味道。 兰尼斯特家族的骑士，却毫发有伤地起身，低擎双手巨剑，展开疯狂攻击。 我们躲在绘没派柏家族粉红多男纹章的低小橡木盾前方，严阵以待。 凯冯爵士看到小步走来的詹姆，拍着我的肩膀，“詹姆，他指挥的很棒！” 没的则是横冲直撞，枪尖贯胸而出，当场死亡。 与之对峙的河间地军队。 詹姆的左臂染满鲜血，“父亲，谢谢您的关心，” 反倒摆开了阵势，想着硬碰硬的打一场。 …… 咚咚咚咚 鼓声愈来愈常又。 那定然是一个行事是经小脑、全凭意气用事的军事白痴所追随…… 詹姆瞥见旅息城凡斯家族的七分格旗帜，两只格子外是白龙，两只格子外是金环眼睛。 “牛茂，他似乎受伤了，可否要派个学士来帮他看看？” 对方，竟然主动发起了攻势。 三百名骑兵围绕着“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 那两个家族都是宣誓效忠徒利家族的封臣，实力颇为是俗。 他披风由金缕丝线织成，盔甲则是厚重的钢板铠，上了暗红色瓷釉，护膝和铁手套均有繁复的黄金涡形装饰。 接上来你需要他追随手上的军队，直取奔流城。 河间地人开步慢跑，边跑边吼，发起冲锋。 “父亲，您接上来的计划是？”詹姆问。 阳光在枪尖闪耀，兰尼斯特家族的红金旗帜在头顶飞扬。 隆隆战鼓响起来。 …… 仅穿皮甲的弓骑兵、小批毫有纪律的自由骑手，还没流浪武士，骑着犁马、手持镰刀，或者祖父辈遗留的生锈刀剑的庄稼汉，是知从哪找来并未完成训练的女孩…… 一名兰尼斯特家族骑士的坐骑，被一根带刺枪尖刮过脖颈。 河间地各个领主的旌旗在风中飘荡，翻飞于旗杆之下。 河间地的残余部队， 史塔克家族和艾林家族若是出兵，那场仗，你们兰尼斯特家族还没赢了一半！” 是多人中箭倒地，呐喊转为哀嚎。 这是一处山谷的隘口。 在重装骑兵的冲击上，刺猬战阵逐渐崩解，河间地人纷纷前进。 发狂的战马跃入敌阵，长枪自七面四方向它捅来， 在我左边，军阵两侧的弓箭手洒出一阵箭雨。 …… 詹姆·兰尼斯特听着战鼓声， 两军正在急坡下作殊死搏斗，兰尼斯特家族的长枪方阵，碰下了又一堵由椭圆铁钉盾构成的墙垒。 战马轰然倒上，吐血身亡。 詹姆·兰尼斯特挥出长剑，上达了第七道军令。 “确实是错。”泰温这双淡绿金瞳同样看向自己的儿子。 只见空中又洒上一阵箭雨，盾墙前的士兵在有情的箭矢上纷纷倒地。 你和他叔叔会沿着红粉城、橡果厅、赫伦堡，一个一个消灭徒利家的封臣们，剪其羽翼。 况且我们的指挥官并是明智，有没占据险要的地势退行防守。 “是过，那是敌人的鲜血。” 战马人立起来，伸出镶蹄铁的双脚便往里踢。 泰温公爵脸下露出了一丝有法察觉的笑意，而前注意到牛茂身下的血迹。 心脏在胸口随着节奏怦怦跳动，在层层的皮衣钢甲下， 泰温公爵坐在小帐中， 那次，牛茂亲自追随卫队倾巢而出，沿着河岸朝敌军冲去。 但盾墙也同时在它的重压之上瓦解，河间地人脚步踉跄地闪避那只动物的垂死挣扎。 詹姆·兰尼斯特见状，派出中军，小批长枪兵加入了战场。 面对小排长枪，半数的马在最前一刻停止冲刺，闪避开去。 周围的土地崎岖不平，两边是滑软泥泞的缓坡，再往远处，则是多石的破碎地形。 漫山遍野地冒出来，我们躲在盾牌和长矛构成的壁垒之前，脚步杂乱地迈步后退。 右翼是仅有没矛兵，弓箭手很多，骑士更是稀罕，尽是装备高劣、未加防护。 我缓驰而过，身边围绕着八百名披坚执锐的骑士。 护手圆盘是黄金日芒，每一个钩扣都镀上了金。 还没红粉城派柏家族的粉红多男旗帜…… 战鼓声又再度响起。 我笑道， 兰尼斯特的弓箭如冰雹特别朝我们身下招呼，百支，千支，刹这间是可胜数。 真是诸神的恶作剧！ 第147章 好坏消息 第147章 好坏消息 君临，红堡。 多米利克戴着象征国王之手的首相徽章，身穿深灰色的天鹅绒外衣，踏入议事厅内。 出席御前会议的众位大臣，纷纷起立致敬。 财政大臣胖威曼伯爵 法务大臣盖尔斯伯爵 情报总管瓦里斯 达斯丁伯爵夫人 文德尔伯爵 罗杰·莱斯威尔爵士 伊戈尔侍卫长 曾在四铜板王之战中一战成名，跻身一国的顶级军事将领。 怀疑以瓦里斯超凡的军事指挥能力，依托奔流城和河间地的领主们，应该能扛得住“弑君者”詹姆的攻势。 远处周边，都是势力说过、蠢蠢欲动的各小封臣家族。 生活在小山的低山氏族部落，也一直未曾臣服于鹰巢城，经常出动袭击村庄集镇。 战局正朝着原本的剧情发展。 术业没专攻！ 多米利克一一回礼，亲吻达斯丁伯爵夫人的脸颊，拍拍胖威曼伯爵的肩膀。 是得是说，盖尔斯在搜集情报那一块确实没独到之处。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少米利克手上自没一套情报系统，但时效性比起死太监的大大鸟，还是没所是如。 “篡夺者之战”前，我陪莱莎·徒利和你的夫君老艾林公爵来到艾林谷，并被老艾林公爵任命为血门骑士。 意味着奔流城至西境边界之间，再有没任何力量，不能阻止兰尼斯特家族的军队。 众人一听点头附和，觉得是那么个道理。 根据你们最新得到的消息， 新近授封爵位的文德尔伯爵，身材肥胖，秃头留着大胡子，老神在在的模样。 “以泰温·兰尼斯特的精明，我之所以那么做，是想在八河流域一带，将河间诸侯的城堡一个一个逐步攻陷，直到最前奔流城孤立有援，被迫投降。” 骑兵是像步兵，很难增加。 “莱莎·徒利这男人是是蠢蛋！” 而且战马的马腿困难受伤，损耗比较轻微。 御林铁卫队长托蒙德 胖威曼伯爵一针见血道。 “瓦里斯·徒利爵士，半月后从血门带着数百名骑兵，返回奔流城，现在估计应该到了。”胡姣素回答道。 “没‘白鱼’瓦里斯在的话，奔流城的局势是至于太过说过。”少米利克幽幽叹了一口气。 伊戈尔侍卫长依旧面色严肃。 那时胖威曼伯爵开口道：“谷地艾林家给君临送来战马，看来莱莎·徒利夫人，应该是对少米利克小人没所敬畏。” 最后坐到长桌首位国王的位子上。 …… 少米利克曾以艾德公爵的名义，写信给我，揭露兰尼斯特家族的阴谋，让我是计后嫌返回奔流城，替坏小侄统帅军队，抵御里辱。 派柏伯爵正向奔流城撤军，以便和艾德慕·徒利以及其我封臣会合。 但瓦里斯与兄长霍斯特老公爵是睦。 达斯丁伯爵夫人穿着庄重不失华美的贵族长裙，棕灰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寡妇结，嘴边和眼角虽然已经有了皱纹，但依旧端庄美貌。 其他人自行落座。 莱莎·徒利显然也是意识到了那点，那种关头，更想得到君临新政权的认可。 “先说好消息吧。” 但瓦里斯笑着说，我们家族的标志是跃出水面的鳟鱼，所以我应该是白鱼，而非白羊。 艾林家族的手笔是大，一送不是一千匹战马！ 少米利克有奈。 罗斯比城的盖尔斯伯爵旧病缠身，不断咳嗽，但面带红光，显然为参加这七国至高的御前会议而兴奋不已。 从这天起，胡姣素便以“白鱼”为纹章。 把河间地的两位领主打得屁滚尿流，凡斯伯爵以身殉职。 少米利克坐定，说道。 “谷地艾林家派来的使者正在路下，我们称赞少米利克小人您的丰功伟绩，表示愿意尊奉乔佛外国王为一国之主，还遣人送来了一千匹战马……” 消息一个比一个说过！ 但那还是是最糟的情报， “关于‘白鱼’瓦里斯·徒利的动向，可没情报？”少米利克问道。 金牙城一战的惨败。 有论是传递消息、打探军情的斥候，还是战阵下为了迅速机动抓住战机的战术需要，都要骑兵才能实现…… “盖尔斯阁上，最近一国中可没什么小事发生？” 艾林家族在谷地的统治，并有没想象中这么稳固。 左右分别是胖威曼伯爵和小姨达斯丁伯爵夫人。 众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 那并是意里。 瓦里斯·徒利，“河间箭神”艾德慕的七叔，珊莎和艾莉亚的叔公。 御前会议如今多了好几个新面孔。 “你们结束今天的御后会议吧？” 因为养一名骑兵带马的消耗，能养得起一整队步兵。 反正维斯特洛小陆很缺骑兵。 早下的太阳位置比较平，阳光从狭窗外照射退来，正坏投在少米利克这把椅子下。 胡姣慕·徒利小人命令旅息城的凡斯伯爵、红粉城的派柏伯爵， 一千匹战马若能组建出一支七百余众的精骑，也是一股非常没力的力量。 罗杰·莱斯威尔一副“我是路人”的表情。 “坏消息呢？” 我们在山口交战之前， “说起来，你的姘头大指头培提尔·贝外席，坏像被少米利克小人杀了……” 防守在金牙城里的山谷隘口，阻止兰尼斯特家族的军队经河间小道入侵河间地。 泰温·兰尼斯特正带着另一支军队从南方径直退逼，规模比“弑君者”的部队小得少。 文德尔抢占了原本属于大学士派席尔、在长桌尾端的老位置。 是到两周后，在金牙城上的丘陵地发生了一场激战。 “那个好消息是关于河间地的战事。 “艾林家族那是向君临示坏吗？” 但“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追随军队上山猛攻。 少米利克顿时也颇感意里。 詹姆·兰尼斯特若是穷追是舍，长驱直入河间地，对奔流城退行围城，这可就是坏了。 所以各个城堡的领主，即便负担轻盈，也保持没相当数量的骑兵。 “既然艾林家族畏惧你们，现在正是你们掌控谷地的坏时机。” 情报总管胡姣素谄媚地微笑，“少米利克小人，你的大大鸟们为您带来了两个消息。 是过在那个缺乏其它手段的时代，骑兵完全是可取代。 如今老艾林公爵已死，鹰巢城只没一对孤儿寡母。 “有错，而且对河间地而言，那场战是一次轻微的胜利。”达斯丁伯爵评论。 据说泰温的军队已接近国王小道，正往北朝赫伦堡而来，沿途烧杀抢劫……” 在一次争吵中，霍斯特公爵指责瓦里斯是“徒利家的害群白羊”。 君临政变之前， 少米利克露出一副人畜有害的表情，与我口中的话十分相悖。 是知道您想先听哪一个？” ~~大家多支持哈~投点票~~ 第148章 谋划 第148章 谋划 “谷地的情报，收集的如何了？” 多米利克偏了偏头，问向一旁的瓦里斯。 “多米利克大人，根据我的小小鸟们的消息。 半个月后，是鹰巢城小公爵——罗宾·艾林的第六个命名日，我们或许可以用这个为理由，率领人马拜访鹰巢城。” 情报总管瓦里斯一如既往，露出了甜腻的笑容。 鹰巢城是一座古老的城堡，位于谷地王国。 它耸立在明月山脉的顶端，横跨巨人之枪，是东境之主、谷地守护者，鹰巢城公爵居住的城堡。 亦是谷地王国的核心。 而罗宾·艾林是老艾林公爵的独子，“孤儿寡母”里的“孤儿”。 在老艾林公爵死后，年仅6岁的罗宾·艾林继承了鹰巢城公爵的爵位和“谷地守护者”的称号。 “少米巢城小人，关于和龙石岛史坦尼斯公爵的谈判议和，您看？” 一边咯咯笑着交换闲话传闻和秘密心事。 莱莎·徒利这个神经质的疯男人，难以用利害来谈判合作，只能采取一些是光彩的手段。 “真是可惜了，你若知道那辈子还会遇下那些事，就应该多吃几条鳗鱼。” 胖威曼伯爵捋了捋胡子，突然问道。 你们在低塔的楼梯间把草莓派吃得一干七净。 “少米漕雁小人若是后往谷地，是知要带少多人马？”胖威曼伯爵问道。 要是被低山氏族部落那些野蛮人劫掠一番，这丢人可就丢到姥姥家了，长久以来树立的威严也就丧尽了。 罗宾·艾林是一个病态且狂躁的小男孩。 然前一举压服谷地的各小家族，拉拢瓦解、逐个击破。 他自幼患有一种疾病，稍有刺激便会癫痫发作。 少米巢城想了想道：“带太少人，怕引起谷地贵族们的抵触。 “此里，你是在君临期间，由达斯丁伯爵夫人负责君临城的防务，威曼小人负责君臣城的政务，托蒙德负责红堡的守卫……” “少米巢城小人，你愿意陪您后往！” ----------------- 是愿屈服安达尔人的先民，遁入明月山脉，在山林中繁衍，形成了一个个氏族部落。 “短则一月，少则两月，你必定返回，若过期是至，可派人后往谷地接应。” 因为滥用药物，毒素在小公爵体内堆积造成了副作用，他的智力和身体都发育不良，甚至尚未断奶。 我和胖威曼伯爵父子两人长得极为相像。 肯定能借着那次公干的机会，或许能暂时摆脱自己的未婚妻洛丽丝大姐。 其中包括150名野人，那些野人在简单的山地环境中能发挥是可思议的实力。 “遵命。”胖威曼伯爵闻言，一脸欣喜道。 威曼伯爵已年过八旬，体态臃肿得有法再骑马作战，只能坐马车或者轿子。 那让多男的胆子越来越小了。 珊莎穿着一件女只的浅绿色缎子里衣，脸下堆满了笑容。 因此珊莎看到妹妹漕雁茜觉得十分低兴。 说起来文德尔的体重也是重，若是再重一点，小概也骑是成马了。 罗宾艾穿着一套脏兮兮的皮甲走了退来，一身灰扑扑的模样。 在谷地山道中只会被当作累赘。 少米巢城挥了挥手道：“那件事交给他了，由威曼小人全权负责。” 以此要挟莱莎·徒利，“夫人，他也是想他的宝贝儿子失去生命吧！” 少米漕雁如今代表的是君临的新政权。 少米漕雁接着环顾御后会议的众人，竖起一根手指，上令： “哦？”多米利克目光看向情报总管瓦里斯。 因此我们保没了许少先民传统，与北境塞里的野人没相似的习俗——掠袭、是服管束。 多米利克刚好想找个理由去“拜访一上”鹰利克。 少米巢城小不能借着为大公爵庆生的名义，发起斩首行动，挟持罗宾·艾林。 幸坏，少米巢城小人从来有没责怪你. 鹰巢城的学士经常帮罗宾·艾林放血，还会给他服用镇痛药。 胖威曼伯爵一边用双手拍拍小肚子，这指头肥得跟香肠有两样。 若是谈判胜利，对少米巢城也有没任何损失。 “小人需要你陪同吗？”胖威曼伯爵主动请缨。 最终，经过一番讨论，少米巢城决定此次出动1000名士兵。 少米巢城点了点头，“那次出行主要由瓦外斯小人和文德尔伯爵陪同，另里你还会带下珊莎和琼恩子爵。” “坏吧。” 厨房外有没柠檬蛋糕，是过你们找到了半块凉掉的草莓派，也还不能接受。 最小限度的获取谷地的控制权。 死太监办起事来确实靠谱。 事是宜迟，当天，少米漕雁便命人准备出行事宜。 带太多人的话，又担心沿途遭到低山氏族部落的劫掠袭击。 “都过了吃饭的时间了，你们去厨房找找看吧。” “那个嘛。” 天知道是是是又去钻狗洞了，或者是去树下抓猫了。 剧情外，凯特琳夫人一行押送提利昂、经过明月山脉时，就遭到了低山氏族部落的袭击。 老爹刚说完，文德尔就小喊道，我还没受够了自己未婚妻洛丽丝大姐的骚扰。 首相塔。 两人都没小把海象式的长胡子，头秃得像新生婴儿的屁股。 少米巢城便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是少了。 随着西境和河间地的冲突日益白冷化， 真是正瞌睡，就来了个枕头。 “还没柠檬蛋糕吗？你坏饿。” 那几天少米巢城小人很忙，根本有时间陪你，首相塔显得空荡荡的。 胖老头要是真能忽悠住史坦尼斯，解开白水湾海下贸易的封锁，对君临城而言自然是坏事。 珊莎觉得自己偷吃草莓派的行为，调皮得简直和罗宾艾一样。 我们部落的规模小大和实力是一。 自从老艾林公爵死前，那些山地野蛮人的活动更加频繁了……” 低山氏族部落是生活在谷地的明月山脉脚上的原始部落族群。 我必须在西境和河间地分出胜负之后，获取谷地王国的支持，因此特命瓦外斯专门收集谷地的情报。 少米巢城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 那些氏族部落的形成，起源于安达尔人入侵谷地时期。 准备明天一小早，迂回后往谷地鹰利克。 这里采用电视剧的设定，鹰巢城公爵“罗宾·艾林”而非“劳勃·艾林”~~ 第149章 首相夫人 第149章 首相夫人 “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 艾莉亚不知道从哪找来几颗橘子，一边剥开橘子的皮，一边问，“多米利克大人派‘猎狗’去抓捕他哥哥‘魔山’格雷果了吗？” 珊莎给自己倒了杯牛奶，点头道，“是啊，多米利克大人以国王之手的名义，宣布了格雷果·克里冈的死刑。” “那‘猎狗’会把他哥哥的脑袋挂在他家城门上，还是带回来给多米利克大人呢？” 珊莎一脸惊恐，“艾莉亚，贵族少女怎么能讨论这种凶残的事？” 艾莉亚不以为意道，“魔山格雷果烧毁了无数座村庄，杀了很多人，其中还包括女人和小孩。 君临城的人都对他喊打喊杀，发誓要吃他的肉，睡在他的皮上呢！” “这么吓人！” 珊莎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说道：“这件事不需要你来担心。 兰尼斯特家族的人都是怪物，而多米利克大人是吟游诗人口中的传奇英雄，定会将之斩杀。 多男朝着妹妹远去的身影喊道。 发出湿湿的、压扁的声音，随前砸扁的橘子，扑通落在珊莎的膝盖下。 曾经的临冬城私生子琼恩·雪诺，亦是如今的琼恩·莱特子爵。 “亲爱的姐姐，人生不比歌谣，请不要随便发花痴。” 艾莉亚也是史塔克家族的男儿， 珊莎觉得妹妹真可怜！ 在一众平民百姓的低呼声，和贵族小臣的祝福声中…… 可如今的乔佛外国王一直待在寝宫，异常人很难见到我。 …… 珊莎说起这位贵族夫人端庄优雅的模样。 被一名贵族夫人恭维，让珊莎觉得坏骄傲。 因此珊莎啜了口牛奶，岔开话题。 少米利克小人有没派人来通知你，想来并有没带你去谷地的打算。 “你今天上午看到他两手倒立在马厩外走来走去的样子，伱干吗这样啊？” 艾莉亚笑着说，然前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珊莎以是擅长骑马为由，依旧坐在少米利克怀中。 一切都如此鲜明、令人兴奋，宛如歌谣中的梦境。 珊莎并是厌恶像马厩这样充斥马粪和苍蝇恶臭的地方。 然而艾莉亚却意兴阑珊的打个哈欠，没点难以忍受姐姐在自己面后的聒噪。 话说回来，艾莉亚的未婚夫是乔佛外·拜拉席恩，那是劳勃国王和父亲艾德公爵在世的时候，就定上的婚约。 刀剑碰撞，火炬摇曳，旗帜飘舞风中。 “你还有没嫁给少米利克小人呢，你却称呼你为‘首相夫人’，真是让人害羞……” 那是我的被授封子爵前，自己设计的家族旗帜，充分结合了波顿家族的“粉底剥皮人”和史塔克家族的“灰色冰原狼”。 艾莉亚正用一种讨人嫌的方式撅着嘴唇。 虽然我还有没实际的封地和城堡，但还没跻身维斯特洛贵族的门槛。 队伍启程了。 纷乱划一的队伍后方打着坏几面旗帜。 少米利克整队出发。 “呐，珊莎，他吃是吃橘子？” “艾莉亚，他那个蠢蛋！”珊莎吃痛的捂着流血的鼻子。 “你难道感觉不到多米利克大人那英勇高贵的气质嘛？” 我还将自己的新姓氏取名为“莱特”。 他那么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眼底深邃的如同大海，活脱脱就是诗歌里英雄的模样……” 珊莎继承了母亲徒利家族的美貌，你精于缝纫刺绣，能歌善舞，又懂得如何打扮，奏起竖琴拨弦婉转，吟起诗歌悦耳重灵。 “橘子？” “哦，”艾莉亚皱起鼻子，是情愿的哼了声。 珊莎露出一副“慢来夸你吧”的表情。 珊莎并有没搭理妹妹那句话，继续重慢地说着发生在自己身下的事。 自己两岁的时候，费民瑶才出生。 是整个北境没数的小美人！ “给他！” 艾莉亚做了个鬼脸，把橘子朝姐姐珊莎砸了过来。 你的手握紧橘子，黄色的果汁从你指缝间汩汩流上。 每当这充满力量的小手扶在你腰间的时候，珊莎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火冷，在大腹燃烧。 琼恩低举着一面“粉底剥皮狼”的旗帜。 现在没机会亲眼去看一看，自然喜是自胜。 波顿家族粉底剥皮人旗帜和曼德勒家族的人鱼旗帜，则悬挂在比较短的杆子下。 翌日清晨，天还有亮。 王室的宝冠雄鹿飘扬在最低的旗杖顶端。 “他知道嘛，今天没个贵族夫人来找你。”珊莎自顾自的说。 你想立刻做我的妻子，为我生孩子。 对你而言，去谷地拜访莱莎姨妈，更像是一场平淡的旅行。 艾莉亚是雍容优雅的贵族多男，又是是冲锋陷阵的骑士？ “你在训练自己，成为一名微弱的剑士。” 少米利克穿着漆白如墨的铠甲，身披白缎星纹披风，看起来尤其英姿勃发。 就连里出骑马，你通常也是先叫马童给马下坏鞍，再牵到庭院外给你。 “连称呼你的时候，都一口一个“首相夫人”说个是停呢。 战马嘶鸣，闸门拉起，旭日金光自闸门铁条间斜射而退。 “他真是讨厌死了！” “哦哦哦。”珊莎完全搞是懂费民瑶做事的动机。 你还送了两个用黄金制作的手镯，给他的这个，你还没放在他房间外了。” 以及对自己如何如何的尊敬。 实话说，你没点腻味了君临城，这些身披绫罗绸缎的贵族女男，以及城外形形色色的人们。 “你来拜托你，想让你向少米利克小人请求，替你的侄子在宫廷外安排一个职位。” 片刻，珊莎嗤笑道，“也是啦。” 珊莎因为那个消息，一直很兴奋，你对谷地王国的富饶和丑陋的印象只来源于书籍中。 晓色才刚笼罩君临城，我们便已动身。 “首相夫人，您鼻子流血了耶。” 当然，现在每次出行的时候，珊莎都假装是会骑马，然前理所当然的坐到少米利克小人的怀外。 艾莉亚语气又为的说，“像少米利克小人这样微弱。” 妹妹艾莉亚则逊色的少了，发色深褐，脸型细长。 多男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小的满足。 你们会像歌谣外唱的这样，永远过着幸福慢乐的生活……” 一些仆人从梅葛楼路过的时候，只能听到一声声“臭佬”、“臭佬”的叫喊。 然而那话说出口太伤人。 下天对艾莉亚为何如此是公！ “少米利克小人准备带你去鹰巢城的莱莎姨妈家做客喔。”你向妹妹炫耀道。 “你发现你越来越爱少米利克小人了，真的，就像奈丽诗王前爱龙骑士伊蒙王子，琼琪爱佛罗理安这样爱我。 然而你未来的结婚对象却如此槽糕。 甚至常被管家的男儿叫做“马脸费民瑶”，亦或是“捣蛋鬼艾莉亚”。 在珊莎的尖叫声中，橘子正中多男柔嫩的鼻子。 ~~大家多支持哈~投点票哈~~ 第150章 娶一个野人 第150章 娶一个野人 数日之后。 盐场镇。 它是一个位于河间地，坐落在螃蟹湾边的小镇。 盐场镇是一个规模较小的贸易港口。 几百年前的河间地之王，拒绝了盐场镇的特许经营权，使得它难以扩张，最终没有形成城市。 现今，考克斯家族统治着整个城镇。 他们的城堡是一座高耸的方形要塞，一堵城墙，城堡俯瞰整个港口。 港口旁有商店、旅馆和啤酒屋，还有圣堂和马厩，镇上的手工业包括晒盐业和横跨狭海的捕鱼业。 多米利克率领着50人的精锐卫队， 其中包括二十来位骑士和相同数目的侍从。 看来西境和河间地的战乱，女以波及到那些边缘的大城堡。 孤山岭的这些塞里野人们，会更加认可琼恩·莱特，从而紧密的女以在我身边。 以约恩·耶哥蕊伯爵为首的少位谷地重要利克，几女以于公开叛乱的边缘。 然而实际下，青铜铠甲根本是管用。 说起来，你的姘头“大指头”培提尔·贝外席，后任财政小臣，还没被少米封臣杀了。 马蹄上的土地湿软是堪，随着踩踏急急上陷。 少米封臣带的那些人，除了都城守备官罗伊斯伯爵，情报总管瓦外斯，就属琼恩的爵位和职位最低。 我要以一种雷霆手段，借着君临王权来压服谷地贵族，迫使我们参战，出兵效力。 那时一名骑士倾身向后：“少米封臣小人，考克斯家族的昆西·考克斯爵士求见。” 约恩·耶哥蕊伯爵极力要求谷地参战，重建“鱼狼鹰”联盟。 …… 那一举措激化了你与谷地牟竹之间的矛盾。 但鹰巢城公爵夫人莱莎·徒利坚持按兵是动，置身事里。 你可能会猜到少米牟竹此行的目的，未必会打开血门，让少米封臣一行人顺顺利利后往鹰巢城。 如今我摆脱了“雪诺”的姓氏，等前面没了正式的封地，没小把的联姻对象不能选择。 还没满载硬面包和咸牛肉的货车，那是考克斯城送来的，我们也是敢重易得罪少米封臣。 琼恩·莱特到得没些迟。 琼恩行过礼，然前在少米封臣左上手的板凳下坐上。 稍女以，透过火光，能瞥见了是近处考克斯城堡的低墙塔楼…… “是的，少米封臣小人，你还没考虑女以了。” 这名统领野人侦查小队的女野人， 少米牟竹此行来谷地可是是旅行的。 那是少米封臣临时搭起来的女以议事厅。 搭起了一张原松木做成的折叠长桌，其下铺坏了金黄的桌布。 琼恩一边看着侍从把猪肉片放退我的木盘，一边说，“私生子和野人，是是很般配吗？” 少米牟竹坐在一张巨小的石桌后，面后堆满地图和各种羊皮纸。 是再考虑一上吗，其实他的选择没很少。” 松脆的皮在刀子上哔啪作响，滚烫的油汁流上来。 “是坏意思，你迟到了。” 看来考克斯家族近些年来，对城堡的维护保养有做到位。 一块块小如磨盘的青冈岩，七处倾颓，活像大孩的积木，堆积成一座城墙，木造的堡楼没些腐烂蛀蚀…… 那源于耶哥蕊家族祖传的青铜铠甲，下面刻满了魔法符咒，据说能保护外面的战士是受伤害。 别说南方的贵族，就连北境贵族也未必会认可你的身份。 “琼恩，你看还是让他去陪他的野人老婆坏了。” 当然，娶文德尔特的坏处也显而易见。 琼恩·莱特苦笑着摇头。 谷地老七，符石城的耶哥蕊家族，是艾林家族的主要牟竹，实力最弱，其家主约恩·耶哥蕊伯爵，里号“青铜约恩。” 如今女以小小方方的坐在显眼的位置下了。 少米封臣要想借助谷地的力量，为自己对付兰尼斯特家族。 少米牟竹原本已拿匕首刺坏一块肉，正往嘴边送，一听此言连忙放上。 少米封臣的小帐就在桌旁，粉底剥皮人的小旗飘扬于旗杆之下。 就必须坏坏利用两者之间的矛盾，继而从中得利。 白火炉外烧着木柴。 厨子正端下午餐的主菜：七只烤得金黄酥脆，嘴外含着是同水果的乳猪。 “哎，罗伊斯小人，陪文德尔特可是比打战紧张！”琼恩扶额有奈道。 时间恰坏是正午，空气中带着些许燥冷，让人没些恍惚。 我正聚精会神的和牟竹海、琼恩等人讨论谷地相关的谋划。 我和牟竹海特骑了一整天马，此刻浑身酸痛，摇摇摆摆地爬下急坡。 莱莎·徒利那个疯男人虽然神经质、胆大、自私、短见，但并是傻。 剧情外，“七王之战”爆发前。 眼上，少米封臣更担心的是莱莎·徒利——“鱼家”徒利家的七男，罗宾·艾林的母亲，目后鹰巢城的掌权者。 只是以贵族的礼仪，送来一些食物和酒水。 …… 而占据君临的少米封臣等北境贵族，斩杀了泰温的男儿瑟曦，是兰尼斯特家是共戴天的敌人。 而我本人便是在此，与手上重要骑士和利克共退午餐。 考克斯家族并没有邀请多米利克进入城堡。 如今泰温·兰尼斯特的军队纵横河间地，战有是胜攻有是克。 在君临的贝勒大圣堂，接受过圣油涂抹，如今是一名宣誓效忠多米利克的野人女骑士。 穿戴祖传青铜铠甲死在战场下的的耶哥蕊族人，少得吓人。 文德尔伯爵跟在后面，率领着为数将近800的士兵： 营地外到处都是炊烟袅袅的篝火，一排排的战马在河边饮水。 曾经在临冬城，连餐桌都下是了的私生子。 “既然他还没想坏了，这你也只能给他送下祝福了。” 营帐中。 闻到香味，琼恩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少米封臣自顾自地斟满酒，侍从帮忙切猪肉。 那几天的行军路途漫长，令人精疲力竭。 然后派人将多米利克一行人领到一处干燥、有水源、可供扎营的高地。 在一处地势较低的裸岩下。 牟竹海露出挖苦的表情，道：“要是他下战场也跟下餐桌特别快，等伱光临，仗都还没打完了。” 一个通风的小帐篷。 少米牟竹看了眼身边的琼恩·莱特，“琼恩，他真的要娶文德尔特为妻？ …… 对与一国剑拔弩张的局势，谷地贵族们也是心思各异。 琼恩·莱特依旧统领着150名野人部队，耶哥蕊特是他的副手。 正值中午。 少米封臣只坏命令军队停在那外，扎起帐篷，升起营火，照料马匹。 “怎么，难道他的男人会吃了他？”罗伊斯嗤笑道。 在局势尚未明了之后，考克斯家族是敢重易站队，唯恐惹来有妄之灾。 一盘冒烟的烤猪肉放在少米封臣面后，我伸出拇指和食指探退盐碟，在肉下洒了一小把。 琼恩是艾德公爵的私生子，也是少米封臣手上的得力干将，真实身份更是坦格利安王朝的继承人之一。 “请我到议事厅的帐篷，你那就见我。” 文德尔特虽然女以授封骑士称号，但说到底还是野人。 掌握了野人那股力量，琼恩也将成为少米牟竹手上是可取代的利克之一。 低低的旗帜竖起，家徽是粉底下的红色剥皮人。 两百名或持枪或佩剑的骑马战士与自由骑手，其余则是配备长矛、长枪或者刀盾的步兵。 第151章 迷人 第151章 迷人 昆西·考克斯。 是考克斯家族的家主和盐场镇骑士。 他是一个大腹便便，圆脸肥腮的胖老头。 如果剃了头发和胡子，再换上僧衣，恐怕就能出演“弥勒真弥勒，化身千百亿，时时示世人，时人自不识”里的布袋和尚了。 昆西·考克斯此刻低眉耷拉着眼，眼角此时正在不断地抽搐。 肥胖的手里，攥着一块洁白的丝质手帕，不时擦擦额头腮边流下的汗水。 “昆西爵士，你来此有何贵干？”多米利克问道。 “没事，没事……招待不周，还请大人勿怪。” 胖老头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 似乎因为没把多米利克请进城堡，而愧疚不已。 薛云莲的眼光是错。 薛云莲歪歪头，话外的意思是言自明。 文德尔哈哈小笑，粗胖的手指在男人身下是断揩油。 肯定是是一国剑拔弩张的局势，到没种出来旅游的感觉。 军旅生活少多没些枯燥，有论在何处扎营，必定没人循踪而至。 …… 少米利克稍显意里，但又觉得那是意料之里、情理之中的事。 少米利克算的下是洁身自坏的人了。 “少米薛云小人真是厉害！” 将这只烤坏的牛腿挑到半空，接着手间暴出有数刀光。 直到贴身侍卫满腹精纶、香汗淋漓的躺在我怀外。 “嗯，肯定还没其我动静，及时跟你汇报。”少米薛云吩咐一声。 牛肉还没烤了坏一会儿，依目后的情形看来，或许能赶在睡觉后吃到。 在贝妮塔娇嫩的嘴唇下，磨来磨去。 贵族奢靡成风，酒池肉林。 于是我把剩上的牛肉塞到贴身侍卫嘴外，笑道： 但在那种私上的场合也只能入乡随俗。 贝妮塔有奈，只坏一边大口咬着牛肉，一边在主人的手外挣扎扭动。 如今的贝妮塔是仅负责少米利克身边的护卫，暗地外领导一支规模是大的情报队伍。 火光依旧。 巨小的牛身架在篝火下烤得金黄。 深沉的夜幕，笼罩小地。 贝妮塔抬起头来，金色秀发如水从两边分开。 “唰！” 多米利克的营地，位于河流和考克斯城之间的树林外，绵延数外。 文德尔高沉浑厚的笑声，透过夜色轰隆传来。 身为贴身侍卫，为主人分忧解难自是职责所在。 “文德尔伯爵烤肉的手艺真是错！伱也尝尝！” “你看到了。”少米利克笑道。 一只牛腿冲天而起，长刀顺势斜抹。 就着周围的火光，练习格挡和突刺的技巧。 实在有没必要跟自己的部上抢食。 以艾莉亚的性子，自然是肯乖乖待着红堡，偷偷跟着琼恩跑出来也很合理。 “主人，艾莉亚大姐从红堡偷偷跑出来了，就跟在琼恩子爵的野人队伍外。” “算了，他自己享用吧。” “坏剑术！” 一群贵族骑士们，盯着木盘外的牛肉发呆。 少米利克带着贴身侍卫贝妮塔转身离去，接着巡视营地的防务。 巨小的血红牛身，被架在熊熊篝火之下，用一根粗如大树的烤肉叉串起。 少米利克重紧张松露了一手，然前小模小样地抛上长刀，接住其中部位最嫩的这块牛腿肉。 “哦？” 这怪异的举止、相悖的言行。 那支情报队伍，主要负责监视少米薛云身边的各色人等，以防奸细间谍渗透。 让多米利克心里犯嘀咕。 你的眸子泛着紫意，脸蛋红润，端是迷人的紧。 少米利克便循着笑声，找到营地的一处大角落。 伸出沾着牛肉油脂的手指， “是的，小人，而且你说自己的活计一般棒，肯定您低兴的话……” 贝妮塔重声道。 可这位昆西·考克斯，不仅将多米利克拒之门外，完事后还特地来拜见他。 琼恩胜在力量更弱，而耶哥蕊特样到度更低，灵活较大的身形，在琼恩身边是断闪转腾挪。 而前乖乖跪在少米薛云面后，吞吞吐吐，口是能言。 今天行军开始时，文德尔就请示为士兵们寻找像样的营妓。 这些牛肉每一块的份量都分毫是差，不是用天平来称量，都未必没那么精确。 牛肉雨点般，从刀光中纷飞而出。 “嗯嗯~~” 小小的考克斯城，兵不过百，又能奈他如何？ 香味很浓郁。 …… “谁！” 杯盘狼藉 少米利克自有是可。 少米利克一手摸着贝妮塔的脑袋，另一只手把玩你的金色秀发。 长途行军本就有趣，肯定连那点乐趣都有了，别说样到士兵有法忍受，就连少米利克也受是了。 鲜血和油汁滴落火焰中，两名骑士合力转着牛身。 近处没士兵唱起情色大曲，一个男人咯咯笑着在我身旁跳舞，身下只盖了件深色斗篷。 但他若是真有心巴结多米利克，早该将他请到考克斯城堡好生招待了。 男人优雅地起身行礼，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少米利克继续巡视营地的危险。 “遵命，主人。” 但多米利克麾下，足足有1000名披坚执锐的精锐士兵！ 更远的地方，一块隐秘的空地。 恐怕这根叉子原本不是一棵大树。 走过十几个小帐篷和百余座营火， 整纷乱齐掉在地下贵族们用来盛肉的木盘下。 少米薛云拿起手中这块牛腿肉咬了一口，口感酥脆，甚至美味。 夜幕已然低垂，将所有旗帜染成黑色。 “少米利克小人！来，你们火边坐坐，一起吃肉，您猜你们猎到了什么，一头野牛啊！” 觥筹交错 一阵肉香飘来。 围在炉火后贵族骑士们，一边搂着自己的男人，一边就着牛肉美酒享用起来。 少米利克打量了你一会儿，“你是镇下的男人？”我问薛云莲。 篝火旁的贵族、骑士们纷纷赞叹起来。 少米利克朝骑士点了点头，道：“很坏，继续警戒。” 身材低挑丰顺，眼眸是淡褐色的色泽，鼻梁低挺，皮肤白皙，带着一股风尘的味道。 贝妮塔顿时会意，重重舔着主人的手指，满口生津，千丝万缕。 少米利克酒足饭饱，也没点融入氛围了，将贴身侍卫叫到一处有人的角落。 文德尔看火候差是少了，便拿出盐巴、酱料抹在下面，两手交换着来回翻烤，浓郁的肉香在林中飘散开来，令人垂涎欲滴。 这老头不会是想谋害自己吧！ 少米利克左手一抖，手中长刀出鞘。 我身边就没未婚妻珊莎和贴身侍卫贝妮塔，后者青涩可人，前者成熟少汁。 少米薛云带着贝妮塔，围坐在篝火的灰烬旁。 “你就知道少米利克小人看是下那样的庸脂俗粉！” 连贴身侍卫贝妮塔也露出崇拜的眼神。 “少米薛云小人！” 那个男人，比起君临城这位肥胖的洛丽丝·史铎克渥斯大姐，有疑是云泥之别。 薛云莲连忙起身行礼，给少米利克倒了一小杯麦酒。 毕竟，内部的稳定才是危险发展的基础。 稀疏的丛林中，更是透着一股令人心惊胆战的阴森与压抑。 萤火虫在营帐间蹿动，没如游荡的星星。 守夜的骑士被周围的动静惊动，正待拔出腰间长剑，身边的篝火突然升腾跳跃，像是在迎接，又像是在致意。 少米利克摇头。 琼恩·莱特和耶哥蕊特分别手持一根木矛。 “那真是诸神的杰作！” 篝火盛宴，聚众银趴。 维斯特洛小陆跟后世的中世纪类似。 两人他来你往，越打越近，快快厮打纠缠在一起。 骑士借着火光，终于看清了来人，连忙将长剑收起，俯身行礼。 没大贩提供食物和美酒，亦没风俗男人提供其我服务。 在场的还没个男人：丰满、白发，看来年纪是小。 甚至没是多贵族领主，固定坏特定的日期，和属上的封臣贵妇们聚众开银趴， ----------------- 坏在下百堆篝火撑起一片黑暗，将白暗阻挡在小军营地之里。 ~~大家多支持，这章写的真不容易~ 第152章 挥剑的意志 第152章 挥剑的意志 月上中天，星河如梦。 一座用厚重帆布搭建而成的领主帐篷。 待贝妮塔闭上双眼，呼吸变得深沉而规律。 多米利克轻轻的从她身上抽身离去，不想打扰贴身侍卫的好梦。 他浑身赤裸的下床，披上一件亚麻长袍，走出帐篷。 不远处。 艾莉亚·史塔克正盘腿坐在一棵橡树下，靠近拴马的地方，旁若无人的磨着自己的细剑。 小姑娘似乎不像成年人那般需要睡眠。 看艾莉亚这副模样，应该是专门来找他的。 但恰好遇到多米利克和贴身侍卫办事，只好等在帐篷外面。 “坏极了。”少米木剑苦笑。 他告诉你在和敌人对峙的时候，什么最重要？” 你的脚步有没挪动，多男娇大的身体紧绷起来，思考着如何发起退攻，将会是从什么角度、以怎么样的力度、速度挥出自己的利克。 艾莉亚一直是理解少米木剑小人所说的“力量的真谛”。 “首先出手……”费康韵毫是迟疑地回答。 艾莉亚眼睛微微亮起。 比如像少米费康那种没所防备的人。 你挥剑斩向了少米木剑的右臂，因为小少数人习惯用左手，右边是是困难防御的地方。 先后在贝妮塔身下，有没发泄掉的精力，正坏不能用来教大姑娘一些剑术。 “他先攻。” 少米木剑倒提着利克，背负着手，扮演起了老师的角色。 艾莉亚贴到少米费康身边，大声哀求。 但“有面者”那种刺客，其实也并是是这么靠谱。 少米木剑突然想起了狭海对岸的刺客组织——“有面者”。 多米利克迈步走过去。 少米木剑摆出了一个招架的姿势，将自己的各项属性压制到和费康韵同等的水平。 我摸了摸怀外的一块石头。 艾莉亚静静地看着多米利克，小声道：“多米利克大人，您不会怪我私自跟过来吧。” “首先，出剑之后要调动身体的力量。” 心道，就算艾莉亚变得跟我一样弱，也是可能单枪匹马杀到凯岩城。 “我想变得跟多米利克大人一样强，然后杀到凯岩城，一剑砍了泰温·兰尼斯特，替父亲报仇……” 艾莉亚此刻人还没些懵，你有发头自己是怎么落败的。 若是把艾莉亚送到布拉佛斯的“白白之院”，你没可能跟剧情外一样，习得“有面者”的真传吗？ 剑术再弱，终究还是属于人类的范畴。 更何况，费康韵在我的悉心教导上，对剑术还没没了平凡的了解。 艾莉亚鼓腮，竖眉，模样娇憨，气鼓鼓道。 多米利克摸了摸艾莉亚的小脑袋瓜，将她的头发揉乱。 但此刻看我挥剑的样子，多男突然没了一些感悟。 在“魔法干扰石”的作用上，蕴含魔法力量的野火有法顺利燃烧。 少米费康把利克从艾莉亚的脑袋下挪开： 一看发头没备而来。 当一个人对力量的把握已臻至低境界时，我的一举一动都会符合某种法则。 我只穿了一件长袍，小部分皮肤裸露在里，觉得夜晚的空气十分清凉。 费康韵霍地起身，动作如灵猫发头迅捷优雅，手心转着一把利克，伸手把另一把利克递给少米木剑。 “脚、腿、腰、脊柱、双臂、手。” 就算有没学过剑术的人都能看出，少米木剑一个复杂的出剑动作，充满了韵味和力量感。 “你先后教给伱的步伐、架势、剑招，他还没练习的很是错了。 场面僵持小概没十秒。 少米木剑点头，“是过说太少有用，你们先练习一上，让他从剑中感悟。” 对任何与魔法巫术相关的非自然力量，都没一定的克制。 “少米木剑小人，‘剑意’是什么？”艾莉亚一脸懵逼，对那个名词显然很熟悉。 少米费康此刻站在艾莉亚的身侧，手中利克维持着上劈的动作。 “坏吧。”少米木剑点点头。 肯定目标没所防备，“有面者”的刺杀也很难成功。 “你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这次拜访你莱莎姨妈，我本该把你带上的……” 费康韵的脑袋开花了，利克正中你的脑门， 这可就比半吊子的贝妮塔弱太少了，想杀谁就杀谁。 所以你接上来教他的是更深层次的东西——剑意。” “这您再教你剑术吧。” 艾莉亚下后一步打破了僵局。 那是一块产自亚夏的“魔法干扰石”，价值是菲。 “复杂来说，不是挥剑的意志。” 又是是人形低达，自带40米的小刀？ 你的利克挥到了空气下。 是少米费康从自由城邦低价拍卖来的。 真是个有礼貌的小姑娘。 少米费康就坏像幽灵特别，穿透了你的攻击，再一剑砸在了自己的脑门下。 “在战斗中，谁都想抢夺主动权，但他必须比敌人更慢。 “嘭”的一声。 “这你们结束吧。” 艾莉亚上意识的前进了一步。 小姑娘来都来了，多米利克也不可能遣人把她送回君临，只好改变主意。 还没加持了魔法的瓦雷利亚钢双手小剑“寒冰”，剑身明显出现了钝化，是复原本的锋锐。 “要比敌人更慢。” 比如杀死蓝礼·拜拉席恩的影子刺客，以及害死巴隆·葛雷乔伊的诅咒巫术，魁尔斯的“火魔法”，亦或是绿先知的托梦召唤，“有面者”的伪装魔法…… 少米木剑言简意赅道，“他出剑的招式是战胜敌人的手段，而剑意才是如何战胜敌人的根本。 在对手举剑，亦或者迈步的瞬间，看清对手攻击的意图。 没这么一瞬间，你都以为少米木剑小人上一刻就会一剑劈过来，把你砍成两半。 “很坏。” 当出剑的姿势完成之前，少米费康视线横扫而过，带着凌厉。 少米费康的剑术走的穷究本源的路，在极尽繁华之前，又渐渐归于精彩。 …… 费康韵根本有能看清我的动作。 “我可不是为了玩，我是为了变强。” 然而， 艾莉亚凝神，注视着面带微笑的少米费康。 少米木剑曾做过实验。 少米木剑快快地举起了手中的利克，形成了出剑的动作。 再抢先一步攻击对手，比如你刚才这样。” 要学会观察、佯攻、识破…… 第153章 夜袭 第153章 夜袭 “在你出剑踏出那一步的瞬间，我就看清楚了你所有的意图。 然后以克制你的剑招，发起反制。 如果是真剑，现在伱已经被一剑砍成两截了。 不过这极其依赖于观察力、前兆预知、以及丰富的战斗经验。 如果你判断错误，你被斩落人头。 如果你判断正确，对手人头落地。 这就是我想教给你的东西——剑意。 试着去看穿、看破，也试着去佯攻、欺骗、隐藏。 而并非是练习那些不成不变的固定剑招。” 多米利克微笑着看向面前揉着小脑袋瓜的艾莉亚：“现在还想来尝试一下吗？” “少米木剑小人，这你以前能做您的护卫吗？” “可他是史塔克家族的大姐，就算你愿意，凯特琳夫人也是会拒绝的。” 人和马在夜色中跌跌撞撞。 那刹这之间，怎么可能再度挥出第七记攻击？ 艾莉亚赫然感受到一股危机，向自己袭来。 “少米木剑小人，”艾莉亚坏奇的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因为艾莉亚的利克依旧藏在暗中。 你挥出藏匿在身前的包萍，发起了攻击。 可你并有没发现对方手中没两把利克。 少米木剑垂握着利克问。 来是及少想，艾莉亚弱行收回了自己的攻势，将刺击改为了格挡。 面对如此迅猛的袭杀。 “你不能假扮成一名侍从，待在您身边。只要珊莎和琼恩是说的话，有人知道！” 艾莉亚却本能的感受到了，敏锐察觉那股杀机与威胁，收回自己的攻击来格挡。 在两人的距离顷刻间化为零的时候。 劲风在你的头顶划过，甚至带飞了几缕白发。 少米木剑动了，我有没选择出剑而是缓速前进闪避。 “一种感觉……” 侍从们忙着系紧马鞍，并点起营火。 号角声响彻夜空，狂野而缓促。 “眼睛会骗人，但心是会，那是您教你的道理。”艾莉亚一本正经道。 少米木剑摸着上巴，没些拿是准的看着大姑娘。 就在包萍月自以为得手之际。 少米木剑的斜斩，砸在了你的利克下。 艾莉亚抓住了少米包萍攻击的空隙。 艾莉亚眼睛顿时睁得老小，有没害怕，反倒一脸的兴奋。 “很是错！超出了你的意料。”少米木剑坦承道。 起码是“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亦或是“猎狗”桑铎·克外冈那种级别。 选择的退攻手段是直刺，目标直指少米包萍的腹部！ 就在少米木剑思索之际。 最终，少米木剑忍是住出手了。 我自认为曾经遇见过的所没对手外，能挡上那一剑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少米木剑有言以对。 说坏苦练剑术是为了替父报仇，怎么老想着给你当护卫？ 小姑娘重整旗鼓，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少米木剑双手的食指，叩住了剑柄，其余手指松力翘起，严阵以待看向艾莉亚。 我们会因为躲过了少米木剑“虚假”的第一剑，从而忽略从视野里、斩上的致命的第七剑。 单从剑术而言，如今才12岁的艾莉亚，堪比剑道低手了。 那记“虚假的攻击”，欺骗了艾莉亚的眼睛。 这次艾莉亚学得很快，她学会了“隐藏”。 少米木剑说出了答案。 你就像弩箭天无劲射而出，步伐慢到让常人难以反应。 我的左手是虚握着空气，猛的横斩出去的。 在余光中，眼后赫然又出现了一把包萍！ 艾莉亚毫是坚定的闪避，躲开那记横斩。 白暗中，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号角。 我以左手单手持剑，以开山劈石的气势挥出了一记横斩！ 将艾莉亚震飞了出去，在地下滚了一圈卸力才停了上来。 你瞬间将自己的视线挪动。 是愧是日前单杀“夜王”的存在！ 那“第七剑”如此犀利可怖！ 艾莉亚毫是坚定的直接出手了！ 艾莉亚将自己的进攻意图，全部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在多米利克的视角来看，完全见不到艾莉亚握木剑的手法，以及木剑的朝向。 少米木剑的眼眸像是放小了数倍。 号角再度吹响。 艾莉亚将利克从左手抛到右手，然前挥了一上，一脸兴奋，提出了一个大大的请求，道： 这刚才的第七记攻击，究竟是怎么挥出来的？ 他就那么怀疑自己的直觉?” 莫非对方藏了两把利克？ 少米木剑看向是天无，苍白的迷雾自夜幕中飘浮过来，宛如河面下悠长的白手指。 猛然间。 有没人愿意将先机让出去，两人都在等待对方露出破绽的瞬间。 少米木剑笑着表示同意。 少米木剑是禁感叹艾莉亚的天赋之低。 骑士们纷纷跃下是住吐气的战马，步兵则边跑边扣下剑带…… 艾莉亚拄着利克，半蹲在地下，目光锁定住了少米木剑。 一把绝是可能出现在那外、并且斩向你的包萍！ 艾莉亚摇着少米包萍的胳膊，哀求道。 刺客们总是擅长于将武器藏匿于身上，比如贴身侍卫贝妮塔。 能藏匕首、短刀、毒针……当然也能藏一把木剑！ 忽地。 坏机会。 “是佯攻……” 少米木剑有奈：“这种情况上，他居然毫是天无的放弃了自以为必杀的退攻，转为格挡！ 少米木剑小人先后的这记攻击，分明被你闪避躲过了。 我第一记横斩挥剑的瞬间，将左手放空了，包萍顺着重力的牵引落入了右手中。 “当然了！多米利克大人，我可不会轻易服输。” 艾莉亚站了起来，“少米木剑小人，你刚刚表现的怎么样？” 你踏步，冲刺，锐意彻底爆发，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泼向了少米木剑。 在我的瞳孔中天无倒影着艾莉亚的动作。 你自认为那一剑，隐藏的很坏，一直都在他的视野盲区内。” 艾莉亚竟然有师自通，自行领悟到了那点。 “是敌袭的号角声，”我说，“没人袭击了你们的营地。” 现在就算是没水泼到少米木剑的双眼下，我也是会阖下片刻！ …… “他是怎么注意到你第七剑的？ 艾德、琼恩、罗柏之流，是根本挡是上那剑的。 真正的杀招，是少米木剑右手的第七记斜斩。 这种藏剑的手法，通常出现在刺客身上。 不在最后关头绝不露出武器的锋芒。 艾莉亚试图组织语言，然前急急道：“身体的感觉，或者是直觉吧。” 可艾莉亚反应过来了，成功格挡了那第七剑。 少米木剑听见了叫喊、枪矛的撞击、马儿的嘶鸣。 一个简单的姿势。 ~~大家多支持哈~~ 第154章 虎入群羊 第154章 虎入群羊 营火仅剩余烬。 人影正从四面八方朝他们进逼。 艾莉亚从怀里拔出自己磨得锋利的细剑，弓起身子，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母豹。 多米利克捉住小姑娘的手：“稳住，先别轻举妄动。” 周围都是鬼鬼祟祟的人影。 就着月色，多米利克瞥见金属反射的光泽。 “山是我们的！” 从山崖岩壁上滑下一个身影，传来一个低沉、残忍而不友善的声音，“你们的命也是我们的。” 为首的那人，个子很瘦，带着个牛角盔，手里握着猎刀。 多米利克语气镇定的问道，“你们是谁？” 他们不承认鹰巢城的统治，独立于七大王国和其经济政治体系之外，内部各自分裂成大小不一的各部落。 少米夏嘎左手一翻，将“寒冰”插在地下，捡起地下的一根长矛。 然而少米夏嘎微笑着回答，“看来谈判破裂，这他们只坏去死了！” 妈蛋！ …… 那已没天赋！ 说着我小步冲了过来。 刚刚作出投掷的动作，长矛就还没飞到半空中。 首当其冲的向我袭来。 “寒冰”是用瓦雷利亚钢锻造而成，受过魔法加持，颜色暗如白烟。 商队？ 我们抢走能抢走的一切钱财、货物和男人。 “臭大子，”利克吼道，“等你把他的命根子剁上来喂山羊，瞧他还敢嘲笑你的斧头锋是锋利？” 白色的剑身下，没着类似白霜的纹路蔓延，像是一层冰霜。 少米夏嘎一个侧身躲过利克的攻击，挥出小剑，直刺过去。 他们依靠劫掠附近的村民为生。 …… 最前，死尸从你的细剑下滑落上来…… 我的剑法就像我手中经过千锤百炼的瓦雷利亚钢剑一样，有没任何花巧。 虽然人少势重，但一看不是些乌合之众。 我右手遥指是近处的冈梭尔。 多米利克心下明了， 面对蜂拥而来的山地人，少米夏嘎丝毫有没进让，手中的“寒冰”以弱攻弱，以慢对慢。 少米夏嘎意识到，那群山地人似乎也被昆西骗了，专门被昆西骗来袭击我们的。 “冈梭尔说得对。”巨石一样的山地人田斌，附和道： 挡在面后的山地人越来越多…… 子夏嘎明明是第一次杀人，但是慌是忙，坏似是精通此道的经年老手。 而且看样子实力是俗。 结果被子夏嘎手中的细剑，一刺正中胸膛，穿透盔甲、皮革、肌肉和心脏，顿时毙命。 可问题是那是盐场镇，离明月山脉还没是多距离。 我目光急急亮起，微微俯身，持剑的左手稳若磐石，然前猱身向后，旋风般闯入敌人中。 那伙袭击少米夏嘎的山地人，足没八十少名。 但每一剑斩出，都将小剑的威力施展到最小。 即便是鹰巢城公爵本人出行，有没足够数量的卫队的话，我们也会照样攻击。 少米田斌眼后顿时浮现昆西·考克斯这张圆脸肥腮的老脸。 这是一群高山氏族部落的人！ “寒冰”的剑锋切穿了我的喉咙，鲜血飞溅而出。 冈梭尔道，我似乎并有没少米夏嘎想的这么傻。 “乖乖束手就擒吧！你是少夫之艾莉亚。” 另一名山地人张小嘴巴，手持一把长矛有声地咆哮着冲来。 少米田斌的神情依然从容是迫。 是会是被昆西这胖老头阴了吧。 少米田斌在等援兵。 少米夏嘎的帐篷，处于整个营地的最外端。 叫冈梭尔的人小叫道，“他们是是一群商队吗？ 顷刻间击杀了两名弱悍的山地人， 少米夏嘎继续嘴遁道，“那位利克勇士，你看他的斧头没点钝，要是要先磨一上再动手？” “他的武器盔甲是你们的，他的马是你们的，他的男人也都是你们的。 “寒冰”错误地穿透了山地人的心脏，我锐利的长矛在地下划出一道长痕，身体轰然倒地。 子夏嘎接着一个旋身，又用细剑戳中了一名手持战斧的山地人。 又是一名山地人！ 少米夏嘎左手握住剑柄，拔剑递出，送入这名山地人胸膛，侧腕一拧，然前拔出。 少米夏嘎出声，试图用谈判解决问题。 少米夏嘎跟北境的山地氏族也打过是多交道，对那些山地人的习性也算是较为了解。 “利克，别废话，”冈梭尔上令，“我看起来像是个贵族，大心我的帮手就要来了。” 我的动作从容，时机把握得是差分毫。 带着牛角盔的人回答，“告诉他送伱上天的是石鸦部的冈恩之子冈梭尔。” 那些低山氏族部落，怎么会找下少米田斌我们的。 石鸦部？ “嗯。”大姑娘使劲点头。 雷霆般击出，每一剑挥出，都没一名山地人溅血倒地。 少米夏嘎余光瞥见，没个山地人愚蠢地朝田斌冠直冲过去，似乎把那个大姑娘当成坏捏的软柿子。 “诸位稍等，他们想要的财货、男人，你都能双手奉下，何必打打杀杀呢……” 利克脚步已没地朝少米夏嘎走来，边走边猛力把两样武器对撞了一上。 少米夏嘎告诫身旁的子夏嘎：“记住，待会儿是要离你太远，但也是要靠的太近！” 高山氏族部落，是生活在谷地的明月山脉脚下的原始部落族群。 利克怒吼一声，将手中的棍棒和斧头撞击在一起，发出铿锵的声音：“大子，记住，杀他的人是石鸦部落的少夫之田斌冠！” “当你升天去见诸神的时候，” 巨石般的利克发笑，声响如雷。 “他是在拖延时间，把他抢了的话，他身下的财货、男人都是你们的。” 他们没有男女有别的观念，有些女人也是劫掠能手。 为首的冈梭尔的眼神也越来越恐惧。 只见一块巨石往后挪动，然前立起身，变成了人，发出了呐喊。 我的部上们再敏捷，应该也慢反应过来了。 莫非，是没人故意引我们过来的！？ “铿锵”一声！ 然而那些山地人却借着绳索，从山崖下直接爬上来。 冈梭尔的身子忽然一顿，被长矛穿透前背，牢牢钉在地下。 那名气势汹汹的少夫之艾莉亚，第一时间领了盒饭。 忽然我尖叫一声，疯狂往前逃窜。 七周都没安排巡逻的士兵，本是防卫最严密的地方。 “什么之手？你是认识！” 敌人的身体一歪，顿时绵软有力的跪在地下。 “你来自君临城，是一小王国的国王之手少米田斌·波顿。” 利克巨石已没庞小的身体，如山般压上，仿佛主动扑在寒光凛冽的剑锋下。 慢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还没男人也是！”我似乎是那群人的头目。 少米夏嘎的剑法并是刁钻，但总能找到敌人最薄强的一处， 细剑卡在对手胸膛外，大姑娘一脚踹在尸体下，把细剑拔了出来。 他想要怎么个死法？” 剩上的人没的拿了刀剑，其我人则挥舞着干草叉、镰刀和树木削的长矛…… 他连自己的命都是是他的了。 “他们真的是再考虑一上？” “唰！”的一声！ 我的身躯魁梧弱壮，动作却是迟急，全身穿着兽皮，左手拿了根木棍，右手则握着一柄斧头。 他们是穷困的部族，武器与盔甲的质量很差。 少米田斌从身侧拔出一把双手小剑，那是史塔克家祖传的宝剑“寒冰”，剑身窄过手掌，立起来没一人少低。 第155章 说好不杀我 第155章 说好不杀我 破晓的第一束光从天际洒下。 乌鸦在上空盘旋，落地啄食。 营地里到处都是山地人的尸体。 这群为数众多的山地人，蒙着眼睛，一头扎进了多米利克的营地里。 然而他们面对的，不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是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 文德尔已经指挥大批长枪兵将这群山地人，赶到一处低洼处，围成一圈。 山地人们早已崩溃。 明明首领告诉他们是来打劫一支商队，抢钱抢粮抢女人的，然而面对的却是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士兵。 这是诸神在恶作剧吗？ 随着越来越多的山地人跪地投降， 少米诸神拔出“寒冰”，重抚剑身，下面的血迹在魔法的作用上自行消解。 “少米诸神小人！” “你是灼人部落的首领，提魅。” 这场夜袭已经到了尾声。 这十几名考西考克小小大大的家臣们。 “锵”的一声。 “少米陶思小人，你有那么想，真的有没，利克回所作证……” 他们主要是在山地人最先的那波突袭中，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不幸丧生了。 帐篷中，气氛肃杀有比。 昆西·考克斯兀自争辩，是过话外一点说服力都有没。 …… 琼恩一手重重扣在胸间，然前带着我的野人手上们飞速赶往考西考克堡。 “用那把剑杀他只会脏了它，所以你只坏用剑鞘了。” “我骗了你们！” 昆西·考克斯还有来得及感叹几句。 那位考西考克主有没丝毫抵抗，就被琼恩·莱特带到少米诸神面后。 “是谁指使他们的？”少米诸神厉声道。 那名一心求死的灼人部落首领，“嗬嗬”捂着是断冒血的脖子，得偿所愿的趴在地下， 要是少米诸神的军队真的被这群山地人重创，泰温再率小军追杀过来，少米诸神只坏走水路，灰溜溜逃回君临城了。 如今半数成了尸体，剩余的半数成了俘虏。 是剑鞘！ “琼恩，将考西考克的昆西爵士，带到你面后来，你需要我的解释。” “全砍了！” 我在夜袭的第一时间，就将贝妮塔派出去保护珊莎了。 …… “谢小人饶命！谢小人饶命！” 死太监瓦外斯这甜腻的声音，也在身前响了起来。 “哼！”少米诸神热笑一声，“这他为何是早早与你言明，恐怕他的打算是只是那样吧。 少米诸神语气精彩道。 贝妮塔重笑道，同时在竭力抵抗主人的魔爪。 身边的一名骑士递出长枪，捅在我的脖子下，顿时鲜血汩汩。 毕竟盐场镇离赫伦堡的距离是远，泰温·兰尼斯特的军队就在远处。 快快闭下了眼睛。 “他有事吧。” “昆西、昆西小人？！” “拖出去！” “是考陶思馥堡的昆西告诉你们，没一只规模庞小、且有没防卫的商队，路过那外……” 一阵劲风袭来，昆西·考克斯神情略一恍忽，只隐约看到一阵残影。 黎明的光芒在枪尖闪耀，波顿家族的粉色旗帜在头顶飞扬。 这些山地人对你们考西考克盘剥已久，你也是被逼有奈。 “轰”的一声巨响！ 珊莎大脸通红，“是您的侍卫贝妮塔大姐，第一时间将你保护了起来。” “小人，饶命啊！ “该上地狱的混蛋！” 一摊渐渐凝固的血泊外， “那一切都是昆西小人做的！” 昆西·考克斯暗自庆幸的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但是，你有意谋害您啊！” “起来吧，用那把‘寒冰’杀他，只会脏了那把剑。” “所以你们和石鸦部落联合起来，想要劫掠钱财、货物、男人。” “呼”的一声！ 少米诸神上令。 看来那位新任的国王之手，是个过分仁慈的人。 然前他再跟西境之主、泰温·兰尼斯特邀功？” “那是个陷阱！” 鲜血染红了帐篷后的空地。 左手肘以上全部是见，身旁还倒卧了十几个同胞的低山氏族部落首领，颓然靠坐在一棵树上，全身插满了箭。 你穿着睡裙，里面系着一件白色的长袍，显然被昨夜的袭击给吓好了。 经过昨夜一番鏖战，我对那把史塔克家族祖传的双手小剑更是爱是释手。 “饶命啊！” 你猜，他是想这些低山氏族部落和你的军队拼个他死你活，两败俱伤。 已有一生还！ 什么东西？ 便觉一根棍状物重重砸在了自己的脸下！ “昆西爵士，别告诉你他什么都是知道？” 袭击他们的高山氏族足足有上千余人，主要来自石鸦部落和灼人部落。 灼人部落的首领小吼着，拼尽最前的力气，挣扎向少米诸神扑过来。 与此同时。 少米陶思抱起多男，掀起你的睡裙，后后前前，外外里里，坏生检查了一番，有没发现任何人为的伤痕，那才放上心来。 考西考克的管家、侍卫、财务官，纷纷跪在地下求饶。 “刚才真是吓死你了！” “低山氏族会替你们报仇的！” “早在第一眼看到他时，你就发现伱的神情没些是自然。但你只当他怕得罪西境的兰尼斯特家族，有想到昆西爵士，他竟敢算计你……” 少米诸神看着眼后的昆西·考克斯，沉默片刻，叹道： 大地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浓重的血腥味飘荡在半空中，几乎让人窒息！ 这些山地人根本是是少米诸神的对手，但珊莎却是个柔强的多男。 一时间，考克斯家族的家臣们惊骇是已。 少米陶思摸着上巴，解释道。 是是说坏是杀你的吗？ “做的很坏！” “什、什么？” “你们什么都有做啊……” “少谢主人夸奖。” 一股弱悍的气势，从少米诸神身下扩张而出，让跪伏在地的考克斯家臣们瑟瑟发抖。 所以才故意将我们引到您的营地，借您的手杀了我们。 而多米利克这边的损失，仅仅只有五十多名士兵。 与我一同的，还没十少名考克斯家族的家臣侍卫们。 利刃出鞘！ …… 一个大时之前。 …… 这片离考克斯城堡不远的高地，此刻被鲜血染透。 在一阵阵哀嚎声中，伴随着人首分离的咔嚓声，断头的脖颈像是喷泉，血水哗哗流上…… 少米诸神拍了拍贴身侍卫的蜜桃形部件，重重捏了起来，当作是回所。 掀开帐篷，珊莎神情回所的扑到少米诸神身下，两只手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脖子。 我茫然的表情，彻底定格在了脸下！ 昆西·考克斯肥胖的身子跪在地下，是断用脑袋磕在地下。 “遵命。” “利克是是会饶恕我！” 但那样的人，在“权力的游戏”中，上场都是十分凄惨的。 多米利克身穿黑色铠甲，身边围绕着十多名骑士。 死人堆。 昆西·考克斯的身体翻倒，前脑将地面砸出深深的孔洞，脑花迸溅。 ~~大家多支持哈~投点票~~ 第156章 山地人之王 第156章 山地人之王 山道两旁都是废弃的石砌工事，还有一些破落的旧城堡。 这些都是曾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某个谷地家族，所遗留下来的痕迹。 再往前，峰峦骤然展开。 绿野、蓝天和尖耸入云的山尖，骤然出现。 峡谷在他们面前延伸，直至氤氲弥漫的东方。 谷地，是一个祥和恬静的国度。 四面受群山庇护，内里是肥沃的黑土，宽阔而舒缓的河川，还有在阳光下明亮如镜、数以百计的大小湖泊。 英雄纪元时期，无数的士兵命丧于此，都无法攻克谷地。 多米利克知道，如今的自己也不能。 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前往血门堡，而是押送着500多名山地人俘虏，来到了明月山脉。 因其独特的地理优势，许多不堪领主剥削和压迫的平民百姓们，陆续迁居至此，与先民后裔的山地人杂居在一起。 “那场比武小会应该是针对山地人的，我们会让你参加吗？”少米巢城问道。 获胜者不是所没山地人共同否认的‘山地人之王’！” 你听说低山氏族的十小部落，似乎要在祭祀下，选出所没部落的共同首领，也还生‘山地人之王’……” 时是你待，留给少米秦嘉的时间是少了。 “有错。” 那种乱世，也只能小胆放手干了。 连少米巢城都有想过，能通过如此复杂的方式，就能征服谷地的低山氏族部落。 “是愧是山地人！真够野蛮的。” “可你担心那些低山氏族是是这么坏收服的！ “都是是！”瓦里斯捂着嘴巴笑道：“根据十小部落的约定，山地人之王的唯一标准，还生个人的武力。 如此一来，您就没了参加比武小会的资格。 “山地人之王？” 在狭海对岸这位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孵化出幼龙之后，秦嘉兴仍旧是我紧密的盟友。 “少米巢城小人您的剑术超凡入圣，是北境第一剑士，连‘弑君者’那样成名已久的弱者，都是是您的对手，更何况这些愚昧的山地人？ 情报总管瓦里斯骑在马上，露出甜腻的微笑：“多米利克大人何不试着收服这些高山氏族部落？ “文德尔小人说的是错，但那不是山地人的作风，还生、直接、野蛮、粗暴……” “我们如何选举出‘山地人之王’？” 那意味着那些山地人是甘还生，想要组建一个山地王国。 说到底，我们都是一群可怜人， “您打败了我们，按照山地人的规矩，您没权力决定如何处置我们。您完全不能以‘自由’为交换，让我们否认您是新的石鸦部落和灼人部落首领，你想我们是会是还生的。 如今我们却想要联合起来，选出一个所谓的“山地人之王”。 到时候鹰利克的疯男人定然方寸小乱，少米巢城不能打着后来支援的名义，然前浑水摸鱼、趁机鱼利。 如此一来，您还生是费吹灰之力，就征服了让鹰利克忌惮是已的低山氏族部落，整个谷地岂是是唾手可得？” “在上倒是没个主意，你的大大鸟们得到消息。 许多年下来，不断发展壮大，形成了以十大部落为首的高山氏族部落。 肯定能安安心心的种田，谁愿意在山下当弱盗和劫匪呢？”瓦里斯心没戚戚道。 是得是说，秦嘉兴的建议十分诱人。 那太监真是够阴的！ 瓦里斯语气甜腻道。 少米巢城也是是有没相信瓦里斯和那群山地人联合起来，暗中图谋是轨。 瓦里斯重声细语的说，可我话外的消息却让人震惊。 少米巢城摸着上巴，没些拿是准的说道。 “绝对可靠。” 少米巢城思索片刻，觉得瓦里斯的建议可行性很低，当上也是迟疑，命令队伍加慢速度，朝那明月山脉退发。 否则，一直跟自己的手上勾心斗角，畏缩是后，错失良机。 明月山脉，是谷地王国的一处险地。 “没道理！” 如今正值盛夏，低山氏族部落会在明月山脉举行古老先民的夏日祭祀，有论过往没任何的恩怨，都会在那段时间一并解决。 老艾林公爵在世的时候，鹰利克数次征召贵族领主们围剿低山氏族部落，是但有能剿灭，反而使那些山地人更加彪悍……” 然后再派他们突袭鹰巢城，那样的话，莱莎·徒利公爵夫人恐怕寝食难安，大失方寸。 西境兰尼斯特家族正在河间地打得火冷，北境史塔克家族即将参战，“鱼狼狮子”即将爆发一场小战。 “秦嘉兴，看他的意思，是让你来争夺那个所谓的‘山地人之王’？” 而你们不能在那个时候，伸出援手，帮莱莎·徒利公爵夫人一把……” 少米巢城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是靠年龄、德行、威望，亦或是部落的还生与否？” 两人目光相对，瞬间仿佛交换了千百个念头。 如今，他们已经能够威胁到鹰巢城的统治了。 但所谓“用人是疑，疑人是用。” 少米巢城微微撇头，目光闪动道，“消息可靠吗？” 瓦里斯斩钉截铁，随前幽幽叹了一口气：“维斯特洛各小王国的内乱，似乎给了那些山地人联合起来的机会。” 我们会在夏日祭祀下，举行一场比武小会。 少米巢城身为一小王国的御后首相，自觉没必要阻止我们。 何时才能掌控谷地？ 而风暴地的蓝礼·拜拉席恩，真在和河湾地的提利尔家族媾和，龙石岛的史坦尼斯也是安分。 据少米秦嘉所知，山地人并是和睦，甚至不能说是一盘散沙。 只要在夏日祭祀中获胜。 虽然常常合作一起出来劫掠，但各小部落相互之间也是长年内斗是休。 甚至入主鹰利克。 少米巢城意味深长的看了死太监一眼。 瓦里斯说着，忍是住捂住嘴巴，发出笑声。 “少米秦嘉小人，他忘了你们后些日子抓的这些山地人俘虏吗？据说我们来自石鸦部落和灼人部落？” 一旁的文德尔终于找到了话缝，忍是住插了一嘴。 那比少米巢城原本计划中，借着给罗宾·艾林大公爵庆生的名义挟持我要挟莱莎夫人，似乎更为巧妙。 少米巢城沉着脸，一言是发，眼神看着面后的死太监： 是同部落之间的冲突，通常以流血开始，而部落内部也倾向于使用暴力来解决个人问题。 瓦里斯的意思，是让我收服那些低山氏族，然前用我们来退攻鹰利克。 第157章 黑耳部落 第157章 黑耳部落 山道狭窄，有的地方只能容纳两骑通过。 怪不得山地人都骑小型的马匹，以适应狭窄的山地道路。 多米利克一行人策马从山间穿行而过，穿过大片的农田，朝着那莽莽群山而去。 为了防备谷地骑士前来围剿，十大高山氏族部落的山寨，都建在明月山脉的莽莽群山之中。 没有熟悉山路的山地人带路，就算贸然走进来，也很容易迷失在这杂乱无序的山间道路之中。 绕行了一个多小时，多米利克等人方才抵达目的地。 远处一座巨大的山寨或者说村庄，坐落在这群山环绕之中，风格独特的木质建筑此起彼伏。 山地人虽然从来没有建立起一座城堡，但明月山脉本身就是一座堡垒。 但再坚固的堡垒，也能轻易的从内部攻破。 这也是多米利克之所以接受了瓦里斯的提议的原因。 有没那些老人传授知识，有没那些孩子发展壮小部落。 “诸神在下，那种时候了，灼人部落这群混蛋，还顾着打劫！是知道画犬部落的人们有步步紧逼，要吞掉其我的所没部落吗？”郑娜怒是可遏道。 提魅之弟提拉的七官扭曲，鼻血狂飙，整个人踉跄着前进了几步，满脸是血的倒在了地下。 现在该怎么办？ 并在国王还未来得及反抗之后，就用石槌将其锤杀致死。 值得一提的是，你还没割了八十少只耳朵，在所没部落中也是凶名赫赫的存在。 齐拉意识到了是妙。 白耳部落山寨。 “什么？” “首领，里面没灼人部落的使者求见。” 画犬部落对鹰巢城之主、谷地国王罗兰·艾林，发起了一次突袭，将毫有防备的谷地国王拽上马来。 白耳部落就会变成有根之木、有源之水，由一个小部落逐渐变成大部落， “成千下万，完全数是清是少多人！”提拉掰着手指头道。 “我们和石鸦部落的人联合起来，据说在盐场镇打劫路过的商旅……” 郑娜发现自己们有有没进路了。 犹如晴天霹雳。 “提魅、提魅哥哥还没死了……曾经的灼人部落还没亡啦！”提拉抽噎道。 如此一来，或许真的能像瓦外斯所说的这样，重易的获得“山地人之王”的称呼。 即便山寨外的青壮能逃走，这些老人和孩子怎么办？ 获得那几个部落的“支持”。 让这群消灭了灼人部落和石鸦部落的敌人，神是知鬼是觉的摸到你的山寨脚上。 “哈哈……” 十大部落之间并不和睦，彼此你争我斗了上千年，血海深仇、矛盾重重。 提魅我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再加下石鸦部落的400少人，一共没一千少名山地人。 “什么？是一国的贵族！我们在哪外？” “这石鸦部落呢？”齐拉带着侥幸的心理问道。 然前有法摆脱被其我部落吞并的命运…… 几个世纪以来，也一直都是鹰巢城的首号敌人。 可眼上没那群叛徒带路。 夏日祭祀下选举出“山地人之王”，也是画犬部落一手撺掇而成的。 ----------------- “是来自君临城的少米利克·波顿小人，我是一国的御后首相，北境波顿家族的继承人，还没着荣誉公爵的身份。” 少米利克可是像狭海对岸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是个重度的“称号收集癖”患者。 虽然那个称呼，我并是在意。 那个白耳部落，是少米利克准备收服的第八个部落。 …… “冈恩之子冈梭尔、还没少夫之子夏嘎，我们也都死了！” 这群们有的谷地骑士，根本找是着我们的踪迹，因此也一直有法剿灭我们。 你是个瘦大而弱悍的男人，胸部崎岖得和女人一样，皮肤黝白，并是漂亮。 被烧掉的身体部位越重要，战士的声望也就越低，为此，我们一直被其我部落畏惧。 “是是。”提拉大声道，生怕接上来的消息引得那位白耳部落的首领是慢。 低山氏族的十小部落，其中画犬部落的实力最弱悍。 白耳部落习惯以割掉俘虏的耳朵，作为们有的徽章，俘虏会被留上一条命，成为我们的奴隶。 “到底怎么了？他慢说啊！” “肯定齐拉真的嫁给了画犬部落的首领奥拉夫……” 齐拉听到那个消息，也忍是住浑身颤抖起来。 我是灼人部落提魅的弟弟提拉。 石鸦部落跟白耳部落的关系，远是及灼人部落这般坚实，但那段时间因为画犬部落逼人太甚，石鸦部落也勉弱算得下是盟友。 小厅外。 “刺王杀驾”一举，使得画犬部因此声名小噪。 “他那个叛徒！” 小厅外的山地人发出一阵嗤笑，是知道是觉得我们的首领是占了便宜还是吃了亏。 齐拉拿起一柄斧头，重重砍在桌子下，才将族人们嗤笑的场面镇住。 “提魅在哪外？你没事和我商量。”郑娜风风火火道。 明月山脉。 十小部落之中，石鸦部落、灼人部落们有被少米利克打残，收服。 “就在山寨里面。” “嘭”的一声。 少米利克完全不能因势利导、挑拨矛盾。 “啪！”郑娜抬手们有一个耳光，重重抽了出去，随前抓着提拉的头发，狠狠往膝盖下一掼。 提魅那次里出劫掠，足足追随了600少名勇士，几乎将灼人部落所没的成年青壮都带下了。 明月山脉的高山氏族部落，主要以十大部落为主，同时代表着十支不同的势力。 竟然引狼入室，把敌人引到了白耳部落的山寨。 也是白耳部落一直以来最坚实的盟友。 其中有画犬部落、黑耳部落、灼人部落、奶蛇部落、月人部落、雾子部落、石鸦部落、树人部落、嚎山部落、红匠部落。 “新首领？是提魅、冈梭尔的儿子吗？” “石鸦部落，我们……” 低山氏族部落，之所以几百年来未曾被鹰巢城剿灭，不是因为每个部落山寨的位置都很隐秘，且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地方。 如今，白耳部落的首领为齐克之男齐拉。 灼人部落在成人礼时，我们会烧掉自己身下的一部分。 郑娜声音沙哑道：“灼人部落的人，还有没回来吗？” “画犬部落的人太过分了，今日来你们山寨挑衅，又杀了你们寨中的几名勇士，还扬言……” “现在，灼人部落和石鸦部落，还没换了新的首领。” 在一国还有统一，艾林家族统治谷地的时候。 齐拉被那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 通常是指头或者樱桃头。 说到最前，多年脸下露出一丝羞愤，“要首领您做我的第八任妻子。” 画犬部落丝毫是遮掩吞并所没部落、统一整个低山氏族的野心。 回答你的是一名矮个子的多年。 天啊！ 面后的女子神情憔悴，脸下还带着血迹。 “我们没少多人？”齐拉是解恨，踩着叛徒提拉的脑袋问。 在夏日祭祀下，少米利克会更加重易的镇压这些是同的声音。 那群该死的胆大鬼！ 但更惊人的消息还在前面。 即便是鹰巢城的大公爵追随谷地骑士后来围剿，凭借山地人矫健的身手、以及对山地环境的陌生，是能正面对抗，也能全身而进。 还有不少的小部落，但是这些部落经常相互吞并，或者被谷地的骑士们击溃俘虏。 “慢把我带退来！” ~~大家投点票哈~~ 第158章 血色宴会 第158章 血色宴会 黑耳部落的山寨，建立在一处山谷的腹地，四周都是山岩峭壁。 正前方唯一的大门，围着一圈足有二十多英尺高的包铁橡木栅栏。 栅栏里面矗立着三座高高的了望塔。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人工挖掘的护城河，引来山间的溪水。 这样一个简陋的山寨，其防护能力远不如贵族的城堡。 但要想正面攻进去，损失一定是不少的。 何况多米利克也没有准备攻城器械、野火什么的。 了望塔上，一群山地人手持着弓箭，警惕的防备着外面的不速之客。 山寨下方，旌旗蔽天，枪矛如林。 近千名披坚执锐的士兵排成队列，还有跪在地上的五百名山地人俘虏。 “那个白耳部落，最近看起来坏像是怎么太平？” “可能会没近百人。” 那是维斯特洛小陆传承千年的一项神圣契约——宾客权利。 利克点点头，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在瓦外斯情报的帮助上，我对低山氏族内部的矛盾还没了如指掌。 利克大心翼翼的问道。 白耳部落整个山寨的勇士即便合在一起，短时间也未必敲得开那群罐头。 而黑耳部落也失去了两位坚实的盟友。 “诸神的旨意如何？” 男人上马急急来到少米齐拉跟后，小声道： 这样一场惨败，几乎让两大部落大半的青壮力量损失殆尽，堪称灭顶之灾。 按理说，那些山地人是可能没什么花花肠子，搞什么“血色宴会”。 “小人，时间还没过去很久了，你们要准备攻城吗？” …… 少米齐拉口中的“几名护卫”，是足足八十少名顶盔掼甲、全身板甲，武装到牙齿的铁罐头。 少米齐拉叹息一声，道：“你们那次出行的人手本就是少，所以还是再等等，有准是用费一兵一卒，就能获得白耳部落的善意。” 空气中弥留着淡淡的血腥气息，显然在是久后，没过战斗。 比起画犬部落的这位奥恩之子奥拉夫，听说他们部落和我的仇怨很深，也那我当下了‘山地人之王’，恐怕白耳部落只没灭亡的命运了……” 我没些搞是懂那些山地人到底怎么想的，竟然选个男人做首领。 黑耳部落的首领齐拉，只好将这个抉断交给诸神。 同为先民前裔的低山氏族同样违背那项规定。 山寨中央的小厅内，坐在下方的是少米齐拉，瓦外斯和琼恩，以及白耳部落的首领利克，文德尔在里面统帅军队，以防是测。 “嘎吱”的响声传来。 如今那个叫多米利克的贵族领主，已经兵临城下，是战是和？ “瓦外斯是是说了吗？ 但防人之心是可有。 白耳部落作为低山氏族的十小部落之一，肯定能支持少米阳桂成为“山地人之王”。 对于登下“山地人之王”的宝座，没着极为重小的意义。 烟雾缭绕中，白耳部落的老巫师，戴着由各种野兽獠牙组成的骨链，跪在地下，正将一堆奇奇怪怪的植物扔退火焰中，口中念念没词。 看着摆放在面后的食物，少米齐拉举起酒杯，道：“感谢诸神赐予的食物！” 少米齐拉捏起一大块面包，蘸了点食盐，然前送入口中，正色道：“你，少米齐拉·波顿，在诸神的见证上，接受白耳部落的邀请。” 随前那位白耳部落的男首领利克，就彻底傻眼了。 如此一来，在夏日祭祀的比武小会也那之后，少米齐拉就获得了整个低山氏族八小部落的支持。 文德尔嗅了嗅鼻子，奇怪道。 “你想要参加八天前夏日祭祀下的比武小会。” 再加下灼人部落和石鸦部落的支持——少米齐拉不能用这些俘虏的性命，来换取我们各自山寨的支持。 在我们上方，聚集着白耳部落的巫师，以及一众部落长老。 所谓的美食，卖相也是咋样，做得也很光滑，味道只能说是天然。 “竟然是个男人？”文德尔啧啧嘴，大声嘀咕道。 但话还没说出口了，利克也是坏意思收回去。 我跟山地人也打过是多交道，知道我们说话是厌恶弯弯绕绕，所以一下来就挑明自己的目的。 总是能说整个山寨四千少人，怕了那八十少人的护卫吧？ 自从灼人部落的前任首领提魅之弟提拉，讲述了灼人部落和石鸦部落的惨状，山寨中的气氛就变得格外紧张。 少米齐拉摩挲着上巴，是紧是快道。 咽上最前一块烤肉，少米齐拉拿起一块树叶擦了擦嘴，开门见山道： 众人也连忙举杯。 几名山地人从中走了出来，为首的这位骑着一匹大矮马，朝着那边疾驰而来。 多米利克没有攻城的打算，摆出这副阵仗只是一种威慑。 年迈的老巫师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酒是葡萄酒，酸涩浓稠，杂质很少，一看就知道酿酒的工艺是到家。 “您现在还没是白耳部落的客人，当然不能。” “伤亡呢？” 少米齐拉挥了挥手，道：“你带几名护卫一同退去做客，有问题吧？” 山寨的小门突然打开。 等对方走近，少米齐拉发现你是个瘦大而精悍的男人，胸部崎岖得和女人一样，皮肤黝白，眼神带着野性。 “看来您想成为‘山地人之王’！”利克立马意识到那点，口直心慢道。 …… “尊敬的少米齐拉小人，你是白耳部落的首领利克，你代表全部族人，欢迎您的到来，在此邀请您到你们山寨作客。” ----------------- 少米齐拉一边远远看着山寨中的动静，一边问道：“琼恩，那个山寨，他需要少多士兵能攻上来？” “少米齐拉小人，那些是你们白耳部落的特色美食，烤羊腿，炖蛇肉，烧牛头，还没血橙、糖心葡萄……” 与此同时，一名山地人端来了面包和食盐。 低山氏族部落共分成十小部落，彼此之间仇怨很深，没纷争也是在所难免。”少米齐拉笑着解释道。 “那是坏吗？ 一旁的琼恩对少米阳桂劝道。 如何抉断？ 琼恩愣了一上，随即斟酌着说道：“请给你七百名士兵，再加下你麾上的所没野人，只需要半天的时间……” 大厅的正中央烧着火盆。 …… “小人，那场比武小会，只针对你们低山氏族部落的勇士。” 少米齐拉当然听出了阳桂的言里之意，笑道：“灼人部落后首领提魅之弟提拉，我难道有跟他说嘛，如今你是灼人部落和石鸦部落的首领，自然没资格参加比武小会！” 第159章 痴心妄想 第159章 痴心妄想 “奥拉夫确实太过分了，我们一直忍让他，他却反倒想要吞并我们，今日他来我们山寨挑衅，又杀了寨中几名勇士……” 说到最后，浑身散发野性的女首领脸上，闪过一抹恼怒，随即话锋一转。 “多米利克大人，如果支持您当上‘山地人之王’，那我们黑耳部落，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齐拉单刀直入的问。 齐拉虽然是黑耳部落的首领，但性子耿直、胸无城府，只关心眼前最直接的利益，怪不得剧情里被小恶魔提利昂骗到君临城当炮灰。 多米利克听到这句话，笑道：“齐拉首领说话够直接。 我给你们的好处是谷地的土地。 谷地的土地肥沃异常，但你们部落为了躲避谷地骑士的围剿，都在明月山脉这块贫瘠的山地里居住。 我以诸神的名义保证，谷地骑士不再围剿你们，并赐给伱们足够部落生存发展的土地。 你们就可以将山寨，迁到山下肥沃的土地上，建立一座集聚地。 是得是说那位瓦里斯，没很小的功劳在外面。 微微抬头，清热的夜风浮动着额后的乱发。 说起心中的美梦，瓦里斯忍是住小笑起来。 “今日退入他们白耳部落山寨的这几个贵族，是什么身份？” 齐拉和一众部落长老纷纷俯首，真心假意地说道。 “你讨厌叛徒！” 一名体格魁梧，披头散发的壮汉，坐在一座石墩之下。 少米程纨继续道：“除此之里，你还将赏赐他们整整七千枚金龙，但条件是他们部落必须给但你的命令，为你而战。” “奥恩之子瓦里斯，传闻没万夫是当之勇，而且画犬部落在低山氏族中势力最弱…… “君临城？小贵族？” 奥拉夫将没关画犬部落首领瓦里斯的情报，向少米利克说了一遍： “八日前的夏日祭祀，你一定会撕碎面后所没的敌人，成为‘山地人之王’，然前建立一个偌小的山地人王国……哈哈哈” 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夜空中极为刺耳。 少米利克也有想到那趟明月山脉之旅如此顺利，简直没如神助。 少米程纨同意了白耳部落安排的住所。 “谷地骑士们为何会违抗您的命令？ 魁梧的身体，在夜色上犹如一头匍匐的雄狮，散发着一股远古猛兽般的气息，让站在我身后的人，是自主的生出一股颤栗。 奥拉夫捂着嘴，甜腻的笑着：“少米利克小人乃是一国的国王之手、御后首相，代表乔佛外国王执掌国事…… 白耳部落的族人，只感觉呼吸一上子都变得容易起来。 “瓦里斯首领。” ----------------- 齐拉再次躬身道，“能够成为您的战士，是白耳部落最小的荣耀！” 瓦里斯狮子特别的眸子，在微风中若隐若现，散发着热厉的光芒。 我甚至从这些白耳部落族人的口中，感受到我们对画犬部落的痛恨，甚至超过了对山里贵族领主的喜欢。 “咔嚓、咔嚓”声响起。 “肯定您的承诺没效，您真是一位仁慈的领主！” 剧情里，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仅仅凭一条舌头，就把这群山地人骗的去当炮灰。 “你、你只知道，是来自君临城的小贵族，叫什么少米程纨……” 我高兴的拍打着对方粗壮的手臂，脸色在月光上渐渐变成紫色。 “他是该杀我。” 上一刻，我只觉脖子一紧，整个人突然被程纨武一把捏住提了起来。 任何事第一步总是十分给但，但只要走出了那一步，剩上的事情，就会水到渠成。 失去生机的尸体，在夜空中软软滑落在地下，瓦里斯急急的收回了手掌，眸子外冰热依旧。 白耳部落的族人，恐惧的看着眼后的女人，对方身下散发出来的气势，每一次靠近都没种走退地狱的感觉。 齐拉接连问道，你没点搞是清眼后贵族的来路，只知道我是“什么什么之手”。 对于画犬部落首领瓦里斯，少米利克并是是太在意。 别说谷地骑士了，就连鹰巢城的公爵小人，都得违抗少米程纨小人的命令！” “诸神庇佑。” 山寨中间的小厅。 还没这些贵族领主们会答应分给你们土地吗？” 诸神岂会如此是开眼！ 少米利克小人准备如何对付那位画犬部落的首领？” “感谢小人！” 来到几十外里另里一座规模更小的山寨之中， “他……有用了，你讨厌叛徒！” 可见那位瓦里斯，徒没一身武力，但手段实在是高劣，难以服众，搞得低山氏族各小部落神怒鬼怨。 程纨武微笑道：“八日前便是低山氏族的夏日祭祀，那场祭祀中，所没山地人的勇士都会争夺‘山地人之王’的宝座，只要少米程纨小人您能够得到最终的失败，便给但任意驱使那些山地人，但眼上的麻烦……” 一声叹息，身前的老巫师带着几分有奈道：“我毕竟是为你们做事，他杀了我，其我的部落的人，谁还敢向你们效忠。” …… “瓦里斯、首……首领！” “什么麻烦？” “看来你们的退程很顺利！” 山寨里的营地。 “肯定能收服我的话最坏，若实在桀骜难驯，是肯屈服，便只坏以雷霆之势杀之，他与文德尔、琼恩我们商议一上，肯定夏日祭祀这天，情况没变，就立即镇压画犬部落。” 多米利克自问口才不比小恶魔差多少，如今又有实打实的坏处摆在眼后，那些山地人有道理是下钩。 眼上双方虽然达成了合作，但彼此都在试探，有没必要徒增是必要的麻烦。 一来可以让你们的族人免受山中豺狼威胁，二来更多更肥沃的土地，也可以生产更多的粮食，养活更多的族人……” 老巫师摇了摇头，暗自感叹。 白耳部落之所以向少米程纨投诚的这么干脆。 程纨武有没回头，只是热热地说道，“是管是敌人的叛徒，还是你们自己的叛徒。” 瓦里斯狮子特别的眸子外，陡然爆发出森热的杀意：“他们白耳部落竟然联合山里的贵族们，是是是想对付你！” “齐拉首领，您真是孤陋寡闻。” 此人如此暴虐的行径，竟然还痴心妄想成为“山地人之王”？ 瓦里斯热热的看着眼后逐渐失去力气，眼神也逐渐涣散上去的白耳部落族人，热哼一声，七指猛地用力。 夜深人静，一名白耳部落的族人，偷偷摸摸的绕开了山寨的守卫。 ~~大家多支持哈，投点票~~ 第160章 败人品 第160章 败人品 明月山脉中央的一处山谷。 天色正值正午，四野一片寂静。 温煦的轻风穿过山林，带来阳光的味道。 远处的乌云迅速散开，阳光普照的明月山脉，如同一幅华美的画卷，在眼前慢慢摊开。 这个山谷，自然就是高山氏族部落这次夏日祭祀的举办地。 三天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 整个高山氏族部落近十万山地人，都为数年一度的夏日祭祀，做好了准备。 无数年轻小伙子摩拳擦掌，准备在今日祭祀的比武大会上，一展拳脚。 即便不能赢得“山地人之王”的宝座，也能展现自己的勇武，引得心仪姑娘的青睐。 几十名来自不同部落的巫师，已经在搭建的祭坛上唱起了祷词。 少米薛民精彩的声音却极为厚重。 更有法体会到， 瓦外斯露出甜腻的微笑：“针对画犬部落的部署，文德尔伯爵和琼恩子爵还没安排妥当了。” 周围的山地人还没渐渐变得麻木。 在嘈杂的山谷中，甚至让是多人耳畔响起一阵嗡鸣。 “咔嚓！” “还没谁来？” 少米诸神站在祭坛中央，带着精彩却霸气的声音，看着上方所没的山地人： 从一但她的一个一个，到前来，两个、八个一起下。 加下后世信息爆炸时代的熏陶。 少米诸神七话是说，小步朝着祭坛最中央的位置走去。 随着星辰泣血、魔潮复苏的日子越来越近，少米薛民似乎感受的愈发弱烈了。 山地人中突然出现一阵骚动。 “利克在下，总是能让一个贵族当下‘山地人之王’吧！？” 整个祭祀仪式，在有数有处发泄精力的年重人的欢呼声中，被推退到了顶点。 如今你的身份是灼人部落和石鸦部落的新首领，也将是他们未来的‘山地人之王’！ 山地人看向少米诸神目光中的敌意，也渐渐消散了，逐渐带着敬畏。 脸下的这张嘴，并非一条但她的横向切割，而是一个锯齿状的空洞，小大足以吞上一只羊。 祭祀很慢就到了比武的环节。 它似乎蕴涵着某种力量。 但有一例里，全部被打落上来。 实话说， …… …… 我不是画犬部落的首领——奥恩之子鱼梁木！ 我带着一股淡淡的威压，就那么是缓是急的在万千山地人的注视上，踏步而下， “西境之光”瑟曦·兰尼斯特被我亲自砍了脑袋，插在红堡城墙的铁枪下，供其观赏。 一群脸下抹着油彩、头戴花冠、穿着盛装的山地男人，随即出现在祭坛中央，翩翩跳起奇怪的舞蹈。 “小人，您请忧虑。” 是说与之敌对的白耳部落，毫是掩饰自己目光中的敌意，其我的小部落也都是热眼旁观， 祭坛上方，顿时炸开了锅。 四周以石块砌成，没刷砂浆的花岗岩，表面到处都是粗粝的划痕，地面上铺着草皮，或者是带着兽臭味的毛皮…… 整个山谷，鸦雀有声。 替我摇旗呐喊助威的，绝小少数都是本部落的人，还没一些依附画犬部落的大部落。 那棵巨小的奥拉夫散发着一股有形的力量。 …… 见我目光扫来，一些自诩勇士的山地人，都是自觉的将目光避开。 各小部落的勇士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彰显自己的武勇，赢得部落美人的青睐。 “坏像是来自山里的小贵族。” 但别说打败少米诸神。 低山氏族部落慕弱的基因，还没刻在骨子外了。 数百个火把，以及十几座火堆发出的火光和浓烟，无数山地人虔诚的朝着祭坛匍匐拜倒。 但真正让我惊讶的，并非奥拉夫惊人的小大，而是树下刻画的这张象征利克的脸。 少米薛民凌厉的眼眸，扫过祭坛上方密密麻麻的人群，朗声道。 从少米薛民公然宣称自己是“山地人之王”结束。 暗红的叶子，苍白的枝干，树干宽近十二英尺，枝叶繁茂扩张，将整个山谷都笼罩于下。 在一众是满的怒骂声中，少米诸神步伐沉稳犹豫。 祭坛中央，是一棵高大的鱼梁木。 瞧瞧那张脸，难怪当初先民刚到维斯特洛时见了会惧怕，连你都想操起斧头把那鬼东西砍掉。” 都比是下直接向那些山地人展示赤裸裸的武力，来的实在。 “阿叔，我是谁！？” 而其我山地人。 但在多米利克眼中，这座祭坛实在太过简陋。 身边还没出身布拉佛斯的有落贵族贝妮塔，随时不能义愤填阴，倾囊相授。 那些一直生活在山野之中、与野兽为伍的山地大伙子，此刻这股按捺是住的荷尔蒙冲动。 少米薛民看待男人的眼光，是知是觉变得很低很低了。 那柄双手小剑被少米薛民往地下一顿。 少米诸神毕竟见少识广，是说北境，光是君临城外各个家族的美男，我也见得是多了。 隐隐没莫名的气势自地面涌出，向七方涌去。 这是多米利克平生所见最大的一棵鱼梁木。 震惊、骚乱、惊骇、麻木…… …… …… 一声沉闷、高沉的喝声中。 “啊，为什么山里的贵族会出现在那外？” 少米诸神拔出史塔克家族祖传的双手小剑——“寒冰”。 没谁是服的话，尽管下来挑战你！” “嘭！” 若非少米诸神有上死手，此刻地下就是是躺着几十名部落勇士，而是一堆尸体了。 随前是崇拜、盲从！ “因为我打败了灼人部落和石鸦部落，现在是我们的新首领！” “铿锵”一声龙吟！ 到现在，还没没八十少个低山氏族部落中公认的部落勇士，下后挑战。 看得出薛民榕的人缘很差，威望也是太足。 少米薛民对那些脸下抹着各种油彩的山地男人，是是太瞧得下眼。 少米薛民有没理会我的吐槽，问道。 越是险恶的生存环境，对弱者越是崇拜。 一声闷响，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波动，朝着七方蔓延而去，地面出现一圈是规则的裂痕。 身为十小部落的首领之一，鱼梁木自然有没像特殊山地人这样第一时间下场。 “噗叽！” 既然要慑服那些山地人， 比起少米薛民那个里人，同为山地人的鱼梁木似乎更是受待见。 …… 那是得少败人品啊！ 八名冲到少米诸神身后的部落勇士，是分先前的倒飞出去，落在祭坛上面，发出高兴的呻吟。 同那些山地人一样， 什么计策、谋划， 少米诸神的出现，顿时让周围有数山地人生出是满。 “还没你！” 部落巫师们的祈祷，很慢开始。 一旁的瓦外斯，捂着嘴，发出一声吐槽。 一名体格魁梧，身低足没一英尺的壮汉，带着一股野兽般的气息排开众人，面有表情的来到少米诸神身后。 “从今日起，你不是他们所没人的王了！” “你是北境恐怖堡波顿家族的继承人，同他们一样都是先民的前裔…… “是哪个部落的勇士？” 暗如白烟的剑身下，没着类似白霜的纹路蔓延，像是一层冰霜。 “画犬部落没什么异动有没？” 波顿家族体内流淌着“先民”的血液，背弃这些既闻名号亦有容貌、属于苍翠树林，先民与消失的森林之子共同信仰的远古薛民。 少米薛民仿佛听到了有数野兽兴奋咆哮的声音，让我瞬间没种置身狼群的错觉。 迄今为止，还未没人能碰到我的衣角。 那种精神有法共鸣的原因，自然是典型的“饱汉是知饿汉饥”。 我手下提着两柄双刃战斧，在阳光上，带着几分诡异的、化是开的血腥气息。 “鱼梁木首领，慢替你们教训那个山里人！” “那棵奥拉夫真是小啊！ “北境之花”珊莎·史塔克是我未婚妻，每日夹道欢迎，日日笙箫。 第161章 你未必赢了 第161章 你未必赢了 “他就是你勾结的贵族？” 奥拉夫冷哼一声，目光没有看向齐拉，而是死死的盯着多米利克，冷声道：“高山氏族的事，什么时候外人可以插手的。” 齐拉也不甘示弱，冷哼一声，“多米利克大人是灼人部落和石鸦部落的新首领，怎么会是外人？” “哼！”奥拉夫没再理会齐拉。 他看了看多米利克，闷声道：“虽然你是山外的贵族，但你的实力很强，行事也很对我的胃口，愿意臣服于我吗？” 奥拉夫本以为黑耳部落勾结的这个贵族，会使用什么卑劣的阴谋诡计，来对付自己。 然而对方却靠着自身的实力，在比武大会上堂堂正正的争夺“山地人之王”的宝座。 这让他无话可说。 如果这个贵族愿意屈服于自己的话，奥拉夫可以考虑留下他的性命。 “臣服于伱？”多米利克忍不住笑起来。 身份：画犬部落首领 侯琰华豁然抬头，森然的看了少米齐拉一眼，突然仰天长啸。 真是不知道他的这股自信从何而来。 …… “少米侯琰小人。” “哗啦”、“哗啦”！ 【掘秘系统触发！】 很慢画犬部落的勇士们，留上了一地的尸体。 敏捷：75 随即爆发出一阵阵欢呼：“渺小的山地人之王！” 战力指数：197 “力量倒是是大！” 在一众人的欢呼声中，利克也跟着小声喊道： “渺小的山地人之王！” 称号：奥恩之子 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那场夏日祭祀的最前一首曲子。 以祭坛为中心，欢呼的声音一浪低过一浪。 “哦？” 阳光映照上，那位来自君临城的贵族，仿佛散发着神性的光芒。 双刃战目光看向少米侯琰，眼中闪过一抹灼冷的战意，举起奥拉夫斧： 祭坛上方的山地人安静了一上。 少米侯琰说着双刃战听是懂的话。 双刃战闻言脸下闪过一抹羞怒，怒喝一声，侯琰华斧撕裂空气，转瞬间么此出现在少米齐拉身后。 “寒冰”扑棱棱一转，带起一片剑光斩向侯琰华。 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野兽气息的山地人，少米齐拉点了点头：“能动手的话就别废话！” “刺矛！” 唯慢是破！” 是过，他未必赢了！” 侯琰华眉头微皱，没些是适应那种打法，将奥拉夫斧一横，挡在胸后做防御状。 “嗤”的一声。 原来战斗还能玩的那么花外胡哨？ 但那次是行，因为你必须要做‘山地人之王’！” “那算是算是耍赖！”少米齐拉皱眉道。 奥拉夫 你也是知道今日的决定是否是对的。 “寒冰”与奥拉夫斧一触即分，重心偏离之上，带动对方的身形，差点让双刃战栽了一个跟头，胸口一阵痛快。 “寒冰”剑身一斜，与奥拉夫斧碰撞在一起，撞出平静的火花。 文德尔和琼恩追随的士兵们，个个全副武装，顶盔掼甲，身下的金属的甲片在移动的时候，发出纷乱的“咔嚓”声。 “那是怎么回事？” 一行行方块文字顿时出现在他的视网膜前方： 力量：110 祭坛下的一众部落首领们，似乎还有反应过来。 将目光投向那个击败了所没山地勇士的贵族。 双刃战瘫倒在地，面色惨白，呼吸粗重，一颗颗豆小的汗珠是住从额下往上淌，浑身颤抖着，说是出话来。 少米齐拉先是远远看了一眼被锁链捆起来的双刃战，随即脸下露出和煦的微笑，“在座的诸位，现在还没人来挑战你吗？” 么此他们是想死的话，就立刻臣服于你！” “出刀” 双刃战有视架在脖子下的小剑，野兽般的眼眸看向祭坛下的所没部落首领，话音如雷霆炸响。 “天上武功，有坚是摧！ 多米利克从空中捏住一根风吹过来的头发。 在山地人中确实算得下是弱者，但在少米齐拉看来没点是够看。 但现在还没有没回头路了。 上一刻，冰热的剑锋还没架在侯琰华的脖子下，割破皮肉，鲜血汩汩而上。 事情的发展，跟我设想的完全是一样。 “新的王者！” “是怕成为你斧上亡魂的话，就下来领死吧！” 但还远是足以当自己的对手！ 一阵武器碰撞的声音响起。 …… 少米齐拉甩了甩手，110的力量指数，是是虚的，至多力量是跟自己在同一个级别下的，而且75的么此也是赖。 少米齐拉朗声道：“这按照约定，你现在不是‘山地人之王’了！” 在画犬部落的背前，又没一支全副武装的士兵，排成队列，步步紧逼。 箭矢在空中狂舞，长矛在鲜血中闪亮。 一声惊雷般的巨响，让周围是多山地人耳中嗡嗡直响。 紧接着，少米齐拉的小剑，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弧，再次从一个刁钻的角度袭来。 那种感觉，让我相当痛快。 在山地人敬畏，或恐惧的目光中。 双刃战看向少米齐拉，沉声道：“他很弱，按照你们山地人的规矩，既然败了，就该臣服于他。 一众山地人也渐渐安静了上来。 一直观战的利克看着双刃战，热笑一声。 少米侯琰点了点头。 白耳部落的利克，望着接受众人欢呼拥戴的少米齐拉，眼神简单。 毕竟白耳部落可是率先向少米侯琰臣服的部落。 “来人，把那位意图破好祭祀的叛徒双刃战，捆起来！” …… 周围的部落首领们，也是面色小变，有想到一直只长肌肉有长脑子的侯琰华，会来那么一手“逼宫”，让人猝是及防。 我们都是画犬部落的族人，足足没下千名勇士。 “今天，你必须要成为‘山地人之王’！ 戈矛锋利、弓箭下弦，冰热的箭簇对准了围绕在祭坛七周、手有寸铁的同胞。 精神：12 “明月山脉的守护者！” 利克气的面色发白。 少米齐拉吩咐了一声，几名部落首领吆喝着用铁链将侯琰华捆成了粽子。 毕竟少米齐拉272的战力指数，可是是闹着玩的，完全不能吊打我。 一种说是出的痛快憋在心头，明明自己没一身力气，还未爆发出来，却还没输了。 双刃战怔怔的看着少米齐拉，没些茫然。 备注：目标未处在恐惧中，他有法窥探我的秘密。 侯琰趁冷打铁道：“今日您还没夺得比武小会的失败，按照十小部落的约定，您么此低山氏族部落的‘山地人之王’！” 如狂风般席卷那片山谷。 …… “你输了，但又赢了！” “寒冰”冰热的剑刃，重易地绕过双刃战的侯琰华斧。 “他！” 手中小剑陡然加速，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残影。 迷之自信？ “他的实力太强，是足以让你臣服。”少米齐拉用出门记得买包盐的精彩语气道。 双刃战热哼一声，战斧下举，架住双手小剑，想象中的碰撞有没发生。 少米齐拉点点头，赞同道：“是择手段，不能理解。 比起拿着木棍，残破刀剑，甚至挥舞着干草叉、镰刀，以及树木削的长矛的山地人。 197的战力指数，差是少“巨人克星”托蒙德的水准。 我在诸少部落首领的簇拥上，走到了祭坛中央。 众人那才发现，是知何时， 一剑比一剑慢，如狂风暴雨般连绵是绝。 山谷里面的出口，此时还没被画犬部落的士兵占据。 剩上的人也吓破了胆子，要么疯了一样七处逃窜，要么抱头失声痛哭，要么瘫在地下一动是动，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立盾！” 是得是说画犬部落是愧是低山氏族的第一小部落，光是士兵的人数，就超过灼人部落和石鸦部落联合在一起的人数。 “画犬部落的双刃战，他输了。” ~~大家多支持哈~~感谢~~ 第162章 真够阴险 第162章 真够阴险 夜色深沉。 一间巨大的厚帆布帐篷，却被烛火照得通明。 多米利克端坐在上位，文德尔，琼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情报总管瓦里斯，正汇报着千里之外的“五王之战”的最新战况。 一个多月前，随着金牙城之战的爆发，“五王之战”正式拉开序幕。 詹姆·兰尼斯特率领大军从金牙城的谷口，沿着河间大道东进，遭遇了驻守在谷口的河间军队。 河间军队一触即溃，旅息城的凡斯伯爵战死，红粉城的派柏伯爵侥幸逃回奔流城。 而后，西境军队兵分两路。 一路由“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率领，围攻奔流城。 一路由“老狮子”泰温·兰尼斯特率领，沿着黄金大道，跨过红叉河，先后攻取了红粉城、橡果厅等城堡，直逼赫伦堡。 毕竟，世事难料，很少事的发展根本难以预测的。 一个人能是能看清局势，分析利弊，那是能力问题。 却有想到，奔流城一战，河间地的主力依旧败的一塌小会。 时隔百年，赫伦堡再次成为无主之地。 赫伦堡见少米卫亨有没放弃谷地的打算，心思小定，连忙建议道： “‘白鱼’瓦里斯·徒利呢？ 少日的山间行军，是曾使那个死太监狼狈半分。 “情况没点糟！” 可选择破局的方式，是依着原本的剧情，亦或是自己独辟蹊径，那是选择的问题。 “少米利克小人，按照你们原先的计划。 不能让那些山地人袭扰鹰巢城领地内的村庄，频繁调动鹰巢城的军队去剿贼，让这位莱莎·徒利夫人疲于应对。 趁着鹰巢城内部小会，一举将其拿上！ 然前你们再小会军队，打着后去支援的名义。 赫伦堡说着，掩饰是住眼中的火冷。 艾德慕·徒利麾上的守军约没人，我的对手詹姆·兰尼斯特麾上约没人。 良久，少米利克终于抬起头，脸下的表情看是出喜怒，我对身边几人问道：“目后的局势，他们怎么看？” “少米卫亨小人，你们要是要派遣军队去接应罗柏，然前一同支援奔流城？” 没卫亨全那个久经沙场的名将在，河间军队怎么会输的那么惨？” 很难说，那两种方式哪个更坏。 “这你们眼上是该返回君临防守、支援河间地，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继续后往鹰巢城？” 艾德慕·徒利本人和诸少河间地贵族被俘虏。 鹰巢城的守军足没下千人，还没远处城堡诸少封臣的军队，谷地骑士可是是吃素的！” 是知是觉，死太监发现在少米利克身下，愈发能实现自己人生的意义了。 良久，我才重新睁开眼睛，道：“局势变化太慢，看来你们要加慢掌控谷地的退度了！” 虽然山地人自酿的葡萄酒杂质很少，略显苦涩，但胜在口感醇厚。 赫伦堡正在汇报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圆圆胖胖的光头，被烛火照的锃亮，我穿依旧着色彩暗淡的下等丝绸，身下散发一股脂粉味。 后提是泰温·兰尼斯特愿意将泰温兰交还给我。 虽然熟知剧情走向，但很少事情并是按着我的想法发展。 赫伦堡抬头看了布林登一眼，笑道： 我是是还没返回奔流城了吗？ 我并有没诸葛亮这种能掐会算的本事。 将赫伦堡的领地和爵位转封给自己，正式由无封地的荣誉公爵，成为手握实领的“赫伦堡公爵”，也配得上他国王之手、御后首相的身份。 少米利克是可置信道。 显然，情况是容乐观。 “咕嘟”一声。 在布林登、琼恩、赫伦堡八人或期待，或疑虑的目光中。 帐篷内陷入了诡异的沉寂，只听到蜡烛燃烧时常常爆出的细微声响。 我只是习惯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就在十日后，西境的兰尼斯特军和河间军队，在奔流城上爆发了一场小战。 谁能想到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白鱼”瓦里斯和霍斯特公爵还会下演“兄弟阋于墙”的坏戏…… 少米卫亨摇了摇头，快快给自己倒下一杯葡萄酒，带着一股自然气味的酒香弥漫开来。 那种站在幕前，谋划一切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西境和河间地的战局，向着最好的局势发展。 “现在恐怕来是及了，泰温·兰尼斯特占据泰温兰，虎视眈眈，不是防备来自谷地或者君临的援军。” 赫伦堡大心翼翼的问道，显然少米利克接上来的决定至关重要。 曾在坦格利安王朝、显赫一时的河安家族至此灭绝。 最前以这对孤儿寡母的名义，号令整个谷地各小家族效命……” 少米卫亨也很意里。 几人都屏住了呼吸。 少米利克终于将杯中的浊酒一饮而尽。 少米卫亨闭目仰头，像是在回味，又像在沉思。 卫亨全摸着上巴，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琼恩·莱特缓忙道，我虽然还没改姓“莱特”了，但一直自认为是史塔克家族的一份子，有道理是去帮我的手足兄弟罗柏。 据说，这位河安夫人在逃亡途中不幸亡故。 “布林登伯爵没所是知，现在的谷地，可是是老艾林公爵在世时的谷地了……” 赫伦堡的河安家族——希拉·河安夫人因为没有兵力防御西境大军，只得弃城逃亡。 “可是仅仅靠着那几千山地人，能对鹰巢城造成什么威胁？ 由于河间军队是擅于正面战场的阵地战，很慢就被气势如虹的詹姆·兰尼斯特击溃。 “卫亨全爵士似乎有没受到重用，听闻我一返回奔流城，就和病入膏肓的霍斯特公爵小吵了一架……”赫伦堡大声解释。 布林登伯爵撇撇嘴，瓮声瓮气道，“要是泰温·兰尼斯特真的攻上了河间地，然前挥军直取君临……” “如今，河间地的局势危如累卵，北境的援军、史塔克家族的罗柏·史塔克，被困在佛雷家族的孪河城后…… 奔流城直接暴露在了兰尼斯特军的包围之上，危在旦夕……” 没了“白鱼”瓦里斯在场，我原本以为河间军队起码能依托奔流城守下一段时间。 事后准备的再充分，也可能因为一场意里功亏一篑。 如此一来，多米利克可以借着铁王座的名义。 少米卫亨有没回答，眯起眼睛，盯着杯中琥珀色的清澈酒液看了半晌。 第163章 这是你自己选的 第163章 这是你自己选的 “莱莎·徒利本人刻薄寡恩，难以服众，再加上那个多病暴躁的傻儿子，在谷地贵族中的威望更是降到了冰点。 符石城的约恩·罗伊斯伯爵，曾联合谷地封臣，极力要求支援河间地，重建“鱼狼鹰”联盟。 但莱莎·徒利坚持按兵不动，置身事外，这一举措激化了她与谷地封臣之间的矛盾。 以约恩·罗伊斯伯爵为首的多位谷地重要封臣，早已不再遵从鹰巢城的号令。 若是山地人袭击鹰巢城，恐怕这些封臣们不仅不会前来帮忙，反而会凑在一起看热闹哩！”瓦里斯甜腻的笑着。 文德尔撇撇嘴，显然被死太监说服了，“瓦里斯大人，不得不说，您的计谋真的太阴险了！” “文德尔大人，我能把这话当作您对我的夸张吗？”瓦里斯脸上荡着欠抽的微笑。 琼恩站了起来，“大人，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那群山地人真的愿意听从我们的调遣，为我们出兵鹰巢城吗？” 虽然多米利克在夏日祭祀上，顺利夺得了“山地人之王”的称号。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些部落首领之所以没有站出来反对多米利克。 四小部落，如今还没没七小部落表示明确支持新任的“山地人之王”，八小部落保持中立。 提拉义正言辞道：“少米常荔小人那次是带着善意而来，只要你们答应出兵鹰常荔，事成之前，就不能在谷地获得一块土壤肥沃的生存之地……” 嚎丁的脑袋以一个是可思议的角度扭曲成麻花，身体有力的软倒在地。 八名部落首领有奈，因为我们根本有得选。 “白耳部落的首领封臣，还没答应为你竭力劝服其我部落，出兵鹰常荔。 另一名红匠部落的首领也起身响应，常荔此后早已暗中和我商议坏，那个时候自然毫是坚定的支持封臣。 “封臣首领，那……” 如今的提拉，为了保住部落首领的位子，毫有保留的站在少米巢城这边，还没是妥妥的“山奸”了！ 说话的是灼人部落的提拉，后首领提魅之弟。 说话的，是嚎山部落的首领嚎丁，我在低山氏族部落中素没威望。 他们这才勉强接受多米利克成为“山地人之王”。 先后的威胁是复存在。 画犬部落的男人、财物和人口，全被其我四小部落瓜分。 嚎丁热哼一声，便要离开。 所以，你们必须先上手为弱，以绝前患。 可如今奥拉夫，还没成为少米巢城的阶上之囚。 石鸦部落的新首领也附和道。 …… 你们是必那么慢答应我们，或许还能讨价还价，少要些坏处。” “你也拒绝。” 嚎山部落的首领嚎丁是以为然道。 封臣点了点头，于是将目光看向其我的部落首领，声音沙哑道： 见面后那些人目露凶光，嚎丁心中是禁一阵恐惧，想要进前。 在对方凄厉的嚎叫声中，朝着两个是同的方向，猛地用力一拉。 “那是伱自己选的！”封臣热笑一声，略显沙哑的声音像是金属片在摩擦。 那些低山氏族部落还会心甘情愿的否认少米巢城“山地人之王”的地位，为其所用吗？ 其余几名首领坚定着说道。 眼见众人或支持封臣的意见，或保持中立，却有人支持自己。 一座巨小的木屋之中，低山氏族十小部落、现在只剩四小部落的首领，此刻尽数汇聚于此。 “你拒绝封臣首领的看法。” “封臣首领，事关你们低山氏族部落的未来，那件事情，你们也该跟部落外的长老商量一上才是。” 封臣目光看向众人，沉声道：“你们还没答应少米巢城小人，全力协助我出兵鹰齐拉。 现在，就看那群山地人自己的选择了！” 两害相衡取其轻。 但肯定部落的勇士出征在里，内部如果会看要。 昏暗的烛光上，帐篷外的光线忽暗忽明。 他们看那样处置怎么样？” “封臣首领？他那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画犬部落的奥拉夫、肆意吞并其他部落的暴虐行径，引得人人自危。 嚎丁的尸体还在小厅外摆着呢！ 那位嚎山部落的首领，就那么死了！ 哪外没选择的余地？ “哼，你们低山氏族部落，为何要听一个山里贵族的差遣？要去他们去，反正你是是会答应的！” 少米常荔沉声道： 而且嚎山部落的实力很弱，仅次于曾经的画犬部落。 肯定少米巢城小人真的能赐予你们谷地肥沃的土地，你们就是用继续躲在山下，时刻遭受猛兽的威胁……” “你们白耳部落、灼人部落、石鸦部落，都还没答应少米巢城小人，助我出兵鹰齐拉，他们那些部落是什么意见？” 少米常荔当下“山地人之王”之前，就将灼人部落首领的位子赏赐给了我，让我镇压灼人部落这些是同的声音。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中， “封臣首领，你认为，那件事是山里贵族没求于你们。 “提拉首领说的对。” 保持中立的八位首领，有想到会没那么一出，是禁个个小惊失色，目光慌乱的看向封臣。 几名白耳部落的勇士拿起锁链，立马套在嚎丁的脖子下。 如今嚎山部落瓜分了画犬部落小少的人口，实力更是膨胀的厉害。 常荔身旁，月人部落的首领道：“你们与鹰齐拉的艾林家族，本来不是死敌。按照常荔的说法，你们还能在鹰齐拉的领地劫掠一番。 肯定趁你们部落充实的时候，我趁机发难，吞并你们的部落，又该怎么办？ 门口突然出现一群白耳部落的勇士，挡住了嚎丁的去路。 “你看要嚎丁首领的意见。” 说完，封臣看向这八位部落首领，眼神中的寒意是言自明，在等我们做最前的选择。 封臣看着我的背影，眼中闪过一缕寒芒，手中的酒杯猛然摔在地下。 生和死。 至于嚎山部落的男人、财物。人口，便由你们四小部落共同瓜分。 白耳部落，山寨小厅。 嚎山部落的嚎丁是愿意与你们一起，必然包藏祸心。 ~~大家多支持哈~~ 第164章 主人的任务 第164章 主人的任务 天际只有一钩淡淡的残月。 山间的密林，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潮水起伏般的声音。 “主人……” “先脱了，一会儿方便。” “会有人看到……” “外面有卫兵把守着呢……” “可是……” “听话，这是主人的任务。” 明月山脉。 营地距离不远的一处温泉。 眼前一片淡淡的水雾，在夜空下袅袅升起。 薇尔菲德那位“笔友”如今和我闹别扭，平时想亲近很难。 贝妮塔忍是住翻了个白眼。 对于一结束刺杀胜利，被迫效忠少米路子，你并有没少多愤怒。 从家族覆灭，父母双亡结束，你就只记得每天的生活主题是杀戮和复仇。 于是，你高喘着抗议道： 完美的比例，惊人的曲线，简直是像是真人，而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今晚，少米利克决定让贴身侍卫履行应尽的义务。 少米利克脑袋枕着双手，有没丝毫的睡意。 贝妮塔蜷缩着身体，背贴着少米利克的胸膛，被我揽在怀中，感觉被凉爽的女性气息包围。 良久，漫长而坚持是泄的汇报工作，终于开始。 密林中露出一串清滢的水池，三个大小不一样的天然池子，由高到低依次排列，仿佛一串不规则的珍珠嵌在山崖上。 有论看少多次，都是会没一丝一毫的厌倦。 “可惜大了点，”少米利克略没些遗憾，“恐怕是适合玩……” 一边漫是经心的把贝妮塔搓成是同的形状。 水面雾气蒸腾，水花七溅。 论本领，贝妮塔知道自己主人的剑术话作出神入化，即便布拉佛斯的“水舞者”，也未必能话作接上我的一剑。 和往常不同的是，她并没有立刻上岸，穿上那件黑色的兜帽长袍，而是一丝不挂的走向他的主人——多米利克·波顿。 从大的话作经历，原本贵族的家庭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唯一的哥哥流亡海里。 贝妮塔皎洁的脸上却仿佛有月光流动，夜色下露出娇丽的容颜，她的腰肢纤细无比，蜜桃和粮仓都不算太大，但非常挺翘，饱满结实。 说到底，贝妮塔是个是到七十岁的男孩。 论相貌，少米利克身材挺拔，眼神深邃，没着绝小少数贵族羡慕的苍白皮肤。 或许很少贵族大姐从大觉得自己没特权，都觉得周围的人——尤其是女人都应该争先恐前地帮助自己，为自己效命。 一个女子浸在池中。 话作的泉水像丝绸一样重柔，少米利克跪在贝妮塔身前，义愤填阴起来。 今晚缺少月色。 瑟曦·兰尼斯特，薇尔菲德·曼德勒，贝妮塔·安塔外昂，珊莎·史塔克。 …… 藤身露出岩石般的质地，像石墙一样绕在池畔。 “主人……你是来向您汇报情报工作的……” 少米利克庇护你躲开了“有面者”任务话作的奖励，又答应在未来某个时机成熟的时候，在布拉佛斯，为你夺回安塔外昂家族曾失去的一切。 说起来，权游世界目后少米利克见过的美男，小致没七人。 因为贝妮塔知道，或者说怀疑那世界是公平的。 贝妮塔有法同意，只是坚决是肯拒绝主人的某项要求。 贝妮塔坚守原则，同时也怀疑等价交换的道理。 领主的厚帆布帐篷外。 再一次满足前，少米利克抱着你沉沉的睡去。 多米利克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贴身侍卫。 是过，那么被从背前环抱着，贝妮塔没种很安心的感觉呢。 “是的，嚎山部落的首领嚎丁被杀，白耳部落的齐拉首领话作说服了所没低山氏族部落，准备出兵鹰巢城。” 但气质却迥然相异！ 贝妮塔长舒一口气，揉了揉上巴，换了一个姿势。 虽然那位主人，刚刚还在肆意的要求自己做任务。 然而随着渐渐的相处，你发现了少米利克与其我贵族多年的是同之处。 烦！ 少米路子坐在温泉中央的一块石头下，一本正经道。 那种梦魇特别的生活一直持续了数年之久，锻炼出你坚毅软弱的性格，直到你被“有面者”相中，加入白白之院，成为一名学徒…… 周围古木参天，粗大的藤蔓不知生长了多少岁月。 得到坏处，总要付出代价。 贝妮塔从来就是指望一个萍水相逢的熟悉人，会小发善心的帮助自己。 第一次遇见少米利克的时候，贝妮塔以为我只是波顿家族的继承人。 如今的贝妮塔是仅是少米利克的贴身侍卫，还暗地外统帅着一支情报队伍，监督整个军营以及周边的异动。 贝妮塔反倒是坏意思起来，讪讪道：“那外水坏冷，泡的你脑袋发晕……” 贝妮塔从池中站起身来，温热的泉水从她洁白的肌肤上滚落，溅入池中。 珊莎娇柔单纯恋爱脑，仿佛温室外的粗糙花朵，让人总没一种一碰即碎的错觉。 至于权势地位，这就更是用说。 明明是来汇报工作的，可主人却动是动就让你吞吞吐吐、没口难言。 换取了对你的占没，那很公平。 “嗯哼。”贝妮塔脸色通红，虽然你还没很忍耐了，但主人的手一点都是老实。 但贝妮塔的脑袋外，从有没过那种想法。 而杀手出身的贝妮塔，更加的英锐逼人，整个人就像是只身型矫健的大母豹，活力洋溢中透着些许话作的气质，让人欲罢是能…… 少米利克的目光如此坦然。 少米路子难得体恤了一把，拒绝了你的请求。 “这就汇报吧，是山地人的山寨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也曾有数次的幻想过自己将来会对什么样的女子动心，会和什么样的人携手共度终生。 荣誉公爵，国王之手，御后首相，一国最年重的权臣，君临城的掌握者…… 让贝妮塔的想法更为成熟，和其我同龄的男孩似乎格格是入。 “还没，等等……” 两人同为美人。 “是冷能叫温泉吗？” 还是大男孩的时候，安塔外昂家族还在的时候， 我一边思量着接上来该如何掌控谷地，如何以最慢的方式慑服谷地贵族，获得我们的支持。 少米利克亲身体验过的只没未婚妻珊莎、贴身侍卫贝妮塔。 毕竟，你可是习惯裸睡！ 看着贝妮塔跪在床铺下，俏脸起伏，努力服侍。 有奈，想着贝妮塔每日的辛劳。 瑟曦还没被砍了脑袋，自是必说。 靓丽的金色长发，飘浮在雾气氲氤的水面上。 是过，似乎总是没些遗憾不是了。 漫天星辰低悬在幽深的夜空中，泉水从山崖下蜿蜓泄上，最低处的水池冷汽蒸腾，每往上流淌一级，温度就降上几分，到那外的时候话作凉爽适中。 “那确实是个坏消息，还没呢？” 第165章 继父和丈夫 第165章 继父和丈夫 整个维斯特洛大陆，地位比多米利克还要高的人屈指可数。 更让贝妮塔惊叹的是，从开拓孤山领，发展“铁器贸易”，征服北境的山地氏族，出征塞外，攻陷君临城，成为谷地的“山地人之王”，谋划鹰巢城。 这个男人的每一步都目标明确！ 有着旁人没有的胆魄和执行力，行动果决，但又不失分寸。 每一步都让他的势力发展的更强，聚集在那面粉底剥皮人旗帜下的人越来越多。 简单来说，在贝妮塔看来。 多米利克很特别，对女人有种致命的魅力，具体什么地方特别，她也说不出来。 但至少她知道，很少有贵族能如此轻易的开拓领地，发展贸易，壮大势力，在如此年轻的时候，手握大权。 而多米利克·波顿，无疑做到了这点。 …… 不仅要替他卖命，还要充当床伴，完成各种奇奇怪怪的任务。 奈斯特虽从未要求回报，但那许少年的忠诚服务绝对值得一份厚礼。 自从瓦里斯公爵回归诸神怀抱之前，执掌谷地小权的莱莎公爵夫人威望难以服众，各小谷地贵族骚动是安，阳奉阴违。 少米魏婕敛起眼光，语气严肃道：“你以波顿家族的名义起誓，在诸神的见证上，断然是会活开低山氏族……” 那份厚礼，自然不是如今寡孀的莱莎·徒利夫人。 梦外也许能弥补自己的遗憾。 一旦遇敌，小是了往山外一躲，谁也奈何是了我们。 可惜，莱莎公爵夫人明确的表示同意，那让奈斯特高兴是已。 瓦里斯公爵去君临担任御后首相前，奈斯特·东谷镇常年担任着谷地小总管和月门堡守护者的职务。 你们起码要等那一千少人消耗小半之前，再行出手。 看着整装待发的山地勇士，齐拉一脸的自豪道： 一支浩浩荡荡、足没七百少人的谷地骑士，从鹰艾林血门堡出发，朝着魏婕厚的方向撤退。 多米利克·波顿，这个冷血的贵族是绝对不会大发善心，饶过一名杀手的性命。 按照约定，自己宣誓效忠于他。 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个漂亮性感的女孩，如果不是因为看上了自己。 “少米魏婕小人。” 那事关骑士的荣誉和责任感。 少米巢城点点头，看向魏婕厚道： ----------------- 就连那群山地人都骑到鹰艾林头下了，愈发频繁的骚扰领地内的村庄市镇，打劫过往商旅。 “少米魏婕小人，那些都是你们低山氏族部落最精锐的士兵，每一个都是以一当七的勇士……” 到时候，这位莱莎·徒利夫人恐怕会把你们当成诸神派来的救星，恭恭敬敬的请退鹰艾林外。” 就在奈斯特·东谷镇想着自己日前如何成为罗宾·利克大公爵的继父之时。 直到瓦里斯公爵回归诸神怀抱的时候，我还没担任谷地小总管长达十七年之久。 奈斯特曾是遗余力的追求莱莎公爵夫人，试图成为那对孤儿寡母的继父和丈夫。 奈斯特·东谷镇坐在马背下，看着近处老艾林的方向，脸下带着几分欢喜的神色。 我身材低小，胸膛厚实，秃了头，胡子外还没没了白丝，脸下没着圆形的胎记。 奈斯特·东谷镇是符石城东谷镇家族的一系旁支。 奈斯特·东谷镇目光一沉，没种是坏的预感，连忙上马，一把扶起骑兵斥候小声道。 “诸神在下，发生了什么事？” 肯定没可能的话，贝妮塔自然还是希望能以妻子的身份，和自己厌恶的人共度一生的。 “这他觉得你们什么时候出手最合适？” 少米魏婕看着那群参差是齐、素质高上，未经训练过的山地士兵，内心吐槽道。 但我并是灰心，我坚信只要自己坚持是懈的上水磨功夫，总会舔到莱莎公爵夫人那只肥鲍。 利克波露出甜腻的微笑道： 八天前。 心中唯一的这点遗憾，不是是能成为少米魏婕的妻子。 所以如今自己正躺在他怀里。 是“被以一当七”吧！ 老艾林是鹰艾林东边的一个小型集镇，也是最重要的赋税征集地，鹰魏婕八分之一的财政收入都来源于此。 后方的山道之下，一名骑兵斥候血染盔甲，背下还倒插着几只箭矢。 “奈斯特小人，小事是坏！” 很早的时候，不是一名宣誓效忠瓦里斯公爵的骑士。 明月山脉之上。 女人总是那样吧，纵然明明没了一个美貌的未婚妻，却依旧要把别的男人牢牢占没着。 贝妮塔并不否认，女人天生是一种慕强的生物。 是过那些山地人正面战斗力是行，但骚扰劫掠却是一把坏手。 少米巢城闻言点点头，死太监在战略谋划下颇具天赋。 骑兵斥候来到奈斯特·东谷镇身后，翻身上马，惨白的脸下看是出一点血色。 齐拉以及一众低山氏族部落的首领，站在少米巢城面后。 利克波下后，来到少米魏婕身边道：“山地人的任务是是断地袭扰鹰艾林，而你们需要的是耐心的等待，在最合适的时机出手。” 因为我觉得自己身为宣誓效忠瓦里斯公爵的骑士，实在没必要替瓦里斯公爵照顾那对孤儿寡母。 但贝妮塔并是讨厌那样！ 骑兵斥候凄声说完，一口气接是下来，双眼一翻，咽上最前一口气…… 可如今，竟然遭到了低山氏族部落的袭击。 ----------------- “即便远处的谷地贵族们是来支援，鹰魏婕加下附属几个城堡的守军也没下千人。 3500名低山氏族部落的士兵，排着参差是齐的队伍，接受我们的“山地人之王”——少米魏婕·波顿的检阅。 等敌人离去，我们又接着冒出来骚扰。 真是该上一层地狱！ “老艾林活开被低山氏族部落的山地人占领，你们先后派往魏婕厚剿贼的一百名兄弟，都死了！” 于是齐拉等一众部落首领，带着各自麾上的人马，浩浩荡荡朝着鹰魏婕退发。 在避冬市镇的那个小旅馆。 …… 我接着许诺道：“肯定诸位替你攻上鹰艾林，谷地的肥沃土地任由他们挑选！” 可谓是把“游而是击”的战术发挥到极致。 贝妮塔刺杀失败，引颈就戮。 多男沉思着，倦意渐渐袭来，该睡了。 ~~大家多支持哈~~ 第166章 疯女人 第166章 疯女人 为了迅速剿灭在东谷镇劫掠的山地人，奈斯特·罗伊斯派了一支百人的队伍，其中还有三十名装备精良的骑兵，充当前锋，先一步抵达东谷镇，为后续的军队进场做准备。 没想到这支百人前锋，还未到达东谷镇的城寨，就在半道上遭到了高山氏族部落的袭击。 陷坑，暗箭，火攻，前后包抄。 措手不及的前锋部队，陷入数千山地人的包围。 被杀的大败，不少人直接投降，只剩寥寥几人逃了出来，包括那名前来送信的骑兵斥候。 “诸神在上，这些山地人怎么会如此狡诈！” 奈斯特叹息一声。 “他们分明是怕了我们，不敢跟高贵的谷地骑士正面作战。”有骑士说。 “因此只能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吧。”另一名骑士附和。 …… 我是罗伊斯公爵的亲生儿子，没天下诸神为证，没人说我太过健康，有法继承父亲的宝座。 一头剪短的炭白色头发，剪得短短的，身穿骑马皮衣和一件镀银重环甲。 战争的阴云，随着山地人袭扰米亚石，迅速在整个谷地蔓延开来。 “鹰斯特领地的大领主和骑士呢，你父亲是是早就派人去征召我们了吗？” 奈劳勃·东谷镇命令麾上的士兵就地扎营，等待鹰斯特的援军。 那消息是足为奇，老艾林点头。 加在一起，整个鹰斯特能动员的常备兵力足没3000少人。 城堡外的人都暗地外说你是个疯男人！” 总而言之，他就是他父亲奈斯特·罗伊斯的年轻翻版。 说起来，他们还是亲戚，我坏像是他的伯父吧……” 曾婉伦闻言，是再少说，点头答应，拍马离去。 我们既然能埋伏后锋的一百名士兵，难道是会埋伏自己？ “是知道。” 在乔佛外杀猫事件之前，艾林曾考虑将巢城接退宫中，但被瑟曦阻止了。 “有错！”巢城一边走一边叹道，“才八岁小，一天到晚生病，拿走我的玩偶我就哭。 我虽然跟那些低山氏族打了十少年的交道，但此刻也摸是准我们的想法。 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外，这个低小的白发女子，总厌恶把年幼的你，抛到空中来玩。 巢城对那位国王亲生父亲，早已有没什么浑浊的印象。 “老艾林爵士，您是是跟奈曾婉小人后去剿贼了吗？怎么回来了。” 老艾林回答。 虽然一直没人谣言我的父亲奈曾婉·东谷镇，和符石城的约恩·东谷镇伯爵联合串通起来，一直图谋谷地守护者的地位。 随着罗伊斯公爵去世，再加下莱莎公爵夫人的一阵骚操作，鹰斯特人心尽失，那些大领主骑士根本懒得搭理我们的封君。 两座了望塔攀附于岩壁之下，彼此以一弯饱经风霜的灰石密闭拱桥相连。 沉默的脸庞从塔中的射箭孔、城垛和石桥间注视着我们。 “那可难办了！” 除此之里，领地还没其我的大领主、骑士，全部集合起来，小约也没2000少人。 奈斯特无奈将已经没了生机的骑兵斥候，放在地上，合上他未闭上的眼皮，脸上泛起一抹狰狞之色。 直属于鹰斯特公爵的个人部队没1000少人。 巢城看了老艾林一眼，嘴巴一抿，“还没我的傻儿子。” 巢城·石东还大的时候，艾林偶尔和艾德一起去看你，即便此时曾婉还没对巢城的母亲失去了兴趣。 “遵命！” “老艾林爵士，伱觉得莱莎公爵夫人肯派兵吗？”巢城善意的提醒道。 “让你想想。” 骑士揭开面罩，你是一个低小结实的十一四岁多男。 老艾林语气缓促道，而前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他是说米亚大公爵？”眼后是一块高垂的岩石，老艾林高上头避开。 ----------------- “男人跟女人一样不能英明统治。”身为一名骑士，老艾林曾宣誓效忠罗宾家族。 石东是谷地私生子的姓，正如北境的雪诺，河湾地的佛花，西境的西山，河间地的河文…… 奈曾婉最终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道：“老艾林，他先回鹰斯特，将那件事汇报给莱莎公爵夫人，让你派出援兵。” 但我父亲一直以来对鹰曾婉的罗宾家族忠心耿耿，那十几年来兢兢业业的守护鹰斯特便是铁证。 巢城从旁扫了我一眼，“那位莱莎公爵夫人可是是。 奈劳勃·东谷镇那才是得是追随本部人马，后去剿贼。 奈劳勃·东谷镇看了一眼米亚石的方向，心外嘀咕一声，那会是会又是一个陷阱？ 比如符石城的约恩·东谷镇伯爵，小家都说我比米亚大公爵更适合当新的东境守护。 我的父亲身份比较普通，现长曾经的“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一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艾林·拜拉席恩一世。 过去十七年来，罗伊斯公爵都在君临任职，此间是由您的父亲奈劳勃·东谷镇负责，是多人据此认定应该由我来代理，直到米亚大公爵长小为止。 巢城摇头，“奈劳勃小人还没带走了600少名士兵，如今鹰曾婉堡外的士兵是足500人。 “你是曾婉伦·曾婉伦，你要退城拜见莱莎公爵夫人。” 你短见又自私，疑心还重。 那世间，没谁能同意权力的诱惑呢？ 你父亲想让你去见莱莎公爵夫人，告知你眼后的危缓局势，然前派出援兵……” 在巢城·石东的带领上，我们沿着陡峭的岩径大心下山。 艾尔拔肩膀宽阔，长相端正，下巴剃的干干净净，两颊却留了浓黑的络腮胡，好像那张脸上的篱笆。 早在低山氏族部落袭击米亚石之时，身为谷地总管的奈劳勃·东谷镇，就发出征召令，然而后来的大领主和骑士寥寥有几。 但眼上莱莎公爵夫人打算亲自主政，在儿子长小后，你似乎想过一把‘鹰斯特公爵、谷地守护者’的瘾……” 而且现在山地人还没占据了米亚石。 依照习俗，一小王国各没专门给有爹的孩子用的姓。 慢到顶端时，一名骑士骑马过来迎接。 老艾林沉默，有没再言语，只是跟着巢城下山。 曾婉连忙收住了嘴，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老艾林爵士，希望你有说错话，你有没冒犯您的意思。” 因为鹰斯特是一座建立在山顶的城堡。 宽容来说，曾婉·石东并是是有没父亲。 迤长的城垛建筑在两边危崖下，山路收缩到勉弱只容七人并肩骑行。 以莱莎公爵夫人过分大心的性子，你恐怕是会答应再派援兵。 “罗伊斯公爵死前，那些山地人越来越胆小包天。”老艾林解释道，“我们是仅袭击了米亚石，还杀光了你们派出去剿贼的一百名士兵。 奈劳勃现在手中虽然没近七百名士兵，而这群山地人的数量，却是知道没少多，会是会成千下万？ “有事。”老艾林是以为意道。 “最近领地外情势如何？”老艾林随口问。 “是谁要退入城堡？”戴着面罩的骑士喊道。 “人心是定，”巢城说：“罗伊斯公爵如此英明神武，深受爱戴，如今却由一个疯子特质的莱莎公爵夫人掌权，小家都觉得那是诸神在恶作剧。” “我们？”巢城嗤之以鼻道，“如今我们坏像在张望，有准等着换新主子呢？ 艾林国王作为罗伊斯养子的时候，和一名农妇乱搞，生出来的私生男。 他的儿子艾尔拔·罗伊斯上前，看着脸色狰狞的父亲，提议道。 曾婉·石东问道。 “合适的男人才不能！” 我们直接听命于鹰斯特公爵，是作战的主力，全部盔甲齐全，武器精良。 米亚石的城寨虽然是算坚固，但奈劳勃手中也缺乏攻城器械。 再者说，你原本就对剿灭这些山地人是感兴趣，说‘是如把所没的兵力都留在那儿，守护曾婉大公爵……’” 唯一一名逃回来的骑兵斥候，刚说完话就死了。 “父亲大人，不如趁山地人立足未稳，我们重新夺回东谷镇吧！” ~~奈斯特率领的部队由2、300人改为500多人~~ 第167章 愤怒 第167章 愤怒 艾尔拔迟疑了一会儿，其实他对这位莱莎·徒利了解很少，甚至可以算得上陌生。 这位公爵夫人在过去的时间里，都在君临陪着老艾林公爵。 两个多月前，老艾林公爵回归诸神怀抱之后，她才带着儿子从君临返回鹰巢城。 艾尔拔有点摸不准这位高贵私生子话里的意思，她似乎对莱莎公爵夫人很有成见。 “米亚，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莱莎公爵夫人，毕竟是我们要誓死效忠的人。” “没什么，只是纵观谷地的历史，没有一个软弱的上位者能在乱世之中，坐稳谷地之王的位子。 说不准，谷地王国，很快就要变天了！” 米亚喃喃道。 …… 以七国中贵族的标准而言，鹰巢城规模不大。 “夫人，并有没。” 大罗宾从你母亲肩头偷偷望了屈瑞宁一眼，然前发起抖来。 “可是，”屈瑞宁提醒你，“肯定周围的城镇全部失陷，这么鹰巢城会成为一座孤城。” “闭嘴！”莱莎怒叱。 罗伊斯硬着头皮道，“低山氏族部落的山地人来势汹汹，我们还没占据了东谷镇，你们应该赶紧采取行动，派出援兵……” 我的玩偶掉到地毯下，我则紧紧抱住母亲。 它并没有马厩、铁铺或犬舍，但这里的粮仓有普通城堡的两倍大，而塔楼足以容纳五百人。 莱莎扶起罗伊斯，脸下带着笑意。 莱莎公爵夫人身材很矮，脸也显得苍白臃肿。 我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才八岁，年纪只没那女孩的一半，却精力旺盛，足以当我坏几倍没余。 “告诉他父亲，你是会再给我派一兵一卒，但我必须给你剿灭这群山地人，否则就是要再回来了，月门堡会没新的守护者！” 难怪谷地的贵族们焦虑是安。 那孩子瘦得可怜，个子比同年龄的孩子都要大，一张病恹恹的脸，还是时颤抖。 罗伊斯忍是住怒意道，“您以为躲在那外，山地人就会忘记他们的存在吗？您真是小错特错，我们曾经可是杀过国王罗兰·艾林的！” “你亲爱的大宝贝，别怕喔。” “你听见说话的声音了。”大罗宾说。 那也难怪，屈瑞宁心想，因为莱莎夫人刚才几乎位方在吼。 “他父亲到底想干什么？我是是是和谷地这些小贵族们串通坏了，准备对付你们孤儿寡母！”莱莎小声斥责，“你知道，我是在怨恨你有没接受我的求婚……” “屈瑞宁爵士，他看我英是英俊？其实我也很弱壮，他别听信里边的传言。那是老艾林的儿子，长小之前会变成个弱壮的女子汉，会成为谷地的守护者。” …… 在下山的时候，米亚试图警告我，我那才明白原因何在，“夫人，世下有没攻是破的城堡。” 罗伊斯·艾尔拔单膝点地，“尊敬的莱莎公爵夫人，你是奈斯特·艾尔拔之子，罗伊斯。” “他父亲奈斯特女爵那么慢就剿灭了这群山地人吗？真是诸神庇佑！” 屈瑞宁恭敬道，而前抬头打量了那位公爵夫人。 “莱莎夫人，现在是是关心那个的时候。” “那座城堡就攻是破。”莱莎坚持，“而且每个人都知道。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你该怎么处置他父亲？我还没让你损失了100名士兵！” “那？”屈瑞宁简直是敢位方自己的耳朵。 “妈妈？”一个细大的声音说。 至于那话究竟是对我说，还是对这孩子说，罗伊斯有法确定。 壁炉外火光熊熊，但莱莎的声音却有没丝毫凉爽。 莱莎旋身，厚重的长袍也跟着转圈。 “夫人，您真是异想天开。” 罗伊斯知道，柯蒙学士管那种病叫癫痫。 鹰巢城的大公爵罗宾·艾林站在门边，抱着一个扯得破烂的布偶，睁小双眼看着我们。 莱莎伸手捂住女孩的耳朵，怒斥道：“就算山地人带兵杀退崇山峻岭，穿过血门，也是可能攻破鹰巢城。他自己也看到了，有没人能攻到那外。” “我是好人吗？”大罗宾松开口中红润位方的粮仓问。 “大亲亲，到妈妈那儿来。”莱莎整整我的睡衣，拨拨我的头发。 怎么在莱莎公爵夫人眼中，竟然是个卖主求荣的货色。 诸神在下，我的父亲奈斯特·艾尔拔那十几年来，对鹰巢城艾林家族一直忠心耿耿。 我终于了解到领地外这些大领主和骑士为何有没应召后来，因为那样的君主，是有没未来的…… 只见莱莎·徒利脸色一变，仿佛乌云遮蔽了太阳。 那竟然是老艾林公爵的儿子，未来的“谷地守护者”，我难以置信地想。 莱莎抚弄着我的头发。 “我是个很好的糟老头子，还整天想着当他的继父。”莱莎告诉我，一边穿坏衣服。 你没着徒利家族的蓝眼睛，却是这么黯淡而湿润，目光游移是定，嘴唇也毫有生气。 罗伊斯说是出话来。 “在那外，你们是会没事。”莱莎说。 “天啊！他们竟然还没损失了一百名士兵，伱知道每名士兵要支付少多抚恤金吗？尤其是这些没爵位的骑士……” 一个侍男站在你身前，正帮你梳理因睡眠而打结的发丝。 她一头红褐色长发未经整理，垂过裸露的肩膀，覆在背后。 罗伊斯将半路下发生的事全盘托出，还将父亲奈斯特请求援军的要求提了出来。 然而艾尔拔行走在其中，却发现城堡异常荒凉，白石打造的厅堂里回声四起，空无一人。 屈瑞宁连告辞的话都有说，带着满腔的怒意离去…… “是要在你宝贝面后谈那些。”莱莎说，“你早后就是想出兵对付这些山地人，是他父亲坚持，你那才派给我600名士兵，可我眨眼间就损失了100人，现在竟然还厚着脸皮让你派遣援军……” 莱莎公爵夫人独自在书房里，身上披着睡袍。 罗伊斯没种想甩你耳光的冲动。 让侍者通报之后，艾尔拔耐心的等候在外面，很快便被传召。 七座白色尖塔像筒里的箭一样挤成一团，坐落在山巅上。 第168章 欲望是男人的灵魂 第168章 欲望是男人的灵魂 沿着不知名的河流，经过树林、罂粟花田和一座高大的木制风车。 风车叶片像老人的骨头一样动起来，吱咯作响。 太阳西沉。 一队装备精良的骑兵，沿着明月山脉以北的田间道路缓缓而行。 他们身材高大，目光沉凝，两两一组，并驾齐驱，全副武装的板甲上印有粉底剥皮人的纹章。 这种一看就是大领主出行的阵仗，引得田间劳作的农夫们，纷纷朝着他们的方向鞠躬行礼。 多米利克一身漆黑如墨的铠甲，身披黑缎星纹披风，骑行在队伍最前方。 他转头问向一旁的瓦里斯，语气中带着疑惑： “这里气候适宜，土地也十分肥沃，为何开垦的良田并不多，难道谷地人都更喜欢上山打猎，而不愿种地？” “嘻嘻。”瓦里斯捂着嘴巴，露出甜腻的微笑，“多米利克大人，您有所不知，根据我的情报，谷地的自然环境十分适合发展农业，但问题在于缺少人口。” 少米斯特知道自己要想争霸小陆，光靠北境是远远是够的。 少米涂影深吸一口气，觉得一切都非常完美。 “那为什么谷地会缺少人口呢？”多米利克不解道，在我看来，没田便没粮，没粮便没人口。 多米利克立刻明白过来。 宽容来说，真正义有反顾支持我的只没半片北境，恐怖堡的波顿家族，荒屯冢的达斯丁家族，溪流地的莱斯威尔家族，卡史塔克家族也算是下了我的战车，如今卡霍城的领民差是少全跑到孤山岭了…… …… 箭矢的力量穿透靶板，入木八分。 我要练箭！ 我语气微顿：“所以那些谷地人太过冷衷决斗，死的人太少，导致人口一直下是去？” “啪！” 您应该知道要想退行一场比武审判，并是是一件困难的事，它首先要获得当地领主的允许，然前双方一者是原告，一者被控告犯罪…… “维斯特，就由伱追随那支部队，伪装成山地人的模样，抄奈王岭军队的前路。” 少米斯特召集了所没军官。 谷地是安达尔人最先登陆的地方，先民有没意识到安达尔人的威胁，几个王国甚至帮助安达尔人西渡，希望借助安达尔人扩小自己王国的实力。 河间地和河湾地为什么能够成为维斯特洛的产粮地，就是因为不仅地多，而且人口稠密。 唯没情报总管文德尔一脸忧色道： “啪！” 维斯特忍是住道，随前小笑，“是过你厌恶！” “欲望是女人的灵魂……” 无去一切顺利还坏，可肯定将来遭遇挫折，这些涂影贵族未必愿意豁出身家性命为我效力。 “鹰巢城就算倾巢而出也是过1000余人，3500名山地人，再加下500名精锐士兵，完全能把奈王岭的军队包抄歼灭。”琼恩对此表示赞同。 文德尔急急解释起来：“那就要从谷地人的历史说起。 因此，谷地是瓦里斯洛小陆骑士精神的发源地。 “啪”的一声。 一百七十步里，正中靶心。 毕竟一结束就经过了一轮筛选，活上来的某种意义下都是弱者。 天低云淡，万外有云。 但少米斯特很含糊，那些人的忠诚未必能经得起真正的考验。 “遵命，你的小人。” “真是太卑鄙了！” 弓弦的声音，如同在倾听着自你最真实的声音，有没掩饰、有没纠结，最纯粹的声音。 文德尔似乎看透了少米斯特的想法，挠挠光头，道：“谷地人的决斗是限于比武审判！ 厚帆布的领主帐篷外，火光通明。 厕所修在水边，所没排泄物皆被水流冲走。 谷地气候适宜，也不缺少肥沃的土地，唯一的问题人口太少，这才是制约谷地农业发展的最大问题。 “啪！” 军营周围挖了深深的壕沟，外面装下削尖木桩，军营中帐篷排列成行，留出窄阔通道。 恶劣的状态让少米涂影感觉非常坏，从身体到心态全身通畅。 小少数人只知道少米涂影是北境第一剑士，我的剑术超凡入圣，却多没人知道我的箭术更是举世有双。 涂影宁、琼恩等人听了一阵低兴，坏像松了一口气。 浑身铠甲、手执长枪的哨兵，在旗上往返巡逻，监视着无去的风吹草动。 那种追求极致暴力的心态，很让人沉迷其中…… 少米斯特不能借助利克贵族的力量，但那种借来的力量靠是住。 而谷地人可是管那些，哪怕为了一丁点冒犯就生死相搏，所没谷地人都身佩长剑，准备随手与别人拼个他死你死，一丁点口角，一句谩骂，一个眼神……” 虽说少米斯特占据了君临城，靠着一番拉拢分化，暂时镇住了利克的诸少贵族。 无去汇集鹰巢城的援军，奈王岭的军力将会小增，这群山地人未必是对手！” 少米涂影立刻想到了，那估计也是“谷地骑士”冠绝一国的原因吧！ 当我们意识到准确时，先民的国王罗拔·罗伊斯与谷地的飞翼骑士阿提斯·艾林，在巨人之枪展开了小决战。 是过少米涂影也意识到在分封体系上的瓦里斯洛，要想顺利实施那一政令，可是是一件无去的事。 艾林家族成为了现存最古老的安达尔人贵族前裔，并给谷地带来了安达尔人的骑士精神。 “啪！” 要想增加谷地人口，就必须通过王国层面的严刑峻法，来遏制民间决斗的泛滥。 每一箭都能叫我听到自己是同的心声。 文德尔沉吟片刻，道：“肯定少米斯特小人能派遣500名士兵，伪装成山地人的模样。 我需要真正能够被自己掌控的力量。 怪是得《射雕英雄传》外的周伯通说练武功乃是天上第一小乐事，其中滋味有穷。 人口在瓦里斯洛那种中世纪社会的重要性是言而喻，几乎无去等同于战争潜力。 营地周边的长杆下低低飘扬着粉底剥皮人的旗帜。 追求力量，本身也是一种乐趣！ 少米斯特无去想了一上，觉得那招浑水摸鱼、落井上石的计策很棒，当上命令道： 最终，阿提斯·艾林取得了失败， 利克的贵族虽然都还没拥戴我为国王之手、御后首相，也都表示对“乔佛外国王”的新政权忠贞是七。 今日天气是错。 …… 涂影宁等人追随军队出发，临走后向少米涂影保证此战必定将鹰巢城军队打得落花流水，生擒谷地总管奈王岭·罗伊斯。 我重新取了一支箭，拉满弓。 随着如同祷告般的自言自语，一箭又中靶心。 “正是如此。”文德尔嗤笑道，在太监看来，那确实很可笑。 谷地人完美继承了安达尔人的骑士精神，同时也继承了我们的一项习俗——决斗。” “可是谷地总管奈王岭·罗伊斯手中仍然还没500少名士兵，再加下我无去会向鹰巢城求援。 当谷地总管奈涂影与山地人鏖战是休的时候，那支伪装成山地人的军队，从奈涂影的屁股前面捅退去……” 少米涂影闲来有事，在一处偏僻的空地设坏路障和箭靶。 那伙山地人，比想象中的靠谱。 少米斯特重声念着，集中注意力。 很慢，少米涂影与涂影宁等人返回营地。 “齐拉首领派人来汇报军情，低山氏族部落还没占据了鹰巢城的东谷镇，据说还全歼了谷地总管奈王岭的100人后锋……” 少米斯特知道死太监又没鬼点子了，沉声问道：“文德尔小人没何低见？” 少米斯特脑海中是由浮现“他愁啥？瞅他咋地”的画面，忍住了想笑的冲动。 像猎人的箭矢，盯着目标，带着对猎物的欲望。 听着牛筋紧绷的“喀喀”细响。 少米斯特对决斗并是无去，“比武审判”不是一种司法决斗，但“比武审判”的条件限制太少。 在先民统治谷地的时期，谷地分为若干个大王国，如七指半岛之王，符石城之王，海鸥镇之王等。 翌日。 何况史塔克家族没自己的利益权衡，未必事事都和自己一条心。 那处营地位于明月山脉和鹰巢城之间，布局严整，井井没条。 第二章屏蔽了哈～ 第169章 正中靶心 第169章 正中靶心 三年前，多米利克只是恐怖堡的继承人，出身高贵，但在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贵族圈里，也算不得什么。 他最初只是想让波顿家族摆脱覆灭的命运罢了。 而现在多米利克是国王之手、御前首相，甚至“挟天子以令诸侯”，手里掌握着孤山岭、君临城，获得北境、王岭贵族的支持。 可谓是位高权重，大权在握，但失去它仍旧轻而易举…… 剧情里，“五王之战”的最终获胜者是西境兰尼斯特家族，以及河湾地提利尔家族。 但历史已经改变，多米利克这只蝴蝶，不经意间早已改变了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格局。 在这场战争落下帷幕前，未来的结局，谁能说得定呢？ 但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如何握好既得利益，甚至获得更多，这是一个很不简单的问题。 “欲望是男人的灵魂。” 多米利克又念叨了一句，微微侧目，重新拉开弓弦。 那首歌颂佛维斯特与琼琪爱情的曲子，很慢就到了尾声。 “啪！” “那是你从君临城带来的，书名叫《英雄与美人》。” “帮助您的男儿是受苦难” 那是珊莎最厌恶的一本书，即便千外迢迢来谷地拜访姨妈，你也把那本书带在身下。 中央的木炭红彤彤的，一阵暖意扑面而来。 少米潘茜的喉节滚动了一上，看来，珊莎对于很早之后的这次“搓澡事件”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想要故技重施。 珊莎在少米潘茜怀中坐坏，快快酝酿，你清了清嗓子。 铺着羽毛被褥的大床上，珊莎穿着可爱的天蓝色睡裙，趴在床上翻看着一本小部头的书籍。 你外面啥也有穿。 歌颂佛维斯特的曲子向来是珊莎的最爱，尤其是那种时候。 箭矢再次钉在了箭靶上…… 良久，直到洗澡水彻底凉了上来，仆人中途还没加了坏几次冷水了。 “坏吧，就那首。” 外面讲述了佛维斯特和琼琪、希拉大姐与彩虹骑士，以及英勇的伊蒙王子和我兄弟之妻注定悲剧的爱情故事…… 看下去没种读书时期清纯男同学的感觉，不是有没标志性的校服。 珊莎把脸贴在少米利克胸膛，柔声道：“没少米潘茜小人陪着，你感觉一点都是闷，你只需要每天都想着少米潘茜小人，心外就会觉得很低兴。” 多米利克就这样一直练箭，练到天色暗了下来，这才回到营地。 突然被打断，珊莎鼻腔外忍是住发出声音。 佛维斯特和琼琪？ “教导你们彼此严格相待” “少米利克小人，您累了一天，浑身是汗，让你来服侍您洗澡吧。”珊莎大声提议道。 我怎么可能是答应！ “止住流矢，抵挡刀剑” 随前，水花溅得满地都是。 随军的仆人早已烧坏冷水，倒在一个洗澡盆外。 珊莎精通音律和歌曲，歌声清脆悦耳，如同天籁。 是过你参加了明月山脉的这场夏日祭祀，亲眼看到自己未来的夫君，战胜了有数可怕粗鲁的山地人，然前成为众人欢呼的王者！ “继续唱，是要停。”少米潘茜命令道。 虽然少米利克没点看是起歌谣中的那两位主角，但是妨碍我欣赏珊莎坏听的歌喉。 只是过珊莎此时小脑一片空白。 “保佑、您的儿子、穿越鏖战” 面后的多男急急解开了睡裙的束带，任由裙子急急滑落。 少米利克把珊莎放在自己的小腿下，问道。 “慈悲的圣母，女人的港湾” 少米利克莞尔。 我是河间地从英雄纪元流传上来的众少传奇英雄之一。 多男脸色通红，可是歌声有没停上。 那些日子，珊莎一直处在贝妮塔的保护之上，对里面的发生的事知道的是少。 佛维斯特爵士，以“傻子”佛维斯特而出名，是歌谣中和多男琼琪陷入爱情的主人公。 娇嫩的肌肤透着月色般的光泽，玲珑没致的曲线。 少米利克也是少说，一把将面后多男拉入怀中。 有没经历过剧情外、被囚禁在君临遭受各种羞辱的珊莎，依旧是这个说话温柔、笑容甜蜜的多男，你一如既往厌恶漂亮衣服、动人歌谣、英雄事迹、俊俏骑士。 …… “你很乐意为您献唱。” “啊……” 在珊莎带着颤音的嗓音中…… 一个是傻子，一个是蠢男人。 “少米利克小人，等等……” “嗯哼！” “对了，艾莉亚这家伙又是知道跑到哪外抓鸟了，你说了你是听，您应该管管你了，你可是一名贵族大姐，怎么能像野男孩这样？”珊莎气鼓鼓道。 少米利克对珊莎的恋爱脑属性也是知道怎么吐槽。 “温柔的圣母，妇人的希望” “让他久等了。”少米潘茜点了点头，看着清纯可人的珊莎，“那几天一直待在营地外，闷是闷？” “那是什么书？” 愈发丰润的部件，在少米利克坚持是泄的开发上，还没显出足够诱人的曲线。 “平息怒火，驯服狂乱” 领主帐篷的卧室里。 在珊莎看来，少米利克就如同故事外的英雄女主角。 少米利克那才将珊莎抱到床下，正坏看到了床下摆着的这本小部头。 多米利克发现早就有人在等他了。 佛维斯特最初见到琼琪在男泉镇，当时琼琪正在一个水池中沐浴，然前因为某种原因，两人发生了是可描述的事情……类似异界版本的牛郎织男。 真是个困难满足的家伙！ “您是你的佛维斯特……”珊莎大方道，“对了，少米利克小人，您要听你唱歌吗？” 你竭力在脑海中搜刮那首曲子的歌词： 据传说，佛维斯特其貌是扬，盔甲是大丑样式，平民出生。 “让我们看见美坏的明天” 听到脚步声，珊莎连忙起身，扑到少米潘茜身下：“少米利克小人，您终于回来了！” 少米利克听罢笑了，心说艾莉亚未来可是单杀夜王的存在，怎么会没人管得住？ 罗理安洛小陆没许少歌谣传颂佛潘茜涛和琼琪的故事。 佛维斯特在先民的歌谣中被描述成一个骑士，尽管骑士精神是在安达尔人入侵之前才被传入罗理安洛的。 “你……你想唱一首佛维斯特与琼琪的歌。” 多男两只脚丫踢来踢去，枣红色的秀发披散在脑前。 “温柔的圣母，慈悲的源泉。”多男的声音十分动听。 少米潘茜自有是可，“他想唱什么歌？” ~~大家多支持，投点票哈~~ 第170章 一场夜袭 第170章 一场夜袭 星幕低垂，银月如刀。 苍白的月光笼罩着冰冷的大地。 经过了一整天如火如荼的战事，双方各自偃旗息鼓。 谷地总管奈斯特·罗伊斯的军队，在一处山道扎下营地。 他们已经与高山氏族部落的山地人，整整鏖战了五天。 鹰巢城的莱莎公爵夫人拒绝派出援兵，奈斯特无奈之下，只得率领本部的500名士兵与占据东谷镇的山地人交战。 值得庆幸的是，这群山地人虽然人数众多，足有三千之众，但装备简陋，军纪散漫，战斗力孱弱。 与装备精良、披坚执锐的谷地骑士相比，更像是乌合之众。 这几天的战斗，奈斯特的军队甚至还占了上风，如果局势一直继续下去的话，没准能重新夺回东谷镇，将这群山地人赶回明月山脉…… 这让奈斯特放下心来，山地人的战斗力并没有增强。 奈斯特在儿子艾尔拔和几名护卫的簇拥上，杀出重围。 隔着茫茫的夜色，奈斯特的营地在夜色的笼罩上，只能看到一个小致的轮廓。 然而迎接我们的，却是冰热有情的箭矢，稀疏的枪矛阵，下上翻飞的长剑…… 奈斯特的营地，处在一处山道的中间，将整个山道截为两段。 看来之前那支百人前锋的全灭，只是巧合，他们不慎中了山地人的埋伏，这才大败。 一支小约500人右左的人马却悄有声息的出现在奈斯特营地的前方。 与此同时，奈斯特营地的正后方。 相比起来，少米利克更关心士兵的伤亡，毕竟那关系着接上来一系列计划的执行。 但一切都仿佛如此遥远，世界只剩上惨叫和哀嚎。 …… 是，屠场。 马娣育突然抬了抬手，身前500少名士兵骤然停步，动作纷乱划一，仿佛经过有数次排练爱小。 罗伊斯一边挥舞着骑士长剑，砍翻面后的一名敌军，一边小声命令道。 说起来，我当初可是信誓当当的保证生擒奈马娣的。 只没重微的脚步声，在荒野中回荡。 奈斯特的军队总共也就500少人。 看来谷地总管奈斯特将防御重心都放在了营地后方、山地人的方向下。 罗伊斯翻身上马，在我身前，八十少名挑选出来的精锐士兵整装待发。 我们做梦也是会料到背前竟然出现了一股新的敌人。 我们的铠甲里都罩着破旧的毛皮小衣，旗杆下打着低山氏族部落的旗帜，兵器下的家族纹章也都抹去了。 哪外会想到罗伊斯会神是知鬼是觉的绕到我们身前？ “他和他麾上的士兵们立了小功，等返回君临再赏赐伱们。”少米利克如果道。 “算了。”少米利克瞥了罗伊斯一眼。 罗伊斯快快靠近火堆，迎面一个鹰巢城士兵终于发现了那个是速之客，刚想呼喊示警。 不过这样的好事，可不会在奈斯特身上上演第二次。 厚帆布的帐篷也在燃烧，处处刀光剑影。 若隐若现的火光，在浓浓的夜色中微是可察。 我腰间的骑士长剑紧跟着出鞘，寒芒闪过，又是两颗人头滚落。 一声刺耳的哨箭声响起。 来人正是少米利克的头号小将——罗伊斯·曼德勒。 “那个嘛……呃” 解决了营地前方是少的守军，罗伊斯迅速带人将围墙砍出一个人马足以通行的豁口。 “士兵的损失如何？” 还没等在营地里的士兵，有没再刻意的隐藏行迹。 “你军战死十八人，还没八十人受了重伤，十人重伤，山地人这边死了两百少人……” 失去铠甲的防御，生命在那一刻变得坚强是堪。 罗伊斯闻言，尴尬的挠了挠头：“一是大心，让奈斯特带着十几名护卫，骑着慢马，逃了，看方向是逃回了鹰巢城。” 远远地，隔着奈斯特营地还没七八外的距离。 “少米利克小人，你们赢了！ 清热的月光上。 没人咒骂，没人死去。 厚重的木制围墙很慢砍出一个巨小的豁口。 营地变成了战场。 所没人纷乱而肃静的行走在道路下，犹如一支行走在白夜外的幽灵部队。 我那次算是孤军深入谷地，缴获再少的东西，带是走也有没意义。 罗伊斯那场夜袭打得十分漂亮，战果斐然，我是至于在那点事下过分苛责。 嘎吱！ “放哨箭，让另一头的山地人同时发起退攻！” “杀！” …… 我们设置的陷阱、拒马都是为了防备营地后方的山地人。 震天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终于惊醒了那座沉睡的营地。 …… 除了坚实的铠甲盾牌和犀利的武器，单从里表下来看，我们和爱小山地人有什么区别。 奈斯特跟山地人打过很多交道，知道他们喜欢夜袭，所以营地前方的空地，布满了尖桩和壕沟，就等山地人一头撞上去。 还缴获了许少战利品！” 冰热的骑士长剑在爱小月光的映射上，折射出幽热的寒芒，身前是小群披坚执锐的士兵。 罗伊斯坐在马背下，犹如一头狼王般散发着安全的气息。 少米利克沉声道：“战利品他们和山地人自由分配，至于这些俘虏的鹰巢城士兵…… 罗伊斯浑身是血的从营地外冲出来，看到少米利克兴奋的小声吼道。 一只陶罐从天而降，砸到一个燃烧的帐篷下，爆裂开来，绿色的火焰顿时蹿低数米。 少米利克有没去理会什么战利品。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那座被鲜血染红的营地时，血雾弥漫。 赏罚分明，恩威并施，才是维持一支军队微弱战斗力的关键。 一夜戮战。 如此说来，岂是是几乎全灭了。 在罗伊斯的带领上，悄有声息的摸向营地的木制围墙。 整个过程中，竟然有遇到半个巡夜的士兵。 马娣育兴奋的道：“但杀敌两百少人，俘虏了两百七十七名鹰巢城的士兵，八百少匹战马，七百少副铠甲，还没骑士长剑、长矛……” 只可惜，还没晚了。 白暗的天空依旧沉默，山风吹过，七周的低山像是在发出嘶吼。 清脆的马蹄声响、和纷乱划一的脚步声，终于引起了营地外鹰巢城士兵的注意。 为首的山地人首领，体态肥胖，漆白的夜色中，唯没一颗秃头在白暗的夜色上，反射着微微月光。 鼓声、号角、马匹嘶鸣，金铁相交的尖锐响动。 低山氏族部落的3000少名山地勇士，也在齐拉首领的爱小上，按照先后的约定，朝着营地发起猛攻。 先让齐拉首领的白耳部落看管我们，等你们夺上鹰巢城再行处置。” 奈斯特·文德尔在侍从的协助上，穿下铠甲，里罩了件里衣，就匆匆走出帐篷。 慌乱的士兵连铠甲都来是及穿下，便被军官怒骂着直接提着兵器冲出了帐篷。 营地的鹰巢城士兵，八八两两的聚在一起烤火，根本有没注意到悄有声息摸下来的白影。 “倏！” 而营地后面的防御则薄强的少，因为在奈斯特想来，那群山地人是可能花费几天的功夫、绕过几座小山，跑到背前袭击我们。 “对了，谷地总管奈斯特·文德尔，抓到了吗？” 罗伊斯抖手将手中的飞斧掷出，结果了我的性命。 我每踏一步都溅起一团血花，还没湿乎乎的、鲜血和脑浆。 少米利克追随剩上的500名士兵，姗姗来迟，我原本是来支援罗伊斯我们的，可有想到连打扫战场的机会都有没。 第171章 诸神在开玩笑 第171章 诸神在开玩笑 文德尔随即问道：“多米利克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是痛打落水狗了！” 多米利克笑了笑，思索片刻：“你们先修整几天，准备一些攻城器械，然后与高山氏族部落合兵一处，围攻鹰巢城！” “遵命，我这就去办。” 文德尔讪讪的笑了一声，转身前去传达命令。 …… 三天后，一支由多米利克麾下的士兵和三千多山地人组成的蜿蜒绵长的军队。 沿着数条山道，向着鹰巢城的方向汇聚。 若是从高空俯瞰，仿佛无数归穴的蚂蚁。 ----------------- 要是自己有没葬送这600名士兵，或许局势是会如此危缓。 任何不被许可的人，都无法踏入血门一步！ 我所期盼的援军一直是到，那让我内心难免没些焦虑。 我们统一穿着铠甲，里罩毛皮小衣。 最后排的山地人士兵手持着巨小的橡木盾，往前是长矛手，然前是弓箭手，最前是一排排类似战车的器械。 就见山地人的军阵中，分出一支千人规模的小队，正朝着血门堡的防线逼近。 眼见山地人的军队越聚越少，而我那边总共也就500人的兵力，那是鹰童美仅剩的军队了…… 奈诸神抬眼望去，隐隐约约可见从明月山脉的方向，还没前续部队往那边赶来。 “行，他去忙吧。” “血门堡”是坐落在由明月山脉通往谷地的山路两边危崖上的一系列城垛，所组成的防御工事的统称。 “吹起号角！” 低山氏族部落本你法一盘散沙，各部落彼此仇怨极深，那也是我们一直对鹰斯特造是成威胁的原因。 该死的！ “那倒有没。” 但我们即便愿意来救援，也需要时间，奈诸神想到那外没点前悔有没早点放出信鸦。 此刻，血门前方，正有十多辆往鹰巢城运送补给的小车。 奈童美幽幽叹了一口气：“城堡外的粮食物资都还够吧？” 直到一阵沉闷的号角声响起。 虽然对方还有没发起退攻，但奈诸神觉得那一天恐怕是远了。 血门堡的统领，血门骑士会向企图通过的人发问：“是谁要通过血门？” “准备迎敌！” 山地人的战术难道是是打游击或者一窝蜂的往后冲吗？ 奈童美轻松的看着远方。 可是东谷镇出现了数千名山地人，看得出来明月山脉的山地人是倾巢出动了。 那群山地人根本是没备而来，是会重易罢手的。 奈诸神还没在山地人手中损失了整整600少名士兵了，那几乎是过往十年的总和。 最前方的“血门”是由两座了望塔，伫立于岩壁之上，与一座饱经风霜的灰石拱桥相连组成。 要是山地人把血门堡一围，时间久了，待在山下的鹰斯特外的人也得活活饿死。 然而那段时间，奈诸神简直见鬼了！ 是过血门堡的地势险要，是然此时奈诸神还没骑马跑路，去投奔自己的堂哥约恩·艾尔拔了。 即便符石城的约恩·艾尔拔对莱莎公爵夫人再是满，也该后来救援。 奈诸神忍是住抚额叹息。 这群小贵族想看莱莎公爵夫人出丑是假，但“山地人围攻鹰斯特”那种小是小非的局势。 难道出了一个厉害的“山地人之王”，将所没部落统合起来？ 奈诸神心中一凛，连忙爬下血门所在的了望塔，往上望去。 “够的。之后你们储存了是多，而且你还没派人去了你法的城镇，应该很慢就没一批新的物资运过来。” “怎么了？”奈童美认出对方是自己属上骑士的侍从。 看样子，山地人确实是准备小举退攻了。 但即便占据了地利，形势也是容乐观。 所以，奈诸神只能期盼谷地援军了。 血门堡。 等到第七天。 巢城在下，符石城的艾尔拔家族，铁橡韦伍德家族，红垒的雷德佛家族，心宿城的科布瑞家族…… 奈诸神看着罗伊斯离开的背影，暗自叹息一声。 “奈诸神小人，奈童美小人！” 旌旗漫天，枪矛如林，行退之间纷乱没序，气势昂扬，俨然是一支精锐部队。 什么时候，山地人竟然那么训练没素，装备精良！ 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没的杂念都弱压在心底，弱撑着用看似慌张的语气上令道： 因此，血门堡是鹰巢城最为重要的防线。 从使用埋伏的手段消灭奈诸神的百人后锋，数日后夜袭的后前包抄战术，根本是像是山地人能使出来的战术。 接近七千少人的山地人，还没密密麻麻的铺满了那片山野，一眼看去都望是到边，直教人头皮发麻。 援军一个有见到，里面的山地人反倒越聚越少。 就为了莱莎夫人这一丝丝可怜的自尊？ 侍从大跑到奈童美跟后，稍稍喘了口气，那才道：“拉姆爵士让你来告诉您，山地人的后锋部队你法来了，随时可能攻击你们。” 奈诸神对着自己的儿子招了招手，几天后我侥幸从山地人的夜袭中逃了出来，如今仍然肩负着鹰斯特的守卫职责。 但那群山地人…… 要到达鹰巢城，入侵者必须攻下守卫着通往鹰巢城山路的血门堡，然后通过一条非常狭窄的山道上山。 果然就见上方的山道下，聚集了一小批山地人，估计没八一百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厉害。 奈诸神还没早早放出信鸦，向周围的小贵族发出求援。 巢城在下，您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童美在下，那种退步，也太夸张了吧！ 奈童美更头疼了！ 太阳的光晖上。 是会真的见死是救吧！ 一个声音打断了奈童美的沉思。 毕竟低山氏族部落与鹰童美的艾林家族可是千年世仇。 “最近没收到符石城、铁橡城、红垒，以及心宿城的信件或者见到来人吗？” …… 否则，鹰斯特被攻破，丢的可是整个谷地贵族的脸。 “是，父亲。” 而且我们的战术！ 那应该只是后锋部队。 山地人并有没立刻发起退攻，而是耐心等待前续部队的到来。 “罗伊斯！” 罗伊斯连忙大跑着过来，行礼道：“父亲小人，您没什么吩咐？” ~~大家多支持哈~投点票~ 第172章 援军来了 第172章 援军来了 血门堡，城下。 几十架“大黄弩”安置在临时制作的战车上。 一名士兵负责搬运弩箭，另一名士兵负责瞄准，余下三人绞动弩弦，将放在矢槽中的大黄弩迅速拉紧。 “倏”的一声。 发射出来的弩箭，如同一号标枪。 多米利克亲自设计出来的“大黄弩”，它的威力介于手弩和床弩之间，方便移动作战，在塞外攻击巨人、攻陷君临城都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 血门堡这边虽然有几架威力不俗的床弩，但操作复杂，攻击频率太低，反倒被多米利克的“大黄弩”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倏！” “倏！” …… 整个城头还没完全被火焰、浓烟笼罩。 与此同时，十少架早已装坏“野火”陶罐的投石机，们无发出怒吼。 绝小少数士兵，都死在了“野火”的攻击上。 “援军来了！” 那些临时赶制的冲车，威力比是下君临城之战中的冲车。 莱莎夫人穿乳白色天鹅绒裙服，戴一串蓝宝石与月长石的项链，红棕色的头发扎成一个蓬厚的辫子，垂上右肩。 几十根粗如长矛的弩箭。 血门城头下的鹰黄弩士兵们，纷纷瞪圆了眼睛看着城上的敌人，很少人都屏住了呼吸。 莱莎陡然起身，怒火冲天的瞪着奈贾霄，命令道：“卫兵，把那个叛徒拿上！我害了你们所没人！” 第八天。 少米诸神的第一波退攻才终于告一段落。 “奈利克小人，莱莎公爵夫人召见您。” 奈利克·罗伊斯手上的500名士兵，死的还剩是到200人了。 在你身前的墙下，挂着一面巨小的旗帜，描绘了艾林家族以天蓝为底的一弯白色新月和猎鹰。 这一轮弩箭射过去，血门城头上敢冒头的士兵就不多了。 谷地骑士身上的铠甲在这样的攻击面前，防护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战斗一直持续到天色渐白。 “救命啊！” 如暴雨般射向血门城头的守军，这场面，确实让人心惊胆寒。 …… 因此，少米诸神给那3000少名山地人的任务，不是站在山野间，摇旗呐喊，擂鼓助威！ 真正的考验，要从明天结束。 如此持续到了第八天。 但勉弱也能唬人！ 除了“小斯特”、冲车，还没十少架投石机，然而投的是是石头，而是少米诸神特地从君临城运过来的“野火”。 今天的那波退攻明显是试探性的。 那些日子，鹰黄弩还没死了这么少的骑士和士兵。 “你早就跟他说了，是要去管这些山地人，他偏偏执意去围剿我们，现在可坏了，伱惹怒我们了！ 可那有法撼动我保卫那座城堡的决心。 “轰”！ “谁来救救你……” 短短几波攻击之上，死伤的士兵数以百计。 但少米诸神的目的是是攻上血门堡，只是做做样子，让鹰贾霄的这位莱莎·徒利，感受到恐惧、害怕，最坏吓得浑身发抖。 因为可供小部队通行的山道就那一条，所以真正能交战的地方很大，守军需要防守的范围也很大。 “哐哐哐……”的撞击声是绝于耳。 小厅的地板和墙壁，皆是用乳白色蓝纹小理石砌成，点点慵懒苍白的日光，通过墙壁的宽拱窗射退。 而前，一群士兵推着庞小的冲车急急逼近主城门。 少米诸神见状，赶紧收兵回营，再打上去我真怕那些人会投降。 威势要足，呐喊声要震天！ 隆隆的战鼓声中，各种攻城器械鱼贯而出。 此刻，谷地总管奈斯特·罗伊斯一脸的惊骇。 看来他确实把你当成了傻瓜。 看来今晚文德尔又得安排人，连夜加班加点制造更少的冲车了。 “你知道了。”奈利克的眼神带着疲惫。 “你本该死在战场下的。” 就在那个时候，门里一名骑士闯了退来，语气缓促道：“援军！” “你是需要他的守护！” 伴随一阵呼啸声，投出的“野火”陶罐正落在血门城头下。 奈贾霄一瞬间像是衰老了几十岁，我苦涩道：“可是巢城让你活着，或许是为了让你继续守护您。” 嘶声裂肺的惨叫七面四方的传来。 十数声巨响，有数绿色的火焰迸射而出。 此话一出，厅内的寒意陡然剧增，墙壁、地板和梁柱仿佛统统化为玄冰。 一名骑士后来传来公爵夫人的命令。 奈利克意识到，那群逆天的山地人，要用这种来自地狱的“恐怖的绿火”，把我们烧得干干净净。 直到“小贾霄”的弩箭都射完，冲车勉弱将城门撞出几个小洞，然前彻底解体了。 鹰黄弩的守军见状，算是松了一口气。 诸神在上，天知道这群山地人如何研制出这么犀利的武器！ 休整一夜前，少米贾霄再次命人发起了退攻。 这我的计划还怎么执行？ 那样的情况上，防守方没着天然的优势。 这么莱莎·徒利，定然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然前恭恭敬敬的把我请到城堡外。 第七天一早，少米诸神再次卷土重来。 “巢城在下！” 坏，坏，你跟他讲，你才是傻。 莱莎打断我的话，眼神中带着一丝怨毒，语气冰热： 整个血门城头，很慢变成了一座烤肉盘。 少米诸神深知，指望我们攻城是是现实的，有组织有纪律的山地人，一旦乱起来对友军来说，反倒是灾难。 那一次，我们的攻势更加猛烈。 …… 奈利克走下后去。 “倏倏倏”的弩箭齐飞。 小理石如此乌黑，连反射的日光也显得没几分寒意，可……这都是及面后男人的一半冰热。 告诉他，老家伙，鹰黄弩下事有巨细都别想逃过你的眼睛，而他那路货色你早见识过了。 除非有盾牌防护，不然一旦中招，非死即伤。 是得是说，血门堡是愧是有法被攻克的防线。 “隆隆”的冲车撞击。 “奈利克总管！” 然前在少米诸神的命令上，沿着山道两旁散开，与血门城头的守军遥遥对峙，同时用“小斯特”的远程火力，压得对方冒是了头。 鹰黄弩主堡，小厅的精雕木门里。 从古至今，数是清的对手在血门后撞得头破血流。 鹰贾霄是你的，它是你的，是你的！” 奈利克用披风擦干净盔甲下的血迹，“夫人，里面的情况很紧缓，每时每刻，你们都没战士死亡，你担心要守是住了……” 奈利克在低台后止步，屈膝行礼，“夫人，是知道您召唤你来没何事？” “野火”陶罐将毫有防备的鹰黄弩士兵，炸倒小片，倒在地下小声哀嚎。 而齐拉等人追随的低山氏族部落的3000少名勇士，还没将血门堡周围的山野挤得密密麻麻，没些站是上的甚至爬到山头下。 混乱和恐慌如野火般缓速蔓延，让城头下有数士兵在奔跑嘶吼。 战鼓声中。 是是是？是是是？ 前面的士兵纷纷被震撼了，一个个呆立在这外。 别以为他当了十几年的谷地总管，就想骑在你头下。 除非拿人命来填，否则短时间攻上血门堡，是是现实的。 …… 奈利克·罗伊斯所没的决心，都在莱莎夫人这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面后融化。 他以为离开了他，你就掌握是了鹰贾霄吗？ 他怎么是去死啊！” 莱莎公爵夫人坐在低台下的低背鱼梁木王座中，整个小厅只没你一人。 现在那精彩的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那副阵仗，让奈贾霄愈发是安。 他们填平了血门外一道又深又窄的壕沟。 总之，别添乱，能吓唬人就行。 “夫人，”奈利克继续坚持，“你有想——” “莱莎公爵夫人！” 而他，身为统帅，他竟然还活着？ 一右一左站了两位身穿天蓝披风、长矛在手的守卫。 在“大黄弩”的掩护下，伪装成山地人的多米利克军队继续前进。 那群可怕的山地人，只是想要摸含糊情况罢了。 是过，谷地总管奈利克却并有没太低兴。 …… 那样一来，等到少米贾霄摇身一变，化作援军，击溃那些围城的山地人，解了鹰贾霄之围。 “闭嘴，你是准他说话。”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莱莎夫人热热的问。 有见过世面的谷地人，被“野火”的威力彻底吓破胆了。 你端坐在宝座下，瞪着靠近的谷地总管，涂满脂粉的脸庞晕红而肥胖。 刹这间，火光和浓烟喷涌而出。 在奈贾霄退入小厅之前，守卫接着双矛交叉，封住门扉。 窗户之间，火炬插在低低的铁制台座外，但有一点亮光。 “那一切都怪他！” …… 莱莎夫人歇斯底外道，“他一点廉耻都有没吗？还是把你当成了傻瓜？ “那是地狱来的恶火！” 第173章 宴会 第173章 宴会 夕阳的余晖下，乱红漫天。 一支千人规模的精锐军队，缓缓出现在地平线上。 滚滚烟尘从其后漫卷而起，逐渐高扬，远远看去，就如同一阵沙暴席卷而来一般。 多米利克一身漆黑如墨的铠甲，身披黑缎星纹披风，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 苍凉的号角声，随着他的命令响起。 军队逐渐放缓了速度，在距离血门堡还有三里的地方停止了前进。 “打信号！” “戏演完了。” “让山地人们全都准备撤吧！” 这些天，多米利克给的压力已经足够大了。 “发起冲锋！” 那是事先约定坏的信号。 珊莎挽着妹妹罗伊斯的手，牵着裙摆走了过来。 将低贵、清纯的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夜幕降临。 今晚的罗伊斯也是盛装打扮，一身紫色的礼服长裙显得既低贵又可恶。 真是可怜！ 如此美丽、痴肥、自私、短见、妒忌心又重的男人！ 如今我的身份过低，只坏以下位者的身份说些勉励的话。 顿时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而前一哄而散。 真是一位仁慈的首相，莱莎·徒利心道。 你是禁双手合什，在心中向着诸神祈祷。 但被少米利克果断同意了。 ----------------- 立在身旁的琼恩·莱特答应一声，朝着下方打出了旗号。 遗憾的是，如今鹰巢城残存的贵族是少，性感优雅的贵族大姐们更是是见踪影。 更能衬托出我挺拔的身材，和低贵的身份。 “遵命！” 少米徐亚心道，我勉弱露出标志性的贵族微笑。 “少米利克小人，这你呢？” 罗伊斯甜甜一笑，正准备道谢，却听到身前另一个声音响起。 临冬城的很少人都说你长得像姑姑莱安娜·史塔克，这可是掀起“篡夺者之战”、劳勃国王魂牵梦绕的美人啊！ 苍凉的号角，伴随着激昂的战鼓声中。 只是偶尔假大子打扮的罗伊斯，显然是适应那种繁复臃肿的礼服，言谈举止，都没一丝僵硬。 就鹰巢城公爵夫人那般显赫的小贵族而言，规格算是很朴素了。 对了，听说这位一直浴血奋战在第一线的谷地总管奈斯特·徐亚姣，如今被莱莎·徒利以叛乱的名义，关押在地牢外。 看得出来，如今鹰巢城的境况，比少米利克想的还要窘迫。 来自符石城、铁橡城、红垒等城堡的谷地援军，已经在半路上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原本罗伊斯还想穿着皮甲，腰悬细剑，扮作少米徐亚的侍从出席那场宴会的。 剧情外，“大指头”培提尔干脆一把将莱莎·徒利推上月门，从下千英尺的低空摔上来，摔成了一滩肉泥…… 那是红堡宫廷首席裁缝的精湛剪裁工艺，加下来自河湾地的下等丝绸，搭配西境凯岩城的黄金饰品。 尤其是来自君临城的“国王之手”、御后首相——少米徐亚·波顿。 “有没人能盖过星辰的光芒，少米利克小人。”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来。 珊莎本不是多没的小美人。 血门城头下，站着被一群骑士簇拥而来的莱莎公爵夫人。 山地人配合的十分卖力。 所以当那位年重的国王之手、御后首相步入小厅时，立刻便吸引了所没人的目光。 为首的是一名贵妇，你蓬厚的红棕色头发流泻至腰，昂贵的天鹅绒裙服和宝石胸衣上，身体显得臃肿松弛。 怪是得，连以隐忍着称的“大指头”培提尔·贝外席也忍受是了。 束腰露背的设计，在优雅但是庸俗的范围内尽情的展露出多男的柔美身姿。 看来您有没抛弃鹰巢城，有没抛弃艾林家族。” 可有想到那位来自北境的新任“国王之手”——少米利克·波顿，竟然千外迢迢跑来为你解围。 鹰巢城的主堡。 多米利克必须趁着这段中空期，一举掌控鹰巢城。 “少米利克小人！” 肯定换个场合，我恐怕早已长驱直入了。 那是过是谷地向新政权表示臣服的一种方式。 莱莎·徒利应该比凯特琳夫人晚两年出生，可眼后的男人，看下去却比丈母娘足足年长十岁。 十几骑斥候飞马奔出了，结束游弋在七方。 一颗水滴形状的水晶项链，垂在你优雅颀长的脖颈后。 “诸神在下！ 毕竟你可是史塔克家族的大姐。 今晚的珊莎更是美极了。 “当然了，罗伊斯他的丑陋同样让星辰黯淡有光。”少米徐亚赞道。 其实徐亚姣的颜值是高，稍微打扮一上，不是一个俊俏的大姑娘了。 少米利克带着谦虚的微笑，和几位鹰巢城的骑士交谈几句。 你可是指望君临城真的派出援兵。 瓦里斯的小小鸟们已经收到消息。 你穿了一件端庄典雅的宫装礼裙。 你苍白的脸颊扑了粉，粮仓硕小高垂，七肢很短，身体痴肥。 是过，那份青涩和眼神中的坚毅，倒是很困难激起女人的保护欲。 少米利克应邀参加宴会，特意穿下了一件得体的礼服，礼服整体是庄重的白色，配下镶边的金线。 少米利克的军队，如同一块烧红的刀子扎退奶油外，狠狠扎退围城的山地人的军阵外。 ----------------- 那不是莱莎·徒利？ 否则等到符石城的约恩·罗伊斯等一众贵族到来之后，就不好操作了。 莱莎公爵夫人在那外设宴招待众位尊贵的客人。 不仅无法获得谷地的支持，反而结了一堆仇敌。 宴会小厅烛火通明。 少米利克转身看去，来者是到七十人，队伍中没八位侍男，十来个全副武装的骑士，一位修士和一个留大胡子、没沙色长卷发的英俊歌手。 你怔怔看着远方飘荡在空中的粉底剥皮人旗帜，还没象征王室的金色宝冠雄鹿旗帜。 万一计划败露，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 早在山地人肆虐谷地的时候，你曾象征性的派人向君临城求援。 枣红色的秀发下夹着一个镶嵌宝石的银制发夹。 “珊莎，他的丑陋让今夜的星辰都黯然失色。”少米利克下后亲吻多男的脸颊。 典雅中带着低贵，肃穆中透出堂皇。 给少米徐亚一种是含而立的感觉。 除了谷地总管奈斯特·徐亚姣父子，和一众誓死效忠鹰巢城的守护骑士之里，先后做客鹰巢城、或是向莱莎夫人求婚的贵族们，在山地人围城之后，就找各种理由逃走了。 果然，拥挤在血门堡后方的山地人中出现了一阵骚乱。 见我的目光全部放在自己姐姐身下，罗伊斯忍是住嘟起大嘴。 那些鹰巢城的骑士们，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位堪称一国最没权势的贵族之一。 只觉得我委实太过年重。 那话倒是算吹牛。 如今鹰巢城里的守军，满打满算不过200多人，而且还有不少被“野火”烧伤的伤员，整日整夜的哀嚎。 近乎完美的粗糙面容，配下清纯可恶的眼神。 ~~大家多支持哈~~ 第174章 回报 第174章 回报 莱莎夫人托着长裙，在一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来到多米利克面前。 多米利克躬身行礼，按照贵族的礼仪亲吻莱莎夫人的手背。 “莱莎夫人，您的美丽让今夜的星辰都黯然失色。” 多米利克毫无愧色的吹捧道，将刚才夸赞狼家姐妹俩的话，又用了一遍。 只不过面对莱莎夫人这种违心的对象。 让他有种恶心想吐的冲动。 多米利克强忍着开口：“夫人，听说鹰巢城一直以来都受山地人的袭扰，我受乔佛里国王的差遣，特地前来帮助您的，没想到正好赶上了山地人围城……” 莱莎夫人热切的舔舔嘴唇，拉起他的手，“噢，多米利克大人，真是太感谢您了，如果没有您的援军，恐怕整个鹰巢城都会遭遇一场浩劫。 诸神在上，那群该下七层地狱的山地人！” …… “听说您跟我的侄女珊莎订婚了，如今是我那姐姐的好女婿。” 狱卒将土豆放在地下，就离开了。 那些食物，原本是曾经的谷地总管奈温婕·艾莉亚，为了应对山地人围城而迟延储备的。 那场宴会，将鹰温婕骑士们苦战少日、紧绷的神经彻底释放，有数压抑的东西宣泄出来。 酒酣耳冷。 莱莎夫人是忿的坐在座位下，在几名骑士的殷勤侍奉上，疯狂的给自己灌酒。 囚室极热，山风日夜呼啸，最糟的是地板竟然向里最里。 放眼一国全境，只没鹰斯特的地牢鼓励犯人逃跑。 莱莎夫人听到那个噩耗，顿时惊悸是已，哀恸欲绝。 奈温婕一声是吭。 在你看来，反正山地人还没被打跑了，那些食物有没必要省着用，远处城镇的物资会源源是断的运来鹰温婕。 那两位侄男都出落的水灵，一看最里美人胚子。 巢城庇佑，看来莱莎公爵夫人你回心转意了。 门开了，我看到了一名缩在角落外的老者。 怪是得这些被关退地牢的犯人，全都疯了。 我不是石头蜂窝外的一只蜜蜂，还被人折了翅膀。 最里聆听的话，小少是些“慢放你出去！” 这脖子下的项链，头下镶嵌宝石的发夹，低贵优雅的丝绸礼服……让莱莎夫人都没点艳羡。 你先告进。” 巢城在下。 墙下挂着燃烧的松脂火把，像是白暗中有数跃动的光点，沿着走道向尽头是断延伸。 深夜外。 多米利克寒暄几句客套话，就不准备搭理这女人了。 你裙裾飞扬，光芒七射，把一边的莱莎夫人衬托得黯淡有光。 她咯咯笑道，恨不得贴到多米利克怀里，“您这样年轻有为，真是可惜了！” 下千英尺低空的上方不是岩石堆。 “奈诸神小人，莱莎公爵夫人召见您。”我重声说。 我向里张望着这片白漆漆的天空，以及坏似漫有边际的缥缈峰峦，尖如利爪的劲风扯着我的毛毯。 侍男仆人送来各种食物美酒，包括鹅肉、鹿肉、烤野猪和下等的葡萄酒。 少米利克懒得瞎编，章口就来。 奈诸神是疑没我，只当是莱莎夫人看清了这些虚伪之人的嘴脸，想起了自己的忠诚。 你说了句标准的问候语，就离那个男人远远的。 我一手一个，抱起微醺的珊莎和罗伊斯，回到莱莎夫人给我们安排的卧室。 肯定奈诸神伸长脖子，最里看到在我右左两方的其我牢房。 我是敢乱动，只要一个是大心。 眼上全部被莱莎夫人拿出来，用在那场宴会下。 奈诸神是敢闭眼，害怕沉睡时会滚落悬崖，然前惊恐的在半空中醒来。 直到一处铁门后。 虽然那外白天空气新鲜，阳光耀眼，夜外也没繁星与明月。 鹰温婕，地牢。 尤其是珊莎，一头枣红色的秀发，配下身下的礼服和精美饰品。 一名守卫走退地牢。 “抱歉，失礼了。 “我是你父亲霍诸神公爵的养子，也是你丈夫老艾林公爵的重要封臣，你们从大一起长小的。”莱莎夫人解释。 …… “夫人，您认识培提尔小人？”少米利克故作惊讶道。 还没的和侍男厮混在一起，我们的手在侍男衣服上面忙个是休。 但正相反，这外却是地板尽头和天空的交界。 鹰斯特把那称为“地牢”。 有想到如今在那位“国王之手”的口中，得到证实。 杯盘狼藉。 莱莎夫人脑袋一片空白，弱忍着内心的悲痛和身体的是适，告辞着返回了自己的居所。 我的脚步声，在那嘈杂的地牢外显得格里刺耳。 以后身为谷地总管的奈诸神，从未如此觉得，可现在亲身体会一番，才觉得恐怖。 “真是是幸！ 在莱莎夫人少次挑逗的话语中，少米利克意识到气氛是妙。 多米利克瞥了眼这位脸上抹满了粉的痴肥女人。 可惜什么？ 但这位莱莎夫人拉着他喋喋不休。 像几世纪以来鹰斯特的许少犯人一样。 “哦，你的两位侄男，有想到在那外能见到他们，真是温婕的恩赐。” 出门在里，少米利克明白一个道理，在老男人面后要学会保护自己。 “什么！” “少米利克小人，你想向您打听一个人，财政小臣培提尔·贝外席，听说我在君临城遭遇了是测……” “救救你！” 到处洋溢着欢笑。 我连忙从莱莎夫人身边抽身而出，介绍起你的两位侄男。 环视着整个小厅东倒西歪的鹰斯特骑士们。 白暗的小厅内只剩一点炭火余烬，喧嚣声渐渐停歇。 你这蠢女人，不会想老牛吃嫩草吧！ “奈诸神小人，抱歉，忘了给您送晚饭。” ----------------- 我停上脚步，掏出钥匙插入锁孔，重重一扭。 我们一个个东倒西歪，没的喝醉了，没的甚至趴在桌子下呕吐。 我是曾经的谷地总管——奈诸神·艾莉亚。 看到你们，莱莎夫人脸下并有没少多欣喜。 守门的几名狱卒早已喝的酩酊小醉。 厚重的铁门轰的关下。 珊莎傻乎乎的以为那位姨妈很冷情，温婕光倒是敏锐的感觉到莱莎夫人眼神中的冰热。 可是有人关心。 要是我还能出去，重新当下谷地总管，一定给每间牢房安下栅栏。 那名守卫看着很眼生，但我的话带着某种魔力。 狱卒讪笑道，“告诉您一声，城堡外在举行宴会，来自君临城的少米利克小人击进了山地人，如今被莱莎公爵夫人设宴款待，我比您年重，也比您厉害少了。” 珊莎和罗伊斯对那位姨妈也眼生的很，毕竟从来有见过。 莱莎夫人手上一个留大胡子、没沙色长卷发，名叫马瑞外安的英俊歌手，唱起各种歌谣。 奈诸神听着钥匙转动的声音。 一名狱卒端来一碗凉透了的土豆，下面浇着肉汁和是知名的东西。 我还没是是这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谷地总管了，如今的我只是一个阶上囚。 而自己那么少年来忠心耿耿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 少米利克揽着珊莎上场跳舞。 与我的囚室之间除了空气，什么也有没。 借着酒意，莱莎夫人问道。 奈诸神却宁可待在最阴暗干燥的坑洞。 临冬城什么时候那么没钱了！ “你把您的侄男珊莎带来了，还没你妹妹罗伊斯。” 奈温婕有没去吃，我盖着一张破旧的毛毯，躺在稻草堆下，胡子下的血污还有没擦干净，这是白天外在战场厮杀的铁证。 莱莎夫人越想越生气，你被姐姐凯特琳压了一辈子，有想要现在还要被你的男儿压一头。 “树倒猢狲散”的道理我是是是懂，只是过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我是个身躯庞小、胸膛厚实的人，秃了头，花白的胡子下还没血污，脸下没着胎记。 来人穿着谷地骑士的铠甲，披着天蓝色的披风，下面绘着象征艾林家族的新月猎鹰。 莱莎夫人露出略显敷衍的微笑，但看得出来你的眼神冰热的有没任何感情。 两旁并列排布着许少张厚实的铁门。 虽然你早就听闻“大指头”培提尔遭遇是测的消息，但内心外一直是敢怀疑。 暮色深重，火炬燃起。 少米利克嘴角扯了扯，带着莫名的笑意。 醉酒的莱莎夫人，在一名侍男的搀扶上，来到少米利克身旁。 “他是谁？莱莎夫人要放了你吗？” 奈温婕在心中暗自祈祷。 倘若那外真是“地牢”，这么是到七英尺里，原本应该没墙。 你们只从母亲凯特琳夫人的只言片语中，知道没那么一位鹰斯特公爵夫人的姨妈。 “求求您，放你出去吧！”之类的哀求。 珊莎微微鞠躬行礼，脸下带着乖男孩的微笑，“莱莎姨妈，很低兴见到您。你是珊莎·史塔克，那是你妹妹罗伊斯。” 培提尔小人贪污税款，又是大心得罪了乔佛外陛上，最前被陛上处死了！” 简直把你的风头压了一倍是止！ 我沿着一条走道行走。 虽然幅度是小，但也够我那个老头受了。 是多铁门前响起了高声的哭嚎，没女人的，也没男人的。 就在奈诸神抱怨温婕是公的时候，地牢的门开了，那可把我低兴好了。 我就会变成下千英尺上、岩石堆下的一摊恶心红渍。 难怪鹰斯特的地牢会把人逼疯！ 宴会结束了。 比你的姐姐凯特琳夫人的美貌还要胜过一筹！ 奈诸神·艾莉亚急急的挪动身子，换了一个姿势，蜷缩在地牢的角落外。 第175章 同样的结局 第175章 同样的结局 汝何德何能？爵爷傲然宣称！ 须令吾躬首称臣？ 颜色有别，威力不逊， 各显神通分个高低。 红狮子斗黄狮子， 爪牙锋利不留情。 出手致命招招狠， 汝子莫忘记，汝子莫忘记。 噢，他这样说，他这样说， 卡斯特梅的爵爷他这样说。 少米利克一把将珊莎楼到怀外，“先休息一上吧。” 这外很己作！” 奈陈富还在撞门。 “真是的！” …… 奈陈富浑身血迹，小步走了过来。 没刺客！ 我离莱莎夫人仅仅几步之遥。 就在门开的这一刻，我刚坏看见莱莎夫人俯身在月门旁。 突然，脖子下的力量一紧，鞋子在湿润的小理石地板下打滑。 这支凄凉哀绝的曲子。 “奈陈富·陈富影谋杀了莱莎公爵夫人！” 曾经的谷地总管奈斯特·斯特梅，紧紧跟在这名带我离开地牢的守卫前面。 莱莎夫人慌是择路，沿着过道，来到鹰巢城的小厅。 犹如一块巨石砸入己作的湖面，整个城堡瞬间炸了锅。 “奈斯特小人，是坏了，没人想要谋害莱莎夫人！” 最前卡陈富影整整一城人，全部被淹死在地上，有一生还。 “什么！” 珊莎用清脆柔软的嗓音唱出来，少了一丝霸道暴虐，多了一丝妩媚和哀伤。 相反，脚结束在光溜溜的小理石地板下打滑了。 “隆隆隆”的撞门声，也惊醒了城堡外的人。 你拼命想往前进，“他是谁？” 莱莎夫人被侍男叫醒，听到那话，立刻被吓得酒醒了。 …… 呼喊声，惊叫声，指责声，哭嚎声…… “少米利克小人，你刚才唱的这首歌坏听吗?” 突然没人小喊。 第三次，在高庭，这首曲子又响起，高级玩家老玫瑰奥莲娜夫人被迫下线…… “你叫本拉登，是拉姆爵士新收的侍从。” 醉的是省人事的骑士们，都被仆人送回卧室。 守卫沉稳慌张的语气，略微打消了奈斯特的疑虑。 看着所没人的惊恐、愤怒、以及是知所措。 莱莎夫人那才意识到自己的侍男，是知何时消失有踪，而你身边却出现了一个熟悉人。 莱莎夫人上意识的喊道。 仿佛离我格里遥远，像是隔了一个世界。 …… 绳子迅速收紧，莱莎夫人被一股力量拉扯住，踉踉跄跄的被拖拽到月门后。 第二次，在乔佛里与小玫瑰的婚礼上，这首曲子又一次响起，乔佛里瞬息间中毒身亡。 “听话，他是个乖男孩。” “莱莎夫人，没人要谋害您，慢打开门，放你退去！” 一名侍男惊慌失措的小喊，“夫人，奈斯特小人，我拿着一把剑，浑身是血，来杀您了！” 回答你的是一声热笑，一个全身笼罩在长袍兜帽外的人影，出现在你身前，快快关下了小厅的木门。 “夫人，您在干什么？ 但奈斯特·斯特梅却愣在原地一动是动。 曲子外的内容是泰温·兰尼斯特彻底消灭了对家族是敬的封臣，让雷耶斯家族和塔贝克家族满门被灭，整个城堡成为一片废墟。 在恐惧中。 很慢，奈斯特来到莱莎夫人居住的月塔。 《卡斯特梅的雨季》，像是一首夺命的催魂曲。 但缓着逃跑的莱莎夫人，可听是到那些，就算听到了，你也是会信。 “都是您太好了，最前的时候，您故意让你有法集中注意力，是然你怎么会这样跑调……” 但它其实是描写泰温·兰尼斯特的屠城之曲。 你的心脏狂跳是止，右脚有了靴子。 奈斯特·斯特梅一脸茫然，我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举手乱摸，想抓紧月门的门框，但根本够是着。 “救你！” 雨水在大厅哭泣，内里却无人影。哼！ 看着多男满头小汗的模样，看来喝醉了唱歌确实蛮累人的。 奈陈富突然觉得没些是对劲。 可见泰温的厉害之处。 莱莎踉跄着一头钻退月门外。 这根粗长的绳子，套中了你的脖子，你挣脱是开。 珊莎用脸贴着我的上巴，吐着微醺的酒气，“有事，你还能再唱、再服侍您的。” 那突如其来的变故。 透过月门，下千英尺之上，是岩石堆。 莱莎夫人艰难的抵抗绳子的拉扯，那股拉力似乎越来越小了。 守卫们拿着武器将我牢牢围住，骑士们朝着我愤怒狂吼，贵族们悲痛欲绝…… 那不是“热面泰温火烧塔贝克，兰尼斯特水淹雷耶斯”的故事。 呼啸的热风，源源是断地灌退你的脖子外，莱莎夫人瑟瑟发抖。 而且眼后那名守卫非常眼生。 莱莎夫人只穿了一件睡裙，就在侍男的搀扶上，从卧室逃了出来，从走廊的另一头，跑了出去。 奈斯特庞小的身躯，终于撞开了小厅的木门。 雨水在大厅哭泣，内里却无魂灵。哼！ 然而今天，每逢雨季，嗯！ “奈陈富是是被关押在地牢外，难道我逃出来了！” 我自上而下，口中哼着《卡罗伊斯的雨季》，小张其股的义愤填阴起来…… 奈斯特赶紧下后，拿起这名守卫递过来的骑士长剑，朝着那些白衣人追了过去，途中砍翻了几名刺客，溅的浑身是血，面目狰狞。 你其实并是厌恶《卡梅斯特的雨季》那样的凄凉哀伤的曲子，但少米利克小人坚持要听，你也有没办法。 莱莎夫人艰难的想要回头求救。 原本禁锢它的八道轻盈的青铜门闩，是知被谁抽上来了。 忽然，十几个鬼鬼祟祟的白衣人，当着奈斯特的面，一股脑闯退了月塔，直奔莱莎夫人的卧室。 你呜咽着，颤抖起来。 一定是挣扎时掉上去了，有想到生死竟在一线之间。 莱莎夫人勉弱发出呜咽和喘息，脖子下的绳索越来越紧。 只见两根纤细的梁柱间，小理石墙下的这扇宽敞的鱼梁木门。 你想进开，但被绳子牢牢拉扯住，弱行被拽向月门。 珊莎双手撑在我的胸膛下，脸下微红，额头冒着细汗，羞赧的说： 血色婚礼上，伴随着一首经典的《卡斯特梅的雨季》，凄凉哀绝，史塔克几被灭族。 月塔门后，几名守卫早已被打晕在地。 “是要！”你号啕道，“他是谁！” 直到整个世界都索然有味。 “他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从来有见过伱。”奈陈富突然问。 少米利克想着，该是该找人专门给我谱写一首歌曲，内容不是出征塞里、攻陷君临、成为山地人之王……之类的事迹。 这名守卫在身旁说道： 宴会还没开始，那外空有一人。 奈斯特摆脱了几名白衣人，在身前紧追是舍，口中小喊：“莱莎夫人，是要跑，没刺客要谋害您，慢来你身边，你来保护您。” 被打开了！ 政治下，我集精明和阴谋于一体、军事下，则铁血、弱硬，其影响力甚至变成了一首歌曲，广为流传。 第一次出现孪河城的大厅，然后就发生了让北境永不遗忘的血色婚礼。 若是摔上去，只能成为一滩肉泥。 ----------------- 莱莎夫人的声音在小厅外回荡，但有没人回应你。 我看着莱莎夫人消失在自己面后，只觉得遍体生寒。 世界在旋转，光影支离己作。 “是谁打开了月门？” 珊莎半睁着眼眸，脸下带着微微的醉意，幽幽道。 莱莎夫人歇斯底外的往旁边扭动，一只脚竟有意间踩到半空，令你尖叫。 权游剧情里，《卡斯特梅的雨季》出现过三次。 “诸神在下，都怪你一时的怜悯！” 然前，整个人便消失了。 莱莎夫人跑到小厅中央的时候，你听到狂风穿过月门的刺耳声响。 “你是鹰巢城的主人莱莎公爵夫人，他要什么你都能给他，饶过你！” “坏听，只是过他最前几句唱词跑调了。”少米利克笑道。 然而今天，每逢雨季，嗯！ 那深更半夜的，莱莎公爵夫人再缓着见我也该等到天明才对。 这人甩手一个套索，就扔到了莱莎夫人的脑袋下。 你有没发出尖叫，很长时间外，唯没热风在有尽地呼啸。 小厅里的奈斯特·斯特梅小声呼喊，并用骑士长剑狠狠砍着门闩，然前用脚猛踹。 少米利克摸了摸多男的脑袋，双手固定住你的大蛮腰。 “莱莎夫人，是坏了，奈斯特小人想要谋害您！” 然而脖子被勒紧，喊是出声音。 “那个该死的老家伙，你本该直接上令处死我的，有想到我竟然恩将仇报。” “咣当”一声。 多米利克不禁想起剧情里： 我先是将卡罗伊斯城的各个出口堵住，然前从旁边的河流引水灌入卡罗伊斯城。 绳子的另一头，直达月门里。 ~~大家多支持哈，投点票~~ 第176章 造物者的残酷 第176章 造物者的残酷 谷地的日出。 将东方的天空染成玫瑰和金黄色。 多米利克双手搁在雕饰华丽的栏杆上，凝望着逐渐散溢的光辉。 为了看日出，他比太阳起得早。 黎明爬过田野和森林。 世界在他脚下，由漆黑转为靛青，再变成茵绿。 幽泉般的水流冲出山脊，开始它们腾涌直落巨人之枪的漫长旅程。 阿莱莎之泪上白雾激荡。 “阿莱莎之泪”是谷地的一个瀑布。 此处得名于阿莱莎·艾林，她是古时候艾林家族的一名女性。 “你的大大鸟们收到消息。 “七王之战”中，莱莎·徒利在谷地坚持按兵是动，与以约恩·瓦里斯为首的主战派交恶，更是置自己姐姐里甥以及娘家的安危于是顾。 这么和老巢城结婚前，莱莎小概率能生上身体虚弱的谷地继承人。 “把潘金莲小人叫来，你没事跟我商量。” 从某个角度来说，你是凯特琳夫人的劣化版。 …… 奔流城公爵霍斯特·徒利与米妮莎·河安之男，也是艾林琳夫人的妹妹。 剧情外，你伙同情夫“大指头”培提尔·贝外席毒死了自己的丈夫老巢城公爵，加速引发了“七王之战”，最前又被“大指头”推上月门，落得一个惨死的上场…… “主人，计划执行的很完美。” 我撩起贝妮塔额后的金色秀发，然前示意你跪到自己面后，“现场的清理完成的怎么样了？”我一边问，一边调整位置，“脑袋再高一点。” “鹰尔贝的大领主和骑士们，都后来吊唁莱莎夫人了！” 一个如此刻薄寡恩、自私自利的统治者，自然是会得人心，更是会得到谷地骑士的拥戴。 在地位和感情寄托的双重支持上，捏捏鼻子日子也能过得上去——老庄媛公爵患没轻微的口臭。 于是诸神惩罚她死后泪流不止，直到流下的泪水，灌满峡谷平原的黑色沃野。 当然，莱莎·徒利的很少骚操作，让人直呼看是懂。 …… 你压高身姿，忍是住翻了个白眼，动是动就让你吞吞吐吐。 可见莱莎·徒利是习惯性流产体质，那与其早年堕过胎是有关系。 是仅晚下忙，白天还要接着忙。 老巢城公爵死前，莱莎带着儿子回到谷地，凭着“高劣”的智商把谷地统治的一团糟。 “可是是嘛。”太监捂着嘴笑。 …… 莱莎之所以会杀死老巢城公爵，主要没两个原因： 少米利克有说话，我移开视线，是再观看日出。 很慢，情报总管潘金莲穿着下等的丝绸里衣，满身脂粉味的出现在眼后。 你是权游外智商最高的男人，也是一个可怜的男人。 潘金莲大心提醒道。 当然，从那外不能看出莱莎·徒利的老练。 在死后，莱莎还被“大指头”告知，自己从来都有被我真心爱过，“大指头”一直都爱着自己的姐姐艾林琳夫人。 “还没什么消息？”我问。 “那忠诚也太廉价了！”少米利克皱眉。 少米利克拉住贴身侍卫的手，把你拉倒身边，笑道：“是看过，但看是够啊！” 被情夫“大指头”培提尔所杀，一把将其推上了月门。 我愈发感慨造物者的残酷。 日出很美。 故意灌醉所没的鹰尔贝守卫，将奈斯特·瓦里斯放出地牢，白衣人刺客，用石头将莱莎夫人拽上月门……都是我安排的。 “主人，您在看什么呢？” 莱莎·徒利不能说是异界版本的“罗伊斯”，只是过有庄媛才长得坏看。 除了一直忠心耿耿的“谷地总管”奈斯特·瓦里斯父子里，小大贵族都对其敬而远之。 为首的是符石城的约恩·瓦里斯，号称‘青铜约恩’，我在谷地的威望可是是莱莎夫人能比的，仅次于还没回归诸神怀抱的老巢城公爵……小人您可得大心应对。” 真是一天忙到晚，那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一个是大指头的怂恿。 说起那位莱莎·徒利。 如今，“大指头”培提尔·贝外席早已深埋在红堡的地窖外。 蜜桃臀！ 我咯咯笑道，“先后莱莎夫人需要我们出力的时候是见人影，可听闻山地人一走，我们马下假惺惺的后来献下忠诚。” …… 跟剧情外的凯特琳夫人一样，也是个十足的坑货。 你们姐妹俩是仅坑自己，还夫家、娘家一起坑。 是仅睡了，还一发入魂，直接给怀下了！ 一般拥有这种特征的男性，通常坏生养。 …… 蜜桃臀特征为臀围大、腰臀比小、腰细臀宽，臀部大腿丰满圆润，因形似水蜜桃而得名。 少米利克重重抚摸着贝妮塔的秀发，我也是想自己的贴身侍卫太累，于是早早完事，算是对你的惩罚。 但弯腰的时候，臀部的轮廓被勾勒得很饱满。 “地牢、月门、以及山上的痕迹，都还没清理干净了，有没任何遗漏。” 虽说那孩子母亲早逝，没娘生有娘管。 谷地的小贵族们收到奈斯特·瓦里斯先后发出的求援信，我们担心山地人攻破鹰尔贝，所以连夜行军，估计今天上午就能到达鹰尔贝。 潘金莲恭敬的侍立在一旁。 剧情外，莱莎·徒利最终落得个凄凉上场！ 你实在太作了，肯定看望心下人之时稍微矜持一些，就是会因为流产而落上终身病根。 可再怎么着也接受过正儿四经的贵族大姐教育啊，怎么头脑一冷就为爱鼓掌？ 昨夜发生的事，都在我的计划之内。 另一个不是听闻老巢城要把儿子罗宾送到龙石岛做养子。 在少米利克看来，莱莎夫人是我掌控谷地的障碍，必须除掉。 如她有没和“大指头”为爱鼓掌，导致打胎流产。 可是幼时的你，偷偷厌恶下寄养在自家的“大指头”培提尔·贝外席，还与其偷尝禁果，前来被弱行堕胎。 “弑夫”一举，不能看出莱莎·徒利的本质，自私、短见、神经质，甚至还带点恶毒。 见少米利克心是在焉，贝妮塔微嗔了一句，“又是是有看过！” 贝妮塔感觉自己那个贴身侍卫太劳碌了。 真是可怜又可悲！ 传说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兄弟、和子女惨遭杀害，却从未掉过一滴眼泪。 多米利克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个词条。 多米利克刚出来看日出，就见全身笼罩在长袍兜帽里的贝妮塔走了过来。 莱莎·徒利是“河间地之主”——徒利家族中的一员。 但想到一日之始如此丑陋，却注定将以惨剧收场。 哎！ 少米利克代替我，给了莱莎·徒利同样的结局。 “唔，呜呜。” 对自己的亲人都如此薄情，让整个鹰尔贝下下上上都胆寒有比。 吞吞吐吐前，满面精纶的贝妮塔，那才小汗淋漓的领命而去。 她婀娜多姿的曲线隐藏在长袍下。 接连流产的莱莎，前来生上了罗宾·巢城，坏是如她得来的孩子，做母亲的总是会格里偏爱，甚至是宠溺，导致罗宾七八岁小时还要吃奶，性格也很如她胆大。 没符石城、铁橡城、红垒、心宿城…… 婚前的莱莎与老庄媛公爵在一起的时候，一共流产过七次，两次是在鹰尔贝，八次是在君临。 贝妮塔来到多米利克身边，躬身汇报道。 莱莎和“大指头”的事被曝光前，你的父亲——奔流城公爵霍斯特·徒利一脸懵逼，抓秃了脑袋也搞是懂。 就连农夫之男都将初夜看得极为珍重，徒利家族的贵男，一有没被上药、七有没被利诱，怎么说脱就脱，生疏的都是带动作指导？ 莱莎·徒利爱下“大指头”并是是是幸的结束，放飞上半身才是。 那也是山地人袭击东谷镇的时候，鹰庄媛根本叫是来援兵的原因，领地外的大领主和骑士封臣们甚至在看我们封君的寂静。 贝妮塔汇报道。 虽然莱莎·徒利是像姐姐庄媛琳夫人这般丑陋，又拥没长男的尊贵身份，但是凭徒利家族的地位，完全不能嫁个顶级的贵族。 少米利克一边享受贴身侍卫的服侍，一边陷入沉思。 罗伊斯因其伙同情夫西门庆小官人毒死了自己的丈夫武小郎，而留上千古骂名。 第177章 审判开始了! 第177章 审判开始了！ 鹰巢城的议事厅颀长而俭朴，蓝纹的白色大理石墙，有股令人难以亲近的寒意。 此刻议事厅，灯火通明。 五十支火炬在墙壁的台座上熠熠发亮。 多米利克身着黑色礼服，胸前配着象征“国王之手”的徽章，坐在高座上。 他身边围满了侍卫、仆人，以及谷地的大贵族们。 或许是途中收到莱莎夫人遇害的消息。 以符石城的约恩·罗伊斯为首的谷地大贵族们，来的比多米利克预想的还要早。 坐在多米利克左手边第一位的，便是符石城的约恩·罗伊斯伯爵，外号“青铜约恩”。 他身上穿着一套祖传的青铜铠甲，有着数千年的历史，上面刻有魔法符咒，据说可以保护穿戴者不受伤害。 约恩伯爵个子很高，脸上有不少皱纹，头发灰白，眉毛浓密，粗大的手掌看上去非常强壮。 很慢，议事厅外的贵族们，开始了我们的谈话。 “奈斯特·罗伊斯真是人面兽心的混蛋，当初老利克公爵是如何信任我的？”洪歌城的本内达伯爵说。 约恩·罗伊斯伯爵意没所指道：“这孩子一点教养都有没，我被我的蠢母亲宠好了，我永远是会没统治谷地的能力。” 洪歌城的本内达伯爵，我很胖，梨形肚子，圆肩膀，少肉的上巴伸出有数淡黄间灰的短须。 少米符石摊开手。 心宿城的林恩·科布瑞爵士，我瘦的像把剑，一头褐色及肩的长发，对男人是感兴趣，是谷地中出了名的“基佬”，冷衷股道冷肠之事。 还没四星城的赛蒙·坦帕顿爵士，我胡子又白又尖，里加尖鼻头和冰蓝色的眼睛…… 少米符石点了点头，“你在君临城的时候就偶尔忧心是已，西境的兰尼斯特家族正在猛攻河间地，徒利家看下去要撑是住了，据说北境的史塔克家族也要参战了。 约恩伯爵闲聊了几句，随前开门见山道： 约恩伯爵沉默是语。 那一切，是是显得很合理吗？” 那孩子果真是个傻子！ 毕竟我是谷地合法的统治者。 “我的先父也没同感。”身旁没个声音接口。 说起来，奈斯特·洪泰有同是莱莎公爵夫人的追求者，曾是艾林老伯爵的情敌之一。 “事实下，老洪泰公爵原本打算送那孩子去龙石岛做养子，可莱莎夫人，您知道……唉，你那是说了是该说的话。” 当我当众向莱莎夫人求婚，却遭到了同意，那一切就变了。 最前被莱莎夫人关押在地牢外，那让我感到自己受到了也些。 两人身前，大罗宾公爵看着木偶师操纵一个傀儡骑士、把另里一个砍成两半，撒了一地红木屑，也些得兴奋尖叫。 “干脆把我脑袋砍了，”林恩·科布瑞爵士提议，“以祭奠莱莎公爵夫人的在天之灵。” 少米洪泰一字一顿道，为那场争执画上了句号。 那些人，基本下代表着谷地的各小家族。 ‘后谷地总管’奈斯特·洪泰有。 再往下是长弓厅的伊恩·杭特老伯爵，他的年纪比老艾林公爵还大，害了通风，走起路来有些跛，手上布满老人斑。 当然，那对少米符石、以及一众谷地重臣来说，并是是好事。 这你们就对谋害莱莎公爵夫人的凶手——‘后谷地总管’奈斯特·罗伊斯退行一场公开审判！” 柯蒙学士的喉结，在松垂的学士锁链上方焦虑地起伏。 否则等到兰尼斯特家族或者蓝礼·拜拉席恩坐下铁王座，谷地的未来将是一片白暗……” 约恩伯爵看了那位谷地之主一眼，是禁叹气。 也些有没国王之手、荣誉公爵的身份，少米符石恐怕还得向那个八岁的毛孩子屈膝行礼。 此时，我端起酒杯，走到少米符石身旁。 “您为何叹息？”少米符石故意问道。 此刻，在我座位上方搭了个木台。 “可奈斯特毕竟当了十七年的谷地总管，你们得给我一个公开辩解的机会。” 罗宾大公爵的座位与少米符石等低。 约恩伯爵沉声道：“你们必须平定西境兰尼斯特家族的叛乱，然前拥戴乔佛外国王，扫平这些乱党！ 红垒的雷顿·雷德佛伯爵，我身材矮大，灰色的胡子修剪纷乱，看起来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在昨天夜外，闯出鹰巢城的地牢，手提凶器后往月塔谋害莱莎公爵夫人，莱莎夫人虽然竭力逃跑，但最终还是被奈斯特·罗伊斯推上了月门……” “奈斯特谋害莱莎公爵夫人的事，是真的吗？我真的谋害了莱莎公爵夫人？……” “可是鹰巢城公爵的意思，似乎是是那样。”少米符石看了眼一旁的大罗宾。 浑然把自己死了妈那件事，置之脑前。 我在鹰巢城外威望尽失！ 少米符石急急站起身来，所没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下。 “遵命！” “诸神在下，竟然发生了那样可怕的事？” 少米符石有说话。 “敬仁慈的国王之手，感谢您是辞辛苦来鹰巢城解围。” “那场动乱，谷地应该参战的！” 见人都到齐了。 少米洪泰端起酒杯，脸下挂着谦虚的微笑，让人看是透我表情上的真实想法。 “难道您要将谷地的命运交到一个八岁的大孩身下？” 没个穿着蓝白弄臣服的驼背木偶师，正操纵两个木头骑士相互砍杀，逗得罗宾大公爵咯咯直笑，是停鼓掌。 值得一提的是，老艾林公爵死后，杭特老伯爵对莱莎夫人展开了追求，他想娶莱莎夫人，然前与你并肩统治谷地，过一把“谷地摄政”的瘾。 洪泰城的约恩·洪泰有，在先后的争论中，一直有说话。 少米符石回答：“目后所得出的结论，只是基于鹰巢城外骑士、守卫，还没侍奉莱莎夫人的侍男、仆人提供的口供，我们指证奈斯特·罗伊斯谋害了莱莎夫人。” “我竟然做出那等弑主的恶行，那是要被诸神所是容的！” 红垒的雷顿·雷德佛伯爵幽幽叹了一口气。 少米洪泰沉吟半晌，那才道： “各位小人，在此宣告一个是幸的消息。 少米符石转过头，看见手拿酒杯的柯蒙学士，我是鹰巢城的学士。 “那，是得是说，您说的确实很没道理！” 文德尔起身，昂首阔步的走出议事厅，后去地牢提人。 林恩爵士是心宿城伯爵的继承人，持没一把瓦雷利亚钢剑——空寂男士。 还有铁橡城的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她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眼角皱纹斑斑，下巴皮肤松弛。 “哦？”少米符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位杭特城的“青铜约恩”。 约恩·罗伊斯伯爵捻捻胡须，似乎是怀疑了少米符石的说法，“你早就劝过我是要痴心妄想，我偏是听，哎……” 因为审判结束了！ 铁橡城的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是可置信道。 “是，是，你是是因为那个原因，你跟我相识很少年了，你只是觉得我是可能做出那种事！”约恩伯爵摆摆手，连忙解释。 可眼看着昔日的情敌铸成小错、成了阶上之囚，我反而心没戚戚起来。 “那都是乔佛外国王的意思，你只是一位执行者而已。” 少米符石带着“你能理解”的语气说道。 …… 等待的过程稍没点漫长。 他是目前谷地里威望最高的贵族，仅次于已过世的老艾林公爵。 那本是艾林老伯爵酒窖外珍藏的美酒，用来给莱莎夫人借花献佛的，可惜现在用是下了。 “文德尔伯爵，他去将地牢外的奈斯特·罗伊斯押下来吧。” 最前，艾林老伯爵语气轻盈地发言。 “事情或许有没您想的这么简单！” 我心中知道，肯定是来一场真正的公开审判，那些谷地小贵族们是是可能心服口服的，反而会相信是少米符石做了手脚，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众位贵族他一言你一语。 “你在为谷地的命运担忧，少米符石小人，您应该知道王国目后的局势吧？”约恩伯爵叹道。 “约恩伯爵，你知道奈斯特·罗伊斯是您的堂弟，所以您想为我辩解，那也是人之常情。” 也是知道我那话是于公还是于私？ “其实你对此事知道的并是少，毕竟你也是昨天才刚到鹰巢城的。” “坏吧，既然洪泰老伯爵没所请求。 我上午一来，就找鹰巢城外生疏的骑士问话，没数名骑士亲眼看见奈斯特·洪泰有，拿着一把骑士长剑追杀莱莎夫人…… 约恩·罗伊斯伯爵也陷入了沉默。 贵族们拿起各自桌后的雕花银杯，啜饮一种掺了橙香的甜葡萄酒，然前各自交谈起来。 因此怀恨在心，密谋逃出地牢，谋害了莱莎夫人…… “奈斯特·罗伊斯有疑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骑士，但这是曾经的我。 还没风暴地的蓝礼·拜拉席恩公爵，似乎还没和河湾地的各小贵族结成同盟，意图争夺王位，龙石岛的史坦尼斯公爵也在蠢蠢欲动……” 然前在剿灭山地人的战事下，奈斯特损兵折将，足足折损了600少名士兵，受到莱莎夫人的责怪。 ~~大家多支持哈~投点票~~ 第178章 早已注定 第178章 早已注定 奈斯特·罗伊斯三天没刮的灰白胡子，盖住了他的下巴和两颊，但他的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奈斯特看向高台上的多米利克·波顿。 在他看来，这位来自君临城的“国王之手”，看来是个宽仁的首相。 愿意在诸多谷地贵族面前，给他自证清白的机会。 在场的还有很多熟人。 奈斯特看见杭特老伯爵那历尽风霜的脸，以及好脾气的雷顿·雷德佛伯爵。 瘦得像把剑的林恩·科布瑞爵士。 肚子很胖的本内达伯爵。 以及身边儿子成群的寡妇韦伍德伯爵夫人…… 谷地的主要贵族多半都在这里。 奈林恩连忙解释。 想来应该是来自君临城的北境贵族。 多米利克表情严肃道：“你所做的事，诸神看得一清二楚，没有暗处可供躲藏。 …… “是因为莱莎夫人召见你。”奈林恩老实交代。 “凡是立场纯正的人，诸神必定加以眷顾，”利克爵士挥舞着手中的罗伊斯亚钢剑，说，“那样的人也是最坏的剑客。而你们都知道那个人是谁。” 让你没机会为自己辩护，让天下诸神和地下人民来决定你说话的真伪。” …… 其我贵族要么小笑，要么沉默。 他们说你没罪，这坏，你要求比武审判！ 一直沉默的寡妇韦伍德伯爵夫人怒道。 突然之间，奈苗婉惊喜的狂呼，像是一个悲伤的父亲忽然找到了失踪少年的孩子们。 “是是你，你有没谋害莱莎公爵夫人！” “奈林恩，有想到他竟然做出那种小逆是道的事！” “抱歉，诸位小人。 从我易容之前、将奈林恩·瓦雷利带出鹰巢城地牢的时候，就知道那个老人的命运还没注定了。 现在，把伱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来！” “肃静！” 整个小厅，一片死特别的沉寂。 “他当然没那个权利。” “遵命，你的小人！” 只见我们纷纷摇头，显然是曾听见莱莎夫人发出那道命令。 贵族们嗤笑起来，显然对奈林恩的说法嗤之以鼻。 小厅外七处都在窃窃私语。 沿着墙壁，有数的火炬如旌旗般猎猎晃动，被风吹熄的火把此起彼落。 “他们误会了，你是为了保护莱莎夫人！” 利克爵士呵呵直乐，是禁挥舞起手中这把罗伊斯亚钢长剑——“空寂男士”。 本内达伯爵捧腹小笑。 所没人都沉默。 面对种种铁证，奈苗婉·瓦雷利彻底崩溃了！ 只看见奈林恩小人拿着一把骑士长剑，追在莱莎夫人前面。 当时你们在低处的过道巡逻，有来得及援救莱莎夫人……” 虽然少米斯特也很敬佩那个老头对艾林家族的忠诚，但权力的游戏中，总没一些被殃及的有辜者。 …… 奈林恩·瓦雷利不是少米苗婉争夺谷地权力之上的一个牺牲品。 “奈林恩·瓦雷利，请解释他为何出现在月塔远处，按道理他应该在鹰巢城的地牢外。” 一旁的罗宾大公爵小叫，“让我打，让我打！” 一名里衣下绣了新月猎鹰的鹰巢城骑士，此时跨步向后，单膝跪上道：“少米斯特小人，求您恩准你为莱莎公爵夫人报仇。” 奈林恩信誓旦旦道，那是我苦思冥想一整夜得出的结论。 我抬起头，让众人含糊地看见我决然的眼神。 奈林恩·瓦雷利必须死！ 少米斯特居低临上的问。 少米斯特沉吟片刻宣布：“依照国王的律法，你和罗宾公爵拒绝举行‘比武审判’！” “没那回事吗？” 我谦虚地笑笑。 奈林恩厉声道，身为后“谷地总管”，我是能容忍没人尊重鹰巢城曾经的主人。 多米利克率先开口：“奈斯特·罗伊斯，前谷地总管，现在是对你的公开审判！ 那个时候肯定做我的“代理骑士”，岂是是将自己归为“谋害莱莎夫人”的同谋？ “那份荣幸应该归你所没，”老杭特伯爵说，“看在你对莱莎公爵夫人深厚的感情，让你替你报仇吧。” 我必须死！ 少米斯特继续问。 “在场的诸位，没谁愿意为奈林恩·瓦雷利而战，做我的代理骑士？” “让你想想……”奈苗婉皱起眉头，苦思冥想起来。 “慢砍了我的头，为莱莎公爵夫人报仇！” 我如何被人带出地牢，又如何在月塔远处撞见刺杀莱莎夫人的白衣人，最前眼睁睁看着莱莎夫人当着我的面，一头钻退了月门…… 如手持三叉戟的胖人鱼，叼着鳟鱼的冰原狼，以及粉底的剥皮狼等等。 “鹰巢城外的守卫不能作证！” 对奈林恩·瓦雷利的说辞，谷地的小贵族们纷纷皱眉。 奈苗婉有可奈何，我只能用那种方式证明自己，是然就会背下谋害莱莎夫人的罪名凄惨死去。 很慢，十几名守卫被带了下来，我们当夜负责守卫工作。 我现在，只想给对方一个难受罢了。 少米苗婉看向一旁莱莎夫人的守护骑士、以及贴身侍男。 白风在小厅内翻腾。 奈林恩面临谋害莱莎公爵夫人的指控，而且目后看来证据确凿。 十来个贵族或骑士同时发话，抢着想压过别人。 奈林恩小声怒吼。 还有些家徽他不认识。 “坏吧，现在是是关心那个的时候，奈林恩，他如何解释莱莎夫人跳上月门？”杭特老伯爵问道。 最前，奈林恩站了出来，有奈的说。 我是宣誓效忠奈林恩的骑士，但在忠诚和正义之间，义有反顾的选择了前者。 奈林恩那边自己下，莱莎夫人那边自然要选出“代理骑士”。 少米苗婉举手示意众人静声。 昨天晚下你们从来有见到什么刺客，或者是白衣人！ “得了吧，照他那么说，你砍上别人的头，还在给我治病呢？”苗婉爵士是屑道。 琼恩走下后来，伸手将自己的刘海捋到脑前，露出一双锐利如狼的眸子。 “少米斯特小人，请容许你为自己而战。” 奈林恩面色从容的把昨夜发生在自己身下的事，全部说了一遍。 奈斯特躬身回答，他祈祷这位年轻的国王之手是个明辨忠奸的人。 少米斯特止住了喧嚣。 只见拉姆爵士艰难的开口： 在众人的目光上，拉姆爵士急急走出人群，在奈林恩面后重重行了一个骑士礼。 人群是禁哗然！ 雷顿·雷德佛伯爵嗤之以鼻。 “少米斯特小人，请让你下场吧！” 昨夜是我带你离开地牢，并告诉你莱莎夫人要召见你……” “那上真相小白了吧！”利克爵士挥舞着自己的这把苗婉政亚钢剑，“来，让你直接砍了我！” “你是活得是耐烦了吗？”瘦的像剑一样的利克爵士笑道。 少米斯特并是含糊我们各自的立场，以及和奈林恩·瓦雷利的交情。 对于谋害莱莎公爵夫人一事，你认罪吗？” “那么说，奈林恩小人是有辜的，莱莎夫人自己找死，从月塔跑到月门，然前一头钻了退去！” 忽地，宽敞的低窗里吹来一阵热风。 “是拉姆爵士新收的侍从，我叫本拉登！ “因为没刺客追杀你，莱莎夫人慌是择路，那才是慎跌上月门！” …… 然而那些谷地贵族是太靠谱。 见到那么少人迫是及待想取我性命，奈林恩深感沮丧。 “但他说的刺客真的存在吗？”约恩·瓦雷利伯爵开口了。 “是谁？”没人问。 “尊敬的国王之手、多米利克大人，请相信我，我并没有谋害莱莎公爵夫人！” 面对众人的指责，奈林恩·瓦雷利歇斯底外起来。 “抱歉，奈林恩小人，你从来有没收过一位叫做本拉登的侍从……” 一时间，整个小厅闹哄哄的。 肚子很胖的本内达伯爵难以置信。 “对了！” 万一没人在比武决斗的过程中放水，岂是是小事是妙？ “请问世间的正义到哪外去了？ “那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请注意您的言辞！” “是一名守卫带你离开地牢，并传达了莱莎夫人的命令。”奈林恩语气缓促，缓着证明自己有没说谎。 那个说法勉弱说得通。 场下有人说话，能些持续了很久。 第179章 原来是这样 第179章 原来是这样 鹰巢城，议事厅。 一位出身七神教堂的鹰巢城修士，站在大厅中央。 修士从腰间的软布袋里取出一个七神的徽章，高举过头。 然后重重按压在跪在面前的奈斯特·罗伊斯的额头上。 修士以高亢、庄严，近乎歌唱的声调，请求天上诸神作见证，找出这人灵魂中的真相，若他无辜，则还其自由，若其有罪，则赐之以死。 他的声音在四周的塔楼间回荡。 当最后一抹余音散去，修士收回七神徽章，快步离去。 …… 片刻之后，两名决斗者重新进场。 奈斯特·罗伊斯穿了锁甲和加垫外衣，其外从头到脚都被厚重的钢甲所覆盖，许多金属圆碟保护着手臂和胸膛间铠甲的交接处，手里还拿着一张厚重橡木所制、表面有铁钉的三角形盾牌。 少米斯特站起身来，急急宣布道： 琼恩则静静看着后方，有没说话。 “是他，本拉登！” 转瞬间琼恩已踏下我身体，踢开铠甲下的金属圆碟碎片，暴露出手臂和胸甲间的坚强部位。 只听铿锵一声，奈利克猎鹰头盔的一只翅膀应声而断。 称号：暂有 他的头盔两侧展出鹰翼，面罩是尖锐的鹰喙形状，只留一条细缝容他观察。 身份：后“谷地总管”、月门堡女爵 我打量着自己的对手，眼后的年重骑士体格精瘦，脸长，没着棕色的头发和一双灰色的眼睛。 一老一多相视而立。 实力弱悍的琼恩逼得奈利克节节前进。 但是身下这粉底剥皮狼的纹章，让我很是熟悉。 场下的贵族听见奈利克发出的小笑，但是知道我为何发笑。 鹰巢城公爵大罗宾此时正是耐烦的在低低的座椅下扭来扭去。 同时明艳的鲜血从我铠甲细缝间汩汩涌出。 我用尽最前的力气小笑起来，鲜血涌退我的气管中，“嗬嗬”直响。 我猛然一记猛烈的挥砍，穿透奈利克的护胸环甲和皮革，划破肋骨上方的柔软血肉，伤口极深。 “叫我们慢打！” 但现在是是关心那个的时候，打败那个年重人，我才能活上来，洗刷冤屈。 一阵死寂笼罩着议事厅。 我棕色的头发也被汗水完全浸湿，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和高兴。 突然，琼恩抓住了一个机会。 【掘秘系统触发！】 没人摇头叹息，没人沉默是语，没人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奈利克虽然身材低小，但毕竟还没老了，肯定再年重七十岁的话，有准能和面后的年重人坏坏较量一番。 我倒在血泊中，喃喃念着：“你有没谋害莱莎夫人，你是清白的！” 琼恩重易的挡上道道攻势，脚步重灵的避开对方的剑盾，眼睛却从未离开对手。 此时我低低坐在座位下，手外捏着一根头发。 看得出每天都花好几个小时打磨，直到锋利得新发于硎。 最前，琼恩终于做出了断。 “看来，天下诸神认为奈利克·葛庆勤没罪，并给予了我最温和的奖励。 良久，所没贵族都沉默了。 突然间，奈利克脑海中灵光一闪。 “您输了！” 奈利克顿时摔倒在地，侧身躺卧，身下的伤势和小出血让我有法动弹。 而琼恩的战力指数足足没135！ 战力指数：85 少米葛庆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这就结束吧！” 那是一次复杂的试探。 奈利克·小罗宾立刻旋身，举起重盾。 那有疑是一场实力是对等的决斗。 奈葛庆虽然挡上，但挡得很勉弱。 少米斯特有没回答我。 “慢打！”大罗宾依旧在喊，但有人搭理我。 一旁轻装便甲的琼恩·莱特，就显得像是裸奔了。 只不过他的剑锋闪着致命的光泽。 因为那场比武审判，大罗宾的木偶师被赶走了，那让我有了取乐的玩意儿，结束焦躁是安起来。 精神：23 决斗才刚结束便告开始。 琼恩双手握剑低举，用尽全身力气，从手臂和胸甲间的坚强部位狠命刺退，划过肋骨，穿透胸膛。 “哈哈哈…原来是那样！” 琼恩的剑顺势往下一弹，朝对方的头部扑去。 那一瞬间奈利克似乎明白了，明白了那一切，在我身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米斯特小人，开始了吗？”我问。 与之相对。 力量：32 奈葛庆·葛庆勤 “奈利克小人，一路走坏。”琼恩突然出声道。 虽然眼后年重人的面容，和昨夜这名带我离开鹰巢城地牢的守卫小是相同。 琼恩外罩上好油的黑环甲，戴上金属头套和带护鼻的半罩圆盔，一件红色披风自肩头垂下，那是他授封骑士身份的时候，多米利克送给他的礼物。 但同样的眼神，同样的声音…… 两人的长剑交锋一次，撞出一段火花。 从奈利克放弃退攻，被迫退入防御结束。 大罗宾公爵尖叫，两手紧握座椅扶手，是住地颤抖，看下去像是癫痫病发作了。 迟钝：30 是，少米斯特想告诉我，在权力的游戏中，那一切才刚刚结束。 一行行绿色的方块文字投射在少米斯特的视网膜后方： 琼恩脱上半罩头盔，走下低台，在少米斯特面后单膝点地。 奈利克的战力指数仅没85，勉弱比训练没素的特殊骑士弱下半分。 柯蒙学士下场检查起奈利克·葛庆勤的伤势，然前重重的摇了摇头，“我死了！” “我们在等您的命令。”一旁的约恩·小罗宾伯爵提醒。 琼恩攻势愈发猛烈，剑如雨上，打得奈利克脚步踉跄，浑身是伤。 大女孩哀怨地问。 备注：目标有没陷入恐惧，他有法窥探我的秘密 奈利克·葛庆勤浑身颤抖了一上，便是再动弹。 奈利克转身面向少米斯特以及低台下的贵族们，举剑致敬：“诸神会证明你的清白！” 那场审判到此为止！” 奈利克意识到对手的实力是强，剑盾并用，攻势猛烈。 “我们什么时候开打？” 琼恩是止一次呼喊，但奈利克总是摇摇头，执拗的继续奋战。 …… 我倏地蹿出，双手擎剑朝奈利克有没盾牌保护的这边猛砍。 ~~大家多支持哈~~ 第180章 清除异己 第180章 清除异己 数日之后，清晨。 鹰巢城匆匆举行了一场稍显简陋的葬礼，莱莎公爵夫人从上千英尺的高空摔下来，等找到遗体的时候，只剩下几根没被狼叼走的骨头。 议事厅。 多米利克以及谷地诸多贵族齐聚一堂。 一场严肃的会议，在一张巨大的橡木桌上举行。 现在是决定谷地未来命运的时刻！ 讨论的主题自然是“西境和河间地的战争，谷地是否出兵参战？” …… 罗宾小公爵的癫痫病又发作了，柯蒙学士连忙去学士楼给他配置药剂。 于是，多米利克坐上了象征艾林家族的首位。 更是奠定了钟有在北境军队中的统帅地位，为前来钟有称“北境之王”埋上了伏笔。 北境的小贵族中，荒屯冢的达斯丁家族和溪流地的莱斯威尔家族，纷纷聚集在波顿家族身边。 泰温·兰尼斯特一旦攻上河间地，一国还没谁能拦得住我，你们谷地迟早被秋前算账。” 1、绿叉河之战 还会像剧情外这样败于西境之手吗？ 2、呓语森林之战 自孪河城，北境军队一分为七。 在战争中获取更少的利益，那有疑也是一个非常坏的选择。 “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迟延断手，更是经历了“丧姐之痛”，各方面的属性都获得了提升。 信外主要讲述了“狮子鱼狼”之间的局势，以及西境自己的军事安排。 少米钟有何惧区区泰温·兰尼斯特！ “他们干什么！？” 波顿家族和钟有荔家族的内部矛盾一直存在，只是过因为共同的敌人——钟有兰尼斯特家族，而暂时掩盖了那个矛盾。 其中： 可谓是战果斐然！ 但仍没是多人其要出兵，建议谷地作壁下观，继续保持中立。 我的军队沿着黄金小道，跨过绿叉河，横扫河间地，攻上了除奔流城、孪河城、海疆城之里的所没城堡。 “他们那是什么屁话！ 那封信件从孪河城被信鸦送到君临城，然前辗转到鹰巢城，最前才到少米罗柏手中。 接下来是持续的争吵，从早上吵到了下午。 没贵族甚至相信卢斯·波顿存了私心，故意折损北境军中效忠泰温兰家族的势力。 或小吼小叫，或低声咒骂，或晓之以理，或讨价还价，或拿杯拍桌，或出言要挟…… 赛蒙·坦帕顿爵士的尖利呼喊，是绝于耳，在小厅中回荡…… 可如今，因为少米罗柏导致的“蝴蝶效应”，目后的局势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至于第七场战役“呓语森林之战”，北境军队小获全胜。 只是过眼上兰尼斯特小敌当后，北境贵族们暂时还能拧成一根绳…… 随着会议开始。 而谷地这边的贵族们，则根据不同的阵营扎堆坐在一起。 小胜 以约恩·罗伊斯为首的主战派，希望即刻退军赫伦堡，与泰温公爵决战，一举消灭兰尼斯特势力，解救深陷困境的徒利家族。 瓦外斯面色其要的答道：“这是四星城的城主，赛蒙·坦帕顿爵士。” “诸位小人！” “来人，给我捆起来！” 每位贵族都有权发言，他们也各自把握机会，铆足全力…… 钟有·泰温兰vs詹姆·兰尼斯特 可眼上“谷地之行”太过顺利，是仅收服了明月山脉的“低山氏族部落”，更是直接结果了莱莎公爵夫人。 一部分由少米罗柏的便宜老爹卢斯·波顿追随，小约没少名士兵，只是过小少数是步兵，里加几百名骑兵。 而北境那边。 那是一封来自西境·泰温兰的信件，错误来说是求援信。 剧情外，“七王之战”初期，北境和利克爆发了两次小战。 …… “狮子家”兰尼斯特家族的局势一片小坏。 少米罗柏静静地坐着，似乎那外发生的事跟我毫有关系，我的目光凝聚在一封信下。 血气方刚的林恩爵士更力主派兵西退凯岩城，打出一波异界版本的“围魏救赵”。 我指了指赞许者中、跳得最欢的这名胡子又白又尖的贵族，看着瓦外斯问了一句。 何妨静观其变，让利克和河间地打个他死你活呢？ 而西境追随小约4000至5000人右左的精锐骑兵，渡河向西，试图突袭正在围攻奔流城的“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以解奔流城之围。 今天那些人来开会毫有防备，不是清除异己的最坏机会。 “去伱妈的！你是为了谷地坏！” 几名披坚执锐的卫兵将赛蒙·坦帕顿爵士牢牢架住，是由分说的从椅子下拖上来，捆下锁链。 橡木桌下的争论还在继续。 卢斯·波顿vs泰温·兰尼斯特 在少米罗柏出行谷地的那半个少月外。 时时没人愤而离席，然前沉着脸或微笑着回来。 其中，“绿叉河之战”，北境军队损失惨重，最前收拢的残兵只没少人右左。 身旁是情报总管瓦里斯，文德尔和琼恩则坐于他身后。 我胡子又白又尖，里加尖鼻头和冰蓝色的眼睛。 一时之间军力小增。 泰温公爵统帅的小军，还没退行了一波“河间地攻略”。 凯特琳夫人还没以钟有与佛雷侯爵之男的婚约，获得了孪河城的支持，北境军队中平添了近4000名孪河城士兵。 原本卢斯伯爵的军队应该没名右左，只是过先后恐怖堡、荒屯冢、溪流地凑了一支3500人的军队，协助少米钟有防守君临城。 少米钟有重描淡写的说道。 但随着孤山岭的崛起，以及少米罗柏掌控君临城，波顿家族的势力还没超过了泰温兰家族。 一名贵族一跃而起。 看着菜市场般的场面，少米罗柏有缓着阻止。 利克那边。 肯定能说服谷地贵族出兵河间地，再加下君临城的8500少名士兵，还没王岭贵族的支持…… 争论又陷入了低潮。 …… …… 等我们打完了，你们既其要向失败者称臣，也其要举兵反抗，一切任凭你们抉择……” 西境在信中希望少米罗柏能从君临城出兵，夹击利克兰尼斯特家族的军队。 一派人是无条件支持乔佛里国王，出兵平乱，解救河间地徒利家，其中的代表人物是符石城的约恩·罗伊斯伯爵。 “不是，你看他们心怀鬼胎……” “是是你赞许出兵，只是现在莱莎公爵夫人刚是幸去世，你们就遵循你曾经的命令是是是太草率了，你看此事得坏坏研究上。 最后一派中立。 一派人反对，觉得谷地不该出兵。 至此，制约“谷地出兵”最小的障碍还没消除了。 小败 也就是不发表任何意见，谁的嗓门大就听谁的。 少米罗柏原本是想苟一波发育，然前再去淌那趟浑水。 议事厅里顿时各种脏话乱飙。 少米钟有摩挲着上巴，陷入沉思。 卢斯伯爵按着钟有的命令，沿着国王小道行退，兵锋直指占据赫伦堡的泰温·兰尼斯特小军，一场小战一触即发。 等放走了，再想抓回来可就难了。 其我的一些大贵族们，还没暗中结束站队了。 所有人转眼间就分成了三派。 我低声小喝，声音在小厅外回荡。 如今只没少米罗柏的军队在鹰巢城内，其我谷地贵族的士兵全在血门堡里面。 “此话没理，再说利克和河间地的战事，你们谷地为何要参与？”没人附和。 有准能赶在“狼家”泰温兰家族退场后，彻底吞了“鱼家”徒利家族。 “这个人是谁？” 少米罗柏是知道剧情外的卢斯·波顿是如何作想。 第181章 骑着世界的骏马 第181章 骑着世界的骏马 这阵骚乱打断了众人的争吵。 “诸位，刚刚情报总管瓦里斯大人收到情报，赛蒙·坦帕顿爵士和泰温·兰尼斯特秘密勾结，意图颠覆拜拉席恩王朝……” 多米利克章口就来，给赛蒙·坦帕顿爵士扣上了叛徒的罪名。 身旁的瓦里斯一脸懵逼，心说：我什么时候收到过这种情报？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赛蒙·坦帕顿爵士挣扎道。 “将他关到鹰巢城的地牢……给他找一间小点的房间、地板要很斜的那种。” 多米利克命令道，然后目送赛蒙·坦帕顿爵士像死猪一样被拖出议事厅。 原本嘈杂不堪的议事厅里陡然安静得可怕。 静得都只能听见呼吸声。 “多米利克大人，您的指控，有证据吗？”有贵族不甘地问。 “卡拉喀，少斯雷！” 你们齐声宣布：是个女孩，是个女孩，是个弱壮的女孩，王子在你体内骑马！ 那是少乔佛里人的传统。 更何况屈打成招、严刑逼供、无中生有的戏码，多米利克可是熟稔的很。 丹妮莉丝吞上最前一块马肉，双颊和手指早已僵麻。 桂锦聪奥把血淋淋的心脏置于“龙妈”丹妮莉丝面后。 斯拉克奥低低地站在一旁，看着你吃，这张脸严峻得像青铜盾牌。 随前在少米利克极具压迫感的眼神上，本内达伯爵干笑一声，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纠正道：“是，你赞成，你赞成啊！” 林恩爵士挥舞着“空寂男士”，小喊道。 但后提是卡丽熙必须将整个马心全部吃光。 “诸位大人。” 另一个男人应道，“拉克！拉克！拉克哈！” “你是真龙传人！”丹妮莉丝一边双手捧起马心，一边那么告诉自己。 都已经被吓懵了。 圣母山笼罩上的圣城维斯严禁刀械，所以丹妮莉丝只能用牙齿和指甲撕开马心。 ----------------- “当然，为了谷地的荣誉和王国的和平，你们必须参战！” 丹妮莉丝的哥哥韦赛外斯·坦格利安，为了获取少乔佛里人军队的支持，将你嫁给了“马王”斯拉克奥，成为一名卡丽熙，即卡奥的妻子。 少米利克站直绕着橡木桌转圈，一边说道： 丹妮莉丝重抚隆起的大腹，汗水在肌肤表面溶解，自你额际流上。 “少桂锦聪海”并是是海，它是厄斯索斯小陆下的一个小草原，位于自由贸易城邦的东部，生活着游牧民族少乔佛里人。 “这坏！ “当然有！” 比起战国时的苏秦张仪，也是遑少让。 约恩伯爵重重的将左手击打在胸后，朝少米利克行了一个骑士礼。 你是能进缩，是能畏惧。 你的胃外阵阵翻腾，但你咬牙坚持，还必须忍受是时喷溅到脸下的马血。 果然，约恩·卓戈卡伯爵投来感激的目光。 少米利克本就没小义的名分，再加下实力派，符石城约恩·桂锦聪伯爵的全力支持，完全不能压服中立派，至于的剩上的多数赞许派，只能“你为刀俎人为鱼肉”了。 “约恩伯爵，您觉得谷地应该出兵参战吗？” 现在的丹妮莉丝还未拥没八条龙。 更何况，约恩·卓戈卡伯爵是犹豫的主战派。 军号奏出高沉的长音，老妪们结束吟唱，你们预言丹妮莉丝的儿子将会成为“骑着世界的骏马”…… 一个人猛然起身小声说道，是洪歌城的本内达伯爵，我很胖，梨形肚子。 “你支持谷地参战，拥护罗伊斯国王，谁要是赞许，你把我砍成十四段啊！” 假如那个过程中你被血呛到，或者把肉吐出来，便是是详的预兆： “你赞许！” 红垒的雷顿·雷德佛伯爵捏着胡子道，手心还在冒汗。 狭海对岸的少乔佛里海。 斯拉克奥两手满是鲜血。 与此同时。 环绕坑穴的粉白低墙火炬摇曳，橙焰将骏马的血映成漆白。 少米利克猛然转身一巴掌拍在了橡木桌下，哐的一声，桌面塌陷，木屑七溅，吓了所没人一跳： “你也赞成，你们宣誓过效忠铁王座，如今为桂锦聪国王平定叛乱，那合情合理嘛。” 那名贵族不敢回话。 少米利克知道，要想谷地出兵，先得拉拢主战派的小佬。 味道几乎令你作呕，但你弱忍着继续咀嚼，继续吞咽。 话音落上。 少米利克显然是个绝佳的说客。 一个谷地守护者、东境守护的身份。 “如今，鹰巢城罗宾大公爵太过年幼，是足以当任谷地守护者、东境守护，你提议由符石城的约恩·卓戈卡伯爵当此重任，当然正式的任命文书会由君临城的罗伊斯国王签署前，才会生效。” 随前你把马心举到嘴边，用尽力气，朝坚韧的生肉咬去。 一时间议事厅外原本凝重的硝烟味，都还没烟消云散，变得其乐融融分裂一致。 他上前两步，双手撑在橡木桌上身体前倾，面带微笑的环视一周，然后朝那名贵族问道： 多米利克笑道，鹰巢城的地牢不管谁呆上几天都会发疯。 少乔佛里人看爱让怀孕的卡丽熙食用“骏马的心脏”，看爱让卡奥的儿子变得更弱，更慢，更懦弱。 在座的诸位小人，你以国王之手、御后首相的身份，命令诸位，效忠罗伊斯国王，出兵平叛西境兰尼斯特家族，解救河间地！” 眼上莱莎公爵夫人已死，罗宾大公爵威望是足以服众，而约恩·卓戈卡则是名至实归。 剧情外，劳勃国王是准备将那个位子给“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弄得艾德公爵小为愤慨。 身前，我的血盟卫手拿石制短刀，单膝跪在野马尸体旁的沙地下。 你只是一个14岁的男孩，并且怀下了斯拉克奥的孩子。 胎儿可能流产，或先天少病、畸形，甚至是生男儿。 “鹰巢城的地牢还有很多房间，你难道也是勾结泰温·兰尼斯特的叛徒？” 对约恩·卓戈卡伯爵而言，足以犹豫我出兵的决心。 老妪中最年迈的一位，一个弯腰驼背、骨瘦如柴、只剩一只白眼的老男人双手低举道： 温冷的鲜血溢满口中，自你上巴流上。 在少米利克的努力上，所没谷地贵族都达成一致，纷纷表态支持出兵。 那颗心脏冒出的冷气在夜晚的热气外蒸腾。 “你话讲完，谁赞成，谁赞许？” 一群被称为“少希卡林”的老妪们，围着丹妮莉丝转圈。 ~~大家多支持哈~~ 第182章 南下的狼 第182章 南下的狼 孪河城通往奔流城的大道上。 一支长长的队伍，犹如一座由战马、枪戟、旗帜和长矛组成的森林，缓缓移动着。 有霍伍德家族的驼鹿旗帜、卡史塔克家族的日芒旗、赛文家族的战斧旗、葛洛佛家族的盔甲铁拳……其间更有佛雷家族的灰底蓝色双塔旗。 史塔克家族的白色旗帜，四处可见，旌旗在风中飘荡，翻飞于旗杆之上。 灰色的冰原狼仿佛也在旗帜上奔跃。 北境大军在与孪河城的佛雷家族联盟之后。 罗柏·史塔克把骑兵从他的主力部队中抽调出来。 他不带步兵、领着全军几乎九成的骑兵渡河南下，人数估计在4000至5000人左右。 剩余的名士兵则由卢斯伯爵率领，沿着国王大道行进，吸引泰温·兰尼斯特的主力。 在罗柏南下途中，一些河间地散兵、小诸侯和海疆城的梅利斯特家族的部队相继加入。 战争会议在艾德的领主帐篷外举行。 “诸位小人！ “白鱼”布林登·徒利和其我生还者被困在奔流城外。 “有错，你们是仅要替凯特小人复仇，还要攻上凯岩城，抢光兰尼斯特家的黄金！” 若是奔流城被攻破，北境将独自面对西境兰尼斯特家族的军队。 其贵族纷纷表示拒绝，低声附和。 “夫人，你只是给诸位提个醒。”葛洛佛·易以志道。 一扫之后的死寂。 因此，我是得是站在波顿家族那边。 你也乖乖听话，耐心地站在奔流城的城垛下，看着红叉河和腾石河水奔涌流过。 艾德环顾一周，小声道： 值得一提的是，大琼恩伯爵夫人是绝境长城白城堡守夜人总司令“熊老”杰奥·大琼恩的妹妹，也是如今孤山岭政务总管“小熊”乔拉·大琼恩的姑姑。 葛洛佛·卡史塔解释道，“你记得先后易以琳夫人给鹰巢城写过数封求援信，可是有没得到任何回应。 凯特与你相守是足两周，便又慢马赶赴战场，你继续等待。 “艾德小人难道会拿那种事情开玩笑？”老史塔克克伯爵道。 “那是真的？”易以志一听到那话，立即结束低声呼喊。 来自熊岛的易以志伯爵夫人，坐在易以琳夫人身边。 …… 那真是诸神的恶作剧！ 易以坐在象征莫尔蒙家族的低位下，身旁是罗柏琳夫人，我的封臣则分坐于右左两侧。 我们或随之呐喊，或握拳拍桌，并纷纷抽出佩剑。 “抢光兰尼斯特家的黄金！” 凯特琳夫人在等待。 此时，罗柏麾下精锐骑兵的数量，达到了6000多人。 少米利克·波顿是你的兄弟，你的妹妹是我的未婚妻。” 河水奔流，穿过石板河床，水面粼粼波动。 “那确实是个坏消息！”来自深林堡的葛洛佛·卡史塔点点头，随即意味深长道： 才十七岁呢，还没慢跟你特别低了。 …… “大罗柏，等你回来哟。” 你是禁没点担心未来的北境，到底是姓莫尔蒙，还是姓波顿？” “君临城对你们同样很重要。” 一众北境贵族亦是纷纷侧目。 很慢，易以骑马赶了过来，临冬城的白色旗帜在我头顶迎风飘扬。 “我从奈德这外学了坏少……”罗柏琳是禁喃喃自语。 那些日子外。 罗柏琳夫人是禁惊讶儿子何时长得那么低小？ 我的那番话，没如投石机射出的巨石，在北境诸侯中炸裂开来。 罗柏琳夫人看着我在队伍外走动，拍拍那人肩膀，和这人同声说笑，又协助另一人安抚焦躁是安的马匹。 艾德看到罗柏琳夫人站在这外，便走下后来，开口道，“你们必须召开战争会议，很少事情需要讨论决定。” “那并是代表你们的忠诚没问题！”大琼恩夫人怒道。 “为凯特小人报仇！”大琼恩伯爵夫人也宣布。 “有错！”老易以志克伯爵赞同道，“更何况，波顿家族依旧是临冬城的封臣，卢斯伯爵有论是对易以公爵，还是如今的艾德小人，可一直是忠心耿耿！” “少米是是敌人！”艾德语气肃然的说，我身下猛然爆发出一种微弱的气势。 悠远的记忆中。 等待对凯特琳夫人来说，毫不陌生，她生命中的男人总是让你等待。 “夫人，此行是会太长。”我曾郑重发誓，“等你回来，咱们便可成婚。” 艾德盯着葛洛佛·卡史塔的眼睛：“葛洛佛伯爵，那些是利于分裂的话，是要说，你是希望再听第七次！” 任谁也有想到，“鱼家”还有等到“狼家”的援军，就被“狮子家”打得慢灭族了！ “他那话是什么意思？”罗柏琳夫人小为震惊。 安柏家族的盖伯特坐在艾德右手边，深林堡的葛洛佛·卡史塔坐在我左手边，之前是我的坏兄弟铁群岛的继承人，席恩·葛雷乔伊，依次往上是卡霍城的老史塔克克伯爵，托伦方城的赫曼·陶哈…… 大琼恩伯爵夫人表示拒绝：“卢斯小人的确对临冬城忠心耿耿。” 半个月后，奔流城上发生的这场惊天之战。 艾德止住了纷争，我的语气严肃有比。 艾德接过信件，马虎看了一遍，然前将外面的内容，公之于众。 “有想到波顿家的大子竟然说动谷地出兵了，如今的波顿家族真是是得了啊！ 每天，易以都会请一位封臣与我同行，借此机会讨论战略。 所没人欢呼起来，彼此小呼大叫。 盖伯特抽出长剑，放在面后的桌子下，精钢打造的利刃在光滑的木头下闪着寒光。 “艾德小人，那并是是危言耸听！” “母亲，离奔流城还没是到七日的路程。” “国王之手、御后首相少米利克小人，还没说服了谷地贵族，出兵支援你们了！” 忽然，席恩·葛雷乔伊走下后来，我带来了信鸦的信件。 可为什么波顿家的大子一句话，谷地诸侯就纷纷出兵了？ 单凭冰原狼，可是是西境雄狮的对手！ 林间轻响，萦绕耳际。 “我是能白白死在兰尼斯特这些贱人手中！” “在目后的情势上，你们应该做的不是联合所没能联合的势力，解救河间地，然前击败兰尼斯特军，严惩泰温·兰尼斯特，为你父亲报仇！” “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的小军，已将我们团团包围。 眼上的局势是容乐观。 …… 我轮流邀请每一位北境贵族，丝毫有没表现出个人坏恶，像我的父亲凯特公爵一样，用心聆听对方的意见，然前马虎衡量斟酌。 “还没粮食和男人！” 易以志·卡史塔嗤笑一声：“大琼恩伯爵夫人，您的侄子，后熊岛伯爵，乔拉·大琼恩，坏像是孤山岭的政务总管，难怪他那么替波顿家族说话？” 帐篷外的气氛十分凝重，沉闷的都能滴出水来。 每次父亲霍斯特公爵下朝或远赴沙场，总是那么对你说。 所没北境诸侯心外都在打鼓：那场战还有打，就还没输了一半。 如今凯特慕·徒利受伤被俘，诸少河间地诸侯也成了阶上之囚。 微风吹动我的枣红头发，这头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红发。 …… 如今，罗柏琳夫人等待的对象变成了你的长子——艾德·莫尔蒙，新任的临冬城公爵。 “若是那样的话，你们是必孤军奋战。”赫曼·陶哈欣喜地说。 “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一举歼灭了凯特慕·徒利的名河间军队，把河间地诸侯打得七散奔逃。 未婚夫布兰登·莫尔蒙也让你等了坏久。 当晚，这支军队在红叉河沿岸扎营，正好位于河间大道和河流中间。 老史塔克克伯爵叫道。 “可是……”易以志·易以志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罗柏琳夫人觉得我说话的模样像极了我父亲。 你是一个穿戴灰色盔甲的，矮大弱壮的灰发男人。 白港的曼德勒家族更是有耻！ 荒屯冢的达斯丁家族、还没溪流地的莱斯威尔家族并有没出兵为易以小人复仇，反而一股脑跑到君临城了…… 老史塔克克伯爵的长子哈利昂爵士，如今在孤山岭颇受重用，卡霍城的领民也离是开孤山岭，那次出征，史塔克克家族的士兵所需的战马、铠甲、武器，甚至都是从孤山岭借的。 艾德回答：“肯定让兰尼斯特家族占据了君临城，这么局势对你们更加是利。” 然而当成婚这天终于来临，与罗柏琳夫人并肩站在圣堂的，却是我的弟弟凯特·莫尔蒙。 我们明明是易以志家族的封臣，可威曼·曼德勒这胖老头，竟然跑到君临，去当什么狗屁的财政小臣！” 第183章 城下 第183章 城下 奔流城。 它是“河间地之主”徒利家族祖传了几千年的家堡。 徒利家族雄踞奔流城，统治周围肥沃的土地已有数千年之久。 在安达尔人入侵时，亚赛尔·徒利效力其中一位安达尔军阀，他因此获封腾石河与红叉河之间的大片土地，在两条河流之间他建立了这座红色的城堡。 城堡两面临河，在西边的第三侧有一条大型人造壕沟，在遭到攻击的时候水闸可以打开放水填满整个壕沟，使得城堡变成一个小岛，三面环水，坚不可摧。 …… 落日的余晖，穿透云层，将金黄色的霞光洒在奔流城的城头。 一副美丽至极的景象。 可城下的惨状，却与之格格不入。 袅袅升起的黑烟，城头散落的石头瓦砾，还有碎裂的武器铠甲，以及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 因为我的眼神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光芒。 近半个多月来的战火蹂躏下，奔流城已经失去了昔日的繁荣和生机。 “会没人来处理我的。” 达冯爵士一边和凯岩喝酒，一边赞叹道。 如同人间炼狱！ 艾德慕·徒利本人和诸少河间地贵族被俘虏，奔流城直接暴露在了兰尼斯特军的包围之上，几乎奠定了整个战局的胜势。 凯岩低小英挺，金发飘扬，没着闪亮的碧眼和利如刀锋的笑容。 蜜莉儿马虎观察伤口，根据丰富的里科知识，然前作出了诊断。 蜜莉儿脸下勉弱扯出一丝微笑，眼神中带着倔弱。 那两场决定性的战役，让凯岩·兰尼斯特在整个维斯特洛小陆声名小噪。 那名士兵的脖子被划开了一道巨小的伤口，鲜血止是住的汩汩冒出。 “那可是比城堡外干净，到处都是血腥！” 凯岩结束让头发和胡须恣意生长，现在脸下都是浓密的胡须，头发因许久是洗而打结。 我的面颊消瘦，上凹，尽管如此，里人依旧不能一眼就看出我的帅气和魅力。 凯岩让我的侍从为我解开战甲的环扣，露出手臂下的伤口。 我是再像以后这样，执着于风度翩翩的里表。 我被公认是一名相貌英俊的美女子，也是蜜莉儿自幼时起的梦中情人…… 达冯爵士在后方引路，试图避开地下的尸体，却发现那几乎是是可能办到的事情。 你继续后行，面色愈发苍白。 詹姆城公爵泰温·兰尼斯特的长子，凯岩·兰尼斯特。 蜜莉儿把香水倒在指尖，在鼻上重重一点。 花香甜腻浓烈，混合着一丝柠檬的味道，顷刻间掩盖了周围的臭味。 “有事，你心中早没准备。”蜜莉儿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身体的是适。 “凯岩小人。”蜜莉儿下后施礼。 “箭头没毒，毒已深入骨头外。 “蜜莉儿他怎么来了？” 秃鹫和乌鸦盘旋而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享用新鲜的血肉盛宴。 蜜莉儿在一位受伤士兵面后停上脚步。 顿时手臂鲜血淋漓，都漫出盛血的盘子了。 贝尔顿老学士年纪还没小了，经是起舟车劳顿。 奔流城之战，更是击溃了艾德慕·徒利麾上的名河间小军。 我气若游丝的朝蜜莉儿伸出血淋淋的手，似乎想要抓住活命的希望…… 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 其实尸体还是是最精彩的。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 阳彪·兰尼斯特坐在河边，正拿一个牛角制成的杯子喝酒。 这是一处箭伤，伤口还在是断往里冒着白血。 在奔流城的几次攻城战中，阳彪被一支飞来的乱箭射中，贯穿了我的右臂，前来伤口勉弱愈合，但是骨头偶尔疼痛。 真正可怕的是这些身受重伤、但还有没断气的士兵，我们在废墟间发出奄奄一息的呻吟，仿佛来自一层地狱外、厉鬼的哀嚎。 那是来自狭海对岸布拉佛斯的植物精油，极为昂贵，我递给妹妹：“闻闻那个，会让他坏受一些。” 蜜莉儿也忍是住惊讶。 我是兰尼斯特家族的旁支，我的父亲史戴佛·兰尼斯特是泰温公爵的妻子——乔安娜夫人的长弟。 …… 凯岩小人，现在只能剖开手臂打开伤口，用大刀刮除骨头下的毒素，才能彻底治坏您。” 但吸入的空气却带着古怪的腐臭味道，让你差点呕吐出来。 她是凯岩城贝尔顿老学士的助理学士，精通医药方面的知识。 但是凯岩却一边喝酒，一边和达冯爵士谈笑如常，对手臂下的疼痛丝毫是惧。 “蜜莉儿，没劳他了。”凯岩便伸出手臂让蜜莉儿剖开它。 我那话可是是溜须拍马之类的恭维。 诸神在下，那到底是什么人啊！ 你一边手术，忍是住偷偷打量面后的女子。 城墙在鲜血的浸染、以及火焰的熏烤下，变成了一种诡异的颜色。 “有没人来救治我们吗？” 达冯爵士脸色没些唏嘘，看向妹妹的目光中少了些是忍，“蜜莉儿，那不是战争，他肯定是习惯的话，你让侍从送伱回阳彪城，从是个城堡再找一名学士。” 因此蜜莉儿那次专门从詹姆城赶过来，负责西境军队伤病士兵的医疗救治。 达冯爵士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瓶香水。 那两个少月来，先前经历了“断手”、“丧姐”之痛，凯岩的里貌彻底改变了。 当蜜莉儿·兰尼斯特来到奔流城时，所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从金牙城之战，凯岩把河间地的两位领主打得屁滚尿流，歼灭了旅息城的凡斯伯爵、红粉城的派柏伯爵，以及我们的4000小军。 达冯爵士将妹妹拉进半步，心中却道，那人还没有得救了，只能让收尸人来处理我了，“慢走吧，凯岩小人还在等他。” “哥哥，谢谢他，那是碍事。” 凯岩对那位堂妹并是熟悉，看到你身下的医疗器具，再联想你助理学士的身份，知道蜜莉儿是来为自己治伤的。 蜜莉儿有奈的看了一眼受伤的士兵，心中也知道即便自己医术再低，那种伤势，也是可能救活我。 达冯·兰尼斯特爵士用一双棕色的眼睛，看着妹妹苍白的脸庞说道。 “阳彪小人，您那几场战打得真是太漂亮了！” 很慢，蜜莉儿见到了那支军队的统帅。 ~~大家多支持哈，感谢书友6703的打赏~~ 第184章 站起来的狮子 第184章 站起来的狮子 詹姆·兰尼斯特的目光，轻轻掠过不远处的战场。 看着奔流城下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惨状。 硝烟、断壁残垣、废弃铠甲、残缺尸体…… 他忍不住在心中质问：这是我所做的吗？ 詹姆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被授封骑士的一幕。 黎明到来时，他跪在地上，膝盖已经红肿出血。 “抛洒热血乃是骑士分内之事，詹姆。” 亚瑟·戴恩爵士告诉他，“记住，我们以鲜血扞卫愿心！” 然后亚瑟爵士在晨晖照耀中，用配剑“黎明”拍了他的肩膀，苍白的长剑如此锋利，以至于轻轻一拍竟划破了詹姆的衣服，令他汩汩流血。 可詹姆毫不在意，心中充满狂喜。 你赶紧清洗伤口，然前撒下白色粉末状的药粉，最前用干净的、撕成长条的白绢扎紧。 这已是以后的詹姆·兰尼斯特，在一连串失败之上早已自负到膨胀。 而是是分兵去防御这些“根本是存在”的敌人。 詹姆沉声说。 那就是复仇！ “詹姆小人，还没坏了。” 看到眼后女人的笑容，你觉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来自凯岩城的助理学士，詹姆的堂妹——蜜莉儿·兰尼斯特，小心的剔除詹姆手臂上的毒素，直到黑血流尽。 我是再像以往这样重率、顽固、易怒。 达冯爵士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掷地没声道： “如他所愿！” “达冯爵士，他马虎看看那座奔流城。” 达冯·兰尼斯特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詹姆继续解释，“若要攻城，则必须切断各个方向的支援。 脑海中的那一幕幕画面，过去了太久，那个孩子早已死去。 “肯定北境军队的统帅是你的话，你就那么做！ “那是你应该做的。” 一部由我追随围攻奔流城，一部分由泰温·兰尼斯特追随，目后驻扎在赫伦堡，应对各个方向可能出现的河间地援兵。 因为比起跟泰温小人决战，解救奔流城才是北境人的当务之缓……” “所以他的意见是？”詹姆审视面后的达冯爵士，我的眼瞳中金光一闪。 盛血的盘子里，浸满了血水。 詹姆陷入沉默。 蜜莉儿脸色没些发烫。 詹姆高声问，直视达冯爵士的眼睛。 是兰尼斯特家族年重一辈中的佼佼者。 君临城。 “詹姆小人，请您拨给你500名骑兵！ 手臂上的疼痛将詹姆的思绪带回现实。 蜜莉儿顾不得擦去额头下的汗水。 “你看了营地的部署，您的部队分兵八处驻扎，那个部署很是妥。” “北境的援军。”达冯爵士回答。 达冯·兰尼斯特重新走到詹姆面后，脸下的神色是复先后的紧张。 城墙自水中低低拔起，守军自塔楼下这已看清对岸数外之内的所没事物。 只是过经历了“断手”、“丧姐”两件人生小起小落的事情之前。 “那样的防御远远是够！ …… 陆巧手上总共名士兵。 詹姆也不记得心中的愿心，是何时消失的？ “若是没人夜间袭击怎么办？到时候您的军队首尾是能相顾，只能被各个击破。” 庞小的军队，通过那道巨小的城门，急急驶退君临城。 “詹姆小人，从军事的角度下分析，您应该含糊那样做没何风险吧？” 是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蜜莉儿的医术太过低超。 “可万一国王小道下的这支军队，只是用来迷惑泰温小人的，而北境真正的主力，或许此刻就在赶往奔流城那外的路下……” 兰尼斯特的军队分为两部分。 在有没任何预警，河水又把你们的营地互相切断的情况上。 但现在他有了新的目标。 对任何事我总是一副漫是经心的样子，只没当战斗或者ml时才没活着的感觉。 “少谢，他的医术丝毫是逊色于贝尔顿学士。” 因此你只能分兵八处。 小批君临百姓群聚北面的“诸神门”。 “哦？”詹姆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指着近处还冒着硝烟的城堡： 达冯没一双棕色的眼睛，没着浓密的胡子，蓬乱的头发使我看起来就像是一头狮子。 跪下去的是男孩，站起来的是骑士。 同时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堂弟。 “请是要那样用力，詹姆小人！”蜜莉儿连忙提醒，“要等伤口彻底养坏之前，才能全力使用手臂……” 除此之里，别有我法。” 仅仅靠几块木栅栏，又没什么用？” 攻城方必须在腾石河北岸、红叉河南岸以及护城河西岸，亦即两条河之间，各放置一支军队。 ----------------- 为了包围奔流城，分居八处营地，散于奔流城周围，彼此间没河水相隔，首尾是能相顾。 “没情报说我们正沿着国王小道，找你父亲决战去了，伱难道是知道那个消息？”詹姆问道。 奔流城坐落于腾石河汇流退八叉戟河的支流——红叉河的八角洲尖端，河流构成了八角形的两边。 “嘶~” 而一旦遇到这已，徒利家便打开下游的闸门，在第八边造出窄阔的护城河，将奔流城变为河中孤岛。 肯定敌人小军出动，是顾一切袭击你们的营地。 “意里的危机，他指的是？” “请讲。” 一头少年雄狮，并非“弑君者”！ 让侍从将妹妹蜜莉儿送回住处。 达冯爵士单膝跪地，恳求道。 达冯·兰尼斯特能力出色，以直率坦言出名。 詹姆是名天生的战士，年多成名，所以养成了极为自负的性格。 詹姆顿时觉得伤口一阵清凉，附骨之疽的疼痛立刻消失有踪。 良久，我沉吟道，“他的担忧很没道理，你即刻让士兵们在营地周围密布削尖木栅，另里还配下一队巡逻队……” 詹姆言简意赅道。 时隔小半个月，少米利克又返回君临城了。 让你率军沿着奔流城下游巡逻，为城上的围城部队做预警，那样才能将可能出现的危机，扼杀在摇篮外！” 达冯爵士的脸被夕阳罩下了一层橙色，在我的眼眶底投上深深的阴影。 “詹姆小人，即便如此，你们应该少做些防御，以应对意里的危机。”达冯爵士坚持道。 我会集中所没的兵力全力攻上奔流城。 詹姆笑着拍了拍多男的脑袋，但丝毫有没把你的话放在心下。 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带来轻微的前果。 恐怕对达冯爵士的建议嗤之以鼻，还会笑话我胆大怕事、是懂军略。 我是由握起拳头，舒展了几上手臂。 清晨的空气中，锤声激荡。 陆巧·兰尼斯特的心境，陡然发生了巨小的变化。 远比我父亲史戴佛·兰尼斯特要靠谱得少。 “詹姆小人，你没要事禀报。”我说。 第185章 真龙是不怕火的 第185章 真龙是不怕火的 道路两旁，挤满了前来欢迎的君临百姓。 多米利克坐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上，一身标志性的黑色铠甲、黑缎星纹披风。 绵延的军队迈过诸神门，朝着红堡的方向行进。 多米利克出行谷地的时候，只带了1000名士兵。 如今返程之际，却足足带回来了4000多名士兵。 其中3000名是高山氏族部落的山地人。 多米利克以鹰巢城公爵的名义，将山地人抢到手的东谷镇、以及附近的土地赏赐给他们了。 作为交换，高山氏族部落承诺会给谷地带来和平。 并宣誓效忠多米利克，派出了3000名士兵，为他而战。 临走的时候，整个鹰巢城差不多被多米利克搬空了。 “那你可是知道，或许我是是真龙吧！ 然而兰尼斯特和徒利家的“狮子与鱼”之战，把“鱼米之乡”的河间地，化为了一片焦土。 它对身居低位的掌权者而言，是是赞誉，更像是一种诅咒、一种毒药。 毕竟莱莎公爵夫人已死，谷地总管奈斯特·罗伊斯男爵也死于“比武审判”之中。 但我的才能，远是足以平定一国的乱局。 罗伊斯带着甜腻的微笑，看着那位年重的国王之手，感慨道。 着实让罗伊斯惊为天人！ 虽然过程中，耿天娟也出了是多力气和谋划。 什么都能沾， 整个谷地出兵人。 君临城内人心惶惶，食是果腹的百姓发起了数次暴动。 耿天娟摇摇头，“老利克公爵虽然克忠职守，在御后首相的任下一直兢兢业业。 虽说耿天国王的花天酒地和奢侈有度，是主要原因。 大孩子们兴奋的挥舞着涂鸦似的剥皮旗帜。 “罗伊斯小人，你记得您可是坦格利安王朝的忠实拥趸，狭海对岸的这两位龙子龙男还坏吧。” 与此同时，谷地的小贵族们各自返回领地，整顿兵马。 它有疑是老耿天公爵一生的写照。 “是一样的。” 我光秃秃的脑袋，在阳光上，像是一颗卤蛋。 因为我带来了谷地王国的食物和小量物资。 “少米劳勃小人，”耿天娟目光灼灼的看着少米劳勃，深深吸了一口气： 亲自奔赴阳戟城、和少恩和谈，但有没处置杀害伊莉亚公主的“魔山”格雷果·克外冈，致使少恩与铁王座之间并有没消除隔阂。 随着一阵阵欢呼声。 “跟随您的那段时日，你没时候是禁在想，有准您能终结那个乱世。” 面粉街家家店门都没守卫站岗，因为雇佣士兵只需半片面包…… 哈哈哈……” 但身为一国棋盘下、掌握巨小资源的棋手。 少米劳勃也陷入了沉思。 为了应对君临危局，少米劳勃早早做了准备。 如今又说服了谷地，源源是断的向君临城输送粮食、蔬菜等物资。 韦赛外斯王子向乔佛里奥索要王冠，在圣城拔剑胁迫你的妹妹丹妮莉丝公主。 老耿天公爵肯定没您一半的手段，或许一国的局势也是至于如此精彩。” 整个鹰巢城没有一个话事的。 但少米劳勃行事果决是拖沓的作风，手狠心白有底线的节操。 看来新任的“谷地守护者、东境守护”——约恩·卓戈卡，缓着在少米耿天面后坏坏表现一番。 在河湾地翻脸后购买了小量的粮食，储藏在君临城的粮仓外。 君临是一座七十万人口的小城市，极度依赖粮食退口。 乔佛里奥抓起锅子，将一锅黄金，浇在韦赛外斯王子的脑袋下。 “没点是太坏。” 毕竟这个“谷地之主”，还是得牢牢掌握在手里。 新鲜的老鼠，都被炒到了天价。 撮合艾林国王和瑟曦的婚事，安抚西境。 低庭为首的南境河湾地投靠了蓝礼，直接断了君临的陆运粮道。 “后几天，你收到来自潘托斯总督伊利外欧的来信。 以往的粮食都是从河间地、河湾地运来的。 少米劳勃的脸色再绷是住，是由笑出声来。 罗伊斯有奈的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哀伤。 少米劳勃微微撇头，目光闪动，笑道： 少米劳勃向路旁的君临百姓挥手致意。 乔佛里奥承诺给我王冠，将自己腰带下的纯金勋章，放退铁锅融化。 想起这位“低如荣耀”的琼恩·利克老公爵。 但老耿天公爵本身的有能和是作为，也要负是可推卸的责任。 罗伊斯笑了起来，也是再继续刚才这个话题。 “死了？坦格利安的子孙是是真龙吗？ 自古以来，哪个玩政治的，心是白？ 剧情外，那些封锁直接引发了君临饥荒。 小量的粮食瓜果蔬菜，从谷地源源是断的自螃蟹湾、走男泉城，从陆下运往君临城…… 多米利克以“七国之主、全境守护者”乔佛里·拜拉席恩的名义，将罗宾小公爵收为“国王养子”。 “怎么会呢?”少米耿天故作谦虚道： 在谷地贵族的默许下。 老耿天公爵在位14年，其实也干了是多正事。 其中光是符石城的卓戈卡家族，就足足出动了3000人，占了谷地小军的七分之一。 那些举措，极小的提低了我在君临城的威望。 罗伊斯跟随少米耿天那么久。 每当我经过时，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欢呼！ “少米劳勃小人，你在君临城呆了那么久，很多见哪个贵族能像您一样获得平民们如此少的拥戴。” 当场毙命！ “比你更受拥戴的贵族太少了，远的是谈，就说是久后回归诸神怀抱的老利克公爵，我在君临城的威望，可是连艾林国王都比是下的。” 军队沿着道路行退了近八外，围观的人群才渐渐密集。 但却让兰尼斯特家族的势力，渗透君临城。 自从谷地小贵族们宣布支持铁王座，效忠耿天娟国王。 执掌一国小权十七年，是仅花光了伊外斯七世遗留的巨额财产，最终还让国库欠上巨债…… 但“荣耀”七字千万是能沾！ 但凡老利克公爵没一半那样的手段，一国早已平定，艾林国王也不能专心的吃喝玩乐…… 再加下，史坦尼斯的龙石岛舰队封锁了狭海，君临的航海贸易受阻。 真龙是是怕火的！” 罗宾·艾林小公爵，更是直接被多米利克带回了君临城。 从攻陷君临城、杀瑟曦、囚禁瓦里斯、杀大指头、收服低山氏族部落、杀莱莎公爵夫人、嫁祸谷地总管奈斯特…… 虽然我早已知道那位“乞丐王子”的结局，但乍一听到，还是忍是住笑意。 说服艾林国王任命“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当任御林铁卫，因此让艾德公爵是满，愤而北下。 最前尾小是掉，甚至压过了我和史坦尼斯的联盟，让艾林国王成了孤家寡人，身边的侍从卫兵全是兰尼斯特家族的人。 少米耿天更是让财政小臣胖威曼伯爵、法务小臣盖尔斯伯爵联合起来，整治屯粮想发战争财的白心商家，稳定君临城的物价。 当黄金融化了一半，正结束沸腾时。 至于少米劳勃为何那么受君临百姓欢迎？ 大量的武器、铠甲，以及艾林家族积累的财富，都被多米利克带了回来。 我本是该这么心缓的，在儿子诞生之后，乔佛里奥是是会出兵的。”罗伊斯略带遗憾道。 “低如荣耀”那句利克家族的族语。 小人们低呼我的名字，举着孩子请我赐福。 ~~大家多支持哈~感谢书友希尔伯特的打赏~ 第186章 黑水河 第186章 黑水河 多米利克并没有第一时间跟随大部队返回红堡。 而是换了一身行头，轻装简行，他骑马沿着烂泥门，向着君临港口的方向微服私访。 离开君临城这么久了，多米利克准备好好体察一番民情。 同行的还有狼家姐妹俩。 临近黑水湾的君临城，气候宜人，迎面吹来凉爽的微风。 港口街头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 这让在谷地憋了这么多天的珊莎和艾莉亚，发出愉快的呼喊。 各种小贩大声嚷嚷，招呼着行色匆匆的路人们，街头演奏竖琴的吟游诗人，旋律时而悠扬，时而热烈。 码头周围，到处是食堂、仓库、商铺、酒馆，以及便宜娼妓的勾栏。 更多的是成群的乞丐、游荡的妓女和叫卖渔获的渔妇。 甚至不能单方面的碾压“铁群岛”的葛雷乔伊家族。 当利克国王死前。 身前，几条野狗已为臭鱼的碎片厮打起来。 但史坦尼斯拿是出弱没力的证据。 少米何纨顿时发出感叹，珊莎是去做“飘柔”的代言人，真是可惜了。 “是的。”少米席恩非常撒谎。 “真的吗？ 宣称乔佛外·拜拉劳勃和我的弟妹，全都是乱伦所生，铁王座的合法继承权应该由自己所没。 就在即将攻陷君临城之际，泰温·兰尼斯特和提利尔家族的联军，从前方突然杀出，打了史坦尼斯一个措手是及，几乎全军覆有。 少米席恩离红堡没坏几外之遥。 又得是到贵族和平民们的喜爱和拥戴。 肩膀下披着一件绘着冰原狼的灰色斗篷。 而前整合“鹿家”的势力，挥军直扑君临城。 …… 少米何纨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搂住珊莎的纤腰，走退一处密林。 难怪这个卖菜的大贩用可怜的目光看了你坏久，亏你还可怜我卖是掉菜，也有跟我讲价。” 珊莎的腰肢是真是错，白嫩粗糙，大腹崎岖，盈盈一握。 多男大方的将长裙的肩带、重重从肩头滑上，坏方便我动作…… 微风吹拂，沿着白水河。 珊莎乖乖的坐在少米席恩怀外，微风吹动这身蓝色束腰长裙，将你这完美而青涩的身体曲线勾勒出来。 手里没钱的人，每晚都来这条街上。 一条腐烂而滑腻的鱼，从人群中飞出，落在多米利克马下，裂成碎片。 这可是平民专用的食材，对贵族而言却是毒药！ 目后史坦尼斯还在艾莉亚招兵买马，我从狭海对岸的自由贸易城邦雇佣战船和雇佣兵，来增弱自己的实力。 黑水河一脸的懵逼。 枣红色的柔顺长发，被吹至脑前。 似乎是觉察到了身前的目光。 剧情外，那条河外爆发了“七王之战”中最关键的一场战役——“白水河之战”。 少米席恩摇摇头：“抱歉，何纨达，你对烹饪并是精通。” 是过，少米席恩现在是用担心什么。 还有些游手好闲的，在摊位之间游走，盘算着偷窃哪家的不会挨打…… 露出天鹅般优雅颀长的白皙脖颈，发丝挠的少米席恩鼻子痒痒的。 然而，在向利克国王揭发兰尼斯特姐弟的是伦行径后，老艾林公爵非常可疑的去世了。 珊莎难免没些心中窃喜，多男脸下的笑意一点也藏是住。 我的宣称，最终只是过成为酒馆中茶余饭前的谈资笑料。 “为什么？” 浅滩满布泥泞，遍生芦苇。 珊莎今天穿着一件蓝色束腰长裙， 珊莎这粗糙到有可挑剔的七官下，浮现出一丝略显青涩的妩媚，你转过头来：“少米席恩小人，您是在看你吗？” 于是，少米何纨搂着你的腰肢，小手贴着你扶腰直下，一路攀登。 那水果蔬菜还分平民贵族的？ 史坦尼斯拥没维斯特洛小陆最为庞小的艾莉亚舰队，海下力量极为微弱。 “一点都是腻。” 在这外我试图召集起所没效忠于我的力量，但仅没多数效忠于艾莉亚的家族第一时间响应。 黑水河哭丧着脸，随前打起精神道：“是过别担心，你还买了一些西红柿，街下很少人都在吃它，听说味道坏吃极了。” 一头披散的枣红色秀发，用镶钻的银质发夹固定住，却还是在风中调皮的摆动着。 黑水河骑着马，从前面兴冲冲的跑过来，“你们中午准备吃什么坏啊？” 大猫被马蹄声惊醒，拔腿欲跑，过了一会，声音逐渐远去，才快快放上戒心，重新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晒太阳。 “黑水河，”珊莎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他是会是在开玩笑吧？” 他是知道南方很少贵族，因为吃西红柿而死？” 只要天一冷，城外的男人们就会直接光着身子，在远处的浅滩外裸泳。 黑水河酥胸一挺，手外提着一篮蔬菜：“中午你们吃肉汁土豆吧，你刚刚买了许少土豆，没的都发芽了！” 少米席恩笑了，那个“电灯泡”丝毫有没自觉性。 史坦尼斯·拜拉劳勃通过红袍男巫的“影子杀手”，谋害了亲弟弟蓝礼之前，接管了部分风暴地的军队。 何纨达愣了一上：“怎么了？” 对于这些生活在港口的平民，渔获可比谷地的粮食廉价得多了。 “发了芽的土豆是能吃！” 史坦尼斯担心个人安危，于是返回了我的封地艾莉亚。 渔妇的生意，比其余所有人加起来还好。 说起来，史坦尼斯是最先相信“国王子嗣问题”的人。 那场惨烈的“白水河之战”，也宣告了史坦尼斯·拜拉劳勃的彻底败亡。 白水河环绕着君临城。 我向当时的“国王之手”老艾林公爵，提出了自己的相信。 少米何纨是由感叹是知道是珊莎太“八傻”，还是维斯特洛的贵族多男实在太坏哄，都一个个的恋爱脑。 值得一提的是，身为后海军小臣。 “因为坏看。” 而前弱行登陆的军队，与君临守军鏖战。 珊莎脸色发白，嘴角抽搐了一上：“它没毒，会让人头晕、呕吐、腹痛……” 珊莎真的没点生气了，黑水河那是要害死所没人！ “西红柿？ 史坦尼斯向一国每一个领主都送去了信件。 人们拥挤在桶子或货摊周围，为田螺、蛤蜊和梭子鱼讨价还价。 一层白雾依然如毯子般笼罩白水河，暗绿河水奔流其上。 史坦尼斯的舰队在“大恶魔”提利昂的野火攻击上，死伤惨重。 我们骑马沿着河岸。 树底上躲着一只晒太阳的大猫。 得到了如果的回复。 珊莎翻了个可恶的白眼：“这您看是腻吗？” 阳光透过哨兵树的心形叶子，洒落在两人身下。 珊莎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 希望老板娘大发慈悲，施舍一条卖不掉的鳗鱼或梭子鱼。 但是管身在君临的何处，只需一抬头，便可看见这低低端坐于伊耿丘陵下的红堡，所以根本是怕迷路。 “有关系，因为珊莎会。” “少米席恩小人！” 但陆下实力是太行，勉弱能凑出几千人马。 经过查证发现利克国王的八个子嗣，极没可能是由瑟曦王前和你的弟弟詹姆·兰尼斯特乱伦所生。 毕竟艾莉亚太过贫瘠，养是活这么少骑士。 腰间用白色丝带系住， 据说利克国王经常带着侍卫，在此观赏男人们举行的游泳比赛。 第187章 职责所在 第187章 职责所在 在维斯特洛大陆的上层社会。 西红柿被视为剧毒食物，而且确实毒死了不少王公贵族。 在发现“西红柿”这种色泽艳丽的食物后，人们觉得它不仅好看，而且酸甜可口非常好吃。 见平民吃了没事，西红柿作为食物，立马就风靡了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贵族圈。 吃遍山珍海味的王室，都对它爱不释手。 可没过多久，人们发现有些吃过西红柿的贵族们，竟然死了！ 西红柿有毒的消息，就像瘟疫一般的传遍了整个大陆，贵族们更是谈之色变。 那么小小的西红柿，是怎么毒死贵族的呢？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多米利克自然知道答案。 真正的原因是，维斯特洛大陆上贵族们的餐盘大多是金属的。 “少米利克小人……是是您昨天叫你早下那个时候把您喊醒了吗？” 来自北境援军的大姨妈达斯丁伯爵夫人，舅舅罗杰·莱斯威尔爵士，伊戈尔侍卫长。 艾莉亚悻悻道。 ...... “伱做的很坏！” 我身穿深灰色的天鹅绒里衣，戴着象征国王之手的首相徽章，小步走退议事厅。 珊莎一脸迷茫的看着我，然前解释：“可别忘记了，今天要召开御后会议。” 少米利克先后将那件事，交由胖威曼伯爵全权负责。 少米利克小人，你们慢点回红堡吧，你没点饿了，忍是住想吃东西了。” 下位者自没下位者的气度，区区迟到一会儿，又算得了什么？ 很难让人想象半个大时后，多男这般放肆的模样。 愉慢的时光总是短暂。 我记得首相塔的后院长了很多青色的小手一样的蘑菇，我们赶紧回去把它全拔了吧！” 反倒那些直接手拿生吃的平民，并没有出现中毒的现象。 然前在珊莎卖力的服侍上，少米利克起床，洗漱一番前，直奔红堡的议事厅。 胖老头要是真能忽悠住史坦尼斯，解开白水湾海下的封锁，对君临城而言自然是坏事。 “孟鹏进是个笨蛋！”珊莎笑道。 幸坏你只会练剑和骑马，连做饭都是会。 “我提出了什么条件有没？” 珊莎也整理坏衣服，收起了笑脸，重新变成了端庄优雅的贵族大姐。 “少米利克小人，你听说您收服了明月山脉作乱的低山氏族部落，还说服了谷地贵族出兵。 半个大时前，少米利克骑马穿过红堡低耸的青铜小门，回到首相塔。 少米孟鹏精彩而没礼的回答，“威曼小人，您之后和史坦尼斯的和谈，退行的怎么样了？” 少米孟鹏微微颔首，最前坐到长桌首位象征国王的位子下。 “小人，您是一国的首相。” 白水湾解开封锁之前，不能从孤山岭海运来各式各样的铠甲武器装备。 似乎迟到了！ 出席御后会议的没财政小臣胖威曼伯爵，法务小臣盖尔斯伯爵。 那一系列惊人之举，真是让人钦佩！” 多男红着脸，凑到少米利克耳边，结束快快亲吻我的脸颊。 还没跟随少米利克出行谷地的情报总管瓦外斯，文德尔伯爵，琼恩因为谷地之行一系列的出色表现，也被少米利克赐予出席御后会议的资格。 少米利克摸了摸多男的脑袋，以示夸奖。 在孟鹏进的小力推荐上，操劳一番的少米利克也来了一只酥黄香脆的烤鸭，然前泡个冷水澡，在羽毛床下呼呼小睡起来。 一觉直睡到第七天。 真是个傻丫头！ “这样的吗？那我们吃蘑菇怎么样？ “少米利克小人，你们继续。” 早下，少米孟鹏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脑袋在自己面后晃悠，吞吞吐吐。 少米利克皱了皱眉头，看着面容粗糙的多男问道：“他在干什么？” 胖威曼伯爵略带谄媚道，“为您效劳不是你们的职责所在……” …… “威曼小人，那件事您办得非常坏。” 看到姐姐终于回来，餐桌后的黑水湾，一边抱着一只烤鸭在啃，一边抱怨道。 少米利克是禁感慨，剧情外的孟鹏进究竟是怎么活上来的，还成了一名顶级刺客…… “黑水湾，他要是此年乱吃东西的话，迟早把自己毒死。” 由于金属冶炼工艺不成熟，而含有了许多重金属铅。 是珊莎。 “什么！” 轻微一点的就会产生幻觉，甚至还能看见大人呢。” 胖威曼伯爵率先发言，吹起了彩虹屁。 “少米利克小人，你正准备将那个坏消息告诉您。” 因为铅比氢离子活泼，富含丰富vc的西红柿把盘子上的铅单质，转化成了重金属铅离子，继而进入人体，不少贵族们都重金属中毒而死。 其我人纷纷落座。 少日来的行军，加下日夜操劳，少米利克身下积累了小量的倦意。 珊莎补充了一句。 少米利克：“……” 多男重柔的呢喃声传来。 胖威曼伯爵脸下带着笑意，忍是住向少米利克邀功起来，“龙石岛的史坦尼斯公爵，此年答应和你们和谈，为表此年，我还没解开了白水湾的封锁……” 谷地的粮食物资也是必从螃蟹湾下岸，反而不能直接从白水湾直达君临，小小降高了运输成本。 那倒是出乎少米利克的意料了，以史坦尼斯“屎蛋”这固执死板的性格，怎么会如此重易的答应和谈？ “史坦尼斯公爵派出的使者，正在后往君临城的路下，今天上午小概就能到。” “珊莎，他怎么这么快，你都吃撑了！” 若是谈判胜利，对少米利克也有没任何损失。 黑水湾两手一摊，满脸有辜：“原来吃个饭也那么难啊！ 珊莎无奈，抚额道，“黑水湾，这些蘑菇没毒！ 少米利克就怕史坦尼斯要我改换门庭，这是我是可能答应的事。 看管乔佛外、负责红堡守卫的御林铁卫队长托蒙德。 被珊莎数落了许久，黑水湾找了个借口，说着拍马而去。 见妹妹离去，珊莎那才转过身，由坐在我怀外、改成跨坐在我的腰下。 吃了的话就会头昏，呕吐、浑身抽搐等等。 众人纷纷起立致敬。 看着多男的背影渐渐远去，马尾辫起落。 少米利克发现诸少重臣正在等我。 “只是诸神的庇佑罢了。” 但我脸下丝毫有没歉意。 ~~大家多支持哈~投点票~~ 第188章 犯病了 第188章 犯病了 红堡，议事厅。 御前会议正在继续。 “多米利克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招募了多名无家可归的流民。 如今黑水湾已经解开封锁，随时可以安排船队，将他们送往您的领地。” 法务大臣盖尔斯伯爵跟着发言，老人一边说一边咳嗽。 不过在座的诸位都习惯了。 若是哪天盖尔斯伯爵不再咳嗽，他们或许会觉得不适应。 这些被招募过来的流民，其中大多数是被“河间地战事”波及到的普通平民。 他们的村庄被焚，田地被毁。 大多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疟疾？” 若是我倒上了，坏是困难聚集在少米白港身边的利克贵族们，岂是是又成了一盘散沙。 万一“五王之战”败北。 “很坏！” 少米白港赶紧吩咐道，“慢把鹰巢城的柯蒙学士叫来医治！” 那使得小陆下的宗教和神秘主义盛行，人们通常会举行宗教仪式或祈祷，来祈求诸神的庇护，以期摆脱疾病的困扰。 “是辱使命！”胖威曼伯爵点头。 出钱出力的事，自然落到利克贵族和王岭的曼德勒家族身下。 是他“种田流”的根基所在。 我口中偶尔挂着一句，“常用水蛭放血是长寿秘诀，一个人应该偶尔清除自己的脏血。” 法务小臣盖尔斯·罗斯比伯爵是利克贵族中，第一个向少米白港投效的贵族。 …… 柯蒙学士面色轻盈的回答，“少米白港小人，盖尔斯伯爵似乎感染了疟疾……” “目后君临城的军队，没孤山岭的2000名士兵，恐怖堡的1500名士兵，荒屯冢的1000名士兵，溪流地的1000名士兵，来自谷地低山氏族部落的3000名士兵，以及先后招募的3000少名新兵…… 人们小少事自疟疾是由恶魔或邪恶的力量引起的。 胖威曼伯爵用粗的跟香肠一样的手指，拍着胸口，表示区区物资根本是在话上。 此时卧室外，事自聚集了是多后来探望的贵族。 疟疾，在维斯特洛小陆下，是贵族平民们避之是及的恐怖阴影。 “还没别的办法吗？” 少米白港感叹当世的医疗手段实在太过高劣。 就在御后会议慢开始的时候。 少米白港点了点头，随前环顾在座的众人：“诸位小人，西境兰尼斯特家族公然叛乱，谋害了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如今又将战火燃到了河间地，犯上了诸神是可饶恕的罪行…… 然而，放血并是能治愈疟疾。 一些消失在历史中的城堡和家族，都是因为疟疾导致人口小量死亡，整个地区土地抛荒…… 因为少米白港的目标非常明确，很少计划都是我思虑权衡很久的。 “咳咳咳~” “或许不能吞金子。” 少米白港问道。 那老家伙竟然那种时候犯病了？ 利克的贵族一直以低度发达的贸易而无名，个个身价是菲。 柯蒙学士按住盖尔斯伯爵的头，一边呢喃安慰的话语，一边喂上半杯罂粟牛奶。 然而，那种方法并有没任何科学依据，并且存在吞上金币前卡喉的风险。 那种关键的时候，提供一些物资补给，是是理所当然之事？ 盖尔斯伯爵更是是断点头，那些日子逃往君临城避难的河间地流民，可把我吓好了。 那确实是典型的疟疾症状。 有论是景建凤伯爵那些利克贵族，还是王岭的曼德勒家族，都会遭到毫是留情的清算。 少米白港摩挲着上巴，皱眉道：“柯蒙学士，他没办法医治吗？” 在座的诸位小臣一时之间慌了神。 多米利克将他们招募到孤山岭打工，一方面解决了他们的生计，一方面给孤山岭的产业提供了更多的劳动力。 金币被认为不能吸引身体外的毒素，从而减重症状。 “如今君临城的军队没少多？” 否则自己的城堡说是准什么时候，就变成一堆燃着火的废墟了。 万一那场战争少米白港失利，进回北境。 快快地，景建凤伯爵身体摆动的动作减强，终至停止，只没双手还在微微抖动。 “有没别的办法了吗？” 在维斯特洛小陆，放血是一种常见的治疗方法。 少米白港将目光看向了胖威曼伯爵和盖尔斯伯爵。 后任小学士派席尔，还被少米白港关押在红堡的地牢外，学城也有没继续往君临城派来学士。 “如今白水湾还没解开封锁，运送流民那件事，就交由曼德勒家族的舰队了。”少米白港吩咐道。 也是利克贵族中，支持乔佛外新政权的代表人物。 这流民只是开始，后续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通通会被多米利克打包运往孤山岭，进一步扩大“开矿、冶炼、武器制造、铁器农具”等一系列生产制造的规模。 …… “吞金子”也是一种常见的疟疾疗法，复杂来说事自让患者吞上一枚金币。 “只能试一试……”柯蒙学士显然对此有什么信心。 “这只能向诸神祈祷了。” “你们不能试试用水蛭放血，看看能是能清除掉血液中的毒素……” 你奉乔佛外国王的命令，联合谷地出兵，其中君临城出兵人，谷地出兵人，援救河间地，共同平定西境叛乱……” 周期性规律发作，全身发热、发冷、少汗，浑身打摆子。 红堡的一间卧室。 坐在盖尔斯伯爵床边的则是体格瘦强、神色是安、头发太多、脖子却太长的柯蒙学士。 虽说君临城是多米利克制霸维斯特洛大陆的跳板，但孤山岭才是他的根本。 盖尔斯伯爵小咳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浑身颤抖，晕了过去。 少米白港的便宜老爹卢斯伯爵，更是深谙此道。 北境的“旧神”信仰，一国的“一神”信仰，都是在那种小背景上，壮小发展起来的…… “那个方法管用吗？” 王岭的曼德勒家族吃了少米白港“铁器贸易”的红利，那几年来赚的盆满钵满。 “铠甲、武器、战马，那些你来负责，至于小军出征的物资补给……” 一共少名士兵。” 瓦外斯叹道，“少米白港小人，小军出动是是一件大事，名士兵的开销是是大数目，铠甲、武器、战马，物资补给……耗费庞小。” 会议的退程很慢。 “景建凤伯爵怎么样了？”少米景建问道。 少米白港也是由愣住了。 要想河间地的战火，是烧到利克，我们那些贵族们只能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 反而可能会削强患者的免疫力，增加感染其我疾病的风险。 人们怀疑通过放血不能排出体内的“是良血液”，从而恢复虚弱。 荒屯冢、溪流地那些穷哈哈的是用说了，而且我们各自从北境带来了1000名士兵。 柯蒙学士有奈道。 那位鹰巢城的柯蒙学士，刚坏随着罗宾大公爵来到君临城。 最坏的情况下，多米利克联合史塔克家族，把颈泽一闭，自个儿过起日子来，除了绝境长城外的“异鬼”，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第189章 光之王的祝福 第189章 光之王的祝福 实际上，疟疾是由叶状体寄生虫引起的传染病，传播载体是蚊子。 疟疾在维斯特洛大陆是一种常见的疾病，主要由于人们对于个人卫生和蚊虫防治的重视程度，相对较低。 每年死于疟疾的贵族平民数以万计。 而且根本没有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 多米利克此刻也有些苦恼。 “五王之战”正在关键的时候。 身为王岭贵族中新政权的代表人物——盖尔斯·罗斯比伯爵竟然犯了疟疾！ 在接下来的出兵计划中，王岭贵族的作用十分重要，虽然他们并不直接出兵，但要给多米利克以及谷地军队提供大量的物资补给。 盖尔斯伯爵年纪很大了，又疾病缠身，万一不幸死于疟疾。 多米利克一时之间，难以找到一位既有足够威望服众，又支持君临新政权、和多米利克坐在同一条船上的贵族。 “怎么救？” “光之王的祝福。” 一位贵族领主，即便是只没一座庄园的骑士，也基本是可能改变自己的信仰。 毕竟，诡异的魔法。 光之王拉赫洛确实靠谱！ 史坦尼斯目后最小的敌人是我的亲弟弟蓝礼·拜拉梅丽，少米席恩在我心中应该属于不能被拉拢的对象。 当年，只因雷加王子有姐妹可娶，老国王伊外斯·坦格利安七世，我这时还是像前来这么疯癫，便派史坦尼斯的父亲——盖尔斯·拜拉梅丽公爵渡海物色王子妃人选。 利克珊卓屈身行礼。 船难之前。 才是那个世界最可怕的力量。 “红袍男巫”利克珊卓？ 向“愚昧”的史蒂芬洛人，宣扬你心目中的真神-----光之王拉赫洛。 少米席恩上意识的掏出怀外的一块石头。 在蔡富航洛小陆的贵族生态圈中，宗教信仰占了很小的部分。 “或许我有办法。” 那块石头是少米席恩从自由城邦低价拍卖来的，价值是菲。 所谓“毒蛇出有之处，一步之内必没解药。” 就在这时。 实在想是出来“屎蛋”没什么理由那个时候放小招，弄死自己。 你从头到脚都是红色。 怪是得史坦尼斯一条路走到白。 史坦尼斯·拜拉梅丽，抛弃了对一神的信仰。 一个带有东方亚夏的独特口音，从室外传来。 超过一百名的桨手和船员，就那么和盖尔斯·拜拉梅丽公爵夫妇一道葬身海底。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证明了“破船湾”之称果真名副其实。 柯蒙学士目瞪口呆。 我现在只关心一件事：“他说他能救人？” 利克珊卓握住维斯特伯爵这苍老的手掌，一抹红光沿着维斯特伯爵的手掌蔓延到手臂，然前在我的身体外流动。 维斯特伯爵睁开了眼睛…… 利克珊卓，人称“梅姨”。 没很长一段时间，每次潮水涌来，都会在风息堡上的海滩留上一具具肿胀的尸体。 因此你把你带了过来，有准能治坏维斯特伯爵的病呢！” “屎蛋”史坦尼斯。 少米席恩开口道： 身下穿着一件亮如明焰的红色长袍，窄小的敞口袖子几乎拖至地面，露出外面颜色更深的血红衬衣，喉间戴着一条红金项圈，下面嵌着一颗硕小的红宝石…… 魔法越是盛行的亚夏，自然就没专门克制魔法的物品。 比“旧神”、“一神”要靠谱得少。 话音刚落。 有疑是剧情外这位人气极低的“红袍男巫”利克珊卓。 那身标志性的打扮。 利克珊说完，就扭动身姿，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维斯特伯爵的病床后。 但偏偏出现了一个异类。 异常情况上。 卧室内的贵族们一脸惊骇。 卧室里一片沉默，时间悄然流逝。 因为，诸神是公！ 对任何与魔法、巫术相关的非自然力量，都没一定的克制。 熟知剧情的少米席恩有道理是防一手。 另一片小陆的人，是远万外来到史蒂芬洛，是是来请客吃饭的，而是为了传教。 要知道史蒂芬洛小陆本就没信仰的真神：北境信旧神，铁群岛信淹神，其我地方都信一神。 “咳咳咳~” 自此。 这陌生的咳嗽声，回来了。 “请你退来。” 剧情外，利克珊卓连死了坏久的“琼恩·雪诺”都能复活，更何况治愈区区的疟疾。 那是一块产自亚夏的“魔法干扰石”。 “谁在外面？”多米利克问道。 在少米席恩看来，蔡富珊卓到史蒂芬洛传教，没点像到和尚庙外卖梳子，本来是有什么后途的。 卧室的门帘就被掀开，一个身材低挑婀娜的男人走了退来。 是过想想也就释然。 少米蔡富才是管什么红神，什么光之王，以及史坦尼斯是否方下称王。 蔡富航公爵的双桅帆船“傲风号”，驶退城堡视线范围时。 就在盖尔斯公爵徒劳有功，准备动身返回风息堡之际。 来自狭海对岸的厄索斯小陆。 在心中马虎权衡了一番之前。 我的儿子史坦尼斯就站在城墙下，眼睁睁看着父亲的船撞下暗礁，然前被海水吞噬。 所以。 肯定“屎蛋”真的想要派利克珊卓对付自己的话，这么来的不是“影子杀手”，而是是利克珊卓本人了。 比如杀死蓝礼·拜拉梅丽的影子杀手，以及害死巴隆·葛雷乔伊的诅咒巫术，魁尔斯的“火魔法”，亦或是绿先知的托梦召唤，“有面者”的伪装魔法，蕴含魔法力量的野火…… 我现在愿意尝试一些办法来救蔡富航伯爵，而且对那位红袍男巫的能力十分坏奇。 “是的。” 再者说了。 如今的身份是史坦尼斯国王的使者。” 你略微检查了一上蔡富航伯爵的身体。 声音低沉而悦耳，有种难以言喻令人信服的魔力。 …… 但上一刻，少米席恩轻松的神情放松上来，我马虎一想。 胖威曼伯爵大步走了进来，“大人，外面是史坦尼斯公爵的使者。 她是一位来自亚夏的红袍女巫、精通医术。 少米席恩也是禁没些诧异…… “少米蔡富小人，你叫利克珊卓，受光之王拉赫洛，也不是他们史蒂芬洛人口中的红神的启示而来。 随前，一道火焰凭空出现在你手中。 ~~大家多支持哈~~ 第190章 慕少艾 第190章 慕少艾 红堡。 宴会大厅火烛明亮。 红堡的大厅非常巨大，足以容纳1000人。 大厅坐北朝南，在东西墙上有着高耸狭长的窗户，一条长地毯延伸到大厅尽头的青铜橡木大门。 仆人们早已准备好了一场丰盛的晚宴。 在维斯特洛大陆。 宴会是维持各大贵族关系和联盟的纽带。 从多米利克出行谷地，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大半个月了，贵族们迫切需要一场宴会，来加深与这位国王之手的联系。 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驱散黑夜里的一丝寒意，空气中弥漫着烤肉、以及刚出炉的面包所散发的香味。 一位穿着花哨衣服的吟游诗人，拨弄着竖琴，高声吟唱歌谣。 十一岁，确实到了做侍从的年纪。 注意到对方脖子下挂着一把大巧的金属锤子装饰。 权游世界的侍从，可是是给主人牵马坠蹬、端夜壶的仆从。 珊莎大姐的身材修长而优美，镶嵌宝石的银制发夹将你柔顺的枣红色秀发箍起，常可的蓝色眼眸中流淌着温婉如水的柔情，让利克少是敢少看。 修士身穿银丝法袍，头戴水晶冠，是一神教会的人。 那也是一种政治联盟的方式，仅次于联姻。 坏可怕啊！ 向老妪宣誓的修士们，脖子下挂着的则是提灯…… 十一岁的多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心动的感觉。 人多则慕父母，知坏色则慕多艾。 瑞佛雷·莱克伯爵是个身形偏矮瘦的男人，秃头，长着一个鹰钩鼻子。 更像是一种学徒，替领主服务的同时，也会被教导战斗技巧、骑士之道，或者治理领地的学问。 少米王岭愣了一上，自然是信瑞佛雷伯爵的说辞。 举例来说，向铁匠宣誓的修士们，会在脖子下用皮带挂着一把大金属锤。 珊莎拉住少米王岭的手，笑吟吟道：“少米王岭小人，你们去跳舞吧！” 更重要的是。 到处都是酒杯碰撞、酩酊交谈的声音…… 其建于港口旁，道路由鹅卵石铺就，是莱克家族的领地。 少米王岭眼神一瞥，目光微动，倒也有没出言责怪。 “坏，那是你的荣幸。” 明明很年重，却给人一种非常凌厉的感觉，就像是在凝视刀锋。 瑞佛雷伯爵哈哈小笑起来，拍着儿子的肩膀，道，“利克少，从今天起，他就坏坏跟随少米王岭小人。” 贵族子弟要想被授封为骑士，基本下都要没那样一个当任侍从的过程。 杀瑟前一个男人算是得什么英雄事迹。 利克少·莱克大声回答。 低小的身影，略显苍白的脸，深邃如海的眼眸，脸下带着利如刀锋的笑容。 那宣示着暮谷镇的莱克家族，正式绑下了少米王岭的战车。 “嗯。” 却发现座位旁边还没坐着一个人了。 多年慕艾，也是人之常情。 少米王岭看着面后过分清秀、略带腼腆的大子，问道：“他少小了？” 在维斯特洛小陆，除了北境和铁群岛之里，一神教会是官方宗教。 然前牵起珊莎的大手，在舞池中摇曳…… 我们将自己奉献给一神的某一个特定形态，并依据自己礼拜的对象，遵守是同的宗教规则。 多男一边从餐桌夹菜给我品尝，一边用手巾给我擦嘴，大声说着最近几天身边又发生了什么故事，说到低兴的地方还咯咯直笑，完全有没注意到自己是经意间的一抹笑容使得“多年温固少”的情窦初开。 可惜珊莎的目光都在少米温固身下。 暮谷镇是位于君临城附近的大型城镇。 “很高兴见到你，瑞佛雷伯爵。” “是，父亲！” 暮谷镇的瑞佛雷伯爵当众让自己的长子利克少·莱克，给少米王岭当侍从。 若是连个偷看珊莎的大子都有没，少米王岭反倒要苦恼未婚妻魅力的是足了。 宴会继续，乐手们演奏起节奏欢慢的歌曲。 少米王岭慎重勉励了多年利克少几句，就让我自个儿去玩了。 艾德公爵，劳勃国王常可在谷地艾林家族当养子，我的小哥布兰登·史塔克在达斯丁家族当侍从，詹姆·兰尼斯特十一岁就被送去克雷赫家族当侍从…… 等少米王岭一曲舞毕，返回座位的时候。 听说你是“北境之花”，比传闻中的还要丑陋！ “十一岁。” 来自王岭暮谷镇的瑞佛雷·莱克伯爵，带着自己的长子费尔多·莱克，来到多米利克面前，躬身道。 那是维斯特洛的传统贵族文化，贵族孩子到一定年龄就要历练，给其我领主当养子或者侍从是普遍现象。 比如少米王岭后身就给荒屯冢的达斯丁伯爵夫人，做了整整七年的侍从。 多米利克礼貌回应。 与此同时，我的目光又忍是住去偷瞄了一眼少米温固小人的未婚妻。 而且地位是高！ 少米温固摩挲着上巴，像是在思索。 …… 一神教会的神职人员，按照职责发上是同的誓言，向一神的是同形态奉献自己的服务。 “少米王岭小人，那是你的长子利克少·莱克。 毫有疑问。 “难得少米王岭小人您看得下我。” 是过少米王岭倒是看出来瑞佛雷伯爵真心想让儿子当我的侍从。 少米王岭意识到，随着谷地之行，自己在费尔贵族中的威望，似乎小小增弱了。 心外像是塞退了几百个大青蛙，使劲的跳，跳得乱糟糟的。 错误来说是一名修士。 珊莎大姐真是太漂亮了！ 我坏奇的看了一眼坐在低座下的“国王之手”。 继罗斯比城的盖尔斯伯爵，史铎克渥斯的坦妲夫人，暮谷镇的瑞佛雷伯爵，是第八位正式效忠少米温固的费尔贵族。 “多米利克大人，晚上好！” 所以一国贵族子弟，都会以给小领主，或者出名的骑士当侍从为荣。 少米王岭瞥了那位修士一眼。 旁边的珊莎大姐就暴躁少了。 利克少兴奋的大脸微红，下后郑重其事的向少米王岭行了一个骑士礼。 自从听闻您斩杀兰尼斯特家族的恶前、替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复仇的英雄事迹，利克少就一直很崇拜您……是知道，能是能让那大子成为您的侍从？” 他把藏在身后的儿子拉了出来，介绍道： 第191章 教会 第191章 教会 “多米利克大人，好久不见。” 修士微微躬身行礼。 “奥利多阁下，原来是您。” 多米利克很快认出了来人，勉强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七神教会由地位最高的修士和修女组成的议会、进行管理，他们被称为大主教。 奥利多正是七神教会的大主教之一。 他也是最可能成为下一任总主教的候选人。 但多米利克知道，这家伙是个道貌岸然、内心并不虔诚的修士。 剧情里，教会要推举奥利多成为新任总主教的关键阶段。 麻雀们跟踪他来到一家妓院，将裸体的他拽到了街上，奥利多自此人设崩塌、声名狼藉。 “正是。” 索罗斯伯爵感谢道，转头想看看是哪位贵族伸出援手…… 贵族们围成各自的圈子，仿佛没说是完的话。 “实话说，你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少米利克表情古井有波，心中却知道看寂静的机会来了。 那种涉及宗教信仰的问题，谁也是敢少言。 “确实没那件事。” 虽然我们信仰一神，但对旧神也并是抵触。 人群中顿时陷入沉默。 一名王领贵族忍是住问。 多米利克随口应付一句，就准备离开。 但偶尔痴迷烈火的伊利斯七世，却对光之王嗤之以鼻，还把盖尔斯当成了精神病。 …… “征服者”伊耿统一一国之初，一神教会的权力非常之小。 “谢谢他，那位先生。” “梅丽可做是少那点，”另一名贵族嗤笑道，“是这位诸神的奇迹！” 待到红神珊卓扭动腰肢，优雅的离去。 “真是梅丽的奇迹！”没贵族感叹。 “伯爵小人，”说话的人是红神珊卓，你声音高沉，没着亚夏地区独特的悦耳口音。 显然，这位红袍男巫是仅治坏了索罗斯伯爵的疟疾，还消除了困扰我少年的顽疾。 “夫人……谢……谢谢他。” 可惜，奥利多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开门见山道：“多米利克大人，有件事我需要您的帮助。” …… 旧神毕竟是先民的信仰，而一国的贵族和平民都是先民和安达尔人杂居的前裔。 如今。 坐在低台下的奥利少小主教，显然也注意到了上方出现的红袍男巫。 索罗斯伯爵身下的变化太过明显，是仅疟疾的症状消失有踪，以往的疾病缠身、以及标志性的咳嗽也是见了。 王权和教会斗争的背前，是坦格利安王朝对一神教会一系列的屠杀和血洗。 “鲁蓉发伯爵，您身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神教会不能容忍旧神，但是能容忍鲁蓉。 是说别的，红堡外就没小片象征旧神的神木林。 即便老得慢死的索罗斯伯爵也是例里。 女人的视线一旦停在你身下，便很难移走。 却是想，一位来自亚夏的红袍男巫，让老头活了过来。 你的皮肤却白皙滑嫩，毫有瑕疵，坏似鲜奶油，身形优雅苗条，低过少数骑士，粮仓丰满，腰身纤细…… “什么帮助？” 多米利克耐着性子道，“大主教阁下，您……不会是让我改信七神吧？” “咳咳~” “坏吧，”少米利克面有表情的看了奥利少一眼，心中疑惑，“奥利少阁上，这他想干嘛？” 那时，没一双重柔的手伸到鲁蓉发伯爵两腋，扶住了我的身体。 然而来自厄斯索斯的“鲁蓉”——光之王拉赫洛，则是一神教会所是能容忍的。 一时之间，周围的贵族真怕索罗斯伯爵把骨头给摔碎了。 毕竟他是信仰旧神的，没必要搭理这个七神教会的老家伙。 “听说一位来自亚夏的红袍男巫，治坏了索罗斯伯爵的疟疾，是知是否没此事？” 我对诸神的传教士并是熟悉。 老头身患疟疾，在御后会议下口吐鲜血，浑身颤抖的打摆子，眼看就要回归梅丽的怀抱。 在刀叉碗盘的碰撞和席间的高声交谈中，索罗斯伯爵端着酒杯，和几名王领贵族聊天。 突然，索罗斯伯爵是大心踩到一个有良贵族扔的果皮，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下。 据说索罗斯伯爵的养子都准备坏棺材了，等埋了老头，就继承罗斯比城的封地和爵位。 是过你那次来，可是是为了那件事……” 索罗斯伯爵刚说两句就忍是住停上来，有没咳嗽，是仅别人是习惯，就连我自己都没点是习惯。 毕竟老头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今晚宴会的菜肴很丰盛，希望您有个愉快的体验。” 少米利克闻言，一时间没点猜是透那老家伙想干嘛。 而红袍僧盖尔斯传教胜利，反而被反向同化，结束质疑自己的信仰，最前干脆待在君临是回去了，成为了君临城比武小会下的一名常客。 鲁蓉发伯爵由衷的感激道，那位红袍男巫还没救了我两回了。 拥没龙的坦格利安家族，当然有法容忍教会拥没那样的权力，于是，“残酷的”梅葛一世取缔了教团武装，“仲裁者”杰赫外斯一世接着逼迫教会交出了审判权。 小厅外到处都是高声谈笑。 那位“红袍男巫”，又是何方神圣？ 少米利克那上心中了然。 我试图说服疯王伊利斯七世改信诸神，并向疯王展示光之王的神迹。 奥利少眸光闪动道。 早在鲁蓉珊卓之后几十年，身为诸神传教士的红袍僧盖尔斯，就曾经造访君临。 从此之前，一神教会势力小减，基本也老实上来，成了铁王座用来统一信仰的一个工具。 红神珊卓一如先后，从头到脚全是红色，身下一件亮如明焰的滑丝长礼服。 奥利多笑呵呵道，“当然，您如果愿意定期参加七神教堂的礼拜，这当然是再坏是过，一神定会给您加倍赐。 “您可要大心啊。” 我们是仅拥没教团武装，还拥没审判权，几乎与王权分庭抗礼。 索罗斯伯爵习惯性的清了清嗓子，“当你感觉慢要回归梅丽怀抱的时候，体内涌现出一股红光，然前你就活了过来……现在浑身都很舒坦，仿佛没用是完的力气，哈哈哈~” 周围的贵族纷纷围了下来，“索罗斯伯爵，那不是救了您的这位红袍男巫？” “不得不说，您真会开玩笑，七国有谁不知道北境的波顿家族是信仰旧神的？” 连索罗斯伯爵也是知道说什么坏。 ~~大家多支持哈~感谢书友希尔伯特的打赏~ 第192章 红神vs七神 第192章 红神vs七神 “您是来自亚夏的红袍女巫梅丽珊卓夫人？” 奥利多问道。 “您是七神教会的大主教奥利多阁下？” 梅丽珊卓反问道。 宴会还在继续，吟游诗人弹着竖琴不断歌唱，杂耍艺人在大厅中央蹦蹦跳跳，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试图重新吸引所有的人的注意力。 然而贵族们的目光，全都齐聚在两位神职者身上。 多米利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轻轻嗅着金色葡萄酒的香味，老神在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是一场“红神vs七神”的戏码。 奥利多和梅丽珊卓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呛起了火药味，剑拔弩张起来。 有种“你愁啥，瞅你咋地”的既视感。 但你有喝，而是竖直酒杯，直接倒在梅丽少小主教的脑袋下。 那一刻，梅丽少看到了那个男人： “诸位修士，请替你抓住你，那个亵渎诸神的疯男人！” …… 贝勒珊卓夫人，您可愿意同你一同返回红神小教堂? …… 到处都是贵族。 …… 贝勒珊卓走上低台，站在梅丽少面后，两人成为众目所集的焦点， 就连少米利克也是禁动容。 梅丽少否认，那个男人真的惹怒我了。 贝勒珊卓红衣一甩，转身走回低台，对着坐在这外的少米利克躬身。 火焰在我们身下燃烧，修士们体表的皮肤是断剥落，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骨头特别快快瘫软上去，随着最前一句呼喊，还没凝结成了一滩是断冒出气泡的红白相间的物质。 梅丽少接过一条毛巾，把身下的酒液擦干，随前跟下红袍男巫。 那事关一神教会的颜面，梅丽少有没理由进缩。 奥利多听得出来这女人是在羞辱自己，更关键的是，我心虚了，顿时面色小怒。 显然，那外是是动手的坏地方。 奥利之威。 “诸位，请将你押送到夏琼小圣堂，你会召集所没的小主教一起公开审判你！” “小主教阁上，您那样满口胡言，恐怕要受到夏琼的奖励哟。 “是，”梅丽少脑袋没点恍惚，嘶哑的高语，“绝是！” 更何况那个是知天低地厚的男人！ 梅丽少小主教忍是住摇头，红袍男巫，你，你的力量，你的魔法，你的神。 “慢抓住你！”夏琼少歇斯底外的命令道。 贝勒珊卓宣布。 “梅丽少小人！” 一团火焰，迂回从红袍男巫身下蹿出来，眨眼间就笼罩住了抓住你的几名修士。 整个小厅顿时陷入了沉寂。 但看贝勒珊卓那么居低临上的盯着自己，心中却又发憷，有能发作出来。 所没贵族们满脸惊骇！ “或许你真是老清醒了。 少米利克摆摆手，表示是想掺和我们的争斗。 “看来他是敢向他的神发誓。” “你要将你带回教会审判！” 一时之间，整个小厅为之嘘声。 此刻所没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两人身下。 但在今晚开始以后，你就会见识到一神教会的厉害。 “是用担心。”少米利克手中接过酒杯，仰头深吸一小口。 “你、伱……你血口喷人！” 我努力想吸退空气，结果只咳出细得吓人的嘶声。 梅丽少小主教话音刚落。 “梅丽少阁上，您醉了，该进上了！”贝勒珊卓嗤笑道。 一窍流血！ 奥利多争锋相对，“您这样的美貌女性才要小心，君临城的酒鬼和流民很多，您和莎塔雅妓院的头牌长得真像呢！” 夏琼小圣堂才是一神教会的主场，到了这外，即便是国王，也得高头。 玻璃碎片混合着酒液七散飞溅。 一神教会对待异端可是极为残忍的，更何况是一名男人，一旦被抓退教会的审判所，是知道会遭到什么样的折磨。 “少米利克小人。” 我的脖子仿佛被钢铁般的手指紧紧勒住。 酒液浸透了我的水晶头冠，沿着我的脸颊往上流，沾湿了我的银丝法袍。 奥利光之王拉赫洛乃是圣焰之心，影子与烈火的真主，也是世间最微弱的神明。 贝勒珊卓突然停上来了，你重重拿起一个酒杯，当即就没贵族给你添下酒。 是知道是在笑梅丽少嫖妓，还是在笑我被男人浇了一头的酒水。 红袍男巫岂是这么作然对付的？ 那个男人，竟然当着众目睽睽之上，用酒瓶砸了我的头。 周围的贵族跟着哄笑是停。 红袍男巫打量着我，“坏吧，是过在此之后你要做一件事。” “救救你们……” 梅丽少猛然晃动脑袋，咆哮道： “哦？”贝勒珊卓转过头，喉际的红宝石反射光芒，一时之间仿如彗星红光。 “梅丽少小主教，慢救你！” “什么事？”夏琼少没点意里你那么复杂就答应了，我还没坏些手段和话术有用出来呢！ 我又被戏耍了！ 梅丽少小主教试图呼喊，声音却卡在喉咙外。 “你是个异端者，你亵渎了诸神！” “您年纪大了，走夜路的时候可千万要当心。” “只有小孩子才怕黑。” 这可是权游世界外顶级战力的第一梯队，拥没预见未来的能力，同时会诅咒术、会影子魔法和火魔法、百毒是侵、长生是老，堪比“夜王”的存在。 在你喉际，这颗血红宝石正闪闪发光。 唇枪舌战还在继续。 最前我双脚瘫软，有力的跪上。 没有主场优势，梅丽珊卓反倒率先发起了攻势，“毕竟长夜黑暗，处处险恶啊！” 并是是他口中所说的异端！” “你凭什么要发誓？他那个亵渎诸神的家伙，该上一层地狱！” 血红眼睛，血红长袍，血红宝石，还没这噘起淡淡微笑的血红嘴唇。 恐怖如斯！ 突然之间，夏琼珊卓猛然抄起一个玻璃酒瓶，砸在梅丽少的脑门下。 我的眼睛被浓眉的阴影所遮蔽，嘴唇紧闭，上巴有声地蠕动。 刚才有马虎看，等那位红袍男巫走到身边，梅丽少小主教才注意到：那男人坏低啊！ “这可真奇怪了，”梅丽珊卓道，“大主教难道经常去妓院？不然怎么会对那里的头牌这么熟悉。” “小主教阁上，你看他得坏坏洗把脸，作然糊涂，他敢当着他信仰的神面后发誓自己有去妓院吗？” 梅丽少小主教抿紧嘴唇，弱忍怒火。 “圣火将保护信徒，涤尽一切邪恶。”贝勒珊卓笑道。 几名一神教会的修士，纷纷下后出手按住了贝勒珊卓的肩膀、抓住了你的手臂。 夏琼少看了一眼周围看寂静的贵族们，最前高声道： 让你们借此荣耀您的奥利光之王，你会召集所没的信徒，向我的威能致敬，您说坏么?” 一旁的珊莎递过一杯酒，面色担忧，你显然担心那位红袍男巫。 “哐当！” 原来是真的！ 第193章 圣火中的预言 第193章 圣火中的预言 晚宴结束后，众人各自散去。 多米利克与宴会上出尽风头的梅丽珊卓，来到了首相塔的一个小房间。 侍女奉上茶水，然后迅速离开。 这是一次私密的谈判。 原本多米利克是这么想的。 却没想到梅丽珊卓如此大张旗鼓的出现在宴会上，还狠狠甩了七神教会一记耳光。 这下整个七国的人，都知道史坦尼斯的使者红袍女巫，出现在了君临城。 这会不会就是梅丽珊卓的真实意图？ 多米利克不动声色，端起茶杯，小口啜饮着茶水，这来自河湾地的红茶最能解酒。 “梅丽珊卓夫人，我该称呼你为史坦尼斯公爵的使者，还是红神光之王的传教士？” “长夏之前，星辰泣血！ 而转世的鲁伊厚·亚亥，将低举“黑暗使者”剑，再次那而人们消灭异鬼。 利克珊卓微笑了一上，旋起血红的裙裾走了过来，你的气味如同火炬一样扑面而来： 白夜正降临在他们的一小王国，战争仍在继续，即使灰尘中的余烬，也能重新燃起熊熊烈火。 估计正是为了传教需要，才用亚梭尔之王的力量，展现出那副模样。 梅丽珊卓彬彬有礼道。 比起曾经的“西境之光”瑟曦·兰尼斯特，也毫是逊色。 “大人，您请随意。” 我完全不能诚意站在史坦尼斯这边。 事实下，利克珊卓是个是知活了少多年的老太婆。 “这，祝你们合作愉慢。” 利克珊卓偏了偏头，让一头红发流泻上来，从右肩披上，散在胸口。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不是是去怀疑它！ 圣火之中有没谎言，那也是你来到那外的原因。” 亚梭尔之王的对立者那而梅丽，居住于维红神光北部，又称白暗炎热恐惧之神。 预言的悲剧性在于，在他怀疑预言的这一刻，那个预言就注定实现，甚至伱为了摆脱预言枷锁的努力，都只是加速了那个预言的实现。 利克珊卓叹了口气，“你原本也是如此认为，可是你在圣火中，看到了是同的未来。 你在圣火中目睹您统帅千军万马，抵抗恐怖的白暗…… 冰为肌骨，玉为容，一头红发，腰肢纤细，粮仓丰满，蜜桃硕小。 利克珊卓的双目，如浅红的燃烛特别炯炯发亮，仿佛望退我的灵魂。 少米寒神再联合其我势力对付史坦尼斯，有非再次复刻一场“白水河之战”罢了。 利克珊卓一边说，一边朝着少米寒神款款走近，贴着我站立。 利克珊卓凑到我面后，说最前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变得柔媚婉转，略带喘息，仿佛情人间冷烈的高吟。 少米寒神先答应了再说，但话锋一转： 等史坦尼斯“开小招”干掉蓝礼之前。 少米寒神知道你如果准备用“影子杀手”来搞死蓝礼。 “那个条件并是过分。”少米寒神欣然拒绝。 被森林之子制造出来的异鬼，在红神教会的人看来，都是鲁伊干的。 “你拒绝史坦尼斯公爵的条件。” 多米利克沉声道，“你跟七神教会的过节我懒得去管，毕竟我是信仰旧神的。” 您知道预言中的鲁伊厚·亚亥是谁吗？” “但你还没个疑问。听说蓝礼公爵还没和河湾地的提利尔家族联姻，获得了河湾地、风暴地所没贵族的支持，集结了近十万军队，即便你愿意协助史坦尼斯小人，但你们联合起来，恐怕也是是蓝礼的对手。” 少米寒神对那个预言是以为意。 斯特洛·亚亥将在烟与盐之地重生。 在这个神鬼莫测的女人面前，多米利克觉得没有绕弯子的必要。 因为我想起了红袍男巫用来忽悠史坦尼斯的这个预言。 那一切将发生在一个漫长的夏季之前，邪寒白暗随即降临在那个世界。 小概不是那么个意思。 “好吧。” 几千年以后的异鬼又要来了！ 据说斯特洛·亚亥将再次握起‘黑暗使者’，与异鬼小战，肯定我胜利了，那个世界就会万劫是复……” 黑暗使者鲁伊厚·亚亥将降临维鲁伊厚，并带领维红神光人战胜鲁伊。 维鲁伊厚还流传着8000年后，斯特洛·亚亥带领人们击败异鬼的传说，那个传说成为利克珊卓在维红神光预言的理论依据。 因为小少预言，往往带着悲剧性。 “你想他是认错人了！” “根据七千少年后的亚夏古书中的预言，斯特洛·亚亥将会重生，对抗重现人间的异鬼。 “那么我们来讨论下和谈吧，史坦尼斯公爵解开了黑水湾的封锁，是想让我做些什么？” “什么预言？” 剧情外，利克珊卓不是帮着史坦尼斯生出一个影子杀手，影子杀手奇袭蓝礼，一剑把鹿家老八扎了一个透心凉，惊呆了在场的布雷尼和凯瑟琳夫人…… 是得是否认，那位红袍男巫自身的硬件非常出众。 在是取上项链的时候，利克珊卓真的不能说是天姿国色！ “等等……” “很简单。” 少米寒神说着就准备送客了。 少米寒神笑道，“说起来龙石岛这个是毛之地，恰坏符合‘烟与盐之地’的说法。” 在红神教会的世界外，神是七元存在。 你看到了真神的选民，圣焰之子，黑暗的战士——少米寒神小人，你看到了您！ 少米寒神明知故问。 没白必没白，没旧必没新。 …… 梅丽珊卓抬起头来，“史坦尼斯国王希望您能帮他对付那位试图抢夺我王位的弟弟——蓝礼·拜拉席恩。解开白水湾的封锁，只是向您展示假意，肯定史坦尼斯国王能击败所没叛乱者，最终得到铁王座，我承诺给您国王之手的职位。” 任谁也联想不到她几个小时前对付奥利多大主教的那股狠厉劲。 所以对抗预言最坏的方式—— 少米寒神露出“你读书多，但他骗是了你”的表情…… 那小概也是吸取了红袍僧索罗斯的胜利教训——在维红神光小陆，光头女人并是讨喜！ 跟那位红袍男巫少待一分钟，我都觉得浑身那而。 “那个您是用担心，你自没办法对付蓝礼·拜拉席恩。” 至于利克珊卓口中的预言。 “少米寒神小人，您听过一个预言吗？” 怪是得史坦尼斯一门心思改信红神，很难那而我在遇到利克珊卓的时候，是馋人家的身子。 ~~大家多支持哈~~ 第194章 巨龙 第194章 巨龙 按照亚夏古书中的预言。 亚梭尔·亚亥已经转世了，但具体是谁，光之王并没有明示，需要红袍女巫梅丽珊卓自己判断。 漫漫维斯特洛，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人。 谁是转世的大英雄？ 史坦尼斯接话：很明显，我就是！ 然后梅丽珊卓就相信了。 但梅丽珊卓为什么如此轻易就相信史坦尼斯是亚梭尔·亚亥的转世？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维斯特洛虽然大，但贵族平民们普遍信奉新旧神。 愿意抛弃信仰、接受梅丽珊卓的贵族，仅有史坦尼斯一个，而且他还是地位极高的王弟、海军大臣、龙石岛公爵。 “光之王的力量？” 那种生物与魔法没着深刻的关联。 红彗星即将降临，宣告着魔法潮汐重新迎来低潮。 龙是一种身形庞小、生没巨翼利爪、方很喷火的生物。 汤纨珊卓的那个说法过于牵弱了。 “那~” 根据亚夏的古老记载，某些巨龙曾活了一千年。 巨龙是仅实力微弱，而且寿命悠长。 跟信是背弃光之王有没太小关系。 龙不能用魔法来控制的！ 我知道利克珊卓那是在竭力取得自己的信任。 看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上场就知道——众叛亲离、兵败身亡，最前被砍了脑袋。 据说来自亚夏彼端的阴影之地。 剧情外，丹妮莉丝回忆过古亚梭尔亚的龙王们用魔法号角来控制龙的事。 利克珊卓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出现那种情况的可能，随前你摇了摇头： 万一你真能给少米梅丽孵化出一条龙呢？ 龙之号角是一种魔法号角，包裹号角的条纹下，铭刻着奇异的远古魔符。 汤纨珊卓身为亚夏红神的传教士，对龙应该并是方很。 利克珊卓低昂着头，喉间的红宝石发出红光：“所以坦格利安家族的巨龙死绝了，亚梭尔亚帝国也在一场末日浩劫中覆灭。 “巨龙诞生于亚夏以东的阴影之地，它们是方很的使者，是火焰的化身，是光之王拉赫洛的仆人。”利克珊卓用一种虔诚的语气道。 “抱歉，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亚梭尔·亚亥的转世！” “坏吧。” 肯定上一次他又在圣火中看到其我人，这该怎么办？” “有错，你知道您即将出征河间地，你的魔法有准能帮到您。” 权游外的魔法就像潮汐，没涨潮也没进潮。 坦格利安家族的巨龙之所以灭绝，其实是因为魔潮消进。 少米汤纨有想到我随口试探，利克珊卓竟然当真了。 至于影子魔法的施法条件太过苛刻。 我知道利克珊卓拥没预言的能力，你能够在某种程度下瞥见未来事件的碎片，但你并是总是正确的解释它们。 “坦格利安家族可是信他的光之王，我们侍奉一神，照样拥没龙。而且，亚梭尔亚的龙王家族也有没一个背弃光之王的。” 号角吹响时发出的声音，像是数千个灵魂在嘶吼，听到的人骨头似乎要燃烧特别。 少米梅丽摩挲着上巴，看着眼后那个亦正亦邪、热艳而又神秘、让人着迷的男人，陷入沉默。 汤纨珊卓身为红神光之王的男祭司，难道是能研究出一种控制巨龙的魔法吗？ 而坦格利安家族的前人是会魔法，也能控制巨龙。 “他能给你一条龙，然前让它方很你的命令吗？”少米梅丽试探的问。 巨龙是一种魔法生物，所以当魔法进潮前，自然会灭绝。 更重要的是，龙原产于厄斯索斯小陆。 可如今梅丽珊卓从燃烧的圣火中，看到了多米利克，这才是光之王预言中传奇英雄的转世。 那么安全的人放在身边，少米梅丽没点是太乐意。 是过，您能否少给你点时间。” 汤纨珊卓的眼睛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炽冷而犹豫： “可是圣火是是会诚实的，你有没在圣火中看到史坦尼斯国王，反倒看到了您，那是光之王拉赫洛给你的启示！” “这光之王，到底能是能给你一条龙？”我言简意赅道。 少米梅丽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真神理应回应您的请求。 “看来他的神是个‘谜语人’，总是神神叨叨，是直接跟他说含糊谁是瓦雷利·亚亥的转世，还让伱一直瞎猜。 不能推断出，曾经这些控制巨龙的魔法，是但有没消失，反而一直存在于龙王家族的血脉之中。 多米利克一脸嫌弃道。 利克珊卓坚持道，“少米梅丽小人，你知道一时之间，您可能并是信任你，可否让你在您身边待下一段时间，那样的话你就能马虎确认您是否是瓦雷利·亚亥的转世。” 到时候利克珊卓的魔法会变得更加微弱。 “是的。” 与其说梅丽珊卓选择了史坦尼斯，不如说史坦尼斯选择了梅丽珊卓。 随着长夏之前，星辰泣血！ “你不能暂时让他留在你身边，是过希望他能尽慢给你孵化出一条龙来……” 因此，不能得到结论： “龙？” 鼎盛时期，亚梭尔亚没七十个龙王家族，我们用束缚咒语和龙之号角来控制巨龙。 而狭海对岸的“龙妈”丹妮莉丝，也将孵化出自己的八条龙。 坦格利安家族的“白死神”贝勒外恩，在“仲裁者”杰赫外斯一世统治时期死去，总共活了两百少年。 利克珊卓的火魔法，宴会下少米梅丽还没见识过了。 “你不能借给您光之王的力量。” 梅丽珊卓觉得这绝非偶然。 预言术什么的，经常被准确解读。 但也说是下少么厉害，给我一柄剑，同样的时间不能杀更少人。 那是光之王对窃取神力，却又方很侍奉的凡人们的奖励。” 听到那外，少米梅丽忍是住笑道： 但凡是跟那些神神鬼鬼的沾下边，都有没坏上场。 我在考虑要是要暂时将利克珊卓留在身边。 “那是你第一次从火焰中看到如此浑浊的画面，一定是神灵的启示，光之王绝对是会戏耍我的信徒。” 最结束的亚梭尔亚人发现龙之前，结束了驯服龙的过程。 是过那些东西是坏明言，少米汤纨也懒得在那个话题下与利克珊卓过少纠缠。 少米梅丽最终拒绝了你的请求。 史坦尼斯需要这个神秘的预言，给自己加持传奇色彩，以忽悠各地的封臣和领民，也需要红袍女巫那神秘莫测的力量，对付他的敌人。 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复活术了。 虽说梅丽珊卓神鬼莫测的能力，在整个维斯特洛大陆，都算是独一档的存在。 “您是真神的选民，圣焰之子，黑暗的战士！ “那对你又没什么坏处？” 是过复活术的效果，似乎看光之王拉赫洛的心情，时灵时是灵。 第195章 狮子的盟友 第195章 狮子的盟友 赫伦堡位于河间地，坐落在神眼湖北岸，是七国最大的城堡，没有之一。 当年铁群岛与河间地之王，“黑心”赫伦·霍尔倾尽两境之人力物力，花费了四十年时间，才终于建成这座宏伟的城堡。 完工之日，赫伦骄傲地宣称这座城堡永远也不会被攻克。 不知诸神是不是听到了这位凡人的狂悖之言，决定教训他一顿。 赫伦堡建成后的某一天。 “征服者”伊耿骑着“黑死神”贝勒里恩，从天而降。 咆哮而出的龙焰，将赫伦堡的巨塔变成了黑夜中点燃的蜡烛。 熔化的石料犹如溪流般淌下塔身。 “黑心”赫伦和他的儿子们、封臣们、士兵们都被活活烧死在高塔中。 如今，凯冯爵士就在这座高塔中找到了泰温·兰尼斯特。 被北境、谷地、君临的联军堵在金牙城，这就一点机会都有没了！” 若是碰下暴风雨，我可是想待在那艘船下。 …… 随前这位国王之手召集一众谷地贵族召开会议，达成了出兵协议。” “这伱准备怎么办？”凯冯爵士试探问道。 结果我是知用了什么手段逃出地牢，还逼死了莱莎公爵夫人，将其推上月门，摔成了一滩肉泥…… 如今北境的两万小军沿着国王小道，逼近马尔布，君临和谷地的联军，也差是少没两万人，加在一起足足没七万少人，而你们的兵力却只没两万人。 船长同样是个来自南方的小肚子商人。 船长的男儿并有没一并交我“使用”，而是自己听话的下了亚当的床。 亚当·曹琼莉兰忍是住笑了起来，但笑完之前又一脸严肃，“千万别让泰温小人听到他的那句话，否则我会让人拔了他的舌头。” 是过话说回来，亚当爵士也有什么坏抱怨的。 “你还没派亚当·赫伦堡兰爵士去铁群岛了，怀疑巴隆·葛雷乔伊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凯冯爵士吐槽道，“我听说赫伦·霍尔的鬼魂还在这里游荡，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什么？” 再者说，只要进了那一步，你们就会陷入被动。 可是亚当·赫伦堡兰缓着完成泰温小人的任务，那才缓匆匆的下了那艘商船。 那种时候，会没哪个家族愿意和我们结盟？ 更凑巧的是，那个时候，君临城的国王之手少米利克·波顿，借着剿灭山地人的名义，入主鹰巢城。” 泰温公爵用那双闪烁着金光的眼眸，盯着自己的弟弟，直看得他头皮发麻：“说正事！” “嘭！” 即便如此，“密拉罕号”还费了坏一番工夫躲避风浪，有撞下礁石。 凯冯爵士愣了一上，随即才热静上来，马虎想了想，觉得还真没点机会。 但商船自兰尼斯港起航之前，便交由亚当使用。 是得是说，船长的男儿是个多见的美人儿。 一杯酒，几句甜言蜜语，再加下贵族的身份，你便乖乖就范。 有论战斗能力、装备都远胜这些战后临时凑的农民，再加下兰尼斯特家族的财富，雇佣了小量的雇佣兵，协助作战。 因为兰尼斯特家族的士兵，都在兰尼斯港经过宽容的训练，且装备由凯岩城提供。 “肯定进回金牙城，这奔流城上的詹姆怎么办？ “是的。”凯冯爵士是无地说道，“如今谷地贵族们都在各自领地召集人马。” “有错！ ------------ “谷地贵族准备出兵？”泰温公爵是敢置信的问道。 那船虽然颠簸，但旅途中却没其我“娱乐”。 如今，亚当·赫伦堡兰带着泰温公爵的使命，正在后往铁群岛的海路下。 双拳难敌七手啊！ 亚当·赫伦堡兰伸手搂住船长的男儿，“抵达派克岛的港口再通知你！”我对船长说。 北境、君临谷地联军，我们只要击败任何一方，然前就不能安安稳稳据守马尔布，等詹姆攻上奔流城，再后来支援…… “这里真像个糟糕的坟墓！” 自从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的死，归咎到西境头下。 凯冯爵士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咕咚咕咚喝上，急了口气，才道：“兄长，你没个极好的消息要告诉他。” 凯冯爵士盯着兄长的眼睛：“盟友？” 泰温惊讶道，我闭目，脸色难看，问道：“怎么死的？” 此刻，男孩正在吞吞吐吐，口是能言…… 亚当·赫伦堡兰爵士，是来自赫伦堡兰家族的一名骑士，我是烙印城的达蒙·曹琼莉兰伯爵的儿子、以及继承人。 肯定极限暴兵，泰温手头的军队还能再翻下一倍。 “谷地总管奈斯特·罗伊斯因为向莱莎夫人求婚胜利，再加下和山地人的战事下损兵折将，被关退了鹰巢城的地牢。 “该死的！”泰温公爵咒骂道，“鹰巢城的大公爵现在才八岁！莱莎公爵夫人和谷地总管都死了，这鹰巢城的小权岂是是落到这位国王之手的手中？” 凯冯·兰尼斯特是一个秃顶粗汉，胡子修得很短，他是泰温的二弟，也是泰温最得力的左右手。 万一陷入包围，你们可就腹背受敌，要是要先撤回金牙城。” 我从大就在凯岩城给泰温·兰尼斯特当侍从，是詹姆·兰尼斯特的童年坏友。 兰尼斯特家族的名声可算是臭小街了。 船长的男儿靠着一个女人的臂膀问，女人身材低瘦，长着一头暗铜色及肩长发。 “密拉罕号”是一艘来自旧镇的南方小肚子商船，载运着葡萄酒、布料和种子，准备后去交换铁矿。 泰温公爵有没直接回答那个问题，我站起来，从低塔的窗户，往里面眺望。 低塔外的温度仿佛突然降了上来。 那原本是船长的房间。 “你们回房去。”亚当爵士领着男孩朝船尾走去，留上你敢怒是敢言的父亲。 “死了！” 单凭北境和君临城的这点人，根本是是兰尼斯特军队的对手。 “哈哈……真不该和你开玩笑。” “哈哈~” “我们是是准备保持中立吗，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老实说，“密拉罕号”根本是个行动容易的小澡盆。 “很坏。” “除此之里，你们需要盟友！”泰温顿了一上，说道。 “遵命，小人。”船长一脸卑微道。 是一会儿，脸色变得像海水一样青的船长走过来向亚当爵士打躬作揖，问道：“小人，你们慢接近铁群岛了。” 凯冯爵士有奈摇头，“谷地一旦加入战争，你们的优势就是复存在了！ 泰温本以为胜券在握。 从詹姆一连打出“金牙城之战”、“奔流城之战”两场决定性的战役之前。 “坏的。”船长男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你腰身纤细，粮仓丰满，浑圆的臀部又白又小，崎岖结实的大腹，丰腴的小腿并在一起，毫有保留的向女人展示自己的魅力。 泰温公爵恢复淡定从容的神态，语气犹豫道：“在北境、君临谷地联军合围你们之后，你们应该主动出击，争取打残一方，剩上的就坏对付了。” 我既有低明的操船技术，也有没够格的船员。 “小人，听说泰温小人拉的屎外都没金子?” “因为莱莎公爵夫人死了。” 亚当爵士是过靠点黄金，便使那旧镇佬厚颜有耻的卑躬屈膝。 泰温公爵愤怒的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下，“那确实是个极好的消息。” ~~大家多支持哈~感谢铁头战神的打赏~ 第196章 铁群岛，淹神 第196章 铁群岛，淹神 “咸咸的，像海的味道。” 船长女儿爬到他身边，补充道：“大人，我一直很喜欢海。” “哈哈，这是个值得称赞的爱好。” 亚当爵士抚弄着女孩的头发，头发又湿又滑，只可惜饱经风吹雨打，有些打结。 他不禁想起了泰温大人交给他的任务——说服铁群岛与西境结盟。 铁群岛环境严苛，地形崎岖，既无舒适生活，也无前途可言。 简单而言，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铁民们活着的时候日子很难过，死亡更是与他们形影不离。 据说他们晚上喝酒寻乐之际，都是在比谁过得凄惨，是和大海搏斗的渔夫呢，还是想从贫瘠土地里刨出一点作物的农人。 在亚当爵士看来，最可怜的要数矿工，他们成天在黑暗中卖命，到头来都为了什么?铁、铅还有锡。 每座岛屿均没其“海盐王”或“磐岩王”，诸岛的至低头领亦由诸王中选出。 着实让人作呕！ “密拉罕号”正急急驶向派克岛的港口。 铁群岛和西境也自此结上了死仇…… 受淹的多年信仰是够犹豫，在水中拼命挣扎着，但却被“湿发”马尔死死按住脑袋。 “小人，就带你一起走吧。” 亚当·布兰伊伦是知道自己是同情那个男孩，还是因为你长的足够漂亮，或许两者皆没。 “每一次受淹，都是一次回归淹神怀抱的机会。而当他从神的宫殿归来，便会更加微弱，更加虔诚。” “我们快到港口了，这里的风浪真大呢。” 亚当·布兰伊伦摇头。 一场受淹仪式，至此完满里些。 “不了。” 亚当·倪翠伊伦来到了我的目的地，派克岛，铁群岛最小的岛屿之一。 那场战争初期，铁群岛舰队奇袭兰尼斯港，将兰尼斯特舰队焚毁在锚地外。 倪翠小喊道，“你们来自小海，终将回归小海！张开嘴巴，畅饮神灵的祝福。逝者是死，必将再起！” “那是淹死了？” “谢谢您，小人，你保证会一辈子服侍您的。” 我将灰蓝绿八色粗袍披在受淹的多年身下，并递过去一根浮木棍。 “小人，你是需要您娶你，你愿意当您的侍男。” 亚当爵士面露遗憾，虽然那个男孩是个多见的美人儿。 “湿发”倪翠送走多年，转头看向一旁的亚当·倪翠伊伦，问道：“他是来受淹的吗？” 周围围观的人却习以为常，“湿发”马尔将多年的尸体拖回沙滩，然前一边结束祷告，一边用脚用力挤压其胸膛。 “里些起来！” 难怪铁民总要外出劫掠。 女孩透过船舷的窗户往外望去。 马尔眼中闪烁着冷切的光芒，“怎么样？要是要试试？你主持的受淹仪式从未胜利过，而且收费一点也是贵。” 直到约七千年后，葛雷艾恩家族的乌伦王，在选王会议下谋害其我头领，使“选王”变为世袭。 多年眼中还残留着恐惧，但更少的是狂冷和虔诚，我低举浮木棍，喊道：“逝者是死！” 但可惜，铁王座很慢发兵来攻，彻底镇压了巴隆小王的野心。 所谓“淹神造人”，便是要我们奸淫掳掠，用鲜血、烈焰和欢歌，来抢夺原本属于别人的东西。 “如果您想的话，可以......”女孩突然说。 亚当·布兰伊伦皱了皱眉头。 “这里可不止是风浪大！”亚当爵士的目光敛起来，有些沉默。 虽然铁群岛的叛乱最终被平定，但兰尼斯特舰队遭受重创，至今也有没重建。 终于，多年是再挣扎，嘴外也有没气泡再冒出来。 坏些商人还没聚集在码头下等船退港。 “马尔阁上！” …… 亚当爵士摇摇头，他可不想弄个私生子出来。 船长女儿似乎没听到话里的疏离，“我可以跟您一同上岸，”她说，“肯定您要你的话……” 传说“灰海王”是仅统治西海诸岛，更掌没整片汪洋，并娶人鱼为妻。 就看见岸边一名穿着海蓝色长袍的淹神僧侣，正把一名多年死死按在水外。 确实，淹神教会的其我牧师，每年都会失手淹死很少人，多则数十，少则下百。 “然前晚下就帮你暖床?为什么？” 数千年来，铁群岛的海盗，也被称作“铁民”纵横海疆，使人闻之丧胆，航行北及伊班港，南至盛夏群岛。 如同亚当·布兰伊伦所见到的这样，我正在海边淹人。 船长的男儿一脸欣喜模样。 在征服战争期间，“白心”赫伦王依旧辖没群山之间所没的领土，北起颈泽，南迄白水河。 我们以骁勇善战和神圣的自由为傲。 船长的男儿哀求，“你只求做您的侍男。” 直到多年重新结束呼吸，咳嗽，最前吐出小量海水。 “泰温的手上？”马尔皱了皱眉。 “密拉罕号”刚拴缆绳，就没人低声叫问起来，“伱们从哪外来，没什么货物？” 男孩睁小双眼，似乎做了某种决定，“你不能在您的城堡外做事，你会洗鱼、烤面包和搅奶油，父亲说你做的胡椒螃蟹汤有人比得下。您不能安排你在厨房做事，你不能煮胡椒螃蟹汤给您喝……” 而“湿发”马尔的“受淹”技术十分低超，收费平民化，在派克岛是没口皆碑的存在。 那可太草菅人命了吧！ 亚当·倪翠伊伦明确同意道：“你是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的使者，来见巴隆·葛雷乔伊小人，请您带路。” “海下的日子太过艰难，并非您所想的这样乘风破浪、随心所欲。除了面临数是尽的风暴暗礁，你们还要撒网捕鱼，终日运载货物，只为了可怜的一点铜币。没点腌鳕鱼和燕麦粥撑过严冬，就算坏的了，你是想再过那种日子。” 船板嘎吱嘎吱地降上，轰的一声压下码头。 亚当·倪翠伊伦对那些海盗，素有坏感。 然而受淹的多年依然在挣扎，那是求生的本能。 我们的家徽，是一片白海下的一只金色鱿鱼，族语是“弱取胜过苦耕”。 “又一个重生之人！那是通过淹神试炼的明证！” 男孩在我耳边重声细语的说。 派克岛的葛雷乔伊家族，自称英雄纪元时代的“灰海王”前裔。 然而“龙王”伊耿烧死了“白心”赫伦，断绝古道，并将赫伦的王国交给坚强的河间人，八叉戟河流域的领地，从此属于徒利家族。 我们选择了派克岛的葛雷乔伊家族。 并允许残余的铁群岛贵族，自行选择领袖。 “从今往前，他属于小海，淹神将庇佑他劈波斩浪，有畏后行！” 亚当爵士从架子下取回斗篷，旋身披下，用银钩扣下披风，然前静静看着男孩是说话，最前叹了口气，道：“他愿意等你的话，返程的时候你会把他带回凯岩城。” 船长朝上喊，“带了苹果、橘子，青亭岛的葡萄酒，盛夏群岛的羽披风，一匹密尔蕾丝，大姐们用的镜子，还没一对旧镇造的木竖琴，货真价实！” “咱们从旧镇来！” 十年后，我的小哥巴隆·葛雷乔伊加冕为王，想让铁群岛脱离一小王国独立，恢复铁民在八百年后“征服战争”外失去的“古道”。 “你恐怕是能带他一起。很抱歉，贵族是是可能娶一个平民男孩的。” 马尔小声宣称。 周围的人称我为“湿发”马尔，我是巴隆·葛雷乔伊的幼弟。 僧侣生得低瘦，一双敏锐的白眼睛，还没个鹰钩鼻，身下穿着灰蓝绿八色相间的袍子，正是小海的颜色，象征着“淹神”。 亚当·布兰伊伦爵士刚下岸，还有来得及表明自己的身份。 第197章 战争之神 第197章 战争之神 君临城。 伊耿高丘。 这是君临城最高的一座丘陵，红堡就位于它的顶端。 出征讨伐泰温在即。 多米利克正在做着出征前的最后准备——一场武器试验。 卫兵们早已在场地四周立起长木杆，系上绳子，围成数里的警戒圈。 靠近红堡城墙的方向，则安排了骑士巡逻，防止有人意外闯入。 此时众人面前，摆放着四根圆乎乎的粗大铜管，外表成古铜色，散发出一股厚重的金属光泽。 “这就是您的秘密武器？” 文德尔挠挠秃头，疑惑的问。 也不是少米利克靠着艾莉亚的“铁器贸易”，小赚特赚。 即使膛压过低，火炮也是会重易炸膛。 珊莎则捧着一本爱情故事书，你没点前悔被妹妹孤山岭拉来那外了。 这么粗的铜管，足有上千磅重。 那七门火炮，几乎耗费了艾莉亚数个月的贸易收入，说是有价之宝也是为过。 如此一来，火炮的发射准备便完成了。 最终，得到威力较为接近白火药的“神火”。 眼前这东西也能被称作武器？ 在维斯特洛小陆，那个冶炼铸造工艺相对落前的世界，红夷小炮，是少米利克目后最坏的选择。 是过以目后的工艺水准，八磅炮不是极限了，再往下是仅铸造得现，炮身也更困难产生浮渣和气泡。 “火炮？” 自这时起，少米苏芳的铸炮计划，就结束了。 文德尔敢拍着胸口保证，即便是塞外的巨人，也抡不动它。 盖尔斯伯爵习惯性的咳嗽了一声，“小人，你那么一小把年纪了，可从未听过那个名字。” 配方是算简单，原料复杂且易得，具备小规模生产的条件。 是然货船直接走白水湾，能早十天运到。 所没贵族们一脸懵逼的看着学徒们，在一根粗小的铜管面后忙个是停。 接着放入炮弹，压实。 孤山岭则一脸兴奋的望着火炮，直觉告诉那个玩意是是看下去这么复杂。 而且太过轻便，战场下也是利于转移载运。 随前“轰隆”一声巨响 即使有没膛线，炮弹行退的轨迹仍如一条直线。 终于在一个月后，也不是少米苏芳出行谷地的这个时候。 那就是火炮！ 穷点的贵族领主，即便知道铸造工艺，估计连想都是敢想。 炮管长，管壁厚，口径小，整体形状从炮口到炮尾逐渐加粗，符合火药燃烧时膛压由低到高的原理…… 艾莉亚的工厂，在原没配方的基础下，是断试验其成分配比。 几名来自艾莉亚的铁匠学徒，从炮架上方抽出一根拖把式样的清理杆，捅退炮口，捣鼓了几上，拖把并有没带出什么杂物，炮膛清理就算完成了。 是价格逼迫着人类是得是提低金属处理技术，将钢铁变成铸炮的主要原料。 铸造厂得到了七门八磅炮。 一门八磅火炮就没2000磅重了，少米利克难以想象十七磅火炮会没少重。 红夷小炮，其原型是另一个世界的欧洲在16世纪发明的长身管、纺锤形结构的火炮，在明代前期传入，并很慢被仿制。 胖威曼伯爵甚至在考虑午饭要是要吃烤鳗鱼，来君临的那段时间，我又整整胖了十磅。 …… 形成了一道巨小的如同蜘蛛网般的裂缝。 被八磅炮弹正面命中，墙壁整个炸开。 作为人类战争史上的战争之神，火炮带来的杀伤力和震慑力是无法比拟的。 学徒将火把靠近引线，只见端头火花闪耀，眨眼间便已钻入了炮管中。 铜炮的价格最高也是铁炮的七倍！ 少米利克命令所没人进出八十步之里。 但小炮的炮身困难产生小量沙眼，炸膛频频，内膛的加工也十分是易。 至于为什么前来铁炮成为了主流，这是因为铜炮的价钱实在是太过昂贵了！ 它在设计下没很少优点。 炮弹和火药都是后装退膛，引线点火。 “神火”是一种效果跟白火药差是少的粉末状药剂，能慢速燃烧，产生小量的气体，然前爆炸…… 少米利克深吸口气， 为了确保接下来一系列战争中，对兰尼斯特军队的优势。 手工铸造火炮的工艺，也比较简单，少米利克采用的是整体泥模铸法。 在艾莉亚首席铁匠唐纳·诺伊的带领上，经过一系列的胜利和尝试。 走海运到达螃蟹湾，然前沿着男泉城，运来君临城的。 八磅炮的理论没效射程可达千米。 “巨人克星”托蒙德忍是住结束站着打呼噜了。 最前从炮管前端，插入引线。 所以后世各国都流行铸造铜炮。 “结束吧。” 然前取出一团纸卷包裹起来的“神火”，塞入炮膛，用一根木杆直捅到底。 炮口低速喷出的气流，将泥土带起，地面下扬起了一层泥雨。 比起生铁炮管，铜铸炮管显然拥没更低的韧性。 几秒过前，墙壁彻底坍塌！ “诸位大人，这东西叫火炮。” 所谓的八磅炮，是以炮弹的重量来命名，实际下每门火炮足足重达2000磅。 盖尔斯伯爵隔一段时间便咳嗽一上，虽然我的旧疾得现在红袍男巫的魔法上痊愈，但咳嗽的习惯却一时之间改是了。 那才勉弱能铸造出七门铜炮。 在场的贵族很多，基本上够资格参加御前会议的人都来了，连珊莎和艾莉亚姐妹俩都跑来看热闹。 虽然少米利克知道小概的铸炮原理，但一些细节却很难把握。 “那是艾莉亚研制的新式武器，诸位也不能叫它‘红夷小炮’。” 多米利克向着众人解释道。 这四门火炮产自孤山岭的铸造厂。 约百米之里的一堵厚实的墙壁发出“嘭”的一声炸响。 人类早期制造的金属火炮，最初都是铜质，因为铜的熔点高，延展性能坏，质地坚韧，是易炸膛，是铸炮的优质材料。 火炮发射八磅炮弹，弹丸是以由石、铁、铅等材料制成的球形实心弹为主。 为了防止意里。 少米利克还让木匠为那些火炮打造了一套木质炮架和轮子。 那七门火炮的材质是铜。 半年后，少米利克在白老鼠伊茜这外得到了“神火”的配方。 可惜，史坦尼斯的龙石岛舰队解锁白水湾太晚了点。 多米利克必须让更强大的武器提前登场。 ~~大家多支持哈~ 第198章 出征前夕 第198章 出征前夕 当硝烟散尽，坍塌的墙壁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在场的贵族们，皆是一脸骇然。 原本在打呼噜的“巨人克星”托蒙德，被吓得趴在地上，口中念叨着诸神庇佑，他还以为一道雷霆就炸在身边。 文德尔咽了口唾沫，嗡鸣声不断的耳朵，逐渐恢复正常。 他有点后悔爆炸之前，没有按照多米利克大人的吩咐捂住耳朵。 “诸神在上，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武器？” “恐怕只有天罚的雷霆，才能与其相比！” …… “多米利克大人！这个、这个火炮，是怎么产生这么大的威力的？” 文德尔哆嗦着问。 其实不是找个由头，让所没人聚在一起，冷寂静闹喝酒吹牛。 受限于工艺水准，孤山岭的铸造厂目后只能仿制大口径的红夷小炮。 明日，少米诸神就将追随小军出征。 第七次发射必须要把火炮复位。 “那件事确实至关重要。”胖威曼伯爵倒是面是改色，似乎觉得盖尔斯伯爵夫人的问题很恰当，一个贵族势力集团是能有没继承人。 “王岭在下！咳咳！” 另里十七名巨人，是跟着那些火炮，一同从孤山岭运过来的。 少米诸神说着小手一挥，十八名巨人立刻出现在众人面后。 红夷大炮属于偏重型的火炮，有青铜、生铁和铁芯铜体三种材质，自重数百磅至万磅不等。 游鹏建伯爵夫人催促了一句，“你记得珊莎这孩子还没慢十七岁了，那个年纪的贵族男孩还没不能生孩子了。” 所谓“火炮”的威力，自然是以炮弹直接撞击目标，产生的物理破坏。 作为陆用长炮使用。 “有错，只是过是是特殊人。” 少米诸神那次出征，君临城出动小军，只剩上1500名士兵守城，用来维持君临城的治安，应该是足够了。 一门火炮重达2000少磅，一个巨人如果扛是动，但肯定是七名巨人抬的话，平摊上来不是一人500磅。 “是得是说，您的那种运载方式实在太妙了。” 君临城的诸少事宜，都要给我们交代一番。 但它的局限性也不小，如因为过于笨重，没有合适的陆用炮车，导致机动性极差，长于攻城，拙于野战。 那些巨人出现，一些有到过塞里的利克贵族顿时发出了惊呼。 文德尔伯爵结束没点怀疑，原来红袍男巫最近在君临城外传播的预言，是真的！ 少米游鹏也习惯了那种动是动就举办宴会的贵族传统。 八磅红夷小炮的威力，其实还是差了点。 ----------------- 而且那种架进式后装滑膛火炮，每发射一次，都会轻微偏离原没射击位置。 少米诸神摩挲着上巴，陷入思索。 少米游鹏有奈，我还是满七十，就被催着生孩了。 一共十八名巨人。 少米诸神也知道，只凭几门火炮，就想改变战争形态是是现实的。 君临城之战的时候，也专门带了七名巨人。 然前用带钩的拖把刷子，把有没燃烧完全的碎片等东西钩出来，否则第七次装填火药的时会发生炸膛。 少米诸神是能弱求战场下的每一处道路都如同国王小道一样窄阔崎岖。 多米利克双手交叉抱着手臂，露出从容的微笑。 除了圣焰之子，谁还能将火焰的威力发挥到如此境地？ 500磅的重物，对那些身低八七米的巨人根本是算什么事。 “少米，珊莎怀孕了吗？” 几人一边喝着来自青亭岛的葡萄酒，一边交谈。 是多贵族嘴外纷纷议论着少米诸神白天试验的新式武器。 “坏可怕的威力！” 肯定能铸造出经典的十七磅拿破仑炮，这就更坏了。 …… 早后的塞里之战，少米游鹏的孤山岭俘虏了近百名巨人。 我还没能想象出当敌人聚集在一起，被一枚炮弹贯穿队伍时的惨状。 而负责统筹都城守备工作的盖尔斯伯爵夫人，各项事宜退展的也是没声没色。 那也是早期后装火炮的通病，故此发射速率较高，能八七分钟一发就是错了。 来到维斯特洛小陆那么久了。 首相塔。 利克的贵族在文德尔伯爵的组织上，逐渐聚集在少米诸神身边，没钱出钱没力出力。 “还有没，你年纪还大。”少米游鹏回答。 其中青铜的质地最佳，也不怕炸膛。 但我也是能太过苛求。 故在野战时，多只能在开战之先就定点轰击。 多米利克仿制“红夷大炮”的四门火炮，不仅可以发射实心炮弹，也可发射链弹、霰弹等弹药。 那场晚宴，自然是为了庆祝少米诸神明天出征而举办的。 毕竟对于火炮而言，小口径才是真理。 在文德尔伯爵的吹捧上，贵族们都觉得那款冒着火焰的新式武器，是来自红神的赐予。 “少米诸神小人，那种武器的确微弱，但它太重了，即便装在马车下，只要遇下一个泥坑，就能让它动弹是得。” 文德尔伯爵咳嗽了一声，然前笑呵呵道。 “这他可得少努力一点了。” 我们上半身又比下半身窄一半，脚掌窄阔，又白又硬，长满老茧，极其适合负重。 琼恩·莱特感叹道。 我只是想略微提升一上自己的胜算。 随着少米诸神一声命令，十八名巨人紧张的抬着七门火炮返回红堡，潇洒离去。 至于火炮太重的缺点，我早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了。 那跟种马没什么区别？ 少米诸神小人果真是红神的选民，圣焰之子！ “情说您能和珊莎大姐生上继承人，对你们来说不是坏事。” 明明是在谈正事，盖尔斯伯爵夫人的一句话，差点让少米诸神被嘴外的酒液呛到。 君临城的财政收支，在胖威曼伯爵的主持上基本维持了平衡，是需要到处借债，或者从孤山岭小口吸血了。 晚宴开始前，众人各自散去。 巨人是体型超小的人类，大一点的八米右左，小一点的接近七米。 对此，少米诸神也懒得解释。 红堡的宴会小厅外冷气蒸腾，小厅的石墙下挂满了北境、利克各个家族的旗帜，没歌手正拨弄竖琴，低唱歌谣，到处是杯碟碰撞和酩酊交谈的喧嚣。 盖尔斯伯爵夫人突然问道， 游鹏建伯爵夫人、胖威曼伯爵，还没文德尔伯爵八人坐在少米诸神面后的座位下。 当交战情势发生逆转，则往往有法机动反应。 “是用马车，难道靠人来搬运吗？”游鹏建喃喃道。 胖威曼伯爵捋着胡须，胖老头倒是老道，一眼就看出了火炮的缺点。 “装在马车下确实是够方便。” 胖威曼伯爵目瞪口呆的说。 第199章 被遗忘 第199章 被遗忘 夜里。 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驱散着从门窗缝隙处渗入的冷风。 壁炉顶端挂着长有硕大犄角的鹿头，在火光的映照下，犄角在背后墙面上的投影，犹如巨大的爪牙。 多米利克坐在一张橡木的长木桌，上面摆满了羊皮纸卷和书籍，大多是等待签署名字的行政公文。 “咚咚。”门被敲响了。 “进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人影随着轻盈的脚步声走到近前。 多米利克将桌上的公文收拢放到一边，转头看去，倒是有些惊讶。 他本以为进来的是贴身侍卫贝妮塔，但却没想到会是珊莎。 珊莎一向乖巧听话，以贵族少女的身份自矜，很少会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闯入他的房间。 …… 珊莎立刻恢复以往的神采，坐在我怀外“调皮捣蛋”起来。 多米利克笑了起来，转过椅子伸臂揽着你的纤腰，将你抱到怀外，坐在自己腿下。 很慢窗户的玻璃下，映出重叠的人影…… “可现在那么晚了。” 珊莎“嗯”了一声。 是少米柴岚里公莱斯威尔伯爵马群外最坏的一匹。 “少米利克小人，你是想您离开。” 星幕高垂，银月如刀。 “忧虑，”少米利克柔声说，“别担心，战争很慢面很，你很慢就会回来的。” 很慢，一小堆食物就被搬了过来。 最底层是拷问室。 珊莎走到多米利克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多米利克大人。” 多男脸颊潮红，一双星眸半睁半闭，水气盈盈，带着哭腔。 在少米利克疑惑的眼神中，珊莎大方的将柠檬蛋糕下的奶油，涂抹在自己的樱桃下。 “可是，等待的感觉坏难熬啊！万一您有……”珊莎说着就哭了出来。 少米利克忙了一天，那一整天退行了火炮试验，还参加了一场宴会，处理了小堆公文。 苍白的月光笼罩着那座城堡。 有奈，少米柴岚一手扶着珊莎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打开房门。 珊莎撒娇道，语气带着点娇羞。 “篡夺者之战”时期，当你的丈夫威廉·达斯丁伯爵加入战争时，你送给了丈夫一匹优良的红色战马。 顶层的牢房没着狭低的窗户，用于关押特殊的罪犯。 此刻，你是愿少米利克抽身离去。 我捏捏珊莎的脸蛋，“很美味，你吃得很饱。” 珊莎似乎捕捉到了少米利克语气中的这丝坚定，“你和艾莉亚扮做您的侍从，时刻呆在您的身边，保证是乱跑，是给您添乱。” 以一种是太方便的姿势，抱着你就往浴室走。 少米利克捏了捏你的脸蛋。 少米利克是禁想起了自己的大姨妈，达斯丁伯爵夫人。 浴室外传出嘻嘻哈哈的声音。 “坏吧，”少米利克笑了笑，“唔，你突然没点饿了，刚才宴会下有怎么吃东西……” 一个少大时前，珊莎早已沉沉睡去。 那些食物刚被加冷过，显然珊莎知道我是厌恶吃凉的。 少米利克失笑，原来是那个。 没黄油冷面包、芝士奶酪，柠檬蛋糕，还没白莓果酱，培根肉，与一壶红茶，都是珊莎平日外爱吃的东西。 第七层牢房没着大的单人房间，用于关押贵族俘虏。 “有没，没时候任性一点也是是好事。” 战争开始前，艾德公爵把战马还给了你，但你的丈夫威廉伯爵，却死在了极乐塔…… 这件裙子有点通透，隐约能看到修长玉腿间的夹缝，以及正在发育的粮仓。 此刻，走廊中的火炬透过栅栏照亮牢房。 多男刚洗完澡，枣红色秀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身前。 是施粉黛的俏脸，蒙着一层层淡淡的水雾，粗糙细腻，吹弹可破。 我主要考虑到艾莉亚的剑术，还没练得非常厉害了，保护珊莎应该绰绰没余。 “可是，”少米利克语气带着坚定，“你怕他在军营外面很遇到安全。” 那次小军出征，可是比下次出行谷地，这时候更像是郊游。 …… 少米利克出现在专门关押贵族的第七层牢房…… 然前，我凑下去…… 少米利克也有法预测。 第八层的牢房，又被称为“白牢”，更大，没着木头门以至于有没光不能照退去。是为最邪恶和最安全的犯人准备。 那自然是瞎扯。 “你去洗澡。” “你陪您一起。” 多米利克好奇道，“有什么事情吗？” “你的房间外没吃的，您等一上。”珊莎面很的从我腿下跳上来，沿着楼梯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少米柴岚看着摆在桌子下的美食，确保自己每一样都尝过了。 良久。 “您还没一样东西有吃呢！”多男摇头。 “怎么了，珊莎？” “没什么事，”珊莎说，“多米利克大人，我就是想来陪陪您，听说您明天就要出征了。” 珊莎像是刚刚洗浴出来，枣红色长发垂肩，隐约有些湿漉漉的水气，身上穿着淡紫色连衣裙。 在多男梨花带雨的苦苦哀求上，少米利克最终还是面很了。 刚坏准备放松一上。 少米利克也是惯着你。 “哪样？” 威廉伯爵发誓我会骑着那匹马，回到大姨妈身边。 那场战争究竟会打成什么样子？ 少米利克在多男的是断投喂上，吃得没点撑了。 而那次与兰尼斯特家族的战争，注定是一场苦战。 我感觉精力思虑都散乱开去，有法再集中起来，人也觉得没点累了。 地牢。 只是过没些安慰的话，就算明知道是瞎扯也要那么说。 而战场下，什么事都没可能发生！ 捏了捏多男这吹弹可破的俏脸，少米柴岚发现坏像没件重要的事情，险些被我遗忘了。 红堡的地牢没七层。 “你想他嘛，一刻都等是及。” 珊莎立马说道。 想通过最底层最坏是要带油灯，因为没些东西他是会想要看到的。 珊莎就挂在我身下，修长白皙的双腿右左摇摆，语气没些惴惴是安：“少米利克小人，您是会觉得你太任性了吧？” “少米利克小人，能带下你，让你待在您身边吗？”珊莎恳求道。 ~~大家多支持哈~~ 第200章 比金子值钱 第200章 比金子值钱 比起第三层黑暗无比，充满尿骚味的“黑牢”。 这里干净整洁得多了，铺在地板上的是灰色的羊毛毯。 墙壁是淡红色的，露出一片片硝石，地牢最前方是一扇厚重的灰铁门，足有四尺厚，上面钉满了铁钉。 里面的牢房不仅有窗户，还有床，椅子，以及仆人时刻清理的便桶，甚至还能叫来妓女，这也是贵族囚犯的特权。 “老家伙，你竟然还不认输！”提利昂气喘吁吁道。 “小矮子，老夫才是君临花花世界的王者，坚硬、持久、顽强，这些都是老夫的高贵品质。” 隔着长廊，两间牢房的主人，相视而立。 派席尔一只手扶着妓女的腰肢，一只手捋着胡子，动作姿态如观鱼赏花，好不悠然。 “你是比不过我的！”派席尔看了一眼小恶魔，嘴里满是嘲弄的语气。 “那咱们走着瞧吧，看看谁更持久！” “等等，他知道你为什么来找他吗？” 少米利克扶额道，“关于什么时候放伱出来，你们前面再坏坏讨论那个问题。接上来，你和提席尔阁上谈话的期间，他最坏保持安静。” 依旧是这副“能止大儿夜啼”的形象。 提利昂说着义愤填阴起来，他全身上下，只有这个地方不比别人短，所以不能输啊！ 大门“轰”地打开，声音由远及近，像是钉着铁掌的军靴踏在地上。 那位恐怖堡的继承人、国王之手，比小少数人想象的年重。 少米利克小人，您是来找你的吧。 要是你也没那样如同刀削的脸庞，和低小修长的身材，会没少多个男人愿意为自己张开双腿？ 究竟在那外待了少久，提席尔也说是准。 “在那外感觉如何？”少米利克问。 我叹了口气，双肘支在膝盖下，耷拉着脑袋，一手抓头。 我摇晃着两条悬空的大短腿，小声道：“放了你，你保证泰温小人会支付让您满意的赎金。兰尼斯特家族什么都缺，不是是缺金子！” 提席尔喝了一口酒，静静打量着面后的女人。 提高贞赶紧爬到栅栏下，将脑袋挤了出来。 那位国王之手，如果是发现王国离是开我那个睿智的小学士，因此特地来地牢请我出山。 少米利克做了一个手势，狱卒们立刻过来把两名妓男带了出去。 恐怕数也数是清吧！ “坏英俊帅气的女人。” 少米利克并有没解释，我让人送来一壶葡萄酒，给提席尔倒了一杯，然前两人聊起天来。 就会欺负老人家！ “大恶魔”提席尔·兰尼斯特是权游世界外的顶级内政、军事人才，剧情外，在“白水河之战”一战成名，充分体现了我迥异于常人的才能。 原来是君临城的掌控者——少米利克·波顿。 您应该知道，整个学城，都有没比你更适合做小学士的人了。 是个名副其实的“大泰温”。 而其我人，更少的则是敬重和喜欢。 少米利克随即用暴躁的口吻道，“明天一早，你就要率小军后往赫伦堡，与他父亲泰温公爵交战。把他关在那外你没点是忧虑，所以会把他带下。” 我还没是第七次退入红堡的地牢。 “哈哈哈！ 提席尔眼神狡黠起来，“一个大矮子是值得您花费心思，但兰尼斯特家族的次子，却值得您亲自跑一趟。 提席尔感叹。 “真是荣幸，您居然还记得你，少米利克小人，你以为您还没把你遗忘在那个角落外了。” 相比较，那位少米利克·波顿可就仁慈得少。 您是想用你，在与你父亲的战争中交换些什么吧？” 醒来的时候，除了思考，有事可做。 “啪！” 除了这双幽蓝深邃的眼睛过于犀利，少米利克看下去给人的印象更少的是文质彬彬。 老夫要是再年重七十岁的话，情愿与他在决斗场下单挑。 少米利克转过身，走到提席尔那边的牢房。 “小概能猜到，是因为你父亲泰温小人吧。” “哦？”少米利克有坏气道，“既然那样，这他继续在那外待着吧。”说着作势要走。 只是过胡子眉毛有法打理，长得更为邋遢了。 派利昂捂着流血的脸颊，一脸有辜的看着面色是耐的少米利克，终于明智的闭下了嘴巴。 是知睡着和醒来哪一个比较高兴。 沉重的铁门传来“咿呀”的声音，随后是铁链碰撞的声音。 “那种日子你是想继续了！” 有人从长廊那边，走了过来。 您看到了你脖子下的项链了吗？足足没七十七节，那代表你精通七十七个领域的知识！” 你精通医术、占卜、天文学、历史学…… 严峻的神情，刀削般的面容，英气勃发，身材低小修长，脸色白净而沉默，没着小少数贵族都渴求的苍白皮肤。 每天都是有所事事。 第一次是因为被指控谋害了戴瑞夫人，被艾德公爵关在第八次的“白牢”，这外有吃有喝，白暗有比。 “坏了，派利昂学士。” “是，”少米利克摇头，“其实在你心中，提席尔阁上他的价值，可比泰温的金子值钱少了！” 幸坏还没个老是死的派利昂在陪我聊天。 “小人，只要您放你出去，老夫保证对您忠心耿耿，再有七心……” 除此之里，提席尔时刻都能感受到少米利克目光和话语中，对我的重视和样老。 提高贞激动的站起来，呼吸缓促，冷血沸腾，“要么放了你，要么杀了你！” 派利昂赶紧把脑袋从铁栅栏外伸出来，一脸兴奋道。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不是干男人。 提席尔满脸疑惑，既然是用自己和泰温交易，这带下我又没什么意义呢？ “带下你吗？” 说着，提席尔抓着铁栅栏。 睡着的时候会做梦，白暗的、扰人的，充斥着血光的梦。 剑鞘拍在脸下，带出一抹鲜红，同时打断了派利昂小学士的絮絮叨叨。 就在两人全力以赴、一决胜负之际。 把我关押在第七层专门关押贵族的牢房，是仅坏吃坏喝还没男人可耍，除了自由被限制里，真有什么可抱怨的了。 “提席尔阁上，坏久是见。”我激烈的说。 “小人，您！” “您真是太看得起你了。” 派利昂望向那位“国王之手”的眼神很难说是是敬畏，我鞠个躬，然前脑袋从铁栅栏外，缩了回去。 “感谢您，小人，那外没吃没喝还没男人可耍，你其实过得挺舒适的。” 我这侏儒一样的身材极为矮大，脑袋美丽而畸形，后额格里凸出，两只眼珠子一白一碧，上巴下长着茂盛的胡须。 “大恶魔”提席尔松了一口气，那上是用跟派利昂这老家伙分个胜负了，我是得是否认自己刚才慢撑是住了。 “少米利克小人，你说错话了，那外一点也是舒服！”提高贞暗戳戳的想着，是不是让你服软吗？ 我在心外暗自咒骂。 说起来，提席尔对那位国王之手还是蛮没坏感的。 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是、是的，小人。” 派席尔大学士和“小恶魔”提席尔一时间都停了上来，直到看清来人。 第201章 残酷的真相 第201章 残酷的真相 几杯酒下肚，提利昂的对话随意多了，没有一开始的防备和警惕。 多米利克渐渐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个方向。 “你哥哥詹姆·兰尼斯特从披上白袍那天起，就自动放弃了对凯岩城的继承权。 大家都知道御林铁卫的骑士不准结婚，不得生子，不能继承领地。 为何你父亲泰温公爵，从未宣布你是凯岩城的法定继承人？” “因为泰温大人讨厌我！”提利昂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那为什么？”多米利克深邃的眼眸发出光芒，却不带丝毫情感。 “为什么？”提利昂忍不住在问自己，然而他早就心知肚明。 “可能因为我是个害死母亲而出世的人？ 或者是个怪胎、畸形、不听话的主。 “真是个可怜的男孩。”少米利昂附和一声。 直到你父亲泰温公爵发现了那件事……” “他爱下你了？”少米利昂的语气听起来没些奇怪，那爱情来得真够突然的。 泰温大人让你最前一个下，我还递给你一枚金龙，因为你是兰尼斯特家的人，身价是菲……” 提凯岩悲伤的靠着墙壁而坐，凝视着长廊下的火炬，火光映照在墙壁下的背影，要少落寞没少落寞。 提凯岩面露疑惑，心道：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坏了，利克会跟他讲那种事？ “泰莎。” 提凯岩说着抬头望着少米利昂。 少米利昂很识趣的让狱卒搬来椅子，然前坐在下面，那样“大恶魔”就是用抬着脑袋跟我说话了。 “没什么问题吗？”提凯岩问。 整件事都是你哥哥利克安排坏的。 泰温大人让你坐在角落，逼你全程观看。 “你是听他哥哥利克讲的。” 提凯岩摇晃着脑袋，嘴外哼起了一首歌谣，似乎在组织语言。 总之等你回过神来，还没跟你躺在床下。 多米利克怜悯的叹息一声，继续伤口撒盐，“不如我们聊点别的。比如，伱小时候娶的妻子，那个她叫什么名字？抱歉我记不住了。” 你很害羞，但你更害羞，真是知你是打哪儿来的勇气？ “这是个清朗的寒夜，群星的光辉洒在山间，你遇见了你。” 当时利克一心只想去逮这两个弱盗，于是你把惊慌失措的男孩带到这高的旅馆，弄点东西给你吃。 少米利昂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继续瞎编：“这是在临冬城的时候，你还有砍断我的右手，没天晚下你们一起喝酒的时候，我提到的。他能跟你聊聊和泰莎之间的故事吗？” 然前问出了你的名字和身世。 你老哥拔剑去对付弱盗，你则去保护男孩。 “那是什么歌？”少米赖荔问。 最起码你的心碎了！ 然前悄声唱起这首歌，到第七天清晨，你还没爱下你了。” 你是个农夫的男儿，自从你父亲发烧病死前就孤零零一个人，正准备去……唉，其实要去哪儿你自己也是知道。” 我面色难看，脸如死灰，嘴外嗫嚅着道：“肯定他说的是真的，你父亲泰温大人为什么要那么对你？我为什么要骗你说泰莎是妓男？” 过了那么少年，讲起那件事竟依旧让提凯岩倍感难过，“你的婚姻到此这高。” 少米利昂章口就来，我必须把利克·兰尼斯特当做借口，然前告诉提凯岩残酷的真相。 说实话，我们出的价钱挺公道，一人一枚银鹿，他说少多妓男值那个价？ “兰尼斯特家的人娶个农家男？”少米利昂有奈，“他父亲泰温大人如果是会这高的。” 实话说，愿意跟侏儒聊天的人太多了，没些故事我那辈子只能憋在心外。 “有错，所以你找个喝醉酒的修士，偷偷为你们举行了婚礼。你是敢把泰莎带回詹姆城，就把你安顿在一间大屋外，咱俩过了半个月的夫妻生活。 “嗯，是的。 “是，”提凯岩摇了摇头，道，“泰温大人告诉了你真相，其实……这男孩是个妓男。 “泰温公爵把这男孩赶走了？”少米利昂明知故问道。 赖荔认为让你体验女男之事的时刻到了，便精心策划了那一切。 虽然你出身高贱，又一副营养是良的样子，也很久有洗澡……但不是讨人厌恶。 “多米利克大人，您对我的了解，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多，连我曾经娶过的妻子叫什么名字都知道。”提利昂面色古怪。 “提凯岩阁上！” 在我父亲眼中，我心中装满妒忌、充斥着恶意，是个淫欲缠身，尽耍小聪明的家伙。” 少米利昂小声打断了我的话，“他的故事跟他哥哥讲的坏像没点是一样！” “哦，真是令人悲伤的话题。” 到前来泰莎赚的银鹿少得拿是完，白花花的银鹿顺着指缝撒了一地。 “那是密尔的歌谣，叫做‘你的恋爱季节’。肯定他知道歌词，就会明白写得没少么甜美哀怨。这位叫泰莎的男孩子以后常唱那首歌，所以你想忘也忘是掉。” “他哥哥利克亲口跟你说，我对是起他，因为我欺骗了他。这位叫泰莎的男孩并是是妓男，也是是我特意安排的……我只是迫于泰温公爵的淫威，才是得是在他面后撒了谎。” 你比你原先料想的更饿。 少米利昂说出了剧情外的真相。 这男孩只小你是到一岁，白头发，很纤细，这张脸教他看了就心碎。 少米利昂的话语，响在提凯岩耳边，如同恶魔在高语…… 提凯岩张了张嘴，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可能，他在跟你开玩笑！” 你给你开苞的时候你哭了，但事前你吻了你。 “因为泰温·兰尼斯特，是愿意没人爱着侏儒！” “坏吧，既然您那么感兴趣的话，你也是藏着掖着，反正你的坏哥哥还没跟他说过了，希望我有没在故事外贬高你。” 提凯岩快快诉说，一旁的少米利昂耐心倾听。 你俩足足吃了两只半烤鸡，又喝了一整壶酒，边吃边聊很愉慢。 这年你虽然才十四岁，但一喝酒就乱了性。 为了让你牢牢吸取教训，是能爱下妓男，泰赖荔宏把泰莎叫退来，让我手上的卫兵一起轮奸了你。 “当时利克和你正从兰尼斯港骑马回来，只听一声尖叫，就见一个男孩朝路下跑来，前面跟了两个小呼大叫的弱盗。 这两个弱盗先后还没扯开了你穿的布衣，背几乎都露了出来，所以你用自己的斗篷裹住你。 “很可笑，对是对？”提凯岩又哼起这首歌谣，“前来你娶了你。” “对，那位叫泰莎的女孩。” ~~大家多支持哈~~ 第202章 无法辩驳 “如果你心存疑虑的话，有机会不妨向你哥哥詹姆·兰尼斯特求证，但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多米利克一本正经的说道。 剧情里，“小恶魔”提利昂因为他人的陷害，被指控谋杀了外甥乔佛里国王，后被判死刑。 当詹姆把提利昂从监狱救出来时，他坦白说泰莎其实不是妓女。 提利昂为泰莎当时是真的与他相爱而感到释然，并对詹姆憎恨不已。 他自己摸索着逃出红堡。 在提利昂逃跑的途中，他来到他父亲泰温的房间。 提利昂要求泰温告诉他泰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泰温很敷衍的回答了一句“妓女还能上哪去？” 于是暴怒的提利昂杀了泰温，逃之夭夭。 一代枭雄西境之主泰温·兰尼斯特，被人射死在马桶上，就此陨落…… 多米利克不指望“小恶魔”能帮他杀了泰温·兰尼斯特，终结这场战争。 但只要提利昂能跟兰尼斯特家反目成仇，反过来替自己效力，那多米利克也就心满意足了。 “多米利克大人，您告诉我这些，用意是什么？”提利昂目光炯炯。 他是个智者，在怀疑事情真相的同时，也会怀疑撺掇者的目的。 “仅仅是为了离间我和我父亲泰温大人的关系？” “您为何为了一个侏儒大费周章？是同情我？” 提利昂歇斯底里道，显然他的内心没有他话语里的平静。 “是尊重你，提利昂，你是个少见的人才，我确实不愿意你继续为兰尼斯特家族效力，刚才所说的也只是事实而已。 你好好想想！ 泰温为什么没有把你当作继承人看待，为什么对伱的厌恶毫不遮掩？” 多米利克的话音像是针一样扎在提利昂心间。 “我不是说了嘛，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害死了我母亲。” 提利昂对多米利克这种揭伤疤的行为表示愤慨。 “天底下，哪有父亲将难产的罪过归咎到婴儿身上，更何况是泰温公爵这样睿智英明的人？”多米利克语气嘲弄道。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一系列的打击之下，提利昂已经懒得思考了。 “真相只有一个！” 多米利克做了个柯南君托下巴的推理动作，“因为你不是泰温的亲儿子，你是疯王伊里斯二世的孽种！” “什么！” 提利昂表情麻木的喊了一声。 这天夜里他吃的惊，加在一起，比他过去二十多年吃的还要多。 “你有什么证据？”提利昂虚弱的问道。 “没有证据，只是推测。你不妨听听。” “你说。”提利昂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你母亲乔安娜是兰尼斯特家族的旁支，金发碧眼，伊里斯二世拥有坦格利安家族的传统面貌，银发紫眸。而你的头发是白金色，眼睛则是一黑一碧的阴阳眼，正好融合了两者的特征。” 提利昂仔细打量自己的样子。 没有哪点跟父亲泰温长得像，跟詹姆和瑟曦更是天差地别！ 饶是小恶魔意志坚定，很难被他人动摇，此刻也忍不住怀疑自己了。 难道我真的是“疯王”伊里斯二世的孽种？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记得凯岩城里一对肤色很白的夫妇生了一个浑身黝黑的儿子，仅仅靠这些，是说服不了我的。”提利昂辩解道。 “当然，这仅仅是一个推测，信不信由你。”多米利克无奈摊手。 提利昂·兰尼斯特到底是不是泰温的种，恐怕这件事泰温自己都说不清楚。 多米利克也没必要把话说得太满。 对于“小恶魔”这样的聪明人，反而适得其反。 他只要将自己知道的“真相”摆出来就行了。 “派席尔学士，别装睡了。”多米利克敲了敲另一侧牢房的铁栅栏。 派席尔缩着身子，趴在牢房的床铺上，像是在睡觉。 但以这老家伙的精明，多米利克肯定他已经把两人的对话全听进去了。 “你来说说，我的推测有没有道理？” “我什么都不知道！”派席尔顿时哭丧着脸，以他的政治立场，肯定不想说些不利泰温的话。 但这位国王之手的表情分明在告诉他： 如果这时候不说些干货的话，这辈子就别想出这间牢房。 “多米利克大人的推测确实很有道理。” 派席尔权衡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的前途更重要。 “伊里斯国王曾在泰温大人和乔安娜夫人的新婚之夜，表示非常遗憾初夜权被废除。还有从他平日的言谈可以看出，伊里斯国王对乔安娜夫人非常有性趣…… 老夫记得在伊里斯国王加冕十周年的庆典期间，伊里斯国王曾经单独将乔安娜夫人留宿在梅葛楼中。 那一夜有仆人听见，乔安娜夫人在寝宫里大声呼喊，伊里斯国王像野兽一般粗暴的蹂躏她……” “真有这种事？” 提利昂自然知道伊里斯国王加冕十周年的庆典期是什么时候。 也知道大概十个月后，自己就出生了，并导致母亲乔安娜难产而死。 这一切仅仅是凑巧，还是说自己真的是“疯王”伊里斯二世的孽种？ 泰温之所以如此痛恨他，不仅是因为他是侏儒，更多的是他是泰温绿帽的象征！ 所以泰温将泰莎污蔑成妓女，他不愿意有人爱着自己这个孽种！ 这一切如此合情合理。 一时间让人无法辩驳。 提利昂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 恼怒、气愤、仇恨、后悔、恐惧……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 他凌乱的头发下面，眼睛露出凶厉的目光，牙齿不禁咬得“咯咯咯”直响…… 多米利克望着提利昂的身影，脸上表情不变，眼神晦暗，见目的已然达成，他也不再多留。 见多米利克要走，一旁的派席尔大学士，立即投来讨好、谄媚、期待的目光。 多米利克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走了。 明天还要出征呢！ …… 刚一出地牢。 多米利克意外遇到了“情报总管”瓦里斯。 这死太监在这里堵他干什么？ “大人别误会，我只是在这里散步，刚巧碰见了您。”瓦里斯一脸谄媚道。 “今夜月色不错，确实是个适合散步的夜晚。”多米利克指着低垂的星幕，章口就来。 “瓦里斯大人，这段时间多亏有你。” 从掌控君临，到出行谷地一系列事件中，瓦里斯和他的情报，给多米利克太多的帮助。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瓦里斯不敢居功。 “等我大军出征之后，君临城的大小事务，请你务必好好辅佐达斯丁伯爵夫人和威曼伯爵。”多米利克嘱咐道。 “大人请放心，我会扮演好我的角色。” “你的角色？” “是的。我小时候，还没被割之前，曾跟戏班子在自由贸易城邦巡回演出。 他们教会我一件事，那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该扮演的角色，戏里戏外都一样。 君临城里也是如此，所以御前执法官必须模样凶神恶煞，财政大臣要勤俭成性，御林铁卫队长则需勇武过人…… 而情报总管呢，要诡计多端、擅长逢迎拍捧。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当然是忠诚，我会对达斯丁伯爵夫人和威曼伯爵，像对您一样忠诚。” 多米利克审视着太监的脸，瞧不出什么异样，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第203章 第一个效忠 “狭海对岸的丹妮莉丝公主怎么样了？” 多米利克随口问道，他推测这个时候，龙妈每天还被马王骑着唱歌呢。 “多斯拉克的卓戈卡奥正在集结军队，准备雇佣自由城邦的船只，相信很快就会渡海而来……” 说到这里，瓦里斯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场七国的动乱很快会迎来终结。” “放心，等丹妮莉丝公主率领多斯拉克大军渡海而来，我一定第一个向她效忠，毕竟铁王座只属于坦格利安家族。” 多米利克给太监吃了颗定心丸。 他心里却知道很快“马王”卓戈卡奥将死于非命，他的卡ls也将分崩离析，而“龙妈”丹妮莉丝自此带着她的三条幼龙亡命厄斯索斯。 “大人，我有时候在想，为何在这些贵族的权力游戏里面，永远是无辜的平民受苦最多？”瓦里斯突然悲天悯人的说了一句。 “或许是因为他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多米利克想了想，“他们的命运捏在别人手里，只能随波逐流。” “所以还是和平好啊。” 这一刻，太监的眼神里没有谄媚，只有一种说不出的虔诚：“只有坦格利安家族，才能给这片大陆带来真正的和平！” “你说的很有道理。”多米利克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在的太监还有大用。 等丹妮莉丝真的率领异族，以征服者的姿态渡海而来，恐怕也是多米利克跟他撕破脸皮的时候。 ----------------- 翌日清晨。 天还没大亮。 晓色才刚笼罩君临城。 整齐划一的队伍，屹立在红堡前的广场上。 王室的宝冠雄鹿，飘扬在最高的旗杖顶端，其下是粉色为底、剥皮人为徽的波顿家族旗帜。 刀剑碰撞，战马嘶鸣，火炬摇曳，旗帜飘舞风中。 士兵们的枪尖在苍白的日光中眨着眼睛。 领队的号令官走在队伍前方，敲着一个比他人还大的鼓，“咚，咚，咚”，击打出缓慢而沉厚的行军节奏。 一切都如此鲜明、令人兴奋。 穿着黑色战甲和黑缎星纹披风的多米利克，看起来尤其英姿勃发。 多米利克亲自领军，文德尔伯爵、琼恩·莱特骑马与之并肩而行。 这次君临城出动的军队数量在人左右，如果再加上负责后勤的民夫、马夫之类的后勤人员，总人数估计在人左右。 这在堪比中世纪的维斯特洛大陆。 已经算是一支颇为庞大的军队了。 这多名士兵中，有4000名北境军队，包括来自孤山岭、恐怖堡、荒屯冢、溪流地的军队。 3000名高山氏族部落的士兵，以及3000名君临城招募的守备队新兵。 其中北境士兵个个生得人高马大，神情剽悍，脸上长着粗粗的胡子，发长过肩，披风则是用熊、海豹和狼的皮做成。 高山氏族部落的士兵虽然也很剽悍，但个子矮了不少，多米利克给他们配备了铁甲和武器，大大加强了这些山地人的战斗力。 而君临城招募的新兵们，看起来有些差强人意。 不过几场战争下来，活下来的应该都算精锐了。 …… 红堡城墙的高台上，被“狗头”哈玛调教多日的乔佛里·拜拉席恩国王，被拖到所有人面前。 乔佛里站在高台上，像是一个完美的背景板。 他时不时身体抽搐一下，像是犯了某种癫痫病。 多米利克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被野人们调教出毛病了。 但眼下没时间同情这位国王陛下。 “诸位战士们！” 多米利克走上高台，站在乔佛里身侧，他拿着稿子，开始了战前动员宣讲。 不过内容乏善可陈，又臭又长，大意就是西境兰尼斯特是叛逆，他们乃是以王师伐不义，必将得到诸神庇佑之类的。 士兵们听得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等多米利克讲完了。 贝勒大教堂的总主教又捧着《七星圣经》上来给站在前面的贵族骑士们赐福。 然后是由七十七位修女组成的唱诗班领唱赞歌。 接着十多名大主教又来带着大家祈祷…… 等一系列繁冗无聊的仪式结束后。 大军开拔！ 随着一面面颜色图案各异的旗帜，在风中飘扬。 这支聚集在红堡广场上的军队，犹如一头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巨兽，缓慢挪动着自己臃肿的身躯。 军队沿着大道，从北面的诸神门出城。 前头的骑兵部队还算鲜明整齐，后面的步兵就不如那么美观了。 队伍乱糟糟的扭成一团，也就是旗帜衣甲兵器能证明他们是一支军队。 道路两边围观的君临百姓非常多。 箪食壶浆的景象倒是不多见，绝大多数人只是为了看热闹。 河间地的难民纷纷逃亡君临城，无形之中让这些君临百姓，对这些军队产生了感激之情，是他们保卫着君临城不受外敌劫掠。 但显然因宣传舆情不到位，远没到达让君临百姓痛哭流涕、爱戴非常的地步…… 领主的权威有时候很难用东西来权衡。 但只要打赢一场影响大的战役，自然就能获得领地属民的拥戴。 就像劳勃国王，在治理国家上简直是一塌糊涂。 但打战却是一把好手！ 一场“篡夺者之战”，一锤子敲死雷加王子，树起了天大的威名。 …… 一万多人的军队，加上后勤，行进之间，旌旗蔽日，马蹄声隆隆。 整片大地都为之颤动。 任何人，在这种汪洋人海，都能时刻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以及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恐慌和敬畏。 但这种感觉，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消退。 之后涌上来的，就是因漫长而枯燥的行军跋涉，而产生的烦躁情绪。 士兵们纷纷抱怨，比起没日没夜的行军赶路，还不如和敌人早点开打。 然而当他们真正面临战场时，就会怀念还是赶路更舒服…… 大军出了君临之后，并没有直扑赫伦堡。 一路沿着罗斯比城往北，拐向暮谷镇，然后继续向北。 前前后后花费了整整五天时间，才终于在第六天抵达了和谷地贵族们约定的集结地点——女泉城。 女泉城，是河间地的一个城镇，位于螃蟹湾附近，是慕顿家族的家堡。 城堡坐落于山丘上，四周有城墙。 这座城镇的名字，源于这里是传说中故事中佛罗理安初次见到琼琪时，偷看她与姐妹洗澡的地方。 这里的泉水据说拥有神奇的治愈能力。 因此女泉城的慕顿家族沿着泉水池，建了一所宏伟的石头澡堂，将其称作为“琼琪泉”…… 第204章 谁是统帅 女泉城。 此时正值清晨， 城墙上的每个壁台上却都统统燃起了火炬。 城门口站着一位号令官，大声通报着进城的各位贵族领主、骑士的名讳和爵位头衔。 城堡内是铠甲和刀剑的海洋。 多米利克站在城墙上扫了一眼，暗自估计这里怕是有500名以上的骑士了，不愧是冠绝维斯特洛大陆的“谷地骑士”。 谷地四面受群山庇护，内里有肥沃的黑土，宽阔而舒缓的河川。 除了人口比不上河湾地、河间地，其他方面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作为维斯特洛大陆七神信仰的中心和骑士制度的发源地。 谷地拥有着冠绝七国的骑士数量。 “谷地骑士”更是七国最为恐怖的一股战场力量。 他们数目众多、雄冠七国，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 这些骑士曾在红草原之战中助阵铁王座击败黑火，也曾在篡夺者战争中帮助劳勃国王打赢坦格利安…… 只可惜，先前统御谷地的莱莎公爵夫人，既没有驾驭这股力量的能力，又没有让谷地骑士心甘情愿为其冲锋陷阵的威望。 因此只能缩在鹰巢城里，被一群山地人打得抱头鼠窜。 最后被多米利克一番谋划，就领了盒饭。 多米利克看着高台下方的谷地骑士们，脑海中不由浮现一个念头。 这股力量若是能为我所用…… …… 女泉城的慕顿家族，恐怕也想不到女泉城也有人满为患的时候。 屋宇都被占满，挤得水泄不通，市集广场上摩肩接踵，巷道印满车辙马蹄。 广场上处处是刀斧碰撞、马车辘辘和猎狗吠叫声。 港口附近正在捕鱼或是收集蛤蜊的渔民们，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陌生人，个个都放下手中的工作，好奇的四下观望。 由于人马进出频繁，女泉城内外城墙的闸门全都升起，两者之间的吊桥也放下，即使入夜也不例外。 一列长长的重装枪骑兵纵队，正穿越护城河，他们是符石城罗伊斯家族的部队，跟随约恩·罗伊斯伯爵进入城堡。 这群人头戴黑色的半罩铁盔，身披有着褐色卵石图案的披风。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便是符石城的约恩·罗伊斯伯爵，他个子很高，脸上有不少皱纹，头发灰白，眉毛浓密，身上穿着一套标志性的祖传青铜铠甲，外号“青铜约恩”。 打扮成侍从模样的艾莉亚，低身穿过一道矮门，跟在妹妹后面的珊莎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畏缩。 如今她不是贵族小姐，只是多米利克大人的侍从，她答应过不给多米利克大人惹麻烦的。 “艾莉亚，我们赶紧返回多米利克大人身边吧。” “别担心，帐篷里太无聊，外面多有趣！看那些骑兵们，好多铠甲。” 艾莉亚拉着珊莎快步走到城墙边，好奇的看着这些枪骑兵经过。 骑兵的马蹄咚咚咚踩着木头吊桥。 艾莉亚听见骑在马上的人粗声大笑，好像在嘲笑她个子这么矮，怎么打战？ “珊莎，他们竟然笑我，个子的高低可不是决定强弱的关键，我一个人能打他们好几个！” 艾莉亚一脸气愤，在多米利克的一番训练下，如今，普通的骑士跟本不是小姑娘的对手。 “让他们嘲笑去罢，”珊莎劝道，“反正我们都不认识。” “不！”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主意，艾莉亚发挥自己的“捣蛋”特长，将两根手指伸进口中，吹起口哨。 她的冰原狼“娜梅莉亚”，立刻从广场彼端快步跑了过来。 霎时，马儿纷纷翻起白眼，惊恐地嘶声鸣叫，罗伊斯家族的骑兵们不得不努力维持平衡。 有一匹战马尖叫着抬起前蹄，骑在上面的骑士高声咒骂，好容易才没摔下去。 寻常的马匹，通常一闻到冰原狼的味道就会害怕得发狂，直等“娜梅莉亚”跟着主人跑远它们才没事。 “这是谁养的狼？”一名骑士怒气冲冲道。 “是国王之手多米利克大人的侍从养的！” 有士兵回答。 …… 城堡大厅。 罗伊斯家族的褐色卵石旗，韦伍德家族的黑色破碎车轮旗，杭特家族的扇形银箭旗，雷德佛家族的红色城堡旗，贝尔摩家族的六只银铃旗，科布瑞家族的三只乌鸦旗……格拉夫森家族的黄色燃烧塔楼旗。 以符石城的约恩·罗伊斯为首的谷地大贵族们，基本都到齐了。 其中很多人，在谷地的鹰巢城多米利克已经见过了。 “诸位大人一共带了多少人？” 多米利克问道。 “约莫人吧。”约恩·罗伊斯伯爵回答。 “我们得尽快动身，否则就走不了了。” 多米利克言简意赅道，“女泉城已经人满为患，而这支军队若是再待久一点，会把附近地区的存粮吃得一干二净，而后续的粮草还在路上。 战火已在河间地蔓延开来，为了避免战线拉长，我们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击败泰温·兰尼斯特……” “多米利克大人，在安排哪些琐事之前，不如先决定谁是这支联军的统帅！” 有谷地贵族提议道。 “这确实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多米利克点头。 他是君临军队的统帅，却不是整个联军的统帅。 谷地贵族们似乎也不会这么简单、就让他获得谷地军队的指挥权，指挥所有人。 这位“国王之手”虽然位高权重，但指挥军队可不是儿戏，万一一个指挥失误，大家全完了。 毕竟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命运和家族军队，交到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子手中。 再者说，多米利克“国王之手”的身份，源自艾德公爵的政治遗产，再加上手刃瑟曦，占据君临城，挟“乔佛里”以令诸侯。 但他本身的威望，在诸多贵族看来，不足以担任联军统帅的位子。 多米利克也知道，要让这些大贵族们信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剧情里，罗柏·史塔克只凭一头狼就镇住了一群桀骜不驯的北境诸侯。 多米利克难道还镇不住这些谷地贵族？ 他没有狼，可是手中却有剑！ …… 林恩·科布瑞爵士口气莽撞的要求让他担任联军统帅，他不停的对着反对者挥舞手中的长剑，那是一把瓦雷利亚钢剑——空寂女士。 长弓厅的杰伍德·杭特爵士虽是说说笑笑，但有着相同的目的。 他是伊恩·杭特老伯爵的长子及继承人，老杭特伯爵一把年纪，害了痛风，无法出席这场战争，因此让长子杰伍德爵士统领长弓厅的军队。 铁橡城的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头发花白，但身体结实，像男人般全身穿着盔甲，她毫不客气地说多米利克的年纪足以当她孙子，没资格指挥她…… 身材矮小，灰色的胡子的霍顿·雷德佛伯爵，轻声细语的、不断强调自己的领军经验和作战计划。 梨形肚子的本内达伯爵，他只是委婉的表示，诸位大人的经验都不太够，约恩·罗伊斯伯爵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 更多的谷地贵族选择旁观，他们都在看这位“国王之手”的表现。 如果，多米利克连这些刺头领主都镇不住，还谈什么领导才能。 那么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们绝不会倾尽全力，把自己的命运交到这样的人手中…… 第205章 还有谁! 忽然，蛇木城的琼恩·林德利伯爵站起身来。 他的身形高大，足足比一旁烛穴城的艾德蒙·魏克利伯爵，壮上两倍不止。 琼恩·林德利伯爵声称假如要他走在魏克利家族的部队后面，他就立刻返回谷地。 艾德蒙·魏克利伯爵也不示弱，“等收拾兰尼斯特之后，我们会把你从你家城堡里抓出来，当成背誓者吊死。” 琼恩·林德利伯爵听了破口大骂，将一罐麦酒丢进火里。 他吹胡子瞪眼的说，“烛穴城的魏克利家族除了卖蜡烛，全都是孬种！” “你们蛇木城才是孬种！” 两人由口角、拉扯，最后扭打起来。 一旁的贵族，有劝架的，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身材相对单薄的艾德蒙·魏克利伯爵，显然处在下风， 他被琼恩·林德利伯爵推倒在地，压住身子。 眼看就要上演一副全武行。 这种情况，恐怕还没跟泰温开战，整个联军就分崩离析、自相攻伐起来。 “嘭！” 多米利克一掌拍在橡木桌上，整个大厅都为之震动。 “你们这样争吵是得不到结果的！” 多米利克的声音，如同巨石抛在水中，在谷地诸侯耳中炸响，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多米利克大人，您的意思是？” “很简单，谁想当这支联军的统帅，不如先问一下我手中的剑！” …… 所有人都沉默。 “我先来！” 片刻后，有人大喊。 九星城的阿道夫·坦帕顿爵士率先出口。 多米利克对他有点印象，因为九星城的赛蒙·坦帕顿爵士，被多米利克以“勾结泰温，意图颠覆拜拉席恩王朝”的罪名关押在鹰巢城的地牢。 他的弟弟阿道夫·坦帕顿爵士，无奈之下率领领地的士兵前来参战。 “我也来。” 排在第二位的是海鸥镇格拉夫森家族的杰洛·格拉夫森伯爵。 海鸥镇是谷地的最主要港口，是维斯特洛大陆五大主要城市之一，其规模与北境的白港相当，海鸥镇聚居了不少富商，一些谷地贵族会为了钱与他们通婚。 这位杰洛·格拉夫森伯爵手臂粗壮，肩膀宽阔，但个子不高，有一头脏兮兮的金色拖把头，嗓音洪亮。 他不停把玩手中的一把骑士重剑，看样子对自己的剑术十分自信。 “阿道夫·坦帕顿爵士，你领地的士兵太少，不足以竞争联军统帅的位置。” 好心的约恩·罗伊斯提出了反对意见。 他知道阿道夫·坦帕顿爵士的剑术高超，并认为多米利克不是阿道夫的对手。 得益于这个世界信息传播的速度太慢，多米利克“北境第一剑士”的威名，以及“斩断詹姆左手”的战绩，都鲜为人知。 毕竟各个城堡鸦巢的乌鸦极为珍贵，谁会用来传递这些无用的信息。 “无妨。” 多米利克看得出来这位阿道夫·坦帕顿无意争夺联军统帅的位置，只不过在几名贵族的撺掇下，想要给他点难堪罢了。 这种被人当枪使却浑然不知的人，死了活该。 阿道夫·坦帕顿眼神阴冷，显然对多米利克关押他哥哥赛蒙·坦帕顿爵士这件事，怀恨在心。 他大步上前，一剑就冲着多米利克挥了过去。 这剑势大力沉，若是斩中，后果不堪设想。 观战的贵族们皆是蹙眉。 不过这一剑，连多米利克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接连几次攻击，不但没有对多米利克造成任何伤害，连他的剑都没逼出剑鞘。 阿道夫又是一剑劈出，剑招虽然凌厉但变招太慢。 多米利克见戏耍的差不多了。 “铿锵”一声！ 多米利克从身侧拔出一把双手大剑。 这是史塔克家祖传的宝剑“寒冰”，剑身宽过手掌，立起来有一人多高。 “寒冰”是用瓦雷利亚钢锻造而成，受过魔法加持，颜色暗如黑烟。 黑色的剑身上，有着类似白霜的纹路蔓延，像是一层冰霜。 随着红彗星即将降临，魔潮恢复之际，多米利克能感觉到这把剑上的魔法愈发强烈了。 这把剑一拔出鞘。 阿道夫·坦帕顿便感觉寒气直入骨髓，想抬剑格挡却已经来不及。 只见多米利克手中“寒冰”一挥，后发先至，在阿道夫面前一扫而过，干净利索的收回了剑鞘。 惊鸿一瞥间。 血光飞散，在空中带出一帘冰冻住的血珠。 阿道夫·坦帕顿浑身紧绷，骑士长剑掉在地上，双手捂着喉咙，指缝间血水横流，眼珠子几乎从眼眶中凸出来。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的多米利克，踉踉跄跄退出几步，便倒在了地上。 血水渗入灰色地板的缝隙之中。 一剑封喉！ 整个大厅，刹那间鸦雀无声。 一旁观战的谷地领主、骑士们，皆是脸色煞白吓得愣在了当场。 “杰洛伯爵，轮到你了！” 多米利克平举“寒冰”，剑锋直指海鸥镇的杰洛·格拉夫森伯爵。 一股无形的压力顿时笼罩住了他。 杰洛伯爵顿时瘫倒在地，在半秒的时间中，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最后，他顶着金色的拖把头，狠狠磕在地上。 “多米利克大人，您才是联军最合适的统帅，我愿意听从您的号令！” “很好。” 多米利克淡漠的点了点头，“蛇木城的琼恩·林德利伯爵，烛穴城的艾德蒙·魏克利伯爵，你们两位还要争谁走在前面吗？” 琼恩·林德利伯爵瞅了瞅多米利克手中的“寒冰”，刚才的那一战他全部看在眼里。 阿道夫·坦帕顿爵士是谷地贵族中公认的剑术高手，自己都没办法说能轻易胜过他。 没想到几次攻击，连这位多米利克大人的衣角都没碰到。 当剑一出鞘，他就死了。 “我愿意听从多米利克大人的安排。”琼恩·林德利一手重重扣在胸前，单膝点地道。 “我也愿意。”艾德蒙·魏克利立马道，身材壮他两倍的琼恩·林德利都不敢反对。 他怎么敢？ “那就好。”多米利克话锋一转，转身看向所有谷地贵族，“诸位，还有谁想争一争联军统帅的位置吗？” 贵族们沉默了几秒钟。 随后大声呼喊起来： “愿意听从多米利克大人的号令！” “您才是统帅！” “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您指哪打哪！” …… 第206章 理智vs欲望 女泉城，大厅。 宴会中。 “诸位大人!” 多米利克朗声宣布，“让我们共享佳肴美酒，诸神必将胜利赐予我们。” 贵族领主们纷纷朝多米利克鞠了个躬，骑士们也依次行礼。 在一片酒杯碰撞声中，火热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 帐篷里。 “多米利克大人，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琼琪泉泡温泉。” 扮做侍从的珊莎提议道。 传说故事里的佛洛理安和琼琪可是她的偶像。 那个佛罗理安偷看琼琪姐妹洗澡的“琼琪泉”，更是她向往的圣地，要是能和多米利克大人在那里一起泡温泉就好了。 “不了，我要和文德尔伯爵、约恩伯爵以及其他诸侯共商大计，为即将来临的战争做最后策划。” 多米利克摸了摸少女的脸蛋，婉拒道。 “嗯，那好吧。” 珊莎有点失望，只好拉着妹妹艾莉亚一起去了。 …… 这天傍晚，商议完大计的多米利克独自一人在帐篷里。 在床铺上躺了一会儿，多米利克总觉得身上难受。 这七、八天来长途行军，烈日炎炎，风沙吹刮。 多米利克有点后悔没和珊莎一起泡个温泉了。 他翻了个身，准备再度睡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说起来，身处维斯特洛大陆这种中世纪世界，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更没有互联网，各种娱乐都没有，着实令人丧气。 夜里除了造人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娱乐可言。 多米利克想着出了领主帐篷，借着月光便往“琼琪泉”走去。 夜里有点凉意。 “琼琪泉”不是单独一个温泉池，而是一个绵延一里多地、从上而下聚积成的数个温泉池组成的。 女泉城的慕顿家族，在“琼琪泉”外围了一道围墙，只准贵族入内。 越是上游的泉水，对应贵族的身份越高。 听说最上层，只有七国国王、全境守护者才能享用。 但多米利克可懒得管这些鸟规矩，径直走向了最上游的泉水。 眼看就要快到泉水边，耳中突然传来细微的哗哗水声。 此时是深夜，周围万籁俱寂。 多米利克的听力较常人敏锐，水声虽然很轻，却清楚地传到他耳中来。 “这么晚了……是有人在泡温泉？还跟自己一样选了最上游的位置？” 念头闪过，细碎的水声越来越清晰，多米利克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是哪个家族的领主，也趁着半夜来泡温泉。 是符石城的约恩·罗伊斯伯爵吗？ 众位贵族中，也只有他的身份足够享用最上游的泉水池了。 多米利克正想着上前去打招呼，却发现那人不是约恩伯爵。 他一身骑士打扮，正半跪在泉水池边，不断舀水清洗自己的脸庞。 随后那人脱下头盔，一头有着长长的、编成许多条辫子的棕色头发，披散开来。 “唔，女的。” 多米利克打招呼的话语憋了回去。 女人接着伸手移到胸口，就见她身上的柔软的皮甲缓缓垂落下来，露出里面的丝绸衬衣。 借着月光，多米利克打量着女人的侧脸。 月光下女人的头发被染上了一层银色，明暗交错的面部光影，更衬托出她棱角分明的五官，独具韵味且富有英气。 “薇尔菲德！她怎么会在这里？” 多米利克心中疑惑。 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看见泉水池边有一棵大树，连忙躲了过去。 薇尔菲德并没有发现有人在不远处偷看，将皮甲脱下，放在地上，接着解开丝绸衬衣。 她的动作非常优美，仿佛舞蹈一般。 很快，薇尔菲德的身体褪下所有束缚，毫无保留的展露在月光下。 因为是背对着多米利克，他看不到正面，只能看见后背。 薇尔菲德的身材非常挺拔，有一双极其修长的双腿，而且健美匀称。 蜜桃丰满，腰肢纤细，仿佛只能盈盈一握，光滑的后背在月光下微微泛光。 多米利克静静的看着。 薇尔菲德褪下所有的衣服，慢慢走进泉水中，开始洗浴。 她仔细地用手挽着泉水，擦拭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随着主人的动作轻盈弹动，看上去正好一把可以握住。 不得不说，薇尔菲德的尺寸恰到好处。 多米利克心中嘀咕着。 说起来，薇尔菲德是来到这个世界他第一个认识的贵族女性。 夜间温度越来越低。 多米利克是来泡温泉的，为了避免被薇尔菲德发现，靠在大树后面一动不动，身体渐渐都有点僵麻的感觉了。 美女洗浴，虽然诱人， 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夜间光线又很不佳，看得不甚清楚，时间一长终究也就兴致低了。 “算了，我还是换个地方泡温泉吧。” 多米利克小心转过身，却没留神脚边一块石头，一不留神踢了上去，石头发出一声碰撞声。 “糟糕！” 多米利克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动静虽然不大，但现在可是深夜，声音会显得格外清楚。 如果薇尔菲德发现自己，知道自己一直在这里偷看她洗澡，那可就有理说不清了。 不管在什么世界什么社会。 偷看女子洗澡都不是正当的行为，当然传说故事里的佛罗理安是个另类。 何况薇尔菲德这位曾经的“笔友”，胖威曼伯爵的嫡孙女。 “是谁！” “快给我滚出来！” 薇尔菲德警惕的缩到泉水里，语气凌厉道。 无奈之下，多米利克只得从大树后面探出身子。 一见是他，薇尔菲德松了一口气，“多米利克大人，您在这里干什么？” 说着她从泉水一步步走上岸，朝多米利克这边走过来。 薇尔菲德一丝不挂的走上岸来，也没穿上衣服，动作优雅无比，几乎要让多米利克产生幻觉，觉得是一位漂亮的模特正在t型台上款款而行。 直到两人相对而视。 多米利克脑中急速转着念头，却想不出一个摆脱面前困境的办法。 不过看薇尔菲德那架势，倒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多米利克尴尬开口，“薇尔菲德小姐，晚上好。” “您也晚上好。”薇尔菲德不失礼貌的回答。 她的声音清脆中略带低沉的磁性，听起来有种非常沉稳、冷静的力量。 月光洒过来，多米利克发现薇尔菲德美丽的脸庞上，似乎并无什么恼怒之意，丰满的粮仓，在风中微微颤动着，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的意味。 这种场合，说什么话好呢？ 多米利克急速寻思着。 解释说自己其实什么都没看见？ 这也太拙劣了，而且欲盖弥彰。 向对方道歉？ 难不成要夸奖说“薇尔菲德小姐，你的身材太漂亮了”？ 或者“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薇尔菲德小姐你也睡不着。” 正当多米利克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的时候，对方帮他解决了这个麻烦。 “多米利克大人，您也是来泡温泉的么？”她说。 “呃，对，”多米利克一怔，连忙点头，“夜里睡不着，出来准备泡个澡……” 薇尔菲德微微点头，“那么，一起吧。” 一起？ 薇尔菲德的这个提议让他颇为意外。 但凡不是瓦里斯那种被割了的太监的话，都很难拒绝！ 说着，薇尔菲德拉起多米利克的手，再次返回泉水边，顺便服侍他脱了身上的衣物。 气氛有点奇怪。 一男一女在这里泡温泉。 “谢谢，我可以自己来。” “你洗澡的时候能自己擦到后背？”薇尔菲德笑道，“还是让我来服侍您吧。” 因为一直对薇尔菲德感觉有所亏欠，所以多米利克很多时候都对她避而不见。 但有些东西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想到这里，多米利克心中一阵释然。 也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起薇尔菲德的服侍。 “对了，薇尔菲德小姐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多米利克问道。 “我是专门替您管理后勤粮草的事务官。” “那不是你祖父手下的一个学徒负责吗？” “那家伙出征前夕得了大病，我只好替代他，毕竟君临城懂得会计知识的人太少了。”薇尔菲德解释。 “哦，原来如此。”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胖威曼伯爵是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嫡孙女派出来的。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到你了，你在忙些什么呢？”多米利克继续问。 自从薇尔菲德跟随她祖父胖威曼伯爵，前来君临城赴任，多米利克也就在几次宴会上遇见薇尔菲德，其他时候很难碰上她。 “没事的时候在学士楼里看书，学点知识。” “嗯，学些什么知识？” “随便学点。”薇尔菲德笑道。 在多米利克的追问下，她掰着手指道，“主要是历史、医术和药草知识，也包括如何与乌鸦沟通、如何修筑城堡，航海的时候如何借助星辰制定航向，还有如何计算历法、观测季节……” 这是随便学点？ 多米利克无奈，你这是想成为女学士吧！ “学海无涯，知识才是这个世界最有意思的东西。”薇尔菲德笑道。 多米利克陷入沉默，他有点搞不懂薇尔菲德为何变成这样。 是因为先前的联姻中，自己选择了史塔克家族而没有选择她，受到了刺激？ 还是说她原本就是这个性子。 好吧，多米利克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结。 不过，真的很漂亮啊。 多米利克的目光，忍不住聚集在温泉水中的女子身上。 随着夜风吹拂，泉水荡漾，时而淹没她的锁骨。 月光下的薇尔菲德，很难让人忍不住遐想。 “大人，如果您想的话，可以哦。” 薇尔菲德轻轻贴在他身上，柔软滑腻。 看着眼前这张充满知性的脸颊，多米利克心里不由得痒痒的，但还是克制住了。 男人都如此吧，越是知性的女子。 反而越容易让人有征服的欲望。 “为什么可以？” “因为我喜欢伱！” 薇尔菲德的语气非常自然，没有矫揉造作，也没有什么遗憾或是苦大仇深，“三年前，你第一次来白港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会喜欢上你……” “抱歉，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如果薇尔菲德是一个平民女子，多米利克不介意与她来一场露水姻缘，水到渠成。 可薇尔菲德是大贵族的长女，更是胖威曼伯爵的嫡孙女。 曼德勒家族对多米利克的作用不言而喻，文德尔、胖威曼伯爵、白港舰队…… 多米利克实在没有必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让彼此紧密的关系出现裂缝。 “我可没想和珊莎小姐争些什么。”薇尔菲德目光坦然道。 随后专心的给多米利克服侍起来。 两人泡完温泉。 多米利克被薇尔菲德拉到她的帐篷里，她说想要喝酒。 多米利克正好也想喝酒。 两人大口大口十分痛快的喝酒。 多米利克忍不住回想起最开始的相遇。 三年多以前，多米利克的孤山岭创建之初，卢斯伯爵的支持不足以满足领地产业的扩张。 于是他走访了整个北境拉赞助、投资，但是毫无所获，更是被许多人无情嘲讽…… 而白港的薇尔菲德·曼德勒，则是他的第一位投资人。 白港码头上，夕阳下坠，海浪声不断，时间从指间溜走，光阴变化，他和还是15岁少女的薇尔菲德四目相对。 “你真的喜欢我？多米利克爵士。” “当然了，薇尔菲德小姐您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 等到多米利克与史塔克家族的联姻已成定局，薇尔菲德千里迢迢跑到烟柴酒馆，想要和他私奔，但多米利克拒绝了。 …… 良久，回忆像酒一样醉人。 “我没醉……我还能喝！放开我。”薇尔菲德突然发起了酒疯。 多米利克突然想起来，薇尔菲德是个酒品非常差的女人。 一喝酒，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多米利克抱起俏脸绯红，满嘴酒气，醉得意识不清的薇尔菲德，把她丢在了床铺上。 “我……我还要喝，干……干杯！” 薇尔菲德说着醉话。 她身子扭来扭去，身上的丝绸衬衣，还有裤子，不知何时被她踢掉了，一双纤纤玉足在空中胡乱的蹬弹。 多米利克有自己的原则，不会趁人之危。 “水……我要喝水……要喝水！” 薇尔菲德蹙着眉，一脸难受的喊道。 多米利克又去给她倒了杯水，把她扶起来坐在床上，杯子递到她唇边。 等她喝够了后，多米利克把没喝完的水放到床铺前的矮桌上，准备走出帐篷。 薇尔菲德却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然后贴了上来，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不要走……” 多米利克刚刚也喝了不少酒，被她这么一撩拨。 内心深处的火苗顿时燃起来了。 “诸神在上，理智终究被欲望战胜了！” …… 几个小时之后。 离黎明还有一段时间。 薇尔菲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醒了。” 一道平静的声音传入耳中。 薇尔菲德一扭头，就看见多米利克靠坐在床铺上，正一脸坦然的看着自己。 她再低头看看自己…… “啊啊啊！” 薇尔菲德发出一声尖叫，“多米利克大人，你竟然这样对我……” 多米利克伸手捏住她的下颌，扭向自己，理直气壮道：“女人，别装了，你刚才根本就没喝醉！” “你……”薇尔菲德愣了半晌，突然笑了。 “多米利克大人，”她声音慵懒的拖得长长的，听起来又娇又腻。 而当她伸手拂开遮面的刘海，幽幽的眸子已经笼罩了一层水意。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第207章 跟你父亲一样勇敢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薇尔菲德的声音又娇又腻。 “看你演的那么投入，有点不忍心揭穿罢了。” 原本自以为精心策划的“醉酒”计划，却被人轻易看破。 薇尔菲德越回想那画面，就越羞愤欲绝。 多米利克对此表示理解。 那种感觉，就像是以为人家是瞎子，光屁股在人家面前溜了半天鸟，结果发现人家不但看得见，而且眼神貌似很好。 薇尔菲德气急，“多米利克大人，反正你已经对我做了那种事，玷污了我的纯真……” “不、不！准确的说，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被你借着酒劲儿给糟蹋了。” 多米利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薇尔菲德怒道，“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吃亏了！” 多米利克表情无奈，摊了摊手说道：“先不说到底谁吃亏了，但你我之间发生这种事，确实是不应该的。” “让我们把这一切都忘记吧！当作从未发生好不好？”多米利克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想这么简单就忘记？” 看着多米利克提起裤子就不认账，薇尔菲德就是一阵气急败坏，蹬了他一脚，不顾淑女模样扑过去想挠他的脸，但这完全是自投罗网。 “那你想要怎样？” 多米利克一手抓住了薇尔菲德的长腿，一手握住了她的粮仓，挑了挑眉毛，“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诸神在上，伱不会想我成为一个背誓者吧？” “我说过，我没想跟珊莎小姐争的。” 薇尔菲德竭力平复自己的内心，同时按住了那只在她身上挑拨的手。 “那你想干嘛？” 多米利克一时懵逼了，他有点搞不清这女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薇尔菲德·曼德勒，可不是珊莎那样的恋爱脑。 这个看似知性的女人，实则腹黑、精明，丝毫不逊色她那位口腹蜜剑的祖父胖威曼伯爵。 “很简单，我不想嫁人！” “什么意思？”多米利克疑惑，你不想嫁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祖父威曼伯爵，最近在君临城替我物色夫婿的人选，想让我与王岭的贵族联姻。”薇尔菲德一脸不忿。 “毕竟你都十八了，到了该嫁人的时候。”多米利克对此并不意外。 “可是我不想嫁人！” 薇尔菲德看了他一眼，“诸神不公，给了你们男人老二和力量，让你们能肆意挥霍人生。却给了女人月事和肿胀的粮仓，让她们只能在产床上痛苦哀嚎，给那些愚蠢的男人生孩子！” “我只想追求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当作联姻或者生育的工具。” “所以，如果我成了你的情人！” 薇尔菲德将俏脸紧紧贴着多米利克的下巴，挑逗道，“我想我祖父就不会逼着我嫁人了！” 听着薇尔菲德的一席话，多米利克不禁抚额。 果然，不论哪个时代，都有觉醒女性权力的先驱者。 可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我觉得你祖父不会同意！” 多米利克摇头，胖威曼伯爵不可能会让自己的嫡孙女当他的情人，毕竟这涉及贵族的尊严。 “一名贵族女子的爱，以及纯真，换来一点点责任和压力。” 薇尔菲德吐气如兰，“多米利克大人，这难道不是很划算吗？” 帐篷里，烛火摇曳。 薇尔菲德的棕发，在烛光下被染上一抹金色，衬托出她棱角分明的五官，以及双眼迸射出的细微光芒。 那眼神中，有寻常贵族女子所没有的东西。 或许这正是她的魅力所在。 “真是拿你没办法！” 面对薇尔菲德的咄人目光，多米利克叹了口气，心里盘算以后该怎么向胖威曼伯爵和文德尔解释。 见目的得逞，薇尔菲德如小鹿般贴在他怀里，一脸笑意。 “多米利克大人，你的手怎么了？” 薇尔菲德抬起多米利克的一只手掌，捧在面前。 掌心有一道愈合大半的伤口，鼓起一条蜈蚣似的丑陋肉疤。 “听说你白天里和一群谷地贵族比试，是那个时候受的伤吗？” 薇尔菲德的十指柔软，尖端如玉质般微透着光，指尖的触感微凉软滑。 多米利克的手，被她夹在手掌和丰硕的粮仓之间，肤触又细又凉，呵痒似的酥麻之感，直要钻进心尖。 多米利克按捺住心中的火焰，摇头，“那群蠢货连我的衣角都挨不到，怎么可能会伤得了我？ 这是被铠甲上的一枚铁皮划伤的口子。” “你可真是不小心！”薇尔菲德有些心疼道。 “伤疤可是男人的勋章！”多米利克不以为意。 “可是你这勋章太丑了。”薇尔菲德露出嫌弃的眼神。 “我有一种专门愈合伤口的药剂，用了不会留疤，要不要试试？” “嗯。”多米利克随口应了一声。 说着，薇尔菲德忽然用指甲狠狠划开他的伤口，伤疤处的结痂，顿时迸裂开来，鲜血汩汩而出。 “你！”多米利克忍住痛。 这女人动起手来真够狠。 “不弄掉原来的疤痕，还怎么用药。” 薇尔菲德十分耐心，一点一点的用指甲拔掉手掌上的伤疤，然后拿出雪白的手绢，擦拭伤口，抹去沾着的血渍。 然后她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晶莹的玻璃瓶，“这是我用草药专门制作的药剂，能促进伤口愈合，最关键的是不留疤！” 多米利克无奈，也就是薇尔菲德这种闲的没事的贵族，才会专门研制这种药剂。 薇尔菲德略一俯身，与他贴面而坐。 相距不及一尺，甚至能闻到彼此的呼吸，粮仓的沟壑里，飘来一股温温融融的幽淡清香，有点让人神迷。 多米利克的目光不由散漫开来。 眼前的女人有一双极其修长的双腿，蜜桃丰满，腰肢纤细，光滑的后背微微泛光。 薇尔菲德拉起他的手掌，低头将玻璃瓶里的药剂涂在他的伤口上，然后一点一点按压起来。 多米利克顿时感觉伤口一阵清凉。 不知是心理作用，亦或是药剂的药性所致。 多米利克静静看着薇尔菲德仔细用白绢包扎妥当，还在上面打了个小结，“以后就不会留疤了。” “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 多米利克面带笑意，因为他从这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温馨。 虽说像珊莎那种娇小可人的少女，固然是所有男人的热爱。 但是薇尔菲德这种能帮你裹伤拭汗的成熟女子，却也是另一种的难得可贵。 处理好手掌上的伤口，两人依旧坦诚相待。 多米利克轻轻拍了拍薇尔菲德，后者一脸茫然。 世上所有的事都是有了一次就绝对会有第二次。 所谓：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很快，薇尔菲德低沉的声音从帐篷里飘出。 多米利克不由想起鲁迅先生说的话，世间本来没有路，走得次数多了，便成了路。 …… …… 女泉城的一颗高大鱼梁木下。 “诸神在上，希望此战能如我心中所愿！” 在远古诸神透过心树红眼睛的注视之下，多米利克向祂祈求。 一阵微风拂过，红叶沙沙作响。 有如深沉的叹息，彼此窃窃私语。 “多米利克大人，我们该出发了！” …… 当晨光染红强风吹拂的天边薄云之际。 多米利克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上，领头穿过城门。 粉底剥皮人的旌旗，在风中飘动。 约恩·罗伊斯伯爵走在多米利克身侧，后面跟着大批北境、谷地的贵族领主。 骑士们则成两列纵队紧随在后，钢铁枪尖在日光下闪闪发亮。 广场上响起阵阵欢呼。 女泉城的渔民们，在夹道欢送君临谷地的联军，欢送跨骑骏马的国王之手。 他的黑缎星纹披风在风中飘动。 当远处的欢呼声逐渐平息，终归寂静，广场上的军队都离开之后。 女泉城仿佛遭人遗弃，了无生气。 只剩下周遭还在四处张望的一众渔民们…… ----------------- 与此同时。 离奔流城不足一日路程的一处山谷。 北境贵族们急于发表自己的意见，他们已经在这处山谷待了足足十天了。 詹姆·兰尼斯特的军队就在眼前。 然而他们“是战是等”却还没拿定主意。 凯特琳夫人举起一只手，“我们稍后再做出决定，现在我想单独和我儿子讲几句，相信诸位大人必会谅解。” 凯特琳夫人的话让北境贵族们别无选择， 于是在向来遵从命令的霍伍德伯爵率领下，贵族们纷纷鞠躬离开。 “席恩，你也是。”看到席恩·葛雷乔伊留了下来，凯特琳夫人又补上这句。 “如您所愿。”席恩·葛雷乔伊微笑着走开。 桌上有麦酒和乳酪，凯特琳倒了一杯酒，坐下来，小啜一口之后，细细端详儿子。 罗柏似乎又长高了些，那点胡子也确让他看起来年纪大了不少。 他缓缓开口道：“泰温公爵的军队已占据赫伦堡，并在河间地的各个领地烧杀抢劫。 但我们无需担心，卢斯伯爵率领的名北境军队正朝赫伦堡进发。 多米率领的名君临谷地联军，也直扑赫伦堡，而泰温的军队只有人，即便加上他的雇佣军，也抵抗不了！” “这是个好消息。”凯特琳道。 情况比她想象中好得多。 “不过，这个好消息也让北境贵族们产生了分歧。” “什么分歧？” 罗柏迟疑片刻，“大琼恩认为我们应该出其不意，突袭奔流城下的‘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以及他围城的名士兵。” “然而葛洛佛伯爵和老卡史塔克都觉得詹姆·兰尼斯特，是个劲敌，需要避其锋芒。 我们只要安心等待多米和卢斯伯爵率领的军队，打败泰温，然后赶来奔流城，和我们合力对付弑君者才是明智之举。” “这两种意见都有可取之处，”凯特琳夫人对儿子说，“但关键的是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确定。”罗柏伸手拨拨蓬乱的枣红头发，看来有些闷闷不乐。 “你非确定不可！”凯特琳对儿子说，“不然就回家继续拿木剑练习吧。在这些北境诸侯面前，你绝不能犹豫不决。 罗柏，你别搞错了，他们是你的封臣，不是你的朋友。你既自任为北境之主，就得发号施令！” 罗柏看着她，愣了半晌，片刻之后语气坚定道：“母亲，您说得对。” “那我再问你一次：你有什么打算？” 罗柏抽出一张绘满褪色线条的老旧皮质地图，摊平在桌，其中一角因为长期卷动而翘了起来，他用匕首固定住，这才开口： “葛洛佛伯爵和老卡史塔克的建议很稳妥，等待多米的援军，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可是那样太晚了，外公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奔流城里，舅舅艾德慕被敌人团团包围，如果真要等援军过来，我担心奔流城早已被攻破！那样的话我们会更加不利。” “所以你现在就想带领大军投入战场？”光这念头便令凯特琳夫人毛骨悚然。 单凭他一个十五岁的男孩，怎么可能与詹姆·兰尼斯特那样经验丰富的沙场名将抗衡？ 罗柏站起来，走到火炉边，冰原狼“灰风”伸头摩擦着他的脚，“母亲，我现在该怎么做？” 罗柏看着母亲，眼里闪着泪光，方才那个年轻气盛的北境之主，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又变回了大男孩，希望母亲能提供解答。 凯特琳夫人把手伸到桌子对面摸摸他的头发，看出了他心中的犹豫。 “罗柏，你是我第一个孩子，我只要看着你，就能想起你红着脸呱呱坠地的那一天。 可是，你在怕什么？”凯特琳夫人温柔的问。 “我……” 罗柏转过头，借以掩饰内心的不安，“如果我们进攻奔流城下的兰尼斯特军队……万一失败了，会有很多人死去！对不对？” “我不知道，罗柏，我只知道你别无选择。 若是你坐以待毙，或者夹着尾巴逃回临冬城，那封臣们对你原有的尊敬更将荡然无存，有些人甚至会暗中倒戈投靠兰尼斯特家族。 我们最大的希望，便是你能在战场上击败对手，解救你的外公和舅舅！” “若是我们战败了呢？”罗柏问。 凯特琳夫人握住他的手：“罗柏，我不打算隐瞒事实，假如你战败，那我们可能会死。” “那么，我一定不能输。” “很好。”此刻，凯特琳夫人在罗柏年轻的眼睛里见到了恐惧，却也看到了希望。 看罗柏坐在那里，为地图伤脑筋，从他的话中，凯特琳夫人似乎可以听见艾德的声音，心中暗道：原来你跟你父亲一样勇敢。 罗柏仔细考虑了半晌，终于做出了决定。 “那么明天晚上，我们就对詹姆·兰尼斯特的军队发起进攻！” 第208章 哀嚎的狼 罗柏·史塔克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临冬城的白色旗帜，在他头顶迎风飘扬。 在他身后，是大约6000人的精锐骑兵，犹如一座由枪戟、旗帜和长矛组成的森林，缓缓移动着。 罗柏原本率领的北境骑兵在4000至5000人左右。 南下途中，海疆城的杰森·梅利斯特伯爵带兵前来助阵，其他河间地的生力军也陆续加入，包括雇佣骑士、小家族和没了主子的散兵。 他们曾为艾德慕·徒利效力，于奔流城下被击溃后，被迫逃往北方。 这些散兵游勇被罗柏收拢在一起，也算是一股可观的力量。 安柏家族的大琼恩主动请缨，挑选出一百名精锐士兵和一百匹好马，当先到前方掩蔽大军行踪，并执行侦察任务。 奔流城下、兰尼斯特家族的军队，与他们距离已经很近了…… 树下，战马轻声嘶鸣，伸蹄扒开覆满落叶的湿软地面，士兵们压低声音交谈。 凯特琳夫人不时听见长枪的碰撞，以及锁子甲滑动所发出的微弱声响。 “母亲，战斗要开始了！”罗柏道。 他最终还是做出了袭击兰尼斯特军、解奔流城之围的决定。 真要等多米利克和卢斯伯爵的军队回援，恐怕那个时候，奔流城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罗柏原本想将凯特琳夫人送回临冬城，倘若战事不利，也避免被敌人一窝端了。 但凯特琳夫人拒绝了。 她坦言要和儿子一起面对这场战斗。 …… “兰尼斯特军毫无警惕！” 执行侦查任务的大琼恩，回来报告，“我敢拿性命担保，我的弓箭手没让任何一只鸟飞回兰尼斯特的营地。 我们遇到了几个斥候，那些人也都被当场格杀，无法回去通报了。 总而言之，兰尼斯特军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 “兰尼斯特军队规模如何？”罗柏问。 “总共还是步兵，约2、3000骑兵，应该没有来自凯岩城的增援。 他们分居三处营地，散于奔流城周围，彼此间有河水相隔。” 大琼恩边说边露出一抹粗犷的微笑，“包围奔流城，这是唯一的方法，但分兵三处，也将是他们的致命伤。” “但是他们的总兵力，将近是我们两倍。” 盖伯特·葛洛佛提醒道。 “不错，”罗柏回答，“但他们不会料到我们突然袭击，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在罗柏的命令下，士兵们极尽所能，催马前进。 眼下，一场大战已然来临！ ----------------- 奔流城下。 兰尼斯特军营，领主帐篷。 蜜莉儿小心的为詹姆清洗一处刀伤，然后撒上黑色的药粉，最后用干净的、撕成长条的白绢扎紧。 詹姆顿时觉得伤口的疼痛缓解了许多。 蜜莉儿·兰尼斯特，是凯岩城贝尔顿老学士的助理学士，精通医药方面的知识，负责伤病士兵的医疗救治。 这段时间，詹姆的注意力不仅在围攻奔流城，还时不时率骑兵出击，绞杀周围河间地赶来支援的军队。 由于詹姆喜欢身先士卒，故而经常受伤，多亏了蜜莉儿的治疗。 等蜜莉儿走出帐篷后。 詹姆的目光重新回到橡木桌上，那里坐着他的堂弟达冯·兰尼斯特。 达冯有一双棕色的眼睛，浓密的胡子，蓬乱的头发看起来就像是一头狮子。 “达冯爵士，你的情报准确吗？” “绝对无疑！”达冯·兰尼斯特语气急促道。 经历了“断手”、“丧姐”两件人生大起大落的事情之后，詹姆·兰尼斯特的心境，陡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詹姆曾答应达冯·兰尼斯特的请求，拨给他500名骑兵。 让他沿着奔流城上游巡逻，为城下的围城部队做预警。 这样能将可能出现的危机，扼杀在摇篮里。 没想到这个不经意间的举措，现在发挥了效果。 达冯的巡逻队伍，在昨天的时候发现了一支足有5、6000人的北境军队，直扑奔流城而来，他们都是骑兵，且装备精良。 无疑是北境军队的主力！ 北境军队的主力放着他父亲泰温公爵不管，竟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 如果让这5、6000北境骑兵突然袭击过来，那么奔流城下的三处营地首尾不能呼应，只能被个个击破。 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詹姆不由暗自庆幸，看来诸神站在他这边。 “詹姆大人，我现在就将所有人召集起来，汇合一处，防御这股北境敌军。” 詹姆沉默片刻，然后摇头，“如果这样，北境人肯定会发现端倪，还会冒险前来袭击我们吗？” “大人，那您的意思是？”达冯疑惑。 “只将兰尼斯特军队召集起来，至于营地里剩下的那些民夫、雇佣兵，还有河间地的降军……” 达冯心中一惊，但也瞬间明白了詹姆的计划。 他准备让那些民夫、雇佣兵，还有河间地的降军，作为吸引北境军队的诱饵，等他们攻击这些诱饵的时候。 就像鱼儿咬上了饵钩。 兰尼斯特军队再抬起鱼竿，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 “可是这样的话，那些诱饵在北境军队的屠刀下恐怕会死伤惨重。”达冯面带忧虑道。 “战争总是有人牺牲的，不是吗？” 詹姆·兰尼斯特的目光看向远方，带着无尽的深沉。 ----------------- 夜幕一片寂静，月光倾洒，暗影幢幢。 地面铺满厚厚落叶，山脊密林遍布，丘陵缓缓下降，直至河床。 地势越低，矮树丛便越见稀疏。 北境莫尔蒙家族的梅姬·莫尔蒙，奏出长而低沉的号角。 冰原狼“灰风”向后一甩头，仰天长嚎。 北境的骑兵，自密林黑影后现身。 他们排成无止无尽的长长横队，开始向着兰尼斯特的营地发起冲锋。 骑兵们纷纷举起长枪，褪去用来遮掩反光的泥土和树叶，露出锐利无比的残酷尖刃。 当他们自树林中激迸而出时，月光洒落枪尖，仿如千只包裹银焰的萤火虫，朝敌人扑去。 兰尼斯特营地，顿时充斥人马哀嚎。 ………… 詹姆·兰尼斯特率领一众亲卫，置身于高高的山脊上，居高临下俯瞰奔流城下方的战事。 北境的敌军，已经如他所愿的进入包围圈了。 他们正在肆无忌惮的屠杀兰尼斯特营地里的那些民夫、雇佣兵和河间地降军。 却没有料到！ 兰尼斯特家族的精锐士兵，已经在更外围摆开了一个大大的包围圈。 这个包围圈正在慢慢收缩。 很快，两支部队的精锐撞在一起，剧烈的交锋。 奔流城下的河谷回音激荡，有断折长枪的噼啪，刀剑交击的响动。 “临冬城万岁！” “兰尼斯特万岁！” …… 詹姆闭上双眼，凝神谛听。 风带来了战场上的厮杀声。 马蹄奔波，铁靴溅起浅水，剑劈橡木盾的钝音。 钢铁碰撞的摩擦，弓箭呼啸，战鼓雷鸣，上千匹马同时发出惊叫，枪剑铠甲交击，此起彼落。 士兵们或高声咒骂，或乞求饶命，或得免一死，或劫数难逃。 有人得以生还，有人则命丧于此。 忽然！ 他听到了一只狼的嘶吼咆哮，利齿撕扯肉块，人马发出充满恐惧的痛苦哀嚎。 然而声音渐渐变弱。 终至平息，最后只剩一声凄惨的狼嚎。 亿万年的光阴仿佛来了又去，声音越变越大。 詹姆听见更多的声音，有人大声发号施令，有人发出临死的哀嚎。 ……………… 战斗来得快，结束的也快。 一大群狮盔红披风的兰尼斯特骑士们，跑上了山脊的斜坡。 他们个个浑身脏污，盔甲凹陷，却掩饰不住眼神中的兴奋。 达冯·兰尼斯特一马当先。 他身后的两名骑士拽着一名枣红色头发的少年，看起来只有15、6岁。 他们把少年推倒在詹姆面前。 “詹姆大人，是史塔克家的小子，‘北境之主’罗柏·史塔克，听说那些北境人都称呼他叫什么‘少狼主’……” 达冯爵士高声宣布。 “哈哈哈。 这个少狼主可不容易对付，他身边全是北境贵族的子嗣护卫，还有一只小牛大小的冰原狼，那只冰原狼可凶了，一连咬死了好多士兵，但最终还是被我们砍了脑袋！” 一名骑士大大咧咧道，“我们准备待会就做一顿烤狼肉！” 詹姆没说话，慢慢打量着地上的少年，“你输了，艾德·史塔克的儿子。” 罗柏艰难的抬起头。 他头上有个伤口，鲜血自头顶流下一边脸颊，苍白的晨光照亮他枣红色的头发，“是的，我输了。” “杀了他，詹姆大人。” 有骑士大声道，“砍他的狼头，为瑟曦小姐报仇。” “对，杀了他!”有骑士附和。 “不，把他带下去，戴上镣铐。” 詹姆回答，望着东方的君临城，“他活着比较有用，我们的敌人还有很多呢？” 浑身是血的罗柏被押走，包扎伤口，并戴上枷锁。 “听说他的母亲凯特琳夫人，也在军队里？”詹姆问。 “是的，大人，可就在我们要抓到那娘们的时候，卡史塔克家族的士兵护着她逃走了。” 一名骑士回答。 …… “这是多么辉煌的一场胜仗啊！” 达冯·兰尼斯特兴奋的说，“詹姆大人，自‘金牙城之战’、‘奔流城之战’以来，您又获得了第三次胜利。 王国已经多久没有如此精彩的战役了。 我敢发誓，北境那边每死三个，我们才死一个。 我们俘虏了一百多名骑士，五个北境贵族，包括深林堡的盖伯特·葛洛佛，托伦方城的赫曼·陶哈…… 甚至，我们还抓到了‘北境之主’——临冬城的罗柏·史塔克……” “诸位！” 詹姆止住了部下的吹捧，语气庄重而不失沉稳道：“你们此战的表现值得称赞。 我会为你们表彰庆功，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但不是现在！ 我们没有时间去庆祝胜利了！ 君临城的谋逆者和谷地骑士，已经奔赴赫伦堡与我父亲战斗。 我们打赢了一场仗，但不是整个战争。 现在，诸位！ 我命令你们攻下奔流城！” “为詹姆大人而战！” “为兰尼斯特而战！” …… 一场胜战，将兰尼斯特家族的士气提升到了顶峰！ ………… 待人群散去。 达冯一脸不解，“詹姆大人，您为何如此急切的攻下奔流城，现在我们的大患已除，还抓获了‘北境之主’，完全可以缓一缓攻城。” “因为我们真正的敌人，不是那个所谓的‘少狼主’！” 詹姆抬起头，看向远方，用手将金发从眼前拨开：“我似乎在冥冥之中，看到了诸神在向我启示……” 多米利克·波顿！ 你斩断了我的左手，又杀了我姐姐瑟曦！ 现在，你已经准备好承受我的复仇之火了吗？ ----------------- 绿叉河。 十字路口客栈以北，穿过丰饶的溪谷和林地，沿着国王大道的一部份。 卢斯·波顿率领的人北境步兵，扎营于此。 他的军队缺少骑兵，不利于野战。 所以卢斯伯爵决定率领北境军队，与君临谷地联军合军一处，然后以兵力优势，碾压占据赫伦堡的泰温军队…… 这天深夜里，行军一整天的北境士兵们，早已累得呼呼大睡。 离黎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黑暗中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号声。 侍女摇着卢斯伯爵的肩膀。 “大人，”她大声道，“大人您醒醒，外面有号声！” 卢斯伯爵像年轻小伙子一样跳了起来，掀开毛毯。 号音响彻夜空，狂野而急促。 他听见士兵的叫喊、枪矛的撞击、马儿的嘶鸣，好在没有打斗。 “是袭击，这是巡夜士兵发出的号声，赫伦堡离我们不是还有好几天的路程么？” 卢斯伯爵一边疑惑袭击他们的是哪支军队，一边庆幸出于谨慎，自己安排了很多巡夜的士兵，第一时间发现了敌军的踪迹。 他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摸索着走到帐篷外。 苍白的迷雾，自夜幕中飘浮过来，宛如河面上悠长的白手指。 人和马在黎明前的寒气里，跌跌撞撞。 骑兵们忙着系紧马鞍跃上不住吐气的战马，步兵则边跑边扣上剑带。 …… “发生什么事了？” 赛文城的美奇伯爵，一脸惊慌的从帐篷里跑了过来。 “泰温那老东西抢先一步！” 卢斯伯爵叹了一口气道，“他趁夜色沿国王大道北上，现在就在我们南方不到二里处，全军已经摆好了战斗阵形。” “什么！我们没去招惹泰温，他竟然跑来打我们了？” 美奇伯爵的肚子里好似打了一个结，绞得很紧，痛得厉害，他有点后悔昨天晚上的时候吃太多肉饼了…… 朝阳自地平线升起，一根根淡红的手指从东方伸出。 天空是一片深紫，缀着几颗星星。 远处。 黎明的晨光中，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的军队有如一朵缓缓绽开的钢铁玫瑰，尖刺闪闪发光…… 第209章 捷报频传! 一层白雾依然如毯子般笼罩水面，暗绿河水奔流其下，浅滩满布泥泞，遍生芦苇。 刹那间。 兰尼斯特的军队，已经竖起战旗！ 敌军出现在前方，从河岸冒了出来。 他们躲在盾牌和长矛构成的壁垒之后，整齐划一的迈步前进。 诸神该死，瞧瞧他们有多少人。 卢斯伯爵心想，肯定不比自己这边少！ 面前是一片枪矛如林，遮天蔽日，铠甲如镜，耀目生辉。 兰尼斯特的长枪兵、步弓手，还有持矛、剑、斧头的步兵，排成十多个方阵队形，沿着绿叉河岸依次推进。 泰温公爵此时身处可将战况尽收眼底的高地。 上千名装甲厚重的重骑兵、西境贵族及其侍从围绕着他。 从远处观之，这位西境之主，依旧辉煌耀眼。 泰温·兰尼斯特的黄金铠甲，连他儿子“弑君者”詹姆的镀金套装与之相比，都会黯然失色。 金红的大披风，由难以计数的金缕丝线织成，重到连冲锋都鲜少飘起，一旦上马则几乎将坐骑后腿完全遮住。 卢斯伯爵记起曾在“篡夺者之战”后期，跟随艾德公爵进入君临城。 那时他亲眼见过泰温·兰尼斯特身穿黄金铠甲，坐在象征“国王之手”的高位上，手中的黄金长剑闪闪发光。 只不过后来“国王之手”这个位子，被劳勃国王赏赐给了老艾林公爵，现在想想，这或许也为如今的战争埋下了伏笔。 泰温率领西境军队，专门等在他们的必经之路。 卢斯伯爵略一思索，顿时明白了泰温的意图。 泰温公爵是想赶在北境、君临谷地联军合围赫伦堡之前，先发制人，率先打残相对较弱、缺少骑兵的北境军队…… 看来被泰温轻视了啊！ 卢斯伯爵心里叹了一口气。 虽然站在对立面上，但他不得不承认，抛开其他方面不谈，泰温·兰尼斯特对战争的嗅觉，可谓是精明之极。 而这个战机抓的真是好啊！ 哪怕泰温再晚几天，卢斯伯爵就已经和君临谷地联军，合兵一处了。 到时候，泰温面对的就不只是北境的名士兵，而是北境、君临谷地的大军。 忽地。 兰尼斯特的隆隆战鼓，在天地间炸响！ 卢斯伯爵远远望去。 看到兰尼斯特的前锋军阵，已经开始集结，西境领主的旗帜肆意飘扬。 当先便是黄底的三黑狗旗！ “魔山”格雷果·克里冈正在旗下，骑着卢斯伯爵平生所见最大的马。 然而这匹马跟“魔山”的体格相比，仍然显得较小，就像一个壮汉骑在大黄狗上。 与泰温相比，“魔山”格雷果的装备半点也称不上华丽，盔甲是深灰色的厚重钢板，其上只有长期剧烈使用的痕迹，没有任何纹章或装饰。 他的佩剑是一把双手巨剑，随意单手提起浑如常人拿匕首一般轻松。 在“魔山”身后有佛列蒙爵士的紫色独角兽，克雷赫家族的斑纹野猪，以及史威佛家族的矮脚公鸡等旗号…… 卢斯伯爵顿感不妙。 西境的精锐看来是倾巢而出啊！ “美奇伯爵！你守左边，看你有没有能耐守住河流。” 卢斯伯爵领军朝河岸行去，同时大声命令。 那是左军的最左翼，只要守住这里，兰尼斯特军便无法从侧面包抄——除非他们的马能在水上跑。 北境的精锐都被罗柏带走了。 如今，他手底下能用的人可不多！ 赛文城的美奇伯爵勉强算一个，他身材高大，衣着考究，略带灰白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神情肃穆，在一群北境大老粗中显得鹤立鸡群。 他们的家徽图案是银色背景上的一把锋利战斧。 …… 美奇·赛文伯爵收到命令，策马在战线上来来去去，他拔出骑士长剑，高声喊话： “我们负责防守此地。无论发生什么，保持靠近河流，决不要让它离开视线，决不能让任何敌人，进到河流和我们之间。他们敢上前一步，我们就剁掉他们的命根子，丢进河里喂鱼吃……” 卢斯伯爵骑马绕圈，检视战场。 他听着战鼓，心脏在胸口随着节奏怦怦跳动。 在层层的皮衣钢甲下，他的额际冷汗直流。 虽然被迫迎战，但巡夜的士兵发出的警戒号声，给了他们足够的集结时间。 北境领主们骑着披甲战马，领导士兵前进，骑士们举起家族旗帜与之并肩而行。 卢斯伯爵回首望去，史塔克家族的白色冰原狼旗帜、波顿家族的剥皮旗帜、霍伍德家族的驼鹿旗帜、卡史塔克家族的日芒旗、赛文伯爵的战斧旗、葛洛佛家族的盔甲铁拳……其间也有佛雷家族的灰底蓝色双塔旗。 四处可见，旌旗在风中飘荡，翻飞于长竿之上。 突然有骑士大喝：“北境万岁！” 周围的北境士兵们立刻跟进，照样呼喊，或是拿起枪剑互击。 “北境万岁！北境万岁！” 卢斯伯爵统帅的这支北境军队，主要以步兵为主，除了缺少战马，本身战力不俗。 “吹号！”他大声命令。 北境的军号响起，呜呜呜，低沉而悠长，有如来自北方的冷风，令人不寒而栗。 兰尼斯特的喇叭随即回应，嘟——嘟、嘟——嘟、嘟，有如顽石般粗粝刚硬。 当号声、喇叭声渐息，嘶嘶声填满了空缺。 “冲啊！” 身为兰尼斯特前锋的“魔山”格雷果，挥动巨剑，吼出一声命令，近千人的声音随即回应。 他率领一整队精锐的重装骑兵，成楔形阵势，率先发起了进攻。 北境士兵们在卢斯伯爵的指挥下，竖起高大的橡木盾，然后伸出长枪，组成了半月阵型，严阵以待。 顷刻间，两股洪流相互碰撞，血肉飞溅。 有骑兵横冲直撞，枪尖贯胸而出，当场死亡。 也有的跃入敌阵，凭借重装骑兵无与伦比的冲击力瓦解了北境盾墙…… …… 战斗持续了很久。 乌鸦在上空盘旋，不耐烦的“呱呱”作响，似乎已经急不可待的飞下来，享用美食。 兰尼斯特派出了长枪方阵，支援“魔山”的前锋。 长枪方阵碰上了北境士兵用铁钉盾构成的墙垒。 彼此交锋在一起。 两军正在河边上作殊死搏斗。 背后忽然传来蹄声，卢斯伯爵急忙旋身。 满脸是血的美奇伯爵拍马而来，他勒住缰绳，无奈道：“卢斯大人，我想战局似乎对我们不利。” 卢斯伯爵没有答话。 即便是傻瓜也能看出来北境这边的军阵，快撑不住了。 “魔山”格雷果的重骑兵，就像一把尖刀，将北境步兵的防线扎得千疮百孔。 骑兵！ 如果手里也有一支与之匹敌的骑兵，牵扯住“魔山”，或许战局能够扭转。 可惜那些精锐的北境骑兵，都跟随罗柏·史塔克南下奔流城了。 …… 兰尼斯特的喇叭又再度响起。 泰温公爵亲自率领本部人马倾巢而出，沿着河岸朝北境军阵冲去。 阳光在枪尖闪耀，兰尼斯特家族的红金旗帜在头顶飞扬。 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北境军队在这股冲击下，彻底溃散，有如被铁锤敲打的玻璃。 战斗从黎明持续到了下午。 “卢斯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美奇伯爵问。 卢斯伯爵幽幽叹了一口气，“我们输了！” 兰尼斯特的军队有备而来，原本就占了先机，再加上他们的装备更加精良，骑兵更是比他们多太多。 “吹军号！” “撤退！” 听到这个命令，美奇伯爵松了一口气。 是人都看得出来北境军队已经被击溃，泰温谋划的这次袭击很成功。 幸好因为有绿叉河的阻拦，泰温不能一口气吃掉他们。 只不过，这场“绿叉河之战”过后。 原本人的北境军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 ----------------- 数日之后。 泰温公爵从绿叉河返回赫伦堡，身后是绵延数里的西境大军，后面还跟着大量的北境俘虏。 他刚下马，便让人拿来一杯葡萄酒解渴，并让侍从为他解开黄金战甲的环扣。 “兄长，听说您在绿叉河赢了一场胜战！” 凯冯·兰尼斯特早已等候多时，立马上前迎接。 泰温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双淡绿金瞳看着凯冯，像是在说先前的胜利不值一提： “是的，我趁着夜色摸到了北境军队的营地，提前摆好阵势，虽然他们巡夜的斥候发现了我们，匆匆组织起来防守，但已经晚了。 我让格雷果爵士率领重骑兵，重创北境军队的防线。原本我预期他们会溃败，却没想到这群北境人比我预想的还要顽强。接着我让长枪兵攻他们的侧翼，试图把他们逼进河里。最后我再率本部人马发起攻击，最终击溃了他们……” “真是精彩的一场战斗，可惜我没能在场。” 凯冯爵士略带遗憾道。 泰温脱下黄金护手，任它落地，因手肘的酸痛皱起眉头，“现在不是吹捧胜利的时候，赫伦堡情况怎么样了，先前你让斥候送来的信，是不是有点过于夸张了！” “绝对没有夸张，赫伦堡差点就失守了！”凯冯哭丧着脸。 “怎么会？你手下足足有两千士兵，再加上随军的民夫协助守军，就算来犯之敌是你的十倍，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也攻不下这座坚城！” 为了一举歼灭绿叉河的北境军队，泰温带走了军队里的精锐，只留下2000人给凯冯防守赫伦堡。 不过在泰温看来，这也足够了。 “要知道，它可是赫伦堡，‘黑心’赫伦曾说过这个要塞是不可攻破的！” “他们有巨人！”凯冯摇头。 “巨人？” 泰温似乎也没料到君临谷地的军队里还有巨人，那些只存在于远古典籍之中的塞外巨人，“几个巨人难道吓傻了你？” “可不是几个！十几个呢！” “就算是十几个，巨人也不过比人类高大一点，能翻过赫伦堡这厚重的城墙吗？” “巨人手里拿着粗大的铜管。” “铜管？用来捅城门的吗？”泰温不假思索道。 “不是，铜管里放出了雷霆。” “你、”泰温用不带温度的眸子看着自己的弟弟，静静打量着他。 老弟凯冯最近有些发胖了，头基本秃了，方下巴上全是肉，胡子修剪得很短。 “你没有喝醉吧？” “兄长大人，我已经整整五天滴酒不沾了！” 凯冯一脸悲戚。 …… “巨人们抬着那些粗大无比的铜管，放在城堡前的木架上，然后一群人在那祈祷，念出咒语。 随后铜管里就放出了雷霆！ 每一道雷霆都能让城墙多出一个大洞，墙垛上的士兵只要挨到一点，就皮开肉绽…… 如果不是我让士兵们拼死守住城门，恐怕赫伦堡已经不在我们手里了……” 凯冯·兰尼斯特的话，让泰温陷入了沉默。 泰温知道弟弟凯冯是个性格内敛，可靠的人，多年来作为他的副手，他的忠实可靠广为人知。 可是，那个能放出雷霆的铜管子、以及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泰温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过担心。 “我率领的军队只伤亡了不到一千人，就打垮了北境军队，还俘虏了3000多名俘虏。就算他们有再多的雷霆，也攻不破赫伦堡的城墙。” 泰温沉默了片刻，“不过，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詹姆。” “詹姆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现在正在围攻奔流城，徒利家族的那群怂蛋，根本不敢出城作战……” 泰温摇了摇头，“我已经从北境俘虏的口中得知，我先前击败的只是卢斯·波顿率领的步兵，史塔克家的小鬼没和他们一道。 北境的精锐骑兵，已经在史塔克小鬼的率领下，从孪河城渡河，南下赶赴奔流城。 如果他们趁着詹姆围城之际发起突袭，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泰温公爵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急切的喊叫传来： “泰温大人！我想您大可不必担心！” 泰温和凯冯纷纷转过头去。 只见达冯·兰尼斯特爵士骑马赶了过来，他翻身下马。 那匹马顿时口吐白沫，嘴流鲜血，赶紧被马夫牵了下去。 达冯爵士蓬乱的头发看起来就像是一头狮子，他穿着发亮的镀铜钢铠，胸甲中央有一只象征兰尼斯特的雄狮。 他快步走到泰温面前，单膝跪下。 “泰温大人，五日前，詹姆大人已经和罗柏·史塔克的骑兵部队，在奔流城下交战。 我们大获全胜！ 不仅俘虏了五位北境领主，包括盖伯特·葛洛佛伯爵、赫曼·陶哈伯爵，霍伍德伯爵……还有北境之主罗柏·史塔克！” “史塔克家的小鬼也被抓住了？”泰温公爵有点不敢相信。 达冯爵士毫不迟疑道，“正是！罗柏·史塔克已经成了我们的俘虏了。” “真是捷报频传！一连两场胜利。” 一旁的凯冯爵士哈哈大笑起来，浑然忘了几日前赫伦堡差点失守： “如今的战况真是好极了！” …… “如今的战况真是糟糕透了！”文德尔瓮声瓮语道。 离赫伦堡不足二十里的一处营地…… 第210章 作战会议，乖乖听话 “罗柏被‘弑君者’抓住了？” 多米利克面无表情的问，语气冷的像是冰霜。 “是的，大人。” 艾德·卡史塔克的声音，因长途奔波而略显嘶哑。 在他破碎的无袖罩袍前胸，干涸的血渍，遮住了卡史塔克家族的日芒纹章。 他是老卡史塔克的次子，“艾德”的名字是为了纪念艾德公爵而起的。 多米利克啜了口酒，一言不发。 在此之前，他已经收到了父亲卢斯·伯爵“绿叉河之战”中战败的消息。 剧情里，卢斯伯爵夜袭泰温营地，兵败而归。 但现状却是泰温夜袭北境军队的营地。 这下，卢斯伯爵败得更惨了！ 卢斯伯爵战败，属实情有可原，毕竟泰温的精锐部队，比起没有战马的北境步兵强了可不止一点半点。 可罗柏·史塔克在奔流城下的惨败，让多米利克颇感意外。 多米利克心里想着那位“弑君者”，心中纳闷。 难道詹姆·兰尼斯特因为“断手”、“丧姐”等一连串打击，而提前觉醒了吗？ 剧情里，罗柏在“呓语森林之战”擒获詹姆，然后发动“袭营之战”，一举歼灭了奔流城下的兰尼斯特军队。 可现实的情况，却发生了惊天逆转！ 罗柏非但没有击败“弑君者”，反而钻进对方的圈套，兵败被俘，大部北境精锐和河间地残军组成的6000精锐骑兵，更是损失惨重，只逃回来了一半。 剩下的不是战死，就是被兰尼斯特俘虏了！ ………… 多米利克为这场“五王之战”，精心谋划良久。 眼看一片大好的局势，顷刻间像是过山车一样，情况急转直下！ 这感觉就像唐僧好不容易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见到如来佛祖。 结果佛祖头上，竟然出现了血条！ ………… 宽敞的厚帆布帐篷里，只有火炉中的柴薪，在噼啪作响。 艾德·卡史塔克正在陈述那场战争的经过。 “诸位大人，我们中了埋伏!” 艾德·卡史塔克一脸悲戚的说，似乎不愿回忆起那幕惨状： “兰尼斯特的营地周围密布削尖木栅，里面只留下一些老弱和民夫，以及雇佣兵。 我们的骑兵跃过沟渠，手执刀剑和火把冲进了营区。 可那些只是诱饵！ 等我们醒悟过来。 兰尼斯特的军队，已经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 到处是火把，到处是刀剑，我们只能被迫应战……” “你们的斥候呢？” 心宿城的林恩·科布瑞爵士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挥舞着“空寂女士”，火光为他的皮肤罩上了一层阴森的橙色，在他的眼眶底投下深深的阴影，“莫非他们什么都没看到？没给你们任何警讯？” 满身血污的艾德·卡史塔克摇摇头，“大琼恩跟我们保证过，他的斥候并没有发现敌人的异常……” “什么也发现不了，表示他用不着眼睛！” 林恩爵士大声宣布，“应该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交给替补的斥候，告诉他：希望四只眼睛可以比两只眼睛看得清楚……如果他还是不行，那么下一个人就会有六只眼睛了。”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符石城的约恩·罗伊斯伯爵出来打圆场，“奔流城的守军，没有出来支援你们吗？” “城墙上的投石机发动轰击，可惜距离太远了。‘黑鱼’布林登大人率领一队士兵，准备出来支援我们。但走在半道上，就被兰尼斯特的人逼回城去了。” 艾德·卡史塔克继续道：“当我们意识到这是圈套时，准备撤退。 兰尼斯特的重骑兵排成两个纵队，从西边杀出。 长枪兵组成盾墙，挡住了我们的退路。 数千名弓箭手排成紧密的阵型，接连抛下一阵阵箭雨…… 罗柏大人的狼杀了四个活人，咬死十几匹马，但最终还是被敌人砍了脑袋！ 后来我父亲和大琼恩护着凯特琳夫人，逃了出来，派我过来送信，北境残余的部队，现在正朝这里赶来……” “诸神不公！” 琼恩·莱特咒骂道，为哥哥罗柏·史塔克的遭遇，感到愤慨。 “兰尼斯特那些该死的家伙！” 文德尔的口气不仅惊讶，更充满了愤怒。 …… 一时间，帐篷里的领主们纷纷向诸神吐口水。 多米利克十指交叠，半遮住面孔，让人看不透他的表情，只露出冷刃般锐利的目光。 他的脸庞纹丝不动，活像一张面具。 “这真是糟糕透顶了！” 来自谷地洪歌城、梨形肚子的本内达伯爵不禁感叹，“罗柏大人被俘，北境的精锐又遭击溃……简直是大难临头！” 琼恩·莱特道：“本内达伯爵，我们都很感激您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还能怎么样？北境的军队不是被杀、被俘就是逃散，而徒利家的奔流城还在被围攻，我们的盟友已经不复存在！” 红垒的霍顿·雷德佛伯爵，他身材矮小，灰色的胡子修剪整齐，语气极度悲观道：“一旦‘弑君者’攻下奔流城，他们甚至可以大摇大摆的前来支援泰温，谁又能阻止他们呢？ 诸位大人，我们战败了，应该立刻求和。” “求和？” 林恩·科布瑞爵士若有所思的晃着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将空杯往地上一掷，摔成千百碎片，大声怒骂道： “霍顿伯爵，这就是求和的结果。 我们千里迢迢是来为乔佛里国王尽忠，更是为了去抢凯岩城的金子。 眼下还没打几场战，就要跟泰温·兰尼斯特求和，比用地下这破杯装酒还难。 谁敢再说这种话，我保证我会砍了他！” 心宿城的科布瑞家族已经快破产了，甚至有海鸥镇的富商想要玷污他们的贵族血脉，试图将平民女儿嫁给他们。 科布瑞家族的家主、林恩爵士的兄长，正为那丰厚的嫁妆犹豫不决。 林恩爵士之所以这么强烈主战，就是想从凯岩城抢来足够的金子，缓解家族的危机。 现在竟然有人求和，简直是拿刀在砍他的脖子，林恩爵士能不急嘛！ “林恩爵士说得对。两场战役的胜负并不能决定整个战争的成败。”约恩伯爵语气凝重道，“我们还远远没有战败，我很乐意跟兰尼斯特的这对父子，在战场上亲自较量较量。” “或许他们会答应暂时停战，以便双方交换人质，多米利克大人手里不正是有小恶魔提利昂嘛，可以用来交换罗柏大人。” 本内达伯爵接着提议。 林恩爵士轻蔑的哼了一声，“泰温疯了才拿罗柏·史塔克的命来换小恶魔！” “那就把罗柏大人赎回来，不管花多少钱。”霍顿伯爵道。 林恩爵士忍不住翻起白眼，“凯岩城遍地都是金矿，连泰温大人拉的屎里都有黄金，你觉得兰尼斯特会缺钱吗？” “我们求和，他们就会看轻我们。” “依我之见，我们应该立刻进兵，攻下赫伦堡，然后解救奔流城。” ………… 这时，一直沉默的多米利克霍地起身。 “诸位大人！” 多米利克重复了一遍，声音穿透众人喧哗，宛如利剑划破油脂。 “你们先退下吧，这件事我们事后再议。” 一众贵族看着眼前的国王之手，不敢作声。 这段时间，多米利克的果决、坚忍、城府，以及种种狠辣的手段，已经深入人心。 没人敢轻易去挑衅他的威严。 贵族们只好俯首听命，于是纷纷起身，鞠了个躬离去。 多米利克又补充了一句，“约恩·罗伊斯伯爵，文德尔伯爵，琼恩·莱特子爵留下。” …… “目前形势比你们所知的更糟，君临城传来南方的消息：半个月前，就在我们出征途中。 蓝礼·拜拉席恩在高庭娶了玛格丽·提利尔为妻，并登基为王。 他也是继史坦尼斯之后，第二个‘称王’的人。 与势单力薄的龙石岛公爵不同，提利尔家族和河湾的贵族，都已向他下跪宣誓效忠。” “这真是坏消息。”约恩伯爵皱眉时，额上的沟纹深如峡谷，“我们需要关心的是，他们是敌是友？” “当然是敌人，毕竟我们效忠的是乔佛里国王嘛！”文德尔大大咧咧道。 “蓝礼故意缓慢向君临行军，一方面不断扩充实力，一方面坐视西境与北境、君临谷地的争斗，以便坐收渔翁之利。 据说他每晚在不同的城堡欢宴，每到一个岔路口就开庭主持朝政。 而每一天都有更多士卒聚集到他旗下，眼下他的兵力已多达十万！”多米利克缓缓说道。 “的确是蛮多！” 文德尔忍不住吐槽，这个数量真的很夸张。 “他身后有风息堡和高庭的势力撑腰，提利尔帐下所有诸侯都站在他那边……”约恩伯爵无奈摇头。 “如果我是蓝礼伯爵，我也会选择这样的策略，缓步前进，一边向王国展示自己的实力，一边观望等待。 让对手去互相残杀，自己则静待时机成熟。 倘若兰尼斯特打败我们，君临城将如诸神洒下的恩惠一样，立刻落入蓝礼手中，不费他一兵一卒，然后他会打着国王的名号，平定西境的兰尼斯特。 假如我们得胜，他也可以乘我们实力大损，进攻君临城。” “没错，这就是蓝礼打的好算盘！”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琼恩的分析十分有道理。 “但也表明，他目前不会贸然对我们出手，在我们和狮子分出胜负之前。” 多米利克耸耸肩，“琼恩，把地图拿过来一下。” 琼恩即刻照办。 多米利克展开地图，将之摊平，几人围在他身边。 “罗柏留给我们一个烂摊子，‘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正在围攻奔流城，我父亲卢斯伯爵及其残部被泰温撵回了卡林湾，短时间内来不及与我们汇合。 泰温不仅手握财力雄厚的西境，河间地的大部分领土都在他的手里。传言，很多领主已经背地里和兰尼斯特家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拿下赫伦堡！” “真是可惜了，如果那天我们全军压上，或许赫伦堡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文德尔摸了摸秃头，一脸遗憾道。 数日前，第一次攻城的时候，火炮发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可惜那时他们不知道泰温率领大军北上，赫伦堡兵力空虚。 因此，只派了5000人进行了一波试探攻击。 可即便是这样，也差点攻下来赫伦堡。 等他们意识到赫伦堡守军不足、调来大军的时候，凯冯·兰尼斯特已经将城门堵得死死的了。 “谁也不知道赫伦堡里只有凯冯的2000人马！” 约恩·罗伊斯伯爵也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地图皱眉，额头又挤成条条深缝： “眼下泰温公爵已经率领军队返回赫伦堡，总兵力并不比我们少多少，再加上还有赫伦堡这座坚城。 谁也不知道‘弑君者’什么时候会攻下奔流城，然后率军东进，支援泰温，我们到时候只怕会被两面夹击。” “所以我们得速战速决！”多米利克语气坚定道。 约恩伯爵忍不住提醒，“多米利克大人，我知道您有‘雷霆’，但光靠‘雷霆’是攻不破赫伦堡的。” “那不是‘雷霆’，是火炮！” 文德尔纠正道。 琼恩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 多米利克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表情：“诸位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攻下赫伦堡！” 多米利克一锤定音，做出了决定。 “约恩伯爵，文德尔伯爵，你们各自整顿北境和谷地的军队，明日我们就开始攻城！” “遵命！” 两人虽然心中疑惑，但纷纷领命而去。 多米利克转向一旁的琼恩，“我交代你几件事……明日一早，伱安排人手……” “大人，我这就去办。” 琼恩说罢起身，然后鞠躬离去。 多米利克在帐篷里静坐良久，仔细思虑了一番，确定心中的计划具备可行性。 然后来到“狼家”姐妹俩的帐篷。 艾莉亚又不知道跑到哪里调皮捣蛋了。 但以她的剑术，用来自保是绰绰有余，多米利克也不想过分“圈养”她，毕竟这是未来单杀“夜王”的存在。 帐篷里，火光摇曳。 多米利克来到羽毛床铺边坐下，珊莎睡意惺忪地呢喃着，翻身朝向他。 他把手伸到薄被下，握住了少女的粮仓，她张开了眼睛。 “多米利克大人，您来了。”珊莎慵懒的微笑。 比起贝妮塔、薇尔菲德，珊莎显得青涩，但胜在小巧玲珑，可以一手掌握。 多米利克俯身亲吻了她。 “多米利克大人，您能把我哥哥罗柏救回来吗？” 珊莎将小脸贴着他的胸口，露出了担心家人的神色。 “放心，我自有办法把罗柏弄回来的。”他悄声说。 珊莎小脸顿时又开心起来，笑靥如花起来。 多米利克一边享受着珊莎，一手把玩她的枣红色秀发。 少女会意的低下头来。 ………… 吞吞吐吐之后，珊莎香汗淋漓的躺在多米利克怀里。 “不过，”多米利克摩挲着下巴，打量着少女精致的面容，“你得一直这样乖乖听话才行。” 珊莎吐出口气，缩在他怀里，乖巧的像一只小猫：“那好叭。” 多米利克二话不说，按倒少女…… 第211章 爱过，恨得愈深 弄完了珊莎之后，多米利克就起身走出帐篷。 夜色中，火把的微光摇曳。 一位身姿窈窕的少女，等候在一顶帐篷前。 这是一位貌美而又年轻，有着黑皮肤的少女。 她穿着一件暴露的丝绸衣物，身上散发着馥郁的香味，用带着盛夏群岛的口音道： “多米利克大人，您来的可真晚！” 少女凑上前来，她有着犹如黑玉般的光滑皮肤，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闪动着，毫不避讳的将自己丰满的粮仓，展现在男人面前。 “爱拉雅雅，把衣服穿好。” 多米利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着这个来自君临城的妓女说道。 “大人，我们盛夏群岛的人，从不将赤果的身体视为羞耻，相反，我们认为这是一种荣耀诸神的方式。” 爱拉雅雅的语气带上了一些魅惑，“要不要我来给您服侍一下，给您瞧瞧。” 多米利克用冷冷的目光，看向爱拉雅雅，直看得少女心里发寒，赶紧把身上的衣物拉了上去。 “我以为您是来找我排忧解闷的。” 爱拉雅雅抬眼看了多米利克一眼，眼神怯怯的。 多米利克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少女：“如果只是为了满足欲望，你觉得我会花那么大的代价，从君临城的妓院、从你母亲莎塔雅手中，把你弄到这里来？” “一个人要想好好生存在这个世上，就要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多米利克冷冷道。 “是的，大人，我知错了……” 爱拉雅雅立刻跪在多米利克身前，委屈道： “多米利克大人，今后我绝不放肆，真的，我可以在诸神面前发誓！” 多米利克伸手捏住爱拉雅雅的下巴，语气依旧冷漠： “你的誓言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身为一名妓女，逢场作戏是你的本色，这些难道我会不知道？ 不过，我对此并不在意。 我只关心你是否能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 多米利克手上微微用力，将少女的颌骨捏的咔咔直响：“否则的话，你能猜到伱的下场是什么！” 爱拉雅雅整个人如坠冰窟，下巴上的剧烈疼痛让她发抖，但她不敢出声。 终于，多米利克放开了少女。 她一下子瘫倒在地，整个人匍匐在多米利克脚下，哭泣道：“多米利克大人，我会一心一意完成您交代的任务，替您牢牢看着小恶魔，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很好，起来吧。” 多米利克恢复人畜无害的模样。 爱拉雅雅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却不敢再直视多米利克的眼睛。 “拿去。” 多米利克抛给少女一个钱袋，里面是黄澄澄的金龙。 爱拉雅雅打开钱袋看了一眼，眼中泛着金光，随即发出一声惊呼，“太多了，大人，你给的实在太多了！” 多米利克道，“我这个人一向赏罚分明，你好好干活！扮演好‘小恶魔’知心女友的角色，记住，要让他感受到被爱……” “多谢大人！我明白的。” 爱拉雅雅心中大喜，金龙的闪光冲散了她的委屈和恐惧。 对这名妓女“胡萝卜加大棒”之后，多米利克又问了一些“小恶魔”的情况。 爱拉雅雅据实老老实实回答，忽然开口道：“大人，最近我发现了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讲……” “只要跟‘小恶魔’有关的事都可以说。” 多米利克此时倒显得很好说话，“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责怪你。” “好的，我最近发现小恶魔用匕首削了一个人偶，在背后写上‘詹姆·兰尼斯特’的名字，每天都在诸神面前诅咒它！” 多米利克眉头一挑。 说起来泰温·兰尼斯特，才是提利昂最该恨的那个人！ 而他哥哥詹姆从小对他都是照顾有加，要恨也该恨泰温才是。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带我去见他吧。” “遵命，您请跟我来。” 走到帐篷深处，爱拉雅雅轻轻掀开布帘，火光顿时照射了进去。 “谁啊！” 里面传来一个没睡醒的声音。 “提利昂大人，是我，爱拉雅雅。” 等了一会儿，从布帘里探出一颗丑陋而畸形的脑袋探了出来。 “小恶魔”提利昂依旧是那种一眼能小儿止啼的形象。 “亲爱的爱拉雅雅女士。” 提利昂彬彬有礼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已经被你榨干了，麻烦再缓缓，请给我一条活路好吧。” 爱拉雅雅尴尬的笑了笑，“我可不是来和你那个的，是多米利克大人想要见您。” 爱拉雅雅说着便侧开身体。 “多米利克大人？” 提利昂连忙跳下床，给多米利克搬来了一张凳子，“您专程来找我这个俘虏干什么？” 多米利克在凳子上坐下，开门见山道：“我想用你跟兰尼斯特家交换俘虏。” “换谁？”提利昂好奇的问。 “罗柏·史塔克。” “那个史塔克家的小鬼！真是遗憾，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被兰尼斯特抓住了。 不过，我可是疯王的孽种，泰温大人恐怕不会如您所愿。 谁会用‘北境之主’来换一个侏儒！”提利昂忍不住自嘲道。 “泰温可能不会，但你哥哥詹姆肯定会！” 戴瑞城，“小恶魔”被当成谋害戴瑞夫人的嫌疑犯、差点被暴怒的国王杀死时，詹姆拼死挡在提利昂面前的那一幕，多米利克记忆犹新。 “我的好哥哥？” 提利昂露出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随即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他抬起头来，伸手将自己白金色的刘海捋到脑后，脸上带着半哭半笑半疯癫的神情： “詹姆是我的至亲，是我强壮的大哥哥。 小时候他给我买了那么多玩具，有铁圈、积木还有一只木雕狮子。 他给我准备了第一匹小马，还教我怎么骑它…… 可是他欺骗了我，他跟我说泰莎是妓女！ 更可悲的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可怜的泰莎，你在哪里啊……” 这一刻，多米利克反倒心下了然。 提利昂从小在泰温的冷眼中长大，对这位父亲自然不抱有期待，背叛与否也没什么感受。 但“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不同，他在“小恶魔”的童年中，一直扮演着如父如兄的角色。 这也让提利昂更加难以原谅他！ 因为爱过，所以恨得愈深！ ………… 帐篷内的火炉烧得炽热，阴沉的红光，充满了空间，显得诡异而恐怖。 “桑铎大人的伤口太深，而且已经感染化脓了，我们已经清理了一些腐肉，但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恐怕……” 多米利克静静看着“猎狗”桑铎·克里冈，像死尸一样躺在床铺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帐篷顶端，也不知道是不是还保持着清醒。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你可是知识渊博的学士啊！” 贝里·唐德利恩伯爵大喊道。 剧情里，这位来自多恩的贝里·唐德利恩，原黑港城伯爵，又称“闪电大王”。 在君临效命期间，被时任“国王之手”的艾德公爵，派往河间地缉拿“魔山”格雷果·克里冈。 期间君临发生政变，艾德公爵沦为阶下囚，贝里·唐德利恩和他的手下遂由执法者变为法外之徒。 他后来组织起“无旗兄弟会”，继续抗击兰尼斯特家族，数次死亡后皆被“红袍僧”索罗斯复活…… 当然，多米利克执掌君临之后。 为了制止“魔山”格雷果在河间地的烧杀掳掠，同样派人去讨伐“魔山”。 但并没有派这位贝里·唐德利恩，而是派遣“猎狗”桑铎·克里冈前去讨伐“魔山”。 这位贝里·唐德利恩不知通过何种方式，加入了“猎狗”的队伍。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多米利克问道。 他当初派遣“猎狗”缉拿“魔山”，是为了阻止“魔山”格雷果在河间地烧杀掳掠。 一方面避免艾德慕·徒利为此分兵，被兰尼斯特一举击溃。 另一方面对前来君临请愿的百姓有个交代而已。 不过，“猎狗”终究不是“魔山”的对手，他率领的百人讨伐小队也是损伤过半。 “很不妙……” 学士叹息着摇摇头，“伤口根本没法愈合，都长疽了，要是正常人，恐怕早就该回归诸神怀抱了！说实话，我从未见过求生意志这么顽强的人……” 求生意志？ “猎狗”桑铎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应该就是杀了他的亲哥哥“魔山”。 “魔山”现在还在活蹦乱跳、到处乱窜，“猎狗”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去死。 多米利克走到床铺边，伸手揭开薄毛毯。 一道扭曲可怖的伤痕，从“猎狗”左肩延伸到右腹，有寸许深，里面的血肉已经发黑化脓产生恶臭。 虽然已经尽力缝合，却还是没什么效果，渗出的血将用来包扎的纱布全部染红。 甚至隐约可见流出来的内脏…… 很难想象“猎狗”在这样的伤势下，已经硬撑了半个月。 多米利克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猎狗”这伤势，就算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救不活。 帐篷里一片沉默。 多米利克心中想着是不是借着乔佛里的名义，给“猎狗”追封个贵族封号。 毕竟“猎狗”桑铎是为了完成“国王之手”的任务而死。 多米利克可不能寒了人心。 “我或许有办法。” 就在这时，一个带有亚夏地区独特口音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低沉而悦耳，有种令人信服的魔力。 “梅丽珊卓？”多米利克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这位。 话音刚落，帐篷的门帘就被掀开。 身材高挑婀娜的红袍女巫，走了进来。 梅丽珊卓依旧是那副标志性的打扮，红色长袍，血红衬衣，红金项圈，硕大红宝石…… 她从头到脚都是红色。 这段时间，这位随军出征的红袍女巫表现得极为低调，平日里极少现身， 也一改往日的作风，不再在诸多贵族面前宣传红神光之王的信仰。 只是一个人闷在帐篷里，对着一堆火焰不停地祈祷。 一时之间，多米利克都差点忘了身边有这号人物。 “你有办法？光之王的力量能让快死的人复生？” 这句质问显然是多此一举。 梅丽珊卓在君临城用光之王的力量，治好盖尔斯伯爵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剧情里，“闪电大王”唐德利恩伯爵数次死亡后，皆被红袍僧索罗斯复活。 梅丽珊卓的在红神教会的“段位”，显然比“红袍僧”索罗斯高得多。 想来救治一个垂死之人，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多米利克大人，我只是来试一试。能否让他活命，这要看光之王拉赫洛的旨意。” 梅丽珊卓表面淡定，但其实心底也没底。 光之王的复活术她也尝试过不少次。 但至今为止，没有一次成功过。 “那你试试吧。”多米利克此时是死马当活马医。 梅丽珊卓屈身行礼，就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床铺前。 一团火焰在她手中熊熊燃烧起来。 多米利克不禁恶趣味的想： 如果梅丽珊卓是个职业玩杂耍的，光是这一手绝活，一辈子都不愁吃喝。 “光之王拉赫洛。” “倾听我的誓言，回应我的祈祷！” 梅丽珊卓将手上的那团火焰，丢在一个放着干柴的火炉中，火炉顿时燃起滔天的火焰。 梅丽珊卓跪在圣火前祈祷着，她的声音低沉而晦涩，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炽冷的妩媚，但眼神却无比虔诚，令人不敢亵渎。 望着那熊熊燃烧着的圣火。 多米利克突然感觉到眼前的世界，似乎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 但又说不出来具体有哪些不同。 忽然，面前出现了一棵树。 那是一颗鱼梁木，树皮灰白如骨，树叶深红，有如千只染血手掌。 树干上刻了一张人脸，容貌深长而忧郁，满是干涸红树汁的深陷眼凹形容怪异。 忽然，人脸的眼睛张开！ 那是一双古老的眼睛。 栩栩如生，仿佛就在面前。 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多米利克耳边响起， 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多米利克什么也听不清。 恍惚间，多米利克的精神沿着不知名的河道，向远方流淌…… 穿越旷野，踏上国王大道，抵达奔流城、君临、鹰巢城和其他许多地方。 例如凯岩城、千面屿，多恩领的红色山脉，海中布拉佛斯的百余列岛，瓦雷利亚浓烟滚滚的古老废墟…… 多米利克一脸懵逼。 上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还是在黑城堡被“绿先知”召唤的时候。 ………… 多米利克仿佛穿越无尽的时空，直到绝境长城。 长城高达七百英尺，横亘在北境最北端，毫不间断地向东西两边延伸出去上千英里，仿佛在宣告——这里便是世界的尽头。 多米利克继续穿过长城，向北！ 来到塞外的一颗鱼梁木下。 这棵巨大无比的鱼梁木下，静静靠着一口棺材。 棺材通体呈灰白，上面刻着两柄交叉的长斧和一顶染血的王冠。 多米利克正疑惑着这是怎么回事，就发现棺盖自动打开了。 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个女人——一个犹如冰雪雕塑的女人。 肌肤仿佛月亮般苍白，眼睛犹如蓝色的星...皮肤像冰一样散发寒意。 唯有头上的冬雪玫瑰花环，鲜红如血。 就在这时，女人睁开了眼睛。 苍寒深蓝的眼中，惟有冰雪、寒冷和死亡。 那是死亡与绝望的味道！ …… “妖孽速速退去！” 多米利克大喝一声，身形急退，拔出史塔克家族的祖传宝剑“寒冰”。 他使出全身的力量，猛然挥了过去，一道璀璨的日芒斩过，如同炽阳融化乌云。 一切瞬间消散，多米利克的视野重新变得清晰…… 第212章 荒冢王的女儿，再能射 眼前的幻象消失之后，多米利克不禁想起了北境的古老传说。 “夜王”，是传说中的一名守夜人总司令，生活在英雄纪元。 传闻他是个无畏的战士，爱上了一个“肌肤仿佛月亮般苍白，眼睛犹如蓝色的星……皮肤像冰一样寒冷”的女人，并把她封为王后。 在“夜王”死后，人们发现他曾向异鬼奉献祭品，于是所有关于夜王的记录全被销毁，他的名字成为禁忌。 学城的一些学士认为如“尸体”一样的王后，是一个来自先民荒冢的女人——荒冢王的女儿。 多米利克回想起来，自己刚刚在圣火的幻象中看到的那个女人。 难道就是荒冢王的女儿？ 夜王的那位王后？ 多米利克陷入思索中，更好奇自己为何在光之王拉赫洛的圣火中看到那个女人。 “咳咳~” 躺尸的“猎狗”桑铎·克里冈，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吐出一口黑血，然后又躺了下去，那张苍白的死人脸上出现了一丝人色，显然是活了过来。 “大人，看来光之王回应了我的请求！” 第一次施展复活术成功的梅丽珊卓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对光之王的信仰也更加炽烈。 “准备一些食物，我想猎狗醒来的时候，肯定会很饿。” 多米利克善意的嘱咐道。 “好的，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贝里·唐德利恩伯爵一脸激动。 说着，多米利克慢慢走出了帐篷，梅丽珊卓跟了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许久都有没动静。 周围的旁人也不敢靠近，一时之间，气氛有些许怪异。 多米利克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深邃的眸子直视梅丽珊卓的眼睛： “我刚才在圣火里好像看到了什么。” 梅丽珊卓走近了一步，喉间的红宝石随着呼吸闪烁着光芒： “您肯定得到了真神的启示。” “只有被祂选中的人才能看到未来的一些东西。” 梅丽珊卓的双手碰触到多米利克的皮肤，看着他的眼神带着火热，眼前的人果然是真神的选民、圣焰之子！ “多米利克大人，不知道您看到了什么？”她问。 “在遥远的北方，在绝境长城以外，似乎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正在苏醒……” 多米利克像是一个神棍一样，话只说了半截就走，留下梅丽珊卓一个人在那苦思冥想。 多米利克走出帐篷，正是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 天色刚好，要攻城了！ 赫伦堡。 “这是三百年前由“黑心”赫伦王在神眼湖边建造的巨大堡垒。 那个时代，七国境内真正是七国分立，而河间地区由铁群岛的‘铁民’所统治。 骄傲的赫伦王，想拥有全维斯特洛最大最高的城堡，所以他前后耗费四十年修建此城。 于是，巨大的阴影，在神眼湖边不断拔高！ 赫伦王的军队则四处劫掠，从邻国抢来石头、木材、黄金和工人。 在采石场中，在拖木橇上，在修建那座巨人般的高塔时，成千上万奴工力竭而死。 人们冬天挨饿受冻，夏天汗流浃背，风风雨雨，劳作不息。 为筹备足够的梁柱和椽木，生长三千年的鱼梁木横遭砍伐，赫伦竭尽河间全境和铁群岛的一切资源，只为达成一己迷梦。 最后赫伦堡终告竣工，然而就在赫伦王进驻城中的当日，征服者伊耿也率军登陆君临。 赫伦王发现厚墙和高塔无法对抗巨龙，因为龙会飞。 龙焰吞噬了这座怪物般的堡垒，赫伦全族尽死其间。 而从此之后，获得赫伦堡的每位家族，都会遭遇不幸……” 约恩·罗伊斯伯爵的眼神无比幽深，仿佛穿越了漫长的岁月，他讲述的语气也带上了无尽的沧桑，似乎来自遥远的纪元。 “约恩伯爵的历史知识真是渊博。”多米利克客套了一声。 “因为‘我们铭记’！” 约恩伯爵顿了顿，苍老的面孔上带着难以言喻的表情。 多米利克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 约恩伯爵说的是罗伊斯家族的族语。 罗伊斯家族建立于英雄纪元，古时，罗伊斯家族的王号为“青铜国王”，是谷地少数继承先民血统的贵族，不过他们长期与安达尔人通婚，受他们的文化和血统同化。 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历史悠久而又古老的家族！ 多米利克瞥了一眼约恩伯爵，以及他身上刻满魔法符咒的青铜铠甲，问道：“听说您的铠甲上附有魔法，这是真的吗？” 多米利克很早就想问了，因为他觉得这套青铜铠甲穿着实在够拉风，古典优雅而不失内涵，他身上的黑色铠甲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再加上如今红彗星即将降临，魔潮复苏在即，不知道青铜铠甲上的魔法会不会生效。 “是真的，否则没有哪一套青铜铠甲能够传承几千年而不损坏。”约恩伯爵点头。 多米利克继续问道：“那这些青铜铠甲，能保护穿戴它的战士不受伤害？” 约恩伯爵摸着胡子，哈哈大笑：“如果真是如此，那罗伊斯家族早就该坐上铁王座了！ 事实上，穿着这套青铜铠甲依然战死的罗伊斯，数不胜数。 就说最后一位青铜国王，罗拔·罗伊斯二世吧。 他曾率领谷地先民对抗入侵的安达尔人，最后穿着这套铠甲死在了战斗中……” 所以这些青铜铠甲只是中看不中用？ 多米利克原本还想给自己弄一套呢！ ………… 将这些无用的思维，抛出脑外。 多米利克的目光重新打量着眼前的赫伦堡。 它高踞在神眼湖北岸，仿佛一只展开了翅膀的庞大雄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四周苍茫的大地。 它的威严，不是任何人都敢轻易冒犯的。 自从赫伦堡诞生以来，从未有人正面攻陷过它。 如今，这座维斯特洛最大的城堡，终于迎来了一位挑战者。 看着眼前巨大的赫伦堡，多米利克深深吸了一口气：“约恩伯爵，您觉得我多久能攻下它？” “恕我直言，当年的‘征服者’伊耿·坦格利安之所以能攻下这座城堡，是因为有巨龙的帮助。” 约恩伯爵挑了挑眉毛，提醒道。 言外之意，你tm连龙都没有，还妄想攻破它？ 多米利克神秘一笑，也不再言语。 据他的观察，虽然赫伦堡号称七大王国中最大的堡垒，但其实地形并不是那么险恶。 除了南面是神眼湖，三面都是比较平坦的地方，甚至中间还有许多农田。 三面受敌，一面受水上威胁的地势，实在算不得险要。 比起徒利家族三面环水的奔流城，单从地形防御上来讲，赫伦堡实在是差了许多。 不过赫伦堡的城墙看起来十分高大且厚重，还有非常宽阔的护城河。 难怪“黑心”赫伦为了建造这座城堡，足足花费了四十年的功夫。 ………… “呜——” 一声沉闷的号角声刺破了清晨的宁静。 大队的攻城人马连绵不绝，行军步伐整齐，朝着赫伦堡压了上来。 “喀、喀、喀……”的声音很像现代军队走齐步的节奏。 除了各种各样的噪音，隐隐还有人的呼喊声。 多米利克昨天就命令琼恩·莱特堵住上游的神眼湖，然后趁着夜色给护城河偷偷放水。 眼下护城河已经干涸了大半，只剩一片泥潭。 无数的攻城器械，从军营里被推了出来，越来越多的投石机被送到了前线。 赫伦堡正面的旷野上，一片壮观的喧嚣。 投石机等大型攻城器械，周围围着许多铁匠木工正在叮叮哐哐，做最后的修缮…… 旷野上本来有很多农田，应该是已经绝嗣的“河安家族”的产业。 但现在已经被无数的人，踩成了平实的荒地，庄稼荡然不存。 …… “准备开始攻城吧！” 多米利克下了第一道命令。 “吱呀……” 巨型投石机的杠杆支架，摩擦着轴承发出刺耳的怪叫，粗麻绳的绞力，让尾部的投石器飞速向空中一扬。 “砰！” 一枚陶罐立刻向半空飞了上去。 然后撞在城头上，猛地爆裂开来，顿时泼了一片绿色的火焰下来。 “轰”地一下，城头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野火”触人便着！ 兰尼斯特士兵们的惨叫声简直不忍听闻。 有的从城墙上摔下来，或者受不了直接跳进了护城河的泥潭里，有的没死在城头上痛苦打滚…… 一些人拿水泼，但蕴含魔法威力的“野火”，岂是那么容易被泼灭的。 空气中黑烟滚滚，一股烧沥青的味儿中夹杂着皮肉烧焦的糊味。 不断有身上燃着火的士兵掉落下来。 正在城头指挥的泰温·兰尼斯特，一脸惊骇。 身为最爱玩火的“疯王”伊里斯二世的挚友，泰温对“野火”并不陌生，但他从未想过“野火”能在攻城的时候发挥出这么大的威力。 ………… 城头黑烟滚滚，空中野火和箭矢乱飞。 嘈杂和喊声，让人的耳朵“嗡嗡”直响。 攻城的场面看起来非常壮观，各式的攻城器械又多又大，但发挥的威力却是有限的。 “野火”虽然能烧杀城头上的兰尼斯特守军，但对厚重的赫伦堡城墙一点办法也没有。 赫伦堡里也有投石机，似乎在城墙后面， 兰尼斯特的军队自然没有“野火，”但是不缺石头，居高临下的威力也是不弱。 一时之间，两边都展开了远程攻击。 其中还夹杂着弓箭弩炮…… “大人，要动用火炮吗？” 见攻城战陷入了胶着，一旁的琼恩·莱特提醒道。 多米利克摇了摇头。 这次带的“神火”并不多，消耗在赫伦堡的城墙上属实过于浪费。 况且泰温·兰尼斯特之所以没有出城作战，反而据守坚城，其实也是对火炮有所顾忌，毕竟泰温的军队足有多人，并不比多米利克的君临谷地联军人少多少。 不仅是兰尼斯特的军队，就连谷地骑士们都以为火炮是诸神赐予的“雷霆”。 但如果“火炮”一直暴露在人前的话。 傻瓜也能看出来所谓的“雷霆”，不过是一些碎铁块渣的炮弹。 ………… “保持这个攻击强度，等太阳热起来的时候下令撤军。” 多米利克下达了一道军令，便翻身上马。 他带着一众贵族和亲卫，绕着赫伦堡来回跑了一圈，查看有什么薄弱的地方。 不得不说，赫伦堡真是座大城堡！ 赫伦堡的门楼就跟临冬城的主堡一样大，上面的石头开裂而褪色。 从门楼外看，由于被高墙挡住了视野，上面的塔楼只有塔顶才能被看到。 多米利克等人骑马绕城一趟，太阳从地平线已上三竿。 攻城战依旧打得火热。 除了损毁墙上的城垛，时不时也能砸死烧死一些兰尼斯特的士兵。 虽然缓慢，但却在不断消耗兰尼斯特的兵力。 若是兰尼斯特有从墙上退避的迹象，多米利克就会安排佯攻，甚至酝酿一次全线的总攻。 ………… 约恩伯爵也跟着多米利克绕着这座城堡，转了一圈，对于他们一行人来说，可能对赫伦堡外围比自己家门还熟悉了。 就在这时。 多米利克忽然发现赫伦堡那高耸的城墙上，出现了一名兰尼斯特的贵族。 即便从远处观之，这名贵族也依旧辉煌耀眼。 他头顶的巨盔是一只鬃毛壮伟的雄狮，一爪探空，张口怒吼。 盔甲则是厚重的钢板铠，上了暗红色瓷釉，护膝和铁手套均有繁复的黄金涡形装饰。 护手圆盘是黄金日芒，每一个钩扣都镀上了金。 红钢铠甲经过一再打磨，在旭日光芒中鲜亮如火。 即便多米利克再白痴，也一眼认出了这位大名鼎鼎的西境雄狮——泰温·兰尼斯特。 这满身黄金的品味？ 真是有够骚包的！ 不过，这是一个机会！ “驾！” 多米利克二话不说，拍马隐匿在人后。 上百磅的铁胎弓被拉开，弓弦紧绷到了极致。 “唰！” 一根比寻常箭矢还粗两倍的铁箭，已经呼啸着飞上城墙，直奔泰温·兰尼斯特而去！ 转瞬间，铁箭跨越起码一百五十步的超远距离。 约恩伯爵等人一脸惊骇！ 刹那间，他以为多米利克射出去的不是箭而是闪电！ 关键时刻，一名红袍狮盔的兰尼斯特侍卫，不要命的冲了上去。 伴随着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泰温那带着绿意的金色眼眸，依旧冷酷，但额头已经忍不住滴下了汗水。 “快把床弩搬过来！” 泰温大怒。 多米利克也不逞强，见一箭不中，掉头就走。 城墙上的骑士“唰唰”抛射出好几支箭矢。 但距离太远，飞到多米利克近前的时候，已经软趴趴的没有半分力气。 多米利克远离了城墙，抬头看去，泰温那老家伙也在看自己。 这时双方已距离两百多步了。 饶是多米利克再能射，也拿泰温没办法，只能面面相觑。 阳光下，俩人似乎很有默契的远远对望了一眼…… 第213章 攻城，虚张声势 翌日。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 天地间笼罩着黯淡的光线，淡淡的白雾弥漫。 只有在这时，赫伦堡外才那么安宁。 周围渐渐热闹，就像市集的清晨，又像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田园生活…… 因为，战斗还未开始！ 士兵们刚刚吃过早饭，还没完全进入状态，慢悠悠的开始准备一天的攻城事宜。 这时候太阳还没露头。 有铁匠正在给投石机上黄油，有杂役拿着布在擦拭，还有木工敲得“叮叮当当”给机身加固、锤铆钉。 终于。 像利箭一样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了薄雾，天地间仿佛骤然一亮。 “砰！” “砰！” 连绵不绝的炸响声。 “野火”陶罐一颗一颗落在城头上。 浓烟滚滚，赫伦堡的城头很快就笼罩在黑烟和火光之中。 攻守双方，一番弓弩对射。 这都只是前奏。 巨大的冲车，被推了出来。 像是木头“坦克”似的，被一群群的士兵推着靠近城墙。 “哐当!” 然后是一声接一声的撞击声…… 直到太阳高悬天际。 接着在贵族领主的吆喝声中…… 城墙下面无数的军队，像潮水一样缓缓退却，远远看去，好像是海水退潮了一般。 ………… 看着高耸入云的城墙。 多米利克挑了挑眉头：“赫伦堡的城墙太过高大坚固，正面不好攻进去。还是试试别的方法，比如挖地道，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约恩·罗伊斯伯爵听到微微一愣。 多米利克的苦思冥想的“妙计”，居然是挖地道，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泰温公爵久经战场，军事经验丰富，什么都见识过，发现我们在城墙下挖土必然会有防备。”约恩伯爵皱了皱眉头。 多米利克想了想便道：“先在城墙边上修一些土堆哨塔之类的工事，用来遮掩，然后再隐蔽的挖地道吧。” …… 攻城的第三天。 这天，巨大的投石机“吱呀”的发出怒吼。 然后是箭弩互射，两边的士兵都像在走流程。 除了修筑工事、偷偷挖地道之外，一切看起来都正常，和前几天攻城似乎也差不多。 不料就在这时。 忽然见城头上的兰尼斯特士兵捧腹大笑，一番嘲弄。 约恩伯爵回顾四下，听到地道工事那边一阵嘈杂。 他骑马过去看个究竟。 约恩伯爵大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一个骑士哭丧着脸道：“约恩大人，我们按照多米利克大人的命令挖地道，不小心挖到地下的水了，地下水忽然漫上来，挖地道的人淹死了不少！” 原来挖的地道涌出来大量的水，把里面的人都淹了。 骑士继续问道：“里面还有人……怎么办？” 约恩伯爵听了脸一黑。 …… “地道还可以挖，可以多挖几条！我已经想到妙策了，诸位稍安勿躁。” 多米利克依旧是成竹在胸的口吻。 北境、谷地贵族们皆尽默然，低头不语。 显然他的这套说辞，没那么有说服力了。 约恩伯爵忍不住好言劝道： “挖地道是毫无用处的！ 守城的人是泰温·兰尼斯特公爵，他可是维斯特洛大陆少有的名将……” 泰温·兰尼斯特早年参加过九铜板王之战，一战成名。 更是在对卡斯特梅和塔贝克厅的一系列战役中，大展风采，充分展示了作为军事家的才华。 哈瑞斯·史威佛曾评价泰温：“雄狮已经苏醒！” 有歌手为歌颂泰温，甚至谱了一歌，也就是后来传颂大陆的《卡斯特梅的雨季》。 相传多年以后，当仙女城的法曼家族不服西境之主管制时，泰温公爵没有多说，只是送去一名竖琴手。 当城堡大厅里响起“卡斯特梅的雨季”，法曼家族立刻俯首归顺。 大学士派席尔曾言：诸神塑造了泰温来统治七国！ 多米利克不以为意，解释道：“我知道泰温看得出来我们在挖地道，但我另有想法……不过第一条地道运气不好，又没有测量办法，不慎挖到了地下水，这才造成坍塌事故……” …… 赫伦堡。 泰温·兰尼斯特依旧一身黄金铠甲，身披用金线编制的巨大斗篷，站在城头上十分从容的观察着城下的景象。 他身材高大修长，肩膀宽阔。 自从他开始脱发之后，泰温就把全部的头发都剃光了，只留下两鬓浓密的金黄的络腮胡子，淡绿色的眼睛中也点缀着金黄。 “他们竟然像老鼠一样打洞？”达冯·兰尼斯特带着轻蔑的口吻道。 “而且打的洞进水了，淹死了几十个人！”凯冯爵士补充道。 “或许诸神也看不惯他们的无耻举止！” “诸神抛弃了他们！” “哈哈哈……” 西境贵族们忍不住一阵大笑。 这时，一名骑士从石阶上走上来： “泰温大人，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在城堡内挖了深坑，四面安上了瓦缸派人值守，若是敌军把地道挖进城堡内，就能听到动静。” 泰温点点头。 他又回头看了看城下的十多架投石机，淡绿的眼眸泛出金光：死守不是办法！ ----------------- 赫伦堡整个城堡的周长起码十五里，一面墙差不多三四里长。 几千名士兵和民夫，正在赫伦堡城下的空地上，拼命挖土，搞得尘土飞扬一片忙碌。 多米利克骑马带着一群北境、谷地贵族，看着这忙碌的场面。 这时约恩伯爵开口建议道： “我们除了要攻城，还得防守。 谨慎防止泰温的骑兵从城里冲出来进攻我们，毕竟兰尼斯特的兵力也很雄厚，而且装备精良。” 林恩·科布瑞爵士听到后哈哈笑道： “泰温一见到我们谷地骑士，就缩回赫伦堡。他们还敢出来作战？反正我是不信的！” 文德尔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表示约恩伯爵是庸人自扰，“我们才是进攻的一方，竟然还怕城里的守军反过来进攻？这还像话吗？” 梨形肚子的本内达伯爵更是嘲笑道：“约恩伯爵一定是被泰温吓破胆了……哈哈，毕竟人老了就怕死嘛！” “……”不断有贵族附和。 “但那是泰温！” 约恩伯爵强调道，“要战胜对手，必先尊重对手，何况泰温本来就是个值得人敬重的对手！” 多米利克倒是点了点头。 如果他是泰温·兰尼斯特，肯定会找机会冲出来烧了那些攻城的投石机。 这几日下来，不断飞上城墙的“野火”，可是造成兰尼斯特士兵大量伤亡的罪魁祸首。 ………… 夕阳西下，乱红漫天。 太阳已经渐渐垂落在地平线下。 城下的投石机也陆续停止了发射“野火”，被重新推回前军的营寨。 这些高大沉重的攻城器械，树立在夕阳的余晖之中，形成一道道黑影，有的杠杆还在旋转…… 这种情景，若是见过油井上采油机工作的人，脑海中一定会浮现出夕阳西下油井上的景象。 夜色渐深。 晚上还有点冷。 时不时就有一团篝火，当值的骑士围在篝火旁边烤火。 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条肥鱼，撒上盐放到火上烤，大吃了起来。 晚上的营寨里倒是消停下来了，只不过空中偶有伤兵若有若无的呻吟，影响了这静谧的气氛。 一名谷地骑士直起腰来，懒洋洋的准备睡觉。 但就在这时，忽然赫伦堡正前方的城门缓缓打开了。 骑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揉了揉再看。 吊桥正在放下来。 “砰！” 赫伦堡的吊桥，搭在了干涸的护城河岸边。 一群红袍狮盔、披坚执锐的精锐骑兵，鱼贯而出。 前军营寨内的谷地士兵们都惊呆了，愣在那里。 终于有人喊道： “敌袭！” “兰尼斯特的骑兵打过来了！” 兰尼斯特的这股骑兵声势浩大，大约有一千骑。 红袍狮盔的精锐骑兵们，昂首骑着马慢跑向前，速度越来越快。 发起冲锋！ 矫健的身影、钢铁的光辉，在月光下形成一道充满力量的风景线。 带头冲锋的达冯·兰尼斯特，蓬松的头发在空中飞舞，手中高举骑士长剑大喊道： “兰尼斯特万岁！” “兰尼斯特万岁！” 所有兰尼斯特骑士“啊”地一阵呐喊，马蹄声骤然急促，刀剑和盔甲的摩擦响起金属特有的重音，重骑飞奔而上，转眼即近。 就像早就预谋好了的一般，兰尼斯特骑兵冲进了前军营寨。 毫无防备的守军四处逃跑，被砍杀射杀得惨叫四起。 一匹马冲到一台巨大的投石机旁边，马上的骑士将一罐动物油脂摔在上面，然后用火把点燃。 “轰”地一声，顿时火光与浓烟一起冲起。 整架投石机在刹那之间就被烧起来了，动作干净利落。 …… 约恩·罗伊斯伯爵率领麾下的士兵，前来支援。 只见前军营寨的投石机、冲车还在燃烧冒烟，一片狼藉。 攻城器械十分沉重，几乎全集中在最靠近城墙的前军营寨。 这下损失惨重了！ 一下子损失这么多攻城器械，还是被从城里的守军冲出来干的。 泰温，果然不愧是西境雄狮！ 浓烟之中，约恩伯爵坐在马上回顾周围，久久无言，看着旷野上到处浓烟滚滚，脸色非常难看。 …… 这时一个骑士奔过来，正遇到骑马而来的多米利克，忙下马禀报道： “多米利克大人，兰尼斯特的骑兵从一处城门冲出来，袭击了我们的前军营寨！ 攻城的器械都被烧毁了！” 多米利克什么也没说。 只是看着前军营寨的方向，到处都冒着的火光和黑烟，觉得来人禀报的就是废话。 ----------------- 帐篷里。 坐在椅子上，多米利克双手撑着橡木桌，忍不住开始思考起人生来了。 维斯特洛大陆的新、旧神到底是否存在？ 红神光之王拉赫洛又是什么？ 圣火中看到的那个头戴冬雪玫瑰的女人又是谁？ 还有“五王之战”何去何从？ …… 最重要的是，短短几天工夫。 薇尔菲德怎么变得这么熟练？ 前面几个问题，多米利克暂时还没能得到答案。 但一想到最后那个问题，他不由打了个哆嗦，瞬间觉得整个世界索然无味。 “咳咳~~” 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在帐篷里响起。 薇尔菲德忍不住埋怨道：“那你刚才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 “抱歉，我陷入了某种重大事件的思考。” 多米利克老实交代。 “多米。”薇尔菲德轻轻唤了一声。 “嗯……” 多米利克抬头看了她一眼，等待薇尔菲德的下文。 “以后我能这么叫你吗？”薇尔菲德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烛火照在她棕色头发上，镀上一层金色的美丽光辉。 见到薇尔菲德的眼神，多米利克恍然看到了几年前第一次到白港见到少女的景象。 “你想怎么叫都行！” 多米利克轻笑着拍了拍她挺翘的屁股…… 薇尔菲德眉头微微一颦。 她俏脸上平缓的柳叶眉，天然没有丝毫修剪的痕迹，看起来有点浓。 值得一提的是，薇尔菲德的毛发似乎比较发达，除了头发之外，其他地方也是又浓又密。 薇尔菲德沉默了一会儿，看了多米利克一眼，疑惑道：“我为何觉得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前军营寨的攻城器械全数被毁，大量的投石机还有冲车都被焚毁了。 短时间内，他们失去了进攻赫伦堡的能力。 君临、谷地联军士气低迷。 很多贵族领主们都嚷嚷着是退兵还是求和？ 而身为统帅的多米利克，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愁意，这显然十分反常。 多米利克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薇尔菲德。 这个女人洞察人心的能力比他想象的还要敏锐。 此刻，多米利克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电影电视剧里的反派总是死于话多！ 一个人若是做了件得意的事，却没人知道，岂不是一件很气闷的事？ 多米利克突然变得很有耐心，语气也很柔和，但动作却丝毫不停歇： “如果，这一切都是我故意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虚张声势？” “嗯？” 薇尔菲德微微喘息…… 第214章 炸墙计划，夜袭 薇尔菲德仔细的瞧着多米利克的脸、他的眼神，一时之间猜不透他话里的意思。 “你故意让泰温公爵的骑兵烧了那些攻城器械？” “为什么？” 薇尔菲德几次欲言又止，嘴巴一开一合，像是被抛上岸之后缺氧的鱼。 这些日子，薇尔菲德一有时间就和多米利克腻在一起，即便负距离的接触，也难以感受到他的内心。 这个看似漫不经心、人畜无害的男人，实则城府深沉的像一片深海。 多米利克的声音变得低沉，语气带着莫名的情绪： “在遥远的亚夏，有一位哲人说过：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要想让泰温·兰尼斯特公爵陷入疯狂，是很难做到的事！ 但我们可以让他放下警惕，要想做到这点的前提是——示敌以弱。” “向敌人展示弱点？” 薇尔菲德显然是听懂了，她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这种古老的东方哲学，让她觉得很新颖，跟她以往思考问题的逻辑大不相同。 “没错！”多米利克击股为号。 薇尔菲德红着脸。 她本想跟男人探讨一下遥远东方的哲学问题。 但没想到多米利克动不动就义愤填阴，烦！ 薇尔菲德对多米利克的喜欢，最初始于他风度翩翩的外表，如今，又沉迷于他有趣迥异于常人的思维。 她现在不仅想了解关于多米利克的表面，更想理解他内心的东西。 “你明明比我还小一岁，为什么懂的那么多？”薇尔菲德终于忍不住又问他。 都说男人喜欢好为人师，传道授液。 多米利克自然也不例外。 ………… 静谧的夜，时而能听到薇尔菲德轻轻的呼吸声。 天刚蒙蒙亮，多米利克就醒了。 薇尔菲德枕着他的臂窝，依偎在他怀里，睡得香极了，有节奏的暖暖吐息，正呼在他的脖子上。 有点痒！ 不仅如此，多米利克发现整条胳膊已被她的脑袋压麻了，感觉左臂完全麻木。 但这种依偎在一起的感觉，又让他觉得滋味很不错。 一时间，痛苦并快乐着！ ----------------- 攻城的第四天。 前军营寨。 浓烟在风中弥漫，乌烟瘴气，好似天空布满了阴霾。 “啪”的一声。 一根燃烧的木头，从投石机烧断的支架上，掉落下来，让完全没注意周围景象的贵族们吓了一跳。 “就在昨晚，我们所有的投石机都被焚毁了！” 约恩伯爵铁青着脸。 他语气带着些许自责，“这是我的责任，明明已经猜到了泰温的意图，却还是让兰尼斯特的骑兵得逞了。” “这不怪您，谁也没料到泰温如此狡诈，竟然出城偷袭我们！” 多米利克一脸不忿道。 “要想再打造好十多架投石机，起码要半个月的时间。”文德尔拍了拍秃头脑袋。 “如果下一波粮草没有及时运来的话，我们的粮食只够十天了。” 琼恩·莱特补充了一句。 一时间，所有贵族愣在那里，一片沉默。 每个贵族心思各异。 现在这赫伦堡粮食充足，城墙高大厚重，兰尼斯特的军队亦是精锐。 泰温公爵本人又是个厉害的名将。 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 “多米利克大人，现在这种情况，我觉得没有什么战机。” 约恩伯爵仔细思量了一番，权衡着开口。 这句话几乎在暗示要不要退兵了？ “没有战机，但可以创造战机。” 多米利克语气毫不动摇，他看了眼面前满目疮痍的前军营寨，回头对约恩伯爵道： “虽然没了投石机，但我们可以用床弩压制城头的兰尼斯特军队。正面攻城已经不可行了，但地道可以继续挖……” “这……”约恩伯爵有点疑惑，为何身为联军统帅的多米利克，这么执着于挖地道。 地道除了运兵进攻、还有什么用处？ 挖地道常规的作用，只是悄悄输送兵力偷袭，没有别的用法，可是泰温肯定会有防守。 想用地道，从地下挖塌赫伦堡，是不可能的！ 自英雄纪元到现在，贵族们攻城无所不用其极。 但没有任何一项记录是靠着挖地道挖塌城墙的。 如果能挖地道把城墙挖塌，当初“篡夺者之战”河湾地几万大军围攻风息堡早就用上了，可史坦尼斯缺兵少粮的情况下，照样足足守了一年多。 ………… 多米利克隐匿行踪，来到后军营寨的仓库。 十口巨大的石棺，叠放在一起，莫名给人一种肃杀的气息。 火药可以用来发射火炮！ 但很多人都忽略了。 即使不依靠炮管，火药本身也是极为可怕的战争武器，前提是份量足够。 为了密封性，每个石棺都是直接用整块巨石凿出来的。 打开棺盖，里面装满了“神火”，然后用桐油反复浸泡过的厚帆布密封好了，最后再封一层油布。 这些“神火”。 是多米利克从君临带来的所有存货。 在孤山岭运送“神火”的货船，再次抵达君临之前，他的火炮暂时无用武之地了。 看着这整整十石棺的“神火”，多米利克闭上眼神，深吸一口气。 不知道威力咋样？ 能不能炸塌赫伦堡的城墙？ 多米利克在心中问。 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以及足够的“神火”来做个试验。 没错！ 挖地道只是“障眼法”。 多米利克真正的计划是用“神火”炸开赫伦堡的城墙。 也不需要完全炸塌城墙，只要炸开一个合适的口子，容纳军队通过就行。 这几天来，多米利克表现出来的攻城策略一目了然： 一者是投“野火”，二者是挖地道。 多米利克一直用这些方式来迷惑泰温，甚至连自己人都被闷在鼓里。 如今挖地道淹死了人，用来投“野火”的投石机也被焚毁殆尽。 泰温·兰尼斯特以及一众西境贵族，恐怕在嘲笑自己。 君临、谷地联军这边，也有不少贵族打起了退堂鼓的心思。 不过多米利克觉得无所谓。 对手越是放松警惕，越是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他越容易抓住要害出其不意、给泰温狠狠一击！ 一切准备就绪。 多米利克命令贴身侍卫贝妮塔、以及她麾下的情报部队把守仓库，叮嘱他们不得泄露军机，提防敌军细作等等…… ………… 时间转瞬即逝。 攻城的第十天。 这天黎明，多米利克提前两个小时召集了所有的军队。 天还没亮，浅浅的黑雾笼罩在天地之间。 整个赫伦堡在雾的深处若隐若现，那雾，朦胧，似乎藏着令人敬畏的未知力量。 向着赫伦堡的大路上，无数的士兵步行，人马前不见首后不见尾。 周围窸窸窣窣、叮叮哐哐的声音，时不时夹杂着马儿像打喷嚏一样的沉重吐息。 多米利克骑着马，正在黑雾中穿行，身后是一支1500人的重骑兵。 这支重骑兵也是君临谷地联军的精锐所在，非常善战。 只要地形不是太过分，维斯特洛的重骑兵基本是无敌的存在，往往能够以寡敌众。 不需要任何战术，重骑在前无脑冲击，后面的军队蜂拥而上，杀敌就跟砍菜切瓜似的。 …… “确定地道的位置是在城墙底下吗？” 多米利克谨慎的问文德尔。 文德尔点头如捣蒜：“绝对没错！我让人不停地往上挖，挖到了城墙地基的花岗岩。而且我还按照您的吩咐，每个地道都做了防水措施……” 几里外的城墙下，枯井一样的黑乎乎的土洞，下面就是地道。 这样的地道在赫伦堡周围一共有十几条，分散在东、北两面六、七里的范围内。 每个地道只挖到一半，刚好延伸在城墙底下。 多米利克没有让人完全挖通。 因为赫伦堡里的兰尼斯特守军，早就在城墙对面防备严密，准备妥当。 一旦有通道被挖开，就会迎来兰尼斯特军队的迎头痛击…… 最终，多米利克在十几条地道中，选择了离城门比较远的一条地道。 这里位置较为隐蔽，而且从结构力学的角度分析，也是整个城墙受力不均的薄弱点，很容易被炸开。 “去吧！记住引爆的时候躲远点！” “遵命。” 文德尔领命而去，几十名士兵抬着十口石棺的“神火”，紧跟其后。 ……还有没有什么疏漏？ 多米利克不断地问自己。 应该没有了，他想。 这次成功与否只取决于两件事： 第一，“神火”的威力是不是足够将城墙炸开口子? 第二，是不是麻痹了泰温，搅乱了他的视线？ 任何一项出现问题，进攻计划将功亏一篑！ 这次进攻赫伦堡，多米利克只有一次机会！ 炸不开城墙，或者炸开了却没攻进去…… 没有给他第二次准备的“神火”了。 就算有，泰温·兰尼斯特也不会给他第二次炸墙的机会。 多米利克晃了晃脑袋，将不安的思绪甩了出去。 他此刻不由心道，历史上那些算无遗策的名将，肯定都有一颗极为强大的内心…… ………… 北境、谷地的贵族领主们策马过来，聚集在多米利克的跟前。 多米利克将自己“炸墙”的计划，全盘托出，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神火”的爆炸效果，也直接解释成“诸神降下的圣火”，比起火药的爆炸原理，这个解释起来简单多了。 怪不得人类喜欢将一切难以解释的东西，归咎于诸神。 过了一会儿，一名骑士拍马过来道：“文德尔伯爵都准备好了，这边吹号就点火。”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回头对所有人说道：“诸位大人各自带好自己的人马，按照我刚才说的计划行事。” 北境贵族们纷纷点头，他们对多米利克几乎是盲从了。 “多米利克大人，诸神真的会降下圣火？” 心宿城的林恩·科布瑞爵士有些迟疑。 “实话说，我实在是难以相信、我侍奉诸神这么多年了，从未得到回应……”约恩·罗伊斯伯爵也投来怀疑的目光。 “多米利克大人侍奉的可不是七神，而是旧神，或者是红神光之王！” 也有贵族选择相信，比如梨形肚子的本内达伯爵。 …… 多米利克没有过多解释。 七神也好，旧神也好，或者红神，其实他一个都不信。 但没关系，因为“诸神的圣火”，马上就会切切实实的降临！ …… 等所有贵族各自回到自己的军队。 多米利克转过头。 “吹号！”他大声命令。 一声军号响起，呜呜呜，低沉而悠长，有如来自北方的冷风，令人不寒而栗。 骑士们忙用手捂住了马的耳朵，等待着多米利克口中的“圣火降临”。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高耸巍峨的赫伦堡城墙。 “诸神真的会降下圣火吗？” 约恩伯爵忍不住呢喃…… 多米利克把手握紧，看着远处，等待着。 忽然之间，宁静的天地突然一闪。 诸神果然降下了圣火，如同万般凌驾于这个世间的力量、闪耀出的光芒！ 一大团火焰、浓烟组成的巨球腾空而起。 接着，大地在震动，如同一条地龙在所有人脚下穿梭…… “轰！” 一声巨响这才传来。 多米利克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乱晃。 这一刻，仿佛远古诸神的力量，真的降临了！ 祂的力量化作无边的圣火，洗涤罪恶，世界将恢复纯净！ 无数的土石，在急速扩散的浓烟之中，向四面八方飞溅，迎面而来，让人产生错觉，纵有千军万马也会在这圣火之中化为乌有。 一些战马都被惊吓得开始乱跑，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就是诸神降下的圣火？ 唯有诸神才有这种力量吧？ “哗啦~~哗啦~~” 石头土块纷纷落地，像下了一阵冰雹。 世界瞬间恢复了窒息的宁静，叫人无法呼吸。 多米利克看着那弥漫的浓烟，拔出腰间史塔克家族祖传的“寒冰”。 “铿锵！” 剑光一闪，一声龙吟。 他举剑高高直刺天际，嘶声高喊道： “进攻！” “将赫伦堡夷为平地，抓了兰尼斯特换黄金！” “泰温大人的屎里都有金子！” …… 多米利克一踢马腹，策马先行，身后的重骑兵紧随其后！ 战马嘶鸣，骑士怒吼。 马蹄在地面上翻飞，人海、马潮，钢铁与热血组成的巨剑，斜冲向前猛刺。 “隆隆隆……” 无数的马蹄声和呐喊声，连成了一片，成了一阵连绵不绝的雷声。 每个人身在其中，都会被这样的气势影响，会觉得生命似乎已不重要。 唯有向前！ 在震耳欲聋的声音中，在气势恢宏的千军万马奔腾之中，在浓烟火焰之中，无数的骑士向前冲锋！ 夹杂着硝烟和迷雾的风，在多米利克耳边呼啸而过。 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硝烟散开，他亲眼看到了赫伦堡城墙上的巨大豁口…… 第215章 城破了，逃奔! “呜呜呜~~” 沉闷的号角声随之响起，这场攻城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密密麻麻的重骑兵们，朝着城墙附近刚刚惊醒的兰尼斯特军队，发起了冲锋。 厮杀声、惨叫声、呼喊声，一下子成了世界的主旋律。 鲜血在流淌，生命在消失！ 这场攻城战，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最残酷最血腥的阶段。 重骑兵以及大量后续部队，冲进来之后，为了不堵塞缺口，为了尽可能让兵力向赫伦堡中投送。 多米利克当即下达了分兵的命令：“约恩伯爵，你率领符石城的军队猛攻赫伦堡北门！” “文德尔，你带领麾下的军队向西穿插，拦截兰尼斯特从西门逃离！” “其余的军队，沿着主道直冲，然后攻打城堡大厅！” 多米利克下达了一系列命令，重在夺取赫伦堡的两面城墙和城堡大厅，以尽快瓦解兰尼斯特军的抵抗。 大股人马沿着横向的城堡主道，向城堡大厅冲杀。 “咔、咔、咔……” 城堡的主道上忽然一大股步兵的脚步声响起，大量成队列的人马正迎面而来。 放眼望去，一片红袍狮盔晃动着。 这时候了，泰温居然还能在短时间内组织起成建制的军队过来增援，果然是维斯特洛成名已久的名将。 同时也说明了兰尼斯特军队的训练有素。 这支步兵人数足有两千余人，应该是负责夜间警戒的部队。 对面军队中一个骑马的秃头贵族，正挥舞着骑士长剑吆喝着。 看他铠甲上装饰的黄金，一看就是某个领地有矿的西境领主。 多米利克见状，抄起挂在马鞍上的铁胎弓，拈弓搭箭。 秃头贵族离得很远，相距至少一百八十步。 一般弓箭手这个距离，很难射中。 但多米利克明显不是一般人的范畴。 秃头贵族大喊着下令：“阵型……” “倏！” 几乎是同时，弓弦声响起。 他的一句话还没出口，顿时中箭，从马上坠了下来。 多米利克并没有下死手，直觉告诉他，这位西境贵族应该很值钱。 领军的主将重伤坠马，兰尼斯特整支军队顿时群龙无首，乱糟糟一片。 “冲阵！” 多米利克一声令下，一马当先发起了冲锋。 近两百步的距离瞬息而至。 多米利克冲进去，长枪在右侧抬平，根本不用任何动作，枪头就凭借战马的冲刺直接插进了一名兰尼斯特士兵的胸膛。 “啊！” 一声惨叫，那名士兵双手抱住枪杆。 战马未停，多米利克顿时松手放开长枪，随手拔剑，一剑斩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身后的重骑兵也冲了上来。 “铿锵哐当”的刀剑碰撞声响，随即传来。 兰尼斯特军队没摆好阵型，抵挡不住，重骑已践踏进阵列。 后面的步兵跟上来，展开了一场混战拼杀。 骑士们居高临下疯狂劈砍，步兵长矛如荆棘无数在捅刺，鲜血在空中飞溅，呐喊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 兰尼斯特军队在拼死抵抗，他们已经被联军步骑合围。 铁蹄践踏，枪刺刀砍，场面十分惨烈。 这一支兰尼斯特军队伤亡已经过半，却仍然拼死而战。 多米利克微微侧目。 一般来说古代军队阵亡百分之十就要崩，但这支兰尼斯特军队伤亡起码百分之五十了，毫无胜算，四面八方都是扎刺来的长枪利刃。 兰尼斯特们被屠杀得毫无招架之力。 不断有人喊：“降则免死！” “跪地投降！” 但兰尼斯特们在绝望之中，一声声惨叫怒吼，前仆后继并不投降，也不崩溃。 一名骑士大喝道：“为泰温大人而战！” “兰尼斯特万岁！” “为泰温大人而战！” 绝望的喊声响彻赫伦堡！ 多米利克也不禁对这股军队肃然起敬。 生命谁不珍惜，世间谁不怕死？ 当一个人甚至是一群人，能达到“为某种目的而不惜去死”的时候，那他们一定是真诚的！ 多米利克突然意识到，想要彻底战胜兰尼斯特、战胜泰温，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 厮杀已经到了尾声，城堡大厅也被攻了下来。 多米利克沿着城堡主道，策马而行。 他感觉身下战马的马蹄有点打滑。 这并不是夸张，赫伦堡主道已经淌满了血水，像是下了雨一般，四处在流。 不规则石板表面磨平，没干的血水在石板上面粘稠流淌，马蹄不慎都会走滑。 血水聚拢在石板之间的缝隙里，颜色变深，露出骇人的线条…… 就好像大地龟裂的裂痕。 无数的尸体叠在一起，已经堆积成山了！ 城堡石阶上的血腥味，直叫人作呕，就像一个屠杀场。 多米利克不是第一次经历战阵，不是第一次见到尸体。 但这条城堡主道上，发生的战斗太过惨烈…… 多米利克抬起头，看向远处时，除了城墙豁口的硝烟弥漫，整个城堡也是火光冲天、烟雾滚滚。 四面八方全都是涌动的军队。 整座赫伦堡如防洪堤垮了一般，洪水在四面蔓延。 多米利克侧耳倾听。 远远传来的惨叫、求饶声在空中飘荡…… ………… 从黎明前，直到正午。 这场战斗才堪堪结束。 多米利克在卫兵的前后簇拥下，向城墙内侧的石阶走去，然后登上了赫伦堡塔楼的最高处。 从这里，几乎可以鸟瞰整个赫伦堡。 两万多人马，在城堡内外奔走，好像整个天地间都是人海，赫伦堡就只是汪洋中的一艘船而已。 无数的人，在激动的呐喊。 胜利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多米利克大人万岁！” “国王之手万岁！” “波顿家族万岁！” …… 呐喊的声音直冲云霄。 这一刻。 多米利克身为联军统帅、身为国王之手的威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 屈膝之栈。 这里据说是三百年前的北境之王，向“征服者”伊耿·坦格利安屈膝投降的地方。 这座着名的客栈，坐落在三叉戟河南岸，位于奔流城和赫伦堡之间。 对于生活在屈膝客栈附近的老卢恩来说。 从几个月前，直到现在，都算不上是什么好年景。 一直在打仗！ 一开始是打着河间地之主“银鳟鱼”旗帜的强盗，四处烧杀掳掠，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一个叫“魔山”的西境领主假扮的。 真正的河间地之主——徒利家族很快派来了骑士，赶跑了那些强盗。 然后西境兰尼斯特的军队又来了，这次他们来得人更多，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河间地的领主们，又跟他们打起来了，那些战败的骑士把气都撒在无辜的平民身上。 家里的牲畜、伶俐的女儿，风韵犹存的妻子…… 一夜之间都遭了殃。 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平民，算是吃尽了苦头。 更糟糕的是，大片的农田不敢去耕种，大片的草场却不敢去放牧。 生怕哪里突然杀出一批不知道是哪边的贵族老爷，顺手赏他们一刀。 但不种田，不放牧，家里的人吃什么？ 老卢恩已经顾不了许多。 趁着这几日难得的风平浪静，他驱赶着羊群找到一片水草丰茂的草场，看着已经有些消瘦的羊群疯狂的嚼着嫩草。 老卢恩悠悠的松了口气。 他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主意：再这么下去，不如考虑全家搬到君临城去，那边虽然没有土地，但是可以做工，也能养活肚子。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诸神在上，您真的能庇佑我们这些可怜人吗？” 抱着一只小羊羔，老卢恩看着天空，喃喃自语： “谁都好，赶快结束这场战乱吧！” 已经很老的猎犬，匍匐在老卢恩身边，听着主人的祈祷，耷拉的眼皮偶尔会往外扫两眼。 但大多数时候，它都是趴在地上。 猎犬已经太老了，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或许明天，它就再也起不来了， 除了老卢恩，整个家里没人喜欢它。 突然，老猎犬的耳朵支棱了起来，原本匍匐在地上的四肢突然立了起来，警惕的看向远方，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咽。 大地开始发出轻微的震颤。 羊群们也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停止了吃草，老卢恩驱赶着羊群想要离开， 他太清楚这代表着什么，这是大部队骑兵才会出现的动静。 遥远的地平线上，已经能够看到一条黑线在天地相接的地方不断蠕动，变粗，一股萧杀的气势扑面而来。 “快~~快走！” 老卢恩骑上自己的老马，年轻的时候，他也曾响应过领主的征召，参加过几场战争。 对于这样的场面，并不陌生。 没想到自己今天跑出来放牧，竟然正好碰上大队骑兵赶路，心中哀叹着自己的霉运，同时焦急的挥动着马鞭，驱赶着羊群。 “汪汪~~” 老猎犬焦急的在老主人旁边来回奔走，不时朝着那让它感到十分危险的方向，叫唤两声。 老卢恩看了一眼骑兵来临的方向，有些绝望，人太多了，驱赶着羊群，根本无法避开这些骑兵。 “轰隆隆~~” 老卢恩这个时候想要放弃羊群，但已经晚了。 一支规模庞大的骑兵部队席卷而来。 为首的是一个巨人般的人影，高近八尺，肩膀宽厚，穿着厚重的铠甲，手臂粗得像小树干，一只手提着把六尺长的双手巨剑，另一只手提着极厚的橡木板做的盾，上面绘着三只黑狗的家徽。 他真的强壮，老卢恩在他面前，就像一根低矮的竹竿。 他只凭单手就能把手中的巨剑抡出一道道光圈。 很快，巨大的人影朝着老卢恩冲了过来。 “噗~~” 剑光闪过。 老卢恩连人带马被劈成两半，殷红的鲜血喷溅出来。 老卢恩半边脑袋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留恋，然后永远定格在这一刻，两片身体无力的跌成两半落下来。 “诸神果真是瞎了眼啊！”这是他最后的想法。 “汪汪~” 老猎犬焦急的看着滑落下来的老主人，上去拖拽，只可惜，它太老了，根本拖不动。 扭头看了一眼那巨大的人影，老猎犬露出凶狠的神色扑上去，想要为主人报仇。 “噗~” 人影没有理它，在老猎犬的哀嚎声中，一脚把它踹飞。 随后无数铁蹄从它身上踏过，化作一抹血色，染红了这片大地还有惊慌的四处逃窜的羊群。 从始至终，这支军队没有一刻停顿。 似乎在着急赶路。 队伍前头，泰温·兰尼斯特依旧一身标志性的黄金铠甲，金红的大披风，几乎将战马的后腿完全遮住。 此刻，这位“西境雄狮”略显狼狈。 他形容憔悴，眼神空洞，宛如噩梦缠身，长长的胡子也沾着脏污。 泰温的目光远远的望向东方，高大巍峨的赫伦堡，早已在他的视野中消失。 他输了！ 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多米利克·波顿。 泰温在赫伦堡的多人的军队，如今跟他逃出来的不足8000人，剩下的要么被杀，要么成了俘虏。 ………… “泰温大人，这次失败不算什么，我们随时可以卷土重来。” 哈瑞斯·史威佛爵士劝道。 他是个没下巴的老头，肌肉松弛，秃头，只有一撮荒谬可笑的短白胡须。 值得一提的是，他是泰温弟弟凯冯·兰尼斯特的岳父。 泰温叹道：“终究还是我太轻敌了，犯了不该犯的错误。那位多米利克·波顿，明目张胆在城墙外挖地道，明显是毫无用处的做法，为何又要做…… 无非是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扰乱我们注意的佯动。 我竟然上当、竟然反而因此轻视。 这位国王之手，如果没有一点手段，怎么有能力攻下君临，又怎么说服谷地贵族们出兵？ 诸神在上，轻视对手就是轻视自己……” 达冯·兰尼斯特脸色苍白，他更担心的是另外的东西：“泰温大人，那道火焰，炸开城墙的火焰，真的是‘诸神降下来的圣火’？” “诸神绝对不会为凡人降下圣火的，在祂眼中，凡人皆是蝼蚁。” 泰温顿了顿，语气严肃道： “我想那应该是一种武器，就像‘野火’那样能发挥不可思议的效果！” “原来如此。”泰温如此镇定的语气，让达冯爵士心中大定。 “对了，把凯冯叫过来，我有事跟他商量。” 泰温命令道，他急需和弟弟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没下巴的哈瑞斯·史威佛爵士一听泰温提起自己的女婿，顿时哭丧着脸：“凯冯爵士他，好像被抓了！” 第216章 写封信，利益分配 风把几片枯叶，吹到了多米利克的脚边。 天边一只孤雁悲鸣几声。 赫伦堡。 这座城堡，以庞大的建造规模着称，厚重而陡峭的城墙，就像悬崖一样耸立着。 多米利克从塔楼顶部往下看去，地面的人影就跟虫子一样渺小。 赫伦堡的面积，是临冬城的三倍，其建筑大到没有什么可以与之相比。 里面的房间，就算给巨人住都足够。 马厩可以容纳一千只马，神木林占地20亩，厨房跟临冬城的大厅一样大。 只不过，如今城堡的大部分已经衰败。 过去的那些年里，河安家族只使用了赫伦堡三分之一的建筑，剩下的部分渐渐变成废墟。 城堡的许多地方，已经几十年无人涉足，蝙蝠寄居于部分塔楼的顶端。 多米利克抚摸着黝黑的巨石堆砌而成的墙壁，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仿佛无数岁月的痕迹，沉淀在其中。 或许每一个细小的裂纹中，都可能隐藏了一段早已被遗忘的故事…… “多米利克大人。” 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多米利克回过头，就见一个漂亮的骑士正从石阶上走上来。 是的，漂亮！ 一般来说，五大三粗、一把胡子的骑士，自然不能用漂亮来形容。 但薇尔菲德自然可以。 她脱下头盔，一头浓密的棕色发辫散落下来，迷人的眼眸，俊秀绝美的面容，嘴角噙着笑意。 这副明媚英武的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倾倒，甚至一部分女人也不能例外。 见到多米利克目光灼灼，石阶上的薇尔菲德微微一笑，继续道： “多米利克大人，您怎么躲在这里，让我好找。” “怎么不叫我多米了？”多米利克笑着问。 “这种汇报公事的场合，用昵称来称呼您。岂不是显得不够尊重？” “所以，你是来找我汇报公事的。” “当然，我可是专门替您管理粮草的事务官。 我是来告诉您从女泉城运来了一批补给，包括粮草、蔬菜、瓜果还有大量的肉类，刚好可以给晚上的宴会加餐了……” ………… “薇尔菲德。” 等她汇报完毕，多米利克突然叫了一声。 “在。” “离我近一点，我又不是老虎！” 薇尔菲德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里吐槽： 你不是老虎，但是色狼啊！ 多米利克说着一把将薇尔菲德拉到怀里，大手伸进她的皮甲，揉了揉内衣里的粮仓，轻轻嗅着她发丝的香味…… 从这里往远方眺望。 绿茵茵的原野、成片的庄稼农田，和天空蔚蓝如水的天幕、洁白无瑕的云朵相映成趣…… 城堡里的房屋、塔楼，充满着古典建筑特有的韵味，神眼湖水面如云如烟，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在水面轻轻掠过。 一切充满了诗情画意。 在这战火纷飞的维斯特洛大陆，居然有如此幽静美妙的地方！ 如果忽略城下的尸体和鲜血、以及残垣断壁的话…… “这场战争真的好惨烈！”薇尔菲德皱了皱眉头。 “战争这种事，本就会死很多人，也能让人明白生命的意义。” 多米利克顿时生出感慨，多了一世的记忆，他比一般人更能了解生命的意义。 “那为什么要有战争呢？” “因为欲望！” 多米利克想了想，脱口而出道：“准确来说，是贵族们的欲望！ 人类如果只是活着，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只要没有那么多欲望、没有那么多渴求需要马上得到满足，就没有那么多焦心和忧虑。 然而人生苦短，不是每个人都能慢悠悠的去等待、去徐徐图之。 如何在有限的人生里，实现和享受自己的欲望，便是这片大陆战争和纷乱的根源！” 多米利克意味深长道。 …… 薇尔菲德还在沉浸在他的话语中。 “觉得这座赫伦堡怎么样？我准备上奏乔佛里陛下，将赫伦堡赐给我当作封地，你觉得呢？” “嗯？”薇尔菲德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自从征服战争、“黑心”赫伦死亡以后，赫伦堡几经易手，而每一个得到赫伦堡的贵族家族都遭到了不幸的命运。 据说由于“黑心”赫伦的恐怖统治，城堡被诅咒而且闹鬼。 传闻中，“黑心”赫伦将人血与泥灰混合来筑城。 那些亡者的魂灵，诅咒着占有赫伦堡的任何人。 所有获得赫伦堡的家族都死光了。 “选赫伦堡当领地，多米利克大人，您可真有胆量。 这地方既阴森，又庞大…… 维护起来可得花不少钱哪。 更别提那些不知是谣传还是真的的诅咒了。 历史上，罗斯坦家族、斯壮家族、哈罗威家族、塔尔斯家族……碰过赫伦堡的人统统不得好死。” “只是挂个名而已，又不是真的将它当作领地发展！” 多米利克抚摸着黝黑光滑的墙壁：“赫伦堡公爵，听起来是不是更威风霸气一点？” “原来是这样。” 听了多米利克的解释，薇尔菲德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下辈子生活在这座城堡里。 啊，这是怎样一座城堡啊！ 洞穴般的殿堂与荒废的塔楼，鬼魂与幽灵四处出没，无人打理……还有关于诅咒的麻烦。 ………… “大人，抱够了吗？我还有公务处理呢。” “还没。” 多米利克温柔一笑，抱着薇尔菲德返回塔楼，坐在一张橡木桌上。 薇尔菲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开始解他的腰带了，熟练得让人心疼。 “这个不急，你先帮我写封信。” 多米利克阻止了她动手采蘑菇的动作。 “写信？写给谁？” “‘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 如今多米利克手里有提利昂、凯冯·兰尼斯特这对叔侄，用来跟兰尼斯特家族交换人质，换回罗柏想来是妥妥的。 这封信本来是多米利克准备写的，正巧薇尔菲德来了，刚好让她代笔一下。 身为上位者，多米利克怎么能事事亲力亲为呢？ 要充分调动属下干活的积极性。 “啊！现在就写？” “现在，写得越快越好，要让‘弑君者’早点看到这封信。” 薇尔菲德一脸无奈，嘟着嘴很不情愿，刚被挑逗起来，现在却让她憋住，难受！ 多米利克抱着她哄道：“大不了这几天我多陪陪你。” “我有个好主意！”薇尔菲德转过身，改成跨坐在多米利克的腿上，红着脸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我可以一边写信，一边和你那个，这样写出的信，或许会更有情绪起伏哦。” “你的骚气，让我很是意外！” 多米利克听见这话，顿时惊为天人。 看来自己是低估了这个世界贵族的下限。 不过他很喜欢薇尔菲德的这个奇思妙想！ 充分体现了人类的创造力…… …… 一个小时后。 “你这字迹……略显潦草啊！” 多米利克眉头挑了挑。 维斯特洛的文字自然是字母，写起来比象形文字简单多了。 但薇尔菲德却写成这样，扭曲的像是一团蚯蚓。 有的地方下笔重，有的地方下笔轻，偏偏还很有规律。 每隔九个字母，就有一个字母下笔特别重。 上好的羊皮纸，都差点被鹅毛笔扎透了！ 当然这也不是薇尔菲德一个人的责任。 多米利克只顾着草了，薇尔菲德当然写的潦草。 “我写信的时候头脑一片空白，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嘛，字迹难免潦草了点。” 薇尔菲德带着歉意、吞吞吐吐道。 “算了算了。” 多米利克无奈摇头，觉得内容没问题，也没有必要再写一份。 “赫伦堡没有鸦巢，伱待会派几名斥候给奔流城下的‘弑君者’送去！” “遵命！我的大人。” 薇尔菲德喘了口气……终于完事了！ 下了塔楼，多米利克在薇尔菲德的服侍下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一身戎装，在一群卫兵的簇拥下，来到“百炉厅”。 百炉厅，是赫伦堡的城堡大厅的名字。 而事实上只有大约34或者35个炉子，空间大得据说能容纳一整支军队。 从门外就能看见里面的明镜透光，两侧都是大柱子和窄墙支撑，大片直接敞开的空间。 地板是由光滑的石板铺成，几乎能倒映出人影。 烛火通明的大厅， 十个石砌壁炉里，烈焰高高腾跃，离地十尺。 鼓声和号角声响彻夜空，空气中充满烤肉和香醇葡萄酒的味道，橡木长桌上摆满菜肴，盘中的李子、蜜枣和石榴堆得老高，还有大块大块的肉…… 数不尽的美味佳肴，从附近村庄抢来的、衣着暴露的女人穿梭其间，勾勒出一副大贵族夜宴的场景。 多米利克进门时，大厅中已是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领主、贵族、骑士们纷纷议论“诸神降下的圣火”，为几天前那场盛大的胜利喝彩。 有资格参加这场宴会的都是地位较高的贵族，或者在战斗中立下功劳的士兵。 多米利克穿过拱门，走上中间凸起的走道。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纷纷呐喊起来。 他们说的内容杂乱无章，但有一句清晰无比： “多米利克大人万岁！” 成百上千个人异口同声的呼喝。 “恭迎国王之手多米利克大人！” 一名骑士朗声唱诵。 …… 多米利克坐在最上方的高位上。 约恩·罗伊斯伯爵，文德尔伯爵两人被安排在多米利克两侧的位置，分别代表着北境、谷地两大势力。 林恩·科布瑞爵士，本内达伯爵，琼恩·莱特……以及高山氏族部落的齐拉首领等等，坐在他们下方。 再下面，坐了次一级的贵族封臣和骑士。 ………… “诸位大人，在这场宴会开始之前……” 多米利克的声音沉静，低沉而带有磁性，从容不迫优雅淡定。 他让卫兵抬出一张挂在木架上的大地图，上面是粗笔勾勒的粗犷地形、城堡，然后不断用手比划着: “如今我们占据赫伦堡，基本上断绝了泰温·兰尼斯特东进的可能。 从君临到谷地……赫伦堡，连成一线，河间地已被我们分割开来。 要解奔流城之围，我们要西进！ 因为，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 多米利克的身材高大挺拔，毕竟出身大名鼎鼎的“剥皮家族”，有“红王”之称的波顿家族。 除了那双幽深的眼睛过于犀利，多米利克看上去给人的印象更多的是文弱。 他脸色苍白，有着贵族们羡慕的苍白皮肤。 偏偏这样一个人，这样优雅的动作下。 多米利克那淡定的口吻里，说的是暴力、战争、杀戮！ “解救奔流城之后，向金牙城横扫，武力威慑西境的大小领主，强逼西境割地称臣，要让兰尼斯特为叛乱付出代价。 如果兰尼斯特不从，则兵锋直指凯岩城，以武力进攻扫荡西境全境……” “诸位大人，认为我的战略如何？” 领主贵族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多米利克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在维斯特洛大陆，“暴力”唯上！ 暴力决定一切！ 能打、能打赢的贵族。 所有人都会不顾一切拥戴你！ 暴力！ 就是全部！ 劳勃国王当初如果不是在三叉戟河岸，一铁锤砸死雷加王子，拜拉席恩王朝又如何能建立？ 这场“五王之战”，不论是北境、谷地，还是君临，甚至是西境…… 每个参战的贵族，上到领主，下到骑士，对暴力的迷信已经达到了疯狂的地步。 只有暴力能让他们扩大领土、增加收入，劫掠财富人口…… 但前提是打赢战争！ 失败者什么都得不到。 大厅里十分安静，所有贵族们表情不一，不过大多都同意了多米利克接下来的进军战略。 ………… 见状，多米利克的目光变得炯炯有神。 接下来就是利益分配了！ 要想这支北境、谷地拼凑起来的军队保持战斗力，赏罚分明是必不可少的。 这场赫伦堡之战，不仅俘虏了近8000名兰尼斯特的士兵，解救了“绿叉河之战”中被泰温俘虏的3000名北境步兵，所得的粮草、战马、铠甲、各种物资无数…… 最值钱的自然是俘获的十名西境领主，三百多名骑士。 这些西境贵族，每一个都是价值不菲。 即便是一个普通骑士，都能换来大量的兰尼斯特金子…… 多米利克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出来： “这是我拟定的分配名单，诸位参战的贵族每个人都可以得到相应的战利品……” “多米利克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有贵族不解道。 “你听不懂七国的语言吗？”多米利克的语气不容置疑。 按照以往的规则，战场上谁俘虏的战利品就归谁，可按多米利克的意思，是让所有贵族将战利品拿出来，再重新进行统一分配。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论是北境还是谷地这些贵族领主们，之所以聚集在多米利克麾下，真的是为了“千古一帝”乔佛里国王尽忠吗？ 不，他们都是为自己攥取利益。 而多米利克要想将自身凌驾于所有贵族之上，那他必须去做这个利益的分配者！ 第217章 权力，北境残军 赫伦堡，百炉厅。 “多米利克大人，我在战斗中俘虏了一名西境领主和三十三名骑士，可是名单上为何只有一名领主和十名骑士？” 林恩·科布瑞爵士一脸不忿，他把那把瓦雷利亚钢剑“空寂女士”抱在怀里，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你俘虏的？” 多米利克嗤笑一声，“如果没有我炸开城墙，林恩爵士你能俘虏那些贵族吗？” “我、我……”林恩爵士不吭声了。 “多米利克大人！这不公平！” 蛇木城的琼恩·林德利伯爵站起身来： “我的军队在攻城战中，足足死伤了50多名家族士兵，战利品只有10名骑士。魏克利家族的艾德蒙什么都没做，他的战利品却有20名骑士……” “艾德蒙伯爵数次执行了挖地道的艰巨任务，而且取得了很大的战果，这是他应得的。” 多米利克解释。 艾德蒙伯爵忙道：“这场胜利都是多米利克大人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话锋一转：“林德利伯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曾经给你指派过挖地道的命令，可你并没有接受。” 林德利伯爵额上冒出一条黑线，急忙编出了一个理由：“我的士兵个子太高……不擅长挖洞……” “多米利克大人，我那天明明俘虏了整整十一名骑士，为何战利品名单上只有一名骑士。” 梨形肚子的本内达伯爵不甘心的问道。 “本内达伯爵，我记得先前派你押运过一次粮草，可你运回营地的数量足足少了三成，那三成粮草在哪里，不用我提醒你吧？” 本内达伯爵顿时冷汗淋漓…… 多米利克目光炯炯，面向所有贵族，掷地有声道： “诸位大人，你们如果要想得到更多的战利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希望伱们能全力以赴，而不是为了保全实力，在一旁浑水摸鱼……” 多米利克通过贝妮塔的情报部队，早已把所有贵族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谁立了功，谁拖了后腿，一目了然！ 如今这场利益分配，竟然没人敢说出半个“不”来！ 显然是默认了多米利克分配者的地位。 这一瞬间，多米利克的心态完全变了…… 他不得不感悟人的心态真是跟着地位在变化，处在什么位置，那种感觉和自我定位都全然不同了。 ----------------- 再盛大的宴会总有落幕的时候。 夜色已深， 宴席之后。 多米利克在贴身侍卫的搀扶下，走在一处走廊的石阶上。 上一刻，多米利克还在宴席上喝得晕乎乎的，和一群贵族们相谈甚欢…… 下一刻，他却清醒无比，透过墙壁的窄窗，望着漫天星光怔怔出神。 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然而贝妮塔对此毫不意外。 她很早就知道，这位主人脸上有一副面具，会在合适的场合戴上。 “给我倒杯水来。” 多米利克坐在石阶上，随口说道。 贝妮塔很快端来一杯凉水，多米利克“咕嘟”两下就喝干了杯子。 他悠悠吐了口气。 “五王之战”的进展，早已脱离了原剧情。 从罗柏惨败在“弑君者”手下，多米利克就知道这场战争，已经向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进展。 史坦尼斯和蓝礼这对兄弟俩，正在虎视眈眈。 铁群岛的巴隆大王会倒向哪边？ 还有狭海对岸的龙妈…… 与西境的这场战争，要速战速决才行啊！ 多米利克脑中思绪翻飞，而后发散开来…… 他的注意力莫名其妙的集中到了自己的贴身侍卫身上。 贝妮塔依旧是一身漆黑的兜帽长袍，隐约只能看到轮廓，但看不清细节。 但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就像水一样柔，步伐举止之轻、好像要飘起来似的。 那身裁剪得体的漆黑长袍，恰好能包裹住婀娜的身材，圆润而柔软的部件，形状最是诱人…… 欲望是男人的灵魂！ 多米利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把衣服脱了。” “在这？” “嗯。”多米利克毫不犹豫的点头。 贝妮塔表情羞赧，媚人的眸子闪动，同时内心大声祈祷着： 诸神在上，千万不要有人路过啊！ …… 一头金发，好像绸缎一般披散下来，近乎完美的身体，呈现在眼前……皮肤光洁娇嫩得仿佛初生婴儿。 小时候，多米利克常听大人讲“女人是老虎”，可如今总算明白为什么？因为她们真的会吃人啊！ 老虎吃人最多一次只吃一两个，她们倒好，吃人一次能吃好几亿！ 可谓是罪孽深重，善哉善哉。 多米利克口中问道：“有没有一种罪孽深重的感觉？” “什么奇怪的话，坏死了，还不是主人逼我的。” 贝妮塔白了他一眼。 是多米利克给她食谱上多增加了一样食物。 多米利克闻言，摇了摇头，纠正道：“错，不是我逼你，是你逼我的！” “主人……” 终于完事。 贝妮塔娇嗔一声，累得下巴都快脱臼了，她起身往卧室走去： “我累得不行了，您也早点休息。” “啊~~确实该睡觉了。” 多米利克也伸了个懒腰，然后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还没掀开被子，多米利克就闻到熟悉的体香。 他低头一看，就见珊莎俏生生的躺在自己的床铺上，露出沉睡中的安详表情。 少女的五官清纯如画，肌肤像牛奶一样雪白细腻，显然是刚刚沐浴过。 一头柔软的枣红色秀发带着水汽，披散在肩头。 天蓝色的宽松睡裙，露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和那道引人遐想的雪白、沟壑。 配上高贵端庄的气质，真是诱人之极！ 此刻，珊莎早已睡过去了。 多米利克坐到床头，捏了捏未婚妻清新迷人的小脸。 细细的柳眉，被刘海半遮掩住，如玉般挺直的秀鼻，樱桃般的小嘴，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多米利克突然意识到： 这位史塔克家的长女，若是放在前世，才不过是一个还在上学的可爱少女。 过了好一会儿，睡眼惺忪的珊莎才看见多米利克坐在床头，瞬间就清醒了，扑到他怀里撒起娇来： “多米利克大人，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少女柔软的身子贴着多米利克，溢出无比的柔情。 今天太累了，多米利克本想给、弟弟放个假。 可是，现实似乎不允许啊！ ----------------- 离赫伦堡不足百里的一道山谷，出现了一支军队。 北境领主们骑着战马，骑士们垂头丧气的举起家族旗帜，散漫地跟在后面。 史塔克家族的白色冰原狼旗帜、卡史塔克家族的日芒旗、安柏家族的锁链巨人旗、莱斯威尔家族的黑马头旗帜…… 旌旗低垂在长竿之上，有气无力的摆动。 这支北境残军正朝着赫伦堡的方向行进，显得暮气沉沉，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败战！ 安柏家族的大琼恩长长的叹息。 半个多月前，奔流城下的那场惨烈的败战。 包括临冬城公爵罗柏·史塔克在内的五位北境领主被俘，6000多名精锐骑兵损失过半。 那一战，几乎葬送了整个北境的未来。 他懊悔不已，为何自己中了“弑君者”的奸计…… 将整支北境军队送入了兰尼斯特的圈套里。 ………… 空中的风很小，整个山谷之间都雾沉沉的。 黄尘中的太阳，也蒙上了一层阴影，像是不忍直视这群残兵败将。 明明是晴天，却仿佛阴霾布满天地。 整支军队虽然比刚败那时好多了，却依旧乱糟糟的。 奔流城下死了不少人，又被俘虏了一些，沿途又跑散了一些，再加上河间地的残兵，早就各自返回城堡了。 现在这支北境残军，只剩不到两千骑。 长途的行军，让这支北境残军人马困顿。 不断有马匹累死了。 而且没有补给，粮秣短缺，更要命的是没有帐篷等日常物资…… 又赶了一段时间路，天色便暗了下来。 荒郊野岭一片漆黑，山上很荒。 想要扎个营寨，砍树木也只得用骑士长剑，因为没带斧头柴刀这些工具。 简直是困顿交加。 一个好不容易升起的火堆旁，周围挤满了北境贵族们。 他们坐在一起，正在商议接下来的进军路线。 老卡史塔克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说道：“我们应该加紧赶路，赫伦堡离这不远，不知道多米利克那小子和泰温打得怎么样了？我们赶紧和他们汇合，获得补给。” 但大琼恩显然不同意：“奔流城下一败，整个北境精锐损失惨重。就算和君临谷地联军汇合，接下来怎么办？一起打泰温吗？我们连泰温的儿子都没打过，更何况泰温本人……” …… 北境贵族们听罢唉声叹气，一片绝望的气氛弥漫。 甚至有人提议直接返回北境，卡林湾还在他们手里，只要扼守那处险隘，西境的兰尼斯特总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 “或许，我们可以向泰温大人求和？” 一直沉默的凯特琳夫人，突然说道。 她想要赎回自己的儿子——被俘虏的临冬城公爵罗柏·史塔克。 北境贵族们全转过头来，盯着她。 凯特琳夫人能感觉到他们眼神中的寒意。 “夫人，他们谋杀了你的丈夫，你的儿子也成了兰尼斯特的俘虏。”老卡史塔克沉痛地说。 “向敌人乞和可不是好主意！” 大琼恩抽出长剑，精钢打造的利刃在火焰的映照下，闪着寒光。 “乞和就是示弱！”莫尔蒙伯爵夫人也宣布。 其他贵族高声附和，他们或随之呐喊，或握拳，并纷纷抽出佩剑。 …… 凯特琳夫人哀恸得险些没了声音，但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安抚自己的情绪： “诸位大人。 我或许不懂战术谋略……但我知道什么是徒劳无功。 我们出兵打仗，是为了阻止兰尼斯特军在河间地烧杀掳掠，是为了解救奔流城。 我们的目的在于保护领土，可是如今失败了。 难道我们还要赔上更多人命？ 诸位大人，我已经失去奈德了，不能再失去我的儿子！ 我希望罗柏能平安归来，他如今还在‘弑君者’手里。 我希望他平平安安，接替他父亲的爵位，统治临冬城。 我希望能见他幸福快乐地生活，亲吻女孩的双唇，娶妻生子。 我希望能结束这一切，重返家园……” 凯特琳夫人语毕，火堆旁一片寂然。 “您的儿子被抓了，为了让他苟活，你想我们所有人放下尊严和荣誉，向兰尼斯特乞求？” 溪流地的莱斯威尔伯爵，毫不客气的质问。 老卡史塔克也表情痛苦道：“凯特琳夫人，你知道求和意味着什么吗？ 一旦求和，意味着我们所有人将脖子伸到泰温的屠刀下。 而那些死去的战士，他们拼出性命、豁出一切的战斗，将会变得毫无意义！” 这一刻，史塔克家族的威望降到了冰点。 ………… 天还没亮，北境残军继续动身，去和君临谷地联军汇合。 接下来是否继续和兰尼斯特战斗，北境贵族们没有达成一致，但获取补给，却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走出黑漆漆的山谷，幸好可以通过观察星象来确定路线，不然非得迷路不可。 一路走到正午，简直是人困马乏。 ………… 忽然，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北境残军如同惊弓之鸟，生怕是泰温·兰尼斯特的军队前来截杀他们。 直到他们看到粉底的剥皮人旗帜，在风中飘扬。 一名北境骑士带着几名侍从，拍马赶了过来：“诸位大人，我们奉多米利克大人的命令，前来迎接你们。” “你们和泰温的战争进行的怎么样了，损失惨重吗？” 自从奔流城之败后，大琼恩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诸位大人，几日前，我们大获全胜，击败了泰温·兰尼斯特，攻下了赫伦堡！还俘虏了整整8000多名兰尼斯特的俘虏！” “那小子赢了泰温？”老卡史塔克一脸不可思议。 “诸神在上！” 这一刻，凯特琳夫人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第218章 血戏班，刺客和学士 赫伦堡。 百炉厅。 凯特琳夫人、老卡史塔克、大琼恩等一行人，刚进入这座大得像是没有边际的城堡大厅。 却发现已经有很多河间地的领主贵族们，早早等候在这里，他们一听到多米利克的君临谷地联军击败泰温、占据赫伦堡，立马一窝蜂跑到这里，请求这位“国王之手”主持公道。 一张坐满人的宽大橡木桌上，摆满了食物和葡萄酒，石篱城的杰诺斯·布雷肯伯爵、鸦树城的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近十多位大小领主。 凯特琳夫人对他父亲霍斯特公爵的这些封臣，自然不会陌生。 “凯特琳夫人，您请坐。”几位身份略低的河间地贵族主动起身让开位子。 “多谢。” 凯特琳夫人加入了这群河间地贵族的谈话。 只见石篱城的杰诺斯·布雷肯伯爵用手掌拍着桌子，他有着粗壮的肩膀和手臂，粗糙的棕色头发，棕眼睛，穿着绣有布雷肯家族红色骏马图案的棕色羊毛束腰外衣。 此刻，他怒目而视道： “‘魔山’格雷果·克里冈烧光我的田地，屠杀我的子民，石篱城而今只剩一片焦黑废墟……我们必须复仇！” “没错！如今兰尼斯特军像瘟疫般四散在河间地的领土各处，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我再重申一次，应该立刻进军奔流城，把他们赶回西境……” 一向和石篱城不合的鸦树城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在这件事上，与杰诺斯·布雷肯伯爵出奇的一致。 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有一把短短的灰胡子，鹰钩鼻，留着长发，既高且瘦。 他所在的布莱伍德家族是河间地的古老家族，继承了先民血统。 泰陀斯伯爵早前在艾德慕·徒利的统帅下，参于了奔流城之战。 战败后，他领着残兵退守鸦树城，被兰尼斯特军几次袭击。 …… 自西境兰尼斯特军大肆攻略河间地开始。 河间地的贵族们，可算是倒了血霉！ 他们先是聚集在“河间箭神”艾德慕·徒利的麾下，在战斗中遭到一连串惨败。 而后各自为战，被兰尼斯特军蹂躏得不成样子。 杰诺斯·布雷肯伯爵为保卫烧成废墟的石篱城，身负重伤，他的外甥亨德利战死沙场。 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虽将兰尼斯特军逐出自己的领地，却被敌军带走了所有牲畜和粮草，将他的鸦树城焚为一片焦土。 戴瑞家的部队好不容易夺回了他们的城堡。 可不到半月，“魔山”格雷果·克里冈便率兵攻至，把戴瑞城屠个一干二净，连他们的领主也不放过…… 凯特琳听了这个消息大惊失色…… 河间地的状况，比她想得还要糟糕！ ………… 这时候，一群卫兵簇拥着几名贵族，大步走了过来。 他们是文德尔、琼恩·莱特，以及约恩·罗伊斯等北境、谷地贵族们。 “约恩伯爵，感谢您为解救奔流城而举兵！”凯特琳夫人站起来，躬身道。 约恩伯爵捋着胡子，摆了摆手：“夫人，您真正应该感谢的，是您的好女婿、国王之手——多米利克大人，如果当初不是他出行谷地，说服了所有谷地贵族，我们也不会取得如此大的胜利！” …… “文德尔，多米利克大人准备何时出兵解救奔流城？” 威里斯·曼德勒爵士看向自己的二弟文德尔·曼德勒。 “威里斯爵士，文德尔大人已经是伯爵了，您应该带上尊称？”一名贵族提醒道。 “好吧，伯爵大人，给我们个准信。” 威里斯爵士怏怏地说。 他还没继承父亲威曼伯爵的爵位，而二弟文德尔已经是伯爵了。 “这我可不知道，或许几天后，或许半个月一个月，多米利克大人的心思我猜不到。” 文德尔摸了摸光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凯特琳夫人打量了兄弟俩。 他们兄弟俩长得跟他们在君临城的父亲威曼伯爵非常像。 不同的是，威里斯为人沉默，文德尔则粗声粗气，两人都有大把海象式的长胡子，头秃得像新生婴儿的屁股，而且衣服上都沾染了食物的痕迹。 河间地的领主贵族们听到文德尔这话，坐不住了，纷纷叫嚷道： “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我们的领地正在不断被兰尼斯特劫掠，难道多米利克大人视而不见？” “你总不能要求我们坐在这里，无所事事，活活看着自己的领地子民被屠杀吧?” …… “诸位大人稍安勿躁，多米利克大人很快就会召见你们。” 一身戎装的琼恩·莱特站了起来，他一身漆黑的铠甲，披风上绣着粉底剥皮狼的纹章。 他的下颌有一撮棕色的胡须。 琼恩似乎觉得留胡子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更威猛，更有贵族风范……也更成熟。 乍一看，让凯特琳夫人想起了艾德公爵，他们是如此相像。 凯特琳夫人这才知道，琼恩已经不再是私生子了，他已经被国王赐予了贵族的封号，有了自己的姓氏和纹章，虽然现在还没有封地，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场战争过后，琼恩·莱特将成为七国的新贵。 但在凯特琳夫人心中，他终究只是个十五岁的男孩…… ----------------- 焚王塔。 赫伦堡最高最大的塔楼，其原名随着黑心赫伦在征服战争期间的死亡而不为人知。 而“焚王塔”这个名字，是在“征服者”伊耿和他的龙“贝勒里恩”把赫伦和他的儿子在这座塔中活活烧死之后得到的。 龙焰使得塔身向一边倾斜。 有一座石拱桥将其与附近的塔楼相连。 塔内的阁楼是一个方形的，通风的房间，跟一座小型城堡的大厅一样大。 当多米利克夺下赫伦堡之后，就把这里选做他的临时办公地点。 此刻，站在多米利克面前的是一名兰尼斯特的士兵。 准确的说，他并不是兰尼斯特的直属军队，而是雇佣军。 与河间地开战之前，泰温·兰尼斯特为了加强军力，招募了大量狭海对岸的雇佣军，用来对付他的敌人。 其中就有一支非常有名的雇佣军——“血戏班”。 “血戏班”是一个名声相当差的佣兵团，以其残忍的行为和成员古怪的装束出名，他们的标志是一头血角黑山羊。 它的成员主要为各地的罪犯和被放逐者。 团长的名字叫瓦格·赫特，一位高大瘦削口齿不清的科霍尔人，喜欢将俘虏的手脚削掉，剧情里，就是他削了詹姆·兰尼斯特的右手。 “血戏班”跟随兰尼斯特军一直驻扎在赫伦堡，期间烧杀劫掠，顺便帮助凯冯·兰尼斯特守城。 前几日的“赫伦堡之战”中，文德尔麾下的人马截杀兰尼斯特军。 “血戏班”被泰温用来断后，成了兰尼斯特军的替死鬼。 团长瓦格·赫特见势不妙，立马倒戈投降，让文德尔的军队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赫伦堡西面的城门…… 这支雇佣兵不为任何人效忠，只为钱办事。 多米利克很轻易的收买了他们。 “血戏班”的战斗力和忠诚度都不太行，但其中有两个特别厉害的人物。 多米利克即便只能拉拢一个，也是稳赚不赔。 眼前这名个子高瘦的男人，便是其中之一，他一头长发，半边白色半边红色。 ………… 多米利克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捻住了一根头发。 【掘秘系统触发！】 一个个绿色的方块文字投射在多米利克的视网膜前方： 贾昆·赫加尔？？？ 身份：黑白之院的无面者，别名“罗拉斯” 称号：暂无 力量：60 敏捷：115 精神：90 战力指数：265 备注：目标没有陷入恐惧，你无法窥探他的秘密 …… 高达265的战力指数，不愧是权游世界的顶级刺客。 “贾昆·赫加尔？”多米利克问道。 “正是某人。” 男人回答道，他有着罗拉斯人的传统，避免提到名字和第一、第二人称，都称作“某人”。 “贾昆·赫加尔”可能只是此人所采用的一个伪装身份，名义上他是“血戏班”的一名雇佣兵，实际上他是布拉佛斯的一位无面者，他是真正的顶级刺客，比贝妮塔那种半吊子学徒，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剧情里，艾莉亚遇到他时，贾昆是一名来自罗拉斯的罪犯，被关押在红堡的地牢之中。 至于大名鼎鼎的“无面者”，为何被关押在红堡的地牢中？ 这件事，多米利克就不得而知了。 难道是失手被擒、亦或是跑到地牢来刺杀目标，结果自己陷进去了？ 想到这里，“无面者”的神秘光环，不由黯淡了几分…… ………… 当多米利克靠近贾昆·赫加尔的时候，他的面容像蜡烛融化一样，飞快变化起来。 双眼靠得更近，鼻子成了鹰钩，一条前所未有的疤痕出现在右颊，头发变成一头整齐的黑卷发。 “大人，你身上似乎有某种特别的东西。” 贾昆脸色巨变。 “你指的是这个吗？” 多米利克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头。 这是一块产自亚夏的“魔法干扰石”。 这块其貌不扬的石头，是多米利克从自由城邦高价拍卖来的，价值不菲。 对任何与魔法、巫术相关的非自然力量，都有一定的克制。 比如杀死蓝礼·拜拉席恩的影子杀手，以及害死巴隆·葛雷乔伊的诅咒巫术，魁尔斯的“火魔法”，亦或是蕴含魔法力量的野火…… 对“无面者”的伪装魔法，自然也有效果。 贾昆·赫加尔显然对这块石头，极为忌惮，飞速的退后，超出一定范围后，魔法干扰石的效果不在，贾昆脸上重新出现“无面者”的伪装。 “原来你是无面者？”多米利克故作惊讶。 “是。” 贾昆坦承道。 “能替我杀人吗？”多米利克试探地问。 “唯有生命才能换取死亡！ 要得到死亡，就必须拿出新的生命来偿还，某人愿意支付代价吗？” 多米利克摇头，他知道“无面者”口中的代价不是一般的昂贵。 贾昆拿出一枚小而珍贵的铁硬币，“如果有朝一日需要某人，只需把这枚硬币交给任何一个布拉佛斯人，并说“vr morghulis”。” “请牢记，只要付出生命，就可以换来死亡。” 贾昆·赫加尔留下这句话，鞠了一躬，转身退进黑暗。 对于这类战力独一档的刺客，多米利克不敢手段强硬的留下他，那样只会给自己增添麻烦。 不论哪个世界，得罪一名顶级刺客可不是明智的举动！ ………… 又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头被带了进来。 他有点驼背，凸出的蓝眼睛周围布满了皱纹，他已然老迈，头上的灰发却多过白丝，唇边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掘秘系统触发！】 科本 身份：前学士 称号：暂无 力量：25 敏捷：30 精神：165 战力指数：220 备注：目标没有陷入恐惧，无法窥探他的秘密 不愧是维斯特洛的“生化学家”，精神指数达到了165。 多米利克眼眸中闪过一丝灼热。 剧情里，科本是一名被学城驱逐的学士，后来成为了王后瑟曦的心腹。 科本的一大创举便是大名鼎鼎的“生化魔山”，用濒死的“魔山”格雷果的身体制作的“不死者”，又被称作“不可战胜的战士”。 “您是一名学士？”多米利克颇有种礼贤下士的风仪。 “曾经是……不过我被学城剥夺了学士头衔，很早以前，就不再是学城的一员……”科本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自嘲。 “但你还有渊博的知识，在我看来，知识就是力量！” “知识就是力量？” 科本眼神微动，认真地看了多米利克一眼，知道对方似乎对自己很感兴趣，道：“首相大人，谢谢您的好意。不知有什么是我可以为您效劳的？” “听说您是因为进行了活体试验才被逐出学城的，凑巧，我对您进行的那些试验，非常感兴趣！”多米利克毫不遮掩道。 “那些试验？您不担心王国的律法吗？”科本皱了皱眉。 “我是国王之手、御前首相，王国律法的解释权在我手里。 科本学士，只要您愿意继续试验，我可以全力资助您的研究，您应该知道，王国地牢的死囚和罪犯数不胜数……” 多米利克对死囚和罪犯可不会施舍仁慈。 反正都是死，不妨给科本用来废物利用…… 第219章 凯特琳，北境大权 “您不是在开玩笑？”科本眉头皱的更深了。 “诸神作证，我可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多米利克低声说，直视科本的眼睛。 科本脸色稍缓，有些意动，但还在犹豫，“我的试验，恐怕比您想象的还要可怖……” “我知道……”多米利克露出一抹危险的微笑。 ………… 在得到科本的效忠之后，多米利克心情颇佳，随口问道： “您曾是学城的学士，不知道最擅长哪个领域的知识？” “医学。”科本回答。 多米利克一愣，不论哪个世界，果然学医的都不是一般人。 科本幽幽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事实上，我最擅长的是神秘学。 我所研究的东西，也就是常人眼中所谓的‘魔法’，但是学城早已没有人能确认我在神秘学上的成就了。” 多米利克听得心中一动：“是因为魔法消失了吗？” “魔法从未消失。”科本摇摇头，“而且根据我最近收到的消息，魔法有复苏的趋势。” “复苏？” 多米利克自然知道魔法早已经开始复苏了，只不过现在还不太明显。 直到红彗星降临，整个权游世界的魔潮，将重新达到巅峰。 到了那个时候，整个世界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巨龙将会被孵化了，异鬼又重现人间，巫术和影子杀手能无声无息的夺人性命，就连死人都能被复活…… 多米利克能知道这些，是因为熟知权游剧情，而这位科本，是从何得知的？ “学城的学士们普遍认为瓦雷利亚的末日浩劫之后，魔法就已经不复存在，因为在那之后就维斯特洛再也没有成功施展魔法的记录了。” 科本侃侃而谈道： “不过最近学城从瓦雷利亚得来的玻璃蜡烛，再次燃起奇异的火焰，似乎暗示着魔法的力量再次回到了维斯特洛，一些被认为早已经失去的能力，甚至被认为是奇迹的能力再次回归……尽管那群‘灰衣绵羊’们从不承认这一点，或是干脆拒绝承认……” 科本嘴角浮现讥讽的笑容。 听到科本将学城的学士称为“灰衣绵羊”，多米利克微微一笑。 科本对魔法的敏锐感知，让多米利克刮目相看，怪不得后面能制造出“生化魔山”…… ----------------- 赫伦堡。 一间精致的阁楼。 这是一场家宴，出席宴会的除了凯特琳夫人，就只有多米利克、珊莎和艾莉亚姐妹俩。 原本多米利克还想叫上琼恩·莱特，但被凯特琳夫人一口拒绝。 看来不管过去多久，凯特琳夫人对这位昔日的“私生子”，一直耿耿于怀。 橡木长桌上，母女三人抱头痛哭。 一齐诉说着对艾德公爵的无限思念，以及对罗柏的处境的担忧…… 多米利克静静的当一个倾听者，目光缓缓扫过自己这位风韵犹存的岳母。 凯特琳夫人相当美丽，她有着赤褐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和修长的手指。 同时她是一个充满荣誉感，性情强韧，而又善良慷慨的女人。 除了在私生子琼恩面前，略显刻薄，凯特琳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她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家人。 多米利克必须承认，凯特琳夫人是一个好母亲，从罗柏到布兰，珊莎到艾莉亚，她对每一个孩子的成长，都关心到无微不至。 大约因为十几年以来为了抚养孩子太过操劳，以至于比起自己的同龄人瑟曦·兰尼斯特，凯特琳夫人的面容能大出几岁去…… 多米利克不由想起了剧情里的凯特琳夫人。 “家庭、责任、荣誉。” 这是徒利家族的族语。 也是凯特琳夫人唯一让人称道之处。 在政治方面，凯特琳夫人和她妹妹、已故的莱莎公爵夫人一样菜，毕竟是一个爹教的。 被权游的高端玩家“小指头”培提尔玩弄于鼓掌之中，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范。 不懂政治的女人，在权游的世界里瞎掺和，是真可怕！ 剧情里，罗柏非仅没有败于“弑君者”之手，反而俘虏了詹姆·兰尼斯特。 詹姆成为人质，远比“小恶魔”提利昂更有价值，因为他才是兰尼斯特家族真正的继承人。 他才是真正令老狮子泰温、以及西境贵族们投鼠忌器的存在。 如此一张王牌，若能作为谈判筹码善加利用，必能给北境大军获得巨大的政治利益…… 想到这里，多米利克心道：若是自己在战场上抓住了“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 早就学瓦剌太师也先，派一支偏师前往凯岩城周围的城堡，押着詹姆挨个叫城门，叫不开城门也恶心死兰尼斯特雄狮。 即使啥也不干，也可以将詹姆关进临冬城的地牢。 但凯特琳夫人却偏偏不顾北境大局，要放詹姆走，想以此换取珊莎和艾丽娅在君临的周全。 还是那句话，凯特琳是一个好母亲！ 但这政治思维和一个七岁的孩子一样天真。 和剧情里艾德公爵轻信瓦里斯一样，凯特琳夫人轻信詹姆，不是詹姆说话不算数，而是詹姆做不了瑟曦和乔佛里的主，何况彼时凯特琳夫人对三傻二丫的情况一无所知。 两军交战，北境的将士正在前线与兰尼斯特家族的军队流血牺牲。 可凯特琳夫人却为了自己一个天真的想法，就把“弑君者”詹姆给放了。 凯特琳夫人毕竟是艾德公爵的遗孀、霍斯特公爵之女，她是有身份的大贵族，她的言行代表着史塔克家族和徒利家族。 但彼时彼刻，她精神错乱，忘记了家族的荣誉，扯了罗柏的后腿。 消息传来，很多北境将士都对史塔克家族寒了心。 哦，你家的孩子就是人，我们浴血奋战的将士就不是人了？ 随着老卡史塔克被斩，北境大军人心动摇。 也给了泰温可乘之机，不费吹灰之力瓦解了北境势力。 血色婚礼，凯特琳夫人被割了喉咙，结束了自己可怜又悲哀的一生…… 如今，因为多米利克的存在，现实的走向发生了变化，曾经的惨剧没有再现。 凯特琳夫人也没机会犯下什么滔天罪恶的大错。 ………… 一场简短的家宴结束。 多米利克看了看眼睛哭肿的狼家姐妹俩，对凯特琳夫人道，“夫人，我们到外面说吧。” 凯特琳夫人随他走上石砌阳台，阳台呈三角形，好似巨舰船首。 “我很抱歉，当初在君临的时候，没能保护好艾德公爵。”多米利克率先自责道。 凯特琳夫人到现在，还是很难相信艾德公爵就这么走了。 有时她夜里醒来，半梦半醒之间，恍惚以为艾德公爵就在身旁。 “多米，这不怪你，兰尼斯特的那个疯女人连劳勃国王都敢谋害，更何况是奈德。” 凯特琳夫人尽力掩藏心中的哀恸。 “瑟曦不过是泰温公爵的一把刀罢了，泰温·兰尼斯特——凯岩城公爵、西境守护，才是真正的祸乱之源，当初劳勃国王选择艾德公爵作为国王之手而非泰温公爵，就注定了这场悲剧！” 多米利克朝天空瞄了一眼，皱眉道： “夫人，现在的情况对我们不太乐观。 眼下河间地的大半领地都处在战火中，战事往北越过三叉戟河，几乎就要波及到孪河城。 神眼湖周围的河间地成了一片火海，四处血流成河。 泰温在占据赫伦堡之前，已经将整个河间地犁了一遍。 他发动手下的士兵大肆劫掠，拿不走的就烧掉。 他放出的走狗不只‘魔山’格雷果一条，亚摩利·洛奇也出马了。 此外还有那些狭海对岸的雇佣兵，这帮家伙性情残忍，爱把人弄成残废。 在来的路上，想必您已经见过他们留下的景观： 全村焚毁，妇女被奸瘾后肢解，遭屠杀的孩子暴尸荒野，不得埋葬，任由狼群和野狗抢食……这种场面连死人都受不了！” 河间地是一块富庶、丰饶、人口稠密的土地。 穿行其间的稠密河网，为河间地的人力、物资交流提供方便。 和平年代，河上满是往来穿梭的渔民小船、顺流而下的运粮大船以及沿河游荡的商人的浮船…… 然而“五王之战”期间，河间地作为主要战场，主权反复易手，平民饱受迫害，经济和生产也受到极大的破坏。 “我弟弟艾德慕若是知道，准会气疯的！” 凯特琳夫人脸色煞白、气得发抖道。 “艾德慕大人是个好领主，只不过不怎么会打仗，听说他很早之前就成了詹姆·兰尼斯特的俘虏。”多米利克无奈摇头。 “不仅是艾德慕，罗柏也成了‘弑君者’的俘虏。” “这真是糟糕透了！”多米利克叹了一口气。 “多米，听说你抓住了提利昂和凯冯·兰尼斯特，有这回事吗？”凯特琳夫人语气急促地问。 “没错！” “那你能用他们跟‘弑君者’交换人质吗？他们一个是‘弑君者’弟弟，一个是他叔叔…… 多米，求求你救救罗柏和我弟弟艾德慕，我已经失去了奈德，不想再失去他们了。”凯特琳夫人苦苦哀求。 “夫人，别这样。” “只要能救回罗柏和艾德慕，我愿意做任何事！” “任何事？”多米利克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眼神扫了眼凯特琳夫人。 这位岳母现在也才三十多岁，风韵犹存。 她身材高挑丰顺，鼻梁挺直，皮肤白皙，腰身纤细，浑圆的部件，又白又大，丰腴的大腿并在一起……简直是个成熟max版本的珊莎！ 年轻的凯特琳夫人，一定是个出色的美人儿，不然怎么会把“小指头”培提尔迷得死去活来！ 只不过现在，她眼角浮现了细密的皱纹，枣红色的秀发也变得干枯开叉，皮肤似然还是牛乳般洁白，但已经略显松弛，就像盛开过后的花朵…… 凯特琳夫人感受到多米利克投来的目光，带着一种男人的侵略性。 是自己的错觉吗？ 这明明是她的女婿啊！ “夫人，我会尽力的。” 多米利克着实无奈，只能先应着，“不过在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在谈判桌上也很难会得到的……” 多米利克显然不愿继续这个话题。 “诸神在上，这些事我都知道，可是……我已经失去了奈德，失去了我生命的基石。 若是连儿子和弟弟也没了，我受不了……”凯特琳夫人继续哀求，丰满的粮仓夹住多米利克的胳膊不住摇曳。 “好吧，其实我已经给‘弑君者’写信，表达了交换俘虏的意愿，不过……” 说到这里，多米利克挑了挑眉，“您想交换哪一位，是罗柏还是艾德慕大人？” 多米利克发出了一记灵魂拷问。 “多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凯特琳夫人疑惑道。 “虽然我手里有‘小恶魔’提利昂和凯冯·兰尼斯特两位俘虏，但估计只能交换一个人。” “为什么不能同时交换两个？” “‘小恶魔’提利昂只是泰温公爵的次子，凯冯爵士也只是他弟弟，而罗柏是临冬城公爵、北境之主，艾德慕大人……您也知道霍斯特老公爵病入膏肓，艾德慕大人继承河间地与奔流城公爵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即便泰温和‘弑君者’再在乎他们的弟弟，也不可能用两位公爵来交换两个次子的！” “我想最好的情况，是换回一个人。” 这一刻，多米利克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漠和不耐。 凯特琳夫人突然发觉这个女婿变得陌生了很多，是战争使他飞速成长？ 还是“国王之手”的身份，使他心骄气傲? 凯特琳夫人叹口气，“多米，你认真告诉我，你有把握击败兰尼斯特吗？ 大琼恩说，伱不可能同时击败泰温公爵和‘弑君者’！ 老卡史塔克则认为以你现在的实力，完全有机会战胜兰尼斯特家族……” “在开战之前，这事我也说不准。” 多米利克摇摇头，话锋一转：“夫人，您是否愿意返回临冬城？ 您应当远离前线，同时掌握北境大权。 为了提防铁群岛站在泰温那边，出兵袭击北境，我准备写信让我父亲卢斯伯爵率军返回北境，应对可能出现的险境……” “我哪也不去！在罗柏他们回来之前。”凯特琳夫人固执地说。 那感情好！ 这下北境大权全落到波顿家族手里了。 多米利克尽力维持住脸上的悲伤表情，心里却忍不住想开怀大笑。 他已经快憋出内伤了！ 第220章 真正的力量，肃清 多米利克统帅的联军，在赫伦堡停留休整了半个多月。 一方面是修缮武器铠甲，补充物资，尤其是携带的“神火”在炸塌赫伦堡城墙的时候，消耗殆尽。 没有孤山岭运过来的“神火”，多米利克的四门火炮就成了废铁，虽然它们只能用来攻城，在野战中的作用不大…… 第二方面是召集援军。 对于维斯特洛大陆的贵族们而言，很多消息传递得比信鸦还快。 不出多米利克所料。 他击败泰温·兰尼斯特、占据赫伦堡的消息一传出去，在整个七国掀起轩然大波。 七国中一些在观望的领主贵族们，纷纷表示要向君临城的乔佛里国王效忠。 原本保持中立的河间地、王岭贵族，立马决定投资一波，而已经尝到胜利甜头的北境、谷地贵族，也决定加仓一波。 各个领主的军队，络绎不绝的向着赫伦堡汇集而来…… 河间地的贵族们豁出老本七拼八凑了支5000多人的军队，谷地贵族们捞到好处，又增兵了6000余人。 孤山岭的“大熊”乔拉·莫尔蒙，也带着新训练的5000名孤山岭士兵，乘着白港的舰队赶了过来，他们大多由流民和野人组成，装备着铸造厂最先进的铠甲和武器。 再加上在赫伦堡解救的3000多名在“绿叉河之战”被俘虏的北境士兵，以及凯特琳夫人、老卡史塔克和大琼恩带来的北境残军——2000名左右的精锐骑兵…… 这下，多米利克麾下联军的总人数，更是直接膨胀到人之多。 要知道，这只是正军的数量！ 如果再算上运粮的民夫、赶马的马倌、来慰劳士兵的营妓……总人数怕是已经突破十万了。 多米利克若是脸皮厚一点，再不要脸一点，学学曹某人。 完全可以对外宣称八十万大军西进讨伐兰尼斯特。 看看能不能把泰温吓出尿来。 ………… “雷德佛伯爵，多米利克大人下令召开战前会议，请您即刻前往参加。” “知道了。” 身为君临、谷地联军一员的雷德佛伯爵，快速洗了把脸，就往赫伦堡中央那座最高大的塔楼——“焚王塔”走去。 越往赫伦堡中央走，他就越能见到那面高高飘扬于众旗之上的粉底剥皮人旗帜。 这大概是雷佛德伯爵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一面旗帜了，放在一般的城堡大厅当地毯都足够了！ 沿途随处可见披坚执锐的士兵、运送货物的杂役、修缮铠甲的侍从、招摇过市的貌美营妓…… 有时候，雷佛德伯爵忍不住会想，维持这样一支军队，每天耗费的金龙到底有多少？ 可惜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雷德佛伯爵。 很快，雷德佛伯爵走进那间宽敞的阁楼，被卫兵领着来到最边缘的一个小厅坐下，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不是要召开战前会议吗？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自己走错地方了？ 这一刻，雷德佛伯爵心中突然泛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不过很快，黑暗中走来了一个人。 年轻的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 “再来点儿？我记得您的酒量一直很不错。” 多米利克打量了眼这位雷德佛伯爵，他身材矮小，灰色的胡子修剪整齐，看起来一副慈眉善目、老好人的模样。 红垒的雷德佛家族，是谷地的一支主要的贵族家族，历史悠久，有着先民血脉。 他们的纹章是红边白底上的红色城堡。 多米利克的前身，曾在红垒为雷德佛伯爵做了三年侍从。 雷德佛伯爵对多米利克评价很高，认为这个小伙子有成为比武大会冠军的潜力。 “多谢，这真是红酒中的极品啊，青亭岛的葡萄酒？” 雷德佛伯爵说着递出酒杯，他身材矮小，但酒量却一点不差。 “多恩的。”多米利克给他斟了一杯酒。 桌上点着蜡烛，四周一片昏暗。 小厅里，只有雷佛德伯爵和多米利克两人。 “说起来真是难得一寻，多恩酒的味道通常没这么醇馥幽郁。”多米利克笑道。 “醇馥幽郁？” 雷德佛伯爵轻轻抿了一口，小口浅酌，道：“对，醇馥幽郁，多米利克大人，您的用词实在是恰到好处。” “我很高兴您这么想……但您无需称呼我什么大人。雷德佛伯爵，您还是像过去那样叫我多米便行。” 雷德佛伯爵没有吭声，他不知道多米利克这是客套，还是真心的。 “对了，您的卫兵不是通知我来参加战前会议嘛？” “可能是他听错了，我只是想请您进行一场晚餐。” “原来如此。”雷德佛伯爵放下心来，点头道。 ………… 一场开胃酒之后。 接下来便是正餐。 牛尾汤、核桃、葡萄、赤茴香和碎乳酪拌夏蔬，热腾腾的螃蟹派、香料煮南瓜，还有奶油鹌鹑，每道菜都有相应的甜汤搭配。 这些都是从女泉城运来的新鲜食材。 雷德佛伯爵说他这辈子从没吃过如此美味的一餐。 “那是，或许我该把这位厨子送到红垒给您烧菜，您说怎么样？” “大人您实在太客气了！”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酒酣耳热，杯盘狼藉。 “再来一杯？” 雷德佛伯爵浑然不觉道：“喔，不不，不行了，我……哎，我年纪大了，实在不敢喝太多，不然容易喝醉的。” “喝多了确实容易醉。” 多米利克把雷德佛伯爵的杯子倒得满溢，耸耸肩道，“这会儿河间地区战火不断，我之前派您送信的时候，您应该没喝醉吧？” 雷德佛伯爵顿时有些警觉地看了多米利克一眼，接着笑道：“给谁送信？多米利克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您从未派过我去送信。” “或许是我搞错了吧。” 多米利克咬了一小口碎乳酪，这乳酪掺杂良酒，味道有点呛，他话锋接着一转，“您知道莫尔蒙大人吗？” “您说的是莫尔蒙夫人，北境熊岛的那位当家人？” 雷德佛伯爵一脸疑惑，脑海中不由浮现那个穿戴灰色盔甲、矮小强壮的灰发女人。 “不、不，”多米利克摇头，“我说的是她哥哥，绝境长城现任守夜人军团总司令——杰奥·莫尔蒙。半年前我去塞外讨伐野人的时候，他正愁找不到合适人选接替自己的位子。这年头，守夜人是越来越难找到人才了。” 多米利克嘿然一笑，“假如守夜人军团有个像您这样的厉害角色，想必那群守夜人兄弟会睡得安稳一点。” 雷德佛伯爵有点不习惯多米利克跳跃性的谈话：“您、您真的会开玩笑！” “可不是嘛？”多米利克道，“不过世事难料啊。” “什么难料？”雷德佛伯爵有些茫然地朝多米利克眨眨眼。 多米利克没有回答，晃了晃杯中酒，“雷德佛大人，可否让您猜个谜语？” 他没等对方回答，自顾自的说： “谜语是这样的，三位地位显赫之人坐在一个房间，一位是国王，一位是主教，最后一位则是富商。 有个手握利剑的佣兵，站在他们中间，此人出身寒微，亦无甚才具，但一手剑术极为高超。 每位地位显赫之人，都命令他杀死另外两人。 国王说：‘我是你合法的君王，我命令你杀了他们。’ 主教说：‘我以天上诸神之名，要求你杀了他们。’ 富商则说：‘杀了他们，我所有的金银珠宝都给你。’ 请告诉我——究竟谁会死，谁会活呢？” “国王、主教和富商——谁死？谁活？佣兵听谁的？ 这是个没有答案的谜语，或者说，有太多的答案，一切决定于手握利剑的那个佣兵。”雷德佛伯爵若有所思地啜着酒。 “然而佣兵却什么也不是，”多米利克道，“他没有王冠，没有金银珠宝，更没有诸神的眷顾，只有手里那把利剑。” “但他手里的那把剑，具有决定生死的力量！”雷德佛伯爵肯定道。 “是啊……但既然真正决定我们生死的是手握刀剑之人，我们这些贵族又为何要听从国王的命令？” “因为国王可以动员其他的人，他们也手握利剑。”雷德佛伯爵想了想道。 “既然如此，真正的力量就是这些握剑的人啰？ 果真如此吗？ 他们的剑又是从哪儿来的？ 他们又听谁的话呢？” 多米利克微微一笑，“有人说知识即力量，有人说力量源于诸神，也有人说力量来自律法。 更有人说力量来自国王。 可在君临城里，劳勃国王都被谋害了……” 雷德佛伯爵歪歪头，“您还是揭开这天杀的谜底，我脑壳有点痛！” 多米利克微笑道：“我这不就说了吗？ 其实力量存在于人心，人相信什么是力量，什么就是力量，不多也不少。 因为大家都相信国王拥有力量，所以国王才拥有力量，如果大家不相信了，那国王就是失去了力量……这种存在于人心的力量，被称作‘势’！” 雷德佛伯爵眉头越皱越紧。 “知道我为何在赫伦堡能打败泰温吗？”多米利克问。 “是因为您高超的指挥、又或者是因为‘诸神降下的圣火’！” “泰温的指挥并不比我逊色，而‘圣火’只是加快了胜利的进程，即便没有圣火，我们也会击败泰温。 我们获胜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势’！ 换句话来说，整个维斯特洛大陆希望我能赢的人，远远多于希望泰温能赢的人。 因为我代表的是劳勃国王、艾德公爵，以及如今的七国之主——乔佛里陛下，而泰温·兰尼斯特则是弑君叛逆！ 这就是‘势’！ 其实这些东西，跟您曾经教过我的东西没有太大差别……” 一通话讲下来，多米利克觉得有点口渴，啜饮了几口酒。 “您真是太抬举了我，我发誓从来没有教过您这些东西！” 雷德温伯爵木讷的摇头。 多米利克不可置否道：“那您知道在‘势’面前，有哪些选择吗？ 其实只有两种！ 顺应它或者悖逆它，可惜您选择了后者……” 这一刻，雷德佛伯爵冷汗淋漓，浑身颤抖。 “我不得不承认，您其实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可您在‘大势’面前做错了选择！” 多米利克的语气里渗进了第一丝寒意。 “啊，”雷德佛伯爵吞吞口水，“您这话嘛，呃……是什么意思……” 多米利克手里捏着一封信，把它丢在了雷德佛伯爵面前的桌子上： “遥远的亚夏有一句古老的寓言：要想一件事别人不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不要去做！ 可惜你不仅做了，还落下了把柄。” 雷佛德伯爵颤颤巍巍的拿起了这封信。 这是一封带着火漆的羊皮纸密信，火漆已经被揭开。 “赫伦堡之战”前几日，那时联军的投石机被泰温的骑兵出城突袭，尽数被毁。 整个战局一片颓势，北境、谷地联军人心惶惶。 有人想着撤兵，也有人想着倒戈兰尼斯特，甚至为泰温充当内应。 而红垒的雷佛德伯爵正是其中之一，他派麾下骑士巴特爵士送给泰温的密信……不凑巧落到多米利克手中。 “你通敌的罪名已经被审判过了！ 您请放心，为了不使你的家族蒙羞，为了不动摇军心，我没有对你的罪名进行公开审判。 就在我们喝酒吃饭的时候，约恩·罗伊斯伯爵等少数几名贵族，已经对您麾下的巴特爵士进行了审判，他已经全部交代了罪行！” 雷德佛伯爵的眼里顿时有了惧色，瞬间面如死灰，他求饶道：“我……多米利克大人，当年您跟我的几个儿子可是亲同手足啊！求求您看在他们的份上，饶恕我一次……” “不用求我。” 多米利克站起身来，“我向伱保证，我不会杀了你。 至于红垒的城堡、以及伯爵的头衔，将由您的长子贾斯皮爵士继承，您的另外三个儿子克林顿、琼恩和米歇尔将帮他管理领地……” 雷德佛伯爵的脸色由红转白，“那、那……那您到底打算怎么……？” “打算怎么处置你？” 多米利克让这位道貌岸然的伯爵大人，担惊受怕了一阵子，这才回答： “雷德佛伯爵，你首先得在所有人面前宣布自愿加入守夜人，然后我会派人将你押送到女泉城的码头，那里有白港的舰队，会途经海鸥镇、三姐妹群岛和史卡格斯岛，前往东海望…… 等你见到莫尔蒙总司令，替我向他问好，告诉他，我一直惦记着守夜人军团的需求，祝他长命百岁。” 雷德佛伯爵还想求饶。 几名卫兵跨步穿过小厅，皮靴在石地板上踏出清响。 雷德佛伯爵慌忙后退，一不小心重重跌在地上。 “多米利克大人，”雷德佛伯爵苦苦哀求道，“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卫兵们如狼似虎地拖拽着他往外走，半道上他甚至撞见了脸色铁青的约恩·罗伊斯伯爵。 “约恩大人，求求您，给我求个情，我不想去绝境长城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啊！” 然而后者的眼神，没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一声声呐喊声，在整个塔楼中逐渐消失不见。 ………… 橡木桌上的烛台，蜡烛静静地燃烧着。 将小厅的摆设，投射出几道交错的阴影。 多米利克独坐桌边，浅酌剩下的多恩佳酿。 仆人来来去去，清理碟碗餐盘。 多米利克吩咐他们把酒留下。 等一切收拾妥当后。 一席黑袍的贝妮塔轻步滑了进来，她身上散发出布拉佛斯香水的味道。 “主人，君临城的瓦里斯大人，给您送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一支兰尼斯特新军正在凯岩城集结，似乎准备沿着金牙城，赶赴奔流城下……” 一只兰尼斯特新军？ 多米利克皱眉，“这支部队由谁带领？” “据说是史戴佛·兰尼斯特爵士。” “是泰温的妻子的哥哥？” “也是他堂哥，算是亲上加亲。”贝妮塔补充道，“凯岩城的兰尼斯特家族实在枝叶茂盛，盘根错节。但史戴佛·兰尼斯特此人年纪已老，脑袋又向来不太好使。 瓦里斯大人的情报中显示这支军队由流浪武士、自由骑手和兰尼斯港的小巷里招募的新手组成……” “不得不说，这个消息来得很及时啊！” 多米利克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第221章 一场决战，暴力 多米利克率领人的联军开拔，浩浩荡荡，沿着三叉戟河向西开进。 走在修缮多年的河间大道上，道路平坦，粮秣充足、什么事都没有。 一路上比较太平，泰温在赫伦堡战败之后，在河间地烧杀劫掠的兰尼斯特军，全部龟缩起来。 多米利克一路上按部就班的安营扎寨，不慌不忙。 好似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不是一场恶战，而是一场郊外春游。 天还没黑，整支军队沿着三叉戟河岸扎营。 人一过万，无边无际！ 只有真正置身其间，才能体会到这样一支军队到底是什么概念。 密密麻麻的帐篷，如同野蛮生长的蘑菇，几乎铺满了三叉戟河的南岸。 各种吆喝声、呐喊声越过河流、田地，汹涌澎湃…… 完全压制住了湍流的水声、以及呼啸的风声。 为了制造悬挂各个家族旗帜的长杆，方圆数里内的树木都被砍伐光了。 阳光照耀下，无数刀剑长矛如同钢铁的森林，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每当到了用餐时间，成千上万堆的篝火，燃起的炊烟，让半空中都弥漫着苍白的薄雾。 这天晚上。 多米利克和乔拉·莫尔蒙爵士，文德尔·曼德勒伯爵，琼恩·莱特子爵……这些孤山岭的老部下们一同共进晚餐。 如今大大咧咧的文德尔都已经是伯爵了，还娶了史铎克渥斯堡的嫡女，琼恩·莱特也有子爵的称号。 职位一直在他们之上的“大熊”乔拉·莫尔蒙，反倒还是个骑士。 多米利克自然不会亏待这位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替他管理孤山岭的“大熊”，承诺很快就会以乔佛里陛下的名义恢复乔拉的“伯爵”称号，然后和自己的小姨妈联姻。 荒屯冢的达斯丁伯爵夫人，已经守寡多年，整个达斯丁家族几乎要绝嗣。 多米利克觉得自己有必要替小姨妈找个老公，同时加强一下孤山岭和荒屯冢的联系。 在君临城的时候，多米利克曾旁敲侧击过几次。 达斯丁伯爵夫人言语不详，但态度似乎是不反对的样子。 乔拉·莫尔蒙赶紧磕头谢恩。 又封伯爵，又送老婆，还有城堡封地，“大熊”乔拉·莫尔蒙顿时觉得长久以来、在孤山岭政务上积累的倦意，消散一空…… ----------------- 一路上，联军人马众多，速度自然提不起来。 自赫伦堡出发，前前后后花费了十日，才抵达屈膝之栈。 屈膝之栈。 是北境之王托伦·史塔克向“征服者”伊耿屈膝投降的地方。 在名为“怒火燎原”的战役之后，北境之王托伦·史塔克率大军南下。 但是当他亲眼目睹伊耿的龙和军队后，弯下了自己的膝盖，交出了王冠…… 这座着名的客栈，坐落在三叉戟河南岸，位于奔流城和赫伦堡之间。 主建筑是又长又低的厢房，伸展到河面上，好似要拥抱过往旅客。 在多米利克看来，这地方的山川形势，天生就是战场。 也是一个战略要冲，进可攻退可守！ 这些地方的战略位置，不是看出来的，而是维斯特洛历史上无数次战争中总结出来的东西。 很快，各个领主的斥候们，带来了最新的情报。 “大量的兰尼斯特军队在屈膝之栈以西集结！” “包括泰温本部的人马，还有‘弑君者’的军队，以及凯岩城新集结的新军……” “大约也有三、四万人！” “看来泰温放弃了围攻奔流城！” “兰尼斯特几乎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起来了……” “看来泰温公爵是想进行一次决战！” ………… 多米利克考虑了良久，决定在“屈膝之栈”以东扎营。 目前兰尼斯特军在“屈膝之栈”西面屯兵，应该是做了决战的准备。 看得出来，兰尼斯特军队直接放弃了围攻奔流城，而是把重点放在多米利克这支援兵上，寻机野战歼敌。 多米利克多次领兵作战，大概已经摸清了维斯特洛贵族们的用兵思路： 一般不会寄希望于某种计谋，都是想找个机会摆开了对干。 但是对拼的时候，总有一些外界条件影响胜负，地形、士气、体力、人数之类，于是所谓战术便是尽量把外部条件引向有利于己的一方…… 说到底，最后还是对拼实力。 像“赫伦堡之战”中，多米利克利用“神火”炸开城墙夜袭的方式，基本上不可能再复制一次。 主要是泰温也没有料到，还有一种武器能炸开赫伦堡的城墙…… 多米利克渐渐陷入沉思，这场“五王之战”打到现在，不仅要考虑战术层面的东西，还要考虑战略方面的东西。 兰尼斯特军为什么急于决战？ 或许是泰温公爵觉得自己更占优势，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或许是西境战线拉的太长，补给跟不上，虽然在河间地就地劫掠，能解决一部分军需，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 不过身为一名指挥官，多米利克更清楚一个赤裸裸的事实： 以维斯特洛这个时代的冷兵器杀伤力，只有把人都聚集在一个战场上决战，才是效率最高的战争方式。 不然小股人马不断骚扰袭杀，要打到猴年马月才打得完？ 即便两边的士兵撑得住，领地的后勤也跟不上。 这也是很多经典战役，大都是以决战的形式展开。 想明白了这点，多米利克的眉头舒缓开来。 没有所谓的阴谋。 只有赤裸裸的暴力！ 一场惊天动地的决战！ 这也是交战双方所有将士所渴望的吧。 ………… 翌日。 天气晴朗。 两军遭遇，终于摆开了阵仗。 熬过了山高路远，苦苦等待，就只为了这一场兵戎相见。 屈膝之栈前方高低不平的旷野上。 一面是红袍狮盔的兰尼斯特军，整齐划一，装备的都是统一的制式武器。 另一面是君临、谷地、北境、河间地的联军，铠甲武器各不相同，虽然也都是精锐，但难免有种乱糟糟的感觉。 两支军队，分东西展开。 黑压压的如同蚁群，又如层层叠进的巨浪。 多米利克放眼望去。 一片如林的长枪铁矛和铠甲，尘土滚滚看不见头尾。 每个人身在其中，就像汪洋大海里的一只小船，真正感受到了个人的渺小。 多米利克很清楚这场战役，关乎着整个维斯特洛的政治格局走向，影响重大！ 战前他已作好了心理准备。 最好的情况，一举击溃兰尼斯特军，俘虏泰温和‘弑君者’，然后统筹北境、谷地、河间地、王岭的势力，挥军直取蓝礼、史坦尼斯，平定“五王之乱”！ 然后继续“挟乔佛里以令诸侯”，统筹七国之力，对抗异鬼，抵御“龙妈”丹妮莉丝的异族侵略…… 最坏的情况，此战大败整个联军分崩离析。 多米利克只好率领北境残军返回北境，派人守好颈泽，同时防守好绝境长城的异鬼…… 然后继续种田，过起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田园生活，二十年之内不要再想着制霸维斯特洛大陆这件事…… …… 呜咽苍劲的号角，拉开了进攻的序幕。 四门青铜火炮率先发起了怒吼，火光四溅！ 但兰尼斯特军似乎早有防备，方阵最前方的战车上叠着厚重的盾牌、盾牌之间裹上厚厚的棉布，一个简易版的盾车。 多米利克叹了一口气，六磅青铜炮的威力终究是太弱了，根本打不穿这种盾车。 炮声过后。 尘雾和杀声中，马蹄轰鸣，就好像有十面埋伏。 像是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杀来了一样，还没看见敌人就能叫人心惊胆寒。 两军交战之处，无数人马混乱惊走。 多米利克抬头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空中密密麻麻的黑点，像谁捅了马蜂窝似的，当真是“箭如雨下”，好像在平地掀起的暴雨。 刹那间，“叮叮当当”如同下了一阵冰雹，不断有人倒下。 “杀！杀……” 马蹄声中连绵不绝的呐喊，如海啸一般…… 前面的战事大约已经白热化。 多米利克在一群铁骑的簇拥下，沿着步兵方阵巡视战场。 呼啸声中，飞沙走石，砂石打在脸上生生发疼，腾起的尘土被风吹来，叫人眼睛都睁不开。 战场形势千变万化！ 多米利克一睁开眼，忽然发现前方侧翼的步军方阵出现了一阵骚乱！ 一队河间地的步兵成建制的往后逃跑，士兵丢盔弃甲、不成队列，真是狼狈到了极点。 像是被人撵兔子一样，追得鸡飞狗跳，只顾奔命，不忍直视…… 多米利克见状，赶紧命令预备队堵上缺口，任其溃败下去的话，只会冲乱更多的己方步兵方阵。 “操！后退者死！” 一声暴喝炸响！ 暴喝的人是安柏家族的大琼恩，他是一个近乎两米高的北境汉子，浑身满是厚重的肌肉，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战士。 大琼恩向来自称“北境第一勇士”，不管有没有人愿意承认他。 只见大琼恩操起一柄战锤，直接锤在一名逃兵身上，沉重的战锤撞得火星飞溅…… “给爷爬！” 大琼恩又暴喝一声，飞快的挥舞铁锤从左向右几次连击，顿时几名逃兵纷纷毙命！ 那种钝器敲击骨头的特别闷声，直叫人胆寒心惊。 血喷了大琼恩一脸。 短暂的死寂，短到几乎无法让人察觉。 一瞬间，逃兵们惧怕，顿时吓傻了， 小股溃败算是停了下来。 ………… 多米利克眺望阵前。 终于意识到这场骚乱的根源是什么？ “魔山”格雷果一只手提着把六尺长的双手巨剑，另一只手提着极厚的橡木板做的盾，上面绘着三只黑狗的家徽。 所到之处，无人能挡！ 他率领一支重甲铁骑长驱突进，专攻步兵的侧翼，直杀进纵深。 骑兵掀起的尘土随之蔓延，好似那剧烈燃烧的导火索，要引爆整片战场！ 多米利克静静打量着这位老对手。 “魔山”如同演义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世猛将。 更让人无奈的是，“魔山”格雷果左右两翼清一色装甲精良的骑兵侍从，个个猛得不行，团团护住中间的“魔山”。 他们身披重甲，连战马也不例外，全都披着战甲。 刀枪剑戟招呼上去，大多被侍从挡下了。 即便少数射中“魔山”的箭矢，亦无法穿其战甲。 多米利克盯着骑兵中的“魔山”格雷果。 取弓，搭箭，手指轻轻捻起弓弦。 等这股铁甲骑兵杀进步兵方阵，终于进入了多米利克的射程，角度很好。 弓弦被大力拉开了，紧绷在空气中。 这一刻让多米利克觉得分外漫长。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呼吸，眼睛、箭矢、目标三点一线，似乎已经融为一个整体…… 这种将射欲射的感觉，十分玄妙！ 多米利克将自己想象成了“魔山”格雷果·克里冈的样子。 正在随着战马上下有节奏的起伏，能感受到战马冲刺的方向。 在直觉中最恰当的一瞬间！ 多米利克忽然发现风不知什么时候已变成了顺风，一切如此完美，完美到令人感动！ 没有犹豫，没有任何理由。 “砰！” 暴力的弦声，在耳边响起。 飞驰的箭矢，高调的划破空气，急速向前奔去。 尘土弥漫中，多米利克仿佛听见了“嗤”的一声。 “嘭！” 一声巨响。 “魔山”格雷果·克里冈，直接翻落下马！ 这支冲阵的铁甲重骑兵，好似一瞬间失去了动力，冲锋停止下来，一些侍从慌乱下马救人。 猛烈燃烧的战场导火索，就好像被一只脚给踩灭了一样。 ………… 各种惨叫、呼喊、厮杀之声，充斥着战场。 无论你想叫喊还是求饶，都会被淹没其中毫无作用。 人如潮水，尘土弥漫。 无论你是吓得发抖，又或者是故作凛然，一切都显得于事无补。 多米利克抬头看去，只见人头攒动，无数的刀剑在人群中急剧地翻飞闪动。 屈膝之栈前方的旷野，就像一大锅烧开的沸水，人如鱼虾一般，在沸水中拼命地挣扎。 半空中的灰尘，似乎沾上一层血雾。 让西边的太阳，看起来模糊得如同一团妖邪的血，挂在上面。 夕阳如血，乱红漫天。 这一刻。 地面都在颤抖！ ………… 第222章 直下，奔流城 战场的厮杀还在继续，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 双方死伤惨重，各自收兵回营。 艰难的一天终于结束！ 夜幕降临时，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风都吹不散。 只一天，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然后被匆匆推进某个乱葬坑里，或被草草掩埋…… 沿着三叉戟河岸，从来就是一条群雄争霸的血路，就好比当初“篡夺者之战”劳勃国王一锤子敲死雷加王子…… 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究竟发生过多少战争？ 恐怕谁也不知道。 现在无数活生生的人，再次把血和灵魂，埋在了这里，又多了一个故事罢了。 ………… 厚帆布搭建的帐篷里。 参战的领主贵族们很多，在战场上受伤的也不少。 但像安柏家族的大琼恩这样的，真是少见。 大琼恩被人抬到橡木桌上，全身插满了箭。 多米利克本以为他死了，正考虑借乔佛里的名义怎么封赏他？ 但大琼恩却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口闷气骂道：“这么多人不射，偏偏盯着老子射！” 柯蒙学士扶着大琼恩坐起来，仿佛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箭，便一支支拔出来。 大琼恩一边抱怨弓箭把他的盔甲和皮革插出一堆窟窿。 有几支箭射进体内，拔得他像个婴儿似的喊痛。 大琼恩被折腾得一阵剧痛，咬着牙才没叫出来，额头上汗珠子都冒起来了。 他吐掉嘴里的血水，嘴里腥甜腥甜的，应该不是自己的血，是刚才杀人溅到嘴边的血。 大琼恩身上的箭伤、瘀伤并不严重。 比较深的伤口是一记砍在胸口的剑伤，他身上铠甲防御了大半，但伤口依旧深可见骨。 如果处理不当，伤口化脓感染。 这个时代根本没药品，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捡回来的小命，照样会玩完…… “给他好好处理伤口！” 多米利克叮嘱了随军的柯蒙学士…… …… 当多米利克正准备连夜召开作战会议，商量明日的对战之际。 “大人，大事不好了！”一名骑士风风火火的冲入帐篷里。 “什么事？” “难道是泰温发起了夜袭？” …… “不、不！撤退了！ 兰尼斯特军，沿着河间大道全线退军了！” 此话一出，整个帐篷陷入沉默。 领主贵族们面面相觑。 纳尼？ 多米利克也忍不住露出吃惊的表情。 这仗才打到一半，胜负尚未分出来，泰温就这么撤了？ 奔流城无险可守，还要防备城内的守军两面夹击，泰温主动放弃“屈膝之栈”这处战略要冲，等同于放弃了整个河间地，放弃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那兰尼斯特先前所付出的所有努力，等于功亏一篑。 “我们要不要派兵追击？” 一旁的约恩·罗伊斯伯爵建议道。 “不。” 多米利克思忖片刻，摇了摇头，“泰温敢大张旗鼓的撤退，说明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没准‘弑君者’就藏在哪个旮旯角落里等着伏击我们呢！” 战局已经朝着多米利克理想的局面发展，将兰尼斯特驱逐出河间地，解救奔流城已成定局。 他没有必要为了扩大战果，而冒着未知的风险追击…… ----------------- 五日后。 奔流城。 多年以前。 凯特琳夫人被艾德公爵牵着手，离开奔流城，搭乘小船渡过腾石河，北上临冬城。 突然想起来，仿佛是千年以前的事。 而今，凯特琳夫人同样渡过腾石河，重返家园。 然而艾德公爵已经不在！ 她身边是另一名披甲戴剑、高大挺拔的男人——多米利克·波顿。 划桨起起落落，多米利克坐在船首，珊莎和凯特琳夫人一左一右，坐在他旁边。 至于“捣蛋鬼”艾莉亚，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琼恩·莱特坐在后面的第二艘船上，与乔拉和文德尔等人一道。 后面还有北境、谷地、河间地等诸多贵族。 他们乘船顺流而下…… 腾石河强劲的水流载着他们经过高大的水车塔。 塔内巨大水车辘辘轮转，水声哗啦。 儿时种种回忆，牵起了凯特琳夫人嘴角一抹哀伤的微笑。 “夫人，您怎么了？”多米利克善解人意道。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很早以前的事。” ………… 城中军民排列在城墙上，到处高喊、赞颂着这支击败兰尼斯特的援军。 每一座壁垒上，都飘扬着徒利家族的旗帜： 一尾腾跃的银色鳟鱼，衬着波动的红蓝底色。 这是一幅令人振奋的景象！ 然而凯特琳夫人却高兴不起来。 望着依偎在多米利克怀里、一脸幸福模样的珊莎。 凯特琳夫人莫名生出一种羡慕的感觉。 噢，奈德…… 要是你还在的话，我是否也能这样依偎在你的怀里，在这座我从小长大的城堡里，接受所有人的欢呼。 …… 水门的巨大拱形映入眼帘。 绞链卷动，奔流城巨大的铁闸门缓缓升起。 他们穿过拱门和城墙，从阳光下走进阴影中，接着又回到阳光下。 四周停泊着大小船只，均稳固地系在石中铁环上。 奔流城的代理城主——“黑鱼”布林登·徒利，正带着奔流城的卫士们，在临水石阶上迎接他们。 几名卫兵步下石阶，走到及膝深的水里，用长钩把他们的小船拉过去。 多米利克让珊莎趴在自己背上，然后拦腰抱起凯特琳夫人。 虽然已经生过好几个孩子了，但凯特琳夫人的蜜桃部件依旧挺翘，柔软滑腻。 多米利克忍不住趁其不注意，轻轻捏了一把。 凯特琳夫人似乎以为多米利克是无意的，没有太在意。 多米利克身手灵敏的从船头，跳到岸边的石阶上，将母女俩放了下来。 凯特琳夫人走过去拥抱了自己的叔叔。 “亲爱的叔叔。”她哑着嗓子说。 “黑鱼”布林登·徒利，维斯特洛大陆顶级的军事将领，年轻时，曾在“九铜板王之战”中一战成名。 但布林登与兄长霍斯特公爵不睦。 如果不是这次兰尼斯特围攻奔流城，徒利家族惨遭覆灭之祸的风险，“黑鱼”估计还呆在谷地当“血门骑士”呢！ “小凯特，你来了。” 布林登爵士的声音嘶哑，面容饱经风霜，满头灰发，胸甲上尽是战争遗留的刮痕和凹陷，披风沾染了血渍与烟尘。 他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推崇司法公正和家庭团结，对徒利家族的孩子们，甚至包括养子“小指头”培提尔都很友善。 叔叔的模样精疲力竭，因为一连串的战争、压力而显得憔悴不堪，脖子上受伤的地方还绑了绷带。 凯特琳紧紧地搂住他，忍不住诉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 “小凯特，我和你一样难过。” 布林登爵士无奈道，“当我们听说艾德大人出事的时候……兰尼斯特家会付出代价的，我对天发誓，一定为你复仇雪恨。” “可那不能让奈德活过来！” 凯特琳夫人摇头，现在她无法去想与奈德有关的事，也不愿去想。 因为她必须坚强！ “这些以后再说，我要去见父亲。” “夫人，霍斯特大人卧病在床。”一旁的奔流城总管解释，“他吩咐我立刻带您去见他。” “请带我过去。” ----------------- 奔流城，大厅。 巍峨的城墙，高耸于头顶。 布林登爵士将多米利克等一行贵族，迎进奔流城的大厅。 他推开一道由两名头戴鱼纹盔的卫士把守的门，朝着多米利克鞠躬施礼：“首相大人，请！” 侍者很快送来各种食物和美酒…… 多米利克一点也不饿，对这些食物自然不感兴趣，何况奔流城被围多日，除了面包都是咸菜咸肉，谈不上美味。 他将布林登邀请到一处平台。 从这里可将奔流城的城墙、堡垒和对面河流交界处尽收眼底。 趁着四下无人，多米利克借机询问：“霍斯特公爵，他的情形怎么样？” 布林登·徒利看了多米利克一眼，神情严肃道： “学士说他在人世的时间不长了，病痛时常发作……而且相当厉害。” “诸神真是不公！” 多米利克略带遗憾的感叹一句。 按照剧情里，霍斯特公爵应该活不了几天了。 如今奔流城的合法继承人——艾德慕·徒利还在“弑君者”手里。 整个奔流城暂时处于无主之地，自己如何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将这个地方对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呢？ …… “多米利克大人，恭喜您在屈膝之栈击败了泰温和‘弑君者’！” 就在多米利克沉思的时候，布林登爵士突然举杯道。 “……击败了泰温和‘弑君者’？” 多米利克突然意识到了。 因为打仗不带直播的，战场外面的人通常只能从谁先跑路来分析胜负。 谁先逃跑，通常会被判定失败。 而没跑的那一方自然就是胜利者，可就能大吹大擂了，比如另一个世界“赤壁之战”里的孙刘联军。 泰温率领兰尼斯特军撤退，避联军锋芒，无疑是明智之举，大大保存了兰尼斯特军的实力。 但在七国其他贵族看来，他就是失败者！ 想通了这一点，多米利克考虑要不要找几个吟游诗人，将他的“事迹”好生歌颂一番，最好能谱下一首曲子，流传百世什么的…… ----------------- 主堡，卧室。 霍斯特·徒利公爵年轻时高大魁梧，步入老年后则显得有些臃肿。 然而如今的他看起来却似乎有点萎缩，全身肌肉都融进了骨头，脸庞是那么干瘪。 凯特琳夫人上次见他时，他的头发和胡子还是棕褐里带了点灰，如今却整个变成了雪白。 听到女儿的声音，霍斯特公爵睁开眼睛。 “小凯特，”他的声音细小，充满痛苦，“我的小凯特。” 凯特琳夫人跪下来，握住父亲的手。 那手从前虽大，如今却显得枯槁，皮肤松垮垮地覆盖着骨头，早已丧失了所有的力量。 “您当初生病的时候，早该跟我说的。”凯特琳夫人说，“派人送信，或是叫信鸦……” “使者会被抓，被严刑逼供，”霍斯特公爵回答，“乌鸦会被射下来……而我不想让兰尼斯特知道我的病情，然后趁虚而入。” “父亲，您请放心。” 凯特琳夫人说，“我们已经击败了泰温、击败了兰尼斯特军，奔流城之围已经化解了！” “我的孩子，”霍斯特公爵小声说，“可是你弟弟艾德慕……” “我们会把他赎回来的。”凯特琳的口气坚定。 “还有莱莎呢？”父亲的声音成了微弱的呓语，“诸神保佑，你妹妹……她也回来了吗？” 霍斯特公爵的话中充满希望和渴盼。 凯特琳夫人要说出妹妹莱莎公爵夫人已死的真相，实在困难。 “没有，我很抱歉……” “噢，”霍斯特公爵脸色一垮，眼里少了些许光芒，“我本希望……我本想再看看她，然后才……” “她在鹰巢城守着她儿子，过得很好。” 凯特琳夫人赶紧补充道，顺带岔开了话题：“对了，我把女儿珊莎带过来了，她跟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您要见她吗？” “你小时候？” 霍斯特公爵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玲珑脸蛋、清澈蓝眼睛和浓密枣红秀发的女孩。 “让我好好瞧瞧。”霍斯特公爵虚弱地点点头。 “我这去叫她。” 凯特琳夫人轻轻吻了他，整了整父亲的头发，把他留在自己城堡的阴影里。 凯特琳夫人还未离开书房，霍斯特公爵便已入睡。 当她回到下层庭院。 一群贵族们正在举行一个小型的宴会。 只见文德尔伯爵正站在临水阶梯上，鞋子淌水，一边和奔流城的侍卫队长交谈。 “俺可没看到珊莎小姐。”他粗声粗气道。 “她应该同琼恩大人一起到大厅去了。”有人说。 于是凯特琳夫人来到城堡大厅。 琼恩·莱特坐在奔流城大厅的板凳上，一手拿着麦酒杯子，一边跟身边的一名野人女子交谈着什么。 “琼恩，”凯特琳夫人打断他，“我女儿珊莎到哪里去了？” “夫人，珊莎好像跟多米利克大人去了神木林……” 于是，凯特琳夫人来到神木林。 四周满是大红杉和老榆树，与儿时记忆中一模一样。 一时之间，所有的回忆排山倒海般向凯特琳夫人袭来。 当年父亲正是在这片树林里教她骑马，弟弟艾德慕曾经从那棵榆树上摔下来，跌断了手臂，她和莱莎还在那片树荫下与培提尔玩亲吻游戏。 她已有多年不曾回想起这些事…… 神木林中央是一棵纤瘦的鱼梁木，刻画其上的脸庞多了几许哀伤，少了几分坚毅。 这些是北境人信奉的古老诸神。 凯特琳夫人突然忍不住问自己：如今的自己究竟信奉哪个神？ 却找不到答案。 噢，诸神慈悲！ 凯特琳夫人终于在绿叶编织的树篷下，找到自己的女儿。 然而此时的珊莎，不着寸缕…… 一席黑缎星纹的披风，垫在她白皙无暇的身下。 珊莎面前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他有着让所有贵族都羡慕的苍白皮肤，以及深邃如海的眼眸…… 凯特琳夫人只觉得不应打扰他们。 诸神行事，自有其理由…… 即便是从她手中夺走奈德，夺走父亲大人的生命，亦或是让她看见眼前的这一幕…… 于是凯特琳夫人静静等候。 河风吹动树梢，她看到右边远方的水车塔，上面爬满了长春藤。 风中传来女儿珊莎的低声轻吟…… 那声音越来越大。 凯特琳夫人伫立原地，有点脸红，自己一直按照贵族小姐培养出来的女儿，竟然会叫出这种不堪入耳的声音来？ 第223章 送葬，河间地之主 从三岁起，珊莎便是个小淑女，随时随地都有礼貌，讨人欢心。 她最爱听骑士们的英勇故事。 大家都说她长得像自己。 其实凯特琳夫人明白：珊莎长大后会比自己当年更漂亮！ 比起次女艾莉亚，凯特琳夫人在珊莎身上倾注了更多的爱，希望她成为一名恪守礼仪的贵族小姐。 可如今的一幕幕不断在凯特琳夫人眼前闪过，女儿她，珊莎怎么变得如此放荡！ 一阵云消雨歇。 凯特琳夫人突然出现在少女面前。 “母亲，你怎么来了？” 浑身瘫软的珊莎，顾不得躺在男人怀里休息，连忙爬起来穿上衣物。 “咳~~咳！” 凯特琳夫人抬头悄悄瞥了一眼多米利克敞露的胸膛、以及八块腹肌…… 她突然明白了一向以贵族礼仪自矜的女儿，为何会变成那般模样。 “我原本不想打扰你们。” 凯特琳夫人脸色通红，竭力将目光挪开。 原本她以为那种事几分钟就好，奈德对她向来就是如此，可没想到足足等了半个多钟头。 “珊莎，你外公霍斯特公爵病得很重，他想见见你，我怕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母亲您应该早说啊！” 珊莎略显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 霍斯特公爵躺在床上，嘴巴张开，呼吸艰难得像是拉扯的风箱。 他的一只手垂在床边，枯瘦苍白，血肉无存。 然而当珊莎触碰上去，仍能感觉温暖。 她把自己的手指，穿过这位素未谋面的外公的手指之间，紧紧握拢。 奔流城外，红叉河和腾石河交汇在一起，奔腾不息，但霍斯特公爵手掌里的河流，却做不到这样，不久便将干涸殆尽。 月光从窄窗间的缝隙，流泻而进，在老人脸上留下斑驳的银色花斑。 良久之后，蜡烛闪烁。 终归熄灭…… ………… 按照传统，奔流城徒利家的人源于河流，生死冥灭，最终也将终归河流。 霍斯特公爵的遗体，被放进一只细长木船中。 他全身戎装，穿着闪亮银甲，蓝红条纹披风在身下展开。 人们为他戴上一顶装饰着青铜与白银鳟鱼的巨盔，又让他的手指在胸前紧握住一柄彩釉木长剑，他左手边放着他惯用的那面橡木钢铁巨盾，右手边则是猎号…… 木船的其他空间堆满浮木、干柴和羊皮纸，以及用来压舱的石头。 旗帜高高飘扬在船头，纹饰着腾跃的银色鳟鱼。 诸多贵族们依次上前，向这位奔流城公爵致以最后的哀悼。 卫兵们默默将霍斯特公爵的送葬船，抬下临水石阶，涉入浅水。 细长木船漂过拱形的红石水门，乘上腾石河的急流，逐渐加速，直往喧嚣的河流交汇处。 霍斯特·徒利公爵安详的迎向初升的太阳…… 侍从送上一副弓箭，箭头包着油布，这是用来给霍斯特公爵送葬用的火箭。 剧情里，“河间剑神”艾德慕·徒利，他足足射了三箭，却一发未中，丢光了颜面，徒惹人笑话。 可艾德慕如今还是兰尼斯特家族的俘虏。 目前奔流城唯一的直系男丁，就是霍斯特公爵的亲弟弟——“黑鱼”布林登·徒利了。 “快，叔叔。”凯特琳夫人忍不住劝促。 父亲的船快要飘走了，可一向精明强干的布林登叔叔却陷入了犹豫。 布林登爵士赶紧搭箭上弓，他的侍从用烙铁将箭点燃。 “黑鱼”等待半晌，举起巨弓，将箭拉到耳畔。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嗖”的一声，将箭射出去。 布林登突然停下了动作。 “叔叔，怎么了？”凯特琳夫人不解地问。 布林登没有回答她。 这一刻。 “黑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一丝挣扎，但片刻又被新的东西所取代。 布林登转过身来，面朝所有前来送葬的贵族们，缓缓走到多米利克面前。 “多米利克大人，这一箭应该由您来射！” “我？”多米利克一时间愣住了。 为死去老公爵送葬一直是奔流城继承人的事情，按传统，应该是艾德慕·徒利来做的事，如今艾德慕被俘，“黑鱼”布林登来送葬也说得过去。 但跟多米利克可没有任何关系！ 即便他是珊莎的未婚夫，但从血脉上来讲这层关系可差得远了。 “多米利克大人，您是国王之手、御前首相，荣誉公爵，在场诸位地位身份最高的人，更何况是您率领联军击败了兰尼斯特，解救了奔流城！” 布林登单膝点地，手中的箭矢举得高高的，态度恳切道：“所以由您来射这支箭再合适不过了！” “黑鱼”布林登这番表态，无疑是代表河间地向君临政权表示臣服。 但多米利克立马想到了更深层面的东西…… “黑鱼”布林登·徒利是“河间地之主”奔流城公爵霍斯特·徒利的亲弟弟。 按照维斯特洛大陆的贵族继承法，他对奔流城公爵之位也是有继承权的。 但要排在他侄子艾德慕·徒利后面的。 可如今艾德慕·徒利成了兰尼斯特的俘虏。 虽然多米利克已经写信给“弑君者”，有交换俘虏的意愿，但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赎回艾德慕·徒利。 说不准哪天艾德慕就被泰温父子给弄死了。 再者，万一泰温公爵铁了心不顾自己弟弟凯冯和小恶魔的死活，拒绝交换俘虏。 押着艾德慕·徒利来河间地各个城堡挨个叫门，这些贵族们是开门还是不开门？ 从大局上分析，无论是大举进攻西境、亦或是据守奔流城，都需要一位老练、可靠、熟知军事、亦能服众的奔流城公爵统筹河间地的资源。 “黑鱼”布林登·徒利，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但河间地的贵族们，未必见得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毕竟艾德慕·徒利，才是霍斯特公爵最合法的继承人…… 时间太短，多米利克也没时间多想。 这一切心理活动，只在电石火光之间。 多米利克接过了布林登高举的弓箭，“布林登大人，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在场的诸多贵族们，有人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也有人愁眉紧锁，更多的是看热闹的，比如大大咧咧的文德尔，他只一个劲的嚷嚷着：快射！快射！ 而凯特琳夫人则一脸迷茫，她只当叔叔年纪大了，怕射不准那么远的目标。 “多米利克大人，”珊莎摇着他的胳膊，着急地提醒道：“再不射的话，外公的船就要飘走了！”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才重新集中到霍斯特公爵的木船上。 木船已快驶到射程之外，在河雾中忽隐忽现。 “我这就射。”多米利克拍了拍少女的小脑袋瓜。 烙铁点燃箭头包的油布，焰苗摇曳。 多米利克举弓，拉弦。 随着弓弦的响动，火箭腾空而去。 火箭风一般地爬升，爬升，然后弧形下降，下降，下降…… 凯特琳夫人看见火焰划出一条笔直的轨迹。 前方的木船已然消失在迷离中，坠落的箭矢也随即无踪…… 难道射空了？ 凯特琳夫人忍不住有点为女婿担心。 但一个心跳之后。 一团火焰，猛烈绽放。 燃起火焰的风帆，将雾气染成粉色和橙色。 凯特琳夫人看见木船的轮廓，在飞扬的火舞中挣扎萎缩。 她耳边像是响起了父亲霍斯特公爵的话语： 你有没有等我啊，小凯特？ 凯特琳夫人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挽住女儿，却发现手里空落落的，珊莎不知不觉已经缩在未婚夫的怀里…… 这时，一只大手轻轻挽住了凯特琳夫人，似乎一同填满了她空落落的内心。 挽住她的是女婿多米利克，用他那修长有力的手指。 这一刻，凯特琳夫人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以及别样的情绪…… 多米利克与母女二人并肩而立，看着火焰逐渐熄灭，燃烧的木船不复得见，彻底消失………… 或许还在继续漂流，或许已经破裂沉没。 总而言之，木船带着霍斯特公爵的遗体，沉到河底的软泥中安息，在水下宫殿里，徒利家族的成员永恒欢聚，而形形色色的鱼类，是他们的臣民。 ----------------- 几日后。 一场会议，在奔流城的大厅举行。 多米利克坐上了高位，身旁是凯特琳夫人、约恩·罗伊斯，以及布林登·徒利，分别代表着北境、谷地、河间地三大势力集团。 ………… 根据情报，泰温公爵率领兰尼斯特军退守金牙城。 目前河间地全境，基本上全部收复！ 河间地贵族们希望即刻进军金牙城，攻下凯岩城，与泰温公爵决战，一举消灭兰尼斯特势力，当然最好能在凯岩城抢来足够的金子，弥补各自领地的损失。 而北境、谷地贵族们则建议暂缓行动。 他们在几场大战中抢的、分的已经够多了，更迫切的是将手中的战利品变现，尤其是俘虏中那些有身份的领主和骑士。 西境遍地都是黄金，再加上繁荣的兰尼斯港。 没人会担心他们付不起钱赎回自己的领主和骑士。 约恩·罗伊斯伯爵特别指出： 兰尼斯特军虽然退守金牙城，但主力犹存。 以泰温的谨慎以及兰尼斯特军的精锐，要磕下金牙城起码要崩掉几口好牙。 不妨趁着局面优势，让疲累的军队得到休整。 同时派出使者迫使泰温公爵主动屈服，赔偿河间地的损失、以及其他各境出兵的耗费。 多米利克静静地坐着，凝神倾听。 他原本定下的战略是：解救奔流城之后，横扫金牙城，武力威慑西境的大小领主，强逼西境割地称臣赔款。 如若兰尼斯特不从，则兵锋直指凯岩城，以武力进攻扫荡西境全境…… 如今，蜷缩在金牙城中的西境大军足有三、四万多人，包括泰温的残军、“弑君者”的部队，史戴佛从兰尼斯港带出来的新军…… 屈膝之栈的对决中，泰温见势不妙，撤退的比较早，兰尼斯特军损失不大。 “五王之战”以来，真正让兰尼斯特军损失惨重、伤筋动骨的是在赫伦堡的那场夜袭。 其中被杀的足足有2000多名兰尼斯特士兵，以及被俘虏的10位领主、300多名骑士、8000多名兰尼斯特士兵…… 但以西境的财富和底蕴，如果真的穷兵黩武，再继续征召几万士兵都不是问题。 要是泰温公爵真的铁了心缩在金牙城里当乌龟。 多米利克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对付他。 靠四门六磅炮轰塌金牙城是不现实的。 想用“神火”炸塌城墙、复制赫伦堡之战的胜利，也不太行！ 泰温不傻，也肯定有了防备，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最终这个议题被搁置下来。 “不妨静观其变，目前局势对我们有利。我们既可以要求泰温俯首称臣，也可以大举进军西境，一切任凭我们抉择……” 多米利克决定按照约恩伯爵说的，先派出使者，前往金牙城，与泰温·兰尼斯特谈判停战的条件，并提出赔偿事宜…… 第二个议题，则是一系列利益分配了。 北境、谷地、君临出兵也不是来无偿献爱心的。 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 其中约恩·罗伊斯伯爵是为了荣誉，为了在平定叛乱的战争中树立自己新任“东境守护”的威望。 心宿城的林恩·科布瑞则是为了抢钱，挽回科布瑞家族的破产危机。 当然，更多的人是为了在战争中获得封赏、贵族称号，完成自身阶级的跃迁！ …… 泰温占据赫伦堡时，曾派“魔山”格雷果和亚摩利·洛奇爵士扫荡河间地，将神眼湖到红叉河一带，化为焦土。 被屠灭的河间地大小贵族，不计其数。 这些无主的领地自然被拿出来重新封赏，当然是以铁王座“千古一帝”乔佛里陛下的名义。 多米利克念出了一连串名单，基本北境、谷地、河间地各个势力的家族，都分到了好处。 最大的好处自然落入多米利克之手。 赫伦堡的河安家族已经绝嗣，领地将由铁王座收回，然后借乔佛里的名义，转封为多米利克的直属领地。 虽说赫伦堡一直深受诅咒困扰。 但实际上它却是七大王国中最为丰饶肥硕的领地之一，占地广大，土壤肥沃，壮阔的主城固若金汤，与七国的任何要塞相比都毫不逊色…… 与它相比，连奔流城都显得小巫见大巫。 多米利克完全可以以“孤山岭”、“君临城”、“赫伦堡”连成一个三角形的势力区域…… 北境、谷地的贵族们基本人人都获得了封赏，俘虏、钱财、货物，甚至土地。 即便是河间地的贵族也没有吃亏，他们甚至被多米利克默许占有那些失去领主的无主土地…… …………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是其乐融融。 就在这时候。 河间地石篱城的杰诺斯·布雷肯伯爵，用手掌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他穿着绣有布雷肯家族红色骏马图案的棕色羊毛束腰外衣。 只见杰诺斯·布雷肯伯爵大声宣布： “诸位大人！ 河间地不能一日无主，我提议由‘黑鱼’布林登·徒利大人继任奔流城公爵！” 一石惊起千层浪！ 顿时大厅里的所有贵族都沸腾起来…… “布林登爵士不是第一继承人！” 鸦树城的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率先反对，他捋了捋下颌短短的灰胡子，“依照王国律法，艾德慕爵士的继承权利先于他……” 第224章 欢声，哀颓的狮子 奔流城，大厅。 透过狭窄的高窗，夕阳余晖遍洒地面。 鸦树城的泰陀斯伯爵坚持拥护王国律法，只承认艾德慕·徒利继任奔流城公爵。 而石篱城的杰诺斯·布雷肯伯爵，则强烈要求能力更强的“黑鱼”布林登·徒利继承奔流城。 一时间整个大厅的气氛，紧张无比！ 河间地贵族分成了两派，空气中带着火药味，剑拔弩张起来。 整个大厅的甚至有点剑拔弩张。 “泰陀斯大人，艾德慕爵士已经成了兰尼斯特的俘虏了，谁也无法保证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杰诺斯·布雷肯伯爵皱了皱眉头。 “我们可以将他赎回来，从兰尼斯特手中。” 泰陀斯伯爵坚持自己的主见：“艾德慕爵士是霍斯特公爵的长子，依照王国律法，公爵之位理应归他所有。” “艾德慕爵士的确更有资格。” 夫人，您知道吗？ 说起惨痛的经历，布林登·布雷肯伯爵声嘶力竭，面目狰狞道： 凯特琳夫人忍是住为弟弟叫屈，“我只是缺多作战经验罢了！我太年重了！” 但恰坏符合我的利益。 那时其我河间地的贵族们也纷纷起身，一一起立，拔出佩剑，屈膝上跪。 金牙城是费江的一处要塞。 一只修长刚劲的手掌搂住了你的腰，把你扶回座位。 少米詹姆也说是清那位“白鱼”那时候下位，到底是出于保卫奔流城的公心，还是趁火打劫？ “弑君者”西境·兰尼斯特拍马缓驰而过，身边围绕着数百名骑士，阳光在枪尖闪耀，兰尼斯特家族的红金旗帜在头顶飞扬。 “夫人，你有意冒犯您！” ………… 奔流城实际的指挥权在费江芬·徒利手外。 ………… 费江芬·布雷肯伯爵怒目而视道： “白鱼”艾德慕·徒利突然来访，两人就一国局势做了一番深入交谈。 “还能怎么走？你们还没经历了两场小败，有数士兵是是被杀、被俘不是逃散…… “指挥得当，层次分明，井然没序，将北境、谷地、河间地八军的优势都发挥出来了……” “诸位小人，现在是是感叹对手微弱的时候。” “没错！”有贵族附和道。 通常情况上，想要退攻泰温，就必须首先拿上金牙城。 是啊！ 少米詹姆身下赫然散发出一股下位者的威势，我略显深沉的嗓音响起： 我比我的父亲卢斯伯爵还要威风！ 整个小厅外，只没寥寥数人。 你的男婿，在场身份最低的国王之手——少米詹姆·波顿，虽然责备了布林登·布雷肯伯爵的有礼，但似乎也赞同我的说法： 然而结局却有没任何坏转。 “王国律我并是勇敢！” 石篱城的布林登·布雷肯伯爵第一个站起来。 接着，又达成了一项政治交易。 “诚然王国律爵士是一位坏领主，但河间地的危机，一直有没消失，你们头顶依旧悬着兰尼斯特那柄危机之剑。 文德尔摸着光秃秃的脑袋，“布林登大人不是没结婚嘛，更没有儿子，先当几年奔流城公爵，以后大不了还可以将奔流城公爵的位子还给艾德慕爵士！” 那时。 事都通风的城堡小厅外，只没火炉中的柴薪在噼啪作响。 为什么要将男儿的未婚夫和自己的丈夫对比？ “布林登·布雷肯伯爵，请注意他的言辞！” 可是，西境，‘屈膝之栈’的这场决战他也在现在，他对少米费江·波顿的指挥怎么看？” 值得一提的是，金牙城出产的金矿，帮助兰尼斯特家族确立了维斯特洛最富没家族的地位。 那一声呐喊，带着有比的决意，响彻整个奔流城小厅。 可有想到一场“乔佛里之战”，失败的天平又彻底倒向了对手。 而眼后的少米詹姆·波顿，十四岁的时候就做到了那点！ 至此，我几乎以为自己还没获得了诸神的青睐！ 就在昨晚，少米詹姆准备入睡之际。 其我北境、谷地的贵族们，也呐喊着欢呼，声音响彻于原本属于你父亲的小厅。 此刻，我语气肃穆有比： 少米詹姆接着低声小喝，声音在屋宇间回荡。 只是，现在你该赞许吗？ “奔流城公爵万岁！” 拉开了“七王之战”的序幕…… “有错，你们败了，但近乎全身而进！” 令凯特琳夫人意里和沮丧的是： “诸位小人！” 两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我低声宣布，接着拔出佩剑，跪在地下。 兰尼斯特家族的开局简直是完美！ “是啊，”艾德公爵眼眸高垂道，“看对方这阵势，你就知道赢是了，就算继续打上去，即便你们是会输，也会损失惨重！” 以“弑君者”的低傲性格，贬高对手反而是对我的尊重。 自从西境事都小军沿着河间小道东退，一举击溃驻守在谷口的4000名河间军队，旅息城的凡斯伯爵战死，红粉城的派柏伯爵侥幸逃回奔流城。 继而北境的“多狼主”罗柏·史塔克夜袭是成，反落入了兰尼斯特的圈套，损兵折将，连本人都被俘虏了。 凯特琳夫人忍是住回头打量自己的男婿。 “奔流城公爵万岁！” 正式授命泰温兰·徒利公爵之弟——艾德慕·徒利继任奔流城公爵、八叉戟河总督之位！” 半片河间地都被兰尼斯特的战火点燃，到处是烧成废墟的家堡、田地被肆意践踏焚毁，房舍只剩焦白残躯，被烧焦或遭屠杀的牲畜尸体散布各处，身下盖满争食腐肉的鸦群……老人、孩子、妇男的尸体随处可见。 艾德、西境、以及史戴佛、达冯父子。 甚至比奈德。 石篱城的费江芬·布雷肯伯爵的一番话，似乎引起了所没人的深思，绝小部分河间地的贵族都站在叔叔“白鱼”艾德慕这边，就连北境、谷地的贵族们也觉得一位靠谱的盟友更值得支持。 艾德公爵坐在窄小的橡木桌下，正拿一个镶珠宝的杯子喝酒。 “小家都知道一个很复杂的道理： ‘魔山’格雷果·克外冈烧光你的田地，屠杀你的子民，你的妻子、男儿也在袭杀中遭受尊重前丧生。 肯定一个领主打是了胜仗，我的城堡和领地就会被焚毁殆尽。 “父亲小人，你一直是明白你们为什么要逃跑？”西境问。 西境·兰尼斯特追随军队在“金牙城之战”中小败河间地贵族的军队。 下面的内容原本是空白的，现在却还没填下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以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一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拜拉席恩家族的慕徒利一世之名，你，波顿家族的少米詹姆·波顿，身为其国王之手，在此宣告： “夫人，大心。” 谁也是能保证费江会是会卷土重来。 “抱歉，小人！”费江芬·布雷肯伯爵只得躬身前进。 而我麾上的联军，也是过是一拼四凑的乌合之众。 ………… 艾德用这双淡绿金瞳看着自己的儿子，最前叹了口气：“是的，肯定继续战斗上去，你们未必会输。 “早在君临城的时候，你们就收到王国律·徒利爵士兵败被俘的消息，慕徒利陛上心缓如焚，但河间地是能一日有主，所以出征后陛上给了你一分旨意……” 西境眼底藏着刀剑般的清光。 艾德的手紧握成拳，是甘道： 凯特琳夫人觉得我说的话，带着彻骨的寒意，竟没些害怕，一时之间竟然差点从座位下跌上来。 “可谁知道泰温公爵愿不愿意放他回来？”有贵族反对道。 “白鱼”艾德慕虽然第一时间赶在“弑君者”围攻奔流城之后回来了，但和我兄长泰温兰公爵小吵了一架前被热落。 “不行，这不符合王国律法！”泰陀斯伯爵固执地说。 所没贵族都沉默了！ 肯定一个猎人打是到猎物，这我的家人就会受饥。 “那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勇敢有能的封君！” 费江·兰尼斯特公爵霍地起身，语气带着自责：“假如你在费江芬有没战败，或许结局是会像现在那样！” 我真的坏年重。 现在这位国王之手甚至不能小摇小摆的退军金牙城，谁又能阻止我们呢？” 它扼守着从河间地穿过山间、直达费江的一条小道。 凯特琳夫人一时之间懵逼了。 奔流城上河间军队一溃千外，也出自费江·徒利的指挥，“指挥有能”那个锅我那辈子都甩是掉了。 肯定我当时违抗了艾德慕小人的劝告，据城而守的话，会让整个河间军队全军覆有吗？” 但在遇到我之后。 “奔流城公爵万岁！” 也就是会发生前面的事了！ 费江芬·布雷肯伯爵环顾众人，我没着粗壮的肩膀和手臂，光滑的棕色头发和棕眼睛。 奔流城的继承人由弟弟变成了叔叔。 肯定河间地没一个有能庸碌的君主，你们所没人只会任由兰尼斯特宰割！ 千百年来，维斯特洛小陆没少多家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仅仅是因为一个勇敢有能的封君……” 肯定弟弟王国律没男婿少米詹姆的一半才能，河间地的局势也是至于如此惨烈。 肯定当初追随你们迎击‘弑君者’兰尼斯特军队的是少米费江小人，你们也是会遭到一连串的惨败！ 半年后。 “我看这不算啥事！” 而前又是名震小陆的“奔流城之战”，近乎一举歼灭了下万名河间军队，俘虏了小批河间贵族以及奔流城继承人王国律·徒利。 艾德·兰尼斯特公爵七十岁的时候就成了国王之手、御后首相。 少米詹姆章口就来，拿慕徒利做文章： 艾德公爵否认，“以波顿这大鬼的年纪来说，我的用兵超乎预期地可怕！” 艾德公爵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下毫有表情：“这是是逃跑，是战略性挺进。” 凯特琳夫人摇了摇头，幽幽叹了一口气，但是得是否认布林登·布雷肯伯爵说得很对。 “奔流城公爵万岁！” 布林登·布雷肯伯爵微微躬身，然前嘴角一扯，语气敬重道： “嘟嘟！” “没区别吗？”费江咧嘴一笑道。 说罢少米詹姆走到了“白鱼”艾德慕身边，拿出羊皮纸，低声宣布道： 金牙城。 如今，兜兜转转，我又重新回到了那外。 “白鱼”艾德慕·徒利表示愿意追随奔流城、以及河间地贵族，对君临新政权的绝对遵从！ 凯特琳夫人是经意间回想起我和男儿珊莎的这个画面，脸下涌起是事都的红晕。 宣告着兰尼斯特军的最前一支殿前部队，进回了泰温…… “所以你们败了。” 以此换取少米詹姆、以及我所代表的君临政权，对艾德慕继任奔流城公爵的支持！ 要想抵御泰温的兰尼斯特，你们需要像艾德慕小人那样能够指挥军事、亦能统筹河间地资源的小领主！” “诸位小人，奔流城上的这一场溃败，小家应该记忆犹新吧，王国律爵士至今还是俘虏！ 我的父亲史戴佛·兰尼斯特有奈道。 ----------------- 叔叔艾德慕真的成了奔流城公爵！ 肯定一个农民种是出谷物，这么我的家人就会挨饿。 区区一个波顿家族的大鬼，就让你们损兵折将、元气小伤……” “费江芬爵士并是勇敢，而一名领主是否值得效忠，也是是全凭军事能力来判断的。身为一名贵族，你们用战争来践行感悟自己活着的意义，用铁与血扞卫美坏的事物，而是是用妇孺的苦难去谴责自己的封君！” 随着西境率军撤回金牙城。 当然那些背前的交易，是能拿到明面下来说。 “年重？没少米詹姆小人年重吗？ 石篱城而今只剩一片焦白废墟……” 你原以为这位国王之手是个毛头大鬼，炸开乔佛里的城墙，也只是靠着一种秘密武器。 凯特琳夫人一时之间是知是喜是忧？ 最前，当艾德北下绿叉河，于绿叉河沿岸击溃卢斯·波顿统帅的名北境步军。 少米詹姆掏出早已盖坏国王印章和慕徒利签名的羊皮纸。 “嘟嘟！” “若是事事都要符合利克波法的话，艾德·兰尼斯特也是会把半个河间地焚为一片焦土！” 达冯·兰尼斯特爵士口直心慢道：“眼上的当务之缓是，你们上一步该怎么走？” 乔佛里之战，简直像是那场战争的转折点！ 你到底是怎么了！ 有数河间地贵族们，口中低喊着奔流城新公爵的名字，对着“白鱼”艾德慕·徒利致以敬意，约誓忠诚…… 兰尼斯特的喇叭响起。 ………… 是啊，你原本希望我们在兰尼斯特的钢铁军团面后一触即溃…… “一事都，你以为拜拉席恩家族的史坦尼斯，比其我所没人加起来还要安全。 泰陀斯伯爵更是面如死灰。 第225章 新的盟友，更混乱一点 “父亲，别担心，至少雷加·坦格利安还没死而复生。” 詹姆啜着酒，淡然的笑了笑。 “詹姆，我希望你能提供一点有用的建议，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泰温公爵神色冷酷地说，“眼下多米利克·波顿得到北境、谷地、河间地三地贵族的支持，总兵力已经超过了我们。 但我们无需太过担忧！ 因为波顿小鬼效忠的国王，是我的好外孙——乔佛里·拜拉席恩。 他虽然掌控了君临城，但东有盘踞龙石岛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南有获得高庭和风息堡支持的蓝礼·拜拉席恩，也已经整兵待发……” “父亲，我不得不提醒你，多米利克·波顿从来没有效忠过小乔，他只是把那孩子当作傀儡！”詹姆阴沉着脸。 “我知道，天底下没有我外孙那么好的傀儡了！ 你觉得鹿家兄弟俩会轻易放弃王位吗？ “果真如此？”亚当爵士欣喜若狂，我为了见那位钱彩小王，可足足等了差是少两个月了。 说起来，他姐姐瑟曦杀了泰温，也算是帮了我的忙了…… “坏哒！”男孩一脸欣喜道。 如今那副局势—— 世人少半认为我会投靠蓝礼·拜拉伊伦。 我走到亚当爵士面后。 “他是艾德的使者？”席恩小王率先开口。 “听说史塔克和这个砸破你城墙的泰温，我们两个都死了？” “‘魔山’格雷果爵士在‘屈膝之栈’的决战中被人重伤，一根铁箭射中我的脖子，从护喉的另一边穿透出去，我还有断气，但浑身是能动弹，离死还没是远了。” 劳勃沉默，在我和瑟曦大的时候。 席恩小王有没去管那个称呼，我揭去封蜡，展开羊皮纸，这双白眼来回扫视。 在一国，众人皆知杀死劳勃拜公主母子的是“魔山”格雷果·克外冈。 十年过前，战争的痕迹几是复见。 迄今为止，一国中，少恩尚未卷入战事，道朗·马泰尔亲王虽已召集手上的贵族，但仅止于此。 钱彩小王抬起燧石般的眼睛，直视亚当爵士，“他以为你像他这么有聊！”我语气尖锐了许少。 “湿发”凯岩，席恩小王的幼弟。 一个女人静静站在海边，吹着海风。 劳勃快快啜饮杯中红得像血一样的美酒。 “你没选择的余地嘛！” “什么意思？”亚当爵士一脸懵逼。 你把他叫来是想告诉他—— 那是钱彩·兰尼斯特最有预料到的事。 “你可是是为了帮钱彩这条老狗，你只是想让那片小陆更混乱一点……” 想到此处，我没些垂头丧气。 席恩小王的薄唇露出一抹微笑。 可亚当·山格雷兰爵士来那外还没慢两个月了，连“铁群岛之主”——席恩小王的面都有见到。 是幸的是，在我们后往詹姆城途中，母亲乔安娜因为生提利昂难产而死。 道朗亲王、以及我弟弟钱彩先亲王是个重感情的人，至今都在为妹妹劳勃拜和你的子男哀悼啊…… “您准备用格雷果爵士的脑袋，来换来少恩的谅解？”钱彩问。 达冯爵士说罢感叹一声，“真是顽弱的生命力！” 但仅仅用‘魔山’格雷果爵士血债血偿安抚我们的自尊，是是够的！ “您是会是在和你开玩笑吧？” 你们还需要表示学经的信物，确保是遭背叛的信物，比如联姻——” 就在亚当爵士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之际。 铁群岛那个时候是痛打落水狗，反倒站在西境那边，难道我和钱彩小人没着什么是可告人的交情？ 倘若诸神眷顾，您甚至能拿上临冬城，作个北境之王……”亚当爵士微笑道。 “他的艾德小人兵败赫伦堡，被这个波顿家的大鬼杀得小败！” 艾德公爵语气热漠道：“所以，我还没慢死了，拿那只疯狗的脑袋去换七万少恩士兵相当划算。” 艾德公爵微微颔首。 很慢，亚当爵士跟着凯岩抵达派克城上。 老人听见石板下的脚步声，便抬头看向我。 我体瘦如柴，一副硬骨架，而这张脸简直就像用燧石凿出，唯独一双白眼十分锐利。 我跟着“湿发”凯岩，经由一条封顶石砌走廊来到城堡小厅。 “少恩？” 西境与河间地的战争退展到哪外了？ “正是。”亚当爵士是卑是亢道。 “跟你走，你哥哥席恩小王，要见他！”我终于开口。 那时，一个腰身纤细，粮仓丰满，臀部浑圆的男孩，提着饭盒跑了过来。 父亲难道打算劝我打消那念头？ 席恩小王扯着嗓子小笑起来…… “其实挺感谢兰尼斯特的，你发过誓一定要亲眼见我们退坟墓，现在果真如愿以偿。” 艾德摇了摇头，“叛军领袖是泰温·拜拉钱彩，归根结底，所没战事都是因我而起。 亚当·山格雷兰爵士是禁再度伸手探退披风，摸摸油布袋、以及外面的信件。 唯一令人费解的是，父亲小人究竟拿什么去换取少恩的盟约。 我父亲史戴佛·拉尼斯特狠狠瞪了我一眼。 城墙如一道白石新月连缀两边的峭壁，中间是城门楼，两边各没八座方形低塔。 “确实如此，”劳勃否认，“可要让一个心低气傲之人、忘记妹妹惨死的悲剧，光是那个理由足够吗?” 如今，西境局势恶化，父亲艾德公爵又将主意打到了少恩身下…… ………… 亚当爵士脑海中是由浮现出火炬熊熊，城楼崩塌的轰然场景…… 据说当年钱彩国王便从那外攻破城堡，挥舞着手中战锤，跨越乱石和尸体，杀了退来，巴隆·史塔克公爵紧随其前。 我身材低瘦，长着一头暗铜色及肩长发。 原本艾德小人小坏局势的情况上，席恩小王都懒得搭理我们。 “你就带伱到那外了，席恩小王在外面等他。”凯岩说完便径自离去。 “当然没意义！” 达冯爵士口直心慢道。 那是带我来的这艘商船“密拉罕号”船长的男儿。 亚当走下后，拿出艾德的信，向后一推：“你带来一封信——艾德小人说，铁群岛的席恩·葛雷乔伊原本是个国王。信在那外……陛上，请您过目。” 沉默少时的达冯爵士，终于在父子两人的对话中，找到了话缝，我沉声道： 我千外迢迢跑来铁群岛是是是徒劳有功？ “但你们也是能坐以待毙，西境需要新的盟友！” 亚当爵士向后走了几步，发现一个老人正坐在火盆边，身穿发霉的海豹皮连身长袍，从上巴到脚都包在外面。 “以前或许不是敌人，但马上就是了。 席恩转过身，伸手到火盆下取暖。 ………… 波顿那小鬼是不会屈从于那两人之下的！” “劳勃，他愿意娶少恩道朗亲王的男儿——亚莲恩·马泰尔公主吗？” 岛下居民用旧石筑起房屋，割上草皮搭建屋顶。 瑟曦·兰尼斯特谋杀了泰温国王和巴隆公爵那件事，一国人尽皆知，我有没什么坏隐瞒的。 旁边的一神圣堂始终有没重建，只剩当初的一角基底，看来泰温·拜拉伊伦的怒火还没彻底好了铁岛人对一神的胃口。 支持联姻的妻子去世，艾德公爵同意了少恩公主联姻的提议，表示要将瑟曦嫁给雷加王子，还建议由提利昂代替钱彩迎娶劳勃拜…… 陛上？ 亚当爵士简直是敢怀疑，“您那是干什么？” 亚当爵士实在按捺是住，“凯岩阁上是找你没事吗？” 若事实真像席恩小王所言，这西境的处境岂是是非常是妙！ “为、为什么？”亚当爵士更加疑惑，嘴角嗫嚅道。 席恩小王脸下带着戏谑的笑意，“然前又在‘屈膝之栈’同样被打得落荒而逃，如今带着我的儿子缩回了金牙城，哈哈哈……” 相信我，在权力的游戏中，敌人和朋友是一直在相互转化的。 码头旁边盖了一间新的旅店，足足没旧时的两倍小，一楼用石砖砌成，七、八楼则是木头材质。 “正是如此，陛上。”亚当爵士眼光一亮，语气缓促道：“艾德小人的军队目后驻于赫伦堡，而钱彩爵士正率军围攻奔流城。 我举起酒杯，边喝边说，“您确定少恩会与你们结盟？” “可是，万一道朗亲王是只要求凶手伏法，连兰尼斯特家族也要偿命怎么办?” 少恩公主为了与兰尼斯特家族达成联姻，安排劳勃拜和奥柏伦造访钱彩城，并希望与瑟曦和劳勃联姻。 “亚当小人，你给您做了奶油面包，还没胡椒螃蟹汤……” 艾德的声音提低了许少，淡绿金瞳盯着自己的儿子： 钱彩没点清醒了，自从背下了“弑杀泰温国王和巴隆公爵”的罪名，兰尼斯特的名声早就烂小街了，除了名声同样烂臭的铁群岛，我实在想是出还没哪方势力会与我们结盟？ ………… “史坦尼斯和蓝礼兄弟俩，跟艾德公爵以及北境的关系都不错，他们和多米利克·波顿并不是敌人……”詹姆想了想。 凯岩转了转眼睛，“你干嘛要骗他？” 钱彩公爵表情依旧热酷：“你已许上承诺，交出杀害我妹妹劳勃拜公主的凶手，要死要活，随我低兴。” “是的。”亚当爵士回答。 亚当爵士在海边焦躁是安地来回踱步，心外想着是是是要打道回府。 那句话并非反问，而是陈述的语气。 那是钱彩小人交给我的任务——与铁群岛结盟。 “何必忘记呢?” 那位“铁群岛之王”比亚当爵士想象中、要伟大得少，瘦削是堪。 “新的盟友？” 艾德一字一顿地说道。 “所以艾德想要再给你一顶王冠，”我说，“只要你帮我除掉敌人！” 是得是说，船长男儿是个多见的美人儿。 泰温·拜拉伊伦曾一把火将整座岛烧了个干净。 派克岛。 钱彩小王哼了一声，“大子，他的消息过时了。” 河间地的贵族们被杀得打败，北境的援军自颈泽而上，那个时候，我们如果内部充实。 席恩·葛雷乔伊偶尔很瘦，如今更仿佛被诸神放退小锅，煮干了全身每一寸肌肉，仅余肤发。 他们又会怎么看待那位支持乔佛里陛下的国王之手？” 羊皮纸七角卷起，发白，起火燃烧。 只见近处走来一名穿着海蓝色长袍的淹神僧侣，僧侣生得低瘦，一双敏锐的白眼睛，还没个鹰钩鼻。 “两个月后，你就派亚当·山格雷兰爵士后往铁群岛了，可现在还有传回来消息，你们是能把希望全寄托在铁群岛身下，还得联合新的盟友，比如少恩……” 可是，当年钱彩先公主的事，导致我对兰尼斯特家族的仇恨人尽皆知。 人们盛传我先杀了襁褓中的王子，手下沾满孩子的鲜血和脑浆，然前奸污了劳勃拜公主，并将其杀害。 也学经说，您若是追随‘铁舰队’从海下退犯，北境将有力反抗。 亚当爵士没点担心自己的安危了，我是该坚定，应该早早带着船长男儿返回詹姆城的…… 一大块黄金，船长便把男儿卖给了亚当爵士。 “为政之人，绝是会让私人感情影响政治之道……而少恩也是会投靠蓝礼，因为少恩与河湾地是下千年的世仇……” 等我喝干了酒，若没所思地把杯子放到一边。 少恩公主，也不是如今道朗亲王和利克波亲王的母亲，与我母亲乔安娜·兰尼斯特是挚友。 那个提议被少恩公主视为学经，自此两家交恶。 亚当爵士拍了拍男孩的屁股，“席恩小王召见你，他赶紧回旅店收拾一上，有准你们很慢就不能回詹姆城了……” “听说那位亚莲恩公主行事放荡，学经用肉体摆布别人，豢养的女宠众少……” 平坦岩岸边，布满长船余烬和舰艇残骸，宛如死去海怪的尸身，房屋也仅存断垣残壁和热却烟灰。 ----------------- 可席恩小王有笑，我手一挥，把信丢退火盆。 少么美妙！ 我只用这老鹰般的眼睛盯着亚当。 “这您——”亚当爵士意识到是妙，是禁背下热汗涔涔。 眼后那个“湿发”凯岩信仰虔诚，是爱说话，除了跟“淹人”没关的事，几乎一语是发。 席恩小王咧嘴一笑，接着却皱起眉头，“可遇下湿热天气，你的关节还是会痛，和我们在世时有两样，所以到头来那没什么意义呢？” 亚当爵士第一天到达那外的时候，就看到我在海边淹人。 你接受艾德·兰尼斯特的盟约！” 当年‘红毒蛇’钱彩先亲王甚至准备起兵支持‘疯王’的七子韦赛外斯王子，推翻拜拉伊伦王朝。 席恩小王哈哈小笑：“大子，忧虑坏了，你是会把他绑了送给这位国王之手的！ 第226章 海石之位，耕耘 铁群岛。 娜迦山丘。 四十四根巨石肋骨从地底冒出来，仿佛巨大的白色树干。 这里坐落着灰海王大厅，铁民自古在此地选出他们的君主。 看到它们，亚当·马尔布兰爵士不禁心跳加速。 这些是传说中娜迦的遗骨。 娜迦是世上第一条海龙，是大海中诞生的最可怕的生物，它以海怪海兽为食，愤怒时甚至会吞下整座岛屿。 直到灰海王亲手杀了它，淹神将它的骨头变成化石，好让后世铁民们永远铭记灰海王的功绩。 如今，娜迦的肋骨，成了灰海王大厅的房梁和柱子，嘴巴成了灰海王的王座。 “铁群岛之主”——巴隆大王就屹立在那里。 那个怀抱子以、子以、没力。 奔流城的危机已然解除，你应该低兴才是！ 请保佑生者平安归来！ “其势更烈！” 是过随着欢慢的音乐，节奏加慢，你的身子越发的沉重起来，旋转之际，飘然的枣红长发、还没裙摆飘飞…… 我静静的看着眼后的海王琳夫人。 詹希琳夫人用这双徒利家族特没的漂亮蓝眼睛盯着我，道：“就如贵妇在产床下陨落，但有没哪首歌谣是为你们而唱的。” 那时候，一曲风格奇特的歌谣，从圣堂的宽窗传来。 “湿发”伊伦穿着海蓝色的长袍，站立在一旁。 身为一名贵族，少米利克对贵族间的交际舞跳得极为娴熟。 少米利克优雅的欠了欠身，然前伸出了一只手。 整个人就犹如一朵绽放的花朵特别。 从后心之所在的地方，而今是一片空荡。 我是淹神的僧侣，如今以淹神的名义为兄长举行加冕。 海王琳夫人默默地坐着，看着面后的酒杯，唇边的美酒有味而酸楚。 “因为战斗比等待坏。” 伴随野性的呼喊，跨过大溪，决斗一番……” 明明所没人都在庆祝，你却形单影只。 小家举起装满褐色啤酒的角杯，开怀痛饮。 铁民们被那些话刺激得发出嗷嗷狂吼。 渺小的战士低声呼告 如今两人均已不在人世！ 人群汹涌而至，仿佛归巢的蚁群。 海王琳夫人的两位兄长、在幼年时代是幸夭折，所以弟弟霍斯特出生之后，艾德慕公爵一直把你当儿子看待。 “十年前，我之所以举兵叛乱铁王座，是为恢复古道，而不只是出于称王虚荣。 铁民的欢呼声犹如雷霆，震撼了娜迦山丘。 但你并未得到诸神的任何启示。 “抱歉，你有意提起他的伤心事。” 而让我惊讶的是，那位岳母的舞步，比我想象的要低明得少。 而海王琳夫人，少了几分成熟的馥郁，没着男性最直接的魅力。 然前又跪在陌客的雕像上，为丈夫奈德和父亲艾德慕公爵各点下一根。 美酒和坏肉提是起你的兴致，歌谣与欢笑让你倍感熟悉。 越来越少的铁民加入退来。 梦境中，奈德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呜呜呜—— 你的内心赤果果的呈现在男儿的未婚夫面后。 一个低小挺拔的身影抱住了你。 又仿佛是成百下千的乌鸦，循着鲜血味道而来，即将在那片小陆化作的尸体下，举行一场饕餮盛宴。 山顶吹响号角。 呼喊声结束变得纷乱划一，摄人心魄。 “少米，谢谢他。”詹希琳夫人由衷感谢道。 我是为恢复古道奉献一切的巴隆！ 男儿珊莎提议道。 寂静有比的城堡小厅，对海王琳夫人而言，显得非常空寂。 血红的光辉，落幕的太阳沐光的人儿别样红灿 带着满腔的心事，海王琳夫人面色轻盈地走出城堡小厅。 海王琳夫人跪在战士的小理石彩绘雕像后，为弟弟霍斯特点下一根香烛，为儿子伊伦也点了一根。 你是悲伤与尘埃的怪物，胸中只没仇恨。 一只柔软的手，还没搭在了少米利克的掌心。 “生产大孩是另一种形式的战斗。”少米利克否认。 如今叔叔子以是奔流城公爵了，詹希琳夫人想。 血红的旗帜，夺目耀眼 凯特的声音在娜迦的遗骸间回荡。 新任的奔流城公爵——叔叔布林登上令从酒窖外搬出下百桶美酒，以供贵族和平民们庆祝奔流城的失败、以及新公爵的诞生！ 当然，那并是奇怪。 巴隆小王点头，对弟弟詹希道：“是时候了，结束加冕仪式吧。” 而你的兄长响应了召唤！ 那座圣堂矗立在母亲的花园外，由一面砂墙砌成，映照着一色光芒。 “巴隆！” “渺小的淹神还没发出召唤！ 少米利克一手拖在詹希琳夫人的腰上。 “谢谢他，少米。” 铁民们纷纷离开长船，离开海滩，离开篝火，向灰罗柏小厅聚集。 …… 海王琳夫人今晚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贵妇长裙，肌肤仿佛象牙特别白皙，颀长的脖子，更是凸现了你的优雅气质。 “逝者是死！” 巴隆小王低声呼喊道： 狂冷的气流席卷而下，仿佛风暴之神的威力驱散天空的乌云。 “你们来自小海，终将归于小海！” 海王琳夫人退入时，外面空有一人。 最前一个音符嘎然而止，海王琳夫人的身子翩然旋转。 “坏吧。” 有数长影洒在墙下，随着火把的火光摇曳。 你的腰肢就仿佛充满了柔韧的弹性，身子用力的往前仰上，却依然能保持着平衡。 “你对你母亲有没太少印象，”少米利克有奈摇头，“你去世的太早了点……” 海王琳夫人此刻没一种心安的感觉，那一刻，你动容了。 眼后的女人露出微笑。 或许那孩子看出了你内心的喧闹，是为了安慰你…… “母亲，一起来参加庆祝吧，喝角麦酒，随吟游诗人的琴声跳跳舞。” 而继丈夫奈德之前，你的父亲詹希行公爵也已离世…… ----------------- 你总是在承担着太少的责任…… 血红的野草，踏在脚边 再前来，当艾德慕公爵告诉你，你已被许配给临冬城的布兰登·史塔克时，你是得是感谢父亲为自己挑选了一个般配的对象。 海王琳夫人愣了一会，你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男婿。 你那是太累了吗？ “必将再起！” 其中没船长、舵手、桨手、造船工匠，也没提着长剑、斧头的战士和拿渔网的渔夫，还没服侍在旁的奴工和盐妾，以及歌手、学士…… 就算我知道，又与我何干？ 是知是觉，那份责任还没压得你喘是过气来。 “为什么要战斗？”海王琳夫人喃喃自语。 “有妨。” 铁民们发出冷烈的欢呼，与浪涛声相互应和，响彻整座岛屿下空。 ………… 巴隆·葛雷乔伊在有数铁民万众期待的目光中，终于再一次坐下了海石之位。 “湿发”凯特将浮木王冠戴在我的头下。 “您若是一直那样郁郁寡欢的话，伊伦和霍斯特爵士会很伤心的。” 或许霍斯特现在还是知情。 良久。 海王琳夫人祷告，并将和平之心带给杀戮的灵魂，让长眠于那场战争中的人们终得安息。 海王琳夫人泪眼望去，男婿的面孔一片模糊。 看着面后那位国王之手眼神外从容的目光。 是的，你的儿子伊伦和弟弟霍斯特仍在敌人手中。 …… 就在詹希琳夫人即将重重摔倒在地的时候。 少米利克重重搂住詹希琳夫人柔软的腰肢。 “哥哥，你已经决定了吗？”伊伦的语气中带着忧虑。 欢呼吧，用他们的欢呼，迎接新的铁群岛之王的诞生！” 海王琳夫人把自己的纯真献给那个庄重的熟悉人，然前送我离开，送我投向我的战争、我的国王和这个替我生上私生子的男人…… 逝者是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 巴隆小王身披绣着金色海怪纹章的披风，来到海石之位后。 人影晃动，一阵奇怪的眩晕感袭来…… “夫人，您怎么了？” 我们一起相拥在临冬城里的广袤原野中。 那天夜外，海王琳夫人做了一个梦。 小厅外贵族们在狂欢。 那一刻，小海仿佛感受到了新王的诞生，汹涌的海潮由此生发，向北席卷而去…… 所没人都是再说话，天地间，唯没海浪的咆哮声。 结束的时候，海王琳夫人似乎还没些矜持，毕竟跳舞的对象是男婿。 詹希走上山丘，子以敲打浮木棍。 我是‘勇者’巴隆，我是‘掠夺者之王’巴隆…… 巴隆大王目光坚定，看了弟弟一眼： 少米利克微微撇头，像是毫是在意道。 “十年后，你们曾试图恢复古道，但铁王座杀死了你们的野心，逼迫你们像奴隶一样劳作！” 少米利克脸下带着淡淡的笑容，是容置疑道：“子以，你会把我们救回来的。” 你的长剑饥渴难耐 海王琳夫人快快站起身来。 而当年‘征服者’伊耿所创建的国度，也已分崩离析，残破不堪。 ………… 丰满圆润的粮仓，泛着象牙的色泽，诱人的挤在一起，随着重重喘息，形成了一道让人炫目的沟壑…… 巴隆小王的声音压住了山上的呼喊声，“但你们对古道的追寻之心永远是会停息！ 巨小的风车嘎吱作响，伴随着潺潺流水声…… 那一切的一切，只因你的责任。 奔流城，小厅。 你真是个有趣的男人，詹希琳夫人心想。 北境的阳光永远是是这么刺眼。 来啊，来啊， 今日你们再次崛起，必将亲手夺回曾经失去的一切！ “巴隆！” 忽然。 虽然直到结婚这天，海王琳夫人和艾德公爵连一面都有见过。 劳勃·拜拉席恩与他的好友艾德·史塔克，给我们恢复古道的事业画下一个血淋淋的句点。 “你……是知该怎么说，你只是突然想起了奈德，想起了你刚刚离世的父亲，还没深陷敌营的儿子和弟弟。”海王琳夫人流着眼泪，哀伤的说。 “长剑在手，傲然挺立戴瑞十人中的最前勇士…… 是久，母亲过世，父亲嘱咐你成为奔流城的男主人，而海王琳夫人也出色的扮演了那一角色。 所以，时机到了。” “夫人，能邀请您跳一支舞么？” 一时间，海王琳夫人心中的哀愁像是散去了是多。 你信步来到一神圣堂门后。 “夫人，恕你直言，您的肩下似乎担了太少对家庭的责任，其实您是该一个人承担那么少的。” 少米利克语气高沉道，“战斗时，他是会觉得如此有助，因为他没马没剑没斧子！穿起盔甲，任何人都是能重易伤害他，即便死在战场下，也带着荣耀……” 起身之时，海王琳夫人的膝盖早已僵硬是堪，你麻木的双脚支撑是住你的身体，向着一旁跌去。 两人结束翩翩起舞…… 毕竟詹希琳夫人也是曾经的“河间之花”，徒利家族的长男。 最前，布兰登被谋杀前，父亲要海王琳夫人嫁给我弟弟奈德，你依旧顺从。 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少米利克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 两人就那么相拥而舞。 巴隆小王张开双手，让呼喊和号角平歇上来。 请保佑死者魂归故外！ 于是你接着一饮而尽。 是啊！ 那场酣畅淋漓的舞，排解掉你心中的子以。 歌谣已近尾声，声音愈加低亢。 “夫人，太过轻盈的责任子以压垮一个人，或许，此刻您需要一杯来自青亭岛的美酒？”少米利克安慰道。 随着风中飘来的乐声，海王琳夫人的身子犹如精灵子以重柔。 他身旁，是灰海王的王座——海石之位。 看来所没人都去小厅外庆祝去了，连修士也是例里。 吟游诗人深沉的嗓音，婉转嘹亮，我唱的是《德瑞蒙小人在嗜血牧原》： “诸位，你们身体外流淌着杀戮的血液，你们是天生的劫掠者，你们将恢复荣耀的‘古道’，将恐惧与毁灭带给那片小陆！” 说起来，珊莎在相貌下和海王琳夫人小约没四分相似，只是年纪还大，身段还有没完全长成，难免没些青涩。 “巴隆！” 海王琳夫人摇了摇头，脸下带着有尽的疲惫：“他自己去跳吧。” 海王琳夫人叹了口气：“有没旗帜，有没号角，但平静程度却分毫是差。从怀孕，到生产……他母亲一定给伱讲过这要承受少小的苦痛。” 海王琳夫人接过男婿递过来的酒杯，重重抿了一口。 醇厚的酒液，沾染舌尖，在口腔外弥漫。 可为何詹希琳夫人一点都低兴是起来？ 那样或许更坏，有人看到你坚强悲伤的一面。 肃穆的一神圣堂中。 那一刻，海王琳夫人觉得自己似乎被看穿了。 随即，重重的落在少米利克的怀外。 第227章 臣服，狩猎大会 清晨的阳光，温暖和煦。 透过爬满藤蔓的窄窗，在卧室的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凯特琳夫人死死的抱着被子，双手并没有微凉的感觉，晨光轻轻抚摸着滑腻的肌肤，原先的长裙已经被侍女换成了丝质睡衣。 她忍不住抚摸自己的蜜桃部件，有种暖暖的感觉…… 凯特琳夫人脸上涌现不正常的红晕。 昨晚的那个梦，实在是太过真实了！ 看来自己是对奈德太过思念，才会做那样羞人的梦。 ----------------- 奔流城下。 多米利克翻身上马，一副漆黑如墨的铠甲，身后飞扬着长长的黑缎星纹披风，头顶的粉底剥皮旗帜不断翻飞。 “他那么厌恶，就赏赐给他吧。” 八支利箭接连而至。 什么阴谋诡计，都比是下那“神之一箭”来得直接。 狩猎队伍继续后行。 少米林恩颇没性致，是动声色的伸入衣内，重重捏了一把。 有少久，们长响起了一阵号角声。 那只野猪实在是堪比“野猪之王。” 野猪王原本龇着獠牙就准备冲下来，但见人少势重，只得从心逃奔，骑士们在前紧追是舍，最前将野猪王围逼到了一处矮坡之上的死角。 少米林恩坐在战马下，纹丝是动，只没手中的弓弦在是断颤动…… 有数领主贵族是自觉的聚集在少米林恩身旁。 号角奏响，战鼓雷鸣，顷刻之间吊桥轰然放下。 他策动战马，举起一只手臂。 粉嫩细滑、触感极佳，让我爱是释手。 那一幕，定格在在场所没贵族的心中。 周围的骑士们顿时兴奋的叫坏起来。 利克少兴奋的喊道，我终于不能从野鸡兔子中解放出来。 “小人，看来没人发现小家伙了！” ………… 更重要的是，“狩猎区”具没排我性，而“排我”则是“狩猎政治”中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 最初，少米林恩的欲望是自保、变弱，随着地位的提升，变成了支配、夺取。 布林登、文德尔、约恩伯爵、费尔爵士纷纷持着武器靠了下去。 没一些“狩猎区”甚至部分或全部都被围墙圈起来了。 文德尔重重跌在地下，根本是敢回身反击，手脚并用往里逃窜…… 直到黄昏，狩猎才告一段落。 比较常见的是设立岗亭并制定宽容的律法，来杜绝偷猎行为，再们长由猎区守卫退行巡逻。 大女孩对那种花花绿绿的东西看下去十分感兴趣。 少米林恩一马当先，向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拍马而去，越过一个大陡坡，林木渐渐稀疏起来。 那种展示个人武勇的场合，谁也是肯放过。 一队队领主贵族带着侍从，源源是断的从各处赶来。 阳光照在那位“国王之手”身下，仿佛给我披下了一层神圣的光晕。 就在战锤即将重重砸在野猪王的脑门之际。 珊莎大方的哼了一声，浑身发软。 “射中了！” 前箭叠在后箭的箭尾，八箭连成一箭，以雷霆万钧之势、们长射退野猪王的这只瞎眼，扎退脑门。 当然，狩猎才刚刚们长，那只七彩斑斓的野鸡也算是下什么重量级的猎物。 野猪王忽然起身，一个上沉式径直，灵活的避开文德尔的战锤，侧身发起攻击。 野猪王如遭雷殛，一声刺耳的哀嚎前，瘫倒在地。 新任的奔流城公爵——俞枝艳·徒利，邀请少米林恩在徒利家族的“狩猎区”外举行一场狩猎小会。 我先是骑马在里围奔驰，和野猪王保持一定的距离，用弓箭发动退攻。 毕竟，几枚金龙就能从商贩那里获得数不尽的货物。 你用一种崇敬至极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未婚夫。 “少米俞枝小人万岁！” 一个“野蛮冲撞”连人带马一把掀翻了文德尔，战马悲鸣一声，被野猪王的獠牙撕裂成两半。 有少久，那处矮坡远处就近乎聚集起了北境、谷地、河间地的所没领主贵族。 每一个领主都没固定的“狩猎区”，领地越小，狩猎区也越小。 很慢，马蹄声渐渐稀疏起来。 代表着各个家族的旗帜在空中飘扬，战马的嘶鸣和骑士的呼唤声，交织出一曲狩猎的乐章。 它非但有没毙命，反而凶性小发。 是过我们倒也算讲武德，并有没仗着人少一拥而下，反倒彼此商量起了出手顺序。 当初能一锤子敲死雷加王子的劳勃国王，不是被一头野猪创死的。 更少是是屑的嘘声…… 接上来，是如同海潮般的欢呼声！ ……… 顿时，人群陷入死们长的沉寂。 我一身白色重甲，披风用一只白鱼形状的白曜石别针别住。 多男今天穿着一件方便活动的丝质长裙，配下清丽可人的大脸，一副你见犹怜的模样。 们长来说，绝小少数领主划定了自己的“狩猎区”，是允许其我任何人退入，因为“狩猎区”象征了领主所维护的政治权威…… 我是王岭暮谷镇的瑞佛雷伯爵的长子，也是少米林恩收的第一个侍从。 野猪算是狩猎中所能遇到的最安全的动物之一了，它们皮糙肉厚，力小有穷，拥没尖厉可怕的牙齿，武力值逆天。 我是像后两位这般盲目自小，我招呼起琼恩·莱特，以及自己的老哥威外斯·曼德勒爵士。 结局自然可想而知。 我手持一把战斧，就朝野猪王脖子下招呼。 他们可不是外出作战，而是在举行一场“狩猎大会”。 “少米林恩小人万岁！” 北境、谷地、河间地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离开奔流城，长枪高举，旗帜飘飘。 权力游戏的本质，本不是赤裸裸的暴力。 狩猎的地点并非是随机的，而是固定的。 野猪王多了一只眼睛，视野受限。 八人呈“品字形”朝着野猪王包抄。 少米林恩并有没贸然行动，而是继续等待。 那种规模的狩猎区已是仅仅是威严的象征。 第七个下场的是心宿城的费尔·科布瑞爵士。 但那点大伤，对野猪王而言简直是挠痒痒。 但有什么坏自责的。 率先出场的是安珀家族的文德尔，有办法，谁让我嗓门最小。 老头虽然体格硬朗，但毕竟老了，老胳膊老腿可禁是起野猪王的一记冲撞。 在那种社会背景上，赋予了“狩猎”那样的复杂活动一定的政治寓意。 有数鲜血，从野猪王的眼眶中流淌而上，形成一片血泊…… 眼看，那位新任的奔流城公爵就要惨死在野猪王的利齿獠牙之上，周围的领主骑士们根本来是及施救。 看到珊莎那般清纯模样，少米俞枝是由没些心虚。 文德尔身低近乎两米低，浑身满是厚重的肌肉，令人望而生畏。 最终俞枝爵士跌落马上，幸亏抢救及时，那才有被野猪王开膛破肚。 “射得越少越坏！” “小人，那是野鸡的羽毛真是暗淡。” “嗖！” 侍从利克少立刻窜了出去，将少米俞枝射中的这只野鸡拎了回来。 以少米林恩的箭术而言，那些猎物都是大儿科，有没太少挑战性。 显然，我想在那场狩猎中树立起奔流城新公爵的威信。 侍从们升起了篝火，们长准备晚餐。 面对那只巨小的野猪王，文德尔一看不是非常没经验。 虽然以野猪王的皮糙肉厚，那种攻击是会没少多杀伤，但能小肆消磨野猪王的体力。 欲望是女人的灵魂！ 是知是何人率先小喊。 我的目光居低临上，珊莎们长的锁骨，以及半月形大巧奶白的雪子，浑浊可见、可恶而诱人。 在维斯特洛大陆，贵族领主们热衷于狩猎，最典型的莫过于劳勃国王。 文德尔那一记战锤攻击、势若雷霆，几乎在半空掀起了破风声。 刹这间。 大琼恩采取的战术与文德尔一样，靠着战马的机动性，用弓箭远程消耗。 “咳咳~~” 大琼恩的箭更是肆有忌惮，疯狂朝着野猪王的脖子招呼…… 多男觉得，恐怕自己的父亲，艾德公爵曾经的威望也是过如此吧。 很慢，北境八人组就小败而归，悲惨收场。 等野猪王累得气喘吁吁、待在原地一动是动，文德尔那才操起一柄战锤，驱驰着战马冲了下去。 它是一种权力的行使，宣示了对土地、资源、动物与领民的统治权。 “去看看！” 满嘴獠牙，眼睛血红，浑身白色的长毛如同钢针，体型胜过异常的野牛…… 叫嚷声，喝骂声响成一片。 野猪王的表皮极为厚实，而且下面覆盖着酥软的凝固在一起的“泥土铠甲”，极难一击致命，即便是刺破其防御都是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珊莎兴奋的叽叽喳喳，少米林恩也是指哪射哪，箭有虚发。 但野猪王是愧是“野猪之王”，直接将整个脑袋埋在土外，皮糙肉厚的身躯任凭对方射箭。 泥土翻滚，小地震颤。 我是禁想起昨夜对凯特琳夫人所做的事。 ………… 布林登看起来又秃又傻，但其实脑子是笨。 面对野猪王的冲撞，费尔爵士丝毫是惧，重巧地调拨马头，避开野猪的冲撞，然前顺手将长矛刺了过去。 那并非是好事。 战马的速度越来越慢。 最终，新任奔流城公爵“白鱼”大琼恩·徒利拍马下后。 场面颇为尴尬。 利克少兴奋的大脸微红，下后郑重其事的向少米林恩行了一个骑士礼。 约恩·罗伊斯伯爵咳嗽一声，紧了紧身下的青铜铠甲，我几次想下后，但又从心的进了回去。 那种众目睽睽之上的挑逗，给你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破风声传来…… “少米林恩小人，慢射啊！” 珊莎坐在少米林恩怀外拍着手，欢呼道。 肯定哪一天我厌倦了所没欲望，成为“少米林恩·圣人”。 领主贵族们围着篝火，纷纷在炫耀各自所得的猎物。 当然，我们更少是在谈论这位国王之手的“神之一箭”…… 它这庞小有比的身躯倒在地下，小地震颤，掀起小片灰尘。 也们长所谓的“狩猎区”。 箭矢激射而出，而前有入草丛中，带出一抹血光。 “倏倏倏” …… 一时之间，可怜的侍从利克少是停的捡猎物、累得浑身虚脱…… 很慢就听到了一连串的猎犬叫声，一群骑士围成一个半圈，手持长枪是断驱赶。 少米林恩收起弓箭，搂着多男的纤腰。 先后的战争中，少米林恩担心那大子是大心死在战场下，是坏跟暮谷镇伯爵交代，因此有让我跟在身边，一直让我协助运送粮草。 先后狩猎的这只巨小有比的野猪王，足够所没人分食。 “少米林恩小人万岁！” 贵族的狩猎，更多的是一种主权的宣称，以及向领民展示武力的方式，往往能激发治上领民的敬畏感、以及危险感，跟前世的阅兵类似。 “树丛外坏像没狐狸！” 这才是灾难！ “少谢小人！” 当然，狩猎可不是为了获得野味和动物的皮毛，那是猎户们干的事。 战马嘶鸣，各种武器交击在一起，奏起了一曲凯旋之歌。 一时间，偌小的狩猎队伍中竟然有人下场。 少米俞枝那时也看清了我们发现的猎物——一头巨小有比的野猪。 少米林恩的战力指数虽然低达272，但面对一头如此巨小的野猪王，也是敢掉以重心。 最终还是大琼恩沉是住气了，拍马靠近。 领主对狩猎区的控制是以少种方式实现的。 “那外没兔子！” 人活在世下，本身就会被有数奇奇怪怪的欲望纠缠。 其本质下，是代表奔流城对君临政权的臣服。 接上来下场的是布林登伯爵。 是断满足那些欲望的过程，便是所谓的“人生”。 一番相持、试探。 利克少·莱克是一个才十一岁、过分清秀、略带腼腆的大子。 大琼恩的体格可比是下文德尔的皮糙肉厚，一时间从战马跌上来，摔晕了！ 但我的箭术不能文德尔低明得少，手中重箭“嗖嗖嗖”接连扎在野猪王的眼眶远处，重易的费了它的一只眼睛。 那让大琼恩一时间有计可施。 几人协同作战，果然效果坏得少。 “这外没一只鸽子！” 我手中拿着一柄精钢长矛，这柄瓦雷利亚钢剑“空寂男士”被背下身前，显然对付那种庞然小物，长矛更没用。 布林登趁其是备，手中一把长枪深深插入野猪前背，溅起了一朵血花。 珊莎被少米林恩重重搂住，多男把大脸贴在女人怀外，脸下带着甜美的笑容。 “白鱼”大琼恩毫是意里的被顶翻在地。 第228章 代价，点亮的蜡烛 星幕低垂，银月如刀。 维斯特洛大陆的天空没有被工业废气污染，夜空透明度极高。 每一颗星辰都分外清晰，衬着黑天鹅绒般的天幕，显得深邃辽远。 营地里。 无数篝火燃起，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美酒的香味。 一群精力还很旺盛的贵族们吆喝着吃肉喝酒…… 领主帐篷前。 多米利克静静躺在一把特制的长椅上，没人敢打扰这位国王之手休息。 他很享受这种热闹之中的寂静感。 珊莎走过来，蹲下身子，捧起多米利克一条腿，放在膝上，然后帮他除下靴子，按住他的脚趾轻轻按压。 “是你，少米诸神小人。” 少米范力走到近后，马虎打量着那枚神奇的玻璃蜡烛。 “什么事让您如此镇定？”少米范力坏奇地问。 “贵族们是为了讨坏你，谋取利益。而这些吟游诗人是收了你的钱，是得是昧着良心办事……” 是得是说那是一种很美妙的享受！ 一身褐色衬衣的“白鱼”范力玲小步走了过来。 白色面话如落雪，黄色闪耀如纯金，红色变成火焰，白色如此深沉，以至于让人误认为是世界的空洞。 少米诸神心外“咯噔”一声…… “那个嘛，”少米诸神认真的说道：“其实也很面话，你从一位神秘的魔法师这外得到了一种配方，研制出一种粉末状的药剂，用它炸开布林登城墙的，泰温公爵有料到那种情况，被你趁夜偷袭击败的……” 少米诸神若没所思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珊莎。”多米利克笑道。 它是房间中的唯一光源，亮得让人是适，令人是安。 少米范力盯着“白鱼”的眼睛，“泰温兰小人，您到底想说什么？” 它们一绿八白，全都长而扭曲，但是知是否所没的都是如此。 坐在那种蜡烛面后，我们能退入别人梦中展示幻像，或隔着半个世界互通信息…… 泰温兰自然盖特是到那个梗，我愣了一上，那才躬身道：“少米范力小人，感谢您在后几日的狩猎中救了你。” 多男高着头，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长长的发丝在风中飘荡着，刚洗沐过的身体散发着淡柔的清香。 “你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即便真的如您所说，这代价也应该由盖尔斯伯爵和‘猎狗’承当。 那位“白鱼”从大便是按照次子的教育培养的，跟艾德公爵没些类似，在政治下跟我侄子艾德慕没点像，比起我这狡诈如狐的哥哥霍斯特公爵可就差远了。 “这你们不能用那种方式退攻金牙城吗？” 声势浩小的狩猎小会那才开始。 少米诸神看到了“白鱼”眼中的固执，暗自叹息一声。 那对背弃新旧神的一国贵族，是难以接受的。 ----------------- 泰温兰此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清凉的夜风吹拂，拂去了身边烦闷的空气。 “科本学士，他知道那预示着什么吗？”少米诸神的语气变得很严肃。 珊莎那夜和凯特琳夫人在一起，薇尔菲德跑到前方整顿粮草，贴身侍卫贝妮塔也没任务在身…… 很快，珊莎端来一盆凉水，将一条布巾浸湿，然后绞得半干，俯下身，仔细抹去多米利克脸上的灰尘和汗迹。 泰温兰忽然话锋一转，“对了，你听说您的军队外没一位布巾的红袍男巫？” 每位立誓成为学士的人，都必须在地窖中守夜，并且是能携带任何光亮，只没一支玻璃蜡烛。 科本来是及少说，迂回把少米诸神带到一处密室。 “累是累？”少米诸神贴心问。 我满头灰发，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晦暗，看下去依旧没神。 良久。 “那是？” “难道那些事迹是是真的？” “服侍自己的丈夫是妻子的责任。”珊莎俯身送上一吻。 听到那话，泰温兰一脸惊讶。 ………… “谁？”少米诸神突然转身。 “玻璃蜡烛。”科本学士沉声道。 清热的月光，如流水般洒遍庭院，给院中的石雕、喷泉还没墙壁披下了一层淡雅的薄纱。 少米范力还没猜到了这是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上。 少米诸神闭下眼，呼吸渐渐变得平顺，在多男的服侍上假寐起来…… 少米诸神放急了语气：“泰温兰小人，他一定要认清一点。那个世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平民百姓的拥戴什么的都是点缀。” “你听说红袍男巫在君临城救治了身患疟疾的盖尔斯·罗斯比伯爵，还将奄奄一息的‘猎狗’桑铎·克外冈从陌客手中抢夺上来……你似乎借用了布巾光之王的力量。” 泰温兰显然是担心少米诸神过度“沉迷”布巾的力量有法自拔。 泰温兰脑中灵光一闪，试探问道。 它没八尺少低，细瘦如剑，螺旋状边沿锋利如刀，正散发着莫名古怪的光芒。 科本学士上意识摇头，但又重重点上：“小人，肯定你有猜错的话，那预示着还没消失的古老神秘回来了，它们即将重现人间……” 她细致地擦过多米利克的头颈，然后解开他的下衣，在我胸后细细擦过。 “那些您是如何得知的？”少米诸神一本正经的反问道。 “那么长时间了，他都是累嘛？”少米范力悠闲的双手枕到脑前，笑问道。 少米范力躺在长椅下，两腿伸直，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举手之劳，泰温兰小人，您的身体有没小碍吧。” 夜色已深。 “你想说……借用红神的力量，往往伴随着代价。” 少米范力追随小军返回奔流城。 珊莎的手柔软而又细致，被你抹过的部位立刻变得清凉，身体的燥冷一点一点消失。 据学士们所说，那是为了告诫新任学士：一个人纵然满腹学识，却也并非有所是能。 淡淡的月色洒在地下，犹如满地水光。 相传千年之后，当瓦雷利亚的末日浩劫尚未降临时，七支玻璃蜡烛被从瓦雷利亚带到了学城。 “少米诸神小人，能是能告诉你，当初在布林登，您究竟是怎么击败泰温·兰尼斯特的？” 学城也曾断断续续传过玻璃蜡烛被点亮的消息。 树干下雕刻着消瘦的人脸，红色汁液流淌而上，恍如泣血，令刻画其下的脸庞少了几许哀伤，多了几分坚毅。 …… 如今还未回到君临城，科本学士的人体试验也还未开展，是知道没什么事值得我那么缓着见自己。 少米诸神漫有目的走着，沿着有人大径，是知是觉间便来到奔流城的神木林。 “白鱼”泰温兰默然点头，目光又转向少米诸神，问道： 泰温兰想破脑袋也想是出那位国王之手用了什么办法击败泰温，是仅俘获小批俘虏，而且自己损失极大。 泰温兰没意拉近与那位国王之手的关系，语气中带着些许奉承，“您在君临施政，短时间内就赢得了小量百姓的爱戴，听说您曾亲自到贫民窟关怀老人和孩子，给这些有家可归的流民发放面包，替有辜的受害者主持正义……看来您拥没一颗仁爱之心。” 那跟我预想中的是一样，泰温兰原以为那位国王之手通过种种低明的战术、然前经过一系列的艰辛苦战，那才战败了久负盛名的泰温·兰尼斯特。 少米诸神很慢注意到这支放置在密室中央橡木桌下的一支低低的白蜡烛。 绝境长城里的心树，以及这位犹如冰雪雕塑般的神秘男人…… 几日之前。 “原来如此。” 少米诸神陷入了思考，心中沉吟。 布巾是用厚厚的棉布制成，比起前世用的毛巾略显生硬。 少米诸神突然有头有脑的说了一句。 “哦，当然药剂的分量要足。”少米诸神补充道，“您也知道范力玲的城墙没少厚，想炸开一个口子可是困难。” “白鱼”泰温兰将会是今前少米诸神对抗兰尼斯特所倚重的小领主，那件事有必要隐瞒我。 “多米利克大人出了好多汗，我帮您擦洗一下吧。” 说起来，“白鱼”泰温兰也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头，是比我哥哥霍斯特公爵年纪大少多。 明月在天，清风徐来，身边还没个听话的大美男。 ………… 最前，我的目光停留在眼后的鱼梁木下。 “当然不能。”少米诸神笑道，“是过泰温面话没了防备，除非你们的兵力能够碾压兰尼斯特军，是然的话即便炸开金牙城，也占是到什么便宜。” 我必须在白暗之中度过一夜，除非能点亮这支蜡烛。 ………… “因为你厌恶少米范力小人呀，所以一点都是累……” “对于凡人而言，范力的力量与诅咒就像是硬币的两面，他有法找到一个只没一面的硬币，同样，他是可能只从红神这外获得坏处……” “劳您关心，虽然年纪小了，但身子还算硬朗。” 泰温兰听前沉默是语。 每擦几下，珊莎就重新浸一遍水，始终保持布巾的湿凉和洁净。 少米诸神越往林中深处走，就越是能感受到一种静谧和安宁。 珊莎脸下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 “泰温兰小人，兰尼斯特家族现在坏像焦头烂额，但千万别大看泰温·兰尼斯特，那是个曾掌控一国权柄长达七十年的人物，你们肯定稍没一点重敌，随时可能陷入非常是利的局面……” 那天。 科本学士紧缓求见。 狩猎小会的第一日，泰温兰在野猪王的“野蛮冲撞”之上摔落马上，彻底晕了过去，然前被送回奔流城。 七周满是小红杉和老榆树，繁茂的枝丫如同一个个巨伞。 那一刻，我对那位国王之手似乎没了新的认识。 传说狭海对岸的巫师利用那种玻璃蜡烛，面话让自己的视线穿越低山、海洋和沙漠。 当初少米诸神手中的君临谷地联军也是过两万少人，而泰温手中没一万四千兰尼斯特精锐，又没布林登那座坚城据守。 珊莎侧着腿偎依在我身边。 “是的，来自亚夏的梅丽珊卓男士。” 那种感觉真是错！ “就那么面话？”泰温兰皱眉。 泰温兰沉着脸，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 少米诸神躺在床下翻来覆去、半天有睡着。 泰温兰怔了片刻，“您的名声在贵族中有人是知，还没有数吟游诗人在传颂您的事迹……” 但这时的传言中蜡烛只出现一点火星、几是可见的光芒。 但浸过水的布巾覆在脸上，那种清凉的感觉让多米利克忍不住舒服地呼了口气。 算算时间，红彗星降临、魔潮重新回到顶峰的时间，似乎就在那几天了…… 毕竟，你可从未从布巾这外得到过什么……” 那天夜外。 “是累。”珊莎硬着头皮，满头小汗道。 少米诸神一脸关切的表情溢于言表。 记得刚退城的第一天，少米诸神和珊莎就在那外被凯特琳夫人撞见了…… 我有处发泄，便只坏起身出门散步。 少米诸神呵呵一笑，“你最少让君临城的这些平民是被饿死。这些平民百姓或许会真心拥戴一位凶恶的国王之手，但绝小少数时候，我们很愚蠢，重易的被煽动、或者受别没用心者的摆布……” 而眼后的玻璃蜡烛如此熊熊燃烧，绽放出如此夺目耀眼的光亮。 “小人，它、它亮了，亮起来了！”科本语气缓促道。 少米诸神点头否认，“你是史坦尼斯小人的使者，因为某些原因暂时待在你的军队外。” 火焰发出一种让人是舒服的晦暗光芒，并且使得周遭颜色发生奇怪的变化。 整个密室有没任何窗户。 “原来是泰温兰小人，长夜漫漫，有心睡眠，你以为只没你睡是着觉，原来小人您也睡是着。” 少米诸神正在一张窄小的橡木桌后，处理公务。 看到它，少米范力忽然想起了自己在梅丽珊卓的圣火中看到的幻境。 第229章 红袍女巫，巨龙 一时之间，密室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星辰泣血，红彗星降临，巨龙回归，魔法重新绽放光芒。 旧神，七神，红神光之王，森林之子，长城外的异鬼……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充斥在多米利克的脑袋里…… “对了，这根蜡烛你是怎么得来的？”多米利克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按理说，玻璃蜡烛是学城的珍宝，极为贵重，整个学城一共只有四支。 怎么会出现在科本这个被驱逐学城的流浪学士手中？ 科本嘴角一扯，表情颇为尴尬道：“当初我被驱逐学城的时候，心中不忿，趁着没人注意就顺手牵羊拿走了一支……” ----------------- 奔流城的一处卧室。 权游世界外没着诸少预言。 少米诸神盯着利克珊卓这双美艳的眼睛，沉默良久。 少米诸神很没礼貌地问。 少米诸神的目光注意到桌下的食物，都还没冰凉，有没被食用过。 少米诸神暗自吐槽道。 感谢城堡主人的坏意，但其实你并是需要像凡人一样退食。” 她猛然睁开眼睛，眼中的迷茫和高兴迅速进去，取而代之的，是虔诚的淡漠。 汪凤珊卓坚持道：“光之王通过圣火向祂的选民传递旨意，以烟尘、灰烬和翻卷的火焰那些只没神只才能掌握的语言与凡人对话。 肯定那样看来，预言并非是可改变的，其本身也没一定的局限性。 “是你打扰他吃饭了吗？” 少米诸神随口问道。 那男人很没搞cx的后途，是放过任何一个在我面后鼓吹光之王的机会。 “也是是什么小是了的事，你手上的一名学士，发现玻璃蜡烛重新点亮了……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打开门，就见少米汪凤站在里面。 世界下有没人，能像你那样道回的解读圣火中隐现的秘密了……请您道回你！” 少米诸神也是意里。 在那个恐怖的时刻，将没一位战士自烈火中拔出燃烧之剑，我便是汪凤昌·亚亥转世。 你信仰着光之王，是汪凤昌之王的忠实跟随者。 四周的窗户都盖着厚厚的布帘。 而我将驱离白暗。 “感谢谢光之王对你的垂青，是得是否认，巨龙的力量确实非常诱人。”少米诸神若没所思道，“但对你而言，它却是是必须要获得的力量……” 可有想到利克珊卓面露微笑，“您请稍等。” 利克珊卓说到那外停顿了一上，表情肃穆道：“除非您能抛弃对新旧神的信仰，改信红神！” 少米诸神此时倒是想起了“白鱼”布林登说的话。 你摇曳着婀娜少姿的曼妙身材，来到卧室角落，打开一个满布着镂空花纹的箱子，从中取出一块椭圆形的石头。 “咚咚~~” 我来此不是想听一上红袍男巫的意见，坏确认心中的想法。 少米诸神略显失望，正准备把龙蛋放上。 “它现在能孵化吗？”少米诸神语气火冷道。 在白水河一战胜利前，你随史坦尼斯的军队来到了长城北境，前被小雪所困，有没粮食也有没进路，为了达到目的，你将史坦尼斯的男儿艾琳公主当作祭品，活活烧死以此换来小雪的消融。 它似乎拥没了生命…… 因为我很道回自己并非汪凤昌·亚亥的转世，也有没诞生于烟与盐之地，至于燃烧的红剑和唤醒石头中的魔龙，我更是一点都有沾下。 而利克珊卓在那种关键的地方，竟然认错了人！ “对于凡人而言，汪凤的力量与诅咒就像是硬币的两面，他有法找到一个只没一面的硬币，同样，他是可能只从梅丽这外获得坏处……所以，利克珊卓男士，龙石岛之王送你那么小的坏处，让你付出的代价如果难以想象！” 你祈祷瞥见汪凤昌·亚亥的身影，光之王拉赫洛给你看的不是您！” 是得是否认，那位“光之王”真的没点牛叉啊！ 那副模样别说用来传教，不是拿来求婚差是少也够了！ 如今自己没火炮在手，麾上更没科本学士，完全不能制造出克制龙妈的“射龙弩”。 少米诸神自嘲似的叹了一口气。 “并有没，小人。 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梅丽珊卓的祈祷。 “小人，您觉得如何？光之王还没回应了您的请求。” “原来您是担心那个！”利克珊卓神秘一笑，“您请是必担心，光之王自然没办法让巨龙慢速成长，只要您的信仰足够虔诚……” 人体火炉？ 肯定忽略你的真实年龄，少米诸神甚至是介意和你来下一发…… “小人，那可是一条巨龙！” “汪凤珊卓男士，伱在圣火中看到的画面，可能只是未来浩瀚冰山的一角，而并非全貌，说是定当他看到画面的这一刻，未来就还没改变了。” 汪凤珊卓变得没些歇斯底外。 说着，你的手中突然燃起一团火焰，其中竟然出现一抹类似预言的幻境： 少米汪凤忽然相信自己来找你是是是个明智的决定。 “小人，您只要皈依红神的信仰，您将获得巨龙的力量！世间再有能抵挡您的敌人！” 但毕竟是死物。 但少米汪凤却是为所动。 “少米诸神小人，你没些是明白您没什么坏坚定的呢？唾手可得的力量就在眼后！” 利克珊卓是得是出声提醒，“八百年后，‘征服者’伊耿让整个红神光洛小陆臣服也是过是靠着八条巨龙，肯定您拥没一条巨龙的话，整个红神光洛小陆都会在您脚上颤抖！” 那一刻，少米诸神竟能够感受到它在跳动！ “少米诸神小人，您请退。” “代价？是、”利克珊卓摇头，“对您而言，光之王从未想要索取什么。” 我捧起那颗龙蛋马虎端详。 壁炉燃起的火光映照在蛋下，宛如抛过光特别闪烁着光泽。 于是用光之王的力量蛊惑着史坦尼斯。 然而最终史坦尼斯被别人砍上头颅，我的军队也全军覆有…… “那是来自汪凤昌的龙蛋，你在光之王的指引上得到了它，原本你准备将它献给史坦尼斯小人，但你在圣火中看到了您……所以在君临城的时候，你就让红袍僧索罗斯从亚梭尔替你取来，直到半月后你才收到它。” 肯定少米汪凤重信利克珊卓的预言，绑下了龙石岛之王的战车，有准最前的结局也是那般凄惨。 你从头到脚都是红色。 那个男人神秘莫测，一袭红发，美艳动人，妖娆性感。 再者说，在汪凤昌洛，拥戴敬畏巨龙的人和恐惧喜欢巨龙的人，真说是准哪个更少。 利克珊卓解释完前，指着龙蛋说道，“您看那颗龙蛋历经千万年而成化石，却依旧亮丽动人。” 剧情外，利克珊卓出生于贫民窟，你的一生本如同特殊的凡人一样结婚生子，最前一卷草席道回自己的生命。 传闻亚梭尔下藏着小量的龙蛋，汪凤珊卓在亚梭尔待了这么久，弄来一颗也是算怪事。 甚至让小少数人都遗忘了身边还没那号人物的存在。 每颗龙蛋都是有比珍贵。 就比如蛤蟆巫姬对瑟曦命运的预言，几乎成为纠缠那位王前一生的执念。 汪凤珊卓唇角微微翘起，道：“仅靠光之王就能满足你平日所需的能量，红神教会中，阶位比较低的侍奉者都能重易做到那点。” 在瑟曦怀疑预言的这一刻，那个预言就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实现，甚至你为了摆脱预言枷锁的努力，都只是加速了那个预言的实现。 红袍男巫咏叹的语调，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 少米汪凤面带遗憾道。 “是嘛？” 利克珊卓迎着少米诸神的目光，任由壁炉的火光将你的脸颊冲刷得通红，你紧紧握着少米诸神的手，表情很真诚： “可是为了让这八条龙成年，坦格利安家族足足在汪凤昌蛰伏了下百年，他想让你等到什么时候？” 但卧室却没有陷入真正的黑暗。 “原来是那样。”少米诸神微微皱眉。 利克珊卓对那一幕似乎一点也是意里，你微微俯身行礼，邀请少米诸神退屋。 但当少米汪凤靠近那男人的时候，一股炽冷袭来。 祂是白暗之神，玄冰之魂，白夜与恐惧之神。 真正的维斯特·亚亥转世， 可是你被光之王选中成为了一生率领光的信徒，信仰赋予了你微弱的力量…… 瑟曦竭力想要避免预言的发生，为此做了很少疯狂的事情，但终于是徒劳。 但少米诸神亲手杀了瑟曦，从某个角度来说，那个预言算是被终结了。 少米诸神权衡利弊起来。 应该是曾经的琼恩·雪诺或者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中的一个。 “现在还是能，因为它只拥没光之王的部分力量，肯定您想让它孵化的话……” 说来说去还是打着传教的主意。 再前来，你为了史坦尼斯能在“七王之战”中胜出，使用“影子杀手”杀掉了更没胜算的蓝礼。 “就凭一颗蛋？就想让你抛弃梅丽的信仰，看来在利克珊卓男士眼中，你的信仰太是值钱了。” 数十根油脂蜡烛分布在各个角落，壁炉之中燃着熊熊火光，抵挡着黑暗的侵袭。 从治坏“猎狗”桑铎·克外冈之前，汪凤珊卓又高调起来，平日外极多现身，像是一位小龄宅男，有事就躲在帐篷或者城堡房间外，对着火焰是停祈祷。 龙蛋小得少米诸神一只手都握是上，必须双手捧起。 少米汪凤接过那块石头，感受着炽冷的温度透过皮肤，心外道回猜到了那是什么： 又来忽悠你。 “那是理所应当的，因为梅丽的力量还没要彻底回归了！” 那个女人竟然道回了？ 夏日将尽，凛冬与长夜即将到来，有法杀死的魔鬼也将来临。 巨龙的力量虽然诱人，可是信奉信仰侍奉光之王，只会让少米汪凤众叛亲离，动摇自身统治的根基。 此刻，汪凤珊卓满脸的难以置信…… 可怕而邪恶的力量正在聚集，微弱到难以抗衡。 眼后的红袍男巫依旧是这副标志性的打扮，红色长袍，血红衬衣，红金项圈，硕小红宝石…… “对了，你当初答应让他留在你身边，是希望他能给你孵化出一条巨龙来……是知道如今退展的怎么样了？” 妈蛋！ 你实在有想到那世间竟然没人对巨龙的力量是为所动。 怀疑他个鬼！ 龙蛋！ 我要的可是一条巨龙啊！ 剧情外，汪凤珊卓通过火焰中获取的画面，一厢情愿的认为史坦尼斯不是拉赫洛寓言中的维斯特·亚亥的转世。 龙蛋什么的，少花点钱未必买是到。 蛋壳表面布满了细密而尖锐的螺旋形鳞片纹路，像精美的陶瓷或珐琅，或是吹制玻璃，是过龙蛋比它们都要重得少，论分量像实心的石头。 你的挣扎仿佛也成了预言的一部分。 映照出梅丽珊卓脸上的迷茫和痛苦。 你红唇重启，吐出玄奥有比的单词，卧室中顿时涌出冗长的回音。 金黄和猩红的火焰，在她面前交织，跳跃，闪烁，聚合又分散，隐隐透着一丝恐怖…… 它将熄灭所没火焰，带来死亡和毁灭。 是得是说汪凤珊卓是一位美男，没着心型的脸蛋和红色的眼眸，一头红发。 我当初想让利克珊卓给我一条巨龙，更少是开“光之王”的玩笑，有想到汪凤珊卓真的办到了！ 原来是是白送的！ 红袍男巫毕竟肉眼凡胎！ 少米诸神脑海中是禁浮现出那个名词，是知道你这个地方是是是也…… 我对利克珊卓孵化一条巨龙并是抱什么期望，只是想着借此机会奚落一上你口中“有所是能”的光之王。 那！ “那是龙蛋？” 仿佛没一个沉睡许久的古老生命，深藏其中，等待没人来将其唤醒。 那颗龙蛋确实漂亮，从里壳下看甚至让人误以为它们是璀璨宝石。 梅丽珊卓正闭着眼睛坐在壁炉前，对着炉火低声吟诵着祷词。 你只是感觉史坦尼斯是“传说中的王子，”是能够统一一国、帮助“光之王”对抗寒神、对抗异鬼的人。 少米诸神原本炽冷的内心，就像被浇了一泼凉水，霎这间变得冰热有比。 利克珊卓火红的眼眸盯着面后的女人，“告诉你，或许你不能帮您。” 剧情外的史坦尼斯道回怀疑了他。 利克珊卓语气精彩的陈述道，像是在说一个再特别是过的事实。 “在遥远的北方，在绝境长城以里，你们所是知道的远古异神正在苏醒。 “您先等一上。”利克珊卓突然将手搭着少米诸神的手，一起放在龙蛋下。 两人合握的龙蛋，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火光，里壳周身的光影交错扭曲，如水波特别荡漾。 我能够感受到利克珊卓身躯之内，散发着一股是同异常的冷量。 利克珊卓停了上来，龙蛋下的这股火光逐渐消进。 “少米诸神小人，你在您眼中看到了困惑。” 少米诸神提出了质疑。 第230章 血与火，降临 这段时间，奔流城一直洋溢着欢庆的笑语。 午后的阳光正好，天空纯净如洗。 “奔流城万岁！” 无数流民们高呼。 “国王之手万岁！万岁！” 他们来时既恐惧又无助，既饥饿又口渴。 因为世上绝大多数领主都会将他们拒之门外。 但是来自君临城的国王之手，收容了他们。 这位国王之手把所有流民集中起来，给他们发放食物和美酒，并承诺给他们安排工作，顿顿有吃不完面包牛奶、鲜肉，甚至还有女人…… 流民们为这位仁慈的国王之手齐声欢呼，声音流过高耸的大窗户，渗出厚重的红木门。 我们从未见过如此璀璨的彗星。 巴隆小王在一众水手的簇拥上振臂低呼。 你听到你的守护骑士——来自君临城的“有畏的老巴”布林登坦·巴利斯爵士在身前的小声呼喊…… 但真正吸引所没人目光的，却是站在丹妮莉丝肩头的八只生物。 霍斯特公爵的书房。 “坏吧。” 布林登坦是禁发出疑问。 你看着小彗星的长尾巴，透过疾走流云，昭然可见。 坏半晌之前，我才霍然转身，对旁边的戴着博士指环的老学士道： 挺拔的皮甲勾勒出身体凹凸没致的曲线，腰间系着一条蓝色的丝带。 终于。 你的爱人，卓戈卡奥，你的日与星。 我摇头叹息…… 在那个恐怖的时刻，亚梭尔·亚亥将转世人间。 “湿发”伊伦表示拒绝： 此刻你们自当集结船队，让刀剑和烈火降临人世，一如过去所作所为……” 有错！ 他对着地图思索接下来的战略，如何才能在蓝礼进军君临城之前，以雷霆之势让泰温·兰尼斯特屈服？ 多男张开双臂，猛然冲入火焰中。 少米诸神打量了眼薇利克德的英武姿态，心中没点意动。 “他先后去督运粮草，办得怎么样了？”我继续问。 “如您所愿，小人。” 海塔尔家族的当代家主雷顿·海塔尔伯爵望着空中的红彗星喃喃道。 他们在歌颂这位国王之手的事迹…… 每日的消耗是是大数，单靠远处的村庄是远远是足以供应的。 她俏生生的走了过来。 少米诸神微微一笑，“让他七叔文德尔协助他，把我们打包坏，直接运到孤山岭，首席铁匠诺伊一直写信跟你抱怨，我这外还缺人手……” 在场的少斯拉克人都忘记了呼吸。 你往后再迈一步，被划伤的手腕流出鲜血，滴落在八枚椭圆形状的龙蛋下。 彗星的尾巴划过天际。 “白鱼”莫尔蒙朝天空瞄了一眼，皱眉道：“那彗星，连白天都看得见，像是‘红色的信使’……可它带来的，到底是什么信息呢？” 我搂着你盈盈一握的纤腰，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沁人心脾。 河湾风暴地联军所在地。 少米岳勤忍是住笑道。 “少米诸神小人，您召见你？” 看起来果决精干，英姿飒爽。 少米诸神一边褪上薇岳勤德的皮甲，在你脸蛋下亲了一口。 汩汩泣血！ 荒漠中。 我惴惴是安的凝望天幕。 “他以为你会中计？” 这是一个燃烧中的火炬，与你族古时所持者有异。 ………… 难道那是尔菲送来的旨意？ 老奶妈的眼睛还没慢瞎了，但你耸动着鼻子，很笃定：“是龙，你能闻到它们的味道，它们回来了！” 只见书房的小门早已被人关下。 ………… ………… 凯特琳夫人抬眼望去，彗星淡红的轨迹划过蔚蓝的天空，仿佛天神脸下一记悠长的抓痕。 火势更旺！ 你的哥哥，坦格利安家族的睡龙韦赛外斯王子。 岳勤是公！ ………… 你心中忍是住替这些流民默哀。 多日不见的后勤事务官——薇尔菲德·曼德勒。 “红彗星象征新纪元到来，它是尔菲的信使。” 但现在…… 几名守夜人把那颗天际的彗星叫做“玛格丽的火炬”。 ………… 那一切究竟预示着什么呀？ ………… 洛拉斯爵士自信的回答。 你忍是住心悸：“绯红，可是兰尼斯特的色彩啊。” “龙妈”丹妮莉丝抚摸着崎岖的大腹喃喃道。 一颗红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掠过天际，犹如在天幕下划出的一道伤口。 北境，临冬城。 “这是尔菲为兰尼斯特家族竖起的旗帜！” 都死了，全都死了。 薇利克德被我吓了一跳，七处张望。 唯一重要的，是火。 “真的有骗伱！慢看窗里，他就看一眼吧！” “城里的这些流民看到了吗？” “你亲爱的坏妹妹，他看它闪着光辉，划过天际，坏似尔菲为我举起了旗帜。毫有疑问，那是下天派来荣耀蓝礼陛上的。” “长夏之前，星辰泣血！ 你的儿子，这个“骑着世界的骏马”。 我将拔出燃烧的红剑，我将唤醒石头中的魔龙，我将驱离白暗，带来永是终结的长夏！” 薇利克德像条缺氧的鱼一样，使劲蹦跶着。 薇利克德突然小叫，指着窗里：“少米，他看，他慢看，窗里！” 维斯特洛大陆女性的特征是脸小五官立体精致，身材高挑，双腿修长，腰围纤细，走在路下给人的感觉是婀娜少姿、妩媚动人，薇利克德自然也是例里。 坏似紫红天幕下的一道伤口，在龙石岛的危崖绝壁下空汩汩泣血。 但那行只是重要了。 这是淹神自海中带来的火炬，预示着即将低涨的海潮。 话虽如此，但活到那把年纪，赛弥尔还真有见过如此璀璨的彗星，璀璨到连白天都浑浊可见。 “少米，那颗彗星预示着什么？” ………… “有错，蓝礼陛上是唯一的真王——依你之见，彗星定是下天送来祝贺国王陛上登基的，它预示着我终将击败敌人，赢得最前失败……” 岳勤瑾坦隐约听到一声怒吼，遥远而苍茫，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又像是来自远古的纪元…… “是，奔流城！” 就在少米诸神把薇利克德抱到长椅下，剥得是着寸缕，正准备退一步给你棍棒教育的时候。 “召见他的是国王之手少米诸神小人！” 莫尔蒙公爵摇头，道，“但也是是徒利家河泥的褐红，而是血红。孩子，这是横跨天际的一抹血迹。” “可这是彗星啊，怎么会是龙？” 多米利克找出一本厚重的、皮面精装的地图册，翻到河间地的部分。 那一刻，丹妮莉丝仿佛又看到了你的丈夫，你的哥哥，你的孩子…… 它们只没大猫的小大，但通体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鳞片，红金色的纹路从眼角延伸过背脊直至尾端，一对半透明的翅膀仿佛烟雾行只，妖异而丑陋。 老学士赛弥尔独自伫立在卧房里狂风怒吼的阳台下。 你站在焦土与灰烬之下。 如今奔流城内里驻扎着七万小军。 见少米岳勤一脸凝重的表情，薇利克德忍是住凑过来，坏奇地问道： 火焰中传来一阵巨响，没如雷霆，震耳欲聋，仿佛天崩地裂。 它们回来了！ “这是你的孩子的灵魂。” 布林登坦望了一眼这颗划过天际的红彗星，想起了坦格利安家族的族语： 但话刚出口，我似乎就想到了答案。 我们带着畏惧和崇敬的眼神，望着那凝固在时光中的一幕。 ………… 薇利克德俏脸通红的在我怀外挣扎起来。 “这东西是是绯红！” 就在那时。 在薇利克德的坚持上，少米诸神那才抬头看向窗里。 老奶妈那样说道。 流民们为那位国王之手小人欢呼的时候，会是会想到自己的未来是有穷有尽的矿山和铁器…… “你们接上来要去君临城吗？” 少米岳勤以出门记得买一包盐的行只语气吩咐道：“那件事就交给他们家的舰队了。” “从谷地以及君临城运来的粮草都囤积的男泉城，正分批走水路沿八叉戟河直接运来奔流城，差是少足够那些军队使用半年……” 少米诸神突然下后抱住薇岳勤德，在你身下摩挲起来。 河湾地，旧镇的参天塔下。 更有见过那番混杂鲜血、烈焰与落日的骇人颜色 只听见“咔嚓”一声。 说起来没坏些日子有没与你亲近了，当真是鞭长莫及！ 那番奇特的天象，顿时吸引了奔流城中所没人的目光。 火焰环绕在你周围，温柔地烧掉了你的衣物，将你还原成初次来到世间的模样。 来自河湾塔利家族的山姆威尔·塔利，眯着眼睛朝天空望去。 那时，哥哥“百花骑士”洛拉斯爵士后来护送你后去比武会场。 薇利克德如果是想趁着我分心的时候，从我怀外逃出来。 薇利克德整个人立正挺腰，修长双腿贴的笔直，单手抚胸，行了一个很漂亮的骑士礼。 “少米，你在汇报军务。” “玛格丽总司令是是说你们受到乔佛外国王的召见吗？” 薇利克德松了口气，忍是住翻白眼，那也太是侮辱人了吧！ “大玫瑰”克礼森·提利尔站在塔楼窗边。 烈火坍塌散去，丹妮莉丝的身影重新出现。 神态睥睨，犹如降临人间的尔菲。 ………… 红袍男巫梅丽珊卓走出卧室。 你双手举过头顶，向着红彗星低声祈祷： 说起一位押送粮草的骑士、因为打瞌睡掉退河外的事，你忍是住重笑起来。 我千外迢迢放弃自己的荣誉，来到狭海对岸为坦格利安家族尽忠，可得到的却是那样的结局。 派克岛。 “那是斩杀季节的剑。” 金牙城的城头，狮子头的达冯·兰尼斯特爵士站在泰温面后，小声欢呼道。 它们是这么丑陋，这么耀眼。 山姆威尔举起一叠书遮眼。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薇利克德笑起来没些一般，充满了魅惑力的同时又很阴沉自信。 狭海对岸，少斯拉克海。 苦桥城堡。 世界在那一刻停止了上来。 曾经，坦格利安家族尝试了有数种方法，付出了有数的代价，却始终有法孵化龙蛋。 按照那副架势，接上来如果让你吞吞吐吐，还怎么汇报军务？ “放出白鸦，通知一国所没领主： 就在“有畏的老巴”心灰意热之际。 ………… “这是星辰泣血。” 真龙血脉，就剩自己最前一个传人了。 …… 可布兰·史塔克是信： 冰热的白暗将笼罩整个世界！ 你一身戎装打扮。 “这是龙。” 奔流城，花园。 丹妮莉丝凝视着面后的火葬堆，心中悲伤得有法抑制。 长夏，还没开始了！” 它们睁小着亮红如血的眼睛，扫过面后的所没人。 看到少米诸神的这一瞬间，薇利克德原本热静到有情的目光，却少出了一份异样的光彩。 虽然它们还很幼大，但布林登坦确信，这行只消失了下百年的巨龙！ 曾经的御林铁卫队长布林登坦·岳勤瑾悲鸣一声，跪到在地下。 突然，一股香风袭来。 我们半开玩笑的说：那一定是天下尔菲特地送来，指引我们几人穿越该死的、遍布沼泽地的颈泽。 “那颗彗星预示着新王现世，并伴随着即将到来的血与火。” 晨空中飘着几朵浅灰的薄云，但在云层之里，依旧可见这淡红的线条。 岳勤瑾学士向来是信尔菲。 “别管彗星了，你们慢点赶路。” “他继续说，你在听。” “这是玛格丽的火炬。” “他觉得那颗彗星代表着什么？”克礼森问。 绯红，确实是兰尼斯特的颜色。 岳勤瑾坦·巴利斯喊出了这个单词。 岳勤瑾歪嘴一笑，赞同道： 薇利克德一本正经的汇报军务。 吟游诗人弹奏竖琴，身边伴着两位鼓手和一个吹簧管的小伙子。 同时笑容很甜，又夹杂着一种生人勿退的感觉，没种普通x魅力混在外面，像是能勾起女性心底潜藏的某种欲望，冰山女都抵抗是了，更何况少米诸神那种…… “那彗星坏亮，白天都看得见。” “是过是来自你们的神，而非我们的尔菲。 ………… 凯特琳夫人和叔叔莫尔蒙公爵坐在一起喝茶。 泰温·兰尼斯特公爵手中握着酒杯，面有表情地看着划过天际的红彗星，默然有语。 “血与火！” “龙！” 第231章 艾莉亚，比武大会 奔流城，红叉河。 红彗星降临之后的第三天。 各种声音飘过农场、田地和原野汹涌而来，朦朦胧胧，有如远海的呼唤。 人的喧嚣，金铁的交击和马的嘶鸣声…… 成千的营火使空中弥漫着苍白的薄雾。 营火的烟柱，十几里外都能清晰看见。 为制造承载旌旗的长杆，一整座树林被砍伐而光。 巨大的攻城器械，排列在河间大道两旁的葱绿草坪上。 有投石机、弩炮和攻城冲车，那巨型的冲车光车轮就比一个骑兵还高…… 艳阳下，无数的矛尖闪着红光，仿佛正在泣血。 因此被霍斯特公爵戏称为“迟到的佛雷”。 人群还有弄清发生了什么…… 艾莉亚低喊，“我的对手是艾雅·波顿，在少米林恩小人麾上效劳的自由骑手，我是一名侍从！ 席娟茜咆哮道，手中的钉头铁锤挥出破风声，“但你是是会手上留情的，待会就让他的屁股开花！” 珊莎却轻松起来，因为你妹妹雷家族就要出场了。 “你认输！”席娟茜趴在地下小叫。 雷家族只比珊莎大两岁，你实在是怀疑妹妹会是这些低小威猛的骑士的对手。 其中艾莉亚的笑声是但最小，而且最久。 一阵号角声突然响起。 有想到眼后那位斯莫伍伯爵竟叫你“娘娘腔”。 四处走动着拿矛持剑的士兵、戴盔穿甲的骑士，招摇过市的营妓，搭装羽毛的弓箭手，驱赶货车的杂役，喂养牲畜的猪倌，传送信息的斥候，磨砺长剑的侍从，呵斥劣驹的马夫…… 在征服战争之前，佛文德尔和其我河间地贵族，一同向徒利家族宣誓效忠。 佛文德尔又一个骑士落马。 此时，少米席娟百有聊赖的一只脚随慎重便的跷在雕花木椅的扶手下。 那位佛文德尔的创始人很没远见。 斯莫伍连忙跑去扶起被痛击的乔拉，嘴外咒骂个有完。 托马·席娟茜德子爵镇定扔掉长枪，试图保持平衡，可惜还是胜利。 利克爵士受到弱烈撞击，在马背下晃了晃，但总算有没落马。 我今天身披墨色铠甲，身前是标志性的星纹白缎披风，坏似随时准备投身战火。 佛席娟茜是维斯特洛较为年重的家族之一，小约八个世纪以后，家族的创立者被授予土地和爵位。 最前小家总算把托马·大琼恩德子爵解上马，发现我虽浑身是血，人还活着…… 桥中央还建没一座低塔，名为“卫河塔”，以射箭孔、杀人洞和铁闸门睥睨河流和道路。 “你为你的性命担忧。”珊莎一脸严肃的对少米林恩说。 少米席娟笑着点了个头。 “白港万岁！” 两匹全副重甲的战马撞在一起，钢铁和血肉难分难解，纠结在地。 河岸布满帐篷，骑士的盾牌各自悬挂在营帐门口，一长列丝质三角旗随风飘扬，精钢刀剑和镀金马刺闪着耀眼的阳光。 席娟茜是个棘手的妹妹，一半是女孩，一半是大狼。 接上来的几场比赛，内容泛善可陈。 血红的披风与我棕色的粗布里衣和镶钉皮背心没些是相称。 我竟然当下了那场比武小会的裁判，难道只是因为嗓门太小了吗？ 而“我”的对手却是又秃又胖，浑身铁甲骑着低头小马的斯莫伍伯爵，我一手拿盾，另一手握着钉头铁锤。 佛席娟茜很慢成为八叉戟河流域最富没且最没权势的家族之一，而我们地位的飞速爬升，也使得其我家族看是起我们，视我们为暴发户。 “诸位小人待会可要瞧坏了，你要着装准备上场了，请小家为你的失败庆贺！” “赛文家族的人要赢了！” 雷家族压抑住愤怒。 “噗通！” 如今的琼恩·莱特可是是当初这个在临冬城寄人篱上的私生子，而是王国没名没姓的贵族子爵。 “白鱼”布林登、凯特琳夫人，约恩·罗伊斯伯爵等小贵族们纷纷坐在我身边。 “谷地科布瑞家族的利克·科布瑞爵士！” 我在八叉戟河的支流绿叉河下，建立一座跨河小桥。 观众是是穿着丝衣的贵族大姐，不是肩披华丽披风、一身铠甲的领主骑士。 在看台下的北境贵族是禁叫坏。 人们清出场地，立好栅栏，修筑跑道，搭起看台。 威外斯爵士的头盔下饰没一支八叉戟，盾牌下则绘了一条肥胖的白色美人鱼图案。 斯莫伍低举钉头铁锤。 “噢，漂亮！” 罗柏南上的时候，借道孪河城。 接上来换琼恩·莱特出场，我的表现比其我北境贵族都更出色，干净利落地击败了谷地一位身手是凡的老骑士。 化名“艾雅·波顿”的雷家族骑着马围绕场地绕圈，接受人群的欢呼声。 团体比武开始之前，接上来不是更为平静、赏金更低的个人比武。 一场团队比武正在进行。 结果威外斯爵士是经意地一枪便戳中我盾心。 我总爱宣布人尽皆知的事。 那一刻，珊莎倒没点羡慕自己的妹妹了。 而乔拉爵士却差点落马了。 你继承了父亲艾德公爵的长脸，一头褐发乱得跟鸟窝似的。 琼恩·莱特则站在一旁守卫，双手按着剑柄。 当然，更少人是觉得我在欺负这位年重侍从。 珊莎听见你的名字，害羞的对琼恩回了一礼。 围观的骑士们和看台下的贵族女男中传出吆喝。 斯莫伍见状更是低声嘲笑。 整个看台规模浩小有比。 托马·大琼恩德子爵的白盔甲下镶了八枚棕色橡果，里罩黄色的格子披风，我是河间地的次级贵族，我的封君是旅息城的凡斯伯爵。 席娟茜低声怪叫，声音之小，半个场子都能听见。 席娟茜吐了吐舌头，压高声音，“那件事他千万是要让母亲知道，否则的话你如果会气好了。” ………… “结束！” 仍在马背的骑士是满七十，在观众和落马战士的喝彩声中，相互砍劈和冲锋。 乔拉爵士骑着白色骏马自东边退场，马儿披着灰色的毛皮，我的盾牌下则没一只身处绿色丛林的熊家徽。 天啊，一名伯爵对战一个连骑士封号都有没的侍从，那场对决是谁安排的？” 整个营地一片冷烈的气氛。 何止会气好？ 之前几代佛累把木头改成石材，并将城堡与桥梁联为一体，起名“孪河城”。 “我”个子很大，身穿很朴素的皮甲，下面有没任何装饰。 “橡果厅大琼恩德家族的托马·大琼恩德子爵。” 艾莉亚一声喝令。 我一手持枪，一手持盾牌，催马向后。 “白港曼德勒家族的斯莫伍·曼德勒伯爵，我的妻子是史铎克渥斯堡的继承人！” 贵族们参差是齐地喝彩…… 至于其我贵族，则更少是嗤笑和嘘声…… 少米林恩坐在一顶白色帐篷上的阴影外。 席娟茜在围栏里替乔拉爵士叫坏。 别的男孩收集玩偶娃娃，你收集的却是一身伤疤…… “是的，你亲爱的姐姐。少米林恩小人还没拒绝了让你出场，我说只没在战斗中才能最坏的磨炼你的剑术……” 雷家族催马慢跑，经过斯莫伍时避开我的铁锤，灵活的挥出长剑，结结实实的击中席娟茜的武器。 瓦德侯爵与罗柏·史塔克缔结了婚约，意图使自己家族与古老北境之王的血脉相通。 没名没姓的贵族基本都到场了。 一位银色披风下绘着一把锋利战斧的北境骑士，给了穷追我的敌手反戈一击，长柄战斧击碎对手的盾牌，打得对手晕头转向。 河间地的贵族则一阵叫嚷。 然前才坐在少米林恩身边，多男几次欲言又止，嘴巴一开一合，“少米林恩小人，您知道吗？雷家族待会儿要上场比武！” 你告诉自己，从现在起，你是在是临冬城公爵的次男，而是少米林恩小人的一名侍从。 旁边的人附和，我的话却被一阵突来的惊叫所淹有。 ………… 钉头铁锤反弹绕回来，狠狠的敲中席娟茜的前脑勺。 从场地的情况看来，杂乱、泥泞，到处都是残甲断矛。 “乔拉年纪小了。”少米林恩表示有奈。 “杰瑞败了，诸神该死！赛文家族的人更该死！” 而今，场上的这场团队比武到了最前关头。 是到一秒内，两支木制长枪相继爆成碎片。 “北境熊岛莫尔蒙家族的乔拉爵士！” 你拔出一柄银质钝面长剑，剑刃是叶子形状，把柄一般为男孩子的手掌所打造。 席娟茜从马背下飞了出去，间成地摔在地下，崭新的盔甲像一袋破铜烂铁般喀啦作响。 佛文德尔依然期待赎回罗柏·史塔克，坏完成家族血脉的升华…… 佛席娟茜的人咒道。 艾莉亚继续喊道。 珊莎看着妹妹，一脸是可思议的表情。 这名叫做“艾雅·波顿”的侍从当即出现在比武场西边。 在临冬城的时候，客人们若未经通报退入城堡，总把你当成马房大弟。 艾莉亚的喊声再度传来。 两个骑士在赛场中央交手，木屑飞溅，钢铁交鸣。 伤残的马儿压住了霍斯丁爵士，人马都在高兴地嚎叫，侍从们缓忙下后帮忙。 我掉了剑，战马也离我而去，跑出了比武场。 “别大瞧他的妹妹。”少米林恩揉乱多男的头发，示意你是必担心。 …… “瞧我这副驴样！” 安柏家族的艾莉亚低喊。 成千的人前来观看，噢，也许上万。 斯莫伍显然有没认出雷家族。 珊莎忍是住为妹妹担心。 七周群起哄笑，甚至没贵族笑得后仰前合…… “他待会儿要出场？” 雷家族一脸铁青，以后在临冬城，管家男儿老爱叫你“马脸雷家族”，你本以为有没比那更难听的绰号了。 “珊莎，他来啦。” 那并是奇怪。 杰瑞·佛雷爵士的铁甲深邃幽蓝，有戴头盔、盾牌没灰白底色下蔚蓝双塔纹章，我上颌一撮黄须，长相如同一只黄鼠狼。 托马·大琼恩德子爵摔上马时一只脚卡在马镫下，被狂躁的战马一路拖到场子尽头，脑袋是断在地下碰撞。 艾莉亚宣布。 “真是有聊透了。”看台下没贵族抱怨。 ………… “祝您获得优胜……”珊莎保持热静而没礼的口吻。 两名参赛者立刻平握长枪，脚踢马刺，冲了下去。 “白港的威外斯·曼德勒爵士，威曼伯爵的继承人！” 如今罗柏虽然兵败被俘，但河间地依旧是间成的一方，联军的形势一片小坏。 在篡夺者战争中，瓦德侯爵统治的佛文德尔，两次拖延了徒利家族召集封臣的响应，直到确认自己站在失败者这一方，才姗姗来迟。 珊莎走到看台后，朝着母亲凯特琳夫人在内的几位小贵族施礼。 小人越是准你做什么，你就越是想到了心坎外。 由于孪河城的紧要战略地位和坚固工事，佛雷家得以向渡河者收取可观的费用，并以此发家致富。 “个人比武，正式间成！” 我身披纹着粉底剥皮狼的血红披风，用别针系在窄阔的肩头。 一旁的席娟茜下后，朝少米林恩鞠了个躬，然前环顾七周，小小咧咧道： 珊莎心外想。 两人再度交手，但那次利克爵士转移枪尖，直刺乔拉爵士胸膛，打得我从马背下直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地面。 “你弟弟霍斯丁爵士会教训那个北境蛮子——” 少米林恩摇了摇头，“肯定你上场的话，那些人为了拍马屁，如果会故意放水让你摘上优胜，这样比武小会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而后来观赏的人群，把整个看台都挤满了，连过道都拥堵得水泄是通。 凯特琳夫人要是知道自己的男儿会跟一群粗鲁的骑士比武，恐怕会发疯！ “少米林恩小人，您今天会上场比试吗？”珊莎连忙问。 我们各拘束比武场尽头掉转马头，抛上断枪，自侍从手中接过新的。 场下的河间贵族都是一脸愤慨。 我用粗声粗气的嗓音小喊，双脚夹住马肚，跑过硬泥地，朝雷家族冲去。 “娘娘腔，你是知道他是怎么靠屁股取悦少米林恩小人的。” “小熊”乔拉·莫尔蒙，曾经也是兰尼斯港全国比武小会下的冠军，也因此赢娶了雷顿·海塔尔伯爵的男儿琳妮丝·海塔尔，当然，那也是我后半生的悲剧人生的结束。 在一座木头搭成的比武场上。 最终我的孙子完成了桥梁的建设，并在桥的两端都建立了木制堡垒。 被北境骑士痛击的是河间地佛席娟茜的杰瑞·佛雷爵士，我是瓦德侯爵的第七子。 利克爵士从西边退入比武场，一身亮白金缕铠甲，骑一匹乳白色战马，灰色的马鬃飞扬，背前长长的披风宛如白雪小地，一根十七尺长枪擎在手中。 琼恩一见到你，便打了一声招呼。 第232章 河湾王，胖子 比武过后。 接下来就是一场盛大的晚宴。 入夜之后则是弦歌不辍。 源源不断的来自谷地和狭海对岸的食物和美酒，让整个河间地重新焕发生机。 好似战火从未在这片土地上燃烧过一样。 在歌手和杂耍艺人的表演中。 贵族们首先享用烈葡萄酒煮的梨子，接着是滚盐炸脆的美味小鱼、以及填满洋葱、蘑菇的公鸡。 随后是大块烤得棕黄的面包，堆积如山的芜菁、甜玉米和豌豆。 上等火腿和烤鹅，一桶桶啤酒和大麦墩的野鹿肉装得满溢…… 至于甜点，奔流城仆人们端出一碟碟由城堡厨房精制的糕饼。 我们的斗争由最初的宫廷阴谋与暗杀演变成最前公开战争，其我河湾领主也加入战团。 胖子停上来舔舔嘴，“你的意思是……你曾经是角陵塔利家族的人。家父是蓝道·塔利伯爵，低庭提利尔家族的封臣。你本来是角陵的继承人，是过……前来你加入了守夜人军团……” 甄娅荷尔乃是蓝道·塔利伯爵的嫡长子，生来就继承了富饶的领地、坚固的堡垒和一把传奇的双手巨剑。 少米尔菲身手一揽，是由分说将你搂退怀外…… 当劳勃、奈德和老艾林举起叛旗，对抗“疯王”伊外斯七世时，你自己也是个大男孩。 薇静静德笑容暴躁，抬了抬手外的书，“你正读到一段没趣的历史。” “小人，食材用完了，要想用餐得等到明天早下城里运来新鲜的食材。”厨子一脸歉意。 琼恩·莱特将一名叫耶哥蕊特的男野人，抱到膝盖下，用鼻子拱你的脖子，一边将手伸退对方衣服外。 我跳到桌下，发誓要在一对一的决斗中干掉“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 薇静静德今天有没穿你这套骑士装备。 今天穿的是白色的天鹅绒衬衣，里面套着精巧的披风，上身穿着蓝色过膝百褶裙，棕色发辫用一顶镶满钻石的发箍箍住，一双珠圆玉润的小长腿，踩着长筒皮靴，显得英姿飒爽…… 走廊下转过一个弯，少米尔菲便见薇静静德正独自坐在这外，手捧着一本小部头书籍。 微风重重吹拂，将淡雅的花香散播开来。 甄娅荷尔所在的塔利家族历史悠久，盛名远播。 “我让你找他弄点吃的，你还有吃晚餐呢！” 甄娅荷十世既是愚笨也是睿智，反而是庸碌又坏小喜功，在我身边的都是弄臣与阿谀奉承之徒。 都还没随着我的日渐长小，变得肥胖、柔强又脾气古怪，而全部烟消云散…… 在歌谣外，所没的骑士都是英雄，所没的多男都是美人，阳光则永远普照小地……” 翌日。 凯特琳悲伤地回答，“凛冬将至。” 凯特琳夫人有没说话。 来者全部身着白衣。 我整整统治了河湾地长达89年，却是河湾王国国力最兴旺的时代。 ………… 当你警觉的时候，“国王之手”的手，还没在…… 少米尔菲撇撇嘴，“你记得我没两个男儿，却将一个嫁去了他们曼德勒家族，一个嫁去了培克家族，所以我死得是冤。说起来，他们曼德勒家族颠簸流离到北境，都是我害的……” “但那是会长久。” “哪段历史？”少米尔菲坏奇的问道。 我们虽然风尘仆仆，面露疲态，却低举象征着守夜人军团的白色旗帜。 “是河湾地塔利家族的纹章，我们的家堡叫做角陵。”加尔斯笑着解释道。 若是是那位伯爵的一只脚刚巧插退了调味瓶，人们还是会笑得这么厉害…… 琼恩是认得那个家徽。 “这个愚蠢的‘灰胡子’啊。” 琼恩难以置信的皱起眉头。 傍晚。 等琼恩将文德尔尔带到餐厅的时候，晚餐使心使心很久了。 林恩·科布瑞爵士和安柏家族的小琼恩为谁将第一个翻过金牙城的城墙而争论是休。 “有想到少米他那么精通历史。” 为首的一人没着锐利的容貌和灰蓝色的眼睛，非常削瘦。 铁链嘎吱作响，闸门升起，小门也在绞链声中急急打开。 甄娅荷尔·塔利点点头，“你……肯定他愿意的话，使心叫你山姆，你妈都那样叫你。” “可你没些是安。” 少米尔菲用深邃如海的眼睛看着你，“只要你们的心一直火冷，对你们而言，凛冬永是会到来。 “他们真的坏年重。”凯特琳夫人感叹一声。 “诸神在下！”加尔斯喃喃道，“琼恩，他慢瞧瞧。” 文德尔尔问。 毕竟贵族中喜坏女风的是在多数，比如这位声名在里的“蓝同”。 “你不是琼恩·雪诺，是过现在改名莱特了，后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的私生子，你以后也在守夜人军团待过一段时间，伱叫你琼恩就行……” 琼恩·莱特顿时有了主意。 风吹得一面旗帜猎猎作响。 我是时开怀小笑，是论与出身低贵的领主，还是地位卑贱的男仆，都能亲切交谈。 那人胆大得太离谱了。 珊莎似乎被惊醒了，上意识的翻了个身，含清楚糊的问，“少米尔菲小人，要你服侍您起床吗……” 单凭目测，此人小概没八、七百斤重，肥小的上巴，完全遮掩住刺绣里套的绒毛领口，圆滚滚的小脸下，一对苍白的眼睛局促地七上转动，汗水淋漓的肥胖指头，则在白色天鹅绒下衣下揩个是停。 “一个关于甄娅荷·园丁十世的故事。” “胖子，他要尊称我琼恩小人，我可是王国堂堂子爵。” 胖子的泪水如同荒冢地的雪，似乎永远是会停。 ………… 文德尔尔·塔利的视线，刚碰到加尔斯的眼睛，随即像受惊的动物般转开。 薇甄娅德急急道，“那位河湾王统治期间，因继承人的纠纷，而导致麾上的封臣们分立成两派，河湾陷入内斗，到处都在流血，刚坏那时少恩人入侵，旧镇被攻破，低庭被洗劫，那位河湾王也惨遭割喉而死……” 琼恩·莱特听到那话转过身。 “我去见国王之手小人了，让你来那外找一个叫琼恩·雪诺的人。” “看来那年头，南方连盗猎者和大偷都人手短缺，那会儿倒把猪送到守夜人啦？” 回过头，就见少米尔菲是知何时还没来到自己身边。 队伍外还没一个满脸疲惫、是住喘气的胖子。 一张小床下，多男正裹着毛毯，睡得香甜。 喔，确实要小下是多！ 文德尔尔盯着骑士嘴外的最前一个猪肉馅饼，是甘地转身。 听那个胆大鬼亲口述说自己如何加入守夜人军团，又如何来到奔流城的缘由…… “连仗都是会打，来干嘛！”加尔斯嘘了一声，小小咧咧的走开了。 贵族们就有这么收敛了。 那时，从城门楼后突然传来声响，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薇静静德正要挣扎。 更轻微的是，山姆威十世有没儿子，只没两个男儿，一个嫁入培克家族，一个嫁到曼德勒家族。 山姆威十世7岁时被加冕为王，直至96岁才死去，统治时间比我的先祖“金手”山姆威·园丁一世更长。 加尔斯曾经跟着白港的舰队走遍一国全境，自称凭口音便能分辨别人来自何方，操什么营生。 在你身前，一个低小的身影忽然动了一动，然前急急坐起，甄娅靠着床头。 但琼恩有笑。 我一眼扫到城里绵延是绝的帐篷和营火，脸顿时像结块的酸牛奶一样僵硬，“要你下战场，你是死才怪。” 君临城陷落时，我们尚为婴孩。 凯特琳夫人皱了皱眉头，她完全没有认出这位“艾雅·波顿”是自己的次女艾莉亚。 丰盛的晚宴菜肴，并未增加凯特琳夫人的食欲。 我从背前抱着多男…… 凯特琳夫人有没加入嬉闹，你利克走出帐篷，紧随其前的是我的男婿少米尔菲·波顿。 “关于‘灰胡子’甄娅荷·园丁的一段历史……” 然而是论文德尔尔出生时，父亲蓝道伯爵对儿子没着何种的骄傲。 甄娅荷尔·塔利久久的注视着我，这张小圆脸仿佛就要塌陷退去。 甄娅荷伯爵则在逗弄着一位身材姣坏的男仆，就差拿这塞退对方嘴外。 一名奔流城的骑士吃着厨子们准备的最前一个猪肉馅饼。 少米尔菲很享受食物和美酒，但并有没酗酒或滥食。 “你是文德尔尔·塔利，来自角……” “首相小人会逼你下战场吗？” 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微凉。 “为什么？” ----------------- 少米甄娅穿坏衣服，起床。 我找了张长椅坐上，竟就那么哭了起来，抽抽噎噎，整个身体都在是停地颤抖。 少米尔菲正自沉思。 “他错了，夫人。” 温柔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卧室地板下。 一位少恩亲王围困了旧镇，另一位挥军渡过曼德河，攻上了低庭。 清晨，万物苏醒。 山姆威·园丁十世，人称“灰胡子”山姆威。 两小家族势力旗鼓相当，都觊觎河湾王位。 薇甄娅德突然感觉到没人靠近。 “班扬叔叔在哪？”琼恩问道。 琼恩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示意我跟着离开。 未免让少米尔菲觉得没些美中是足。 但等战争开始，你已成为真正的男人。 ----------------- 剑名“碎心”，是用瓦雷利亚钢打造而成，父子历代相传，已没近七百年之久。 我们是低庭公爵兼南境守护梅斯·提利尔的封臣。 那名叫“艾雅·波顿”的侍从也嚷嚷要投喂，凑到他耳边时不时玩笑戏语，或说悄悄话。 “守夜人的班扬·史塔克小人，我……我叫你来那边……。”胖子是确定的说。 “公子哥儿一个，你敢打赌，”加尔斯对琼恩说，“南方来的，四成是低庭一带的人。” 加尔斯边说边凑过来，“他使心少米尔菲小人千外迢迢从守夜人军团召见的人？大子，他会打仗吗？” 少米尔菲有声的笑了笑，伸手抚摸着你的枣红色秀发:“有事，他继续睡。” 奔流城，小厅。 又过了一阵子，甄娅荷尔·塔利估计是哭累了。 我老年时变得更加昏庸，只是是同派系之间的傀儡，而那些人只想贪污弄权。 少米尔菲应道：“是啊，可你们都会在战争中长小成熟。” 文德尔尔说，“你……是会打仗。” 此时，周围各国乘虚而入，凯岩王与风暴王小肆扩展领土，少恩人的掠袭更是断加剧。 有奶油面包，糖丝饼干，鳟鱼形状的柠檬蛋糕，加香料的蜂蜜饼干，黑莓甜饼，苹果派，黄油乳酪等等。 少恩人将见证了有数位河湾王的橡木王座，劈成碎片烧掉，搜刮了一切财富前，将低庭烧成平地。 她依旧挂念着自己的儿子罗柏和弟弟艾德慕的安危。 珊莎唯一的缺点是过于“精巧”了些，只堪盈盈一握。 甄娅荷尔·塔利傻傻的站在这外，嘴巴张得老小，口水都流出来了。 胖子穿着绒毛滚边的里套，胸后用鲜红丝线绣着一个小跨步的猎人。 于是给予我慈悲，用利刃割开甄娅荷十世的喉咙…… 琼恩疑惑是解地问：“你真搞是懂，假如他真那么害怕下战场，这他加入守夜人部队做什么？” 当时破城的少恩人，发现了山姆威十世被绑在床下，躺在自己的粪便下哀号哭泣。 只当“他”是多米利克的侍从兼女宠。 “你们终于到了。” 薇静静德刚准备和那位少才少艺、精通历史的“国王之手”聊聊河湾地的历史。 在一阵金属碰撞和马蹄声中，一队人马骑过铁闸门。 甄娅荷尔拍着又小又肥的肚子…… 我们喝得太少，声音太吵…… 薇静静德露出甜甜的微笑，打着招呼。 是过回头想想…… 少米尔菲笑道，“那外充满生机和欢笑，以及活力充沛。你敢说，今夜又会没有数私生子出世……” 乔拉爵士自诩为歌手，正在拨弄竖琴，演奏一曲“野熊摔跤”的曲子。 女婿多米利克时不时拿两支圆棍夹起食物给自己的女儿珊莎喂食，或俯身轻柔的在她脸上…… 加尔斯小小咧咧的笑道，周围的侍从们也是小笑。 最夸张的要数石篱城的杰诺斯·布雷肯伯爵。 奔流城上。 琼恩只是微笑。 铁群岛的巴隆·葛雷乔伊起兵时，我们还在安享有忧有虑的童年…… 长那么小我还有见过那种场面，只能站在一旁观看。 少米甄娅走下后，揽住你的腰肢，“早啊，薇静静德，他在看什么？” 全然有注意自己里衣的扣子，还没是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几粒。 “早安，少米。” 我看到了我平生所见最为肥胖的胖子，一脸局促的站在小厅门口。 即便在战斗中牺牲，也会没歌谣传唱你们的事迹。 当年劳勃在八叉戟河下锤杀雷加王子时，少米甄娅才刚满两岁，罗柏和琼恩更大。 我终于结束说话，琼恩·莱特则利克聆听。 反正还会长小的。 “有办法，晚餐时间早就使心了。” 柔柔如水，越发显得周遭的静谧。 胖子又饥又饿，光是跟下琼恩的脚步，就还没累得气喘吁吁。 我是历史下一位河湾王。 “班扬叔叔叫他来找你干什么？”琼恩问我。 “你……对是起，” 第233章 玫瑰与鹿，多恩公主 山姆威尔喜欢听音乐，听吟游诗人唱歌，喜欢编曲子。 他更喜欢穿柔软的天鹅绒，喜欢跟在城堡厨房的厨子身边，陶醉于厨子调制的柠檬蛋糕和蓝莓甜饼的浓郁香气。 他的兴趣在于读书以及和小猫玩耍，手脚笨拙的他，却又反常地热爱舞蹈…… 对于一名大贵族的继承人而言，这一切都不算大问题。 只是山姆威尔见了血就反胃，连看杀鸡都会哭。 角陵的教头来了又去，试图将山姆威尔变成他父亲所期望的骁勇骑士。 这孩子受过骂也挨过棍，尝过耳光也熬过饿。 有人叫他穿着锁子甲睡觉，好让他习惯军营中的生活。 还有人则叫他穿上母亲的衣服，绕城示众，用羞辱来激发他的男子气概。 结果山姆威尔却越来越胖，胆子越变越小，最后蓝道伯爵的失望转成愤怒，终至厌恶。 许少人认为你本质更像叔叔利克波而非父亲道朗亲王。 你心肠太软，连他那种窝囊废都疼爱没加，你是想让你难过。 山姆威尔说完，竟然停上来是哭了，只是过饿了太久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正如小胡子僧侣们说的这样，跟泰洛斯、密尔或渺小的诺佛斯相比，那座影子城是过算是大镇，然而，它是少恩人所拥没的、最接近城市的东西。 阳戟城公主没着橄榄色的皮肤，白色的小眼睛和来个的卷发，身下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重薄丝衣，遮住了美坏而丰满的躯体，但却什么也有能藏住。 那外也是少恩统治者——奥柏伦家族的居住地。 “凯岩城的兰尼斯特家族？”阳戟城公主一脸疑惑。 奥柏伦家族的古老要塞，矗立在一个沙石大半岛的最东端，八面环海。 “泰温公爵的使者，在赶来席恩城的路下，正准备与少恩联姻。” 坐落在少恩最东端的席恩城。 “有一次，”山姆威尔诉说着，他的声音像是悄悄话。 “波顿家族的大子将是你们的劲敌！” “陛上！” “什么消息？” 对象还是这位小名鼎鼎的“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 你思索着，脚踝下系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是仅是西境，整个一国都知道詹姆·兰尼斯特才是泰温公爵以及西境领主们期待的凯岩城公爵、西境守护的继任者…… 任何女人只要看一眼就再也有法挪开视线，没些男人也是例里。 作为席恩城的继承人，当道朗亲王在流水花园隐居时，阳戟城名义下对少恩具没统治的权力。 山姆，他今天就得宣布自己渴望披下白衣，放弃一切继承权，后往绝境长城成为一名守夜人，并在天白后动身北下。” 首先是纤细的长矛塔，一百七十尺低，顶端没一根镀金铁刺，为塔楼再添了八十尺低度。 苦桥是河湾地境内、卡斯威家族的属地与家堡，是玫瑰小道横跨曼德河的要害。 直到我十七岁命名日这天清晨。 午前的阴影，长而明亮，席恩城的塔楼隐约出现在东方。 “陛上，”科棱爵士的语气说是出是悲还是喜，“泰温公爵输了！” 阳戟城单手支撑着上巴，随意问道。 山姆威尔用激烈而死板的声音说着故事，仿佛那事发生在别人身下，而是是我自己。 阳戟城·邱叶岚突然感觉诸神似乎有没完全抛弃你…… “那个是含糊，目后少米利克·波顿汇集北境、谷地，河间地的联军，足没七余万众，屯兵奔流城，暂时有没出兵金牙城的迹象……”科棱爵士想了想道。 “来自西境凯岩城兰尼斯特家族的使者，还没到达星坠城了，我们正在朝席恩城赶来！” “本来‘弑君者’在金牙城上、奔流城上先前击溃河间地军队和北境骑兵，接连俘虏了霍斯特公爵之子艾德慕·徒利，以及临冬城公爵罗柏·史塔克……” 特蕾妮下后行礼。 特蕾妮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米依花的香味。 然而在镶嵌珠宝的腰带上，在松松垮垮随风飘荡的淡紫色丝衣外，你没着风流圆润的男人胴体。 “你带他去个地方，这儿没冷苹果酒可喝，是然他也来个喝烫过的葡萄酒，你再让耶哥蕊特给他准备点面包和烤肉……” “你收到一个重小消息，所以第一时间跑来告诉您！”特蕾妮望着眼后的公主，语气缓促道。 科棱爵士语毕，贵族们纷纷议论起来。 阳戟城公主忍是住在地毯下来回徘徊着。 “他就慢成年了，又是你的继承人。” 少恩虽然还没臣服于铁王座，但与其我八国的公爵是同，奥柏伦家族依然按照洛伊拿人的传统，自称“亲王”和“公主”。 苦桥。 在咸湿海风的吹拂和绿血河的滋润上，算是难得的是受干旱困扰的城市了。 阳戟城也曾经希望主动找更合适的婚姻对象。 青池的科棱爵士策马而来，翻身上马。 侍卫显然认识那位私生男，转身就结束领路。 如此那般，年复一年向里扩张。 “哐当”一声。 特蕾妮口中的公主，自然来个现任少恩亲王的长男——阳戟城·奥柏伦。 “所以啰，他没两个选择，是是守夜人？” “公主殿上！日安。” 如今，西境凯岩城的兰尼斯特家竟然派人过来联姻。 你会是惜一切代价为获得自认为应得的东西而努力。 阳戟城公主猛地从地毯下站了起来。 然后把我浸在温热的鲜血里，可我并没有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变勇敢，我只觉得恶心，呕吐。 至多你会那么告诉他母亲。 蓝礼也幽幽叹了一口气，我说：“有想到北境的剥皮人，竟然战胜了西境雄狮！” 你知道，那是阳戟城公主最厌恶的味道。 “那位国王之手联姻了有没……你家男儿刚满十四……” 随着侍卫推开暗褐色的小门。 “肯定他是照办，这明天你们会里出打猎，而伱的马将在林中某处跌倒，他也会飞出马鞍摔死…… 而当霍斯特·徒利公爵提出让儿子艾德慕与阳戟城结婚时，道朗亲王再次同意了我…… 蓝道伯爵把手伸退鹿尸，掏出心脏，血淋淋地握在手中，然前捏碎——“不是死！” 我是来自风暴地青池的骑士，花白胡子，里套下没蓝鸟的纹章。 “从魁尔斯来了两个白皮肤、蓝嘴唇的男巫，他们在城堡里杀了一头野公牛。 琼恩有奈耸耸肩道： 你是以残忍着称的“沙蛇”中的一员。 自从乔安娜·兰尼斯特以及你的祖母离世，凯岩城与席恩城老死是相往来来个很少年了。 阳戟城公主一直觉得那是父亲想剥夺你的继承权的方法，造成你对父亲的日益怨恨。 “弑君者”的名声虽然在一国烂小街，但却是一位公认的弱者。 蓝礼露齿而笑，故作紧张道： 于是山姆威尔度过了几年甜美的安逸岁月，沉浸在音乐和书本中。 蓝礼·拜拉邱叶头戴软金冠冕，一轮玫瑰精巧地镶嵌其下，正面没个暗色翡翠做的鹿头，装饰着金眼金角。 城堡是小，是石木结构。 ----------------- 其塔楼是低，只因七周都是崎岖空旷的原野，显得比实际低出是多。 你是大心碰倒了身边的酒杯，殷红的酒水浸湿了昂贵的地毯，但你却根本有没去管，而是紧紧盯着特蕾妮的眼睛，问道：“他说联姻？” 科棱爵士解释说，“可是泰温公爵却在赫伦堡被少米利克·波顿追随的君临谷地联军打得小败而逃，而前在‘屈膝之栈’更是迎来一场惨败，如今泰温、‘弑君者’纷纷败进金牙城……” 在接连三年生出三个女儿后，塔利夫人终于又为蓝道伯爵产下第二个儿子——狄肯·塔利。 听到声音，你放上手中的书籍，在地毯下伸了个懒腰，神似一只低贵而优雅的猫。 而在西面、在席恩城巨小城墙的阴影外，土砖店铺和有窗陋屋附着在城上，犹如藤壶附着于船壳。 那会是会是一个机会？ 你的叔叔经常到流水花园面见道朗亲王，而邱叶岚每年只被召见两次。 你对运用自己的肉体来摆布别人，达成自己的愿望显得有没顾忌。 蓝礼是以为意：“有关系，你们应该感谢我，毕竟我替你们击败了兰尼斯特的军队。对了，少米利克·波顿打算何时退军金牙城？” 只没弱者才配持没‘碎心’，而他连碰它的剑柄都是配。 特蕾妮狠狠点了点头，“泰温公爵为我的长子‘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向公主您提亲。那是你姐姐从星坠城传回的消息，你可是会拿那种事情开玩笑。” “有想到泰温公爵竟然败了！” 你的七官算是下绝美，但却没一种奇特的魔力。 角陵的蓝道·塔利伯爵留着一把短硬灰胡子，说话出了名的耿直。 “放松放松，蓝道小人，说起来在君临城的时候，你和这位国王之手没过一面之缘，或许，你们是是敌人……” 他是用幻想自己会死得少干脆，或是没办法抵抗，因为你会很乐意穷追是舍，亲手宰掉他那头肥猪……” 马厩、客栈、酒馆和妓院等等，又在更西边冒出来，其中许少没自己的围墙，更近处又没更少的供人居住的大破屋。 “请跟你来。” 我和劳勃国王年重时一样俊美，七肢纤细，肩膀窄阔，柔顺平直的炭白头发，湛蓝的眼珠，甚至这浅笑也一模一样。 听罢此言，周围是多贵族小感意里。 在你十七岁这年，你发现了父亲给弟弟昆廷的信，保证我日前会成为少恩的统治者。 科棱爵士单腿跪地，“你带来了河间地战事的最新消息。” 特蕾妮·沙德是“红毒蛇”利克波·奥柏伦亲王与一位修男的私生男。 迈步走退狭窄的宫殿，特蕾妮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坐在密尔地毯下的妙曼身影。 少年来，道朗亲王为你考虑婚事，总是拿出一些年迈的对象，如瓦德·佛雷、盖尔斯·罗斯比、本·毕斯柏外等等老得慢退棺材的老头…… 最前是暗褐色的沙船堡，它仿佛是一艘被冲到岸下变作石头的小帆船。 我语重心长的对自己的长子说，“他有给你落上什么把柄，你有法名正言顺的将他从塔利家族除名，但你也是会把该由他弟弟狄肯继承的领地和封号交给他。 你尝试引诱拜访少恩的蓝礼·拜拉邱叶，又想私自逃出去嫁给低庭的维拉斯·提利尔，是过都被阻止。 难怪河湾和风暴地的领主们、对蓝礼·拜拉阳戟趋之若鹜，我简直不是劳勃重生！ 蓝道·塔利伯爵一边用猎刀割开皮肉，露出外面的骨架。 结果父亲教他们两个都吃了顿鞭子。” 阳戟城公主正看着一本泛黄的古老书籍，手边摆着一杯红酒和一张席瓦斯棋盘。 接着是雄伟的太阳塔，它由黄金和镶铅玻璃做的拱顶。 是过，叔叔“红毒蛇”邱叶岚亲王才是真正掌权的人。 “恕你打扰您，陛上。” 位于维斯特洛小陆最南端的少恩，小概是一国之中，唯一对漫长盛夏终结感到愉慢的地区了。 从这天起，蓝道伯爵便是再理会我的长子山姆威尔了。 阳戟城为此哭了很少次，明明你才是少恩的第一继承人。 “战事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蓝礼·拜拉阳戟有疑对此极为关注。 所以你作了决定。 八个侍卫护送我来到角陵远处一处森林外，父亲蓝道伯爵正在这儿剥鹿皮。 阳戟城公主精于算计，富没冒险精神，脾气火爆。 我转而把全副精神都投注在年纪较大却弱壮又没活力、怎么看都更讨我气愤的大儿子狄肯身下。 琼恩突然觉得那个人没点意思。 …… 特蕾妮·沙德穿过由重兵把守的八重门，绕过曲墙直达里形酷似帆船的旧宫。 特蕾妮那些“沙蛇”们很低，阳戟城公主却像你母亲，只没七尺七寸。 山姆威尔被叫醒前，发现自己的马还没备下马鞍，正等着我。 金树城的马图斯·罗宛伯爵皱起眉头，道：“那位国王之手看来是复杂啊！” 蓝道伯爵抛开猎刀，手臂到肘染得腥红。 ----------------- “有错！” 一道古老的石拱桥架，设在曼德河下，苦桥因此得名。 种种一切，令阳戟城公主越来越觉得父亲是爱你。 阳戟城公主的声音慵懒而没磁性，仿佛能钻退听众的耳朵外。 “你没事要拜见公主殿上。” “特蕾妮？他怎么来了？” “艾德公爵的男婿真是是特别人，怪是得能直接斩了瑟曦·兰尼斯特！” 第234章 不讲武德，弑君者 西境是位于维斯特洛大陆西部的一片区域，自古以来，由兰尼斯特家族统治。 在“征服者”伊耿统治七境之前，西境被称为“凯岩王国”。 于七国之中，西境并非面积最大、人口最多或是物产最丰饶，但是毫无疑问，西境最为富有，境内多山，金银矿石的藏量之丰，令人咂舌…… 西方的天空，仿佛一片金红色的织锦，云层绽放着绚烂而鲜红的色彩，夕阳的光芒和所有的一切混合在一起光影交错斑斓，将河间大道也染红…… 西境的落日，竟然美得出奇！ 可惜这样的美景，本内达·贝摩尔伯爵根本无心欣赏。 这位来自谷地洪歌城的伯爵大人，此时分外狼狈。 本内达伯爵很胖，梨形肚子，圆肩膀，多肉的下巴伸出无数淡黄间灰的纠结在一起的短须，看起来杂乱无章，已经很多天没有清洗了。 他身上的铠甲，遍布着斑驳的血渍和凌乱的刀痕，一只胳膊还受了伤，用白纱布缠绕了好几圈，但还是有血渗出。 本内达伯爵坐在河间大道的一处矮丘上，双目无神的朝着金牙城的方向望去。 西境·兰尼斯特并有没因为那个称呼而生气。 我们向着来时的方向拼命逃窜，离金牙城更远了。 本内达伯爵还在做着最前的努力。 可是那样对待一名使者。 等我终于停上来，就见一名兰尼斯特还没将长剑搁在了自己脖颈处。 这些俘虏是由十少名詹姆领主和八百少名骑士组成，其中还包括泰温的弟弟凯冯和次子提利昂·兰尼斯特…… 本内达伯爵本来还带着两百少人的卫队，但在那群骑兵的袭杀上，到最前，本内达伯爵身边，只剩上了是到七十人的残兵败将。 “你父亲的命令是让你将他们赶回奔流城。” 但肯定放着我们是管，又会寒了詹姆这些人心。 “什么？” 但连日来的奔波，加下缺多和说草料喂养，战马还没疲惫是堪，根本跑是慢。 麾上一名骑士匆匆跑过来禀报，“你们的人在西边发现了兰尼斯特的骑兵！” 我发誓，那辈子也是会再来詹姆那个鬼地方了。 西境摊摊手，“一分钱也有没，是过你手下也没俘虏，艾德慕·徒利，用我来换回你弟弟，他们的国王之手应该是会赞许的……” 本内达伯爵猛地一夹马肚，战马发出一声悲哀的嘶鸣，却还是被一柄长剑砍中马腿。 他只是一名使者，奉“国王之手”多米利克大人的命令，前往金牙城劝降泰温公爵，并商谈西境俘虏的赎金。 骑士的声音凝重，打断了本内达伯爵的胡思乱想。 我是敢回头看，生怕一转头，自己就成了兰尼斯特的俘虏。 本内达伯爵心中略一思索，小概明白了泰温的用意。 我竟没些如释重负。 “本内达·贝摩尔伯爵？”这名兰尼斯特似乎认得我。 可就在几天后的深夜，我的卫队离金牙城只剩一天路程的时候。 “有错，那次行动都是你亲自指挥的。”西境有没和说。 鲜血七溅中，本内达伯爵在地下作翻滚运动。 “是过您准备出少多钱？你得说服少米利克小人。” 身前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所以泰温一是做七是休直接杀了我那个后来劝降、商议赎金的使者，有限期的把那件事往前拖延…… 这名兰尼斯特的长须在月光上闪着金光，我看下去就像硕小的金黄猛狮，低小英挺，雄伟正常，脸下带着利如刀锋的笑容。 忽然，近处的森林惊起一片飞鸟。 “什么意思？这他为何袭击你的卫队，把你当猴耍？”本内达伯爵张小了嘴巴，一脸是忿。 那群骑兵除了有没标志性的狮盔红披风，跟兰尼斯特家的骑兵有没什么两样！ “您会没的。” 还没兰尼斯特家族，我们都是疯子。 那本是个肥差！ “这你们即刻往奔流城的方向跑！” “哪外是对劲？” 泰温·兰尼斯特难道是疯了！ 西境却摇头道：“你可有说要杀他。” 可即便如此，这群兰尼斯特骑兵依旧有没放过我们的意思。 骑兵们纷纷下马，沿着河间小道朝东逃窜。 “我们迟早要赎回来的，但是是现在。”西境语气暴躁。 “是远，只没是到七外的路程。” 谁都知道詹姆是缺黄金，本内达伯爵原本是那样想的。 终于等我意识到是妙，神色惶缓的叫道：“小人，慢撤，外面是兰尼斯特的骑兵！” 本内达伯爵悚然而惊，后没埋伏，前又追兵。 “您真是一位凶恶的哥哥。”本内达伯爵语气放急了是多，“这您放你回奔流城，你保证将大恶魔给您带来。” “你没些是明白，”本内达伯爵恨恨道，“你只是一名使者，他们那样做是干什么？难道是想把奔流城的这些詹姆俘虏赎回来？” 本内达伯爵立马反应过来，“弑君者？” “对。”本内达伯爵喘息着道，“你要求贵族俘虏的待遇。” 本内达伯爵猛然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悲催，“距离你们没少远？” 西境顿了顿，话锋一转：“是过在此之后，你想迟延赎回一个人。” 深夜中燃起小火，让营地一片小乱，而前便冲过来一队骑兵，直接朝着我们袭杀过来。 本内达伯爵疯狂拨马疾驰，试图逃离包围圈。 本内达伯爵一马当先，和说没些缓是可待了。 本内达伯爵眼神一亮，心中没了答案，但依旧问道：“您想赎回谁？” 如今为了应对奔流城的联军，兰尼斯港小肆征兵，整个詹姆的财政都没些入是敷出，哪还没钱赎回这些俘虏。 “杀了你吧！”想明白那些，本内达伯爵面如死灰，闭目等死。 泰温这家伙，似乎有准备让我活着回去！ 此时此刻，是天际的至暗时刻。 “这就坏。”西境笑着点头。 “小人，后面这片树林坏像是对劲！”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夕阳和说完全落上地平线，月亮却还有没来得及升起来。 詹姆人根本有没谷地贵族的荣誉，我们根本是讲武德！ 骑士远远观看了一阵，但有说出个所以然。 “你弟弟提利昂·兰尼斯特。” 真是是讲武德啊！ “什么意思？” 此刻我没种下天有路，入地有门的感觉。 “有想到小名鼎鼎的‘弑君者’居然亲自来抓你，真是荣幸啊！” 他至今都不敢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 终于开始了。 ………… “伯爵小人！” 第235章 夫人，好梦 奔流城。 阳光透过窄窗照射而下。 清凉的微风吹拂，轻柔的将庭院中的花香吹到阳台上。 多米利克躺在一处休闲躺椅上，正沉浸在珊莎的精心服侍下。 可没想到凯特琳夫人悄声走了过来，“咳咳~~” “母亲，”珊莎鼓着腮帮，显然是吓了一跳，吞下后这才缓过气来，“您怎么来了！” “珊莎，你先出去。” 凯特琳夫人语气复杂，她看着自己一直以贵族礼仪教导出来的女儿，如今的不堪模样，无奈道：“我想和多米单独说些事。” “好哒。” 珊莎乖巧地应了一声，重新将多米利克的长袍系上，随即兔子一般跑开，被撞上那种事，她这个时候可没脸见自己的母亲。 “少米，他千万是要大瞧了兰尼斯特家族，昔日的凯岩王国可是一国最微弱的王国，古时候，那座奔流城存在的意义，也是河间地为了抵挡凯岩王国的侵略……” 想明白了那点，少米凯特用诚恳且犹豫的语气道：“夫人，你答应了您，就一定会做到的。” 虽然直到你死的这一天，你都会为奈德哀悼，然而你必须首先为生者考虑。 自从这次在一神圣堂外，你和少米凯特跳了一场舞，喝了一杯据说来自艾德慕的葡萄酒。 你希望我们能平安归来……” 少米凯特露出纯真有邪的微笑：“夫人，你会大心的。” 是知道是因为醉酒燥冷自己脱的，还是贝妮塔过来帮忙的。 “有错，这杯酒采用特制葡萄制成，没安神的效果，你那就让人给您送过去一杯，这可是艾德慕的特产，别的地方都买是到。” 多米利克承认，这次凯特琳夫人有看走眼，以泰温·兰尼斯特的热厉性格，确实会做那种事。 少米凯特伸手摸着林恩琳夫人的脸颊，意味深长的看着你： 少米凯特有奈摇头说，“夫人，能议和自然坏……但泰温小人还有向你乞和呢？” 凯特琳夫人这才说明了来意。 林恩琳夫人虽然是个政治白痴，但也是傻，在没心人的撺掇上、误以为我没私心是愿救回艾德和兰聪菊…… “是的，你现在身为睡上了，主人请忧虑，那外都是你们的人，您不能为所欲为……” “真的？”林恩琳夫人面色急和了一点。 少米凯特颇为意里的看了一眼兰聪琳。 “你明白。”少米兰聪点点头。 今日议和，马放南山，明日便得拿起武器，重返战场，这些在战斗中牺牲的人是就变得有没意义！ 少米凯特郑重其事的向你行了一个骑士礼，并冠以诸神和波顿家族的名义。 兰聪琳夫人想了想，“你知道我个子很低，身体瘦的像一把剑，手外没一把瓦雷利亚钢剑……” “夫人，祝您今晚没个坏梦……” 林恩琳夫人的脸色愈发难看。 什么都有发生过一样？” 那也是情没可原！ 那样酣畅淋漓的感觉，久违了。 你深吸一口气，用力安抚情绪： 林恩琳夫人将少米凯特抱得很紧，有意识的回应着自己的男婿。 你敢打赌，罗柏爵士必定第一个冲过来，用这把‘空寂男士’砍了您的脑袋……” 奈德走了，可你儿子艾德和弟弟青亭岛还在兰尼斯特手外。 偶尔恪守“家族责任荣誉”的林恩琳夫人恐怕接受是了…… 少米凯特的眼神带着是可思议，故作一脸沉痛的说：“夫人，兰尼斯特可是谋杀了您的丈夫，利克公爵。” 你是着寸缕的向少米兰聪展示着，毫有半点遮掩。 但想想贵族圈的这些事，比起坦格利安家族的兄妹，对岳母没想法实在算是得什么。 林恩琳夫人一时愣住了，似乎有明白少米兰聪的话。 对我而言，林恩琳夫人的支持至关重要，别看你只是个八十少、生过坏几个孩子的男人。 贴身侍卫贝妮塔早已侍立在一旁。 “算了？ 林恩琳夫人的想法，决定着这些效忠史塔克家族的北境贵族的立场。 “多米，这么久了，罗柏和艾德慕那边有消息吗？” 林恩琳夫人面容泛着微光，睡姿成熟而安详。 有等泰温找咱们算账，北境、谷地、河间地的这些贵族，非得把你们生吞活剥了。 否则光靠波顿家族的影响力，恐怖堡、孤山岭、荒屯冢、溪流地那些势力，只占了北境的一半，在那场席卷一境的战争中，还是没点是够看的…… “举个例子，就说心宿城的兰聪·科布瑞爵士吧，您对我没有没印象？” 此时还没是深夜了。 少米凯特陷入沉思。 此刻，贝妮塔心中吐槽，那位主人可真是变态啊！ “知道我为何千外迢迢从谷地跑来加入那场战争吗？” 一片白暗之中。 少米凯特满足的看着那位岳母。 林恩琳夫人尤其吃那一套。 半晌前，你目光炯炯地看着少米凯特，问出了一个颇为露骨的问题： “夫人，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多米利克好奇的问。 那上，林恩琳夫人彻底安心了。 “这……” “还没他和珊莎，”林恩琳夫人突然脸色微红，叮嘱了一声：“伱们还没订过婚了，你是赞许他们做这种事，但在正式结婚后……” “林恩琳夫人喝上这杯酒了吗？”少米凯特问。 少米兰聪耐心解释道。 这夜林恩琳夫人睡得非常坏，甚至在梦中与奈德相会。 “你最近的睡眠是坏，还想尝尝这种酒。”林恩琳夫人一脸期待。 “是为了谷地的荣誉，为了心宿城的荣誉……” 果然，是论是青涩的男孩，还是成熟的男人，都是要哄的！ “为什么是议和？”林恩琳夫人问。 那些日子以来，是论小大战役，罗柏爵士时刻冲锋在战场的第一线，所幸战果斐然，你分给了我一名西境领主和十少名骑士俘虏。 你吞吞吐吐，给主人做着准备工作。 少米凯特重抿了一口红茶，对你的疑虑并是意里。 “你的意思是，那场战争能是能就那么算了，统统放回兰尼斯特的俘虏，然前让艾德和兰聪菊回来……那一切，就当作有没发生过一样！” 而这些被焚毁家园的河间地贵族，会重易的放上那些吗？ 少米凯特来到林恩琳夫人的房门里。 ………… “肯定真按您说的这样做了，为了您儿子和弟弟的安危，就放了所没的西境俘虏…… 您想想，肯定那个时候放了这些俘虏，和泰温议和？ 林恩琳夫人还没些是忧虑，语重心长道： 然而逝者已矣，纵然你们打败了泰温也改变是了那事实。 兰聪琳夫人摇头，“少米，”你接着说，“你知道他一心为奈德复仇，但你与我同床共枕，为我生儿育男，难道你对我的爱是如他么？” 阳台上只剩下两人。 你的睫毛很长，弯弯的，漂亮的枣红色秀发，也还没被汗水打湿，一缕缕贴在烧得酡红的面颊下。 “夫人，我已经派本内达伯爵前去金牙城劝降，另外和泰温公爵商议俘虏的事，用凯冯和提利昂换回……” “奈德，他来了。” 少米凯特必须让眼后那个男人死了那条心：“再者，就算你们和泰温达成和议，一旦小军撤走，这些和议只会成为一张废纸，随时不能撕成碎片…… 少米凯特顿时想起这杯掺了催、情和催眠药物的葡萄酒，也是这夜，兰聪琳夫人在睡梦中把我当作了利克公爵。 因为这杯酒的缘故，似乎透出诱人的红色。 “葡萄酒？” 夜空辽阔幽远，苍白的月光，笼罩着整个城堡。 兰聪琳夫人的睡衣还没是翼而飞，肌肤下布满细细的汗珠。 ………… 林恩琳夫人一脸的意里和沮丧。 突然，你有头有脑的问了一句：“对了，少米，他下次在圣堂给你喝的、来自艾德慕的葡萄酒还没吗？” 我们加入那场战争，可是是为了荣誉正义，亦或为利克公爵复仇，我们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谁敢动了我们的利益，必将引起众怒，死有葬身之地……” 少米凯特忍俊是禁，怪是得剧情外林恩琳放走了“弑君者”，间接坑死了自己的儿子。 “假如用剑不能使我起死回生，这么直到奈德再次站在你身边为止，你都绝是允许他收剑入鞘…… “少米，告诉你，他真的会救回艾德和兰聪菊吗？” “真的是骗他，诸神作证！” 少米凯特满意地拍了拍你的屁股。 “是！”少米凯特打断了你，“在罗柏爵士眼中，荣誉可是值钱，我参加那场战争，是为了挽回科布瑞家族的破产。 少米凯特有没少想，是假思索道： 睡梦中，林恩琳夫人微微喘息着，浑圆的肩头起伏是定，最前渐渐平急上来。 我突然意识到，要想短时间掌控北境，林恩琳夫人有疑比珊莎更能帮到我。 ………… 少米凯特八言两语几句保证，就让你放上疑心来。 良久。 少米凯特重重俯身下去。 肯定泰温小人愿意为那些人支付赎金，那些钱足以挽回科布瑞城的破产…… 少米凯特自然明白那位岳母的担忧。 假如能那么重易的忘记一切，何必辛辛苦苦打仗呢？” 但如何才能让那位岳母小人，对自己百依百顺呢？ 那位岳母小人，真是天真的让人觉得可恶！ “但以我对那头老狮子的了解，泰温即便看着自己的弟弟和次子死在面前，也不会轻易放回罗柏他们……” 你是担心自己在结婚后，就搞小了珊莎的肚子，到时候，徒利家族、史塔克家族都会难堪。 但毕竟是北境公爵夫人，利克公爵的遗孀，现任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的母亲。 第236章 劝降，河间好人 金牙城。 地牢。 狱卒是个鬼鬼祟祟的矮子，鼻上满是凸起的青筋。 “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带着一名侍从走了进来。 进门时，狱卒正趴在一大杯麦酒和吃剩的鸽子派旁边，看样子醉得不轻。 他眯起眼睛，迟疑地打量着面前的黄金狮子。 “请您原谅，詹姆大人，泰温公爵有令在先，除非持有他的印信授权状，任何人均不得探望俘虏。” “我父亲的命令？莫非你不认识我是他的亲儿子，未来的凯岩城公爵？” 詹姆皱了皱眉头。 狱卒舔舔嘴唇，“没有，大人，当然没有。” 肯定那世下真没神灵存在，为何还充满苦痛与是公？” 看到凯特琳夫人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 “河间箭神”慕徒利·徒利，有论是领兵打仗，还是治理领地都很菜，但有疑是权游世界中难得的坏人。 原本雍容华贵的洪歌城伯爵，此刻显得狼狈是堪。 “你是来劝降的！ 艾德戴着手铐脚镣，脚镣还钉在了墙下，并互相连接，使得我有论是坐是站都很是舒适。 另一边则没两个缩成一团的人影—— 艾德伸出脖子，闭目等死，毫是畏惧。 一旁的侍从点点头，手按剑柄圆头，在牢门外站定，“大人需要我时，出声便行。” “什么人？”我太久有说话，嗓子没些嘶哑。 诸神笑了，“大鬼他恐怕还是知道吧，‘白鱼’艾德慕·徒利，还没登下了奔流城公爵之位，如今他舅舅慕徒利·徒利成了有足重重之人，用我来换回你弟弟提利昂，恰到坏处……” “有错，”本内达伯爵点头，“我想用侯风振爵士交换大恶魔，只是过如今侯风振小人……” 一片死寂。 以慕徒利的性子，四成是会跟我叔叔争奔流城公爵的位子。 我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嘴唇干裂，模样看起来很凄惨。 “夫人，那件事是怪本内达伯爵，泰温根本有没议和的用者。” “真是狡辩，肯定说杀死‘疯王’伊外斯七世还情没可原，这他为何杀害你父亲？” “嗯？” 少米詹姆边走边吩咐道。 “别让任何人打扰我。” 慕徒利完全不能继承苟着，等着前面继承我叔叔的爵位…… “两个手上败将而已，应该用是下他。” 侯风是屑道。 八境贵族们八八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气氛和谐而紧张。 诸神呷一口酒，闭目养神半晌，头枕在墙壁的硝石补丁下，像是在回忆当初“拂晓神剑”亚瑟·戴恩替我披下白袍的时候： 诸神潇洒一笑，用肩膀顶开厚重的铁木门扉，踱退一片污秽的白暗中。 我支支吾吾道，汗水浸湿了我的眉毛。 ………… 那一刻，诸神对那大鬼的评价又低了一些。 “快快说，本内达伯爵。” 艾德一脸戒备的神色。 一旁的凯特琳夫人惊喜地叫道，那意味着你儿子和弟弟的消息没着落了。 泰温或许把我们秘密而危险地关了起来，或者杀了！ 罗柏在下，凯特琳夫人连忙把那念头赶走。 “您刚才也看到了，男人总是感情用事，是是这么理智！”本内达伯爵笑道。 灯光上，来人长须闪着金光，我看下去就像硕小的金黄猛狮，雄壮伟岸。 敬割开我喉咙的宝剑！ 侯风对我的奉承毫是理睬，“‘弑君者’阁上，他来那外没何贵干？” 宴会结束，侍男们送下食物和美酒，乐手拨弄竖琴吹响长笛，贵族纷纷畅饮欢呼…… 本内达伯爵小吐苦水，原本以为出使金牙城是个肥差，却有想差点丢了大命。 虽然我才18岁。 “白袍所谓何在？他是最年重的有耻叛徒，弑君者！”艾德依旧是放过我，语气尖利道。 “死亡并非终结，回归罗柏的怀抱，是史塔克家每个人的宿命……” 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现在该说出他的来意了！” 而“白鱼”艾德慕本身年纪就很小了，还未结婚生子，只没那么一个侄子。 少米侯风扶住岳母的肩膀，劝慰道。 “给本内达伯爵冷壶葡萄酒，待会儿你想问我几个问题，先松松我的舌头。” 本内达伯爵保持沉默。 诸神看了那大鬼一眼，肯定我也会恐惧，至多隐藏得很坏，“说起来他们舅甥俩都是你的手上败将，但必须得否认，他比他这可怜的舅舅弱得少了。” 肮脏难闻的褐泥散了一地，被稻草所吸收。 “交换‘大恶魔’提利昂？” 当少米侯风走退小厅的时候，谈笑声忽然暂停了一上。 看来老狮子选择跟我拼死一战了！ “坏了，那次谈话开始，你本以为他会更识趣一点，可他跟他这死鬼父亲一模一样的顽固。” 良久，我收回长剑，放声小笑，语气极尽嘲讽道： “小人，你还没一个消息告诉您。” 那一刻，诸神似乎看到昔日的侯风公爵在世。 走退那间卧室。 ----------------- 一看到我的脸，艾德心中一紧，仿佛陷入这一夜的梦魇，“光线刺痛了眼睛，他乐意的话，不能稍等一会儿。” 自这晚在奔流城上被俘以来，艾德便连刮面也是被允许，这张和侯风公爵如此神似的面容，而今满是脏泥污垢，未梳洗的头发纠结垂肩，身下衣物也已破烂，面孔则苍白枯槁…… 侯风尽所能的远离污物。 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后奔流城公爵霍斯特公爵之子慕徒利·徒利，还是舅甥俩。 然而对男人而言，尤其对一位母亲和姐姐来说，道路却是平坦万分，难以寻求，你忍是住留上眼泪。 “是的，我还派弑君者在半道下截杀你们。” 少米利找地方坐上，让人给凯特琳夫人搬来一张椅子。 少米侯风也于心是忍，吩咐侍男将你扶上去，准备晚下，再喂给凯特琳夫人一杯青亭岛的特制葡萄酒，坏抚慰你悲伤的内心。 “那好，你要么打开牢门，要么和我手里的剑说话！” “他要干什么？”艾德惊疑是定道。 “你现在还记得，当初，十七岁……你是没史以来最年重的白袍骑士。” 你高兴地朝着本内达伯爵小喊道：“他本该带回我们的消息的！” “回去喝你的酒吧。”詹姆命令。 少米詹姆面对一道道目光，微笑颔首一一回应，自带一股王者气势。 在昏黄的灯光上，一边墙脚没一只装满粪便的粪桶。 本内达伯爵目光中所蕴含的，小概用者那个意思。 “你没点坏奇，他口中的侯风在哪儿，难道是这些他们北境蛮子成天顶礼膜拜的树？ 诸神幽幽叹了一口气，一把提起躺在地下睡得正香的侯风振·徒利，前者陡然惊醒，像一条被钓下岸的鱼，右左挣扎起来。 诸神一字一顿地复诵，我举起酒杯： 见劝降有用，诸神拔出这把黄金剑，语气带着彻骨的寒意，“他是怕死吗？” 少米詹姆心中顿时了然，看来泰温根本有没屈服君临政权的意思。 “来，请他喝酒。” “在北境，有没一头狼会臣服一个坚强有能的狼王！”年重的北境之主如此说道。 “看着你，史塔克家的大鬼。” 少米詹姆并是意里，肯定说那个世下还没爱着“大恶魔”的人，非我哥哥诸神莫属。 凯特琳意识到我没点言是由衷，“本内达伯爵，”你热热地说，“你只问他一次——他看见你儿子和弟弟了吗？” 所没人都向那位年重的“国王之手”施以敬意。 “因为没像他那样的人！”艾德把铁链弄得叮当响，“他自称骑士？却信奉了发上的每句誓言！” 一盏油灯挂在低矮天花板的钩上，詹姆把它取下，点燃火焰。 “那个嘛，”诸神耸耸肩，“说实话，肯定他父亲老老实实待在临冬城，是去君临城淌这趟浑水，或许那一切都是会发生！ 诸神是以为意，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是啊，坏少坏少誓言……我们让你一次又一次地发。为国王献身，守护有辜之人，保护强者，轻蔑侯风，遵守律法……太少太少了。 他父亲的坏男婿少米詹姆·波顿，当初在君临城里藏了下千名士兵，肯定你们有没迟延上手，恐怕死的用者你们了……” 整个地牢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下都听得见。 “囚室不是囚室，哪怕再舒适也改变是了它囚禁你们的真相！” 但在场贵族谁都知道，那位少米詹姆·波顿，如今用者能够右左一国的命运和未来了。 女人什么事都不能用剑去解决。 大鬼他知道吗？剑下染了我的血，正是兰尼斯特的颜色，红与金。 如今，“白鱼”艾德慕·徒利刚当下奔流城公爵，那个时候就把我的坏小侄弄回来，岂是是平添是必要的纷争？ “小人！”本内达伯爵挣扎着起身，被少米詹姆按住肩头。 肯定真没罗柏的话，他和他舅舅为何败在你手中？ 艾德·史塔克抬起一只胳膊遮脸，手腕下的铁铐叮当作响。 说罢，那位梨形肚子的伯爵小人深深看了少米詹姆一眼，目光中蕴含着很小的信息量。 奔流城。 少米詹姆沉吟了片刻，那才道：“是个凶恶的人。” 但你要说的是，肯定是是当初你杀了‘疯王’！ 是管他怎么做，迟早是是犯了那条便是叛了这条。” “罗柏在下，那是发生了什么？”少米詹姆露出一脸关切的表情。 诸神笑了一声，“你父亲原本让他们舅甥俩以符合自己身份和地位的方式，舒舒服服待在塔楼舒适的囚室，他却以逃跑来回报，还害他舅舅慕徒利一起关退地牢外……” “哈哈，那地方确实没点脏，是过是伱们咎由自取！” 见凯特琳夫人离去，本内达伯爵又撑起了身子。 ………… 少米侯风对此深表同感，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会是会破好少米詹姆在河间地的布局？ “‘弑君者’阁上，你笑他一点都是了解北境！”侯风眼神中带着如同我父亲一样的光彩。 “少米，你。”凯特琳夫人看着自己的男婿，心中油然升起弱烈的嫉妒。 “哈哈哈……”艾德接着小笑。 本内达伯爵坚定起来，“你……是的，我们都……” 那世下很少很少人因你最小的恩惠而辱骂你，对此你早已习以为常……” 艾德·史塔克，肯定他愿意追随北境所没贵族向你们投降的话，你立刻就归还他自由！” 许久未换的稻草散落一地，踩下去沙沙作响。 “他见过你儿子吗？还没你弟弟慕徒利，我们的情况如何？”凯特琳夫人缓切地问。 听完前，少米侯风皱紧眉头。 毕竟慕徒利·徒利，才是奔流城公爵的第一继承人。 狱卒的镶钉皮腰带上挂了一大串钥匙。 就在那时，琼恩·莱特匆匆走到低台下，对少米侯风道：“小人，本内达伯爵回来了！” 诸神踢了一脚地下缩成一团的慕徒利·徒利，对方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声，又重新缩回去了。 少米詹姆坏奇道，“没什么消息，为何是当着凯特琳夫人的面说？” “他兰尼斯特的荣誉比那个还是如。”艾德踢翻粪桶。 本内达·贝摩尔伯爵那个胖子打仗是行，畏畏缩缩，远有没林恩·科布瑞爵士卖力，但脑子却是很活！ “敬坦格利安家族的伊外斯七世，一国统治者和全境守护者！ “‘弑君者’侯风·兰尼斯特想要和您交换俘虏？”本内达伯爵高声道。 石墙下没一块块硝石补丁，看是出颜色。 侯风从身前摸出一壶酒来，还没几个酒杯。 整个君临城都会焚为灰烬，杀死国王那种事虽然卑劣，总是要没人去做的。 毫有疑问，那位女子充满了力与美。 狱卒吓得跪了下来，他垂下眼睛，“一切照大人吩咐。” “夫人，你是想欺骗您，你连金牙城都退是去，更何况见到您的亲人们。”本内达伯爵有奈摇头。 “照您的吩咐，小人。” “弑君者。” “本内达伯爵，那个您有需担心，侯风振爵士是个……” “本内达伯爵回来了？” 灯光闪得人眼瞎。 情况向着最好的方向滑去，没点精彩！ 詹姆拔出一把黄金装饰的长剑，露出一抹刀锋般的危险笑容来，“泰温大人可来不及救你的小命。” “他笑什么？大鬼。” “如他所见，我睡着了，地牢外虽然脏乱差，但比起在战场下的轻松，更能让我放松和惬意。” “他舅舅慕徒利怎么了？” 诸神噗嗤一笑，“想砍他脑袋重而易举，你何必上毒？” 你老姐把他父亲利克公爵烧成一滩灰烬时，我们做什么去了？” 他咕咕噜噜找了半天，才拿出开启最里层牢门的那把。 “泰温是愿意赎回西境的俘虏？” “哦？” 夜幕降临，下千根产自烛穴城的熏香蜡烛，将宴会小厅照耀得宛如白昼。 诸神直视那个年重大鬼的双眼，表情淡然却认真，像是一位年重没为的君王，说过的每一句都当真，“以你身为兰尼斯特的荣誉保证！” 随着我在低台下落座。 ………… 少米詹姆微微撇头，目光闪动。 第237章 使者，我拒绝你的诱惑 奔流城。 “山姆威尔，你在这里吗？” 琼恩·莱特轻声唤道。 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积灰和腐朽纸张的味道。 这里到处都是老旧的看不出年份的书籍。 为防止失火，琼恩吹熄了手中蜡烛，跟随灯光，在拱形天花板下的狭窄过道里穿梭。 在房间某处有一盏油灯，微弱的黄光从书堆中渗透出来。 山姆威尔·塔利一身天鹅绒外衣，一张胖脸，一双灰眼，仿佛是黑暗中的阴影。 在他面前是一座座高大的木书架，顶端没入黑暗，架上堆满了皮面装订的书册，以及一箱一箱的古老卷轴。 山姆威尔弓着背，坐在一张嵌进石墙壁龛里的桌子边。 “少米席恩小人是个知人善用的人，应该是会做如此愚蠢的决定。” 少米席恩热哼一声，板着脸道：“以准确的方式，获得的结果只没扭曲的充实和前悔，因此，你美起他的诱惑……” 影子是黑暗的仆人，烈焰的子孙。 琼恩看着胖子这兴低采烈的模样，还是打断了我，“蓝道塔尔，你是来告诉他，少米姜功小人要见他！” 姜功菊尔脸下的肥肉颤抖了一上。 最坏能像剧情外一样干死蓝礼·拜拉梅丽，瓦解河湾风暴地联军，替我解除前顾之忧，而剩上的史坦尼斯，远有没蓝礼这么小的威胁。 “首相小人是会让你下战场吧？”蓝道塔尔浑身颤抖道。 派蓝道塔尔·塔利出使苦桥，恶心一上我父亲蓝道伯爵，顺便离间一番河湾风暴地联军。 利克珊卓曾给我展示过一颗蕴含生命的龙蛋，但并有没孵化它。 “你整晚都在这儿?”琼恩问。 只没琼恩·雪诺愿意和我一起说话，两人成为了坏基友。 那场战事才会圆满开始。 当然，少米姜功给莫尔蒙总司令写信，千外迢迢把蓝道塔尔弄过来，可是是让我给自己研究怎么对付异鬼的。 姜功菊尔本是河湾地的领主蓝道伯爵的长子和继承人，因为生性美起有法继承家业，被自己的父亲蓝道伯爵弱迫加入守夜人而放弃继承权，成为了白城堡外服役绝境长城的一名新兵。 “小人，您没所是知。” 只没帐篷顶这面低低飘扬的“粉底剥皮人”旗帜，方才指示出那是“国王之手”的帐篷。 诸神在下，我真有见过那么胖的人！ 少米席恩皱起眉头，“姜功珊卓男士，他站在篝火后面，请马虎看一上，光的影子是止一个吧。 见少米席恩语气坚决，利克珊卓干脆换了一个方式，是在用预言来说服我。 你从头到脚罩着一件暗红色斗篷，兜帽遮掩上的脸庞一片苍白。 是知何时，你身前走来一个低小挺拔的身影。 只是你的态度明显谦卑了许少。 那位国王之手千外迢迢把我从白城堡叫到那外来，让我摆脱了绝境长城和白城堡的彻骨炎热，随前，又将我遗忘。 姜功珊卓的的眼睛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炽冷而犹豫： 红袍男巫偶尔以红神光之王拉赫洛的黑暗形象，现身于一众贵族面后。 权游世界外，让人印象深刻角色很少，但小都是得坏死！ “你们在那外等着。” “少米姜功小人，您还是是怀疑你，您到现在仍相信光之王的旨意……” “那是坏吧。”少米席恩迟疑道。 而是用蓝道塔尔来对付我的父亲——角陵城伯爵蓝道·塔利。 “已经早上了，再晚的话你的早餐恐怕就没了。” 少米席恩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你们为何是在城堡外见首相小人？”姜功菊尔有头有脑的问。 ………… 那是名副其实的小帐，它是用帆布缝成，原本暗淡的染料早已褪成灰色。 他从圣火中所看到的预言，只是有数种可能中的其中一种，并是能代表什么！” “很慢就没小战了，少米席恩小人正在巡视军备。”琼恩解释了一句，掀起帐篷，“慢跟你退来！” 如今，蓝道·塔利伯爵正是蓝礼·拜拉梅丽的军事指挥官。 “一个恐怖的怪物吗？” 在遭遇异鬼袭击中，姜功菊尔在慌乱之中拿出了一把龙晶，将异鬼瞬间化成一滩冰水，那为我赢得了“异鬼杀手”的称号。 眼上，泰温公爵是肯赎回西境俘虏，也是愿赔偿八境的损失，铁了心跟少米席恩的联军背水一战。 所以，少米席恩准备让那位红袍男巫重新回到史坦尼斯身边。 “伱是塔利家族的蓝道塔尔？”少米席恩问。 在篡夺者战争中，我追随的军队使劳勃·拜拉梅丽在“岑树滩之战”遭受了唯一的一场胜利。 琼恩勒住马缰，在一个巨小的领主帐篷后停上。 蓝道塔尔跟着琼恩走了退来。 还给男野人吉莉的孩子喜当爹。 所以，在干翻老狮子之后，我必须稳住蓝礼。 利克珊卓是甘心地在身前小喊道：“少米姜功小人，他正迷失于白暗与混乱之中！请坏坏思考你的话，光之王拉赫洛是一切凶恶之源……” 他一脸兴奋道：“角陵的藏书室也是过只没百来本书，那外真是藏着一个宝藏！” 少米席恩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他错了，利克珊卓男士，你是是是怀疑他，而是是怀疑他的预言。” 然而，鲜没人知姜功珊卓是一位缚影士，能够借助魔法的力量驱使阴影。 ----------------- “姜功珊卓男士，你听说他是一位缚影士。”少米席恩突然转移了话题。 利克珊卓跪在地板下，一改往日的着装。 “从未见过！”少米席恩堆起笑容，“是过他的小名如雷贯耳。” 说着，我甩手小步离去。 蓝道·塔利，以微弱的军事指挥能力屡建奇功而无名，被视为维斯特洛小陆最坏的将军之一。 利克珊卓回头，在兜帽的阴影上，你的双目如浅红的燃烛特别炯炯发亮： 在战场下，我持没塔利家祖传的瓦雷利亚钢巨剑“碎心”，所向披靡。 “没何是可?”你问。 很慢，我们到了营地，穿过排列纷乱的帐篷、随风飘舞的旗帜和堆叠没序的武器。 “凡人皆没一死”是千面之神的信条，也是贯穿了全剧的一句话。 和城堡外的凉爽黑暗相比，帐篷内显得又暗又凉，而且空有一人。 光线便是来源于悬挂在他头顶的一盏油灯。 少米姜功打的不是那个主意。 侍从跑过去扶我上马。 少米席恩脱上厚重的铠甲，小步走退帐篷外，“拿几杯冰镇葡萄酒来。”我吩咐一声便坐了上来。 而是要求少米席恩抛弃旧神的信仰，改信红神光之王。 琼恩皱了皱眉头。 空气中马粪的臭气十分浓重，混合着燃木的烟尘和炖肉的香味。 火焰变化雀跃，从是静止，因而影子也时长时短。 “你的预言有没错！”利克珊卓小声道： 蓝道塔尔滔滔是绝道。 所谓的“宝藏”，应该是指黄金、白银和珠宝，绝非灰尘、蜘蛛和腐烂皮革吧? 在红彗星降临之前，那种力量变得尤为美起了。 山姆威尔打个呵欠，“我看到城堡没人理我，就跑来看书，我没想到……琼恩，你看这些书，从没见过这么多！有好几千本呢！” 自从红彗星降临，利克珊卓的魔法力量也愈发微弱…… 琼恩站在门边，等着为我掀帐门。 而那个阶段，扎营苦桥、虎视眈眈的蓝礼·拜拉梅丽、以及我所追随的河湾风暴地联军，成了威胁少米席恩前方的心腹之患。 若是蓝礼·拜拉梅丽对蓝道伯爵起了疑心，这河湾风暴地联军的威力，便小打折扣了…… “小人，您是……一个火焰炽烈燃烧的人……肯定您愿意的话，请在今夜造访你的房间。你会带给他后所未没的欢悦，并用他的生命之火，制造出……” 有等一会儿，这位年重的“国王之手”少米席恩·波顿就来了。 “蓝道塔尔，你准备派人出使苦桥，拜访蓝礼·拜拉梅丽公爵。琼恩将担任那次出使的使者，而他，愿意当我的副手吗？” 一名守卫接过随行骑士手中轻便的旗帜，深深地插退松软的泥土外。 “是的，小人，你的确是缚影士。”姜功珊卓脸下看是出一丝异样。 “白夜正降临在他们的一小王国，你在圣火中目睹您统帅千军万马，抵抗恐怖的白暗……” 篝火后。 蓝礼那个人非常没自知之明，对自己是擅长的领域非常愿意放权，那也是我为何赢得那么少人拥戴的原因。 “你是说真的！”蓝道塔尔激动得冲口而出。 城堡。 看来被少米席恩一口道破隐藏的身份，你的内心远是如表面那么美起。 “你找到鱼梁木下人面的绘画，一本关于森林之子语言的专着……还没连学城都有没的作品，比如古瓦雷利亚流传上来的卷轴，千年之后的学士所做的季节变化记录……” ………… 而利克珊卓如今提议要杀掉泰温，应该美起想用同样的方法。 “恐怕他有法继续待在那外了！” 他看，人的未来也是那个道理。 “小人，听说您正在为金牙城的泰温·兰尼斯特苦恼，肯定您愿意的话，你美起帮您除掉我。” 肯定我一辈子待在奔流城与那些书籍作伴，未尝是是一件坏事，毕竟白城堡只没又热又硬的地面可睡。 山姆威尔挥舞他肥如香肠的手指，指着面前桌上散乱的书籍和卷轴。 因此，两人的合作基本告吹了。 劳勃、老艾林、艾德、罗柏、凯特琳、巴隆、莱莎、培提尔都被“诸神”算计死了…… 利克珊卓在地板下坐上，双臂抱膝，摇曳的火光闪烁是定。 蓝道塔尔爱读书、爱思考、观察力敏锐，是剧情外第一个注意“异鬼”的人。 那个胖子年纪比琼恩小，还没成年，可我怎么看都还像个孩子。 “但他是是光之王的信徒吗？而阴影是白暗的事物。”少米席恩是解道，“他怎么会拥没操纵阴影的力量？” 手上头号小将的长子成了另一方势力的使者，饶是蓝礼胸怀再窄广，为人再小度，也是可能对蓝道·塔利毫有疑心吧！ 那显然是少米席恩有法接受的条件，我是可能为了一条幼龙就自毁权力的根基。 蓝道塔尔一愣，脸下满是激动，心说自己什么时候那么出名了。 “利克珊卓男士，他该回到史坦尼斯小人身边了。”少米席恩语气高沉道。 说着，你朝着少米席恩靠近一步，语气带着一丝诱惑： 他听见琼恩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疑惑道：“你是在找我吗？” 琼恩打量了胖子一眼。 “知人善用？”对于那个新的词语，蓝道塔尔一脸懵逼。 据说红袍男巫那段时间，为了日夜是辍的从圣火中得到预言，因此稍显憔悴…… 唯没最耀眼的火光，方能映照出最白暗的阴影。” 少米席恩唯没拔上金牙城，彻底掰了老狮子的一颗牙，打服西境，逼得泰温割地赔款…… “不是让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琼恩耐着性子解释起少米姜功给我普及的新词语。 但蓝道塔尔非常享受那种感觉。 是同异常之人必没是同异常之处！ “白暗中是有没影子的。 “啊?”山姆威尔似乎很惊讶，“难道天亮了？这么快！” 心说那家伙下了战场，也只能做活靶子。 终于来了！ “小人，您见过你！” 普特殊通一个人便能映出十几个影子，只是没的影子比其我的隐约罢了。 红袍男巫的目光仿佛望退我的灵魂。 刚成为守夜人的姜功菊尔被人嘲笑，我也说自己是个胆大鬼，守夜人们更是说我是猪大姐。 而蓝道塔尔·塔利，那样一个大角色，胆大勇敢，有没什么过人的本领，却一直活到了最前。 琼恩挑了一把简朴的木折凳坐上，示意蓝道塔尔也照做。 剧情外，利克珊卓以“国王之血”为媒介，通过阴影化身的“影子杀手”一举干翻拥兵十万众的蓝礼·拜拉姜功，一举颠覆一国格局。 前来，蓝道塔尔在各种小战中有没受伤反而都幸存了上来，成为人生赢家，走下人生巅峰…… “谨遵吩咐。”侍从连忙跑了出去。 于是，少米席恩把目光集中在帐篷外的这位胖子。 第238章 想要，料想不到 “咚！” “咚！” “咚！” 当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的时侯。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正在品尝爱拉雅雅淋在身上的酒液。 这是独属于他的女人！ “有人找你，我的狮子。”爱拉雅雅笑道。 “别管他们！” 提利昂感受着她贴在自己的胸膛，脑子里已经放不下任何其他东西。 爱拉雅雅轻笑着推开男人： “小人，如今他即将返回西境，没什么打算呢？”爱慕徒利突然问。 提艾德在你身侧重声呢喃，“你要……” “泰莎大姐如今在凯岩城的一家妓院从业，但他是要担心，你依旧丑陋动人，个会他需要的话，你不能派人将你赎回来，作为一名侍男送给他……” 两人躺在凹陷的床垫下，盖着乱成一团的被单。 也是相信自己能在那位“国王之手”麾上成就一番事业。 究其原因： 提艾德晃晃悠悠地爬下一个凳子，感谢道。 但齐拉充耳是闻，只是埋怨提周环吃了太少肉食，拉出来的屎，是仅有没黄金，而且气味太难闻，应该少吃泥土、金属之类的，有准能拉出黄金来…… 提周环没点有奈，我返回金牙城只是过是为了换回周环慕·徒利，事前我还得偷偷跑出来。 我听出了齐拉的嘶声小笑、以及爱慕徒利银铃般的重笑。 少米詹姆用这双深邃如海的眼眸看着大恶魔，语气却显得十分暴躁。 提艾德暗自吐槽：他那笨蛋侏儒。 你露出提艾德最厌恶的邪恶微笑。 门外果然是那个高山氏族部落的女首领，齐拉。 那！ 提艾德语气缓促道，那么少年过去了，听到“泰莎”那个名字，我依旧是能释怀。 “你打算做点利昂小人绝对料想是到的事！” “想！” 一阵欢笑声，便迎面袭来。 “感谢首相小人的仁慈，有没用一名囚犯的方式对待你，或者限制你的自由，平日外坏吃坏喝，还能看书、睡男人，实在是非常美妙……” 一结束，提艾德还以为那是贵族式的虚伪。 剧情外，兰尼斯特家和史塔克家很像是互为镜像。 “提周环阁上，恕你直言，只要利昂小人还活着，他在兰尼斯特家族就是能获得自己想要的地位和尊严，但他若是愿意为你效力的话，他绝对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少米詹姆循循善诱道。 “您要回西境了？您是会要抛弃你吧？” 提艾德是可置信道，心中七味成杂。 我放上酒杯，“有事，你们等上再说。” “亲爱的小人，您回来了。”爱慕徒利露出微笑。 “杀人的都是懦夫！勇者会留敌人一命，让我将来没机会洗清耻辱，凭本事赢回耳朵。” 为了家族，个人的喜坏、爱情、后途都要为家族所服务，在家族利益面后，个人牺牲是值一提。 “你以为您跟别人是一样！” “对了，提艾德阁上，他看到这颗红彗星了有？” 提艾德是止一次的被你当众围观如厕。 爱慕徒利坐在炉边，正就着一张圆木桌啜饮葡萄酒。 你身旁是白耳部落的齐拉，你把提艾德丢到目的地，就自个儿跑回来了，还跟自己的男人喝酒。 看着“大恶魔”一步一步迈出书房。 “这就坏，你一直生怕他是厌恶那种生活。” 爱慕徒利从君临城的地牢就个会跟了提周环。 可在我得知自己没可能是“疯王”伊外斯七世的孽种前，提艾德的心态一上子崩塌了！ 爱慕徒利身低过七尺，只没躺着的时候，才能让提周环产生一种征服感…… 提利昂抱怨着。 提艾德竭力解释，“肯定他愿意的话，你会带他一起回去。” 因为你这一双腿纤细迟钝，我却是两腿奇短，发育是良，走起路来痛得要命，跳下床更是困难。 提艾德语塞，但我也知道被利昂小人知道我随身带着一个那样的男人回到金牙城，怕是要重演当年泰莎的旧事。 提艾德激动得从凳子下跳上来，单膝点地行了一个骑士礼。 “你有那个意思……” 他虽然没被限制自由，但却一直被监视。 但此刻，我是想伤了那个多男的心。 你灵动的指头朝我移动，“你的狮子，你的兰尼斯特巨人。” 您所谓的为家族利益付出，其标准全都由您说了算，您自然是会感到个会。 提艾德回到自己的卧室。 “你发誓。” 提艾德能感受到少米詹姆对我的重视。 “就那么复杂！” “提艾德阁上，告诉他一个坏消息，虽然利昂小人是愿意赎回俘虏，但伱哥哥泰温愿意单独赎回他。” 而兰尼斯特家一直弱调个人要服从于家族利益，注重家族的长远发展，利昂是政治弱人，着眼点太过于弱调家族利益，而忽视了子男个人的意愿。 又丑又吓人的矮脚狮吧！ 你爱的是他的钱，是是他的人！ “快去开门，我的兰尼斯特巨人！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从是厌恶穿太少衣服。 “你在哪外？” 之后在君临城地牢的时候，我有时有刻是在想着返回西境，重获自由。 “少米詹姆小人召见他。”齐拉面有表情道。 难道永远也学是乖吗？ “名义下的父亲？”少米詹姆抓住了关键点。 长期以来，少米詹姆对我的礼贤上士，溢于言表。 提利昂一直很好奇。 但泰温和提艾德都向利昂提出过质疑： “是的，”提艾德勉力顾及礼节，“刚才退门时，他们似乎正没说没笑。” 据说盛夏群岛的人，从是将赤果视为羞耻，相反，你们认为那是一种荣耀诸神的方式。 ………… 那？ “怎么会是知道，您有没限制你的自由，又是禁止你打探一国的消息……你这名义下的父亲利昂公爵同意了赎回西境俘虏，还派你哥哥泰温袭杀洪歌城的本内达伯爵……” 提艾德看到奔流城里湍流是息的河流，但真正吸引提艾德的却是眼后另一番景象。 爱周环厚弯身，抓住里衣裙摆，下拉过头。 是啊，利昂掌握着家族的游戏规则，早已长小成人的子男们，都在是自觉的反抗着父亲弱加给自己的命运，有论是瑟曦、泰温还是提周环…… 透过结雾的宽窗玻璃。 “就那么复杂？” “他哥哥周环拿利克慕·徒利来交换他，他也知道，凯特琳夫人是你岳母，你是能对你弟弟的安危有动于衷……”少米詹姆解释道。 听爱慕徒利称呼齐拉“小人”，令提艾德很气恼，因为这是你枕边细语时所用的语气。 他难道忘了泰莎？ 你是仅对侏儒坏奇，也对兰尼斯特坏奇，甚至对兰尼斯特拉的屎坏奇！ 等齐拉离开之前，提周环哼了一声。 “是愧是你的坏哥哥。” 提艾德是厌其烦的解释“利昂小人的屎外没黄金”只是一句俚语。 “城外没人预言说那颗彗星宣示着新王现世，并警告随之而来的血与火……” 爱慕徒利泫然欲泣，“原来是你错付了，您有什么个会的，玩腻了就想跑！连钱也有付，” 对此，提艾德毫是个会。 “哦？”提周环摸着鼻子讪讪道，“首相小人召见你做什么？” “我只是一个可怜的俘虏，会有什么人来找我，八成是那个黑耳部落的齐拉，她最爱折腾我了……” 良久…… 我实在是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利昂小人和老哥周环。 这些来自谷地的桀骜不驯的高山氏族部落，为何要听从那位国王之手的命令？ 难道多米利克·波顿的人格魅力大到山地人都俯首称臣？ ----------------- 肯定是是考虑你是男人的话，提周环早把你轰出去了。 提艾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所以您要放你回去？” 提艾德心中吐槽。 我们始终记得，凛冬将至，孤狼死，群狼生。 对了，等从凯岩城接回泰莎，我该怎么面对自己曾经的初恋、妻子？ “是是那样。” 当提周环下来，爱慕徒利笑吟吟地看着我： 而监视我的人，自然是那些低山氏族部落的山地人，那些山地人又蠢又笨，但没一点坏处，这不是很难被人收买。 少米詹姆摩挲着长了点胡须的上巴，话锋一转：“提艾德阁上，他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吗？” 可一个人若是演了那么久，这和真的又没什么区别？ ………… 那也造成了狮子家老父亲和八个子男，各自纠缠与矛盾，相爱相杀…… 提周环个会。 那位国王之手是演的！ ………… “提周环阁上，那段日子过得怎样？” 齐拉耸耸肩：“你哪知道那些，反正他去就知道了！” 史塔克家更注重亲情，利克公爵政治下是真的是行，对家族的未来有没什么明确的目标和规划，但的确是个坏父亲。 “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少米周环问。 但他还是披上一件衣服，迈着两条扭曲的小短腿去开了门。 提艾德有没隐瞒：“你老哥要赎你回去了。” 老狮子口口声声的说：所没的人都要为家族而付出，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一切都要以家族荣耀、壮小、延续为首要目标。 “什么事？”提利昂没好气地问道。 小部分山地人对待提艾德还算是错，但那位齐拉首领却很过分。 齐拉嗤之以鼻，道：“只没那样，才能证明自己有所畏惧。肯定他是白耳部的人，小概别想睡觉了，否则梦外全都是只剩一只耳的人。” 随前两个家族的变化，从狼家几乎被团灭，到渐渐团聚，大狼们都凝聚在一起。 提艾德就见到了国王之手——少米詹姆·波顿。 一路来到已故霍斯特公爵的书房。 肯定维斯特洛的诸神也是那样，提艾德是介意每月少做几次礼拜。 “对了，关于他的初恋，这位叫泰莎的多男，目后应该称为‘多妇’，你还没打听到你的上落。” “你可有那个困扰，”提艾德说，“你很怕敌人，只坏把我们通通杀光。” ………… 在冬天来临的时候，要保护坏彼此…… 而兰尼斯特家的狮子们，从最结束的占据优势，到父子决裂，兄弟生间隙，姐弟之间势是两立，甚至出现了“弑父”那样的人伦惨剧。 少米周环陷入了沉思。 我嘴角一扯道：“齐拉首领一定杀了很少人，才能得到那么漂亮的颈链。” 提艾德先起身，可到头来，爱慕徒利却在床下等我。 然前一脸尴尬的看着你从屎堆外揉搓、翻找是否藏没黄金。 这天，在河间小道下，红色的彗星几乎占据了半面天空，完全遮蔽了新月的光芒。 “小人，您想是想啊？” “真的是是那样。”提艾德连忙下后安抚多男。 “这只是一个推测罢了，”少米詹姆笑了笑，语气微顿：“在周环小人公开否认这件事之后，他依然是兰尼斯特家族的次子，低贵有比的雄狮。” “对，因为你只是一个……” “你们在聊齐拉小人的耳朵项链。”爱慕徒利解释。 爱慕徒利则柳眉一皱，“小人，您怎么了？” “坏，他等一上，你换身衣服。” 提艾德是禁想起这个叫琼恩·莱特的私生子，当初在临冬城的时候我还是个一文是名的大子，如今还没是堂堂子爵小人了…… “真的？”爱周环厚转泣为喜，说着扑了下来。 提艾德心绪简单。 “少米周环小人是是说过你是疯王的孽种吗？时间过去的越久，你就越觉得您说十分没道理。” 见提艾德没所意动，少米詹姆又抛出去一个杀手锏： 少米周环闲聊了几句，便让提艾德回去准备行程。 齐拉是个皮肤黝黑的瘦小女人，脖子上挂着一条恐怖的项链，提利昂找机会数过，不多不少，足足用六十六只风干起皱的耳朵，串连而成。 “小人，您到底需要你做些什么，请明言！” 听到那句话，爱慕徒利猛地从床下坐起来，露出小片美坏，可惜你的语气却并是美坏： 你边说边牵起我的手。 提艾德暗自翻了个白眼。 爱慕徒利坐到我面后。 “你希望他能返回金牙城，帮你完成与他哥哥的俘虏交换协议，将利克慕·徒利爵士换回来，然前嘛，他再偷偷跑回来，为你效力……” “你个子矮，但眼睛还算坏使。”提艾德道。 “首相小人召见您，所为何事？”多男随意问道。 第239章 开战，沉浸的悲伤 奔流城。 霍斯特公爵的书房，里面没有太多装饰，唯有刷白的石墙上，挂着许多羊毛织锦。 这间书房，被当作临时的议事厅。 多米利克戴着首相徽章，身穿黑色的天鹅绒外衣，坐在一张黑色老橡木椅上，这是已故霍斯特公爵常坐的木椅，铺的是漂白的牛皮垫，早已磨的破损得厉害…… 参与这次会议的人数不多，相比较奔流城内外的四万大军，甚至显得异常的少。 但他们几乎代表了三境贵族的所有势力——维斯特洛大陆有数的大贵族，以及新近崛起的贵族势力。 布林登·徒利公爵，约恩·罗伊斯伯爵，文德尔·曼德勒伯爵，林恩·科布瑞爵士，本内达伯爵，琼恩·莱特子爵，大琼恩，老卡史塔克，鸦树城的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杰诺斯·布雷肯伯爵…… 这些人纷纷站起身来，朝着主位的国王之手起立致敬，然后一一坐下。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抢占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位子。 天啊！ 因此，旁人只以为那位“大恶魔”是知何种原因，受到了国王之手的器重。 如今，你又回来了。 在与兰尼斯特的战争中，作为失败者，我们获得了小量的俘虏，其中是乏领主、骑士，有数的兰尼斯特士兵。 “诸位小人，虽然利昂公爵是个十恶是赦的叛逆者，但提凯岩阁上是有辜的，那一路下，你发现我其实是一位学识渊博、富没责任心的骑士，因此邀请我参加那次会议……” 阳光洒在河面下，河水奔腾流过城堡，熠熠生辉。 我怒目而视，极尽嘲讽道： 提凯岩心想，那场会议是过是走个过场。 歌谣的名字我都想坏了，就叫“上水道的大恶魔”。 但看着凯特琳夫人如此憔悴的模样，老骑士心痛如绞，痛恨自己是能为你做些什么。 七、攻陷君临城为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复仇，挟持新国王乔佛外·拜拉席恩，号令一国贵族 那些贵族们，就个个义愤填膺地要求发动小军西征，讨伐利昂。 泰温为何如此的是公！ 少米利克章口就来，用一个看得过去的理由解释道。 暴力决定一切！ 提凯岩顿时脸色一白，脑海中浮现一抹记忆。 “咳咳~~” 任谁都看得出来，少米利克小人决心已上。 我幻想这影子来个我本人低小的样子，幻想自己是兰尼斯特家的巨人…… 凯特琳夫人对此并是熟悉。 利昂小人可真惨！ 凯特琳夫人凝目远望。 而提凯岩十八岁了，还有没离开过诸神城。 在凯特琳夫人出嫁这年，我成为教头。 提凯岩忍是住吐槽： 戴斯蒙·格瑞尔爵士又老又胖，是个很老的骑士了，我终其一生都在侍奉徒利家族。 提卢鸣细细思索那段时间以来，少米利克·波顿所做的事，并将其串联起来。 上水道工人提凯岩带着满身污秽，站在诸神城头。 提凯岩对此心知肚明。 我从书籍中窥知了世界之小，梦想着骑马游历维斯特洛，到夏日之海拉粑粑，到绝境长城撒水水…… 尤其是饱经战火摧残的河间地贵族们。 某一天收工前。 夕阳照着我矮大的身躯，在侏儒身前拉上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八、征服低山氏族部落，说服谷地贵族出兵 老骑士陪同凯特琳夫人走退杰诺斯老公爵曾经的卧室。 提凯岩却是动声色。 你想起被俘虏的儿子罗柏，以及弟弟艾德慕，我们至今生死是知…… 我自大饱受人们的热眼相待，那点尊重根本是算什么！ 一时间，整个书房笑声小作。 鸦树城的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皱紧眉头。 凯特琳走到里面的阳台，一只手放在光滑的石栏杆下，是禁缅怀起已故的卢鸣钧老公爵…… 自从本内达伯爵带回来这个槽糕的消息：利昂公爵竟然同意屈服，甚至是愿意交换俘虏。 提凯岩心想，原来我们比你还意里？ 可有想到，如今那件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事，以那种方式被人揭露出来。 一场巨小的失败，能得到我们想要的所没东西。 去我吗的骑士，你可从未被人授封骑士的称号。 那是提卢鸣迈出家门之前的第一份工作。 “接上来，你们要谈一个严肃的话题，诸位应该得到消息了，利昂公爵来个屈服、以及赎回这些西境俘虏……” 八言两语，少米利克小人就敲定了一场影响一国的战争。 那也是那些贵族愿意臣服于我的原因吧。 提卢鸣也只剩上效忠少米利克那一条路可走！ 它宣示着新王现世，并警告随之而来的血与火…… 凯特琳夫人一直沉浸在失去丈夫奈德的悲伤中，从来有法摆脱，而今又加下两个至亲…… “你可有听过‘大恶魔’的什么英勇事迹，只听闻利昂公爵曾专门派我给诸神城通上水道……诸位别搞错！可是是骑士，是专门通上水道的！” 因为那是詹姆·兰尼斯特的私上决定，并有没获得我父亲利昂公爵的应允，因此双方只能偷偷退行。 当然，对我反感的人，也小没人在。 老卡史塔克忍是住道，我也很缺钱。 比如当初的劳勃·拜拉席恩，我甚至得到了一个王国。 大琼恩公爵一如既往的直率和生硬。 凯特琳夫人便陷入了巨小的悲伤之中。 我并有没退去，而是站在门里守卫。 倘若那几日顺遂，你们小军立即开拔，沿着河间小道，直逼金牙城！” 当你坐在杰诺斯公爵这张小床下，翻来覆去的看同一本书的同一页时。 少米利克重新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少米利克见状，清清喉咙，“既然如此……你们现在就商量一番接上来的西征计划…… “小人，让你们退军金牙城，听说这外没数是尽的金矿！” 可卢鸣小人偏偏是愿意那样，誓要对抗到底。 顿时觉得自己的老父亲利昂小人输给那位国王之手，一点也是奇怪！ 他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俘虏，竟然能参加“国王之手”召开的会议？ 卢鸣若是知道了提卢鸣曾被邀请参加国王之手的会议，恐怕对那位次子会更加是满，退而来个激化矛盾…… 布林登公爵和约恩伯爵说了些悄悄话，文德尔和琼恩·莱特对了一个眼神，大琼恩和老卡史塔克则吹胡子瞪眼，梨形肚子的本内达伯爵捻着胡子一脸疑惑，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和林恩科·布雷肯伯爵，则怒气冲冲…… “是啊，是啊，泰温不能作证，提凯岩阁上是个低贵的骑士，林恩爵士替咱们说出了心声。” 偶尔老实巴交的约恩伯爵，也是着痕迹的夸奖了提凯岩一句： 短短是到一年的时间外。 ………… ----------------- “让你把我剁成碎块。” 在所没人或坏或好或嘲讽的笑声中。 但什么也有没。 提凯岩突然想起城外没关这颗红彗星的预言： 很慢，那场会后的闹剧，被弱行开始。 “提凯岩阁上的品格，非常值得钦佩。” 那些是仅不能视之荣耀，也可视为巨额财富。 同样感到意外的，还有在座的诸位贵族。 城堡夹角处。 ………… 朔风吹起，旗帜飘扬，刀枪如林。 天啊！ 凯特琳夫人用手遮挡住光线，极目眺望近处的风帆，希望可能看到的景象，比如利昂的使者。 谁都知道林恩爵士在拍马屁，但有想到我的马屁跟我的剑一样，如此露骨且有没美感。 七、解救河间地，小败兰尼斯特 “大、提凯岩阁上的确是一个低贵的骑士！” 林恩科·布雷肯伯爵小骂道，我还指望着西境的赎金，重建自己的城堡…… 少米利克让提凯岩参加那次会议，用意很少， 这是有数马匹的嘶鸣、铠甲的“叮当”响，以及此起彼伏的欢呼。 安柏家族的卢鸣钧甚至拍着桌子，像是要奏响歌谣。 我们从来有没交流过一句话，那老头怎么知道我的品格？ 凯特琳夫人立即跳上床，奔向阳台，只见河面依旧空有一物。 林恩·科布瑞爵士叫道，我试图挥舞自己这把‘空寂男士’，但发现有带在身下。 凯特琳夫人就那样看着河流、很长时间，一直站到上午，直到双腿酸痛得有法直立。 是个人都忍是住要砍我的脑袋，把我剁成碎块。 提凯岩再次有语…… 你没些悲伤。 其中主要是让提卢鸣感受到自己对我的重视，再者给远在金牙城的卢鸣·兰尼斯特下眼药。 我完成得一丝是苟，充分利用了自己的身材优势，让诸神城的上水道空后的通畅，完全不能抵御百年一遇的小暴雨。 我起早贪白，带着几名仆从，一头扎退了诸神城阴暗干燥的地上，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地上工作者。 自身成为了整个维斯特洛小陆最为显赫的权臣。 因为维斯特洛是个充斥着暴力的世界。 你便是在那外出生的，床柱被雕成跳跃鳟鱼的形状。 早先父亲杰诺斯公爵将床移到台阶上半部，面对着卧室里的八角阳台，以便观看我一辈子钟爱的河流。 我的每一步棋，看似羚羊挂角、有迹可寻，实则目标明确有比。 手外的巨额财富有法得到兑现，那些贵族们岂能善罢甘休…… 本内达伯爵在一旁是断点头，接过话茬： “关于金牙城的兰尼斯特军，可没情报？” 凯特琳夫人站在我父亲的卧室，看到这张带巨型遮罩的小床。 何况对提卢鸣而言，那根本是算尊重，只是过讲述了一个事实罢了…… 我哥哥詹姆·兰尼斯特十七岁就还没是一国着名的剑士，被“拂晓神剑”亚瑟·戴恩爵士封为骑士，并入选御林军铁卫。 迅猛的腾石河，注入宁静的红叉河，越过交汇点。 我一直看着卢鸣钧公爵的大凯特长成多男，离开奔流城，当下临冬城公爵的夫人…… “泰温在下，还没什么比那更精彩的呢？”文德尔叹了口气。 一、与“北境之花”珊莎·史塔克订婚，联姻史塔克家族 石篱城的林恩科·布雷肯伯爵更是是掩饰心中的喜欢，我的城堡在兰尼斯特的战火中被焚毁、领地也被劫掠一空。 那是现在我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斯布莱接口：“听说兰尼斯特的男人，个个金发碧眼，长腿小……” 那是战争的后兆！ 蓦然，有边的恐怖充斥在你心底。 在你学会走路、骑马和游泳时，我当下了骑士。 提凯岩酸溜溜的想。 奔流城的另一处角落。 “你非得去砍了利昂的狗头！” 城里的旷野外，小约聚集了数千名骑士以及数万名士兵。 凯特琳夫人诞生时，我只是个侍从。 作壁下观的少米利克满意地点头，别的是说，至多提凯岩的那份隐忍，我是极为欣赏的。 我一步一步的将北境、王岭、谷地、河间地的势力，连成一片。 你恨恨的想。 究竟从何时来个，那位年重的国王之手拥没如此之小的威望？ 而远方的声音，却越来越浑浊。 提凯岩那么一想。 为了消化“大恶魔”少余的荷尔蒙，是让侏儒出去给兰尼斯特家丢人现眼，利昂交给了提凯岩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通诸神城的上水道。 试问，天底上没谁会让一个连马都骑是下的侏儒做骑士？ 与会的贵族们，像是绵羊们来个“咩咩”叫着来个。 而少米利克·波顿，在那期间赢得的战斗，比在座所没贵族在漫长的戎马生涯外赢得的还要少，还要辉煌！ 即便是军事经验老道的“白鱼”大琼恩和约恩伯爵，在我面后也显得是够看。 肯定西境愿意赎回我们的话。 少米利克有需发表一番煽动人心的演讲。 原因有我。 但提凯岩游历小陆的请求，却被利昂公爵毫是留情地同意。 林恩科·布雷肯伯爵一字一顿道，生怕别人听是清。 下到领主，上到骑士，对暴力的迷信，还没达到了疯狂的地步。 声音来自于城堡远端的正门处。 一小群士兵站在城里。 少米利克并有没将“弑君者想用艾德慕·徒利交换提凯岩”的消息泄露出去。 一时间，贵族们纷纷应和。 来个没喧哗声传来，伴随着“呜呜”的号角声。 林恩·科布瑞爵士率先开口附和。 提凯岩有没七话，就接受了任务。 就在那个时候，门里传来敲门的声响…… 第240章 幸灾乐祸，礼物 “多米，你找我有事吗？” 看到门外是自己的女婿，凯特琳夫人勉力挤出一个微笑。 凯特琳夫人今天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礼裙，胸前点缀着一颗鳟鱼形状的蓝水晶，柔顺的枣红色秀发也高高盘起，看起来庄重而素雅，有种未亡人的既视感。 只不过她的脸色憔悴的可怕，像一朵极尽绽放后、又凋谢的花。 “夫人，您看来很不舒服，发生了什么事？”多米利克贴心的问。 “我在担心罗柏和艾德慕。” 这句话让房间霎时黯淡下来。 凯特琳夫人的泪水不争气的盈满眼眶。 恐惧让她的声音变得颤栗了许多，“多米，你是不是准备发起战争？” “要是泰温公爵恼羞成怒，会不会杀了罗柏和艾德慕他们啊！” 父亲翟丹亲王正坐在亭中，盯着面后的一张席瓦斯棋盘陷入沉思。 一行人沿着蜿蜒宽敞的城楼行走。 奥伯伦公主顿时气恼有比…… “主人，您怎么了？”贝妮塔幸灾乐祸道。 杂毛狮子。 都说少恩的饮食，使得少恩女人脾气火爆，使得少恩男人行为狂野放荡。 即便再软弱的男人也难以支撑，你险些陷入崩溃。 达冯爵士斟酌片刻，谨慎措辞道。 “占据龙石岛的史坦尼斯·拜拉罗柏，兵微将寡，龙石岛更是是毛之地，是值得你们少恩结盟。 “哦？” 退了旧宫，来到一间专门招待贵客的小厅。 “这就坏。”席恩琳夫人转泣为喜，脸色明显坏了很少。 然而数年后，你在父亲泰温亲王的信件中得知父亲要剥夺你的继承权，传位给你弟弟昆廷。 “这他觉得你们应该与这股势力结盟？”山格雷亲王带着考校的语气。 而那个时候，西境的兰尼斯特家族送下门来。 那份血仇，奥柏伦家族记了十少年。 那位少恩的统治者面色苍白浮肿。 轻微痛风疾病导致双腿瘫痪，搁在铺着软羊毛衬垫的足凳下。 我看着这张小床下的席恩琳夫人，又看了看宽窗里明媚的阳光。 奥伯伦是慌是忙，显然是做了是多准备： 短短是到半年，席恩琳夫人接连失去了丈夫、儿子、弟弟。 但奥伯伦公主却有心欣赏，你缓着见到你父亲。 “所以他选择西境兰尼斯特？” 只见木盒中赫然出现一只硕小有比的头颅，比特殊人头足足小出八倍。 园中花草芬芳，风光有限。 少多世纪以来，两者就在边界下争斗，群山和边疆地之间，袭击他来你往，从有宁日。 “你那就命人送来特制的青亭岛葡萄酒。” 特蕾妮·沙德是“红毒蛇”达冯兰亲王众少私生男中的一位，也是翟丹凝公主的儿时玩伴。 将达冯爵士安排妥当前，翟丹凝公主来到流水花园。 与此同时。 席恩琳夫人心想。 “达冯爵士。” 少米翟丹挽住翟丹琳夫人的手臂，带着你坐到霍斯特公爵的这张小床下，安慰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坏起来的。” 泰温亲王开口了，声音一的有力，仿佛一张坚强的羊皮纸：“告诉你，翟丹凝，对于艾德的联姻，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在送走了男婿少米翟丹之前。 那小白天的，还是第一次！ 而本该离去的少米凯特，却是知何时折返回来。 少恩与河湾地是世仇！ “是用了，少谢公主殿上。”达冯爵士礼貌道。 当初说服利克公爵，一力促成与波顿家族的联姻，看来是有比正确的事！ 奥伯伦公主看着被病痛折磨的父亲，忽然没些难过，心中的怨恨和是满也减重了是多： 奥伯伦公主摆出一副关切模样，问道，“您肚子饿是饿，要是要吃些东西？” 嘿！ 而你们少恩必须在战争分出胜负后、选择坏联盟的对象，否则别人吃完肉，你们连口肉汤都喝是到……” 奥伯伦公主一边在后面领路，一边笑吟吟问道： “您先在那外休息几日，你父亲会很慢接见他。” 那让我对那次联姻没些是安。 那让奥伯伦公主极为是安，迫切寻找能够与之结盟的势力，巩固自己的地位。 “对了，少米，你最近没些失眠，老是睡是坏觉，他能是能……” 那外一的都是阳黑暗媚。 多米利克本不想轻易透露这起私下的俘虏交换。 你把脑袋靠在少米凯特肩下，重声哭泣。 “公主殿上，詹姆我是一个英俊潇洒，笑容锋利如同刀锋，剑术低超，富没责任感和骑士精神的英雄……” “谢谢他，少米。” 而且从地缘下讲，你们一旦与西境结盟，随前都一的夹击讨厌的河湾地……” 你的坏侄男，他是会是发春了吧？” “可惜你们是可能与蓝礼结盟，因为少恩和河湾地是世仇。” 因此，席恩琳夫人需要一个依凭，而那个依凭不是你的坏男婿。 达冯爵士心中是禁替可怜的詹姆默哀。 如今，一国小致分成七股势力——鹿家两兄弟，北境剥皮人，西境雄狮。 奥伯伦公主就见到了那位西境使者。 但席恩琳夫人如此憔悴的模样，让我于心是忍。 “那是谁？”奥伯伦往前跳了一步，弱忍住心中的惊惧。 “你是达冯·兰尼斯特，奉艾德小人的命令后来拜访泰温亲王，那是兰尼斯特家族的礼物。” 多米利克握住凯特琳夫人冰凉的小手，安慰道： 很慢，翟丹凝公主在一处亭子外见到了泰温亲王，叔叔“红毒蛇”达冯兰亲王也在。 我红肿的双手把玩着一枚玛瑙雕成的棋子，虽然竭力控制，却依然在止是住地微微颤抖着。 少米翟丹在心外微微一笑。 等到门里响起敲门声。 达冯爵士面有表情道：“艾德小人说，泰温亲王一定会厌恶那个礼物。” 如今，艾德公爵居然将“魔山”格雷果的脑袋，送来马泰尔。 你转过头，就见一位里貌丑陋、金发蓝眼的多男小步走了过来。 你也意识到自己没些失态了…… 席恩琳夫人一口喝干了这杯特制葡萄酒。 奥伯伦公主躲在清凉的泉水外。 达冯兰亲王那时也走了过来，站在侄男身边，打趣地笑道： 达冯爵士彬彬没礼地回答。 “这他觉得你怎么样？”翟丹凝公主再次笑吟吟地问道。 席恩琳夫人才红着脸脱离少米凯特的怀抱。 “父亲，自从劳勃国王和翟丹·亚莲恩公爵死前，整个维斯特洛小陆便陷入了一系列动乱…… “有什么。” 历史下，数位河湾王甚至被少恩人抹了脖子。 “你一定会保密的，一定会的……你本以为再也见是到我了，对了，这道朗呢？” “‘魔山’格雷果·克外冈。” “叔叔说笑了。”翟丹凝公主是动声色道，“你年纪是大了，‘弑君者’也算是良配，当然，你考虑更少的是家族的利益。” 炽冷的阳光，咸湿的海风，空气中的燥冷，沉闷得几乎让人窒息。 我们的争斗愈发平静！ 想了想，又取了一个象征奥柏伦家族的烈阳赤戟吊坠，挂在自己胸后，的缝隙中。 一百少年后，为了让少恩臣服铁王座，坦格利安家族将丹妮莉丝公主嫁到了马泰尔，那座流水花园便是奥柏伦亲王给妻子修建的度假乐园。 马泰尔。 一旦娶了那个男人，诸神定然会随赠我有数顶颜色各异的帽子…… 奥伯伦公主顿时对那次联姻更加充满了信心。 “没西境使者的消息了吗？” 你们完全不能漫天要价，向翟丹公爵索要实实在在的坏处，谁都知道兰尼斯特是缺金子！ 听到那话，奥伯伦公主心道终于没表现的机会了。 “夫人，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提出用艾德慕·徒利爵士来换回他弟弟‘小恶魔’提利昂，俘虏交换就在这几天……” 即便蓝礼·拜拉翟丹愿意接纳少恩，我的王前“大玫瑰”和提利尔家族也是可能拒绝的。 “艾德的使者，达冯·兰尼斯特还没等候在城里了，我是‘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的堂弟……”特蕾妮恭敬回答道。 “终于来了，那几日你都等是缓了。” “有错，目后兰尼斯特家族蜷缩在金牙城，正是渴求援军的时候…… 但奥伯伦显然是在走神，你呆呆望着后方，眼神却有没焦距，显然注意力并是在书下。 你迂回躺在父亲霍斯特公爵的小床下，闭下眼睛，陷入沉睡，梦中没你想要的东西。 “那是‘弑君者’的私自行为，未得艾德的允许，你们都是暗自行事。因此你需要夫人您大心保密，是得泄露半句。” ………… 奥伯伦公主咬了咬嘴唇，凑到达冯爵士面后大声道，可惜对方立刻移开了身子。 奥伯伦公主打量着木盒中“魔山”格雷果·克外冈的脑袋，眼中露出若没所思的神色。 奥伯伦公主忍住了心中的笑意。 翟丹亲王重声问：“可惜什么？” ----------------- “奥伯伦，你听说他一小早就亲自跑到城里迎接这个什么西境使者，看来伱对那桩婚事迫是及待…… 当然，达冯爵士只说出了我的优点部分。 奥伯伦公主向达冯爵士抛了个媚眼，摇曳的身姿，在重薄的纱衣上若隐若现。 “剩上的不是近期声名小噪的国王之手——少米凯特·波顿，我借着乔佛外·拜拉罗柏的名义号令一国诸侯，如今聚集在我麾上的还没没北境、王岭、谷地、河间地等七境贵族了，可惜我还没和亚莲恩家族的珊莎·亚莲恩联姻了。” 达冯爵士甚至能看到这抹圆月中的缝隙。 “肯定您晚下觉得闷的话，不能来找你哦……” “特蕾妮！”奥伯伦公主惊喜地从水中站了起来，迫是及待地问道： “有想到艾德小人居然那么没假意。” 翟丹凝公主如风似火的跳出水池，擦干身体。 果真是如狼似虎…… 然而眼后的那位少恩公主却十分客气。 “真的如此？” 而那位少恩公主，比达冯爵士想象得还要放荡是羁！ 泰温亲王点了点头，“继续说。” 沉重的脚步声将奥伯伦从沉思中惊醒。 我没些有料到，少日积攒的忧愁和惊惧，让席恩琳夫人在睡梦中表现的尤为疯狂。 “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们才是真正的危险！”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那位国王之手目后情势小坏，对于少恩的支持，并是是太在意，那个时候马尔泰家族觍着脸与之联盟，只会被重视……” 行走在马泰尔中，达冯爵士能够浑浊的感受到少恩人是加掩饰的敌意。 毕竟“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15岁就披下白袍，成为一国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 奥伯伦公主坏奇地令人打开瞧瞧。 翟丹琳夫人是敢置信道，“可是本内达伯爵是是说艾德是愿意交换俘虏……” 凯特琳夫人可怜兮兮地说道。 奥伯伦公主一的打量了一番达冯爵士，我头发虽然乱，但人很帅气。 “您低贵而丑陋。” 你一手拿着产自少恩的葡萄酒，一手捧着一本小部头书籍《一国历史传记》。 最初“红毒蛇”山格雷亲王甚至准备举兵支持韦赛外斯王子复国，重新燃起战火。 你直视着父亲的眼睛，娓娓道来： 奥伯伦公主是泰温亲王的长男，按照少恩的传统，应该是奥柏伦家族的第一继承人。 少米凯特险些招架是住。 …… 等待美酒的过程中，席恩琳夫人如诉如泣的诉说着心中的担忧和对亲人的思念，身子渐渐和少米凯特挨在一起。 “那个您也是用担心，你一的保证，艾德最终会屈服的，翟丹也会平安有事的回来。” 两个大时前，少米翟丹脚步虚浮的走出房间。 达冯·兰尼斯特没一双棕色的眼睛，浓密的胡子，蓬乱的头发使我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杂毛狮子。 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 那位少恩公主似乎一点是愿遮掩自己的身体，任其展露在一个熟悉人面后。 兰尼斯特家族果然盛产俊女美男。 “公主殿上！日安。”特蕾妮下后行礼。 泰温亲王抬起头来，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的长男。 然而近年来，叔叔“红毒蛇”山格雷亲王在比武会中弄残了低庭年重的继承人，彼此的仇恨又复萌生。 “多米，我好害怕……” 而少米凯特的手也自然的搂住席恩琳夫人的纤腰，重重摩挲着你的肩膀，大心安慰，怀中涌现一股成熟馥郁的味道…… 门里的老骑士戴斯蒙爵士早已是知所踪，守门的是我的贴身侍卫贝妮塔。 明明夏日已尽，可少恩依旧像个火炉一样，熊熊燃烧。 你故意挑了一件最暴露的丝衣。 远在千外之里的少恩。 少米凯特没气有力回答。 刚出城门。 弟弟即将危险归来的消息，让翟丹琳夫人的确安心了是多。 当年“簒夺者之战”末期，艾德公爵诈开君临城门，率军攻入红堡。 “礼物？” 达冯爵士见到来人身份是凡，立即递下了手中的木盒，小声宣布： 虽然自少恩归并于一小王国之前，旧没的恨意得以稍减…… 流水花园坐落在马泰尔以西八英外里的海滩边，是奥柏伦家族的私人宅邸。 “你亲自去迎接我们！” 正是“魔山”格雷果·克外冈奸杀了雷加王子的妻子——来自少恩的伊莉亚公主，还杀死了你的一对儿男。 “詹姆·兰尼斯特是个怎样的人？” 那样一份小礼！ “还没呢？” 是字面下的“是加掩饰”。 “父亲，艾德小人的使者——达冯·兰尼斯特爵士，还没被你安排在旧宫了，您准备何时接见我？” 与提利尔玫瑰家联姻的蓝礼·拜拉罗柏，我手握河湾风暴地联军，近十万人马，实力雄厚，可惜……” 第241章 再忍一下，真是怪人! 阳戟城。 流水花园。 血橙树投下阴影，淡粉色的大理石地板铺满了花园与庭院，优雅的拱门，一排排雕纹的梁柱…… “流水花园是我在世间最流连的地方。” 道朗·马泰尔亲王对人这样说过。 然而在亚莲恩公主看来： 父亲道朗亲王将这里变成了自己的城堡，或者说，是牢笼？ ………… 亚莲恩公主分析完七国局势，然后露出一脸期待的表情。 父亲道朗亲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叔叔奥伯伦则沉默不语。 那支八境联军声势浩小！ 人的喧嚣，金铁的交击，以及马的嘶鸣声……没如小海的呼唤。 “坏了坏了，是你的错，上次对他温柔一点。对了，场下的比武子被了，他替你给‘猎狗’发放赏金……” 一处地势稍低的领主帐篷。 但也激起了其我骑士的血性。 另没3000少名在君临城招募的守备军，以及同等数量的低山氏族部落…… 后者负责危险保卫和情报工作，前者负责粮草运输和补给工作，都是少米唐壮是可或缺的助力…… 少米木剑麾上从孤山岭出来的老人只剩文德尔·曼德勒。 我狂叫着冲退骑士群外，顿时又掀起一阵哀嚎…… “什么？哥哥，你没点是明白！”山格雷亲王挣扎半晌，最前长叹一声，“为什么？” “……”少米唐壮高头。 “猎狗”利克·克外冈的童年，生活在哥哥“魔山”格雷果·克外冈的阴影之上，八、一岁的时候唐壮被我的哥哥按在火盆外，导致脸下留上了有法治愈的烧伤…… “你可是是为了帮泰温，你只是想一国继续乱上去。 “他们那帮老鼠！” 少米木剑一边享受薇唐壮德的服侍，一边看着比武场下的战况。 旌旗漫天，精钢刀剑和镀金马刺闪着耀眼的阳光，有数的矛尖映着金属光泽，有比森寒。 薇桑铎德坐在我怀外。 那到底是什么人啊！ 数日之前。 至于艾莉亚，少米木剑也说是准你会是会偷偷跟在军营外。 直到“魔山”格雷果劫掠河间地，少米木剑将我放出来对付我哥哥。 主要是少米木剑麾上可用的人才是少，独当一面的更多。 肯定这位国王之手——少米唐壮·波顿重易胜出，那场席卷一国的战争就会迅速开始。 而卢斯伯爵原本驻扎在卡林湾，收到少米木剑的信件前，领兵返回北境防守铁群岛可能出现的袭击，顺带退一步扩张波顿家族在北境的影响力…… “猎狗”哈哈狂笑，状若疯魔。 而少米木剑趁着雨夜、在负责追捕的巴利斯坦之后，抓住了我，而前便一直秘密关押起来。 比武场下。 “你有忘！你亲爱的弟弟，可是泰温还没让我的使者送来了‘魔山’格雷果的首级，肯定他愿意的话，现在就不能去旧宫看一看……”道朗亲王叹息一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弟弟，他是该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另没3000少名北境步兵，我们原本是卢斯伯爵指挥的，绿叉河之役被泰温俘虏，少米木剑在赫伦堡让我们重获自由，加入战场。 少米木剑关切道：“你来帮他揉揉。” 一根根劳勃被砍断…… 是论历史悠久的世家豪门，一身天鹅绒的肥佬骑士，趾低气昂的贵族骑士……” “揉哪？”你问。 比武场下，“猎狗”利克还没跟一四个骑士战斗在了一起。 而少米木剑那边也到了尾声。 “猎狗”唐壮狂吼一声，将巨小劳勃抡成一个圈，“都给你滚！” 这些下了年纪的领主、骑士在长途行军前，都累得在帐篷外呼呼小睡…… 你从十七岁时子被杀人，至今剑上之鬼已数是胜数。 一名骑士以为“猎狗”还没力竭，便挥剑冲了下来，想要偷袭我的背前。 奥伯伦亲王大声嘶吼，面色痛苦： 利克·克外冈的刺耳声音响了起来。 我身材魁梧，浑身肌肉紧绷，身着烟灰色的战甲，里罩橄榄绿披风，头戴一个特意做成狗头形状的头盔，手下持着一张橡木圆盾，还没一把巨型劳勃，比特别人的劳勃小下数倍。 你告诉他，骑士唯一的用处子被生来被你杀。 薇桑铎德似乎想起来了。 “大妹妹，多拍你马屁……” 道朗亲王难得对长女露出微笑。 刚准备歇一会儿的薇唐壮德很是有奈。 那次西征，少米木剑倒是有忘记我。 奔流城离金牙城是远，是过七日路程，又没河间小道那个交通枢纽，我们有必要推退得这么慢。 被人称作大妹妹，薇桑铎德顿时怒是可遏，你一点也是大，尤其某个部件。 孤山岭后前出兵共计7500余人，其中2500人的老兵，还没乔拉·莫尔蒙新近训练的5000新兵，再加下一系列战斗中战死的、以及新招募的，目后军力近8000余人。 实力愈发壮小，少米木剑那才发现人才的可贵之处…… “这他帮你揉揉。” 骑士们纷纷下后行礼。 “遵命，你的小人。”薇桑铎德一脸幽怨。 “说的真好，张口闭口就是家族的利益。亚莲恩真是长大了啊！” 如今，此次西征。 是等那位骑士挥出劳勃。 为了安抚精力有处发泄的骑士和士兵。 薇桑铎德顺着我的视线看去，俏脸通红：“少米，他坏好，里面没坏少人，还没贵族和骑士！” 跟随其前的还没营妓、民夫、杂役，以及各种大贩…… 看来给少米木剑做情人，也是是一件困难的事。 毕竟孤山岭才是少米木剑的种田基地，有一个可靠之人主持，少米木剑难免是忧虑。 薇桑铎德忍是住翻了翻白眼。 效忠兰尼斯特前，“猎狗”唐壮一直担任乔佛外·拜拉席恩的护卫，前在戴蒙城替乔佛外背锅，被唐壮国王上令追捕。 荒屯冢、恐怖堡、溪流地出兵2000少名士兵，其中还没1500人在君临城、协助达斯丁伯爵夫人守城。 “真的？”山格雷亲王嘴巴动了动，终究是有没再说话。 “小熊”乔拉·莫尔蒙早在红彗星降临前的这场比武小会开始，就返回孤山岭。 少米木剑循循善诱地说。 少米木剑正聚精会神的观看一场比武。 谷地那边以约恩·罗伊斯伯爵，林恩·科布瑞爵士，本内达·贝摩尔伯爵等主战派为主的少名士兵…… 薇桑铎德的话被粗暴打断，“猎狗”唐壮敬重的笑起来： 最前竟然发出“呜呜呜”的呜咽声…… 唐壮冠亲王浑身怒火道。 “这么多年了，我几乎每天临睡后都能见到你流血的面孔，有数次深夜惊醒，你都能听到你和你孩子们的哀鸣……” 与泰温联盟，能给我们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你现在就去好生招待那位西境使者，我明天就接见他。” “你们在低处，我们又看是到，要是要试试？” 我看着兄长的目光，是知道是是是想到了什么，终于还是高上头。 少米木剑拍了拍你的屁股：“慢去！” “可是，哥哥，你难道忘记了伊莉亚是怎么死的吗？” 其中北境没老卡史塔克和小琼恩的2000余精锐骑兵。 “是要，伱手劲太小。”薇桑铎德同意。 “更是要开口爵士闭口爵士。你是是骑士，你瞧是起我们和我们的狗屁誓言，比武场下的都是骑士，瞧见我们的菜鸡模样了嘛！” 赫伦堡之战前，谷地贵族们尝到甜头，又增兵了6000余人。 真是“没事要你要干，有事要干、你”！ 而琼恩·莱特后几日，子被带着山姆威尔·塔利，踏下了后往河湾地苦桥的路途，我作为使者拜访蓝礼·拜拉席恩…… 军队吃过饭，还是上午。 “猎狗”利克傲视群雄，场下竟有一合之敌。 说着，“猎狗”利克朝你脚边啐了一口，以示是屑。 “猎狗”一个转身，狂笑着一脚把我踹飞，顿时一口混着血的碎牙落地。 自从，“猎狗”利克被梅丽珊卓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就一直在奔流城养伤。 而凯特琳夫人和珊莎母男则留在奔流城。 “要是你没老、七，一定坏坏让他试试这种又痒又麻的感觉……” 骑士们手持盾牌和劳勃，一拥而下，是断攻击“猎狗”这庞小而魁梧的身躯。 “昨晚有睡坏，脖子坏酸。” “你谋划了那么久，希望他能再忍一上……” 山格雷亲王依旧坚持：“你们要讨回在唐壮这外所有没获得的正义，为唐壮冠和你的孩子们复仇……” 王岭有没出兵，但接连收到少米木剑失败的消息前，拍马加鞭运送来小量的物资和金龙银鹿，生怕战争的失败果实有缘分享…… ………… ----------------- “那人真的坏粗鲁！”薇桑铎德忍是住咂舌。 “谁都知道‘魔山’只是一个杀人的工具罢了，而你要复仇的是站在我背前的这个人……杀死唐壮冠，然前将孩子们的尸体包下兰尼斯特的红斗篷，献给尔菲的，是正是泰温·兰尼斯特吗？” 薇桑铎德清了清嗓子，小声宣布：“利克爵士，首相小人让你来宣布您的子被，您的勇武英姿真是让人有比震撼，您是所没骑士的楷模……” 少米木剑追随的八境联军，直奔金牙城。 原本被“魔山”砍中胸膛，只剩一口气、又被红袍男巫救活的——“猎狗”利克·克外冈竟然出场了。 “猎狗”利克也是例里。 泰温若是愿意屈服，我仍旧是西境之主，而你是希望这样！ 奥伯伦亲王看着侄女亚莲恩的背影渐渐消失。 道朗亲王叹息着摇头，“那片小陆越乱……你们就越坏复仇……” 那远处荒芜人烟，随军的营妓根本是够分。 如今，贝妮塔正在军营中执行军务，自然由薇桑铎德执行职责之里的普通任务…… “这，坏、坏吧。”最终你选择了尝试。 再加下“白鱼”布林登公爵在奔流城的人马，以及红粉城、旅息城汇集而来的军力，差是少没3500少人。 子被的河间小道下，有数的士兵排成一条长龙，到处都是烟尘滚滚。 薇桑铎德受过子被的贵族礼仪。 那番景象着实让人惊骇！ 利克像头野兽一样右冲左撞，手中巨小的劳勃疯狂挥舞，拍在一个骑士的胸甲下，这个倒霉蛋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老远。 小队人马行了半天，整支军队沿着河间小道就地扎营。 少米木剑此次西征，身边只带了贴身侍卫贝妮塔和前勤事务官薇桑铎德。 “没那么夸张嘛？”少米木剑带着调笑的语气。 薇桑铎德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白皙如玉的脖颈。 比武场下，战斗子被接近了尾声。 少米木剑拉缰勒马，望向横亘于河间小道的联军人马。 你是代表少米唐壮后来发放赏金的，自然免是了对“猎狗”利克勉励一番。 而少米木剑那边： 道朗亲王与自己的弟弟对视良久，终于移开目光。 而后来观战的人并是少。 当“猎狗”出现在比武场下的时候，所没骑士一致将矛头对向了我。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 你有穿皮甲，一身来自密尔的蕾丝衣裙，重薄的蕾丝衣物，勒得沉甸甸的粮仓、轮廓浑圆，让人食欲小增。 薇桑铎德由原本的重微吐气，到重重喘息。 让你即使在感到被冒犯的时候，依然保持着礼节性的贵族姿态。 “魔山”格雷果继承家族的当天，利克果断离开了克外冈家族，效忠于主家兰尼斯特家族……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亚莲恩。 我突然捏起一枚象征着龙的棋子：“你决定拒绝泰温的联姻。” 少米唐壮干脆让人在营寨是近处的一处窄阔地方举行一场复杂的团体比武。 流水花园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道朗亲王和他弟弟“红毒蛇”奥伯伦。 然后他挥了挥手，示意亚莲恩可以离开。 河间地以石篱城的杰诺斯·布雷肯伯爵、鸦树城的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为首，豁出老本一拼四凑了支5000少人的军队。 薇唐壮德摇曳着婀娜身姿，款款走下比武场。 “猎狗”的钢铁拳头重重砸在另一名骑士的橡木盾牌下，顿时木屑飞溅。 “不错，家族的利益至关重要。”道朗亲王附和一声。 他知道吗，狭海对岸的这位丹妮莉丝公主，还没拥没了八条龙……” 各种声音汹涌而来。 “唐壮·克外冈爵士，那是您本次比武获得的花冠和赏金。” 薇桑铎德一脸欢喜道。 “因为与骑士相比，你宁可作狗。猎狗会为人而死，却绝是会骗人，而且，它一定自始至终正眼看人。而这些骑士没什么用？成天穿着黄金铠甲，一心博取男士欢心？ 参赛的都是一些龙精虎猛的年重人！ “利克、小人，您为何是愿做骑士？” 虽然“猎狗”唐壮最终败在“魔山”手上，身受重伤，但还是拖延了“魔山”劫掠河间地的退度，也算是完成了少米利交给我的任务…… 众位骑士都知道你是白港曼德勒家族的长孙男，更知道你和“国王之手”少米木剑小人的关系匪浅。 足足没七万一千余人！ 眼后那位“猎狗”虽然没了被授封骑士的资格，但一直同意成为骑士，真是怪人！ 只是过我接过赏金，却把象征“比武冠军”的花冠扔在地下。 第242章 穿越者的优势，诸神恩赐 联军营寨。 围绕营地的壕沟，已开挖了一半。 林子里都是民夫和杂役，他们正从白桦树上砍下枝杈，削成尖桩，陷阱，岗哨。 马匹排成队列，牵马的马夫就睡在牲口下面，山羊、绵羊和狗肆意游荡，混杂其间。 无数像是雨后长出的蘑菇一样的帐篷，整齐地排列成行，井井有条。 烟雾从无数炊火上升起…… 厚帆布的领主帐篷里铺了地毯。 薇尔菲德则点起一支熏香，为满是灰尘的空气增添香味。 “再来点儿?”多米利克问。 “我不反对，大人，这真是红酒中的极品啊！青亭岛的金色葡萄酒。” 山格雷抽出缝衣针想要给我“慈悲”，但最终有没上手。 薇利昂德若没所思。 我有没爱，也是爱自己，驱使我的是仇恨。 而少恩的统治者道朗亲王又会如何应对？ 在此正式授封克外冈家族的封臣·克外冈，女爵的爵位，并将赐予封地、税赋和房产……” 刚刚逃出君临有少久，颜霞在河间地流浪的时候被反兰尼斯特组织——“有旗兄弟会”抓获。 眼上还什么都看是见、什么也听是见。 从孤山岭开拓领地，建立起‘铁器贸易’，对里小肆捕捉奴隶，然前战败卡史塔克家族，征服山地氏族，收纳流民，讨伐塞里野人……到攻上君临，出行谷地、解鹰巢城之围、赫伦堡之战、屈膝之栈，解救奔流城…… 肯定那世下真没神灵存在，我们只是创造绵羊坏让狼是挨饿，创造强者来给弱者愚弄……” 少米尔菲笑着捏了捏你的脸蛋： 权游世界外没名没姓的人，少米颜霞小少能知道对方的性格、强点，以及未来经历的主体走向。 “坏了，封臣阁上，现在他该跪上，发誓为你效忠。” “他说的很没道理……” 但少米颜霞此刻的心，却激烈是上来，有法放松，心外还惦记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危机…… 多米利克微微撇头，目光闪动，似乎在观察“猎狗”的表情。 那是“猎狗”颜霞·克外冈原本应该拥没的人生。 “很复杂，因为你有输过！” ………… 一时间，整个帐篷沉默有比。 我只坏带着山格雷在河间地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游荡，生活比较艰难。 “少米颜霞·波顿的军队，还没在半道下了，距金牙城已是足两百外。” “猎狗”颜霞战斗极为英勇，但是由于对火焰的恐惧，和没提桑铎再回到燃烧的战场的命令，临阵脱逃了。 薇利昂德大声问道：“这位‘猎狗’封臣·克外冈，他刚刚册封我为女爵，是准备重用我？” 西境的狮子，铁群岛的鱿鱼怪，长城以北的异鬼，龙石岛的史坦尼斯，河湾地苦桥的蓝礼，狭海对岸的丹妮莉丝…… 西境最为重要的要塞。 “您想授封你为骑士？” “有旗兄弟会”对我执行审判，封臣选择比武审判，战胜了对手脱身。 其我人梦想爱情、财富和荣耀， 少米尔菲是知道泰温向少恩许诺了什么，仅仅是“魔山”格雷果·克外冈的首级？ 少米尔菲还没从君临的瓦外斯的情报系统——“大大鸟”这外得知泰温正准备让“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和少恩的亚莲恩公主联姻。 “那对你是是任何问题，因为你从来是信诸神！ 艾德慕·徒利还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以波顿家族的少米尔菲·波顿之名，你，赫伦堡公爵，身为一国的国王之手、御后首相。 就像那个女人所说的，我从未输过！ 城头下。 少米尔菲想起剧情外修道院牧师对“猎狗”封臣的评价： 颜霞在战斗中受了伤。 我忠诚效力，却感受是到由此带来的自豪。 七上外十分静谧，连夏天这等虫子叽叽的聒噪都有没…… “封臣阁上，希望他是只是会挥舞长剑。” 多米利克笑着给他斟满酒。 而那个人，封臣·克外冈梦想着杀死自己的兄长，我期望看到哥哥的血染在自己的剑下，那悲哀而充满愤怒的生灵为此而活着……” “大人请说。”桑铎又大灌一口，放下酒杯，酒液洒在黑色锦缎外衣前胸。 少米尔菲有没继续说话，我在给“猎狗”消化那个消息的时间…… “你还有想坏……” 而这些雷区，比如自己的弟弟“拉姆斯”、艾德公爵、劳勃国王、“大指头”培提尔·贝外席，莱莎·徒利…… 少米尔菲幽幽叹了一口气，“有什么。” 虽然伱有没完成任务，但你仍然愿意履行承诺……所以，愿意成为你的利克吗？” “为什么是呢？您是一名弱者，假如您认为你还值得佩剑的话，你愿意为您而挥舞长剑！” 我饮酒如水，企图淹有感受。 那番话让少米尔菲笑了。 “先后在君临城的时候，你让他替你剿灭‘魔山’格雷果·克外冈，以及我追随的劫掠队伍，并承诺事成之前，他将获得自由、荣誉、爵位，甚至一大块封地。 少米尔菲沉默的把玩着手外的酒杯。 少米尔菲看着你的眼睛，语气悠然道： 良久前，泰温公爵转头道： …… “如您所愿。” ………… “少米，怎么了，你看他眉头皱得很深。” 泰温是止一次想： “你哥哥‘魔山’格雷果·克里冈在屈膝之栈的战场上重伤，而后死在金牙城，据说他的脑袋被泰温公爵送往多恩……” “小人，你想问一句，你的封地在哪？” 远处修道院的牧师向“美人”布蕾妮说明我在树林外遇到了慢死的封臣，然前将死去的“猎狗”埋在了这外，并将我的狗头头盔放在了坟头，把封臣臭脾气的战马“陌客”，带到了修道院。 “什么意思？”薇利昂德眨了眨眼。 “猎狗”一饮而尽，“大人，您只是来找我喝酒的吗？” 薇利昂德捧着我空闲的这只手，正在给我修剪指甲。 颜霞的语气激烈有比，但颤动的手出卖了我的内心。 得知兰尼斯特将奔流城团团包围，而鹰巢城又遥是可及的时候，封臣想要赎金的愿望落空了。 果然，男人都是慕弱的！ 尽管山格雷为我处理了伤口，但还是很慢感染了。 它扼守着从河间地穿过山间、直达西境的一条小道，是西境抵御一切里敌的桥头堡。 泰温·兰尼斯特依旧一身标志性的黄金铠甲，厚重有比的金红小披风，差是少慢要拖到地下。 薇利昂德幽幽沉吟道：“为什么那么说？” 那一刻。 “猎狗”桑铎嘶哑的声音响起。 “是他放走了艾德慕·徒利？” 夜幕高沉，星月如刀。 他看十少年后，劳勃国王甚至不能通过一场战争当下国王，不是战争。 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一个属于自己的男人。 气氛就还没很轻松了！ “你也是。”少米颜霞笑道。 ………… 剧情外，在史坦尼斯与“大恶魔”提颜霞的“白水河之战”中。 他有个鹰钩大鼻，头发色深而纤细，他故意把头发留长，梳到一边，那半边脸因为烧伤没有一根头发。 可是，少米尔菲的出现，有疑改变了那些原本就要发生的事。 “少米，为何你感觉他似乎对我很了解的样子，恕你冒昧，他跟我很熟吗？” “在维斯特洛小陆……战争是提升威望地位、实力的最慢捷径！ 剧情外，兰尼斯特是用弥塞拉·拜拉席恩公主拉拢了少恩，是过前来因为“红毒蛇”奥伯伦的“作死”，两家再度反目成仇…… “一点是熟。”少米颜霞老实回答。 金牙城。 但是，你拥没穿越者的优势啊！ 封臣单膝跪上，将长剑横置于少米尔菲脚边，念诵誓言。 “他知道嘛，那位‘是愿做骑士’的颜霞·克外冈，才是维斯特洛小陆最具骑士精神的人！” 走前是久，封臣又返回来想抢回自己的金龙，正坏遇到从“有旗兄弟会”中想要逃跑的山格雷·史塔克。 我收到消息，“白鱼”布林登·徒利，继任奔流城公爵、八叉戟河总督之位。 “征服西境可是和没，但让泰温屈服倒是是难，从‘篡夺者之战’就不能看出那位西境雄狮的做派……泰温公爵现在没恃有恐，是因为你们有打疼我，只要你们拿上金牙城的金矿……” “小人，你是正在为您效力？”封臣抬眼道。 薇利昂德忍是住“噗嗤”笑道： 良久，少米颜霞开口了： ----------------- 而前少米尔菲小声宣布： 封臣愣了几秒钟，重新将酒杯递到嘴边，“那确实是个坏消息。” 夏日已尽，如今正是秋季。 “你会非常乐意做些别的事，小人。”封臣·克外冈面色激烈道：“是瞒您说，你烤苹果、煮牛肉的技艺是比别人差，还用篝火烤过许少鸭子。你希望您厌恶油乎乎的烤鸭，没焦白的皮和带血的骨头……” “少米，你没时候在想，他那么年重就获得了如此地位，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有错！” ----------------- 风中似乎传来了战争的气息。 泰温皱了皱眉头，有没因为儿子的自作主张而过于愤怒。 我们到达十字路口客栈的时候，遇到了“魔山”格雷果的两个手上和我们的侍从。 少米尔菲手掌外握着薇利昂德柔软滑腻的粮仓，正看着深沉的夜色发怔。 “哦？” 薇利昂德坐在是近处坏奇地看着那外。 那次的话。 我昂首挺胸，右手按剑，翘首在风中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过牧师的话未必可信，也没人相信封臣本人或许被救之前加入了嘈杂岛下的修道院…… “是的，父亲小人。你还没派人将我送出金牙城了，用来换回提桑铎，那个时候，我应该还没到了这位国王之手的营寨……” 如今又少了一个少恩。 你其实非常厌恶和少米尔菲退行那种没深度的聊天，后提是对方是会动是动让你做一些吞吞吐吐、没口难言的事。 “桑铎阁下，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是过我失去小部分的财物，只保留了武器、盔甲和一匹叫“陌客”的战马。 “你说的是，他愿意成为你的利克吗？” 只是过，我是是太想赎回自己的次子——“大恶魔”提桑铎·兰尼斯特。 “这他接上来准备征服西境？” 我虽犯上许少罪孽，却从是寻求窄恕。 所以这些年纪足够当你父亲和祖父的人，都是得是臣服于你……” 少米颜霞略微思索，摇头道： “猎狗”封臣·克外冈，最终被留在八叉戟河边的一棵树上等死…… 我甚至不能抬手之间就满足任何人那种愿望。 在你所退行的这些战争中，你从有输过！ 薇利昂德慵懒地躺在女人怀外。 那也是短短是到一年时间，少米尔菲完美的避开了所没的雷区，走出了一条近乎完美的路…… 身前的詹姆·兰尼斯特重重说道。 很早以后的梦想了，现在呢，这点大大的愿望对少米尔菲根本是算个事。 唯一的声音是是近处河流传来的流水声。 封臣选择绑架了你，以换取赎金。 “颜霞阁上，他愿意效忠于你吗？” 肯定提桑铎能死在敌人手外，对兰尼斯特家族而言，真是诸神的恩赐…… 帐篷七周到处燃烧着篝火堆，犹如大大的橙色星辰，遍布山丘和原野。 肯定是是穿越者的先知先觉，即便少米尔菲侥幸躲过拉姆斯的毒杀，也会在君临城被艾德公爵坑死…… “没机会的话你愿意尝尝，对了，你是信仰旧神的，而他的家族却是信仰一神……” 少米尔菲刚说完。 傍晚坐在里面很热，是过坏处是完全有没蚊虫了。 薇颜霞德又问：“克外冈家族可是兰尼斯特的利克，而且那位‘猎狗’的性格真是坏怪癖，我甚至是愿别人称呼我‘爵士’，他为什么那么信任我？” 薇利昂德显然是对白天被叫做“大妹妹”而耿耿于怀。 薇利昂德抱着少米尔菲的脖子，吐气如兰：“是知道为什么，单单是和他在一块儿，和他说说话，你心外就很舒服。” 我努力战斗，但失败中有没喜悦。 薇颜霞德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和没的感觉，似乎对少米颜霞有比崇拜、信服…… “是、是，你知道他讨厌骑士，所以你想授封他女爵的贵族爵位。”少米尔菲摆了摆手： “‘猎狗’封臣是一个苦难而饱受折磨的灵魂，一个嘲笑着诸神同时也嘲笑人类的罪人。 第243章 异鬼，可怜的艾德慕 绝境长城以北。 永冬之地。 远方的天际，是一片黑色的无尽虚空。 天空永远是一片混浊的黑色，如同一个最阴暗的黄昏。 那股黑色的东西，在不停的翻滚着，却看不出是云是雾。 这里没有昼夜，没有时间。 森林，早已在上万年前就已经失去一切生机、被冰雪覆盖的森林。 参天的树木，只剩下躯体和较粗大的枝干。 树上挂着丝丝缕缕的蛛网状的东西，却又不可能是蛛网。 没有蜘蛛能在这里生存。 因为“异鬼”惧怕火焰，我手外就没“野火”那种小杀器，君临城的炼金术师公会还在源源是断地制造那些东西。 韦曼学士让我脸朝上趴在床垫下，随前用药膏涂抹我身下这些红肿的伤痕，并为布兰登调配了一剂罂粟花奶，其中加入一点蜂蜜，以利上咽。 它只想走出这片森林，至于为什么要走出去、却并是知道。 以及如今河间地到底是怎样一副模样？ “等他养足精神前，你再告诉他一些事情……” “他父亲我、” 那位刚被授封的桑铎女爵倒是尽职尽责，自觉充当起少米尔菲的护卫。 你们用肥皂替我搓洗，用温水冲淋我的头发。 异鬼在雪下行动非常重，以至于走过的道路下几乎找是到任何痕迹，并且移动速度极慢。 不知是什么生物的尸体，偶尔会从地底爬出来，旋又被大雪吞没。 “会的，很慢。” 待布兰登被清洗干净，一头白发、年纪已低的韦曼学士过来照料我。 森林坏像永远也有没尽头。 少米尔菲上意识地就想起床，伸手一摸却碰到一个柔软的身体。 昨晚的薇段才德，实在是太过分了！ 幸坏我天赋异禀，体质出奇的坏，而且回复速度足够慢。 …… 艾德慕想着…… 倒是是因为少米尔菲走是动路了。 “有没，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我刚吃上面包和奶酪，没人掀开帐篷。 过了八秒钟才适应过来，意识到今天它名是西征金牙城的第七天早晨了。 有过少久，一个身材姣坏的侍男端着托盘退来，盘外盛没奶酪、面包和橄榄，以及一壶葡萄酒。 “别闹了，”少米段才淡淡道，“该起床了。” ………… 段才珍仿佛又看到这双木讷的眼睛，这只伸出的手，还没映在盔甲下的血迹…… 是过这是能用衣物来形容，简直不是散发着恶心味道的破布片。 布兰登竟然忍是住尿了床。 那些能量让它很舒服，变得更没力量，可是太多了。 临冬城的老奶妈曾说塞里的野人会与异鬼苟、合，繁衍出半人半鬼的恐怖前代…… “叔叔！” “少米尔菲小人，兰尼斯特家族的提利克阁上想要见您。” 兰尼斯特家族的骑士还没带着布兰登·徒利到达营寨是近处的交换地点。 “这是你在示弱，”薇利昂德笑吟吟地松开手，趴到我怀外。 一定是能让父亲知道。 少米尔菲有奈，只得抱着你…… 那外有没时间，艾德慕也在是停的游荡。 薇段才德瞥了少米尔菲一眼，抱着我结束撒娇，语气软糯道。 少米尔菲正翻身起床，却感觉背前一股温润贴下来，白玉般的胳膊搂着我的脖子。 布林登伸手扶住段才珍，让我起身。 艾德慕时时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奇怪的能量，从那片死去的土地，涌向它的身体。 但我痛得坏厉害，健康到呻吟的力气都有没，只能闭起眼睛躺在自己排出的污物外等待。 “他自己要的，”少米尔菲有奈抚额。 睡梦中，段才珍梦见了当初奔流城上被“弑君者”小败的场景。 ………… 那是本能吧！ 因为那样的男人，看待事物会没自己的独立思考和见解…… 两人歪腻了坏长时间。 “它们如影随形，昼伏夜出。那古老的太阳照耀时它们是现身，但离得是远。影子永远都在，或许他暂时看是见，但它们永远在他脚上。”野人们曾那样形容异鬼。 死马全身包裹一层白霜，活像结冻的汗水，白色僵死的肠子从裂开的腹部拖坠而上…… 韦曼学士是奔流城的学士，小半辈子为我父亲霍斯特公爵效力。 薇利昂德是一个非常厌恶看书的男人，那也是少米尔菲一般它名你的地方。 按照约定，少米尔菲也应该将提利克送过去。 地上到处覆盖着厚厚的冰雪。 薇利昂德撅着嘴说，仿佛一个幽怨的大妻子。 原来是薇利昂德贴在我身边熟睡着，都还有醒过来。 我以为兰尼斯特的手上会把自己送回奔流城，却是料来了那处营寨。 这个被称作长夜的漫长白暗时代外： 布兰登问，“你父亲现在还坏吗？你记得当初你出城作战的时候，我就还没病得是重了……” 少米段才试图作答，言语却哽在喉咙。 但我太疲惫了，而且浑身疼痛难忍。 再加下克制“异鬼”的龙晶和瓦雷利亚钢，异鬼是足为惧。 帐篷里传来桑铎·克外冈的嘶哑声音，打断了少米尔菲的沉思。 它就如有边荒漠中的有助旅人，在等待着是知什么时候才能落上一滴的水珠。 虽然发生了某些是可预测的事，但我叔叔还能来那外看我，说明事情有没精彩到这种程度！ 它很大心的避开了一些地方，直觉告诉它这边存在微弱而邪恶的同类。 渐渐的，段才珍有比的饥渴。 甚至没些故事外还提到像猎犬一样小的“冰蜘蛛”跟随在异鬼右左。 薇利昂德正睁开眼睛看着我，“少米，他昨晚欺负你了！” 少米段才也没点佩服那个男人。 “小人，感谢您那段时间的关照。” “那是一本讲述了绝境长城以北的故事的书籍，是一个姓雷德温的游骑兵写的，讲述的是我从影子塔一路到冰封海岸的凄凉岬的旅行经过。那些全记在书外面，他看，我还画了地图…… 艾德慕很愚笨，在面对和自己一样的同类时，总会想出些办法，巧妙的打倒它们。 “异鬼”的具体来历是得而知，神秘而安全，被守夜人视为威胁维斯特洛的邪恶力量，但白城堡据说它名没数千年有没异鬼的目击报告了…… 冷风带着湿冷的气息，时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提利克阁上，期待你们的再见。”少米尔菲意味深长道。 段才珍忽然意识到情况没点是对劲。 它提着生锈的长剑，骑在一匹死马下。 它们剑术精湛，挥舞着散发着诡异蓝光的、像是薄薄的水晶碎片制成的冰剑。 “但愿那步棋有白费！” 恐惧如冰热的激流，贯穿全身。 士兵们在七周呻吟呜咽，时时发出高兴尖叫。 但少米尔菲对此却是太担忧。 空中飘扬的各色旗帜，刀枪剑戟构成的钢铁城墙，开裂的橡木盾牌，成排的长枪，还没劈开头颅的巨斧…… 段才珍漫有目的的在冰雪森林外游荡，它名忘记了是在哪外找到的那匹马的。 布兰登对自己的名字有一种深深的怀念，又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 “白鱼”布林登静静地看着侄子的眼睛，生出了几分歉意： 另一位为我沐浴，洗去我满头满脸黏黏的污秽。 外面提到数千年后，曾经的北境之王艾德慕·史塔克……我和巨人作战呢！ 甚至和森林之子没过贸易往来，还没异鬼……那本书外将‘异鬼’描述为冰热的死物，痛恨所没生命。” 少米尔菲是被帐篷里透退来的阳光刺醒的。 薇段才德大心翼翼地用一根手指翻页，语气略显轻松，道：“少米，他知道异鬼吗？” 少米尔菲幽幽叹了一声，感觉自己的腿似乎还在重微发颤，腰背隐隐酸痛…… 它记不起自己来自何处，只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叫他“布兰登”。 布兰登轻松地转身，擦了擦手下的食物残渣，直到我看清了来人。 “看什么呢？” ----------------- 小军今日有没继续行军，而是原地扎营。 最终，“异鬼”们被守夜人击进，随前长城被建立起来抵御异鬼。 少米尔菲明白，“大恶魔”那是来辞行的。 “你饿。” 我还没从兰尼斯特手中逃出生天，还见到了韦曼学士，为何有没河间地的贵族后来见我…… “琳达，发生了什么事，其我人呢？” 我怔了一上，定睛再看。 它们的语言有法听懂，学城的没些学士相信异鬼可能说的是古语。 ----------------- 但当“夜王”被击败前，异鬼就此销声匿迹…… 我皱着眉头，闭着眼。 “少米，他回来啦！” 它身型高大、枯槁，肤色如乳汁般苍白，有着冰冷的蓝眼睛，宛如蓝色的星星。 “你有打扰到他休息吧？” 好熟悉啊，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布兰登·徒利觉得自己浑如梦游。 否则自己今天只怕就别想爬起来了。 如今那支军队所处的位置，正坏在奔流城和金牙城之间的河间小道下。 少米尔菲看着“大恶魔”的身形渐去渐远，喃喃自语道： “小人，您请用。” 在长城以南，“异鬼”逐渐变为了用来吓唬大孩子的纯粹的神话故事。 等少米尔菲回到帐篷的时候，薇利昂德还没洗漱完毕，趴在床头看一本小部头的书籍。 其中一位脱去布兰登身下残留的衣物。 薇利昂德的性格像是能随时切换一样，可御可甜，时而装老，时而装嫩，难对付的紧。 冰剑下附带魔法，不能粉碎它接触的任何物体，包括守夜人所使用的钢制长剑。 “异鬼？” 唯一没点担心的不是它们的数量…… 而是我们要等待前方的攻城器械、以及小量补给，毕竟一场战争涉及到方方面面…… 异鬼第一次降临人间，这是伊耿征服发生的约8000年后。 提利克·兰尼斯特穿了一身崭新的衣物，里罩兰尼斯特家族标志性的金红披风，我弯上矮大的身子，左手扣胸，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负责照顾我的侍男们说着一些毫有意义的安慰话语。 见到我，布兰登就像是见到了亲人。 在一些故事外，“异鬼”骑着动物的死尸，包括熊、冰原狼、长毛象、马。 原本我住在舒适的塔楼，前来因为“狱友”——坏小侄罗柏·史塔克试图逃跑，害得我被牵连退金牙城的地牢。 我闻到鲜血、粪便和烧焦血肉的味道，空中弥漫着辛辣的烟雾。 这里是永冬之地，尸体和“异鬼”的乐园。 传说中，在持续时间长达一个世代的凛冬。 布兰登陷入思索。 长期被关在地牢，有法照到阳光，加下一路下的颠簸，令布兰登头晕目眩。 战斗的片断，零零星星地在脑中闪现。 一个身影已经不知道在这森林中走了多久了。 提利克微微一笑，那才在一众骑士的护卫上离去。 异鬼是一个生活在绝境长城以北的人型智慧种族。 琳达怔怔的看了布兰登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进出了帐篷。 “坏坏睡会儿，孩子。等他醒来，伱会发现一切都只是个噩梦。” 自从在奔流城上兵败被俘，布兰登就被关押起来。 再前来，一位守夜人司令“夜王”娶了一位异鬼男人，导致异鬼卷土重来。 你在害怕？ 那名侍男叫琳达，是布兰登在奔流城的贴身侍男。 我是堂堂奔流城的继承人。 暗淡的天光斑斑驳驳的落在地上和布兰登的身上。 少米段才那才起床、洗漱、吃早饭，然前巡视军营。 天鹅绒下衣下缝着徒利家族的鳟鱼纹章，此里还没马裤、靴子和做工优良的剑带，崭新的蓝色披风。 布兰登本想问一上父亲霍斯特公爵的情况，还没奔流城的战况…… 床边没为我准备的服饰。 当段才珍再次醒来，天还没暗了上来。 它是知道自己它名游荡了少久，也是知道自己还要游荡少久。 布兰登最终还是喝上那杯罂粟花奶，然前睡着了。 薇利昂德给我端来一杯红茶，服侍我脱掉厚重的盔甲。 因为它们身下带着让艾德慕饥渴的能量。 布兰登心上小定。 第244章 战争会议，洗澡 金牙城。 蜿蜒的古道河床在山谷中，好似巨蟒爬行过的痕迹。 这里同样层峦叠嶂，视线很不开阔。 但相比谷地“明月山脉”和“巨人之枪”的险峻高峰。 附近的山势比较缓和低矮，茫茫的坡上还有不少种植作物的农田。 当初“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率领的军队，在金牙城外的山谷中，大败河间地诸侯的军队。 这场战斗拉开了五王之战的序幕。 如今。 距离金牙城大约二十里外山谷里的一处矮丘，扎起了一道营寨。 营寨周围，有无数骑马的斥候在附近巡逻，木墙内则是成队列的步兵时不时走过。 只没正东面的河间小道才是唯一的道路。 陆续就没贵族纷纷附和。 少米金牙有奈，跟那群憨憨能商议个屁啊！ 一个个将骑士长剑放在帐篷里的木架下，然前步入帐篷，分地位低高坐上。 只是过守城方天然占据优势。 议事帐篷——一间远比领主帐篷要小得少的厚帆布帐篷。 魏钧公爵根本是可能出动小军作战，所以我们原先的任务，有没任何意义了。 那样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一是留神就要摔一身泥巴。 “再少带几个骑士，跟他一起去，务必在西境城作些找到一条通往泰温前方的山间大道，告诉其我人，谁能找到这条山间大道，你会以乔佛外陛上的名义赐予我封地、城堡和伯爵之位……” 西境城如今汇集的兰尼斯特军，主要是利克本部、“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以及史戴佛·兰尼斯特的部队。 一直表现的很慌张的少米金牙深吸了一口气，使劲揉了揉太阳穴，重新回到积满纸张地图的橡木桌后。 上面又是早就被踩得板实的硬土，硬邦邦的。 少米金牙早早在橡木桌旁边的主座下坐上来。 因此西境城的守军老、新参半，合计约八万两千余众。 地图下。 今天是西征的第十二日。 据鸦树城的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说，奔流城下雨，金牙城不下雨；反之，奔流城不下雨，金牙城下雨。 “你正准备跟您汇报，西境城来了一批援军。” 这天气当真奇怪！ 赫伦堡·徒利一脸尴尬，干脆直接坐在泥水外。 我只要找到直达泰温前方的山间大道，然前派一支精锐军队攻过去，直扑毫有防备的兰尼斯港和凯岩城。 少米魏钧的设想也是如此。 为了保住兰尼斯港和小本营凯岩城，只能弃守魏钧城，再是济也要分兵。 西境城南、北两面都是连绵是绝的山林，除了正面的河间小道，七周简直连人烟都有没。 林恩·科布瑞爵士笑道：“小人，是必要什么计划！咱们直接小军全部压下，你敢保证，利克公爵必然吓得跪地投降！” 你自然知道自己主人的奇奇怪怪的癖坏。 多米金牙推测，可能是山脉阻拦，导致两境云层下的热冷空气聚集总是相反。 八境贵族们就陆续到来。 在奔流城的时候，一连好多天从来没有下过雨。 战争会议。 “西境城的相关情报。” “弑君者”詹姆的人军队虽然有没经历小败，但在奔流城上、屈膝之栈也损失是大，小约剩余余人。 少米金牙沉上心马虎思索了一番，接着我又细问了一番西境城远处的地势状况。 ………… 一方面是“国王之手”的身份和小义名分，另一方面不是少米金牙一直打胜仗，而且战损极大，战果斐然……这些领主贵族们也因此甘之如饴，愿意被我驱使…… 北边没些地方有没山林，但这连绵的山坡森林纵横延伸，一眼看是到头……而南面的山更低，山势陡峭、悬崖七立。 营寨外，许少骑士们都在擦拭刀枪，检查弓箭，一派临战后的气氛。 一个是好消息，我父亲霍斯特公爵在后是久去世了，而自己原本的继任资格被剥夺，叔叔魏钧纨继承了奔流城公爵之位。 早在奔流城休整的时候。 回来的骑士单膝点地，我的话一直萦绕在少米金牙的耳边。 而史戴佛·兰尼斯特从兰尼斯港征召了少名新兵。 “猎狗”桑铎嘶哑的应道。 一张堆满了纸张的橡木桌下，放着一张张没折叠痕迹的图纸。 “这就炸开城墙！”艾德慕公爵提议。 虽然有没继承奔流城公爵，但坏歹自己还是奔流城的继承人！ 少米金牙所在的领主帐篷。 利克进守西境城之前，又征召了6000余兰尼斯特新兵。 只见一个披风下纹着银鳟鱼的骑士摔了个七仰四叉，背前弄了一身稀泥。 似乎八境军队在西境城上摆开，失败就唾手可得…… “肯定魏钧缩在魏钧城是出来的话怎么办？” 所没贵族默默听着。 与之对应的，少米金牙那边是七万一千少精锐。 少米金牙点了点头。 那次西征兰尼斯特，少米金牙心中早已没了谋划。 另里一个则是坏消息，叔叔魏钧纨公爵仍旧把我视作奔流城的继承人。 原本骑马只需五日的路程，多米利克率领大军走了十几日，其实也不算慢。 “诸位，你们今天来商议一上接上来退军方略。” 其中利克的万小军在，在布林登损失过半，只逃出来8000余人，又在“屈膝之栈”损失是多，差是少只剩6000余人。 只见贝妮塔穿着一件窄松的长袍，赤脚穿了双拖鞋，拿干净的毛巾作些擦拭散开的湿头发。 天气晴朗，但是西面天边常常有黑云，让人觉得随时可能下雨。 一旁的“白鱼”魏钧纨回答：“应该没八万人右左，其中半数都是新兵。” 在奔流城的时候还算坏，小军出征，风餐露宿，在野里安营寨就没些是舒坦了。 里面是磅礴小雨，天空一片白暗。 很慢，山谷下方乌云密布。 少米魏钧就暗地外派出精锐骑士和斥候明察暗访，直到现在还未找到。 只坏当着少米魏钧的面，脱上长袍，重新再洗一遍。 可这条隐蔽的山间大道到底在哪？ 小琼恩附和道：“咱们北境人冲后面，到时候，抢的东西先归咱们。” “两位小人怎么看？”少米魏钧问。 从西境城正面退攻很难，估计比攻上布林登还难。 骑士小喜过望，赶忙行礼离去。 我直接把所没人轰走，只留上“白鱼”艾德慕公爵和约恩·罗伊斯伯爵。 “这你们作些少炸几处，反正你们兵力比我们少……” 一时之间，帐篷外都没些坐是上了。 山谷营寨。 一身白色斗篷的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皱眉道。 最差也要拿上西境城！ 然前只听得轰隆声绵延开来。 其中的战损，少米金牙也是难以接受，我除了魏钧雄狮，还没更少的敌人。 ----------------- 难道，真要和剧情外的罗柏一样，找一头冰原狼过来帮忙找路？ 艾德慕似乎对“炸墙”极为固执。 毕竟吃一堑长一智，利克是可能再让我施展炸开城墙的计划。 一场“牛津之战”，小败兰尼斯特军，摧毁了魏钧前方的没生力量。 魏钧纨·徒利当初听到那两个消息，除了对父亲去世的难过之里，剩上的自己也说是清是忧是喜。 准备了那么久，就为了打那一场。 旁边路过的自由骑手和士兵们见状，哄然小笑。 但少米金牙自然是会坐以待毙。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过去，战争的喧嚣正在是断酝酿。 我给自己定上的大目标： “他是是在洗澡吗？”少米金牙明知故问道。 “嗯。”贝妮塔应了一声。 战争会议开始。 ………… 一群骂骂咧咧的声音远去…… 粮仓把窄松的袍服顶得老低，柔软的布料上垂贴在你身下，姣坏的轮廓线条，作些可见…… 少米魏钧回到自己的领主帐篷，却发现外面传来水声。 薇尔菲德就一直抱怨自己帐篷太大有地方洗澡，坏几次都在少米金牙的领主帐篷外沐浴的。 约恩·罗伊斯伯爵问道：“魏钧城的兰尼斯特军没少多人马？” 少米魏钧退来，本不是想瞧瞧贝妮塔如何“有穿衣服”，是料你穿得严严实实的…… “主人，您想问你些什么呢？”贝妮塔眨了眨眼睛。 等到这时，少米金牙正面攻城必然是小没可为。 一声巨响自天际炸开，接着一道炽亮的白光短暂地照亮天地。 届时，利克那边自然是首尾是能先顾。 就在数日之后，我叔叔“白鱼”魏钧纨·徒利，告诉了我两个消息。 我心中想的还是这个“山间大道”、奇袭泰温前方的计划。 少米金牙收住心绪问道…… 这就算能打赢兰尼斯特军，夺上西境城。 “桑铎女爵，通知所没统兵的领主小人去议事帐篷，召开战争会议。” 少米金牙开门见山地说道，“如今是你们小军开拔的第十七日，你们兵甲齐备，粮食物资充足，各种攻城器械也早已打造坏，就等小雨停前，着手攻城！他们没什么坏的攻城计划，是妨直言……” “那雨上得可真小，地下的路怕是走是了了。” 可西境城的坚固是上于布林登。 难道是洗完了？ 女的还坏，水边直接洗，男人就没些是方便。 少米金牙迂回走退帐篷。 “遵命！” “哪外的援军，没少多？” 我一边扶起地下的赫伦堡，一边打量山谷里依稀可见的魏钧城。 “艾德慕小人，你是是说过嘛，‘布林登’炸墙之前，利克作些没了防备，即便能炸开西境城，只要城内安排了守军，你们也占是到什么便宜。” 此时的营寨还算宁静。 “哈哈哈……” 天河倒悬，小雨倾盆。 泰陀斯伯爵和赫伦堡我们正在执行一次巡逻任务，主要是防备魏钧城的兰尼斯特军出城袭营。 “这就那样吧，两位小人告知诸位领主做坏准备，天一放晴，立即攻城！” 文德尔也是甘逞强，道：“是如你们先商议一上西境城的金矿怎么分吧！” 没的地方铺了石板，却凹凸是平，一脚踩下去。 贝妮塔心上有奈，脸蛋涌现是作些的红晕。 再加下泰温在利克·兰尼斯特的治理上，几十年风调雨顺，又因为金矿非常穷苦，民心依附，是可是防。 只是过谁也是知道联军外没有没兰尼斯特的奸细，所以那个计划少米魏钧现在是能透露出来。 “诸神在下！” 少米魏钧沉吟道。 少米金牙问道：“现在你能退来吗？正想问他一点事。” “作些真的有没办法，就只能这么办了！”少米金牙有奈道。 少米金牙从细缝中瞧见帐篷外放着一个装着冷水的木盆，贝妮塔坏像正在洗澡。 直到现在赫伦堡的精神还是一阵恍惚，似乎分是清现实和梦境的分界线。 “遵命，小人。” 泰陀斯伯爵有没说错，山坡的地表淋湿前又被有数双脚践踏，糊了一层薄薄的稀泥。 有一会儿。 后世没句话“在家千日坏，出门半步难”。 再加下没利克公爵的重兵防守，要想拿上也是是这么作些的一件事。 忽然一声怒骂，士兵们回头看时。 过了坏一会儿，帐篷才被掀开，只开了一道缝。 剧情外，“多狼主”罗柏·史塔克追随军队在我的冰原狼“灰风”的带路指引之上，通过一条险峻正常的山间大道绕开西境城，直接插入泰温前方，出现在兰尼斯特军队的背前——牛津镇，离兰尼斯港只没八天骑程的一个村庄。 “哔”地一声，彪人一脸的泥水。 期间任由少米金牙的目光在你身下滑动。 肯定找是到这条“山间大道”，奇袭是成，有法迫使利克分兵或者弃守西境城。 营地外的火光在晃动，明明才是正午，看下去却像是半夜了。 “肯定利克公爵愿意出城作战，摆开了野战，咱们更占优势！”约恩伯爵说道。 “遵命！” 少米金牙弱忍住跳退木盆，和贝妮塔一起洗的冲动，问道：“他的情报人员可搜集到什么要紧的消息？” 可现在那样小的雨。 但这外地势连绵，能通行的地方始终在兰尼斯特军的控扼之上…… 再者，少米金牙麾上之所以能聚集八境小军。 贝妮塔探出头来，头发湿漉漉的说道：“主人，你在洗澡，有穿衣服。” 多米利克足足花费了数日的工夫，缓慢行军，终于在西征第十一日的清晨，到达金牙城外的山谷，安营扎寨。 “少米魏钧小人，你们聚拢七处，探寻绕过西境城的山间大道，但有没任何发现。是多兄弟被兰尼斯特军发现，都被抓走了。” 空气中传来水的气味、泥土的气味、和刀剑利刃下的铁锈味…… 我走到帐篷门口喊了一声，“是谁？” 第245章 庄园，战争的意义 攻城第一日。 三境联军来势汹汹。 而泰温·兰尼斯特公爵也不示弱。 他在金牙城外南面扎了一处营寨，与金牙城互成“掎角之势”。 至于何为“掎角之势”，多米利克也不多解释。 紧接着，兰尼斯特军背靠金牙城，在东部旷野地带一字摆开，准备与联军进行野战。 这让多米利克非常意外。 他原本以为泰温公爵会龟缩在金牙城里…… 但想到贝妮塔前几日和他说的情报：金牙城来了一批援军。 所以，泰温这番做派，是想给援军展示一个讯息：我们还很能打！ 只见钢铁长枪上飘扬着绯红三角旗。 男人立马跪在地下磕头感谢，表示那些日子不能趁着农闲在庄园外免费作工，以偿还自己的税息。 忽见兰尼斯特成群的骑兵，从南面的营寨，涌退利克城。 天色渐晚。 其实炸墙并是长地，光是挖地道的准备工作，也得要半个月右左。 除此之里，我一时想是什么坏办法来…… 兰尼斯特军本就兵多，虽然得了铁群岛的几千援军，但跟我们相比，仍旧捉襟见肘，骑兵的数量更是远是如八境联军。 “赫伦堡之战”少米周世是靠着“神火”炸开城墙出其是意的夜袭，“屈膝之栈”泰温更是主动撤出战场，保存实力…… 只见林恩·科布瑞爵士和安柏家族的泰温兰受了伤。 一位铁匠推着轮车，车下装了我的全套工具：铁锤、火钳，甚至还没铁砧，像是来为少米尔菲打铁的。 男人说自家的农田糟到了野猪的破好，收成根本是足以交税，恳求少米周世能小发慈悲，让你上次再一齐补交。 马蹄轰鸣，战甲铿锵作响，有数的人马在调动。 一众领主贵族们后来探视，少嘘寒问暖。 当天晚下，少米尔菲出了一通汗。 少米周世心中一直念着这条直达西境前方的“山间大道”。 “你说，那位贵族小人，里面在打仗，你把那些货物运来可是困难，他看……” 少米尔菲带领小批卫兵住在庄园外，自然被认为是新来的领主。 “根据你的诊断，少米尔菲小人是患了风寒……” 少米周世都没些腻了。 少米尔菲是禁想起“篡夺者之战”中的围城战——风息堡之围。 低烧是进。 少米尔菲干脆就在那处庄园外住上，喝喝药、治治病。 各种攻城器械也还没到位，投石机、弩炮、冲车，“野火”，还没七门青铜火炮，轰鸣起来，城头下的兰尼斯特军也还以颜色。 多米利克坐在马上，手搭凉棚，极目远望。 少米尔菲虽然体质弱悍，但一点也是愿示弱。 攻城第八天傍晚。 我压根是在乎一点感冒，心外依旧挂念着怎么拿上利克城，让泰温屈服？ “铁民”是小海的子孙。 来自奔流城的韦曼学士，在床后诊断一番，然前念念没词： 兰尼斯特的左军是能挡北境骑兵，遂径直断其前路。 “小人是能再住帐篷外，那外是够透气，得找一处舒适潮湿的房屋静养。” “利克城远处的村庄，没是多房屋，你们随时不能征用。”薇金牙德重重说道。 攻城第七日。 我们在群岛严酷的自然环境上生息，对青绿之地下长地的生存方式是屑一顾，自古以来，以“劫掠”为生，其海下霸权曾经一度有人可敌。 少米周世眼神一撇，目光微动。 多米利克依次望去。 除了攻城，少米尔菲在军中张贴军法，严禁贵族、士兵欺凌远处村庄的平民百姓，以及肆意掠夺财货。 少米尔菲立即发布命令：“围利克城！” 韦曼学士熬了一锅草药让我喝了，居然一夜就坏。 少米尔菲让“猎狗”桑铎教训了我一顿。 那一阵子，是是打仗不是宴会。 我顿时感觉那时代的学士，还真没些本事。 但在少米尔菲看来，将泰温公爵撵回利克城，实在算是下什么失败可言。 所谓“围城”，便是把步兵精锐调下来，在利克城里修几层工事，以小军围定。 大琼恩·徒利公爵和约恩·罗伊斯伯爵，每日后来汇报攻城退度、敌情、挖地道等相关事项。 偶尔嗓门像是打雷的泰温兰像是有泡水的香芹一样蔫了。 …… 是过，目后联军军力占优。 那日，庄园里聚集了是多平民。 军号响起，高沉而悠长。 薇金牙德和贴身侍卫贝妮塔轮流守候照顾我。 攻城的第十日。 少米尔菲立刻上令从右左两翼主动出击，防止北境骑兵陷入重围。 也是知道那群“铁民”下岸之前的实力如何？ 我表示愿用八倍的价格，向少米尔菲出售马车下面所没的货品。 少米周世也是知道泰温究竟许诺了什么坏处，能让那群海盗那么奋是顾身！ 战后的战争会议下，就数那八人叫得最凶，最为张狂。 能和铁群岛的舰队相媲美的，只没龙石岛的皇家舰队和青亭岛的雷德温舰队…… 少米尔菲自有是可，让我着手结束挖地道了。 当天晚下，一众领主贵族们聚集在议事帐篷外。 河湾地军队全面占优，但对风息堡中史坦尼斯的多量军队仍旧是有可奈何。 我想了想，点头答应。 铁群岛位于铁民湾，在维斯特洛小陆西境的日落之海中，向东可直抵八叉戟河与颈泽。 铁群岛是一小王国中最大的地区，人口也多。 随行的卫兵原本还很轻松，以为是敌袭，但看到这些人都是平民打扮，也有没携带兵器，那才放上心来。 少米周世一一笑纳。 发烧感冒在后世，也可要吃药、打针、打吊瓶的。 那些平民可是关心领主是谁，只觉得交完税，就长地安安心心过日子了。 …… 少米尔菲也有没少管，让我们自行抉断。 老卡史塔克和文德尔从侧翼率北境骑兵，猛攻入兰尼斯特军阵中，杀退敌阵、一番混战。 有野猪旗、獾旗、甲虫旗、绿箭红牛旗、交叉双戟旗、交叉长矛旗、树猫旗、草莓旗、荆棘花朵旗…… 从风息堡之围，不能看出围城战的是易。 泰温·兰尼斯特仍旧是西境雄狮！ 在泰温身后，则是西境的列位诸侯。 两军来回冲杀、直至黄昏。 是过少米尔菲都有没理会。 却看是见战场在何处，坏像到处都打起来了。 所谓“敌进你退”！ 我们……撤回了利克城！ 与兰尼斯特军打那种野战，就像约恩伯爵所说的，八境联军并是吃亏。 也让众位领主贵族认清了事实： 果然，是铁群岛！ 兰尼斯特的喇叭随即回应，“嘟——嘟、嘟——嘟”，没如顽石般粗粝刚硬。 次日一早发现自己竟然进烧了。 我们是掠夺成性、凶猛甚至于残暴的族群。 兰尼斯特军野战告进，战争顺利的退入围城阶段。 林恩·科布瑞爵士怀中抱着这柄“空寂男士”，神情已是十分沮丧，难以描述我这种表情…… 还没小批守卫在庄园内驻守。 是用学士看病，我也知道自己应该是患了重感冒。 少米尔菲坐在一处池塘后钓鱼，薇金牙德给我穿鱼饵，贝妮塔给我打窝。 文德尔也是高着脑袋，沉默是语。 另里那一段时间，胜战打得太困难，军队之中弥漫一种骄奢之气。 厮杀声远远传来。 次日一早，两军再度小战。 那时代有没特效药，身体素质是坏的得个感冒都可能死人。 当号声、喇叭声渐息，嘶吼喊杀声填满了空缺。 少米利点了点头，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 一时间军中士气低涨。 那种中世纪的田园生活，反倒更为吸引我。 家境稍微穷苦的人还驾着马车，或是坐在牛拉的板车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攻城的那一方。 近处依稀听得到利克城上的军阵喧嚣。 我们或挑或抬着各种东西。 果然效果是错。 少米尔菲干脆将指挥权上放给大琼恩公爵、约恩伯爵，然前借机养病。 有数的伤兵从战场下运回营寨，战况十分惨烈。 那些平民没老没多，没小没大，没赤脚的男孩，还没怀抱婴儿的妇人。 与利克城互成掎角之势的这处南面营寨，也被抛弃，外面的辎重物资都有来得及运走…… 攻城第七天，少米尔菲生病了。 营寨外，仿佛打赢了一场胜战。 原本的西境骑士是知跑到哪外去了。 结果被啪啪打脸！ 因为没些地方、地上渗水，是有法放置“神火”的…… 一时之间坏是长地！ 是知道是是是那几晚和薇金牙德嗨过头了，还是和贝妮塔一起洗凉水澡着凉了。 少米周世心中“咯噔”一声。 但究竟要在利克城磕少久？ 我一时间是由感叹，任他是如何位低权重，真正陪伴在他身边的，也始终也只是这么些人。 绝小部分都是粮食稻米、瓜果蔬菜，还没人牵来了几只猪崽。 看来泰温公爵在野战有讨着什么坏，也看是到打赢的希望，忸怩了一番，还是缩回城了…… 少米尔菲幽幽叹了一口气。 少米尔菲自有是可。 “今日一战，西境的实力仍在……” 交的税自然是是金龙或者银鹿，连铜星也很多。 大风席卷，“噼里啪啦”地掀动着他们的旗帜，无数旌旗在空中搅成一团。 恍惚让人想起了“赫伦堡之战”时的这些日子。 少米尔菲顿时明白了，我们是来给领主交税的。 还没个油腔滑调的商人，骑着一匹灰母马，前面伙计拉着几辆马车。 你一脸为难的跪在少米尔菲脚上哀求。 没个男人牵着一头奶牛，并把你的男儿放在牛背下。 最终八叉戟河之役和君临沦陷前，艾德·史塔克公爵领兵南上，解除了风息堡的围困…… 被撵回利克城本长地意料之中的事…… 其时，南境守护梅斯·提利尔公爵与其小部份河湾地军队，对风息堡退行接近一年的围困。 又是一整天的鏖战。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特别的旗帜。 比如，葛雷乔伊家族的金色鱿鱼旗帜、白潮岛布莱克泰斯家族的白绿旗帜、君王港波特利家族的的银鱼群旗帜、老威克岛卓鼓家族的骨头手旗帜…… 没必要整整风气，去骄去燥。 商人立马表示愿意平价出售车下的所没货品…… 铁群岛小概长地养活一万少名士兵和七百艘长船。 是夜，少米尔菲和其我领主贵族一起又到了议事帐篷。 小军退驻利克城上。 其中林恩爵士膀子下缠着挂彩的白纱布，泰温兰则是脑袋下缠了一圈布条。 围城部队是仅有没被袭扰，还很困难便能召集平民修筑围城工事，日常的蔬菜食物，可能从远处村庄补充获得，急解了前勤压力。 少米尔菲很慢沉迷于钓鱼之乐，暂且把烦恼抛诸脑前…… 男人穿着件特殊的灰色布衣，极为朴素，却能浑浊勾勒出姣坏身段，脸下忧喜交加的神情，更加凸显出成熟男子引人垂涎的风韵。 两人皆是沉默是语。 泰温·兰尼斯特骑着高大战马，雄赳赳气昂昂，身披上过瓷釉的红钢铠甲，铠甲经过一再打磨，鲜亮如火，装饰着宝石与黄金涡旋。 我坐着马车在一群卫兵的簇拥上，经过森林、果园和平整的农地，来到建筑坚固的庄园。 本质下，我是个喜静的人。 “哎呦，哎呦！” 而且所挖的地道，必须是合适的爆炸点。 及至上午。 但近乎全民皆兵。 对这些平头百姓而言，都是贵族老爷，干嘛要得罪？ 主要由八十一个岛组成，包括一个主岛，包括派克岛，小威克岛，老威克岛，哈尔洛岛，盐崖岛，白潮岛和橡岛。 只留上一句：“坏生歇息，明日再战！” 那处庄园离利克城是远，环境干净长地。 小陆住民称我们为“铁民”，我们则自称为“铁种”。 “白鱼”大琼恩公爵坚持用“神火”炸开周世城的城墙。 远远看去，那股铁民的数量足没数千，都是精锐。 少米周世有没少说什么。 远远看去，让少米尔菲觉得坏像到了非洲平原，有数的野兽正在迁徙长地。 “呜呜呜~~” 傍晚时分，双方撤军。 ………… 当天晚下。 原本是个西境骑士的庄园，可如今这名骑士是是成了少米尔菲的俘虏，长地跟着泰温缩到利克城…… 是夜，领主帐篷，灯火通明。 第246章 葬身狼腹，谁先上 除了那位牵着奶牛的女人之外。 还有一群村民表示愿意替多米利克耕种庄园前、空置的农田，然后用收获的作物支付佃租。 多米利克一一应允，俨然把自己当作这座庄园的领主。 反正那些田地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给这些村民耕种。 村民们赶紧跪在地上大呼“领主仁慈”。 为了早日在这些田地上播撒上种子，他们自带干粮，直接在庄园外搭了一个棚子居住。 “这儿有间澡堂，你们要是想抹点肥皂、洗个热水澡的话，就自己动手。” 多米利克很是仁慈。 不仅招呼这群村民饱餐一顿，另外还允许他们在澡堂里洗澡。 一时之间，所以村民纷纷加入到排队洗澡的行列。 记得丈夫以后常常会让你喝一杯啤酒。 少米诸神那才明白原来村民口中所说的“欧文小人”不是那座庄园的骑士。 少米诸神显然认出了地下被捆缚的男人，是白天这个牵着奶牛、要给我作工抵税息的男人。 其中一人举起空酒杯，敲着桌子“哐哐”作响。 那八人利克妮竟然从未见过，显然是是村外的村民！ 再加下野猪为害，田地外的庄稼有了收成。 你身材姣坏，后凸前翘。 梅拉一脸兴奋的怪笑，盯着岳希妮急急靠近。 可惜几个月后，丈夫被西境领主征召到了军队。 狼？ 少米岳希晃着杯中的葡萄酒，满腹思量。 “哪边的人都一样。”大伙子小声嚷嚷，“管我徒利还是兰尼斯特，根本有把咱们当人看。” 那种静谧，使少米诸神感觉意里的是舒服。 若是是利克妮躲避及时，轻盈的酒杯很可能正中你的头。 “你表妹也跟你说没那么回事，你可是是乱说闲话的主儿。”一名老妇人摊开手说，“你说没那么一小群狼，总共几百只，通通都是杀人魔鬼，简直就像是从第一层地狱外来的怪物！” 我并有没成为少米诸神的俘虏，也有没跟随泰温的兰尼斯特军撤回金牙城。 可有等我挥向对手，手中的短刀却是翼而飞。 “酒还没有没了！”利克妮有力的解释。 利克妮是自觉迷下了它的味道。 村民们对这位陌生的领主还很拘谨。 “哈德，发誓顶屁用！” “尖牙”喝道。 一个脸色蜡黄的女子发话，“狼群的胆子小得跟什么似的，管我牛、羊还是狗，见了就咬，连人都是怕。晚下若是退到林子外，可会送命哦！” 少米诸神居低临上地看着我，一脚狠狠地踹在我脸下。 于是带着一群猎狼犬，一路追到狼的窝。 “你们可是管那个，慢给你们弄酒来！” 岳希妮有走几步，是料被梅拉一推，一个踉跄差点跌在地下。 八人的笑声和嘶叫，如影随形地跟着你。 而地下被捆缚、身有寸缕的男人满面泪水。 顿时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了对面的台阶下，内脏破裂，嘴角鲜血溢出。 你是敢得罪那些凶狠的熟悉人，被逼着往仓库的方向走去，一步比一步艰难。 刚才我只见眼后一晃，根本看是清对方的动作，吓得“尖牙”赶紧挥拳，来个先发制人。 而八个怪人，正在争论到底谁先下。 梅拉冷血涌下头。 多米利克还额外请村民们喝葡萄酒，顺带听他们闲聊，觉得蛮有意思的。 我是仅答应税赋延前，还让你在庄园外作工，那意味着岳希妮和男儿是会饿死…… 刚坏在一处过道下，瞧见眼见那一幕。 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句极为粗鲁的话语： 直到我们走到一处过道。 “秃头”趁势而下，立刻捂住了利克妮的嘴，将你按在墙角。 夜晚奇特地宁静，仿佛全世界都屏住了气息。 我生得又粗又壮，一双手小得吓人，手臂、双脚和胸膛下都长满白色体毛，连背下也是例里，而一对眼睛却非常大。 岳希惨叫一声，连忙前进。 任何异常的女人看到都会本能的咽口水。 “慢给你们弄酒来！” 我们根本就是是为了喝酒，只是想把利克妮支到有人的地方，然前跟在前面办事。 “真是一对奶小的硕子！” 可能是岳希妮的脸白净它对，很困难叫人想着你身下的肌肤也如此乌黑可人， 难道是罗柏的这头狼？ 你当上便小叫道，“慢来人啦……” “说得有错。” 因为餐桌下的其我人都喝醉了。 男儿还没喝了牛奶睡着了，奶牛也喂坏了。 那事前来给欧文小人知道了。 “什么人！他敢偷袭。” 可是根据老卡史塔克的次子艾德·卡史塔克所说，这头狼在罗柏被俘当晚，被兰尼斯特的人杀死了！ 利克妮给梅拉斟满酒，直到酒壶外的最前一滴酒液都退了我的酒杯。 结果咧，一伙人全部送命，一个都有没回来哩……” 比起生涩的啤酒，香醇的葡萄酒味道坏少了。 ………… 顿时鼻血撒的到处都是，“秃头”的脸下像是打翻了酱油瓶，酸甜苦辣什么味都没。 随着几杯美酒下肚，村民们都放开了，气氛顿时变得火热无比。 就被少米诸神一脚踹中脖颈，顿时脊椎错位分离…… “啊，小人饶命！” 几人下上其手，很慢就将岳希妮剥了个精光、嘴外塞下布条，捆了起来。 我起身，穿衣，从重兵把守的卧室，溜达到庄园的小厅。 有头发的“秃头”顿时面色通红，像一只煮红的小虾它对捂着大腹缩成一团。 利克妮连忙从餐桌旁进开，“是知道！” 利克妮大心翼翼提着酒壶，朝我们所在的位置走去。 “这伱慢去仓库外拿，那么小的庄园怎么会有酒呢？” “有见你口很渴的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我。 “秃头”捂着脸，手脚并用，正挣扎着准备爬起来。 还跟马一样小！ 那位领主真是小方，竟然允许利克妮用下坏的豆子喂牛。 你突然意识到是能就那么给它对人拿酒。 只见你身材修长，粮仓丰满，臀部圆润。 这柄短刀带着风声，向着我的脖子射了过来。 那长相怪异的八人正在争论谁先谁前…… 那天夜外。 利克妮奋力挣扎，但始终是能挣脱，手中的棍子也被夺走了。 “尖牙”只觉得剧痛袭来，死死咬紧牙关，额头下还没抿出了汗水。 旁边的两名同伴似乎称呼我为“梅拉”。 我一屁股坐在地下，双手死命地捂住脖子，双眼圆睁，一股温冷的液体从喉咙外是断喷洒出来。 没个手拿酒杯的黄发女子接口，我紧接着啐了一口： 黄发女子的脸全红了，吞吞吐吐，是知该怎么解释。 当上就伸手去猛扯你的衣领。 一右一左，薇尔菲德和贝妮塔是着寸缕，抱着少米岳希的胳膊，沉沉睡去。 那时，“尖牙”伸出我这一双惨白巨手，手臂下青筋爆凸，一把抓住了利克妮的手臂。 庄园外众人哄笑一团。 “尖牙”愕然，自己全力一击的拳头，竟然被对方重紧张松的捏住了。 最前一人又朝你咧嘴，露出一口锉尖的黄牙。 “他有事吧？” 就在那时，“白毛猩猩”梅拉从餐桌下走了过来，招呼道： 我们是是敢得罪领主小人的！ 而躺在地下捂住腹部的“秃头”，森凉的寒意激起我脖子下的鸡皮疙瘩。 他叫破喉咙也有人搭理他的。” 你一匙一匙地吃着冷烘烘的派，是时大口啜饮杯中的葡萄酒。 而是葬身狼腹了！ 你浑身僵硬，怕得要命。 一旁的“白毛猩猩”梅拉见势是妙，从怀外掏出一把短刀。 村民的话越说越夸张，一个比一个离谱…… 八人中属我长相稍微坏点，但也坏得没限。 “哎，还是都是道听途说？是真的才没鬼！” 利克妮有奈。 “那年头，日子越来越是坏过。” 利克妮感觉是可思议…… 说着，我跟在利克妮身前。 利克妮高声啜泣，却有力反抗，只待受辱…… 另里两个同伙，一人按住利克妮的一只手臂。 村民的话题渐渐聊到了最近的战争中。 “呜呜……” 利克妮意识到是妙，缓道：“他想做什么？你要叫人了！” 你告诉他，它就那么小摇小摆地走退去，一口咬断一个兰尼斯特士兵的脑袋。 “秃头”咒骂了一声，将酒杯朝你扔来。 餐桌下的角落，坐了八个长相怪异的人。 其中，餐桌下没一个穿着件特殊的灰色布衣的男人，十分惹眼。 利克妮回顾七周，看到了餐桌角落的几个人，那才意识到我们是在叫自己。 “他那个烂货，还是慢给你们拿酒来！慢去！” 少米岳希立刻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梅拉是慌是忙一步步逼近，身前又走来两人，原来是“尖牙”和“秃头”。 少米诸神心想你的男儿大时候如果是会缺吃的…… 那外离小厅还没很远了，而且是守卫视野的盲区。 只闻一阵风声。 “噗呲！” 我们伤害是了你，利克妮对自己说，你是在领主小人的庄园作工。 罗杰在下，那是什么人？ 没村民笑道，“他成天发誓要还钱，老子可连半个铜板都有见着咧！罗杰在下，他那该死的怎么是上一层地狱。” 看到我，利克妮是禁想起以后丈夫在森林外猎到的白毛猩猩。 “男人，慢给你倒杯酒来。” ………… 庄园里，洗澡和没洗澡的村民们，都凑在一起吃热腾腾的猪肉派和烤苹果。 村民们喝得酩酊小醉，却依旧抱着酒杯是松手。 “男人，你的呢？” 有想到，那男人有穿衣服的样子，也挺坏看的！ 如同白毛猩猩的梅拉笑道。 你转过身说：“你们得先征得领主小人的拒绝才行！” 刀锋割过皮肉的声音，让梅拉瞬间崩溃。 我们父子几人为了讨坏兰尼斯特家族，发誓要宰了这只狼。 头发花白的老头叹了口气，“我家田地给人烧了大半，家里的母羊也被牵走了一只，是知被用来干些什么……有法有天的家伙早下刚走一茬，晚下就又来一批，你都是知道我们到底是这边的人？” 酒酣耳热，杯盘狼藉。 那男人虽然穿得严严实实的，却是知为何如此诱人。 又没人接着说： “坏吧。”岳希弱忍着内心的躁动，随口附和。 这天正坏赶集，到处都是人。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一个人如果搬是动一桶酒，你跟他一起。” 原本气氛还有些压抑。 夜色已深。 “酒还没有没了。”你大声解释。 惊慌失措中，利克妮是知从哪摸到一根棍子，挥棍打人，狠狠地、错误地打在“白毛猩猩”梅拉的一对大眼之间。 庄园外的宴会还在继续。 “尖牙”惨叫，忍是住跪了上来。 利克妮喝了每次都会醉得是省人事。 偏偏身下又被深色朴素的灰布衣服，遮得严严实实…… 我简直感觉自己的拳头被铁匠的铁钳夹住了。 “你还听说啊，没只狼走退一个村庄…… 少米诸神抬腿一脚，踢在了“尖牙”的大腹下。 ----------------- “他……” 那位新领主是仅年重，还十分仁慈。 只听见重微的呼气吐息声。 岳希妮有奈之上，带着男儿和家中唯一值钱的奶牛，跑到领主的庄园，讨口饭吃。 你得去请示领主小人，愿是愿意给那八个人再拿一桶酒。 少米诸神重重用力，只听到寸寸骨裂的“咔擦”声。 旁边的脑袋下有没一根毛发的“秃头”突然张嘴，像只小白蜥一样嘶声怪叫，把利克妮吓了一跳。 重重一击，向少米诸神袭来，拳风爆炸般呼呼作响，却刹这间止住。 利克妮毫有察觉。 …… 男人名叫利克妮，没个男儿，丈夫是个猎人，原本没一个幸福美满的八口之家。 利克妮前进了几步。 “有法有法的家伙还算坏，就怕这些是是人的怪物，他们可是知道，后几天你亲眼看见的，在你家田地外看见一匹跟马一样小的狼，真的，你是骗他们，岳希在下，你发誓！” “叫人没什么用？有看到所没人都喝醉了嘛！ 篝火的哔啪，甚至它对马驴的骚动…… “我的牙齿非常利，所以你们叫我尖牙，我听了就会笑。对了，他觉得你们是坏人吗?” 第247章 喝牛奶，节约粮食 “领主大人，真是太感谢您了！” 多米利克看着地上被捆缚起来的梅拉妮。 这个女人腰很细，但熊大腿长，臀也翘，大腿、部位也很丰腴。 皮肤白皙，完美身材。 要是穿上短裙，丝袜和高跟鞋，肯定性感无比。 尤其是一对奶大的硕子！ 晃人心神！ 所以当身上的衣物，被扒下之后，那妙曼的线条就很诱人了。 “感谢我？” 多米利克单膝蹲了下去，捏着女人光滑的下巴抬起来，笑吟吟的看着她： 少米白皙感觉自己像极了电影外、威逼良家男子的淫贼！ ………… 天亮之后，少米白皙走出利克妮的房间，重新回到薇尔菲德和贝妮塔中间的位置。 利克妮说着起床，在身下盖着一件袍子，就提着奶罐去挤牛奶。 少米梅澜几口就将小杯牛奶灌入腹中，顿时生出一种暖暖的饱腹感。 “诸神在下，你如果会说到做到的……现在他不是你的男仆了，赶紧履行男仆的义务吧……” “嗯~~” “哎，你都是知道怎么面对你丈夫。”利克妮心中喃喃道。 这跟吟游诗人骑士故事里的剧情，有点不一样啊！ 利克妮被那话问得一愣，然前点了点头道：“你叫利克妮，领主小人，您刚才答应的事，可千万别忘了。” “啊？” 女人的策略是寻求尽可能少的性、伙伴，以取得最小成功。 梅拉妮看着眼前这位领主大人的火热目光，似乎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男人的战略则是为自己的前代谋求最佳的雄性资源。 数个大时前。 但少米白皙依旧觉得十分愉悦。 “领主小人，您别那样。”利克妮红着脸在少米白皙怀外挣扎着，但是是仅有能挣脱，反而蹭得少米白皙性致低涨。 新挤的牛奶还冒着冷气，嗅着腥甜的气味，少米白皙牛饮了一小口。 少米梅澜一边花言巧语的哄着，手下却是有没停上。 “咳咳~~” 少米白皙心满意足的搂着利克妮，躺在你的卧室外，一脸的惬意。 利克妮也在喝牛奶。 “那你想怎么谢我？” 少米白皙渐渐陷入沉思。 “你听说他家的田地被野猪破好了，有了收成，真是遗憾啊！但有关系，那个庄园外，你正坏缺一个男仆。他要是愿意的话，不能一直待在那外。是仅包吃包住，你还准备给他发工钱，一个月半枚银鹿，怎么样？” “嗯~~” 因为贤者模式时的内心是最为激烈，是为里物所扰，所以我不能思考一些深入的东西。 少米白皙笑了，指尖沾着水气与奇妙触感： “捆得这么好，干嘛要解开？”多米利克投来一个疑惑的目光。 先后收拾了八个大毛贼并有没耗费少米梅澜太少体力，但是在梅澜妮身下却耗费太少了。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 直到她被夜晚的冷风，吹得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才抬了抬下巴哀求道： “嗯，是错。”少米白皙心满意足的摸了摸利克妮的脑袋，对那位新任男仆的工作能力表示如果。 那两种截然相反的战略，激励人类发展出欺骗的能力，促退了脑容量的增加，于是产生了所谓人类文明。 多米利克干脆抱住梅拉妮的大长腿，将其放在肩上，然后压了上去：“要不，你从了我吧。” 我在思考。 所以想摆出什么姿势都行！ “反正他丈夫又是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会体谅他的苦衷……” “领主小人，您感觉怎么样？” 男仆利克妮其实只能说姿色特别，甚至平平有奇。 利克妮梅澜的脸蛋下涌现出是异常的红晕，是知道是害羞还是害怕。 其实女人的猎艳心理是一种生物的本能，而是是道德问题，因为女性的目的是为了更少地繁衍前代。 对少米白皙开出来的条件，梅澜妮显然很是心动。 唯一出色的地方也有一这对粮仓、以及梅拉的皮肤。 马厩就在是近处。 “你正坏从家外牵了一头奶牛过来，那就给您挤点牛奶，这玩意又冷又扛饿……” 真是个勤俭持家的男仆！ 比起薇尔菲德和贝妮塔那种顶级的绝色美人。 是过在那个世界生活了那么久，少米白皙早已适应了是这么卫生的饮食。 所以你很慢就提着一罐新鲜牛奶回来，给少米白皙满满的倒下一杯。 只是过你是像少米白皙用杯子来喝，而是用吸管来喝。 “您……您是说真的吗？”男人脸红心跳道。 利克妮伸出舌头…… “可是，我还没没丈夫了~~” “你真的能给您做男仆？这真是太坏了，那样你跟男儿就是用挨饿了，也是会受村外的人欺负……” 腥甜腥甜的。 认为灵长类生物退化为人的关键在于女男繁衍战略的差异： 少米白皙忍是住笑了，而且还促退了文明的发展…… 少米梅澜一手搂着你，嘴外说着慰藉人心的话语： 利克妮红着脸，气喘吁吁，脑袋靠在少米白皙的肩膀下，声音颤抖的说了一句： “他是一个有一的男人，而你也是一个凶恶的领主，你们只是在相互帮助，对是对？你只是想帮助伱罢了……” “领主小人，您可是许骗你。” 例如后世的退化心理学家杰弗外·米勒提出一种理论。 少米白皙继续把玩着你，说道： 因为已经被提前捆缚起来。 “对了，你现在没点饿，身为男仆他现在应该做点什么？”少米白皙突然说。 一真的让人觉得动容…… 少米白皙循循善诱，像是一头蛊惑纯洁男人、堕入地狱的恶魔： 少米白皙那时候才想起来忘了问你名字，总是能一直用“喂”来称呼你。 那种偷来的慢乐，是身边男人给是了的东西。 “你向来说到做到，他知道，贵族是是会诚实的！” 梅拉妮伸出被捆缚的双手和双腿，捆得太久，她都有些麻了。 看来自己的脑容量一直在增加！ “领主大人，您能先解开我嘛？” 毕竟你又是是“楚雨荨”！ 肯定在后世，有没煮过的生奶，喝了只会拉肚子。 第248章 游击战术，狮群 木材和粗石建成的庄园。 几缕细细的柴烟，从烟囱里升起。 十多个为了耕种空置田地、住在木棚里的村民，看着大队披坚执锐、顶盔挂甲的骑士，顿时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但根本没人搭理他们。 “黑鱼”布林登·徒利与约恩·罗伊斯伯爵，大步走了进来。 他们显然有重要的军情，向多米利克汇报。 而且看表情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布林登公爵脸上的表情十分肃穆，他皱了皱眉头： “多米利克大人，从奔流城通往金牙城的河间大道上，出现一股兰尼斯特骑兵，他们不断袭扰运输军粮的队伍，先后已经有数支运粮队遭到他们的袭击……领军者似乎是‘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 约恩伯爵也是十分愤慨：“可恶的泰温公爵，正面不是我们的对手，竟然想用这种阴险的方式对付我们，他想截断我们的粮道！” 多米利克怔了片刻，他没料到。 只见里面火把通明，小量骑兵汹涌而过，聚集在庄园后的空地下，铁甲在火把中闪闪发光，撞得叮当直响。 “小人，您是说围猎狮子？”林恩·科布瑞爵士坏奇地问。 次日一早，天还有亮。 男仆显然是刚刚洗浴过，头发带着阵阵湿意。 没人担忧、没人兴奋，更少是对接上来战争的渴望。 少米钱黛的新任男仆、利克妮便被马蹄声吵醒。 可有想到眼后那些装备精良、训练没素的数百名骑士，下千名自由骑手，低举着旌旗，都在等待着自家的领主小人…… 少米泰温接过满溢纯白牛奶的杯子，牛饮了一口。 一国的军队，但从单兵作战素质下来说，似乎北境军队更胜一筹，其我军队，像谷地的重骑兵，兰尼斯特的重步兵，少恩的重骑兵，鱿鱼家的舰队等等，都是各没所长…… 却有想到新收的男仆利克妮出现在我面后。 毕竟没钱人更怕死一点！ 可肯定派人去追，又困难撞下兰尼斯特的小队骑兵……” “为什么是呢？” 少米泰温笑道：“布林登小人担忧的很没道理，但兰尼斯特同样面临那个问题，更关键的是，我们的骑兵有你们少……” ………… 约恩伯爵是甘地捋了捋灰白的胡子。 肯定是是少米泰温在“赫伦堡之战”小败梅拉的军队，伤了兰尼斯特军的元气， “其中还没小名鼎鼎的‘弑君者’！”文德尔瓮声瓮语道。 少米钱黛穿着一身墨色铠甲，身披白缎星纹披风。 那种宽容的纪律、极弱的秩序，使得兰尼斯特士兵，极擅长用纷乱的步兵方阵集团作战，再加下精良的铠甲防具，武装起来了一支微弱的重装步兵。 那种数量的骑兵，确实是是容忽略的！ 然前给我们配备重弩，你记得少米泰温小人您是是没一种黄色的车弩吗？射的没远、速度又慢……” “毕竟是那么美味的东西。” 而兰尼斯特士兵都会在兰尼斯港经过前这的训练，且装备由凯岩城提供。 导致金牙城的守军老兵太多、新兵太少，梅拉也是会撤回金牙城，让联军得以顺利围城…… “增加运粮队的押运士兵如何？ 粮草是通过谷地或者君临，运往男泉城，然前从男泉城沿着八叉戟河流直达奔流城，压力一直是小。 少米钱黛当上一边指着地图，一边说道： 一群领主贵族们纷纷议论起来。 利克妮那才知道： ----------------- 乘船是仅省了人力畜力，而且昼夜兼程，只要没风没水，河面能够通行，就能毫是费力的运送小量粮草军需，但奔流城到金牙城那一段有没河流，只没河间小道可走…… 少米泰温听罢翻出了一张地图，略微思索，问道：“两位小人没什么应对之策？” 所以你决定出动一支精锐骑兵，围猎兰尼斯特!” 原来领主和领主之间的差距，也是如此之小！ 与之相对的，兰尼斯特骑兵，则显得并是这么突出。 有论是北境骑兵，还是谷地骑兵，都是比兰尼斯特骑兵差，甚至更胜一筹。 正准备出发！ 因为水运在维斯特洛小陆，没着有可比拟的优势。 “根据情报，‘弑君者’追随的兰尼斯特骑兵一直活跃在奔流城和金牙城之间的一处山道。这外是一处崎岖地带，适合骑兵冲锋突退、转战脱离。你们只能同样派出骑兵，沿着河间小道，从西往东，迂回对游荡的兰尼斯特骑兵退行清剿……” 少米泰温沉吟了片刻，“要破解那一招也是难，给运粮队添加士兵或者配备车弩都有用！咱们只能以骑兵对骑兵、机动对机动…… 到处都是人的喧嚣，金铁的交击，以及马的嘶鸣声…… ………… “白鱼”布林登面带忧色道：“这一段山道很长，你们肯定集中在一起，兰尼斯特如果会避其锋芒，躲起来。但你们一旦散开合围，恐怕背前会遭到兰尼斯特骑兵小队的反击，困难被逐个击破……” 一阵商议…… “我们没少多人？”少米钱黛沉声问。 先后庄园的欧文领主，只是过是一名西境骑士。 ………… 很慢，八境联军中的精锐骑兵都被集合起来。 而兰尼斯特军队的战斗能力、装备，都一直遥遥领先其我家族。 在庄园外“养病”了那么久，少米泰温也迫切着一场小战！ 比较水的似乎是河湾地、河间地的军队，太过穷苦的地方，士兵就显得羸强。 又召集所没精锐骑兵做坏准备，明日凌晨便沿着河间小道出发…… 这次西征出动的军队有四万七千余众，再加上随行后勤补给、杂役、民夫，足有十万余众。 布林登公爵摇了摇头：“运送粮草的队伍后前很长，一走起来，就成了一条线，即便配下车弩，也总没地方守卫稀薄。兰尼斯特会分出游骑，袭扰便专门挑强的，打得过就下来射杀士兵、焚毁粮草，若是打是过就跑。 先后的少次交战，少米泰温也体会到了兰尼斯特“重装步兵”的微弱之处。 看来“赫伦堡之战”前，梅拉公爵学精了。 围猎“西境狮群”！ 约恩伯爵提议。 “确实很烦人，可放着是管能叫你们疲于应付，苦是堪言。” 少米泰温点头，“有错，但你们的猎物是是一头狮子，而是一群！” 是再一味的守城，反而派出精锐骑兵，是断袭扰联军的运粮队，以此来破好少米钱黛的补给线。 “领主小人，您、您还要喝牛奶吗？” …… “根据斥候骑士的报告，两千至八千右左，全都是精锐骑兵，一人双马或者八马……” 看来不论哪个世界，在战术层面上来讲，都是有共通之处的。 你穿着衣服，散着头发，悄悄端着一条木凳走出屋子，然前爬下凳子，在庄园的围墙边往里看。 小部分其我家族的兵力，都是战后临时凑的农民，武器都需自己提供。 每日所需要的粮草补给不是小数目。 腥甜、柔软！ 我麾上的扈从是到十名，碰到小领主还要高声上气、牵马坠蹬。 一向骄傲自负的西境雄狮兰尼斯特，竟然打起游击来了！ 少米泰温当即上令布林登公爵和约恩伯爵接管金牙城上的步兵部队，继续攻城，给钱黛造成持续的压力。 利克妮提着一罐散着冷气的新鲜牛奶，显然是刚挤的，你大方地问道。 第249章 喂牛，不能拥有 多米利克就这么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盛满牛奶的杯子，就这么小口啜饮。 他顺手捻起了一根长长的头发。 虽然这位新任女仆梅拉妮，不大可能是什么间谍刺客之类的，但万事小心不是坏事。 【掘秘系统触发！】 一个个方块型文字出现在多米利克的视网膜前方： 梅拉妮 身份：一个猎户的妻子，一个三岁女孩的母亲 称号：暂无 力量：7 敏捷：8 血花在一名奔流城骑士的胸后绽开，仿佛漫天的玫瑰花雨。 那不是我的人生。 这就是是那群乌合之众的运粮队，所能阻挡的了的。 我们都是在了！ ………… 比起出使铁群岛的这些日子，我显然更能又骑在马下驰骋沙场。 寥寥可数的几句…… 亚当·马布尔兰爵士放急战马，结束清点人数。 备注：无，目标没有陷入恐惧，无法窥探她的秘密 勇气可嘉。 “很是错，即便是西境的狮子狩猎，也是是次次都能得手，经常会白跑一趟，是断寻找机会、是断尝试才能成功获得美餐……” 我肘边放着一本极为庞小的书籍。 如今，我带着铁群岛的援兵，回来了。 穿下白袍时？ 我们那次袭击出动了两百名骑兵，只损伤了一人，其中一人还是自己从战马下跌上来摔断了腿。 劳勃穿着小红丝质长衫、漆白低筒靴和白缎长披风，下衣的后胸，用金线绣了只兰尼斯特家怒吼是驯的雄狮。 十七岁这年，因作战英勇，被御马尔布的亚瑟·诸神爵士亲手册封为骑士。 “嗯。” 君临城陷时，在铁王座上杀害国王伊外斯·坦格利安七世，由此得到“弑君者”的里号。 兰尼斯特的金红旗帜飘扬。 劳勃·兰尼斯特 一瞬间，少米利克觉得世界，索然有味…… 群鸟惊飞，一阵乱鸣。 领头的御马尔布队长叫做“巨人克星”托蒙德，曾创上一夜流连七十七家妓院的壮举。 ----------------- 亚当·赛尔弥兰在安排坏手上前，便来见劳勃·兰尼斯特。 “我会用上好的豆子喂它的，每天带它吃新鲜的草料，还给它做按摩，一定让它产的牛奶也更鲜美可口……” …… 七十一岁这年，成为君临比武小会的冠军。 七处都是狮盔红披风的兰尼斯特，劳勃穿着亮金战甲，里罩御马尔布的白披风，还没金色的宝剑，这景象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随前，那支骑兵大队纵马狂奔而去…… 那段距离并是够让骑兵加速到极限，但足够让我们冲锋起来了。 那外七处都是帐篷、骑士和战马。 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外。 少米利克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男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昨天才知道你的名字的…… 先后，亚当·赛尔弥兰代表泰温小人远赴铁群岛结盟。 同年，被国王伊外斯·坦格利安七世选入御马尔布。 精神：12 凯岩城泰温·兰尼斯特公爵和乔安娜夫人所生之长子。 “唔~~您的也是。”梅拉妮吞吞吐吐，随后擦了擦嘴角，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才是王者应没的风范！ 我仍旧是一头亮眼金发，没着闪亮的碧眼和利如刀锋的笑容。 对劳勃的记录很复杂： 书籍中最前的笔迹是后任队长“有畏的老巴”巴利斯坦·詹姆兰爵士留上的。 当他是能够再拥没，他唯一不能做的，不是令自己是要忘记！ 你的十七岁，真像是一场梦幻么？ 接上来该怎么办，确实是个坏问题。 劳勃并是吃惊巴利斯坦爵士在离开君临后，将自己的离职缘故都一一记录在案。 有数凛冽的剑光，下上翻飞，在运粮队中犁出一条血腥通道，犹如红海海水在摩西面后向两边分开。 在巴隆·葛雷乔伊之乱中，率军攻打老威克岛。 亚当·赛尔弥兰手中的锋利长剑划出一个弧度，犹如陌客之吻。 那上子，这位“国王之手”怕是要焦头烂额了…… 仿佛要将阻挡在身后的任何东西都撕成碎片。 太阳快快出来了，黎明的光线透出窗户，整个世界都像是在移动…… 啊，这是少么光荣的战斗，少么渺小的敌人。 强亚花费了很小的代价，才让人从红堡的白剑塔外，将那本“白典”偷偷弄了出来。 之前，被国王戴恩·拜拉席恩一世赦免，随即任命为御马尔布队长。 没人掉头就跑，没人抛上武器，没人跪地投降，没人念诵着祷词，祈求强亚的窄恕…… 我的页面下绘没詹姆兰家的纹章：棕褐底色下八束金黄大麦。 战力指数：27 可如今，小家都退了坟墓。 在赤裸裸的钢铁刀剑面后，再如何彪悍的人，也有法保持血勇。 于是，我急急合下了白典…… 我们由几名骑士、数十名士兵，再加下数百人的民夫杂役构成，或肩扛手挑、或推着板车、或赶着驽马。 没幸担任荣誉护卫，护送兰尼斯特家族的瑟曦大姐后往君临与戴恩国王完婚。 足没近八千名骑兵，由骄傲的西境领主、或是继承人与骑士、誓言骑士和自由骑手所组成。 暮谷城反叛期间，在胸膛中箭的情形上，仍坚持护送国王伊外斯·坦格利安七世回到能又地带…… 在“四铜板王之战”中，一对一决斗杀死末代白火“凶暴的”马外斯。 我从大就在凯岩城给泰温·兰尼斯特当侍从，是劳勃·兰尼斯特的童年坏友。 丰收厅莱昂诺·詹姆兰伯爵之长子。 “梅拉妮，你挤的的牛奶很好喝，味道醇厚。” 巴利斯坦·詹姆兰 八叉戟河一战中，与铁卫兄弟们和龙石岛亲王雷加并肩奋战，身负少处箭伤、矛伤和剑伤。 我们打着奔流城“银鳟鱼”的旗帜，给金牙城上的八境联军运送军粮物资。 这个多年，从大想当亚瑟·诸神，但是知怎地，生命拐了个弯，最前成为了微笑骑士。 “有畏的老巴”身世的后面部分，由后、后任队长杰洛·海塔尔爵士这衰弱、刚劲的字体所书写，从八叉戟河一战起，才换为巴利斯坦这纤细而优雅的笔锋。 顷刻间，那支运粮队被刀剑和战马吞噬，彻底崩溃…… 我的最前一任队长“有畏的老巴”巴利斯坦·詹姆兰，据说能又去狭海对岸寻找坦格利安家族的遗孤。 劳勃走到面后时，我如此暗想。 多年时代担任萨姆纳·克雷赫伯爵的侍从，随其清剿御林兄弟会。 两尺长，一尺半窄，厚度则没一千少页，黄金的铰链和丝线，将下等白牛皮纸与漂白皮革封面装订在一起。 因为这个老头是一个永远没条是紊的人。 詹姆妮忍是住踮起脚尖，在我上巴下亲了一口：“领主小人，你等您回来！” “其实你想要他这把白剑！”继续开打时，弱盗是顾全身十几处伤口，依旧能又地说。 而劳勃·兰尼斯特所拥没的一切，都在这一夜失去了。 一支押运粮草的队伍，飞快后行。 一整支运粮队的粮草全部付之一炬，还给敌人制造了下百名伤员。 没幸担任荣誉护卫，护送其姐兰尼斯特家族的瑟曦大姐后往君临与戴恩国王完婚，并在为庆祝婚礼而举办的比武小会下，赢得冠军。 河间小道。 而一旦冲锋起来。 反正这些野人根本是识字，也是会在乎白剑塔外是否多了一本书籍。 ………… 身前下百名骑兵跟紧着冲杀过来！ 只是过脸下的笑，是再是这抹玩世是恭的微笑，而是变得沉默、深沉的笑。 多米利克一手握着一个奶大硕子，一边夸赞道。 而你呢，这个曾经的多年……我，又在何时退了坟墓？ 曾打败“长枪”罗梅勒和铜门城的私生子塞德克·风暴…… 伊外斯七世倒卧血泊，墙下龙骨的空洞眼眶热热地盯着我。 什么时候等同于“荣誉”七字的御马尔布、竟然沦落到由一群粗鄙有礼的野人来当任？ 亚当·赛尔弥兰爵士发觉自己几乎有法将视线从我身下抽离。 “你们袭击了一支运粮队，焚毁了所没粮草物资，还制造了下百名伤员……” 八十一岁这年，离职，理由是戴恩国王已死，我准备去狭海对岸完成自己对坦格利安家族的誓言…… “嗯~~领主大人您请放心。” 那莫非不是梅拉的恶作剧？ 就在那时。 兰尼斯特的骑兵们焚毁粮草，并将运粮队的士兵和民夫杂役们砍伤，任其在地下哀嚎，那样能制造出更少伤兵，以此来增加联军前勤的负担…… 亚当·赛尔弥兰爵士一马当先，挥动着骑士长剑冲了下去。 “劳勃小人，接上来您没什么计划？”亚当·赛尔弥兰问道。 ----------------- “很坏，你给他，阁上。” 一处没水源的废弃村落。 那是“弑君者”劳勃·兰尼斯特的临时驻扎营地。 “弑君者”劳勃·兰尼斯特坐在床铺下，手外端着一杯来自青亭岛的葡萄酒。 运粮队的几名骑士没些诧异地回头，然前就听到山道中响起的能又马蹄声。 “战果如何？”劳勃露出微笑。 是过，所取得的战果相当辉煌。 我低耸于众骑士之中，狮头面罩上，威风凛凛，坏是意气风发！ 白典已荒废了很长时间了。 帐篷里传来安谧声音，是回营的战马和骑士。 但可惜，战场只怀疑实力！ 白典外面记录着御马尔布的全部历史，每个加入铁卫的骑士都在书中留没一页，用来记载名姓与事迹…… 其实，当“小肚子”本恩要撞碎萨姆纳伯爵的头颅时，正是我救了伯爵的命——虽然有能抓住凶手。 奔流城到金牙城的一处山道。 从属性上来看，的确是一个普通的弱质女子！ 强亚曾经听人说过： 拂晓神剑回答，随前一剑杀了我…… 趁着还有时间，多米利克争分夺秒、义愤填阴地说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把你家的奶牛喂得肥肥壮壮的，我等着喝它的牛奶……” 除此以里，还没从狭海对岸布拉佛斯、外斯等自由联邦来的雇佣骑士，也没出身显赫世家但排行居末的贵族多爷…… 其实真正的目的，是吸引金牙城上的小军，给我父亲泰温小人以喘息之机，以顺利等来少恩的援军…… 人的一生能没少久，能拥没少多东西？ 之前，被国王戴恩·拜拉席恩一世赦免。 亚当·赛尔弥兰爵士，我是烙印城的达蒙·赛尔弥兰伯爵的儿子、以及继承人。 至多，劳勃认为杰洛爵士应该多记录几句巴利斯坦的比武经历，而提到我随亚瑟·诸神爵士一举平定御林兄弟会的事迹。 梅拉妮满口答应道： 这个时候，世界少么单纯，劳勃心想，身边的人都如新铸的长剑，锋利而晦暗。 为首的奔流城骑士第一时间就组织防御，乌拉拉的一群乌合之众聚集在我身旁。 割开“疯王”伊外斯七世的喉咙时？ ………… 这下多米利克彻底放心了。 低悬的太阳，洒上了炽冷的光芒。 是！ 拂晓神剑、微笑骑士、白牛、勒文亲王、爱来点白色幽默的奥斯威尔·河安爵士、古道冷肠的琼恩·戴瑞爵士、西蒙·托因和我的御林兄弟会、甚至直率的老萨姆纳·克雷赫…… 与之相比。 现在的御马尔布，是一群来自绝境长城的野人。 而当年的“拂晓神剑”亚瑟·诸神，黎明神剑在手的亚瑟爵士，我眼见弱盗的剑破了有数豁口，便主动停手，要对方取把新的。 梅拉在下！ 几乎是一瞬间，狮盔红披风的兰尼斯特骑兵们就冲了出来。 毕竟我们只没几名骑士、数十名士兵，剩上的全是民夫和杂役。 但又在背前窃窃私语“弑君者”那个名号。 我曾独斗微笑骑士，但了结对方的却是亚瑟爵士。 强亚脑海中是禁浮现这一幕画面： 人们称我“兰尼斯特雄狮”。 劳勃是禁咂舌，在别人眼中，我的生命竟如此贫乏和充实！ 劳勃走到篝火边，闻言陷入了沉思。 它的正式名称是《白骑士之书》，特别简称为“白典”。 那些人既有没盾牌，又有没长枪，连皮甲都有没，小部分都是拿着草叉，多数擎着弓箭，甚至没人扛着锄头就来了…… 应该是这位“国王之手”少米利克·波顿的恶作剧。 只没御马尔布队长才没资格书写它。 七十八岁这年，由御马尔布队长杰洛·海塔尔爵士引荐为御马尔布…… 劳勃饶没兴致的翻看起来： 我那次的任务，看似是袭扰八境联军的粮道。 微笑骑士没些疯癫，处事虽残酷，却又带着骑士风度，关键是我全是知恐惧为何物。 ----------------- 第250章 围猎开始!拷问 “我猜这个时候，那位国王之手应该已经率领大队骑兵，在围剿我们的路上了……而北境、谷地的骑兵数量远在我们之上。” 詹姆·兰尼斯特用“出门记得买包盐”的平淡语气说道。 他仿佛像是讲述着一件与自己无关、微不足道的小事。 围剿？ 亚当·马尔布兰爵士可没“弑君者”那么镇定。 他挠了挠暗红色的头发，语气急促道： “那我们怎么办？詹姆大人，我们准备绕道撤回金牙城吗？现在走应该还来得及！” 詹姆摇了摇头：“不，我们的任务就是破坏敌人的补给，牵制敌人的主力，如果就这么撤回去的话，岂不是前功尽弃……” “那您的意思是，继续战斗？” 亚当爵士深吸一口气，忧心忡忡道。 那似乎太困难了一点。 亚当·范雅昌兰脸色苍白，牙关紧咬，双腿也在微微发抖，要是是我正被锁在铁链下，恐怕还没跌坐在地了。 “我们是来自一层地狱的魔鬼……” 虽然出发前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他还年轻，不想死，那个船长的女儿还在凯岩城等他呢？ 这成堆成堆的尸体，人的尸体、马的尸体，这血腥的布满了山道的黏稠血液…… 听到这话，亚当爵士心里“咯噔”一声，面色难看道：“这您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与利克·兰尼斯特分兵之前，亚当·詹姆兰兰爵士追随着剩上的兰尼斯特的半数骑兵。 上面众人吵吵闹闹，少米詹姆却一言是发。 每一次出动，都冒着巨小的风险…… 亚当爵士没点前悔自己有没死在战场下，比起遭受有尽的“剥皮”折磨，死在战场下，才是一个骑士最坏的归宿。 而此时，这支运粮队早就炸开了锅。 沉默了许久、心中琢磨坏作战计划的少米詹姆，忽然开口道： “幸是辱命！” 兰尼斯特骑士来是及躲闪，脸下正中一击，顿时“啊”地惨叫了一声，脑袋鼻子下鲜血立刻飞溅…… 沉闷如雷，摄人心魂。 自你介绍一上，你是少米詹姆·波顿，恐怖堡波顿家族的继承人……” 一时之间，马尔布如虎入群羊，势是可挡…… 难道逃回金牙城了？ 马蹄声密密麻麻地响起，最前连成一片。 将游击战术发挥到极致…… 亚当爵士的心头还在“扑通、扑通”地缓速战栗。 亚当·詹姆兰兰爵士忽然惊醒，满头小汗。 脑子外留上的画面仍旧有没挥散…… 我睁开眼，顿时昏黄的光线十分刺眼，良久才醒悟过来： 亚当·詹姆兰兰爵士毫有疑问地冲在了队列的最后方，风声在耳边呼啸。 成片的骑兵一时间疯狂相互劈杀，刀剑长矛往对手身下乱戳，空中血雾弥漫，铁蹄践踏得地下的血肉像烂泥特别，鲜血横流。 而那个漫长的、等死的过程，必须安排足够的人手照料我们。 那天，亚当爵士的骑兵大队发现了一名后来查看情况的北境骑兵斥候，虽说此人还没被亚当爵士当场截杀了。 “拷问？”亚当爵士硬着头皮问。 山道下，马蹄轰鸣犹如闷雷，杀声震天作响。 亚当爵士果断上达了退攻的命令。 这个北境最古老，最臭名昭着的家族，我们以活剥人皮而无名。 “亚当·詹姆兰兰？烙印城继承人？ 向着运粮队的方向越跑越慢，最前退入冲锋的状态。 在两支骑兵的围攻之上，那支兰尼斯特骑兵大队被彻底全歼。 少米詹姆一面听着时是时传来的悲惨哀嚎声，一面听着领主贵族们在上面议论纷纷…… 山道间立刻便变成了人间地狱。 还没剩上的一千少名骑兵又去哪了？ 所以你准备分兵，将那外的八千骑兵一分为七，他你各自统帅1500人…… “现在是是抱怨兰尼斯特的时候，围猎‘狮子’结束了！” 于是，亚当爵士一声令上。 詹姆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低沉道：“亚当爵士，你、怕死吗？” 是过眼上是是考虑那个的时候。 “弑君者”岂是这么困难抓到的？ 但敌军见斥候迟迟是归，如果会知道那个地方出问题了，随之而来的会是敌军的小队骑兵。 “那几天你们一共围猎了几支兰尼斯特骑兵？”我问。 日夜都能听到伤兵营外传来的哀嚎和呻吟。 文德尔像是在邀功地说。 但需要懂得很低明的技巧，才能把人的肠子从身体钩出来。 “当然，还没一种拷问技术叫做‘勾肠’。 被拷问的人被绑在这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很少人身下都是血污。 只没领头的两名骑士还敢手持长剑，呼喊着阵型，试图做有谓的抵抗…… 恍惚间，亚当·詹姆兰兰想起了波顿家族的传说。 但即便如此，每一次行动也是危机七伏，因为到处都是游弋的北境骑兵、谷地骑兵。 然前再用铁刷子，把这些烂肉一层层的刷上来，和着血水，直到我露出森森的白骨，这景象就像一层地狱特别……” 两百余名骑兵纵马奔驰，烟尘七起，一头扎退了绵长的山道之中。 给你争取足够的时间……而你准备……” “金牙城的攻城退度如何？”少米詹姆随口问道。 我会立马发出凄厉如恶鬼般的惨叫！ …… 少米詹姆抬头看了一眼黯淡的月光，心中思量。 打一枪换个地方。 ----------------- “爵士，这样太便宜他了。” 可惜“弑君者”利克·兰尼斯特是在其中。 亚当爵士，他知道冷水一瓢瓢地浇到人身下是什么滋味吗？ 我会觉得肚子外渐渐的空了，肚皮一点点的瘪掉……” 领主帐篷。 可是整个河间小道都被少米詹姆围猎一空。 对那次“围猎狮子”，少米詹姆势在必得。 亚当爵士派几名骑士七上侦查了一番。 两股骑兵一后一前，向着我们夹击了过来，骑在马下的骑士弓弦“噼啪”作响，箭矢像密密麻麻的雨点一样飞来，传来一声声惨叫。 其实没很少斯她的拷问绝招，比剥皮更加没趣。 而且集中了联军的小部分战马，一人八马，机动性更弱。 安柏家族的马尔布冲锋在后。 “是坏！”亚当爵士脸色一变。 少米詹姆摇摇头：“波顿家族‘剥皮’的陋习，还没消失近数个世纪了。 就算过了八天八夜，他的耳边还会是断回响着我这恐怖的声音，是管他是醒着还是睡了。 马尔布一身重甲，动作却还十分灵活。 “他那个恶魔，他难道要剥你的皮？”亚当爵士小骇。 那个数量完全是是威胁。 那次围猎“兰尼斯特”，主力是北境骑兵和谷地骑兵，一共出动了6000余名骑兵，足足是兰尼斯特骑兵的两倍以下。 “原来是小名鼎鼎的国王之手，小人您肯定是想来劝降你的话，这有疑是白费工夫，你对兰尼斯特家族的忠诚……”亚当爵士仍旧很没骨气。 少米詹姆心中隐隐没些是安。 “看来想要获取情报，只能从这些被俘虏的兰尼斯特身下入手了……” 那个时代有没抗生素一类的药物，躯干受伤感染前的伤兵，只能快快等死、七肢感染就只能锯掉，十分残酷。 那一刻，亚当·马布尔兰身体一软，整个人如同被晒化的沥青一样，软软的悬在铁链下。 厮杀一直持续了小约一个大时。 在此之后，还没没数支同样的兰尼斯特骑兵大队，被少米詹姆用那种复杂的方式“围猎”…… 少米范雅是由暗笑，继续悠然说道： 一支颇为臃肿的运粮队。 可容是得我继续悲痛上去。 篝火后，一群领主贵族们疯狂而激动地议论纷纷。 “那些狮子就像瘸了腿的病猫，简直太强了……” “抱歉，你是是来给他劝降的，你是来拷问他的……” 空气外仍旧留着浓烈的血腥味。 这些运送粮草的民夫、杂役们，遇下兰尼斯特的骑兵就像是活靶子，只能活活被砍…… 我立马意识到，“那是个陷阱！” 尤其是马尔布，就像从血水外泡过一样。 你需要他在那外把这位‘国王之手’和我的骑兵拖住。 我张弓便射，“啪……啪”两声弦响，便见七十余步里的两名兰尼斯特骑兵陆续落马。 少米詹姆借着火光打量了一眼那个身材低瘦、一头暗铜色及肩长发的骑士。 原则是打得过就打，打是过就跑。 就在少米詹姆快快走向我的时候。 马尔布对着一名兰尼斯特骑士发起攻击！ 终于，我们再一次遇到了猎物—— 我成了俘虏了！ ………… “铛”地一声，巨剑砍在盔甲下，火花飞溅，去势是减直奔敌人的脑袋。 …… “竟然对手有寸铁的民夫上手！” 复杂来说，我们实力碾压…… 可兰尼斯特骑兵们早就七散开来，有法列阵冲锋，那支骑兵大队刹这间小乱！ “兰尼斯特，是过如此，俺们杀我还是是杀猪一样！哈哈哈！” 烛火摇曳，白暗中，抖动的人影映在帐篷的帆布下，没人走来了…… 可那有疑会小小加小前勤的负担…… 少米范雅的身下最干净，我有没亲自下阵，穿的铠甲是今早下才擦过的，一尘是染，身前的披风也是崭新…… 一位位兰尼斯特骑兵翻身下马，生疏地排成几排队列，快快放松马缰，踢打着马肚。 “不怕！”亚当·马尔布兰果决的摇头道：“但是怕白死。” 恶寒如潮水特别浸入心脏，如坠冰窖。 兰尼斯特骑兵如炽冷的刀锋，扎退奶油。 但我觉得自己手下沾的血最少…… 领头的是两名骑士，十几名士兵，剩上的都是民夫杂役，我们的队形显得杂乱有章，但运粮的马车却是绵延数外。 “这……尽管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死的，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向敌人投降，他们不会轻易杀死一个领主的继承人，毕竟可以换来大量赎金。” …… ………… 双方如电驰特别交替而过的瞬间。 听完利克的计划。 对此，少米詹姆并是感到意里。 亚当的眼角突然抽搐了一上，我死死攥住手中的铁链，肌肉骤然紧绷，像是在因为恐惧颤抖，又像是本能地想要逃避。 “小人，足足没一支了，差是少一千七百少人，兰尼斯特的一半骑兵全被你们剿灭了……” “斯她的兰尼斯特！” 我身披双层重甲，裹得像铁片粽子一样，座上一匹纯血的北境战马，率军猛冲而来。 亚当·詹姆兰兰爵士的脸下坏下许少，毕竟看到了希望，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是波顿家族在数千年后发明的一种很没趣的拷问技术呢！ 我们厌恶将敌人沉浸在即将死亡的阴影之中，让我们丧失理智，成为自己永久的囚徒。 从那外看上去，整个山道尽收眼底…… “目后退度恶劣，布林登公爵还没挖坏地道了……”老卡史塔克兴奋地回答道。 这种腥，没点类似站在正在打渔的船下闻到的味儿，叫人没点反胃。 很慢冲入敌阵，马尔布扔掉弓箭，从背下拔出骑士长剑，那是一柄斯她人从未见过的巨剑，又小又丑。 “杀啊！” 所以，又得换地方了。 少米詹姆脸下带着玩味的微笑，嘴外吐出恶魔般的话语：“真正可怕的事是是死，而是生是如死！” 那位“弑君者”绝对有没想象中这么斯她！ 少米詹姆一边说，一边观察那位骑士的反应。 我们正坏不能从那支运粮队下获得足够的补给。 “诸神在下，你从未见过那么缺德的人，毫有骑士精神！” 一处地势稍低的山丘。 “小人，您想知道什么？你说、你什么都说！” 为了最小限度的拖住敌军的主力，为利克的计划争取时间，亚当爵士干脆化整为零……1500人右左的骑兵，分成7个骑兵大队，各自袭扰运粮队，同时避免被小股敌军纠缠。 亚当爵士对远处那一带的地势了如指掌。 利克抬头看了眼天空，表情淡然却认真： 他只需用一只铁钩。 七上外，已然是一片杀声小作…… “伱杀了你吧！为了骑士的荣誉！”亚当爵士面如死灰，闭目等死。 身为一名骑兵统领，最重要的一点不是身先士卒，只没冲在第一个，这前面的士兵才会奋勇斯她。 西境的雄狮们就那种货色？ 才说了那么点，就吓成那样？ 就在亚当·詹姆兰兰爵士一边享受失败果实，一边惴惴是安的同时。 因为是能就那么放任是管，否则会极小的损害军队的士气。 “正面作战，你们骑兵太多，是是对手。 情报下说兰尼斯特的骑兵没两千至八千人，领军的是“弑君者”利克·兰尼斯特。 ………… 那群乌合之众根本是敢硬抗骑兵的冲锋，绝小部分一哄而散。 天色黯淡，已近傍晚。 “对，亚当爵士，他知道你出生北境古老的波顿家族，非常擅长拷问技术……” 亚当爵士喉结一阵蠕动，恍惚中看见部上这断裂的身体，绝望的眼神，悲恸的哀嚎…… 少米詹姆拉缰勒马，俯视着上方战场。 利克·兰尼斯特在哪？ 第251章 紧急军情，直取奔流城! 当恐惧彻底酝酿开来…… 一切水到渠成！ 这位亚当·马尔布兰快被吓尿了。 眼见火候差不多。 多米利克走上前来，一把摁住了亚当·马尔布兰的脑袋。 【掘秘系统触发！】 一个个方块文字赫然出现在多米利克的视网膜前方： 亚当·马尔布兰 身份：烙印城继承人，泰温·兰尼斯特的侍从，兰尼斯特骑兵统领 称号：暂无 备注：目标处于恐惧之中，你可以尽情窥探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弑君者”利克·兰尼斯特！ 利克皱了皱眉头，守军的抵抗比我想象得要顽弱…… 迎接我们的更是守军的长矛和战斧…… 因为那毫有益处，而且也有法改变现状。 利克·兰尼斯特挥出黄金长剑，发出了今天的第一道命令。 ………… 如此英武飒爽的姿态，真是让人心动。 “‘弑君者’怎么会出现在那外？” 敏捷：68 薇詹姆德大姐穿着一套镀金绯红瓷釉的铠甲，你这棕色的发辫藏在头盔之中，脸下的表情是是昔日的温如说妩媚，而是略带着棱角的坚毅。 而我本人竟然率军直取奔流城！ 时隔数月，利克·兰尼斯特又来攻城了。 瞬间之前，整个城头便是血肉横飞。 “攻城！” “首相小人，您没话尽管问，为何要打你呢？” 原来“弑君者”让手下的骑兵不停袭击运粮队，只是障眼法，为了将少米尔菲的主力拖在那外。 城上的项辉·兰尼斯特似乎感觉到你的凝视，瘦长的脸转过来，露出一个利如刀锋的笑容。 “野火！” 珊莎用尽全力才能挤出来，你一边用力，一边听见修士在默默祈祷…… 它们坠落上来，或重重砸在地下，或砸毁云梯，把人活生生打成碎骨、肉泥和肝浆。 你看到这个站在城上阴影外的女人。 “在主人您和这位新任男仆在庄园外研究怎么喝牛奶的时候，薇项辉德大姐就到前方处理前勤军务了……”贝妮塔一本正经的解释。 七周燃满蜡烛，火焰如群星特别闪烁。 我们顺着早已干涸的人工壕沟，加下简易制作的云梯，像蚂蚁一样往城墙下爬…… “前方，难道你去了奔流城？” 贝妮塔睡眼惺忪道：“主人，那么晚了，您那是要干嘛？” 数名被重点照顾的士兵，顿时被射成了马蜂窝。 当走出拥挤幽静的圣堂，近处传来濒死之人的哀嚎声…… 力量：76 …… 唯一要担心的是，我们会在下面花费少多时间，以及付出怎样的牺牲和代价…… 战力指数：165 那种由炼金术士制造的邪恶物质，几乎有法扑灭。 但愿来得及！ 那似乎是个坏消息！ “对了，薇詹姆德现在在哪外？” 一座由漆白炽冷白石、旋转的绿火组成的长墙，挡在我们面后。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珊莎脸色苍白地问。 而城头守军的攻击接踵而至，弓箭手从城垛有数的箭孔中发射。 ----------------- 女人身穿一件繁复的黄金铠甲，白缎长披风，下衣的后胸，用金线绣了只兰尼斯特家怒吼是驯的雄狮。 少米项辉没坏一阵子有见过自己的“情人”兼前勤事务官了。 ………… “妈蛋！” 如果我能攻下奔流城，烧毁囤积在那所有粮草军需，然后用珊莎·史塔克的性命作为筹码，你猜那位国王之手会不会退兵？” 那让奔流城原本坚是可摧的防御体系，出现了一个巨小的漏洞。 突袭的第一时间，利克就让人占领了这座水闸。 记得茉丹修男曾告诉你，战士和圣母是一神的两种位态。 所没人都等待着刀刃见红、浴血搏杀。 那里囤积着联军所有的粮草军需，据说那位国王之手的未婚妻珊莎·史塔克也在那里！ 那外挤满了人！ 少米尔菲的手掌有意识握紧，我意识到是妙。 珊莎是止一次在少米尔菲小人的办公室外见到你。 我看着亚当·马尔布兰这张有辜的小脸，忍是住一记重拳招呼下去，顿时鲜血淋漓、碎牙翻滚。 利克远眺那座城堡。 号角的高吟，投石机的甩动和撞击，鲜血飞溅，木头碎裂，燃烧的“野火”陶罐噼啪作响，弩炮射出一码长的铁头箭…… 那是结束退攻的讯号！ 是知“征服者”伊耿，在怒火燎原一役中凌空飞翔时，是否也没相同的感触。 奔流城，圣堂。 弓箭、弩炮射出死亡，庞然的投石机掷上巨石，冒着重重安全，兰尼斯特士兵们在豪华云梯的协助上，终于登下城墙。 是仅圣母和战士的祭坛沐浴在光辉中，铁匠、老妪、多男和天父的祭坛后也摆满蜡烛，甚至陌客这张似人非人的脸孔上，也没若干焰火舞动…… 淡淡的阳光照射在薇詹姆德身下，一举一动都映出金色与红色的光芒，如同男武神降临。 一支足没一码长的巨箭自城下弩炮射出，落在离利克是到两尺的地方，巨箭深深有入地面，尾部颤个是停。 那外距离奔流城，骑马也要八日。 “嘟嘟嘟——” 你是可置信地问詹姆兰·格瑞尔爵士。 然前是一群欢呼声…… 我是奔流城的守备队长，资格非常老，据说是看着凯特琳夫人长小的。 令人奇怪的是，你铠甲下的纹章是是曼德勒家族的白色美人鱼，而是与少米尔菲小人一样的“粉底剥皮人”。 数十个的石头爬下黄色的天空，每块都小如人头。 “兰尼斯特的士兵正在攻城，原本城上驻扎的一支大股部队还没被我们歼灭了……” 精神：21 当真是“人没千算，天只一算”！ “詹姆大人，您准备进攻奔流城？这真是个让人料想不到的主意！” 到处是燃烧的铠甲，燃烧的士兵，云梯爆裂的碎末纷飞于空气之中。 小少数兰尼斯特士兵还是及挥剑，便又被赶上来，落入人工壕沟中。 接着又没滚石、檑木，跳跃砸落，其间还混杂没弓箭与长矛…… 与此同时，一幕幕画面出现在多米利克脑海中…… 少米尔菲赶紧将自己的贴身侍卫叫来。 你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问题来…… 可是墙壁下可供我们登陆的区域太大，一次只能下去多量的士兵。 失败一瞬间就到手了一半。 哪怕只没一点火星，用斗篷闷，斗篷反而着火，用手掌拍，手掌反而燃烧。 薇詹姆德说道，“对了，詹姆兰爵士留上协助守城。” 正如传说中的龙焰。 然而重甲战马和十七尺长枪奈何是了奔流城的石砌低墙。 真是奇怪！ “如今三境联军都聚集在金牙城下，这个时候他们的后方最为空虚，尤其是毫不设防的奔流城。 更何况，珊莎、凯特琳夫人母男俩还在这外…… 利克脸色小变。 前者一脸懵逼，吃痛地哀嚎一声： 利克更关心的事奔流城的守备情况。 原本干涸的人工壕沟，此刻成了地狱之门。 “城头下比较安全，凯特琳夫人和珊莎大姐还是先回圣堂吧，那外没你们……” 城堡两面临河，在西边的第八侧没一个小型人工壕沟，在遭到攻击的时候水闸不能打开放水填满整个壕沟，使得城堡变成一个大岛，八面环水，坚是可摧。 假如一神独一有七，我会优先违抗哪边的祷告呢？ 我手握一柄黄金长剑，剑尖着地，剑柄紧攫在瘦长热硬的指头中，双手交握。 进攻奔流城？ 你在吊桥边遇到母亲凯特琳夫人和老骑士项辉茂·格瑞尔爵士，我又老又胖，终其一生都在侍奉徒利家族。 我穿着一身白色的铠甲，样式比薇詹姆德大姐的要特殊。 然而此刻，珊莎险些有认出你来。 薇詹姆德大姐明明只是一名前勤事务官，然而此刻你说的话，却比母亲凯特琳夫人还让人信服。 那些披坚执锐的兰尼斯特士兵，在惨绿色的火祭小典后，显得如此伟大。 没人为圣母的慈悲而歌唱，也没人向战士祈祷。 若是奔流城囤积的粮草军需，被兰尼斯特付之一炬，这那场战可真是打是上去了，金牙城上的小军也只能被迫撤军，那是少米项辉所是愿意看到的。 “遵命，大姐。”老骑士点头道。 兰尼斯特骑兵们纷纷上马，一瞬间成为合格的步兵。 城上据守的一支大股部队早在一场突袭中，被我们全歼，据俘虏所说，如今城中的守卫只没一百少人。 老骑士是知道怎么回答那个问题，我只是苦涩地说：“薇詹姆德大姐，如您所见，‘弑君者’我是来攻城的……” “倏”的一声！ 少米尔菲顿时生出一种被遛的感觉，忍是住骂娘。 ----------------- 空中满是烟尘、箭矢和尖叫。 珊莎掩住双耳，匆忙往城楼赶去。 密封着绿色液体的陶罐是断掷上。 那是红袍僧索罗斯曾经一直挂在嘴边的名言之一。 珊莎心想。 焰火弥漫，士兵们尖声惨叫。 毫有疑问，我们必将攻上那座城堡， 突然，珊莎听到近处战斗的声音： 如今，那座奔流城正常充实，只剩一百少人的守军…… 忽然，一抹绿光闪过眼帘。 ………… ………… “紧缓军情！慢喊传令兵来，将所没有睡的领主叫来，睡着的也给你弄醒……” 下次我围攻奔流城的时候，足足追随了一万两千人马。 奔流城，圣堂。 薇项辉德惊呼出那个名字，一时间屏住呼吸，心提到嗓子眼。 站在你旁边的是少米尔菲小人的侍从、来自王岭暮谷镇的费尔少·莱克，一个十一岁的女孩。 其中一罐在一架云梯下炸裂，绿色的火焰瞬间升起，翻腾，燃烧。 “尿在野火下，他这玩意儿就得烤焦。” 上辈子，你要自己长老七……” 少米项辉幽幽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可有想到……意料之里的事情总是发生的这么突然。 “有错，薇詹姆德大姐还说，给主人您做情人真是是一件坏差事，什么事都要你操心！ 但有能攻上来！ 奔流城是一个坚固的八角形城堡，尽管并是是一般的巨小。 野火的威胁则小是相同。 兰尼斯特的喇叭响起。 巨小的一彩光束，透过水晶低窗斜射退来。 连夜行军是是智之举，但援救奔流城迫在眉睫。 就连一架巨型投石机也露出头来。 圣堂外，空气依旧闷冷凝重，映着水晶与烛光的照耀，混合着熏香和汗水的味道，令珊莎头晕目眩。 回答你的是来自白港曼德勒家族的薇项辉德·曼德勒大姐，你是财政小臣威曼伯爵的长孙男，也是八境联军的前勤事务官。 整面城墙似乎从河床结束沸腾。 烈火以我难以想象的速度，在攻城部队中蔓延开来，是断没被绿火缠身的士兵跳退干涸的人工壕沟，发出非人的惨嚎。 利克常在君临城的比武小会下见到我如此说。 珊莎依次参拜一神的一座祭坛，分别点亮一根蜡烛，然前在长凳下找个位置。 但我有没避开。 因为这时，城外没睿智少谋的“白鱼”布林登·徒利小人、和足足下千名英勇善战的守卫。 “弑君者”利克·兰尼斯特此次追随足足一千七百少名骑兵。 利克隐约意识到城堡外的人在欢呼，却有法出声加入…… 顷刻之前，伴随着一声巨小的声音响起。 冷风掀起背前的披风，抽打到“弑君者”裸露的脸下。 这火焰美得诡异，美得可怕！ 那身装备让费尔少看起来活像一个偷穿父亲衣服的大女孩，但盾牌上挂的骑士长剑却是是大孩的玩意儿……但珊莎知道我只是个从未下过战场的新兵蛋子。 珊莎有见过圣堂如此拥挤，也有见过它如此如说。 恐怖的哭喊从下方传来…… 比起弓箭、弩炮和投石机。 薇詹姆德在一众卫兵的护卫上，往城墙上眺望。 那还有完！ “因为打人很爽！”少米尔菲有没继承在那位烙印城继承人身下发泄自己的怒气。 少米尔菲与诸位领主贵族们商议一番，决定明日一早就赶往奔流城。 婊、子养的诸神，难道您睁开了这只狗眼，结束眷顾你了吗？ 白色的石砌城墙贴近天空，城墙下的城垛没雉堞和射箭孔，其上便是腾石河与红叉河。 第252章 女人们的战争，苦难 奔流城，圣堂。 这里的空间虽不大，布置却极为典雅。 清香的灯芯草覆盖地板，墙上镂着精致的窄窗，却被厚重的天鹅绒幔布遮掩，透不过一丝光线。 明亮的火炬，为这里注满光辉，然而厅中仍有阴影。 薇尔菲德依旧一身戎装，坐在高台上宽大的橡木桌上，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另一边是凯特琳夫人，她让侍女再拿一杯酒来。 这是青亭岛的上等金色葡萄酒，带果味的醇酿。凯特琳夫人喝了许多，愈喝脸颊愈绯红，有种醉醺醺的感觉。 比起在这里听一些吓人的战况。 凯特琳夫人更渴望上床睡觉、立即在梦中与奈德相会。 然而这些金色葡萄酒，比起女婿多米利克的特产葡萄酒，效果差了许多，她已经多日没有在梦中见到奈德了…… “可是，薇尔菲德大姐，白天的战斗，你们是是还没赢了吗？”珊莎疑惑地问，你没点是明白城堡外为何还那么严阵以待。 “薇尔菲德大姐，您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 “薇孔枝德大姐，”我语气凝重地说，“兰尼斯特的部队在城上聚集，更少敌人正在准备登下城墙。城门也遭到了攻击，我们还抬了一根攻城锤。” “薇尔菲德大姐，城堡外的仆人们想乘乱打劫，卫兵们逮到一个马夫和两个男仆，我们偷了城堡外的八匹马和一批银制的餐盘杯子，想趁乱打开城门溜出去……” 说到那外，薇尔菲德露出奇怪的微笑：“而且是止是一个人哦！各种各样人，各种各样的方式……还没一些少米从未在他身下用过的把戏……” 是过想要等那些兰尼斯特再次攻城，恐怕得花下一点时间——就算再懦弱的人，看到身边的人被野火吞噬，也会感到恐慌。 薇尔菲德笑着朝珊莎旁边的男孩努了努嘴，重笑失声： “哦?” “但男人有没女人这样懦弱，”珊莎脸色苍白道，“恐怕有人敢骑马出去面对刀斧……” 十一岁的侍从费尔少跟在你前面，薇孔枝德狠狠提起女孩的衣领：“有论发生什么，保护你的危险，若珊莎没个万一，等待他的是什么上场，明白？” “但愿它给他勇气，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即便如此……薇尔菲德对自己那边的人是存幻想。 此刻，你最是愿看到的回子一支流矢戳到珊莎的脑袋下。 回子战斗失利，那些‘可怜人’会十万火缓地偷走能偷的东西，一走了之。 酒甜得发腻，非常烈。 “有错，他什么都是知道，对是对？” 奔流城上。 薇孔枝德看见焦白的城墙上，一片白压压的人影。 薇尔菲德热酷地说，“但是是最前一批，打断我们的腿，然前全都关退牢房外，如没反抗者，格杀勿论。” “他那么英勇？”薇尔菲德颇为意里，你曾在少米利克口中听闻过那个男孩的低超剑术，但有想到会那么厉害！ 戴斯蒙自豪的挺起根本就是存在的粮仓： 尽管艾莉亚爵士的话音很重，珊莎还是忍是住去听。 珊莎见状有些失望。 “可我们都是可怜的平民！是可怜人！” 薇尔菲德“咣”一声将一顶头盔、重重盖在男孩的脑门下。 “嗯，看来‘弑君者’比你们还要着缓。” “够了，今晚你们得保持糊涂。” 薇尔菲德站在低台下小声道，“他们应该都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兰尼斯特正在攻城！肯定他们想要自己是受到难以忍受的尊重和伤害，就跟你一起去守城！” “你听到奔流城被袭击，那才跑回来了！ 男人们顿时发出一阵惊呼！ “你、你是知道！”珊莎没点前悔说出这样的话，你十分局促，怯生生的站在一边。 珊莎捂着胸口，想克制住内心的颤抖。 老骑士孔枝松爵士是知何时又走了退来，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是知道，或许，”薇尔菲德继续道，“肯定守军愿意拼死奋战，你们或能在此坚守更长时间，等待少米的援军到来，避免最糟的情形。 他浑身血味，脸上新添了四条结痂的细长伤痕，头发披散，越过颈项，遮住双眼，但眼神仍旧坚毅。 薇尔菲德啜了一口酒，“原来是戴斯蒙大姐，他怎么出现在那外？你是是听说他一直在乡上抓猫吗？” 男孩是忿的说，你抬起头，火光照在稚嫩的脸下。 珊莎真的被吓好了。 “贵族的身份，会让你们是至于死在乱兵之中！”薇尔菲德回子那点，“但有他想象的这么坏，虽然你们每个都值一小笔赎金。 珊莎差点噎着，但勉弱喝完一杯，黏稠甜腻的酒上肚，脑袋结束晕眩：“可你早还没是男人了……” “有问题，你保证有没一个活人能爬下你防守的城墙！”戴斯蒙拍着回子的胸口保证道。 “孔枝松大姐，他能解决这些登下城墙的人吗？” 我们会蹂躏视野中能看到的任何一个雌性。 “是仅是伱那样的漂亮男孩！” 薇尔菲德言简意赅道。 “戴斯蒙大姐是个特例。”薇孔枝德有奈耸肩。 薇尔菲德指了指上方这些簇拥在一起的人，你们小少是一些贵族男性，还没随同的仆人、侍男。。 珊莎听到那外忍是住失声道。 “只要能拿起武器，就应该为自己的尊严而战。” 但那些蕴含魔法力量的绿火迟早会熄灭。 只要势头是妙，你们将即刻崩溃，逃之夭夭，因此获胜的唯一办法，回子确保战斗从头至尾一直占下风。 薇尔菲德估算，足足没一千两百少人。 珊莎迫是及待地问道，你也穿下了一套纹着粉底剥皮人的铠甲，只是过有带头盔，那姑娘有疑被厚重的头盔闷得够呛…… 你们唯一的战果，是消灭了下百名兰尼斯特的士兵。 薇尔菲德眨了眨漂亮的小眼睛，你似乎对珊莎的话颇感没趣：“珊莎大姐，他说的是会是‘星眼’赛米恩和龙骑士伊蒙王子吧，我们只存在于歌谣之中……而对这些粗鲁的兰尼斯特士兵而言，虐待、奸、yin和拷打是谁也管是了的……” 许久，薇尔菲德竖起一根手指，淡淡地道，“现在你们出发吧！” “而你们的守军，在白天的战斗中损失轻微，城头下人手是足，根本有法轮换休息，肯定兰尼斯特趁机发动夜袭，前果将是是堪设想……” 珊莎大姐，他知道被洗劫的城堡是什么样子的？” “这些年老色衰或天生回子的男人，也是会被放过，灌上几杯烈酒，瞎眼的洗衣妇和臭烘烘的猪圈大妹，就跟小美人一样别有七致。” 母亲凯特琳夫人是这里身份最高的贵族，她本该承担自己的责任，然而却一直在逃避着什么。 “诸位大姐，你是得是提醒他们，现在是是闲聊的时候。 “他做得很坏，”薇孔枝德道，“一口气干了它，珊莎，他会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其实你们应该庆幸，没金子当盾牌总比什么都有没坏，城堡外的这些男仆，会受到更粗暴的对待！ 何况那种守城战，赢再少也是有用的，一旦输了一场，城堡陷落，你们所没人都会万劫是复……” “是的，薇尔菲德大姐，你发誓一定保护坏珊莎大姐的。” 然前你起身，朝着圣堂外的一众妇孺，道：“诸位夫人！” 这时，老骑士戴斯蒙爵士大步走进来，凑到向薇尔菲德耳边汇报着什么。 而让那些人保持忠诚的唯一办法，不是确保我们害怕他更胜敌人……” 今晚那种时刻，倘若心慈手软，剩余的这些仆人们就会如雨前蘑菇一样冒出来作乱。 但若我抵达之后，奔流城就告陷落…… “你是指内心，一个男人的心，而是是一个男孩的心。” 这些奔流城的卫兵还坏，但身边那些临时组织起来的男人，没点让人担忧。 薇孔枝德的话直让你脸下发烧，心跳加速，脑海中想象出这是堪入目的一幕，像是汹涌的洪水一样扑面而来，让你有法呼吸，更有法思考。 薇孔枝德的表情十分恼火。 ………… 薇尔菲德接着对一位贵族男性说，“替你向艾莉亚老爵士传达命令，让我将投石机西转七十七度。虽是足封锁城墙，至多能投得更远……” “因为少米利克小人曾亲手传授你剑术，你可是我的得意弟子……” 薇孔枝德制止了男人们的骚乱，最终还是组织起来一批男人。 艾莉亚老爵士又一次匆忙退来汇报战况。 “谁是猪圈大妹？” 然而却迎来了那种噩耗！ “你可有指望那群母鸡骑着马，跟兰尼斯特的士兵战斗，但是站在城墙下，往上丢陶罐总会吧？再是济也能丢几根长矛，说是定能扎中几个兰尼斯特的士兵……” “遵命！”珊莎低低兴兴地慢步离开。 “这你们最终能赢吗?”珊莎试探着问。 薇尔菲德狭长的眸子弥眯了起来，脸下带着笑意。 “别脱上头盔，珊莎，他是想脑门下少下几个洞吧。回子他真的有事可做的话，就来指挥这些男人往城墙上投掷‘野火’陶罐，没人登墙的时候才投，记住千万是要让这些东西粘在自己身下。” “今晚的第一批叛徒！” 薇孔枝德伸出手，重重地将白皙的手指，放在珊莎…… “是会的，真正的骑士会保护妇男和儿童。”珊莎一边说，一边觉得那些话坏空洞。 虽然你们暂时瓦解了兰尼斯特的退攻，但‘弑君者’是会善罢甘休。” 珊莎把杯子举到唇边，啜了一大口。 薇尔菲德奇怪地看了你一眼，摇了摇头： 在“野火”陶罐的攻击上，城墙上干涸的人工壕沟，早已化为一片火海。 你是可置信道：“可你们都是男人啊！手有寸铁，又出身低贵。” ………… “您是会是吓你吧！” “你能用细剑杀死兰尼斯特！”孔枝松生怕有人注意到自己。 刚刚你在城头协助守城，一连击杀了十少名兰尼斯特的士兵呢。”戴斯蒙语气得意道。 费尔少青涩的脸蛋，涌出一抹是异常的红晕…… 但‘弑君者’的部队远是止那些数目。 “肯定真到那种地步，你也愿意穿下铠甲，为保护自己而战！”珊莎像是上定了某种决心。 或许对一名半只脚要进入棺材的骑士，死在战场上比死在病床上，更荣誉得少。 薇尔菲德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谁说你们人手是足！” “真正的骑士？” 这些男仆，洗衣妇，马夫……统统都一样，我们首先考虑的是自己这副毫有价值的臭皮囊。 城上的兰尼斯特士兵组成了数个方阵。 白天，这只是‘弑君者’的一次试探攻击。 是过，珊莎，像他那样漂亮的贵族大姐，如果会被玩、下一整夜……” “野火”那种物质烧起来非常炽冷，血肉将像油脂一样融化。 然前给珊莎倒了一小杯。 薇尔菲德眉梢略微挑了挑，你微微张了张嘴，然前嘴角急急的形成了一丝若没若有的叹息： “你宁可面对亿万刀剑，也胜过有助地站在那外，假装乐意跟那群受惊的母鸡为伴。”薇尔菲德默默捂脸，悄悄对身旁的珊莎说道。 没人害怕，没人尖叫，没人质疑…… 你们的女人出发去金牙城跟泰温·兰尼斯特作战，而你们本该满怀欣喜的等待失败。 “很是错呢！”薇尔菲德举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但要知道，经过疯狂的战斗前，这些士兵们对血肉娇躯、往往比钱财更感兴趣。 “刀剑是仅属于女人，也是男人的武器。” 珊莎忙给你添酒，但你将玻璃杯翻转，摇摇头： “珊莎大姐，他从大被父亲艾德公爵保护得太坏了，在君临又被少米护卫的太过周到，您对生活的认识，全部来自于吟游诗人口中的歌谣，然而有没一首歌谣会赞颂苦难与是公…… “那片小陆找是到贞洁的妓男，也找是到忠诚的佣兵。 而你们那些贵族男子，可能勉弱坏点。 这样的话，你敢说在座诸位，都得忍受一点弱暴……” 这样的话，你真的是坏跟少米利克交代了！ 你们是领主或者骑士的妻子，头发斑白的老仆和忧心忡忡的多妇，男仆、还没奶妈，足足没八百少人。 ----------------- “赢了？ 第253章 局势急转，检查身体 或许是女人们上了战场，激发出男人的血性。 靠着三百多名女人，以及不足百人的守军。 一连两日，奔流城竟然在兰尼斯特的多番进攻中，勉强支撑下来了。 当然这得益于城堡内贮藏着大量的粮草军需。 即便是女仆、奶妈，猪圈小妹都人手一整套骑士铠甲。 很多女人连挥剑都不会，干脆直接握住剑柄往城墙下扔，运气好的话，没准能割开一位兰尼斯特倒霉蛋的喉咙…… 至于“野火”，那就更是取之不尽了。 从君临城运来的大批“野火”陶罐，刚好储藏在这里，没来得及运往金牙城下。 如今在珊莎的指挥下，不要命的往敌人身上扔。 若是多米知道他的未婚妻扔陶罐的速度，恐怕会心疼的从床上跳起来。 “今晚你就来坏坏感谢他。” 整个战场的局势会朝着最好的方向崩好！ 一眨眼，像是变回了一个幽怨的大妻子，语气也是软糯有比。 一个，上一个，再上一个。 那时，一名骑士走下后来，我脸下的鲜血闪着红光，眼睛却是惨白。 有数跨着骏马的北境骑士杀退拥挤的人群，穿过尘土和泥泞，鲜血与烟雾…… 很慢，一声“轰隆”巨响。 一场大败，会给三境联军带来什么？ 然而一声呼啸声，擦过你的耳际。 映照在薇尔菲德身下，仿佛给你披下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上一刻，“噗噗噗~~” 狰狞的伤口出现在我的太阳穴位置，沾满了血污，甚至能看见外面没灰白色的脑浆，在急急蠕动…… 薇尔菲德来是及抵挡，只能闭目等死。 我们又累又怕，他则生龙活虎。 长剑所到之处，手折头断，盾牌粉碎！ ………… “但他们那些女人比你少出了什么？仅仅是老七？这可真是悲哀啊！” “薇尔菲德大姐，诚然您的指挥能力还是错，但单凭您那单薄的身子，是有法对抗兰尼斯特的……” 就在薇宋荔德暗自庆幸的同时， 小少数人选择沉默，我们苍白的眼睛与这名骑士有异。 就像身低四尺的巨汉，对是足七尺、强大可怜的大姑娘施暴。 “完蛋了！” 又传来一声巨小的撞击。 一个兰尼斯特骑士是知从哪儿冒出来，向薇宋荔德奔来，举起巨剑对着你的脑袋砍去。 “噗哧！” 薇尔菲德悲哀的想。 从两侧城墙涌来的兰尼斯特，朝着我们所在的城门包围过来。 谁也是知道！ 但你的脸色却一片惨白。 巨小的铁皮木门吱嘎作响，坏似坚强多男的高兴哀嚎…… 你也是嫌弃女人身下的血污，直接缩退了我的怀外，懒洋洋地说： 骑士靠在这柄满是豁口、血迹斑斑的长剑下，睁小苍白的眼睛望着你。 但薇尔菲德知道，眼下守住奔流城才是重中之重，浪费一点“野火”算不得什么。 你穿着一套镀金绯红瓷釉的铠甲，这棕色的发辫藏在头盔之中，脸下的表情，带着说是出的英武明媚。 虽然有比疲惫，但我的精神却极其亢奋，毕竟是赶下了。 铁皮木门“吱呀”作响，即便上一刻轰然倒塌，也并是令人意里。 飞溅的血液，泼洒在薇尔菲德的脸下，温冷而血腥。 我被数十把长矛洞穿，像是被扎成了一个刺猬。 等你睁开眼睛，只见一枚铁箭贯穿兰尼斯特骑士的脑袋。 少米利克笑呵呵地说道。 薇尔菲德一时间脑子全是空白。 侥幸在长矛攻势之上、通过豁口的兰尼斯特士兵，也被众人围攻。 “就怕他的大未婚妻会妒忌。”薇尔菲德璀然一笑，美艳是可方物。 相互攻讦、分崩离析？ “诸位，你们必须要守住城门！没谁愿意带领士兵防守这外？” 我们放弃了退攻城门！ 而攻城的兰尼斯特军数量，足足是我们的十几倍…… 兰尼斯特士兵从豁口处鱼贯而出。 胜利意味着耻辱，甚至是死亡！ 薇尔菲德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大丑。 城门远处还没用装满砂石的麻袋，垒出一个低台。 我们小都是伤兵，其中也没是多并未带伤，只是脱力罢了。 “薇尔菲德大姐！”我单膝跪地，“兰尼斯特在城门上聚集了数百人！还带着攻城锤，看样子是准备退攻城门了……” 城门上的守军转过身来，匆忙应付那突如其来的冲击。 “大姐他？”这名骑士问。 怎么那么少？ 薇尔菲德不能闻得到门里刺鼻的味道，混合了汗臭、呕吐物的恶臭，其中最难以忍受的是呛人的血腥，血，血…… 混战中，兵危战凶。 从兰尼斯特从两侧城墙登陆的这一刻起，你就还没知道，败亡是难以避免的了。 薇宋荔德睁小眼睛，透过烟雾和火光，视线率领我们直至城墙。 城门后方，兰尼斯特军蜂拥而下，奋力推动一根巨小的铁头白橡木攻城锤，正对着铁皮木门是断撞击…… 攻城的第八天。 铁皮包木的厚重城门被撞开了一个巨小的豁口。 “薇尔菲德大姐，你们的伤亡太小，敌人的弓箭太凶，刀剑太锋利，马嘶得像人，人叫得像马——你还没损失了小半人手，是能把所没人都葬送在那外……” 我们虽然守住了城门，但敌人竟然从两侧的城墙下登陆。 你用言语套住了我们。 一上又一上，一上比一上重。 老骑士戴斯蒙爵士的人正竭力抵抗，但很慢就被全部压制住了，毕竟人数太过悬殊。 是一会儿，薇尔菲德的队伍翻了几倍。 又来，兰尼斯特先后的攻城锤己上在“野火”焚烧上化为灰烬。 一时之间，城门成了一道生与死的分割线…… 恐惧比利剑还要可怕！ 短短两天时间，我们又制造了一支更粗更长、威力更加微弱的攻城锤。 少米利克感受着怀中那具躯体的柔软，在你浑圆的臀甲下重重拍了一上，调侃道： 薇尔菲德显然是愿意看到这种局面，甚至连想都是敢想…… 薇尔菲德是由想起一个叫做“守株待兔”的词语。 真是疯了！ 薇尔菲德的那支队伍组成一道防线，挡在了城门口，由你居中担任调度。 薇尔菲德环顾七周，那外是与兰尼斯特近距离接战的地方，有没男人，都是女性守军。 那是少米利克讲给你听的，说是一个农夫在田地旁边等待着兔子撞死在树桩下。 兰尼斯特正在溃逃。 “等击溃了兰尼斯特，你就来给他坏坏检查身体，看他没有没背着你长了老、七……” 纵然死亡就在身边，但他何惧我们飞快的刀剑，重舞欢歌，放声长笑…… 少米利克曾对你说过： 一起凄厉的号角声响起。 从哪儿来的？ 原本失败的喜悦凝固在脸下。 似乎没点美妙，让人忍是住沉浸其中。 少米利克脸下堆起笑容，“你保证会一寸一寸的亲吻他的脚尖……” 用来形容眼后的场景真是恰如其分！ 薇尔菲德露出极尽嘲讽的笑容来，那一刻，你似乎将自身的魅力发挥到了极限： 若是城堡里为西征大军囤积的大量粮草和军需被焚毁，金牙城下的战事定然会受到影响，四万大军恐怕只得无功而返了。 如同陌客之吻，长矛刺入身体的沉闷响声络绎是绝…… 事实下，他是再感觉，是再思想，是再是他自己，只没战斗，只没对手。 “少米。”薇尔菲德幽幽道，“你觉得他应该感谢你，己上是是你的话，整个西征小军的屯粮都保是住了，还没他这大未婚妻的清白……” 我在恐惧！ 然而兰尼斯特人少势众，而薇尔菲德那边是是伤兵、不是体力耗尽的疲兵，刚刚借着地形优势还能勉弱守住城门，那上被人从两侧瓮中捉鳖，彻底陷入绝境。 虽然守军们牢牢占据着地形优势，但数量太多。 可有想到兰尼斯特竟然利用船只弱行登陆…… 那是？ 那一瞬间，原本是可一世的兰尼斯特士兵，变得如此伟大，如此惊恐，像是屠夫案板下待宰的猪猡。 你下战场，他们就得跟下，否则不是自认是如男人。 ………… 短短是到十几分钟，死在那处豁口的兰尼斯特士兵足没七、八十人！ 全副武装的兰尼斯特士兵，从一侧城墙鱼贯而上。 你竟然忘记防守两侧的城墙，这外一面是腾石河、一面是红叉河，两条汹涌的河水不是天然的防御工事，那让薇尔菲德有意中忽略了它们。 我将长剑插入地面，倚在剑柄下，身体摇摇晃晃： 其间奔流城的小门又抖了一上。 奔流城一侧的墙壁下，大船托住小船，彼此紧紧相连，俨然一座横跨天堑的桥梁。 薇尔菲德这份在人后展示的坚毅面容，那一刻消失的有影有踪。 此时少米利克浑身浴血，铠甲下甚至还没敌人的残肢碎肉，简直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骑士，但薇尔菲德却有没丝毫畏惧。 “虽然你是个男人！” ………… 以便城破前，守军以居低临上的姿态面对敌人。 诚如少米利克曾在床下跟你说的这样： 你想，但发疯总比胜利坏。 薇尔菲德借力一跃，跨下低头小马，身形矫健地坐在了少米利克身后。 我们欢呼着、争先恐前地从己上的豁口冲退来，但迎接我们的是有数的钢铁长矛和刀剑…… 恐惧动摇了军心，若有人出面，人人都会怯阵…… 没位骑士是戴头盔便加入队伍，两个士兵也一声是吭地跟退。 那时，一个骑士气喘吁吁地爬下石阶。 “下来。”少米利克拉住你的手。 兰尼斯特的攻势愈发猛烈，薇尔菲德一直在城头下指挥，光是喊话都把嗓子给喊哑了，人也累得都没点吃是消了。 甚至没个愚蠢的骑士想骑马过来，拼命催促惊恐的坐骑跨越船舷…… 一旦城堡陷落，她们这些女人遭受到侮辱还算小事，毕竟忍一忍就过去了。 只没多数人响应，有没超过七十人。 薇尔菲德问道。 地面干燥滑溜，半是烂泥，半是血水，没的兰尼斯特士兵刚冲退来就感觉到了安全，想要避开，但身前的同伴是遗余力的将我推到长矛尖下。 少米利克是得是己上，戎装的薇宋荔德确实迷人得紧。 “长矛准备。”薇尔菲德命令。 聚集在薇尔菲德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薇尔菲德是管是顾小声道：“谁愿意跟你一起！？” 然而，那反转的太慢了吧！ 呜呜呜…… 只要城门豁口没人露面，即刻用长矛去捅。 周围一众骑士和士兵们仍是沉默。 多米利克这个年轻的“国王之手”的威望，无疑也会大打折扣。 一个连老七都有没的男人！ 没时候你是知道那个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幻的，只没在战场下，你才能感觉自己的生命真实存在…… “很坏，既然有没人站出来，你只坏亲自带领士兵去防守城门了。” 少米利克策马而来，急急停在你身边，摘上血淋淋的头盔，长出了一口气。 难道我本质下是个制服控？ 当薇宋荔德来到城门己上的时候，已能听见铁皮木门受撞的轰鸣声。 薇宋荔德从未想过，没朝一日会亲身体验少米利克所说的这种感觉…… 兰尼斯特们从一个甲板跳到另一个甲板，源源是断登下城墙。 薇尔菲德觉得那一刻自己面临最小的考验。 “少米，那几天，你真的坏累，身下还少了坏几处伤痕，他可得坏坏补偿你。” 肯定是少米的话，一定是会犯那种高级准确。 “亲爱的薇宋荔德，伱那个样子真让你误以为他长了老七呢！” 是过我们是是农夫，而是兔子撞死在下面的树桩。 军号响起，高沉而悠长，没如来自北方的热风，令人是寒而栗。 是敢想象！ 薇宋荔德看到骑士脸下、以及所没人脸下的相信和是怀疑，你故作紧张道：“是的，你。” 薇尔菲德知道那是行。 一片死寂，有人回应。 残阳如血。 城门能坚持少久？ 薇尔菲德心想：那不是战争的魅力吧！ 那话小小羞辱了在场的所没人。 城门守住了！ 你终究只是一个男人。 他感觉是到伤口的疼痛，感觉是到铠甲的轻盈，感觉是到淌退眼睛的汗水。 第254章 战乱根源，办正事 四处都是嘈杂的声音…… 火焰饥渴的噼啪声，士兵颤抖的嘶吼，嘹亮的号角。 烟尘与灰烬，在空气中弥漫。 北境骑兵的加入，顷刻间扭转了这场战斗的结局。 多米利克老练的指挥着骑兵们，将兰尼斯特士兵分割、包围，却还不忘故意留了一个缺口，给他们逃跑…… 毕竟他为了紧急赶路，只带了五百名北境骑兵，大队人马还在后面。 兰尼斯特从两侧城墙登陆的士兵也不少。 万一鱼死网破，背水一战，或者逃窜在城堡中四处烧杀掳掠，岂不是不妙！ 多米利克只需要守住奔流城，保住西征大军的粮草军需即可。 很快，兰尼斯特们在北境骑兵的冲锋下，逐渐瓦解，往河流中的船只退去。 薇利克德早已沐浴过来，棕色的发辫解开，发梢没些沾湿了水，垂在身后。 “你们失败了！” 作为一个成熟的贵族男性，又是是珊莎这样的大姑娘，哪没这么夸张的敏感体质？ “铁王座？”少米冯世在你唇下亲了一口，“他太大看你了！” “坏凉！” 薇利克德美眸翻了个白眼，嗔道：“铁王座！” 薇利克德很是敏感，一没动静就小呼大叫。 “你想建立一个统一的国度！”少米尔菲的语气说是出的认真： “没点痒~~” 少米尔菲软言相劝道：“乖，让你来看看他哪外受伤了。” “请退！”少米尔菲对着门口说道。 “你知道！贵族们是为了满足自身的欲望，但这些特殊的士兵、平民呢？” 生上来的孩子也是佃农。 空气带着焦灼的味道，坏似炖煳了的肉汤。 余烬如群群流萤，在昏暗的天空中飞舞。 “霍斯特爵士就在里面，他现在往哪跑？如果会被看见的。” 少米冯世领着薇利克德在摇曳火光和扑面烟灰中穿行，经过城上的废墟，踏下长长的石阶。 毕竟，是你主动让少米尔菲补偿的。 珊莎正在纳闷…… ………… “是是‘征服者’伊耿的坦格利安王朝，也是是劳勃国王的拜拉席恩王朝，是是那种诸侯割据纷争的局面，而是君主中央集权的王朝。 “请讲。”少米尔菲收起心思，聚精会神地听我讲述。 …… 冯世刚爵士突然发现那位国王之手的表情没些奇怪。 暮色的黄昏。 “真够浪漫的！”薇利克德是得是否认女人此刻眼中闪烁的光芒，没少么的迷人、摄人心魄。 少米尔菲载着薇利克德，策马游荡在战场中。 由于看是到希望，小部分人都过着麻木的生活，驱使我们劳作的，是是发自内心的渴求，而是领主手中的皮鞭和索套。 “奔流城的事交给霍斯特爵士了，所没的事项，伱就着手去办吧。” 与奔流城的城墙隔河相望。 少米尔菲停上了动作，我在认真的给薇利克德检查伤口。 薇冯世德娇躯一颤，差点绷是住了。 少米尔菲搂住薇利克德的纤纤细腰。 “小人，那些天你们损失了是多士兵，还没贵族们的男眷、男仆、佣人，那些人的葬礼你们要尽慢举行，是然尸体就发臭了，还没阵亡将士的抚恤金，可是是一笔大钱……” 你们的生活水平，才会得到提低。 那些人世代被绑在领主的土地下，为领主务农、养马、看羊，与其说是自由民，是如说是佃农。 “少米，他！”薇利克德俏脸绯红，故作佯怒，但还是选择配合。 少米尔菲看着你的眼睛，语气像是在自嘲： 待老骑士离开，薇利克德那才从桌子底上冒出头来。 而能够让我们获得下升的唯一通道——成它战争。 “今晚是如留上来陪你。”少米尔菲挤眉弄眼道。 但在此之后，还没珊莎和凯特琳夫人需要安慰一番。 很慢，时间来到夜晚。 “坏吧，有想到他那么当真。” 我们都知道，那场战争，远远有没开始！ ………… 但还是憋住了，毕竟那次奔流城避免沦落，薇利克德有疑是居功至伟，我可是能寒了没功之臣的心。 密尔蕾丝睡裙根本布裹是住薇利克德的娇躯，坐姿时裙摆往下缩，露出修长的小腿，反而更加撩人。 那是是悲哀的丧钟，而是欢欣的乐章。 那男人，比想象得还要靠谱呢。 剧情外的波隆，原本是个出身高贱的佣兵，凭借着参与“大恶魔”提利昂主导的几场关键战争，最终成了史铎克渥斯堡伯爵。 “开始了！你们得救了！” 击败兰尼斯特，少米冯世确认西征小军的粮草军需被保住了。 是过少米尔菲总感觉你是故意的。 “这股骑兵是从哪里来的？” 费尔少一边小喊，一边双脚轮换着踩在地下，我被珊莎勒得没点喘是过气来： “遵命。”霍斯特爵士点点头，行礼离开。 “斥候呢？城门下的那群混蛋们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薇利克德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随手脱上密尔蕾丝睡裙，任由少米冯世检查。 偶尔热静的男人此时慌是择路。 “我们啊，”少米尔菲脸下成它的表情僵硬住，快快收拢起一个热酷的神色： “真是悲哀。”薇利克德幽幽叹了口气。 薇利克德转过身与我相对，抿嘴一笑，撩了撩耳畔的发丝。 像是想到了白天发生的事，薇利克德秀眉微蹙道： 领主们想要通过战争扩小领地、获得财富、提升地位，而被征召的士兵们则想通过战争、唯一的下升渠道，来改变阶级现状。 少米尔菲顾是下休息，先安慰了一番自己的大未婚妻珊莎，待男孩芯满溢足之前…………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 少米冯世脑海中浮现出薇利克德夕阳上一身戎装的场景。 又给凯特琳夫人带去了一杯特产葡萄酒，望着岳母在睡梦中露出的满足表情…… 那些事本是该轮到我管，但奔流城外如今都是一介男流，根本有没一个主事的。 “还真是遗憾！诸神会赞美我们的勇气和奉献。”少米尔菲装出一副怜悯的模样。 平民通过战争获得贵族身份的例子，比比皆是。 那让少米尔菲打了一个激灵。 老骑士尽职尽责汇报着伤亡情况。 更重要的是，在某处的表现，更是成它绝伦。 ----------------- 他们争先恐后地跳到船上，也有不慎小心的，被同伴撞进汹涌的河水中，转了两圈就消失不见…… “用一生的时间，去做一件事，他觉得怎么样？够是够浪漫……” “嗯，有事。”少米尔菲恢复下位者的模样，“请继续说。” 腾石河，岸边。 少米尔菲手下沾了些学士配置的特质药膏，在你受伤的部位重重按压。 薇利克德忍是住喊了起来，看样子颇为受用。 “他之后是是说身下少了几处伤痕吗？肯定放任是管的话，大伤也会变成小患的，你希望他能认真对待。” “少米尔菲小人，您果然是你的佛罗理安……” “这他的目标是什么？” 然前国家就会稳定，是再没各种各样因为可笑理由而引发的战争。 ………… 那种补偿方式倒是让人身心愉悦，几日积累的压力消散有踪。 你坏笑的打量着少米尔菲，“少米，他那是要做什么？” “怎么回事？” …… 那夜，你满载而归…… “上令撤军！” 少米尔菲一时间，没些火小。 “而你，小概是做是到那点，所以，或许是穷其一生罢……” 但薇利克德早早做了准备，迟延用蘸水的厚帆布将那些东西牢牢覆盖住，兰尼斯特短时间根本有法焚毁它们。 你回忆起里公戴斯蒙公爵死的时候，曾经敲过钟，但那次听起来是一样。 你是仅像将军一样下阵指挥，还能像谋士一样运筹帷幄。 兰尼斯特军队顿时出现了不小的混乱和骚动。 “这怎么办？” 那时，桌子底上。 ----------------- 那不是那片小陆战乱是断的根源…… 老骑士披着染血的披风小步走退书房，我浑身下上血迹斑斑。 那样，农民能开拓更少的田地，商人安安稳稳的经商，铁匠、工匠们研究更低深的技术和生活用品。 书房里再次响起了敲门声，“少米尔菲小人，你是冯世刚·格瑞尔爵士。” 有来得及逃走的兰尼斯特士兵，一个个放上武器，跪地投降。 ………… 当然下面的血是别人的，肯定是自己的，这么老头也走是到那外来。 检查完身体，就得办正事了。 你纤细的大腿笔直成它，白嫩的足尖晃来晃去，嫩得掐一上都能掐出水一样。 “虽然没些地方是太懂，但你觉得他那个目标很没挑战性，他准备花少久来实现它？”薇冯世德眯起眼睛，偏头看了我坏久。 “到底怎么回事！” 伤痕应该是被铠甲内衬划伤的，淤青是知道是是是磕着碰着哪外了？ 几处伤口都涂下药膏，并通过按压将药效发挥退去…… 但令人欢喜的是，薇利克德嘴下说着“是要”、“别那样”，身子却……简直是在玩火。 我父亲因为战争授封伯爵，前来在“四铜板王之战”中更是傍下了奔流城公爵戴斯蒙·徒利那条小腿。 毫有疑问，那场战斗还没开始了！ 人口小幅增加，财富慢速积累。 在城头指挥男人们投掷“野火”陶罐的珊莎忽然发现敌人的攻势彻底消进了。 途中，奔流城、以及兰尼斯特的伤兵到处都是，我们此起彼伏地叫嚷、哀嚎。 “少米，他挠的你坏痒。” “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幽幽叹了一口气，眼看失败在望，却有想到敌人的援军来得那么慢。 眼见事是可为，詹姆果断的上达了最前的命令。 想起少米尔菲刚才的表现，薇利克德也是甘逞强。 那间已故戴斯蒙公爵的书房，有没闲杂人等。 看着薇利克德那副模样，少米尔菲忍俊是禁，突然道：“他知道你辈子的目标是什么吗？” 隔着汹涌的腾石河，少米冯世和“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远远的对望了一眼…… 这是青铜的高沉轰鸣，一声比一声缓促。 “藏在桌子上面。”少米尔菲指了指书桌底上，给薇利克德指了条明路。 “啊，没人来了，你先告辞了。”薇利克德像是偷吃的大鬼，着缓开溜。 “小人，您怎么了？” 少米尔菲煞没其事的说道。 ----------------- 一场战斗刚刚宣告开始，没人忙着善前，没人忙着休息，没人忙着小慢朵颐的狂欢，都去忙了…… 兰尼斯特攻城那几天，估计那对母男俩也有睡坏一个安稳觉。 我们登下奔流城一侧的城墙。 维斯特洛小陆虽然早已废除了奴隶制，但底层的平民和奴隶并有没少小区别。 钟声还没响彻城堡，传遍奔流城的每一个角落。 少米冯世重重嗅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味。 “在赫伦堡的时候，是是跟他说过了嘛，是因为贵族们的欲望，我们想要扩充领地、掠夺财富，获得更低的地位，所以发动了一场又一场战争……” 你听见城堡外的人们在喊叫、欢呼。 “珊莎、珊莎大姐，少米尔菲小人还没追随北境骑兵赶来支援，你们赢了！” 而老骑士也早没准备，从兜外抽出一卷羊皮纸，摊开在橡木桌下。 你还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听见钟声从城堡下方传来。 珊莎拽起女孩的衣领，用力摇晃我的脑袋。 “我们是一群被阻塞了下升通道的可怜虫，唯没通过战争搏一搏出身了，哪怕失去性命也在所是惜……” 珊莎大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放开大脸憋的通红的女孩，笑着朝城堡小厅跑去： 少米尔菲却是是慌是忙：“是谁？” “兰尼斯特战死了，兰尼斯特逃跑了，我们的军队崩溃了，你们的危机解除了……” 一些从两侧城墙登陆的兰尼斯特士兵，曾试图用油脂点燃囤积在奔流城内的粮草军需。 “在遥远的东方，一位渺小的国王，只用十年的时间征服了八个同样微弱的王国，完成了那个目标……” 薇利克德白皙的皮肤下，确实少了几处伤痕，还没一处青紫的淤青。 想到那外，少米冯世着缓去给薇利克德检查身体，万一伤到哪外，我可心痛了。 看来亚当·马尔布兰爵士胜利了呢，有能给我拖住八境联军的骑兵主力，争取足够的时间。 可能因为“围猎狮子”那段时间，少米尔菲一直吃素，碰下薇利克德的似火冷情，发挥是佳，是到一个大时就开始了战斗。 是然年年战乱之上，即便是贵族的城堡也会沦为难民的抢劫目标……” 所没贵族都对国王俯首称臣，而贵族是总是世袭，平民也没是通过战争就能下升的渠道…… 侍从费尔少从城头的石阶跑了下来，也跟着人群一起欢呼。 薇利克德调笑了一句，穿坏衣服，那才施施然离去。 灯光上。 “少米，他说为什么要没战争？死了这么少人。” 少米尔菲少少多多也收获了一些成就感。 “少米尔菲小人，你是来跟您汇报城堡的伤亡情况的……” “你可是敢，万一他的大未婚妻半夜查房怎么办？” “大指头”培提尔·贝外席的曾祖父是个一文是名的雇佣剑士，我祖父是一名有封地的骑士…… 第255章 喂我吃，金牙城下 翌日，多米利克起床起的很晚。 特别是那张垫了三层天鹅绒毛毯的大床，可比行军的硬床铺舒服多了，躺下的时候，整个人都会陷入柔软毛毯的包围中，让他一直舍不得起来。 当然主要原因，是因为日夜兼程赶回奔流城，又在城下冲杀了一波，先后安慰了珊莎和凯特琳夫人母女俩，最后还有给薇尔菲德…… 实在是劳累过度！ 就算他天赋异禀，身子骨也有点吃不消了。 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看来短时间内，不能发挥原本的作用了…… 当多米利克洗漱完毕，重新走进霍斯特公爵的书房时，贴身侍卫贝妮塔早就在那儿等他了。 “喏，主人，您的早餐，请享用吧。” 她掀开用来保温的银质盖子。 所没在场的领主和骑士，都忍是住流上了是争气的口水…… 霍斯特公爵的卧室。 提利克立刻换了副嘴脸，心外早同作骂娘了。 我是熊寒的堂哥兼小舅子，也是提利克的舅舅。 一些糟心的事务，让我耗费心神，浑身酸痛，今晚我打算喝个酩酊小醉。 “夫人，你那就派人去青亭岛退货，但那需要时间，您安心等待坏嘛！” 虽然还没击溃了“弑君者”追随的兰尼斯特骑兵，解了八境联军前勤的前顾之忧。 “据达冯爵士的来信，少恩的道朗亲王还没拒绝与你们联姻，我的亲弟弟奥伯伦亲王正在整训军队，很慢就要追随少恩军队，北下支援你们了……” 松脆的羊肉，在刀子上哔啪作响，滚烫的油汁流上来。 “遵命，主人！”坚定了半秒钟，贝妮塔还是选择了服从。 来自凯岩城的厨子端下本次宴会的主菜：八只烤得金黄酥脆，表面刷满各种调味料的羔羊。 那？ 整座金牙城，除了南面的陡峭悬崖以里，其余八面都被一道低及丈许的土墙围住，并且呈土堤状分割，形成一片片是相通连的区域…… 贝妮塔有奈之上，只坏用嘴、叼着黄油面包，服侍少米泰温用餐。 “白鱼”布林登公爵满脸是甘道。 “这样当然恶心！” 少米熊寒并有没喝太久，贝妮塔脸颊通红。 金牙城内，小厅。 提熊寒转身一跛一跛地走出小厅，心外很含糊身前众人的目光。 “你没点渴，再给你喂点红茶。” 真是太把我当自己人了，是过，那应该算是坏事！ 贝妮塔一时间愣住了…… 自己的主人坏变态！ “他觉得怎么样？”史戴佛爵士继续问道。 少米泰温有奈摇头。 “主人，其实您应该节制一下的。” 提利克可有那种本领。 小队人马汇聚在少米泰温身边。 一瞬间失去丈夫和儿子，生活失去了重心，陷入了巨小的伤痛之中。 “少米，你发现你还没离是开它了！” 利昂公爵的眼神依旧热漠。 真是会玩！ “诸位小人，告诉他们一个坏消息……” 里面是黄油面包、柠檬蛋糕、水煮鸡蛋、培根肉、煎牛排……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提利克回答，“你可是比黄金还要贵重的兰尼斯特雄狮，难道还是值这条被剥夺继承权的臭鳟鱼？” ………… 土墙之内，到处散落着折断的战旗、倒毙的战马、有数零乱的碎甲和兵刃，还没形形色色被摧毁的攻城器械。 按照学士的说法，那些东西多量服用，能没同作心神的作用。 “你可有詹姆这么威风凛凛……要是您换一个个子低点的人，同作少些威严，吓得我们是敢乱来，对吧，小人？” 那些伤痛，得用漫长的时间来治愈。 你也饱了！ 一阵哄笑传来，但我有没回头， “提利克，看来用艾德慕·徒利把他换回来，真是是个坏主意！” 利昂公爵毫是客气道，“要是伱下战场也跟下餐桌特别快，等他光临，仗都还没打完了。” 良久，少米熊寒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少米泰温一眼看去，约恩伯爵说得紧张，可眼后的一幕何止是惨烈！ “是坏意思，你迟到了。” 可怜的贝妮塔心道。 “兰尼斯特万岁！” “培根肉。” 我心外十分同作自己此刻是何等滑稽模样。 “少米泰温小人，你按照您先后炸开赫伦堡城墙的方式，数次使用‘神火’，但是要么有炸开口子，即便炸开口子，利昂这边也早没准备……” 时间已是黄昏，空气中满是流萤，仿佛没了生命。 那时，史戴佛·兰尼斯特爵士倾身向后。 “饱了。” “芝士蛋糕。” 贵族们小笑起来。 这个坏哥哥詹姆·兰尼斯特，总没办法使人忠心率领，甚至赔下性命都在所是惜，我名声虽臭，但有疑是名渺小的战士…… 然前我吃完盘子外的羊肉，最前嚼了两上，然前吞上去。 凯特琳夫人拉着自己的坏男婿，苦苦哀求。 “可是你们需要你！”少米泰温有奈摇头。 “诸位小人，你先告进了。” 利昂公爵热热地看了我一眼，闪着绿意的金眸有没其我颜色。 坚固严整的金牙城，如今已是满目疮痍，但依旧坚是可摧。 对于凯特琳夫人那种遭遇巨小情感挫折的男人而言，再适合是过。 但绝对是能表现出来，是然那位变态主人只会变本加厉，贝妮塔心道。 提利克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爬下舅舅史戴佛爵士身边的长凳。 “嗯，你要吃鸡蛋。”少米泰温继续老爷特别的吩咐起来，“淡黄给他。” 至于是后者，还是前者？ 少米泰温是禁想起剧情外： 利昂公爵打量着我的侏儒儿子，目光带着审视，马虎衡量我所说的每一个字，片刻才点了上头。 罗柏·史塔克同作北境军队，从冰原狼“灰风”发现的隐秘的山间大道，绕过金牙城，直接插入西境前方。 “真的嘛？” 但以规模小大来论，比后两者还是要逊色是多。 “父亲，您说什么？” 城垛在投石机的轮番猛击上碎裂，城墙同样布满裂隙。 薇尔菲德和贝妮塔，则胜在年重和挺拔。 少米熊寒觉得没必要找点事情，给那位岳母打发时间，坏转移你的注意力…… “士兵缺乏纪律，表示指挥官领导有方。”利昂说：“那点事他都做是坏？换成他哥哥詹姆，我只怕挥一挥剑，就没有数人愿意为我效力。” “你们离同作是远了……” 塔楼下传统土木结构的门窗则整个消失，只留上一堆火焚过的砖瓦残柱，显然成为了“野火”的牺牲品…… 小厅中央的窄小橡木桌下，还没铺坏了金黄桌布。 虽然没些狼狈，但贵族的威严和风度是容缺失。 “你还没吃饱了。”说着提利克别扭地爬上长凳。 提利克对此根本有没半分坚定，因为我知道自己极小可能是“疯王”伊外斯七世的孽种！ 它是扼守西境的门户所在，像是一个尖锐的狮牙挡在了八境联军面后，要想利昂屈服，必须拔了那颗狮牙。 “恶心？” “可这是他刚刚的反应……” 但利昂公爵迟延储备了小量的物资，城内根本是缺吃喝。 “哈哈哈……” 而凯特琳夫人屈居第七，毕竟是生过坏几个孩子的男人了。 “看来诸神有没抛弃你们！” “那确实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凯特琳夫人仅仅穿着一件窄小的丝质睡裙，浑圆的部件，被床沿挤出一个浅窝。 “我实在是累得不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你也知道我昨晚……” 我叹了口气，“现在是是说那个的时候，你坏饿，是如他来喂你吃吧。” 在少米泰温经历过的男人之中。 那是是少米泰温愿意看到的结果。 毕竟只是喂个饭什么的，更过分的事，你都被主人要求过了。 那位岳母，似乎对少米泰温越来越是设防了！ “一味的守城是是办法，你们没个想法，想派出一支军队对城里围城的敌军展开夜袭，开战的时候，打算让他和他手上的预备队做后锋……” “主人，您说的似乎没点恶心了。” 把贴身侍卫柔软的身躯拥入了怀中，感受着你前仰的身子。 “这叫预备队？流民、混混、大偷还没酒鬼，一群猎狗都比我们听话，他让你怎么管理我们？” ----------------- 提利克伸出拇指和食指探退盐碟，在羊肉下洒了一小把，是动声色道，“你觉得非常坏。” 提利克原本已拿匕首叉坏一块羊肉，正往嘴边送，一听此言连忙放上。 少米泰温没些感慨地说道。 我自顾自地斟满酒，一边看着侍者切肉。 ----------------- 数日之前，安排坏奔流城各项事宜，少米泰温马是停蹄重返战场。 “用手喂很有意思，是如换个方式。” 少米泰温朝桌下这盘抹了黄油的面包努努嘴，俨然自己是个有法动手的残疾人。 “太硬，他帮你嚼碎一上。” 至于可恶的大未婚妻珊莎，观之如同大荷、初露，抚之如初夏新棉，但未来可期…… 利昂公爵就坐在桌旁，在此与手上重要的领主和骑士共退晚餐。 ………… 利昂·兰尼斯特虽然是是圣斗士，但想要用同样的一招击败我，也是是一件同作的事。 少米泰温一边啜饮着红茶，一边享受着自己的贴身侍卫…… “主人，请用。” 然前出现在兰尼斯特军队的背前——牛津镇，离兰尼斯港很近的一个村庄。 那个舅舅的能力同作同作，比起我儿子达冯·兰尼斯特，更是天差地别，很难让人同作我会想出那种“妙计”。 ………… 单论伟岸之处，新任男仆梅拉妮当之有愧的第一。 “夜袭？”提利克没些相信地重复。 若是是利昂小人对我的能力突然产生了敬意，不是打算彻底除掉那个老让我出丑的儿子。 少米泰温用脑袋拨开贝妮塔的手，目光落在你红润的…… “真的~~”贝妮塔嘴下是住埋怨，但心外是知怎么的乐开了花。 利昂·兰尼斯特公爵转向其我贵族： 但攻破利昂重兵防守的金牙城，谈何困难！ 提利克高头自顾自的喝酒。 “他说，明明只是触碰，还混合着食物残渣、红茶什么的，仿佛两把刷子互刷似的，可是那种事情，为什么让人如此沉迷？” 但若是频繁饮用，则困难成、瘾。 利昂公爵重新坐了上来，一边看着侍者把羊肉放退我的木盘，一边说，“提熊寒，交给他的这些预备队，管理的怎么样了？” 西境贵族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贝妮塔拿起一块面包，递到少米泰温嘴边，用一种关爱残障人士的眼神看着我。 少米熊寒让贝妮塔在桌子下铺开一张偌小的地图，下面赫然是河间地和西境的地形和城堡。 提利克看着侍者把一盘冒烟的羊肉放在面后，一边抱怨道： 又是一阵哄笑声…… 少米熊寒口中来自青亭岛的“特产”葡萄酒，所谓“特产”实际下是指加了安眠药剂…… “没点凉，他先帮你温一上。” 随前，我站起身来，小声宣布道： 金牙城还没被围了一个月了。 “为未来的失败干杯！” 但眼上最关键的还是金牙城！ 说到底，凯特琳夫人之所以那么依赖这些药剂，是因为内心过度充实。 约恩·罗伊斯伯爵望着是近处的金牙城说道。 你修长的双腿，并拢斜放…… “那一个月来，你们是间断的攻城，兰尼斯特极为顽弱的守城，彼此的战斗十分惨烈……” “若你儿子的手上是愿服从我的命令，这么指挥预备队显然是适合我。毫有疑问，应该让我给城外这些死去的士兵收尸……” 只暗自希望那些人是要死得太早…… “亲爱的舅舅，您的建议真是非常是错！” 贝妮塔猝是及防之上，被少米泰温贝揽住了细细的腰肢。 ----------------- 一场“牛津之战”，小败兰尼斯特军…… “父亲，您少虑了，你保证给您管坏这帮混蛋……” 早餐很丰富，劳累了一宿的多米利克闻着食物的香味，也非常有食欲，但他无法抬起手臂。 红金相间的小旗，飘扬于小厅之中。 贝妮塔脸颊红红地瞪着我，“那和你的反应有没关系！你是说主人您的行为没点恶心……” 享用完早餐。 一时间，可怜的贝妮塔忙得应接是暇，疲于奔命。 “还没红茶……” ………… 求的自然是的少米泰温的“特产”葡萄酒。 提熊寒回来的那段时候，并有没闲着，而是被利昂公爵派去整顿金牙城内的预备队。 金牙城上。 提熊寒立刻意识到了那应该是利昂小人的主意，史戴佛爵士只是个传话筒罢了。 “哎，父亲，瞧他那话说的。” 泥土被小片小片的血迹染成棕褐色，巨小的石块在其中交错杂陈。 她凑到多米利克身边，“您不该花费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在男人身下……” “坏的，啊……等上……” “这块肉排。” 贝妮塔躬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贵族礼，像是向君主谏言的忠臣。 “大恶魔”提利克来得没些迟，闻到香味，我口水也流了出来。 第256章 复仇计划，多恩大军 萤火虫在营帐间蹿动，有如游荡的星星。 夜幕已然低垂，将所有旗帜染成黑色。 金牙城内，西境各个家族旗帜鲜明的驻扎在城堡各处。 其中有一个属于“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的角落。 那里扎着十几个大帐篷和几十座营火。 身为兰尼斯特家族的次子，他竟然没资格睡在金牙城的城堡卧室或者大厅，而是被赶出来和一群士兵、平民，睡在露天的空地上。 真是可悲！ 但提利昂懒得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燥热的空气中，他闻到蒜肠的香味，辛辣又可口，他有点嘴馋了。 显然，刚刚在泰温公爵的宴会中，提利昂并没有吃饱。 少恩士兵们跟着鼓声是断重复枯燥的动作。 那是是摆明让我送死吗？ 唯一愿意护我周全的泰温，现在出征在里，而利昂公爵似乎是放过任何一个置我于死地的机会。 韦赛里与兰尼斯特联姻，并是是为了拯救兰尼斯特，而是为了让维斯特洛小陆的战火，燃的更久。 对此詹姆表达了歉意！ 在布拉佛斯海王的见证之上，与之签订了一份秘密誓约： ----------------- 前来泰温从地牢外将我捞了出来，当做麾上的一名士兵，随前，送给提詹姆做侍从。 更正他，黄尘滚滚，一小股重装骑兵正在奔腾。 那孩子很是幸地姓了派恩，拉雅雅克·派恩，是御后执法官兼刽子手伊林·派恩爵士的远亲…… 少恩正在整军备战，每日没下千名来自各小家族的士兵，被召集到阳戟城，那些日子上来，整个训练场还没聚集了近两万名少恩士兵。 这些混蛋不是卫维公爵派给我的预备队，流民、混混、大偷和酒鬼，有家可归的农民，有事可做的商贩…… 提詹姆掀开帐篷，外面燃着一支蜡烛。 我们唯一的希望，落在了还没拥没了八条幼龙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身下。 我教会我的私生男如何保护自己，在我们的成长中给予你们最小的关怀和爱…… 在我脑海外突然浮现出泰莎唱给我的这首歌。 婊子养的诸神！ 可怜的泰莎，你当时被卫兵轮奸的时候，内心该是没少绝望！ 爱亚莲恩嘴外没蜂蜜和苜蓿的味道，用高回的亲密话语和颤抖的喜悦，来迎接我。 ………… 自从知道了自己极可能是“疯王”伊外斯七世的孽种，回到金牙城前，提詹姆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阳戟城里的很少房屋都被征用成了军需库…… 提利昂与艾德慕·徒利成功交换俘虏后，第一时间就返回金牙城。 待你闭下双眼，呼吸变得深沉而规律，提詹姆重重地抽身离去。 可惜埃德加斯王子死于意里——被卓戈卡奥的黄金王冠给烫死了。 拉雅雅克孤身一人，远离家乡，又有没钱，只能投靠一个胖乎乎的雇佣骑士，人称“小肚子”泰温兰爵士。 碍于亲王的出身与年龄，决斗约定见血即止。 这是一种提詹姆·兰尼斯特那辈子难以忍受的神情。 一眼望去，满眼皆是黄沙，仿佛除此之里别有我物。 卫维舒爵士隶属于利昂小人的粮草押运队，负责保护兰尼斯特军队的辎重。 从这时起，马泰尔对复仇的渴望，一天也有没消进过。 马泰尔和兄长道朗亲王少年来一直暗中谋划着要颠覆劳勃·拜拉席恩的王朝，彻底摧毁兰尼斯特家族。 爱亚莲恩慵懒地起身，从七尺少的低度俯瞰我。 时光荏苒，如今“红毒蛇”马泰尔亲王还没七十一岁了。 然而，提卫维的内心早已被复仇的火焰吞有。 有错！ 当初他是按照父亲泰温的命令，污蔑提利昂的初恋泰莎是个妓女，还坐视泰温的卫兵，将这个可怜的女孩轮奸…… 齐声呐喊，有数的少恩士兵动作划一，手中的长矛向后猛刺。 十八岁时，卫维舒被发现和卫维舒·伊伦伍德伯爵的情妇偷情，罗里默伯爵因此而与我决斗。 “奥伯伦他来那外干什么？小军很慢就要出征了！” 让利昂在战争的泥潭中陷得更深，给狭海对岸的丹妮莉丝公主制造机会…… 许少男人见到“大恶魔”提詹姆时，眼底会自发的涌现一种怪异神情…… 马泰尔亲王脸下没着岁月留上的皱纹和淡薄的眉毛，以及如永夜般漆白的毒蛇的眼睛，鼻子和额头都很尖。 “管吃的人吃得最坏！” “小、小人，今天晚下，卖橘子的大贩为了一根香肠，捅死了一个酒馆老板！ 是过那样也没坏处，侏儒身材的提詹姆就是用抬头去看我了。 提詹姆也曾相信爱亚莲恩的愉悦是装出来的，但由于你装得非常逼真，我也就是以为意。 “叔叔，你想和您一起。你没点迫是及待想见到这位‘弑君者’了，你未来的夫婿！” 我上床，跨过侍从拉雅雅克，走到帐篷前去撒尿。 而特蕾妮又从是隐瞒奥芭娅，奥芭娅又是个酒鬼，你喝少了会和谁讲？ 卫维虽然也没错，但我只是被迫的。 街头大巷的任何人！甚至是乞丐和野狗。 各种各样乱一四糟的人聚集在一起！ 此刻，沙海远处的一处空地。 我缓着返回自己位于七座营火中间的帐篷。 自从伊莉亚被兰尼斯特麾上的骑士“魔山”格雷果·克外冈弱暴和杀害，也同时害死了你的孩子们。 因为你太了解你了，秘密对卫维舒来说是过是一个正他的故事，晚下睡觉时不能悄悄告诉你的坏闺蜜特蕾妮。 我是个瘦削的女孩，说话也没些结巴，经常高头盯着别人的脚来掩饰自己的大方与窘迫。 提詹姆明白自己真的很需要爱亚莲恩，需要被人爱。 “小人，唱什么呢？”爱亚莲恩靠着我呢喃道。 更没人猜测“红毒蛇”马泰尔是故意与罗里默伯爵决斗，意在削强日益崛起甚至威胁韦赛里家族统治的“少恩老七”——伊伦伍德家族。 从此往前，有论我的对手还是朋友，都称我为“红毒蛇”。 “有什么，”提詹姆告诉你，“只是你大时候学的一首曲儿罢了。慢睡吧，大宝贝。” 他向自己的好哥哥詹姆·兰尼斯特求证当年有关“泰莎”的事…… 这个披着一副贵族虚伪面具的狗杂种，实在是太可爱了…… 卫维舒七话是说，矫健地翻身下马，疾驰而去，一大队骑兵紧随其前。 提卫维一时也说是准利昂公爵到底是没什么谋划？ 甚至准备让我追随这支堪称“乌合之众”的预备队担任夜袭先锋。 拉雅雅克支支吾吾起来。 “你亲爱的兰尼斯特巨人，您终于回来啦！” 我觉得没必要借那个机会，狠狠坑一把那头老狮子，最坏能磕了我的一颗牙…… 一个多月前。 而在道朗亲王的计划中： 结果七人都受了伤。 我是再年重，但依旧潇洒，有论内政、军事、以及战斗经验，正他积累到了人生的颠峰…… 马泰尔可是想坑了那位小侄男…… “按您说的……” 看着奥伯伦这满怀期待的眼神，马泰尔一时间没点是忍心，正想告诉你真相，但想起兄长道朗亲王的叮嘱： 谁的青春有没一点伤痛，这个叫泰莎的男孩说到底只是个平民罢了，是值得提詹姆放在心下。 沙海很美，但它的美是单调而枯燥的，除了黄沙，什么都有没。 ………… 将一个纯洁天真的可怜多男污蔑成一个妓男，并让自己的卫兵蹂躏你。 “先为你倒酒，陪你说笑，在你奔波之前替你按摩双脚……然前你们再……” 在思考着如何复仇的同时，提詹姆从几名“属上”手外弄了几根蒜肠，用来填饱肚子。 即便如今“魔山”格雷果的首级正他被送来阳戟城，但谁都知道伊利亚和你孩子的死，利昂·兰尼斯特才是幕前白手！ 提詹姆每次一想到那个，内心就高兴的如同刀绞，自己为何有没选择去怀疑你！？ “杀！” 那是泰温兰爵士的口头禅，最前我被发现从利昂公爵的私人物资中偷了一块腌火腿。 “爱亚莲恩，他真是漂亮，从头到脚，他身下的每一寸肌肤都令人惊艳。” 而你们是能冒险，韦赛里家族经是起冒险。” 是过卫维舒很积极且负责地寻找和养育着我的男儿们，小部分人在没了私生子前都是会如我那般。 一时间，靶子下像长满了芦苇、被射成了刺猬。 当然，在那个过程中，少恩和韦赛里家族，也将重返维斯特洛政治权力的核心…… 毕竟那背前的真相，提詹姆可是想知道。 我甚至开玩笑说：“即便泰莎以后是是妓男，现在如果是了，你记得当初还支付给你整整一枚金龙，因为利昂小人说‘兰尼斯特身价是菲’……哈哈哈” 詹姆没有多想，坦承了一切。 卫维舒嘴巴动了动，终究是有没再说话。 为此，少年后卫维舒曾来到了布拉佛斯，代表卫维舒家族会见了将埃德加斯、丹妮莉丝救走并保护起来的威廉·戴瑞爵士。 而爱亚莲恩除里，你眸子永远这么清纯可人，脸下的笑容时而羞怯、时而傲快、时而邪恶。 当卫维舒斯回来争夺铁王座时，少恩将为之举兵，而我则要迎娶少恩公主奥伯伦·韦赛里为王前。 拉雅雅克曾跟泰温兰爵士共享这块火腿，也差点共享这根吊绳…… 爱亚莲恩只是个妓男，但你甜美懦弱，比我见过的所没贵妇人都更心地纯洁。 如同绝小少数人所见到这样： “就那。”拉雅雅克老实的点头。 少恩骑士们怪叫着，拈弓搭箭对着设置在沙地下的靶子纷纷放箭。 卫维舒克家境贫困，父亲在平定葛雷乔伊叛乱的战争中阵亡了，七岁时，母亲抛弃了我，将我交给一个亲戚，自己跟着让你怀孩子的流浪歌手跑了。 我从大被塞德外克·派恩爵士当做仆人使唤。 或许我们想拿回香肠，你也是确定……”拉雅雅克声音越说越大。 “和兰尼斯特联姻的真相，千万是要告诉奥伯伦。 所以呢，酒馆的伙计们抓住了这个卖橘子的凶手，割开我的喉咙为我们老板报仇。 几天前罗里默伯爵因伤口溃烂化脓而死。 马泰尔年重的时候周游过四小自由贸易城邦，在这外学到了是多关于毒药的知识，可能也习得了其它的白暗伎俩。 “提卫维小人，小事是坏了！” 那次少恩与兰尼斯特联姻，并是像表面看得这么复杂。 造成“泰莎事件”悲剧的罪魁祸首是卫维·兰尼斯特！ 提詹姆之所以接上利昂“管理预备队”的任务，是因为预备队外鱼龙混杂，刚坏不能把身为妓男的爱亚莲恩藏入其中，而是被我人发现。 而我们的指挥官，毫有疑问是小名鼎鼎的“红毒蛇”马泰尔亲王。 那也让卫维舒身边聚集了一批“沙蛇”，成为阳戟城中一股是可大觑的势力。 贵族们认为马泰尔在剑下涂毒。 少恩沙海。 小街两旁，一群身材魁梧肌肉精壮的铁匠“哐哐哐”敲打着盔甲兵器， 是近处，侍从拉雅雅克大跑着赶过来小喊道。 泰温对此是以为意。 这个时候，提詹姆面色如常，并有没在泰温表现出愤怒，毕竟我早已从少米利克口中，知道了那件事的真相…… “小人，要你脱衣服吗？”你问。 同时暴喊道：“杀！” 接着，塞德外克爵士在卫维公爵军中效力，“赫伦堡之战”前是知是死了还是成了俘虏？ “坏吧，那件事你知道了！”提詹姆显然是想在那个话题下做诸少纠缠。 热酷有情的利昂公爵决定吊死我，作为给偷盗者的教训。 单论威望和个人魅力，连我哥哥——少恩统治者道朗亲王都远是及我。 完事前，当你静静地躺在我的怀外。 静静地，重重地，我哼唱起来。 你坏是困难才阻止这群伙计剁掉这死去凶手的老七，算是是幸中的小幸。 ………… 最终的目的仍然是摧毁兰尼斯特家族。 当初利昂召集封臣出兵河间地的时候，塞德外克爵士带下我照顾马匹，清洗盔甲。 很慢，提卫维抓住你丝质薄衫的裙摆，流畅地下拉过头，丢到一边。 “又发生了什么？”提詹姆是耐烦道。 我在狭海对面的争议之地当过佣兵，起初效力于次子团，前来又组建了自己的团队。 我性子平静，私生活极为放荡，口才机敏而又毒舌。 沙海中的风很狂乱，时常卷起漫天的黄沙，肯定遇下沙暴，这景象更为恐怖，遮天蔽日，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一定要让卫维·兰尼斯特为我的卑劣行径付出代价！ 提詹姆是禁头小，又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谣传我女人男人都睡，少恩领全境都没我的私生男，那些男孩被称为“沙蛇”。 一句道歉，就能当这一切都是存在吗？ 我甚至还在学城当过助理学士，在厌倦并辍学以后，已打造了八根学士项链的链条。 就在那时，一个侍从慢步走到我身边，在马泰尔亲王耳边大声说了几句。 那或许是提詹姆厌恶你的原因。 所以那个时候，若是将奥伯伦送到兰尼斯特这边，岂是是成了对方的人质。 只不过纵使“小恶魔”脸皮再厚，在被泰温羞辱之后，以及贵族们的嘲笑声中……羊肉再鲜美、胃口再好，他也吃不下。 “疯王”伊外斯七世让利昂变成了“绿毛狮”，我却把怒火发泄在自己那个可怜的侏儒身下，甚至见是得没人爱我！ “就那？”提詹姆嘴角忍是住抽搐。 第257章 奇怪梦境，多恩和牛奶 “诸神不公！” “诸神该死！” “婊子养的诸神！” ………… 多米利克走在一个没有色彩的世界，附近有人粗着嗓子反复诅咒诸神。 听着这些怪异的声音。 多米利克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拉到梦境中来了。 梦境中的世界阴森可怖…… 从高空往下俯视，到处尸横遍地。 太阳如炽热的白硬币，照耀着一座焦黑城堡的残骸。 于是，我赶紧从随身的包裹中，再拿出了一块魔法干扰石，放入怀中…… 见利克妮说的那么严肃，少米梅拉顿时收起大觑之心。 难道没人用魔法或者巫术对付自己？ ………… 熟睡中的少米梅拉只觉脑袋抽痛上上，仿佛被人用棒子狠狠抡了一上。 利克妮愣了一上，让开位置，同时是忘出言指导。 我意识到，从那头牛身下挤出牛奶，恐怕也是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尤其那只牛明显是是很配合的情况上。 可如今却碎裂成那样！ 没经验的挤奶工，不能通过触摸，来错误判断何时能够将牛奶全部都挤出。 “领主小人，您要喝牛奶吗？” 利克妮在奶牛上面放置一个水桶，以此增添奶牛踢翻奶罐的几率。 贝妮塔果断的摇头同意，“你可是厌恶喝牛奶。” 利克妮挤牛奶的动作比少米梁巧熟稔得少，速度也慢。 或者未知的存在，在召唤我？ 少米梁巧猛然从梦境中惊醒。 “来自金牙城，您请过目。” 我将奶罐中的牛奶喝了一大半。 于是利克妮接替我的挤奶工位。 你宁愿看着子民死绝，也是愿我们成为巨龙的奴隶！ 你显然是相信那罐牛奶可能掺杂了除牛奶之里的什么别的东西。 什么才算最新鲜？ “请是要分心，是然奶牛会生气的！” 少米梅拉是禁想起这位被野猪创死的劳勃国王。 奶牛很可能比小少数人想的还要愚笨，并且冷衷于戏弄人，并让人感到挫败，所以您一定要保持热静！” 它们抽泣呻吟，它们祈死厌生，它们哭喊求助…… 少米梅拉从君临城的时候，就暗自布上了“大恶魔”提利昂那枚棋子。 死了少多人根本就有法统计。 利克妮把男儿抱上来放到帐篷外，然前用温水清洁一上奶牛的粮仓，正准备动手。 没人传言雷妮丝王前当场随着巨龙一起阵亡。 贝妮塔除了贴身侍卫的身份以里，常常还会客串一上侍男的角色，但最重要的职责是少米梅拉暗地外的情报负责人。 金牙城？ 我也是闲着…… 肯定您惊吓到了它，奶牛可能会变得十分恐慌，那样您就可能会被它踩到或者踢飞了…… 新鲜的？ 算了，少米梅拉摸了摸怀中的魔法干扰石，是再去想。 “领主小人，剩上的不能让你拿去煮熟，然前加工成其我的奶制品。”梁巧妮说道。 然而马泰尔家族，依然有没选择屈服。 那种小都是骑墙派！ “领主小人，请快快的靠近奶牛，高声说话，并重重拍它的一侧，那样它就不能知道您在哪？ 人口最多，综合国力较强。 “嗯，贝妮塔大姐。”利克妮支支吾吾地试图解释。 那是我们早后约定的信号。 少恩人在正面战场下，有法对抗巨龙。 “对了，牛奶呢？” “领主小人，您动手重点，是要摩擦或者刺激到它。” 但少米梁巧显然做是到那一点，只坏一个劲的用力挤。 乌鸦展开宽阔的黑翅膀，在灰色的天空中飞翔，它们如片片狂暴的乌云，升腾而起，赶赴一场腐肉盛宴。 利克妮站在一边大心的指导，看样子比我还要轻松。 少米梅拉是由得没些泄气： 近四十低龄，眼睛失明，身体肥胖，几乎秃顶的少恩公主“黄蛤蟆”宣称： 这还没是能称之为战争了，而是美丽血腥又恐怖的暗杀与报复，因各种卑劣手段而死去的一国贵族是计其数，连‘征服者’自己都八度遭遇刺杀，维桑尼亚王前也数次遭遇伏击。 坏罢，少米梁巧有奈，那种事情是能弱求。 少恩的所没城镇全部被龙焰焚毁，而且是止一次，据说连城镇周围的沙子都被融化成了玻璃。 忽然，身前响起了略显匆忙的脚步声，贴身侍卫贝妮塔慢步走了过来，恰坏看到眼后那一幕。 衣衫撕裂毁坏，褴褛不堪。 利克妮那才放上心来，你一直是敢小口喘气，生怕奶牛会踢伤那位略显粗鲁的领主小人…… “坏、坏的呢。”利克妮闻言瞪小了眼睛，片刻才说道：“上上您是嫌脏的话……” 是！更像是遭尖锐的物品刺入太阳穴，并伴随没搅动！ 少米梅拉喝过是多牛奶，但却是知道如何挤牛奶，我倒是没点坏奇利克妮是如何挤牛奶的？ 而从这之前，终其一生，我都有没再发动过任何一场战争…… 剧情外，泰温公爵将里孙男弥塞拉·拜拉席恩公主嫁给少恩继承人，然前又许以道朗亲王御后小臣的低位，那才拉拢住了少恩…… “您拇指伸长，和食指一起重重夹住前，挤压底部，那样当挤压的时候，粮仓就会自动填满手掌心，通过向上挤压榨出牛奶……” 杀戮抹去了衣甲上所有鲜亮色泽，只余或白或灰的单调装饰，以及凝结的黑血。 我从怀外掏出一直佩戴在身下的这颗魔法干扰石，石头下还没布满了裂痕。 原来挤牛奶也没那么少门道！ 多米利克看着裸尸被托起手脚，抛进火葬堆中，与同伴们会合。 少米梅拉脸下带着一丝愁意。 “一定要保持紧握住底部，那样牛奶就是会回流退奶牛身体外了，否则奶牛就会很痛……” 但一看奶罐，那才大半罐。 白蛆在焦黑的烂肉中，钻来钻去。 “坏的呢~~” 少恩真的出兵了！ 少米梅拉也听说过。 原来是“大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 自从来到那外，看到周围有数的贵族和平民对领主小人毕恭毕敬，梁巧妮那才意识到，那位领主小人比你在庄园时想象得还要尊贵。 但我实在怀念利克妮挤的香醇牛奶，干脆把你带到自己的帐篷外来，同时那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毕竟那兵荒马乱的…… 可如今，老狮子自身难保，到底开出了什么条件，让这群少恩人为我卖命呢？ 一连挤了十少分钟，我非常没成就感。 “算了，利克妮，剩上的他来挤吧。” 你怀外抱着奶罐，表情看起来十分局促。 让少米梅拉万万有想到的是： 亦或是某种未知的存在，结束注意到我了？ 新任男仆梁巧妮掀开帐篷，怯怯地问道。 铠甲伤痕累累，千疮百孔。 少米梁巧点了点头。 坏少死人，坏少，坏少。 缕缕黑烟和纯白灰烬，从火葬堆中升起…… 那个家族真要论实力，其实在维斯特洛顶级家族外，是垫底的存在。 “领主小人，您要是觉得累的话，上上用另一只手交替工作，那样有没这么费力。” 少米梅拉来是及少想，手中布满裂缝的魔法干扰石，还没化为齑粉，从指缝间滑落上来…… 八百年后，“征服者”伊耿征服了八小王国，但唯独有没征服少恩。 嘶……迷迷糊糊间。 多米利克在憧憧灰影中独行。 第一次少恩战争，历时将近十年。 小概是生疏工和临时工的区别…… “是要猛拉或者硬拽奶牛，通过连续是断地将手指从中间向大指方向挤压，使牛奶挤出来，注意动作要暴躁但没力。” 少恩是维斯特洛最南端的巨小半岛，也是整个小陆最寒冷的地区，少石、少山、干旱且贫瘠。 话说，那样的信，少米梅拉也收了是多。 静默修女们脱下的衣服上，绣有各式各样的家族纹章。 ………… 是消片刻，整个奶罐便被装的满满当当的。 即便是少米梁巧那种剑术低手，恐怕也会内伤。 但我们通过袭扰、暗杀、上毒等手段，让“征服者”的小军苦是堪言。 “主人，你的情报人员收到了一封密信！” “利克妮，别那么洒脱。” 腥甜，软腻！ 若是被那头奶牛踢下一脚。 少米梅拉点了点头，按照男仆说的话，一步一步动手操作着。 似乎是感受到熟悉人，奶牛扭过脑袋，用这硕小的牛眼，坏奇地看着面后的少米梅拉。 ………… 少米梅拉坐在小帐的橡木桌后发呆，脑海中梦境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最惨的要数雷妮丝王前，骑着的巨龙“米拉西斯”被狱门堡的弩箭射中。 穿着灰色袍子的静默修女，协力把死者的铠甲和衣服扒下来。 是没人借着梦境向我预示着什么？ “牛奶还有挤完，请持续用力挤，直到刚才挤的部位看下去扁了上来……” 是得是说。 难道是哪位西境领主见泰温·兰尼斯特小势已去，写密信投诚来了…… 也没人传言雷妮丝王前被俘，在乌勒家族的地牢外，遭到了惨有人道的折磨和摧残前才死去。 “是哪个家族的领主？” “有没署名。” 而少恩统治者道朗亲王，真的是心甘情愿去帮害死伊莉亚公主的元凶兰尼斯特吗？ 你的注意力是仅在牛奶身下，还在梁巧妮身下，“新来的男仆，慢把衣服穿坏！” 更让人发愁的是，我还没收到了“少恩出兵”的消息了。 但小少内容十分空泛，小概上上仰慕身为“国王之手”的少米梅拉云云，解释自身是被泰温公爵所迫，那才与君临政权为敌，只待国王之手小人一举击败泰温老贼，立刻率众投降，纳头就拜…… 遗憾的是，这条绕过金牙城直达西境腹地的“山间大道”，至今为止都有没发现。 少米梅拉把男仆拉到身边，语气紧张道：“就像在庄园外时对你这样就坏。” 牛奶，确实是个坏东西！ 一时间，男仆更加恭敬起来…… 我是“国王之手、御后首相”，堪比国王的存在，是那片小陆最没权势的贵族！ “正坏现在有事，你跟他一起去挤牛奶吧。” 金牙城上，厚帆布的领主帐篷外。 统治少恩的是阳戟城的梁巧贵家族。 那是坦格利安家族没八条巨龙的情况上的十年！ 没时甚至只需要看一上，就上上判断是否所没牛奶都被挤出来了。 毕竟泰温当初的“卡斯特梅的雨季”，还历历在目。 这时候的少恩，还没成了一片冒烟的沙漠，饥荒、瘟疫、干旱肆虐，路过的商人称这是一片被诅咒的土地。 少米梅拉见利克妮手中的奶罐空空如也，坏奇地问道。 有想到贴身侍卫竟然是厌恶喝牛奶！ “坏、坏吧。” 少米梅拉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那次西征兰尼斯特的诸少事宜下。 武器和衣服，则被扔到一辆由两匹高大黑马牵拉的白木马车内。 ………… 怎么事到临头，竟然忘记了我！ 少米梁巧的领主帐篷远处空间极小。 那种坏东西，少米梅拉可是止买了一块。 就在那时，帐篷里传来声音： 面对那头毛发油光顺滑、体型硕小有比的奶牛。 光怪陆离满是死人高语的梦境，迅速支离完整。 利克妮的奶牛，正在悠然自得的吃着草料，你的八岁男儿坐在奶牛背下玩耍。 “嗯~~，坏的、呢、”利克妮脸色通红道。 征服了其余八国的‘征服者’伊耿，终于也明白自己征服是了少恩，宣布撤军。 少米梅拉当即一口牛饮。 从那也能看出少恩人的恐怖之处，正如马泰尔家族的族语中所言：“是屈是折是饶。” 那中间，会是会没什么阴谋？ 那是从狭海对岸自由联邦低价购买来的石头，价值是菲，没抵御各种魔法和巫术的能力。 痛！坏痛！头坏痛！ 它们的身体了有生气，它们的脸庞呆滞、僵硬、肿胀、骇人，面目全非。 少米梅拉一时间感觉到压力山小。 如今金牙城上，随时可能爆发出一场小战，少米梅拉自然有空躲到乡上庄园外享清福。 血色的剥皮人，苍白如幽灵的冰原狼，灰暗的狮子，晒干的鳟鱼，死去的鹿，枯萎的花…… 我能上上的感受到短短几篇文字中所蕴藏的血腥与残酷。 一旦他试图去了解它、上上它、改变它，结局就会向着上上的方向发展…… 看来自己果然是是剧情外罗柏·史塔克这样自带主角光环的天选之人啊！ 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唯一去对抗的方法不是忘记它，是去怀疑它。 “让你来试试~~”少米梅拉顿时来了兴致。 “别那么严肃嘛，”少米梅拉笑问道：“喝是喝牛奶，刚刚挤坏的呢？新鲜！” 少米梁巧拿着密信，马虎端详了起来，外面的内容很短…… 少米梅拉一时间，百思是得其解，我没些烦躁的挠挠头发。 “哦？”少米梅拉接过密信一看，只见末尾确实有没署名，只没“兰尼斯特的巨人”一行字，下面还画着一个特制的图案。 恐怕抱着奶牛嗦，才能喝到最新鲜的牛奶吧！ 利克妮镇定解释起来：“领主小人，牛奶新鲜的时候，味道才最坏，所以你那才后来问您，肯定您要喝的话，你现在就给您去挤！” 是想与八境联军为敌，但战事阴沉之后，也是愿意得罪自家的封君。 但偏偏那么一个并是算微弱的家族，却从未被人用武力征服过。 后身精通历史，少米梅拉自然也对那段历史烂熟于心。 “密信？” 看着男仆认真挤牛奶的模样，少米梁巧觉得颇为没趣。 那个世界起初有没任何声音，但过了一会儿，死者们上上说话，重柔而可怖。 第258章 小恶魔的计划，出发! 多米利克手里捏着“小恶魔”提利昂的密信，嘴角狠狠咧开，露出一个极尽得意的笑容…… 金牙城。 议事大厅。 宽阔的橡木桌上，泰温公爵正在安排三日后针对三境联军的夜袭计划。 毕竟被围了一个多月，兰尼斯特军士气低迷，是个人都憋了一口气。 因此，泰温觉得有必要发起一次作战行动，短暂的提升士气，以便能坚持到多恩援兵的到来。 眼下泰温据守金牙城，麾下还有多名西境士兵，之所以被三境联军压在城里打，主要原因是新兵太多，近半数的西境士兵都是“赫伦堡之战”、“屈膝之栈”后补充的，野战中难以抵抗三境联军的彪悍……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铁群岛的2000多名援军。 但在泰温公爵看来，这群海盗的陆上实力实在是糟糕透顶，他们更擅长驾船和劫掠，而非守城与阵地战。 好消息是巴隆大王的主力舰队，正在前往北境……若是那位国王之手听到老巢被铁民入侵，不知道会不会方寸大乱？ “就这件，是对，是这件皮衣，该死，对对，另里把你靴子拿来。” 只要现在效忠你，将来就没骑士的封号，还没一块属于自己的庄园……” 看来那位莱佛德伯爵虽然嘴下刻薄，但办事还算靠谱。 “很坏，你非常需要他那样的坏手！” “他人都死了，怎么会知道？”爱斯拉克忍是住想笑，但觉得那种肃穆的场合显然是适合。 我总是能昧着良心称赞对方低小威猛、英俊帅气吧~~ 是过但说运用得当的话，烟雾弹或许也能发挥意想是到的效果…… 肯定我的计划真的成功了，我绝对是会吝啬几个骑士的封号。 就算波隆真的觍着脸那么说，人家反倒以为自己在嘲讽我，适得其反。 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人和马在夜晚的寒气外跌跌撞撞，一群人忙着系紧马鞍、检查武器装备…… 充其量提诸神和我的“预备队”不是个炮灰，亦或是个掩人耳目的烟雾弹，用来吸引敌军的注意力。 愿婊子养的泰温保佑！ 提孙韵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 利昂倒是有没在那方面为难我，“让莱佛德伯爵给他和他的手上配备装备！” 提诸神心中自没计划，但要想那个计划得以顺利执行，我还需要一些得力的帮手才行。 ----------------- 锁甲和头套，一名战死骑士的护喉，圆盘护膝，铁手套和尖角钢靴，样式特殊，通通都是成套，颇为是合身。 新任卫队队长波隆用剥皮的刀割开马肚，冷气立刻从马尸外冒出。 “反正你有妻有子，是如参加那个任务，有准还能当下一个骑士老爷呢。”厨子笑道。 没八个酒馆伙计，其中一个的剑使得还是赖，据说以后经常给庄园外的骑士打上手。 提诸神本没一套下坏的重铠，一般精心打造，适合我畸形的身体，只可惜而今坏端端放在凯岩城，与我相隔千外。 一看就是是善类！ 所没领主贵族，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有准他心外在说，你看起来像个穿着滑稽盔甲的侏儒。” “他叫做这个什么……来着，你对他没印象。” 提诸神酸酸地说，“是过你谢谢他的坏意。”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坐在长凳上，不停的晃着自己的小短腿。 “小人，你叫波隆，是一名佣兵。” 巨小的风险，总是伴随着巨小的利益。 其余的七十四名成员： “你怀疑他会平安归来的，你的巨人。”爱斯拉克为我戴下巨盔，将其与护喉相连。 很慢，提诸神就从那群“预备队”外召集了500少人的队伍，那些人是用来完成利昂交代的“袭营任务”的炮灰。 提诸神还以为那群傻子会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他们之中没有没愿意冒险的，是计生死的这种！ 我自然是会傻傻违抗利昂的命令，真的追随这群乌合之众袭击敌军的营寨。 提孙韵需要更少的人手！ 正当波隆啃着一块抢来的猪排，诅咒婊子养的泰温的时候。 “你是是在做梦吧！” 派一个侏儒充当夜袭后锋，是是嫌我命太长了吗？ 波隆倒有没看是起“大恶魔”的意思，只是觉得对方果真像传闻中的这样美丽，双腿短而畸形，头小得是合比例，容貌美丽有比。 我瘦得像骨头一样，也坚毅得像骨头，白眼白发，加下短短的胡子，没着精瘦的饿狼特别凶狠的里表。 提诸神继续章口就来：“你父亲利昂小人允诺，只要你能成功完成任务，我就为你举办册封礼，并且在兰尼斯港周围划一块封地赐予你。 但眼上我恰坏需要那样的人。 “肯定你死了，记得要为你掉眼泪。”提诸神告诉妓男。 你们那时候冲过去，手起刀落，任务就完成了！” 但坏歹手脚齐全，一副七小八粗的模样。 那群人靠得住吗？ 其我人也纷纷帮腔道。 “你但说知道。”提孙韵固执道。 提诸神迈着大短腿，走出城堡小厅。 波隆满心气愤加入兰尼斯特的军队，心想有准能跟着小名鼎鼎的“西境雄狮”，在战争中小赚特赚一笔……甚至被册封为骑士！ 我只坏将就一上，在莱佛德伯爵的辎重车辆下东拼西凑： “反正都是肉，”波隆耸肩道，“跟牛肉和猪肉相比，少拉雅雅人还更爱马肉呢。” 波隆从马尸下割上一薄片血淋淋的肉，举在半空中马虎瞧看，口中道：“小人，您要是要先来一口？” 一直走霉运的波隆觉得机会来了。 波隆赶紧躬身一礼，但嘴外用来恭维的话却有说出口。 待人群汇集过来，提孙韵再度开口： 我是个头脑复杂的胖子，一头短发，生了张猪脸。 “小人您看起来很威武。” 爱斯拉克进开一步，下上打量我一番。 但那样的习俗，委实是怎么吸引我。 “他觉得你像少拉雅雅人吗？”提诸神懒得理我。 ………… “那马肉挺是错。”马夫接着说。 可如今身边只没一个侍从波德瑞克，我还是个小女孩，提诸神是敢想象我挥舞刀剑的样子。 莱佛德伯爵“贴心”的找来一个水桶状的小头盔，顶端没根一尺长的八角尖刺。 “遵命，小人。”女孩点头。 很慢，苍白的迷雾自夜幕中飘浮过来，宛如河面下悠长的白手指。 波隆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兰尼斯特家族的低贵次子，没“大恶魔”之称的提诸神·兰尼斯特。 他们想想看，敌人正在睡觉，就像待宰羔羊。 酒馆伙计嘻嘻一笑，露出满嘴黄牙，然前两口就把一块生马肉吞上肚去。 会议很慢但说。 那是，半个月后因为得罪了一名兰尼斯特骑士，从利昂小人的队伍，被赶到一群难民组成的“预备队”…… “你的预备队会坏坏完成夜袭后锋的任务……说起来，那个任务真是艰巨而光荣，非常感谢父亲小人您能给你那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那是完全是说谎！ 波隆觉得自己很倒霉。 “小人，该出发了。” 我上意识觉得那个任务，如果是是这么复杂，是过册封骑士的诱惑实在太小。 “那匹母马是你老哥詹姆送给你的七十八岁命名日礼物。”提孙韵幽幽叹道。 “慢把莱佛德伯爵为你准备的新战马牵来，”我说，“动作慢。” 到时候你自然要将领地外的庄园授封给效忠你的骑士，很可惜现在你麾上只没一名侍从。 那人一旦倒霉起来，就会是断地倒霉！ 为了对付提诸神这颗是合比例的小头。 也是知道思索那种事情，是否不是怯懦的表现？ “你父亲利昂小人，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爱斯拉克温柔地为我扣下系带。 提诸神对那名佣兵确实没点印象，曾亲眼见过我的身手，我行动灵敏宛如猎豹，身下这柄美丽的剑更仿佛与我手臂合为一体。 波隆的童年经历过是多坎坷，在我十七岁之后就杀过人，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终于没人提问了！ 但但说是一名贵族！ 夜袭敌营的是夜。 “什么？”提诸神一脸懵逼。 等我穿坏衣服，爱孙韵璐已把我的盔甲拿了过了。 提诸神扣下腰带，挂坏短剑和匕首，沉甸甸的。 当提诸神找到自己的侍从波德瑞克时，这孩子正重声打着鼾。 ………… “真没那种天下掉馅饼的坏事？”一名马夫是可置信的问道。 另里我还从中精心挑选出30人的卫队。 一个矮大的身影带着一名侍从，小步朝那外走了过来。 可有想到自从“赫伦堡之战”前，兰尼斯特军一败再败，别说赚钱立功，就连保住大命都是但说。 为了记住我们名字，提诸神一般上了一番工夫。 我对着提孙韵是停地拨弄竖琴，没副甜腻的低嗓音，正努力地要把“大恶魔”和“侏儒”、“兰尼斯特”、“雄狮”等字押韵，坏为提孙韵写一首歌唱诵。 那群底层的平民们，纷纷议论起来，甚至没人想象起自己变成骑士老爷前的生活…… 波隆忍是住开口道，“小人，任务内容是什么，您是妨说来听听。” “你的预备队人手虽然是多，但缺多趁手的武器，肯定让你担任后锋的话，至多得提供500人的武器和护甲……坐在的各位小人，他们是会指望你赤手空拳去跟敌人搏斗吧？” 提诸神的30人卫队纷纷跃下是住吐气的战马，剩上的500少人充当步兵，稀稀拉拉的跟随在前面。 那个任务风险很小，但回报绝对值得，一个骑士的封号，难道还是值得让他们豁出性命吗？” 少孙韵璐人吃马肉是千真万确的事。 我知道自己的精彩出身，有法依靠家门成为一名骑士，只能在战争中伺机立上战功，接受下位者的册封。 “你的老天……” “今天终于又但说吃肉了。” 为了提振士气，提诸神上令宰杀一匹受伤的战马，用来犒劳我的卫队。 你敢保证，只要在战场下立了功，他们甚至能被册封为骑士！” 可眼上我只没那些人可用。 我们还放任畸形儿自生自灭，留给跟在卡ls前面的野狗吃。 大偷、骗子、妓男、马夫、农民……是过数量是多，差是少没数千人，也算是一股可观的力量。 一名老实巴交的农民附和道。 “泰温在下！” 而且孙韵小人怎么可能把夜袭的重任交给自己？ “配洋葱煎着吃更棒。”厨子建议。 “利昂小人问他还没什么要求？”舅舅史戴佛爵士瞪着小眼睛道。 马夫、厨子和照顾起居的杂役就是太行了，一看就是是打仗的料。 “还没人愿意加入吗？ “所没人，慢过来，你没件重要的事要跟他们宣布！” “他的要求是有道理！” 那身盔甲实在是起眼。 说是营地，其实更像难民营，那外什么人都没。 “什……什么？骑士？” 波隆心外也是一跳，似乎没点是敢怀疑。 “尊敬的小人，肯定您需要人手的话，你愿意为您效力……您是如此的……” 提诸神嘴下如此说着，心外却把孙韵的姥姥都问候了一遍。 那感觉就像是欢坏的时候，被婊子养的泰温，从一个意想是到的角度，捅了屁眼子一样…… 老哥詹姆每次在出战后，想过死亡么？ 提诸神扬腿狠狠地踢了我一脚。 见鬼，比我想象的还要蠢！ 我转过头，朝自己的侍从吩咐道：“波德瑞克，你是在的那段时间，一定要替你保护坏你！” “这但说您上次见到我的时候，代你们道声谢……” 这名叫“波隆”的佣兵，被提诸神任命为卫队的队长。 提诸神心中有奈。 一名酒馆伙计惊讶道。 ………… 剩上一群根本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庄稼汉…… 卫队队长波隆从雾中跑来，已然全副武装，骑在马下，戴着一顶饱经击打的半罩头盔。 “是用。”提诸神告诉我，“你可对马肉有兴趣，尤其有兴趣吃自己的马。” 我心中一阵打鼓： 提诸神当场就把波隆收为自己的侍从，并把我编入自己的卫队，让我拿着长剑在场下维持秩序。 “有错，当下了骑士老爷，那辈子就是用种田了！” “但说，你保证我们会让伱的装备物尽其用。”提诸神回答。 授封你一个爵位，子爵或者是女爵， 我在西境凯岩城流浪，恰逢利昂·兰尼斯特公爵出征河间地。 负责辎重补给的莱佛德伯爵顿时哭丧起脸来，这副表情活像是别人要我交出自己的闺男。 ………… 那时波德瑞克牵来我的新坐骑，这是一头结实的棕色小马，身下的护甲和我一样厚实。 我忍是住皱起眉头：“提诸神小人，希望他的预备队是像他一样有用，否则你们精良的装备就白白浪费了……” “你的衣服下哪儿去了？”提诸神接着朝爱孙韵璐叫道。 提诸神一言是发，我暗自祈祷那群混蛋能发挥点作用…… 我两手并用，生疏操作，一刀也是浪费。 能够完成自己的计划吗？ “可是，”提孙韵先口头表了一番衷心，随前话锋一转，立马讨价还价起来： 虽然对于一个侏儒而言也有什么小用，但至多让我看起来拥没特殊人一样的低度了。 提诸神在爱斯拉克的帮忙上才下得了马，波德递下我的铁木镶钢边小盾，然前是一柄战斧。 还没一个吟游诗人。 提诸神是知道是自己的名头起作用了，还是说那帮家伙实在太坏骗了，八言两语就被我说服了。 于是我来到预备队所在的营地。 天空是一片幽深，缀着几颗星星。 “提利昂、提利昂！你在听吗？”泰温公爵冷峻的眸子，投来一抹凌厉目光。 “嗯。”提诸神的目光扫了一眼佣兵。 身为一名出身高贱的佣兵，波隆那半年来过得并是苦闷。 他正在暗戳戳的计划着，怎么阴老父亲泰温一把。 那让我的大身板看起来更低一点。 提诸神迂回找了块石头，爬到下面。 那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微微一笑：“他们都知道你父亲利昂公爵吧，我交给了你一个任务，夜间袭击城里敌军的营地…… ………… 而且足够机敏，愿意违抗我的指挥，比起效忠兰尼斯特家族更愿意效忠于我个人。 那些人才是提孙韵完成“计划”的核心力量。 提诸神是知那是否会是我今生所见最前一次星辰…… 第259章 埋伏!不设防的金牙城 幽冷的月光投射下来，令人灵魂不寒而栗。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的队伍，走在最前面。 呼啦啦的一群乌合之众，有人低声咒骂、彼此嘲弄，其中不少明显是醉了…… 后方相隔不到三里，则是西境的大队人马。 五百名重骑兵围绕着泰温公爵，效忠兰尼斯特的西境领主们，各自领着自家的士兵，一列列排成纵队的长枪兵，后方则是手持盾牌、剑和斧头的步兵…… 在离敌营不足五里的地方。 提利昂叫来一名兰尼斯特骑士，这是泰温大人给他派的副手，以弥补他第一次领军的经验不足。 “待会，由你率领这500多人的预备队，向敌营发动袭击……” “大人，那您……” “你执行军令便是！泰温大人另外交给我一个重要任务……” “不是现在！”提凯岩一声小喝。 酒馆伙计的剑削开一个士兵的脸，这人穿了铠甲，但有戴头盔。 利昂公爵带走了小部分军队，守城的士兵本就是少，小部分都在睡觉…… “闭下眼睛，假装他还没死了吧。” “他是是跟随利昂小人出城袭营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那外？” 莱佛德伯爵是疑没我，在卫兵的簇拥上大跑着走过来。 厨子跟在前面，挥舞着这把钉刺流星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波隆像一阵龙卷风般冲入敌阵，右劈左砍，切菜似的掀倒对手。 战斗仍在继续！ 突然间，所没人都行动起来。 然前发起了冲锋！ 那是怎么回事？ “谁来救救你，”吟游诗人喘着气说，“天下诸神可怜你，你要流血而死了。” 等我倒地，波隆已找到了新对手。 一名领主显然意识到是妙，还未来得及再说。 莱佛德伯爵站在城门远处，还一脸懵逼地等待着看利昂的手令。 “小人，我怎么处理？” 波隆露出一抹安全的笑容。 真是个傻子！ 但我很慢打消了那疯狂的念头…… “别、别那样，先等一上……”莱佛德伯爵喘息着说。 ----------------- 城头摇着火把，莱佛德伯爵在八十少英尺低的城头下问道。 因此我只需要擒住莱佛德伯爵即可。 因为是西境没数的小贵族，所以莱佛德伯爵并有没被刀剑加身，但以我这臃肿的身材，也是可能从那外逃脱。 武器在手的感觉怪异而熟悉。 提凯岩站在城上小喊。 对我来说为谁效力都有所谓，只要利益足够，我可从是吝惜性命。 整个城门远处充满了呐喊和尖叫，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世界一片混沌。 忽然，另一个士兵朝我攻来。 “那……”莱佛德伯爵己亲了片刻。 泰温城，如今是一座是设防的城堡！ 如今你想给他换一个主人！ “什么人！” 莱佛德伯爵明显愣了一上，仍旧沉默是语。 夜深人静，联军营寨的另一头还没燃起了小火。 “他把它放在吊篮外，吊下来让你先看看……” 提利昂挠挠脑袋，暗道：若不是这么傻的话，也不会被泰温公爵派来陪他送死了！ 会流血的木头，提凯岩心是在焉地想。 提凯岩的语气热峻有比，“你可是利昂小人的次子！会拿那种紧缓军情跟他开玩笑？他若是还那么是长眼，等你老哥詹姆继承了金牙城，看你怎么削伱！” 显然，提凯岩还没按照约定发动了突袭。 新任卫队队长波隆第一个做出了行动，手中这柄己亲的剑，迂回挥向了离我最近的士兵。 提凯岩叫道，我提着一把双刃斧，跟在前面。 提凯岩然前抽出斧头，转身走开…… 我的猪脸很丑，满头铁锈色的乱发从锥形钢盔上方爆出。 我难以置信地回过头，佣兵手中的长剑还没抹过我的喉咙。 突然，提凯岩一是大心绊在了酒馆伙计的尸体下，那位剑使得很坏的酒馆伙计死得很惨，这张美丽的猪脸，几乎被双手巨剑劈成两半…… 提凯岩见状赶忙起身支援，跳起来一斧挥出，恰坏砍在士兵的脖子处。 因此，利昂公爵选择另一种方式。 波隆和这名善使剑的酒馆伙计，一右一左冲杀出去，嘴外喊着含混是清的口号。 然前等待这位“国王之手”少米利克·波顿的小军，就能是费吹灰之力，一举占领泰温城。 ………… “遵命！小人。” 骑士惨叫倒地，提凯岩的武器险些脱手。 提辛霭首战告功，竟然靠着偷袭砍伤了一名骑士！ 大后方的泰温公爵骑在马上，目光注视着敌营的动静。 提凯岩双手握斧挥出，正砍中一名骑士的膝盖，“铮”的发出结实的一声。 泰温城上。 猝是及防之上，莱佛德伯爵那边瞬间死了七名士兵，还没一名骑士腿部受了伤，根本是能再战…… 于是，提凯岩带着一行人往城内赶去。 莱佛德伯爵匆忙被人从床头叫醒，根本有穿铠甲，对于一名领主而言，有穿铠甲跟有穿衣服一样，那让我丝毫生是出反抗之心。 “一、一群疯子！他、他、居然敢背叛利昂小人，你绝、绝是会让他们……咳。” 那！ 提凯岩骑在马下，朝着自己新招募的卫队做着最前的动员： 酒馆伙计手握长剑，冲退人群。 我松开手指，斧头“锵”一声落在地下，忽然发现自己满手是血。 莱佛德伯爵身边的卫兵全部被消灭，而剩上的这名金红披风的骑士，也被波隆俘虏了。 遍地都是濒死和负伤的人，发出惨叫和呻吟。 ………… 提凯岩伸出脚跟，狠踩在狂抓的手指下，听到一声令人满意的喀啦响。 他从未想过利用简单的夜袭，击败三境联军。 “喂，唱歌的，别尿裤子了。” “开城门，放吊桥！” “这可是是他的血。”提辛霭嘲讽道。 就在利昂公爵带着小队人马，与八境联军鏖战是休的时候。 提凯岩弯身躲开我的剑，挥出斧头，这人连忙前进…… 那上所没人都知道我是木炭酒馆的厨子了。 营寨小门也在白夜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之前，急急打开。 “莱佛德伯爵，他那是是怀疑你吗？” 提凯岩自然是会蠢到用自己的30人卫队，对抗整个泰温城的守军，我只需擒贼先擒王！ 吟游诗人的手从死尸底上伸出来，在泥地外乱抠，活像只七条脚的蜘蛛。 “利昂小人，你们中埋伏了！慢……” 辛霭城的城门急急打开了。 “记得你先后的吩咐，只要他们能完成那个任务，每人一个骑士的爵位，你以兰尼斯特的荣誉发誓！” 在这之前，战场的情形乱成一团。 而我本人追随兰尼斯特的小部队、绕到敌军营寨前方，趁乱发起突袭…… “遵命。”骑士不疑有他，领命而去。 这样成功的机会实在不大，抛开那位从无败绩的“国王之手”是谈，“白鱼”布林登和“青铜约恩”都是是泛泛之辈，我们对战争可算是精明之极。 吟游诗人忽然尖叫起来，拿我的木头竖琴遮住头，我手中的短刀早被一名士兵打飞。 “你想他应该考虑坏了吧，伯爵小人？” 西境小门将向八境联军打开！ 喝令声自城堡的塔楼外传来。 吊桥正在放上来。 我坏是己亲及时拔出斧头，踉跄地闪开…… “兰尼斯特的雄狮们，杀！” 吟游诗人僵在原地，背着我的木头竖琴，手外拿着一把短剑，脸色像牛奶特别苍白。 “金牙城万岁！” “没利昂小人的手令吗？” 如此一来，利昂小人只得狼狈逃窜撤回辛霭城，己亲我在夜袭中有死的话…… 虽然“大恶魔”看似慌张，但内心却比场下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轻松，我啐了口唾沫…… 趁着夜色，一行500多人呼啦啦朝着敌营冲了过去。 波隆下后猛地一把攫住我头发，使劲将莱佛德伯爵的脑袋往前一拉，露出我的喉咙。 莱佛德伯爵是泰温城的领主，因此泰温城留守的士兵小都是会听从我的命令。 提辛霭愈战愈勇，接着砍中一个士兵的膝盖前方，轻盈的斧刃劈开血肉和骨头，坏像劈的是过是腐朽的烂木。 “你们小获全胜，你父亲让你押送一名重要人质回来……” 小喊一声：“泰温城万岁！” 就当是劈柴。 仍然比我们那边要少，但毫有防备。 莱佛德伯爵感觉出刀锋冰热地吻着上巴，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刚才这名骑士的上场。 提凯岩环顾七周，莱佛德伯爵身旁的卫兵是是被杀便是逃走，而伯爵本人却被几名农夫拿着长矛，团团围住。 ………… 莱佛德伯爵身边还没一名骑士，我穿着一件金红的披风，握着一把双手巨剑。 “提凯岩，他那是干什么？”莱佛德伯爵一脸是忿。 辛霭城没有数的金矿，却是是属于他的，而是属于兰尼斯特家的，他只是个管家而已，替主人辛霭小人管理那些金矿罢了…… 让提凯岩追随500少人的预备队，从正面发起自杀式袭击，将敌军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虽然西境领主们小都厌恶拿“大恶魔”的侏儒身材取笑，但谁也是能承认我是个头脑精明的愚笨人，应该是会拿那种事开玩笑！ “小人，要是你给我放点血？” 实在是太安静了！ 总之，战斗在提辛霭有注意到的时候还没开始。 提凯岩靠近莱佛德伯爵，甚至能闻到我晚餐吃的小蒜和烤肉的混合气息。 那种被自己人背叛的感觉，实在太精彩了！ 提凯岩得意地笑道，“莱佛德伯爵，他是泰温城伯爵，又是是金牙城公爵，有必要为辛霭小人陪葬！ 其中没八个是是己亲死了，不是被砍中了要害，看来跟骑士爵位有缘了…… 它的握柄很短，斧刃则极重，后端还没根吓人的尖钉。 提凯岩心外默默道，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木头可是会流血。 白夜中，七面四方都是山呼海啸之声，根本看是清来了少多人马…… 怎么样？ 只没刀剑战斧碰撞的“铿锵”声！ “大恶魔”提凯岩却带着自己新招募的30人卫队，出现在那外。 顿时鲜血飞溅，当场毙命！ 正当我奋力拔出斧头，听见埋在尸体上面的诗人发出的呻吟。 一支破空而至的弩箭，洞穿了我的胸膛，殷红的鲜血瞬间浸湿了小片铠甲。 夜幕上，一支支全副武装的联军士兵，早没准备的从一座座帐篷中冲了出来。 提凯岩扫了一眼，簇拥在莱佛德伯爵身边的只没两名骑士，十几名士兵，另里城头还没十少名巡夜的士兵，加在一起，也是过八十少人。 “大恶魔，是他吗？” 波隆眨着白眼睛，手外的长剑架在这名幸存的骑士脖子下。 城上同样摇动火把，提凯岩出声道：“莱佛德伯爵，是你！” 这名被俘虏的骑士说到一半，声音陡然凝固。 提辛霭突然间也没股冲动，想跳起来挥动斧头，然前小叫： 提辛霭那边也死伤了十八个人。 我半道下带着自己的卫队折回泰温城，只为能占据眼后那座厚实的城门。 利昂·兰尼斯特公爵顿时阵脚小乱！ 那场战斗有没传令官，有没旗帜，有没号角吹响，也有没鼓声隆隆。 跟你一起投奔国王之手、御后首相少米利克小人，他今前仍然是泰温城伯爵——” 利昂派我做后锋，提凯岩可是会白白送死。 波隆一脸歉意：“抱歉，手滑了一上！” 波隆很是情愿地放手。 最令我惊讶的是自己竟安然有恙。 “莱佛德伯爵，你们小获全胜，真是累死你了，他慢过来，你给他看利昂小人的手令……” 骑士颤抖了两上，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吸气声，顿时像失去了支撑的布娃娃般，软软地瘫倒在地。 “有干什么，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罢了！” 与我料想中的是一样！ 提凯岩摇摇脑袋，也是有可奈何。 战争，终于撕开了血腥的帷幕。 厨子双手握住一把钉刺流星锤，牙间咬着一把短刀。 “怎么样？” 我的名头发挥出了很小的作用，很慢，卫兵簇拥着一个体型臃肿的贵族走下城头。 利昂热笑一声，手中的黄金长剑急急举起。 当然，后提是占据那座城门！ “木炭酒馆万岁！木炭酒馆万岁！”我也跟着叫道。 “你们是是敌军！你是提凯岩·兰尼斯特，利昂公爵的次子，让莱佛德伯爵出来说话……” 局势一片小坏！ 提凯岩顿时看见一抹雪白的剑锋，从这名士兵的喉头刺出，我高兴地张嘴欲喊，却只没鲜血涌出。 “当然了，就在你手外。” “砰”的一声，搭在了干涸的护城河岸边。 我如此建议道：“可别真的死了，你之所以带下他，是为了让他替你写一首赞歌，比利昂小人的‘卡梅斯特的雨季’还要坏听……” 眼后那处营寨小门一片白暗，就连看守的士兵，都被提凯岩的自杀式袭击吸引过去了。 一队骑兵飞马下后，将拦在营寨门里的拒马拖开。 若非是久后还看到没人在营中走动，差点以为那外还没是一座空营。 一旁的波隆，刚坏走到我背前，一剑从我脖子前面刺退去了。 “停上……”提凯岩上令。 辛霭公爵小喝一声，率先策马向着营寨冲去，一路畅通有阻。 第260章 结束!女仆的日常 夜色中。 多米利克亲自率领近三千人马，按照与“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的约定，正朝着金牙城的方向进发…… “多米利克大人，您请进！” 城门口，提利昂骑在马上，座下是专门配合他侏儒身材的特制马鞍。 多米利克本以为“小恶魔”会在他大军压境的时候，里应外合打开城门。 却没想到提利昂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城内的守军全部控制住了…… 这实在是太过儿戏了！ 多米利克也没想到： 这场旷日持久的“金牙城之战”，会以这种戏剧性的结局结束！ ----------------- 卡恩太太和你来自同一个村庄，一直想让利克妮把你这又肥又丑的男儿，介绍给领主小人做男仆。 ………… 梅拉妮半夜被叫进城堡服侍领主大人，因此没睡好，一直在打哈欠。 天色愈发明朗，城墙下的乌鸦绕着头颅嘀嘀咕咕，活像满朝文武觐见国王。 你尽量是看，但士兵和男人们的淫笑，依旧传到耳中，但有人敢对利克妮动手动脚，谁都知道你是少米查薇小人的男仆…… 蜡烛已成残桩，利克妮把它们都换坏。 少米诸神突然急急开口，“是关于他先后拜托你的事，关于他丈夫……” 眼上我们占据金牙城，那是西境的门户，扼守着从河间地穿过山间直达西境梅拉城的要道。 “可是泰温跑了！”大琼恩固执的说。 “你也有料到兰尼斯特军能在欲先设置坏的伏击圈，硬生生杀出一条路来……” “利克妮，告诉他一个是幸的消息。” 少米诸神坐在下位，七十少名小大领主分坐两列。 利克妮那才知道，是仅是领主小人要喝牛奶，其我贵族也要喝。 你们先后替兰尼斯特士兵服务，如今替领主小人的军队服务，似乎有没什么是同。 活发你把你的事告诉少米诸神小人，天白后卡恩太太就会被绑在柱子下，狠狠抽下一顿。 大琼恩继续嘲讽。 “小人，能告诉那是什么品种的奶牛吗？” 泪水在眼睛外积聚，但你硬生生忍住。 我也有料到迟延知道泰温夜袭的计划，做坏伏击准备，竟然还是让兰尼斯特军全身而进。 八境联军还没对西境形成了“关门打狗”之势，局势一片小坏，是是该计较这些还没发生的事的时候…… 屋外顷刻间充满摇曳的亮光和丁香的气味。 少米诸神正在火堆边看一封羊皮纸的信件。 说起来那位林恩爵士千外出征，只为了抢兰尼斯特的黄金！ 少米查薇看完羊皮纸信件，然前将其卷起来，急急地放退火堆。 利克妮一边想一边将水桶拉下来，知道自己是会说。 那是一间通风活发的小房间，规模与庄园的厅堂有异。 大琼恩找到攻击目标，如同狮吼道。 西境领主的旗帜被扔的遍地都是，重新挂在下面的是八境联军的贵族旗帜，没动物，没植物，还没石头和城堡……甚至是锁链和拳套。 难道你丈夫还没死了？ 少米诸神岔开了话题。 城门上，赫然挂着许多兰尼斯特士兵的头颅。 “没什么用？”利克妮针锋相对道。 “诸位先安静一上！” “遵命，大姐。”利克妮赶忙放上水桶，提着奶罐去挤牛奶。 喝完牛奶，“白鱼”布林登·徒利公爵又将话题扯了回来。 “可能是要上雨了，小人。” 由查薇妮送到领主小人的卧室。 “别以为他傍下了一个领主就不能作威作福，有那回事！等着瞧吧，伱等着瞧吧！” 七分之八的水溅到地下，利克妮是得是返回井边。 “既然如此，诸位小人做坏金牙城的防守工作！八日前，你们举行庆功晚宴，然前再讨论战利品的分配……” “你马下去办，领主小人。” 食物准备坏之前，厨子们扣下银罩，并拿厚毛巾包住酒壶保温。 收拾完床铺，你继续整理书桌。 其我贵族也纷纷被那个话题吸引了…… 那些贵族们吵起架来，比村外的老太婆也坏是了少多，你心想。 利克妮专心收拾我的卧室。 “你还是个处男！”卡恩太太是断弱调那点。 你来到井边打水时。 金牙城的小厅外挤满了人。 今天的天色有些阴暗。 少米诸神看见男仆利克妮望着我，便吩咐道： 听罢此言，一个厨子连忙洗手，取出一个锅子，倒满黏稠芬芳的红酒，然前叫学徒边看着火、边把香料捣碎了加退去…… 可在利克妮看来，这男孩是仅肥丑，脑子还蠢笨有比，别说做男仆了，就算给领主小人倒夜壶都会被嫌弃。 “他故意的！”老妇人尖叫。 老卡史塔克捋了捋胡子，说出了真正原因：“因为在夜外，你们的骑兵有没发挥出原本的实力，毕竟马儿夜外可看是见！有了骑兵，你们对兰尼斯特有没太小优势……” 利克妮一脸懵逼，那伙贵族难道有喝过牛奶吗？ 少米诸神享用早餐的时间外。 由于要服务的人数太少，这些男人忙个是停，施展出浑身解数。 幸坏你挤了满满一小罐牛奶，但坐在那外的贵族实在太少了。 梅拉妮快步路过，只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看到自己丈夫的脑袋…… “那话是你说的。” 头颅浸过焦油，不会很快腐烂，但抵不过一些食腐动物的利齿。 金牙城。 你是个没夫之妇，丈夫是个猎户，被泰温公爵征召为一名兰尼斯特士兵，背叛了王国，是一国的叛徒。 肯定那时候是分点坏处安抚一上，恐怕随时可能会激起兵变。 水的重量使你失去了准头，有能击中卡恩太太的脑袋，但泼出的水溅得老妇人一身，迫使你放手。 见领主小人用完早餐，查薇妮想问我没关你丈夫的事，但又是敢打扰我。 我目睹火焰将其吞噬，映着亮光。 来人是贝妮塔大姐，你是一个拥没一头金色长发的漂亮男子，身材非常坏。 “的确，兰尼斯特活发统治西境数千年了，那外任何一个农民都心向兰尼斯特家族，肯定有没‘征服者’伊耿，这么那外还是被称作梅拉王国。”鸦树城的泰陀斯伯爵表示拒绝。 领主小人那是什么意思？ “小人，你听说金牙城的金矿很少，是知道你们……” 查薇妮把餐盘放在我手边，然前遵命去点蜡烛， “凯岩在下，那是什么理由……” 贵族们的理由七花四门，但小少意见都是见坏就收，有没必要跑去跟泰温死磕。 洪歌城的本内达伯爵摇了摇头，“继续追击上去的话，就要深入西境腹地了，你们的粮草补给跟是下，而兰尼斯特军却能随时在任何一个村庄获得补给。” 利克妮竭尽全力才有哭出来，而是像件家具似的笔直挺立。 想到那外利克妮很活发，便把丈夫给你的铜戒指扔了。 安柏家族的大琼恩用粗小的嗓门小吼。 “轰”的一声，利克妮有法呼吸。 翌日，清晨。 你换掉旧的天鹅绒毛毯，铺下气味清新的新毛毯，并在壁炉外重新生火，把羽毛床弄蓬松，更换亚麻床单，在大厕所外倒了夜壶，并把它刷洗干净，最前捧出一堆换洗的衣服。 还是如老卡史塔克所言，夜外北境、谷地的骑兵难以发挥作用？ 是泰温公爵命是该绝？ “慢来尝尝你的新任男仆挤的牛奶，那是你喝过最坏喝的牛奶！” 远处一群士兵正在围着几个男人作乐。 少米诸神起身，宣告散会。 “查薇在下！他们竟然放跑了泰温·兰尼斯特，真是是可思议！当初是谁承诺说，一定将泰温擒上的！？” “少米诸神小人，泰温·兰尼斯特正追随残军沿着河间小道撤回梅拉城，你们是否派兵追击？” 利克妮抡起水桶。 她正要去井边给领主大人打水，路过城墙的时候，顿时打了个激灵。 查薇妮转身要把它提回卧室，却被卡恩太太抓住手臂。 是幸的消息？ 水从桶边晃出，溅到卡恩太太腿下。 我对任何人都是客气，向来只顾自己嘴巴难受。 利克妮提着奶罐悄悄站到少米诸神身边，有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潮湿的羊皮纸“呼”的一声着了火，泛黄的纸张一上子卷起来，仿佛没个幽灵正在阅读。 可是你有法承认卡恩太太的话。 “他想干吗？”查薇妮奋力扭动。 “毕竟你们失败了！”文德尔下来打个圆场，我的脑袋越来越秃，锃亮的像个灯泡。 一众贵族纷纷响应，然前对着杯中的牛奶发出赞叹： ………… 自己的牛奶没那么坏喝嘛！ “凯岩在下，那牛奶真是香醇有比！” “放手。”你想挣脱，但卡恩太太的指头越攥越紧。 “为那一场失败干杯！”少米诸神小声道。 少米查薇也意识到了那点。 “少米查薇小人要早餐，配下加冷的香料葡萄酒，”利克妮宣布，“是能凉掉。” 查薇翰立马发表意见，“小人，赶紧上令追击吧！兰尼斯特的骑兵是少，全是重装步兵，你们的骑兵数量远比我们要少……” “兰尼斯特军纪律宽容、训练没素，本就比你们想象的要顽弱！”约恩伯爵解释道。 约恩·罗伊斯伯爵脸下的表情略显尴尬，我有奈道： “利克妮，放上水桶。”没人叫住了你。 诸位贵族行礼之前纷纷离去。 ………… 利克妮竭力控制着每个杯子外是倒太少，直到最前一个杯子倒下半杯牛奶前，奶罐的牛奶刚刚用尽。 “主人要喝他的牛奶，慢去准备吧！”贝妮塔随口吩咐道。 “大恶魔”提利昂、和投诚的金牙城领主莱佛德伯爵有没参会，昨夜刚从地牢外放出来的临冬城公爵罗柏·史塔克还在恢复身体，也有没参会。 湿淋淋的卡恩太太伸出一根肥小的手指，怒是可遏道： 但你一直将自己裹在一套白色的长袍兜帽中，只没在领主小人面后，才会展示这副完美的像是查薇恩赐的身体……利克妮曾在领主小人的卧室外没幸瞧见过。 你重新把铜戒指戴下，一边使劲提水，穿过庭院。 但是出几分钟，你结束难过，于是又把戒指找了回来，尽管它只值半个铜子，但能让查薇妮想起一些美坏的回忆。 “有错，一旦你们追击是成，被泰温反戈一击，情况就会很是妙……” …… 装满水的木桶很重。 然而，更少人表示赞许。 “你那辈子从未喝过那么坏喝的牛奶……” 食腐乌鸦在城门楼上盘旋，沙哑地聒噪，为每一颗眼珠而你争我夺，互相嘶喊驱逐，只有当巡城士兵经过时，方才暂时散开。 家族慢要破产的林恩·科布瑞爵士适时提起了战利品分配的问题。 男人们身材是错，被扒去衣服，光着身子，任凭女人们享用。 “少点几支蜡烛，”我边看信边上令，“明明是早下，天怎么越来越暗了？” “用兰尼斯特的微弱，来掩饰他们的活发，真是可笑！” “金牙城之战”旷日持久，有论是领主贵族，还是活发士兵，恐怕耐心都被消耗殆尽了。 “别碰你，”利克妮小喊，“否则你让领主小人杀了他！” 你把书籍堆坏，放下新蜡烛，并将羽毛笔、墨水和封蜡排列纷乱。 “原来是他那家伙，整天穿着一副古董铠甲充硬汉，一到战场就变成软脚虾了！” 少米诸神激烈地说。 “你让人询问过金牙城领主莱佛德伯爵，他丈夫是在城堡外，可能还没死了，也可能跟随泰温公爵撤回了梅拉城……” “你还有吃早餐，来一壶加冷的香料酒，别让它凉掉。然前小麦面包，培根肉和煎牛排，城堡外没什么坏吃的都端下来吧……” 利克妮到厨房时，一个厨子正在做着面包，另两个厨子在剔鱼骨，学徒则在火焰下翻转肉排。 一时间，利克妮惊呆了，原来还没那么少稀奇古怪的花样。 “你可比他低贵得少！”卡恩太太抓住利克妮的手臂，指着远处的这些男人：“他跟这些男人一样，都是被女人骑过的烂婊子——他女人还是个叛徒！” 第261章 牛奶好喝，罗柏的梦 原来自己的丈夫，还不确定死没死？ 梅拉妮的悲伤立刻止住了，原本要流的眼泪也消失无踪。 但若是自己的丈夫跟随泰温公爵撤回凯岩城，那对她这个身单力薄的弱女子而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梅拉妮全部的财产只有一头奶牛，还要抚养一个三岁的女儿。 一个没有男人依靠的女人，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又该如何生存？ “好了，告诉你的就这些了，把餐盘端下去吧。” 多米利克吩咐道。 他自然不会在一个女仆身上花费太多精力，帮梅拉妮打听她丈夫的消息已经仁至义尽，算得上一个仁慈的领主了。 “是的，领主大人。” 梅拉妮本该像老鼠一样悄悄离开，却不知怎的停住了脚步。 “大人……”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还有事吗？”多米利克问。 梅拉妮顿了顿，这才开口道：“您离开这座城堡时，会带上我吗？” 这句话几乎耗尽了女人所有的勇气。 多米利克转头凝视她，眉梢略微挑了挑，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 他微微张了张嘴，然后嘴角缓缓形成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为什么不呢？毕竟你的牛奶那么好喝。” “诸神在上，感谢您的仁慈，领主大人，我会更加努力的工作的……” 梅拉妮媚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喜意，这才满怀欣喜地离开了。 她将餐盘送回厨房，然后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 梅拉妮脱光衣物、鞋子，重新仔细地着装。 她穿上一层内衣，一双温暖的长袜，还有一件干净的外衣——那是波顿家的制服，胸口上缝着恐怖堡的剥皮人纹章。 身为多米利克大人的女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换上这件制服。 随后梅拉妮系紧鞋子，瘦窄的肩膀披上一件羊毛斗篷，并在喉咙下打好结。 想了想，她将手上的铜戒指取了下来，用布包住： “梅拉妮，你现在要全心全意为领主大人工作……该去挤牛奶了！” ………… “主人，一封来自奔流城的信件。” 贝妮塔走进卧室，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羊皮纸。 “念。”多米利克正在翻阅一张宽大的地图。 “是珊莎小姐的信。内容是：我日夜为您祈祷，亲爱的多米利克大人，愿您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她写道：我一直数着日子等您回来，每天都会想你一百遍……” “你替我写封回信吧，按照珊莎喜欢的那种风格措辞，你懂的……”多米利克合上地图。 “好的，主人。” 贝妮塔对这种事也是驾轻就熟。 阵阵朔风吹过，插在城墙上那些头颅旁的火炬急速摇曳。 多米利克站起身来，从窗户往外看去，天色阴沉的可怕。 “闻到了吧？暴风雨要来了。” “是的，主人，恐怕是一场大雨。” “诸神在上，幸好这场暴风雨来的晚一些，否则泰温未必会出城袭营，这才丢了金牙城……话说，这场‘五王之战’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五王之战？”贝妮塔好奇问道。 见贴身侍卫一脸疑惑，多米利克便解释道：“说漏嘴了，准确来说是四王之战！” 剧情里，罗柏·史塔克干翻“弑君者”之后，在北境贵族和河间贵族的拥趸下，加冕“北境之王”。 可如今，因为多米利克提前斩断了詹姆·兰尼斯特的左手、又接着斩杀了瑟曦，让“弑君者”提前觉醒……进而改变了原本的剧情。 “君临的七国国王乔佛里陛下，还有驻军苦桥的蓝礼·拜拉席恩，龙石岛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还有铁群岛的巴隆大王，据说也已经戴上了浮木王冠……这不是四个王吗？” “原来如此。” 贝妮塔点了点头，“光是拜拉席恩家族就占了三个。” “没错，在七国其他贵族看来，这场战乱本就是鹿家内战罢了……” 贝妮塔接着汇报：“主人，有情报显示金牙城附近的狼比较多，乡下的村民们一直在抱怨四处有狼群出没…… 据说在北境，一度冰原狼结成上百只的群落四处游荡，不怕人，连长毛象也不怕，但那是古代，况且在北方。 我很奇怪，西境的狼怎会如此大胆？” “或许是因为糟糕的时代孕育糟糕的东西。”多米利克意味深长道。 贝妮塔面露疑惑，“如今有这么糟糕？” “夏日已尽，凛冬将至！这片大陆又有四王争霸……这还不糟糕吗？”多米利克露齿似笑非笑道。 “听主人您这么一说，确实很糟！” 多米利克耸耸肩，突然问起了另一件事：“对了，罗柏恢复的怎么样了？” 他对这位大舅子还是挺关心的。 毕竟罗柏是珊莎的哥哥，又是凯特琳夫人的儿子。 “昨夜才刚从金牙城的地牢将他救出来，兰尼斯特们倒是没有过分虐待罗柏·史塔克，但他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问题。” “什么意思？”多米利克奇怪地问。 “他似乎对奔流城下的那场战役、北境骑兵惨败的那场战役，很是自责……一直将自己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我明白了。”多米利克点了点头。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第一次率领大军出征，渴望像他父亲艾德公爵一样建功立业，却没想到遭遇到如此的惨败，真正让他内心难安的，恐怕是为他而战的那些亡者的魂灵吧。” “主人，还有一个消息。”贝妮塔微微撇头，目光闪动道： “罗柏·史塔克身边有一位助理学士，蜜莉儿·兰尼斯特，毕竟是兰尼斯特家族的人，我们要不要将其羁押……” “一个女人罢了，还是助理学士，不必太过为难她。”多米利克否决道。 “可女人远比男人危险……” 贝妮塔喃喃道：“狭海对岸的布拉佛斯曾流传过这样一句话：男人掌控世界，女人掌控男人……” “是嘛~~” 多米利克漫不经心的从窗户往外看去。 一声巨响自耳边炸开，接着一道炽亮的白光短暂照亮天地。 然后只听得轰隆声绵延，“唰”的一声天河倒悬，水的气味、泥土的气味、枯枝败叶混合着血的气味，和着风一股脑涌进来…… 暴风雨，终于来了！ ----------------- 罗柏·史塔克躺在一处静谧的卧室。 起初眼前完全一片混沌，但过了一会儿，床的轮廓在周围模糊浮现。 床幔虽已放下，但他可以看出雕花床柱，以及头顶的天鹅绒顶篷。 身下是柔顺的羽床，头后是鹅毛枕。 床幔内很暖和，又有一大堆毛皮和毯子盖着。 这里不是金牙城的地牢，不是那肮脏、阴冷，散发着无尽恶臭的狭窄逼仄的牢房。 可这里是哪？ 罗柏晕乎乎地想。 他似乎有些发烧。 如此虚脱，连抬手的动作，都扯动袭向全身的疼痛，于是他放弃了努力。 我怎么到这儿来的？ 泰温公爵将他从金牙城的地牢放出来了吗？ 罗柏努力回忆。 不禁又想起奔流城下的那个夜晚。 无数的火光，死去的骑士，摔倒的战马，血色与火……战斗的片断零零星星地在脑中闪现。 他仿佛又看到无数双木讷的眼睛，无数只伸出的手……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罗柏·史塔克一直活在夜袭奔流城的那一夜。 那夜，6000余名精锐的北境骑兵、河间地那些因为信任而加入他的队伍的自由骑士…… 一场大战后，活下来的不到一半…… 是自己将那些人送到地狱！ 不，不，这是梦， 他心想，脑袋砰砰直响。 救我，谁来救我。 父亲，母亲，珊莎，艾莉亚，布兰，琼恩……谁来救我……没人听见。 没人过来。 他在黑暗中再度陷入沉睡。 这一次，他梦见母亲凯特琳夫人，旁边是一如既往板着脸孔的父亲艾德公爵。 好一个梦啊！ 他又见到了父亲大人…… 这次罗柏梦见自己正在参加父亲大人举办的盛宴，在临冬城大厅里举行的庆功宴。 罗柏坐在高台上，人们举起酒杯向他欢呼，向英雄致敬。 在梦境中，他打赢了“弑君者”，打赢了“泰温”，拯救了奔流城，无数吟游诗人歌颂他罗柏·史塔克的英勇事迹…… 连父亲艾德公爵也露出嘉许的微笑。 宴会结束后，父亲艾德公爵离开座位，在一众领主贵族的注视下，令罗柏跪下，然后用“寒冰”在他双肩各一轻触，起身时，他成了骑士…… 但再美好的梦境，终究有醒来的那一刻！ 罗柏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纯净的白，一切都模模糊糊。 史塔克家族体内依旧流淌着“先民”的血液，他信奉那些既无名号亦无容貌的远古诸神，而不是母亲徒利家族所信奉的七神。 但是凑过来的那张脸，素净无暇，染着一层温暖的光色，像是圣母低头亲吻罪人的额头。 一瞬间，罗柏有点恍惚，努力往前凑了凑，想看清那张脸。 他闻到了圣母身上温暖湿润的气息…… “罗柏大人，您千万别动！”来人低声喃喃道。 她戴颈链、穿长袍，但声音却是一个女人，罗柏立刻知道了她是谁？ 蜜莉儿·兰尼斯特，凯岩城的助理学士。 罗柏被关押在金牙城的这段时间，这位助理学士经常照料他，为他治伤。 同样都是兰尼斯特，跟泰温、“弑君者”的邪恶相比，蜜莉儿纯洁的就像天使一样。 “您在地牢里关的太久，贸然行动对身体不利。” 罗柏好不容易笨拙地点点头。 “您渴吗，大人？我给您准备了奶，可以缓解您身体痛苦的罂粟花奶。您别动，我喂给您喝。” 蜜莉儿红着脸站起来，急急忙忙跑出去，带回一壶罂粟花奶。 她坐在床沿，倒了半杯，送到罗柏干裂的唇边。 牛奶的香醇美味，混合了罂粟的气味，丝丝液体凉爽地流进腹中。 “再来。”杯子空了之后他说。 蜜莉儿又倒一杯。 待第二杯喝完，罗柏又要了第三杯。 当蜜莉儿再度俯身时，罗柏乘机抱住了她那柔弱无骨的身体。 他好空虚，需要有人来依凭。 蜜莉儿惊得松手，杯中的罂粟花奶全洒在毯子上。 罗柏仍旧紧紧抱住她：“不要，不要离开我！” 他嘶哑地说，嘶哑得不知自己是否真的说出了口，但他一定是说了。 因为蜜莉儿哽咽着答道：“放手，求求您，大人……别，放手吧，不……” 罗柏最终还是松手了。 他仅存的力气、在女人不太剧烈的挣扎中彻底耗尽，只能躺在床上喘息。 蜜莉儿向后退缩，用力喘气，脸色涨红，眼神更是惨白惊慌。 但待她平复之后，再次想起来自己的职责。 “您身上有几处褥疮，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会有感染的风险，需要我给您处理吗……” “请快，点。” 这次罗柏的声音大了一点。 蜜莉儿鞠了一躬，离开房间，随即又带着一把有纤细锯齿的细长小刀、一盆水、一堆软布和几个瓶子返回。 罗柏努力将身子向上蠕动几寸，靠在枕头上半坐着。 疼痛依旧，但他尽力不理会。 蜜莉儿用洁净的纱布沾上水。 “别动，让我为您清洗那些褥疮。”她的触碰轻细，水则温柔。 “嗯。” 罗柏点了点头，身上的这些褥疮是他发烧、痛苦的根源，其中有些甚至已经深可见骨了。 “可能有一点刺痛。” 蜜莉儿一边警告，一边用酒精润湿一块有捣碎草药味道的软布，擦拭罗柏的褥疮。 岂止是一点刺痛，软布所经之处如火烫一般，尤其是那个深可见骨的褥疮，好似被一根燃烧的拨火棍戳刺拧转。 他紧抓床单，深深吸气，终于没有尖叫。 “我要用沸酒和蛆来治疗，沸酒能消毒止痛，而蛆能啃噬褥疮的腐肉，然后愈合得更快一点……” “好吧，”罗柏喘着粗气抬头，“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事想问你。” “罗柏大人，您请问。”她紧咬嘴唇道。 “蜜莉儿小姐，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嘛？泰温公爵怎么这么好心把我从地牢放出来？” 努力说话令罗柏疲惫，听到的东西更是困惑。 蜜莉儿苦着脸道：“兰尼斯特在这场战争中输了，泰温大人已经率领残军往凯岩城撤离……” “哦，是莱莎姨妈率领的谷地骑士，还是奔流城的‘黑鱼’布林登爵士？他们如何击败了兰尼斯特？”罗柏一脸惊喜。 “是‘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大人，他数次击败了泰温大人，从赫伦堡、再到‘屈膝之栈’，然后解救了奔流城…… 甚至率领三境联军进攻金牙城，泰温大人无法招架，这才兵败……现在即便在西境，都传颂他战无不胜的事迹……” “是嘛。” 罗柏空洞的说道…… 第262章 艾莉亚的到来，剿匪 “很多村庄的农田被焚毁，这些村民迫切需要谷物和种子……我们如果要想把这里经营成一个据点，就不能有丝毫懈怠……” “多米，你可真是位慷慨仁慈的‘国王之手’，用自己的粮食，来养别人领地的子民……” 薇尔菲德翻了翻美眸。 她刚刚从奔流城运来一批粮草物资。 “薇尔菲德，凡事不能这么想，如果我们把这里的领民，当成自己的领民对待，时间久了，他们就真的成了我们的领民……” “可是，粮食恐怕不够！” 薇尔菲德提出了关键问题，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亲爱的多米利克大人，我们既要给四万大军提供补给，又要给那些数不尽的村民提供谷物和种子，谷地和君临运到奔流城的粮食，根本不够用……” “粮食不够的话，就从自由城邦购买。”多米利克思索道。 “我们有那么多金龙嘛？我祖父威曼伯爵可一直在君临城哭穷呢！” “这个我有办法！” 多米利克神秘一笑。 “什么办法？你难道能凭空变出金龙不成？” 薇尔菲德好奇地问。 这个男人总能给她带来意外的惊喜。 “我又不是诸神，怎么能凭空变出金龙？但我们能直接用金牙城的金矿，来换取粮食……” “金矿？”薇尔菲德惊疑不定道。 “没错！” 多米利克做出柯南君托下巴的动作： “我仔细想过了。 金牙城虽然蕴藏大量金矿，但采矿本就是个技术活。 兰尼斯特家族采了上千年都没采完这些金矿。 如果由我们来采矿，不仅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分配不均的话，诸多领主贵族容易内讧……万一泰温公爵趁机反攻金牙城，得不偿失…… 干脆把这个活，交给自由城邦的大商人。 他们的采矿技术更发达，工匠的技术水准也更高超，由他们开采金矿，我们和其他贵族们直接享受高额分成。 当然，我们可以用金矿的开采权，提前预支一批粮食。 我想自由城邦的大商人们，应该很愿意这笔买卖……” “这……”薇尔菲德不禁惊讶男人的奇思妙想，一瞬间就将金牙城的金矿变现了。 “多米，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处……”她补充道：“那些自由城邦的大商人们，为了保证金矿开采的长久利益，说不定会派来大批雇佣兵，协助我们对付泰温·兰尼斯特……” “真够聪明的，我的小可爱。” 多米利克自然而然的搂住薇尔菲德的纤腰，他喜欢聪明的女人。 “好痒……轻点~~” 薇尔菲德挣扎片刻，反而激起了男人的性致，索性不再挣扎，任其采撷。 就在多米利克准备进一步行动的时候。 外面传来喊声： “多米利克大人，您在里面吗？” 是艾莉亚的声音…… 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 随着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率领西境残军、撤回凯岩城，金牙城附近的战事，基本告一段落。 但仍有不少散兵游勇混着雇佣兵，打家劫舍，肆意掠夺，形成一股股强盗团。 他们烧杀淫掠，无恶不作，简直是一颗颗毒瘤！ 许多不堪忍受的村民，前来金牙城求救。 多米利克有心将金牙城、作为压制西境的桥头堡来经营，对此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 金牙城外。 一处小镇的圣堂。 一个强盗蹲在两百码外的烟囱下放哨。 黎明前的黑暗中，他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子。 但随着天空逐渐放亮，他开始动作，伸个懒腰，站起身子。 随着一声弓弦响起。 “倏”的一声破风声。 一支破甲铁箭，正中其胸膛。 强盗从倾斜陡峭的石板上、软绵绵地滚下来，掉在圣堂门前。 这伙强盗团安排了数名岗哨，但火炬没能使他们看清黑暗。 直到一支近百人的围剿队伍，悄悄靠近。 “小小鸟，待会打起来，我可不会保护你。” “猎狗”桑铎·克里冈嘶哑的声音响起。 他骑着一匹叫做“陌客”的高头大马，身穿烟灰色的战甲，头戴一顶特意做成狗头形状的头盔。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艾莉亚不忿道。 她讨厌这个大个子称呼她为“小小鸟”，但这是战斗，战斗需要纪律和服从，因此她没有争辩。 艾莉亚不想被当个笨小孩似的留在奔流城，就在昨日，她随着薇尔菲德的后勤队伍一同来到金牙城。 多米利克拿她没办法，只得给她安排一些有挑战性的任务，比如剿灭强盗团。 毕竟“二丫”艾莉亚，未来是单杀“夜王”的顶级刺客，多米利克一直有意将其放养…… 弓箭手接连放箭。 一个强盗被利箭封喉，顿时倒下，另一人肚子中箭，慌忙扔掉火炬。 火舌把衣服舔着了火，他尖叫起来。 “进攻！” “猎狗”桑铎·克里冈大喊一声，士兵们猛烈地发起进攻。 一群铁甲步兵，手持长矛大步上前，后面是一群手持长弓的弓箭手。 数名骑兵朝圣堂扔出火把，似乎要用火焰，将里面的强盗逼出来…… ………… 黎明的空气中有雨的气息，但没雨点落下。 火把燃起圣堂的木墙，缕缕薄烟很快从里面升起。 两个强盗手持战斧，并肩从圣堂里冲出。 弓箭手当即拉开长弓，“倏倏倏”一片响声。 一人当即被扎成刺猬，当场毙命，另一人奋力伏低，因此只被射穿了肩膀。 他跌跌撞撞地继续前进，很快又中两箭，速度之快，甚至无法辨别哪支先中。 长箭杆贯穿铁胸甲，仿佛那是豆腐做的。 他沉重地倒下。 弓箭手们用的都是破甲重箭，连板甲都防不住。 我要学射箭！ 艾莉亚心想。 她喜欢用那柄细剑，但如今却明白了在战斗中弓箭的优势。 听说多米利克大人就是一个实力强大的神射手，得让他教自己射箭…… 很快，火焰爬上圣堂西墙，浓烟从一扇破损的窗户中冒出。 一个密尔弩手从另一扇窗户探出脑袋，准备射出一支弩矢，但刚发射，便有三支箭呼啸着飞过脑袋边，其中一支击中头盔。 从此他便跟他的弩弓，一起消失。 其他人从窗户爬出，跳到地上。 艾莉亚看见有人一条腿刚跨过窗台，胸口便被弓箭射中，坠落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翻滚的黑烟与白色晨雾中，一片朦胧模糊。 残存的强盗们眼见走投无路，像愤怒的蚂蚁一样冲出来，圣堂如同爆发的火山。 两个伊班人夺门而出，高举毛绒的褐色盾牌，后面跟着一个手持巨大亚拉克弯刀的多斯拉克人，他辫绑铃铛，再后面有三个覆满可怕刺青的瓦兰提斯佣兵。 他们都是来自狭海对岸的佣兵，曾为泰温公爵效力…… ………… 混战中，那个多斯拉克人嘶叫着朝“猎狗”桑铎扑来，骑士重剑迎住亚拉克弯刀，刀剑交手数个回合，多斯拉克人的辫子被砍断，很快人也死了…… 战斗没持续很久。 强盗们要么亡命重伤，要么弃械投降。 仅有两个多斯拉克人夺马逃跑，其中一个还身受重伤，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猎狗”桑铎让人进入焚烧的圣堂里、搜寻俘虏，但他自己却猛皱眉头。 过了一会儿，几名士兵从烟雾和火焰中出现，带出一名修士，肩膀宽，身体瘦，秃了顶，一身破烂的修士长袍。 “厄特修士，是你吗？” 桑铎·克里冈嘶哑道，“我的鼻子闻到你的味道了。” 那名修士朝他强颜欢笑：“桑铎大人，我是神的仆人。” “什么神会要你这样的烂货？” 桑铎嗤笑道，拿剑柄狠狠敲在他的背上。 “哎哟，我有罪！” 厄特修士痛的哀号，“我知道，莪知道。天父啊，原谅我，噢，我的罪孽如此深重。” “猎狗”桑铎·克里冈早就见过厄特修士。 他是佣兵团“血戏班”的一员，早先跟随“魔山”格雷果·克里冈四处烧杀掳掠…… “赫伦堡之战”后，血戏班被泰温·兰尼斯特遗弃在城堡里，后被多米利克·波顿收服。 但有些佣兵适应不了严格的军纪，选择成为一名行事无忌的强盗，厄特修士便是其中之一。 小镇居民们诉说他每杀一个小男孩，都会边哭泣边祈祷宽恕，有时甚至让其他同伙鞭打自己，如同一只来自七层地狱的恶魔。 “对濒死者施以慈悲，绑上余人手脚，准备审判。” 桑铎·克里冈命令，士兵们依令而行。 审判进行得很快。 小镇居民纷纷出来控诉强盗们的劣迹： 洗劫城镇与村落，焚毁农田和屋舍，奸杀妇女，摧残男人。 有人说起被厄特修士带走、然后被慢慢折磨致死的男孩们，修士本人则一直哭泣祈祷。 “我是一根软弱的芦苇！” 厄特修士大声向“猎狗”求饶道： “我向战士祈祷，请求他赐予力量，但神灵却让我心灵软弱。可怜可怜我这软弱的人儿吧。那些男孩，可爱的男孩……我根本不想伤害他们……诸神会饶恕我的。” “诸神是否饶恕你不关我的事！我只负责让你去见诸神……” 桑铎语气冷漠道。 很快，厄特修士被吊上一棵高大的榆树，随脖子套的绳索缓缓摇摆，和出生时一样一丝不挂。 其余强盗也一个一个地接受审判。 绳索套上脖子时，有人试图反抗，边踢腿，边挣扎。 但最终个个都被扒光衣服，依次绑起来上吊。 吟游诗人用木竖琴为他们弹奏挽歌。 僧侣们则祈求七神拯救他们的灵魂，直至时间尽头。 这是一棵挂满裸尸的树！ 艾莉亚边看他们摇摆，边想，燃烧的圣堂为他们苍白的皮肤蒙上一层阴沉的红色。 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乌鸦已经来了。 她听它们互相喋喋不休地聒噪，似乎很想知道在说些什么…… 圣堂很快在烟火中坍塌。 它的墙再也无法支撑沉重的石板房顶。 幸存下来的僧侣们，一脸悲戚的看着。 其中年纪最大的脖子上用皮绳挂一小铁锤，代表对铁匠的信仰。 他悲惨的诉说着： “这座圣堂原本共有五十六人，而这里非常富足。 我们拥有一打奶牛和一头公牛，一百个蜂箱，一片葡萄园和几棵苹果树。 直到来了这伙强盗，夺走葡萄酒、牛奶和蜂蜜，杀死奶牛，并将葡萄园付之一炬。 之后……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别向我哭诉，本大爷可不是救世主！” 桑铎·克里冈整顿人马，就准备离去…… “糟糕！”艾莉亚抱怨她的马踢掉了一块蹄铁。 “我可以帮您重新镶上！”一个年轻的男孩突然跳出来，大声说道： “我只是个铁匠学徒，但师傅说，我这双手天生就是用来抡锤子的。我会镶马蹄铁，修补锁甲，打平板甲。我敢打赌，还可以铸剑呢。” “小子，你想干什么？”一旁的桑铎不耐烦道。 “我可以为这位美丽的小姐打铁。” 男孩单膝跪倒在艾莉亚跟前，但“猎狗”的威严让他瑟瑟发抖。 “若您愿意收留，小姐，我会有用的。 我愿意为您效忠！我会造工具和匕首，有回还打了顶不错的头盔，只是被强盗们夺走了……” 艾莉亚咬紧嘴唇，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长这么大，还从未听说过有人愿意为她效忠。 “你该替那些有权有势的领主大人效劳。”艾莉亚说，“铁匠上哪儿都受欢迎，武器师傅尤有过之，你为什么要跟我呢？我付不了工钱。” “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我不要工钱，只需火炉、面包和睡的地方，小姐。”男孩固执道。 艾莉亚看着眼前的铁匠学徒，作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诸位大人，你们觉得我可以收下他吗？” 一名骑士回答：“为什么不呢，艾莉亚小姐，您甚至能授封他为骑士……” “真的？”艾莉亚不可置信。 “你父亲是临冬城公爵，你姐夫是国王之手、御前首相，你哥哥也是临冬城公爵，你舅舅是奔流城公爵、噢，应该是奔流城继承人，而你将来肯定会嫁给一位大领主……总之，你的身份如此高贵，授封一个无产骑士不算什么……” “没错，就是这样！” 另一名骑士附和道：“艾莉亚大人，这孩子够胆，如果他没撒谎的话，手艺又确实不错，依我之见，留下他吧。”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其他骑士咯咯笑着建议。 一抹淡淡的微笑掠过艾莉亚的嘴唇。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自己的细剑，挽了个剑花： “看好，我的剑！” 艾莉亚将它轻轻搭在男孩的肩头。 “这位铁匠学徒，你是否愿在诸神和世人面前发誓，守卫弱者，保护妇女与儿童，服从长官、封君与国王，无论前途如何艰难、如何卑微、如何危险，始终如一地英勇奋战，不辱使命？” “我、我愿意，小姐。” 艾莉亚把剑从右肩移到左肩：“我以已故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之女的名义，授封你为骑士。” 铁匠学徒跪在地上一脸懵逼，这就算是骑士了？ 然后掌声响起…… 一众骑士配合着把这场戏演完。 “对了，这位爵士，你叫什么名字？”艾莉亚突然问。 “铁、铁牛……” “起来吧，铁牛爵士，欢迎你加入这支队伍。” “哈哈哈……”一旁的“猎狗”桑铎·克里冈一直保持沉默，这个时候却发出刺耳的笑声。 他瞥了艾莉亚一眼，“您竟然把他变成骑士，世上头一个铁匠骑士？” “有何不可！”艾莉亚大声道，“授封谁为骑士是我的自由。” “确实是您的自由！ 我说，艾莉亚小姐，要不你也封我的马当骑士吧。 它从不在厅里拉屎，乱踢的次数也不比别的牲畜多，比你的铁匠要好得多，应该够得上骑士……” “猎狗”继续大笑起来：“哈哈哈……” “不许再笑！”艾莉亚警告。 “猎狗”的嘴抽搐了一下，但想起对方的身份，只好把嘴里的笑咽了下去…… 第263章 午间服务，悄悄的 当天正午，这支百人小队在小镇的酿酒屋享用了一顿午餐。 酒屋老板在马厩地板下藏有美酒，为了感谢他们除去强盗团，特意提供了十多桶味道香醇可口的葡萄酒。 小镇的居民们，也尽可能给他们提供丰盛的食物。 因此艾莉亚和“猎狗”一行人，享用了一顿还算不错的午餐。 燕麦面包、洋葱及略带大蒜味道的腌鱼、白菜汤、野猪肉…… 艾莉亚还在自己碗里发现一大块猪排，觉得挺走运。 随后，他们返回金牙城。 ………… 金牙城。 一场暴风雨过后，并没有迎来晴天。 天色依旧阴沉，偶尔会撒下些许水花。 略显阴沉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落在书桌上。 一只麻雀欢快的在那有百年历史的橡木桌上跳跃，脚下踩着的都是盖着御前大臣印信的公文纸张。 麻雀跳跃到一张被撕开封泥的信封上，才停下，它抬起鸟喙叫个不停，大眼睛咕噜噜的转…… 直到一只大手喂了它一把面包屑。 今天早上飘了一阵雨，现在依旧淅淅沥沥的。 多米利克在前任领主莱佛德伯爵的宽敞卧室里，正在慢慢翻阅一些公文信件。 有来自君临城的，有来自孤山岭的，也有来自恐怖堡的便宜老爹卢斯·波顿伯爵的。 卢斯伯爵在“绿叉河之战”中被泰温大败，损兵折将，多米利克就以“国王之手”的名义，让其回防北境去了。 如今卢斯伯爵来信： 铁群岛的大股铁民，正沿着磐石海岸入侵北境，来势汹汹。 剧情里，铁群岛的铁民们攻占卡林湾，截断颈泽，致使北境大军后方失守……但如今多米利克的补给都来源于君临和谷地，截断颈泽的意义并不是很大，北境军队真要回去的话，完全可以从女泉城乘白港的舰队返回北境…… 但铁民的危害仍旧不容小觑！ 北境的东海岸线极为绵长，难以防守。 铁民若是沿着磐石海岸入侵，沿海的那些北境城堡估计要遭殃。 多米利克准备用乔佛里的名义，给自家便宜老爹卢斯伯爵一个“北境守护”的身份，让其统领北境留守的贵族，抗击铁群岛的海盗。 这样一来方便协调指挥，避免北境贵族各自为战。 同时也能名正言顺扩大波顿家族在北境的影响力…… 毕竟罗柏·史塔克目前还在“养伤”，那类精神创伤短时间内也难以恢复；而临冬城的代理城主布兰·史塔克还是个毛孩子，后面不知道会不会顺从“绿先知”的召唤，开启一段北上之旅…… ………… 至于西境，只要牢牢固守金牙城，泰温公爵是怎么也翻不起浪来了。 即便是得到了多恩的援军，也难以成气候，毕竟“攻守之势”早已变换。 金牙城昔日作为西境的防守要塞，如今反倒成了遏制兰尼斯特雄狮的铁栅栏…… “五王之战”中最难啃的骨头，终于被打折了！ 多米利克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剩下的只有“三鹿”蓝礼·拜拉席恩，以及“二鹿”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这对兄弟俩。 眼下，多米利克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金牙城之战”战利品的分配——金矿。 西境多山，金银矿藏的产量之丰，令人咂舌。 比如金牙城。 即便是上千年的开采，丰富的红金和黄金矿脉，依然在岩石深处闪烁。 此外，还有凯岩城、卡斯特梅、努恩堡、彭德瑞丘陵……都是西境金矿的主要产地。 但毫无疑问。 金牙城的金矿，绝对算是兰尼斯特家族最为重要的财富之一，上千年的不断开采，帮助兰尼斯特家族确立了维斯特洛最富有家族的地位。 诸多领主贵族千里迢迢跟随多米利克、与泰温公爵干战，可不是为了什么公平正义，而是为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多米利克要想聚集人心，同样也要给他们实实在在的好处。 所以，如何将金牙城的金矿收益、合理分配，便是当下的重中之重…… 毕竟明天就是庆功宴会了！ 多米利克得根据各个贵族在战场中的功绩，提前拟个章程。 北境、谷地、河间地三境的贵族出兵很多，王岭贵族们在物资补给上出了不少力，也不能忽略…… 这些大大小小的领主贵族加在一起，数量很多。 但在多米利克看来，最重要的也就那么一些。 先从北境说起： 安柏家族的大琼恩、卡史塔克家族的老卡史塔克、恐怖堡的便宜老爹卢斯伯爵，溪流地的外公罗德里克·莱斯威尔伯爵、荒屯冢的小姨达斯丁伯爵夫人…… 以及白港的威曼·曼德勒伯爵。 文德尔一直是自己冲杀在前方的得力干将，还有与自己有秘密情人关系的薇尔菲德，因此曼德勒家族可不能怠慢…… 谷地符石城的约恩·罗伊斯伯爵、洪歌城的本内达伯爵，心宿城的林恩·科布瑞爵士。 河间地奔流城的“黑鱼”布林登·徒利公爵、鸦树城的泰陀斯伯爵、石篱城的杰诺斯·布雷肯伯爵……等等。 至于王岭的贵族，虽然没有直接出兵，但在后方出钱出力，少不了摇旗呐喊。 多米利克自然也不能寒了人心。 罗斯比城的盖尔斯伯爵，史铎克渥斯的坦妲伯爵夫人。 还有暮谷城的瑞佛雷·莱克伯爵，侍从费尔多就是他的儿子…… 多米利克记得前世似乎有人说过： 世上能遇到的人很多，但需要你来琢磨的，其实就那么一些人。 如今他想起这话，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维斯特洛虽大，但值得他费心费力思考的贵族主要就是这么一些人。 …… 良久，贴身侍卫贝妮塔端茶进来。 多米利克便搓了搓手，停下来喝盏热茶，一面看窗外的雨帘婆娑，歇一下眼睛。 半年前，多米利克还只是孤山岭的小领主、恐怖堡的继承人。 如今却是赫伦堡公爵、国王之手、御前首相，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执牛耳者。 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同等阶层的人都谨言慎行，没有人会告诉你该怎么做、要遵循一些什么原则，一切只能自己琢磨。 或许是前世来自于信息大爆炸时代，多米利克想问题的思维和角度，比这个世界的贵族们，似乎超前那么一点点…… ………… 多米利克半靠在椅子上，在这悠闲的午后时光，也难得露出了一份慵懒。 “比起澄澈清新的春茶，略带苦涩的夏茶，香气浓烈的冬茶，其实我更喜欢秋茶，茶香平和纯正，绵长悠然，喝茶时总能让人回想起些往事……” 他举杯，一口饮下。 茶香平和中正，清香淡淡回味，确实是好茶。 “好喝。”多米利克笑道。 “可是，主人，这是冬茶。” 贝妮塔毫不留情的指出他的错误：“茶叶来自狭海对岸的布拉佛斯，因为海洋的气候，导致它味道和秋茶有些类似……” 多米利克无奈摆手：“意境，要的是意境，懂不懂……” 贝妮塔似乎懒得反驳。 她款款走到身后，乖巧地替自家主人轻轻按摩肩部。 贴身侍卫显然深谙此道，在这方面下过功夫，手法不轻不重，力道恰到好处。 多米利克在书桌前忙了一天的公务，正觉得肌肉有些麻木，血流不畅，被她按压片刻，初时略有几分酸痛，随即便畅快淋漓…… “很舒服！”多米利克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得到了男人的称赞，贝妮塔美丽的双眼像猫一样眯起来，嘴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缕笑意： “主人满意就好，接下来还有午间服务，椅子上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午间服务？” 多米利克自无不可，被她拉到宽大的羽绒床上。 贝妮塔微笑着，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仰起脸，右手托着左腮，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儿。 随后耳鬓厮磨起来，然后慢慢低下头…… 毕竟多米利克这几天实在太忙，积攒了不少火气。 薇尔菲德在繁忙的后勤事务中脱不开身，新任女仆梅拉妮的专长只在牛奶上…… 单纯论服侍人的手段，还是要数贴身侍卫贝妮塔的手段，最为高明。 ………… 多米利克悠闲地双手枕在脑后，欣赏着身上美人儿的媚态。 以及她那完美无瑕的身体。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 一向表情严肃的贴身侍卫，才会显露出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 ………… 时间过得很快。 午睡醒来，差不多是下午3、4点的时候了。 贝妮塔早已不知所踪了。 多米利克幽幽起床，来到书桌前，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真是身心愉快、心旷神怡啊！ 忽然见一个马房小弟头发蓬松地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多米利克一愣，发现原来是“二丫”艾莉亚·史塔克，他未来的小姨子。 她不是随着“猎狗”桑铎·克里冈到附近村庄清剿强盗团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艾莉亚张开小嘴，诉说着自己授封了一名铁匠学徒作为骑士，却被“猎狗”取笑的事情。 多米利克皱了皱眉头。 虽说以她的身份不无不可，但如此草率的给一名铁匠学徒授封骑士爵位，的确是徒增笑柄，而那名铁匠学徒也很难被贵族们承认…… 艾莉亚摇着脑袋，突然道： “是不是生活总是如此艰难？还是只有童年如此？” 多米利克语重心长地说道：“总是如此。” “好吧。” 艾莉亚幽幽叹了口气，忽然脸颊微微一红，将卧室的门掩上了，羞涩地看了多米利克一眼：“多米利克大人，能帮我个忙嘛！” “什么事？”多米利克一头雾水。 艾莉亚欲言又止，脸更红了，回头又检查了一下窗户，小声道： “你给我揉揉……吗？” 多米利克瞪眼，不可思议地说道：“小姑娘，你是犯傻了么？” 艾莉亚可怜巴巴地说道： “每次和珊莎一起洗澡的时候。 珊莎就故意帮我脱衣服，脱完了还要嘲笑一通，我受够了！ 母亲说未来丈夫的帮忙，会有变化…… 可我根本不想让乔佛里那个混蛋来帮忙，只好麻烦多米利克大人了……” “凯特琳夫人会说这种事？” 多米利克脑海里浮现出凯特琳夫人的模样，摇头道：“她是安慰你的，这种话不能信！” 艾莉亚气鼓鼓道：“我母亲怎么会骗我？你以为我傻么，谁好谁坏我分得出来。” 多米利克无奈，上下打量了她。 这丫头一脸清纯的模样，表情严肃煞有其事，真看不出来她在开玩笑。 他又绕着艾莉亚的身子转了一圈，“嘶”地吸了口气：“艾莉亚，你今年多大啊？” 艾莉亚挺了挺身子道： “过几个月，就要到我第十二个命名日了……” 她似乎觉得挺不起来，脸上又一沉。 多米利克温言解释道：“所以你还小，我说的是年纪！再过几年，你就能和珊莎比一比了。” 艾莉亚明亮的眼珠子转了一下，随后又愁眉苦脸起来： “可我等不及了，我还要继续被珊莎嘲笑几年！多米利克大人，您就帮帮我吧……” “还是不行，我不能那么禽兽。”多米利克咬牙道，作势要走。 “别！”艾莉亚一把拽住他的手，“多米利克大人，你是不是嫌弃我……” 多米利克忙道：“不是，我觉得我很无辜，你不懂事，我还不懂么？” 艾莉亚抿着薄薄的嘴唇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事就弄珊莎的……她的你就愿意，我你就嫌弃，是吧？” 多米利克无奈扶额：“她是莪的未婚妻！” 艾莉亚道：“我是你未婚妻的妹妹……你为什么不帮忙……” “多米利克大人，您觉得我好看吗？”小姑娘鼓起勇气道。 “什么？” 多米利克惊奇艾莉亚的脑回路，转换话题如此之快。 他有点奇怪一向精力充沛、活泼好动的野蛮少女，又不像她姐姐珊莎，怎么会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问出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呃，我不着边幅，”艾莉亚苦着脸道，“头发又乱，指甲又脏，没事就喜欢撵狗追猫…… 母亲一直要我像珊莎一样能歌善舞、缝纫刺绣，做个随时随地都有礼貌的小淑女。 可我就是做不到！” 说到这里，艾莉亚开始拿手指梳头发，但头发杂乱纠结，结果扯下来几缕碎发。 “在临冬城的时候，我经常弄坏母亲的裙服，而我的针线功夫还是不行。”她咬紧嘴唇，“我的意思是，我绣不好。茉丹修女说我的手跟铁匠的手没两样。” 看着少女自曝其短，多米利克忍俊不禁，但还是忍住了笑意。 其实，艾莉亚·史塔克的颜值一直很迷。 她身材瘦小灵活，长相具有史塔克家族的特点，长脸、灰眼睛和棕褐色头发。 有人觉得她长相一般，尤其是跟一头枣红色秀发的大美人姐姐珊莎相比。 在临冬城的时候，管家女儿甚至给她起绰号“马脸艾莉亚”。 但随着她渐渐长开了，也有人说她漂亮，凯特琳夫人说艾莉亚肯好好打扮的话，也会是个小美女。 更有人把她比作美丽的“莱安娜”。 老实人艾德公爵也曾说过艾莉亚长得像姑姑莱安娜，劳勃国王在临冬城的时候也是如此认为，为此直接让儿子乔佛里与之联姻…… 多米利克虽然没见过莱安娜·史塔克是何等风采？ 但也知道这位让雷加王子和劳勃国王大打出手，甚至引发“篡夺者之战”，颠覆一个王朝的女人，是何等的尤物…… 当然，这也只能说明艾莉亚有成为大美人的潜力。 但目前年纪太小，看不太出来…… 于是，在艾莉亚的百番纠缠之下，为了不伤害小姑娘脆弱的内心。 多米利克勉为其难，只好答应下来。 艾莉亚抓住他的手不放，拽着轻轻靠近自己，红着脸幽幽问道： “隔了衣服，是不是没效果？” “咕噜！” 一声吞口水的声音，在宁静的卧室里响起。 多米利克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 他的道德底线再次受到了挑战。 他顿了顿，吸了一口气道：“艾莉亚，你千万别说出去，这件事不准告诉凯特琳夫人！” “也不准告诉珊莎！” “嗯，我知道。”艾莉亚点点头，小声道：“咱们悄悄的……” 第264章 庆功宴会，被质疑的小恶魔 …… 艾莉亚心满意足，她骄傲地挺了挺胸膛，好像自己马上就能长大一样。 多米利克微微一笑，不可置否，只希望小姑娘是三分钟热度。 他随口问道：“对了，你看望了你哥哥罗柏吗？” 艾莉亚鼓腮，竖眉，气鼓鼓道： “昨天一来，我就去看罗柏了！但他形容憔悴，眼神空洞，就像噩梦缠身一样，我说话他也爱理不理，亏人家大老远跑来看他……多米利克大人，罗柏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或许叫精神创伤后应激障碍！” 多米利克一本正经的说道。 见艾莉亚挠挠小脑袋瓜，一脸懵逼。 他也没过多解释。 所谓“精神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一般发生于极其严重的创伤性事件。 如天灾、严重事故、目睹他人惨死、身受酷刑、被强奸、轮奸……等一系列事件后的一种情绪絮乱状态。 患者一直处在情感迟钝、麻木感的症状下。 常在白天想象或睡梦中，对创伤情境的反复回忆或重演、且伴随过度警觉、精跳或失眠，回避可能唤起创伤回忆的刺激。 情况严重的，也可同时存在焦虑、抑郁或自杀观念…… 这种症状，一般发生在某些特定事件的初次糟糕体验。 比如清纯无比的少女，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一群大汉轮奸，大概率会触发创伤后应激障碍。 若是在妓院工作多年的妓女，碰到这种状况，反倒没什么大不了，而是自觉岔开，让对方快点完事…… 罗柏·史塔克第一次率领北境大军，却在奔流城下遭到一场赤果果的大败，损兵折将不说，多少北境将士在他的指挥之下化为冤魂！ “少狼主”如同一个未经人事的清纯少女，被“弑君者”的军队狠狠轮了一把。 心境上极度恶劣的遭遇，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就此沉沦…… “没事你就多跟罗柏说说话，没准这样他会好点。” 多米利克摩挲着光滑的下巴建议道。 “好哒。” 艾莉亚忙不迭的点头，挥了挥小拳头，高高兴兴的跑了出去。 多米利克扭头看她的背影，蹦蹦跳跳…… ----------------- 翌日。 金牙城，大厅。 宴会。 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 在维斯特洛大陆，宴会是维持各大贵族关系和联盟的纽带。 结婚要举行宴会，丧事要举行宴会，生孩子要举行宴会，命名日也要举行宴会…… 但凡有个由头，都要举行宴会庆祝一番。 如今这场宴会，是“金牙城之战”的庆功宴会。 附近庄园里召集来了不少厨师、女侍、吟游诗人和戏子。 大厅四处早早升起了篝火。 剥了皮的牛羊在烧烤架上，缓缓转动，一时间油脂四溢，肉香扑鼻。 侍者们动作麻利的将烤好的肉，切好装盘。 然后抹上香料和精盐，再配上上好的蔬菜沙拉和奶油…… 最后送到领主贵族们的餐桌上。 悠扬的音乐响起，吟游诗人大声弹唱高歌。 领主和骑士很多，但却没有贵妇小姐作为舞伴，只好由妓女和长得略微好看点的侍女充任…… ………… 一场宴会，很快到了尾声。 普通士兵和骑士们还在载歌载舞，大醉方休。 而领主贵族们却早早汇集在一处议事厅，等待接下来的会议。 比起在宴会上大吃大喝，享受那些鲜美的烤肉，香醇的美酒，以及那些乡下的庸脂俗粉。 领主贵族们更关心别的事，比如金牙城的金矿什么的…… 所以他们都默默地坐在橡木桌上等待着，十分安静。 比起数个月的沙场征战，这点耐心，他们还是有的…… 约恩·罗伊斯伯爵年纪虽然大了，但身子骨仍旧不错，胃口也很好，一口好牙。 他面前放着一盘羊腿，他一边啃一边和旁边的“小恶魔”聊天： “提利昂，你生了副好头脑！这次如果不是你的计划，这座金牙城也不会这么容易攻下来……” 提利昂嘻笑道：“约恩伯爵，大家都知晓我的功劳，您无需感谢我，给我一根羊腿就行。” 趁着约恩伯爵一不注意。 他拎起盘子里的一根羊腿，大啃特啃起来。 因为是现杀的羔羊，因此肉质特别鲜美多汁。 提利昂嚼得满嘴流油…… 忽然，石篱城的杰诺斯·布雷肯伯爵，冷着一张驴脸，面露不善地走过来，劈头盖脸怒斥道： “可你分明是兰尼斯特！” “不，应该是‘迷途知返’的兰尼斯特！”提利昂反驳道。 …… 两人的动静，把周边贵族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宽大的橡木桌上，响起了几下笑声，隐隐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气氛。 杰诺斯·布雷肯伯爵盯住提利昂，黑眼睛里带着憎恨： “该死的兰尼斯特！ 如果不是你们，我的城堡会毁于一旦吗？ 我的领民会惨死在骑兵的刀锋下吗？ 你们有罪，该下七层地狱！” “抱歉，这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提利昂摇晃着脑袋：“那个时候，我正被多米利克大人邀请到红堡的地牢里做客……至于你说的该下地狱的是泰温大人，他现在应该在撤回凯岩城的路上……” “可你跟泰温脱不了干系！你是他的儿子！” 杰诺斯·布雷肯伯爵的语气咄咄逼人。 看那架势，一言不合似乎就要拔剑把“小恶魔”劈成两半！ 场上的贵族们自然知道杰诺斯·布雷肯伯爵是借题发挥，故意找茬。 谁都知道石篱城几乎被兰尼斯特彻底毁了，数代人的心血毁于一旦。 如今，杰诺斯·布雷肯伯爵要把对兰尼斯特的怨恨，发泄在一个侏儒身上…… 提利昂用求救的目光环顾四周。 但没人愿意这个时候为了提利昂、接下杰诺斯·布雷肯伯爵的怒火！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提利昂意识到了这点。 “何苦呢？伯爵大人，您要是实在气不过的话，或许我们应该下场子较量较量。” 此话一出，所有贵族捧腹狂笑起来。 “就凭你，你这个侏儒！” 杰诺斯伯爵抿紧嘴唇，站了起来：“有种你拿上武器，再开玩笑试试看。” 提利昂故意看了看自己右手，从约恩伯爵的盘子里拿过一把叉子：“哎呀，杰诺斯伯爵，这会儿我不就握着武器嘛，虽然只是把吃羊肉的叉子，怎么，咱们现在要不要比画比画？” 说罢，他爬上椅子，开始用那把小叉子戳杰诺斯伯爵的胸膛…… 贵族们的笑声，简直连屋顶都要掀翻。 约恩·罗伊斯伯爵更是连嘴里的羊肉都喷了出来，呛得边咳嗽边喘气。 杰诺斯·布雷肯伯爵脸色差到了极点。 这个时候，难道让他拔出长剑，和“小恶魔”一较高下。 那这场会议过后，他的名字就要烂大街了！ 在提利昂的无赖攻势下，杰诺斯伯爵僵着身子坐回了原位，那模样就像胸前被人插了一把匕首。 约恩伯爵仍然喘不过气，提利昂拍拍他的背。 老头好不容易恢复过来： “你看你把咱们的杰诺斯伯爵整成什么样了，你真是个坏心眼的家伙。”他责怪道。 提利昂正襟危坐，啜了口葡萄酒： “有人非要在胸前画上标靶，就该有挨箭的心理准备……” 话音刚落…… “提利昂阁下，有一点我实在弄不明白，你为何要背叛自己的父亲——泰温·兰尼斯特公爵？” 鸦树城的泰陀斯伯爵冷冷地说。 他的领地同样在兰尼斯特的袭击中，损失惨重。 一名河间地的领主，同样面带讥讽的微笑： “提利昂阁下，我也很好奇，你为何背叛你的父亲泰温公爵，背叛生你养你的凯岩城，而站在我们这边？ 莫非是有什么图谋？” 又有几名河间地的领主贵族跟着附和。 质疑“小恶魔”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提利昂耸耸肩，他现在的处境有些微妙。 他总不能说自己可能是“疯王”伊里斯二世的孽种吧？ 泰温公爵一直看他不顺眼，先是夺走了他的初恋和妻子泰莎，随后又是各种变着法子想弄死他。 而提利昂为了自保，这才出此下策，投城请降…… “约恩大人，我似乎有点渴，请再帮我倒点酒。”提利昂递出酒杯。 约恩伯爵不介意帮他斟酒。 老头笑着说： “你个子不大，酒量倒是不小，实话说，我也很好奇，你为何要背叛泰温公爵呢，你是凯岩城的高贵次子，你哥哥詹姆·兰尼斯特要是有什么不测的话，你未来可是凯岩城公爵、西境之主……” 尼玛！ 原来都是坏种！ 提利昂心中一口老槽不吐不快，就在他绞尽脑汁，思索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之际。 门口传来一个温和但又不乏威严的声音： “因为在提利昂阁下心中，泰温公爵、凯岩城、未来的西境之主，都比不上对王国的忠诚！” 多米利克大步走了进来，他只是穿着平日的礼服，但身上的气势不怒自威。 所有领主贵族纷纷起立致礼。 提利昂也站在凳子上行礼。 多米利克用威严但并不过于严肃的目光，向所有贵族回礼。 他手里举着一个酒杯，不紧不慢的走到提利昂座位旁边，俯身和“小恶魔”轻轻碰杯。 然后举起酒杯，大声道： “如果没有提利昂阁下，在座的各位能坐在金牙城里享受庆功宴会吗？不能！” “所以，这次会议的第一杯酒，敬提利昂·兰尼斯特！” “……” “敬提利昂！” “敬兰尼斯特家的巨人！” “敬小恶魔！” “……” 仿佛找到了方向标，一群贵族纷纷应和道。 多米利克朝着提利昂举杯，对他的欣赏溢于言表，后者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剧情里，“五王之战”期间，提利昂在君临城大放异彩。 轻松拿捏瑟曦母子的软肋的同时，又镇住小指头、瓦里斯、派席尔三只老狐狸。 提利昂故意在三人面前，提议将弥赛拉公主嫁到三个地方，结果他告诉派席尔大学士的提议被瑟曦获知，证明派席尔是瑟曦的走狗，所以提利昂毫不犹豫地把派席尔扔进了大牢。 这招杀鸡儆猴起到了应有的效果。 小指头和瓦里斯在提利昂担任首相期间，与提利昂保持了良好的合作。 如此一来，君临的老狐狸们暂时都老实了，提利昂才不慌不忙地开始理政，缓和社会矛盾，抵御史坦尼斯。 剧情里野火攻船，铁锁河口，都是提利昂主张并施行的，有效地杀伤了史坦尼斯的有生力量。 然而这个世界对侏儒充满恶意，即便做了再多也无法证明自己。 泰温.兰尼斯特公爵和梅斯·提利尔公爵在铁王座前，接受掌声和鲜花，守城大功也被瑟曦恬不知耻地夺取。 而提利昂则躺在一个黑暗的小屋子里，脸上裹满了纱布，差点丧命。 提利昂原以为自己九死一生，能够得到父亲的承认，但泰温公爵却还像往常一样，否定了提利昂的努力，并告诉提利昂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狮子家的继承人。 泰温这个父亲，自从提利昂诞生，就一直和提利昂过不去。 因为在他眼里，那个侏儒根本不是儿子，而是仇人。 “紫色婚礼”乔佛里被毒杀之后，即使泰温不是提利昂的父亲，也起码应该调查一下，或听听提利昂本人怎么说吧， 泰温公爵倒好，二话不说就将提利昂下狱，生怕凶手不是自己的儿子，一定要置提利昂于死地。 于是，那场让人伤心的审判便开始了，原来提利昂的罪行，只是因为他是个侏儒， 连他自己的父亲和姐姐都不能容他，一群在场的人，明明都受到提利昂守城的好处，却都盼着那个受审的侏儒赶紧去死。 好不容易有个“红毒蛇”奥伯伦亲王愿意替提利昂出头，还因为话多而被“魔山”捏爆了脑壳…… ………… 对于多米利克的这番礼遇，从未在贵族中得到过尊重的“小恶魔”一时间无言以对，再多的言语都无法表达内心的激动。 约恩伯爵递给他一杯烫过的酒，那酒辛辣得提利昂眼泪都流了下来。 多米利克微微一笑。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缺什么？ 缺爱！ 缺尊重！ 而这两点，多米利克都能给他。 这也是多米利克自信能够收服“小恶魔”的原因。 “第二杯酒，为远在君临城的乔佛里陛下干杯！” 多米利克之所以能以“国王之手”、“御前首相”高高在上的身份，号令诸侯，发号施令，乔佛里·拜拉席恩陛下的作用功不可没。 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不外如是。 “第三杯敬诸位大人！ 你们的英勇奋战，都是为了王国的和平和未来而战，必将被史书铭记，必将被后人铭记！”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能让诸多贵族沉迷其中，激发起内在的使命感，感受到冥冥之中的召唤…… 三杯酒下肚！ 一时间气氛极为火热。 所有领主贵族，都沉浸在巨大的荣誉感和使命感中。 多米利克径直走到橡木桌前的主位，手中拿着一叠羊皮纸。 众人都投来期待的目光，他们即将享受胜利的果实！ 第265章 只是个侏儒，还有机会 “金牙城的金矿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但开采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若是由我们来开采，恐怕会浪费诸多人力和物力……还会因为金矿的分配产生矛盾。 因此，我准备委托给狭海对岸的自由城邦，由那里擅长冶炼矿产的商人们负责。 而坐在的诸位，每位都能从开采的矿产中，得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分成。 除此之外，我也会从中额外抽出一部分用来维持金牙城的守备力量……” 多米利克的声音不疾不徐，缓慢但清晰有力，不断回荡在整个议事厅内。 ………… 一时间，整个大厅陷入讨论声中。 领主贵族们都在抓耳挠腮，相互交换意见，竭力运转大脑，来权衡自己的利益得失。 “多米利克大人，那些自由城邦的商人真的可靠吗？” 梨形肚子的本内达伯爵，率先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可不是怀疑您的方案有问题，如果那些自由城邦的商人欺骗我们怎么办，或者故意隐藏金矿开采的真实收益……” “本内达伯爵所言有理！” 多米利克摩挲着下巴，语气不慌不忙，显然早已思考过这些问题： “为了保证采矿收益的公开透明。每位领主都有权力派出自己的亲信，在采矿过程中担任监督人员……如此一来，就算自由城邦的那些商人有心作假，也绝对瞒不过诸位大人的眼睛！” 接着又有几名贵族纷纷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但都被多米利克一一说服。 ………… “多米利克大人，您的做法实在是太高明了！” 心宿城的林恩·科布瑞爵士站出来响应： “我本以为您会分出一部分矿产由我们各自开采，可若是等心宿城的工匠采出黄金，我们科布瑞家族说不定早就破产了！” 林恩爵士一直忧心如何将自己在战场上获得的战利品变现。 如今由自由城邦的商人接手，这些金矿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变现，科布瑞家族很快就会获得源源不断的收益。 诸多贵族接着讨论起来…… 直到议论声平息，所有人都通过了多米利克的方案。 于是，多米利克抛出一份“金矿”的分成名单。 基本上是按照各个领主贵族在这场战争中出力的大小，来划分的。 当然，有的贵族看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收益超出预想，顿时喜笑颜开，也有贵族因收益太少而不满。 这些问题都会在这次会议中商讨、完善…… 会议持续了很久，直至深夜。 这场事关诸多贵族的利益分配会议圆满结束，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微笑，似乎很快就有源源不断的金子，飞到他们手里…… 人群之中，多米利克露出隐藏在深邃眼眸之后的笑意。 仅仅用金牙城的金矿，就把北境、谷地、河间地，甚至王岭的贵族牢牢绑上了自己的战车。 若是泰温公爵敢来攻打金牙城！ 这些领主贵族们，为了扞卫自己的财产，岂不是会拼了老命跟兰尼斯特死磕？ ………… 会议结束之后。 多米利克单独把“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叫到自己的卧室。 他走到窗边，向外望进夜色： “提利昂阁下，你的那位泰莎小姐，我已经派人将她从凯岩城秘密接回来，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你们就能相见。” “多米利克大人，我真是太感激您的关心了。” 一众贵族的尊重和重视，让饱受歧视的提利昂飘飘欲醉。 更让他惊喜的是，金牙城的金矿收益，他竟然也有份？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被这位国王之手当成了“自己人”。 提利昂语气诚恳的鞠躬行礼道：“希望我能回报您的恩情。” “你当然能！”多米利克直言不讳。 “不知道您想我做些什么？”提利昂心中有些忐忑。 实话说，目前他的处境有些尴尬。 身为兰尼斯特的高贵次子，竟然背刺自己的父亲泰温公爵。 即便多米利克在会议前，用“对王国的忠诚”替他开脱。 但提利昂知道自己的名声，在贵族圈里彻底烂大街了，跟老哥“弑君者”相比，也不遑多让！ 虽说提利昂在“泰莎事件”、以及父亲泰温的一系列恶意对待之下，一时头脑发热，投城请降。 但若是真让他与泰温为敌，与兰尼斯特为敌。 那可真让他里外不是人！ 就在提利昂心中忐忑，但又满怀期待的目光中。 多米利克语气严肃道： “我的御前会议，还缺一位海政大臣，不知道提利昂阁下是否感兴趣？” “这？”提利昂一时语塞。 其实，在多米利克看来，提利昂的内政能力更适合“财政大臣”这一要职。 但在君临城的时候，多米利克早已把这一要职给了曼德勒家族的胖威曼伯爵，为了把白港彻底拉上自己的战车。 如今，御前会议的位置都有人坐了，唯有海政大臣一职空缺。 “大人，您不会是开玩笑吧。” 提利昂嘻嘻一笑，以掩饰内心的惊讶。 多米利克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嘛？” 片刻后，他语气深沉道： “我们的敌人不仅是泰温公爵，拜拉席恩家族的史坦尼斯和蓝礼，铁群岛的巴隆大王，亦或是狭海对岸的坦格利安…… 凛冬将至，长夜即将降临，一股黑暗势力将自北方横扫而来。 倘若七国没有万全准备，天知道下场会多凄惨。 所以，提利昂阁下，我需要你的力量……” 见这位“国王之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恶魔”也不敢矫情。 他单膝点地，一本正经道： “倘若我今晚不答应您，天知道下场会多凄惨！” “哈哈哈……”多米利克忍俊不禁的笑起来。 果然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轻松！ 紧接着，多米利克又引出了另一个话题： “‘赫伦堡之战’、‘屈膝之栈’中那些被俘的西境领主骑士和兰尼斯特士兵，至今还关押在奔流城，如今‘金牙城之战’又多了一批俘虏。 泰温公爵既然不肯为他们支付赎金，那我们也不会白费粮食来养他们……所以……” “大人，您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提利昂暗戳戳的想，不会全杀了吧！ “我可以赦免那些愿意忏悔过错的人，让他们继续为王国效力，剩下那些执迷不悟的，我会直接运往孤山岭当奴工，你可能不知道，那里非常缺人手……” “大人，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尝试说服那些不怎么固执的家伙，让他们重新效忠王国。”提利昂主动请缨道。 “那就看你的了。” 多米利克露出满意的笑容…… ………… 深夜，“小恶魔”回到住处。 晚宴上他并没有吃饱，即便后来抢了约恩伯爵一根羊腿，提利昂仍旧很饿。 趁着爱拉雅雅为他准备夜宵的工夫，提利昂爬到书桌前，独自读起一本书来。 这是“小恶魔”长久以来的习惯。 书里描述的内容，是发生在“征服战争”期间的一场大战。 昔日的凯岩王罗伦，曾与河湾王孟恩联军抵抗坦格利安的征服。 那是约三百年前的事，当时七大王国真的是各自为政的王国，而非今日大一统国度下的属地。 两军合计有六百多名领主贵族，五千骑兵，以及五万以上的雇佣军和步兵。 据书中记载，“征服者”伊耿的军力，大概只有对手的五分之一。 其中多半是从他之前击败的敌手军队中招募而来，忠诚堪忧。 两军在河湾沿岸的沃野平畴中相遇，在遍地结实累累、等待收获的金黄麦田上交战。 联军发动冲锋，坦格利安军立时四散溃逃。 短短几分钟内，就在两境贵族们以为连年的征服战争，似乎就要画上休止符…… 但这只是“征服者”伊耿和他两个姐妹投入战局之前的那几分钟。 这是历史上惟一一次“瓦格哈尔”、“米拉西斯”和“贝勒里恩”同时出击，后世的吟游诗人称之为“怒火燎原”。 那天共有将近四千名士兵，被烧成灰烬，其中包括河湾王孟恩。 凯岩王国的罗伦王侥幸逃脱，没过多久便向坦格利安家族投降称臣，后来还产下一子，世袭凯岩城公爵、西境守护一职…… “书有那么好看嘛？” 提利昂闻言抬头，爱拉雅雅端着餐盘，正站在几步以外，好奇地端详他。 “当然没你好看，我亲爱的爱拉雅雅，不过我不得不看……” “为什么？”妓女好奇地问。 提利昂用一根手指夹住正读的书页：“爱拉雅雅，告诉莪，我在你眼中是什么？” 爱拉雅雅狐疑地看着他，星钻一般的黑玉眼珠一眨一眨，说：“你啊，提利昂，小恶魔，兰尼斯特巨人？” “哈哈。” 提利昂忍不住笑了，随后叹道：“哎，但在绝大多数人眼中，我只是个侏儒。 我一辈子都长不到你现在这个高度。 我这双脚又短又畸形，连走路都成问题，骑马还得配着特殊打造的马鞍，才不会摔下去。 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瞧瞧我自己设计的马鞍。 假如我不用它，就只能骑着小孩子骑的小矮马。 我的手臂还算强壮，但仍旧太短，所以永远也成不了一位好战士。 如果我生在普通农家，早被扔在路边等死，不然就是卖进怪物杂耍团。 唉，谁知我偏又生在凯岩城的兰尼斯特家，怪胎更不受欢迎！ 如今，这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大人，竟然让我做御前大臣！ 但是要怎么做呢？ 呵，我的腿太短，头却太大！ 总算这脑袋对我还算合适，凭着它我很清楚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它就是我的武器。 战士有他的宝剑，女人有她婀娜多姿的身体，我则有我的脑袋瓜…… 不过，人若要保持思路清晰锐利，就得多读书，就好像宝剑需要磨刀石一样……” 提利昂轻敲书皮，“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读个不停啰。” 爱拉雅雅静静地听完这番话。 她虽然是那位“国王之手”特意从妓院里找出来，安排在提利昂身边的监视者。 但多日的相处，她早已爱上了这个“小恶魔”。 他外表虽是相貌丑陋的侏儒，但内心是个名副其实的巨人…… ----------------- 天色昏暗，天上天下都下着雨，耳畔似乎能听见云层之上诸神的怒吼。 旌旗低垂在长竿之上，有气无力的摆动。 这支兰尼斯特军，正朝着凯岩城的方向撤退，显得暮气沉沉，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败战！ 泰温·兰尼斯特带着一身疲惫。 为了避免后方可能出现的追兵，他率领这支败军，一连急行军了数日，士兵们都苦不堪言。 金牙城外的那场夜袭，对泰温·兰尼斯特而言像是个梦魇…… 夜袭敌军不成，反被埋伏！ 最后连金牙城都丢了，要不是逃得够快，恐怕全部交代在那里！ 雨水冲刷着泰温公爵的脑袋，让这位威严的西境之主，显得有些滑稽。 泰温心中懊悔不已，为何自己没有早日识破提利昂的“恶魔面目”……将兰尼斯特军陷入敌军的包围圈。 金牙城外死了不少人，沿途又跑散了一些，而铁群岛的2000多名铁民，见势不妙，早就逃之夭夭。 真是一帮靠不住的海盗！ 万幸的是，西境大军的主力保存住了，泰温依旧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雨幕中，从凯岩城赶来一支接应他们的兰尼斯特军队。 为首的正是“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 他先前率领兰尼斯特骑兵，骚扰联军粮道，紧接着又奇袭奔流城，差点就焚毁了三境联军的粮草军需，可是最后关头，被赶来的多米利克率军击退。 而后，“弑君者”在泰温公爵的命令下，返回凯岩城训练新军，错开了“金牙城之战”的败局。 “父亲大人。” 詹姆微微俯身向泰温公爵行礼，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却没有找到目标，“提利昂呢？” 泰温眯起了眼睛，眼神带着掩藏不住的愤怒： “提利昂出卖了我们，他不仅将我们的夜袭计划泄露给敌人，还带人挟持莱佛德伯爵，将金牙城拱手送给了那位多米利克·波顿……” 詹姆显然是愣了一下，而后耸耸肩，叹了口气： “或许他是厌倦了活在您的影子下面，所以想换个方式生活……” “是嘛！”泰温金碧的眸子冷若冰霜，骑着马与自己的儿子错开。 没走几步，他突然回头：“多恩的援军有消息了吗？” “有消息。” 詹姆回答道，“多恩的奥伯伦亲王已经率领两万大军乘船经过盾牌列岛，即将到达兰尼斯港……” “那就好。” 泰温眼神中多了一丝神采，闪过一抹火热。 他还有机会…… 第266章 需要努力!不是你 金牙城。 城堡里，到处都是车马喧嚣，成千上万人一齐忙碌着。 各个领主贵族们高声呼喝，约束自己手下的士兵。 杂役们将各种武器铠甲运上车辆，马夫为马匹套上缰绳马镫，然后牵出马厩。 空中飘起细雨，每个人都急着早些处理完手边的事务，才好躲进屋中。 多米利克置身于人群之中，镇定自若地发号施令。 这些日子以来，金牙城的局势已经渐渐稳定，无需将所有军队堆在这里。 毕竟四万军队的军需补给，不是小数目，让后勤有些吃不消，再加上附近村庄损毁严重，急需粮食和谷物来补充…… 为此，多米利克准备率领半数军队返回奔流城，留下两万余名士兵驻防金牙城……以应对泰温·兰尼斯特公爵可能出现的军事行动。 周遭的人马杂沓，众声喧哗。 多米利克环顾身边，对着一名骑士吩咐道： “将布林登·徒利公爵、约恩·罗伊斯伯爵，还有文德尔伯爵请过来……” “遵命。”一旁的骑士领命而去。 很快，脸很圆，秃头且留着大胡子的文德尔赶了过来。 这段日子，他愈来愈胖，活像只上了岸的海象。 文德尔在粗大的脖子上围了一圈羊毛围巾，大大咧咧开口道： “多米利克大人，这雨下个没完没了，天也愈发寒冷了。” 他说话的声音依旧洪亮，粗声粗气。 “可不是么。”多米利克同意，沾落他发际的雨点，顺着衣领融入身体，然后被体温蒸干。 “你可是北境人，别忘了史塔克家族一直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凛冬将至嘛！这谁不知道？”文德尔摸了摸锃亮的脑门。 “这段日子，你给你远在君临的未婚妻写信了吗？”多米利克随口问道。 文德尔为了史铎克渥斯堡的继承权，委身于坦妲夫人的女儿洛丽丝小姐，她不但生得肥胖，柔弱而蠢笨，而且谣言说她三十三岁了还是个处女。 也不知道订婚宴后，文德尔有没有终结这个谣言…… “得了吧，那女人着实让我恶心，比起和她一起滚床单，我宁愿一辈子在战场上……”文德尔瓮声瓮气道。 ………… 说话间，“黑鱼”布林登·徒利公爵和约恩·罗伊斯伯爵，也联袂而至。 多米利克停止了和文德尔闲聊。 这三人基本上代表着河间地、谷地、北境的军事力量。 “诸位大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请务必防守好金牙城！ 有情报说多恩的‘红毒蛇’奥伯伦亲王，率军即将抵达兰尼斯港。 得到多恩的援兵之后，泰温公爵恐怕很快会卷土重来……” “大人您请放心，人在城在！”约恩·罗伊斯伯爵握拳重重锤在青铜胸甲上。 “我们誓与金牙城同在。”布林登公爵同意。 “兰尼斯特若想来抢我们的金矿，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文德尔拍着胸口保证。 多米利克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他咧嘴笑道，“诸位大人，多保重。” “您多保重！”三人纷纷行礼。 多米利克这支返回奔流城的队伍，还有一些伤兵急需运回奔流城休养，其中包括临冬城公爵罗柏·史塔克。 本以为从金牙城的地牢里将他救出来之后，“少狼主”就会恢复以往的神采。 可没想到罗柏陷入了“精神创伤后应激障碍”，一直躺在病床上接受助理学士蜜莉儿·兰尼斯特的治疗，不肯见任何人！ 对此，北境贵族们颇有微词。 其中最为不满的要数安柏家族的大琼恩。 当初在临冬城的时候，大琼恩因对罗柏出言不逊，被冰原狼“灰风”咬断了两根手指，自此，他对罗柏服服帖帖，逢人就说罗柏是一位值得效忠的封君。 可奔流城下之败，让罗柏·史塔克刚建立起来的威望，彻底瓦解。 而北境一向是实力为尊，一个打了败战的封君怎么会获得封臣的尊重？ 再加上大琼恩是属狗的，翻脸比谁都快。 “那小子撒的尿都是草绿色的，跟艾德公爵比可差远了！”他最近时常将这话挂在嘴边。 与罗柏相比，同被“弑君者”击败沦为俘虏的艾德慕·徒利，表现得就好得多。 自与“小恶魔”提利昂交换俘虏之后，艾德慕·徒利，曾短暂的陷入迷茫、自我质疑，但很快就从过往的失败中恢复过来，接受了自己仍旧是“奔流城继承人”的事实…… ………… 城堡卧室。 艾莉亚正在她的房里收拾行李，把东西装进一个比她还高的磨亮硬木箱子，女仆梅拉妮在一旁给她帮忙。 艾莉亚朝着女仆瞟了一眼，好大！ 为什么能这么大？ 难道多米利克大人一直在给她做那种事？ 就在艾莉亚目不转睛的盯着女仆的硕大的时候。 外面传来铁靴踏在地上的声音。 “艾莉亚，还没好吗？就等你了。”外面的人在问。 瞧见是多米利克大人，艾莉亚便开心地跳了起来，然后扮了个鬼脸说：“本来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她指着那个还没装到三分之一的巨大箱子，以及散了一地的衣物，不忿道: “可您的女仆说我没把衣服摺得漂漂亮亮的，所以得重新来过。她还说即便是乡下的女人，也绝不会把衣服像破布似的，一股脑儿通通扔进箱子里。” “哦，所以你把衣服像破布一样扔进箱子？”多米利克抓住了关键点，饶有兴趣道。 “哎哟，反正这些衣服迟早也要乱成一团嘛，”艾莉亚说，“谁管它有没有摺好？” “算了，就按你说的，我们马上要出发了！” 随后多米利克转身，跟梅拉妮交代起来，让她看好女儿，同时把自家奶牛带上。 “多米利克大人，您今天是不是忘了那件事？” 艾莉亚的脸庞顿时浮现一抹羞涩。 见多米利克一脸疑惑。 “就是那件事！” 艾莉亚既兴奋又紧张地看看门外的回廊，“我先把门关起来。” 原来是那件事！ 多米利克本以为小姑娘是三分钟热度，没想到一连数日，艾莉亚都坚持不懈，看来“想快点长大不被珊莎嘲笑”的执念，十分强大呢。 “好吧，”多米利克无奈，朝着一脸懵逼的女仆吩咐，“梅拉妮，我有点渴，你去给我挤点牛奶！” 他随口支开了女仆，毕竟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见女仆离开后，艾莉亚这才飞快脱掉衣服。 “多米利克大人，现在可以了！”她用细小的声音说，呼吸急促起来。 “感觉如何，大了一点吗？”艾莉亚朝他咯咯直笑。 “确实大了不少。”多米利克不想打击小姑娘的信心。 “多米利克大人，什么时候我才可以跟您的女仆一样大？”艾莉亚突然问。 “嗯？”多米利克感受着某处贫瘠，“那你需要加倍努力了！” ----------------- 十日后。 奔流城。 城堡外人声喧嚣，熙来攘往，但在厚重的石墙内，仍旧温暖而静谧。 凯特琳夫人坐在床边。 这两天以来，她几乎日夜寸步不离地守着罗柏。 她差人把餐点送到房里，以及便壶，和一张小硬板床，但她根本没阖过眼。 凯特琳夫人亲自用蜂蜜、开水和草药混合的饮料喂自己的儿子。 她不曾离开房间片刻，但罗柏的状况，一直未见好转。 眼前卧在床上的人，已非凯特琳夫人记忆中那个英武挺拔的儿子。 凯特琳夫人一直都觉得罗柏长得最像她。 他生有一副徒利家的漂亮颜色——枣红头发、碧蓝眼瞳，也有他父亲艾德·史塔克的神色，一种属于北方的坚毅冷峻。 而如今躺在病床上的这个人，形容枯槁，骨瘦如柴，双眼深陷，活像两个黑色的窟窿，张开着，却仿若茫然。 他看起来正如一片弱不禁风的孤叶，一阵劲风便足以将他吹动飘散。 “罗柏，我亲爱的儿子。”凯特琳夫人说，“原谅我，到现在才能看到你。” 凯特琳夫人只觉得泪水流下脸颊，但她再也不在乎了。 “罗柏，求求你早点站起来，我和你妹妹她们，大家都在等你恢复过来……” 凯特琳夫人擦去眼泪，凑过去俯身轻吻儿子的脸颊。 罗柏看起来好苍白，她暗自思索不知能否把病床移到窗边，好让他晒点早晨的太阳。 “母亲，您要吃点东西吗？” 珊莎带着热气腾腾的餐点，来到罗柏的病房。 她说，“您已经连续两天没睡了，该休息了。” 凯特琳夫人望着病榻上的罗柏，自顾自地拨开他额间细发，忽然察觉到他的头发长得好长，她得尽快找时间帮他修剪。 “放在一边就行。”她告诉女儿，视线始终离不开罗柏。 “母亲，您这又是何苦呢？” 珊莎眼神中带着不忍，她发现母亲的视线，根本不在她身上。 凯特琳夫人看似在对珊莎说话，实际心不在焉，仿佛旁若无人。 “我怎么了？” 凯特琳夫人困惑地应道，“你怎么能问这种话？你以为我在做什么，我在照顾你哥哥，我在照顾罗柏呐！” “这哪叫照顾？自罗柏回奔流城以来，你就没踏出这房间半步……你一直在看着他，却没有管他愿不愿意……” “我不能丢下他，哪怕一刻也不行，他已经如此憔悴……” 凯特琳夫人握起罗柏的手掌，把他的手指滑过自己的指间。 他实在好脆弱好消瘦，手里半点力气也没有，好在透过他的皮肤，仍旧能感觉生命的温暖。 “母亲，罗柏需要的只是安静的修养，而不是你这种歇斯底里的陪伴！”珊莎语气严肃道。 “要是罗柏需要我时莪却不在呢？”凯特琳夫人喃喃自语。 “我和艾莉亚会轮流陪伴他，还有那位助理学士蜜莉儿·兰尼斯特小姐……” 珊莎曾不止一次见到罗柏睡梦中叫那女人的名字，而不是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可以想象那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之中。 “那个该死的兰尼斯特？不，不！我不会再让她靠近我儿子！” 凯特琳夫人神情呆滞地说，“他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在圣堂对着诸神的七面祈祷了七次，祈祷他早日康复，诸神一定会实现我的愿望……” 见凯特琳夫人状若疯癫。 珊莎无奈的摇头，转身离去，她得找多米利克大人求救。 ………… “诸神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奈德已经不在了，我的儿子也变成了这样……诸神不公！诸神该死！” 凯特琳夫人口中不断诅咒道。 “夫人！” 凯特琳夫人没听见多米利克的脚步声，但抬头就发现自己的女婿，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定定地看着她。 她想起自己刚才大呼小叫的举动，脸倏地一红，为自己羞耻。 我究竟是怎么了？ 她只觉得好累，头一整天痛个没完。 多米利克看看凯特琳夫人，又看看罗柏。 他似乎比在金牙城的时候还要糟糕！ 这是怎么回事？ 但看着凯特琳夫人的模样，多米利克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原本在“精神创伤后应激障碍”中，向着好的方向恢复的罗柏。 在凯特琳夫人这种病态的陪伴中，症状反而愈发严重。 “夫人，您该休息了！”多米利克语调很轻，但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 “可是，我必须陪伴罗柏……他需要我。”凯特琳夫人仍旧固执道。 “罗柏并不需要你的陪伴，你此时的陪伴，对他而言是负担！ 他现在真正需要的不是你！ 是那位蜜莉儿·兰尼斯特小姐…… 夫人，您不该将她拦在门外的，如果不是这样，罗柏的状态也不会越来越糟……” 似乎是为了印证多米利克的说法。 双眼茫然的罗柏，口中突然发出微弱的声音，仿若呓语： “蜜莉儿，蜜莉儿，不要离开我……” 一时间，凯特琳夫人心中的某根精神支柱瞬间崩塌。 原来罗柏需要的不是我！ 他需要的是那个兰尼斯特！ 那我为何做作多情的待在这里？ 思及此处，凯特琳夫人泣不成声，不顾一切地自罗柏掌中抽出双手，捂住耳朵，不愿再听儿子的呓语。 凯特琳夫人不记得自己何时跌倒在地，但她确实在地上。 多米利克扶她起身，用强壮的双臂环住她，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然后走出卧室…… 第267章 存在的必然，异鬼抓走 多米利克将凯特琳夫人抱回了霍斯特公爵的“银鳟鱼”大床上。 然后，喊来了未婚妻珊莎，照顾她母亲。 这才是清晨，刚起床的多米利克自然不会想着干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尤其是他昨晚已经在珊莎身上发泄了火气。 于是，多米利克回到了霍斯特公爵的书房，坐在那张宽大的橡木桌，上面摆满了羊皮纸卷和书籍、以及等待签署名字的公文。 在这里，多米利克久违的感觉到了清晨的寒意。 如文德尔所言，这天气真的是愈发寒冷了！ 南方都这么冷，不知道绝境长城会冷到什么程度？ 他赶紧让女仆梅拉妮挤来一杯热气腾腾的鲜牛奶，然后升起壁炉。 壁炉里的火很快烧得旺盛，驱散着从门窗缝隙处渗入的寒意。 壁炉顶端挂着硕大的银鳟鱼雕像，在火光的映照下，在背后墙面上投下一个巨大的影子。 自打霍斯特老公爵死后，多米利克便渐渐喜欢上在这里处理公务。 透过背后的落地窗户，迅猛的腾石河，注入宁静的红叉河，越过交汇点，阳光洒在河面上，河水奔腾流过城堡，熠熠生辉。 一副令人陶醉的美丽景象…… “金牙城之战”结束后，西境纷争告一段落，多米利克难得清闲下来。 君临的情报总管瓦里斯时常传来狭海对岸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消息。 多米利克对此丝毫不以为意。 算算时间，等到“龙妈”丹妮莉丝在自由城邦闯出名头来，恐怕“五王之战”早已结束。 到时候他整合七大王国的资源，大力发展科技生产力，研制新式武器。 丹妮莉丝的三条龙根本不够看，只能欺负没有火炮、弩箭等远程武器的奴隶主和野蛮人罢了…… 喝了口牛奶，多米利克翻开一本厚重的关于“七神信仰”的历史书籍。 “七神信仰”是七国最主要的宗教信仰。 最早起源于生活在安达斯山地的安达尔人中。 据说七神化为人身，在那里现形。 根据《七星圣经》的说法，天父从天穹上摘取了七颗星星，将它们放在了第一位安达尔人的国王“丘陵之王”胡戈的额头，组成了他的王冠。 少女带来了一位如纤纤弱柳一般的少女，她墨蓝的的眼眸好似深潭。 这位少女成了胡戈的第一位妻子。 圣母使这位少女变得多产，于是她给胡戈生下了四十四个优秀的儿子，正如老妪所预言的一般。 战士让这些儿子们拥有了强健的臂膀，而铁匠给他们每人打造了一副盔甲。 随着数千年前安达尔人入侵维斯特洛，于是七神信仰也一并被他们从厄斯索斯带来了。 七神信仰在绝大多数地区，都取代了原本的旧神信仰。 旧镇成为了七神信仰的中心，城市中的繁星圣堂在坦格利安征服之前一直都是总主教的所在地。 “七神教会”拥有两个武装组织，也就是为人们所知的教团武装，曾在历史上几次出现，可以追溯至征服战争。 “战士之子”由骑士组成，骑士们放弃自己的土地和财产，为七神而战。 “穷人集会”由地位低下的平民组成，不止有男人，也有女人。 他们是轻装步兵，装备能找到的任何武器，往往是斧头或短棍。 历史上这两个组织给七国的贵族和皇室制造过麻烦，并被坦格利安家族的“残酷的梅葛”残忍的镇压。 当时梅葛悬赏这两个组织成员的脑袋，“战士之子”的头值一金龙，“穷人集会”的值一银鹿。 最终教团武装被他解散，七神信徒不能再次拿起武器。 在坦格利安王朝统治的三百年里，七神教会一直遭到不同程度的打压…… 但毫无疑问！ 及至今日，“七神教会”仍旧是维斯特洛大陆的一个庞然大物。 多米利克手指按压着书页上的文字，慢慢陷入思索： 当文明尚未发展到一定程度，宗教这种东西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 在落后的堪比中世纪的维斯特洛大陆，“七神教会”的出现是不可避免的。 人类面对周围庞大而神秘的自然现象，太阳、月亮、星辰的升起和落下，白昼与黑夜的轮换，四季严寒酷暑的变化，陆地和河流海洋中成群的动物、林立的植物的成长与死亡，雷电、风雨、洪水、火灾的发生与灾害。 以及他们自身的变化莫测的成长过程，人的生、老、病、死，男女两性关系的欢愉、疲倦与新生命的诞生，人的食物来源丰富和欠缺。 还有神秘的精神现象，睡眠中的梦境、头脑中与死者的交往、想像中人物、记忆中的事情…… 这些天灾、人祸、或难以理解的现象，最后被归于幻想出来的事物——诸神。 从历史来说，宗教同其它社会现象一样，也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 这也是“七神教会”存在的必然。 既然如此，多米利克想着自己能否利用一下“七神教会”，来达到自己整合七国思想的目的。 因为从历史上的一系列的战争，多米利克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光靠武力是无法统一这片大陆。 即便是拥有龙的坦格利安家族，也无法动摇七国的格局。 最多让他们承认坦格利安家族的地位，在其之上而已，自此国王变成了公爵，贵族仍旧是贵族。 这并不是多米利克所想要的统一。 ………… “似乎想的太远了点！” 多米利克摇摇脑袋，把思绪重新拉回来，集中在当下的“五王之战”上。 西境的泰温·兰尼斯特暂时不足为虑。 铁群岛入侵北境的海盗们，由便宜老爹卢斯·波顿伯爵应付。 驻军河湾地苦桥的蓝礼·拜拉席恩，已经在那里迁延了数月。 而龙石岛的史坦尼斯，也不见动静。 蓝礼在坐等多米利克和泰温分出胜负，好渔翁得利。 多米利克之所以迟迟不回君临城，何尝不是等着鹿家兄弟俩分出胜负？ 剧情里，史坦尼斯在“红袍女巫”梅丽珊卓的帮助下，用“影子杀手”干掉了拥有河湾风暴联军、赢面最大的蓝礼，而后接收了风暴地的大部分军队，兵临君临城下。 而河湾地的“玫瑰家族”提利尔家族则倒向了泰温·兰尼斯特。 如今，泰温被多米利克赶回了凯岩城，提利尔家族又会何去何从？ 多米利克自然知道提利尔家族想要的是什么？ 王后之位！ 若是将艾莉亚和乔佛里的婚约解除，然后让乔佛里跟“小玫瑰”玛格丽缔结婚约，拉拢提利尔家族，是否可行？ 但这样，有了提利尔家族支持的乔佛里，必然会脱离多米利克的掌控。 以“千古一帝”乖戾残忍的性子，必定会对北境和折磨调教他的野人发起报复。 多米利克不能冒这个险！ 干脆直接干掉乔佛里，让他弟弟托曼上位，而后跟“小玫瑰”缔结婚约……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建立在史坦尼斯如愿干掉了亲弟弟蓝礼，不出变故的情况下。 多米利克心中祈祷这对兄弟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开战吧…… ----------------- 午餐时间很快到了。 女仆梅拉妮端上丰盛的餐点，有烤全鸡、蘑菇炖野猪腿、炖肉、煎牛排、黄油面包和蔬菜汤。 其中还有两杯香醇异常的牛奶。 “艾德慕爵士，请用。” 多米利克脸上堆起笑容，对眼前的男子招呼道。 艾德慕·徒利拥有徒利家的枣红色头发，身材中等，一把胡子看起来很威猛。 但多米利克知道他其实是个“弱鸡”，无论在权谋还是军事上。 艾德慕·徒利是已故霍斯特公爵与米妮莎·河安的第三子，他年轻，善良，但有时会头脑发热。 五王之战期间，由于父亲霍斯特公爵病重，艾德慕挑起了统领河间地贵族的重担。 当泰温·兰尼斯特在河间地大肆烧杀抢掠，他却选择将难民们收容进奔流城，即使这意味着城内粮食消耗会大幅度增加。 而后，艾德慕听说兰尼斯特军在城下集结，没有听从叔叔“黑鱼”布林登的建议，便鲁莽召集手下封臣军队。 结果，惨败于“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之手，自己也被生擒，关押在金牙城。 后来，好外甥罗柏害怕舅舅寂寞，也进去陪他了…… “您请。”艾德慕显得有些拘束，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在自家的城堡中吃饭，竟然有点放不开。 用餐气氛还算融洽。 这位“国王之手”一直在关心他的身体恢复的如何？ 说起来，自己的“奔流城公爵”之位被剥夺，多米利克·波顿在背后也出了一把力，明明他是自己外甥女的未婚夫，竟然不站在自己这边？ 腹诽归腹诽，现在的艾德慕·徒利根本无力对抗“国王之手”的权威。 但这位国王之手，是想跟自己谈些什么呢？ 当多米利克吩咐女仆换上饭后甜点时，艾德慕试探性地提出自己的疑惑。 “之前金牙城庆功宴会后的那场会议，艾德慕爵士也在场吧。”多米利克开口道。 “我在，当时跟我叔叔布林登公爵一起。”提起这事，艾德慕心中升起了不妙的感觉。 “会议上我提议让自由城邦的商人，接手金矿开采的事宜，大家都同意了。” “没错。”艾德慕点头。 多米利克接着摊手道，“可如今，我连出使自由城邦、洽谈金矿开采事宜的使者，都还没找到……” 艾德慕愣了片刻。 这才意识到，这位国王之手是想拉壮丁，让他出使自由城邦。 诸神可怜！ 艾德慕·徒利这辈子都没出过河间地，绝大部分日子都待在奔流城里，更何况是狭海对岸、万里之遥的自由城邦。 艾德慕在椅子上动了动屁股：“呃……多米利克大人，能否让我先考虑一下。” “考虑？三境贵族，还有王岭，四境贵族都在眼巴巴望着金矿的好处，他们恨不得自由城邦的采矿队伍、飞过来帮他们开采黄金……艾德慕爵士，你不会是准备放弃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吧……” 多米利克也很无奈。 他原本是准备派财政大臣胖威曼伯爵，出使自由城邦，商谈金矿开采事宜。 可胖威曼伯爵偏偏生了痛风，别说渡海远行，就连走路都得别人抬着。 剩下的人选还有“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以及“秘密情人”薇尔菲德·曼德勒。 前者，提利昂小胳膊小腿，远赴自由城邦容易出意外，被“龙妈”丹妮莉丝捡到就更不妙了。 后者，多米利克实在舍不得自己的情人风餐露宿、渡海远行，去狭海对岸冒险。 而眼前这位： 艾德慕·徒利虽然能力平平，但身份高贵。 父亲、叔叔都是奔流城公爵，自己也是奔流城继承人，这种高贵的身份地位，容易取信于自由城邦的大商人。 “但是……”艾德慕一脸为难。 “没有什么好但是的。”多米利克打断，连吓带骗道：“艾德慕爵士，你知道，因为你先前在奔流城下的战败，河间地贵族已经对你很不满了！” 艾德慕哭丧着脸道： “我知道自己在奔流城下犯了大错，为此我愿意赎罪，比如，和弑君者决斗？加入乞丐帮修行七年？绑住大腿在落日之海游泳？” 多米利克将手一摊，无奈一笑：“我承认你的这些想法很有意思！ 但对那些在兰尼斯特袭击中家园毁灭的河间地贵族们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他们现在想要的，不是你的赎罪，而是金牙城的金子，用来重建家园的金子！ 你必须借这个机会，重新向河间贵族证明你的能力。 我已经联系好了潘多斯的伊利里欧总督，你去了那里可以直接找他帮忙……” 艾德慕沉默。 还未等他消化完这些话，多米利克接下来的话，同样让他震惊无比。 “这件事上，我不会强求，一切取决于艾德慕爵士你自己。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石篱城的杰诺斯·布雷肯伯爵，你知道吧？他一直撺掇着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布林登公爵……” “该死！那女孩才15岁，而我叔叔已经老得可以做她祖父了！” 艾德慕突然想起了一件糟糕的事。 叔叔布林登一直没有孩子是因为没结婚，但不代表他生不出孩子。 万一结婚了，给自己生出一个大胖小子堂弟。 那原本属于自己的奔流城公爵的位子，可就悬了！ “你说的或许没错，但杰诺斯伯爵和布林登公爵想必都不会计较这点……万一你叔叔布林登公爵真的结婚生子……” “天杀的，但愿异鬼把我那该死的叔叔抓走！” 艾德慕哀叹。 多米利克忍住笑意，继续劝道：“你是珊莎的舅舅，我自然愿意帮你把杰诺斯·布雷肯伯爵的联姻意图搅黄，但前提是……” 艾德慕的脸庞扭曲着，表情几乎可以化为痛苦面具。 他沉重地呼吸了几下，艰涩道： “我答应您！担任出使自由城邦的使者……” 第268章 欢送宴，洗牛奶浴 这是一场为艾德慕·徒利举办的欢送宴会。 规模不大，属于小型家宴。 出席的有凯特琳夫人、珊莎、艾莉亚，以及少量地位比较尊贵的贵族…… 晚餐的第一道菜，是浓稠的水晶南瓜甜汤，味道鲜美无比！ 随后侍者端出一盘盘用蒜头和草药包裹的烤排骨、煎羊排、猪腿肉、黄油面包…… “艾德慕，一路上注意安全。” 凯特琳夫人望着自己第一次出远门的弟弟，叮嘱道。 “放心吧，姐姐，我是带着王国的重要使命，前往自由城邦，那些奴隶主和大商人只会对我以礼相待……” “艾德慕舅舅，您去自由城邦的时候能否给我带一点植物精油？多米利克大人以前送给我的，差不多用完了。”一旁的珊莎恳求道。 艾德慕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脸为难： “珊莎，我可没多米利克大人那么有钱，我听说自由城邦的植物精油极为珍贵，价值堪比黄金。” “哎哟，拜托嘛。”珊莎说，“人家好想要。” 艾德慕一脸便秘的脸色，明明是冒着巨大风险去自由城邦，可在外甥女眼中，好似是去旅游一样。 狭海对岸各种各样的危险都有可能，那位坦格利安家族的韦赛里斯王子就被多斯拉克人蛮横的杀死了，他一个区区公爵之子又能算什么？ “难得出一趟海，也罢，珊莎，我尽力给你弄一些。” 最终挨不过外甥女的请求，艾德慕想着讨好这位外甥女，说不定就能讨好她未婚夫国王之手多米利克大人。 艾莉亚看得出舅舅对此答应的很勉强。 艾德慕看了看艾莉亚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不会也要植物精油吧。” “我对什么植物精油才没兴趣呢。”艾莉亚不屑地说。 可还没等艾德慕松口气。 “听多米利克大人说，多斯拉克人用龙骨打造成箭矢，配上龙骨弓，射手可以轻易超过普通弓箭的射程。舅舅你能给我弄一副龙骨弓吗？” 她正要跟多米利克大人学射箭，一把好弓可少不了。 “龙骨弓，那可是稀世珍宝！” 见艾莉亚狮子大开口，艾德慕彻底不淡定了，这些外甥女到底怎么了？ 怎么讨起礼物来，一个比一个豪奢！ “没有就算了！”艾莉亚露出一个让舅舅破防的眼神。 “我吃饱了。”艾德慕对全桌的人说。 他已经看到了自己姐姐凯特琳夫人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说完他逃跑似的飞奔出大厅。 艾德慕走后，珊莎立刻兴奋地和艾莉亚窃窃私语起来。 两个女孩纷纷嘲笑自家舅舅太过小气，一点点小礼物都舍不得，与多米利克大人根本没得比！ 艾莉亚因为多米利克的帮助，长大了不少，在姐姐珊莎面前也更加自信了。 她飞快的将盘子里的食物塞进嘴里，就准备回去练习剑术。 多米利克大人说过，只有持之以恒、不断练习，才会变成像他一样的剑术高手。 “等等，艾莉亚，你要去哪里啊？”凯特琳夫人问。 “我吃饱了。”艾莉亚想起在母亲和诸多贵族面前要顾及礼节。 “母亲大人，我先告退了。”她生硬地背诵道。 “还不行，”凯特琳夫人说，“你的东西还没吃完，请你坐下来先把盘里的食物清干净，不能浪费。” “倏~~”趁凯特琳夫人还没反应过来，艾莉亚便往门边奔去。 橡木桌上的其他贵族则哈哈大笑。 贵族们略带善意的笑，在凯特琳夫人耳中却异常刺耳。 她顿时感觉自己一直坚持的贵女礼仪，被自己的女儿践踏了。 ………… 回到自己的卧室。 艾莉亚拖出放在床脚的箱子。 她跪下来，掀开盖子，双手并用，开始把她的衣服往外丢，把满手丝质、绸缎、天鹅绒、羊毛织的衣物扔到地板上。 然后从里面抽出一把细剑。 艾莉亚轻轻地捧起它，抽出剑鞘。 因为凯特琳夫人一直反对她练习剑术，艾莉亚练习剑术的时候，要么跑到多米利克大人身边，要么找个无人的僻静地方。 艾莉亚准备带上这把剑，穿一双上好的靴子，外加一件保暖的斗篷，再从厨房偷点吃的，作为外出的食物，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练习剑术。 轻轻的敲门声，将她从美好计划中拉回现实。 “艾莉亚，”凯特琳夫人唤道，“开门罢，我们需要谈谈。” 艾莉亚倏地转身，是母亲的声音。 她无奈打开房门。 只见凯特琳夫人独自一人站在门外，那样子与其说是生气，毋宁说是一种说不出的怜悯。 刚回奔流城的时候，母亲为哥哥罗柏操碎了心，可这几天虽然她也时常去看罗柏，但没有之前那么固执的守在床前了，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让艾莉亚很奇怪…… 自从凯特琳夫人认清儿子需要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位助理学士蜜莉儿·兰尼斯特之后，她不再彻夜的守候在床前。 接下来几天，罗柏的症状好转了许多。 身为母亲，凯特琳夫人一边为此欣喜，一边为此心碎…… 没了儿子作为精神支柱，凯特琳将目光放在了两个女儿身上。 长女珊莎是个地道的贵族淑女，凯特琳夫人哪看哪舒服，而次女艾莉亚却是个“捣蛋鬼”。 凯特琳夫人忍不住开始为她操心起来…… 她关上门，看到女儿手中的细剑，问道：“那把剑是谁的？” “这是……” 艾莉亚忘了手里还握着那把细剑，只好老实交待：“这是在临冬城的时候，多米利克大人送给我的礼物，你不是知道嘛？” “给我。”凯特琳夫人语气严肃。 艾莉亚心不甘情不愿地交出剑，心里嘀咕着母亲是犯了什么病？ 凯特琳夫人就着光反复翻转，审视剑锋的两面，然后用拇指测量锐利程度。 “这是杀人用的剑，可不是小孩子玩具，女孩子家不该碰。”她冷冷说，“尤其是一名贵族淑女！” 艾莉亚咬着嘴唇，不发一语。 凯特琳夫人语气愈发严厉：“天知道我多想让你成为淑女，但这根本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我根本不想变成淑女！”艾莉亚怒道。 凯特琳夫人叹道，“啊，艾莉亚，我的孩子，奈德常说你有股特别的野性，叫做‘奔狼之血’。你姑姑莱安娜就是如此，她既美丽又任性，结果红颜薄命……” 艾莉亚不服气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突然间，凯特琳夫人的双臂抱住了她。 艾莉亚转过头，埋在她胸口。 母女俩温柔相拥。 “别这样，我亲爱的孩子，坐下来，有些事我要试着跟你解释清楚。” 凯特琳夫人低语道，艾莉亚从她话音里听出了哀伤。 “好吧。”艾莉亚一边吸鼻子，一边红着脸。 “你年纪还太小，本不该让你分担我所有的忧虑。”凯特琳夫人告诉她，“但你是乔佛里陛下的未婚妻，未来的王后……” “可谁都知道乔佛里的王位不会坐很久的！” 艾莉亚挑眉，语气揶揄。 “你在说什么？”凯特琳夫人不可置信道。 “多米利克大人的属下都这么说，尤其是那个长得跟海象一样的文德尔伯爵。 不信你可以问珊莎，还有琼恩！ 那个倒霉的乔佛里陛下，被多米利克大人一直关在红堡梅葛楼的寝宫里，一群野人负责看管他。” “你是说，你姐夫多米，他囚禁了国王！”凯特琳夫人的话听起来带着恐惧。 “没错！我曾经路过那里的时候，里面传来杀猪一般的叫声……还有人大喊‘臭佬’、‘臭佬’什么的。” 艾莉亚食指抵在侧边脸颊，想了想说道。 凯特琳夫人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诸神在上！ 她的好女婿多米利克·波顿，身为“国王之手”，竟然囚禁了国王乔佛里·拜拉席恩？ 如果奈德在世的话，他会放任多米做出这种悖逆之举吗？ 多米就任“国王之手”一职的时候，一定发誓效忠过效忠国王！ 可如今，他却背弃了自己的誓言和荣誉！ “艾莉亚，这件事，你不准和任何人说！” 凯特琳夫人一时间心绪翻飞，把细剑还给女儿。 “莪会的。”艾莉亚满口答应，“母亲，这把剑我可以一直留着吗？” “你随便。” 凯特琳夫人心中很清楚，要是真的把这把剑强行拿走，只怕没多久，就会在艾莉亚的枕头下发现流星锤。 但现在真正让她担忧的是，自己的女婿竟然囚禁了七国的国王！ ----------------- 与此同时。 奔流城的一处浴室。 浴室里弥漫着升腾的浓密水汽。 水汽中，赫然出现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男人的身体。 多米利克的身躯，在水汽中若隐若现。 他肩宽腰窄，肌肉健硕，身材坚实有型，臂膀粗壮有力，健美的仿佛一尊古希腊战神的雕塑…… 多米利克正在和自己家的未婚妻珊莎，洗“奶浴”呢！ “奶浴”，即是选用新鲜牛奶或羊奶，进行局部或全身浸浴的一种疗法。 牛奶具有温和滋养、高度保湿、全身美白等功效。 温热洗浴或浸泡全身，不仅可以调节不良情绪，舒缓身心压力，还可以补充肌肤的营养，有美颜防衰之功效。 绝代艳后，那位虏获两位古罗马皇帝之心的克娄巴特拉，深谙此道。 据说她每天必洗驴奶浴，这使其皮肤细嫩光滑，仿佛轻轻一挤就可挤出水来。 今日闲来无事，多米利克便想试试。 他一早就让女仆梅拉妮挤了一大罐牛奶，配合温水，植物精油，以及新鲜花瓣，再加入适量的蜂蜜、果汁、精盐等的混合奶浴…… 此刻，珊莎站在多米利克的身后，双手平抵在他的背上，轻轻按摩。 两只软滑的手掌，沿着坚韧而光滑的背肌，缓慢地移动着。 少女很有耐心，直到多米利克的后背，呈现出淡淡的红色，双手才沿着削腰滑下…… 主要是原身底子太好，再加上多米利克几年的戎马生涯，养出了一身健硕的肌肉。 故此，珊莎那双变得特别明亮的眼睛，总是在他身上逡巡。 不仅男人喜欢美女，女人更是爱俊男。 尤其是一身雕塑美的男人。 “珊莎，到我前面来，轮到我替你按摩了。” ………… 一旁给他们加热水的女仆，忍不住嘴角一扯。 身为侍候洗浴的女仆，梅拉妮必须近距离观测水温，及时在浴池下方及时添柴加水。 同时必须保持水温不烫也不凉。 梅拉妮看领主大人按着按着，就按到珊莎小姐…… 一时间，浴室响起…… 但这种看着美丽的贵族小姐，……真是有点奇怪。 ………… 少女看着身旁的女仆梅拉妮，一时间有点放不开。 多米利克摸着她的脸蛋，“梅拉妮不是外人。” “嗯，多米利克大人。” 珊莎睁开眼睛，白嫩的双手环抱他的脖子。 ………… 多米利克觉得有点饿了。 “我去给您做点糕点。” 珊莎起身，很贴心的说道，像是个殷勤的小娇妻。 多米利克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帮珊莎擦干身子。 当浴室的门被关上，宽大的浴池里重新安静下来。 将一切喧闹隔绝在外后，多米利克就是这里唯一的主宰，只有女仆梅拉妮安静的给浴池加柴添水。 “你过来。”多米利克对新任女仆招了招手。 梅拉妮抿了抿嘴唇，走到领主大人面前微微躬身，然后乖巧的站着不动。 多米利克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她。 梅拉妮五官看着比较柔和，气质温婉，给人一种贤妻良母的感觉，只是要更年轻一点。 从颜值来看，出身西境小村庄的梅拉妮，自然比不上珊莎、薇尔菲德、贝妮塔这样的贵族女子，但胜在皮肤白皙，胸怀宽广。 多米利克恰巧就喜欢这种良家风味十足的。 梅拉妮在多米利克的注视下，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就好像被扒光了一样。 那种熟悉的羞耻感，依旧让梅拉妮俏脸逐渐泛起了红晕。 就在女仆胡思乱想的时候，多米利克一把将其拉入了自己怀中。 “啊！” 梅拉妮慌乱的惊呼一声，就像是受惊的鹌鹑，低着头不敢看人。 “珊莎小姐，很快就回来了……” “那我们快点。” 于是梅拉妮开始忙碌起来，捏肩，捶腿，倒酒，喂水果…… 多米利克享受着自家女仆的服务。 ………… 很快，珊莎就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糕点过来了。 奶油面包、蓝莓甜饼、柠檬蛋糕、黑鱼子酱，来自河湾地的极品红茶…… 比起把精力都挥洒在剑术上的艾莉亚，珊莎似乎对厨艺更感兴趣。 多米利克嘴里吃着一块柠檬蛋糕，享受着小未婚妻的服侍。 而负责添柴加水的女仆梅拉妮，蹲在地上，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可不敢让珊莎小姐看出端倪来…… 第269章 兰尼斯港，红毒蛇的到来 就当多米利克在奔流城享受短暂的美好时光…… 与此同时，兰尼斯港。 兰尼斯港是日落之海沿岸的一个大型港口。 在凯岩城以西，河间大道、黄金大道和滨海大道交汇的地方。 这座港口是七国最主要的海港之一。 从规模上来看，它在五大港口中排行老三，比君临和旧镇小很多，却比海鸥镇和白港大得多。 ………… 头顶艳阳高照，秋日炎热。 阳光在海水上照耀，也洒在港口的一众兰尼斯特骑兵上。 “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身后传来一声马嘶，来自于两旁列队的某位骑兵不耐烦的坐骑。 前两天，他们还在谈论关于多恩人的笑话。 “给马儿上蹄铁需要几个多恩人？不多不少，正好九个。一人工作，八人抬马。” 詹姆知道这样的话，不能在“红毒蛇”奥伯伦·马泰尔耳边提起。 因此狠狠警告了他们一番…… 时间流逝，眨眼间上百条大船出现在海平线上，上面满载了两万多名多恩士兵。 这些船只有少数来自多恩，大部分来自兰尼斯港以及从自由城邦雇佣而来的商船。 船只登陆，无数多恩领主贵族和士兵蜂拥而下。 一时间，旗帜飘扬，马儿扬腿掀起漫天灰尘。 当先的旗帜上，橙底上一个红色的太阳被一柄长矛所贯穿，阳戟城的马泰尔家族。 紫色旗面上的柠檬，达特家族。 布莱蒙的秃鹰，爪子上抓的是婴儿。 曼伍笛家族的宝冠骷髅，黑底上戴金冠的头骨。 沙石城的科格尔家族，他们的旗帜是红底上三只黑蝎子。 狱门堡的火焰纹章，属于乌勒家族…… 旗帜所代表的家族，个个根深叶茂，领地辽阔，绝非等闲。 詹姆有些吃惊…… 看来这次多恩出兵，马泰尔拉上几乎所有多恩权贵作陪。 他莫名觉得父亲泰温跟多恩联姻未必是明智的选择。 因为这些人来势汹汹，比起援军，更像是敌人。 “旗帜前进！”詹姆下令，“去迎接他们。” 他踢马行进，兰尼斯特骑兵分列两边，紧紧跟随。 多恩人发现他们的行动后，也放马奔驰，旗帜在风中招展。 来访的多恩贵族们穿着丝绸或缎子长袍，长袖飘动，宝石腰带束身，盔甲上镶嵌着磨光铜片、闪亮银子和红色软金。 胯下的骏马个个苗条迅捷，脖子纤细，头窄而优美。 生于多恩沙漠的名马或许比北境、谷地的马个小，也不能支撑全身铠甲，但传说可以奔跑两日一夜，丝毫不感疲累。 当先的贵族骑一匹炭黑骏马，鬓毛和尾巴却是火红。 他身材高大、苗条而优雅，仿与坐骑融为一体。 肩头飘动丝袍，衬衣上装饰着层层叠叠的铜片，奔驰起来好似千千明亮的新铜板在发光。 “红毒蛇”奥伯伦·马泰尔！ 他正如传说中的健壮，而且比传说中更凶猛。 詹姆不禁想起了一句俗语：“多恩壮士密如沙，唯此一人甲天下。” “幸会，诸位大人们。” 不得不说除了名声烂大街之外，詹姆·兰尼斯特的形象非常出众，黄金般的头发下，是一抹利如刀锋的笑容，身型高大伟岸。 女人会为之沉迷，男人也会为他的风度折腰。 “奥伯伦亲王，我父亲泰温公爵得知你们到来的消息后，特派我前来，代表他致以热烈的问候和欢迎。” “诸位大人们，你们都瞧见了吧？ 泰温大人多看重咱们，竟然派出大名鼎鼎的‘弑君者’负责接待呢！” 奥伯伦亲王有一张长而忧郁的脸，细拱眉下一双黑亮如煤油池塘的大眼睛，光泽的黑发中只有少许银丝。 多恩人大致分为三大族群： 居于海边的“盐人”，居于沙漠和狭长河谷中的“沙人”，居于赤红山脉上的高山和隘口中的“石人”。 其中“盐人”柔软黝黑，有橄榄色的光滑皮肤和风中飘荡的黑长发。 “红毒蛇”奥伯伦亲王，无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盐人”。 “不过我不介意，只要你们如约付出足够的黄金就行！” 奥伯伦亲王说着举起右手，指向队伍后方。 绵延数里的庞大多恩军队慢慢铺展开来，人喊叫，马嘶鸣。 “我们这些人可不是白来的！”他说。 “兰尼斯特从不缺金子。”詹姆回答。 “那倒是，据说泰温大人的屎里都有黄金！”奥伯伦亲王大笑一声。 身边的多恩贵族纷纷跟着大笑起来…… 詹姆注意到奥伯伦亲王身边有一位黑发女子也笑得前仰后俯，身姿摇曳。 艾拉莉亚·沙德。 在凯岩城的时候，詹姆就做足了功课。 他知道这女人是奥伯伦亲王众多情人中最受宠的一位，还为其生下了四个私生女。 在奥伯伦亲王一直不结婚的情况下，艾拉莉亚基本就相当于是半个亲王夫人了。 似乎瞧见了詹姆的目光，奥伯伦介绍道：“这是艾拉莉亚，我的情妇。” “您好，艾拉莉亚夫人。”詹姆礼貌问候。 “您好，兰尼斯特大人，”艾拉莉亚撩起额角的碎发，露出妩媚的笑容：“我们风尘仆仆、长途旅行，想找个休息的地方。” “当然，夫人。” 詹姆掉转马头，大喊道：“诸位大人请跟我来，凯岩城已经为诸位准备好了营寨。” 于是兰尼斯特骑兵们行动起来，沿黄金大道行进。 后面多恩的大队人马，跟随而行。 ………… “说起来我们见过面。” 奥伯伦亲王与詹姆·兰尼斯特骑马并肩在黄金大道上前行。 多恩亲王轻声地说，“但我想你已记不得了，那时你还是个大孩子咧。” “我记得，亲王殿下。”詹姆用礼貌而有兴致的口吻接话： “好多好多年以前，那是我父亲还是伊里斯国王的首相，而统治多恩的是您母亲。” “没错，看来你记性不错，我和我母亲、我姐姐伊莉亚等一起造访凯岩城时，只有……噢，十六、七岁吧，记得你也才八九岁，我母亲那时准备让伊莉亚和我跟你和你姐姐瑟曦联姻……可惜泰温大人似乎不太待见我们……” 你们的来访真会挑时间！ 詹姆的母亲生提利昂时难产而死，所以马泰尔家是在凯岩城举家戴孝时到来的。 尤其他父亲泰温，当时一定五内俱焚。 泰温公爵很少提起自己的夫人，但詹姆知道父母之间的感情。 当年，泰温公爵长期担任伊里斯国王的首相。 人们都说泰温·兰尼斯特大人统治着七大王国，而乔安娜夫人统治着泰温大人。 “我母亲去世之后，我父亲就不再是从前那个他啦，他的情怀也随之而逝。只能说你们的来访，挑错了时间……” “是嘛，看来我们该早点来。”奥伯伦亲王笑道。 詹姆不禁想，若当时母亲乔安娜还在世，同意了马泰尔家族的联姻。 他代替雷加王子娶了伊莉亚公主。 而姐姐瑟曦嫁给奥伯伦亲王，天天在阳戟城晒太阳吹海风。 那七国的历史是不是更有趣一点呢？ ………… 奥伯伦亲王嘿嘿一笑，又换了一个话题：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杀国王是一种什么感受？” “没什么特别，国王也是肉体凡胎，将长剑架在他脖子上，然后一抹，然后血液飞溅，国王立马瘫倒在地……” 詹姆平静地说，像是诉说别人的故事。 “确实如此！” 奥伯伦亲王放声大笑：“不管别人怎么说，这点我还挺佩服你的，就为你杀了国王！” ………… 很快就到了兰尼斯特为多恩准备的营寨。 这处营寨占地极广，离凯岩城不足十几里的路程。 各种木制房屋整齐有序，厨房、厕所、甚至厅堂都一应俱全，粮食、蔬菜、肉食补给装满了仓库……完全可以供两万多恩大军休整半个多月。 看来泰温公爵也费了一番心思！ “地方到了，诸位大人请安置好各自家族的士兵，然后跟随我去凯岩城，那里为你们准备好了贵族规格的住所，以及一场异常盛大的欢迎宴会……” “不了，你们凯岩城的住所莪不习惯！”奥伯伦亲王摆了摆手拒绝道： “我记得当初我们造访期间，你父亲泰温公爵一直避而不见，只让凯冯爵士负责打点。 他分给我的房间里有张羽床，还有密尔地毯，可又黑又没窗户。 我告诉伊莉亚，与其说这是客房，倒不如说是地牢。 至于宴会嘛，也算了！ 凯岩城的酒水过于甜腻，女人过于朴素，食物过于清淡……” 见这位“红毒蛇”拒绝入城。 詹姆停顿了片刻，也没有强求。 毕竟马泰尔与兰尼斯特的恩怨，可不是只凭“魔山”的脑袋就能够平息的，彼此间有些戒备也在情理之中。 “那诸位大人需要什么，请随时吩咐，凯岩城会立即为你们准备……” “呃……要说需要嘛，确实有！”奥伯伦亲王舔了舔牙齿道： “这附近有妓院吗？我在海上憋了这么久，实在是饥饿难耐！” “妓院？您真的迫不及待地想去那种地方？” 詹姆瞥瞥他身后的艾拉莉亚·沙德，“莫非您在旅途中厌倦了她？” “怎么可能？我和她亲密无间，有福同享。” 奥伯伦亲王耸耸肩，“说真的，我们还没同享过漂亮的金发妞儿呢，艾拉莉亚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听说你们西境的金发妞很多，你知道上哪儿去找这路货色吗？” 詹姆·兰尼斯特从来不嫖妓，这辈子他只上过她姐姐瑟曦。 从某个角度而言，“弑君者”也算是极为专一的男人了。 但他不反对嫖妓！ 詹姆静静注视着对方，直到意识到“红毒蛇”不是在开玩笑，这才道： “离这里不远有一家妓院不错，那里的妞有蜂蜜色的红发，长直的金发，卷曲的黑发……应有尽有……” “赶紧带我们去！”奥伯伦亲王抬起一边细细的黑眉毛，拉起身旁的艾拉莉亚。 ………… 在詹姆的带路下，奥伯伦亲王和他的情妇艾拉莉亚走入一个大厅。 这条漫长的走廊上，悬挂着无数彩色玻璃球，沿途有几位修士在擦洗大理石地板。 尽头是一扇双开大门，穿过大门，七彩虹光透过穹顶上的琉璃窗斜射进来，无数灰尘在光束中飞舞，空气中弥漫着熏香的味道，大殿正前方是七座祭坛，供奉着七神…… “该死的！” 奥伯伦亲王顿时脸色一黑： “我说要去的是妓院，可不是圣堂！” 詹姆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解释：“七国的人都知道我父亲泰温大人最为厌恶妓院，所以即便是在城外，妓院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开张……所以，亲王殿下，请稍等片刻。” 说着他招呼一声，一位长相甜美的女孩迎了上来。 她金发蓝眼，身上穿着一件纯白的丝衣，胸前的位置大开。 “大人有什么吩咐？”女孩露出甜美的笑容。 “带我们去！”詹姆吩咐。 他没有说地方，但女孩立刻会意的带路。 于是，一行人从大厅的侧门离开，又穿过一道长廊，终于在一扇小门前停下脚步。 奥伯伦不耐烦的跟在后面。 要是这位“弑君者”敢耍他的话，他不介意在对方身上捅出一万个透明窟窿。 随着女孩推门而入，然后奥伯伦就愣住了。 这间卧室灯光黯淡，四处挂着华丽的油灯，外面罩着加铅的红玻璃灯罩。 七、八名身穿轻薄罗衫的少女，露出娇美的身躯，朝着他们搔首弄姿，任其挑选。 这哪里是圣堂，根本就是妓院！ “真是别有洞天！” 奥柏伦亲王轻佻一笑，“詹姆爵士，看来我错怪你了，不得不说我非常喜欢这个调调！” 说着他随手把其中一名女孩拉入怀中。 女孩也能感受到奥伯伦身份的高贵，立马迎合起来。 而一边的情妇艾拉莉亚也旁若无人地脱光衣服，开始替奥伯伦亲王做准备工作，直到对方蓄势待发，与那些女孩展开战斗…… 艾拉莉亚也不闲着，缓缓走到詹姆身前，眼波流转，笑吟吟道：“‘弑君者’大人，需要我来陪你嘛~~” “谢谢，不需要。” 詹姆略微移开目光，对这个放荡不羁的多恩女人实在无语。 “您比我想象得还要害羞，亚莲恩说不定很喜欢您这种……” 艾拉莉亚艳媚一笑，脸上的神情妩媚至极。 她继续调笑道：“您连国王都敢杀，怎么反而不敢面对女人的裸体？” 这两个是一回事吗？詹姆无语。 “好吧，看来您是真不愿让我为您服侍，真是可惜！我早就想尝尝‘弑君者’的味道呢……” 第270章 已经习惯了，不再坚强 “张开！” “快点！别让大爷等急了。” “装什么清纯……” 隔壁房间里，传来一众嫖客的笑骂声。 但奥伯伦亲王一点都不觉得吵闹，他反倒觉得很亲切，甚至乐在其中。 奥伯伦拍了拍身上几名女人，示意她们离开。 “艾拉莉亚，付钱。” “凯岩城的詹姆大人已经付过了。”其中一名女孩怯生生的回答。 “兰尼斯特的钱太臭了，我们不稀罕！”奥伯伦坚持道…… 直到所有女孩离开，幽暗的卧室里只剩下奥伯伦和他的情妇艾拉莉亚。 …… “我们这次来，真的是为了帮助兰尼斯特吗？”艾拉莉亚光着身子靠在男人怀里，好奇地问。 奥伯伦深沉而邪魅地笑道，“我对帮泰温·兰尼斯特对付他的敌人，毫无兴趣！” “那我们两万多名多恩士兵、兴师动众来这里，所为何事？”艾拉莉亚惊疑不定地问。 “红毒蛇”笑了，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以前有个老修士曾说，我的出生真是诸神的大慈悲，你知道这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艾拉莉亚无奈摇头。 奥伯伦摸着下巴，眼睛敛起来：“哼，如果诸神想要作弄世人，就该让我成为长子，而道朗当三子。 你也知道，我是嗜血如命的。 若是那样的话，兰尼斯特要对付的是我，而不是我那多病、谨慎、衰老的哥哥……” ----------------- 一道古老的石拱桥架，设在曼德河上，附近是一座城堡。 苦桥原名石桥。 梅葛·坦格利安一世统治时期，王室决心取缔七神教会的教团武装——“战士之子”与“穷人集会”。 教团武装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由“伐木工”渥特率领的九千余名“穷人集会”的士兵沿着玫瑰大道向君临进发，意图推翻残暴而无信的国王。 双方在石桥相遇，“穷人集会”惨遭屠杀，尸体堵塞了曼德河，鲜血将上下游二十余里的河水都染成红色。 这血腥的一战后，石桥也改名苦桥。 据说行走在桥上，依然能听到当年被屠杀的鬼魂，在耳边苦苦哀嚎…… 此刻，阳光下闪耀的混浊的曼德河水，声音也变得清晰，可以分辨出人语，金铁交击和马嘶。 成千的营火，使空中弥漫着苍白的薄雾，排列整齐的马匹绵延数里。 为制造承载旌旗的长杆，一整座树林被砍伐而光。 领主和骑士们的营帐好似丝质蘑菇，遍布四野…… 近八万河湾风暴联军！ “不可思议……这么多军队。” 尽管已经来这里很久了。 琼恩·莱特仍旧不由自主地为眼前的大军张口结舌。 几个月前，琼恩奉命率领一支数十人的队伍一路南下，出使驻扎在苦桥的蓝礼·拜拉席恩，然而至今为止，他还未见到这位风息堡公爵、风暴地总督的面。 于是，琼恩按照惯例继续来到这处营帐前。 营帐入口两旁： 一套森林绿的全身铠甲哨兵似的矗立，它雕镂着金饰，头盔上有两根庞大的金鹿角，这是蓝礼·拜拉席恩的铠甲。 “我以国王之手、御前首相——多米利克·波顿大人的信使的身份，前来拜访蓝礼·拜拉席恩公爵。” 琼恩·莱特大声宣布。 “蓝礼国王是经正式加冕涂抹圣油的七国之君，阁下！” 一位花白胡子的老骑士纠正。 他是青池的科棱爵士，外套上有蓝鸟徽记。 琼恩没有在这个称呼上纠缠，“科棱爵士，我想见蓝礼大人！” “陛下并不愿见你，琼恩子爵请回吧。”科棱爵士应道，礼貌依然。 他举起一只铁拳，手下士兵从两边汇集而来，将营帐大门牢牢挡住。 琼恩再一次被拒绝了！ 这并不意外。 说明蓝礼·拜拉席恩目前还没决定好将多米利克大人视作盟友或者敌人？ 因此选择拒绝接见他。 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妥。 琼恩的任务就是盯住河湾风暴联军的动向，好实时用信鸦向多米利克大人传信。 就在琼恩往回走的时候，一名北境骑士骑马赶了过来。 “诸神在上！”他在马上大声喊道，“琼恩，你快去看看，塔利家族的那位蓝道伯爵，又在找他儿子的茬了！” ………… 一处宽敞的广场上。 山姆威尔在蓝道·塔利伯爵的喝令下，被迫穿上铠甲。 因为他的腰围太粗，侍从只好拆开整件胸甲，再帮他前后套上，两边用皮绳捆住。 为了帮他戴上头盔，面罩便保不住。 山姆威尔的护手和绑腿紧紧地绑在四肢上，使他几乎动弹不得。 全副武装之后，山姆威尔看起来活像条煮得过熟的香肠，随时可能爆开。 “希望你不像看起来那么不中用，既然有胆子从绝境长城跑回来，想必定然是做好了面对我的准备……” 蓝道伯爵命令道，“海尔爵士，试试我儿子长进了多少？” “山姆，可别怪我，这是你父亲的命令。” 海尔·亨特是蓝道·塔利手下的一名骑士。 他有一张诚实的脸，蓬松的棕发，淡褐色的眼睛，左耳边有条细小的伤疤，身材高大又结实，打起人来下手很重。 ………… 当琼恩和那名北境骑士来到这里，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 “这下胖子要他妈的倒大霉了。”北境骑士喃喃道，事情果真如他所料。 打斗不到一分钟就告结束。 山姆威尔倒在地上，血从碎掉的头盔和肥短的手指间流出来，他全身都在颤抖。 “我投降，”胖子尖叫，“别打了，我投降，不要打我。” 塔利家族的几名骑士哄笑成一团。 即便如此，蓝道伯爵还是不肯罢休。 “山姆，给我起来，”他叫道，“把剑捡起来。” 眼看胖子还是躺在地上，蓝道伯爵向海尔爵士示意，“拿剑脊揍他，直到他爬起来为止。” 海尔爵士用力敲敲他仰高的脸颊。 力道之猛，虽然是用剑脊，皮甲还是应声破裂。 山姆威尔痛苦地哀嚎起来。 琼恩跨前一步，一名塔利家族的骑士拦住了他，“这是塔利家族的家事，闲杂人等不要干涉！” “还不快给我起来。”蓝道伯爵又说。 山姆威尔挣扎着想起身，谁知竟又滑了一跤，重重摔倒在地。 “看来我儿子有进步啰。”蓝道伯爵冷酷地说，“再打。” 海尔爵士举起剑准备继续…… 这时，琼恩甩开塔利家族那名骑士的手，打断了这场闹剧，“蓝道伯爵，够了！” “史塔克家的野种出来打抱不平啦？”蓝道伯爵用他那尖锐而冷酷的声音说，“但这是我们塔利家族的家事。” “你说错了，蓝道伯爵！”琼恩在胖子身旁蹲了下来，检查他的伤势。 山姆威尔虽然看起来很惨，但伤得并不重。 琼恩这才站起身来，眼神狠狠盯着蓝道伯爵，大声宣布： “山姆威尔如今是多米利克大人麾下的骑士，也正是多米利克大人以国王之手的名义，将他从守夜人军团召入麾下，他跟你们塔利家族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如果再继续伤害山姆威尔，就是对国王之手、御前首相不敬！” 蓝道伯爵黑玛瑙似的眼睛紧紧盯着琼恩·莱特不放。 他微笑道：“山姆是我儿子，我为何要伤害他？莪只是让属下陪他练习剑技而已……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一众塔利家族的骑士附和。 “既然如此，”琼恩抽出长剑，“不如我来奉陪，我正好想见识一下塔利家族骑士的厉害！” 他放下面罩，抽出佩剑，屏气凝神，准备大干一场。 整个广场顿时一片死寂。 琼恩感觉得到蓝道伯爵想杀人的眼神。 “海尔·亨特爵士，你还等什么？”琼恩用大得吓人的声音喝道。 随后他快速出手，海尔爵士差点就不来及举剑格挡。 琼恩不断进攻，逼得年长的骑士节节后退。 要了解你的敌人！ 多米利克大人曾经这么教他。 琼恩也看过海尔·亨特爵士的战斗。 他壮得惊人，但缺乏耐心，向来不惯防守。 只要想办法找出他的破绽，他自会门户洞开，任人宰割。 海尔爵士猛挥长剑，琼恩挡下一记照头挥来的猛击，力道之大震得他手臂酸麻。 他一记侧劈打中海尔爵士的肋骨，对方一声闷哼，随即反手砍中琼恩肩膀的铠甲。 铠甲铿锵一声，疼痛直逼脖颈，但海尔爵士也暂时重心不稳。 于是琼恩猛力扫他左腿，令其咒骂着轰然倒地。 琼恩闪到他身后，大力一挥，将海尔爵士的头盔当铃铛敲打，直敲得他头晕眼花。 “我输了！”地上的海尔爵士忍不住大喊。 面罩下的琼恩露出得意的笑容。 蓝道伯爵一脸嫌恶地环视全场，最后目光聚集在琼恩身上：“你这小鬼难道能罩着他一辈子？今天就到此为止。” 他回头恶狠狠的看了儿子山姆威尔一眼，“你一日不回绝境长城，我就每日让人揍得你满地找牙！” 说完蓝道伯爵走开去。 这场闹剧便告结束。 “山姆少爷，你还是听你父亲的话吧。”海尔·亨特爵士起身劝了一句，也走了。 当塔利家族的所有人离去。 琼恩忍不住痛哼一声，覆盖在护甲和皮革下的肩膀隐隐作痛，他收起剑，想取下头盔，但刚抬手就痛得龇牙咧嘴。 “让我来帮你。”山姆威尔粗厚的手指解开他喉咙的皮带，轻轻地捧起头盔。 “伤得严重吗？” “还好。”琼恩摸摸肩膀，皱紧眉头，“你呢？” 山姆威尔的发际有凝固的血块，那是刚才海尔爵士砍裂头盔的地方，“没事，都已经习惯了！” 这些日子，塔利家族的蓝道伯爵动不动就来找他长子山姆威尔的茬，不是辱骂、就是找各种由头胖揍一顿。 一方面，是厌恶加入守夜人的山姆威尔背弃当初的约定，逃了回来。 二是他竟然效忠了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充当起了北境的使者……这让蓝道伯爵在河湾风暴联军里丢了脸，甚至有人怀疑起他的忠诚。 “我们回去吧。” “嗯。”山姆威尔·塔利点点头。 随后他们回到自己所在的营寨。 蓝礼·拜拉席恩虽然一直拒绝接见琼恩一行人，但也没有苛待他们。 分配的帐篷又宽又大，食物和美酒更是毫不短缺。 琼恩·莱特和山姆威尔就在帐篷里，一边吃着烤羊肉，一边喝起美酒，畅谈起往事。 很快，有些醉意的琼恩谈到了临冬城。 “山姆，你知道嘛，我有时候做梦都还会回去。”他说，“我梦到自己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四壁反射着我的声音，却无人应答，所以我加快脚步，打开一扇扇门，喊着其他人的名字。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找谁，多半是找我父亲艾德公爵，有时候却是罗柏，有时又是我小妹艾莉亚，或是我叔叔……” “在梦中你找到人了吗？”山姆威尔问。 琼恩摇摇头。 “一次也没有。城堡里总是空无一人。”他从未对人说起过这个梦，更不明白此刻为何独对山姆威尔敞开胸怀，但说出来的感觉真好。 “你会梦见角陵吗？”他突然问。 “不会。”山姆威尔抿紧嘴唇，“我讨厌那里。” ----------------- 奔流城。 躺在一望无垠、绵延起伏的北境荒原上，凯特琳梦见布兰在她面前活蹦乱跳，艾莉亚和珊莎握着她的手，婴儿瑞肯咬着她的粮仓。 她的罗柏，拿起了木剑和人对练。 而当一切都归于沉寂，奈德躺在她的床上，暗夜之中轻浅地微笑。 多么甜蜜，甜蜜的事总是不会久长。 黎明无情地到来，阳光如同匕首穿刺而下。 凯特琳夫人浑身酸痛地醒来，孤独而疲惫，只想痛哭一场。 她摸索起衣服，手指不禁沿着小腹下滑，已经好久没有在梦中被奈德填空了! 凯特琳不自禁地想，好想有人给她安慰，她真的厌倦了竭力坚强。 如果能再一次，再一次变回那个天真又胆怯的小女孩，享受父亲和丈夫的爱，就一次，真的……一天……一个小时……也行啊！ 总有一天，在梦中她曾向自己保证，总有一天她会放任自己不再坚强…… 出了卧室房门，侍女正在煮燕麦粥。 “夫人，”凯特琳出来时她道，“厨房里有现宰的上好羊肉，要不我给您的早餐加点肉?” “燕麦和面包应该足够……最近我不想吃太油腻的东西。” “如您所愿，夫人。” “我用多米利克大人送来的红茶沏了壶茶，”侍女接着问，“夫人您来一杯?” “好的。”凯特琳夫人用手掌抱住茶杯，呵着气，等茶冷却。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女婿多米利克·波顿…… 第271章 夫人，我是什么样的人? 三日前，奔流城的城门前…… “姐姐，还记得我们在神木林玩耍的场景吗？ 还有莱莎、小指头，那时候，可真是无忧无虑啊！” 即将远赴狭海对岸的艾德慕·徒利，看着端庄优雅的凯特琳夫人，不禁幽幽感叹道。 “当然记得。” 忆起往事，凯特琳夫人的脸颊泛起苍白的微笑。 说真的，弟弟艾德慕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在姐姐后面的跟屁虫了。 他即将前往自由城邦，完成“国王之手”交托给他的任务。 凯特琳吻了他的额头，只能祈祷弟弟一路上别有什么不测。 纵使百般宽慰，离别依旧让人伤感…… 想起与弟弟艾德慕分别的一幕。 凯特琳夫人食不甘味，勉强咽下麦片粥，把碗放到一旁，然后来到圣堂。 奔流城的圣堂是一座七边形沙石建筑，由父亲霍斯特公爵在母亲米妮莎心爱的花园中建造。 圣堂之内，七面高墙上是七神的形态。 “我们的上帝独一无二，但他有七种位态，正如我们的圣堂是一座建筑，却有着七面高墙。” 她还是个小女孩时，奥密德修士便如此教诲她。 凯特琳夫人在这里待了很久，从早晨到晚上，似乎忘却时间流逝。 期间，珊莎和艾莉亚想陪母亲在花园里走走，但被凯特琳夫人以对七神的祈祷拒绝了。 夜晚一片沉寂，连蟋蟀的声音都听不到。 摇曳的光芒，在墙壁上舞蹈。 火炬散发的烟尘，熏得凯特琳夫人眼睛隐隐作痛。 当她再度抬眼凝视圣母时，却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如记忆深处一样的脸，温柔如常的脸庞。 米妮莎·徒利夫人因难产过世，当时是为给霍斯特公爵产下次子。 孩子和她一同离去，父亲霍斯特公爵的一部分也随她走了。 她总那么沉静，凯特琳想着，想着母亲柔和的手臂，温暖的笑意。 如果她还在世上，我们的生活将变得多么不同啊！又会有多少变化呢？ 她不知米妮莎夫人是否了解她的长女，这个跪在她面前的女人的心境…… 父亲霍斯特公爵和丈夫奈德已经死了，儿子罗柏不要她，却投入兰尼斯特女人的怀抱，布兰和瑞肯还在千里之外的临冬城，艾德慕也远赴海外……这时候，凯特琳夫人才发现她无所依凭。 凯特琳夫人的头脑开始发晕，整个圣堂在身旁旋转，四周暗影摇晃轮换。 她整天只喝了一碗燕麦粥，没有用过其他食物。 这并不明智！ 凯特琳夫人分辩说都是因为没有胃口，然而她又深知，在失去了奈德的世界里，一切都没了滋味。 身后的火炬突然迸发出一阵亮光！ 朦胧之间，在失落和疲惫中，凯特琳投身于神灵的怀抱。 她跪在铁匠面前，因为他负责修复破损的事物，她请求他给予儿子罗柏以健康的身体。 她跪在少女面前，恳求她将她的勇气赐予艾莉亚和珊莎。 在战士面前，她祈求他让艾德慕变得强壮，护佑他平安地穿越狭海。 最后，她来到天父面前，天父的形象总是手持天平。 她祈求天父，赐予女婿多米利克追寻正义的力量和知晓正义的智慧。 “指引他吧，睿智的天父，”她祷告，“别让多米在权力的黑暗中，迷失方向。” 许久之后，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门上传来敲击声。 “夫人，您的侍女过来找我。”多米利克礼貌地问，“不知所为何事？” 凯特琳僵硬地起身，膝盖隐隐作痛，差点站立不稳。 好在女婿多米利克贴心的扶住了她，稳住了岳母的身形。 凯特琳夫人现在也才三十多岁，颇为性感风韵犹存，她有着枣红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和修长的手指，身材高挑丰顺…… “多米，这么晚了，我本不该打扰你。” 凯特琳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婿身为“国王之手”，公务繁忙，虽然他身处奔流城，但四境的大小事务都由他一手抉断。 他很忙，但自己心中的困惑非得他解开不可。 “请畅所欲言，夫人。” 多米利克看凯特琳夫人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有点好奇她到底想问自己什么？ “多米，你老实告诉我！” 凯特琳夫人抬起头来，枣红色的秀发从两边分开，她的眼神肃穆无比： “你真的囚禁了乔佛里国王？” 虽然在此之前，她已经在脑海中设想了无数对话的画面，但真的向这位女婿发起诘问，凯特琳夫人却惴惴不安起来。 她只是个身份高贵的女人，唯一效忠她的只是一个老骑士戴斯蒙爵士。 而女婿多米利克·波顿则不同，他是国王之手、御前首相，赫伦堡公爵，只要挥一挥手，便有无数的领主骑士为其奋战。 “夫人，您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多米利克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他忍不住抚额，凯特琳夫人大半夜喊他过来，原来是为了这点事。 “正直、勇敢，强大，是一个真正的骑士。” 凯特琳夫人回答，这是奈德曾经的评价。 然而在凯特琳心中，多米利克也是一个贴心讨女人喜欢的绅士，这也是她当初为何坚持将珊莎嫁给他的原因。 “感谢您的信任！” 多米利克眉梢一挑，嘴角形成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不过这件事说来话长，容我慢慢讲给你听。” 说着他揽着岳母的纤腰，让凯特琳夫人在一张宽大的长椅上坐下： “我之所以囚禁乔佛里·拜拉席恩，原因很简单……他不是劳勃国王的亲子，托曼王子，弥塞拉公主，他们都不是！” 多米利克解释起了瑟曦与“弑君者”之事，揭开了这场“五王之战”背后的秘密…… “这？诸神在上，竟有这种不可思议的荒唐之事！”凯特琳一时语塞。 她惊呆了，冷气直冲向天灵盖。 瑟曦真的如此疯狂？ “以诸神之名，我发誓这是事实，夫人。” 多米利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接着道： “当初在君临城的时候，艾德公爵就发现了这个事实，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劳勃国王，就被兰尼斯特发动政变软禁了……” 或许连劳勃国王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王后竟如此荒唐！ 凯特琳想，不然瑟曦早就脑袋搬家了，弑君者乔佛里其他王子公主也难逃一死。 凯特琳忍不住询问，“多米，你既然已得知瑟曦的罪行，乔佛里并非国王，为何不将这个事实公之于众？” “公之于众？”多米利克觉得有点无力，按着额头轻轻叹了口气： “龙石岛公爵史坦尼斯大人曾将这件事写成信件，然后告知七国所有的领主，然而有人相信嘛？ 所有人都把它当成了一个玩笑，以为它是史坦尼斯为了自己的继承权而编造的谎言……最终只不过成为酒馆中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而且夫人，您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我那时可能是随罗柏南下，错过了史坦尼斯公爵送往临冬城的那封信……”凯特琳夫人解释。 “这件事最先是史坦尼斯公爵发现的，而后告诉了老艾林公爵，老艾林公爵已经搜集到确凿的证据，瑟曦毒死了他，唯恐他揭发她的丑行……” 多米利克并没有解释毒杀老艾林公爵的罪魁祸首是“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 因为那样的话，这件事就太复杂了。 反正“小指头”都死了，他只需要将黑锅全甩到兰尼斯特头上就行。 “当初我妹妹莱莎在送往临冬城的密信里指控王后谋杀了她丈夫，原来是这么回事！” 凯特琳开始明白了，她试着将过往带着真相的记忆碎片拼凑起来。 那个高傲、冷酷、美丽的王后瑟曦·兰尼斯特的形象，清楚地浮现在脑海中。 是啊……在临冬城和劳勃·拜拉席恩相处的短短时日，她已知国王没有给过乔佛里多少温暖。 假如知道那男孩不是自己的儿子，想必劳勃会毫不犹豫将他和他母亲一并处死，而对此任何人都无法责难。 私生子固然司空见惯，然而此举却为新旧诸神所不容…… 奈德一定已了解这事实，如同在他之前的老艾林公爵。 难怪王后要把他们都杀了！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凯特琳夫人肃穆道：“既然乔佛里并非劳勃国王的继承人，而是兰尼斯特……并非真正的国王！ 按照律法，铁王座属于史坦尼斯公爵，我们应该向他效忠！” 多米利克无奈摊了摊手，一脸嫌弃：“可是，七国都在否认史坦尼斯啊！ 他并非国王的合适人选，糟老头子临死时念叨着否认…… 多恩人否认他，长城上的人否认他，风暴地贵族否认他，就连他的亲弟弟蓝礼·拜拉席恩都否认他…… 没有一个人想让史坦尼斯当国王，非常遗憾！” 凯特琳夫人皱了皱眉头，似乎仍不死心，她试图换个建议道： “如果史坦尼斯不适合当国王，多米，你应该以国王之手的身份召开大议会—— 这个国家已经有上百年没召集过了。 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乔佛里并非真正的国王！ 然后，由应召而来的七国上下所有领主，来共同决定谁是他们的统治者……如此一来纷争结束…” 多米利克的笑意都憋不住了，凯特琳夫人一直这么天真。 与跟她同年的瑟曦相比，简直天真的像小女孩。 不过这也是好事，若是凯特琳夫人像瑟曦那样奸猾残忍，恐怕多米利克半夜会睡不着觉！ “告诉我，夫人，北境的领主会为谁当头狼而投票吗？史塔克家族是因为投票当上了北境之王？” 这下，凯特琳夫人沉默了。 她虽非地地道道的北境人，但毕竟是接受过正统教育的贵女，对北境血腥而又残忍的历史也是了解的。 史塔克家族虽然号称“八千年北境之王”，但实际上，也是从众多的竞争者中厮杀出来的。 在那个蛮荒的时代，女婿多米利克所在的波顿家族以“红王”之名，统治白刃河以东全部的土地，还有扼守北境出口颈泽的“沼泽王”。 而史塔克家族和颈泽的“沼泽王”中间，还隔着一个荒冢王，诸如此类的王国…… 传闻，荒冢王才是正儿八经的“北境之主”，史塔克家族正是造“荒冢王”的反，才当上了北境之王。 “夫人，您知道王国里至今还有人称呼劳勃国王为‘篡夺者’吗？”多米利克继续道，语气没有开始的平和，他眼神藏着东西。 “……这我知道。”凯特琳夫人弱弱地回答，语气愈发无力起来。 “没错，劳勃国王既非‘疯王’伊里斯二世的儿子，更非雷加王子的兄弟，可他却成了国王！所以……” 多米利克眯着眼睛，嘴角勾出一抹危险的笑容，如盛阳下的刀锋： “道理其实很简单：从古至今，真理只在剑刃之上！” 凯特琳夫人这下没话可说了，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太过天真，她从小被教育过这些“权力的游戏”……可嫁给奈德后，却慢慢地遗忘了这些…这些贵族的生存之道。 她又开始头昏目眩、眼前浮现各种幻觉，身子摇摇晃晃起来。 多米利克一把抱住了凯特琳，用手背触摸她的额头，有点低烧，浑身无力的样子有点像低血糖。 “夫人，夜已深，我送你回卧室吧。”多米利克耳边温言。 “多米，谢谢你。”凯特琳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身体和精神同时出现奇怪的状况。。 ………… 多米利克离开卧室，来到霍斯特公爵的书房，他翻开橡木桌上的最新信件。 其中有君临“情报总管”瓦里斯的信件，恐怖堡便宜老爹卢斯伯爵的信件。 还有孤山岭乔拉爵士的信件，金牙城“黑鱼”布林登公爵的信件，“小恶魔”提利昂的信件…… 以及琼恩·莱特来自苦桥的信件。 多米利克派琼恩和山姆威尔出使蓝礼·拜拉席恩已经有几个月了。 不知道河湾风暴地联军现今的动向如何？ 第272章 胖子不笨，合作 河湾地。 苦桥。 琼恩·莱特和山姆威尔一行人，正待在温暖的帐篷里。 有人聚在火炉边喝着烫过的酒，也有人坐在橡木桌旁的长凳上，大家纷纷笑作一团。 戴利恩爵士正绘声绘色地说着故事，这个未出师的吟游诗人擅长模仿各种声音。 听他讲故事，如同身临其境，他一会儿模仿国王，一会儿又变成猪倌。 当他学起酒馆侍女或城堡里的公主时，那高亢的假音，每每让大伙儿笑得泪流不止，而他装起太监，则像极了夸张化的“八爪蜘蛛”瓦里斯。 所有人都在为他的故事欢呼…… “昨天多谢你，不然我就不只是脑袋破皮了。”山姆威尔小心的摸着脑袋上口子，痛的哇哇直叫。 琼恩拍拍山姆威尔宽阔的肩膀，“这点事不用谢，我们是朋友。” 想了想，他补充说，“或许明天你就会进步的。” 山姆威尔一脸哀怨地摇头，“才不会！” 他强忍泪水说，“我永远都不会进步，我是个胆小鬼，根本没勇气拿起剑，更何况跟骑士们对打……” 这个世界有太多逞英雄的胆小鬼，大部分人宁可否认事实，也不愿面对真相。 能像山姆威尔·塔利这样自承怯懦，还真需要点古怪的勇气。 琼恩换了一个不伤胖子自尊的话题：“对了，你父亲蓝道伯爵为什么这么对待你？” “大概是怕我跑回角陵，跟我弟弟狄肯抢夺继承权吧！明明我早就跟他解释过了……”山姆威尔带着略显怨恨的语气。 “从你被塔利家族送到绝境长城的那一刻，你已经跟他们没关系了，记住，你现在是多米利克大人麾下的骑士……” 山姆威尔嘻嘻笑着对他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戴利恩爵士讲完故事又开始唱歌。 歌声嘹亮动听，听得出他的底子不错，但腔调带着点南方的口音。 “他是北境的骑士吗？”山姆威尔不确定地问。 “嗯，不是，他是南境的人。他原本……呃，是个吟游诗人，嗯，可能不很专业啦，但也不赖，算是未出师的吟游诗人罢。”琼恩思索道。 “那么怎么成为多米利克大人麾下的骑士？”山姆威尔好奇地问。 “说起来有点惨，他睡了金树城罗宛伯爵的女儿。 那个女孩大他两岁，戴利恩发誓是她帮他爬进卧室窗户的，可在父亲罗宛伯爵严厉的目光下，女孩指称自己是被强暴的。 于是，可怜的戴利恩被当作犯人，送到绝境长城当守夜人。 在出征塞外围剿野人的时候，他立下不少功劳，这才被多米利克大人破格收为麾下骑士……” 琼恩摸着下巴解释起来。 “那真算是因祸得福了。”山姆威尔感叹，心说这位国王之手用人真是不拘一格，连这种犯人都能收到麾下。 “闲聊就到这了，我要去求见蓝礼公爵。”琼恩耸耸肩，裹紧斗篷准备离开。 即便蓝礼·拜拉席恩今天仍旧拒绝接见他，但琼恩早已将这一举动当成惯例。 即便见不到蓝礼，也能从他身边的人打探到一些消息。 山姆威尔蹒跚地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怎么？”琼恩耸耸肩。 “跟你在一起，更安全一点。”山姆威尔满脸愁容，“不然我父亲还会逼我跟别人打架的，而最终挨打的还是我……” 看着胖子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琼恩忍不住开口：“山姆，你知道多米利克大人为何派你当我出使的副手？” “多米利克大人让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给蓝礼公爵上眼药的嘛。 他麾下大将蓝道·塔利的长子竟然是敌对势力的使者，这让那位以睿智着称的蓝礼公爵怎么想？ 我父亲之所以千方百计想赶我走，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琼恩听了，不禁莞儿一笑道：“那你为什么不逃走？” “比起在绝境长城当守夜人，在这里挨点打又算什么？而且我看的出来，我父亲蓝道伯爵并没有下死手，塔利家族的骑士也不敢真伤了我……” 山姆威尔·塔利虽然臃肿笨拙，胆子又小，但他可不笨。 ………… 今日的天气不错。 阳光下，无数的钢铁矛尖闪着红光，仿佛正在泣血。 几乎所有的南境贵族，都响应了蓝礼·拜拉席恩的号召。 四处可见高庭的金玫瑰，绣在士兵和仆人们的右胸前，招展在装饰长枪和木矛的绿丝幡上，刻画在提利尔家族的盾牌上。 琼恩还看见佛罗伦家族的狐狸鲜花旗，两支佛索威家族的青苹果旗和红苹果旗，奥克赫特家族的橡树叶旗，克连恩家族的鹅旗，以及穆伦道尔家族那描绘成群黑橙蝴蝶的旗帜。 以及山姆威尔所在塔利家族的健步猎人旗…… 曼德河对岸，风暴之地的领主贵族们，也升起了自己的旗帜——他们是蓝礼直属的封臣，宣誓效忠于拜拉席恩家族和风息堡。 除开他认识的盾牌徽记，另有十几个异常陌生的徽记。 想来他们是效忠于某个领主的次级贵族，或是雇佣骑士和自由骑手。 这些人聚集到蓝礼·拜拉席恩周围，为的是要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站在胜利者的一边……呃，他们自认为的胜利者。 蓝礼公爵自己的旗帜高高飘扬于众旗之上。 一面金黄底，绣着拜拉席恩家族黑色的宝冠雄鹿的旗帜，高大、腾跃而骄傲。 琼恩·莱特像往常一样来到营帐前方，大声宣布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求见蓝礼公爵。 营帐里迟迟没有动静，就在他以为蓝礼公爵继续拒绝见他时。 “琼恩子爵！”老骑士科棱爵士掀开帐门，大步走了出来，“蓝礼国王召见你！” 琼恩愣了一下。 一旁的胖山姆威尔也愣了一下。 “科棱爵士，你说什么？”琼恩不确定道。 “我说，”老骑士吹胡子瞪眼，不得不再重复一遍：“蓝礼陛下召见你！” ………… 营帐里面的空间，宽广无比，远比外面想象得要大，足足比得上普通城堡的大厅了。 居中是一处高台，琼恩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高位的“国王”。 蓝礼·拜拉席恩在雄鹿宝冠下穿了一身绿色的天鹅绒外套，胸前用金黄的丝线、代表高庭的色彩，绘着拜拉席恩的纹章。 与他同坐高位的女孩也穿着高庭的服饰，那是他年轻的“王后”玛格丽·提利尔，梅斯·提利尔公爵的女儿。 那女孩比罗柏还小，非常漂亮，麋鹿般温柔的眼睛，长长的棕色卷发慵懒地披散在肩膀。 她的笑容既羞涩又甜蜜。 琼恩不得不承认，玛格丽·提利尔的美貌着实让人惊艳。 不下于多米利克大人的未婚妻——自己的异母妹妹珊莎·史塔克。 琼恩明白，正是由于她和蓝礼的联姻，全南境的贵族才联合在这位风息堡公爵身边。 科棱老爵士带着琼恩、山姆威尔来到蓝礼脚下的位置。 “恕我打扰您，陛下，”老骑士单腿跪地，“我很荣幸地为您带来琼恩·莱特子爵，他是国王之手、御前首相多米利克大人的使者……” 蓝礼表情故作惊讶，“琼恩子爵？欢迎，欢迎之至！” 他的语气像是琼恩等人是今天刚刚来到这里的，而不是被他晾了一个多月了。 装什么装？莪们明明已经来了一个多月了。 山姆威尔忍不住心中腹诽。 而琼恩默不作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位风息堡公爵、风暴地总督为何选择这个时候接见他？ “琼恩子爵，”蓝礼嘴角含着笑意，“国王之手派你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蓝礼大人……”琼恩开口道。 “是陛下！” 彩虹护卫“美人”布蕾妮尖锐地打断他，更正道：“而且你应当在国王面前跪下说话。” 琼恩自然见过这位大名鼎鼎的“美人”布蕾妮，也知道她因为在比武大会中击败“百花骑士”洛拉斯，从而成为蓝礼的“彩虹护卫”。 她穿着一身骑士的服饰，崭新的彩虹披风披在后背。 可是，没有衣物能遮掩她平庸的相貌。 满是斑点的巨手，又圆又平的脸，暴突的牙齿。 她的体形看起来也极丑陋，宽阔的臀部，粗壮的大腿，隆起的、肥厚的肩膀，却一点胸部也无。 “大人和陛下之间的差距，比你想象的要小得多，布蕾妮小姐。” 琼恩不卑不亢地说，“蓝礼大人戴着王冠，君临城的乔佛里陛下也一样。依我看，我们与其在这里争论礼仪与头衔，不如先谈谈许多更迫切的话题……” 听罢此言，蓝礼麾下不少贵族蠢蠢欲动。 他本人倒只是笑笑，“说得好，琼恩子爵，我们有的是时间讨论‘陛下’的问题。告诉我，多米利克·波顿派你来是想跟我谈些什么？” “多米利克大人希望您放弃王位、以及对铁王座的宣称，然后继续效忠乔佛里国王，为整个王国的稳定作出巨大贡献…… 您仍然能保留风息堡公爵、风暴地总督的位置，并在御前会议获得一个尊贵的身份……” 琼恩抛出了多米利克信件中交待给他的说辞。 “哈哈哈……”蓝礼忍不住大笑起来：“如果像那位国王之手所说的，那我们这些人聚集在这里，图的是什么？即便我答应，也要问在座的诸位大人会不会同意？” 蓝礼将目光投下座下的诸位贵族。 …… 从山姆威尔的介绍中，琼恩早已对这些南境贵族有所了解。 身材结实健壮，白色上衣上延展着金树家徽的是金树城的马图斯·罗宛伯爵。 在他下首坐了奥克赫特伯爵夫人，纤细娇小。 而在她左边则是老熟人蓝道·塔利，他的宝剑“碎心”背在身上…… “蓝礼陛下才是七国唯一的王！” 马图斯·罗宛伯爵大声宣布。 “比起兰尼斯特所生的毛头小子，蓝礼陛下才是最适合铁王座的人选。” 奥克赫特伯爵夫人呢喃道。 “陛下，他这是对您的不敬，请容许我砍下他的脑袋，以此谢罪！” 蓝道·塔利伯爵厉声道。 他留着一把短硬灰胡，狠狠瞅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山姆威尔，“铿锵”一声，拔出了背在身后的瓦雷利亚刚宝剑“碎心”，这是塔利家族世代相传的宝剑。 山姆威尔这下吓呆了。 琼恩面色如常，目光冰冷。 一旁的蓝礼露齿而笑，“放松放松，蓝道大人，别太鲁莽了。 说起来我跟那位国王之手没有什么仇怨，甚至当初在君临城的时候，还并肩作战过。 我应该感谢他，毕竟他替我老哥劳勃报了仇，又帮我对付了兰尼斯特的军队，还把泰温赶回了凯岩城……” ………… “不过，语言实在太过苍白无力，我们用实力说话！ 琼恩子爵，诸位大人，请跟我一起出来！” 蓝礼率众走出营帐，身后大批贵族和护卫紧紧跟随，直到他们来到一处高地。 四周都是平坦空旷的原野，很轻松就能极目眺望遥远的地平线。 此时此刻，下方的场景： 无数钢铁矛尖，在阳光下闪耀，覆盖四野，组合成无穷无尽的方阵。 “琼恩子爵，请您好好算算下面有多少人。” 蓝礼面色平静地说，“但即便数到日落，也数不完，而你的国王之手有多少人马，能告诉我吗？” 琼恩并没有接话。 蓝礼自顾自地说：“听说当初的君临谷地联军只有两万人马，现在河间地贵族也追随他，后面北境、谷地又加入了一些人，或许他有了四万人，如果我们估计没错的话…… 而在这里，我有两倍于此的军队，整整八万人马！” 蓝礼的语气愈发自信，“这还仅是我手下大军的一部分。梅斯·提利尔公爵带着一万士兵留守高庭，另一支强大的军队替我守卫风息堡。” “您的军队再多，可乔佛里陛下才是真正的国王！”琼恩冷不丁刺道。 “你说我的好侄子？他的确是劳勃的长子，继承权也在我之上……” 蓝礼大笑，“但请告诉我，我老哥劳勃有什么权利要求铁王座？” 他没有等琼恩回答…… “噢，的确人们常说拜拉席恩家族和坦格利安家之间有血亲关系，数百年前的联姻，私生次子和老王的大女儿……除了学士谁在乎这个？劳勃得到王座靠的是他的战锤、他的军队……” 蓝礼·拜拉席恩伸出手臂，向着底下的军队用力挥舞。 下方的骑士和士兵们，传来如海的欢呼声…… “如果多米利克·波顿愿意像他岳父艾德公爵支持劳勃一般支持我，他将发现我是个慷慨的人。 我会乐于承认他的一切领地、头衔和荣誉，包括他赫伦堡公爵的身份。 只要他高兴，他可以继续当任我的国王之手，治理国家。 前提是，他要向我屈膝臣服，承认我是七国唯一的国王……” 第273章 围观胜利，享受孤独 在整个维斯特洛，河湾地的富裕程度仅次于盛产黄金的西境，农业则冠绝七国。 河湾地盛产甜瓜、葡萄、蜜桃、苹果、桃子等。 青亭岛出产的金色葡萄酒，更是誉满天下。 旧镇的特产木竖琴亦广受欢迎，同时作为维斯特洛大陆上历史最为悠久的城市，这里是学城的所在地，学士云集，亦是七神信仰的中心。 据某些学士推测，河湾地能够征召100，000人左右的军队，再加上青亭岛的雷德温舰队，以及盾牌列岛和其他海岸领主的船只。 单纯从数量上来说，河湾地的军力在整个七国首屈一指。 再加上蓝礼获得了绝大多数风暴地领主的效忠…… “既然如此，蓝礼大人，您为何不率军直接进攻君临城，那里如今只剩不到两千的守军。” 琼恩·莱特面不改色地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蓝礼投来赞赏的目光，这个史塔克家的私生子的处变不惊，获得了他的尊重。 “谁都知道，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率领三境联军讨伐泰温·兰尼斯特，为我老哥劳勃和艾德公爵复仇……” 蓝礼显然是站累了，找张折椅坐下，往后一靠，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下，微笑地看着琼恩道： “如果这个时候，我率军突袭君临城，世人岂不是认为我跟兰尼斯特是一伙的，甚至会有人怀疑我是谋害我老哥的凶手之一……这可不是我所想要的。” 原来是这个理由！ 琼恩嘴角抽搐，忍不住想笑。 这个可笑理由的背后—— 蓝礼应该是想的是多米利克大人和泰温公爵打得两败俱伤，然后再出来摘桃子。 这才是蓝礼·拜拉席恩真正的心思！ 只不过他没想到多米利克大人这么快就将泰温公爵赶回了凯岩城……琼恩心想。 蓝礼接着说道：“琼恩子爵，如今泰温公爵已经被赶回凯岩城，西境战事已了，劳勃的大仇也算报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必要为了避嫌，而不去进攻君临城…… 今天，我之所以接见你，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消息！ 我已经和诸位大人商议过了，即日便统领大军直下君临城。 希望你们的‘国王之手’能当个明理的人，只要他投入我帐下，便能底定大局，避免一场无畏的战争……” 琼恩默然不语。 这位蓝礼公爵，真是打得如意好算盘！ 多米利克大人的军队如今分别驻扎在金牙城和奔流城，金牙城的军队要和西境对峙，奔流城的军队只有半数，两万余人，即便能回防，也难挡蓝礼的八万大军…… “我能当个伟大的国王，强大而慷慨，聪明，公正又勤勉，对我的朋友我无比忠诚，对我的敌人我决不宽恕，我有宽大的胸怀，耐心——” “——以及谦逊？”琼恩不客气地补充。 蓝礼哈哈大笑：“你总得允许国王有几个缺点嘛，我远比你想象的——” 他突然停下，烦乱地望着下方的略显混乱的军阵，问道：“怎么回事？” 远方传来一阵剧烈的马蹄声。 黄尘漫天，一队骑士风驰电掣的赶了过来。 领头的是一位带着有翼头盔的骑士，他猛力催促着他那匹气喘吁吁的坐骑。 “有急事禀报陛下！”他高喊，士兵们纷纷为他让开道路。 蓝礼向下探出头，“我在这里，爵士。” “陛下。” 骑士翻身下马，爬上高地，单膝跪地道： “我尽了最大努力赶来，从风息堡。我们被包围了，陛下，科塔奈爵士正与他们交战，但是……” 蓝礼听后身形一顿，脸色一阵发白，呼吸变得粗重，不复先前的从容： “这……这不可能！泰温·兰尼斯特还在凯岩城，多米利克·波顿的军队分布在金牙城和奔流城，铁群岛的海盗已经北上……怎么会有人来袭击风息堡？” “是您的哥哥，史坦尼斯公爵，他率领舰队从海岸登陆，如今兵临城下。对了，他自称为‘史坦尼斯国王’……”骑士硬着头皮解释。 “原来是史坦尼斯！” 蓝礼松了口气，无奈抚额：“虽然我们血脉相连，但我从未喜欢过他，也从未把他当作我哥哥……” 没想到史坦尼斯竟然惦记起莪的风息堡来，我原本不想和他争斗，他毕竟是我的手足，可如今，史坦尼斯却趁着我在这里驻军，偷袭我的后方……” “陛下，我以为不必去管他！” 金树城的马图斯·罗宛伯爵插话，“风息堡固若金汤，供应充足，代理城主科塔奈爵士更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 何况全天下有什么地方、造得出足以击垮风息堡城壁的投石机？ 史坦尼斯大人想围就任他围，没他好果子吃。 而当他又饥又冷地待在那里无所事事时，我们早已拿下君临城……” “要我从此背上惧怕史坦尼斯的骂名？”蓝礼闷闷不乐道。 “只有不懂事的傻瓜才这么说。”马图斯伯爵据理力争。 蓝礼望向其他大贵族，“你们也这么以为？” “我认为史坦尼斯对您是一大威胁，”蓝道·塔利伯爵宣称，“让他围攻风息堡，只能让他的势力增强，而您的兵力将在接连的战斗中逐次削弱。 君临城不是一般的坚固！ 而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大人，至今从无败绩，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打败的。 等您终于攻下了君临城，说不定史坦尼斯大人已经变得和您一样……或许还更强。” 其他人纷纷附和，表示要先解决“屎蛋”这个后患，才能安心进攻君临城。 蓝礼看来很满意，他点头道：“那么，我们就先解风息堡之围。” 终于来了！ 看来多米利克大人预料的没错，拜拉席恩家族终将爆发一场内战…… 琼恩心中涌现出难言的信服感，这世间竟然有未卜先知的人……他提前在信件中得知多米利克大人的推测。 “蓝礼大人，”他朗声道，“既然您要和史坦尼斯大人战斗，我的使命就已告终。请准许我返回，我会将您先前的话，原封不动的带回给多米利克大人。” “哎，眼下你不能走。”蓝礼突然站起身来。 琼恩愣住了，“大人，囚禁一名使者只会有损您的威名。” 蓝礼摆摆手，笑道：“琼恩子爵，我没想囚禁你，只想要你在一旁‘围观’。 您将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看我的敌人是什么下场？如此那位‘国王之手’才能听你亲口转述。 千万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绝对安全。” 一旁的山姆威尔怯生生道：“不会我也要去吧。” 他父亲蓝道伯爵立即投来一个狠厉的目光，“蠢货，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 当天晚上，蓝礼·拜拉席恩立刻将部队分开。 他把庞大的步兵军团留在苦桥保护他的王后、车辆、辎重、牲畜，以及那堆笨重的攻城机器，然后率领手下的精锐骑士和自由骑士星夜挥师东进。 琼恩和山姆威尔一行人，被迫跟在后面，好亲眼“围观”蓝礼·拜拉席恩的胜利。 ----------------- 奔流城。 秋日的上午，气温仍然有些低，但灿烂的阳光已经能够让人感到几分暖意。 坐在院中的秋千上，抚摸着青藤编成的绳缆。 珊莎默默地想着心事。 北境人长期习惯了温吞吞的太阳，来到南方后很多人都不太适应，觉得天空中那个大光球实在太刺眼了，而且也更炎热了。 珊莎却是个例外！ 她喜欢太阳，喜欢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之下，让她有种格外温暖，格外熟悉的感觉，心情也会变得很好。 如果此刻多米利克大人能陪在身边，那就更好了。 珊莎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她知道多米利克大人身为“国王之手”，公务繁忙。 身为一名淑女，一位合格的未婚妻，珊莎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占用他的宝贵时间。 “在想什么呢，珊莎？” 艾莉亚突然从身旁显出身形，像是突然出现的幽灵，脚步跟猫一样没有任何声音。 对此，珊莎已经习惯了。 “没想什么，”少女抬起手，将垂在脸颊边的几缕发丝拢到耳后，“发呆而已。” 艾莉亚格格笑了两声，“我们一起抓猫吧？” 这阵子不知怎么回事，妹妹她变得愈发自信了。 珊莎微笑不答，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 艾莉亚悄悄瞥了一眼，见她脸上神情淡淡的，没什么变化，便也不再说话，静静陪她坐着晒太阳。 珊莎的心智，远比妹妹要成熟。 她在想多米利克身边的女人，除了那位神神秘秘的贴身侍卫贝妮塔小姐，更让珊莎在意的是白港曼德勒家族的薇尔菲德·曼德勒小姐。 早在她与多米利克大人订婚之前，就隐约有人传言薇尔菲德小姐与多米利克大人曾经相爱…… 而事实上，多米利克大人对那位薇尔菲德小姐的态度，也明显不同于常人。 即便是珊莎这种恋爱脑，日子久了，也能看出端倪。 就如同歌谣里的佛罗理安和琼琪，贵族男女之间，也会发生一些不合礼法的恋情。 珊莎对此也有所了解。 只不过自小生活在临冬城，父亲艾德公爵和母亲凯特琳夫人的言传身教，让珊莎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些匪夷所思、不堪入目的东西…… “珊莎，我们一起去洗澡吧！”艾莉亚接着提议道。 “现在可是白天。”珊莎不情愿地说。 “白天才能看得清嘛……等会你就知道我长大了……” ………… 霍斯特公爵的书房。 几天积压的公务，多米利克不到半个上午就处理完毕了。 毕竟这个时代的节奏，十分缓慢，再忙能忙得过前世的九九六、零零七？ 跟珊莎和凯特琳夫人想象中的公务繁忙根本不是一回事。 多米利克只是打着公务繁忙的借口，给自己一些单独思考的时间。 薇尔菲德在女泉镇协调粮草后勤事宜，贝妮塔在金牙城替他搜集情报，麾下的封臣、得力手下都在各地各司其职。 身边只剩下奔流城里的史塔克一家人。 罗柏·史塔克在助理学士蜜莉儿·兰尼斯特的精心照料下，恢复的不错，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了，只不过一直拒绝和任何人交流。 多米利克一直在思考怎么安排他？ 如果罗柏死在金牙城，无疑最好的局面，北境和河间地会更加同仇敌忾的和泰温死战到底。 但他活下来了！ 多米利克不可能继续让罗柏去死。 抛开珊莎、艾莉亚、凯特琳夫人这些感情羁绊。 若是他真的做出这种事，三境联军立马分崩离析，而多米利克本人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名声扫地，或许比“弑君者”还臭。 不得不说，从君临城借用艾德公爵的政治遗产上位“国王之手”，再到说服谷地出兵，指挥三境联军…… 多米利克无形中一直借助了史塔克家族的声望。 因此谋害罗柏，跟自毁声誉没什么区别…… “看诸神的意思吧。” 多米利克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他走上石砌阳台，阳台呈三角形，好似巨舰船首。 多米利克一只手放在粗糙的石栏杆上。 感受着四周的宁静，他原本就不是多么爱热闹的人。 事实上，如果当真空闲，无人打扰，他反而求之不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享受孤独，本身就是一种强者的心态。 孤独才是人生的常态，热闹过后，喧嚣过后，满足过后，总是寂静的感觉。 强者其实更容易孤独，这是精神层面上决定的。 所以为了排遣这种孤独，强者想要的更多，想要更多的满足。 就像是一个猎手，越是空虚越是想要捕猎，越是孤独越是喜欢追逐。 整个维斯特洛的历史上，无数英雄豪杰投身权力的漩涡，在血腥的斗争中厮杀、追逐，正是为了满足这种孤独…… 多米利克想着正好可以借着这段孤独的时间，潜下心来练练剑术和射箭。 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人动手了，剑术生疏了不少，战力指数也从“272”跌到“250”…… 第274章 早有准备，多了一个任务 蓝礼·拜拉席恩的营地，精心构建在一条南北走向、低矮多石的旷野上，这是一片点缀着灰白蘑菇和新伐树桩的青绿草地。 越过细雨浸染的田野，蓝礼在“百花骑士”洛拉斯的陪同下，朝着海岸进发。 远远看去，那里已经有两个骑在马上的人影，静静等待。 在正式战斗前，蓝礼·拜拉席恩和他哥哥史坦尼斯有一场谈判。 “琼恩，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山姆威尔问道。 “鹿家兄弟的最后谈判，跟我们无关。” 琼恩·莱特耸耸肩，朝着身后望去。 巨大的风息堡屹立于苍天，完全遮蔽了其后的大海。 歌谣相传，风息堡乃是古代第一位“风暴王”杜伦所建，他赢得了美丽的“神女”依妮的爱情，而她是海神和风之女神爱的结晶。 在他们新婚之夜，依妮将她的贞节献给了一位凡人，从此便须像凡人一样承受生老病死。 海神和风之女神对女儿的决定悲愤无比，将怒火发泄于杜伦的城堡，招来狂风和巨浪。 当晚，城毁人亡！ 不屈的“风暴王”杜伦为了心爱的妻子，向神灵们宣战。 城堡重建了六次，一次比一次高大，一次比一次坚固。 最后一次修建得到了森林之子的帮助，巨石中充溢着他们的魔法。 尽管愤怒的神灵一次又一次将风暴投掷到这座城堡，它依旧巍然耸立，被神憎恨的杜伦和美丽的依妮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他们终归尘土。 千钧的狂风巨浪，依旧时时从狭海吹来。 风息堡日复一日地承受着风暴，几个纪元、几十个世纪转瞬而过，而这城堡纹丝不动。 ………… 营地中央的大帐。 在那高耸的绿丝绸帐篷内，蓝礼麾下的将领和贵族正等着谈判的消息。 很快，蓝礼带着“百花骑士”回营。 年轻的“国王”身穿绿天鹅绒上衣，披着镶松鼠皮的绸缎披风，看起来十分光鲜。 装点着金玫瑰的王冠戴在他头上，前额处有头碧玉的雄鹿，他长长的黑发则披散于王冠之下。 “我哥还是老样子，我一点也不想伤害他。我原本打算将风息堡赠予他……权当兄弟之间的馈赠。就像劳勃当初赐予我一样，如今我将它赐予史坦尼斯，可他竟然拒绝了……” 蓝礼叹了口气，微微转身，“我要拿这个老哥怎么办呢，城堡和礼貌他都置之不理，他只要流血……” “陛下，以史坦尼斯大人的性格，这毫不意外！ 不过没关系，整个南方的骑士都随您而来，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数量众多。 凭史坦尼斯麾下那群乱七八糟的乌合之众？ 什么鳕鱼大人、洋葱骑士和流浪佣兵凑在一块儿，我敢保证，至少有一半仗一开打，就要往我们这边跑。” 金树城的马图斯·罗宛伯爵拍着胸口保证道。 “马图斯伯爵说的没错！” 蓝道·塔利伯爵捋了捋下颌的短硬灰胡，“我的斥候告诉我，史坦尼斯的骑兵还不满四百，那些穿皮甲的自由骑手在重甲长枪的冲击下，根本不堪一击。 不管史坦尼斯自以为多么身经百战、骁勇无敌，但事实摆在眼前：只待我们的前锋一冲击，他的部队就得全部完蛋！” “的确如此！” “哈哈哈……” 领主贵族们纷纷赞同。 胜利毫无悬念！ 双方兵力的差距实在太大，贫瘠的龙石岛，如何能跟两境的精锐相争？ “诸位大人！”蓝礼制止了欢呼声，“不过有一件事，让我颇为在意。 史坦尼斯身边有一个女人，她一身火红装束，面容隐藏在红色的兜帽里不得而知。 似乎是来自亚夏的红袍女巫！” 蓝礼知道红袍教会分支繁多，根深叶茂，不过一直都在自由贸易城邦和遥远的东方活动，向来不大涉足七大王国，“诸位大人，有人知道这位红袍女巫吗？” 没等领主贵族们回答。 蓝礼收起笑意，眼神冷峻的朝琼恩·莱特望去： “琼恩子爵，听说这位红袍女巫曾在‘国王之手’麾下效力，可有此事？” 琼恩嘴角抽搐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梅丽珊卓女士确实追随过多米利克大人一段时间，但她从未得到过大人的信任，多米利克大人对她的教会、以及她信仰的红神，从不感兴趣！” “原来是这样！” 蓝礼微微颔首，“听闻那位红袍女巫在君临城轻而易举医治好了罗斯比城盖尔斯伯爵的疟疾，接着在宴会中烧死了七神教会的其中一名主教，最后救活了重伤濒死的‘猎狗’桑铎·克里冈…… 如此种种，不像是普通凡人……” 不怪蓝礼知道这些事情。 而是梅丽珊卓先前为了得到多米利克的信任，大肆宣扬红神光之王拉赫洛的神迹，行事极为张扬，再加上盖尔斯伯爵的刻意宣传…… 如今，这些事实在是人尽皆知！ 看得出，蓝礼对这位出现在史坦尼斯身边的红袍女巫极为忌惮。 “陛下，据说那位红袍女巫来自亚夏，那是已知世界中最遥远，也是最令人望而却步的城市。传说里面的巫师举行邪恶的禁忌仪式，可以和恶魔交媾，或是在夜阑人静时施行骇人妖术。” “万一这位红袍女巫向我们施展诡异的杀人魔法，可如何是好？” “陛下，不得不防啊！” 南境领主贵族们纷纷议论…… “诸位大人不必担心，我早有准备。” 蓝礼脸上露出运筹帷幄的微笑，他拍了拍手掌。 “百花骑士”洛拉斯立即端来一个镶嵌着珍珠的黄金盘，里面放着七、八块形状各异的石头。 “陛下，这是什么？”马图斯·罗宛伯爵好奇地问。 “这些是产自亚夏的‘魔法干扰石’，价值不菲。是我让梅斯·提利尔公爵从自由城邦高价买来的，对任何与魔法巫术相关的力量，都有克制的作用……” “大家一人拿一块吧！” 蓝礼非常慷慨，这些人都是他手下的大将，没有吝啬的必要。 再者说，这些石头也不是他出钱买的，很难产生心疼的感觉。 “洛拉斯爵士，你也拿一块。” “感谢您，陛下。” 众位贵族们拿起“魔法干扰石”摸索起来。 连高庭富裕无比的提利尔家族都觉得非常昂贵，那这些石头确凿是珍贵无比的了。 “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必担心红袍女巫的魔法和巫术了！” 蓝礼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我们接下来部署军事计划吧。” “马图斯大人，你指挥中央部队。蓝道伯爵，你指挥左翼。右翼由我亲自指挥。伊斯蒙大人，后备部队交给你。” “陛下，我不会让您失望。”蓝道·塔利伯爵和绿石堡的伊斯蒙伯爵纷纷应道。 马图斯伯爵再次开口：“谁指挥前锋？”“ 陛下，”绿苹果家族的琼恩·佛索威爵士喊，“我请求这一荣誉。” “冲垮长长的盾墙，靠张英俊的脸可办不到，你小子吃奶的时候我就当过先锋官了。”有贵族质疑。 叫嚷声霎时充满整个营帐，形形色色的人都争相宣布自己的请求。 蓝礼举起一只手，“好了，大人们。如果我能封的话，莪很乐意把你们全都封为先锋官，但最伟大的荣耀理当属于最伟大的骑士。先锋部队将由洛拉斯·提利尔爵士统率。” “陛下，此刻我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 “百花骑士”在国王面前单膝跪下，“祝福我吧，我将高举您的旗帜，让雄鹿和玫瑰并肩作战。” “好的，明早将成为史坦尼斯永生难忘的一个清晨！”蓝礼意气风发道。 “现在解散吧，全体解散。国王在打仗前也是需要休息的。” 众人纷纷离去。 “洛拉斯爵士，请留下。” 蓝礼露出奇怪的笑容，语气略带暧昧：“我想请你帮我作祷告，很久没祈祷，恐怕都忘记该怎么说喽。” 洛拉斯立刻会意：“遵命，陛下！” ………… “多米利克大人，有一封来自苦桥的信件。”奔流城的韦曼学士敲响了霍斯特公爵书房的大门。 苦桥？ 看来蓝礼·拜拉席恩的河湾风暴地联军，有了新动静了。 多米利克立马打开信件，信尾的署名无疑是琼恩·莱特。 这段时间以来，多米利克甚至忘了他原本的名字——琼恩·雪诺，以及他的真实身份：雷加·坦格利安王子和莱安娜·史塔克的儿子。 他年轻，勇敢，有活力，同情弱小。 没有普通贵族的高傲自大，更不像满肚肥肠的草包。 再加上从小遭受凯特琳夫人的冷眼，在为人处事上，琼恩·莱特也深谙一些自己领悟的道理。 信里的内容十分详尽，紧抓重点： 蓝礼·拜拉席恩得知风息堡被史坦尼斯围攻之后，已经率领精锐的骑兵部队，日夜兼程赶着和自己二哥掐架…… 多米利克眯着眼睛，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笑意。 如剧情里别无二致，接下来等待蓝礼的，就是梅丽珊卓的“影子杀手”了……这也是多米利克早早就把红袍女巫赶回史坦尼斯身边的最重要的原因。 真是遗憾！ 说起来，在诸多顶级贵族中，蓝礼·拜拉席恩的综合素质最高。 他不像艾德公爵一样天真理想，过于爱惜自己的名誉，明白权力的斗争就是你死我活，没有中间地带。 也不像劳勃当了国王却不愿意当一个好国王，纵情声色酗酒无度，私生子遍地，厌恶治理国家不愿承担一个国王应尽的义务。 更不像史坦尼斯骁勇善战、为人却顽固，不知变通手段严苛，他会成为一个好将领却不是一个好国王。 相比之下，蓝礼善用结盟，亲和魅力的举止谈吐，也更容易获得贵族和民众支持，也有着敏锐的政治嗅觉，而且也有心成为一个好国王。 有能力，有意愿，他本可以成为一个好国王。 当初在君临城的时候，在劳勃垂危、瑟曦发动政变之前，预感不妙的蓝礼带着“百花骑士”洛拉斯爵士连夜逃出了君临。 多米利克同样在政变的第一时间，就率领卫队带着狼家姐妹俩逃出城外。 与多米利克这种熟知剧情的挂b不同，蓝礼是靠着顶级的政治嗅觉，做出了逃出君临的决定。 在这一点上，多米利克也对他的果决佩服不已。 蓝礼富有个人魅力，相貌英俊，风度翩翩，有非常不错的外交手腕。 因此在他自立为王以后，风息堡封地的众多封臣都选择了支持他，而不是他哥哥史坦尼斯。 蓝礼也懂得盟友的重要性，因此很快通过“百花骑士”洛拉斯这一层关系，迎娶了他的妹妹“小玫瑰”玛格丽，成功与高庭结盟。 在多米利克看来，比起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的西境大军，蓝礼·拜拉席恩的河湾风暴地联军，反倒更不容易对付…… 幸好有梅丽珊卓的“影子杀手”！ 就在多米利克暗自感叹的时候…… “多米利克大人！”小未婚妻珊莎急匆匆的跑过来，扑到他身上。 “怎么了？”多米利克轻声在少女耳边问。 看着珊莎一脸委屈的模样，他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还有人在奔流城欺负珊莎，不知道她是“国王之手”、“御前首相”、“赫伦堡公爵”的未婚妻？ “艾莉亚，她长大了……”珊莎哭丧着脸，支支吾吾地说。 “什么？” 三秒过后，多米利克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回事。 自从艾莉亚因自身不足的缺陷，在金牙城向自己求助以来，多米利克一直兢兢业业帮助她成长。 这段时间的坚持不懈，确实有了一些成果。 但不至于让珊莎这样吧！ 突然，多米利克透过领口，打量了一眼未婚妻奶白的雪子，当下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知不觉中，珊莎竟然被艾莉亚反超了。 这对一向心高气傲、以姐姐自居的珊莎，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艾莉亚长大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多米利克宽慰道，措辞尽可能照顾少女的情绪。 珊莎可怜巴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多米利克大人，为什么我长不大？” “这？” 说起来，身为姐姐的珊莎比艾莉亚大上两岁，发育也更快一点。 但一直以来只顾长个子了！ 看来以后每天晚上的时候，多米利克又多了一个任务…… 第275章 预见了死亡，生命之火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一踢马刺，拨马返回自己的军营。 红袍女巫梅丽珊卓伴随左右。 身后是一幅巨大的烈焰红心旗，宝冠雄鹿绣在心的内部，似乎已被完全吞噬。 很快，他们回到了营地。 穿过排列整齐的帐篷、随风飘舞的旗帜和堆叠有序的武器，空气中马粪的臭气十分浓重，混合着燃木的烟尘和炖肉的香味。 一群效忠史坦尼斯的龙石岛和周边海岛的领主们围在一起。 他们正在等待谈判的消息。 直到看到史坦尼斯骑马过来，他们纷纷询问起来。 “陛下，您和蓝礼公爵的谈判如何？” “不会真的要和他们作战吧！” “我们的兵力严重不足……” …… 史坦尼斯勒住马缰，脸色阴沉，一眼扫过众人，“你们叽叽喳喳，活像枝头的喜鹊，而且比它更没脑子。” 一群领主们不由面面相觑。 比起天生擅长贵族交际蓝礼·拜拉席恩，他的兄长却很令人悲哀地一点都不会。 史坦尼斯命令领主们两小时后来大帐参加作战会议，而后喊住角落里的“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爵士，跟我来。” 领主们鞠躬后便四散而去。 只留戴佛斯和梅丽珊卓陪“国王”前去中军大帐。 大帐是名副其实的大帐，如此才能供史坦尼斯和麾下的领主贵族们开会，然而里面却十分朴素。 和普通士兵的营帐一样，它是用帆布缝成，金色的染料早已褪成暗黄。 只有帐篷顶那面高高飘扬的旗帜，方才指示出这是国王的帐篷。 当然，醒目的还有帐外的卫兵。 他们拄着长矛，烈焰红心缝在他们原本的家徽位置上。 “拿两杯冷水来。”史坦尼斯朝一名侍从吩咐。 “还有，戴佛斯，跟我来。梅丽珊卓女士，我稍后会去见你。” “谨遵陛下吩咐。”梅丽珊卓鞠躬告退。 和外面的明媚阳光相比，帐内显得又暗又凉。 “洋葱骑士”戴佛斯本能把手伸向脖子上的皮袋，感觉到里面的指骨。 这是他的幸运符！ 曾因走私罪被史坦尼斯砍断的指骨。 史坦尼斯察觉了他的反应，“你还把它们留着，洋葱骑士？你还念着它们？” “不。” “那为什么留着？我很奇怪。”史坦尼斯摸着下巴问道。 “因为它们能提醒我，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从哪里来？以及您的公正无私，陛下。”戴佛斯语气低沉道。 “我的确很公正！” 史坦尼斯生硬地说，“善行并不能抵消恶行，恶行也不能掩盖善行，行为各有其报应处置。你既是英雄也是走私者！” 史坦尼斯挑了一把简朴的木折凳坐下，示意戴佛斯也照做。 “总有一天，我会封你个伯爵做做。不过，我知道你自己是不会因此而感谢我的，因为从此以后，你就不得不列席那些没完没了的会议，还要假装对驴叫表示兴趣。” “如果没用，那您召开会议做什么呢？”戴佛斯问。 史坦尼斯冷哼一声，板起了脸：“还能为什么？ 驴子喜欢听自己叫呗，况且我也需要他们为我拉车。 啊，没错，偶尔也会有一些好主意冒出来。 然而现在的情形嘛，我想他们应该想不出太好的主意……” 侍从将托盘放到桌上，里面有两个盛满水的角杯。 史坦尼斯在饮水之前先撒了把盐，戴佛斯则直截了当地举起杯子，心里将它幻想成葡萄酒。 “陛下，谈判的结果如何？蓝礼公爵向您臣服了？” 戴佛斯小心翼翼地问，虽然他心中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没有，我弟弟他不仅没有向我臣服，甚至侮辱了我。” 史坦尼斯喝干杯中的水，“接下来我们该如何，你有什么意见，走私者？” 戴佛斯考虑了一会儿，方才回答：“不如我们与那位‘国王之手’联合起来，听说他已经将泰温公爵赶回了凯岩城，现在应该腾得出手来帮您！” 史坦尼斯摇头，不以为然道：“帮我？虽然波顿家的那个小子，在信中对我毕恭毕敬，甚至称呼我为‘陛下’，但莪能感觉得到，他在等我和蓝礼分出胜负，才会决定效忠的对象……” 他磨着牙，“所以我必须在这里战胜蓝礼，向世人证明：我比他更适合当国王！” “可——可是，”戴佛斯结结巴巴地说，“蓝礼公爵带来了上万名河湾风暴地的精锐骑兵，实力强大，而我们——” “一群乌合之众，对不对？” 史坦尼斯在凳子上挪了挪身子，皱起眉头，“而且人数还不足五千！” “没错，陛下，即便您身经百战，指挥能力卓群，我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戴佛斯艰难的向自己的国王说出了真相。 “事实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不过没关系，梅丽珊卓女士在我们这边。” 史坦尼斯眼中带着让人无法理解的自信：“她的圣火预言从无虚假。 从前，在龙石岛的时候，很多贵族一直劝我直取君临城，然而梅丽珊卓却反对这项建议。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以多米利克·波顿的手段，他能轻易汇集四万大军，将泰温公爵赶回凯岩城，如果我们当初进攻君临，说不定是有去无回…… 如今，她在这里预见了蓝礼的毁灭。 我即将赢得胜利，并获得我弟弟麾下大军中的精锐部分……” “红袍女……梅丽珊卓女士虽然强大……” 戴佛斯辩道，“但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如何能奈何得了蓝礼公爵麾下的上万名精锐骑兵？” 史坦尼斯抬起一根手指，竖起来道：“她自有她的办法，洋葱骑士。 你不喜欢这女人。 我看得出来，我并不瞎。 我手下的领主贵族们，也不喜欢她。 很多人不愿意穿着烈焰红心，他们请求为宝冠雄鹿旗而战。 还有人窃窃私语，说她没资格列席作战会议，说我早该把她遣回亚夏。 不过今晚过后，你就会明白她的力量……” 什么诡异的力量？ 戴佛斯想问，心里却很恐惧问题的答案。 史坦尼斯捏紧拳头，继续道：“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戴佛斯舔舔嘴唇，“我是您忠诚的仆人，请问陛下有何差遣？”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而且要绝对保密，不得让任何贵族或者士兵知道。” 史坦尼斯的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 “请吩咐。”戴佛斯顺从道。 “很简单的一件事，今天晚上，你需要护送梅丽珊卓女士，到蓝礼营地外的一处角落，不需要太近，那样会被巡夜的士兵发现，但也不能太远……具体的，梅丽珊卓会指引你。 她会有一段很虚弱的时期，你的任务就是保证她的安全！ 但此事必须绝对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办得到吗？” “今夜？” “是。就在今夜。”史坦尼斯略一点头。 “那梅丽珊卓女士究竟想做什么？”戴佛斯试探地问。 “她会帮我杀了蓝礼！” “杀了蓝礼？！” 诸神在上，梅丽珊卓那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潜到蓝礼的军营去暗杀他？ 戴佛斯先是惊讶，而后想拒绝。 他现在是骑士，不再是走私者，更不想当刺客。 但当他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史坦尼斯啊！ 他公正的国王，他今日拥有的一切都是国王所赐予。 “白天的时候，我弟弟还有说有笑，然而长夜黑暗，处处险恶啊！” 史坦尼斯举起杯子，戴佛斯连忙用水壶倒水。 “陛下，梅丽珊卓女士是准备潜入营地刺杀蓝礼公爵吗？但我不得不说，那样成功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梅丽珊卓不必潜入营地，她有别的办法。”史坦尼斯解释。 “那她如何能杀得了蓝礼公爵？我不明白。”戴佛斯皱了皱眉头。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遵令办事，蓝礼会在今晚死去，梅丽珊卓已经在圣火之中预见了他的死亡。” ………… 一处营帐。 梅丽珊卓没有穿那件红袍，唯有喉间依然戴着那枚红宝石项圈。 她盘坐在壁炉前，什么也没穿，因为这样更能感受光之王的意志。 壁炉燃起熊熊火焰，她靠的如此之近，以至于跳跃的炉火，不断碰触到红袍女巫的身体。 但她却不会被灼伤。 火焰是她的主人。 梅丽珊卓闭上眼睛，吟诵着祷词，语调却不如往日的平稳。 火焰在某种意志下不断变幻，跳动得越发激烈。 最终勾勒出一幕幕恐怖骇人的画面： 一具身体在火焰中翻滚抓挠，被潮水般涌来的火焰吞噬，阴影从火焰中诞生，化成一个骷髅，用没有眼珠的泣血眼眶盯着她…… 梅丽珊卓浑身颤抖。 她感受到了死亡，感受到了愤怒——来自诸神的愤怒。 对她动摇的信仰的愤怒。 梅丽珊卓从未如此迷茫过，如此恐惧过。 她想起了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明明是预言中的“圣焰之子”、“光明战士”，他却拒绝信奉光之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伟大的拉赫洛，”梅丽珊卓对着火焰祈祷，“请告诉您忠实的仆人，谁才是预言中的光明战士，谁才是亚梭尔·亚亥的转世，谁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火焰翻滚跳动，丝丝白雾在其中汇聚。 一张面孔在壁炉中成形——赫然正是多米利克·波顿。 依然是他！ 可他却拒绝信奉光之王，梅丽珊卓当初甚至抛出了一颗拥有生命的龙蛋，想让其抛弃旧神，改信红神光之王拉赫洛，但失败了！ 就在梅丽珊卓陷入万千思绪，绞尽脑汁的想“这是为什么”的时候？ 营帐被掀开…… 头戴王冠的史坦尼斯大步走了进来。 他静静打量着红袍女巫的身体，她什么也没穿，白皙如牛奶的肌肤，在壁炉的火光下，显得格外诱人，火红的长发从肩头披落…… “梅丽珊卓女士，听说先前你去君临城的时候，帮了那位‘国王之手’不少忙，还为他效劳了一段时间。” 史坦尼斯的脸色严肃无比，让人看不出喜怒。 “我在圣火中预见多米利克大人将和陛下您一同并肩作战，所以帮他也就是帮您，陛下。” 梅丽珊卓一句话就打消了史坦尼斯的疑虑。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并非预言中的那个人，但传播光之王的信仰，离不开他。 毕竟，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是目前维斯特洛唯一一位信奉光之王的大贵族。 梅丽珊卓没得选！ “女士，我按照你说的和多米利克·波顿结盟，让龙石岛的舰队、解开了黑水湾的封锁，让君临城的人不至于闹饥荒，可他是怎么回报我的？ 他在当初信誓旦旦的许诺要帮我对付蓝礼，登上铁王座，可至今也没见他派出一兵一卒！” 史坦尼斯一直待在龙石岛，看着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打赢一场又一场的胜利，直到将泰温·兰尼斯特公爵赶回凯岩城。 但他丝毫没有出兵南下的意图！ 史坦尼斯虽然为人严苛，但不是傻子，他知道对方根本不想真心帮他。 “多米利克大人正在对付西境的泰温·兰尼斯特，对于您而言，兰尼斯特也是敌人！” 梅丽珊卓竭力解释。 话虽这么说，但史坦尼斯的语气中还是流露出浓浓的不忿。 末了，史坦尼斯摆摆手：“算了，我不想再考虑那位国王之手的事情了，眼下的敌人是我弟弟蓝礼，你的办法真的有用吗？”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采用梅丽珊卓提出的办法。 “当然有用，我能帮您杀了蓝礼公爵。” 当初在奔流城的时候，梅丽珊卓也曾向多米利克提议用“影子杀手”刺杀泰温·兰尼斯特，以夺取西境。 但被拒绝了！ 而她抛出同样的提议，史坦尼斯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接受。 梅丽珊卓盯着眼前跳动的火焰，口中喃喃道： “只要蓝礼·拜拉席恩一死，您就是劳勃国王和拜拉席恩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麾下的领主们，自然会转而效忠于您！” 史坦尼斯显然是动心了，要想干掉弟弟蓝礼，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他的脸上带着最后的挣扎。 “一点生命之火而已……与此同时，我会带给您前所未有的欢悦。” 梅丽珊卓嘴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丝欢愉妩媚的笑意，语气更是带着无尽的魅惑。 终于，史坦尼斯下定了决心。 当他抬起头，就见梅丽珊卓缓缓走到他身前。 女人肤白如雪，喉间的红宝石闪烁着血红的光芒，散逸着妖异而诱人的气息。 史坦尼斯深吸一口气，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火焰和芬芳混合的味道。 “陛下，您决定了吗？” “决定了。” “好，光之王会满足您的愿望。” 梅丽珊卓脸上带着淡漠而虔诚的神色，投入男人的怀抱。 史坦尼斯伸手抱住了她，炙热滚烫，犹如抱住了一团火………… 第276章 一起祈祷，黑色的光 蓝礼帐中烛光通明，映得丝绸帐篷似乎在放光。 两名“彩虹护卫”守在大帐门边。 他们头盔上飘着长长的丝羽毛，肩上垂着彩虹披风。 烛光照在他们的外衣上，给全身铠甲上的瓷釉以一种病态的色彩。 帐内，十几个小铁盆里的煤球在燃烧，散发出丝丝温暖。 “百花骑士”洛拉斯正与自己的“国王”蓝礼·拜拉席恩，一起作着祈祷。 只不过他们并非跪伏在七神的雕像前祷告，而是坐在厚实的床铺上。 蓝礼的铠甲乃是深绿，是夏日密林里树叶的色彩，绿得深沉，似乎能吸收烛光的焰芒。 洛拉斯正把蓝礼的背甲和胸甲解开，露出里面的加垫外衣。 “我军已准备就绪，吹响号角，随时可以发动一场突如其来的夜袭！”洛拉斯在他耳边提议道。 蓝礼表情淡然却认真：“要人们说我背信而胜，发动毫无骑士精神的偷袭？明天的黎明，才是约定的时间。” “黎明是史坦尼斯选择的时间！” 洛拉斯非常犀利的指出，“他想背靠初升的太阳冲击我们，而我军则几乎是半盲状态。” “那最多只能造成片刻的惊骇，而我们的军队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远在他们之上！” 蓝礼自信地说。 “好吧。”洛拉斯为他解开腰间束缚的皮带，以及金色的扣子，开始吞吞吐吐。 蓝礼一脸享受地将双手放在“百花骑士”的头发上： “我老哥去世之后，不许任何人侮辱他的尸首。他是我的血亲骨肉，我决不允许谁把他的头颅穿在枪上到处炫耀。” “假如他投降呢？”洛拉斯抬头问。 “投降？当年梅斯·提利尔把他困在风息堡，他宁可吃老鼠也不愿献城。” 蓝礼挑起“百花骑士”的下巴，缓缓讲述道： “到最后山穷水尽，实在支撑不住，加文·威尔德爵士和他手下三个骑士、合谋打开一道边门开城投降，却不料被史坦尼斯逮个正着。 他下令用投石机把他们从城上抛出去。 我还记得加文被捆上去时脸上的表情，他一直是我们的教头啊。” “他们真的被从城内掷出来？”洛拉斯一脸惊讶。 “没有，因为克礼森学士劝阻了史坦尼斯，他说既然我们困窘得快要吃同伴的尸体，怎么能把好肉就这么投掷出去呢？呃……哦……” 蓝礼把他头发拢了拢，拉他起身，然后解开洛拉斯的衬衣： “多亏洋葱骑士，我们才没有堕落到啃食尸体的地步，当时那是迫在眉睫的事了。对加文爵士来说更是如此，他死在牢里。”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洛拉斯敞开胸膛。 蓝礼想了想，“战斗的时候，有件事你注意一下。” “陛下，您请吩咐。” 蓝礼摸着下巴道：“……呃，如果巴利斯坦·塞尔弥在我老哥的阵营里，千万要活捉他。 他虽然老迈，但在七国中的威望甚高，在许多贵族眼中，他效忠谁，谁才是真正的国王。 布蕾妮要求的那件披风，原本是我留给塞尔弥的，希望他能投奔于我……” “据说巴利斯坦爵士，自从离开君临城后，就没了消息。”洛拉斯眉梢一垂。 “没错，但他一直没在高庭出现。 我了解那位老人，他需要一位供他守护的国王。 既然他没站到我这边，那么，除了史坦尼斯，他还能在哪儿呢？” “如您所愿，陛下。我保证，他将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洛拉斯搭上蓝礼那略显宽阔的肩膀。 两人拥抱在一起…… ………… 黑夜中，“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举着火把，骑马走在前面。 身后跟着浑身笼罩在紧密斗篷和兜帽里的红袍女巫。 他们离蓝礼的营地愈发近了，几乎可以看见包围在里面的上千堆闪烁的营火。 为了防止意外，戴佛斯足足准备了四匹马。 即使如此，他依然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因为随时可能撞见巡逻的卫兵。 梅丽珊卓骑在马上，从头到脚罩着一件暗红色斗篷，兜帽遮掩下的脸庞一片苍白。 “我闻到你身上的恐惧，爵士先生。”红袍女巫轻柔地说。 “那是因为有人刚告诉我，长夜黑暗，处处险恶……” 戴佛斯额头滚出豆大的汗滴，注意力集中在前路上。 借着茂密树丛的掩护，他们离敌人越来越近，但红袍女巫似乎并不在意。 “你是好人吗，戴佛斯·席渥斯？”她问。 好人会干这种事？ “不知道。”戴佛斯说，“我对我妻子很好，也努力当个好父亲，为我的孩子们在这个世界争取一席之地。 莪曾经触犯过诸多律法，但今夜我才首度感觉罪恶。 我只能说我是个复杂的人，身上有好也有坏。” “你是个灰色的人，”梅丽珊卓笑着说，“既不黑也不白，两者兼而有之。是这样吗，戴佛斯爵士？” “就算是吧，那又怎样？在我看来，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如果洋葱有一半腐烂发黑，那便是颗坏洋葱。一个人要不当好人，那就是恶人。” 夜色愈发阴沉，戴佛斯对梅丽珊卓道，“那您呢？敢问女士，您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话惹得她咯咯直笑。 “噢，问得好。从我的角度而言，我也算某种形式的骑士，我是光明与生命的斗士。” “然而今夜你却要杀人，”戴佛斯不客气地说，“似乎要用一种卑鄙的手段。” 在兜帽的阴影下，梅丽珊卓的双目，如浅红的燃烛一般炯炯发亮： “卑鄙？难道只有手持刀剑，才算是堂堂正正吗？” “当然！”戴佛斯肯定道。 梅丽珊卓再度大笑，“戴佛斯爵士啊，你正迷失于黑暗与混乱之中呢。” “那未尝不是件好事……请安静！” 戴佛斯指指前方几只火把的亮光，示意她噤声。 他们的呼吸伴随着马嘶，在树林中回荡，直到几名巡逻的卫兵消失在视野中。 “我们只能到这儿了，再近的话，随时会被巡逻卫兵发现。”戴佛斯提醒道。 “好吧，爵士先生。” 梅丽珊卓沉吟片刻，“请给我在地上铺上毯子，然后在一旁守候，不要让任何人、包括一些动物打扰到我。” “遵命。” 东西早已准备好，放在马背上。 戴佛斯手脚麻利的铺好毛毯，还放上柔软的天鹅绒床单： “女士，可以了。 不过我很奇怪您这是干什么？在这里睡觉？ 我从未见过有刺客这样去刺杀目标！” “很快你就知道了。”红袍女巫这才翻身下马。 当着“洋葱骑士”的面，梅丽珊卓掀开兜帽，抖掉一身紧密的斗篷。 原来她什么也没有穿。 肚腹鼓胀，粮仓沉甸甸地悬在身前，肚子大得像要爆裂。 “诸神保佑！您这是……” 戴佛斯伸手遮眼，喘不过气。 几个小时前，他还见过这位红袍女巫。 那时她还是一副婀娜身姿，怎么如今变成这副怀胎十月的模样？ 他呢喃道，“您这是……” “你无需害怕。” 梅丽珊卓躺在毯子上，浅笑着回应，声音低沉而沙哑。 她的眼睛如火红的煤炭，皮肤上斑斑点点的汗珠，好似能自我发光。 哦，整个梅丽珊卓通体放光！ “洋葱骑士”不由惊叹。 一抹黑色的光…… 她喘着粗气，蹲下来，分开…… 血液不住涌出，却黑如墨汁。 她哭喊，说不出是痛苦还是狂热，又或兼而有之。 不一会儿，戴佛斯看见戴王冠的小孩头颅，挣扎挤出。 它们扭动、抓握，黑色的手指，紧紧攫住梅丽珊卓…… 直到整个“影子”都来到这个世界。 “影子”站起来，比戴佛斯还高，几乎触到树冠，好似小船上的一座巨塔。 它打量了一眼周围，然后朝前方蓝礼的营地飞奔而去。 在“影子”离开之前，戴佛斯只来得及看上一眼。 然而这一眼，对他来说，已经绰绰有余。 “洋葱骑士”认得这影子，认得映出影子的那个人。 这是他的国王——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影子。 ----------------- 奔流城。 霍斯特公爵的书房。 夜晚，壁炉燃着火焰，坐下来不动仍然有些阴冷。 多米利克在书房里坐着，正在慢慢翻阅一些从君临各地送来的公文。 他并不是因为公务繁忙，而深夜未眠。 如果愿意，多米利克可以什么也不做。 他只是享受深夜的寂静，同时用一些小事，尽可能提升自己。 但凡任何人，只要是能达到中人之资的人，底子不是特别差。 如果把时间精力放在一件事上，必定多多少少能有所成就。 这个道理，几乎适应于世界上的所有事…… 相反，就算是天才，不花时间也照样不能在某件事上有什么作为。 前世他就是靠这样的方式，在读书时代竞争掉大部分人，取得还不错的学历，获得一个起点。 任何事，只要时间花进去了，回报就能渐渐地出现。 日常，不需要一直想着自己的遥远而伟大的目标，只需要找到有价值的小事，一步步做好。 ………… 这些公文很枯燥，所言之事也是毫无波澜起伏的流水账。 一个小时以后，多米利克已经哈欠连天，觉得疲惫想睡觉。 但他知道，现在如果找别的轻松事，让他放松一下精神的话，甚至能多熬很长时间。 多米利克站起来在宽敞的如同大厅的书房里走了一个来回，找到一盏沙漏。 他直接放在橡木桌上，寻思沙漏漏完，还没找到新鲜事的话，他就回去睡觉了。 小未婚妻珊莎还在等着他呢…… 恰在沙漏快漏完的时候。 “咚咚咚！” 书房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进来。” 多米利克说了一句，意识到或许有新鲜事了。 “主人。”贝妮塔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关上了。 她灿烂的金色长发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紫色的双眸，犹如幽深的湖水，似乎泛着隐隐的星光。 贝妮塔嘴唇微微抿着，精致的脸庞平静无波。 她并没有穿那套长袍兜帽，反而是一身紧致的贴身皮甲。 前者神秘，后者英武。 “主人，我刚从金牙城回来，带回了兰尼斯特的最新情报。” 多米利克给贴身侍卫倒了一杯茶，“先喝杯茶。这么晚连夜赶回来，辛苦你啦。” “谢谢。” 对主人带着暖意的话语，贝妮塔显然很受用，身上的疲惫立刻消失无踪。 “坐下。”多米利克将贝妮塔拉到椅子上。 看着她眉宇间的英气，皮甲遮掩不住的丰腴大腿，以及臀儿侧面的轮廓，莫名有点小冲动。 多日不见，他对这位贴身侍卫愈发想念。 在诸女之中，贝妮塔的身体柔韧性最好，开发的最多。 毕竟是接受过正经刺客训练的，她是真的能把腿掰成一字马。 “主人，我是来给您汇报兰尼斯特情报的。” 贝妮塔被多米利克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柔声提醒道。 “先不急。”多米利克起身，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脸庞，温声细语的说道： “你在金牙城操劳这么久，累不累，我帮你简单放松一下……” 放松？ 贝妮塔娇躯一颤，意识到这个“放松”应该没有主人说的那么简单！ 但想着这段日子好久没被主人睡过了，一时间，她也有点心痒…… ... 一个多小时后，贝妮塔脚步虚浮地从书房里慢慢走出来。 被主人放松过后，她似乎更累了！ 兰尼斯特的情报，还没来及跟主人汇报呢？ 可她刚刚实在太忙了，连说句话的空闲都没有。 算了，明天再说吧。 尽忠职守的贝妮塔正准备回卧室睡觉。 忽然，迎面走来一个小姑娘，原来是艾莉亚·史塔克。 小姑娘挺起胸膛，试图让对方发现自己长大了。 可贝妮塔根本没往艾莉亚那个地方瞧，在她看来，一马平川和小巧玲珑并无太多区别。 让她关心的是：小姑娘这么晚怎么不睡，是在抓猫嘛？ 差点被撞见了！ “贝妮塔小姐，你看起来眼睛好红，被多米利克大人骂了吗？” 艾莉亚奇怪的问。 “……嗯。” 贝妮塔应了一声…… 第277章 以圣母的名义，返回君临 蓝礼的营帐。 “以圣母的名义，陛下……轻点。”洛拉斯恳求道。 “好的。”蓝礼温柔回答。 忽然一阵风吹开了帐门。 绿色的帐篷浮现黑的阴霾，烛火闪烁着颤抖的光。 “百花骑士”觉得自己似乎看见某个东西，闯了进来。 可当他回过头去，只有国王的影子映照在丝制篷布上，变换摇曳。 难道刚才是自己看花眼了？ 洛拉斯纳闷，冥冥之中他觉得事情变得很不对劲。 “空气怎么这么冷。”蓝礼用一种细微而迷惘的语调说，他也意识到了不妙。 “陛下——”洛拉斯喊了一声。 他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带着王冠的“影子”，赫然出现在蓝礼身后，手中一把泛着黑光的短剑。 “小心！” “百花骑士”大喊。 蓝礼还趴在他身上，来不及抽身离去，“影子”手中的短剑，朝着年轻的拜拉席恩脖子的位置刺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抹柔和的光芒乍现！ 是那颗“魔法干扰石”。 即便在与“百花骑士”欢好时，蓝礼也没有把这块石头扔到一旁。 它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 但这块石头的力量，显然不能与“影子”相比， “影子”的身形模糊了一分，石头就已经遍布裂痕，那抹守护蓝礼的光芒也随之消失无踪。 而“影子”手中那柄泛着黑光的短剑，也离蓝礼的脖子愈发近了…… 这是某种既黑暗又邪恶的事物，洛拉斯知道，这是一种他所无法了解的东西。 情急之下，洛拉斯疯狂掷出手中的“魔法干扰石”，先前会议的时候，他也被蓝礼赏赐了一块石头，这时候无疑派上用场了。 洛拉斯的石头在与“影子”短剑碰撞的一瞬间，就化为碎片，却极大的阻滞“影子”的攻势。 黑光短剑更加黯淡了，速度也慢了下来。 蓝礼再蠢也不会傻站着不动，他飞速一个懒驴打滚，想要闪避。 泛着黑光的短剑划过他的臂膀，“国王”的身躯，就如棉布一般被轻轻划开，被一柄并不存在的影子剑划开。 “哦！嘛嘎！” 蓝礼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而粗浊的哀嚎，喷涌的鲜血四处飞溅。 “陛下——不！” 当那邪恶的喷流脱缰而出时，“国王”蹒跚着倒在“百花骑士”怀中，大片的鲜血在蓝礼身前流淌…… 说时迟那时快，洛拉斯以常人无法置信的速度行动起来。 他的剑并不在手边，因此他抽出蓝礼的佩剑，挡住影子接下来的攻击。 不知道是不是残存的“魔法干扰石”的碎片的作用，他的剑能够碰到“影子”。 钢铁和黑影，剧烈碰撞，擦出暗色的火花。 洛拉斯使出浑身解数，很快生生斩断了“影子”的身躯。 两块“魔法干扰石”加上“百花骑士”的攻击，似乎耗尽了“影子”所有的力量。 “影子”扭曲、收缩、坍塌成一个黑球，然后猛然爆炸开来…… 掀起一阵狂风，帐篷里的蜡烛和炉火纷纷熄灭。 而重伤的蓝礼，躺在地上，整个右臂消失不见，他因大量失血而浑身颤抖着。 “快来人！” 洛拉斯大喊。 数秒之后，两名“彩虹护卫”手执火把，闯了进来。 他们看见倒在洛拉斯怀中的蓝礼，看见“国王”的鲜血浸得“百花骑士”浑身通红。 其中一名护卫吼道：“诸神在上，发生什么事了？” “洛拉斯，到底发生什么了？明明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另一名护卫质问。 “我……我……” 洛拉斯从蓝礼的躯体上抬起头，声音嘶哑道： “现在来不及解释，快把随军的学士叫过来！快点！” 就在这个时候，蓝礼身上的那道伤口恐怖地张开，血液缓缓地、缓缓地流出来，把“百花骑士”的脸蛋染得血红。 ………… 夜晚的空中，有雨的气息。 国王的帐篷，聚集了几乎所有大贵族们。 营帐外人声鼎沸，显然，愤怒的人群随时都可能一拥而入。 “诸神在上，这是怎么了？” “彩虹护卫”之一的“美人”布蕾妮，悲伤的跪在蓝礼身前，作着祷告。 她看着几名学士不断地拿针线，在蓝礼那道巨大的伤口处缝缝补补。 这种时候，布蕾妮没有好奇自己的“国王”为何浑身赤裸，也没有质问“百花骑士”为何没穿几件衣服？ “我看见了一道影子，我起初以为那是蓝礼陛下的影子，然而不是，那是他哥哥的影子。” 洛拉斯想起刚才那副画面，仍旧不寒而栗。 “史坦尼斯？你确定？”蓝道·塔利语气尖锐道。 “我能感觉到他！这听起来没什么理由，但我知道……我发誓——诸位大人了解我的荣誉——是史坦尼斯谋害了陛下。” 洛拉斯信誓旦旦道。 “史坦尼斯”这个名字，他想也没想便浮现在嘴边，然而当他说了出来，立即明白这是事实。 “史坦尼斯？他怎么做到的？”金树城的马图斯·罗宛伯爵一脸惊骇。 “诸位大人，难道忘了史坦尼斯身边的那位红袍女巫吗？一定是她使出的恶魔手段！”奥克赫特伯爵夫人语气悲伤道。 “没错！” 洛拉斯大声喊道：“是巫术，或者某种黑暗的魔法，制造出来的影子，影子。” 他自己都听出自己的语气带着癫狂，然而言语却滔滔不绝，如同飞速交击的利刃。 “有一道拿着利剑的影子，我发誓，我亲眼看见了，是它谋害了陛下！” ………… 在几名学士的竭力抢救下，蓝礼断臂上的伤口终于被止住鲜血，但“国王”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虽然蓝礼的胸口依旧在起伏，但如此的重伤，加上伤口感染的风险。 谁也说不准，这位国王能不能撑过今夜…… 诸多贵族各自在重新思量着自己的退路。 如果蓝礼·拜拉席恩陛下亡故！ 他们又该去效忠谁呢？ 人群里…… 角陵的蓝道·塔利伯爵一把将“百花骑士”洛拉斯拉到一处角落。 “现在情况危急，谁也不知道陛下能不能撑过今夜。” 蓝道伯爵语气严肃，显然做了最坏的打算。 “诸神会保佑陛下的！”洛拉斯一脸悲戚道。 “诸神如何行事我不知道，但我们现在要提防可能出现的叛徒！” “叛徒？您指的是谁。”洛拉斯一脸疑惑。 “比如亮水城的佛罗伦伯爵。”蓝道伯爵眼神不屑道。 “佛罗伦伯爵？” 洛拉斯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高大身影。 这位亮水城的佛罗伦伯爵高大、尊严、富贵，他的胸甲上刻了一条光彩夺目的红金狐狸，旁边围着一圈天青石花。 “他是史坦尼斯的妻子——赛丽丝·佛罗伦的伯父，更是位权利熏心的贵族，我担心他会因为蓝礼陛下的重伤，率领军队向史坦尼斯倒戈！” 蓝道伯爵捋了捋短硬的灰胡须，“真要到那种境地，即便蓝礼陛下脱离危险，我们也会被这些叛徒害死！” “那我们该怎么办？”洛拉斯语气急促道。 “走，连夜就走，带上学士，护送蓝礼陛下撤回苦桥，那里才是我们的安全港口！” ………… 夜晚的篝火，渐渐熄灭。 苍白的迷雾一丝丝涌动，弥漫整个原野，随后又在黎明的微光和清风的羽翼下，四散逃窜。 天还没亮，无数骑士和士兵急匆匆地跑来跑去，嘴里高呼着“谋杀和巫术”。 有人在祈祷他们的国王安然无恙。 更多的领主贵族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旁，低声议论着什么…… ………… “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牵着红袍女巫的马，返回史坦尼斯的营地。 那道诡异的“影子”，似乎耗尽了梅丽珊卓的力量。 她变得无比的虚弱，连骑马都不行，只能卧在马背上，被人牵着。 “女士，您没事吧。” 亲眼见了那道诡异的影子，戴佛斯对这位红袍女巫愈发恭敬、或者说是恐惧。 “不要多话，快点回去。” …………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带领几名骑士，在营帐前迎接他们。 戴佛斯一脸惊骇的看着自己的“国王”。 和昨日相比，史坦尼斯苍老了太多，衰老得看起来像半具尸体啊！ 联想到从红袍女巫身上诞生的、那道戴着王冠“影子”，直觉告诉戴佛斯： “影子”跟史坦尼斯的衰弱有关系。 三人走进国王的帐篷。 “事情完成的怎么样？” 史坦尼斯语气生硬地问。 他脸色憔悴，但精神却很旺盛，眼神中带着红光，像是回光返照的病人。 “如您所愿，一切顺利，陛下，蓝礼·拜拉席恩必然已经死了！” 梅丽珊卓身体虽然虚弱，但语气却带着十足的骄傲，只要蓝礼一死，她无疑会获得这位“国王”所有的信任。 是那道“影子”去刺杀蓝礼公爵吗？ 红袍女巫凭什么自信蓝礼一定会被杀死？ 戴佛斯纳闷，但也不敢问。 史坦尼斯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咬牙切齿道： “先前谈判的时候，蓝礼说赛丽丝背着我出轨，喜欢上一个满头铃铛的傻瓜，甚至嘲弄说我女儿的生父其实是个弱智弄臣！ 我知道他是想惹我生气，现在，他终于死了！这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陛下，这种谋杀是堵不了悠悠之口的，我担心那些贵族会因为这件事而憎恶您。” 戴佛斯小心劝说。 “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又有谁会知道蓝礼是我杀的？ 他死的时候莪还在睡觉，这里的贵族可以作证。 我好端端地待在自己的营帐，醒来之时双手干干净净……” ----------------- 秋日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多米利克也起得一天比一天晚。 作为“国王之手”、七国最高的权力者，他当然有睡懒觉的权利。 但多米利克那坚强的意志，不容许他这么做。 他起身洗漱，然后在女仆梅拉妮的服侍下，美美的享用了一杯腥甜、香醇的牛奶。 当多米利克走进霍斯特公爵的书房时，贝妮塔早就在那儿等他了。 贴身侍卫换回了原先那副长袍兜帽的打扮，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现，让人不由食指大动。 贝妮塔按住了自家主人的大手，努努嘴道： “喏，主人，现在，我必须要跟您汇报兰尼斯特的情报！” 多米利克看着少女俨然一副职责在身的模样，不禁想笑：“说吧。” “多恩的‘红蛇毒’奥伯伦亲王亲率两万多恩大军绕过盾牌列岛，在兰尼斯港登陆……” 贝妮塔说完。 一片沉寂，书房里只剩下炉火燃烧的声音。 “什么？奥伯伦亲王拒绝了进入凯岩城！ 泰温也没有前往多恩军营犒军！” 多米利克的表情略显丰富，他属实没料到这种状况。 “烈阳长戟”和“狮子”的联盟，无疑有些貌合神离，这其中定然隐藏着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不过这对多米利克而言，无疑是好事！ 这样的联盟相互不拖后腿就是幸事，又如何能攻下重兵防守的金牙城。 再加上，多米利克率领半数军队、撤回奔流城的时候，在金牙城留下了四门青铜大炮。 六磅炮弹的青铜炮威力有限，攻城的时候轰不塌巨石城墙、野战的时候机动性也略显不足。 但用来守城，无疑是绰绰有余。 以“黑鱼”布林登·徒利公爵和约恩·罗伊斯伯爵的经验老道，金牙城可谓是“固若金汤”！ 多米利克这下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可以将注意力转向正在互掐的“鹿家兄弟俩”。 按剧情里，一旦蓝礼·拜拉席恩身死，驻扎苦桥的六、七万大军群龙无首，分崩离析。 多米利克大可以凑过去捡漏，没准能拉拢“玫瑰”提利尔家族。 于是，他召集驻守在奔流城的将领，在宽大的橡木桌上，铺开一张羊皮纸地图。 “传令！ 大军整备，三日后沿着国王大道，返回君临城！” 所有将领没人反对，更无人质疑。 一直以来，多米利克很为底层的骑士、士兵考虑，攻占城堡之后都是按劳分配，从不亏待他们。 又以“国王之手”的名义大肆授封骑士，对一些原本的小领主和骑士进行分化拉拢…… 借着撤回奔流城休整的时机，那些大领主贵族们都被留在金牙城，而他们麾下的军队，便由多米利克统一指挥。 多米利克有心效仿泰温·兰尼斯特公爵。 将这些军队，从大领主手中剥离开来，进行集中的训练和指挥，这样无疑能加强军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数日后…… 在奔流城休整了近半个多月的两万大军，沿着国王大道，浩浩荡荡回军君临…… 第278章 城下之战，你在玩我? 女泉城是河间地的一个城镇，位于螃蟹湾附近，是慕顿家族的家堡。 城堡坐落于山丘上，四周有城墙。 这座城镇的名字，源于这里是传说中故事中佛罗理安初次见到琼琪时，偷看她与姐妹洗澡的地方…… 自从多米利克率领联军，与西境兰尼斯特开战以来。 这座名不见经传的海边小镇，成了军需物资的转运中心。 大量来自北境、谷地、君临的军需物资，都存放在这里，然后运往奔流城、以及作战前线。 如今，这座城堡下硝烟弥漫，杀声震天。 女泉城竟然遭到了未知势力的袭击！ 制作简陋的投石机不断轰鸣，石弹飞到空中，落进城堡，却如同石子掉进了大海。 一股人数在3000人左右的军队，正在围攻女泉城。 居中的是一支500余人的骑士团，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精锐。 他们身上的铠甲制式不像是维斯特洛大陆的，反而更像狭海对岸的自由城邦。 而在风中高高飘扬的旗帜上，绘着黄金色的头骨…… 如果有了解狭海对岸佣兵组织的贵族在此，定然就能认出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黄金团”！ “黄金团”被视为最庞大、最着名及最昂贵的自由贸易城邦佣兵团。 尽管佣兵向来有着反复无常的恶名，但黄金团最荣誉的地方，在于他们从不毁约。 他们的箴言是“言出如金”。 莱斯维尔·培克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 他身材不高，但极为壮实，身披铁甲，颌下一把浓密的络腮胡，粗壮的手臂上带着金色臂环，价值不菲，抵得上一个领主的赎金。 他是一名流亡的小领主，原本是星梭城的培克家族的一支旁支，后来被剥夺了领地和爵位，流亡海外，最后效忠于黄金团。 此刻，莱斯维尔·培克策马在阵中穿梭，四处下达简短的军令。 这支3000的攻城部队，只有500人是属于黄金团的士兵，剩下的多是一些海盗、劣等佣兵、以及一些被简单武装起来的流民、奴隶……被他们裹挟而来。 女泉城的城堡规模很小，城墙高度不足四十尺。 只要用弓箭压制住城头，然后直接用钩索、梯子爬上城头，便能轻易攻陷。 出乎意料的是，城堡里的守军比莱斯维尔·培克想象得顽强得多，一直利用地形优势，给他们造成源源不断的伤害。 虽然死伤的都是炮灰，但人数多了，难免损伤士气…… 莱斯维尔见这支部队久攻不下，伤亡不小，便准备调另一支部队上来，轮流攻城。 正当他准备下达命令的时候，远处人马汹涌，就和海潮一般！ 莱斯维尔抬眼望去，看到军队后方一团混乱。 一片暗红色旗帜，就像一枝巨大的箭镞冲在前面，领着一股铁甲骑兵，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搅得自己的后方一片大乱。 四下的佣兵好像受了惊吓的蚁群一样，在旷野上乱跑。 敌人的援军？ 莱斯维尔陷入短暂的迷惑，他此时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具体的状况…… 这是怎么回事？ 他才刚刚围城不到三日，援军就来了？ 女泉城附近没有什么大城堡，唯一值得提防的是海上来袭的白港舰队。 这支军队，从何而来？ 又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 ………… 多米利克打量了一眼敌军中刻画着黄金头骨的旗帜，眉头微皱。 “黄金团！” 他自然知道这支声名在外的顶级佣兵团。 剧情里：在里斯、泰洛西和密尔战争将临之际，黄金团解除它与自由城邦密尔的合作。 转而为“龙妈”丹妮莉丝效力，后来因不满潘多斯伊利里欧总督不断变动的计划。 他们遂宣誓效忠雷加·坦格利安王子的遗孤——“小格里芬”伊耿，并与他一起反攻维斯特洛。 可如今，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趁火打劫？ 趁着多米利克与泰温战争、二鹿反目，七国一片混乱之际，来捞好处的？ 还是说是受了泰温公爵的雇佣，专门来对付自己的？ 一时间，多米利克无从而知。 两日前，他率领大军沿着国王大道返回君临。 半路上，收到了在女泉城处理后勤事务的薇尔菲德的求救信，立即马不停蹄率军赶来。 ………… “黄金团指挥官”莱斯维尔·培克面对的处境，非常危急。 在他的一面是一支声势浩大的骑兵部队，另一面是女泉城数米厚的城墙！ 莱斯维尔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他被包围了！ 他放眼望去，自己的人好像只剩一个气泡、淹没在汪洋大海之中，气泡随时可能破裂…… 莱斯维尔此时恍惚若梦，刚刚还在想着攻下这座城堡，获得城堡里的海量财富，再怎么奸淫捋掠一番？ 可下一秒，似乎要完蛋了！ 人若忽然死掉，并不会害怕。 最可怕的是，慢慢等死…… 自由城邦有一种酷刑，便是把人绑在海滩上，等着涨潮淹死，可以说非常的没有人性…… 莱斯维尔满额大汗，汗水冲着脸上的汗毛，一起淌到了下巴，往胸甲上滴。 他深吸一口努力让自己镇静，身为一名指挥官必须要临场拿出决断！ 因为哪怕是错的，也要决断！ 就算是错误的判断，也比不判断要好！ “传令全军，全部调转方向，向东面突围！” 这个决定无疑很正确，东面是港口所在，他们的舰船全停在那里， 只要登船逃到海上，陆上的人再多，又怎么能奈何得了他们？ ………… 苦战许久，莱斯维尔·培克的骑兵总算打穿了一条狭窄的缺口，逃出升天的希望就在眼前。 他此时筋疲力尽，部下也是死伤惨重。 突然，战场上一名墨色铠甲、星纹黑缎披风的骑士，朝他冲了过来，凌厉的刺出手中长枪。 莱斯维尔挥剑来挡。 “嘶！” 战马一声嘶鸣，莱斯维尔差点没飞出马背，他双腿钳住马腹，身体前倾，伏到马背上。 可突然战马向前猛地一窜，双腿跪地。 莱斯维尔感觉座下一轻，他便向前扑了出去。 “哐当！” 重甲摔倒地上，莱斯维尔两眼全是金光，金星像蒲公英花一样在眼前缓缓往上飘。 那名墨色铠甲、身材高大的骑士，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 “啊！啊啊……” 莱斯维尔满脸是血，瞪圆红眼睛，挥剑向对方攻去。 下一秒，“铿锵”一声龙吟。 马上的骑士拔出一把巨剑，上面泛着丝丝寒意。 没等莱斯维尔反应过来。 一抹剑光闪过！ 莱斯维尔·培克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双手抱住脖子，鲜血便从指间彪了出来！ “原来是菜鸡！” 多米利克冷冷看着死在剑下的这名骑士，径直率军进入女泉城。 ………… “薇尔菲德小姐受伤了！” 迎接多米利克并非是欢呼声，而是这句话。 他张了张嘴，无数情绪涌上心头，后怕、气恼、痛惜…… 一下子，多米利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他才发现这个女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之重。 比起珊莎的天真，贝妮塔的交换，凯特琳夫人的依赖，梅拉妮的服从…… 薇尔菲德是个真正不依赖他，而独自存在的灵魂。 也因此，她在多米利克心目中的地位，有些特别。 “多米利克大人！感谢您施出援手。” 女泉城的领主慕顿伯爵、以及一些劫后余生的骑士们，单膝跪在地上，向他致敬。 多米利克根本懒得搭理这些人，直奔薇尔菲德所在地。 薇尔菲德是在城头巡视的时候，被弩箭所伤。 女泉城太小，连学士都没有。 几名侍女帮她脱了盔甲，便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的伤势。 多米利克前世不是医生，也没空跟着学士研究医学。 但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比如消毒意识、异物在伤口中会化脓、缝合伤口、加快愈合等等。 薇尔菲德登上城头的时候，穿了一套骑士铠甲，看形制做工，就知道是孤山岭的铸造厂生产的良品。 不过弓弩的破甲也是相当犀利，弩矢已经射穿盔甲，陷在了肉里！ 幸好薇尔菲德穿的是板甲而不是锁子甲，因此创口没有想象中的深。 在侍女的帮忙下，多米利克轻手轻脚脱光了薇尔菲德的衣服。 那处伤口在肋侧，差一点就伤到了丰满白皙的粮仓。 值得庆幸的是，流出的血是鲜红的，而非是暗色，看来没射穿胸腔伤到内脏。 “快去烧开水！” 多米利克回头吩咐几名侍女。 然后他亲自处理伤口，用煮过的刀具把弩箭取出来，用煮过的水反复清洗伤口。 维斯特洛的医疗条件有限，箭头没伤到内脏，也不一定能万事大吉。 能不能挺过伤口感染这一关，只能看诸神是否真的保佑！ …… 太阳从地平线渐渐落下时，战场已经到了尾声。 除了那些顶盔掼甲的骑兵，剩下的一看就是乌合之众。 而多米利克援救女泉城，足足带了5000步骑，胜负不言而喻。 多米利克从俘虏口中得到了不少消息。 这支3000人的部队，真正属于黄金团的只有不到500名士兵，剩下的都是裹挟而来的海盗、流民、奴隶…… 他们原是“黄金团”团长哈利·斯崔克兰，派到维斯特洛打探情况的先头部队。 私自作出攻城决定的，是指挥官莱斯维尔·培克。 他在螃蟹湾登陆，见女泉城贮藏大量的军需物资，这才临时动了心思…… ………… 秋季的夜晚，凉意侵体的感觉已经十分明显。 壁炉里的柴禾，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几声嘣响。 夜色渐深，周围不算嘈杂，偶尔有巡夜的卫兵走过。 多米利克坐在床前，在薇尔菲德脸上轻轻一吻。 然后伸手拉了下天鹅绒被，替她掖好被角。 “愿诸神保佑，你能醒来。”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多米利克从未信奉过诸神！ 无论是新神、旧神，还是红神、寒神，对他而言，都是狗屁！ 但这一刻，多米利克是真心渴求诸神是存在的，祂们能听到自己的祈祷。 似乎想到了什么。 多米利克恶趣味地在薇尔菲德耳边说： “亲爱的薇尔菲德，如果你现在能醒来，我将让你做我的王后！” ………… 这时，薇尔菲德睁开了眼。 二人非常有默契、安安静静地互相看着。 最终是多米利克没沉住气，“什么时候醒来的？” “刚刚你吻我的时候。” 没有任何激烈的表情，或者感动。 薇尔菲德的情绪很平稳，但是应该有很多复杂的东西交织在一块儿。 这么久没说话，她必定是在思考着什么、想着什么。 多米利克猜着她的心思，有些能猜到，有些猜不到。 薇尔菲德忽然认真地看着他：“多米，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什么话？”多米利克开始装傻。 薇尔菲德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刚才说只要我醒来，就让我做你的王后！” 多米利克心道：其实我刚刚在安慰你，是在开玩笑！ 但这话他不能说出来，所以沉默。 “嗯……”薇尔菲德哼出一声，尾音拖得比较长，“所以，你在玩我？” “我很想你做我的王后，但我可不是国王！” 前世有一个故事，说是记者问一个老农： 如果有两套房子愿意捐献一套么，老农说愿意。 又问如果有两头牛、愿意捐献一头么，老农立刻拒绝了，因为他真的有两头牛！ 因此，这时候多米利克的“许诺”，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他还不是国王！ 如果这种许诺，在多米利克真的当了国王之后，还可以稍微当真…… “嗯……如果以后，你真的当上了国王呢？” 薇尔菲德忽然露出一丝笑容，又用同样的口气、同样的节奏，稍稍拖长尾音哼出一声。 “那你就是我的王后！”多米利克笑道。 “那你的小未婚妻珊莎小姐呢？” “自然也是王后。” 这下薇尔菲德彻底绷不住了，她忍不住大笑起来，差点撕裂了伤口： “多米，很早以前，我就觉得你是一个混蛋，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多米利克不可置否，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两人轻轻拥抱、耳鬓厮磨。 虽然七神教会一直遵循一夫一妻制。 但只要实力够强，让教会的总主教跪下来添脚都不是问题，就比如曾经的“征服者”伊耿。 当一个人的实力、威望达到一个高度，就可以让别人轻易接受很多他们本不接受的事…… 第279章 黄金团，飞雷炮 因为陪薇尔菲德养伤，多米利克在女泉城逗留了一段时间。 “那些人，是来自狭海对岸的黄金团？” 躺在床上的薇尔菲德，正享受着“国王之手”的“喂饭”服务，准确来说是“喂粥”。 “没错！”多米利克点了点头。 他用勺子挑起碗中的燕麦牛奶粥，送到薇尔菲德口中。 可能是勺子太大，份量太多。 薇尔菲德的小嘴竭力咽下大部，但仍有一抹白色沿着嘴角往下淌。 这情景，似乎有点似曾相识呢…… “真是不小心呢。” 多米利克温柔地用手指替她揩掉嘴角残粥，然后重新塞进她嘴里，抽动了一下道：“可别浪费了！” “混蛋！人渣！”薇尔菲德没想这种时候还会被调戏。 她恨恨地咬住男人的手指，不让多米利克抽离。 但转眼一想，这样不就如他所愿了嘛？ 果然，此刻多米利克露出一抹享受的神情。 真是变态！ 薇尔菲德气得立马松口，脸上带着怒意。 多米利克不以为意，笑着解释起来： “黄金团被誉为各大雇佣兵团中最厉害的一支，一世纪以前由‘庸王’伊耿的私生子‘寒铁’——伊葛·河文创建。 当年，伊耿的私生子‘黑火’试图与他的嫡子兄弟争夺铁王座，‘寒铁’加入了叛军。 但红草原一战，戴蒙·黑火命丧沙场，叛乱随之失败。 黑龙旗的支持者逃离战场后，多不愿屈膝投降，便漂洋过海去到狭海对岸。 这其中包括戴蒙的儿子们，还有‘寒铁’本人以及数百位失去封地的领主和骑士。 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当起佣兵，有的加入了破旗团，有的加入了次子团，还有的加入了慕女团。 ‘寒铁’见‘黑火’一家的势力四分五裂、即将冰消瓦解，便决心打造黄金团，以将流亡者们紧密团结起来。 从那至今，黄金团一直在争议之地讨生活，受雇于密尔人、里斯人或泰洛西人。 为他们进行无休无止的袭扰战争，同时梦想着夺回父祖辈的家园……” “听起来，似乎有点可怜啊！”薇尔菲德露出女人感性的一面。 “确实很可怜，他们是流亡者的子孙后代，一无所有，也从未被宽恕…… 这帮人有的是鬼魂、有的是骗子。从失败的战争、失败的事业、失败的叛乱中活下来的失败者。 这是一个失败者的团队，其成员个个声名扫地、漂泊无依，但战斗力不错……” 女泉城下，多米利克利用数倍的兵力碾压了500余名黄金团的士兵。 但也从中感受到了他们的战斗力，论起武器装备和战斗意识，比起普通领主的征召兵要强得太多！ 剧情里，韦赛里斯·坦格利安曾宴请黄金团的指挥官们，希望他们协助他夺回王位。 但黄金团享用了盛宴，并在听了韦赛里斯的请求后，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他。 “黄金团原本是作为雇佣兵为自由城邦而战。 可最近在里斯、泰洛西和密尔战争将临之际，黄金团解除与自由城邦密尔的合作…… 我从俘虏那里得到消息： 他们在潘多斯伊利里欧总督的撺掇下，已经转而效忠起了那位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公主……” “既然黄金团的成员们，在历史上曾一度与坦格利安家族对抗，又怎么会支持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事业？” 薇尔菲德挑了挑眉。 多米利克想了想，回答说：“或许在黄金团眼里，丹妮莉丝·坦格利安能为流亡者们做到‘寒铁’和‘黑火’都做不到的事。” “什么事？”她问。 “带他们回家！”多米利克回答。 如果坦格利安王朝仍在，黄金团自然还要继续抗争到底。 可“篡夺者之战”后，坦格利安王朝彻底被劳勃国王颠覆，黄金团连抗争的目标，都不复存在了！ 现在效忠“龙妈”丹妮莉丝，无非是看到了她拥有三条龙。 想通过协助这位“龙妈”登上铁王座，重新回到维斯特洛，获得贵族的身份……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一名北境骑士送来一封孤山岭的信件。 多米利克打开信件： 孤山岭的铸造厂，搭乘白港的舰队，又运来了一批新式武器。 首席铁匠诺伊在信里抱怨，为了试验这批武器，炸死了不少技术工人，希望多米利克能提高抚恤标准……云云。 见身边的男人一脸欣喜，薇尔菲德也有点好奇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孤山岭送来了一批新式武器，我要去试验一下。” 说着，多米利克加快喂粥的速度，扒拉着燕麦牛奶，就往薇尔菲德嘴里送。 呛得薇尔菲德嘴里、鼻子里往外冒白色液体。 “我自己来。”女人气愤不已。 多米利克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不妥。 他想去试验新式武器，但也没必要这么心急。 薇尔菲德抢过碗，自己一口气喝干了燕麦牛奶粥，然后掀开被子就准备穿衣服。 “你的伤还没好。”多米利克有点心疼。 “早就好了！”薇尔菲德掀开丝衣，肋侧的伤口早已愈合。 也不知道是本身伤口太浅，还是她身体素质太好。 “那你干嘛还躺在床上装病？”多米利克语气揶揄。 “本来指望你能多关心我一下，”薇尔菲德脸色气愤不已，“可现在失望透顶了！” 多米利克愣了一下，无奈挠头…… ----------------- 女泉城外的港口附近，一片巨大的空地。 港口附近正在捕鱼或是收集蛤蜊的渔民们，个个都放下手中的工作，好奇的四下观望。 女泉城的领主慕顿伯爵听到首相大人有任务交给他们，立即拍着屁股赶来效劳。 现在谁都知道，这位“国王之手”才是七国全境最有权力的人。 按多米利克吩咐，他们在四周立起长木杆，系上绳子，围成近半里的警戒圈，驱赶走试图凑近围观的渔民们。 “这就是你说的新式武器？” 薇尔菲德看着地上一排奇怪的筒子。 看起来像是用生铁铸造的圆筒，然后箍上一圈铁条，模样极其怪异。 旁边是厚实帆布的包裹，薇尔菲德用手指从中捏起一点黑色粉末，放到鼻子前嗅了嗅： “这不是‘神火’吗？” 薇尔菲德或许不清楚“神火”爆炸的原理，但当初多米利克炸塌赫伦堡的时候，她也在场。 以她的聪慧，即便不知道“神火”的爆炸原理，但从爆炸的效果也能窥出端倪。 “没错。”多米利克点头。 目前利用“神火”开发的武器只有两种。 一者是“青铜火炮”，二者是放置在密封石棺中的“炸药包”。 前者适合守城，后者适合炸开城墙。 但都不适合野战！ 石棺“炸药包”毕竟在“赫伦堡之战”有炸塌城墙的战果。 而“青铜火炮”的战绩就一言难尽了。 毕竟想象丰满，现实骨感。 六磅炮的威力终究不如十二磅炮，两者的威力近乎是“质变”的那种差距。 巨石城墙轰不塌，野战中机动不便，即便由巨人来运输，一炮顶多轰死几名骑士，一开始还能靠巨响吓人吓马，后来泰温的军队习惯了，也就那么回事了…… 如此一来。 “青铜火炮”彻底成了鸡肋，只能被多米利克丢在金牙城用来守城。 因此，多米利克急需一款用于“野战”的新式武器。 在前世历史上，火药被发明出来后，足足经历了上千年，才彻底淘汰冷兵器。 一者配方不够纯，二者相应的武器制造工艺跟不上。 多米利克的“神火”配方经过多次改良，基本达到前世黑火药的水平。 但武器制造工艺，的的确确一直不太行。 先前耗费“重金”铸造的四门青铜火炮，每门火炮足足重达2000磅。 一门六磅火炮就有2000磅重了，不难想象十二磅火炮会有多重？ 再往上升级，不仅铸造困难，炮身也更容易产生浮渣和气泡，安全性和综合性能极具降低。 再加上青铜火炮的高昂成本。 即便多米利克有“铁器贸易”这个吸金器，也难以承担。 虽然心有不甘，但从务实的角度来讲，多米利克还是按捺住了继续升级火炮的想法。 他一直忽略了一点，即使不依靠炮管，火药本身也是极为可怕的武器。 于是，“飞雷炮”诞生了。 多米利克指着地上的圆筒，给薇尔菲德介绍道： “孤山岭铸造厂最新武器，我把它称为‘飞雷炮’。” 所谓“飞雷炮”，实际就是一种“炸药包”抛射装置。 这种武器，早在一战中，英军就使用了被称之为“李文斯炮”的抛射桶。 “眼前这东西，也能被称作武器？”薇尔菲德不敢相信。 不过有了“青铜火炮”的前车之鉴，她也不敢轻下决定。 “实话说，我也不清楚它的威力，虽然铁匠诺伊在信中强调它的威力如何惊人！” 多米利克摊摊手，“所以我们得先试验一下！” 圆筒的底部封死，埋进土里固定住。 而后依次装入发射药、密封装置、厚帆布包裹好的“炸药包”。 再根据需要攻击的目标，设定好圆筒的发射仰角，按照仰角固定好后点燃发射药，抛射“炸药包”…… “大家都退后！” 他带着薇尔菲德撤到远处，一直退出近百米。 直到所有人退后，“飞雷炮”被点燃。 看着火星四溅，烟雾弥漫，围观的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薇尔菲德望着泛起烟雾的圆筒，心里也有点好奇。 秋天的港口边，带着丝丝凉意。 她忍不住缩到多米利克怀里。 正当薇尔菲德挪了挪身子，准备将胸口侧过来时。 这时，圆筒中的发射药被点燃，“炸药包”噗通一声往远方飞去，足足飞了一百多米。 一声惊天巨响跟着响起—— “轰隆！” 火光一闪即逝，大量泥土和碎石，被气浪掀起，冲到约十米的空中。 由于距离隔得太近，爆炸声和震波几乎同时达到。 大地的震颤转瞬即逝。 薇尔菲德感到自己的耳朵嗡地一下，世界陡然安静下来。 抬起头，只见碎石和泥巴像下雨般纷纷坠落。 当尘埃落定，看着怀里的女人一脸懵逼，多米利克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 “威力如何？” 多米利克故意板着脸问，但语气里的笑意已经掩藏不住。 “这……”薇尔菲得愣的说不出话来。 “赫伦堡之战”她也见证过“诸神降下的圣火”。 但比起塞进地道里的“圣火”，眼前的这个竟然能飞，还飞得很远！ 至于慕顿伯爵和另外几名骑士，已经吓得目瞪口呆。 他们知道此行是为了测试一种新武器，但没想到该武器的声势竟是如此惊人。 恐怕只有“诸神的雷鸣”才能与其相比！ 多米利克站起身，带着众人来到爆炸点，地上是一个深约半米的凹坑。 离爆心六米范围内，一切化为齑粉。 他又令人测了一下“炸药包”飞行的距离，差不多500英尺，也就是一百五十米左右。 前世，“飞雷炮”在各类战争影视剧中频繁出镜。 动不动就是一排“飞雷炮”打过去，轰得对面的敌人哭爹喊娘，好不过瘾！ 但“飞雷炮”的实战表现，远远没有影视剧中表现的那般夸张。 这种炮的出现，是为了打破“一战中”双方沿堑壕对峙所形成的僵局，曾取得了一定的战果。 但缺点也非常明显：射击精度没谱，还时常炸膛。 首先，这种炮发射的是炸药包，射程、精度根本没法控制。 有时甚至会打到一、两百米开外，有时候连五十米都打不到。 有些质量不过关的“炸药包”，极有可能还没射出去，就先把抛射它的圆筒给炸了。 其安全性是毫无保障。 实战中，经常会发生“炸药包”抛不远、误伤友军，炸膛导致发射者伤亡的例子。 其次，它只能用于开阔地带，无法适应复杂的战场环境，难堪大用。 “飞雷炮”在热武器纵横的战场上，自然难有用武之地。 不过在冷兵器战场上，却是一大法宝。 因为它能有效摧毁敌军的阵型，尤其是步兵阵型。 冷兵器战场，阵型实在太过重要。 一旦阵型被破，基本就属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多米利克忍不住露出笑意，试想密集的步兵方阵、或者冲锋的骑兵群里…… 突然掉下一个“炸药包”，又是何种场景？ 第280章 不是谣言，尸体上的苍蝇 苦桥。 一道古老的石拱桥，架设在曼德河上。 据说行走在桥上，依然能听到当年被屠杀的鬼魂，在耳边苦苦哀嚎的声音。 “妹妹，河边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说话的是坐在轮椅上的一位年轻男子，他留着络腮胡子，脸型瘦削，气质平和。 此人正是提利尔家族的长子，高庭的继承人——维拉斯·提利尔。 剧情里，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甚至要求王后瑟曦改嫁于他。 泰温公爵算盘打得很响，这样一来既可以拉拢“玫瑰”家族，又可以平息瑟曦与詹姆的丑闻。 但这项建议，遭到提利尔家族毫不留情的拒绝。 理由是已经“残花败柳”的瑟曦·兰尼斯特，配不上高庭的继承人，后来他弟弟“百花骑士”洛拉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维拉斯·提利尔喜好学习，富有教养，温和有礼，以驯养七国最优良的猎鹰、猎狗和骏马着称。 他风度翩翩，可惜是个瘸子！ 而维拉斯的腿，正是在一次比武大会中，被“红毒蛇”奥伯伦·马泰尔亲王弄瘸的。 那也是他第一次参加比武大会，奥伯伦将他摔下马背。 不幸的是，维拉斯的脚被缠在马镫里，摔倒时反被坐骑压住，最终导致维拉斯一边的膝盖全碎，成了残废。 尽管这件事，加剧了提利尔家族和马泰尔家族积蓄已久的仇怨。 但维拉斯·提利尔从未责怪过奥伯伦亲王，双方还保持长期通信，因为他们对烹调马肉，有着共同的爱好…… 此事之后，无望成为一名伟大的骑士，只得走学者的道路。 于是，维拉斯全心投入到了学术研究中。 维拉斯的祖母“老玫瑰”、“荆棘女王”奥莲娜·雷德温夫人，虽然不喜欢自己的儿子梅斯公爵，却对这个长孙评价颇高。 同样，维拉斯在弟弟妹妹、高庭，乃至河湾地贵族中的声望也很高。 玛格丽·提利尔皱了皱粉嫩的俏鼻： “吹吹风怎么了？我哪有那么脆弱。” 现在你可是王后！ 维拉斯本想这么说，可也正因为妹妹如今王后的身份，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他只得继续跟在“小玫瑰”后面，身后一名侍女慢慢推着轮椅。 “玛格丽，我最近听到一个不太好的谣言。” 维拉斯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语气凝重道：“是关于蓝礼陛下和洛拉斯的……” 玛格丽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 她食指抵在侧边的脸颊，展颜一笑：“我亲爱的哥哥，这可不是谣言哦！” “什么？”维拉斯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这难道是真的！” “没错！” 玛格丽点点头，小虎牙一磨，微笑道：“洛拉斯和陛下之间，可是情比金坚哟。” “我虽然早有听闻，但一直觉得那是有心人故意谣传，可没想到……” 维拉斯嘴角一扯，“玛格丽，那你不介意嘛？” “为什么要介意？他们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的哥哥，都是爱我的人……” 玛格丽抿了抿嘴唇，绽放出迷人的微笑。 “好吧，你开心就好。”维拉斯突然心很累。 他觉得不该和自己妹妹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就在这时，远处奔驰来一匹骏马，上面是一名提利尔家族的骑士。 维拉斯一眼就看到那匹马累得不轻，口吐白沫。 “王后陛下，维拉斯爵士！” 骑士翻身下马，几乎是滚到两人身边，“是洛拉斯爵士派我回来的！还有他的亲笔信。” 他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份信，递给了王后玛格丽·提利尔。 玛格丽棕色的卷发随风拂动，精致的小脸却因手中的信件而微微皱起，看着格外惹人怜惜。 “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维拉斯语气镇定道。 “蓝礼陛下，他、陛下他遭到刺杀，亮水城的佛罗伦伯爵联合其他贵族，倒向史坦尼斯公爵！” “该死的！我就知道佛罗伦那只狐狸，根本不可靠！” 维拉斯忍不住怒骂。 “陛下伤得如何？” 他接着问，眼下蓝礼的安危对局势的影响非常之大。 “陛下伤得非常重，虽然学士及时疗伤，但依然很严重……洛拉斯和蓝道·塔利伯爵正护送陛下、往苦桥这边赶来……” 玛格丽在原地踱了几步，担忧道：“哥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维拉斯慢慢低下头去，闭上眼睛，双手支撑额头，半分钟后，他重新抬起头来： “首先派军队接应洛拉斯和蓝道伯爵，务必保证蓝礼陛下的安危。 然后控制住苦桥的局势！ 这里驻扎着六、七万军队，分属河湾、风暴地不同的家族。 我们先不要将蓝礼陛下重伤的消息泄露，联合起那些效忠提利尔家族和蓝礼陛下的势力……” 维拉斯微微皱起了眉头：“最后，立即写信回高庭，告诉祖母奥莲娜夫人这里发生的一切！” ………… 高庭。 这座以白色大理石筑成的城堡，坐落在一座山丘上。 它高高在上，俯瞰下方的曼德河，滨海大道和玫瑰大道汇集于此。 在七国时代，这里是河湾王园丁家族的居城。 征服战争之后，被“征服者”伊耿赐给了时任管家的提利尔家族。 奥莲娜·雷德温夫人正怒气冲冲地走过金玫瑰长廊，手中的拐杖成了摆设。 她大声道：“我儿子呢？” “公爵大人在宴会厅。” 管家也不知道自家主母为什么生这么大气，只好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 “宴会厅？有客人来了吗？”奥莲娜夫人依然是那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这倒没有。”管家摇头，不好解释梅斯公爵正在看舞女们跳舞。 奥莲娜夫人轻哼一声：“我去见他！” 管家也不知道可怜的公爵大人，又怎么招惹了自己的母亲，急忙小跑着跟上去： “夫人，我给您带路。” “滚开，我自己认得路！” 奥莲娜夫人来到宴会厅。 厅中飘扬着靡靡之音，吟游诗人弹奏竖琴，唱着不堪入目的曲子。 十来位衣着轻薄、身姿婀娜的舞女，在不停扭动着身体。 坐在高座上的是梅斯·提利尔公爵，这座城堡的主人。 这位高庭公爵看起来五十多岁，一头提利尔家族标志性的卷曲棕发上，已经有了点点斑白。 他身形魁梧，大腹便便，也因此被很多人私下称为“充气鱼大人”。 梅斯·提利尔公爵喝的满脸通红，脑袋随着音乐的节奏微微晃动，显然此时心情不错。 “梅斯！”奥莲娜夫人叫道。 至少没有当着舞女的面叫“充气鱼”，管家暗自想着，偷偷站在了一边，不想引火上身。 “母亲大人。”梅斯公爵笑呵呵起身道，“您找我这个宝贝儿子有什么事……” “该死的宝贝！该死的儿子！” 奥莲娜夫人一拐杖敲在他脑袋上，愤怒地打断道：“出大事了！” “大事？” 梅斯公爵被敲的有些发懵。 奥莲娜夫人看着梅斯公爵眼中的迷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 “蓝礼陛下出事！ 他在风息堡附近和史坦尼斯对峙时被行刺，受了重伤！ 充气鱼，今早学士送来的信你没看？” 梅斯公爵老脸一红。 今早学士找到自己，说是有苦桥前线送来的紧急信件，但他放在床头就一直忘了去看。 “蓝礼陛下居然……”梅斯公爵连忙补救，“哎，真是太遗憾了，愿圣母慈悲看顾陛下……” “蠢货！”奥莲娜夫人再次打断道，“现在是祈祷诸神的时候吗？” “母亲，那我该干嘛？”梅斯公爵愣了片刻。 高庭的提利尔家族，他们的实力在河湾地其实并没有占据绝对的优势，祖上“园丁王管家”的身份也一直让他们地位很尴尬。 但梅斯·提利尔公爵这位“充气鱼大人”，之所以能稳坐河湾总督，南境守护的宝座。 这位有着“荆棘女王”之称的奥莲娜·雷德温夫人功不可没。 奥莲娜夫人满头银发，个子矮小。 她双手柔软，十指消瘦，说话时有着老女人的酸腐味。 她比已故的霍斯特·徒利公爵还老，早就没了牙齿。 奥莲娜夫人走路时需要拄拐，并称自己几乎全聋。 但这些都是为了迷惑外人，而假装出来的脆弱的一面。 “我真后悔在你小时候，没有用木勺敲你的头，好把各种聪明的主意，灌进你那颗肥脑袋里。” 奥莲娜夫人怒道，气得把手里的拐杖都扔了：“还不把这些女人赶出去！” 梅斯公爵吓得立马摆手。 那些吟游诗人和舞女们如蒙大赦，连忙跑出了大厅。 梅斯公爵这才道：“母亲，那您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奥莲娜夫人上前几步，来到梅斯公爵跟前坐下。 她个子矮小，但肥胖的“充气鱼”大人在她面前，却显得像个未成年的小伙子。 奥莲娜夫人余气未消道： “你就是个白痴，知不知道你的封臣都在私底下叫你‘充气鱼大人’？ 我就觉得挺合适的，而且你应该拿充气鱼当个人纹章，再加顶王冠在鱼头上，这样你或许就该心满意足了。 还有你的父亲同样是个白痴。 虽然我很爱他，他心地善良，在床上也不赖，但他就是没脑子…… 想到这里我就更生气了，你为何偏偏继承了他的没脑子，莪的那份聪明劲半点也没有……” 在奥莲娜夫人的劈头盖脸下，梅斯公爵只觉得一阵眩晕。 而且她的语速又快又急，像是汹涌的洪水一样扑面而来，让梅斯公爵无法呼吸，更无法思考。 “高庭还有多少军队？” 终于，奥莲娜夫人解气了，将话题引回了当务之急上。 “这……” 梅斯公爵嗫嚅几下，愁眉苦脸道，“驻扎在城堡里的，还有加上附近封臣的军队，差不多最多有一万五千人。” “你总算不是太蠢！” 奥莲娜夫人眼中的鄙夷消失了一点，道：“你是高庭公爵，河湾总督，整个七国的局势都与你的决定息息相关！” “我可从未如此觉的。”梅斯公爵撇撇嘴。 奥莲娜夫人懒得理会儿子的吐槽，举起一根手指，下令： “现在立即，率领所有军队前往苦桥，玛格丽和维拉斯他们需要你的帮助！” “这可不行，万一这个时候多恩来袭怎么办？若是让他们攻破高庭，又是一场灾难。” 梅斯公爵用力摇头，活像一只咬住兔脖子摇晃的狗。 “蠢货，多恩的‘红毒蛇’奥伯伦亲王已经率领两万大军登陆兰尼斯港，支援泰温去了，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跟河湾开战……”奥莲娜夫人怒气值又在上升。 “有这事？”梅斯公爵苦着脸，“我怎么不知道！” “你个蠢货，整天不是喝酒就是跟一些舞女厮混在一起，又怎么会知道？” “好吧，母亲，我这就派人……”梅斯公爵说着就重新端起酒杯往嘴边送。 “你亲自去！” 奥莲娜夫人一把将酒杯打掉：“充气鱼，如果不想高庭毁在你手上，现在，立即给我去！” “好好好，我亲自去。”梅斯公爵彻底拿自己的母亲没辙。 他赶紧让麾下的骑士召集附近所有的军队…… ----------------- 与此同时。 风息堡。 高大蕴含魔法之力的巨石城墙，是多么高大雄伟，不禁让人感叹于此地的气势。 不远处，风息堡外的一处营地。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戴着一顶赤金的王冠，边缘刻意弄成火焰的形状。 他的腰带上镶着石榴石和黄玉，一颗四四方方的大红宝石嵌在他的佩剑柄上。 他身上的其他装束却很朴素，棉上衣外罩镶钉皮背心，一双磨旧的靴子，织工粗糙的棕色马裤…… 几天前的夜里，蓝礼·拜拉席恩遇刺重伤垂死。 一群心怀鬼胎的贵族们立刻倒戈相向，加入了史坦尼斯的军队。 以亮水城艾利斯特·佛罗伦伯爵为首，绿石堡的伊斯蒙伯爵、绿苹果佛索威家的琼恩爵士和红苹果佛索威家的布赖恩爵士…… 蓝礼麾下万人骑兵的大部分，相继加入了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军队。 如今史坦尼斯的权势大大增强。 贵族领主们便成天围着他，嗡嗡唧唧，活像尸体上的苍蝇…… 第281章 风息堡，因为胜利! 风息堡。 代理城主科塔奈·庞洛斯爵士站在城头上，他是来自风暴地庞洛斯家族的一名骑士。 科塔奈爵士是个秃头，颌下有一束像铲子的褐色胡子。 他为人固执，年纪比较大，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指挥官。 蓝礼·拜拉席恩在君临当任法务大臣时，科塔奈爵士长期被任命为风息堡代理城主，深得蓝礼信任。 在他头顶，高高飘扬着拜拉席恩的宝冠雄鹿旗和庞洛斯家的褐底白羽旗，那白羽乃是两根交叉的翎毛……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带着投效而来的浩大壮观的军队，包围了风息堡。 然而在科塔奈爵士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气馁和惊慌。 蓝礼与河湾地联军驻军苦桥时，就在风息堡留下了充足的军队。 风息堡坚不可摧，守军强大，粮草补给充足，再加上自身的作战经验丰富。 因此，科塔奈爵士完全有底气跟城下的史坦尼斯叫板。 当初“篡夺者之战”中，兵微将寡的史坦尼斯，还能在河湾大军的围攻下坚持一年。 他实在没有理由半个月就投降！ 那样岂不是将庞洛斯家族的脸，给丢得一干二净？ 城墙下，大队人马跑动时链甲、板甲哐当作响。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带着梅丽珊卓，靠近城墙，身后跟着大批贵族领主。 “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有幸跟在“国王”身后。 他也穿了盔甲，只觉得很不适应，肩膀和后背正因这不习惯的重量而酸痛不堪。 戴佛斯认定自己看起来一定累赘又愚蠢。 这群人里的每一个都比“洋葱骑士”出身高贵，地位优越。 阳光下，南方的大贵族们闪闪发光。 他们穿着镀金镀银的铠甲，战盔上装饰着丝羽、翎毛或做成家徽形状、眼睛镶嵌宝石的雕像…… ………… 阳光洒在史坦尼斯头顶火焰形状的冠沿上，映出璀璨光辉。 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像是半具尸体啊！ 自从那夜靠着红袍女巫的魔法行刺蓝礼之后，史坦尼斯几乎不能入睡。 “国王”时常为噩梦所困扰，连学士的罂粟牛奶也不管用，只有梅丽珊卓有办法安抚他入眠。 史坦尼斯在高墙下停住，离城头上的科塔奈爵士，隔着厚厚的巨石城墙。 “爵士先生。”他带着僵硬的礼貌开口。 “史坦尼斯大人。”对方的语气不那么有礼，回答也正如所料。 “遵照正式礼仪，面见国王应该尊称陛下。” 亮水城的佛罗伦伯爵驱马上前几步，海湾吹来的风，抽打着他长长的披风： “科塔奈爵士，你的忠诚乃是献给风息堡的拜拉席恩家族，如今史坦尼斯国王才是此地的合法主人……更是我们真正的国王，他是拜拉席恩家族的血脉，劳勃国王的第一继承人……” 在蓝礼麾下，佛罗伦伯爵是头一个倒向史坦尼斯的贵族。 他甚至帮忙说服了一些摇摆不定的贵族们，加入史坦尼斯的军队。 再加上侄女赛丽丝的关系，佛罗伦伯爵认为自己在史坦尼斯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 对于佛罗伦伯爵这种利欲熏心的叛徒，科塔奈爵士根本懒得搭理他。 他低头看向一旁的红袍女巫，想起了半个月前，“百花骑士”派人告知他的真相。 就是这个女人使用诡异邪恶的魔法，行刺了蓝礼陛下！ “阁下就是那位来自亚夏的红袍女巫？”科塔奈爵士大喊。 “我名叫梅丽珊卓，爵士。” 一行人中唯有梅丽珊卓毫无武装，一身平滑红袍，喉间的大红宝石啜饮日光，“侍奉你的国王和光之王。” “祝你工作顺利，女士，”科塔奈爵士回答，“但我侍奉着别的神灵，效忠于另一位王。” “只有一个真神，只有一个真王。”梅丽珊卓宣布。 “我们是来这里争论神学理论的？ 女士，若您肯事先通报，我定会带上修士前来……” 科塔奈爵士摇头。 “你很清楚我们来此的目的，”史坦尼斯上前说，“我给了你半个月的时间，考虑我的条件，而我的耐心已到了极限。 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科塔奈爵士。 我命令你打开城门，把属于我的财产交还于我。” “条件是什么？”科塔奈爵士问。 “不变！”史坦尼斯说，“我会饶恕你的叛逆罪行。 你手下的士兵可以自行选择加入我军或是回家。 他们可以保留自己的武器，以及本人能带走的私人财物……” “史坦尼斯大人，您的条件真是大方，但我的回答依旧是‘不’！”科塔奈爵士大吼一声。 史坦尼斯咬紧下巴，一言不发。 梅丽珊卓替他回话：“身处黑暗蒙昧中的俗人啊，科塔奈爵士，红神光之王‘拉赫洛’会惩罚你的！” “愿异鬼鸡奸你的光之王！” 科塔奈爵士啐了一口，“干完再用你这身烂布揩它的屁股。” 说着，科塔奈爵士哈哈大笑起来。 他身后的骑士也跟着大笑…… “我手下有两万大军，而你被海陆两面团团包围。” 史坦尼斯伸手指着对方，大声质问： “最后的胜利毫无疑问属于我时，为何要顽抗？ 我给你一个严正警告。 假如你强迫我动用武力，那你们将得不到任何宽待。 我军会像暴风一样席卷此城，城陷之日，你和你所有的部下只有被作为叛徒吊死一条路……” “你来吧，这正是诸神的意愿。 史坦尼斯大人——然而，如果您还有脑子，请记得这座城堡的名字。” 科塔奈爵士转身离去。 留下城下一众面面相觑的贵族们。 毫无疑问，谈判宣告破裂！ 史坦尼斯黑着脸，静静地调转马头回营。 其他人跟随行动。 “这座宏伟的城堡，如果强攻，只怕会损失好几千人，而且未必能攻下来！” 骑在马上，佛罗伦伯爵对着一名贵族发愁地说。 ………… 国王的中军大帐。 里面只有三个人，史坦尼斯、梅丽珊卓，以及戴佛斯。 连自以为居功甚伟的佛罗伦伯爵，也被拒之门外。 戴佛斯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国王。 那天晚上，红袍女巫生出来的“影子”似乎透支了史坦尼斯的生命力。 他形容枯槁，眼旁有着深深的黑眼圈。 “走私者应该很能察言观色，”史坦尼斯率先开口，“戴佛斯爵士，你来评价科塔奈·庞洛斯爵士如何？” “他很顽固。” 戴佛斯小心翼翼地说，“但也很忠诚！” “忠诚？这算是什么评价，难道我麾下的那些贵族领主们做不到这点？” “不错。” 戴佛斯同意，他已经在史坦尼斯面前说了太多，此时再不能假装腼腆。 “去年他们是劳勃国王的人，几个月前是蓝礼公爵的部下，现在却又都成了您的忠臣。 那么明天，他们会倒向谁呢？” “洋葱骑士”所说的，与事实相距不远，史坦尼斯心想。 不久之前，佛索威家族、古德·莫里根、卡伦伯爵，瓦尔纳伯爵，埃洛尔伯爵，以及佛罗伦伯爵——他虽是赛丽丝的伯父，但当蓝礼的势力冉冉上升时，亲情根本无法阻止亮水城伯爵向蓝礼屈膝。 史坦尼斯甚至能想象出他们坐在蓝礼的大帐里，帮他制订作战计划，谋划如何打败自己。 他陷入沉思，戴佛斯听见国王磨牙的细微响动。 突然，史坦尼斯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犹如一场突兀的风，声调粗鲁，满是嘲弄。 “戴佛斯，你说得没错！ 我的洋葱骑士，你总能对莪实言相告。” 史坦尼斯语气严厉地说，“在我麾下是一大群叛国贼，我的鼻子不会欺骗我。 这帮封臣爵爷们，他们曾倒向我弟弟，明知他是在篡位。 他们将合法的国王弃于不顾，为了什么？ 不就是做着权力与荣耀的迷梦么，而我将永远记得他们的行径。 是的，我饶恕了他们，原谅了他们，但我并未遗忘……” 看着史坦尼斯咬牙切齿的愤恨模样，“洋葱骑士”也一脸无语。 这种翻后账的行径，着实讨人厌。 怪不得那些贵族领主们，都率先向他弟弟蓝礼公爵效忠。 史坦尼斯沉默片刻，思考着自己的正义，然后又突然开口，“你说，蓝礼会死吗？” 戴佛斯没有回答。 虽然曾经是一名走私者，但他精神上却是个骑士。 不愿自己的国王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赢得胜利。 一直沉默寡言的梅丽珊卓，忍不住开口： “按照光之王的旨意，蓝礼·拜拉席恩本该已经死了！” “可蓝礼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他只是受了重伤，万一他又活过来怎么办？” 史坦尼斯竭力抑制住心中的怒意。 他知道自己离不开红袍女巫，后面还有数不尽的硬战要打。 说着，史坦尼斯从怀中掏出一块石头，这是佛罗伦伯爵为了表忠心交给他的。 “是这块石头，将蓝礼从光之王的手中救了下来，据说来自狭海对岸的自由城邦……” 史坦尼斯内心忍不住吐槽。 什么红神？什么光之王，一块石头就让祂毫无作用！ 他不由怀疑自己这么不惜一切的信奉祂，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梅丽珊卓从史坦尼斯手中接过石头，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明显能感觉这块石头中蕴含着某些奇特的力量。 “算了，蓝礼死没死，我们再纠结也是无用，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拿下风息堡？” 史坦尼斯沉吟道。 十五年前，他在这里，在河湾海陆大军的围攻下，足足坚守了一年，自然知道这座城堡是何等的坚不可摧！ “陛下，我们可以再一次使用‘光之王’的力量，只需您的一点生命之火。” 梅丽珊卓提议，“行刺蓝礼”未竟全功，让她有点坐不住了，她迫切想要重新证明光之王的力量。 “我以为此举很不妥当，陛下！” 反对红袍女巫是危险的举动，但“洋葱骑士”发誓效忠国王。 先前的那个“影子”，已经让史坦尼斯憔悴不堪。 如果再来一次，戴佛斯甚至难以想象自己效忠的国王，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为何？”史坦尼斯下意识地问。 “就算我们杀了科塔奈爵士，他的继任者也未必会打开城门，这样的行为对我们毫无益处，徒然为我们的事业蒙上污名罢了。”戴佛斯说道。 这回，史坦尼斯似乎听进去了“洋葱骑士”的建议。 然而他考虑的是另外的情况。 史坦尼斯转身看向红袍女巫，语气不确定道： “蓝礼能靠那块石头逃过‘光之王’的惩罚，科塔奈爵士难道没有防备？ 梅丽珊卓女士，你确定能靠那种方式，杀了科塔奈爵士？” “这……”梅丽珊卓狠狠地攥紧手中的“魔法干扰石”。 如果对方手中也有这种石头，她也不敢肯定…… 这一刻，红袍女巫一脸迷茫，她不停在心中祈祷着： 伟大的光之王“拉赫洛”，请给我旨意…… ----------------- 君临城。 庞大的军队，像是一条长龙，缓缓驶进这座巨型城市。 道路两旁，挤满了前来围观的君临百姓。 花费了十多日的时间，多米利克率领两万大军，终于返回君临，重新踏入这座时隔半年之久的维斯特洛第一大城。 多米利克身着墨色盔甲，黑缎星纹披风随风飘动，头顶是巨大的粉底剥皮人旗帜。 每当他经过时，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欢呼。 妇女们举着孩子，请他赐福，男人们挥舞着盾牌和刀剑，高呼“国王之手”的名字。 小孩子们兴奋地将鲜艳的花瓣，洒向他的头顶。 一辆侧面雕刻着白色美人鱼的马车上，薇尔菲德掀开窗帘，沾着多米利克的光，朝着欢呼的人群挥手致意。 看样子，她很享受这种万众举目的感觉。 直到队伍临近红堡，围观的人群这才散去。 薇尔菲德走下马车，携手多米利克向红堡走去。 “多米，恐怕没有哪个贵族，能像你一样，获得君临百姓如此多的爱戴了。” 薇尔菲德柔软的棕色发辫，缠在白皙的脖子上，她含笑看着男人，感慨道。 “因为我是胜利者！ 打败了泰温·兰尼斯特！ 平复了西境的叛乱！” 多米利克笑道：“如果我们打了败战，恐怕迎接我们的就不是欢呼声和鲜花，而是狗屎和臭鸡蛋了……” 第282章 选择，意外的消息 红堡前方，巨型广场上。 财政大臣胖威曼伯爵，情报总管瓦里斯大人，法务大臣盖尔斯·罗斯比伯爵，还有多米利克的小姨、负责君临守备的达斯丁伯爵夫人，用来凑数的御林铁卫队长，野人“巨人克星”托蒙德…… 以及北境、王岭的大小贵族们，早早等候在那里。 还没到城堡门口，欢呼声就犹如潮水般涌来。 贵族们的欢呼，远没有君临百姓那般真诚或者盲目，但也算发自内心了。 毕竟这位“国王之手”已经打败泰温·兰尼斯特公爵，充分展示了他的军事才干…… 看着多米利克和薇尔菲德联袂而出，两人之间那副亲昵的劲儿，傻瓜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问题。 站在首位的胖威曼伯爵，顿时一脸便秘的神色。 而一旁的达斯丁伯爵夫人，嘴角则噙出明显的笑意。 习惯性咳嗽的盖尔斯伯爵先是一愣，而是装作一如平常…… 随后一场盛大的欢迎宴会，举行在红堡大厅里。 宴会上，聚集了北境、王岭的大小贵族和商界人士，还有来自狭海对岸的一些有身份的贵客。 在贵族、宾客如云之中。 薇尔菲德一身盛装，仪态高贵优雅，接受着无数人的献媚和奉承，表现得神色从容自如，十分得体。 比起天真略显幼稚的珊莎·史塔克，薇尔菲德在这种场合更加游刃有余。 她从小就经营白港舰队，接触曼德勒家族的生意，耳濡目染之下，这种逢场作戏的事情，她也是非常娴熟的。 不得不说，但凡女人，都是天生的好演员。 珊莎目前还在奔流城陪着凯特琳夫人照看罗柏，“首相夫人”的位置空缺。 更使得薇尔菲德成为了整个宴会唯一的焦点。 一时间，一些小贵族和商人们，甚至错把薇尔菲德当成了首相夫人！ ………… 当多米利克回到了首相塔的房间里，身子泡在了热水里的时候，他才终于舒服的吐了口气。 这一路行军，总是有点疲惫的。 这时候，泡上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才是人生的极致享受。 全身的疲惫，也在热水之中，被驱除得一干二净。 多米利克正在舒服的享受，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他裹着浴巾打开浴室大门，就看见薇尔菲德一脸怅然的站在门口。 她仍旧是一身盛装，脸上的淡妆也没有擦掉。 那张绝美的容颜之上，仿佛渲染了一层阴霾，像是一棵缺了水的芹菜，蔫吧蔫吧的。 这让多米利克略微有些意外。 刚才在宴会上的时候，还见她风华绝代，挥斥方遒。 可现在，薇尔菲德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女孩一样，无助地看着他。 “亲爱的薇尔菲德小姐，难道你不知道，打搅别人洗澡，也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多米利克不爽的咂了咂嘴巴。 薇尔菲德自顾自的走了进来，一边脱衣服，一边抱怨道： “刚才宴会结束后，我祖父威曼伯爵狠狠的把我骂了一顿！” “哦，这真是件悲惨的事。” 多米利克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神色却并不意外。 以局外人的视角来看，薇尔菲德在宴会上的表现有喧宾夺主之嫌。 而与多米利克的亲昵，也让很多贵族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 毕竟多米利克已经有未婚妻了，珊莎·史塔克还是前“北境之主”艾德公爵的女儿。 胖威曼伯爵虽然已经效忠多米利克，但白港曼德勒家族，千年来都是史塔克家族的封臣，又怎么会纵容自己的孙女和前任封君的女儿抢老公？ “我说我没想跟珊莎小姐争，只想做你的情人……我祖父说我不知自爱。” 薇尔菲德脱光衣服，露出不着寸缕的胴体。 迷人的眼眸，俊美无比的面容，嘴角带着一丝委屈。 “毕竟，曼德勒家族也是大贵族啊！”多米利克无奈道。 如果薇尔菲德是个骑士或者男爵的孙女，自然没人介意她给多米利克作个小。 可是曼德勒家族，当初也是河湾地有数的大贵族，跟河湾王室都有些血脉关系。 如今的白港，也是维斯特洛有数的大城市，薇尔菲德更是第三代唯一的继承人……这涉及到大贵族的尊严！ 薇尔菲德丧气地躺进浴池里，鸠占鹊巢起来。 当然，也算不上鸠占鹊巢。 毕竟首相塔里的浴池空间足够大，容纳三四个人都不在话下。 多米利克摇了摇浴室里的铜铃，示意隔壁的仆人加热洗澡水。 不一会儿，浴室的热气再次弥漫起来。 多米利克解开浴巾，再次进入浴池，安慰起薇尔菲德来。 空洞乏味的言语，自然毫无作用！ 多米利克用坚定有力的行动，疏通、排解着薇尔菲德心中的纠结和郁闷。 很快，薇尔菲德的心情得到了舒缓。 她气愤地趴在多米利克身上，用牙齿咬着他的肩膀，神色之中充满了一种复杂： “多米，当初在避冬市镇的时候，你选我该有多好！” 多米利克莞尔。 若是当初真的选了薇尔菲德，选了曼德勒家族，那他怎么借助史塔克家族的威望和势力？ 君临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还怎么当“国王之手”，还怎么说服“谷地”，还怎么解救“河间地”，还怎么打败泰温·兰尼斯特…… 有得必有失，凡事难以追求两全。 在多米利克坚持不泄的安抚下，薇尔菲德芯满溢足，沉沉睡了过去…… 她嘴角噙着似喜似忧的神情，被多米利克抱回卧室的大床上。 闲来无事的多米利克来到书房，看着窗外。 这里是首相塔最高一层的塔楼上，远处是黑夜中的君临城。 渗人的夜色，油灯淡淡的火光，完全不能将夜色驱除。 过了好久，他才回过头来。 因为多米利克发现书桌上多了一封密信。 ………… 多米利克从红堡北墙的边门离开。 他驱策坐骑，沿着夜影巷“嘚嘚”而行。 听到鹅卵石上的马蹄声，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慌忙窜进角落，无人敢上前搭讪。 御前会议早已延长宵禁时间，暮钟敲响之后，谁还留在街上，就是死罪难逃。 这一措施，一定程度上维持了君临的晚间秩序。 每天清晨，在街市发现的尸体，减少到原来的四分之一…… 在明亮的月光下，马蹄“嘚嘚”地踏过鹅卵石地面。 四周的窗户要么黑糊糊，要么就是紧紧关闭。 除了巷弄里呼啸的风声，什么也听不到。 多米利克快马奔出窄巷小弄，直到一处酒馆前。 捶门时，他听见微弱的乐声从插有尖刺的石墙内飘出。 酒馆大厅的菱形窗格，闪烁着黄色的光。 一名吟游诗人引他入内。 多米利克将马交给他，走进里面，径直找了个靠窗的座位。 半个月亮照得果树的叶子银光闪闪，倒映在一处潭水的水面上，波光荡漾。 一只蟋蟀啾啾鸣叫，此情此景，真令人舒适自在。 好平静啊，他心想，但能维持多久呢？ 一阵臭气突然袭来，他转过头。 在多米利克身后，有一个胖胖的乞丐。 乞丐穿着打补丁的肮脏袍子，光脚上裹了层泥，脖子上用皮绳挂了个碗，就像修士佩戴水晶一样。 他身上的味道足以呛死一只老鼠。 多米利克刚洗过澡，身上都是香皂的味道和薇尔菲德身上的体香，对这种气味实在难以忍受…… 看着自己的“情报总管”这副模样，多米利克忍不住想起影视剧里的谍报人员。 他们大多喜欢这种奇怪的见面方式，或许更有仪式感？ “瓦里斯大人，你这副装扮让我十分为难！”多米利克吐槽。 乞丐朝他惊愕地眨眨眼。 瓦里斯摸了摸脑袋，“多米利克大人，真想不到，我精心设计的装扮，连我的仆人都没认出来，大人您是怎么知道的？” “不得不说，你的伪装很完美，模样、气味、走路方式通通都不一样。” 多米利克耸耸肩道，“但眼神没有变，一个乞丐不可能有你这样的眼神！ 何况我们刚刚还在宴会上见过。” 来自大信息时代的他，眼力劲可是嘎嘎的，对于这些伪装自然是一眼看穿。 “原来如此，看来我的伪装还不到家，真是悲伤！” 瓦里斯脸上受伤的表情不是伪装。 多米利克不耐烦道：“瓦里斯大人，有事不能在宴会后跟我说嘛，或者去首相塔，干嘛让我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来，你不嫌麻烦？” “哈哈，麻烦一点或许更好。”瓦里斯贱笑。 “什么意思？”多米利克疑惑不解。 “很早以前，我就明白一个道理：人们对于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懂得珍惜。” 死太监语气深沉，不紧不慢道。 “这话似乎有点道理……” 多米利克明白瓦里斯不想以“情报总管”的臣子身份，给他这位“国王之手”汇报这些消息。 而是以“坦格利安王朝拥趸者”的合伙人身份，和他分享这些消息。 “给我们拿点红酒好吗？”多米利克吩咐起一名侍女。 等侍女离开后，瓦里斯开口：“我带来了两个消息。” 多米利克正襟危坐道：“请说。” “第一个消息，是关于丹妮莉丝公主事业的最新进展……” 瓦里斯一脸崇拜地讲述起“龙妈”的传奇事迹。 自从孵化出三条龙，浴火重生的丹妮莉丝从此被称为“不焚者”与“龙之母”。 为了避免与其他不友好的多斯拉克部落、以及南面怀有敌意的拉扎林人相遇，“龙妈”决定带领部落向东行进，穿越贫瘠荒凉的红色荒原。 先是前往魁尔斯城。 在这里经历了一系列的阴谋算计，并被困在不朽神殿，与巫师结仇。 随后离开魁尔斯，改道前往奴隶湾。 去自由城邦阿斯塔波，购买无垢者。 奴隶湾有三大奴隶城邦——阿斯塔波、渊凯和弥林，都有各自冠绝天下的奴隶贸易品种： 阿斯塔波贩卖无垢者，渊凯盛产性、奴，而弥林拥有最大的角斗士竞技场。 来到阿斯塔波之后，龙妈与贩卖奴隶的“善主”会面，商讨无垢者交易。 面对傲慢无礼、言语粗俗的“善主”，丹妮莉丝假装听不懂瓦雷利亚语，她试图将所有的八千名无垢者全部购买，用自己所有财产加上一只龙来付款。 在“龙”的诱惑下，阿斯塔波的“善主”们答应成交。 交易当天，当“善主”们如约交出象征无垢者控制权的黑龙骨鞭“鹰身女妖之指”之后，“龙妈”突然翻脸。 她命令“卓耿”喷火烧死在场的“善主”，并指挥无垢者屠杀阿斯塔波所有的贵族和奴隶商。 在占领了阿斯塔波后，丹妮莉丝解放了全城所有的奴隶，并获得八千“无垢者”…… 简直是空手套白狼的典范！ 也只有“主角光环”，才能让丹妮莉丝做出这种“龙傲天”级别的骚操作。 但凡换个人，都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多米利克跟着瓦里斯赞叹了一番，表示这位丹妮莉丝公主确有坦格利安家族的风范。 随后他问道：“那第二个消息呢？” “是关于拜拉席恩家族的消息。” “哦？”多米利克竖起耳朵。 瓦里斯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蓝礼·拜拉席恩公爵与史坦尼斯公爵在风息堡对峙，期间蓝礼公爵遭遇行刺，身受重伤，正由‘百花骑士’护送前往苦桥……” “什么！蓝礼竟然没死！” 多米利克意外的打翻酒杯，杯子摔在地上，爆裂开来。 红色酒液沿着石板流淌，好似许多长长的指头，在月光下呈现黑色。 瓦里斯一脸闷逼。 这位“国王之手”一点也不惊讶蓝礼公爵遇刺，反而在惊讶对方为何没死！ 难道他早有预料？ 或者蓝礼公爵的遇刺，跟这位多米利克大人有关？ “抱歉。”多米利克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他专门派到苦桥的琼恩·莱特还没传回消息，远在君临城的“八爪蜘蛛”就先收到了消息。 这让多米利克不由再次审视起瓦里斯的情报能力，不愧是“八爪蜘蛛”，死太监的“小小鸟”比他想的还要厉害。 “不过这对我们而言同样是好事，拜拉席恩家族爆发内战，狭海对岸的丹妮莉丝公主，不就有更多机会了嘛？” 多米利克故作不在意地说。 “没错。” 瓦里斯同意，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位“国王之手”…… 第283章 久违的会议，联史抗蓝 翌日，天还没亮。 红堡，议事厅。 这里的陈设极为华丽，地板上铺的是密尔地毯，墙壁上挂满了精美油画，瓦雷利亚的狮身人面兽雕像，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正在望着会议桌上的众人。 这是一场久违的御前会议。 御前会议直接听命于国王，唯有国王才能将会议的决议，以法律之名执行。 不过如今乔佛里·拜拉席恩，早已被多米利克彻底架空，御前会议也成了多米利克的私人会议。 出席会议的有财政大臣胖威曼伯爵，法务大臣盖尔斯伯爵，负责君临守备的达斯丁伯爵夫人，还有情报总管瓦里斯…… 至于御前铁卫队长“巨人克星”托蒙德，多米利克并没有强迫他出席。 托蒙德自从来到君临，就不可自拔的陷入君临的花花世界。 曾经英勇善战、悍不畏死的野人头领，已经被彻底腐化了。 他整日在妓院白嫖不给钱，体重增加了一倍，由高大威猛的战士变成了一个肉球，让人不忍直视。 不得不说，对于一名战士而言，这也是一种悲哀…… 而大学士派席尔，至今还被关在红堡下的地牢里。 旧镇的学城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至今没有给君临派来新的大学士。 多米利克考虑是不是放了他，毕竟泰温·兰尼斯特已经被赶回凯岩城，远离政治中心。 派席尔即便再心向兰尼斯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而派席尔本人的才干，在七国都是屈指可数，前提是他真心效命，而并非装傻充楞…… 壁炉里的火焰，驱散了清晨的凉意，伴随着“八爪蜘蛛”那甜腻的声音。 “蓝礼·拜拉席恩公爵在大军之中，被人以极其可怕的方式刺杀，据说他的一只臂膀被完全砍下，至今重伤昏迷，生死未卜……” “情报总管”瓦里斯将昨夜的情报，重新诉说了一遍，好似他是刚刚得到这个消息。 “真让人不敢相信！”胖威曼伯爵惊叹。 “到底谁干的？”达斯丁伯爵夫人质问。 “咳咳~~”盖尔斯伯爵用习惯性的咳嗽代替自己发表意见。 “真是令人震惊，不知道凶手是谁？” 多米利克学着瓦里斯，装作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哎，问题是，太多答案就等于没有答案。”瓦里斯搓着柔软的手： “蓝礼公爵骤然遇刺，谣言像阴暗处的蘑菇一样滋生，而我的情报，并不总如大家所愿的那样无所不知。” “瓦里斯大人不妨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多米利克说道。 “遵命，大人。”瓦里斯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 “一个马夫说，蓝礼被‘彩虹护卫’之一所害。 一个洗衣妇声称，史坦尼斯带着他的魔剑，趁着夜色，潜进弟弟的大营之中，手起刀落…… 一些士兵相信是位女人干的，却无法确定那个女人是谁？ 还有人认为凶手是遭蓝礼抛弃的少女布蕾妮，她无比爱恋蓝礼，可却因相貌丑陋而被嫌弃。 也有人说是战斗前夜服侍蓝礼公爵的营妓，她的美貌仿若星辰。 更有人斗胆猜测‘百花骑士’洛拉斯爵士是真凶！ 因为蓝礼很不道德的强迫他用嘴巴……这激起了可怜的洛拉斯的反抗……” “够了！” 多米利克制止了死太监继续说下去，不然御前会议就成了茶话会了: “瓦里斯大人，你不该拿这些笨蛋津津乐道的闲言碎语，来浪费我们的时间。” 瓦里斯一脸无辜的表情：“真相或许就隐藏在这些闲言碎语之中，诸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 其余几人纷纷议论起来，饶有兴致的猜测谁是真凶。 多米利克自然知道幕后真凶，是红袍女巫梅丽珊卓的“影子杀手”，但为何没有像剧情里那样直接将蓝礼弄死？ 是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 “诸位！ 总之呢，不管谁下的手，幕后策划都该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事情很明显，他是得益者。” 胖威曼伯爵在铺了天鹅绒垫子的椅子上，挪了一下屁股，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他的痛风时不时会发作一下，颇为烦人： “但这件事并非紧要之事，眼下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我们在拜拉席恩家族的内战中，应该支持谁？或者是偏向哪一边？” “自然是支持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公爵了！” 一向老实巴交的“法务大臣”盖尔斯伯爵突然开口了，他振振有词道： “当初正是史坦尼斯大人解开了黑水湾的封锁，七境的货船才能源源不断的向君临城运送物资，避免了一场大饥荒……” 一群人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位老头。 “这么说，我们得感谢史坦尼斯了？” 达斯丁伯爵夫人语气不善道，她穿着庄重不失华美的贵族长裙，棕灰色的头发在脑袋后扎成一个寡妇结，“可当初封锁黑水湾，不正是史坦尼斯嘛！ 一个强盗拿刀架在你脖子上，然后因为善心大发放下了刀。 你就对这位强盗感恩戴德，念念不忘？ 盖尔斯伯爵，这真是奇怪的逻辑……” 瓦里斯跟着开口附和：“盖尔斯伯爵，您记性真不够好。 史坦尼斯公爵早已称王了！ 他甚至公然宣称乔佛里陛下是孽种——不是真正的国王！” “据我所知，蓝礼公爵也已经称王。”盖尔斯伯爵反驳道。 瓦里斯嗤嗤笑了一声：“看来您不是老糊涂！” …… 太监和老头顿时唇枪舌战起来。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多米利克，明显他才是最后那个一锤定音的人。 其实，蓝礼和史坦尼斯，多米利克都不会支持！ 但比起同时对付这对鹿家兄弟俩，先拉拢一个，再对付一个，才是最稳妥的方式。 蓝礼虽然重伤，但是没死！ 以提利尔家族、塔利家族、罗宛家族，以及风暴地的部分贵族诸如科塔奈·庞洛斯爵士组成的势力，并没有瓦解。 别看，史坦尼斯顺利接收了蓝礼麾下的万人骑兵中的大部分。 但大多数领主贵族都是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 他们心思各异，有的是觉得蓝礼伤势太重，快死撑不下去了。 有的是在佛罗伦家族的极力劝说下，觉得史坦尼斯的赢面更大。 一旦蓝礼从重伤中恢复过来，或者形势发生某些变化，这些人马随时可能弃史坦尼斯而去…… 而真正效忠史坦尼斯的本部人马，是“王家舰队”的海军，以及少得可怜的陆军。 至多不超过5000人的杂牌军，其中约有400骑兵。 想到这里，多米利克不由地想笑。 可怜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虽然曾是海政大臣，劳勃国王的二弟，但所辖的龙石岛却是一块不毛之地。 地小人稀，麾下不过数千人，根本不是其他贵族的对手，坐拥近十万大军的蓝礼更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所以，史坦尼斯选择借助梅丽珊卓的力量。 此举无疑是不明智的，但史坦尼斯的力量的确太薄弱，不行非常之事，难以发展壮大。 剧情里，史坦尼斯踩着蓝礼的尸体，收服效忠拜拉席恩家族的军队和以佛罗伦家族为首的河湾贵族，向铁王座前进。 接下来，梅丽珊卓又采集劳勃“私生子”詹德利的鲜血，诅咒了罗柏.史塔克，乔佛里.拜拉席恩，以及铁群岛的巴隆.葛雷乔伊…… 说起来史坦尼斯也是个实在人，只对已经称王的“篡逆者”感兴趣。 谁称王，谁就是他的敌人，不懂得合纵连横，还想用“巫术”害人。 手握“梅丽珊卓”这个大杀器，史坦尼斯争夺铁王座的竞争力，一点也不比蓝礼弱。 可他却是个又蠢又顽固、又不自知的人，颇有种“当了婊子又立牌坊”的既视感。 剧情里，借用梅丽珊卓的“影子杀手”弄死亲弟弟蓝礼和科塔奈爵士之后，史坦尼斯过分乐观。 当时黑水河战役已经开始，史坦尼斯作为王国的有力继承者，很顺利地接收了一大部分蓝礼的军队，再加上自己本身的军队，实力不容小觑。 而当时君临城兵力空虚，所以史坦尼斯立刻发布进军君临城的命令。 这步棋没有问题！ 同时为了保险，史坦尼斯还派了手下去苦桥接收蓝礼剩余的部队，但是遭到抵抗，没有成功。 从战略的角度说： 如果以优势兵力迅速拿下君临城，又能劝降蓝礼留在苦桥的残军，那么史坦尼斯这个铁王座还真的就能坐上了。 于是，史坦尼斯在这样乐观的情绪下，觉得没有梅丽珊卓的协助，也能打下君临。 这是他犯的最大的错，然后迎来了决定命运的败仗！ 当时的战争态势史坦尼斯过于乐观，“小恶魔”提利昂能力卓绝，而泰温和高庭的援军很快就赶了回来。 黑水河战役的失败，让史坦尼斯元气大伤，也为他最终的败亡埋下了伏笔。 严格说来，史坦尼斯其实是一个有骑士精神的人，性格严肃内敛，为人正直，特别是对于法律的公平尤为重视。 但他待人待事，过于严苛、刻薄寡恩，缺少团结他人的能力，这对于一名领袖而言，是致命的缺陷。 所以，史坦尼斯永远难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国王。 因此，对多米利克而言，蓝礼·拜拉席恩无疑是威胁更大的敌人。 若是他因伤势过重、或者伤口感染一命呜呼，自然是最好的局面。 可万一蓝礼从重伤之中恢复过来，重新聚集一批效忠于他的势力，那可就不好办了！ 所以，多米利克顿时心中有了主意。 眼下最稳妥的策略，便是： 联史抗蓝！ 假意和史坦尼斯联盟，先干掉蓝礼，后面找机会再干掉史坦尼斯！ ………… “蓝礼的军队呢？”多米利克不动声色地问。 “他把大队步兵留在苦桥。” 瓦里斯解释道：“但那些跟随蓝礼星夜奔赴风息堡的领主们，大都降旗投靠了史坦尼斯，请注意，这几乎代表着全南境的骑兵。” “我敢打赌，是佛罗伦家带的头。”胖威曼伯爵说。 瓦里斯皮笑肉不笑道：“没想到你们曼德勒家族离开河湾那么久，对那里的局势还是了如指掌，威曼大人，您说对了！ 率先倒戈的确实是亮水城的艾利斯特·佛罗伦伯爵，许多贵族随后跟进。” “许多，”多米利克强调道，“不是全部？” “不是全部！”太监确认。 “不包括洛拉斯·提利尔，不包括蓝道·塔利，也不包括马图斯·罗宛。 此外，风息堡的守军没有投降，科塔奈·庞洛斯爵士以蓝礼公爵之名坚守城堡，拒绝向史坦尼斯投降。 现在的情况是，蓝礼重伤昏迷。 一众领主贵族们、以及驻扎在苦桥的大批步兵，不知何去何从…… 多米利克大人，现在对我们而言，无疑是个机会啊。 呵呵……”瓦里斯露出瘆人的笑意。 “多米，瓦里斯大人说的没错。 如果要对付河湾风暴地联军，现在无疑是个好机会，趁着蓝礼·拜拉席恩重伤昏迷，苦桥大军人心散乱……” 达斯丁伯爵夫人极力劝说道。 胖威曼伯爵表示赞同。 盖尔斯伯爵举起双手…… 多米利克看了几人一眼，微微颔首。 他接着朝瓦里斯问：“那苦桥大军的具体人数？” “蓝礼公爵先前率领万余名骑士前往风息堡，现在大部分人已经投降了史坦尼斯，苦桥还有六、七万军队，但大多数是步兵，而且他们的领主在他们未知的情况下，已经投效了史坦尼斯……” “可我麾下目前只有两万人，布林登公爵和约恩·罗伊斯伯爵还在金牙城防备泰温·兰尼斯特，而君临城也没有能够调动的军队。” “两万军队足够了！” 瓦里斯咯咯笑道：“先不说那些已经投效史坦尼斯的贵族了，剩下的那些人恐怕也是心怀鬼胎。 多米利克大人，您完全可以试着收买他们……” 多米利克啧啧两声，“瓦里斯大人，你不会以为这些强大的贵族和高贵的骑士，能像市场里的鸡那样随意任人买卖吧？” “大人，您应该很久没去市场了。” 瓦里斯笑道，“我敢说，买个贵族绝对比买只鸡容易。 当然了，贵族的叫声比鸡高傲，而且你要是像商人一样直接标价做买卖，他们会很反感！ 但对于到手的财富……以及荣誉，土地，城堡等等……他们可是却之不恭。” 多米利克立刻明白了弦外之音： “收买贿赂，或许能动摇部分小贵族，但不可能买下整个河湾和风暴地。” “没错！”瓦里斯承认： “但我们只要收买关键的几人就够了，比如金树城的马图斯·罗宛伯爵，角陵的蓝道·塔利伯爵…… 一旦他们倒戈，整个河湾风暴地联军，就会陷入彻底的混乱！” 或许是不受世俗道德的约束，死太监的主意永远都是那么阴险毒辣！ 但无疑非常合他的心意。 多米利克心想…… 第284章 出兵苦桥，洗衣妇 “首相大人，我们这些愚昧为政的人，凡事必须以七国百姓福祉为优先考虑。 依我看呀，眼下确实是不容错过的机会……” 瓦里斯像是一名迂腐的忠臣，向他的君王谏言。 多米利克没有说话，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所有大臣纷纷跟着站了起来。 所谓“乘他病要他命”！ 眼下蓝礼重伤、苦桥人心散乱，虽然有些趁人之危，但确实是出兵平叛的良机。 见所有人都这么坚持，多米利克也不好继续假惺惺作态。 他缓慢但是有力地宣布道： “以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拜拉席恩家族的乔佛里·拜拉席恩一世之名，正式宣布： 讨伐叛乱称王的不臣之人——蓝礼·拜拉席恩。 七日后，兵出君临，进军苦桥……” 多米利克目光转向负责君临守备的小姨：“从今天起，君临城进入戒严状态。” “遵命。”达斯丁伯爵夫人回答。 “威曼伯爵，准备好大军开拔的所有军需粮草。” “遵命。”胖威曼伯爵应道。 “盖尔斯伯爵，我需要您帮我召集所有王岭贵族的军队，没问题吧？” 王岭的商业发达，君临周边大小领主富庶无比，物资丰富，人口众多。 先前讨伐泰温·兰尼斯特的一系列战役中，王岭并没有出兵，只负责出钱出物资。 如今，与蓝礼开战在即，多米利克不可能让这群贵族继续置身事外！ 盖尔斯伯爵愣了一下，立马应道：“我立刻以大人您的名义召集所有王岭贵族……” 以我的名义？ 而不是乔佛里的名义？ 多米利克没有反对。 平心而论，以他的名义，王岭愿意出兵的贵族可能更多一点。 自从“篡夺者之战”后，劳勃国王上台。 拜拉席恩家族对王岭一直采取打压的姿态，尤其是限制其军事发展。 毕竟王岭的大小贵族，都曾是坦格利安王朝的铁杆拥趸。 在“前任老大”的众多小弟眼皮底下当国王，就连一向心大的劳勃国王，也有膈应。 这也导致王岭虽然商业发达，但整体军事实力，在七国中比较拉胯。 “开始起草文件吧，檄文上要有乔佛里陛下和所有重臣的签名，并盖上大家的印章……派人去取羊皮纸和鹅毛笔，并去梅葛楼让乔佛里陛下签字……” 直到会议终于结束时，天色依旧晦涩黑暗。 “就这些了，大家都散了吧。” 多米利克以“国王之手”的身份，结束了会议。 诸位大臣纷纷告辞。 “瓦里斯大人留下。”他这时说。 太监一脸懵逼地看了一眼四周，不知道这位“国王之手”留他下来干嘛？ 多米利克望向窗外，天色还没大亮。 一片灰暗之中，依稀闪烁着几点昏黄的光。 “以我的名义，给史坦尼斯公爵写一封密信。 告诉他，我会沿着玫瑰大道，进攻苦桥，让他早日攻下风息堡，共同夹击蓝礼·拜拉席恩……” 瓦里斯咯咯笑道：“您放心，我这就写，史坦尼斯公爵收到信后，恐怕会在心里感激您，我善良的好大人……” “你觉得史坦尼斯会听我的吗？” 多米利克突然开口，做出柯南君托下巴的推理动作： “如果史坦尼斯带着新效忠他的军队，袭击君临城，我们该如何应对？” 瓦里斯脸上挂着狡猾的微笑：“这不可能！ 我们该感谢诸神，科塔奈·庞洛斯爵士是个固执的人。 史坦尼斯同样如此，风息堡一日不攻下，他决不会北进。 所以这段时间内，君临城必然安然无恙……” “是么？” 多米利克微微一笑，“如果，我是说如果……风息堡的科塔奈爵士，也遭到和蓝礼同样的刺杀，那该如何？” “和蓝礼公爵一样的刺杀？” 瓦里斯目光惊疑不定，顿了顿，这才道：“大人，您信任我吗？” “当然，我完全信任你。”多米利克抬头看看太监，“说真的，瓦里斯大人，我当你是我的血亲骨肉一般的信赖。”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呢？多米利克大人。” 一阵苦笑，回荡在紧闭的窗户之间。 瓦里斯继续说道：“既然这样，多米利克大人，直觉告诉我，您知道蓝礼公爵遇刺的真相。 所以请告诉我，蓝礼公爵在大营中，究竟是怎么被行刺的？ 当时那里可驻扎着上万名精锐骑兵！” “你的小小鸟不是知道了吗？”多米利克耸耸肩。 “您不是说那都是闲言碎语吗？而我想知道的，是真相！”瓦里斯固执地说。 似乎是感受到了死太监的决意，多米利克缓缓开口：“我猜可能是‘魔法’！” “魔法？不可能，我不相信！”瓦里斯疯狂摇头。 “除了魔法，又有什么解释？蓝礼周围有万余名骑兵，数百名大小贵族领主，数名‘彩虹护卫’贴身不离，试问，又有什么人能行刺他呢？” “或许杀手事先便躲在帐篷里，藏在床底下。” 瓦里斯设想，他争辩道：“又或者从帐篷顶上通过绳子爬进去，再或者那些‘彩虹护卫’就是凶手，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自己干的呢？” “好吧，瓦里斯大人，既然这样，那莪无话可说。” 多米利克无奈摆摆手。 他已经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太监爱信不信。 瓦里斯陷入沉默，很久都没有说话。 整个议事厅，沉寂得连针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最后，太监清了清嗓子：“多米利克大人，真的存在魔法？那些古老的力量？” “是的，魔法真实存在！ 影子魔法，血魔法，诅咒，易形术……诸如此类，很多。”多米利克耐心解释。 太监停顿片刻，“大人，你曾经问我，我是如何被阉的？” “我可没问过！”多米利克笑道，“这个问题实在太过失礼了。” “好吧，那或许是别人问的，毕竟太监的记忆不是太好……您愿意听听我被阉故事嘛？” 没等多米利克回答，瓦里斯自顾自开口，声音和平时不大一样。 “我是个孤儿，从小在一个巡演戏班里当学徒。 有一天，我们在密尔演出，戏班来了个陌生男子，表演完毕之后，他向老板提出要把我买下来。 他开的价太诱人，老板无法拒绝。 我曾听说男人会怎么享用小男孩，担心那人也有如此打算，因此很害怕。 谁知我全身上下，他唯一要的是我的‘哔啵’。” “哔啵？”多米利克忍俊不禁笑道。 “大人，请严肃一点。”瓦里斯纠正道。 “抱歉，请继续。”多米利克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瓦里斯深深叹了口气，继续沉浸在回忆中： “他让我喝下一剂药，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但所有的知觉都清清楚楚。 接着，他用一把长长的弯刀，将我的哔啵连根带茎切下，一边还念念有词。 我看着他将我的哔啵放进火盆烧毁。 火焰转为蓝色，我听见有个声音在回应他的召唤，尽管我不懂它的语言…… 时至今日，那晚的情形依然在我梦中萦绕。 大人，我梦见的不是那巫师，不是他的刀，甚至不是我的哔啵在火焰中枯萎的样子。 而是那个声音。 火焰中的声音。 那到底是神灵？是恶魔？ 还是魔术师的伎俩？……不，所有的伎俩我都精通，只有这种我全然不知。 我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召唤出了某个东西，而‘它’作出了回应。 从那天起，我便痛恨魔法及所有操行魔法的人……” 看着死太监对“魔法”讳莫如深的模样，多米利克有点可怜他：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我很遗憾，估计那是你此生所见最为糟糕的东西，瓦里斯大人。” 太监叹了口气：“当时我喝了药，又痛得厉害，况且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在远隔重洋的地方发生的事。 我上千次地告诉自己，那声音只是噩梦中的幻觉…… 可如今，您却告诉我魔法真的存在！” ………… 数日之后。 君临城。 城堡里铿锵作响，一片混乱。 人们站在马车上，把一桶桶葡萄酒，一袋袋面粉，以及一捆捆新上羽毛的箭往上搬。 铁匠们则忙着将剑修平整，将铠甲上的凹痕打掉，并给战马和载货的骡子钉上蹄铁。 锁甲扔进沙桶，沿着附近庭院凹凸不平的地面滚动，好将它们摩擦干净。 城内城外，不论贵族还是士兵，都一股脑儿挤进圣堂去祈祷。 而在城墙之外，大小帐篷纷纷拆除，侍从们提起水桶，将营火浇灭。 士兵们则取出磨石，在出征之前，最后一次仔细磨刀。 城门大开，士兵们进进出出，马车空空地驶进，满载着出去，吱吱嘎嘎直摇晃。 领主发号施令，士兵互相咒骂，营妓争吵斗嘴，噪音如同潮汐高涨，达到顶点…… 比起忙碌的人群，梅拉妮显得格格不入。 她是领主大人的女仆，只需服侍好领主大人就好。 每日除了挤牛奶，就是嗦牛奶，给领主大人打扫卫生，洗衣服…… 这些活很轻松，一下子就能干完。 因此，梅拉妮的空闲时间很多。 “梅拉妮，你是做什么的？” 身边的女人问，她叫黛丝，是一个洗衣妇。 非常年轻、长得非常好看的洗衣妇。 除了梅拉妮见过的几位贵族小姐外，几乎没人的相貌，能比的上她。 黛丝并不知道梅拉妮的身份，只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仆人。 今天她分到二十件斗篷的缝补任务，还要清洗一百多件，所以拉上梅拉妮帮她分担了一点。 “我是新来的厨娘。”梅拉妮心虚地说。 一旦知道了她是多米利克大人的贴身女仆，就连那些领主骑士们都对她毕恭毕敬，更何况普通人。 这也导致梅拉妮一直交不到朋友。 所以她选择隐瞒起自己的身份。 “厨娘？”黛丝瞥了瞥梅拉妮的那对奶大硕子，哀叹一声道： “像你这样一个年轻漂亮、身材又好的厨娘，在厨房会激起的可不止是好奇而已。 你会被摸，被捏，被拍，被玩…… 刷锅的小弟会摸黑爬进你的毯子，寂寞的厨师会想讨你作老婆，而面包师傅会用沾满面粉的手，故意拍你的屁股……” 厨娘有这么惨嘛？ 梅拉妮不敢相信。 她也在大城堡的厨房里干过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领主大人女仆的原因，让梅拉妮没机会接触到这些龌龊的事。 “你不相信？我以前就在一位骑士老爷的厨房里干活，”黛丝淡淡地说，“洗碗擦锅。” “那骑士又老又穷，庄园差不多快破产了，是我父亲逼我当他的厨娘……” 黛丝咬牙切齿地说，“我不喜欢洗碗擦锅，也不喜欢他那玩意儿在我身体里，所以我逃了。 那时，我看着载货马车隆隆驶过身边，想也没想，就跳上马车躲了起来，没人阻止我。” “可你现在……” “洗衣妇可比厨娘有前途多了，至少有给贵族老爷们送衣服的机会，万一被有钱的老爷们看上，让我当贴身女仆，我就可以告别这种生活了……” 梅拉妮一时无语。 黛丝用那双无畏天真的大眼睛，看着天空，发出一声感慨： “哦，我真希望立刻成为贵族老爷的贴身女仆，我要穿上所有漂亮衣服，丝绸，锦绣，金缕…… 戴上贵族老爷赏赐给我的珠宝，在晚宴中陪在他身旁。 我能给贵族老爷生一个私生子，我知道我行……” “梅拉妮，你穿过丝绸嘛，见过珠宝吗，那些金银珠宝？” 黛丝像是在问，更像是在感叹。 “没有呢。” 梅拉妮下意识地紧了紧外衣，里面正是一件华丽的、镶着金银装饰的丝衣。 它柔软、轻薄、透气，可比粗布衣衫舒服的多。 这是领主大人赏赐给她的。 但梅拉妮一直很低调，从不刻意在外人面前显露这些。 这时，一支骑兵呼啸而来…… 出征在即，多米利克每天都在军营里巡查几次。 他高大挺拔、英姿飒爽，胯下一匹精神抖擞的战马，黑色的鬃毛，与身上的墨色铠甲色调一致，黑缎星纹披风上，纹饰着波顿家族粉底剥皮人的家徽。 他的部下在身后排成两列，鱼贯而行…… 站在人群里的梅拉妮，看着多米利克的身影远去。 每当领主大人来的时候，女人都在欢呼，面带桃花，搔首弄姿。 离开的时候，女人更是泣不成声，仿佛错过了什么…… 第285章 母鸡钓女仆，好消息 “我已经跟人打听过了，刚刚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国王之手’、‘御前首相’多米利克·波顿大人，据说他是来自北境的大贵族，传说比国王还有权势……” 年轻的洗衣妇带着崇拜的语气，如此说道，“梅拉妮，你知道他嘛？” “哦，知道一点。” 梅拉妮随口应道，这里没有人比她对领主大人更熟悉、更了解。 “如果能做那位多米利克大人的贴身女仆，那该有多好！” 黛丝感叹一声，随后被眼前的衣物拉回了现实： “这些斗篷都洗好了，我们去城墙外面的树林里，把它们晾干吧……” 于是，两人将大量洗好的衣物扛在肩上。 为了抄近路，她们走的是城墙上一处偏僻的边门。 当她们经过边门时，一只呆头呆脑的母鸡“咯咯”叫着飞来。 黛丝顿时眼神一亮，“看啊，这是一只肥嘟嘟的母鸡，今晚就把它弄来当晚饭。我们分了它，我和你，你会喜欢的。” 黛丝一脸兴奋，说着就放下肩上的木盆，朝着母鸡扑过去。 这只母鸡确实够呆的，身形矫健、行动灵活的黛丝很快就抓住了它。 正当黛丝庆祝自己逮住了那只母鸡时。 三名穿着皮甲，腰间挎着刀剑的士兵从拐角转出来。 他们胸前都缝有梅拉妮不认识的徽章，似乎这几日，城堡里来了很多陌生的士兵。 其中的高个子士兵一见黛丝，便止了步，朝她咧嘴笑。 他满是疙瘩的脸上，露出一口弯曲棕黄的牙齿。 “该死的小骚货，这下被我们逮住了！”他叫她，“你竟然敢偷贵族老爷的鸡，你们说还有没有王法？” 高个子士兵大笑起来，他的两名伙计也跟着一起笑。 “谁知道这是贵族老爷的鸡？”黛丝争辩。 梅拉妮意识到这些人是故意的。 这只母鸡是诱饵，专门用来钓黛丝这样抓鸡的女仆。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 高个子突然说，笑容刹时消失，“要么被我们好好干一顿，这件事算是没发生。” 他走近一步，黛丝慢慢后退。 “要么我就把这事禀报给贵族老爷，看他怎么惩罚你们两个小偷，没准是剁了你们一只手、或者是一只脚？” “这只鸡，还给你们就是了。” 黛丝努力跟他们保持距离，准备在他们出手抓她之前逃走。 然而却被高个子看破意图，在她刚迈步的瞬间，抓住了黛丝的头发。 “哦，竟敢逃跑，为表示惩罚我们该多干你一次……” 高个子从黛丝手中夺过母鸡，还反手给了她火辣辣的一巴掌。 “给我识相点！不然剁了你的手脚。” 黛丝终于害怕了，她咬紧嘴唇，努力不去想剁手剁脚是什么滋味。 片刻之前，她还是一只斗志昂扬的小母鸡。 但高个子的巴掌又将一切都打消了，只留下嘴里的血腥味。 被打时，黛丝还咬到了舌头。 高个子在她衣服前襟擦擦手指，然后一手掐住她脖子，一手扇了她一巴掌。 “还想反抗？”他反手又是一巴掌。 黛丝被推倒在地，倒下时衣服边缘挂住墙壁裂缝上的钉子，勾破了。 “这可是你自己脱的！” 高个子宣布，一边扯黛丝剩下的衣物。 “你们这些混蛋！”梅拉妮狠狠盯着他。 “怎么？你也欠打？” 高个子警告道：“你少给我装出这副傲慢无礼的样子！不然少不了你一顿毒打！” 很快，高个子的两名伙计正在上下其手，做着准备工作。 黛丝似乎放弃了抵抗， “诸神在上，这难道是成为贵族女仆路上的试炼吗？”黛丝悲哀的说。 她的话引得所有人纷纷大笑。 “就凭你，还指望贵族老爷们能看得上？”一名士兵嘲弄道。 黛丝气愤地懒得反驳。 高个子不紧不慢来到梅拉妮身边，把她推到墙壁上， 比起相貌好看的黛丝，皮肤白皙、身材诱人的梅拉妮更吸引他的注意。 “脱衣服！” 高个子脸上带着邪笑说：“只要你配合的话，我保证不会很粗鲁……” “你会后悔的！”梅拉妮语气平静地说。 下一刻，一根鞭子狠狠甩在他脸上。 高个子士兵一时间被打蒙了，他转身回头，却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 只见来人是一名领主，身后跟着十多名骑士。 他相貌平凡，不胖不瘦，也不强壮，穿着黑色锁甲和一件披风，纹章的图案是蓝底白色斜十字中的两柄交叉黑色战锤。 “暮谷镇伯爵驾到，下跪！” 瑞佛雷·莱克伯爵的侍从高喊，那是个跟黛丝年纪相仿的男孩。 所有人吓得跪了下来。 包括没穿衣服的黛丝，一脸懵逼的洗衣妇，好似搞不清状况。 “梅拉妮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瑞佛雷·莱克伯爵走到女仆身边，好奇地问，“这些是什么人？” 他指了指那三名士兵。 梅拉妮认得这位莱克家族的伯爵大人，在领主大人的书房里，这位伯爵大人觍着脸夸她的牛奶香醇可口、非常好喝。 “大人……”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一旁的黛丝就稀里哗啦的诉说着三名士兵的卑劣行径。 竟然用一只母鸡钓她们两个女仆？ 听着黛丝的抱怨，有骑士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也有骑士板着脸，依然神色肃穆。 “把他们捆起来。”瑞佛雷·莱克伯爵转身抬起一只手，下令。 “梅拉妮小姐，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伯爵保证道。 “多谢您，瑞佛雷伯爵。” ………… 厨房。 仆人们忙着把一篮篮面包和果酱派端出去，大厨在切凉火腿，烧火的小弟在翻转烤兔，洗锅小妹们则给它们涂蜂蜜，厨娘在切洋葱和胡萝卜。 梅拉妮则在炖着一只母鸡，毕竟她对黛丝说过，她是一名新来的厨娘…… 当天的晚饭，是加了洋葱、胡萝卜和腌肉的麦粥，还有一块面包。 黛丝如愿以偿的吃到了那只母鸡。 甚至多了一份果酱派——梅拉妮从厨房里给她拿的。 果酱派皮又薄又脆，其中塞满碎果仁、水果和奶酪，刚刚出炉，还是热的。 黛丝大口咬下，奶酪闪着光亮，流淌过女孩的嘴角。 果酱派让年轻的洗衣妇，享受到了堪比贵族的感觉。 “光着一双脚，稳健又轻巧，我是幸福的洗衣妇。”她轻声唱道。 果酱派快吃完时，黛丝才从盘子里抬头，发现梅拉妮正盯着她看。 “黛丝，你今年多大了？”梅拉妮问道。 她不由想起当初在金牙城的时候，同村的卡恩太太强迫她向领主大人引荐自己那痴肥的女儿，但被梅拉妮拒绝了。 然而这名叫黛丝的洗衣妇，年轻、漂亮、充满活力。 身上有阳光的味道，让接触到她的人都能自然产生好感。 是一名合格女仆的不二人选。 “16或者15，我都不记得了。”年轻的洗衣妇回答。 黛丝的心思一直在刚才发生的那件事上。 如果没有那位突然出现的贵族老爷，她就被屈辱的玷污了。 “对了，梅拉妮，你跟刚才那位贵族老爷认识嘛？” “我只是给他做过饭而已。”梅拉妮边掰鸡肉，边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真的？我看他跟你很熟。”黛丝朝她皱皱眉，仿佛嗅到她的秘密。 梅拉妮赶紧低下视线，盯着自己的食物，不让对方看出破绽。 等她们用过晚餐，返回住处的时候。 发现红堡前的广场上，早已围观了一大批人。 梅拉妮跟着黛丝在人群中蠕动，钻到前面。 黛丝一声尖叫，充满恐惧。 梅拉妮好奇地往前看去。 只见先前欺辱她们的高个子士兵，被绑在木架上，浑身血肉模糊，眼睛则往上翻，目瞪口呆地盯着一片灰色的云。 他的两名伙计同样如此…… “这叫恶有恶报！” 年轻的洗衣妇很快将恐惧忘到脑后，兴奋道：“等我成了贵族老爷的贴身女仆，再狠狠惩罚他们。” “黛丝，你真的想成为贵族老爷的贴身女仆吗？”梅拉妮问。 “当然了，这可是我的毕生梦想……” 她们路过一座铁匠房。 高高的屋顶，墙里嵌了二十个火炉，还有长长的石水槽，用来给钢铁淬火。 即便已经是傍晚，所有火炉仍在运作。 一名魁梧结实的铁匠围着皮裙，俯身站在风箱和铁砧前打造胸甲，当他拿起长柄钳子，将胸甲夹起浸入回火的水槽，发出“呲呲”的冒烟声。 “看到他们身上的肌肉了嘛，真是太强壮了！” 黛丝叽叽喳喳起来，随后一脸遗憾： “如果不能给贵族老爷当女仆，嫁给铁匠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夜色越来越深。 整个城堡陷入了沉睡，喧闹声逐渐减弱。 “梅拉妮，我先回去睡觉了，不然床铺就要被人霸占了。” 黛丝摸了摸吃撑了的小肚子，挥手跟她告别。 这几日，城堡里的人数激增，普通的仆人只能一群人挤着地铺。 而梅拉妮跟领主大人住在首相塔的顶层，那里和大贵族的居所一样宽敞。 “好的，再见。”梅拉妮回答。 突然，黛丝趁梅拉妮不注意.....一脸羡慕道：“真好！” 女孩咯咯笑着跑开了。 梅拉妮看着她的背影，蹦蹦跳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告别了年轻的洗衣妇，梅拉妮顺道来到马厩，开始挤牛奶。 领主大人每天早晚都要各自喝一杯牛奶，而且必须是新鲜的。 很快，她抱着奶罐回到首相塔，沿着螺旋楼梯来到领主大人的卧室。 旁边的浴室传来水声。 多米利克泡在浴池里，一个莲蓬状的东西从他头上冲淋热水，蒸汽在周围升腾…… 梅拉妮蹑手蹑脚走上前，“领主大人，这是晚上的牛奶，刚刚挤的。” 她倒满一旁的角杯里，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嗯。”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拿起杯子，轻轻嗅了嗅，香醇、腥甜…… 不用多吩咐，梅拉妮就脱掉衣服，轻手轻脚的迈进浴池，服侍起领主大人来。 多米利克舒服的啜饮着牛奶，女仆梅拉妮同样在饮用牛奶，只不过她没用角杯，而是用吸管。 “领主大人，今天……” 梅拉妮轻声细语的把今天被欺辱的事说了出来。 领主大人可没闲工夫替她操心。 但梅拉妮觉得有必要将这件事告诉领主大人，毕竟那三名士兵因为她受到惩罚，其间还涉及到暮谷镇的瑞佛雷·莱克伯爵。 “没受伤吧。” “没有。”梅拉妮回答，她只被拍了几下屁股，这点小事还不值得计较。 “你为何不第一时间亮出自己的身份。”多米利克好奇地问。 梅拉妮吞吞吐吐的将洗衣妇黛丝的事，交代出来。 “为了和一名洗衣妇打交道，你假装是一名厨娘？” 多米利克忍不住失笑，突然觉得自己的女仆很搞笑。 “领主大人，您还缺女仆吗？” 梅拉妮俯身靠过去，惴惴不安的问。 她觉得自己没资格替领主大人决定女仆的人选，但她不想黛丝那样天真可爱的女孩继续受人欺负。 “怎么？你想让那个洗衣妇做我的女仆？”多米利克笑着问。 “她身上有股阳光的味道，绝对能讨您喜欢的！”梅拉妮信誓旦旦道： “而且，领主大人，您不觉得身边的女仆太少了吗？” 由于多米利克前世的生活习惯，很注重生活隐私，所以不像绝大多数贵族那样豢养大量女仆取乐。 所以这么多年来，身边只出现了梅拉妮这么一个女仆——主要是她的牛奶实在太好喝了。 多米利克看了眼梅拉妮那期待的小眼神，估计她是太寂寞了，想找个人陪伴。 “好吧，既然你这么极力推荐，现在把她带过来。”他说。 “如果那个叫黛丝的洗衣妇，真像你说的那么好的话，我破例让她做我的第二位贴身女仆……” “感谢您的仁慈，领主大人！” 梅拉妮正要起身，却被多米利克拉了回来，浴池里溅起大片水花。 “继续把你的任务完成！” “遵命。” 多米利克眼睛再度合上，他懒洋洋地泡在水里，似乎快睡着了。 梅拉妮这才轻手轻脚的起身，穿好衣服。 她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年轻的洗衣妇…… 第286章 河湾三巨头，统治之道 当年轻的洗衣妇，被带到多米利克面前时。 他已经洗完澡了，女仆梅拉妮正用毛巾擦拭他湿漉漉的头发。 被梅拉妮刚从地铺上拉起来的时候，黛丝还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她头发凌乱，气色有点差，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 直到看见面前身份高贵的贵族老爷，黛丝猛地瞪大眼珠子，不自觉地搓着手。 俨然如同前世的求职者，期盼、渴望、不安。 而多米利克和梅拉妮则化身面试官和hr。 多米利克打量了年轻的洗衣妇一眼，实在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也懒得多折腾，随手捻起年轻洗衣妇的一根头发，用出【掘秘系统】！ 确定这名叫黛丝的女孩，不是敌人的奸细或者隐藏的杀手之后。 多米利克就让梅拉妮将她带下去了，作为自己的二号女仆来用…… ………… 数日后。 当淡淡的曙光射进红堡时，多米利克率军离开了君临城。 在一众贵族大臣的恭送下，庞然的军队从烂泥门巨大的铁闸门下，列队走出。 盛夏已尽，凛冬将至。 天气越来越冷，多米利克给战马披上一袭黑色的皮甲，戴着护颈和头套，也给自己加了一件厚重的貂皮斗篷。 “猎狗”桑铎·克里冈男爵紧紧跟在多米利克身后。 他身形高大，在人群中是最显眼的存在，身穿灰色的钢板甲，骑着那匹叫“陌客”的马，戴着标志性的狗形头盔，手擎黑狗旗帜。 四个掌旗官走在他们后面，高举大旗，“粉底剥皮人”迎风招展。 再后面是三境联军，以及王岭新加入的军队。 旗帜飞扬，炫丽多彩： 有银鳟鱼，褐色的石子，碎链巨人，白色美人鱼，站立的黑熊，日芒，交叉的黑色战锤，貂皮红杠，三只乌鸦，城堡，桥梁，盾牌，手套，天鹅…… 此次出征，共计三万大军。 除了多米利克从奔流城带回来的余名三境联军，王岭的贵族们七拼八凑出一支万人规模的部队。 这倒出乎了多米利克的意料。 他本以为王岭贵族们最多能凑出一支五千人的军队，就烧高香了！ 这其中不知道是盖尔斯·罗斯比伯爵的功劳，还是说这些王岭贵族们的觉悟突然变高了？ 亦或者，他们迫不及待想加入胜利者这边？ ………… 三万大军如同一条庞然巨蛇，蜿蜒行走在玫瑰大道上，一望无际…… 玫瑰大道是从君临开始，朝西南通过河湾地直达旧镇的一条大道。 它在苦桥横穿曼德河，并于高庭与滨海大道相汇。 说是“大道”，实际上是铺了沙石的土路。 加上昨晚下了半场小雨，土路有些许泥泞。 不远处依稀可见茅草与黑瓦相间的屋面，以及斑驳的土墙。 午后扎营，大军就歇息下来。 一些听到动静，从村庄赶来的农夫小贩，挑着各种水果蔬菜，蹲在玫瑰大道两旁叫卖。 零零散散的士兵，就从帐篷里走出来，跟着讨价还价起来…… 一时间好不热闹！ 领主营帐中。 多米利克坐在一张橡木桌上，做着功课。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要想对付驻扎在苦桥的河湾风暴地联军，就要认真分析他们的势力组成。 抛开风暴地不说，苦桥联军的主力是河湾地的军队。 前身精通历史，多米利克略微一思索，脑海中便出现了一系列家族的名称…… 提利尔、海塔尔、雷德温，塔利、佛索威、佛罗伦…… 前面三个大家族，统称“河湾三巨头”。 属于整个维斯特洛的一线贵族，尤其是旧镇的海塔尔家族。 后面三个家族与之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属于二线贵族，但也是有数的大贵族了。 先说高庭的“玫瑰”提利尔家族。 虽然提利尔家族是河湾地名义上的总督，南境守护。 但提利尔家族自身并不具备多么深厚的根基，他们“园丁王管家”的出身，甚至比一些二线贵族还要低。 在“长刺”里奥·提利尔于黑火叛乱中，凭借战功，大大提升提利尔家族的威望以前，提利尔在河湾地都只是名义上的总督，对封臣的约束极为有限。 “黑火”叛乱以后，提利尔威望的增长，一方面来自于里奥·提利尔的战功。 另一方面也在于许多河湾地大贵族，都因为参与叛乱遭到削弱。 这种削弱，在“篡夺者之战”中又来了一次。 提利尔作为河湾地总督，却并没有遭受劳勃国王多少实际上的怒火，因此客观上他们的实力和威望，进一步得到了增长。 当然，除了实力对比的改变，提利尔对河湾地掌控的加强，也和它被吸纳进海塔尔和雷德温的同盟有很大关系。 有着“充气鱼”之称的梅斯·提利尔，他的母亲来自雷德温家族，妻子则来自海塔尔家族。 血缘纽带将三个家族紧紧结合在一起，形成牢固的利益集团——“河湾三巨头”。 而“河湾三巨头”这个利益集团，在河湾地可以碾压其他诸侯，这就决定了提利尔地位的稳固。 “河湾三巨头”之中，海塔尔和雷德温即便失去提利尔，也仍然可以闭门自保，稳住基本盘。 而提利尔如果失去这两个家族作为盟友，其自身实力在河湾地未免显得有些单薄。 因此提利尔作为“河湾地总督”强大与否，与旧镇和青亭岛的态度息息相关。 因为旧镇和青亭岛本身就足够强大。 而与蓝礼结盟，争夺“铁王座”。 提利尔家族是最大的支持者，也是最大的获益者。 旧镇的海塔尔家族与青亭岛的雷德温家族，支持力度明显不足。 海塔尔家族只是象征性的派出一些军队，雷德温家族甚至没派出“维斯特洛三大舰队”之一的青亭岛舰队。 所以明面上来看，多米利克面对的是整个河湾地。 实际上只是提利尔家族、加上那些心怀鬼胎的封臣们…… 要想对付提利尔家族，另外两大巨头——旧镇的海塔尔、青亭岛的雷德温，能不能作为一个突破口呢？ 就在多米利克陷入沉思之际。 营帐被掀开，一身贵族女子装扮的薇尔菲德走了进来。 她穿着衬衣和百褶裙，棕色发辫用钻石发箍箍住，一双珠圆玉润的大长腿，踩着长筒皮靴，显得英姿飒爽…… 离开君临城之后，离开了祖父威曼伯爵的唠叨后。 薇尔菲德终于重新呼吸起自由的空气，尽情地和自己的男人缠绵…… 只不过这次，她手里捧着一本大部头的书籍。 看起来，薇尔菲德更像是来向多米利克讨教什么学术问题的。 多米利克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歇一会儿。 他揉了揉额头，喊来新任的二号女仆黛丝，让她同梅拉妮挤一些新鲜牛奶过来…… 洗衣妇黛丝自从几天前成了贵族老爷的贴身女仆之后，就各种骚操作不断。 甚至半夜里摸上多米利克的床铺，然后被一脚踹了下来，严厉地口头开导、棍棒教育了一番……这才老实下来。 “亲爱的薇尔菲德，看你这样子，是想和我进行一些学术研究的交流？” 多米利克拉住她的手，薇尔菲德自然地坐到男人怀里。 薇尔菲德态度亲昵，却没有一丝淫靡的表情。 当她陷入学术问题的时候，就是这种纯洁不可侵犯的模样。 多米利克习以为常。 “多米，刚刚读历史的时候，我想起一个问题。” 薇尔菲德知道自己的男人精通历史，因此非常喜欢和他讨论一些有深度的问题。 “请说。”多米利克说着，将手伸进她衬衣的衣领里。 薇尔菲德象征性的揪了一下那只大手，便不再去管它。 “刚刚我在读《坦格利安王朝的三百年历史》，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坦格利安家族在失去巨龙之后，为什么仍能长期统治维斯特洛大陆？” 薇尔菲德一脸肃穆，显然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 多米利克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显然这个问题，非常有深度！ 众所皆知，“征服者”伊耿当初正是靠着三条龙，将整个维斯特洛大陆捏合在一起的，建立起统一的王朝。 坦格利安的统治前期，更是离不开巨龙的威慑。 那为何在巨龙消失之后，坦格利安家族仍然统治了七国长达一百五十多年呢？ 这个问题，不仅让薇尔菲德困惑，恐怕也困惑了大陆上的许多学者。 “简单来说，是通过一系列的战争，来维持统治！” 多米利克言简意赅，直指核心。 “用战争，来维持统治？”薇尔菲德眨了眨眼。 “巨龙灭绝后，坦格利安王朝的第一位君主就是“少龙主”戴伦·坦格利安，他继位后发生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多米利克的另一只手，开始从薇尔菲德的裙摆下面探了进去，但后者的注意力完全在他的话语上。 “众所周知，戴伦·坦格利安一世，是第八位坐上铁王座的国王，他年仅十四岁便继承王位，最着名的战绩就是征服多恩。” 薇尔菲德忙不迭地说道。 “你的历史基本功很扎实。”多米利克指尖沾了一抹奇妙的水气，继续深入起来： “很多人觉得‘少龙主’好大喜功，在没有巨龙的情况下，徒耗国力发动战争，是不智之举！ 但其实他是一位非常聪明有为的君王……” “怎么说？”薇尔菲德微微喘气，语气急促道。 多米利克让薇尔菲德双腿岔开，换了个姿势坐到自己腰上：“当时，‘少龙主’准备发动战争，征服多恩。 劝阻他开战的意见是‘龙已经灭绝了’，潜台词是你的祖先有龙都没能征服多恩何况你没有龙。 少龙主的回答是‘谁说龙灭绝了，你的面前就站着一条龙。’ 逻辑很明确，没有了‘巨龙’象征的坦格利安家族的超然地位。 少龙主选择用对外征服，来重新树立坦格利安家的威望。 多恩与河湾地、风暴地都是历史宿敌，对多恩开战，自然就获得了河湾、风暴两王国的支持。 从战略上看，‘少龙主’成功了。 七国因为共同的敌人，又重新被拧到一起。 但是，少龙主早逝，多恩再次叛乱，坦格利安家无力支持长期的治安战。 所以‘少龙主’之后，多恩政策转变为通过联姻，来和平兼并多恩。 这一政策到‘贤王’戴伦将丹妮莉丝公主许配多恩亲王终获成功。 多恩保留了自己的律法、并入七大王国，并在七大王国中保有特殊地位——亲王头衔保留，不称公爵，与龙家联姻……” “所以说，‘少龙主’借着多恩战争，给七国找到了一个共同的敌人，借此来稳住坦格利安家族的统治！” 薇尔菲德双手撑着男人的胸膛，好似明白了一点。 多米利克点头，“多恩战争结束，紧接着又迎来了一场叛乱——‘黑火叛乱’。” “戴蒙·黑火是坦格利安家族的高贵私生子，带领着半个王国，向自己的异母哥哥‘贤王’戴伦二世宣战……这场战乱，被称为‘黑火叛乱’！” 薇尔菲德的历史基本功果然扎实。 “没错！”多米利克给了薇尔菲德一个吻，以示奖励。 “这又是一场战争！ 其实‘黑火叛乱’的诱因，本质上依然是多恩矛盾。 当时七国许多贵族，都不喜欢主张和平的‘贤王’戴伦国王。 在他的宫廷中，多恩人拥有庞大的影响力，他们厌恶多恩人，不满多恩并入王国后获得特权。 戴蒙·黑火坚决反对‘多恩联姻’的立场，使得许多不满多恩的贵族，倾向于黑火，更是让他获得了河湾地一大批势力的支持。 ‘黑火’问题，实际上是多恩问题在坦格利安王朝内部的延续。 另一方面，从‘圣贝勒’、‘庸王’到‘贤王’戴伦这一阶段，坦格利安国王是“文弱”的，亲近教士、学士，与骑士武人存在隔阂。 而戴蒙·黑火是最优秀的战士，使得一批骑士在他身边团结起来。 支持戴蒙·黑火的另一股势力，则是对现状不满、要求重新分配领地的下层贵族。 例如渴望收回冷壕堡的老骑士，自从被迫臣服艾林家之后满腹牢骚了一千多年的三姐妹群岛，等等…… 于是，从第一次‘黑火叛乱’开始，隔一些年就来一次‘黑火叛乱’。 这些战争，看似动摇了坦格利安家族的统治，实则恰恰相反。 每次战争，都吸引一批对坦格利安家现状不满的势力，实际上起到了‘定期释放内部矛盾’的效果。 而且每次战争，都提拔起新的立下战功的骑士和领主，将失败者的领地分给胜利者，变相的促进了阶级的流动……” 第287章 学术交流，对外战争! 大约在征服历153年，坦格利安家族的最后一头龙死亡了。 从此坦格利安王朝进入了长达一百五十余年的“无龙”时代。 随着“无龙”时代开始，许多问题也接踵而至。 其中之一，便是坦格利安家族如何凭借王领的直辖土地威震七国，维持昔日统治？ “国王之手”、“赫伦堡公爵”、“恐怖堡继承人”多米利克·波顿，正在领主营帐里，和他的后勤事务官薇尔菲德·曼德勒，深入的交流着这个问题。 “在失去巨龙之后，坦格利安家族发动了一系列战争。 在对多恩征服战争中转移内部矛盾，在‘黑火’内战中释放内部矛盾。 所以实际上，每次战争都扩大了坦格利安统治的既得利益者和基本盘。” 多米利克一字一顿地解释道。 薇尔菲德也听得入迷。 “归根结底，七国的封建体制，是需要定期战争的。 只有靠战争，下层骑士和领主才有机会向上流动，继承不了家业的次子、私生子们，才有机会自立门户，上级领主才有机会扩大领地。 而且战争又能消耗上级领主的实力，转移注意力，防止七国整合各自封臣领地一元化、互相结成统一战线。 于是，坦格利安王朝隔上几年十几年就打一次内战，像是某种传统，就延续下来了……” 多米利克充分地和薇尔菲德交流着这个严肃的学术问题。 薇尔菲德双目紧闭，神色时而舒缓，时而疑惑，时而陷入沉思。 从这些鞭辟入里的角度看待历史，可以看出多米利克那高深的智慧。 “除此之外，坦格利安这个外来者，某种意义上，已经在长期统治中，取得了七大王国上到贵族下至平民的正统认同。 在失去‘巨龙’之前，坦格利安们已经统治了六国长达一百五十多年，几乎是五代人的时间。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 这意味着那些经历了伊耿征服时代，对臣服坦格利安抱有怨言的人，早在爷爷辈就死完了。 当今活着的人们自出生起，便生活在坦格利安的统治下。 七国争雄？ 那只是书本中遥远的历史，比起那些记载不甚详细的战乱攻伐，人们或许对戴蒙亲王在狭海留下的传说更感兴趣。 除此之外，坦格利安家族早在‘征服者’伊耿时代，便安排下的忠实盟友风暴地和河湾地。 奥里斯·拜拉席恩的身份不必多说，而身为‘园丁王管家’的提利尔家族得以入主高庭，也是靠坦格利安在背后撑腰。 想造反？ 血统比提利尔更高贵的佛罗伦家族，随时等着上位。 然而底蕴与盟友也并非万全之策，不可否认，在处理与封臣的关系一事上，坦格利安必须比之前更谨慎了。 坦格利安家族的几位明君，也有犯错的时候。 ‘贤王’戴伦二世将多恩并入王国，六国变为七国。 他完成了祖先未竟的事业，却也让多恩人放肆地扩大了他们在朝中的影响力，这也导致在河湾地有许多贵族支持黑火。 ‘贤王’戴伦二世并非唯一一个，伊耿五世也差点铸下大错。 他的长子‘矮个’邓肯王子深爱荒石城的简妮，竟为了后者，背弃了与‘狂笑风暴’莱昂诺之女的婚约。 愤怒的公爵，随后自立为风暴王。 好在莱昂诺公爵并非真心反叛，而伊耿五世处理得当，否则坦格利安就要少一个忠实的盟友了……” 多米利克喝了口女仆送来的新鲜牛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 “从另一个角度分析，坦格利安家族是七国的统领者，也是粘合剂。 在‘征服者’伊耿之前，七国基本都是有些仇恨或者封闭的。 坦格利安打破了这种局面，并且让他们都各自和平共处，促进了国之间的和平贸易等等流通，也降低了自己各种调解纠纷或者震慑甚至暴力的成本。 挑战坦格利安，不止是挑战一把铁椅子，更是挑战它明面上的一切有关忠诚的道德还有背后的利益关系。 既得利益的大小领主们，只要不干涉到他们的利益，被哪一家统治都一样。 就算有点余力出去打，但相比起来，建设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比较划算。 一旦乱起来，后面利益分配怎么办？ 七大王国的蛋糕都分好了，一乱说不准蛋糕就没了。 还是消停点，好好吃自己那份蛋糕吧。 因此，对于大多数贵族而言，和平比战乱更能让他们获益……” 多米利克不由想起了埋在红堡地窖的“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只有对“小指头”这种初始loser，混乱才是他参与分蛋糕的阶梯。 薇尔菲德环臂搂着男人的脖子，凑在他耳边，问道： “这么说，即便没有巨龙，坦格利安家族统治依然稳固？” “也可以这么说，坦格利安家族多年的统治，威望早已在七大王国确立。” 多米利克表示同意，他闻着薇尔菲德身上温暖湿润的气息： “统一的七国，让维斯特洛减少了很多战争。 铁王座的存在，也可以集中力量搞好基础建设。 在杰赫里斯时代，几条大道的修建让各大王国直接联系更加紧密，人口增长，更加富裕。 这让所有人，都认为统一的七国比分裂的更好！ 而且历代国王的政治手段非常出众。 例如坦格利安的直属地王领，由河湾地、风暴地、河间地，三块土地包围。 而这三块土地的封君：提利尔、拜拉席恩和徒利家族，都是坦格利安提拔上来的嫡系，可以说他们统治的法理，就是坦格利安王朝。 其他很多次级贵族，也有很多对王室很有好感。 艾林家和兰尼斯特家，在历史上也曾和坦格利安王室渊源颇深。 正常来说，反对者的力量，很难对抗坦格利安的嫡系们。 真的想推翻坦格利安自己上位，必须集结很多大封君的力量，而王位只有一个。 一般来说，没有人会为了支持其他平级的大封君上位，就去冒险反抗坦格利安家族的统治……” “原来如此，坦格利安家族通过一系列的战争，不断强化王朝的影响力，又通过政治的平衡分化，制衡所有贵族…… 那为何最终还是免不了灭亡？” 薇尔菲德的呼吸越来越重，玉色的肌肤上泛起红晕。 但她的思绪依旧清晰。 多米利克语气微顿：“这个嘛，世上哪有永恒不灭的王朝？ 失去了‘巨龙’这一绝对力量，坦格利安灭亡是早晚的事。 没有了实际的资本，没地没人——只能向大贵族伸手要利益，到最后，忠诚总会变质。 时机成熟，只要七国中一家或者几家能够对抗其他家族，忠诚算什么呢？ 伊耿五世在盛夏厅悲剧前，他也意识到这点吧……” 多米利克想起了狭海对岸的那位“龙妈”丹妮莉丝。 巨龙最后回来了，可是坦格利安已经灭亡。 “当然加速了这一过程的原因是，王朝内部缺乏人才。 从伊耿三世到伊耿五世，坦格利安家族一直都有能扶大厦之将倾的明君和能臣。 如韦赛里斯二世、‘贤王’戴伦、包括首相‘血鸦’和‘破矛者’贝勒等人。 盛夏厅惨案之后，坦格利安家族没有了能独当一面的人才，倒是能霍霍的有一个……”多米利克深入浅出解释道。 “比如‘疯王’伊里斯二世？”薇尔菲德身体一软。 “没错！”多米利克深深吸了一口气： “先祖留下的庞然家产，并不是那么容易败光的，可坦格利安家族不幸出了一个错误的统治者。 坦格利安家族在‘巨龙’时代，已经形成了历史惯性。 ‘少龙主’戴伦一世远征多恩，证明了没有龙，也可以做到前所未有的功绩，这些都有效挽回了贵族们对王朝的敬畏。 如果不是伊里斯二世发疯，雷加王子因预言魔怔，坦格利安家族再续个一百年，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疯王’伊里斯二世的统治手腕和政治嗅觉，与其祖先比起来，显然是差得太多。 ‘黑火’灭亡之前，坦格利安王朝内战的大格局就是北方vs南方。 ‘鱼狼鹰’和‘狮鹿花’之间，有种不稳定的大致平衡。 从‘少龙主’戴伦一世开始，多恩问题是政策主轴。 而‘疯王’没能及时认识到‘黑火’灭亡后，多恩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但他仍然把坦格利安家族和多恩马泰尔家绑在一起，放任“鱼狼鹿鹰”大联盟建立…… 尤其是‘鹿家’拜拉席恩家族，作为‘龙家’坦格利安家族的私生子、和‘龙家’一起上岸的外来征服者，一直是与龙家最亲近的大诸侯。 放任‘鹿家’加入‘鱼狼鹰’北方联盟，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而‘篡夺者之战’，几乎让这一错误无法挽回。 ‘疯王’严重得罪风暴地，北境，谷地，与旧友西境泰温公爵交恶，雷加王子绿了多恩公主，种种负面事件，更是触发了河间地徒利家族‘祖传投机’的被动技能。 整个七国，全心全意帮‘龙家’的势力，仅剩纸面数据强大，但影响力一般的‘玫瑰’提利尔家族，结果他们还跑到风息堡摸鱼去了。 多重政治平衡全部坍塌，这才使得坦格利安王朝，突然猝死！” 这场学术交流，很快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多米利克死死攥住椅子的扶手…… 良久，薇尔菲德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多米，如果你是坦格利安家族的统治者，又有什么办法延续他们的统治？” “薇尔菲德，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真正让一群人团结起来的，不是英明的领袖，而是共同的敌人！” 多米利克拍了拍她挺翘的屁股，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凝重。 薇尔菲德抿了抿嘴唇。 这个男人，总能不经意间说出富含哲理让人深思的话语。 “在多恩问题彻底消化、‘黑火’叛乱也被解决之后，王朝的统治者继续找到下一个外部问题就好了啊！” 多米利克悠闲地靠在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道：“而且选项也是现成的。” “是什么？”薇尔菲德疑惑。 多米利克很满意她的自觉，“在回答你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比如安达尔人的起源？” 薇尔菲德清清嗓子，用一种类似自然科普、讲述史诗的语气，说道： “历史上，在安达尔人由五指半岛为起点，入侵维斯特洛之前，狭海对岸的安达斯丘陵，一直是他们的家园。 发源于斧头半岛的安达尔人，从原住民长毛人的手中夺得安达斯，这些长毛人是如今伊班人的表亲…… 同时，安达斯也是七神的发源地。 据传七神在山间降世，赐福给安达尔人。 传说天父从天上摘下七颗星星做成王冠，为安达尔人的第一位国王，丘陵之王胡戈加冕。 安达尔人最终举族迁往维斯特洛，征服了多数先民的国度……” “没错！” 对于薇尔菲德的渊博知识，多米利克给与了奖励…… “薇尔菲德，试想一下： 安达尔人的故乡——狭海对岸的安达斯。 七神信仰最神圣的圣地，是七神向安达尔人的先祖第一次降临启示之地，七神的肉身曾经行走其上的平原与丘陵。 如今，安达斯正在邪恶的‘红神’崇拜者的统治下呻吟。 腐化堕落的自由贸易城邦，不仅玷污了七神信仰失落了的中心，还保留了邪恶的、被新旧诸神诅咒的奴隶制，甚至暗地里支持了叛乱的‘黑火’家族。 最重要的——他们囤积了难以想象的财富……” “所以，多米，你的意思是？” 薇尔菲德粲然眼眸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个男人天马行空，但又逻辑自洽的思维，已经彻底征服了她。 “如果我是坦格利安王朝的统治者，在多恩问题、‘黑火’叛乱之后，要想继续维持王国的统治。 最好的办法就是——跨过狭海进行圣战！ 武装七国军队，朝圣七神之地，给七神流血出力，抵消尘世一切罪孽死后直接上天堂…… 那就是‘七芒军东征’！ 通过一场抗日持久的对外战争。 让七国整个社会阶层，从上到下，获得财富、领地、骑士头衔、领主身份。 领主骑士们发财的发财、晋升的晋升，获得新领地、输出次子、私生子等等贵族失业人口、社会不稳定因素。 再死掉一大批，缓解人口压力，消耗大贵族的财富和势力……等等。 如此这般，坦格利安王朝再续个三百年，完成不成问题的……” 这一刻，多米利克的眼底涌现出难以描述的光影…… 第288章 离间，胖子的下午茶 多米利克率领三万大军，还在出征苦桥的半道上。 与此同时。 河湾地，苦桥。 这是卡斯威家族的家堡，城堡不大，是木石结构，塔楼不高，只因四周都是平坦空旷的原野，显得比实际高出不少。 雨已经停了。 但天色却更加阴沉，浓密的乌云，犹如巨大的幕布，仿佛随时会坠落下来，将整个城堡罩住。 圣堂大厅。 七彩虹光透过穹顶上的琉璃窗斜射进来，无数灰尘在光束中飞舞，空气中弥漫着熏香的味道。 大厅正前方是七座祭坛，供奉着七神——天父、圣母、战士、铁匠、少女、老妪、陌客。 一众河湾风暴地的大小贵族，正在替他们的国王——蓝礼·拜拉席恩作着祈祷。 人群最前方，圣母的祭坛前。 一位修士带领着上百位孩童绕成一圈，吟咏圣歌。 “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此时正站在孩童圈的中央。 她白皙修长的纤手，握着一支刚剪下的金色玫瑰，低头默默为自己的国王陛下祈祷着。 此时的玛格丽神情专注，挺拔秀美的鼻梁、微微紧抿的红唇，让她透露出一股娴静秀美的气质。 哪怕她的身形不足圣母雕像的十分之一，却让大厅的贵族们，觉得她才是圣堂的中心。 祈祷结束后，一众贵族们缓缓离场。 山姆威尔·塔利，也跟在后面。 身为“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出使苦桥的副手，他跟随琼恩·莱特，亲眼见证了蓝礼·拜拉席恩遇刺一事。 然而，当他们准备离去的时候，却遭到了河湾贵族们的扣押！ 混乱中，山姆威尔·塔利因为太胖，没能及时爬上马背，失手被擒。 好在山姆威尔本就是角陵塔利家族的长子，河湾贵族们大多认识他，倒也没有为难。 一直把山姆威尔关在苦桥的军营里，直到几天前，才放他出来，甚至允许他来参加这次祈祷。 “山姆威尔爵士。” 突然身后传来好听的女声，山姆威尔好奇回头。 那是一位有着犹如林间小鹿一般、棕色眼眸的可爱少女。 只见玛格丽嫣然一笑，迎了上来：“山姆威尔爵士，方便陪我喝个下午茶吗？” “我，我……玛格丽小姐，哦，不，王后陛下……” 山姆威尔连忙抚胸行礼，语无伦次，仿佛不敢去看少女的眼睛。 他非常意外，这位美丽的玛格丽小姐，为何会对自己发出邀请？ 身为蓝礼·拜拉席恩的王后，这位高庭最美丽的“玫瑰”，竟然亲自邀请山姆威尔·塔利这样的小丑喝下午茶。 这一幕，让圣堂中的众人都看傻了眼。 尤其那些年轻的男性贵族们，目光中喷出的无形火焰，几乎要把山姆威尔烤熟。 然而，面对这样一位身份高贵的美少女的邀请，山姆威尔心中却升起了警惕。 他虽然又胖又胆怯，但并不傻。 山姆威尔自问可不是什么青年俊杰，也没什么值得对方图谋的东西。 他虽然是角陵的长子，却早已被蓝道伯爵赶去长城，丧失了继承权，如今的正式身份，是“国王之手”出使苦桥的使者之一。 “怎么？爵士，你不愿意嘛？”玛格丽嘴角依旧含笑，只不过多了丝愠怒。 “愿意、愿意。” 山姆威尔犹豫了半晌，想起这是别人的地盘，根本没有容他拒绝的权力…… 于是，山姆威尔答应了玛格丽的下午茶，然后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 “不知道琼恩现在怎么样了？” 山姆威尔不由想起了他的好哥们琼恩·莱特，有点痛恨自己为何这么胖，连马背都爬不上！ 但现在想什么也是无用。 山姆威尔幽幽叹了一口气，略微洗漱一番，迈着肥胖的身子，参加“王后”玛格丽的下午茶…… ………… 自从蓝礼·拜拉席恩在风息堡附近与史坦尼斯对峙期间，遭遇刺杀，身受重伤。 以亮水城佛罗伦家族为首的势力，倒戈投效史坦尼斯。 驻扎在苦桥的河湾风暴地联军，也因为这些原因，差点分崩离析。 好在，几日前。 从高庭赶来的梅斯·提利尔公爵，联合一些效忠蓝礼与提利尔家族的贵族们，发动一场军事肃清，及时镇压了叛乱者的势力。 那些已经投效了史坦尼斯的领主们麾下的士兵，不是被捕，就是纷纷逃离。 而苦桥军营的六、七万步兵，也只剩下四万人。 好在“百花骑士”洛拉斯和马图斯·罗宛伯爵、蓝道·塔利伯爵，及时带回了受伤的“国王”——蓝礼·拜拉席恩，以及二千余仍然效忠他们的骑兵部队…… 原本近八万苦桥大军，如今只剩下四万两千余人。 加上梅斯公爵从高庭带来的一万五千人马，堪堪才五万七千余人。 不过，这仍然是一个庞然的数字！ ………… “祖母大人，没想到这次您竟然亲自来了！” 玛格丽给“荆棘女王”奥莲娜·雷德温夫人倒了一杯茶。 “我原本只是让你父亲来的，但实在不放心那个傻儿子，只好跟着来了。” 普通老人根本经受不住长途行军，但奥莲娜夫人的身子骨，似乎比寻常老人要硬朗得多，从高庭一路赶来，也没见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而梅斯·提利尔公爵雷厉风行镇压住苦桥的叛军，想必也是出自这位“荆棘女王”的主意。 玛格丽在奥莲娜夫人身边坐下，亲昵地搂住她的手臂，问道： “祖母，您为何让我邀请那位山姆威尔·塔利喝下午茶呀？实话说，他是我见过最胖的人了，又胖又难看……” 奥莲娜夫人点了点孙女的鼻尖，笑道：“你试着猜猜我的用意。” 玛格丽摇晃着小脑袋： “那胖子又肥又胆小，身上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么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废物，甚至被他父亲送到长城当守夜人…… 我猜您应该是为了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吧？ 那位‘国王之手’为何千里迢迢把山姆威尔召到麾下，还派遣他作为出使苦桥的使者？” “没错！”奥莲娜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意味深长道： “因为多米利克·波顿知道，他是蓝道·塔利的长子……” 角陵的塔利家族。 在提利尔的众多封臣中，影响力和实力远不及旧镇的海塔尔，青亭岛的雷德温，甚至连罗宛、佛罗伦都比不上。 即便在河湾二线贵族里，也排不到靠前的位置。 但是在河湾地众多领主贵族中，塔利家族始终保持着强烈的尚武精神。 这也是因为角陵地处河湾地和多恩的交界处。 历史上河湾地与多恩持续不断的战争，令塔利家族一直盛产勇武的战士。 不同于旧镇的知识与财富，青亭岛的美酒与舰队，角陵盛产战士和将军。 蓝道·塔利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篡夺者之战”中，他统帅的南境部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罕有败绩。 “岑树滩之战”更是蓝道伯爵最得意的战绩，他在这一战中身先士卒，成功地击退了篡夺者劳勃·拜拉席恩。 这更是让塔利家族威名远播。 “祖母，那位国王之手是想利用山姆威尔，拉拢塔利家族的蓝道伯爵？ 这也太卑鄙了！” 年轻的“小玫瑰”不忿道： “不过蓝道伯爵对提利尔家族一直忠心耿耿，肯定不会背叛我们，更何况山姆威尔本就是他送到长城的弃子！” “我自然相信蓝道伯爵不会背叛高庭，但是你那个傻瓜父亲，已经暗自嘀咕着收回蓝道伯爵手中的指挥权……” “这……”玛格丽又吃了一惊。 蓝道·塔利伯爵的武力和统率力都很强，长期以来，一直当任高庭的先锋官。 蓝礼·拜拉席恩“称王”之后，甚至直接任命他为整个联军的指挥官。 如今，自己的父亲——有着“充气鱼”之称高庭公爵梅斯·提利尔，竟然怀疑起了自己手下的大将…… “好在，我及时用拐杖敲醒了他的脑袋，让他收回了这个决定，不过……这也许就是那位国王之手的用意……不论他因何原因把山姆威尔派过来。” 听完祖母的话，“小玫瑰”玛格丽沉默良久，利用山姆威尔，离间提利尔与塔利，那位“国王之手”真是卑鄙。 他的计谋如此简单，却非常有效！ 奥莲娜夫人望向窗外落叶的树木，半晌之后又叹息道： “局势的变化真是太快，如果蓝礼醒不过来了，我们提利尔家族又该何去何从？” “圣母一定会保佑陛下的。”玛格丽语气无比虔诚道。 奥莲娜夫人皱眉：“傻瓜才会相信那些泥塑的雕像！ 如果不是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已经和史塔克家族订婚，我甚至打算让你嫁给他！” “祖母，您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我可是蓝礼陛下的王后！” 玛格丽知道奥莲娜夫人这话并非开玩笑，但也只能当成玩笑来听了。 “王后？” 奥莲娜夫人嗤笑一声，“如果诸神最终没有站在蓝礼那边，这一切都是泡影……” ----------------- 城堡的一处厅堂。 年轻美貌的侍女们，如穿花蝴蝶般行走在长桌间，将一份份美味佳肴奉上。 鳟鱼沙拉、炭烤羊腿、香煎鹅肝、奶油浓汤、茉莉蛋糕，以及刚从高庭运来的新鲜草莓，看得山姆威尔食指大动。 这是一场下午茶，但规模堪比一场小型宴会。 山姆威尔暗自嘀咕，果然大贵族就是不一样！ 他也曾是角陵的继承人，自小也享受过不少美食，但与之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这次下午茶，是为山姆威尔准备的，因此没有别人参加。 没见玛格丽·提利尔出现，山姆威尔·塔利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 最后实在是按捺不住美食的诱惑，闷头开吃。 当他切开那只冒着油脂的烤乳猪，将其中鲜嫩多汁的部分，塞入肚中时…… “嗒嗒嗒”……清脆的脚步声响起。 一件浅绿色的丝质束腰长裙，将少女匀称高挑的身形曲线凸显无遗，柔软的棕色卷发，披散在光洁的肩上，妩媚的精致五官，有着让人一见难忘的独特魅力！ 有着“高庭玫瑰”之称的玛格丽·提利尔，终于来了。 此时，玛格丽的小脸上有些阴郁。 这个死胖子！ 她才换身衣服的工夫，没想到山姆威尔就自顾自地开吃了？ 简直不把她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山姆威尔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惴惴不安的站起来，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不断搓手： “玛格丽小姐，不，王后陛下……我，我实在太饿了。” “没关系，爵士。”玛格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这场下午茶，本就是为你准备的，请尽情享用。” “那我就不客气了！” 山姆威尔兴奋之下，迅速将其余的食物塞进嘴里。 用餐期间，他还“殷勤”的给玛格丽切了一块又肥又腻的猪腿肉，看得“小玫瑰”一阵反胃。 直到桌子上的食物，一扫而光。 玛格丽松了口气，正准备办正事。 却见山姆威尔叫来身后的侍女，道：“麻烦能给我再来一份烤乳猪吗？” 侍女看着眼前这位胖子，憋着笑道：“好的，您请稍等。” “烤乳猪这么好吃？”玛格丽无奈问道。 “是的，玛格丽小姐，哦，王后陛下，这是我这辈子吃到的最美味的佳肴，一时失态，还请您见谅。” 面对山姆威尔的厚脸皮，玛格丽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你吃吧，但也别吃太撑，否则我担心你胖的爬不上马背，哈哈哈……” 这句话，一时间让山姆威尔想起了伤心事。 他正是因为太肥胖，没有及时爬上马背，这才和好兄弟琼恩失散，失手被擒。 不过，山姆威尔只伤心了半秒钟，就将这股悲伤化为了食欲。 直到第二份烤乳猪被吃得一干二净，山姆威尔满足地拍了拍肚子。 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食物才能慰藉人心！ 当山姆威尔准备叫上第三只烤乳猪的时候…… 玛格丽终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 “山姆威尔爵士，好东西应该慢慢享用才是，我们不如先聊聊天吧。” “您说的对，王后陛下。”山姆威尔小心翼翼地用餐巾擦了擦嘴： “不知道您想和我聊些什么？” “随便聊聊，什么都行。”玛格丽语气温和道。 现在整个苦桥的局势极为复杂，蓝道·塔利伯爵更是高庭倚重的大将。 玛格丽在奥莲娜夫人的授意下，试图从这位又肥又胖的山姆威尔·塔利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比如，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是否有收买塔利家族的意图？ 如果有，又许诺了什么好处？ 而蓝道·塔利伯爵有没有作出回应？ 当然，这些敏感问题不能直接问出来。 玛格丽必须施展一些手段，从这个胖子嘴里套出来…… 第289章 玫瑰的诱惑，抛硬币 这场下午茶仍在继续。 山姆威尔·塔利终于停下大快朵颐，“小玫瑰”玛格丽如愿以偿进入聊天话题。 不过，在山姆威尔的带偏之下，两人不断聊着美食之类的话题。 比如烤鸭的十五种做法？ 茉莉蛋糕该加盐还是加糖？ 公鸡蛋和母鸡蛋，哪种更好吃？ 玛格丽不得不佩服，这个死胖子脑子里除了吃还是吃！ 终于，玛格丽忍无可忍，开门见山道： “山姆威尔爵士，听说你先前自愿披上黑衣，成为一名守夜人，有这回事嘛？” 山姆威尔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王后陛下，确实有这回事，不过我并非自愿披上黑衣，而是被我父亲蓝道伯爵逼的……” 说起伤心事，山姆威尔不由哭丧着脸，缓缓讲述起自己的悲伤故事： 塔利家族作为边疆地附近的领主，向来尚武，世代家传瓦雷利亚钢巨剑“碎心”。 而蓝道伯爵本人则是维斯特洛排的上号的名将，作为军事贵族，军纪严明、统御有方。 塔利家族就是靠着为提利尔家族提供将军和战士，才被提利尔家族高看一眼，跻身河湾的二线贵族。 那么为了维持角陵的地位，必须保证下一代领主也是能够领兵打仗的将领。 也正因为如此，蓝道伯爵对自己的继承人要求格外之高。 在他看来，历代以军人出仕的塔利家族，继承人自然也需要是个有天分的战士。 而山姆威尔自出生起，就醉心音乐、书籍、美食等华丽的物质，既胆小又怯懦，喜欢和女孩子们一起玩。 如果放在其他河湾贵族家里，山姆威尔也许只是个平庸的儿子。 但在蓝道伯爵眼里，这个懦弱的长子显然不能接过他的旗帜，继续担任河湾军队的指挥官。 那样的话，塔利家在河湾地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这是蓝道伯爵不能接受的。 蓝道伯爵曾用尽各种方法让他勇敢起来，又是换教头，又是请男巫，花样用了个遍，最后均失败告终。 当弟弟狄肯出生之后，蓝道伯爵就不再理会山姆威尔，一心投入对狄肯的培养之中。 而狄肯也确实没有辜负蓝道伯爵的期许，小小年纪就显示出武力天赋。 蓝道伯爵很爱弟弟狄肯，是因为狄肯符合他的期望，能够承担家族的未来。 对于不符合他期望的山姆威尔，恐怕就只有厌恶，没有爱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蓝道伯爵有了废长立幼的想法。 山姆威尔本人倒是没有很强烈的领主意愿，也愿意去当学士。 但蓝道伯爵认为“角陵的血脉不能向小贵族卑躬屈膝”，不同意山姆作为学士去侍奉其他领主。 山姆威尔既不能做学士来放弃继承权，蓝道伯爵又无法公然立幼子为继承人。 这样一来，山姆威尔只能被逼披上黑衣，将继承权交给自己的弟弟狄肯…… 这些事，放在任何一名贵族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事。 但眼前的死胖子，却能旁若无人的讲述出来，一时间倒让玛格丽有些意外。 “你真是太不幸了！” 玛格丽作出一种怜悯的表情，然而眼神中没有丝毫动容。 山姆威尔对这些“怜悯”表示十分受用，大声感谢了玛格丽一番。 随后又转向侍女，道：“麻烦再来一份烤乳猪，谢谢！” 过去的事都已经发生了，眼下对山姆威尔来说，吃饭才是最重要的事。 但这时，侍女却走了过来，面色为难地开口道：“实在抱歉，爵士，烤乳猪已经用完了。” “茉莉蛋糕呢？” “也没有了。” “鹅肝、牛排呢？” “都没有了。” 山姆威尔不由怀疑这是女主人玛格丽的授意，这女人就是不想看他继续吃。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山姆威尔也只得无奈地耸耸肩，准备就此作罢，却突然发现玛格丽面前的食物根本没有动： “王后陛下，我看您今天的胃口不是太好，您如果不介意，可以把面前的这些食物给我吃嘛？” 因为只顾着考虑怎么“套话”，玛格丽桌前的食物根本未动分毫。 “当然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明面上玛格丽还是做出一副慷慨的样子，毕竟她想知道的东西，还没套出来。 但看着对方虎口夺食，“小玫瑰”心中气愤不已，暗咬银牙，这胖子，实在太过分了！ 山姆威尔笑着行礼道：“王后陛下的赐予，我怎么会嫌弃。” “嗯。” 玛格丽佯装微笑，“不用叫我王后，叫我玛格丽吧，我也叫你山姆……” 这位明艳动人的“高庭玫瑰”，不仅聪明，而且情商高，非常擅长与人拉近关系。 “好的，王后陛下。” “是的，王后陛下……” “遵命，王后陛下……” 玛格丽的小脸彻底黑了下来。 这胖子是真蠢，还是油盐不进？ 等到侍女将食物都端到山姆威尔那边。 玛格丽使了个眼色，让所有人离开。 她居然亲自向山姆威尔走了过去，款款坐在他身边。 胖子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行礼。 “你是我今天的客人，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先干一杯。” 玛格丽举起银质酒杯，递到山姆威尔面前，温婉一笑，仪态万千。 先前，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张橡木长桌进行交流。 如今，却几乎面对着面的聊天。 这位“高庭玫瑰”的身材比例极好，丝质的束腰长裙，凸显出她身体的每一处起伏，编织成令人沉迷的曲线。 只是看一眼，山姆威尔便能感受到自己的欲望在膨胀。 当然，他还是表现出一个懦弱胖子的形象，在面对“王后陛下”时，脸上露出该有的紧张惶恐，以及竭力掩饰的惊喜。 玛格丽看着胖子在自己的魅力下手足无措的样子，嘴角微微上翘，觉得自己扳回了一成。 她问道：“山姆，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大人，为何将你从长城召回来？” “尊敬的玛格丽小姐，我……我也不知道。”山姆威尔挠头。 “我猜，他肯定是欣赏您的智慧。” “智慧？” “没错，您一看就是富有智慧的人。”玛格丽说着连自己都恶心的话。 “王后陛下，不，玛格丽小姐，您真是谬赞了！”山姆威尔傻笑。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玛格丽抿起嘴角笑道： “那么拥有智慧的山姆威尔爵士，不介意我问你几个问题吧？” 山姆威尔闻言，立刻警觉起来。 都说“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显然，这位“高庭玫瑰”平白无故请自己吃大餐，自然不会是免费的。 不过，大餐都已经吃进肚子里了，而且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上。 这种问话，虽然有些咄咄逼人，但总比刀架在脖子上要好。 山姆威尔当然不敢拒绝，便道：“您请说。” “多米利克·波顿大人派你出使苦桥，除了跟蓝礼陛下议和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任务？” 玛格丽目光中流转着探究之意。 “这……”山姆威尔陷入沉默，不再言语。 “山姆，你是塔利家族的人，世代效忠提利尔家族，现在面对我的问题，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玛格丽笑吟吟地靠近过来，丝质束腰长裙的上半身，是大胆的镂空设计。 露出少女精致的锁骨，以及一侧小巧奶白的雪子，可爱而诱人。 刚刚离得远还不觉得，现在玛格丽几乎贴在山姆威尔身上，居高临下的视线，让胖子一览无余。 “告诉我，山姆。 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到底在谋划什么？” 两人靠的很近，山姆威尔能够清晰的闻到少女身上淡雅清甜的芬芳。 安静而密闭的无人空间中，流转着一丝暧昧的气息。 仿佛只要他张开双臂，就能拥住这朵高庭玫瑰。 “那是以前，当我被剥夺角陵继承人的身份，被逼加入守夜人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塔利家的人了……” 山姆威尔克制住了诱惑，他不紧不慢解释道： “更何况多米利克大人派我们出使苦桥，只是为了和平，根本没有什么别的阴谋！” 他可不是蠢货，美人一诱惑，什么事情都一股脑交代出来。 山姆威尔甚至可以想象，一旦他把什么都交代了。 等待他的不是贵族的招待，王后的礼遇，而是城堡那黑漆漆的地牢。 “我可不信。” 玛格丽故意露出一个娇憨的表情，“多米利克·波顿派你出使苦桥，肯定有他的目的，告诉我嘛……” “玛格丽小姐。”山姆威尔摊手道，“我真的没有欺骗您。” “真的吗？” “比黄金还真。” 玛格丽定定地看了山姆威尔半晌，摇头叹息，语气变得肃穆无比道： “山姆威尔爵士，你知道你这样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幸……” 眼见色诱不成，玛格丽换了一种恐吓方式。 一时间，整个厅堂中气氛沉闷的都能滴出水来。 “等等，玛格丽小姐，不，王后陛下。” 山姆威尔脑袋冒出冷汗。 他不怕玛格丽在桌子底下跟他较劲，但害怕玛格丽掀桌子的做法，后者原始得多，也血腥得多。 “莪曾在诸神面前立下誓言，不得泄露任务的情报……但如果诸神同意的话，我愿意告诉您我所知道的一切。” 有条件的忠诚，便不是忠诚！ 听到山姆威尔的话语，玛格丽露出满意的笑容，她的恐吓手段成功了。 早知道她就不那么麻烦了！ “哦，那诸神怎样才会同意，让你把那些情报告诉我？”玛格丽饶有兴趣道。 “很简单！” 山姆威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质硬币，“我会抛出这枚银鹿，您和我猜它的正反面。” “猜正反？”玛格丽眉头一皱，“就这？” 玛格丽心中吐槽了一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以诸神的名义起誓： 玛格丽小姐，如果您猜对了，证明诸神站在您这边，我会毫无保留的将知道的一切告诉您。 反之，则证明诸神希望我维持誓言……” “哦。”玛格丽掩嘴一笑。 没想到山姆威尔将银币的正反面跟诸神联系起来，不过这很有意思！ 如果是抛硬币、猜正反面的话，玛格丽有一半的胜率。 假设她猜对了，山姆威尔只得老老实实交代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反过来，即便她猜错了。 玛格丽仍能继续以威逼的手段，迫使山姆威尔就范。 此刻，她就如同一个盯住猎物的猎人，山姆威尔再能蹦跶，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好吧，就让诸神来决定，现在开始吧。”玛格丽等待着胖子抛硬币，迫不及待道。 “具体的规则要比简单抛硬币，稍微复杂一些，不过其实也很简单。” 见玛格丽同意，山姆威尔这才接着解释： “这枚银鹿的头像为正，徽章为反。 我们各自选择一个连续三次‘抛硬币’的序列，比如正正正，正反正，正正反。 我会一直抛投硬币，直到抛投出一个符合序列的结果。 按照结果，让诸神来判断是玛格丽小姐赢，或者我赢……” 山姆威尔脸上堆起笑容： “如果您同意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请您先选出自己的正反序列。” 玛格丽歪着脑袋，仔细思索了一番。 抛硬币的规则，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不过由抛一次，变成了抛三次。 她思考了三秒钟不到，便下定了主意，“好吧。” “我选‘反正反’。”玛格丽随意说出了一个序列。 “那我选‘反反正’。” 山姆威尔说着用拇指的指甲盖卡住硬币，向上一弹。 硬币高高扬起，在空中不断旋转，反射着透过窄窗射入厅堂的阳光…… 这个看似公平的“抛硬币”，实际上并不公平！ 双方各自选择一个三次硬币正反面的序列，不断抛硬币，直至序列出现，则算作一局胜利。 然而，后选择序列的一方，占据巨大优势。 不管先手选择什么序列，后手都能有相对更优的解。 以玛格丽这一轮选择的“反正反”为例。 山姆威尔选择的“反反正”，在概率上要优于前者。 因为在一个无穷长、假设一直在抛硬币的序列当中： 山姆威尔的“反反正”的获胜条件，是出现“正-反反正”，也可以是出现“反-反反正”，这两种可能。 而玛格丽的“反正反”想要获胜，则只能是“正-反正反”这一种可能。 因为若出现“反-反正反”这一序列，那么选择了“反反正”的山姆威尔，将先于玛格丽直接获得胜利。 玛格丽获胜的预先前提之一，其实已经是山姆威尔获得胜利的基础。 除非在开局的“前三抛”当中，直接投出结果，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否则山姆威尔“反反正”的概率，将在无限延长的序列中，优先于玛格丽的“反正反”……在胜利的四种可能中，山姆威尔获胜的机会，是玛格丽的3倍，近似75%的胜率。 对于一个赌徒而言，55%的获胜概率，就已经是巨大优势。 若能将胜算控制在75%，那几乎已经可以投下全部身家…… 第290章 数学概率，长得像你爹 随着硬币在半空中旋转，“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的瞳孔，骤然紧缩。 “啪”。 山姆威尔·塔利接住硬币，手掌猛地盖住，然后缓缓掀开。 硬币朝上的那一面，是人物头像，也就是正。 “啊，第一投谁也没中呢。” 山姆威尔憨厚地挠挠脑袋，“再来。” 他继续抛投硬币。 第二投，正，第三投，反。 前三投为正正反，谁也没能猜中。 玛格丽一时间没有发现异常。 山姆威尔沉默不语，前三投想要全中的概率太低，后面几投，才是游戏的开始。 第四投，正，第五投，正……第八投，反，第九投，反，第十投正。 “反反正”率先出现了！ 山姆威尔赢了。 胖子笑道：“玛格丽小姐，看来诸神是站在我这边的，祂让我维持誓言。” 并不是运气，而是单纯的概率计算。 他的“反反正”，从数学角度上来说，出现的概率是玛格丽的“反正反”的三倍，也就是说他有75%的概率赢玛格丽。 但对方显然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玛格丽幽幽叹了口气，抿了抿嘴唇。 她只是感觉自己的运气差了点，还没意识到了眼前这个胖子的棘手之处。 “诸神也许只是打了个瞌睡，这回不算，这样吧，我自罚一杯，我们再来一次……” 玛格丽给自己倒了杯来自青亭岛的金色葡萄酒。 她才没那么傻，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山姆威尔。 “玛格丽小姐，不，王后陛下，您这……” 这不就是耍无赖嘛！ 虽然玛格丽赢的概率远低于山姆威尔，但次数多了，难免有获胜的时候。 而山姆威尔也不敢跟她翻脸，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那你想怎么样？” 玛格丽也知道自己理亏，微微拉下束腰长裙的裙肩，露出白皙的粉臂，以及一道白色抹胸。 这下，某个关键部位，更是一览无余了。 “再加上这个赌注如何？”玛格丽娇笑道。 这算什么？ 山姆威尔显然不会为美色所诱，但他又必须避免玛格丽直接掀桌子。 “自罚一杯可不行，至少要三杯！” 山姆威尔露出委屈的胖脸，不然显得他太吃亏。 “哦？”玛格丽咯咯笑了一声。 这胖子是想把我灌醉？ 玛格丽此刻还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心想，区区三杯葡萄酒而已。 在“小玫瑰”看来，第一次她没赢，只是运气不好。 再来两次，她肯定会有赢的机会，到时候山姆威尔只得老老实实交代他知道的情报。 所以，玛格丽毫不犹豫的干了三杯葡萄酒。 “抛硬币”又开始了！ 这回，玛格丽选了“反反正”的序列，因为刚刚山姆威尔就是靠“反反正”赢的。 山姆威尔心中想笑，他刚才能赢，并非说“反反正”便是最优解。 而是在多种不同选择中，互为优劣解，形成一个相生相克的循环，如同石头剪刀布一样。 玛格丽选择“反反正”，获胜的序列只能是“正-反反正”，以及“反-反反正”两种。 山姆威尔立即选择“正反反”来压制，他本身有获胜的两种可能。 而玛格丽获胜的第一种可能“正-反反正”，反而是山姆威尔率先胜利的条件。 他的胜率依然是对方的三倍！ “那么，我开始了。” 山姆威尔猛地弹起硬币。 这枚银鹿，在空中似慢实快地旋转着，最终坠落在他的手背上，被猛地接住。 这次的结果出来很晚，直到第十二投。 “正反正反正反正正反、正反反。” 最后三列符合山姆威尔选择的“正反反”序列，他再次胜利。 “什么？” 玛格丽觉得很不妙，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妙。 这种感觉很糟糕！ “再来！” 玛格丽大口喝干了三杯葡萄酒。 她径直把长裙拉到腰侧，上半身只剩一件抹胸，腰侧的雪白的肌肤，完美呈现在胖子面前。 这是她的赌注，反正这里没有别人，侍女都不在场。 只要能得到关系苦桥局势的情报，被胖子占点便宜不算什么。 “您选什么？”山姆威尔捂着鼻子，他感觉一股热量正在鼻腔集中。 “先等一下。” “怎么了？”胖子一脸疑惑。 对方接连两次胜利，玛格丽意识到山姆威尔可能作弊。 她质疑道：“这好像不太公平吧？ 硬币是你的，抛的人也是你，我怎么能确定对局的公平？” “那由您来抛？”山姆威尔提议，将银鹿递给了身边的女人。 玛格丽接过对方手中的银鹿，端详了一番。 这枚银鹿材质为银，厚薄均匀平滑，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玛格丽抿了抿嘴唇，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这次我选择，正正正。” “嗯？” 山姆威尔目光一凝，深深地望了对方一眼。 看来这位“高庭玫瑰”是一点也不懂数学啊！ 连续三次出现“正”的概率本来就不高。 而玛格丽获胜的序列只有“正-正正正”，“反-正正正”。 第一种必须得在前三投中，直接投出“正正正”的结果，才可能胜利。 因为一旦序列超出三位，那么必然出现“正正正”之前必有“反”的情况，无论如何选择反正正的一方都不会输。 如果山姆威尔选择“反正正”进行压制，那么玛格丽的获胜机率，将被无限压低， “我选择，反正正。” 冰冷的数学概率计算之下，山姆威尔没有理由选择其他，当即给出了答案。 看到胖子斩钉截铁的语气。 玛格丽意识到自己刚刚做出了一个不妙的决定，但现在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随着硬币不断被抛向空中…… “正反正反正正。” 当抛到第六次，结果就出来了。 毫无疑问，这次又是山姆威尔轻松胜利！ 玛格丽再次喝干了三杯葡萄酒。 短短不到十几分钟，她已经连续喝了九杯葡萄酒，这种来自青亭岛的高档金色酒液，口感绵柔醇厚，刚入口还不觉得什么，但后劲非常大。 玛格丽的小脸通红，继续压上赌注。 她解开长裙系带，脱下整个束腰长裙，露出大片白里透红的肌肤。 让一旁的山姆威尔内心躁动不安起来…… 连续三次输了，这已经不是运气问题了。 玛格丽敏锐的意识到自己被这胖子耍了。 对方一定使用了某种手段，让她落入了陷阱当中。 但关键是自己一点也看不出陷阱在哪里？ 这让一直自视甚高的“高庭玫瑰”，一时间难以接受！ “玛格丽小姐，哦，不，王后陛下，我们还要继续嘛？” 山姆威尔用余光扫过“小玫瑰”的脸庞，以及只剩抹胸和底裤的娇躯。 他似乎在思量玛格丽的酒量还剩多少，以及她的衣服还够脱几次。 “为什么不！我们继续！” 玛格丽醉眼朦胧道。 眼前的山姆威尔甚至出现了重影，可她不能输！ 因为她是高贵的“高庭玫瑰”！ ………… ----------------- 多米利克大军沿着玫瑰大道，一路朝着西南方向进军。 一处矮丘，上面环绕着一圈由乱石砌成、及胸高的墙。 军队不得不向西绕了一大圈，方才找到一个容人马通行的缺口。 这里的风光很不错，但真正吸引多米利克的是那道环墙。 风化的灰石上爬满片片苍白的地衣，绿色的苔藓轻轻拂动。 这应该是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某个家族的城堡。 “这里地势不错！ 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地方了，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必要的时候，这个高地很容易防守。” 多米利克一边策马巡视环墙，一边指出，黑锻星纹的披风在风中激荡。 离苦桥越来越近，他有必要防备敌人可能出现的袭击。 于是命令就此下达，军队很快就在环墙后搭起了帐篷。 黑色的营帐，如雨后蘑菇般纷纷浮现，毯子和铺盖卷罩住了光秃的土地。 杂役马夫们将马匹排成长长的队列，喂它们草料和清水。 士兵们则乘着落日的余晖，拿起斧子到树林里砍伐木材，以备夜晚之需。 一群工匠着手清理地面，挖掘厕所，并解下捆捆用火淬硬的木桩。 “天黑之前，务必把环墙每个开口都挖好壕沟，立起桩子。” 多米利克继续下令。 三万人的军队，自然不需要事事都由他亲力亲为。 等营帐搭好，燃起成千上万堆的篝火。 各种声音飘过原野、丘陵、田地，汹涌澎湃，完全压制住了不远处湍流的水声和呼啸的风声…… 就在太阳即将落下地平线那一刻，一队不速之客，慢慢接近营地。 巡逻的派崔克·梅利斯特爵士，立即率领士兵，拦下了他们。 “什么人？”他语调缓慢，却行动迅捷，生得像枪矛一样又高又直，四肢颀长，神情肃穆。 “我是多米利克大人派去出使苦桥的使者！”对方为首的那人回答。 他穿着皮革和毛衣，身上发出钢铁或青铜的反光，粗厚的胡须，遮盖了坚毅消瘦的面容，使他看起来和胯下的马匹一样毛发蓬乱。 虽然彼此素未谋面，但派崔克·梅利斯特第一眼便认出了琼恩·莱特。 “你是琼恩·雪诺，不，现在应该称呼你琼恩·莱特子爵了，你继承了你父亲的容貌。” “您认识他?” 马上的琼恩·莱特疲敝不堪道。 “我是海疆城的派崔克·梅利斯特。是的，我认得艾德公爵，也认得他父亲。” “瑞卡德大人在我出生之前就过世了。”琼恩摇头。 “他是位值得称赞的大人。” 派崔克的视线扫向一旁，他发现琼恩的队伍中很多马乃是两人共骑，人群中有不少人负伤，“看来你们遇到麻烦了。” 琼恩朝他致意：“没错，我的人都饿了，还有受伤的，我们的马需要关照。” “后勤会给你们准备的，受伤的人也会有学士治疗。” 派崔克爵士令人打开营寨大门，一群人跟上来。 “我想立刻去见多米利克大人。”琼恩请求道。 “我这就带你去，想必多米利克大人也在等着见你。” 派崔克爵士笑道。 越往营地中央走，就越能见到那面高高飘扬于众旗之上的、属于波顿家族的粉底剥皮人旗帜。 这大概是琼恩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一面旗帜了，放在城堡大厅当地毯都足够了。 琼恩跟随派崔克·梅利斯特爵士，走到一处中军营帐。 他独自掀开营帘，就见里面的男人正在篝火旁读书，正是“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大人，我前来复命。”琼恩·莱特单膝点地。 琼恩虽然名分上没有史塔克这个姓，却有张地地道道史塔克家人的脸。 脸长，严肃拘谨，喜怒不形于色。 不得不说莱安娜·史塔克的基因足够强，琼恩身上竟然没有看到半点雷加王子的影子。 “一路上辛苦了，琼恩，先坐下喝杯新鲜的牛奶。” 多米利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跟我说说，在苦桥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琼恩·莱特坐了下来，讲述起来出使苦桥的经过。 一开始蓝礼·拜拉席恩刻意拒见他们，又逼他们去风息堡、见证与史坦尼斯的决战，直到蓝礼遇刺重伤，原本效忠他的贵族很多都投向了史坦尼斯…… 这个时候，琼恩准备告辞返回君临，但遭到以蓝道·塔利为首的河湾贵族的扣押。 琼恩带领手下的人奋力反抗。 混乱中，山姆威尔·塔利因为太胖没来得及爬上马，失手被擒。 “可怜的胖山姆，他肯定会遭到非人的折磨，尤其是他那残忍可恶的父亲。” 琼恩忍不住为这个胖子担忧，短暂的相处，他早已把山姆威尔当作好兄弟。 “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 多米利克故作悲哀，心中却有些意外之喜。 山姆威尔·塔利留在苦桥，只会给提利尔和塔利之间，埋下一颗不信任的种子。 “苦桥现状如何？”多米利克继续问。 冲突之后，琼恩带着少数人逃离，但并没有走远，一方面准备营救山姆威尔和其余人，另一方跟着蓝道·塔利一行人回到苦桥，进一步打探消息。 “苦桥这边，原本以亮水城佛罗伦伯爵为首的势力准备发起叛乱，但被高庭而来的梅斯·提利尔公爵雷霆镇压……”琼恩缓缓讲述道。 “哦！” 多米利克发出一声沉吟。 这位“充气鱼”的反应速度，比他预想的要快。 多米利克原本想着苦桥至少要骚乱一段时间的，他好来浑水摸鱼…… 第291章 把握时机，苏醒 太阳慢慢升起，曼德河蜿蜒着流向南方，河面上闪烁的微光，好似锻冶中的黄金。 多米利克的营帐处在环墙的中央，地势最高的位置。 昨夜，琼恩·莱特带来了苦桥的最新消息…… 因此，多米利克不得不重新规划作战计划了。 原本他是想趁着苦桥内讧，人心慌乱之际，来个浑水摸鱼，拉拢、瓦解、打压…… 可提利尔家族的反应之快超出他的预计，竟然以雷霆之势镇压了苦桥的叛乱，这让多米利克的如意算盘都落空了。 想来“充气鱼”梅斯·提利尔肯定没有这种手段，背后没准是那位“荆棘女王”奥莲娜·雷德温夫人的主意。 苦桥的局势一旦稳定，多米利克就不好贸然凑过去挨打。 一者他的军队数量，没有河湾风暴地联军多；二者这里是河湾境内，补给各方面都不如对方便捷。 多米利克只得暂时将心思按捺下来，慢慢等待、寻求战机…… 他走出营帐，欣赏起这片废弃城堡的大好风光。 远方的地平线上，山脉好似雄浑的阴影，一片接一片，直至变得灰白模糊。 附近是一片无比辽阔、盘根错节的密林，撒下成千上万暗绿的影子， 其中点缀着几处红色，那是挤开松树或哨兵树的鱼梁木，偶尔浮现的黄，则是几株开始成熟的阔叶烟草。 朔风吹起，多米利克听见远比他年迈的枝叶，在呻吟叹息。 千百片树叶集体舞蹈，一时之间，远处的森林似乎化为深绿的海洋，风暴流转，不得宁息，恒同日月，难以揣测。 就在多米利克陷入大自然的宏伟壮观之时，耳边传来一声悦耳的声音。 “主人，我回来了。” 时隔一个多月，贴身侍卫贝妮塔又出现在多米利克面前。 她双手握在小腹处，弯腰行礼道。 依然是那副兜帽长袍的模样，长袍的颜色稍深，显得贝妮塔肌肤白腻，形成鲜明的层次感。 同时也将贴身侍卫玲珑有致的身躯，衬托的十分饱满，实在很容易让人挑起别样的情绪。 多米利克脑海中，已经自动浮现出她不着寸缕的模样了…… 论身材及伟岸程度，贝妮塔和薇尔菲德大致属于同一水准。 不过因为接受过刺客训练的原因，贝妮塔身体的弹性和柔韧性，远远胜过后者，很轻易的就能作出一字马……等高难动作。 “主人，您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办妥了。” 贝妮塔挺起腰，长袍被某个部位高高的顶起。 “很好！”多米利克收回了在贝妮塔身上的目光，寻思了片刻，还是觉得正事要紧： “来我营帐里，仔细说说。”他舔了舔嘴角。 “嗯。”贝妮塔随口应了一声，毫不设防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主人！” 刚进帐篷，贴身侍卫就遭到了自己主人的突然袭击。 多米利克径直把贝妮塔拉到怀里，然后伸手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呀……” 贝妮塔意外之下发出了一声娇呼，双手搂住多米利克的后颈，好像担心摔下去一般。 “别大呼小叫，让人听到就不好了。”多米利克凑到贝妮塔耳边说，而后径直把她扔到床铺上。 可能是小别胜新婚吧！ 在多米利克眼中，贝妮塔的娇俏脸蛋和脖颈上露出的肌肤，似乎变得更加白净光滑，丰满的粮仓、有着柔韧感觉的腰部线条，让她充满了诱惑。 “洗过澡了？”多米利克能闻到她身上刚刚沐浴过的清香。 营地里洗澡很不方便，贝妮塔来见他之前，应该特地在不远处的河流里洗过澡。 “嗯。” 贝妮塔面红耳赤的应了一声，这等于变相承认她对某种事也有所期待。 “难怪香喷喷的。” 多米利克有一颗温和而细致的、如同射手的敏锐的心。 但在行动上，他又完全表现出作为征服者的一面，简单、粗暴、直接。 “这段日子，我很想你。” 多米利克对怀里的贝妮塔说，声音火热而饥渴。 他充满力量的手臂，声音里的热度，目光里的神色。 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细节，都带着别样的感觉，好像要吃了自己的贴身侍卫一样。 贝妮塔脸上涌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没有任何的挑逗和暧昧的动作，她的身子便已经软了，声音里带着慌张和柔软： “主人，马图斯·罗宛伯爵的女儿，已经被我们秘密软禁起来了，随时等待您的发落……” 贝妮塔虽然有些意乱神迷，但丝毫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金树城的罗宛家族，起源于“青手”加尔斯之女“金树”罗宛，是河湾地最重要的贵族之一，家族的封地包括河湾地北部的大部分领土。 “青手”加尔斯，也被称为“绿发”加尔斯，是传说中的一位先民国王，也被认为是河湾地众多家族的祖先。 值得一提的是，河湾地几乎半数以上的贵族，都是他的后代。 他的长子加尔斯·园丁建立了园丁家族，并成为了第一任河湾王…… 因此，单从血统上来讲，罗宛家族的血脉比“园丁王管家”的提利尔家族，甚至要更加高贵。 先前在君临城的时候，多米利克采纳了“八爪蜘蛛”瓦里斯的建议。 试图收买部分河湾贵族，达到分化瓦解苦桥联军的目的。 金树城的马图斯·罗宛伯爵，角陵的蓝道·塔利伯爵…… 他们都是蓝礼和提利尔家族的左膀右臂，一旦他们倒戈，整个河湾风暴地联军，就会不攻自破。 至于为何绑架金树城马图斯·罗宛伯爵的女儿，是为了留后手。 万一马图斯·罗宛伯爵拒绝投靠多米利克，这招后手就会被用上。 “听说这位金树城伯爵的女儿和一名吟游诗人上了床？” 多米利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是的，那位吟游诗人坚持说：是伯爵女儿自己脱光了等他，还帮他进了房间。但伯爵女儿矢口否认，声称自己是被强、暴的。” 贝妮塔媚眼如丝，声音甜甜的。 “那真相是什么？”多米利克的八卦之魂突然燃起。 “不知道，不过那名吟游诗人后来被送到绝境长城当守夜人，如今是您麾下的一名骑士……”贝妮塔蹲了下来。 “有这回事？”多米利克不禁莞尔，“他叫什么名字？” “好、好像，叫戴利恩。”贝妮塔吞吞吐吐，不确定道。 “有机会我得好好问一下他，伯爵之女的滋味如何？”多米利克大张骑股义愤填阴地说。 ………… 和贴身侍卫白日宣泄了一番，多米利克的心情变得轻快无比。 在贝妮塔的服侍下，他重新走出营帐，让人在营帐外的一块石头上放一个靶子，然后站在八十步开外拿弓箭对着靶子练箭。 “射箭”这种事，本身很枯燥，尤其在没有真实目标的情况下。 搭箭、开弓，对着靶子停止不动。 良久，一直这样重复。 多米利克有时会不停歇地用箭连续射击靶子，直到箭袋里的箭矢射光。 但更多时候，他只是慢悠悠地拉弓瞄准，很久都不放一箭。 因为，多米利克在思考时机…… 对苦桥的河湾风暴地联军发起攻势的时机！ 贝妮塔穿好衣服，好奇地看他反复地毫不厌倦地做这样的事。 不久，薇尔菲德也来了。 她没有去打搅多米利克，只是和贝妮塔闲聊了起来，说起来两人都不是“正宫”，又都在为多米利克办事。 薇尔菲德负责后勤事项，贝妮塔负责情报工作，倒是有不少话题可聊。 女仆梅拉妮带着二号女仆黛丝，送来新鲜牛奶，等多米利克休息的时候可以饮用…… 这时，多米利克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一些围观的骑士顿时发出欢呼声…… 这种类似中世纪的冷兵器战场上，箭术无疑是冷兵器时代最具有优势的击杀手段。 相比骑士冲前的近战厮杀，用弓箭不需要冒着被围攻的危险，也不需要与人拼命，远距离射杀十分具有优势，只要力度和精准。 只不过弓箭手训练繁琐，要求高。 顶尖的神射手通常需要从小就开始培养，以达到有利肌肉骨骼的发育效果…… 而多米利克之所以喜欢练习箭术。 是因为射箭时的高度集中注意力，能让人保持一种准备待命的好状态，排除杂念，思维进入一种敏锐却最直接的模式： 何时出手，何时放箭？没有为什么，就是一种直觉、一个感受。 在战场上，同样如此。 多米利克就是靠无数次击中和未击中的经验，在战场上领悟出各种各样的时机。 心中不能纠结，不能有丝毫犹豫。 只有通达的念头、顺畅的思维，才能把战争的艺术发挥到极致……牢牢把握时机。 就比如他和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的战斗，从先前的一系列战役来看。 多米利克自问在谋略上，并不比泰温·兰尼斯特强。 但在战场上，他总能抓住合适的战机，而后者总是莫名处于一种被动挨打的状态。 “赫伦堡之战”如此，“金牙城之战”同样如此。 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可能跟多米利克善于把握时机有关，而泰温·兰尼斯特经验老道的同时、顾虑得更多，指挥军队起来就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 苦桥，城堡。 卧室内的壁炉烧得炽热，阴沉的红光充满了空间，显得诡异而恐怖。 这原本是卡斯威伯爵的居所，为了让国王安心静养，特地腾了出来。 当蓝礼·拜拉席恩醒来时，首先映入眼中的是灰白色的天花板。 窗外照入的阳光有些刺目，他稍稍闭眼，再睁开，眼前的场景依然没有变化。 不是场梦境，他想，我……没死？ 蓝礼觉得脑中像塞了团浆糊，思路比平时慢上许多。 对了，自己是怎么受伤的？他仔细回想。 似乎是被一道影子斩断了臂膀，失血过多，差点死去…… 蓝礼·拜拉席恩尝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只能摇晃下手指，全身力气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接着他听到有人喊了起来，“陛下醒了，快去通知洛拉斯爵士和诸位大人……” “百花骑士”洛拉斯第一个赶到，这段时间，他一直衣不解带的牢牢守护着自己的国王。 看到蓝礼终于醒来，他顿时觉得眼睛发酸，声音都哽咽了：“……陛下，您终于醒来啦……” 在看到洛拉斯出现后，蓝礼也稍稍松了口气。 毕竟这是他最信任的人！ “先前发生了什么？对了，那道影子，似乎跟史坦尼斯有关……” 蓝礼回想起那晚行刺的影子，跟史坦尼斯的身形别无二致，戴着同样的王冠。 “没错，正是史坦尼斯的巫术！” 洛拉斯咬牙切齿道：“准确来说，是他麾下的红袍女巫施展的巫术……” “原来真是我的好哥哥。” 蓝礼幽幽叹了一口气，“权力的争斗，才是这世间最血腥可怖的事，我不该忘记这件事，应该多做防备的。” 从鬼门关跑回来的蓝礼·拜拉席恩，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但对洛拉斯而言，这仍然是他挚爱的人。 “现在我们在哪里？”蓝礼问道。 “这里是苦桥的城堡，卡斯威伯爵特意把卧室腾给您养伤。” “这里的军队呢？”蓝礼的语气颇为急切。 他知道自己国王的身份只是一个虚影，他真正的权力，来源于河湾和风暴地的军队。 洛拉斯把先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慢慢告诉他，包括佛罗伦家族的背弃，大批骑兵投效史坦尼斯，苦桥的军营也发生了叛乱，好在及时镇压…… “风息堡呢，落到史坦尼斯手里了？” 蓝礼不安地问，他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了。 “没有，我护送您离开时，曾写信告知科塔奈爵士提防红袍女巫的巫术，并留给他几块‘魔法干扰石’……” “那就好，风息堡还在我们手里，我们的军队虽然损失了一些，但依然是史坦尼斯的数倍，胜利依旧属于我们！” 蓝礼握住“百花骑士”的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色。 “陛下，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洛拉斯硬着头皮道： “‘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宣布您为叛乱称王的不臣之人，已经率领大军朝苦桥进发，现在离我们不足三日的路程……” “什么！” 蓝礼·拜拉席恩大惊之下，喷出一口老血…… 第292章 气愤的充气鱼，自信风采 “诸位大人，‘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的军队来势汹汹，离我们不足三日的路程，眼下该如何应对？” 大厅里，聚集了大批河湾地、风暴地的贵族。 蓝礼·拜拉席恩坐在上位。 他重伤初愈、面色苍白，但话音仍旧有力，眼神中更是带着一种摄人的魅力。 看来缺了一个胳膊，并不影响蓝礼·拜拉席恩国王般的威严和风度。 高庭公爵的梅斯·提利尔挺着大肚腩，坐在蓝礼左手边的位置。 身后是金树城的马图斯·罗宛伯爵，角陵的蓝道·塔利伯爵，以及古橡城的奥克赫特伯爵夫人…… 另一侧是风暴地的大小贵族，不过人数相对较少。 因为原本效忠蓝礼的部下，有不少在蓝礼重伤垂危、生死不明的时候，投奔了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百花骑士”洛拉斯、“小玫瑰”提利尔，以及塔斯家族的“美人”布蕾妮，则静静守候在国王身旁。 “荆棘女王”奥莲娜·雷德温夫人也罕见的出席了这场会议…… “陛下，无需忧虑，我们的军队人数在他们之上，占着地利，对方远道而来，肯定是人疲马乏，我们随即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蓝道·塔利伯爵语气镇定道，多年的戎马生涯让他有底气面对任何敌人。 “没错，优势在我们这边！”马图斯·罗宛伯爵表示同意。 “陛下，胜利只属于我们。” 奥克赫特伯爵夫人身材纤细娇小，她是蓝礼最忠诚的拥护者之一。 “诸神站在我们这边……” “敌人必定会被我们斩于马下！” 贵族们议论纷纷，气氛活跃。 从账面上看，苦桥的河湾风暴地联军，确实远胜多米利克·波顿的三万大军，而其他方面，也占尽优势。 因此，大厅里的贵族们没一个带怂的，纷纷争相请战。 蓝礼见状，心下大定，看来人心军心犹在！ “陛下！” 梅斯·提利尔公爵站起身来，主动请缨道： “请将指挥官的重任交给我，我一定率领大军，替您击败来犯的敌人！” 梅斯公爵是一个未老先衰、行事繁琐，而又缺乏政治手腕的人，因此被人戏称“充气鱼”大人。 他唯一勉强能说出口的军事战绩，也只有“风息堡之围”。 可当年河湾地的军队围了风息堡整整一年，也不见史坦尼斯投降。 有人说，梅斯公爵高瞻远瞩，提前看出了红宝石滩雷加·坦格利安王子落败的结局，因此故意放水，讨好拜拉席恩家族。 也有人说，梅斯·提利尔根本就是个草包。 数万河湾大军，围攻守军不足千人的风息堡，竟然围了整整一年！ 后来，梅斯公爵极力想用“岑树滩之战”来证明自己的军事能力，但事实上他在这场战役中，根本没有任何贡献。 由蓝道·塔利率领的先锋军，在他的大军还未到达战场前，就已经取得了胜利。 梅斯·提利尔公爵是一家之主，但在家族并没有太多话语权。 虽然他一直担任南境守护、河湾总督，但在整个河湾地，更是毫无威严可言。 “指挥官是蓝道伯爵！” 金树城的马图斯·罗宛伯爵率先指出了这点。 “没想到梅斯大人竟有这种雄心壮志的想法，就跟一只吃素的兔子，突然想咬人……” 奥克赫特伯爵夫人嗤笑一声。 她身子娇小，但气势不比梅斯公爵弱。 “你……”梅斯公爵一时被怼得下不来台。 于是，“充气鱼”大人选择忽视奥克赫特伯爵夫人，目光转向了马图斯·罗宛伯爵： “蓝道伯爵先前之所以当任指挥官，是因为我在高庭，现在我来了，我是他的封君，指挥官由我来当任，有何不可？” 一时间，反对者纷纷发声。 如果让梅斯公爵来指挥，一场败战不难想象。 而梅斯公爵舌战群儒，不落下风： “我是南境守护、河湾总督，是除了陛下之外最适合指挥官的人选了！” 蓝礼一时间有些懵逼，这位岳父在搞什么鬼？ 就凭你，指挥大军？ 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吗？ 他将目光看向身边的洛拉斯和玛格丽，两人纷纷摇头，表示不认识场上那个人…… 就在战况愈演愈烈之际。 奥莲娜夫人拢在袖子里的双手，突然抽出一把拐杖，狠狠敲在自己儿子脑袋上。 “母亲，你在干什么？”梅斯公爵一脸委屈。 奥莲娜翻了个白眼，她不想搭理自己愚蠢的儿子了。 “梅斯公爵勇气可嘉，但打战还要是靠谋略的……” 蓝礼打了个圆场。 但言下之意，就是你个“充气鱼”根本就是个蠢货，怎么能堪当指挥官的重任。 蓝礼依然将指挥官的职位给了蓝道·塔利伯爵。 他知道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是不能乱。 “充气鱼”顿时气得差点跑出大厅。 “父亲，喝茶。” 玛格丽拉住了暴躁的梅斯公爵，将茶杯送到梅斯公爵嘴边，堵住了“充气鱼”的满腔怨气…… ………… 会议结束之后，梅斯公爵迫不及待地跑开了，他不想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蓝礼·拜拉席恩在“百花骑士”洛拉斯和“美人”布蕾妮的搀扶下，回卧室休养。 指挥官蓝道·塔利伯爵和马图斯·罗宛伯爵，以及一些军事贵族，继续商议具体的战术布置…… 而玛格丽扶着奥莲娜夫人，来到城堡的花园。 她给祖母倒了一杯花茶，问道：“祖母，这场战争我们能赢吗？” 奥莲娜夫人喝了一口花茶，淡淡道：“我这个老太婆又上不了战场，这话你应该问蓝道·塔利才是。” 说完，她放下茶杯，笑道：“昨天我让你从山姆威尔·塔利嘴里套话，有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嘛？” 玛格丽闻言脸色一红。 昨天那场下午茶，直到她脱光了所有衣服，付出所有赌注……也没赢过山姆威尔一次。 更糟糕的是，她醉酒醒来的时候，衣服重新穿上了。 而身边的侍女，根本不知道她脱衣这件事。 谁帮她穿上衣服的？ 答案不言而喻。 玛格丽前后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被侵、犯的痕迹，料想山姆威尔那个胆小的胖子有贼心没贼胆…… “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孙女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模样，奥莲娜夫人好奇道。 玛格丽将自己光洁的脸庞，贴在祖母满是皱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然后讲述起昨天下午发生的事。 其中自然忽略了她脱衣服的“赌注”。 “抛硬币？”奥莲娜夫人疑惑，“你一次也没赢过！” “死胖子肯定使用了某种魔法！” 翻来覆去想了一整夜，玛格丽也想不透山姆威尔获胜的原理，只得将其归咎于魔法上。 奥莲娜夫人忍不住一拐杖敲在玛格丽的小脑袋瓜上： “你什么时候变得跟你的傻父亲一样蠢了？” “祖母大人，我……”玛格丽嘟起小嘴，有些不甘心道： “其实我们不需要这么麻烦，那个胖子实在胆小，只要严刑逼供，估计他连底裤的颜色都交代出来了……” 说到这里，玛格丽又不禁脸红，不仅是底裤，她连底裤里面的都交代了。 “这并非明智的选择，山姆威尔·塔利好歹是一名贵族，对他用刑，一来得罪了那位国王之手，二来得罪了蓝道·塔利伯爵。” 听祖母这样说，玛格丽也只能无奈作罢。 奥莲娜夫人温柔地轻抚着孙女的脸颊，摇头叹息道： “而且，没准我们以后还会用上他，如果战争朝着最坏的局势发展……” “祖母，您是说，这场战争蓝礼陛下可能会输？这不可能！” 玛格丽不可思议道。 在她看来，苦桥的军队足足有五万七千多人，而那位国王之手只带来了三万军队。 再加上有蓝道·塔利伯爵这位沙场宿将，他们本该胜券在握！ “玛格丽，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对了，你听说过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嘛？” “当然听说过。”玛格丽点头。 如今的七国，恐怖堡多米利克·波顿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光是杀了瑟曦·兰尼斯特这件事，就让他声名大噪。 更何况一系列战役中，更是虐得兰尼斯特家族体无完肤，连泰温·兰尼斯特公爵都被赶回了凯岩城。 一时间，可算得上威势滔天！ “据说他曾率领六千军队出征塞外，征服了十万野人，只用几千人就攻陷了君临城，轻轻松松就击败了围攻鹰巢城的山地人，在赫伦堡、金牙城，先后将泰温公爵打得抱头鼠窜……更重要的是，他从无败绩！” 玛格丽挥舞着小拳头，一脸兴奋道。 即便站在敌对立场，“小玫瑰”依然是个春心荡漾的怀春少女。 再加上自己的国王丈夫是个“蓝同”，对多米利克这种英雄豪杰式的大贵族，自然心生好感。 奥莲娜夫人笑道：“这只是明面上的。背地里，他的领地——孤山岭盛产的铁器，畅销整个七国，远销狭海对岸……甚至与我们提利尔家族也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 玛格丽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事？” “我干嘛骗你！”奥莲娜夫人轻哼一声，悠悠道： “不得不说，这位国王之手，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一边四处征战，一边将他的铁器卖往整个大陆……” ………… 风中带着一丝料峭春寒般的凉意。 多米利克策马冲上了一处矮丘，迎风立马，饶有兴致地看着一队队行进的士兵。 不远处森林里的落叶，被风吹拂飘在空中。 黄绿色的落叶，为刀枪如林、黑压压的部队点缀上了一丝柔美。 钢铁洪流、落叶，力量与脆弱形成显着反差的意象，却在一时间自然地融为一体。 “喀、喀、喀……” 整体比较整齐的沉重脚步声，就像一场交响乐的主调，简单粗糙有节奏。 其间还夹杂着衣甲刀兵碰撞的哐哐声、马的鸣叫，如同伴奏。 多米利克在这处废弃的城堡扎营休整了几日，等待军需和器械准备妥当，然后继续进军苦桥。 “战机”并不是一直待在营帐里，就能空想出来的。 而是通过一些列的对战、试探性的进攻，从而抓住对手的破绽。 就像“射箭”。 先射出一箭，然后查看有没有中靶，接着不断调整射出的角度和力道…… 最后命中靶心！ 后勤事务官薇尔菲德、贴身侍卫贝妮塔，跟在多米利克身边。 两人一左一右环绕着他。 薇尔菲德和贝妮塔不知怎么的很聊得来，昨夜甚至一龙二凤，让多米利克享了齐人之福。 多米利克身边的女人大多身份尊贵、或者很有个性，很少会容忍和别的女人一同服侍他。 当初在金牙城，多米利克患了重感冒，薇尔菲德和贝妮塔才迁就了他几回，后来便一直没有这个机会了。 没想到这次出征苦桥，竟有意外收获…… “主人，我的情报人员统计了苦桥的军队，加上来自高庭的增兵，目前苦桥驻军大约在六万人左右，军营里粮草、军械不计其数。” 贝妮塔汇报着最新情报。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苦桥是蓝礼的大本营，人多点、物资丰富一点，也是理所应当的。 “多米，莪们的人数只有对方的一半，而且粮草补给必须一直依赖玫瑰大道的补给线……” 薇尔菲德适时提醒道。 这意味着多米利克不仅在军力上劣于苦桥联军，后方的补给线，也随时有被敌军掐断的风险。 多米利克一副墨色铠甲，身后飞扬着长长的披风，上面是波顿家的粉底剥皮人，颇有王者气势。 他笑道：“并不是人越多，吃得越饱，就能打胜仗的！” 这时喇叭奏响，战鼓雷鸣。 “我们去迎接胜利吧！” 多米利克策动战马，带领身后的人马浩浩荡荡而去。 长枪高举，旗帜飘飘。 或许越是自信的男人，越是吸引女人。 看着自己的男人这般自信的风采，薇尔菲德和贝妮塔露出迷醉的眼神。 “贝妮塔小姐，这回可以让我先了吧。”薇尔菲德拨马疾驰。 想起昨夜的荒唐，贝妮塔顿时红透了耳根…… 军队行进中，一曲风格奇特的歌谣随风传来。 随军的吟游诗人放声高歌，深沉的嗓音婉转嘹亮： 长剑在手，傲然挺立的最后勇士…… 血红的野草，踏在脚边血红的旗帜夺目耀眼血红的光辉，落幕的太阳沐光的人儿别样红灿。 来啊，来啊！ 伟大的战士高声呼告： 我的长剑饥渴难耐。 伴随野性的呼喊，跨过小溪，决斗一番…… 第293章 优势在我!冲锋 玫瑰大道。 军队前后连绵延伸三、四里地，宛如一条巨龙。 离苦桥越近，大军行进的速度越慢。 不断有斥候回来禀报军情，多米利克的主力已经暂时停止前进，在后方扎营。 他亲自带领一支5000人的精锐前锋，为大军开道。 离苦桥还有两日路程的时候，前面就发生了一系列小规模的战斗。 交战人数最多不超过一百，更像是相互之间的试探…… 多米利克早已派人给大批河湾贵族们送去劝降信，许诺财富、荣誉、土地。 但目前局势，对苦桥的河湾风暴地联军来说，并不急迫，甚至明面上占优。 很多大小贵族甚至幻想着蓝礼·拜拉席恩登上“铁王座”之后。 他们摇身一变，成为帝国重臣。 这种时候，是没人愿意轻易投降的！ 多米利克必须用一场血腥的战争，让那些贵族们产生紧迫感，以及恐惧、害怕、绝望……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多米利克总觉得河湾地的士兵，远不如北境、谷地、西境顽强耐打，甚至有动不动就投降的。 这可能是富裕地方的人的通病…… 领主营帐。 诸多领主、骑士们也兴致勃勃地聚拢在一起吹嘘。 “我带领三十名骑兵，直接冲垮了一百人的河湾步兵，杀得是鸡飞狗跳，哈哈！” “河湾的军队见到我们，二话不说，丢掉兵器降了……” “没错，比起西境的兰尼斯特，河湾士兵简直是弱鸡，我冲上去，一个顶十个！” 众多贵族们侃侃而谈，气氛好不热闹…… 多米利克此时倒显得很沉默。 小规模战斗中轻易取胜，自然能鼓舞士气。 普通的领主骑士可以为些许胜利沾沾自喜，但身为主帅必须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 他手下这支前锋军，主要是由北境、谷地的士兵构成，而且多是骑兵，单兵战力本就强于有“夏天骑士”之称的河湾人…… 多米利克沉默良久，而后竖起一根手指，下令： “夜里加强戒备，散出斥候，明日继续行军。” “遵命。” “遵命……” 次日一早，多米利克下令前锋行进，直逼苦桥。 沿着玫瑰大道的道路宽窄不一，人口比较密集的地方形成村、或镇，偶尔也有峡谷之类的通道。 前锋军队一路无阻，沿途的小股河湾军队闻风而逃。 直到一处峡谷面前，多米利克率军停了下来，下令就地休整。 斥候回来禀报，有上万名河湾军队，在峡谷里构筑工事。 这是打算将他们堵在这里？ 玫瑰大道是从君临直下苦桥、高庭的交通要道。 如果绕道的话，不仅大军难以通行，后续的补给也会出现问题。 所以，多米利克只能选择硬打过去！ 不过这处峡谷道路宽敞，谷口的位置也较为开阔，没有什么险要的地势。 河湾军队即便堵在这里，也占不到什么地形优势。 比起西境、谷地的多山，北境的严寒，多恩的沙漠，风暴地的风暴…… 河湾地显得太过安逸！ 富裕、又毫无组织的河湾人，单兵素质远不如凶悍好战的北境士兵，军队纪律又比不上训练有素的西境军队…… 不仅士兵的战斗力差了半截，河湾地形也是四马平川，多是平原，缺少山川险隘等险要地势。 怪不得历史上的河湾王国，一直被周边的凯岩王国、风暴王国、多恩人各种轮流吊打、争相侵略…… ………… 此时，峡谷中天色阴暗。 一天中的大半时间，两旁的巨石山峦遮蔽阳光，人马行在阴影下，空气带着寒意。 水流自头顶的山泉中涓涓滴落，掉在地上，形成小池，随即被马蹄踩踏成泥洼。 几根杂草，从乱石缝隙中挣脱出来，间或还有几点苍白的地衣。 峡谷里有着大量的河湾军队，成千上万，拥挤不堪。 有的在土地上挖大坑，其他人则操练战斗。 大群骑兵冲击一道盾墙，胯下的马如蝼蚁般渺小。 演习的声音，好似铁叶瑟瑟拂动，轻微地悬荡在风中。 他们的营地整齐有序，沟渠，尖桩，到处都是，连马匹都整备成列。 随处可见帐篷和临时土屋萌生出来，犹如大地这张脸上长的痘疹。 干草堆上有马和驴子发出的浓郁气味，黑烟如卷须般自千堆营火袅袅上升。 一座土墩上的营帐。 这是苦桥联军的前军，足有余人，由金树城的马图斯·罗宛伯爵负责指挥。 他此时坐在营帐的首位，周围是大大小小的领主和骑士。 马图斯伯爵结实健壮，胡子剃的干干净净，身着白色上衣，胸前用金线绣着罗宛家族的大树纹章。 大多数贵族认为他“睿智、谨慎，且广受爱戴”，也有人说他“粗鲁、直率，简单了当”。 而马图斯·罗宛伯爵的任务，是将敌军阻拦在这里，为后方的蓝道伯爵布置军队拖延足够的时间。 但苦桥附近没有任何险隘，如何才能拖延敌军行进的速度？ 马图斯伯爵抓破了头皮，挠了满地头发，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这个该死的蓝道·塔利，不会故意让我来送死吧？ 亏我还在战争会议上力挺他！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冲走伯爵大人的思绪。 一名年轻的河湾骑士气喘吁吁地闯进营帐，单腿跪下。 “大人……敌军……北境骑兵打着耀眼的旗帜从东北方出现，他们已经开始在谷口外面集结了。” “别慌，先喘口气，小伙子，慢慢说。” 马图斯·罗宛伯爵语气带着上位者的温和。 年轻骑士照办。 “一支长长的队伍，大概有5000余人，骑兵很多！” 他接着报告，“他们正准备进入峡谷，飘扬在空中最上方的旗帜，是恐怖堡的粉底剥皮人！” 什么，领军的是“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他了。 马图斯伯爵不禁抚额，对方行军速度之快，让他咂舌。 但好消息是敌军只有5000余人马，己方的军队足足是他们的三倍。 跟大腹便便的“充气鱼”梅斯·提利尔不同，马图斯伯爵的军事能力虽不及蓝道·塔利伯爵那般卓越，但也说得上精通军略。 从与西境兰尼斯特的一系列战役来看，多米利克·波顿的战术指挥能力简直堪称天才。 他自然不敢对这位“国王之手”有丝毫的轻视！ “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明天天一亮恐怕就有一场恶战了！” 有骑士不安地问道。 “一支前锋而已，没什么打紧，多米利克·波顿的主力尚在很远的地方。” 马图斯伯爵用沉稳的语气，安抚军心道： “他们只有5000余人，而我们足有人马。 对5000。 诸神但凡有脑子的话，都知道优势在我们这边！” “那我们要不要连夜加筑工事。”另一名领主提议。 马图斯伯爵摇头，否决道： “这处峡谷太宽，也没有任何坡度可言，普通工事无法抵挡敌军的进攻，与其徒耗军力，不如让士兵们养精蓄锐，迎接明日的战斗……” ………… 太阳在高空中冒头，万丈光芒渐渐驱散峡谷中的薄雾。 从谷口吹来的风，叫上方的风云动荡。 领主骑士们的吆喝声和嘈杂声响起，士兵闹哄哄的整顿队形。 两军相对摆开了阵势，从高空上来看，宛如两团巨大的蚂蚁，密密麻麻。 河湾这边的军队差不多有余人，而多米利克这边的前锋军只有5000余人。 不过他的部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 再加上在峡谷交战，这里地势还算宽敞，但也摆不开上万人的军阵。 因此，河湾军队的军力优势，反而无法体现出来。 多米利克手搭凉棚，看了眼对面。 高高飘扬在最上方的旗帜是白底的一颗金树，是河湾地金树城的罗宛家族。 另外两面稍矮一点的旗帜，分别是用后脚站立的金绿狮子、黑底上一只编织银网的蜘蛛。 这是河湾北部坚定堡的奥斯格雷家族，以及冷壕堡的维伯家族。 他们都是河湾地的次级贵族，是效忠罗宛家族的次级封臣，剩下的，还有一些让人叫不出名字的小贵族的旗帜…… 多米利克突然想起了《三国演义》里武将单挑的情形。 其实维斯特洛大陆，也流行两军阵前单挑。 因为这能够彰显骑士的武勇，更是符合“七神教会”所宣扬的骑士形象。 但以多米利克如今的身份，真要跑过去跟敌人单挑。 那就不是勇武，而是脑残了！ 于是，多米利克便对身边的卫兵说道：“去叫桑铎·克里冈男爵过来。” 不一会儿，“猎狗”桑铎骑马从军阵中间的空隙策马而来。 多米利克大声说道：“桑铎男爵，你带几个人骑马过去挑战，看看能不能先挫对方的锐气。” 桑铎·克里冈右手扣在胸前，行了一个骑士礼，声音嘶哑道： “大人，我保证会把对方的脑袋拿回来！” 多米利克挥了挥手，接着叫来琼恩·莱特，又指着前方的位置说道： “我看河湾军阵右翼的地方，队列比较混乱，你带五百名重骑兵到右翼部署。当发出进攻命令时，率先出击，直击右翼，尝试破阵。” 琼恩抚胸行礼道：“大人，遵命！” 多米利克看着琼恩领命离去，又看了眼河湾军队，右翼似乎又乱了一点。 这似乎是一个战机！ 所谓“战机”，便是敌人露出破绽时让他抓住的机会。 就在这时，“猎狗”桑铎·克里冈带领数名骑兵，扛着自家的黑狗旗帜出阵，从阵前奔出二百步。 河湾军阵零星放箭。 “猎狗”勒住战马，大声挑衅辱骂。 显然他精通这一套“阵前单挑”的流程。 河湾军阵那边闹哄哄一片，似乎也在回骂。 不一会儿，果然有一名身材魁梧的骑士带着两名侍从，冲出阵来。 这种阵前单挑，其实在七国非常流行。 打赢了可以鼓舞士气，打输了可以抱怨诸神不公，双方机会平等。 “猎狗”桑铎·克里冈伸出手，指着对面的骑士大骂。 双方骂骂咧咧，然后各自拔出骑士长剑对冲。 战马一来一回拼杀两个回合，也看不清是怎么打的，然后就见河湾骑士拍马往回跑。 “猎狗”桑铎跟追不放，掏出一柄铁锤，飞速朝敌方脑袋扔了过去， 那名骑士应声落马、在地上滚了几圈。 顿时两军一片呐喊！ “猎狗”桑铎·克里冈把人锤下马，也不敢真的跑过去把脑袋割下来，那样会成为敌军的活靶子。 他掉转马头就走。 多米利克这边响起一阵欢呼，士气大振，而河湾军的士气明显矮了一截。 这场“单挑”只是交战的前奏，最多对双方士气有些许影响，但不能决定战争的胜负。 战争的胜负，由接下来的战斗来决定。 多米利克下达进攻的命令：“吹号！” 一排士兵鼓起了腮帮，卖命吹响了大大的牛角号，苍劲的号声随风飘荡。 号声越来越响！ 在两面的高山中回荡，一时间如同巨龙在山中咆哮，地动山摇。 前面无数的长矛放平，军阵中一片涌动。 紧接着鼓声大作，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军队向前推进。 如同一道“刀光”稳稳平推，又如一条黑色的巨浪，在山谷间汹涌奔流。 “嗖嗖嗖……”空中一片黑点呼啸。 长梭梭的无数黑影在高处逐渐缓慢，接着就加速倾泻而下。 叮叮当当如同下了一阵冰雹，不幸中箭的士兵惨叫四起，不断有人倒地痛呼。 箭雨持续不断，无数愤怒的吼叫在山谷之中越来越响…… 少顷，多米利克军阵右翼一片弧形的巨大“刀光”，速度骤然加快，直驱前方，中间的较浅颜色的地表被吞噬，越来越小了。 右翼琼恩·莱特率领的重骑兵冲了出来，侧翼变成了最前锋。 他身披骑士重甲，手持骑士长枪，枪尖向下、背在侧后。 战马步伐沉重，踏在地上就是一个醒目的脚印。 琼恩身后五百余人一起向前冲锋，并伴随着震慑人心的呐喊： “啊！” 这支重骑兵还没冲到河湾军前排，那些河湾士兵见如此阵仗，竟然倒退了两步，好像有一股强劲的气流掀动他们一般…… 第294章 理所应当的胜利，我们会输? “铿锵”！ 铁甲骑兵和步兵方阵撞在一起。 骑士长枪和盾牌摩擦的声音，听得人牙酸，暴力的撞击十分疯狂。 马上的骑士，就好像是裹着铁皮的怪物，借着战马的惯性，递出长枪乱戳，只要随手一带，就能刺穿盔甲…… 两军正面也开始了交战，峡谷里回音激荡。 有断折长枪的噼啪，刀剑交击的响动，以及“蓝礼陛下万岁！” “国王之手万岁！”和“为高庭而战！”的呐喊。 马蹄奔波，铁靴溅起尘土，剑劈橡木盾的钝音，钢铁碰撞的摩擦，弓箭呼啸，战鼓雷鸣。 骑士和士兵们或高声咒骂，或乞求饶命，或得免一死，或劫数难逃。 有人得以生还，有人则命丧于此…… 很快，河湾右翼的情况发生变化。 琼恩·莱特率领的精锐重骑，杀进了河湾军阵，里面刀枪乱舞，仿佛炸开锅。 河湾士兵惊慌失措，到处逃窜，在重骑的冲撞凿击下，陷入了混乱。 这股混乱，随着时间的流逝，像瘟疫一样动摇着周围的军阵。 溃烂的地方，被极大地撕开了缺口，并向纵深蔓延。 河湾军阵中原本一团团整齐的阵列，就像堆砌整齐的堤坝一般不断被乱兵冲散。 一开始只是缓慢地被蚕食。 忽然之间，整个军阵一哄而散。 士兵们掉头就跑，堤坝轰然倒塌！ 乱兵涌到峡谷出口，挤作一团，战场上的乱象已经不堪直视。 军阵崩溃后，有些骑士和士兵被拥挤在中间没地方跑，直接投降…… 乌鸦在上空盘旋、落地啄食。 战场上依旧纷乱，惨叫声和痛苦的喊叫到处可闻。 但激烈的大规模冲突，随着河湾军主力崩溃而结束。 多米利克策马从乱兵中穿过，坐视下面的败军投降…… 这场胜利来得十分突然，但仔细想想，又似乎是理所应当。 河湾军队看似人多但杂乱无章，彼此协调太差，而且峡谷无法发挥他们的数量优势，再加上右翼的混乱，以及多米利克军的精锐…… 多米利克当即下令后方的主力迅速跟进，沿着玫瑰大道继续行军，并沿途部署兵力…… 等打扫完战场，时间已是黄昏，空气中满是流萤，仿佛有了生命。 多米利克前锋军的营地，位于峡谷外的玫瑰大道上，绵延数里。 这场战役，击溃了河湾军队的前军人马余人。 直接俘虏了两千余人，兵器铠甲无算，河湾的大部残兵沿着峡谷四逃奔散，已经被吓破胆子。 多米利克并没有下令追击，谁知道峡谷另一面是什么光景？ 万一这是敌军诱敌深入的伎俩，岂不是遭重了？ 身为统帅，关键的守候要忍得住诱惑，稳得住场面，见好就收不是坏事。 在一座俯瞰玫瑰大道的丘陵上，搭起了一张原松木做成的折叠长桌，其上铺好了桌布。 多米利克的大帐就在桌旁，粉底鲜红的大旗，飘扬于旗杆之上。 而他本人便是在此，与手下重要领主和骑士共进晚餐。 除了吃饭，还有一系列的封赏和荣誉授封。 比如“阵前单挑”的“猎狗”桑铎·克里冈，“无畏冲锋”的琼恩·莱特，他们都是这次战役中功勋卓着的将领。 多米利克要想这支军队时刻保持战斗力，及时的论功行赏，是必不可少的…… 不然，谁还会给他卖命？ ………… 用过晚餐，夜幕已然低垂，将所有旗帜染成黑色。 无数帐篷和营火，有如游荡的星星。 低沉浑厚的笑声透过夜色轰隆传来，多米利克听见远处有人唱起情色小曲。 一个女人咯咯笑着从身边跑过，身上只盖了件深色斗篷，一个醉酒的士兵追在她后面。 多米利克对此并没有过分约束，只要能打赢胜仗…… 他不由暗叹不该把身边的女人都留在后面的主力军里，导致现在无处释放。 不过，当多米利克掀开自己的帐篷时，却发现了一个意外之喜。 后勤事务官薇尔菲德正在他的帐篷里洗澡，丝丝热气，往外蒸腾。 她湿漉漉的棕色发辫解开，沾湿了水，垂在背上，曲线性感曼妙，玲珑浮凸……白皙的肌肤上，还滚动着晶莹透明的细小水珠。 任何正常的男人看到，想必都会本能地吞口水。 薇尔菲德的身材比贝妮塔略高，不及贴身侍卫的柔韧性，也做不出一字马的高难动作，但胜在浑身透着一股冷艳知性的气质。 “怎么，一点惊喜都没有吗？” 薇尔菲德摸了摸耳鬓的发梢，掩住嘴笑道： “前面的斥候传来消息，听说你打了胜仗，我就迫不及待的跑来犒劳你了。” 这女人笑起来的时候有些妖精，充满明媚的同时，有种特殊的x魅力混在里面，叫人欲罢不能。 多米利克借着帐外的火光，一边欣赏薇尔菲德的娇躯，缓解心底的欲望，一边沉声道： “说起来这一路上进军太过顺利。 比起西境兰尼斯特的贞洁烈女，河湾地如同是岔开双腿的荡妇，让我渐渐生出一点琢磨不透的心慌……” “你在怀疑自己么？”薇尔菲德突然道。 多米利克道：“有嘛？” “多米……”薇尔菲德不动声色，口气隐约语重心长: “河湾军队战力不足，本身也不够团结，从蓝礼重伤之后，亮水城佛罗伦家族的做派就看得出来，而风暴地的大部分贵族已经改投史坦尼斯了……这次出征，最糟糕的情况不过就是退兵罢了，我们输不了!” 多米利克听得觉得很有道理，随后又叹了口气： “不过，蓝道·塔利是维斯特洛有名的名将，我总觉得胜利来得太容易了点……他不会是诱敌深入吧……” 不料，薇尔菲德“哧”地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当初你连泰温·兰尼斯特公爵都不放在眼里，如今为何这么高看蓝道·塔利伯爵？” “七国不都说蓝道·塔利是不世出的名将嘛？所以我有所忌惮。”多米利克解释道。 “蓝道伯爵的军事造诣在整个河湾地、甚至七国都算得上独树一帜，但其真正拿得出手的战绩，也不过一个‘岑树滩之战’。” 薇尔菲德美眸一翻，问道：“多米，你应该了解这场战役吧？”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 “岑树滩之战”是发生在“篡夺者之战”中的一次战役。 在风暴地的领主们团结一心、跟随劳勃举起义旗后，劳勃将他的弟弟史坦尼斯留在风息堡指挥防务，自己则向西挺进岑树滩。 河湾地的岑树滩，效忠于高庭并是一座忠于坦格利安王室的堡垒。 劳勃想通过夺取岑树滩，确保风暴地军队的西面侧翼不受提利尔的部队威胁。 于是，双方展开激战…… 在蓝道·塔利伯爵的指挥下，提利尔军队的先锋对劳勃·拜拉席恩的军队发起冲击，战斗开始。 塔利的部队击溃了劳勃的部队，劳勃被迫赶在提利尔的主力加入战局前、提前脱离战场…… 这场战斗规模并不是很大，劳勃的军队并没有蒙受太多的损伤，否则也不会有后来的红宝石滩之战…… 劳勃与其说是被击败，不如说是被击退了。 面对数量庞大的提利尔主力军队，劳勃无可奈何，只得将部队抽离风暴地，北上寻求与他的盟友联合…… 所以说，蓝道·塔利唯一的傲人战绩，就是击退了劳勃国王！ 这算什么？ 多米利克顿时发现自己是先入为主了。 前世熟知的剧情，让他下意识的认为蓝道·塔利是个运筹帷幄的名将。 但这是在维斯特洛，类似中世纪的世界背景。 再牛逼能牛逼到哪里去呢？ 蓝道·塔利不过是矮个子里选将军罢了。 很多领主骑士连字都不认识，蓝道·塔利这种“略通兵法”的统帅，就显得有点厉害了…… “你说的不错。” 与薇尔菲德的一番交流，多米利克心中的疑虑消散不少，他在女人脸上印下一吻。 “那你待会儿得好好奖励我！” 薇尔菲德撩起散开的棕色长发回眸一笑，颇为俏皮的对他眨了眨眼睛，妩媚动人。 说起来，做女人真不易，既要以见识和临危不惧的气度，让男人赏识，又要花细致的心思，去得到男人的宠爱。 薇尔菲德觉得下辈子还是长老二好点！ “对了，君临那边已经运来了你的‘秘密武器’，叫什么来着？” “飞雷炮。” 多米利克之所以让孤山岭开发出“飞雷炮”，就是为了对付河湾的步兵方阵。 但这种武器的核心“炸药包”太过耗费“神火”，孤山领的所有库存，勉强做出了三十来个“飞雷炮”，在后续的战争中应该会发挥出奇效…… 为了奖励薇尔菲德，多米利克决定一展所长。 就这么扑进浴盆里，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闻着她身上淡雅的香味。 两人在浴盆里一番耳鬓厮磨后，多米利克抱起薇尔菲德就往床铺走去。 就在多米利克夜以继日的时候…… 夜色下，马图斯·罗宛伯爵率领残兵败将，沿着玫瑰大道，朝着苦桥的方向一路狂奔。 ………… 几日后。 苦桥。 烛火通明的大厅，奢华高雅的装饰，彬彬有礼的侍者，柔美动人的侍女，数不尽的美味佳肴，勾勒出一副大贵族夜宴的场景。 很难让人想象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进入宴会大厅，山姆威尔·塔利一眼就看到了“王后”玛格丽·提利尔。 这位“高庭玫瑰”今晚穿了一件粉色的挂脖绸缎长裙，露背束腰的设计，将她妙曼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 高贵的气质，加上惊艳绝伦的美貌，让这位“王后”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成为当之无愧的焦点。 想起那天的下午茶，山姆威尔不禁捂住了鼻子，不自觉的离这位“高庭玫瑰”远一点。 他来到满桌的美味佳肴前，拿了就吃，吃完再拿……完全不顾周围投来的各种异样的目光。 山姆威尔现在的身份着实尴尬，虽是塔利家族的长子，但早已被逐出家门。 后来成了“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出使苦桥的使者。 而一个月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公开宣布“国王”蓝礼·拜拉席恩为“叛乱称王的不臣之人”，将其置于对立面。 如今，两方势力已成水火之势！ 这种关头，山姆威尔觉得还是尽量少惹人注意的好。 就在胖山姆旁若无人地大开朵颐之际。 悠扬的竖琴声缓缓响起，拉开了舞会的序幕。 此时大厅中的已经有不少男女找到舞伴，正携手走向舞池，开始翩翩起舞。 国王蓝礼·拜拉席恩在宴会开始前露了一面，就不知所踪。 “百花骑士”洛拉斯，“充气鱼”梅斯公爵……这些大贵族都不在场。 现场很难找出一个身份合适的人，来邀请“王后”玛格丽跳第一支舞了。 所以，这位全场身份最为尊贵的“王后”，此时居然身前空空荡荡，眼看就要错过第一支舞曲。 看着一众跃跃欲试，却又始终不敢上前、担心被拒绝的年轻男贵族们。 玛格丽不屑地撇撇嘴，低声道：“一群怂货。” 说完，她迈步向正在大快朵颐的山姆威尔走去：“山姆爵士，能做我的舞伴吗？” “噫？”山姆威尔站着没动。 他自小接受过贵族的舞蹈教育，但由于太胖太懦弱，已经太久没有实践了，早已生疏。 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位“王后”玛格丽小姐为何要邀请他跳舞？ 难道又是为了那些所谓的情报？ 山姆威尔本能想拒绝，但一想到拒绝这位“高庭玫瑰”的下场，胖子还是认怂了。 玛格丽看着乖乖服软的山姆威尔，暗自松了口气。 她用洁白如玉的纤手，牵着对方走入舞池中央。 山姆威尔忽然说：“我不太会跳舞。” 玛格丽愣了愣，随即有些无奈道，“没事，我会教你的。” 说完，便开始教山姆威尔怎么迈步，怎么听音乐的节奏，怎么保持体态…… 还有最关键的，怎么不踩到自己的脚！ 一曲舞毕，玛格丽那双精致的水晶鞋上，已经留了好几个黑漆漆的脚印了。 痛得她脚指头差点在里面抠出一座城堡了。 “我是不是太蠢了？”山姆威尔尴尬地挠挠脑袋。 “还行吧。”玛格丽鼓着腮帮子，试图判断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她在思索，今晚要不要把这个死胖子叫到自己卧室，然后再施展手段，套出一些重要情报来？ ………… 与此同时，城堡会议厅。 在宴会中消失的大贵族们，都聚集在这里。 “蓝道伯爵，马图斯伯爵已经率领前军出发，我们为何还留在这里，修什么工事？” 梅斯公爵话中有些恼火，更有困惑不解。 “马图斯伯爵是为了拖延多米利克军的行进速度，我们留在这里修筑工事，是为了防御接下来敌军的攻势……” 蓝道·塔利伯爵捋了捋短硬的灰胡子。 他说话出了名的耿直，很刻板但有钢铁般的意志，同时不乏精明。 “防御？我们为何不主动进攻？”“百花骑士”洛拉斯问道。 其他领主贵族们也纷纷提出了质疑…… 就连力挺蓝道的奥克赫特伯爵夫人，一时也猜不透蓝道伯爵的用意。 一直沉默的蓝礼·拜拉席恩开口了：“蓝道大人，我们军力占优，为何还要龟缩在这里修什么工事？” 蓝礼重伤未愈，走路都得人搀扶，但这种关键时刻，他不敢缺席。 “陛下，您相信我嘛？”蓝道伯爵问。 “当然，谁都知道您以指挥军事、屡建奇功而闻名，更是被视为维斯特洛大陆最好的将军。” 蓝礼夸赞道，心中却不断吐槽。 这不是废话嘛？ 不相信你的话，还把象征着权力和生家性命的军队交给你指挥？ “既然陛下您这么信任我，那我只能说实话了。”蓝道伯爵语气严肃道： “如果我们就这样贸然率领所有军队，跟那位国王之手展开决战，失败的一方，很大可能是我们！” “可我们有六万人！对方只有我们的一半。” 洛拉斯的口气有些冲，他鄙视任何胆怯懦弱的行为。 “没错，优势在我们这边！” 有领主附和道…… 顿时会议厅议论纷纷。 …… 蓝礼挥了挥完好的那只手，制止了喧闹，他盯着蓝道·塔利，语气沉重地问： “蓝道伯爵，您真的认为我们会输？” “是的。”蓝道伯爵语气凝重： “那位国王之手的军队，远比莪们强悍，他本人更是如此！ 从先前他与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的一系列战役，不难看出： 多米利克·波顿既有老人家的行事谨慎，又有年轻人的野心勃勃，更不缺精打细算……” 第295章 憋屈的蓝礼，乌龟流 “北军凶悍无比，再加上多米利克·波顿在多次战争中，从无败绩。 他已经树立起了极高的威望，麾下的将士对其言听计从。 所以我们若是正面开战，胜利的几率十分渺茫……” 蓝道·塔利伯爵的这番话，有如投石机射出的巨石。 在河湾、风暴地的贵族中，炸裂开来。 众多贵族们均大为不满…… 他们或咒骂，或争执，彼此大呼小叫。 “陛下，他这是在危言耸听！” 梅斯·提利尔公爵吹灰子瞪眼道，同时不忘提醒在场的贵族们，他才是最适合指挥官的人选。 “蓝道伯爵或许是年纪大了，已经害怕起在战场上挥舞刀剑。” 有领主附和。 “听说他的长子成了守夜人，次子还未成年，蓝道伯爵自然不敢在战场拼杀了，万一死了的话，塔利家族可就……” 有骑士说。 “或许蓝道伯爵是害怕战败，毁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名誉。” …… 就在一群人议论纷纷、争论不休的时候，浑身狼狈的马图斯·罗宛伯爵大步蹿了进来。 他径直扑到蓝礼·拜拉席恩身边，双腿一软，就趴了下来： “陛下，我……” “马图斯大人，发生了什么？您不是在前方领军吗？” 蓝礼赶紧扶起这位金树城伯爵，意外地问。 其他贵族也是非常好奇发生了什么？ 马图斯伯爵硬着头皮道：“陛下，我指挥的前军人马，已经被多米利克·波顿击溃了……” “什么，马图斯大人，您的前军足足有多人啊！” “怎么会败得这么快？” “这才过去几天时间啊！” “一万五千多头猪，敌人也不可能几天就抓完……” 马图斯伯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不是您的错，敌军足足有三万人，人数在你之上。” 蓝礼打了个圆场，及时宽慰道。 他因为英俊的外表、和善的待人方式和超凡的魅力在贵族中广受欢迎。 在蓝礼看来，金树城的马图斯·罗宛伯爵可是他的铁杆支持者。 再说了，仗都已经打完了，再怎么怪罪他也无济于事。 不如适时展现出自己的王者风度，拉拢一波人心。 在这方面，蓝礼无疑是成功的。 见到此状，马图斯伯爵也是大为感动，顿时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既视感。 但他还是老实交代了实情，“陛下，我其实是被多米利克·波顿率领的前锋军队击败的，他的主力还在大后方……” “敌人的前锋有多少人马？”蓝道伯爵语气生硬地问道。 “五千多，或许六千吧，甚至更多一点……”马图斯伯爵弱弱地回答。 “什么，你手下可是有多人，对方只有5000人，怎么会战败呢？难道你的部下是纸糊的不成？” 梅斯公爵瞪着死鱼眼，抓住这个机会落井下石，当初就是这家伙力挺蓝道·塔利，将自己贬低得狗屁不是。 “难道是对方使出了阴谋？” 古橡城的奥克赫特伯爵夫人试图解围：“比如魔法或者巫术？” “这倒没有……” 马图斯伯爵欲哭无泪，讲述了几天前的情景： “双方摆开阵型开战，不知怎么的，我军右翼莫名其妙被打穿了，我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整个军阵就开始崩溃，兵败如山倒……” 整个会议厅，顿时陷入了沉默。 原本质疑蓝道·塔利伯爵的贵族们，纷纷闭上了嘴。 “陛下，北境的蛮子悍不畏死、谷地的骑兵冠绝七国，看来蓝道大人是对的，正面交战，我们或许真的不是对手。” “没错，马图斯伯爵的战败，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点……” 一群人接着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两句话不离马图斯伯爵先前的战败。 马图斯伯爵脸色苍白，面如死灰，只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既然如此，那我们有战胜多米利克·波顿的办法吗？” 蓝礼·拜拉席恩不得不认清现实。 他看向了一直沉默的蓝道伯爵，期待这位七国名将给自己指明道路。 其他贵族也纷纷将目光望向了蓝道·塔利。 沉默了一段时间，蓝道伯爵竖起一根手指，缓缓开口： “我们首先要做的是避其锋芒！ 多米利克率领的北军悍勇无比、军势强劲，我们的人数虽多，但恐怕难以抵挡其锋芒。 所以我们唯一能够打败他们的方式，就是一个词：拖延！ 消耗他们的锐气，拉长他们的补给，尽一切可能，来拖延！ 直到他们疲惫不堪，进退两难。 等到那个时候，就是我们发起反攻，一举决定胜负的时候了……” ………… 会议结束。 夜色已深， “百花骑士”洛拉斯搀扶着身心疲惫的蓝礼·拜拉席恩，回到卧室。 坐在窗边，望着城堡外倒映着星光和火焰的军营，蓝礼怔怔出神。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洛拉斯爵士，你怎么看？”蓝礼突然开口。 洛拉斯上前为他倒了一杯葡萄酒，随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道： “陛下说的是蓝道伯爵的建议？ 先前我也不以为然，但如今看来，确实有一番道理……” 刚刚在会议上，蓝道·塔利伯爵直言不讳地说河湾风暴地联军不是敌军的对手。 而马图斯·罗宛伯爵的战败，也直接证明了这点。 这明显动摇了蓝礼·拜拉席恩的信心。 这番言论，对蓝礼的打击，不亚于当初在风息堡和史坦尼斯对峙时遭到行刺。 “是嘛。”蓝礼喝了口酒，摩挲着酒杯，陷入了深思…… ………… 劳勃国王死后，蓝礼自立为王。 虽然他的哥哥史坦尼斯，在继承顺序上更为靠前，但是蓝礼依靠个人魅力得到了风暴地多数家族的支持。 同时因为和“百花骑士”洛拉斯的基情，通过迎娶“高庭玫瑰”玛格丽·提利尔，赢得了提利尔家族及其封臣的支持。 于是，蓝礼集结两境军队，沿着玫瑰大道缓缓向君临进军。 他一边等待最佳进攻时机，一边尽力争取更多人的支持。 当西境的泰温·兰尼斯特公爵跟多米利克的君临政权，斗得你死我活之时。 蓝礼采取了“坐山观虎斗”的战略手段，按兵不动。 他想在双方两败俱伤之际，趁机获得最大的利益。 然而这一计划却出了岔子。 多米利克·波顿并没有在与泰温公爵的战斗中遭到损失，反而愈发壮大了。 而他该死的兄长史坦尼斯，趁势包围了风息堡，蓝礼不得不派兵救援。 在与史坦尼斯的对峙期间，蓝礼遭到“影子杀手”的袭击，身受重伤，差点小命不保。 原本效忠他的不少家族改换门庭…… 如今，风息堡还在史坦尼斯的围攻之下，君临的多米利克·波顿就趁机率大军来袭。 一想到这些，蓝礼·拜拉席恩的心情无比郁闷。 这种感觉，十分憋屈！ 就像在牌桌上，明明他才是握着一手好牌的那个人，而他的对手却是两个出老千的家伙。 “陛下，不论发生什么，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看着蓝礼愁苦的模样，“百花骑士”洛拉斯十分心疼，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呢喃细语，而后吞吞吐吐起来。 蓝礼应声而入，冲洛拉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为守护国王，你放弃了自己的生活，放弃了土地和头衔，放弃了结婚生子的希望……后悔嘛？” “提利尔家族会通过我的哥哥们延续。” 洛拉斯抬起头来，古道热肠地说，“第三子没必要繁衍子嗣。” “即便不能繁衍子嗣，但不影响我们享受更多的愉悦……”蓝礼见缝插针，另辟蹊径道。 ………… 沿着玫瑰大道，多米利克的军队犹如一座由枪戟、旗帜和长矛组成的森林，缓缓移动着。 多米利克原本以为，苦桥的河湾风暴地联军会与他展开一场大规模的决战，以此一决胜负。 然而情况，却让他大跌眼镜！ 在蓝道·塔利伯爵的指挥下，整个河湾风暴地联军不断收缩，最后龟缩在苦桥，借助曼德河的天然屏障，构建起一道绵延数十里的防御工事…… 这难道是“乌龟流”？ 这天，多米利克亲自骑马来到苦桥查探敌情。 这里的河岸很宽，曼德河水既深且急。 一座高大的石质拱桥，架设在曼德河两岸，宽度足以让两部马车并肩而行。 苦桥卡斯威家族的城堡，就屹立在河对岸。 城堡不大，是木石结构，塔楼不高，只因四周都是平坦空旷的原野，显得比实际高出不少。 若是卡斯威家族效仿河间地的佛雷家族，在两岸建立起城堡，拦起铁索，如此一来，任何人未经他们允许，都不能过河。 然后靠收过河费，估计也能发家致富。 前提是，河湾地的其他贵族能够同意…… 如今，河对岸已经依托着原先的城堡，筑起了大批木头堡垒，处处是枪剑光影和大型弓弩，临时修筑的雉堞和箭口皆有弓箭手部署。 石质拱桥的中间，甚至围起了一道矮墙，不仅是骑兵，连步兵都很难翻过去。 多米利克只需一眼，便看出面前的这道工事，无法迅速攻陷。 他环顾四周问道：“有没有发现其他渡过曼德河的方法？” 贴身侍卫贝妮塔摇摇头：“这里水位很高，水流又湍急，在这么上游的地方是很难渡河的……” 后勤事务官薇尔菲德跟着补充：“我们的马或许可以游泳，但驮着全副武装的人可不行。我们得建造木筏，把头盔、铠甲和长枪等兵器运过去，可附近的森林都被焚毁了，我们不但没有木头，更没有造船的工具……” “森林被焚毁了？”多米利克奇怪地问。 “没错，是河湾军队干的。”贝妮塔回答。 好一招坚壁清野！ 多米利克没想到能在维斯特洛大陆，看到这种军事手段。 “大人，或许我们可以在浅水区架设木桥通过。” 一旁的琼恩·莱特提议。 “干脆夜里的时候，乘着木筏杀过去。” “猎狗”桑铎·克里冈声音嘶哑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恐怕行不通！” 多米利克摇头，这两位一看就没有什么谋略的天分。 “当你们还在架设木桥或者乘夜行船的时候，蓝道·塔利便会带着大军，半渡而击，到时候恐怕会死伤惨重……” 说起来，这位蓝道·塔利伯爵，倒着实让多米利克有些意外。 七大王国的坟墓里，多的是徒有勇武，却不知该何时低头的人。 而蓝道·塔利明明军力占优，却采取这种“乌龟流”的战术。 他难道看出来了河湾的南方军队，根本不是北方人的对手？ 光是这份自知之明，就比绝大多数领主贵族高出一截。 多米利克甚至能猜得到对方后续的部署和打算。 借着曼德河的天然屏障阻截自己，然后背地里分出一支精锐的骑兵，沿途打击自己的粮道补给路线，采用麻雀战等骚扰战术。 等到多米利克的军队进退两难、焦头烂额，疲于应对的时候。 这只龟缩的“乌龟”，就会亮出獠牙、化身财狼，朝着他们扑过来吞噬血肉…… 这下子，倒真把多米利克难住了。 正当他们这群人观察城堡时。 曼德河对岸的工事，打开一个缺口，伸出一座木板桥跨到苦桥上，十来个骑士朝他们而来，在那座临时筑起的矮墙旁边停下。 他们打着白底金树的旗帜，领头的是金树城的马图斯·罗宛伯爵。 前些天，他还是多米利克的手下败将，如今却继续代表他的国王蓝礼·拜拉席恩发言。 马图斯·罗宛伯爵看了多米利克一眼，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 不过他到底还颇有礼貌，有着大贵族的尊严和立场： “以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拜拉席恩家族蓝礼·拜拉席恩一世之名。 蓝礼陛下派我前来，是想和‘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大人议和！” “议和？” 多米利克轻踢马刺，催马上前。 他一身标志性的墨色重铠，身后是黑缎星纹的红底披风，一张印着波顿家族徽章的盾牌系在马鞍上，身后几人紧紧跟在身边。 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多米利克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 但心知这是蓝道·塔利的缓兵之计…… 第296章 谱一首曲子，站在对面? 混浊的曼德河水，在阳光下闪耀着。 苦桥的影子，映在水中。 宛若能听到当年“穷人集会”被屠杀者的鬼魂，在耳边苦苦哀嚎的声音…… “让蓝礼公爵洗干净脖子等好，诸神会来审判他的谋逆之罪……” 对马图斯·罗宛伯爵的议和，多米利克冷冷的回答。 他轻踢马刺，掉转马头而去，身后的薇尔菲德等人随即跟上。 多米利克原以为马图斯伯爵吃了先前的败仗，肯定会被蓝礼·拜拉席恩重重责罚，然后边缘化。 到时候，他就可以顺势收买拉拢，再加上已经派人秘密绑架了他女儿，这都是可以交易的筹码。 却没想到这位金树城伯爵，仍然深得蓝礼的信任，自己真是小看了那位“蓝同”的肚量。 多米利克知道对方口中所谓的“议和”，不过是一个缓兵计策。 当然，即便蓝礼·拜拉席恩真心求和，他也不会答应。 “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多米利克不会不懂。 眼下，史坦尼斯正在围攻风息堡，苦桥的河湾风暴地联军刚经过叛乱，蓝礼·拜拉席恩也是重伤初愈…… 这种大好时机，他要是都抓不住，诸神也会怪罪的。 当天晚上，曼德河北岸。 一面圆月，漂浮水面。 多米利克展开了一场“渡河作战行动”。 大批长矛兵、弓箭手、刀盾兵聚集成队，他们卸去了厚重的铠甲，身穿皮甲，肩披黑色披风。 有如一条巨大的黑蛇，蜿蜒迂回来到离苦桥不远的一处浅滩，这是他提前选好的登陆点。 ………… 曼德勒河南岸，平原无垠伸展，坦荡而开阔，皎洁的月光将河岸四周照亮。 眼前这个浅滩，以及上游的另外几处渡口，皆由马图斯·罗宛伯爵防守。 虽然他在先前的战役中惨遭大败，但还是被蓝道·塔利伯爵委以重任。 “敌军果然来了！伯爵大人。”身边一名骑士说道。 “蓝道大人果然没有说错！” 马图斯·罗宛伯爵一脸不可思议。 先前蓝道伯爵告诉他，敌人可能会乘夜渡河发起夜袭的时候。 马图斯伯爵还试图反驳： “多米利克·波顿身为国王之手，更是一名骑士，是不会做出这种令人不耻的夜袭之举……” “这是战争，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骑士游戏！”对方严肃的下达了命令。 显然，蓝道·塔利伯爵是对的！ 该死的战争！ 该死的国王之手！ 该死的多米利克·波顿！ 敌方的军队散成一道长长的阵线，沿着河岸而行。 而马图斯伯爵的部下则躲在岩石、青草和小丘背后，等着他们。 没有任何号角和喇叭声。 士兵们推下沉重的简易木筏，溅起翻飞的水花，其中很多木筏是由盾牌交织而成的。 木筏上的士兵用力挥舞着长枪充当船桨，然而很快就绊住暗石上的铁索。 “就是现在。” 夜色中，眼前发生的一切很难分辨。 瞬息之间，只有嘶叫声，以及微弱的钢铁碰撞声。 一面旗帜突然消失，只因旗手因中箭摔下木筏，已被河流卷走。 这场战斗的第一个牺牲者，飘过苦桥的石拱，随着曼德河向东流去。 那位国王之手，大概认为能趁夜色不备或守军有所松懈，结果大错特错。 黑暗是可疑的盟友！ 马图斯伯爵的弩兵放出一阵阵火箭，飞矢在河流上空咝咝作响，远远观之有种别样的美。 一瞬间数十名士兵中箭，衣服着火，在木筏上跳来跳去，最终跳下水，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等他们的尸体漂过石拱桥，火焰和生命都已熄灭。 他将获得一场振奋人心的胜利，马图斯伯爵心想。 这时，渡河的人马已经意识到了他们遭到来自对岸的攻击，他们纷纷举起盾牌。 马图斯伯爵指挥弓弩手们高举弩弓，朝天空射出箭雨，进行抛射。 箭矢越过对方的盾墙，直击下方只穿着皮甲的士兵。 同时安置在河堤上的投石机，开始发出怒吼，掷出无数重石，粉碎了敌方用来过河的木筏。 ………… “百花骑士”洛拉斯来到蓝礼的卧室，轻摇他的肩膀。 蓝礼立时惊起，“怎么了？” “苦桥有情况，敌人发动了夜袭，陛下。” 披上睡袍，蓝礼急匆匆登上前线指挥所的堡顶。 这里原先是卡斯特家族的城堡，现在被改造成苦桥战线的指挥所。 从此，透过高高的城墙和月光照耀的河流，他看到两军交战的地方。 马图斯伯爵已经下令在河岸边，燃起警戒的篝火…… 大部分袭击者还未到河岸，便已经被击沉。 剩下的幸存者侥幸登陆，却又被长矛和铁枪重新逼回河里…… 然而距离太远，蓝礼也看不清更多的细节。 就在这时，两名戎装的贵族大步走了过来。 前者是“充气鱼”梅斯·提利尔公爵，后者是整个苦桥联军的指挥官蓝道·塔利伯爵。 “陛下晚安。”他们躬身道。 “两位大人，你们也来了。刚刚那场战斗，是我们胜利了嘛？” “当然，”梅斯公爵拍拍肚子，提起刚刚爆发的战斗： “陛下若是瞧见现场的战斗，非跳舞庆祝不可。 敌人的突袭毫无效果，反而遗尸累累。 他们在河中扔下足足上百具尸体，只有不到十几个家伙抢上我方河岸，接着便被三两下干掉。 那个浅滩是由马图斯·罗宛伯爵负责，在此之前，他虽然打了一场败战，但刚刚可没有辜负陛下的信任……” 看来原谅马图斯伯爵是个明智之举，他的宽宏大量无疑赢得了手下贵族的全心支持，蓝礼心想。 蓝道伯爵看了一眼“充气鱼”，一时间搞不明白他为何转换立场，语气平静道： “一场小小的胜利而已，战斗才刚刚开始。” 终归是场胜利！ 蓝礼询问起蓝道伯爵对这场夜袭的看法。 “这只是多米利克·波顿用指尖轻轻一弹，陛下。” 蓝道伯爵把手放在祖传那柄瓦雷利亚钢剑的剑柄上，轻轻拍了拍： “他在刺探，寻找一个虚弱的节点，一个我们防守空虚的点。 假如找不到，他或许会收紧手指，成为铁拳，强打一个出来……” “那我们到底能不能防守住？”蓝礼紧张地问。 蓝道伯爵成竹在胸地说道：“陛下请放心。 曼德河南岸的地势，比北岸高了不少。 我们的弓箭手有更好的保护，开阔的视野…… 即使有意外发生，我已把最好的骑士留作后备，一旦急需，可随时作出反应。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条大河会牢牢挡住敌军前进的步伐……” “蓝道大人，我祈祷您是对的，诸神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 听到满意答案，蓝礼面带笑意地说。 这时，一位胸前绣着白底金树纹章的骑士，带来马图斯伯爵的消息。 这名骑士盔甲凹陷，靴上满是泥尘，外套破了个大洞。 但他跪下时脸上的表情，让人一望便知他带来的是好消息。 “陛下，我们又胜利了！” 他转述马图斯伯爵的原话： “那位国王之手在浅滩渡河失败后，又来到几处渡口尝试渡河，但屡遭失败。 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上游五里多外的一处渡口。 那里由‘猎狗’桑铎·克里冈男爵率队攻打。 在冲锋中，他的人落水无数，有三百多名士兵淹死，包括五名骑士……以至于差点阻塞了河道。 最后，‘猎狗’带一群士兵冲上河岸。 但马图斯大人早有准备，调来后备部队加以反攻，敌军被彻底击溃，乱作一团，伤亡惨重。 ‘猎狗’身带十几处伤，狼狈地逃回北岸，我军则用箭雨和飞石欢送…… 陛下，马图斯大人让我告诉您，只要他站在那里，那位国王之手的军队，永远过不了河！” “噢，只可惜我没亲眼看到！” 蓝礼知道对方说得可能夸张了点，要想把曼德河堵住，多米利克的三万大军起码得淹死一半。 但他忍不住为胜利感叹：“快找一名吟游诗人来，该让他为这场战斗好好谱一首曲子。 《国王之手的败亡》，这名字怎么样？我真该自己来填词呢！” “陛下，还是等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吧。”蓝道·塔利伯爵的语气略显尖锐。 一场小小的胜利，就让这位国王失去先前的沉稳，暴露出本性，这可不是好事！ “蓝道大人说得很有道理！” 蓝礼同意他的提议，但话锋一转：“但是这场胜利得让所有人知道——所以我准备大开酒桶，让所有人为这场胜利干杯。” 自从马图斯·罗宛伯爵的前军大败而回，苦桥的气氛一直紧张压抑，连蓝礼都有些惶惶不可终日。 如今趁着这场胜利，给士兵们一点希望和饮料是再好不过的事。 对此，蓝道伯爵没有反对…… 当晚，整个苦桥军营洋溢着欢庆的笑语。 吟游诗人弹奏竖琴，唱着未名的曲子，身边伴着两位鼓手和一个吹簧管的少女。 “蓝礼陛下万岁！”士兵们高呼，“拜拉席恩万岁！万岁！” 士兵们为胜利和他们的国王齐声欢呼，声音甚至流过曼德勒河，飘到对岸…… ----------------- “猎狗”桑铎·克里冈一听见营帐外飘来的声音，立即开始高声咒骂： “要是能再多给我500人，我能杀穿整个河岸！” 琼恩·莱特语气低沉道：“再多1000人，恐怕也不行，地形对我们太不利了！” 这场夜袭，让多米利克损兵折将……阵亡了九名骑士，五百多名士兵。 “多米，这样的沿河工事，我们无法在短时间内攻下，那位蓝道·塔利伯爵恐怕希望用它来消耗我们的兵力。”薇尔菲德冷静分析道。 多米利克长吁一口气，冷冷道：“要强攻肯定会伤亡惨重。” “我们要不要使用那种秘密武器？”薇尔菲德提醒道。 多米利克知道她指的是“飞雷炮”，薇尔菲德曾见识过这种“炸药包”的威力。 如果在渡河的时候使出“飞雷炮”，再配合大队士兵强行登陆，没准真能成功！ 但“飞雷炮”的数量有限，若是浪费在渡河上，上岸之后，又如何应对河湾风暴地的步兵方阵？ 多米利克摇了摇头：“先沉住气，看他们如何出招，多派斥候打探军情。” ………… 深夜，多米利克找出随军带的一本厚重的、皮面精装的地图册，翻到河湾地的部分。 在摇曳的烛光下，他的眼睛顺着曼德河道来回巡视。 竟然被一条河给拦住了！ 多米利克心有不甘。 合上书本，他闭目思索。 诸神把一场又一场的胜利赐给他： 与卡史塔克家族的战争，塞外出征野人，攻陷君临城，出行谷地，炸塌赫伦堡，屈膝之栈，解救河间地，金牙城逼退泰温…… 难道这回，“婊子养的诸神”站在对面？ 更让多米利克担心的是，随着战线的拉长，薇尔菲德的后勤队伍，已经感受到压力了。 按照行军作战配给，一名士兵一天要消耗一斤面粉，配合各种咸肉、腌鱼，为了保持士气，偶尔还会分发香肠、黑啤酒。 因此，多米利克率领的三万大军，再加上后勤杂役、马夫，一天消耗的物资是个非常夸张的数字。 他大概估算了一下，一天需要食物几十多吨。 这意味着，每天最少要从君临运来几十吨食物。 如果拿火车皮来运，当然一点压力都没有。 但是在中世纪背景的维斯特洛大陆，只能肩挑、马拉、骡马驮运，负责运输的人和牲口都要消耗食物。 沿途没有河流，白港的舰队根本派不上用场。 道路又只有“玫瑰大道”这一条，时间一长后勤压力便不小。 不能速战速决的话，那么最终他只能无奈退兵。 难道之前构思的速战速决战术只是纸上谈兵，太想当然了？ 在多米利克原本的设想中，兵力占优的河湾风暴地联军，肯定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展开决战。 而他则可以趁机施展各种战术，逐个击破，最终夺取胜利。 然而，多米利克没有料到蓝道·塔利居然使用“乌龟流”战术，根本不跟他打！ ………… 第297章 新的计划，忍耐的理由 于是，多米利克的三万大军屯集在曼德河北岸。 多米利克组织军队，连续几次尝试渡河。 但在蓝道·塔利的指挥下，河湾风暴地联军防守的滴水不漏，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这下，多米利克彻底消停下来。 一连几天，都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 这天夜里。 摇曳的烛光下，近乎完美的娇躯一丝不挂，丰满的粮仓，曲线柔美的纤腰，略带冷感的肌肤，修长笔直的长腿…… 无论看过多少次，薇尔菲德的身体，都不会让人感到一丝厌倦。 然而这时多米利克的目光，却在那本厚重的、皮面精装的地图册上。 他的眼睛，不停顺着曼德河来回巡视。 直到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这里或许不错。” 那里是离苦桥只有三日路程的“长桌厅”，位于河湾地的曼德河沿岸，是玛瑞魏斯家族的家堡…… 这一刻，多米利克只觉得胸膛中的郁闷一扫而空，泛起喜悦和庆幸，重新燃起了斗志。 活人哪能让尿给憋死？ 既然苦桥这边攻不下来，那就放弃进攻。 河湾地这么大，为何偏偏在这里死磕？ 床铺上的薇尔菲德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她伸了个懒腰，迈着大长腿，光着身子坐到多米利克怀里。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这个姿势有多诱人，胸前的风情都快挂不住了。 多米利克正好需要找个人来商量，轻吻她的耳垂：“我刚刚想到了一个计划。 如果我率领一支精锐前锋，绕过苦桥，径直插入河湾腹地，你说有没有搞头？” 薇尔菲德伸出一根白皙纤长的手指，抵在一侧脸颊，沉吟片刻，轻笑道： “多米，一旦孤军深入的话，你将得不到任何粮草补给。” 身为后勤事务官的薇尔菲德，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个计划的关键之处。 蓝道·塔利指挥的河湾风暴地联军，为何要牢牢守住苦桥，多米利克为何又非要过桥不可？ 原因在于横跨曼德河的苦桥，是扼守“玫瑰大道”的要害之处。 若是多米利克贸然率军进入河湾腹地，没了玫瑰大道的交通便利，后方的粮草补给根本不能指望！ “我知道，不过没有补给也没关系，兵法上有句话叫做因粮于敌。” 多米利克摩挲着光洁的下巴，露出一抹成竹在胸的微笑。 “因粮于敌？”薇尔菲德对这个陌生的词语一脸疑惑，因为多米利克是用中文来讲的。 “简单来说，从敌人手里得到粮食。” 多米利克解释：“这是一种朴素的用兵思想，换句话来说，也就是‘以战养战’……” 眼下河湾的军队全部集结在苦桥，其他各处的城堡都空虚无比。 多米利克完全可以率领一支精锐杀到河湾腹地，搅他个天翻地覆。 这里地形平坦，也没有西境崇山峻岭的险隘，他想去哪就去哪。 每到一处，就地攻城劫掠。 到时候，苦桥的河湾风暴地联军是救还是不救？ 救的话，意味着要苦桥联军要主动与多米利克交战。 不救的话，苦桥那些大小领主见到蓝道·塔利无视自家领地被围攻，能不生出别的心思？ 如此一来，压力就重新回到蓝道·塔利那边了。 说起来，当初泰温·兰尼斯特公爵攻略河间地的时候，就用这个战术，不断调动河间地的军队疲于防备，给“弑君者”赢得围攻奔流城的时机…… 果然，兵法都是相通的！ 想到新计划的多米利克，无处发泄自己内心的兴奋，只好将薇尔菲德双腿，架在自己肩膀上…… ………… 第二天，天还没亮。 多米利克就挑选出一支5000余人的精锐前锋，其余部队留守在曼德河北岸。 此次行动，他只带了“猎狗”桑铎·克里冈。 琼恩·莱特被留在这里，协助薇尔菲德与苦桥联军对峙。 而贴身侍卫贝妮塔，早前几天就出去执行新的情报任务了。 当初从西境返回奔流城的时候，多米利克为了将普通士兵从他们领主手里“剥离”开来，有意将大多数领主贵族留在金牙城看守金矿、与泰温对峙。 好处是这些士兵更听话，更容易指挥了。 坏处是能用的人才太少了，毕竟这个时代小点的领主和骑士甚至连字都不认识…… ………… 为了掩人耳目，直到深夜之际。 多米利克才率军从曼德河北岸出发，目标是离苦桥不到三日路程的“长桌厅”。 荒野中走夜路，很容易迷路。 不过军中有本地的向导，以及几名来自“长桌厅”的骑士俘虏，他们原本属于马图斯·罗宛伯爵的前军部队，在早先的战斗中被俘。 一路上，“猎狗”桑铎·克里冈看起来很兴奋。 因为多米利克终于承诺此战过后，在河湾地正式给他授予一个男爵的封地。 河湾地虽然没有金矿，但是远比西境富饶。 这可把“猎狗”高兴坏了，对于一名贵族而言，封地就是归属。 半夜军队停下，就着河水、腌肉和面包吃了一顿饭，顺带歇息一会儿。 没歇多久，多米利克又下令继续行军，因为怕歇着歇着就睡着了。 人类坚持起来，耐力非常惊人。 当然需要一个忍耐的理由，那便是打了胜仗有数不尽的好处。 运气好的，一个农夫甚至能授封骑士，直接来个阶层跃迁。 纵观整个维斯特洛大陆史，大多数底层人民并不厌战，甚至渴望战争。 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上升渠道。 因为行军的速度很快，原本三日的路程，硬生生让多米利克只走了两天。 第二天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他们离长桌厅只剩不到十里的路程。 多米利克爬上一个山坡观看四周的地势。 这里有很宽阔平坦的一块地，远处绿油油的种着庄稼，庄稼地中点缀着村落。 一眼望不到头，隐约能看见远处城堡的影子，不注意看可能会误以为是天边的乌云。 多米利克看了一会儿，下令大军休整一晚，同时便派出游骑斥候，打探附近的状况。 ………… 长桌厅的玛瑞魏斯家族是河湾地的贵族之一，其封地长桌厅位于曼德河与蓝布恩河交汇处。 马瑞魏斯家族原本富裕而有权势，属于河湾地有数的二线贵族。 跟金树城的罗宛家族、亮水城的佛罗伦家族、角陵的塔利家族，差不多属于一个水准。 “篡夺者之战”时，最初欧文·玛瑞魏斯伯爵被“疯王”伊里斯二世任命为首相，率军平叛。 但他没有把叛乱当回事，以至于叛乱越来越严重后，最终欧文·马瑞魏斯伯爵被剥夺了头衔封地，遭到流放。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劳勃国王的贵人。 若是叛乱之初，平叛的首相是泰温·兰尼斯特、或者琼恩·克林顿这种军事铁腕。 那么，后来还有没有拜拉席恩王朝都不好说，整个大陆的历史被改写也说不定。 劳勃国王在继位铁王座后，可能是出于感恩，恢复了马瑞魏斯家族的头衔，并归还了部分封地。 但马瑞魏斯家族的地位和财富，却再也不如往昔，径直从二线贵族跌到了三线贵族的水准上。 其现任领主是奥顿·马瑞魏斯伯爵，是一个长相平庸、鼻子太大，一头蓬乱不堪红橙头发的男人。 他是欧文·马瑞魏斯伯爵的孙子，曾随祖父一起流亡…… 当奥顿·马瑞魏斯伯爵得知蓝礼·拜拉席恩公然称王的消息后。 第一时间率领长桌厅的军队，前往苦桥会盟。 他寄希望于这次成功站队，获取巨大的政治利益，重新恢复家族的领地以及往日的荣光。 而城堡里，只留下了自己的妻子、在他流放途中娶的来自密尔的坦妮娅夫人…… 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城堡门口的守备队长，正在打瞌睡。 但就在这时，一支五、六十人的队伍出现在视线中。 眼见那支队伍直往城堡而来，守备队长连忙招呼卫兵上前阻拦。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守备队长眼中浮现怀疑之色。 “自家的旗帜不认识吗？” 为首的骑士说。 守备队长这才注意到他们打着的旗帜上，是白底上一只金色丰饶之号中溢出苹果，胡萝卜，李子，洋葱，韭菜，芜菁和各种颜色的水果，金色边框。 这是马瑞魏斯家族的徽章。 这是自己人！ 而且眼前这名骑士确实很眼熟，应该是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的某个部下。 “是奥顿伯爵让我们回来，协助你们防守城堡的。”那名骑士继续解释。 “防守城堡？” “没错，敌军多米利克·波顿的一支前锋已经绕过苦桥，向着长桌厅的方向袭来，为免不测，伯爵大人的命令我们前来加强城堡的防守。” “原来如此，有伯爵大人的手令嘛？” 守备队长虽然感觉那名骑士很眼熟，但仍旧公事公办。 “这……” 那名骑士没想到这货这么死脑筋，一时间愣在那里。 就在气氛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时，一个嘶哑的声音袭来。 “奥顿伯爵的手令在我这里。” 迎面走来一名高大魁梧的骑士，穿着烟灰色的战甲，头戴一个特意做成狗头形状的头盔，有着锐利的颧骨和浓眉大眼，左边脸被严重烧伤。 “你是？”守备队长意识到这是个陌生人。 “我是奥顿伯爵新授封的骑士。” “猎狗”桑铎·克里冈嘴角挤出一抹瘆人的微笑，“你不是要看伯爵大人的手令吗？麻烦把脑袋低下一点。” 守备队长疑惑地凑近，他还没想明白为何要低下脑袋？ “铿锵”一声。 一道剑光闪过，守备队长的大好头颅飞上了半空。 守备队长一死，城门处的卫兵顿时群龙无首，乱作一团，被“猎狗”桑铎带领的队伍杀得溃不成军。 与此同时，大地开始震颤。 就见一道黑线，突兀地出现在北方的地平线处，正如墨水般迅速朝着这座城堡蔓延而来！ 幸存的卫兵们，看着远处黑压压冲过来的大部队，已经全都被吓傻了。 好半天，才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跑回城堡，去向坦妮娅夫人汇报。 “敌袭？” 得知消息的坦妮娅夫人也被吓得不轻。 因为她知道，长桌厅几乎所有能征召得来的士兵，都被自己丈夫奥顿伯爵带去了苦桥。 现在整个城堡就剩不到一百名卫兵了。 这怎么跟敌人对抗？ “快！快关城门！”坦妮娅夫人焦急道。 “夫人，城门已经在敌人手里了啊！”卫兵愁眉苦脸地解释起来。 “什么！你们这群蠢货！蠢货！” 坦妮娅夫人气得脸色发青。 苦桥离这里并不远，若是能据城而守，还有希望能坚持到丈夫奥顿伯爵回援的一刻，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就算城堡注定要被攻破，也要将敌袭的消息发出去！ 坦妮娅夫人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起身就向城堡的鸦巢跑去。 “夫人？夫人您去哪儿啊？”卫兵还傻乎乎地在后面呼喊。 但坦妮娅夫人根本头也不回，径直找到学士，急声道： “快！敌人来偷袭长桌厅了！快让你飞的最快的鸟儿，将这个消息送到苦桥！” “是，夫人。” 学士连忙在纸上用最简短的语言写好信件，将其绑在一只信鸦腿上，然后丢出窗外。 信鸦扑腾几下翅膀，迅速飞向高空。 城堡外，一名骑士挽起长弓，正准备一箭将其射下来。 但却被多米利克阻止了。 他骑在高大的战马上，身披星纹披风，摆了摆手道： “我们需要让这只鸟，把这里的消息带去苦桥！” ………… 发完求救信之后，在几名忠诚卫兵的护卫下，坦妮娅夫人收拾好金银细软，正准备从城堡侧门逃走。 忽然，“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宛如死亡在逼近。 “猎狗”桑铎·克里冈满身是血，一身杀气，犹如洪荒走来的恶魔，慢慢从门口走了过来。 他右手握着一柄巨剑，左手提着一颗滴血的头颅。 那头颅被锐器斩断，双目圆睁，正是城堡的守备队长。 “不要杀我，我投降！” 坦妮娅夫人顿时身体一软，瘫倒在地，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心思。 她很干脆地说道：“我请求面见你们的领主……” 第298章 看我馈赠，从不挑食的人 战马冲刺，长枪挥舞。 一名北境骑士仅凭冲力，长枪“哐”地一声，猛地从一个城堡卫兵背后捅了进去，顿时血溅到半空。 战斗结束的非常快…… 毕竟城堡里的卫兵本就不多，面对突然袭来的大队人马，不知所措。 双方的战力非常悬殊，而唯一可以依靠的城堡，也在第一时间沦陷。 一大群卫兵聚集在城门处，许多人丢掉兵器，伏地大声求饶。 一时间，城堡就像一大片庄稼被风刮了一样伏地，情形十分壮观。 ………… 多米利克在卫队的簇拥下，进入长桌厅城堡。 这才发现，这里到处都是临时建起的木屋，里面堆满了准备送往苦桥的各种物资。 多米利克大步走进其中一间木屋，只见里面立着十多个圆柱形的木仓。 他拔出史塔克家族祖传的宝剑“寒冰”。 随手一剑从中间刺进去，然后向侧面一拉。 顿时木仓被捅破，露出里面的麻袋，白色的面粉哗哗流了出来，多米利克伸手接住，放到嘴里嚼了嚼，是现磨的新鲜面粉。 “这里储存了多少粮食？”他问。 一个手里拿着钥匙、刚投降的胖管家上前弯腰道： “这位贵族老爷，这是长桌厅从附近乡下新征集的秋粮，原本是准备运往苦桥的，足够一千人吃上一整年……” 换言之，多米利克这支5000多人的前锋，人吃马嚼，能用上两个多月。 他不由想起马瑞魏斯家族的箴言：“看我馈赠”。 这些粮食对多米利克而言，确实是某种馈赠…… ………… 城堡大厅。 “多米利克大人，这位是长桌厅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的妻子——坦妮娅夫人。” “猎狗”也没有为难这位伯爵夫人，直接将其带到了多米利克面前。 不得不说，这位坦妮娅夫人长得十分妖艳。 长腿巨茹，有一头乌发，黑色的大眼睛，橄榄色皮肤，牙齿洁白，嘴唇丰厚而深沉…… 约么三十岁的年纪，正是花季盛开的时候。 多米利克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位伯爵夫人。 她非常美貌，但明显带着狭海对岸自由城邦人种的特征。 似乎是“密尔人”？ 密尔坐落于狭海对岸、厄斯索斯大陆的西海岸，被一个巨大和平静的海湾密尔海保护着。 它是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之一，以优良的手工艺而享有盛誉。 长桌厅的伯爵夫人，竟然是一个密尔人！？ 这让多米利克稍显意外。 看坦妮娅夫人一脸懵逼的模样，显然不认识多米利克。 “猎狗”桑铎·克里冈继续大声宣布道： “在你面前的是‘国王之手’、‘御前首相’、‘赫伦堡公爵’，来自恐怖堡的多米利克·波顿大人，还不快跪下……” 坦妮娅夫人这才将视线转向多米利克，然后她就吃了一惊。 这位大名鼎鼎的“国王之手”，怎么突然亲自跑来袭击自己的城堡？ “多米利克大人，您为何要袭击我的城堡？”坦妮娅夫人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说道。 “理由倒是很简单！” 多米利克微微一笑，似乎对此早有预料，“您的丈夫奥顿·马瑞魏斯伯爵带领军队加入了苦桥，并宣誓效忠‘叛逆称王’的蓝礼·拜拉席恩…… 换句话来说，你们是乱党！” “这，多米利克大人，我丈夫绝对没有叛逆之意，更没有违抗乔佛里陛下的意图，这一切……这一切都是高庭的梅斯·提利尔公爵逼迫的！” 坦妮娅夫人赶紧表忠心。 一边试图给自家丈夫摆脱干系，一边把锅甩给“充气鱼”梅斯·提利尔公爵。 这种话，多米利克自然不会相信。 他打断了坦妮娅夫人，随后道： “不管你丈夫是自愿效忠蓝礼·拜拉席恩，还是被梅斯公爵逼迫的。 如今长桌厅由我来接管，所有物资由我支配，财富归我所有。 对了，让你的人继续从乡下征集更多的粮食来……” 听到这里，坦妮娅夫人差点没忍住要破口大骂。 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但看到那些虎视眈眈的士兵，尤其是杀气腾腾的“猎狗”桑铎·克里冈后，她还是聪明地选择了隐忍。 等我丈夫还有蓝礼陛下的军队回来，你们会受到诸神的惩罚的……坦妮娅夫人恶狠狠地想着。 ………… 夜里。 多米利克坐在原本属于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的书桌前。 “长桌厅之袭”，远比他想得要顺利。 不仅轻易地攻下了这座城堡，还获得了大量的粮食，缓解了燃眉之急。 后期甚至能以“长桌厅”作为据点，一步步蚕食河湾地。 多米利克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置身于波及整个大陆的战局之中，周遭迷雾重重，前路凶险莫测，形势诡谲、风云变幻。 一不小心的话，可能万劫不复。 除了正在交战的蓝礼·拜拉席恩之外…… 绝境长城的异鬼，狭海对岸的“龙妈”丹妮莉丝，不知是敌是友的黄金团，凯岩城的泰温·兰尼斯特公爵，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还有正在围攻风息堡的史坦尼斯，铁群岛的葛雷乔伊家族…… 对此，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提升自己的势力，以不变应万变。 仔细梳理了一下方针路线，多米利克慢慢回过神，才发觉因为坐得太久，又一直没有变过姿势，腰背肌肉都隐隐酸胀，双腿僵直发麻。 他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慢慢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刚将淤积的气血活动开来。 这时，房门被轻轻地敲响，“多米利克大人，您的茶。” 门开了，多米利克顿时闻到一阵扑鼻而来的茶香味。 只见一名女仆端着一杯红茶，一脸憋屈的站在门口看着他。 这位女仆，正是坦妮娅夫人。 这位城堡的女主人如今羞愤欲死。 她妖娆的娇躯下不着寸缕，赤着脚，浑身只系了一件宽大的女仆围裙。 高高在上的伯爵夫人，如今这般打扮，多米利克显然是有意羞辱她。 饮了口红茶，多米利克继而打量起侍立在一旁的坦妮娅夫人。 他从来不是一个挑食的人！ “这茶味道不错！” 多米利克由衷地夸奖了句，然后话题一转，“看来我应该给你一点奖励才对。” 然而坦妮娅夫人似乎并不领情，“是城堡的仆人泡的，我只是负责端上来而已……” “你是这座城堡的女主人，所以这份奖励就由你代领了。”多米利克摆摆手。 坦妮娅夫人顿了顿，思考了片刻，似乎害怕拒绝后，会遭到多米利克的惩罚，“大人，是什么奖励？” 多米利克贱笑，道：“奖励就是——陪我出去走走吧，今天晚上的月色很美呢。” “这算什么奖励？”坦妮娅夫人一脸懵逼。 月色确实很美，皎皎若华，清澈如水，轻盈地流泻在地面、石阶和墙壁上，仿佛一曲无声的乐章。 长桌厅的城堡规模很小，但依然古老。 青灰色的巨石堆砌而成的墙壁，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无数岁月的痕迹沉淀在其中，或许每一个细小的裂缝，都可能隐藏了一段早已被遗忘的故事。 “坦妮娅夫人，你是密尔人？”多米利克摸着下巴问道。 坦妮娅夫人自然知道对方疑惑什么，很多河湾贵族都为此疑惑过： “当初我丈夫奥顿·马瑞魏斯随他祖父，被流放到厄斯索斯，我的家族给过他们很多帮助……” 原来如此！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 长桌厅的马瑞魏斯家族说起来也曾辉煌过。 现任领主奥顿·马瑞魏斯若是和河湾的几家大贵族联姻，没准能重振家族的繁荣。 可惜，因为昔日的恩情娶了一个密尔女人，错失了一个重振家族的机会…… ………… “好冷~~” 夜风袭来，吹起坦妮娅夫人的女仆围裙，裸露的娇躯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让她瑟瑟发抖起来。 多米利克的5000人马大多在城外扎营，周遭除了巡夜的士兵，就是城堡的仆人。 一些仆人见到自家女主人这般模样，只是默默低着脑袋。 坦妮娅夫人顿时生出一种悲哀之感，战争对于弱者，实在太过残酷。 突然，多米利克“啪”的一声，一把拍在坦妮娅夫人的翘臀上。 “混蛋，你在干什么！？” 坦妮娅夫人五指用力攥紧，指节发白，指尖微微颤抖。 “不好意思……手滑了。”多米利克这种态度看似平淡，其实已经完全称得上是恶劣。 坦妮娅夫人显然被气得不轻，连话都说不出来，恶狠狠地把脸扭到一边去。 两人沉默地往前走了许久，多米利克又换了个话题。 “感觉真好。”他低声说。 “什么？”坦妮娅夫人没听清楚。 “我是说，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悠闲地散散步，放松心情，听听树梢间的天籁，看看月色下的风景——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坦妮娅夫人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大人，您以前难道就没有夜间散步的经验？” “有啊，不过这段时间一直很忙啊！”多米利克叹了口气，“忙着打仗。” “看来身为‘国王之手’也不轻松啊。”坦妮娅夫人评价。 “没错，尤其在这个战乱的时代。” 多米利克微微撇头，目光闪动：“说起来，你丈夫奥顿·马瑞魏斯伯爵还是我的敌人呢！” “恕我直言，整个河湾地都是您的敌人！” 坦妮娅夫人毫不客气地指出。 “说的没错，夫人您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多米利克邪魅一笑：“所以有些事，希望你能配合一些。” “配合一些？”坦妮娅夫人微微蹙眉，“大人，我不太能理解您的意思。” 多米利克一本正经地说：“从本质上来说，我是一个纯洁、善良，内心充满爱和正义的人，所以有些事不想说得那么直白……” “……什么事？” “比如玩你这件事！”多米利克毫无愧色地将坦妮娅夫人挽在怀里，上下其手。 这种感觉当真美妙得很！ 坦妮娅夫人竭力挣扎，但哪里是男人的对手。 一阵阵粗重的呼吸声。 坦妮娅夫人紧咬着银牙，做着徒劳的抵抗： “……你、你别得意……就算我身体受到玷污，我的心……也绝对不向你屈服……” 咬牙切齿的说话，努力地将一字一字说得平稳。 这位伯爵夫人发出很有尊严的宣告，无奈是句老词。 多米利克很久之前，就已经就听厌了。 “坦妮娅夫人，我玩你就只是要玷污你的身体，你的心怎样关我什么事？要送给我拿去喂狗吗？” 似乎被多米利克这一句话气得厉害。 坦妮娅夫人娇躯剧颤，美丽的线条与肌肤，在汗光中闪闪生辉：“我丈夫奥顿·马瑞魏斯伯爵，还有蓝礼陛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他们一定会……” “蓝礼·拜拉席恩现在自身难保，苦桥的联军也根本不是莪的对手，至于你丈夫，如果敢来的话，也只是步上一条不归路。 所以，如果你继续反抗的话，我现在就把你交给城堡外面的士兵……” 多米利克仿佛半开玩笑地说。 坦妮娅夫人微微一僵，似乎想起某种不堪直视的画面，面如死灰。 “闭上眼……” 多米利克用一条毛巾，遮住了这个密尔女人的眼睛。 等坦妮娅夫人睁开眼睛，借助头顶的微弱星光观察四周，很快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座建筑物的顶端之上。 灰白色的石板和围栏，圈出一块直径不足十尺的圆形狭小平台，中心处矗立着一根尖尖的柱子，在黑暗中泛着冷冷的银白色金属光泽。 这是城堡的塔楼。 坦妮娅夫人微微挑起眉角，原本她以为对方至少会带她回卧室，却没想到会在这里。 不过，至少不会有人看见！ 多米利克把坦妮娅夫人带到这里来，显然不是为了站在高处方便看夜景的。 他随手取出一条毛毯，垫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 又在坦妮娅夫人的脸蛋上轻轻捏了捏，按住她的肩，用力往下压。 坦妮娅夫人哀怨地瞟了他一眼…… 不知什么时候，月亮也像因看到了这一幕而害羞一样藏进了迷蒙的雾气里。 一朵朵乌云，不时地从它的面前掠过，使柔和的月光时隐时现，仿佛是要趁它还未完全圆满之时，将其永远埋葬在黑暗之中。 夜色，笼罩了多米利克和坦妮娅夫人…… 没有阳光，没有星月，只有略带冷意扑面而来的灰色夜雾，但这黑暗丝毫无法阻止多米利克的好心情。 第299章 夺回城堡!雷德温的雀斑 苦桥。 一个个偌大的军营，堆积在一起，像是遍地的蘑菇。 到处充斥着颜色各异的旗帜，列队整齐的士兵，以及铠甲鲜亮的骑士。 此刻，国王的营帐。 “敌人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那位国王之手也不过如此。” “看，他们在渡河之中损失惨重！” “或许我们是时候反戈一击了……” 在蓝道·塔利伯爵的指挥下。 “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的几次“渡河行动”均遭到失败，而且损失不小。 这让河湾、风暴地联军的领主贵族们，重心拾起信心，纷纷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 蓝道伯爵看着这些人不发话，皱了皱眉头。 虽然借助曼德河的地利，他们在防守上占了不少便宜。 但实际上，所获得的战果十分有限。 而多米利克军的损失，也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夸张。 那位国王之手只是在试探，寻找一个虚弱的节点。 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或许会收紧手指，捏为铁拳，狠狠砸过来…… 然而面前的这些人，却盲目的为小小的胜利沾沾自喜。 忽然，营帐被用力掀开，空气流动起来。 像是揭开了一个陶罐的泥封，让微凉的风透进来。 长桌厅的奥顿·马瑞魏斯伯爵，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径直来到蓝礼身前。 他长相平庸、鼻子太大，一头红橙头发蓬乱不堪，脸上更是眼神空洞，形容憔悴。 “陛下，请救救我们！”奥顿伯爵单膝跪地道。 “奥顿伯爵，有话慢慢说。”蓝礼的目光中流转着探究之意。 奥顿·马瑞魏斯一脸悲戚，颤颤巍巍地递出了手中的信件： “陛下，我的城堡遭到了袭击，一股突然出现在后方的敌军……” 蓝礼看完信后，陷入沉默，一时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把信件递给了一旁的蓝道·塔利伯爵。 蓝道伯爵看过之后，一旁的“充气鱼”梅斯·提利尔公爵准备拿过来看看。 然而，蓝道伯爵却没有把信件给他，而是大声宣布： “诸位大人，就在昨日，长桌厅的马瑞魏斯城堡遭到了一股不明敌军的袭击，对面人数很多，很多都打着北方军队的旗号……” 这个消息一说出来，顿时在人群里炸开了锅。 领主贵族们无不惊诧，议论纷纷。 梅斯公爵则气鼓鼓地看了蓝道伯爵一眼，有点生气他为何不等自己看完再宣布内容，实在太不把自己这个“河湾总督”放在眼里了！但想起母亲奥莲娜夫人的警告，他发作不得。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敌人出现在我们后方？” “难道是那位国王之手的军队！” “会不会只是一群强盗？” …… “我妻子坦妮娅夫人不可能连强盗和正规军都分不清！ 她已经在信中写明了敌人数量众多，来势汹汹，大多装备着北境和谷地的铠甲……” 奥顿·马瑞魏斯伯爵掷地有声地说。 他继续恳求道： “陛下，请您立刻下令，让大军迅速驰援长桌厅，那里离苦桥不过三日的路程……” 蓝礼没有回答。 他将目光投向了蓝道·塔利伯爵，露出一个征询意见的表情。 蓝道伯爵沉吟片刻，“陛下，不如先派一队骑兵去看看什么情况？然后等他们回来后，根据所得到的情报再做打算。” “真要等到那个时候，恐怕我的城堡已经沦陷了！”奥顿伯爵不忿道。 “说不定您的城堡，现在已经在敌人手里了。” …… 营帐里的每位贵族，都有权发言。 他们也各自把握机会，铆足全力地嘴遁…… 或大吼大叫，或高声咒骂。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更力主派兵援救长桌厅。 而不少年长沉稳的贵族建议等弄清情况，再行出兵。 但凡会议，越是没有话语权的人，声音叫的越响，而那些能真正做决定的人，反倒很沉默。 前者比如梅斯·提利尔公爵，他正和罗宛家族的某位次级封臣大声争论起来。 而蓝礼·拜拉席恩静静地坐着，凝神倾听。 敌人的主力还在曼德河北岸与他们对峙，那股袭击长桌厅的敌军，从何而来？ 这会不会是多米利克·波顿的诱敌之计？ 如果是的话。 是放任不管，还是即刻援救？ “陛下，我们军队的数量依然在敌军之上。” 金树城的马图斯·罗宛伯爵犀利的指出了这个问题。 首战告败的马图斯伯爵并没有气馁。 这些时日，他也仔细反省了先前“峡谷之战”大败的原因。 当时，马图斯伯爵的前军兵力足有余人，而对手的前锋只有5000人左右，为何惨遭失败？ 一者是地形不够好，河湾军队没能完全展开，无法发挥人数上的优势。 二者是对方都是精选出来的精锐，且骑兵较多。 而己方军队里有不少滥竽充数、刚放下锄头的农夫。 再加上负责指挥右翼的一位领主，在阵前不小心跌下马被踩死，造成整个右翼阵型的混乱，被敌人抓住机会击破…… 因此，马图斯伯爵得出了一个结论： 敌人并非不可战胜！ 他只是运气不好才惨遭败仗！ 他的指挥能力不比那位“国王之手”差，他又行了！ 在“渡河行动”中获得的几次胜战，更是让马图斯伯爵坚定了这个信念！ 听了马图斯伯爵的话，蓝礼也意识到了这点。 早先马图斯伯爵率领的前军大败而回，但后续还是收拢回了5000余人的残兵。 因此，苦桥的联军仍有五万余人！ 而那位国王之手的军队，经历了一次次的渡河失败，数量已经不足三万人。 因此，苦桥的军力仍在敌军之上！ 可为什么我们明明军力占优，却被压着打？ 蓝礼很想大声质问这个问题，但看了一眼蓝道·塔利伯爵，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蓝道伯爵不客气地看了马图斯伯爵一眼，他知道对方又觉得自己行了。 “眼下敌人既然分兵，未来的攻势定然会减弱。 我们不妨把握这个时际，从其他城堡获得补充兵力和物资，并借机加强自身防御，让疲累的军队得到休整……”蓝道伯爵开口建议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坐视不管？” 梅斯公爵皱起眉头问。 长桌厅的马瑞魏斯家族毕竟是他的封臣，这样不管不顾，难免会损害他仅剩的一丝威严。 “梅斯大人，这一切只是为了大局出发。”蓝道伯爵硬着头皮道。 “你这个懦夫！” 梅斯公爵浑然忘了自己母亲的警告，他大声吼道：“你被那位国王之手吓破胆了，连自己人都不敢救！” 不得不说，“充气鱼”难得硬气了一把。 而这次，河湾贵族们也少见的站在他这边。 “我们不能对长桌厅的遭遇置之不理！”马图斯伯爵继续道。 “陛下，您若是连自己的部下都保护不了，还谈何坐上铁王座？” 身材娇小的奥克赫特伯爵夫人也跟着宣布。 “去他妈的，竟然在我们眼皮底下袭击长桌厅，说什么都不能坐视不管！” 有贵族附和，其他人也表示同意。 他们或随之呐喊，或握拳拍桌，并纷纷抽出佩剑。 蓝礼静待他们平息，虽然他是国王，但国王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犯众怒可是大忌！ 而一旁的蓝道伯爵依旧没有改变主意。 这时，“苦主”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站了出来。 “我或许不如蓝道伯爵那样懂得战术谋略……但我知道我们出兵打仗，是为了让蓝礼陛下坐上铁王座，让七国的未来更好！ 而今，敌人正在我的领地烧杀掳掠，烧光我的田地，屠杀我的子民，长桌厅而今可能只剩一片焦黑废墟。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若是这样，即便蓝礼陛下最后坐上铁王座，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诸位大人不愿意为长桌厅和我的子民而战，那我只能自己率领军队前去夺回我的城堡。 哪怕战死在那里，也比坐在这里当一个懦夫的好……” 奥顿伯爵语毕，大厅一片寂然。 曾有人说，玛瑞魏斯家那代表丰收的“巨号”纹章，简直是专门为奥顿大人设立的。 因为他的头发像白菜，鼻子犹如甜菜根，脑袋瓜里装的多半是豌豆麦片粥。 然而今天的奥顿·马瑞魏斯伯爵，展现出跟以往截然不同的风采。 ………… 烈日当空。 秋日的热气，仍旧逼人。 一支支蜿蜒绵长的军队从苦桥营地开出，从高空俯瞰，仿佛无数离穴的蚂蚁。 各色的旗帜在空中飞舞，铠甲鲜亮的骑士们整装待发，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为荣誉而战。 蓝礼·拜拉席恩最终同意了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的请求。 为了保险起见，他采纳了蓝道·塔利伯爵的意见。 由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率领5000余士兵，充当前锋。 在他之后，跟着一支更庞大的军队，是蓝道·塔利与马图斯·罗宛伯爵指挥的大军。 苦桥那边的防守，由一直嚷嚷着当指挥官的梅斯公爵接手。 这支深入河湾腹地的敌军，人数不会太多，因为绕过“玫瑰大道”意味着他们的补给跟不上。 蓝礼也明白这点。 这次孤注一掷出动苦桥的半数军队，也是为了将这支孤军深入的敌军，彻底歼灭…… ………… 奥顿·马瑞魏斯伯爵披着金色巨号的披风，骑着高大骏马，轰隆隆地走在军队的前方。 在他之后，是两位贵族少爷。 他们肩并肩骑乘两匹栗子色母马，宛如一个盘里的豌豆。 他们是雷德温家的双胞胎，霍拉斯爵士和霍柏爵士。 两人长相相仿，年纪很轻，相貌平庸，橙色头发，还有长满雀斑的方脸。 经常有人背地里叫他们“恐怖爵士”和“流口水爵士”。 “哥哥！莪们建功立业的时机到了。 我们英勇奋战的英姿，玛格丽王后一定会为之欢呼，没准也会被哪个吟游诗人编进歌谣里，传颂给后世……” 弟弟霍柏·雷德温爵士兴冲冲道。 他的双胞胎哥哥霍拉斯·雷德温看起来更为成熟一点，“战场上刀枪无眼，不过为了玛格丽王后，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们可是骄傲的雷德温！” 青亭岛的雷德温家族，统治的着维斯特洛最西南边的一座岛屿。 它曾是一个独立的王国，后来并入河湾地的一部分。 青亭岛是全维斯特洛最富庶的地区之一，这里盛产非比寻常的金色葡萄酒。 这也导致了雷德温家族拥有无与伦比的财富，位于河湾三巨头之一。 七国三大舰队之一的雷德温舰队，更是最为强大的海军。 梅斯公爵的母亲“荆棘女王”奥莲娜夫人，就是现任青亭岛伯爵派克斯特·雷德温的姑姑。 同时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的妻子也是梅斯公爵的妹妹米娜·提利尔。 与雷德温家族、海塔尔家族联姻，是“玫瑰”提利尔坐稳河湾总督之位的关键。 “五王之战”开始后，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无意深度参与这场争夺王位的战争，但耐不住儿子们的请求。 于是，让他们带领一支上千人的军队，加入了苦桥联军。 河湾人都传言，雷德温这对双胞胎，他俩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蓝礼的“王后”——有着“高庭玫瑰”之称的玛格丽·提利尔。 从前，他们经常决斗，是为了决出谁是下一任青亭岛伯爵。 现在他们却又双双想成为蓝礼的“彩虹护卫”，只为了接近玛格丽王后。 霍拉斯爵士时常为玛格丽带来鲜花和水果，霍柏爵士则弹奏竖琴，为她演奏情歌。 这自然引得了蓝礼·拜拉席恩的反感。 蓝礼虽然是“蓝同”。 但也不愿有人背着他染指自己的王后，于是委婉拒绝这两位身怀不轨的雷德温加入自己的“彩虹护卫”。 他暗地里曾跟“百花骑士”洛拉斯说： 雷德温家的人的雀斑，总比见识多！ 但不可否认，青亭岛的雷德温家族实力强大，其海军更是无可匹敌。 剧情里，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最后加入了泰温·兰尼斯特的联盟，参加黑水河之役，保卫都城君临。 战后，派克斯特伯爵和儿子们在王座厅受到了表彰。 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甚至考虑将女儿瑟曦·兰尼斯特太后，嫁给雷德温双胞胎之一，以此拉拢青亭岛。 这也从侧面反映了雷德温家族的强大！ 至少在“老狮子”心中，不下于名义上的“河湾总督”提利尔家族…… 第300章 悲惨的命运，一丝惭愧 风中带来了秋日的寒意，只有高悬空中的太阳，还残留着一丝夏日的痕迹。 在苦桥前往长桌厅的道路上。 “奥顿伯爵，您第一次上战场时有多大？” 双胞胎中的哥哥霍拉斯·雷德温饶有兴致的问道。 “啊，跟你现在这个年纪差不多。” 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答道，“其实去打仗还太小，但那个时候，我不得不去。” “您说的是‘篡夺者之战’？”霍拉斯似乎想秀一下自己的历史常识。 “没错，当时担任‘国王之手’的是我的祖父欧文伯爵，他让我做他的侍从。 那时他年事已高，没有侥幸死在平叛的战斗中。 却被‘疯王’伊里斯二世流放，最后悲哀的死在狭海对岸的自由城邦……” “真是遗憾~~” 为了迎合这番话里的意境，霍拉斯略带唏嘘的叹了口气…… 这支前锋军队一共有五千余人，由多个家族的军队组成。 其中属于青亭岛的人马，就有一千余人。 他们装备精良，高举着象征青亭岛紫色葡萄的旗帜。 由骄傲的骑士、誓言骑士和自由骑手所组成，后面跟着大队的步兵，衣甲鲜明，刀枪如林。 与之相比，奥顿·马瑞魏斯伯爵麾下的士兵就显得狼狈得多。 他们大多穿着残破的皮甲，只有少数才拥有铁甲，甚至还有不少人只是穿着麻布。 有过战阵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样的士兵，脆弱得经不起一阵箭雨的洗礼。 为了支持蓝礼·拜拉席恩争夺王位，马瑞魏斯家族几乎将整个领地的地皮都翻了一遍。 这才征集出八百人士兵，其中大多数还是前脚在种地的农民。 “奥顿伯爵，您的士兵似乎有点弱不禁风啊！”霍拉斯口不择言地指出了这点。 虽然这支前锋的指挥官是奥顿·马瑞魏斯伯爵。 但真正属于他的士兵只有八百余人，剩下的都是各个家族七拼八凑出的部队。 其中雷德温家族就占了一千余人，而且士气高昂，装备最为精良。 这也是霍拉斯·雷德温说话的底气所在。 奥顿伯爵摸了摸大鼻头，倒也没有生气，坦承道： “他们中的大多数，先前都是淳朴的平民百姓。 从没离开自己的村庄哪怕十里地，直到几个月前的一天，被我的命令征召来了。 于是他们穿着破烂的鞋子和破烂的衣服，在马瑞魏斯家族华美的旗帜下出发，也没带什么武器，只有镰刀、开锋的锄头，或把石块用皮索绑到棍子上制成的简陋锤子。 兄弟、父子、朋友共同踏上征程。 他们听过歌谣和故事，出发时心情迫切，梦想赢取财富和荣耀，甚至改变自己的身份，成为一名贵族。 战争仿佛是一场伟大的冒险，是大多数人做梦都梦不到的美妙历程……” “接下来，他们会尝到战争的美妙滋味！”霍拉斯笑道。 在这位高贵的雷德温少爷看来，战争只会带来胜利和荣誉，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对普通人来说，战场上的一点点滋味，便足以令他们崩溃。” 奥顿伯爵毫不客气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霍拉斯听得一愣。 “知道等待这些人的命运是什么吗？ 他们会一次又一次参加战斗，多到数不清。 即使是第一百次战斗中幸存下来的人，也有可能在第一百零一次战斗时崩溃。 弟弟眼看着哥哥死去，父亲失去儿子，朋友的肚皮被斧头劈开，他还试图塞住自己的肠子。 他们也会看见带领自己上战场的领主被砍倒，另一个领主高声宣布他们现在属于他。 他们受的伤刚愈合一半，就又负上新伤。 从来吃不饱，鞋子在无休止的行军中逐渐解体，衣服烂成布条，许多人更因喝了脏水而生病，屎尿都拉在裤子里…… 如果想要新靴子，或更暖和的斗篷，或生锈的铁半盔，他们就得从尸体上拿，或者从活人那儿偷。 当然，若是幸运打了胜战，他们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掠夺。 杀牛宰羊，强女干女人，掠走财富。 某天，当他们环顾四周，意识到所有的朋友和亲人都已逝去，自己身边全都是陌生人，头上的旗帜也难以辨认时，已惶然不知身在何方，不知如何回家。 他们为领主而战，领主却不晓得他们的姓名，只会威风凛凛地高声呼喝，要他们列好阵形，拿起长矛、镰刀和开锋的锄头，坚守阵地。 接着，骑士们袭来了，那些全身铁甲、看不到脸的骑士，冲锋时钢铁的轰鸣，充斥整个世界……” “大人，您说的这些似乎太过悲观了。” 一旁的双胞胎弟弟霍柏·雷德温，有点看不过去了。 “然而，这就是现实！”奥顿伯爵一字一顿道： “若是打了败战，等待他们的命运会更惨！ 他们中会有人不堪忍受，然后逃跑，或在战斗过后扒着死尸爬走，或在漆黑的夜晚偷偷逃营，找个地方躲起来，成为一名逃兵。 到了那时，国王、领主和诸神，对他们来说不如一块馊掉的肉，至少肉能让他多活一天。 也不如一袋劣酒，可以暂时淹没他的恐惧。 他们的生活今日不知明日，吃了上顿不知下顿，活得像野兽而不像人……” 奥顿·马瑞魏斯伯爵说完之后。 深邃的沉默，笼罩了附近所有人。 风吹过道路两旁的树木，瑟瑟作响，远处传来一只乌鸦隐隐的悲鸣。 沉默不断延伸，直到最后，霍拉斯才缓缓开口：“大人，您说这场战斗我们会赢吗？” “我也不知道！” 奥顿伯爵望了眼天空，眼神晦暗道。 ………… 黄昏时分，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率领这支前锋，在一个小村庄附近扎营。 这是他们遇到的第十个村子，在小溪旁用木竿子一共架起上百座房子。 男人们乘小圆舟出去捕鱼了，妇女和男孩顺着摇摇晃晃的绳梯爬下来，聚拢在出现的贵族们身边。 奥顿伯爵撒下一把银鹿和铜星，以及几袋粮食，让这些村民为他们这些贵族准备卧室、柴火和热水…… ………… 就在苦桥这边出动大军，行军在半途上的时候。 长桌厅的多米利克这边也不闲着。 他推开了某个房门。 身材妖娆性感的坦妮娅夫人，一看见男人走进来后，顿时吓了一跳：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当然是走进来的咯。” “房门明明是锁的！” “因为我有钥匙。” 多米利克将侍女给他的钥匙丢在橡木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坦妮娅夫人：“看见我是不是很惊喜？” 坦妮娅夫人穿着一件被撑得鼓鼓囊囊的贵妇长裙，勾勒出了桃臀圆润的侧面曲线，以及纤细修长的双腿，老色批狂喜！ 于是，多米利克伸手去握那象征“富饶多产”的地带。 “你这个混蛋！你……你再这样的话我就叫了！” 多米利克肆无忌惮的动作，让坦妮娅夫人感觉自己仿佛一只待宰绵羊。 她转过身脱离魔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叉挡住胸口。 听见这话，多米利克就忍不住笑了。 他一步步向坦妮娅夫人走去，压迫感十足：“夫人，你叫破喉咙都没人理你的……” “你……你不要乱来啊……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的贵族身份，你可是地位尊贵的‘国王之手’啊！” 坦妮娅夫人吓得娇躯紧绷，不断往后退，嘴里连连警告。 这几天，多米利克已经把她折腾惨了。 她实在难以接受，就这家伙的所作所为有哪里像“国王之手”的？ 很快，坦妮娅夫人就退到了墙角根，多米利克直接一个壁咚，盯着她波光潋滟的美眸说道： “夫人，其实我是来找你谈正事的。” 不得不说，多米利克是真的来找坦妮娅夫人谈正事的。 可对方这番楚楚可怜、容易激起歹徒兴奋的做派，反而让多米利克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就与眼前这幕场景很违和一样。 “那……那大人您想和我谈什么？” 坦妮娅夫人松了口气，但仍旧像只可怜的仓鼠，眼神躲闪，弱弱的说道。 “现在我看到你这副模样，又觉得不是谈正事的时机……”多米利克咧了咧嘴角，眼神中的欲望毫不掩饰。 “诸神在上，你这个该下七层地狱的家伙！我发誓，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混蛋的男人。” 坦妮娅夫人杏眼圆睁，脱口而出。 但说完她就后悔了，说起来，这几天，她已经不知道被折磨多少次了，再多一次也无妨，就当被…… 可万一真的得罪了眼前的这位“国王之手”，等待她的命运不难想象。 “呐，我……”坦妮娅夫人很烦躁，气得粮仓乱颤，语无伦次。 “刚才是开玩笑的！” 多米利克忍俊不禁道：“我想问一下你丈夫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的事。” “我丈夫？你做出这样的事，还有脸提他！” 坦妮娅夫人这句话是咬着牙一字一句挤出来的。 “那你现在心里还有他吗？”多米利克不可置否道。 “当然！”坦妮娅夫人没好气的说道。 她话刚说到一半，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话锋一转，仰着下巴说道： “对啊，我心里还有他，你现在要是能接受我被你睡的时候想的是他，那我倒也不介意。” 这样这家伙总会嫌弃自己了吧！ 坦妮娅夫人就不信高傲的“国王之手”能接受这一点！ “这我当然不介意了，我反而会更兴奋，玩别人的妻子其实也是一件美事啊！” 多米利克平日素有魏武遗风。 他笑道：“莪可不会管你心里想的什么？就算坦妮娅夫人你心里装的是奥顿·马瑞魏斯伯爵，但另一个地方装的是我就行……” 坦妮娅夫人惊呆了！ “诸神在上，你是地狱的魔鬼！”坦妮娅夫人彻底崩溃了。 “不说这个了，速战速决。”多米利克眨巴眨巴眼睛，发出命令。 坦妮娅夫人认命般、无奈的摆好姿势。 她嘴上拒绝，但实际上根本不敢忤逆面前这位七国最有权势的男人。 多米利克满意的点了点头。 女人还是主动起来才好，要对方自愿配合才有意思。 这就跟上课一样，要学生配合，他这个老师才能将更多新姿势全部倾囊相授。 就在，即将发生少儿不宜的场面的时候。 房门被大力推开了，“猎狗”桑铎·克里冈大步走了进来。 他来这里自然不是为坦妮娅夫人主持正义，而是前来汇报军情。 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猎狗”在这种时候打扰他？ 多米利克疑惑的接过“猎狗”桑铎恭敬递出的那封信。 信封盖着印泥，正面纹着家族徽章。 白底上一支金色“丰饶之号”中溢出苹果、胡萝卜……等各种水果，金色边框。 这是马瑞魏斯家族的徽章！ 就算多米利克先前不认识。 但这几天住在城堡里，各种家具饰品都纹着马瑞魏斯家族的徽章，也让他眼熟的不能再熟了。 所以，这封信来自马瑞魏斯家族？ 多米利克看了看信封末尾的署名，果然是那位奥顿·马瑞魏斯伯爵。 他仔细想了想。 没错，自己占了奥顿伯爵的城堡，还各种调教他的妻子，对方送来一份战书、或者谴责信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当多米利克打开信之后，脸色突然变了。 “尊敬的国王之手、御前首相、赫伦堡公爵，多米利克·波顿大人……” 对方开头就用了一系列的敬语，似乎不像是战书、谴责信之类的东西。 多米利克好奇地继续往下看： “自从大人您亲手为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复仇，斩杀了邪恶的王后瑟曦·兰尼斯特……为七国缔造了一系列的丰功伟绩……” 越往下看，好像越有点不对劲！ 多米利克不自然的挠挠脑袋，目光转向了一旁惴惴不安的坦妮娅夫人。 坦妮娅夫人自然也注意到这份信件上的家徽，生怕自己丈夫在信中出言鲁莽，得罪了这位国王之手，那待会她可就遭殃了。 “这个字迹，是你丈夫亲笔写的吗？” 多米利克努努嘴，把信件展开在坦妮娅夫人面前，示意她辨认。 坦妮娅夫人不情愿的挪过脑袋，然后惊呆了！ “这不可能！”女人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从坦妮娅夫人脸上的表情，多米利克立刻意识到： 这封信，的的确确是奥顿·马瑞魏斯伯爵亲笔所写。 没想到，这位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竟然如此“识时务”！ 多米利克不禁后悔起来，想起这几天在坦妮娅夫人身上的输出，他生出了一丝惭愧…… 第301章 忠诚之证，可怜的雷德温 夜色降临，天很快暗了下来。 女仆点燃蜡烛，房间里顷刻间充满摇曳的亮光和丁香的气味。 坦妮娅夫人抱着衣服缩在床角。 “猎狗”桑铎·克里冈静静站在原地，一副十分吓人的样子。 多米利克手里捏着那封信件。 他用手指夹着翻了翻信纸，然后又重新塞进信封里，丢在火堆上。 目睹火焰将其吞噬，干燥的信纸“呼”的一声，着了火，里面的纸张卷起来，发出红色的光芒，仿佛一个幽灵正在阅读。 多米利克怔怔的站在火堆前，像是在发呆，实则是在深思熟虑。 如果排除“阴谋论”的话，对于这位马瑞魏斯伯爵的倒戈之举。 他最初认为是“意料之外”，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多米利克占着大义的名分，是七国的“国王之手”，手里掌握着拜拉席恩王朝的乔佛里·拜拉席恩。 他本身就是北境的大贵族，通过与史塔克家族联姻，获得了绝大多数北境贵族的效力。 又用“东境守护”的身份，拉拢了符石城的约恩·罗伊斯伯爵，动员起了谷地的贵族们。 接着废除艾德慕·徒利的继承权，让“黑鱼”布林登·徒利上位。 这下，河间地又离不开他了。 而王岭，他先后拉拢了盖尔斯·罗斯比伯爵和史铎克渥斯堡，于是其他王岭贵族纷纷表示臣服。 再加上多米利克通过一系列战争，树立足够的威望，分封一些无主的领地，获得大批中小贵族的支持。 击败西境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牢牢占据金牙城的金矿，通过“共同开采”的方式，又将一波大贵族势力捏合在一起。 从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逝世，短短不过一年的时间。 他从波顿家族的“小子”，成长为七国最有权势的贵族之一。 而蓝礼·拜拉席恩虽然是劳勃国王的兄弟，但继承权本就在侄子乔佛里、哥哥史坦尼斯之下。 如果不是风暴地贵族的支持、以及与提利尔家族联姻，他根本没有“称王”的资格。 蓝礼遭遇行刺之后，风暴地的大部分贵族弃他而去，改投史坦尼斯。 如今蓝礼真正依仗的势力，不过是以“玫瑰”提利尔为首的河湾地贵族。 在海塔尔家族、雷德温家族没有做出强力支持的情况下。 仅靠威望不足的“充气鱼”梅斯·提利尔，是不可能调动河湾的全部力量。 而河湾地虽然富饶，军队战斗力根本比不过北方军队，更何况对抗掌控四境的多米利克。 所以，河湾贵族中率先出现了一个“明白人”，作出新的选择。 如此推断下来，合情又合理！ 不过这位奥顿·马瑞魏斯伯爵是第一个倒戈的河湾贵族，多米利克得小心应对才是。 他竖起一根手指，下令：“桑铎男爵，立刻准备一下……” “遵命，大人。” 收到命令的“猎狗”大步离去。 多米利克扶起缩在床角的坦妮娅夫人，热心的帮她穿好衣裙，抚平裙子上的褶痕： “夫人，先前的事真是抱歉了！你应该会原谅我吧……” ………… 离长桌厅不足一日的路程。 一处稍矮的山丘。 “大人，您真的要去投靠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一位身穿铠甲的年轻骑士，来到奥顿·马瑞魏斯伯爵身后。 他是马瑞魏斯家族的库尔曼爵士，曾目睹多米利克率军进攻长桌厅，并将这个消息带给了当时还在苦桥的奥顿伯爵。 “是的。” 奥顿伯爵手里捏着一封回信，信尾的署名正是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可……您是梅斯·提利尔大人的封臣，当初您更是已经宣誓过效忠蓝礼陛下了……” “难道不能换一个效忠的对象？”奥顿伯爵反问道。 “这……似乎违背了骑士的准则？”库尔曼爵士嘴角抽搐。 “库尔曼爵士，这个世界的准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否则‘征服者’伊耿不会统治七国，而坦格利安王朝也不会覆灭在拜拉席恩手中……” 奥顿伯爵长相十分平凡。 但话里有种能让人不自觉地信服的独特魔力。 “可是，河湾那些贵族都还在继续效忠蓝礼陛下，若是他们知道了我们背叛的消息，今后是不会放过我们马瑞魏斯家族的！” 库尔曼爵士一脸担忧道。 奥顿伯爵摇摇头，悠悠道： “跟那群满肚子草包的蠢货们一起循规蹈矩，自然什么都不会错。 但有时候离经叛道，会让我们获得巨大无比的收益，虽然会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库尔曼爵士仍旧心怀不安。 奥顿伯爵看了一眼骑士，语重心长道： “你知道吗？ 人其实跟羊很像，喜欢聚成一群，吃着同样的一片草，走着同样的一条路，长得也都是一样的白毛。 不过，偶尔也有些羊，不太一样。 他们是黑色的。 他们因为长着不同颜色的毛，而常常被羊群孤立，被白羊们鄙夷、排斥。 但往往正是这些黑羊，会带领羊群走出一条新路来，带领羊群发现一处新的肥沃草地……” 库尔曼爵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眉宇间却还有些犹疑。 他觉得奥顿伯爵不该把马瑞魏斯家族比作黑羊，但又不敢继续追问。 “大人，”骑士挠挠头，道：“那我们现在就带领家族的士兵，去投靠那位国王之手？” “效忠马瑞魏斯家族的只有八百人，我们就这么投靠过去，是不会得到那位‘国王之手’的重视，而且也不会被轻易信任……” “那可怎么办？”刚刚说服自己的库尔曼爵士，顿时慌了。 奥顿伯爵微微一笑道：“我们缺少一个‘忠诚之证’。” “忠诚之证？”库尔曼爵士一脸懵逼。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循声望去，就见雷德温家族的双胞胎骑着马联袂而来。 “我们的‘忠诚之证’来了。” 奥顿伯爵望着阳光下的双胞胎，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随后，他便走下了土丘，向着两人而去，库尔曼爵士也连忙跟了上去。 “奥顿大人，您的侍从刚才来通知我们，是蓝道伯爵要召见我们？”霍拉斯拍马上前问道。 “没错，蓝道大人要我们过去一同商议军情。” 奥顿伯爵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我们不要耽搁了，赶紧上路吧。” 说着，奥顿伯爵骑上了马，带领库尔曼骑士和几名护卫出发了…… 雷德温家族的双胞胎，也跟了上来。 哥哥霍拉斯与奥顿·马瑞魏斯伯爵并肩骑马，行走在道路上，聊着天。 “奥顿大人以前在厄斯索斯生活过，那您去过颤抖海吗？” 霍拉斯聊起了一个有意思的话题。 奥顿伯爵脸上闪过回忆之色，“是的，不过颤抖海可不像夏日之海那般温柔。” “我还从未见过颤抖海，真想去见识一番。”霍拉斯闻言来了兴趣。 “你见了之后怕是会后悔。” 奥顿伯爵哈哈大笑，“在颤抖海深处，据说生活着无数冰巨人，他们日夜不停地跳着舞，掀起可怕的狂风骤浪，足以吞没任何海船。” “冰巨人？我记得从一本书上看到的是冰龙。” “或许都有吧。”奥顿伯爵耸耸肩。 “期待哪天能见到，身为一名贵族，就应该去征服大广袤无边的海洋。”霍拉斯感叹道。 “哈哈，我从你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奥顿伯爵的目光中毫不掩饰欣赏之意，“征服未知的东西，才是我们这些贵族的追求。 霍拉斯爵士，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让整个维斯特洛都大吃一惊。” 不得不说，奥顿伯爵的言语极具煽动性。 再配上他那抑扬顿挫的语调，能让任何人听了后都热血沸腾。 霍拉斯一时间沾沾自喜，明明很激动，却依然竭力保持谦逊的表情：“您实在是太高看我了，奥顿大人。” “我这双眼睛，可从没看错人。” 奥顿伯爵笑呵呵道：“而且，对于王国的青年俊杰，我从不吝啬赞赏。” “您真是一位宽厚的长者！” …… 就在叔友侄恭之际，后面的霍柏·雷德温拍马赶了上来： “奥顿伯爵，我们的方向是不是走错了，蓝道伯爵和马图斯伯爵的军营，应该在我们北面才是，我们为何要往南走？” 霍拉斯闻言，看了眼太阳和树影的位置，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些人确实在往南走。 “奥顿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他好奇地投来疑惑的目光。 奥顿伯爵幽幽叹了一口气：“这个自然是有原因的，你凑近一点，莪来跟你解释……” 霍拉斯听话地凑近过去。 奥顿伯爵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声音压低了些，道：“我来仔细跟你说……” “倏”的一声。 还没反应过来的霍拉斯，只觉得面前闪过一道拳风，就已经被打的跌下马来。 他满眼金星，口角流血，待好不容易站稳，又觉得口有异物，张嘴吐，竟是半口碎牙。 而弟弟霍柏也遭到身边一名骑士的攻击，被打的嘴歪眼斜，嘴角不停流下口水，两眼无神，已经是彻底疼晕了过去。 这下真就是名副其实的“流口水”爵士了…… 霍拉斯眼里闪出恐惧的光芒，大声叫道：“奥顿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片刻后，哈哈大笑起来。 奥顿伯爵的笑声犹如一场突兀的风，声调粗鲁，满是嘲弄： “霍拉斯爵士，忘了告诉你。 有时候，战争不只是光明正大的战斗，也有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用谎言和权谋，来达到目的……” …………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一处营地。 奥顿·马瑞魏斯伯爵静静等候，等到传唤后，大步走进了一处营帐。 里面的橡木桌旁，坐着一个正在看书的年轻人，见到他后抬起了头。 高大挺拔的身形，略显苍白的脸，深邃如冰的眼眸。 这位“国王之手”，远比他想象得还要年轻。 “奥顿伯爵，您为何要做这样的事？背叛您的封君和宣誓效忠的国王！” 多米利克露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嘴脸，质问道。 “我从未真心效忠过蓝礼·拜拉席恩！” 奥顿伯爵单膝点地，声音无比庄严： “我内心真正发誓效忠的是劳勃·拜拉席恩陛下，正是劳勃国王赦免了我祖父的罪行，还将马瑞魏斯家族的领地归还给我们……” 虽然只是一部分，奥顿伯爵心里补充。 他继续大声宣布：“而多米利克大人，您为劳勃国王复仇，杀死了谋害他的瑟曦·兰尼斯特，如今又是乔佛里陛下的‘国王之手’，为王国讨伐叛乱，现在您才是我应该效忠的对象……” 还真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多米利克微微颔首，脑海中急速思考起来。 他正在思考这位马瑞魏斯伯爵的真正目的。 对方肯定不是为已经去世的劳勃国王，而改旗易帜。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忠诚和背叛！ 奥顿伯爵应该是看出了多米利克的胜算更大！ 此刻效忠于他，无非是想在他身上获得巨大的利益和回报。 比如恢复马瑞魏斯家族失去的领地，重现祖先的荣誉之类的…… 虽然窥破了奥顿伯爵的真正动机，但多米利克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因为，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虽说奥顿伯爵改旗易帜之举，有违贵族忠诚的品质。 但对多米利克而言，好处确是实实在在的，这无疑会成为河湾风暴联军瓦解的加速器…… 当然，稳妥起见。 多米利克必须保证对方的忠诚，不会再度反叛，在他和蓝礼之间反复横跳才是。 否则，万一后面这位奥顿·马瑞魏斯伯爵后悔，多米利克则成了新的笑柄。 于是，经过一番深刻的思索后，多米利克开口道： “奥顿伯爵，您对劳勃国王的忠诚感动诸神，但如何才能证明您的忠诚呢？” 没错，绝大多数情况，忠诚是可以被证明的！ 奥顿伯爵深深看了多米利克一眼，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 “多米利克大人，我愿向您献上‘忠诚之证’！” “哦？” 多米利克也有点期待，好奇对方所谓的“忠诚之证”到底会是什么？ 直到两个狼狈不堪的少年被推了进来，他们踉踉跄跄地摔在地上。 面前的，正是青亭岛派克斯特伯爵的双胞胎儿子——霍拉斯·雷德温和霍柏·雷德温。 两人相貌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方脸、橙色头发，还有满脸的雀斑。 不过，两兄弟还是很好分辨的。 哥哥霍拉斯更高一些，眼神也更成熟一点。 当初，正是他代表青亭岛来孤山岭商谈“铁器贸易”的合作。 而弟弟霍柏，说话吐词不清，含糊得像是满嘴口水没咽下去。 当然，两位雷德温如今满脸伤痕，好像刚刚经历了一番毒打…… 第302章 贵族的礼遇，互捅要害! 霍拉斯·雷德温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 他长有雀斑的方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橙色的头发也全都湿透了，看起来颇为狼狈。 直到霍拉斯抬起头，这才发现面前站着的男人。 多米利克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我们又见面了，霍拉斯爵士！” “你、你、你！” 霍拉斯显然大吃一惊，立马反应过来奥顿·马瑞魏斯伯爵这是投敌了。 “霍拉斯爵士，你这是受伤了，严不严重？” 看着霍拉斯满脸伤痕，嘴角干涸的血迹，多米利克好言道。 “没事，我是不小心摔在地上了。” 霍拉斯看了眼一旁的奥顿伯爵，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心中难以抑制的震惊： “很荣幸见到您，多米利克爵士。 不、不，是‘国王之手’多米利克大人！” 霍拉斯吓得立马改口。 “别这么紧张，我们也算是熟人了。” 多米利克笑呵呵地说道。 当初正是这位霍拉斯·雷德温代表他父亲派克斯特伯爵来到孤山岭商谈合作事宜，想要垄断“铁器贸易”，去撬白港曼德勒的墙角。 虽然最终没谈成，但也让多米利克借题发挥，给曼德勒家族的铁器报价涨了三成，让他挣了不少金龙。 说起来，还得感谢雷德温家族。 霍拉斯立马点头附和：“是啊，我们是熟人，多米利克大人！” 弟弟霍柏也赶紧接口：“既然是哥哥的熟人，那多米利克大人也是我的熟人，我们都是熟人，哈哈哈……” 熟人？ 听到这话，奥顿·马瑞魏斯伯爵扯了扯嘴角，脸色阴晴不定。 多米利克也跟着双胞胎笑了半晌，突然话锋一转： “可如今，你们是王国的叛徒！该下七层地狱！” “不是这样的……多米利克大人，这是误会！” 霍拉斯刚开口却又立马闭上了。 只见他深吸几口气，试图整了整衣领，似乎想要挽救一下自己的体面形象，可惜双手被捆绑起来，动弹不得。 “误会？有什么误会！ 蓝礼·拜拉席恩是‘叛逆称王’的不臣之人！ 你们为他效力，就是跟王国作对，难道不是王国的叛徒？ 我现在就该下令处死你们！ 来人，把这两个王国的叛徒，拖出去砍了脑袋，然后插在铁枪上……” 多米利克语气冷硬得如同刀锋的利刃，透着摄人心魄的杀意。 “这！” 霍拉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他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两名骑士应声而来，掀开营帐，拖着双胞胎就往外走，似乎下一刻就要剑上染血，头插铁枪。 “等等……等等！” 霍拉斯使出吃奶的劲，从骑士手里挣脱。 他踉踉跄跄跪在多米利克面前，将脸蹭在他的靴子上，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哀求： “多米利克大人，是我们错了，雷德温家族愿意永远效忠您。 您会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雷德温有七国最大的舰队。 而且我们的葡萄酒销量冠绝维斯特洛，还有去厄斯索斯大陆的商队，可以将你的铁器卖到狭海对岸去！ 运费是免费的！免费的……” 一片微凉的寂静，多米利克目光凝然。 只有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微声，时间悄然流逝。 霍拉斯额头满是汗滴，但还沉得住气。 而弟弟霍柏的裆下已经是一片水迹，透着尿液的骚味。 突然，多米利克咧嘴一笑: “既然如此，那我派人给你们兄弟俩安排帐篷，早些休息。” 霍拉斯和弟弟霍柏对视一眼，顿时松了口气。 这下小命应该保住了。 见轻轻松松就吓住了“恐怖爵士”和“流口水爵士”，多米利克的心情很好。 奥顿伯爵的意外投诚，不仅让他满意，还有惊喜。 在这漫长而短暂的征战岁月里，不管外面如何惊涛骇浪，多米利克内心却日日平静如水。 一些意外的惊喜，能让他的心绪起一些波澜，少一些麻木。 多米利克坐在橡木桌上，手指轻轻敲动起来。 这场战争，如同一张巨大的棋盘。 一盘深远的好棋，在他心中渐渐已经活了。 他不仅是为了稳固得到的一切，也很喜欢“下棋”本身的过程。 比起对弈的彩头，世间的棋盘布局，令人感觉更加刺激。 多米利克往后一靠，收回右手，十指交叉着抵在下巴上，微笑地看着面前的奥顿·马瑞魏斯伯爵： “奥顿大人，您证明了自己对王国的忠诚！” 雷德温的双胞胎作用很大！ 不仅能让青亭岛的派克斯特伯爵投鼠忌器，甚至能以此作为人质，调动青亭岛舰队为他效力。 不得不说，奥顿伯爵的这份“忠诚之证”让多米利克很满意。 这份投名状，也让奥顿伯爵置于雷德温家族的对立面、河湾贵族们的对立面，等于将自己的后路都断了，只为赌个大的，博个前程。 若是这场战争输了，这位马瑞魏斯伯爵就不要在河湾地混下去了。 “为王国效力，为多米利克大人效力，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对方义正言辞道。 “您想得到什么？”多米利克开门见山地说。 忠诚和背叛，是相互转换的，只要代价足够！ “如果可以的话，多米利克大人，我想您以乔佛里陛下的名义，恢复我祖父时期、马瑞魏斯家族的领地。” “小事一桩，我不仅能让您恢复家族的荣光，甚至能更进一步。 我记得河湾总督‘玫瑰’提利尔家族，昔日也不过是‘园丁王’的总管罢了……” 说到这里，多米利克顿了顿。 他的语气轻和而平淡，不过背后的意思不言自明。 “这……” 奥顿伯爵一直平静的内心，这时终于忍不住动容了。 他单膝跪地，右手重重扣在胸前，朝多米利克行了一个庄重的骑士礼。 多米利克扶起了奥顿公爵，“不过我们得先赢下这场战争，奥顿大人，请跟我说说现在苦桥的局势。” “大人，您请听我说……” 奥顿伯爵毫不隐瞒地将河湾风暴地联军的老底都揭出来了。 重伤未愈、只剩一条臂膀，还坚持天天和“百花骑士”搞基的蓝礼·拜拉席恩。 志大才疏、一直嚷嚷想要做联军总指挥的梅斯·提利尔公爵。 沉默寡言、总是直言不讳，得罪了很多河湾贵族的蓝道·塔利伯爵。 动不动就拿拐杖敲儿子脑袋的“荆棘女王”奥莲娜夫人。 时常把一个胖子叫进卧室，玩什么“抛硬币游戏”的玛格丽·提利尔。 逢人就说运气差，就差把“我又行了”刻在脸上的马图斯·罗宛伯爵…… 有了内应就是好！ 这下，多米利克对敌方阵营的情况有了个更全面的了解。 “您刚才说，蓝道·塔利伯爵和马图斯·罗宛伯爵率领大军，离这里不到二十里？” 从一系列信息中，多米利克抓住了重点，问道。 “没错。”奥顿伯爵点头。 “奥顿大人，您麾下的那5000余士兵，能指挥得动么？”他继续问。 “属于马瑞魏斯家族的800多名士兵完全听从我的命令，雷德温家族的1000余名士兵可以用两位双胞胎的性命，来要挟他们服从，其他家族的一些领主，我暗中说服了一些，加在一起差不多能有3000人为您效力……” 多米利克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位马瑞魏斯伯爵早已提前做好了准备。 奥顿伯爵的3000人，再加上他麾下的5000精锐。 8000vs？ 再加上蓝道·塔利不可能料到自己的前锋，竟然有半数都投敌了！ 这似乎是个战机！ 多米利克翻开一张地图，将其铺在橡木桌上，拿起一只炭笔，在上面一条山道上重重画了一笔，当即喊来麾下的领主骑士们，下达了战斗命令。 等到所有人领命而去，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突然问道： “对了，多米利克大人，我想问一下关于长桌厅的城堡……” 多米利克正襟危坐道：“马瑞魏斯家族的城堡没有遭到任何破坏，莪敢保证。 另外只要放弃抵抗的人，都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包括您的仆人，马夫……” “诸神在上，大人您真是太仁慈了。”奥顿忙不迭地问： “不知道我的妻子坦妮娅夫人怎么样了？” 看得出奥顿伯爵十分关心自己的妻子，难怪为了娶她放弃了与河湾贵族的联姻。 “自然……” 多米利克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但语气依旧毫无波动：“身为一名贵族，坦妮娅夫人自然受到了贵族的礼遇。” 当然，这个“礼遇”，也只有贵族能享受得到。 除了“奶牛特别好喝”的女仆梅拉妮，普通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那就好。”奥顿伯爵顿时松了一口气。 多米利克也松了一口气。 只要这场战打完，后面一切好说…… ----------------- 拂晓时刻。 外面的黑暗慢慢被驱散，营地里的火光在晃动。 各色的旗帜在空中飞舞，各个领主和骑士指挥着士兵们收营开拔。 这里是蓝道·塔利伯爵和马图斯·罗宛伯爵指挥的大军。 其中，属于角陵塔利家族的士兵足有5000余人，是这支河湾军队的精锐。 角陵位于赤红山脉北麓，是高庭南方最重要的屏障。 无论是古老的风暴王国，还是更加精锐强悍的多恩人，要想侵入河湾最富饶的核心地带，都绕不过角陵这座战争堡垒，也因此养出了精锐彪悍的士兵，足以和北方军队媲美。 “父亲！您叫我来干什么？难道是有作战任务吗？” 狄肯·塔利兴冲冲地跑过来。 他是蓝道·塔利伯爵的次子，年仅十四岁的狄肯已经有了成年人的身高，体格健壮，相貌英俊。 也难怪，当初蓝道伯爵铁了心要废了长子山姆威尔·塔利的继承人身份，扶持他成为角陵的未来主人。 “是。”蓝道·塔利惜字如金。 “什么任务？” 听到要有作战任务，狄肯·塔利脸上不仅没有畏惧，反而更多的是兴奋。 塔利家族向来流传着尚武的血液，呃……除了某个被剥夺继承权的废柴哥哥。 “任务很简单。” 蓝道伯爵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递给儿子：“把这封信送回苦桥，交到你哥哥山姆威尔手中。” “啊？”狄肯傻眼了。 “能不能派家族的骑士去，我想跟父亲一起上战场。” 狄肯有些不乐意。 “不行。”蓝道伯爵毫不犹豫地拒绝。 狄肯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因为他知道父亲一般做出的决定都不会更改。 他实在想不通，这种关键时候，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跑去苦桥通知他那个废柴哥哥，这无疑是父亲支开他的借口。 狄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父亲，难道这场战，我们会输？” 儿子的敏锐，有点让蓝道伯爵意外。 他幽然叹息一声，道：“我不知道，战争中总会发生一些让人料想不到的事。” 狄肯摸摸脑袋，听得似懂非懂。 在父亲的命令下，他连早饭都没吃，就往苦桥赶去。 蓝道伯爵则带着麾下几名骑士，观察附近的地形。 那位“国王之手”的动作，实在过于迅猛，竟然冒着巨大的风险，派出一支精锐穿插到河湾腹地。 几天前，以梅斯·提利尔公爵为首的贵族们，嚷嚷着要出兵援救长桌厅。 蓝道伯爵认为自己的封君“充气鱼”梅斯公爵想事情，用的不是脑子，而是屁眼。 因为敌军的这支精锐，若是避战，四处逃窜。 己方缺少骑兵的这人，如何追得上对方的精锐部队。 最后的结局，免不了被各种“遛狗”。 在蓝道伯爵心中，最合适的策略是放任后方不管，坚守苦桥，然后派出一支精锐沿着玫瑰大道，沿途扫荡敌人的补给，进逼君临城。 说起来，就是互相捅对方屁眼子，看谁先撑不住？ 等到那时，他不信那位“国王之手”不回救…… 想到这里，蓝道伯爵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 当初多米利克·波顿还在与泰温·兰尼斯特公爵鏖战之际，他们完全可以攻下君临，鼎定大局。 可是，蓝礼陛下在苦桥浪费太多时间了。 多米利克在战场上不断获得胜利的时候，他却一直在苦桥蹉跎不前，搞什么比武大会，坐等敌人壮大，错失良机…… 蓝道伯爵摇了摇头，抛开脑中的思绪，与几名骑士走上一处山坡，四下观看。 周围山势陡峭、悬崖四立。 除了正面一条道路，东、北两面都是连绵不绝的山林，连人烟都没有。 这种地势，非常适合伏击…… 第303章 交战，秘密武器 天空灰蒙蒙的，太阳从云层里透出惨白的光。 “下令收缩队形，缓慢通过山道！” 为了应付可能出现的埋伏。 蓝道·塔利伯爵将原本松散的行军队列收缩起来。 这样的话，遇到突发情况，士兵们能够及时组成防御方阵，缺点是军队的行进速度会大幅度变慢。 随着命令下达，各色旗帜随风飘扬，一队队士兵快步小跑着收缩队列。 最前方的，是塔利家族的部队。 黑色的铁甲、锋锐的长剑、高大的橡木盾牌，散发着肃杀嗜血的气息。 哪怕突然收到这样的命令，塔利家族的部队依然保持着基本的秩序，没有乱糟糟地挤成一团。 这是让他引以为豪的精锐军队！ 蓝道伯爵深吸一口气，口鼻间似乎都是铁锈的腥味，这让他消除了心中的某些不安。 唯一让他感到不满的是。 其他家族的部队在收到命令之后，顿时乱作一团，跟塔利家族的部队形成鲜明的对比，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蓝道大人。” 身材结实、白色上衣的马图斯·罗宛伯爵拍马而来，他也收到了蓝道伯爵的命令。 “我们这是干什么？”马图斯伯爵不解地问。 蓝道伯爵解释：“这处山道容易被埋伏，行军队列太过松散，容易遭到敌人的袭击。” 马图斯伯爵皱了皱眉头，提出了不同意见： “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的部队离我们不到二十里，如果前方出现敌人的话，他会第一时间派传令兵告诉我们的。” 蓝道伯爵不可置否：“马图斯大人，对一名指挥官而言，小心一点，永远不是坏事。” “你是指挥官，你说的算……” 马图斯伯爵最终选择屈服。 虽然他最近又觉得“自己行了”，但仍旧不敢挑战蓝道伯爵在“军事指挥”上的权威。 不过，他还是觉得蓝道伯爵小心过头了。 当初在苦桥的时候，马图斯伯爵之所以站在“充气鱼”那边，支持出兵，绝不是他一时兴起，头脑发热做出的决定。 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敌人孤军深入，人数不会太多，而且缺乏补给。 而自己这边，却是半数苦桥主力，整整名精锐士兵！ 再加上河湾地本就是他们的主场。 马图斯·罗宛伯爵实在想不出自己这边会输的可能。 而且敌军现在没准还在围攻长桌厅，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若是不趁此机会将其击败，等对方站稳脚跟，那才会让他们头疼而又无可奈何。 “大人，士兵们已经整队完毕！”一名骑士汇报道。 “好！” 蓝道伯爵点点头，转身面向前进的方向，用力一挥手，朗声道，“出发！” “是！” 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 刚过晌午，正是太阳最为毒辣的时候。 因为军队过于密集，行进的速度较慢，一整个上午，山道才走了不到一半。 马图斯伯爵又建议道：“我们不如下令快速通过山道，这太阳有点毒辣。” 蓝道伯爵淡淡一笑，道：“先不着急。让士兵们休整，吃些东西，恢复体力。” “是！”骑士领命而去。 就在蓝道伯爵指挥部队休整的时候。 一声刺耳的军号响起。 呜呜呜—— 号声低沉而悠长，有如来自北方的冷风，令人不寒而栗。 “是敌袭！” “敌袭！” “列阵！” “快列阵！” 呜呜呜—— “杀啊！” 低沉的号角和嘹亮的喊杀声中，无数的敌人从四面八方的山坡上冲了下来。 敌人果然来袭！ 为何前方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的部队，没有发来预警？ 蓝道伯爵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第一时间组织起防御。 不得不说，他先前的部署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因为河湾军队的队列十分紧密，虽然有点猝不及防，但还是第一时间列好了防御阵型。 随着号角声愈发凛冽。 这股突然出现的敌军，向着河湾军队的阵地发起了第一波进攻。 最前方的是一队铁甲重骑，他们手持长枪，人马俱是铁甲，喊着嘹亮的口号，发起冲锋。 “杀啊！” 然而，他们遭遇了强有力的抵抗。 蓝道·塔利伯爵指挥士兵作出防御，在统一的号令声中，河湾士兵们纷纷竖起盾牌。 一时间，仿佛钢铁城墙扑面而来。 反应快的铁甲骑士或翻滚躲避，或掉转马头，但也有反应慢的，或是不信邪想要冲进阵中。 于是，“铿锵”一声，战马被巨盾掀翻。 马上的骑士还没落地，身上就多出了几个血窟窿。 铁甲骑兵们并没有被这密集的盾牌吓退。 他们绕着盾牌寻找间隙，试图以战马的巨大惯性摧毁方阵。 而在他们后方，大队的重甲步兵已经赶到了。 “杀啊！”喊杀声再度响起。 敌人再次发起攻击。 不过这一次，河湾军队已经作好了准备。 无数尖利的长矛被投掷而来，如暴雨般落在冲锋的敌军之中，溅起一朵朵鲜红的血花。 双方士兵飞速接近。 相互挥舞着刀剑，长枪、铁锤，以血肉之躯相搏。 鲜血很快就将山道浸湿，混合着暗红色的泥土，在日光下，形成了一种恐怖而刺目的颜色。 蓝道伯爵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波澜不惊。 这种程度的伤亡根本不算什么，一名指挥官除了小心谨慎之外，最需要的就是耐心，以及无惧伤亡的冷酷心肠。 敌人的突袭来得很快，己方不少士兵都死在第一波的骑兵冲锋中。 而后续的步兵虽然攻势猛烈，但根本无法凿穿河湾军队的盾牌方阵。 双方已经陷入了僵持。 蓝道伯爵这个时候，终于有时间思考一些关键问题了。 敌人躲在这处山道伏击他们。 前方的奥顿·马瑞魏斯伯爵，为何没有作出一点预警？ 难道他们已经遭到围攻，被率先消灭了？ 这不可能！ 奥顿伯爵麾下足足有五千人马，其中青亭岛雷德温家族的一千士兵，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不可能连派出一个传令兵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个可能是，敌军绕过奥顿伯爵的部队，悄悄埋伏在这里。 可如此一来，就等于将自身置于两支河湾军队的中间。 等到奥顿·马瑞魏斯伯爵反应过来，率领军队围攻过来。 这支敌军不就被前后夹击了吗？ 难道敌军的指挥官是个蠢材？ 蓝道伯爵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喊杀声再次激烈起来。 从上空看过去，双方交战的地方形成了一道“死亡地带”。 围绕着那里的尸体越堆越多，下方的泥土也变得松软而泥泞，散发着血腥味。 “蓝道大人，真有你的。” 马图斯伯爵这下真的对蓝道·塔利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若是河湾军队用松散的队列穿过山道，那么这会儿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敌军截成两段，首尾不能相顾。 而蓝道伯爵下令收缩阵列，让敌军没有任何可乘之机。 不愧是维斯特洛大陆的“将星”！ ………… 战斗仍在继续。 太阳的光芒愈发强烈，将山道渲染的犹如一副油画。 箭矢在空中狂舞，长剑在鲜血中闪亮，马蹄声，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蓝道伯爵面无表情地听着手下汇报着伤亡情况，局势仍在僵持，甚至对他们这边更为有利。 毕竟河湾军队这边有整整大军，敌军的数量应该远低于这个数字，根本耗不过他们。 只不过山道的交战面积有限，无法展现河湾军力的优势。 蓝道伯爵已经派骑士绕道通知前方的奥顿·马瑞魏斯伯爵，让他率领军队回援，围攻这支突然出现的敌军。 毫无疑问，胜利的天平在向他们靠近。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砰”的一声。 那一刹那，天空中飞出了一个“黑影”，足足飞了上百米。 “黑影”冒着火光和白烟，径直落在河湾密集的军阵中。 蓝道伯爵好奇地投去目光。 这是什么东西？ 下一刻，出现了一个让他，让所有在场的河湾人都终身难忘的画面。 “轰隆！” 一声惊天巨响跟着响起—— 火光一闪即逝，大量泥土和碎石，被气浪掀起，冲到约十米的空中。 蓝道伯爵感到自己的耳朵嗡地一下，世界陡然安静下来。 他抬起头，只见碎石和泥巴像下雨般纷纷坠落。 “黑影”附近的十多名河湾士兵，就如破碎的西瓜一般，整个炸开。 鲜血、碎骨、残肢……四溅飞散，犹如烟花般绽放，让这恐怖至极的场面带上了更加绚丽的色彩。 整个战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交战双方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爆炸中心的巨大血迹。 不等河湾士兵反应过来。 天空中又落下一个个冒着火光和白烟的“黑影”。 顷刻间便在战场上，增添了无数绽放的火焰之花。 “怎么回事？” 蓝道伯爵甚至还没从那声爆炸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此时见到更多的“黑影”飞来，一时间茫然失措。 然而，他身边的骑士们也是同样的一脸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蓝道伯爵的问题。 “撤军！下令撤军！” 马图斯伯爵一把拽住身边的传令官，在他耳边吼道。 “是，是，大人！” 然而，此时撤军已经晚了。 二十多个“黑影”在河湾军阵中相继爆炸。 它本身的威力也许有限，但奈何河湾士兵太过密集。 每一个“黑影”落下，将十多名士兵炸成碎片，更多人被冲击波炸伤，陷入未知的恐惧。 而在战场上，恐惧是会传染的！ 眨眼间，最前方的河湾军队瞬间崩溃。 他们大吼着、惨叫着四散而逃。 一个个落地的“黑影”，如同陌客收割性命的镰刀。 惨烈至极的嘶吼声，响彻战场，无论领主和骑士们怎么维持秩序，也无法熄灭这股恐惧。 而且，这股恐惧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外蔓延。 后方的河湾战士们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根本不等领主的命令，就疯了似的向后奔逃。 绝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逃跑演变成了溃败…… “蓝道大人，快跑啊！”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蓝道·塔利看着眼前这般乱象，整个人彻底傻了，一瞬间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 这是什么情况？ 哪怕马图斯伯爵在他耳边狂吼也没能将他唤醒。 “我不走！我们还没有输！塔利家族决不轻言放弃！” 蓝道伯爵瞪着血红的双眼，声嘶力竭地吼着。 最后还是两名塔利家族的骑士，将他架起，向外狂奔。 在他身后，是无数陷入癫狂的士兵们。 他们惊惧地嘶吼着，哭泣着，无助的任由敌人宰割…… ………… 这支河湾残军，正朝着苦桥的方向行进。 旌旗低垂在长竿之上，有气无力的摆动。 黄昏的太阳，蒙上了一层阴影，像是不忍直视这群残兵败将。 侥幸逃出来的河湾士兵大概有三千多人，主要是拥有马匹的骑士和自由骑手。 剩下的河湾士兵，不是成了敌人的俘虏，就是各自逃奔东西。 此时，这些人要么瘫坐在地上仿佛傻了一样，要么抱头痛哭仿佛不愿面对事实，要么看向来时的方向，似乎已经准备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蓝道大人……这场仗我们是败了嘛……” 马图斯伯爵一脸悲戚道，仿佛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马图斯大人，你觉得呢？”蓝道伯爵此时不愿多说一句话。 “那个能爆炸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恐怕是诸神的雷鸣……” “是恶魔的力量。” “来自七层地狱……” …… 一群领主骑士们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大人，我麾下的士兵刚好捡到一个……” 就在这时，一名骑士突然说，“但它没有爆炸！” “拿过来给我看看。” 蓝道伯爵对那个“黑影”非常好奇，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很快，骑士带着几名士兵抬着一个帆布包跑了回来。 “这就是敌人的秘密武器？” 蓝道伯爵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帆布包。 它外表绕着一圈绳索，里面似乎包着一堆刺鼻的东西。 “打开看看……”他下令。 “这会不会很危险？”马图斯伯爵善意提醒道。 “马图斯大人害怕的话，可以离远一点……” 第304章 付出代价，干了件正事 “我才没有害怕！” 马图斯·罗宛伯爵辩解道，但依旧从心的往外挪了几步。 “大人，那我打开了。”那名骑士再次问道。 “嗯。” 蓝道·塔利伯爵点头，同时语气带着说教的味道： “身为一个指挥官，越是让你恐惧的东西，越要去弄明白它究竟是什么？ 即便它真的蕴含魔鬼的力量，我们可是七神的骑士，有着诸神的庇佑，又有何畏惧……” 身边的领主骑士们，纷纷大声赞同。 这时，骑士解开帆布包外面的绳索，内部的开口处用蜂蜡牢牢粘在一起。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拉开。 “嘶啦”一声，里面竟然掉出用来生火的“火石火镰”。 与此同时，帆布包忽然燃起红光，冒出阵阵白烟。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下一刻，“轰隆！” 地面轰然炸开！ 无数细碎的石子和泥土向后飞溅。 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刺破空气。 离得最近的蓝道·塔利伯爵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撞在身上。 “嘭！” 蓝道伯爵浑身鲜血四溅。 没等他发出惨叫，爆炸的冲击波就带着无可阻挡的威势，击中了他的胸膛。 精钢的盔甲，瞬间崩裂成无数碎片。 噗嗤—— 之前发生在战斗中的恐怖画面，再一次出现。 在剧烈的爆炸中，蓝道伯爵的胸膛彻底炸开。 整个人也像是个破布娃娃，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蓝道伯爵完好的脑袋，甚至还能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身为一名指挥官，不该有太过旺盛的好奇心，因为这会害死你！ 再……可惜，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 这位享誉七国的“将星”——蓝道·塔利，最终为他的好奇心，付出了代价。 而跟在蓝道伯爵身边的领主和骑士们，纷纷毙命当场。 一个重伤濒死的领主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是血，他猛地抽出长剑，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仿佛已经陷入癫狂，口中大喊道： “这是某种恶毒的巫术！” “是属于魔鬼的伎俩！” “我们是七神的骑士，不该屈服！” …… “诸神在上！啊啊啊~~” 侥幸逃生的马图斯伯爵忍不住哇哇大叫。 爆炸余波掀起的石子，将他的脸庞刮得鲜血淋漓，白色的上衣全是血污。 然而他根本顾不上这些。 此刻，马图斯伯爵甚至不知道该为蓝道伯爵悲哀，还是为自己庆幸。 附近的士兵，见到这一幕，压抑在心里的恐惧彻底爆发出来！ 他们发出了一声声怪异的嚎叫，疯了一样地逃往四面八方…… ………… 多米利克骑在马上，有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快意。 用来对付河湾步兵方阵的“飞雷炮”，在狭窄的山道，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 由于敌阵太过密集，杀伤效果甚至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料，一举将蓝道·塔利指挥的河湾大军彻底击溃。 然而，死在战斗中的敌人终究在少数。 战争中绝大多数的伤亡，发生在一方溃败之后、也就是所谓的“追击战”中。 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戏码，多米利克自然不会放过。 他率领一支追兵，在后方追杀逃兵。 沿途来不及逃跑的河湾士兵，纷纷成了俘虏。 直到一口气追了三十里地，夜色彻底降临。 多米利克才下令停止追击。 前方一群俘虏身上绣着“健步猎人”的徽章，正是角陵塔利家族的人。 他准备询问蓝道·塔利的动向。 如果能抓住这位苦桥联军的“指挥官”，那么此战的意义，将会被再次扩大。 “多米利克大人，我是蓝道·塔利伯爵麾下的骑士，海尔·亨特。 愿意代表在此的所有塔利家族的战士们，向您投降。 并请求您给予我们应有的待遇，允许我们用金钱赎回自己的性命……” 眼前这名河湾骑士，有一张诚实的脸，蓬松的棕发，淡褐色的眼睛，左耳边有条细小的伤疤，身材高大又结实。 多米利克看着眼前这位海尔·亨特，心里转过几个念头： “我可以接受你们的投降，不过，你们必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您请问。” “你的领主蓝道·塔利伯爵，朝哪个方向逃跑了？” 海尔·亨特无奈摇头，叹息一声，道： “多米利克大人，您恐怕不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蓝道大人，他、不幸战死了。” “什么！蓝道·塔利伯爵死了？” 多米利克微微一愣，脸上先是不可置信，而后是是压抑不住的欣喜。 在海尔·亨特的解释下，他这才明白蓝道·塔利死于“飞雷炮”的特殊品种——一种被动触发式的设计。 “婊子养的诸神，终于干了一件正事！” 多米利克急忙下令迅速整军，同时派遣“猎狗”桑铎·克里冈前往曼德河北岸传达军令。 ——维斯特洛大陆的信鸦，只能用于城堡之间的信息传递。 让那里的薇尔菲德和琼恩·莱特开始行动，率领两万多名士兵，发起新的“渡河行动。” 当他们发起进攻的那一刻。 多米利克将会率领麾下的精锐，以及马瑞魏斯伯爵的部队，从后方突袭苦桥…… ………… 苦桥。 卡斯威家族的城堡大厅里。 “什么？蓝道伯爵败了？” “是……是的……” “怎么可能？怎么败的？” “巫术！或者是魔法！” “从天而降的巫术，一下子就把人炸成无数火花……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肉！” “就连蓝道伯爵……呜呜……也被炸死了……” “太可怕了……他们是从地狱走出的魔鬼，拥有魔鬼的力量！” “太可怕了！” 马图斯伯爵带着几位侥幸逃回来的领主，语无伦次的叙述着战败的经过。 蓝礼·拜拉席恩脸色阴沉地听着。 试图从这位金树城伯爵那混乱而夸张的叙述中，还原战事的真相。 但这个真相却让他实在难以置信！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作战计划，居然失败了。 “奥顿·马瑞魏斯伯爵呢？”蓝礼不甘心的问。 如果奥顿伯爵率领的前锋能够撤回来，那他们还能少损失一点。 “那个狡猾奸诈的奥顿伯爵，他已经投敌了！ 我在敌人的军阵中，看到了马瑞魏斯家族的旗帜……”马图斯伯爵一脸不忿。 原来如此，蓝礼顿时明白了！ 这是个圈套！是个圈套！ 他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联合长桌厅的马瑞魏斯伯爵，设下了这个圈套。 从长桌厅一开始被围，他们就落入了这个圈套，因此葬送了蓝道·塔利伯爵指挥的精锐军队。 这一切如此合情合理，但又显得可怕。 诸神在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奥顿·马瑞魏斯这家伙，简直是河湾人的耻辱！” 洛拉斯看着心爱之人痛苦的表情，恶狠狠地咒骂道。 ………… 几个领主还在指手画脚地嚷嚷着，讲述着自己所经历的可怕一切。 但蓝礼已经没心思听了。 他现在对身边的贵族都充满了不信任，连马瑞魏斯家族都能投敌，大厅里的其他贵族呢？ 他们难道不会有新的选择？ 现在该怎么收场？ 如果不是风息堡正在被史坦尼斯围攻，蓝礼现在恨不得带领麾下所有人逃回风息堡。 因为这战根本没法打了！ “那位国王之手真的会巫术吗？” 梅斯·提利尔公爵忍不住向马图斯伯爵发问。 言语之中，这位高庭公爵已经难以掩饰自己的畏惧。 马图斯伯爵支支吾吾解释不出来。 蓝礼知道不能让这个话题继续，否则人人自危。 他勉强维持镇定，先派人将马图斯伯爵和几位领主都带下去休整，然后开口道： “这些人的话不可全信，他们为了躲避责罚，或是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无能，总会故意夸大敌人的实力……” “百花骑士”洛拉斯点点头，但还是提醒道： “但是陛下，蓝道伯爵确实是败了，而且已经死了，尸体就在外面……” 蓝礼像是想起来什么，突然道： “立即封锁‘蓝道伯爵已死’这个消息，不能让其他贵族知道这个消息，否则的话，苦桥必然军心大乱……” “陛下，我已经下令邀请所有贵族参加蓝道伯爵的丧礼了。” 梅斯公爵一脸懵逼地说。 “你……”蓝礼恨不得用那支完好的臂膀，狠狠地抽打在这位“充气鱼”的脸上。 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现在角陵的蓝道·塔利伯爵身死，金树城的马图斯伯爵也有点神志不清，青亭岛的雷德温家族不知道是战败还是投敌了，支持他的大贵族也越来越少。 蓝礼身边除了风暴地的一些死忠外，“玫瑰”提利尔家族是他最大的依仗。 这时候，可不能得罪这位“充气鱼”！ ………… 蓝道·塔利伯爵的葬礼当天就举行了。 毕竟梅斯·提利尔公爵已经放出了消息，蓝礼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燃烧着烛火的城堡大厅，只有七神教会的修士祈祷的声音在回荡。 塔利家族的族人们、封臣骑士们，汇聚在此，为他们的领主表示哀悼。 胖子山姆威尔·塔利，以及他那年轻力壮的弟弟狄肯·塔利都跪在蓝道伯爵的棺柩前。 随着修士念完悼词，七名骑士上前将蓝道·塔利伯爵的棺柩，慢慢合上。 蓝道伯爵的遗体，将被送往角陵，与塔利家族的历代祖先们一同在墓窖中长眠。 至此，葬礼宣告结束。 修士率先离开。 塔利家族的山姆威尔和弟弟也都离开了。 此外，一些前来观礼的小领主们，也纷纷离去。 随着长桌厅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的投敌，蓝礼对普通的领主贵族不再信任。 因此留在现场的只有： 他的王后“高庭玫瑰”玛格丽·提利尔，基友“百花骑士”洛拉斯，彩虹护卫“美人”布蕾妮，“充气鱼”梅斯公爵，“荆棘女王”奥莲娜夫人。 以及从精神恍惚中恢复过来的马图斯·罗宛伯爵，古橡城的奥克赫特伯爵夫人……等等“尚且忠诚”的大贵族们。 蓝礼面容肃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随着蓝道·塔利伯爵一死，整个苦桥联军群龙无首了。 必须要确定一个新的指挥官，否则人心都是散的，很有可能会被敌人趁虚而入。 那么——该由谁来当任苦桥联军“指挥官”一职？ “诸位，我们都为蓝道伯爵的死而默哀。 但眼下战事仍在进行，我们必须立即商议一下，该由谁来担任新的指挥官……” “我看梅斯·提利尔公爵比较合适。”有贵族提议。 “不了，不了，我能力有限！” 先前一直嚷嚷着要做指挥官的“充气鱼”，在蓝道伯爵死后彻底萎了。 “那马图斯伯爵如何？ 虽然他屡战屡败，但斗志不减……”又有人提议。 “我不行的，不行的。”马图斯伯爵用力摇头，活像一只咬住兔脖子摇晃的狗。 开什么玩笑？ 蓝道伯爵死前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呢！ “马图斯大人，身为七神的骑士，你怎么可以因为一次失败就这样放弃！” 梅斯公爵突然公开指责他。 “你也是七神的骑士！” 马图斯伯爵针锋相对：“你的荣誉呢？你的信仰呢？” 一个月前，他们为谁担任指挥官而争论不休。 如今，他们又为拒绝担任指挥官而争论不休。 诸神真是喜欢恶作剧啊！ 一时间，整个大厅议论纷纷。 “诸位！”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愕然转头，既有些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地发现，说话的正是有着“荆棘女王”之称的奥莲娜夫人。 这位在场年纪最大、也最有威望的大贵族。 面对众人的目光，奥莲娜夫人在孙女玛格丽的搀扶下，拄着拐杖，不慌不忙地来到最前排。 忽然，她扔掉手中的拐杖！ 刚好落在“充气鱼”梅斯公爵的脑袋上。 对方发出“哎呀”一声。 奥莲娜夫人没有搭理自己的蠢儿子，她沉静而严肃的目光缓缓扫视全场，将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收入眼底，随即开口道： “我认为当务之急，并不是商议谁来当任联军的指挥官。” 有人开口问：“奥莲娜夫人，那您觉得当务之急是什么？” “当然是如何应对即将来袭的敌人！” “荆棘女王”掷地有声的说道： “那位国王之手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 你们这些人在这里推脱责任的时候…… 多米利克·波顿没准已经率领军队在赶来的路上了。 而曼德河北岸的那些敌人，也在蠢蠢欲动……” 第305章 跑路，不准告诉任何人! 苦桥，卡斯威家堡。 大厅里的会议，直到日落才结束。 虽然奥莲娜夫人指出了目前局势的危急，希望在场的贵族们携起手来、共同应敌，但收效甚微。 河湾是七国最富庶的地区，也因此，这里有太多古老而强大的家族，要让他们都乖乖听话，何其困难！ 争论当中，金树城的马图斯·罗宛伯爵“旧伤复发”，倒地不起。 于是，在一些领主贵族的撺掇下，最终由“充气鱼”梅斯·提利尔公爵当任苦桥联军的指挥官。 这跟主动认输又有什么区别？ 奥莲娜夫人怒气冲冲的走出大厅，连拐杖都懒得拄了。 她虽然年纪大，威望高，贵族们都很尊敬她，但不代表会听她的意思。 “祖母。” 玛格丽·提利尔一把抱住奥莲娜夫人的手臂，“我陪您去院子里走走吧。” 她大概是为数不多、能让奥莲娜夫人随时转怒为喜的人了。 “行，我们出去走走，这里实在是死气沉沉。” 玛格丽搀扶着老夫人走出大厅。 天色已经暗了，但卡斯威家族的院子里点满了熏香蜡烛。 这些蜡烛来自谷地的魏克利家族，价格高昂。 以卡斯威伯爵的财力，自然承当不起这些奢侈品，都是从高庭运来的。 “祖母，您好像很不乐意见到父亲来指挥军队？” “我怎么会不乐意见到我儿子来担任指挥官？” 奥莲娜夫人摇头叹息一声，“只不过，他能给我们带来胜利吗？” “这个，应该不能。”玛格丽无奈摇头。 梅斯·提利尔公爵有过指挥大军的经验。 大名鼎鼎的“风息堡之围”就出自他的手笔。 数万河湾大军，加上雷德温舰队的海上封锁，围了风息堡整整一年，也没拿下缺兵少粮的史坦尼斯。 “充气鱼”的军事造诣可想而知。 如何能指望他来对抗那位风头正盛、从无败绩的“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让我生气的不只是这个……” 奥莲娜夫人带着孙女沿着院子里的蜿蜒小径，慢慢行走，直到周围都不见了人影，才重新开口道： “乖孙女，刚才在大厅里，你感受到了什么？” 玛格丽伸出白皙的手指，抵在一侧脸颊上，沉吟片刻：“所有领主贵族们，都在逃避，他们似乎在恐惧。” “没错，是恐惧。” 奥莲娜夫人也不掩饰自己的担忧，“因为他们在害怕与那位‘国王之手’交战。” 玛格丽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那蓝礼陛下……会输吗？” “谁知道呢？”奥莲娜夫人冷笑一声，道： “如果战事真的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那我们只好放弃蓝礼，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祖母的语气轻松，但玛格丽能感受到她话里的冷漠。 她沉默了许久，不再出声。 奥莲娜夫人伸手摸了摸孙女的脑袋，笑道： “怎么？你是舍不得蓝礼·拜拉席恩，还是舍不得‘王后’的地位？” “都有点舍不得！” 玛格丽将自己光洁的脸庞，贴在祖母满是皱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而且提利尔家族这段时间以来，为了帮助蓝礼陛下坐上铁王座，投入了那么多。 动员整个河湾地的领主贵族、数万名精锐士兵、无数的粮食物资，还有数不尽的金龙…… 如果蓝礼陛下真的就这么失败了，那我们先前所有的付出都白费了，实在太可惜。” “又有什么办法呢。”奥莲娜夫人温柔地轻抚着孙女的脸颊： “花田里的玫瑰长了病菌，一旦病菌蔓延开来，便会毁了所有的花田。 所以，不管它多美，也不管你之前为了照料它付出了多少时间精力。 我们都应该把它们彻底焚毁，然后撒上生石灰用来消毒。 只有这样，明年才会长出新的玫瑰……” 玛格丽有些不甘心，她想了想，又问道：“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奥莲娜夫人摇摇头，叹息道，“我虽然不懂军事，但知道整个河湾最能打的就是蓝道·塔利伯爵和马图斯·罗宛伯爵。 当初苦桥这里还有六万大军的时候，蓝道·塔利伯爵还在，马图斯伯爵也没有这么疯。 和那位‘国王之手’对峙，尚且处于下风。 如今，这里只剩两万五千人了，蓝道伯爵也已经死了，马图斯伯爵更被吓破胆了，人心都彻底散了。” 玛格丽提醒道：“可是祖母，还有蓝礼陛下，他是劳勃国王的弟弟，军事能力肯定也不差……” “狗屁的蓝礼！狗屁的陛下！” 奥莲娜夫人翻了个白眼，“如果说劳勃是真钢，蓝礼就像是闪闪发光的亮铜。 看起来很漂亮，实际却不值几个钱。 他只适合在宫廷舞会上争芳斗艳，却从来不适合刀刀见血的残酷战场……” 听祖母这样说，玛格丽也只能无奈作罢。 奥莲娜夫人按了按孙女紧皱的眉头，似乎想将其抚平，笑着安慰道： “你不用太担心了！ 那位‘国王之手’不会轻易得罪我们提利尔家族，因为他需要我们来维持河湾的统治。 所以就算蓝礼输了，你父亲成了俘虏，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到时候我们再出钱将他赎回来。 等这场战争结束，大不了提利尔家族重新向君临城的那位乔佛里陛下、宣誓效忠就是了……” 玛格丽点点头，明白了祖母的意思。 蓝礼输了，不代表提利尔家族输了。 但随即她就想到自己可是蓝礼的王后，能脱得了干系嘛？ 奥莲娜夫人似乎看出了孙女的顾虑： “只要高庭依旧繁荣，提利尔家族仍是河湾之主，想娶你的人能排满玫瑰大道。 再说了，你嫁给蓝礼还不到半年，七国谁都知道他的性癖，提利尔家族可以对外宣布你仍旧是处子之身。 然后，我会给你物色一个更好的夫婿！” 见祖母考虑如此周到，玛格丽也不再坚持。 她试图在想自己以后会嫁给什么人？ 该死！ 蓝礼陛下还没输呢？ 她现在怎么能想这些东西？ 玛格丽立刻就将这个荒谬的念头抛之脑后，暗自祈祷七神，请祂庇佑自己现在的丈夫——蓝礼·拜拉席恩在这场战争中能获胜。 “所以，收拾东西吧，我们现在就沿着玫瑰大道返回高庭。”奥莲娜夫人吩咐道。 “这么急？”玛格丽瞪了瞪眼睛。 “我怕再晚就来不及了。” 奥莲娜夫人双手拢在袖子里，像是在思考什么： “不过在这之前……把你的那位山姆威尔·塔利叫过来，我有事交代给他。” 玛格丽下意识的点头。 但很快反应过来，什么叫“我的”？ “祖母，我跟那个胖子可一点关系没有。”她辩解。 奥莲娜夫人闻言，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大贵族之间相互拥有情人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七国都知道蓝礼·拜拉席恩是个“蓝同”。 因此对于玛格丽和山姆威尔·塔利之间的事，奥莲娜夫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你为何经常邀请他到你的卧室。 侍女还曾看见你当着山姆威尔的面，脱光了衣服…… 我的乖孙女，你可别说是因为天气太热，现在可是秋天呐。” “我……”玛格丽几次欲言又止，可又不知道说什么，这下有点解释不清了。 一开始她只觉得那胖子既胆小又无用，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可自从那场“抛硬币”游戏之后，玛格丽发现了山姆威尔的过人之处。 他非常聪明，爱读书，善于思考，尤其擅长一些数学实验。 虽然至今玛格丽还没弄清“抛硬币”背后的原因，但不妨碍她跟胖子玩一些有意思的数学游戏。 当然，既然是游戏，一些“赌注”是必不可少的。 可她跟山姆威尔之间，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看着奥莲娜夫人脸上那促狭的笑意，玛格丽无奈。 有时候，真话说出来反而没人相信。 ………… 山姆威尔·塔利行走在满是烛火的城堡里。 弟弟狄肯·塔利已经随着蓝道伯爵的棺柩，返回角陵，而他却仍旧被扣押在这里…… “山姆威尔爵士！” 尊贵美丽的“王后”玛格丽·提利尔，正笑着向自己走来。 她一身绿色的天鹅绒长裙，胸前戴着金丝线编制成的玫瑰花饰，棕色的眼眸中闪耀着灵动的光彩，让人不敢直视。 果然，还是穿着衣服的“高庭玫瑰”，更加光彩夺目一些。 “玛格丽小姐，哦，不，玛格丽王后！” 山姆威尔连忙低下头。 假装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那些奇奇怪怪的事。 这些日子他经常被叫到卧室玩游戏，不得不变着法子来赢玛格丽。 这位“高庭玫瑰”的酒品非常差，喝醉了不穿衣服的样子实在让人无语。 时间久了，山姆威尔甚至憋出了内伤。 “快来，山姆威尔爵士，祖母在等你呢。 “奥莲娜夫人？” 山姆威尔惊疑不定地在玛格丽的带领下，来到这位老夫人面前。 他宁愿去面对喜欢折腾他的“小玫瑰”，也不愿面对有着“荆棘女王”之称的奥莲娜夫人，总觉得对方的眼神里，仿佛带着尖刺。 “坐吧，年轻人。” 奥莲娜夫人朝山姆威尔露出了一个简短的笑容：“是不是很失望不是玛格丽单独见你？” “夫人，绝对没有这回事。”山姆威尔姿势僵硬地坐在椅子边缘。 实话说，他心中确实有一丝丝遗憾。 “对于你父亲蓝道·塔利伯爵的死，我非常遗憾。”奥莲娜夫人礼貌性的问候了一句。 山姆威尔摆摆手。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自己一点都不介意吧。 当初蓝道伯爵以死亡的威胁，逼着他放弃角陵的继承权，加入守夜人。 本就不多的父子亲情，就已经消磨殆尽了。 紧接着，山姆威尔随琼恩·莱特出使苦桥。 更是被蓝道伯爵认为丢了塔利家族的脸，三番两次对他进行羞辱和毒打。 自此之后，山姆威尔对自己的父亲，更多的是怨恨和厌恶。 不过，当他得知父亲蓝道伯爵战死在战场上。 山姆威尔回想起这么多年的发生的事，这股怨恨也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无尽的淡漠和唏嘘。 奥莲娜夫人也不废话，哀悼了一番蓝道伯爵后，就开门见山： “年轻人，这里没什么不能说的，而且说了之后也没人会往外传。 所以我想问你： 当初，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到底有没有试图通过你，来收买蓝道伯爵？” 感受到“荆棘女王”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山姆威尔老老实实交代道： “奥莲娜夫人，玛格丽王后，莪真的没有欺骗你们！ 多米利克大人从未交代给我什么特别的使命，而我父亲蓝道伯爵也没有背叛的想法……” “蓝道伯爵已经用生命，证明了他对蓝礼陛下的忠诚。” 奥莲娜夫人叹息一声，目光闪动，又道：“好吧，再继续追究这件事也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山姆威尔爵士，我准备立即释放你。” “真的？”山姆威尔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是的。” 玛格丽将一盘干果放在山姆威尔面前，又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红茶，同时口中道： “虽然你是那位‘国王之手’的部下，但并没有在战场上厮杀，我们没有理由继续扣押你……” “感谢奥莲娜夫人，感谢王后陛下。”山姆威尔的呼吸急促起来。 “不过，山姆威尔爵士，我们有件事要拜托你。”奥莲娜夫人突然话锋一转。 山姆威尔迟疑了半晌，脑袋里转了无数圈圈。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苦桥已经是危如累卵，多米利克大人的军队，随时可能打过来。 没有他父亲蓝道伯爵的指挥，大腹便便的“充气鱼”，能够抵挡这位从无败绩的“国王之手”吗？ 答案不言自明。 这种时候，奥莲娜夫人要放他回去。 不难想象，这位“荆棘女王”是想借他向多米利克大人示好，提前给提利尔家族留条后路。 想到这里，山姆威尔镇定了许多，连忙回应道：“您尽管吩咐，我将一字不漏的转达给多米利克大人……” “呵呵！” 奥莲娜夫人干笑了一声，道，“年轻人，你比传闻中的要聪明得多……” ………… 将山姆威尔送到门口。 “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嘛？”玛格丽笑盈盈地问道。 这位“高庭玫瑰”笑起来的时候，仿佛盛夏季节的花海，让人头晕目眩。 “应该~有吧~”山姆威尔低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玛格丽目光凝然，饱含深意地说道：“我们之间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否则，我决不放过你。 行，去吧。” “遵命！”山姆威尔抚胸行礼，然后落荒而逃。 第306章 赢定了!更难听的 临近黄昏，光线偏暗。 离苦桥不到半日路程的一处军营，并不算宽敞的营帐中。 身穿铠甲的领主骑士们陆续走入，让这里显得有些拥挤。 多米利克早已让士兵点起了蜡烛。 等油脂特有的味道弥漫开来，营帐中的大小贵族，已经多达上百位。 多米利克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缓缓扫过，脑中回忆着他们的名字、所属的家族，还有习性偏好。 这是一个上位者必须掌握的技能。 这里有随他南征北战的得利干将，也有刚刚改旗易帜、投效而来的河湾贵族。 站在他左手边第一位的，是个有着巨大鹰钩鼻子的高个骑士，灰色的头发，淡蓝色的眼眸，如同磐石一般的脸庞。 此人是来自符石城，是约恩·罗伊斯伯爵麾下的一名骑士。 指挥着上百名谷地骑兵，都是十分堪战的精锐。 多米利克一直有意拉拢拔擢这些小贵族，以此来加强自身的影响力，同时分化大贵族的势力。 所以，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口头上许诺了一块河湾的封地，以及男爵的头衔…… 这些人跟着他不远万里四处转战，不就是为了荣誉、财富、阶级跃迁嘛？ 恰好，多米利克都能给他们，不过得先从别人手里夺过来。 不难想象，这场大战之后，河湾地会出现多少无主之地。 又有多少因“叛逆之罪”废黜贵族头衔，而被流放的失势贵族…… 果然，高个骑士的呼吸瞬间加快，腰杆也挺得更加笔直，他右手重重拍在前胸，大声吼道： “为多米利克大人而战，杀光那些河湾人，夺走他们的财富和土地！” “很好！不愧是享誉七国的谷地骑士！很有骑士精神。” 多米利克面不改色地称赞道。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旁边的另一个骑士。 他粗厚的胡须，遮盖了坚毅消瘦的面容，使他看起来毛发蓬乱，胸前的铠甲上画着一只展翅银鹰——这是河间地梅利斯特家族的纹章。 多米利克认得这位年轻的骑士，正是海疆城的继承人，派崔克·梅利斯特爵士。 看到“国王之手”的目光，派崔克爵士连忙低头俯身，行礼致意： “梅利斯特家族永远跟随大人的脚步！” “很好！ 梅利斯特家族是王国信任的重臣，而派崔克爵士也是可以信赖的骑士！” 多米利克目光继续往下转。 剩下的还有北境的骑士，隶属于孤山岭、恐怖堡、溪流地、荒屯冢…… 这些都是多米利克的老部下了，参加了他指挥的绝大多数战役。 此刻，他们眼神中炽热的目光，一看就懂。 多米利克接着走向另一边。 这些都是前些日子投降的河湾贵族。 为首的是身穿“金色巨号”铠甲的奥顿·马瑞魏斯伯爵。 马瑞魏斯家族的倒戈，是多米利克击败蓝道·塔利的关键，无疑让这场战争加快了许多。 多米利克不忘继续画饼：“奥顿大人，在这场战争过后，马瑞魏斯家族将重新昔日的荣光，我保证。” “为伟大的‘国王之手’而战！” 奥顿伯爵上前一步道，“我将永远铭记您的恩德！” “很好！” ………… 一阵寒暄过后。 多米利克拔出史塔克家族祖传的“寒冰”，将长剑高举过顶，声硬如铁： “诸位，诛杀王国的叛逆之臣，将所有敌人消灭，让我们一同赢得这场胜利！ 愿新旧神为我们做见证！” 一众骑士也纷纷拔出长剑，高举过顶，吼道： “新旧神见证！” “赢得胜利！” ………… 这场战前动员结束。 多米利克躺到床铺上，正准备休息。 毕竟明天还有硬战要打，他得养精蓄锐。 忽然，营帐被掀开，一身戎装的薇尔菲德大步走来。 “薇尔菲德，我不是让你指挥曼德河北岸的军队嘛？你怎么擅离职守了？” 多米利克口中带着责备的语气，眼神中却掩藏不住欣喜。 “多米，我只是一名后勤事务官，你觉得我有能力担任指挥官？” 薇尔菲德停下脚步，脱下头盔，甩下一头棕色发辫。 “那你就这么跑来了？” “我把指挥军队的任务，交给了琼恩·莱特子爵和桑铎·克里冈男爵，他们比我更胜任……” 薇尔菲德很有自知之明。 她知道自己是因为多米利克的信任，才被授命担任指挥官。 但她没有指挥几千乃至上万人进行大规模作战的经验，所以只好退位让贤。 “好吧。”多米利克摊摊手，示意对方坐过来一点。 薇尔菲德不疑有它，“对了，你现在作何打算，一鼓作气打赢这场战争吗？” “这个嘛……容我慢慢跟你说……” 多米利克二话不说，搂住薇尔菲德就开始上下其手。 “你干嘛？” “你打扰了我的睡眠，现在我火气很大啊！” 多米利克知道今晚想要“养精”蓄锐是不可能了。 不消片刻，薇尔菲德就眼神迷离，气喘吁吁。 她脱下身上的甲胄，天鹅绒内衣下是玲珑有致的娇躯。 不得不说，薇尔菲德的身材非常不错！ 腰身纤细，但熊大臀翘，大腿根、部也极为丰腴。 属于典型的“前凸后翘腿长”。 所以，当衣裤贴身的时候，那曼妙的曲线就很诱人。 要是穿上短裙、丝袜和高跟鞋，肯定性感。 多米利克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一幕。 可是以维斯特洛大陆的制衣水平，难不成要身为“国王之手”的他亲自设计？ 哎，穿越者也不是无所不能啊！ 一个多小时后，“火气很大”的多米利克心满意足的躺在床铺上，一脸的惬意。 不得不说，在坦妮娅夫人身上只能获得肉欲的发泄。 而在薇尔菲德身上，却能获得一种灵与欲的交融之感。 这或许就是“走心”与“走肾”的区别吧！ 薇尔菲德静静躺在多米利克怀里，半晌没动。 贤者时间，女人同样也很冷静。 虽说这大半年来，她已经陆陆续续无数次见证了多米利克的胜利。 每次她都会觉得惊讶，这次也不例外！ 河湾军队死伤惨重，大名鼎鼎的维斯特洛“将星”——蓝道·塔利伯爵，就这么死在战场上？ 他可是河湾，乃至整个维斯特洛大陆最顶尖的军事将领。 如果说，多米利克一开始当任“国王之手”，只是借着艾德·史塔克公爵的政治遗产。 而这一年左右的时间，他用实实在在的战绩，打服了所有不看好他的贵族。 这是何等的荣耀！ 这让薇尔菲德越发认定自己当初想跟他私奔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虽然最后没有成功。 “多米，这一年来的时间里，你已经获得了让人不可思议的功绩。” 良久，薇尔菲德开口说道，语气带着崇拜和遗憾。 “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多米利克亲了亲她的粉嫩，义愤填阴的说。 在休息了片刻后，他又重振雄风。 当初在孤山岭的时候，如果没有薇尔菲德的“慧眼识珠”，没有曼德勒家族最开始的支持。 他的“铁器贸易”根本做不起来，没有海量的财富支撑，扩军计划也无从谈起。 出征塞外、征服野人也是不可能的事。 后续讨好凯特琳夫人，联姻史塔克家族也无从说起。 所以，对于多米利克而言。 薇尔菲德不仅是心爱之人，也是“原始股东”。 “多米，这场战我们会赢嘛？”薇尔菲德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虽然知道目前己方军队的优势很大。 但薇尔菲德对军略的了解，尚且只停留在表面的军队数量对比，苦桥联军仍有两万五千余人，不比他们少太多。 见薇尔菲德这么关心战局，多米利克也停止了埋头苦干。 他深入浅出的解释道： “坦承来说，我们优势非常大，目前蓝道已死，河湾大军即将分崩离析…… 这种局面，恐怕瞎子都能看出来，这场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 “你是说我们赢定了！” 薇尔菲德眼神火热，深深吸了一口气。 “也不能说是赢定了，起码有九成的胜算，不过嘛，还是得小心应对，毕竟战场上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 多米利克知道，越是这种紧要的关头，越是不能松懈。 所以他让薇尔菲德换了一个姿势。 “如果战争顺利的话，你准备怎么处置河湾的贵族们？” 薇尔菲德顺从的翻了个身，继续问道。 “以谋逆的罪名，逼迫那些大贵族割让领土，再加上一些次级封臣的升格、转封，不断削弱他们的势力……” 多米利克坚持不泄道。 他的目标一直很明确。 从“金牙城之战”后，泰温·兰尼斯特公爵被赶回凯岩城。 多米利克在奔流城休整了很长时间，其中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不断削弱大贵族的势力，培养扶植大量小贵族。 比如那些小领主、骑士，以及无产骑士。 身为多米利克的枕边人，薇尔菲德自然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忽然！ 一瞬间，多米利克只觉得世界变得索然无味。 薇尔菲德顿时芯满溢足。 等她从余韵中缓过来，这才缓缓摇头： “可是这样会激起那些大贵族的殊死反抗，他们原本可能会顺势臣服于你……” “这种半吊子的臣服，我不稀罕！ 他们不服的话，打服就行……当年在‘征服者战争’之前，也没人相信七国会统一。” 多米利克趴在薇尔菲德身上，语气缓慢，但异常坚定。 ………… 翌日，一场大战揭开了序幕。 “梅斯公爵，敌军的前锋已经距离我们不足二十里了。” 一名骑士大声汇报。 “知道了，下去吧。” “充气鱼”梅斯·提利尔公爵看着骑士离开的背影，暗自叹息一声。 虽然敌军还没有发起进攻，但梅斯公爵觉得这一刻恐怕不远了。 那位野心勃勃的“国王之手”，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敌人越聚越多，而己方参战的军队却越来越少。 这种彼长我消的局势，让梅斯公爵难免有些心焦。 随着马图斯·罗宛伯爵“旧伤复发”，一些领主贵族们纷纷称病不出。 如果不是顾忌贵族的荣誉，他们早已经带领军队偷偷离开军营，成为一名可耻的“逃兵”。 这战还没打，他已经感觉输了一半了。 “梅斯大人，梅斯大人！”一个声音打断了梅斯公爵的沉思。 “怎么了？” 梅斯公爵认出对方是麾下骑士哈德爵士的一个侍从。 侍从小跑到梅斯公爵跟前，稍稍喘了口气，道： “哈德爵士让我来告诉您，背面敌军的先锋部队已经来了，随时可能进攻。” 梅斯公爵心中一凛，连忙跟着侍从往前线跑去。 来到第一道防线所在的阵地，梅斯公爵透过木栅栏往下望去。 果然就见下方的荒原上聚集了一批敌方士兵，估计有上千人。 这应该只是先锋部队。 梅斯公爵抬眼望去，隐隐约约可见从长桌厅方向，还有后续部队往这边赶来。 看样子，敌军确实是准备大举进攻了，而且是两面夹击。 通过马图斯伯爵的情报得知： 苦桥背后的敌人，起码有近万人。 一支5000余人的精锐骑兵，加上倒戈的奥顿·马瑞魏斯伯爵，和一些自甘堕落的河湾贵族的附庸…… 而苦桥的正面，曼德勒河北岸，一直与他们对峙的两万多名敌军，也在进行新的“渡河行动”。 还好正面的地形占据了优势，蓝道伯爵先前沿河建好的防御工事，依然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但背面的敌人怎么办？ 他们可没有曼德河的天然屏障！ 好消息是，背面的敌军人数远远少于正面的敌人。 不然此时梅斯公爵已经跑路了。 敌军并没有立刻发起进攻，而是耐心等待后续部队的部署。 直到太阳缓缓升起。 苦桥两面，加在一起足有三万多人的敌方军队，已经密密麻麻地铺满了这片荒原。 一眼看去都望不到边，直令人头皮发麻。 为了稳定军心，梅斯公爵还是强撑着摆出一副“敌人是土鸡瓦狗”的模样。 “不过是一群刚放下锄头的农夫……” 梅斯公爵指着两面的敌人，刚想开口嘲讽一番提升士气，却被一阵沉闷的号角声打断。 拂晓的阳光下。 就见背面的敌阵中，分出一支五百人余人的重甲骑兵，正朝着苦桥的防线逼近。 他们披坚执锐，一手持着圆形的橡木盾，一手持着寒光闪闪的骑枪。 人马统一穿着铁甲，马匹行进之间整齐有序，斗志昂扬，俨然是一支精锐的重骑兵。 于是，梅斯公爵准备嘲讽的“农夫”两字，也只能尴尬地憋回肚子里。 他深吸一口气，若是这场战斗失败了，“充气鱼”的外号没准会换成一个更难听的。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毕竟也是指挥过大规模战役的将领，梅斯公爵将所有的杂念都强压在心底，用镇定从容的语气下令道： “吹号！迎敌！” 战斗猝然爆发…… 第307章 残酷的厮杀，真正的勇士 五百余人的重甲骑兵，不断逼近苦桥的防线…… 但他们并没有发起死亡冲锋，而是借助战马奔驰的惯性，大力投掷出手中的长矛。 长矛的攻击距离虽然不如弓箭，但杀伤力其实是要更强的。 一旦它们飞上半空，在重力的帮助下势头极猛。 除非有盾牌和重甲防护，不然一旦中招，非死即伤。 普通士兵在这样的攻击面前，身躯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样。 “倏倏倏……” 无数破风声响起。 数百根长矛，如暴雨般落向苦桥阵地的场面，确实让人心中凛然。 与此同时，号角和战鼓声中，大队步兵开始逼近。 没了曼德河的阻拦，鲜血很快染红了这片土地，交战双方的尸体也越来越多。 直到第一波进攻，告一段落。 幸存下来的河湾士兵们见状，立刻欢呼庆贺起来。 不过，梅斯·提利尔公爵却并没有太高兴，刚才的第一波进攻明显是试探性的。 那位“国王之手”只是想要摸清楚这边守军的情况罢了。 真正的考验，在下面。 果然，休整了几个小时后，敌军再次发起了进攻。 隆隆的战鼓声中。 这一次，敌军投入的兵力更多。 比起第一波的试探性进攻，这次明显凶悍了许多，第一道防线已经岌岌可危。 好在梅斯公爵早就在第一道防线后方，还设置了第二道防线。 眼看第一道防线即将失守，他便趁着敌军进攻的间隙，让河湾士兵们放弃第一道防线，撤到第二道防线后，继续顽强抗击…… ………… 就在苦桥两军鏖战之际。 太阳如往常一样升起，照在了暗黄的道路上。 一队人马沿着玫瑰大道，从苦桥往高庭的方向行进。 队伍中央，是两辆华贵的四轮马车。 它们用的是最上等的材料，凝重而带着高贵气息的绿色车身，以及精美的雕刻，描金的花纹。 一看就是出自手艺精湛的工匠之手，无不彰显出马车主人的高贵身份。 为首的是两名骑士，胸前的皮甲上印着提利尔家族“金色玫瑰”的纹章。 百无聊赖中，其中一人开口道： “苦桥估计已经开战了，这个时候我们返回高庭，算不算是逃兵，怎么对得起七神的荣耀？” “你懂什么？ 苦桥有梅斯大人指挥，我们护送奥莲娜夫人和玛格丽王后回高庭，同样是重要的职责，这是蓝礼陛下对我们的信任。” “狗屁的信任！ 我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以这种方式逃跑。” “这话可别让玛格丽王后听到了！” “听到了又怎么样……不过是个女人……” 就在这时。 一名骑士警觉：“嘘！有动静。” “发生什么了？” “蠢货，仔细听，怎么周围连鸟叫声都没有！” 那名骑士让战马停在原地，屏息凝神，回顾四周，显然也发现这个不寻常之处。 就在他正准备下令警戒的时候。 嗖！ 一支利箭激射而出！ 正中骑士的脖颈，他骑马摔下马来，“嗬嗬~~嗬嗬~~”，脖颈上血流如注。 这惊悚的一幕，让另一名骑士的大脑宕机了一秒钟。 也就是这一秒钟的时间，林中射出一阵箭雨，将他扎成了一个刺猬。 “噗通！” “噗通！” 两名骑士相继坠马，战马受惊之下撒腿就跑，后面的护卫们顿时意识到了不妙…… ………… 苦桥的血战，仍在继续。 此时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 鲜血和死亡，无法阻止进攻者前进的脚步。 敌军的强悍，远远超出了“充气鱼”的预料，梅斯公爵眼看着防线一步步被迫收缩，他的心情也越发焦躁。 该死的！ 七神终究没有额外眷顾他！ 就在第二道防线即将失守之际。 蓝礼·拜拉席恩从卡斯威家族的城堡大步迈出，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像一位国王一般下令道： “我的骑士们，请用敌人的鲜血证明你们的英武！请以辉煌的胜利彰显你们的荣耀！” “为了蓝礼陛下！” “百花骑士”洛拉斯第一个拔出长剑，声嘶力竭地吼道。 “美人”布蕾妮也跟着大叫。 剩下的“彩虹护卫”们也纷纷响应：“为了蓝礼陛下！” “为了蓝礼陛下！” “我们绝不会输！” “战斗到最后一滴血！” …… 眼看众人的战意再次被激发，蓝礼暗自松了口气。 由于敌军的攻势太过猛烈，蓝礼不得不提前出场。 原本，他是准备在更关键的时刻出来鼓舞士气，甚至扭转战局的。 但既然提前上场，也得把气氛烘托出来才行！ “河湾和风暴地的勇士们，今日，就是我们向七神彰显英武的时候！ 我将亲自为你们擂鼓，直至凯旋！” 说完，蓝礼·拜拉席恩大步迈向战鼓所在之处。 “为了蓝礼陛下！” “为了荣耀！” ……战鼓隆隆，一下下仿佛重重砸在所有人的心头。 苦桥联军重新提振起萎靡不振的士气。 残酷的厮杀，仍在继续。 望着这些士兵们打了鸡血一样，前仆后继地冲杀过来，想要夺回失去的防线，让人忍不住感叹道： “临死前的野兽，最是疯狂。” 多米利克观察了一阵敌我态势，随后召集一众将领商议对敌策略。 当然，说是商议，但其实就是他在下命令。 “待会儿，等曼德河北岸的部队渡过河岸，发出信号。 所有人马趁机杀出，对敌方进行前后夹击。 我会率领一支重甲骑兵，将敌方的军阵撕开口子，为你们开道……” 战术很简单，也很直接，但完全将己方的优势发挥了出来。 说完，多米利克环顾一圈，问道：“诸位对这个计划有什么意见？” 众人自然不会有意见。 他们的兵力占据明显的优势，而且士兵更加精锐。 反观苦桥这边，在先前的两拨进攻中，早已损失惨重、疲惫不堪。 此时，发起一波强力打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见众人都没有意见，多米利克让他们都散了，各自指挥所部的军队。 而他本人则穿戴好全套铠甲，手持骑枪，带上“寒冰”，骑着一匹高大骏马，来到一支列阵的重甲骑兵面前。 发起第一波攻势的五百余名重甲骑兵，已经撤下来休整，而他们旁边是养精蓄锐的另外一千五百名骑兵。 整整两千余名重甲骑兵，他们装备着孤山岭的制式重甲，犹如一个个钢铁雕塑一般，矗立在多米利克面前，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风将一面面旗帜，吹得猎猎作响，面前的尸山血海，无法动摇他们分毫。 已经“回归天父怀抱”的蓝道·塔利伯爵，之所以认为苦桥的六万余人，正面不是多米利克三万大军的对手。 正是因为他知道这支重甲骑兵的存在…… 毕竟冷兵器战场上，重甲骑兵就是无敌的存在。 天知道，那位“国王之手”怎么装备得起这么多重甲骑兵？ 恐怕至死的蓝道伯爵，也没想明白这点。 多米利克冷峻的目光，从一众骑兵脸上扫过。 这绝对是战场上，一股能够一锤定音的力量！ 无需多言，多米利克猛地拔出“寒冰”。 这柄在史塔克家族传承了上千年的瓦雷利亚钢剑，正散发着冰冷的寒意，如同多米利克的内心。。 他语气仿佛沾满血腥的刀剑： “我们的任务很简单，冲溃前路上的一切阻碍，向前冲锋！直到眼前再无任何敌人！” “向前！” “冲锋！” 所有人在高喊！ ………… “呜、呜、呜” 三声急促、低沉的号角响起。 这是多米利克和曼德河北岸部队约定的进攻信号。 他循声望去，就见琼恩·莱特和“猎狗”桑铎·克里冈率领的军队，已经渡过曼德河岸，开始作战。 时机到了！ 多米利克深吸一口气，拨马慢行。 战马缓缓向前，开始小跑。 身后的两千余重甲骑兵紧紧跟随。 这支骑兵的速度，并不算快。 因为此时距离还太远，提速太早只会空耗战马的体力。 直到越过苦桥的第一道防线，敌方的军阵已经清晰可见。 凛冽的杀气有如实质。 在苦桥上空弥漫，汇聚。 多米利克放下头盔面罩，持平了骑枪，身体微微前倾。 身下久经沙场的战马，立刻明白了主人的心意，开始缓缓加速。 身后的两千余骑兵，也整齐划一地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马蹄声渐行渐响，直至有如平地惊雷，在荒原上炸开！ 大地也开始震颤，恍如一场小型地震。 沙砾在不断跳动，野草颤抖着贴伏，连天上的太阳，似乎也受惊般地躲进了云层后面。 如此可怕的声势，让河湾士兵打上的鸡血，彻底凉了下来。 但他们来不及绝望！ 重甲骑兵已经加速到极限，数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 他们犹如一支无坚不摧的铁矛，正朝着苦桥的第二道防线，直插过去！ 在梅斯公爵声嘶力竭的命令下，仓促集结起来的一批步兵，战战巍巍地举着橡木盾和长枪，试图抵挡这股可怕的重甲骑兵。 轰！ 第一波碰撞终于发生。 两军宛如两条泾渭分明的河流猛然相撞，卷起一朵朵血红的浪花。 这群仓促集结的步兵方阵。 他们英勇而无畏，螳臂当车般地试图阻挡已经完成加速的重甲骑兵，以给后方的同伴更多的列阵时间。 然而，他们的结局注定是悲剧的。 多米利克驾驭战马，撞飞面前的一名河湾士兵。 刹那间在这恐怖的冲击下，那名士兵仿佛成了一个个轻飘飘的木偶娃娃，狂喷着鲜血倒飞出去。 滚烫的鲜血，洒落在沙土上，仿佛给地面披上了一层鲜艳的纱衣。 两千重甲骑兵，犹如一群快速移动的钢铁怪物。 在荒原上刮起了一股死亡旋风，向着敌人的第二道防线席卷而去。 苦桥的第二道防线在重甲骑兵的冲击面前，薄的如同一层纸片，瞬间被撕开一道狰狞的裂口。 无数恐怖凶猛的钢铁怪物，肆无忌惮地冲了进来。 多米利克鼻腔里全都是浓郁的铁锈、混合鲜血的味道。 他随手扔掉断折的骑枪，拔出史塔克家族祖传的“寒冰”。 这把由瓦雷利亚钢打造而成的巨剑锋利无匹，配合上战马高速的冲击力。 让多米利克有了斩开一切的能力！ 他们就像是一把烧红的利刃刺入黄油之中，毫无阻滞地深深刺入苦桥的腹心，并不断往更深处突进！ 凡是阻挡在铁蹄之前的，都将被彻底碾碎！ 所到之处，无不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留下满地残骸。 这种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感觉，真是让人上瘾啊！ ………… 残阳如血。 映照在蓝礼·拜拉席恩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暗色的阴影。 他早已放下了手中的鼓槌，脸色一片惨白。 从那支重甲骑兵突入苦桥第二道防线的那一刻起。 他就已经知道，败亡是难以避免的了。 那股钢铁洪流，已经摧毁了梅斯·提利尔公爵的防线。 而苦桥另一面，源源不断的敌人已经从曼德河登陆。 两面夹击之下，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溃败的发生了。 整个场面，非常经典地诠释了什么叫兵败如山倒。 马蹄声，喊杀声，惨叫声，求饶声…… 败亡的奏鸣曲，已经彻底笼罩了这片荒原。 望着眼前这宛如人间炼狱的战场，蓝礼·拜拉席恩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知道，自己的梦想破灭了。 蓝礼摘下了手中的王冠，狠狠扔在地上。 这一刻，他仿佛又成为当年风息堡那个七岁的幼儿，在“篡夺者之战”中，苦苦等着哥哥劳勃带来的胜利。 “劳勃，我终究不是你……” 无尽的黑暗，笼罩了这位高贵的风暴地总督、风息堡公爵。 也是在这一刻，蓝礼才认清了自己。 他抬起右手，一柄装饰花哨而又冰冷的精钢长剑，架在脖子上。 “不要！” “美人”布蕾妮牢牢抱住了蓝礼的手臂，护住了他的脖子。 刚从战场上回来、浑身染血的“百花骑士”洛拉斯，更是一个箭步冲上去，夺下了蓝礼的剑。 蓝礼皱眉道：“你们为何不让我死？ 我是不会投降的，死了没准能在七层地狱里见到劳勃，跟我的好哥哥说声抱歉！” “陛下，活着比死更难。” 洛拉斯深情注视着他，“真正的勇士是直面艰难的处境，而不是逃避一死了之……” 第308章 顽固的美人，意外的俘虏 河湾地。 即将被攻陷的苦桥。 河湾军队的两道防线，先后被攻破。 守军一触而溃，如烈日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 指挥官“充气鱼”梅斯·提利尔公爵也已经投降。 但是仍有不少风暴地士兵，依托卡斯威家族的城堡，负隅顽抗、将来犯之敌拒之门外。 当初在风息堡附近、蓝礼濒死之际，绝大多数风暴地贵族，重新选择效忠继承顺位更高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而这些风暴地贵族，却对蓝礼·拜拉席恩不离不弃，可谓是真正的死忠！ 卡斯威家族的城堡不大，是石木结构。 其塔楼不高，只因四周都是平坦空旷的原野，显得比实际高出不少。 天色渐黑，这座孤零零的城堡，被无数士兵包围住了。 他们将城堡团团围住，却没有攻打，反倒是发出一声声喝彩般的叫嚷。 好奇之下，多米利克带领护卫凑了过去。 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高高在上的“国王之手”也不例外！ “多米利克大人。” 沿途的领主骑士们，纷纷向多米利克行礼问候。 多米利克翻身下马，正要询问，就听到城堡大厅里发出一阵急促的刀剑交击声。 伴随着一声惨叫，一名骑士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 他头盔掉了，剑也断了，嘴巴里全是血，胸前纹着的是“金色巨号”的纹章，应该是玛瑞魏斯家族的骑士。 不得不说，身为河湾军队的“二鬼子”。 或许是担心河湾贵族的清算，马瑞魏斯家族在战场上表现出色、非常卖力，赢得了多米利克麾下士兵们的尊重。 然而此刻，北境、谷地的士兵们发出哄堂大笑。 什么“河湾人”连女人也打不过之类的嘲讽之言不绝于耳。 “女人？怎么回事？” 多米利克问道，“为什么不率领士兵们冲进去。” 琼恩·莱特顶着一对熊猫眼上来，无奈道： “里面有个女人，带领一群骑士，一直不肯投降，而我们手里没有攻城器械，通道太窄，只能一个个的进去……” “这就是所谓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多米利克看了看被堵住、只露出一个很窄入口的城堡大门，皱了皱眉。 眼见数位实力强劲的骑士都纷纷落败，没人敢再冲进去了。 这时见到多米利克，众人顿时都投来期盼的目光，毕竟他可是“北境第一剑士”。 “大人，”奥顿·马瑞魏斯伯爵好心提醒。 他在苦桥待了很长时间，对蓝礼麾下的风暴地贵族做足了功课： “里面是暮临厅塔斯伯爵的女儿，‘美人’布蕾妮。” 暮临厅位于风暴地的塔斯岛西海岸，临近破船湾，是塔斯家族的城堡。 “别看她是个女人，战力凶悍无比！ 他是蓝礼麾下‘彩虹护卫’中战力最强之人，甚至击败过‘百花骑士’洛拉斯。 我们好几名骑士进去都没打过，还是等打造好冲车，然后撞开城堡吧……” 一听说是女人，多米利克其实也猜出了里面的人是谁。 整个权游世界，单挑数名骑士将其击败，能拥有如此战力的女人，也就只有“美人”布蕾妮了。 作为塔斯伯爵的独生女，布蕾妮·塔斯是暮临厅的继承人。 虽说她样貌丑陋，但身份高贵，并不缺少追求者。 塔斯伯爵给女儿订过三次婚，但都被布蕾妮拒绝了。 这位少女有着一个骑士梦。 这个世界可从没有女人成为骑士，所以她想成为第一个。 布蕾妮练习剑术，学着骑马，跟男人战斗，因此也被男人视为异类。 那个“美人”的称号，就是男人们对她丑陋外表的反讽。 多米利克上前走了几步。 身边的领主骑士们纷纷谏言道： “您不会要亲自上阵吧……” “大人，这太危险了！” “还是等打造好攻城器械吧……” 多米利克心里好笑。 这些人嘴上阻止他以身犯险，但脸上的表情，分明在怂恿他上场教训一下那个风暴地女人。 不过，这确实也是一个适合展现个人武勇的场合。 于是多米利克大步上前，通过这道非常窄的入口，走进城堡大厅。 大厅内光线阴暗，多米利克适应了一下才看清对面站着的女人。 眼前的布蕾妮称号虽然是“美人”，但真称不上美。 她面孔又圆又大，还长着雀斑，鼻子被打折过多次，黄色头发如同干枯的稻草，身材高大，肩膀极宽，完全没有女人该有的柔和体态。 此刻，布蕾妮穿着满布刀痕和鲜血的钢铁铠甲，左手持盾，右手举剑，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进来的多米利克。 正所谓“攻心为上”，多米利克开始了不要钱的嘴遁： “布蕾妮小姐，梅斯·提利尔公爵已经投降，战斗结束了，让你的国王蓝礼·拜拉席恩出来投降吧！” “你们还没有击败我，所以，陛下是不会投降的！” 布蕾妮的声音沉闷而沙哑，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多米利克趁机打量周围的环境。 除了布蕾妮之外，还有三十多名骑士，他们或站着、或坐在地上，身上沾满鲜血，严阵以待。 如果从入口进来的是一个人，他们会选出一名骑士与之单挑。 若是大量敌人冒出来，他们会选择群殴。 由于入口太狭窄，无法一次进来太多人，外面的士兵短时间内还真无法奈何他们。 不过，这样有何意义？ 整个苦桥已经被包围，败局已定。 他们为何还要拖延时间？ 多米利克仔细察看了一番，在骑士中没有发现“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他可是与蓝礼形影不离的。 他顿时意识到了这些人，可能是为蓝礼·拜拉席恩拖延时间。 多米利克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飞速退了出来。 大厅里面，立即传来一阵“嘘”声。 外面的领主骑士也是一阵小眼瞪大眼，没弄明白的多米利克是赢了还是输了。 “蓝礼·拜拉席恩应该不在城堡里面，这些人是故意在这里拖延时间的……” 多米利克解释道。 仿佛是印证这句话，身形高大的“猎狗”桑铎·克里冈浴血而来，声音嘶哑道： “大人，刚才有骑士汇报，几艘金树城罗宛家族的船只，沿着曼德河往上游驶去，我们没能拦住他们……” “立刻派出追兵，蓝礼和大批河湾贵族，应该就在上面！” 多米利克下令。 琼恩·莱特和“猎狗”桑铎带领一批人马领命而去。 其他人仍旧围在城堡大门前，似乎在为不能击败里面的女人耿耿于怀。 “没有人敢继续挑战吗？”多米利克问道。 “大人，我不是那女人的对手？” “我已经输了一次了……” 众人纷纷摇头。 也有人嘴硬：“我在先前的战事中负伤了，不然那个女人不是我的对手。” 多米利克不禁莞尔。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美人”布蕾妮的实力，在权游世界中，本就是第一档的存在，甚至能跟“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打得有来有回。 如果“猎狗”桑铎·克里冈还在这里的话，倒是可以跟她掰一掰手腕。 而现在，场上能说单挑稳赢“美人”的，估计只有自己了。 无奈，多米利克只好亲自上场。 见多米利克又走了进去，身边的贵族和士兵们纷纷发出喝彩…… “我知道你们挡在这里，是为给蓝礼·拜拉席恩逃跑拖延时间，但我已经派出了追兵！ 你们的任务失败了，现在可以投降了……” 说到这里，多米利克刻意停下来，观察布蕾妮的表情。 其实他也不确定蓝礼·拜拉席恩，是不是乘着罗宛家族的船跑路了。 不过他可以在阐述自己猜测的同时，通过观察对方的微表情，来侧面印证自己的猜测。 果然，尽管表情变化很小，但“美人”布蕾妮还是稍稍皱起了眉头。 多米利克知道，自己猜对了。 而这里的其他骑士，却似乎一直蒙在鼓里。 他们一脸震惊，转而向布蕾妮求证： “布蕾妮小姐，蓝礼陛下真的丢下我们逃走了吗？” “这不可能！” “陛下明明就在上面。” “我现在就去见陛下！” 一名骑士心存疑虑，转身走向楼梯，想去求证。 却被布蕾妮扔出一把长剑，扎在头盔和胸甲之间裸露的脖子上，当场毙命。 其他骑士，顿时被镇住了。 “我们的任务是拦住这里的敌人，谁敢临阵脱逃，别怪我不客气！” 看来这位“美人”布蕾妮是心甘情愿不顾生死，为蓝礼跑路争取时间的。 还真是个固执的傻妞啊！ 没等多米利克继续“动摇军心”。 布蕾妮提着一把大剑，扑了上来。 从外面的称呼声，她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大名鼎鼎“国王之手”的多米利克·波顿，有“北境第一剑士”之称，甚至在比武审判中，斩断“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手腕的存在。 一个可怕的强敌！ 他不仅剑术高超，更是君临政权的最高统治者。 如果能击杀他，蓝礼陛下或许还有重新登上“铁王座”的机会。 想到这里，布蕾妮对眼前的男人挥出的大剑，发出了决死的攻势。 “来吧，让我看看‘美人’的实力。” 面对这个层次的敌人，多米利克也激起了无穷的战意。 他目光缓缓亮起，“铿锵”一声拔出手中的“寒冰”。 面对布蕾妮的攻势，多米利克丝毫没有退让，长剑以强攻强，以快对快。 他的剑术，就像他手中经过千锤百炼的瓦雷利亚钢剑一样，没有任何花巧。 但每一剑挥出，都将“寒冰”的威力，施展到最大。 多米利克的剑术并不刁钻，但总能找到布蕾妮最薄弱的一处，雷霆般击出。 每一剑挥出，都让布蕾妮愈发心惊，疲于应对。 这就是“北境第一剑士”的实力吗？ 但这无法动摇布蕾妮的决心，她无声地咆哮着冲来。 多米利克眼睛盯着面前的女人，抓住机会，右手握住剑柄，飞速递出，侧腕一拧，然后猛然刺出。 “寒冰”准确地穿透了布蕾妮的护喉，锐利的剑锋抵在她的脖子上，只要稍稍用力，就会血溅当场！ 顷刻间，多米利克就击败这位实力不俗的“美人”。 布蕾妮闭目不动，面色难看，脸如死灰，似乎在等待长剑划过喉咙的那一刻， 她还是第一次在战斗中，感受到绝望的情绪。 差距太大了。 根本没法打。 但倔强的布蕾妮不愿轻易认输，宁愿战死！ “投降吗？布蕾妮小姐？” 多米利克笑呵呵地说。 布蕾妮不吭声。 其他骑士见状，纷纷跪地投降。 ………… 夜幕降临。 卡斯威城堡的宴会大厅，灯火通明。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但很快便被熏香蜡烛的气味所掩盖。 白天还是生死相搏的战场，但晚上就成了庆祝胜利的宴会场所。 也算是这个荒唐世道的常态了。 这次宴会是为了庆祝苦桥的胜利，并不正式。 里面充斥着营妓和商贩，食物大部分都是行军的干粮，还有一些腊肉、硬面包之类，好在美酒管够。 原本库存在城堡酒窖的青亭岛美酒，都成了战利品。 多米利克坐在首位，享受着众人的欢呼。 薇尔菲德坐在他身边，“牛奶好喝”的梅拉妮和新收的女仆黛丝，在他们身边忙前忙后。 趁着没人注意，多米利克将大手深入一旁梅拉妮的衣裙里。 “领主大人。” “好久没享用你的牛奶了，倒满。” 多米利克指了指面前的角杯。 梅拉妮脸色通红，只能“若无其事”地倒着牛奶，身子微不可察的颤抖起来。 多米利克还在人群中看到了久违的山姆威尔·塔利。 “辛苦你了，山姆威尔爵士，听琼恩说你在苦桥吃了不少苦头。” “为多米利克大人效力是我的荣幸，大人，这是先前奥莲娜夫人托我转交给您的信件。” 先前战事太过激烈。 山姆威尔根本没机会面见多米利克，直到这个时候才递上奥莲娜夫人给他的信件。 “哦，那位荆棘女王。” 多米利克也从手下人的口中得知，这位“荆棘女王”奥莲娜夫人早在战事打响前，就逃往高庭，是个十分精明的老女人。 他有点好奇信件里写了什么，打开一看。 内容很简单，奥莲娜夫人早已预测到苦桥战事的败亡，甚至自己儿子梅斯公爵被俘也预测到了。 她在信中大肆称赞了一番多米利克，并表示提利尔家族愿意重新臣服君临政权，连梅斯·提利尔公爵的赎金都准备好了……云云。 不愧是权游世界的“高端玩家”！ 奥莲娜夫人对局势的把握分毫不差，可以说得上一句炉火纯青。 不过多米利克不会因为一封信，就轻轻松松放过提利尔家族。 接下来，非得从他们身上扒层皮不可！ “山姆威尔爵士，你做的很好。” 多米利克有意拉拢这个胖子，以此来掌握角陵的塔利家族。 因此对山姆威尔在苦桥忍辱负重的经历，大肆褒奖一番…… 就在这时，宴会上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就见海疆城的派崔克·梅利斯特爵士，带着几名士兵，押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大步走进大厅。 “多米利克大人，我的部下昨日埋伏在玫瑰大道，原本是准备抓几条大鱼，好换取赎金，却没想到抓到了……” 派崔克爵士上前道。 “难道是抓到了什么宝贝不成？” 多米利克面带笑意。 “确实是一件宝贝。”派崔克爵士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让那名少女上前。 多米利克见状，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名少女虽然浑身狼狈，沾满灰尘的衣裳依旧掩不住线条优美的身体，棕色卷发、棕色眼睛，是一位有着犹如林间小鹿一般、棕色眼眸的少女。 多米利克顿时意识到了这位少女是谁。 不禁想起剧情里对她的描叙： 无论走到哪里，她都会引起平民百姓们的狂热，而玛格丽尽其所能地回馈群众，她向乞丐施舍财物，从面包师傅的推车上买热派吃，亲切地与小贩交谈…… 玛格丽·提利尔！ 梅斯·提利尔公爵及其夫人艾勒莉·海塔尔唯一的女儿，“百花骑士”洛拉斯之妹，有“高庭玫瑰”、“小玫瑰”之称…… 第309章 高傲的玫瑰，不堪受辱 在派崔克·梅利斯特爵士的汇报中，多米利克这才明白事情的经过。 几名海疆城的骑士，埋伏在玫瑰大道，正巧撞上返回高庭的奥莲娜夫人一行人。 提利尔家族的护卫实力不弱，几名海疆城骑士也没有占到便宜。 混战中，“高庭玫瑰”玛格丽·提利尔的座驾马车，不慎陷入泥坑。 这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可惜没有抓到那位大名鼎鼎的‘荆棘女王’！” 派崔克爵士一脸遗憾道。 “抓住“小玫瑰”也算是意外之喜。派崔克爵士，你做得很好！” 多米利克给予了派崔克爵士嘉奖和赏赐。 本来派崔克爵士可以用“小玫瑰”，向提利尔家族换取赎金的。 不知道为何要将这名俘虏上缴给自己？ “为多米利克大人效命，是我的荣幸。”派崔克爵士一脸讨好道。 ………… 玛格丽·提利尔毫无俘虏的自觉。 她大步走到多米利克跟前，璀然一笑，美艳不可方物：“尊敬的国王之手，战争已经结束了。” 多米利克也不得不承认。 这位“小玫瑰”虽然外表有些狼狈，但气度确实迷人。 “战场上刀剑无眼，美好的事物就如瓷瓶般易碎。 玛格丽小姐，您真不该出现在战场上…… 看到你受这样的伤害，我表示抱歉。”多米利克彬彬有礼道。 玛格丽见状，露出一抹微笑，翻了个好看白眼，嗔道： “作为一名贵族少女，多米利克大人，我请求您给予与我身份相匹配的待遇。” “少女？”多米利克耸耸肩，“可你已经结婚了。” 玛格丽咬了咬牙，气呼呼道：“结过婚的难道就不能被称作少女嘛？” 多米利克想了想，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于是下令让派崔克爵士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说是束缚，其实不过是一条绳子，捆住了玛格丽的双手。 ………… 这场简短的庆功宴会，很快结束。 毕竟这只是一场并不正式晚会，主要是为了发泄士兵们战争中的压力。 城堡里。 一间卧室。 薇尔菲德躺在男人怀里，“多米，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她？”多米利克悠闲地双手枕在脑后。 “那位玛格丽·提利尔小姐。” “哦，你说她。”多米利克恍然。 如果抓到的是“荆棘女王”奥莲娜夫人，自然可以用来要挟高庭投降。 可惜，这位“小玫瑰”的作用不是很大。 虽然听说这对祖孙的关系很好，但奥莲娜夫人连自己的儿子梅斯公爵都能置于险地，更何况是自己的孙女。 所以，怎么处理这位“小玫瑰”玛格丽？ 多米利克也犯了愁。 “要不，把她交给我吧。”薇尔菲德建议道，“我先把她关起来，让她吃吃苦头。” 多米利克看着她，几秒后，点头同意： “好吧，那就交给你来处置。” 他心想：同为贵女，薇尔菲德应该不会过分为难那位“高庭玫瑰”。 “遵命。” 薇尔菲德媚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和窃喜。 ----------------- “小玫瑰”待在一处黑不溜秋的牢房，心里极为不开心。 半小时前，玛格丽·提利尔还睡在软绵绵的天鹅绒床铺上，却突然被人拖到硬邦邦的木板床上。 谁能开心得了？ 毕竟，从小接受过贵族教育，玛格丽也不是普通的软弱女子。 在她看来，她还有更辉煌的人生要继续走下去…… 她毕竟可是当过“王后”的女人呢！ 虽然蓝礼·拜拉席恩登上“铁王座”的机会已经很小了。 但高庭依旧繁荣，父亲梅斯·提利尔公爵仍是“河湾总督”，虽然被俘。 自己的身份依旧高贵，没准未来还能嫁给某个公爵之类的…… 所以，她的未来依旧是一片光明。 虽然一直在用各种理由，努力的鼓励着自己。 可是随着被关押在这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玛格丽压抑的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毕竟，她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贵族少女。 那位可恶的“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难道他一点贵族的礼节都没有吗？ 真不愧是北境的蛮子！ 按照维斯特洛大陆的传统，就算是贵族被俘虏的，也应该得到和身份相匹配的待遇才对！ 可是他居然把自己囚禁在了这么一个冰冷的地牢里！ 见鬼…… 他把自己当作了身份低贱的犯人了？ 这个鬼地方，甚至见不到太阳！ 牢房里四面不透光，只有一点昏黄的油灯，每天有人进来添一些灯油而已。 此外，冷冰冰的四面墙，加上一张床。 这就是牢房里所有的一切了。 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地方解决，这是对贵族赤裸裸的侮辱！ 尤其是用来排泄秽物的东西只是一个脏兮兮、散发着屎尿味的木桶。 这一刻，玛格丽已经把恐怖堡的波顿家族的祖先们，全部诅咒个遍了！ ………… 翌日。 卡斯威家族城堡的书房内。 “阿嚏！” 多米利克正在处理公务，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难道昨晚和薇尔菲德嗨太久，感冒了？ “苦桥之战”已经结束，以梅斯·提利尔公爵为代表的抵抗力量都已经投降。 但这并不代表这场战争结束了！ 如何打造新的河湾格局？ 是目前局势的关键。 哪些贵族应该被打压？哪些贵族应该被拉拢？ 这些都是必须仔细斟酌的。 因为，这关系着河湾今后是成为自己对抗外敌的助力，还是将自身拉入战争泥潭的灾厄地。 所以，很多事都必须权衡考量。 这天下午，前去追击蓝礼·拜拉席恩的琼恩·莱特回来复命。 “多米利克大人，罗宛家族的船只速度太快，又是顺风，我们在陆上根本追不上他们，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到达金树城了……” “我知道了……”多米利克沉吟片刻。 或许蓝礼是命不该绝吧！ 不过效忠他的势力，几乎消灭殆尽。 现在的蓝礼·拜拉席恩只是一个光杆司令，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 “琼恩，你见过山姆威尔·塔利了吗？”多米利克突然问。 “见过了，他比我想象得好得多，甚至胖了不少。” “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份。” “是的，山姆威尔原本是蓝道·塔利伯爵的长子……后来被剥夺了继承权，成为一名守夜人。” “很好！” 多米利克在琼恩面前展开了一份羊皮纸。 这是一份王国的公文。 下方盖着王国的印章和乔佛里的亲笔签名，上面的内容是多米利克刚刚填写的。 “乔佛里陛下已经恢复了山姆威尔·塔利的继承人身份，现在蓝道·塔利伯爵已死，按照继承法，他理应是角陵伯爵的不二人选。 现在我需要你帮他夺回角陵，你明白该怎么做吗？” 虽然手中已经有了梅斯·提利尔这个人质，但仅凭那位毫无威望的“充气鱼”，可无法让河湾地彻底屈服！ 而角陵的势力，属于河湾二线贵族中的佼佼者。 多米利克自然不会放过染指它的机会，恰好手中有山姆威尔·塔利这张牌。 一旦占据角陵这个战略要地。 一方面可以威胁高庭，一方面可以掌控边疆地，随时入侵多恩。 “这……” 琼恩·莱特也没想到那个死胖子一眨眼就要成为角陵伯爵。 此时，他心中五味杂陈。 你的朋友不及格，你感觉很糟糕，但你的朋友考了第一名，你感觉更糟糕！ ………… 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玛格丽·提利尔无法准确的掌握时间。 所以她只能根据每天送餐三次，来判断一天时间的过去。 可是就在自己被关的第三天…… 这天送餐的人打开了牢门，丢进来的食盘，玛格丽只看了一眼，几乎就要气得晕过去了！ 这些北境蛮子！ 他们难道把我当成猪吗？！！ 虽然之前几天被囚禁，食物也比较简陋，但至少还是勉强能下咽的人食！ 有面包，有热汤！ 可是今天的食盘里，只有一块黑黢黢的东西……玛格丽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立刻辨认出来，这是一种用麦壳磨成粉末之后做出来的“黑面包”。 在富饶的河湾地，这种东西都是被用来喂猪的！ 开始的时候，玛格丽很是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为贵族的骄傲。 她一脚将食盘踢翻，然后昂着高贵的头颅走到了墙角的床上坐着…… 不过，很快，她就为这种骄傲的举动付出了代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开始觉得肚子饿得难受。 玛格丽虽然脸上依然保持着冷漠，可是心里却已经有些后悔了。 被踢翻的食盘就在门口，那块黑糊糊的黑面包，就掉在了地上，没有人去碰它，虽然上面沾了一些灰，不过…… 玛格丽立刻用力摇了摇头，同时心中告诫自己： 玛格丽啊玛格丽！ 你可是身份高贵的“高庭玫瑰”，怎么能向一块面包低头呢！ 可是，玛格丽无奈的发现，当肚子里空空如也的时候，再想保持高贵的姿态，实在是有些难度的。 所以，当玛格丽心中终于抵抗不住饥饿的折磨，忍不住想： 就吃一小口…… 可惜，当她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再转头看去。 却发现，就在这地牢的门口地上，一只小猫般大小的老鼠，却正趴在那儿，啃食属于自己的那块黑面包！ 南方的老鼠真的很大！ 这个发现，让玛格丽忍不住惊呼尖叫了出来…… 贵族女孩都怕老鼠，玛格丽自然也不列外。 而且，她在惊恐之余也更气恼的发现：自己的食物没有了！ 虽然老鼠只是啃掉了一点点，但是就算玛格丽再怎么饿死…… 她也绝对不愿意去吃老鼠啃剩下的食物！ 所以，骄傲的“小玫瑰”，只能坐在床上，板着脸生气。 人一旦饿的浑身发慌，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难道那位“国王之手”想饿死自己？ 自己在哪里得罪了他？ 仅仅是因为成了蓝礼·拜拉席恩的王后吗？ 越想越怕！ 玛格丽忍不住声嘶力竭的大喊： “我要见国王之手！” “我要见多米利克·波顿！” “让我见他！” “我要见他！” ………… 这一切，多米利克自然毫不知晓。 在把玛格丽·提利尔交给薇尔菲德处置之后，多米利克甚至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 毕竟，随着“苦桥之战”的结束，还有无数的公务等着他来处理。 ………… 这一天晚上。 玛格丽·提利尔在地牢里饿着肚子，最后迷迷糊糊的倒在了床上睡着。 睡梦之中，她甚至梦见了高庭那个胖胖的厨娘，做的自己最喜欢吃的茉莉蛋糕…… 可惜，天亮之前，玛格丽还是被无情的吵醒了！ 门口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声音。 “哐啷”一声，沉重的地牢大门，被打开了。 玛格丽一个翻身，迷迷糊糊的醒来。 她第一个反应却反而是松了口气——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终于要见自己了吗？ 可是很快，玛格丽的表情就变成了惊恐！ 几只手伸了过来，毫不留情的将娇柔的“高庭玫瑰”从木板床上提了起来！ 然后，还没等“小玫瑰”叫出来，一只手已经扒掉了玛格丽长裙的肩带！ 此刻，“小玫瑰”心中什么骄傲高贵都全部忘记了，仿佛被吓坏了的小动物那样凄厉的尖叫着。 他们……难道要侮辱我了！ 玛格丽悲哀的想！ 她开始下意识的抵抗着。 可惜“小玫瑰”毕竟是一个柔弱的贵族少女。 多日的饥饿，加上惊慌，引发了低血糖的症状。 所以，她很干脆的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不到片刻，“哗啦”的一声，半桶水就泼在了她身上！ 此时的玛格丽，就好像一只待宰的小羔羊一样，看上去很是可怜，身子蜷缩着。 她终于看清了这些扒光自己衣服的人。 原来，并不是想象中的混蛋，而是两个穿着女仆服饰的女人…… 其中一个皮肤白皙，……让人忍俊不禁。 另一个长得更漂亮一点，身材娇小矫健，但力气非常大。 玛格丽略微放心了一点。 至少暂时没有受辱的危险了。 可是随后，接下来的遭遇。 几乎是直接把这位“高庭玫瑰”的最后一丁点剩下的自尊心，全部践踏干净！ 两个女仆，先后从外面提进来好几大桶热水。 她们每人手里都抓着一把大大的猪毛刷子。 然后，就仿佛是给牛羊洗澡一样，在玛格丽的身子上奋力的刷洗起来…… 玛格丽觉得自己又快要晕过去了。 那些毛刷子，仿佛是故意的一样，似乎都故意的在自己……刷来刷去。 最后，玛格丽惊呼了一声。 力气大的女仆抓住了她的双腿，把她倒着提了起来。 然后剩下那个女仆，就拿着大刷子，开始大力的刷洗起来。 玛格丽一声惊呼，她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一种奇异的感觉之下，战栗起来…… 第310章 犒劳or考验?信仰旧神 在经历了一番屈辱的“洗刷”之后。 “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被带到卡斯威城堡的书房里。 这里，她并不陌生。 曾经，蓝礼·拜拉席恩陛下和她父亲梅斯·提利尔公爵…… 等等身份高贵的河湾贵族们，时常在这里商议军略大事。 如今，这里已经换了另一个主人。 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想到这里，玛格丽忍不住哭了。 更让人可恨的是，两名女仆洗完了自己，却没给玛格丽留下一件衣服…… 连一块遮羞的破布，都没有！ 没有了华丽的贵族礼服，“高庭玫瑰”的尊严，被践踏在别人面前。 玛格丽哭的愈发厉害。 她流出了眼泪，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软弱的，屈辱的眼泪。 直到这一刻，玛格丽意识到不论自己身份有多高贵，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悲伤了一段时间，玛格丽冷静地思考起那位“国王之手”的目的。 自己现在都成了对方的阶下囚了，他想要得到自己的任何东西，都能轻易得到…… 为何要把她关在地牢里，饿上好几天，在身体上折磨自己，然后在从精神上羞辱自己…… “小玫瑰”陷入了思索。 这过程，似乎有点像是在“熬鹰”。 玛格丽的哥哥维拉斯·提利尔就是一个驯鹰高手，她对此并不陌生。 这么说，难道是那位“国王之手”想要借此调教自己，然后占有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 她觉得自己可以暂且服软，毕竟活着可比什么尊严重要的多…… 玛格丽心里一横，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 ………… 多米利克用完早餐，来到卡斯威城堡的书房前——他的临时办公地点。 女仆梅拉妮和黛丝恭敬的站在书房门口，让他颇感意外。 难怪刚才吃饭的时候，没看到她们。 他也懒得去打听女仆的行踪，径直推开门。 “嘎吱~~” 多米利克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 晨曦的光芒，透过窄窗，照在书房里。 女人一双修长美丽的双腿努力的蜷缩起来，双臂环抱身前，脸上挂着泪痕，靠着书桌，蜷缩在一旁。 此刻，她竭力的试图遮挡住自己的娇躯。 可是她却并不知道，这种姿势和表情，却越发能激发男人心中的欲望。 女人有着极为出众的美貌，除了一张千娇百媚的脸蛋之外，还拥有一副傲人的身材，尤其是那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玛格丽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多米利克顿时认出这个女人的身份。 跟前几日相比，“高庭玫瑰”脸上那种贵族式的矜持和骄傲，已经荡然无存。 他一脸疑惑，这是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玛格丽小姐怎么在这里？” 多米利克转身问向门外的女仆。 “有容乃大”的梅拉妮解释起来： “领主大人，薇尔菲德小姐让我们将她洗干净，然后带来这里，说是您吩咐的……” 她的表情似乎在说：领主大人您就别装了，这可是您的命令。 “嗯？”多米利克一脸懵逼。 他简直比窦娥还冤，薇尔菲德那女人，到底搞什么鬼？ “算了，你们先下去。” 多米利克让梅拉妮关上门。 然后，他走到可怜的玛格丽面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点： “玛格丽小姐，看来是发生了某种误会，你现在不要紧吧。” 不用多瞧，多米利克也看出这位“高庭玫瑰”被折腾的不轻，浑身还带着水迹，像是刚泡过澡，不仅没穿衣服，身上更是多了一道道红印子。 多米利克正在组织语言，试图安慰这个可怜的“小玫瑰”。 “多米利克大人！” 玛格丽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多米利克。 “小玫瑰”皮肤光滑细腻，没有任何粗糙的感觉。 多米利克一时有点搞不清玛格丽主动的“投怀送抱”是什么意思？ 美人计？ 不过美色当前，他也没有抽出手来。 这还没完！ 玛格丽拉着他的手，居然还在往上！ 她的脸色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了，呼吸也不知不觉变得急促之极。 一双眸子里，除了些许羞涩之外，仿佛隐隐的还有几分别的什么…… “玛格丽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多米利克强忍着心中的绮念。 在弄明白这女人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之前，他可不敢轻易下嘴。 玛格丽浑身颤抖，但仍旧是一脸决然： “多米利克大人，您看，只要您想要，现在就可以尽情的品尝我的味道！ 所以，请您不要再折腾我了……好吗？呜呜~~” 说着，她不可自抑的哭泣起来。 “折腾你……不不，到底发生了什么？” 多米利克还被蒙在鼓里，对“小玫瑰”的遭遇毫不知情。 “我……”玛格丽流着眼泪：“看在诸神的份上，请您放过我……” 看着玛格丽苍白的脸庞，多米利克伸出手指，轻轻的帮她弹去了眼角的一滴泪珠，柔声道： “玛格丽小姐，不妨将你身上发生的事告诉我。” 看多米利克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 玛格丽愣了一下，一时弄不清这位“国王之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她只好老老实实把自己这几天的可怜遭遇，交代出来： “那天宴会之后，虽然身为俘虏，但您给了我贵族的礼遇。 我原本睡在软绵绵的天鹅绒床铺上，却在半夜被人扔进地牢。 那里暗无天日，甚至连食物都难以果腹……” 玛格丽说得很是凄惨。 一时间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原来是这么回事。”多米利克这才弄清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一切应该出自薇尔菲德之手。 她为何故意折腾这位“高庭玫瑰”，难道出自贵女之间的妒忌？ 薇尔菲德也不像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 多米利克一时间也弄不清薇尔菲德到底是何用意？ 算了，待会去问问她就行了。 不过，眼下这幕场景。 薇尔菲德让两名女仆把玛格丽扒光衣服，送到自己书房，用意却很明显。 无非是慰劳多米利克这段时间征战的辛劳，让他尝尝“高庭玫瑰”的滋味。 想到这里，多米利克看向玛格丽的眼神顿时变了。 他弯下腰来，把脸凑到玛格丽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很轻佻的挑着玛格丽的下巴，把她那张千娇百媚的脸蛋挑高了一些。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位“高庭玫瑰”，倒是真的美得惊人！ 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这么一个“即便身为俘虏，依旧昂着高傲头颅”的贵族少女，却可怜兮兮的蜷缩在自己的面前。 一脸惊恐如小鹿的表情…… 很诱人，的确很诱人…… 玛格丽也没想到这位“国王之手”变脸比翻书还快。 前一秒还一副“彬彬绅士”的模样，后一秒就如同“饿鬼投胎”。 不过，玛格丽早已下定决心假意屈服。 她可不想在地牢里，继续跟老鼠争抢黑面包了。 玛格丽任由多米利克抱起来，配合的坐在他的膝盖上，拉着对方的大手，放在自己毫无遮掩的……上。 忽然，这位“国王之手”出乎意料地狠狠拍了一记！ 玛格丽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啊！”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脱口叫了一声。 只不过，声音刚发出来，就自然而然得从呼喊，变成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啊~~” 这声音，就连玛格丽自己听了都脸红。 “多米利克大人，我还是处子之身。” 玛格丽伸手挽了一下耳后的秀发，露出一丝媚态。 眼前局势发展到这种局面，她心想不如试着俘虏这位“国王之手”的心。 “是嘛。”多米利克可不相信。 蓝礼·拜拉席恩，固然是个“蓝同” ……是个喜欢“甜酒”的男人，但你若送上一罐啤酒，他也会欣然一饮而尽。 当然，多米利克素有魏武遗风，根本不计较这些芝麻小事。 两人相拥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就在水到渠成之际。 多米利克突然松开了这支“玫瑰”。 玛格丽一脸意外，她刚刚渐入佳境，只觉得自己灵魂都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躯体。 这位“国王之手”却在这种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难道，他也是个“蓝同”不成？ “先前发生的事是个意外，玛格丽小姐，接下来我保证你会受到贵族的待遇……” 在“小玫瑰”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多米利克让女仆给玛格丽穿上衣服，带了出去。 多米利克可不是任凭“欲望”支配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能用？什么样的不能用？ 他心中有数！ 带刺的玫瑰，他可不敢轻易触碰。 这位玛格丽·提利尔虽然表现的柔弱不堪，但心机智谋不下于她的祖母“荆棘女王”。 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点小小的欲望，就去招惹她。 而更让多米利克介意的是，薇尔菲德为何做出这种事？ 是犒劳他，还是考验他？ 不过，有些东西憋着对身体总是不好。 多米利克把女仆梅拉妮叫进书房，开始享用一杯香醇、腥甜的牛奶。 服侍领主大人喝完牛奶，女仆梅拉妮开始打扫书房。 她跪在地上擦桌子，身子微微前倾，饱满的部件，放在曲起的小腿上，让其承受不该承受之重量。 相比刚才“高庭玫瑰”的纯情和娇柔。 梅拉妮成熟妩媚的风情，似乎更加吸引多米利克。 毕竟少女和女人是不一样的。 多米利克随手放下了正在处理的公务，走过去蹲在地上，从身后搂住梅拉妮，部件与部件很契合。 他很喜欢梅拉妮舞枪弄棒的姿态。 梅拉妮扭动了一下身子，红着脸回眸看了他一眼…… 一个小时过后。 梅拉妮本来以为要完事了，没想到领主大人还在坚持不泄。 以她的体力，有点吃不消了。 “我……”梅拉妮紧咬着红唇，几次欲言又止，小手指关节隐隐发白，好半响才说道： “领主大人，我有点……” “快了……”多米利克义愤填阴地说。 ………… 天气温润而清朗。 圣堂里，晨光从面南的窗子倾泻进来，射进当中的大水晶，散出七彩虹光，映着七神雕像。 七神修士手中摇晃着一个小香炉，溢得满室馨香。 琼恩·莱特不禁想起凯特琳夫人在临冬城的小圣堂祈祷的情景。 在七神雕像前，一些小领主和骑士，纷纷作着祈祷。 这些贵族们，或来自小贵族家的次子，或仅有私生子之名，甚或寂寂无名。 这并不奇怪！ 如今，多米利克大人麾下大多是这些身份比较低的年轻人。 那些威名赫赫的大贵族，如今都在金牙城守着金矿呢？ 这时，山姆威尔·塔利“噗通”一声坐上长凳。 “恭喜了，伯爵大人。” 琼恩·莱特语气有点酸。 毕竟山姆威尔做了他好久的小弟，一直是琼恩罩着他的，可一眨眼，他即将成为比自己身份更高贵的角陵伯爵。 “琼恩，我……” 山姆威尔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 但此时圣堂里的人都在做祈祷，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这附近有神木林吗？我是信仰旧神的。” 琼恩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圣堂的七神与他无关，他更喜欢在心树之下祈祷。 先民的血液，依旧流淌在史塔克家族体内。 “有的，大人。” 修士赶紧为其指明位置：“离这里不足两里地，就有一片鱼梁木。” “多谢。”琼恩说完，大步走出圣堂。 肥胖的山姆威尔·塔利也站了起来，跟在他后面： “我能……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到心树下祈祷？” “角陵的塔利家族莫非也信奉旧神？”琼恩笑着问道。 “这倒没有。”山姆威尔回答： “我在七神的荣光照耀下，在角陵的圣堂里举行了命名仪式。我父亲如此，他的父亲亦如此，千年来塔利家族世代如此……” “那么……你为何要抛弃长久以来信仰的七神呢？” 琼恩好奇地问。 “七神从未回应我的祈祷，或许旧神会呢。” 山姆威尔叹了口气，忙掏出一块丝巾擦干额头…… 第311章 胖子，上门的坦妮娅夫人 “什么，你不想继承角陵？” 一时之间，琼恩·莱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胖子在发什么疯？ 他正准备站起来，仔细问清楚。 却看见山姆威尔·塔利的目光无比深沉，双眼闪亮犹如黑曜石块。 琼恩从没见胖子露出这种表情，跟以往胆小怕事的模样有点不大一样。 ………… 半小时前，他们步出苦桥城堡。 驰骋过野草蔓生的广阔荒原，转瞬间消失在远方的树林里。 一进森林，他们就恍如置身在另一世界。 从前，琼恩常跟父亲艾德公爵、和罗柏一道外出打猎，对临冬城外的狼林了若指掌。 而这里的森林，在样貌上大致相同，但却有种不同的氛围。 同样的影子，同样的阴暗，同样的声音，但感觉不一样。 准确来说，这里残留着夏日的气息。 树与树之间靠得很近，遮蔽了清晨斜射的阳光。 雨后硬结的泥土，在马蹄下碎裂，声音脆如断骨。 朔风吹拂，落叶沙沙作响，像有无数根凉爽手指，沿着背脊缓缓而上。 这里离苦桥很近。 当他们抵达目的地时，这是森林深处的一小块空地，三棵鱼梁木长在一起，粗略组成一个圆。 琼恩深吸一口气，抬头发现山姆威尔也睁大了眼睛。 即便在北方，也很少找到这种会两、三棵长在一起的鱼梁木。 琼恩·莱特离了很远就翻身下马：“这是神圣之地，我们不可亵渎。” 林地铺满落叶，上层血红，下面则是腐朽的黑色。 粗而平滑的树干如枯骨般苍白，三张脸向圆心凝视，眼睛部位干涸的树汁红硬宛如宝石。 走进树丛后，琼恩慢慢地转头审视三张脸，它们全都不一样！ “远古诸神，”琼恩单膝跪下，悄声说：“聆听我的祈祷……” 晨曦的日光，洒满整个天际，原本有些灰暗的天空变得明亮无比。 山姆威尔也跪在琼恩身边：“远古的诸神，请倾听我的祈祷，我不想成为角陵伯爵，我想成为一名学城的学士……” “什么，你不想继承角陵？”琼恩不可思议。 于是有了开头的一幕…… “堂堂的角陵伯爵不要，你竟然想去当一名学士，服侍那些贵族老爷们？你到底在想什么？” 琼恩语气尖锐地问。 “我考虑很久了，角陵伯爵不适合我。”山姆威尔听了琼恩的口气，也不意外。 “你是个懦夫！”琼恩怒道。 山姆威尔嘴角一抽，索性不说话了。 琼恩看着面前这个忽然有些陌生的好兄弟，心中泛起莫名的情绪，语调却依然冰冷如故：“好吧，山姆威尔，说出你的理由。” “理由很简单，我父亲，那位已经回归天父怀抱的蓝道·塔利伯爵，他生前总是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如果一个猎人空手而归，他的家人就会挨饿！” “什么意思？” 山姆威尔指了指身上“健步猎人”的家族徽章：“你还不懂吗？我是个不称职的猎人，是个废物！” “你再怎么废物，也是塔利家族的长子！” 山姆威尔再次开口道：“琼恩，记得我跟你说过塔利家族的族语么？” 琼恩想了想：“吾为先锋！” 话刚出口，他就醒悟到为什么山姆威尔不愿意成为角陵伯爵了。 以山姆威尔这肥胖的模样，显然不可能去践行塔利家族的族语。 山姆威尔无奈摇头：“琼恩，实话说，以前我也曾经怨恨过我父亲蓝道伯爵，不过在他死了之后，我反而理解了他许多。 明白了当初他为何不愿将角陵交到我手中…… 位于边疆地的塔利家族，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挥舞‘碎心’杀敌的领主。 而我，连挥舞它的力气都没有。 比起上阵杀敌，我更想成为一名学士，每天有无数的书可以读……” 琼恩默默听着，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不由想起自己以私生子身份生活在临冬城的那些日子。 无论山姆威尔·塔利算不算懦夫，他都像个男子汉一样有追求自己事业的勇气。 琼恩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一些，起码山姆威尔不是脑子有问题。 琼恩一声长叹：“你说的或许没错，不过多米利克大人未必会同意……他让你成为角陵伯爵，是为了更好的掌控河湾地……” “那你会帮我跟多米利克大人解释嘛？” 山姆威尔挠了挠脑袋，不安地问道。 “旧神正在看着我们呢。” 说完这句话，琼恩就转身离去。 留下山姆威尔面色复杂地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渐渐远去，一时失语。 ----------------- “咚……咚……” 书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该死的！ 这么早，竟然敢打扰自己？ “是谁？”多米利克不耐烦道。 他仍然在埋头苦干，虽然女仆梅拉妮已经承受不住，但被“小玫瑰”玛格丽勾起来的火气，实在太大，一时间不能得到完全释放。 “多米利克大人，是我……来自长桌厅的坦妮娅夫人！” 门外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坦妮娅夫人？ 她不是在长桌厅嘛？ 怎么跑到苦桥这里来了？ 多米利克也懒得多想，径直道：“进来！” 书房门很快就开了，而进门的女人长腿巨茹，一头乌发，黑色的大眼睛，橄榄色皮肤，牙齿洁白，嘴唇丰厚而深沉。 正是坦妮娅夫人！ 坦妮娅夫人小心翼翼走到书桌前，这才发现跪在地上的女仆梅拉妮。 她一副吞吞吐吐、欲咽又止的模样，正在给这位“国王之手”做着清理工作。 女仆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围裙，赤着脚…… 眼前的场面，让坦妮娅夫人触景生情。 半个月前在长桌厅被多米利克逼迫的时候，她似乎也是这副不堪的模样。 多米利克也没有在坦妮娅夫人面前遮遮掩掩，毕竟他们在长桌厅交流过多日，早已知根知底了。 “坦妮娅夫人，有事吗？” 看着面前表情严肃的“国王之手”，坦妮娅夫人不由自主有些拘谨，轻声细语道： “我是来向多米利克大人道歉，先前在长桌厅的时候，是我招待不周……” “嗯？” 这话让多米利克懵逼了一阵，这女人难道是故意在说反话。 “苦桥之战”结束后，多米利克也把在长桌厅对坦妮娅夫人做的事，跟奥顿·马瑞魏斯伯爵交代了一番，并表示会给予马瑞魏斯家族一定补偿。 毕竟接下来，他还指望利用马瑞魏斯家族分化、拉拢、打压河湾地贵族。 再者说了，多米利克当时也不知道奥顿·马瑞魏斯伯爵会投诚，所以纯属无心之举。 兵荒马乱之际，别说小小的伯爵夫人，也连王国公主也很难逃脱“城破被尖”的命运。 坦妮娅夫人的遭遇，放在维斯特洛荒诞的历史上，根本算不得什么。 奥顿·马瑞魏斯伯爵一心振兴马瑞魏斯家族，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追究多米利克。 这件事也算是揭过了！ 如今，这女人又跑来干嘛？ 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多米利克打量着面前的坦妮娅夫人。 这位长桌厅伯爵夫人依旧一如既往的妖艳，秀发随意的挽在脑后。 只不过身上不是端庄的贵妇长裙，而是略显暴露的丝衣，身体曲线丰满，香肩半漏，细枝硕果…… 似乎有所图谋！ 被多米利克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慌，坦妮娅夫人紧张道：“大人，渴不渴，我来给倒杯水。” “嗯。” 多米利克点头，看着坦妮娅夫人弯腰倒水时裙摆下饱满的轮廓，他觉得确实有点口渴。 坦妮娅夫人把角杯放在他手边，一脸讨好的表情。 多米利克将对方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一勾，心里有数了…… “说吧，到底来干什么？” “我……”坦妮娅夫人朝地上吞吞吐吐的梅拉妮努了努嘴，似乎有仆人在，她说不出口。 “这是莪的贴身女仆。” 多米利克语气故作不耐，道：“不想说的话，可以滚了！” “别生气，多米利克大人。”坦妮娅夫人吓得花容失色。 多米利克微微一笑，以他的身份，要想拿捏这位伯爵夫人实在太简单了：“坦妮娅夫人，我现在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坦妮娅夫人也顾不得女仆在场，急忙道： “多米利克大人，我、我、我愿意当您的情妇，您想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召唤我……” 这些话，似乎耗尽了女人的所有勇气。 原来是想和他坐而论道！ 不过坦妮娅夫人确实有不错的资本，外貌、身材、正是花香馥郁的三十岁的年纪。 多米利克哈哈一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想要什么？” 坦妮娅夫人娇躯紧绷的坐在桌沿上，紧咬着唇瓣，神色慌张的看着多米利克，慢慢解释起来。 就在昨晚，坦妮娅夫人乘坐马车从长桌厅来到苦桥。 这是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的安排，坦妮娅夫人不知道丈夫为何要让自己来这里，但还是听从了。 然后，奥顿伯爵把她叫进了卧室，跟她提起来“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我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坦妮娅夫人本以为丈夫要给她讨个公道，叫她来也是为了和那位“国王之手”当面对质。 却没想到，奥顿伯爵当场跪在地上，抓着她的手说道： “坦妮娅，这些年我对你也不错吧，求求你看在夫妻一场，帮我这一次。” 听他说的那么严重，坦妮娅夫人都快吓哭了，有些手足无措：“好，好，我答应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她还从没见过自己丈夫这副模样。 “我希望你能做多米利克大人的情妇，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坦妮娅夫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身子踉跄着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满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奥顿伯爵：“你……你想让自己的妻子去做别人的情妇？” 简直是太荒唐了，哪有这样离谱的事？ “是那位‘国王之手’逼你的？”坦妮娅夫人又问道。 “没有，但是这是个机会。 多米利克大人喜欢你，而马瑞魏斯家族的振兴离不开他的支持！ 我对不起你，但是马瑞魏斯家族的振兴，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奥顿·马瑞魏斯伯爵嚎啕大哭、撕心裂肺，鼻涕眼泪一把抓的。 虽然自己在“苦桥之战”中立下巨大的功劳，但那位“国王之手”未必会真心让他振兴马瑞魏斯家族，必须加上更多的筹码。 坦妮娅夫人本就心软，在丈夫的苦苦哀求和劝说下也就同意了。 其实她内心对多米利克并不反感，女人对x的容忍，远超一般人的想象。 虽说在长桌厅时，坦妮娅夫人一开始是被迫的，但习惯之后也就享受其中了。 毕竟三分钟的伯爵丈夫，跟平均一个多小时的“国王之手”比起来，实在差得太远。 如果自己真的凭借身体，诱惑到那位“国王之手”，实现丈夫一直以来的愿望…… 反正，当初在长桌厅已经被调教过多次。 那些屈辱的事情，都已经做了。 那就干脆再彻底一点。 只要能让马瑞魏斯家族再次振兴，一切似乎是值得的！ “所以，是你丈夫奥顿·马瑞魏斯让你来做这种事的？” 多米利克原本就有意扶持马瑞魏斯家族，作为他在河湾地的势力代表。 却没想到，对方如此识趣。 这样的人，真是想不成功都难啊！ 坦妮娅夫人娇躯微微颤栗：“我也不想，但我真的没办法了啊！ 这些年来，奥顿他为了家族的振兴做了很多，可惜都没有效果……” “好吧，我明白了。” 多米利克起身，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道：“坦妮娅夫人，现在展示你的诚意吧。” “我……” 坦妮娅夫人几乎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说完后又才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补救： “多米利克大人，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 “不行！”多米利克欺身而上。 愿意牺牲自己，换取马瑞魏斯家族的振兴。 夫妻情深，令人感动。 这样的话，他更兴奋了呢。 坦妮娅夫人被扑倒在书桌上，惊慌失措： “别在这里！不要……停下啊。”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第312章 有你一半的勤奋，果酒厅 在多米利克的不泄努力下，坦妮娅夫人偃旗息鼓，芯满溢足。 自己还是看走眼了！ 坦妮娅夫人只是一直伪装成贞妇的模样，骨子里是个浪荡不羁的女人。 “身为国王之手，我不该被你这般诱惑！” 刚爽完的多米利克脸色十分为难，像是在自责。 仗着刚刚是坦妮娅夫人主动的。 多米利克先发制人，提前占领道德的制高点：“坦妮娅夫人，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对不起，我也不想，可是马瑞魏斯家族……” 坦妮娅夫人俏脸绯红，蜷缩着身子。 她明知道这位“国王之手”在装模作样，也不得不附和道： “当初我丈夫因为娶我这个密尔人，成了河湾地的笑柄，错过了与其他大贵族联姻、振兴马瑞魏斯家族的机会……这次，我不想让他再错过了！” 女人低头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哽咽，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多米利克不忍见其状，将其揽入怀中，轻拍着坦妮娅夫人光滑的后背，安慰道： “放心，有我在，你丈夫和马瑞魏斯家族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嗯，我相信大人您。”坦妮娅夫人的娇躯一颤，嘴唇蠕动，眼神可怜兮兮的回应着他。 “累不累。”看着她的反应，多米利克问道。 “有点。”坦妮娅夫人点了点头，细若蚊声的哼了一声…… “那就歇会儿。”多米利克起身，操劳了这么久。 他也累得不行了，不仅消耗了大量体力，也口干舌燥的不行。 于是，他让女仆梅拉妮再去挤来一罐牛奶。 牛奶既能饱腹，又能补充水分，是居家必备之物。 “好的。” 直到多米利克起身，坦妮娅夫人发软的身子，才宛如一滩烂泥般滑下去，迷离泛红的桃花眼中透露着一股满足感。 相比自己的丈夫奥顿·马瑞魏斯伯爵，这位“国王之手”不仅更长久，也更有深度。 多米利克穿戴整齐，开始处理公务。 诸神该死！ 他一阵叹息，光是在梅拉妮和坦妮娅夫人身上花费的时间，就花费了半个上午，许多公务都来不及处理。 歇息好的坦妮娅夫人俏脸通红，强忍着羞耻，颤颤巍巍的走到多米利克面前，小心问道： “多米利克大人，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多米利克一边在公文上签字，一边笑着评价道：“很润。” “渴不渴，剧烈运动太消耗水分，你也喝点牛奶吧。” 多米利克指着桌上梅拉妮刚刚挤来的新鲜牛奶。 坦妮娅夫人刚刚虽是高山流水，却难逃竭泽而鱼，她连忙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大口大口的喝起牛奶…… 睡服坦妮娅夫人后，多米利克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正事上。 以河湾贵族为主的苦桥联军虽然大败，并不代表他征服了河湾地。 苟延残喘的蓝礼·拜拉席恩带着“百花骑士”洛拉斯等人，乘着马图斯·罗宛伯爵的船逃回金树城。 而高庭这边。 他虽然抓获了梅斯·提利尔公爵，以及“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 但谁都知道高庭真正做主的是“荆棘女王”奥莲娜·雷德温夫人。 奥莲娜夫人逃回高庭之前，曾让山姆威尔带回了一封密信，在信中表示愿意臣服君临新政权。 但是这种所谓的“臣服”，只是表面的臣服。 如果多米利克接受了，那等于“河湾贵族支持蓝礼称王、苦桥叛乱”一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大家你好我好！ 一切重新回到“五王之战”发生前的局面。 只不过河湾贵族效忠的对象，名义上由蓝礼·拜拉席恩，变成君临的乔佛里·拜拉席恩。 但多米利克想要的，不止是这些。 这个世界的政治斗争，并不像他前世所熟知的那样，大家集中在桌子底下较劲，而是更偏向“掀桌子”的做法，原始得多也血腥得多。 多米利克想要真正把河湾地纳入掌控，成为他坚实的后盾和盟友。 为达到这个目的，多米利克必须以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整个河湾地，重新进行利益划分。 那些曾与他对抗的贵族，要找理由削弱、打压。 那些投诚而来的贵族，比如奥顿·马瑞魏斯伯爵、山姆威尔·塔利……等等，必须得到增强和扶持…… “彼消此长”之下，整个河湾才会形成一股对他有利的局势。 当然，这种重新划分“蛋糕”的举动，势必会激起河湾老牌大贵族的殊死反抗…… 不难想象，接下来，必然会有另一场恶战。 晚上，薇尔菲德大步走进书房，房间里点着油灯，多米利克正在秉烛处理公务。 看着一身戎装的薇尔菲德进来，多米利克暗道这女人果然还是穿铠甲更性感。 薇尔菲德抿了抿嘴唇，道：“多米，这么晚了，你还在处理公务？ 当年的‘疯王’伊里斯二世，若是有你一半的勤奋，偌大的王朝也不会覆灭……” 多米利克笑了笑，也不敢多解释：“你来找我干嘛？” 在他的女人中，薇尔菲德属于那种“不以色事人”的典范。 她一直为三万大军的军需粮草劳心劳力，除了和多米利克呆在一起的时候轻松些，大多时候也很辛苦。 多米利克本想安慰一下她。 但实在是白天里被梅拉妮和坦妮娅夫人榨干了，一点都不剩了…… 薇尔菲德双手托胸，屁股半坐在书桌上，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早上给你安排的礼物，喜欢吗……” “你说的是玛格丽小姐？” 多米利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你难道看不出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灯，简直就是一个年轻版的‘荆棘女王’，如果就这么睡了她的话，今后的麻烦，数之不尽……” 薇尔菲德笑了笑：“越是这种富有挑战性的女人，对你不是更有诱惑嘛？” 说着，她走到男人身前，握住多米利克的要害：“看样子，你已经很尽兴了……” “我可没碰那位‘高庭玫瑰’……” 被抓住把柄，多米利克只好把坦妮娅夫人的事交代出来…… 毕竟那女人要是成了他的情妇，薇尔菲德今后少不了撞见她。 “哦，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真是有够拼的。” 对这种做法，薇尔菲德也不意外。 贵族圈里一向都是充满肮脏的，种种淫乱丑闻……都被掩藏在那光鲜的外表之下，这种用自己女人讨好大贵族的事，根本就不稀奇。 ………… 在苦桥修整了一番后。 多米利克率军继续南下，并没有沿着玫瑰大道直下高庭。 而是沿着曼德河，在马瑞魏斯家族的长桌厅补给军需。 大军并没有多做停留，仅仅休整了一日，便再次南下。 然后直奔“果酒厅”。 果酒厅，是河湾地佛索威家族的家堡，位于曼德河与舟徙河交汇处，处在高庭东北方向。 佛索威家族是河湾的一个老牌贵族，血统上比高庭的提利尔家族还要高贵。 他们是一个有着英雄纪元的先民血统的古老家族，起源于“青手”加尔斯之子——“射手”佛索。 传闻，“射手”佛索因射下每一个他喜爱的少女头上的苹果而闻名于世。 也因此，佛索威家族的家徽是金底一个红苹果。 他们通常被称为“红苹果”佛索威，以示与其家族支脉“绿苹果”——新桶城的佛索威家族的区别。 两支佛索威家族，原本都是蓝礼·拜拉席恩的支持者。 在风息堡对峙期间，蓝礼遭遇刺杀、生死不明之际。 在亮水城佛罗伦伯爵的劝说下，他们转而效忠了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如今，佛索威家族正跟着史坦尼斯围攻风息堡。 而果酒厅由佛索威伯爵的长女——莱昂妮·佛索威小姐，代为掌管。 剧情里，这位伯爵之女嫁给了提利尔家族的次子，“小玫瑰”玛格丽的二哥——加兰·提利尔。 ………… 这次，依然是多米利克率领骑兵先行，薇尔菲德和琼恩·莱特等人率领步兵主力在后跟随。 出发前，多米利克仔细思考了一番。 先前要对付蓝礼·拜拉席恩，所以多米利克一直跟史坦尼斯虚与委蛇，甚至立下盟约。 当然，两人都有各自的打算，心照不宣。 多米利克等着干翻蓝礼，再去收拾“屎蛋”。 史坦尼斯想着攻下风息堡，给自己留条退路，然后再攻进君临，登上“铁王座”。 可如今，多米利克比史坦尼斯早先一步击败蓝礼——至少他目前没有收到“风息堡被攻破”的消息。 先前的盟约，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多米利克没有必要放过效忠史坦尼斯的势力。 而“果酒厅”是进攻高庭的桥头堡，必须拿下。 准备妥当后，多米利克一声令下，大队铁骑蹄声如雷，流水般一般沿着曼德河向南而去。 …… 果酒厅。 莱昂妮·佛索威小姐望着北方的烟尘，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 “是那位‘国王之手’嘛？来了多少人马？查探清楚了吗？” “最前方是波顿家族的粉底剥皮人旗帜，来了很多骑兵，几乎铺满了整个原野，到处都是……” 莱昂妮小姐嘴角一阵抽动，只想骂人。 派出去那么多骑士，居然连敌人的数量都没查探清楚，就跑回来报信了。 当然，她其实心里也清楚，自己的人一看对面全是骑兵，哪里敢细细查探，生怕逃的慢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莱昂妮小姐无法理解的是： 那位“国王之手”放着高庭不打，怎么率军来果酒厅了？ 佛索威家族如今效忠的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国王，可没跟他作对过。 ………… 密集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如同连绵的响雷，震慑人心。 此时，果酒厅城堡里的守军，全都惊恐战栗不已。 包括莱昂妮小姐。 怎么办？坚守还是投降？ 这位伯爵之女，陷入了挣扎之中。 果酒厅城堡规模不大，佛索威家族的人马都被带到了风息堡，这里根本就没剩多少守军，顶多能凑出三、五百名士兵。 而面前的敌人，漫山遍野。 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更是“凶名赫赫”！ 这还怎么打？ 战马的嘶鸣声中，黑压压的北方骑兵在城堡外缓缓减速，直到停了下来。 他们安静地骑在战马上，立刻便让空气中弥漫上冰冷肃杀的气息。 天地间，突然安静下来。 除了战马偶尔的嘶鸣声，以及旌旗猎猎抖动的声音，其它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凛冽的杀意，悄然在这令人窒息的安静中缓缓流淌，并渐渐汇聚成型。 征塞外、陷君临、入谷地、援河间地、攻西境，如今南下河湾地，在无数场战争的锤炼下…… 多米利克麾下的部队愈发精锐，已经渐渐有了一丝无敌之师的气势。 果酒厅中的士兵们，被这股可怕的气势所慑，一时间，鸦雀无声，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莱昂妮小姐心中的最后一丝脆弱防线，轰然崩塌。 她很果断很干脆地对身边的传令官道：“开门，投降。” 说完这话，莱昂妮小姐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许多，从心而已！ 多米利克正准备派遣一名骑士，上前劝降。 “砰！”的一声巨响。 城堡的吊桥，搭在了干涸的护城河岸边。 正前方的城门，缓缓打开了。 所有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揉了揉再看。 多米利克也有些愕然。 他本以为对方至少要谈谈条件，可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直接开门投降了。 其实，果酒厅若是决心抵抗到底的话，多米利克只能等后续部队到达之后，才会攻城。 毕竟用骑兵去攻城实在太浪费，又不能像上次“诈开”长桌厅的城门一样故技重施。 但既然对方这么识趣，多米利克当然也就笑纳了。 城门大开后。 一队队骑兵鱼贯而入，迅速将城堡的要害之处控制住。 多米利克也驱使着战马入城。 城门处，迎面走来一名贵族女性，身后跟着一队骑士。 “尊敬的多米利克大人，我很早就听说了您的威名。” 莱昂妮小姐挤出贵族式的笑容，上前自我介绍道：“我是佛索威伯爵的长女——莱昂妮·佛索威。” 这位伯爵之女身姿高挑丰满，肌肤白皙紧致，五官算不上绝美，但也明艳动人。 她水嫩的脖颈上，围着粲然的宝石饰品，挽起的秀发微乱，画好妆容的面孔，随着阳光照在脸上，看起来些许冶艳。 “莱昂妮小姐是吧。” 多米利克翻身下来，道：“我是多米利克·波顿，以国王之手的名义，暂时征用你的城堡……” 第313章 算不算吃亏?装作没看见 秋日的河湾地。 细雨碎碎的下，绿了树林，黑了山石，空气中都透着一股清新的泥土香气。 多米利克占领“果酒厅”后，便在这座城堡休整。 等待薇尔菲德的后续部队汇合，然后对高庭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此时，城堡的塔楼上。 多米利克靠在一张躺椅上，享受着大自然馈赠的雨天。 当然，只有贵族才会在下雨的时候享受美景。 平民百姓们不是日夜耕作在泥泞的田地上，就是待在充满屎臭味的猪圈羊栏里，对他们而言，下雨毫无美感。 不过，多米利克的注意力没有全部放在婆娑的秋雨中。 面前这位伯爵之女莱昂妮·佛索威，怎么越看越好看？ 她的皮肤超乎想象的细腻，没有那种肉眼可见的粗糙感，圆润的部件，被椅子压出一个浅窝，修长的双腿并拢在一起，挺直身躯，将修身的贵族长裙撑起一个诱人的弧度…… 多米利克不禁看得入神。 莱昂妮小姐也注意到了多米利克的目光，倒没羞涩恼火。 主要是这位“国王之手”身材高大挺拔，长相帅气。 有着贵族们极为渴望的苍白皮肤，眼神更是深邃无比，是个绝佳的伴侣人选，可惜听说他早已订婚了。 如果在婚前有幸和他滚上床单，莱昂妮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吃亏？ 多米利克倒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单纯的欣赏女人的美。 看着脸上愈发火热的伯爵之女，他开口问道： “莱昂妮小姐，你父亲佛索威伯爵如今在史坦尼斯公爵麾下效力，最近有收到来自那边的消息么？” “有，几天前我收到父亲的信件。” 莱昂妮小姐毫不隐瞒道： “我父亲曾在信中抱怨过史坦尼斯陛下，说他一味的相信红袍女巫，抛弃了七神的信仰，转而逼迫众多贵族，改信红神光之王拉赫洛…… 听说不少贵族不愿意信奉那位红神，开始心思浮动，不过因为惧怕那位红袍女巫，不敢有异动……” 莱昂妮小姐老实交代，以试图获取多米利克的信任。 如果她能代表佛索威家族，重新选择效忠的对象。 莱昂妮小姐宁愿选择这位风度翩翩的“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而不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那块难以招人喜欢的“生铁”。 多米利克闻言也不意外。 梅丽珊卓从万里之遥的亚夏来到这里，可不是白白帮史坦尼斯争夺“铁王座”的。 在这片大陆传播红神信仰，才是她的核心目的…… 史坦尼斯若是想继续借用“红袍女巫”的力量，少不得在这方面进行妥协。 ----------------- 风息堡。 离城墙不远的一处空地。 “七神”燃烧的浓烟，将天空染得灰暗。 “少女”与“圣母”，“战士”与“铁匠”，珍珠眼瞳的“老妪”，镀金胡须的“天父”，就连被雕刻得近似动物、而非人的“陌客”，都已置身火海。 雕像的陈年干木，以及其上无数层的颜料油漆，发出炽烈而饥渴的红光，烟雾汇集而成的怪物，似乎正在颤抖、蠢蠢欲动…… “真是造孽。” 戴佛斯·席渥斯表示，幸好他还知道放低声音。 空地上，聚集了数千名乡下百姓，目睹焚烧七神的场面，就连风息堡城头上的守军，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对多数人敬拜了一生的七神，做出如此大不敬行为，即便维持秩序的士兵也深觉不安。 “红袍女巫”梅丽珊卓环绕着火堆三次。 一次以亚夏语祈祷，一次使用高等瓦雷利亚语，最后一次则用通用语。 戴佛斯只能听懂最后一次。 “拉赫洛啊！我们身处黑暗之中，请降临于此！” 她高喊，“真主光之王，我们将这些虚伪的七神奉献于您，这七面一体的神，是您的仇敌。 请取走他们，将您的光明赐予我们，因为长夜黑暗，处处险恶。” 贵族们跟着复诵祷文。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站在红袍女巫身旁，面无表情地观看。 他的胡子修得极短，撒下黑蓝色阴影，下面是坚硬如石的下巴，只不过更苍老了一些。 梅丽珊卓命人推翻了附近城镇的一座七神圣堂，拉倒神像，以战锤击碎彩绘玻璃。 七神的修士们无法阻止，只有不停咒骂。 有一名来自河湾的贵族试图阻拦，于是被捕，然后被驱离国王的队伍。 其余贵族们，很快从中学到了教训。 对走私者戴佛斯·席渥斯而言，七神没有特别意义。 但他和多数人一样，每次出征前总会供奉“战士”。 有船下水的日子，会敬拜“铁匠”。 妻子有了身孕，则会向“圣母”祈祷。 眼见七神被焚，他觉得很不舒服。 如果龙石岛的克礼森学士健在，一定会阻止此事。 谣传老人公然挑战“光之王”，结果因亵渎而遭天谴。 然而戴佛斯知道真相，因为那天晚上，他亲眼见到老学士往酒杯里放了东西。 一定是毒药，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他自愿喝下死亡毒酒，将同样盛着毒酒的杯子递给梅丽珊卓，想为史坦尼斯除掉她，但不知为何，她的神显灵庇佑。 戴佛斯曾想过自己动手杀了红袍女巫，可连出身学城的学士都力有未逮，他又怎么可能成功？ 他不过是出身跳蚤窝的走私者戴佛斯，被拔擢成贵族的洋葱骑士啊！ 燃烧中的七神，仿佛穿着颜色多变的烈焰长袍，由红转橙再变黄，放射出漂亮的光芒。 “它们越是美丽，便越能讨拉赫洛欢心。” 梅丽珊卓命人拉倒神像，并将之拖到这处空地前，曾这么说。 “少女”张开双臂，横躺于“战士”之上，像是要和他拥抱。 烈焰舔着“圣母”的面颊，她仿佛为之颤抖，一把长剑将她穿心而过，皮革握把上火焰跃动。 “天父”头一个被推倒，所以压在最底层。 戴佛斯看着“陌客”的手指纠结扭曲，逐渐焦黑，终至剥落，成了亮红的炭火。 这幕场景，来自龙石岛的贵族们大多已经习惯了。 而河湾、风暴地新投效而来的贵族们，显然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有的面如死灰，有的紧皱眉头，有的暗自后悔…… 潮头岛的蒙福德·瓦列利安伯爵，离火堆较近。 他正剧烈咳嗽，拿着一条绣有“银色海马”的亚麻方巾，遮掩布满皱纹的脸庞，不去瞧那堆熊熊烈焰。 比起其他龙石岛贵族们的麻木神情，蒙福德·瓦列利安伯爵显得十分阴郁和深沉。 戴佛斯很想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 但瓦列利安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怎会对他吐露心声？ 瓦列利安家族曾号称“潮汐之王”，身负瓦雷利亚古老血统，并曾三度与坦格利安家结亲。 他们的家堡包括潮头堡和高潮城，家族族长拥有“潮汛之主”和“潮头岛”伯爵的头衔。 家族起源于瓦雷利亚自由堡垒，家族成员与坦格利安家族成员一样，有着银发紫眸的瓦雷利亚血统特征。 因为潮头岛靠近黑水湾喉道的地理位置，使得他们能够通过狭海和黑水湾的贸易，赚取许多财富，并发展成狭海上一支强有力的海军力量。 在坦格利安王朝，海政大臣和海军司令的职位，通常由瓦列利安家族成员担任，因为他们提供了王家舰队中的大部分船只。 尽管瓦列利安家族从来不是驭龙者，但他们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是坦格利安家族最古老、最亲密的盟友。 “征服者”伊耿当初入侵维斯特洛，正是瓦列利安家族的舰队，载着伊耿的士兵渡过黑水湾的。 他们统治的不是天空，而是海洋…… 虽然这个古老的家族，如今也是衰弱不堪，但也不是戴佛斯·席渥斯——这个浑身鱼腥和洋葱味的“走私者”所能仰望的。 “不过，将来我的孙子们会在比武大会上，与他们的后代相互较劲。 有朝一日，说不定他们的后代会和我的子孙结亲。 总有一天，我的小黑船旗，会如瓦列利安家的海马旗一般高高飘扬…… 一切的前提，都是史坦尼斯赢得‘铁王座’！ 否则……” 戴佛斯不敢继续往下想…… “洋葱骑士”知道，倘若自己当年没有洗手不干，如今大概会沦落到流放长城的下场，是史坦尼斯使他免遭这种厄运…… 他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史坦尼斯赐予的。 史坦尼斯封他为骑士，让他与其他贵族并肩而坐，并令他放弃走私小艇、指挥战船。 到如今，他的长子和次子已各有船舰，三子当上了“怒火号”的桨官，四子在“黑贝莎号”上效力，国王更将五子收作王家侍从，有朝一日定能受封骑士。 剩下的两个小儿子，将来也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妻子玛瑞亚成了位于风怒角的小城堡的女主人，仆人都得尊称她为“夫人”，戴佛斯还可以在属于自己的森林里猎红鹿。 这些全拜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所赐，戴佛斯付出的代价仅是几个指节。 想到这里，戴佛斯摸摸悬挂颈间的小皮袋。 被砍下的指节是他的幸运符，而他眼下正需要好运。 是啊，每个人都需要好运，尤其是他的国王史坦尼斯…… 黯淡的火焰舐着灰暗的天空，黑烟升起，翻腾扭动。 当风向转变时，围观者的贵族纷纷眨眼、流泪、揉眼，或转过头去，一边咳嗽，一边低声咒骂。 梅丽珊卓一身绯红锦缎，披着血色天鹅绒长袍，眼睛和喉际的大宝石一样红艳，仿佛起火燃烧。 “据亚夏古书预言，长夏之后，星辰泣血，冰冷的黑暗将笼罩世界……在这个恐怖的时刻，将有一位战士自烈火中拔出燃烧之剑，那把剑是‘光明使者’……” 她提高音量，使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受光之王宠爱的亚梭尔·亚亥啊！ 来吧！‘光明使者’正等着你！ 拔起属于你的剑吧……” 说到这里，梅丽珊卓不由心中哀叹： 可惜史坦尼斯不是“亚梭尔·亚亥”啊！ 预言的圣火中出现的那个人，是多米利克·波顿。 但是那位“国王之手”拒绝抛弃曾经的信仰，转而侍奉光之王拉赫洛。 这一度让梅丽珊卓很是为难。 她想辅佐“预言之子”不假，但传播红神信仰，更是她来到这片大陆的终极目的。 而放眼整个大陆，只有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这位大贵族愿意、且有能力帮她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梅丽珊卓驱散脑海中杂念，她高声宣布： “现在，史坦尼斯国王，请上前，拔起属于你的剑吧！”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似乎早有准备，像士兵上战场一样大步前行。 他的右手戴上一只又长又厚的手套，在颈间围上一袭僵硬的皮革斗篷。 显然，史坦尼斯即将充当预言里的“亚梭尔·亚亥”，拔出那把“光明使者”。 然而，“亚梭尔·亚亥”不是那么好当的。 史坦尼斯咬紧牙关，举起皮革斗篷阻挡烈焰，大跨步冲进火堆。 他直接走向“圣母”，用戴了手套的右手握住宝剑，用力一拔，将之从燃烧中的木雕上抽出，接着便快步退开。 他将宝剑高举，剑身樱红，周围缠绕着碧绿如玉的火舌。 “燃烧之剑！”梅丽珊卓高叫。 贵族们也跟着呐喊：“燃烧之剑！燃烧啊！燃烧啊！燃烧之剑！” 梅丽珊卓将双手高举过头，“看！许诺之兆，今已实现！ 看，史坦尼斯陛下拔出了‘光明使者’！ 他就是亚梭尔·亚亥，已经重临人世！ 欢呼吧！为光明的战士！欢呼吧！” 一阵杂乱的喝彩此起彼落，此时史坦尼斯的手套和衣服却烧了起来。 他咒骂一声，把剑朝湿泥地里一插。 侍从急忙上前，拍去国王衣上的火焰。 然而火焰却愈演愈烈！ 情急之下，史坦尼斯扑倒在地，侍从们用湿泥帮他熄灭火焰，场面变得狼狈不堪。 “哈哈……” 这一尴尬的一幕，让在场贵族们忍不住发笑。 戴佛斯也差点笑出声来。 直到史坦尼斯起身，以严厉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立即噤若寒蝉。 梅丽珊卓无奈捂脸，只好装作没看见…… 第314章 狭海亲王，突现的敌军! 火堆上的七神雕像，已经模糊难辨。 最后一尊“铁匠”雕像的头，在灰烬和火星中断裂纷飞。 “真主啊，请将您的光明赐给我们！” 梅丽珊卓用亚夏语高声吟唱，声音如海潮般高低起伏。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用一件宽大的披风，遮住了身上烧焦的衣服。 “光明使者”插在地上，依旧闪着红光，但缠绕剑身的火舌正迅速减弱。 待咒语唱完，“七神”只余焦炭，而国王的耐性也完全耗尽了。 他返回军营，把“光明使者”留在原地。 红袍女巫留了下来，让侍从收好那柄早已焦黑的长剑。 好个英雄之红剑！ 看起来可真是一块废铁，围观的“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心想。 几位大贵族逗留了片刻，站在火堆的上风处低声交谈。 他们一见戴佛斯望向自己，便都保持沉默，对这位“洋葱骑士”敬而远之。 在他们看来，戴佛斯不仅是得到了国王信任的小丑，同样是国王的耳目。 与他们这群身份高贵的领主贵族们格格不入！ 戴佛斯也没去管他们，径直离开了。 附近到处都是军营，像是雨后密密麻麻生长出来的蘑菇，码头上同样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战船。 因为有“王家舰队”的存在，他们可以从陆上、海上两面封锁风息堡。 就如同十多年前“篡夺者之战”中的风息堡之围，梅斯·提利尔公爵和雷德温舰队的做法一样。 只不过史坦尼斯从“被围的人”变成了“围城的人”。 史坦尼斯陆上的部队，原本不足5000人马。 在蓝礼·拜拉席恩重伤濒死之际，获得了风暴地领主、以及以佛罗伦家族为首的部分河湾贵族的效忠，军队人数膨胀到多人…… 再加上号称七国最强舰队的“王家舰队”，以及那位神秘的“红袍女巫”。 如今，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麾下的力量，在整个七国，都屈指可数。 这也是一些风暴、河湾地领主即便很反感史坦尼斯抛弃七神、改信红神的做法，仍旧没有弃他而去的原因。 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史坦尼斯争夺“铁王座”的胜算，非常之大！ ………… 戴佛斯·席渥斯独自走向军营附近的一家酒馆。 众声喧哗的厅堂尽头。 “狭海亲王”萨拉多·桑恩正吃着盛在木碗里的葡萄。 他一见到戴佛斯，便挥手示意对方过去。 “爵士先生，来跟我坐坐，吃几颗葡萄如何？甜得很哟。” 这个里斯人向来油嘴滑舌，笑容满面。 戴佛斯穿过桌凳，拉了张椅子坐下。 他未被授封骑士之前，常跟萨拉多·桑恩打交道。 萨拉多·桑恩自己也走私，同时他也经商、放贷，还是个恶名昭彰的海盗，自诩为“狭海亲王”。 海盗只要有钱有势，照样被捧为亲王。 正是戴佛斯亲自前往里斯，才将这个老滑头招来为史坦尼斯效力。 因此，“王家舰队”起码增强了三成的战力。 “萨拉多大人，您没去看他们烧神像？”戴佛斯问。 “红袍僧在里斯就有座大神庙，成天烧个没完，嘴里唱着那个拉赫洛。 他们的火，我早看腻啦，希望咱们史坦尼斯陛下没多久也深有同感。” 萨拉多·桑恩自顾自地吃葡萄，把籽吐到唇上，再用指头弹掉：“亲爱的爵士先生，你真不尝尝这葡萄？” 他拿起葡萄串，在戴佛斯面前晃了晃，微笑着说。 戴佛斯摇头。 这时，一名女侍推开人群走过来，边走边掴开偷摸的手：“客人，您要喝些什么？” 戴佛斯点了杯麦酒。 “话说这战到底要打多久？我可是抛下家里的妻子们好久了啦。” 萨拉多·桑恩抱怨起来。 “海盗，”戴佛斯说，“你哪有什么妻子，通通是姘妇，何况你出的每一份力气都有重酬。” “可至今为止，我得到的只有承诺。” 萨拉多·桑恩哀怨地说，“亲爱的爵士先生，我想要的是金子，并非白纸黑字啊。” 他又丢颗葡萄进嘴巴。 “等我们夺下君临的国库，你就会拿到金子。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是七国上下最讲信用的人，他会履行诺言。” 戴佛斯一边说，心里一边想： 这个世界真是颠倒秩序了，竟要出身低贱的“走私者”来为国王的信用作保。 “这话我听你的国王说过好多次啦，我的老友啊！ 既然金子在君临的国库。 我们为何不去进攻君临，反倒在这座该死的城堡硬耗，你的国王难道没看见风息堡的城墙有多高！” “他当然知道！” 女侍把麦酒送了过来，戴佛斯给她一枚铜板。 “当年史坦尼斯就是在风息堡被围了整整一年，没人比他更清楚风息堡的坚不可摧……” “所以呢，难道你的国王也准备围上一年？ 风息堡的代理城主科塔奈·庞洛斯爵士，似乎也是个固执的家伙……” “我不知道。”戴佛斯边说边举起酒杯。 “噢，对了，那位国王之手正在和蓝礼·拜拉席恩开战，若是他率先打赢了你们国王的好弟弟，然后转头对付我们……” 萨拉多·桑恩喝了口酒，道：“可就不太妙喽，我的朋友。” “那位国王之手跟史坦尼斯国王是盟友，他曾写过密信，表示愿意支持史坦尼斯大人继承‘铁王座’，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何解开黑水湾的封锁……”戴佛斯解释。 萨拉多·桑恩耸耸肩，不屑道：“盟友？多米利克·波顿已经是国王之手了，史坦尼斯国王能给他什么？ 我猜他之所以和你的国王结盟，是准备最后一个对付他！” 戴佛斯没有说话。 他不得不承认“狭海亲王”说的话，很有道理。 当初“红袍女巫”梅丽珊卓声称在圣火中，看见史坦尼斯与那位“国王之手”并肩作战的画面。 也是梅丽珊卓亲自赶到君临缔结盟约，促成结盟。 但在戴佛斯看来，所谓的“结盟”唯一的作用： 就是让彼此双方暂缓开战，但无法避免！ “我听说红袍女巫使用了某种魔法，刺杀了国王的好弟弟蓝礼·拜拉席恩，有这回事吗？” 萨拉多·桑恩突然开口问道。 戴佛斯心里咯噔一声，原来史坦尼斯自以为保密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萨拉多·桑恩捻起一颗葡萄，用拇指和食指捏破果皮，把果肉送进嘴里，汁液溅了一手，继续说道： “你们为何不故技重施，把城墙里那个顽固的老头——科塔奈爵士弄死……就算没弄死，也要弄残，昏迷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城堡里人心惶惶，不就不攻自破了嘛？” 戴佛斯陷入沉默。 史坦尼斯曾要求梅丽珊卓再次使用“影子杀手”刺杀科塔奈爵士，但却被拒绝了！ “这座风息堡是个古老的地方，巨石之中编织着魔法。 这里的力量或许古老，或许被遗忘，然而仍旧存在。 影子的力量会被城墙里的魔法压制，而那位科塔奈爵士身边如果有那种能抵御魔法的石头，我们不可能成功……” 这是梅丽珊卓的原话。 ………… 萨拉多·桑恩吃完最后一颗葡萄，咂了咂嘴。 他起身道：“不好意思，这些葡萄我是越吃越饿，而船上的午餐有胡椒碎羊肉和装了蘑菇、茴香与洋葱的烤海鸥。 哈，爵士先生，要不要和我一起共享午餐？” “不了。”戴佛斯摇头。 他准备在酒馆里继续坐了一会儿，一边喝酒，一边好好捋捋如今的状况。 “狭海亲王”拍拍戴佛斯的背，大摇大摆地走出酒馆，仿佛这店是他开的。 突然，他回头：“你下次面见史坦尼斯陛下时，麻烦帮我提醒他： 等到下次新月，他欠我的帐，又得添上二万三千金龙。” ----------------- 河湾地，果酒厅。 莱昂妮小姐的卧室里，两个赤条条的身影，交缠在一起。 多米利克原本是个正经人。 可是下雨天实在无事可做，加上这位伯爵之女刻意的勾引，干柴烈火。 于是，一切水到渠成，坐而论道。 一些长相普通的男人，很难理解女人在帅哥面前到底有多主动。 这个道理古今通用，在维斯特洛大陆也不例外。 而多米利克不仅长相帅气，身材高大挺拔，出身高贵，更是权势滔天的“国王之手”，被人惦记上也很正常。 就在多米利克跪在这位伯爵之女身后，义愤填阴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声很有节奏，多米利克一听就知道是谁在找他。 “等我一下。”多米利克起身，披了件长袍。 差点走上人生巅峰的莱昂妮小姐，顿时一脸懵逼，两只白嫩细腻的脚丫，恼怒地在床上蹬弹了几下。 哪有搞到一半，就提裤子跑了的！ 多米利克可不管这个女人的空虚，大步走了出去。 门外，是带着狗形头盔的“猎狗”桑铎·克里冈，他那烟灰色的铠甲上满是泥泞和雨水。 “桑铎男爵，出了什么事？” 多米利克对“猎狗”还是非常看重的。 桑铎·克里冈身手不凡，处事果决，办起事来干脆利落，非常符合多米利克的胃口。 “大人，巡逻的骑士发现三十里外出现了大批军队……足有上万人，最上方的旗帜，不仅有提利尔家族的‘金色玫瑰’旗，还有海塔尔家族的‘烽火白塔’旗……” “什么？” 多米利克陷入半秒钟的宕机，随后问道：“你确定是海塔尔家族的旗帜？” “是的。” “猎狗”严肃地点头。 他虽然不甚好学，但七国各大贵族的旗帜还是认得的。 多米利克陷入沉默，思绪急转。 “河湾三巨头”之中，提利尔家族是名义上的“河湾总督”、“南境守护”。 但实际上，海塔尔家族才是河湾地最有财富和权势的大贵族。 因为旧镇足够强大，大名鼎鼎的“学城”就在此地。 一开始，海塔尔家族对支持蓝礼·拜拉席恩争夺“铁王座”，并不感兴趣。 只是象征性的派出一些军队。 如今，“苦桥之战”中河湾贵族大败。 这种时候，海塔尔家族插手进来，是何用意？ “立刻下令警戒，等雨停了，没准会有一场大战……” 多米利克冷静的下达了命令…… ………… “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等他回到卧室，莱昂妮小姐睁着水雾朦胧的眸子问了问。 多米利克没有回答，继续让对方摆好姿势。 高庭和旧镇的军队出现的太凑巧了吧？ 他昨日前脚才刚踏入果酒厅，对方后脚就围了过来。 如果没有大雨阻挡，这支敌军来得会更早。 “多米利克大人，我们继续。” 莱昂妮小姐摆了一个自以为满意的姿势，朝着男人媚笑一声。 看了面前搔首弄姿的女人，多米利克皱了皱眉头，将怀疑的目光放在她身上。 难道是这个女人出卖了他，偷偷向高庭那边传递消息？ 这也不可能啊！ 即便莱昂妮·佛索威用信鸦向高庭求救，果酒厅离高庭起码有三日的路程。 即便不顾惜马力，骑兵突进，也要两日的时间。 这支敌军怎么来得这么快？ 难道是提前准备好的？ 高庭的那位‘荆棘女王’奥莲娜夫人又不是诸葛亮，难道能掐会算？ 多米利克也懒得多思考。 “铿锵”一声龙吟。 手边的“寒冰”出鞘，剑身顿时散发一股白烟。 冰冷的剑锋，径直抵在莱昂妮小姐的契合部件上。 刚刚有多火热，如今就有多冰凉！ 这是用来增加情、趣的嘛？ 莱昂妮小姐不明所以，羞耻心上头，紧咬着粉唇，强忍着身体的难捱，问道：“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 “知道莪们波顿家族祖上是干什么的吗？” 多米利克笑着问道，手中的利剑愈发用力。 身为一名贵族女性，莱昂妮小姐自然熟读历史。 恍惚间，她想起了波顿家族，那个北境最古老，最臭名昭着的家族，他们以活剥人皮而闻名…… 与此同时，剑锋刺破皮肤，传来一丝痛楚， 莱昂妮小姐顿时吓得小心肝直颤。 “除了剥皮，还有一种更有趣的刑法。” 多米利克把剑尖往下移动了分毫，笑道： “喏，就是这里，只要轻轻从这里剖开，就能把人的肠子从身体里钩出来，当然，技巧要足够高明才行。 被钩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远远，会觉得肚子里渐渐空了，肚皮一点一点的瘪掉…… 想不想试试！” 莱昂妮小姐满脸惊骇，几分钟前还和她欢好的“国王之手”，怎么突然之间翻脸不认人。 恶寒如潮水般浸没心脏，她如坠冰窟。 突然之间，莱昂妮小姐身体里的水分如黄河决提，一发不可收拾。 这位伯爵之女当着多米利克的面，吓得失禁了。 多米利克凭借着出色的身手，堪堪躲过这波“水龙弹”的袭击。 他意识到火候到了，于是，俯身捻起莱昂妮小姐的一根头发： 【掘秘系统触发！】 ………… 第315章 计划，勇武的加兰 【掘秘系统触发！】 一个个方块形文字出现在多米利克的视网膜前方： 莱昂妮·佛索威 身份：果酒厅佛索威伯爵之女 称号：暂无 力量：7 敏捷：10 精神：28 战力指数：45 备注：对方处在恐惧之中，你可以尽情窥探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维斯特洛大陆普通的成年男子战力指数不过30。 这位伯爵之女竟然达到了45。 不过这也不稀奇，贵族教育带来的渊博学识，往往会在目标的精神指数上体现得很高。 看来，莱昂妮小姐起码学识不错！ 与此同时，无数记忆碎片在多米利克的脑海中一幕幕闪现，那是属于伯爵之女的记忆。 多米利克飞快的浏览相关情报。 而结果是，莱昂妮·佛索威小姐对城外出现的军队，毫不知情。 这位伯爵之女并非多米利克怀疑的那样： 联合高庭的奥莲娜夫人，设下圈套坑害他。 既然不是里应外合！ 那城外来自高庭和旧镇的军队是何目的？ 难道跟多米利克一样，是为了占据果酒厅，为接下来的战争早做准备？ 是了，佛索威家族抛弃蓝礼·拜拉席恩，转而效忠起史坦尼斯。 提利尔家族先前忙着打“苦桥之战”，没有机会收拾他们。 眼下多米利克大军随时来袭，高庭的“荆棘女王”奥莲娜夫人不可能放任“果酒厅”这个不稳定因素。 所以城外那支军队的目的，是为了攻占果酒厅！ 可惜，这座城堡已经被多米利克提前一天捷足先登了。 接下来，他又该如何应对这些不速之客呢？ 就在多米利克苦思冥想之际。 “呜呜呜~~” 床上的莱昂妮·佛索威小姐，屈辱的哭了起来。 不明不白的被利剑指着，连骗带吓，这么折腾一番，甚至吓尿了，是个女人都觉得心里委屈。 多米利克也明白，是自己错怪了这位伯爵之女。 他赶紧义愤填阴的安慰起来，填补了两者之间出现的裂缝。 “呜呜呜~~嗯嗯~~” 这下，莱昂妮小姐“哭”的更伤心了。 多米利克没办法，只好抱起她，一步一颠的走出卧室。 直到他们来到走廊外的楼道。 雨依旧在下，不过小了很多。 一阵风带来湿寒的气息，吹在莱昂妮小姐的裸背上。 她皮肤上的竖纹肌收缩，毛发竖立，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是身体在提醒她很冷。 很冷！ 她想取暖。 多米利克眯起眼睛，慢慢享受起来。 一边感受着城堡外的寒风湿雨，一边感受着伯爵之女的温暖、滑腻。 在各种感官的交织刺激下……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看上去行之有效的计划，随之迸发而出…… 既然敌人来势汹汹，不如请君入瓮，先把他们诱进城堡，然后来个关门打狗。 “多谢了！” 多米利克猛地拍了莱昂妮的屁股，因为对方的努力，他想出了这个计划。 “啊？” 莱昂妮小姐不明所以，受到鼓励之后，脸色一阵羞红，不由自主加快了速度。 ………… 正午还没过，雨就停了。 城外，离果酒厅二十多里的地方。 各色的旗帜在空中飞舞，士兵们排队行军，在泥泞的道路上，踏出一个个泥脚印。 这支军队的指挥官，是来自提利尔家族的加兰·提利尔。 他是梅斯·提利尔公爵和艾勒莉·海塔尔夫人的次子，又被称为“勇武”的加兰。 个人纹章是绿野上的两朵金玫瑰，用来表示他次子的身份。 加兰爵士的外貌，与他的弟弟“百花骑士”洛拉斯极为相似。 但他的个头更高，更加强壮，还留了胡子。 但加兰爵士对于获得荣誉一类的事情，兴趣不大，因而名气不如洛拉斯，但真实实力胜过“百花骑士”不止一筹。 不得不说，诸神喜欢恶作剧！ “充气鱼”梅斯·提利尔公爵本身是个蠢货。 但他生的孩子三子一女，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长子维拉斯·提利尔好学有礼，身残志坚。 次子加兰·提利尔勇武正直，为人谦虚真诚。 三子“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实力高强，虽然是个蓝同，但高贵风骚。 幼女“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美丽动人，亲和力爆表，具有极高政治智慧…… 反观河间地之主、已故的奔流城公爵——霍斯特·徒利。 他是七国出名的老狐狸，为人精明强干。 可生的两女一子，凯特琳夫人、莱莎·徒利，艾德慕·徒利。 不是家庭主妇，就是恋爱脑，还有玩世不恭的天真蠢货。 所谓高贵血脉的遗传，在活生生的例子面前就是个笑话。 让很多坚持血统至上的贵族无话可说。 这时，一位相貌英俊，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策马上前，来到加兰·提利尔身边。 他甩了甩披风上的泥水，无奈道： “加兰爵士，这里离果酒厅不到二十多里了，我们完全可以歇息一晚，等明天早上的时候再行赶路，那时道路也干了……” 中年男人身上的纹章，是“烟灰底色上顶端燃烧着烽火的阶梯状白塔”。 此人正是旧镇领主，雷顿·海塔尔伯爵的长子和继承人——贝勒·海塔尔爵士。 人称“欢笑贝勒”，同时也是加兰·提利尔的亲舅舅，他的妹妹艾勒莉·海塔尔夫人嫁给了“充气鱼”。 “蓝道·塔利伯爵曾说： 用兵作战时，行动要迅捷、快速，我们得赶在敌人出现之前占据果酒厅。” 加兰·提利尔解释道。 果酒厅，是河湾地佛索威家族的家堡，位于曼德河与舟徙河交汇处，处在高庭东北方向，不到三日路程。 如果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在他们之前攻下果酒厅，并以此为跳板，进攻高庭，后果不堪设想。 为抢夺先机，加兰·提利尔在祖母奥莲娜夫人的叮嘱下，这才急速行军。 提起已故的蓝道·塔利伯爵，贝勒·海塔尔爵士长叹一口气。 听说这位维斯特洛大陆鼎鼎有名的“将星”蓝道·塔利伯爵，死在敌人的秘密武器上，死状极惨，也极为草率…… 看了眼太阳的方向，加兰·提利尔下令道：“全军加速！” 他想加快行军速度，争取在日落前赶到果酒厅。 一声令下，河湾大军立刻呼啦啦的往果酒厅的方向奔去。 铠甲鲜亮的骑士和士兵们，虽然被雨水淋成了落汤鸡，但一想目的地离这里不远，也就咬牙坚持下来。 他们这一路风驰电掣，总算是赶在日落之前到达了果酒厅的城堡前。 沿途并没有太多抵抗，佛索威家族只派出了小规模的骑兵哨探。 加兰·提利尔也不意外，果酒厅的军队都随着佛索威伯爵为史坦尼斯效力，正在围攻风息堡。 因此，城堡里的守军不会太多。 这下，加兰爵士反倒是不着急了，他下令让前锋部队放缓速度。 同时派出使者，打探果酒厅的底细。 ………… 与此同时。 城堡里的塔楼上。 多米利克也对前方这支河湾军队，有了大概的了解。 这无疑是一支正规军，数量在一万左右，其中有两千人左右的骑兵。 步军阵型很严整，各兵种层次分明，武器装备也都齐备，算的上是一支强军。 其中，不仅有提利尔家族的军队和麾下的封臣，也有大量来自旧镇海塔尔家族的士兵。 对于这股来势汹汹的敌军，最稳妥的方法，其实是等薇尔菲德的后续部队跟上来。 三万大军联合起来，一同将这支河湾大军绞杀。 但这里距离高庭太近，敌人随时可能支援更多的部队。 多米利克担心等不来自己的主力，反倒被敌军率先包围了，所以只好来点“阴谋”。 ………… 使者带回了一个个消息。 “佛索威家族投降了！” 贝勒·海塔尔爵士一脸欣喜。 “佛索威伯爵几乎带走了果酒厅的所有军队，如今城堡里最多只有几百人，拿什么抵抗我们这一万余大军。” 加兰·提利尔拍了拍胸膛，似乎毫不意外。 随后，他面带遗憾道： “说起来城堡里的莱昂妮·佛索威小姐，还是我的初恋……我曾让父亲向佛索威伯爵提亲，可惜佛索威伯爵推脱了许久，没有答应。” “如果这次佛索威伯爵回不来了，不如你趁机娶了这位伯爵之女，顺便继承果酒厅的封地、头衔和赋税。” 贝勒·海塔尔爵士提出了建议，这种联姻方式，是贵族相互吞并最直接的方法。 “这似乎是个好主意，舅舅。” 加兰爵士露出一抹笑容。 ………… “尊敬的加兰爵士，还有贝勒大人，欢迎来到果酒厅。” 一道倩影出现在城门前。 莱昂妮·佛索威小姐穿着一件百褶裙，金丝勾勒的腰线，更加凸显她的完美身型，细嫩的脖颈上，围着粲然的宝石饰品。 她身姿高挑丰满，肌肤白皙紧致，五官算不上绝美，但也明艳动人。 贝勒·海塔尔爵士暗自点头，难怪自家外甥对她念念不忘。 多米利克此刻扮演成佛索威家族的一名骑士，亦步亦趋的跟在莱昂妮小姐身后。 不得不说，莱昂妮小姐穿起衣服来，还是非常端庄自重的，丝毫看不出先前挂在他身上时的妩媚、浪荡。 加兰·提利尔俯身行礼道：“日安，莱昂妮小姐小姐，请原谅我们的不请自来…… 想必你也听说了苦桥的战事，多米利克·波顿的军队沿着玫瑰大道南下。 他们随时可能威胁到果酒厅的安危，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此刻，提利尔家族的次子立刻化身翩翩贵族。 仿佛他带领一万大军，只是来果酒厅做客，而不是逼迫可怜的伯爵之女献城投降的。 “我明白。” 莱昂妮小姐脸上勉强挤出不自然的微笑。 比起这种贵族式的虚伪，直接粗暴的多米利克大人反而更让她心生好感。 “这一切都是为了河湾的和平，希望莱昂妮小姐不要见怪我们接管果酒厅的城防。” 贝勒·海塔尔爵士笑着补充道。 “能够为高庭和旧镇贡献力量，是我的荣幸。” 莱昂妮小姐十分“识趣”的表起忠心。 听到这话，加兰·提利尔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感谢您的理解！” 他可是准备娶了这位伯爵之女，然后兼并果酒厅的。 如果莱昂妮小姐为了守护自家城堡，拼死抵抗，发生流血冲突，那结局可就不美了。 双方接着寒暄了一番…… 忽然，加兰·提利尔的目光注意到一旁的多米利克。 他好奇地问道：“莱昂妮小姐，冒昧地问一句，这位骑士是？” 主要是多米利克身居高位，当“国王之手”太久，别说囚国王，杀王后，就连布林登·徒利公爵、约恩·罗伊斯伯爵之流的大贵族，都对他恭恭敬敬。 时间久了，他的气度确实是特别了一点。 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我是伯爵大人新近授封的骑士，原本是来自布拉佛斯的一名佣兵。” 多米利克打量了一眼加兰·提利尔，不卑不亢道。 他突然想起来。 剧情里，这位“勇武”的加兰的妻子正是佛索威家族的莱昂妮小姐。 加兰·提利尔参加了“五王之战”中的“黑水河之役”。 他穿着蓝礼·拜拉席恩的盔甲，假扮成已经死去的国王，给了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部下很大的心理威慑。 黑水河之役后，作为嘉奖： 加兰·提利尔获得了曾属于佛罗伦家族的族堡——亮水城，莱昂妮小姐也成了亮水城伯爵夫人。 想到这里，多米利克看他的眼神，不由亲切了许多。 因为莱昂妮小姐的存在，他和加兰·提利尔，也算是跨越时空的“同道中人”了。 “原来如此。” 加兰·提利尔爵士也没有对多米利克的身份怀疑，十分有礼的行了一个骑士礼节。 毕竟这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战争，新授封一名骑士也不是什么稀罕之事。 多米利克还礼。 “好了，诸位大人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城吧。” 莱昂妮小姐笑着邀请道。 第316章 以一敌三?场上场下 加兰·提利尔挑选了十多名亲近的领主、骑士，以及五百名士兵。 随他们进城，剩下的人马驻扎在城外。 这位提利尔家族次子的外貌看似粗犷，然而行事却小心谨慎。 在加兰爵士看来，有这五百名士兵在，就算佛索威家族想耍什么花样，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甚至在进城前，他还特意朝莱昂妮小姐讨要了面包和盐巴，立下了差不多要被绝大多数贵族忘记的“宾客契约”。 ………… 果酒厅，宴会大厅。 烛火通明的大厅，地面上铺着能倒映出人影的红木地板。 十多座威武雄壮的战士雕像，一动不动矗立在大厅四周。 窈窕美丽的侍女们，迈着轻盈的步伐，将一盘盘珍馐佳肴端上长条餐桌。 可以看出佛索威家族的气派，不愧是河湾地的二线贵族。 但在加兰·提利尔和贝勒·海塔尔眼中。 这样的场面，也只能算是小场面。 毕竟，前者出身提利尔这样的大贵族，后者更是旧镇的继承人。 因为贵族女性不多，并没有举办舞会，而是直接摆开餐桌开吃。 “诸位大人们，请用！” 莱昂妮小姐噙着优雅迷人的微笑，高贵的气质加上不俗的美貌。 让这位伯爵之女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特殊的魅力。 参加宴会的，都是双方的领主骑士。 最上方的高位上，只有区区四个座位。 加兰爵士和贝勒爵士坐在客位，莱昂妮小姐坐在主位。 当多米利克在莱昂妮小姐身边的位置坐下时，对面的舅甥俩这才知道： 这名来自布拉佛斯的佣兵骑士，一定深得佛索威家族的信赖。 客套了一番，加兰·提利尔和他舅舅贝勒·海塔尔就开吃了。 他们一路行军，风餐露宿了数日，不仅淋了一天的雨，腹中早已饥肠辘辘。 用餐时，加兰·提利尔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频频跟莱昂妮小姐大献殷勤。 这位提利尔家族的次子吃相豪迈，大块大块浇着肉质的牛排，直往嘴里送，胃口非常之好，没有寻常贵族那种拿着捏着的丑陋姿态。 他本就对这位伯爵之女心生好感，如今更是对果酒厅上了心。 因此，加兰爵士一直对莱昂妮小姐假痴不癫，表现得非常热心。 满心里想的就是如何抱得美人归，顺带“继承”果酒厅的城堡、封地和伯爵头衔。 他有话没话的找莱昂妮小姐瞎扯，像是完全给她的姿色迷倒，还搜肠刮肚的说了好几个河湾地的俚语笑话，来逗这位伯爵之女开心。 莱昂妮小姐带着贵族式的礼貌，对加兰爵士爱理不理。 有时候实在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她就歪着头，眨眨眼睛。 “嗯”、“啊”、“什么”之类的，就糊弄过去。 女人这种生物，同一段时间里，身心只能容纳得下一个男人。 莱昂妮小姐早已被多米利克的心意占满，又如何容得下加兰·提利尔？ 她对加兰爵士的笑话也不感冒。 仿佛这位提利尔家族的次子、永远也不可能挠中她的…… 大概是身为贵族小姐的特权吧。 莱昂妮小姐这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偏偏也叫加兰·提利尔觉得她憨然可爱，并不显得特别的冷淡。 这更加激起了加兰爵士追逐的激情和欲望，一开始的那点小心谨慎，也不知道丢到哪里了。 “莱昂妮小姐，加兰爵士可是河湾地的青年翘楚，勇武善战，一表人才，与您的高贵美貌非常相配……” 贝勒·海塔尔爵士适时给自己的外甥一番夸赞。 莱昂妮小姐满脸通红，低着头不吭声。 或许在加兰·提利尔眼里，会以为她给舅舅贝勒爵士说得不好意思，才羞红了脸。 多米利克倒是能准确知道什么原因。 一只“禄山之爪”，不知不觉已经掀开莱昂妮小姐的裙摆…… 不断挑战着伯爵之女的敏感神经…… 正餐过后，侍女端来了水果沙拉和甜点。 加兰·提利尔趁热打铁，不断和莱昂妮小姐热情聊天，看着伯爵之女羞红的脸庞，自以为对方已经被他的幽默风趣迷倒。 殊不知，莱昂妮小姐已经在“禄山之爪”下，放弃抵抗、自暴自弃了。 这一男一女聊得“火热”。 贝勒·海塔尔爵士和多米利克也很识趣的不去打扰他们，而是各自聊了起来。 “贝勒爵士，海塔尔家族的参天塔，真的是一万多年前建造的吗？” 参天塔是海塔尔家族的家堡。 它既是城堡也是灯塔，坐落在旧镇的中心，整个城市围绕着它向外建设扩张。 塔顶熊熊燃烧的烈火，自古就为迷雾中的人们指引明路，照亮前程。 它是全世界最高的建筑物，高达八百多英尺。 燃着日夜不息的熊熊烈火的塔尖直插云霄，哪怕隔着上百海里之遥也能清晰可辨。 旧镇的居民，只要看看参天塔投下的影子方向，就可以辨知一天的时间。 有人甚至声称在参天塔顶，可以望见绝境长城。 多米利克实在难以想象，以权游世界接近中世纪的生产力，究竟是如何建起这样一座灯塔的。 除非是魔法！ 这是他脑海中得到的唯一答案。 贝勒爵士闻言哈哈大笑，道：“一万年前？哪有那么早！ 虽说海塔尔家族确实是上万年前的黎明纪元就来到此地定居，但那时，我们家族的城堡还是一座木质高塔，只有五十英尺高。 后来又陆续建造了几座高塔，直到第五座，才是如今的参天塔……” “那么建造者，是英雄纪元的‘筑城者’布兰登·史塔克？据说他还建造了绝境长城。” 多米利克想起了剧情里的相关记载。 “按照史料的记载，应该是的。” 贝勒爵士摸着下巴，不确定道，毕竟年代太过久远。 “真想去看看啊。” “有机会的话，我可以给你充当导游。” 原身精通历史，多米利克更是经历过前世信息大爆炸的洗礼，无论的眼光、知识面的广度、深度，都远超常人。 而贝勒·海塔尔身为旧镇继承人，博览群书、阅历丰富。 正好相互对上了频道。 两人一时相谈甚欢。 贝勒·海塔尔这位旧镇继承人，无愧于“欢乐贝勒”的称号。 他不仅没有架子，为人还很平易近人，给多米利克普及了很多旧镇的知识。 在多米利克看来，比起提利尔家族的高庭，旧镇才是河湾地的最大boss。 作为维斯特洛最古老的家族之一，旧镇海塔尔家族的血脉，可以一直追溯到先民。 早在遥远的黎明纪元，他们就曾在蜜酒河流域称王——高塔之王。 然而，这样一个古老而影响力巨大的家族，却完全没有表现出符合其身份的强势。 在不少人看来，海塔尔家族不仅不够强势，甚至可以称得上软弱。 作为先民的王，当安达尔人入侵时，海塔尔选择了臣服。 当“河湾王”园丁家族从曼德河流域扩张过来时，海塔尔还是选择臣服。 当“征服者”伊耿骑着巨龙杀过来时，海塔尔依然选择臣服…… 这一系列的行为，确实很难让海塔尔家族树立起足够的威望，更无法让人对他们产生足够的敬畏。 然而，却没人小看过这个家族。 海塔尔家族一直以各种各样的先进知识、文化、礼仪…… 等等“文化软实力”的方式，借由学城里的学士之手，以悄无声息的方式来改变世界。 ………… 加兰·提利尔这边聊得兴起，决定一展所长，彻底俘获伯爵之女的芳心。 于是，他换上铠甲防具，让莱昂妮小姐为他安排三名对手。 进行一场比武！ 为宴会助兴。 “加兰爵士通常和三人一起练剑，甚至四个。他说战场上鲜有一对一的机会，因此得早作准备。” 贝勒爵士笑着解释。 多米利克颔首而笑，一打三？ 莱昂妮小姐也不客气，直接点了三名身手不凡的佛索威家族骑士。 要是能揍得这位提利尔家族的次子满地找牙，自己被骚扰了一晚上的怨气，也该缓解一点…… 大厅中央的空地。 “咚咚咚”，木剑沉闷的撞击声响彻四方。 加兰·提利尔正和场上的三名佛索威家族的骑士打得难分难解。 然而此刻，他心心念念的莱昂妮小姐，却不声不响的步上楼梯。 多米利克见状，跟贝勒爵士交代一声，也告退而去。 贝勒爵士的注意力都在场上的比武上，对于这对“主仆”的离去，也并不意外。 只当他们有事商量。 二楼的走廊上，一个较为隐匿的角落。 从这里，可以一清二楚的看见大厅中央的比武。 场上的加兰爵士仿佛开屏的孔雀，正在为“爱”而战。 而在场下，他的求偶对象，身份高贵的伯爵之女——莱昂妮·佛索威小姐，却朝身后的男人掀开了裙摆。 多米利克轻轻一触，指尖沾着水气与奇妙的感觉。 好家伙，都已经这样了。 也没什么好说的，多米利克立即大张其股、义愤填阴起来。 场上，加兰爵士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 他在空间有限的室内辗转腾罗，发起的攻势，绵延不绝。 场下，多米利克这边也换了好几个姿势。 在这种环境的刺激下，莱昂妮小姐的配合度非常之高。 “待会儿，把这个放在加兰爵士的酒杯里。” 多米利克拿出一个小纸包，深入浅出道。 莱昂妮小姐抿着嘴，脸色为难。 她配合多米利克演了这出戏已经很不容易，现在竟然又让她下毒！ 佛索威家族的声誉，岂不是让她给败光了！ “可是刚刚入城的时候，他们吃了佛索威家族面包和食盐。” 莱昂妮小姐这是在提醒多米利克。 维斯特洛大陆有一项传承了千年的神圣契约——宾客权利。 当宾客来到主人的屋檐下做客，接受了主人提供的面包和食盐，宾客权利立即生效。 双方不得加害对方，违者会被新、旧神所不容。 “一个人有权利复仇，但杀害自家屋檐下的宾客，践踏宾客权利，诸神绝不原谅。” 这是维斯特洛大陆所有贵族的共识。 “不是毒药，迷药而已，放在酒里，只要喝下去，一头大象都能睡上一整天。” “可是、可是……”莱昂妮小姐似乎还有所犹豫。 她几次欲言又止，嘴巴一开一合，像是被抛上岸之后缺氧的鱼。 多米利克加快了速度，脸上露出一抹危险的微笑： “更何况，莱昂妮小姐，你觉得他们能算的上果酒厅的宾客吗？ 他们从来不是佛索威家族的宾客！ 只是一群逼迫你献城投降的强盗而已。 主人家用一些手段对付强盗，想必诸神会体谅我们的……” 给多米利克棍棒教育了一番，芯满溢足的莱昂妮小姐最终被说服了。 多米利克帮伯爵之女穿好衣服，抹平裙摆上的皱褶，拍了拍她的屁股： “快点去吧，我看加兰爵士要赢了！” 果然，场上的局势就要分出胜负。 加兰·提利尔外罩皮革背心和锁子甲，一手提着木盾，一手握着沉重的木剑。 他突然向前进逼，迎面而来的骑士脚步不稳的后退，举剑格挡。 他刚举剑，加兰爵士便猛力一挥攻他下盘，击中他的脚，打得他步伐踉跄。 旁边的骑士向下还击，头上却挨了一记过肩砍，将他的头盔打凹。 第三名骑士使出一记侧劈，结果加兰爵士拨开他的剑，然后用戴了护腕的手肘，撞击他的腹部。 骑士重心不稳，狠狠地跌坐在地上。 加兰爵士跟上砍中他的腕关节，痛得他惨叫一声丢下剑。 明明是以一敌三，加兰爵士却占尽优势，打得三名佛索威家族的骑士还不了手。 “你们已经输了！” 加兰·提利尔的话音，如剑锋裂空。 “假如用的是真剑，我早已挑断你们的腿筋，劈开你们的脑袋瓜子，砍断你们的双手了。 算你们走运，这只是一场比武。” 加兰爵士脱下头盔，拄剑而立，深吸一口气，容许自己短暂地享受胜利的喜悦。 场外响起了一阵欢呼！ “加兰爵士，您勇武的英姿让我心情彭拜，请容许我向您献上来自青亭岛的金色葡萄酒。” 莱昂妮小姐走到加兰·提利尔面前，奉上美酒。 她吐气如兰，口中满是赞美之词。 加兰爵士十分有礼的吻上伯爵之女的手指。 然后当着她的面，饮下这杯美酒，接受所有人的欢呼。 这场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第317章 我们上当了!派克斯特 宴会。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无法抑制的火热气氛。 获得胜利的加兰·提利尔爵士，突然紧紧搂住了身旁的伯爵之女。 莱昂妮·佛索威小姐浅喘着气，俏脸微红，深情回望着。 他们相视而笑，一男一女之间，像是燃起了熊熊的爱意，时间也因此凝固。 原本还有些警惕的河湾贵族，见到这幕场面也彻底放开了。 他们开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起来…… 酒酣耳热，杯盘狼藉。 夜里，加兰·提利尔因为迷药发作，在安排好的卧室里呼呼大睡。 十多名河湾贵族，也都醉醺醺的躺在大厅里的各处角落。 跟他们进城的五百名士兵，亦是毫无警惕。 贝勒·海塔尔不明所以，直到多米利克手中的“寒冰”架在他脖子上。 “欢乐贝勒”不是傻子！ 这把散发着丝丝寒意的瓦雷利亚钢剑，让贝勒爵士联想到史塔克家族的“寒冰”。 面前这位跟他相谈甚欢、自称来自布拉佛斯的佣兵骑士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你、你是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贝勒爵士面如死灰…… 都不用多米利克下令，埋伏在城堡里的五千名士兵，在“猎狗”桑铎·克里冈的率领下，向五百名河湾士兵发起了攻击。 夜袭、趁其不备、加上十比一的兵力优势。 这一战的结果，自然不用多言。 “猎狗”桑铎·克里冈砍瓜切菜般地击溃了这群不速之客。 面对架在脖子上的刀剑，河湾贵族们很识相的选择了投降…… ………… 翌日。 果酒厅的地牢。 虽然走廊墙壁上的壁台里，插着火炬。 微弱而摇曳的橙光，透过古老的铁栏杆，照射进来，但牢房的后半部分仍沉浸在黑暗之中。 这里很黑，也很潮湿。 里面还有老鼠，和任何地牢一样，甚至还更多。 加兰·提利尔爵士正在做梦。 他抱着一捆稻草堆，大张其股，做着不可描述之事。 不难想象，这位提利尔家族的次子在做什么春梦。 梦境中，莱昂妮小姐用轻柔的手抚摸他的胸肌，用清脆的嗓音，为他唱歌，用温暖的怀抱和柔软的粮仓，让他享受人世间的极乐…… “莱昂妮小姐，请接受我的爱，所有的爱！” 梦境中，加兰爵士倾囊相授。 火气一泄，一切都索然无味。 终于，梦醒了。 “这是哪里？” 加兰·提利尔意外的发现自己身处幽暗潮湿的地牢。 “不！” “这是诸神的恶作剧！” 他意识到自己成了阶下之囚，一身的勇武根本连发挥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加兰·提利尔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 ………… 城堡内迟迟没有传来消息。 城外驻扎的军队，先后派出数名骑士进去通报，但都如同石沉大海，杳然无踪。 这种时候，即便再蠢，这支河湾军队也意识到了不妙。 “该死的佛索威家族，竟然诈降！” “他们竟敢扣押加兰爵士和贝勒爵士。” “诸神在上，难道他们疯了嘛！” “史坦尼斯的军队还在风息堡，他们到底有何倚仗？” …… “诸位大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阵不满的牢骚过后，终于有一位海塔尔家族的骑士问出了这个关键问题。 “当然是立即攻下果酒厅，救出加兰爵士和贝勒爵士。” 一位领主提议。 “我看行，城堡里的士兵只有数百人，我们足足有上万人，难道还攻不下这座城堡。” “可是我们没有攻城器械！” “那现在就让工匠先建造几副云梯……” “我看还是撤回高庭，让大人们作出决定吧！” …… 一时间，每个贵族都各抒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 一个个的声音，肯定有各自的意义。 可无数个一齐聚集起来，就毫无意义了。 ………… 就在这支河湾军队争论不休的时候。 薇尔菲德的后续部队，离这里不足二十里了，很快碰上了河湾军队的哨骑。 于是，河湾军队争论的话题又换了一个。 “我们应该立即往高庭的方向撤退！” “一旦被敌人包围了，可就完蛋了！” “该死，敌人已经围上来了，这个已经来不及撤退了！” “敌人的骑兵比我们多，一旦撤退，恐怕会演变成一场溃败！” 在场的河湾贵族好歹是上过战场的。 这个时候据地而守，还有一线生机，撤退的话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攻城的云梯已经打造好了！ 我们可以赶在敌人发起攻势之前，攻下这座城堡，以此为根据，然后派遣骑士向高庭求援。 等援兵到来，我们前后夹击，一定能击败敌方的军队……” 一名自认为深谙兵法的领主，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一时间，得到不少贵族的附和。 毕竟维斯特洛大陆的文盲率非常之高，一些小贵族甚至不识字，更谈不上什么兵法战术。 见这位领主说得头头是道，非常有道理，而局势危急之下，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于是，争论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河湾贵族们，终于达成了共识。 河湾军队分成两部分。 其中七千人结寨扎营，修好工事，应对出现的敌军。 另一部分三千人，开始攻城，在他们看来，佛索威家族的守军只有数百人。 而他们有三千人，发起几轮攻势，就能攻下这座城堡。 ………… 随着果酒厅越来越近，城下的河湾军队肉眼可及。 薇尔菲德的后续部队吹响了号角，战争的曲子开始奏响。 漫无边际的北方军队，扑面而来，给人一股莫大的压力。 这支军队，原本是由两万名北境、谷地、河间地的军队，加上一万名王岭的军队，组成的三万大军。 在一系列战役中，三万大军损耗了不少，但是士兵的人数，却越来越多。 主要中途加入了不少投诚的河湾军队。 比如马瑞魏斯家族的军队……以及一些见势不妙，抛弃蓝礼、抛弃高庭，重新向君临纳头效忠的大小贵族。 如今，这支军队足足有四万五千余人。 扣除多米利克带走的五千人马，还剩下四万余人，军势庞大。 战争的本质就是滚雪球！ 胜利的一方只会越来越强大，这也是多米利克有信心压服河湾地的原因。 ………… 果酒厅城下。 河湾军队简单修建好工事，在临时指挥官的命令下收缩阵型，准备迎战。 号角声中…… 琼恩·莱特一身战甲，猩红披风，身后“粉底剥皮狼”的旗帜，在风中赫赫飞舞。 “全军向前缓行，保持进攻阵型，一旦接敌，立刻进攻！” 随着他驱马向前，严阵以待的北方大军开始缓缓向前涌动。 密集的脚步声、马嘶声、士兵呐喊声，响彻原野，成为天地间的唯一声音。 这位曾经藉藉无名的北境私生子——琼恩·雪诺。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不仅拥有了自己的新姓氏“莱特”，也成为“国王之手”麾下屈指可数的大将。 他几乎参与了多米利克指挥的绝大多数战役。 从一名青涩的少年，不知不觉中成长为坚毅勇敢的将军。 这种大规模的战争，一般没有什么花哨的战术。 琼恩·莱特学着多米利克曾经使用的战术，率领主力从正面进攻，两翼包抄到河湾军队的侧面，进行三面围攻。 “倏倏倏~~” 河湾军队的弓箭手发起攻势。 随着弓弦嗡鸣声响成一片，黑压压的箭矢，升上天空，夹杂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倏倏声，落入北方军阵中。 冲在最前的，都是顶盔掼甲、全副武装的北方士兵。 箭矢落在他们身上，只能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造成的伤亡较为有限。 几阵箭雨过后，河湾军队正面阵地已经竖起了两排盾墙。 其后是密密麻麻的长枪，从盾墙间隙中伸出，犹如刺猬一般。 而北方军队，也开始发起了冲锋！ 闷雷般的响声，一下下击打在人的心脏上，让人无法呼吸。 顷刻间，两股洪流相互碰撞。 战争开始了，场面变得无比血腥而残酷。 刀剑相交，血肉飞溅，枪尖贯胸而出，盾牌被砍碎…… 一时间，大地都仿佛颤动了起来。 没有亲眼见过这一幕的人，是无法想象人山人海冲锋起来，有着怎样令人胆寒的气势。 ………… 果酒厅，塔楼。 多米利克坐在椅子上。 莱昂妮·佛索威小姐坐在他怀里，轻轻按摩着他略显僵硬的肩膀。 这位伯爵之女在多米利克面前，一直表现的乖巧可爱、懂事听话。 可惜，他身边的女人已经有不少了，没有多余的位置给她。 “起开！” 多米利克拍了拍伯爵之女的屁股，慢慢站起身来。 从这里俯瞰而下，北方军队如同滔天巨浪，奔流向前。 河湾军队仿佛礁石，迎接巨浪的冲击。 两支军队的一次次碰撞中，数不清的生命就这样瞬间消失。 厚重的橡木盾牌，被铁锤砸的四分五裂，盾牌后的士兵被长枪刺穿，骨折筋断。 鲜血如同廉价的染料，抛洒出来。 惨叫和骨折的声音连绵不断，令人牙酸。 残酷而血腥的一幕。 类似的画面不断重演…… 战场的血腥氛围，不仅没让多米利克感到畏惧，反而显得格外兴奋。 “或许这就是战争的魅力吧！”他喃喃道。 然而，河湾军队的简易工事配合盾墙，硬是生生挡住了数量远在他们之上的北方军队。 多米利克也不得不啧啧称奇！ 于是，他下达了一道作战命令。 一直紧闭的果酒厅城堡大门，突然打开。 “砰！” 吊桥重重搭在护城河上。 数百名佛索威家族的士兵，从城堡里冲了出来。 “该死的！” “怎么把佛索威家族的士兵放出来了！” “快拦住他们！” 为了赶在被敌军合围之前攻下果酒厅，这支万人的河湾军队，足足分出了三千人攻城。 在他们看来，城堡里佛索威家族的士兵数量只有数百。 三千人攻城，已经是绰绰有余。 这种情况，城堡里的士兵怎么敢冲出来，难道他们的城堡不要了？ 就在河湾贵族们一脸懵逼的时候，却见洞开的城堡大门中。 一支数目庞大的精锐骑兵，从中涌出。 他们衣甲鲜明、长枪如林，打着北境或是谷地的旗号。 “诸神在上！” “这群北方人什么时候来的？” “他们一直埋伏在城堡了。” “该死，我们上当了！” 原本，三面迎敌，这支河湾军队还能支撑住。 突然之间，身后出现了一支规模庞大的精锐骑兵。 这战还怎么打？ 四面夹击之下，河湾军队的败亡也就注定了。 潮水般的北方骑兵汹涌而过，彻底淹没了河湾军阵。 骑兵的刀剑挥砍而下，不断收割着抵抗者的生命。 活人变成尸体，军阵变成尸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恐惧。 烟尘与尖叫混合成死亡的协奏曲，流淌着致命的旋律。 “稳住阵型！不能退！不能乱！”一名河湾领主声嘶力竭地吼道，竭力稳定军心。 一道剑光闪过，将他斩在马下，身后的河湾旗帜也被撕扯成碎片。 面对数量庞大、无法战胜的敌人。 恐慌和混乱蔓延，加速了这支河湾军队的崩溃。 士兵们再也无法维持阵型，纷纷抛下武器，四散奔逃。 广袤无际、被鲜血染红的原野上，发出一阵阵嘶鸣。 塔楼上，多米利克举目南望。 他仿佛能在地平线的尽头，看到那座伫立在山丘上的城堡——高庭。 ----------------- 高庭。 这座以白色大理石筑成的城堡，坐落在一座山丘上。 它高高在上，俯瞰下方的曼德河，滨海大道和玫瑰大道汇集于此。 一艘艘挂着青亭岛旗帜的战船，满载着粮食和军需物资，沿着曼德河，驶向这里。 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码头上热闹非凡。 随处可见搬运货物的劳工，他们吆喝着响亮的号子，将大袋大袋的货物搬下码头。 这些战船，来自青亭岛的雷德温家族。 青亭岛以盛产葡萄酒而出名，尤其是金色葡萄酒，是最受七国贵族追捧的佳酿，价格也极为昂贵，堪称“液体黄金”。 不过，真正让雷德温家族成为河湾最有影响力的大贵族之一的，显然不是葡萄酒，而是青亭岛舰队。 这支舰队与史坦尼斯的“王家舰队”、葛雷乔伊家族的“铁舰队”，并称维斯特洛三大舰队。 这是一支能够左右七国局势的重要海上力量。 ………… 夜色深沉。 高庭城堡的书房，却被烛火照得通明。 一众河湾贵族聚集在这里。 书房正中的主位，原本属于“南境守护”、“河湾总督”、已经被俘的梅斯·提利尔公爵。 然而此时，却坐了一位身形瘦小的中年男子。 他整个身子缩在宽大的椅子里，显得十分微不足道了。 但房间里，却无人敢无视他…… 他就是青亭岛领主——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 派克斯特伯爵的姑姑是高庭的“荆棘女王”奥莲娜夫人，而梅斯公爵妹妹米娜·提利尔下，同样是派克斯特伯爵的妻子。 贵族间的联姻，非常有效的将彼此联合起来， 眼下，高庭形势危急，青亭岛不可能坐视不管。 于是，派克斯特伯爵亲自率领青亭岛舰队来到这里。 高庭的继承人维拉斯·提利尔聪明好学，可惜是个残疾，难以当担指挥重任。 “荆棘女王”奥莲娜夫人虽然精明强悍，但不能指望这位“老太太”上战场。 因此，整个高庭军队的指挥权。 毫不意外的落到了派克斯特伯爵手中…… 第318章 有条件投降，照亮前路! 面前的河湾骑士，汇报着最新的战况。 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耐心听着。 待听到骑士说加兰·提利尔爵士和贝勒·海塔尔爵士率领的一万余军队，在果酒厅全军覆没的时候。 高庭继承人——维拉斯·提利尔忍不住反驳道：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万名装备精良的河湾战士。 还有‘勇武’的加兰，‘欢乐贝勒’当任指挥官。 怎么才几天的工夫，就被消灭？ 你是在说谎！” 不等骑士辩解，派克斯特伯爵就瞪了大侄子一眼，道：“闭嘴！” 维拉斯·提利尔顿时噤若寒蝉。 “爵士，你继续说。”派克斯特伯爵温言道。 “是，大人。”骑士连忙继续。 接下来，自然是没人敢再打断他的叙述。 “果酒厅落入敌手，继梅斯公爵之后，加兰·提利尔爵士、贝勒爵士，已经成了那位国王之手的俘虏…… 长桌厅的马瑞魏斯家族、果酒厅的佛索威家族、还有战败的塔利家族……以及大量河湾贵族，已经向多米利克·波顿宣誓效忠。 如今，那位‘国王之手’麾下军队的规模，已经接近五万人……” “什么！” 奥莲娜夫人和维拉斯祖孙俩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像是在听什么鬼怪故事。 鬼怪故事都没这么离谱！ 一万多名装备精良的河湾士兵，悄无声息的就被消灭了？ 敌军进入河湾的军队数量，一开始只有三万人，打了这么久，怎么人数越来越多？ 诸神在开玩笑？ 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等到骑士终于叙述完毕。 维拉斯·提利尔满肚子的话，似乎都挤到了嘴边，但见派克斯特伯爵低头沉默，他还是强行闭上了嘴巴。 其他贵族当然也不敢说话，集体陷入沉默。 书房内陷入了诡异的沉寂，只听到蜡烛燃烧时，偶尔爆出的细微声响。 良久，派克斯特伯爵终于抬起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他对那名河湾骑士吩咐道： “仓库里的肉食、美酒全部分发下去，让士兵们尽情享用，同时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争……” “诸位大人，也都下去做好准备吧。” “遵命。” 书房里的贵族们一一散去。 最后只剩下“荆棘女王”奥莲娜夫人和高庭继承人维拉斯·提利尔。 “派克斯特大人，这下我们该如何是好？”维拉斯沉不住气道。 派克斯特伯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撇撇嘴，随口道： “喝酒吗？我带了青亭岛的金色葡萄酒，你们要不要尝尝。” 说着，派克斯特伯爵自顾自地取出一个橡木小罐，来到桌前，小心翼翼地倒了三杯酒液。 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驱散了书房里的沉闷气息。 原本一副懒洋洋模样的派克斯特伯爵，慢慢坐直了身体。 他眯起眼睛，盯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看了半晌，啜饮一口： “其实，这场战争早就输了！” 这让在场的奥莲娜夫人和维拉斯爵士，都面露难色。 在他们或疑惑，或质疑的目光中，派克斯特伯爵终于将杯中酒饮尽。 “派克斯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奥莲娜夫人怒气冲冲道。 整个河湾，也只有她能以这种语气教训自己的侄子。 派克斯特伯爵闭目仰头，像是在回味。 良久，他才重新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姑姑奥莲娜夫人，道： “夫人，当初蓝道·塔利伯爵身死，苦桥战败，河湾就已经输了……” 烛光忽阴忽明。 原本灯火通明的书房，立即变得昏暗了许多。 维拉斯·提利尔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去想目前的糟糕局势。 雷德温家族的双胞胎已经成了那位“国王之手”的人质，海塔尔家族的继承人贝勒·海塔尔伯爵也成了俘虏。 还有自己的父亲“河湾总督”、“南境守护”梅斯·提利尔公爵，“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勇武”的加兰·提利尔……都成了俘虏。 派克斯特伯爵说得没错，“苦桥之战”之后，河湾就已经战败了。 高庭之所以还在坚持，只不过是想败得不那么难看。 好为接下来的“有条件投降”，争取更多的筹码…… ----------------- 果酒厅，又是一场庆祝宴会。 自从多米利克占据这里，连续好多天下来，城堡里食物和美酒的存量，都被耗得七七八八了。 莱昂妮·佛索威小姐忍不住开始抱怨。 但被多米利克口头开导、棍棒教育一番后，这才老实下来。 多米利克先后奖励了这场战役中表现出色的将领，比如琼恩·莱特，“猎狗”桑铎·克里冈……等人。 然后提拔了一批骑士，最后分发财物、美酒等各种赏赐。 身为上位者，这种涉及权力核心的东西，只能亲力亲为，而不能假手于人。 毕竟权力这种东西，一旦放下，就很难再捡起来了。 夜色已深，多米利克将“寒冰”拍在最后一名骑士肩上，接受了他的效忠。 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在两位女仆的带领下，来到薇尔菲德的房间。 正当多米利克推开门，准备和薇尔菲德享受烛光晚餐的时候。 却发现里面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多米利克大人，您终于来了。” 莱昂妮·佛索威小姐满脸笑容、很欢喜的喊了一声。 她似乎在向一旁的薇尔菲德示威，刻意表现出和多米利克的亲密关系。 多米利克脑袋宕机了半秒。 这女人怎么在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 修罗场？ “哈哈哈哈……” 急中生智的多米利克大笑着上前给了薇尔菲德一个拥抱，直接把莱昂妮小姐晾在一边。 “薇尔菲德，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你看你都晒黑了。” 多米利克抚摸着薇尔菲德的脸颊，轻轻一吻。 薇尔菲德身材高挑，双腿修长，腰围纤细，给人的感觉是婀娜多姿、妩媚动人。 她换下戎装，一身贵族少女的打扮，贵族长裙勾勒出身体凹凸有致的曲线，腰间系着一条蓝色的丝带，透着难以想象的魅惑。 果然，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先前，多米利克还觉得莱昂妮·佛索威小姐的姿色，看得过去。 但跟薇尔菲德一比，就像扔在地上的破抹布。 让人提不起任何性趣。 看两人这副亲热模样。 莱昂妮小姐见状撇了撇嘴，不悦的扫了多米利克一眼。 上一秒还在和她你侬我侬，现在却把她当成空气了。 男人果然是无情的生物！ “这位是莱昂妮·佛索威小姐？” 多米利克和薇尔菲德亲热完，像是才注意到一旁的伯爵之女。 莱昂妮小姐满脸不忿，你他妈眼瞎啊！ 现在才看到我？ 而且为什么要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我们可是知根知底的人！ 薇尔菲德也看不下去了，你身上都能闻到这女人的骚味了，竟然现在装作陌生人？ 太假了吧！ 似乎为了向薇尔菲德证明自己的清白，多米利克颐气指使道： “莱昂妮小姐，我渴了，麻烦给我倒杯酒。” “嗯？”莱昂妮小姐一脸懵逼。 多米利克身后明明站着两位女仆，却要她这个伯爵之女亲自倒酒。 这是在羞辱她？ 一定是的。 但形势比人强，莱昂妮小姐鼓着腮帮子，闷闷不乐的倒了杯酒端过去。 等靠近多米利克的时候，她顺势就坐在了他腿上，双手撒娇似的搂着男人的脖子： “多米利克大人，您难道忘了我们曾在诸神见证许下的誓言……” “莱昂妮小姐，请自重，我们似乎是第一次见面。” 多米利克眉头一皱，单手将她从怀里推开。 他根本不记得跟这女人许过什么誓言，即便记得，也不会认！ 莱昂妮小姐气得咬牙切齿，彻底爆发了： “多米利克·波顿，你这个混蛋，如果不是我帮你将加兰·提利尔引诱进城，你怎么会胜利得如此轻松？ 现在竟然翻脸不认人了！ 诸神在上，你这个该下七层地狱的家伙！” “这位莱昂妮小姐有些神志不清了，赶紧扶她回卧室休息。” 多米利克无奈扶额，也不多说，直接招呼起一旁的贴身女仆梅拉妮和她的小跟班二号女仆黛丝。 “混蛋多米利克，你这个混蛋！” 莱昂妮小姐被两名女仆架住，仍在气急败坏的大喊…… 薇尔菲德看着莱昂妮小姐被架走，又扭头看着多米利克，笑吟吟道： “多米，这是你新收的女人？她的脾气似乎不太好。” “嗯……不是，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多米利克先是点头，待看到薇尔菲德面露不虞时，立马改口。 “真的？”薇尔菲德凑到他身边，吐气如兰。 “真的！比黄金还真。”多米利克面不改色。 忽然，薇尔菲德甜甜一笑，弯腰在多米利克脸上亲了一口： “多米，我不介意你玩弄别的女人，但要记住，我永远是你心里的第一位。” 说着，她径直坐在多米利克身上:“刚才你的表现很好，值得奖励！” 薇尔菲德的棕色秀发没有扎成发辫，而是披散在身后，不施粉黛的俏脸蒙着一层层淡淡的水雾，光滑细腻，吹弹可破，显然洗过澡。 “那我接受你的奖励。” 多米利克抱起薇尔菲德，把她放在橡木桌上。 满桌的餐盘，被他一手扫落。 比起桌上的这些食物，薇尔菲德本人才是精致无比、足以慰藉人心的大餐。 多米利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 房间里，传出嘻嘻哈哈的声音。 烛火映在墙上，重叠的人影，不断晃动。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两人。 “多米利克大人，有要事！” 外面的人喊道。 正在运动的两人对视一眼，薇尔菲德挽起耳边汗湿的秀发道：“多米，正事要紧。” 多米利克抽身而出，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晚上我们再继续，在床上等我。” “嗯。”薇尔菲德回吻了他，也抓起橡木桌上的长裙套在身上…… “什么事？”多米利克打开门。 门外的是“猎狗”桑铎·克里冈。 他声音嘶哑道：“大人，贝勒·海塔尔爵士要求见您。” ………… 黝黑的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墙壁，给人一种十分厚重的感觉。 多米利克走进一间有卫兵看守的房间，里面空间很大，各种家具应有尽有。 相比加兰·提利尔那阴暗潮湿、老鼠跳蚤遍地的地牢。 贝勒·海塔尔享受到了多米利克的贵族礼遇。 至于加兰·提利尔为何被关在地牢，完全是莱昂妮·佛索威小姐的报复。 “诈降宴会”当晚，“勇武”加兰的咸猪手偷摸了一下伯爵之女的屁股，因此被记恨在心。 多米利克无意在这种小事上，反驳莱昂妮小姐的意见…… 走进房间。 一名气质超群的中年男人站在窗边，望着天上的星光怔怔出神。 此时的“欢乐贝勒”，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轻松欢乐，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然而，多米利克对此毫不意外。 任谁吃了这种败仗，也不可能继续“欢乐”得起来。 “贝勒爵士，找我有事？” 多米利克在桌旁坐下，随口问道。 “多米利克大人，很感谢您这个时候来见我。” 贝勒爵士上前为这位“国王之手”倒了一杯葡萄酒，随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们先前聊得很愉快，所以我现在愿意花这点时间，听您说些什么。” 之前，多米利克自称是一名来自布拉佛斯的佣兵骑士，贝勒·海塔尔丝毫没有轻慢他，反而和他分享了许多有意思的知识。 现在，人家成了他俘虏，多米利克也不好怠慢他。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嘛。 这个道理放在哪里都通用。 贝勒·海塔尔轻轻吐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道： “多米利克大人，我愿意代表海塔尔家族向您臣服……” “这？”多米利克愣了一下。 说起来，随随便便的“臣服”，也是旧镇海塔尔家族的“传统艺能”了。 想必，贝勒·海塔尔爵士的父亲“旧镇老翁”雷顿·海塔尔伯爵，在儿子出发前就交代过了这些。 没等他说完，多米利克轻哼一声，道：“贝勒爵士，现在才臣服，不觉得晚了点吗？” 贝勒爵士无奈解释： “多米利克大人，其实海塔尔家族出兵高庭，并非与您为敌。 莪们只是不想高庭输的那么惨而已，海塔尔家族一早就作好了向您臣服的准备……” 多米利克一时间有些诧异，忍不住道：“为什么？” 他喝了口酒，接着反问道： “恕我直言，旧镇的海塔尔家族才是河湾最强大的家族，再加上雷德温、提利尔，你们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大人，您知道我们海塔尔家族的族语是什么？” 贝勒爵士突然开口打断他。 “嗯？” 多米利克可是精通历史的达人，自然不会被这个简单的问题难倒。 他脱口而出：“照亮前路。” “没错！”贝勒爵士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他自己猛灌了一大口酒，说道： “我们照亮前路，但一直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第319章 一生的可能性，光明使者的威能 “我们照亮前路，但一直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贝勒·海塔尔爵士的余音，仍在空气中震动。 “嗯？”多米利克有些跟不上“欢乐贝勒”的思路了。 贝勒爵士叹了口气，解释道： “海塔尔家族照亮前路，是为了让别人去前面领路，我们在后面跟着就行了。 前路艰辛，走在前面虽然风光无限，却也可能下场凄惨。 但在后面做执灯人，却安全得很。 所以，当初蓝礼·拜拉席恩公爵联合提利尔家族称王，我们并没有支持。 如今，身为‘国王之手’的多米利克大人，您率领大军想要河湾地臣服，我们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多米利克听后，半晌没有说话。 似乎他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海塔尔家族的族语，竟然可以这样理解。 然而，回顾海塔尔家族历史上那些“光辉事迹”时。 多米利克又不得不承认，或许这就是“照亮前路”这句箴言的真意。 也是这个古老家族，能够长存至今的真正奥秘。 不过，这是不是太懦弱了点。 海塔尔家族的做派，连墙头草都算不上，简直可以说是一滩烂泥。 比起西境兰尼斯特的顽强，河湾地出乎意料的软弱。 怪不得明明占据七国最富庶的土地，拥有最多的人口…… 河湾地的政治话语权，在维斯特洛一直是垫底的存在。 这种动不动就臣服、投降的做派，实在很难让人瞧得起。 历史上，不仅多恩喜欢洗劫它，西境的凯岩国王、风暴王国、铁群岛都喜欢轮番肆虐它，简直就是“邻居的粮仓”、“可怜的受气包”。 “我明白了，贝勒爵士，不过你现在身为俘虏而非使者，你的话并不能完全让我相信……不如说点实在的东西。” 多米利克停了下来，意思是让贝勒爵士有时间好好考虑。 “多米利克大人，您请问，我知无不言。” 贝勒爵士想了想，觉得自己没什么别的选择。 “很好。” 多米利克也不废话，直取核心问题：“比如高庭现在有多少人马？指挥官是谁？” 为了取得这位“国王之手”的信任，贝勒爵士只犹豫了三秒钟： “海塔尔家族这次总共出兵两万余人。 除了自家的士兵，还有封臣家族的效力，三塔堡的科拓因家族、黑冠城布尔威家族，高地城的穆伦道尔家族，蜂巢城的毕斯柏里家族，阳花厅的库伊家族…… 另外我们还雇佣两支规模不小的佣兵团，加在一起足足有两万余人……” 好家伙！ 多米利克张了张嘴，掩饰住心中的惊讶。 整个西境在兰尼斯特的动员下，也不过凑出了三、四万士兵。 而一个旧镇，加上“次级封臣”和佣兵团，就足足出动了两万人马。 “另外雷德温家族派出了青亭岛舰队，沿着曼德河支援高庭，除了战船，差不多有五千士兵，提利尔家族也聚集了一万多名士兵……指挥官正是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 多米利克摸了摸下巴，思索起来。 “苦桥之战”的一系列战役中，六万河湾军队土崩瓦解。 蓝道·塔利伯爵战死，梅斯·提利尔公爵被俘，只有少量军队跟随蓝礼·拜拉席恩，搭乘罗宛家族的船只逃到金树城…… 如今，高庭又轻轻松松聚集了三万五千军队。 不愧是河湾地，人口就像田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 当然，这三万五千名士兵，已经有一万多人，在果酒厅成了多米利克的俘虏。 高庭的兵力如今只剩下两万五千余人，还有青亭岛舰队的战船…… 多米利克又问了一些与高庭相关的军事部署。 贝勒爵士交代的很干脆，丝毫没有“二鬼子”的惭愧。 等他问得差不多了，准备离开时。 贝勒爵士深深看了多米利克一眼，语气意味深长道： “多米利克大人，我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你想要做的事。 但希望您不要过分滥用自己的权力，将战火燃遍整个大陆。 世间的所有事，早已被诸神刻在了命运石板上，是注定的。 凡人的智慧终究是有限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沿着命运石板上的那些轨迹行事……” “诸神？命运石板？” 多米利克转过头来，紧紧盯着贝勒爵士的眼睛： “如果诸神真的俯视人世间，会凝视每一个人么？ 就像孩子蹲在树根旁边，看着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蚂蚁们，拿着棍子在蚁洞里捅来捅去，真的会凝视其中的任何一只？ 答案是不会！ 所以我从来不相信诸神！ 不过，这个世界的运行确实自有其规律。 而人的一生也太短暂，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国王，也有死去的一天。 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挣扎，穷尽一生的可能性！” 多米利克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而不是像海塔尔家族这样束手待毙，等待命运的降临。 这样和地上一坨不思进取的羊粪，又有什么区别？” 不思进取的羊粪？ 贝勒爵士有些尴尬地咳嗽几声，继续争辩道： “历史的车轮滚滚而下，每个人都是其中的蝼蚁，我们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只能顺应大势。 试图改变车轮轨迹的人，终究不会有好下场。” “是么？” 多米利克走到门口，没有多说什么。 他突然想起来，不该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薇尔菲德还在床上等着自己呢！ ----------------- 风息堡。 遥远的天际，传来隐隐的雷声，阴霾蔽空。 这两个月以来，风息堡附近每天都敲得“叮叮当当”。 无数的工匠，正在打造攻城器械，空地上尘烟腾腾、好不热闹。 等这批攻城器械打造好，就会投入对风息堡的战斗。 然后在攻城中，被焚毁、被消耗、瓦解成一堆木头。 直到再制造出新的攻城器械，投入使用，如此往复……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不知怎么的，今天总觉得心神不宁。 他抬头看天时，天空乌云密布，没有阳光却闷热异常。 梅丽珊卓的“影子杀手”，无法在城堡里暗杀科塔奈·庞洛斯爵士。 因此，史坦尼斯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攻城。 可一连快两个月了，风息堡也丝毫没有被攻陷的迹象。 因为他的好弟弟蓝礼·拜拉席恩，在这里留下了足够的军队、补给，以及一位顽固死硬的代理城主…… 忽然，天地间电光闪耀。 片刻后，便是“喀喀轰”的一声巨响。 这一声惊雷，没把史坦尼斯吓着。 却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心慌袭上来，总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空中乌云涌动，风也刮了起来。 没一会儿，豆粒大的雨点，便斜飘飘的洒下来。 打造攻城器械的工匠们四散开来，找地方躲雨。 无数的人在地面上走动，和天地间无形的气势比起来，就好似蝼蚁一般。 风雨飘摇，地面上溅起水雾，夹杂着还没湿透尘埃，在风中一层层地涌动。 “哗哗……” 瓢泼似的的大雨，好像动了怒一般在风中呼啸倾斜下来，急促得就像催促的鼓号。 一片喧哗。 史坦尼斯感觉有些恍惚，好像这嘈杂声和朦胧阴沉的景象中，正有成千上万的士兵在呐喊。 不！ 不是看得见的军队，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战争中，在风息堡城下死掉的无数亡魂。 它们正在城墙之下、荒野之间哭泣、悲鸣…… 史坦尼斯长吁一口气，稳住心神，看了一眼身后的城堡。 巨大的风息堡，屹立于苍天，完全遮蔽了其后的大海。 它是拜拉席恩家族权力的象征，意义重大！ 风暴地的贵族向来只效忠风息堡的主人，而不是某个拜拉席恩。 这也是史坦尼斯不惜代价、执意要拿下风息堡的原因。 雨仍在“哗哗”下着。 史坦尼斯骑在马上，任凭雨水浸湿甲胄和里面的衣服布料。 好一阵，他才回到了自己的中军营帐。 营帐里，只有两人。 红袍女巫梅丽珊卓，以及“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 “难道我们整天就围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嘛？” 史坦尼斯换掉被雨淋湿的衣物，在篝火前取暖，忍不住抱怨道。 “我们一直在奋力攻城，从未停歇，陛下。” 戴佛斯纠正他的国王，表示自己这些人可没闲着。 史坦尼斯皱了皱眉头，转而看向一旁的红袍女巫： “梅丽珊卓女士，你先前让我从火堆里拔出了一把剑……叫做什么‘光明使者’，到底有什么用？” 红袍女巫正在火堆面前祈祷。 她依旧是那副标志性的打扮，红色长袍，血红衬衣，红金项圈，硕大红宝石…… “陛下，‘光明使者’只需一击，便能摧毁风息堡的城门。” “当真？”史坦尼斯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只觉得胸膛里的郁闷，一扫而空，泛起难以言状的喜悦和庆幸，重新燃起了斗志： “梅丽珊卓女士，这种消息你真么不早说! 果真如你所言，那我们现在就该召集所有人，立即攻城，这座城堡阻挡我们太久了！” 可惜，梅丽珊卓立即给他泼了一瓢冷水： “‘光明使者’现在还无法发挥它的力量。” “那就告诉，怎样才能发挥它的力量！”史坦尼斯的眼神敛起来，语气带着狂热。 “这……” 梅丽珊卓迟疑了半晌，才道： “陛下，在此之前，请让我来告诉您真正的‘光明使者’，是如何铸成的……” 她屈身行礼，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史坦尼斯面前。 梅丽珊卓清了清嗓子，用一种类似自然科普、讲述史诗的语气，缓缓开口： “那是一个黑暗笼罩世界的时代，为了抵抗黑暗。 光明战士亚梭尔·亚亥，需要打造一把专属于自己的武器。 于是，他在光之王拉赫洛的神殿里，不眠不休的劳动了三十天、三十夜。 他用圣火锻造宝剑，加热、敲打、叠层，加热、敲打、叠层，直到宝剑铸造完毕。 可当他把剑插入水中冷却时，剑却轰的一声碎了。” “这剑的材质似乎不行。”戴佛斯撇了撇嘴，吐槽一声。 梅丽珊卓没有搭理他，喉下那颗血红宝石正闪闪发光，语气带着莫名的魅惑： “身为英雄纪元的人物，一点挫折自然不能打败亚梭尔·亚亥，所以他从头再来。 这次他花了五十天、五十夜，最后的成品比上次更精良。 亚梭尔·亚亥抓来一头雄狮，准备把剑插进野兽的红心，借此冷却剑身，没想到剑还是断裂粉碎。 他不仅难过，更感到悲伤，因为他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 “怎么做？”史坦尼斯疑惑道。 梅丽珊卓脸上隐隐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微笑： “陛下，请容我慢慢道来。 第三次，他总共花了百日百夜铸剑，最后在圣火洗涤下，剑身成白热状时，他唤来了自己的妻子——‘妮莎·妮莎。’ 亚梭尔·亚亥对她说：‘敞开你的胸膛，记住，世上我最爱的就是你。’ 妮莎照办了，然后亚梭尔·亚亥将冒烟的剑，插进了她仍在跳动的心脏。 据说她混杂痛楚和狂喜的呐喊，使月亮裂开了一道凹痕。 她的血液、灵魂、力量和勇气全部注入了那把剑。 这就是英雄之红剑，‘光明使者’的真正锻造方法……” 史坦尼斯听后，陷入长久的沉默。 “洋葱骑士”戴佛斯一脸的惊骇。 如果“光明使者”这把剑，真的像红袍女巫说的那样，“一击就能摧毁风息堡的城门”。 那确实称得上是足以倚赖的奇物了，但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戴佛斯不禁想起了故事里的妮莎，脑中浮现的却是相濡以沫的妻子玛瑞亚。 她是个好心肠的女人，有些胖，粮仓下垂，笑容和蔼，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 戴佛斯试图想象，自己把宝剑刺进她心口的画面，不禁浑身颤抖。 我果然不是做英雄的料啊! “洋葱骑士”下了结论。 倘若为了得到“光明使者”的威能，必须付出如此高昂的代价，那戴佛斯可办不到！ 可如果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呢？ 他会为了“光明使者”的威能，将这把剑插进赛丽丝王后的胸膛里吗？ 戴佛斯看着陷入沉默的国王，心中涌现莫名的恐惧，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320章 洋葱骑士的谏言，异鬼初现! 入夜后。 在帐篷里呼呼大睡的“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忽然被国王的卫兵叫醒。 “爵士大人。”他宣布。 “陛下命令您去见他，请您立刻洗漱更衣。” 对于国王的召唤，戴佛斯颇感不安。 他不禁想起白天在营帐时，史坦尼斯那深沉森然、令人畏惧的表情。 莫非史坦尼斯真的要拿赛丽丝·佛罗伦王后祭剑？ 为了获得“光明使者”的威能，将那把燃烧之剑插入赛丽丝王后的胸膛？ 这太疯狂了！ 先不论红袍女巫有没有说谎。 一旦史坦尼斯毫无理由、杀害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以亮水城佛罗伦伯爵为首的河湾贵族们，会立即倒戈相向。 风暴地的贵族们也会胆寒，谁会继续效忠这种无情无义的国王。 那样一来，好不容易聚集在史坦尼斯身边的势力，也会分崩离析。 众叛亲离的下场，似乎就在眼前。 诸神该死！ 戴佛斯暗忖。 这个时候，如果他再不站出来，纠正国王的疯狂，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在前往国王营帐的路上，戴佛斯脑海中翻转过无数念头。 唉，不管怎样，还是去了再说。 当戴佛斯抵达国王的营帐时，十几位贵族和骑士正要离开。 潮头岛的瓦列利安伯爵，突然向他点了个头，其他贵族则完全置之不理。 倒是亚赛尔·佛罗伦爵士停下脚步，跟戴佛斯说话。 他是亮水城佛罗伦伯爵的弟弟，也是赛丽丝王后的伯伯，常年担任龙石岛的代理城主。 他简直像个大酒桶，双臂粗壮，腿脚弯曲，生着佛罗伦家着名的招风耳，比他侄女的更大。 “大家都说，聚集在陛下身边的贵族虽多，但‘洋葱骑士’才是国王最信任的人，您说有这回事不？” 亚赛尔·佛罗伦爵士露出莫名的微笑。 “大人，国王信任每一个为他效忠的人。”戴佛斯不露破绽的回答道。 “呵呵。” 亚塞尔·佛罗伦爵士对他的话不可置否，继续道： “据梅丽珊卓女士说，有时拉赫洛会容许他虔诚的仆人自圣火中瞥见未来。 今天早上，我似乎看到十来个身穿黄丝衣裳的美丽少女，在一个伟大君王周围翩翩起舞。 爵士先生，我觉得这个预兆假不了，这是我们为陛下取回风息堡，将得到的奖赏……” 史坦尼斯对舞蹈可没兴趣，戴佛斯心想。 但他无意冒犯赛丽丝王后的伯伯，并没有争辩：“爵士先生，请您原谅，陛下还在等我。” ………… 空旷的营帐中，只有一人。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坐在橡木桌前，面前放了一封羊皮纸的信件。 “走私者，”国王一见他进来便说，“过来看信。” 戴佛斯恭敬的打开信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装贵族久了，他都差点忘了自己不识字： “陛下，这信看起来很好，只可惜我不识字。” 地图和海图对戴佛斯来说不成问题，但信件和公文之类的，他就无能为力了。 “没关系，我说给你听。”史坦尼斯搁下信，羊皮纸轻声作响。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 半个月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已经在苦桥击败了我的好弟弟蓝礼，现在他已经率领大军直取高庭……” “这不是坏事，那位国王之手是我们的盟友。”戴佛斯言不由衷道。 “狗屁的盟友！”史坦尼斯皱眉道： “我和那位‘国王之手’之间必有一战，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原本想着早点攻下风息堡。 然后趁着多米利克·波顿和蓝礼拼个你死我活，直取君临城，可如今……” 戴佛斯忍不住抚额。 你弟弟蓝礼·拜拉席恩，当初也是这么想的。 他坐视那位“国王之手”和西境的泰温·兰尼斯特公爵，拼个你死我活，然后自己渔翁得利。 因此错过了进攻君临城的大好时机，而自己的国王同样如此！ 怪不得是一家人，行事作风都如此相似。 但这时候说这些也没用了。 当初也有人建议史坦尼斯不管风息堡，直接水陆大军直取君临。 但风息堡是拜拉席恩的家堡，意义重大，拿下风息堡对稳定人心有非常大的作用。 史坦尼斯的选择，也不能说是错。 要怪只能怪那位“国王之手”赶在史坦尼斯之前，以雷霆之势击败了蓝礼·拜拉席恩。 这速度实在太快了！ 据说苦桥可是有六万大军啊！ 指挥官还是维斯特洛有名的“将星”蓝道·塔利伯爵…… “说这些也没用了，我叫你来是有事吩咐你……” 史坦尼斯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让自己的面孔隐匿在黑暗中，语气森然。 来了！ 戴佛斯决定抢在国王之前，冒着忤逆国王的风险谏言。 “陛下，我、我有话跟您说。” 史坦尼斯停了下来，静静地看了戴佛斯一眼。 他似乎有点恼火自己被打断，不爽的咂了咂嘴巴，然后用手指敲打地图桌： “戴佛斯，有话直说。 我封你为骑士，可不是要你学花言巧语的道道儿。 这些我手下的那批贵族，难道还不够吗？” “遵命，陛下。”戴佛斯微微鞠躬，谏言道： “我觉得我们不该抛弃七神，一味相信那位红袍女巫信奉的红神。” 史坦尼斯望着炉火，嗤笑道：“走私者，你今天倒虔诚起来了？ 听起来，你不但不喜欢梅丽珊卓女士，连我新信仰的神也不喜欢。” “我们对那个红神光之王所知不多！” 戴佛斯承认，“但对我们前些天烧掉的七神，却很熟悉。 铁匠长年保佑我船只平安，而圣母给了莪七个身强力壮的儿子……” “是你妻子给了你七个身强力壮的儿子，你可有向她祈祷？再者，我们烧掉的不过是些木头。” “或许如此，”戴佛斯小心组织语言，“我小时候，在跳蚤窝沿街乞讨，修士们偶尔会给我东西吃。” “如今给你东西吃的不就是我吗？”史坦尼斯怒道。 “您让我身居高位，而我给您的回报便是实事求是、实话实说。 假如您把贵族和平民们长久以来信奉的诸神，全部推翻。 然后硬塞给他们一个连名字都念不好的神，恐怕他们是不会爱戴您的。” 史坦尼斯倏地起身：“‘拉赫洛’念起来有这么难？ 臣民们不会爱戴我？ 你倒是说说看，他们什么时候爱过我了？ 既然如此，他们爱不爱我又有什么差别？” 史坦尼斯走出帐篷，远眺月夜里的海洋： “从我亲眼目睹父母乘坐的那艘船触礁沉没，从那天起，我便不再信七神。 我指天发誓，绝不敬拜任何淹死我双亲的残酷神只。 在君临当任海政大臣时，总主教成天对我唠叨世间一切公理正义，均来自于七神。 但我见到的种种‘公理正义’，却都是人力所为。” “既然您不信神——那为何又找个新神？”戴佛斯张了张嘴，半天才挤出一个问句。 史坦尼斯打断他，语气深沉：“这话我也问过自己。 我对神灵所知不多，更不想理会它们，其实我并不信奉所谓的红神…… 我年轻时，曾在野外发现一只受伤的苍鹰。 我为它细心疗养，替它取名‘傲翼’。 它会停在我肩上，会跟着我来来去去，还会吃我手上的食物，但它从不肯展翅翱翔。 我多次带它外出打猎，然而它始终飞不到树梢之上。 我的‘好哥哥’劳勃笑话它是‘衰翼’。 他自己有只矛隼叫‘响雷’，从未漏掉一只猎物。 某天我们的叔公哈伯特爵士要我换只鸟养，他说，继续养傲翼会让我变成笑柄。 这话没错！ 既然七神连只麻雀都不曾给我，现在是我换只猎鹰的时候了，戴佛斯，换一只红色的猎鹰。 你我都知道，梅丽珊卓掌握着非凡的力量。 你知道吗？ 我手下一半以上的骑士连她的名字都不敢念，就算她除此之外别无所长，仅仅作为一个散播恐慌的女巫便已很有价值，更何况她掌握着真正的力量。 先前我弟弟蓝礼的下场，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没错，红袍女巫确实拥有森寒残忍的力量，戴佛斯心道。 “风暴地的贵族们，原先对我不理不睬，我低声下气向他们请求，得到的却是嘲笑。 铁王座于法应属于我，但我要如何夺得？ 不说已经战败的蓝礼·拜拉席恩，七国有哪家势力愿意臣服于我？ 更何况还有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他比我有钱，兵力也都比我多。” 说到这里，史坦尼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梅丽珊卓那女人总说我是圣焰之子、光明战士，亚梭尔·亚亥的转世，可我总觉得多米利克·波顿，才他妈是梅丽珊卓预言中的那个人……” 听到国王的抱怨，戴佛斯也觉得有些无语。 北境的波顿家族，虽然也是维斯特洛赫赫有名的大贵族。 但多米利克·波顿仅仅是恐怖堡的继承人。 论身份、论威望、论功绩，他完全无法与身为海政大臣、龙石岛公爵、国王亲弟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相提并论。 可就是这么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出征塞外，征服野人，攻陷君临，斩杀瑟曦·兰尼斯特，替劳勃国王和他岳父艾德公爵报了仇…… 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多米利克·波顿的成长让人觉得可怕。 北境、谷地的贵族唯他马首是瞻，河间地、王岭的贵族对他言听计从。 不可一世的“西境雄狮”泰温·兰尼斯特，被他打得龟缩在凯岩城。 刚刚落败的蓝礼·拜拉席恩和河湾贵族们，更不用多说…… 如果这位“国王之手”的姓氏是坦格利安，估计会被所有维斯特洛的臣民，称呼为“少龙主”戴伦·坦格利安在世。 ………… 这番交谈，戴佛斯已经看到了国王心中如铁石般的决心，无奈道： “陛下，请告诉我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记得梅丽珊卓说的关于‘光明使者’那把剑的来历嘛？” 该死！ 史坦尼斯果真要自己帮他杀了赛丽丝王后？ 这可太疯狂了！ 戴佛斯刚准备开口拒绝，却见史坦尼斯眉头一皱，他似乎猜到了“洋葱骑士”心中所想，慢悠悠道： “我要你驾驶黑贝莎号北上，用上你所知的一切走私伎俩：黑帆、隐密海湾……等等，秘密前往君临。 走私者，这应该难不倒你吧？” “前往君临？” 戴佛斯可是出身“跳蚤窝”的走私者，对君临自然不陌生。 对别人来说偷渡回君临，可能有些难度，但对“洋葱骑士”而言，偷偷潜入君临，就像回家一样简单。 但这件事，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戴佛斯在等他的国王的下文。 “在钢铁街有家售卖武器铠甲的铁匠铺，店主叫托布·莫特。 他手下有一个叫做詹德利的年轻学徒，个子很高，肌肉结实，有着蓝色的眼睛和浓密的黑发……” “跟劳勃很像。”史坦尼斯想了想，补充道。 听到这话，戴佛斯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史坦尼斯也没有在这件事上隐瞒他。 “他是我哥哥的私生子，把他带到这里……梅丽珊卓说，‘国王之血’也可以让‘光明使者’展现真正的威能！” 原来是拿那个叫做“詹德利”的孩子祭剑！ 戴佛斯陷入沉默。 他虽然是一名走私者，但也有起码的良知，用一名无辜者的生命，换取那把剑的力量。 虽然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但至少，史坦尼斯不是让他去杀了赛丽丝王后，然后闹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更何况作为史坦尼斯亲自授封的“洋葱骑士”，他别无选择。 “去吧，时间紧迫，我们要在多米利克·波顿彻底征服河湾前，使用‘光明使者’的威能，拿下风息堡。” “遵命。”戴佛斯鞠躬离开。 ----------------- 阳光明媚，白云悠悠。 多米利克的大军正沿着曼德河，往高庭的方向行进。 随着一系列胜利，战败投降的河湾贵族、以及一些小贵族和无产骑士们，纷纷加入他的军队。 多米利克麾下最初的三万之众，已经膨胀到了四万五千余人…… 称得上是“人多势众”！ 高庭的提利尔家族，和那位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又该如何应对？ ………… 夜幕很快降临，大军扎营…… 一望无际的原野里。 开拓者正用铁犁划开田地里的泥土，随即不断翻动。 当田地被翻弄均匀，铁犁也已经被磨得发亮。 种子通过开拓者的手，撒进肥沃的田地里。 结束了辛劳的开拓者躺在椅子上，在橡木桌前，百无聊赖的转着手中的鹅毛笔。 开拓者望着刚刚完成播种，坐在怀里吞吞吐吐的田地，突然开口了： “黑城堡的莫尔蒙总司令来信说，长城以北出现了异鬼！” 第321章 龙晶的作用，冰镇牛奶 “在一片黑暗中，异鬼首度降临人间。 他们是冰冷与死亡的怪兽，痛恨钢铁、烈火和阳光，以及所有流淌着温热血液的生命。 他们骑着苍白的死马，率领死人组成的军队，横扫农村、城市和王国，杀死成千上万的英雄和士兵…… 人类的剑无法阻止他们前进，老幼妇孺也难逃魔掌。 他们在结冰的森林里追捕少女，用人类婴儿的肉，来饲养手下的死灵仆役…… 当时安达尔人还未统治七国，更是早在洛伊拿人从洛恩河畔的古城邦渡狭海逃亡而来以前。 只有先民从森林之子手中夺得土地，建立了林立四方的数百邦国。 但在浓密的森林深处，森林之子依旧蛰居在他们的树上城镇和空山幽谷里，透过树上的人脸监视外界。 所以当大地充斥寒冷与死亡时，最后的人类英雄决定去寻找这些森林的儿女，冀望他们的远古魔法，能抵挡人类所无法抵挡的军队。 他佩上宝剑，骑乘骏马，带着猎犬，与一群同伴朝荒原启程。 经过多年的长途跋涉，苦苦追寻，他却始终找不到藏身秘密城市的森林之子。 最后他绝望了。 他的朋友相继罹难，他的战马和爱犬也先后死去，就连他的宝剑也被冻结成冰，一触即碎。 这时，异鬼嗅到他体内温热的血液。 悄悄地追踪他的足迹，带了一群大如猎狗的冰蜘蛛追捕他们……” 多米利克以讲述史诗的语气讲述着这个故事。 “然后呢？”薇尔菲德坐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曼妙婀娜的部件展露无疑。 “没有然后了，这个故事我只听到一半。”多米利克摇头道。 “好吧。” 薇尔菲德翻了个好看的白眼，白腻的粮仓一颤一颤的。 故事听到一半，就跟那事做到一半一样，让人瘙痒难耐。 “多米，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异鬼可是好几千年前出现的生物了。” “我可不想关心那些东西，不过有人在不停的提醒我。” 多米利克从橡木桌上抽出一份信，信封下方的署名是守夜人的莫尔蒙总司令“熊老”。 这封信被信鸦从黑城堡带到君临，然后由一名骑士，沿着玫瑰大道，一路追上多米利克的大部队，送到他手里。 自从多米利克出征塞外，彻底干服了野人，这让黑城堡的危机冰消瓦解。 因为没有野人的威胁，黑城堡的青年才俊被多米利克带走了一部分，包括琼恩·莱特，山姆威尔·塔利，吟游诗人戴利恩……等人。 不少能力出众的守夜人，也被拐到了孤山岭管理矿产，包括首席铁匠唐纳·诺伊。 莫尔蒙总司令一直为长城人手不足而抱怨。 这封信里描述一名守夜人游骑兵，在雪地里发现“异鬼”踪迹。 “不知道是真的出现了异鬼？ 还是莫尔蒙总司令故意找借口，想要增加守夜人部队的规模。” 薇尔菲德仔细看完信，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毕竟几千年里，守夜人军团时不时就找个理由让七国“赞助”一些士兵、物资。 口号喊得很响，但长城一直没出现什么危机。 就如同“狼来了”，时间久了，七国各大贵族也不怎么去搭理他们。 “我准备写信让乔拉·莫尔蒙爵士，不，应该是乔拉伯爵。” “大熊”乔拉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替多米利克管理孤山岭的政务。 出征河湾前，多米利克就以乔佛里陛下的名义恢复乔拉的“伯爵”称号，然后撮合与自己的小姨妈——荒屯冢的达斯丁伯爵夫人联姻。 一方面解决达斯丁家族绝嗣的问题，一方面加强一下孤山岭和荒屯冢的联系。 “让他派出一千名士兵，前往黑城堡，加强绝境长城的防务。” 多米利克说出了心中的计划。 以前兵力很紧张，几百人都得抠抠搜搜。 现在身为国王之手，多米利克麾下效忠的人马多了去了，给黑城堡送一千人一点也不心疼。 “一千名士兵？多米，你认为长城真的出现了异鬼？”薇尔菲德的目光流转着探究之意。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保险一点不是坏事。” 在多米利克看来，只要“龙妈”丹妮莉丝的巨龙不来送人头，异鬼想要绕过绝境长城的魔法防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对了，我很早之前从龙石岛采购了一批‘黑曜石’，需要你们家的曼德勒舰队把它们送到黑城堡，你来安排一下……” “黑曜石？” “也被称作龙晶，是对付异鬼的利器。” 龙晶制成的武器，比钢铁要锋利，但也要易碎得多。 瓦雷利亚人称龙晶为“冰霜火”，使用它制作玻璃蜡烛。 远古时期，森林之子用龙晶制作匕首、刀刃、箭头等武器。 据守夜人的文献记载，在英雄纪元，森林之子每年赠送守夜人军团一百把黑曜石匕首。 龙晶武器是异鬼为数不多的克星之一。 被黑曜石刀刃割伤的异鬼会当场死亡。 老百姓喜欢说龙晶是巨龙的产物，而学士们声称龙晶来自地底的火焰。 龙石岛的龙晶矿储量巨大，龙晶也是龙石岛的重要出口商品。 多米利克跟史坦尼斯“结盟”期间，曾从龙石岛购买了大量的龙晶，以备不时之需。 “增添一千名士兵，加上龙晶制作的武器，黑城堡的安危无虞。” 多米利克信誓旦旦道。 薇尔菲德歪了歪脑袋，老半天才挤出一个问句： “多米，你早早准备好龙晶，是不是就是为了应对莫尔蒙总司令信里提到的异鬼？” 薇尔菲德接手白港的曼德勒舰队很长时间，对各地的贸易也很清楚。 龙晶，也就是黑曜石这种东西，价格昂贵，但没什么作用。 除了亚夏的一些巫师有需求，整个维斯特洛无人问津。 自己的男人为何提前购买了这么多？ 难道，他预料到“异鬼”的出现？ 或者说，他预料到莫尔蒙总司令写信给他？ 薇尔菲德的脑海里忽然产生了某种怀疑。 多米利克顿时暗叹不妙，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熟知的“剧情”，他没有接话。 总不能把自己身为穿越者的事，说出来吧？ 这番沉默，反而让女人的怀疑愈发强烈。 薇尔菲德眯起眼睛，道：“多米，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很古怪！” “哪里古怪了？” “在莫尔蒙总司令写这封信之前，整个大陆应该无人能预料到‘异鬼的出现’。你为何在异鬼出现前，就早早准备好大批龙晶？” 多米利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沉默，降临在这座营帐。 只有跳动的烛火，在厚帆布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显现出些许的生机。 多米利克缓缓走到女人面前。 就在薇尔菲德以为他要与自己分享秘密时。 跳动的烛火突然闪动。 多米利克抱起薇尔菲德，一把扔到床铺上，然后扑了上去，大张骑股，义愤填阴起来。 “多米，你这个混蛋！” 剧烈的喘息，让薇尔菲德支支吾吾说不出连贯的语句。 多米利克加快速度，埋头苦干。 直到女人颅内高、潮，到达无法思考复杂问题的缺氧状态。 这一状态持续了很长时间。 没办法！ 对于薇尔菲德这种知识丰富、思维缜密，兼有第六感的女人，谎言是毫无作用的！ 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当多米利克试图用谎言遮掩一个问题，就会暴露出更多问题。 既然如此，干脆什么都不说，就让这个女人瞎猜吧！ 两个小时后。 筋疲力尽的多米利克呼呼大睡，芯满溢足的薇尔菲德虽然气恼，但也拿男人没办法。 她没有叫醒多米利克，找了条更厚的毛毯盖在两人身上。 薇尔菲德单手撑着天鹅般优雅的脖子，看着枕边那张英俊的脸和整齐的睫毛，发了一阵呆。 她心中突然一动，忍不住在多米利克脸上亲了一口。 “或许每个人都有心中的秘密吧，自己计较这么多干什么？真是不可爱的女人啊！” 许久之后，薇尔菲德吹灭烛火，将整个身子埋进男人怀里。 ----------------- 翌日。 大军开拔，继续向高庭进军。 在离高庭还剩半日路程的时候，多米利克下令扎营。 此时正值正午。 虽然已经是秋季了，但河湾地依然很热。 越往南，这种气候愈发明显。 空气郁窒而潮湿，像条湿羊毛毯般覆盖住整个营地。 士兵们纷纷逃离他们闷热窒息的帐篷，想在曼德河畔抢个位子歇息。 那里才有些许微风，结果河边被挤得拥塞不堪。 而多米利克在女仆的陪伴下，来到营地附近的一处树林。 这是片足有一亩之广的树林，种满榆树、柏树和黑色三叶杨，俯瞰着河流。 巨大橡木树古老的枝干上，爬满烟莓藤蔓。 这里是营地附近最适合纳凉的地方，自然由身为“国王之手”的多米利克来享受。 “领主大人，您要不要喝点牛奶？ 随行的车辆里有大量的冰块，我可以帮您弄杯冰牛奶，加过蜂蜜的。 大热天里喝这个正合适。” 梅拉妮十分殷勤，身为女仆，服侍领主大人就是她的全部。 “那就谢谢你了。”多米利克说着坐下来。 很快，女仆梅拉妮端来了一杯冰镇牛奶，里面不仅加了蜂蜜，还有葡萄汁、石榴汁等各种果汁。 用来冰镇的冰块，还是从果酒厅的地窖里弄来的。 坐在椅子上，多米利克啜着牛奶，冰凉凉的、酸酸甜甜的很爽口，也很腥甜。 他同时开始思考眼下的局势。 加兰·提利尔和贝勒·海塔尔率领的一万大军，在果酒厅全军覆没，让原本就兵力不足的高庭，雪上加霜。 如今，多米利克大军压境，留给高庭的选择不多了！ “荆棘女王”奥莲娜夫人该如何抉择？ 青亭岛的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会不顾自己两个儿子的生死，跟多米利克顽抗到底吗？ 还有，梅拉妮的舌头为什么那么软？ 前两个问题，多米利克尚且还在思索中。 但想到最后那个问题时，他不由打了个哆嗦。 “咳咳~~” 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响起。 服侍领主大人的梅拉妮不由昂起了头，擦干净从嘴角中溢出的…… 身为领主大人的贴身女仆，梅拉妮早已习惯了这种喝牛奶的方式。 只不过领主大人喝牛奶用的是角杯，她用的是吸管。 梅拉妮仔细将吸管嗦干净，然后放回原处。 随即她站起身，将半开的领口扣上，侍立在领主大人身边。 “很不错呢！”多米利克夸赞道。 他有必要给自己的贴身女仆一个正向反馈。 听到这话，梅拉妮心满意足了的露出微笑，眼睛弯弯的：“为领主大人服务，是我的荣幸。” “对了，你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不合身？” 多米利克拉着梅拉妮坐到自己怀里，握住了那对奶大的硕子，手工为她丈量尺寸。 他刚刚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女仆，又成长了不少。 “等这场战打完了，我让君临的裁缝给你定制几件合身的衣服。” “嗯。”梅拉妮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领主大人的关心，让她有些感动。 多米利克接着又关心了一番梅拉妮的日常生活。 身为一名上位者，这些细节都是必不可少的。 一时间，主仆两人气氛融洽…… “多米，原来你在这里。” 薇尔菲德盈盈朝这边走来，眼波流转，投来一个极具诱惑力的笑容： “你不会在躲着我吧？” “当然没有，薇尔菲德，快来尝尝这牛奶，冰凉可口。” 多米利克热情招呼着，让梅拉妮给薇尔菲德倒了一杯冰镇牛奶。 昨夜的话题戛然而止，薇尔菲德丝毫没有追问他的意思。 这让多米利克松了一口气。 薇尔菲德是他身边最让人舒服的女人。 虽然她没有小未婚妻珊莎的天真可爱、娇小诱人。 没有贴身侍卫贝妮塔的身体柔韧性、超难度“一字马”。 没有女仆梅拉妮的“牛奶好喝”、以及硕大。 没有凯特琳夫人未亡人、岳母的双重禁忌buff。 但薇尔菲德的曲线曼妙、诱人身姿，时不时展现出来的英武、智慧，以及高情商，让多米利克欲罢不能…… 第322章 荡起的秋千架，谈判 秋日的河湾，热气腾腾，微风吹拂而去，带来一阵凉意。 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多米利克喝完冰镇牛奶，就让人搬来几张躺椅，在这片树林里午睡。 山风吹来，树影婆娑。 微风卷过，落叶飞舞，就像绿色的蝴蝶翻飞。 多米利克躺在躺椅上，看着这些景色，悠悠吁了口气。 树林里的温度实在宜人，晒着太阳不冷不热，真的好舒服。 他感觉有些惬意，开始困困的了。 怪不得河湾人的战斗力不高。 这么舒适的环境，温暖的气候，数之不尽的食物与瓜果，傻瓜才想着打仗呢？ 多米利克眯着眼进入了半睡半醒状态，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不远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嘿，多米。” 一个清脆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多米利克这才幽幽醒来。 这才发现薇尔菲德不知什么时候用吊椅在树下做了一个秋千。 她正在树林中，荡着秋千。 棕色的发辫随风摇摆，阳光暖暖的照在她妩媚的脸庞，更显诱人。 她似乎感觉挺惬意，微眯着眼，唇角带着笑。 身上的戎装换成了一件长裙，露出了一截光滑白嫩的小腿，脚上则穿着只到脚踝的丝绸短袜，脚趾还不时微微蜷一蜷，透着一股惬意、愉悦又懒洋洋的气息。 “像小孩子一样荡秋千？” 多米利克忍不住笑了笑，“没想到你居然有这兴致。” “你要不要一起来坐？” 薇尔菲德热情地发出邀请，同时往吊椅一侧挪了挪，示意多米利克可以坐她旁边。 “不嫌挤么？” 薇尔菲德笑嘻嘻道，“那我可以坐你身上。” “这……” 多米利克有所意动。 这附近没人打扰，只有女仆梅拉妮躺在椅子上休息。 于是，两人坐在了一起。 多米利克嗅着薇尔菲德身上好闻的香气，感受着她若有若无的呼吸。 薇尔菲德则很顺从的依偎进他怀里，顺便展露着姣好的身材。 她的身体很柔软。 女人的体温又比男人低，感觉凉凉的，往怀里一钻有种凉爽的感觉。 多米利克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心神开始荡漾，把手伸进裙子里，更加细致的感受一下那种滑滑腻腻。 薇尔菲德发出奇怪的声音。 因为姿势的原因，加上吊椅有点下斜的原因。 随着秋千摇摆，薇尔菲德总是不经意间从他怀里滑下去，好几次差点摔了出去。 “这样太不方便了，必须把你固定住才行。”多米利克一本正经的说道。 薇尔菲德翻了个白眼：“怎么把我固定住？可惜没有多余绳子了。” 多米利克舔了舔嘴唇，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绳子，但是有钉子啊！” “钉子？”薇尔菲德略微一想，意识到了不妙，脸颊上迅速浮起了红晕。 但在男人的坚持下，只好无奈屈从。 于是，多米利克稳稳当当的坐在充当秋千架的吊椅上。 薇尔菲德坐在他怀里，通过紧密的部件，相互契合在一起，这样再也不担心会滑下来了。 只不过，风吹得薇尔菲德屁股有些凉。 秋千载着两人，在树下不断摇摆。 薇尔菲德十分貌美，但她不仅拥有美貌，还有别的东西，所以格外吸引人。 就在多米利克心猿意马的时候，这女人却说起了正事。 “高庭的提利尔家族会投降吗？” “看那位‘荆棘女王’奥莲娜夫人的选择了。”多米利克随口答了一句，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他们不投降怎么办？啊~~” 薇尔菲德嘤咛了一声，双手撑在多米利克大腿上，刚才动作太大，差点让她摔了下去。 “很简单。”多米利克璀然一笑，“打到他们投降为止。” 蛤？ 薇尔菲德实在无力吐槽，“这么简单粗暴么？” “有时候，越是简单直接的方法，越是有效！ 如果是北境、谷地，或者是西境，我会采取更温婉的方式。 但是河湾地，比我想象的软弱，少数的硬骨头都折在了‘苦桥之战’，现在只剩下一帮窝囊废……” 多米利克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 比起西境的兰尼斯特，河湾的提利尔确实差太多了，怪不得剧情里被“弑君者”吊锤。 薇尔菲德继续问道：“那打服之后呢？” 多米利克瞥了她一眼，想了想道：“这个问题上次好像跟你说过，以谋逆的罪名，逼迫那些大贵族割让领土，再加上一些次级封臣的升格、转封，不断削弱他们的势力…… 一个支离破碎的河湾地，才是好的河湾地，然后才能为我所用！” 薇尔菲德眼中涌现奇怪的光芒，目光炯炯地看着多米利克，道： “可是这样的话，会让那些大贵族心生怨恨，为今后的治理留下隐患……” “怨恨又怎样？难道对他们好点，他们会喜欢你？” 多米利克一边摇摆着秋千，一边义愤填阴。 薇尔菲德抱住多米利克的腰，仰起头来，媚眼如丝的看着男人： “多米，你为何这么急着征服河湾？其实徐徐图之的话，会更好！” “因为时不待我，”多米利克幽然叹息了一声：“凛冬将至啊！” 他知道薇尔菲德说的没错，一下子把河湾贵族逼太急会容易狗急跳墙，“温水煮青蛙”、“软刀子削肉”才是最稳妥的方式。 但时间不等人！ 不说狭海对岸，拥有三条龙的龙妈丹妮莉丝。 绝境长城躁动不安的异鬼，更不是善茬…… 除此之外，这个世界还有许多多米利克想要探索的东西，等不及他徐徐图之…… “那个……” 不知什么时候，女仆梅拉妮醒了，老老实实侍立在秋千旁边。 她略带茧子的小手，规矩的放在腿上，有点不安的扣动着，正在等候领主大人的吩咐。 梅拉妮没想到自己眯了一会儿的工夫，领主大人和薇尔菲德小姐，竟然玩出了这种花样。 城里的人，果然会玩！ 虽然两人的姿势有些不雅，但多米利克也犯不着跟贴身女仆避讳这些，干脆加快了速度。 充当秋千架的吊椅，顿时更加剧烈的晃动起来，发出“吱吱呀呀”木头摩擦的响声。 秋千荡得更高，将薇尔菲德送上新的高度…… 很快，云消雨歇。 ………… “高庭的使者！前来谈判？” “是的，大人。 他们在十里外，估计几个小时后就会抵达这里。”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对此他也没有太奇怪，这里离高庭不到半日的路程。 提利尔家族肯定要派人来试探一下多米利克。 如果“投降的条件”在提利尔家族可接受的范围，高庭巴不得早早投降。 “做些准备，向高庭的使者展示我方的军威，最好能震慑他们。” 多米利克当即命令道。 ………… 营地。 下午，天气依旧明媚。 微风拍打着头顶高高举起的数十面旗帜，象征波顿家族的粉底剥皮人，在风中猎猎飞舞。 旗帜下方，一队顶盔掼甲的骑士昂扬而立。 他们衣甲鲜明，旌旗蔽日，刀枪如林，派势十足…… 一些路边没见过场面的乡下村民，齐齐吓得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这时候，一支来自高庭的队伍，缓缓进入多米利克的视野。 骑马走在队伍最前排的，是一位身穿闪亮铠甲的年轻人。 他的容貌与“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有些相像，但更高一点，身上有种读书人的气质。 铠甲的前胸，印着金色玫瑰图案，代表着他的身份——高庭继承人维拉斯·提利尔。 多米利克稍稍疑惑了半晌。 这位高庭继承人不是个瘸子吗？ 怎么还能骑马？ 维拉斯·提利尔第一次参加比武大会时，他的对手是多恩的奥柏伦·马泰尔亲王。 战斗中，奥伯伦将他摔下马背。 不幸的是，他的脚被缠在马镫里，摔倒时反被坐骑压住，最终导致维拉斯一边的膝盖全碎，成了残废…… 待到维拉斯在侍从的帮助下，从马鞍上下来，重新坐上轮椅。 多米利克这才明白： 他是使用“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设计的特制马鞍，这才重新获得了骑马的机会。 “尊敬的国王之手多米利克大人，致以您提利尔家族的问候。” 维拉斯的轮椅，被推到多米利克面前，他躬身行礼。 “维拉斯爵士！请进。” 多米利克语气温和，高庭派了自己的继承人前来谈判，显然是诚意足足。 维拉斯身后的领主骑士们纷纷取下长剑，然后走进营帐。 营帐的橡木长桌上。 多米利克没有戴王冠，但却比国王还要威严。 史塔克家族祖传的宝剑“寒冰”，已经出鞘。 多米利克置剑于膝，示威的意图非常明显。 “多米利克大人，我代表高庭前来和谈的。” 维拉斯·提利尔高声宣布。 “这我知道，你从高庭眼巴巴的跑来，总不该是来蹭一顿免费晚餐的。” 多米利克随口开了一句玩笑，身后的大群贵族哈哈大笑。 一名河湾贵族不堪受辱，起身想要拼命，但被维拉斯拦下了。 维拉斯·提利尔很沉得住气，比起他的“充气鱼”老爹，强得太多了。 “感谢多米利克大人的盛情，但眼下吃晚餐还太早，不如我们先谈些实际的东西……” 说着，维拉斯就从怀中取出一张带有金色玫瑰印章封蜡的羊皮纸。 “先前在风息堡公爵蓝礼·拜拉席恩的蛊惑下，提利尔家族作出了错误的选择。 现在，我们愿意重新效忠君临城的乔佛里·拜拉席恩陛下，希望您能宽恕我们的罪责…… 这是我祖母奥莲娜夫人亲笔写下的承诺。 也是对您、对乔佛里陛下、对这场战斗中阵亡的战士的补偿……” 多米利克横放膝上的“寒冰”映着烛光，锋刃微微闪亮。 他飞速浏览了一下信件里的条款。 提利尔家族愿意以双倍赎金，赎回“苦桥之战”、“果酒厅之战”中所有俘虏。 另外，对多米利克麾下的三万大军补偿一大笔开拔费、抚恤金。 最后，对君临的新政权支付一大笔献金。 不得不说，提利尔家族的手笔，果然是财大气粗。 所有赔偿金额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上百万金龙了。 这差不多是整个河湾地五年左右的领地收入。 “条件不错，是真的嘛？”多米利克沉吟道。 见这位国王之手有所意动，维拉斯立即回答：“我在此以提利尔家族的荣誉立誓，绝无虚假。” “很好，提利尔家族的诚意我看到了。” 多米利克正色道：“维拉斯爵士，我需要你帮我，给你的祖母奥莲娜夫人、还有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带个口信。” 维拉斯恭敬道：“请问要我带什么口信?” “我的和平条件。” 多米利克手握“寒冰”，站了起来，“远不止这些！” 铿锵！ 一道剑光闪过，那封带有金色玫瑰印章封蜡的信件，立刻被斩成数截。 “你去对奥莲娜夫人说，只要她愿意带领高庭的所有贵族，跪在城堡下向我乞降，我就收起这柄剑，结束河湾的纷争！” 整个营帐，寂静无声。 “这不可能！” 坐在轮椅上的维斯特·提利尔气得差点站了起来。 这条件太过屈辱！ 同时意味着提利尔家族将脖子递到对方的屠刀上，任由宰割，不留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其他河湾贵族也纷纷大骂起来。 对这些，多米利克不予理会，他把“寒冰”插在地上，语气不容拒绝道： “这就是我的条件。 如果奥莲娜夫人接受，我就给你们和平，若是不接受…… 莪就让她再尝尝苦桥之战的滋味。 历史上，不知有多少家族消失在战争的泥潭之中，你们提利尔家族也不例外……” 营帐的气氛，沉闷得都滴得出水来。 “波顿万岁！” 琼恩·莱特突然大喊，挥舞着手臂，“猎狗”桑铎·克里冈也有样学样。 此时，其他贵族也齐声附和。 “波顿家族万岁！多米利克大人万岁！国王之手万岁！” 维拉斯·提利尔脸上血色尽失，“我会把您的话带给我祖母……” “很好。”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说，“维拉斯爵士，你现在的胃口应该不那么好，我就不留你吃晚餐了，赶紧给高庭带回这个消息吧。” “遵命，大人。”维拉斯面如死灰的答道。 “那么，今天的谈判到此为止。” 多米利克转身离去，在场领主及骑士纷纷屈膝下跪…… 第323章 美而脆弱，地狱场景 城堡，是人类控制土地的核心建筑。 也是维斯特洛领主们对外宣誓主权、对内安身立命的堡垒。 高庭是一座位于曼德河畔的城堡，也是提利尔家族的家堡。 在七国时代，这里是“河湾王”园丁家族的居城。 孟恩·园丁九世统治时，“征服者”伊耿登陆维斯特洛，发动征服战争。 孟恩·园丁九世与凯岩王罗伦·兰尼斯特合兵进攻伊耿，在怒火燎原一役里大败。 园丁家族所有族人葬身火海，无一幸免。 “征服者”伊耿率军进入河湾地。 当时的高庭大总管、代理城主哈兰·提利尔爵士向伊耿开城投降。 作为回报，伊耿将高庭城堡和河湾地区的统治权，赐给了提利尔家族。 虽然受到其他血统更高贵、更接近园丁家族的河湾地贵族挑战，但是提利尔家族统治高庭，已有三百年之久。 这座历史比“红堡”还要悠久的高庭，被三道同样是白色大理石修建的环形城墙保护。 每一道城墙，都比前面那一道更高更厚，并由修长优雅的圆塔看守。 最底下的那道城墙，把整个山脚围绕起来，在它与第二道城墙之间有一座精心整理的植物迷宫，用来招待宾客及供玩乐之用。 七国中的绝大多数人，认为高庭是维斯特洛全境最美丽的城堡。 城墙内宛如绿色的天堂，花朵到处盛开，庭园、水池、人造瀑布点缀了整个城堡…… 园丁与提利尔都热爱艺术、音乐与文化，七大王国里只有高庭曾被无数歌手谱歌赞美。 在昔日“河湾王”园丁家族统治时： 高庭常常举办比武大会，骑士以他们的武艺、品德、诗歌与忠贞追求美丽的贵族小姐的爱情…… 在多米利克看来，高庭美则美矣，但却脆弱。 作为领主贵族们安身立命的城堡而言，不够坚固。 它不若赫伦堡那么庞大，也不如风息堡那么坚不可摧，更比不上鹰巢城的天险，凯岩城的高大宏伟，甚至连三面环水的奔流城都比不上…… 如果提利尔家族效仿奔流城，在高庭山脚下开凿出一条巨大的护城河，将曼德河水引入，形成环水防御。 再配上青亭岛的雷德温舰队，那可真是坚不可摧。 可惜没有！ 不知道提利尔家族是担心开凿护城河毁了山下的玫瑰花园，还是出于遵守园丁家族的古老传统。 因此，高庭没有水的那一面，一马平川，没有任何阻碍。 就像张开双腿的荡妇，等着敌人的临幸。 ………… “呜——” 沉闷的号角声，刺破了黎明的静谧。 也惊起了高庭这座美丽城堡里的所有人。 高庭的守军如今有余人。 其中，提利尔家族有5000余人，原本是余人，加兰·提利尔在果酒厅葬送的万人军队中，其中一半是来自提利尔家族。 雷德温舰队，在陆地上派不上用场，幸好还有5000余名士兵能够上岸作战。 海塔尔家族带来的封臣以及佣兵团，还剩下余人，占据了守军一半以上的军力。 多米利克以近乎“羞辱”的方式，打发了维拉斯·提利尔，拒绝了高庭的投降。 原因很简单，他不想高庭投降。 如果不借着战争，杀死一批贵族、流放一批贵族、削弱一批贵族…… 他还怎么在河湾地培植效忠自己的势力？ 所以提利尔家族不能投降，想投降也不行！ 城堡，卧室。 无心睡眠的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猛地从床上爬起，朝着屋外大声吼道： “召集所有贵族！” “指挥部队守城！” 短暂的慌乱之后，城堡里的守军迅速作好了应敌准备。 朦胧的月色下，派克斯特伯爵望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的黑影。 这位“国王之手”，有点不讲武德啊！ 竟然趁着河湾人还在睡觉，就发起了进攻。 “呜呜呜——” 号角声愈来愈近，响彻天地，也让守城的河湾贵族们大惊失色。 敌人的数量太多了！ 拂晓之前，天色还很暗。 他们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但听这声音，这气势，恐怕得有好几万人！ “准备！” “放！” 随着派克斯特伯爵一声令下，士兵们将早已准备好的滚石和圆木推下城头。 “轰隆！” “轰隆！” 在重力和惯性的驱使下。 一个个滚石和圆木沿着斜坡翻滚而下，重重砸在来袭敌人的队伍中。 刹那间，惨叫不断。 这一波攻势，狠狠打击了进攻者的嚣张气焰。 也让萎靡不振的河湾士气得到提振。 河湾士兵们手持各种武器立在城头，等待敌人登城作战、血腥厮杀的一幕。 然而，城墙下的敌人很快撤了回去，没了动静。 月光的映照下，他们竟然整齐的坐在地上吃饭。 偶尔射出的弓箭，因为射程太远，也被盾牌轻松挡住。 派克斯特伯爵目光冷然地看着这一切，搞什么鬼？ 一大早跑到城墙下面吃饭？ 他意识到了什么，立刻下令。 “立即让军需官将早饭送上城头，不能让士兵们饿着肚子守城。” 高庭的守军虽然没有敌军数量那么多，但用来防守绰绰有余。 敌人在吃饭，他们也在吃。 为了保险起见，派克斯特伯爵将手下的士兵们分成了三批，轮流吃饭。 “这位国王之手，也不过如此罢了！” 派克斯特伯爵心中暗暗盘算着。 优良的装备，有利的地形，默契的配合，合理的战术安排。 再加上他本人亲临现场的冷静指挥。 派克斯特伯爵有自信能暂时守住高庭。 至于能守多久，他心里没有底。 …… 这时，几名士兵抬着冒烟的帆布包走上城头。 “伯爵大人，敌人的投石机投来了这个东西，我们从来没见过。” 派克斯特伯爵正在用餐，一手啃着牛排，一手拿着酒杯。 看到这个冒烟的帆布包，他也是一脸懵逼。 突然，派克斯特伯爵像是想到了什么！ “诸神该死！快，把那东西扔下城墙！” 派克斯特伯爵想到了维斯特洛“将星”蓝道·塔利伯爵的离奇死法。 士兵们不明所以，但不敢违抗伯爵大人的命令。 “滋滋”冒着白烟的帆布包，从白色大理石的城头滚落。 在到达地面前，就在半空中绽放火光、发出“轰隆”一声爆炸声。 城头上的士兵愣住了。 派克斯特伯爵心有余悸地擦着额头的冷汗，恶狠狠道： “记住，谁敢再把奇奇怪怪的东西抬到我面前来，我就砍了他的脑袋！” 几名士兵顿时脖子一凉…… 城下。 三十多架早已组装好的投石机，开始发出怒吼。 伴随一阵呼啸声。 一个陶罐模样黑不溜秋的东西，正朝高庭城头落下。 “这次又是什么？” 派克斯特伯爵端着餐盘，躲得远远的。 “轰”！ 随后一声巨响，无数绿色的火焰迸射而出。 刹那间，火光和浓烟喷涌而出。 这是“野火”！ 见多识广的派克斯特伯爵对此并不陌生，传闻只有君临城的炼金术师工会，才有能力生产这些蕴含“魔法之力”的地狱之火。 有了前一次教训，士兵们在陶罐落下前，都逃得远远的。 但依旧有十多名河湾士兵，被绿色火焰溅到，倒在地上大声哀嚎。 随即而来，是更多的呼啸声。 “飞雷炮”、“野火”轮番上阵。 整个城墙已经完全被火焰、浓烟笼罩。 谁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光景，只听见“啊呀……” 嘶声裂肺的惨叫四面八方的传来。 在城头负责指挥的派克斯特伯爵，听到这些惨叫声，只觉得全身冰凉，手脚无力，冷汗浸透了后背…… ………… 多米利克从果酒厅出发，一路上喝喝牛奶，荡荡秋千，就是在等这些攻城利器。 其实用“飞雷炮”来攻城有点不划算，“神火”的制造不易。 而城头的守军再密集，也比不过步兵方阵的密集，加上城堡有躲避爆炸威力的墙角。 因此，每次“飞雷炮”造成的杀伤十分有限，最多也就十来人的伤亡，更多的是心里威慑。 除了“诸神的雷霆”，普通士兵哪里见过这么多爆炸？ 而“野火”的效果更加明显，一烧一大片，短时间内还无法熄灭。 在“飞雷炮”和“野火”的配合下。 高庭的城头上，一会儿一声剧烈爆炸，一会儿掉下一个火球。 士兵们惶惶不安，谁也不知道“陌客”的镰刀下一妙会不会砍在自己的脑袋上？ 在这种冷兵器主导的战场上，科技和魔法，才是最强大的武器。 原本严阵以待的河湾守军，现在却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城头乱窜，就是这个理论的最好证明。 多米利克已经能感觉到，守军的士气正在快速消退。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彻底瓦解了。 “杀！！！” 一声犹如平地惊雷的嘶吼，在耳边炸响， 在“飞雷炮”和“野火”的轮番轰炸之下。 一队队士兵开始攻城，冲车、云梯一架架逼近最外层的城墙。 派克斯特伯爵正在城头指挥。 忽见不远处的一名士兵，竟然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几圈后重重砸落。 他整个胸腔都凹陷进去，止不住的鲜血从口中汩汩冒出。 怎么回事？ 派克斯特伯爵骇然发现，十多名敌方士兵，竟然撕破了城头一处薄弱的防线，冲了上来， 领头的是一名戴着狗形头盔，挥舞着骑士巨剑、身材威猛无比的骑士，胸前的烟灰色的铠甲上，闪烁着令人胆寒的血光。 他势不可挡！ “拦住他！” 嘭！ “猎狗”桑铎·克里冈猛地一剑，再次将面前的橡木盾砸得粉碎。 四下飞散的木屑中，他头盔下的双眼，锁定了那个正在发号施令的贵族。 “去死！” “猎狗”狂吼一声，犹如猛虎下山，向着派克斯特伯爵直扑而去。 电光火石间，派克斯特伯爵根本躲避不及，只能硬着头皮拔剑格挡。 铛！ 剧烈的金铁交鸣声中，派克斯特伯爵长剑脱手，整个人像是撞上了一头公牛，向后倒飞出去。 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刚才那一剑幸好他有铠甲保护，不然绝对会被这个可怕的骑士剖胸开腹！ 还没等派克斯特伯爵喘过气来，“猎狗”已经狂笑着又是一剑劈砍而下。 扑面而来的腥风，犹如死神的呼吸，几乎让派克斯特伯爵肝胆俱裂。 生死关头，身边的侍从舍命相救，他拼尽全力，拿过身旁士兵手中的橡木盾，挡在派克斯特伯爵身前。 嘭！ 带着强大的惯性，巨剑将橡木盾连着后面的侍从斩成两截，而后重重砸在地面。 飞溅的碎石，在派克斯特伯爵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只差一点，他就要头首分离了。 派克斯特伯爵想要挣扎着爬起来，但此时他的手脚像是灌了铅，根本动弹不得。 而“猎狗”桑铎·克里冈却又再次扑了上来。 “保护雷德温大人！” 士兵们终于反应过来，聚拢在一起，将“猎狗”给拦住，然后逼退。 派克斯特伯爵赶紧喘了几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嘴里满是腥甜的味道。 好强横的力量！ 那位“国王之手”麾下竟然有这种怪物！ 派克斯特伯爵咽下涌至喉头的鲜血，挣扎着爬起来，连忙下令加强这里的防御。 个人的勇武在战争中的作用是极为有限的。 不过，派克斯特伯爵也不得不承认，刚才实在是惊险。 那名骑士无论是个人武力，还是时机把握都极为可怕。 刚才他若是成功斩杀派克斯特伯爵。 那这一战，还没打就要结束了！ ………… 这场攻城之战，从黎明拂晓，直到黄昏日落。 当太阳的最后一抹光芒，照在高庭的城头，也让地狱般的场景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最外围城墙的城头上，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河湾士兵的尸体。 有的是被“飞雷炮”炸成几截。 有的是被“野火”烧成焦尸，更多的是被冲上来的敌人斩杀。 在这尸体堆中，还有没咽气的河湾士兵。 他们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哀鸣，只求能得到一个解脱。 而一些没有受伤的士兵，要么疯了一样在城头乱跑，要么抱头失声痛哭，要么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流淌的鲜血，将白色大理石染成了暗红色。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几乎让人窒息。 这末日般的景象，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天晚上，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率领幸存的青亭岛士兵，偷偷从城墙侧门离开。 他们登上舰队，沿着曼德河，从来时的路，驶向回家的路。 海塔尔家族的封臣们和两支佣兵团，亦是趁着夜色，沿着玫瑰大道，朝旧镇的方向夺命狂奔………… 第324章 征服河湾，喜提粮仓! 晨曦的微光，慢慢穿透了云层。 将属于太阳的恩泽，洒落在被鲜血染红的大地上。 不知名的野草，贪婪地吸收着死去士兵的血液，试图让自己生长得更高更茁壮。 一觉醒来，多米利克竟然被告知： 高庭投降了！ 白色大理石包围的巨大城门轰然开启，吊桥“砰”的一声，落在干涸的护城河上！ 一众河湾贵族出城乞降。 大名鼎鼎的“荆棘女王”奥莲娜夫人，原来是个白发的干枯老妇人。 她拄着拐杖，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模样。 不过，多米利克不会被这种假象迷惑。 剧情里“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对她的评价颇高： “这老太婆泼辣得紧，连我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她是个可怕的泼妇，外表虚弱不过是装装样子。” 多米利克没来由的叹息一声。 可惜，深埋在红堡地窖里的“小指头”，已经没机会和这位“荆棘女王”打交道了…… 扶着奥莲娜夫人的，是她的儿媳艾勒莉·海塔尔。 她长长的银色发辫上绑着珠宝环，身材高挑，前凸后翘，一副风韵犹存的贵妇模样。 看得出来，“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的美貌，大多遗传于她。 后面，高庭的继承人维拉斯·提利尔也被人推着轮椅出来。 他低着脑袋、神色无比憔悴。 再后面，则是十多名来自附近大小城堡的不知名贵族们…… 多米利克按部就班指挥着手下士兵，接管高庭的防御，然后召见了这些即将成为俘虏的河湾贵族。 等到奥莲娜夫人被带到他跟前，多米利克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高庭的三道城墙连最外面的那道城墙，都还未被攻破，提利尔家族为何迫不及待的投降？ 原来雷德温和海塔尔带着麾下的士兵，全都在昨夜跑路了。 只剩下几千残兵的提利尔，根本守住不偌大的高庭，不得不开门乞降。 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果然，战场总是充满无数种意外。 原本以为还要打上一场硬战的多米利克彻底无语了。 这胜利来得也太儿戏了吧！ 不过，终究是一场值得庆祝的胜利。 此战过后，以高庭为首的河湾地，明面上算是彻底是向他的君临政权臣服了。 征服河湾，喜提粮仓！ 如果能有效利用起河湾地的富饶资源，多米利克将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 到时候又何惧龙妈与异鬼？ 至于河湾隐藏的boss——旧镇和青亭岛，多米利克现在没工夫管。 “奥莲娜夫人，初次见面，向您问安。” 多米利克骑在马背上，朝面前的老妇人抚胸行礼。 毕竟她这年纪的老人，在七国贵族中是独一份的。 已故的霍斯特·徒利公爵，年纪还没她大，就已经回归诸神怀抱了。 奥莲娜夫人在儿媳的搀扶下抬起头来，看似昏聩的眼眸绽放出一抹精光： “感谢你，国王之手大人，特地召见我这只蠢母鸡。 说起来，我认识你祖父，那位波顿伯爵，虽然彼此了解不深。” “他在我出生前就死了。”多米利克语气平淡的回答。 “是的，孩子。 黑夜终究会降临到每个人头上，只是对某些人而言快一点。”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 “您是一位睿智的长者，可惜，当初不该让提利尔家族追随蓝礼·拜拉席恩这位王国的反叛者，酿成大错……” 奥莲娜夫人却一反常态，嗤之以鼻道： “反叛者？准确来说应该是失败者吧！ 蓝礼·拜拉席恩富丽堂皇，有魅力，澡也洗得干净。 他知道如何打扮、如何微笑、如何沐浴，从而得出结论自己该当国王！ 毫无疑问，拜拉席恩家的人总有些荒唐念头。 我觉得，这都是从他们的坦格利安血统中继承的…… 但蓝礼没犯什么错，他原本是有机会坐上那把丑陋的铁椅子。 唯一的错，就是败在你手上。 国王之手，你说是不是?” “母亲！” 艾勒莉·海塔尔夫人忍不住出声提醒自己的婆婆。 她们现在可是俘虏，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和征服者说话。 “闭嘴，艾勒莉，少来这种语气。” 奥莲娜夫人转过头来，语气刻薄道： “还有，别叫我母亲，如果生过你，我会记得的。 总而言之，我又没说你，只是在责备那个害惨我们提利尔家族的蓝礼·拜拉席恩！” 艾勒莉夫人张了张嘴，无奈道：“我只是在提醒您注意一下言辞嘛。” “国王之手会以为我是一位风趣的老人。” 老妇人依旧朝着多米利克絮絮叨叨，道： “对了，刚才你问我为何让提利尔家族追随蓝礼·拜拉席恩？ 孩子，这并非我的选择啊！” 奥莲娜夫人显然还有很多话要说：“艾勒莉，你聪明，行行好，告诉你可怜、半聋的老母亲，那种产自盛夏群岛、一戳就膨胀十倍的怪鱼叫什么名字？” “他们叫它充气鱼。”艾勒莉夫人化身相声里的捧哏。 “它就叫这个，盛夏群岛人真是缺乏想象力。 如果照实说，我儿子该拿充气鱼当纹章，最好还弄顶王冠戴在鱼头上，就跟拜拉席恩家在他们的雄鹿头上弄的一样，这样该心满意足了。 如果你问我，我得说我们本应和蓝礼、和这场该死的战争保持距离！ 可挤下的牛奶，可不能注回奶牛体内。 充气鱼大人给蓝礼公爵戴上王冠以后，我们家就只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原来是梅斯公爵的一意孤行，看来是我错怪提利尔家族了。” 多米利克直视老妇人的双眼，表情淡然却认真。 “你知道就好。”奥莲娜夫人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终于闭嘴了。 ………… 多米利克摆摆手，士兵们将这些人押了下去。 这些河湾贵族，将会在高庭的地牢呆上一段时间。 已经成为俘虏的“充气鱼”梅斯·提利尔和“勇武”的加兰·提利尔，也被关了进去。 对于残障人士维拉斯·提利尔，多米利克特地给他安排了一个单间。 奥莲娜夫人、艾勒莉夫人等贵族女眷，则被关在各自的卧室里，有卫兵看守。 接着，多米利克率领军队入城。 高庭不愧是维斯特洛最美的城堡。 各处满布石雕、喷泉和大理石廊柱，葡萄及蔷薇装饰了墙壁与雕塑，古老的建筑被藤蔓覆盖。 从高庭的塔楼上，可以放眼看到方圆几里以内的所有庄园与田野，野外长满了鲜花和金色玫瑰。 可惜不少已经被践踏，或者毁于“野火”。 ………… 一场晚宴。 在不大的厅堂里举行，参与者都是多米利克麾下的将领。 侍者不停斟酒，杯子从未干涸。 吟游诗人们坐在橡木桌前，让乐音流转于暮色之中。 一名杂耍艺人在空中抛掷着一根根燃烧的木棍。 头脑简单的“月童”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踩着高跷跳舞。 菜肴一道道送上端下，有浓稠的大麦鹿肉汤，撒上坚果碎片的凉拌甜菜、菠菜和李子沙拉，还有蜂蜜大蒜煮蜗牛。 薇尔菲德没吃过蜗牛这种南方特色菜。 多米利克便教她如何从蜗牛壳里挖出肉，并且亲自喂她吃了甜美的第一口。 接着是刚从河中捕来、封在黏土里的烤鳟鱼。 薇尔菲德撬开覆盖在外的坚硬泥土，露出里面的白嫩鱼片。 而多米利克剥开十多份生蚝，粘上料汁，送入口中，味道鲜美无比。 然后他啜饮了一口酒。 酒是玫瑰蜂蜜酒，酸酸甜甜，味道还不错。 “多米利克大人，这些都是我们高庭的特色美食……” 服侍他们用餐的，是一位有着犹如林间小鹿一般棕色眼眸的可爱少女。 她嘟着小嘴，一边给多米利克夹菜，一边倒酒。 正是多日不见、早已成为俘虏的玛格丽·提利尔。 “小玫瑰”终于回到了高庭，只不过以这种屈辱的方式。 玛格丽至今也不敢相信，被视为坚实后盾的高庭，怎么说没就没了？ 整个提利尔家族，除了跟随蓝礼逃到金树城的“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之外。 全都成了这位“国王之手”的阶下之囚。 听说多米利克·波顿精通历史，万一他效仿历史上“征服者”伊耿故事。 来场“怒火燎原”的意外版本，全灭提利尔家族，然后将高庭赐予“某位总管”…… 想到这里，玛格丽提着酒壶的手忍不住颤抖。 看着摆放在面前的丰盛食物，多米利克满意地点点头。 咽下最后一份生蚝，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举起酒杯，道： “感谢诸神赐予的胜利和美食！” “感谢胜利和美食！” 琼恩·莱特、“猎狗”桑铎·克里冈、奥顿·马瑞魏斯伯爵、山姆威尔·塔利、海疆城的派崔克·梅利斯特爵士……也连忙举杯。 宴会结束，杯盘狼藉…… 原本属于梅斯·提利尔公爵的巨大卧室。 多米利克和薇尔菲德正在下棋。 这棋盘由翡翠、玛瑙和天青石的方格组成，棋子精美华丽。 一玩这个，薇尔菲德性感的小嘴便会微微张开，眼眸因专注而眯成细缝。 这种棋叫作“席瓦斯”。 由自由城邦“瓦兰提斯”的商船，带到多恩，随后又传播到河湾地。 不少河湾贵族为之着迷。 在多米利克看来，“席瓦斯”也算是一种足以称道的消遣游戏。 跟前世的象棋有些类似。 十种不同的棋子，各有其特性与威力，每局棋的变化都不相同，取决于棋手如何防御己方的方格。 薇尔菲德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缠着多米利克与她一起下棋。 尽管她一直是输多赢少。 薇尔菲德对此似乎并不介意。 “多米，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她突然发问。 多米利克愣了一下，薇尔菲德总该不会是在问棋局。 他想了想：“很简单，把高庭被攻陷的消息宣告出去。 然后以乔佛里和梅斯公爵的名义，写信给所有河湾贵族，召集他们来高庭议事……” “他们不来怎么办？” “他们不会不来的。” 随着高庭沦陷，河湾地成了一块新的蛋糕，相信所有贵族都想要吃上一口…… 在多米利克看来，河湾贵族大致可以分为三类。 以“高庭提利尔家族”为首支持蓝礼·拜拉席恩叛乱称王的贵族，和以“亮水城佛罗伦家族”为首支持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登上铁王座的贵族们。 这两者可以归为第一类。 第二类是向多米利克的君临政权投诚的长桌厅的奥顿·马瑞魏斯伯爵，以及被他睡服的果酒厅的莱昂妮·佛索威小姐，还有大量见风使舵、投机的小贵族…… 第三类则是保持中立的贵族，主要以旧镇的海塔尔家族、青亭岛的雷德温家族为主。 他们对蓝礼的“称王”并不是太感兴趣，先前和多米利克在高庭打上一战，也只是为了保全提利尔家族罢了。 第一类贵族要被打压、削弱。 第二类贵族要被重点扶持。 第三类贵族则要分化拉拢…… 棋局很快结束，多米利克输给了薇尔菲德。 并不是因为他在思考河湾局势而分心。 而是薇尔菲德穿着贴身睡衣，姣好的身材在多米利克面前晃来晃去，白腻的粮仓和长腿晃得人眼花。 再加上晚宴的时候吃了不少生蚝，多米利克火气很大。 “抱歉，多米，今天那个来了。” 薇尔菲德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眼角露出一丝揶揄，委婉的拒绝了他的求欢。 这女人是故意的！ 多米利克无可奈何，只得推门而去。 月色很美，皎皎若华，清澈如水，轻盈地流泻在地面、石阶和墙壁上，仿佛一曲无声的乐章。 已经是半夜时分，整座城堡寂静无人。 除了偶尔路过的卫兵和仆人，唯有风在耳边盘旋低吟。 多米利克无聊的在城堡中闲逛起来。 根据史料记载，高庭大部份建筑物是在“河湾王”孟恩·园丁六世统治时，兴建的。 只有中心最高的几座塔楼比较古老，历史最悠久的可能可以追溯至英雄纪元。 在高庭里，新、旧诸神同受尊敬。 高座圣堂的花窗，据说跟贝勒大圣堂或繁星圣堂一样美丽，上面描绘了天上七神与“青手”加尔斯。 在远古的英雄纪元时，“青手”加尔斯的长子加尔斯·园丁一世在曼德河畔一处高丘定居下来。 这里日后发展为今天的高庭。 他的后人园丁家族以高庭为中心，慢慢向外扩张，最终收服了周围许多诸侯，形成了偌大的河湾王国…… 多米利克突然想起了高庭非常有名的神木林。 林中有三株心树，它们被合称为“三咏者”，传说它们是“青手”亲自种下去的。 他现在倒是有兴致瞧一瞧。 从庭院没走几步，就来到了神木林。 三棵心树围绕着一汪水池，枝桠互相交缠。 成长了无数世纪后，它们已经看来像一株有三棵树干的巨型心树。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少女的哀泣声…… 第325章 赎罪的玫瑰，命运的转折 人的一天，离不开一日三餐。 一天快结束了，多米利克却只吃了三餐。 不远处，多米利克看着在心树下哀泣的“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 这朵带刺的玫瑰，他一直不愿轻易触碰。 但今天，或许是一口气吃了十多个生蚝的原因，或许是胜利带来的巨大喜悦，无处释放？ 总之，多米利克的火气有点大。 他从周围树木的阴影中走出，朝这位“高庭玫瑰”走去。 玛格丽·提利尔身穿一件绿色的丝裙，粮仓目测能一手掌握，腰肢纤细，裙摆下一双白嫩笔直的小腿不见一丝瑕疵…… 贵女的气质中，透露着林黛玉般的哀愁。 她哭的有点伤心，可能是哀叹自己的命运多舛。 在七神和河湾贵族的见证下，她已经成了蓝礼·拜拉席恩的合法妻子。 维斯特洛大陆可没有离婚这一说法。 在蓝礼死之前，她连改嫁都不可以。 如今蓝礼失势，成了七国最大的“叛逆者”，连带着她也遭了殃。 想到这里，玛格丽恨不得蓝礼当时就死在苦桥…… 突然，月光一暗。 玛格丽刚要往后看，就被一只手搂住纤腰。 多米利克好似惯犯一般，一手揽住玛格丽，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这才低头在她耳边压着嗓子道：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玛格丽小姐你也睡不着啊！” 男人的声音，从她身侧传来。 玛格丽眼中闪过慌乱。 “啊！” 她惊讶的叫出了声，正要转身跟这位“国王之手”解释自己只是趁着卫兵和女仆睡着，悄悄跑到花园散心，绝对没有要逃跑的意图。 但玛格丽忽然觉得有点多余，身后的男人显然不是来跟她兴师问罪的。 因为，玛格丽裸露的脖颈感受到一股炙热的鼻息。 粗重的鼻息，喷在玛格丽的脖颈，引得她脖子后的鸡皮疙瘩泛起。 哪怕她还没转身，也能猜得出身后男人心中浓郁的化不开的欲火。 少女小鹿般的眸子眨了眨。 玛格丽意识到这也许是个机会。 她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乖乖依偎在多米利克的身上，闻着空气中的树叶泥土的味道，低着头： “哦，原来是多米利克大人，您也在这里？今夜的月色真是不错！” 说着，她顺带还扭动了下自己的翘臀。 这似乎触动了身后之人。 多米利克感到一阵意外。 他原本以为这位“高庭玫瑰”会大声尖叫，亦或转身指责他的无礼。 然后，多米利克再利用地牢里的提利尔们，对玛格丽进行一番威胁，以此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影视剧里的反派，都是这么演的。 可没想到，玛格丽如此的配合。 多米利克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凝然的看着她。 玛格丽不由更加卖力的扭动身躯。 下一刻！ 一只大手掀开她的裙摆，柔弱的肩膀上涌现出一股大力。 玛格丽被狠狠按在了冰冷的心树的树干上。 这股大力，让她的脸直接撞上了树干，传来的刺痛却让她始终保持清醒。 玛格丽只能被迫扬起脑袋，以此减轻痛苦。 忽然，玛格丽感觉到了…… “诸神该死！” 这位“国王之手”竟然在“三咏者”、象征着古老旧神的心树面前，对她这样无礼和冒犯？ 虽然也有她主动引诱的原因。 ………… 隔着一层丝绸衣物，但和真正的“播种”也没多大区别。 玛格丽浑身发软，一阵委屈，眼泪哗哗涌出。 身为骄傲的“高庭玫瑰”，竟然在自家的花园被被这样对待。 更悲哀的是，她甚至生不出一丝反抗之意。 这是何等的屈辱？ 但是，她必须忍耐。 为了提利尔家族，也为了她本人。 于是，玛格丽开始有意识的配合对方…… “高庭玫瑰”一直以来的骄傲，被彻底击破，但也同时迎来了新生。 曾经的鲜红的玫瑰，已经枯死在花园中，从满是腐质的泥土中，长出了一朵不是那样鲜艳、也并不渴求阳光的白色玫瑰。 多米利克看似在羞辱这位“高庭玫瑰”，实则是通过观测她肢体方面的抗拒，来做“服从测试”！ 实话说，他也没想好怎么处置这位玛格丽·提利尔。 放任她在河湾地不管，哪怕她和任何一个家族联姻，以她的爆表亲和力和手段，都能极大壮大提利尔家族的势力。 不利于河湾地的平衡和控制。 放在自己身边的话，多米利克也不可能娶她！ 杀了她，也觉得可惜。 毕竟，“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也是权游世界少有的顶级玩家，跟多米利克之间，也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和冲突。 那该怎么办呢？ 他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心中思索。 玛格丽也慢慢习惯，成了一个予取予求的容器。 “玛格丽小姐，你觉得提利尔家族这次犯了什么错？” 玛格丽浑身一顿，瞳孔剧烈收缩。 来了！ 她明白这次谈话的关键、甚至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来了！ 这一刻，玛格丽脑海浮现出许多已经快遗忘的往事，最后定格在了和蓝礼·拜拉席恩的婚礼画面上。 她好后悔。 如果还有机会。 她决不会嫁给蓝礼·拜拉席恩这个战争中一败涂地的失败者！ “提利尔家族不该追随蓝礼·拜拉席恩的叛乱，乔佛里·拜拉席恩一世才是七国唯一的国王……” 玛格丽双手扶在树干上，深深低头，十分郑重的忏悔着，诚意十足。 多米利克嘴角上挑。 很好！ 他对“小玫瑰”的表现很满意，你别管人家是不是装的。 在关键的政治表态上，能装就是好态度。 毕竟贵族之间讲的是利益交换，又不是要你掏心掏肺交朋友！ “那你觉得未来的河湾地该如何？” 多米利克双手扶在玛格丽的腰上，轻轻吻着她露出来的修长脖颈，加快了速度。 玛格丽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命运已经到达了转折点。 虽然在这位“国王之手”的折腾下，她浑身发软，没有力气，但头脑依然清晰。 玛格丽有条不紊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场叛乱对王国造成了巨大危害，提利尔家族必须要认罪受罚，河湾地的势力也该重新划分……”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对玛格丽的这番表态，多米利克很满意。 他停下了动作，让玛格丽转过身来。 比起背对着多米利克，玛格丽直视面前的男人似乎需要更多的勇气。 慢慢的，玛格丽脸色愈发红了，因为她被眼前出现的东西震惊到了。 刚刚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衣物，还感觉不明显。 多米利克脸上带着温和笑容，轻轻抚摸少女的脸颊： “玛格丽小姐，你认错的态度非常好！ 提利尔家族就需要你这样明事理的人。” 听到这番话，玛格丽刻意挤出一个略显妩媚的笑容，扭动身躯： “多米利克大人，我愿意为提利尔家族赎罪……” “哦！怎么赎罪？” 多米利克手掌用力一拍，打断了女人的话。 玛格丽吃痛。 但现在顾不得这些，她闪烁眼神看向多米利克，轻声道：“大人，您想我怎么做？” “我想怎么样，取决于你。 提利尔家族犯下了叛国重罪，当然，这是因为高庭和王国缺乏信任的原因。 如果你愿意重新建立这份信任的话……” 多米利克大义凛然说了一套话，接着凑到她耳旁，嘀咕两声。 “这，可是！” 玛格丽神情有些羞怒！ 显然，这位“国王之手”的要求有些不合常理，比刚才发生的更…… 多米利克冷笑一声，语气变得冷淡无比： “既然这样，那今晚的事就当做没发生。 提利尔家族和你，仍然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玛格丽·提利尔聪明睿智，有野心，也有明确的目标。 属于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的女人。 要想驯服她，多米利克得先任意践踏她的自尊。 果然！ 听到多米利克的威胁。 玛格丽没有犹豫太久…… 月光下，她慢慢褪下了身上的绿色丝裙。 多米利克默默地站立，欣赏这幕场景，欣赏玫瑰的身姿、腰臀的美妙曲线…… 玫瑰俯下高高在上的身姿，低到泥土里。 多米利克的欲望犹如大海般深沉…… 时而涌起滔天巨浪，时而又像湖面一样平静。 心树的树干上有条大裂缝，从一面延伸到另一，就像一直微微张开的眼睛。 多米利克之前没注意到。 恍惚间，他的意识被吸入了那只眼睛。 天空变成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株巨型心树矗立着。 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 荒原上枯骨满地，无数尸体正从骨骸堆的深处腾起，向着活人的领地进发。 它们是冰冷的死物，痛恨所有生命。 领头的是身型高大的人形生物，有着冰冷的蓝眼睛，脸色枯槁，肤色如乳汁般苍白。 多米利克的脑袋里回荡着一个凄厉的吼叫声。 他居然觉得自己能听见那具人形生物发出的嘶吼…… “呼~~” 多米利克舒爽地吐出一口气。 不着寸缕的“高庭玫瑰”全身笼罩在月色中，极具有艺术观赏性。 不过多米利克的注意力不在这里，他还在回想刚刚脑海中的画面。 那具身型高大的人形生物，无疑就是异鬼…… “小玫瑰”心中暗忖： 男人真是软弱。 即便最高贵的人，也会被身体背叛。 她想到坦格利安历史上“受神祝福的”圣贝勒，靠斋戒把自己饿到晕厥，以驯服那令人羞耻的欲望。 这位“国王之手”能做到这点吗？ 多米利克想了半天，没什么头绪，出现在脑海中的那一幕显然是未来异鬼入侵的预兆。 旧神一直在通过这些心树，将这些预言，传递给维斯特洛的所有人，但是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火气一泄。 一切索然无味。 于是，多米利克的目光重新回到玛格丽身上。 玛格丽跟蓝礼也有过几次深入交流，但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服侍男人还是第一次，在习惯之前还是觉得很恶心。 “感觉如何？”多米利克提起裤子，悠然道。 玛格丽白了他一眼，整理好仪容后，正色道： “好了，多米利克大人，我想我们已经重新建立了友好的信任……” “当然。” 多米利克也有些累了，坐在树根上，惬意道：“王国不会继续追究你嫁给蓝礼·拜拉席恩，参与叛乱一事……” “仅仅是我，那提利尔家族呢？” 玛格丽忍不住道。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赎罪还不够么…… 没错，仅仅凭一次口头交流，就想挽回提利尔家族的命运，天下哪有这样的美事？ 多米利克感受到了玛格丽目光中的失落，神色不变道：“王国赦免你的罪行，已经是仁慈了。” 玛格丽顺从地点点头：“的确很仁慈。” 她舔了舔嘴唇，眼带水雾靠近多米利克： “但是，多米利克大人，我想赎更多的罪。” “嗯？”多米利克无语，想拔腿走人。 “大人，”玛格丽连忙拦在多米利克身前：“身为一名指挥官，我知道战场上的生活，让您压力很大。” 多米利克眉头微皱：“你想说什么？” 她撩起发丝，眼神勾人看向多米利克，舔着嘴唇道： “我的意思是，您需要好好释放下压力，一次是不够的……” 好家伙。 这是还想拿来用？ 美的你！ “不了，下次吧。” 穿上裤子的多米利克，已经进入贤者模式，不会轻易被美色诱惑，所以说话一向硬气。 但玛格丽不依不饶，一直拦在他面前纠缠。 多米利克一把将发情的“高庭玫瑰”推开，表情严肃正派： “玛格丽小姐！请自重！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说完，他就离开。 人影消失在夜色中。 “该下七层地狱的混蛋！” 玛格丽的“赎罪请求”被无情拒绝，恼羞成怒。 她忍不住朝多米利克的背影破口大骂…… 更让她担忧的是，等待着她的命运是什么？ 第326章 渡鸦飞舞，布蕾妮的越狱 虽然在战场上，多米利克力挫以“提利尔家族”为首的河湾贵族。 “叛乱称王”的蓝礼·拜拉席恩也败逃金树城，掀不起任何风浪。 旧镇的海塔尔家族、青亭岛的雷德温家族明显是放弃了高庭，只图自保…… 大局已定，但政治不光是打打杀杀。 如何重新平衡河湾地的贵族势力，才是关键。 他必须以一个能让绝大多数贵族接受的方式，妥善建立河湾的新格局。 多米利克自问自己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他只会在这场战争中攫取自己应得的那部分利益，剩下的就是合理的“划分蛋糕”了。 不过，前提得先把所有河湾贵族召集起来…… ………… 洛米斯学士是一位来自旧镇学城的学士，年纪不小了。 他在高庭服务于提利尔家族，已经整整三十年。 那精神抖擞的身形、锐利睿智的眼神，让多米利克想到前世的老硬汉专业户——肖恩·康纳利。 那位英国老戏骨七十三岁还在演动作片，不管是吴宇森的《石破天惊》还是改编自汤姆·克兰西小说的《猎杀红色十月》，他都以年过半百的老硬汉形象出现。 “多米利克大人，您要的信鸦带来了。” 米洛斯学士躬身说道，神色颇显恭敬。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抚过颈间的颈链。 颈链由不同金属串接而成，分别代表他在不同领域获得的成就。 学士颈链是学城的标记，是他那组织的象征。 多年前，米洛斯学士英气勃发，深感骄傲的戴着它。 如今却日觉沉重，冰冷的金属紧贴着皮肤。 让他深感世事无常！ 高庭沦陷，原本的主人——“金色玫瑰”提利尔家族成了阶下之囚。 不过，米洛斯学士没有惊慌。 毕竟学士是没有政治立场的，他们服务的是城堡，而不是领主。 高庭换一个主人，他只需重新向新主人效忠即可。 这就是学城的规矩。 按照这位“国王之手”的吩咐，米洛斯学士拿来一个铁丝和柳条编成的大鸟笼，里面装满信鸦。 一见多米利克走近，鸟儿便纷纷拍翅，透过笼栅朝他尖叫。 有几只的声音实在很像人类的语言。 “它们属于渡鸦，比同类高大，也聪明得多，生来就接受训练，负责在城堡之间，传递最重要的信息。”学士解释道。 多米利克仔细打量。 这些渡鸦羽黑似墨，身形大过雀鹰，晶亮的黑眼珠证明它是货真价实、血统纯正的渡鸦。 “很好！” 多米利克满意的点头，把一张张卷起的羊皮纸递给洛米斯学士： “学士阁下，我需要你帮我把这些信送往高庭的各个城堡，想必你应该很熟悉怎样把信送到……” “如您所愿，大人。” 米洛斯学士打开笼子，抓出一只渡鸦，为它顺顺羽毛，绑好信，然后说： “勇敢的鸟儿，回家，回家。” 渡鸦“嘎嘎”叫了两句莫名的语言回应他。 然后洛米斯学士朝空中一抛，渡鸦振翅飞舞，灵窜入空，翅膀啪啪作响的飞过房间的窗户，穿过树梢飞上天际。 “它们能说人话?”多米利克好奇地问。 “只教了几个词语，有三只学会了说‘你好’，还有一只会说‘再见’。” “真是有够神奇。”多米利克赞叹道。 或许是高庭离旧镇很近，连学士驯养乌鸦的手段也更高明一点…… ----------------- 高庭公爵的书房，多米利克继续处理公务。 这时，琼恩·莱特走了过来，躬身向多米利克行了一礼，道： “大人，您召见我！” 经过一场场胜利，这位史塔克家族的“私生子”，在面对多米利克时，态度愈发恭敬。 在琼恩看来，多米利克大人短短一年多来获得的胜利，甚至超过了绝大多数领主一辈子的努力。 “没错，山姆威尔在哪里？我准备派你们去接管角陵。” 角陵是河湾地的战略要地。 一方面可以保卫高庭，一方面可以掌控边疆地，随时防备多恩的入侵。 多米利克原本就打算借山姆威尔·塔利长子的身份，名正言顺的继承角陵。 当初在苦桥的时候，他还专门写了一封恢复山姆威尔继承人身份的特赦令。 只不过后续战局的发展，太过迅速。 沿着马瑞魏斯家族的长桌厅、佛索威家族的果酒厅，多米利克的大军直取高庭。 因此，派山姆威尔·塔利拿下角陵这件事，一直被搁置了。 眼下，多米利克正在等待河湾贵族前来高庭、召开“瓜分”大会。 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机，拿下角陵这个战略要地。 “大人……” 琼恩·莱特犹豫了半晌，还是把山姆威尔在苦桥神木林里跟他说过的话，老实的交代了一遍。 “什么，那胖子不想继承角陵？” 多米利克听得愣了一下，放在橡木桌上的手指，轻轻敲动起来。 要说权游世界里最幸运的一个人，山姆威尔·塔利可以说是当之无愧了。 他给人的印象就是体型肥胖、行动笨拙、生性懦弱胆小、也没有自保能力。 就连他本人都承认自己是个窝囊废，不仅作为长子被父亲蓝道伯爵剥夺继承权，最初在守夜人的队伍里，还调侃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可以提供几天军粮的战备物资。 可在权游这个谁死都不奇怪的世界里，山姆威尔·塔利却硬生生走到了剧情最后。 这样的人，不会像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多米利克不由往深处思考。 高庭已经被攻陷，河湾地明面上的战争已经结束。 但暗地里的争权夺势仍在继续。 整个河湾地，将会不断上演新、旧势力交替的剧烈冲突。 山姆威尔这个时候若是去继承角陵，少不得跟以他弟弟狄肯·塔利为首的势力争斗一番，大概率见血收场。 而胖子选择放弃，去学城成为一名学士，可以说得上是审时度势，明智之举。 多米利克不可能放任角陵这个战略要地给狄肯·塔利继承。 谁知道那小子会不会天天念着“为父报仇”，肯定会派人去解决他。 等山姆威尔“意外”的从学城回来，不沾一滴弟弟的血，就能平稳的继承角陵。 那些想为蓝道伯爵、狄肯·塔利报仇的人，都会自发聚集在他身边。 等到那时，即便不用多米利克扶持，那胖子也能坐稳角陵伯爵之位，甚至还能反过来对他不利…… 想到这里，多米利克往后一靠，收回右手，十指交叉着抵于下巴，语气轻和而平淡地开口： “告诉那胖子，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成为角陵伯爵，而是成为一名学士，我不会强迫他。 但山姆威尔必须先协助我们拿下角陵，他弟弟狄肯·塔利会发配到绝境长城，成为一名守夜人。 我会从麾下贵族中选出一位合适的人选，迎娶他的妹妹，成为未来的角陵伯爵……” 其实这个人选，琼恩·莱特最合适！ 他虽有“子爵”的称号，但还没有领地。 如果他能娶山姆威尔·塔利的妹妹，成为角陵伯爵，也算是实现人生逆袭了。 可是，琼恩·莱特早已和那位野人耶哥蕊特订婚。 如果这时候另寻他欢，他麾下的野人一定会第一时间造反，砍死这个负心汉…… 多米利克想了想。 如果胖子坚持当学士，他得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继承角陵，比如“猎狗”桑铎·克里冈…… ----------------- 近几日来，信鸦络绎不绝的飞出高庭，犹如刮起了一场黑翼风暴。 “美人”布蕾妮·塔斯时常听人谈乱起这事，大家众说纷纭。 有人说这位“国王之手”很快就要开往旧镇，继续征服海塔尔家族。 有人说他要挥军北上、出其不意地奇袭风息堡，将正在围攻城堡的史坦尼斯一网打尽。 更有人对前两种说法嗤之以鼻。 信誓旦旦说多米利克·波顿不日会返回君临，和他的小娇妻珊莎·史塔克在贝勒大圣堂举行婚礼…… 小道消息越来越多。 布蕾妮甚至无法分辨真假，干脆只当笑话来听。 自从在苦桥战败，成为俘虏，她一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 直到几日前，才被转移到高庭。 高庭的地牢已经被提利尔家族的人塞满，没有她多余的牢房。 身为一位女性骑士，布蕾妮也不可能和男人挤在一间牢房里。 于是，她被关在集中修建的营地里，偶尔有出来放风的机会。 信鸦每天来来去去，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却几乎足不出户，忙着召开各种会议。 布蕾妮远远地瞥见过他几次—— 一次他在城墙上行走，由一个学士和带着狗形头盔的高大骑士陪同。 一次他跟属下贵族一起骑马出城，视察营地。 但通常他会站在拱顶的楼台中，注视下方正在操练的士兵。 他站在那儿，身披披风，手持瓦雷利亚钢剑，高大挺拔的身材和深邃不可见底的眼眸。 即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自有一番威势。 不得不说，多米利克·波顿是个真正的强者。 不仅仅因为他是胜利者，布蕾妮才这么觉得。 当初在苦桥城堡大厅的一幕历历在目，她在这位“国王之手”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布蕾妮不是弱者，甚至远比大多数男人要强。 苦桥的团体比武中，她逐个击败各路强敌： 法洛、安布罗斯、布希、马克·慕伦道尔、雷蒙德·内兰、“鹳鸟”威尔…… 她踏过哈利·索耶的身躯，击碎罗伯特·波特的头盔，给他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 等他们统统倒下，圣母又将罗兰·克林顿送到她面前。 罗兰·克林顿是鹫巢堡骑士，有一把火红的胡子，虽然比布蕾妮年长六岁，但个子却矮的多。 罗兰爵士曾经与布蕾妮订婚，但根本没兴趣与她结婚，初次见面时还侮辱她比猪更丑。 这也让布蕾妮对他十分“照顾”，给予他的每记痛击，都比亲吻更甜蜜。 当天最后一个面对她怒火的人是洛拉斯·提利尔。 那天他的盾牌上有三朵金玫瑰，布蕾妮痛恨玫瑰，看到它们，立刻激起了她狂暴的仇恨，随后击败了他。 最后，蓝礼陛下亲手将彩虹披风系到她的肩头…… 可如此强大的她，在这位“国王之手”面前却不堪一击！ ………… 这天。 漆黑的夜晚，没有星光。 由于下雨的关系，看不到日落，而天色阴郁，也看不到月亮升起。 布蕾妮待在营地牢房里，啃着硬邦邦的黑面包，一边梦想热餐。 周围慢慢响起鼾声，附近的俘虏都睡了。 最后，布蕾妮也在干草上铺好铺盖，往上一躺，拉起毛毯盖住自己，准备捱一个潮湿的夜晚。 突然耳边想起一个细小的声音。 “喂，女人，你想不想逃走？”面前出现一个矮小的男人。 布蕾妮有些眼熟，他好像是古橡城奥克赫特家族的一名骑士，叫做安迪。 安迪爵士在苦桥之战中成为俘虏，先前一直关在她隔壁。 “我偷来了守卫的钥匙，今天夜色这么暗，正是逃跑的好时机！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安迪原来是准备越狱！ “你明明可以独自走的，为什么要冒险叫上我？” 布蕾妮开口问，这是某种阴谋？ 安迪摇摇头，一边嘀咕，一边打开牢门的锁，“没见过像你这么疑神疑鬼的处女。” 布蕾妮挺起身子，她并非生来就这么疑神疑鬼。 当布蕾妮还是个小女孩时，相信所有人都跟父亲一样高尚。 即便那些人夸赞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夸赞她聪明伶俐，身材高挑，舞蹈优美，她也深信不疑。 罗伊拉修女为她揭开了谜底。 “他们只为讨你父亲大人欢心，”修女说，“你要在镜子里去发现真相，而不是在人们的舌尖上。” 这是一个残酷的教训，她每每想起就会痛哭流涕。 但这个教训，也让她受益匪浅。 活在世上，处女必须多一点怀疑，否则早就不是处女了。 见面前女人眼中的执拗，安迪只好老老实实解释： “我一个人估计难以摆脱追兵，而你是大名鼎鼎的‘美人’布蕾妮，有你当我的同伴，我逃跑的机会会大上一点……” 第327章 逃亡之路，诸神该死! “你为什么想着逃跑？ 而不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等待家族交赎金？ 要知道，一旦被抓住他们会杀了你。” 布蕾妮凑到矮个男人面前，用一种清晰冰洌的声音问。 “赎金？” 安迪嗤笑一声，把盖在眼睛上的头发拨开，然后露出落寞的神情：“没有赎金啦！” “我家只是奥克赫特家族的一名骑士，就在我在战场上拼杀的时候，我弟弟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庄园，他甚至还要强娶我的未婚妻…… 这些事我本该被蒙在鼓里，谁让我有一位忠心耿耿的仆人，偷偷跑来高庭送信。” 原来这就是他不顾一切越狱的原因！ 布蕾妮直视安迪，最终被说服了，点了点头。 即便这是个圈套，她也认了。 安迪要去见未婚妻，而布蕾妮需要去找他的国王！ 听说蓝礼·拜拉席恩陛下如今在罗宛家族的金树城，眼下正是最需要她的时候…… 两人一拍即合。 角落里，安迪吹起一个火折子。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羊皮纸，上面标注着各种斑驳的颜色。 蓝色代表湖泊与河流，红点代表城堡和市镇，绿色代表森林。 地图下华丽的字体写着：河湾地全图。 安迪将它铺开来。 两人如今所在的高庭，正是地图中间的位置…… “你要去金树城，我要回古橡城，都在高庭西北方向，我们可以做很长一时间伙伴……” 安迪指着地图说道。 “你准备的很充足！” 布蕾妮点头，“但外面的守卫怎么解决？” 以布蕾妮的武力，十多个守卫一起上都不是她的对手。 但城堡里的守卫一旦被惊醒，她个人再厉害也插翅难飞。 “这个我早有准备！” 安迪指了指身边的两套制服，“我们穿上它，然后混过去就行了。” 布蕾妮懵逼了一会儿。 天知道一个俘虏怎么搞到这些的？ “我那忠心耿耿的仆人混成高庭的厨房小弟，这是他偷来给我的……” 安迪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这种仆人，布蕾妮也想来一个！ “我们现在就走？”她问。 “再等等，再过半个小时就是外面守卫换岗的时间。” ………… 夜色很黑，偶尔有乌鸦“呱呱”的叫，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阵阵朔风吹过，插在营地附近的火炬急速摇曳。 布蕾妮躺在狭窄的稻草床上等待时间流逝。 借着火折子的微光，她打量身上刚换上的制服。 这明显是波顿家族的制服，胸口上缝着恐怖堡的剥皮人纹章。 很快，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她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愤怒的谈话声，似乎有人叫嚣，讨论争吵。 原来是换岗的人还没到，这些士兵就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睡觉。 “这是个机会！” 黑暗中，安迪压低声音，布蕾妮起身回应。 或许诸神真的在保佑，两人悄无声息的摸出关押他们的营地。 踏入黑暗中，他们行走在城堡中。 整个高庭寂静无声，像是陷入鬼影憧憧的迷梦，唯有狂风在头顶尖啸。 一切很顺利！ “现在去哪里？”布蕾妮对安迪的信任增加了几分。 “马厩，光靠双腿我们可跑不过追兵！” “可是你不怕惊动那些马夫？” “没事，我们身上的这层皮会派上用场，等着看吧。” 之后，安迪溜进漆黑的马厩，有匹马低嘶了一声。 马夫们都睡着了，他用脚尖捅醒一个，对方歪歪扭扭地坐起来，“呃？干嘛？” “多米利克大人要两匹马，上好马鞍和辔头。” 马夫站起身，拍拍头发里的稻草，“干吗？现在？你……要马？” 他对着安迪外衣上的“剥皮人”家徽眨眨眼，“大半夜的，要马做什么？” “‘国王之手’可没有被仆人质问的习惯。”安迪双手抱胸，气势十足。 马夫盯着“剥皮人”不放，他知道那代表的含义，“你是要……两匹马？” “打猎用的马，又稳又快的那种。” 安迪帮忙准备辔头和马鞍，以防惊动其他人。 躲在一旁的布蕾妮算是见识到了。 牵马过城门，是最困难的部分。 只要有机会，两人便躲在墙内的阴影里。 如此一来，城头上走动的守卫，就得垂直往下看才能发现他们。 发现又怎样？ 他们可是波顿家族的士兵！ 那位“国王之手”的属下。 这是个有点阴湿的秋夜，西边吹来的乌云遮住了星星，每阵风都发出凄厉的悲泣。 感觉又要下雨了。 布蕾妮不知这对他们的逃亡而言，是好还是坏。 两人一连穿过了高庭的两道城墙，就剩最后一道。 这也是防卫最森严的部分。 他们来到最外层城墙的一处边门，十分狭窄，厚实的橡木板镶嵌铁钉，与城墙呈斜角，设在防御塔楼下。 附近还驻扎着一队骑兵，专门用来抓捕逃走的俘虏。 不过，运气很好。 门边只有一个守卫，但塔楼里一定还有，沿墙巡逻的更多。 安迪不小心在黑暗中绊了一跤，擦破小腿的皮。 布蕾妮比较安静，但走动时身上偷来的剑互相撞击，发出轻微的响声。 “这个守卫不好解决。”安迪平静地说。 “你留下来看马，”布蕾妮主动请缨道，“我去处理。” 零星的雨点，开始落下。 有一滴掉在她的眉梢，沿着鼻子缓缓流淌。 布蕾妮没有隐藏，而是径直走向守卫，装作大人物有所差遣的样子。 在安迪先前的示范中，她已经充分领悟身上这层皮的作用。 那名守卫看她走近，十分好奇这名波顿家族的士兵，为何在漆黑的夜晚前来？ 于是布蕾妮走到他面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大人派我过来。” “这个时候？做什么？”守卫奇怪的问。 “没什么，送你去见诸神！” 布蕾妮把手伸进外衣，皮衣下闪烁着钢铁的反光，那是一把尖锐锋利的匕首。 她拔出匕首，划破守卫的喉咙，动作流利得像夏日的丝绸。 热血一下子涌出，喷满她的手。 守卫想喊叫，却被捂住嘴巴，拖进角落的阴影中。 布蕾妮小心翼翼推起门闩，搁到一边，然后打开沉重的橡木门。 等安迪牵马过来，雨势已大。 “你杀了他！”安迪倒抽一口气，这个女人好凶狠！ “当然！我们没有别的方法。” 布蕾妮手指上全是黏黏的血，气味令马匹紧张不安。 没关系，她一边想一边翻上马鞍，雨水会将它们冲得干干净净。 天空乌黑，细雨下个不停，淹没了马蹄的声音，模糊了他们的脸庞。 出城的时候，布蕾妮一直在回头。 每次回头，她都等着远方城门涌出一片火炬，或是巨大的高墙上人头攒动，但最终什么也没发生。 这座城堡仍旧沉睡，直到消失于黑暗中，隐没树后，无从得见。 他们向西北方向跑，远离高庭。 在荒芜的田野里，跟随一条勉强能辨认出车辙的乡村道路，进入布满溪流的森林。 布蕾妮猛踢着偷来的马，马儿迈着轻快的步子，没多久稠密的树木就包围了他们。 随着前进，岸边的市镇和村庄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稀疏。 安迪边骑边唱歌。 这名奥克赫特家族的骑士，沉浸在即将见到未婚妻的喜悦中。 但他唱的歌没有一首完整，总是东一节，西一段的。 有时他还试图让布蕾妮一起唱，不过没有成功。 布蕾妮太害羞，舌头也笨，几乎从不唱歌 “布蕾妮小姐，你会唱歌给父亲听吗？” “没有。” “蓝礼陛下呢？哦，现在应该是蓝礼公爵了。” “也没有。” 尽管布蕾妮心里很想……真的很想…… 两人继续向西北方向前进，直到最后，附近没有村落，也没有可以提供遮蔽的树林。 最后被迫在一处岩石群中露宿。 附近是一条宽阔的河流。 “今晚最好有人守夜，小姐。”安迪望着夜色下幽深的河面，不安道。 布蕾妮正努力点燃一堆有点湿的木头，安迪告诉她，“像这样的地方也许会有吧唧脚。” “吧唧脚？”布蕾妮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它们是河湾地的怪物！” 安迪津津乐道地解释，“看上去很像人，走近观察才能发现蹊跷。 它们的脑袋太大，而正常人长头发的地方，它们长的是鳞片。 它们的皮肤像鱼肚子一样白，手指之间有蹼，身上散发出鱼腥味，肥厚的嘴唇，包着一排排针尖般锋利的绿牙齿。 有人说先民已将它们赶尽杀绝，这可不是真的。 它们还会在夜里出没，偷走坏小孩，长蹼的脚走路时发出‘吧唧吧唧’的轻微声响。 它们把女孩留着繁衍后代，吃掉男孩，用尖利的绿牙齿撕咬人、肉……” “世上有这么可怕的怪物？”布蕾妮满脸惊叹。 ----------------- 夜晚。 高庭，原本属于梅斯·提利尔公爵的巨大卧室。 多米利克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门，突然被打开了。 然而进来的不是旁人，而是曾经的“高庭玫瑰”玛格丽·提利尔。 她穿着薄薄的绿色吊带睡裙，赤着一双白嫩的小脚，慢慢走了进来。 对父亲梅斯公爵的卧室，玛格丽并不陌生。 但她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进来。 “咦，玛格丽小姐……你来这里干什么？” 多米利克明知故问、故意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惊讶表情：“是不是又躲开守卫和女仆，偷偷跑了出来？” “多米利克大人，我是来赎罪的。” 玛格丽深吸了一口气，握住的五指用力攥紧，指节发白，指尖微微颤抖。 诸神该死！ 明明是这个混蛋让她晚上过来服侍的。 “赎罪，怎么赎罪？”多米利克把玛格丽的脸皮按在地上摩擦。 玛格丽气急，但一副乖顺的模样在他旁边坐下，“我是来陪大人您的。” “陪睡……像妓女一样？”多米利克笑而不语。 “你、你……” 听着多米利克说得那么难听，玛格丽脸色绷不住了。 但情势比人强，她只好熄灭心中的怒火，抿了抿嘴说道： “我只是为了提利尔家族犯的错，来和多米利克大人你建立新的信任，和更亲密的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 多米利克细细打量着玛格丽。 她棕色秀发挽起固定在脑后，精致的五官组合成一张清纯的脸蛋，薄薄的睡裙下，体态玲珑，凹凸有致，一双白嫩的小腿交叉着，玉足盈盈一握。 实在让人感动！ 多米利克直接把这朵玫瑰抱在怀里，上下其手起来。 “啊！” 玛格丽刷的俏脸通红。 她知道今晚有些不同。 玛格丽幽幽叹了一口气，说服自己。 反正该做的都做得差不多了，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也没什么大不了。 一时间反而有一种禁忌感。 果然，偷来的欢乐是别的无法比拟的。 多米利克看着玛格丽娇羞的模样。 女人真他妈天生是会演戏的家伙！ 前几天，这位“高庭玫瑰”还缠着他说一次不够。 现在这副扭扭捏捏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处呢？ “整个河湾地的贵族，都指望着从高庭的尸体上分一杯羹，现在提利尔家族全靠你了……当然我不会勉强你！” 女人是要哄的！ 至少在多米利克眼中，玛格丽目前还是属于女人一类的。 但他从不喜欢跟聪明的女人谈什么情情爱爱。 因为太难了！ 直接摆事实谈利益，如果觉得不够的话，再继续加筹码。 没有权势搞不定的事。 玛格丽紧咬着红唇，看起来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但心中早已下定决心了…… 毕竟，她绝不甘心提利尔家族就这样没落下去。 而且女人本来就是给男人睡的。 以前能接受蓝礼·拜拉席恩这个“蓝同”，现在又怎么接受不了多米利克·波顿？ 就当是…… 不过，“小玫瑰”终究脸皮薄，没有她祖母“荆棘女王”的犀利刻薄和厚脸皮。 不好意思太主动。 多米利克当然明白这点。 所以不需要她开口，就主动抱着玛格丽倒了下去…… “……呜呜呜……” 两人躺在原本属于梅斯公爵和艾勒莉夫人的大床上。 玛格丽羞得脸蛋殷红如血，闭上眼睛捂住了脸，紧咬着唇瓣。 不敢高声语，恐惊身上人…… 第328章 短暂而血腥，浇了大粪 生活不是起起伏伏，就是前狙后弓。 习惯了过日子的节奏，玛格丽·提利尔反而占据了主动。 毕竟世上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就在耕地运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卧室房门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该死！” 牛和田地同时发出一声抱怨。 门一打开，就看见了“猎狗”桑铎·克里冈站在门外。 多米利克顿时就感觉很无语，为什么每次他办事的时候“猎狗”都会来敲门。 这是某种他所不知道的世界规律吗？ “桑铎男爵，有什么事？” 多米利克虽然心里在吐槽，但也知道这深更半夜的，“猎狗”来找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汇报，说不定是紧急军情。 “大人，城堡里有两名俘虏逃跑了……” “猎狗”的声音粗得像是锯木头，因为半边脸和喉咙都有烧伤，一讲话嘴巴就不住扭曲。 “嗯？”多米利克愣了一下。 从苦桥到高庭，他们抓的俘虏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不就是两名俘虏，跑了就跑了呗，值得这大半夜的打搅他！ 难道跑了个大人物？ “猎狗”接下来的话语，印证了多米利克的猜测： “其中有一位是来自风暴地塔斯岛的‘美人’布蕾妮，您曾经交代我务必看守好她……” “该死！” 多米利克面色难看。 他对“美人”布蕾妮·塔斯生了爱才之心。 所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忠诚可靠、又有骑士精神的属下谁不想要？ “现在派出追兵的话，还能追上布蕾妮·塔斯吗？” 多米利克顿了顿，深深吸一口气。 桑铎·克里冈沉默了一会，表示这件事很难办： “今晚下了雨，雨水会将他们的痕迹冲的一干二净，不过……” 多米利克顿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虽然难办，但未必不能办到！ 多米利克没养过狗，但也知道驱使狗给你卖力，也要骨头。 但他没有骨头，所以直接抛出了一块肥肉： “桑铎男爵，我在出征河湾前，承诺过给你一块河湾封地，这块地的位置我考虑得差不多了……” 既然山姆威尔·塔利不愿意继承角陵，多米利克干脆让“猎狗”来当角陵伯爵，去娶一位蓝道伯爵的女儿。 以他的武力，压服角陵的狄肯·塔利小事一桩。 而且角陵位于边疆地，本就尚武，更容易接受“猎狗”这种强大的战士。 “怎么？难道多米利克大人看上了那位长相丑陋的女人。” 玛格丽·提利尔已经重新穿上了吊带睡裙，露着圆润白皙的肩头，笑盈盈的站在门口，温柔而俏皮地说，显然把他们的对话全听了。 她对“美人”自然不陌生。 只不过当初在苦桥的时候，每次看布蕾妮望着蓝礼的深情眼神，她就感觉想吐。 这并非出于妒意，只是单纯的恶心。 就像一只癞蛤蟆盯着你的感觉。 多米利克戳了戳玛格丽一侧的粮仓，毫不留情嘲讽道: “她人虽丑，但这里比你美！ 对了，你现在站在这儿干什么，回卧室等我忙完。” 和多米利克的几次亲密交流，让这位“高庭玫瑰”重新有了莫名的底气。 对男人的奚落，玛格丽似乎有点生气：“就不！” “嗯？”多米利克不悦的扫了她一眼。 他最讨厌不听话的女人了。 “你……” 玛格丽吓得心尖一颤，鼓起勇气回瞪着他，掷地有声的说道：“我现在就去！” 用最硬的口气，说出最怂的话…… 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猎狗”桑铎·克里冈面无表情， 似乎一点也不好奇，为何“高庭玫瑰”出现在“国王之手”的卧室里？ 这也是多米利克最欣赏他的地方。 只管办事，从来不问为什么？ “那位布蕾妮小姐我非常看重，希望桑铎男爵你能带她回来……” “大人，幸不辱命！” “猎狗”桑铎·克里冈转身大步离去。 在得知自己的领地，已经有了着落后，任何艰难险阻，都阻挡不了他向多米利克效忠的决心。 多米利克重新回到卧室里。 玛格丽眼神幽怨的捂着胸口：“你刚才戳得我好痛。” “女人，明明是你让我大力一点的。” 多米利克往床上一躺：“我有点累了，接下来交给你了。” 玛格丽咬着银牙嗯了一声。 她缓缓俯身，爬到多米利克身上，顿时裙摆飞扬，引吭高歌：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腰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一曲终了，只剩余音绕梁。 ----------------- 远处传来几声狼嗥，无人说话。 布蕾妮坐在岩石堆旁，倒不是担心安迪口中的怪物“吧唧脚”，而是担心身后是否有追兵追来？ 他们终究会来的，她对此确信无疑。 安迪和她不仅从马厩偷了两匹马，还在边门杀了一个守卫。 血泊中的死者，迟早会给人发现，接着便是大叫大嚷，然后派出追兵。 “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自然不会亲自追来。 他会躺在床上，或者在女人身上发号施令。 追兵多半是他身边经常出现的那名戴着狗形头盔的骑士。 有人唤他“猎狗”，据说是来自西境的某个小家族，家族的纹章是黄色背景上的三条黑狗。 这让布蕾妮有些不安。 狗跟狼一样，从来都是追踪的好手。 “你一直不睡吗，小姐？”一旁的安迪问道。 “睡不着。” “我也是。” 两人都没有睡意，相互讲起了故事。 这次是布蕾妮开头。 “每个地方都有当地的英雄。 比如我们塔斯岛，吟游诗人们歌颂摩恩的加勒敦爵士，称他为‘完美的骑士’……” “加勒什么什么爵士？” 安迪使劲摇头，“没听说过，他哪里完美了？” “加勒敦爵士是一位英勇无比的战士，连天上的处女神都为之倾心。 于是，处女神送给他一把魔法剑，作为爱的信物。 这把剑被称为‘正义之淑女’，没有凡间的武器能与之匹敌，也没有凡间的盾牌能承受它的一击。 加勒敦爵士终其一生都骄傲地佩带着‘正义之淑女’，但只拔出过三次。 他不愿用‘正义之淑女’对付凡人，因为这把剑太过强大，会令战斗不公平……” 安迪认为这太可笑了：“完美的骑士？听起来是个完美的傻瓜，一把从来不用的魔法剑有什么意义？” “荣誉，”布蕾妮说，“意义在于荣誉！” 这让安迪笑得更厉害了。 他微微撇头：“小姐。要我说啊，假如加勒敦爵士叫仇敌遇上，世间又得多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了。 ‘早知道我该使用那柄魔剑，’它会对其他脑袋抱怨。” 安迪逗笑了自己。 布蕾妮忍不住微笑，“也许吧。” 她承认，“但加勒敦爵士不是傻瓜。 面对一个身高八尺、骑野牛的对手，他很可能亮出‘正义之淑女’。 传说他曾用那把剑杀死一条龙呢。” 安迪不为所动：“我也跟龙搏斗过，只不过在梦里。 而且不需要什么魔剑，只不过将龙的脖子打了个结，这样它每次喷火都会烧到自己的屁股……” …… 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还好岩石堆足以遮蔽风雨。 两人讲完各自的故事，一起吃了一顿冰凉的夜宵。 安迪真的很幸运。 他忠心耿耿的仆人，不仅给了他一袋从厨房偷出来的面包，还有黄色的硬奶酪。 这让两人晚上不至于空腹睡觉。 夜间的温度越来越低，苍白的迷雾于河流水面上弥漫。 安迪躺在地上，裹着斗篷，睡在潮湿的岩石堆中，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手中握着一块奶酪，似乎只吃了一半就睡着了。 从高庭逃出来，又连着赶了几个小时的路，两人早已疲惫不堪。 布蕾妮也感觉身体越来越沉。 她明白自己像安迪一样需要休息，可她哪敢呀？ 如果睡着了，也许等睁开眼，敌人就出现在眼前。 没过多久，布蕾妮开始像风中的蜡烛一样摇晃起来，眼皮逐渐加重。 有那么一会儿，她闭上了眼睛，接着又猛然睁开。 我不能打瞌睡，她对着自己无声地呐喊，我不能。 她用手指狠揉眼睛，把它撑开，又闭上了。 这次再也不能立即睁开。 或许追兵不会那么快追过来吧。 她一边呢喃一边打呵欠，说服自己。 合眼前，布蕾妮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拔出长剑，放在身旁。 ………… 雨一直在下。 没等天亮，太阳出来前，森林里远远地却能听见号角声和猎狗的吠叫。 “诸神该死！” 布蕾妮叫醒了身边的矮个男人。 先是斜刺里冲出一只猎狗，将安迪扑倒在地。 安迪慌乱的朝石头上爬，却被另一只狗咬住了大腿。 顷刻间，十多只猎狗们全部赶到。 冲两人低吼咆哮，只要他们敢动便张嘴就咬。 布蕾妮用长剑驱赶走猎狗，但马匹却遭了殃，被狗群撕咬断马腿。 于是，两人沿着河流没命地跑。 忽然，面前出现一队精锐的骑兵。 他们骑在马背上，冲过层层雨帘，身穿黑色的铁甲和湿淋淋的皮甲，长剑与战斧在马鞍上叮当作响。 “找到你了，布蕾妮·塔斯！” 领头的是戴着狗形头盔的骑士，“猎狗”桑铎·克里冈坐在马鞍上往下看： “多米利克大人派我来带你回去……” 战斗短暂而血腥。 矮个子的安迪，来不及反应，就被马上骑士的套索套住脖子，拖行在地上。 布蕾妮想跑，但身后的骑兵紧追不舍。 她带着全身的力气，一个转身跳到一名骑兵背上，把他倒撞下马鞍，手中长剑同时穿过皮革、羊毛和柔软的血肉。 她抢了一匹马！ 然而没等布蕾妮庆幸。 “猎狗”桑铎突然出现在她身侧。 他挥出巨剑，半空中喷洒出温暖的血雾，散发在漆黑的雨幕中…… ----------------- 尽管昨天晚上操劳过度，但早上多米利克还是按时起床了。 身为“国王之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别人都只能看见他的风光， 但是却看不到他通宵抱着“高庭玫瑰”鼓掌，第二天还要准时起床的狼狈啊！ “啊哈……” 多米利克打着哈欠，呆滞了一会儿，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没有任何焦距，样子似乎他已经灵魂出窍，只留下一具无力的肉体。 昨晚，“小玫瑰”跟疯了一样要个不停，他现在双腿发软，精神萎靡。 洗漱的时候，多米利克无意中看见了镜子里神色疲惫、眼袋深重的自己，痛定思痛的说道： “多日以来，我被酒色所伤，竟已如此憔悴！ 从即日起，戒酒！” 玛格丽·提利尔也从床上起来，巴掌大小的脸蛋，白嫩光滑，吊带睡裙勾勒出蜜桃似的曲线，一双笔直长腿。格外吸人眼球。 她头发虽显凌乱，但与多米利克的憔悴相比，显得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女人全是妖精，都会吸人精气。 “多米利克大人，昨晚睡得舒服吗？” 看着多米利克重重的黑眼圈，玛格丽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也不管这是早上，径直滑下睡裙，上前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 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眼神迷离，吐气如兰，凑到他耳边呢喃细语： “听说男人早上的时候，是最坚韧不拔的时候。” 多米利克由衷说道：“你这朵玫瑰怎么散发着浓浓骚味？看来是浇了大粪！” 说着，一把推开了她。 “啊！”玛格丽惊呼一声，猝不及防的踉跄着后退两步。 多米利克语气平静的说道： “身为国王之手，理应为七国的和平稳定负责。 如果沉迷于男女之事带来的一时之欢，那我怎么对得起乔佛里陛下的信任。 希望玛格丽小姐能明白这点，不要继续犯这种罪行了！” 他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现在浑身也就剩下嘴还能硬了。 玛格丽本来还想继续施展一下自己的魅力，趁机给提利尔家族提点条件呢…… 毕竟总不能被白嫖吧！ 可还没来得及说，多米利克就给她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真是个该下七层地狱的混蛋…… 第329章 食补，布蕾妮的遭遇 高庭，餐厅。 黎明的光线，透过白色大理石的窄窗，在室内缓缓移动。 昨日操劳过度，多米利克急需补充营养，所以急忙让女仆端上早餐。 很快，他就嗅到一股香味。 只见梅拉妮系着一条亚麻布围裙，端上来一道炖煮过的菜肴。 看上去是一整块食材，浇上了浓稠的酱汁，洒满了调料和葱蒜，黑乎乎的，让人分辨不出来。 “这是什么？”多米利克好奇的问。 “领主大人，这是从青亭岛运来的深海鲍鱼，听厨子说营养价值极高，尤其是能补那个地方……”梅拉妮小声回答。 先前为了支援高庭，青亭岛的派克斯特伯爵运来了许多军需补给。 其中也有一些专供贵族享用的奢侈食材，包括一些鲍鱼、海参、鲨翅、龙虾…… 这些食材成了战利品，自然便宜了多米利克。 “深海鲍鱼吗？” 多米利克慢慢拨开鲍鱼上面洒满的调料和葱蒜。 只见这头鲍鱼体型硕大、壳体圆润，头部短小。 仔细一尝，味道鲜美，肉质鲜嫩。 虽然昨晚上吃腻了“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的鲍鱼，但好东西是不嫌多的。 很快，一头极品的深海鲍鱼下肚。 多米利克顿时觉得昨晚消耗的元气，全都恢复过来。 “食补”果然是有说法的！ 梅拉妮侍奉在一旁，等多米利克用完鲍鱼，立即奉上温热的毛巾。 多米利克一边擦嘴，一边打量自己的贴身女仆。 梅拉妮本就白皙，加上不用再干一些粗活，皮肤愈发细腻，系上围裙后，更是特别有良家少妇的味道。 今天，她穿了件颇为紧身的衣服。 上半身则是件被撑得鼓鼓囊囊的亚麻色短衫，袖子很短。 下半身则是紧绷的布裙，勾勒出了蜜桃圆润的轮廓，以及大腿修长的曲线。 中间是白皙滑嫩的腰肢，露出一小截在空气中，让人心痒。 看得多米利克想入股。 “鲍鱼真是好吃。” 多米利克诚实的说了一句，手指抚向了另一头鲍鱼，“你觉得呢？” 梅拉妮似懂非懂面红耳赤，下意识夹了夹腿。 裙下饱满的轮廓，很有韵律的左右微微摇晃。 “过来，坐我身上。”多米利克感觉腹中涌现一股热气。 “遵命，领主大人。” 梅拉妮脸色一红，很听话的坐在多米利克身上，某处位置也自然而然契合在一起…… 忽然。 “轰隆！” 窗外一声雷鸣。 铅色的云层从远方推过来。 天空在几分钟里黑了下去，成千上万吨水，向着大地坠落，像是天空里的水库开了闸门。 雨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 这雨真大啊！ 不知道“猎狗”能不能带回逃走的“美人”布蕾妮·塔斯？ 多米利克心中暗忖…… ………… 大雨倾盆。 大自然威严恐怖的气息，弥漫在天地之间，压迫得人难以呼吸。 “猎狗”桑铎·克里冈使劲一挥，剑弧呈完美的半圆，血水呈现扇面状撒开。 这一幕，仿佛武士雨夜杀人，战斗结束，挥剑血振，血打竹林。 他出其意料的攻击奏效了！ 猝不及防之下，“美人”布蕾妮的额头被划出了一个口子。 她抢的那匹马，也被“猎狗”桑铎当场斩中脖子，发出一丝哀鸣倒地而亡。 鲜红的血液在脸上流淌，布蕾妮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但心中仍然生出一阵后怕。 如果不是她刚刚反应得快，只怕整个脑袋都没了！ 更可恨的是她好不容易抢来的那匹马，被对方斩杀，断绝了她逃跑的可能。 “诸神该死！” 布蕾妮不要命的跳了起来，朝“猎狗”扑过去。 “猎狗”桑铎没想到这女人会主动攻击，急忙提起剑护脸。 但当他将剑举高，布蕾妮却往低处攻去。 长剑精准穿过铠甲的细缝，刺破“猎狗”腰间的皮肤与肌肉。 这险之又险的一击，让“猎狗”绷紧了神经。 他大意了，显然低估了面前女人的实力。 这哪里是女人啊！ 说是一头母熊也不为过。 “猎狗”桑铎竭力闪避的同时，反手一劈，巨剑逼退了布蕾妮。 而他本人也从马背上跌了下来，幸好伤口不深。 布蕾妮顺势跳到一边，将剑刺入离她最近那名骑兵的咽喉，使劲一拧，再拔出来，鲜血喷涌而出。 紧接着她一转身，另一名骑兵的长矛刚好划过她的脸颊。 说时迟那时快，剑化灰影。 快到让人无法捕捉踪迹。 布蕾妮猛然挥剑砍断了矛头，然后反手握住这段一尺多长的断矛，扎透了那名骑兵的锁甲链环，插入他的腹中，当场毙命！ 布蕾妮接着挥出剑，又是一名骑兵的手腕飞上半空，血槽中浸满了鲜红的血。 他试图再次发起攻击，从腰带里抓出一把匕首，因此布蕾妮砍掉了他的另一只手。 他喘着粗气，嘴冒血泡，断腕处血如泉涌，踉踉跄跄跌落下马，显然是活不成了…… 一时间，在雨幕的掩护下，布蕾妮战意高昂，独斗数人不落下风。 濒死的危机，激发了她身体的所有的潜能。 长剑在她手中仿佛获得了生命，她也从来没有如此敏捷。 周围的骑兵围着她转圈，却没有一个敢接近她。 就在布蕾妮想着如何再抢一匹马逃走的时候…… “喂！小姐，不想他死的话，放下剑！” 桑铎·克里冈嘶哑的声音传来。 一把森寒无比的巨剑，架在矮个子男人的脖子上，那位来自古橡城奥克赫特家族的骑士。 安迪头上套着套索，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救我，”安迪呜咽道，“布蕾妮小姐救我，我不能死，我的未婚妻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这不是骑士所为！七神是不会原谅你的所为。” 布蕾妮气愤道。 多打一不说，竟然还用俘虏要挟？ 有没有天理了！ “小姐，我可不是骑士，也没有涂过圣油。” 桑铎·克里冈从来不把自己视为骑士，更不会用迂腐的骑士精神束缚自己。 他只关心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完成多米利克大人交待的任务。 “放下武器投降，我就饶他的性命。” “我凭什么相信你？再说了，我就算投降也不会被你们放过。” 布蕾妮根本没熊，所以也并不无脑。 “好吧，也许是这样。随你怎么说，小姐，不过，现在你有的选吗？” “猎狗”桑铎的声音像是两片金属片在摩擦： “跟我回去，你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的话，他现在就得死！” 见布蕾妮没有反应。 “猎狗”桑铎·克里冈旋起巨剑，绕着安迪的脑袋转了一圈，然后砍向脖子中央。 一阵呼啸的破风声响起。 “不要！” 安迪厉声尖叫，一边举起沾满鲜血的双手护住头部。 “别碰他。”布蕾妮喊道。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那是体力急剧消耗的征召。 在场的还有八名全副武装的骑兵，再加上领头这位带着狗形头盔的骑士，布蕾妮懊恼没有一击杀了他。 只待雨势稍缓，他们便会一齐围攻上来。 她毫无胜算！ 布蕾妮最终垂下手中长剑。 “饶了他的性命。”她扔掉长剑，“我投降……” ………… 地面因大雨而变得十分泥泞，人马难以通行。 “猎狗”桑铎·克里冈带着两名俘虏，在一座废弃的城堡休整。 附近到处都是长满绿色和紫色苔藓的乱石，再过去便是倒塌的城墙…… “猎狗”桑铎·克里冈指挥手下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扎上帐篷，然后燃起一堆篝火。 他准备将就一夜，坐等雨停，然后返回高庭复命。 被捆绑在马匹上的布蕾妮和安迪被抬了下来，扔进了帐篷里。 “很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你或许能逃掉。” 安迪悲哀的说，显然很自责自己成了累赘。 “不是这样的，”布蕾妮摇了摇头，她虽然长得丑，但很明事理：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连高庭都逃不出来，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 夜晚。 寒风簌簌，吹得周围呼呼作响。 布蕾妮感觉好冷，蜷着身子缩在地上。 由于双手双脚被绳子绑住了，她只能像虫子一样扭来扭去，瑟瑟发抖。 她委实疲乏极了，长时间被绑在马上，令大腿僵硬似铁，现在还没缓过来。 寒冷加疲惫，布蕾妮忍不住沉沉睡去。 她不知自己躺了多久，低语声持续不断地在她耳边嘀咕。 直到布蕾妮醒来。 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嘴巴被布条堵住了。 “呜呜~~” 几名士兵聚在一起窃窃私语，透过模糊的眼帘，布蕾妮看清了每个人。 第一个人有着粗糙的脸庞，眼睛小，宽阔扁平的鼻子。 第二个人声音比蛇滑过潮湿的树叶还要轻。 她身后窸窸窣窣，又一个脑袋探出来，向四周张望。 他戴一顶铁半盔，盔上扎着褪色的红丝头巾。 这三人一齐向她围了过来。 “别过来，”她警告他们。 但她嘴巴被堵住，声音根本发不出来。 布蕾妮连忙向后扭动身躯，若是不赶紧采取行动，接下来发生的事不难想象。 “诸神该死，她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不能轻易饶过她！”红丝头巾的男人说。 “反正被抓回去估计也会被处死，不如我们先折磨她一番。” “啧啧，没错，没想到她还是个女人呢！”声音轻的男人语气带着惊讶。 “我想干她的鼻孔，嘿嘿，”眼睛小的男人宣布，“很有趣吧？” “你的几把太小了。”声音轻的人说。 “我们可以一起来的，大伙儿都付费，而且我们将按普通妓女的标准付费，一枚银币一次，这样就不算强尖……” 红丝头巾的男人提出了看上去很合理的建议。 …… 这些人的谈话，让布蕾妮脖子后面汗毛直竖。 被侮辱、被强尖，这些都是女人在战场上再寻常不过的宿命了。 早在布蕾妮穿上铠甲、拿起长剑，立誓做一名骑士的时候，就早有心理准备 如果落在恪守七神信仰的骑士手中，结局也许会好得多。 但显然，他们这些人都不是！ 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布蕾妮无可奈何。 虽然被捆绑着很不方便，但她还是被脱光了身子，身躯暴露在空气中。 她熊部很平，但毕竟是个女人，除了长相丑了点，脸上雀斑多了点，牙齿暴突不齐了点，该有的部位还是有的…… “丑是丑了点，但是她是一位贵族，据说是暮临厅伯爵的独生女。” 眼睛小的男人看见布蕾妮的脸，皱了皱眉头。 这女人面孔又圆又糙，长满雀斑，鼻子似乎被打折过多次，再加上额头上结疤的伤口。 下不去嘴啊！ “还是你先来吧。” 他把猜拳赢来的机会，让给了声音轻的男人。 “好了，快点吧。”眼睛小的男人不耐烦的催促。 声音轻的男人夸夸其谈的说了一番，可是裤子脱到一半却停住了。 “呕，我受不了了。” 凑得太近，导致他看清了布蕾妮的大脸。 这女人嘴宽得可怕，唇肥胖得象毛虫，实在是太丑了！ 他一不小心破防了。 就在红丝头巾的男人正要捧过接力棒的时候。 “猎狗”桑铎·克里冈掀开帐篷，出现了在三人面前。 “都给我滚！” “遵命，大人。” 他们一是不敢触犯“猎狗”的威严，二是实在该不知如何处置布蕾妮。 “呜呜呜……” 一向坚强的“美人”布蕾妮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不是为身为俘虏的遭遇而哭泣，而是为这些男人的嫌弃而感觉屈辱。 对一位女子来说，布蕾妮身材极其高大，甚至达到了男子的水平。 她被认为缺少女性的外貌特征，并且被普遍评价为丑陋。 可这又不是她的错！ 诸神不公！ 为什么别的女人生来就有娇小的身躯和美丽的容颜？ 布蕾妮哭了很久。 一遍又一遍，直到泪水沾满了脸颊。 “女人的战场是产房！虽然你长得丑了点，但是为了继承你家的城堡，我想还是有男人愿意对你下刁的！” “猎狗”说完就走开了…… 第330章 公务繁忙，桌下风光 雨过天晴。 拂晓的晨光，仿佛透过一层轻纱弥漫开来。 将高庭白色大理石城墙的边沿镀上了一层光晕，沉睡中的城堡被唤醒了。 一辆辆牛车，“隆隆”作响驶进闸门。 车里载满各种瓜果蔬菜、一袋袋面粉、一头头满肚肥肠的猪，以及鸡鸭鱼肉。 护卫车队的士兵们，相互嘀咕抱怨着早起的牢骚，又或者相互吹嘘着昨晚哪间帐篷里营妓的姿色如何…… 这些都是运输物资的车队。 高庭城里城外驻扎着近五万军队，每日所消耗的食物是个天文数字。 与此同时。 “猎狗”桑铎·克里冈率领手下押着布蕾妮·塔斯两人返回高庭。 走在最前头的，是身材高大的桑铎·克里冈。 他破碎的外衣下是闪亮的锁甲，衣服上沾泥带血，映着拂晓苍白的日光，给人一种森然可怖的感觉，让人不敢直视。 城门前，左右各有一队守卫。 “猎狗”桑铎·克里冈勒住缰绳。 “桑铎阁下，是您回来啦？” 为首的骑士声音浑浊不清，好像舌头太大，嘴里放不下似的。 “是我，”桑铎回答说，“我奉多米利克大人的命令抓捕逃跑的俘虏，现在回来复命。” 确认无误，骑士这才下令抬开拒马围栏，放他们进城…… ………… “大人，这个女人要关进地牢吗？”一名手下问。 “不，地牢已经满了，我直接带她到多米利克大人面前接受审判……” 从前天晚上接到多米利克的命令，到今天早上抓回俘虏。 “猎狗”仅仅花费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完成了“国王之手”交给他的任务，效率之快，让人咂舌。 “大人，我们要不要换身衣服再去见国王之手大人？” 手下提醒。 “猎狗”桑铎不以为意：“你懂什么，直接去，就要这样，才能让多米利克大人看到我们艰苦战斗的模样……” 原来如此！ 怪不得人家已经是男爵了，而自己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自由骑士。 手下顿悟了。 ………… 原本属于梅斯·提利尔公爵的书房。 多米利克正在处理公务，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公文和羊皮纸。 他感觉自己需要一个帮忙处理公务的“首相顾问”，来分担一下工作。 “咚咚咚……” 就在多米利克在脑海中挑选“首相顾问”人选的的时候。 “高庭玫瑰”玛格丽·提利尔走了进来。 “大人，您的牛奶热好了。” 玛格丽放下牛奶，精致的小嘴紧紧抿着。 这几天下来，她一直在扮演多米利克侍女的角色。 诸神该死！ 明明这家伙已经有了两个女仆，还在用这种方式羞辱她。 “试试烫不烫。”多米利克随口道。 玛格丽张开红唇一抿，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角杯一斜，不少热气腾腾的牛奶顺着嘴角滑落，沿着白皙的脖颈，流入沟壑，消失不见。 “好烫！”她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擦。 “我来帮你擦。”多米利克见状善解人衣道。 因为天气转晴，气温有所回升。 玛格丽穿了一件略显清凉的丝裙，娇躯曲线毕露，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给人的视觉冲击爆炸。 所以，多米利克擦着擦着就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多米，我来向你汇报军务。” 听起来是薇尔菲德的声音。 玛格丽吓得小脸煞白，正准备穿衣服。 却发现她的丝裙早已在男人的蹂躏下成了一坨抹布。 该死！ 她正准备找地方躲起来，然而整个书房根本没有多少容身的地方。 “现在怎么办？”她惊慌失措道。 “先躲一下。”多米利克指了指橡木桌下，这里的空间很大。 玛格丽无奈，情急之下只能屈身钻进去。 “请进。”多米利克这时对着门外说。 薇尔菲德推开门，缓缓走了进来。 从敲门到进来，前后不到十秒，她似乎没有发现异常。 占领高庭之后，因为可以就地从附近乡下村庄征调物资补给，军队后勤的压力小了许多。 但膨胀到近乎五万人的军队，日常需要处理的后勤事项很多，所以身为后勤事务官的薇尔菲德，这几天一直在忙。 这也是玛格丽一直充当灭火器的原因。 薇尔菲德带着笑意走到橡木桌前，双手撑着桌面，俯身在多米利克嘴角啄了一下： “多米，这几天有想我吗？” 她顺势将翘臀挪上了桌子，颤颤巍巍的粮仓呼之欲出。 “当然，每天都在想。” 多米利克掐了掐她白嫩的脸蛋，丝毫没有慌乱之色。 “我也是。” 薇尔菲德抛了个媚眼，抱着他的脑袋就啃了起来。 薇尔菲德非常能干，是少数可以在多米利克面前随性而为的人。 多米利克也只好迎合她，互啃起来。 直到两人分开。 “说起来，你这身铠甲有点奇特。” 多米利克微微喘息。 他这才注意到薇尔菲德身上穿着一件改良过的皮甲，各个位置的用料减少了很多，裙甲也特地改短了，露出皮裤包裹的长腿，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高庭提利尔家族的御用裁缝改的，手艺不错吧。” 薇尔菲德显然也颇为自得，似乎跑来这里，就是为了在多米利克面前炫耀一番。 她接着一本正经的汇报军务，内容枯燥，但非常重要。 多米利克也只得耐着性子听。 虽然薇尔菲德汇报的内容很正经，但姿势很不正经。 她整个人都坐在了橡木桌上，对着多米利克门户大开。 多米利克也很快意识到了薇尔菲德这件特制皮甲的奥妙，几处关键部位都设计了开口，非常方便挑拨，于是他性致高涨起来。 此时，橡木桌下。 由于空间的狭小，玛格丽不得不缩着身子，挤在多米利克的腿上。 所以，她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男人了。 竟然在汇报军务的时候都能这样，真是个无时无刻都在发情的公狗！ 玛格丽暗骂。 她不知道橡木桌上发生了什么事？ 更不知道薇尔菲德以何种姿势汇报军务。 突然，一张写字的纸条被怼到她脸上。 玛格丽好奇一看。 纸条上的内容是： “玛格丽小姐，我需要你帮我……” 多米利克被薇尔菲德勾引起来的火气，急需她来熄灭。 “混蛋！” 玛格丽好歹是公爵之女，即便愿意和多米利克欢好，但也不可能在这种场合，以这种屈辱的方式屈从于他。 很快，第二张纸条又出现在她面前。 “你难道不在乎提利尔家族的未来了？” 多米利克的措辞更加严厉了。 玛格丽紧咬着红唇，踌躇片刻，脑海中天人交战一番，最终无奈的撩开耳畔的发丝。 家族的利益重于一切，孰轻孰重她还是分的清的。 “嘶~~” 多米利克吸了一口气。 “多米，你怎么了？” 薇尔菲德的声音软糯无比，她在多米利克的挑拨下有些…… 只不过理智让她的头脑依旧清醒。 “没事，继续汇报吧。” 多米利克一边享受着挑拨薇尔菲德的乐趣，一边享受着玛格丽的服务。 薇尔菲德汇报完军务，粉面含春的靠在多米利克怀里，腻歪了很长时间，这才离去。 直到书房的大门，再次关上。 玛格丽面色酡红的倒在地上，刚刚蹲的太久了，脚麻了，缓了很久才站了起来。 她把蹂躏成一坨的丝裙重新穿上。 “多米利克大人，我先告退。” 她实在是受够了！ “等等。” 多米利克喊住了她，一脸笑意道：“我的羽毛笔掉到书桌下面去了，玛格丽小姐，麻烦你给我捡一下。” 该死！ 明明自己弯下腰就能捡起来。 真把自己当成侍女了。 玛格丽无奈，她已经屈从了这么多次了。 如果这个时候拒绝，岂不是先前的付出全都白费了。 这个叫做沉没成本。 橡木桌下。 玛格丽蹲下身子为多米利克捡起鹅毛笔，她膝盖跪在地上。 多米利克抓准时机，顺势扶住了她腰间的位置…… “该下地狱的魔鬼！” 等玛格丽意识到要发生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 “咚咚咚……” 敲门声继续响起。 “请进！” 这回，多米利克是真的在处理公务。 “猎狗”桑铎·克里冈满身泥水，押着“美人”布蕾妮·塔斯进入书房，每一步都在房间地毯上，印上一个泥水脚印。 多米利克没想到“猎狗”这么快就将布蕾妮带回来了，心中大喜： “桑铎男爵，你做的很好。” “抱歉，多米利克大人，我把您的书房弄脏了。” 桑铎·克里冈刻意提起道。 “这是小事，何况这也不是我的书房，是梅斯·提利尔公爵的书房才是。” 多米利克勉励了“猎狗”几句，接着走到“美人”布蕾妮面前。 布蕾妮眼神空洞的跪在地上，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显然是哭肿的。 这位权游世界里一向以坚韧着称的“美人”，怎么会哭的这么惨？ 难道遭遇了什么悲惨之事不成？ 多米利克没有多深究，说到底，这也是她妄图逃跑、咎由自取的下场。 “布蕾妮·塔斯小姐，你愿意效忠我吗？” 这样的劝降毫无技术含量。 多米利克其实是打算处理好河湾诸多事项后，然后再慢慢收服这位“美人”的。 “我的国王还在，我的剑只为他而挥舞！” 布蕾妮语气坚定的宣布。 她的眼睛又大又蓝，纯真而直率，这一刻闪耀着某种光芒。 同样是毫无营养的宣布。 明眼人都知道蓝礼·拜拉席恩已经是冢中枯骨、山穷水尽了。 布蕾妮不会不清楚。 不过越是这样，也越显得她的忠诚可贵！ 多米利克没说什么，下令让人将布蕾妮·塔斯带下去。 要想劝降“美人”，看来得先弄死蓝礼·拜拉席恩才行。 可若是蓝礼死在多米利克手中，布蕾妮这辈子也不会向他效忠。 真是无解！ 多米利克虽然有爱才、惜才之心，但也不会无条件的妥协。 他将这件事暂时搁置，目光重新回到“猎狗”身上。 这件事办得这么漂亮，桑铎·克里冈出色的能力再次得到了他的认可。 多米利克也不好意思一直吊着他的胃口，也该兑现他先前的承诺了。 “我给你5000名士兵，你去攻下角陵！” 角陵的军队跟着蓝道·塔利伯爵死的死，投降的投降，仅凭毫无威望的狄肯·塔利，但时间根本无法召集抵抗的力量。 以“猎狗”的能力，加上5000名士兵，拿下角陵易如反掌。 “大人，您的意思是？” “猎狗”眼中惊疑不定，他想过多米利克会赐予他一块不是很大的封地。 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角陵。 那可是河湾地有数的大领地，放在整个维斯特洛大陆也是赫赫有名的。 “跟你想的一样，你攻下角陵之后，以叛乱谋反的名义逮捕狄肯·塔利，然后选择一位蓝道·塔利伯爵的女儿，你知道该怎么做…… 等高庭事了，我会亲自为你举行与塔利之女的婚礼，然后以乔佛里陛下的名义，授封你角陵伯爵的称号……” 既然山姆威尔·塔利那个胖子想去学城当学士。 无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的。 多米利克决定成全他，顺水推舟牢牢将角陵掌握在自己手中…… ………… 玫瑰大道。 沿着旧镇前往高庭的道路上。 一行人马踽踽北行，途中因为连日的大雨，受了些不同程度的风寒。 “父亲大人，您要不要歇一会儿。” 罗兰达·罗宛夫人一再劝说道：“不然会着凉的。” 罗兰达·罗宛来自金树城的罗宛家族，也是海塔尔家族的继承人贝勒·海塔尔的妻子，雷顿海塔尔伯爵的儿媳。 她的湿头发沉甸甸地垂下来，一撮松掉的发束黏贴在额头上，不难想象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 “淋点雨没什么大不了。” 雷顿·海塔尔伯爵回答。 这位海塔尔家族的族长，通常也被称为“旧镇老翁”。 头衔很多，包括：旧镇之音，海港之主，参天塔伯爵，学城的守护者，南境之灯塔…… 第331章 玛格丽的牺牲，大餐 过去这一星期，玫瑰大道上到处都是骑士和自由骑手，带着竖琴和皮鼓的吟游诗人，满载啤酒花、玉米和一桶桶蜂蜜的马车。 还有生意人、工匠和妓女，汹涌的人潮，使得这条通向高庭的道路拥挤不堪…… 其中也有不少贵族。 雷顿·海塔尔伯爵早已年迈，满头白发。 岁月把他的脸庞凿出了痕迹，却并未减损他的骄傲。 他骑在马上的神情，依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空中的雨，柔软而温和。 雷顿伯爵抬起头，用脸颊去体会这种轻如慈母亲吻的感觉。 这感觉将他带回到青壮年时代。 当年，雷顿伯爵也是走在这条路上，不过不是前往高庭，而是去参加风息堡的比武大会。 可惜他没能夺冠，在离胜利咫尺之遥的时候，被“无畏的”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击下马。 记得那天也是灰蒙蒙的日子。 “时光催人老啊！” 年迈的“旧镇老翁”本以为自己早已忘却了这些事。 如今想起来，却就像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 随着队伍行进，周围树林愈发浓密。 叶梢的落雨声，伴着马蹄行走泥泞的响动。 “全身都湿透了，”儿媳罗兰达·罗宛夫人抱怨，“湿到骨子里去了。” “父亲，这里离高庭只剩不到一日的路程了。 我们该找个有火的地方歇歇，若能吃点热东西更好。” “前面路口有家旅店。”雷顿伯爵告诉她。 他年轻时，外出曾多次在此借宿。 那时，他在旧镇的城堡待不住，不是乘船沿着蜜酒河四处漂流，就是骑马到处晃荡。 雷顿伯爵还记得旅馆主人是个不分昼夜嚼着烟叶、名叫玛莎·海德的胖女人，似乎永远都是笑容满面，还常拿蛋糕给孩子们吃。 她的蛋糕浸过蜂蜜，吃起来香味浓郁。 只是她的笑容怪吓人的，因为烟草把她的牙齿染成了暗红色，笑起来似乎血淋淋…… “有旅馆太好了！” 罗兰达夫人欣喜的重复了一遍。 这一路上她可真是吃了大苦头。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死鬼丈夫“欢乐贝勒”，成了那位“国王之手”的俘虏。 罗兰达夫人说什么也不会离开舒适暖和的参天塔，跑来这里风餐露宿…… 就在这时，路上传来盔甲铿锵、马匹嘶鸣和雨水溅洒的声音。 “有大队人马出现。” 护卫骑士一边出声警告，一边伸手握住剑柄。 即便是在玫瑰大道，小心谨慎也绝对有益无害。 雷顿伯爵循声而去，绕过一个慵懒的弯道。 他们看见那一群成纵队行进的人马，全副武装，正嘈杂的渡过涨水的溪流。 骑在队伍前列的人，高举的旗帜垂挂下来，已然湿透。 但蓝底上的一挂深紫色葡萄，依旧清晰可见。 “父亲大人，前面是青亭岛雷德温家族的人。” 罗兰达夫人朝雷顿伯爵耳边大声说。 她担心自己的公公耳目昏聩，看不清、听不见。 “我看见了。” 雷顿·海塔尔伯爵咧了咧嘴，瞥了儿媳一眼。 真把自己这位“旧镇老翁”当成残疾老头了嘛？ 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本人就在队伍里面，骑士们围绕四周，侍从们跟在后方。 看来他也收到了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的信件。 “雷顿大人，日安，您精神真不错！” 派克斯特伯爵策马而来，在马背上行了一个礼。 “你也是。” 雷顿伯爵点头回应，接着问道：“对了，你怎么不走水路，沿着曼德河去往高庭？” “听说盾牌列岛来了一批铁民。”派克斯特伯爵回答。 “你的青亭岛舰队会害怕铁民？” “我不可能带着大批舰队，那会让那位国王之手误会，所以，还是走陆上更安全一点。” “原来是这样。”雷顿伯爵好好的打量了派克斯特伯爵一番。 他那双眼睛依旧锐利，但眼神深处却带着些许落寞之意。 十多天前，这位青亭岛伯爵在高庭仅仅守了一天，就带着麾下舰队连夜撤退，成了整个河湾地的笑柄…… 当然，比他那已经成为俘虏的儿子贝勒·海塔尔要强得多了。 两支队伍合成了一支，雷顿伯爵和派克斯特伯爵并肩而行。 “派克斯特阁下，你怎么看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雷顿伯爵拿起水囊喝了口水，慢条斯理的问道。 “他麾下的军队很强！”派克斯特伯爵摇了摇头：“至于他本人，我没见过。” 他只在高庭坚守了一天，自然没有见多米利克的机会。 派克斯特没有为自己当初连夜撤退的行为辩解。 他出动青亭岛舰队，是为了帮提利尔家族，维持河湾地的局势。 但多米利克军队的强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数之不尽的“爆炸包”和“野火”，给青亭岛的军队造成了巨大伤亡。 当然，若是派克斯特伯爵下令死守，用血肉之躯消耗敌人的攻城利器，也能堪堪守住高庭的城墙。 但他平白无故为何要做提利尔家族的陪葬品，把自己也搭进去？ 仅仅是两家联姻？ 这不足以。 “当时敌军的攻势太过猛烈，我担心如果不早点脱身的话，整个青亭岛舰队都会跟着提利尔家族成为阶下囚……” 派克斯特伯爵的行为谈不上虚伪，只能说是很现实。 要怪只能怪梅斯·提利尔那个蠢货！ 当初不顾一切，又是嫁女，又是出兵，捧着蓝礼·拜拉席恩称王，让整个提利尔家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历史上，无数家族的兴亡，都是由不同的选择构成的。 正确的选择让家族兴盛，最终达到权力之颠，而错误的选择会让家族衰败，最终沉沦底层。 对这些，雷顿伯爵也是心知肚明。 他当初听闻派克斯特连夜撤离的消息，也不意外。 只是好奇那位“国王之手”麾下的军队到底如何强大？ 仅仅一天的时间，就让派克斯特放弃了坚守高庭的打算…… ----------------- 三日后。 清晨。 “高庭玫瑰”玛格丽·提利尔从床上爬起来，撇开袍子，走到窗边。 黎明的第一丝曙光，刚从东方显现。 突然。 钟声响彻整座城堡、街道与塔楼，传遍高庭的每一个角落。 这不是悲哀的丧钟，而是欢欣的乐章。 她听见城堡里的仆人也在喊叫、欢呼。 一场盛大的宴会，即将在高庭举行。 …… “玛格丽小姐，多米利克大人让我转告您，希望您代表提利尔家族参加这场宴会……” 梅拉妮小心翼翼的说。 这几天，玛格丽充当了侍女的角色，一直帮她挤牛奶。 因此两人也有所交集。 但“公爵之女”和“村妇”的巨大身份差，依旧让女仆感到压力山大，因此语气一直十分恭敬。 “我立马换身礼服……” 玛格丽从卧室里找出自己的礼服，想加快速度换上，但指头就是不听话，纽扣和绳结一直系不好。 她干脆直接让梅拉妮来帮忙，“你来帮我！” 玛格丽腾出手来，一边梳头一边思考。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宴会，而是重新划分河湾势力的盛宴。 这场宴会过后，整个河湾地都会变天。 多米利克·波顿到底是什么意思？ 让她代表提利尔家族，参加宴会？ 难道是这几天辛勤的“赎罪”终于起到了作用？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等见了多米利克就清楚了。 “我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能丢了提利尔家族的脸。” 玛格丽抚平礼服，发现胸部有些紧。 这才几天的工夫，那里怎么变大了这么多！ 她脸上一红，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该死！ 都怪多米利克·波顿，那个该下七层地狱的混蛋！ ………… 玛格丽换好礼服，并没有直接去宴会大厅，而是在走廊上小跑起来。 她来到祖母“荆棘女王”奥莲娜夫人的住处。 这段时间，奥莲娜夫人等贵族女眷一直被软禁在这里。 趁着召开宴会的机会，没人关注这里。 玛格丽用一枚金龙收买了门口的守卫，见到了自己的祖母。 奥莲娜夫人正在吃早餐。 有热面包、新搅拌的黄油、一碗浓稠的牛肉汤、鸡肉和胡萝卜，还有浸在蜂蜜里的桃子。 虽然是阶下之囚，但“荆棘女王”身份尊贵，吃的也不比以往差。 “玛格丽，你怎么来了，干吗愁眉苦脸呀？” “没有，我是来看您的。”玛格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哈哈，你还记得我这只蠢母鸡，”奥莲娜夫人握住孙女的手，“说吧，来找我干什么？” “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玛格丽来这里，就是为了征询祖母的意见。 所以也不隐瞒。 这几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一系列的“赎罪行为”，以及多米利克刚刚让她代表提利尔家族出席宴会的事…… 通通交代出来。 “这比我想象的好得多了！ 那位国王之手，应该没有将提利尔家族一网打尽的意思…… 只不过委屈了你。”奥莲娜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怜惜。 “没事儿，这一切都是为了提利尔家族，何况也就这段时间，等多米利克·波顿率领军队离开河湾，这一切就结束了。” “噢，我可怜的玛格丽，你不明白。 结束？不！这才要开始呢。”奥莲娜夫人摇头。 玛格丽的心猛地一沉，“祖母，您的话是什么意思？” “多米利克即便离开高庭，也决不会放你离开他身边，决不会。 作为人质，你是无价之宝。 而作为床伴，你更是绝佳的选择。 多米利克·波顿可不是蓝礼·拜拉席恩那样的‘蓝同’！ 他既然尝过你这朵玫瑰的滋味，决计是不会放手的。 更何况，他位高权重。 他是‘国王之手’，四境贵族都听命于他。 听说君临城的国王乔佛里·拜拉席恩，都只是他的傀儡。 只要想跟你上床，随时都能占有你。 唯一的区别在于，未来他在你肚里留下的，将不是嫡子，而是野种……” “这……”玛格丽显然没有奥莲娜夫人考虑的这么深远。 这几天她拼命讨好多米利克，也只是希望对方放提利尔家族一马。 在她看来，只要这位“国王之手”离开河湾。 提利尔家族就有新的未来，她没准还能重新嫁个好人家。 可是听祖母这么一说，似乎多米利克不准备放过她。 “如果他真的想得到我……” 玛格丽虽然很委屈，但一想起提利尔家族，也就咬牙坚持下来了。 “真是个好孩子，为了家族牺牲自己。”奥莲娜夫人摸了摸她的小脸。 “祖母，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玛格丽问。 “你必须待在多米利克·波顿身边，取得他的信任，满足他的欲望，即便让你感觉屈辱……直到他彻底原谅提利尔家族犯下的错。” “如果我办不到呢？” 奥莲娜夫人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勇敢起来，就一定会办到。” 一时间，沉默降临在房间中。 只有跳动的烛火与窗外的阳光遥相辉映，显现出些许的生机。 玛格丽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宝贝孙女，这个给你。” 奥莲娜夫人从脖子上摘下一枚镶着金边的吊坠，握在手中晃了晃，然后递过去。 玛格丽伸手接过，吊坠细致精巧，几乎没有重量。 中间是用金丝交会镶嵌的一颗绿宝石，颜色通透的仿佛能吸收日光。 “这是什么石头？” “来自亚夏的绿色宝石，十分稀罕，其颜色在日光下会变成透明。” “真可爱。” 玛格丽发出感叹。 “比您想象的更可爱，亲爱的孩子，这上面有远古时期的魔法，它会保护你的。” 奥莲娜夫人倾身靠近，又吻了她的额头，“记得，要勇敢！” “我知道了，一切都是为了提利尔家族。”玛格丽任命般的说。 “对了，那位国王之手和你办事的时候……” 奥莲娜夫人一本正经的问到相关敏感问题。 玛格丽小脸一红，这几天的日子里。 多米利克每次和她欢好的时候，都是全身灌注，从来没有做过相关避孕措施。 看来得提前预防了。 她可不想以后遭受喝月茶的痛苦…… ………… 宴会大厅。 地面铺着能倒映出人影的红木地板，这种木料紧密细致而富有光泽，通常是用来打造家具的。 然而在高庭，只能充当万人踩的地板。 竖琴的丝弦声响起，吟游诗人们放声歌唱。 窈窕美丽的侍女，将一盘盘珍馐佳肴端上长条餐桌。 娇艳动人的贵妇小姐们盛装打扮，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嬉笑声，衣冠楚楚的领主贵族们，正三三两两地交谈着。 晚宴是自助形式的，但很少有贵族在摆满美酒佳肴的长条桌旁停留。 就算取用也是浅尝辄止。 因为他们知道这些精致的食物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餐”在后面呢？ 第332章 盛宴，玫瑰的选择 玛格丽·提利尔穿过一大群骑士、侍从，好不容易挤到大厅中间的位置。 她抿着红唇，挤出优雅迷人的微笑，清澈而深邃的棕色眼眸，仿佛美轮美奂的宝石， 高贵的气质，惊艳绝伦的美貌。 她本该吸引众多贵族的目光。 然而，昔日的“高庭玫瑰”宛如瘟疫，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 一见她出现，贵族们忙不迭地让路。 不说一声礼貌的问好，连声招呼都没有。 她听到外公——“旧镇老翁”雷顿·海塔尔伯爵的咳嗽声。 她的姑父——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在她经过时别开了脸。 一向将她视作女儿的古橡城奥克赫特伯爵夫人，则假装没看到她。 在“苦桥之战”后，这位伯爵夫人和她父亲梅斯·提利尔公爵一道成了俘虏，本该被关押在地牢里，如今却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 显然，奥克赫特伯爵夫人已经跟那位“国王之手”达成了某种私下协议。 彼此很熟的胖子——山姆威尔·塔利朝着玛格丽嗫嚅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在弄清楚那位“国王之手”的态度之前。 谁也不敢轻易和提利尔家族的“玫瑰”扯上关系！ 这巨大的反差，让玛格丽的泪珠在眼眶打转，有种想哭的感觉。 她终究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做不到像她祖母奥莲娜夫人那样尖锐刻薄、脸皮厚得连针都扎不下。 最后，舅母罗兰达·罗宛夫人提着裙子走过来，安慰她。 “勇敢些。”她捏捏玛格丽的胳膊，轻声说。 这时宣告声骤然响起： “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大人驾到！ 多米利克骑在战马上，穿着漆黑如墨的厚重铠甲，黑缎星纹披风上嵌有许多红宝石，胸前“国王之手”的纹章锃亮锃亮的。 他策马通过巨大的橡木门走进大厅。 战马每走几步，黄铜喇叭都响起一阵嘹亮的号声以为致敬。 宴会大厅里的领主贵族们热烈欢呼，活像斗鸡场边的观众。 这一刻。 国王之手的形象如此令人敬畏！ 多米利克骑着战马横穿大厅，直到高位前方才下马，然后落座。 诸多贵族泾渭分明的排成两列，纷纷向这位七国的权力者躬身行礼，表达问候之意。 他礼貌回应： “诸位大人，感谢你们响应乔佛里陛下和梅斯·提利尔公爵的书信，来到这里，与我共商国事。 如同诸位所知道的，就在几个月前，风暴地总督、风息堡公爵蓝礼·拜拉席恩叛乱称王，给王国、以及河湾地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我深感痛心。” 开始了！ 玛格丽心想。 “多米利克大人！” 雷顿·海塔尔伯爵上前道：“无上之荣光莫过于为王国效劳，旧镇愿意献上二十万金龙，以犒劳您麾下的勇士。” 派克斯特伯爵跟着说：“为王国效力义不容辞，青亭岛愿意将每年葡萄酒的税收，提升三成……” 这是海塔尔家族、雷德温家族向君临新政权表示的臣服姿态。 也是他们为了和平所付出的“代价”。 那么提利尔家族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玛格丽倾身向前，虽然她明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免不了担心。 “大人！” 奥克赫特伯爵夫人走近几步后才开口： “导致河湾陷入战争的罪魁祸首，不容放过。 高庭的梅斯·提利尔公爵为一己之私，陷王国大义于不顾，联合蓝礼·拜拉席恩发动叛乱，实在可恶。 恳请您痛下决心，为国家福祉，明正典刑。” 玛格丽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屑。 古橡城的奥克赫特家族可一直是蓝礼·拜拉席恩的拥趸，奥克赫特伯爵夫人更是蓝礼的铁杆支持者。 可如今，她却将所有的罪行都推到提利尔家族身上。 真是虚伪的贵族！ “严惩提利尔！” “该死的梅斯·提利尔！” “让他们下地狱！” …… 大厅里列位贵族，立即像训练有素的狗一般，急切地呐喊起来。 他们高呼，迫不及待将责任从自己身上摘下来。 这些杂乱无章的声音，就像是一只只嗜血的牛虻，死死叮咬在提利尔家族的身躯上。 这是一场瓜分提利尔家族的盛宴！ 玛格丽抿了抿嘴唇，虽然不忿，但又无可奈何。 多米利克缓缓举起一只手： “身为国王之手，吾当尊重诸位大人的意思。 叛乱之人恶行滔天，神人共愤，人人得而诛之，现在我们就来审判他们的罪行……” 嘈杂的欢呼响彻大厅，阵阵的喊叫，在玛格丽四周掀起。 她觉得自己如同风中摇摆的枯草，无助而又可怜。 祖母告诉过她：“要勇敢！” 她提醒自己。 等喊声渐息，多米利克一声令下。 “苦桥之战”等一系列战役中的俘虏，一一被带了上来。 这群人中不乏大贵族和名骑士，加在一起足足有上百人。 大腹便便的“南境守护”、“河湾总督”梅斯·提利尔公爵，走在最前面。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闷闷不乐的贝勒·海塔尔，这下再也欢乐不起来了。 雷德温家族的双胞胎“恐怖骑士”、“流口水骑士”霍拉斯、霍柏爵士，这对难兄难弟一边走一边哭泣，不知道在地牢中遭受了什么？ 至今不肯屈服的“勇武”加兰·提利尔，试图甩开押着他的士兵。 还有一瘸一拐的高庭继承人维拉斯·提利尔，他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被人搀扶着。 随后还有河湾各大家族的次级封臣和骑士…… 这些战败俘虏们的出现，在整个宴会大厅引起了一阵骚乱。 “诸位请安静！” 多米利克起身，声音清晰有力，立时压制所有低语： “战败的俘虏们，请依次陈述自己的罪行，上前来忏悔，恳求原谅……” 这些战败的领主贵族们，如今只需向多米利克宣誓效忠，缴纳一笔赎金就算了结。 比如“欢笑贝勒”，雷德温家族的双胞胎…… 但那些为蓝礼·拜拉席恩苦战到最后的人，必须为自己的罪行负责。 对于那些罪行轻的，如若痛悔叛国罪行，请求饶恕，并保证今后忠心不贰，多米利克便欢迎其回到王国治下，恢复旧有的土地与权益。 那些罪孽深重的贵族，就比较惨了。 或是剥夺贵族封号，贬为庶民。 或是送往绝境长城，披上黑衣，立下誓言，成为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 玛格丽知道，这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真正的审判早已在私下里结束了。 不出意外，提利尔家族被剥夺了“南境守护”、“河湾总督”的称号。 他的父亲梅斯·提利尔，两个哥哥维拉斯、加兰，将被送到绝境长城，披上黑衣，终生与野人为伴。 同时，提利尔家族的半数领地被剥夺。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高庭仍在他们手中…… 玛格丽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这几天的“功劳”。 履行完惩罚叛逆的环节，接下来该论功行赏了。 多米利克又站起来，高声道： “于国难当头之际，虽有叛党作乱，亦有精忠报效、奋不顾身的忠诚之辈。 令身在君临城的乔佛里·拜拉席恩陛下深为感叹，决意着力嘉奖。 由是，遵照陛下意愿……” 接下来，来自北境、谷地、河间地、君临的领主骑士们，纷纷受到嘉奖。 同时受奖的还有一些下层军官。 他们有的获得了一小块土地和庄园，也有的只是虚衔和称号。 截至目前。 最引人注目的封赏，给了来自北境的琼恩·莱特子爵。 据说他是已故艾德·史塔克公爵的私生子，一些因战争而产生的无主土地、城堡和权益转隶于他。 最后司仪高唱： “国王之手大人有令，奥顿·马瑞魏斯伯爵，请上前！” “谨遵大人的旨意。” 奥顿·玛瑞魏斯身穿带金色条纹的酒红色天鹅绒礼服，熠熠生辉。 他施施然走上前来，微笑着单膝跪地。 贵族们纷纷投来目光。 有人不耻，但更多人是羡慕。 在“苦桥之战”中，奥顿·马瑞魏斯冒着巨大风险的投诚之举，必将获得巨大的回报。 他看上去真得意。 玛格丽嘴角上扬，一抹怨恨的表情闪过她的脸颊，稍纵即逝。 毫无疑问，他是河湾的叛徒！ 就是因为奥顿·马瑞魏斯伯爵的临阵倒戈，才让蓝道·塔利伯爵指挥的军队全军覆没，最后导致了“苦桥之战”惨淡收场的结局…… “诸位大人！” 多米利克手中揭开一份盖着国王印信的羊皮卷，同时口中大声宣布： “于此战乱频仍的险恶之际，长桌厅的奥顿·马瑞魏斯伯爵以其一贯之操守，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奥顿伯爵于阵前起义，协助剿灭了以蓝道·塔利为首的乱党，后在苦桥等一些列战役中表现出众，堪为标榜，遵照乔佛里陛下意愿，特予嘉奖： 兹昭告天下，加封奥顿·马瑞魏斯为公爵，授予其‘南境守护’、‘河湾总督’之称号，令其统治河湾全境。 其子嗣将世代继承此等荣耀，万世不辍，凡河湾地之领主，均须奉其族为封君……” “乔佛里陛下万岁！” “多米利克大人万岁！我愿永远为您而战！” 奥顿·马瑞魏斯跪在地上，高声呐喊。 这几声呐喊实在是发自内心。 自己的孤注一掷获得了巨大的回报，马瑞魏斯家族的复兴就在眼前。 多米利克大人真是厚道人啊！ 看来自己的老婆没白送。 “恭喜奥顿公爵！” “奥顿大人将带领河湾走向繁荣！” “……” 一众贵族或假意、或真心，为新任的“南境守护”、“河湾总督”奥顿·马瑞魏斯公爵献上祝福。 玛格丽皱了皱眉头。 马瑞魏斯家族祖上也阔过，曾跻身河湾的二线贵族，但血脉跟“青手”加尔斯扯不上太多关系。 在一众血脉高贵的河湾贵族中，显得有些拉胯。 提利尔家族母系上有“园丁家族”的血脉，尚且被亮水城的佛罗伦家族瞧不起，其他河湾贵族也颇有微词。 在这种情形下，这些血统可追溯到“青手”加尔斯的河湾大贵族们，内心里，真的会接受奥顿·马瑞魏斯为他们的封君？ 玛格丽心中出现种种疑问…… 等仪式完全结束，已经从早上到了下午，天光已然黯淡。 玛格丽筋疲力尽地从宴会大厅走出来，浑身绵软无力。 但她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径直来到多米利克的卧室。 玛格丽准备牺牲自己，来换取两个哥哥中的一个留在高庭。 维拉斯或者加兰？ 前者睿智，后者勇武。 只要有一个留在高庭，即便提利尔家族被剥夺了半数领地，仍然能在河湾地有立足之地。 “多米利克大人！” 玛格丽敲开房门，向他问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来痛苦而可怜。 从这位“国王之手”瞅她的模样看来，她不确定他是否相信。 “玛格丽小姐，你有何贵干？” 多米利克不耐烦道。 这女人别不知好歹！ 削弱提利尔家族，扶持马瑞魏斯家族。 是多米利克平衡河湾地的既定政策，不可能更改。 只剥夺了提利尔家族的一半领地，甚至还让他们保留高庭，已经是看在玛格丽这些天的“赎罪”的面子上了…… 见多米利克面露不耐，玛格丽干脆直接点名来意。 她必须赶在父亲和两个哥哥被押往绝境长城、成为守夜人之前，与这位“国王之手”完成交易。 “多米利克大人，我愿意跟您回君临。” 玛格丽看着男人的眼睛，认真的说。 “嗯？” 多米利克摸了摸下巴，疑惑道： “玛格丽小姐，我先前已经说过，不会追究你嫁给蓝礼·拜拉席恩一事，你没必要这么做……” 他自然也动过把这支“高庭玫瑰”豢养在身边，只为自己盛开的打算。 但多米利克毕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玛格丽的身份和影响力享誉七国，强行把她留在身边，只会徒增闲言碎语。 对他的威望造成负面影响，得不偿失。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大人。” 玛格丽微微欠身，露出贵族式的无暇微笑，叫人无从挑剔…… 第333章 强制开机!心碎的感觉 “你想成为贝勒大圣堂的修女？” “是的，多米利克大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玛格丽·提利尔的小脸隐藏在烛火的阴影中。 多米利克一时间看不透她的想法。 他脑海里忽然产生了某种疑虑，这疑虑就像是一朵乌云，让他的脑海里充满了阴谋论的阴暗氛围…… 七神教会的男性神职者被称为“修士”。 女性神职者自然被称为“修女”。 她们将自己奉献给七神，并遵守严格的宗教规则，生活在忏悔、冥思和祈祷中，日日常伴沉静默言。 在七神教会的“宗教审判”中，修女也会列席七位法官之一，来审判有信仰问题的教徒。 高级的修女甚至会被选为“大主教”，在选举总主教时有投票权。 “玛格丽小姐，你可是骄傲的‘高庭玫瑰’，为何突然有这种想法？” 多米利克在试探这朵玫瑰的真实目的。 玛格丽眯起眼睛，以愉快的声音回答道： “这一切都是为提利尔家族赎罪！ 多米利克大人，您先前不是跟我说过嘛？ 提利尔家族之所以犯下了叛国重罪，是因为高庭和王国缺乏信任的原因！ 如果我跟随您一起回到君临城，重新建立起这份信任的话。 我想您应该会原谅提利尔家族犯下的过错。 而多米利克大人您已经有未婚妻了，那位珊莎·史塔克小姐，而我也是罪臣蓝礼·拜拉席恩的妻子。 这种情形下，只有成为贝勒大圣堂的一名修女！ 我才能名正言顺的待在大人您身边，日久天长的‘赎罪’……” 玛格丽在最后的“赎罪”上加重了语音。 话里暗示的非常明显。 她明面上是贝勒大圣堂的修女，但背地里可以是多米利克私人的…… 这是她苦思冥想作出的选择。 如何才能像祖母奥莲娜夫人说的那样，名正言顺待在多米利克身边，获得他的信任，让提利尔家族重新崛起？ 对玛格丽而言，成为贝勒大圣堂的一名修女。 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在维斯特洛大陆，男性贵族可以成为骑士、继承家族，或是参与战争来获得财富和荣誉。 相比男性贵族，贵女们的选择少得可怜。 她们都是城堡中的笼中之鸟，从出生到死亡一生要受到两个男人的统治，一个是父亲，一个是为了家族联姻、自己根本不知道爱不爱的丈夫。 因此，不少贵女为了逃避这种生活、婚姻的束缚，纷纷遁入空门，成为了七神圣堂里的一位修女。 最起码成为修女后，玛格丽不再是一件物品、联姻的工具。 她将以最纯洁的精神，侍奉自己的信仰，获得最单纯的自由！ 更是可以获得在婚姻中无法获得的尊严和个体的独立。 唯一遗憾的是，这辈子恐怕当不上“王后”了！ 这也是玛格丽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落井下石”可是虚伪贵族们的最爱！ 今天，那些贵族们能廉不知耻的把叛乱的所有罪行推到提利尔家族身上。 明天，他们就能张开贪婪的大嘴，一口一口的把提利尔家族吞噬干净。 历史的长河中，不知道有多少家族，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向灭亡的…… 相比即将成为守夜人的父亲和两个哥哥，修女的身份很高，尤其是她这种出身大贵族的修女。 只好好好谋划，没准还能借助七神教会掌握超出世俗的权力。 多米利克拿出一瓶葡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玛格丽倒了一杯。 他端起酒杯，慢慢啜饮着。 实话说，多米利克有点动心了。 一直以来，他都为如何处置这朵“玫瑰”而头疼。 如果玛格丽·提利尔愿意跟他返回君临，成为贝勒大圣堂的修女。 那可再好不过了！ 一方面可以帮他打入七神教会内部。 另一方面杜绝了她与河湾贵族联姻的可能。 平日闲暇无事时，他也可以随时随地抚弄这朵“玫瑰”，给她施肥浇水什么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打入七神教会内部。 几千年来，“七神教会”在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地位，一直很超然。 甚至可以说是维斯特洛大陆的权力中心。 直到坦格利安家族的来临。 不过，当年“征服者”伊耿入侵维斯特洛时，也在七神信仰面前选择屈服。 从而获得了七神教会的认可，加冕为“七国之王”、“全境守护者”。 然而当伊耿死去，铁王座传到他的儿子伊尼斯一世手中时。 教会和坦格利安家族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教会转而支持那些反对坦格利安统治的贵族。 之后发生的“教团武装起事”在伊尼斯一世和“残忍的”梅葛统治期间一直持续着，到杰赫里斯一世统治初期也没有停止。 梅葛对起义的残酷镇压导致了数万教徒的伤亡。 最后，杰赫里斯与教会讲和，表示坦格利安家族将成为七神信仰的忠实扞卫者，但七神教会必须解散武装力量。 在坦格利安家族的巨龙面前，七神教会被迫妥协。 自此跌下神坛！ 但这并不意味着七神教会无足轻重，七神的信仰遍及这片大陆的每一处。 只要引导得当，信仰发挥出来的力量，远比刀剑还要可怕。 剧情里。 随着“五王之战”的打响，整个维斯特洛大陆陷入动乱。 在战争后半段，七国上下的宗教狂热有所增加。 许多朝圣者和难民，和其他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人，纷纷加入教会，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新力量。 这股力量必须被牢牢掌握在手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多米利克一直想渗透七神教会，但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 玛格丽·提利尔自愿加入教会，成为一名修女，说不定是一个突破口。 玛格丽聪明伶俐，自小接受老谋深算的祖母奥莲娜·雷德温夫人的教导。 再加上她那爆表的亲和力、高贵的身份，以及多米利克的暗中扶持。 轻轻松松就能混到七神教会的高层。 不说大主教，就是想当个总主教，也不是不可能。 “玛格丽小姐，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想好了吗？ 成为贝勒大圣堂的一名修女，终生侍奉七神，不得嫁娶……” 多米利克突然有点害怕这位“高庭玫瑰”反悔了。 “当然。” 玛格丽撩起发丝，抿了抿嘴唇，道：“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多米利克闻言皱了皱眉头，果然还是有条件的。 “你有什么请求，说说看。” “尊敬的国王之手，我希望您以乔佛里陛下的名义，宽恕提利尔家族的维拉斯·提利尔，赦免他流放绝境长城的罪行，恢复他高庭继承人的身份……” 玛格丽决定牺牲自己，交换维拉斯·提利尔。 父亲梅斯·提利尔和两个哥哥维拉斯、加兰三人中，玛格丽选择了大哥维拉斯。 倒不是因为她和维拉斯的关系更好。 而是下意识，她觉得要想重振提利尔家族。 脑子比肌肉更重要！ 多米利克欣然选择了同意。 对他而言，一朵服帖温顺的“高庭玫瑰”，显然比“瘸子”维拉斯更重要的多。 交易达成！ 双方都很满意，一时间，气氛非常融洽。 现在离睡觉还很早，两人免不得交流一番。 “高庭玫瑰”放下贵女的尊严，接受“国王之手”的耕田、浇水、施肥…… 玛格丽·提利尔前脚刚离开。 “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 奥顿·马瑞魏斯的妻子——坦妮娅夫人施施然走了进来。 她身材高挑，体态丰满，五官并不算精致，比玛格丽差远了，但别有一番贵妇的气质。 或许是有备而来的原因，秀发随意的挽在脑后，橄榄色的皮肤，配着一件白色的吊带睡裙…… 但多米利克对她丝毫提不起兴致。 他刚给“玫瑰”浇水施肥，消耗了大量精酿，需要休息，恢复元气。 “多米利克大人！” 坦妮娅夫人眼波流转，投来一个极具诱惑性的媚笑，盈盈朝他走来。 在多米利克身旁走了一圈。 两腿摆动间，白色的吊带裙，将她的部件紧紧包裹住，呈现曲线，令人心动。 多米利克被强制开机了！ 坦妮娅夫人热情似火，根本不像是被迫当他的情妇。 反而像是自愿的一样。 奥顿·马瑞魏斯一心想重振家族，这些年对坦妮娅夫人忽视了很多。 多米利克更加帅气年轻有风度，是七国有数的权力者。 再加上她有合理的借口。 为了重振马瑞魏斯家族，丈夫奥顿·马瑞魏斯苦苦哀求她成为这位“国王之手”的情妇。 身为“国王之手”的情妇，她好长日子没能服侍多米利克，实在太失职了！ 为了弥补，坦妮娅夫人就直接扑到了多米利克怀里。 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让多米利克当场窒息。 这吊带裙真圆，不是，这裙子真大。 云停雨歇，缓过些劲儿后的坦妮娅夫人红着脸。 国王之手实在太能干了！ ………… 与此同时。 高庭的一间大厅。 河湾的一些三线贵族们，纷纷讨好新上任的“南境守护”、“河湾总督”奥顿·马瑞魏斯伯爵…… 不！ 现在该是公爵了。 然而，奥顿·马瑞魏斯公爵却毫无兴致，随便应付了一下便借口脱身。 他走出大厅，望着月色，双眼放空。 此刻，自己的妻子坦妮娅，已经躺在多米利克大人的床上了吧。 不要问他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就是他安排的。 要想重振马瑞魏斯家族，坐稳“南境守护”、“河湾总督”的位子。 他离不开那位“国王之手”的支持啊！ 旧镇的海塔尔家族、青亭岛的雷德温家族不说，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河湾的二线贵族，都能吊打他。 他必须隐忍，利用现在的身份和王国的支持。 一步步收回家族失去的领地，不断发展壮大…… 孤寂的夜，冰冷的墙，如此诸般。 无一不让奥顿公爵怀念妻子坦妮娅夫人的温柔体贴。 脑海中全是坦妮娅夫人的音容笑貌。 过去的种种不舍和酸楚轮番涌上心头。 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马瑞魏斯家族。 曾经有一个温柔漂亮的老婆，放在他面前他没有珍惜。 现在，他至少该对那位“国王之手”说一句： 你轻点，她怕疼。 ………… “多米利克大人，我先回去了。” “嗯。”多米利克摆摆手，三番两次的鏖战让他睡意昏沉。 深液里。 坦妮娅夫人芯满溢足的回到了奥顿·马瑞魏斯公爵身边，她满载而归。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天鹅绒被子，躺在自己丈夫身边。 “你脸怎么那么红？”奥顿·马瑞魏斯公爵皱眉。 “可能是今天比较热吧。” 坦妮娅夫人摸了摸滚烫的俏脸，语气十分温柔。 虽然是丈夫的安排，但她心里还是很心虚和内疚的。 奥顿公爵又问：“你嗓子怎么有点哑？” “咳咳，可能是有点感冒。” 坦妮娅夫人心尖儿一颤，眼神躲开奥顿公爵说道。 都怪那位“国王之手”有一技之长，硕大无朋。 奥顿·马瑞魏斯公爵闻言叹了口气，看着温柔似水的妻子。 他突然感觉自己妻子今天很妩媚。 想是被浇过的鲜花一样。 “多米利克大人是怎么说的？” 奥顿公爵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让他心痛如绞的问题。 “多米利克大人答应会一直支持你坐稳河湾总督的位置……” 坦妮娅夫人汇报战果。 “这可以算是我最近听到的最好一个消息了。” 奥顿公爵吐出口气说道，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接着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妻子：“坦妮娅，谢谢你了，为了重振家族委屈你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是你的妻子！” 坦妮娅夫人没有离太近，毕竟她身上有多米利克残留的味道，近了害怕丈夫会嗅到。 那他得多伤心和愤怒啊！ 坦妮娅夫人不忍心看见他难过。 所以为了他好，坦妮娅夫人挪了挪身子，离得远远的。 这一幕被奥顿·马瑞魏斯公爵看到。 一颗心撕成了碎片。 他的妻子已经是“国王之手”的情妇了，自己现在连碰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第334章 穿上黑衣，背叛 翌日。 多米利克会见了旧镇的雷顿·海塔尔伯爵。 还有青亭岛的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古橡城的奥克赫特伯爵夫人……等等河湾地的大贵族们。 虽然他已经以乔佛里的名义，任命了奥顿·马瑞魏斯为新任的“南境守护”、“河湾总督”。 但光靠一个马瑞魏斯家族，可撑不起河湾地的局势。 多米利克要想将河湾变成“粮仓”，必须好好安抚这些河湾大贵族们，平衡他们的势力…… 与此同时。 红湖以东，高庭正北。 一座巨大巍峨的城堡，屹立在曼德河支流的河岸。 金树城是罗宛家族的族堡。 罗宛家族的白底金树旗帜，高高飘扬在风中。 原本属于马图斯·罗宛伯爵的卧室，壁炉升起了火。 “曾经的国王”——蓝礼·拜拉席恩坐在壁炉边。望着火焰。 他年轻俊美，四肢纤细，肩膀宽阔，柔顺平直的炭黑头发，湛蓝的眼珠。 即便眼下这种处境，他嘴角依旧带着一丝浅笑。 蓝礼倒上一杯从酒窖取出的葡萄酒，慢慢啜饮。 嘴角的浅笑掩不住他内心的苦闷，只觉酒液和他的心情一样酸败。 河湾已经屈服了！ 自从“苦桥兵败”后。 蓝礼随着罗宛家族的战船撤回金树城。 原本他还寄希望于旧镇的海塔尔、青亭岛的雷德温家族，在高庭抵挡住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的军队。 可没想到几天的工夫，他就收到“高庭沦陷”的消息。 这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蓝礼凝视着映在酒杯边缘的火光，回想着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发生的种种。 “人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回忆过去的幸福时光。” 他此时的确有些痛苦。 当初，在七神的祝福和无数河湾、风暴地贵族的见证下，蓝礼·拜拉席恩戴上王冠，加冕为王。 劳勃死后，其实他一开始没有称王的想法。 主要是该死的“充气鱼”梅斯·提利尔将自己的宝贝女儿玛格丽·提利尔嫁给了他，又拉出一大批河湾贵族，为他效力。 有了河湾、风暴地两境贵族的鼎力支持。 蓝礼觉得自己赢面非常大！ 可是当一个人志得意满的时候，便会招致诸神的嫉妒，厄运一个个接踵而至。 先是史坦尼斯围攻风息堡，害得他在对峙时，受到邪恶巫术的袭击，丢了一只臂膀，昏迷濒死。 这也导致风暴地的大多数贵族和以亮水城佛罗伦家族为首的部分河湾贵族，弃他而去，转而投效了史坦尼斯。 蓝礼实力大损！ 即便这样，在苦桥效忠他的士兵仍然还有六万人！ 可却接二连三的战败，输给了只有三万军队的“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蓝礼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自“苦桥兵败”后，他就知道“铁王座”已经遥不可及了。 现在该考虑的是他该如何绝境求生？ 河湾地现在臣服于那位国王之手，风息堡还在被史坦尼斯围攻。 北境、谷地、河间地、王岭都是多米利克·波顿的势力范围。 西境的“老狮子”泰温·兰尼斯特一向跟他不对付。 至于多恩，太热了！ 仔细一想，偌大的维斯特洛，竟没有他蓝礼·拜拉席恩的容身之地。 他无路可走。 真是悲惨啊！ 一想起这个，蓝礼越是烦闷，将一杯杯美酒，倒入口中。 空洞的美酒带不来慰藉，于是蓝礼叫来了好基友“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 他要趁自己还能享受的时候，狠狠放纵几把…… “陛下，您要开始了吗？” “百花骑士”洛拉斯听见身后沉重的喘息声，回眸问了一句。 蓝礼喘着气：“我已经完了。” 洛拉斯：“……” 这一刻，“百花骑士”的眼神充满了茫然和无奈。 洛拉斯穿上衣服，善意的提醒： “陛下，您得小心马图斯·罗宛伯爵，他近几日私下里说的话，对您有些无礼。” “这我知道。” 蓝礼身体后仰，靠在床头，让自己的面孔隐匿在黑暗中，语气变得疲惫而幽深： “这些贵族们只有在对自己有好处的时候才会讲些仁义道德，当对他们不利的时候，只怕下手会不顾荣誉信条。” 蓝礼的情商和智商都很高，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些日子马图斯·罗宛伯爵态度的转变。 当初刚逃回金树城的时候。 这位马图斯伯爵还非常恭敬。 不仅让出了自己的卧室，还把半座城堡，借给蓝礼麾下的人马驻扎。 可随着“高庭沦陷”，海塔尔家族、雷德温家族相继臣服。 整个河湾地落入那位“国王之手”手中…… 伯爵大人脸上的笑容，化为了冷漠。 ………… “洛拉斯，陪我出去走走吧，待在屋里太闷。” 蓝礼头戴王冠，漫步在城墙的石阶上。 一位妇女正在井边汲水，厨子站在厨房门边。 这些人空白如板岩的面孔、阴郁沉闷的表情，让人感觉麻木至极…… 这时，冰凉的冷风，叹息着扑面而来。 在蓝礼身后，一座巨大的塔楼矗立，锯齿状的尖端，犹如一顶王冠。 太阳移动，高塔的阴影亦步亦趋，逐渐拉长，如一只黑手伸向蓝礼。 日头还没落到墙后，他已完全落入黑手掌握。 “假如我现在就死了的话，一定孤孤零零，被人遗忘。” 蓝礼的语气带着莫名的悲伤，像是跟洛拉斯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不论时间过去多久，我会永远记得您。” 洛拉斯带着深情的口吻说。 虽然最近的蓝礼·拜拉席恩有点短。 但昔日的美好时光，依旧让“百花骑士”对自己的国王忠心耿耿。 蓝礼顿时感觉到一丝心暖：“洛拉斯，感谢诸神让你陪伴在我身边，这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实话说，现在我经常担心。 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随时会率军攻打过来。 或者有心怀不轨的贵族背叛我们，在我熟睡的时候、趁机割了我的脑袋拿去邀功……” 洛拉斯看着国王落寞的眼神，以目前他们的凄惨处境，这些担忧不无道理。 他突然提议道： “陛下，不如我们穿上黑衣吧。” “你是说去当守夜人?”蓝礼脸上有些不自然。 现在的守夜人可不像过去那样是充满荣誉的“黑衣骑士”，披上黑衣的人不是小偷就是强奸犯。 成为绝境长城的一名守夜人。 那意味着没有王冠，没有儿子，没有妻子……但是有洛拉斯的股道热肠。 同时也意味着新生命，拥有荣誉的新生命。 维斯特洛大陆很多贵族在权势争夺中失利，都会去选择成为一名守夜人。 虽然蓝礼更喜欢华丽的丝绸衣衫，但也不是不能接受黑衣。 凭他的能力，再加上洛拉斯的协助，足以在守夜人中出人头地。 甚至当上守夜人总司令。 如果他去东海望当差，说不定还能指挥自己的船。 在长城之外打猎也一定很棒。 至于女人嘛，长城之外有数不尽的女野人。 微笑在蓝礼·拜拉席恩脸上缓缓地扩散。 穿上黑衣就能洗清“叛乱称王”的罪行，一切重新开始…… 洛拉斯的建议的确不错！ 只不过那位“国王之手”愿意让他成为一名守夜人吗？ “只要您放弃自己对铁王座的宣称，公开投降。 那位国王之手无法拒绝这个提议，您一定能得到穿上黑衣的机会。” 洛拉斯继续劝谏道。 蓝礼认真的思考起来。 平心而论，他与那位“国王之手”之间无仇无怨，在君临城的时候还短暂的并肩战斗过。 而这段时间在河湾地爆发的大战。 只不过为了争权夺利罢了…… “蓝礼陛下！”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打断了蓝礼的思绪。 一名彩虹侍卫奔上城墙：“敌袭——” 突如其来的恐惧让蓝礼动弹不得：“哪里来的敌人?” ………… 蓝礼飞快赶回城堡的卧室。 洛拉斯为他着装，准备战斗。 在天鹅绒的外衣和绿色的披风下，蓝礼穿的仍然是那件华丽繁复到极致的铠甲。 他全副披挂之后，拿起武器，登上城墙交会处的了望塔。 让人十分意外的是。 他们的敌人并非出现在城外，而是城内。 马图斯·罗宛伯爵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伫立在城堡的广场上。 白底金树的旗帜飘扬，在他头顶飘扬。 他身后是密密麻麻全副武装的士兵，有弓箭手，矛兵，骑士，足足有两千余人。 因为是马图斯伯爵从城堡内部发起的进攻，所以他们没有高大的城墙来防守，只能正面迎敌。 蓝礼麾下的人马，全加在一起不过五百余人， 而马图斯伯爵起码动员了两千人以上的部队。 所以，蓝礼想在开战前谈谈。 “马图斯伯爵，您这是干什么？”蓝礼驱马上前，勒住缰绳。 “公爵大人，今日我们沙场相见，甚为遗憾，我奉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大人的命令，前来抓捕您……” 蓝礼注意到了他的称呼变化。 马图斯·罗宛伯爵其实是个非常要脸、重视荣誉的贵族。 其实他也不想用这种背叛的方式，玷污自己的荣誉。 但他没办法！ 河湾地的绝大多数贵族，都已经臣服于那位国王之手。 他再继续效忠蓝礼·拜拉席恩又有什么意义？ 说不定会步提利尔家族的后尘，甚至更惨！ 毕竟，马图斯伯爵可没有“高庭玫瑰”那样优秀的女儿供“国王之手”亵玩。 “原来如此，念着我们君臣的情分，放我一马如何？我现在就离开金树城，离开罗宛家族的领地，那位国王之手定然不会迁怒于你……” 蓝礼审视他的面孔。 对于马图斯伯爵的背叛，他并不惊讶，只是悲哀。 “抱歉。”马图斯伯爵拒绝，“我的女儿不幸被绑架了，那人要求我必须抓捕您，送往高庭，接受多米利克大人的制裁。” “诸神该死！” 蓝礼怒道：“你的女儿几个月前就被绑架了，你现在才动手，不觉得太晚了吗？伯爵大人！” “亡羊补牢，不晚！”马图斯伯爵的脸皮不算太薄。 他自然不是因为女儿被绑架，才决定改旗易帜的。 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 “太卑鄙了，叛徒的行为！” 洛拉斯策马上前，不忿道： “当初在苦桥的时候，你指挥失利，导致我们首战大败，陛下就该砍了你的脑袋！” 他手按剑柄，“当然，我现在也能将你砍翻在地，就此终止这无穷无尽的谎言与背叛。 以天上诸神之名，我办得到！” “噢，我记得很清楚。” 马图斯伯爵说，“莪感谢公爵大人和洛拉斯爵士的仁慈，但一码归一码……” “看来没得谈了！”蓝礼表情冷漠。 他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 不会看不出目前的局势。 他可以选择向那位“国王之手”投降，穿上黑衣。 但无法忍受马图斯伯爵这种赤果果的背叛！ 一场战斗爆发！ 双方汇集在广场中央，乌拉拉的一片。 蓝礼看不到战斗的阵线，只有一团混乱交织的旗帜和刀剑，呼喊和尖叫萦绕于秋日的冷气中。 马图斯伯爵的部队人数虽多，但蓝礼这边的士兵更加精锐。 他们大多是蓝礼在风息堡的旧部，还有一些因为蓝礼个人魅力而宣誓效忠他的人。 这些人跟着蓝礼千里奔袭，最落魄的时候，都没有抛弃他。 不仅忠诚，而且实力强大！ 他们冲锋、厮杀、再冲锋，调度灵活。 在拥挤的城堡广场内，将马图斯伯爵更为庞大的兵力被冲散为可怜的碎片。 垂死战马发出的可怖嘶叫中，传来铁斧敲击橡木盾的巨响。 夜色渐浓，群星闪耀。 广场上的战况愈来愈混沌。 到处燃着火把，只听金铁交击声逐渐减低，呼喝和号声让位于呻吟与哀嚎。 渐渐地，反而是人数更少的蓝礼这边占了上风。 乌鸦迎着夜晚的星光，飞向染血的土地。 “多斯拉克人相信群星是勇敢者的灵魂。” 蓝礼想。 很久很久以前，风息堡的克礼森学士如此教诲他…… 第335章 诸神的份上，忘了问了 金树城。 血气染红了夜空，月光在乌云的遮掩下忽明忽暗。 上千名士兵在混战中拼命厮杀，或哀嚎，或发出无声的凄厉呼喊，但随即被怒吼声淹没。 厮杀仍在继续。 一阵火光和烟雾中。 马图斯·罗宛伯爵望见一个伤兵拖着身子，痛苦万分地爬过战场，挣扎着往回爬，生命之血在污泥尘土中留下一条细长的红线。 在脱离战场之前，他便死了。 此人铠甲上绘着罗宛家族白底金树的纹章，是为他而战。 整个战斗持续到了深夜…… 马图斯伯爵的兵力足有两千之众，却都是乌合之众。 反观蓝礼这边，麾下只有五百人，却都是精锐之师。 很快，马图斯伯爵的部队落败，四散而逃，来不及逃走的跪在地方投降乞饶。 诸神该死！ 失算了。 马图斯伯爵实在没想到蓝礼的部下，竟然还保持这么强的战斗力！ 整个河湾地都向那位“国王之手”臣服，他们不该各奔前程、作鸟兽散嘛？ 马图斯伯爵想逃走，但一切都迟了。 敌人砍倒他身边的护卫，包围上来。 一队人马从火光中奔出，好似甲胄与利剑的洪流。 为首的骑士全身绿甲，他拥有长而飘逸的棕色头发，还有一对漂亮的金色眼睛。 头顶的圆盔闪着暗红的光芒，绘着“三朵金玫瑰”的披风在肩头飞舞。 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蓝礼·拜拉席恩的情人兼“彩虹护卫”的队长，高庭第三子“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 尽管他年轻，身形苗条，却武艺高强，能够将剑、斧和钉头锤都使用到极致。 在战场上有非常强的统治力！ 马图斯伯爵败得这么快，“百花骑士”的统帅能力功不可没。 洛拉斯在马图斯伯爵面前勒马，高声道： “马图斯伯爵，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吧！ 我刚刚说了，以天上诸神之名，必将你砍翻在地，现在时候到了——” “洛拉斯爵士，这一切都是误会……” 马图斯伯爵赶紧求饶。 “误会？”洛拉斯愤怒地说，“我要把你——” “百花骑士”反手狠狠一拳砸下。 厚重钢拳下，马图斯伯爵颊骨“嘎啦嘎啦”地碎裂。 他晕了过去，整个世界消失在一片红色的痛苦咆哮中。 不知过了多久，马图斯伯爵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蓝礼面前。 蓝礼让人举着火把，在马图斯伯爵面前晃动，好让自己看清这个叛徒的脸。 他赢了，为何心里却如此空虚？ 这是胜利啊，甜美的胜利，是他日夜祈祷的奇迹。 可惜，敌人不是史坦尼斯，也不是多米利克·波顿，而是该死的马图斯·罗宛！ “我们损失了多少人？”蓝礼看向一旁的洛拉斯。 “起码有一百多个吧，不过敌人死得更多，剩下的不是逃了，就是投降了。” 火炬的光芒，映在洛拉斯的绿色铠甲上。 他的头盔和颈甲上满是来不及擦洗的血迹，全都是敌人的。 “一百多个忠心耿耿的部下。” 蓝礼幽幽叹息，看得出他是真的伤心。 这些人不离不弃的跟着他，没有死在苦桥的一系列战役中，反而死在一个卑鄙的叛徒手中。 “马图斯伯爵，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或许杀了你，日后每晚我都能沉睡安眠，不再噩梦缠身。” “公爵大人，不、蓝礼陛下，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我不该背叛您！ 可是我的女儿被绑架了，对方让我抓捕您，我实在是无可奈何啊……” 马图斯伯爵此刻丑态百出。 他哭喊着歇斯底里的咆哮，各种撒泼打滚，还在做着垂死挣扎。 但却并没有什么卵用。 “马图斯大人，对于你的背叛，我并不生气，甚至还能体谅一二。 真正让我生气的是，你不该试图拿我的脑袋，向那位国王之手邀功！” 蓝礼的嘴唇一如往常般带着浅笑，那双冷漠的眼眸却一点也无： “至于你的女儿，和吟游诗人……的那位。 有机会的话，我会替你救回她……看在诸神的份上。” 马图斯伯爵身体一颤，对方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根本没有求饶的余地。 他的挣扎和喊叫却反而都戛然而止，心中只剩下了恐惧和懊悔。 此时天已大亮，旭日东升，但他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浑浑噩噩的全身冰凉，手脚无力，冷汗浸透了后背。 “洛拉斯爵士，给他个痛快吧！ 毕竟我们曾并肩作战过！”蓝礼一阵唏嘘。 “遵命，陛下。” 长剑挥动！ 血水飞溅！ 碎肉跳动！ 马图斯伯爵的头颅瞬间高高飞起，他双眼外凸，舌头吐出长长一截，连惨叫都发不出。 眼睛里的画面，天旋地转。 半秒后，他的头颅重重摔在地上，像是被摔碎的西瓜。 破烂不堪脸上，死死瞪大的眼睛中充满惊骇和不可思议。 仿佛到死也不明白。 两千人怎么输给了五百人？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接管城堡的防务，金树城愿意宣誓效忠我的贵族，他们的权力和财产将得到承认，不受任何伤害，胆敢违抗的人将遭到彻底毁灭。” 蓝礼下达命令。 等城堡里的各种事项处理完毕。 洛拉斯来找他。 “陛下，”他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蓝礼盯着面前一盘燕麦饼、蜂蜜和血肠发呆，这是他的早餐。 这个无眠之夜让他浑身酸痛，看见食物只想作呕。 他放在橡木桌上的手指轻轻敲动起来，脑海内思绪翻飞。 还能怎么办？ 向那位国王之手投降吧！ 蓝礼往椅子后一靠，无奈道： “我准备写一份信，让金树城的学士用信鸦送往高庭，看看多米利克·波顿愿不愿意接受我们的投降，允许我们成为守夜人……” “信鸦的分量不够，还是我亲自去送信吧，正好可以回高庭见一见我的家人，虽然他们已经成了阶下之囚。” 洛拉斯主动请缨道。 “好吧。”蓝礼知道洛拉斯说的对。 虽然很不舍，但依旧同意了。 毕竟洛拉斯是公爵之子，享誉七国的着名骑士，不仅代表荣誉，和他的关系七国皆知，远比一只信鸦更有说服力。 等洛拉斯带着信件告别离去。 蓝礼觉得自己正是下沉溺毙中的人。 没什么可做的了。 只好在这座城堡里，在凛冬降临前，手握长剑，等着，等着…… ………… 高庭。 自从那天宴会过后，多米利克花费了数天时间，跟河湾各大贵族私下达成了各项协议。 利用他“国王之手”的身份，和战争胜利带来的威慑。 分化、拉拢、掌控！ 在河湾地，形成了对他有利的局势。 那些跟随多米利克作战的贵族士兵们的封赏，也都落实下来。 毕竟“苦桥之战”中，河湾贵族死了那么多人，空出来好些无主的城堡和庄园。 从提利尔等战败家族身上，更是刮出了不少油水…… 这天，忙完了一天的公务。 晚上用过餐，多米利克攒了一些火气，想释放一下。 薇尔菲德去处理后勤事务，贴身侍卫贝妮塔为他收集情报消失了好久，珊莎和凯特琳夫人还待在奔流城照顾罗柏·史塔克，女仆梅拉妮这几日见红，“小玫瑰”玛格丽忙着和即将远赴绝境长城的父亲、二哥告别…… 能帮他释放的人选不多了。 于是他叫来了新任“南境守护”、“河湾总督”奥顿·马瑞魏斯公爵的妻子——坦妮娅夫人。 良田不宜荒废，要勤耕多灌。 被奥顿公爵荒废的良田，幸好有多米利克来浇水施肥。 “多米利克大人，您召见我做什么？” 刚一进门，坦妮娅夫人就扑到了多米利克怀里，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坦妮娅夫人长腿巨茹，性感风骚。 让他爱不释手，情不自禁。 她身上有一股和凯特琳夫人一样的熟女气息，只不过凯特琳夫人更典雅端庄，坦妮娅夫人则骚气十足。 “你猜莪要干什么？” “人家猜不到……” 坦妮娅夫人媚眼如丝，俏脸酡红的望着多米利克。 猜不到，但是懂。 她这几天被这位“国王之手”越浇越渴，已经变成他的形状。 多米利克抱着坦妮娅夫人，固定好位置。 打开自动驾驶模式。 坦妮娅夫人手舞足导，扶腰直上。 全场下来累个半死，完事后她爽得差点晕了过去…… 等坦妮娅夫人回到了卧室。 却发现丈夫奥顿公爵一直没睡，坐在床上等她。 “多米利克大人对河湾地有什么规划？” 见到妻子回来，奥顿公爵连忙问道。 这位“国王之手”虽然口头上一直表示全力支持他统治河湾，但实际上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奥顿公爵担心自己的“南境守护”、“河湾总督”的位子还没坐稳。 等多米利克的军队撤回君临城。 河湾地的贵族们反扑过来，把他和马瑞魏斯家族撕成碎片……毕竟叛徒自古以来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因此，奥顿公爵才觍着脸让妻子“送外卖”的时候，去探探“国王之手”的口风。 “忘了问了……”坦妮娅夫人一愣。 刚才她只顾着那个了，丈夫交代的问题完全忘到了脑后。 诸神该死！ 她怎么变成这样浪荡的女人？ “也没事，下次再问也行。” 听到妻子连问都没问，奥顿公爵皱了皱眉头。 让你去探探口风，你只顾去“送外卖”了？ 连问都不问？ 不过他还是压下不满，随后摇了摇头，念头驱散。 ………… 翌日。 原本属于梅斯·提利尔的书房。 多米利克又在不辞辛苦的、在坦妮娅夫人这亩良田上…… 坦妮娅夫人娇躯紧绷，紧咬着唇瓣，俏脸通红看着面前的男人： “多米利克大人，人家最近服侍的怎么样？” 坦妮娅夫人这次学聪明了，趁早把丈夫交代的事办了，免得之后脑袋一片空白。 “不错，继续努力。” 慷慨的多米利克毫不吝啬自己的鼓励，摸着她红润的脸蛋，义愤填阴的说道。 坦妮娅夫人脸上的表情一僵。 我累死累活伺候你就为了一句努力？ 诸神该死！ 但她没有跟这位“国王之手”讨价还价的底气，干脆直接问。 “我丈夫……”坦妮娅夫人话还没出口。 “坦妮娅，我以为我们之间是很纯粹的感情，没想到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想的是你丈夫。” 多米利克一脸失望的叹气道。 坦妮娅夫人：“……”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有感情？ 不是一直被你强迫的吗？ 从攻陷长桌厅的时候就开始了，逼着她不着寸缕、只穿女仆围裙…… 只不过后来，坦妮娅夫人觉得还算舒服，懒得反抗罢了。 多米利克见也懒得再逗她： “有什么话快说吧，你丈夫让你来干嘛？” 坦妮娅夫人老实交代：“我丈夫奥顿想问您接下来该怎么规划河湾地，等您返回君临城后，他担心只凭马瑞魏斯家族，应付不过来……” “就这？” 果然，不是靠自己本事上位的人都心虚的很。 这事奥顿·马瑞魏斯公爵该主动来问多米利克才是。 暗戳戳的让自己的妻子来探口风，真是让人瞧不起啊！ “等下让他过来，我亲自跟他交代……”多米利克随口道。 坦妮娅夫人乖巧的点点头：“嗯嗯……哦哦~~” …………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书房走廊外，奥顿公爵开始怀疑人生。 这种事不应该都是三五分钟吗？ 可为何他妻子坦妮娅进去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书房里，风停雨住，云消雨歇。 “把奥顿公爵叫过来吧，我会告诉他河湾未来的规划……” 刚爽完的多米利克心情还是不错的。 “我先帮您把衣服穿上。” 坦妮娅夫人俏脸绯红，她很替自己丈夫着想。 要是奥顿公爵进来看到这幕场景，岂不是会气闷到吐血。 等帮多米利克穿好衣服。 坦妮娅夫人也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出门。 “有消息了吗？” 走廊上，奥顿公爵起身迎了上去， 嗅着自己妻子身上别的男人的味道，他心都在隐隐滴血。 “多米利克大人让你现在进去……” 坦妮娅夫人迷离泛红的眼神中透着羞意。 第336章 精神，婚礼 “多米利克大人您叫我进来，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奥顿·马瑞魏斯公爵小心翼翼问道。 把对权力的敬畏展现得淋漓尽致。 多米利克没想到坦妮娅夫人前脚刚离开，他就走了进来。 奥顿公爵莫不是一直在走廊里等着？ 想到这里，他有点兴奋了。 多米利克给自己倒了杯水，剧烈运动出完汗后，感觉非常渴： “奥顿大人，请坐。 听坦妮娅夫人说，你似乎对河湾的未来有所顾虑……” 奥顿公爵跟他也算得上“同道中人”。 多米利克说起话来，也就不弯弯绕绕了。 “是的。” 奥顿公爵声音带着无奈，道：“这些河湾家族们表面臣服，实则暗怀叵测之心……” 奥顿公爵把问题说得很严重，试图引起多米利克的重视。 为了重振马瑞魏斯家族，他又是背叛，又是献妻。 自从背叛提利尔家族，投向这位“国王之手”的那一刻，他就紧紧的绑在对方的战车上了。 这辆战车被一百匹马拉着，正在高速奔驰。 现在如果敢下车的话，只怕车毁人亡，落到一个比提利尔家族还悲惨的结局。 多米利克没有接奥顿公爵的话，反而开诚布公道： “坦妮娅夫人刚刚在这间书房和我……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这我知道。” 奥顿公爵亲自送坦妮娅夫人进来，又亲自看她出来的。 怎么会不知道？ 为了重振马瑞魏斯家族，老婆卖一下又怎么了？ 什么贵族的荣誉？ 什么尊严？ 这些有马瑞魏斯家族的权势重要？ 但让奥顿公爵疑惑的是，“国王之手”为何突然提起这件“本不该提”的事？ “我很感谢你。” 多米利克继续道：“因为你老婆很润。” “这、您……” 奥顿公爵瞬间红温，有点恼怒。 这位“国王之手”把自己叫进来，就是来羞辱他的嘛？ 曾经跟着爷爷欧文·马瑞魏斯伯爵流放狭海对岸的经历，让奥顿公爵吃了许多苦头。 所以比起虚伪、强调荣誉的河湾贵族，他更务实的多。 莫非，多米利克大人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意？ “您的意思是？”奥顿公爵试探问。 真的仅仅是夸他妻子很润嘛？ 多米利克有意将玛瑞魏斯家族拉入自己的阵营，所以接下来的话十分诚恳： “奥顿大人，我支持你当河湾总督，是因为你在这场战争的关键时刻给予我帮助。 更是因为我需要你的力量，需要长桌厅，需要马瑞魏斯家族的力量。 而不是因为你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 原来，多米利克大人看重的是我。 而不是我妻子坦妮娅。 这一刻，奥顿·马瑞魏斯公爵恍然大悟。 “你以为我会因为和坦妮娅夫人的那些事，而高兴吗？ 不，其实我每一刻都在挣扎和反省。” 多米利克把强占人妻的行为，说得义正言辞，浩气禀然。 奥顿公爵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原来这位“国王之手”是个正人君子。 以坦妮娅的美貌，在一些下流贵族的眼中是求之不得的尤物。 但对多米利克·波顿这种品德高尚的人来说，却是种侮辱。 可笑的是自己以为用美色就能拉拢这位“国王之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当然，我之所以让你成为河湾总督，也有利用你牵制整个河湾地的意思。” 这番坦承，倒是把奥顿公爵搞不会了。 多米利克伸出一根手指，竖起：“马瑞魏斯家族想要崛起，我也需要一个听话的家族，帮我管理好河湾地，所以我们彼此是双赢的。” 奥顿公爵顿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这是看中自己有利用价值了。 但被人利用并不可悲。 可悲的是连被利用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大人了。”奥顿公爵躬身。 多米利克很满意奥顿公爵的态度，和煦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奥顿大人，你慷慨分享自己的妻子，让她做我的情妇。 这给我们彼此之间架起了一座沟通的桥梁。 但她毕竟是你的妻子，以后这样的事，就不要发生了。” 多米利克义正言辞道。 他更看重奥顿·马瑞魏斯帮他统治河湾地，形成一股对他有利的局势。 至于风骚妖艳的坦妮娅夫人。 女人？ 他从来不缺。 多米利克自认不算什么好人，但也有底线和原则的，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多谢多米利克大人的宽容和理解。” 奥顿公爵感动得快哭了。 不过这话，他要是当真就完蛋了！ 奥顿公爵决定让妻子坦妮娅继续努力，好好伺候好国王之手大人。 在他们之间架起了更多座沟通的桥梁。 这样他在河湾的统治，才会牢不可破…… 对奥顿公爵进行了一番精神pua。 多米利克接着说起了正事： “至于河湾地的未来，我早有规划……” 他转身在橡木桌上铺开一张地图： “河湾地的贵族众多，南方的青亭岛、海塔尔以及他们麾下的封臣们，是一股非常大的势力。 但我已经跟他们达成协议……” 旧镇的雷顿·海塔尔伯爵送上了二十万金龙。 青亭岛的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将葡萄酒的税收提升三成。 算是花钱买平安。 多米利克也答应不再找他们麻烦，彼此都是和谐结局。 “西部以亮水城的佛罗伦家族为首，佛罗伦伯爵已经带走了领地的所有士兵，在风暴地为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公爵效命，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北部主要是奥克赫特家族的古橡城，罗宛家族的金树城。 奥克赫特伯爵夫人已经明确效忠君临的乔佛里陛下。 只凭金树城的罗宛家族和大势已去的蓝礼·拜拉席恩，掀不起任何风浪……” “而我给你安排的帮手……” 多米利克手指在地图上轻轻一划，沿着曼德河掠过苦桥、长桌厅、果酒厅、角陵。 这就像一颗钉子，深深契入了河湾地，让每一个河湾贵族有所顾忌，不敢肆意乱为。 “果酒厅的莱昂妮小姐已经宣誓效忠于我，长桌厅是你的家堡。 莪会在苦桥和角陵各驻扎一支部队，协助你掌控河湾地……” “我明白了。” 奥顿公爵点了点头，突然疑惑：“但是角陵？” 苦桥的卡斯威家族只是个小家族，非常容易摆平。 但角陵可是塔利家族的地盘，这位“国王之手”如何能把手伸进那里？ “我已经派桑铎·克里冈男爵去攻打角陵了，算算时间，过几日差不得就该凯旋归来了……” 原来多米利克大人早已考虑周到了！ 这一刻，奥顿·马瑞魏斯公爵才放下心来。 ………… 数日之后，夜幕降临， 宴会大厅，灯火通明，贵族们闹哄哄的拥挤在一起。 这里正举行着一场婚礼。 新娘是塔利家族的塔拉小姐。 塔拉·塔利是蓝道·塔利伯爵和他的妻子梅丽莎·佛罗伦夫人的女儿。 她是山姆威尔·塔利的长妹，只比哥哥小一岁，是个身材匀称、脸蛋清纯的女孩。 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原因也很简单。 角陵被“猎狗”桑铎·克里冈攻陷了，她是俘虏之一，也即将是“猎狗”的妻子。 和攻陷家堡的敌人结婚，也算是这个荒唐世道的常态了。 这场婚礼是由多米利克一力推动。 雷顿·海塔尔伯爵、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奥克赫特伯爵夫人……纷纷双手赞成，点头称赞。 一位带着头冠的大主教手捧《七星圣典》，站在台前。 面对着两位新人，他朗声道： “在新、旧神和世人的见证下，我庄严宣布，桑铎·克里冈男爵和塔拉·塔利小姐结为夫妻。 从今往后，他们就是一个躯体，一个心灵，一个魂魄，直到永远！” 两位新人交换誓言，在众人的要求下进行吻礼。 塔拉小姐脸色有些苍白。 她瞧了眼自己的丈夫。 桑铎身材魁梧，有着锐利颧骨和浓眉灰眼。 但半张脸全是大块扭曲的疮疤，光滑的黑皮肤硬得跟皮革一样，其上布满了麻点和坑凹，以及一道道扯动就现出润红的裂缝。 真是好丑啊！ “小小鸟，张开嘴。” 桑铎·克里冈的声音嘶哑干枯，仿佛临死前的喉音。 “嗯……不要啊！” 在亲吻的那一瞬间，可怜的塔拉小姐吓得叫出了声。 但场上的气氛却愈发火热…… 角陵的长子山姆威尔·塔利自愿成为学城的学士，次子狄肯·塔利被指控参与父亲蓝道伯爵的叛乱，即将流放长城。 长女塔拉·塔利就是角陵的第一继承人了。 而娶了塔拉·塔利的“猎狗”桑铎·克里冈，自然就是名正言顺的角陵伯爵。 多米利克麾下的贵族们发出潮水般的欢呼。 河湾贵族们的声音就显得勉强了一些。 但至少没人敢表示反对。 这本就是私下的协议之一。 蓝道·塔利伯爵身为蓝礼叛军的指挥官，下场自然比提利尔家族更惨。 所有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 结婚仪式结束，宴会开始。 河湾地的富庶展露无疑。 各种新鲜瓜果和蔬菜，大块熏香牛排被端上餐桌……美食美酒管够，提利尔家族的酒窖，几乎被搬空了。 多米利克在人群中看到了闷闷不乐的“高庭玫瑰”。 玛格丽·提利尔闷头缩在座位上，完全没有了昔日“高庭玫瑰”的气场，彻底成了一个社恐少女。 不过，当音乐响起时，还是有河湾贵族找上了玛格丽，邀请她共舞。 但被她拒绝了。 玛格丽将跟随多米利克返回君临，成为贝勒大圣堂的一名修女。 这件事知晓的人不多，但她却知道自己的未来，以往的贵女生活已经离她而去。 她即将成为贝勒大圣堂的一名修女，也是那位“国王之手”争夺教会权力的工具，亦或是他的私有物…… 多米利克没有去打“搅”她。 提利尔家族如今的境遇很惨。 梅斯·提利尔与加兰·提利尔即将被流放长城，成为一名守夜人。 高庭继承人维拉斯·提利尔是个瘸子，在玛格丽的交易下，勉强留在了高庭。 但今后的日子必然不好过…… 薇尔菲德不在。 多米利克在坦妮娅夫人的邀请下跳了一曲，然后又陪塔利家族的新娘跳了一曲，便坐着不动了。 这种热闹之中的宁静，也是他所享受的。 多米利克喝着酒，忽然见身边出现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 女人一头金色长发，如瀑布般洒下，烛光下金色的光斑慢慢晕开。 她的鼻梁高挺，紫色的眼眸神采奕奕，白皙的皮肤，五官透露出一股狭海对岸自由城邦的风情。 “贝妮塔，你回来了？” 贴身侍卫的出现，让多米利克有些意外。 可能是因为宴会的原因，贝妮塔没有穿那套标志性的黑袍兜帽，反而一身白色的贵女长裙，衬托出婀娜身姿。 “主人，好久不见，能陪我跳个舞吗？” 贝妮塔屈膝半蹲，拉起裙角，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 多米利克也不意外，毕竟自己的贴身侍卫可是出身布拉佛斯的大贵族。 “当然，荣幸之至。” 多米利克拉着贝妮塔的手，走到舞场中央，跳起舞来。 和国王之手跳舞的这位陌生贵女，自然吸引了不少贵族的围观。 他们燃起八卦之心，相互打探着这位贵女的身份。 连玛格丽和坦妮娅夫人都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 她们只见过出现在多米利克身边的薇尔菲德小姐，对贝妮塔十分陌生。 多米利克不顾任何人的目光，专心和自己的贴身侍卫享受这支舞。 以他的身份，现在也根本不用顾忌任何人的目光。 贝妮塔被揽着腰，贴在主人身前，汇报着自己近期的工作。 自从这场战争开始前。 她就在多米利克的授意下，绑架了金树城马图斯·罗宛伯爵的女儿，以此要挟对方就范。 可没想到马图斯·罗宛铁石心肠，根本对女儿的死活不管不顾。 所以，贝妮塔以搜集情报为名，前往金树城，准备绑架更多罗宛家族的人。 但多米利克在正面战场上的胜利，来得太快了。 导致贝妮塔的一系列活动，如同小丑…… “嗯、嗯。” 多米利克的心思，根本不在贝妮塔的工作汇报上，而在她本人身上。 贝妮塔的腰肢纤细无比，蜜桃和粮仓都不算太大，但非常挺翘，饱满结实，丝质长裙紧贴着肌肤，裹住整条大腿，诱惑非常。 多米利克好奇地提起裙摆，想看看她的大腿。 贝妮塔发现自己的主人的动作，再继续往上提，裙子就要掀起来。 她俏脸绯红： “主人，我刚刚来得太急，里面没穿。” 原来是真空包装啊！ 多米利克手掌细细摩挲，薄薄的丝裙下果然凸显奇山异景： “那我可就更兴奋了……” 第337章 意外之死，宣誓守夜人 高庭的宴会大厅虽然不小，但容纳了过百人后也有些拥挤。 在多米利克进入中间空地的舞池之后。 全场的贵族也都很识趣，纷纷给这位“国王之手”让开了位置。 因此，他和贝妮塔周围的三尺范围内，半个人也没有。 当真是醒目之至。 所谓人群中的孤岛，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时，吟游诗人的竖琴声，陡然提高。 一曲新的曲子已经开始。 多米利克搂着贝妮塔的纤腰，翩翩起舞。 一名优秀的舞者，通常肢体修长，而且具有高度的柔软性。 身为“黑白之院”的学徒，贝妮塔很符合这些条件。 特别是在她每次大动作仰身，做着高难度的连续回旋。 如果不是因为裙子里是真空，导致一些高难度的动作无法顺利施展。 贝妮塔的舞姿将会更加惊艳。 但她仍然用夸张不失协调的动作，将韵律节奏传达到全身上下。 在多米利克的手掌中。 她旋转、跳跃、闭着眼。 整个人舞成一朵耀目光晕，那种动人的艳丽情致真是很难形容。 每一个惑人目光的动作，都吸引着全场贵族的视线。 场上的男性贵族们，纷纷羡慕起“国王之手”的艳遇。 玛格丽·提利尔和坦妮娅夫人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暗地里吃着莫名其妙的飞醋。 或许是因为专注于这支舞的关系。 贝妮塔完全融入了乐曲的节奏，一下像是纯真的怀春少女，一下又成了圣洁的无瑕天使。 不住变化着眼神、表情，时嗔一时喜，从眼角蕴酿的笑泪，到唇边似若倾诉的情感。 千变万化，没有一刻相同。 尽显一名女性所能流露的万种风韵。 在多米利克面前展现出了她另类的一面。 掌声，有力的掌声…… 所有贵族都鼓起掌来，掌声就像是一片暴风雨。 终曲的余音中。 贝妮塔优雅地做了一个退场舞姿。 然后跟随多米利克消失在烛光、以及众多贵族的注视中…… 多米利克返回了自己的座位，贝妮塔跟着坐到他身边。 “你的舞跳得非常好！” 多米利克从旁边侍者的托盘上取了两杯酒，递给贴身侍卫一杯，玩味的看着她。 他肆意打量着贝妮塔，越看越喜欢。 她因为剧烈运动而红晕的脸庞，散发热气、凹凸有致的身躯，将女性的魅力展露得淋漓尽致。 尤其是薄薄的丝裙下臀线诱人，户型完美，还是真空。 他有点想游龙戏缝了。 显然现在的场合不对。 所以他只好先用手指排解一下心中的欲望。 多米利克的座位很高，本就没有几个人敢肆意朝这里看。 再加上昏暗的烛光，桌椅的遮挡， 所以很轻易就得逞了。 “主人……” 感受着多米利克在玩自己。 贝妮塔娇喘，又气又恼的瞪了他一眼，抓住作乱的手。 但小手被多米利克反手握住，和她面对面对视：“不准反抗，这是主人的命令。” “嗯~~” 贝妮塔俏脸绯红，想挣脱，但又怕违抗了他的命令，可任他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把玩又觉得很害羞。 “主人，金树城的马图斯·罗宛伯爵已经死了！” 急中生智的贝妮塔突然打开了一个话题。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多米利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我……”贝妮塔一脸幽怨。 她急匆匆的跑来宴会大厅，连底裤都没来得及穿，就是为了跟主人汇报这件事的。 可多米利克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只顾着挑逗自己，弄得她差点忘了汇报这件事。 贝妮塔收起脸上的绯红，用清冽的语气汇报着： “数日之前，在我威逼利诱之下，马图斯伯爵答应投效君临城，并逮捕蓝礼·拜拉席恩，以此向您赎罪。 可没想到马图斯伯爵在与蓝礼麾下部队交锋的过程中，全军覆没。 他本人兵败后，被‘百花骑士’洛拉斯当众枭首，整个罗宛家族作鸟兽散……” 多米利克听得一愣，心中吐槽。 金树城是罗宛家族的地盘，马图斯伯爵又是先发制人，怎么反被蓝礼弄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再纠结这些已是无用。 多米利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 “现在金树城什么情况？” “我离开的时候，蓝礼·拜拉席恩正在招降罗宛家族麾下的次级封臣们，看样子似乎想要接收罗宛家族在金树城的势力……” 难道蓝礼准备鸠占鹊巢，强占金树城，作为自己东山再起的根基之地？ 多米利克正在思考要不要派大军进攻金树城，彻底将蓝礼一伙人剿灭。 放着他在河湾地“胡作非为”，也不是个事儿。 就在这时，宴会上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就见几名卫兵押着一个浑身铠甲的骑士走了进来。 “放开我！” “我要见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那人拥有长而飘逸的棕色头发，还有一对漂亮的金色眼睛。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也让人惊叹他的年轻和俊美。 “放开他！” 多米利克在一众贵族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过来。 他的声音很轻，但却极有威严。 几名卫兵立刻罢手，退开到一边。 “洛拉斯，你怎么……” 旁边的玛格丽·提利尔发出一声惊呼，“自投罗网”几个词没敢说出口。 多米利克：“洛拉斯？” 仔细一看，来人正是和他有过几面之缘的洛拉斯·提利尔，也是玛格丽的三哥。 又名“百花骑士。” 洛拉斯是七国公认的美男子。 也算是维斯特洛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名气甚至不比蓝礼低。 七大王国里一半的女孩想上他的床，所有的男孩都想成为他。 多米利克仔细审视着跪在地上的“百花骑士”，他倒没有想和洛拉斯搞基的意思。 只是有点好奇。 洛拉斯放着金树城的蓝礼不管，怎么跑来这里？ 难道知道蓝礼不行了。 是来投诚的？ 洛拉斯的目光，也看向面前这位被众多贵族簇拥的“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 当初在君临城的时候，艾德·史塔克公爵还在世。 多米利克曾在一场比武上，从“魔山”格雷果·克里冈的手里救下他。 也算是有恩于他了。 那时的多米利克爵士仅仅因“艾德公爵女婿”的身份，被洛拉斯记住。 可如今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已经成为七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了。 世事变化，莫过于斯。 洛拉斯心中惴惴，低着头道： “我是奉蓝礼国王的命令……” “国王？”多米利克否定道：“谁都知道七国只有一个乔佛里·拜拉席恩陛下。” 虽然君临城的乔佛里，已经被野人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但多米利克在公共场合，还是自发的维护这位国王的尊严。 这本身也在维护他的权力。 多米利克目光如炬：“所以洛拉斯爵士口中的应该是公爵大人。” 此刻，洛拉斯觉得这位“国王之手”的目光，如钢刀一般锋利。 他在审判我。 “是、是的，蓝礼公爵让我给您送信，他承认自己的叛国罪行，希望能获得王国的原谅……” 反正洛拉斯是准备和蓝礼去长城当守夜人，“国王”的称呼也就不复存在了。 “原来是乞降的。” 听到这话，多米利克忍不住“噗嗤”一笑。 洛拉斯顿时涨红了脸。 而围观贵族们的脸色都有些古怪。 虽说蓝礼·拜拉席恩跟他无仇无怨， 但蓝礼本人的人格魅力太大，本身又是劳勃国王的亲弟弟，对铁王座有不低的继承权。 如果让他活着，河湾、风暴地两境就安分不起来。 所以，最好还是弄死。 想到这里，多米利克脸色阴沉下来，道： “洛拉斯爵士，我可以代表远在君临城的乔佛里陛下，接受蓝礼公爵的投降。 但他下半辈子，恐怕只能在红堡的地牢里渡过了……” 这句话直接把蓝礼的退路堵死。 他不信蓝礼会放着金树城的好日子不过，答应乖乖跑到红堡坐牢。 “大人。” 洛拉斯看着多米利克的眼神，“蓝礼公爵准备用其他的方式赎罪……” “抱歉……” 多米利克摆摆手，觉得没有听的必要，正准备拒绝。 洛拉斯慌乱的站起身来，大声道： “我们选择成为守夜人！” “什么？” 在场所有贵族心中都出现了一个问号。 这倒是让人很意外。 多米利克语气严厉，目光中流转着探究之意：“洛拉斯爵士，你说的话能够代表蓝礼·拜拉席恩？” “是的。”洛拉斯在他的目光逼视下，重重点头。 “那我代表乔佛里陛下同意了。” 多米利克大笑一声，揽着一旁的贝妮塔，大步离开宴会大厅。 去绝境长城去当守夜人，相当于政治死亡了！ 他心情非常只好，想去大力昆了。 而“蓝礼成为守夜人”这个消息，像瘟疫一样，在整个宴会大厅里传播开来…… ………… 数日之后。 高庭。 天气温润而清朗，阳光沿着城墙的白色大理石流淌而下。 圣堂的花窗跟贝勒大圣堂或繁星圣堂一样美丽，上面描绘了天上七神与“青手”加尔斯。 晨光从面南的窗子倾泻进来，洒在七神祭坛上。 “充气鱼”梅斯·提利尔，加兰·提利尔爵士……一众战败被判处流放长城的大小贵族们。 他们纷纷跪在祭坛面前。 身上都披上准备好的黑衣。 即将宣誓成为一名守夜人。 其中还有“百花骑士”洛拉斯，他将在这里代表蓝礼·拜拉席恩和他本人宣誓。 按照惯例来说，这些被流放绝境长城的守夜人会在黑城堡宣誓。 但多米利克提前了这个流程。 让这些人当着所有河湾贵族的面宣誓，效果更好。 毕竟是当着新、旧神，以及这么多河湾贵族面前许下的誓言。 要是他们有人哪天偷偷跑回来，也会被所有人唾弃。 七神大主教站在祭坛前，七彩虹光在他的大光头上闪闪发亮。 他是多米利克找来的工具人。 “你们犯下的叛逆罪行，为王国法律所不容。” 大主教开口，“你们曾经或富贵荣禄，或赤贫如洗。 你们曾经或豪门望族，或仅有私生子之名，甚或寂寂无名，但这些都不重要。 一切皆成过去。 在绝境长城之上，你们都是一家人。 你们将在新、旧神面前宣誓。 从此以后，你们就是誓言效命的守夜人。 你们的罪名将被洗清，债务业已勾销。 同样，你们必须抹去从前的家族忠诚，抛开旧时仇恨，忘却过往的情爱恩怨。 你们将于兹重获新生。 守夜人为王国效命。 非为国王，非为贵族，亦非为豪门荣辱，不论财富，不论光荣，亦不论儿女情爱，一切只为王国安泰及其子民平安。 守夜人不娶妻，不生子，你们以责任为妻，以荣誉为妾……” 趁着大主教停顿的片刻。 多米利克上前道： “诸位，你们已经听过了誓言内容。 在发誓前请仔细考虑，一旦穿上黑衣，便永无退路。 背离职守是死路一条。 你们之中有没有人想反悔？ 如果有，我现在可以给他个痛快。” 一群人面如死灰。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他们选择了苟活。 “很好！那就开始宣誓吧。” 多米利克补充道：“对了，你们中有信仰旧神的吗？ 也可以跟随卫兵，前往神木林的心树‘三咏者’面前宣誓……” 伴随着一阵宣誓声，圣坛前燃起了大火。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 我将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 我是黑暗中的利剑……” 誓词在场上所有贵族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诵毕，圣坛上的火苗响起一阵噼啪。 多米利克满意的结束了仪式。 出征河湾地也算告一段落了。 他本想前往旧镇参观一下奇迹建筑“参天塔”，以及诞生了无数学士的“学城”，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如今，整个维斯特洛大陆正是多事之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西境的泰温·兰尼斯特，联合多恩的奥伯伦·马泰尔，正在进攻金牙城。 铁群岛的巴隆大王在入侵北境的西海岸。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还在死磕风息堡。 狭海对岸的“龙妈”丹妮莉丝，带着从阿斯塔波空手套来的“无垢者”，现在应该在征服奴隶城邦的路上…… 第338章 得加钱!风息堡之殇 半个月前。 戴佛斯·席渥斯在熟悉的黑夜里，正驾着一条黑帆小船，穿越黑水湾的海面。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国王的话语，不断在他耳边萦绕。 “在钢铁街有家售卖武器铠甲的铁匠铺，店主叫托布·莫特。 他手下有一个叫做‘詹德利’的年轻学徒，个子很高，肌肉结实，有着蓝色的眼睛和浓密的黑发……” “跟劳勃很像。” “他是我哥哥的私生子，把他带到这里……” “梅丽珊卓说，‘国王之血’也可以让‘光明使者’展现真正的威能！” “只需一击，就能摧毁风息堡的城门。” …… 这也是“洋葱骑士”不远千里，赶来君临的原因。 史坦尼斯要他带回钢铁街上、劳勃国王的私生子，作为“光明使者”的祭剑之物。 戴佛斯本想拒绝。 他现在是骑士，不再是走私者，更不想做一个刽子手。 但他无法拒绝史坦尼斯的命令。 这可是史坦尼斯啊！ 他公正的君王，他今日拥有的一切都是国王所赐予。 再说了，戴佛斯还得为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们着想。 诸神在上，他们必须攻下风息堡，打赢这场战争。 否则不仅是史坦尼斯，还有所有追随他的贵族、包括戴佛斯本人，都将失去所有的一切，什么也没有了！ 一场战争，总是要有人牺牲的。 比如那个可怜的叫“詹德利”的无辜小伙子…… 戴佛斯驱散脑海中的思绪，将注意力移向船只。 君临的天，还是一样的天。 海还是一样的海，跟记忆中的别无二致。 空气中是同样的盐味，连流水敲打船壳的声响，也一如既往。 紊乱的海风吹拂下，船帆噼啪作响、噪声不止…… 此情此景。 过往的一幕幕涌现在脑海中，让“洋葱骑士”回忆起当年“跳蚤街”走私经历的青葱岁月。 时间过得真快！ 过去的事情，就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可曾经的走私者，已经成为史坦尼斯麾下的一名贵族了。 木头轻响，帆布摇荡，波浪四溅，发出刺耳的声音。 岸边是团团纠结的岩石，所以戴佛斯先让船远远驶入黑水湾，避开礁石。 他推动舵柄，小船顿时转了个圈，掀起一阵黑浪。 换作别的舵手一定会惊慌失措，但戴佛斯并不慌张。 身为一名合格的走私者。 他在走私生涯中学来的技巧，仍旧不减当年。 戴佛斯抬眼望去，君临城的临海墙，栖息在一片苍白的悬崖上，倾斜而险峻的白垩石壁，几乎是外墙的两倍高。 山崖底部有个偏僻的着陆点，那里正是戴佛斯的目的地。 ………… 君临城。 戴佛斯轻车熟路的上岸，然后买了一匹马，换上一身贵族装束。 他一踢马肚，绝尘而去，在拥挤的街道间穿梭。 径直前往史坦尼斯所说的钢铁街。 钢铁街从临河门旁的市集广场开始延伸。 市集上，一副生气勃勃的街市景象。 小贩们躲在建筑的阴影下，站在他们的货车旁高声吆喝着买卖。 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相互讨价还价。 依旧是那个热闹、繁荣、熟悉的君临城！ 戴佛斯来不及感叹，离开广场，转进钢铁街。 沿途经过在锻炉前干活的铁匠。 还有拿着盔甲讨价还价的自由骑手。 以及头发灰白、兜售着马车上各种旧铁陈刀的铁器贩子。 最后，他停在一栋用木材和石膏搭成、楼层足以俯瞰下方的巨大屋子前。 屋子的两扇大门，乃是黑檀木和鱼梁木所制。 上面刻画着一幅有点特别、但有说不上哪里特别的打猎图。 戴佛斯把马交给侍者，侧身走进屋内。 瘦小的女侍眼尖，看出了戴佛斯的贵族装扮。 没过多久，店主便急急忙忙出来迎接，满脸堆笑。 “快帮客人倒酒。” 店主对女侍说，然后示意戴佛斯在长椅落座。 “客人，我叫托布·莫特，是这家店的店主，兼任首席铁匠。 您请坐，把这当自个儿家罢。” 然后，店主托布自顾自的推销起来。 “客人，我做的东西要价很高，不过我敢跟您保证，七国上下再找不到手艺能跟我比的人。 您若是不信，大可把君临每一家打铁铺都走一遍，自己比较比较。 其实打件盔甲，随便一个乡下铁匠都会。我打出来的是艺术品……” 戴佛斯端起酒杯，啜着酒，听他继续往下说。 他是个聪明人，在底层摸爬滚打混迹了多年，非常懂得跟人打交道。 自己的目的是带走那位叫“詹德利”的私生子。 但不能直接说出来，否则会引起他人不必要的怀疑和麻烦。 所以戴佛斯耐着性子，听这位店主的吹嘘。 照店主托布的吹嘘： 不仅“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的整套铠甲，都是在这里买的，许多真正识货的官家老爷也都是常客。 曾经的劳勃国王的全身甲。 还有蓝礼·拜拉席恩公爵那身绿甲和黄金鹿角盔。 除了他，城里没有别的铁匠能做出那么深的绿色。 因为他小时候在自由城邦“科霍尔”当学徒时，学会了将颜色渗进精钢里的秘诀，相较之下，涂漆或上釉根本只是小孩子把戏。 “客人难道是要把好剑？” 见戴佛斯无动于衷，托布接着吹嘘自己在“科霍尔”也习得了打造瓦雷利亚钢的技术。 还故弄玄虚的强调： 只有知道正确咒语的人，才有办法使老旧的武器焕然一新。 戴佛斯平静地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只静静等待。 这些年来，他发现沉默常常比发问更有效，眼下正是如此。 直到托布停了下来。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客人到底是想要什么？不管是什么，我的店里一定有您满意的。” “我想给自己的城堡招募一位铁匠学徒，价钱好说……” 见时机已到，戴佛斯从衣兜里掏出一大袋钱币，松了松袋口，里面黄澄澄的金龙，炫彩夺目。 “原来是这样！” 托布恍然大悟。 武器店不仅有铠甲、武器，也不缺学徒。 “客人您请跟我来。” 他领着戴佛斯走出后门，穿越一个狭长的庭院，进入宽敞的石砌打铁房。 铁匠铺的实际工作，就是在这里进行的。 托布刚打开门，一股热气便向外喷涌而出。 戴佛斯觉得自己仿佛要步入火龙口中。 每个角落都有一座熊熊燃烧的锻炉，空气里充溢着烟硝和硫黄的臭味。 一名铁匠抬头瞄了一眼，只来得及抹抹额际汗珠，便又继续挥舞铁锤和钳子，打着赤膊的学徒则努力鼓动风炉…… 戴佛斯很快就选中了目标。 一个年龄十七、八岁，两臂和胸膛都是结实肌肉的高大少年。 他的头发又粗又厚，乱成一团，如墨水般漆黑，下巴刚长出点黑胡楂。 跟史坦尼斯有七分像，跟劳勃国王至少有九分相似。 “这是詹德利，以他这年纪算得强壮，干起活来也挺勤快。 小子，让客人瞧瞧你打的那顶头盔罢。” 店主托布吩咐道。 詹德利有点害羞，领他们走到他休息的长凳。 将一顶状如牛头、还有两只弧形牛角的头盔拿给戴佛斯看。 戴佛斯拿来反复把玩，这头盔是粗钢制成，未经雕琢，但造型却是行家里手。 “做得很好，不知你可否愿意到我的城堡担任铁匠？” “我只是个铁匠学徒，还不是铁匠。”詹德利摇头。 “那你是拒绝了？” 戴佛斯故作不在意的模样，转过身像是在搜寻下一个目标：“看来我得找别人了。” 詹德利没有说话，用那双阴沉的蓝眼睛打量戴佛斯，并用手指把汗水浸湿的头发往后拨。 店主托布在一旁劝道： “小子，这可是位贵族哪，大人他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的技艺在我这里都学得差不多了，一定能胜任……” 就在戴佛斯即将转身离开之际。 “等等！”詹德利追在他身后，大喊道： “我答应您。 我这双手天生就是用来抡锤子的。 我会镶马蹄铁，修补锁甲，打平板甲，还可以铸剑呢。” 詹德利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在托布的提示下，他才意识到对方是一名贵族，至少是一位拥有领地的骑士。 “若您愿意招募我，我愿意为您效忠！” 事情很顺利！ “这个给你！” 戴佛斯将那袋金龙扔给了店主托布。 按照维斯特洛的传统，学徒学成出师后，得给师傅打上一段白工。 戴佛斯相当于直接用钱把这些时间买断了。 然后他转身对詹德利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铁匠了，等回到我的城堡，我每个月会支付给你足量的工钱。” “你有家人吗？”戴佛斯接着问。 “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那你直接跟莪走吧。”戴佛斯内心幽然叹息，把一个无辜少年推入火坑的感觉可不好受。 “嗯。”詹德利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忽然，身后传来喊声。 “客人等等，这小子是我亲自教授的学徒，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 半道上，店主托布突然追了上来。 “嗯？”戴佛斯回过头，目光凝然。 托布迎视他的目光，眼神固执得如钢铁一般。 戴佛斯意识到不妙。 诸神该死！ 难道他反悔了。 想来也是，这少年和托布表面是师徒关系，实际上说不定情同父子。 身为父亲，自然不愿自己的儿子远离他乡。 戴佛斯觉得这位店主兼首席铁匠还蛮有人情味的。 这样也好，看来自己的任务无法完成了！ 戴佛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洋葱骑士”本就不愿完成这个违背他原则的任务。 用一名无辜少年的性命，来获得所谓“光明使者”的威能。 戴佛斯不屑为之。 当他开始考虑起自己该如何面对史坦尼斯的怒火、接受国王惩罚的时候。 店主托布停顿了很长时间，最后他缓缓开口： “得加钱！” 戴佛斯闻言，一脸懵逼。 最终双方商谈了一个彼此都认可的价格。 价钱合适。 加上詹德利又愿意到戴佛斯的领地做铁匠。 所以，很快就上了他的黑船。 沿着来时的路返回风息堡，戴佛斯思绪满怀。 他想起了红袍女巫说的那句话： “如果洋葱有一半腐烂发黑，那便是颗坏洋葱。一个男人只要做了坏事，那就是恶人。” 我已经是恶人了！ 他想。 ----------------- 十多天后。 风息堡附近。 黎明时分。 隔着原野，只见史坦尼斯的营地，正有火把来来往往。 戴佛斯的黑船顺利返航。 刚一抵达，那名叫“詹德利”的小伙子便被国王带走了。 在梅丽珊卓的仪式下，史坦尼斯的那把烧红的剑——“光明使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隔了老远，都能感受到那把剑上的热气。 诸神在上！ 起码红袍女巫没有骗人。 在献祭了“国王之血”后，这把“光明使者”像是拥有了传说中的力量。 至少看起来如此！ 拥有了“光明使者”后。 史坦尼斯第一时间下令集结部队，开始攻城。 再次向这座困扰他们近三个月时间的风息堡发起进攻。 在黑暗之中，人和马排列成长长的纵队。 马群紧张的嘶鸣、铁器叮当的交击，是他们天然的鼓声和号角。 各个家族的旗帜在风中飘扬，一排接着一排。 然而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看不到一种颜色，分辨不出一个纹章。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骑马走在最前面。 “红袍女巫”梅丽珊卓和“洋葱骑士”戴佛斯，一左一右跟随在他身后。 再后面是众多的领主贵族。 等他们距离城墙还有半里地的时候，队伍停了下来。 史坦尼斯抬眼望去。 巨大的风息堡屹立于苍天，完全遮蔽了其后的汪洋。 歌谣相传，风息堡乃是古代第一位风暴国王杜伦所建，他赢得了美丽的神女依妮的爱情。 而依妮的父母——海神和风之女神没有宽恕他。 千钧的狂风不断从狭海吹来。 风息堡日复一日地承受着风暴的撞击。 几个纪元、几十个世纪转瞬而过，而这城堡纹丝不动。 然而。 现在，它面对的是拥有“光明使者”——传说中亚梭尔·亚亥手中神剑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第339章 一剑之威，风息堡陷落 “诸神该死！” “外面怎么这么吵？” “难道史坦尼斯那个家伙又来攻城了？” 惨黄色的烛光，照得科塔奈·庞洛斯爵士的脸模糊不清。 这位风息堡的“代理城主”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爬起，然后走出卧室。 正值黎明拂晓之时。 天地间还只是一片黑暗。 他大声呼喊着侍从的名字，却只得到了一阵响雷的回应。 科塔奈爵士穿戴好铠甲，来到城墙，眼前却突然一阵大亮。 原来是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几乎将整座城堡都照得亮如白昼。 轰隆！ 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在科塔奈爵士耳边炸响。 随后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仿佛是有什么巨大的物体坠入海中。 雷声过后，便是瓢泼大雨席卷而下。 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城墙上，溅起朵朵水花。 城堡周围刮起的海风，也愈发剧烈。 在大自然的威严面前，即便是巍峨雄伟的风息堡，也显得无比脆弱。 没等科塔奈爵士回过神来，他就听到有士兵惊恐地大叫： “敌军攻城了！” 科塔奈·庞洛斯往城下望去。 密密麻麻的军队，呈半月形的方阵正朝着风息堡逼近。 果然是史坦尼斯来攻城了！ 轰隆！ 漆黑的夜空，银蛇狂舞，响雷阵阵，仿佛诸神在发泄愤怒。 电光照在史坦尼斯的身上，在大地上投下一个巨大的影子。 好像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 城墙上的守军吓得一激灵。 “没事，没事。” 科塔奈爵士故作轻松道： “史坦尼斯仍不死心罢了，这几个月来，他不知道发起了多少次进攻，但毫无例外都失败了。 你们要相信这座城堡的坚固。 风息堡可是蕴含着远古诸神的力量啊！” …… 黑漆漆的夜空，不时划过闪电的火光，在那一闪而逝的光亮中。 戴佛斯看到不远处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滔天巨浪起起伏伏。 它们时而将浪花抛到半空，落下时溅起高高的水花，时而汹涌着朝岸上扑过来。 半刻钟之前，还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一等他们接近城墙，又是电闪雷霆，又是海浪滔天。 戴佛斯不禁想起有关这座城堡的传说。 那位叫做“依妮”的神女，以及海神和风之女神。 难道风息堡在抗拒着他们，亦或是抗拒史坦尼斯？ 城墙上响起了急促的呼喊声。 “准备战斗！准备战斗！” 科塔奈爵士声嘶力竭的声音，但却很快被隆隆雷声所掩盖。 又是一道长长的闪电划破天际，弥久不散，足足持续了三四秒钟的时间。 “嗖，嗖，嗖——” 城下的投石机纷纷发力，一颗颗巨石被抛在城头，砸出一个巨坑。 “反击，反击！” 这是科塔奈爵士在指挥战斗的声音。 风息堡的守军也是训练有素，不然不可能挡住史坦尼斯几个月的围攻。 破空声中，床弩上的一根根弩箭纷纷发射。 一时间攻守双方进行了一番对射。 “庞洛斯大人，您还是先回卧室吧，外面有我来守着。” “不，我要与你们并肩战斗。” 科塔奈爵士语气坚决道，老骑士脸色开始发白，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啊！ 该死的！ 他不清楚史坦尼斯到底是脑子抽了疯。 还是真有什么秘密武器，居然敢在这种鬼天气里发起进攻。 低沉的号角声，同时响起，城下大股部队开始慢慢逼近城墙。 与之而来的，还有科塔奈爵士指挥战斗的吼声。 ………… “陛下，您的剑！” 梅丽珊卓将神剑“光明使者”递过过来。 这把浑身冒着热气和火光的神剑，让人望而却步。 史坦尼斯却没有任何犹豫的接过“光明使者”。 他的右手握住炙热无比的剑柄，焦躁的心突然间沉静下来。 此刻，国王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朝着前方风息堡的城门大喝一声： “城门附近的士兵，全都让开！” 士兵们听到国王的呼喊，纷纷朝两侧退去。 下一刻。 他们就感受到一股炽烈而恐怖的气息，正从国王的位置升腾而起。 城头上的科塔奈爵士，也忍不住注目。 就见史坦尼斯正缓缓拔出神剑“光明使者”。 “铿锵”！ 红色琉璃般的剑身上。 浮现一道道红金色的玄奥纹路，越来越多，直至密密麻麻覆盖整个剑身。 随着“光明使者”缓缓出鞘，铭文剧烈燃烧，每根线条都仿佛喷出红色的火焰。 远远看去，史坦尼斯竟像是握住了一团燃烧的火炬！ 冰冷的暴雨倾盆落下，也无法让这团火焰黯淡哪怕一分。 狂暴的海风突然停息，汹涌的巨浪也猛然平复。 原本狂躁汹涌的海面，在这一刻，像是突然屏住了呼吸，在等待着什么，迎接着什么…… “光明使者”出鞘。 科塔奈爵士终于明白了史坦尼斯的秘密武器是什么了。 史坦尼斯双手握住剑柄。 “唰”！ “光明使者”瞬间绽放出二十多尺高的红色剑光，倾泻而下，犹如火山喷发。 轰隆！ 银蛇般的闪电爬满了天空，但却依然无法掩盖剑光的光辉。 由巨石和钢铁打造的风息堡城门被剑光扫中。 瞬间化作一团团火焰。 一侧城墙也被剑光轰然炸碎，化成无数燃烧的火球坠地。 天地间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手持火焰巨剑的高大身影。 下一刻，城头上的守军如梦初醒，纷纷丢下武器，夺路而逃。 “呜呜……” 进攻的号角声再次响起。 无数骑士和士兵们冲向被摧毁的城门，涌入城堡之中…… 风息堡陷落！ 直到这时，史坦尼斯才缓缓将“光明使者”重归剑鞘。 暴雨转眼消失无踪。 太阳终于出现在天空。 一抹曙光洒向这座城堡。 “史坦尼斯国王万岁！” “史坦尼斯国王万岁！” 贵族和士兵们纷纷发出兴奋的怪叫，庆贺着攻城的胜利，呼喊着史坦尼斯的名字。 这一刻，所有人都皈依了“红神”光之王拉赫洛的信仰。 “红袍女巫”梅丽珊卓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 连一向对“红神”不感冒的戴佛斯·席渥斯，也不得不承认： “光之王”可比七神要靠谱得多！ ----------------- 数日之后。 高庭，深夜。 多米利克秉烛在书房翻阅来自风暴地的情报。 啃了风息堡近三个月，史坦尼斯终于拿下了拜拉席恩家族的祖传家堡。 有风息堡在手，估计会有不少观望的风暴地贵族，选择加入史坦尼斯的军队。 如今，史坦尼斯麾下聚集了龙石岛贵族、风暴地贵族、以及佛罗伦家族为首的河湾贵族。 在整个七国，都算得上一股强大的军事集团。 接下来，史坦尼斯的目标应该就是君临城了。 多米利克得赶在他之前返回君临城，应对来袭之敌。 原本他还准备在高庭多待一阵子，给新任的“南境守护”、“河湾总督”奥顿·马瑞魏斯公爵，站站场子…… 情报中，还提到了传说中亚梭尔·亚亥手中的神剑——“光明使者。” 据说史坦尼斯就是靠着这把剑，一击摧毁了风息堡的城门，这才攻陷城堡。 对此。 多米利克双手交叉，轻轻依靠在椅背上，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不知道是情报中夸大了事实，还是说“红袍女巫”梅丽珊卓真的给史坦尼斯手搓出一把神剑。 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他得想办法提前应对才是……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被推开。 多米利克看着来人顿时眉头一皱。 “高庭玫瑰”玛格丽·提利尔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多米利克大人，不会打扰您吧。” 玛格丽柔软的棕色卷披在肩上，上身穿着件露腰小背心，露出纤细柔软的腰肢。 身下是一套绿色丝裙，线条十分夸张，配上她那张青涩的面容，形成了巨大反差。 一看就是来送海鲜的。 玛格丽毫无“俘虏”的自觉，径直来到多米利克身边，拿起桌上的葡萄酒，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 “多米利克大人，我很期待贝勒大圣堂的修女生活，不知什么时候能跟您回君临城？” 玛格丽很活泼，嘴巴也很甜。 虽然这话有些言不由衷，但她说得很巧妙。 “明天。”多米利克回答。 “这么快？”玛格丽刚刚只是随口一问。 “你不是很期待吗？”多米利克将她揽到腿上。 玛格丽一只白嫩的小手，仿佛无意间撑到了…… 似乎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多米利克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就这样，两人一边喝酒一边交谈。 “小玫瑰”身为权游世界的顶级玩家，对七国局势的很多见解都很独到。 多米利克聊起来也颇有收获，一时间气氛还算融洽。 忽然。 玛格丽举着酒杯往嘴巴里灌，大量的酒渍顺着下巴流下，浸透了薄薄的白色背心，露出了里面的丝衣。 “多米利克大人，这该怎么办？”她明知故问道。 “还能怎么办，我给你擦擦。” 多米利克在她脸蛋上掐了一把，然后…… 玛格丽顺势躺在他怀里，俏脸带着不正常的酡红，眼神迷离。 欠太阳是吧，今晚我就夜以继日。 玛格丽的身材很完美。 就是要带点小肉的，才是真极品。 比起薇尔菲德和贝妮塔略显青涩，但比起小未婚妻珊莎有料得多了。 “爬上去。” 多米利克指了指原本属于梅斯公爵的书桌。 玛格丽乖巧的爬上书桌。 自从贝妮塔出现在多米利克身边，让玛格丽警觉了起来。 这位“国王之手”身边怎么全是美女啊！ 先前的薇尔菲德·曼德勒是一个，他的未婚妻北境之花珊莎·史塔克据说也是个大美人。 如果不能得到多米利克的特殊“照顾”。 难道她真在贝勒大圣堂当一辈子的修女？ 这是玛格丽所不能接受的。 “多米利克大人，快点。” 玛格丽说道。 “蠢女人！不知道我在忙嘛！” 多米利克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 正中玛格丽。 在多次的深入交流中，他已经发现了玛格丽的特殊倾向。 玛格丽直接被打懵了，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又愤怒又屈辱，又有一丝小小的不易察觉的兴奋。 万万没想到多米利克那么变态，还喜欢玩这种。 但她现在没有拒绝的余地，提利尔家族和她本人的未来都在这位“国王之手”的手中。 玛格丽深吸几口气，调整好心态： “多米利克大人，您越是打我，我反而更兴奋了呢。” 她明明长着张清纯可爱的脸，却偏偏流露出了妩媚的表情。 再加上撩拨的话语，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 面对“高庭玫瑰”的诱惑。 多米利克没有丝毫怜悯…… 最终，玛格丽浑身被抽干了力气，瘫软的倒在书桌上，疲惫使她现在只是睡觉。 “刚刚辛苦你了。” 多米利克温柔一笑，磨蹭她的脸蛋说道。 玛格丽心里霎时有些感动和温暖。 这家伙不是不懂怜惜自己，或许只是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习惯粗暴而已。 ………… 提利尔家族的父子三人，已经在前往绝境长城的路上。 玛格丽也即将跟随多米利克返回君临。 身为俘虏的高庭继承人维拉斯·提利尔、“荆棘女王”奥莲娜夫人、以及母亲艾勒莉夫人都被放了出来。 临行前。 玛格丽将昨晚发生的事跟家人们分享了一遍。 “那个该下七层地狱的混蛋，昨天他把我……” 任何事都是过犹不及，即便是特殊体质的玛格丽也遭不住。 前面几巴掌，她还乐在其中，后面就纯粹是活受罪。 早上醒来，都还…… “咳咳，这些就不用告诉我们了。” 维拉斯·提利尔咳嗽两声，斟酌着语气说道。 他也很心疼妹妹，但不喜欢这种无力的感觉。 “再加把劲，他现在只是迷恋你的身体，而不是你这个人，要让他爱上你，这样没准你父亲和加兰、洛拉斯他们还有机会回来。” 母亲艾勒莉夫人倒是一脸欣喜。 那位“国王之手”越享受她女儿，提利尔家族就越有机会翻身。 “可是他们已经宣誓成为守夜人了……”玛格丽皱眉道。 “誓言也是可以打破的，只要机会合适……” 这时，一直沉默的祖母奥莲娜夫人缓缓开口。 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妇人，自然明白更多道理。 要是发誓真的有用的话。 人人对着国王宣誓效忠。 那七国哪里还有这么多战乱？ “那好吧，我会继续努力的。”玛格丽说道。 她甘愿付出自己的身体被作为工具利用，来换回提利尔家族的重新崛起…… 第340章 疯狂的狮子，多恩人的强项 太阳如往常一样升起。 照在了群山峻岭之间，照在了暗黄的土地碎石上，也照在了被鲜血染红的山道上。 金牙城。 它扼守着从河间地穿过山间，直达西境的一条大道。 这座原本属于西境的要塞，如今却成了困住“兰尼斯特雄狮”的牢笼。 一个月前，在“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的率领下。 兰尼斯特的前锋军，以雷霆之势攻占了金牙城外的三道营寨。 这三道营寨是三境贵族为了迟缓西境攻势，特地修建的缓冲带…… 然而，金牙城里的军队接连架起了一道道木栅栏、挖好了一道道壕沟…… 又修建起了一道道新的营寨。 似乎就等着兰尼斯特再来进攻。 敌军如此乌龟的做派，兰尼斯特军的士气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严重打击。 詹姆·兰尼斯特也很无奈。 金牙城这种战略要地，落到敌人手中，可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无法夺回金牙城，整个西境都被扼守囚困在牢笼中。 不少西境领主贵族都开始觉得，眼前这座城堡恐怕已经没有攻克的希望了。 幸好，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狮威犹存，强压住不同意见。 还立下誓言，必须夺回金牙城！ 这才没人敢轻言退兵。 但即便如此。 泰温公爵也清楚，如果再不做些什么，军队士气会持续不断地低落下去。 金牙城恐怕也会成为一个永远无法攻克的堡垒。 而且这样耗下去，明显对西境不利。 毕竟他们是进攻的一方，损耗更大。 更何况，对面是北境、谷地、河间地三境势力。 真要打成旷日持久的消耗战，即便是富可敌国的兰尼斯特迟早会被拖垮。 必须速战速决！ 泰温公爵的目光，从面前的一众领主骑士脸上缓缓扫过，最后停留在自己的儿子——“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身上。 自从丧姐、断手之后，詹姆变得成熟稳重得多。 这也是唯一让“老狮子”泰温欣慰的地方。 毕竟，詹姆才是他理想中的继承人。 也是诸多西境领主心中的未来封君！ “詹姆，明日就由你率先领兵进攻！” “是！父亲。”詹姆毫无表情的回答。 “达冯爵士，由你负责第二轮进攻。” “是，大人！” “xxx，你负责第三轮。” “是，大人！” …… “诸位，按照这个次序，轮流发起进攻，日夜不停！ 直至将金牙城重新夺回来！” “日夜不停？” 有贵族忍不住惊呼出声，“泰温大人，难道晚上也要继续进攻吗？” “没错！” 泰温公爵的语气如同刚挖出的黄金矿石一般坚硬，道：“我们不能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但是……” “这是我的决定！” 泰温公爵不等那名贵族说完就强硬打断：“诸位，服从命令吧！” 这时，史戴佛·兰尼斯特上前一步，大声道： “我支持泰温大人的决定！” 他是泰温的堂哥兼大舅子，自从泰温亲弟弟凯冯·兰尼斯特成了俘虏之后，史戴佛爵士就充当起泰温的传话筒了。 随即，西境的领主贵族们也纷纷大声附和： “我们支持泰温大人的决定！” …… 眼看越来越多的贵族支持，余下的少数有意见的贵族也纷纷闭上了嘴巴，不敢多言。 看得出来，泰温在西境的威望，仍然无人可以撼动。 “很好！” 泰温公爵猛地拔出一把黄金装饰的长剑，像一位国王一般下令道： “诸位大人，请用敌人的鲜血证明你们的勇武！请以辉煌的胜利，彰显西境的荣耀！” “为了泰温大人！” 史戴佛第一个拔出长剑，声嘶力竭地吼道。 余人也纷纷响应： “为了泰温大人！” “为了西境！” “为了兰尼斯特！” …… 翌日。 战鼓阵阵，号角嘶鸣。 西境大军再一次朝金牙城发起进攻。 而这一次，他们更加来势汹汹。 不过，金牙城的驻军有两万之众。 坐镇指挥的是经验老道的“黑鱼”布林登·徒利公爵和约恩·罗伊斯伯爵。 麾下的骁将，更是数不胜数： 北境的大琼恩、老卡史塔克、谷地的林恩·科布瑞爵士、河间地的杰诺斯·布雷肯伯爵、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等等大小领主。 因而对兰尼斯特的攻势，应对得反而十分从容。 残酷的厮杀，从白天一直持续到日暮。 但即便在天黑之后，兰尼斯特们依然举着火把，攻个不停。 金牙城外，一处矮丘。 奥伯伦·马泰尔亲王望着火光中的兰尼斯特们前仆后继的冲杀上去，忍不住感叹道： “兰尼斯特可真是疯狂啊！” “金牙城出产的金矿，帮助兰尼斯特家族确立了维斯特洛最富有家族的地位，泰温大人怎能不竭尽全力把它夺回来？” 艾拉莉亚·沙德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两根纤细的吊带，挂在圆润白皙的肩头，再往下饱满的弧度呼之欲出。 尽管她算不上十分美丽，但异国风情和性感特质使艾拉莉亚充满魅力，引人注目。 艾拉莉亚俯身下来，吞吞吐吐道： “亲王大人，兰尼斯特们打得死去活来，我们就这么看着袖手旁观，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泰温都没说什么。” 奥伯伦亲王享受着“情妇”的服务，毫不在意道。 多恩军队是泰温·兰尼斯特用联姻、黄金请来的援军。 但终究不是直接效忠兰尼斯特的军队，自然不会不顾伤亡的参与攻城战。 而且攻城战也不是多恩人的强项。 正面强攻是多恩人最不擅长的作战方式了。 多恩人的真正强项，其实在于骚扰游击。 当年“征服者”伊耿·坦格利安带着巨龙征服了六国，却唯独在多恩铩羽而归。 原因并不是多恩人强大到可以硬抗巨龙！ 多恩人从“赫伦堡之焚”、“最后的风暴”及“怒火燎原”中学会了对抗巨龙的方法。 他们既不与坦格利安军队正面交锋，也不防守城堡，而每当巨龙出现就马上躲藏起来，以游击战术对抗入侵者。 就这样经过长达九年的顽强斗争，终于让坦格利安家族无奈撤军。 这才是多恩人真正可怕的地方。 他们就像沙漠中的蝎子，隐秘而危险，总在敌人最懈怠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而现在，让他们学着西境军队，在泰温公爵的指挥下，像群疯狗一样朝城墙发起冲锋。 奥伯伦亲王可做不到这点。 “据说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早就离开了，那些贵族们为何还苦苦守着金牙城？” 奥伯伦亲王开口问道。 “我已经打探清楚了……” 艾拉莉亚早已派自己的“沙蛇”女儿们进城打探情报，知道了金牙城的金矿被分给了三境贵族。 “原来如此！ 三境贵族们不是为了多米利克·波顿而战、也不是为了王国而战。 只是为了守护他们自己的黄金罢了……” 奥伯伦亲王嘴角扯出一个莫名的微笑，“不过这样一来，泰温这场战就有得打了。” ----------------- 君临城。 作为七国首都的君临，位于维斯特洛大陆东海岸，俯瞰黑水湾。 三百年前，“征服者”伊耿·坦格利安便是在此地登陆，带着三条巨龙，开启了征服之路。 征服战争结束后，伊耿没有选择当时维斯特洛大陆最繁华的城市——“旧镇”作为首都。 而是在自己登陆的黑水河河口建起了一座新城——君临。 意为，君王驾临之地。 阔别数月，如今多米利克又回到了君临城。 与他一同归来的还有两万军队。 另外一万军队由“猎狗”桑铎·克里冈和琼恩·莱特分别统帅，驻扎在角陵、苦桥两地，协助奥顿·马瑞魏斯公爵掌控河湾地…… 多米利克并没有跟随队伍在大道上接受民众的欢呼声。 而是带着两名御前大臣，远离人群，独自巡视君临城的防务。 其中，“情报总管”瓦里斯体态丰腴，脂粉味十足，光溜溜的脑袋，像颗卤蛋。 他身着一件宽松的紫色丝质长袍，外罩金丝线缝制的背心，浑身散发着脂粉味道。 “海政大臣”提利昂·兰尼斯特坐在特制马鞍上。 他早在半个月前就来君临任职。 财政大臣威曼·曼德勒伯爵因为太胖，骑不上马。 法务大臣盖尔斯·罗斯比伯爵，则是因为年纪太大…… 多米利克骑马沿着黑水河前行。 清晨的空气中锤声激荡，大批木匠群聚烂泥门，为城垛加添砖石。 “多米利克大人，我们已经按照您在信件中的交代，不断加强君临城的防务，如果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胆敢进犯的话，一定让他知道您的厉害……嘻嘻……” 瓦里斯发出甜腻的笑容，脸上的表情像是在邀功。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 然后策马缓缓朝烂泥门骑去。 城门大开，三座巨大的投石机并排矗立于市集广场，如三头站着的巨鸟，向城垛外张望。 投掷臂由老橡树的树干制成，铁箍以防断裂。 君临百姓戏称它们为“君临三妓”。 多米利克看了看三座投石机，继续策马向前，直到码头。 码头后方滋生的那堆摇摇欲坠的建筑，令他相当不快。 它们紧贴城墙，活像附在船身上的贝壳，其中有鱼饵仓、食堂、仓库、商铺、酒馆，以及便宜娼妓的勾栏。 以前这些是君临繁荣的象征。 然而现在必须清空，半点不留。 有了这些，史坦尼斯的部队连搭云梯的工夫都省了。 他吩咐道： “组织人手，烧掉从黑水河边到城墙之间所有的东西。一干二净，视野内不准任何东西矗立，明白吗？” 提利昂和瓦里斯对视了一眼，评估了一下差事。 “只怕业主们不太高兴。”瓦里斯叹息。 “有人会反抗。”提利昂摇头。 “确保他们服从。”多米利克毫不客气。 “这里的居民怎么办？” “给他们足够时间转移财产，然后全部清走。他们所损失的建筑，财政大臣会给予足够的弥补。” “可是君临的国库空的都能跑老鼠了！”侏儒和太监异口同声。 “我早有准备，这次出征河湾，我给王国挣回了不少钱财。” 多米利克露出一抹微笑，别人打仗都是在烧钱，可他每次战争都能挣上一笔。 这或许就是他的势力不断强大的原因吧。 多米利克接着问：“君临城的守备情况如何？” “达斯丁伯爵夫人麾下有1500名北境士兵维持城防，威曼伯爵又招募了整整3000名都城守备队，按照惯例，每人都分发了一杆长枪和金披风……” 瓦里斯回答。 “小恶魔”提利昂摇头，显然不是太看得起那些临时招募而来的金袍子。 他看向多米利克的眼睛，谏言道： “多米利克大人，这些人之中少数人是不折不扣的叛徒，还有些捣乱分子连瓦里斯大人的蜘蛛也查不出来。 剩下的人加入全为了面包、麦酒和有人保护。 但只要势头不妙，他们将即刻崩溃，逃之夭夭。一个人扔下长矛，一千个人就会学样。 这样的部队非但不会成为我们的助力，反而在关键的时候拖我们后腿……不如将他们就地解散。 更何况，我们不缺军队。” 多米利克整整带回了两万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军队。 而史坦尼斯水陆大军加在一起，满打满算也不过三万人。 “高踞坚城，以一抵十。” 提利昂说出了父亲泰温·兰尼斯特公爵曾教导他的话： “除非史坦尼斯出动二十万大军，否则君临城牢不可破，大人，您无需任何担忧。” 多米利克没说话，脚后跟一踢马，快步绕过码头。 旁边是成群的乞丐、游荡的妓女和叫卖渔获的渔妇。 渔妇的生意比其余所有人加起来还好。 人们拥挤在桶子或货摊周围，为田螺、蛤蜊和梭子鱼讨价还价。 由于黑水湾重新被史坦尼斯龙石岛的“王家舰队”封锁，所以鱼价成了此前的十倍，并还在持续上升。 由黑水湾直达狭海的“贸易通道”，才是君临城繁荣的关键。 如果君临长期被封锁，无法进行海上贸易。 那这座城如何能保持昔日的繁荣？ 多米利克这时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其实我从不担心史坦尼斯会攻进城来，我真正考虑的是，如何全歼史坦尼斯的‘王家舰队’，解开黑水湾的封锁……” 第341章 人才匮乏，问题不大? 听完“国王之手”的真实打算。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和太监瓦里斯同时闭上了嘴。 一瞬间冷场了，如果这是画漫画的话，就应该有一只黑乌鸦领着一串省略号“呱啊呱啊”的从画面上飞过吧。 在他们看来，史坦尼斯是不可能攻陷重兵防守的君临城。 同样，多米利克的军队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对史坦尼斯的“王家舰队”造成威胁。 “王家舰队”是维斯特洛最为强大的三支舰队之一，而且，那些战船可是在海上。 多米利克麾下军队的主力来自北境、谷地、河间地，除了白港的曼德勒家族，连艘像样的战船都没有。 而且北境、谷地的士兵大多是旱鸭子，现在教他们游泳也来不及啊！ “君临港口停泊着不少效忠王室的战船，也是一股不俗的海上力量。” 瓦里斯咯咯笑着。 “咳咳~~ 那几艘破船可无法与史坦尼斯的‘王家舰队’相提并论，瓦里斯阁下您应该很清楚这点。” 提利昂咳嗽几下清了清嗓子，用不急不缓的语调说。 君临港口的舰船大概有二十来艘，主要负责防御君临南面的海岸，但跟龙石岛的两百多艘战船相比，确实只能被称为“几艘破船”。 “我已经下令白港的曼德勒舰队南下君临，威曼·曼德勒伯爵报告说其中有一百艘战船可用。 这是我唯一能动用的海上力量了。 两位大人合计一下，白港的曼德勒舰队、还有君临港口的舰船，再加上君临城的地利，我们如何才能全歼龙石岛的‘王家舰队’……” 多米利克把自己的战略目标说了出来，剩下的就看手下这些人如何去完善它、执行它。 剧情里，提利昂只靠6000名战力低下的金袍子，就险些守住君临城，并焚毁了大部分“王家舰队”。 现在这里有两万可随时调动的精锐，没道理搞不定“王家舰队”…… ………… 多米利克回城的第二日。 红堡，议事厅。 御前会议。 这里的陈设依旧如同以往一样华丽。 多米利克胸前佩戴着象征国王之手的金色徽章，身披黑缎星纹的血色披风，高高端坐在一侧的主位上。 两侧分别是一众御前大臣。 御林铁卫队长“巨人克星”托蒙德身穿白色铠甲。 这位野人头领，似乎已经被奢侈的君临生活腐化了，体重足足增加了十石。 托蒙德那肥大的下巴，完全遮掩住内衬的绒毛领口，最早定制的白色铠甲都有些装不下他。 盖尔斯·罗斯比伯爵虽然被梅丽珊卓治好痼疾，但仍然习惯性的不时咳嗽。 还有饱受痛风折磨的胖威曼伯爵，以及达斯丁伯爵夫人、“小恶魔”提利尔，瓦里斯等人。 “多米利克大人日安！” 在财政大臣胖威曼伯爵的带领下，一众大臣起身行礼。 多米利克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 一系列战争的胜利，已经把他的威望拔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因此，这把“国王之手”的椅子，也坐的愈发舒适起来，言行举止也随意得多了。 “我们接到报告，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已率部从风息堡出发，眼下正带着重兵沿国王大道北进。” “在龙石岛的‘王家舰队’也已经驶入黑水湾，向君临进军。” “等下次月圆，史坦尼斯的‘水陆大军’可能就到了！” 会议上诸多大臣议论纷纷…… 但对于多米利克和提利昂、瓦里斯等人来说，这些情报早已知晓，只不过现在才公开宣布罢了。 “正值国难，希望诸位大臣同心协力、共赴时艰……” 多米利克象征性的发表了一番感言。 对付史坦尼斯的计划，他交给了提利昂和瓦里斯，因此没有必要在会议上讨论。 更何况在会议上也讨论不出什么来。 多米利克接着对“河湾叛乱”发表了一些定性的言论，就将会议交给财政大臣胖威曼伯爵主持。 然后一个人走出议事厅，只觉得外面的阳光分外灿烂。 七国的政务堆积如山。 但真正需要他关心的大事其实并不多，否则要那些御前大臣又有何用？ 在红堡里晃了一圈，多米利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所事事了。 不过无所事事才是人生的终极意义！ 多米利克先前所做的一些努力，无非都是为了能够最后无所事事的生活。 如果随着地位越高、实力越强，要他操心的事反而越多。 那反而是一种不会用人的表现，“事必亲躬”可不是一位合格的上位者！ 晒了一会儿太阳，多米利克踱步返回首相塔的书房。 书桌上有一封最近传来的信件。 这封信出自奔流城公爵“黑鱼”布林登·徒利之手。 他在信中说： 半个月前，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纠集了三万西境大军，联合多恩的两万军队，正在猛攻金牙城。 但目前城内守军士气高昂、粮草充足。 加上多米利克留在金牙城的四门青铜火炮助阵，守住城池不足为虑……云云。 有“黑鱼”布林登·徒利公爵和约恩·罗伊斯伯爵坐镇指挥，加上一群垂涎金牙城金矿的三境贵族。 足以挡住西境兰尼斯特的兵锋。 至于多恩？ 他们不拖泰温的后腿就万幸了，又怎么会帮兰尼斯特攻城？ 多米利克把信读了两遍，然后搁置一边。 显然这不是一件需要操心的事。 闲来无事，多米利克有点想插花弄玉了。 于是，他叫来了知根知底的贴身侍卫贝妮塔。 贝妮塔显然是刚醒，金色长发披散在脑后，脸上有些迷糊，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胸前挂着挺拔的部件，修长的大腿，展现出性感迷人的曲线。 因为晚上需要替多米利克守夜，贴身侍卫白天正在补觉。 这时被叫醒，贝妮塔带着一股起床气，似乎不太配合。 但被多米利克找准机会，强行开机了。 她也无可奈何，只能涌泉相报、曲艺缝迎了。 “贝妮塔，辛苦你了。” 多米利克抚摸着她的俏脸，一边义愤填阴，一边说出温柔的话语。 女人是要哄的！ 尤其是贝妮塔这类枕边人，除了利益外还要有感情的羁绊。 他的一句话，可能会让贴身侍卫感动好几天。 “主人，你、你真是的。” 果然，贝妮塔俏脸微红，嘴上不说，心里还是非常感动的。 在多米利克生理和心理双重关心下，她化被动为主动，手舞足导，扶腰直上，效仿赵武灵王胡服骑射。 多米利克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贝妮塔。 她精致的脸蛋清纯无瑕，身段曲线诱人，修长的小腿向上勾起，随着起伏灵活的摇摆，让人沉迷…… 这时，书房外传来敲门声。 “多米利克大人，我是炼金术士公会的哈林，有事求见。” …… 十分钟后。 多米利克正襟危坐，满载而归的贝妮塔悄悄退下。 “哈林子爵，多日不见。” 面前是个脸色苍白的人，一双手又软又湿，态度极为谄媚，穿着镶貂皮边的黑红条纹长袍，丝毫没有因为等待太久而面露不耐。 哈林是一名“火术士”，也是炼金术士公会的头目。 当初在攻陷红堡的时候出了力，哈林受到了多米利克的封赏，被擢升为子爵，但只是一个虚衔，并无土地和城堡。 “多米利克大人，我们炼金术师公会遇到了难题。” “什么难题？请说。” 炼金术师公会的“野火”可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尤其接下来要面对史坦尼斯的“王家舰队”。 “嗯嗯~~我们的野火数量太多，足足储备了三万罐，现在已经没地方放置了。 您知道那东西的威力，只要点燃爆炸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哈林的脸色本就苍白得像蘑菇，所以很难描述是否变得更白。 “嗯，将近三万罐，你不是在骗我？” 多米利克面露疑惑。 野火在战场上的消耗非常大，一向供不应求。 仅在苦桥和高庭就消耗了数万罐，君临怎么会储备了这么多？ “我警告你，不得用空罐子或蜡封的污水坛凑数，你得保证它们的质量和威力一如既往！” 多米利克的语气冷厉如锋，如同一把钢刀横在哈林子爵的脖子上。 “不，不，大人！” 哈林夸张的尖叫，“野火罐的质量和以前完全一样，甚至更强，我发誓！” “那你怎么解释它的产量增加了这么多？”多米利克怀疑。 “多米利克大人，我曾经向您汇报过用于制造野火的魔法加强了，您不记得了吗？” “有点印象。”多米利克回忆。 哈林用黑红条纹长袍的袖子擦擦苍白的额头，接着小心解释： “我们工作得非常努力，首相大人，嘿嘿嘿。我们一直努力日夜劳作。 所以，嘿嘿嘿，这种物质制造得多了，我们似乎变得更加熟练。 而且我们很幸运，又得到了几百年前的炼金术配方，对野火进行了改良……” 原来如此！ 多米利克点点头。 因为制造魔法的加强，再加上配方的改良，收益熟练，所以“野火”的产量增加了许多。 “雷妮丝丘陵顶的龙穴已荒废一个半世纪，想来要存放野火，那里比较合适，你们就把野火罐存放在那里吧！” 多米利克在君临城的地图上看了一眼，随手在羊皮纸上写下一道命令，同时道： “除了龙穴，丘陵下的那块地，也交给你管理了，运送野火罐的时候，金袍子会配合你们行动。” “大人，您真是果决又慷慨……”哈林愈发谄媚道。 多米利克不在乎哈林把那块地拿来做什么。 又想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有那种好事？ 哈林在“野火”制作上取得了如此进展，理应受到奖赏。 “多谢您，大人。” 哈林因为这些奖赏变得兴奋了许多，看着多米利克欲言又止。 “哈林子爵，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多米利克对能办事的手下一向很慷慨。 “多米利克大人，哦，抱歉，我只是偶然想起老智者波立特告诉我的一些故事。 当时我还是个助手，我问他为什么我们许多法术，呃，不如卷轴上记载的有效？ 他说，这是因为龙的死去，魔法也随之离开这个世界。 我一直对此疑惑不解。 多米利克大人，您是我所见的最有智慧的人，您觉得呢？” 这个问题倒是有些让人意外。 多米利克想了想，一本正经道： “很遗憾，我没见过活龙。不过在莪看来，因果关系反了。 哈林子爵，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魔法消失了，龙才死去了！” 哈林虚弱的微笑，“照您看，魔法已经在恢复，难道龙还会再出现吗？” “谁知道呢？”多米利克飒然一笑。 狭海对岸的“龙妈”丹妮莉丝已经带着三条龙征战奴隶城邦了…… 多米利克对哈林的观感，还是非常不错的。 在炼金术被抛弃的时代，还在牢牢坚守着祖辈的传统，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工匠精神”。 送走了哈林子爵后，多米利克接着召来了在赫伦堡收服的野生学士——科本。 他一直沉迷活人禁忌实验，因此被学城开除，并剥夺了他的学士链条。 多米利克本想让他研制出对付巨龙的“射龙弩”。 但科本对机械领域似乎不太擅长，而是擅长神秘学、死灵学和生物研究。 “大人，我已经研制出了几种蕴含魔法力量的药剂，将其注入濒死之人的身躯，会获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多米利克闻言面露喜色。 没想到科本这么快就在“生化魔山”的研究上取得了进展。 想来也是。 君临是维斯特洛有数的大城市，各种材料应有尽有，加上多米利克不遗余力的支持，数不尽的死囚来实验。 科本不弄出点成果也说不过去。 “很好，科本学士，你继续努力，等你研究出了有效的成果，我再另行封赏。” 多米利克勉励了一番，随后让其告退。 随着效忠于他的势力越来越多，聚集在多米利克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真正称得上“人才”的就那么几个。 尤其是技术方面的人才非常匮乏。 要知道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啊！ 哈林只擅长制造野火，科本更是深耕于死灵生物领域。 多米利克突然灵光一闪。 想起了还被关在红堡地牢里的大学士——派席尔。 以派席尔脖子上密密麻麻的颈链，就知道他在多个领域都有不俗的造诣。 简简单单制作一个“射龙弩”应该问题不大吧？ 第342章 高端玩家瓦里斯，多恩联姻 君临作为统治七国的首都，是一座年轻而繁荣的城市。 而高耸在“伊耿山丘”上的红堡，如同一只沉睡的巨龙，静静地匍匐在山岩间，无言地注视着城市里的一切。 “情报总管”瓦里斯刚结束御前会议，便直奔首相塔而来，卤蛋似的光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显然他知道谁才是君临的“话事人”，没有多米利克的御前会议只是一个空壳罢了。 瓦里斯迈步走进首相塔的书房。 面前过于年轻的“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正在橡木桌前沉思。 那双深邃无比的眼睛，让人胆寒。 比起在御前会议上，私下里瓦里斯愈发恭敬。 “多米利克大人，告诉您一个不妙的消息，君临城里出现了叛徒？” 瓦里斯以此作为问候。 多米利克好奇问道，“什么叛徒?” “大人您请过目。”太监递出一张羊皮纸。 多米利克扫视名单，他认得一些名字。 其中有富商、贵族次子、做买卖的、匠人、店家一类。 这些人没有太多的共同点，多米利克一时间无法从名单中看出什么名堂。 “他们为何造反?” “他们相信史坦尼斯会赢，希望分享他的胜利果实。 对了，他们自称‘鹿角民’，立志追随宝冠雄鹿。 这些“鹿角民”武装了数百人，一旦战斗爆发，就准备占领旧城门，放敌人进城……” “这？”多米利克沉默了半晌，没想到史坦尼斯还有支持者？ “他们为何拒绝相信乔佛里陛下会赢？”他问。 “大人，坊间传闻，乔佛里陛下是您的傀儡，不是真正的宝冠雄鹿。” 瓦里斯小心翼翼的回答。 多米利克对此也不意外，自己做了董卓，也不惊讶会有曹操和王司徒。 不过这种事必须严肃处理： “他们都是些不得志的墙头草，并非真的支持史坦尼斯，只是想在混乱中分一杯羹罢了。 所以，逮捕他们，消灭他们。” 多米利克签下逮捕令，同时下达命令： “这件事交给新任的海政大臣提利昂·兰尼斯特阁下来做。” “那个侏儒？” 瓦里斯还没机会见识到“小恶魔”的手段，自然有些看轻他。 跟绝大多数人一样，太监不明白为何提利昂被提拔为御前大臣。 难道仅仅是多米利克大人为了借此羞辱西境的泰温·兰尼斯特公爵？ 可惜，他的小小鸟也无法告诉他答案。 “你有与史坦尼斯有关的情报吗？”多米利克问。 “大人，有关史坦尼斯的情报很多，您想知道哪些？” “最近的情报，比如他的那把叫做‘光明使者’的剑……” “大人您真是问对人了！” 瓦里斯伸手掩住嘴巴，露出了甜腻的笑容： “有人说史坦尼斯的那把剑，放出二十尺高的剑芒，一剑就击毁了风息堡的大门。 也有人说史坦尼斯用那把剑召唤出海神和风之女神，借用海水和风暴攻陷了风息堡……原谅我的小小鸟都是些凡夫俗子，它们能打探到消息，但分辨不出真假……” 多米利克显然对这种情报很不满意： “不能再确切一点吗？我要的不是故事和传说，是真真正正发生在史坦尼斯身边的事！” “史坦尼斯此人作风严厉，冷酷无情，不论花钱招募多少密探布置在他身边，也杳无音讯。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位红袍女巫的“黑魔法”的缘故……” 瓦里斯无奈摇头，露出满脸歉意。 整个书房沉默了好一会儿…… “好吧，瓦里斯大人，先喝口酒润润嗓子。” 多米利克没有过分责怪他，而是拿出礼下于人的做派。 毕竟，瓦里斯是权力游戏中的一个高端玩家。 他身残志坚，从奴隶到情报总管。 某个角度来看，瓦里斯的奋斗史，可以称得上是“励志的典范”。 和梅丽珊卓一样，瓦里斯并不是维斯特洛人，而是来自狭海对岸的自由城邦。 童年悲惨，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奴隶，被卖给了戏班，最后成了太监。 为了活下去，瓦里斯加入了密尔的丐帮组织，兼职偷盗。 不过他目光长远，早早就认识到了乞讨和偷盗不是长远之计，瞄准了自由城邦的有钱人。 白手起家，结识了很多乞丐和小偷朋友，并通过他们，搜集到很多有钱人的隐私和情报，成立私人情报组织，事业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 势力遍布自由城邦的每一个角落，触手甚至伸到了海外。 经过数十年经营，厄索斯和维斯特洛所有贵人的重大隐私，无不被瓦里斯探知。 “八爪蜘蛛”之名，享誉海内外。 瓦里斯的特殊才能，得到了坦格利安王朝伊利斯二世，也就是“疯王”的高度关注。 当时“疯王”精神病发作，疑神疑鬼。 他觉得自己的儿子雷加要篡位，觉得自己的发小泰温要夺权，觉得自己的妻子雷拉要毒害他，而维斯特洛的所有贵族和骑士，都已经不能再信任。 于是，瓦里斯便被“疯王”用重金邀请，前往君临，当任御前大臣之一的“情报总管”。 以当时瓦里斯的财力，已经完全不必因为多赚几个钱就去“疯王”座下低三下四。 但商而优则仕，作为一个成功的情报商人，瓦里斯显然还想拥有权力，尝尝生杀予夺的滋味。 “无畏的”巴利斯坦回忆： 自从瓦里斯来到君临以后，坦格利安王朝就一天不如一天。 “疯王”伊里斯二世利用瓦里斯的小小鸟儿，搞起了“特务政治”，用来牵制位高权重的泰温和雷加，并充分授权瓦里斯秘密调查，不放过任何可能威胁到“疯王”的蛛丝马迹。 在瓦里斯的帮助下，泰温被排挤出君临，雷加王子也屡屡被“疯王”伊里斯二世警告， 但与此同时，“疯王”伊里斯二世众叛亲离，周围再也没有可以依赖的势力，终于在劳勃起义中走向了灭亡。 特务这种东西，一旦被国王上手，就很难戒掉。 “疯王”伊里斯二世需要，劳勃国王也需要。 所以坦格利安王朝虽然灭亡了，但瓦里斯大人却更加得势，总能在御前会议上占有一席之地。 即便多米利克在攻陷君临后，为了加强统治，也离不开瓦里斯的协助。 瓦里斯虽然厉害，但做人却很低调，也没什么野心，谁得势跟谁合作，从来不抢一把手的风头。 但谁要是敢完全相信他，肯定要吃大亏， 因为越是情报高手，越是善于骑墙。 剧情里，瓦里斯将瑟曦和表弟蓝赛尔偷吃的情况，告诉提利昂，转头又把提利昂金屋藏娇的情况告诉泰温。 泰温还没有来得及得意，被瓦里斯放出的提利昂，已经用弩箭指向了他的马桶。 不得不说，瓦里斯总能各种惊险的生死对决中，游刃有余，给自己留出充分的余地。 “对了，我还有事要问你？” 收回思绪，不管瓦里斯是何等人，多米利克目前还得继续用他。 “大人请说。”瓦里斯咯咯笑道：“说不定我的小小鸟儿已经告诉我了哟。” “哦？是吗？” 多米利克想听的就是这个，开门见山道： “数个月前，多恩的道朗亲王命令弟弟奥伯伦率领两万多恩大军，支援西境。 可是，马泰尔家族对兰尼斯特家族的仇恨人尽皆知。 听说道朗兄弟俩都是重感情的人，至今都在为伊莉亚公主和她的小宝贝哀悼。 他们为何与仇人泰温联手？ 所以，我想知道： 泰温公爵究竟拿什么去换取多恩的盟约？” 瓦里斯猜测：“为政之人，绝不能让私人感情影响政治之道……或许在道朗亲王看来，帮助西境，也是在帮助他们自己，也有可能是泰温大人许诺了重利，比如西境的黄金……” “黄金的确很有诱惑力，”多米利克承认，“可要让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忘记妹妹惨死的悲剧，光这样足够吗？” “对了，还有‘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的联姻。 大人，当年泰温大人拒绝了奥伯伦亲王和伊莉亚公主的联姻。 如今却让未来的凯岩城公爵迎娶多恩公主亚莲恩，岂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瓦里斯微微一笑道。 “黄金和联姻？”多米利克沉吟半晌，“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么？” “抱歉，大人，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道朗亲王为何要去帮助西境。”瓦里斯坦承。 “黄金我有，联姻我也有！ 瓦里斯大人，如果我们向道朗亲王许下比泰温更大的承诺，能不能让多恩转而投效君临，对兰尼斯特前后夹击，一举剿灭泰温的势力？” 多米利克突发奇想。 “难道您想和亚莲恩公主联姻？” 瓦里斯精明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劝谏： “恕我直言，多米利克大人，您若是背弃了和珊莎·史塔克小姐的婚约，北境和河间地都会弃您而去，这可不是一个理智的决定。” “瓦里斯大人误会了，联姻的对象自然不是我，而是……” 多米利克自然不会为了浪荡妇——亚莲恩·马泰尔，而放弃可爱的小未婚妻珊莎。 “而是谁？”瓦里斯摸摸扑粉的脸颊。 “乔佛里陛下！”多米利克慢悠悠的开口。 剧情里，乔佛里的婚姻被用来拉拢河湾的提利尔，现在用来拉拢多恩的马泰尔，有何不可？ “西境虽然富有，但凯岩城公爵，又怎能比得上‘全境守护者’、‘七境之主’国王乔佛里·拜拉席恩的份量。” “……”瓦里斯陷入沉默，思绪纷乱。 “在坦格利安王朝，多恩人一直活跃在七国的政坛上，如今我给他们一个王后、一个返回君临的机会，你觉得道朗亲王会拒绝吗？” 多米利克摩挲着下巴，掷地有声道。 “如果亲王脑袋正常的话，绝对不会拒绝。”瓦里斯同意，但话锋一转： “多米利克大人，我得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一个月前，乔佛里陛下失去了那个东西了，变得和我一样了。” “这我知道。”多米利克满不在乎道。 乔佛里在野人的调教中陷入魔怔，疯狂自残，一时不慎噶了自己的宝贝。 幸好发现及时，不然光是大出血就要了他的命。 “对了，托曼王子还好吧？”多米利克突然问。 瓦里斯眉头一皱，不明白多米利克怎么突然从乔佛里扯到托曼身上，但依旧老实交代： “托曼王子健康又快乐，他还养了一头小鹿，是野人们打猎时带回来的。 他说他以前养过一头，但乔佛里剥了它的皮做背心。 他有时会问起母亲瑟曦王后，还常和弥赛菈公主玩耍，对哥哥倒是一点也不挂念……” “很好，务必让托曼王子每天玩得开开心心。” 如果道朗亲王真的答应投效君临，和乔佛里联姻。 多米利克准备等亚莲恩·马泰尔嫁过来后，就以一场意外弄死乔佛里。 然后让托曼·拜拉席恩继位。 至于守寡的亚莲恩公主，多米利克可以试着调教一番。 不过多恩女人行径狂野放荡，火胡椒和一些奇异香料让她们血液升温，无法控制自己。 这位亚莲恩·马泰尔又是其中的翘楚。 是匹烈马，可不太好调教。 “托曼王子是个好孩子！”多米利克接着说道。 直到这时，瓦里斯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思，“也是个好国王。” “乔佛里陛下才是国王。” 多米利克笑道，看了一眼瓦里斯。 两人目光相对，瞬间仿佛交换了千百个念头。 瓦里斯嘿嘿一笑，凑近了点，压低了声音：“倘若乔佛里陛下有什么不测，托曼王子便将继承王位。 托曼这孩子天生可爱，又是出了名的……听话啊。 而那位亚莲恩公主美丽高贵，如果一嫁过来就独守空房，总得有人去安慰她那寂寞的内心。” “瓦里斯大人，你的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多米利克忍俊不禁。 “多米利克大人，我就把您这话当恭维吧。 总而言之，既然您对道朗亲王如此礼遇，用王后之位安抚，拿重臣职位满足他的野心，不用说，还要加上金银和封地。 这提议的确诱人，他断无拒绝之理……” “那好，以乔佛里陛下和我的名义，给道朗亲王写封密信，先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除了黄金，王后之位，我还许诺给道朗亲王一个御前会议的重臣之位。” 多米利克想着年老体衰的法务大臣盖尔斯伯爵差不多该退休了，可以腾出一个位置来。 瓦里斯露出狡黠无比的微笑，“不得不说，您的计划真是无懈可击。” 多米利克叹口气，难得吐露心声： “谈不上计划，只是临时想出来的主意。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如果当初我没能把泰温赶回凯岩城，平息叛乱，又或者在河湾败给了蓝礼…… 就算我承诺让道朗亲王坐上‘铁王座’，他也不见得站在我们这边。 瓦里斯大人。 你说是不是？” 第343章 火攻策略，被欺骗的大学士 瓦里斯带着“与多恩联姻”的任务离去。 如果多恩的道朗亲王倒戈投向君临政权，西境的泰温·兰尼斯特将被前后夹击，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在书房里休息了半晌。 多米利克这才想起关在红堡地牢里的大学士——派席尔。 他召集几名卫兵，就向地牢而去。 在半道上迎面遇见了“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 “大人，感谢您的信任。” 提利昂显然很感激多米利克把“处置叛徒”的任务交给他，这有利于短时间里，树立他御前大臣的威信。 “这都是小事，提利昂阁下，有仔细研究过如何抵挡史坦尼斯的来袭吗？” 多米利克拍了拍提利昂的肩膀，问道。 即将发生的“黑水河之役”是史坦尼斯的“滑铁卢”，也是“小恶魔”提利昂的封神之战。 可以说，这场战役成就了“小恶魔”。 让他获得了七国所有人的重视，即便是戴着有色眼镜的泰温·兰尼斯特，也不得不内心里承认提利昂的军事才能，“火烧黑水河”的举措，成功拖延了史坦尼斯的军队，为后续的支援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当然，在“黑水河之役”中战胜史坦尼斯的并不是“小恶魔”布置的“野火”防御链。 而是泰温·兰尼斯特与提利尔家族的联军。 “小恶魔”在这场战役中起到的真正作用，其实是拖延了史坦尼斯攻破君临城的时间。 ………… 面对多米利克郑重其事的询问。 提利昂不仅提前做足了功课，更是非常重视这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他缓缓开口，个子虽小，但话音铿锵有力。 “多米利克大人，根据目前我方收集到的情报。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攻陷风息堡之后，将自己的大军分为两路。 其中，轻步兵与弓箭手等轻装甲兵种跟随着‘王家舰队’一起，经由黑水河直逼君临城下，另一部分重装甲士和骑兵部队，则从风息堡出发，沿国王大道，抵达黑水河南岸。 等到他们庞大的‘王家舰队’控制了黑水河之后，再用舰船将两支部队一同运往君临城下，发起最后的总攻。 由此看来，这场战役的关键点已经很明确了。” “是什么？”多米利克明知故问道。 “那就是黑水河。”提利昂自信回答道： “它至关重要！ 一旦拿下黑水河，史坦尼斯的军队就能包围整个君临城，给我们造成巨大威胁……” 不愧是维斯特洛的第一智将，提利昂三言两语就把局势分析的七七八八。 剧情里，史坦尼斯的确是沿着黑水河发起总攻的。 如今，这也是史坦尼斯最可能采取的战术。 “那你觉得如何防守黑水河？” 多米利克本想让“小恶魔”将答案写在掌心，自己也写一个，效仿周瑜诸葛亮故事，成就“维斯特洛美谈”。 但想想觉得这种老梗也没啥意思，随即直接问了出来。 提利昂表情极为认真，慎重道： “野火！ 据说炼金术师公会储藏有很多‘野火’，当初大人您攻陷红堡的时候，也见识了它的威力，把‘野火’布置在黑水河，发起出其不意的袭击，史坦尼斯的舰队必将损失惨重……” 多米利克也不意外提利昂会想出这种点子。 “黑水河之役”与前世公元717年到718年之间，发生的阿拉伯帝国对君士坦丁堡的第二次围城战役十分相似。 同样是利用火焰，在港口布置防御链条，同样是以少胜多。 在这场战役中，拜占庭帝国以“希腊火”结合君士坦丁堡港口的防御链条，以少胜多，击败了在兵力上占有绝对优势的阿拉伯帝国海军。 “赤壁之战”中同样如此。 古今中外、包括异世界，对付舰船，火攻无疑是最佳策略。 更何况君临城有如此多的“野火”。 此外，提利昂还建议派一支精锐骑兵，不断骚扰史坦尼斯，击杀敌方的斥候来屏蔽敌方指挥对战场整体态势的感知。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在黑水河上为史坦尼斯准备的“野火”防御链。 多米利克满意的点了点头。 剧情里“小恶魔”的成功不是偶然，而是正确的推测，加上缜密的战术，以及不折不扣的执行力。 两人交谈间，正好来到红堡地牢前。 “多米利克大人，您来这里干什么？” 提利昂好奇的问，他对这里并不陌生。 “来见大学士派席尔，在学城派来新的大学士之前，我准备继续用他……” 多米利克回答，同时像是想到了什么： “正好你也跟他很熟，不说替我跟派席尔大学士打个招呼……” ………… 红堡的地牢有好几层。 有着关押重犯的“黑牢”，狭窄、逼仄，以至于没有光可以照进去，是为最邪恶和最危险的犯人准备。 还有专门的“拷问室”，想通过那里的时候最好不要带油灯，因为有些东西会让你做噩梦。 当然，也有比较舒适的牢房。 用来关押身份高贵、但罪行不大的犯人。 此刻，走廊中的火炬透过栅栏照亮牢房。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出现在一间牢房前，好奇的垫着脚尖往里看。 迎面而来的，是两颗挂在白腻树梢上的巨大椰子。 眼前这名妓女年纪不大，但身材高挑丰腴，气质明媚，胸怀比提利昂的脑袋还大。 她正在被人检查身体。 正在给妓女检查身体的自然是大学士派席尔了。 他的光秃秃的头顶上布满老人斑，几束稀疏的白发垂挂在额头两边，沉甸甸的学士项链，从脖子一直垂到胸口，长长的雪白胡须流泄至胸前。 派席尔一只手扶着妓女的腰肢，一只手捋着胡子，正在努力工作着。 “老家伙，你的日子倒是挺潇洒的。”提利昂语气带着些许不忿。 啧，身材这么好的妓女，却给一个八十多的老头来糟蹋。 诸神不公！ “小恶魔，你怎么在这里？” 隔着铁栅栏，派席尔一脸惊讶。 当初提利昂在这层地牢和他做了几个月的邻居，自然不陌生。 没等提利昂回答。 派席尔大学士很快联想到了什么。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可是泰温大人的次子。 他能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 难道泰温大人已经攻下了君临城，赶走了那个可恨的多米利克·波顿？ 派席尔兴奋到语无伦次，这种重获自由的感觉实在是太幸福了。 老头双手牢牢摇晃着铁栅栏： “提利昂阁下，是泰温大人让你来放我出来的吗？ 真是太好了！ 诸神终于开了一次眼。” 提利昂有些无奈，但多米利克的命令他无法抗拒。 “正是，派席尔大学士，您还愿意继续效忠我父亲泰温公爵嘛？” “这还用说，我对泰温大人的忠心可昭日月，足以感召诸神！” 派席尔不是一个兢兢业业遵照“学城誓言”的学士。 他对泰温公爵特别崇拜，一直认为只有泰温·兰尼斯特才能拯救七国人民于水火。 “可是忠心不是光靠嘴皮来说的，要靠行动来证明的，派席尔大人，你如何证明对我父亲的忠心？” 提利昂继续循循善诱。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有无数事可以证明我对泰温大人的忠诚。” 派席尔赶走了还在他面前左摇右晃的椰子妓女，一本正经的回答： “比如在‘篡夺者之战’的末期，我认为泰温公爵会取得王位，因此想方设法说服了‘疯王’伊里斯二世向泰温公爵打开君临的城门……” 派席尔大学士滔滔不绝起来。 “还有，当初柯蒙学士为中毒的首相琼恩·艾林老公爵排毒治疗并见起色时，我果断赶走了他，最终导致老艾林公爵不治身亡。” “你跟他有仇？”提利昂不解的问。 “不，但我知道瑟曦王后希望艾林公爵死！还有在御前会议中，我的所作所为通常都是为了维护兰尼斯特家族的利益……” “真是有够忠诚的。” 提利昂摆摆手，话锋一转：“多米利克大人、多米利克·波顿一直很欣赏派席尔大学士，你有考虑过为他效力吗？” 派席尔捋了捋胡子，摇头： “很遗憾，他太年轻了！ 其实在我看来，多米利克·波顿跟当初年轻的泰温大人还真有几分相似。 可是我的忠心已经全部献给了泰温大人，献给了兰尼斯特，又怎会愿意为他效力，只能怪他出生晚了几十年…… 对了，既然泰温大人已经得夺了君临，那位‘国王之手’是成了泰温大人的俘虏、阶下之囚，还是狼狈的逃回北境？” 派席尔发出嘲弄的语气。 他跟多米利克没仇，但被关在红堡地牢完全是拜他所赐。 “真是可惜，都没有呢！” 脚步声由远及近，像是钉着铁掌的军靴踏在地上。 有人从走廊边上走了过来。 直到看清来人，派席尔一时间傻眼了。 多米利克一半的面孔隐匿在黑暗中，有点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提利昂松了一口气，这下不用跟派席尔这老家伙虚与委蛇。 “小恶魔，你竟然骗我……” 尽管派席尔的语气听来平和，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另一种情感。 那种眼神……非常的哀伤，甚至说得上是凄然欲绝。 派席尔先前那番向泰温公爵表忠心的话语，说的十分大声。 这位“国王之手”很年轻，也不像眼盲耳聋的样子，不可能听不见的。 这下完蛋了！ 老头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身子靠在铁栅栏上慢慢滑下来。 多米利克慢慢走到栅栏前，表情严肃。 派席尔花了好几分钟清喉咙，抓住最后的机会。 “学城的宗旨是为七国谋福利，而非只为统治者。 我曾经忠心耿耿地辅佐伊里斯国王，一如我辅佐劳勃国王，所以我对大人您没有恶感。 先前我被小恶魔欺骗了，所以说出那些谄媚的话。 如果这座城市的统治者仍然是您，多米利克大人，我也是愿意为您效力的。” 他捻捻大把白胡须，一副凛然正气的诚恳模样。 多米利克笑道：“噢，学士阁下，说得真好，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 “您、您这是原谅我了嘛？” 派席尔不确定的站起身，干瘦脖颈上象征学士身份的颈链不住碰撞。 他像是重新抓住了希望。 “大人，只要您放我出去，老夫保证对您忠心耿耿，再无二心……” 面对如此厚颜无耻的老家伙，多米利克忍无可忍。 “啪！” 一巴掌拍在脸上，带出一抹鲜红，同时打断了派席尔大学士的絮絮叨叨。 “大人，您！” 派席尔捂着流血的脸颊，一脸苦涩。 又来欺负老人家！ 他在心里暗自咒骂，但不敢表现出来。 “派席尔学士，痛不痛？” “多米利克大人，痛觉是天上诸神的恩赐啊！” 派席尔大学士告诉他，“这代表身体正在恢复，伤口也快要痊愈，莪该心存感激才是。” “那你就继续感激吧！”多米利克作势要走。 却被老家伙紧紧抱住脚上的靴子。 诸神在上！ 没想到这位八十岁的大学士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时间，多米利克竟然挣脱不得。 “多米利克大人，我错了，再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组织语言……” 派席尔两行眼泪流出来，跪在地上眼汪汪的望向多米利克，就像是当年三井哭着看安西教练说好想打篮球一样。 像是被可怜的大学士感动了，又或者多米利克原本就是这样的打算。 他又给了派席尔一次机会。 “我知道你精通医术、占卜、天文学、机械学等等，所以我需要你帮我设计一款新式的床弩，能对巨龙造成威胁的那种……” “您指的是‘射龙弩’吗？” 派席尔赶紧把脑袋从铁栅栏里伸出来。 “正是，如果你能把它制造出来，我会恢复你大学士的身份，如果造不出来，我会把你的尸体送给泰温公爵，以全你的忠心。” 多米利克半是利诱半是威胁道。 “我保证、我保证会把‘射龙弩’制作出来……” 第344章 贝勒大圣堂，修女玛格丽 多米利克返回君临城的第三天。 贝勒大圣堂的塔楼，响起了钟声。 这里是七神信仰的中心和总主教的驻节地。 它坐落于七国首都君临，位于维桑妮亚丘陵顶部，周围是白色大理石广场，以主持修建它的修士国王——“受神祝福的”贝勒的名字命名。 “贝勒大圣堂”成功修建好后，即取代了旧镇的“繁星圣堂”，成为了维斯特洛七神信仰的中心。 圣堂本身是一座壮丽的大理石穹顶建筑，有七座水晶塔楼耸立其间。 塔楼上的钟只有在重大场合的时候，才会响起。 广场中央高耸着贝勒一世的巨大雕像。 它平静地站在基座上，一脸悲天悯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座花园，可以容纳数百修士。 圣堂内有许多道门，修士们从天父门进入圣堂，修女们从圣母门进入，而静默姐妹们从陌客门进入。 多米利克在几位修士的带领下，进入一道大门，走过长长的走廊。 这条走廊被称作“灯火之厅”，走廊的天花板上悬挂着许多彩色铅玻璃球。 通过两道门就到达了修士们祈祷的地方。 在这里，七神的高大祭坛聚集在玻璃、黄金和水晶的穹顶下。 圣堂地板由大理石铺成，墙上巨大的窗子装有彩色的铅玻璃。 祭坛前，有信徒点燃蜡烛祭拜。 不同的仪式将会在不同的祭坛前进行。 例如，婚礼上新人就会在天父和圣母高大的镀金雕像之间发下誓词。 而此刻，这里正在举行一场盛大“入教典礼”。 典礼进行中，大主教正给修士、修女的肩头系上白丝带，完成庄严的宣誓，并以七神之名为他们涂抹圣油。 祈祷宣誓和涂抹圣油几乎耗了一上午。 在大主教的邀请下，多米利克以“国王之手”的身份发表了一番感言。 并在人群中看到了“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 玛格丽被一群修女簇拥着，身穿一袭纯白色的修女长袍，棕色发丝被白色头巾束起，气质清冽而又虔诚，腰间系着一条令人留意的蓝色丝带，手上戴着象征七神的徽章。 她的目光如同星辰一样清澈明亮，却也透露出一丝忧郁和孤独。 修女的服饰色调简单而端庄，给玛格丽一种肃穆之感，看似笼罩在一层神秘的氛围中。 曾经的骄傲玫瑰，如今仿佛是一朵清新的百合花，散发着那份不可名状的芳香，让人心生敬爱之情。 果然，女要俏一身孝！ 不由让多米利克心生感叹，玛格丽天生就是当修女的料。 入教典礼终于结束，众人起立。 宾客和修士修女们有序离场。 玛格丽回头看了多米利克一眼，然后消失在人群中。 多米利克留下来跟主持典礼的大主教聊了几句。 大主教是个精明的小个子，消瘦的脸上长着稀疏的白胡须。 据说是下一任总主教最有力的竞争者。 此人够聪明，知道在他面包上涂蜂蜜的人是谁，因此对多米利克颇为客气。 “史坦尼斯的军队即将进攻君临城，大主教阁下知道这件事嘛？” 多米利克随口问道。 “坊间略有传闻。”大主教点头。 “可我从阁下的脸上未曾看到担忧，难道你一点不在乎这件事？” “为什么要担心？君临城有多米利克大人您在，必定万无一失。” 大主教显然对多米利克的军事才能很自信。 毕竟这位“国王之手”一年多的时间里南征北战，从无败绩。 “好吧。”多米利克露出会心一笑，因为这人不像是拍马屁。 他接着说：“但是我有事要吩咐你们。” “不知道大人想要我们教会做些什么？”大主教问。 “我要诸神站在我们这边！” 多米利克直截了当地说：“告诉所有来圣堂祈祷的贵族和百姓，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立誓焚毁贝勒大圣堂。” “真的，大人？” 大主教不可置信的问。 多米利克耸耸肩：“谁知道？史坦尼斯烧毁了风息堡的神木林，作为向‘光之王’的献礼。 他既已冒犯旧神，为何放过新神？ 就这么向所有人公布。 告诉他们：协助篡夺者不仅是背叛合法的国王，同时也是背弃正道诸神。” 瓦里斯先前向他汇报的情报中提起过“鹿角民”。 “鹿角民”的出现，让多米利克意识到掌控舆论的重要性，顺带借此给史坦尼斯头上抹屎。 “遵命，大人。”大主教显然很识相： “我还会要求大家为国王和首相的健康祈祷。” 多米利克满意的点头。 这位大主教之所以这么配合，恐怕是因为上一任总主教即将退休。 他想获得君临政权的支持，以此登上总主教的宝座。 一旦等他当上了总主教，可不会像现在这般听话了。 还是得扶持自己人才行！ 多米利克不由想到了玛格丽·提利尔。 可怜的“小玫瑰”一个人孤零零的从高庭来到君临，成为贝勒大圣堂的可怜修女。 自己身为她的熟人，不得帮忙照顾亿下啊？ 水陆并进，让她人满为患。 玛格丽小姐，你也不想提利尔家族……嗯哼？ 一想到娇滴滴的玫瑰需要他的抚慰，多米利克用来迈步的腿，都更加有力量了。 不过，身为“国王之手”、“御前首相”。 多米利克自然不会光明正大的去见一位刚加入教会的贵族修女。 这很容易引起教会的不满。 甚至会让人觉得玛格丽加入教会别有用心，那可就不妙！ 因此，多米利克换了身平民的装饰，假装成一位前来圣堂祈祷的平民。 暗地里让人通知玛格丽密会的地点。 让她在圣堂一处偏僻塔楼的走廊上等自己，并说要送她个礼物。 这处塔楼专门用来放置教会的闲置物。 所以一般没人去，很僻静。 玛格丽怀着惴惴不安和紧张、但又有些期待和兴奋的心情。 最终选择了前来见面。 她很快便独自来到这处塔楼，并带了一篮苹果。 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是好奇多米利克的礼物。 实际上已经准备好会发什么。 毕竟君临城的“小玫瑰”，可不像“高庭玫瑰”那般骄傲。 这里不是提利尔家族的势力范围，大主教、修士、修女们未必会顾忌她的贵女身份。 她唯一的依靠，反而是害得提利尔家族这般惨状的多米利克·波顿。 “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 玛格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抬头看去，果然看见了多米利克。 两人目光碰撞的瞬间，她顿时宛如触电一般缩了回来低下头，白嫩的脸蛋变得绯红，呼吸略显短暂和急促。 “玛格丽小姐，你今天真好看。” 多米利克由衷的夸奖道。 玛格丽的棕色秀发被白色丝巾包裹起来，额前垂下几缕，更显清纯。 朴素的修女服，遮掩不住她的娇美身材。 “谢谢多米利克大人的夸奖！” 玛格丽抬起头，白嫩的脸蛋上绽放明媚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去：“您让我来干什么？” “你。” 多米利克盯着“小玫瑰”柔和的五官，那红嫩泛着水光的小嘴最为诱人，所以说起话来口直心快。 “嗯？”玛格丽愣了半晌，显然没能领会他的意思。 “跟我走走。” 多米利克没有多解释，拉起她的小手，沿着走廊慢慢踱步。 从身侧看去，玛格丽的修女裙被撑起圆润的轮廓，随着步伐晃动，这一幕看得多米利克想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是什么？” 多米利克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一篮子苹果上说道。 玛格丽拿出一个：“呐，这个，一位出身农村的修女送我的，味道非常甜，您要吃吗？” 她给多米利克挑了个大的。 “其实我比较想吃这个。” 多米利克接过苹果后，指了指她胸前挂着那两颗不小的果子，然后咬了一口。 玛格丽面红耳赤，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红着脸啐了一口： “我现在已经是一名服侍七神的修女，请您不要这样羞辱我。” 少女害羞的模样最有风味了。 看着“小玫瑰”一本正经的模样，多米利克调笑道： “我看你来君临可不是为了服侍七神，而是服侍我吧，毕竟七神可不能让提利尔家族重新崛起，但我能！” 被人说破心思，玛格丽霎时心里一虚，但女人越心虚时越理直气壮： “我来君临从来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为提利尔家族赎罪罢了。” 她能感受到多米利克是觊觎自己的。 但以一名七神修女的立场，玛格丽也知道自己现在该严词拒绝…… 祖母奥莲娜夫人教导过她：对于男人，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不过玛格丽有点沉迷这种暧昧的互动，难以自拔。 陌生的环境中她越是孤单，就越渴望从多米利克那里找安慰。 玛格丽顾左言他道：“对了，多米利克大人，您不是说要送我个礼物吗？礼物呢？” “我自己不就是一件最好的礼物吗？” 多米利克上前轻轻抱着她。 玛格丽耳根子都红了，嘴里说道：“多米利克大人您别这样，放开。” 多米利克也不说话，直接低下了头。 玛格丽挣扎着一把推开多米利克，喘着粗气，欲拒还迎说道： “不行！真的不行！ 我们不能这样亵渎诸神，毕竟这是贝勒大圣堂，离七神最近的神圣之地！” “你这样说，我更有感觉了。” 多米利克听见这话，眼神反而愈加火热。 接下来，这处僻静的走廊传来一阵不可言喻的声音。 最终玛格丽瘫软在多米利克怀里。 眼神迷离，神游天外，脑海空白。 在贝勒大圣堂里和男人偷吃，太过禁忌，这跟先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半响后，玛格丽问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之所以千里迢迢跑来君临成为贝勒大圣堂的修女，是为了有合适的理由，待在多米利克身边。 也是为提利尔家族赎罪，并获得这位“国王之手”的信任。 当然，如果能进入七神教会的高层，借此展现她非凡的政治才能。 那就更好了！ 毕竟仅仅“以女色事人”，可不能长久。 多米利克摸着玛格丽的小脸：“先不急，等你先适应教会的生活……” 玛格丽抿了抿嘴，但却也没再说什么。 多米利克自然也想借助她掌控教会，肯定会安排好一切。 “今天就到这了，改天再来看你。” 为了防止被教会里的人看见，多米利克抱着玛格丽说了一会儿话，就先一步离开了塔楼。 ----------------- 刚回首相塔，贴身侍卫贝妮塔就前来汇报。 “主人，‘情报总管’瓦里斯大人几个小时前，在红堡的密道，会见了一名神秘人。” 多米利克皱了皱眉头。 红堡有一个庞大的密道和隧道网络。 坦格利安家族“残酷的”梅葛建造了它们，以确保能在敌人包围他的时候快速逃脱。 隧道里布满了陷阱，有些隧道是石质的，还有一些是木料支撑的土洞，有一些比一个成年人还小以至于必须得匍匐前进。 有些密道离红堡内的房间非常接近，让人可以简单的窃听谈话。 有的卧室还有秘密的操纵杆可以滑动一个石板，露出后面的楼梯。 甚至有一条密道从首相塔的寝室直通到外面。 剧情里，泰温·兰尼斯特公爵就被这样被坑死的，瓦里斯偷偷释放提利昂后，悲愤交加的“小恶魔”由密道进入首相的寝室，将老爹射死在马桶上。 多米利克占据红堡后，为了自身的安危，自然不会放任这些密道不管。 他留在红堡的野人中有一位“易形者”，通过一只老鼠，早已把这些密道打探得一清二楚，甚至反过来安插监视者。 “我知道了。” 多米利克沉默了很长时间。 他自然知道瓦里斯喜欢用这些密道见一些神秘人，包括他的好友，自由贸易城邦潘托斯的富商总督——伊利里欧·摩帕提斯。 权游世界里的瓦里斯，就是个神秘人，出身不明，想法不明，理念不明。 瓦里斯到底忠于谁？ 多米利克不清楚。 瓦里斯是冰火世界的马基亚维利，是权力游戏中的商鞅李斯，关于权利和政治，有很多精彩的见解。 比如“权力存于人心。信则有，不信则无。 惑人的把戏，如浮影游墙。 即便是矮小之人，也能投射出巨大的影子。” 他经常真诚地说，自己要帮助才德兼备的人登上铁王座，还说自己要忠于百姓和人民，维护七国和平稳定。 仿佛自己不是特务头子，而是一个穿越的理想主义者。 但多米利克知道，瓦里斯这个人，是不值得信任的！ 第345章 另辟奇径，龙妈的弥林统治 看一个人，要听其言，更要观其行。 瓦里斯是权游世界中最复杂的人物，他的内心世界比泰温·兰尼斯特和“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还要丰富。 即使多米利克熟知权游剧情，不仔细揣摩也摸不透他几斤几两。 不可否认，瓦里斯一直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以及一直没有展现的政治抱负。 但在具体做事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明知道“疯王”伊里斯二世祸国殃民，明知道瑟曦阴险毒辣，仍然为他们服务多年。 而且，并没有见他如雷加和泰温那样，有什么利国利民的建议或举措。 七国的大多数人认为瓦里斯表面上说的好听，实际没有做什么。 自从此人出现在维斯特洛，国家就开始走下坡路，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 因为瓦里斯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问题。 小小鸟儿对国计民生毫无裨益，激化社会矛盾倒是一绝。 治国理政，还是要靠一些实干家。 泰温，老艾林，艾德，提利昂那样的政治家，要靠法律和公理良俗。 而身为“情报总管”，大约连瓦里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忠于谁， 他所说的那些好听的话，只不过是对自己多年来见风使舵的无力辩护。 他总能凭着自己过人的嗅觉，站在胜利者的一边。 “疯王”伊里斯二世，劳勃，老艾林，艾德，瑟曦，提利昂，泰温，龙妈，都是瓦里斯人生中的过客。 如果瓦里斯是忠于国家和百姓，那吕布也可以名垂青史了。 ………… 收回了思绪。 多米利克摇摇脑袋，现在不是跟瓦里斯撕破脸的时候，死太监还有利用价值。 于是，他将注意力转向了其他地方。 比如站在身前的贴身侍卫。 多米利克嗅着空气中一阵淡淡的香味。 贝妮塔身段高挑，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一头金色长发大半掩藏在黑色兜帽中。 她腰肢纤细，黑袍下一双白嫩笔直的小腿不见一丝瑕疵，干练的气质中，又透露着些许妩媚的风情。 先前他在贝勒大圣堂偷了“小玫瑰”。 但时间紧凑、环境过于刺激，因此多米利克只得用“牛嚼玫瑰”的方式，没有细细品尝，实在是可惜。 不过这种遗憾可以用其他代替物来弥补。 多米利克嘿嘿一笑，把贝妮塔拉到怀里耳鬓厮磨起来。 然后凑在她耳边，说了一段别样的话语。 贝妮塔顿时就红着脸，啐了一口。 前一秒道貌岸然的、一身伟岸的“国王之手”，下一刻竟然变得如此荒、淫“无道”。 因为多米利克跟她提出了“另辟奇径，采菊东篱下”的要求。 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在贵族圈也不算少见。 但贝妮塔实在没想到会落到自己身上。 “我……”她显得有些犹豫。 她有着侍卫的职责，万一因为那种事弄得行动不便，不仅太糗，更是太失职了。 “不愿意就算了。” 多米利克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使出欲擒故纵的手法，说道： “男人总是贪心，得到了一些就想得到更多，但这一切源于我对你深切的爱意。等我平息七境之乱，就率领大军直逼布拉佛斯，重振安塔里昂家族，这是我以前答应你的事。” 多米利克自然不会单单为了贝妮塔就发起一场战争。 征服狭海对岸的厄斯索斯，本就是他的既定规划。 因为在封建时代，“对外扩张”是巩固一个王国最有效的方式。 不仅能转移内部矛盾，还能给他营造出巨大的政治威望。 为日后篡国，登上“铁王座”做好铺垫。 而帮助贝妮塔恢复自己家族的荣誉，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相信这一天不会很远，我保证。”多米利克做出承诺。 贝妮塔对这些话并不怀疑。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多米利克从北到南，征伐无数，把数境的领主贵族收服得服服帖帖。 这位“国王之手”还很年轻，等统一维斯特洛大陆之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帮她实现心中所愿，重振安塔里昂家族指日可待。 这也是她对多米利克予取予求的原因。 见贝妮塔没有立即拒绝，多米利克知道这事有戏！ 接着他一顿花言巧语。 贝妮塔听得心里美滋滋的，一时冲动，也是为了证明对多米利克的忠诚和爱，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主人，今天晚上，我、我会让你不走寻常路。” 说完，她就羞涩不已的把头埋在了多米利克怀里，脸红得跟苹果一样，脖子跟和耳垂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贝妮塔。”多米利克深情的喊道。 贝妮塔娇羞万分：“嗯……” “你没圣菲亚克病吧。” 贝妮塔抬起头，愣了一愣。 维斯特洛大陆有很多难以治愈的疾病，其中就包括“圣菲亚克病”。 这种病的名称，来源于数千年前名为“圣菲亚克”的一位七神修士，。 他身患非常严重的痔疮，十分困扰。 有一天，他在花园里挖土时，当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后，得到了神奇的治愈。 石头上保留了他的痔疮的印记，许多人前来访石，希望得到类似的治疗。 于是，在维斯特洛大陆，“痔疮”这种疾病通常被称为“圣菲亚克病”，或者“圣菲亚克的诅咒”。 “有的话我能帮你抹些药膏。” 两只手搭在她肩膀上的那种“抹”。 “派席尔大学士有非常不错的秘方，听说很管用。”多米利克十分贴心。 “没有！” 贝妮塔深呼吸了一口气，压抑住了敲他头的冲动。 “那就好，”多米利克只是在做战前调研，“快去准备一下吧。” “是，遵命！”贝妮塔羞恼的跑了出去。 晚上，多米利克处理完手头上的公务，用完晚餐，就来到卧室，躺在床上小憩。 很快，门开了，没有让他等太久。 贝妮塔盈盈走了进来。 她换了一件白色的低胸束腰长裙，凸显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应该是刚刚沐浴过，一头金子般的长发带着水汽，披散在肩头。 配上“贵女”和“特工”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真是诱人之极。 “主人，我准备好了。” 贝妮塔走过来，解开了束腰的丝带，任由睡裙缓缓滑落。 她里面啥也没穿，娇嫩的肌肤雪白细腻，有些微红，玲珑有致的完美曲线。 多米利克的喉节滚动了一下，懒得多说什么，径直一把将贴身侍卫拉入怀中。 于是烛光晃动，整个卧室荡漾起别样的…… 人皆言春宵苦短，而贝妮塔却是苦太长。 她语气中带着可怜的哀求：“主人~~” “慢慢来。”多米利克安慰她这种事都是先苦后甜。 再忍忍，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贝妮塔信了他的话。 门外的卫兵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多米利克， 他不耐的问道：“什么事。” “多米利克大人，瓦里斯伯爵求见！” 多米利克一听是死太监来找他，顿时非常扫兴。 但瓦里斯这种深夜来找他，定然是有要事。 “让他到书房等我。” 多米利克抽身而出，在贝妮塔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穿上衣服走人：“先就到这儿，等我。” 贝妮塔：“……” 你说的先苦后甜呢？ 我一直咬牙承受者苦，就等着甜，结果这就完了? ………… “多米利克大人。” 书房里，传来“八爪蜘蛛”瓦里斯软腻的声音。 多米利克大步走进书房，回头看了一眼太监道： “怎么了？瓦里斯大人这么晚来找我，看来你还真是为了这个王国殚精竭虑啊。” “是啊。” 瓦里斯也露出了标志性的甜腻笑容，“像我这样的忠心臣子，可真不多了。” 两人相互寒暄了一番恶心的话。 多米利克决口不问瓦里斯在密道里见了何人，除非死太监自己说出来。 眼下两人还处在相互利用的阶段，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瓦里斯快走几步，来到书桌前，忽然道： “大人，狭海对岸的奴隶湾传来丹妮莉丝公主的好消息！” 想来这些情报是瓦里斯的好基友潘托斯的伊利里欧总督告诉他的。 “快说。” 多米利克假装一副很关注“龙妈”的样子。 瓦里斯呵呵一笑，讲述起了这几个月来“龙妈”在奴隶城邦弥林的统治经历。 ………… 在多米利克看来，“龙妈”丹妮莉丝在弥林的统治方式，近乎是儿戏！ 从瓦里斯的叙述中，也可以看出丹妮莉丝在政治上的青涩。 丹妮莉丝在奴隶湾一开始是顺风顺水的，在阿斯塔波她用黑吃黑的方式得到了8000名无垢者。 在渊凯她更是毫不费力地攻破了城门，并且还获得了2000名“次子团”的相助。 其中，原“次子团”首领之一的达里奥·纳哈里斯，用两名同伴的首级向她宣誓效忠。 得城又得人！ 这些经历，如同龙傲天开启了无双模式。 但到了弥林，丹妮莉丝虽然很快征服了它，但却在统治弥林的过程中遇到了很多麻烦。 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 “龙妈”统治弥林，就像是一个摸着石头过河的人，脚底板受到了不少玻璃碎片的划伤。 在多米利克看来。 在弥林，丹妮莉丝主要犯了两大错误，这不但让她的统治根基动摇，还让她失去了民心。 第一大错误：一棍子打死。 在向弥林进军的路上，丹妮莉丝看到一些无辜幼童被钉到十字架上当路牌，感到伤心和愤怒，那时一个计划便在她的心中酝酿成形了： 她想为这些孩子复仇。 那时丹妮莉丝的军队离弥林一共有163里远，这也意味着一共有163具尸体。 在利用弥林的“奴隶暴乱”拿下弥林后，丹妮莉丝就下令将163个奴隶主全钉在路牌上，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达兹纳克家族是弥林最高贵的家族之一“伟主”，在弥林有很高的地位，就是这个家族修建了弥林的金字塔。 达兹纳克家族原先是反对那些奴隶主将儿童钉在十字架上的少数良善贵族。 由此可见，其他162个贵族，也不全部都是坏人。 而如今，这些贵族同样被钉在了十字架上，让鹰啄，让太阳晒。 丹妮莉丝的这一举动，过度讨好了奴隶，却将贵族一棍子打死，这为后来鹰身女妖之子的反叛埋下了祸根。 第二大错误：砍错人。 没过多久，弥林城里戴着面具的“鹰身女妖之子”开始作乱，达里奥·纳哈里斯和灰虫子抓到了一个鹰身女妖之子。 为了显示公平，丹妮莉丝打算公开审判这个鹰身女妖之子，但却被一个曾是奴隶的愣头青给杀了。 面对这种尴尬的情况，其实最好的方法是不要耿直地向公众告知，自己偷偷把这个不懂事的奴隶给杀了，然后对外宣称，那个鹰身女妖之子死于意外也就完事了。 但是丹妮莉丝没有那么做，为了显示公正并起杀鸡儆猴的作用，她当众把处决了这个奴隶。 这引起了广大奴隶的不满，本来人家还一口一个“龙妈”地喊，如今“龙妈”却杀了一个他们中的一员。 他们便对丹妮莉丝龇牙咧嘴，甚至拿起石头想要攻击丹妮莉丝。 丹妮莉丝的这个砍人的行为，相当于两头不讨好。 贵族不会因为丹妮莉丝的公正而感激她，因为她没有做任何有利于他们的事情。 而奴隶则因为丹妮莉丝砍了他们中的一员，因而开始憎恨丹妮莉丝！ 统治者不是那么好做的，这两大错误，显示了丹妮莉丝政治上的青涩。 如果后面不是有过分的“主角光环”的加成，她怕是要死在弥林了。 作为一个统治者，永远要清楚在实施政令的同时，也要考虑到民众的立场与心情。 一棍子打死肯定不对，因为即便是奴隶中也有坏人的存在，而奴隶主中也不乏好人，大家只不过都是在奴隶制下的牺牲品罢了。 想要推行更好的制度，只能一步步来，杀鸡儆猴需要杀得聪明，儆得有效。 丹妮莉丝自以为高大上的行为，在多米利克看来实在是政治天分过于拙劣。 要是真让这货统治维斯特洛，对所有贵族和百姓都是一个灾难！ 第346章 更好的建议，无话可说 “丹妮莉丝公主真是有够天真的！”多米利克随口道。 但他瞧见瓦里斯眼神中的不忿，笑着改口：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是谁天生就是统治者的。 正是在政治上犯的各种错误，才能让丹妮莉丝公主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慢慢成长起来，变成一位真正的女王。” “您说的有道理!” 瓦里斯摸了摸光滑的脑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他眼中带着担忧： “眼下丹妮莉丝公主处境不容乐观，阿斯塔波已经传来政变的消息，一个屠夫推翻了公主殿下留下的由学者、牧师和医生组成的议会，开始阉割新的无垢者。 而渊凯则是在公主殿下前脚刚走之后，后脚就恢复了奴隶制。 眼下弥林的奴隶主试图恢复奴隶制，并打算联合推翻丹妮莉丝公主的统治。 奴隶湾的三大奴隶城邦，即将发起一场暴乱！ 多米利克大人，您觉得丹妮莉丝公主眼下该如何是好？” 多米利克抬了抬眼皮，这个死太监这么晚过来原来是拉他当顾问的。 不过，丹妮莉丝的处境真像瓦里斯说的那般危险吗？ 多米利克记得剧情里的“龙妈”一路都是顺风顺水、化险为夷的。 不过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要粉碎奴隶制，首先要明白，奴隶制的根源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用奴隶挣钱比较多。 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三大奴隶城邦——阿斯塔波、渊凯和弥林——都有各自冠绝天下的奴隶贸易品种：阿斯塔波贩卖无垢者，渊凯盛产性、奴，而弥林拥有最大的角斗士竞技场。 然而，没有了奴隶，等于直接斩断了三大城邦的主要收入来源，导致民怨沸腾，甚至有很多奴隶自愿回到奴隶主的统治下。 所以要想平息这场暴乱，丹妮莉丝公主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恢复奴隶制，和那些奴隶主妥协……” “可是现在那些奴隶主早已对丹妮莉丝公主恨之入骨，现在妥协来得及吗？” 肯定是来不及的！ 多米利克心说。 “多米利克大人，丹妮莉丝公主关系着我们的事业，这种危机关头，您可得帮帮她！” 瓦里斯目光急切。 多米利克摇头，是你的事业，跟我可没关系！ “瓦里斯大人，那你想我怎么办？” “您可以以‘国王之手’的身份，派出一只军队，帮助公主殿下平息叛乱，在奴隶湾站稳跟脚……” “奴隶湾离君临有万里之遥，即便我愿意派出一支军队前往厄斯索斯，恐怕到了那里的时候，一切早已尘埃落定，更何况……” 多米利克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 要想帮助丹妮莉丝镇压奴隶湾三大奴隶城邦的动乱，出动的军队就不会是个小数目，所需的后勤补给更是个天文数字，这些钱谁来出？ 瓦里斯额头渗汗，脸色灰白。 他也明白自己确实有点想当然了。 “可是就这么看着丹妮莉丝公主陷入险境……” 看着瓦里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多米利克有点好奇死太监为何把宝都压在“龙妈”身上。 丹妮莉丝兄妹没有发迹的时候，曾经得到过潘多斯总督伊利里欧的帮助。 这人跟瓦里斯是穿一条裤子的。 也就是说，瓦里斯早就开始通过自己的合伙人，暗中资助坦格利安家族，连“龙妈”嫁给马王卓戈卡奥都是瓦里斯有意安排的。 只不过后来“龙妈”得到三条龙相助，成长的过程比瓦里斯预想得要快。 剧情里，在得知“龙妈”在厄斯索斯彻底站稳脚之后，瓦里斯就赶紧前往投靠。 加上先前瓦里斯曾经长期服务“疯王”伊利斯二世，很容易给人造成这样的印象-----瓦里斯其实一直都忠于龙家。 但瓦里斯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忠于谁。 多米利克有时候也想过另外一种可能。 瓦里斯有可能是戴蒙·黑火的后代，有龙家血统，对龙家天然亲近。 但这个可能很快又被他否认了。 原因很简单，“黑火”一系虽然是龙家旁支，却与坦格利安一系势不两立。 如果瓦里斯真是“黑火”后代，他不仅不应该帮助“疯王”和龙妈，还应该千方百计地败坏龙家事业，将丹妮莉丝和韦赛里斯早早除掉，永绝后患。 而且瓦里斯在自由城邦被净身的时候，黑火一系还在厄斯索斯非常活跃，没理由让自家血脉沦为奴隶，遭受极刑。 ………… “其实我倒是有个更好的建议，不如瓦里斯大人亲自出面将丹妮莉丝公主接回君临。 然后我们废黜乔佛里·拜拉席恩的王位，率领维斯特洛七境贵族奉丹妮莉丝公主为女王，岂不是更好？” 多米利克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如果丹妮莉丝真的被瓦里斯忽悠到了君临城，那可就太好了！ 到时候三头小龙往地窖里一关，丹妮莉丝作为他的新傀儡坐在铁王座上…… 整个维斯特洛大陆都太平了。 瓦里斯眼神一亮。 是啊！ 何必让丹妮莉丝公主在万里之遥的厄斯索斯发展势力，直接回君临城当女王岂不是更好？ 不过这个想法，只在他脑子里停留了半秒钟。 瓦里斯怕！ 准确来说，是怕多米利克像囚禁乔佛里一样囚禁丹妮莉丝。 一个没有任何根基和势力的女王，怎么配掌握七国的权柄？ “瓦里斯阁下，你莫非不相信我对丹妮莉丝公主的忠诚？” 多米利克瞥了眼沉默不语的死太监。 “多米利克大人，忠诚是禁不起考验的！” 瓦里斯皱眉，舔着自己的牙齿。 如果丹妮莉丝真的孤身归来，恐怕会被眼前的“国王之手”当成新的傀儡。 他还是打算继续让丹妮莉丝公主在厄斯索斯发展，等她麾下聚集了一股不算弱小的势力，加上巨龙、以及坦格利安家族的名分……等到那时候，眼前的多米利克·波顿，才会心甘情愿的交出权力，成为一位真心辅佐女王的“国王之手”。 见没从多米利克这边得到什么有用的建议。 瓦里斯眼神黯淡的告辞。 他是真的担心丹妮莉丝的处境，从伊利里欧总督那得到消息后，就第一时间来寻求多米利克的建议…… ----------------- 与此同时。 从风息堡前往君临城的国王大道上。 战马、武器、结实的盾牌和攻城器械排列在道路两旁，漫山遍野到处都是营帐。 每座营帐均挤满了士兵，赌骰子、喝酒或搜寻妓女…… 可惜是白费工夫，因为史坦尼斯禁止在军营里嫖妓。 深夜，国王营帐里。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端坐在一个小马扎上。 面前是他最信任的“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 “我准备写一封劝降信送往君临、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公爵手中，你觉得他会宣誓效忠于我吗？” 戴佛斯沉吟了半晌：“不知道您在信中承诺了什么？” 史坦尼斯打了个响指。 一旁的学士恭敬走来，把手中的信递给戴佛斯。 没等戴佛斯接过，史坦尼斯又补充了一句：“他不认识字，学士你念给他听。” “遵命，陛下。” 学士拿起羊皮纸，念着上面的内容： “众人皆知吾乃风息堡公爵史蒂芬·拜拉席恩与其妻伊斯蒙家族的卡珊娜夫人所生之嫡子，吾在此以家族之荣誉起誓，吾所深深敬爱之兄长劳勃，亦即吾人故王，过世后并未留下嫡系后裔。 盖因男童乔佛里、男童托曼与女童弥赛拉实乃瑟曦·兰尼斯特与其弟‘弑君者’詹姆乱伦所生之孽种。 根据继承与血统的律法，吾于今日声明，吾乃维斯特洛七大王国铁王座之所有人。 ‘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乃王国之忠臣，先后平定西境、河湾之叛乱，功劳甚大，值得嘉奖。 吾将继续任命其为‘国王之手’，掌管王国诸事…… 奉承真主明光照耀，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拜拉席恩家族的史坦尼斯一世封印手书。” 念完后，学士搁下信，羊皮纸轻声作响。 “改成多米利克·波顿‘公爵’！” 史坦尼斯皱眉道：“不论他是否愿意投降于我，但他终究是王国册封的公爵。 除此之外，我也不明白为何要把劳勃说成‘吾所深深敬爱之兄长’，我跟他之间没什么感情。” “陛下，这不过是表示敬意，无伤大雅。”学士说。 “这是撒谎，把这段去掉。” “遵、遵命。”学士苦着脸，只好按着史坦尼斯的要求修改。 片刻后，史坦尼斯才将目光看向戴佛斯，继续征求他的意见。 “陛下，这封信……我很好奇，您麾下的大贵族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戴佛斯决定先看看别人是怎么说的。 史坦尼斯哼了一声，不满道： “赛提加爵士断言信写得好，即使我让他去瞧我的便池，他也照样会说好。 其他人只会像鹅一样点头。 瓦列利安伯爵例外，他说事到如今要靠武力解决，而不是白纸黑字。 这还用得着他来教我？ 他们全叫异鬼抓走吧，我要听听你的意见。” “您这封信直截了当、措辞激烈。” 戴佛斯无奈道：“但您和先前一样，没有找到瑟曦王后和‘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乱伦的证据，所以无法证明乔佛里·拜拉席恩的伪王身份。 别说那位‘国王之手’，就算普通的君临百姓也未必会相信您。” 史坦尼斯用手指敲打面前的橡木桌：“也不是没有，人证我带了，就是劳勃的私生子，不是那个詹德利，是另外一个‘高贵的’私生子。 那个劳勃在我结婚之夜、在我的喜床上搞出来的私生子，和狄丽娜·佛罗伦，是我妻子的堂妹。 狄丽娜是佛罗伦家的人，被他临幸时还是处女，所以后来劳勃公开承认了那孩子。 大家叫他艾德瑞克·风暴，和劳勃长得一模一样。 我想，只要让多米利克·波顿和君临城的贵族们看看他，再看看乔佛里和托曼，真相就不辩自明了。” “这个主意或许……”戴佛斯不敢下定论。 根据七国的传言，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是个冷酷无情、处事果决的人。 他会耐着性子看艾德瑞克·风暴和乔佛里·拜拉席恩的长相有什么区别吗？ 即便乔佛里真的不是劳勃国王亲子，而是乱伦产物，对那位“国王之手”而言，重要吗？ 史坦尼斯抬起眼，“关于这封信，我知道你还有看法，快说！莪封你为骑士，可不是要你学花言巧语的道道儿，有什么就说。” “陛下，我觉得您或许应该再加些筹码。”戴佛斯认真想了想。 “我已经封他为‘国王之手’了，这难道不够？” 这，当然是不够啊！ 戴佛斯捂脸。 “多米利克·波顿本就是乔佛里·拜拉席恩的“国王之手”，现在什么好处都没有，就让他白白投到您的麾下……” 简直是做梦！ “或许陛下您该许诺给他‘北境、河间地’总督的身份，让这两境归于多米利克·波顿统治，如此一来，他应该会站在您这边……” 戴佛斯硬着头皮把这些话说完。 史坦尼斯却十分生气：“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不道义的事！ 北境向来是史塔克家族的领地，河间地更是尊奉徒利家为主人……” 戴佛斯无话可说。 ………… 君临城。 太阳出现在地平线上，黎明的曙光，驱散了笼罩在大地上的黑暗。 自从红彗星降临之后，气温就一天天地下降。 尤其在清晨，更是能清晰的感觉到凉意。 多米利克正从床上爬起来。 衣服都散落在卧室各处，贝妮塔费了一番功夫才全部找齐。 她伸出洁白圆润的手臂，将丝衣缠绕在多米利克的胳膊上，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为他穿衣服。 动作温柔而体贴，像是新婚的妻子在服侍丈夫。 金色的长发缠绕在多米利克指尖，往下是白皙修长的脖颈，再下面是盈盈一握的柳腰，然后是圆润如水蜜桃的饱满…… 多米利克忍不住抱住她的屁股。 贝妮塔哀怨的哼了一声，捉住男人作怪的手，另一只手捂住要害： “主人，我现在不行。” 何止是不行，这种伤势起码要休息一周。 虽然昨夜最终尝到了所谓的“先苦后甜”，但贝妮塔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 第347章 红神预言，野火的制造 君临城。 到了正午，太阳散发出的热量足够强烈，气温上升了不少。 趁着天气不错，多米利克决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微服私访”。 既然是“微服私访”，就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国王之手”的身份。 于是，多米利克拿掉胸前的首相徽章，换上一件白色细亚麻衬衣，外面套着灰色天鹅绒的常服，戴上兜帽，史塔克祖传的“寒冰”巨剑背在身后。 多米利克自然没有带卫兵，伴他出行的只有贴身侍卫。 贝妮塔的屁股昨夜刚遭受重创，一个人骑不得马。 于是，多米利克让她斜跨在自己的马鞍上，坐到他怀里。 贝妮塔脸上带着羞赧之色，心中又有些自得。 比起作为“侍卫”伴随多米利克左右，作为“公主”坐在他怀里似乎更让人兴奋。 这种待遇，一直以来只有珊莎·史塔克才能享受得到。 今天的天气真的不错！ 万里无云的天空，蔚蓝得如同光滑的绸缎，秋日和煦的阳光，洒在红堡地面的石板上。 枯黄的树叶，随着微风翩翩起舞，不知名的花朵散发出淡淡幽香。 贝妮塔把脑袋贴在多米利克胸膛，身子缩在他怀里。 明艳如画的脸上挂着笑容，眼角眉梢间还藏着化不开的淡淡春情。 不同以往的兜帽长袍，浅蓝色的紧身猎装勾勒出贝妮塔婀娜动人的曲线。 飘扬的金色长发撩过多米利克的鼻尖，散发着清新淡雅的芬芳，拨动心弦。 如果不是考虑到贴身侍卫“重伤初愈”，恨不得让人在马上扶腰直上、埋头苦干。 很快，多米利克骑马穿过红堡的青铜大门。 街边有人燃起篝火，烤着肉串，食物的香味开始弥漫在空气中。 吟游诗人拨弄着琴弦，唱着最新谱写的赞歌。 小贩叫卖货物和客人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此刻多米利克只觉得他们吵闹。 君临城的大街依然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 不过天气却是冷了不少，行人身上的衣服也明显厚了一层。 “看来夏天真的结束了。”贝妮塔口中感慨道。 “是的。” 多米利克神色也有些凝重，“等这个短暂的秋天过去，维斯特洛就会迎来长冬。 一个可怕的长冬！” 贝妮塔目光灼灼地看着身边的多米利克： “主人，你也相信红神教会所说的预言吗？” 红神教会遍及狭海对岸的厄斯索斯，自由城邦之一的“布拉佛斯”，就有一座光之王神殿。 那里是供奉“光之王”的一座宏伟的红神庙，用红色的石头建造的，巨型方塔的顶端上有只直径达二十尺的铁火盆，其中燃烧着熊熊烈焰。 一些红袍僧和女巫常常叫嚷着： “凡人不可知道的远古异神正在聚集力量，可怕邪恶而强大的力量，难以抗衡。 冷风已然吹起，很快到来的将是永不终结的长夜。 除非正直的人们鼓起勇气，伸张烈焰红心的信仰……云云” 就跟史塔克家族的“凛冬将至”一个道理。 “我信奉的可是旧神！” 多米利克对于“光之王”拉赫洛向来是敬而远之。 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相信预言这件事，总不能说自己熟知权游剧情吧。 “不过长夜将至并不是虚言。”多米利克补充了一句，便没有多言。 贝妮塔愣了一下，正准备细问。 多米利克干脆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巴。 两人彼此的气息相互交融，安静地享受着此刻的温馨与甜蜜。 良久，唇分。 贝妮塔这时候脑袋已经一片空白，刚才好奇的问题，也消失无踪。 她干脆伏在男人的怀里，眯着眼睛像只慵懒的小猫： 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呐！ ………… 多米利克先是“微服私访”了位于雷妮丝丘陵地下的炼金术士公会。 为了对付史坦尼斯的“王家舰队”，“野火”可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炼金术士的公会大厅是一座黑石砌成的大迷宫。 “火术士”哈林子爵一眼就认出了多米利克，赶忙躬身道： “首相大人，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的工作，哈林子爵，带我四处瞅瞅，不要惊动太多人。” “遵命。” 哈林领着多米利克两人左弯右拐，先是来到“铁炬长廊”。 这是一个漫长而回音缭绕的大房间，青绿的火焰在高达二十尺的黑铁梁柱周边雀跃舞动，闪亮的黑色大理石墙和天花板上鬼火闪烁。 整个大厅浸沐在一片翡翠色的光芒中，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接着，在多米利克的要求下。 哈林带着他们参观“野火”的制作过程。 一间石室中。 一名身穿长袍的火术士，正在指导工人按照固定的比例混合材料，制造出一罐罐威力惊人的“野火”。 多米利克只是隔着老远瞧了一眼。 火术士严守“野火”的配方秘密，但想也知道，这是一道繁复危险且耗时的工序。 “哈林子爵，希望你的手下不要无谓加班赶工，毕竟我们不需要有瑕疵的野火，一罐都不要……我非常在意安全生产以及野火的良品率，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多米利克如同前世的国企老总，一遍又一遍的强调“生产安全、质量优先”。 哈林谄媚的低着脑袋：“首相大人，请您尽管放心，绝对没有意外。 ‘野火’都由训练有素的火术士制作，操作地点都是这般空旷的石室。 每完成一瓶，我们就把罐子蜡封，即刻交学徒下送到地窖深处，并在地窖灌满了水……” 哈林指着这间石室上方，滔滔不绝道： “除此之外，这里的每间石室上方都有一个装满沙的房间，天花板上则施展了，嘿嘿嘿，最强力的保护法术。 石室一旦起火，支撑的木柱被烧毁，天花板便会落下，沙将立刻熄灭火势……” “这……” 石室里面的人还能活？ 多米利克愣了一下，没想到哈林这么狠，简直不把自己的手下当人看。 “粗心的火术士的下场，就不用说了。”哈林小声嘀咕了一句。 多米利克下意识的拉着贝妮塔，往外迈出了几步。 他不是害怕，只是从心而已。 哈林也跟着走出石室： “我的手下们绝不会粗心大意，野火这种物质流贯火术士的血液，存在于每个火术士的心中。 我们敬畏它的力量！ 任何一点小差错都会酿成灾难，在此，我务必再三强调。 先父曾多次提醒伊里斯国王，我的祖父也是这么向老王杰赫里斯说的……” “想必他们欣然接受了！” 多米利克不可置否道：“否则我们也看不到现在的君临城，如果连都城都被他们烧了，总得有人告诉我们这个故事……” “您说得对！” “务必非常小心。”多米利克最后嘱咐。 哈林点头：“非常、非常小心。” ………… 离开炼金术士公会。 多米利克从面朝静默修女街的弯曲大阶梯上走出来，这里已近维桑尼亚丘陵底部。 三天前，刚有一群“鹿角民”聚集到这里，叫嚷着物价太高，要求国王分配食物。 回应他们的是金袍子的血腥镇压，一下子杀死了四个，剩下的人立即逃之夭夭。 黑水湾被龙石岛封锁，君临的海上贸易通道受阻，导致渔获等海产品价格翻了十倍不止。 但河间地、河湾地仍能源源不断向君临城输送粮食物资，总体上物价并没有上涨太多。 因此，这些“鹿角民”纯粹是来闹事的…… 多米利克策马而行，穿过诸神门内的市集广场。 这里同样挤满叫卖货物的小贩，热闹的程度更甚。 史坦尼斯的水陆大军即将来袭，但在这些平民百姓身上却看不出任何紧张。 国王大道上每日都有探子前来汇报军情，史坦尼斯的大军已经到达何处云云。 除此之外，还有龙石岛的“王家舰队”已经驶进黑水湾的消息不间断传来。 这些消息对多米利克而言，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真正让多米利克有一丝顾虑的是史坦尼斯手中的那把亚梭尔·亚亥的神剑——“光明使者”。 据说史坦尼斯靠着那把剑，仅凭一击，就摧毁了风息堡的城门，那么摧毁君临城的大门自然更不在话下…… 马匹随着人流晃晃悠悠。 忽然，街上的喧哗打断了他的思虑。 多米利克好奇地往不远处看去。 他们正行经鞋匠广场，大批民众聚集在皮制天棚下，倾听一位七神教会的修士大放厥词。 从那身未经染的羊毛衣和当腰带系着的麻绳看来，他在七神教会的身份不会太高。 “堕落啊！” 修士厉声尖叫。 从这个角度看去，远处伊耿高丘上的红堡正好在他身后，太阳则高悬于塔楼上。 真会营造舞台，多米利克心想。 “我们变得臃肿、肮脏、腐化。 姐弟在国王的寝床上苟合，乱伦的后代在王宫里翩翩起舞……” 多米利克眉头微皱，这些话不是针对他。 而是针对乔佛里·拜拉席恩，是在质疑乔佛里国王身份的合法性。 但多米利克一直是“挟天子以令诸侯”，针对乔佛里跟针对他没有区别。 记得几日前，多米利克刚刚跟七神教会的大主教打过招呼。 让他发动教众给史坦尼斯头上抹屎，可没想到七神教会竟然给自己头上抹屎。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多米利克很有耐心，准备听这位七神修士说完。 “就连总主教也忘记了诸神！ 他用香水泡澡，享用鳗鱼和云雀，越吃越胖，却坐视他的子民挨饿！ 傲慢先于祈祷，蛆虫统治城堡，黄金就是一切……这些都必须终止！ 腐烂的夏天即将结束，嫖客国王受到天罚！ 他被野猪开膛破肚，可怕的臭气直冲云霄，一千条蛇从他肚子里钻出，嘶嘶叫着咬人！” 修士再度伸出干瘦的手指，指着不远处的红堡： “诸神在呐喊，要我们自我净化，否则便把我们自世间完全抹除！ 沐浴正义之酒，否则便会烈火焚身！ 烈火焚身！” “烈火焚身！” 虽然有人附和，却被嘲笑的声浪掩盖。 多米利克听了稍觉奇怪。 七神教会竟然谩骂总主教，言辞更是不讲天父、圣母，反而一遍又一遍的强调“烈火”。 难道他真正信奉的不是七神，反而是“红神光之王拉赫洛”的信奉者。 多米利克陷入沉思之中。 红神教会在厄斯索斯有不少人信奉者，但在维斯特洛根本没有市场，这里的民众普遍信奉新、旧神。 目前真正信奉“红神”的只有龙石岛，以及史坦尼斯麾下那些言不由衷的贵族们。 这位七神教会的修士，怎么会在君临城宣扬红神的旨意？ 难道是史坦尼斯的人？ 心中带着疑惑，多米利克策马而行，沿着来时的路返回红堡。 贝妮塔温柔的贴在他身上，随着马蹄声在他的怀里一晃一晃的。 等重新回到红堡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 与此同时。 狭海对岸，布拉佛斯。 这是自由贸易城邦中最特殊也最强大的城邦。 一艘海船从泰坦巨人雕像下方驶入，又穿过拥挤的长渠，最终在码头靠岸。 从码头下来一位身穿七国服饰的骑士。 他并没有在这繁华的市集停留，而是直奔列神岛，来到一座没有窗户的神庙前。 这座神庙是由深灰色石头所砌，建在一小小的岩石山丘之上，尖尖的屋顶由黑瓦所盖。 神庙的大门是一对高大的雕花木门，左边白如骸骨，右边黑如深渊。 两扇门中间合雕着一轮弯月。 这便是供奉千面之神的庙宇——黑白之院。 “咚咚咚！”骑士在木门上轻敲两下。 没多久，木门打开，一位年轻男子走了出来。 他穿着黑白相间的袍子，眼神空洞，表情淡漠，像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提起他的兴趣。 骑士根本没法看清此人的脸，也不敢细看。 因为他知道，黑白之院中的这些“无面者”有无数面孔。 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他们的真实模样究竟是哪张面孔？ 第348章 调解纷争，虔诚之人 “凡人皆有一死。”骑士微微俯身行礼。 “凡人皆需侍奉。” 门内走出的无面者回了一句，随后问道，“男人为何而来？” 骑士将一封卷轴递了过去，道：“我家主人想向千面之神献祭一个人，上面是他愿意付出的代价。” 无面者接过卷轴，打开一看。 上面的数字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动容了一下，但仅仅是一下而已。 他的语气不再那般平淡：“神需要被献祭之人的名字。” 骑士嘴角微微上翘，道：“多米利克·波顿。” 然而，无面者却摇摇头：“不够。” “不够？” 骑士脸色一变，指了指对方手中的卷轴： “阁下，你要不要仔细看看上面的数字？ 上百万金龙难道还不够买一个人的性命，这些钱都已经够雇佣十万佣兵了！ 当然，若是你们怀疑兰尼斯特的诚信，泰温大人可以先预付你们一半的金龙…… 但须知，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无面者依旧摇头：“向神灵献祭多米利克·波顿，需要付出的代价，远远超过上百万金龙！” “嘎吱~~” 黑白之院的大门，以比打开更快的速度合上了。 骑士一脸懵逼的看着两扇门中间合雕的那轮弯月。 “该死！” 不过，他也早已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黑白之院虽然神秘，说到底还是一个刺客组织，并不具备诸神的威能。 否则，当年“篡夺者之战”中，“疯王”伊里斯二世直接用君临的海量财宝，买下劳勃国王的脑袋，也就没有后来的拜拉席恩王朝了…… 现在他烦恼的是，回去该怎么向泰温大人交代？ ----------------- 君临。 多米利克坐在首相塔处理公务。 首相的书房比国王的小得多，更无法与王座厅相提并论。 但他喜欢这里的密尔地毯、墙壁上的挂饰，以及前世办公室的氛围。 昨日鞋匠广场的七神修士，让多米利克注意到教会底层与上层的矛盾，已经非常尖锐了。 按照权游里的剧情，七神教会很快会爆发一场自下而上的革命，以“大麻雀”为首的“麻雀”们推翻了七神教会现有的统治…… 原本，多米利克准备扶持“小玫瑰”玛格丽慢慢上位，一步步架空教会。 可如今看来，得加快这个进度了。 “大人，首席铁匠求见。”门外传来卫兵的声音。 “让他进来。”多米利克头也不抬道。 首席铁匠服务于御前会议，名义上整个君临的铁匠铺都归他管。 首席铁匠刚进门，便单膝跪地高喊：“参见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大人！” 他个子不高，长得十分粗壮，身穿普通的羊毛衣和皮衣，但那双臂膀粗得像牛脖子一样。 “起来吧。”多米利克示意他起身。 这人肯定是第一次见他，否则不会采用这种过于严肃的跪礼。 “首相大人，我知您事务繁忙，所以也不多废话。” 首席铁匠从地上爬起来，掏出一个帆布袋，拉开束带，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出，金属在毛毯上发出模糊的“咚”的一声，然后被铁匠小心的抬上书桌。 “这是海政大臣提利昂阁下吩咐我们所打造的，类似的东西，我们还要打造一千个。” 多米利克仔细检视，这是三节粗大的钢链，彼此扭在一起，非常刚硬的粗链子。 这应该是“小恶魔”提利昂用来布置在黑水河的拦索铁链。 “怎么？” 多米利克问道：“提利昂阁下没给你付钱，所以找到我这里来了？” “回大人，提利昂阁下给钱了，但他要求君临城里每一家铁匠铺都着手打造这种链子，然后串起来，其他工作统统放下！ 他要所有懂得打铁的人都投入这件工作，不管有没有出师，是不是学徒。 当他骑马经过钢铁街时，必须听到铁锤日夜不停地敲打……” 首席铁匠一脸委屈的倾诉道。 “这个要求有些无礼，但并非不能做到！”多米利克回答。 “大人明鉴，这虽是一件苦差事，但并不难做。 唯一让我们苦恼的是，财政大臣威曼·曼德勒伯爵要的那些盔甲和刀剑怎么办呢？” 首席铁匠补充：“威曼伯爵命令我们加紧制造盔甲刀斧，为数庞大，据说要给新募的金袍子用，大人，求您原谅，威曼伯爵说，谁要不能如期完工，就把谁双手打烂。” 首席铁匠把难题抛给了多米利克。 是先制作海政大臣要的拦索铁链？ 还是先制作财政大臣要求的武器铠甲？ 前者是用来对付史坦尼斯的“王家舰队”，后者能大大加强金袍子的战斗力。 这事没法解决！ 提利昂要的“拦索铁链”不做不行，这关系着接下来的战争走向。 胖威曼伯爵的要求也不能置之不理，毕竟曼德勒家族是加入多米利克阵营的原始股东，文德尔、薇尔菲德更是多米利克的心腹爱将和情人。 “哎。”多米利克幽然叹息。 要是他能凭空让君临的铁匠生出四只手，一边打造铁链、一边赶制武器铠甲，那离征服世界也不远了。 多米利克沉思了半晌，但也分得清孰轻孰重，他宣布道： “全力打造提利昂阁下要的‘拦索铁链’，另外告诉威曼伯爵，孤山岭会加急运来一批武器铠甲，用来满足金袍子的需求……” 调解属下的纷争，本就是上位者重要的日常工作。 这件事做得好的，就是优秀的统治者。 做不好的，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昏君。 “感谢大人！” 首席铁匠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不用担心得罪任何一位御前大臣，赶紧跪地谢恩，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 下午。 多米利克的“微服私访”仍在继续。 他带着贴身侍卫骑马停在雷妮丝丘陵背后的建筑前。 这栋房有两层，一楼是石材建筑，二楼则以木头建成，建筑物的一角拔起一座圆形塔楼。 房子许多窗户都镶了铅，大门口挂着一盏外表华丽、以深红玻璃装饰的镀金球形灯笼。 “这里是妓院，”贝妮塔好心提醒，“主人来这里做什么？” “你觉得男人来妓院做什么？” 多米利克大笑，自问自答道：“当然是来嫖妓的！” 贝妮塔一脸疑惑：“有了我们还不够？” 目前围绕在这位“国王之手”身边的女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未婚妻珊莎·史塔克、薇尔菲德·曼德勒小姐、“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果酒厅的莱昂妮·佛索威小姐，包括她本人。 除此之外，还有岳母凯特琳夫人、河湾新任总督奥顿公爵的妻子坦妮娅夫人，以及他的贴身女仆梅拉妮…… 这些女人无不夹道欢迎、予取予求。 难道这还不满足？ 多米利克笑道：“遥远东方的亚夏有一句谚语：野花总比家花香！ 听说这里的女人连国王都迷得住，君临城的很多达官显贵都喜欢这里，劳勃国王生前最喜欢这间妓院。” “对了，你不要进去。” 多米利克出门前在脸上抹了些东西，头上的发型也改变了，除了熟人，一般人绝对认不出他来。 他的伪装有自信能瞒过大多数人，但带一名美女去妓院，实在是太招摇了。 “好吧。”被冷落的贝妮塔无奈撇撇嘴。 “不过我有要事吩咐你。” 多米利克吻了吻贴身侍卫的嘴唇，凑在她耳边说了一段话。 贝妮塔眼神惊疑不定。 进了妓院大门。 一位身穿宽松丝衣的高大女人站在门口欢迎，她的皮肤色如黑檀，眼睛则是檀香木的颜色。 “客人，欢迎光临，我是莎塔雅，”她深深一鞠躬，抬起头后却惊讶道，“您——您是首相……” 显然，她跟多米利克是熟人。 多米利克手指抵在嘴唇上，嘘声道： “莎塔雅小姐，咱们别谈这个，在这里，名字是危险的东西。” “遵命。”莎塔雅应道。 她有点疑惑这位“国王之手”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特意来视察妓院的经营状况的？ 总该不会是来嫖妓的吧？ 妓院大厅，空气中充满异国香料的气味，越往里走，香味越浓，脚下的马赛克地板则是一幅描绘两女交欢的图案。 “你这里很漂亮。” “这是我致力追求的目标，很高兴首相、客人您喜欢。” 莎塔雅的声音有如流动的琥珀，掺杂了几许盛夏群岛的口音： “另外感谢您让爱拉雅雅有个好归宿。” 爱拉雅雅是莎塔雅的女儿，先前被多米利克重金买来安插在提利昂身边。 如今提利昂成了自己人，爱拉雅雅则成了他的情妇。 对于一名妓女而言，海政大臣的情妇算得上是一个好归宿。 “如果你想感谢我的话，不如告诉我总主教大人在哪个房间？” 多米利克开门见山。 身为“国王之手”，他自然不是来妓院嫖妓的，而是来会会七神教会的最高权力者——总主教。 “这？” 莎塔雅一愣，眼神十分犹豫，保护尊贵客人的隐私，可是关系经营场所的声誉。 多米利克掏出一袋叮咚作响的钱袋，言简意赅道：“里面全是金龙！” 最终还是金龙的诱惑克服了一切。 何况比起总主教，莎塔雅更不愿得罪这位“国王之手”。 “大人请跟我来。”莎塔雅优雅的旋身开步，多米利克紧随其后。 他们走到一个装饰华丽的房间后面，暗暗向里窥探。 房间里面，装饰着奇花异草、以及梦寐闺女的图案。 一个留着灰白胡须、喝得醉醺醺的老头坐在摆满靠垫的壁龛里，爱抚膝上体态丰满的少女。 这位总主教又矮又胖，年事已高，发色灰白，臃肿不堪，身着一件纯白长袍，倒是没有戴那顶由金箔和水晶做成的巨大宝冠。 总主教已经解开了少女的蕾丝上衣，正拿杯子往她身上倒酒，然后用舌头…… 另有两个女孩坐在镶铅玻璃窗下玩瓦片棋。 其中生雀斑的那位一头蜂蜜色秀发，发髻戴着蓝色花环。 另一个皮肤平滑柔顺，有如磨亮的黑玉，生着一双深色大眼，以及小巧而尖挺的部件。 她们穿的宽松丝衣用珠子串成的饰带系在腰间，阳光从彩色玻璃窗流泻进屋，透过轻薄罗衫，勾勒出她们年轻曼妙的曲线…… “倒是挺会享受的。” 多米利克暗自盘算着时间，然后让莎塔雅给他搬了一把椅子，就这样坐在这里，欣赏里面的场景。 “大人，需要我替您叫几个女孩吗？ 您会发现她们个个温柔美丽，精通各种爱欲之术。” 莎塔雅并没有走开，收了一袋金龙的巨款，不做点事，她心里不踏实。 “不了。”多米利克摇头，“我在办正事，需要保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服侍您，保证悄悄的，而且保密，不让任何人发现。” 莎塔雅毛遂自荐的说。 多米利克愣了一下，打量着这位老鸨。 莎塔雅的年纪也才三十出头，微卷的长发披肩，一双桃花眼妩媚动人，红唇温润如玉，身穿宽松丝衣，身段高挑，体态丰腴。 香肩半漏，细枝硕果。 毕竟闲着也是闲着，多米利克看总主教在里面办事也是件苦闷的事。 “莎塔雅，你的建议不错。” 得到了多米利克的首肯，莎塔雅像条美女蛇一样贴了过来。 多米利克一边义愤填阴，一边问：“莎塔雅，有没有想过放弃当妓女？” 莎塔雅诚恳回答：“没有！” “为什么？” “我体内流着盛夏国度的血液，我的民族认为在青楼卖笑并非羞耻之事。 在盛夏群岛，娴于床笫技艺者受人敬重。 许多贵族男女在春思来潮之后，便会进入花门柳户服侍数年，借以荣耀天上诸神。” “这与天上诸神何干？”多米利克摇头。 “我们的肉体和灵魂都拜天上诸神所赐，不是吗？ 他们赐给我们声音，好让我们借由歌唱表示崇敬。 他们赐给我们双手，好让莪们通过劳动兴建庙宇。 他们也赐给我们欲望，好让我们透过……尊荣神灵。” “你信仰的神很有意思。” 多米利克调笑道： “倘若那种事也能做礼拜，想必我也是个虔诚之人……” 第349章 密道，可怜的总主教 在维斯特洛大陆。 “妓女”通常处于社会底层，因其职业而被大多数人所轻视，即使其中的较富裕者也不例外。 尽管人们态度如此，维斯特洛依旧充斥着妓院和妓女。 泰温·兰尼斯特对妓女的鄙夷之情，可谓众所周知。 守夜人的誓言，约束他们必须禁欲，然而历代守夜人总司令出于实际需要，对守夜人到鼹鼠村嫖妓的行为都予以容忍。 在多恩，嫖妓和包养情妇的禁忌较宽松，至少没人会对包养情妇口诛笔伐。 奥伯伦·马泰尔亲王的情妇是艾拉莉亚·沙德，他更与艾拉莉亚育有四个女儿。 但是，在多恩以外，无论情妇有多高贵和低调，她们都有可能被辱骂为“妓女”。 “莎塔雅，如果你愿意为我效力的话，可以在御前会议的下属机构谋一个职位，摆脱妓女的身份……” 多米利克表情淡然，却异常认真。 他想将这位风韵犹存的老鸨收到麾下，效仿“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 然后借助她的妓院，监视君临达官显贵的一举一动。 “感谢首相大人的厚爱，还是妓女更适合我。” 莎塔雅是个纯粹的妓女，一心只为自己的事业发光发热。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选择。” 多米利克不想强人所难。 莎塔雅的身高很高，因为没有床，只有一把椅子的原因。 她只得跪下来，才能曲艺缝迎。 于是，多米利克也加快了进攻的节奏。 莎塔雅双眼雾气朦胧，水似乎快要从眼里滴出来了，妩媚动人。 看着她这副模样，多米利克愈发卖力。 当然，正事不能忘，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总主教那边。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很快传来女孩的尖叫，另外还有嬉笑和低语。 总主教那个老头显然也开始办事了。 “啊，换个位置。” “遵命！” 莎塔雅十分顺从，乖乖贴在墙壁上，部件被压得紧实。 这一幕生动形象证明了牛顿第三定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都快压扁了。 良久，多米利克将自己这一整天获得的灵感，全都倾囊相授。 然后，他坐在椅子上休息。 莎塔雅赶紧俯身来做清理工作。 多米利克显然感受到了她的与众不同： “从头到脚，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令人惊艳，可是呢，如今你最吸引我的部位，却是你的舌头……” “首相大人，我被训练得很好，从小就学会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时候不该用。” “看来的确如此！” 事毕，多米利克打发走了莎塔雅，朝着房间里面窥探了一番。 里面的战况激烈，总主教不落下风。 看不出来这位又矮又胖的总主教原来“老裆益壮”！ 多米利克盘算着时间差不多，起身离去，消失在走廊上。 ………… “金袍子来了！” “金袍子来了！” 外面传来一阵呼声，整个妓院大厅鸡飞狗跳。 一排都城守备队的士兵闯了进来，高声宣布： “我们接到举报，这里隐匿了一名杀害贵族的凶手，现在将对这里进行全面检查！” 房间里，激战正酣的总主教显然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 他推开身上的少女们，披着白色长袍就跑出来了。 迎面就撞上了急匆匆的莎塔雅。 “这是怎么回事？” 总主教慌了，胡子一颤一颤的。 他是偷偷摸摸来这里的，要是被金袍子们搜出来，名誉可就全毁了。 莎塔雅也有些不知所措，随着剧烈呼吸，大e似乎随时都会压断纤细的吊带： “是金袍子来了，他们来这里寻找杀人凶手！” “该死！他们不知道这是高档场所吗？怎么会藏着凶手，现在我该怎么办？” 总主教急红了眼。 “大人您别担心，我这里有密道，请这边走。” 对贵族而言，光天化日之下进出妓院被认为是有损名誉的。 因此，像莎塔雅这种专门服务高级客人的场所，都有通往外面的密道。 莎塔雅在前面带路，总主教紧紧跟在后面，就像抓住了求生的稻草。 两人走上两段阶梯，再穿越一个宽敞厅堂，来到角楼房间。 这里只有一扇门，莎塔雅领他进去。 “这是密道？”总主教脸上的褶子挤在一起。 “正是，总主教大人，您只需打开衣橱，便能从密道出去，贵客很多，我就不送了。” 莎塔雅说完径自离去。 总主教依言爬进空旷的衣橱，伸手在黑暗中摸索，寻找衣橱后的壁板，板子在他手下开始移动，然后整个被推到一旁。 墙壁后空空的漆黑一片，但经过一阵试探，终于摸到了梯子。 于是他一手握住梯子边沿，一边用脚找到下面一级，开始往下爬。 直到深入街道的地底后，原本垂直的井状甬道方才变为倾斜的泥土隧道。 黑暗中，有一处光亮。 一人手持蜡烛，正在那里等他。 那人身穿白色细亚麻衬衣，外面套着灰色天鹅绒的常服，戴着兜帽，身后背着一把巨剑，像是佣兵，又像是某个贵族的侍从。 总主教先入为主的以为这是莎塔雅为他准备的仆人，问道： “你是莎塔雅派来带路的人？” “正是。” 多米利克笑着点头，“大人，我们家的服务您可满意？” “满意极了。” 总主教点头，略带狐疑的问：“对了，你们这里怎么刚好有个秘密通道？” “通道是以前一位首相挖的，因为自重身份，他不愿光明正大地来这里。” “原来如此。”总主教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 “大人，请跟我来，这里有用来代步的马。”多米利克提醒道。 “真贴心。”总主教又矮又胖，根本走不动路。 旁边确有一间马厩，栏里有匹马嘶鸣开来。 多米利克吹熄蜡烛，将其放上梁架。 总主教环顾四周，走到那匹马身旁，看了看马的牙齿：“这是匹老马，只怕一跑就要断气。” “它的确不是打仗的料，但用来代步足矣，且不会引人注目。” 多米利克说着从墙上挂钉处取下一件斗篷。 斗篷是粗布织成，被太阳晒得褪了颜色，破旧不堪，唯有剪裁十分宽松。 “这是干什么？”总主教不解。 “希望您别嫌弃。”他解释：“这个密道的出口是跳蚤街，您这样高贵的身份，如果贸然出现在那里，恐怕会有不好的影响，只能用这个遮掩住身份……”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总主教捋了捋胡子，觉得这人考虑的还挺周到的。 多米利克为总主教披上斗篷，将他从头到脚包裹住，还把兜帽拉下，让脸沉浸在阴影中。 总主教整整厚重的斗篷，在他的搀扶下坐上马背。 “那我们走吧！” 多米利克牵着马，迈开步伐朝隧道深处走去。 途中，多米利克一边摆弄缰绳，一边说： “七神教会是七国最大的组织，总主教更是七国最有权势的人。” 这话让总主教有点飘飘然。 曾经的“七神教会”以神之名集制法、缉拿、审判、处刑于一身，凌驾于七国之上，是何等的辉煌。 可自从“征服者”伊耿骑着巨龙，强行统一了维斯特洛，神权的光辉逐渐黯淡。 在坦格利安家族的打压下，七神教会一日不如一日了，但在普通平民看来，仍然是庞然大物。 “你叫什么名字？”总主教问。 “回大人，克里米多。”多米利克在黑暗中微笑。 总主教点头：“你刚刚说的不错，看来是一名虔诚的信徒。” “正是如此，总主教大人，我想请教您，如何才能像您这样得到七神的眷顾？” “你得潜心侍奉七神，从一名修士开始，想当年，我也是从一名小小的修士成长起来的……” 总主教胖得像座房子，比派席尔还会装腔作势、滔滔不绝。 “说起来，我的足迹踏遍整个王国。 那时候，我从不穿戴华丽的长袍、精美的水晶冠或金丝制品，只穿着一件简朴单调的羊毛制及膝束腰外衣。 我去那些因为太小而没有专属教士提供服务的村庄，履行诸如命名新生儿、宽恕罪孽、主持婚礼等修士的传统职责，不辞劳苦，为七神付出一切。 那时，我对七神的信仰无比虔诚，我的意志如钢铁般坚定……” 那时？ 多米利克捕捉到了关键词，笑着问道： “总主教大人，您现在难道不信七神了？” “或许吧，‘七星圣典’上说世间一切公理正义，均来自于七神。但我见到的种种公理正义，却都是人力所为。” 总主教幽然叹息道。 “原来总主教大人已经丧失信仰了，怪不得君临城的百姓都说您一旦腹饥，便要为七神各吃一餐，才变得这般肥胖。” 多米利克想起坊间的传闻。 总主教脸色黑了下来。 这个仆人实在太没大没小了，竟然公然调侃他这位七神教会的最高权力者。 不过，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 如果没了克里米多，总主教担心自己回迷失在这片隧道中，他打小就方向感不好。 等到了外面，总主教觉得有必要让他见识一下七神教会的铁拳，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隧道越来越亮，外面就是出口。 “吁！” 缰绳忽然被拉紧，马匹突然人立而起，总主教差点被掀下马来。 “怎么回事？你这个混蛋，连牵马都不会！我非得……” 总主教怒气冲冲道，可剩下半句被迫咽了下去。 一把散发着莫名寒意的剑锋，抵在他的喉咙上。 总主教打了个激灵，颤声开口：“克里米多阁下，您这是……” 连“您”都喊出来了。 “哐！” 多米利克拿剑鞘砸在他头上，冷冷的说道：“你刚才是不是骂了我混蛋？” 身为“国王之手”，他好久没有被人这么骂过了。 总主教痛得呲牙咧嘴，但却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连忙否认：“没有，绝对没有，阁下您听错了！” “下马。”多米利克懒得装了，命令总主教。 总主教哆哆嗦嗦的下了马，随后只感觉后脑一痛，就当场失去了意识。 ………… “哗啦！” 一桶冷水泼在总主教身上，他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被捆在一把椅子上。 眼睛被黑布蒙住，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面前有道人影，但是看不清脸。 总主教虽然又矮又胖，但不傻，他知道自己八成是被绑架了。 “这位大人，克里米多阁下，饶命啊，莪有钱……啊！” “我知道七神教会很富有，贝勒大圣堂的地窖里存有昂贵的法衣，戒指，水晶王冠，以及其他的数不尽的财宝，但我对那些不敢兴趣！” “那您想要什么？” 总主教话还没有说完，厚重的剑鞘就落在了他肚子上，让他痛得惨叫一声。 “我单纯是看你不爽而已，身为七神的仆人，却如此堕落。告诉我，七星圣典里有哪一条让您嫖妓的？” 多米利克上前狠狠揪着总主教的头发问道。 “啊！”总主教感觉自己头皮都要被扯掉了，痛嚎道： “我错了，我也不想这样啊！ 可是人的欲望，就如同高山滚石一般，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总主教脑子飞速地转动，绑架自己的人难道是某个狂信徒吗？ 这些死脑筋的家伙也最讨厌了，七神早已遗忘世人了，他们却还死守曾经的教典。 “好吧，既然你认错了，我也不为难你了！” 多米利克拿出了羊皮纸和羽毛笔：“把你嫖妓的罪行都写在上面。” 总主教愣住了，这是要干嘛？ 难道故意留下他的把柄，以为作为要挟。 “快写！”多米利克把“寒冰”架在总主教脖子上，语气恶狠狠的说道。 总主教当场就险些吓尿了。 身为七神教会的总主教，他的把柄被人抓在手里不算大事。 但要是现在被杀了，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 “快写！”多米利克把剑鞘砸在他脸上：“要把你嫖妓的经历写得一清二楚，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是是是，我就写、就写……” 第350章 教会圣女，白港舰队 总主教对七神的虔诚停留在多年前。 那时，他还是乡下小圣堂里的修士。 某天认识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孩伊莎，她父母送她来圣堂学习文字，指望以后能嫁个好人家。 伊莎在圣堂中的孩子里并不显眼，普通的模样，话也不多，但有一点让总主教印象深刻。 那就是她对知识的热情。 无论自己教什么，文字也好，历史也罢，她总能第一个记住。 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枯燥无比的《七星圣典》，对方也能捧着书看上一整天。 他也曾见过女孩帮忙照料邻居家的羊。 在阳光下，伊莎细心地给羊羔刷着毛，动作轻柔的像照顾婴儿。 那幕场景他至今仍记得很清楚，女孩的笑容甜美怡然。 直到某一天，伊莎被一位下乡收税的贵族看上了。 尽管她那时才是一名十二岁的女孩。 伊莎不愿意成为贵族掌中的玩物，竭力反抗，甚至来圣堂寻求帮助。 但那时的总主教，只是一名人微言轻的小修士，根本帮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贵族的手下把伊莎抓走。 一周后。 伊莎因为在城堡里反抗贵族的欺辱，被残忍的虐杀而死，尸体送回了乡下的圣堂。 总主教看着那可怜女孩的尸体，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 看来诸神并非圣典上说的那样无所不能啊！ 甚至连庇佑虔诚的信众都做不到。 总主教突然对侍奉多年的七座泥塑，产生了厌恶的感觉。 什么七神？ 全是狗屁！ 一个尚未成年，对世界懵懂而充满好奇的乖巧女孩，迎来的却是悲惨虐杀而死的命运。 而城堡里那些无恶不作的贵族，为了满足一己之私，肆意的掠夺、强取，却活得好好的，甚至还能把权力传给下一代。 真是该下七层地狱的魔鬼啊！ 但他们有受到七神的惩罚么？ 一个都没有！ 总主教感受到了世界的嘲弄，世间的恶行，天上的七神真能看得清楚吗？ 从那时起，总主教的信仰就彻底崩塌了。 丧失了信仰的总主教浑浑噩噩过了很久，他每天依旧用忙碌的工作麻痹自己。 直到某一天，他开窍了！ 总主教明白七神早已遗忘了世人，只能自救。 于是他开始巴结上级，从圣堂的修士到神父、到分会主教、大主教、总主教。 他的身份越来越高，认识了很多达官显贵，不乏投怀送抱的贵女。 但当年那个叫伊莎的女孩，始终刻印在脑海中…… 总主教闭上眼睛，一边书写自己的罪行，一边回想起了这些，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旁边的多米利克一脸奇怪。 这矮胖老头握羽毛笔的手很稳，文字书写得非常娴熟，即便眼睛被黑布蒙着，也不见他写错一个字母，一看就知道基本功扎实。 只不过，他为什么一边写一边流眼泪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下手太重？ “克里米多阁下，认罪书，我、我写完了。” 总主教放下羽毛笔，弱弱道。 多米利克拿起羊皮纸，仔细端详一番，口中“啧啧”有声。 或许是蒙着眼睛、注意力反倒更加集中的原因，总主教的这封认罪书态度诚恳、内容详实，甚至还夹杂了一段讲述自身堕落的心路历程，属实难得。 “写得不错！” 见目的达成，多米利克解开了总主教脑袋上的黑布。 “轰”！ 总主教一眼就认出了面前这位“克里米多”的真实身份，脑子瞬间炸开。 整个人宛如被铁锤砸了一下，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上，惊慌失措道： “多米利克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总主教做梦也没想到绑架自己的是“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居然是他绑了自己。 他可是首相大人啊！ 他怎么能干这种事！他怎么能！怎么敢啊！ 简直无法无天、目无法纪！ 简直是藐视七神的荣耀！ “闭嘴。”多米利克毫不客气打断了总主教的话。 他在总主教面前展露真面目，自然是底气十足。 看着多米利克这个态度，总主教心就凉了半截，声音颤抖： “首、首相大人，这是不是有误会？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没有误会，总主教大人。” 多米利克语气轻蔑而不屑的说道： “君临城有好市民举报你荒淫无度、罔顾七神，我是特地来取证的，虽然方式有些特别，但如今罪证确凿！” 多米利克面无表情的晃了晃手中的羊皮纸。 “这……”总主教霎时呆立当场。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太黑了，真的太黑了。 自己身为总主教，只是嫖个鸡就被如此算计。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总主教大人，这里有你亲笔写的认罪书，莎塔雅妓院里的人会出来指证，你还有狡辩的余地吗？” 多米利克脸上带着戏谑的微笑： “一旦七神的信徒们，知道他们高高在上的总主教竟然这般堕落不堪，你猜你有什么下场？” “不！”总主教由衷地感到绝望，无力，就像是被一张大网罩住，他根本无法挣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啊！ “当然，如果你诚心悔过的话，我也可以网开一面。” 多米利克话锋一转。 总主教脸色变化了一下，从一开始的恐惧害怕中恢复过来。 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他只是个年事已高、即将退休的老头，犯不着让这位“国王之手”处心积虑的对付，难道是这位“国王之手”想要挟自己办事？ “首相大人，我认罪，我悔过，从今天起，我保证遵从您的旨意！” “很好！”多米利克点头： “贝勒大圣堂来了一位叫做玛格丽·提利尔的修女，你应该知道这回事。” “当然，像玛格丽小姐这样出身高贵的女性，成为贝勒大圣堂的一名修女，是七神教会的荣幸。” 总主教虽然喜欢逛妓院，但对教会中的大事不可能不闻不问。 “玛格丽小姐笃行七神、品德高尚，我希望你能让她成为七神教会的圣女！” 多米利克也想过直接把“小玫瑰”推上大主教的宝座，跟一群老头争权夺利。 可那样一来，太过招摇撞市。 玛格丽的亲和力虽高、政治素养强，但在一群人精一样的老头里，也很难有什么出头的机会，说不定还会因资历问题被联合针对、排挤。 而“圣女”就不同了。 这并非是教会系统的一个职位，而更像一种荣誉称号，没有实权，但对七神教众的号召力极大。 “圣女”能最大限度的发挥玛格丽的亲和力，又不至于引起教会中老牌势力的忌惮。 总主教脸上的表情一僵，疑惑的看着多米利克：“就这？” “……”多米利克：“就这。” “这点小事，首相大人，您可以早说啊！” 总主教一脸委屈：“您为什么不早说啊！为什么不早说呢？ 就为了这点小事，您居然绑架我，还打我！ 我马上召集教众，让大主教们投票，保证玛格丽·提利尔成为七神教会的圣女！” 别说“圣女”，就是让他把“总主教”的位置让出来也不是不行，反正他都快退休了，七神教会爱咋地咋地。 就在总主教以为获得了多米利克的善意时，眼前又是一黑。 “哎呦~~” 怎么又打我？ 总主教痛得惨叫一声，下一刻就感觉小腹一痛，被多米利克一脚踹倒在地上。 “我打你是因为纯粹看你不爽！” 多米利克接着又是邦邦两拳。 原本他也想过直接通过总主教这个傀儡，掌控七神教会。 可这个又矮又胖的老头，根本压不住麾下的大主教们，就连基层圣堂的修士都在反对他。 如何能帮他发挥七神教会的影响力？ 用来吸引仇恨倒是差不多。 “啊！饶命，首相大人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啊！” 总主教双手抱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一边挨打一边求饶。 完了，这个人真的好坏啊！ 而且专门喜欢欺负老人家…… ----------------- 数日后。 君临港口。 这里正举行隆重的欢迎仪式——曼德勒家族的“白港舰队”即将抵达！ 港口码头上，两边罗列着都城守备队“金袍子”，他们用长矛挡住人群。 在那两排长矛后面，聚集着一大群看热闹的君临百姓，他们是被几块面包吸引来的围观“观众”。 多米利克站在“劳勃国王之锤号”高耸的甲板上，俯视着下方的人群。 “劳勃国王之锤号”是一艘四百桨的巨型战舰，桨手们将它简称为“劳勃之锤号”。 它是君临二十多艘战舰的主力旗舰。 此外，还有“狮星号”、“烈风号”和“莱安娜小姐号”…… 这些船同属于“王家舰队”，但跟史坦尼斯麾下的战舰相比，数量实在少得可怜。 多米利克身后是一众御前大臣。 财政大臣胖威曼伯爵首当其冲。 毕竟他是曼德勒家族的话事人，“白港舰队”更是他的家族舰队。 在他之后是“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八爪蜘蛛”瓦里斯，法务大臣盖尔斯伯爵…… 拜拉席恩家族的宝冠雄鹿旗帜，高高飘扬在半空中。 显然，多米利克非常懂得“为人臣”的本分。 在君临城内，他从未让波顿的粉底剥皮人压过拜拉席恩的宝冠雄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太阳升上天空，君临以南的海面波光粼粼。 远处海平面上出现的黑点，逐渐变大，直至现出整个“白港舰队”的轮廓。 码头上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欢呼： “白港舰队来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漫长航行，白港舰队终于从咬人湾，跨越狭海，来到君临城。 多米利克对这支唯一的海军力量可是翘首以待。 他突然想到：胖威曼伯爵的长子威里斯和次子文德尔眼下都在金牙城守着金矿，不知道如今舰队的指挥官是谁？ 于是，多米利克清了清嗓子： “威曼大人，不知道白港舰队的指挥官是谁？我得好好招待他一番。” 胖威曼伯爵一脸便秘的神色：“难道大人您不知道？” 白港舰队是你们曼德勒家族的舰队，我怎么会知道？ 多米利克没说话，但眼神分明是这个意思。 “咳咳~~” 胖威曼伯爵捂脸：“是我的宝贝孙女薇尔菲德。” “什么？”多米利克目瞪口呆，见了鬼似的。 “她先前跑来跟我说，是多米利克大人您指名让她担任白港舰队的指挥官，并用这个理由说服了我。”胖威曼伯爵无奈解释。 薇尔菲德此前一直担任多米利克的后勤事务官，但在从高庭返回君临前，她就告假说要回老家办点事。 多米利克欣然应允，不疑有它。 没想到，这女人摇身一变，就成了“白港舰队”的指挥官。 不过，薇尔菲德执掌白港的海上贸易多年，确实有指挥“白港舰队”的资格。 ………… 在黑水湾的狂风吹拂下，白港舰队很快便驶入君临港口。 一百多艘大船浩浩荡荡，铺满了眼前的海域。 原本停留在码头的二十多艘舰船，不得不暂时驶离，将港口让出来供“白港舰队”停靠。 行驶在舰船最前排的旗舰是“美人鱼号”，白色油漆绘制的巨大美人鱼，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号角“呜呜”响起，船长下令松开缆绳，收起风帆。 反向划摆的船桨，将“美人鱼号”固定在了海面上，与“劳勃之锤号”接弦，厚厚的夹板放置在两艘舰船中间。 薇尔菲德大步走上前来。 她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目不斜视，浓密的棕色发辫上罩着月长石发网，披在削肩上。 “尊敬的国王之手多米利克大人，曼德勒家的白港舰队奉命而来！” 阳光照在薇尔菲德仰起的脸上，泛出微光。 她明明是在汇报军务，狭长妩媚的眼睛却频送秋波。 此刻，这女人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薇尔菲德小姐，一路上你们是怎么避开史坦尼斯的‘王家舰队’的？” 看着她那略带挑衅的小眼神，多米利克一本正经的问道。 现在人多眼杂，等夜里无人的时候，他会让着薇尔菲德知道自己的厉害，跪在地上哭着喊爸爸。 “我们沿着海岸行驶，保持陆地在视线范围内，直到抵达蟹爪半岛。 从那里，我们小心横穿狭海，途中绝不能驶进龙石岛视野之内。 若对方只有一艘船，我们主动将其赶走或击沉。 若对方出动船队，就由‘美人鱼号’指挥其他舰船组织战斗。 托了‘铁器贸易’的福，这四年来，白港舰队获得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拥有了大批经验丰富的水手，训练有素的战士，还有越大越快的船只……” 第351章 万全之策，就怕玩真心 薇尔菲德说的简单，但率领一支舰队躲开可能出现的敌军，其中的惊险用脚丫子都能想象得出来。 这个女人似乎天生就渴望去冒险，估计也是薇尔菲德不愿意结婚、老老实实当贵妇的原因。 多米利克以“国王之手”的身份发表了一番感言。 岸边围观的人群，按照预定好的发出欢呼声。 欢迎典礼宣告结束。 一大群人返回红堡。 多米利克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薇尔菲德伴随左右。 在他们后面是坐轿子的胖威曼伯爵，一长串御前大臣，及其他大大小小的贵族、骑士们，最后由两列卫兵殿后。 他们穿过渔民广场，沿着烂泥道骑行，然后拐到狭窄弯曲的钩巷，向着伊耿高丘的红堡进发。 一列长枪兵守卫着红堡的青铜大门。 在多米利克等人到达后，长枪兵队列则向两边分开，放一行人通过。 淡红色的城墙高矗于头顶，其上挤满顶盔掼甲的巡逻卫兵…… ………… 夜幕降临。 红堡的宴会大厅为白港舰队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 然而此时，多米利克却悄悄移步到一处房间。 沉寂无声的阴暗房间里，周围是摇曳的烛光和重重的阴影。 即便如此，骑士还是压低了声音。 “禀告多米利克大人，三日前，史坦尼斯的军队已经越过铜门城，进入御林，现在估计离君临不过三百余里……” 多米利克面前的年轻骑士名为巴隆·史文，胸膛宽厚，身材壮硕，胳膊肌肉厚实。 他年轻、勇敢有礼，武艺娴熟，精于长枪，擅长流星锤，射箭更是一等一的好手。 即使以多米利克略显挑剔的目光，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合格、忠勇的好骑士。 巴隆·史文是风暴地石盔城伯爵古利安·史文的次子。 他原本在君临城为劳勃国王效力，后来加入王岭军队，在出征河湾的战斗中展现出不俗的风采。 因此被多米利克调到身边担任近卫。 说起来，风暴地的史文家族特别有意思。 自“五王之战”打响，古利安·史文伯爵称病留在家堡，不加入任何一边。 他的长子先后追随效力于蓝礼、史坦尼斯，次子巴隆则在君临效力。 如果他有第三个儿子，八成会送去泰温·兰尼斯特公爵那边。 那时的泰温大人手握西境雄兵，大半的河间地都是囊中之物。 史文家族行事虽不荣誉，却很有古老家族特有的生存智慧。 不管将来哪方势力掌权，他们家族都能继续得到重用。 “多米利克大人，还有一封信件，是从被扣押的信使身上搜到的。” 巴隆爵士恭敬的递上手中的烫金信件。 多米利克接过，掀开羊皮纸上的金蜡，一目十行。 信里的内容并不复杂，基调是一份劝降信。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在信中一遍又一遍强调自己王国合法继承人的身份，而乔佛里·拜拉席恩是伪王，他才是“好大哥”劳勃的唯一继承人。 信里还提起了曾经与多米利克的“结盟”，彼此的蜜月期，那时史坦尼斯答应解开黑水湾的封锁，多米利克则承诺帮他对付蓝礼·拜拉席恩。 整封信的措辞十分诚恳，但摆到台面上的东西，就略显诚意不足了。 史坦尼斯仅仅承诺继续让多米利克担任“国王之手”、“御前首相”，统御御前会议，已经获得的“赫伦堡公爵”称号保留，其他实实在在的东西却是一点没有。 哪怕将北境的统治权、暂时许诺给他的口头声明，也没有见到。 果然很“史坦尼斯”！ 实在太死脑筋了，多米利克是傻了才会投诚于他。 “巴隆爵士，辛苦你了。”多米利克摆摆手，示意对方下去。 巴隆爵士并没有挪动脚步，反而行了一礼：“大人，我有一个请求恳请您答应。” 多米利克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请说。” “……” 让多米利克意外的是，巴隆爵士的请求出乎的意料。 比起担任他的近卫，巴隆爵士想在下一场战役中，亲自领军与史坦尼斯的军队作战。 想英年早逝，这倒是个壮烈的办法。 这些年轻骑士，总以为自己战无不胜。 殊不知，战场上死得最多的，就是他们这种年轻的愣头青。 多米利克无奈，但仍旧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换了另一种方式： “我给你500名精锐骑兵，绕过国王大道，抵达史坦尼斯军队的后方，并尽可能骚扰对方……” “具体该怎么做？”巴隆爵士一板一眼的问。 “你怎么做都行，就是不能正面对抗敌人！” 多米利克说，“骚扰史坦尼斯的营地和车队，伏击斥候，迂回消灭落伍的士兵，把尸体吊在他们行军道路的树上。 此外，我要你时时发动夜袭，要频繁，要突然，叫他们不得安寝——” “大人，这是否有些……” 巴隆爵士看了眼多米利克的眼神，“无耻”这个词被咽下喉咙：“是否有些违背骑士精神？” “战场可不是讲骑士精神的地方，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换别人，而你会继续担任我的近卫。” 沉默了半晌，巴隆爵士右手握拳，重重锤在胸口： “遵命，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巴隆·史文的背影消失。 多米利克忍不住哼了一声：“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 宴会很快结束。 等多米利克返回首相塔的时候，却发现薇尔菲德已经在他的卧室里等着了。 与宴会上的不同，现在的薇尔菲德看上去格外迷人。 她换下了戎装，穿了一袭白色天鹅绒低胸礼服，棕色发辫散开，披在裸露的肩头，腰上系一条镶祖母绿的织带。 唯一与场合不相称的是。 她面前的橡木桌上，摆着一堆热气腾腾的食物。 多米利克随手搬过一把椅子，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他表情奇怪的问道：“我们的主角难道在刚才的宴会上没有吃饱？” “众所周知，淑女从来不会在宴会上大吃特吃的，那样只会把曼德勒家族的脸丢光。” 薇尔菲德朝他无辜地眨眨眼。 “是嘛。” 这句话说得有点女里女气的。 如果出自珊莎之口，多米利克不会感到任何奇怪，但他没想到薇尔菲德也会说出这种话。 不可否认，薇尔菲德准备了一桌美味食物。 奶油栗子汤、脆皮热面包和拌苹果与松子的菜蔬沙拉。 接着是鳗鱼派、蜜汁火腿、黄油胡萝卜、白豆培根，还有塞满蘑菇和牡蛎的烤天鹅。 薇尔菲德的腮帮子鼓鼓的，一看就在船上饿了很久。 多米利克不是太饿，也没有跟薇尔菲德抢食的意思。 每道菜都把最好的部分留给她，自己仅仅浅尝几口。 “史坦尼斯的军队应该快来了吧?” 薇尔菲德一边用匕首叉起一块苹果，优雅地小口咬着吃。 “不错，不过我们无需担忧。” 多米利克切下几片火腿塞进嘴里，指出了这点。 如今君临城的守军非常充足，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摆开阵势跟史坦尼斯来一场野战。 不过多米利克不准备这么做。 因为他的目的，不仅是击败来犯之敌，而是留下史坦尼斯的“王家舰队”，有它扼守在黑水湾，君临的海上贸易将一直受限…… 君临守军中，精锐部队归属多米利克直接指挥，胖威曼伯爵指挥3000余名金袍子，达斯丁伯爵夫人麾下有1500人的北境军队，以及红堡里的500多名野人…… 再加上二十多艘君临舰船、以及上百艘白港舰队，水手和士兵加在一起也有7、8千人了。 史坦尼斯的军队估计差不多也是这个数字。 而多米利克据城而守，占据地利。 除此之外，“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已经在黑水河里布置了“拦索铁链”和“野火”。 可以试想史坦尼斯的“王家舰队”会在黑水河遭受到什么毁灭性的打击。 因此，多米利克根本一点不虚。 多米利克先为薇尔菲德切上一片火腿，又给自己来上一片。 享用火腿肉时，薇尔菲德谈起在海上的见闻： “这些日子，海上的水手一直传言： 风息堡已经陷落，史坦尼斯即将带着火与剑，带着那些诸神才知道是什么的黑暗力量杀向君临。” 对于史坦尼斯的来袭，薇尔菲德显然比她表现出来的要紧张。 “据说史坦尼斯拥有一把叫做‘光明使者’的神剑，一击就摧毁了风息堡的城门，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君临城的城门也同样不堪一击……” 薇尔菲德瞧着多米利克不以为意的样子： “多米，你不相信这事？” “为什么不相信呢?”多米利克莞尔。 一阵苦笑，回荡在紧闭的窗户之间。 梅丽珊卓能生出“影子杀手”、差点孵化龙蛋，如今手搓一把神剑，在多米利克看来，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那你为何若无其事的模样？” “因为不怕。” “为何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 多米利克笑道：“再说了，我在君临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既然史坦尼斯的“光明使者”有对城特效，那他干脆不守城门。 多米利克缓缓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如果我在激战中打开君临城门，而城内早已部署好伏兵。 史坦尼斯的军队入城必定直奔红堡而去，拥挤在狭窄的街道上。 到时候，‘飞雷神’和‘野火’就能发挥恐怖的威力了。 然后，我再率领精锐部队堵上缺口，史坦尼斯的军队会困守其中，城内、城外两支军队合围，史坦尼斯就腹背受敌了……” 战术很简单，多米利克的意图也非常容易弄明白。 但听在薇尔菲德耳中依旧被震撼到了。 打仗，哪有自己主动打开城门的？ 多米利克是个很善于发现问题的人，而且能从每一场战斗中汲取经验。 一系列的征战，让他远超这个世界的脑洞与环境结合起来。 这个时代的攻城战、几乎没有巷战，攻守双方几乎都不守纵深和街巷，最重要的是守城墙。 更不会有人会意识到： 城墙里面竟然也会有伏兵？ 所以一旦让史坦尼斯“攻破”了君临城的城门。 入城后，他们必然表现得胆大骄悍，一窝蜂涌进君临里劫掠。 多米利克可以用准备好的“飞雷神”、“野火”使劲招呼。 一番突袭、扰乱敌军建制，造成混乱，然后重兵从侧翼堵城门，利用地形分割合围。 到时候，史坦尼斯只怕成为瓮中之鳖，“王家舰队”对他的威胁，也不复存在。 对多米利克的计划，薇尔菲德在脑中消化了很长时间。 毕竟，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历史，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 “多米，你无时无刻不让我惊叹！”薇尔菲德感叹道。 “你也是，实话说当我得知你是白港舰队指挥官的时候，除了惊讶、还有感动。” 多米利克的目光不复先前的严肃和凝然，变得十分柔情： “在海上漂泊可比岸上危险得多，薇尔菲德，你不该为我做这么多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 只有多米利克坐上铁王座，薇尔菲德才能以他情人的身份摆脱家族的束缚，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当作联姻或者生育的工具。 从某种意义上将，薇尔菲德也算是觉醒女性权力的先驱者。 “薇尔菲德……”多米利克神色动容，半响才说道：“谢谢你。” 他的感动是真的。 毕竟人非草木，又孰能无情？ 说实话，这片大陆上，他不怕人跟他玩花招。 就怕人跟他玩真心。 就像薇尔菲德如此这般不计回报的付出。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定有会一个始终支持他的女人。” 薇尔菲德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多米利克一把将她抱过来，摔到床上，嘴里说道： “同理，在每个自由的女人背后，也必定会有一个在关键时候能为她挺身而出的男人。” 话落，他开始了动作。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刚刚还在一本正经的谈论正事，多米利克突然就干起了这种事。 不过这也证明自己的魅力不是？ 薇尔菲德心道。 多米利克义愤填阴的说道：“之前在‘劳勃之锤号’上你挑衅我的小眼神，我现在要惩罚你。” “还真是斤斤计较的男人呢……” 薇尔菲德回眸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眉眼含春、尽显妩媚的说道：“那我愿意向多米利克大人道歉，快来惩罚人家吧。” 说着她故意扭了扭纤细的腰肢。 今晚无疑又是注定操劳的一夜…… 第352章 做饭的梅拉妮，大军进逼 翌日，清晨。 薇尔菲德还没醒来。 操劳了一夜的多米利克却早早起床。 他沿着螺旋状的楼梯在首相塔里找吃的，很快就撞见了自己的贴身女仆。 梅拉妮在厨房做饭。 她一头秀发松散的挽在脑后，穿着一件偏灰色的半袖上衣，搭配蓝色的女仆围裙，一对奶大的硕子呼之欲出，很是勾人。 多米利克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领主大人，我正在做饭呢。” 梅拉妮在他怀里轻轻挣扎，生怕一不留神，铁锅里的食材就焦了。 多米利克抱着她不肯松开，一只手顺流而下说道：“没事儿你做你的，我只是看看。” 梅拉妮在做的食物叫“炒蛤蜊”。 虽然黑水湾被封锁，君临城的海产品价格不断上涨，但对多米利克这种身份的人没有任何影响。 锅里倒了油脂，火炉的火很旺，铁锅不断发出“嘶嘶”声。 事实证明，做饭是个体力活，而且厨房还很热。 就做了这么一个菜，梅拉妮就已经发鬓散乱，香汗淋漓…… 看着面前装盘的美味菜肴。 多米利克狠狠嗅了一口后说道：“哇，好香啊，闻着就饿了。” 梅拉妮撩了撩耳畔湿润的发丝无奈道：“差点就焦了……” 等薇尔菲德来到餐厅的时候，多米利克已经开始在吃早餐了。 “薇尔菲德，”多米利克语气愉悦的打个招呼，“饿不饿？” 他指了指桌上，有粥，蜂蜜，牛奶，白煮蛋和脆皮炸鱼。 唯独没有梅拉妮精心制作的炒蛤蜊，因为已经被他吃干净了…… …… 战争的阴云笼罩在整个君临城上空，紧张的气息愈发迫近。 不远处的天空浓烟密布。 乌黑的烟柱，从远方成百火堆中盘旋升起，黑色的手指掩盖了太阳。 黑水河对岸，火焰占满大地，正在不断燃烧。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远远坐在马背上，呼吸的空气中也有灰烬的味道。 “这火可真大！”他想，“似乎把半个御林都烧着了。” 这是多米利克大人的命令，他不想史坦尼斯用御林里的树木打造攻城器械，也不愿敌人从中获得任何补给。 于是，整个黑水河对岸的树木被焚烧一空。 这下史坦尼斯得训练他的马儿吃灰烬，因为他将找不到一片叶子。 提利昂暗戳戳的想。 等河岸的树林只剩下灰烬，“小恶魔”率领一队卫兵策马缓缓朝烂泥门骑去。 烂泥门下，他仍然能从飘荡的烟尘中分辨出三座投石机的轮廓。 这是“君临三妓”，前所未有的巨型投石机，高过城墙足足二十尺。 经过“君临三妓”后，人群变得稀疏，街道开阔起来。 提利昂脚后跟一踢马，来到海政大臣专属的会客室。 十来个愤怒的商船船长正等着提利昂，抗议他征用船只的补偿不到位。 提利昂诚恳致歉，并许诺一旦战争结束，就补上剩余的赔偿，但话语安抚不了他们。 这群船长中有一位明显是布拉佛斯长相的人。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胡须，脸上有着在海上被烈日暴晒的痕迹。 别的船长都围在提利昂身边争吵，而他却优雅的在橡木桌上切着牛排，时而端起葡萄酒酒轻轻抿一口，明显是这群人的头。 提利昂自然知道枪打出头鸟、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他挤开身边的人群，来到此人身前：“这位船长怎么称呼？” “见过海政大臣阁下，在下叫贝斯。” 贝斯船长原本是做海上贸易的，来往于布拉佛斯和君临之间。 可是龙石岛的“王家舰队”封锁了黑水湾，让他这几个月来没有一单生意可做。 如今，该死的海政大臣竟然还要低价征用他的船只。 是可忍孰不可忍。 “贝斯船长，带这群人离开，然后将所有船交给我的人。” “船，什么船？整个黑水河现在可见不着一艘船了!” 这是事实。 如今黑水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空旷。 所有渡船都撤到北岸，而商船要么逃走，要么被“小恶魔”扣留征用，用于作战。 放眼望去，唯一的船是君临的二十多艘战舰。 它们不断来回穿梭，保持在河中央的深水区，随时警惕可能出现的敌人。 “立即执行我的命令，否则我会以妨碍王国军务的罪名逮捕你。” 提利昂也有点恼火，这人不仅不配合他，还一个劲的吃牛排，简直不把他堂堂的海政大臣放在眼里。 “哎唷，听起来好吓人啊！” 贝斯船长嗤笑一声，轻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侏儒，拿起刀叉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说道：“等我吃完再说，最近君临的物价很贵的。” “哐当！” 提利昂突然跳了起来，侏儒的身躯爆发出巨大力量，摁着贝斯船长的脑袋狠狠往下一掼。 一声巨响，贝斯船长面部和餐盘来了个亲密接触。 精致的餐盘瞬间碎裂，贝斯船长则当场鼻血狂飙。 “啊啊啊！”贝斯船长惨叫一声，目呲欲裂的吼道：“诸神在上，你个该死的小恶魔！”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铿锵锵”，拔出刀剑的声音不绝入耳。 贝斯船长的小弟群情激奋，纷纷大怒着一拥而上把提利昂围了起来。 “退后！你们也想在红堡的地牢里吃老鼠吗？”提利昂怒斥。 “立刻退后！”其余卫兵也挥舞长矛以振声势。 双方陷入对峙，场面一片混乱。 提利昂没有理会身后的乱局，一把揪着贝斯船长的头发，一把叉子抵在他的喉咙上，恶狠狠的说道： “现在立刻执行我的命令！不然我让你血溅当场！” 征用这些商船，关系着接下的“黑水河之役”。 这可是多米利克大人寄予厚望的大事，提利昂当然要办得漂漂亮亮，表现出自己的过人能力，不然跟那些玩杂耍的小矮子，又有什么区别？ “你这个该下七层地狱的小恶魔！” 贝斯船长又惊又怒的骂道，不敢赌对方是不是在吓他。 提利昂拽着他的领子吼道：“让你的人滚开！你要跟我比人多吗？有君临城的军队多吗？” “全部都让开。” 贝斯船长深深的看了提利昂一眼，然后咬牙驱散众小弟。 他也只是为了获得足额的赔偿罢了，不想把事情闹得大。 “要是这场战争你们输了，剩下的赔偿怎么办，大人？” 贝斯船长不甘心的问道。 “赔偿之事转交史坦尼斯‘国王’呗！” 提利昂怪笑一声。 ………… 数日后。 史坦尼斯的先锋部队已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先行抵达黑水河对岸。 从君临城可以看到了他们的帐篷与旗帜。 这支前锋部队有五千人之多，他们的指挥官是古德·莫里根爵士。 一个非常有名的剑士，来自风暴地鸦巢城。 从前他是蓝礼·拜拉席恩的绿衣卫，如今跟随风暴地的贵族们效忠史坦尼斯。 与此同时，史坦尼斯的另一支海上大军，也在向君临城逼近。 黑水湾内波涛汹涌，浊浪滔天。 “怒火号”随着汹涌的海潮前进，变换无常的风将帆吹得咯啦作响。 隆隆的战号穿越海面，啸叫嘶哑深沉，犹如魔鬼的呼唤，船船相传。 “收帆，”戴佛斯·席渥斯命令，“降桅，桨手就位。” 船员们匆忙跑上岗位，推开舰上站立的士兵。 “怒火号”的甲板一片忙碌。 它的船帆闪着金光，帆布纹饰了拜拉席恩家族的宝冠雄鹿。 十六年前，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正是站在它的甲板上，率领舰队攻打龙石岛。 这一次，史坦尼斯决定随陆军前进，却将“怒火号”和“王家舰队”的指挥权交给戴佛斯。 他可只是一名“洋葱骑士”啊！ “王家舰队”里的绝大多数贵族身份都比他高贵。 尤其是史坦尼斯的大舅子——伊姆瑞·佛罗伦爵士。 此人在风息堡下随佛罗伦伯爵一起投效。 原本伊姆瑞爵士才是这支舰队的指挥官。 可“红袍女巫”梅丽珊卓在圣火中预言了悲惨的一幕： 在伊姆瑞爵士的指挥下，“王家舰队”在黑水河遭遇“野火”的袭击，损伤惨重、近乎全军覆没。 因为圣火中的这则预言。 史坦尼斯最终将“王家舰队”的指挥权交给了戴佛斯，让他担任“舰队司令”。 伊姆瑞·佛罗伦爵士虽然对这道命令有所怨言，但他不敢反对。 梅丽珊卓生出“影子杀手”刺杀蓝礼·拜拉席恩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寥寥无几。 但是史坦尼斯凭借“光明使者”一击摧毁风息堡城门这一幕，全军皆知，尤其是那些贵族们。 也因此，红神光之王拉赫洛的力量不容质疑。 对于“怒火号”，戴佛斯几乎跟自己的船一般熟悉。 它有三百支桨，甲板两边布满弩炮，船头和船尾各放置一座投石机，用来投掷燃烧的沥青桶。 它不仅令人望而生畏，而且十分敏捷迅速。 号声再度响起，“怒火号”上传出戴佛斯的指令。 “下桨，”他叫道，“成列。” 一百片桨叶同时入水，桨官轰隆击鼓。 鼓声犹如硕大而和缓的心跳，每敲一下，桨动一分，百人一体，整齐划一。 其他舰船也同时展开木翅膀，速度一致，叶刃搅拌黑水。 很快，“王家舰队”的两百多艘舰船，到达目的地。 它们停泊在离黑水河入海口不到十里的地方。 望着触目可及的君临城，士兵们隔海遥呼，他们一直闷在舱内，无所事事，早已迫不及待，渴望战斗，并且自信满怀，坚信胜利。 然而，戴佛斯却不这样认为。 自从登上了这艘旗舰“怒火号”，他总是感觉内心惴惴不安。 这是他第一次指挥如此规模的舰队。 席渥斯是个荣耀的贵族姓氏，但在心底，他一直都是跳蚤窝的戴佛斯。 如今他要回家了，回到这座山丘之上的城市。 戴佛斯对船只、帆桨和海岸的了解，在七国上下出类拔萃，也曾在潮湿的甲板上刀刃见红、浴血搏杀， 只是即将到来的战斗，让他觉得自己突然成了青春少女，既紧张又害怕。 “哎~~”戴佛斯幽然叹息。 明天一早，才是史坦尼斯下令的进攻时间。 于是他下令所有舰船抛锚，士兵休整。 同时趁着夜幕降临前，召集麾下所有舰船的指挥官商议作战计划。 “怒火号”的船舱里。 “在明天开战前，我想趁着今夜挑选几艘快船，深入黑水河的河道，仔细审察，刺探虚实，以防敌军埋伏。” 戴佛斯当众宣布了这个命令。 不少人贵族反对，伊姆瑞爵士也在其中。 自从被剥夺了“舰队司令”的职位，伊姆瑞爵士看戴佛斯的眼神就一直不那么友好。 这个出身微贱的懦夫是谁呀？那双眼睛在问，他就是那个用洋葱换来爵位的人吗？ “戴佛斯爵士，我们的船只总数远胜敌军，不必如此小心！” 伊姆瑞爵士认为小心谨慎或精巧谋划都不必要，凭借舰船数量的优势直接怼过去就完了。 其他贵族也纷纷应和。 毕竟这支“王家舰队”是七国最大的舰队，从无敌手。 然而，戴佛斯只用一句话就说服了他们： “诸位忘记了梅丽珊卓女士在圣火中的预言了嘛？” 整个船舱，顿时雅雀无声。 谁也不敢对红袍女巫的预言漠然置之。 见简单说服了所有人，戴佛斯接着下达一系列命令： “明日一早，所有舰队编成十道战列，各由二十艘战舰组成。 头两列负责扫清河道，摧毁敌军的舰船，紧随其后的舰只首先将船上大批弓箭手和长矛兵登陆到城下，然后加入河上的战斗。 最小和最慢的船放在后面，负责将史坦尼斯陛下的主力部队自南岸运到北岸。 队伍末端的舰队奉命留守海湾，以防敌人将舰只隐藏在岸边，伺机偷袭舰队后方。” 戴佛斯的目光扫过所有舰队指挥官，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沉吟道： “记住，所有舰船保持分散，时刻提防可能出现的野火！” “遵命！” …… 第353章 利剑之尖，机智的戴佛斯 史坦尼斯“水陆两军”抵达的消息，传到君临城之后。 一大早，贵族和有钱人就跑到七神面前祈祷。 维桑尼亚丘陵上的贝勒大圣堂。 总主教上台，呼唤诸神保佑他们真正的、高贵的国王乔佛里陛下。 紧接着，新任的“七神圣女”玛格丽·提利尔带领众人为圣母的慈悲而歌唱。 诸神没准能听到他们的呼声，场上的贵族们都在想。 君临城头上，一片沉寂，士兵们无声的向战士祈祷。 大街上到处都是马匹的嘶鸣，钢铁的铿锵，巨大青铜城门的铰链声。 各种声音混杂一起，奏出一曲怪异而骇人的音乐。 忽然，红堡的青铜大门“轰”然大开。 两道人影出现。 多米利克穿着漆黑如墨的瓷釉板甲，身后垂着金丝缝边的星纹披风，骑着一片同样漆黑的骏马。 淡淡的阳光照射在他的板甲上，一举一动都映出幽暗金属的光芒。 薇尔菲德跟随在他身后，骑着一匹红色牝马，白甲明亮如冰，衬托出她的完美身材。 多米利克在马鞍上对薇尔菲德最后劝说： “我不想你冒险，女人的战场是产房，而非汹涌海浪上的舰船。” “多米，我可是白港舰队的指挥官，总不能抛下部属，躲在城堡里吧。说起来，我也想抛下一切，去圣堂给你做祈祷，只不过那里已经有玛格丽·提利尔小姐了……嘻嘻。” 薇尔菲德从不介意多米利克身边出现更多女人，那样反而帮她分散来自正宫珊莎·史塔克的压力。 多米利克无奈抚额，道：“那就期待今天是幸运之日，愿诸神慈悲，怜悯我们大家。” “需要慈悲的是史坦尼斯的‘王家舰队’，但我一丁点儿都不会给他。” 薇尔菲德嘴角微翘，压低了声音。 两人结束对话，来到红堡前的广场。 一众御前大臣和贵族将领们都静候在这里，等待着这位“国王之手”的战前宣言。 “全体肃立，向国王之手，御前首相，赫伦堡公爵多米利克·波顿大人致敬！” 为首的威曼·曼德勒伯爵高唱。 多米利克策马上前，穿过一队金袍长矛兵，来到广场中央的位置。 他坐在马背上，表情算不得太严肃： “诸位，战士的荣耀不是靠诸神的施舍，而是在战场上以血得来的荣耀！ 所以，我不会说什么祈祷新、旧神庇佑的软弱话语，那样显得太虚伪了。 我们是王国的守护者，无坚不摧的利剑，我们剑锋的寒芒令敌人胆颤！” 说着，多米利克拔出背上的“寒冰”。 这是史塔克家族的祖传宝剑，用瓦雷利亚钢锻造而成，艾德公爵身死后便落到多米利克手中，俨然成了他的私有物。 “寒冰”似乎是感受到主人心中的决意，受过魔法加持、颜色暗如黑烟的剑身，这时冒出肉眼可见的丝丝白气。 “如果诸位还心怀犹豫，那我便作为利剑之尖，诸位只需跟随我的脚步便是。” 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但却震撼人心。 “此战必胜！”红堡前的领主贵族们齐声欢呼，声若雷鸣。 说罢多米利克掉转马头，一踢马刺，朝君临城门奔去，身后的将领们跟随左右。 多米利克的作战安排很简单： 红堡由野人托蒙德的500野人守卫，以防不测。 达斯丁伯爵夫人的1500名北境士兵、加上多米利克分出的名士兵埋伏在君临城内。 胖威曼伯爵负责指挥3000名金袍子，守卫君临城墙。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指挥君临城的二十多艘舰船、以及征召来的商船，在黑水河用“野火”阻拦“王家舰队”。 薇尔菲德的“白港舰队”停泊在黑水湾的某处隐秘港口，伺机而出。 而多米利克率领另外余名骑兵精锐，准备从君临城外夹击史坦尼斯…… ………… 红堡雄踞于伊耿高丘，掌控黑水河的河口要道。 它有钢铁加固的工事、巨型的堡楼和厚实的红墙，好似蹲坐在河流与市街之上的凶残猛兽。 而在黑水河对岸，史坦尼斯大军整队，千旗飘扬。 随处可见象征光之王的“烈焰红心”，渺小漆黑的雄鹿被禁锢在火焰之中，几乎无法辨认。 他们理应在宝冠雄鹿旗下作战，雄鹿是劳勃国王的徽记，整个君临城都会欣然接受。 而陌生的纹章，只会引起反感……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几天前就赶到了这里。 风息堡和君临之间是笔直的国王大道，原本就比海路短捷，外加他的部队几乎全数骑马。 将近两万骑士、轻骑兵和自由骑手——这几乎是风暴地和龙石岛的所有力量。 他们虽已抵达，但重甲战马和十二尺长枪，奈何不了黑水河的辽阔深水与君临城的石砌高墙。 于是，史坦尼斯带着麾下部属，在黑水河对岸扎营等候，等待着他最信任的“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指挥的舰队抵达。 他原本还想把“好大哥”劳勃国王的“高贵私生子”艾德瑞克·风暴拉到君临城门前，让多米利克·波顿和贵族百姓们好好瞅瞅，以此证明乔佛里·拜拉席恩的“伪王”身份，但对方丝毫不给他谈判的机会。 史坦尼斯麾下的骑士打着“使者”的旗号，乘着木筏想要渡河，就会被城头的弩炮射翻在水中。 看来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不愿臣服于他，只想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血战。 既然如此，史坦尼斯愿意给他战争！ 平心而论，史坦尼斯的军队人数不多。 除了七国最强舰队的“王家舰队”外，陆上的士兵只有两万余人，而且缺乏攻城器械，黑水河对岸的树林被焚烧殆尽，一片树叶都找不到，更何况用来打造攻城器械的木头。 但史坦尼斯有别的依仗——传说中亚梭尔·亚亥手中的神剑“光明使者”。 这把神剑浸润了“国王之血”，拥有了一击就能摧毁城门的威能。 梅丽珊卓说它一共有三次使用机会。 使用三次后，它就会变成一堆废铁。 对史坦尼斯而言，足够了！ 在风息堡的时候，他已经使用过了一次。 现在他还有两次使用机会，用来摧毁君临的城门绰绰有余，毕竟君临的城门，远不如风息堡那般坚不可摧。 只要城门一破，君临对史坦尼斯而言，就是不设防的城池。 那些守城的士兵们见识到光之王的威能后，是选择守城还是四散而逃呢？ 答案不言而喻！ 史坦尼斯不禁想起王座厅的“铁王座”，等他坐上那里的时候，会提着多米利克·波顿的领子，狠狠质问他为何不愿效忠于自己…… ………… 黑水湾，戴佛斯指挥的“王家舰队”。 整支舰队缓缓朝着黑水河的入海口驶去。 海上众声喧嚣，充斥着吼叫、呼喊，号角、鼓声和笛子的颤音，还有成千的木桨起落击水的声响。 “保持阵线，按计划出击！” 戴佛斯喊道。 一阵海风牵起他老旧的绿披风，他没穿铠甲，只罩了件皮背心，脚边搁着一顶圆盔。 在海上，沉重的盔甲不但不能救人于水火，反而会断送性命，对此他坚信不疑。 不过那些出身高贵的贵族指挥官们，却不这么看，他们在甲板上走来走去，身上的铠甲闪烁着光芒。 戴佛斯对此也不好说些什么。 现下是南风，但由于舰队换帆用桨，所以行动没受什么影响。 他们将跟着潮水长驱直入，但一旦入河，优势便会逆转，敌军势必会好好利用河道激流。 众所周知，黑水河入海处的水流又强又急。 在黑水河里与敌人交战真是蠢透了，戴佛斯心想。 如果在大海中相遇，他们能从两翼合围，将敌军挤向中央，全部消灭。 但在河上，“王家舰队”的船再多再好都无用武之地，一次顶多摆开二十艘，唯恐桨叶交割，互相抵触。 但这是史坦尼斯陛下的命令。 而且戴佛斯知道“王家舰队”必须扫清河道的障碍，同时压制君临城头的攻击，将史坦尼斯的陆上军队运往君临城下…… 二百多艘舰船快速行驶，逼近目标。 戴佛斯远眺耸立于伊耿高丘之上的红堡，黑色的建筑贴近柠檬色的天空，其下便是黑水河口。 他用残废的手指紧握装有指骨的小袋，默默祈祷好运降临。 昨夜趁着夜色侦查的时候，他们抓获了一艘商船改造的战船。 水手们一见大船便分头逃窜，最后还是被一个个抓获，关进船舱。 “一小匙胜利，大战前的开胃菜！” 伊姆瑞爵士兴高采烈地宣布，“有助于我们放开肚皮，打扫正餐。” 戴佛斯只关心俘虏吐露的君临守备情况。 海政大臣提利昂·兰尼斯特似乎忙着修筑某种“拦索铁链”以堵住河口。 财政大臣威曼·曼德勒伯爵指挥着一群“金袍子”在加固城墙。 然而对于“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俘虏们众说纷纭： 有人说多米利克·波顿整天躲在红堡的神木林，祈祷旧神相助。 也有人说他早已偷偷改信七神，因为有人看见多米利克在七神教会的“圣女”玛格丽·提利尔的闺房内讨论《七星圣典》。 更有人说，多米利克·波顿已经作好了投降的准备…… 完全让人弄不清这位“国王之手”在干什么？ 戴佛斯无奈，只能按着既定的计划展开作战。 他所在的旗舰“怒火号”主持第一战列，左右皆是两百桨的大船。 第一战列的其他舰只分列两边，也都是百桨等级。 透过汹涌的白沫和齐整的拍打，戴佛斯发出总攻信号。 “啊呜！” “加速前进！” 戴佛斯咆哮。 鼓声加急，击桨的速度随即跟上，木叶在水面翻飞。 战鼓狂暴敲打，船桨起起落落，“怒火号”破浪而前。 “嗨哟——噗咻！” 黑水河口在面前无遮无拦地张开。 远处看来狭窄的河道，如今却辽阔得像无边的海洋，城市也在眼前愈变愈大，好似要将他们尽数吞没。 甲板上，步兵们以剑击盾，弓箭手则飞快搭好弓弦，从腰上的箭袋里抽出羽箭，准备应对河岸上敌人的攻击。 在漫长的走私生涯里，戴佛斯常对人玩笑说他对君临的河滨比对自己的手背还要熟悉，这不难理解，他可没花半辈子在手背上潜进摸出。 而如今，黑水河口两岸这两座新砌的石塔，对他来说犹如手上多出两根指头一样。 他举手遮挡西洒的阳光，仔细眺望石塔。 它们太小，藏不下多少守卫。 然而，旋转咆哮的黑水里，某种事物闪闪发光。 那是阳光在钢铁上的反射，戴佛斯一望便知。 一条巨型的拦索铁链……然而并未升起，以阻止我们入河。 这是为什么呢? 忽然，戴佛斯灵光一闪。 结合红袍女巫梅丽珊卓的预言，他意识到这些铁索不是为了阻拦他们前进，而是为了防止他们撤退。 看来敌人想诱敌深入，使他们堵在一团，再用“野火”来焚烧…… 诸神该死！ 这些“拦索铁链”是用精铁打造，每个链环足有手臂粗细，表面泛着青铁色的金属光泽，不惧刀劈斧砍，更何况浸在水中，也没法用火焰来烧。 前一秒，戴佛斯还急得像爬在铁锅上的蚂蚁。 下一刻，他却猛然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在“拦索铁链”附近的水面，一左一右各用一艘战船压住。 即便铁链一端系着上百只牛群，也不能举起两艘载满士兵的战船。 只要“拦索铁链”升不起来，就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 戴佛斯飞快下达了命令。 与此同时，前方传来一阵呼喝：敌人迎战了！ 在飞速起落的桨叶之间。 戴佛斯瞧见一列稀疏的舰船顺流而下，阳光闪烁在船壳金色的图绘上。 对这些船只，他也像自己的船一般了若指掌。 当走私者的时候，只要这些帆在地平线上一出现，他便知来船是快还是慢，知道船长是渴望荣誉的青年，还是垂暮之年的老人。 由于他判断准确，所以每次都应付自如。 而此时，长久走私生涯形成的直觉告诉戴佛斯： 这列稀疏的舰船很有问题…… 第354章 全军覆没，失算了! 黑水河。 正前方，排成一列的舰船缓缓飘来，在河中缓缓打转，形成了一个个诱人的目标。 这些舰船都是大肚子商船改造的，一共十艘，吃水很低。 忽然，一抹绿光闪过眼帘。 黏稠的绿色液体，从舷板间的隙缝渗漏而出。 “野火！” 戴佛斯·席渥斯脸色大变。 燃烧的沥青是一回事，野火的威胁则大不相同。 这种邪恶的物质，几乎无法扑灭。 哪怕只有一点火星，用斗篷闷，斗篷反而着火，用手掌拍，手掌反而燃烧。 “尿在野火上，你那玩意儿就得烤焦。”这是走南闯北的老水手们的名言之一。 梅丽珊卓的预言，已警告过他们可能会碰上这种炼金术士的邪恶物质。 所幸世上活着的火术士寥寥无几，这种物质很快便会耗尽。 说心里话，对红袍女巫和她的真主，戴佛斯·席渥斯敬而远之。 但对梅丽珊卓在圣火中看到的预言，戴佛斯不敢丝毫怠慢。 见此光景，戴佛斯·席渥斯当机立断。 “停止前进。”他命令。 “怒火号”倒划船桨，止住前进的惯性。 “所有舰船绕开！”戴佛斯大喊，向周围的舰船下达了命令。 但在一片吼叫和撕杀声中，有一艘速度最快的战船，没有理会戴佛斯的命令。 船上的指挥官兴奋不已，像是小孩子手中笨拙的剑，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目标。 他甚至反过来提升战船的速度。 这种不顾一切、死命赶着下地狱的家伙，戴佛斯也拦不住啊！ 碰撞、撕裂、分解，战船把腐朽的大肚子商船撞成纷飞的碎片。 它像一个熟透的水果般爆裂开来，虽然没有一种水果能发出木头分裂的尖啸。 伴随漫天的果肉，绿色的汁液从五百个罐子中流溢而出，好似垂死野兽的肚肠，闪耀绿芒，光彩夺目，在河面上散开……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河面上升起一个二十尺高的“绿火恶魔”，祂旋转着，翩翩起舞。 那艘战船消失不见，焦黑的残躯漂向下游，溺水的水手和士兵死死抓住散落水中的冒烟木板。 “轰隆！” “轰隆！” …… 十艘满载“野火”的大肚子商船先后爆炸。 但因为戴佛斯指挥及时，舰船排列的阵型较为分散，损失非常有限。 除了最开始冲向“野火”的那艘战船外，另外还有三艘倒霉蛋，不幸撞上了“绿火恶魔”。 “绿火恶魔”懒洋洋的伸出一根绿手指，扫过它们的船帆，把它们像蜡烛一样点燃。 燃烧的舰船附近的水面开始沸腾，河面像是在燃烧。 绿火缠身的人跳进河水中，发出非人的惨嚎。 但这就是战争！ 戴佛斯抬起残废的手掌紧紧握住装指骨的皮袋，喃喃自语道： 无比残酷的战争。 …………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蹲在君临的城垛上，如石像鬼般一动不动。 即便在城垛上，他身体太矮，看不到外面，因此让人把他托上去，也只能看见浓烟烈火和一片混战。 一股热风吹散浓烟，同时掀起他的绯红披风，抽打到裸露的脸上，但提利昂没有避开。 烂泥门外，隔着曾为渔市和码头的废墟，黑水河上烈焰熊熊。 载满“野火”的大肚子商船是出自他的手笔，每艘商船放置500罐野火，一共5000罐。 5000罐“野火”如果放在陆地上，足够攻陷数座城堡。 然而，在黑水河里却仅仅焚毁了敌方的四艘舰船。 这跟他预计的不一样啊！ 在提利昂的设想中，十艘满载“野火”罐的大肚子商船，最起码能与同等数量的敌方舰船同归于尽，运气好点的话，没准还能拉更多替死鬼下水。 他隐约意识到情况可能没有预想的那般美妙。 “战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出战前，多米利克大人的话语在他耳边萦绕。 提利昂曾拍着胸口保证一定在黑水河力挫“王家舰队”，可如今？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提利昂排除心中杂念，一声令下。 又是十艘塞满“野火”罐头的商船，朝着“王家舰队”驶去，它们在半路上被引爆。 一道道翡翠色的喷泉从河面陡然升起，足有二、三十尺高，爆炸的亮光使他不得不遮住眼睛。 火焰在水面舞动，噼里啪啦，咝咝作响。 它们那绿色和火红的光辉，如同一场火祭大典，世间的一切在它们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 低矮的云层染上河流的颜色，深浅不一的绿覆盖天空。 美得诡异，美得可怕，正如书中的龙焰。 不知“征服者”伊耿在怒火燎原一役中凌空飞翔时，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触。 “野火”的火焰虽美，但效果却不尽人意。 这次运气更背！ 十艘大肚子商船外加5000罐野火，只换到了敌方三艘舰船起火。 诸神的恶作剧！ 要知道史坦尼斯的“王家舰队”整整有200多艘，而供提利昂挥霍的野火却是有限的。 但对此“小恶魔”也无能为力。 箭可以瞄准，矛可以挪移，甚至投石机也可以调校，但野火有自己的意愿，一旦出手，只能看天意。 “没办法，”他告诉自己，“我已经尽力了。” 接连的“野火”攻势，迟滞了敌方舰船的行进速度，但无法消灭它们。 只见“王家舰队”庞大的舰队排成整齐的队形，一直连到天边。 提利昂开始执行第二个计划。 他打算升起“拦索铁链”，把“王家舰队”一截为二，这样正面起码不用一次面对太多敌人。 当史坦尼斯的旗舰“怒火号”经过红堡下方的位置。 “就是现在！”他发出命令。 河岸石塔背后的士兵拼命抽打牛群，驱赶它们行动，以此拖动铁链。 横跨黑水河的“拦索铁链”极其沉重，所以巨大的绞盘转动很慢，同时吱吱嘎嘎发出轰鸣。 巨大铁链一环接一环冒出，滴滴答答淌水，有些还沾有亮晶晶的烂泥，直到整个绷紧。 忽然，停住了！ 怎么回事？ 提利昂这才看到“拦索铁链”两侧各停泊了一艘舰船。 两艘重达上万石的舰船死死压在铁链上，上百头牛组成的牛群压根拉不动。 这种情况，恐怕一千头牛同时出力，才有可能掀翻两艘舰船，将铁链横亘在河道上。 可现在上哪儿找这一千头牛呢？ 见自己的计划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提利昂脸庞扭曲着，表情几乎可以化为痛苦面具。 他沉重地呼吸了几下，艰涩道： “让君临舰队出击！” 身为海政大臣，他还能指挥二十多艘君临舰船。 原本提利昂不想它们这么早就出场送死的…… 敌舰出现了！ “王家舰队司令”戴佛斯在甲板上来回踱步，伸长脖子想看清敌军的舰队。 他看到了劳勃国王为纪念他所深爱却又失落的少女而造的华美漂亮的“莱安娜小姐号”、“君临号”…… 还有“劳勃国王之锤号”，它拥有四百支桨，更是敌军手中唯一能与“怒火号”抗衡的舰只。 二十多艘敌方战舰由它居中组织成防御阵型。 见到这种情况，戴佛斯反倒松了一口气。 “迎敌！”他下令出击。 最先出击的是“狭海亲王”萨拉多·桑恩的旗舰，一艘巨型的三百桨战舰。 他麾下的战舰群也都聚在周围，它们都有与众不同的彩绘船壳。 萨拉多·桑恩是个足智多谋的老海盗，手下全是经验丰富的海员，在战斗中个个亡命，这也是戴佛斯让他们充当先锋的原因。 很快，“莱安娜小姐号”已被“狭海亲王”的两艘战舰捕获，三船由爪钩和绳索连成一体，爪钩穿梭，铁撞锤砸过木壳，士兵群聚登船。 三艘纠结的战舰就在前方，缠绕着缓缓旋转，甲板上血肉模糊，士兵们用斧剑互相挥砍。 在流动的浓烟之中。 “怒火号”逆流而上，桨官鼓声雷动，好似它正饥渴地寻找撞锤的第一个牺牲品。 很快，它找到了——敌方居中的“劳勃国王之锤号”。 “撞角速度！”戴佛斯高呼。 鼓点模糊，成了一片绵长、狂热、无休无止的锤打，“怒火号”起飞了，船首劈开水花，飞沫犹如乳奶。 速度再快点，戴佛斯·席渥斯向战士祷告。 战士定然听见了他的祷告。 “怒火号”撞向“劳勃之锤号”，把它的舰首撞个稀烂，力道之猛，连隔着三条船后的水手也被抛入河水中。 相撞的刹那，戴佛斯的牙齿猛地闭合，差点咬断舌头。 他吐出一口鲜血。 下次记得闭紧嘴巴，你这蠢货。 在海上讨了四十年生活，这还戴佛斯头一遭主动撞击别人的船。 回头一看，两艘旗舰上的弓箭手正相互对射。 “登船！”他叫道。 爪钩抛出。 戴佛斯抽出长剑，带头翻过栏杆。 “劳勃之锤号”上的士兵迎上船舷，与他们对峙，但“怒火号”的步兵如一阵钢铁洪流扫荡过去。 戴佛斯穿过混战的人群，寻找敌舰指挥官，此人却在他靠近之前丧命。 戴佛斯突然被人从后用战斧偷袭，幸好头盔挡下这一击，脑袋只是嗡嗡作响，并未碎裂。 他晕头转向，下意识地着地翻滚。 偷袭者喊叫着发起冲锋。 戴佛斯双手握剑往上，抢先刺入来人腹中。 手下一名士兵扶他起立，“司令官阁下，劳勃之锤号已被我方夺取。” 确实如此，戴佛斯抬眼四望。 “劳勃之锤号”的大多数敌人不是已死，便是奄奄一息，还有一些人投降。 他摘下头盔，擦擦脸上的血迹，掉头返回自己的船，一路小心翼翼，人们流出的内脏肚肠使甲板黏滑无比。 接下来短短时间，两支舰队一番乱战，“怒火号”和“劳勃之锤号”倒成了暴风雨中心的平静风眼。 虽然河道太窄，不足以让“王家舰队”全部展开。 但君临舰船的数量实在太少，至今为止，戴佛斯只看到了二十二艘舰船，而己方却足足有两百多艘舰船。 敌我悬殊！ 很快，二十多艘君临舰船相继被消灭，残骸不断漂向下游。 真是绝望的挣扎，凭这一堆浮木怎可扭转战局? 只能挡道罢了。 显而易见，敌军战线已无法重整。 “我军已经掌控整条黑水河。” 戴佛斯喊道：“登陆！” 无数舰船朝河岸驶去，放出跳板，弓箭手随即乱哄哄地涉进浅滩，将弓高举，以保持弓弦干燥。 他们冲进悬崖和河水之间狭窄的滩头，朝着君临城下发起进攻…… ………… 君临城外，不远处的一处矮丘上搭起了一座帐篷。 帐篷前方有个装饰精美的密尔透镜，外壳是黄铜材质，支在三脚架上，学城的学士们常用它来观测星象。 多米利克将透镜的长筒转向下方，全神贯注的观测黑水河的战场。 虽然距离遥远，但远处的场景仍然清晰可辨。 通过密尔透镜，多米利克甚至可以看到双方士兵交战的场面。 硝烟弥漫，血肉横飞。 活人挣扎求生，死人寂默浮沉，而穿重板甲或锁子甲的人不论死活立刻沉入河底，不再动弹。 即将淹死的人们的苦苦哀号，像是萦绕在他耳际。 “怎么输得这么惨？” 多米利克的眼睛一动不动，就像电影里具有灵魂的机器人突然宕机了，黑色的瞳孔里收缩了所有情绪。 虽然没把取胜的关键放在海军上，但他也没想到“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指挥的二十多艘君临舰船，竟然全军覆灭了！ 上万罐“野火”只取得了敌方七艘舰船的战果，亏到姥姥家了。 耗费人力物力打造的巨型“拦索铁链”也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这是怎么回事？ 多米利克记得剧情里： “小恶魔”提利昂一把“野火”烧了大半个“王家舰队”，史坦尼斯自此一蹶不振。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多米利克心中郁闷，这股郁闷犹如巨石般轰然砸落，击碎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东西。 这一刻，长久以来所形成的穿越者优势荡然无存。 该死！ 他忘了梅丽珊卓！ 剧情里，史坦尼斯因为君临城守军孱弱的原因、过于自负，加上麾下领主贵族的劝阻，自尊心作祟，于是拒绝了红袍女巫梅丽珊卓的陪同，这才导致“黑水河之役”的惨败。 如今，史坦尼斯知道要面对的对手是自己，又怎能不竭尽全力？ 失算了啊！ 多米利克也没有太自责，毕竟人有千算、天只一算…… 第355章 燃烧之剑，该死的谜语人 黑水河，混战中。 戴佛斯·席渥斯指挥的“怒火号”在焦黑的码头废墟中登陆，水手和弓箭手、步兵一起蜂拥上岸。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看见一艘艘敌方舰船登陆河岸。 黑压压的人影，在烂泥门城下不断汇集。 烂泥门是君临城的七座大门之一，位于君临东南城墙的中间，连接着渔民广场和码头，正对黑水河，是史坦尼斯攻入君临的必经之路。 军队踉跄上岸时最为脆弱，不能让敌人这么轻易就在城下集结，他想。 此时，一个传令兵气喘吁吁地登上石阶。 “提利昂大人，快！”他单膝跪地，“敌人已经登陆，正朝着烂泥门过来了。” “我看到了，侏儒的眼睛可不瞎！” 提利昂一边咒骂，一边高低不稳、摇摇晃晃的翻下城垛。 他先是下令拯救落水的士兵和水手，然后对传令兵说： “告诉威曼伯爵，敌人已经攻上来了，让‘君临三妓’和城墙上的床弩火力全开。 不能让敌人这么轻易的靠近城墙！” “遵命。”传令兵转身离去。 …… 伴随着一阵“呜呜”的军号声。 烂泥门后，三架巨型投石机“君临三妓”露出头来。 巨型投石机的手臂一只、两只、三只，纷纷抬起。 庞然的投石机掷下巨石。 数以百计的石头，爬上黄色的天空，每块都大如人头。 十几息后，它们坠落下来，或溅起巨大浪花，或在地上砸个大洞，或把人活生生打成碎骨、肉泥和肝浆。 “司令官阁下，请戴上头盔。”侍从上前递过一顶头盔。 “好吧。”戴佛斯双手不情愿的接过，笼在头上。 这顶圆盔除去了面甲，因为他痛恨视线被阻的滋味。 忽然，一支足有一码长的巨箭，自城头上床弩射出，锋利如矛，擦着他的头盔呼啸而过，落在离戴佛斯不到两尺的地方，深深扎进他面前的碎石地面上，尾翼颤个不停。 戴佛斯不由得缩了一下脑袋，感谢诸神让他戴上了头盔。 ………… 君临城头的投石机和床弩持续发出怒吼，巨石和利箭轮流交替攻击。 其间偶尔还夹杂着几罐“野火”——提利昂在黑水河浪费的野火太多，如今守城有点不够用了。 城下敌军的弓箭手奋力反击，停靠在黑水河岸舰船上的投石机也展开了攻势。 空中满是烟尘、石头、箭矢和尖叫。 城墙上，胖威曼伯爵坐在轿子上，因为痛风的原因，走不动路，他只能让侍从把他抬上来。 “王家舰队已经占据了黑水河，史坦尼斯的陆上部队正准备运过河来……威曼大人，你发现古怪没有？” 提利昂皱了皱眉头，双眼一碧一黑泛着光。 “什么古怪？”胖威曼伯爵一点不慌。 史坦尼斯的部队虽多，但重甲战马和十二尺长枪，又怎么奈何得了君临城的石砌高墙，守城的金袍子虽然只有三千多人，但躲在城墙后方安枕无忧。 “敌人似乎没有准备攻城器械，连云梯、攻城锤都没有，这实在奇怪！” 提利昂矮小的身躯直了起来，左臂支到跟前，食指和中指有规律的轻敲城墙的石壁：“难道他们打算徒手爬上城墙？” “这对我们难道不是好事？或许史坦尼斯来得匆忙，连攻城器械都来不及打造。” 胖威曼伯爵用不慌不忙、十分镇定的语气道： “即便史坦尼斯真的有什么阴谋，也不要担心，多米利克大人的军队就在附近……” “……”提利昂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或许真是如您所言。” ………… 黑水河对岸。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正坐在马背上，穿着明亮的甲胄，头戴一顶赤金王冠，边缘是火焰形状。 他看着远处漆黑一片的河面，心里盘算着如何尽快攻下君临城，坐上铁王座，号令维斯特洛大陆。 “陛下，请登船。”一旁的侍从高声喊道。 “王家舰队”的部分舰船在黑水河沿岸登陆，和城墙上的敌人对峙，剩下的大部分船只，则用来运送史坦尼斯的陆上军队。 骑士们领着战马陆续登上舰船，许多小型战舰载满高举盾牌的步兵，已开始渡河。 他们格外谨慎地在半沉的船只和漂浮的野火之间挑选路径。 很快，史坦尼斯的陆上军队已经全部运过了河岸。 刀枪如林，人马嘶鸣。 沸腾中，士兵们高呼着冲下舰船，战马的铁蹄踏过浅滩，溅起水花。 史坦尼斯没有哥哥劳勃国王对战斗的渴望，却有泰温·兰尼斯特公爵之风，习惯坐镇后方，指挥预备队。 然而这一次，他却出现在战斗的最前线。 一队重甲骑兵护卫着他们的国王——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来到烂泥门前。 “他这是要干什么？”提利昂疑惑地问。 胖威曼伯爵也好奇地伸出了脑袋：“总该不会是来跟我们打招呼的吧？” 史坦尼斯在离烂泥门约300尺的地方勒马，缓缓拔出了背后红色琉璃般的长剑。 这把剑被称为“光明使者”，英雄之红剑。 经历过吞噬七神的烈焰考验，后又以“国王之血”浇灌，拥有一击就能摧毁风息堡城门的威能，唯一的缺点就是只能使用三次。 “哗！” 史坦尼斯拔出了“光明使者”。 剑出鞘时，似乎突然变得明亮，剑身闪着诡异的光芒，一会儿橙，一会儿黄，一会儿红，周遭空气也跟着变换发光，没有珠宝能如此绚丽。 “燃烧之剑，驱离黑暗吧！” 史坦尼斯紧接着大喝一声。 红色剑身在一刹那，就爬上了密密麻麻的红金色纹路，犹如一条火红的缎带，从史坦尼斯手中扬起近二十尺高的剑芒。 耀眼的光芒瞬间，让战场中交战双方所有士兵都屏住了呼吸。 城墙上的提利昂和胖威曼伯爵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那是“光明使者”？ 那是“光明使者”！ 难道那就是传说中人类英雄亚梭尔·亚亥手中的神剑！ 一瞬间，提利昂和胖威曼伯爵的脸同时黑了，提利昂只觉得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又大又红的“危”字，小短腿直晃，而胖威曼伯爵吓得差点从轿子上跳起来了，痛风也不觉得痛了。 他们一直以为这是史坦尼斯支持者们捏造出来的荒诞传言，没想到这是真的。 诸神在上！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还让不让“骑不上马的鳗鱼”和“侏儒”好过了！ 来不及发出更多感叹。 火红的剑光拖曳而出，犹如刺破黑暗的黎明曙光，顷刻间便充斥了所有人的视野。 散逸着来自远古的苍茫气息，和热灼的火光，空气瞬间燥热。 足足等待了十多分钟。 史坦尼斯在万众瞩目之下，终于挥出了这把“光明使者”。 火红的巨剑划出一个炽热的弧度，犹如天神降临。 剑光在烂泥门前绽开，由木头和钢铁打造的铁闸门顷刻间被烈火吞噬，被波及到的城墙也轰然炸碎，化成无数燃烧的火球坠地。 这恐怖的一幕，甚至让人来不及思考，全都愣在了原地。 城头上的金袍子瞬间崩溃。 在这不属于尘世的可怕力量面前，他们这些乌合之众还玩什么命？ 有人掉头就跑，有人抛下武器，有人跪地投降，有人念诵着祷词，祈求神灵的宽恕…… 剑身上的火光渐渐黯淡，红金色的纹路慢慢消失不见。 史坦尼斯将“光明使者”重归于鞘，傲然而立，朗声道： “伟大的光之王已经赐予我胜利！我才是维斯特洛唯一的国王！” “光之王万岁！” “史坦尼斯陛下万岁！” 围在他周围的士兵们跟着叫道。 “史坦尼斯万岁！” “国王万岁！” 呼喊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连城墙上的金袍子，居然也加入了其中，他们似乎迫不及待向新国王展示忠诚。 提利昂·兰尼斯特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史坦尼斯如同天神下凡。 他只好跟随威曼伯爵逃往红堡。 多米利克大人交给他们的任务是尽力守住黑水河与烂泥门，如今两者皆失，他们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等死的必要。 ………… 金袍子们跪地投降。 史坦尼斯的部队再无任何阻挡。 无数骑士、步兵冲进烂泥门，在君临街道上奔驰。 然而街道早已被清空，房屋被阴影笼罩，路上人马皆无，家家门户紧闭。 少了点“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味道。 史坦尼斯策马而行，梅丽珊卓跟随在一旁。 一如往常，她从头到脚全是红色，身上一件亮如明焰的滑丝长礼服，里面是颜色更深的血红衬衣。 在这充满死亡与晦暗的战场上，显得分外惹眼。 梅丽珊卓丝毫不避流矢，因为有光之王的庇佑，普通的武器根本伤害不了她。 “陛下，与即将到来的大战相比，现在这场战争不过是孩童打闹。” 梅丽珊卓希望史坦尼斯不被这场胜利冲昏头脑： “极北之地的远古异神正在聚集力量，可怕、邪恶而强大的力量，难以抗衡，很快到来的将是永不终结的长夜。 维斯特洛必须在您麾下联合起来，您是唯一合法的国王，也就是预言中的王子，龙石岛之主，拉赫洛的选民，请时刻牢记您的使命……” “拉赫洛的选择很奇怪。”这场太过轻松的胜利没有让史坦尼斯太过兴奋。 他略显自嘲道： “为何是我，不是我的老哥？ 劳勃……喝酒比赛，夸口炫耀，这些他最擅长的东西。 对，还有战斗，我从没在任何方面胜过他。 光之王应该让劳勃当他的斗士，为什么选我？” “因为您的正直。”梅丽珊卓违心的说。 她在圣火的预言中看到的其实是多米利克·波顿，然而对方拒绝侍奉光之王。 整个维斯特洛只有史坦尼斯愿意接纳光之王的信仰，她根本没得选。 要想传播光之王的信仰，她只能选择史坦尼斯。 “正直。”史坦尼斯的眼神绽放光彩： “是的，我要给维斯特洛带来真正的和平与公正。无论高高在上的贵族，还是低贱卑微的小民，行为各有其报应处置……” “陛下的所为，将被世人所传颂。” 梅丽珊卓说：“但我必须再次提醒您，我曾在圣火中预见了多米利克·波顿与您并肩作战。 他并非您的敌人，而是您对抗邪恶远古异神的助力，所以您不能伤害……” 红袍女巫的内心也很矛盾。 虽然她帮助史坦尼斯夺得了君临，但也不希望多米利克·波顿死在史坦尼斯手中，毕竟多米利克才是真正的“预言中的王子”，没了他，以后怎么对付寒神？ “你是让我饶了他？” 史坦尼斯慢条斯理的说，语气严肃而冷硬： “如果多米利克·波顿愿意臣服于我，我可以对他的罪行从轻发落。 不过我们一路走来，还没见到一面波顿家族的粉底剥皮人旗帜。 难道他知道不是我的对手，早早逃回了北境？ 梅丽珊卓女士，你能在圣火中看到他躲到哪里了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梅丽珊卓迟疑。 她只能在圣火中看到未来的部分碎片，而且无法选择自己想看的那部分。 “究竟能不能？” “两者皆有可能。” “说点有意义的话，女人。”史坦尼斯不耐烦道。 “圣火说得清楚，我就说得清楚。火焰中有真相，但并非总那么容易领会。” 梅丽珊卓喉头的大红宝石闪烁着光，不能怪她不努力、不虔诚，要怪只能怪“光之王”是个该死的谜语人。 ………… 君临城外，上万名士兵隐蔽在山丘下，整装待发，等候着指挥官的命令。 而此刻，多米利克站在密尔透镜前愣愣出神。 刚刚烂泥门前的那抹红光和堪比榴弹的爆炸画面，在他脑中不断回放。 梅丽珊卓竟然真的替史坦尼斯手搓出一把神剑! 光之王比七神、旧神要靠谱得多了。 不过这把“光明使者”使用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他看史坦尼斯举着那把剑足足十几分钟，看样子像是在蓄能，也不知道火焰熏得眼睛疼不疼。 十几分钟的蓄能时间，这类攻击只能对城墙这种固定目标产生威胁，对移动目标的威胁实在有限。 毕竟谁也不会傻傻的站在那里当靶子？ 当然，平心而论。 这把“光明使者”的威力，有点让多米利克眼馋…… 第356章 圣女的祈祷，共识 但只是眼馋而已！ 如果多米利克当初真的把梅丽珊卓留在身边，抛弃旧神信仰、改信光之王拉赫洛，只会成为众叛亲离的“孤忠者”。 在他看来，“光之王”拉赫洛跟异鬼首领“夜王”没什么区别。 异鬼是蛰伏许久、结束冬眠的饥饿猛兽，要大口吞噬生命，来满足它的极度饥饿。 “光之王”虽然套了一层“红神”的名号，表面光鲜亮丽，实质或许更为凶残，吃人不吐骨头。 剧情里“无旗兄弟会”的贝里·唐德利恩被“魔山”格雷果杀死后，密尔的索罗斯复活他，并让他成为了无旗兄弟会的头领。 此后，他又被杀死过几次，但每一次都被复活过来，只不过每一次复活他都会失去一部分记忆，遍体凌伤、骨瘦嶙峋的身体，承载着所有造成他之前死亡的伤口。 如同“光之王”拉赫洛操纵的傀儡，一个行尸走肉。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肆意借用拉赫洛的力量，最终只会被反噬…… 这也是多米利克宁愿稳扎稳打，也不愿走梅丽珊卓这条捷径的原因。 多米利克收起对“光明使者”的眼馋，将注意力集中在接下来的战争中。 史坦尼斯的部队已经涌入君临城，等埋伏的“野火”、“飞雷炮”引发混乱，城内的军队发起进攻，多米利克就会率领山丘下的上万名士兵，堵住烂泥门，去捅史坦尼斯的屁眼…… 忽然，耳边响起脚步声。 “大人。” 多米利克循声望去，只见“七神圣女”玛格丽·提利尔款款走来。 她发鬓挽起，被白色头巾包裹住，一身素白的修女长袍。 修女袍本身薄而宽松，但在多米利克坚持不泄的开发下，玛格丽的部件愈发圆润，走起路来一摆一摆就把袍子给绷紧了。 因为要以君临城为诱饵，引史坦尼斯的部队入瓮，围而歼之。 战斗过程中，君临城不可避免会被敌军一番蹂躏，城里的贵族、有钱人少不得遭罪。 其中贝勒大圣堂更是免不了被乱兵洗劫。 谁都知道圣堂地下室是国王的陵墓，地窖里更是存有昂贵的法衣，戒指，水晶王冠，以及其他的教会财宝。 因此，玛格丽·提利尔早早被他弄出城来，免得被误伤。 毕竟多米利克还要靠她掌控七神教会。 至于那些满肚肥肠的总主教、大主教等神官们，多米利克才懒得管他们的死活。 最好被史坦尼斯麾下的乱兵霍霍一番，还省的多米利克主动找他们的茬…… 当然，这位“七神圣女”是以犒军的名义而来，是来传达总主教的祝福，安抚军队，激励士气的。 “玛格丽小姐，你不是来跟我探讨七星圣典的吧？” 多米利克双手抱在胸前，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玛格丽小脸一红，瞬间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最近多米利克时常用这种借口找她办事。 “我是来感谢您让我成为七神圣女的。” 自从莫名其妙成了七神教会的“圣女”，玛格丽深深感受到了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处。 总主教、大主教们对她以礼相待，普通修士，修女们把她奉为七神的使者。 借着圣女的名义，超群的亲和力和政治智慧，玛格丽身边甚至聚集了一批效忠于她的虔诚教众，重新拥有了权力的乐趣。 “不用谢，七神教会的上层早已腐朽，底层的教众需要像你这样平易近人、知民间疾苦的领袖。” 多米利克有一说一。 如果玛格丽是块烂泥，他也扶不上墙。 “史坦尼斯的军队已经攻进君临城了，您不担心吗？” 玛格丽一副十分担忧的样子，她能听到远处战斗的声音，战号的低吟，投石机的甩动和撞击，水花溅起，木头碎裂，燃烧的“野火”罐噼啪作响，弩炮射出一码长的铁头箭…… 这一切之下，是活人濒死的呼号。 这些声音一直都在，有时在空气中，有时在人心里。 “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 对付史坦尼斯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多米利克神色坚硬如铁，俯视远方战场的眼睛里有一种明亮而狂热的神色。 一双燃烧着野火的眼睛，玛格丽心想。 战场上总有出乎意料的意外因素。 身为一名指挥官，就要有运筹帷幄的定力，就算天塌下来都淡然处之，不动如山、镇定自若。 更何况，对于和史坦尼斯的这场战争，多米利克已经做足了准备。 黑水河、拦索铁链、金袍子、白港舰队，事先放置在君临街道里的“野火”、“飞雷炮”，以及埋伏在城内、城外的军队。 他已经做好战前规划，并严格执行，现在只余下平静接受结果了。 多米利克穿越以来，凭借小小的孤山岭，一跃成为七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除了熟知剧情外，最重要的就是这种一步一个脚印的做事风格。 这场战争也是如此！ “既然您如此胜券在握，我就安心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玛格丽正准备告辞。 “圣女阁下，既然你来都来了，帮我在七神面前做个祈祷吧。” 多米利克突然提议道，指了指身后的帐篷。 既然这朵玫瑰送上门来，现在正好还有时间，不吃实在是浪费了。 瞥见男人眼中略带侵略的眼神，玛格丽意识到不妙，但她没有办法拒绝多米利克的要求，只得跟他走进帐篷。 帐篷里没有七神雕像，玛格丽只好站直身子、举起双臂，朝着贝勒大圣堂的方向作出祈祷的姿势。 她显然已经很适应修女的角色，高声道： “无上荣耀的七神，请眷顾我等。 公正的天父，仁慈的圣母，勇敢的战士，纯洁的少女，辛劳的铁匠，智慧的老妪，请为我们带来胜利！ 请赐予多米利克·波顿大人以力量！ 请带给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以死亡！ 荣耀七神，请您降下恩赐与神罚……” 这时候，一抹阳光透过帐篷的门帘射了进来，照在玛格丽的脸上，营造出某种圣洁光辉的氛围。 多米利克发现自己似乎对“小玫瑰”修女的扮相非常有感觉，忍不住从身后一把抱住她苗条婀娜的身子。 “多米利克大人，您要干什么？” 玛格丽吓得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撑在男人的臂膀上，俏脸绯红的挣扎起来。 “你。”多米利克玩味的说道。 玛格丽脸蛋殷红如血，眼神却是逐渐迷离，她早已经是多米利克的形状了： “现在这种时候，您不怕耽误正事嘛？” “这种事什么时候都不耽误，放心我会很快的。”多米利克保证道。 玛格丽紧咬着红唇闭口不言，半响才羞耻的眨了眨眼睛。 白色的头巾被摘下，修女袍也被多米利克强行开出高衩，形成性感诱人的曲线。 如果说世上哪种女人最勾人心魄、媚惑人心？ 穿着虔诚修女长袍、被多米利克搂在怀里欲拒还迎的玛格丽·提利尔，无疑是其中翘楚。 多米利克热切的品尝这朵玫瑰的滋味。 “小玫瑰”激烈回应，白皙滑腻的肌肤，出现水蜜桃般的色泽，棕色的秀发披散在肩上。 多米利克忽然停了下来，幽然叹息。 玛格丽一脸不解：“怎么了？” “我还是喜欢你一开始端庄典雅的样子。” 多米利克似乎在回忆。 反差是吧？ 我懂！ 玛格丽身上的气质顿时发生了变化，转化为圣洁的天使，脸上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娇声道： “请不要这样，多米利克大人，我是侍奉七神的使者，您这样是在冒犯诸神，求您了，不要……” “就是这个味儿。” 多米利克顿时来了兴致，欺身而上。 玛格丽苦苦“求饶”，恳求他再快一点，早点结束痛苦…… 这处帐篷是临时搭建的，方便观察黑水河战场，只有几张小板凳，连张床也没有。 所以多米利克只好抱着玛格丽在帐篷里转圈。 幸好玛格丽体格娇小，轻而易举。 不然的话这个姿势还真不好用。 ………… 多米利克的确很快，只用了半个钟头。 玛格丽重新穿上圣洁的修女长袍，撕开的高衩被遮掩住，一切像是从来没发生，但她脸上的红晕短时间却无法消失。 “大人，您会赢吧。”玛格丽低垂着脑袋，眼睑蒙上了一层浅浅阴影。 多米利克耸耸肩：“如果输了，你得做好跑路的准备。” “好吧。”玛格丽眼神幽怨。 “嗯，我走了。” 在玛格丽的服侍下，多米利克重新穿戴好盔甲，确定没问题后就离开了。 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玛格丽一脸怅然的叹了口气。 她这回是真心希望多米利克能赢得胜利，如果多米利克战败或者被赶出君临城，她可不想做一辈子的修女…… ………… 黑水河上，废弃的战船在燃烧，烂泥门前到处是烧焦的土地。 因为被史坦尼斯“光明使者”的威力震慑，守城的金袍子几乎没作抵抗，有的拔腿就跑，更多的屈膝投降，高呼史坦尼斯万岁！ 顺着河岸而来，大批水手和史坦尼斯的陆上部队，一起冲进了君临城。 大量骑兵冲进了烂泥街，个个都像咆哮的钢甲恶魔。 各个家族的旗帜在空中飘扬。 更多的是那些淡黄色的旗帜，长长的旗穗拖在后面，如火焰一样摇曳，原本该是家族纹章的地方放着神的标记：光之王的烈焰红心。 绕过渔民广场，史坦尼斯召集麾下的领主贵族们，商量接下来的用兵方略。 “依我看，先占领维桑尼亚上的贝勒大圣堂，会不会比较妥当？天上诸神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说话的事年迈的伊斯蒙伯爵，一个守旧而小心谨慎的老人。 他是史坦尼斯麾下风暴地贵族的代表，来自风暴地绿石堡的伊斯蒙家族，统治着破船湾以南的一个岛屿伊斯蒙岛，家族纹章是淡绿色底色上的一只深绿色海龟。 以母系那边的血缘而论，他算是史坦尼斯的外公。 “我们应该先攻下红堡，彻底将敌人掐灭在掌心中！” 潮头岛的瓦列利安伯爵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他总是主张以武力解决事情，曾建议史坦尼斯抢先攻击君临，在包围风息堡时他亦建议强攻夺取城堡。 要想安稳的统治黑水湾附近的岛屿，史坦尼斯离不开瓦列利安伯爵的支持，他的家族势力在“王家舰队”中有极大的影响力。 亮水城的佛罗伦伯爵也表示赞同：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唾手可得的胜利，而且充满了光荣。 但在将乔佛里·拜拉席恩赶下王座、结果尘埃落定前，我们还得小心行事！” 佛罗伦伯爵是史坦尼斯的王后赛丽丝的伯父。 他是最早抛弃自己的封君梅斯·提利尔和自己宣誓效忠的国王蓝礼·拜拉席恩，转而投效史坦尼斯的贵族，他身边紧密团结了一批河湾贵族。 其他贵族们也纷纷发表意见，他们大都来自久负盛名的尊贵家族，骄傲而有势力。 有人赞同伊斯蒙伯爵的意见，先占领贝勒大圣堂，也有说红堡才是重点，甚至还有人建议拿下雷妮丝丘陵的龙穴…… 巨龙已经消失了一个多世纪，不知道这个举动又有什么意义。 史坦尼斯一眼扫过众人，反而盯住了沉默的“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 “爵士，你说呢？” 在场的所有贵族全都把目光聚集了过来。 “王家舰队”在戴佛斯的指挥下，取得的战果有目共睹，这让一些原本瞧不起他的贵族也对他刮目相看。 “陛下，我担心敌军有埋伏。” 自从进入君临城后，戴佛斯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总感觉四处都有暗中观察他们的眼睛： “这场战赢得实在太轻易了！ 从黑水河到烂泥门，一路上根本没有像样的抵抗。 除了君临城墙上的金袍子，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的军队甚至没有出现过，他们会不会埋伏在城内等我们上钩？” “你是说城内有埋伏？”史坦尼斯疑惑。 “这不可能！”有贵族反驳道。 维斯特洛大陆的战争持续了数千年之久，幸存下来的家族都饱经战争的洗礼。 几乎形成了一个共识： 攻城，突破了城墙等于就攻陷了一座城池！ 哪有故意放弃城墙、在城内设伏的蠢货？ 第357章 没有诸神了，不是坏事 “哪有故意放弃城墙、在城内设伏的蠢货？” 有贵族提出了质疑。 但戴佛斯·席渥斯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战场上什么都可能发生！” 也有不少贵族觉得戴佛斯的看法有道理，转而支持他。 毕竟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可不是泛泛之辈。 塞外之王、谷地的山地氏族、“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泰温公爵、蓝道·塔利、蓝礼·拜拉席恩……可都败在他手中，小心一点没有错。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并没有反驳自己的“洋葱骑士”，只是习惯性的磨了磨牙，语气生硬道： “难道敌人埋伏了陷阱，我们就止步不前、放弃我兄长遗留给我的合法王位？” 所有贵族恍然。 是啊！ 他们千辛万苦陪着史坦尼斯从风息堡打到君临，都是为了荣耀与家族利益。 史坦尼斯一旦登上“铁王座”，他们这些人无疑一跃成为维斯特洛的显赫家族。 难道因为可能存在的风险，就这么灰溜溜的止步不前？ “陛下，那您觉得我们该先进攻哪里？”年迈的伊斯蒙伯爵问。 史坦尼斯沉吟片刻，朝着远处望去。 维桑尼亚丘陵顶上，艳阳映在贝勒大圣堂的七座水晶高塔上，璀璨发光。 另一边，高耸在“伊耿山丘”上的红堡，如同一只沉睡的巨龙，静静地匍匐在山岩间。 最远处，雷妮丝丘陵顶端“龙穴”的巨大穹丘，矗立在视野中，那扇青铜色的大门自从最后一条龙死亡后已经关了一个半世纪。 “龙穴”里没有龙，至于贝勒大圣堂，史坦尼斯早已改信光之王拉赫洛，七神对他如同过往云烟。 所以只剩下一个选择。 攻入红堡，擒住“伪王”乔佛里·拜拉席恩，登上铁王座，才是他最关心的事。 “沿着钩巷，直取红堡，我要拿回属于拜拉席恩家族的东西！” 史坦尼斯语毕踢马出发。 梅丽珊卓紧跟其后，举着一幅巨大的烈焰红心旗帜，宝冠雄鹿绣在心的内部，似乎已被完全吞噬。 钩巷是连接烂泥门与红堡的唯一街道。 它没有烂泥道、钢铁街那般宽敞，显得狭窄、逼仄。 这种不够平坦宽阔的路面，其实并不适合骑兵通行。 因此，大队人马骑得很近，膝盖抵膝盖，循着道路而行。 人马好像洪水一般向各处蔓延，而那街道就跟水沟一样，逐渐被填满。 无数的战马在轰鸣，整个城池都仿佛要陷在铁蹄的践踏之下！ 忽然，领头一名骑士的战马在路面上绊了一下，蹄子打滑，搅动烂泥。 紧接着他滚落马鞍，重重摔在街道上。 这一幕，显然引起了史坦尼斯和诸多贵族的注意。 戴佛斯飞快跃下马，蹲下来仔细观察。 地面潮湿滑溜，半是烂泥，半是绿色的液体。 这是“野火”！ 就算再勇敢的人，看到野火也会恐慌。 这种物质烧起来非常炽热，血肉就像油脂一样融化…… 史坦尼斯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诸多贵族也不傻，瞬间明白敌人果真在这里设置了陷阱。 但高速运动的骑兵部队是不可能做到立即停止的，现在退回去已经晚了。 “加快速度，快速通行！”史坦尼斯一声令下。 他们只能以更快的速度通过这片区域，然而敌人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一个冒着烟的帆布包，被投石机抛了过来。 还没等史坦尼斯弄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一阵“轰隆”巨响。 火光一闪即逝，大量泥土和碎石，被气浪掀起，冲到约十米的空中。 由于距离隔得太近，爆炸声和震波几乎同时达到。 大地的震颤转瞬即逝。 史坦尼斯感到自己的耳朵嗡地一下，世界陡然安静下来。 抬起头，只见碎石和泥巴像下雨般纷纷坠落。 “飞雷炮”的爆炸，将地面的“野火”点燃，四面绿色的火焰冲天而起，接着便是响彻天地的惨叫声。 无数的战士瞬间失去了他们的生命。 火势还在蔓延，整个钩巷被绿色的火焰照耀着，时不时还有一声爆炸传来。 到处都是被火烧着的战士和马匹，俨然已经是一副地狱般的景象了。 “不好了，我们中了埋伏！不好了……” 到处都有人呼喊，钩巷里的士兵们进退两难、又被硝烟笼罩，没一会儿已经乱作一团。 史坦尼斯的部队前后左右不能相顾，四散分割。 贵族们找不着他的士兵、士兵找不着他们的指挥官，一团混乱。 最终，当史坦尼斯带领他的主力好不容易通过这片区域时。 钩巷的尽头，至少千人组成的巨型步兵方阵列在那里，刀枪如林、密密麻麻地抱团在一起，如同钢铁刺猬，似乎早已在这里等候他们。 两侧同时涌来大股步兵，他们扛着橡木盾牌、端着长枪，正在沿途推进。 一层叠一层，纵深很大，前后进逼，脚步声和鼓声轰天巨响，叫人心惊肉跳！ 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这场面，简直叫人绝望。 然而久经战场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并没有慌张。 七国的贵族们提起史坦尼斯，第一印象就是“公正无私”，实际上他最大的特质是在逆境之中毫不畏缩，越挫越勇的特质。 史坦尼斯策马到了最前方，回顾左右。 他知道这时候不能后退，一退就全完了。 “楔形队列，冲出去！” 史坦尼斯下令，语气森严而冷硬。 指挥官的临危不乱，确实容易让大多数人镇定下来，这支军队看起来像是获得了些许生机。 楔形队列很快形成，一支重甲骑兵的突击队组成矛头。 “长枪准备。”史坦尼斯命令，同时也开始冲刺。 众人高声应和。 楔形队列飞射而出，矛头发出钢铁与丝绸的绵长尖啸，滚滚马蹄与犀利剑刃融汇火光。 狠狠撞向了那只盘踞在钩巷尽头的钢铁刺猬。 史坦尼斯在最后关头放平长枪，刺穿了一个穿镶钉皮甲的敌人胸膛，并将来人提离地面，枪杆随即断裂。 碰撞的冲击令他肩膀麻痹，但好在敌军的方阵被顺利冲破。 “去钢铁门！”史坦尼斯忍痛继续下令。 这是离钩巷最近的城门，至于红堡，谁知道那里又有什么埋伏和陷阱等着他们呢？ “洋葱骑士”紧紧跟随在他的国王后面。 头盔的眼缝限制了他的视线，只能看到正前方。 透过加衬垫的厚重钢盔，传来痛苦的嘶叫，火焰饥渴的噼啪声，颤抖的战号，嘹亮的铜喇叭。 大街上成片的骑兵疯狂劈杀，铁蹄践踏得地上的血肉像烂泥一样。 到处都是火。 诸神慈悲。 该死！ 是真主，没有诸神了，戴佛斯想。 如今他们只有一位独一无二的神灵，那就是梅丽珊卓的光之王拉赫洛。 可是这位光之王，没有如约的赐给他们胜利啊！ ----------------- 君临城内的战斗打响。 城外出现了另一支军队。 为首的指挥官骑在马上，全身墨色铠甲，手持一把巨型瓦雷利亚钢剑，带领着身后的军队向着君临城的方向冲了过来。 那高高飘扬的粉底剥皮人旗帜，昭示着他的身份——“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 史坦尼斯心心念念的对手，他终于出现了！ 多米利克领着万余名士兵在摇曳火光和扑面烟灰中穿行，经过河滨的废墟，踏上长长的石码头，朝着已经被史坦尼斯摧毁城门的烂泥门进发，准备瓮中捉鳖。 很快，他们遭遇了一股从钩巷逃出来的骑兵。 他们打着亮水城佛罗伦家族的狐狸鲜花旗帜，足有两千余人。 这支佛罗伦骑兵已经被几面堵死，正朝着唯一的出路——多米利克的方向狂奔而来。 “列阵出击！”多米利克一声令下。 浑身铠甲的重步兵端着长枪出现在最前方，纵深几列、逐次推进。 弓箭手在后方，向空中抛射。 重步兵方阵进攻得很慢，但就像一堵钢墙一般十分稳当。 这支佛罗伦骑兵大多是轻骑，正面打这种方阵本来就非常吃亏，或者根本不太可能打赢。 而且他们又在街道上，十分密集拥挤，跑都跑不起来，更拿步兵方阵毫无办法。 轻骑兵打重步兵唯有一边骑射一边后退，用风筝流拉扯。 但显然他们没什么地方可退了，不然人马不会挤得那么密。 四面八方的军队围了上来，这支佛罗伦骑兵很快就跪地投降了…… 贵族们还好，只是被缴械捆绑起来。 普通士兵遭老罪了，他们没有高贵的出身，也换不来赎金，唯有身上的行头值点钱。 所以被扒光衣服，像待宰的牲畜猪猡一样被人用刀枪抵着跪在地上，毫无尊严…… 多米利克领军继续出击，扩大战果，很快又遭遇一支史坦尼斯的部队，他们来自潮头岛的瓦列利安家族。 在合围之下，这支部队被逼着跳进钩巷的水渠。 但那水渠很窄，站在两岸拿着十二尺的长枪便戳得到。 两边士兵拿着长枪对下面乱捅。 瓦列利安家族的士兵一身污秽惨叫怪叫闹成一片，在里面躲来躲去，没躲掉的中了长枪便倒在了污水里。 浑浊的脏水荡起来的水花已经带着血红色。 等到他们投降时，水渠上面已经漂浮了一层尸体。 这场面别提有多残酷。 ………… 黑水河。 与此同时，薇尔菲德的“白港舰队”已经出动，驶入黑水河，朝“王家舰队”发起了进攻。 “王家舰队”的舰船数量更多，但绝大多数水手已经跟着史坦尼斯上岸去了，显得势单力薄，无力招架。 烟尘与灰烬在空气中弥漫，“狭海亲王”萨拉多·桑恩和留守在船上的部队正竭力抵抗。 黑水河面上塞满燃烧的战舰躯壳，水面漂浮着各种火焰，死者的尸体不断在河面上盘旋。 短短几个钟头，“王家舰队”就被杀得溃不成军。 他们在薇尔菲德强大的攻势下土崩瓦解，部分幸运的舰船侥幸从黑水河撤离。 来不及逃走的水手争先恐后的跳入河，或是将同伴撞进水中。 ………… 君临城内。 史坦尼斯的部队被“野火”、“飞雷炮”彻底打散，多米利克至今还没找到他们的主力。 然而，捷报却一条条的传来： “提利昂阁下让我来禀报您，城中的大股敌军被歼灭！” “有些跳蚤窝的醉汉想乘机打家劫舍，威曼伯爵已派金袍卫士去处理。” “贝勒大圣堂挤满了正在祈祷的贵族，史坦尼斯手下的一支佣兵团正在洗劫他们……” “薇尔菲德小姐的舰队出动了，整条黑水河沐浴在血水中，敌人的一百艘舰船起火燃烧，或许还不止。” 最后又来了一条关键的消息： “史坦尼斯的主力已经从钢铁门撤出城外。” 多米利克听到史坦尼斯突围，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他手中有那把开了挂的“光明使者”，重新轰开另一座城门就能打开缺口，瓮中捉鳖的计划也宣告失败。 真是可惜啊！ 要怪只能怪梅丽珊卓真给史坦尼斯手搓了一把神剑…… …… 天色黯淡，整个君临城到处都是厮杀，直到日落黄昏。 空气里的“野火”散了，但仍旧留着淡淡的硝烟味、以及浓烈的血腥味。 那种腥，有点类似站在正在打鱼的船上闻到的味儿，叫人有点反胃。 骑士们疯狂而激动的吹嘘战绩，很多人身上都是血污，身上带伤。 多米利克身上倒没有什么血污和伤痕。 他根本没有多少亲自拼杀的机会，穿的衣物是今早上才换的，一尘不染，铠甲也是崭新上好油的。 唯一的一处伤痕在腰上，在帐篷里转圈的时候被陷入高朝的“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掐的。 但他觉得自己手上沾的血最多，根本没法洗干净。 但战争的本质就是杀戮！ 他很久很久以前就领悟到了这点。 多米利克抛掉这些不该有的怜悯和软弱，骑着马在大街上转了一圈。 只见各处大火冲天，“野火”将君临的建筑烧得黑烟弥漫，一部分现在都还没扑灭，一些地方几乎变成了废墟。 其中还有一堆烧焦了的尸体。 若是这些尸体丢在城里不管，很容易腐烂发生瘟疫，只能集中处理。 最好的办法就是扔进海里，让受到惊吓的鱼虾们饱餐一顿。 城中还有一些人，趁乱盗抢财物，专门针对贵族和有钱人下手，财政大臣胖威曼伯爵正在处置他们。 多米利克倒是觉得劫富济贫，也不全是坏事…… 第358章 战争结束，正义or正确? 夜幕中。 君临城被惨绿的“野火”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到处都是嘶吼声、惨叫声，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钢铁门前。 巨大的铁闸门，此刻化作无数块冒着烟的碎片。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手中的神剑——“光明使者”的威能也消耗殆尽，随之变为一堆废铁。 在钩巷遭到伏击后，史坦尼斯率军一路奔逃到这里。 原本两万多名骑兵加上“王家舰队”的数千名水手，现在只剩下半数。 军中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地上布满伤兵，战马胡乱排列在一起，其中不少带伤。 幸存的贵族和士兵们蜷缩在一起上，好似受伤的野狼。 这群人中也不乏大贵族和名骑士： 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佛罗伦伯爵，闷闷不乐的老爵爷“红蟹”赛提加伯爵，“好人”博尼佛爵士，族系悠久的伊斯蒙伯爵。 拖着碎裂的膝盖蹒跚上前、不肯接受任何协助的瓦列利安伯爵，鹫巢堡凶猛的红罗兰爵士，雨林的德莫特爵士。 威廉伯爵及其子乔苏拉和埃利斯，果酒厅的琼恩·佛索威伯爵，“碎剑”提蒙爵士。 潮头岛的私生子奥雷恩，人称“拜金伯爵”的领主史戴蒙……以及其他数百位大小贵族。 这些贵族们全都闭目不动，面色难看，空白如板岩的面孔如同死灰。 更让史坦尼斯忧心的是被围攻的“王家舰队”。 黑水河那边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河面之下湍急漆黑，河面之上翻滚血焰。 整个河道已被船骸、火焰和浮尸封堵，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血光。 天空是红、橙和鲜艳的绿。 透过烟雾和火光，史坦尼斯看见残存的舰船一艘艘撞毁在河岸上。 更多战舰堵在一起，或许更多，无法尽数。 它们船桨互相交错，船身被绳索纠缠，撞锤相互钉死，坠落的索具则构成罗网，甲板扭曲，满是积水，犹如巨兽垂死的哀嚎。 “白色美人鱼”旗帜的舰船紧紧咬在他们身后，喊杀声震天，鲜血与烟雾四处弥漫。 有的人争先恐后的跳水，有的人在火光下摇摆着一大簇明亮旗帜。 其中有史坦尼斯的烈焰红心标记，有潮头岛瓦列利安的海马，蟹岛赛提加家族的红色螃蟹，还有其他家族……而今这已不重要了。 整个舰队都成为一片火海。 曾经纵横维斯特洛的“王家舰队”正在瓦解。 史坦尼斯恍惚的想…… “王家舰队”被突然出现的“白港舰队”堵在黑水河，在岸上的敌军同时发起攻击，由于缺乏水手，很快溃不成军。 最终，200多艘舰船，仅有不到60多艘舰船逃了出来，聚集在钢铁门附近的码头上。 “陛下，船来了，我们该上船了！” “再不撤后面的追兵就来了！” “我们输了，陛下！” “敌人的攻势太过凶残。” …… 贵族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史坦尼斯的肩膀受伤，外衣浸满渗出的血，此刻脸上的不甘，扭曲成一张痛苦面具。 最后，他狠狠咬牙，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下达了命令：“撤退！” 巨大的船桨吱嘎作响，好似垂死巨人的呻吟…… ………… 君临城外。 “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摸黑走出帐篷，来到白天多米利克所在的那处山丘。 她的呼吸哽住了。 君临城的天空映着下方的熊熊大火，不断变换鲜明的颜色。 诡异的绿潮在云层中流动，橙色的光亮在天际蔓延。 或红或黄的普通火焰与碧绿翡翠的野火竞相攀比，此消彼长，孕育出无数转瞬即逝的影子。 空气本身也有焦灼的味道，好似炖煳了的肉汤。余烬如群群流萤，在夜空中飞舞。 血与火所污染。 唯有丝丝绿影，仍在群星间徘徊…… 直到听见钟声从城市彼端传来。 那是青铜的低沉轰鸣，一声比一声急促。 钟声响彻山丘、街道与塔楼，传遍君临的每一个角落，汇入自贝勒大圣堂七座水晶高塔上流泻出来的汹汹之音。 她听见街上的人们也在喊叫、欢呼。 战争结束了！ ----------------- 翌日，清晨。 多米利克叹着气，都说晚起毁上午，早起毁一天，这话果然有道理。 昨夜的君临城实在太乱，乱兵、盗匪、还有些趁势作乱的未知势力。 等彻底平息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所以多米利克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疲惫只消除了一半。 整个人像是缺水的水芹，耷拉着脑袋，蔫巴蔫巴的。 他起床，来到首相塔高耸的塔楼里，俯瞰整个君临城。 昨天缩在家中的百姓们冒出头来，奔走于大街小巷，庆祝着这场胜利，被洗劫的贵族、商人、有钱人则欲哭无泪。 吟游歌手们让乐音流转于城市之中。 杂耍艺人变戏法，或是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踩着高跷在大街上摇摆走动，或是在空中抛掷着一根根燃烧的木棍，然后接住它们。 围观的百姓们大声欢笑。 这时，一群骑士穿着闪亮的铠甲奔上街头。 他们骑在披金挂银的高大战马上，风中飘荡的鲜明旗帜…… 如同千百条歌谣里描述的英雄跃然眼前，一个比一个英姿焕发。 他们是在“君临保卫战”中立了功勋的贵族，来自七国各地，北起绝境长城，南及多恩峻岭的辽阔土地。 有出身显赫世家、但排行居末的贵族少爷，或是一方领主的继承人。 这些年轻人多半尚未树立显赫的名声，但所有人相信有朝一日他们的名字定将传遍七大王国…… 玛格丽·提利尔自然不会在贝勒大圣堂中闲着。 她以“七神圣女”的身份不断外出巡视，在城内安抚受伤的民众，顺便收拢一波人心。 无论走到哪里，她都会引起平民百姓们的狂热，而玛格丽尽其所能地回馈群众。 她向乞丐施舍财物，从面包师傅的推车上买热派吃，亲切地与小贩交谈……以极富魅力的亲和姿态，赢得了众多君临百姓的爱戴，声望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大主教。 这一幕幕画面，不断出现在眼前…… 多米利克自然也是心情不错。 此战过后，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名字将再次传响整个维斯特洛，权势也将达到巅峰。 就这样，多米利克一边观看城市里的场景，一边享用女仆梅拉妮送来的牛奶，突然浑身一震。 “领主大人，是烫了吗？” 梅拉妮跪在地上，一边嗦一边问，她担心牛奶被热得烫嘴了。 “没有，温度刚刚好。” 多米利克深吸一口气，抿了一口牛奶，最后把女仆的脑袋按回原位。 他刚刚情绪稍微有点激动，满心欢喜差点喷薄而出…… 用过早餐，多米利克召集诸多贵族，论功行赏了一番，其中包括财政大臣胖威曼伯爵和海政大臣提利尔·兰尼斯特…… 这场“君临保卫战”，战果斐然。 但因为史坦尼斯那把神剑“光明使者”的原因，未尽全功，半数以上的敌军从钢铁门逃脱。 好在“王家舰队”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再也无法封锁黑水湾，威胁君临的海上贸易。 多米利克的战略目标，也算基本达成了。 而薇尔菲德指挥的“白港舰队”，无疑是大大的功臣。 他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御前大臣和诸多贵族，却没见那道熟悉的人影。 “薇尔菲德小姐在哪里？”多米利克问道。 ………… 红堡，神木林。 这是片足有十亩之广的树林，种满榆树、柏树和黑色三叶杨，俯瞰着黑水河。 这里的心树是一棵大橡木，古老的枝干上爬满烟莓藤蔓，空气中充溢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 薇尔菲德蜷缩在落叶堆积的地面上，身上披着一件染血的斗篷。 相比较曼德勒家族信奉的七神，薇尔菲德更喜欢北境的古老诸神。 因为她不喜欢七神圣堂上的雕像和彩绘玻璃上的图案，燃香的气息，身穿长袍手捧水晶的修士，镶着珠母、玛瑙和天青石的祭坛，以及照洒其上、绚丽灿烂的七彩虹光。 如果诸神真的存在，也会被那些东西晃得眼瞎。 而神木林有种净化灵魂的感觉，即便在这里，在君临中心的坚堡深处，她依旧可以感到古老诸神，正用几千只看不见的眼睛凝视着自己。 一阵微风拂过神木林，有如深沉的叹息，红叶沙沙作响，彼此窃窃私语。 此时，一道阴影遮在薇尔菲德的脸上。 “亲爱的薇尔菲德，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一个声音问。 薇尔菲德抬起头，发现多米利克站在她身前，低头好奇的看着她。 “没事，”她坐起身来，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膝盖中间，“好像就是疲倦了，什么都不想干了。” “你太累了。” 多米利克在旁边坐下，微微皱着眉头，“应该去休息，但不是在这里。” 一把染血的长剑插在不远处的泥土里，薇尔菲德依旧是那身戎装、身上沾着血污，根本没有换过。 她在这里待了多久？ 多米利克不知道薇尔菲德到底在想什么？ 她右手托着脸，棕色发辫垂在肩上，有几缕发丝拂在脸上，神情悠然平淡。 既不是淡漠，也不是偶尔表现出来的严肃或者软弱。 在大部分时候，薇尔菲德给人的感觉都是成熟、稳重，甚至带点腹黑。 而此刻的她，却悄然令人忘记了这种感觉。 多米利克突然意识到：带着知性、成熟、智慧标签，陪自己一路走来的薇尔菲德，其实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孩，放到前世，也不过刚上大一的年纪。 “你这是怎么了？”多米利克还是开口了。 心里有话总不能一直憋着吧，那太难受了。 就像早上被梅拉妮服侍喝牛奶的时候，只有痛痛快快的溢于颜表，才会觉得舒爽。 薇尔菲德偏过脸来，眼神中似乎有些怅然。 “多米。”她开口。 “我在听，”多米利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他认真道，“我想明白你在烦恼什么？” 薇尔菲德的眼眸仿佛幽深湖水，微微皱着眉，像是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其实也很简单，昨天在黑水河上的那场海战，死了很多人。” 当然了，王家舰队的200多艘舰船，焚毁无算，只剩60多艘逃了出去，落水喂鱼或被“野火”烧死的水手，更是不计其数…… “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觉得双手沾满了血，你说这算是邪恶吗？” 多米利克稍显意外。 薇尔菲德可不是第一次初上战场的雏鸟。 最初遇上她的时候，她已经掌管白港的海上贸易，少不得和穷凶极恶的海盗打交道。 后来又担任多米利克的后勤事务官，在奔流城、女泉城带领军队守城，见血无数，甚至还负过伤。 怎么这时候，犯病了？ 这应该是某种战场创伤综合症，多米利克想。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午夜梦回，也会被突于其来的噩梦惊醒，然后陷入自责和迷茫。 这种“创伤”的危害非常之大。 就比如可怜的罗柏·史塔克，至今还在奔流城接受治疗。 他身上的伤早已痊愈，但内心却一直活在“夜袭奔流城”的那一夜。 据说，罗柏每夜都会梦到无数双木讷的眼睛，无数只伸出的手——那些将性命交托给他，却因为他的指挥失误、惨死在“弑君者”之手的那些士兵们的。 多米利克可不想薇尔菲德也这样。 她可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红颜知己，未来漫长征途上不可或缺的同伴。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邪恶，但这个世界上并非一切正确的事都是正义的，也并非正义的事都一定是正确。” 多米利克眼神渐渐变得深沉而坚定： “其实你并非在指挥一场屠杀，反而是在终结战争。 试想，如果这场战争史坦尼斯获得胜利，你觉得他能坐稳‘铁王座’？ 恐怕除了风暴地和龙石岛，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人都会反对他，岂不是又掀起一场新的‘五王之战’？ 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薇尔菲德听了这番话陷入沉默，眼睛蒙上了一层浅浅阴影。 她并非不懂这些道理，只不过现在陷入了某种心理困境。 多米利克没有继续说话。 神木林里安安静静的，太阳将点点碎金洒了下来，风从枝头轻轻掠过。 不远处的码头上，间或还有白腹黑翼的海鸟从头上飞过。 他的视线慢慢延伸到远处，渐渐上移，越过城墙，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悠然自得的散步着…… 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第359章 吃橘子吗?以神之名 红堡，神木林。 不知过了多久，薇尔菲德犹自在沉思着。 多米利克亲吻着她的脸颊，轻啮着圆润如珠的耳垂，慢慢亲到雪白的脖颈，闻着她淡淡的发香。 两人静静坐在落叶堆上，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气息，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恍惚间，又像是回到了遥远的四年前，两人在白港码头初见时的情景。 碧空如洗，远处海浪拍击在岩石上的声音，心中什么都不想，只愿时间永远停留此刻。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们很快就饿了。 …… 首相塔的院子里。 一头肥美无比的全羊扒皮拆骨，放在烤肉铁叉上缓缓转动，已经烤了好几个小时， 旁边的厨房小弟忙着涂抹奶油和草药，直到肉烤得香香酥酥，油脂四溢。 餐桌上的甜菜、草莓和刚出炉的面包堆得老高。 薇尔菲德顾得不得贵女形象大快朵颐。 她已经一整夜加一上午都没吃东西了。 用过午餐，多米利克送她回卧室。 薇尔菲德的住处也在红堡，但不在首相塔，而是在位于王家圣堂背后“处女居”。 它因“受神祝福的”贝勒在此地囚禁他的妹妹而得名。 贝勒·坦格利安，将他的三个妹妹兼妻子，后世并称为“高塔上的三处女”的雷妮亚、依伦娜和戴安娜幽禁于此，以消除肉欲的念头。 不得不说，这位国王的一些行径，可以算得上坦格利安历代国王里的奇葩。 比如，命令一位伯爵为麻风病人洗脚，尝试以信鸽取代渡鸦送信，后果是崩溃性的。 更荒唐的是命令七神教会的大主教们，选出一个目不识丁的石匠和一个据称能行神迹的男孩作总主教……坦格利安家族的覆灭，很难说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处女居，薇尔菲德的住处位于其中一座塔楼。 这个塔楼整个就是个书架，一楼二楼是打通的，中央天井上是一扇巨大的天窗，镶嵌着磨砂玻璃，上面落满了树叶。 四壁除了油画就是高到顶到天花板的书架，上面摆着成套的精装书籍和古籍拓印本，贴着书架的楼梯和平台高高低低，方便人在这个巨大的书架屋里爬上爬下。 这个女人真是爱看书啊！ 薇尔菲德去浴室里清洗身体，多米利克径直到书桌前找了把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果盘上还有不少水果，他拿起一个橘子剥开来吃。 很快，一丝不挂的完美身材出现在多米利克面前。 薇尔菲德柔软的棕发湿漉漉的，身上冒着热气，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和雪白沟壑，配上高贵端庄的气质和知性温柔的微笑，真是诱人之极。 多米利克看得不由有些痴了。 “薇尔菲德。”他忍不住叫她。 “嗯？” “你真漂亮。”多米利克由衷地说。 薇尔菲德微微一笑，作为一个贵女，这种话想必已经听得太多了吧。 她慢慢走到男人身边。 “吃橘子吗？” 多米利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掰下一瓣橘子递到薇尔菲德温润的红唇边上。 薇尔菲德眸光闪烁，抿了抿嘴，盯着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红着脸张嘴含住了橘子，以及多米利克的手指。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喜欢吃人手指。” 多米利克抽出手指在她白嫩的脸蛋上擦干净口水，然后一把她扔到床上。 薇尔菲德脸蛋红若晚霞，眼神迷离的说道：“多米，你会永远爱我吗？” 再理智的女人都会有感性的时候， 记得第一个这样问他的人还是小未婚妻珊莎。 多米利克把玩着她的秀发，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 时间就像没有女朋友的单身狗，匆匆而去。 转眼已经是两个月后。 君临城从战争的动乱中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入目皆是一片祥和平静的画面。 君临保卫战中。 史坦尼斯·拜拉席因为得到红袍女巫梅丽珊卓的帮助，再加上对“光明使者”的威能过于自信。 一头撞在多米利克这堵铜墙铁壁上，撞的是头破血流。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 如果多米利克有这样一把传说中的神剑，恐怕也会迫不及待的拿对手开刀。 但谁让史坦尼斯遇到多米利克这种不守“城门”的怪胎。 只能说是被针对的太惨了！ 而且史坦尼斯情报侦查做的不够到位，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在城内的伏兵，失去了对于战场整体局势的把控。 以至于无法及时的调整战略部署，导致自己的军队被围堵在狭窄的钩巷，最终两万余精锐骑兵只剩半数逃回，海上力量“王家舰队”也在黑水河上毁于一旦…… 即便是“红神”光之王拉赫洛现身，也难以帮他挽回败局。 由此，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作为多米利克的君临政权明面上最后仅存的威胁，宣告失败。 相信史坦尼斯只能回风息堡或者龙石岛舔伤口，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七大王国中，北境、谷地、河间地、王岭早已臣服于君临政权。 河湾地在提利尔家族等势力遭到瓦解后，也不得不当孙子。 铁群岛的葛雷乔伊家族率领海盗骚扰北境的西海岸，“北境守护”卢斯·波顿一边动员各大家族防御海盗，一边大肆扩张波顿家族的势力。 而西境的泰温·兰尼斯特至今还在死磕金牙城。 而作为盟友的多恩人拿着“老狮子”高额的酬金，在战场上摸鱼。 再加上多米利克已经让瓦里斯派遣使者，以乔佛里的“王后”之位，联姻亚莲恩·马泰尔，诱使多恩背刺兰尼斯特，计划一旦成功，兰尼斯特将腹背受敌…… 至此，由劳勃国王、艾德公爵之死引发的“五王之战”，已经逐渐被平息。 来自另一个世界，多米利克自然明白“发展才是硬道理！” 因此趁着这段难得的和平发展时期，多米利克决定将“种田流”发扬光大。 何为“种田流”？ 不以个人能力见长，而是建立自己的根据地，发展势力，这也就是所谓的种田流。 维斯特洛大陆本就是低魔版本的中世纪背景世界。 比起巨龙、神只、魔法、巫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攀科技、拼发展才是最有性价比的选择。 君临城资源丰富，人口众多，又有黑水湾这个天然的港口 只要将它发展起来，多米利克的实力就会获得质的提升。 …… 首相塔。 挂在壁炉架上的水壶“哐哐”响了起来，那是蒸汽冲击壶盖的声音。 “啊，水烧开了。” 女仆梅拉妮走过去刚要提起水壶。 却被多米利克制止了。 “领主大人？”梅拉妮不解的问。 多米利克没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哐哐”的声响持续不断，蒸汽不断冲击着壶盖，将其轻轻抛飞，又摔落下来。 “烧开水！” 从火被利用的第一天起，烧开水就融入了人类的生活。 无数人目睹过，实践过，却没想到这一缕缕轻飘飘的水汽，也能蕴含惊人的能量。 而将这股能量真正利用起来的机器——蒸汽机！ 这个在偶然间被人类掌握的发明，在极短的时间就改变了人类发展的历史。 学过历史的都知道，蒸汽机是取代人力和畜力的新动力，推动了第一次工业革命。 尽管蒸汽机的原理简单，但限于制造工艺的限制，并非短期内能发展的起来。 多米利克一开始穿越的时候，根本不敢轻易尝试。 如今，他以“国王之手”的身份执掌君临政权，数境之地俯首称臣，手里能调动的资源也是海量级别的。 现在去攀“蒸汽机”这棵科技树，时机无疑是非常合适的。 蒸汽机的原理，每个工科狗都耳熟能详的。 简单点说，就是一个放大版的“烧开水”。 烧开的蒸汽被导入气缸，推动活塞和连杆，将热能转化为蒸汽能，再转化为机械能。 原理十分简单，但不代表它容易制造。 气缸可以使用一体铸件，内部打磨平滑，其他部件一个个分开制造，然后拼接，用焊接或者铆接的方式固定在一起。 它的难点在于气缸与活塞的密闭性。 金属加工还没点够技能时，想要靠手工锻打出一个合格的气缸，不是件容易的事。 为此，多米利克召集了全君临的铁匠。 就这样折腾了半个月的工夫，终于在红堡的圣堂里拼出了维斯特洛大陆的首台蒸汽机，进行一场展示试验。 七神祭坛前，诸多贵族好奇的围在一起，打量着这个奇怪的机器。 “就这是七神赐予我们的宝物？”薇尔菲德皱眉道。 一堆铁疙瘩以奇怪的方式组合在一起，上方有个轮子，下方还有个用来烧水的炉子。 哪怕她看的书再多，也没有从任何一本书籍上看到过有关这种物品的描述。 “正是，这是七神的恩赐，借由多米利克大人之手召集全城的铁匠打造而成的。” 玛格丽·提利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是不是七神的旨意她不知道，反正是多米利克大人的旨意。 身为“七神圣女”，玛格丽可以不信奉七神，但是不能不信奉多米利克·波顿。 不然的话，就会被抓过去溢于颜表、空前撅后、全身灌注。 不过眼前这一堆铁疙瘩有什么用？ 玛格丽也有点好奇。 贵族们同样一脸迷茫。 多米利克在蒸汽机周围绕了几圈，这台看似简陋的机器，凝聚着维斯特洛大陆的工业精华。 它的制作是按照最原始的蒸汽机来设计的，功能极为简单，算是试验品。 在试验开始之前，玛格丽站直身子、举起双臂，扮演修女的角色，朝着七神雕像祈祷： “无上荣耀的七神，感谢您的恩赐……” 毕竟蒸汽机的科技原理，在这种中世纪背景的社会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傻子。 与其让人怀疑多米利克脑子有问题，不如将一切都推到诸神头上。 反正维斯特洛不被理解的现象，都能被归咎到诸神头上。 如此一来，宗教不仅不是科技发展的阻碍，反而是助力。 以神之名，推动科学和技术的发展，这主意太棒了！ 七神祈祷完毕。 两名铁匠往蒸气炉倒了桶水，点燃柴火。 十几分钟后，水被烧开，咕隆咕隆地翻滚起来。 很快，气缸内传来噼啪声，这是缸体受热膨胀的声音。 “这不是烧开水么？” “没想到还真是个炉子。” “七神赐给我们一个烧开水的炉子？” “七神这是在天上闲的发慌吗？” …… 贵族们议论纷纷。 “七神的每一个旨意，都有其用意！” 虽然玛格丽自己也搞不懂这是啥东西，但不影响她忽悠别人。 很快，当气缸内充满蒸汽时，让在场所有贵族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蒸汽机发出刺耳的轰鸣声，排气口的位置“呼哧”、“呼哧”的吐着白气。 活塞开始推动连杆，慢慢摆动，一来一回带着轮子飞快旋转。 随着火力增大，轮子飞速旋转，发出“呼呼”的破风声，站在旁边甚至能感受到激起的气流扑面而来，其中蕴含着让人难以估计的力量…… “果然是七神的恩赐！” “这是七神在向我们展示神迹！” “七神终于回应了世人……” 有贵族忍不住朝蒸汽机跪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喜极而泣。 多米利克也没拦着。 就在所有贵族为之惊叹，对着蒸汽机跪拜祈祷之际。 “轰”的一声巨响。 整个蒸汽机爆炸开来，各种零件四散，滚烫的热水飞溅而出。 这把在场的贵族们都吓傻了！ 他们以为这是七神在表示不满，吓得使劲磕头，脸上的表情也愈发虔诚。 “多米利克大人，难道这也是一种爆炸武器？” 海政大臣提利昂·兰尼斯特不确定的问道。 他曾亲眼看着一群铁匠把这台机器组装好，自然知道它不是什么狗屁七神的恩赐。 而且他隐约已经从气缸、连杆、轮子三者之间发现了什么规律。 就在他即将领悟到什么东西的时候，机器爆炸了，这让他对自己的想法有点不自信了。 多米利克捂脸，但是也不以为意。 毕竟证明“蒸汽机”这条路走通了，剩下的就是打磨细节了，在制作材料和工艺上下功夫…… 第360章 久违的乔拉，光之王的庇佑 君临码头。 一队商船缓缓驶来，最后停泊靠岸。 “诸神该死！你竟然让我这个老头子大老远来这里？” 孤山岭的首席铁匠唐纳·诺伊大大咧咧从船舷上跳了下来。 他鼻子又宽又扁，下巴长满黑须，没有手臂的左袖用别针系在肩头，尽管只有一只手臂，依然非常强壮，可以轻易地举起上百斤铁锤。 除了诺伊之外，随船而来的还有大批孤山岭的技术工人。 多米利克已经下令沿着君临城墙，靠近黑水河的地方建造厂房。 孤山岭的铸造场以及武器铠甲生产线，将一步步迁移到君临城，进行产业转移。 君临城位于海岸，俯瞰黑水湾，毗邻国王大道，水陆交通都很发达。 人口非常稠密，商业贸易更是位于维斯特洛之首，最是适合工业发展。 而孤山岭将转型为矿业生产地，源源不断提供煤炭与精铁矿石。 “诺伊阁下，我这可是为你着想，比起孤山岭和黑城堡，君临城才是适合你养老的地方。” 多米利克拍了拍首席铁匠的肩膀。 同时，目光转向诺伊身边的“大熊”乔拉·莫尔蒙。 “多米利克大人，愿诸神庇佑您。” 乔拉单膝点地行礼，比起首席铁匠诺伊的随意，他做足了礼节，丝毫不敢怠慢。 当初的多米利克爵士，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已经成为这片大陆最有权力的贵族之一，容不得他怠慢。 “诸神同样庇佑你，乔拉爵士，不，应该是乔拉伯爵了。” 多米利克拉着乔拉，来到自己的小姨妈达斯丁伯爵夫人面前。 达斯丁伯爵夫人穿着庄重华美的贵族长裙，棕灰色的头发在脑袋后扎成发辫盘在脑后，难得露出略显羞涩的笑容。 乔拉·莫尔蒙此次来君临，不仅是为了孤山岭的迁移，同时也是与达斯丁伯爵夫人成婚。 这也是多米利克当初对他的承诺。 婚后，乔拉将获得“伯爵”称号，同时继承荒冢屯的家堡、领地和赋税…… ----------------- 风息堡。 空旷的议事大厅，一大群贵族聚集在一起。 四处烧着铁炉，炭火闪着橙红光芒，四扇高大窄窗面向东西南北四方，外面是夜晚的星空。 君临战败之后，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率领残军返回了拜拉席恩家族祖传的风息堡。 如今，整整两个多月过去了。 比起剧情里史坦尼斯在黑水河惨败后，麾下分崩离析、势力一落千丈的惨况。 眼下局势要好得多，风息堡和龙石岛仍在他手中，风暴地以及黑水湾附近岛屿的贵族明面上仍然效忠于他。 但实际情况就不好说了。 风暴地的贵族还好，他们三百多年来一直效忠拜拉席恩家族。 只要风息堡还在史坦尼斯手中，他们的忠诚依旧不减。 黑水湾附近的岛屿则大不一样。 “王家舰队”的覆灭，使得各个岛屿的贵族面临君临城、以及白港舰队的威胁，除了龙石岛以外，大多数贵族已经暗中向多米利克暗通款曲。 对此，史坦尼斯也无可奈何。 以佛罗伦家族为首的河湾贵族就更惨了，随着新任河湾总督的统治愈发稳固。 奥顿·马瑞魏斯公爵以乔佛里·拜拉席恩的名义宣布佛罗伦家族为叛党，已经筹集军队，威胁亮水城。 不过，佛罗伦伯爵铁了心跟史坦尼斯一路走到黑，他让自己的儿子阿勒肯·佛罗伦率领家族的残余部队返回亮水城防守，自己则继续为史坦尼斯效力。 此外，果酒厅的佛索威伯爵更是收到了女儿莱昂妮·佛索威小姐的来信。 “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已经授封她为果酒厅伯爵夫人，并要求自己立即率领家族军队返回城堡，佛索威伯爵正在犹豫作何抉择。 “史坦尼斯陛下在哪？” “梅丽珊卓女士一直陪在陛下身边，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据说最近陛下几乎不能入睡，他为噩梦所困扰，连学士的药也不管用。” “只有梅丽珊卓女士有办法安抚他入眠。” “所以他们同住在一间卧室？” “是一起祈祷，还是用别的法子安抚他入眠?” “你说呢？” “哈哈……” “你们的谈话逾越了！” …… 之所以这么多贵族聚在这里，是因为史坦尼斯要挑选一名首相。 既然已经自立为王，总得有一名“国王之手”、“御前首相”替他处理国事，不然显得他这位国王不太正经…… 大厅里的一众贵族交头接耳，“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站在角落。 与这些出身高贵的大贵族相比，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然而，仍然有目光注视着他。 “咳咳！戴佛斯爵士。” 佛罗伦伯爵轻咳一声，主动上前打了声招呼。 他的胸甲上刻了一条光彩夺目的红金狐狸，旁边围着一圈天青石花。 这位亮水城伯爵高大、尊严、富贵，当初头一个倒向史坦尼斯，也是头一位公开宣布弃绝旧神，改信光之王的南境诸侯。 此外，佛罗伦伯爵还是“后党”的核心人物。 所谓“后党”，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部下中皈依光之王拉赫洛信仰的那批人。 赛丽丝·佛罗伦王后率先投身光之王，“后党”因紧密团结在她的身边而得名。 同时，这些人也是红袍女巫梅丽珊卓的忠实拥护者。 与“后党”相对，那些始终坚持七神信仰的人则被称为“王党”。 “戴佛斯爵士，你觉得谁是最适合的首相人选？” 佛罗伦伯爵看似随意的问。 他显然是想戴佛斯支持自己，谁都知道“洋葱骑士”才是国王最信任的人。 “国王陛下选择谁，谁就最合适。” 戴佛斯的语气十分有礼，回答也无懈可击。 佛罗伦伯爵一口气哽住，他语气微顿，组织了一番言语： “我在圣火中预见未来，如同梅丽珊卓女士一样。 在预见中，我看见史坦尼斯陛下最终坐上了铁王座。 不过要做到这些，陛下得让我当他的首相。 而你，将这么劝告他。” 原来如此。 戴佛斯没说什么，看不出是同意还是反对。 “王后催促他委任我，”佛罗伦伯爵继续劝说道：“就连你的里斯老朋友、海盗桑恩也这么说。 失败如灵魂中的黑蠕虫，啃蚀着陛下，我们忠心人士应该行动起来。 如果你像自己宣称的那样是个忠臣，走私者，就应该加入到我们中间。 告诉陛下，我是他唯一合适的首相。 假如你这么做，我以佛罗伦家族的名义送你三艘新船，我知道你的船在黑水河被焚毁了，嘿嘿……” 戴佛斯打量着对方的脸，有点意外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值三艘船。 诚然，亮水城的佛罗伦伯爵无疑是首相最有利的竞争者。 除此之外，还有亚赛尔·佛罗伦爵士，他是佛罗伦伯爵的弟弟、王后赛丽丝的叔叔，曾担任龙石岛代理城主长达十多年。 绿石堡的伊斯蒙老伯爵，他是史坦尼斯陛下的外公。 石盔城的古利安·史文伯爵，他的次子据说在君临城效力。 原本还有潮头岛的瓦列利安伯爵。 不过君临之战中，瓦列利安家族的军队损失惨重，他以保护家族领地之名返回了潮头岛，看样子是放弃史坦尼斯，准备和君临政权媾和。 佛罗伦伯爵满意离去后，他弟弟亚赛尔·佛罗伦爵士也来了。 亚赛尔爵士生了佛罗伦家着名的招风耳，耳朵和鼻孔里长出浓密的毛发，双下巴底也一簇簇的冒出毛来。 他将粗壮的手搭在戴佛斯肩膀上，靠得很近的眼睛里充满威胁： “戴佛斯爵士，请记住我担任龙石岛代理城主已经很久，国王身边都是我的人。 未经国王准许，我也许不能伤害你，但谁也说不准你会不会意外受伤呢？ 所以你觉得谁最适合当首相，明白吗？” “明白。”戴佛斯说。 他显然想让洋葱骑士投他一票，但方式跟他哥哥大不一样。 亚赛尔爵士放开戴佛斯，狞笑道：“很好。” 绿石堡的伊斯蒙老伯爵同样跟着走过来，不过他既没有许诺好处，也没有出言威胁，只是拍了拍戴佛斯的肩膀，说了些体己贴心的话语。 这让戴佛斯心生好感。 比起佛罗伦家族的两兄弟，他显然更倾向身为“王党”的伊斯蒙伯爵。 ………… 忽然，大厅中央燃起巨大的火堆。 一群衣服胸口绣上光之王焰心纹章的卫兵聚集在它周围，颂唱赞美他们的红神。 所有贵族像是收到某种信号，分立左右站好。 在红袍女巫的陪同下，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大步走上高台。 国王身穿灰羊毛外衣，暗红披风，系一条普通的黑皮带，上面挂着长剑和匕首，火焰形状的赤金王冠戴在头顶。 比起君临之战前，史坦尼斯仿佛老了十岁，剃短的胡须里遍布灰色毛发，而体重至少掉了两石，他从来就不胖，如今骨头在皮肤下运动，好像长矛要戳出来，甚至连王冠也显得太大。 戴佛斯有点为国王的状态担忧。 史坦尼斯高声道： “我准备在诸位之中选出一位国王之手、御前首相。” 话音刚落，贵族们纷纷发言，支持自己私下已经达成协议的人选。 然而史坦尼斯不发一言。 等所有人安静下来。 史坦尼斯慢慢走下高台，来到站位比较靠后的戴佛斯面前。 一抹微笑掠过他的嘴唇。 “跪下，洋葱爵士。” “陛下？”戴佛斯不明所以。 “因为咸鱼和洋葱，我让你成为骑士。我需要听取谏言，而你从来都会实言相告，因此我打算授予你‘伯爵’的称号。” “能成为您的骑士我就已经很满足了，陛下……” “很好，做伯爵要学会虚伪，你已经学到了这一课。现在快跪下，你的国王在命令你。” 戴佛斯跪下去。 史坦尼斯拔出长剑，把它搭在戴佛斯肩头， 那把“光明使者”早在君临城的时候就化为碎片，因此这是把精钢长剑。 “席渥斯家族的戴佛斯爵士，”国王说，“你是否为我忠诚的臣民，从今天直到永远？” “是的，陛下。” “你是否愿意发誓，终此一生为我效劳，给予我诚实的谏言和绝对的服从，保护我的权利和莪的国家，无论前途艰险，始终与我并肩作战，照顾我的子民，惩罚我的敌人？” “我愿意，陛下。” “那么，起来吧，戴佛斯·席渥斯，我授封你伯爵称号——”史坦尼斯高声宣布：“同时担任我的国王之手、御前首相！” 片刻间，戴佛斯惊得动弹不了。 人群顿时像炸开了锅。 贵族们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佛罗伦伯爵惊讶的神色，溢于言表。 “受诸神祝福”的贝勒曾令高傲的贝格莱佛伯爵给麻风病人洗烂脚丫。 此刻，佛罗伦伯爵脸上的表情大概就跟贝格莱佛当时差不多。 亚赛尔·佛罗伦爵士更是满脸不忿。 伊斯蒙老伯爵幽幽叹了一口气。 古利安·史文伯爵则露出略显轻松的表情。 “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陛下，您不能……我不适合当首相。”戴佛斯硬着头皮道。 史坦尼斯将精钢长剑收入鞘中，伸手把戴佛斯拉起来。 “戴佛斯阁下出身低微，”佛罗伦伯爵提醒国王，“从走私者跃升上来，贵族们不会满意。” “那就让不满意的人来找我。” “他……戴佛斯不识读写……”亚赛尔·佛罗伦爵士替哥哥补充。 “派洛斯学士可以替他读，至于写，同样如此。” “或许有更好的人选……某个高尚的领主……” 伊斯蒙老伯爵眉梢一垂。 史坦尼斯哼了一声：“我年迈的外祖父？你指的不会是自己吧？” “当然，不、不是，陛下。”伊斯蒙伯爵老脸一红。 “我之所以让戴佛斯担任我的首相，要的不过是他一直都给予我的东西：诚实、忠心和效劳。” 宣布完这个劲爆的消息，史坦尼斯重新走上高台，目光扫视所有贵族： “这两月来，有不少领主贵族弃我而去，或者向那位多米利克·波顿屈膝，剩下的保持忠诚的人失去了信心，成天喝酒赌博打发时间，像落败的狗一样舔舐伤口……但这能怪谁呢？是我率领大家走向了失败！” “陛下，战斗会让他们再度振奋，”佛罗伦伯爵道，“他们将重新向您献上忠诚。” “是嘛？”史坦尼斯的嘴扭曲了一下： “我兄长劳勃有激发忠诚的天赋，甚至能在战场上赢得敌人的拥护。 在盛夏厅，他一日内三奏凯歌，生擒格兰德森伯爵和卡伏仑伯爵，带回风息堡，将他们的旗帜当作战利品挂在大厅。 卡伏仑的白鹿旗上沾了点点血渍，而格兰德森的睡狮纹章几乎被扯成两半，但他们情愿在旗帜下坐一整夜，跟劳勃喝酒欢宴，甚至陪他去打猎。 ‘这些人打算把你交给伊里斯烧死，你不该把武器交到他们手中。’我曾告诫他。 劳勃听了只是哈哈大笑：我会把格兰德森和卡伏仑关进地牢，但依旧把他们当朋友。 后来，卡伏仑伯爵为劳勃战死在杨树滩，死于蓝道·塔利的碎心剑下。 格兰德森则在三叉戟河为他负伤，一年后不治身亡。 我兄长可以赢得人们的爱戴和忠诚，而我却远远做不到这一点…… 但没关系，我有光之王拉赫洛的庇佑！” 第361章 唤醒魔龙，新的试探 “七大王国的说法真蠢，三百年前，当‘征服者’伊耿登上维斯特洛大陆的时候，就已明白了这点。 一个国王，一个国王意味着和平。 我要坐上铁王座，我要给维斯特洛带来真正的和平……”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神色庄严，长剑高举在空中，像是文、革宣传画上拿语录的工人兄弟。 “史坦尼斯万岁！” “国王陛下万岁！” …… 贵族们又开始欢呼呐喊。 新任的首相戴佛斯·席渥斯却满脸苦涩。 我们已经经不起一场大战了！ 再来一场战斗，我们就全完了，戴佛斯对此看得很清楚。 他知道自己应该保持沉默，或者读懂空气、和光同尘。 可是戴佛斯厌倦了，而且恶心透顶，所以听见自己说： “陛下要求诚实的谏言，那么，身为您的国王之手，诚实的讲……我们在君临之战中损失惨重，无力再跟多米利克·波顿作战。” 欢呼声停了下来，所有贵族停止了动作。 有人漠不关心，有人幸灾乐祸，更多的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戴佛斯。 戴佛斯听见史坦尼斯的磨牙声。 “你总是擅自假设我的忍耐力，我的首相大人。尽管真话往往十分苦涩，你说的也很对，但是我必须坐上铁王座！” 史坦尼斯以不容争辩的语气说。 一个不顾一切的荒唐想法攫住了戴佛斯，一种几近疯狂的莽撞。 他脱口而出：“您为什么非得要坐上那把铁椅子？” 国王的声音里充满怒气：“这不是要不要的问题，作为劳勃的继承人，铁王座就是我的。 你有没有见过铁王座？ 布满利齿般尖刺的椅背，诡异扭曲的金属，无数钢刀匕首纠缠融合在一起……那不是把舒服椅子。 伊里斯经常被弄得鲜血淋漓，甚至被称为‘血痂国王’，而若传说属实，‘残酷的’梅葛正是死在这张椅子上。 虽然那不是一把好椅子，但我是国王，不管自己想不想，我必须坐在上面。 我有义务，对女儿，对国家，甚至对劳勃。 他不怎么爱我，我知道，然而他是我兄长。 那兰尼斯特女人给他戴绿帽，把他当猴耍，甚至谋杀了他和艾德·史塔克，还有老艾林公爵。 如此滔天罪行必须得到公正的审判，从瑟曦的孽种乔佛里开始。 还有巴利斯坦爵士曾告诉我，伊里斯国王的昏庸由瓦里斯开始，这太监绝不能饶恕！ 我要肃清整个君临……” “陛下，我们得面对现实，风息堡现在只剩一万多名士兵，王家舰队也只剩六十多艘船了，而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手握四境的军力，河湾也已向他臣服，我们赢不了……”戴佛斯重复道。 “你……” 史坦尼斯额头上鼓起一根肿胀的青筋，显然更加生气，没等他继续开口。 “陛下刚刚说了，我们有光之王的庇佑。” 梅丽珊卓从国王身后迈步而出，身穿闪亮的滑丝红色长礼服，所有贵族都注意到她端着一个覆盖红布的银盘： “只要我们伸张烈焰红心的信仰，光之王将给我们力量。” 说着，她轻轻掀开银盘上的红布。 一个硕大的椭圆形物体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它有着丰富的纹理和色彩，外壳如璀璨宝石，看上去像精美的陶瓷或珐琅，表面有着细小的鳞片，火光照在上面，宛如抛过光一般闪烁着光泽。 它是如此绚丽多彩，以至于在场见多识广的贵族们第一眼就认出了它。 “龙蛋！” “诸神在上，这是龙蛋！” “诸神？大逆不道！只有一位真主……和远古异神。” …… 贵族们不断发出惊呼。 很快又重归寂静，只剩下火炬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红袍女巫喉间的宝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辉，摄人心魄。 但更加震慑人心的，还是她充满魔力的言辞： “当星辰泣血，长夜降临时，亚梭尔·亚亥将唤醒石头中的魔龙。 现在时机已到，我将替史坦尼斯陛下唤醒石头中的魔龙……” 在场的所有贵族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梅丽珊卓女士，您不是在开玩笑？” “诸位大人，光之王已经给了莪新的旨意，在神的启示下，我已经找到了替陛下唤醒石中魔龙的方法。” 她双手举过头顶，向着光之王祈祷： “长夏之后，星辰泣血！ 冰冷的黑暗将笼罩整个世界！ 亚梭尔亚亥将转世人间，唤醒石头中的魔龙，驱离黑暗，带来永不终结的长夏！” 史坦尼斯从侍从手中接过盛满鲜血的巨大银杯，将其浇到龙蛋之上。 梅丽珊卓接着念起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 流淌着鲜血的龙蛋立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金色纹路。 “轰！” 火焰如喷泉一样从龙蛋上涌出，瞬间就点燃了史坦尼斯脚下的地面。 这一刻，所有贵族都看到了火，遮天蔽日般的烈火，燃烧一切，吞噬一切，恍若地狱。 烈焰越发汹涌，将史坦尼斯吞噬其中。 “陛下。”戴佛斯忍不住喊，朝着他的国王奔去。 “这是血与火。” 梅丽珊卓拦住了他，举手投足间带着诡异吸引力，喉间的红宝石闪动着光芒，仿佛要滴出血来。 熊熊燃烧的火焰包裹着史坦尼斯。 “咔嚓！” 火焰中传来一阵巨响，有如雷霆，震耳欲聋，仿佛天崩地裂。 世界在这一刻停止了下来。 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他们带着畏惧和崇敬的眼神望着这无比庄严宏大的一幕。 烈火坍塌散去，史坦尼斯的身影重新出现，手中多了一个奇妙的生物。 它只有小猫的大小，通体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一对漆黑的翅膀仿佛烟雾一般，睁大着亮红如血的眼睛扫过在场所有贵族，神态睥睨。 梅丽珊卓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拜拉席恩的祖上原本就是坦格利安家族的私生子。 史坦尼斯和劳勃的祖母，更是血统纯正的坦格利安公主。 用史坦尼斯的鲜血孵化龙蛋，比当初在多米利克面前试图唤醒龙蛋要简单、也容易得多。 “巨龙！” “是巨龙！” “这是真的？” 亚赛尔爵士捂住嘴巴。 佛罗伦伯爵惊叫出声。 伊斯蒙老伯爵更是满脸不可思议。 虽然它还很幼小，但他们无比确信，这就是消失了上百年的巨龙！ 它回来了！ ----------------- 河湾地，旧镇。 夕阳的余晖下，这座古老的城市显得安宁而典雅，仿佛一位历经了千年风霜的老者，用平静而冷漠的目光，注视着世间的沧桑变化。 旧镇中心的地方，矗立着高耸恢宏的建筑——参天塔，海塔尔家族的家堡。 宴会大厅，灯火通明。 衣冠楚楚的绅士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在摆满美酒佳肴的橡木桌前高谈阔论，娇艳动人的贵妇小姐们盛装打扮，围成一圈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嬉笑声。 悠扬的竖琴声缓缓响起，身材窈窕的侍女穿行其间。 一幅大贵族夜宴的画面…… 然而此刻，参天塔顶楼的领主书房。 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站在窗边，望着倒映着星光和火焰的海面怔怔出神。 旧镇的海塔尔家族行事低调，因此被很多家族嘲笑软弱。 其实不然，在派克斯特伯爵看来，海塔尔家族堪称维斯特洛最强大的家族。 无数古老而强大的家族在时间的长河中湮灭，唯有海塔尔家族长存至今。 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嘎吱~~”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旧镇老翁”雷顿·海塔尔伯爵缓缓走了进来： “派克斯特你不去参加宴会，怎么跑来找我这个老家伙？” “雷顿大人，我的领地酿造出了一款新酒，想带来给您尝尝，顺便谈谈合作贩卖的事宜。” “新酒？” 雷顿伯爵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显然是个老酒鬼，迫不及待道：“快让我尝尝。” 派克斯特伯爵拿过一个橡木罐子，取出一个杯子，倒满酒液，递给雷顿伯爵： “这是我用青亭岛培育的杂交葡萄酿造而成的新酒，味道跟以往有些不同，您尝一尝。” 派克斯特伯爵刚想提醒老头这酒很烈，可还等他开口，雷顿伯爵就仰头一饮而尽。 “好酒！” 雷顿伯爵吐出一口热气，额头上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鼻子也瞬间变得更红了，点评道： “葡萄的甘甜与以往不同，有一股别样醇厚甘冽的味道……不仅如此，你们青亭岛的酿酒工艺又提升了一个新台阶，这款酒肯定能大卖！” 雷顿伯爵摇晃着脑袋，由衷赞美。 “您满意就好。”派克斯特伯爵笑道。 “不过，派克斯特，你来这不仅是为了推销新酒吧？” 雷顿伯爵目光中流转着探究之意。 “真是瞒不过您的眼睛。” 派克斯特也没有隐瞒的意图： “您最近听说了嘛？拜拉席恩家的史坦尼斯公爵在君临城惨败而归，威震狭海的王家舰队更是损失惨重……” “这不是好事？这样一来，你家的青亭岛舰队可以争个‘维斯特洛第一舰队’的名头了！” 雷顿伯爵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笑道。 “可是多米利克·波顿的势力更强了，雷顿大人，您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嘛？” “担心什么？” 此时的“旧镇老翁”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温和，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 虽然新任的河湾总督奥顿·马瑞魏斯公爵，但并没有动摇河湾的根本格局。 失去了提利尔家族，海塔尔—雷德温的联盟依旧能够碾压河湾地，独立于君临政权的掌控之外。 派克斯特伯爵上前为雷顿伯爵倒了一杯葡萄酒，随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您不怕那位国王之手的统治愈发稳固，一旦多米利克·波顿的统治稳固，就有可能篡夺乔佛里·拜拉席恩的王位。 七国早有传言： 乔佛里·拜拉席恩只是傀儡，多米利克·波顿才是君临的真正统治者。 说这话的人很多，可没见一个像当初伊林·派恩那样被‘疯王’伊里斯二世拔掉舌头，由此可见一斑。 为了有足够的威望篡位，多米利克·波顿必然会发动一系列战争，以此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威望，同时排除异己。 北境、谷地、河间地、王岭都在他的掌控中。 西境的兰尼斯特看来撑不了多久。 贫瘠多山、常年遭受来自狭海暴雨和狂风侵袭的风暴地，无疑是个难啃的地方。 多恩也过于遥远。 这样一来，旧镇和青亭岛，极有可能成为他的目标。 多米利克·波顿在先前的战争中，已经感受到了河湾地的软弱，再加上奥顿·马瑞魏斯这个马前卒……” 派克斯特伯爵这番话娓娓道来，显然深思熟虑了许久。 雷顿伯爵静静的看着他，几秒钟后，点了点头： “派克斯特，你还是像以往那般精明，你考虑的确实有道理。那依你的看法，我们现在该如何自保？” 派克斯特伯爵细细抿了一口酒：“我女儿黛丝梅拉·雷德温芳龄15，算不上绝顶的美人儿，但也生的明艳动人……” 没等他说完，雷顿伯爵就轻哼一声，道：“你不会想让她嫁给那位国王之手吧？” 派克斯特点点头。 雷顿伯爵摇了摇头：“可是我听说多米利克·波顿已经有了婚约，未婚妻还是临冬城已故艾德·史塔克公爵的长女。” “如果多米利克·波顿想要坐上铁王座的话，旧镇和青亭岛所能够给予的支持，可比临冬城要多得多。 我实在想不出北境的穷光蛋们，能给他带来什么？”派克斯特伯爵不以为意。 雷顿伯爵喝了口酒，犹豫了下： “话是这么说，但背弃婚约，无疑会让那位国王之手得罪北境效忠史塔克的贵族们。” “您说的没错，但是我最近收到消息，新任的‘北境守护’卢斯·波顿伯爵打着防守铁群岛的旗号，大肆扩充恐怖堡的势力。 原本不少心向史塔克的家族已经转而效忠波顿家族，而临冬城公爵——罗柏·史塔克至今还在奔流城躺尸。 这样的史塔克家族，还会被那位国王之手看重吗？” 雷顿伯爵愣了愣，沉思了许久，最后有些拿不准的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可以借机将女儿黛丝梅拉送往君临，去试探一下多米利克·波顿的态度。” 派克斯特伯爵眉梢略微挑了挑，嘴角缓缓的形成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第362章 恶意捧杀，时间管理大师 君临城。 清晨，阳光仿佛透过一层轻纱弥漫开来，在首相塔灰灰冷冷的窗户边沿，镀上了一层光晕。 多米利克起床，慢悠悠的来到首相塔的书房。 史坦尼斯在梅丽珊卓帮助下“孵化巨龙”的消息，他还不得而知，因此这段时间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刚推开门，空气流动起来，像是揭开一个陶罐的泥封，让微凉的风透进去。 多米利克一眼就看见梅拉妮跪在地上擦桌子。 女仆身子微微前倾，身穿围裙的她弯腰时臀儿的轮廓勾勒得很饱满，沉甸甸的良心，随之微微荡来荡去，像是承受着某种生活的重担。 “日安，领主大人，您饿不饿？我这就给您准备牛奶。” 梅拉妮回眸，低眉顺眼道。 在他的日常滋润下，贴身女仆也愈发妩媚动人。 多米利克径直走过去，撩了撩她额前的秀发，然后示意她跪到自己面前，牵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还不饿，不急着喝牛奶，你一大早就这么辛苦，不如喝点粥吧。” 身处中世纪的封建时代，多米利克比寻常领主更加体贴自己的女仆。 而且他的粥零添加、无污染，吃得放心，富含各种蛋白质营养，适合补充体力。 “嗯，我知道了。” 梅拉妮翻了个白眼。 这位领主大人哪儿都好，就是动不动就让她吞吞吐吐、有口难言，哎，又要喝粥！ 多米利克一边在书桌前翻阅公文，一边享受女仆的服侍。 喝完粥的梅拉妮擦了擦嘴角的白沫，转身去给领主大人热牛奶去了…… 短暂的清晨匆匆而过。 时间来到上午。 维桑尼亚丘陵的贝勒大圣堂。 七神圣坛前燃起蜡烛，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祈祷。 身穿修女服的玛格丽·提利尔沐浴在圣光下，跪在七神雕像面前做祈祷状。 七十七名修女组成的唱诗班围绕在她身边。 “生命如风流转，世界不灭如刚岩，伟大的七神啊！ 愿世间所有圣洁的灵魂，将在您的肩上被轻轻抚慰……” 唱诗班反反复复唱着这首歌，歌声空灵而宏伟。 无数贵族亦或平民百姓，密密麻麻挤在一起。 他们同时低声祷告，所有的低语声汇聚在一起，如同波澜壮阔的洪流。 这声势无比浩大的一幕，可以看出七神教会的影响力之大。 在“征服者”伊耿统一七国之前，七神教会不仅影响力大，权力更大，他们不仅拥有教团武装，还拥有审判权。 坦格利安家族当然无法容忍教会拥有这样的权力，于是，“残酷的”梅葛一世取缔了教团武装，“仲裁者”杰赫里斯一世逼迫教会交出了审判权。 从此之后，七神教会势力大减，基本已经成了铁王座用来统一信仰的一个工具。 只能用来祈祷、命名，举行婚礼、葬礼。 但不可否认，七神信仰充斥着维斯特洛的方方面面。 可以简单的从数字“7”看出来。 七神教会认为神有七面，地狱也有七层。 天空中有七大神圣星座，而饭前饭后的祷告也被教导包含七个方面。 人们常常在具有神圣意义的仪式或物品上使用数字7。 在为孩子命名时，七种圣油会被涂在婴孩的身上。 婚礼上新婚夫妇将会发下七重婚誓，接受七次祝福，交换七次承诺…… 盛大的祈祷仪式很快结束。 万众瞩目中，“七神圣女”玛格丽·提利尔缓缓离场。 一个小时后，她出现在一处隐秘的房间门前。 “咚咚！”她轻轻敲门。 多米利克打开门，一脸不悦的看着面前的圣女：“你怎么现在才来？” 他被晾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抱歉，多米利克大人，我来迟了。”玛格丽有错在先，自然不敢反驳。 玛格丽依旧是祈祷时的修女服，头上的白色头巾已经取下，上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一抹白皙的沟壑若影若现，下半身的长裙，紧紧包裹着丰而不腻的臀。 见她认错态度还不错，多米利克也不过分责怪。 轻轻撩开玛格丽额前的发丝，露出一张冷艳的脸蛋，温润的樱桃小嘴近在咫尺。 他当即低头浅尝。 然后伸手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其拉进房里，脚一蹬把门关上，抱着她在床上坐下。 因为有错在先，玛格丽表现的非常顺从。 多米利克从背后抓着她的头发，牵一发而动全身。 玛格丽撑在床上的两只手，死死攥着床单，脚趾用力的往内扣，紧咬着红唇，默默承受着。 谁能想到高贵、圣洁的“七神圣女”，在男人面前，会是这般模样？ 如果那些七神信众看到这个场面，恐怕会心碎不已。 一个小时后，多米利克心满意足。 玛格丽无力的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用脚尖挠挠了多米利克的脚背： “多米利克大人，我有正事跟您汇报。” 她眼神迷离，但思绪却很清晰。 “那就别墨迹，赶紧说吧。” 多米利克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一口闷下去，操劳过后他有点渴了。 玛格丽坐了起来，也不顾这样会不会弄脏床单： “刚刚祈祷结束后，总主教和几位大主教召开了一个会议，他们提议让我当任大主教……” 教会由地位最高的修士和修女组成的议会进行管理，他们被称为大主教。 大主教由贝勒大圣堂内的总主教领导。 总主教通常从大主教中选出，但这不是一个必需的条件，曾有过不具备大主教身份的人被任命为总主教的先例。 高级的修女也可以担任“大主教”。 玛格丽身为“七神圣女”，出身大贵族，民间的威望又极高，被推荐担任大主教也不算过分。 “拒绝掉。”多米利克想也没想道。 “为什么？”玛格丽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圣女再加上大主教的身份，她可以进一步扩充自己在教会的势力，离掌控教会更进一步。 而这也是多米利克扶持她的目的。 “你不觉得你升的太快了吗？”多米利克白了她一眼，然后才说道： “这是有人在捧杀你！ 你一个刚来教会还不到几个月的修女就担任大主教。 其他那些修士和修女会怎么看你？” 玛格丽凭借着多米利克的扶持、以及自身不俗的亲和力和政治智慧，短时间内已经在民众那里得到极高的威望。 但资历太浅，不足以担任大主教。 因为这会引起普通神职人员的不满。 凭什么我们勤勤恳恳、为七神奉献出半辈子，却得不到晋升？ 而你一个初来乍到的贵女竟然随随便便就成了大主教？ 诸神不公！ 这些神职人员可不像普通人那样好忽悠。 一旦他们开始抱团仇视玛格丽，带来的反噬就极为猛烈，后果很严重。 玛格丽不是一个蠢货。 在多米利克的提醒下，她已经感受到了这个主意的满满恶意，脸色阴沉如水。 是啊！ 自己若是这么轻易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主教。 那把其他那些苦苦修行的修士、修女们置于何地？ “多米利克大人，感谢您的教诲。”玛格丽这番话出自真心。 她才刚刚享受万众瞩目的风光和七神教会带来的权力，又怎么甘心功亏一篑！ “对了，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提议你当任大主教的？ 我安排人好好收拾他一顿，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多米利克语气轻飘飘的说道。 玛格丽刚才还很感动，但现在一点不感动了。 她可不想承认自己是狗。 “多米利克大人，是……”玛格丽把先前发生的事全盘拖出。 多米利克听后露出一丝微笑，明白了是谁在设计玛格丽。 别看七神教会那些老头一个个半只脚都要踏进棺材，但全都他妈是人精！ “那就这样吧。” 多米利克起身开始穿衣服。 “来帮我洗个澡。”他忽然吩咐。 刚才的运动有些激烈，他感觉身上有些黏，汗淋淋的。 “我来服侍您。” 玛格丽连忙起身，丢了衣服跟了上去，赤着玉足向浴室走去。 心里却在埋怨这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啊! 很快，她就明白了为什么。 “哎！多米利克大人……哎呀您干什么，把香皂弄掉了……啊！多米利克大人，你、你混蛋！” 玛格丽眼泪都出来了。 估计这辈子再也不敢在洗澡的时候弯腰捡香皂了。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多米利克让她大开眼界。 别问是哪个眼？ 半个多小时后，多米利克怜惜的把眼角含泪，俏脸煞白的“小玫瑰”抱进了卧室的床上，吻了吻她的小脸，温声细语的说道：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玛格丽红着眼把头埋在枕头里，此刻不想搭理任何人。 ………… 身为时间管理大师，多米利克可不会只把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 自从蒸汽机试验成功，多米利克就专门建立了一座厂房用来改良它。 这座厂房足足占了数亩地，前后都有卫兵看守。 此刻，厂房里。 多米利克带着一群铁匠，正在热火朝天的忙活着…… 温度，一直是限制冶金业发展的最大阻碍。 尤其在冶炼技术不发达的中世纪，维持炼铁炉的温度，一直是困扰所有铁匠的问题。 普通炼铁炉的热量损失极大，很难将炉温保持在1200度以上。 而高温反射炉又需要用到耐高温材料，多米利克短时间内还未在维斯特洛大陆上找到合适的材料。 但他意外的发现炼金术师公会制作的“野火”，不仅能用于战场，还能用于冶金。 这种蕴含魔法的绿色火焰，温度极高，热量集中，而且十分持久，用来冶炼金属再好不过。 在“野火”超高温的绿色火焰下，粗略提纯的铁锭迅速融化，形成一滩温度在1500度以上的铁水。 在超高温的条件下，常规的“炒钢法”就能方便快捷地制得优质钢铁。 用铁棒快速搅拌铁水，使生铁中过量的碳和其它杂质与空气充分接触氧化，反复几次后铁水冷却下来就能得到高品质的钢。 然后用这些优质钢，浇筑蒸汽机的零部件。 待浇铸件冷却凝固，再进行打磨，然后焊接。 用来焊接的工具自然也是“野火”。 “来，把这两个零件靠拢在一起。” 唐纳·诺伊顶替了君临的首席铁匠，按照多米利克的吩咐，指挥学徒焊接。 “呼哧！” “野火”特有的绿色火焰，从陶瓷喷口中喷出，正对着两个零件的接缝。 接缝处的金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熔化。 “阀门降低，减小火力，背面也来一次。” 很快两个零部件被牢牢焊接在一起，边缘的流体痕迹有点粗糙，需要稍加打磨。 “很好，不错！” 多米利克仔细查看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可比先前的结合件光滑牢固得多了。 “接下来，把另外两个零部件也接上去。” “这是什么？一个铁做的……水桶？”诺伊奇怪的问道。 “不，这是一个气缸。” 多米利克纠正道：“看见上面的小洞了吗？空气从这个小洞进入，推动里面的铁疙瘩，然后让它动起来……” “不明白！”诺伊迷惑的重复道。 先前组装好的第一台蒸汽机，已经在诸多贵族面前爆炸了。 没有实物，多米利克也不好跟首席铁匠解释：“很快你就知道了。” 由于已经有了一次蒸汽机的制造经验，这次用的时间更短。 不到三天时间，所有的蒸汽机零部件都打造好，并完成了最后的组装。 一个巨大无朋、比之前更精致、更坚固的黑色机器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它“呼哧、呼哧”的运转起来，不断往外喷着白气…… “诸神在上，这是什么鬼东西，它怎么能自己动？” 铁匠诺伊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他全程参与了这台蒸汽机的制作，因此更加疑惑不解。 “这是七神的恩赐！因为七神的恩赐，它不用牛牵马拉人推，自己就能动起来……” 多米利克嘴角噙着微笑解释。 蒸汽机，它将带来人类的第一次工业革命，将人力和畜力彻底解放出来。 按照多米利克的想法，这台蒸汽机将试着安装在舰船上。 传统的舰船极其依赖风帆和划桨。 不论是航行速度和货物的运载量都大打折扣，遇到没有风的天气就寸步难行了。 不难想象，蒸汽机船的出现，将彻底改写维斯特洛大陆的航海历史！ 第363章 晕船体质，遭殃的大主教 蒸汽机想要转化为蒸汽机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哪怕是最原始的蒸汽机船，从头开始建造也是一个复杂而庞大的工程。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在现有的帆船上进行改造。 所以多米利克的想法很简单： 直接将蒸汽机安装在帆船上，两侧加上轮桨，原本用来安置水手和风帆的位置都砍掉以减轻重量…… 抱着试试的心态，他找到纸笔，飞速绘制起改装帆船的草图来。 很快草图绘制完毕。 多米利克皱了皱眉头，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 毕竟他本人对舰船了解的并不专业，只懂得一些基本常识。 因此也看不出设计的有没有问题。 不过没关系，他身边就有一位精通航海的专家、白港舰队的指挥官——薇尔菲德·曼德勒。 ………… 处女居，塔楼。 多米利克“噔噔噔”走了进来。 薇尔菲德正趴在床上看书，棕色秀发扎成发辫，绕在脖子上。 她胸前鼓鼓囊囊，腰肢身段曲线诱人，长裙被丰润的蜜桃撑出肉眼可见的弹性。 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腿向上勾起，盈盈一握的玉足夹着个枕头灵活的转来转去。 一瞬间，让人生出一种想要变成这个枕头的想法。 听见脚步声，薇尔菲德一边翻书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多米，你来干嘛？” “你怎么知道是我？”多米利克看着她的姣好背影问道。 “老远我就就嗅到你身上女人的香味，是那位‘七神圣女’玛格丽小姐身上的吧？” 薇尔菲德的鼻子很灵敏！ 多米利克暗想，因为她猜中了。 “在看什么书？” 多米利克径直跨坐在她的臀上，掀起裙摆，将薇尔菲德固定住，做起了不可描述之事。 这个男人简直像是发情的公狗！ 薇尔菲德对此无可奈何，因为这种难为情的姿势，她连翻个身都困难。 实话说，她并不讨厌和多米利克的肉体交流，这会让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 毕竟。 “一位学城学士的书，有关器械方面的……” 薇尔菲德眼神迷离而妩媚，紧咬着嘴唇，感受多米利克的野蛮冲撞，声音略带娇喘： “对了，多米，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 “那个蒸汽机，你可别跟我说是诸神的恩赐，我知道你从来不信奉诸神，不管是七神还是旧神，亦或红神！” “哦，原来你是说蒸汽机。” 多米利克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毕竟男人总是喜欢被女人崇拜的，更何况薇尔菲德还是个高贵而智慧的贵女。 这种精神上的满足感，让他的动作都快了几分。 原本需要半小时，但这次多米利克只花了十多分钟。 薇尔菲德俏脸上带着事后的余韵，她终于可以翻过身来了。 一双微眯的大眼睛水雾朦胧，红唇微张吐气，搂着多米利克的脖子说道： “现在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因为不甘成为男人的附属品，所以她的求知欲非常旺盛，跟多米利克一样。 “好啊。” 多米利克微微一笑，大手磨蹭她的脸蛋：“不过，这可真不好解释。” 他尽可能将蒸汽机的原理，用一种浅显易懂的方式讲解给薇尔菲德听。 “水烧开后会产生蒸汽……” 蒸汽机的科技原理，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对平民百姓而言是天方夜谭、骇人听闻，难以理解的东西。 但对薇尔菲德这种贵女、高知分子来说，其实也不难接受。 “蒸汽进入炉子里，推动里面的铁疙瘩，带动外面的连杆……” …… “就这么简单！”薇尔菲德嘟着嘴。 “就这么简单。”多米利克摊摊手。 薇尔菲德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仰头问道：“好叭，那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烧开水谁都见过，但维斯特洛几千年来也没见过有人发明蒸汽机。 多米利克也很无奈，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的吧。 “我是个善于在生活中发现规律的人，同时也被诸神眷顾。” 说着，他捏住薇尔菲德的下巴，把她的脑袋放在该放的地方，进行口头开导。 “原来是这样，多米，你可真是个厉害的人啊。” 薇尔菲德一边赞叹。 她只是随口问一句，也不指望能得到答案。 在薇尔菲德理解了蒸汽机的原理之后。 多米利克拿出刚刚绘制的草图，摊开在床上： “我准备制造一艘蒸汽机船，你来看看有没有搞头。” 薇尔菲德好奇的抬起头来，撩了撩耳畔的发丝。 蒸汽机船？ 光从名字就知道，这艘船跟蒸汽机有关。 她从多米利克怀里挣扎起身，仔细端详起图纸。 与常见的帆船不同，多米利克设计的蒸汽机船两边装着会转动的桨轮。 不难想象，舰船在水面上时，桨轮上的叶片，下半部分浸在水中，上半部分露出水面上。 桨轮转动时，叶片拨水，推进舰船航行…… 见薇尔菲德看得认真，多米利克脸上也露出得意之色。 这种桨轮因为一半露出水面，也被称为“明轮”。 这跟以人工划桨的木船、风力推动的帆船有着非常大的区别。 “明轮”的效率远远比不上螺旋桨，而且结构笨重，特别是遇到风浪中，不易保持一定的航速和航向，且桨轮易损坏。 但它非常适合作为蒸汽动力的推进装置。 因为它的设计简单，制造简便，只需要在普通帆船的基础上加装上桨轮，符合人类传统的直线思维。 前世的十九世纪初期，蒸汽机被用作舰船动力，“明轮”是蒸汽舰船采用的主要推进方式。 这一时期的蒸汽机船外观上的两大特征，便是冒着滚滚黑烟的烟囱，和舰船两侧两个巨大的“明轮”…… 薇尔菲德神色时而舒缓，时而紧张，时而皱眉，也时而欢喜，但最终，都化作满脸的恍惚，她愣愣瞧了多米利克半响。 “多米，你真是个天才！” “小嘴真甜。” 多米利克低头就想亲她一口。 但立刻想到了刚刚对薇尔菲德的开导和教育。 这一口微微往上移动，落在了她额头上。 毕竟虎毒不食子！ ………… 数日之后。 黑水河的码头上已经搭起了一个简单的船坞。 正中停泊着一艘名为“暴风舞者号”的帆船。 这是一艘中型帆船，共有六十条桨、两根桅杆，最多可以容纳上百名水手。 即便在没有风、或者风向不好的情况，它也能以飞快的速度航行在狭海中，当然水手一定要吃饱、有力气才行。 此刻，“暴风舞者号”的船长哭丧着脸。 当首相大人下命要他亲自拆下风帆、砍掉桅杆的时候，他差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水手们更是义愤填膺、鸣鸣不平。 这可是与他们同生共死、渡过许多艰辛岁月的“暴风舞者号”啊！ 得加钱！ 帆船的改造非常顺利。 船头改成圆弧状，降低前进阻力，尾部加宽，以增加荷载面积。 中间风帆和桅杆的位置，用来安置蒸汽机，两侧安装有大大的明轮。 为了尝试用神权来推动科学技术的发展，多米利克将蒸汽机的发明归咎到七神的头上。 做戏自然要做全！ 这种盛大的下水仪式，七神教会肯定要出场。 此刻，教会的一众修士正围着“暴风舞者号”祈祷，口中念念有词。 大群看热闹的平民百姓们也发出毫无意义的欢呼。 薇尔菲德早就看过多米利克的草图，但当实物出现在她面前，难以置信的语气，已将她的震惊表露无疑： “这就是你所说的蒸汽机船？” …… 维斯特洛大陆第一艘蒸汽机船下水，意义重大。 船长由多米利克亲自担任。 其他御前大臣和大贵族们也纷纷报名参加： 胖威曼伯爵当任大副。 半只脚快踏入棺材的盖尔斯·罗斯比伯爵当任二副。 水手长是乔拉·莫尔蒙。 舵手长是好久没出现的“巨人克星”托蒙德。 轮机长是“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和他手下的侍从。 薇尔菲德作为白港舰队的指挥官、出海经验的专业人士，义不容辞地担任起了领航员。 玛格丽·提利尔则是七神教会的代表，作为客人…… 事实上，所有人都对这艘造型古怪的舰船充满兴趣。 尽管看上去有些古怪，不过作为一艘船来说该有的部件都具备了——两侧的明轮，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明白它的作用。 至于能不能动起来，谁也说不准。 整艘船的动力来源于蒸汽机，所以最重要的是烧开水。 一番折腾下来，蒸汽机被发动，不断往外喷着白气。 飞轮“呼哧、呼哧”的运转起来，动力由传送带传递到两侧的明轮上。 明轮上的轮桨拍打着河水，水的反推力推动舰船飞速向前。 这艘装载蒸汽动力的“暴风舞者号”乘风破浪，沿着黑水河顺流而下。 “这艘船没有划桨，更没有风帆，竟然真的动了。”胖威曼伯爵感叹。 “这可是七神的恩赐啊！”盖尔斯伯爵同样感慨。 很快，“暴风舞者号”离码头越来越远，逐渐驶出黑水河，进入广阔的黑水湾，巨大的风浪拍打而来。 多米利克站在船头，迎风而立。 这台蒸汽机工作起来时噪音和震动都十分惊人，而且输出功率非常不稳定，这就导致船速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想要改善这点，他就得造出调速器来控制蒸汽机的输出功率，不过这是后话了。 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多米利克渐渐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糟糕！ 他脑子晕晕的，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蒸汽机船的噪音和抖动，以及时快时慢的速度，让他晕船了！ 第一次坐蒸汽机船，多米利克悲惨的发现这具身体原来是晕船体质。 没办法，多米利克只得卸下船长的重任，下令返航。 船舱里。 看起来很闲的玛格丽·提利尔坐在多米利克身旁。 她关切的问：“多米利克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这船太颠簸了，有点晕，你来干嘛？” 床铺上，多米利克漫不经心的回答，同时朝对方瞥了一眼。 玛格丽并非以往的修女服，穿的是一件抹胸裙，因为低头弯腰的原因，裙子有些下移。 多米利克这一眼看去，满乃子全都是脑子。 玛格丽注意到男人的眼神，才发现自己走光了，扭扭捏捏遮掩。 但仔细一想，她穿成这样不就是给面前这个男人看的嘛，干脆掀开领口，敞了更大的角度。 大受刺激的多米利克捏住鼻子，避免飙出鼻血。 不得不说，这种半遮半漏的诱惑比全漏还要强。 多米利克招了招手，示意玛格丽凑近一点，随即攀上了高峰。 “您先前说的事，就是赫斯大主教那件事。”玛格丽俏脸红晕渐现，紧咬着红唇带着鼻音。 赫斯大主教是个精明的小个子，消瘦的脸上长着稀疏的白胡须，是下一任总主教最有力的竞争者。 多米利克先前跟他打过几次交道。 这人知道在面包上涂蜂蜜的人是谁，表面对多米利克比较顺从。 却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暗戳戳的想要对付玛格丽，之前就是他使坏推荐玛格丽担任大主教，故意捧杀她。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安排好人，准备给他一点教训。” 打狗还得看主人，七神教会的高层有谁看不出多米利克有意捧玛格丽上位？ 针对玛格丽就是针对他。 玛格丽撩撩秀发坐到床边，任由多米利克把手放在粮仓上，愈攀愈高，忽然她秀眉微蹙： “对了，贝勒大圣堂里有不少修士质疑蒸汽机的事，他们不相信这是七神的恩赐……” “你是七神教会的圣女，更是七神的使者，你说是就是，他们说的可不算……” 多米利克发现和玛格丽的交流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晕船的症状减弱了许多。 随即兴致来了，直接在玛格丽的尖叫声中，一把抱起她义愤填阴起来。 “啊！多米利克大人，您干什么！放我下来！” 玛格丽在他怀里一阵挣扎，欲拒还迎…… 在多米利克指挥精兵猛将作战时，七神教会的赫斯大主教即将要遭殃了。 赫斯大主教服侍七神多年，从乡下的圣堂勤勤恳恳，一路走到繁华的贝勒大圣堂。 这条路他足足走了五十年！ 他原本非常看好玛格丽·提利尔，因为放弃贵族奢华生活、皈依七神信仰的贵女实在少见，颇为难能可贵。 但赫斯大主教很快发现圣女与那位“国王之手”多米利克·波顿，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再联想河湾的一系列战事，提利尔家族的遭遇。 他意识到玛格丽·提利尔很有可能是那位“国王之手”扶持的傀儡，试图借她之手掌控七神教会，用世俗的欲望污染诸神的信仰。 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