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放了我吧》 相亲 在一个叫大坟山的村里，一大早就有人在骂骂咧咧。为什么呢？因为今天他家闺女要去相亲，而他不能去，又很想去。老一辈的人说，姑娘去相亲，只能由母亲带着去，爸爸是不能去的。所以呀，一早起来就开骂。 妈妈刘四芬和吴芳忙着做饭，收拾家里做准备。谁也不理爸爸吴世清任由他骂。因为爸爸吴世清脾气不好，啥也不干，在家就是一吃闲饭的，被奶奶宠坏了的那种。 这么多年了，妈妈也习惯了，不管他骂的多难听，妈妈也不理他，就当他放屁。吃完饭收拾好妈妈就带着女儿出门，还有吴芳的弟弟一起。在岔路口和刘媒婆汇合，一见面又没婆就叨叨叨叨叨叨讲个不停。说什么人家是做生意的，你们也不知道，好好的收拾收拾，给人一个好印象。 刘媒婆：“你看你穿的是什么呀？” 刘四芬本就心情不好回怼道：“我姑娘又不愁嫁，又不是我求着你来说清的，爱去不去？”说着就要转身往回走。都说姑娘相亲当天别吵，兆头不好。想着就要往回走。 刘媒婆赶紧叫到：“别呀，别呀，我就是说两句也没说什么呀。你看看我老婆子就是嘴快，你别给我计较，走走走，我们赶快去，都快响午了你看，别气，别气，我不说了，我不说啦。”说完，刘媒婆拉着人就走。 就这样，一路无言的到了对方家。 在王华卖菜的门口，刘媒婆介绍了双方的姓名。王华的妈妈黄花就热情的带着大家进屋。 黄花：“坐坐坐快请坐，这里有水果，你们先吃点儿，我给你们泡茶，别客气。” 刘媒婆：“黄大姐，你儿子怎么没进来？” 黄花：“哦，他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你看，你们大老远的过来累了吧，先洗洗手喝茶。歇会儿。” 刘媒婆：“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想着让两孩子先熟悉熟悉。之后才好发展不是。” 黄花：“不急不急，既然来了就要就是要互相了解的。你和刘妹妹先吃点儿水果歇会儿，我再炒俩菜，一会儿就吃饭。吃完饭再互相了解大妹子你看行不？如果孩子觉得可以，就让他们磨合，磨合。” 刘四芬：“你先忙，不用管我们。” 黄花：“大妹子，别介意啊，我们家人少，就先让刘媒婆陪着你说说话啊。” 刘四芬：“没事没事，你先忙。” 牛媒婆：“你去吧，你去吧，这里有我呢！让你儿子早点回来啊。” 黄花：“诶诶，我这就去，我让他爸叫他赶紧的。” 然后黄花就跑出去了。黄花到菜摊上就看见回来的儿子。拉着儿子就问：“怎么样，怎么样，儿子，我看这姑娘挺可以的。看着就是个老实姑娘，这个看着比你以前相的几个都好。” 王华：“妈他都没看我，我觉得她的胆子好小哦。不，有点儿像害羞。可她都没看我呀，你说她是胆小还是害羞？” 黄花：“没看你不能吧?” 王华：“你说他不看我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妈你说这次会不会又黄了呀？” 黄花：“没事，我看着像是他妈妈做主，你只要把她妈妈和弟弟。说高兴了就没问题准行。快去吧，别让人久等了。记住啦，得把她妈妈哄高兴了。” 王华：“行，我知道了，你赶紧忙去吧。”说完就往里走。 一进屋，文华就到：“刘姨，刘婶儿，妹子弟弟久等啦！我给你们放会儿电视吧，看你们喜欢看什么台。”说着就把电视打开。放了一个弟弟喜欢看的。放好以后就和刘四分刘媒婆聊了起来。还讲了一些笑话。说的大家好不开心。 没一会儿，饭就做好了。王华和妈妈黄花一起把饭菜端上桌。这会儿，王华的爸爸也收摊儿回来了。大家上桌吃饭。王华不时的给大家夹菜。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吃完饭大家就坐下来了解双方家庭情况。全程，王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等到结束都不知道对方长啥样。只听妈妈和弟弟说行，然后就带着王华回了家。 到家时天快黑了。奶奶正在准备做饭。爸爸在门前抽烟。都不等别人介绍，王华就开口叫人：“爸爸，奶奶，奶奶，你这是做饭吗？你先去歇会儿，我来做。”把人都给叫傻了，都不知道应声。心想哪来的孩子呀，傻了吧唧的乱叫人。等看到后面进来的人才知道这是谁。原来就是今天相亲的对象呀！可也不该这么叫呀，今天才刚相亲的。谁叫人家自来熟呀。反应过来的两人也没说啥。就在心里歪歪一翻就完了。 可这自来熟的人吧，也真是自来熟。刷锅切菜烧火啥都干。不知道东西放哪儿就问。反正这一顿饭就是他做的。大家都觉得怪怪的。这是谁家呀？我是谁，我在哪儿这大晚上的。可看着人家又特勤快。又不好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也就不管啦。吃完饭也是他洗的碗。完全是就像在他自己家里一样。妈妈看着很满意，觉得这孩子很勤快，不怕以后没饭吃。 吃完饭，妈妈就拉着女儿说：“这孩子可以你好好的和他相处相处。这么勤快的孩子，以后饿不着你。你看人家都那么勤快，以后你也得更勤快些才行。以后去他家你也得帮着多干活，知道吗？这样别人才会喜欢你。”女儿默默地点点头，心想她都还没看人呢。想着想着，觉得这是自己家可以看了吧。于是，就跑出去看人去了。 看了人以后觉得没什么。很普通，自己都记不住。转眼就忘了他长啥样了。为了记住他模样，又跑出去看了一次。还是觉得没记住。 可是妈妈都觉得这人好，就当他好吧，算了，明天记吧。于是转身找弟弟去啦。问了问弟弟的意见，弟弟也说这人可以。 吴芳脑子空空的，不知道好还是不好。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好不好唻。总之，都不知道长啥样。哦不是，是看了两次以后忘了。你说这是啥记性，是他长得不好看，还是记性不好。看了两次都能忘捂脸。好丢人的说。算了，不想了，明天再看吧。睡觉去喽！ 看稀奇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子就起床做饭。奶奶永远是起的最早的一个，王华起的时候，奶奶已经打你下锅。妈妈刘世芬招呼王华去洗漱。爸爸一如既往的在门前抽烟，吴芳和弟弟在喂兔子。 洗漱完，王华就去帮奶奶切菜做饭，很快几个菜上桌。炒了一个白菜，一个大红椒炒肉丝，大红椒是从王华那里拿上来的大棚菜。还有一个咸菜，一个南瓜汤。王华和吴芳一起把饭菜盛上桌。一家子人围坐在一起开吃。 吃完了饭，外面下起了毛毛雨。吴芳要去山上割草，王华自然也跟着。虽然不会，但他可以学嘛。 正要出门，外面却来了一群人。后山的李婶王婶山窝里的张婶五婶她们结伴而来，就为了看个稀奇也不上地里干活。外面还下着毛毛雨啦。也不怕雨下大，就为了来看吴家的新女婿。听说是做生意的，大家都很稀罕。一进门就盯着人家看。就算人家是做生意的，也被几个婶子给看的不自在。吴芳看着打了声招呼，就背着背篓出门去了去了，王华赶紧跟上。 几个婶子议论着就进屋去了。一进屋就逮着刘四芬问：“是嫂呀，你那个新女婿是哪里人呀？听说是做生意的，多大呀，比方丫头大多少可不能大太多，我看着有些大啦。家里有几个人呀？有几兄弟，你可得先了解清楚了再说，别慌着就把他给定下了呀。得看看他人好不好，别等以后后悔就迟了呀。”几个婶子七嘴八舌的围着刘四芬说了一通。就眼巴巴的看着她等着刘四芬回答。 刘四芬看着这几人，知道她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不就是她们家侄子想来说亲吗。这一个个的这么早，就听到消息跑来打听消息来了。也不想想他们介绍的都是什么人，不是残疾，就是大山里出门都很困难的那种。想进趟城，得走大半天吧，累的要死，还不如在本村找啦。自家村里想进城还有车可以坐，就算走路也不是多远，比他们那好多了好吗？谁愿意去遭那个罪呀？想去女儿那里看看，都没得车坐。谁愿意去谁去，反正自家女儿是不会去的。 想着想着就和她们聊了起来，说自家的新女婿有多好多好，见活就干呀啥的。特别的勤快嘴又甜呀啥的。还得意上了。 另一边，王华和吴芳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由于吴芳没有经验，一直都低着头。王华是做生意的，就抹得开。一直找话和吴芳说，慢慢的吴芳也就不怕啦，也能抬起头和他说话啦。王华看着也很高兴，觉得自己成功一半了，再努点力就可以成啦。心里正偷着乐啦，就到了割草的地方。 吴芳把背篓放下说：“那太黄了的草不要要嫩一些的。”说着就弯下腰割草。 王华也学着她的样割草，对于没有割过草的他来说有点难，就只割了一点草尖，还被路过的五叔看见笑话啦。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割完草，他不想走，想和吴芳单独相处，于是就提议说：“小芳，我们先歇会儿再回去吧，这天看着也不会在下雨。” 吴芳想着妈妈说的话，就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好。” 刚坐下，王华就说：“小芳你有什么喜欢的吗，我下次来给你带。” 吴芳：“我也不知道喜欢啥，你还是别带了。” 王华：“要不你和我回去吧，我带你去逛逛。”说着王华就往吴芳身边坐，还看了看她的头发。 王华：“你头发上有很多头皮削，你跟我回去，我带你去洗洗。” 吴芳：“这我得问问我妈妈，看妈妈怎么说。” 王华：“你可以给你妈妈说你想去我那里就可以了。” 吴芳：“下次吧。” 吴芳心想，这才第一次，你就让我去你家。要是你把我卖了怎么办？我又不知道你老家在哪儿，妈妈还没了解清楚。这事儿吧，得等妈妈了解清楚了再说。听说外面坏人很多，经常都听外公舅舅讲谁谁谁又被拐走啦，谁谁谁又被什么人卖了。听着就怪吓人的。自己才不要被卖，得弄清楚情况再说。知道他老家在哪里，就算出事了，妈妈也能找到不是。“嗯，对，就是这样的。”她在心里这样想着。 要是自己出事啦，她的梦想怎么办？想到上三年级的时候，老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你们有自己的梦想吗，都可以说出来给大家分享。有想好的就举手。” 有一些同学就开始举手讲了自己的梦想。有的想开飞机，有的想长大以后做船长，也有的想开火车，还有一些想修桥的。就像老师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而每个人的梦想都不一样。 而吴芳的梦想是什么啦？ 从那时起，吴芳就在想着自己的梦想。 她想做一个有本事的人，她想挣很多钱给爸爸妈妈弟弟修房子。她想要爸爸妈妈的爱，她想弟弟能陪着她玩，别总抛下她去和别人玩。 她看见邻居家的孩子在爸爸妈妈怀里撒娇，也看到弟弟在妈妈怀里撒娇告状。每次和弟弟发生矛盾，都能看到弟弟去妈妈怀里告状，而自己却只能乖乖站在一旁。明明每次自己都让着弟弟，每次都是弟弟赢了的，可弟弟还是会去告状，而自己却不能。理由就是自己是姐姐，所以就该让着弟弟。每次和弟弟发生冲突，挨骂的总会是自己，不管对错。而自己也只比弟弟大两岁，也很想和弟弟好好相处。吴芳喜欢和弟弟玩，可弟弟嫌弃姐姐跑的慢，总跑去找大伯家的哥哥玩。没有谁喜欢和吴芳玩，她很孤单。他想妈妈爸爸能多看她一眼，她希望爸爸妈妈心里眼里没有她。她希望弟弟别总往外跑。她需要陪伴。 因为她需要这些所以她一直都很乖。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至于爸爸，除了让她干活就只有打骂，其余的啥也不管。想着想着也就出了神。王华有没有和她说些什么，她也就不知道了。 回神的时候，发现王华正看着她。不知什么时候王华已牵上了她的手。 梦想 吓得吴芳赶紧抽出自己的手起身。背过身去，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好久吴芳才说我回去吧！ 王华笑着说：“好。” 吴芳转身就要去背篓了。 王华：“我来吧。”说完就去背，让吴芳帮忙抬了一下。 一路上，王华没话找话说他也不觉得尴尬。似乎只有吴芳一个人觉得尴尬。 王华给她讲了一些街上的趣事，到家的时候已经忘记了之前的尴尬。 吴芳想如果和这个人在一起能实现她的梦想的话也不错，吴芳在想如果生活好一些，富足一些。每个人都有新衣服穿，有新房子住。那样父母就不会那么累，也有时间陪陪自己，自己也可以向弟弟一样在妈妈面前撒娇告状。爸爸也不要总打骂自己，能多给自己一些笑容关怀。那样多幸福呀！ 而王华一家对她也很好，她也很快的融入进去一家人相亲相爱和和睦睦。 自己再去学一门手艺。交几个好姐妹，弥补自己想要妹妹却没有妹妹的心灵。 一边和好姐妹美美哒，一边努力挣钱。如果可以把经常给自己带好吃的外公也接过来，好好孝顺。 这就是吴芳美好的梦想。 可现实总是不让人如意。 回到家，吴芳就去洗衣服，弟弟带着王华去喂牛。 洗完衣服回家，妈妈正在做饭，王华在旁一边帮忙一边说着家常。一副温馨的画面出现在吴芳眼里。 吴芳觉得心里甜甜的。如果自己和他们在一起，也能出现这样的画面多好。 可这样的画面在她生活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有时她会想，难道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吗？可自己和妈妈长得那么像，怎么可能呢？ 吴芳看着看着，觉得如果自己再努力努力也是可以的。 妈妈说王华好，那么自己就和他好好处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那就他了。 吃完午饭，妈妈让王华和吴芳到店里去买点东西，说是明天收干儿子要用的，弟弟也跟着去。 一路上倒也挺和谐。王华和弟弟的关系处的也很好。一路上都有说有笑的，吴芳却成了陪衬，不过也没在意。 买好东西往回走的路上，王华有意无意的往吴芳身边凑，总想拉她的手。吴芳总往外躲，弟弟跑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看。王华也不好做的太过。 吴芳不让他牵，因为她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如果被他牵的话，可能会怀孕。 是被谁误导的啦，嗯，是被电视。 怎么说呢？家里面有一个看不太清楚的黑白电视。就是一个坏了的能看到一点人影的黑白电视，还能听到声音。 就是在那里面学到的。可能没有人会理解她那时的思想，但确确实实就是在里面学到的。 因为她在里面看到的娶亲生子的画面是这样的。男的把女的牵进屋，然后就有孩子了。还有就是看到人家把蚊帐一放，然后就有孩子了。看到了这些以后，在她的印象里就有了这样一幕，只要男的和女的挨着了，就会有孩子。 完了，完了，完了，吴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好像被牵过啦。嗯，对，是的，她被牵手了。她会不会怀孕呀？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颤，怎么办呀，怎么办呀？就算她现在发现王华不好不愿意，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呀。好怕怕的说。 突然听到王华在后面问，怎么啦？ 把吴芳给吓了一跳，忙说没事，没事。 心里却想着怎么会没事啦，吓死了都。叫叫叫，叫什么叫叫魂啦，我没看到我在想事情吗？小心我骂你，骂不死你。一点眼色都没有，还说是做生意的，都不会看事情。 吴芳在心里正骂的起劲呐，这时王华又说话啦！ 王华：“小芳，你想好了吗？明天跟我回去。” 吴芳：“？”没听见。 王华：“明天我有一个朋友拖了一车橘子过来卖，是和我合伙的，你就和妈说一声，然后就和我回去。我早上就得走，舍不得你。所以你就和我一块儿走吧。” 吴芳心想干嘛干嘛，我和你没这么熟好吗？说的好像我已经是你家的了一样。不过怎么觉得差不多了啦。难道是已经牵过手的原因。怎么办，我还没想好啊。 这时手又被牵住了。还伴随着王华的声音。 王华：“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去嘛，去嘛，去嘛去嘛。” 吴芳忍不住抖了抖，赶紧摇头：“不去，不去。” 王华“？？？” 什么原因？怎么回事？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不是该答应和我一起去的吗？ 吴芳：“我明天要收干儿子，你什么时候走，需不需要我送送你？” 王华：“？？？” 什么情况，这是要赶我走吗？ 王华：“明天早上。” 吴芳：“那我明天送你到路口吧。” 王华：“你就这么想我走。” 吴芳：“不是你要走的吗？” 王华：“？？”我竟无言以对。不过想着自己还牵着她的手又高兴了起来。 吴芳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牵着，于是赶紧抽了出来。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又被牵着啦。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呐，要是真怀孕了怎么办？自己啥也不懂啊，问谁去？就算找到了人可以问，但是又怎么问？就不好说出口哇，问不出来。好丢人的说。 王华正高兴着突然手一空，高兴早了。 王华想不通，都给牵了，为啥突然又不给牵了？也不知道人家在想什么，发的哪门神经。他是继续去牵，还是？ 算了，还是先去牵吧，牵了再说。管她给不给牵，要是同意了呢，自己岂不是成功啦？ 想到这里王华赶紧走上去，牵住了吴芳的手。吴芳刚要往后缩就被王华一把拉过去牵着。 吴芳：“？”还有完没完？ 吴芳想了一下，觉得反正都牵过了，他想牵就牵着吧。于是他们就这样牵着走回去。 弟弟呢，就在前面一边跑一边叫他们快点。他们两人呢，就当没听到，慢慢的走。弟弟就在前面跑一会儿，等一会儿。 王华就在心里期盼着路长一点，再长一点。那样他就可以多牵一会儿。 吴芳就想着快点回去吧，早点到家，她还可以再干会儿活。前两天挖的地还没有挖完。 挖地 吴芳觉得挖地他可能不会帮忙，因为挖地可是很累的，是个体力活。不过妈妈说他很勤快。而且今天中午也听到他和妈妈说他也是农村出来的，家里还有地，一会儿要不要给他拿把锄头啊？这样想着就问了出来。 “你一会儿要不要跟着我到地里去挖地？昨天去见你，我的地还没挖完。” 王华“？” 怎么听着有点儿怪他的意思。是他的错吗？他不也因为她没做生意吗？ 王华：“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都去了，你都去了，我怎么能不去啦？你说是不是？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又不跟着我去。下次见面又得好几天，真舍不得。现在有时间就多陪陪你吧。” 好自来熟呀，说的就跟老夫老妻似的。这才多久呀，才两天好吧。 吴芳：“那好吧，那一会儿你拿一把锄头。” 这下有人帮忙也能早点挖完。挖完就能种菜啦！可是明天又得耽搁。这眼看着天就冷了，不早点把菜种下去，等冷起来菜就不怎么长。 吴芳：“你会挖地吗？” 王华：“会呀，怎么不会我家也是有土的。放心吧，一会儿呀，我会帮你挖很多的，保证把你昨天落下的给挖完。” 王华在心里想，没挖过还没看过吗，这么简单的事一看就会了呀，我可是看过很多人挖地的哟。一会儿好好表现给你看，让你从此爱上我，撵都撵不走的那种。好想看你崇拜我时的星星眼呀。王华越想越得意，不自觉的就笑了出来。 弟弟：“哥，你笑啥？” 弟弟突然从前面探出个头来，把王华吓得一震。回过神来，笑着说：“没啥没啥。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吴芳已经走了进去，这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大概都上地干活去了吧。低头看着空空的手摇了摇头跟着走近去。 吴芳：“东西就放桌上，锄头在外面的小屋里，你去选一把吧。” 王华到外面小屋里看了一下，问：“你用的哪把，我帮你拿。” 吴芳：“最小的。”说完已经拿着白菜种走了出来。 吴芳顺手把白菜种给弟弟拿着，然后去接王华手里的锄头。王华没给。 王华：“我拿吧，你走前面带路。” 吴芳也没客气，转身就走，走的干净利落。 王华：“？” 怎么回事？，这样就走了？ 赶紧走过去问弟弟吴二娃：“你姐这是怎么了，是生气了还是怎么回事？都不带理我的。” 吴二娃：“她忙着种菜卖钱，哪有时间理你呀！你又不能卖钱。” 王华：“～”好吧，他没种菜重要。 王华和吴二娃跟着吴芳后面走，一边走一边问吴二娃：“你姐种了很多菜吗？” 吴二娃：“对呀，她每天都在种菜。” 王华：“那她不是卖了很多钱。”王华一边走一边在吴二娃嘴里套话。 吴二娃：“没有呀，她种的菜都是妈妈在卖，妈妈想修房子，可是钱又不够。姐姐又没什么手艺，也没读多少书，所以就只能种菜给妈妈卖钱。” 王华：“她读了多少书？” 吴二娃：“和我一样，小学毕业就没读啦。” 吴二娃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问：“哥，你读了多少？” 王华：“初中毕业。” 吴二娃：“那你读的比我们多。” 前面吴芳已经到了地里，等着他们把锄头拿过来。王华看见紧走几步，过去把锄头递到她手里。 这时才发现肩膀有些痛。心想这锄头可真不是人扛的，看着不大，却把肩膀给压疼了。早知道就不去挣这个好感。 吴芳：“你从这里开始，我去那边。”说完拿着锄头就走。 王华：“不是一起从这边开始的吗？” 吴芳：“不是，你是做生意的，就从那边挖吧，那边好挖一些，这边的土要硬一些，不太好挖。” 王华：“”被嫌弃了。 王华：“没关系，咱们从一边一起挖也可以说说话不是？我过去和你一起从那边开始吧。”做完就走了过去。 王华心里想啊，他得赶快把人弄到手，那样也省钱省力不是。（人家知道你想什么吗？你敢让人家知道吗？） 吴芳：“？” 这边的土这么硬，让你去挖好的，你不去挖，非要到这边来。到时候别哭。哭也没用，反正是你自个儿选的，又不是我让你来的。 事实上还真哭了，不过是在心里哭。 吴芳也没理他，自顾自的就挖起了地。王华看了看，也在旁边开挖。王华时不时的看吴芳一眼。脑子里不断在转着弯儿。我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把它带回去呢？这次恐怕是不行了，看来得等下次。 吴二娃在旁边看着，看着就问：“哥，你老看我姐干啥，她身上有东西吗？ 王华想着，随口回了一句。“想着怎么把你姐拐回家。” 吴二娃和吴芳都看着他。王华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赶紧补救。 王华：“我是说你姐长得好看。” 吴芳和吴二娃继续看着他。 王华：“”“” 这咋还不信呢？ 于是王华继续解释。 “我是说你姐不答应和我回去，我心情不好。 你姐真的好看，你没发现吗？” 吴芳继续挖地。吴二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吴二娃：“那是当然，我姐不好看，你怎么会到我家来？在我们村，除了大房子里的二姐，就我姐最好看。” 吴芳：“那你干嘛总往外跑，从小到大你都不跟我玩。” 看着吴芳说话，王华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是过去了。 吴二娃：“谁让你是女的啦，二哥说啦。男生和男生玩，女生和女生玩。再说你也跑不赢我们。” 吴芳：“” 这话说的我无言以对。好吧，你说是啥就是啥。 吴芳动了动嘴唇，啥也没说，继续挖地。 王华看着觉得这两姐弟还挺好玩。 王华挖地，吴二娃就在一边给他讲怎么怎么挖。当起了指挥官。等把地挖完，吴二娃哈哈大笑了起来。吴芳看了看也笑了，王华摸了摸额头。看看自己挖的，再看看吴芳挖的，不好意思的说“看来我不适合挖地。” 收干儿子 吴芳：“你到边上去歇会儿，我来弄。” 王华就待边儿上去看着吴芳弄。 吴芳把王华堆成堆的土，刨平掏沟，弄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把早几天就准备好了的草木灰撒了薄薄的一层在上面。然后拿过吴二娃手里的种子撒了上去。再在上面撒一层草木灰，之后就去找了一些树丫盖在上面以免下大雨。 王华看着吴芳干活的麻利劲儿，觉得这人要带回去得帮自己干多少活呀。想到这里，王华觉得自己得再加把劲儿，下次一定把她带回去。这可是一个干活的好手，别被别人惦记了去。 这里弄好，吴芳又把剩下的地挖成一个小窝，一个小窝的。 吴芳：“二娃，你把那边地里扯过来的菜苗放到窝里去。”然后自个儿蹲下去就开始栽菜苗。忽然到什么？回过头望着王华说，“你要栽吗？要栽的话，我可以教你这个很简单的一学就会。” 王华赶紧走过去等着她教。 吴芳：“先把菜苗放进去，弄点土，把菜苗的根埋起来。记住，别太用力，要不然菜苗就被弄断了。但是得压紧，要不然菜苗活不了。” 吴芳讲的很详细，王华一学就会了。再加上又是手把手都教，想不会都难。在地里的时候，会有一些婶子叔伯从边上路过。王华等着吴芳给他介绍这些人，可她一个也没介绍。 这也不能怪她，她也不知道要怎么介绍。她从来没有经历过，所以也没有想起要介绍这件事。也不是没想起，就是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要介绍这边的人给王华认这回事。 “哈哈哈哈哈哈，请恕我不知道，别怪我。” 种完菜，天快黑了，也该回家了。 吴芳：“走吧，回去帮奶奶做饭去。现在这个时间奶奶应该在做饭。” 王华点头说好然后就一起往回走，这次王华没有把两把锄头一起扛回去，他只扛了自已用的那把。 回到家，奶奶果然在做饭。洗了手王华就帮着奶奶做饭。上坡干活他不在行，可是在家里做饭他还是可以的。虽然做的不是特别美味，但是比起奶奶来，还是好很多。 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还没回来。弟弟就跟着王华屁股后边转。吴芳就去喂兔子，喂完兔子又去喂猪。兔子长得肥肥的，好不可爱，眼看着就可以卖钱来了。吴芳看着很开心。 把这些做完，爸爸妈妈也回来啦。王华和奶奶也把饭菜端上桌准备开饭。吃完饭，收拾好，王华把吴芳叫到外面去。说是有话要和她说。 在外面，王华找了一个吴芳家人看不见的地方。对着吴芳说。“小芳我明天一早就得走，舍不得你怎么办？” 吴芳：“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你走的。” 王华一听有戏。 王华：“要不你明天收完干儿子以后就去找我吧，我到路口去接你。”心想你快答应吧，答应就成了。 吴芳：“不去。” 王华：“那你什么时候去呀？” 吴芳：“不知道。” 王华：“过几天我来接你，你跟我走好不好？” 吴芳：“再说吧。“ 王华一听有戏，下次一定要把她带走。想着王华就一把抱住了吴芳。吴芳身子一震，下意识的想推开他，顿了一下又没推，就那么僵站着。她自从有记忆以来从来没被人抱过这些第一次，感觉还可以。 王华见吴芳没动静就想着更进一步，要不要亲她，想到这里就行动。低头就含住了她的嘴。吴芳脑子一片空白，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完全不能思考。 好在没一会儿，王华就放开了她。对她说“我忙完就来接你。咱们这事就这么定了。” 吴芳低着头啥也没说。还在想刚才的事。 王华：“去睡吧，明天还得早起。”说完就往屋里走去。留下吴芳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她想这是她要的怀抱吗，她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也不知道被人抱着是什么样。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没人抱过她，这是第一次。她想了一下，抱人被人抱。不都是一样的吗，都是抱。想通了就是，她也有怀抱了，也有人愿意抱她了。开心，开心。终于有怀抱了。想通之后就赶紧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起来还没吃饭，王华就说他要走了。吴芳有些舍不得，但也没说什么送他到路口。看着他走没影了才回去。 今天是她收干儿子的日子，她得回去忙活忙活，准备准备。她要收的这个干儿子吧，是二舅舅的养女的儿子。也是一个村儿的。 她给干儿子准备了一套衣服，一个碗，一双筷子。一个红包。这些是收干儿子的必备品。按照规矩，干儿子要给干妈磕头。可这个干儿子吧太小，他只有两个月没发磕头。所以这个环节就省了。 对方带着孩子，2斤4两肉，一包白糖一包冰糖，一条烟，一瓶酒上门。 在吴芳家吃一顿饭，然后吴芳把给孩子准备的东西给对方就行了。收干儿子一事到这里就完成喽！ 等吴芳的干儿子走了以后。刘四芬这才有时间抓着女儿说话。 刘四芬：“昨天王华都给你说了什么？” 吴芳：“他让我跟着他回家。” 刘四芬：“还有呢” 吴芳：“他说我头发上有很多头皮削，他说要带我去洗头。” 刘四芬望着女儿等她说下去。可女儿说到这里就完了，没下文了。 于是刘四芬只好开口问“还有没有？” 吴芳：“就说了一些街上卖菜的事，其它也没说啥。”吴芳在心里想我能说他亲了我吗，我能说他抱了我吗，我能说他牵了我的手吗？这种事能说吗？我可是要脸的人，不能说不能说。 刘四芬：“真就这些？” 吴芳：“他能和我说什么？” 刘四芬：“他没和你说我们修房子的事。他没说要帮助我们多少。” 吴芳：“没呀！” 刘四芬“？” “他真没说。”吴芳摇头。 刘四芬：“也是，他和你说这些做啥，你又不管这些。” 跟他回家 吴芳：“他说，下次来接我去，我去吗？” 刘四芬：“等他来再说，人倒是挺勤快，就是不知道他舍不舍得。看他带多少东西再决定去不去。” 吴芳：“好吧，那我喂兔子去。” 只是让吴芳一家人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王华就来了。 今天王华来的很早，他到的时候，吴芳家还没吃早饭。大包小包的提了好多东西。有甘蔗有橘子，还有一些小零食和几袋他们家卖的小菜。 刘四芬看见笑着点了点头，对吴芳花说，“这小子还可以，他让你去，你就跟着去吧。” “对了，你到人家那里去勤快些。看见有什么活就帮着干，别让人家挑毛病。如果不知道干什么，你就看看人家在干啥，你帮着做就可以了。” 吴芳觉得妈妈这话说的有问题。我对他们家都不熟悉，你就让我去干活，你不觉得这是为难我吗？再说他们家的活我都不会干。不过也没说什么，听着就是。 王华嘴特别甜，喊爸爸妈妈奶奶，弟弟还来特别顺溜。和一家子打完招呼，放下东西就帮着干活。 吃饭的时候，王华说。“爸妈我今天过来接吴芳过去帮忙，你们看……” 老爸说没意见。 老妈想了想说，“她一个人跟着过去怕是不习惯。” 吴二娃听见赶紧道，“妈，我可以陪着姐去。姐一向胆小，有我陪着她就不怕了。” “行，那你就跟着去吧。记着过去别惹事。”刘四芬想着有二娃过去看着不怕出啥事儿。也就应了这事。 于是这事就这么愉快决定了。刘四芬想着这家人还算舍得，就让女儿先和他交往一段时间，如果没什么问题，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这年头想找个勤快的不好找，而且还是一个舍得拿东西的。这孩子看着就不错，就是长得瘦了吧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没东西吃给饿的。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呀？人家是做生意的，怎么可能饿着？ 王华心里可乐开了花就知道这事能成。 还记得昨天回去的时候，他妈就拉着他问，怎么样怎么样。他给妈妈黄花说“没什么问题，只要他们大方点就成。这一家子可都是老实人。吴芳就更不用说啦，啥事都不懂，很好骗的。” 记得当时妈妈还瞪了他一眼，说，“说的什么呢？啥叫骗，这是娶，咱们就是娶她知道吗？不知道就别瞎说，让人听了去笑话。这么大个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 “嘿嘿嘿。”王华笑着摸了摸头说，“这不是没外人吗？我也就是在你面前说说，你看我像傻子吗？” 黄花把王华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妈，你就知道拿我说笑。”王华努了努嘴。 “好了，妈不和你说闲话，你觉得这事有几成把握？妈看着那姑娘挺老实的。你呀，看紧着点儿，别再让人给抢了去。你看你翻过年就25了，还不紧着点。妈还等着抱孙子。”黄花说着说着就想到了儿子前两次说亲叫了亲戚家的人来。结果给别人做了嫁妆，姑娘都被亲戚家的小子抢走了。唉，要是没被抢的话，她早就抱大孙子啦。 黄花乐呵呵的想，这次她可学聪明了，一个亲戚都没叫。这次的姑娘，她得让儿子看紧着点，万不能再叫人给抢了去。要再让人给抢了，那得多丢人呀！ “妈，那是她们没缘分，你就放心吧，这个绝对是咱们家的没跑。 ”王华自信的说。 “行行行儿子说的对这个才是咱们家的。”黄花乐呵呵的说。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完早饭，王华就带着吴芳，吴二娃走了。 一路上，吴二娃都在缠着王华给他讲街上的趣事。吴芳在后面静静的听着。只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走后，家里差点打起来。 吴世清看着儿子，女儿都走了，就望着妻子骂了起来。“你这是要把两孩子都给卖了吗？卖一个还不够，还要把儿子也赶着去卖了。你说我怎么就娶了你，把两孩子都卖了，以后谁给我养老？人家出多少钱你就给卖了。人家又没要你儿子去，你还把儿子给赶出去。你怎么不让他把我也带走呢？” 好气人。 刘四芬知道他想去，但没人叫他。所以在这发脾气呢。他也不想想他是谁，人家又不娶他，他去干嘛？ 刘四芬不理他，自己干活去。可是她不理人家，并不代表人家就放过她。 吴世清一把抓住正在做家务的刘四芬说：“你说话呀，为什么不让我去？是怕我卖不掉吗？还是他俩小就好卖。你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今天跟你没完。 我告诉你，大丫头要是没了我可以当没生过她。你别想着带着儿子也不理我，老子是他爸，他必须给我养老送终。 你们几娘母去吃好吃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回来也不给老子带一点，当老子死了不成？我告诉你，老子没得吃，你们也别想吃。小心老子弄死你！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能吃一口是一口。…………”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骂个不停。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好多都骂的说不出口。（同志们脑补一下吧，骂女孩儿最毒的最难听的是啥） 刘四芬气的差点没和他打起来。可她又打不过，只能嗒吧嗒的掉眼泪。 想着这些年跟他过的苦日子，眼泪越流越凶，就像下暴雨似的。这幅画面要是被吴芳看见，肯定会跟着哭。以前他要是有不如意的地方回来骂人，还有姥爷吼着他。可是去年姥爷已经去世，现在他的脾气越发的大。想骂就骂，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动手打人，尤其是两个孩子。每次他骂人，刘四芬总是让两个孩子忍着。说：“你们别理他，多忍忍，等你们长大了就好了。”谁知道却忍过了头，因为没人管得了他，所以他对两个孩子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想着这些糟心事，刘四芬都有想和他拼了的冲动。可想着俩孩子，唉！（说一下这里的老爷是女主的爷爷不是女主爸爸的爷爷。女主全家和堂哥全家都管他叫老爷。） 不敢说 今天王华家到没发生什么事，过的挺平和。 吴芳帮着王华家卖菜。弟弟王二娃跟着王华和王华的合作伙伴一起卖橘子。 今天王华和吴芳都没怎么接触。只吃饭的时候在一起吃。 晚上，吴芳是和王华的母亲黄花一起睡的。刚开始有些局促，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弟弟王二娃是和王华和王华的爸爸一起睡的。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黄花就王华说起了悄悄话。 她告诉王华说，“那姑娘一觉睡到天明，今天晚上你去和她睡。” 王华望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黄花：“你今晚先别急着睡，等她弟弟睡着啦，你就过来我去睡沙发。” 王华：“那得等她睡着了再说。” “行，那等她睡着了，我去叫你。”黄花贼兮兮的说。母子俩说完还击了个掌，这才各自忙去。 今天下午，王华带吴芳和王二娃去公园玩。 王华给姐弟俩买了不少零食。姐弟俩都玩的很开心，也吃的很开心。只是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发生的事让吴芳不敢说。 因为今天晚上，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王华偷偷的跑到吴芳的床上。吴芳睡得像猪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一颗小白菜就这样被猪拱啦！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人家就是挨着睡了一晚上啥也没干。别把人家弄得像强奸犯似的。 “我冤枉啊！”王华在心里叫。 天还没亮吴芳就醒来了，因为她发现有东西压着自己。她动了动，没弄开，睁开眼一看，发现是一只手。转过身看是一张不太熟悉的脸，这张脸她才认识几天。不过她没在意，迷迷糊糊的把那只手拿开看了看，天还没亮，还可以再睡一会儿。闭上眼睛接着睡。 等在醒来的时候，那只手又在她肚子上。 吴芳：“？”我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在做梦吗？闭了闭眼再睁开，那只手还在。她左右看了看，什么人都没有，除了躺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吴芳摇了摇头，这才想起半夜的时候，好像那只手就在她身上，她还拿开过。她还以为那是在做梦，现在看来不是，这是真的。 她该怎么办？装作不知道，还是…… 正想着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醒了。” “啊！”吴芳还懵懵的。 “睡醒了吗？要不要再睡会？”头顶再次传来王华愉快的声音。 吴芳还是懵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她该怎么回，她该怎么反应，她该做什么。 怎么办，脑袋空的想不了事情。啊啊啊啊！吴芳忍不住摇头。 “怎么啦？”王华抓着他问。 吴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好丢人。” “什么。”王华没听清。 “没，没什么。”吴芳赶紧摇头。然后又问，“你怎么在这里？” 王华：“我想挨着你睡。” 吴芳：“你妈去哪儿了？” 王华：“摆摊儿去了。” 吴芳：“哦。” 想到什么，吴芳又问，“你怎么没去？” 王华：“不想去想挨着你。” 吴芳想说，你挨着我不好，可又想到手都已经被牵过了。说不定已经有孩子了。想到爸妈就是一起睡的。只好改口道。“挨着我又没饭吃。” 王华厚脸皮的说。“挨着你不会觉得饿。” 吴芳瞬间没话说。 过了好久吴芳才冒出一句。“我饿了。” 王华：“那起来吧，我去看妈做好面没？”说完就穿好衣服出去。 吴芳愣了一下，才回神穿衣服。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看到王华端着一碗面过来。 王华笑着对他说。“吃面啦！”说完就把面和筷子递给她。 吴芳也不客气，接过面端到桌上就开始吃。吃到一半想起什么抬头问。“你不吃吗？” “妈还在煮，我等会儿过去端。” 吴芳：“哦。” 过了一会儿，吴芳又说，“我今天要回去。” “过几天再回去吧。”王华有些舍不得的说。 吴芳：“我走的时候，我妈跟我说，让我早点回去。” 王华：“你妈有没有说让你什么时候回。” 吴芳：“没有。” “那就是了，多耍几天。”王华高兴的说。 吴芳：“我妈说了让我早点回，怎么能多耍呢？” “这才耍一天就要回去。”王华不高兴的说。 “怎么才一天呢，已经两天了。”吴芳回。 王华：“那要不明天走吧，我明天送你。还能在你家陪陪你。”心想这才开刚开始呢，你就想走。不过没关系，你要走就走吧，我跟着你就是，我走的时候再把你带走就行。免得被人惦记。 这是被人抢媳妇抢出阴影来了！ 吴芳吃完面说。“好吧，一会儿我去给二娃说一声。你怎么还不去吃面？” “我帮你把碗筷带过去。”王华带着算计的说。我对你好点就能早点把你搞定。 “那我去帮着看摊儿。”说着也不管王华就走了出去。 厨房这边黄花正在问儿子昨晚的情况。王华有些恼火，他妈什么都问。人家睡觉有什么好问的吗？你又不是没睡过。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给他妈说。只能在心里想想。 “就睡觉呗，还能怎么样？”王华有些不高兴的说。 “就没发生点什么。”黄花问。 “你想发生点什么？”王华没好气的说。 黄花：“呃”这可不好说。 “就没发生点那什么嗯好事。”黄花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什么好事？”王华故做不知。 “你这臭小子！”把黄花给急的哟，不知道该怎么说。 “妈，你别什么事都问。这种事急不来的。你听过一句话吗，叫水到渠成。 再说人家没骂我都是好的了。您老人家就行行好别管了好吗？我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这妈怎么回事，啥事儿都问。就算有也不告诉她，更别说还啥事儿都没有。想到这，王华也不理黄花，自顾自的往外走。 王华一边走一边想，他得想个办法让吴芳留下来，别老想着回去。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 今天晚上还和昨天一样。等大家都睡着以后，王华跑来爬床。唯一不一样的是，今天吴芳没睡着。好像知道他要来似的专程等着他。 王华刚上床，吴芳就问。“你怎么又来啦？你妈她去哪儿了？” 回家 王华：“我妈她睡沙发。” “你……”吴方盯着王华看。 王华被她盯的发毛。赶紧说！“你放心，我啥也不干，纯睡觉。” 吴芳“？”我能信你吗？你昨天还把手放我肚子上。害得我都被吵醒了。吴芳就这么看着他不说话。 这姑娘不是很好说话，很好骗的吗？这是怎么回事？脑子变得灵活了。不过没关系，他换套路就是。 王华想了想说。“我就是想抱着你睡。”这样不过分吧。这话他没敢说出来。怕是说出来会把对方惹毛。 “我不习惯。”她还没被人抱着睡过，别说被人抱着睡了，就是她心情不好，哭的时候想找人安慰她一句都没有。 不过没有关系，这样也就没有谁可以看见她狼狈的时候，她也不用觉得难堪。还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那样。不过她很孤独就是了。 现在突然有人说想抱着她睡，她还真不习惯。想着就说了出来。 这是答应啦，王华心里一喜。得寸进尺的说，“你放心，我就躺在你旁边，绝不打扰你睡觉，我还可以帮你忙啊什么的。 比如说你口渴想喝水，我可以帮你端，还可以帮你盖被子这些的。”吴方什么都没说，就看着他。 “好啦好啦，我就是想等你睡着以后再抱着你。”这话没毛病吧？王华在心里想。表面却装作不好意思的说。 “你每天都让你妈睡沙发，这样不好吧。”吴芳却和他想的不一样。 这怎么突然就关心起他妈来了？不是在说他爬床的事吗？这脑回路转的。 不过没关系，她不关心他爬床的事，他就更不会管了。 “没事儿，她经常睡沙发的。”这不是你弟在吗？我们家只有两个房间，我能怎么办？他在心里嘀咕着。房子租多了也是要花钱的，反正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这……”我还能说什么？ 不过你确定你妈经常睡沙发，而不是因为我和弟弟的原因。沙发那么窄，你确定他能好睡？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就是了。毕竟自己和他还没那么熟。 不过还是说了一句。“好吧，她能睡好就行。” 王华：“？？？” 怎么感觉她啥都知道。你那么聪明干啥，你聪明了我怎么办？可看着你也不像太聪明的样子呀。是我的错觉吗？ “哦，没事儿，你放心吧。我妈她喜欢睡沙发。”王华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看来得让妈多睡几天沙发，这样才能证明他没有说谎。嗯，就这么办。 嗯，看我多聪明，他一副得意的样子。 我能说什么，这是你家，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吴芳不理他，转过身睡觉去了。 过了一会儿，吴芳转过身说，“我睡不着。”她怎么能睡得着呢，你说她身边睡了一个男人，她怎么能睡得着？ 她可从来没和男人在一张床上睡过觉。你说要是有一个男人没认识几天的突然跑到你的床上和你说我要抱着你睡。你能睡得着吗？ 肯定不能啊，反正她是没试过，她觉得她不能。哦，不对，现在不正在试吗？ 吴华听见，计从心生。他贼贼的说，“可能是我没抱着你吧。如果我抱着你的话，你可能会很好睡。我抱着你睡吧。”他试探的问。 快答应吧，快答应吧，答应了我的水就可以渠成。 吴方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了一句打击他的话。 “是你在这里我才睡不着的。以前我都是很好睡的，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从来都没有和不熟悉的男人一起睡过。”吴芳不客气的说。就是嘛，就是嘛，我从来都没和男人一起睡过觉，你却跑来跟我说你要抱着我睡。我能睡得着才怪。这一定是你的问题，对，就是你的问题。所以别在这里打扰我睡觉，赶紧的，走吧。 王华可不想就这么算了，他得再争取一下。“那就先试一下呗，我先抱着你睡，如果你还是睡不着，我再走好不好？还有啊，我们都已经认识好几天啦，你怎么能说不熟啊。” 你都已经被我给亲了抱了，还跟我说不熟，你可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敢给她说。要是说给她知道了，可不得给气着。 吴芳可不知道他想了什么，一句话把他给堵死。“不好。”吴芳心想，这人可真够啰嗦的，让走就走嘛。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啥话嘛。 怎么能这么的干脆啦？王华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你可是女孩子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吗？那样的话，我还可以再周旋，周旋。 你现在赶我走是吧？呵呵，没关系，我走就是。不过等会儿你睡着了，我再来，到时我看你还怎么赶我走，你还能马上醒来不成。王华正美美想着，突然一句话就让他美不下去了。 吴芳见他久久的不说话，就拍了他一下。“你怎么还不走干嘛啦？”吴芳想一下又说。“我睡着了，你也别过来，我怕被吵醒。 小样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等我睡着了以后再来。门儿都没有，哦，不对，是没有窗户。不是，是门儿和窗户都没有。吴芳得意的想。 “好吧，”王华失落的说。看来还是有点着急，得再等两天。算了，慢慢来，反正你是跑不掉。王华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想着。 第二天一早，王华就装了一些爸妈卖的菜，买了一点肉和水果。就和吴芳，吴二娃一起回家。 他们到家的时候，父母刚吃过早饭。吴世清一脸不高兴的往外走。刘四芬一脸高兴的和王华，儿子，女儿。打招呼。奶奶坐在一边不说话。看样子心情不怎么好。 她心情能好吗？儿子儿媳吵架，她心情能好才怪。换谁家儿子儿媳吵架闹离婚，心情都不会好。 你说她造的什么孽哟，临老，临老！孙子孙女都长大了。儿子，儿媳却闹离婚。这都什么事啊？ 真要离了，他儿子可怎么办哟，两个孙子孙女都和他儿子不亲。她儿子可不会洗衣做饭也不会种菜买卖。这要真离了，可怎么办哟！ 虽然知道自家儿子不是个东西。可能怎么办，自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己不偏心谁偏心？ 家里那点事 这个媳妇也真是的，也不心疼心疼我这个老太婆。也不知道多让让自己的男人。 吴芳进门就看见气呼呼走出去的爸爸和坐在一边唉声叹气的奶奶。 只有妈妈一个人和他们打招呼，她就知道肯定是又吵架了。 她和弟弟都心疼妈妈，可是，却做不了什么，只能在心里心疼。 她和弟弟都在心里想。等自己长大了，有本事了，就挣好多好多的钱把妈妈接到外面去。到那时爸爸在家里怎么吵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听不见。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一时的想法代表不了一生的想法。生活也不会沿着他们的想法而走。 王华看见姐弟俩黯淡下去的眼神和爸爸妈妈奶奶的表情就知道这是吵架了。 王华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和他们打招呼。当然，他们也都回了一个笑脸。因为王华是客人，所以大家都回以微笑。 王华嘴特别甜，一来就调解气氛。“奶奶吃过饭了吗？”奶奶说，吃过啦！ “妈，今天要种菜吗？我去帮忙。”王华又笑着对吴四芬。 吴四芬：“今天要去走亲戚，二娃的大舅娘去世了。” 王华：“呃。”他要去吗？ 王华想着就问了出来。“妈，那我要去吗？” 刘四芬：“你就不用去了，你们又不认识。” 王华：“好吧，小芳要去吗？” 刘四芬：“大丫头和我一块去。” 王华：“那好吧，那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们。” “哥，你要回去吗。”吴二娃问。 “对呀，你要和我回去吗？”王华笑着问。 “嗯嗯，我要去。”吴二娃高兴的说。 刘四芬：“你不是才回来吗？” “妈，我想去。”吴二娃眼巴巴的看着妈妈。 王华：“妈你就让他去吧，我会看着他的，不会有事。” 刘四芬想着反正他在家也没什么事，所幸就让他去了。 刘四芬：“行，那你们俩兄一会儿和我们一起出门吧。他家就在你坐车的附近。”说完就准备东西去了。 不一会儿就准备好出门，刘四芬带着儿子女儿去。 吴世清不知道去哪儿了。刘四芬也不管他。不，准确的说是管不了。只要他不闹事，就已经谢天谢地啦。 刘四芬带着一双儿女到收礼的地方记账之后就到娘家嫂子的棺前看了一眼。过程就算走了。 然后坐在一边等着主人家把尸体弄上山回来吃午饭。吃完饭今天走亲戚的流程才算完。 山上母女俩割完草坐在草地上聊天。 妈妈说：“今天你九姨说有个对象要介绍给我认识。” 吴芳望着她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 “今天我和你九姨讲，你爸和我吵架，闹要离婚。她就给我说，她给我介绍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还约了时间过几天去看人。 我和你爸离婚，你和弟弟有同意吗？” “我和弟弟没意见，只要你开心就好。”吴芳爽快的说。 想了想，吴芳又说。“我和弟弟都希望你能幸福，只要你能幸福比什么都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和弟弟的意见。只要你好，做什么都行。只有你好了，我和弟弟才会好。” 妈妈欣慰的点了点头说。“你们同意就行。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们怪我。 其实早几年我就想和你爸离婚了。就是怕你们长大以后怪我，也怕你们长不大，没人管。所以没敢离。” 刘四芬回忆起年轻的时候继续说。“你知道吗，年轻的时候，我不想嫁给你爸爸。但是没办法，家里没有饭吃，你外公收了人家的东西没钱还。 那时你爷爷奶奶特别的大方。别人下乡卖衣服的时候，你奶奶给我买了一件最贵的灯草绒。你外公去他们家做客，你爷爷奶奶又给你外公拿了粮食。 你伯娘也特别的好，她把她刚腌的咸菜拿了一些给你的外公。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拿了几次东西。我不想嫁也没有办法。 记得那时我给你外公说，你爸爸又傻又笨又懒。你外公说，没关系，他们家有饭吃，饿不着肚子。而且对方的父母也特别勤快。 可我又不是和你爸的父母过。可你外公却问我，你有粮食还人家吗，你有钱还人家吗？ 我瞬间没话说了。因为我们家真的很穷，拿不出粮食，也拿不出钱。 你外公一个人要养我和你的两个舅舅。你的外婆死的早，我才两岁，她就去世了。啥也不懂，也没人教。更没人管我嫁的男人好不好。 每次你爸来，别人都笑我找了个傻子。去你爸那边，那里的人也都说你爸特别的懒。脾气还不好。你爷爷奶奶就他一个儿子，啥事也不让他干。 你知道吗，你爷爷奶奶生了四个孩子。就养活两个，其中一个还是残疾。你那个伯伯，你见过的，他死的时候，你才六岁。他特别的喜欢孩子，那时他经常陪你和弟弟玩。 可你爸呢，他从来都没有陪你们玩过。他就只知道打你们骂你们。在你们爷爷奶奶的眼里，就他这个儿子才是儿子，整天宠着疼着，啥事也不叫他干。导致现在他都不会做饭。 你们伯伯可比他勤快多了。他只有一只手，还是个瘸子，每天都要上山割猪草。还要去挖地粮食。而你爸爸好手好脚的，就因为你爷爷奶奶把他宠成了废人。我才会过的这么苦。 所以我要给你找一个勤快的，你以后才不会吃亏。 过两天我要去看人，你和我一起去吧。他在城里的工地上干活，我们要去那里看人。 看完人以后，我们再去王华那里。问问看能不能给你弟弟找份工作。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里。 我们要是走了以后，你爸爸绝对会朝他发脾气。到时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给你弟弟找个工作，让他去帮人，你可以到王华家帮他们卖菜。这样我才能放心。” 吴芳听妈妈说完，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有感动到，感动妈妈关心她，心里有她，那么难都没有抛弃她。 也有难过，替妈妈的无能为力难过。她想，如果是她面对爸爸三天打人，两天骂人的坏脾气可能会撑不下去。 她感谢妈妈的不放弃，不抛弃。有妈妈真好，有妈妈她和弟弟才能长大。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对妈妈好一点再好一点。 谁的错 她笑着对妈妈说。“妈，放心吧，我和弟弟都不会怪你的。你过的太辛苦了，这一切都是爸爸的错。 如果爸爸勤快一点，如果爸爸脾气好一点，你也不会过的这么辛苦。 要是当时，外公不拿爷爷奶奶的粮食多好。那样的话就不会因为没有粮食还给爷爷奶奶，非让你嫁给爸爸了。 外公也不对，明知道人家不安好心才会给他东西，他还收着。我看啊，是他们早就说好了的。就想把你嫁给他，就算家里有东西他也不会还。 妈，你就放心吧，我和弟弟都长大了，不怕他。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没关系的，我和弟弟都不会说你。更不会怪你。 你为我们吃了那么多苦，我们都看见了的。不会不管你。你放心吧。” 说到这里，母女俩都忍不住掉下了心酸的眼泪。 回忆起以前，母女俩都想和过去说再见。不，是再也不见。 这边，王华给吴二娃买了很多零食。吴二娃很开心，每天都跟着他屁股后边转。也把姐姐在自己心目中的模样，全都讲给了王华听。他们这两天过的到都挺和谐的。 很快，刘四芬见对象的日子就到了。 今天刘四芬母女俩都好好的收拾了一番才出门。这两天母女俩都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吴世清在干嘛。不过谁也没管他就是了。 今天她们出门的时候，奶奶就坐在门口看着她们走。努了努嘴什么也没说。其实只要不和他儿子对上，奶奶还是很好的。 其实也能理解，奶奶是一个做母亲的人，尤其是在生了四个孩子以后连续死了三个。她接二连三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说她能不紧张这唯一的儿子吗？ 所以就成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那种。就怕一不小心这个儿子又不见了。其实，奶奶做母亲的这条路走的很艰难。吴世清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宠坏的。 其实奶奶很难，只是没有人在意罢了。 有一天吴芳长大了，做了母亲，成熟啦！ 在回忆这些过往的时候。吴芳心疼奶奶，她也心疼身边的每一个人。只是那个时候，奶奶已经不在了。 而她也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想做什么也都做不了。原本的梦想早已石沉大海，永远实现不了了。 她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只是经过几十年的努力一事无成，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她很累很累。 这时她才知道生活的不易。才知道没有谁对谁错，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归咎于生活。 刘四芬带着女儿坐车到工地最近的车站。 刚下车就看到有个男人在旁边等着。那个人正好就是九姨给看的照片上的男人。 刘四芬过去了解了一下。确定这个人就是吴芳九姨给她介绍的那个叫张清的男人。就招呼女儿跟着他一起到工地上去。 来到工地，张青就把母女俩带到自己住的工棚里。 在工棚里大致了解了一下对方的家庭情况。张青就带着母女俩到菜市场买菜做饭。吃完饭歇了会儿，母女俩坐车去王华家。 在王华家住了两天。这两天刘四芬每天都到一个亲戚家去。那个亲戚距离王华住的地方不远。刘四芬去也方便。 两天之后，刘四芬相亲成功。 相亲成功之后刘四芬都没有给女儿讲就被相亲对象带回家。只让那个亲戚给吴芳带句话说过几天来找她。 现在弟弟也找到了工作，不用再回去面对爸爸，刘四芬也就放心走了。 还没到15岁的弟弟被介绍到王华堂哥店里帮忙。因为年纪太小，所以吴二娃一个月只能拿到200块。 正常年龄上班的能拿到300-400块之间。 不过这已经很好啦。他可以靠着自己生活，不再是妈妈的负担。能靠着自己生活，吴二娃很开心。 刘四芬和吴二娃走了的当天晚上，王华就肆无忌惮的爬床。不管吴芳说什么，他也不走。不过啥也没做，就纯睡觉。这一点还是很好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 几天之后，吴二娃过来找吴芳。说是妈妈已经找好对象，让我们过去。 就这样，吴二娃和吴芳坐车去了继父家，也就是妈妈的新家。到他们家的时候，继父和妈妈正在烧火做饭。 家里面还有一个奶奶。奶奶从荷包里摸出20块钱要给吴芳。吴芳不要。 奶奶以为吴芳觉得少就说了出来。“大丫头，你嫌少吗？可奶奶家就这么个情况。你弟弟都已经收了奶奶的钱已经认我这个奶奶啦。” “不是不是，奶奶我收下，你别生气。”吴芳赶紧说。这个奶奶看着就和自家奶奶不一样。 也不知道妈妈在这里过的开不开心。不过听弟弟说，继父对妈妈很好。弟弟已经来过一次，所以知道的要比自己多一些。 不过知道的多少都无所谓，只要妈妈开心就行。不过他们要是欺负妈妈，自己和弟弟都不答应。自己和弟弟可是有新生活了的人啦，所以不怕。 见吴芳收了钱，奶奶也很高兴。招呼着姐弟俩进去看电视。继父也笑着说。“桌上有零食，你们先吃点。” 姐弟俩坐在屋里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看到精彩部分哈哈大笑。看到悲伤部分，吴芳会忍不住掉眼泪。她是一个心软的人。也可以说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记得那会儿看《还珠格格》不知道哭了多少。每次看到紫薇小燕子哭，她也哭。紫薇小燕子笑他也笑。 这不，这会儿又看见伤心的了。那眼泪无声无息的往下掉，就跟不要钱似的，止都止不住。那个情节过去以后吴芳回神觉得好尴尬。 她特别喜欢看电视，却又不想看。因为她不想让人看见她软弱的一面。怎么说啦，因为她看电视会完全沉浸在电视剧里面。拔都拔不出来的那种。 回神的她赶紧擦掉眼泪，四处乱看。看见屋里没人，赶紧走出去缓和情绪。只是情绪一时恢复不过来。 不能再看了她告诉自己。若再看下去，被继父他们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呢。可是脑子里却总是浮现刚才的片段。这不看吧，心情怕是好不了了。要是看吧，又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节。就怕越看越糟。唉，真难啊！ 认路 正在这时，妈妈叫吃饭了。听见要吃饭了，心情才跟着好起来。今天妈妈和四叔可做了不少好吃的。 在来的路上，弟弟吴二娃已经告诉她继父排行老四，咱们得管他他四叔。 鸡鸭鱼这些可都是平时吃不到的，只有过年过节偶尔可以吃到。一般来说，只有过年才会杀鸡宰鱼。 就是鸡蛋也吃的很少。 全都是因为家里穷得拿去卖钱。 今天的饭菜可谓是丰富。 所有人坐上桌，等着四叔说话。 吴芳，吴二娃知道四叔把他们叫过来是有话要说。 所以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 四叔清了清嗓子说。“大妹、二娃，我今天叫你们两个过来，有两个目的。 一：是让你们过来认认路，嗯，以后回来呢！知道怎么走。走哪条路？ 还有就是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你们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这第二嘛，就是……让你们回来团一个圆，也顺便认识认识家里的人，熟悉，熟悉，以后就不那么陌生。 你们妈妈跟着我呢，我也会好好对她。你们可以放心的把她交给我。 以后这里就是你妈妈的家，也是你们的家，只要我有一口饭吃，就绝对饿不着你们。 好啦，我说完了可以吃饭了。”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有点想笑？感觉怪怪的是怎么回事？ 四叔你这是幽默吗？吴芳有些好笑的在心里问。 饭间，奶奶一直在给姐弟俩加菜。 “多吃点，这个鱼很好吃的，这个鸡肉也好吃，你看你们两个瘦的。”奶奶一边吃一边招呼姐弟俩，给姐弟俩夹了不少的菜。 “够了，够了，奶奶你也吃。”吴芳忙说。 我二娃也说。“奶奶，别管我们，你也吃。” 奶奶的热情吴芳有点被吓到，吴二娃倒是没什么，因为他已经来过一次了。 咱们才认识你就这么热情，真的好吗？我有点怕怕。 今天一天四叔都连着妈妈，吴芳想找妈妈说会儿话都找不到机会。 最后只能一脸失落的和弟弟离开。 只是吴芳不知道的是，等她回到王华那里的时候，已经有人等着她。 吴芳和弟弟在路口分别之后就回了王华家。 刚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一个让她有些害怕和不喜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又没有来过。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刚想到这里，又听到里面传来另一道声音。 刘媒婆？她怎么会来？ 难道是她把爸爸带来的？ 可他们俩一向不和，这怎么可能？ 仔细一听，里面确实就是他们俩呀。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吓得她一个机灵。 循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原来是王华的妈妈黄花。 吓死我啦，吴芳捂着胸口。这人走路都没声音的吗？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更何况我本来就胆小。 吴芳有些委屈的想。 黄花快步走过来，拉着吴芳来到角落，这才讲。“你爸爸来找你妈妈。 他说，你妈妈不见了，是和你一起不见的。好几天都没回家。 他怀疑是到咱们这里来啦，所以就叫了王媒婆带着他来。 你爸爸还和王媒婆吵了一架，说是王媒婆把你们卖了。吵着要王媒婆还人。 王媒婆没办法就把你爸爸带到咱们这里。” “那他有让交人吗？”吴芳担忧地问。 “这倒没有。”黄花有些同情的说。“你爸爸说要见你，我告诉他说你有事出去了。他说他等你回来。 只是他要是问你要你妈妈怎么办？”这件事黄花一家是知道的，毕竟这件事是在她这里发生的。 她对吴芳妈妈离婚的事也是乐意的。因为这样她就可以不用花彩礼钱，白捡一儿媳妇。 有这样的好事，你说谁不高兴？ 不过这事吧，还得吴芳和他们家一起解决。看着这个亲家，应该是很好忽悠的。 所以她呢也不着急。反正他都已经忽悠的差不多了，一会儿等吴芳进去。解释解释就可以了。不过这事还得让儿媳妇儿先说。 吴芳看着黄花没说话。 黄花故作想了一会儿的说。“你这样说，你告诉他你妈妈爱跑就让她跑呗。她跑了，咱们还自在些，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又没人管，多自在。 我就在这里卖菜，你现在也能找到地儿了，以后你想来就来，也没人说你，多好。 我也会经常回去看你，给你带点东西，也没人和你抢，全部都是你的。 你想留着自己吃或者拿去走亲戚，全都由你自己做主多好。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到这里来耍几天。要多自由就有多自由。 你就这样给他说，他呀，肯定会答应。”黄花一副很自信的样子。 吴芳想了想，也只能这样，就说，“行，那我先进去。” 看吧，这姑娘多乖，我儿子就是有福气。 前面被抢走的两个听说脾气都不太好。也是，能被抢走的，自然也不是好的。再看看我儿媳妇，谁能抢抢也抢不走。我儿媳妇就是乖。我儿子也是一个有福气的。把脾气不好的都让给别人。我儿子呀，就是聪明，不愧是我生的。 黄花越想越得意。 吴芳走进去就看到刘媒婆和爸爸坐在一边，王华坐在他们对面正聊着天喝着茶。开心着啦！完全没有妻儿不见了的悲伤。 吴芳走进去打了声招呼，坐在一边，等着父亲问。 没想到先开口的却是刘媒婆。 吴芳就顺着她的话慢慢往下说。把刚才在外面黄花教她的话说了一遍。 爸爸真的很好骗。听完这话真的觉得不应该把刘四芬找回来。若是把她找回来，自己不是每天还得被她管着。 以后赶场买卖，他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再也没有人会说他了。 吴世清高兴的跟个二傻子似的。还感谢他们拦着他，没让他去找。 你说这不是傻是啥？被人骗了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聪明，觉得自己赚了。 你说我怎么会有这么个老爸呀？简直就是二百五。 吴芳愁啊，老爸这副德性，妈妈走了，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不过这又能怪谁，还不都是他自己不争气。吴芳这样想，心里也就释怀了。 离婚 又坐了一会儿，刘媒婆提出她要回家。“吴四兄弟，你要回去吗？要走的话，咱们一块儿。家里有菜吗？没有的话让王华拿点给咱们一人带点回去。”都不等人回答，她就开始安排。就像人是她自己家的人，东西是她自己家的东西一样，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黄花也知道她这人爱贪小便宜，她们认识也都有好长时间了。要不是因为她爱贪小便宜，自己又时不时给她带一些卖不了的菜回去。她恐怕也找不到这么乖的儿媳妇儿。这么想着自己还是赚了。 黄花都不用催，就拿着袋子去挑一些不好卖的菜和卖剩下的有点坏的让他们带回家。顺便还在隔壁摊位给他们买了一点水果带回去。毕竟吴芳的爸爸是第一次来，所以她得给买点东西。 虽然儿媳妇儿和他不亲，但那也是她爸爸不是。 黄花带着吴芳高高兴兴的把他们送出门，给了车费就带着吴芳回去了。 回到家里黄花就问吴芳，“你不会怪我吧？” 吴芳：“什么？” “关于我骗你爸爸的事。”黄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毕竟这是拆散人家家庭的事。说起来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可偏偏她就干了，这不也是为了他们的以后着想。能省就省点吧，再说他们也少些负担不是。省点下来，给他们以后的孩子花不是挺好的吗？这么想着，她也就没有什么好自责的啦。 吴芳没说话。 黄花见她沉默又说。“我也是为你们好，你看你爸对你妈又不好，总吵架，你妈找一个对她好的日子过的幸福了，你不是也开心吗？ 再说，如果不把他骗过去，你爸爸问你要人怎么办，你上哪里去，把你妈妈给他交出来？你也不想你妈妈继续受苦不是。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我没有怪你。”吴芳有些纠结的说。“那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你怪我。说开了就没事了。”黄花松了一口气的说。这个儿媳妇很实在，她不想和她什么隔阂？ 想起什么黄花又说，“一会儿王华要去接他爸爸，你是和他一起去接人，还是和我在家做饭？” “和他一起去吧。”吴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几天和他相处下来也已经把他当做了家人。 没有办法，她不得不快速融入他们这个家，因为父母要离婚就意味着她已经没有家了。 虽然她没有得到多少温暖，但她知道妈妈还是关心她的。 只是现在妈妈已经是别人家的了。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当她意识到的时候特别后悔，后悔没有把妈妈带在身边，就算妈妈想离婚。就算妈妈不想和爸爸一起过，她可以带着妈妈出来一起单过。那样妈妈就还是她和弟弟的。 吴芳去找了王华，和他一起去接人。 现在她和王华已经很熟悉了，就像和妈妈一样。当吴芳意识到他们关系的时候已经迟了。 天气转凉了，他们坐在三轮车上有点冷，王华就让吴芳把手伸进自己衣服的口袋里。吴芳乖乖的把手伸进去。这样看就是吴芳抱着王华。 王华笑的特别得意，你不让我抱着你睡觉是吧，你看，现在我不就有办法让你抱着我了吗？既然现在你都抱我了，那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也得回敬你不是。 你看我多好，你抱了我，我还想着要抱回去不让你吃亏。这世上大概没有我这样的人了吧？王华贼兮兮的笑着。 为了能睡到媳妇王华可谓是想尽了办法。 把人接回来，饭已经做好摆在桌子上了。黄花招呼王华几个赶快洗手吃饭，说是天气转凉了，饭菜冷的快，得赶紧吃凉了不好。 吃完饭，王华带着吴芳去跑车。 王华在三轮车的驾驶室旁边安装了一个铁箱子。铁箱子里面可以放东西，铁箱子上面可以坐人。 吴芳就坐在驾驶室旁边的铁箱子上面。 刚上三轮车王华就让吴芳把手伸进他的衣兜里。美其名曰是怕她冷着，实际上是想和她拉近距离。 不过这对于没怎么出过村的吴芳来说有些深奥。 她只知道一家人在一起生活。要吃饭，要挣钱，要互相关心，要互相帮忙。 她心里的一家人就是这样的，要互帮互助。 王华这事做的，是有些自作多情了，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只是这事也不能怪他，他这完全就是对牛弹琴嘛。 等他发现的时候，吴芳在他家里已经变成他妈妈那样的人物。 虽然能改变，但他却不想改变，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家里有两个妈？把什么事都想到了，做完了，他也省心不是。最重要的还是免费的，而且还能帮着挣钱。 那时候他想这样的人太少。想多来几个？ 他经常都在吴芳面前讲。如果你妈妈当初没嫁人多好，就可以免费帮我家干活。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话听在吴芳耳朵里，吴芳有多难过。他这是把人家当佣人使唤，还想把人家妈妈也当佣人使唤。而且还是免费的那种。 这都不是最过分的。还有更过分的，那就是，他竟然还在外面找女人，而且还是当着吴芳的面。也是那次导致了他们的分手。 王华和吴芳在外面拉客人或者等客人的途中。 王华想像所有的情侣一样和吴芳过一下情侣生活。给吴芳买东西吃，可吴芳完全不在线。 王华不知道的是，吴芳已经把他当成了家人。所有的一切都以家为准，都以节约为准。这也是她从妈妈那里学到的。妈妈是一个勤俭节约的人，她要像妈妈学习。 在拉了几次客人以后，王华问。“小芳，你饿了吗，想吃点什么，我带你去吃。”王华兴匆匆的问完，就等着吴芳的答案。 吴芳本就是个节约的人，她摇了摇头说。“我不饿，什么都不想吃，咱们还是去等生意吧。” 王华没想到吴芳会这么说。“她不是应该说我想吃什么什么，你带我去吧，这之类的话吗？或者是我想去看什么什么，买什么什么这样的吗？” 怎么回事，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她的回答有些超乎王华的想象。 上法庭 在王华的印象里，女孩子不是都特别爱吃吗，别说是女孩子了，就是他也抵挡不住吃的诱惑。 他们走到一个路口等客人的时候，看见一个卖烤饼的正在路边叫卖。 王华想吃也想讨好吴芳于是又问。 “小芳那个烤饼很好吃的，想吃吗？我去买。”王华说着就准备去买。 可吴芳，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意。一把抓住他说“还早，我还不饿，不太想吃！ 王华：“？” 你别什么都不想吃呀，我说买就买，又不花你的钱，你为什么总不要呢？ 再说是我想吃好吧，你不想吃，你也不能不让我去买呀。你不吃，我要吃呀。你说你拦着我干嘛？ 王华的心在流泪。 之后的几天每天都上演着这一幕。王华已经麻木了。 时间长了王华就再也不会提要给她买东西吃。 吴世清隔三差五的都会上街，每次上街都会到王华家。捡一些剩菜回去。 时不时的还会炫耀几句说，幸好刘四芬走啦，他现在过的特别自在，想干嘛就干嘛，都没有人说他的。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去把刘四芬找回来。 殊不知，等他后悔想找回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回来了。 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没有的时候又想。 现在没有人管他，他过的可谓是不要太开心。 几天之后刘四芬上街找女儿聊天，还给女儿拿了20块钱。 刘四芬告诉女儿，她和她爸后天要上法庭离婚。问她愿意跟着谁。 这点对吴芳来说一点都不难回答，她和弟弟都喜欢跟着妈妈。 刘四芬告诉吴芳说，她和弟弟的回答是一样的。 不过刘四芬告诉两个孩子说，你们都别急，不管是谁跟着我，谁跟着你爸，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在哪里，你们都可以去哪里？别不开心，我家就是你们的家。不管法庭把你们判给谁都是一样的。 刘四芬不想让孩子们看到他们上法庭的场面。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吴芳。“后天我们上法庭的事，你要去吗？不想去的话就不去。我已经问过你弟弟了，他说不去。” 吴芳低着头没说话。 刘四芬想了一会儿又说。“到时候你爸爸可能会来找你，让你去。你直接说就是了，不用觉得为难。你要是去了才会为难，听说你爸爸叫了一群亲戚过去帮忙。 到时候你爸爸让你选，你选谁？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吴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我不去。” 刘四芬知道他们这次上法庭又会吵架。他知道儿子，女儿若是跟着去，也会帮着吵。她不想让别人说她不会教孩子。 看见女儿也答应了，刘世芬就放心了。还是自己养的孩子好，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像他爸什么也不管，孩子们也不会听他的。 刘四芬欣慰的笑了。“大丫头，上次王华给我的那个坏手机，我今天已经拿去修好喽。这是电话号码，你拿去，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也方便。”刘四芬一边说，一边从衣兜里摸了一张纸条递过去。 吴芳接过纸条看了看。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纸条上的数字就放进兜里。 “妈妈，你在四叔家过的好吗？他……对你好吗？”吴芳有些担忧的问！ 刘四芬一脸笑意的说，“好，他对我很好，他不像你的爸爸，整天游手好闲，四处闲逛，回到家里就只知道骂人。和你爸爸比不知道好多少。” 说到这个四叔刘四芬的脸上满是笑意。 见妈妈笑的一脸开心的模样，就知道她过的好。吴芳也就放心了。 刘四芬知道女儿担心自己就说，“放心吧，他对我很好，就算他敢对我不好，我不是还有你们姐弟两吗？” 想到什么刘四芬问。“你呢，在王华家怎么样还习惯吗？” 习不习惯的吴芳不知道就是感觉和在自己家里没什么差别。要说有，那唯一的差别就是少了一个经常打骂她的人。 吴芳想了想说，“还行。”在这里没有人骂她，她的生活有了进步。 刘四芬还叮嘱她在人家家里要少说话，多做事，勤快些，要学会勤俭持家。这样人家才会喜欢她。 第二天爸爸果然来找她了，说是让她去法庭作证，不要妈妈只要他。还说妈妈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都不要和她来往。让吴芳不认她。 说完这些之后，吴世清又说他还找了很多亲戚去。他把他的三舅一家二舅一家都叫了去。还把后山大房子里他的三叔也找了去。 说是要好好的讨伐讨伐刘四芬，他要让刘四芬抬不起头来。 你说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少的恨呀。好聚好散不好吗，明明就是你对不起人家的。 吴芳噘嘴，爸爸，你这样真的好吗？你自己的脾气不好，还怪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 吴芳果断拒绝。“我不去。” 说完就看见吴世清黑沉下去的脸。 “我要卖菜，没有时间去，昨天我也跟着去批发市场买了一些菜回来卖，买的有点多，今天可能卖不完，所以明天还得卖。 如果我跟着你去的话，这菜就得砸手里了。卖出去可都是钱。要是不卖的话，我的本钱都赔进去了，到时候我哪里来的钱给你买东西。”吴芳赶紧不带犹豫的说。 你看，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到时候可别说我没给你买东西，你都没让我赚钱，我拿什么给你买？ 吴世清听了以后犹豫了。这以后要是没东西给他拿他吃什么？ 他自己又不会挣钱，老娘年纪大啦，也没上过街。更挣不了钱给他花。 想到这里吴世清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吴芳可以不去。 虽然答应啦，心情还是不怎么好。 吴芳见他心情不好，又赶紧的给他拿了东西吃。 吴世清笑着接过女儿手里的水果。心想这个女儿没有白养，还知道给他拿东西吃。算了，就不和她计较了，不去就不去吧，不是还有老二吗？他去找老二就是。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老二也不会去。在他的认知里，他只知道他是老子，他说啥就是啥。而作为儿女的他们是没有资格反驳的。 尘埃落定 吴世清在王华家吃完中午饭，就兴冲冲的跑到另一条街去找儿子去喽。 当他跑到儿子面前，给儿子说明情况以后。 儿子说了一句不去转身就走。吴世清赶紧跟上去。 在转拐的时候，儿子不见了，他怎么找也找不着之后又跑到儿子上班那里去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人。最后只能骂骂咧咧的回去。 第二天姐弟俩谁也没去，他们自己就把事情给解决了。后来听说吴世清在法庭上发脾气大吵了一架。 在他们上完法庭的第二天上午，吴芳正在卖菜，突然一个有些不高兴的声音传入耳中。“你妈叫你回家。” 吴芳抬头往声音来源处望去。就看到弟弟正一脸失落的看着自己。 怎么回事，自己没惹着他啊，他怎么就不高兴了呀？看这样子火气是冲自己来的。 吴芳想了想自己也没惹着他呀。于是就问，“你怎么回事，干嘛冲我发脾气？什么叫我妈叫我回家？我妈不也是你妈吗？”吴芳一头雾水。 “你还不知道呀，你已经被判给了妈妈，我被判给了爸爸。”吴二娃很生气。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定都定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只好冲姐姐发脾气。 但是在看到姐姐一脸懵的模样，他又有些得意。 你判给了妈妈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样一想，吴二娃的心情瞬间好转。“妈说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让咱们回去团圆。” “好，那你等会儿我收拾一下。” 吴芳回头对王华的父母说。“叔叔阿姨，我有事得去我妈妈那里一趟，你们帮我卖一下菜。”说完又跑进屋里去给正在睡觉的王华说。 王华让她路上小心些，又继续睡觉。 吴芳和吴二娃到继父家的时候，继父他们已经把饭菜摆上桌，就等着他们到了，就可以开饭。 继父看到姐弟俩到了就招呼他们。“大丫头二娃赶快洗手吃饭了。” 吴芳：“好。” 吴二娃：“好。” 吃饭的时候四叔又说了一些庆祝的话。大家就都招呼着吃。 吃完饭，妈妈就给姐弟俩讲昨天在法庭上发生的事。不，准确的说是和姐姐讲弟弟昨天就已经知道了。 等讲完了法庭上发生的事。 刘四芬又讲了这几天他们做的事。 她说：“我和你爸离婚，你们四叔把我还在你们爸家时欠的那些账都还了？ 你们也知道你爸那个人是没有办法还账的。如果我不还，最后还是得你弟弟还。 你弟弟还这么小，所以我就和你四叔商量了一下。你们四叔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刘四芬笑得一脸得意，被逼着嫁的和自己找的就是不一样。“这几天我和你四叔就把曾经欠钱的那几家人那里欠的钱给还了。 考虑到你爸没什么本事，我就把家里养的那两条猪留给了他，没有回去卖钱。 听说他把猪给卖了，这次他叫了这么多人，出来用的钱就是卖猪的钱。 从法庭出来，他在街上的饭馆里摆了一桌，还给我炫耀，说他有钱请客。还眼气我来着。 你们爸爸呀，完全就是个傻子。他也不想想他们家欠的钱，还是你们四叔给还的，他凭什么眼气我？”刘四芬说着说着就鄙夷起来。 姐弟俩跟着同仇敌忾。 最后刘四芬又叮嘱了两姐弟一些做人的道理，无非就是要多做事，少说话之类的。 然后姐弟俩就走了，都各自回去自己要回的地方。 吴芳回去的时候刚好碰到王华要出门，于是她就跟着王华一起去接王华的爸爸了。 在去接人的路上，王华告诉吴芳，他要去堂哥店里学手艺，学成以后自己也开一家店。 吴芳听着，眼睛一亮。“我们也能开店？” “是的。”王华有些得意。堂哥可是他家的，他有地方学手艺，所以他得意。这可不是所有人都有的，而且堂哥还不收他学费，只是让他帮忙干几个月，不过没有工资。 吴芳高兴的合不拢嘴。很快自己也能有早餐馆子了，有了早餐馆子又能多一份收入了，有了新的收入，她们的日子又能过的更好喽。 吴芳满脸都是笑意。“你帮他干多久？要学多长时间？” 王华想了想笑意盈盈的说：“大概一个月就能学会，他让我在店里帮他干到过年。 今年还有三个月过年，也就是说我要在他那里干三个月。” 吴芳：“那我要去吗？” “你不用去。”你去干嘛，人家那里又要不了这么多人。当初要是不让你弟弟去的话，你就可以去。原本说的就是让你去，可你妈和你非要让你弟弟去。你弟弟可是童工人家都没说什么留下他了。你还想怎么样？ 吴芳：“哦，好吧。” 王华：“你就在家里帮爸妈卖菜吧。如果你想自己弄点菜卖也是可以的。这里离得近，我经常都会回来。” 想到什么又说，“怎么还不改口，我都管你爸妈叫爸妈了。你干嘛还不管我爸妈叫爸妈。” 吴芳有些不好意思。这让她怎么讲，她有爸妈为什么非得要让她管别人的爸妈，叫爸妈。她叫不出口。吴芳没法说，只好低下头。 王华见他这样就知道她是不好意思。“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试着叫叫他们慢慢的就习惯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想想我，你就习惯了。 下次要跟着我叫爸妈知道吗，别再叫叔叔阿姨了。要让别人听见，会笑话咱们的。还有啊，你要是不这么叫人的话，别人都不知道咱们是一家人。一会儿你就试试，慢慢的就习惯了。” 吴芳：“？”怎么办？躲不了了。“你会笑我吗？” 王华：“不会呀，你改了口以后我们全家都会很开心的。”我还治不了你了，小样儿！ “好吧，那我试试，你别笑我。”吴芳扭扭捏捏的说。感觉全身都不自在。距离批发市场越近，她就越觉得不自在，浑身发毛。怎么办？好难为情呀，她叫不出口。 等到了地方，王华对吴芳说“别忘了叫人。” 吴芳的身子一抖，躲不掉了。她咬了咬牙，死就死吧，不管了。 可身子还是忍不住的抖了抖。找不到人，找不到人，还是找不到人。她在心里祈求。 改口 突然，她被人撞了一下。抬头发现人已经站在她的对面了。王爸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原本王爸的存在感是很低的，可耐不住儿子一直跟他使眼色，要他等着儿媳妇叫他爸爸。可这儿媳妇儿吧，看着好像不太愿意。 吴芳一直呆愣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前方就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王华突然凑到她耳边诱导她，“叫爸爸。” 吴芳无意识的跟着叫“爸爸。” 王华笑的好不得意，冲着自家老爸挑眉。 吴老爸笑呵呵的赶紧应声。“哎，好、好、你们来啦！” 吴芳回神，低着头特不好意思。真想地上有个洞让她钻进去藏起来。脸好烫，她伸手拍了拍。 王华见她这样觉得好笑。她怎么这么有意思呢？王华觉得这样很好玩，想着一会儿回去再逗逗她。 王华招呼着吴芳一起帮着老爸把菜搬上三轮车。 到家时吴妈依然做好了饭等着他们回家吃饭。这种感觉和在家里一样。奶奶经常都会做好饭，在家里等着她们回家吃。哦，不，现在这里才是她的家。现在她又多了几个家人。 一到家王华就对着他妈挤眉弄眼，意思是：看吧，我厉害吧，我已经把她弄得改口叫人了。 黄花就等着媳妇管她叫妈。 这次吴芳倒是没有那么的拘束，已经开了口，她也就没有那么的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有些别扭就是，但也很顺畅了。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这么想着也就没什么了。 黄花乐呵呵的应着笑的合不拢嘴。 把原本已经想通了的吴芳笑的又不好意思了起来。 王华看着直乐，太有意思了，真好玩。以后没事的时候可以拿她打发时间。 哈哈哈哈哈，王华大笑出声，惹来一家人的白眼。 吴芳：“……”有这么好笑吗？我是让你笑话的吗？要是爸妈没有离婚，我也不会待在这里，唉！谁让自家老爸不是个东西呢？看着妈妈不开心，自己心里也难过。 记得那时每次爸妈吵架，自己都会偷偷的躲起来哭。至于为什么哭，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害怕。也或许是心疼妈妈吧。因为每次吵架妈妈都会哭。 现在妈妈累了，不想和老爸吵架了，想自己做一次选择，做自己的主，她也没有理由阻拦不是。 看着吴芳一脸的不自在，黄花瞪了儿子一眼。“好了好了，都别站着了，快去洗手吃饭。” 听到有人发话，吴芳赶紧逃也似地跑去洗手了。那王华就是故意的，存心想看她的笑话，哼！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也会被人笑话的。到时可别哭。我不会帮你解围的，你放心。 吴芳也不管别人洗了手，就自顾自地去吃饭了。 吃完饭，一家人就坐在一起剥豌豆。他们剥的豌豆都是大棚里种的。季节里种的豌豆还没有出来。还得再过几个月。现在特别流行这种反季节的菜，这种反季节的菜特别的好卖。有的时候一大袋都不够卖的。 “妈，我明天就到堂哥店里去学手艺。你有时间帮我问问，看看有谁要买三轮车的。”王华一边剥豌豆一边说。 黄花：“人家要问多少钱，我说多少合适？” 王华：“3500吧，嗯，最少3000。我那三轮车还没有跑多久，还有办成新呢。” 黄花：“行，我知道了。讲好了价格，我过去找你。” 王华：“你给堂哥打电话，让他告诉我一声就行，你难得跑。” 黄花：“好吧，那你多久回来一次？” 王华想了想笑着说：“你问这个干吗？” 黄花没好气的说。“没事儿就问问。” 王华挤眉弄眼的看着自家妈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能抱孙子吗？这个是急的来的吗？ 你也是过来人应该知道的吧。这又不是做包子馒头，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也不问问你儿媳妇儿答应吗？你就想抱孙子？ 咳咳，黄花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和吴芳相处的怎么样？你走了，晚上吴芳睡觉害怕怎么办？”嘿嘿，嘿嘿！黄花笑的贼兮兮的。 对于自家妈妈想抱孙子急切的心，王华有些想笑，也有些无奈。“我大概两三天回来一次，我不在的时候，吴芳要是害怕。你可以陪着她一起睡嘛，对吧小芳。”王华笑意盈盈地望着吴芳问。 吴芳正在努力的剥豌豆，听见有人在和自己说话，抬头有些茫然的望着王华：你是在和我说话吗？说的什么，我没听见诶，怎么办？好尴尬。 王华：“……” 黄花：“？”什么情况？ 黄花左右看了看。“你没在听呀？” 吴芳很诚实的点头。“没注意。” 呵呵，说了半天，人家都没在听的。还一直担心人家听了会不好意思。呵呵呵呵呵呵，黄花在心里呵呵不停。这都什么事呀，人家都没在听的好吗？自己还担心了那么久。 王华“？”好吧，那我再说一遍。 王华想了想，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词语，微微一笑。“妈说我去学手艺了，怕你一个人晚上睡觉会害怕。 我说，如果你害怕的话，就让妈晚上陪着你。” “哦，没事儿，我不怕。”吴芳秒回。 王华见她没事儿人一样又说。“我大概两三天回来一次，你会不习惯吗？” 吴芳：“你放心吧，我没事儿，我能习惯。”她还得忙着挣钱，哪有时间不习惯。 再说都这么久了，早就已经熟啦。既然都已经熟悉了，你说能不习惯吗？ 王华：“……”我以为你会不习惯。看来有点自作多情了。 王华笑眯眯的引诱。“下午没事的时候你可以和妈一起过去逛街。” 吴芳有些无辜的眨眨眼。“下午我要到大公路那边去卖菜。” “呃？”王华有点失落：我以为你会舍不得我、会想我。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黄花看着既憋屈又无奈的儿子笑。：人家刚从村里出来，年纪又小，你不说清楚，人家怎么知道你要表达什么。 这个傻儿子哟。 黄花看着自家傻儿子唉声叹气。哎，还是得自己出马，我这个命啊！就是个操心的。 学手艺 黄花乐呵呵地看着吴芳笑。 吴芳：“……”什么情况，怎么感觉凉嗖嗖的？ 她干嘛看着我笑？ 我脸上有东西吗？ 吴芳下意识的伸手往脸上抹去。 没东西呀。怎么还看着我？你这样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于是吴芳有些不知所措的问。“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呵呵，没事儿，没事儿就是问问你我儿子去学手艺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黄花一脸暧昧的问。 “什么？”吴芳一脸的问号。 他去学手艺，我能有什么想法？高兴呗，这还用问吗？ 等他学成回来，咱们自己也可以开早餐店。不是高兴还能怎么样？ 黄花见她没听懂，组织了一下词语又笑了。“我是想问王华去学手艺了没有陪着你，你会生气吗？” 这回你该听懂了吧。（吴芳点点头，懂了，懂了。） 听见这话，吴芳笑了。“原来是这事，我还以为怎么了，你一直看着我，看着我都不好意思了。” “对对，就这事。”黄花一脸期待的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吴芳看着她这认真的样子也严肃起来。 “王华去学手艺，我怎么会生气啦，你放心吧，我高兴还来不及，不会生气的。”吴芳很认真的说。 怎么回事，黄花有点懵，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不是，你不是因为他没有陪着你而不开心吗？”黄花有些不理解的撅着嘴。 吴芳认真的解释：“这和他陪没陪着我没有关系呀，况且他又不是不回来。他是去学手艺，学会以后我们也可以自己开店。 我们有了早餐店，就会有更多的收入，有了更多的钱。我们就可以过更好的生活。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们不高兴吗？ 你们不想过更好的生活吗？” 难道你们不为更好的生活而开心？ 王华：“……” 黄花：“？？”是这样吗？ 就连存在感很低的王爸也看着她。这姑娘怕不是傻的吧，这是什么逻辑？ 他们问的是这个意思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这姑娘怎么就只知道挣钱啦，你说她除了知道挣钱还会什么？ 吴芳：“……”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过了好一会儿，吴芳尴尬的笑着问。“你们……没事吧？” 众人一起摇头，然后都收回了目光。 这操作把吴芳弄的越发好奇。“到底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别憋着，这样不好。”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你们就不能爽快点嘛，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整的，神经兮兮的。 众人一起摇头。“没事儿没事儿。” 吴芳望着王华。 在这三个人里王华和吴芳最熟。 “咳咳！”王华清了清喉咙。“你就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说什么？”吴芳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华叹气：“明天我就要到堂哥店里去帮忙，你真的没有话要跟我说。” 吴芳看着他一头雾水。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王华继续提点。“比如叮嘱我要注意什么之类的。” “哦……”这次我听懂了。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不就是想让我关心关心你吗？说一些关心你的话。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墨迹，想让人关心，就直说呗，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弄得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 不就是说一些关心你的话吗？好，我说。 吴芳想了一会儿才想出要怎么说。“你去那边要多帮忙，少说话，多做事，要注意安全。”好了，我的关心说完了。这下你没什么可说的了吧，我可是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关心的话，你是第一个。 众人：“？？”这是什么，就这样，就是关心，你确定？ 吴芳很无辜：我确定呀，非常确定。 众人无语？ 算了，不说了，说起来都是泪。 “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王华有些委屈的说。 不，不是有些委屈，准确的说是非常委屈。 我的妈妈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来到雷把我劈了吧。 姑娘，你告诉我，这算什么关心。 姑娘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对呀，这就是关心人的话呀，在家里妈妈就是这样经常对着我说着这样关心的话的呀。 没有错的呀，我就是照着妈妈对我说的那样对你说的呀，有问题吗？ 对方满脸的苦恼：还有问题吗？这问题可大了。你这完全就是照搬的呀，就像是列行公事一样，你说有没有问题？ 我好想哭，有谁来安慰一下我？ 姑娘很高兴：哭吧，哭吧，想哭就哭出来，我安慰你。 对方真的哭啦：你快别说话了，我不想听。 这一晚上，王华都唉声叹气的。 吴芳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闷头睡觉。 吴芳以为他是瞌睡来了，也就没再管他。 这让王华更郁闷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吴芳睡得很沉，可不知道他睡不着。 第二天天还没亮，王华就起床了。 他起床的时候，吴芳还在睡。 王华穿好衣服，站在床前静静的看了她好长时间，才唉声叹气的转身离开。 他一边走一边念叨：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姑娘倒是个老实姑娘，就是傻了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有福还是没福。 前边相看的两个看着倒是聪明，可就是喂不家。被亲戚家的小子忽悠几句就跟着跑了。这好不容易遇到个老实的，又傻不拉几的。你说我的这个命哟，怎么就这么苦？ 王华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堂哥的早餐店那边赶。 吴芳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还以为他要天亮了再过去，没想到这么早就走了。还以为他要叫自己送送他的，结果都没有。 吴芳穿好衣服走出去的时候，吴爸吴妈已经在摆菜摊子了。 吴芳赶紧走过去帮忙。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买三轮车。 黄花给王华的堂哥打了电话过去，让王华的堂哥把王华叫回来卖三轮车。 最后三轮车卖了3000块钱。 卖完三轮车之后，王华又去到堂哥的早餐店里帮忙去了。 过年 就这样，吴芳每天帮着王爸王妈早出晚归的摆摊儿卖菜。王华也会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隔三差五的回来，第二天一早又赶过去上班。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下去，很快就到过年了。王华也结束了那边的工作回来了。 这段时间吴芳的日子过的倒是挺平淡的，没有什么起伏。直到她怀孕而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她非常伤心难过的事。 那时的她每天都没有精神病殃殃的。胃口也不好，什么都吃不下，又很饿。 所有人都以为她得了什么大病，也包括他自己。 这个时候，是她来到王华家最难过的时候。也是最失落，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 谁也不知道她那时是怎么过来的，也包括她自己。 那时的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父母已经离婚，那里的家已经没有了。 自从来到王华家，她就一直把王华的家当做是自己的家。一心一意为这个家奔波，每天只知道干活、挣钱、养家。 这还是她从小在妈妈那里学到的，因为妈妈就是这么过来的。 而妈妈也是这样教育她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以家为主。 在吴芳的记忆里，妈妈就是一个只知道干活挣钱养家的女人。她以妈妈为荣，她要向妈妈学习。在她的心里妈妈很伟大，妈妈无所不能，她要做妈妈那样的人。 可是……她都已经照着妈妈那样去做了。一切以家为主，能不买的都不买，能省的都省。每天老老实实的摆摊儿卖菜。 可是为什么在她生病的时候，王华和王华的父母？都不要她，都把她往外赶。 她不想走。她在这里生活了快一年了，她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她已经对这个家有感情了。 自己也有为这个家付出，为什么要赶她走，为什么她不懂？ 而且她生病，也没有一个人带她去看病的。她没有钱也不知道去看病。 这一年里，她一直都在帮着王华的父母摆摊儿。跟着王华的父母吃饭。也没有买过一件衣服。 王华家也没有给过她一分零花钱。这些她都没有在意过。 也没有想过要放一点零花钱在身上。 她只知道一家人在一起生活，有饭吃饿不着就可以了。 她的思想很落后。 没有人教她长大以后是什么样的。 也没有人告诉她什么时候才是长大。 在她的脑海里长大就是要帮家里干活挣钱，那样就是她想象中的长大了。 在她的生活里，只有有限的想象和在家里学到的洗衣做饭，好好过日子。 最重要的夫妻之间应该怎么相处她也不知道。对方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就因为她有这么多的不知道不懂而导致了别人对她的不在意，不管不问。 不管遇到什么不如意的，她也不知道说，只知道憋在心里。实在难受的时候，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哭。 很久以后，她把这件事讲给了别人听，她才知道。原来王华家，是怕出钱给她看病才会赶她走。 那时的她心情很复杂，也很难过。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在他们心里什么都不是。 可笑，自己还把他们当亲人，以为能和他们过一辈子。 吴芳的情况持续了半个多月都没见好。赶也赶不走。 王华家见实在赶不走，索性就让黄花把吴芳送到她爸爸那里去。 王华家商量着如果治好了就把吴芳接回来，如果没治好就不要了。反正对于这个儿媳妇儿也没花什么钱。就算没了他们也不心疼。 吴芳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她只知道现在王华家才是她的家。离了王家她就没有家了。 她得紧紧的抓住他们。所以在黄花带着她回到爸爸家的时候，她就跟着回去。黄花走的时候，她也跟着走。 黄花见甩不掉也是很恼火。叫吴芳去她妈妈那里，她也不去。 黄花倒是想送她去，可她又不敢。 毕竟吴芳的四叔又不是傻子。他可没有吴芳的爸爸好骗。 到这里，她就开始有事没事的找茬，王华也早出晚归的，就像吴芳不存在似的。 这么明显的变化吴芳不是没感觉，虽然心里难受，但也只能忍着。 幸好没过几天，爸爸和刘媒婆来了。 黄花还给吴芳的爸爸和刘媒婆告状。说吴芳有多懒多懒，每天只知道睡觉什么的。 吴芳的爸爸可不是个护短的，把吴芳叫到跟前来问情况。还决定，如果吴芳真的懒，就要好好的教训教训。 这样黄花自然很开心。她还在心里暗搓搓的想如果能把人带走就好了。 吴芳走进屋里。“爸，你找我什么事？外面正忙着啦。” 吴世清一脸的不高兴，就像别人欠他钱似的望着吴芳：“听说你每天只知道睡觉，不帮忙干活。” “爸，我这几天不舒服，可能生病了，每天都没有精神。有的时候还有点反胃，吃不下东西。”吴芳委屈。 刘媒婆“那你去找医生看过了吗？” 吴世清：“对呀，有病就得去看呀。” “没有。”听到有人问，吴芳更委屈。这是她生病以来第一次有人叫她去看医生。也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看见爸爸想哭，感动的那种。 在吴芳的记忆里，爸爸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所以她听到爸爸的话，突然就想哭。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打转，她一直忍着，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没有在人前哭的习惯。 记忆里只在妈妈面前哭过，但是也是很少很少的。只有仅有的那么一两次。 可那眼泪就是怎么也忍不住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她不想哭，可是老天总想让她哭。 以前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她总因为爸妈看不到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哭。 现在又因为王华家不要自己而哭。 “你说你生病了怎么不去看医生呢，你这个傻丫头。在家睡觉能把病给睡好吗？这可不能。”刘媒婆唉声叹气的说。 “就是呀，有病就要去看。在家睡觉算怎么回事？”吴世清也跟着说。 吴芳：“……”这是我的问题吗？我又没有钱，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医生看。 况且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看。除了小时候妈妈带我去看过病以外，我就没有去看过了。现在我都找不到小时候妈妈带我去看病的那里了。六岁以后，我就没有看过病了。现在我都17岁了，已经记不住那时候在哪里看的了。 看病 吴芳张了张嘴说。“我没有钱。” “？”众人一脸懵。这还真是个问题。 还是刘媒婆反应的快。 “王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丫头生病了，你就得带着她去看医生呀。”反应过来的刘媒婆赶紧说。“黄大姐你也真是的，赶紧的给你儿子拿点钱，让他带着大丫头去看病。” 吴世清也凑热闹。“就是，生病了怎么能拖着啦赶紧的赶紧去！” 黄花不情不愿的去找王华的爸爸拿了50块钱。递给王华让王华带着吴芳去。只是谁都不知道检查结果会让人意外。 等他们检查完了回来以后，刘媒婆和吴爸爸已经不在了，回家去了！ 从诊所回来的路上，吴芳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低着头。 而王华表面看着没什么，心里却乐开了花，他终于可以当爸爸了。 每次只要一想倒抢他相亲对象的那两个亲戚比自己先当爸爸，他心里就不舒服。 不过现在他也要做爸爸了，想想就很开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王华都没有理吴芳。 不知道是高兴傻了还是怎么的。所以才会忘记吴芳。 回到家里，他们谁也没有理谁吴芳就去床上睡觉去了。王华也去找他的父母，告诉他们这个喜讯。 当王华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都高兴坏了。 这个丫头也真是的，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笨呢，你说，害得我们差点就把他给赶走了。 我的大孙子哟！我也有孙子喽！ 黄花直乐呵。也有些后怕，她差点就把自己的大孙子给赶跑了。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唉。不过有惊无险。 这么想着，黄花赶紧跑去买了几斤香蕉回来给她的大孙子吃。 只可惜她那儿媳妇儿吃不下，害得自己的大孙子也吃不成。黄花有些恼火，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儿媳妇儿吃不下呢。 于是又跑去买了骨头熬汤。儿媳妇儿还是不吃。 实在没办法，又怕饿着儿媳妇儿肚子里面的孙子。就跑到儿媳妇儿面前去问。“小芳，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吴芳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想吃。 黄花就怕饿着自己的大孙子。奈何大孙子在别人的肚子里，她也没有办法，只能耐着性子问。“小芳，你再想想，看看有什么想吃的。能吃的下去的，别饿着我大孙子，就算你不饿，你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呀，那也是你的儿子不是。” 吴芳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反正很复杂。 她想了好久才说自己想吃橘子。 黄花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去给她买橘子去了。 买了橘子回来，看着吴芳能吃下去了，她也就放心了。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在黄花的心里，只有大孙子没有她这个儿媳妇。 可吴芳还是傻傻的，等着、盼着，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做他们的家人。能融入他们的生活中。 吴芳始终相信，只要自己乖乖的，他们总会接纳自己、喜欢自己的。 吴芳从来就没有想过，人的贪心是无限的。你越乖，人家就觉得你越好欺负，就越想要欺负你，又怎么会接纳你、喜欢你呢？ 欺负人和让人白干活是会上瘾的。 你说如果有人给你干活不要工钱，又能给你当出气筒。你说你会不会开心？ 这段时间就算精神不好，吴芳也照样每天早出晚归的帮着摆摊儿卖菜。 黄花经过几天的新鲜劲儿以后，也不再过问吴芳喜欢吃什么，吃不吃的下。也不担心会不会饿着自己的大孙子之类的了。 日子又回到之前的和平相处。 吴芳有些欣慰，自己又回到之前平静的日子了。完全把之前王家赶她走，不要她。怕因为她生病要给她花钱看病这事给忘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下去，离生产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吴芳的心情也因为生产期的到来而变得越来越复杂。她有点小开心，但更多的是担忧和害怕。 因为要做妈妈，吴芳有点小开心。 随之而来的就是担忧和害怕带给她的恐惧。 随着时间的推进，她的担忧也会无限的放大。 每当自己一个人或者夜晚的时候。 心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想：我会死吗？ 我的梦想注定实现不了了吗？ 我还没有让身边的人过上好日子。 我这肚子这么大，孩子从哪里出来？ 上厕所吗？可屁股也没这么大呀。 要是孩子不出来的话，我这肚子会不会被撑爆？ 直到有一天，王华带着吴芳去医院检查。吴芳才知道孩子要怎么出来？ 记得那天检查完以后，医生严肃的给王华和吴芳讲。孩子脐带绕颈需要做手术取出来。 当时吴芳就懵了。“？？？” 这要是把肚子剖开，自己还能活吗？ 文华倒是还好，没什么反应。等着医生继续说。 后面听到医生说，如果做手术的话，大人和孩子的风险都会很低，平安系数很高。吴芳这才把心放下来。 王华又问了医生，如果自己生的话会怎么样？ 医生告诉他们说：如果选择顺产的话，风险会很大。大人也会痛的死去活来，要是生不下来的话，还得剖。如果是那样的话，大人会痛两次，风险也会更大。 王华想到自己没几天就能做爸爸了，有些激动的对医生说。“医生，我先想想，等过几天她有反应了，我再做决定吧。” “行，那你先想想，不着急，等生孩子的时候在做决定也不迟。”医生笑着点点头。 全程吴芳都没说什么话。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一直都是王华在问。 在回去的路上，吴芳问王华选择剖腹还是顺产？ 王华知道她害怕，但还是没有告诉她自己的选择。只说到时候再看吧。 吴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知道自己很害怕。 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吴芳就有些期待，期待孩子的长大，期待孩子的出生。期待有了孩子以后自己就不再孤单。 等肚子不断的变大，吴芳就开始害怕起来。害怕肚子会被撑破，害怕自己会疼。 小时候割猪草，手经常被割破，吴芳每次都会痛的流眼泪。她真的很怕痛，真的，真的。 可是没有一个人会关心她痛不痛？ 生孩子 吴芳是个乖孩子，就算痛的流眼泪，她也不会找人哭诉。 因为妈妈说过，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忍忍就过去了。 这也就导致了她以后的生活都不会如意。 每次遇到什么事或者是受了委屈，吴芳都会想到妈妈说的忍忍就过去了。 就像这次怀孕生孩子，她就一直很害怕。可想到妈妈的话，她就一直忍着忍着。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她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哭发泄一下。 从怀孕到孩子出生，她都不知道躲起来偷偷的哭过多少次。 记得有一次被王华撞见，吴芳很尴尬的躲在被子里。而王华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拿着自己要拿的东西转身走了。 害得吴芳在被子里躲了好久才出来，结果人家都不带在意的。 这天晚上吃过饭，刚睡下不久，吴芳的肚子就痛了起来。 王华和黄花收拾东西，带着吴芳去医院。 在医院里检查完以后，王华选择了剖腹产。 等孩子出生收拾完以后已是半夜。 吴芳生了个男孩，黄花很高兴他们家原本就有些重男轻女，黄花一直担心害怕生的不是男孩。 记得吴芳怀孕那会儿，因为生男生女的问题。黄花还找了家里的兄弟商量，要回家挖坟来着。如今生了个男孩，她心里就特高兴。 抱着孩子笑的都合不拢嘴。看着怀里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好，怎么想怎么得意？这可是自己盼了好久的大孙子。 想着家里的几兄弟，黄花就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你们家生孩子早又怎么样，再早也没法和我比，我这可是有大孙子的人。你们有吗？你们可没有。你们家全是女儿，能跟我比吗？想想就开心。 在医院的这几天里，王华每天都是晚上才过来看一眼，然后又回去。 王华的爸爸来看过一次，王华的妈妈守在这里带孩子。 吴芳的妈妈和四叔还有奶奶来医院看过两次。 吴芳的爸爸是在吴芳出院回家的时候才来的。 吴芳在医院里待了五天。这五天里的前三天吴芳都不能吃东西。 第四天可以吃东西了，吃的是医院里的玉米粥、玉米饭和鸡汤。 晚饭过后，王华带着猪尾巴过来吃。 目的就是要眼馋吴芳，因为吴芳不能吃。 也不知道他觉得这样很好玩，还是怎么的，也太小家子气了。 王华一直都知道吴芳爱吃猪尾巴，每次路过凉菜摊时，他都会看见吴芳眼巴巴的望着凉菜摊上的猪尾巴，可是却从来没有买过。 猪尾巴是凉菜摊上最贵的菜，所以，吴芳舍不得买。王华也不会主动买给她吃。 王华记得吴芳给他讲过。吴芳小时候在家里，每年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猪尾巴。 吴芳说：爷爷还在世时，他的生日挨着过年，所以每到那一天，家里都会杀一头猪。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有猪尾巴吃。 所以今天王华就带着猪尾巴来眼馋她喽！ 他让吴芳看着他吃。哦，不，是看着王华和王华的妈妈一起吃。 吴芳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忍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就到了吴芳出院的日子。 吴芳出院这天，王华没有摆摊。 一大早，王华就到医院办出院手续。 办完出院手续王华、黄花就带着吴芳和孩子一起坐医院的车回家。 一回到家里，黄花就抱着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大孙子出去显摆去了。 王华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就留吴芳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房间里面。 吴芳一脸落寞的躺在床上，就像被世界遗忘了似的。 一丝一缕的孤独涌上全身。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包括她自己。 这样的吴芳看起来好不可怜，只是没有人发现。 在吴芳坐月子的这30天，没有人给她早饭吃，大家都在各忙各的。 家里只有面和烧煤炭的炉子。如果炉子上有火，她还能自己煮。如果没有，她就没得饭吃。 别人坐月子一天能吃好几顿，而自己一天能吃三顿都是好的了。 吴芳坐月子的30天，经常饿肚子，她每天都盼着妈妈能来。因为只要妈妈来了，她才能吃饱肚子。 妈妈每次来都会问吃饭没有，都会叫婆婆给她做饭吃。 可是妈妈走了她又会饿肚子，每次妈妈走了，她都会偷偷的哭，她想妈妈、想妈妈天天都陪着她，想回到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 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不管再苦、再累，妈妈都不会让自己饿肚子。 可是现在妈妈是别人的了，不再是自己的了。妈妈没有办法再管自己了，妈妈在的时候会问一下。走了，就没有人再管自己了。 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吴芳的心就跟针扎似的，很痛，她把妈妈弄丢了。 那时的妈妈已经怀了四叔的孩子。 她再也不属于自己和弟弟了。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妈妈了。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泪流满面。 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给她的温暖在一点点的消失。 吴芳想伸手抓住那一点点的温暖，可怎么也抓不住。 在第30天时办满月酒。这天，王家来了好些亲戚。 吴芳这边只来了妈妈一家和爸爸。 在吃午饭时，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还有吴芳这个人。 所有的人都到对面的农家乐去吃饭，没有一个人和吴芳打招呼，独留她一个人在家里独守空房。 原本她是要跟着去的，可是妈妈告诉她说，今天才第30天，必须要把今天过完才算满月。所以你要把今天过完才能出门。 无奈，吴芳只能待在家里。 妈妈吃完午饭回来，看见家里什么都没有，就问吴芳有没有吃午饭。 吴芳摇摇头：“还没有，因着今天要请客，昨天王华的爸爸就把菜给卖完了。” 刘四芬听了也是满脸的无奈：“我去找你婆婆给你弄吃的来。”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吴芳忍不住流下眼泪来轻声说道：“只有妈妈记得自己。” 只是她想好好孝顺妈妈，给妈妈更好的生活却做不到。 长大的自己想到小时候的梦想，只剩下摇头。 抬头看着前方，脑子里一片迷茫。 满月酒 没过一会儿，婆婆就端了一碗饭菜回来让吴芳吃。 之后就又剩下吴芳一个人了。 吴芳的眼里剩满了落寞，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端着碗一边吃一边难过。 吃完饭，又一个人站在门口，望着远方发呆。 偶尔有路过的同行给她打招呼，她也没理，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那落寞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突然有个脑袋凑到她跟前：“姐，你站在这里看什么？” 回过神来，吴芳用手拍着胸口：“吓死我了，你干嘛。” 隔壁卖菜婶子的小女儿一脸的疑惑：“姐，我没吓你呀！”想了想又歪着小脑袋看着自己：“姐，你怎么了，看你的样子有些不高兴，是被人骂了吗？”小姑娘有些担心。 看着小姑娘担心的样子，吴芳笑了：“没有。” 小姑娘：“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吴芳有些不好意思。她能告诉小姑娘说：小妹妹我心情不好是因为没有人理我吗。 “张小妹你知道今天我家办满月酒吧！”吴芳没好气的说。 张小妹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吴芳有些委屈的看着她说：“那不就对了。” 张小妹：“？？”对什么对你啥都还没说呀。 张小妹瞪了吴芳一眼见她还是不说话，有些着急的了：“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你家办满月酒应该是很开心的呀。为什么会不高兴？” “你个小姑娘懂什么呀？”吴芳摇摇头。 听她这样说张小妹有些跳脚：“什么叫我不懂呀，你都没告诉我怎么就知道我不懂啦，你说来听听，看我懂不懂。”张小妹噘嘴：真是的，你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不懂。 吴芳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你呀，就是什么都好奇。你说你小孩子家家的，总想着打听大人的事。” 张小妹的嘴撅的高高的：“什么嘛，人家就比你小四岁好不好，我都14啦。你总把人家当小孩子，这样可不好。” 吴芳有些好笑：“你呀，就是人小鬼大，你说你才14岁，总把自己当大人。这样可不好。 你现在要做的呀，就是好好读书，别像姐姐，我那时就是没有好好读书。现在呀才会变成这样，没什么出息。都不被人在意。” “嘿嘿！”张小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吴芳见她这样心情也好了起来。阳光的女孩就是好，曾几何时，她也想做一个阳光的女孩。可是现实不让。她做了很多的努力，可是现实总会打她的脸。 在爸爸那里是，在妈妈那里也是。在婆家更是。就像现在大家都去热闹了，却没有一个人留下来陪自己。别说陪着啦，公公婆婆丈夫出去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一个。要是不知道今天办满月酒，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张小妹看着她突然心情不好，赶忙问。“姐，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没有人在意你？姐，是谁不在意你？你这么好，他们怎么能不在意你？我要是知道是谁，我肯定讨厌他。” 见吴芳还是不说话，张小妹又到。“姐，你就别不开心了，你看我这不是在陪着你解闷儿吗？你以后要是心情不好可以找我呀，我可以陪你聊天儿。嗯，来，看着我笑一个。” “噗嗤”吴芳看着她那可爱劲儿，还真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小姑娘真可爱，看着她心情就能好起来。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么养的才能养出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来。简直爱死她啦，自己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小妹妹。 “你个小滑头。”吴芳笑呵呵的看着她。“好好学习，知道吗？要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别总想些有的没的。” 张小妹抓着吴芳的手摇着耍无赖。“姐……你就告诉我呗，我帮你分担分担，再说我也可以学习，学习不，以后也少吃亏，你说是不？你看我这么可爱。你也不忍心看着我以后吃亏上当，对吧？姐～姐姐说吧，说吧。” 这小姑娘，吴芳无奈的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看着他们都去外面吃饭去了，自己却出不去。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怎么就出不去喽。”张小妹疑惑脸。 吴芳：“哎，还不是30天没过完呗。” “这跟出不出的去有什么关系？”张小妹歪头看着她一脸的求解答。 吴芳：“好吧，告诉你吧，总之你以后都会经历的，现在告诉你，以后你也省的吃亏。” 张小妹砸吧砸吧眼望着吴芳等着她继续说。 吴芳：“就是生完孩子以后没有满30天不能出门。” 张小妹疑惑：“你这不是都有30天了吗？” 吴世：“哪有啊，今天才刚刚第30天，要把今天过完才算的。” 张小妹：“是这样吗？” 吴芳：“当然啦，原本我都以为可以出去的，我婆婆都跟我说了，今天30天我可以跟着一起到外面去吃饭。可是我妈妈来了以后给我说今天过完了才算。所以我不能出去。现在他们全都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 张小妹眼睛一亮：“哦，我知道啦。姐，你是因为没人陪你吧，所以你心情才不好。” “你这小丫头又知道。”吴芳笑了笑。 “那是当然，我是谁呀？我可是我们家最聪明的。”张小妹得意的说。 吴芳：“瞧把你给高兴的。” “那是当然，我能不高兴吗？我都把你的心事给着走了。”张小妹得意脸。 吴芳：“看把你美的。” 张小妹突然撅起嘴。“你要是我姐姐就好了。” 吴芳笑笑：“你不是有姐姐吗？” “她呀，她可没你这么好。她整天就知道欺负我，还是你好，你不会欺负我，每次都可以笑呵呵的和我说话。”张小妹气鼓鼓的说。 吴芳无奈的摇摇头。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那是因为我们没有生活在一起。而且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妹妹。所以看到比自己小的女孩子就会觉得亲，也会喜欢。” 张小妹有些兴奋：“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也喜欢你。” 小桃桃 “姐，我可以经常找你聊天吗？”张小妹用有些期待的目光看着吴芳。 吴芳微微一笑：“可以呀，只要你不嫌弃我不太会聊天儿就行。” “怎么会呀，姐，在这条街上和我年龄相差距离最近的就是你了。”张小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吴芳笑着打趣：“要说年龄和你最相近的不是你姐吗，她只大你两岁。这要是被你姐听见了，她不得生你的气，行了，赶快回去吧，刚才我看到你姐回去了。” 听到这里，张小妹哎呀一声的跳了起来。“我怎么就给忘了啦，我妈叫我回去拿东西的，姐，我先走了啊。”说完着急忙慌的就跑了。 吴芳看着她欢快跑走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叹气：“真好，和妈妈在一起真好。”自言自语的说完，转身往屋里走去。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妈妈一家和爸爸也回来了，他们和吴芳分别打了招呼。然后都往家赶。 黄花提着饭菜和王华也回来了。 一到加黄花，就顺手把饭菜给了吴芳，让吴芳吃。 王华把睡着了的孩子放在床上，然后就出去接他爸爸了。 今天王华的爸爸吃了中午饭就到批发市场去进货去了。 现在王华要开着新买不久的三轮车去接他。 吴芳一边吃饭一边问：“妈，客人全都回去了吗？不是说外公外婆要在这里住一晚，怎么没跟着你一起回来。” “他们被你舅舅叫去他们那里住去了。”黄花没好气的说。 “哦。”吴芳歪着头若有所思：“那妈你不高兴吗？” 黄花没好气地瞪了吴芳一眼：“高兴，啥爸妈都被别人抢走了，你说我能高兴吗？” 这是耍小孩子脾气啦，吴芳有些好笑：“妈舅舅家不是离我们很近吗，今天他们去舅舅那里，明天你再让他们过来不就好了。有什么好生气的？” 黄花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吴芳：“这是面子你懂吗？面子！早就说好了的，你外公外婆到我这里来，结果被你舅舅舅妈给抢走啦，你说我能不生气吗？他们明知道我要叫你外公外婆今晚到我们这里过夜，可他偏偏就不让，非得把你外公外婆给拽走，你说、你说他们……哎，气死我了。” 吴芳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妈别气别气啊，这次让舅舅舅妈钻了空子，下次咱们外公外婆看紧一点。别再让他们把外公外婆拽到他们那里去就行了。” 黄花唉声叹气的说：“小芳啊，你说你舅舅他们怎么就能那样呢？你说我找儿媳妇儿的时候，他们就要横插一杠子，害得我跑了几个，好不容易找到你这么一个吧，现在有了孙子，想让爸妈在这里住一晚，她又要给我抢。你说他们怎么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呀。” 吴芳笑呵呵的看着黄花说：“妈，你就别给他们计较这么多啦，下次咱们把场子找回来就行了。气多了伤身，别把自己给气着了。” 见婆婆还气不过，想了想，吴芳又说：“妈，你想想你的孙子，你现在是有孙子的人了，他们还没有，你说你是不是比他们更厉害？” “妈想想开不开心？” 黄花还真就认真的想了一下，笑了：“你说的对，我可是有孙子的人，你舅舅他们没有，嘿嘿，我可是比他们厉害多了。” 想到这里，黄花就特别得意：“哼！他们不是要跟我比吗？那我天天把我大孙子抱到他们面前去炫耀，看我不气死他。想想就开心，哈哈。” 黄花星星眼的看着吴芳：“小芳，还是你厉害以后再遇上这种事，我就找你，你给我想办法。一定要气死你舅舅他们。谁让他们总爱和我比呢。” 看着这个赌气的婆婆吴芳摇摇脑袋说：“妈，你洗澡水烧好了吗？一会儿你孙子醒了就要洗澡了。” 黄花这才想起自己的大孙子还没有洗澡。 于是黄花一边往外跑一边说：“我现在就去劈材、生火、烧水。”想到什么又转回来：“小芳，我大孙子醒了，你先看会儿啊。” “好的妈，你去吧，他是你孙子，也是我儿子，我当然得看着他啦，我不看着他看着谁去呀。”吴芳失笑的摇摇头。 “好，好好，你看着我去烧水。”说完一溜烟的往厨房跑去。 吴芳望着婆婆跑走的背影心里感叹。 要是婆婆一家对自己没有芥蒂，每天都能和自己像现在这样相处、生活多好。 可是自己要怎么才能融入他们的生活呢？ 记得上次婆婆和王华讲家里土地承包的事情。自己忍不住问了一嘴，王华回头就对自己说，你又不是咱们家的人管那么多做什么。 每次想到这里吴芳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自己都替王华生了孩子了，怎么还不是他们家的人？ 想到自己很早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就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没多一会儿，孩子就醒了。 一醒过来就哇哇大哭。想来是饿了。 婆婆听见大孙子在哭，赶忙跑了进来：“怎么了？怎么啦？我的大孙子醒了吗？” 一边说一边伸手过去把大孙子从吴芳手里接了过来，一边在屋里转圈，一边哄着自家大孙子：“奶奶的小桃桃别哭，别哭啊，奶奶来喽，奶奶抱抱。 小桃桃你干嘛哭的这么大声啊，是不是想奶奶喽？奶奶去给你烧水洗澡澡，想不想洗呀？洗完澡澡，干干净净的洗香香，大家都爱你哦。” 这边吴芳在给孩子弄奶粉喝，因为没有奶喝，所以就只能给孩子喝奶粉。 婆婆总能找到哄孩子的话。见孩子还在哭，婆婆继续哄：“小桃桃，你怎么还在哭呀？奶奶不是已经来了吗，你是不是饿了呀？饿了的话你就等会儿啊，妈妈已经在给你弄奶粉呢。咱们这儿妈妈快一点好不好？” 回头看见吴芳已经把奶粉弄好了：“快快快赶紧拿过来，别把我的大孙子给饿着啦！” 吴芳走到婆婆面前，把奶瓶递给她。 黄花接过奶瓶，还没坐下，就赶紧把奶嘴塞到大孙子嘴里。 孩子嘴里有东西，立马就不哭了。 黄花见大孙子没有哭了，立马就说：“看吧，看吧，我的小桃桃就是饿了。” 洗澡 吴芳在旁边笑着说：“妈你的大孙子可能是被饿醒的。你看，现在有吃的就不哭了。” 黄花乐呵呵的：“对呀，对呀，奶奶的大孙孙就是被饿醒的。都怪奶奶没早点发现，没有早点给大孙孙准备吃的。害得我的大孙孙都给饿哭啦！” “乖宝宝，慢慢吃哦，吃饱了，奶奶给你洗澡澡。” “妈，你跟他说这么多，他听的懂吗？他还这么小。”吴芳站在旁边一脸的疑惑。 “怎么就听不懂，你不说他才听不懂，说多了他自然就听懂了。”黄花瞪了吴芳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别看他小什么东西，你多教两遍，多说两句他就都懂了。” 想了想又说：“你别看我孙孙小就欺负他，他可是什么都知道的。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比谁都清楚。小孩子是不会做假的。” 吴芳有些无奈，这可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会欺负他吗？ “妈，你说的什么话呀，谁敢欺负你的大孙孙呀！要是有人敢欺负他，骂人那都是轻的。你还不得撕了他呀。” 黄花：“你知道就好，你可别欺负我的小桃桃，你要是知道谁敢欺负我的小桃桃，你就告诉我，我收拾他去。” 黄花想了想想到什么又说：“对了，少把孩子抱到你大舅他们那里去。就算要去，也得我跟着，你一个人抱着去小心别被他们欺负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你被欺负了倒不要紧，别把我的小孙孙给欺负了。他可是咱们家的宝贝疙瘩。” 吴芳：“～～”什么叫自己被欺负了不要紧，自己难道就不是人吗？ “妈，你确定这样好吗？不会把孩子给惯坏。”吴芳无奈地说。 黄花慢悠悠的看了吴芳一眼，又慢悠悠的转过来才说。“惯坏，怎么会惯坏？我的大孙孙才这么小，怎么就会被惯坏了？”黄花一脸的埋怨。“我看啊，是有些人见不得我大孙孙好才这么说的。”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呀，你的大孙子长得这么可爱，别人喜欢他还来不及，怎么会见不得他好啦！” 黄花这才眉开眼笑：“那就好，咱们家可就这么一个宝贝，你可得好好带。”顿了一顿黄花又道：“不如这样吧，反正你都不喂奶。就我来带你去帮着卖菜。 再说，就算让你带你也没有经验不是。到时候要是把我的小桃桃给饿着了，冷着了，你说怎么办？”说着黄花就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 吴芳无奈地望天，哦，不，是望房顶，屋里看不见天：我没经验，我不会学呀。再说你都不让我带我哪来的经验。 “妈，我去看看洗澡水好了没有？” 黄花像赶苍蝇似的摆摆手：“去吧，去吧。”这时小桃桃也喝完了最后一口奶粉冲的奶。 黄花把奶瓶放在桌上，抱着孩子起身跟着吴芳去了厨房。 吴芳看了锅里的水以后，回头望着黄花说：“妈，水热了，可以给孩子洗澡喽！” 黄花把孩子递到吴芳怀里：“你抱着孩子，我来试水的温度。水热了凉了都不行，水要是热了就会烫着孩子，水凉了孩子就会感冒。你不知道，就别一个人弄，知道吗？有什么事都要问过我。听见没。” “我知道啦！”吴芳撅着嘴。 “行了，把孩子抱到屋里去脱衣服。”黄花一边交代吴芳一边倒水。 吴芳看了一眼，抱着孩子进屋去了。 来到屋里，把孩子放在床上，吴芳开始给孩子脱衣服。 衣服脱好了，黄花也把水端了进来。 黄花放下水盆，伸手接过孩子，就开始给孩子洗澡。 吴芳刚蹲下身准备帮忙。黄花又开口了：“吴芳，你去给孩子找衣服去，我一个人给孩子洗澡就行了。” 吴芳只得不清不愿的起身去给孩子找衣服。 找好衣服，吴芳就坐在旁边看着婆婆给儿子洗澡。 洗完以后，吴芳帮着婆婆一起把孩子身上的水擦干净，擦干净水以后，就把孩子放在床上穿衣服。 黄花见吴芳，笨手笨脚的就把吴芳赶到一边。自己麻利的给孩子穿起衣服来。 黄花，一边给孩子穿衣服一边念叨：“我就说你没经验吧，你看你穿个衣服都穿不好。笨手笨脚的，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你带孩子？” 黄花在给孩子穿衣服的空档瞟了吴芳一眼，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又念叨开啦！“你看看我是怎么穿衣服的，你不看着以后要是哪天我有事不在家，走亲戚去啦，谁给孩子穿衣服？没事多学着点。别到时候要用又不会，再笨手笨脚的，别把我大孙子给凉着了。” “哦，好。”吴芳赶紧抬头看着黄花忙活。你都不让我上手，我怎么熟悉，光让我看有什么用，还怪我笨手笨脚。你可真好意思说我？吴芳不满的瘪瘪嘴。 黄花做事很麻利，没一会儿就把孩子的衣服给穿好了。 给孩子穿好衣服以后，婆媳俩抱着孩子坐在屋里看电视，等着王华父子俩回来。 还没看完一集电视剧，巷子里就有三轮车的声音响起。不用看也知道是王华父子俩回来了。 听到声音，黄花抱着孩子，就起身走到门口去看，看见是他们扯着嗓子就喊：“今天都买了什么菜回来，有没有豆子要不要剥？” 每次卖豆子都要提前剥好半袋子，要不然第二天没有那么多时间剥接不上卖。 那边王爸回答：“有。” 王爸的话很少能用一个字说，就绝不用第二个字的那种。 也不知道是不想说话，还是因为王华小时候被他收拾了一次就不见了，两口子吵架，黄花说不让他管孩子，王华要是再不见了，婆婆就给他拼命或者离婚。从那以后才变成了这样。 反正吴芳到他们家一年多以来就没有见过他说几句话，而且也从没有见他管过王华，一直都是婆婆在管。 听王华说，他爸爸不喜欢开腔。一开腔就会打死人。 黄花：“那我去拿簸箕来装。”说完就转身进屋去了。 吃饱又洗了澡的小桃桃已经在黄花怀里睡着了。 卖菜 黄花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在床上，让吴芳看着。 自己拿着簸箕就到巷子里装豌豆去喽！ 吴芳坐在屋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在心里感叹。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把和他们的关系过的像他们现在这样和谐。 她期待那天的到来，也在为那天的到来做着改变。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天不如人意，那天永远都不会到来。 现在还在傻傻的为那天的到来做着努力。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黄花就把小桃桃放在婴儿车里，推到巷子门口的坝子里陪着他们卖菜。 而吴芳却被叫去和王华一起在另外一个地方摆摊卖菜。 王华和吴芳摆摊儿的地方和公公婆婆摆摊儿的地方是一条街。只是他们那里要离住的地方远一些。在这条街快走完的地方，那里有一个银行，吴芳和王华就在银行的外面摆摊。 吴芳在家里刚待满30天，今天是第31天。 吴芳在认真摆摊儿的时候，隔壁的大哥大姐大叔大婶什么的也都来到摊子上摆摊儿。 他们看见吴芳都和吴芳打了招呼，然后一脸惊讶的问。“这么快，你就出月子了吗，有多少天呀？” 吴芳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我在家里待了30天，今天第31天，所以就出来喽！” 隔壁的大姐大婶听说才30天都有些惊讶。于是都纷纷的表示了自己的关心：“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呀？这才30天呀，你得待满40天才行呀，要是以后老了身体不好怎么办？”一位老大姐说道。 “对呀，对呀，我们可都是过来人，不会骗你的，小芳你赶紧的回去吧，好好的休息休息，再待十天才出来。”一位年纪大一点的大婶也说到。 老大姐：“对呀，小芳，你看我怎么样，我只比你大十来岁吧。 我现在呀，身体毛病一大堆，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酸的。有的时候啊，痛的我觉都睡不好。这不到医院去检查，医生又说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那个生孩子时没有记好留下的病根，这个没法治。但是呢，它又死不了人，就是折磨人。 后来呢！医生就给我开了一些药，说是调养身体用的。医生还告诉我呀，他说这个呀，是没有办法的啦，只能跟着自己一辈子了，要想好过一些就只能好好的调养，不要受凉这些的。” 婶子接着说道：“就是呀，小芳这个可马虎不得，这个一不注意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看看大婶我我以前就是记得好，你看我现在身子棒棒的吧。” 这个吴芳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只好笑着应着偶尔点点头。 隔壁正在摆摊儿的大嫂又说：“小芳呀，这身体可是自己的，你得自己爱惜呀，赶快回去吧，你要是不爱惜自己，等以后你身体出问题了又，自己不舒服，又没有谁能帮你承受不是。” 隔壁大婶子：“对呀，到时候就算你想后悔都已经来不及啦。赶紧的回去吧，你看你家的王华已经提水回来了，你让他自己摆摊去。你呀，该休息的时候就得好好的休息休息，知道吗？” 吴芳抿了抿唇笑着说：“多谢婶子和嫂子的关心，我会注意的，等不忙的时候我就回去休息。” “哎，你这孩子……”隔壁大婶唉声叹气的嘀咕。“这么好的姑娘，可惜啦，不是我家的。” 隔壁大嫂也在小声的和婶子嘀咕着什么。 大概讲的也就是自己吧。不过这都无所谓，谁叫自己没那个福气呢。 自己倒是想休息，可是可能吗？ 记得才十多天的时候，公公婆婆就想让自己洗衣服。 要不是自己的伤口疼还没有长好，恐怕都不知道他们让自己干些什么去了。 就是自己的儿子，婆婆和王华都不让自己带，说是怕自己没有经验，没把他们家的宝贝给带好。 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就又不是他们家的人，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心疼自己关心自己呢？ 每次一想到这些自己就会忍不住掉眼泪。可是现在这是在外面，又怎么能流眼泪呢，被人看见可不好。所以得忍着，一定得忍着。 为了能忍住眼泪，吴芳不停地把篮子里的菜拿出来洗，洗完以后往摊上摆。又一边不停的在脑海里告诉自己会好的，会好的，别难过，会好的。 可不知道怎么的，自己越是憋着就越难过。 这会儿的吴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和自己较劲。就连王华和她说话她都没听见。 王华见吴芳不说话，走过去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在和你说话啦，你在干嘛？” “啊！”吴芳被吓得僵了一下，转过头望着王华：“怎么啦？” 王华有些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我问你刚才那两人给你说了些什么？” 吴芳无辜的翻翻白眼转过头继续干自己的活：“她们问我在家待了多少天。说没感觉过多久我就出来了，时间过的真快。” 王华听了只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没多一会儿，菜就摆好了。 两人一边剥豆子，一边等客人上门。 刚坐下没剥几颗豆子，就有客人上门来买菜了。 吴芳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每样菜怎么卖。 于是转头望向王华。王华蒙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赶紧起来卖菜。 等客人买完菜走了，王华才慢慢告诉吴芳每样菜的价格。还没有讲完，就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个客人。 吴芳一边帮着卖菜，一边听着王华抽空告诉自己每样菜的价格。 到现在就开始忙起来了。 很快，昨晚剥的豆子就已经见底了，已经跟不上卖了。 又有一个客人急着要豆子王华就让吴芳跑一趟到父母摊子上去拿一些过来。 这个客人是开农家乐的，要的有点多。就是把父母摊子上的拿过来，还是有些不够。 人家又要的急，所以就只好到隔壁摊位上去给匀了一些过来。这才够人家要的量。 剥豆子 等人走了以后，王华让吴芳赶紧剥豆子。生怕下一个买豆子的人来没得豆子卖。 于是这一上午吴芳都在跟剥豆子奋斗。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眼一个上午就没了。 今天生意还可以，到收摊子的时候已经没剩多少菜了。 小夫妻俩收完摊回去的时候，路过王华爸爸摊位，正好看见王华的爸爸还没有收摊，正在弄南瓜子。 可别小瞧了这南瓜子，一年下来卖掉的南瓜，里面刮下来的南瓜子都能卖到一两千。只是弄南瓜子有点麻烦。 每天卖完菜，要把南瓜子从南瓜瓤里弄出来。然后放在水里洗干净，最后还要拿出来晒，晒干了才算完成，才可以拿去卖。 王华拉着三轮车刚走到坝子里就问：“爸我妈啦饭煮好了没有，我饿了，我还没吃早饭。” “她在里面。”王爸头也不回的回答他。 王华也没在意，毕竟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爸就是这个德性。说话永远只会说一半。 吴芳到这个家里来。虽然有一年多，可也没怎么和他说过几句话。不过公公这副模样她也见的多啦。只觉得这就是他的性格，也已经习惯了。 不过这也确实就是他的性格。 他们家明明有三兄弟，每个兄弟都很健谈。也不知道为什么，唯独他的性格和其它两兄弟的相反。 面对这样说话只说一半的兄弟，也不知道，他们几兄弟在一起商量事情的时候，其他两兄弟是怎么做到不发火的？ 王华看了自家老爸一眼，头也不回的推着三轮车往巷子里走去。 吴芳看到孩子被放在坝子里的婴儿车里，就走过去把婴儿车推进屋里去了。嗯，还回头和公公打了声招呼。 刚走进巷子里，就听见王华在厨房里和他妈妈撒娇说自己饿了。 听着厨房里说笑声。吴芳在心里感叹，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他们那样相处。 会来的吧？会来的吧，那天会很快到来的吧，毕竟自己已经有儿子了呀。吴芳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这么想着，吴芳的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心情也不自觉的好了起来。 把孩子推进屋里放在床边，吴芳坐在床沿上，看着婴儿车里的孩子，脸上露出了不知名的笑容。 这是自己的孩子？自己也做妈妈了？日子过得可真快，自己也做妈妈了。自己竟然做妈妈了。吴芳看着婴儿车里的孩子傻笑。 第一次做妈妈，吴芳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总之心里七上八下的。 从一开始知道怀孕不知道怎么办的复杂心情，到后来临产前的害怕。再到现在的不知名的心情。让吴芳一度缓不过来。 不知道是年龄小还是怎么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做妈妈。 太突然了，真的太突然了。 吴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样就做妈妈了的。这个妈妈让她做的太猝不及防了。 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 吴芳坐在那里看着孩子嘿嘿嘿的傻笑。脑子里却不断在浮现我做妈妈了，我做妈妈了。 这一副画面都不知道在这一个月里浮现过多少次了。 一直等到听到孩子的哭声，吴方才回过神来。 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回过神来，赶紧弯腰去抱孩子。 听到孩子哭声赶过来的婆婆，看到吴芳抱着孩子，赶紧走过去伸手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就开始哄。 婆婆抱着孩子在屋里一边转圈，一边嘴里巴拉巴拉不停的说着哄孩子的话。 没一会儿，孩子又睡着了，大概是找到了安全感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妈妈一直盯着看，把他盯得不自在，所以就醒了。 现在被奶奶抱在怀里哄，找到了安全感，又睡着了。 等把孩子哄睡着了以后。黄花用埋怨的目光看了吴芳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把我孙子吵醒了干嘛？人家睡的好好的，惹着你了吗？你要去吵醒人家。害得我孙子都没睡好。 黄花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在床上，给孩子盖上薄毯，这才回头看了吴芳一眼。让吴芳跟着一起出去。 走到巷子里，黄花才慢悠悠的开口：“你说你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我怎么放心让你看孩子？ 孩子这么小，你就去把他吵醒，你让他怎么长身体？你是怎么当妈的？你不知道孩子要多吃多睡才能长得好吗？” 吴芳用既委屈又无辜的目光望着黄花：“妈，我没有吵他，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在那里陪着他。” 说你两句怎么啦，你竟然还敢顶嘴？黄花怒气冲冲的瞪着吴芳：“你没有吵他，那他怎么就醒呐，你看看他明明就没有睡醒。不是你把他吵醒的，谁干的？屋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吴芳撇了撇嘴，也有些生气了：“你怎么就不信我啦，我真的没有吵他，你说他那么小，我跟他说话他也听不懂。我怎么吵他呀？” 黄花见吴芳也生气了，于是软和了下来，张张嘴想了想但又觉得有些不服气：“那他怎么被吵醒呢？总是你不注意弄出什么响动来吵着他了。” 看着这样的婆婆吴芳委屈又无奈。索性也就不理她的无理取闹：“妈，饭做好了吗？我去拿碗吃饭。” 黄花见她不纠结之前的事也不继续：“你去帮你爸收摊，我去拿。” 等吴芳帮着王爸把菜摊儿收回来，饭菜早已经摆在桌上，王华已经坐在桌上吃上了。 吃完中午饭，又坐了一会儿，王华就骑着三轮车带着吴芳去批发市场进货去了。 王爸昨天进的货是卖两天的，所以今天不会去，但是豆子卖的差不多了，需要进一些豆子。 索性王华的菜卖的差不多了，要去进货，就让王华多带一点回来。 王爸则拉着三轮车到大公路上摆摊儿去了！ 王华他们一家住的这条街下午没有人，只有上午才是菜市才可以卖菜。下午得拉到外面的大公路上去才可以卖，因为那边才有过路的人。 那些在工地上干活的农民工下午下班回家要从那里路过，正好就可以在那里卖菜。 黄花就在家里陪着孩子。 抢菜 今天去的早，回来的也早。回来的时候天还没有黑。 王华和吴芳就把今天进回来的菜，拉到外面大公路边上去卖。 因为是刚拉回来的菜，有很多人都来买。过路的人看到这里刚拉了一车菜过来放在这里，正在把菜往车下搬，就有很多人都围了过来。 这一下子，三轮车的屁股后边就围满了人。 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往三轮车里面望，看看有什么菜是自家需要的。 王华把菜一筐筐的搬下来。 围在旁边的这一群人看见打开盖子的菜篮子里面装的菜很新鲜，一个个的也不管自家需不需要就开始抢。 吴芳和王华都笑的合不拢嘴。 吴芳一边笑眯眯的给客人递口袋，一边开心说：“别抢，别抢，都慢着点儿，别把菜给弄坏了。弄坏了，拿回去你们也不好洗不是。慢慢的来，慢慢的来啊，一个一个的拿。” 可是大家都不听呀，抢着了才是自己的。 这个菜刚拉回来的很新鲜，大家都很喜欢。 一般下午拿到这里卖的菜都是上我卖剩下的，现在都已经不是很新鲜啦，而且还是别人选剩下的，不是很好。 这一下看到有这么多新鲜的菜刚拉回来的，大家能不抢吗？ 没一会儿，就有人“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怎么啦？怎么啦？”有人在问。 吴芳也好奇地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发生什么事喽。是没抢的，菜还是怎么喽。 大家都停下抢菜的动作一致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一脸的好奇：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吗？ 然后就听见发出声音的那人说：“谁呀，挤什么挤呀，踩到我的脚啦，慢一点不行吗？”不知道踩到人家很痛吗？ 之后就听到一个大婶儿在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小心点，我小心点儿。下次不会再踩到你了。”停顿了一下，大婶又说：“都怪这个菜太新鲜啦，我从这里过了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刚拿回来的菜。那个大姐真是不好意思啊。” 人家都这样说啦，她还能说什么？ 那个大姐只好回以微笑：“没事儿没事儿，下次注意一下就好了。”说完又转回头抢她自己喜欢的菜去喽。 众人见她回过头去抢菜，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还在买新鲜的菜，而且还有这么多人在抢，再不抢，一会儿就被人家把好的菜都抢完喽！ 于是纷纷回过头加入抢菜行列中。 吴芳站在旁边，一边给客人拿口袋一边大声喊：“别急，别急，一会儿又踩着脚啦。买菜要紧，但也别伤了和气哦。” 大伙儿都低着头抢菜，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知道，知道。” 有的已经选好了，就挤出人群，让吴芳和王华给她过称算账。 这个时候王华已经把三轮车上的菜全都搬下来了。 吴芳给菜过称，王华站在旁边收钱算账。他们两人分工合作，忙的不亦乐乎。 旁边摆摊儿卖菜的人看到这一幕，羡慕的紧。 家里没有电动三轮车的人都在心里想着，要是自己有电动三轮车，就可以照着吴芳王华他们样做。 家里有电动三轮车的则在想自己明天也照着这样做。但是这种情况毕竟是少数。大多都只能在心里想想。 因为很多人家里都没有多余的人手分出来，大多家里都只有两个人，还得分一个在这里守摊子卖上午没卖完剩下的菜，另外还得留一个人下午去接放学的孩子，接完孩子回来放在菜摊儿上，这才有时间去批发市场进货。 等去批发市场把货进回来，天都已经黑了！ 就算有些人有电动三轮车，那他们的想法也是没法完成。 因为时间不允许，而他们家也没有这么多人可以分出来帮忙。这样也就只有羡慕人的份喽。 而这边，王华和吴芳正忙的不亦乐乎。 他们可不知道隔壁摊儿的大哥大姐大叔大婶的都有什么想法。 而在不远处摆摊卖菜的王爸看着这边俩人很忙，而他自己那边没什么事，就跑过来帮忙拿袋子。而他自己摆的那个摊子就让他旁边挨着他摆摊儿的老大哥帮忙看着。 忙了好一阵，几人才忙完。 等买菜的人少了下来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下来。 几人一看，这才发现今天进的菜已经卖的差不多了。看来今晚半夜还得再跑一趟批发市场。 等最后几个人也选好菜走了。王华和吴芳就开始收拾菜摊子准备回家。 已经收拾好菜摊，拉着三轮车往回走，路过这里的大叔大姐们就忍不住羡慕的说了几句。 “今天你们生意可真好，今天你们挣大钱喽，得去吃点好的吧。今天你们赚翻喽！好好干，有钱赚。” 同行们七嘴八舌的，大多都是用羡慕的语气这样说。 不过大家相处久了，也没有谁说什么嫉妒啊，不高兴之类的都很开心。 总之心里有些不自在，是自然的，谁看到别人家拉了一车菜，突然一下就卖光了，谁心里会自在啦。 总之心里有些不舒服是当然的啦。 他们能做到不嫉妒，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等王华这边收拾好，王爸那边也已经收拾好过来了。 他们就一前一后地拉着三轮车回去了。 这一路上，他们都一脸带笑的讲着今天卖菜的盛况。都说要是每天都有这样的盛况就好了。 哎，可惜这也就只能这样想想。要每天都这样，那还得了。反正那是不可能的就的啦。 就这样，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回到家里，吴芳把今天的事给黄花一讲。把婆婆给高兴的，差点没说她明天也去卖菜，明天不在家带孙子了。 还是王华知道他妈妈的心，赶紧给他妈妈讲这种好事，仅此一次。没有第二天呢？ 这才打住了黄花乱想的心。 “唉”黄花在心里叹气：“要是每天都有这样的好事就好了。” 王爸不表达意见，闷头吃饭。 她倒是想啊，只是可能吗？吴芳只是笑笑，摇摇头，也不说话。 王华倒是把这话给说了出来：“怎么可能，你想的倒是美。”说完这话，也低着头吃饭。 黄花听见儿子这样说，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对于今天自己没有看见这样的盛况而唉声叹气。 做梦 只是今天下午的豆子没有人剥，所以也没怎么卖。 也不是没有人剥，只是没有时间剥罢了。 吃完晚饭，吴芳和公公婆婆一起剥豆子。 王华和儿子一起睡觉。 因为半夜的时候他要开三轮车去批发市场进货，所以得早一点睡。 其实平时不起那么早的话，王华也是不会怎么帮着剥豆子的，因为本身他就不爱剥豆子。 小宝宝今天晚上也特别的乖，睡得很香甜，也没有吵闹，大概是因为看着家里的豆子没有人剥，所以他也害怕明天没有的卖吧。 剥到10:30左右的时候，大家也都洗手去睡觉去了。 没睡多久，吴芳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谁会叫自己呀，吴芳以为自己在做梦，翻过身继续睡觉去了。 王华见她翻过身去，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于是就伸手去推。 这一推之下吴芳就醒了，坐起身来，左右看了看，最后望着王华，满脑子都问号：干嘛呀？ 王华看了她一会儿，见她还没有清醒，就开口了：“起床啦，昨天下午去批发市场进的货卖完了，你忘了吗？” “哦。”吴芳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事。可是自己还没有睡醒的呀，还想的睡呀？想了想还是挣钱重要，算了，不睡了还是起来吧。 于是马上爬起来下床穿鞋，跟着王华爬上了三轮车。 王华看了她一眼，见她眯着眼睛直打哈欠。皱了一下眉头，想着这是儿子的妈妈还是说了一句：“你到后面货箱里去坐着眯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吴芳望着王华愣了一下，然后果断地爬到货箱里去了！ 爬进货箱里的吴芳找了货箱最里面的一角，靠在货箱的栏杆上，就开始眯起了眼皮。 王华发动三轮车就往外开，完全忘了提醒后面眯眼皮的人注意一下安全。 结果三轮车出发晃动的时候，砰的一声，把吴芳的脑袋晃的在三轮车货箱的栏杆上撞了一下。 “哎呦！”这下可把吴芳给撞疼了，坐在三轮车里，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王华听见只笑吴芳笨，不知道注意点。 而吴芳则在后面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而她却没觉得委屈，因为她没有委屈的资格，也不知道委屈为何物。 这时的吴芳一只手揉着头，一只手擦着眼泪，只担心自己有没有被撞傻。 本来自己就已经够笨的了，如果再被撞傻，那就……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以前别人就总笑她笨，后来王华也这样笑她说她笨。这要是再被撞傻…… 那自己岂不是又傻又笨？ 很多时候，吴芳都在问自己真的很笨吗，可是想了很久之后都不觉得自己哪里有笨。 想了很久，想不通之后就索性不再想了，别人爱笑就笑呗，反正脸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怎么笑就怎么笑，自己也管不着不是。 每次吴芳受伤或者是心情不好，都是一个人躲起来，默默的自己舔伤，这次也不例外。 吴芳忍着疼不让自己哭出来，使劲的揉了揉头之后，感觉不那么疼以后擦干眼泪。双手抱膝，头枕在膝盖上，继续自己的睡觉旅程。 也不知道是头太疼了还是怎么的，一直等到三轮车到达批发市场的时候，才刚有一点朦胧的睡意，只是还没有睡着。 王华停好三轮车之后，就走到三轮车的货箱屁股疼后面让吴芳下车，和他一起去买菜。 吴芳闻言也就跟着跳下三轮车跟着王华走了。 他们很少半夜来买菜，大多都是下午去进的货。所以有一些货是下午进不到的，只有天亮之前才有。比如蘑菇啊，笋子呀这些之类的，下午就没有。 王华和吴芳看着新鲜，也就拿了一些回去。 现在两人都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拿回去会很好卖，所以就拿的少了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跳动着，很快就要到摆摊的时间了，王华和吴芳拉着进好的货往回赶。 回去的路上，吴芳依然坐在货箱里与菜为伴。 其实王华旁边有可以坐的位置。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华就是想让吴芳去后备箱里坐着。 也不知道他把吴芳当成了什么，也许是和菜一样的物品吧，也许是……或者什么都不是。 吴芳和王华赶在天亮之前就到了他们每天早上摆摊的地方，王华把三轮车上的菜全部搬下车。让吴芳先在这里摆摊儿，王华则开着电三轮回去。 没多长时间，王华就用人力货三轮拉着昨天没有卖完的菜上来了。 等把三轮车上的菜都搬下来以后，王华就把三轮车拉到银行的院子里放着，然后就提着桶去提水回来洗菜。 吴芳则麻利的在菜摊上忙活着。 等王华提水回来，吴芳已经把不需要水洗的菜都摆上去了。 王华把水提回来，吴芳就和他一起把需要水洗的菜都洗干净一一摆上去。 等把所有的菜都摆上去，天已经蒙蒙亮了。 这时买菜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走出来喽，出来最早的就是那些退休了的老婆婆。 有一个老婆婆来到他们的摊位上，看到有笋子和蘑菇卖，高兴得合不拢嘴，拿着袋子就开始往里面装。 老婆婆一边往袋子里装笋子，还一边让吴芳赶快给她再拿一个袋子，她要装一些蘑菇。 那焦急的模样，生怕蘑菇会长脚跑了似的。 吴芳一边面带微笑的给老婆婆拿袋子，一边笑眯眯的说：“老婆婆，蘑菇不会跑的，它没有长脚，别着急，慢慢的来。” 老婆婆满脸的激动：“小姑娘，你以后还会再卖这些菜吗？以前都没见你卖这些的。” 吴芳乐呵呵的回答：“嗯，对，我们今天是第一次卖这个。今天我们看见这个蘑菇和笋子很新鲜，所以就拿了一些。” 老婆婆笑得眉眼弯弯：“嗯，好，好好，我看着这个菜也很新鲜。老婆子我多买一些回去烧汤吃。还可以留一些给孩子们吃火锅。” 其它出来买菜的婆婆听见这边的对话，也赶忙走了过来。 看见是她们在这条街从来没有买到过的蘑菇，也让吴芳赶紧拿袋子往里面装。 刚刚的老婆婆已经买完了菜，站在旁边乐呵呵的说：“哎呀，小姑娘，你都不知道，以前老婆子我想吃点蘑菇得跑好远，要从这条街过去再过一条街的在后面才有蘑菇卖的。” 笋子，蘑菇 说完，老婆婆想了想又说：“小姑娘，你以后经常卖这个菜好不好？你们家要是经常卖这个菜的话，老婆子我经常来你们家买菜，这样，我家的孩子们想吃火锅也方便。我也省的再跑那么远去买喽。” 听见这话，其他买菜的老婆婆也跟着附和：“嗯嗯嗯对对对，就是这样的，老婆子我也省的跑。你看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跑那么远也挺累的。来，小姑娘帮我过一下称，我买好了。” “嗯，好的，好的。”吴芳赶紧笑嘻嘻的从老婆婆手里接过菜给她过称。 王华在旁边笑呵呵的说：“那你们以后可都得到我的摊子上来买菜。我每天都进最好最新鲜的菜来卖给你们。” “嗯，好，好好。老婆婆高兴的点点头。”我们呀以后都在你这儿买，老婆婆们异口同声的说。 这才刚开始蘑菇就已经没有了，几个老婆婆就把它们给包圆儿喽。就只有两把竹笋还孤零零的躺在盆里。 又过了没一会儿，两把竹笋也没了。被一对夫妇给买走了。 吴芳和王华坐在那里一边剥豆子一边感叹：“唉，今天的竹笋和蘑菇拿少了，该多拿一点就好了。” 王华一脸幽怨的说：“早知道这么好卖，我就该把那一桶竹笋全部拉回来。” 吴芳也一脸惋惜的说：“唉，蘑菇也拿少了，我们去迟了，早知道就该早一点过去那边多拿一点蘑菇回来了。嗯，现在都不够卖的。” “现在说啥都迟了。”王华一脸幽怨的说。 吴芳有气无力的看着王华：“就是啊，谁知道啦，谁知道会有那么好卖。你看这条街都没有一个人卖的，还以为不好卖啦，都不敢拿多。” 听到这里王华霍地站起身：“趁着现在还不热闹。你先在这里守着我下去转一圈，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人卖。”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王华刚走没一会儿，吴芳也忙了起来，这时天已经大亮了，出来买菜的人也多了起来。 王华走的这一会儿时间，吴芳忙的脚不沾地，幸好昨天晚上有剥了很多的豆子，要不然今天就没得卖了。 偶尔还有人在问吴芳有笋子卖吗？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在问吴芳有蘑菇卖吗，吴芳都摇头说没有。 听说没有，买菜的人一边走一边疑惑的摇头，嘴里在嘀咕着什么。 大概也就是说，想要去前面再看看吧。 吴方正忙的不可开交，也没有时间去理会问自己话的人。回了一句就忙着招呼来买菜的客人。 吴芳又要忙着给客人拿袋子，又要忙着给选好菜的客人过称收钱。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恨不得把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 吴芳正忙的四脚朝天的时候，王华回来了。 有了王华的加入，吴芳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 忙完这一阵，吴芳终于可以坐下来剥豆子了，现在的豆子也已经卖的差不多，基本上没有可卖的了。 要是现在来一个买豆子的都不够人家炒一份。 吴芳没想到自己刚坐下还没剥几颗豆子呢。就有人又来问：“小姑娘是你这里在卖蘑菇的吧？ 我都把这条街走完了，都没有看到一个卖蘑菇的。 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碰到隔壁的王大姐，我看到她买的菜里面有蘑菇还泡的笋子，我就问她在哪里买的，她就告诉我说在你们这里买的。她说是两是两个小年轻卖的。” 王华笑呵呵的说：“对，就是在我们这里买的。我们也是今天早上去进货的时候看到那泡竹笋和蘑菇很新鲜才进回来卖的。” 问蘑菇的大婶儿一脸的幽怨：“刚才我来这里问这小姑娘有没有蘑菇卖？她告诉我说没有。我还以为我走错了，想着再到别处去看看。结果我走了一圈，把整条街都逛完了，也没有看到一个卖蘑菇和笋子的。” 吴芳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抱歉的说：“那个……嘿嘿！不好意思啊。刚刚确实是卖完了，没有了。” 问蘑菇的大婶儿一年的埋怨：“那你怎么不告诉我说是你们家卖的，已经卖完了没有了。害得我到处找。” 吴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刚才我真的很忙，所以就……没来得及说。” 王华在旁边一惊一乍的说：“没事儿，没关系。今天没有买着，明天可以来买嘛？我明天早上再去进一些回来，你明天早一点过来，我保证你能买得到。” “好，好好好好，那我明天再过来，你一定要给我留一些啊。别再卖完了，让我白跑一趟。”问蘑菇的大婶儿半埋怨半开心的说。 问蘑菇的大婶儿说完就转身回去了。 这时的俩人才有时间慢慢的剥豆子，两人一边剥豆子，王华一边给吴芳讲了一下他今天下去转了一圈的结果。 然后两人一致决定明天多拿一些五蘑菇。 另外，王华还决定明天要拿一桶笋子，多卖两天。 吴芳却觉得少拿一些，每天去拿就可以了，这样的话会新鲜很多。 王华却不这样觉得，他不想每天早上都起那么早，所以还是决定多拿一些，多卖几天，这样他就可以不用每天都早起。 至于其它的菜，他可以下午去进货嘛？ 所以这事儿不用看吴芳的意思，王华自己就拍板决定了。 吴芳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没说什么。 王华在家里向来都是自由惯了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也不会在意无方的想法。 在王华的世界里，只要自己喜欢，自己决定就好。 就因为他这样的不在乎，在后来的有一天，吴芳都被逼的不想活了。 话说回来，第二天一早王华真的拿了一大桶的笋子。 最后这一大桶笋子有一半都是被倒掉了的，卖了四五天都没有卖完，颜色都变了。 不新鲜了，也就没有人买了，自然也就都得倒掉，吴芳看着多可惜呀。 可是也是没有办法，都不新鲜了，都没有人买了，不倒掉又能怎么办？自己吃也吃不了那么多。 而王华却没觉得有什么，他觉得倒掉就倒掉呗，反正就算倒掉一半，他也还是有钱挣无所谓的啦。 吵架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下去，吴芳也因为王华的不在乎和自作主张经常吵架。 每次吵架以后都是吴芳独自生闷气，王华从来都不在意的，没有哪一次是哄过自己的。 这次也一样，明明自己是受了委屈的，可他还要骂自己。 今天天刚蒙蒙亮，两人正在菜摊上忙活着。突然有一个卖烧烤的大姐推着三轮车来买菜。吴芳就站在街边上忙活着。 卖烧烤的大姐眼睛就漂着菜摊子上的菜。没有注意面前的人。 而吴芳也正低着头忙活着，背对着卖烧烤的大姐也没有注意。 卖烧烤的大姐就这么拉着三轮车走过来，三轮车的滚子就从吴芳的脚后跟上压了过去，痛的吴芳“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王华抬起头走过来，看着吴芳一脸都不高兴：“你挡着人家啦，看不见吗？” 卖烧烤的大姐感觉自己压着人了，回头望着吴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 之后又在他们的摊子上买了一些菜，这才拉着三轮车走了。 而王华在整个过程中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只有责备。 等卖烧烤的大姐走了以后，吴芳坐在凳子上脱了鞋看着脚后跟都红肿了好大一块。 而且还有好大一块皮在脚后跟上吊着。 吴芳伸手去碰了一下，痛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而王华却在旁边说风凉话：“活该，你都不长眼睛的吗，人家来买菜，你挡着人家了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生意的，你还卖不卖菜，还挣不挣钱？” 听见这话，吴芳委屈的眼泪不断的往下掉。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忍都忍不住。 过了一会儿，吴芳伸手擦了擦眼泪望着王华说：“是我挡着她了吗？明明我就站在街边上。中间有那么宽的路，她不走，非走边上来压我的脚，是我的错吗？你还骂我？” 王华臭着一张脸：“人家是来买菜的，你不知道吗，你还站在外边挡着人家。你还卖不卖了？” 也不知道是看自己好欺负，还是王华纯粹的是看吴芳不顺眼还是怎么的：“看着人家来买菜，你不让开点还挡着人家，你还好意思说。” 吴芳委屈的不行。 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感受着脚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都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和他是一家人。 看到自己受伤，他都不知道关心一下的，反而还一个劲儿的指责自己挡着人家。 别人道歉的时候，他还一个劲儿的给人家说，没事，没事，没撞着，不痛的。 合着那三轮车是没有压着他，没有伤在他身上，他不疼他没感觉。 或许在他心里就只有卖菜挣钱吧，才不会管自己有没有被撞到，疼不疼。 也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自从父母离婚以后，自己一心要和他做快乐开心的一家人。 原本以为跟着他自己可以有一个温暖快乐的家，可以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谁能想到人家都不带在乎自己的。 自己受个伤，还不如他做一个生意，卖几斤菜，挣几块钱的。 这段时间以来，隔三差五的就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 而且每次吵架他都不会让着吴芳。 每次他都会在把吴芳气的够呛之后转身离开。 似乎吴芳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玩具，宠物、工具。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自己开心就好，从来不用管别人开不开心，就像工具一样，用完就放在那里。它也不会说它饿了，要吃饭什么的。 玩具也一样，想玩就玩，不想玩的时候扔在一边，它也不会说它孤独，我想找你和我玩。 至于宠物就更好办啦，想玩的时候把它叫过来，不想玩的时候，吼它一声，它自己就走了。都不用自己伸手去放的，人家自己就有脚，自己走就可以了。 至于它饿了，心情好的时候想给它点儿吃的，就可以喂它点吃的。不想喂的话，大不了它就是眼巴巴的看着你，你不理他就可以了。 总之，王华跟吴芳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在吴芳的心里，她就是这样的感觉。 说的有点远了。 今天一天下来，能不站着，吴芳都不会站着。只要她一动，她的脚后跟就会火辣辣的疼。 除了婆婆黄花问了一嘴，其它人都像没看见一样。 不过问的那一嘴也纯粹就是好奇罢了，问了之后也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不知道之类的。 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让她去敷点药或者一下什么的。 吴芳无语的抬头望天，这都是什么事呀？ 自己把他们当家人、当亲人，从早忙到晚的，都是为了这一个家，可是他们呢，却没有一个人关心一下自己的。 自己难道不会累吗？不会痛吗？其实自己的胆子很小的，也很害怕痛的。可是谁会知道，又有谁会关心？ 吴芳越想心里越难过。 “哎，吴芳，你在干嘛，滚茅厕里面去了吗？怎么还不出来，还不赶快进去帮着剥豆子，明天还卖不卖呀？”王华不高兴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吴芳在这外面正伤心着了，突然听见里面一声吼，吓得她僵住身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望着天上感叹了一下。老天是你看我不顺眼吗，想要收拾我吗？那你也看着时间点，差不多得了吧，行吗？ 你看我这么乖也没得罪你吧，而且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呀，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只是让她不知道的是，这样的生活会长期陪伴着她。 或许老天就是有意的纯粹看她不爽吧。 感叹完，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湿意。 这才抬脚往屋里走去。 因着脚上有伤，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好不难看。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王华和他的妈妈。有说有笑的，不知道聊了什么。总之很开心就是。 吴芳看到这一幕，在心里感叹。怎么自己就没这么好命呢？ 王华突然抬起头，看见吴芳站在门口，不由得皱眉：“你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过来帮着剥豆子？” 说完又低着头剥豆子，一边又和他的妈妈聊起了天。 只是没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来望着吴芳：“你怎么这么久才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掉粪坑里了。” 妈妈来了 吴芳努努嘴说：“我脚疼，所以走的有点慢。”说完就一脸期待的望着屋里的几人。 只是屋里的几人的反应让吴芳很失望。 他们都像是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低着头剥豆子。偶尔说笑两句。 就像吴芳这个人不存在似的。 吴芳一脸失落地走过去坐下剥豆子。 这一晚上，她就像一个机器似的坐在那里剥豆子。剥豆子就只知道剥豆子。完全忘了脚上的疼痛，也忘了屋里还有其他的人，完完全全的沉浸在剥豆子之中，失望之中，难过之中。 这是她到这个家里以来最难过的一天。 原本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得到他们的爱护和关爱。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对自己的在乎一天不如一天。 也或者是他们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自己，从一开始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自己傻不知道罢了。 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他们或许做的很好。但那时候是因为爸妈没有离婚，他得做做样子。 但现在爸妈已经离婚了，他们连样子都不用做了。直接做回他们原本的模样就好。 这一个晚上吴芳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没有理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你她。 剥完豆子，吴芳和王华他们一家人都各自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中午吴芳和王华收摊儿回家，刚走到巷子门口，吴芳就听到厨房里传出妈妈刘四芬的声音。 也不知道婆婆和妈妈说了什么，逗得妈妈哈哈大笑，大老远就听见妈妈的笑声。 听见笑声吴芳一边慢慢的往里走，一边在心里感叹。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她们那样开怀的大笑呢，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至少有笑容，不是吗？ 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就是笑不出来怎么办，是自己的错吗？ 吴芳在心里反思。 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的。 知道婆婆喜欢聊家常里短，自己也试着找过街边的趣事和她聊。 偶尔看见电视剧里面的有趣的情节也会拿出来和王华婆婆聊一聊。 每次看到他们聊天，不也就是这样的吗？ 自己就照着他们的喜好去迎合他们，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融入不进去。 不管怎么样都找不到开心的感觉。找不到笑容。 也不知道反思了多少次以后都没有结果，最后觉得还是就做自己吧，有不开心的事自己也可以说出来。他们都是这样的。 经过了不知道他们的多少次的无视，吴芳也累了。 尽管自己很乖，也很努力的迎合他们，也很听他们的话，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做他们心里的，乖媳妇儿可还是得不到他们的关心和爱护。 既然自己都做到把自己都丢了，还是得不到他们家的关爱。又何必再做他们家的乖儿媳妇儿呢。 既然没办法融入，那么就做自在真实的自己。那样的话自己就不会再那么累了。 这么想着，吴芳就加快了脚步，进屋去找妈妈说话去了。 “妈，你来啦，怎么都不到上面摊子上去找我的。”吴芳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己的妈妈心里五味陈杂的。 刘四芬抬头看见女儿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己。 怎么感觉自家的女儿有些委屈呢，发生什么事了？ 是小两口吵架了吗？ 刘四芬的脑海里冒出了几个问题。 “哦，我也是刚到这里没一会儿，今天出来卖菜才刚卖完呐。你的四叔都还在外面买东西还没有进来呢。” 刘四芬慢慢的走到吴芳面前说：“刚刚我也准备上去找你的，可是你的婆婆告诉我说你们很快就回来了，每天基本上都是这个时候回家吃饭的。 你婆婆说让我就在屋里等会儿，难得跑。别一会儿人还没走到摊子上，就碰到你们回来喽。还不如就在家里陪着她做饭，聊天儿。”刘四芬一边说一边带着女儿往外面走，在往外面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和亲家打了一声招呼。 走到巷子门口，就看到王爸正在坝子里面抽着烟，王华正低着头在和他说着什么。 母女俩和他们父子俩打了声招呼，就往街上走去了。 走到王华父子俩看不见的地方。妈妈才拉过吴芳压低声音问：“怎么啦，看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和王华吵架啦？ 我不是给你说过，在人家家里要让着人。要勤快些，别有事没事的就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来，这样人家会不喜欢你的。” 原本吴芳看见妈妈就委屈，可是听见妈妈这样一说，就更委屈了，泪珠儿都在眼眶里打转。吴芳极力的忍着，要掉不掉的。 刘四芬看见女儿这副模样，心瞬间就软了下来：“怎么啦？你们不会是不止吵架还打架了吧？我看着你的脚有点不对。”妈妈用担心的目光看着吴芳。 吴芳看着妈妈挺着个大肚子，还要担心自己，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起来。 自己可真不是个好女儿，以前总想着等自己长大了以后就让妈妈过好日子，可是现在啦，自己长大是长大了，可还总让妈妈操心。 更何况，妈妈现在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家，她还得为那个家操心，而且她现在也有了四叔小宝宝。怎么还能让她再担心自己呢？ 想到这里的吴芳摇摇头说：“没事，没事，妈妈，你想多了。我们没有吵架，更没有打架。” 为了掩饰自己说谎的不自在，吴芳又道：“妈妈四叔在哪里买东西，我们去找他吧。”说完就拉着妈妈要往前走。 刘四芬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女儿撒谎了，自己养的女儿说没说谎她能不知道吗？ 更何况，女儿根本就不擅长说谎，只要她一说谎，眼睛就会四处乱瞟，一副很紧张的模样。谁都看得出来，她没说实话。 刘四芬一把把女儿拉回来，认真的看着她说：“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吵架了。” 刘四芬盯着吴芳，见吴芳摇头开口又要狡辩，于是赶忙又开口说道：“你别想着骗我，我是你妈，你说没说真话，我能不知道吗？告诉我到底怎么啦，还有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妈妈笑了 吴芳别扭的鲁鲁嘴。最后还是把昨天发生的事都给妈妈讲了一遍。 讲完了，吴芳的眼泪也没忍住流了下来。 可是想到妈妈还大着肚子，不想让妈妈担心，又赶忙吸吸鼻子，伸手擦干眼泪，努力的深呼吸，保持平稳心态，不让自己再哭。 这一副模样让人看了委屈，可怜极啦！又显得有些可爱，就连妈妈看了都忍不住笑了。 吴芳一脸懵的看着自家妈妈。呆呆的，傻傻的娃娃脸，看着好不可爱。 就连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吴芳：“？？”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妈妈怎么啦？ 明明自己很委屈的好吗，为什么妈妈在笑？ 自己都受伤啦，很痛很痛的，难道妈妈都不知道吗？ 自己没说的时候，妈妈都没有笑，还一脸担心的模样，为什么现在自己告诉妈妈了，妈妈反而笑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我是来搞笑的吗？ “妈你在干嘛？”吴芳有些生气了。 刘四芬：“……” 啊，可是我看到你那模样，就是忍不住想笑嘛。 你都不知道你那模样有多让人想笑的。 看见自家老妈还在笑。 吴芳气的脸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又要留下来了。 这到底是谁的妈呀！没看到自己被欺负了吗？我可是你的亲女儿呀，亲生的女儿，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真的很怀疑我是被你捡回来的，可是我没有证据。 别人家的孩子受了委屈，你看看人家的父母都跑的飞快。 而我呢？ 你看看我的父母又是怎么样的，爸爸从来都不管我，我在他眼里就是可有可无的生物。 而妈妈你说她管吧，有的时候，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总之，在他们那里又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 什么感觉啦，就是自己也不知道得一种感觉吧，就是应该是快乐的，幸福的，温暖的。总之，反正自己是没有过的。 可是这种感觉要到哪里去找呢，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 以前一直想着在爸妈那里可以找到，所以一直都在努力做一个乖女儿。 一直到王华的出现，都没有找到那种感觉。 后来有了王华，以为可以在他这里找到，可还是没有。 到底要在什么地方才能找到吴芳抬头望天。 希望老天能告诉自己答案，可是老天回答她的永远都是不知道。 想的有些远了，妈妈把她拉回来：“别哭，别哭，我又没有笑你，我是笑刚刚路过的那个人。” 妈妈好声好气的哄着：“你说他那样对你，你就不知道说说他吗？” 吴芳的委屈劲儿也上来了，瘪着小嘴说：“怎么说呀，说了他会听吗？还有不是你叫我别说的吗？不是你叫我忍着的吗？不是你叫我退一步的吗？不是你告诉我要让的人日子才会过的好的吗？” 吴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虽然还气鼓鼓的，不过心情已经好了不少。 可刘四芬却听蒙了。 是这样的吗？我是这样教的吗？怎么回事，是我教的有问题，还是你听错了？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的，因为在家里自己就是老大，是姐姐，从小就被父母灌输这样的思想，爷爷奶奶也是这样教自己，说是要让的人，别人才会喜欢你，你才是好孩子。 刘四芬回神以后赶紧说：“你想怎么办，要不然你到我那里去待几天让他来接你。” 吴芳低着头擦眼泪。 刘四芬接着不道：“其实那会儿看着也是个挺好的孩子，对我们也好，对你也好。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你都不知道，上次去你二舅那里，他喝了酒，跟我说了什么？” 吴芳就好奇地望着自家妈妈：“他说什么啦？” 刘四芬就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那天他喝醉了，不是在我耳边说悄悄话来着吗？” 吴芳想了想，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她知道王华那天和妈妈说悄悄话来着，就是不知道说了什么。 刘四芬就小声的凑进吴芳耳边说：“那天他给我说，他和他妈妈跟我说的话都是假的，骗我的。” 吴芳支着耳朵听：“什么是假的？他骗你什么了？” 刘四芬：“就是之前他不是说要给我们家拿钱修房子吗？那天他喝醉了凑在我耳边悄悄告诉我说的，他说他妈妈说的话是假的，骗我的。只要等到你俩成了以后不会管咱们的。” “他还说，你以为咱们家钱多吗？你们家修的房子又不是我的，我干嘛要出钱？我又不傻。”说完刘四芬顿了顿又接着说：“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气，可是一想到你那时都已经怀身大孕得了，我就又没有说什么了。” 刘四芬既无奈又气愤：“况且那个时候我又和你爸爸离婚呢，我把这事说给你四叔听，你四叔听了以后说这事咱们不好管，毕竟咱们现在又是一个家庭，到时候说起来不好。所以后来我就没有再说这个事情。” 刘四芬见女儿低着头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于是叹了一口气：“唉，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应该早把这个事告诉你的。就算你知道了不能做什么，但至少心里有个准备不是。” 吴芳突然抬起头张了张嘴，刚准备说话，这时妈妈衣服荷包里的手机电话响了起来。 妈妈拿起来一看，是茶馆那边打过来的。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不是王华，就是王华的妈妈打的。 妈妈按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就听见那边是王华的妈妈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吴芳站在旁边就听见妈妈说：“嗯，好，我们没有走多远，就在这下面，很快就过来了。” 很快妈妈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刘四芬就望着女儿说：“你婆婆打来的电话，她说你四叔已经到她们家里了。她说你四叔问咱们去哪儿了，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去，饭已经做好了，让咱们回去吃饭。” “咱们先回去吃饭吧，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 跟老妈回家 “好吧。”吴芳低着头跟着妈妈回家去了！ 等回到家里，果然看到四叔已经坐在那里了。 再一看，四叔竟然和王华的爸爸坐在一起抽起了烟。而王华则坐在旁边和他们说着什么。 吴芳有些惊讶。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坐在一起说话。他们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三个人吗？ 怎么王华的爸爸也在和四叔说话。 吴芳惊讶的嘴都合不拢。 平时王华的爸爸不是都不带理人的吗，只知道忙自己的事。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吗？好奇怪哦。 吴芳盯着里面的几个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还是在听到后面跟进来的妈妈和几个人打招呼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吴芳也赶紧跟过去打招呼。 这时黄花也端着最后一个菜走了进来，看着人都到齐了，就招呼着几人一起坐到桌上吃饭。 饭桌上，几人也是有说有笑的，只有吴芳一直低着头吃饭，谁也没理。 吃完饭，大家坐在一起看了会儿电视，聊了会儿天。 时间滴答滴答的跑的很快，眼看就又到下午到大公路边儿上摆摊的时间了。 这时四叔和妈妈也提出要回去了。 吴芳听到妈妈说要走，赶忙站起来说：“我也要跟你们回去。” 刘四芬倒是不意外，因为之前已经说到那里了。 只是其它人有些意外，这好好的干嘛突然说要去跟着他们走？ 只是这几人里面还得除开王华，王华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昨天的事，今天吴芳都没怎么找他说话，除非是必须要说的。 比如那个菜你过称了没有，又或者是。那个阿姨的菜，你有没有收钱？ 除了这些之外，就再也没有找他说过别的啦，不像往常，往常吴芳都会找自己说一些，嗯，隔壁的谁怎么怎么了，又或者是隔壁摊儿的谁又怎么怎么了。 今天可没有找自己说这些，有点反常，说明昨天的那件事她还在生气。 只是这次不知道怎么了，都过去一天了她还没有好。 如果是往常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过不了一顿饭的时间，她就好了。 这次这是怎么啦？王华想了好久，想不通。 算了，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她既然想去就让她去吧，反正过不了两天，她就想通了自己回来喽。 王华知道自家妈妈想说什么，看到她张嘴就赶在她的前面开口：“去吧，你想去就去多耍两天，拿套衣服去换洗。”王华大方的说。 说完还得意的看了吴芳一眼。那意思是：看吧，我多大方，你想去，我就让你多耍几天。你有见到这么好的人吗？ 吴芳听到他说的话，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就更气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巴不得我走，那我走就是了，你不来找我，我绝不回去。 吴芳在心里这样想着，转身就去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谁也不理的往外走，走在了妈妈和四叔的前面。 王华：“？？”我说错什么了吗？ 黄花：“……”我还没说话了，你们就决定好了。 四叔：“？？？”发生什么事了吗？感觉气氛不对。 刘四芬：“呃”女儿真生气了。 至于……王爸早就在前面走出去了，他才不会管这些家常里短呐。 几人都回过头望着王华。 王华：“……？……”我好难，这种没面子的事我能说吗？ 于是王华想了想说：“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好像是我欺负了她似的，再说啦，我是那种人吗？或许是这几天太累了吧。 这几天的生意有些好，所以她可能有点累着了。想去放松一下，正好妈、四叔你们来啦，她就想到你们那里去耍，既然她想去，你们就带她去嘛。” 转头看着自己的妈妈黄花说：“看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你还不赶快去看看你的孙子，看他醒了没有？” 刚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吴芳不悦的声音：“妈，你在干嘛，怎么还没有出来呀？” 早就走到外面的吴芳等了一会儿，等的不耐烦呢，就开口叫了一声。 其实以前吴芳从来没有这样和妈妈说过话。 这次可能是太生气了，也可能是王华家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总之就是心情很不好。 听到吴芳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几人也没有揪着王华问怎么回事。 “诶……来啦，马上就来啦！”刘四芬一边回答，一边着急忙慌的往外走。 往外走的同时，还不忘回过头来和亲家母打招呼：“亲家母，我就先走了，你慢慢的忙，啊！” 四叔也和黄花母子俩人打了一声招呼，跟着往外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在嘴里嚷嚷着：“刘老四、刘老四你慢着点，慢着点，别走那么快，小心点你的肚子。” 等他嚷嚷完，刘四芬已经走到巷子外面女儿的跟前了！ 吴芳气鼓鼓地望着自家妈妈：“你干嘛呀，这么久都不出来。” “我不得和他们打声招呼吗？”刘四芬气还没喘匀就道。 吴芳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嘴里小声的嘀咕着：“你和他们有什么招呼可打的，他们都这样对我了。” “嗯，你说什么？”吴芳这话说的有些小声，刘四分没有听清楚。 后面赶来的四叔听见两人在说话，不知道说的什么，赶紧问：“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 母女俩看了他一眼，吴芳开口说：“没说什么，就是让你快点。走吧，咱们还得去等车，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这趟车。要是赶不上，又得等一个小时。咱们还是快点走吧。”说完拉着妈妈就往外走了。 四叔：“⊙﹏⊙”我有说错什么吗？怎么就走了？ 四叔抓了抓头发，看了看前面的两个身影，然后带着疑惑的跟了上去。 他们的运气还挺好的，到车站的时候，城乡公交刚准备出发。就像是专程等着他们几个似的，等他们上车以后公交车才开走。 于是吴芳就这样跟着妈妈坐公交车回家去了。 他们几人走到家对门的时候，就看到奶奶正在房子后边摘菜。 大老远的吴芳看见奶奶，就给奶奶打招呼。 奶奶在地里摘菜，突然听见有人叫在奶奶，而且声音还有些熟悉。忙抬起头来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奶奶 这一看不得了啦，这不是自家的便宜孙女回来了吗？ 好稀奇的说。 这丫头可是很少回来的，家里没有事，没人叫她她是不会回来的。 一般都是家里有人过生请客，或者是过节给她打电话，她才会上来的。 今天可真是稀奇哟，没有人过生请客，也没有过节，她怎么就上来喽！ 奶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家里的确没有人过生呀，然后又想了一下，也没有过节呀。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什么节日可过的呀，怎么就……？ 哎呀，算了，想不通，不想了，反正自家便宜孙女回来了，自己该高兴不是。 于是赶紧站起身，举起手就挥舞了起来，一边挥舞着手，一边给自家便宜孙女打招呼：“哎呀，是大丫头呀，你怎么上来了呀，这么久都不来看奶奶，奶奶可想死你啦！来来来，快快快赶快过来，你饿了没有呀，快来帮奶奶摘菜，摘完奶奶就回家给你做饭吃。” 听见奶奶的回答，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吴芳都乐呵呵的跑过去，一边跑一边说：“奶奶，天还早着啦，我还没饿。” 想了想又说：“奶奶，我来啦！”说完就高高兴兴的往奶奶那里跑去了。 等吴芳跑走了，四叔才凑上前来问刘四芬：“她今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不是和王华吵架啦？” 刘四芬给了他一个你才看出来的眼神。 四叔：“真吵架啦！” 刘四芬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是真的，难道还是假的不成？你没看他们俩都没说话吗？” 四叔用认真的眼神看着她：“他们这好好的吵什么架呀，因为什么事呀？大丫头平时脾气这么好，这是发生什么事啦？让她气成这样。这都离家出走了都。” 刘四芬就把今天吴芳给自己讲的事又给四叔讲了一次。 四叔听了以后也很气愤：“你说王华怎么就能这样呢，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吧，你说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会不会是因为你离婚了。所以觉得大丫头没有了依靠就可以随意欺负。” “大概是吧。”刘四芬有些无奈。 四叔也叹气：“可是这个事儿咱们也不好管呀。”四叔怕担责任，所以就这样推脱。 毕竟吴芳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就算吴芳被判给了刘四芬，可他还是一个继父。 这种事他能不管，最好就不管，要不然以后说不清。 刘四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算了，顺其自然吧。如果他不来接大丫头，就让大丫头在这上面多待几天吧。正好还可以帮咱们种点白菜。” 四叔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这个倒是可以。” 菜地里的奶孙俩有说有笑地摘完菜，一人抱着一把拿着往回走。 完全不知道四叔和妈妈都讲了什么？ 更不知道他们的决定。 不知道他们决定让自己顺其自然，不参与她的生活，让她自己去走自己的路，至于能走成什么样，那都是她自己的事。 吴芳正沉浸在和奶奶聊今晚的菜怎么吃，是煮着吃还是着炒吃。 怎么也想不到。妈妈在四叔的几句话之中，已经放弃她，不管她了。 她现在完全属于那种婆家不疼，娘家又回不去的那种人呢？ 其实她心里已经隐隐有这种感觉了。只是自己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她总喜欢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总希望事情能变好。一切都会好的。 在她的世界里就是啥事儿都能变好只要自己肯努力，自己努力了，乖了，做到最好了，自然也就会变好了。身边的人也会对自己好。 吴芳的想法很美也很简单，只是现实生活总会给她迎头痛击。让她在泥潭里翻滚，总也爬不起来。 每次的开始，她都会给自己新的希望，告诉自己明天会好的。 可每次的希望换来的都是失落。 现在的吴芳还是充满干劲的。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所做的努力都会化作泡影。 等到自己没有力气的那天，只能站在旁边羡慕别人。 那时的她特别希望时间能够倒回，回到自己只有十来岁的时候重新来过。 如果可以重来，她想那样，如果是得不到的，她可以提早放弃，绝不再纠结。 做一个全新的自己，走一条崭新的路。只要不忘记原本的自己就好。 “哈”走远了，走远了。 奶孙俩讨论的不亦乐乎，刚走进家门就看到。妈妈和四叔正坐在那里嗑瓜子。 奶奶看见不乐意了，几步走过去，把手里的菜放在四叔和妈妈面前：“你们倒好，一回来就知道坐在那里吃。都不煮饭的吗？今晚还吃不吃了？”说完也不等他们开口，回头就把吴芳手里的菜也拿过来放在他们面前：“你们把这菜拿去摘了洗了，我和大丫头吃会儿。” 然后转过头望着吴芳说：“大丫头，你说是不是该我们吃会儿啦，他们都吃这么久了都。咱们奶孙俩要是不回来呀，他们估计都不会给我们留的。” 说完见吴芳还站在那里就问：“大丫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看着奶奶这操作方式吴芳一脸懵：“～#～”不是大家一起坐在这里吃会儿瓜子，然后再一起去做饭的吗？ 不过她还是呆呆的点了点头赶紧回：“嗯嗯嗯、对对对，奶奶说的对。” 不管奶奶说的什么都是对的，您是老人家，您最大，您开心就好。 然后四叔就用既委屈又撒娇似的目光的望着奶奶说：“妈，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们才刚回来，你也不知道说让我们休息一会儿，我们走那么远的路不累的吗？” 奶奶就横眉竖目的瞪了他一眼：“远什么远累什么累，人家大丫头都不累，还跑到地里来帮我拿菜，你们这就叫累吗？” 说完用不满的眼神扫了四叔一眼又道：“要说你们走了多远的路呀，我是没脸说你们。 你们现在有车坐都嫌路远，几步路都嫌难得走。那是你们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那又是什么样的。” 说到这里，奶奶感叹了起来：“唉，你们是不知道呀，那时候呀，可没有车。你们现在呀，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年轻那会儿，不管要去哪儿，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用脚走着去的。” 奶奶的回忆 奶奶回想起那会儿没车的日子，唉声叹气的感觉都有些说不下去的样子。 “唉，我们那会儿呀...……哎，你都不知道。你爷爷在的时候呀，家里种点菜要拿出去卖，那可都得天亮前两个小时就得从家里出发。 要是远一点的亲戚家有什么事？那可得走大半天。 那才叫远。你知道吗，你们这叫什么？才这一点路就叫累了，而且你们还坐了车。那时候我们走那么远，都没叫累过。 你们好意思吗？你说，就这点路。” 奶奶一边回想着去世好多年的老伴儿一边说：“要是你爸在呀，那你可比不了他的一半儿。 你爸他呀，每次去卖菜背的都是咱们家最大的背篓，哦，对，就是你背后那个背篓。” 奶奶用手指着四叔的身后：“就你身后最大的那个背篓，就那么大的。那个大背篓装满了菜，还不算你爸他还要在上面装一个口袋，在大口袋里面装了满满一口袋的菜，捆在背篓上面。这样才算完。” 回想到这里，奶奶都忘了吃瓜子了：“那么大的一背篓菜，他背着上街去卖，卖完了以后回来，都没带歇一口气的，放下背篓，看见水缸里没有水了，就又挑着家里的木桶出去挑水去。”说完，奶奶又叹了一口气。 “你这算什么的，背着一点点菜去卖了背着一个空背篓回来。还是坐着车回来，你就给我叫累。你个小兔崽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吴芳看见奶奶张着嘴又要叹气的模样。赶紧放了一颗自己剥好的瓜子在奶奶的嘴里：“奶奶吃瓜子，你都忘了吃了。” “诶，好，好，还是我孙女乖。”奶奶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 然后又转过头来望着自家儿子说：“你爸那时可是背着去背着回来的，可从来没有空过背篓。 每次卖了菜以后，他都会买些地里要用的肥料或者家里要用的东西回来。你个不知好的家伙还在老娘面前叫唤。”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说：“要是你爹还在呀，不得把你给比哭了去。” 说完，奶奶还伸手抹了抹眼角，眼角有些湿润。 吴芳：“###”这是想爷爷的节奏了。 四叔：“@……”自家老妈又在炫耀她男人的厉害了。 刘四芬：“^o^”原来自家公公这么能干，都不知道累的吗？ 谁都没能体会到奶奶的心情，因为大家都没有经历过，所以也不知道奶奶是因为想爷爷而哭，还是因为失去爷爷而哭？ 其实奶奶还是挺坚强的，一直一个人拉扯几个孩子长大也就这么过来了。 只不过有些遗憾的是，大儿子和小儿子都被嫁出去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家里几弟兄一个也没说亲，你不把他嫁过去，人家就不干。 一个女人独自拉扯几个孩子长大，家里的条件自然就不好，说亲也就成了难事。 至于家里的大姐在嫁出去的时候，因为家里穷，多要了点彩礼，人家都不和他们家来往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姐家的孩子都长大了。也没见她带着孩子和孩子她爸来见见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母亲。 你说这得多大的仇啊，气成那样，还气那么久？就连自家几个弟弟都40了才说的亲有的媳妇。她都没有回来帮一下忙的。 这个大姐呀，是不知道生儿养儿苦，所以这个坎儿呀，是永远都过不去喽。 大姐的孩子是她从外面抱回来养的，因为自己没有生孕能力，所以就从外面捡了一个孩子回来养。 而且这个孩子又有公婆帮着带帮着养，自己没出什么力，自然也就不知道养孩子的不容易。 她既没有怀过孕生过孩子，也没有自己养过孩子。自然也就不知道一个人养大几个孩子的不易。 所以这个结，恐怕这一辈子都解不开喽，这都有十多年了，她抱养回来的孩子也都十多岁了，自己也都有四十好几了。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解开，你说还有机会吗？ 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吧，要有的话，大概也是等死了的时候吧。 看着奶奶又要叹气，吴芳赶紧把手里的瓜子递过去：“奶奶吃瓜子。你再不赶紧吃就被他们给吃完了。” 奶奶正在伤感呢，突然听到便宜孙女这句话给逗笑了：“好，好，奶奶赶紧吃。” 还是孙女好啊，都知道逗自己开心呢，可惜啦，不是自家亲生的。 唉，要是自家亲生的该有多好啊，不过没关系，很快就有了，她妈妈肚子里不是有了一个吗？就是不知道是孙子还是孙女呐。 就是小了些，不知道逗自己开心。 要是等到他（她）长这么大，自己恐怕都不在喽。 嗨，想这么多干嘛，管她是不是亲生的，只要能逗自己开心不就好了吗？反正她又不要自己养。 刚吃了两颗瓜子，奶奶突然又抬起头望着四叔和妈妈：“嗨，你们俩……赶紧去做饭，还想干什么，等着把瓜子吃完了一颗都不给我留吗？” 哈哈哈哈哈！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又坐着嗑了会儿瓜子，说笑了一会儿，几人这才一起去做饭。 奶奶坐在灶门口烧火，四叔洗锅煮饭，妈妈摘菜，吴芳也帮着妈妈一起摘菜。 四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把饭菜做好了。 饭菜已上桌，闻着桌上香喷喷的饭菜，口水都快流下来喽。 尤其是旁边的两只小猫，那舌头都已经伸出来了，生的老长老长的看着就像要吃人似的。 两只小猫咪不停的伸着爪子往桌上瞄，想趁着人一个不注意就纵身往桌上跳去。 那张牙舞爪的样子，让人看了既害怕又好不可爱。 屋门口那条毛绒绒的黄狗也伸着舌头望着屋里，那舌头比猫舌头可长多啦，而且上面还流着黏糊糊的口水。 那眼巴巴又着急的模样，让人看着既恶心又可怜。 那既视感真让人哭笑不得。 一家人刚坐上桌准备吃饭，在外面放的一群小鸭子也嘎嘎嘎的一摇一摆的跑回来了。 小鸭子嘎嘎嘎摇摇摆摆的跑到大门口。望着里面的人大叫，大概的意思就是：主人，我饿啦，我们在外面晃了一天，你们还没有给我们准备好吃的吗？ 主人，我们真的饿的不行呐，赶快把吃的给我们端出来吧！ 白菜苗 四叔赶忙放下筷子站起来，走到门口去撵鸭子：“去，去，去，赶紧出去，再出去晃一圈回来，才有东西吃。” 一群小鸭子，像是听懂了四叔说的话似的，转身又摇摇摆摆嘎嘎嘎的往外走去了。 四叔转身一边往桌子这边走，一边笑着说：“这群鸭子也太没眼力劲了，没看到我们正在吃饭吗，我们都没有吃完饭，怎么有时间给它们弄呢。真是的一群眼瞎的鸭子。” 四叔边走边叽叽咕咕的说完也走到桌边坐下啦。 四叔说完拿上筷子，突然又转头望着吴芳说：“大丫头，你说对吧？” “？？？”怎么回事？吴芳有点懵懵的。 一群鸭子回来吃饭，关自己什么事？ 干嘛要问我呀？ 四叔您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你高兴就好。 于是，吴芳赶紧机械式的点点头：“嗯嗯嗯，对对对，四叔说的对。”想了想又说：“我们赶紧吃饭吧，吃完还得喂鸭子吃，人家还饿着等着咱们呢。”说完就低下头猛扒了两口饭。 四叔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说道：“没事儿，不用管它们，咱们慢慢吃咱们的，一群小鸭子天天在田里放，能有多饿呀？慢慢吃，慢慢吃，别着急。” 吴芳有些心疼小鸭子：“现在田里能有什么吃的呀，谷子都收了这么久了。” “咳……，虽然谷子都打了这么久了，但是田里总有些小鱼小虾，虫子什么的吧。”四叔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吴芳圆圆的大眼睛带着委屈的望着四叔，用软软糯糯的少女声说：“四叔……这样不好吧，虽然人家是小鸭子，但是人家也是知道饿的呀。” 想了想不等四叔反驳又说：“你不给人家吃饱，人家怎么长大呀，人家长不大，你又哪里来的鸭子卖钱呀。你得给人家吃饱，人家才能快快长大嘛。”说完转头望着奶奶：“奶奶，你说是吧？” 奶奶乐呵呵的抬起头，望着自家的便宜孙女点点头：“对，对，对，我孙女说的对，你是四叔呀……他就是个不知好的，又嫌人家长得慢，不长肉。又不想给人家吃的。 也不想想，如果他小的时候老娘不给他饭吃，他能长这么大吗？这样鸭子呀也是一样的。”后面一句话，奶奶是望着自家儿子说的，语气里带着不满。 “说白了，你四叔呀，就是偷懒不想动。”说完这话，奶奶还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说到这里，奶奶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唉……要是我那个时候像你现在这么懒的话，我和你们几兄弟早就饿死啦。你那个不争气的大姐，哪还有机会和我生气，说不进我家门就不进我家门，这样的机会呀！” 奶奶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的说：“你们这些人呐，可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哦……唉。要是让你们去过过我那时候的日子啊，那还不得早就把你们给饿死了。” 每当说到这里，奶奶的心情就低落起来。 虽然奶奶嘴上经常说：她不来就算了，她不进我家门也没关系。我就当没生过她，没养过她。当她从来没出现在我的面前过。 可说是这样说，奶奶的嘴就是硬，可每次想到的时候，她的心里就会难过。 毕竟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能不难过呢？ 看着气氛变得有些低沉，吴芳赶紧给奶奶夹了一块子菜：“奶奶，你尝尝看，这个菜是我炒的好不好吃。四叔说我炒的菜像猪草，你给评评理。”说完还得意的看了四叔一眼。 那意思是：看吧，让你说我，我找到人给我评理了吧。 回过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奶奶。等着奶奶给自己评理。 看着奶奶慢悠悠的把菜塞进嘴里嚼了嚼，然后慢慢的咽下去。 这才开口：“谁说我大孙女炒的菜不好吃呀，这么香的菜要是都不好吃还有什么好吃的。”说完，奶奶就伸出自己手里的筷子抢走四叔筷子上刚夹起来的菜。 抢过菜慢悠悠地放进嘴里，轻轻的嚼起来。 一边嚼一边说：“嗯，我大孙女炒的菜就是香，就是好吃，有些人呐，就是不知好，吃着人家做的，还嫌弃人家做的不好吃。” 阴阳怪气的说到这里，奶奶突然来了一句：“既然要嫌弃人家做的不好，就别吃。” 吴芳张大嘴望着这后面多出来的奶奶有些无语。 奶奶呀，你这是在夸我吗？ 我怎么感觉你还是和四叔一样在嫌弃我炒的菜不好吃啦？ 奶奶很无辜：我是真的觉得你炒的菜好吃。就是说的夸张了一点。 吴芳：“……！”好吧，我信你。 第二天吃过早饭，吴芳就站在奶奶面前问奶奶白菜苗在哪里？ 奶奶有点儿蒙圈儿望着吴芳：“你要白菜苗干吗？”不会是想吃我的白菜苗吧，菜苗还那么小，吃了多可惜，等它长大了，那得多大一颗呀！一颗都能炒两盘了，现在这么小，要炒的话，那得要多少颗才能炒一盘呀？ 奶奶正在一边心疼自己的白菜苗。又不好当面拒绝这个自己刚认不到一年的大孙女。 这一年里，这个便宜孙女来自家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自己这要是不让她吃，是不是不太好？ 奶奶正在考虑要不要忍痛割爱，让这个便宜孙女炒一盘白菜苗吃的时候。就听到大孙女的声音又从对面传了过来。 “奶奶，昨晚我妈跟我说今天不是要种白菜的吗？” 看着奶奶那表情吴芳有些狐疑：“咦，难道是我昨天听错了，还是昨天晚上妈妈记错了没和我说清楚？” 奶奶听见这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种白菜，不是要吃自己的白菜苗呀！ 想到什么，赶紧开口：“可是地都还没有弄好，地里面还有好多的草，现在还得先把草给割完。把地给翻一翻，才能种白菜呀。”说到这里奶奶顿了顿又说：“现在就去扯秧苗，是不是早了点？” 耍宝 吴芳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笑眯眯的望着奶奶说：“是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该先问一问的。” “没事没事，现在问也不迟。”奶奶笑呵呵的摆摆手。 想到什么，奶奶突然问了一句。 “你不回去帮着王华他们卖菜吗？他们忙的过来吗？” 奶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无意的一句话让吴芳的心情垮了下来。 她看着自家便宜孙女一脸失落的模样，不经好奇了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是吵架啦，还是看上别人了，打算跑路。 不过看她这副鬼样子，难道是被欺负啦？ 不会是和王华吵架，王华把她赶出来了吧。 也不对呀，她是和她老妈一起回来的，要是真吵架的话，难道她老妈会不吭声？回来也没听人说什么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如果真发生什么的话，自家儿媳妇儿可是不会藏着掖着的人。她那张嘴早就嚷嚷开了。能憋到现在吗？这都是回来的第二天了，也没听说有什么问题呀。 哎呦，这可憋死我老婆子了，有谁来告诉告诉我呀！ 好想知道……好奇。 要不……我旁敲侧击的问问。 奶奶的脑子里一下子闪过好多的问题，好奇的不得了。 正在想着要怎样开口才能解决自己的好奇的时候。 自家那便宜孙女突然开口了：“奶奶，我这不是想你了嘛，好久都没看见你了。所以打算上来好好的陪陪你。多陪你耍几天。” 吴芳走上前去，挽着奶奶的胳膊摇啊摇的。一副撒娇的模样望着奶奶：“怎么样，奶奶开心吗？想不想我多陪陪你？”说完又嘟着嘴仰着头：“奶奶喜欢我陪着你吗？” 奶奶听说是来陪她的，虽然心里有些不太相信，但还是乐呵呵的说：“喜欢，喜欢，奶奶当然喜欢你陪着我啦，有你陪着我，我也很开心的，也不寂寞呀。”说完还伸出手在她身上拍了拍。 吴芳带着讨好和撒娇的语气说：“谢谢奶奶喜欢我陪着你，我还怕你嫌我烦，不想我陪着你呢。” 奶奶乐呵呵地摸摸吴芳的脑袋，笑咪咪地说：“怎么会啦？奶奶喜欢你还来不及，你可是奶奶的大孙女。以后不许再说我不喜欢你之类的话了，知道吗？” “唉……” 奶奶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以后有时间要经常来陪陪我这老婆子。你都不知道你要是不来呀，你四叔和你妈每天就只知道亲亲我我的。总把我老婆子一个人忘在一边。就像家里就我一个人似的，寂寞惨喽。” 说着，老太太还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 老太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瘪着嘴巴。努力的做出一副我很委屈的模样。砸吧，砸吧的望着自家便宜孙女。 吴芳呆呆的看着老太太这操作，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这老太太莫不是鬼上身了吧，突然这副模样做给谁看？ 怎么突然感觉背颈发凉呢？ 吴芳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张了张嘴，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嘴唇，准备开口说话又及时刹住了车。 因为她看到奶奶已经张口要说话喽。 老太太这段时间在家里无聊的很，因为儿子儿媳都不理自己，所以这次好好的耍了一回宝。 老太太咳咳两声，感觉自己做好了准备。感觉现在自己的模样应该特别应景，特别的委屈。 做足准备的老太太左右看了看，上下看了看，再看看身旁便宜孙女的表情，觉得：嗯，可以。看便宜孙女那表情自己应该装的很像。 感觉做的很成功，很到位的老太太突然一把抓住身旁的便宜孙女。 然后用那双自己以为很委屈的眼神巴巴的望着便宜孙女，深吸一口气：“大丫头啊，你可得给我这个奶奶做做主啊。虽然我不是你亲奶奶吧，但也算半个亲奶奶吧，你说你妈和你四叔他们怎么就能不理我这个老太婆啦，他们每天只知道嘻嘻哈哈的，我老太婆想给他们说点话，他们都不带理的。” 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接着又到：“我啦，也不想你干什么，就希望你能说说他们。或者经常上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 有时间啦，就和他们多沟通沟通，让他们别总把我这个老太婆当不存在。” 老太太一边装可怜耍宝，一边拉着吴芳的小手搓呀搓的。搓的手都有些发红了：“你让他们呀，别总听不见我说的话。 我老太太呀，也是寂寞，才会找他们说话的，也不是闲的无聊。 再说我这不是也是为他们好吗，要不然谁会说他们呀？ 奶奶，我呀，承认自己的话有点多，但是要换别人，谁会去说人家呀？ 这不是咱们是一家人吗，所以就想着无聊的时候找他们聊聊天，顺便也给他们讲讲道理不是。” “唉……”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用眼睛偷偷的瞟了吴芳一眼。见便宜孙女没什么反应，又自顾自的说：“你说他们怎么就不知道我的好啦？ 我要不是为他们好，我会说他们吗？他们要不就是嫌我烦，要不就是把我当空气，听不见我说的话。” 说到这里，老太太别别嘴带着点儿委屈的泣音：“你说他们有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嘴里吗？你给我评评理，你说他们这样做对吗？” 老太太做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大丫头啊！你可千万别听他们胡说啊，你可别像他们那样不理我啊。你可不能让我老婆子一个人孤孤独独的待着。你可得心疼心疼我这个奶奶。不然我会哭的，知道吗？” 说着说着，奶奶还真的委屈起来了。 还伸手摸了摸眼角：“你说……我容易吗？我……” 说着说着，老太太就抽噎了起来，把吴芳给吓蒙了。 呆呆的看着老太太表演。 抽噎了好一会儿，老太太清了清嗓子又道：“我容易吗……？我……我一个人拉扯他们四个。他们爸死的早，我一个人把他们拉扯长到这么大，还给他们找媳妇。 你看他们一个个的不是嫁出去不回家，就是不理我。 我不就是话多了一点吗，他们……他们就嫌弃我。 你说我一个…………，死了男人的老婆子不找他们说话，找谁说去？再说我那都是为了他们好，他们竟然还敢嫌弃我，他们…………” 多少年没种菜 吴芳看着这情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老太太这是钻牛角尖儿了啊。 “你说他们对得起我吗？你说……要不是我，他们能长到这么大吗？他们能有今天吗？” 老太太还在那里，叭叭叭叭叭叭的沉浸在她的诉苦之中。 吴芳站在那里，被老太太拽着手，一个头两个大。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你一个老太太的事，我还能管的上吗？ 再说，这是你和你儿子之间的事。 你让我管，我怎么管，我能管的上吗？我又不是你们家亲生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是你们家亲生的，那也是你们长辈之间的事，你让我一个小辈管，真的好吗？ 更何况你们也没有真的把我当家人。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如果你们真的把我当成家人的话，那么我在外面受了欺负，四叔早就冲上去了，还轮得着我跑到这上面来偷偷的难过吗？ 这都是什么事儿呀，你要真的不喜欢我，就让我走就是了，让我别以后别再来了。 你说，你这样算什么，膈应我吗？ 正想的起劲的时候，突然听到妈妈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回头看去，就看到四叔和妈妈一前一后形影不离的提着一个空桶回来了。 他们这是刚喂完小鸭子吃东西从田边回来。 刘四芬和四叔都有些好奇的看着奶孙两人。 咦？这两人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去地里吗，怎么这两人站在这里还手挽着手？ 四叔伸手拉拉刘四芬的衣袖：“怎么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啦，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才走这么一会儿，不会是吵架了吧？” 刘四芬：“不会吧，她们奶孙俩的感情一直都挺好的呀。” 吴芳看着两人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过看这副模样不用想都知道，大概是在说自己和奶奶。 不过怎么感觉自己和奶奶这副模样看着怎么有点像小情侣吵架闹情绪呢。 吴芳突然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这都是在想的什么呀？ 你知道情侣是什么样子吗？ 你又知道情侣吵架是什么样子吗？ 自己都没有过过情侣生涯，怎么就想到这些了呀？这不是在乱想吗？ 嗯，这简直就是有碍观瞻，有碍观瞻，别乱想，别乱想。 奶奶看见吴芳伸手拍自己的脑袋，还以为她怎么了，莫不是傻了不成，自己打自己。 想到自己的便宜孙女是个半傻子，就有点想笑是怎么回事。 刘四芬和四叔看见这一幕，还以为他俩打起来了，于是赶紧出声：“你们在做什么？” 一边开口，两人一边快步走过来。 看见两人都没什么事。 四叔有些狐疑问：“你们怎么啦？在干什么？怎么感觉你们俩有点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们干什么坏事了？”说完还看了奶孙俩一眼。 奶孙俩见两人都走到面前了，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都在示意对方先说。 最后还是吴芳败下阵来：“我们在说谁割草鞋挖地的问题。”说完看了是四叔一眼：“你要到地里去吗？你想去割草还是挖地呀？” 四叔没好气地瞪了自家这个便宜大女儿一眼，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你让我跟你们上坡去割草挖地，那柴谁去砍呀，如果没砍柴的话，那咱们今年过年烧什么呀？” 说完顿了顿又道：“现在正是砍柴的季节，我不去砍，难道你去砍呀，你拿的回来吗？看你那小身板儿的。就像没吃饭一样能拿的动一捆柴吗？” 经过这一打岔，几人完全把刚才的事给忘了。 吴芳撅撅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我这……不是想着多个人能早点把那块地给清理出来吗，早点清理出来我们就能早点种白菜呀，到时候我们也能早点吃到白菜呀！” 说完转头笑嘻嘻的望着老太太：“嘿嘿，奶奶，你说是不是呀？” 听着这撒娇的语气，奶奶就很高兴。 已经有好久没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撒娇喽。 这突然有人在自己面前撒娇，老太太就忍不住骄傲。 老太太用那双会发亮的老眼，看了自家儿子和儿媳妇一眼，那意思是：看吧，你们都嫌我老太太烦吧，你看，现在不是有人在我面前用软软糯糯的声音给我撒娇吗，你们就羡慕吧……哼！ 奶奶乐呵呵的望着自家孙女点点头：“是、是、是、我孙女说的是。”说完又转过头望着自家儿子和儿媳妇。“你看看你们不帮着干活，还好意思说我孙女？” 那得意的表情让老太太笑弯了眼。 刘四芬不说话，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几人在那里说笑。 四叔看了自家老妈一眼，又转头看看自家媳妇，在顺着媳妇的身子往下看，目光在自家媳妇的肚子上停留了片刻。 又转过头得意的看了自家老妈一眼。 你得意什么得意，你看我有媳妇抱吧，你有吗？ 而且我媳妇肚子里还有娃，再过不了多久我的娃就出生了。 到时候就有亲生的娃可以在我面前撒娇啦！ 怎么样，羡慕吧！再羡慕你也只能羡慕着。 老太太就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儿子几眼。 有什么可得意的？哼！ 转身拉着自家便宜孙女就往外走：“走，咱们上坡去。” 吴芳赶紧拉住老太太：“奶奶，咱们还没有拿镰刀唻。” 看着老太太停下脚步，又赶忙加了一句。 “还有锄头，锄头也没有拿。” 于是，老太太又拉着吴芳到屋里去拿锄头和镰刀去了。 拿了锄头和镰刀，又禁直往外走。 整个过程都没有看自家儿子一眼的。 四叔：“～……～” 嘿，这老太太还傲娇上了。 和自家的儿子有这么大的仇吗？怎么总想着和我比。 来到地里，吴芳看见这么深的草顿时张大了嘴巴？ 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地里的草。 这得有多少年没种菜了呀？ 吴芳想着张了张嘴就问了出来。 老太太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等着你来帮忙吗？” 从哪里下手比较合适 “哦，那咱们从哪里开始？”吴芳呆呆的回了一句。 老太太有点囧。 看着这一人多高的杂草，老太太有些头疼，自己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咱们先到那边去看看吧。” 说完，老太太就带头往杂草丛的另一边走去。 直到把整块地都转完啦，老太太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比较合适。 最后，老太太望着自家的便宜孙女，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大丫头啊，你说从哪里开始割草，咱们就从哪头开始割草，怎么样？”停顿了一下又说：“奶奶都听你的，你安排吧。” 吴芳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四处看了看，这哪里都是一样的，要怎么安排，直接从头割到尾不就成了。 想到这里，吴芳伸出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面前：“就从这里开始吧。” 说完拿着镰刀弯下腰就开始割起草来。 老太太看着她这麻利劲儿，也在旁边开始割起草来。 看到有比较大一些的草吴芳就用锄头把草头给挖了出来。 这块地看着不大，可奶孙俩还是忙了一上午都没有把这块地的草给割完。 地边上还长了一些小的树枝出来。 那是以前的树被砍掉了留下来的树桩，这些小树枝就是从那被留下来的树桩上长出来的，长得还挺好。 吃完中午饭还得拿把砍柴刀砍掉这些后来才长出来的树枝。 吴芳和老太太刚走家门口，就看到妈妈已经做好饭了，正准备出门叫她们奶孙俩吃饭。 吴芳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和奶奶说着什么。 突然转回头，一个不注意，差点和妈妈来了个面对面的碰撞。把几人吓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毕竟四叔那么大年龄了，好不容易有个孩子。要是被碰上了，那还不得把他给哭死呀！ 奶奶也是，她儿子都四十几了，好不容易才娶了媳妇，怀了孩子。 这要是被撞上了，那可不得了。 毕竟那肚子里面的可是自己的亲孙儿呀。 老太太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吴芳则是害怕妈妈受伤，毕竟妈妈那么大年纪啦，要是出个什么事不好弄。 40岁的人呐，身体本身就不好，要是出个什么事。那还不得要她半条命呀。 刘四芬只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倒觉得没什么。 毕竟之前自己还带过两个孩子，在怀孕的时候还去背砖来着，都没什么事。 回过神来的刘四芬摇摇头，笑着看着自家女儿，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大丫头，你看你怎么走的路，走路都不专心听，要是被碰着了怎么办？你都是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走路注意点。” 老太太在旁边附和：“对对对，走路要注意着点，别马马虎虎的。” 吴芳：“(??.??)”说好的你很喜欢我呢。弄了半天还是不如你那还未出生的亲孙儿吧。 吴芳的心情顿时低落了下来，低着头没说话。 刚好这时四叔从坝子的另一边走了过来，看见她们几人站在门口，就不由得有些好奇。 有些好奇的四叔张口就问：“你们站在那里干嘛，等我吗，还是又站在那里说我的坏话了呀。” 问完笑了笑，见吴芳低着头没说话。（？）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是自家老妈和她干活不愉快发生矛盾了，还是自家媳妇说了她骂了她。 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应该出面，调解一下气氛，化解她们之间的矛盾。 于是一张脸上堆满了笑容，乐呵呵地，笑的像个250似的。 用那种贼兮兮的眼神望着三人说道：“说说吧，你们三人是不是在那里商量着怎么整我。 想在我的饭碗里藏什么东西吓我，又或者是把饭吃完，不叫我。等我回来的时候不给我留饭。” “嗯，你们是想饿死我呀？” 说着说着，就在那里指天对地的嚎了起来。 “哎呀，老天爷呀，大地呀，你们说我怎么这么惨呀，你看看我的老妈和我的媳妇呀，还有这个大女儿呀，她们都合起伙来欺负我呀，不给我饭吃呀，想吓死我呀。” “咳！咳！” 这一下几人都抬头一顺不顺的望着他……(??.??) 怎么回事，他在发什么疯呀？ 莫不是今天在山上砍柴，把脑袋给砸到了吧？ 而且还给砸成了一个二傻子。 几个人都张大了眼睛，在那里看着四叔表演。 嘴巴也张的大大的，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呢。 四叔还在那里嚎，嚎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不过那都是装出来的。 而且装的还挺像。 “苍天呀，大地呀，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呀，遇上了这样的老妈和这样的媳妇，外加还有一个这样的大闺女，你说她们怎么能这样呐？” 说到这里四叔假装吸吸鼻子。 做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你们说我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呀？啊，我对不起你们吗？啊，你们告诉我，你们说话呀。” “呜呜呜呜呜！” “老天呀，你说我辛辛苦苦的砍柴回来煮饭给她们吃，她们怎么就能这样欺负我呢。” “呜呜呜呜呜！” “你说她们是看着我老实好欺负吗，我的老爹呀，你怎么走得那么早呀，为什么不留下来帮帮我呀，你看看你的儿子过的好惨呀。” “嘤嘤嘤！” 四叔抬起手，用袖子往脸上擦去。 还时不时的用眼角余光瞟着三人。 （咦，你们怎么都干看着呀，我都这么惨了，你们怎么都不知道来哄哄我的呀。） 再瞟了两眼四叔也不擦眼泪啦，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几人。 （诶……，她们这是什么表情，怎么像一副见了鬼似的。） 四叔眨眨眼看到她们还是那个表情。 又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看她们还是那个表情。 四叔(??.??)？ 嗯，自己确实没有看错，她们就是那个见鬼了的表情。 可这会儿是大白天呀，这大中午的哪里来的鬼？ 四叔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呀。 再看看几人。 嗯，好像是在看着自己。 可自己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干嘛要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很吓人的，你们别吓我好不好？ 傻了 难道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四叔赶紧收回目光往自己的身上漂，从上到下看了个遍，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呀。 突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不会是我背后有什么东西吧。 想到这里，赶紧转身往后看去。 “砰砰砰，咚。”有什么东西掉了？ 听到这声音，四叔这才想起来自己肩膀上扛的柴还没有放下来。 都怪她们，要不是她们几个在那里傻站着，自己也不至于忘了肩膀上扛的柴还没有放下来。还扛了这么久。 诶，她们不是因为这个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吧，以为我是傻了。扛着的柴都不会放下来。 嗯，可能就是这样。 这大白天的能用什么呀，看她们这幅鬼样子把我给吓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嗯，怂怂肩还怪吓人的。 哦，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四叔摸摸头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好吧。 原来是自己把那个晾衣杆给撞塌了。 嗯，这个是自己的锅，是自己不小心弄垮的，看来一会儿吃完饭还得把这个弄一下。 不然洗衣服都没地方晒喽。 真是的，搞什么呀，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害得我又多的事做。 几人看着四叔这神操作，嘴巴越张越大，张的嘴都快破了。 “(????w????)” 回过神来的几人。表情有些怪异。 吴芳：“四叔这是在搞什么呀？” 老太太：“我儿子上山砍了一次柴不会砍傻了吧。” 刘四芬：“他的脑袋不会被砍下来的树砸了吧。” 吴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有点像。” 老太太很认真的说：“好像是砍树的时候被倒下来的树给砸了。然后变得有点傻了。” 刘四芬：“对呀，你看他扛着柴都忘了放下来。” 吴芳：“就是，就是，要不是把晒衣杆给撞到了，他都不会把肩膀上扛的柴放下来。” 刘四芬有点担心：“他不会真的被砸傻了吧。 这可怎么办？你看他好像还在找什么东西，东看看西看看的。 他的四周也没有什么东西呀，他到底在找什么？” 老太太有点急了。 这可是他的儿子，跟自己最亲的要养自己的那个小儿子，要是被砸傻了可怎么办呀。 反应过来的老太太几步走过去，拉着自家小儿子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还把他给翻过来，后边前边都看了一遍。 那着急的样子可把人给吓坏了。 四叔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自家老母亲的这番操作。 脑袋里冒出无数的问号。 “这是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 老太太只管着急的在自家儿子身上找伤，完全没有注意到儿子的问话。 咦，这也没有伤啊，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啦？ 哦，忘了看头看头不是被砸傻了吗？ 于是老太太赶紧扒拉着自家儿子的脖子，把自家儿子的脑袋使劲儿的往下拉。 “诶……诶……诶，你搬我脑袋干嘛？” 老太太可不管自家儿子的叫唤，只管自己扒着自家儿子的脑袋扒拉过来扒拉过去的看来看去。好一顿找。 “诶，这也没有伤啊，难道是暗伤？” 想了想，突然一拍脑袋：“肯定是自己看不出来的那种。” 这时吴芳母女俩也跑过来，站在他们旁边，看着老太太一顿好找，又一顿自言自语。 老太太还在思索的时候，刘四芬忍不住开口问：“怎么样，怎么样，砸到哪儿啦，妈，你快告诉我。要不要去医院？” 老太太晃然突然醒悟，伸手一拍脑袋。 拉着自家儿子：“走……儿子，咱们去医院看看。” “嗯……” 四叔一脸懵：“去医院干嘛？”话说自家媳妇的肚子，还没足月呀。 就算自家宝贝孩子想出来，这也早了呀。 不会是自家媳妇摔跤了吧，摔到哪里了吧，哎呦，我的儿子耶！ 想到这里，一着急就忘了看自家媳妇还好好的站在那里。 脑子一懵就把什么都给忘了，赶紧跑到自家媳妇面前，伸手抓着自家媳妇。 眼睛盯着自家媳妇的肚子就是一顿猛瞧。 他的模样弄得几人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他又要做什么，不会是真的傻了吧，那得赶紧去医院呀。 于是老太太赶紧拉住自家儿子：“老四呀，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呀，你可别吓妈呀，咱们赶紧去医院好不好？”说完拉着儿子就要往外走。 四叔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见自家媳妇没什么事，自家孩子还好好的待在自家媳妇的肚子里。 这才慢悠悠的转身望着自家老妈。 那意思好像在说：你发什么神经，我媳妇好好的，我孩子也好好的待在他妈妈的肚子里，你干嘛这副表情像，是死了谁似的。 你这是有多见不得我好呀。 老太太：……？我冤呀，我是真心的担心你来着。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 老太太被自家儿子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 “你……你……你干啥？” “干嘛……这样看着我？” “老……老四呀，我……没做错什么吧，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有点害怕。”老太太说话的声音带了点颤抖。 心想这老四不会真的傻了吧。 我这辈子可就指望他了呀，要是真傻了，那我这后半辈子可不就完了吗？ 其他几个都被招出去了，都不喜欢我这个老太婆。 这要是真傻了，我可怎么办？ 老太太顿时慌了，不行，我得赶紧试试。 吴芳在一旁看着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刘四芬则呆呆的看着自家的男人把自己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男人被自家婆婆给拉走了。 这感觉就像过山车一样，不知道怎么好。 这心里呀，一上一下的说不出的感觉。 脑子里还没理清这是怎么回事呢，就看见自家婆婆拉着自家男人在问话。 老太太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家儿子：“老四呀，你看看我是谁？” 四叔脑子转不过来，我是谁，我在哪里，这老疯子又是谁？发生什么事了？ 哈哈，哈哈哈！ 莫不是这老疯子和自家媳妇吵架，被气傻了吧。 发生什么了 可是看着她们又不像是吵的那么厉害的样子呀。 四叔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刘四芬看到自家男人这副模样，直觉告诉她这人是生气啦。 果然，刘四芬的脑子刚转到这里就听见自家男人生气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你个老疯子又在发什么疯呀？我家媳妇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好的，你又在发什么疯，胡说些什么，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四叔脸红脖子粗的望着自家老妈吼道。 这可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自己都这么大年纪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孩子，没想到自家老妈还不盼着自己点好，总想着自家媳妇孩子出事。 这不，自家孩子好好的在媳妇肚子里待着，她还想着拉着自己去医院，这都是什么事呀？ 老太太看着自家儿子冲着自己发火，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的老太太也有脾气喽。 自己养他这么大，没想到还冲自己发火。 自己把他养那么大容易吗？他竟然冲自己发火，他还厉害了他。 要不是自己，他有机会在这里发脾气吗？他…… 他……他还长能耐了他。 老太太越想就越觉得憋屈：“你……你……冲老娘吼什么吼，要不是老娘……老娘你能站在这里吗？” 老太太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感觉都快出不来气了！ 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次老太太可真是被气狠了。 老太太抬起手臂，伸出一个手指头冲着自家儿子的额头猛戳：“你……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啦！” 猛喘了一口气，又对着自家儿子猛喷：“你个傻子，活该你被树木砸傻，怎么不砸死你呀。砸死了一了百了？” 老太太有些累，停顿了一会儿又来：“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傻子呀，砍个树都能被树给砸傻，这还不知道砸到哪里了。 老娘关心关心你，怕你被砸傻了。 你要是被砸傻了，老娘怕以后没人给我养老。反而还得要我这个老人家伺候着你。 这才想着带你去医院看看砸到了哪里，有没有被砸傻，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凶老娘，老娘不管你了还。” 老太太骂累了，喘了一口气又接上：“你以为老娘闲的慌吗，没事儿，专管你这个白眼狼。 告诉你老娘可忙的很，才没有空管你这个……250、大傻子，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老娘才懒得管你了。”说完就气冲冲的转身往厨房里走去。 被留在门口的三人同时睁大眼睛目瞪口呆的望着转身进厨房的老太太：“(????w????)”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吴芳母女俩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我可什么都没干哦。） 这老太太的气性可真大，一口气骂了这么多，要换做是我，我可没有这么多话来骂。 吴芳偷偷的在心里想。 四叔在呆愣过后反应过来，冲着厨房吼：“你给我出来说清楚，谁被砸啦，谁是傻子。 我好好的，你干嘛要盼着我被砸，盼着我被砸成傻子。你这是有多恨我呀。我得罪你了吗，你就这么盼着我不好。” 说完往厨房里看了看，见你面的人没有出来。也没有发出声音。 心里气不过，又吼了一句：“我不好对你有什么好处？是能给你饭吃还是能给你养老啊？” 老太太在厨房里舀水洗手，这手还没洗完呢。就听到自家儿子在外面吼的厉害。 这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把放在凳子上洗手的盆儿往地上一扔。蹬蹬蹬的拔腿就往外跑。 跑到厨房门口站着，双手插腰。 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的瞪着自家儿子张嘴就想骂。 想了想，觉得自己这副模样还是不够凶。 于是又伸出一只手，伸出一个手指头指着自家儿子：“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害得老娘白担心你这么久。你竟然还敢给老娘顶嘴？” 四叔：“你担心我什么啦，你担心……你分明就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太给打断了。 “你还敢说我没担心你，你问问她们俩，看看我有没有担心你。我都快急死了我都……你竟然还敢说我没担心你。”老太太看了吴芳母女俩一眼，指着四叔吼道。 吴芳母女俩站在旁边望着吵架两人呆呆的点点头：对对对，就是在关心你。 看那意思是真的有在关心他。 四叔的脑袋有一瞬间的懵逼。 关心我干什么，我好好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回过神来的四叔就把这话给问了出来。 老太太理直气壮的指着自家儿子：“你今天不是上山去砍柴了吗？你去砍柴的时候不是被砍下来的树木砸到了吗？我们这不是怕你被砸傻了吗，所以这才想着要带你去医院看看。你倒好，竟然还吼我！” “你……你你你呀，气的我都不想说话了。”老太太伸手对着四叔一顿乱指。 四叔一脸蒙圈儿：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我这是在哪儿？我被树木砸到，我怎么不知道。 呆呆的转头看着自家媳妇，那眼神仿佛会说话。 这是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刘四芬就认真的冲着他点点头。 然后四叔的眼神就慢慢的移到了吴芳的身上。 见吴芳也冲着自己点头四叔彻底蒙了。 “谁能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好的怎么就被树给砸了呢。” 怎么回事，他没有被树砸吗？那他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呢？ 这下轮到几人蒙圈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后还是老太太先开了口。 老太太有些疑惑的瞅了自家儿子几眼，再瞅了几眼。 见自家儿子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才慢悠悠的，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儿子说：“你真没事。你真的……还是我以前的那个儿子。” 问这话的时候，老太太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啦。 这老四要是没有被树木砸傻，那他刚才的反常举动，不是就是那个什么……(????w????) 咦……想想就好吓人，希望不是那种情况才好！ 瞎想 四叔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家老娘：“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说着还走到自家老娘的跟前，把脸伸到她的面前。 四叔用手指着自己的脸看着自家老妈问：“你好好的看看清楚我像是有问题的样子吗？” 四叔被自家老妈气的连妈都不会叫了。 四叔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操作，把老太太吓了一跳。 这老四真的没事吗，怎么看着这不像呀，咋看咋都觉得有事的样子。 儿子呀，你真的能确定你身上没有脏东西吗？你可别吓我呀，你妈我胆子小。 老太太哆嗦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了一步，在挪了一步。 这才颤颤悠悠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家儿子嘴唇哆哆嗦嗦的。就像在打摆子似的：“你……你……你真没……没事。” 刘四芬和吴芳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怎么回事，这老太太莫不是生病了，怎么一幅像见鬼了的模样，身子抖得像筛糠似的？ 一看就是病的不轻，哦，不……应该说是被吓得不轻。 这老太太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的老太太可不知道自家媳妇和便宜孙女的心理活动有这么的丰富。 她现在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害怕的要命，要是自家儿子真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那可怎么办？ 见自家儿子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模样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一想到这一幕，老太太就忍不住的发抖。 这抖着抖着眼看就要站不住了，吴芳看见赶忙走过去，把老太太一把扶住：“奶奶，你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老太太还沉浸在自家儿子被附身的恐惧之中。 感觉到有人扶着自己，老太太这才颤颤巍巍的站直了身子。 站稳之后就赶忙抓住吴芳的手，颤抖着声音对吴芳说：“大……大……大丫头，咱……咱们赶……赶紧走。” 吴芳一头的雾水。 奶奶怎么突然就生了这么重的病，感觉好像不行了的样子，这站着都在打颤，这是怎么回事，这生的到底是什么病呀，怎么站都站不稳了。 这病来的也太快了吧，哎，奶奶可真是倒霉。 “奶奶，你这是要去医院看病吗，别着急，咱们让四叔先去把车叫过来，你先坐一会儿。” 老太太一听这话抖得更厉害了，自己这儿子现在还是自己的儿子吗。 现在都这样了，一看他那副模样就吓人的紧。怎么还能让他给自己叫车呢，那不是害了自己吗？ 想到这里的老太太赶紧摆手拒绝：“别……别别别……别让他叫，让他离……离我远点。” 吴芳：“*^_^*”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奶奶见四叔像见到鬼一样？ 老太太：（可不就是像见鬼一样吗？那就是鬼好吗？也不知道你四叔现在怎么样了，这鬼可真厉害，大白天的就敢出来。想想就好吓人。）老太太忍不住的一哆嗦，后背全是冷汗。 “奶奶，那咱们去医院吗？” 吴芳发现奶奶手心全是汗。也紧张了起来。 刚张口准备说点什么，奶奶突然一把拽住自己：“嘘……小……小声点！别让他听到。” 见老太太这神秘兮兮的模样，吴芳有些疑惑。 老太太这是在搞什么呀，又像是有事又像没事的模样，太吓人了。搞的自己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老太太拽着吴芳往角落里挪了挪，感觉自己挪到安全范围之内才停下来。这才感觉自己安全了一些，把心慢慢的往肚子里放。 “你有没有发现你四叔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吴芳认真的想了想：“刚才好像是有点。”可是四叔不是一向都是很不正经的吗？好像也没什么吧。 吴芳想不明白奶奶为什么要这样大惊小怪的。 老太太凑近吴芳耳边小声的说：“你跑的快，赶紧到那个张道士家把他给请来，我在这里拖延时间稳住他。赶紧去吧。”说完就要把吴芳往外推。 吴芳这还没弄明白呢，就见奶奶要赶自己去找人。 吴芳的脑子里有无数个问号在跳跃着。 干嘛要叫自己去找张道士呀，她现在看起来明显好了很多，可就算要去找人的话，那也应该是去找医生呀，干嘛要叫自己去找张道士。张道士又不是医生，把他找来能看病吗？ 突然有一道灵感从她的脑袋里闪过，吴芳及快的把它给抓住了。 老太太要找道士，她这莫不是中邪了吧。 可是……如果真中邪了的话，老太太还有意识找人帮她把张道士请来吗？ 可如果不是，那老太太要找张道士做什么呢？ 好像想到了什么。 老太太不会是以为四叔被那个……什么了吧。 想到这里，吴芳一下张大了嘴巴。 这老太太可真会想，这大白天的哪来的什么脏东西呀。要有那也是晚上呀。这老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把这事给扯上了？ 老太太见吴芳张大了嘴，以为她要喊人忙一把捂住。 这要是把那东西给惊着了怎么办？ 那东西要是发现自己早就发现它了，要把自己一家全给吃了，怎么办？ 那可不得了。 老太太一把捂住便宜孙女的嘴，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 吴芳看的直摇头，这老太太莫不是魔怔了吧？ 这大白天的乱想什么呢？净瞎想。 老太太见吴芳摇头，以为她不相信，要大叫出声，于是紧紧的捂住她的嘴。怎么也不松开。 这要是把那东西给惊着了可不得了。 老太太怎么都不敢松开手，死死的捂住。 吴芳既无奈又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事儿呀？这老太太的脑子呀，可真会想，真不知道一天到晚都在干些什么，净想些有的没的。 难道是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干给闲出毛病来啦？净瞎想。 吴芳被老太太捂的有些不舒服，快生气了。老太太还拉着她往外拽。 刘四芬两口子见她们奶孙俩在那里叽叽咕咕的，还以为她们在说什么悄悄话了。就站在一旁看着。 这时四叔的火气也慢慢的小了下来。 谁也没想到吴芳突然就发火了。 推下去了 这时吴芳是真的生气了，一把拉下老太太的手：“你干嘛？想捂死我呀。” 见老太太久久都不放开自己，吴芳也是有些生气了，扯下她的手一边用力擦着嘴一边说：“奶……你今天到底怎么啦，神经兮兮的。” 吴芳一边擦着嘴，一边用力的瞪了老太太一眼，用不满的语气说：“奶……你要玩别找我。我要是一不小心被你给捂死了，那我可就冤的慌了。”吴芳说着就要往旁边走去。 老太太一看自家便宜孙女要走一下就慌了，赶忙一把把吴芳又拽了回来。 老太太紧张兮兮的看着吴芳。那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点儿颤抖：“你……干嘛去？” “当然是吃饭去呀，再不吃，饭菜都冷喽。”吴芳看了老太太一眼，一副这你都不懂的眼神。 不过看你这么大年纪了，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吴芳在心里想着。 老太太见她这又要走的架势赶紧抱住她。 吴芳被她这一抱吓了一跳，这老太太又要做什么妖？ 刘四芬夫妇俩看到这一幕，也有点儿被吓到了，这老太太今天这是怎么了？ 吃错药啦？这是发的哪门子的神经？ 好好的一个中午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还吃不吃饭了。 刘四芬看到自家女儿被气得脸暇发红。有要爆发的迹象。赶紧伸手扯了扯自家男人的袖子。 四叔反应过来，赶在吴芳开口之前说道：“妈，你在干嘛呢，还不赶紧去吃饭，饭菜都要冷喽，你还抱着大丫头干啥呢？” 老太太听见自家儿子说话，吓得赶紧躲到吴芳的身后去，紧紧的抱着死也不放手的那种。 一幅你不要过来，你不要吃我我害怕我的肉不好吃，我的肉很老的模样。 四叔两口子看到自家老妈一副被吓到不轻的模样。 这老太太今天到底抽了什么风，怎么看着很不正常的模样？ 不会是真出了什么事了吧。 可是看着除了有点不正常，神经兮兮的模样，也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问题呀。 自家老妈不会是真生了什么大病了吧，而且还病的不轻，把脑子都给整糊涂了。 还是刘四芬发现了问题，她扯扯自家男人的衣袖，凑近自家男人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悄悄的说：“你妈好像很怕你，你今天做了什么，把她吓成了这样。” 四叔回头看了自家媳妇一眼，认真的想了想。再看看自家老娘，嗯……对，老妈好像的确很怕自己。 这是为什么呢？自己到底有哪里吓到她了吗？ 四叔抬头看着自家老妈一副被自己吓得发抖的模样。又低头认真的想了想。 四叔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抬头看着自家老妈。见自家老妈把脖子往后一缩，又转过头看着自家媳妇。 见自家媳妇望着自己眼珠子转啊转的好奇极了。一幅你快告诉我，你快说呀，我好想知道的模样。 四叔就慢慢的凑到刘四芬的耳朵旁，小声的说：“我妈呀，她大概是因为刚才我吼了她，所以现在才这副模样，也不知道是装委屈让咱们去哄她呢，还是被我吼出后遗症来了。” 听自家男人说完，刘四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我知道啦，她大概是因为你刚才那么凶的吼她，所以现在怕你来着。” 说完刘四芬瞪了自家男人一眼：“说来说去都是怪你，要不是你，她会变得神经兮兮的吗，你看把大丫头都给吓着了。 现在大丫头都生气了，你没看到吗，大丫头气鼓鼓的脸都被气红了。 而且我们现在还饿着肚子呢？要不是你吼她，我们还至于现在都饿着肚子吗？现在饭菜都已经冷了，还得重新热一下才能吃。” 刘四芬也不管他们，转身往屋里走，她要去热饭菜吃去了，她饿了。 见自家媳妇儿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是饿着了吧。 四叔摇摇头，突然想起自家媳妇肚子里可还怀着孩子呐，这要是饿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饿着谁都不能饿着自家宝贝孩子呀！ 人家还那么小，还在肚子里待着了，可金贵着啦，怎么能饿着呢。想到这里四叔赶紧跟进去帮忙，也不管自家老娘和自家便宜大闺女怎么样了。 吴芳见这一家子的反应，无语的望天。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自己这都是摊上了什么样的家人呐，怎么就能这样啦，这就不管我了吗？ 吴芳今天的心情一点都不美好，呆呆的转回头望着老太太：“放、开、我！” 老太太见便宜孙女生气了，那脏东西也跟着自家儿子走了，于是就赶忙的放开了自己的手。 吴芳被放开了，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转头就看见老太太跑路。 回头就冲着屋里喊：“四叔奶奶跑了，你赶紧去把她追回来吧，要不然一会儿得闹大笑话。” 四叔听见这话没什么反应，在他心里还是觉得自家孩子比较重要。 她爱跑就跑呗，反正她自己会回来的，你又不是找不到路。 刘世芬听见女儿喊的这话，就知道自家女儿不会骗自己，肯定是发生什么了。 直觉告诉她这老太太肯定有事，于是赶紧推着自家男人往外走：“快去把妈给逮回来！别让人看了笑话。” 四叔听见自家媳妇这样一说，赶紧拔腿就往外跑去。 自家老妈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别真像自家媳妇说的那样搞出什么事来才好。 等他追上老娘的时候，他老妈才刚跑到对面的枇杷树下面。 因为这是田坎路路又窄，再加上老太太年纪大了，所以走起路来就有些慢，不管老太太跑的多快，也跑不了多远，很快就被他儿子给追上了。 四叔年轻跑得快，没一会儿就跑到他老娘的后面，一把抓住他老娘：“你往哪里跑，想去哪里？这大中午的你不在家吃饭，想到哪里去？” 四叔喘着粗气给自家老娘说话，因为跑得快，有些累。 难免就有些喘，这一喘不要紧。可老太太就要紧了。 老太太见自家儿子追上自己了，还伸手抓住自己，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烫着了似的，赶忙甩手。 这一甩一推就把自家儿子给推到田坎下面去了。 喷饭 田坎对面站在屋门口看着这一幕的母女俩都被吓了一跳。 老太太也被吓着了，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 幸好四叔反应快，在掉下去的那一刻，伸手一把抓住了田坎边边上的一棵枇杷树。要不然还不得滚到下面的池塘里去呀！ 看到四叔抓住了田边边上的枇杷树，吴芳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四叔可真厉害，这样都没有掉下去。 刘四芬也很庆幸，幸好没有掉下去，这要是掉下去了，那还不得淹死啊。 这个池塘的水那么深，自家男人又不会划水…… “幸好幸好，幸好没有掉下去。”刘四芬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 吴芳也在旁边附和着：“对呀，对呀，四叔好厉害。” 等看到四叔慢慢的爬到田坎上面去，两人的心这才慢慢的放到肚子里。 老太太看着自家儿子慢慢的爬上田坎，然后站直了身子，抖了抖身上的泥土。用那双愤怒的眼睛看着自己，吓得身子一抖。张了张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太太完全都忘记了自己在干嘛了。 要是现在有人丢一只虫子在她嘴里，她可能都不知道。 四叔怒视老太太好久都没见老太太有反应。 老太太就那么张大嘴巴，呆呆的望着前方，一动不动，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 四叔一度以为老太太是装的，可在他试了几次之后。发现老太太真的或许怎么了？ 四叔试了几次无果之后，拉着老太太就往回走。 走了几步，老太太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老太太赶紧赶紧摆手。想把自己的手从儿子的手里抽出来。 “你……赶紧放开我，别抓着我……赶紧滚开。”回过神来的老太太完全没了理智，张口就撵人。 四叔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又噌噌噌的往上冒。 这老太太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弄的鸡飞狗跳的也不嫌烦人。 刚才竟然还敢把自己往田坎下面推，这要是掉进水里那还得了，自己还有命在吗？ 这老太太是真的不管自己的死活啊，现在竟然还敢撵自己滚！ 她可真是长本事了，她连儿子都不想要了。 四叔越想就越来气：“你个老太婆到底想闹哪样？” 老太太居然听见自家儿子竟然叫自己老太婆，就挣扎的更厉害了。 作为儿子的他见自家老妈做错了事，还不承认，还想着跑这火气就更大了。 火气越大，拽着老太太走路的脚步就越快，老太太一路酿酿跄跄的，被自家儿子拽着回家。这个中滋味可真没法说。 四叔一路把老太太拽进屋子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吴芳和妈妈就这样看着他们两人拉拉扯扯的往屋里走去。进屋之后就听见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两人顺利的被关在了屋外。 两人：“⊙﹏⊙” 吴芳用眼神问妈妈，要拍门吗？ 刘四芬想了想，摇摇头：“还是先不惹他们了，咱们先去吃饭。” 吴芳想了想，觉得妈妈说的对于是点了点头，跟着妈妈去吃饭了。 至于屋里的两人吵不吵架，她们也懒得去管呢。自己的肚子可正叫的慌了。 母女两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屋里的两人也出来了。 不知道母子两在里面说了些什么，这会儿看着表情有点怪怪的。 吴芳看到他们两人快走到桌子跟前了，赶忙起身给两人舀饭。 刘四芬则悄悄的看了自家男人一眼。看到对方给了自己一个放心没事了的眼神，她也就放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还真怕他俩打起来，这要在屋里打起来的话还真不好办？ 自己这还大着肚子呢，可不好去劝架，况且他们还关着门呐，就算要去劝架的话也进不去。 如果要让女儿去劝架的话，那更不行，没什么分量。 女儿毕竟还小，才十多岁。她要是去劝的话，里面的两人也不会听的。 吴芳麻利的盛好饭放到两人面前，让俩人赶紧吃。 “嘿嘿嘿，你们两娘母吃饭都不等我。”四叔摸着脑袋笑呵呵的说道。 奶奶则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猛扒了几口饭：“好、好、吃……吃，你也吃你也吃。”说完又低着头猛扒饭，连菜都忘记了挟。 四叔看见自家老妈这样猛翻白眼：活该。好的不想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一天到晚都不知道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吴芳母女俩看到这一幕就忍不住想笑。完全忘了之前那不愉快的一幕。 “奶奶吃点菜。”吴芳实在看不下去老太太只吃白饭，于是就伸出筷子，给老太太夹了一筷子白菜炒肉。 老太太看着自己碗里突然多出来的白菜炒肉，再想想自己刚才的窘样忍不住喷了。 “噗！”老太太嘴里的饭就像下雪花一样，白花花的喷了一桌子。 桌子上的几道菜上面白蒙蒙的一片，全是沾满了老太太口水的白米饭。 几人瞪大眼睛看看桌子上的饭菜，又看看老太太。 四叔：“妈，你干嘛啦，我还没吃饱嘞。”你这样我还怎么吃？ 你把我饿了这么久，现在你又来这个。你是纯心想饿死我吗？ 老太太可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心理活动，听见自家儿子这样说，忍不住又喷了。 不过这次老太太记着转了方向，可是这次的方向没有转好，避开了桌子上的饭菜，可是却没有避开自家儿子。 “噗！”这次的饭全喷在自家儿子的身上了，喷的自家儿子一脸一身都是。 老太太一下就懵了：(??.??)发生什么啦？我没干什么呀，我只是想笑的。这不能怪我，我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吴芳母女俩彻底忍不住了，大笑出声。 四叔顶着一脸一身的饭，那张脸是彻底的黑了。 老太太看见吴芳母女俩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自己也想笑。可是一想到自己刚刚的丰功伟绩，又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扑哧扑哧又喷了。 把嘴里还剩下的一点残渣也喷了出来。 很不幸的又喷到了自家儿子的身上。 四叔很生气，怒视着自家老娘。那双眼睛像是要喷火一样。 谁来告诉我这疯老婆子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赶紧给我赶出去。 这老娘谁要谁拿去，我不要了，太气人了。 这不是要整死人的节奏嘛，要多被她这样整几次。那我还有命在吗？ 吐了 老太太望着自家儿子那要喷火的眼神有些灿灿的低下了头，小声的说：“老四呀，这可不能怪我呀。是她们先笑的。我没想笑来着，我忍了的。但是谁让我一个没忍住……”说着说着，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变大了起来。 “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他们先笑的。她们要不笑我能跟着笑吗？我不笑能喷你一身吗？我这不也是忍了的吗，你看我这不没忍住吗？”老太太撒起泼来了。 老太太心想，反正这都是自家儿子，自己赖赖皮也没事。这个儿子本来就是几个兄弟之中最老实的，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挑他留在身边。 耍赖就耍赖呗，反正自己是他老娘他又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这样想着，老太太心里就没有压力了。 四叔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就往厕所里跑去。 不一会儿，几人就听见厕所里传出哇啦啦的声音。 几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相同的神色。 吐了，他跑到里面去吐了，而且还吐的有点厉害。 四叔在里面吐了很久，就像过了一个世界那么久。他才吐完从厕所里出来。 他在里面吐是一种煎熬，外面的几人听着也是一种煎熬。 因为几人在外面听到四叔在里面哇啦啦的吐的停不下来。自己也有点想吐，怎么回事？ 里面的人吐的越久，外面的人想吐的感觉就越强。 不过还好大家都在努力的压制。 就在大家快要压制不住的时候，厕所里那哇啦啦的呕吐声终于停止了。大家砰砰乱跳的心也慢慢的往回落。 就在大家的心快要落到肚子里的时候，厕所里又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会儿就听见厕所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四叔从里面走了出来。 从厕所里走出来的四叔的脸已经洗干净了，外套也脱掉了。领口也湿漉漉的。可能是洗脸的时候不小心被打湿了。 从厕所里出来的四叔，谁也没看，径直走到灶台上舀水刷锅。 四叔把锅刷好以后又舀了满满的一锅水在锅里。 把水舀满之后又走到灶台门口坐下添才烧火。全程都没有看桌子旁边坐的几人一眼，就像几个人不存在似的，厨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而桌子旁边坐着的几个人就这么一直呆呆的看着四叔，眼珠子跟着四叔的脚步转来转去。就像是机器似的，都忘了自己还会动了。 等四叔走到灶门口坐下，几人的眼睛也跟着定格在四叔身上。眼珠子也不转了。 她们这一致的动作可真是默契，默契的都要让人以为她们几人同时被人操控了。 坐在灶台前烧火的四叔发现几人一直盯着自己看。突然浑身一抖，怎么感觉有点冷呢？ 虽然现在天气转凉了，自己又脱了外套。 可自己这不是坐在灶台前烧火了吗？这有火烤着又怎么会冷呢？ 四叔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发现几人还在那里呆呆的傻看着自己。 那样直直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就像自己是一块香香的大肥肉肉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把自己一口吞掉。 “咦？”四叔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好吓人。 这时的水也烧的差不多了，四叔索性就什么也不想。甩了甩头，起身进屋找衣服去了。 四叔这一走坐在桌子边的婆媳母女终于回过神来了。回过神来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老子有一瞬的空白。 几人回头往桌子上一看，这才猛然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 看着这一桌子的狼藉，几人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咦！”几人同时打了个寒战，好恶心！ 现在还怎么吃？几个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凝问。 吴芳：“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可以不吃了。” 刘四芬：“我也是。”说完又望向自家婆婆乐呵呵的：“妈，你吃你吃。” 老太太：“（t^t）”都这样了，你让我怎么吃？ 老太太刚准备说话，就见两人盯着自己看。 那副模样似乎在说，这不是你吐出来的吗，既然是从你嘴里吐出来的，那粘的也是你的口水，你吃了也没什么的吧。 你要是不吃的话，那得饿肚子的……快吃快吃吧，我们不会笑你的。 老太太无语的直翻白眼：“我怎么就遇上你们这两个憨货，你说有谁把吐出来的东西还捡回去吃的吗？” 老太太说完见这两人还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自己。 那晶亮晶亮的眼神似乎在说，你不吃，我就一直看着你。 老太太被这样的眼神盯的有些发毛。 毕竟这事是自己弄的，可是要是倒掉的话又有些可惜，可要让自己吃的话又吃不下去。 而且自家儿子还没吃两口呢，也不知道他一会儿出来会不会冲自己发火。 不过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毕竟自己被那两双火辣辣的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 老太太想了想，面对她们娘俩的目光，自己得凶一点才行，要不然可镇不住场子。 “咳咳！”老太太清了清嗓子，瞪着一双老眼：“你们拉出来的屎会捡回来吃吗？”说完就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两人。 母女俩一听这话直接摇头：“不会。” 这老太太不会是疯了吧，拉出来的屎还想捡回来吃，这是门口的大黄才干得出来的。 这老太太不会也想这么干吧，不过今天老太太的确有些反常就是了。 两人的脑袋里正活跃着啦，就听见老太太又开口了：“既然不会，那你们看着我干嘛，我是那种人吗？” 两人点点头，想到什么又赶紧摇头：这拉出去的屎的确不会捡回来吃吧，可这一桌子的菜倒掉还真有点可惜了。 唉，这里面可还有好多的肉呢。 母女俩在这唉声叹气的想着。 四叔已经找好衣服从里面出来喽。 老太太背对着外面，没注意自家儿子已经出来了：“那你们干嘛还叫我吃，你们不知道很恶心吗？” 真倒霉 “既然知道恶心，那你还这么干。” 老太太一个没注意，被自家儿子的声音给吓得差点坐到地上去了。 哎，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真是倒霉！ 这好不容易酝酿好情绪，想说对方的两人几句，出出气！没想到还被自家儿子给逮着喽。 老太太唉声叹气地坐好，刚抬头就看到自家儿子站在自己面前，漂了桌子一眼，又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老太太被自家儿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儿子的声音从他嘴里慢慢的飘出来。 “你知道恶心呀，既然知道恶心那干嘛还不赶紧收拾好，还在那里坐着干嘛？等我去给你收拾嘛，又不是我吐的。” 四叔说完见老太太还愣愣的坐在那里又忍不住开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收拾，我还饿着了，你不想让我吃饭，想把我给饿死吗？” “等我饿死了以后，你想找另外两个来给你养老吗？你想得到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他们都出去那么多年了。会看得惯你那脾气才怪。” 说到这里四叔想了想，觉得这老太太就是欠收拾，于是又道：“还想他们给你养老唻，到时候你死了有人给你收尸都不错了。” 刚说完这话四叔就成功的看到老太太的脸色变了，变得铁青。 老太太没有想到自己最看好的儿子会这样说自己。 老太太被气的心口剧烈起伏。伸出一只手指着儿子：“你……你……你个不孝子，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老太太用力的喘了几口气，用失望的目光看着儿子：“你……你变了，你都敢凶我了。 现在有老婆孩子了，你就不想要我这个妈了是吗？ 告诉你你要敢不要老娘，你以后的孩子也会跟着你学的。他也会不要你的，一代跟着一代学，你不知道吗？” 老太太声嘶力竭的吼：“你要是敢不要老娘老娘就死给你看。有本事你再骂一个试试。”老太太撒起泼来也是很凶的。 四叔见老太太又撒泼，是既无奈又委屈，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老娘呀。 骂骂不得说，说不得，哎。 可你若不偶尔给她点厉害瞧瞧她又总作妖。 人家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我家的这个呢，那哪里是什么宝呀，简直就是妖，老妖婆的妖，整天就只知道作妖，哪天不作妖，她就会浑身不自在。弄得你一个头两个大，简直头疼。 神呐，佛啊，赶快来把我家这只妖收走吧，我绝对不会阻拦的保证。 “唉，”四叔叹了一口气，望着老太太说：“你就作吧，你……。”说完抱着衣服往厕所里走去。 老太太一脸得意的望着儿子离开了方向，挑了挑眉：看吧，你还是斗不过老娘，叫你别凶我，别凶我，你就是不听，哼！ 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转头灿灿的望着母女俩笑笑：“他呀，就是欠收拾。”说完又做出一脸大度的模样：“咱们不给他计较啊。” 母女俩呆呆的看完老太太这操作。真是绝了。 俩人都挺佩服老太太的。 想着老太太的英勇事迹。又联系了一下自身，感觉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做不出来。 这难度也太大了，也就只有老太太行。 四叔放好衣服出来摇水的时候，用委屈的目光看了自家媳妇一眼。 没想到自家媳妇这么厉害，只一眼就看懂了自己的意思。 刚舀完水就看见自家媳妇站起身来。 “你去洗吧，我给你煮面，等你洗完出来，大概我也把面给你煮好了。”说完就走到灶台旁烧火的地方，往里面添了两把柴。 “哎……等等……等等我来我来。四芬呀，你就先去歇会儿吧，我来给老四煮面。”说完老太太赶紧走过去，把儿媳妇儿拽起来就往外推。 “哎……妈、妈、你别推我呀！” 刘四芬半推半就的往外走。 吴芳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那么雄赳赳气昂昂的。为什么现在突然就变得这么好啦？还要自己一个人煮面，都不让妈妈帮忙的。 吴方见妈妈出去了，就慢吞吞的走到奶奶身边：“奶奶，我帮你烧火。” 老太太乐呵呵地摆摆手：“不用你去找你妈吧，我自己就可以。” “没事儿，奶奶我喜欢陪着你。”吴芳笑的一脸谄媚。 老太太一看她这笑，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儿。 虽然没和自己这便宜孙女天天住在一起吧，但也是见过好几次面的。 而且呢，这孩子年纪不大，又没怎么出去混过。有什么表情都表现在了脸上，这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就是想知道自己和她怎么了吗？这小丫头呀，就是好奇，年纪不大，好奇心倒是挺重要。 再说了，这么丢人的事儿我能告诉她吗？ 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说我疑神疑鬼的呀。到时候别说是给我帮忙，就是见到我恐怕都得绕着走了。 老太太听见便宜孙女要留下来陪着她，赶忙走过去推着她就往外走。 老太太一边推着吴芳往外走一边说：“你又不吃面，你留下来干嘛，你都已经吃过了。难不成你还没吃饱，还想留下来和我抢面吃，你看我这就这么点面，还有你四叔还没有要吃饭，还得给他分点，哪还有你的呀。 快走，快走，别在这里挡着我煮面吃！”说完一把把吴芳推出去，把门关上。 吴芳都没来得及说话，就这样被推出去了。 吴芳站在厨房门口对着门里面的人喊：“我又不给你抢面吃，你干嘛要把我给赶出来呀？” 老太太：我知道你不给我抢面吃，可你要听我出糗的事呀！谁让你瞎好奇的。 “赶紧找你妈去，别在这里打扰我煮面吃。赶紧走，别在门口堵着，你在这里我会吃不下去的，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看着我吃吗？”老太太冲着厨房的门喊道。 听到老太太这样说，吴芳只好带着遗憾的走开。 “唉，奶奶都不肯给我讲，真是的……。”吴芳小声的嘀咕着去找自家妈妈去了。 没有睡着 吴芳刚走到妈妈的房间门口，就看到妈妈躺在床上，在睡午觉。 吴芳以为妈妈睡着了，怕吵着她，于是就悄悄地走过去，轻手轻脚的爬上床，慢慢的躺到妈妈的身边。 吴方躺好之后，这才慢慢地转过头往妈妈睡的方向望过去。 “哎呦！”这一看可把吴芳给吓了一跳，原来妈妈没有睡着呀，现在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自己。 “妈，原来你没有睡着呀，你可把我给吓惨了。”吴芳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现在还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呢。 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这才感觉好了一些，心脏没跳的那么快了：“你这样不出声会把人给吓死的，你知道吗？吓死我了你。” “我出什么声，你都没叫我，我干嘛要出声。”刘四芬无辜的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女儿。 见妈妈这完全不在意的态度。吴芳有些急眼了：“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没听说吗？” “你在那里躺着都没出声，我还以为你睡着了，还怕吵着你来着。结果你倒好，竟然吓我。” 吴芳没好气的瞪着妈妈：“你说你但凡出个声说句话，我至于会被吓成这样吗？你看看我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这里你看都还在跳呢。” 吴芳鼓着腮帮子瞪着自己的母亲：“你以前都不会吓我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被四叔给带坏的？” “有吗？”刘四芬看着女儿气鼓鼓的模样，有些想笑，可是又不敢笑，怕女儿真的生气了，毕竟现在女儿可是被自己给吓着了，还生着气呢。 嗯，对，不能再笑她了，要是再笑她的话，一会儿爬起来走人可怎么办，毕竟她现在可是和王华吵架来着。可不能让她一个人回去。 这要真让她这个时候回去，以后王华还会买东西来吗？肯定不会了呀，所以千万得忍住。 刘四芬在这里憋笑憋的厉害，吴芳在里却气的很厉害。 没想到她竟然问我，有吗？有吗？真是太气人了。 这才多久，她的心里就已经没有自己了。把以前的事全都给忘了，好气，好气。 原本以为妈妈出来会过的很开心，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变了，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感觉自己快没有妈妈了怎么办，好想哭。 “妈，你跟我说你以前会不会吓我？”吴芳不想失去妈妈，所以想争取一下。 她希望不管妈妈走到哪里，都永远是自己的妈妈，永远不变。 自从妈妈嫁给四叔以后，每次见面妈妈都在变。吴芳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和妈妈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可是却一直忍着，没敢说，怕说了以后会离得更远。 吴芳知道自己很孤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知道从小到大只有妈妈愿意听自己说话，所以她很想妈妈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虽然妈妈要去找自己的幸福，她也不想拦着。可是妈妈却不能变，不能不要自己。 就算妈妈不是很喜欢自己，但也要像以前一样。可以听自己说话。不能完完全全的抛弃自己。 刘四芬见女儿认真的模样，也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不会。你问这个干嘛？” 吴芳只执着前面的问题：“那你现在呢，你现在会不会这样做？” “嗨，我没想吓你，我是真的在睡觉，看见你悄悄地走过来，我还以为你想吓我唻，所以我就没出声。 后来见你悄悄的躺下来，我才知道你没有想要吓我。所以我准备开口和你说话，这不还没说呢。你就被吓着了。” 说到这里，刘四芬突然想到了什么：“谁让你胆子这么小的。这都出来这么久了，怎么你的胆子一点都没变大，还是那么小？” 听到这个吴芳不乐意了：“我的胆子怎么就小了，你不吓我，能这样吗？” 刘四芬觉得这个话题越说越不好说，于是很明智的转移了话题：“你来找我干什么？你不是在厨房帮着你奶奶煮面吗？” 说到这个吴芳就来气：“奶奶把我给撵出来了，她说我要跟她抢面吃，她的面都不够吃，所以就把我给撵出来了。” “怎么会……碗柜里还有那么大一把面没有动过，她吃的完吗？就算是你要吃。也吃不完呀！”刘四芬明显不相信。 “可奶奶就是这么说的呀，我有什么办法？” 刘四芬若有所思的问：“你奶奶莫不是脑袋被门夹了不灵光了吧？” “我想奶奶应该是怕我问她今天发生的事。奶奶觉得丢人，所以不想跟我说才把我赶出来的。” “哦……”刘四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老太太是怕出丑呀：“你知道人家怕出丑还去问。” “我没想笑她的，我就是有些好奇想知道的。” 刘四芬知道女儿见识少，对什么都好奇。 每次和女儿见面，她都会给自己讲王华他们不怎么喜欢自己。 这可能就是因为她太好奇的原因吧，所以别人不太爱搭理她，觉得她烦。 该她知道的，不该她知道的她都想知道，能不让人觉得烦吗？ “你呀……什么都想知道，人家的丑事能让你知道吗？要是哪天你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你想让人家知道吗？你想让别人笑话你吗？” 刘四芬总觉得这个女儿见识太少。其实还真是。 吴芳看着妈妈摇摇头。 刘四芬：“这不就结了，你都不想别人知道你不好的一面，又凭什么想去知道人家不好的一面？” 吴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的嘀咕：“我这不是想关心一下他们吗？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刚才都差点打起来了……” 刘四芬：“就算人家打起来，那也是人家母子两的事，你瞎操什么心？ 你没听说过母子没有隔夜仇吗？ 要是你跑去瞎操心掺和一脚，到时候人家发生什么矛盾？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绝对会找你算账的，知道吗？到那个时候你给我说你怎么办？ 你要是不去瞎掺和，人家就不会怪到你的头上。 所以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好奇的。听到了吗？” 妈妈说的对 吴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妈妈说的好像很对。 “那……妈，他们两个在那边会不会吵起来？” 刘四芬：“你看你又在问，刚刚怎么给你说的。” 吴芳下意识的嘀咕道：“我这不是在问你吗，我又没去问他们。” 刘四芬没好气的瞪了女儿一眼：“人家不想让你知道，你就在哪里都不能问，这要是被人听见了。很不好的知道吗？” “这背后议论人就是不对。” 刘四芬想了一下又道：“你说要是哪天你犯错啦，被别人知道了，人家拿去到处说。然后哪一天人家正在议论你的时候，被你逮到了。你说你尴不尴尬，人家尴不尴尬。你不生气吗？” 吴芳认真的点点头：“妈，你说的对，我不问了。” 刘四芬给了女儿一个你真乖的眼神：“这就对了嘛。” 小样儿，我养了你十多年，这都治不了你了，那我还活个什么劲？ 这不把你收服的妥妥帖帖的吗？ 我要治不了你，那还是你妈吗？ 吴芳：“那……妈你说我什么时候下去合适呀。” 刘四芬想也不想的就回：“你下去干嘛，他要是不来接你，你就不用去了。 再说了，你一个女的还怕找不着男人吗？” 吴芳：“妈，你这说的什么呀，我还有小桃桃呢。” 刘四芬：“没事儿没事儿，别担心啊，他比你大那么多，肯定会来接你的。” 吴芳：“不是……妈，你说人家他们都在忙生意。又还带着孩子。我就一个人跑到这上面来待着，会不会不太好？” 想了想又道：“他们忙不过来的时候肯定在骂我，说我是野人。就知道乱跑。” 刘四芬：“他们爱骂就骂呗，反正咱们又听不见。听不见就啥事儿都没有。 再说了，他骂完还不得上来找咱们，他要是不来更好。他要不来的话咱们可以去找个更好的，你看他们那小气样。” “妈！”吴芳有点不自在，毕竟这是她的男人，而且那个时候妈妈还夸他勤快来着，怎么现在就…… 刘四芬漂了女儿一眼：“哎，说他你还不乐意。你说他那时候是不是很勤快的，到咱们家什么都干、也大方，还经常给咱们家拿很多的菜。你看，现在。变得什么样了？这是到手了就不管了，你知道吗？” “哎……”刘四芬叹了一口气：“你看他这前后完全就是两个态度嘛！” 见女儿看着自己，刘四芬又唉了一声：“我告诉你啊，我说他你还别不乐意。你看他现在来咱们家的次数多不多？” 吴芳：“*^_^*”确实挺少的。不过这不是在忙生意吗？你经常下来不就可以了。 刘四芬扳着手指头：“你看他现在到咱们家还会拿什么东西吗？” 嗯，就是挑一些不好卖的菜拿上来。 刘四芬继续搬手指头：“你说我每次去他们家是不是就煮点面给我吃？” 吴芳点头。 刘四芬：“你说现在我去他们家王华是不是都没有以前对我热情了？” 吴芳继续点头。 刘四芬：“以前见到我就笑的特别甜的跟我打招呼，现在见到我。就像是一般的陌生人一样，有的时候笑一下，有的时候笑都不笑。就说一声我还有事，然后就走了。” 吴芳认真的想想还真是。 “还要让我再说吗，我可有冤枉他。”刘四芬气鼓鼓的看着女儿，好像自己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吴芳见妈妈生气，心里有些慌：“妈，我没有说你冤枉他呀，他确实和以前不一样，这他变了，我也没有办法呀。” “再说我也管不了他呀。”吴芳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刘四芬见女儿有点不高兴了，于是就缓和了语气：“你看你管不了，我也没说让你管他不是。你呀，别着急，慢慢的听我给你说。” 刘四芬想了想：“你看啊，他都不管你了，你还惦记着他干嘛，这不是找罪受吗？ 你呀……就在这上面好好的待几天，看看他来不来接你，如果他要来啦，你就跟着他下去，如果他不来你就不用回去了。 反正是他对不起你，又不是你对不起他。 他不来你就好好的给我在家里待着，反正你四叔也不会说什么的。”这句话成功的把吴芳刚张开准备说话的嘴给堵上了。 于是吴芳就睁着她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妈妈，等着妈妈继续说下去。 “等有时间，我让你四叔去帮你问问，他们家有个亲戚的女儿就是在外面打工。挣了很多的钱，到时候看看她们那边还要不要人，如果还要人的话就让她带着你去。 到时候你挣了钱，手里有钱就不用再怕他们怎么对你了。 到那个时候你想干嘛就干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们也管不着。” 刘四芬在这里说的起劲，却不知道自家女儿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像猫挠似的。 妈呀，你老说让我去打工，你看我从来就没有出过门，你让我怎么去，出去连路都找不着。 再说了，四叔那个亲戚的女儿你熟悉吗，到时候别让人家给卖了，你都不知道。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出去打工，可是我没有认识的人呀。 以前经常听奶奶和四叔讲，他们那个亲戚家的女儿在外面挣了好多好多的钱，可他们也就只是听说呀，他们那个亲戚和他们都没有怎么来往的。 你就让我去，你就这么放心让你的女儿跟着去呀。 你说我要真跟着去了，一个人都不认识，兜里又没有钱，人家要把我给扔下了，你让我怎么回来？ 想到这里吴芳就一阵的心酸。 想要好好的过日子，人家不待见你，想要出去打工又不认识人。 吴芳：我怎么就这么难呀。 “妈，过几天再说吧。” 刘四芬正在那里叭拉叭拉的，突然听见女儿这样一说，一下就顿在那里。 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看妈妈这要发飙的架势，吴芳缩了缩脖子弱弱的回了一句：“妈现在还早，咱们过几天再说。” 学经验 刘四芬瞪了女儿一眼：“合着我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 吴芳笑呵呵的讨好：“怎么能说这是白说呢，你这不是在教我经验吗？” “确实……你学点经验也好。”刘四芬见女儿一脸便秘的模样，就知道女儿没听进去。 算了，这是她自己的生活，就像她四叔说的那样，她自己的生活自己过去，至于能过成什么样，也只能靠他自己了。 她自己的路就让她自己走去吧，这样以后她才不会怪自己。 “唉……我也懒得管了，管来管去管成仇。” 刘四芬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这么小声了，还是被女儿给听了去，又伤了女儿的心。 不过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太在意就是了。 毕竟现在女儿又是别人家的了，而自己你又和他爸爸离婚另外嫁人了。 现在说话也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随意了。 要是一个没弄好，这个女儿不认自己怎么办，就像老太太的女儿一样，都这么久了，连她的门槛都没胯一下。 这要是把人给气的不认自己的话，那以后自己要是和男人吵架，就连个去处都没有了。 吴芳完全不知道自家妈妈想的那么长远，还在这里担心着王华会不会来接自己回去。 唉，女人的心就是软呀，尤其是这种不按事事的小姑娘的，别人都不在乎你了，你还想着人家。 吴芳在心里担心的要死，却又不敢说出来。 这样的煎熬实在让她受不了。 偏偏王华还不来接她，这都过去一天多了。 记得那时的王华跑的可勤了，隔天就跑来接自己到他那里去。 而且还怕自己一个人呆在屋里无聊，出去跑生意的时候都带着自己。 你看看现在他都不管自己了，自己都走了一天多了还不来接自己。 如果他不来接自己就真的不回去，还是…… 可是如果自己回去的话，他就更不待见自己，怎么办？ 可如果真的不回去的话，自己又……舍不得。 毕竟刚开始的时候，他对自己又挺好的，给自己洗衣服，还问自己喜欢吃什么。 而且还带着自己和弟弟去翠屏山玩，还给自己和弟弟买了喜欢吃的辣条。 虽然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好玩的吧，可毕竟人家有那个心呀，而且弟弟也特别喜欢到那里去玩。 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你说他怎么就变得对自己不理不睬了嘞？ 为什么总感觉他没有把自己当亲人当一家人？ 哎呀，我到底要不要回去嘛，好烦呀！ 吴芳烦躁的翻了一个身。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为此还被妈妈说了一句：“你滚什么滚！要睡觉就好好睡，不睡就起来。” 吴芳也实在是烦的很，怎么想你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又睡不着，还要被妈妈说，索性就一骨碌爬起来：“不睡了。” 唉，心里有事你让她怎么睡呀。 她这一系列举动，把昏昏欲睡的妈妈也给吵醒了。 “你干嘛呀，神经兮兮的。” “嘿嘿！”吴芳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在脑袋上抓了抓：“我就是想去坡上割草。” 说完就站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伸出一只手挥舞着：“妈，一会儿你睡醒了来坡上找我啊。” 刘四芬：“ 虽然现在天气转凉了，可是太阳也还是很大很晒人的呀。 刘四芬在这边歪歪自家女儿脑袋坏了。 而另一边的厨房里，母子俩的面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老四，我告诉你不准把这事儿说出去，怪丢人的。”老太太用警告的语气跟儿子说。 四叔看着老太太猛翻白眼儿：“说的好像谁愿意丢人似的。” 老太太：“我的意思是你的媳妇，还有那个大丫头也不能说。” 四叔：“现在怕丢人，怕被人笑话啦，早干嘛去了？让你别跑别跑你还不听，还以为人家要害你似的。” 听见自家儿子又提起这事，老太太不满的瞪了儿子一眼：“叫你别说你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这是你自己弄的，你自己收拾。”说完，四叔起身就往外走，找自己的媳妇去。 老太太看着这一桌子的狼藉，唉，还是认命的收拾吧。（谁让自己没事做呢。） 吴芳在地里割了会儿草。原本烦闷的心情也慢慢的因为繁忙而冲淡了。 嗯，有活干，忙起来可真是个解压的好东西呀。 只要有事情做，自己就不会乱想了。 吴芳对于自己的这个新发现感到很开心。 于是割草就更卖力了。等到老太太来到地里的时候，吴芳已经把上午剩下的没有割过的地方的草都已经割完了。 老太太的到来挺应景的，是乎就是为了等她手里的那把砍柴刀。 “大丫头，你可真够你厉害的，这么多的草，你一个人就把它给割完了，你也不知道歇会儿这么大的太阳。”老远就听到奶奶的声音从路边传来。 吴芳抬起头往奶奶过来的方向望去：“今天的太阳不算太大，况且现在天气已经转凉了，这太阳也不会太晒。” 老太太走到吴芳的面前，抬起衣袖给吴芳的额头擦了擦汗水。 “你看你都被晒得满头满脸的汗水，竟然还说不晒。” “嘿嘿，奶奶这是割草割出来的。”吴芳傻笑：“诶，对了，奶奶四叔又去砍柴去了吗？” 看到奶奶来吴芳还有些惊讶，还以为奶奶不会来了呢，看她今天中午赶自己出去的模样，谁都不会想到她还会跑到自己面前来。 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在问她？哼，不过现在她想让我问，我也不问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吗，谁还没个秘密。 想到这，吴芳接过老太太手里的砍柴刀就要去砍地边边上的树桩上长出来的树枝。 老太太见她满头大汗的又要去砍树枝，忙一把拉住吴芳：“诶，大丫头你歇会儿，你看你这满头大汗的，要是累出个好歹来，你妈不得找我拼命呀。” 拍大腿 老太太一边拉着吴芳往地边上走，一边埋怨：“你说你啊都这么大个人了，累了也不知道歇会儿。你看你这汗出的都像在下雨了，就知道埋头苦干。” 老太太把吴芳拉到这块地的边边上，一把将她按坐下去：“你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出这么大的汗也不知道歇会儿。”说到这里，老太太一惊一乍的，突然一拍大腿。 “哎呦，你看我，你老是告诉我是不是你妈骂你了，所以你才这么大的太阳，也要跑出来割草。” 老太太觉得自己真相了，又一拍大腿，雄赳赳气昂昂的要帮吴芳出气。 “大丫头你告诉我你妈到底是怎么骂你的，我给你撑腰，你放心，只要你没有错，我绝对站在你这边。”老太太的脑袋又抽喽。 吴芳的嘴角抽了抽，这老太太一天到晚就只知道耍宝。 以前每次上来吃了中午饭就走，还没发现。 这次不过就只住了一晚上，这老太太的把戏可真多，也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老妈是怎么过来的。 突然觉得老妈好可怜，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爸爸就经常骂她，现在和四叔在一起，又遇上这么个奇怪的老太婆。 唉，也不知道老妈这是运气不好还是怎么的。 “奶奶，我妈没骂我。” “真没骂？”老太太那表情明显有些不相信。 “真没骂。”怎么感觉老太太想看热闹呢。 “好吧，既然没骂，那你为什么大太阳的还跑出来割草呢？”想了想，老太太又补充了一句：“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头脑发热。” 吴芳明显看到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她这是遗憾热闹没看成吧。 吴芳抽了抽嘴角，这老太太可真是的。 “嗨，我呀，就是无聊睡不着，所以就跑到地里来了。”说着，吴芳突然回头看着老太太：“怎么，奶奶你对我一个人出来割草有意见？” 老太太听见这话有些不高兴了：“什么意见不意见的，你出去都不等我。” “咦？”老太太像是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吴芳：“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看着不太对？” “哪里有什么不太对的呀。吴芳随口回道。 “你说你今天下午要么就不说话，要么就说话带刺，你说你有没有问题呢，绝对有事。” 老太太贼兮兮的凑到吴芳的面前：“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啦，是不是你和你妈吵架了？说说，说说为什么要吵。说出来老婆子我给你分析分析。” 吴芳是真的无语了，这老太太的脑袋里也不知道整天都装了些什么。 “奶奶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好的不想就想看人家吵架，你怎么就不想想，一家人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那得多好啊！” 老太太：“我怎么就不想好的了，我不就是怕你们发生矛盾，想帮着调解调解嘛。” “再说了你本来就有些不对劲嘛。看你那表情就知道你有事没有跟我说。”老太太睁着一双晶亮晶亮的老眼看着吴芳。 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快说吧，快说吧，说出来给我分享分享，让我也高兴高兴。 吴芳觉得这老太太是真的没救了。转身拿起砍柴头说了一句：“我去砍树枝。”说完就往地的另一边走去。 见她又要去干活，老太太到也没拦着，她愿意干就让她干呗。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走了，到时候这些事还不得他们自己干。 这有人帮着干，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拦？ 老太太见吴芳又忙活开了。也站起身来，拿着锄头在地里挖地。 这一天忙活下来，这块地也弄好了。明天就可以去扯白菜苗把它给种上。 看着这一天的成果吴芳很满意，自己也不是没有用的人。 吴芳和老太太一边往回走，一边讨论着明天要做的事。 这一走回家就看见妈妈正在门口的坝子里喂小鸭子吃饭。 吴芳本来就喜欢小动物。这一看见小家伙们都在那里抢东西吃，抢的不亦乐乎，赶紧走过去蹲在屋檐下看着小家伙们抢东西吃。 家里养的大黄狗也加入了抢食物的队伍中。 由于大黄不是同类，小家伙们都使劲儿的把它往外挤，还时不时的在它的脚上琢上两口。 大黄也不和它们抢，就在边缘捡一些从小家伙们嘴里甩出来的残渣。 两只小猫咪也懒洋洋地趴在屋檐下的凳子上看着这里的热闹。 吴芳也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看着就突然发起了呆来。 妈妈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听见。 回过神来才发现小家伙们都已经吃完跑开了，就只剩下大黄一个还在那里转来转去的捡剩下的残渣吃。 而妈妈就站在厨房门口，拿着个盆儿盯着自己看。 刘四芬从厨房里出来倒洗菜水，见女儿还在那里蹲着，以为是脚麻了，起不来。 可等自己把水倒了，也没见女儿听到自己倒水的声音回过头来看自己。于是就开口喊女儿。 可她喊了一声两声都没见女儿回应自己。 厨房门口距离女儿蹲的地方不远，她不可能听不见自己倒水的声音，也不可能听不见自己叫她。 于是，刘四芬加大声音，又叫了两声，吴芳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她。 “你在想什么呢，我叫了你这么多声你都没听见。” 吴芳看着老妈，自己这是走神呢。 记得自己只有在看电视的时候才会走神的呀。这怎么就走神了呢？ 不会是老妈骗自己的吧，可是不对呀，看她那副表情就是这样的呀。 再说老妈为这种事情骗自己也没有什么意义呀，那就是自己真的走神了。 哎呀，怎么就走神了呢，而且还被老妈给逮着了，真是的。 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呀，这可真是新鲜了。 看来以后得多注意注意，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可丢人了。 吴芳有些老羞成怒的抬起手往头上猛砸了几下。 刘四芬看见女儿抬手打自己的头，以为她生病了，赶忙走过去。 “你干嘛！干嘛打自己的头呀，是不是头痛呀，就算是头痛的话也不能打自己的头呀，要是打傻了可怎么办……？”说完，刘四芬已经走到女儿的身边，伸手拉住女儿的手。 脚麻了 吴芳这才想起，妈妈还在这里看着啦，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刚才还说要注意的，怎么这才多一会儿又给忘了，没注意到身边还有人。 “唉！”吴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 “妈，我脚麻了。”说完就顺着妈妈的手站起来。 刘四芬一边扶着女儿站起来，一边说：“别骗我！你脚麻了，干嘛要打头呀？” “嘿嘿，我这不是觉得自己笨吗，有凳子不坐非要在这里蹲着，现在把脚给蹲麻了吧，所以呀，就想打打自己的头，看看能不能把自己打的聪明一点。”吴芳笑嘻嘻的望着妈妈说。 “你个傻丫头打能打出聪明的脑子来吗，只会越打越笨的。”刘四芬瞪了女一眼：“记着别再打自己了啊，有什么事跟我说，我来帮你出主意。” 刘四芬让吴芳坐在凳子上歇会儿，而她自己则转身往厨房走去。 吴芳望着妈妈离去的背影喊：“妈，你怎么和奶奶一样，总想着我有事，为什么就不能想着我好呢。” 刚喊一句吴芳顿时就觉得自己好委屈：“妈，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的女儿，为什么你的想法和别人的都是一样的。你是我妈，不应该站在和别人不同的位置对我吗？” 吴芳发泄似的冲着妈妈离开的方向喊。 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冲着妈妈喊。 喊完以后吴芳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在自己的心里，一直以来妈妈都是最好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忍不住冲妈妈喊了。 “我不是你妈，谁是你妈，你想给谁做女儿去？”刘四芬有些失望的看着女儿：“要不是我，你能长这么大吗，也不看看你爸爸能把你养大吗？他连饭都不会做，自己都养不活。” 吴芳听着妈妈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知道自己惹妈妈生气了，伤了妈妈的心。 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越想就越难过。眼睛里有泪珠子在打转，吴芳极力的忍着才没有掉下来。 刘四芬见女儿要哭的模样也不想为难她，转身就进厨房去了，其实她的心里也不舒服。 吴芳见妈妈进了厨房，这才转过头，伸手搓了搓眼睛一手的湿意。 唉，还是没有忍住。 感觉眼睛雾蒙蒙的又伸手搓了搓！ 没想到这一搓，那泪水就流的更凶了，像决堤的洪水似的。 幸好这时天已经黑了，没人看得见。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脑子刚转到这里，就听到坝子旁边转弯处有脚步声处传来。 听到脚步声的吴芳立马站起身往屋里跑。 跑到房间里的床边一下就扑到了床上。 平息了一会儿心里的恐慌，才发现原来经过这一惊吓，自己的眼泪已经不流了。心情你平息了好多。 嗯，看来以后心情不好，要多受一点惊吓才行。 今天的吴芳发现了两个有用的事。 那就是只要心情不好，就可以用干活和惊吓来改变当时心情，只要这两样一出现就啥也不会想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的很快，转眼就在妈妈这里待了五天呢。 在这五天里，每天吴芳都早出晚归的上坡砍树枝，割草，挖地种小白菜。 白天都有事做，晚上就变成最难熬的了。 没有办法，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冒出无数的问号。 每当躺在床上都会想自己该怎么办？到底是回去还是不回去，他到底来不来接自己？还是他们家现在已经有了传宗接代的人，就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用途，所以不想要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他都没有上来。难道自己在他们眼里就真的什么都不是吗？ 那他们当初又为什么要做出那么喜欢自己的样子，难道就为了让自己给他们家生儿子吗？ 现在他们家已经有儿子了，是不是就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留着自己了？ 如果我回去又不招待见，如果不回去，那又该去哪里？ 每天晚上，这些疑问都会循环着出现在脑海里。 我到底该怎么办，谁来告诉我？ 或许我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老天，你为什么生我养我，却不给我一条带着阳光的路。） 吴芳每天晚上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的。幸好她不常做梦，要不然的话这几天晚上恐怕会更难熬。 吴芳在妈妈这里忙了五天，等了五天，纠结了五天，终于等到王华上来了！ 今天的王华不是一个人上来的，他去找了他的堂哥和吴芳的弟弟，带着他们一起上来的。 王华依旧如从前一般提着一些家里没卖完，不好卖的卖剩下的菜上来。 几人到的时候刚好赶上吃午饭。 双方都互相打了声招呼，然后奶奶就去厨房拿了碗筷过来，让他们坐下一起吃。 整个过程吴芳除了一开始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之后都没有说什么话。 因为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选择了闭嘴。 吃完了饭四叔带着几人到后边池塘里去钓鱼。 因为王华的堂哥是客人嘛，而且人家来的时候还带了东西的。所以得有人陪着。 于是这个陪客的重担就交到了四叔的身上。 本来大家都是男的嘛，所以选择四叔去陪他们也是很正常的。 而吴芳呢，也准备继续上坡去种白菜。 她能怎么办呢？王华今天上来一句话都没有和自己说过。 所以只能默默的选择上坡去干活。 吴芳完全没想到，在坝子转角处，王华正在那里等着自己。 因为在心里做好了准备，王华不会理自己，所以面无表情的往坡上走。 只是这次她想错了，王华等在这里就是和她说一句话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呀，因为都这么多天了，王华才上来，而且上来这么久都不和自己说一句话的。 谁会想到他会在这里等自己呢，而且等自己就是为了和自己说一句话。 王华见吴芳看见自己没有停顿的往外走，就几步跨到前面去拦住她的去路。 “你要跟我一起下去吗，如果你不跟我回去的话，想在这上面多待几天也是可以的。”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回去 今天几人的收获都不错。 四叔他们钓了好几条鱼，提回来。 王华给他的堂哥和四叔一人分了一半，他自己一条都没有要。 收拾好准备启程的时候，王华回头望着吴芳：“你是要跟我回去，还是要在这里多耍几天？” 吴芳：“⊙﹏⊙”我能怎么样，你说走就走呗。 就这样吴芳就一声不吭的跟着他回去了。 原本还纠结的心到现在不再纠结了，人家都来接她了，她还纠结个什么劲呀。 再说了，人家也是需要面子的嘛不是吗，人家都已经放下面子来接你了，相当于给了你一个台阶，你要是不下的话，那算怎么回事？ 吴芳就一声不吭的跟着王华回家，除了在分路的时候和弟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就一句话也没说。 吴芳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而且王华这一路到家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毕竟现在挺尴尬的。 反正吴芳觉得自己挺尴尬的，至于王华尴不尴尬，她就不知道了。 两人到家的时候，婆婆正背着孩子在厨房里做饭。公公正在屋里坐着，一边看电视一边数钱。 听见两人回来的脚步声，婆婆扯着嗓子就喊：“你们俩回来啦，回来了就赶快进来洗手，帮着拿碗筷、端菜吃饭了。” 王华也没应声，拉着吴芳就去了厨房。 洗完手吴芳拿着碗筷，王华端了两盘菜走进屋里放到桌上，这时王爸也刚好把钱给输完了。 数完钱的王爸爸提着零钱篮子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王爸爸放好零钱篮子，顺便到厨房里把饭给端了过来。王华的妈妈黄花端着一盆刚做好的汤跟着后面进来。 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他们坐上桌吃饭了。 黄花看见儿子和媳妇儿都坐在那里看电视不动，像是不知道饭菜已经准备好要吃了似的。 于是扯着嗓子就喊：“吃饭了，你俩怎么还坐着不动呢？那电视有那么好看吗，看你们俩那样就像要钻进去似的。”说完就自顾自的坐下，接过王爸手里递过来的饭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这时的王华难得的开了一句金口：“你饿了吧，走，吃饭。” 王华和婆婆都开口叫自己吃饭了，吴芳觉得要是自己还坐在那里不动就显得自己不很不礼貌，太矫情。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倒也热闹。 不过这桌上最热闹的要数王华的妈妈黄花，她一直在那里叭叭叭叭叭叭的说个不停，一会儿问问王华的爸爸今天卖的怎么样啊，生意好不好呀，卖了多少呀什么的。 一会儿又问问王华今天什么时候走的呀，都没有跟她说一声呀什么的。 总之她的话特别多，也总能找到话来说。反正谁和她在一起都不会冷场就是了。 吃完饭，王华就去厨房把水舀好，提到厕所里，让吴芳去洗澡。 不过这件事他做的很好。 自从吴芳来到王华家，她就没有提过洗澡水，每次都是王华舀好提到厕所里叫她去洗的。 吴芳力气不大提不动，所以这些力气活几乎都是王华做的。 而且做这些事仿佛就是一种习惯。从来都不需要人说，王华就会把这些给做好。 从来都没有让吴芳自己去提过水。 这也是吴芳在他身上看到的唯一对她好的一点。 这一点她会永远记得的，因为这是她在这个家唯一的……温暖。 就这样，之前的尴尬，前几天的吵架似乎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日子平平淡淡的一天又一天的过去。 这段日子虽然偶尔会发生一些口角，但也都会很快过去。 转眼就来到了10月，吃甘蔗的季节又到了。 现在的甘蔗刚出来，不是很甜。 王华和家里人商量着。弄点甘蔗来卖。 最后商量决定再过半个月才去弄来卖。因为那时候的甘蔗会成熟一些，甜一些。 在这半个月里两人又吵了一架。 吵架的时候王华让吴芳滚，吴芳就真的听话的滚了。 吴芳滚到哪里去了唻，她又滚到了妈妈那里去了。 不过这次妈妈没有来，是她自己坐车去的。 吴芳走的时候，在家里捡了一些菜，提着到妈妈那里去。 来到妈妈家里，吴芳没有告诉妈妈，她们又吵架了。只说想来看看妈妈和刚出生不久的妹妹。 自从这个同母异父的小妹妹出生以后，四叔家的老太太就不出门干活了，每天都在家里带自家小孙女。 见到儿媳妇跟别人生的便宜孙女来了就乐呵呵的打招呼。 吴芳明显的感觉到这次老太太见着自己的开心是真的。比以前每一次自己来的时候都真、都开心。 吴芳想老太太之所以这么开心，大概是因为妈妈给他们家生了孩子的原因吧。 毕竟以前听他们讲四叔没有孩子的时候，还打算领养一个来着。现在有了亲生的，自然很高兴。 这算是老来得子吧。 吴芳也笑嘻嘻的和老太太打招呼。 吴芳今天没在家。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大概是上坡干活去了吧。 妈妈在家里，现在正坐在门口的屋檐下，喂小妹妹吃奶。 而老太太呢，就坐在妈妈的旁边乐呵呵的看着自家小孙女吃奶填饱肚子。 听妈妈说，自从妹妹出生以后，老太太就高兴的合不拢嘴，每天都在家里带妹妹。 虽然老太太的女儿也有孩子，可是从来都没有带到她面前来过。 小儿子也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可小儿子是嫁出去的人，他们也很少带着孩子回家来。 老太太见所有人都有孙子孙女带，而她自己的小儿子有给她生了孙子孙女的，可那是别人家的，又不能天天陪在她的身边。老太太就愁啊愁啊，每天都在愁愁的头发都白了！ 这次好不容易有了孙女，而且还是自己家的，每天都在家陪着自己。她能不开心吗？ 这才是自己的孙女呀，要陪着自己到老的亲孙女。老太太觉得自己得好好的带。 所以吴芳来到妈妈这里，看到的就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吴芳看到她们开心，自己也开心。心情不知不觉的就好了起来。 又吵架 这次王华倒是来的快，吴芳就在妈妈这里待了三天，第三天的时候王华就上来了。 由于这段时间天气转凉了，吴芳也没有再上坡去干活，就在家里帮着妈妈，奶奶看一下妹妹干点家务活。 而且这个时候，地理也没有多少农活可干。该种的庄稼也都种了。 所以王华到的时候他们一家人都窝在厨房里做饭吃。 虽然现在吃午饭还有点早。可是因为天气冷妈妈又要补身体，所以今天一家人都窝在厨房里杀鸡、扒鸡毛。 正好王华今天提的菜里有胡萝卜，可以用来炖鸡吃。 王华把自己手里提的菜放在桌子上，奶奶他们都招呼王华坐。王华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们拔鸡毛。 吴芳只知道王华坐在凳子上，面对着四叔和四叔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过自己，反正她自己是没有看完华就对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看，就是会偶尔偷偷的瞟王华一眼。 其实那时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在乎自己吧。 可如果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话，那他……还会在乎自己吗？ 吴芳偷偷的瞟了王华好几眼都没有见到他回头看自己一下的。 吴芳的心里很不好受，但是又不敢说出来。 只能自己一个人憋着。 其实吴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王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吴芳也不知道王华在自己心里到底算什么。 自从自己跟着王华以后，王华就像自己的引路人一样。又想跟着他走，又不想。 不想跟着她走吧，又找不到方向，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如果跟着他走吧，又不甘心，怕他不在乎自己。 你说他不在乎自己吧，每天的洗澡水都是他提的。 可如果说他在乎吧，又没有见着他有多在乎，自己在外面受了欺负，他反过来会骂自己。 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委屈的时候要给自己一个肩膀。 每次受了委屈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不管是以前在家里和爸爸妈妈他们生活在一起。还是现在和王华生活在一起？ 从来都没有变过，心情不好的时候，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 跟着王华这么久也没有改变什么，原本以为跟着他会过的很好，在自己心情不好或者受委屈的时候，可以有个倾诉的对象。 以前也可以跟妈妈说，可是并不是每次都可以告诉妈妈的。例如和弟弟吵架，又或者爸爸心情不好收拾了自己，这些都是妈妈管不了的。 就算在外面跟同村的人发生矛盾，妈妈也只会给自己讲讲道理，让自己要多让人多忍让。 那个时候……真的……没有谁能体会自己的心情。 自己其实并不是想要怎么怎么样，只是想倾诉一下、发泄一下，想让自己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可是自己的想法从来就没有实现过，在妈妈这里是，在王华那里也是。 如果抛开他每天给自己提洗澡水这个不提的话。也没见着他对自己有多好，很多时候你想和他说说话，聊聊天的话。他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刚开始的时候，王华确实很好，对自己对父母都很好。而且嘴巴又甜。 每次到自己家都很勤快，都忙个不停，见啥就干啥。 也没有谁发现他有什么不良嗜好。 妈妈每次见到他都会笑脸相迎，而且经常都会在吴芳耳边说：这孩子勤快，以后你跟着他不会吃苦。 不像你爸爸每天什么事都不干，就知道在家里发火骂人。你看看他这些年都是怎么对咱们几娘母的。 你小的时候他在坝子里砍柴，你想去看热闹。那时天又下着毛毛雨。他心情不好，一不高兴就提着你的手就把你甩到了沿坎上。 那次你哭了好久，你知道吗，那时你才两岁都没有满，你爸爸就那么提着你往沿坎上扔。 你说你还那么小，他怎么就忍心。 要不是你爷爷看你实在哭的停不下来，怕你出事。就骂了你爸爸，让他带着你去看的话，还不知道你的手能不能好好的。 那时候只要一看见王华妈妈就会拿爸爸和他比。 以前的王华和现在的王华明明就是一个人，可是就是不一样。 或许王华对吴芳和吴芳家人的变化也是根据吴芳家里的变化来得吧。 可这些是谁想的吗，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 那时妈妈还想着让王华家帮着家里修房子来着。 谁又会想到妈妈和爸爸会那么快的离婚？ 这可真是世事变化无常啊。 （或许在爸爸妈妈离婚以后，王华就是他的一个支撑支柱吧，就像以前在家里，妈妈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样。） 其实这也只是自己在心里的假设，王华到底在自己心里算什么？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自己也不知道。 要说从一开始吴芳把他当什么人的话，那应该是亲人和家人吧。 在听妈妈说王华可以的时候，吴芳就已经把他当成家人了。 吴芳经常都在心里想，王华的家也是自己的家。那么以后自己就要好好的努力争取让自己身边的人和自己的家人过的更好。 他要和王华一起努力，争取让身边的人都过的更好。 王华的爸妈，自己的爸妈也都是自己的家人。吴芳想让这些人都过的幸福快乐。 如果可以的话，舅舅对自己也很好。她想让两个舅舅和外公还有弟弟也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吴芳这样的梦想注定永远都实现不了。 这个时候的吴芳很天真，她以为只要她想就可以。而且王华是他的家人、亲人也会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 完全就没有想过王华的家就只是王华的家。 他们是不会去管那种闲事的。爸爸妈妈，舅舅外公，弟弟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个外人，他们又怎么会去管呢？ 就算是吴芳自己，他们也没有把她当成家人亲人。 只有吴芳还在那里傻不拉几的幻想着。 就像这次一样，虽然他们吵了架，闹了矛盾，可是毕竟王华来她了，她也总会想着王华心里还是有她的。 有家的人 你看这不又来接自己回去了吗，如果心里没有自己，那又为什么要来接她？ 既然人家都来接了，那就说明人家还是把你当成了家里人。 如果没有把你当成家里人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来接你？ 所以每次吵架，王华让吴芳滚的话，吴芳心里都会很难过，都会想哭，都会觉得自己是没人要的。 可每次王华对着自己说：（回家）这两个字的时候，吴芳心里就会暖暖的。觉得自己是个有家的人。 每次吵架只要有这两个字的出现，吴芳和王华之间就会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不管吵过多少次那道裂缝都会因为这两个字而无声无息的合拢。 王华以为自己抓住了吴芳的弱点，所以每次吵架都会按照自己的心情来，从来都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以为自己把吴芳吃的死死的了，不管怎么样只要自己甩出那两个字吴芳就会跟着自己走。 更何况现在又有了孩子，他就更不怕了。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有恃无恐。 王华从来就没有想过，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等他开始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时的王华有说有笑的和四叔聊的正起劲，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吴芳偶尔的偷瞄。 吴芳瞟了王华好几眼都没有发现王华有要向自己这边看过来的意思。于是吴芳也就不再往王华那边瞟了。 吴芳感觉王华对自己越来越不在乎了，或者人家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自己吧。 吴芳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有好几次，吴芳都想开口说话，可又都憋了回去。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该说什么。 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别说了。 吴芳和王华之间的异样，倒是没有谁发现。 不知不觉的就到吃中午饭了。 做饭的整个过程王华什么都没有做，就一直坐在那里和四叔聊天。 妈妈也因为王华前后变化的差距慢慢变得越来越不喜欢他了。王华每来一次，妈妈对他的意见就大一次。 这也让吴芳的心里更委屈，更憋屈。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边是妈妈，一边是王华，两个都是自己的亲人家人。 不管妈妈在自己面前有再多的抱怨。吴芳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她没办法管，也不知道怎么管。她和王华除了说说生意上的事，似乎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记得他曾经说过一句话来着：你一个外人打听咱们家的事做什么？这是咱们家承包田地关你什么事？没事别瞎打听。 吃完中午饭又坐了会儿，王华就说家里这几天生意有点好。剥豆子剥不赢，他来接吴芳回去帮忙剥豆子。 四叔他们都说：好好好。 还说吴芳没事儿不在家里帮忙，还到处乱跑。这不是耽误挣钱吗？ 吴芳低着头“*^_^*”她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她能说啥，难道又给他们说自己又吵架了吗？又让他们说自己一顿，或者又让他们说王华回家怎么怎么的。 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回？ 如果自己说的多了，四叔他们听的多了也会嫌自己烦。说自己事多的。 毕竟四叔还是四叔，不是妈妈、不管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她还是妈妈的孩子。 其实吴芳心里还是明白，在四叔家自己不能太事多，要不然会被嫌弃的。 虽然四叔和奶奶一直都对自己很好，可是谁又能保证在发生不愉快之后，又还能始终如一了。 毕竟自己不是四叔的亲孩子，所以四叔是不可能什么都管自己的，这一点吴芳还是很清楚的。 如果自己事太多太烦的话，妈妈在四叔家也会不好过的。 所以吴芳不想事多，不想给妈妈添麻烦，所以这次吵架也没有跟妈妈讲。 而妈妈四叔他们一家都沉浸在带小宝宝的喜悦之中。还没有走出来，也没有谁发现吴芳的失落。 所以一听王华说家里忙，要剥豆子四叔他们一家人就赶紧说让王华把吴芳给带回去帮忙。 奶奶还对着吴芳说：挣钱要紧，你别光想着耍。等你把钱挣了，再耍也不迟。 吴芳当时的心情就别提了，总感觉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似的。 （奶奶你总知道说我想耍，你可知道今天王华上来这么久，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就连招呼都没有和我打一个。你们难道都没看见吗？） 也是……你们都忙着和他说话去了，又有谁会注意到我。 吴芳站在旁边撅着嘴看着他们互相客气的说：有空上来耍，别因为生意忙就不吃饭，把自己给累着了，饿着了什么的。 奶奶和四叔都特别热情的和王华说话，一副很关心王华和王华关系很好的模样。 王华也很热情的回：“好的奶奶，我知道我会上来的。只要一有空，我就带着吴芳上来看你们。你们有空也可以经常下来耍……。” 妈妈在屋里带着孩子，到是没有出来。 吴芳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说的热闹。总有种自己就是多余的感觉。 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之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想压都压不住，看到他们聊的越热闹，吴芳的心里这种感觉就会越强。 看到他们热情完了，终于可以走了，吴芳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看着他们的热情而压抑自己了。 只要不让自己看到那副场景，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就不会有那种感觉。心情也会慢慢的平和下来。 王华他们见该说的客套话也都说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说什么。 王华转头望着吴芳的方向说了一句：“走吧，回去了。”吴芳就乖乖的跟在他的后面走了。 走了一段路。走到叔叔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王华突然回头望着吴芳：“你怎么回事，一副别人欠了你好多钱似的，让你回去帮忙你就这么不乐意吗，还是你还没有耍够？还想要再耍几天？” 吴芳低着头往前走，没说话。 王华见吴芳低着头不说话，只管往前走，又道：“你不知道咱们现在有儿子要养，现在不好好的挣钱。你还想怎么样，整天就知道到处跑。” 打架 王华在心里想我都放下面子和你说话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一副别人欠了你的模样做给谁看？我吗？我要是不给你台阶下，你还不是得回去。你不回去，难不成你还想在这上面待一辈子不成？ 我才不信你连儿子都不想要了。儿子可是在我家，哼！ 吴芳心里也有气，见王华这样说自己也就不客气了：“不是你让我滚的吗，怎么现在觉得不划算了？觉得少了人帮忙，你少挣了钱，所以心里不舒服了。而且上来接我，还需要花车费，觉得自己亏了。” 吴芳说着说着还来气了：“如果你真觉得亏了的话，那你完全可以不用来的。” 王华：“？？？”怎么回事，这还有脾气了。 以前都不这样的呀。 也不知道她这几天在这上面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王华在想要不要让他们少来往，可是……这又不好做。别人都好说，可是妈妈不太好弄。妈妈是亲的没有办法阻止。 “怎么……我来接你还有错了。” 吴芳：“⊙﹏⊙”是我叫你来接的吗，你爱接不接？ 吴芳看了王华一眼，转身就走。 王华见吴芳不理自己，转身就走，赶忙跟了上去：“哎，我跟你说话啦，你今天怎么回事？”王华停顿了一下又问：“是不是觉得我来早了，你还想再耍几天？如果是的话你说句话，下次再来就是了。” 吴芳很生气：“怎么……你还想再撵我一次？你是不是觉得你撵我的次数太少了，所以想多撵几次呀。” 这次王华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还和吴芳解释了起来：“我那不是心情不好吗，我要是心情好的话也不会骂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天心情确实不好呀。 再说了，你明知道我心情不好，还来惹我，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呀。你看我这不是都提前来接你了吗？” 吴芳被气笑了：“你心情不好，关我什么事，是我让你心情不好的吗，你就来骂我，你凭什么呀？还有……你还是觉得你来早了是吗，如果你真的觉得你来早了的话，那我回去。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如果不来也可以。”说到这里，吴芳委屈的掉下了眼泪。 发现自己掉下眼泪的那一刻，吴芳赶紧转过身去用袖子把眼泪擦干净。 她不想让王华看见自己哭，她要坚强。她的狼狈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尤其是经常和自己吵架还嫌弃自己的人。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那眼泪越流越凶，怎么都止不住。 这时，吴芳不禁想起以前王华嫌弃自己的模样：记得那次自己生完孩子刚满月没几天。王华的妈妈黄花在卖菜的时候和人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又打起来。 在她们打的差不多的时候，吴芳从巷子里面走出去看着坝子里面一地的狼g和坝子中央拉扯的两人一时愣住了。 因为吴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不免有些不知所措。就那么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 不过在那里站着没有帮忙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王华的爸爸。他也只在旁边站着，没有上去帮忙，因为他是个男人，打架的是两个女人，他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帮忙，所以就没有帮。 他觉得不好意思，可人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打完这场架以后，人家隔了一会儿又把人家的男人也找来帮忙。 只不过对方把她男人找来帮忙的时候，看见这边人有些多，没敢打，所以就走了。 等两人都打完，人都走了的时候，吴方才回过神来。 刚回神就见王华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应该是刚从屋里出来。 王华一走出来，就看见妈妈一身的狼狈。 头发被抓成了鸡窝，身上的衣服也弄的乱七八糟的。王华走近一看，妈妈的脖子上也有几个指甲印。 王华看见妈妈这样一下就怒了，怎么回事？自己不过就睡个懒觉，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看妈妈这样子应该是给人打架了。可为什么只有妈妈一个人是这样，其他人为什么都好好的？ 自己的妈妈到底和谁打的架呀，对方人呢，怎么都没有看到有谁像是和妈妈打过架的呀。 想到这里的王华几步走到妈妈的面前：“妈谁打的你、人呢，打你的人在哪里？” 王华嘴里问着自家妈妈，眼睛四处乱瞟，到处找那个打自家妈妈的人。等把周围都飘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这么个人。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有谁像是打过架的样子。 黄花见儿子过来忙着儿子告状：“那个女的跑过来说，你爸卖给她的洋葱没有四两重。她完全就是来找事的嘛，怎么会没有四两重我还给她称了的。四两望悄悄地，你爸还拿了卖肉的称称给她看。 可那女的就是不认她说她在别处称的就是不够。 你爸说给她退钱，她又不干，一个洋葱就三毛钱，我能整她多少称呀。 我看那女的呀，分明就是来找事的，她看你爸老实，所以想讹你爸。 要不然你说她为什么会那么干。找别人的称称了，分明就有多，给她退钱，她又不干。你说她是不是诚心想欺负人？” “妈，我问你，她人呢？”见自家妈妈还在那里叭叭叭的说个不停，就是没有回答自己的话。王华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王华看着自家儿子火气十足地看着自己问，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回答儿子的话了，于是赶忙说：“那女人跑了，说是回去找人帮忙，让我等着，你放心，我也没吃多大亏，我也抓了她两下。 我抓的是她的脸，我在她脸上留了两个长长的指甲印。她不是爱美吗，你都不知道她脸上涂了好厚的一层粉。我给她抓下来了。我要让她美不起来，哼！ 这样的女人太欺负人了。她仗着自己年轻就想随意欺负你爸。” 吴芳走到旁边听了一会儿。就想去收拾一下坝子里面的狼记藉，王华看见吴芳要去收拾，赶忙叫住她：“你先别收拾那人一会儿还要来，她要再来的话。如果她还要闹，那我也不客气，我得让她把这一地的东西给赔了。你要是把这些给收拾了，一会儿你让我怎么说？” 回忆 吴芳听见王华这样一说，也赶忙起身不再收拾了。 这时王华的目光也转到了吴芳的身上，他看到吴芳好像没有帮过忙的样子，然后就一副质问的模样问吴芳。 “妈打架你为什么不去帮忙，你就在旁边干看着吗？你是怎么做的儿媳妇儿的，你不知道要帮忙啊，在那里看着很舒服吗？很好看，是不是？就像自己是一个看热闹的一样。” 吴芳见他那副凶巴巴的模样，自己也很委屈。 她自己也是刚走到外面不久，看到外面乱糟糟的一幕，自己也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都已经打完走了，你叫我怎么去帮忙？ 再说了，我身上还有伤。我生孩子的时候，那可是做手术了的，有好长的一条口。现在还疼着了，走路都不能走太快，走太快的话，那伤口都会被扯着痛。 我也是需要关心的好吗，凭什么对我发火？我生完孩子刚满月就出来帮忙做生意，有的时候上面的摊子上的菜不够卖，我还要跑腿儿到下面去拿。 因为生孩子做了手术的原因，所以走路有些慢，怕扯到伤口。因此在来回的路上花了一些时间，比旁人走得慢了许多。让王华和买菜的人等的久了点。 王华也不管吴芳的感受，也不管吴芳的身体如何，他只知道他自己等了很久，买菜的客人等了很久，他心情不太好需要发泄，所以就直接找吴芳发泄了。 而且街上这么多的人，他也不担心会不会被人看笑话，也不担心吴芳的自尊心会不会受到伤害，直接张口就是指责、质问。 那时的吴芳心情很不好，很失落，可是又有谁能够体会到她的心情呢？ “我出来她们都快打完了，你让我怎么帮忙？再说我又没有打个架，看她们打的那么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的时候，人家都已经打完走了好吗？”吴芳小声的嘀咕，没想到又换了王华埋怨。 因为要等着对方带人来算账，王华也没让人收拾这一地的狼籍，包括自己的妈妈黄花，他有也没让她过多的收拾一下自己。只是让她把衣服收拾一下就行。 不过对方没有让他们等太久，王华这边还正在埋怨吴芳呢，人家就带着她男人打上门来了。 那女人带着她男人打上门来，周围的一群人都对着他们点点。 那男人发现这边的很多人都对他们露出不善的目光，就没敢直接动手。 不过他还是没打算放弃要额人家的想法。他在那里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讲道理。说是讲道理，其实还不是想让王华家给那女人赔钱。 只说那女人被王华的妈妈黄花打的有多惨，让所有人都看看那女人的脸上被抓了几道口。被抓的有多厉害多厉害的，要让王华的妈妈赔钱。他只知道他女人被抓了，受了伤从来就不让人看看，人家黄花也被人抓伤了，也被他的女人给抓了几条口，头发也扯那么乱。 也不知道被扯掉了多少根的头发，那男人只看到他女人被打的伤，这这偏心偏的。 那女人听着她男人说自家脸上被抓伤，要对方赔钱的时候就跳着脚骂了起来，要对方赔钱，如果黄花不赔钱她誓不罢休。 那女人挥舞着手脚又叫又跳的。那模样活像个夜叉。 王华见他们那样也不客气，本来见着自家妈妈被打，心情就不好，现在见他们又那么睁眼说瞎话的，就更加的不能忍了。 王华拉着自家的妈妈给周围人看，给那男人看自家妈妈被那女人抓成什么样，而且还是那女人先动的手，也是那女人先找的事。 那女人分明就是看人家两个年纪大了想欺负人家，觉得人家好欺负，所以才想着要讹人家一笔才找的事，要不然谁买个菜还会搞出这么多的事来。 摸着良心讲，一个洋葱能值几个钱，就算要整也不是这么个整法呀。 人家周围的人又不是傻子，你一个洋葱人家就算要少你的称又能少多少，总共才多少钱？ 几毛钱的菜，三四两的菜，你让人家怎么少你的称？ 再说那又不是棉花可以弄的松泡泡的找个半两看着又不会觉得有多大的差别。 这是菜是洋葱实心的那种，又不是空心的，还能蒙人眼球，蒙混过关的。 周围的人都嚷嚷着让王华的妈妈黄花去报警，让警察来解决，那女的把人摊子给砸了，还打了人，现在还理直气壮的还要跑来想要讹人一笔，这简直就是没天理了。 周围的人都吵吵嚷嚷着让报警，听到说要报警，那两人刚开始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还特凶。 那女的大声嚷嚷着说：“你去报呀，你去报呀，谁怕谁呀。你要敢不去报你就不是爹娘养的，你是龟儿子。谁他妈的怕你呀！有本事你就去报呀。”那女的跳的特别凶，她以为只要自己凶一点人家就会害怕，就不敢去报了。 也不想想到底是谁的错，人家凭什么不敢去报呀。 她不就仗着自己年轻比别人懂得多吗，因为人家年纪大了，不管做没做错事，在心理上来说对警察都有一定的畏惧。 那女人自以为自己掌握了人家的心理，因为大多数的老年人，在他们那个年代出生的人都有这样的心理。 在他们的心里都觉得警察是一种怎么怎么样的存在。都没有谁会因为一点小事随便去找警察，大家都觉得警察是一种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存在。 所以警察在老百姓的心里就是一种既敬畏又畏惧的存在。他们都没有接触过警察，所以就在心里这样幻想着警察的模样。 不过这次这对儿额人家的男女想错了。 虽然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有对警察寂既敬又畏的心理，但是并不代表人人都怕面对警察。再说人家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怕警察？ 黄花听了周围人的建议，就跑到隔壁茶馆里去，拿起电话就要打电话去报警。 刚开始的时候，那女人还一脸的得意，觉得人家不敢。 跑 在看到人家真的把电话给拨出去的时候，那女人心里就慌了，赶忙跑过去一把把电话给按住，直接就挂断了。 黄花见那女人抢电话就知道她是心虚了，于是也不甘示弱的抢回去。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抢电话，嘴里还不断的骂骂咧咧的，都在骂着对方。 茶馆的老板看见那女的实在过分，就跑出来骂人。 见茶馆的老板骂人，周围的一群人都跟着骂那女人，那女人见这么多人都在骂她，也有些怕了，赶紧抢了黄花手里的电话放下，拉着黄花就往外面拖。 那女人刚把黄花拉出去几步，茶馆里面的人还有周围的人都跑过来要帮忙。 那女人看着这么多人朝自己这边围过来也怕了，赶忙丢下黄花跑路。那男人看着事情不对，也赶忙跑过来拉着那女人的手就跑。 等那两人跑了以后，王华他们一家才开始慢慢的收拾坝子里的那些到处散落的菜。 等把地上的狼藉都收拾好以后王华也没见得给吴芳一个好脸色，等收拾完这些都回到屋里时，王华张嘴就质问吴芳为什么不帮忙。 不管吴芳怎样说，王华都要对着她撒一顿气，等撒完了才算完。 王华倒是把气给撒完了，心情倒是舒畅了，可吴芳的心却沉到了谷底。吴芳的委屈却没有地方诉说，她的眼泪却没有人擦，她那颗被伤到的心却没有人安抚。 没有人知道吴芳的心有多么的脆弱，也没有人知道吴芳在自己受到伤害之后是怎样安慰自己的。 只有人知道吴芳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不管怎样对她她都能在第二天调整好心情，好好的生活，像个没事人一样。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么的失落，多么的孤独。 王华见吴芳背对着自己，就知道她是哭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谁叫她不坚强，自己不过就是说了她几句而已。有什么可哭的？ 王华完全就没有想过他说的那些话，他的那些做法，会让吴芳的心慢慢的冷下去，越来越冷，越来越难。 那点点滴滴的冷意，日积月累的积攒下去。越积越多，越积越多。 等积攒到再也装不下一丁一点的时候。王华也就彻底的失去了她。 其实那个时候的吴芳也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也不是特别决绝的要走。要不然她也不会等他那么多天。可是等来等去等到的却只有绝望。 如果那个时候的王华能多关注一下她，给她一点希望，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王华装作没有看见吴芳哭，往前走了几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快走吧，要是这班车没有坐到，又得再等一个小时。” 吴芳见王华这样，就拼命的忍，拼命的忍，终于忍住了往外流的眼泪低着头红着眼眶跟着王华后面往前走。 他们走过的路边，半青黄的杂草树木被风吹的摇摇拽拽。似乎也不赞同王华这样的做做法，为他这样的做法不满而摇头。 而吴芳现在的心情就和这些半枯黄的杂草似的，半生半死，生又难、死又不甘心。这样既矛盾又复杂的心情真让人难受。 不过他们今天的运气还可以刚到公路上班车就来了。 上了城乡公交车，王华交完车费，见吴芳没什么异样就坐到吴芳旁边。 这时得吴芳虽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但是在王华坐到自己旁边的时候，心情不免还是有些波动。不过却没有出声和王华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王华一眼，就转头望向了车窗外。 虽然在这个季节里，车窗外的风景不怎么美好，不过还是要比吴芳现在的心情要好。不管怎么样，车窗外的树木野草还能迎风跳舞。而自己呢。自己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忧伤。 王华见吴芳不说话，只盯着车窗外看，他就装作啥也不知道的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睡觉。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无言的回到了家里。 到家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王华的妈妈黄花不知道带着孩子去哪里晃悠去了。王华的爸爸应该是拉着菜到外面的大公路上去卖去了。 进到屋里，王华喝了一口水，就带着吴芳开着三轮车到城里面去进货。 没过几天，王华和吴芳就去弄了点甘蔗回来卖。 不过现在的甘蔗总体来说味道还算可以。 这时的甘蔗虽然比刚开始的时候要成熟一些，不过还是有一点涩涩的味道。但是甜味儿要比刚开始的时候浓郁的多。 买的人还是挺多的，除开中间的磕磕绊绊，小两口儿的生意做的也挺不错。 这次除了进了甘蔗，还弄了一些菠萝来卖。 在去进货的途中无意间看到那菠萝金黄金黄的非常的漂亮，闻着也很香。 别说那些爱吃菠萝，又经常吃菠萝的人了。就是吴芳这种不怎么吃过菠萝的人闻着都流口水，很想吃。 王华看着金黄金黄大个大个的菠萝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很明显他也想吃了。 于是两人就决定弄点回去卖。选来选去觉得个个都好，又大又饱满的，看着水分也够足。没多大会儿，两人就选了两大框，看着两大筐的菠萝，两人觉得有些多。可是谁叫两人又都那么的喜欢呢，看着那些又大又圆，泛着金黄色的大菠萝又舍不得放手。左看右看都舍不得捡一个出来，最后就把两大筐菠萝也搬了回去。 两人都觉得这又大又圆的金黄色菠萝肯定很好卖。自己都觉得那么的诱人，别人肯定也一样。事实也确实如此。 不过再把货进回来的当天晚上并没有拉出去卖。 直到第二天早上，王华也没有拉出去卖，不过王华没有拉出去卖，却有人拉出去卖了。这个人不是吴芳，而是王华的妈妈黄花。 黄花想吃一节甘蔗，可是只吃一节的话，那剩下的又怎么办，放在那里蒙尘吗？还是放在那里缩水少称。 可无论怎么样都觉得不太好，黄花想了想，觉得要不还是拉出去卖吧。这样的话甘蔗就不会放被放在那里缩水少称了。 卖甘蔗 想到这里，黄花就一个人愉快的做了决定。 黄花把人力三轮车拉到电三轮车的屁股后面，让人力三轮车和电三轮车屁股对屁股的放好。 等把三轮车放到她自己方便拿东西的放东西的位置，然后再把电三轮车上的甘蔗一根根的抽出来。再一根根的放到人力三轮车上。 等感觉拿得差不多的时候，黄花就拉着人力三轮车来到外面的坝子里。 黄花把人力三轮车放在外面的坎子里，然后又抽出了两根甘蔗在公路边上左比划两下，又比划两下。觉得放在公路边上不太合适。 甘蔗太长了，如果把甘蔗放在公路边上的话会挡着过路的行人和车辆。最重要的还是会挡着他们卖菜。 可是不放在公路边上的话又要放在哪里呢？ 黄花转个身在坝子里面看了一圈儿。然后就在想，如果自己把甘蔗放在坝子里的话，还是很显眼的。人家买菜的人路过这里肯定会看见的，甘蔗那么长。要是自己把它坝子的中间的话，那样的话人家从这里路过一眼就能看到了。 那些想吃甘蔗，喜欢吃甘蔗的人，看见这里放了一堆甘蔗，肯定会进来买的。 嗯，就这么干，黄花对自己的决定很满意。 满意了的黄花先从人力三轮车上拿出三根甘蔗，然后在甘蔗的上端绑上绳子，这样把三根甘蔗分开，它就成了一个三角形。 黄花把三根甘蔗稳稳地立在坝子中央。 等把三根当支撑的甘蔗放好之后，黄花又把人力三轮车上的其它甘蔗一根根的拿出来放在上面。 这样看起来，放在坝子中央的一堆甘蔗就像是刚搭的一个棚子一样。 甘蔗放好了，黄花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围着甘蔗转来转去的，不知道要吃哪根好。看着哪个都好，都舍不得吃。 看来自己想从里面挑出一根差点的来吃，还真难。 王华的爸爸在那里看着黄花围着甘蔗转过来转过去的，一副很难抉择的模样，忍不住了。 “你围着那甘蔗转来转去的干啥，那上面有花吗？” 黄花一边围着甘蔗转，一边很认真的回答：“我想选一根差一点的甘蔗出来吃，可是看来看去，每根甘蔗都很好卖的样子。突然有点舍不得吃了。” 王华的爸爸看着黄花那满脸的不舍，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要是觉得每根都差不多的话，就随便拿一根。 到时候你把那根甘蔗的两头削下来自己吃。然后再把中间的弄成短节，一节一节的那种。 看你是想卖一块钱一节还是两块钱一节，如果卖一块钱一节的话，你就削短一点，如果卖两块钱一节的话，你就削长一点。 然后拿一个篮子放在路边上，再把甘蔗放在篮子上面就可以卖了。这样的话你就可以把好的留着卖，把不好的吃掉，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王爸很难得的说这么长的一句话，今天还是看着黄花在那里转来转去的，实在有些好笑。这才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 黄花听了这话，觉得很有道理：“好，好、好……就这么办。”黄花高兴的接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虽然很赞同王爸的主意，但是黄花还是左右又很认真的看了看。最后选了一根自己感觉要小一些的甘蔗放在手里。 等把甘蔗拿在手里时才发现自己好像忘了拿甘蔗刀。于是又连忙放下甘蔗跑到屋里去拿甘蔗刀。 等到黄花把甘蔗刀找出来跑到坝子里的时候买甘蔗的人已经来了，有一位买菜的大姐正围着甘蔗堆左摸摸又看看正在选甘蔗。 而王华的爸爸正在一边卖菜一边跟正在挑选甘蔗的大姐说话：“你挑嘛，你选嘛，选好了一会儿我给你称。” “一会儿我买了甘蔗你要给我削好哦，我家里没有刀的，我又不会削，如果你要是不给我削的话，我就不买。”买甘蔗的大姐有些担心地问。 王华的爸爸特别大方的说：“买嘛，买嘛，包给你削好，你放心嘛。” 听说包销好，买甘蔗的大姐放心了。高高兴兴的挑了一根结疤长一些的甘蔗。拿过去让王华的爸爸给她称。 现在的王爸正忙着呢，有好几个人在那里买菜。他又要给忙着给客人递口袋，又要忙着给人家过称、收钱。 王华的爸爸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嘴里不停的在顾客的话。 “马上、马上、马上就给你称，你先等会儿。” 买甘蔗的大姐心里很怀疑。 大哥……你……确定……有时间帮我削甘蔗吗？ 看着王爸面前站的一堆人……？ 反正我觉得很悬。 黄花站在巷子门口，看着那大姐翘着嘴角一副犹豫的模样。 赶忙小跑着朝那大姐那边跑去。 “大姐，你选好了呀，来，我帮你称一下！” 黄花乐呵呵的望着那大姐笑。 那大姐看见帮忙的来了也乐了。 “呵呵，帮忙的终于来了。” 大姐阴阳怪气儿的来了一句。 黄花一老卖菜的，脸皮厚，不觉得有什么？厚着脸皮说：“嘿嘿，我这不是拿刀去了嘛，要不然拿什么帮你削皮呀。” 黄花故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说是不是？” 那大姐：“……？” 你让我说什么？ 说你是因为我来了，要买甘蔗，需要用甘蔗刀削，所以你才去拿的吗？ 拜托……，我来的时候你不在这里好不好？ 那位大姐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找不到话说。 黄花见那位大姐一脸憋屈的模样，赶忙伸手过去，把她手里的甘蔗接过来。 “来，大姐，我帮你称一下。” 黄花有些讨好的意味。 黄花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虽然把人家的嘴给堵上了。但是人家的心里难免会有些不高兴。 人家是客人嘛，不能得罪。 所以黄花一脸的讨好。 “大姐，你可真会选，你看你选的这根甘蔗，这么好看，肯定很好吃。” 黄花很狗腿的帮那位大姐，称完甘蔗，然后又拿了一个袋子让那大姐拿着。 让大姐拿着袋子，方便一会儿削好甘蔗以后，好把甘蔗削成一节一节的，放在袋子里面。 生意好 “大姐，来，给你袋子，一会儿好装甘蔗！” 大姐伸手接过袋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有……什么……会选不会选的。” 大姐伸出自己保养的很好的手，摸了摸鼻子。 好想炫耀一下自己会选甘蔗的能耐怎么办呢？ 大姐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自己会选甘蔗的诀窍，给黄花分享一下。 要是不给她分享的话，自己会闷得慌的。 唉！谁叫自己是一个爱分享的人呢。 “其实呀……这个吧……选甘蔗是很简单的。” 说到自己会选甘蔗，大姐有些得意。 “我呀……其实……我就是喜欢吃甘蔗。” 黄花：“嘿嘿，我也喜欢吃。” 黄花一边削甘蔗，一边抬头望着大姐回了一句。 那大姐听说黄花也喜欢吃，那简直就是遇到了知心人呀。 既然遇到了知心人，那当然就想多聊两句。 臭味相投嘛，自然也就聊的起来。 “我告诉你呀，我喜欢吃甘蔗，就经常的买，每年都要买好多好多的甘蔗来吃，所以呀，这经验自然而然的就有了。” 找到能和自己说闲话的啦！大姐自然心里就很开心。 之前被黄花堵的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说每天都买一根甘蔗来吃吧……至少隔一天要买一根的。” 黄花已经削好一半的甘蔗了。 要把甘蔗砍成一小节一小节的放在袋子里面。 “大姐，你看，砍这么长合适吗？” “短一点，短一点，砍两截就行，砍两截就行。” 大姐一边说，一边伸手给黄花指出要砍多长。 “对，对对，就这样。就砍这么长，两个结吧，砍一节就行。” 大姐一边指挥着黄花要砍多长一节。一边又要拿口袋装甘蔗。忙的不亦乐乎。 “手，手，手、把你的手拿开一些，要是一会儿砍到你的手就不好了。” 黄花一边砍甘蔗，一边担心她的手。就怕她什么时候把手一伸出来砍到就不麻烦了。 这大姐也真是的。你跟我说砍多长不就好了吗，还一直伸出手在那里指指指的。就不怕你的手被砍掉了吗？ 这两人在这里忙的不亦乐乎。 王爸却在那里忙的心火起。 这一个个的都不来帮忙，到底还挣不挣钱了呀。这么多人没看到我忙不过来呀。 “诶，我说你削甘蔗削快一点，不知道这里要帮忙呀。” 王爸忍了几忍，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开口催起人来。 “诶诶，快啦，马上就削完了，就只剩这一点了。” 说完这话，黄花突然想到儿子好像还没出来，还在家里睡觉。 黄花回头看了一眼菜摊上的人堆。 不行，得把儿子叫出来帮忙。 于是，黄花拿着手里还没消完的一小节甘蔗和另一只手里的甘蔗刀走到巷子门口，扯着嗓子就喊。 “王华……王华，赶快出来帮忙，我们搞不赢。” 里面的王华睡得正香呢，才懒得理自家老妈的呼喊。 吴芳听说外面搞不赢，忙走到床边伸出一只去推王华。 “王华，你快起来，他们在外边搞不赢，你赶紧去帮帮忙。” 吴芳着急的推着王华的身子。 王华懒懒的翻了一个身。 “要去……，你去……我还要睡。” 吴芳手里还抱着孩子呢。 王华这样说，吴芳心里自然不舒服。 这心里积压的不舒服多了，自然也就需要地方发泄。 这不……，吴芳心里不高兴了，王华还像一个死猪一样的睡在那里。 对什么事都不管不问的，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关我的事。 吴芳自然也就忍不住了。 “我去……” 吴芳气死了。 “你让……我去，那孩子……谁抱？你不起来，谁抱孩子，谁去帮忙。” 说着吴芳就气的抱着孩子在屋里转圈。 “你妈把甘蔗也拉出去卖了，他们还要卖菜。你不去帮忙，怎么忙的过来？” 王华还是躺在那里不动。 吴芳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人还在那里睡着不动。 他莫不是猪变的吧，这都多大一天了，竟然还睡得下去。 家里的菜到底还要不要卖？ 昨天进回来的甘蔗还要不要卖？ 他到底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这人怎么能这样呢，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你到底要不要去帮忙？” 吴芳几步走到床前：“如果你不去帮忙的话，那你起来把孩子带着，我去帮忙吧。” 王华见吴芳实在吵得很，一副你不起来，我就不走的架势。 “你干嘛？” 王华翻身坐起来。 “还让不让人睡觉啦，你睡醒了，不代表别人都睡醒了。” 王华那张长满胡渣的脸上满是不耐烦。 王华有几天没有刮胡子了。 那张脸上的胡渣长得又粗，看着就挺扎人的。 也不知道他那胡子是怎么长的。 整个下巴长满了胡子不说，还蔓延到了两个耳朵下面。 那胡子围绕着，整个下巴和两个耳朵长了一圈。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头发长到耳朵下面呢，然后再蔓延到了下巴上。 如果他那胡子再过几天都不刮的话，要是晚上走出去，脸上再画点啥的话。绝对能到死人。 这时的王华，就是用这样的一张脸，用满是不耐烦的眼神望着吴芳。 “你要去帮忙……就去，又没有人拦着你。” 这里面眼看就有要吵起来的架势。 而外面这时却忙的不可开交。 这时的黄花也已经给那位大姐削好了甘蔗，那大姐也给了钱，提着自己刚买的甘蔗走了。 大姐走的时候还有些遗憾。 原本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和自己聊天儿的人。却没想到人家那么忙。 大姐原本还想和黄花聊聊天的，可是看她一幅，忙的喘不过气来的模样，也只好作罢。 没办法，她只能带着遗憾的走了。 大姐只能寄希望于，下次再遇上黄花的时候，她不要那么忙，自己就可以找她和自己聊天儿了。 今天的生意是真的好。 就只这么一会儿，昨天晚上剥的豆子都已经卖完了。 现在还有人要等着买豆子，让人给剥出来。 下午拉出去 黄花正在忙着给人剥豆子，王华的爸爸也忙的脚不沾地。 而面前的一堆顾客也正在吹。 剥快一点，剥快一点，我还赶着拿回去弄。 快点给我称，快点给我称，我还去买其它的东西。 我先来的先给我称。 我先选好的先给我称一下。 来来来，你收钱。 几个顾客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有些对着王华的爸爸说，有些对着王华妈妈黄花说。 “称嘛，称嘛，慢慢来嘛，一个一个的来。” 王华的爸爸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这一早上的，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好多钱！” 黄花接过钱问王华的爸爸。这个人该收多少钱？ “找两块，找两块，你找给我两块就可以了。”客人赶忙接过话说。 说完还四处 去看了一下，仿佛有什么在追他似的。如果他要是说慢了的话，就把他给追上了。 黄花也是个精明的，她才不相信那个客人说的话。他要问过王华的爸爸再说。 “他爸这个找多少钱？” 王爸听见又在问他，要找多少钱回头看了黄花一眼。又顺着黄花的目光，看了黄花对面的，那个买菜的客人一眼。 “找1块5。” “诶，你倒是快给我称一下呀，我赶时间的。”有个人买菜的客人看见他在看旁边，怕他又跑去旁边帮忙。让他又在那里等。赶忙开口催人。 “1块5，你找她1块5就是。” 王爸回头看了催自己的那人一眼，伸手接过她递过来，要称的菜。 抓紧时间又给黄华说了一遍，回过头，就又忙着称自己手里提着菜。 “别催嘛，你催嘛，我晓得给你称。” 黄花现在知道该找那人多少钱，就在钱兜里找出1块5，找给那人。 对面的那人见自己没有占便成那几毛钱的便宜，有些遗憾。又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她那点不好意思，在脑袋里，一闪就过了，她每天都买菜，早就练出了堪比城墙厚的脸皮出来。 那人有些无奈的叹息。 唉，今天这几毛钱的便宜是捡不成了。 那人的脑袋一转，眼珠子骨碌碌的在菜摊子上看了一圈。 哼，你不让我占便宜，我就要占你的便宜，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这菜摊子上不是有小葱吗，你不让我占五毛钱的便宜，我就捡你的小葱。 怎么样，怎么样，这便宜我还不是得占。 那人伸手接过黄花找给自己的1块5毛钱，伸手就到菜摊子上的放小葱的地方，捡了两根小葱放在自己的袋子里。 还特别得意的冲着黄花的方向笑了一下。 看，我这还不是占了你家的便宜了吗，让你找两块，你不找两快，非要找给我1块5。那就别怪我要拿你的小葱了。 黄花这时正忙着剥豆子，可没时间去理她。 当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她看自己的眼神，更没有注意到她拿自家的小葱。 同那人一起买菜的顾客倒是有人看到。但是谁又会去当这个讨人厌的人呐？ 大家都是每天买菜的，今天没看见，明天也会碰上的。再说大家也都是那种喜欢占点小便宜的人。 大家都是同类人，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说什么。 谁都怕自个儿要是说了，那么下次自己再贪小便宜的时候，不小心被那个人看见了，那个人要是出来捣乱怎么办，自己岂不是很丢人？ 王爸倒是撇见了，但是没有说什么。 人家买菜的老婆婆本来就喜欢占小便宜。 而且人家明天还要来买菜，如果你不让她贪点儿小便宜的话，那人家明天不来买了，去别家买，那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了，人家也就只拿了两根小葱而且，那两根小葱又不重，也值不了几个钱，恐怕半两都不到吧。 她爱占，就让她占吧，让她占点小便宜，她心里也高兴。 今天让她高兴了，那么……她明天就还得来。 这种长久的生意，不能在乎那一根两根的小葱的。 这两人在这外边，忙的热火朝天的，都不知道里面的两人有没有吵架。 这时坝子里头，又来了两个买甘蔗的老姐妹儿。 黄花招呼了一声，让两人先选着。 “王华……王华……赶紧出来卖甘蔗，有人来买甘蔗了。” 黄花蹬、蹬、蹬，几步就跑到巷子门口，扯着嗓子就喊。 “王华……我们搞不赢……外面很忙的，有很多的人来买东西，你赶紧出来帮忙。” 屋里边的两人听见黄花又在喊。 王华没什么反应，继续躺在床上。 吴芳听见外面的喊声，特别的着急。 “王华，你还不赶快起来，妈都在外面喊你了，说有人买甘蔗。”吴芳抱着孩子在屋里着急的跳脚。 “你倒是快起来呀！妈都说了，他们搞不赢，有很多人来买菜。” “又不是我让她拿出去卖的，她要卖，她卖她的，我本来就没打算早上拉出去卖。我是要等着下午才拿出去卖的。她搞不赢，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她把杆子拿出去卖的。” 王华说完，拉过被子，蒙住头继续睡他的大觉去了。 我不去帮忙，我不去帮忙，我就不去帮忙，你能拿我怎么样？ 人家要睡觉，还不让人睡了，真是的……，哼。 再说了，我现在多睡一会儿，等晚上我多卖会儿，多守会儿摊子不是一样的吗，真是的。 说不定晚上买甘蔗的人还多一些啦，真是的，早上又没有多少人买，你让我现在出去卖甘蔗，那不是浪费时间吗，觉也没睡着。甘蔗也没卖出去多少。这不是浪费时间是什么？ 王华才不管别人着不着急，反正他现在想睡觉就是了，谁也别想把他吵起来。 吴芳见王华一副不管不问的模样，蒙头大睡，又气又急。 吴芳再气，再急，也没有办法。 人家不起来，人家一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把我叫起来的模样。 人家都已经把态度，摆得这么正了，自己又能怎么办？ 吴芳实在不想和他吵。 吴芳知道，如果自己再留下来的话，肯定要和他吵起来。索性摇摇头，抱着孩子往外走去。 四斤二两 吴芳刚走到巷子门口，就看到黄花的手里正拿着一根甘蔗，正在过称。 而王华的爸爸那里，有几个老婆婆正在催着他快给自己称自己手里的东西。 “四斤二两，四斤二两，你这根甘蔗刚好四斤二两，前后都是双数，而且刚好是翻倍的。你可真会选，你这运气可真好……” 黄花一手拿着称，一手把甘蔗从称上面拿下来。 这一抬头，就看见吴芳抱着孩子从巷子里面往外走。 “呵呵，哪里，哪里，我就是随便选的，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一选就选到这么好的两个数字。” 买甘蔗的，两姐妹当中的姐姐刚说完，妹妹就赶紧乐呵呵的接口道：“可不是吗，我姐呀，运气就是好。今天早上他儿子还打电话回来，说他耍了女朋友啦。” 妹妹说着不免有些得意，因为这是她的姐姐。她的姐姐的运气好也就代表自己的运气好。 “你看这不，刚一出来买甘蔗吃，运气就这么好，一选就选到两个双数，说不定呀，今年过年他儿子就要给她带儿媳妇儿回来喽。 我呀，也跟着沾沾光，看看侄儿媳妇儿，说不定呀。还可以让侄儿媳妇儿给我那个小子也介绍一个她的朋友亲戚什么的。” 因为这句话，两姐妹都高兴的合不拢嘴。 两姐妹都忙着高兴，谁也没有注意到黄花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吴芳……怎么你一个人出来啦？王华呢，他怎么还没有出来？” 黄花看着吴芳一个人抱着孩子出来，心里有些疑惑。 这怎么……该出来帮忙的人没有出来，这不帮忙的人倒是出来了。 你说你，你要是想出来帮忙的话，孩子就该放在屋里面，让王华带着呀，怎么还把孩子给带出来了。 你把孩子给带出来，能帮得上忙吗？能解决问题吗？也不把王华给叫出来。 “他还在睡觉。” 吴芳不满的努努嘴。 你儿子有睡懒觉的习惯，你不知道吗？ 他不出来关我什么事。 “我在这外面喊你们出来帮忙，你们一次都没听见吗？我可是喊了两次的。” 我那声音也不小啊，不可能听不见的。 “听见啦，你儿子不想起来。” 吴芳嘟着嘴有些不满。你叫的那么大声，怎么可能听不见，八皮坡都听见了。 “那为什么没有人回答我？” 黄花有些不高兴，既然听见了，为什么不答应一声？ 黄花虽然心里不高兴，可面上还是维持着微笑，毕竟她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现在自己在干什么。 而且自己刚给人家称完甘蔗，人家还没给钱呢。你要是甩脸子的话，把人家给吓跑了，怎么办？这一单生意可就做不成呢。 一想到生意做不成了，黄花赶紧给人算账，让人给钱。 等把钱收了，黄花这才一只手拿甘蔗刀，一只手拿着甘蔗。慢慢悠悠的给人削甘蔗。 黄花一边削甘蔗，一边抬头看了吴芳一眼。 吴芳抱着孩子，就站在坝子的角落里看着这边。 黄花看见吴芳站在那里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问你话呢，既然听见了我在叫人，那你为什么不把王华喊出来帮忙？” 黄花的语气里带了些情绪。 “我叫了他啦，他不起来，我能怎么办，还差点和我吵起来了。” 吴芳委屈呀！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呀，你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知道他是什么脾气吗？竟然还在这里怪我！ “他说了，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把他给叫起来，他还没有睡醒，他还要继续睡，谁也别想打扰他。”吴芳气呼呼的说道。 黄花：“？”我儿子有这么凶吗？ 事实上，她儿子就是这样的。他想睡觉，谁也别想把他叫起来。 “那你就不知道问问他，他那甘蔗进回来是干什么用的，要不要卖？留着长霉的吗？”黄花知道自家儿子的脾气，所以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你说……我要这样问会发生什么？” 你是很想我们吵架是吗？我们吵架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你就喜欢看我们吵架，你有这样的癖好。 不过，这话吴芳没敢问出来，她知道，如果自己要把后面这句话给问出来的话，铁定得吵起来。 她可不想吵架，吵架很累的伤身。 黄花：“？？？”我儿子会怎么样？ 黄花很认真的思考，如果吴芳把这话给问出来，自家儿子会……怎么样？ 唔…… 大概吴芳会被骂吧。 而且很有可能两人会大吵一架。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以前的吴芳可是很乖的。不管说什么，她听着就是。 现在的吴芳可不行，她要是听的不高兴的话，就会怼回去。 而且要是把她给惹毛了，她还会和你大吵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外面待的时间长了，给学坏了，还是脾气见长了。 黄花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既然自家儿子不出来帮忙，就不帮忙呗，要是再继续下去的话肯定得吵起来。 再说现在可正在做生意呢。 要是现在吵起来的话，那多不好，到时候，把客人都给吓跑了。那自己家进的这些货卖给谁？ 要是这些东西不卖出去的话，那还挣什么钱，吃什么。 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黄花赶紧摇摇头，把这话题给抛开。 刚好这时，黄花也把甘蔗给削好了。 “两位大姐，甘蔗给削好了，你们要吃着好吃，下次再来买啊。” 黄花满脸堆笑的忽悠两位大姐下次再来买自家的甘蔗吃。 “我跟你们讲啊，现在吃甘蔗有点早。味道可能要差一些，如果你们下次再来买我家的甘蔗，保证好吃，甜的不能再甜。” 那两姐妹也乐呵呵的说：“呵呵，是吗？那我相信你，既然你说这次的味道要差一些，那我就将就着吃。下次再来买你家的，下次要是不好吃的话，那我就不来买你家的了。” 两姐妹，一幅怕上当受骗的模样。 “如果你没有骗我，真的如你所说，这次的味道差一些，下次的更好吃的话。那我以后都来你家买甘蔗吃。” 不骗你 “嗨，你就放心吧，绝对不骗你！” 对于忽悠客人，来自家买东西，黄花很有一套。 “你们下次就放心的来吧，保证你好吃！不好吃，不甜，不要钱。” 黄花在心里乐呵呵的想，我都这样说啦，我都这样保证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黄花一脸谄媚的笑。 “我们下午还要卖的，我们下午会拉到上面去卖，拿到那个厂门口去卖。” 黄花极力的推销自家的产品。 “对了，我们家还卖菠萝，如果你们喜欢吃的话，可以来看看。下午是我儿子拉出去卖。” 黄花怕人家走错地方，跑到别人家去，照顾别人家的生意去了，赶忙给人家说清楚，是谁拿到上面去卖，让人家别认错了人，别买错了人家的东西。 “我儿子你认识吧，我儿子比我高一点，瘦瘦的哦。对了，那里那个抱着孩子，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的，那个就是我家儿媳妇儿。你看到她就知道谁是我儿子，她会和我儿子一起拉着甘蔗和菠萝出去卖的。你看到有她在的地方，那就是我儿子摆的摊子。 你们应该认识我家儿子的，他以前就在这菜摊子上帮我们卖过菜的。而且以前呢，他也跑过三轮车，你们应该也坐过他的三轮车。 我儿子呀，可会选东西了，他买回来的东西都是好的。不好的呀，他呀，都不会拿来卖的。 我儿子说，要卖就卖好的，别整人家，你这次整了人家，下次人家就不来买了，人家不照顾你的生意，你的东西就卖不出去，东西卖不出去，也就没有钱挣，没有钱挣，你也没饭吃，不是。”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理，这卖东西呀，就是要讲究诚实，就是要卖好的，别整人家，你要是整了人家呀，人家就不会再来买了，我买东西都是这样的，要是别人整了我，我就不再也不去他家买了。” 这老姐妹俩，一致都觉得黄花说的很对，不住的点头。 两姐妹里的妹妹很自豪的说：“我和我姐都不去那种，光整人，不诚实的人，那里去买东西的。我们呀，就喜欢去那种诚实的人，那里去买东西，那种不老实的人呀，不管他说的有多好，说的天花乱坠的，我都不会去买的。”说着转头望着自家姐姐：“姐，你说对吧？” 那两姐妹里的姐姐不住的点头：“对，对对，你说的对，就是这样的，我们不去买那些光整人的东西。” 这让黄花忍不住，要宣传自家的口碑。 “对，对对，我们家就讲诚信，我家那位，就特别的老实，你别看他一副……嗯……不怎么说话的模样。他呀，其实就是不会说话，但是卖东西特别的实在，差一点，称平一点，称得不望，他都会给别人补上的……” 那两姐妹中的妹妹，生怕别人抢了她的话似的，别人还没说完，她就赶紧抢过话头。 “就是的呀，就是看你们家的卖菜的那位，特别的老实，所以我们姐妹俩都喜欢在你们家买菜。” 吴芳就站在坝子里的角落里，看着自家婆婆忽悠客人。 “诶，对了，你们今天还没有买菜吧，看看要买点什么菜不？” 黄花看见那姐妹俩手里没有提着菜，于是就开口问。 希望那姐妹俩，再照顾一下自家的生意，再买一些菜提回去。 “来，快过来看看，今天的菜都是很新鲜的。都是今天早上才拿回来的。” 姐妹俩原本是打算出去吃的。 可顺着黄花的目光看过去，今天的菜，还真就挺新鲜的。 两姐妹商量了一下，临时决定，还是买点菜回去，在家里自己煮。 因为每天买菜的原因，两姐妹看着今天这菜，的确很新鲜。就舍不得撒手，就手痒，就想买一些回去。 这样想着，两姐妹就走到了菜摊子旁边。 “哎，老板给我拿个袋子。” 黄花看了一眼坝子里面站着的吴芳，回头就跟过去拿袋子。 “来，给，袋子，慢慢的选啊，别着急。” 黄花对待客人很随意，她已经是老油条了。这在这里做生意都已经有好几年了。 而吴芳却没有人理，仿佛刚才的小插曲，都不存在的。 既然都没有人理自己，吴芳就转身抱着孩子回屋去了。 而吴芳招呼完这两人买菜，就赶忙坐下剥豆子。 虽然这时，买菜的人渐渐少了下来。王华的爸爸一个人也能忙的过来。但是……豆子却不够卖。 因为豆子要一颗一颗的剥，所以剥豆子就特别的慢。一下子是剥不出来多少的。 如果一个人要剥半斤豆子的话，都要剥好一会儿。 为了能多卖一些豆子，所以只要有时间，老两口就会赶紧剥几颗豆子。 整个菜摊子上，就只有豆子的利润是最高的。 因为大家都嫌麻烦，不想剥豆子，所以豆子的利润，自然而然就变得高了起来。 吴芳很意外。 她没想到，自己回到屋里，王华竟然起床了。 自己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王华正站在床边穿衣服。 这可真是…… 自己这一出一进的，才没有多大一会儿，他竟然就起来了。 真是稀罕。 他不是说不起来吗？他不是说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起来吗？ “怎么，舍得起来了？”吴芳阴阳怪气儿的说。 “怎么，看到我起来，你好像很不开心。”王华一脸的嘲讽。 “怎么可能，看到你起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吴芳有些不服气的回怼回去。 王华回头望着她：“我起不起床，你有什么可高兴可不高兴的。” 吴芳被王华这直直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舒服。 吴芳：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脸上又没有花。 吴芳瞪了王华一会儿。见王华还是没有收回目光，还是那样看着自己。 吴芳心里有些不高兴，装做不经意的转过头。 “我去看看厨房里的火还燃着没有。”说完抱着孩子转身就往厨房走去。 王华：？？？ 怎么回事，不就是看看你吗？看人难道还犯法了？ 我不就是觉得你最近有些不一样吗，所以想看一下到底哪里不一样。 给看走了 没想到就这么看你一会儿，就把你给看走了。 怎么感觉，你有点儿像是落荒而逃似的。 你今天早上，不会是犯了什么错吧？ 想到这里，王华摇了摇头。 不可能吧，这才多大会儿，她不过就是出去走了一圈儿回来。这就犯错啦。没这么快的吧。 算了，管它的啦，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 唉，有点饿了，还是赶紧收拾一下吧，好出去弄点吃的。 吴芳刚走出来，就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 自己为什么要跑呀？ 自己没有干什么事呀，没有犯什么错呀，怎么感觉像是犯了错，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好丢人，自己怎么老干这种事。 其实吴芳一直都不知道害羞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是害羞？又为什么要害羞？对于这些吴芳完全不懂。 其实对于王华，吴芳一直都是害羞的。 不管是……从第一次见面的不敢看人，还是之后的，只要人家一看着自己，她就会不自在的低下头，又或者转过头不敢看，又或者是走开。 其实……不光在王华这里有这种反应。 就是在亲戚，又或者是在其它人那里都是一样的，只要别人一夸她，又或者是说了她什么的。还有就是，如果有谁盯着她看，她都会有这样的连锁反应。 吴芳一直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要又发生这种情况，她只知道自己会不好意思，会想躲。 吴芳曾经想改变这种状态，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犯错。 可自己为什么总想着要躲呢？ 吴芳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状态。 明明自己就没有犯什么错，却偏偏要搞的，自己像是犯了天大的错似的。 这怎么，可以不可以的？ 自己明明没有犯错，为什么要让人家觉得自己做错事了？ 所以她想改。 可是……这要改一个习惯的话，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那时的吴芳并不知道要改一个习惯有多难。 她只知道自己很不喜欢这种习惯，她要改。她必须得把这个习惯给改掉。 于是吴芳就努力的要改这个习惯。 可是在努力了好多次以后都没有改掉这样的习惯。 每次面对外人的时候，这个习惯都会下意识的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在面对买菜的客人的时候，她却没有这样的反应。 吴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怕人，又好像不怕人。 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在面对买菜的客人和身边的人或者是亲戚为什么会不一样？ 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吴芳想了好久都没有想通。 之后吴芳就想如果自己把王华和身边的人都想象成买菜的客人，那会不会，就会不一样呢。 于是吴芳就这样试着做了。 可是吴芳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样下来的结果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吴芳没想到的是，她想把这两者混为一谈，完全是不可能的。 吴芳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在看看别人就没有这样的反应。 比如说妈妈，她在对待身边的人的时候就没有这样的反应，再看看王华，王华的爸妈，他们在面对身边人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反应。 吴芳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吴芳走到厨房里的炉子旁边一看，炉子里面的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唉……，看来今天早上想吃个早饭都有点困难。 吴芳摇头晃脑的转过身，就看见王华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炉子里面的火熄了。” 王华看见吴芳那唉声叹气摇头晃脑的模样，就知道炉子里面的火肯定熄灭了。 吴芳知道他看见了还要问，心里有些不舒服。 吴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明知故问的人。 “知道了还问。”有意思吗？吴芳瞪了他一眼。 “我出去叫妈进来生火，煮面吃。”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去，也不管吴芳在后面生不生气。 儿子都有了，你爸妈又离了婚，谁管你，你爸又是那种脑子有问题的人，他不整你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管你，呵呵！怎么可能。 我没有不管你，让你待在我们家有饭吃，有衣服穿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再说了，就算我对你不怎么好，又能怎么样，你还能把我给吃了不成？ 反正就算你在我这里受了委屈，你也没地方去。 就算你心里有气，跑到你妈那里去耍几天，最后还不是得回来。 王华就是因为这一点。每次和吴芳吵了架以后，他都不会管人家的。 王华只管自己的心里开心就行，从来都不会管吴方开不开心。事情怎么样？ 王华只管自己的心情舒畅了就好，至于吴芳的心情好不好，与自己无关。 反正不管她的心情好与不好，吴芳都得在自己家里待着。再说她又没有地方去，她不在自己家里待着，又能去哪里？ 是去她爸家，还是去她妈家，她爸一个人，又不会管她。 别说不管她了，还经常骂她，让她滚的。 如果要去她妈家的话。那谁都知道她妈是另外嫁了人的。她要到她妈妈那里去住的话，合适吗？她的那个后爸爸，同意吗，高兴她去吗？ 所以呀，王华还就觉得，还是自己家里好。 自己家里愿意收留她，她应该很开心才对。 吴芳就闷闷地站在厨房里，看着王华离去的背影。 吴芳就这样翘着嘴角，站在那里发呆似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直到黄花的声音从巷子里面传来，她才回过神来。 “吴芳……炉子里面的火都熄灭了，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啊！”吴芳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自己不知道干嘛要在这里站着。 “我说，炉子里面的火已经熄灭了，要吃面的话，还得等一会儿，我要生火，还得先砍柴。”黄花又说了一遍。 “哦，我知道啦，我就是在这里站一会儿。” 吴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站着，感觉有点尴尬。 “王华说，他饿了，他出去找你回来，煮面给他吃。他出去帮忙。” 下午 “我知道了，他跟我说过。”说完黄花见吴芳还杵在那里不动，于是又开口：“哎，我说你怎么还站在那里不动呢，我都说我要生活啦，你站在那里我怎么生火呀，我还得进去拿柴出来，把柴砍成小节才能生火，你站在门口挡着路。你让我怎么进去？” “啊！”吴芳反应过来，四处看了看，自己的确挡着路了。 于是赶紧抱着孩子从厨房门口走出来，站在巷子里面。 “嘿、嘿，我说你干嘛啦，怎么老是在那里杵着，不是在这儿杵着，就是在那里杵着，你在那里杵着干嘛呀，还不赶紧把我的大孙子给抱进屋里去，一会儿我在这里生火的时候，会有很多的灰，有很大的烟。要是呛着我大孙子怎么办？” 黄花气呼呼的说。 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没眼力见。 幸好，孩子大多都是我带的，要是每天都让她带的话，还不知道要把孩子给带成什么样。 咱们王家几房堂兄弟，都没有一个是有儿子的，他们每家都生了两个，两个都是女儿，就我们家有一个儿子，可得看好了。 这可是咱们王家的宝贝疙瘩，是要给王家传承香火的人。 “哦，好，我这就进屋去。”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在巷子里面站一会儿嘛。 我站一会儿就惹着你了，我站在门口，你说我挡着你。我让你了，我站在巷子里面，你还说我挡着你，真是的。 也不知道我到底挡着你哪里了，再说了，你这不是还没有生火吗？ 而且就算你在生火的时候，我要是看到烟大的话，我自然会把孩子给抱走啊。我又不是傻子，还站在那里让烟熏呀。 吴芳抱着孩子走到屋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转身抱着孩子到外面的坝子里面去了。 吴芳感觉自己很孤独。 吴芳觉得，不管自己走到谁的面前，似乎谁都不想看见自己似的，总想把自己往外赶。 吴芳孤独的抱着孩子从巷子里面往外走去。 吴芳想到热闹的地方去。 她不想这样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待着。 就算有孩子陪着自己，吴芳还是感觉自己很孤单。 孩子现在还小，又不会说话，有的时候，吴芳想找个人说会儿话都没有。只能自言自语，或者是对着不会说话的儿子说。 可是在吴芳对着儿子说了以后，又会想自己对儿子说的这些话会不会影响到儿子的成长。会不会影响儿子的思想，毕竟儿子还很小，本身自己的情绪就不好，会不会影响儿子的情绪，让儿子也跟着不开心。也不知道儿子听不听得懂自己说话，听不懂倒还好。要是听懂了怎么办？ 儿子还这么小，要是影响了心情，没有好的心情，儿子还怎么长得好？ 虽然老年人都说小孩子听不懂大人说话。 可是吴芳却觉得，儿子虽然小，他却能听懂自己说话。 就算他不懂自己话里面的意思，可是他能感觉得到，里面的心情。 吴芳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儿子面前不开心或者是掉眼泪的时候。她就会发现自己的儿子会咿咿呀呀的望着自己说个不停，仿佛在对自己说：妈妈别难过，有宝宝陪你。 每当那个时候，孩子都会咿咿呀呀的望着自家妈妈说个不停。而且还会手舞足蹈的挥舞着自己的小手手，往妈妈的脸上抓去，那模样好像在说：妈妈你别哭，再哭我就抓你了哦。 可每次看到孩子这样吴芳就会哭的更凶。 连孩子都知道自己心情不好，要安慰自己，可是大人呢，大人却不知道。 一想到这里，吴芳心里就会更难过，那眼泪就会流的更凶，怎么都停不下来，就像决堤的洪水似的。 吴芳喜欢热闹的地方。 吴芳害怕一个人，她不喜欢一个人待着。 可是在人多的地方，吴芳也同样害怕。 因为在人多的地方，吴芳会觉得自己更孤独。 不管多热闹的地方，不管那里有再多的人，始终没有一个，是关心自己的。 在人堆里，吴芳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会理自己的人。 可不知道怎么的，吴芳总是会往人多的地方走。她只要知道哪里人多，她就会想要到哪里去。 就比如现在，吴芳就想往外面走，因为她知道外面有很多人，外面很热闹。 王华现在就在外面，王华的爸爸也在外面。外面还有很多，买菜卖菜的人，也有很多过路的人。 虽然外面的这些人都不一定会理自己，可是……吴芳还是喜欢待在这外面，喜欢待在这人多的地方。 呆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吴芳虽然心里孤独，但是却不会觉得害怕。 虽然自己融入不进去，那份热闹里，但是站在角落里看着也是好的。 时间滴滴答答的往前跑着。转眼就到了下午。 王华的爸爸拉着三轮车出门了。因为生意好，今天早上的菜卖的没剩下多少了。 所以今天下午王爸爸，要拉着三轮车到城里面去进货。 等王爸爸走了。王华和吴芳也在收拾着人力货三轮车和菠萝、甘蔗。 王华把水提到巷子里面，吴芳就在巷子里面洗甘蔗。因为甘蔗上面粘了很多的泥，不太好看，所以王华就提了一桶水，让吴芳把上面的泥洗干净好拉出去卖。 洗干净了的红甘蔗黑红黑红的，看了特别的惹人眼。 看着这红甘蔗，别说那些喜欢吃甘蔗的人，就是王华和吴芳他们这些卖甘蔗的人。都特别的喜欢，都很馋，看着都流口水了，都想吃。 可是现在却不是吃的时候，他们得赶紧把这些给收拾出来。然后再拉到外面去，把摊子给支起来。 吴芳忙着洗甘蔗，王华就去捡菠萝、洗瓶子。 这透明的玻璃瓶子，还是在吃午饭前王华特意到外边去买的。 吴芳跟着王华这么久，就只卖过菜，没有卖过菠萝，所以不知道卖这个菠萝，要买这么个透明的玻璃瓶子干什么？ 别说是卖菠萝啦，以前吴芳都没有吃过菠萝，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要买这么个透明的玻璃瓶子做什么？ 以前在家的时候，一家六口全都要靠妈妈种点菜，卖了以后来支撑家里的生活。哪里还有余钱来买这些吃。 馋嘴! 有的时候两孩子馋嘴会吵着让妈妈给买东西吃。 每次只要妈妈要上街卖菜的话，两孩子都会眼巴巴的望着妈妈缠着妈妈。要妈妈给自己带东西回来。 妈妈看着俩孩子馋的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忍心。 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有东西吃，而自己家的孩子没有，其实妈妈的心里也不好受。 所以妈妈上街经常都会买一些烂苹果，又或者是人家卖剩下的，不好卖的，看着有些丑的小苹果。 只要遇上有这种的小苹果，妈妈都会买一些回来给孩子们解馋。 每当妈妈买苹果回来的时候，孩子们都会很开心，不管是烂的、还是小的、不好看的。孩子们都会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吃掉。完全没有要嫌弃的心理，因为两孩子都知道这是妈妈辛苦种菜卖菜换来的。 家里条件不好，爸爸又是个懒的，爷爷奶奶身体也不好了。所以家里的情况也越来越糟糕，能有的吃就不错了，哪还能嫌弃呀。 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吴芳，自然也就不知道卖菠萝需要些什么。 不过吴芳是个好学的好孩子，不知道就要问。 “你买这么大个玻璃瓶子做什么？” 王华不知道吴芳不懂这些，随口就答：“当然是卖菠萝要用的，你问这干啥？” “哦！”吴芳现在知道了，原来卖菠萝要用玻璃瓶子啊。 可是这卖菠萝跟玻璃瓶子有什么关系呢？这要怎么用？ 吴芳虽然害怕王华会笑话自己啥也不知道，虽然怕被笑话，可是这还得问呀，如果要不问的话，自己就真的什么也不懂，那岂不是更糟糕？ “你买这玻璃瓶子是要做什么用的？是要把菠萝放在里面卖吗？” “啊！”王华没想到吴芳会这样问。 她难到没有看到过人家是怎么卖菠萝的？ 王华有些想不明白。 按理说……她应该知道的呀？ 就算以前她不知道，那她现在也应该知道的呀！ 这时王华才发现，吴芳到自己家里来已经有两年多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这一转眼自己的儿子都开始学走路了。 想想当初自己为了娶到媳妇儿，可真是费尽了心思。 没想到这一转眼自己娶媳妇儿都已经有两年多了。 而且呀，这个媳妇儿可是白捡的，什么也没帮不。 你说自个儿那会儿着什么急呀？ 那时候，一个又一个的相亲。老妈一个又一个的给见面礼，一桌又一桌的做吃的招待人家。结果了，人家还不干，还跟别人跑了。 再看看现在，不用哄着人家，人家就已经待在自己家里不走了。哪像以前相看的那些一个个跟人精似的。整天像祖宗一样的供着她，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好话哄着，忙前忙后的陪着伺候着。结果……唉，人家还不是一样，瞧不上自己。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缘分吧，缘分没有到的时候，不管你再怎么努力，人家都不会来。你看现在缘分到了。人家来你家赶都赶不走。 你看看现在这个，不就是这样吗，有的时候吵架了。自己连哄都没有哄一句，她还不是像没事人一样的。好好的过日子，干活带娃。 这缘分的力量可真大呀！有了缘分，啥也不怕。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个要怎么用。”王华感到有些稀奇。这都跟着自己两年多啦，竟然不知道这个要怎么用，这可真够稀奇的。 咦，难道自己没有买过给她吃吗？ 吴芳对着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王华：“--”还真不知道呀。王华好好的想了想，自己好像还真没有买过给她吃。 好吧，就算我没有买过给你吃，那你总看见过吧。嗯，那你……总自己买过吧。 你说你……诶……就算你没有自己买过来吃吧，那你看见过别人卖吧。 你说你怎么能说自己不知道了。你跟着我的这两年多，我可没有说不让你买东西吃啊。 要是走出去，你可别说我虐待你，不给你东西吃啊。这可是你自己没有见识。 “哦，好吧，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给你讲一下。”王华有些无奈，又带着点儿嘲笑的意思：“你可真笨的，连这个都不知道。” 王华呵呵的笑了两声。 “我告诉你啊，一会儿咱们把摊子摆好以后，就把这菠萝里面的被擦伤的菠萝选出来，把它的皮儿削掉，然后在切成一半一半的。在用水洗一下，用筷子穿上，穿在筷子上以后，再放在玻璃瓶里面卖。” 王华用嘲讽的眼神看了吴芳一眼。这个都不知道，可真够笨的。 “现在知道了吗？” 吴芳可是个认真的小姑娘，王华给自己讲。她就认真的听。完全没有看见或注意到，王华那里一脸的嘲讽和话语里面的嘲笑。 吴芳一边认真的听王华给自己讲要怎么用那个玻璃瓶。又一边认真地低着头洗甘蔗。 这时黄花牵着孩子从外面走进来：“你们怎么还没有出去摆摊儿呀！你爸他都已经走了好久了。” 黄花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看见两人还在屋里忙活。这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你们赶紧的，几下弄好，弄好了，好拉出去卖，你看看人家。好多人都拉着出去摆摊儿了。你们再这样不赶紧的。要是一会儿出去迟了，好的摊位都被人家给抢完了，到时候看你们到哪里去摆摊。到时候看你们的东西卖给谁。” “妈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面对妈妈黄花的担心，王华不以为意。 面对儿子的不着急，黄花就更担心了。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吧。 “你让我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人家都拉出去摆摊儿了。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 黄花一把把孙子抱起来。 抱好自家的大孙子，黄花走到自家儿子的身边：“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黄花气的一只手抱着孙儿，伸出一只手指着自家儿子：“你，你你，你是要气死我吗？你看人家都出摊了，你还在这里挨。” 黄花说完喘了一口气，接着继续唠叨自家儿子：“你说你要是去迟了，哪里还有好多摊位留给你。今天你爸没有去摆摊，他要是去摆摊的话，还可以帮你留个摊位，他现在没有去，进城里进货去了。你说谁帮你找摊位？” 摆摊 “我又不去外面大公路上去卖。我就拉到上面的三叉口去卖，那里又不需要抢摊位，那里那么宽的地方还用得着抢吗？” 王华对于老妈的但心有些无语。 自己摆摊难道还不知道要找地方吗，还要等着她来说。 等她想起来，早就黄花菜都凉了。 “啊，你不去外面大公路上去卖呀？”黄花有点懵：“外面大公路上那么多的人，每天下班的时候，一群一群的人从那里路过，你不去那里卖，你到三叉路口去卖，那理可没有这么热闹。” “你知道啥呀，外面的都是些农民工，人家那些打工的人，能经常买这些吃的吗？”王华就知道自家老妈不懂这些。 “啊，是这样的吗，可是外边这么多的人总要卖几个的吧。”黄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有些弱弱的。外面的人虽然很多，可大多都是农民工，很节省的。 有的时候虽然有些人会馋，会想吃，会买一些，但是那都是很少的。 “哎呀，妈，你就别说了，我知道哪里好卖。”王华有些不耐烦，自家妈妈总在那里叨叨叨叨叨叨的，也不嫌烦。 吴芳什么也没有说，一直安静的低着头，在那里洗甘蔗，一边又听支着耳朵，听着母子两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讨论，在哪里摆摊，哪里好卖。 吴芳在那里静静的听着，那母子两，一个在那里着急的火上房，催着儿子赶紧把东西拿出去卖。一个却淡定的不像样。 王华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惹的黄花直跳脚。 这个儿子不是我生的，真不是我生的，我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儿子呢，一点都不像我。 这眼看着外面的摊位都被别人给占满了，他竟然还在那里，不着急。 这进了这么些货回来，也不着急拿出去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儿子呀，我说你倒是快些呀，这眼看就要天黑了，你还不拉出去，到时候卖给谁呀？” 遇上这么个不着急的儿子，黄花感到很无奈。 “你管我卖给谁，想要知道我卖给谁，你一会儿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于自家这个多事的老妈，王华真的觉得很头疼。 这都多少年了，老妈这成天就知道瞎担心的毛病，怎么还不改呀。 唉，真是的，人家要做什么难道人家还不知道吗？还需要你成天的提醒。 自从把这批货进回来。 今天一大早的就不知道喊了多少次。吵的人家想睡个懒觉都睡不清净。 而且她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在吵吵吵。 人家要卖东西难道还不知道提前把地方给看好呀。 如果没有把地方给看好，那自己还敢去进货回来卖吗？ 真是的，老妈就是爱管闲事。 黄花一听儿子这样说，自己有些不乐意了。 “怎么说话的啦，啊，我可是你妈知道吗，你这样对我说话，你就不亏心吗？” “我亏什么心呀？”王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王华没想到自己说的这么小声，还是被黄花耳尖的听到了。 “你说什么呢，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 黄花把怀里的孙儿放在地上站着，一只手牵着小孙孙，另外一只手指着自家儿子就开始骂。 “王华你个小兔崽子，老娘养你这么大白养了啊！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吃屎长大的吗，啊，现在翅膀硬了。竟然敢这样给老娘说话！”黄花很生气。 “老娘亏心！ 老娘亏的心啊，你给老娘说说。你给老娘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黄花骂的气喘吁吁的，但是却越骂越起劲。 “是谁生的你，养的你啊，你给老娘说说。你要不给老娘说清楚，老娘今天跟你没完。 你现在倒是长大了啊，翅膀硬了啊。不想让老娘管你了啊。觉得老娘没用了啊，就开始说老娘亏心了啊。 你到是好好的给我说说，老娘到底哪里亏心了啊。老娘是缺你吃了，还是短你穿了。 今天老娘就好好的给你搬扯搬扯，你这货也别拉出去卖了……” “停停停。”王华听不下去了。 老妈在这里吵吵闹闹的，闹个不停，不就是想让自己低头认个错，服个软，说自己错了，不该不听她的话，以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和她对着干。 “好，好好，妈你说的都是对的，行了吧，我不说了。” “你这是什么语气？” 眼看黄花又要指着鼻子骂人，王华赶紧开口，堵住她的话头。 这要是在让她继续下去，那今天自己就不用再出摊儿了。 “停，停，停，妈咱先不说了啊，儿子我要去出摊儿喽。”王华看了一眼自家老娘的表情。 老娘的脸上满脸的委屈。不过老娘那气势确实挺足的。 老娘那既委屈，又气势足的别扭模样让人看了，就想笑是怎么回事？ “妈，你想说什么，等儿子出摊儿回来再陪你慢慢的说。”王华看了一眼老妈的脸色。见老妈的脸色有所缓和，又继续说：“妈，你看啊，这天色了，已经不早了，我这儿啦，也已经准备好啦，你呀，就好好的等着儿子我，凯旋归来吧。” 黄花一想也是，毕竟这做生意要紧嘛。 黄花，看看外面，确实不早了。 于是赶紧催着儿子出门。 “快去，快去，赶紧拿出去卖！多卖点钱回来，好给我的小孙孙买东西吃。” 这时吴芳已经洗完最后一根甘蔗了，她把这最后洗完的一根甘蔗拿给王华，让王华放在车上。 王华把最后一根甘蔗放好，跳下三轮车。走到吴芳的面前，提着那桶洗过甘蔗的脏水，就走了出去。 王华在提着脏水出去倒的时候还回头看了自家老妈一眼。 “妈我今晚可能要多守一会儿摊儿，回家可能要迟一些。你煮好饭给我端一些上来就好。” 王华把水倒掉，很快就回来。回来的王华又接着给自家的妈妈交代。 “妈，现在煮饭时间还早，你要上去看我们摆摊儿吗？要去的话，你一会儿就带着你的小孙儿慢慢的走上来。” 位置好 “那我肯定要去看的呀，你都跟我说那位置好。我怎么能不去看看了。”黄花说这话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王华把手里的水桶放下，就上了三轮车。 “哎，吴芳上车走了。” 对着吴芳说完，王华又回过头对着自家妈妈说。 “妈，你要是没事，就牵着孩子慢慢的走上来吧。要是一会儿生意好，忙不赢的时候，你还可以帮我拿拿袋子什么的。”说完王华就发动三轮车：“走了！” 王华回头看了一眼自家老妈和儿子，一溜烟儿的就开着三轮车走了。 三轮车嘟嘟嘟的，没一会儿就开到了王华早就看好的那个要摆摊的地方。 到了地方，王华把车停好，然后下车和吴芳一起把车里的东西搬出来。 王华用三根甘蔗绑了一个叉，然后吴芳就把剩余的甘蔗一根一根的从车上拿下来，放在王华榜的那个三叉架子上。 菠萝就放在三轮车的车屁股上面。 等把摊摆好，王华就说要到后面去提一桶水出来。让吴芳先守着。 王华前脚刚走，后面就有生意上门来了。 王华提前就和吴芳说过，菠萝卖多少钱一斤，甘蔗卖多少钱一斤。所以吴芳知道价格。就非常熟悉的招呼客人。 虽然现在卖的是水果，不是卖菜，但是吴芳招呼客人，特别的熟练，就像以前卖菜一样。 只要知道怎么卖，她就知道要怎么招呼客人。 “甘蔗怎么卖？” “哦，甘蔗呀，甘蔗一块二一斤。”吴芳满脸堆笑的回答客人的问题。 “人家都卖一块钱一斤，你这要卖一块二一斤，你这可比别人卖的贵了呀。”顾客皱着眉头提出疑问。 吴芳却一点都不着急，胸有成竹的慢慢给客人解释。 “哎呀，怎么会卖贵啦，你看看这甘蔗，这色泽多好呀，而且你看看这节子长得多长啊，我们这儿卖的呀，可是这批货里面最好的甘蔗。” 吴芳乐呵呵的，那模样看着特别的得意。 顾客看着她那乐呵呵的模样，仿佛在说：你看吧，这一条街的甘蔗都没有我家的甘蔗好。只有我家才有这么好的甘蔗，看看我很会选吧。 不是我说，就算你把这整条街都逛完，你也找不到一家的甘蔗，长得有我家的甘蔗好看。 “你先看看嘛，反正这看看又不要钱的，看看觉得好再买，觉得不好不要也没关系。” 吴芳在心里想，这洗过的甘蔗肯定好看的呀，人家那些人卖的甘蔗都没有洗过的，上面有很多的灰尘或是泥巴自然就没这么好看，那色泽看起来自然也就没有这么的光鲜亮丽。 虽然甘蔗都是一样的，可是我家的甘蔗是洗过的，看起来自然就好看。 人都是有爱美之心的，谁看了这么好看的甘蔗都会喜欢的。 吴芳想的不错，那个人确实是看着这甘蔗长得好看，才过来看的。 其实她本来就没有想要买甘蔗的。 只是在从这里路过的时候，偶然偏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了这里有甘蔗在卖，而且这里的甘蔗长得还挺漂亮的。 看见这么漂亮的甘蔗。所以就忍不住的过来问了一下，没想到这一问就爱上了这里的甘蔗。 从此，这个客人就成了吴芳摊子上的常客，经常都会来光顾她家的生意。 顾客很认真的点点头：“嗯，这话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 那人一边点头，一边走到甘蔗堆旁边，伸手拿了一根甘蔗在手里。左右看了看：“嗯，这甘蔗确实挺好的。” 顾客把手里的甘蔗看完，放下又重新在甘蔗堆上拿了一根更大的杆子在手里掂了掂。 “嗯，这根甘蔗要重一些。” 顾客围着甘蔗堆转了一圈，觉得每根甘蔗都很漂亮，看的她眼花缭乱的。 然后又转了一圈再转了一圈儿。每根看着都很漂亮。好想把这些甘蔗都搬回家呀。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她就甩甩脑袋，不行不行，这么多的甘蔗怎么吃呀？于是赶紧的把这种想法给甩掉。 顾客左看看右摸摸，觉得每根都好好看。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吴芳看见她转了一圈又一圈的，都舍不得把手里的那根甘蔗放下，就知道这人是喜欢上自家的甘蔗了。 可是这人为什么转了这么久都没有选出一根甘蔗来啦，这是怎么回事？ 哦，对了，她手里还拿着一根甘蔗，没有放下，看来她是选好了一根了，可是这第二根，她可能不知道该选哪一根吧。 于是吴芳赶紧走到那人的面前要帮忙：“阿姨，你想选什么模样的甘蔗，要不要我帮你选？” “阿姨想选几根甘蔗呀，是要照着你手上的那根甘蔗的模样选吗？”说着吴芳就在甘蔗堆里面找了一根和那个阿姨的手上差不多的甘蔗，只不过吴芳选的那根甘蔗要小一些。 不过吴芳选的那根甘蔗，虽然要小一些，但是每一节的长短呀和颜色呀，这些都是差不多的。 “阿姨，你看看这根甘蔗怎么样，这根甘蔗除了比你手里的那根小一些，其它的都是差不多的。” 吴芳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对方，那眼神仿佛在说：我选的甘蔗可是很好的哦。 顾客原本还傻愣愣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甘蔗，她其实已经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根甘蔗。 为什么会忘呢？ 她实在是被这一堆甘蔗的美貌给迷住了。 所以才会忘记自己的手里还拿着一根甘蔗。 没有办法，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甘蔗，实在是这些甘蔗干干净净的，看着就特别的让人喜欢。 等吴芳二次提醒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啊！”她看看自己手里的甘蔗，再看看吴芳手里的甘蔗。 有点尴尬。 自己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 唉，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 老阿姨摇头晃脑的甩甩脑袋。 怎么回事？ 吴芳呆呆的，看着对面的阿姨在自己手上的甘蔗上面打量几眼，然后又在她自己的手上拿着的甘蔗上面打量几眼。最后又摇头晃脑的。 这阿姨怎么回事，莫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这又不对呀。吴芳歪着脑袋想。这个阿姨从一来就一直在这里围着甘蔗转圈圈，哪里有什么事发生呀？ 有问题 莫不是这阿姨的脑袋有什么问题吧？ 可是这也不对呀，这阿姨从一来的时候就表现的很正常，又怎么像是脑袋有问题的人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阿姨到底怎么了？ 吴芳想开口再问一遍，又害怕这阿姨生气。 于是就这么看着，可是看了一会儿又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这时尴尬完的阿姨反应过来看了吴芳一眼，见吴芳直直地看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阿姨咳咳了两声，用来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听见阿姨出声，吴芳赶紧说道：“阿姨，你怎么啦，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是感冒了吗，还是怎么啦，喉咙不舒服吗？” 吴芳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弄得那阿姨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不过那阿姨的反应也特别的快。 “呵呵，阿姨没事儿，就是喉咙有点不舒服。谢谢你的关心啊，我就要这根甘蔗，你帮我称一下吧。” 那阿姨说完，就把自己手里的甘蔗递到吴芳的面前。 吴芳原本还以为那阿姨要多买几根甘蔗啦，还在心里偷着乐啦，这还没有乐完。怎么就变了？ 吴芳怎么都没有想到那阿姨只要一根甘蔗。 于是吴芳有些失望的，伸手接过那个阿姨递过来的甘蔗，然后焉焉的把自己手里的那根甘蔗放回去。 那个阿姨看见吴芳一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翘着嘴角。 这小姑娘怎么看着这么的可爱啦！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是小姑娘嘛，小姑娘本来就应该是这副模样的。 像她这副年纪，本来就应该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这小姑娘……可真是有够可爱的。 看着这泄了气的小皮球，哦，小姑娘。阿姨就有些想笑。 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记得自己像小姑娘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是这样，把什么都写在脸上。 那时候的自己还被人嘲笑过。说自己不会隐藏情绪，早晚会吃亏的。 可是这就是本性，拥有本性的人才是最好相处的人，不是吗？ 自己就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和这样的人相处，才是最好的。 因为你能看到她的开心与不开心，和这样的人相处也能适当的调整说话的方式，这样的话就能和她和平共处。和这样的小姑娘相处，就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矛盾。 其实能认识这样的一个人，也是一种福气。 这是王华提着一桶水回来了。 王华一路小跑着，提着一桶水回来，刚把水放下。一抬头就看见吴芳正在拿着一根甘蔗往称上放。 咦？ 这是来生意了。 没想到自己才走这么一会儿就有生意上门了？ 王华想看看，这第一个来自家摊子上买东西的人是谁？这还没转头啦，就听见自己身后有个声音传了过来。 “小姑娘，你家的甘蔗很干净，长得也很好看。明天我还来买你家的甘蔗。” 那阿姨想让小姑娘开心，不想让小姑娘一直就这么焉焉的。于是就说了这么一句。 没想到自己说的这句话效果还挺好。 刚说完，就看见小姑娘飞快的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小姑娘那双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就像在发光一样。 “真的。” 小姑娘刚说完，似乎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又好像觉得自己这么激动，好像有些过头了，让人看了笑话，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 王华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回头看了那阿姨一眼。又转过头来看了看，低着头认真称甘蔗的吴芳。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王华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没有哪里不对呀，一个买甘蔗，一个卖甘蔗。有什么问题吗？ 很显然，这是没有问题的，这是很正常的事嘛。 王华想了想，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又回过头，看着那个买甘蔗的阿姨。 “阿姨，你来我家买甘蔗你是来对了，我是最会挑甘蔗的……” 王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呐。 吴芳这时称完甘蔗抬头说了一句：“五斤二两，阿姨，你这根甘蔗有五斤二两。”吴芳想岔开刚才那尴尬的局面，又在后面接了一句：“阿姨，你这根甘蔗，可能是这堆甘蔗里面最大的一根呐。你可真会选，把最大的一根杆子给选走喽。” 王华听见吴芳在拍马屁，也跟着竖起了大拇指：“对呀，阿姨很厉害的。和我一样的厉害，都很会选甘蔗。” 说完，王华又想起了什么，对着阿姨说道：“对了，阿姨，我家的甘蔗你就放心的买吧，包你满意。真的，我不骗你，不好的甘蔗我都不会拿回来卖的。” 那阿姨看着这两人这么着急的模样，生怕自己下次不来他们家买甘蔗了。一个劲儿的说他们家的甘蔗有多好多好。 阿姨听着听着就乐呵呵的笑了。 “好，好好，你们家的甘蔗呀，是真的好，我下次呀，一定还来你们家买。你们就放心吧，我明天就来你们家买。”阿姨停顿了一下又问：“对了，你们明天还是在这里卖甘蔗吗？” “对的，对的，明天还是拉在这里卖。”两人异口同声的点头回答。 “哈哈，哈哈哈！”阿姨看着两人急切的模样哈哈大笑。 吴芳：“……”我有说什么好笑的笑话了吗？ 王华：“ 两人都有点蒙蒙的，这阿姨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事实上，这阿姨还真没有问题，她只是觉得这两个小年轻挺可爱的。 “咦……这里有菠萝卖耶，你看那菠萝好大好黄的。” “走我们过去看看。” 两道声音落下。然后就有几个人一窝蜂的朝着三轮车的屁股后面围了过去。 吴芳：咦，这是又来生意喽！ 王华：嘿嘿，看来今天的生意会很好哦。 王华加快速度把手里的甘蔗削好。 吴芳看见王华把甘蔗削好了，赶紧提着袋子过去装甘蔗。 吴芳用袋子包住自己的手，然后拿着甘蔗削好的那一头。王华就望着阿姨问：“砍这么长一节合适吗？” 王华用手里的甘蔗刀，指着甘蔗的一个节巴上。 慈祥的阿姨 那阿姨笑呵呵的点点头：“合适，合适就砍这么长。” 阿姨一脸慈祥的看着两人忙碌着，脸上堆满了笑意。 年轻真好啊，年轻就是充满了活力，充满了干劲儿。 那阿姨看着两人的甘蔗马上就要弄好了，一边在心里感叹，年轻真好。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钱出来。 “小姑娘，我这根甘蔗多少钱呀？” “6块2……” 吴芳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华赶紧接口道：“六块钱，阿姨就给六块钱就行了。” “这怎么行呐，小伙子，你这也是去了钱买回来的呀。” “没事儿没事儿，阿姨，你今天是第一个来照顾我生意的，我当然得给你少点呀。”说完，王华又说了一句玩笑话：“阿姨你放心吧，我有饭吃，饿不着的。” “哈哈，哈哈哈！”听了这话阿姨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都笑岔气了。 笑了好一会儿，阿姨才缓过来：“小伙子，你可真幽默。你都快笑死娘娘我了。” “老板，你这菠萝怎么卖呀？”那几个人一窝蜂的围到三轮车的屁股后面选菠萝的人，其中的一个人手里举着一个菠萝望着王华这边问。 “啊，菠萝啊，菠萝三块钱一斤。” 王华刚张嘴想说话，就被吴芳抢了先。 被吴芳抢了先的王华，心里有些不乐意。这刚听吴芳说完一句，赶紧接口道：“这批菠萝都很好的，你们选吧，选好了我给你们称。” “阿姨，给你，甘蔗削好了好了。”吴芳说着就把手里装甘蔗的口袋给递了过去。 那阿姨接过甘蔗，也把手里准备好的六块钱递给了吴芳。 “给，小姑娘，说只让我给六块钱，我就只给六块钱哦。” 吴芳笑嘻嘻的接过阿姨手里的钱。 “没关系的，阿姨，你明天再来我家买甘蔗就好。你明天来买甘蔗的时候，要是多出几毛钱，我就再给你少几毛钱。” 那阿姨笑嘻嘻的说：“小姑娘，你可真会做生意。放心吧，我明天一定再来。”说完那阿姨就提着甘蔗高高兴兴的走了。 走了几步，那阿姨突然回过头来：“小姑娘，我姓赵，以后叫我赵阿姨。” 王华：“？” 吴芳：“……”怎么回事？我没有问她姓什么的呀。 “你和她很熟。”吴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王华的声音轻飘飘的从另一边飘落过来。 吴芳看着那阿姨的背影在人群里慢慢的消失，才回过神来。 “啊，你说什么？” 吴芳是有听见王华在和自己说话，可是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这会儿，吴方回过神来了，就睁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傻傻呆呆的看着王华，等着吴王华再说一遍。 那乖乖萌萌傻傻呆呆的模样让人看着就想笑。 而且吴芳的脸上有肉肉的，看起来肥嘟嘟的特别的萌。 虽然吴芳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可是看着却像是一个初中生一样。 脸上肥肥的，圆圆的，个子小小的，瘦瘦的，特别的可爱。 尤其是她歪着脑袋，嘟着嘴，呆呆萌萌的，傻傻的，圆圆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就这么歪着脑袋看着对方，等着人家的回答。那模样真的好想伸手去掐一把。 王华虽然觉得可爱，但是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 其实在王华看来，女人就是一种附属品。所以他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家里的女人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喜欢她。 在王华的心里，女人就是用来生孩子传宗接代的。 如果还要说女人有什么用处的话，那可能就是，找回来的女人不会问自己要工资，只要给她饭吃就行，她就可以给自己干活、养孩子。 不过这句话，王华很快就会对着吴芳说出来。 当时的吴芳什么也不懂，听了王华的分析，觉得还可以。 吴芳还曾一度后悔过，当初没有阻拦妈妈再嫁。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吴芳再回想起那一幕。 那时的吴芳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么的傻。 王华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总之王华比自己知道的多，他说的都是道理的。 成长了很多年的吴芳才知道自己在王华的心里，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可惜了，自己还把王华当成了榜样，还觉得他很能干，能做生意，说的话句句在理，又能得到顾客的喜欢。 除了妈妈和弟弟，吴芳一直都把王华当做是最亲的人。 吴芳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王华分开。 王华看了吴芳一会儿，张了张嘴准备说话，没想到却被顾客抢了先。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王华被人抢了话头。不过王华完全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老板包削好吗，我选了两个菠萝。”几人兴冲冲的抱着两个菠萝走到王华的面前问。 “包削好，包削好，当然要包削好多的。”听见顾客在问，王华就赶忙回过头来，然后回答。 吴芳“……”你不问我话了。 这时的王华哪里还有时间问吴芳的话呀，他得赶着做生意，挣钱要紧。 “我们都不会削菠萝的，所以问一下。” “对，对对，要是不给削好的话我们就不买。” “就是呀，你别看我们这里有这么多的人，但是都找不到一个会削菠萝的。所以要是你不给我们消好的话，我们买回去也不知道怎么吃。”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特别的热闹。 王华看着他们说的高兴，又怕他们不买，于是就赶紧回答。 “要削的，要削的，你们放心，我包给你们削好。如果你们现在想吃，需要我帮你们切成一块一块的话，那也是可以的。” 这时吴芳也回过神来，提着称走过来：“菠萝给我吧，我帮你们称一下，看看有多重。”说完，吴芳就伸出一只手去接菠萝。 “这老板可真好，服务的这么周到，还可以帮我们切成块儿。”那人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菠萝递给吴芳，让吴芳称菠萝的重量。 吴芳接过他递过来的菠萝，放在称盘里面。然后又伸手去接另外一个人手里的菠萝。 盐水 “哎，老板，你这光是给我们切成块儿，这也不行呀。没有水洗过怎么吃呀？” “对呀，对呀，不是说要用盐水泡过才能吃吗？” “哎，老板你这不地道呀，你这光洗好切好就让我们吃泡都没有泡一下。” 几个顾客七嘴八舌的，都说出了他们的疑问。 王华对于他们提出的疑问一点都不着急，慢慢的给他们解释。 “诶，大哥，我这里有水的，可以帮你们洗过的哟。” “六斤半，你们的两个菠萝六斤半。” 黄华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吴芳的声音给截断了。 “嗯，好，那你帮我们打整出来吧。” “嗯，好，我帮你们弄出来。”王华很干脆的说完，就伸手到称盘里面去，把称盘里面的两个菠萝给拿出来。 王华把一个菠萝放在旁边的石头上，腾出了一只手去拿甘蔗刀，王华要用甘蔗刀削掉菠萝的第一层皮。 等用甘蔗刀把菠萝的第一层皮削掉，再用菜刀削剩下的。 为什么要用甘蔗刀削第一层皮呢？ 因为菠萝的皮比较硬，而且又有些厚。 如果要用菜刀来削第一层皮的话，有点难度，不太好削。 但是要用甘蔗刀来削的话，那就很好削喽，本身甘蔗刀是用来削甘蔗，如果甘蔗刀不锋利的话，是消不动甘蔗的。 而且削甘蔗的时候是用甘蔗刀的中间的那个刀口来削的甘蔗。甘蔗刀中间的那个刀口是甘蔗刀上面最锋利的那个口子。 甘蔗的皮是有些滑的。可是用甘蔗刀来削的话都是很容易削掉的。 那么菠萝的皮有点涩涩的，厚厚的，用甘蔗刀来削就很好削了。 其实那时候有好多人都没有想过要用甘蔗刀来削菠萝。 可是王华想到了。 其实这也不是王华专程想到的。 有一次，王华的一个朋友送给了王华一个菠萝。是一个没有削好的菠萝。 王华拿着菠萝回到家，一时嘴馋想削菠萝吃。 可是呢，家里的妈妈又在用菜刀切菜做饭。菜刀根本就没有空闲的。 不知道怎么的，这时的王华又特别的想吃菠萝，所以就抱着菠萝在屋里转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削菠萝的刀。 就这样，王华在屋里转来转去的，无意中的，瞟见在角落里静静躺着的甘蔗刀。 王华因为很久没有吃菠萝了，所以特别的馋。馋的一刻也等不了了。 看到在角落里静静躺着的那把甘蔗刀，王华心里一喜，终于找到刀了。 虽然只是把甘蔗刀，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吧，就将就着用吧。 于是王华几步走过去，一把就捡起了角落里的甘蔗刀。 甘蔗刀拿在手里，王华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然后又用甘蔗刀在菠萝上面比划了几下。这才开始用甘蔗刀削起菠萝来。 这一削把王华给乐坏了，没想到用甘蔗刀来削菠萝，会这么的好用。 从那以后，王华每次削菠萝，只要有甘蔗刀在场，他都会用上甘蔗刀，不会错过。 王华就是在那一次，无意中的发现了用甘蔗刀削菠萝的好处。 如果不是有那一次的无意中的发现，王华还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发现甘蔗刀在其它的地方也会很好用。 “诶，老板你一会儿削好了给我切一块吧，我想吃。”里面的一个小朋友生怕自己吃不到，赶紧说道。 “诶，好，削好我就给你切。”王华回答的很轻快。 只要有生意，王华的心情就特别的好，所以说话也就特别的轻快，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开心。 可是这时，这一群人里面，有人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吃菠萝是要泡过的，没泡过怎么吃呀？你呀，就是嘴馋，别着急啊，等会儿咱们拿回去泡一下再给你吃。”说话的是个大姐，她乐呵呵的对着小朋友说：“放心吧，少不了你的。”满眼都是宠溺。 “可是……那个叔叔刚才说，洗一下就可以吃了呀。”我就想现在就吃嘛，拜托拜托啊！让我先吃一块儿。 小朋友眼巴巴的望着那位大姐。那意思不言而喻：我就是想现在就吃嘛。 王华见那小朋友喜欢吃菠萝。还希望他们下次再来照顾自己的生意呢。于是就给他们解释菠萝可以怎么样吃。 也不知道那位大姐是她的什么人，是妈妈还是阿姨？ “大姐，这菠萝呀，削好洗干净就可以吃喽。” “不是说要用盐水泡过才能吃吗？如果没有用盐水泡过的话。会怎么样怎么样的。”那大姐有些担心的说。 “嘿，大姐，这你就给弄岔了。”这时王华已经削好手里的这个菠萝了。 王华把手里削好的菠萝切成了四块，然后放进了桶里。又转过身拿起了石头上放的那个菠萝。 这才看了那个大姐一眼慢慢的说：“大姐，把菠萝放在盐水里泡过来吃，那是因为有些人他对菠萝有些过敏。但是呢他又喜欢吃菠萝。而且他对菠萝只是有一点点的过敏，不是很厉害的那种。所以他才会选择把菠萝泡在盐水里。用盐水泡一会儿来吃，这样的话会防止过敏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们一直都听说吃菠萝要用盐水泡过来吃。还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要用盐水泡过来吃，我们还以为吃菠萝就必须要用盐水泡过才能吃，不泡过的话就不能吃。” “呵呵！”那人说完，还伸手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哪有的事呀，菠萝怎么样都可以吃的，可以用盐水泡过，也可以用糖水来泡，那样的话吃起来会更甜的。”王华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就慢慢的给人家解释起来。 “你们呀，别听人家说什么，就一定要照着那样做，不知道的可以问一下。” “哦，就是呀，你看我们连这都给忘了。” “哎，早知道问一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就是呀，你说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都忘记了要问一下的。” “嘿嘿！”那人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现在问也不迟呀，你看我现在问不也知道了吗？” 是你问的吗 “是你问的吗，明明是人家老板好心告诉你的好不好？” 旁边的那位大姐不知道是他的什么人，不打算放过他，在旁边堵他的话。 “嘿，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要是不说出来，老板会告诉我吗？既然是我说出来，老板才告诉我的，这也相当于是我问的呀。有什么不对吗？” 那男人说完摇了摇头。 “你呀，就爱找别人的，不是。 ”男人呵呵一笑，脸上是说不出的无奈。 女人发现自己没有揪住男人的小辫子，有些尴尬。 “嘿嘿，算你说的有道理吧。”女人有些别扭的说道。 “唉……”男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呀，就是爱在别人身上找毛病。” “对呀，对呀，妈，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毛病呀？我很多时候都被你说的不敢开腔了。” 见自家孩子这样拆自己的台，女人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这孩子，我能有什么毛病呀，你这是巴不得你妈我生病是吧。” “妈怎么会啦，我巴不得你好，还差不多。”那孩子见自己妈妈要发飙了，赶紧说道。 突然那孩子发现，王华手里的菠萝已经削好了。 这时削好菠萝的王华，正拿着菠萝把它切成块。 那孩子抬起手，伸出一个手指头，指着王华手里的菠萝：“妈，你看菠萝已经削好了，我们家就你最辛苦，你先选吧。看看你喜欢哪一块。” 说完，那孩子就拉着妈妈的手往王华的面前走。 那风风火火的模样就像有人要给他抢似的。 “哎，哎，你慢点走，慢点，一会儿摔啦。” 这会儿的女人满脑子都是因为自家儿子拉着自己走的太快，怕被绊倒。 这会儿的她，完全忘记了刚才儿子说自己，让自己心里不舒服，下不来台。 “好啦！”王华把菠萝切成块，放进桶里。 “老板，哪块菠萝最好呀，选一块最好的给我妈妈。”小男孩拉着妈妈来到王华的面前，急切的说道。生怕谁会把最好的那一块给抢走了。 “小朋友，每块都差不多的哟，可能有些要大一点点，有些要小一点点。”王华乐呵呵的说完，伸出手指着捅里面的几块菠萝：“喏，小朋友菠萝全部都在里面，你自己选吧。” 于是那小男孩就拉着妈妈蹲到水桶边，认认真真的选起菠萝来。 “哎，老板，可以用筷子给我们穿起来吗？” “就是呀，老板你看你这样没有用筷子穿上，我们怎么吃呀？” “好，好好有筷子的，我今天上午刚买的新筷子，我这就给你们穿上。”王华特别爽快的答应对方的几人。 那几人看见王华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也特别的开心。 “这老板可真好，这么好说话。说让给穿上就给穿上。以后呀，咱们还来他家买。” “就是就是，老板人好，生意也好。” “没事儿没事儿，不就是几根筷子吗，看把你们大惊小怪的。” 王华拿出筷子，不紧不慢的把桶里面的菠萝一块一块的给穿好。 “你们先尝尝我家的菠萝，要是觉得我家的菠萝好吃，味道还可以的话。那么你们下次要是想吃菠萝的时候可以再来我家买哦。”说完，王华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千万别以为这次我送了你们筷子，下次就不送了，下次你们来的话，我还会再送的，只要你们有需要，我都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不过你们有什么要求的话尽管提出来，要是不提出来的话我会不知道的哦。 要是下次你们来买菠萝的时候，想要让我把筷子拿出来给你们穿上的话。那么你们得给我说一声哦，要不然我不知道。 你们不提，我也没有想到，那样的话，我们都各自在心里不高兴。那样会伤和气的。” “哎，老板你放心，我们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对，对对老板你人真好，你都给我们说了，要是我们到时候还怪你，那就是我们小气了。” “嗨，老板你放心吧，我们呀，不会那么小气的。” “老板，老板，这块给我妈妈。”小男孩特别着急的说道。生怕王华把他手里的那块最大的菠萝给了别人。 “呵呵，给。”王华笑了笑，把手里的菠萝递到小男孩的面前：“小朋友，你把菠萝拿给你的妈妈吧。” “我也要我也要……” 人群里的小女孩刚说了几个字，就被她身旁的大人给拉住。 拉住她的大人低下头对着她说：“你是姐姐，不能和弟弟抢，知道吗，等弟弟选好了以后你再去选。” 小女孩有些不高兴的都起了嘴。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我是姐姐又怎么样？就算我是姐姐。他也经常把我给打哭，为什么不能让他让着我？ 我都打不赢他的，为什么要让我让着他？不是男生要让着女生的吗？为什么总说我？”小女孩特别的委屈，叽叽咕咕的嘀咕着。 “你说啥？” 拉着她的那人听见小女孩在嘀咕着什么，问了一句。 “啊，没什么，我没说啥。”小女孩生怕挨骂，赶忙摇头说道。 “女孩子家家的，别动不动就在那里叽叽咕咕的，这样不好。” 这两人的互动没有多少人在意。 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已经习惯了。 “老板，你那瓶子里面装的水是泡菠萝的吗？” 王华点点头：“确实是。我刚把摊摆好，没多久你们就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削菠萝呐。” “那……，老板，你那瓶子里面装的是盐水吗，给我们泡一下吧。” “对呀，对呀，老板，帮我们泡一下吧，我们泡一下再吃。” 那几个人都以为，那个玻璃瓶子里面装的是盐水，又或者是什么特别的水，反正只要把菠萝在放在里面泡了以后会很好吃的。 如果自己买了菠萝，却没有泡到那个水，总感觉自己有些吃亏。 虽然自己买的是没有削好的菠萝，但是，如果有便宜捡的话，自己要是不捡，那岂不是很吃亏？ 所以这亏自己是不会吃的，谁要吃的话谁吃去，反正自己是不会吃的。 捡便宜 人呐……就是这样哒，只要有便宜捡，那是绝对要捡的。 除非没碰到，只要碰到了，那是肯定要捡的，不捡的话，总觉得自己吃亏了。 要是捡到了呢，就特别的得意，觉得那是自己运气好，那是天佑自己。 既然自己运气这么好，既然老天都保佑自己，那么当然就得要去炫耀一下了。 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的，这几个人也不例外。 现在这几个人，就正在七嘴八舌的，争取自己想象当中的便宜。 俗话说，有便宜不捡王八蛋！ 本着这句话，怎么也要争取到自己想要的利益。 既然是便宜，既然可以光明正大的捡。 那么就是属于自己的利益，既然是属于自己的利益，又怎么可能不争取呢？ 现在的这几人就是这样想的。 “嗨……那里面呀！装的不是什么盐水，就是一瓶白水而已。”王华无奈的解释。 一听说玻璃瓶里面装的是白水，而老板又没有说要让他们把菠萝放到里面去泡一下。 几人总觉得王华在骗他们不相信。 既然是白水，那为什么又不能让我们泡一下呢？我们泡一下，那里面的水又不会少。 肯定是老板骗人的，老板觉得自己会吃亏，所以不给泡。 几个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觉得：不行，一定要让老板答应给他们泡一下。 这碰都碰上了，要是不泡一下的话，自己岂不是很吃亏。 于是，几人都不甘示弱的开始准备求着老板。让老板给他们泡一下菠萝。 只是还不等他们使出他们的本事来。王华接着又说了第二句话。 这第二句话让他们觉得王华特别的大方，也特别的傻。 这老板，莫不是脑袋有问题吧，咱们都还没有开口求呢，他就已经开口要让咱们泡菠萝了。 王华说了第二句话是：“如果你们想泡的话，那就泡一下吧，没有什么的。” 其实王华已经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王华知道他们想占点儿便宜。既然他们想占便宜，那么……索性就让他们占呗，反正他们觉得那是他们占了便宜。实际上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只不过就是自己多一道手脚而已。 既然是这样，那么王华也要为自己的生意谋取一点福利不是。 所以，王华故意把话分成两截说，他说完前半截，又故意停顿了一下，再说后半截。 王华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完全是因为他想给自己带来更多的生意。 王华想通过这种方法，让顾客觉得自己人好、大方，又好说话。 王华想让顾客觉得，只要他们来自己这里买东西，就有便宜可占，就有好处可捡。 王华很会讨好顾客，又能时常抓住顾客的一些心里想法。 所以呀，他的生意不愁做不好。 就比如现在，王华这一招一出，你看把那几人给高兴的。 王华说完，就捞起桶里面的菠萝放在玻璃瓶里面，装模作样的洗了一下。 王华把菠萝放在玻璃瓶里面转了几圈儿。然后再一块一块地，把菠萝取出来，递到每个人的手上。 这一群人有六个，而菠萝，王华把它切成了八块。每个人的手上分了一块，这样还剩下两块菠萝。 王华把剩下的两块菠萝，用袋子给装好。拿到了那个付钱的人手里。 这一群人拿着手里的菠萝，开心的吃着，还不忘讨论一下王华人有多好多好。 几人吃着菠萝和王华客气了一番，就准备要离去了。 王华也热情的招呼着他们，欢迎他们下次再来。 看着几人走了，这时也没有客人上门。 王华就在菠萝堆里面，挑出几个小一点的菠萝和有些碰伤了的菠萝来。 王华把挑出来的菠萝放在三轮车的一角。 “吴芳，我先削一个菠萝给你看，我削慢一些，你好好的看一下。一会儿你把剩下的菠萝削出来。”说完，王华就一手拿刀，一手拿菠萝，开始了他的教学旅程。 “这个皮有些厚。”王华用甘蔗刀削了一下，然后就开始给吴芳讲：“用菜刀削，有些硬，不太好削。所以就要用甘庶刀来削才好削。” 吴芳睁着她那双干净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王华的手上。 脸上戴着认真好学的表情。偏着头，支着耳朵，很认真的听王华给自己讲解。 “你看，用甘蔗刀轻轻的一下就给削掉了。” 王华转头看了吴芳一眼，见吴芳非常认真的在听。也很认真的在看。 王华老怀欣慰的点点头：嗯，我就知道你会认真学的。从认识你以来我就知道，你对什么都很好奇，看到什么都想自己学。都希望自己会。 王华非常自得的点点头。就像自家老父亲非常了解自家闺女一样。看见自家的闺女非常的好学，就特别的得意。 此时的王华，觉得自己非常的了解吴芳。那得意的表情溢于言表。 “如果要用菜刀削的话会很费劲的。 但是，要用甘蔗刀的话，你不能太用力，因为甘蔗刀很快的很锋利，如果你太用力的话，会把菠萝里面的肉给消掉很多的。 虽然不能太用力的削菠萝，但是也不能不用力，菠萝的皮还是很厚的。 虽然甘蔗刀很锋利，但是还是要用巧劲才能轻松的把菠萝皮给削掉的。 一会儿我把这个菠萝削完，你试试。” “嗯，好，你快点削吧。”吴芳一副等不及要削菠萝的模样。 其实，你别看吴芳一副很认真听讲的模样。 吴芳，刚开始确实是很认真的在听讲。可是后面越听觉着王华越啰嗦。 听着听着就听出了王华在炫耀得意的感觉。 知道王华在炫耀以后，吴芳不由得撇撇嘴：有什么可炫耀的，不就会削菠萝吗？会削菠萝有什么了不起的，凡是卖菠萝的人都会削。 这会儿，王华已经把菠萝外面的，那层比较厚的皮给削完了。 削完了菠萝的第一层皮，王华把甘蔗刀放在三轮车的车沿上。 吴芳看见王华把甘蔗刀放下，就知道他已经用完了，现在不需要再用甘蔗刀了，现在要用菜刀了。 削菠萝 于是，吴芳就主动的把菜刀递到王华的面前。 王华看见吴芳递到自己面前的菜刀，欣慰的点点头。 他就知道吴芳最懂自己。 王华伸手接过吴芳手里的菜刀。 王华拿着菜刀对着菠萝比划了几下，然后又在菠萝上面找了一下顺序。 王华看好了菠萝上面那些黑色的小洞洞的走向以后，这才开始下手。 菠萝上面那些黑色的小洞洞是斜着长的，一圈一圈的围着菠萝果肉转，从底长到顶。就像弯弯曲曲的山路一样，一圈一圈的围着山，从底端转到顶端才算完。 王华找好了黑色小洞洞转圈的顺序。然后就用菜刀顺着黑色小洞洞转圈的顺序。用菜刀的刀尖慢慢的跟着那个顺序转过去。 王华用菜刀的刀尖挨着菠萝的时候，就让吴芳好好的看着。 “在削这个的时候，菜刀要斜着切下去。不斜着切的话会切不好的，你看，这个小黑点就是这样斜着长的。所以我们在削这个的时候，要把菜刀斜着一圈一圈的跟着它这个顺序转过去才能把它切下来。” “嗯嗯嗯，我看见了，你切吧。”吴芳看着王华的手里，切菠萝的姿势一个劲儿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王华用菜刀的刀尖挨着小黑洞的边缘切下去。 “切这个的话要掌握深浅，要是切深了的话。菠萝里面的果肉就会很少，就会被切掉很多。如果要是切浅了的话，菠萝上面的这个小黑点就会切不干净。”王华一边说，一边看了吴芳一眼：“知道了吗？” “嗯，嗯，嗯，我知道啦。”吴芳一个劲儿的点头。 这时，王华已经用菜刀把菠萝整个的，从底到顶的切了一圈儿。 “这第一圈儿我已经切好了，这第二圈儿我们要反过来切。”王华抬头看了吴芳一眼，见吴芳嘟着嘴，站在那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你在想什么啦，好好的看着。” 听见王华在说话，吴芳回过神来，圆溜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王华：“嗯，怎么啦？” “你在想什么啦，让你看着好好的学，你在那里发什么呆。”王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现在不好好的看着，不好好的跟着我学，一会儿……要是有客人上门，我要是不在的话，或者是我忙不过来，谁给顾客削菠萝。” 吴芳微微张着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吴芳知道王华为什么要说自己之后，赶忙点头：“哦，我看着的，看着的，我有在认真的学。” 那语气怎么听怎么都有点像是在耍无赖似的。 “哼”你不承认又能怎么样，我都听出来了，从你的话语里我就知道你在耍无赖，你没有认真听，没有认真学。 还想骗我，门儿都没有。 王华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好好的看着。” 其实……，王华完全误会了吴芳。 吴芳没有耍无赖，也没有不认真的学习。 吴芳说的是实话，她真的有在认真地学习，认真地听。 只是，她学的太认真，太专注了，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哦，好。”吴芳呆呆的点点头。 吴芳圆圆的大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王华手上的菠萝和菜刀。 王华看见吴芳那呆呆萌萌的模样，有些想笑，又有些嫌弃，是怎么回事？ 看她那副啥样，自己又怎么会想笑呢。真是的，傻不拉几的。 这么傻的人，自己怎么会觉得可爱呢？ 王华摇了摇头，自己的脑袋一定是出问题了，要不然怎么会看着这么个笨笨傻傻的人还会觉得可爱呢。 嗯，真是的，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王华黑着一张脸也不给吴芳讲解了。 吴芳正在认真的听着王华的讲解。仔细的看着王华手里削菠萝的姿势。 吴芳学的很认真。 吴芳没有想到自己在这里好好的听着听着，看着看着。这怎么突然就断了，没有下文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不讲了？ 而且削菠萝也削的越来越快，不教自己了吗？ 吴芳茫然的抬起脑袋看了王华一眼。 没想到这一眼把吴芳给吓着了。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的严肃？是自己惹着他了吗？ 吴芳歪着脑袋想了想，又忍不住的，偷瞟了王华一眼。 看见王华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吴芳吓的赶紧缩回了脑袋，好好的看着王华手上的菠萝。 心里不禁好奇起来：咦，他到底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不会是自己惹到他了吧？ 吴芳又认真的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有哪里惹到他了。 这人在发什么疯啊？自己又没有惹到他呀，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一副别人欠了他钱似的。一张脸臭臭的，也不知道怎么啦。 这人可真奇怪，又没有人惹着他，一下就变了脸色。 唉……，我该怎么办呢……，是要问呐，还是要问呢。 这要是不问的话，要是一会儿自己没有学会，把菠萝给削坏了怎么办？ 这要是问吧，唉…… 就这样，吴芳一会儿抬头看看王华，一会儿又底头看看他手里正在削的菠萝。 到底该怎么办呢？是问还是不问？纠结来纠结去的。 吴芳就这样来来回回的看了好久，想了好久，等终于想好要问的时候。王华手里的菠萝已经削好了。 王华赶在吴芳刚要张嘴问的时候开口说道：“给我拿两双筷子出来。”王华头都没有抬一下，也没有什么表情。就像在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吴芳猛地听见王华开口说话有些懵。 怎么回事，干嘛要让我拿筷子，又不吃饭，就算要吃饭，那也是在家里吃呀。在这里哪里有饭吃呀？ 吴芳呆萌呆萌的看着王华眨眨眼：“拿筷子干什么，你是要让我回去拿筷子吗？” 吴芳看着王华，一副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回去帮你拿的模样，可把王华给气着了。 “你眼瞎呀，没看到我的菠萝已经削好了吗？” “啊！”吴芳很无辜，自己是真的没有看见呀。 吴芳赶紧抬头去看，王华手上的菠萝真的已经削好了，王华都已经把它切成了四块。 削好了 “你这么快就已经削好了呀。”吴芳看着王华把菠萝放进水桶里，然后慢慢的转身看着吴芳，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的看着。 吴芳被王华看的浑身不自在。 “你……你怎么啦？看着我做什么？”吴芳话都说不利索了，小小声的问。 我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吧。我也没有惹你呀，我也有在认真的学习呀。你干嘛要这样看着我？ 嗯，不会是我的脸上有东西吧？吴芳伸手往自己的脸上摸去。 咦，脸上好像没有东西呀。 不会是脸很脏吧，脸上被什么东西给弄脏了吧。想到这里吴芳就问了出来。 “我脸上被弄脏了吗？” “我成花猫脸了吗？” 吴芳完全忘记了王华要自己拿什么东西。 不过吴芳是忘记了，王华可没有忘记。 “我让你干什么呢？” 这时王华才慢悠悠轻飘飘的开口。不过那声音怎么听着，怎么觉得怪。 虽然吴芳感觉到王华说话的声音有些怪怪的。但是也没有在意。 “啊！”吴芳有些呆呆的，蠢萌蠢萌的看着王华。不知道王华在说什么。 王华看着她这傻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找了这么一个傻女人。 你看，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你说我倒霉不倒霉。 就这反应，还想跟着我做生意。真是蠢死了！ “唉……”王华悠悠的叹了口气，还是自己来吧。 王华转过身到三轮车里面去找穿菠萝的筷子。 吴芳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王华，不知道他要干啥。 等王华从三轮车里面把筷子拿出来，吴芳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王华要自己拿的是这个筷子。 他这是要拿这个筷子穿菠萝吧，刚才那几个人来买菠萝的时候，就是用这个筷子穿着菠萝吃的。 “唔！”吴芳伸出手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自己怎么就给忘了呢，自己怎么就想错了呢，怎么就想到吃饭去了呢，唉，看来自己真是一个吃货。 怪不得王华要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唉…… 吴芳不好意思的在头上抓了几把：“呵呵，还要削菠萝吗？” 王华低着头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这是生气呢？ 吴芳没有听见王华说话，就知道这肯定是生自己气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的小气，自己不过就是忘了一件事情，他就生气了。 吴芳嘟着嘴在心里想，自己又不是故意的。他干嘛要这么小气呀？ 再说了，自己只看到他用过一次，而且也没有太在意，怎么会记得住嘛。 真是的，也不知道给我说清楚，要是你给我说清楚的话，那我肯定就会知道了呀。 嗨，算了，不管他，我还是削菠萝吧。 想到这里，吴芳就拿了一个王华选出来的菠萝：嗯，也不知道这个菠萝好不好削。 我这第一次削菠萝，不会吧，不能给削坏吧。 吴芳在心里盘算着，要是自己把菠萝给削坏了怎么办，要是自己学不会怎么办。 这要学会了还好，要是学不会，把菠萝给削坏了的话，王华还不得更生气呀。 可是…… 要是自己不学的话永远都不会，要是自己学的话，那至少还有学会的可能。 吴芳看看手里的菠萝，再看看把穿好筷子的菠萝放进玻璃瓶里的王华。 嗯，我要削菠萝，我决定了。 别人都能学会，我又为什么不能呢，我一定能学会的。 说不定我削这第一个菠萝就学会了啦，哈哈。 说干就干，吴芳左手拿菠萝，右手拿甘蔗刀。 就这么的，吴芳走上了学削菠萝的这条路。 吴芳拿着甘蔗刀在菠萝上面轻轻的削了两下，没有削掉多少。只削掉了一点点，准确的说，应该是只削掉了复在菠萝上面的那些干壳和上面的毛。 其实呀，就是刮掉的，根本就不像是削掉的。 吴方见这点力道不够，削不下来，又加了一点力气的继续削。 这次把菠萝上面的那层厚皮削掉了一点点。不过还是看不到菠萝的果肉。 于是，吴芳又加了一点力气又继续的削。 这次的力气大了一点，削到果肉了，可是刀却卡在了菠萝上面。 吴芳就这样一直低着头在那里捣腾，研究，要怎么样才能把菠萝的皮给削掉，又不能把菠萝的果肉给削坏。 吴芳捣腾的很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王华一直在那里看着自己。 王华那表情要笑不笑的，也不知道是想笑吴芳笨，削个菠萝都削不好。还是觉得吴芳的脑子不知道不行，都不知道要找人问问。 反正王华那表情看着很怪。特别的别扭，就像便秘似的。 偏偏吴芳还没有看见，特别的可惜。 这时的吴芳正在和菠萝奋斗。 吴芳很想用大一点的力气来削菠萝，可是又怕力气大了，一下子把菠萝里面的果肉给消掉了。 可是这要是不用力的话，刀又被卡在了菠萝里面。 哎……好为难呀。 吴芳一会儿用力，一会儿又松手的，折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折腾出个好歹来。 “唉，削个菠萝怎么就这么难了？”吴芳低着头，一边认真地倒腾手里的菠萝和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看着这个菠萝也没有那么难的呀，为什么这……到了我的手里？怎么就没那么好削了呀。” “哎呀，是我运气不好，拿了个不好削的菠萝还是怎么的呀？” 吴芳认真的想了一下：“嗯，看来是我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吴芳这样想，也这样说了出来。 “噗嗤！” 王华听见吴芳这样的谬论，噗嗤笑了出来。 “什么是你的运气不太好呀，明明就是你自己笨。” 听到有人笑自己笨，吴芳立马抬头反驳：“你才笨呢，你全家都笨，还说我笨，我看最笨的就是你。明明我就是刚刚开始学，怎么可能一学就会的呀。要是你……” 吴方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一抬头就看见王华正式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呃。” 怎么回事，是他说我笨的吗？ 骂了谁 哦，好像是诶，吴芳左看看又看看，没有看到有人看自己。瞬间就反应过来是王华在说自己笨。 咦，他为什么要说自己笨，难道他不知道，要是自己反驳的话就会连着他一起骂的吗？ 哎呀，这人怎么这么笨呀！ 咦，不对呀，他怎么还看着自己笑。 “哈哈哈哈哈，你骂谁笨呐？”王华大笑出声，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呀。 自个儿把自个儿给骂了，还在那里傻傻的想，还不知道。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笑，死我了。”王华实在忍不住了，大笑出声。 “你说……啊，呵呵……，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呀！”看见吴芳还在那里呆呆的站着，王华笑的腰都直不起来：“还在看，还在看，呵呵……你要笑死我吗？” 吴芳看见王华在笑自己，呆愣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了。 反应过来的吴芳一下子就愣住了。 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自己为什么不先看看是谁说的这话再回？ 哎呀，怪不得王华要笑自己笨，看来自己是真的笨呀！ 嗯，不行，下次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一定要先看看是在谁说自己。然后再怼回去。 虽然吴芳也觉得自己笨，但是王华也不能一直这样笑自己呀，他笑的也那太夸张了吧。 反应过来的吴芳就呆呆地盯着王华看：笑、笑、你就笑吧，我看你能笑多久。 王华见吴芳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自己，还以为吴芳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犯傻呢。 过了好一会儿，王华终于笑够了，不笑了。 王华的肚子都笑痛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笑，王华都被笑弯了腰。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缓过来的王华慢慢的站直了身体看着吴芳。 王华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吴芳却赶在他之前开口：“笑够了吗，好笑吗？” “好笑！”王华下意识的张口就回。 话刚出口，王华就知道自己说错了，想要收回来已经收不回来了。 看着吴芳那张黑下来的脸，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生气。 不过有一点好。吴芳不管有多生气，只要没有人惹她，她是不会发火的。 可是……，那是建立在没有人惹她的情况下呀。现在自己惹了她怎么办？ 要是自己刚才没有说那两个字该多好。 唉……可惜了，没有后悔药吃。 王华伸出手在自己的脑袋上胡乱抓了几把。 哎呀，算了算了，不想了，就算惹了她又能怎么样？ 大不了她又生会儿气呗。 就算她生气了也没什么事，大不了一顿饭的功夫就又好了，就又会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王华这还正在这里歪歪吴芳生气的情况。 对面站着的吴芳，却不知道王华已经在心里想了这么多。 吴芳只看到王华的那双精明的眼睛，在王华那张长满胡渣的脸上转来转去的。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不过现在的吴芳可没有心情管他想干什么。 见他那双圆圆的黑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的乱转。就知道他肯定没想什么好事。 “还笑吗？” “嗯？”为什么要这样问？王华有点没听懂。 “你不是说好笑吗，所以……你笑吧。” 吴芳见王华没有听懂，就慢慢的给他解释。 “你笑吧，没事，我听着，我看着。”说吧，吴芳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兴奋起来。 长在那张圆圆的小脸上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亮晶晶的，就像在发光一样。 “你要是觉得好笑的话，那你就继续笑吧，只要你不觉得累，反正我看着是不觉得累，我觉得挺好玩的。” “呃……”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啊？我在哪儿？ 谁能告诉我这女人脑子里面抽的什么风，竟然喜欢看别人笑她。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疯女人呀？ 这下换王华愣住了。 看到王华愣住了，吴芳的脸上绽开了一抹笑容。 “哈哈，这下换你尴尬了吧，看你还笑不笑我。” “呃……” 怎么回事，我好像被看笑话了。 这人怎么这么贼兮兮的啦，平时不声不响的看着老实巴交的。怎么这会儿突然变精明了呢？ 王华突然发现这人有些变了。只是不知道到底变了多少。 这个想法只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王华没有太在意。 反正现在人已经是自己的了，孩子也有了，还怕啥？ 就算闹的再不愉快，她也没地方去，不是！ 这样一想，王华就什么都想通了，顿时释然了。 想通了的王华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压力了，没有压力，自然也就不在乎说什么了。 “我有什么可尴尬的，尴尬什么，明明是你自己出的丑，又不是我做错了。”没有压力的王华完全不在乎吴芳的感受，想说啥就说啥。 “你自己在骂人的时候就不知道看看谁说的话再骂呀。张嘴就骂，你还好意思笑，还好意思说我尴尬。”王华不削的看了吴芳一眼。 “说你笨还不承认。” 吴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圆圆的大眼睛张的大大的望着王华：这人怎么这么好意思呀。这人怎么这样呀，怎么会有这么会颠倒黑白的人呀。 吴芳觉得自己以后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了，为什么自己会认识这样的一个人呀？ 这要是出门碰上亲戚，自己都不好意思给人家说自己找了一个会颠倒黑白的人。 就算是去妈妈家里，也不好意思给他们说。 唉，看来自己以后还是少出门的好。 就算要出门的话，也尽量避着有熟人的地方走，尽量不要碰上熟人。 王华在这边说的尽兴，脸上洋溢着得意的表情，完全不知道吴芳的心理活动。 在往后的日子里，不管去哪里做客，吴芳都特别的安静，就像是不存在似的，王华完全没有发现吴芳的不对劲。 吴芳原本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可是因为家里的原因，父母的原因和王华的原因，让吴芳变得越来越沉默。 吴芳本身是一个很爱说话的女孩，可是由于没有人在意过她，所以让她变得不知道怎么和人交谈、怎么和人相处？ 孤独的由来 吴芳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慢慢地变得孤独了起来。 从此以后吴芳变的越来越害怕见人。 其实小的时候在家里吴芳就是一个有些孤独的女孩，那时候的她……嗯，也是怕见生人的。 这个所为的生人，不是在外面卖菜认识的人，在外面卖菜所认识的那些顾客吴芳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就算是那些顾客每天都来买菜，每天都看见，吴芳还是没有感觉的。 在吴芳的心里，她所怕见到的生人，是家里的那些常见的，不常见的亲戚或是邻居。再然后就是那种……嗯，爸爸妈妈所认识的，而她自己没有见过的，或者是见过的，都是吴芳所不想见到的生人。 以前小的时候在家里，吴芳就不喜欢见到那一类的人，现在经过王华的这一番操作之下，吴芳就更怕见了。 王华看着吴芳这样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特别的可爱。一下子没忍住脸上扬起了笑容。 王华完全没有想到，吴芳那哪里是呆愣呢，完全就是惊讶好吗。 “你笑什么？”吴芳看到王华的脸上扬起了笑容，下意识地问道。 问完之后吴芳又后悔了，自己干嘛要问他呀，他笑关自己屁事呀。 “啊，我笑了吗，我没有笑呀，你是不是看错啦？”听到吴芳问自己，王华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傻乎乎的笑了。 不能承认，坚决不能承认自己怎么会笑啦，自己明明是在生气的。 所以王华坚决否认自己笑了。 吴芳感到有些好笑，这人可真奇怪，你自己笑没笑，难道别人会看错吗？ 自己笑了都不敢承认，真是的。 承认自己笑了又能怎么样，又不会少块肉。 吴芳不理王华，独自低着头认真的削自己手里的菠萝。 王华见吴芳不理自己灿灿的笑了笑，然后转身把放在角落里的凳子抬出来坐下。 “老板甘蔗怎么卖？” 王华没有想到，老天不想让他坐下休息一会儿，他这才刚坐下来就有生意上门。 有生意上门，王华自然热情的招呼客人：“1块2一斤，今天的甘蔗很好，看看你喜欢哪种类型的？是喜欢节子长的还是节子短的，想选一根大一点的还是小一点的？” “老板，我想买一节一节的，你可以弄成一节一节的来卖吗，我要买两节。” 这是一对小情侣，人家想买两节，一人一节，要是买一根的话又吃不完，提着的话又不方便。 这对小情侣原本是没想买甘蔗的，只不过是走到这里，无意中看到这里的甘蔗干干净净的，突然心血来潮就想吃甘蔗了。 唉，原来又是两个被这美丽的甘蔗迷到的人呀！ “你们要两节甘蔗是吗，我马上给你们弄。”说完王华就动手挑选甘蔗。 这要一节一节都卖，自然是要选差一些的呀，卖相不太好的那种。 卖相好的自然是要留着按斤卖的。 再说了，就算不按斤卖，摆在那里也好看，不是。 甘蔗洗干净了，好看了，自然也吸引客人，不是。 虽然是这样，但是王华挑选甘蔗还是很快的，毕竟他是做生意卖东西的，再说以前他也卖过甘蔗，所以他的眼睛比较毒。一眼就能看出哪根甘蔗好，哪根甘蔗不好。 很快，王华就挑出一根，看着很好看，但是却长了虫的杆子拿在手里。 那对情侣看着王华挑选了一根特别漂亮的甘蔗，心里特别的开心。 这老板人真好。竟然选了一根这么漂亮的甘蔗来弄节子卖。 人家别的老板弄节子来卖，都是挑选的不好的，看着特别丑的甘蔗来弄节子。没想到今天碰上了一个这么好的老板。 记得以前去买甘蔗的时候，由于人太多，甘蔗不够。就让老板多弄点，然后就看到老板选的甘蔗都是特别丑的那种。 没想到今天心血来潮买个甘蔗来吃，竟然遇上了一个心肠好的老板。 两人对视一眼，面上都露出了笑容。 王华选好甘蔗，目光看向正在认真和菠萝作斗争的吴芳：“哎，你先等会儿把刀给我，我用一下一会儿你在削。” 削菠萝削的刚有点进步的吴芳突然被人打断，心情不怎么美好。 虽然心情不怎么美好，但是这是在做生意。是要挣钱的，挣到钱以后好养家糊口哒。 哎，没办法，不得不给。 吴芳只好不情不愿的把手里的甘蔗刀挮到王华的手里。 王华早就计划好了甘蔗的长短，每一节需要削多长才合适，除去长了虫的地方，剩下的切下来也不会亏，而且还有钱挣。 计算好了的王华，接过甘蔗刀就很利索的把甘蔗削成了几节。 节子弄好了，王华就把甘蔗拿到两人面前。让那一对情侣选，看看他们喜欢哪两节。 虽然王华让那一对情侣自己选，但是王华还是很热心的给那一对情侣介绍了甘蔗每一个部位的情况。 比如哪一节的味道浓郁，哪个地方的味道淡一些，哪里的味道适中。 听完王华的介绍，两人一人选了一节中间的，一人选了一节头子上的。 因为王华给他们讲，头子上的那一节是最甜的。他们中的有一个人就特别喜欢吃甜的，越甜越好。所以就选了头子上的那一节。 另外一个人呢，就选了中间的其中一节，因为他喜欢吃味道适中的。 中间的除了味道适中，而且节子长得也是最好的。每一节的长短差不多，而且又好咬。 这位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 王华以前卖过甘蔗，所以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他知道有些人喜欢吃最上面的那一节。那节的味道比较淡，因为它长在最上面嘛。所以有点嫩，没有长得太老，味道自然也就不太好，要淡一些，没有那么的甜。 虽然喜欢吃最上面那一节的人比较少，但也还是有的。 每一根甘蔗切出来，它的每一个部位都会有人喜欢的。 所以王华在卖甘蔗的时候从来不会劝别人买哪一节。因为每一节甘蔗都会有人喜欢、有人卖。 既然每一节都有人喜欢，那么，又何必去强求别人要买哪一节。 自己选 既然每一节都可以卖的掉，那么就让客人自己选。 给客人讲清楚哪一节是哪个部位的，哪一集又是哪个部位的。这样的话，客人也乐得轻松。不用担心自己会买到自己不喜欢的那个地方的。 客人轻松了，高兴了，那么他下次就还会再来这里买。 这样的话岂不是一举三得，既让客人买到了喜欢的，客人开心，说几句让人高兴的话，自己也开心。而且又留住了客人。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止这一次挣他的钱，自己以后还能经常挣他的钱。 自己挣了钱可以养家糊口，而客人买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心情也好。 这样岂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有很多卖东西的人就是不知到这个道理。 如果不知道这个道理，就会流失很多的客人。 有很多人出去买东西都是一样的。他们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要是被人整了一次，就绝对不会再去第二次了，因为他们害怕再次被整。 他们的钱也是辛苦挣来的，他们买东西当然就希望买到合适的，既然花了钱，那么就得买到喜欢的，如果没有买到喜欢的，自然心里也就会不舒服，心情不好了，自然就不会再去第二次了。 你想嘛，人家辛辛苦苦的干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领了工资，想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没想到却被老板整了。 你说换新谁会开心呀，谁还会想再去第二次呀。 又不是谁都是傻子，被人家整上瘾了，还每次都去专程送上门去让人家整。 王华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卖东西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让顾客觉得自己被整了。 王华卖东西一直都保持着让顾客开开心心的来，开开心心的回去。 就算有些时候摊子上的有些东西不太好。需要卖出去。那么他也会给顾客提个醒，这样的话人家也不至于太那个…… 王华特别的会做生意，就算自己的东西不好，他要卖给人家，他也会给人家说自己的东西有多好多好。然后再跟人家说一些他这个东西的一些弊端。 他会先掉起顾客的兴趣，让顾客喜欢上这个东西，觉得这个东西真的很好。但是呢，虽然有一点憋段也无所谓。 他会让顾客觉得这个东西真的很好，哪怕这个东西是坏的。那也是好的。 他会让这个顾客觉得这个东西真的很好，不买可惜了。然后又会告诉顾客说这个东西有一些问题，让他别买。 很多人就是你越不想让他干的事情，他越想干。 就比如买东西去，你先挑起了他的兴趣，让那个顾客跃跃欲试的时候。你再跟他说这个东西有问题，让他别买。但是那个时候的他怎么会听你的？ 他不但不会听你的，反而还会觉得你在整他。会觉得你是不小心把那个东西放在里面的，当时拿东西的时候没注意，原本你是想把这个东西留给自己的。可是一不小心就给放在里面了。 现在发现了就告诉自己这个东西的不好，不想让自己买，不想卖给自己。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怎么行，自己怎么可能不买这个东西，那当然得买呀。 自己好不容易碰上了，怎么可能错过？ 要是错过了岂不是很可惜，自己好不容易碰上了一次老板喜欢的东西，老板拿起来的东西。准备给自己的东西。没想到一不小心给放里面了，这才让自己捡了一个便宜。 这好不容易碰上了，怎么能放过呢，当然不能呀。所以一定不能放过。 只要抓住了顾客的心里，那么就成了是顾客非要买，而老板不想卖，这样的局面。 既然是顾客自己抢着要买的，而不是老板要想卖的，那么顾客就会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既然是顾客自己觉得自己占了便宜，那么你说他还会怪老板骗了他吗？ “看看爸爸在哪里，妈妈在哪里，指给奶奶看看。”迟来的黄花怀里抱着自家的孙儿，满脸慈爱的走来。 王华听到老妈在说话，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底下头来继续削甘蔗。 吴芳听到婆婆的声音，就知道婆婆带着自己的儿子来了。赶忙回头看去。 这一看，就看见自家的儿子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盯着自己。而且还挥舞着自己的小手手。 儿子这是想让自己抱他吗？ 想到这里，吴芳就放下手里的菠萝，除掉戴在手上的手套。转过身就伸手去把儿子。 小桃桃见妈妈伸出手要抱自己，一下就扑了过去。 儿子扑过来，吴芳手忙脚乱地接住，生怕儿子摔倒，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把儿子接好，抱在怀里，吴芳提起来的心才慢慢的放下去。 “哎呦，吓死我了，你就不能慢点吗，要是摔倒了怎么办？”吴芳担心的说道。 黄花可听不得有人说她孙子，赶忙反驳：“你小声点儿，别吓着他，他还那么小，就算你说他他也听不懂。”黄花说到这里，白了儿媳妇儿一眼：“看孩子本来就是大人的事情，他不知道要小心，大人就得时刻小心着，别动不动就怪孩子。” 吴芳：“……”我怪他了吗，我就是担心好不好。 我被吓着了，还不能说两句呀。 别人都说孩子要从小教起，你别看他小，其实什么都懂，只是不知道怎么说而已。 可……为什么到了婆婆您这里，就变得不一样了呢？ 关于这个问题，现在的吴芳还不知道，还不能理解。 “妈，我哪有怪他呀，我只是说一句。”吴芳有些委屈的看着婆婆。 黄花才不管吴芳委不委屈，她只管自家孙儿委不委屈。 “那你凶他干什么？” 黄花觉得自家儿媳妇不会带孩子，心里有些不高兴。 可是，当黄花说了那句话之后，看到儿媳妇儿脸上变了的表情，也觉得有些不自在，感觉自己好像是说重了。 毕竟这儿媳妇儿吧，虽然不太会带孩子，但是自从来了自己家里以后，每天都在任劳任怨的帮着家里干活。自己这样咄咄逼人，实在是有些不太好。 慢慢教 于是黄花放缓了语气：“你呀，现在跟他说这些他听不懂，要等他长大了一些，再慢慢的教……” 话还没说完，黄花就瞟到自家的孙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一个地方。 看什么呢，当然是看三轮车上的菠萝喽！ 吴芳见婆婆说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停住了。 吴芳就好奇的顺着婆婆的目光看过去。 咦？儿子在干什么，儿子想吃菠萝吗？ “哎呦，奶奶的宝贝儿，你看着它干什么呀，它长了那么厚的皮，你咬不动的。”说完黄花伸手去抱孩子：“你想吃呀，还是看着它好看，想玩呀。” 黄花永远都能找到话和小桃桃说。 可是小桃桃却不理自家的奶奶，眼睛一个劲儿的盯着菠萝猛瞧，手脚并用的往菠萝的方向踢打着，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虽然孩子不会说话，可看他的那副表情就知道他是想要什么。 黄花抱着孩子好言好语的哄着，吴芳看着特费劲儿，不管黄花怎么哄，孩子都不听，就是想要。 这时的王华已经削好甘蔗，打发掉两个顾客走过来。 走过来的王华看见自家老娘手忙脚乱的在哄孩子，眉头不由的一皱：“在干什么呢，不许吵！” 听到有人用凶凶的语气说话，黄花和怀里的孩子，都抬头望去。 这一看来，奶孙俩都看见黑着一张脸的王华正看着自己。 奶奶黄花倒是没什么，可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却吓得不敢吱声了。 虽然小挑桃看见凶凶的爸爸不敢吱声，但是那眼睛去总往放菠萝那里瞟。 吴芳也好奇的看了王华一眼：“你干嘛呐？” 小宝贝特别的聪明，听见妈妈说话就知道妈妈再怪爸爸凶自己。于是小宝宝赶紧伸手要抱抱，求安慰。 吴芳刚要伸手去接孩子，王华就伸手挡住。 吴芳转头望着王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带着询问。 王华看了吴芳一眼，知道她想问什么。知道她想问自己为什么不让她抱儿子？ 王华皱着眉头：“孩子不是你们这样教的，他什么都知道。 你们这样总把他宠着护着，会把他教坏的，会让他以为只要他一吵一闹，就什么都可以满足他。 不能给他的就坚决一点，直接不给他就行了，别总这样拖拖拉拉的，那样的话他会以为那个东西。他可以要。 既然是可以要的，那么他就必须要得到，哪怕你们不想给他。他也必须要。 如果你们坚决一点，给他说这个东西你不能要、不能给你。 那么他自然也就不会再要了。” 吴芳觉得王华说的有道理，直点头。 不过如果是吴芳的话，她会给孩子讲那个东西为什么不能要？ 而黄花就不这样认为，她觉得小孩子就应该哄。 黄花觉得自家的孙儿那么小。怎么可能听得懂大人说的话呀，不哄的话那他得多可怜呀。 孩子矮小小的都还不会走路。现在天气转凉，衣服穿的多一点，看着就像毛毛虫似的，特别的可爱。 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舍得凶他，白白嫩嫩的，自己看着都想伸手去捏几把，可是想着他是自己的小孙儿，又舍不得，怕弄疼他。 也不知道自家儿子怎么回事，自家孙儿这么可爱。白白嫩嫩，软软糯糯的，他怎么就总想着要凶他呢？ 不过碍于儿子一向的脾气，黄花却不敢出声，她知道儿子这是生气了，他在怪自己把他的儿子给惯坏了。如果自己要是再在出声和他对着干的话，那儿子岂不是要怪自己？ 想到这里，黄花摇摇头，自己可不能让儿子怪自己，自己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和儿子弄的生疏了，可不好。 孙子是自己的宝贝，可儿子更是自己的宝贝。 虽然孙儿是要给自己家里传宗接代的，可儿子却是要给自己养老送终的。这样一算，还是儿子更重要。 所以呀，不能给儿子添堵，更不能得罪儿子。 奶奶怀里的小宝贝，见自己的爸爸这样凶自己，而妈妈和抱着自己的奶奶都不说话，顿时就委屈了。 小宝贝虽然委屈却不敢吵，也不敢闹了，就这么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爸爸。 一张小脸纠结的像包子是一样，一幅想要又不敢说的憋屈模样。 圆圆的大眼睛里含着两泡泪。那泪珠儿晶莹剔透的，要掉不掉的。别提有多委屈，多可爱了。 吴芳虽然年纪小，又对什么都懵懵懂懂的不太懂，但是初为人母的她，母爱还是有的。 作为母亲的吴芳看着自己的儿子委屈巴巴的望着他的父亲，那嘴角扁扁的翘着，有些搞笑。 吴芳那是既心疼又无奈。 “你教孩子就教孩子吧，但是你别挡着我抱他呀！” 黄花心疼孙儿，听见吴芳这样说，赶紧跟着点头：“对，对对，你别挡着他妈抱他。对吧，小桃桃，你想让妈妈抱。” 黄花低着头慈爱的望着怀里的小孙儿。 “妈，你干嘛呢，吴芳的菠萝还没有削完，赶紧带着你孙儿去耍，别在这里捣乱。”王华像是赶鸭子似的把妈妈往外赶。 “诶，诶诶，你别推我，别推我，我捣什么乱了我……” 黄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儿子王华给截断了。 王华：“哎呀，妈让你走你就走吧，你没看到我正忙着了吗？” 黄花：“你忙什么了呀，你忙，我看你现在就不忙，我带着孙儿在这里耍会儿，怎么了呀，又没挡着你，你该干嘛干嘛去，再说啦，现在都没有生意上门，你有什么可忙的？” 王华：“你没看到吴芳的菠萝还没有削完吗，现在还在三轮车上放着呐。” 黄花：“吴芳削菠萝关你什么事？” 王华：“你不是要让吴芳抱孩子吗，她抱孩子去了，谁来削菠萝？” 黄花：“这不是有你吗，孩子想让妈妈抱会儿怎么啦，你是怎么做爸爸的，都不让孩子给她妈妈亲近一下。 我跟你说，你小的时候每天都围着我转，你爸可从来都没有说不让你跟着我的。 你……” 狗啃似的吗 王华见自家老妈越说越远，有些不耐烦了，眉头一皱，冲着自家老娘就喊：“你不知道她不会削菠萝呀。你不知道她现在正在学削菠萝吗？你没看到她那菠萝削的像狗啃的似的吗，你不知道我要教她吗，我哪有时间管你们呀。” 黄花：“？？？”这儿子怎么又生气了？ 不就是不让在这里呆吗，我走还不成吗？ 干嘛要冲着我喊，干嘛要说这么多的不知道，我本来就不知道呀。 黄花怀里的小宝宝看见自家奶奶和爸爸你来我往的说的热闹，早就忘了委屈。眼睛里的泪珠儿也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小家伙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在奶奶和爸爸之间来来回回的转悠着。 那眼睛里写满了好奇，不知道爸爸和奶奶到底在说些什么，好热闹哦。 小家伙看的特别的起劲，也越看越精神，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就像在发光。 吴芳看着娘俩你来我往的打口水仗，就特别的想笑，不知道为什么。可她又不敢笑，要是她敢笑出来的话，那么这娘俩不得找她的麻烦呀。所以吴芳只能在心里偷偷的笑。 吴芳和小桃桃母子两看的正起劲呢，没想到王华这一串的不知道，竟然就把人给喊走了。 吴芳呆呆的站着，看着婆婆和儿子离去的背影：怎么就走了，你走了这里就不热闹了。我都还没有看够，唉…… 这吵吵闹闹的多热闹呀。吴芳有些惋惜。 而被黄花抱在怀里的小宝宝一脸的莫名其妙：为什么要走，宝宝还想玩？ 奶孙俩走了，摊子上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不过，摊子上是安静了，公路上还是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回的走动，吵吵嚷嚷的还是比较热闹。 偶尔也会有同行从这里路过，和吴芳，王华打招呼。 老妈抱着儿子走了，王华回过身来，看见吴芳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人怎么回事？甘蔗刀都空出来这么久了，还站在那里像没事人似的。菠萝不知道要削出来吗？不削出来怎么卖，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然而吴芳可一点都没有意识到王华的想法。 吴芳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嘴角一点点的翘起来。 翘着嘴角慢慢转过身来的吴芳：“哎呦！” 转过身来的吴芳额头撞在了王华的身上，痛的她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笨！”王华见吴芳被撞，特别的开心，还笑她笨。 而吴芳却捂着被撞痛的额头，脸上火烧火辣的，都感觉不到额头有多痛了。 唉，自己怎么又没看路呐，好丢脸。 吴芳为自己的不小心感到不好意思，浑身不自在，身上的血液也在加速的流动。体温也在不断的上升，都忘了自己的额头还在痛。都忘了要揉自己被撞痛的额头。 吴芳不好意思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都不敢去看人。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被撞疼了，是可以找人安慰的。就是小孩子摔了跤，或者是撞疼了的话，他都会哭着闹着。吵着要找大人抱抱揉揉给糖吃。 或许在吴芳的记忆里，她从来就没有被人安慰过。在她受伤或者受到伤害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可以找的人。从来就不知道要找谁抱抱揉揉给糖吃。 吴芳的不自在，王华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怎么会有这么笨又可爱的人呢，幸好是自己捡到了，要不然可就亏大发了。 两人就这样不尴不尬的站着，谁也没有理会谁。 “嘿，你们俩改行了呀，不卖菜了吗，怎么想起来卖水果了呀？”突然一道声音传来，打破了这里的僵硬氛围。 两人同时抬头，往声音来源处望去，就看到一个三轮车停在公路边上，一个人正坐在三轮车上，笑嘻嘻的望着他们俩。 吴芳与来人不熟悉，只是认识而已，所以没有说话。 王华与来人倒是熟悉，他们不仅是同乡，而且王华在他堂哥那里帮忙的时候，这个人就经常的给他堂哥那里送货。 “哎，你又送货回来了啊？”王华看到来人是谁以后笑着的回了一句。 “对呀，你怎么又改行了呀，甘蔗甜不甜，给我弄两节。” “甜，甘蔗当然是甜的呀。我给你弄头子上的吧，头子上的甘蔗要老一些，味道要好一些。”说完，王华就低头去拿那节头子上的杆子。 “我来削吧！”吴芳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吓了两人一跳。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话，显然已经忘了吴芳这个多出来的人的存在了。 这会儿吴芳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已然是惊到了两人，两人都朝她望了过来。 “咳。”吴芳有些尴尬的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这里只有一节是头子上的，你再去找一根吧。我来弄这个。” 吴芳的尴尬没有人在意，尤其是坐在三轮车上的那个人。他就没有把吴芳当成年人看过。 吴芳年纪不大，人也小小的。 吴芳长了一张娃娃脸，个子也瘦瘦小小的，娇小玲珑的，看着就像一个初中生似的。 吴芳要是走出去什么都不说的话，谁会知道她已经是娃的妈了呀。 就算她带着儿子出门，别人要是不知道的话，也只会以为那是她的弟弟什么的，绝对不会想到那是她的儿子。 记得有一次，吴芳和王华在他们住的那个地方的巷子外面的那个坝子里卖菜的时候，就曾经有人问过吴芳多大了，在上学吗，在哪里上的学？ 那个时候的王华和黄花为了多卖菜，多让那个顾客多来自己家照顾自己的生意。 然后就忽悠人家，给人家说吴芳在哪里哪里上学，上的什么学。 还给人家说吴芳是他们家的小幺女。 那人看着吴芳特别的乖巧可爱，长得又白白净净的，顿时就对吴芳有了想法。 那人想着，自己家里不是有一个孙儿吗，自己家的孙儿刚好今年毕业回家。 而且自己家的孙儿只比这小女孩大两三岁，刚好可以凑成一对儿。 于是那人就半开玩笑的和黄花说，自己家里的孙儿有多么多么的优秀，多么多么的好。等过年的时候自己家的孙儿回来，就让他们两个小年轻认识认识。 乐呵呵的答应了 记得当时黄花和王华还乐呵呵的答应了。 呵，真是可笑。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婆婆和男人。 记得当时的吴芳羞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傻里傻气的，只知道一个劲儿的低着头干活，一会儿给顾客拿袋子装菜，一会儿又低着头剥豆子，一会儿又帮客人称一下他（她）们选好的菜。 王华回头看着坐在三轮车上的人问：“你要一节还是两节？” 那人意味深长的看着王华说：“我看你是改行改的脑袋晕乎了，我都给你说了我要两节。你还问，你说，两个孩子都在店里面，我拿一节回去怎么办？他们不得打架呀！” “呃！”你要两节我就给你弄两节，别这样说我好吗？ 王华把手里的那节甘蔗拿给吴芳：“你来吧！”然后转身就到甘蔗堆里面挑选甘蔗去了。 这一下午在这里摆摊儿的收获一般。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差，陆陆续续的偶尔会有一些生意上门。一点儿都不像早上卖菜的时候，摊子上围了一堆的人。 不过没关系，虽然今天下午没有卖多少，但是还有晚上，晚上还可以卖。只是不知道晚上的生意如何。 在天要黑不黑的时候，王华和吴芳就把摊子上的东西都收到三轮车里面，拉到上面的三叉路口去卖。 三岔路口有许多的人来来回回的路过。也有一些人站在路边聊天或是买东西。 总体来说，三叉路口还是很热闹的。 那些在三叉路口走来走去，路过的人或是买东西的人，都是这附近的人或事厂里面的人，他们都是吃了晚饭出来转路的。 不过……也有少部分纯粹是路过的。 这些人都是三五成群的，很少有一个人出来的，他们大多都是自己一家人出来，或是姐妹几个挽着一块儿出来。也有兄弟几个一块儿出来的。 小孩子也不少，有的是奶奶带着自家的孙儿出来转路、消食。也有的是外婆带着外孙儿出来，还有父母带着儿子女儿出来的。 每天吃过晚饭以后，这三叉路口可是最热闹的时候。 每天晚上的三岔路口都有水果卖，有小吃各类零食。 那些出来转路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带一些吃的回去。 吴芳和王华的摊儿还没摆好，就已经有人上门来问价格了。 两人都喜笑颜开的招呼着上门来的客人。 在摊子还没摆好之前，两人可是好好的忙了一通。 今天晚上来买东西的人可是排了队的。 王华负责称东西，收钱，拿袋子。吴芳负责削甘蔗，削菠萝，可把两人累得够呛，尤其是吴芳。 吴芳今天才刚学会削菠萝，这就让她不停的削，削了菠萝又削甘蔗，削了甘蔗又是菠萝的。吴芳的手可真是有些承受不了。 刚开始的时候，吴芳还觉得挺好玩的，今天下午卖出去的菠萝，甘蔗都是吴芳削的。 下午的时候，因为吴芳总是抢着要削菠萝，甘蔗，所以在晚上的时候王华直接就让她来，也不跟她抢。 看到有很多人来自家买东西，吴芳就特别的开心，在削菠萝削甘蔗的时候就特别的卖力。就像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吴芳削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削完一个菠萝或是一根甘蔗。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让吴芳的手法练的特别的熟练。 等这一波人都被打发走以后，吴芳才发现自己的手酸的不要不要的，又酸又胀，就连抬一下手都觉得很费劲。 不过在吴芳抬头看到菠萝卖了一半儿，甘蔗也卖了差不多一半儿的时候。心里还是特别的开心。 吴芳忍不住在心里想：嗯，今天生意不错，明天继续努力。等明天把剩下的这些都卖掉以后，后天上午就可以进城里面再去拿一批货回来了。 嗯，想想就很开心。 王华撇了一眼傻笑的吴芳：这人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神经，明明刚才还看到她慢吞吞的在揉自己的手。这会儿竟然还有心情在那里傻笑。这人莫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吧？自己就手都已经累的抬不起来了，竟然还有心情在那里傻笑。 吴芳委屈：我没有傻笑，我的脑子也没有出问题，我是真的开心好吗？ “咕咕咕”吴芳的肚子在唱空城计了！ 吴芳下意识的抬起酸软的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揉了揉，然后委屈巴巴的望着王华：“我饿了。”吴芳尴尬的笑了一下，小声的说：“你妈怎么还没有给我们送饭来呀，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 “再等一会儿吧，再等一会儿，要是她还不送饭来，那咱们就在这外面煮面吃。”王华感到有些无奈，因为他自己也饿了，他也很想吃饭的。 “哦，好吧。”吴芳撅着嘴有些失落。 看到吴芳那失落的表情，其实王华的心里也有些不自在。 吴芳跟着自己这么长时间，孩子都已经在学走路了，可是自己却总让她饿肚子。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每天都要摆摊做生意，早上的时候因为生意好，大家都得忙生意，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吃早饭，到中午的时候。如果有生意的话，那么也得先忙着把生意做了，再去做饭。等饭做好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 所以……，大多的时候都得等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才能吃上早饭。 每天都是饿了又饿都吃不上饭。 庆幸的是，吴芳非常的懂事，为了帮着挣钱养家，吴芳什么都没有说，从来没有叫过苦，也没有叫过累。 只是有的时候客人少了，生意淡了的时候，吴芳会说她去煮面吃，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一句半句的。 今天如果不是自己把她弄得尴尬了，不好意思了。可能她也不会说她饿了，这样的话。 其实自己能遇上她，也是自己的运气好。 在她之前自己也相过几次亲，也交往过几个女朋友。 但是……，那些人都没有她这么乖，都没有她这么好。 那些人从来都不会帮着家里做生意，也从来都不会帮着做饭。 她们每天要做的，就是怎么样的想方设法的，要从自己这里或者是母亲那里要钱。 王华的比较 除此之外，就是每天都扭着自己让自己带她们出去玩，带她们出去逛街买东西什么的。 还有就是她们偶尔会在哪个亲戚家里打牌，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给她送钱去。 想到这里，王华拿吴芳和她们比，王华觉得这简直就是没法比。 如果……，真要拿吴芳和她们比的话，那么……王华觉得自己很庆幸，庆幸自己和她们没有成。 如果真要和她们其中的一个成了的话，那自己还不得被她们折腾的死去活来的呀。哪里还有机会碰上现在的这个呀。 虽然说吴芳不是美若天仙，但是也是乖巧可人的。 这没有收拾打扮过，看着也是白白净净，小巧可爱，惹人喜欢。 如果要是收拾打扮一下的话，那么，很多人看见她都不会忘记。 吴芳长得白白嫩嫩的，个子小巧可人，特别是那双眼睛，乌黑亮丽，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的杂质。 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睛里有着对未来的向往，和智慧。 “你先在这里看着摊子，我到对面去切点凉菜过来。”说完王华就转身往对面走去。 “啊！”吴芳有些没反应过来王华就已经走了。 看着王华离去的背影，吴芳呆呆的想，这饭都没有，你切凉菜干嘛呀？ “哎……，吴芳，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呀？王华呢。” 吴芳在这里还没想明白了，就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黄花的声音又大又响亮，惊的吴芳赶忙回头望去。 黄花隔得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声音又大又嘹亮。虽然隔得远，但是黄花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传了过来，传进了吴芳的耳朵里。 而且，那传过来的声音还有些大，让人听了就像是有谁犯了什么错似的，被人吼了。 从这里路过的人和在这里摆摊儿做生意的人，听到这道像打雷一样的声音，都忍不住回头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而此刻的黄花，背上背着自家的孙儿，手上提着一个袋子，正兴冲冲的往前面走，完全没有注意到有很多人都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那些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是来找谁的，而那些不认识她的人。都非常的好奇她到底在跟谁说话，那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脚步移动。每个人都很好奇到底是谁这么厉害，能忍受她这么大的声音说话。 等黄花走的近一些，吴芳才指着对面说：“在那里，他说他去切凉菜。”说完，吴方才后知后觉地走过去提黄花手里的东西。 而那些人看到她们的互动，心里顿时了然，原来她们是一家子呀。 知道是谁以后，那些人顿时都同情起吴芳来。 他们都觉得和这样的人说话，那耳朵一定会受不了的，要是他们自己的话，那肯定要疯的。 每天和一个扯着嗓子说话的人在一起，那耳朵绝对会被震聋的。 事实上，吴芳的听力确实不好。只要别人说话小声一些，她就要再听第二遍。要不然的话就会听不真切别人说的什么。 只是不知道她这种情况是因为心理原因，还是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 王华顺着吴芳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自家儿子正站在凉菜摊面前。 看到自家儿子的黄花又扯着嗓子喊。 只不过这次她的声音没有那么的大，因为这里距离凉菜摊没有那么的远。 也不知道黄花是因为这里的距离比较近，还是害怕吓着自己的儿子。所以才没有那么大声的喊。 “王华吃饭啦！你……” 吴芳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婆婆的背上已经睡着了，赶紧伸手一把拉住婆婆：“妈，你孙儿睡着了，小声点，你这样会把他给吵醒的。” “咦，小桃桃睡着了吗？”黄花使劲的把头往后转，那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后瞟。想要看看自家孙儿是否真的睡着了：“小桃桃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吴芳小声的说：“你想喊他和他说什么的话，你可以走过去说，这里走过去也不远。” 黄花听了这话也怕把自家孙儿给吵醒了，虽然心疼儿子还没有吃饭。但是孙儿也还是很重要的，毕竟孙儿还那么的小：“好吧，那我过去叫他。”黄花刚转身，又想到了什么转过来：“你先把饭菜弄出来，一会儿他过来了就可以吃。哦，对了，你要是饿了的话也可以先吃，我一会儿就把他给喊过来。” “哦，好，你去叫他吧。”吴芳把袋子打开看了看，但是没有把饭菜端出来。她怕要是自己现在就把饭菜端出来的话，那一会儿王华切好凉回来，那不得凉了呀，本来现在的天气就有些凉了，要是饭菜冷了的话，那就不太好了喽。 “哎……”吴芳嘟着嘴，也不知道王华切凉菜要多久才能切回来。 那凉菜摊上围了好几个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轮到王华。 “诶，老板，这菠萝多少钱一块？” 吴芳在这里正想的出神呢，突然就有一道声音闯进自己的耳朵里，打断了她的思路。 听到声音，吴芳感忙回头：“两块钱，两块钱一块。” “那……老板买一个怎么卖？” “你要买一个呀，一个是三块钱一斤。”吴芳欢快的回答。 “哦，那……，一个大概有多重呀？”对方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问价格的时候，有一些犹豫。 也不知道是担心兜里的钱不够，还是在比较买哪个更划算。 吴芳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但，还是很爽快的回答：“这得看你喜欢大的还是小的，小的大概有两斤多，大的的话大概有三斤多。” “哦……，这样啊，那我还是买这个弄好的吧。”小姑娘明显有些舍不得。 看小姑娘那模样，明显是想买整个的，嗯……可是，看他那模样，好像是兜里的钱不够吧。 其实，这完全就是吴芳自己想错了，人家哪里是兜里的钱不够呀，人家那完全就是舍不得好吗？ 宝宝的心声 没看到人家把玻璃瓶里面削好的菠萝和没削好的整个的菠萝比较了一下价格的吗？ 人家那就是想买整个的菠萝，人家那就是看见那整个的长得又大又圆又好看。 虽然人家觉得菠萝长的是好。 但是呢……，又觉得整个的菠萝没有削好的菠萝划算。 所以这才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放弃了整个的菠萝，去买了那一块一块的削好了的放在玻璃瓶里面的菠萝。 “哎，老板，我就要这两块，你拿个袋子帮我装一下吧。”那小姑娘把菠萝举到吴芳的面前，嘟着嘴唇，大眼睛一闪一闪的亮晶晶的，就像天上的小星星发着光，特别的可爱：“哦，对了，老板你给我分两个袋子装啊，我们是两个人。” “哦，好！”吴芳赶忙拿了两个小袋子，一个袋子给装了一块。 而另一边王华已经切好了拌个猪耳朵，和他的老娘一块儿说说笑笑的往回走。 而黄花背上的小宝宝却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睡得正香。 小宝宝一点都不知道，奶奶带着自己给爸爸妈妈送饭来了。 现在的小宝贝只知道自己饿了就要哭，只要自己哭了，带自己的奶奶才会知道自己饿了，才知道要给自己弄吃的。 而且在自己想睡觉的时候，只有奶奶背着自己睡的时候自己才会睡得好，如果奶奶不背着自己睡的话。那么奶奶就会把自己一个人放在床上，而奶奶却不知道跑到外面去干什么去了。 每次奶奶把自己一个人放在床上的话，自己都会睡不好。 通常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都会很快醒过来。 醒过来的小宝贝会感觉到害怕，会觉得没有人要自己，没有人陪着自己。 醒过来没有看到奶奶陪着自己，小宝贝就会放声的大哭。到处寻找奶奶的身影。 小宝贝希望能用自己的哭声把奶奶和妈妈给找来。 小宝贝讨厌没有人陪着自己睡觉的感觉，小宝贝不喜欢自己每次醒来都见不到人。 其实很多时候小宝贝都是没有睡醒的，他只是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或者是伸手去摸一下身边有没有人。 在发现没有人的时候，小宝贝一下就醒了。 醒了的小宝贝不知道要怎么办，又害怕。 所以只能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虽然每次奶奶听到小宝贝的哭声，都会赶忙跑过来抱起小宝贝哄。 但是小宝贝还是不开心：宝宝还没有睡醒，为什么不陪着宝宝？ 宝宝一个人睡会害怕的。 所以，每次，不管奶奶奶来的有多快，宝宝都会多哭一会儿，用来抗议自己的不开心。 虽然奶奶照顾的小宝宝很好。 但是小宝宝还是喜欢和妈妈在一起，因为在自己饿了的时候，不用自己哭给妈妈看，妈妈就会知道自己饿了就会提前给自己弄吃的。 而且只要和妈妈在一起，妈妈就会陪着小宝宝一起睡觉。 在小宝贝没有睡醒之前，妈妈都不会离开的。 有妈妈陪着小宝贝会睡得很香，很甜，不会感到害怕。 而和奶奶在一起就不一样。 和奶奶在一起的话，小宝贝醒来总找不到人。奶奶总爱跑，总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害的小宝宝每次都要用哭声才能把奶奶给找回来。 小宝宝：我其实不是个爱哭的宝宝。我哭是因为害怕。因为一觉醒来总找不到人，害怕自己被丢下，自己还那么小，要是饿了的话，谁给自己弄饭吃，小宝宝会饿的。 小宝宝人小，不经饿，求别吓宝宝。 吴芳卖完菠萝收完钱转回身，就看到有说有笑的母子俩朝自己这边走来特别的和谐。 母子两脸上溢出来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 只一眼就把吴芳给看呆了。 呆呆的吴芳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双干净的大眼睛里全是羡慕。 如果注意看的话，就会发现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有亮光一闪而过，随即又变得暗沉了下来，那落寞的眼神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疼。 她是多么的希望自己也能拥有那样的温馨。 “来，吃饭了。” “啊！”吴芳有些没反应过来。 王华：“你不是饿了吗，快把饭给打开吧，咱们吃饭了。” 吴芳这才反应过来：“哦，好，吃饭吃饭。” 王华：“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先吃？” “我怕一会儿拿出来冷了，不好吃。所以就等着你回来再拿出来。”吴芳下意识的回道。 王华听了心里有一阵暖意流过。不过他没有太在意，毕竟这种事情在身边发生的多了，是很容易被忽略的。 其实人生在世有很多的磕磕绊绊，没有谁天生就愿意被人忽略，也没有谁是生来就喜欢忽略谁的。这得看被忽略者和忽略者有没有相互磨合，有没有相互了解，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被忽略，又或者自己为什么会忽略别人。 如果两个人都不去想这之间的症结的话，也都不慢慢的向对方靠拢的话，那么注定是要背道而驰的。 如果其中一个懂这个道理，但是又觉得人家傻不懂，所以就把人家当傻子一样玩。 而懂这个理的人，总觉得反正是你自己傻，是你自己不懂得享受，我发现了，我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这怪不得我。 所以你吃亏，你难受，那是你自找的，谁让你什么都不懂呢？ 你为我省，难道我还会觉得你为我省多了吗，笑话…… 而另一个却总想着自己能省则省，自己多为家里省一些，那么自然就会好一些，家里人也会喜欢自己一分。 而在干活方便，总想着自己喜欢做的就多做一些，把自己不喜欢做的没有做的都给补上。 国家不是提倡男女平等吗，那么在干活上面也应该是这样的。自己不能少干。 自己年龄小，会的东西少，而且呢，自己又是个女孩子，力气又小，重活又干不了，只能干一些轻巧的。那么就只能尽量多干一些，尽量别让别人吃亏。 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嫁人是为了什么，自己努力的干活挣钱又是为了什么？ 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埋头努力干活挣钱和省钱。 只知道只要自己干了，努力了别人都会看到的。 只要自己乖乖的努力，总会好的自己想要的，也总会实现的。 不知道该恨谁 而吴芳就是这样的人，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向王华和王华的家人靠拢。 却不知自己踏上了一条越走越远的路。 吴芳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用错了方式，也从来就没有想过，因为自己用错了方式，从而导致了王华把自己当傻子一样看待，而忽略了自己。 或许他们两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背道而驰，越走越远的。 等吴芳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多少年以后了。 那时候的她，人虽未老，心却已老。 吴芳和王华吃完饭黄花也没有多留，提着空碗就回去了。 吃饱饭的吴芳精神意义满血复活，干劲儿十足。 因为吴芳要练熟练程度，所以今天大多的甘蔗、菠萝都是吴方削的。王华大多就是收收钱，拿拿袋子，应付应付顾客。 这一天下来，吴芳的手都不想抬一下。 在摊子上卖东西的时候还不觉得，等卖完东西收拾完摊子回家的时候，吴方才感觉到自己的手酸的要命。 又酸又软又胀又痛，那种感觉真是要了酸爽！ 好在从一开始王华养成的习惯还没有改。 每天吴芳回到家，不管是要洗脸洗脚，还是要洗澡。那水都是王华给提的。 对于这一点吴芳还是很开心的。 吴芳从小胆子就小，只要天一黑就不敢一个人出门。就算是上厕所，厕所要是在外面也是不敢去的。 正好王华他们租的房子里面没有厕所，他们上厕所的话都要去外面上。 这一点是吴芳不能接受的。 刚开始吴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不想再王华家待。 每次吴芳到王华家去，到下午的时候都总想着要回家。 而王华又不愿意，总要留着她，缠着她，不让她走。 这一来二去的，王华就知道了吴芳的这个小秘密。 好在在王华知道这一点以后，就一直陪着吴芳去，从未改变过。 每每想到这两点，吴芳就会感到很欣慰，心里也甜甜的：自己也是有人管，有人在乎的，不是没有人看不见自己。 或许在吴芳的心里，自己是一个被人忽略的太彻底的人吧。所以…… 吴芳是一个很容易感动的人，别人对自己的好，她永远都会记得。而别人对她的伤害她也会记得。 不是说她记得别人的不好，就是因为她恨别人。那完全就没有的事。 虽然当时她会很生气，但是之后她也没有恨。 因为就算要恨的话，她也不知道该恨谁。 她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被这个世界遗弃，被人忽略，难道她要恨这个世界吗？这个世界又是谁，她不知道，要如何恨？ 难道她要恨这个世界上所有忽略自己的人吗？恨得过来吗，人家又没有欠你的，只不过是没有理你罢了。 要恨自己家里的人吗，那可都是自己的亲人呐。 他们都是陪着自己长大的人，最亲最亲的人，要怎么恨？ 恨婆家人吗，婆家人也没有欠自己的，他们也没有义务让自己恨呀。 虽然有的时候他们做的有些过分，但那也都是人的本性啊，有什么办法嘞。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吴芳活了几十年，都找不到一个自己该恨的人。 或许该恨的人就是自己吧，毕竟自己也是有错的。 这一晚上吴芳实在累的厉害，收拾洗漱完倒头就睡。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孩子也一天天的在成长。 过完年，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小宝贝也可以放开手脚的在地上乱跑了。 甘蔗菠萝也都少了起来，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太好的，吴芳和王华就不打算再卖了。 恰巧在这时候，王华看到了另一个商机。 王华发现有很多人都在搞养殖，而且都做的很好，他也想做。 鉴于他的老家离城里有些远，他不想回老家做。 不过他想打瞌睡，自然是有人送枕头的。 他的运气还是比较好的，想什么就来什么。 最近这段时间，吴芳的爸爸总是到他们家来说，他们家的田地没有人种，怪可惜的。 而在那之前吴芳也看到了一个商机。 美美在卖菜的时候，吴芳就在想。自己家里离这里这么近，而老爸又时常在自己面前说，弟弟不管他，自己也不管他，他和奶奶在家里有多可怜，多可怜，吃饭的时候都不热闹，冷冷清清的。 而奶奶又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他想找个人说话都特别的难，周围的人都不太爱搭理他。而地里的草也都长了人多高，都没有人清理。 每每老爸的到来，都会在自家女儿的面前哭诉一番。 吴芳又是个心软的，不管以前老爸对自己有多么的不好，但毕竟那也是自己的爸爸呀。 看见自家老爸那可怜的模样，吴芳就忍不住心疼。 心疼老爸的吴芳和妈妈讲过，妈妈告诉她，你爸他那是自找的，以前家里有人的时候，他嫌弃咱们，要撵咱们走，现在知道冷冷清清的啦，活该！ 妈妈还说，爸爸那脾气是改不了的喽，毕竟是几十年的了。 妈妈听了吴芳的想法以后让吴芳别回去，别上他的当，到时候回去了有你哭的。 刚开始的时候吴芳也想了一下，觉得有可能，所以也就不再想了。 可自家的老爸隔三差五的就跑来自己面前哭诉。 而吴芳自己又总会忍不住的心软。总想着要不就去试试吧，或许老爸真的改了啦。 那时候的吴芳想的很多。 如果自己要是能把王华带到老爸那里去的话，那么以后老爸的生活就会有保障。 自家老爸的脾气那么差，弟弟现在还那么小，以后还得找对象。 要是没有人把老爸解决好的话，那么要是弟弟以后有喜欢的对象带回家。照着老爸那脾气绝对能把人家给吓跑。 如果自己和王华能回去的话，那么老爸的事情和弟弟的事情也能很好的解决。 吴芳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和王华讲的时候，王华竟然答应了。 王华还把他的想法给吴芳讲了一遍。 吴芳不太满意王华的想法，但是没有办法，王华已经决定了，自己说再多也是枉然。 决定 最后，两人决定把王华的养殖搞起来，吴芳想种菜的话，那么就种一点菜卖。 其实吴芳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她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可是王华根本就不理睬，她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 由于吴芳从小到大都是以别人为主，所以她想实现自己的目标，何其的难。 两人收拾好后又把三轮车卖掉。 接着就拿上自己的衣服回家。 到家里两人收拾了一下，先住下来，然后第二天就上街去买小鸭子小鸡苗。 见两人要去买鸡苗，鸭苗，吴爸爸特别的高兴。觉得还是有人要听自己话的。 为此吴爸爸还兴奋的出去炫耀了一番。 而吴芳小两口和吴爸爸把鸡苗鸭苗买回来的当天，就被大堂哥他们一家堵在了房子后边的水井那里。 这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大堂哥两口子都没有出去打工挣钱，都待在家里帮着大伯种菜。 而大堂哥他们就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家好的那种。 而由于吴爸爸比较懒，什么都不想做。 吴爸爸的地不想种，可是有人想种呀，于是大伯他们家，就让吴爸爸把他不种的地让给他们种。 现在吴爸爸房子周边的好多地都是他们在种着。 这下王华和吴芳他们又回来，肯定是要把那些地都收回来自己种的。 这样无形之中就得罪了大伯他们一家，大伯和大堂哥他们自然不高兴。 这不，吴芳和王华刚买鸭苗，鸡苗回来的第一天就被他们堵在了外边。 大伯大堂哥大堂嫂他们几人把吴芳父子几人堵在了房子后边说了好多不吉利的话。 比如：“你们买什么不好，干嘛要买鸡和鸭子呀。这些东西可不好养。” “你们学过医术吗，知道鸡鸭子生病了，要怎么治吗？” “对呀，你们连这都没有学过，还敢养。” 他们在这里七嘴八舌的说别人的时候，就完全没有想过他们自己家里也有养着这些小家伙的。 “王华，我跟你说，不是我说你你买这些东西呀。还不如弄点实在的，你看看这些小家伙。你要是没养活，全死了。你找谁去呀？” 这话听着多扎心呀。 吴芳和王华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心情很不美丽。 而对方的几人觉得自己几句话就能把对方给打垮，那心里真是太爽了。 他们心里爽了，舒畅了还不想放过人家，还想要继续打击人家。 “王华，我说你买点什么不好呀，干吗非得买这些东西呀？你看着就是没精打采的，怎么养活呀。” 吴芳：怎么就没精打采的啦，明明是活蹦乱跳的。 吴芳对于和外人打嘴皮子仗是没有经验的，所以只能在心里抗议。 他们也知道吴芳是个不能做主的，也是个说不出几句话的闷葫芦，所以都冲着王华去喽。 虽然是这样，可是吴芳和王华毕竟是一家，他们说了王华也等于是把吴芳一块儿给说了，吴芳心里自然不会舒服。 可不管吴芳心里再怎么不舒服，她也反驳不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不开心。 “就是呀，王华，不是我们说你，就算你想养这些东西，那至少你也得去学一学兽医呀，你连这些一点都不懂。你就想养，也不怕养死喽。” 为你好 “就是呀妹妹，我们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到时候要是全给亏进去了，可怎么好？” “对呀，王华你这个别到时候一个都没养活，可怎么好？” 王华虽然心里不爽，但是也没办法和他们生气，毕竟他们都是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来的。 王华只能笑呵呵的对着他们说：“没事，大不了从头再来。” 吴芳也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对着他们说：“对呀，我们这不是没经验嘛，不过没关系。这次以后就有经验了。” 大堂哥毒舌道：“哎呀呀呀，你们花这么多钱学经验。不值得呀，你们可真傻。” 大堂嫂：“就是呀，你们有那么多钱拿去浪费在那上面，还不如买点来吃了。” 大伯：“嗯，对，我觉得你们哥哥嫂嫂说的对。 我说侄女侄女婿呀，你们呀，有钱拿来学经验，还不如把这个钱拿来买点东西，我们一起吃了。你说这挣个钱也不容易不是，你这样浪费。真的不好，要是买来吃了，那至少我们还吃到了东西，吃到肚子里面去了，不亏。 可像你们这样弄，啧啧啧，太可惜了。还不如把那个钱拿来孝顺孝顺你爸，或者给我买条烟也行啊。” 吴芳的老爸也是个傻的，听见别人这样说，还以为别人是真为她好了，还在那里得意。 “嘿嘿嘿，你大伯说的对，说的对，你们呀，早点就应该先问问你们大伯的，让他给你们出出主意，这样多好。”再说这话的时候，吴爸爸还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头。 “哎，你说我怎么早就没想到啦，要是我早点想到就给你们说啦，让你们大伯给你们出出主意。” 大堂哥：“就是呀，你们就是太年轻了，做事都没有考虑过后果。” “你们要是找我们商量一下的话，肯定能有个好结果。” 吴芳和王华是真的听不下去了，各自背上自己装鸡鸭的背篓。 “爸，我们先把它们背回去放出来吧，给它们喂点吃的。它们都这么久没吃东西了，肯定饿了。” “诶，好，走吧，咱们这就回去给它们喂吃的。” 说完还不忘回头和自家堂哥大侄子，侄媳妇儿打招呼：“大哥，你们先忙着啊，我和你的侄女侄女婿她们先回去！” “哦，好，好好你们先回去吧。”说完他还不忘在后面加了一句：“别饿死了。” 吴芳：“…………”好气人，真的好气人。 王华：“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你得罪他们了吗？我记得我没有得罪过他们呀，他们怎么能这样说？”真不是个东西。 要不是看着两家挨得这么近，早和他发火了。 吴芳：“我不是早就给你说过了吗，自从长大以后，他们家的关系和咱们家的关系一直就不好。” 王华：“哎，我说，你们家的亲戚怎么都见不得别人好呀。” 吴芳：“…………”说的好像你家亲戚都希望你好似的。 几人到家，把鸡鸭放出来，给它们喂水喂吃的。王华和吴芳忙的不亦乐乎。 而吴芳的爸爸就站在旁边看着，偶尔说几句就像一个指挥官似的。 而奶奶这会儿也没有在家，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能上坡去割草去了吧。 爸爸的习惯 喂完了刚买回来的这些小家伙，小两口就去厨房做饭去。 吴爸爸则是去堂屋里坐着卷他的叶子烟吃。 这都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了，只要一回到家，他就会忙不迭的拿出他的叶子烟坐在堂屋里卷。 那一副自然安逸的模样，像是天塌下来也与自己无关。 说来这王华也是个勤快的。 把那群小东西安顿好之后，他就忙不迭的和吴芳一起做饭吃，打算把饭吃了以后，就去后面池塘里挑水去浇吴芳昨天种好的辣椒。 可你若说他很勤快吧，那也不然。 在他不想干活的时候，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别想把他叫出去干活。 但若是他想干的时候，或者是他认准了什么，他想做的时候，那么他就会尽心尽力，巴心巴肝的好好做。 就比如说今天吧！ 这大中午的太阳本身就特别的大，他却像是一点都不怕晒一样。硬是顶着那烈日去小池塘里挑水浇菜。 就如一个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雨淋，更不怕累的机器人一样，在菜地和小池塘来回的跑。 不过也是，若是他不这么勤劳的话，那么这些刚种下去的辣椒苗，恐怕就得枯萎了，也不会有后来长的那么茂盛的辣椒苗和那么好的收成。 想到那红艳艳的小辣椒挂满了枝头，看着就很喜人。 只不过可惜的是，后来的辣椒苗长的很好，接的也很好，就是没人摘，没人吃，可惜了。 想到那些辣椒，最后大多数都被烂在了地里，或是被自家父亲给焚烧在地里面当肥料去了，就挺肉疼的。 一个个肥肥胖胖的小辣椒呀，就这么的被浪费了。 吴芳就在家里和奶奶一起把昨天在邻居家买回来的小葱种理一理，打算下午太阳没那么大的时候，就拿出去种上。 这些东西王华不会弄，他也就不管吴方怎么弄？ 但是也不是说他就完全不帮忙，他主要是把他的精力放在了鸡鸭上面，他原本的计划就是做养殖。 后面的一段时间里，王华把鸡鸭伺候好就去地里面帮忙挖一挖土，虽然翻的不太好，刨的一堆一堆的，就像小坟堆似的，但是好歹把土给挖碎了，不是吗？ 把土给翻好之后，吴芳就把土给刨平，弄的像豆腐块似的，不过是长方形的豆腐块。 吴爸爸也会到地里来帮忙，不过他的帮忙相当于了胜于无吧。 只要他不添乱，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这里不是我要把吴爸爸说的那么差，而他确实就是这样的人，他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哪怕是现在几十岁了，也还是只有孩子的智商。） 因为各种原因，爷爷奶奶什么都不让他干，就怕他给累着了，伤着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做外公的人了，可他还是连面都不会煮。 虽然妈妈已经和她离婚了，可现在不是还有奶奶吗？奶奶的年纪虽然有些大了，可是还是疼着他，宠着他，啥也不叫他做。 可以说他从出生到现在连碗都没洗过一次。 奶奶把他保护的很好，照顾的很好，却是把他给养废了。 不一样的打算 吴芳的打算和王华的确不一样。 当时王华提出要到吴爸爸家去做养殖的时候，吴芳就觉得不太合适。 怎么说呢？ 吴芳觉得做养殖的话，没点经验是不成的，毕竟，对于养家禽来说，你没点经验，又不会兽医，就这么盲目的去养的话，肯定会出问题。 若是在家里，随便养几只，倒是没啥问题，没啥感觉，但若是你想多养的话，那么就不行，必须得会点啥才行？ 像他们这种初出茅庐，啥都不懂的人，就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跑去养，你说能不出事吗？ 要是鸡鸭生点病呀啥的咋办？ 你会治吗？ 好，退一万步说。 你说可以去外面买药，可是你把药买回来对症吗？ 若是不对症的话，怎么办？ 要是吃好了，还没啥，若是吃不好，又怎么说？ 这些情况，吴芳反反复复的与王华讲过，也自己反反复复的在脑袋里想过。 可是，最终都没有得到解决的方法。 因为他们没有认识，可以给鸡鸭看病的人。 吴芳觉得这个不保险，还曾劝过王华说，要不他们就种蔬菜算了，毕竟他们都是农村人，种蔬菜对他们来说没什么问题。 王华从小也是被父母宠着长大的，对于种蔬菜，他也不懂，所以就拒绝了。 可吴方告诉他自己会呀，自己会种葱，他们那个村的人都会种葱，自己从小也跟着妈妈种小葱卖，所以对于她来说种这个完全没问题。 他们那个村大部分人都在种葱，只要种了小葱的人家家里面的日子过的都挺好的。 而且他们家的父母也在卖菜，这样的话，他们可以种点小葱，再种点菜，到时候拿去卖也方便。 他们在外面卖了这么久的菜，也知道哪个季节种什么菜最值钱，什么菜种早一点或者是种晚一点才能多卖一点钱，这些他们都是可以估算得到的。 若是他们按照这个来的话，肯定会比其他家过的更好。 人家没有他们这个估算，每年也有不少的收入，若是他们俩做的好的话，肯定不会比其他人差了去。 以上是吴芳的打算，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认可。 吴爸爸觉得吴方异想天开，他们农村人种菜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如就像王华说的那样，养鸡鸭来的好，好歹那是肉，比菜那些可值钱的多了。 而王华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后果呢？吴芳问他们，你们有想过后果吗？们有想过我给你们说的那些，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吗？ 可王华一口打断了她的话，说，那些都是小问题，你就别瞎操心了。 吴爸爸也举双手赞成说王华说的对。 王华的爸爸不说话，王华的妈妈不管儿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她都支持。 吴芳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再劝几句，可是想到他们都这样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王华都说了，如果自己想种葱的话，那么就种吧，到时候他把鸡鸭给收拾好，有时间会帮帮忙呀什么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吴芳也就只好闭了嘴。 事与愿违 吴芳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自己想的那些后续不要发生才好，希望一切都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进行才好。 可谁又知道你越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呢？ 他们买回来的那些鸡鸭，鸭子倒还好，可就是那些鸡每天都会有损失。 原本看着鸡应该比鸭子还要好养活一些，可偏偏就是鸡最难养活。 从买回来到第二天起，他们的那些鸡就会陆陆续续的有一些没有精神病殃殃的。 隔天一早，王华就赶忙跑到街上去买一些药回来喂给小鸡吃。 可那些小鸡吃了两天的药，还是病殃殃的，没啥精神，甚至还有一只两只的开始死掉。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一只两只三只四只的，可后来，慢慢的一天比一天死的多，生病的鸡也一天比一天多。 眼看着那些小鸡，头一天还精精神神活蹦乱跳的，可到了第二天就蔫不拉几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三五成群的窝在一起睡觉，打瞌睡，一点都没有，想要去玩耍的意思。 喂它吃东西的时候，也有好多都在那里蹲着睡觉，不愿意起来吃，这种情况一看就是病的不轻。 吴芳着急的不得了，王华倒是没什么感觉。 他们两人每天把那些生病了的鸡一只一只的捉来灌药，甚至为了怕那些看着很精神的鸡也变成那样子，也都给它们放了一些药在食物里面。 药??去买了一次又一次，把小鸡生病的情况和模样，和那卖药的人说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每次买回来的药喂给小鸡吃了，也不见啥效果，每天还是要捡几只死了的小鸡扔出去。 这样一天天的下去，最后小鸡死的只剩下最后一只。 把吴芳给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然而—— 王华心疼的点却不在这上面。 他们不是还买了100只鸭子吗？ 那些鸭子一天天的长大，吃的东西也一天比一天多，王华心疼的就是这个。 他们每隔一天就要去街上买一些麦麸回来喂鸭子。 而且王华还是省着省着的喂，那些鸭子还是吃不了两天的。 王华和吴芳每天都要到山坡上去割一些草，混合在麦麸里面一起喂，这样也还是要不少的麦麸。 恰好他俩的力气也都不大，每次去买麦麸，都只能买一袋，多了他们般不回来。 他们住在小山坡上，每次出门的时候，下山只需要十几20分钟左右就可以下到山脚下，坐车去街上。 然而他们每次回来的时候背上背着麦麸，嘿着嘿着的，得走好长的时间才能回到家。 主要是那坡有点陡，爬起来特别的累，再加上他俩的体力都不怎么好，嗯，主要是力气不太大的原因。 每次从山脚下爬到山顶上，他们都得花一个多小时，慢慢的爬，爬一小段路又歇一口气，爬一小段路又歇一口气，得歇好几次才能爬到山顶上。 每隔一天，他们就要这样来回一次，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对于这个状况，王华特别的恼火。 每走一次，他就要叽咕一次，说吴芳的家怎么怎么的不好？竟然住在这种地方。 只在吴芳面前说 而这样的话，他只会在吴芳的面前说，从来不在外面说。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吴芳就特别的委屈，特别的无奈。 她有选择的权利吗？ 是她要出生在这个地方的吗？ 是她要选择他那样的男人的吗？ 不知道怎么的，有一瞬间，吴芳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的孤独。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只会说自己的不好？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吴芳经常都会偷偷的无声哭泣！ 她经常都会一边偷偷的哭，一边偷偷的问自己：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干活，我也干活，你们吃饭，我也吃饭，我不比你们少什么，也不比你们多什么，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为什么要总说我？ 那个时候的吴芳，特别的喜欢看电视，只要一看电视，她仿佛就是整个人都陷进去了一样，里面的人哭，她也哭，里面的人笑，她也会跟着笑。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与电视和电视里面的人、物剧情。 记得那时候家里很穷，买不起电视机，也不知道是哪个亲戚买了新电视，把旧电视机送给了她们家，虽然看着挺模糊的，可是她还是看的很起劲。 小时候堂哥家里有电视机，而他们家里没有，所以她和弟弟为了看电视，经常都会去讨好堂哥，堂哥高兴的时候就会带着他俩去他家里看一会儿。 可是堂哥却会经常的在他们面前炫耀她家有电视怎么怎么的？然后让两小家伙给他干活做一些整人的事情，他们不愿意，堂哥就不给他们玩，就威胁不给他们看电视。 那时她俩虽然小，可以知道整人是不对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在外面不敢与人吵架打架，只要他们在外面与人发生了口角，一回到家里，妈妈只会说他们，让他们忍一忍，让一让，不要去惹人家。 而爸爸呢？ 他要是知道他们在外面与人吵了口嘴，回来铁定会收拾他们一顿。 而且还是那种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打他们的那种。 两孩子从小到大，在父亲那里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好感。 更别说，那什么遥不可及的父爱了。 那完全是想都不敢想的。 在爸爸的眼里，他们俩有可能就是那种可以让他毫无畏惧的欺负的那种小孩吧。 听说爸爸小时候就常被人欺负，听说那时候他就是一个受气包，从来就不知道反抗，也不敢反抗的那种。 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在家里，都是那些孩子欺负的对象。 这不，好不容易有了他们姐弟俩可以欺负欺负，他不得好好的找找理由多欺负欺负怎么行？ 这就是他们姐弟俩悲哀的童年。 妈妈经常都会因为爸爸无缘无故打他们，而和爸爸吵架。 每次父母吵架以后，妈妈抹眼泪，吴芳看见了都会跑进屋里躲着偷偷的哭。 是她的小秘密，没有人知道，她也不敢让谁知道，因为在她的心里很清楚，若是被爸爸知道了，肯定会骂她，骂的更凶，说不定还会再挨一顿打。 让妈妈笑 而妈妈她也不敢让她知道，她怕妈妈会伤心难过，她不想让妈妈难过，她不想让妈妈哭，她想让妈妈笑，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可是令她难过的是，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妈妈开心，才能让妈妈笑。 虽然她知道在妈妈的心里自己比不上弟弟，可是，她也知道，妈妈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虽然自己排在最后。 因为小的时候，妈妈是她的光，唯一的光，她自然要想方设法的，想让妈妈开心快乐。 她四处的想要找，让妈妈开心快乐的方法，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找到。 有一天，她在学校里听老师说要给妈妈礼物，说过几天就是什么母亲节？可以给妈妈做一个她喜欢的礼物送给她，让妈妈开心。 那时吴芳不知道妈妈喜欢什么，也不知道要怎样妈妈才能开心快乐。 妈妈每天的生活日常都是一样的，所以她真的想不出来。 然后又听老师说，如果不知道的话，可以问问妈妈，看看她喜欢什么，到时候做出来给她一个惊喜。 吴芳一想，这个好啊，这样她就不用再烦恼了，直接去问妈妈就行。 然后她就欢天喜地的跑回去问妈妈。 没想到—— 当她问妈妈的时候，妈妈却么都没说，就把她给骂了一顿。 当时她很委屈，还偷偷的躲着哭了一场。 之后—— 她也就歇了那个心思。 后来吴芳就想着，或许自己多帮家里干点农活，让妈妈轻松一些，或许妈妈也就会开心了吧？ 为了不惹事，堂哥让他们姐弟俩在路上拴草疙瘩拌人的时候，他们姐弟俩一人在前面栓，一人在后面把那草疙瘩给一脚踢开，不让它绊到人。 仿佛踢草疙瘩有隐似的，吴芳每次出门只要看到路上有那种栓着的草疙瘩，她都会一脚踢开。 后来他们家有了电视机，虽然他们家的那个旧电视机没有堂哥家的那个电视机看的清晰，可是也还是能看。 那时她俩不知道有多开心。 记得那时的堂哥还嫌弃他们家捡了个旧电视，看也看不太清楚，有啥可开心的？还逼着他们俩和他打赌，说在多长时间内让他们家买一个新电视，要不然就怎么怎么样的？ 把他们俩给气的。 可是又无可奈何。 可以说……那个童年让他们过的很压抑。 吴芳的小葱种的倒是挺好的，他种了好几块地。 而且每块地的小葱长的都非常的好。 看着那一丛一丛嫩绿的小葱，就特别的喜人。 可以说在他们卖小葱的那段时间，没有一天睡过一个好觉的。 第一天倒还好，跑到地里去扯了小葱，回家把上面的黄叶子给理干净，放在池塘里泡一下，下午再去洗干净，等到第二天凌晨再背着小葱到街上去卖给那些小贩。 可后面的每一天都让他们十分的难熬。 因为王华的勤快，每天都要挑水去地里浇小葱。 这样一来，他们家的小葱就是整个村，长得最好的。 第一天把小葱卖出去了，就有很多人定了他们家第二天的小葱。 一群小贩围着他们俩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买葱 原因就是—— 他们都看上了吴芳他们家的小葱，想让吴芳她们第二天给他们准备多少多少的小葱，送到他们摊位上去，或者是他们到这里来拿也行。 就这样，他们就定下了第二天自己能拿出多少小葱来的事，让那些小摊贩到这里来等着，谁先到谁先得，谁也不得罪？ 后面的大半个月，他们都忙得爬不起来。 每天凌晨出发去卖葱，等到天亮买了麦麸，背着回来已经中午了，他们还得到地里面去扯了小葱背回来理干净上面的黄叶子。 理完了黄叶子，他们都没时间泡小葱了，直接就拿去洗了。 小葱还没洗完，天就快黑了，还得喂鸭子。 而且中间有的时候婆婆还会把孩子送上来，让吴芳她们带，说是他们摊子上搞不赢。 这样他们就更难了。 还好有奶奶帮忙理一些小葱，就这样，他们都累的像条狗。 把小葱卖完，他们养的鸭子也大了。 这时候遇上了过节，吴爸爸就说，让他们俩第二天早上早点起来，他们到街上去买点东西回来也意思意思。 可那段时间他们实在是太累了，就想多睡一会儿。 吴爸爸叫了他们两次，都没见着人起来，然后就站在旁边骂了起来。 那的那个难听，王华不干了。 他在家里，可是被父母宠着长大的，在家里，他爸爸连多一个手指头都没动过他，更何况被人这样骂，他当然不干。 王华与吴爸爸一样，都是家里面的独子，都是被娇惯着长大的，所以这一下就吵了起来。 吴芳不知道该咋办？焦急的不得了，她劝了爸爸，又劝王华，最后他们俩都合起伙来骂吴芳。 原因就是…… 吴芳多管闲事，所以他俩的伙气就都冲着她来了。 俗话说柿子捡软的捏嘛，吴芳可不就是他们俩中间最软的一个吗？ 最后气的吴芳想去跳河。 可那两个所谓吴芳最亲的男人……却都不管她。 可以说，吴芳不管是在自己的爸爸的面前，还是在自己男人王华的面前都没有说话的权利，更别说别人说的那什么当家作主了，和吴芳完全就没有关系。 在外面没有任何人觉得吴芳是个不管帐的女人。 外面的人都说吴芳是谦虚，都说吴芳是害怕他们找自己帮忙才这样说的。 吴芳那个冤呀！ 这才是真正的有苦无处说，有苦说不出。 就因为吴方小不懂人情世故，加上她自己又不懂得变通，又没人告诉她要怎么样去处理各式各样的人情世故？所以就变成了这样。 吴芳与王华认识之后，爸爸妈妈就离了婚，爸爸不肯要她这个女儿，觉得她这个女儿找了对象，就是泼出去的水，早就已经不是他家的了，不是自己的女儿了。而妈妈那边又找了个后爹，也不好带着她过去，就这样吴芳就成了个没人要的孩子。 吴芳和王华在一起，因为没人管，也就没有请客。 王华那边也乐得轻松，他们觉得他们的运气可真好，白捡了个儿媳妇，还省了请客的钱。 没人想过她的感受 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想过吴芳的感受，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考虑过吴芳的处境。 没有一个人问过吴芳想要怎么做？没有一个人问过吴芳开不开心，愿不愿意？ 吴芳就是这样稀里糊涂的，从第一个家庭，一脚踏进了另一个家庭。 自从吴芳跟了王华以后，吴芳娘家那边的亲戚从来就没有走过。 不是吴芳不想去，而是因为那时候有不少的亲戚来吴芳家，想跟吴芳介绍他们的亲戚给吴芳做对象。 那时吴芳的妈妈，想给吴芳找个条件好一点的，顺便还想让对方帮助他们家修房子，毕竟他们家还有个儿子要娶亲，这房子没修，要娶亲的话，就特别的难。 吴芳妈妈心里有想法，自然也就看不上他们说的那些山沟沟里面的穷亲戚。 再说那些亲戚来给吴芳找的那些个相亲对象，不是缺胳膊断腿的，就是脑子有毛病的，要么就是年龄特别大的，就没一个合适的。 就这样—— 就把那些人给得罪了。 虽然后面有些人的关系也是有所缓和的。 可谁让吴芳的父母又离了婚了呢？ 他们这一离婚，吴芳的婚事自然也就无人管。 而那时的吴芳又是那么的小，只有17岁左右，什么也不懂。 她是山村里面长大的，也只读了小学六年级，除此之外就只知道埋头干活，其余的啥也不懂。 吴芳那边的亲戚王华看不上，嫌他们穷，所以从来都不提要去走他们那边的亲戚。 就是吴芳偶尔提一句，他也会露出嫌弃的表情，然后离开，吴芳还能说啥？ 日子长了，吴芳也就不再提那个问题了，因为再提也没有用，在你还没张嘴的时候，人家就已经转身走人，拒绝你了，你还怎么提？ 再说自己提也没什么意思？就算你想着那些亲戚，可那些亲戚呢，他们想着你吗？ 就算自己相亲时，没有请他们，可那时不是他们与自己家有了隔阂吗？ 虽然后面好了一点，自己来婆家时没有请客，可那不也是自己的父母离婚没人管吗？难道这些他们都不清楚吗？ 况且那个时候自己年龄也小，什么事都没经历过，什么也不清楚，婆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记得自己刚出来的时候，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什么都不懂，哪怕婆婆家在那条街上只摆了个小摊卖菜，她都觉得世界不得了的事，又遑论其他。 但是后面自己生孩子在满月的时候，婆家是请了满月酒的，也曾告诉过爸爸，让爸爸和亲戚们说一声，可那时候那些亲戚们呢？在哪里，泡都没冒一个的他们，又怎么能值得自己再惦记他们？ 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计较，他们好意思吗？ 和一个没人管的小姑娘计较，他们好意思吗？ 他们如果真的好意思，那么他们又为什么当时没有教教这个小姑娘要怎么做人？要怎样和婆家相处，要怎样去看待人情事故？ 这就是那些所谓的亲戚。 他们那些都是过来人，都是活了好几十岁的人了，难道就不知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突然没了父母的帮衬？自己一个人到另外一个家庭去会有多么的无奈，会有多么的不自在吗？ 他们凭什么? 她们凭什么过后又要来指责小姑娘不记得他们，不去他们家看他们，凭什么？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亲戚嘛，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晚辈要尊重长辈吗。 如果是，那么她们又如何做到了长辈该做的？ 只不过现在的吴芳还不懂这个道理。 现在的她只知道那些人不来和自己走动。 她只知道在自己特别孤独，没有地方可以去，特别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过自己。 她只知道自己很寒心。 她只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管自己了。 父母没离婚的时候多少妈妈还会管一下自己，可父母离婚以后就真的没有人管自己了。 那时候的她真的很孤独，很无助，就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鸟。 在那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没有妈妈的孩子像棵草）而自己就是那颗没有妈妈的草。 不，应该说是，自己是一个离开了妈妈的草。 也不是，是妈妈离开了自己，自己变成了一棵没有妈妈的草。 那一架吵过之后，王华就更不想在这里呆了，原本就已经呆得很辛苦，很辛苦了，这段时日以来累得像条狗不说，还要面临岳父的唠唠叨叨，还要和他吵架，哎，实在是应付不来，这换做是谁，可能谁都不愿意再来这里了吧？ 把小葱卖完了之后，他就赶紧的搓了很多的绳子来拴鸭子，每天都捉十几个鸭子去街上卖。 他倒是想把那些鸭子全部一天就都捉去卖，可实在是他背不了那么多，力气太小了，这也是个愁人的事。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有很多的鸭子的皮毛长的不是很好，还需要再长几天，要不然就那样，拿出去也没人买，不是吗？ 喜欢吃鸭子的人，没有一个是傻的，看那鸭子太小太嫩，吃着也没味。 大多数的人还是喜欢吃老一点的鸭子，那样吃着才有嚼劲。 更何况……人家想吃老鸭汤，酸菜鸭汤那也是要老鸭子才行。 就算是这样，他们捉去卖的鸭子也还是很小。 他们把鸭子捉到街上去卖时，看到其他人家卖的鸭子和他们家的一比，实在是小的可怜，身上没一点肉不说，鸭毛还没长好。 人家别人卖的鸭子都有四斤五斤一只，而他们自己的鸭子却只有三斤多，甚至有些还不到三斤，没有一只是超过四斤了的，你说这药怎么卖？ 可以说他们的鸭子在街上摆了一个上午，就没什么人问的，更遑论买了。 天还没亮，她们俩就急匆匆的背着鸭子来到街上卖，可这都摆了一个上午了，这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一只鸭子都没卖出去，心里特别的烦躁。 街上卖菜卖鸭子的人也都少了，没几个了。 大多数人都已经卖完了菜，卖完了鸡鸭回家去了，剩下的也都是寥寥无几的零星几个人还留在那里，但他们的也都卖的差不多了。 眼看卖不出去，两人急得直上火，又不想背回去，怎么办呢？ 卖鸭子 他们想了又想，琢磨了又琢磨，最后决定还是送人吧！ 王华的堂哥不是在这附近开店卖早餐吗？他们原本就想要给他送一只去的，这次剩这么多没卖，不如就多送点给他吧，他们心里想着。 还有就是，吴芳的三娘不是在这里卖东西吗？一会儿等她过来的时候给她送一些。 还剩下一些，就拿到他们爸妈那边去。 这样决定好了，在他们三娘再一次过来帮别人拿鸭子过去杀的时候，他们就叫住了三娘，让她忙完了过来捉两只鸭子去吃。 三娘听了也是高兴，说一会儿过来，就提着客人鸭子走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因为他们这送鸭子的举动，让三娘想到了要帮他们一把。 三娘觉得这俩孩子还算有心，虽然这两年来，他们没怎么走动？但是平时看见了也在打招呼，还算可以，也就想着不如就帮他们一把吧，于是她就去找了她的亲戚和熟人过来买鸭子。 三娘告诉那些人说：王华的鸭子是没有喂过饲料的，就这么长大的，是喂的粮食，在外面放着长大的，所以才长的这么瘦，没有肉，但是吃起来健康，那些人一听就觉得这还可以，现在的人谁不喂饲料呀？ 不过那样的人太少了，这好不容易遇上了，当然就得买一点。 所以就想着他们都是这么熟悉的人了，肯定不会骗他们，也就都来买鸭子。 三娘的那些熟人和亲戚都是特别相信她的，因为三娘平时爱打牌，嘴巴又会说，人还和善，自然就没有谁怀疑她说的话。 于是，在三娘忙完之后，吴芳和王华就看见三娘带了几个人，往他们这边走来。 三娘带着那几个人来到王华和吴芳的面前，就开口向王华介绍到，说这几个都是自己的朋友和亲戚，让他们说个卖价就行。 就这样，那几个人一人两个三个的鸭子，就把吴芳和王华的鸭子给买光了。 这样她俩人也可以轻松的回去。 说是轻松的回去，但也不轻松，他们还得去买麦麸，家里还有好几十只鸭子，等着吃饭。 他们一共买了100只鸭子，死了几只，还有90多只，现在卖掉十几只，还有七八十只。 那七八十只鸭子都还在家里等着他俩买了麦麸回去喂食。 虽说吴芳的爸爸在家吧，可他才不会管这些，他每天到处去转圈还转不过来，哪里有时间会给吴芳她们喂鸭子呀？ 就算有时间，他也不会帮忙喂鸭子，他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命。 吴芳和王华两人不仅要上地里去干活，还得上街去买麦麸扛回来喂鸭子吃，哪里有时间每顿都那么及时的投食，再加上鸭子又浪费粮食，王华也舍不得喂太多，就因为这样，他们家的鸭子才会被饿得那么瘦。 每次王华和吴芳提着桶去喂鸭子时，那些鸭子都像是土匪一样疯了一般向他们跑过来，嘎嘎嘎嘎直叫唤。 实在是没办法，它们饿得很呀！ 因为主人嫌弃它们糟蹋的多，经常都会骂它们光吃不长，再加上主人也心疼他们的粮食和他们的肩膀。 小鸭子喊冤 每天只给它们吃三顿饭，这都还得是主人在家时，才能有的福利。 若是主人不在家，上街去买东西时，它们每天的三顿饭都没有。 一顿倒是不至于，但会直接缩短成两顿。 可这也会让它们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它们本身吃的就多，饿的又快。 它们的主人却不管这些，只知道心疼粮食，只知道骂它们不长肉。 小鸭子们委屈呀！ 它们都没吃饱饭，怎么长肉肉呀？ 更何况它们的嘴，本来就是扁的，多的东西能捡得起来吃，那些少的，掉在地上的，怎么捡得起来？ 它们又不是鸡。 人家鸡的嘴巴尖尖的，自然不管多少的粮食掉在地上，它们都能捡得起来吃，都不会浪费。 可它们是鸭子呀，不是鸡呀，这怎么能比？ 又不是它们自己愿意把嘴巴长成那样的。 它们也想有鸡那样的嘴，能少饿肚子，可是天生它们就没有鸡那样的嘴，没有鸡那么幸运，能长那么尖尖的嘴，再小的东西也能捡起来吃，这是天生的呀，能怎么办？ 可偏偏它们的主人却不这么想，偏偏它们的主人却总是把错怪在它们身上，它们好冤呀！ 小鸭子的心声：主人也太不讲道理了。 （委屈的小鸭子：主人一点也不理解我们，我们好难啊！） 卖完了鸭子，吴芳与王华到他们父母卖菜的那条街去看了一下，然后在他们那里拿了点菜，在集市上割了几斤肉，又吃了中午饭，这才去买了麦麸回家。 这一天天的，可把两人累的够呛。 这鸭子一旦开卖，两人就停不下来，第二天他们又捉了七八只。 因为昨天是第一次卖鸭子，他们没有经验，捉的有些多，因为背篓小，还压死了两只，所以今天他们就少捉了一些。 今天运气倒是好一些，他们刚到没多久就卖了两只。 只是剩下的，还是多亏了三娘他们才得以卖完。 虽说今天卖完的早一些，但他们却没有到他们父母卖菜的那条集市上去。 孩子的爷爷奶奶他们卖菜的那条街集市，虽然说和他们卖鸭子这边的集市离的不是很远，但也不是很近，要是走路的话，也得花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吧？ 若是坐车的话，那倒是要快一些，但是他们这一人背一个背篓的样子去坐车也不太方便。 要知道，公交车上人可是很多的，昨天他们背着背篓去，就挤得不得了？今天可不想再去挤了。 还有一点就是，像他们这种背着背篓去坐公交车的，开公交车的师傅看见也会不高兴。 在人特别多的时候，若是你没早一点上去，或者是背篓特别大的话，公交师傅也会让你下去的，那些开公交车的师傅都不喜欢别人背着背篓上公交车。 吴芳和王华两人卖完了鸭子和他们的三娘说了一声，就去买了麦麸回家。 其实说句实在话，他们两人每天忙忙碌碌的跑上跑下，可他们的父亲却在家里，啥也不干不说，还整天叽叽歪歪的说他们不陪自己说话呀啥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吴爸爸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吴爸爸还每天跟着他们跑上跑下的，虽然没干多少事，但至少也没说啥不是。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吴爸爸的怨念似乎越来越多。 每天他都要念叨那么几回，甚至有的时候他还会发一通脾气，也不知道到底谁惹到他了。 说实在的，吴芳很为难。 她当初心心念念的，想方设法的想要把王华带到爸爸这里来，就是想着等王华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看到了这里的好处，就可以长期住在这里，自己的爸爸，以后也有人照料。 哪怕父母离婚之初，吴芳没有去处，就想着留在家里和爸爸一起种菜卖，就算爸爸不种也没关系，自己种也可以。 再加上妈妈给自己看的那个对象家里就是做菜生意的，自己种的菜也可以拿到他们那里去卖，这样很方便。 当时吴芳在心里想，若是以后他们那家人真的对自己好，那么自己好好的过也是可以的，但是现在自己必须得自给自足才行。 更何况吴芳除了头一次去他们那里，他们给了一次见面礼之后，就再也没给过自己什么，若是自己不挣的话，那就什么都没有。 而且吴芳心里也从未想过要别人什么，她一直都想着要靠自己的劳动去争取自己想要的。 虽然那时的吴方很小，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理想，只是有的时候也会因为年龄小，不懂事，听别人乱说，也说了一些蠢话。 虽然很少，但是也确实有，可能就是因为她不懂事，偶尔冒一句蠢话出来，所以王华他们家才没把她当回事吧！ 那会儿的小吴芳想的很简单，就想踏踏实实的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吃饭。 虽然爸爸对自己不好，但是那也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若是可以，她也愿意好好努努力，争取让父亲看到自己的好，别再为难自己。 还有就是，她还想好好的孝顺妈妈和奶奶，从小她就知道妈妈和奶奶过的很辛苦，每天起早贪黑，忙上忙下的，虽然他们没有时间理自己，对自己也很一般，但毕竟她们都是自己的亲人。 若是没有她们的忙碌，也就不会有自己的长大，她知道。 她们忙碌了一辈子，累了一辈子，为的从来都是这个家，吴芳心里很清楚，也都明白。 尽管她们对自己很平淡，尽管她们没有给到自己想要的那种亲情，但是吴芳也能理解她们。 她们忙了一辈子，累了一辈子，最后什么也不剩下，吴芳想孝敬他们，想让他们好好的享享清福。 这就是她努力的动向。 自从父母离婚以后，吴芳每天都在爸爸家与王华家来回的奔跑。 他在爸爸家种菜，也在邻居家买一些他们家种的菜，拿到王华他们卖菜的那条街去卖。 早上卖菜，中午就背着背篓回家种地。 就这样，她忙忙碌碌的过了一段时间，但是好景不长。 那段时间她干劲十足，特别的有精神，虽然很累，但是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希望，也就忘记了一身的疲惫，继续干。 绝望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王华父母的摊位上不太忙，王华的妈妈就陪着吴方一起到她家，说是要帮忙。 那天是一个让人绝望的日子。 原本吴芳背篓里背着一些王华父母摊位上卖剩下的菜，与王华的妈妈高高兴兴的回家。 吴芳也没有干什么？可爸爸就那么无缘无故的发了一通火，然后就撵吴芳滚。 还说什么吴芳不是他的女儿，还说什么……就当这个南瓜没有结，还骂吴芳和她的妈妈一样不要脸，整天就知道到处乱跑。 反正那话骂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吴芳哭了，哭的很伤心，可是爸爸确实一点都不管。 而王华的妈妈就站在旁边看戏，完全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什么都不管，一句话也不说，远远的站着，看着。 就像在看一场精彩的电视剧一样，没什么表情。 那时的吴芳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想要抓一根救命的稻草，哭的撕心裂肺，也反驳爸爸说的话。 可是，那天不管她哭的有多伤心，不管她怎样反驳，她的爸爸就只知道不管不顾的骂，一个劲儿的骂，逮着吴芳就往死里骂，甚至还想动手打人来着，可又碍于旁边有那么多的人看着，为了面子，他又忍下了动手的冲动。 那天不知道怎么的，正巧有几个人在她大伯那边说话。 人家都说家丑不外扬，可爸爸却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刚开始在自己家里骂，骂着骂着没一会儿就跑到了大伯那边去，还把吴芳也给赶到那边去，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可那些人呢？完全就当看戏是的。 那些人，包括大伯和王华的妈妈在内，都远远的或站或坐，看着他们一个骂的起劲，一个哭的起劲，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想，总之，没有一个人出来劝一下的。 吴爸爸无中生有的骂人，冤枉人，小小的吴芳哭的歇斯底里。 确实是一场很精彩的戏，他们无声的看着，偶尔也会开口说几句，讨论一下这场戏的精彩程度。 不管吴芳挣扎的有多厉害，可是爸爸都没打算放过她，那群看热闹的人……也没有一个人打算伸手拉一把的。 吴芳陷入了绝望中，她哭得很绝望，她想找妈妈，可是妈妈却不在。 她一边哭，一边想起了妈妈在家的点点滴滴。 妈妈在的时候，爸爸无中生有的骂自己，打自己，妈妈会说爸爸，有的时候会和爸爸对吵，爷爷在的时候，看到他们吵的厉害，会站出来把他们吼住，不让他们再吵。 可是现在爷爷没了，奶奶是向着爸爸的，不管爸爸怎样打骂自己奶奶都不会说一句，妈妈也去了别人家，与自己没有太多的关系了。 这时候的吴芳好想有人可以抱一抱自己，好想妈妈在身边，好想抱一下妈妈，不知道有多久都没有感受过妈妈怀抱的感觉了。 自从有记忆以来，似乎妈妈就再也没有抱过自己了。 每次看到弟弟撒娇，可以得到妈妈抱一下，她也想，可是……自己不会弟弟那一套，就算会……妈妈也不会抱自己了。 妈妈 自从有了弟弟，自己想和妈妈一起睡……都没有机会了。 记得妈妈常说，弟弟小，你是姐姐，你要让着弟弟，不能和弟弟争，不能和弟弟抢。 （吴芳：可是……妈妈……弟弟小，我可以不和他争，不和他抢，可我需要你的怀抱，需要你的温暖，妈妈……我爱你，也想要你的爱。） （妈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你的眼里再也看不到我了。） （每每想起……我的眼泪……就会……哗啦哗啦的流个不停，怎么也止不住？） （妈妈，你知道吗？我害怕失去你……我讨厌没有你的日子，在我的童年里，你是我唯一的光。爷爷奶奶因为我是女孩子，不怎么喜欢我，而爸爸压根就不喜欢孩子。 弟弟也不喜欢和我玩，因为我跑的慢，不是男孩子不好玩，他每天都会偷偷所跑出去和邻居家的男孩子玩，我很孤独，真的很孤独。 妈妈，只有你，只有你才会偶尔和我说说话。 你是我童年里唯一的一束光，也是唯一一个会偶尔和我说说话的人。 妈妈，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是……不要丢下我好吗？） 吴芳在心底一遍遍的呼唤着妈妈，可是妈妈在哪里，不管她如何的呼唤，妈妈都没有出现在这里。 是呀，妈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妈妈早就已经和爸爸离婚了，妈妈早就已经被爸爸赶走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从爷爷去世以后，奶奶不管，爸爸和妈妈很快就离婚了，没人能管得了爸爸，所以他想赶谁滚谁就必须滚。 想起妈妈那些心酸的日子，吴芳也忍不住替她难过，可现在自己的难过又有谁能看得见？ 当初就是因为知道妈妈过得很不开心，所以在妈妈要离婚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答应了。 为的就是希望妈妈能过的开心快乐一点。 那时的吴芳虽然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是妈妈过的不开心，她还是知道的，妈妈过的有多艰难，她也是知道的。 可是，令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当妈妈离开这个家时，也意味着妈妈也离开了自己。 那时，或许……也就是因为不懂，所以才会毫无顾忌地同意了妈妈的决定吧！ 那时的她是真的很单纯，她只想着只要妈妈能脱离那个整天只知道骂她，或是想要动手打人的爸爸就是脱离了苦海，就会开心，就会幸福。 那时的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妈妈离开之后又会怎样，又会有怎样的生活，后果是什么？ 小小的她只知道妈妈过的很不开心，只知道爸爸不是个好人，只知道爷爷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管得住爸爸了，妈妈的日子就更难，爸爸可以随时动手打骂他们母女母子几个，再也没有人能管得住他，自己害怕，妈妈也害怕，她知道。 吴芳知道妈妈想脱离爸爸，想脱离那样的生活，而自己也希望妈妈能开心，她的想法就是这么的简单。 她想，只要妈妈不会再被爸爸欺负，妈妈就会幸福开心，而自己和弟弟也不会再被爸爸打骂，也会开心，这就是她的想法，很简单，很简单的想法。 还想着爸爸 在听了妈妈的想法以后，她就想着怎样让王华喜欢上自己那个地方，不管怎么说？自己家去城里都比王华家去城里要近得多。 那时她就在想，拿这个和王华说一说，说不定王华一高兴就答应了，以后就住在爸爸家，那样爸爸和奶奶也有了着落。 可是她所关心，所想着的人却不一定会想着她，关心她。 他们连着卖了好几天的鸭子，终于停了下来。 有好几次吴芳都忍不住开口和王华说这些鸭子实在是太小了，让他多喂几天，可王华不管，他实在是不想在这上面呆了，想早些把这些东西处理好，好早些离开这里。 吴芳也知道自己那个爸爸，唉。 直到还剩下十几20个鸭子的时候，王华终于停了下来，这些鸭子实在是小的没法，所以只好先把它们放一放。 这时她们又去看了一看地里的小葱，发现有两块地的小葱长的还可以，就又卖起了小葱来。 卖了几天的小葱，鸭子也涨了几天，感觉又可以卖了，王华又把他们捉去卖。 最后剩几个小的，还有一只鸡，王华索性就把那几只一起捉到吴芳的妈妈那边去养着。 因为爸爸实在是过分，而他也不会养这些小东西，所以他们也只好把剩下的几只鸡鸭给捉走。 王华把鸡鸭捉到妈妈那里去时，和吴芳的妈妈说了一声，让他们先养着，等长大了的时候，他们捉两只鸭子去吃就行。 妈妈什么都没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回去以后王华也不管吴芳，他就直接去了他堂弟那里帮忙。 王华的堂姐原本是在他堂弟那里帮忙的，现在他那堂姐和堂姐夫要出去单干，所以他那堂弟那里就缺人，这是提前就与他说好了的。 吴芳这时就像是一只被丢弃了的小狗一样，眼巴巴的看着王华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也不和自己说一声的。 说实在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人家不理你，你还能上去咬他一口不成？ 她只能呆在王华的父母租的房子那里，和他们的父母呆在一起，在家里带带孩子，帮忙卖卖菜呀啥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王华跑回来说让吴芳也跟着去帮忙。 一问之下，吴芳才知道，原来他们堂弟的父母要去他堂姐那边去帮忙，也就是他堂弟的亲姐姐。 这样一来，他堂弟那边人手就不够，虽然他们请了两个人，但是还是不够，所以就让他回来，把吴芳也找去帮忙。 这就是典型的需要你的时候就看得到你，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是空气，什么都不是。 吴芳心里虽然很难过，但是也没说什么，他让去就跟着去吧。 吴芳和王华在那里干了好几个月，转眼就过年了，可是她每个月的工资自己都没有领到，都是王华给她领了，而且每个月只给了她20块钱，刚开始的时候还好，有20块钱，后面莲20块钱都没有。 王华美其名曰：你不会存钱，我会存，我拿去存着。 没钱坐公交车 每次店里面不忙时，吴芳想回去看看孩子，可是她连坐公交车的一块钱都没有，只能走着路回去。 说实在的，两个地方虽然离得不远，但是也不近，走路也要一个小时左右。 本来一天下来就累得够呛，想要回去看看孩子，还得走路回去，最主要的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回去。 王华到好，他没时间回去看自己的父母和孩子，到时有时间和他的堂弟一起跑到山上去钓鱼，挺悠闲的。 每每想起就是一把心酸泪。 虽说一开始的两个月，吴芳能得到王华给自己的20块钱零花钱，但是她那20块钱零花钱也没花在自己身上。 那两个月得到的20块钱零花钱，吴芳一拿到手就跑到对面的集市上去给自己的妈妈和王华的妈妈一人买了一件十块钱的衣服，而自己却一分钱都没留下。 她只知道自己每个月有500块钱的工资，可是她刚开始只看得到20块钱，后面一分钱都看不到。 王华说他把工资存起来，好吧，你存就存吧，可至少你也得给我一点坐公交车的钱吧，我还得时不时的回去看看孩子。 可你怎么连一块钱的公交车钱都不肯给我？那难道不是我辛辛苦苦一个月熬下来的吗？ 我勤勤恳恳一个月下来，连一块钱公交车钱都得不到，那我还干个什么劲？ 吴芳虽然心里不舒服，可也只是在心里不舒服而已，每天该做的事还是照样做。而她的心情却没有一个人在乎的。 曾经，她1度的后悔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她也曾埋怨过妈妈，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受苦？ 可当她埋怨过后，看到妈妈的不高兴，看到妈妈的无奈，她的心就像针扎般的疼。 甚至看到妈妈的眼泪，她也忍不住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吴芳讨厌妈妈总拿自己与她比。 吴芳知道有些事情妈妈也是没有选择的，她也知道妈妈有很多事情都很无奈，可是再无奈你也不能拿你的事情与我比，不是吗？ 妈妈总说让她知足吧，总说你现在的日子不知道比我以前过得好多少，你就知足吧！ 我以前和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你是知道的，你爷爷奶奶总是帮着你爸爸，在实在不行的时候，你爷爷才会说你爸爸几句，而你爸爸啥都不干，只知道吃喝玩，回来还骂人，有时候还打人。 你现在的日子，你看看，人家王华没打你吧，人家家里条件好吧，人家没有饿你肚子吧？ 人家王华也是一个勤快的人，人家没你爸爸懒吧？ 人家知道挣钱养家吧，你爸爸啥都不懂，你看我还和他过了那么多年，你就知足吧你。 这么好的日子，你都过不下去，你说你想过啥样的？ 你看人家王华家里有吃有穿的，你还有啥不满足的？ 人家每次卖菜卖剩下的都会让我去拿一些回家吃，你说你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一家人？ 你知道你爸爸他们家以前是啥样的吗？你外公别想从他们那里拿一点粮食回家吃。 知足吧你 记得那时候我在生你的时候，你奶奶肉都不给我吃一点的。 你看看你现在，你在人家家里，人家哪一天少了你的肉吃，你就知足吧你。 有这么好的日子，你说你不好好过，你还想干啥？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怀着你的时候？我还得去背砖。 你看看你现在，人家没让你去背砖吧？ 吴芳只想说，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吃好穿好的啦，我跟着他那么长时间，孩子都这么大了，他有给我买过一件衣服吗？ 你没看见我身上穿的那几件衣服还是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买的吗？你没看见我身上穿的那些衣服，还是我们刚认识时，他妈带着我和你一起去买的吗？之后有买过吗？ 我穿来穿去也就只有那么几件衣服，你有看见我啥时候穿过新衣服吗？ 我就连想回来看看你，那都还得经过他们的同意，我才能有坐车的钱回家去看你，要不然我哪里也去不了？你不知道吗？ 吴芳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妈妈却还在那里得吧得吧的说个不停。 你小的时候，我生你的时候，你连件衣服都没有得穿，还是我把我自己的衣服袖子给拆了，做成小衣服给你穿的，你看看我现在眼睛都不好了，这还不都是因为你害的，你现在还跟我抱怨，你好意思吗？ 那时候你刚满月，我背着你去街上买衣服，我身上没有零钱，人家找不开，你爷爷明明身上有零钱，我问他，他却说他没有，还好我厚着脸皮让他摸出来看一看，摸出来一把都是零钱，人家旁边人就说他，然后他才拿出钱来买了的。 人家王华家没这样吧，你生孩子，人家给孩子买了衣服的。 而且，人家还是在孩子还没出生之前就给孩子买了衣服的，你说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不好。 看看我那时过的什么日子，你看看你这是过的…… 反正吴芳的妈妈来来回回的，每次一遇上吴方都会和吴芳讲那些过去式。 而且那些过去式。还是吴芳从小就听到大的。 现在可好？ 自己没人说话，想找妈妈说说话，抱怨抱怨自己的心酸，可妈妈呢？总拿她的生活来打击自己。 吴芳真的很不想听妈妈拿她的生活和自己比。 这是没有可比性的，吴芳知道，可妈妈却不管这些。 渐渐的，时间长了，吴芳也有些麻木了，她也不想再和妈妈说自己的事情。 除非有的时候自己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会和妈妈哭诉一番，可每次哭诉得到的结果却是自己更加的难过。 也因此，吴芳经常一个人偷偷的抹眼泪，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 时间一长，有没有人在意与ta来说都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因为她已经失去了她唯一的光，也失去了期盼。 还未满20岁的她，眼底就已经因为生活的不如意而失去了光芒。 这两年在王华家过年，吴芳也过的很不如意。 第一年还好，第一年过年王华是在家里和一家人一起过的。 第二年过年时，他们去他堂哥家团年，吃过年夜饭，王华就把吴芳给赶回去。 看别人过年 王华与他的堂兄弟们要去河边放烟花，其实吴芳也很想跟着去，可王华却一点都不在意吴芳的感受。 吴芳越是想去，他就越是不想让他去。 吴芳的弟弟在堂哥家帮忙，他也和他们一块去放烟花，自从父母离婚以后，她就很少与弟弟在一起吃饭，他们团聚的日子很少，可以说少的可怜，你说吴芳不想吗？她很想的，那是自己的亲人。 可是，当吴芳高高兴兴的跟着他们出门，想要和他们一块儿出去放烟花的时候，王华却说他妈妈要回家，让他和他妈妈带着孩子一块回去。 尽管吴芳很想去，可奈何，王华不让去，而王华的堂哥他们一家谁也不出声，她能怎么办？ 而自己的弟弟却只是一个在他们堂哥家帮忙打工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童工，他又能说什么？ 或许王华一家和王华的那些亲戚都没有把吴芳她们姐弟放在眼里吧！ 第三次过年，就是今年，吴芳20岁。 原本今年过年，吴芳是很开心的，虽然他们去帮人干活，自己没领到工钱，但是她却听王华说今年自己满20岁整，要好好的给自己过一个生日。 可…… 可笑的是…… 今年在吴芳过生日的前两天，王华就与他的一个好友出门旅游去了。 说是在吴芳过生日前赶回来，好好的给她过个生日。 这样的话，谁信？ 明明眼看过生日那天就到了，可他却和别人一块儿去了云南，你说他能赶回来吗？ 自己的女人在家，眼看就要过生日了，人家没说啥，他自己却说要和人家过生日，可最后呢，他却跑了，跑出去和别人旅游去了。 嗨，其实也有叫过吴芳的。 只是他们话说的好听，可那话里话外却不是让吴芳去旅游的，而是他们去旅游，他们带着他朋友的女儿去旅游，而让吴芳去，只是为了让他们俩能尽情的玩耍，想找个人帮忙看孩子，才叫上她的。 吴芳虽然人小，虽然很多事情不懂，但是她又不傻，自己的孩子不带去给别人带孩子，别人两个大男人在前面玩，他跟在后面像个佣人一样，给人家看孩子，像什么？ 说实在的，王华那个朋友之所以跑了老婆，那也是他活该，自找的。 一个只顾自己吃喝玩乐，不管老婆的人，谁会喜欢，谁会脚踏实地的跟你一辈子？ 吴芳不去。 王华跟着他的朋友走了。 吴芳的心也凉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吴芳生日那天。 吴芳的生日是在正月。 正是过年走亲戚请客的季节。 说什么给吴芳过生日，其实说是他们过年在那天请客还实在些。 吴芳和王华在一起，可以说过了三个年头，却没有收到任何一份生日礼物，更别说其他的了。 而他自己倒是玩的挺嗨的，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想摆摆摊就摆摆摊，想和朋友出去喝个酒就去喝酒，说实在的，他那生活可是说不出的自在。 而吴芳的日子就只剩下了孤单，除了孤单还是孤单，永远都是孤孤独独的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抹眼泪。 一切都仿佛与自己没有关系 而王华家的一切，仿佛都与吴芳没有任何的关系。 哦，不，干活好像与她有关系，出去打工挣钱，好像也与她有关系，只不过就是，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月下来挣得那些钱，与自己没关系而已。 吴芳过生日这天，虽然说是正月请客，但是他们家还是摆了摊的。 这是他们这里的习俗。 每年过年不管是年前还是年后，每家都得请客，要么就是随客人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做点吃的招待一下。 但很显然，由于各家都很忙，打工的打工，做生意的做生意，索性就大家都提前说好自己家定在哪一天？让人在那天来家里，这样大家都方便。 年前是团年。 年后是过春节时走亲戚的一次团圆。 不过像他们现在这种做法来说，和年前那种团年的方法差不多。 而王华家在年后的团圆，就定在了吴芳生日这一天。 （大家说，这是给吴芳过生日，还是做什么？） 吴芳在王华家过的这三个年头，一个礼物都没有收到，什么都没有，谁的都没有？不管是亲戚的，还是来自自家男人的，公婆的，更是没有，毛都见不到一根。 这就是吴芳在王华家过的那几个所谓的生日。 这天一早起来，王华的爸爸照常出去摆摊，吴芳也跟着出去帮忙。 王华的妈妈就在厨房里准备吃的。 孩子就在巷子里玩耍。 王华的妈妈偶尔叫一下孩子，吴芳也偶尔回去看一眼孩子。 反正离得又不远，他们住在巷子里面，卖菜就在巷子外面的坝子边上卖。 这天王华的确是回来了，只不过回来的很晚而已。 他回来只给孩子带了一套云南的衣服，而吴芳……什么都没有。 说好的要给她过生日，说好的今年自己满20，说好的要热热闹闹的给自己过一次…… 可…… 其实吴芳心里一直就没有抱希望。 这也幸好她没有抱希望，要不然这会儿还不得伤心死。 说实在的，这些年因为妈妈的关系，吴芳其实一直都是隐忍的，也特别能忍，只是这次…… 当她看到王华拿回来在电视机上放出来的，他们在云南所拍的片子之后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来。 他们倒好，跑到云南去玩的倒是挺嗨的，竟然还请人给他们拍了片子出来看，而自己呢，自己整天就知道在屋里默默的帮忙干活，等着他回来，虽说没有多大的期待，但是还是希望他能早点回来，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可是…… 一次次的失望，都已经让她快麻木了。 而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莫名的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当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时，当王华与吴方讲起了他们在云南的种种，是那么的向往，而吴方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之后的一段时日里，他们又到他们堂弟那里去上班。 吴芳还是一如之前那样，在不忙的时候就回去看看自己的孩子，而王华却经常与他的堂弟一起出门去钓鱼。 准备开张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下去，直到有一天晚上王华回来告诉吴芳说：“明天我出去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地儿，到时候咱们自己做。” 吴芳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起这事，原先自己和他提过，可他不在乎，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突然想起要自己干，吴芳觉得有些奇怪。 一问之下，吴芳才知道，原来是他与她弟媳发生了口角。 说是他那弟媳有些瞧不起他，说他怎么怎么样的？他一气之下就想自己干。 他那人也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不干的时候不管你怎么说，他都不干？想干的时候也不管别人说什么，他也都会一意孤行的那种。 他是一个从来都不会听别人意见的人，不管做什么都随他自己的心意？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忙的差不多，他就不见了人影，连带着他堂弟也不见了人影。 等到晚上他回来说，他们看好了地方，就在新修的那个菜市场里面，地方不宽，只有十个平方左右，不过他们两个人做是够了的。 之后的几天，每到中午，他就带着他堂弟一起跑出去置办锅碗瓢盆这些的。 等东西全都买回来弄好了，这才带着吴芳去那个地方看。 那地方虽然很窄，但他们两人还是够了的。 他们看过之后合计了一下，想着他们住的地方离这边还是有那么远的，走路大概也要半个小时左右，而他们做这个，每天起的又要早，这样一算下来，每天来回都跑也是挺累的。 若说是白天倒还好，晚一点就晚一点吧，可偏偏他们早上要天不亮就得起来，本身起的又那么早了，还要走那么远的路，路上又没路灯，也不太安全。 后来他们看了一下屋顶，又看了一下他们做出来洗碗放东西用的那个小隔间外面的那道墙，想了一下，觉得若是买块板子放在上面的话，倒是可以让他们晚上休息。 想要不一大早就爬起来走夜路，他们俩又马不停蹄的跑去卖二手货的店里面去看木板。 原本他们俩想的是买块门板来着，可他们在那里看了一圈，都没有合适的，最后看上个木板床，也算是木板吧，因为那个木板床只有木板，没有床脚。 也不知道那脚去了哪里，是坏了的，还是因为在搬东西的时候，为了方便才把脚给砍了的。 既然东西选好了，他们俩就把那块木板给抬了回去，两人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块木弄上去摆放好。 他们俩把床解决了之后又回去搬了被子过来，因为这时候天气不算冷，也不算热，他们俩就只拿了一张比较薄的棉被，用来垫在木板上，一张不太厚的被子就完事儿。 在之后他俩又拉着家里面拉菜的三轮车去买了些煤拉回来。 最后吴芳负责把锅碗瓢盆刷洗干净，王华就在门口拿了把小锤子在地上把他们拉回来的煤炭弄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方便第二天起炉子好用。 他们都已经找人看好了日子，说就那天日子好，适合他们开张，所以之前的几天他俩都紧锣密鼓的把那些东西给准备好，就等着明天开张。 新店开张 等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两人也是累的够呛。 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两人也就去了他们父母居住的地方，也是他们俩以前居住的地方。 到了家里两人都累的瘫倒在床上，不想起来。 就连王华的妈妈要去做饭，让两人看一下孩子，两人都不想动。 吃了晚饭，两人就慢悠悠的往他们做早餐的那个小店走去。 想着第二天他们就能开张做早餐挣钱，两人心里也是有些激动的。 虽说有些激动，但也只有那么一点点，毕竟他们俩以前摆摊卖菜卖水果的也干了这么久，而且他们也去他们堂弟那里帮忙干了也有那么长时间，所以对于第二天的那种兴奋劲儿也就不显得那么的明显了。 两人也只是象征性的讨论了一下第二天要做的事情，谁负责做什么？谁又负责做什么？之后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叮铃铃，叮铃铃……” 代表着起床的声音响起，两人都很不愿意的伸了伸懒腰，在床上硬是了赖那么一会儿才起身。 他们醒了之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好一会儿都不想起，毕竟太早了，可是又想到今天是他们第一天开张，而他们也只有两个人，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做，面还要提前发好，也是没办法，最后只好不情不愿的起了床。 最后你催我我催你的爬了起来。 两人一起把两个大炉子从屋里抬了出去，放在了门口，王华就把提前准备好的煤炭搬一些出来，又拿了一些起炉子的柴火，然后就在门口给炉子起火。 吴芳就进小隔间里面把早就泡好的豆子虑起来，放在电机上面放着的那个漏斗上面，然后再牵一根管子放在漏斗上，那是一根很小很小的细长细长的管子，另一头搭在了水桶里，方便引水，这样豆浆磨出来更细。 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吴芳就插上电磨起了豆子来。 机器声响起，就看到电机前面的那个出口渗出水来，紧接着就是白花花的，看着有点浓浓的白浆流出来，吴芳知道那是豆子磨出来的。 那流出来的白浆，白白的，就像牛奶一样，看着很是喜人。 吴芳伸手去接了一点，看了看粗细，感觉还合适，就守着电机把豆子给磨出来。 等吴芳把豆子磨好出来，王华的火已经起好了，燃得熊熊的。 吴芳站了一会儿，这才让王华帮忙把磨好的豆浆给抬出来，放在炉子上烧。 吴芳没出声前，王华也是站在那里团团转，不知道在干嘛？ 或许是今天第一次自己做，所有的东西都需要他们两个来弄，有些手足无措吧！ 一时竟不知道该先干啥，后干啥了。 不过毕竟两人也是做了好几个月，差不多一年的了，很快就反应过来该先做啥后做啥，两人也都很有顺序的干了起来。 今天是他们第一天开张做生意，他们刚把豆浆做好，王华的妈妈也赶了过来。 王华的妈妈过来的同时，也把他们的孩子给带了过来。 当看到奶孙俩过来时，王华他们小两口还有些惊讶。 新店开张二 话说这奶孙俩过来干嘛？那边不需要帮忙的吗？ 孩子他爷爷一个人摆摊卖菜，忙活的过来吗？ 两人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老两口想着他们今天第一天开张，生怕他们忙不过来，这才跑过来，想要帮一下忙的。 他们俩这店虽然是今天第一天开张，但也不会显得太手忙脚乱，除了一开始有一点无措外，其他的都还是很井然有序的，分工明确。 虽然他们在别人那里也帮忙干了快一年，但是这毕竟是他们第一次自己做嘛，从头到尾所有的事情都得他们俩动手，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的无错，但仅仅就刚起来的那一瞬，其余的都还好，井然有序的忙起来。 除了刚开始的磨豆子，烧豆浆，给炉子起火，做馒头，做包子之外，就剩下打杂与炸油条了。 王华负责炸油条，吴芳则是负责给菜市场卖菜摆摊的那些人送豆浆油条，或是送包子，馒头，稀饭之类的，还有就是上门来买东西，或是坐在他们仅有的那两张桌吃东西与洗碗这些。 婆婆带着儿子来这里，因为要看着孩子也帮不上多大的忙，也就是偶尔帮忙收一下钱，或者递一个袋子啥的。 王华偶尔也会帮忙切一下油条，喝是装一个馒头这些，但他大多都沉浸在炸油条的工作里，不太爱管其他的事。 这其实也是取决于他帮人时候的态度，他帮人干活那时，也只负责做包子馒头，其余的都不怎么管。 就因为这样，那些零零碎碎的事物，也就都落到了吴芳的头上。 这一天下来虽然很累，但吴芳却显得很满足。 虽然他们的收入与堂弟他们家比起来是一个天一个地，但是她也很知足，毕竟这是他们俩的劳动成果。 今天是他们第一天开门做生意，虽然收入一般，但对他们来说还是很可观的。 因为这是他们开店做生意的第一步，在他们心里都觉得往后会更好的。 既然这第一步都迈出了，吴芳对他们的未来还是很有信心的。 在吴芳的心里，这一天是她充满希望的一天，也是对未来的信心。 在她的心里已经勾勒出了未来的辉煌。 而吴芳却不知道王华心里是怎么想的。 总之，在她充满信心的时候，看到王华的所作所为，顿时又感到一阵的失落。 她不知道王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今天忙了一天，累了一天，应该好好的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好继续战斗的。 可她不知道王华是激动的，还是因为自个开了店，感觉有些兴奋，又或者有些高傲，感觉自己与众不同了，还是怎么的？ 中午那一趟忙过，他们就收了摊，王华就让她一个人回去，而他自己却要去他堂哥那边看看，也不知道是去干啥？ 婆婆带着孩子来呆了没多久，看他们自己忙得过来，也就带着孩子走了。 这会儿吴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往回走，一边在心里感到无奈叹气。 他们下午不做生意，所以打算每天收完摊都回去和父母他们一起吃饭。 她都信 王华说是去堂哥那边，吴芳也就信他是去堂哥那边，不管什么时候，王华说他去干嘛干嘛，她都信，从来没有怀疑过。 可以说吴芳对王华是无条件的信任，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其实在吴芳的心理，也不知道王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你说她把王华当作是妈妈那样的人来依靠吧，可王华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一点是像妈妈的。 若你说他们是纯粹的爱人关系吧，那也不尽然。 吴芳对王华没有爱慕，也没有喜欢，纯粹就是那种平平淡淡的熟人的那种感觉。 如果你说王华对吴芳是有感情的吧，那也没有。 若是有的话，他也不会在得知吴芳生病了，觉得她是个累赘，从而做出赶她走，这样的事来。 他们俩的感情很奇怪？ 王华似乎就纯粹的把吴芳当成了一个干活不要钱的工具人，或者是生育工具。 而吴芳不知道怎么的，就那么傻里傻气的把王华当成了自己的所有。 或者是因为王华是她第一个相亲的对象吧！ 又或者是因为在父母离异以后，她没有去处，而王华家是她唯一的去处吧！ 总之，她对王华的感情很复杂，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每天就那么糊里糊涂的过着日子。 吴芳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离开王华，离开那个家。 只是王华这样一次次的丢下自己跑路，她真的很伤心，很难过。 原本她以为，那种无时无刻都是自己一个人玩，一个人干活的孤单生活要结束了，可没想到往后的日子却是无尽的孤单。 吴芳每天看着那些成天从自己身旁路过的那些成双入对的人，特别的羡慕，羡慕的紧。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一个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可以一家三口或者一家四口的出门，回家？或者是两口子，又或者是爸爸和孩子，孩子和妈妈，又或者是和爷爷奶奶一起。 总之别人都总是三三两两的，有说有笑的，或是出门，或是回家，而自己却总是一个人。 她羡慕，羡慕的要命，时常在想，要是哪一天自己也能融入那样的生活该多好。 有的时候她也想去嫉妒一下来的。 可她不知道啥是嫉妒，也嫉妒不起来，她只在电视上面看到过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她想那种或许就是嫉妒吧！ 可那种东西仿佛天生就不属于她似的。 在她的心里一直都非常清楚，那是别人的事情，别人的幸福是别人的，别人的开心也是别人的，与自己无关，自己有什么立场去嫉妒，没有，她完全找不到。 既然没立场，那又谈何去嫉妒别人？ 后来想想也是，那毕竟是电视，毕竟是演出来的，不是真实的。 真实的，哪里有人会不好好的做自己的事？而跑去无缘无故的嫉妒别人，无缘无故的跑去找别人麻烦的，那不是有病吗？ 想想她觉得自己也是可笑，竟然去和电视里面的那些演员比。 人家那些都是演出来的，有啥可比的。 一个人回去 吴芳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胡思乱想，可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走到平常自家公婆下午摆摊的那条街停顿了一下。 原本想要过去看一下的，可又想到昨天公公没有去城里进货，她想，今天公公可能进城里进货去了，而昨天剩的菜也不多，今天早上卖了，恐怕也没有剩下啥了，也就没过去了。 果不其然，她一路回到家，就只看到婆婆带着孩子在屋里睡觉，而在巷子里面停着的三轮车也少了一辆，很显然，公公是进城进货去了。 吴方也累了大半天了，也有些累了，进屋就躺床上呼呼大睡。 只是她在还没睡多一会儿呢，就被婆婆的大嗓门给吵醒了。 “吴芳！我儿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他去哪了？” 吴芳虽然有点不开心，但是也还是耐着性子告诉了婆婆，王华的去处。 王华的妈妈，听说自己的儿子去了他堂哥家，也没说什么，就嘱咐吴芳让她去看着小孙儿，她去洗衣服。 吴芳有些不乐意的起身，走到公婆的房间里去，陪着儿子睡觉。 没办法，早上起的早，凌晨三点半就起床了，一直忙到现在，她实在是困的不行。 可奈何，老天仿佛总和她作对似的，她刚倒下去，这还没完全睡着呢，孩子就醒了。 唉，没办法，只能起来陪孩子。 说实在的，她对于带孩子还真没有太多的经验，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而且从生下来婆婆就很喜欢，因为是个儿子，所以大多的时间都是婆婆在带。 说来也是奇怪，这孩子明明她带的不是很多，但是和自己也还是很亲近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被撵出去时，孩子哭着喊着要跟她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个家里四个大人除了婆婆之外，带孩子最多的也就是自己咯，照这么说来，孩子跟自己亲，那也是没话说的。 家里那两个男人成天不是忙生意还是忙生意，哪里有空管其他？ 对于这个孩子来说，爷爷和爸爸完全就是甩手掌柜。 从孩子出生起到现在，孩子都已经两岁了，会走路了，也会说话了，爷爷和爸爸抱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过这个孩子总体来说还是挺乖的。 除了在他半岁之前，几人都不怎么猜都懂他要干什么，导致他哭的有些凶以外，其他的时间都非常的乖。 只是奶奶有些惯着他，他在奶奶的面前可能要糊闹一些，但在其他人面前都是非常的乖巧。 吃过晚饭，吴芳与公公婆婆带着孩子在屋里面剥豆子，等着王华回来。 说实在的，吴芳不喜欢自己总被丢下了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丢弃。 她好讨厌这种感觉，真的好希望这种感觉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事与愿违，之后的日子里会让她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最后这种感觉逼着她无家可归，成了一个四处流浪的流浪汉。 哦，不，是流浪女。 看不到的人 等王华回来洗了澡，他们又一起去那个早餐店里面住。 之后的几天，每天都会因为起不来床，两人吵架。 每天早上到了时间，闹钟响了又响，吴芳叫了一次又一次，王华就是不愿意起来。 也不知道王华原本就是那样的人，还是觉得自己做了老板，所以有些自豪，有些骄傲。 觉得自己现在是老板了，开了店了，就应该随性而为，想干就干，想不干就不干。 吴芳实在是搞不懂这人是咋想的。 他们店里现如今就他们两人，如果他们不做的话，谁来做？ 如果没人做的话，那这生意怎么做下去？若是不做下去的话，那他们拿什么来养家糊口？拿什么来养活自己？。 王华每天早上都会抱怨他自己没睡醒，抱怨吴芳不该把他吵起来。 他从小长这么大，在家里他的爸妈都很少吵他睡觉，没想到这女人这么不识趣。 面对吴芳每天早上叫他起床，王华也是非常的恼火，经常吵着吵着就让吴芳滚。 王华和吴芳要做早餐，父母要摆摊卖菜，吴芳就去找了个幼儿园，带着儿子去报了个名。 问好学费之后，吴芳回家问王华要了钱，拿着去交学费。 儿子上幼儿园大多都是妈妈去接，奶奶偶尔会去接一次，爸爸和爷爷想都别想。 或许在他们的心里都有大男子主义吧，他们都觉得这种事情是女人做的，与他们无关。 可你说他们有大男子主义，那为什么他们又总喜欢什么事都让女人去做，真是搞不懂。 在他们开店期间，每隔几天，王华都会带着吴芳出去吃一次串串。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想带吴芳出去吃，还是他自己想吃，又觉得一个人出去吃太孤单，所以才叫上吴方的。 反正每次他带着自己出去吃，吴芳都挺开心的。 只因为他是第一个带自己出去吃东西的人，只因为他没有丢下自己，所以，吴芳心里才会感觉开心。 虽然每天早上都吵架。 只是好景不长。 隔壁又开了一家手撕鸭。 开那个小店的人是两个年龄与王华相仿的两个男人。 他们一般过来就与王华混的很熟。 因为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而年龄又相仿，有比较多的话题。 王华这个人在干起活来的时候倒是挺勤快的，可当他不干活，玩的时候，那也是……与一个孩子似的，啥也不管。 这好不容易遇到两个离自己不远的，而且又聊的来的人，他自然不会辜负上天给他的这份礼物。 每天快到中午时，没啥事儿干，王华都会跑到别人店门口与别人说说笑啊啥的。 而在王华忙的时候，旁边那俩小伙子也会经常走到她的店门口来与他开开玩笑啊，聊聊天呀啥的。 反正在他们的眼里，吴芳就是个空气。 每天他们都旁若无人地开着玩笑，聊着天，似乎吴芳从来都不存在。 而他们中间隔着一家卖糖果的大姐，看的也是有些好笑。 只是因为她是个女人吧，有可能他们都觉得她是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大姐，所以与她也就没有太多的话说。 隐形人 而在王华他们小店的右边还有一家做快餐的。 开那家快餐店的是老两口。 那老头年龄大概在50多岁，而他与王华也是特别聊的来的，每天啥话都说。 在王华与老头之间，仿佛他俩是忘年交似的。 可吴芳却看得清楚，那老头看似与王华交情好，可她却在那老头的眼里看出了，王华是个跳梁小丑的感觉来。 起初王华与这两家玩的很嗨，经常都在一起吃饭、喝酒。 记得有一次王华还带着吴芳一起到那两男人的家里去吃饭喝酒来着，吴芳非常的不习惯。 去了一次之后，吴芳就再也没有去过了，之后的每回都是王华和那俩男的去他们家喝酒吃饭，又或者是在隔壁那老头儿的快餐店里喝酒吃饭。 而那时的吴芳，彻底成了一个隐形人，没有人管她有没有吃饭，饿不饿啥的。 吴芳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很不舒服，她明明有家有男人，可是她却总是一个人。 她每天都过的很孤单，可是没有办法，谁让她每次都是被丢下的那个？ 吴芳从小到大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丢下，可偏偏她却总是被人丢下。 还好，她还有儿子。 每天放学都是她去幼儿园接的儿子，可把儿子接回家之后，儿子也不属于自己。 在那个家里，仿佛她永远都是个外人，永远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仿佛永远都与自己无关。 吴芳心里虽然很难受，却也无可奈何。 她很努力的想要融入进那个家里，可偏偏，那个家不愿意容纳自己。 那个家里的人，虽然表面上接纳了自己，可实际上，却没有自己任何的地位。 从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被王华丢下，从王华父母对自己所做的那些，从他们不管讨论什么，都说与自己无关，那是他们家的事，让自己别打听，别问。 从这些点点滴滴的事情来看，吴芳心里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 可不管怎样，她都已经来到了这个家里，自从决定来这个家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这里当作是自己的家了。 吴芳只想在这个家里好好的过日子，希望一家人都好好的，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奈何，天不如人愿。 不管她如何的努力，如何的乖巧，如何的要求自己对他们的事不闻不问，做到做好自己的事，争取做一个他们想要的人。 吴芳努力的把自己往王华与他的父母要求的那个方向去发展，去改变，去要求自己。 为的就是能融入进他们的那个家里，为的就是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家，能有一个安身之所，不被人嫌弃，不被他们排挤，希望他们的眼里能看得到自己，希望在那个家里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她想做一个有家的人，她想做一个有人关心，有人牵挂的人。 一开始她充满了希望，就如当初在父母的身边一样，那时她也是充满了希望，她觉得只要自己能努力，只要自己做的够好，爸爸妈妈就能看到自己。 只想有一个家 她只想有一个家，只想有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家。 她渴望亲人的怀抱，渴望有父母的怀抱。 她累了，伤了，心情不好，都想能有一个怀抱，可以让自己靠一靠，能让自己安心。 可偏偏那样的怀抱，对自己来说很遥远很遥远。 而自己想要的那个温馨的家，离自己更是遥不可及。 吴芳心里无奈极了，她努力了那么久，却是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所有的苦，所有的累，都只能自己一个人吞烟。 她的心，裂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却没有人来修复。 只能一个人默默的躲在黑暗里舔舐伤口。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伤口越裂越大，怎么也没办法修复？ 在黑暗里，她默默的告诉自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常常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流泪。 她每次流完泪之后都会告诉自己，只要自己够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 只是……在她的生命里，仿佛只有无尽的失败？ 不管自己如何的努力，都换不来……身边人一句问候。 哪怕装装样子的也好。 没有！什么都没有。 在他们的心里，可能觉得吴芳这个人，就连让他们装样子都是多余的吧！ 不知道怎么的，对面一家卖排骨与肉末的大汉，突然与王华好了起来。 那大汉的身边有一个很漂亮的老婆，每天都带着出来守摊卖排骨、卖肉末。 据说他老婆很爱吃自家的油条豆浆。 刚开始的时候是他那漂亮老婆每天都跑来自家买油条豆浆回去吃。 没几天，那大汉又经常跑来晃荡。 早上他老婆跑来买油条吃，快中午的时候，那大汉又跑来晃荡，时间长了，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起来。 不知道那大汉叫什么，因为他是卖排骨的，大家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排骨。 每次快收摊的时候有没卖完的油条，王华都会叫那卖排骨的大汉过来拿去吃。 可这天天吃这个，不腻吗？ 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吃不腻，还是怎么的，反正他们每天都会来买一次油条。 王华也特别的喜欢和那大汉来往，那大汉特别的会说，嘴特甜，也很爱开玩笑，王华也是属于那一类的。 就是王华的个子，与他比起来天差地别。 王华是属于那种矮小型的，还特瘦，而那大汉长的又高又壮。 这样的一个组合，经常走出去，还真是有点…… 可奈何，人家当事人不在意。 自从那大汉和王华好上之后，好像王华与其他两家人的关系就淡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事情就像是发生在不知不觉之中。 从那以后，王华仿佛与那卖排骨的就像是穿连裆裤一样。 他们经常都会找时间一起出去晃荡。 而那大汉除了带王华出去晃荡之外，还经常会带他那个漂亮的老婆出去晃荡。 有一天王华和吴芳在父母那边吃了晚饭，往店里面走的路上遇上了那大汉，那大汉正和他那漂亮老婆在面馆里吃面。 碰上了，他与王华打了招呼，然后邀请王华过去吃面。 我行我素 虽然王华与吴芳吃过了饭出来的，但那大汉会说呀，好说歹说把两人叫进去，一人来了一碗面。 在吃面期间，那大汉给王华传授了一些对女人的经验。 在那大汉的嘴里，老婆就不是人，什么都不是，只是他们的玩物。 而他那漂亮老婆就坐在他的旁边，安安静静悠悠雅雅的吃她的面。 那大汉看了自家漂亮老婆一眼，顺手在旁边的盘子里拿了一个咸鸭蛋，递到他漂亮老婆的面前，他那漂亮老婆就拿起来慢悠悠的剥着吃，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管，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 而王华却只顾着和他聊天，自己的老婆仿佛与他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大汉跟王华说，女人就要这样对待，你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不能惯着。 他说老婆生来就是给他们男人驱使的。 你想让她们干什么？她们就必须得干，而自己想干什么，她们管不着。 吴芳听到那话，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人家都没把自己当人。 可王华倒好，明明吴芳心里都很不舒服了，他还一个劲儿的附和着，说那大汉说的对。 吴芳不知道，平常王华和那大汉出去玩，都是怎么玩的？ 单看今天这事来说，那大汉带着王华出去肯定没干啥好事，也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其实就算那大汉不说那些话，吴芳也管不上王华，因为王华他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他想干啥就干啥，不想干的别人说啥也阻止不了。 别说是吴芳了，就是王华的父母也是阻止不了的。 听他们说，王华从小到大都是想干啥就干啥的，他的父母从来都不怎么管，也管不了。 确切的说，他们愿意宠着他，毕竟那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嘛。 在上学的时候，就是因为没有满足儿子的要求，儿子还离家出走来着，从此之后他们就再也不管他，由着他的性子来。 或许就是因为那一段才导致了吴芳现在的处境。 王华干什么，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要自己开心就行。 至于别人的感受，与他何干？ 在这样只有黑暗看不到光明的日子里，吴芳过得很不开心。 吴芳很多时候都在想，要是自己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多好啊，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就不会总是尝到那种被人丢下的滋味了。 吴芳很小的时候，有一个伯伯，可是他去世的早，吴芳对他的印象很模糊，只知道有那么一个人。 听身边人说伯伯很疼她，经常带着她到崖边上去看汽车。 还听他们说，伯伯是一个残疾人，他们说伯伯只有一只手，脚还是跛的。 可伯伯很能干，只有一只手，还能干很多的活，反正不管怎么说？他比爸爸强了不少。 爸爸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而伯伯虽然是个残疾人，他却靠着自己的努力存下了一些私房钱。 听妈妈说在伯伯去世的时候，他们在伯伯的床上找到了一些钱，而那些钱足够安葬他自己。 很厉害的人 在吴芳的心理，伯伯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她从小听着伯伯的故事长大，心里很崇拜伯伯，也很喜欢他。 听妈妈说她在生自己的时候，因为年龄不够，还差那么几个月，所以要被罚款，后来就把自己过继给了伯伯，还写了过继文书，说自己也算是她的女儿。 每当吴芳心情不好，又没有人说话的时候，就会想到她那个去世已久的伯伯。 由于经常都听说伯伯对自己很好，吴芳在心里也把他当成了自己很亲的亲人。 每当自己难过的不想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时，她都会想到自己的伯伯，想要他带自己走，带自己离开，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每当爸爸不闻青红皂白的打自己，骂自己的时候，吴芳就会想，若是自己的伯伯还在，该多好，若是他是自己的父亲该多好。 可惜不是。 好多个夜晚睡下去，她都不希望自己还有第二天早上，她都不希望自己再醒来。 人家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吴芳每天都想着自己能梦见自己的伯伯，希望他能告诉自己，自己该怎么办？ 只可惜，那些都是假的，假的。 不管吴芳有多么的想梦见自己的伯伯，可是自己那位死去已久的伯伯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过。 她知道自己是妄想了。 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期盼着有一天伯伯能来带自己走，带自己离开，带自己离开这个让自己永远也无法走出来的深渊。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若是伯伯还在的话，会不会给自己一个家？会不会给自己一个依靠？会不会给自己一份安心？ 他会不会也像爸爸一样？动不动就会不问青红皂白的打骂自己？ 经常都听妈妈说伯伯很喜欢自己，对自己很好，她想可能不会。 不管会不会？她现在都没有机会去证实了。 她只恨自己那时太小，她只恨自己能力太小，没有办法保住那个真心喜欢疼爱自己的人。 很多时候她都很讨厌能力弱小的自己。 她讨厌自己太过弱小，没办法保住疼爱自己的伯伯，让他那么年轻就去了。 她讨厌自己没能力把妈妈留在身边。 若是自己有能力的话，又怎会失去妈妈，妈妈又怎么会离开自己？从而看得见，摸不着。 若是自己有能力的话，妈妈又怎会因为生活而另嫁他人，从而离自己越来越远，疏离自己。 她讨厌自己的无能，可偏生她只能做一个无能的人。 想起自己每次和妈妈说起自己的心酸时，妈妈说的话。 每次说起自己的不愉快时，妈妈总说：你应该知足，你看你现在的生活多好，人家王华那么勤快，什么都干。 你再看看你爸，啥都不干，整天就知道吵，就知道闹，我不也和他过了那么多年吗？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管怎么说？人家王华是个勤快人，人家要干活，人家养得起你，不会饿着你，你就该知足。 你也听听话，别总闹脾气，在人家家里勤快些，多干点活，那样人家也就会喜欢你…… 妈妈的说词 妈妈总有一套她的说法，妈妈总觉得是吴芳自己不懂事，妈妈总觉得是吴芳自己做的少了。 反正妈妈话里话外都是自己的不是，都是说让自己少说点，多做点。 也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想的，总之，这个女儿仿佛与她没有太多的关系。 吴芳能感觉的出来，妈妈不太想管自己的事，不管她开心与否，对妈妈来说都无所谓。 可是吴芳渴望她的关心和爱护，渴望的不得了。 只可惜，那份渴望，也只能是渴望。 后来说的多了，妈妈也看到王华是怎么对自己的了？ 可妈妈是怎么做的？ 你说你和人家吵什么吵，让你收敛点自己的脾气，你不收敛。 你说你这样和人家吵，以后还怎么在这家过下去？ 人家说啥就是啥，人家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呗。 哪来那么多的怨言？ 后来有一天王华与吴芳吵架，吵得特厉害，王华又赶吴芳滚，吴芳收拾了两件衣服去了妈妈那里，也就是继父家。 吴芳说了他俩吵架的前因后果，妈妈听了也显得有些激动。 当下妈妈就说：“不如你就在这里，别回去了。 我那天听人说哪里哪里有一个老头家里很有钱，他家只有他一个人，没对象，不如你去那里，到时候你的日子就好过。” 吴芳听了愣在当场。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她甩甩头在听，妈妈还在絮絮叨叨的给她讲，那个老头怎样怎样。 而继父的妈妈也在旁边帮腔。 当时的吴芳，就像被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凉了个透彻。 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这样，自己可是她的女儿呀，亲女儿呀。 就算她另嫁他人，也有了孩子，可怎么也改变不了自己是她孩子的事实吧？ 她怎么能这样？ 吴芳难过极了，也心痛极了。 这还是那个关心自己的妈妈吗。 记得那时王华接自己去他家的时候，妈妈曾经告诉过她，要她爱护自己，保护自己，别让人欺负自己。 当时她不知道妈妈说的保护自己是什么意思？ 直到这次之后，她才知道。 妈妈说：你看啊，你现在都已经嫁人生了孩子了，你还想找一个好的，自然不好找，但你若是想找一个条件好的，那肯定得找一个年龄大的才行。 如果你还想找一个没有结过婚的人，肯定不好找。 再说你要找怎么也得找个条件好的吧？ 人家条件好的单身小伙子，谁又看得上你嫁过人的？ 只有那种单身老头，手里头有几个钱，又不想找个年龄大的老伴，就想找你这种年轻的你才有机会，只有这种才适合你。 当初我让你保护好自己，是你自己不保护好自己的，我也没办法。 若是当初你和王华在一起不同房没孩子，那你想要找个条件好的又年轻的那肯定就好找。 现在嘛，你是没那个机会了。 吴芳听了，一颗心都凉了半截。 原来妈妈说的保护自己是那个意思。 可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自己，那时自己啥都不懂。 她什么都不给自己说，只让自己保护自己，怎么保护？ 如何相处? 那时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与别人相处。 更何况那时候在自己的心里，男人和女人只要挨着了，牵了手之后就会有孩子。 那时的吴芳根本就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有的，怎么来的？ 小的时候在家里，她只看到爸爸和妈妈睡一张床，就会有她和弟弟。 在电视上，她只看到那些人牵一牵手抱一抱，然后没多久就有了孩子。 因为这个，她成功的被带偏了！ 因为她的不懂，因为她的无知，王华牵了她的手，她就自然而然的以为她和王华有了孩子，心里忐忑，害怕却也不敢说。 最主要的还是，她没有人可以说。 而且还是这种事情…… 从来都没有人和她讲过，她又如何说，又怎么敢和别人说？ 她的委屈，她的无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刻的她是茫然的，是不错的。 她没有地方去。 在这一刻，她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世界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想一了百了。 却又不敢，又不甘心。 她的妈妈，她心底的那处美好没了。 她该何去何从？ 这时的她，真的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撞得头破血流，却找不到出去的路。 她仿佛突然被关在了一家黑屋子里，不知道光在何处。 这一刻的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孤寂的心。 她在心底不禁悲伤地唱起歌来： 她要如何往前走？ 如何往前走？ 在有期盼的时候，还可以信心满满的往前走 在没有期盼的时候，只能孤孤独独 不再期盼，不再寻找 一颗孤独的心，一颗孤独的心 收起了狼狈，收起了寻找 一颗孤独的心，一颗孤独的心 在一次次的等待中，等来了无尽的孤独 慢慢的卷缩在角落里，任由风吹雨打 一颗孤独的心，一颗孤独的心 没有谁来温暖 哭够了，泪没干，生活还能继续吗？ 哭够了，泪没干，生活还能继续吗？ 生活……还能……继续吗？ 还能……继续吗？ 吴芳不断的在心里重复的问着自己这个问题。 没有答案！ 不管问多少遍，她都找不到答案。 试问，一个对什么都无知的她，又如何能找到答案？ 这一刻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不管是往前还是往后，对她来说，仿佛都没有路，都是悬崖。 这一刻的她，仿佛钻入了一个死胡同，怎么也走不出来？ 她愣愣的不说话，任由妈妈和奶奶在旁边絮絮叨叨。 直到四叔，也就是吴芳的继父睡完了午觉过来，叫她们该去地里干活时，才结束了奶奶和妈妈的絮叨。 为了平静自己的心情，之后的几天，吴芳都不停的忙着地里的活，用干活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可偏偏有人不让她如愿。 妈妈和奶奶每当吃饭时都会说一些有的没的来刺激她，让她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每当吃饭时，也是吴芳最难过之时。 她所想要依靠和信赖的父母，不管她抛下她，而她下一个决定依靠的人也同样如此，总是丢下她。 想不通 想到王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就忍不住心都在滴血，淌泪。 她想不通，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巴心巴肝的，信任他们，依赖他们，把他们当成自己的所有，而他们一个个的，总想着把自己丢下，总想着利用自己，总是把自己当空气。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吧。 王华的妈妈来了。 她一来，那个嘴巴就叭叭叭的说个不停。 主要就是说他们两边的生意都挺忙的，还得带孩子，让吴芳赶紧回去帮忙。 至于两人吵架的事，她什么都没说，一句都没提，仿佛从来就没发生过一样。 他们家的人就是这样。 若是你惹着他就不行，若是他们欺负你，那就是欺负了就欺负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他们的心里，那就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是很正常的。 这是吴芳心里的想法，至于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当回事？是真的没有人知道。 或许这天下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吧。 吴芳是个心思很重的人，既然他们不说，那她自己也不会说。 不过想到自己的儿子，她又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儿子不是吗？ 想必儿子长大以后不会像他们那样都抛弃自己吧，她这样想着，最后就跟着王华的妈妈又回去了。 吴芳自愿跟着回去，继父一家也没话说。 本身他们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很快吴芳就会知道继父一家对她的态度了。 在那时她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次什么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没有哪一刻，她的体会是那么的深刻。 吴芳一直都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可他们又把她当成了什么？ 吴芳把继父一家都归纳到了自己的亲人之中，可他那继父一家又把吴芳放在了什么地位？ 这个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吧？ 吴芳回去之后变得有些沉默了。 只是这些变化，没有人知道而已。 也是，她婆家那一家子，谁会在意这些？ 她的变化与他们一家子有关吗？ 吴芳回去之后，每天只知道埋头干活。 而王华每天还是那样，只要一收了摊，他就忙着去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吃饭，或是去唱歌。 那时吴芳不知道唱歌是什么？不过听他们的描述，觉得那应该是一个高大上的地方，不是她们这种穷人能去的。 吴芳曾和王华提了一嘴，可王华说了什么？ 他说：“我又不花钱，就是去吃个白食，不去白不去，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吴芳听了他的话，当时就愣住了。 她从小到大就没有想过要占别人的便宜，只想靠自己的双手劳作，可没想到她嫁的这个人，她找的这个男人，竟然是这样的人？ 还有 别人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况且，人家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傻的？ “天下没有白占的便宜，你还是……”吴芳试着想要扭转他的观念。 只是…… 王华一句话就堵的她说不出话来。 他说：“我知道，反正我又不花钱，不会吃亏的。” 心凉了 听了这话，吴芳无比的失望，心也寒凉无比。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一个有担当，能靠自己的本事成活的男人，不占便宜，心里又有自己的男人，而不是这种整天只知道想着捡别人便宜的人。 这个男人再让她越来越伤心的同时，也让她越来越失望。 虽然吴芳不知道男女间的感情是什么。 但至少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要陪她过一辈子的人。 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把这个男人当成了她的亲人，当成了她的所有。 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分开，哪怕是到了这一刻，她还想着要和他过一辈子。 就是希望他能改一改那种占便宜的毛病就好。 每一次王华出门，她的心都提的高高的，生怕他在外面出事。 就像是，小的时候在家里，妈妈每次出门，她和弟弟都眼巴巴的跑到那条回家的路口去等着妈妈回来。 小的时候妈妈是他们的天，是他们的支柱。 而现在的王华，在吴芳的心里，也就是那样的位置。 可偏偏她却感受不到王华的心里有一点点自己的位置。 这让她很沮丧，也很难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直到有一天 王华又与那卖排骨的一起出去吃饭。 中途王华不知道回来拿什么东西。 当他再次出门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把吴芳给叫上。 说是他们今天吃饭的地方，离他们住的这里不远，就在他们以前卖菜的那个银行附近。 吴芳原本不想去的，可看王华那么坚持，也就跟着去了。 他经常出去，很少带自己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想的，突然想到要带自己出去，吴芳的心里也有些忐忑。 她是一个每天只知道呆在屋里干活的女人，对于外面的世界一窍不通，她也不想懂。 她只想过好自己眼前的生活，至于外面的世界，她不想去碰，听他们说挺危险的。 小的时候二舅舅他们带着他们唯一的孩子去外面打工，听说有谁没有孩子，看到他们的孩子可爱，就盯上了他们的孩子，想要买他们的孩子回去养。 那时可把外公给吓坏了，这可是她唯一的孙子呀。 外公盼了好多年，才盼到这么个孙子，自然喜欢的紧，怎么可能卖给别人呢？ 一听说那个老板盯上了他家孙子，他就赶忙马不停蹄的让儿子媳妇带着孙子回老家。 那次是二舅舅和二舅母第一次出门打工，幸好外公在外面打了好几年的工，要不然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其实若是外公没有在外面打工的话，二舅舅和二舅母可能也不会出远门。 可就在他们回家的路上，出了事。 二舅舅和二舅母在路上坐错了车，坐上了骗子的车。 他们在车上睡着的时候，身上的钱财全都被那车上的人收刮一空。 那骗子司机把他们一车的打工人拉到了重庆，扔在了一个嘈杂的地方。 他们身无分文，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确是没有一点办法。 怀里的孩子饿的哇哇大叫。 心凉了1 可他们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一脸的心疼。 他们在路边寻求路人的帮助，却差点遇上了人贩子。 或许他们命中注定该有一劫吧，但却又是虚惊一场。 最后他们想着沿路乞讨回去。 可能就是老天爷纯粹的想和他们开个玩笑吧，又或许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别随便带着孩子出远门。 在他们饿的不行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好心人。 那人听说是专程给人带路的。 说是专程给那些找不到路的人带路，从中获利。 那人看见他们怀里的孩子长的可爱，却又饿的哇哇直叫，于心不忍。 那人转身就去买了些东西，拿回来给他们一家三口吃，然后想收他们的儿子做干儿子。 几人说好之后，那人就自掏腰包把他们一家三口送回了老家。 他们回来安顿好之后来妹妹家做客，他们的妹妹也就是吴芳的妈妈。 当吴芳一家听了她们说的遭遇之后，吓得不行。 那时的吴方听的是惊心动魄的，久久不能平复心绪，却也知道外面很危险，不能随便乱跑。 从那以后，吴芳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防备。 包括第一次去王华家里，她心里也是紧张的，害怕的，防备的。 哪怕有妈妈和弟弟一起，她心里也紧张的要命。 妈妈和弟弟没能给到她任何的安全感。 相反的，她更害怕更紧张。 主要是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出事没多大紧要的，就是害怕连累了妈妈和弟弟。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搭上妈妈和弟弟，在这个世界上，妈妈在她的心里排第一，第二是弟弟，再没有别的了。 王华带着吴芳去的那家馆子，是一家中餐馆。 一进门，吴芳就看到了桌上坐着的两个人。 有一个正是那个卖排骨的大汉，另外一个女人她不认识，看样子年龄有些大，和那个卖排骨的差不多。 看那样子，应该是30多到40的样子。 而她的面前有三只碗，那个女人的碗显然在中间。 看那样子，他们之前就是那样坐的。 那老女人坐中间，一边一个男人。 而其中的一个男人就是自己的。 那卖排骨的看见两人进来，招呼着他们坐下，然后又找了服务员拿来一副碗筷。 可吴芳端着碗，拿着筷子，却是食不下咽。 她就说嘛，王华那么喜欢往外面跑，而且还那么喜欢和这个卖排骨的一起，原来是这么回事。 吴芳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而旁边的三人却是其乐融融。 原本她满20的那天，王华的妈妈就催着他们去领证，说是年龄够了，让他们去把证领回来。 王华的妈妈说了好几次，可王华一直都在推脱，说是：那东西拿来没什么用，就是一张纸而已，不用在乎那个。 对于那个东西，吴芳不太明白，只是王华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听王华说那只是一张纸而已，没什么用，她也就那么认为了。 好多年过去，她才知道那个东西的意义。 同时她也很感谢王华那时的不在乎。 若是没有他的不在乎，那么，她走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的洒脱。 心凉了2 正是因为他的不在乎，她走的时候，才没有那么多的束缚。 就是心空落落的。 吃完之后，四个人往回走。 路过家门口的时候，吴芳一个人回去了，王华说还要跟着他们去唱歌。 就这样，王华因为那个卖排骨的和那个卖排骨的大汉带来的女人，又一次丢下了吴芳。 回去之后，吴芳什么都没说，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可笑的是没等多久，王华就回来了。 据王华所说，那卖排骨的要去做什么事？带着他不太方便，所以就把他给赶回来了。 这还真是讽刺！ 他眼巴巴的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跑，结果被人家给赶回来…… 偏偏王华还觉得挺正常的。 也不知道咋的，吴芳看着他那张洋洋自得的笑脸，竟生出一丝鄙夷来。 这个男人……她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拉近两人的距离，可奈何人家完全不在乎，反而越离越远。 这一刻的她也是真的累了，累极了，不想再做无用功。 但这一刻的她……同时也很迷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每天都浑浑噩噩的，只想着过一天算一天，只希望自己的人生能早日走到尽头。 这一刻的她，对未来不再有期待，不再有你理想。 原本一颗鲜活的心，这一刻蔫拉吧唧的，怎么也爬不起来？ 心凉了，理想太遥远，路看不到尽头…… 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冷，是真的好冷。 她的心在颤抖，无论用再多的棉被也捂不热。 这一夜—— 她孤零零的卷缩在角落里，真的好想好想有一个温暖的地方，可以让自己靠一靠。 然而……世界之大，却没有一处是属于自己的…… 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容不下自己，还是老天容不下她…… 她出生在这块土地上，在这里生活了十几20年，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归属地？ 这一夜王华过的……倒是没心没肺的，而吴芳却缩在角落里，过得生不如死。 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容不下她，还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找到生存法则…… 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这么长时间，却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排斥谁？ 这日子过的…… 第二天两人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各干各的。 只是这一天，两人仿佛离得更远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两人谁也不理谁？都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仿佛两人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看似很平静的生活，实则却暗潮汹涌，只等着一个爆发点。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那个爆发点也没让他们等多久，就等来了。 这一次，吴芳感觉身体不舒服，就去诊所检查了一下，发现自己又有了孩子。 吴芳给王华一说，却没想到王华想都不想，就说：去打掉吧！ 吴芳一听心就更凉了，从头凉到脚。 这个孩子可不止是他一个人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凭什么王华说不要就不要？ 她心里非常的不爽，也不服气，回去找公公婆婆说。 心凉了三 她去找公公婆婆说，希望能得到他们的认可，毕竟这是一条小生命，是他们的小孙儿，想来他们应该不会反对的吧？ 想到当初自己和他儿子在一起有半年之久都没有传出喜讯，他们那个着急的样，就知道他们是想要抱孙儿的。 只是没想到—— 当她把这个喜讯拿回去说的时候，两个老的都没有高兴的意思，甚至婆婆还威胁说：你要是想生，你就自己带，自己养，我是不会管的…… 吴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得到那样的答案？ 明明在生儿子之前，公公婆婆他们是很期盼抱孙子的，为什么现在他们就不想了？ 这个孩子也是他们的孙儿呀，他们怎么就…… 吴芳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样？ 她想有个女儿，真的好想好想，儿子，女儿她都喜欢，她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只要是自己的孩子，她都会喜欢。 更何况这还有可能是一样一个，她的喜欢只会多，不会少。 奈何人家不喜欢，她能怎么办？ 她说了好多……想留下肚子里孩子的话，可都没能说服那几个人，想到前面那个被无情打掉的孩子她心里就一阵的难过。 是啊，如果他们想留下这个孩子的话，那么前一个，他们也就不会逼着自己去打掉了。 想到前一个被放弃的孩子，再看看自己这个即将要失去的孩子，她心里就一阵的冰凉。 是啊，他们要的是儿子，而自己说的是想要一个女儿，记得上次去算八字的时候，人家八字先生说的就是她的第二胎会是一个女儿，想必他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让自己生的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忍不住一阵的抽疼。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嫌弃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啦？ 女孩子难道就不是人吗？ 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女孩？ 又或者他们有别的想法吧？ 毕竟他们也只有一个孩子…… 可她不想只有一个孩子，她想要两个，她想要儿子女儿都有。 可是为什么孩子明明是在自己的肚子里，而自己却不能做主，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凡事与自己有关的一切自己都不能做主？ 她想不明白……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自己想做主，自己的一切，可就是做不到。 老天爷，要不要这样厚待她呀？ 她默默的在心里向上天祈祷，希望上天能看到她的真诚，希望上天能看到她的爱子之心，能帮她留下这个孩子。 虽然当初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她有些浑浑噩噩的，不知所措，但是对于那个孩子，她也是期待的，毕竟那是一个小生命，而且还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小生命，她觉得很神奇。 从那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做了母亲的原因，她对于孩子就更加的期待。 在没有做母亲之前，她不喜欢孩子，觉得孩子很讨厌，很调皮，总是喜欢哭，喜欢胡闹，还不讲理，是一种很麻烦的生物。 心凉了4 在自己有了孩子之后，她却觉得不是这样的。 慢慢的她喜欢上了孩子，尤其是自己的孩子。 她觉得孩子虽然调皮，但是却很可爱。 再有了软软糯糯的小孩子之后，她觉得她的心里多了一份牵挂，多了一份责任。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不讨厌，反而还有一种甜甜的感觉。 她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只知道心里怪怪的，痒痒的，暖暖的，总之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虽然在生孩子和怀孩子的过程中，有很多的害怕和不确定因素，但最终也抵不过心里那股暖暖的暖流。 就因为这样，再有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她就更加的期待了起来。 只可惜…… 她留不住第二个孩子，连第三个，也同样留不住。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喜欢，她甚至很讨厌这种感觉。 这不是她想要的，不是。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留不住身边的一切，留不住…… 心里塞塞的，堵堵的，闷闷的，好难受，好难受。 可她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听之任之。 她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独立生存过，也不知道自己离开了一个家，应该怎样去生活？ 哪怕她所生活过的这两个家，都是那种似家非家的家。 她是一个很怕孤独的人，她讨厌一个人，可生活偏偏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孤独。 她一心想要改变这种状态…… 奈何，老天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似的，就是不愿让她如愿。 她从小就怕打雷，很怕很怕的那种。 每次打雷，她最害怕的就是自己一个人呆着。 小时候她挨着奶奶睡觉，每次打雷她还可以缩到奶奶旁边去，挨着奶奶。 可是长大以后来到王华家，刚开始的时候还好，每次打雷，王华知道她害怕还会挨着她，可慢慢的就变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知道她怀孕以后吧，又或者是在她怀孕之前感觉到身体不舒服时，王华就开始疏远她了。 那时候他们看见自己整天都无精打采的，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生病了是个累赘吧，所以才会疏远自己，想着怎么把自己给赶走。 或许在那个时候他们就想着自己，反正都没说什么，他们都那样了，自己都能忍，那么就说明自己是个傻子，所以他们才会那样对自己的吧！ 他们想着反正都撕破脸了，他们也不必再装样子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不管怎么说？在他们的心里，自己都是一个外人。 既然自己这个外人都没说什么，他们又何必再装样子来委屈自己呢？对吧？ 记得从那个时候起，王华她们就会毫不顾忌的在吴芳面前说她是个外人。 那句话对吴芳来说可真是够扎心的。 扎心又如何？再扎心她也只能忍着。 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感受。 包括她最亲近的父母，也同样如此。 记得刚怀孕那会儿，自己不知所措，想去找妈妈说说。 当她跑去告诉妈妈自己的情况之后，妈妈埋怨了自己一通，说自己不知道保护自己，说自己不自爱。 心凉了5 那时的她被妈妈说的一脸懵，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一样。 她很自责，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因为关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她还真的不清楚，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听人讲过，也没有人告诉过她那些事。 更没有接触过。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妈妈在奶奶那边，和奶奶继父他们一起给自己找了他们觉得更好的人家。 那时候爸爸对她才是最无情的。 她原本想要独立生活的，她原本想要靠自己的双手闯一番事业的，哪怕是务农…… 只可惜…… 她回到爸爸那里的时候，爸爸却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撵她。 在爸爸的眼里，自己是个女儿，是要嫁出去的，怎么都不可能是自己的家人？ 他想怎么对待都可以？怎么说都是一个外人？ 然而，吴芳却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永远的家，因为那里是：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不管怎么说？自己在那个地方长大，那里就永远都是她的家。 她和爸爸的想法天差地别。 每次听到爸爸说：你将来是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我的眼里，就当你这个南瓜没有结…… 每次一听到爸爸骂的那些话，吴芳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的疼。 她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明明这里就是自己的家，可偏偏却感觉不到一丝家的温暖。 而爸爸却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他的女儿。 怎么会这样？ 她不明白…… 为什么别人家就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别人的孩子，别人的女儿儿子在他们父母的眼里都是宝贝，而自己在爸爸的眼里从来都不是。 从记事起，她就想要有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一个有感情的家，一个属于她的家。 她也想要有人疼自己爱自己，她也想要感受一下被疼着宠着的感觉。 可偏生这个世界不如她的意，她什么都没有。 生自己养自己的父母，不要自己抛弃自己。 然而，自己来的公婆丈夫的家，似乎那个家也不是自己的家，他们也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过家人来看。 吴芳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可以让自己容身的地方？ 她每天都活在羡慕当中，也活在孤独当中。 她羡慕那些有家的孩子，她羡慕那些有父母疼爱的人，她更羡慕那些有公婆丈夫关心的人…… 在她的记忆里，她从来就没有撒过娇。 她也想感受一下撒娇的感觉，她也想感受一下被人关心爱护的感觉，奈何……也不知道是自己不会，还是自己没那个机会…… 每次看到邻居家的孩子在父母身边撒娇的样子，她就羡慕的紧。 只可惜……她没那福气…… 没过几天，就到了医生说的最适合打掉孩子的日子。 一大早，王华就拉着吴方去了医院。 每一次去医院，吴芳的心都是忐忑的，害怕的，惋惜的，也有无数的落寞和凄凉？ 最主要的，她还讨厌自己。 可究竟讨厌自己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心凉了6 或许是讨厌自己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吧。 或许又恨自己没能像别人一样，有一个心里寄托吧！ 总之，吴芳觉得自己挺无能的。 若不是自己太笨，若不是自己什么也不会，又怎么会过得这样孤独？ 又怎么会连自己身边的一切没办法保护？ 哪怕是自己的人生，自己要走的路都没有办法选择。 又或者是不会选择吧？ 小的时候还有梦想，还有自己想要做的。 可当真正长大之后，却又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长大的自己也同样没有羽翼，也同样不能翱翔天空，俯橄世界。 想想她的人生……，可真是失败啊！ 孩子打掉了，她只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也就是打掉孩子的当天。 第二天就被王华要求去店里帮忙，说是店里请的那个人啥也干不好。 吴芳原本还想再休息几天的，因为之前她听妈妈说不管是生了孩子还是打胎都得要好好休息，就算是打胎的话，最少也得休息半个月，要不然对自己以后的身体会不好。 况且吴芳也确实觉得她的身体不太舒服。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次打胎心情不好，还是因为之前生孩子，又或者是上次打胎没有好好休息的原因。 就算她想休息，可也得考虑一下家里的生活问题。 虽然目前家里的生活还算可以，可也不能太懈怠。 毕竟还有孩子要养，他们现在不好好的干，等以后孩子长大娶媳妇，上学都得花钱，还有老人，现在虽然他们都还能自己干活，但等到他们干不动的时候，他们不就会压力山大了吗？ 想到这些，再加上王华三番四次的催她赶紧过去，她也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起身，跟着一块过去店里面帮忙。 到了店里面，她就一直忙个不停，没有一点休息的时间。 外出送东西的人是自己，洗碗卖东西的也是自己，什么都是自己。 按王华的说法是：请的那个小伙子什么都干不好，出去送个东西，还能把碗都给送丢了，收不回来，早上让他煮个豆浆，他也能给煮糊了，所以他啥也不想让那人干，什么都紧着吴芳来做。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吴芳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吴芳现在还需要休息，他只想着方便他自己。 第一天还好，第二天一到中午他就又扔下店里的一摊子事，自个跑出去，不知道干啥了。 这时的吴芳，仿佛也差不多忍到了极限。 又过了几天，店里请的那个小伙子要去上学了，店里面就又剩下了他俩人。 直到有一天她俩没去店里住，住在他们父母租的那个房子里面，原本想着第二天一早过去的，只是那天不知道咋的，两人又大吵了起来。 那天他俩吵得很厉害，吴芳没有过去店里面帮忙，王华一个人过去的。 早上起来，吴芳虽然没有去店里帮忙，但是却留在家里帮忙带孩子和帮公公婆婆他们一起卖菜，也是没有闲着。 婆婆说了好几次，吴芳都像是没有听见似的，无动于衷。 心凉了七 最后婆婆还是担心他儿子给累坏了，跑过去帮忙。 一连几天，王华没有回来，吴芳也没有过去帮忙。 这一段日子每天都是王华的妈妈，一大早的就跑过去帮忙。 而吴芳每天也没闲着，晚上帮家里剥豆子，剥到半夜，早上一早还是同样会起来帮忙摆摊卖菜，外加带孩子。 自从她打掉孩子以后，儿子就没有再去幼儿园了。 据王华和公公婆婆他们说：他们没时间送孩子去幼儿园，更何况孩子还那么小，那么早就送去浪费钱，还耽搁时间。 然而，吴芳的心里却不这么想，她小的时候很早就想去上学，看到邻居家的哥哥姐姐去上学，心里都是特别的羡慕。 可是妈妈却给她说：你现在还小，要是现在送你去幼儿园的话，不太合适，再说，你又找不到来回的路，到时候他们也没时间接送，挺麻烦的，再加上，家里穷，所以就让她再等两年。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五六岁上的学前班，一年级，而她……却等到了七岁多才能上的学前班。 在整个年级里，她的年龄是最大的，后面那些降班生的年纪都没她大。 而她在整个班又是最笨的那一个，啥也不懂。 因为一直都在家里呆着，很少出门，就像笼子里关的小鸟一样，根本就不懂外面的世界。 而且去上学的时间又晚，再整个班来说，她是最大的，应该是懂得最多的那个才是，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所以班里的同学都不愿意和她玩。 只因她什么都不懂，年龄还那么大，看上去就笨笨的。 谁愿意和一个笨蛋玩呀？在他们的心里就是这样的。 所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里她都是孤独的。 看到别的小朋友欢欢喜喜的在一起玩，她也想去，她也想有小朋友，她也好喜欢热闹，她不想一个人呆着，可是人家不理她，人家不愿意和她玩，她也没办法。 从此以后她就变成了一个话唠和一个不爱说话的人。 她总是一个人闷闷的呆在一个地方，别人不理她，她也不会理别人，只因她不知道如何去与人沟通。 渐渐的，她就变成了一个你戳她一下，她就蹦一下的人，那样的日子真的很苦逼。 最多的是孤独。 她每天上学该怎样就怎样，放学回家该上坡干活就上坡干活，也不去与人说话，打交道也没有人愿意理她。 只有偶尔爸爸的谩骂，让她难过的躲在角落里流眼泪。 后来长大一些，她还因为自己那个性格被人笑话。 因为她可能是封闭的太久，等到出门去别人碰上对她有打算的人，看到她是个小姑娘，又到了可以说亲的年龄，就忍不住和她打起了招呼问起了家里的琐事。 那时候的吴芳就会滔滔不绝的和人家说个没完没了，从此人家就会拿着那个四处宣扬嘲笑，说她是个怎样怎样的人，说她有多么的话唠。 有一天她无意中听到，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也不想变成那样的，她只是……很久很久没有人和自己说话，觉得太孤单，一旦有人和自己说话，她就忍不住多说了一些。 心凉了八 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一有人和自己说话？她就会忍不住多说，停不下来。 她好讨厌这样的自己，真的好讨厌，好讨厌。 可是她也真的好孤独，好孤独，好想找人说说话，要不然自己的喉咙会生锈的。 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与人打招呼，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将来真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她也需要被人关注，她也需要有人能把目光放一些在自己的身上，她也需要有人能看得见自己，她不想永远做个小透明，但是又怕被人关注。 她的心里很是矛盾。 这样矛盾的心理对她来说，很是煎熬，但是她又无可奈何。 这种扭扭捏捏的心态，不是她喜欢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自己好像就是这样的性子。又或者说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什么问题。 可不管是哪种，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这次吵架之后，他们谁也没和谁说话，谁也不搭理谁？ 或许他们都在等…… 他们双方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都在等着对方给台阶，又或者是等对方示弱…… 这次的吴芳仿佛真是铁了心的，王华不给她台阶下，自己也不会主动开口。 这都好几天了，吴芳都没有开口和王华说一句话，每天只把自己看到的，该做的，能做的，都做好就是。 而王华的心……仿佛永远都是石头做的，永远都是那么的铁石心肠。 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吴芳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溅不起一丝涟漪。 在王华的心里，吴芳好像永远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透明，陌路人。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吴芳的心也越来越凉。 直到这天，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之后的几天，可是让她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 在那一刻，她深刻的感觉到了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艰难。 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孤独程度，只有更孤独，没有最孤独。 她曾1度的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这天很晚，王华从外面回来，他回来的时候吴芳都已经睡着了。 在凌晨快起床之时，王华突然把吴芳给叫醒，让她过去店里帮忙。 起床之前他要了一次吴芳，然后告诉吴芳说：你要是过去帮忙就去，你要不去，非得像这样一幅死了娘的模样，那你就滚，不要再呆在这里，浪费老子的粮食。 这些年，吴芳一直默默的承受他的一切，而这一次却像是死了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确实…… 她的心死了，是真的死了。 她不会再对这个男人有任何的期盼，不会再有，她也不会再等待这个男人，不会了。 这个男人不值得，不值得，是真的不值得。 她等了那么久都没有等到他回头看自己一眼。 她不知道怎么的，自己越是努力，仿佛这个男人离自己就越远。 或许自己是真的与它无缘吧，她想。 这一刻，她忽然发现…… 这个男人都笑，永远都不会对着自己，永远都不会。 他的笑不属于自己 他的笑可以给父母，可以给公婆，也可以给儿子，还可以给外面的任何一个人，就是不属于自己。 哪怕是一个路过的陌生人，都无法比拟。 想着这几年的点点滴滴，她的心理井然泪下。 她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的。 自己还不到17岁就跟着他，他只带自己去买过一次衣服。 不到17岁就跟着他的自己，不管任何时候都没有得到过他的一句关心和爱护。 在外面摆摊卖菜之时，自己被买菜的三轮车撞了，而王华呢？他在干嘛？ 他明明看到了，不是自己的错，自己只是在路边上摆摊，并没有挡着别人的道。 而那人有那么宽的道不走，非得擦边过来撞了自己。 那撞了自己的人，没有真诚的道歉，只有敷衍的一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就完了。 而王华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 逮着自己就骂，说是自己挡着人家的道了。 我怎么就挡着人家的道了？ 我明明就只挨着卖菜的台子站着哪里就挡着人家的道了？ 我有特意跑到路中间去挡着人家吗？ 就算她是买菜的顾客，但他也不能仗着自己是顾客，就随意的撞摊主吧！ 或许在王华的心里，自己确实比不上人家吧！ 因为自己没人家高，没人家胖，还没人家会打扮，更没人家年龄大，有韵味…… 又或者是其他……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自己都是他的家人吧，自己也没去惹事吧，再不济自己还是他儿子的妈。 可他…… 是呀，在人家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的位置，你再去努力又有什么用？ 当初人家好言好语的把你带回来，也只不过就是看在你能给他传宗接代的份上。 对呀，若不是这样，人家也不会把你带回来。 从那次自己怀孕之时，不清楚自己的状况，以为是生病了就应该清楚的。 自己真是傻的可以，竟然还会期望。 早该看明白的…… 这时明白了，会晚吗？ 天亮之后，吴芳看了看儿子就出去找工作去了。 既然决定了，就不想再缠着人家了，省得人家烦。 原本想结束以后的路，一了百了的。 可是，又害怕，又不甘心。 想到他们把自己当成工具，又不禁想到他们会不会把自己的儿子也当成了传宗接代的工具，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把儿子给带走。 可是要把儿子带走的话，自己又拿什么养他，最重要的还得有人带他。 不过儿子现在两岁多了，倒是可以送幼儿园。 但前提是，自己必须得找到工作，有收入才行。 吴芳连着出去找了两天的工作，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每次别人都说让她留个电话号码，等缺人的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可她没有电话呀，她哪来的电话？她连买件衣服都舍不得买，都没钱买，又哪里有钱去买电话？ 吴芳很苦恼，也很无奈。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继父家的那位三伯。 记得早上的时候三伯他们两口子出来买彩票，顺便到这下边来晃荡了一圈，自己在菜摊子上看见了他们。 借钱被拒 就和他们聊了几句，听他们说他们刚领了工资，现在手里还比较宽裕，所以就打算出来转转，看看买点啥东西，顺便也买买彩票，那个是他们每天都必不可少的东西。 若是去找他们借二百块钱买一个二手的手机也是好的。 三伯娘是厂里的正式员工，又干了几十年，工资也比较高，有1000多，再说三伯也在里面上班，自己找他们借200块钱，想必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吴芳在心里算了一下，自己找他们借200块钱，若是自己找到了工作，在外面上班应该能拿到四五百块钱一个月。 找那种包吃包住的，除了电话费基本就没什么开支，那么自己第一个月领的工资就可以全部还给他们。 每个月的电话费大概在20块钱左右，那么自己还有剩余。 余下的钱可以给儿子交学费，送他上幼儿园。 儿子上幼儿园的话，要100多一个月，这样的话也是够开支的。 在没有领到工资之前，就先把儿子放在妈妈那里，让妈妈和继父帮忙看一下。 等到第二个月的时候不用还账了，就可以给三伯他们买一点小礼物，感谢他们给自己的帮助，也给妈妈和继父买一点东西，感谢一下他们的帮忙。 等自己的生活好了之后，再好好的孝顺他们，让他们享享福。 至于其他的，她也没多想，也想不到那么多。 主要还是没那个脑子。 吴芳虽然因为家庭原因，从小就很懂事，但这会儿的她却很单纯。 是呀，她从小就生活在村子里，从来就没有接受过外面世界的洗礼，也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又怎么会不单纯呢？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单纯的姑娘，被人伤透了心，被人一次又一次的往绝路上逼。 也是，她的脑子不好使，不聪明，也不懂得变通，所以不管受再多的磨难，也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 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别人才会总是把她给吃的死死的吧！ 吴芳把什么都想的好好的，从来就没有把人往坏处想，也从来都没有把事往坏处想，什么都是往好处想的，可结果往往是相反的。 吴芳兴匆匆的，满怀希望的跑到三伯他们住的地方去找他们，把自己要借钱一事给他们一说，他们当场就拒绝。 他们不但拒绝了，还说吴芳是个骗子，想要骗他们的钱，这可把吴芳的心给伤到了。 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明明他们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亲亲切切的，像是一家人，可为什么这会儿他们要这样？ 吴芳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而且自己明明都已经和他们说清楚了，自己找到了工作，第一个月领到的工资就还给他们。 可他们还是…… 他们甚至都不愿意听自己多说一句的，就把自己给赶出去了。 吴芳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心里很是难过。 只是她还不知道，当她刚回住处之时，还有更让她难过的事情在等着她。 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 吴芳刚走回住处，还没进屋，就听到隔壁的茶馆有人叫自己，就又转了身往茶馆走去。 “阿姨，谁给我打的电话？”吴芳来到隔壁茶馆，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望着里面站着的阿姨问。 “是你妈妈打来的，让你给她回个电话。”茶馆阿姨回道。 吴芳是怎么都没想到……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三伯他们就给妈妈打了电话过去，还给他们告状，说是自己要骗他的钱。 吴芳拿起电话就给妈妈拨了回去，那边电话一接通，就是妈妈的数落声。 最后，吴芳是真的委屈的没有办法，她哭着给妈妈说：“妈！我是你养大的，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现在的吴芳是真的对这个世界，对那些所谓的亲人亲戚满心满眼的都是失望。 这些天吴芳的心里积压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失望，没处释放。 她大声的冲电话那头的妈妈吼：“你要是不信我，为何要生我，为何在你心里我还不如那些与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吼完之后，她的眼泪刷刷刷的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她在心里问：为什么，为什么我才是你的女儿？为什么在你的眼里永远都看不到我？为什么你可以对着任何人笑？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我才是你的家人？为什么你要把我当外人？ 为什么我把你们当家人？当亲人，我把你们放在心里，可你们为什么就看不到我？ 挂了电话，给了钱，吴芳一溜烟的跑进屋里，趴在床上无声的痛哭泣起来。 吴芳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哭的撕心裂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眼泪鼻涕横流。 可你哭的再伤心又如何？ 任你哭的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任你哭的地动山摇世界末日，也没有任何人会看得见你，听得见你的哭声。 这就是世道的无情，人间的无情。 即使你没干什么十恶不赦，伤天害理的事，老天要你哭，你就得哭。 这就是人生的无奈。 吴芳就像是一条缺水的鱼儿，努力的在泥潭里挣扎，怎么也挣扎不出来的那种…… 每次都在她以为快要蹦出泥潭之时，却发现自己陷得更深了。 第二天吴芳又出去瞎晃悠，希望能找到合适自己的工作。 说来，她是真的很倒霉，处处碰壁，这都已经出现晃悠了好几天了，都没有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 这天妈妈终于来了。 她是出来卖菜的，这会儿卖完了菜可能是来看自己的，又有可能是想来拿点，这里没卖完的反季节菜回去吃。 这个时候的反季节菜有点稀罕，毕竟现在种大棚菜的还有些少。 村里人出来上街看到反季节菜要是喜欢的紧，但是没人舍得买的，毕竟那东西可不比现季节的蔬菜。 那种蔬菜价格一般是现季节蔬菜的好几倍。 谁舍得花好几倍的现季节蔬菜的钱去买反季节蔬菜呀？ 本来农民挣钱就不容易，种出来的菜还是那么的便宜，也就只有外面那些有工作的人家才能买得起。 买手机 在吴芳的记忆里，妈妈上街买菜卖菜，不来公婆菜摊上的时间比较少。 虽然这个时候吴芳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明白了一些。 但是她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妈妈会不要自己，她更不敢去想象那样的后果。 毕竟从小到大妈妈都是她唯一的支柱，她不知道失去妈妈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明明心里就堵得慌，可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像以前那样。 妈妈还是原来的那个妈妈，妈妈还像以前一样是她的支柱，是她唯一信任的人。 因为除了妈妈，她不知道要信任谁？她也不知道该依靠谁？ 妈妈在她的心里仿佛就是一种灵魂寄托。 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都想要亲近自己的妈妈，也不管妈妈对自己怎么样？ 哪怕是后来感觉到了妈妈与自己的距离。 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亲近妈妈，想要拉近与妈妈之间的距离。 可是后来她发现她与妈妈的距离越来越远，不管她怎样的拉近，都只会越拉越远。 就算是这样，也改变不了她对妈妈的渴望和思念。 自从与妈妈分开之后，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又吓或着闲暇之时，她的脑海里浓浓的都了对妈妈的思念。 偏偏那种思念对她而言又是无奈的，又是遥远的，是孤独的，还是无可奈何的？ 想到妈妈以前受的那些苦，她无时无刻不想要妈妈摆脱那样的生活。 也无时无刻的不在想，自己千万不要那么倒霉的步妈妈的后尘。 妈妈是她的崇拜者，也是她这一生都想要守护的人。 妈妈这个词寄托了她现如今所有的喜怒哀乐。 因为在这个世上，妈妈是唯一一个愿意和自己说话的人。 而妈妈又是唯一一个没有给她一种居高临下感觉的人。 也因此，在得知妈妈离自己越来越远之后，她对妈妈的感情很痴复杂。 直到有一段时间她就想妈妈又害怕见到妈妈。 在听到妈妈在外面叫自己，吴芳心里很开心，一溜烟的就跑出来迎接她。 妈妈与公公婆婆打了招呼之后，就带着吴芳出去转悠。 一路上，妈妈和吴芳聊了很多，后来又说到了买手机的事。 妈妈说那天三伯打电话打回去，是奶奶接的电话。 她说：你也知道你奶奶那个脾气，我在那个家里面，虽然他们对我还可以，但是人家不同意，我也不能说什么。 吴芳撅着嘴，心里想：他们把话说的那么难听，难道你就任由他们说？ 妈妈还说让自己要理解他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 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我们不能逼着人家做，人家不愿意的事。 吴芳心里闷闷的，堵堵的。 什么叫做逼着人家做，人家不愿意做的事？ 我有逼人家吗？ 我就是找人家商量借钱，他愿意借就借，不愿意借就不借，干嘛非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我钱没借到不说，还被他们一家子骂一顿，结果还没捞着个好。 你让我理解他们，好，我可以理解他们，他不借钱给我，可以，我知道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我不说什么。 手机二 可是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亲戚吧，你在他们家，我这个做你女儿的，怎么说也占了点边吧？ 在名义上，他们还是我的长辈，他们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就不怕别人笑话吗？ 退一万步说，他们说的是我，他们认为别人会笑话我？ 那你呢？他们有考虑过你吗？ 你是我妈妈，而且你还嫁到了他们家，那是不是说你也有什么问题？ 而他们家有人娶了你，那是不是说不是有可能你们也都是同一种人。 不是有句话吗？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吴芳默默地听着妈妈的解释，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 最后也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想的，竟然同意了给自己买一个手机。 也不知道她同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家人会怎么想。 又或者她之前就和她那现任丈夫商量好了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吴芳却没有多想，她只知道妈妈主动说要给自己买手机，她很高兴。 虽然之前妈妈说那些话，她心里不太舒服，但是现在妈妈愿意给自己买手机，就说明妈妈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想到妈妈心里有自己，吴芳是真开心。 两人说开了之后，母女俩高高兴兴的去买手机。 母女俩来到卖手机的小店，想找一个最便宜的。 她们在店里看来看去都没有最满意的。 不是听说有100多的手机吗？怎么她们在这里看了半天都没有低于200的？都是三四百左右的。 这可是超出了两人预算的。 就这两人想找老板问问的时候，老板突然说他有个旧手机，不打算用了，就折价卖给她们，他想换个新手机了。 那卖手机的老板一看就知道这母女俩穷，没多少钱可以买好的手机，于是就想着把自己那个旧手机卖出去，正好他刚看上了个新手机，想要换。 他心里挺高兴的，自己刚看上了个新手机，正好就有人想来买手机，却又出不起钱，这样他这旧手机也就不用可惜了。 就这样，他喊住了俩人，把自己的旧手机以几十块钱的价格卖给了这母女俩。 母女俩一看那老板拿出来的旧手机就挺喜欢的，看着小巧玲珑的，而且颜色又是红的，价格还那么便宜，而颜色也挺适合的，当下就拍板拿下了。 买了手机之后，再就是买卡，然后充话费，总共下来也花了100来块。 从现在起，吴芳也是一个有手机的人了，心里喜滋滋的。 这天，吴方没有回婆家，跟着妈妈就去了养父家。 说来也是巧。他们在下公交车没走几步之时就遇上了个熟人。 说来也巧，那个熟人的弟弟正好在厂里面上班，于是妈妈就随口问了一下，他们厂里还需要招人吗？ 那人一听就说他们厂里要招人，他给吴芳留了个地址，然后又留了电话号码，和吴芳说好了哪天过去这才分开各自回家。 说起进厂这个事吧…… 吴芳从来都没有进过厂，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关于进厂或者在厂里干活的情况？ 想象当中的厂 不过在他们卖菜的那条街的两头就分别有个厂。 可让吴芳奇怪的就是那两个厂里住了很多的人，而且也可以随便进出，但就是没有发现有哪里是干活的。 里面修的很漂亮，而且他们卖菜的对象大多也都是那里面住着的人。 嘿，我说那里面不是厂吗？ 不是干活的地方吗？ 怎么回事？ 为什么里面住的全都是一家一家的人？ 干活的地方在哪里？ 为什么我在里面逛了无数次都没有看见有干活的地方？ 啊！不对，有好像是有。 记得三伯娘他们就是在里面的一个餐厅干活，可那只是一个餐厅呀，看着也不是很大的样子，能容纳那么多的人干活吗？ 而且自己也去过里面，没见到里面有多少干活的人啊，少的可怜好吧！ 是和那里面住的人相比起来少的可怜。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冰山一角？ 还是沧海一栗？ 嗯，在吴芳的心理，她想……大概就是那个意思吧！ 吴芳是农民出身，从小在乡下长大。 可以说，她从出生起，到妈妈给她安排相亲之前，就没有上过几次街。 那时候，妈妈倒是经常上街，可那也都是为了家里的生计，在家里种了不少的菜，经常拿到街上去卖。 那时候小小的吴芳，每次看到妈妈割菜要去街上卖的时候都羡慕的紧。 她总觉得上街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什么时候起，吴芳就在心里默默的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经常上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不再有任何的束缚，要让自己做一个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人，也要好好的孝顺爸爸妈妈，让他们都喜欢自己，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每次妈妈去上街，她都会眼巴巴的看着妈妈背上准备好的菜出门，然后自己再默默的出门干活，等到妈妈快回来的时间，她又默默的跑到妈妈回家的那条必经之路，默默的守着，那副望眼欲穿的模样，真的，让人望之生怜。 那时候的她对妈妈的依赖胜过所有。 若是有人在那时让她离开妈妈的话，她可能会觉得自己活不下去吧！ 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那时只有妈妈能偶尔和她说几句话吧！ 说实在的，那时的她虽然年纪小，却活的很压抑，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更何况没有人在意她，也就没有人知道她活的怎样，所以才会导致了她几十年之后才发现这个问题，而且她发现的时候，才知道那个问题，一直都追随着自己。 不过那时候她也没心情想这些，她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自己一家人的身上。 不止如此，她还希望爷爷奶奶能长命百岁，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本事，让他们后悔为什么要不喜欢自己？ 那时候，吴芳最难过的事情也莫过于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没有把目光多放一点在自己身上。 那时的她虽然不是什么都懂？但是她也知道对错。 她不明白，为什么弟弟每次和自己吵架打架，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总会说自己，总会骂自己，说自己是姐姐，得让着一点，不能欺负弟弟。 可他们有了解过情况吗？他们有知道是谁先打的谁吗？他们为什么问都没问一句，开口就指着身为姐姐自己骂，这是什么道理？吴芳不懂？ 难道就因为自己是姐姐吗？ 难道就因为自己比他大两岁吗？ 吴芳不懂？ 是真的不懂？ 就因为自己大一点，难道所有的错就都是自己的吗？ 在吴芳的记忆里，好像从她记事起，就一直都是这样。 妈妈有一句话说的太有哲理了，让吴芳直到几十岁以后再回想，才知道自己被忽悠的有多惨！ “弟弟还小，你让着他点，别和他计较，等他有你这么大的时候，他就不会打你了。”这句话妈妈从小说到大，也是不嫌累的。 等到吴芳反应过来的时候，几十年已经过去了。 几十年以后，吴芳回头想起，才反应过来，妈妈骗的自己好惨呀。 弟弟永远都不可能和自己一样大。 后悔 说起进厂干活，吴芳就想起那些每天到菜市场来买菜的工人。 那些人不管男女老少，看着就挺气派的。 而且吴芳还听说他们每个月都有工资可领。 这可把吴方给羡慕的！ 想她从小在农村长大，只要一听到说谁家有人出去打工，那都是全村人都羡慕的对象。 那些外出打工回来的人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派头，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但是又没有办法，只能羡慕的看着，在村里四处闲话着。 不过村里出去打工的人也挺少的，一个村也没几个，自然就稀奇的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村里出去做工的人忽然多了起来。 一个个的都争先恐后的跑到那些出去打个工回来的人家里转，都想着让他们带着自己出去挣钱。 有了一个就有两个，或许就是这样，慢慢的外出的人就多了起来，不过这些吴芳都没太在意，她只喜欢听那些外出打工回来讲的外面那些有趣的故事，不管好的坏的，她都喜欢听。 这女娃娃感觉就像是个怪胎。 你说你喜欢听故事吧，你就喜欢听吧，但你怎么能好的坏的都喜欢听呢？ 有的人喜欢听惊心动魄的，而有的人却喜欢听美好的。 这忽然来了个什么都喜欢听的，这种来者不拒的听众，就会忍不住让人想歪。 尤其还是这么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你说你听点好听的，听点美好的，不是挺符合你小姑娘的形态吗？ 怎么就什么都听了？ 这不是给人有把你想成脑袋有坑的理由吗？ 而且呀，这姑娘还有个毛病。 这个毛病呀，就更是让人觉得这姑娘脑袋有坑了。 人家说话聊天的时候，这姑娘总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听，也不搭话，啥也不干，就只静悄悄的坐着支着耳朵听。 若是有人问她什么，或者是有想要和她聊天的倾向的时候，这姑娘啊，那可就真的是滔滔不绝，犹如黄河。 把家里的人员情况和家庭关系，立马就给人兜了个底朝天，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这姑娘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把家里什么情况都告诉别人，是怕别人不了解你自己吗？ 说实在的，人家可真没想太多。 人家不过就是想交交朋友而已，有人想与自己聊天，他早就乐开了花，哪里还会想别人会怎么看自己？ 她就是觉得这好不容易有人和自己聊天，当然得说过痛快，要不然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嗨，说白了，这也是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造成的。 一个孤独的人，自然渴望光明，只要看到一点亮，就一个劲儿的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说的好像就是这种。 然而，这种情况也是她非常讨厌不喜欢的。 可是能怎么办呢？ 她也不想的。 其实她也知道，那些为数不多与自己搭过话的人，在搭话之后，都会在背后不停的嫌弃自己。 而吴芳她自己呢？ 吴芳每次在和别人说完之后，色都很后悔。 进厂 可后悔之后，她也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也只能默默的接受。 不接受也无它法，主要是她也不能让时间倒回去呀。 就算可以，谁又能让自己不再重蹈覆辙？ 除非是带着记忆回去的。 不过…… 这可能吗？ 所以呀，这小姑娘也就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做做白日梦，想想未来的可能。 她在心里给自己规划的未来，那可都是美好的，只是生活却总是不如她的愿。 这一天 吴芳带着对未来的向往，来到了那个人说的地方。 刚一下车，吴芳就给那个人打电话。 依着那边的亲戚，妈妈说她该叫那人一声舅舅，所以吴芳就那样称呼了他。 只是…… 吴芳总觉得那称呼怪怪的，总有些叫不出口的模样，所以只要不是特别需要的话，吴芳都不会称呼他什么。 而且…… 每次称呼他的时候吴芳总是小小声的，说是有些自卑吧，也是有的，总之就是挺别扭的，总感觉怪怪的。 吴芳顺着那个什么所谓的舅舅说的话，往下车的斜对面走去，那人果然就站在一家厂房门口笑看着她 ？？ 这是什么情况？ 吴芳感觉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忍不住抖了抖，这人干嘛笑得这样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吴芳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人该不会要把自己给卖了吧？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就总听老人们说：外面人贩子挺多的，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人给拐卖，尤其是女孩子。 吴芳顿时警惕起来，打起了12分的精神，生怕一个不留意就被人给拐卖了。 吴芳心里非常清楚，若是自己真的被人贩子给拐卖的话，那还真的没地儿哭去。 谁让她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啦！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家的事情只有自己清楚，那人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毕竟…… 那人可不知道自己家里的具体情况。 不管怎么说？他家就住在那里，他总要回去的吧？ 他若真是那样的人，若真做了那样的事，他难道就不怕别人找他麻烦吗？ 毕竟自己的母亲可是认识他的，也知道他家在哪里的。 在双方家里人都知道对方住址的情况下…… 他…… 不敢的吧？ 虽然这样安慰了自己，可心里还是挺紧张的。 尤其是那人的…… 笑容…… 是真的挺慎人的…… 即便心里怕怕的，但来都来了，吴芳还是鼓起勇气走过去，与他打了招呼之后，然后就被那人给领着进去了。 只是吴芳那小小一声的“舅舅”，可真是活灵活现的展现了一番老鼠见了猫的状态。 多年过去—— 虽然吴芳还是改变不了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 但一想到当初自己那副蠢样，就会忍不住偷偷的嫌弃鄙视。 他们来到车间，就由车间的主任给她安排了一个师傅，教她怎么做？ 那车间主任是个女的，特别的热情，给她介绍了一些厂里的基本状况，然后给又给她找了一个离她最近的师傅，就坐在她的前面，也方便给她指导。 刚开始拿了几个废袋子，试了一会儿，很快就上手了，就像那个车间主任说的一样，这个真的挺简单的，很容易学会。 定海神针 不过嘛，上手是很容易上手，就是这速度嘛，久久都上不去。 刚开始的五天，厂里给十块钱一天的工钱，自己练手出来的袋子，归师傅所有，五天之后，计件算工钱。 虽然速度很缓慢，很蜗牛的，但是每天都有进步，而且吴芳与厂里的人接触的，也都挺好的。 厂里给吴芳安排的师傅对她也和颜悦色的。 话里话外也都是关心和鼓励。 而其她人也都对她挺好奇的，吃饭的时候过来与她打个招呼，聊聊天什么的。 偶尔也会过来看看她做的怎么样？ 好不好之类的都会与她聊上几句？ 吴芳来到这个厂里，她就是这个厂里最小的一个。 在这个厂里面大多都是女的，男的特别的少，可以说没有几个。 在吴芳做工的这个车间里，除她之外，年龄最小的也比她大十多岁。 所以，吴芳在这里就成了晚辈，那些人都是长辈加前辈。 在这里，除了师傅之外，其她的人，吴芳都管人家叫：娘娘，张娘娘，李娘娘，胡娘娘…… 中午在厂里面吃，倒是方便，可就是这个住宿问题有点恼火…… 怎么说呢？ 就是每天要回去的话，还得转两趟车，车费也不少，这一天下来，这十块钱还不够开销的。 你就说说吧，生活费两块钱吃一顿，中午的。车费一个单面坐一趟，一块钱再转两趟车，再跑来回，你就说说吧，这十块钱怎么开销？ 除此之外，早晚的饭食还没着落呢？ 唉…… 说来都是泪啊！ 可是—— 能怎么办呢？ 不做—— 更是什么都没有！ 回家与妈妈一商量，决定在这边租房。 和厂里的各位娘娘们打听了一下，她们都说这边的房租在60块钱一间左右，让自己去找找。 这天干完活下班，吴芳就在这附近转了转，发现这附近的人家有好多都喂得有狗，这可把她给难住了。 吴芳怕狗啊，这个咋办？ 想了想，最后吴芳还是决定第二天再去找那些同事，娘娘们，问一下？看看她们租的房子附近有没有出租的？最好是挨着她们的，这样一起上下班，自己也就不用怕了。 而且，房租还不能太贵，要不然自己可租不起。 毕竟自己身上也没有钱，而且这要租房的话，还得找妈妈帮忙，妈妈也说的模棱两可的，没有具体的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这个……可把吴芳给为难死了。 在这几天里…… 吴芳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要怎么样以最低价租到房子，又要怎么样说服妈妈，让她给自己弄点钱交房租。 吴芳都打算好，只要妈妈肯帮自己这一次，等自己挣到钱以后双倍还给她。 而且在吴芳的心里，自己孝顺妈妈是应该的，虽然她现在又有了另外的孩子，也还是她的妈妈。 吴芳这些年一直都在尽自己所能小心翼翼的孝顺着自己的妈妈，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她也想妈妈能拉自己一把。 虽然在妈妈有了另外的孩子以后，吴芳能很明显的感觉得到，妈妈离自己越来越远。 但在吴芳的心底深处，不管妈妈离得有多远，她永远都像一颗定海神针般的扎在她的心底，扎的深深的，稳稳的。 差别 吴芳也不知道她找自己啥事，就在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通。 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她不开心了？ 还是有别人要住在她那里，所以不想让自己住了？ 还是觉得让自己住在她那里，没让自己交房租，觉得有点亏…… 就那么乱七八糟的想着，没一会儿吴芳就来到了那座房子里。 就在她快步爬上楼，走进屋的那一瞬，吴芳心下了然，看来是自己猜对了。 因为黎娘娘不是一个人在家等自己，而是她旁边还坐了一个人。 那个人看起来年纪与黎娘娘差不多大，而自己只有20岁，整整比黎娘娘小了一半，这样算起来她们住在一起更合适。 她们年纪一样大，经历的也差不多，在一起更聊得来，比起自己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自己从小长这么大，很少出过门，就连上街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经历的就更是少了。 要说无聊的时候想聊聊天，都不知道聊什么？ 和屋里那两人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井底之蛙。 吴芳乱七八糟的在心里想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南辕北辙的有多远？ “唉，小吴，你到啦？ 来，快过来一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大姐，你叫她…… 哦，对了，我男人和你一个姓，他在家排行老四，不如你就叫我四妈吧，我这个大姐，你管她叫黎娘娘吧！” 吴芳有点蒙圈儿，感觉自己走错门了。 还有她这态度也怪怪的，干嘛要这么热情？ 自己好像没做什么吧？ 虽然觉得气氛不太对，但还是走了过去。 而对方的话还在继续—— “大姐，你看这丫头是不是长的白白净净的？我没说错吧……” 吴芳走到她们旁边坐下，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聊着天，偶尔也问自己两句，虽然表面上应付着，但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吴芳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总觉得坐不住，就像屁股上钉子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让自己叫她四妈的人说话不太爽快，要说啥就直接说嘛，说完了人家好走，她不是都知道自己要赶着离开的吗？ 自己是个什么想法没人知道，而对方是个什么想法，吴芳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觉得自己要坐不住了。 这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再不走到时候不得摸黑，要知道自己可是最害怕走夜路的人。 说句让人看不起的话—— 自己当初在上学的时候，就是因为有一天老师让她背书，背到天黑才放自己走，从此之后就不去上学了。 或许最终让吴芳坐不住的原因就是这个吧！ 不过也不排除她坐在那里感觉尴尬。 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她们说到点子上。 吴芳索性就开口直接问了。 毕竟这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自己还得赶着在天黑之前回去了。 “那个…… 四妈……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你看……这，天都快黑了，我怕一会儿坐不上车……” “哦……，”两人这才抬头看了吴芳一会儿，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那你先回去吧，我都差点忘了，路上慢点啊！” 别着急 “嗯，对，别着急，这会儿肯定还有车。”另外一个女人也笑呵呵的呵呵到。 “嗯，好，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吴芳回到。 说来也是，吴芳今天还真是有点忙。 眼看天就快黑了，她着急回家，这一个个的都找她说话，也不知道要干嘛？ 关键是你找人家说话嘛，你就有什么说什么嘛，结果把人家叫过去，啥也没说，这叫什么事嘛？ 吴芳有些郁闷的出了门，结果还没走到车站兜里的电话却响了。 “这谁呀……？”吴芳有些烦躁的拿手机，不过想到知道自己电话号码的人不多，可能应该是妈妈打来的，态度又好了些。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对她来说，住在她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妈妈。 虽然离开了妈妈和另外一家人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心底深处还是有些离不开妈妈。 要不是因为妈妈经常会来看自己，要不是这里离妈妈家比较近，妈妈三天两头上街都会到这里来走一圈，说不定还真不不习惯。 可能是因为能经常见到自己最信任最喜欢的人，所以才能放心的和那一家人的住在这里吧！ 就在吴芳慢慢的接受了那一家人的进入，想要好好的与他们一起生活的时候，却没想到会有今天。 虽然吴芳心里很期待能永远和母亲在一起，但她心里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自从父母离婚那一刻—— 妈妈有了新的家，爸爸也还有自己的家，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在爸爸那里，爸爸从来就不喜欢自己。 而在妈妈那里又要面对妈妈新的家人，先不说别人喜不喜欢你？自己就会觉得不自在。 从父母离婚那一刻，她仿佛一夜之间就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从那一刻起，十几岁的她，什么都不懂的她，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尝到了无家可归的滋味。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好好的呆在妈妈婚前，为她相看好的那个所谓的婆家那里。 虽然吧，那个所谓的婆家也挺喜欢吴芳就这么住在他家的。 不过嘛，前提条件得是吴芳好好的，活蹦乱跳的，能为他们家干活挣钱，能为他们家传宗接代才行。 要么怎么又会有之后吴芳身体不舒服，被他们三天两头的劝说离开他家，甚至亲自动手送她走的这番举动。 唉，想想就挺不是滋味的！ 可又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得咬牙忍着。 若不能死死的抱住他们家的那条大腿，自己又有什么去处呢？ 从小到大，连街上都很少去过的吴芳，是真的对外界很惧怕。 从那些外出打工回来的长辈们口中所听到的外界的事，在结合那些老人家讲的鬼故事，就能令吴芳想象出一些令人恐惧不已的画面来。 说实在的，在这些方面她也是一个很会脑补的人…… 不—— 应该是一个很会自己吓自己的人才对。 自从小时候无意中在一个邻居家看了一场鬼片的电视以后，只要一天黑，再看不见人的时候，吴芳就会怕的要命。 对于人情世故，她从来就没琢磨过，从来都是一根筋，有什么说什么。 可对于鬼怪的事情来说，她却很会脑补，很会想象。 大多时候都会把自己吓个半死…… 接到的电话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她接到的却是一个不算陌生人的陌生人的电话。 怎么说呢？ 就是这个人呐，这几天每天都会在车间里晃，但是自己呢，对他又不熟悉，又不了解。 而且呀，还有一个事情就是……在吴芳第一天去上班的那天，竟然去过他住的地方。 嗯，这个事情就有点…… 不过，吴芳去的有点莫名其妙，完全是沾了别人的光，跟着去吃了一顿饭。 但是呢…… 那只是吴芳自己心里以为的。 具体是什么样的呢？ 吴芳很快就会知道了。 在接通电话，问清楚对方是谁的时候，吴芳也只以为那个人是在找那个所谓的，自己叫舅舅的人。 至于为什么那个人要找别人，却把电话打到自己这里来，这个就更好解释了。 可能是因为那个人的电话没电了，所以才会打到自己这里来的，这个很好解释。 怎么说呢？因为自己是他带来的。 而且啊，还说自己管他叫舅舅，那就是亲戚了，自然是亲戚，可不就好找了吗？ 对吧？ 对吧？ 对吧？ 没问题吧？ 虽然这个关系在吴芳看来挺别扭的，不是那么回事，可在外人看来，他们可不就是最亲的亲戚了吗？ 所以啊，吴芳就问：“你是想找你的那个朋友吗……” 说到这里，吴芳突然想到妈妈给自己讲的话。 妈妈说你出去打工，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能让别人以为你在那里没有熟人，不然人家就会因为你在那里不熟，从而为难你。 想到这个，吴芳又把话给拐了回来：“嗯，就是……我的舅舅他已经回去了，你有什么事，等他后天来换班的时候你再找他吧！”说完，吴芳就准备挂电话！ 挂完电话，她好坐车，毕竟这车马上就到自己跟前了，这一趟车要没坐上，又得等十多分钟。 吴芳可不想再多等十多分钟，毕竟这天看着看着就快黑了，她可不想一会儿又走黑路。 想想自己因为摸黑走夜路就丢掉了上学的机会，现在可不想又因为害怕摸黑走夜路又丢掉工作，到时候她可真的没地哭去。 毕竟要吃饭，不是。 这次要真还像那时上学时的模样，自己可真就要落得个天当房地当床的睡大马路了。 想想那个后果…… 嗯，不能想，不能想，那是自己不愿意的，吴芳赶忙摇摇头，把脑海里的那些不该有的画面甩出脑袋，爬上了车。 上了车之后，吴芳突然想到自己在挂电话的那一刻，好像听到电话里面说……什么……等她？ 等她？ 等她？ 这个等她是什么意思？ 等她？等谁？ 难道说……是要等自己吗？ 谁要等自己？ 等自己干嘛？ 又是要在哪里等自己？ 吴芳回想了一下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今天一天都没什么觉得怪的，唯独今天下午下班之后的事情，都挺奇怪的。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车就到站了。 吴芳急急忙忙的往下车的车门口走去，生怕慢一步，车子又开走了，到时候坐过了站，又怕再重蹈覆辙。 话说吴芳也是一个挺倒霉的倒霉孩子。 倒霉孩子 俗话说：上天给你关上一扇门，总会给你开一道窗户的。 可在吴芳这里，别说窗户了，就是耗子洞都没一个。 所以啊，她这个倒霉孩子的罪名就坐实了。 老天啊，你说你吧，人家小姑娘想要一个爹疼妈爱姐弟和睦爷爷奶奶和善，家庭温馨的美好童年，你不给就算了。 偏生你还不给人家一个美好的青春生活。 在人家懵懂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你给人家一个只把她当成工具人来使用的男人，这叫什么事呀？ 关键还是那种用完就扔的。 要不你说，人家现在怎么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还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老天呀，你可真是不厚道呀！ 好吧，这也就算了。 可你怎么也不给人家一个灵光一些的头脑？ 那样至少让人家在事业上起码有一些收获也好啊！ 可偏生，你连一个灵光的头脑都不给人家。 最气人的是—— 你竟然还让人家变成了一个有点路痴的人。 虽然不是十分的路痴吧，但也有七八分了。 同一条路，不是很长的话，要是不走个十回八回的，人家根本就找不着。 就说这坐车吧！ 虽然第一次人家去上班的时候嘛，倒是按照路线坐车转车，倒是安全的到达了目的地。 可在人家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就找不着路了。 吴芳在第二天一早坐车到要转车的位置下车。 下车的时候倒是精神满满的，可是在车站里站了几分钟，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自己要坐的那个车时，突然就发现自己不知道前一天是从对面还是从自己现在站的这个位置转的车了？ 这个问题可就有点大了？ 然后吴芳就打电话问了一下，那个带她去上班的人。 可问来问去，人家就给只给她说了一个转车的地名，又没有明确的说是在哪一边。 吴芳也是个笨的脑子不灵光，问地方的时候也没问的太细。就问在哪里转车？ 而对方理解的也没有那么详细，所以就造成了吴芳走了很多冤枉路的结果。 挂了电话以后，吴芳才发现问题。 这确实是人家说的，要转车的地方，可是在这个地方转车，他得分左边和右边呀！ 一边是往回走，一边是去厂里边，可到底要在哪边坐车，吴芳却拿不准。 吴芳在原地看看，又转到对面去看看，然后又跑过来看看，就这样来回跑了几趟，发现时间不早了，眼看着就要迟到了，自己明明出来的那么早，可现在却弄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着急的不得了的吴芳只能随便选择一个方向，看见车就爬了上去，想着先坐过去了再说，实在不行又再坐回来。 说这个老天没长眼睛，不眷顾她吧，还真是。 这哪里是不眷顾她呀？完全就是和她有仇呀！ 明明人家都很倒霉了，你说你给人家开个窗缝缝不行吗？一个窗户你不给，一个缝隙，你总得给吧！ 偏生这臭老天也不知道是没睡醒呢，还是就是给她有仇，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也不知道吴芳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这臭老天偏身总爱给她使绊子挖坑。 或许她上辈子毁灭了地球，又或者她把臭老天的傻闺女给卖了。 所以这一次要好好的报复一下她，让她一辈子都不好过 唉…… 看看她这一路走过来的经历就知道了。 总之一言难尽啊！ 下车见到的人 这就连坐个车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让她坐反了。 你说在人家第一天紧张兮兮的情况下去坐车找去厂里的路都能很顺利的找到，这第二天本来是精神满满，信心十足的去上班，结果却找不到路，迟到了？ 谁敢说这不是老天在故意整她！ 吴芳刚下车，还没走几步呢，就发现有人挡在自己面前。 从下往上，黑皮鞋，白裤子，白衣服，这谁呀？ 继续往上，一张不算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这…… ？？？ 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 他说的等人就是…… 不会吧？ 自己和他…… 也不熟啊！！ 就在她这愣神之际，周围等着坐车的人不干了。 那些人有的骂骂咧咧的，骂她不坐车，迟站在这里挡着道，也有些人对她又挤又推的，让她赶紧让开，别挡道。 这时，吴芳才发现自己挡了人家的道，最关键的是自己怎么能在这大路边上发愣呢？ 再说了，人家等谁给你有关系吗？吴芳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这面对面的碰上了，不打个招呼，好像又不太好，可要是打招呼，她好像又觉得不太好意思，咋办？ 哎呀，好烦人？ 要不闷头就走？ 毕竟这是在外面，就当自己不认识？ 可自己好歹吃过人家一顿饭，到底要不要打招呼？ “唉，你小心点。”就在吴芳纠结不已的时候，突然被一只手拉了一把：“被撞到了。” “唔……” 吴芳一个没注意，被拉了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好不容易站稳脚步，抬头看：唉，看来想闷头就走是不可能了。 “哎，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呀，我在电话里就给你说过，我在这里等你的。”那人说话时，语气里带着点小委屈，听得吴芳浑身不自在。 这人真是的，说话就好好的说话，干嘛用那种语气？还有那表情，真是的！ 莫名的觉得牙好酸是咋回事？ “走，这里人很多，我们到边上一点去，那边没什么人，不会被撞到。”文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着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吴芳从来都没被人拉着胳膊走过，这突然一被人拉胳膊有些不自在。 “哎，我说你慢点，把我给了摔了。” 吴芳不满的控诉，顺便也把自己的胳膊给解救出来。 把胳膊解救回来后，吴芳顺手就捏了捏自己被抓过的地方，也没想过对方看见她这举动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这个简单的姑娘就是这么简单，就算是平常脑子里总会想很多，但是简单就是简单。 说一句，这姑娘是个井底之蛙，也是很符合的。 在这个姑娘心中，除了她的妈妈，弟弟舅舅外公这些之外，恐怕就只有她在没事的时候在脑海里描绘的未来的美好场景了。 只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姑娘也发现了，她在心里给自己描绘的未来的那个美好的场景离她，好远好远，远到连一点边际都看不到，更别说摸着边了。 更甚者，她还发现，那个场景似乎还在离她越来越远。 黯然神伤 当她发现这个问题时，不由得一阵黯然神伤。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现实的生活与梦想中的竟是相差那么多。 这可真真就是完完全全的南辕北辙啊！ 看着跟前的人，吴芳陷入了沉默。 实在是她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啊！ 她记得那人有告诉过自己这人叫什么来着，可自己就是想不起来，也不知道是当时自己没有听清楚，还是根本就是觉得不好意思白白的来蹭了人家一顿饭，所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就没有听。 吴芳愣了好久才对着跟前的人来了一句：“你在这里干嘛？” 话说他俩也不太熟，这样问其实挺尴尬的。 可是，没办法啊！ 实在是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所以就这么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吴芳怎么都没有想到，她这种带着质问的语气，竟然会让对方很激动？ 只见对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像泛着光的狼一样看着自己，还真是让人不知所措。 话说，这人到底要干嘛呀？ 他做这副表情又是为何？就像是发现宝藏一样。 吴芳在心里想，这人莫不是捡到钱了？ 那他得捡到多少钱呀？才能激动成这样。 吴芳的脑袋瓜还在滴溜溜的转着呢，不知道，还想要歪歪些什么，就突然被人推了一把。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那人兴奋的对吴芳说。 吴芳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那人一把拉着往前走去。 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人家拉着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吴芳索性也就不着急坐车回去了，她想看看这人到底想干嘛？ 何况她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不是吗？ 虽然是被动跟着别人走吧，吴芳还是得问问对方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 怎么说呢？ 毕竟她与对方不熟，要是人家把她给弄去卖了可咋办？ 毕竟小时候在家里就常听老人们说谁谁谁出去打工被卖了的事，她可得注意着点。 虽然这不是去外地打工吧，但毕竟这也是外面吧，和家里还是不一样的，有很大的区别。 嗨，不过现在她已经没有家了，想到这里，吴芳的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的叹气。 不过，吴芳得到的答案是，对方要带她去公园。 公园？ 这眼看天就快黑了，这人带自己去公园干嘛？ 就算是要去公园玩吧，那也是白天呀，这个时间去…… 唉……吴芳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人要带自己去公园干嘛？ 这个时间点…… 吴芳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一个机灵。 他不会是去公园交易吧？ 对对对，据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坏人在做坏事的时候，通常都是在晚上。 这眼看天就快黑了，不正是时候吗？ 想到这里，吴芳不淡定了。 “去公园干嘛？” 吴芳在问的时候语气都不太好。 实在是太可怕了，好吗？ 这坏人怎么这么多呀？ 自己这第一次出门打工，竟然就遇上这事？ 话说他的胆子可真大，好歹自己也是熟人介绍去的。 不过认真的想一下，自己要真不见了，恐怕一时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家 想想自己的家，呵！自己还真没家。 好像自从父母分开后……自己就……已经没了家。 还记得那时候妈妈说：你去了他们家，就是他们家的人了，以后要好好听话，要勤快些，这样才会招人喜欢。 刚开始的时候，吴芳还不以为然，她觉得自己是父母的孩子，就应该和父母一起生活才对。 那时候的吴芳就没有想过要离开父母，在她的心里，父母的家就是自己的家，有父母在，才有家。 可慢慢的，她发现好像不是这样的。 也许妈妈说的才是对的。 因为她去爸爸那里，爸爸不喜欢她，赶她离开。 虽然吴芳一直都知道爸爸不喜欢自己，可她还是对爸爸抱着希望的，因为她一直在努力，希望得到爸爸的认可，她也一直都很乖，可她怎么都没想到…… 不管家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还是那样随性而为，照着自己的脾气来，从来就不看看这个家已经被他弄成什么样了。 好好的一个家，彻彻底底的被他给弄散了，可他还是一点都不在乎，可能在他的心里就只有他自己吧！ 吴芳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明明自己都很在乎他们的，为什么就没有人在乎一下自己呢？ 明明都是亲人啊，最亲最亲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要弄成这样？ 妈妈也是。 每次自己受了委屈和妈妈讲的时候，妈妈总会让自己忍，总会让自己退一步。 妈妈总说：你是小辈，得让着他们，他们是老人，不管怎么说？你都得尊重他们，你忍一忍，没什么事，你看我这不是几十年都忍过来了吗？ 妈妈甚至还拿她以前的生活来与自己比较。 妈妈说：我那时候比你现在可惨多了。 你看看你现在，有吃有穿的，人家又没饿着你，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再说说我那会儿，我在生你的时候，想喝口鸡汤都是那么的难。 家里明明喂了几只鸡，说的好好的，在我生你的时候吃，可结果呢？ 你奶奶硬是要等着来客人时招待客人才吃。 等到好不容易来了客人，你奶奶抓只鸡，让你爷爷宰了。 等到鸡肉煮熟，你奶奶全部端到桌上招待客人去，最后就只给我舀了一碗清汤，里面只有一两坨肉。 我在月子里，你奶奶从来都不让我上桌。 你看看你，你生孩子的时候，人家可是让你在桌上吃的。 你呀，就别不满意了，你这种日子是我想都想不来的。 若是你实在觉得不好，那你也可以到我那里去，到时候让你奶奶另外给你找一个。 吴芳刚开始听妈妈说这些话，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她也知道妈妈过得苦。 可是后来慢慢的时间长了，妈妈每次见到自己都会说一遍她的那些过往，然后拿自己与她比较，吴芳心里就难免会觉得不舒服。 吴芳每次去妈妈那里，她都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得到，在那个家里，自己只是一个客人。 吴芳心里也很清楚，她想要融入进去是真的不可能。 多年以后 多年以后，当吴芳回忆起这些时，她才发现—— 当年的妈妈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她的女儿，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好，她所说的一切也都是为自己好。 只有经过了许多事之后的吴芳才知道，不管妈妈再怎么样？她的那些做法分明就是不要自己了。 也不是说就真的不要自己，只是妈妈只把自己当成客人来对待，她不会再让自己跟着她了。 不管多少年过后，父母的亲情永远都是吴芳心里的一根刺。 “我好久都没去公园转过了，咱们去公园转转。”对方像是准备好了似的，脱口而出的说道。 呵…… 吴芳心想去公园转，什么时候去转不好，非得等到现在这时候。 等吴芳还想再问什么时，抬头一看，却发现这已经来到公园门口了。 虽说已是黄昏，但，在这里进出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这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的吴芳，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人给拉着进了公园。 两人来到池塘边，吴芳本想找个椅子，凳子呀什么的坐一下的，好让那人把话说清楚，到底要干嘛？ 等那人说完之后，自己也好赶着回去，不是。 可左看右看这周围的凳子呀椅子呀什么的都坐满了人。 吴芳那颗兴致勃勃要找地方坐着心，顿时就瘪了下去。 嘴里也忍不住念叨出声：“这都什么时候了呀？这些人还在这里，就不知道要回家的吗？” “真是的，一会天黑了，看你们回不回去？一个个的天都快黑了，还在这里……” 谂到这里，吴芳突然看了看自己，又唉声叹气的叹了口气：“唉，自己也还在这里。” 刚失落没一会儿，吴芳就生气了。 这一生气自然就得找发飙的对象，而那对象自然就是把她拉来这里的人。 吴芳在这池塘边急急的找了个地方蹲了下去，开口就问：“喂，你到底要干嘛？你倒是快说呀，你没看到这天都快黑了吗？我还等着回去。” 吴芳说话的语气，可谓是不好。 “再说了，你不想回去，我想回去，你不怕黑，我怕黑。” 对方也跟着快速的蹲了下去，只是吴方没有发现，她这会儿只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着急的不得了。 吴芳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今天出门踩了狗屎还是咋的？ 怎么就总有人出来挡她的道，不想让她早点回去。 这些人难道就不知道自己怕黑吗？ 就算他们不知道，难道他们就想不到天黑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走夜路危险吗？ 吴芳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的时候，突然一个脑袋凑了过来，无限放大在眼前。 妈呀！ 鬼呀！ 吴芳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她现在正沉浸在那种天黑了会有什么什么危险的情绪之中，这突然有人来这么一招，不吓死个人才怪。 主要是现在吧，这天也确实是蒙蒙黑了，眼看就要黑的看不见了，她不怕才怪。 在这种情况下，这男人来这么一招，太吓人了好吧！ 吴芳被吓得连忙往后退，差一点因为脚麻给扑到前边的河塘里去。 你干什么? 好在那男人离得近，一把把自己给拉住了。 稳住身形之后，小腿上一阵麻意猛然袭来，让吴芳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腿麻的吴芳没办法，只能又蹲下去，用手揉揉自己的小腿，希望能快点缓过来。 “你干什么？” 吴芳没想到那男人竟然也伸手过来给自己揉小腿。 话说他们没见过几次面，连话都没说过什么，这男人怎么就能做到什么都不说？就给自己揉小腿的？ “你好像是脚麻了吧？我帮你揉揉。”对方好像一点都没发现吴芳的不自在是的说道。 我们熟吗？吴芳心想，但面上没表现出来，只是觉得这样有点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这脚也真是的，自己都不知道上一次脚麻是什么时候，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就麻了？ 看来自己今天出门还真是该看看黄历的。 话说，你会看黄历吗？ 这会儿的吴芳还真没有。 她只想到了自己的倒霉，却没想过她到底会不会看黄历的问题？ 等自己的脚麻的差不多了，吴芳这才慢慢的起身，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不过，四周的住户家里传出来的微弱灯光却照亮了周围的街道，也照亮了脚下的路，让人不至于看不清。 但一想到这是晚上，自己要一个人走夜路回家，吴芳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害怕。 只是令吴芳没想到的是—— 就是因为她的这份胆小、懦弱、惧黑又让她跌入了一个让她看不到前景的泥坑。 幸运的是，这个泥坑并没有让她陷的太深，让她及时清醒止损爬了出来。 虽是这样，但生活的齿轮还是重重的在她的心上压了一圈，给她艰辛的旅程上又画上了浓重的一笔。 虽然这一笔在她生活当中不是最重的，但也是不轻的，让她每每想起都会怀疑命运的不公，人生的不平。 她在一次又一次的期望和梦想落空之时，都会感到无能为力，也会认为自己或许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才会遭到老天的排斥，自己也才会有这样的生活。 如若不然，别人都有窗户，有门的，为何自己连门缝缝都没有？ 她做错了什么？ 她这一生都活在小心翼翼之中，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连一个像样的家，都没有。 她1度怀疑自己可能是在老天打盹的时候，被老天的死对头偷偷塞过来的，否则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待遇？ “你……没事吧？”那人见吴芳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就知道她心情不好，于是开口问道。 吴芳见人家关心自己，也不好驳人家的面子，只好摇摇头。 毕竟自己与人家不熟，总不能把什么都告诉人家吧！ 更何况自己还不知道那人找自己是干嘛的？ 想到这个，吴芳才发现这人还没说他找自己干嘛来的。 最重要的是，这人叫什么自己还不知道。 想到这里，她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哦，还有，你找我来干什么？赶紧说吧，我还得赶着回去，这眼看我都坐不到车了。” 和他好好过日子 “哦，我叫吴文均。”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一直都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他记得那天，自己那朋友有介绍过自己名字的。 吴芳：“哦！” 吴文军见对方这淡淡的语气，就知道她还等着自己继续说。 所幸他也不藏着掖着了，反正，自己那朋友说过，这女人是个生过孩子的人，没那么多矫情，有什么就说什么。 虽然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点的紧张。 不过想到自己那朋友说的要脸皮厚才行，他也就不绷着了。 “你舅舅已经把你介绍给我了，他也给我说过你的情况，我觉得挺好的，咱们先相处相处，我就带你回去见我爸，我爸那人挺好的，他以前对我妈就特别的好，后来对我嫂也很好，这个你不用担心。 还有啊，我嫂子和我哥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孩子，好像是我嫂子没有生育能力，我爸也同样对她很好。 你要是去了我家，我爸见了你肯定特别喜欢你。 我们家不会像你以前那家一样对你的，这个你可以放心。” 吴芳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人在说什么？ 他这是要自己和他过日子吗？ 可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好，毕竟自己刚从那家出来。 现在的吴芳也真是没谁了。 她这憨厚的都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想都没想过自己与这人合不合适？ 更是没有想过喜不喜欢的问题。 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自己现在该走哪条路？？？ 对，她就是这样想的。 吴芳怕她这条路又走错，到时候又会遭到不待见。 可若是不走这条路的话，她又不知道明天又会怎样。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她没有依靠，也没有人帮她分析利弊，也更没有人教她要怎样去选择眼前的一切。 所以她没有底气，若是有底气的话，曾经也不会想过要一了百了！ 但凡身边有人，她也不会活的这么没有自我，更不会这么孤单，这么难。 听吴文均说了这么多，吴芳没有太多的触动，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好像有地方住了。 对，她现在最关注的就是自己住哪里的问题？ 按照今天这个情形来看，要是长期住在那个让自己管她叫四妈的人那里应该不太合适。 别说自己一分钱房租都没交住在那里不太自在，就是时间长了，人家可能也会觉得不舒服的。 住一天两天可能还没什么，若是常住肯定出问题。 吴芳虽然没有想的太长远，但至少她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 她很清楚，天下没有谁会白白的帮助谁？而没有任何意见的。 她想，若是换作自己的话，自己可能也做不到，让别人白白的常住在自己家。 既然是自己都不愿意做的事情，那么自己心里就应该有个觉悟，早早的打算。 所以吴芳想明白了，既然这个人自己送上门来，那么自己就利用一下吧！ 其实也不是完全的利用，吴芳想。 若是这人真的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话，那么自己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好好的与他过日子。 老天无眼 吴芳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不错。 虽然是别人自己送上门来的，但人家好歹也帮了自己，那么作为回报，只要他有上进心，心里只有自己，那么自己也可以同等对待。 不管怎么说？若是双方都能因此有一个家也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吴芳也就不再多想，义无反顾的与那人回了吴文均租住的出租屋。 一路上吴芳都在想，自己这么快就多了个男友，虽然心上有些不太过得去，但好在有个住的地方，也是不错的。 若是可以的话，吴芳肯定不会这么做的，但奈何…… 老天无眼啊！ 想要硬气的话，谁不想啊？ 但得有钱呀，她有吗？ 她浑身上下总共就只有几十块钱，想要租房，租不起，房租至少是80块起价，而且还是单间的，她连一个单间的房子都租不起，有什么资格硬气？ 而且这一个月的生活费还没着落。 中午在厂里面吃两块钱一顿，虽说不贵吧，但就这仅仅的一顿，自己兜里的钱也不够吃一个月的。 还有早晚两顿，要如何解决？ 这些都让她快愁白了头发。 吴芳从一开始就有仔仔细细的算过自己兜里的钱，那点钱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就算她每天早上饿一顿，那点钱，也是不顶事的呀！ 记得妈妈说过，她也没有钱，能给这点，她也已经尽力了，她现在嫁的这家条件也不好，也是很穷很穷的那种。 不过好在这家人对她还可以，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咋办？ 但妈妈又说，你可以先看看房子，如果便宜的话，我可以再想想办法。 没有绝对的，吴芳也不抱希望，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家亲生的，也没资格要求人家为自己做什么？ 吴芳也清楚，妈妈那么大的年纪了，再找也是不容易的，自己也不想和妈妈添太多的麻烦，让妈妈为难，人家能对妈妈好就很不错了。 所以，能自己解决的，吴芳还是想自己解决。 若是可以，吴芳其实一点都不想这样，实在是…… 在跟着吴文均回去的这一路上，吴芳都在找理由安慰自己。 她想只要这人是真的对自己好，那么自己也会一心一意对他的。 这个时候的吴芳对于感情的理解，家的理解，特别的浅显。 在吴芳的心理，一家人应该就是你对我好，我对你好，互相关心，互相爱护，这样就是一家人。 其实吴芳一直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可她一直都不知道，一个真正温暖的家，一个真正的家，究竟是什么样的？ 或许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没有排斥，没讨厌，没有不喜欢那样的吧！ 一个和和睦睦，没有吵架，没有太多磕磕绊绊，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吴芳想，她一直希望的都是自己能拥有这样的一个家，那样的家应该会很幸福吧！ 至于其他的，那些所谓的，感不感情的，她好像一点都不清楚。 一个家若是没有感情，那又怎么能和平？ 两个人若是没有感情，又怎么会把劲往一处使？ 不懂 人们口中的亲情，爱情，友情，吴芳通通都不懂。 她脑袋里面装的只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 我对你好，你不对我好，还讨厌我，那么就陌生人。 对，就是这么简单，这就是她的理解。 多年之后，吴芳也没有弄懂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感情。 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知道自己是有感情的。 不过她的感情从一开始一直都在流失，从来就没有被温暖过。 因为不懂得感情的分类，她把感情全都归为了一类。 只要是自己身边的人，只要是名义上是属于和自己一家人的人，不管别人怎么样，她都一味的去关心人，把自己认为的好都给出去。 用吴芳的话来说，不管好不好？既然她当了一天的和尚，就得撞好一天的钟。 就像她第一次有男人，有婆家，有孩子一样。 即便那家人再怎么嫌弃她，看不起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做好自己的该做的。 吴芳一直都谨记一句话，（在其位，谋其职，）这是她在电视上看到的，也记在了心里，久而久之，这句话成了她做人的原则。 然而，这句话是怎么出现在她面前的，又是怎么深深的在她心里扎的根，她一点都不知道！ 吴芳与吴文均在一起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发现他俩其实是一个姓。 等发现的时候，虽然心里有点隔应，但…… 已经没有办法了。 他俩都已经在一起了，还能怎样？ 早点没发现，在一起之后才发现，她问自己，你不觉得迟了吗？ 既然已经迟了，那……也只能—— 继续往前走。 她也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既然当初别人收留了自己，那么自己也不能随意的抛弃别人。 虽然在别人那里不是这样的。 不过也幸好那人不知道吴芳当时的窘境。 要不然…… 吴芳的日子…… 恐怕就，没那么好过了。 刚开始的时候，吴文均对吴芳还是挺好的。 不上夜班的时候，每天都会给吴芳打中午饭。 在他上夜班的时候，每天下午他都会早早的把饭做好，然后接吴芳回去吃，吃完了之后再去上班。 有时候厂里不忙，没什么活干，下班的早，吴芳和吴文均就会一起去街上买菜，逛超市什么的，日子过的还算平静，没什么波澜。 虽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总体来说别人对自己好，吴芳也没什么可说的。 更何况她也不知道到底少了什么？ 不过车间里的娘娘们倒是经常笑话他俩，说他俩好的像穿一条裤子似的。 这到底好不好，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 本来两个人的小日子还过得去，不是很好，却也不是太差，平平静静的，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 直到有一天，吴文均接到一个电话，那人说轮到她休息一天了，问，吴文均休不休息？一起出去逛逛。 话说这个人打电话好像是看了日子的，正好今天他们厂里停电放假没活干，两人都闲在家里，没事干有点无聊。 公园 吴文均听说要去逛公园，想都没想，问都没有代问吴芳一句的，就满口答应，两人说好在哪里接头之后就挂了电话。 吴芳刚听说要去逛公园还以为是在厂里一起上班的，谁想要去，逛公园嘛，都想要人多一些，热闹一些才好玩，所以那人才打电话叫上他们俩的。 吴芳还在心里琢磨，这次去逛公园，他们叫了多少人，是不是还是以前经常一起去逛夜市的那几个人。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问，吴文均就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他说：“吴芳，我有一个朋友今天轮到她休息，她喊我们一起去逛公园，你快点收拾一下，把鞋子穿好，我们好早点过去。 对了，我那个朋友我还没和你说过，她也和我们一个姓，她叫吴敏。” 说到这个人，吴文均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吴芳没太在意，毕竟她从小长这么大，对她来说，要出去玩一次都是很奢侈的事情。 在吴芳这里，要出去玩，当然应该开心，甚至还带着点激动与期待。 在那些对于逛公园觉得很稀松平常的人眼里，或许她这副模样就有些傻憨憨。 甚至他们还会不解，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激动的，不就是逛个公园吗？ 有毛可激动的。 既然要出去逛公园嘛，吴芳觉得还是要好好的收拾一下。 吴芳把自己最好的衣服找出来，在身上比划来比划去，总觉得不满意。 而这一身衣服还是她平时都舍不得穿的。 可现如今…… 却觉得不如意。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吧，可她这却并不是。 吴芳一直都知道自己眼盲，心盲，更不会穿衣打扮。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穿着很土，但，这并不影响她不想让自己的男朋友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没了面子。 虽然吴芳的性子有些沉闷，但这并不影响她也是个要面子的人。 虽然她有些孤僻，也有些懦弱，甚至还总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但这并不影响她有一颗孤傲的心。 其实吴芳的性子是比较要强那一类的。 这一点，就光看她被前夫一家子嫌弃，给赶出来之后又后悔了，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她都不回去，就能看出来她有多硬气。 硬气是硬气了，可心里的那道坎…… 却久久都过不去。 这才是真实的她。 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哪怕再心软，再舍不得，心里再难受，再委屈，再不甘心，也要咬牙硬撑过去。 在没有做决定之前，她是个非常心软的人，不管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只要对方和她开口，她绝壁会二话不说，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轻轻的揭过。 但，若是你逼得她下定了决心之后，再来纠缠，那么你就别怪她心如磐石了。 为了所谓的脸面，为了争一口气，无论如何？她都会咬牙坚持下去，不会改变半分。 她就是这样一个一根筋的人，没有什么弯弯绕绕，非常简单的人。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变得懦弱和不自信起来？ 想吃香肠了 这原本就应该是一个很自信，很阳光，很有主见的姑娘才对。 可偏偏却因为生长环境而变得懦弱，小心翼翼起来。 对呀，若是她生长在一个兄友弟恭父母和谐，爷奶明事的家庭里。 那么，她又如何会活的小心翼翼？又如何会不自信？ 若是父母爷奶偶尔给个笑脸，给个肯定，夸奖一句什么的，她又如何会活的这般心累？ 她想要的，无非就是亲人的认可，长辈的喜欢而已。 像她这般没有被逼着走弯路都是好的。 可偏偏老天却见不得她好，没有给她一个好的出身，也没有给她一个关心，疼爱她的父母便罢了。 偏偏这贼老天还不长眼的给她找了一个，只把她当作生儿子的工具人的婆家。 你说气不气人？ 还好，生了个儿子，还能被婆家恩赐陪儿子几年才被赶出去。 按照那家人想儿子的程度来看，若是吴芳在那个家里生的是女儿，岂不是当场就得连人带孩子都得卷铺开就滚蛋？ 要是当时能想到这个事的话，吴芳还不得直接被气死。 幸好当时年纪轻，涉世未深啊！ 话说回来，她是不是得感谢当时没有经过社会毒打的自己呢？ 虽然吴芳和吴文均没有太深的感情，但这也挡不住她不想给吴文均丢人不是。 可瞧瞧自家荷包里，想到囊中羞涩，她也没办法。 换上衣服，心里忐忑，面带微笑的与吴文均高高兴兴的出门会友去了。 就是谁都不知道她的这份压力是谁带给她的。 要不是吴文均经常在她耳边讲一些那个女孩子怎样怎样能干，怎样怎样的会收拾打扮，吴芳也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紧张。 呸，紧张什么呀？ 不就是跟着男朋友去见个女孩子吗？ 可她的那个男友呢，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就不知道了？ 毕竟人心外面还隔了一层皮呢，除了皮，还有骨头挡着呢，这谁能看得清楚？ 反正这个一根筋的小姑娘从来都没有揣摩过别人对自己是善是恶就对了。 反正在吴芳的心里，只要别人不打她，不骂她，有话好好和她说就是好事。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脑回路。 两人下了车就看到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只是那姑娘的嘴怎么和香肠长的那么像？ 突然就有点想吃香肠了，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太久没吃那玩意了吧！ 都说吴芳长的一般，可与那姑娘比起来，实在是不知好了多少。 虽然吴芳长得平平淡淡的吧，但如果收拾一番也算灵动清爽。 虽然个子不高，但也是娇小玲珑型的。 至于那姑娘怎么说呢？ 虽然个子要高一些，脸要长一些，就是不知怎么的，一看到她呀，嘿！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好像很久没吃香肠了。 实在是她那嘴唇外翻且厚，还整的红红的，怎么看怎么像煮熟的香肠？ 其实那个丫头要说丑吧，也算不上，就是那个长得像香肠一样的大嘴巴，看着碍眼了一些。 不过好在呀，她额头上长了颗大大的美人痣，和她那香肠嘴遥相辉映，看起来也没那么滑稽。 除此之外，其余的，倒没什么出奇的了。 “吴敏等多久了啊？” 吴均刚一下车就热情的与那女孩子打起了招呼。 “等了一会儿了。” 吴敏也热情地回应着，仿佛是很久没见的老朋友一样。 “你看你，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了啊，就连出来都没那么积极了，还让我等了那么久！”吴敏这话听着又像调侃，又像撒娇似的，真不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是吴芳是吧？” 两人热情的打完了招呼之后，仿佛才发现身边还有个人似的，这才把目光移到了吴芳的身上。 “哦，对，这是我女朋友，她叫吴芳给你讲过的。” 这种风轻云淡的介绍，让吴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什么。 虽然有些不自在，但吴芳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你好，他有和我说起过你，早就想见一见你这个自家妹子了。” 说完这一段之后，吴芳就哑了，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尴尬的站在一边。 说实在的，不善于交集的她能说这么一段已是极限。 从得知自己要去和一个陌生人逛公园起，吴芳就一直在想自己见面以后该怎么和对方打招呼，该说点什么，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说什么，等见了面以后紧紧张张的就挤出了这么一段话之后，就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交流了。 怕丢了面子，怕被人看不上。极力的想该怎么和对方交流，但越是紧张就越是想不出来自己该说点什么，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说，好像又不太好。 吴芳一个人在心里紧张的抓心挠肝的，却不知那两人聊的热火朝天的，一点都没在意她。 这时的吴芳还没有意识到，她。好像一直都困在了那一方小小天地里，怎么都出不去。 “对呀，我们都一个姓，所以我一直都把吴文均当哥哥，走吧，咱们进去逛逛，好久都没来逛公园了。”说完就抬步往前走去。 吴文均赶忙跟上与吴敏并排走在一起，边走边聊，吴芳就只能默默的跟在身后。 过了好久，发现没人理自己，吴芳才轻的松了口气，不再纠结，抬头往四处看去。 公园的美景如诗如画，翠绿的草坪像柔软的地毯，深深的吸引了她的眼球。 心里的某处仿佛像复苏了般在尖叫：想上去躺一下，想上去滚几圈，想在上面玩。 虽然心理活泼，但经过这么多年环境的洗礼，让她没办法做到像心里想的那样。 转头 看到前面谈笑风生的两人，吴芳忽然就觉得自己有些羡慕，嫉妒，前面的两人了。 怎么人家看着就那么像回事呢？ 吴芳歪着头想着： 为什么他俩这一路都能有说有笑的呢？ 为什么他们就有说不完的话呢？ 难道他们就没有烦恼吗？看起来都挺开心的？ 热情？ 对呀，他们一见面可不就挺热情的嘛，就像家里来客人了一样。 公园之行 对呀， 记的爷爷奶奶全家人都还在家里的时候… 那时候要是家里来了客人，爷爷奶奶都很热情的上前打招呼，尤其是奶奶更是上前拉着别人的手问长问短，嘘寒问暖的，硬是要把人家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问到位了才罢休。 最后就拉着人家坐在凳子上聊一些家长里短的，热乎的很。 咋就有那么多聊不完的呢？ 吴芳想不明白。 这东家长西家短的，有那么多要说的吗？ 吴芳低着脑袋一边走一边惆怅的想着。 怎么自己就找不到话说呢？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他们那样也聊的那么开心，也有聊不完的话头呢？ 可自己听到他们聊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啊，说来说去的都是那些，难道就不无聊吗？ 咋就能说的那么开心呢？ 哎！ 任由吴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就这样慢悠悠的走着，前面是自己的男友和他的朋友，自己走在后面，好像也没什么感觉，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湖边。 湖水清澈见底，湖里大小不一，五彩斑斓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游着，湖面上零星地飘着几艘小船，在这喧嚣的城市里，显得格外的宁静。 吴芳慢慢的走到大树下，坐在了湖边的台阶上，一群彩斑斓的小鱼争先恐后游过来，可惜，她的手里没有食物。 望着对面随风摇曳的的船只，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那种不由自主从心底里升起来的紧张和不自在，早已被对岸摇拽的船只带走。 这一刻的吴芳心里无比的平静，早已忘了前面还有两人在谈笑风生。 此刻的宁静，草木的馨香，城市的喧嚣，仿佛都离她远去。这一刻的她很轻松，自在。没了束缚，没了烦恼，就像站在云端看大海一样。 “吴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自己的名字，这才惊醒了失神的她。 “唉，来了！” “你看啥呀，看的那么出神，都不知道走路了，”吴文均一边抱怨一边说：“吴敏饿了，说去吃饭。” “哦，那好吧！”吴芳有些委屈的回答。 吴芳跟着他们来到了一间面馆，吴敏问：“你们俩吃什么，我去给你们点餐。” “随便什么都行，我不挑的。”吴芳也不知道吃什么，也不知道这里面都有些什么，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可借口的，而且自己也没来过这地方，也不知道这里吃食什么做的好，什么做的差一些，索性就让他们选好了。省的自己还要费劲巴拉的去想。 “你不是在这里上班吗？你觉得什么好吃，就弄点什么吧。”吴文均似乎对于吃什么太在意，随口说道。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呢，还是他知道，只要是那个人点的餐，他都喜欢。 “好吧，我觉得姜鸭最好吃，你们吃大碗的还是小碗的？”听两人这样说，吴敏也就不客气了，自己做主选了。 吴芳吃了小碗的，另外两人都吃了大碗的。 吃饱喝足之后，三人坐着聊了会儿天，然后等着另外一个朋友下班出去吃晚饭。 不过大多数都是吴敏和吴文均在聊，吴芳就在一旁听着，偶尔答一两句。 说实在的，吴芳在那里坐着，听他们聊天，时间不长还好，这时间一长了吧，就觉得太无聊了，主要是也没听他们聊出过什么花来。 要是他们能聊一点有营养的话，说不定自己还能听得下去，关键是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没啥好听的。 再继续下去，都要打瞌睡了。索性吴芳就提议出去转转。 大街上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感受着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温度无比的舒畅。 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脚步匆忙，柳的步履轻松，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独独他们三人不知道前进的脚步，该走往哪条街巷？ 漫无目的的晃悠着，左瞧瞧右看看，最终无聊的抬步进了一家服装店。 虽然几人都没有要买的打算，但吴敏和吴芳还是在认真的挑选，吴文均则在门口站着边抽烟边等着两人。 不知道是因为那家服装店里面没有男装，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挑选服装的兴趣。 随着时间的流逝，夕阳西下，他们要等的人终于打来了电话，说下班了来找他们来了。 散漫逛街的三个人，这才来了精神，赶去和朋友汇合。 火锅店 几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屁股刚挨着凳子就有服务员微笑着拿着菜单过来让点餐。 大家商量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吃鱼火锅吧，一条鲢鱼，点了几个小菜也就差不多了。 这时候时间还有点早，火锅店里只有稀稀拉拉的三四桌人，距离坐满还差了老远。 几人边拉着家常，边等着锅子上桌。 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客人不多的原因，都没觉得等了多久，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弄好了。 早前在大街上蔫蔫的心情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这会儿一个个都精神奕奕的拿着筷子准备开吃。 吴芳和他们都不怎么熟，等自己男友介绍认识之后，也就默默的听着他们聊天 菜上桌之后也没谁客气，都大快朵颐起来，可能都饿了吧。 也没谁喝酒，就一人要了一杯豆奶。 几人聊天的同时，那个叫张强的还不忘偶尔调侃吴芳和吴文均一下。 除了吃东西以外，吴芳都比较拘谨，别人问她什么，她都规规矩矩的回答，哪怕是别对于别人的调侃也是一样。 说实在的，吴芳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希望自己是一个开朗大方阳光的女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做不到。 等他们吃完准备回家的时候，火锅店里早已人满为患。 吴芳默默的张望着里面每一桌谈笑风生的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总之看完之后挺失落的。 自己的嘴就像是被胶水粘上了一样，怎么都张不开，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话头在哪里，啥都不知道，好想和所有人一样，想说就说，想笑就笑。 不知道窍门在哪里 听说和人交谈也是有技巧的，可就是不知道窍门在哪里。 这一路上，吴芳都在认真的听，认真的想，可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等回到家的时候，吴芳再也忍不住无语的望向天空。 她似乎是在对着老天说：天老爷呀，你为什么让我空长了一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话，虽然我不是哑巴，但总感觉自己就像个哑巴一样。 很多的时候张着嘴就是说不出来话。 人人都可以张口就来，为什么自己就不行？ 老天啊，你既然给了我一张完整的嘴巴，为什么又不让我能好好的说话，你这是什么道理？不是说给人关上一道门也能开一扇窗吗？为什么没给我开？ 还有啊，你说你为什么总让我哭呢？让我天天开心不好吗？ 我看电视要哭，听别人说起伤心事也要哭，听到有人说两句关心自己的话也要哭，这是为啥？ 就说吧，有人突然问一句：你家在哪里？ 脑袋上的两个眼眶子就会酸酸涩涩的，任由她怎么使劲的憋，那里面的可疑液体都憋不住，总要流出来。 天老爷啊，你说它好好的在眼眶子里面呆着不好吗？为啥非要流出来呢？ 又没人打，又没人骂的。是要搞哪样嘛？ 晚上 “你看吴敏和张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吴文均就这样没头没脑的来一句，把吴芳整的莫名其妙。 吴芳歪着脑袋想：那两人不好好的吗？没怎么样啊，这一天自己都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开开心心的，没看出啥名堂来呀。 话说自己这一天几乎都盯着他们说话，没看出谁不开心来着，难道是藏的太深了？就像电视里面说的，心机深沉，不对呀，一点苗头都没有啊！ 吴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看出什么来：“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哎呀！就是他俩有没有戏呀？”吴文均叹了口气，说道。 “戏？” 啥戏？ 难道那个叫张强的要带吴敏去演戏？没看出来呀，他们提都没提过，自己怎么会知道？ 难道那个张强是演员呀？ 可今天看着那样也不像呀！ 吴芳想了半天觉得自己好像是猜着了，又好像没猜着，就索性等着吴文均告诉自己。 吴文均：“嘿，就是他俩耍朋友啊！” “哦……”吴芳拉着长长的尾音。 “就是……那个…… 吴敏以前不是说要和我耍朋友吗？”吴文均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然后她妈妈不同意，说我们俩年龄差的有点大，又各种各种的问题，我们就当兄妹处了。 然后那个张强前段时间不是在外地上班吗？这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我就想着…… 他俩现在不都没对象嘛，就想着让他俩耍朋友……” 听到这里，吴芳就觉得奇怪了。 他们两人看样子不像是刚认识的啊，况且今天也没听他们介绍他俩呀，说明以前就是认识的呀，为啥还要他来说这个呀，要是人家真想耍的话，肯定就耍了嘛！ 他现在在这里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嘛？难道是人家本来没那个意思？他非想让两人凑在一起，想做媒婆？ 搞不懂，还是继续听吧！ “他俩耍朋友关你啥事儿啊？”吴芳还很配合的问了一句。 吴文均：“张强在外地打工的时候吧，我和他聊过这个事情，所以他这才回来的，想着试一下。” 吴芳：“哦，那他知道你和吴敏之前的事吗？” “嘿嘿，知道。 这个事情吧……，我一早就和他说过，我们三人都认识好多年了，所以我们一开始的时候他就知道的。”吴文均还有些小得意的说。 好多年以后，吴芳想起这个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他是好大的脸呢，还是怎么的，毕竟他长的没那个张强好看，家庭条件也没那个张强好，至于性格嘛，感觉还可以，不过，私下是怎么样的就不知道了，竟然还得意上了，要不是那个叫张强的久久找不到对象，又咋会考虑他的提议。 当时吴芳就觉得…… 这个好像就是人家说的吃窝边草嘛！ 而且，这个好像还是朋友，邻居的窝边草，哈哈！ 吴芳：“哦，然后呢？” “嘿嘿，那时候他们俩都还觉得可以来着！”吴文均看着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吴芳：哎呦喂，还得意上了。 “这不是她妈不同意吗，上次打电话我就和他聊了一下这个事情，然后他就说可以，然后他这不就回来了吗？在这边找好了工作，这才约我们出去吃饭的嘛。” “这样啊……”吴芳没心没肺的随口一句，仿佛眼前这人与自己没啥关系一样。 “就是的呀，张强比我还要大一点，我这都找到女朋友了，他还没有找到，这不心里着急嘛！”吴文均自豪的说。 吴芳是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这男友，现在真的是优越感满满的。 “就算心里着急，也不能随便找一个呀。”吴芳觉得那两人一看就没什么心思。 “唉……” 吴文均叹了口气说：“这不是眼看就奔三了，还没人给他介绍嘛？ 哎呀，也是没办法，都怪身边那些亲戚没有看到哪里有好的女的。”吴文均满脸的无奈：“这能看到有个女的就不错了，更何况人家还是单身，若不赶紧的，要是哪天又有人给吴敏介绍对象，张强就没得谈了。” “呵呵！” 听到这里，吴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说实在的，吴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长这么大，好像还真就没有看到哪里有多少女孩子，单身汉老光棍什么的，倒是经常听人说起。 哦，对了，自己那个村里好像就有几个老光棍来着，光自己认识的就有三个。 至于那些离自家远的有没有就不知道了，毕竟一个村有那么大，估计是有的吧！ 唉，都怪这社会，只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吴芳默默的在心里想着。 第二天一早，世界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了这片寂静。 忙碌的一天 “叮铃铃，叮铃铃……” 闹钟响亮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儿。 闹钟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就代表着吴芳忙碌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伸手关闹钟，起床，穿衣服，洗脸，刷牙，吃早餐，上班一气儿完成，花的时间也不长，就是等收工的时候有点长哦。 吴芳和吴文均一起来到厂里，各自进了自己干活的车间。 吴文均给机器上油换刀片，和他们那一组的成员分工合作，其他的成员也都非常明确自己工作的内容，来到车间，大家都合作的非常密切，就像是合作了几十年一样，实际上他们在一起工作才几个月而已。 而吴芳这边就不一样了。 吴芳来到车间，先和已经来了的同事们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坐到了工位上给缝纫机上了点油，这一天的忙碌就开始了。 要说忙碌，其实在早晨闹钟响起，睁开眼的那一刻，这一天的忙碌已经开始了。 等到太阳西斜夜幕降临的时候，工友们这才陆陆续续的打扫卫生，准备收工。 每当这个时候，吴芳都会觉得自己的屁股好痛啊，手膀子也痛，感觉手膀子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屁股也像是结了块似的，又痛又痒，一块一块的，应该是长茧了，想看看又看不见，只靠能感觉了。 吴文均下班要早一些，这个时候他已经回到家里把晚饭做好了，吴芳收拾完回去的路上，两人在半路上就碰上了。 吴芳走夜路有点害怕，她胆子小，这个吴文均是知道的，所以一开始在吴芳的要求下，他做完了晚饭就来接人，这才有了半路相遇。 两人遇上的时候，吴文均正抽着烟和他车间里的一个同事聊着天。 那个人是他们那个班的班长，这个星期他们上的是白班，他们那个班长去小卖部买烟回来，刚好两人就碰上了。站在路边聊了一会儿，正好吴芳回来就碰上了，这下吴文均也就不用再去厂里接人了，三个人寒暄了几句，一同往回走。 几分钟以后，岔路口，班长往右边走，吴芳与吴文均往左边。 说是左右两边，其实他们所租住的房屋也就是左右两栋房子挨着的，特别的近，有事没事串个门子呀啥的，特别的方便。 班长和吴文均非常的熟悉，所以随时随地都能聊到一块儿，他们好像是一个村的，从小又认识，现在又在一块上班就更熟悉了，吴芳就不一样，吴芳和他们一点都不熟，虽然现在认识了，还经常看见，但吴芳那孤僻的性格和他们怎么也熟悉不起来。 要说吴芳和他熟悉不起来，可以归结为那是个男的，但是他的老婆也在呀，他的老婆在他们厂里做会计，按道理说这就应该熟悉的起来了吧，但还是不行。 话说性格这东西可真难改变啊！ 尽管吴芳都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在改变了，可还是做不到和他们很自然的聊天。 要说在这个世界上最能和吴芳聊得来的人，恐怕就只有妈妈了。 可能有个问题，吴芳还没有意识到，她以为自己和妈妈很聊的来，其实不然。 最近两年可能是因为吴芳渐渐的长大，也没了安全感，思想也在跟变化，因为和前任的事情与妈妈争论争吵过几次。 要说有什么，那也不能够。 只要多去想一想，就会发现 之所以吴芳会觉得和妈妈相处会很好，那是因为她的妈妈其实过的也并不舒心。 只要母女俩单独出门干农活，妈妈总会把她的那些心酸和无奈全都讲给女儿听。 然而，作为女儿的吴芳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妈妈，只能默默的倾听，偶尔附和两句，只要妈妈说的都是对的。 可以这么说，吴芳是听着妈妈整天倒苦水，听到大的。 然而，当吴芳长大了，成家了，也遇到了各种问题时，却不能像她妈妈那样，有个女儿能随时随地的倾诉，再加上自己的性格，日积月累的时间一长，心里积压的不满越来越多，就像气球一样，气吹多了总会爆炸的。 当吴芳忍不了的时候，就总会和儿子爸吵架。 吵完架没有人来哄，更没有人来劝，吴芳还是得自己生闷气，一边生闷气一边自愈。 主要是在婆家，所有人都是他们一家的，唯独自己一个人是外人。 别说婆婆一家常挂在嘴边，说吴芳是个外人，就连她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就是个外人。 每次公婆看着两人吵架，吵完之后，公婆一家全都跟没事人一样，各自干各自的去，没有一人管吴方会怎样的。 感觉实在不能过的时候，吴芳就找上了妈妈，想和妈妈倾诉，倾诉自己的委屈。 然而，妈妈却不想听，一个劲儿地讲她自己的历史。 原本以为到了妈妈跟前，自己就能得到安慰的吴芳更委屈了。 吴芳从小最爱的就是妈妈，第二是弟弟，可是弟弟离得好远，唯独妈妈离得近，可妈妈也不理解自己，也不愿意听自己倾诉。 吴芳的心好冷好冷，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了，心一下子就空了。 这，就是所谓的处处碰壁吧！！ 时间过得很快，就如白驹过隙一般，过年了，厂里也放假了。 妈妈打电话来，叫吴芳回她那里过年。 而吴文均想让吴芳跟着他回家过年。 可吴芳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在出租屋里过。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过年的时候，吴芳总是找不到地方去，总觉得自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不想过年，是真的不想。 小的时候嘛，倒是挺想过年的，因为那时候每到过年就可以穿新衣服，吃好吃的，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放鞭炮，大人说笑聊家常，小孩看热闹，捡哑炮，打打闹闹的好不热闹。 新年的第一天，跟着父母去邻居家串门子，吃糖果，瓜子。 第二天开始，跟着父母爷奶走亲戚，也能吃到好吃的饭菜，和小孩子们都喜欢的瓜子，啾啾糖啊之类的。 这些都是过年之前每家必备的东西。 又是不想过的一个年 最重要的，过年去亲戚家，还能领到长辈给的过年钱。 收讨年钱，可是每个小朋友最喜欢的哦。 有的小朋友拿到了过年钱，就直接去商店里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去了，而有的小朋友则是把多的给父母保管着，说是给自己买新衣服穿，留下一点点自己零花。 吴芳就是后者。 虽然只能留很少的一点点下来自己花，但吴芳也很开心了，少是少了点，但，至少有不是吗？ 平时想要点零花钱是真的很难很难，也就只盼望着过年的时候能有点，更何况新衣服不也有着落了吗？ 不止零花钱有了，新衣服又着落了，而且还能吃到平时很难吃到的可口饭菜。 比如鸡啊，鸭啊，鱼啊，大肥猪肉啊，这些平常都是舍不得吃的，除了逢年过节是真的很难吃到，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太富裕，只能说饭能管饱，其他的就别想了。 记得那时候好多小朋友都有相同的梦想，那就是希望每天都能吃上肉，啃上骨头，带肉的骨头，那是真的香啊，想想都能留流口水的那种。 然而现在 吃啥啥都不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吃的多了，还是怎么着？吃啥啥都不那么香，怎么也找不回小时候吃肉的那种感觉了。 那时候的亲戚很多，从初一要走到十五才算完。 然而现在 除了回家看父母，好像是真的找不到可以走的亲戚了。 小时候以为要走一辈子的那些亲戚，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好像都不知道，没有亲戚来自己家，自己也没去亲戚家。 这可能也是现在的人们不喜欢过年的原因之一。 过年孩子们可以尽情的玩耍，尽情的吃喝，大人们又何尝不是呢？ 更何况还能走家串户的联络联络感情，使亲戚之间的友谊更加牢固。 为了一家子的生计，辛辛苦苦的劳作一年，也就只有过年这几天能得到放松，长辈们尽情的吃喝，孩子们尽情的撒欢，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要是能每天都过上，不为生活奔波，劳累，不为每天吃啥喝啥而去精心算计，更不用担心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就得罪了谁，在需要帮忙的时候就找不到人。 一切都是那么的轻松自在，该多好。 小小的愿望，让多少人为之而努力奋斗。 可当这一切都实现之时，人们的心却又空落落的。 失去了什么呢？ 好像失去了最珍贵的人情味，烟火味。 现在还想过年吗？不想了。 其实也不是不想，而是心里的那处空虚，找不到寄托罢了。 现在还剩下什么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想过。 经过两人的商讨之后，吴芳还是回了妈妈那里。吴文均则回了他自己的家。 之前吴芳曾跟着吴文均回过家，虽然他们回去的时候，吴文均的哥哥嫂子不在家，家里就只有他老爸一人，但吴芳还是不自在。 可能是因为没有归属感，所以才会觉得不自在吧，再加上吴文均也没有太在意吴芳的感受，回到家里，吴文均该干嘛干嘛，想干嘛就干嘛，至于吴芳第一次去他家里，会不会不习惯，会不会不自在啊啥的，吴文均从来就没有关注过。 也不知道他是觉得没那个必要呢，还是根本就不关心？ 吴芳原本以为妈妈会是自己的归属地，可惜不是。 也不知妈妈在她的心里扎的根到底有多深，才会给她这样的错觉，即使妈妈离开她很久很久，即使知道妈妈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关注她，也依然惦记着回到她身边。 只可惜这次吴芳回去，也没呆两天。 就过了三十，初一，吴芳就回了出租屋。 三十那天，妈妈和四叔忙着做大餐，做好吃的，做完之后又忙着祭拜祖先，告诉他们新的一年要来了。 吴芳就被妈妈安排看着妈妈和四叔所生的弟弟妹妹玩耍。 初一那天，妈妈和四叔都去打牌，奶奶也去看热闹，到四叔打牌那桌看看，点评点评，然后又去妈妈打牌那桌转悠转悠，又点评两句，忙得不亦乐乎。 吴芳还是只能无聊的看着弟弟妹妹，偶尔用手机放两首歌听听，实在是无聊的紧。 过年应该是快快乐乐，热热闹闹的场景才对，然而，此刻的吴芳却是孤寂的。 仿佛耳边的热闹与欢呼，与她毫无关系。 说来也是—— 这热闹……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她一直都是个局外人。 没听妈妈说过吗？她的事和弟弟的事，四叔都让妈妈少管，最好别管，要是有什么不如意的，怨他们，怪他们怎么办？ 每每想到这里，吴芳就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全世界，心里有如针扎般难受。 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不在身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打工，好久都不会回来一次的。 而四叔一家与自己好像又没什么关系，妈妈因为四叔一家也离自己越来越远，远的吴芳都无法触及。 此事此刻的她，是既委屈又后悔，如果当初自己要是拦着父母不让离婚，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要是爸妈没离婚，妈妈是不是还是自己的，弟弟是不是也会在身边，不会跑那么远去打工？ 过年一家子其乐融融，会不会就有自己？ 要是那样的话，自己会不会就不再是一个人？ 也不会一个人躲在角落，看着别人嬉戏笑闹，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和羡慕。 可，阻止的了吗？ 又能阻止吗？ 要是能阻止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吗？ 这个时候的吴芳再也没有想起过，当初看到爸妈吵架，妈妈过的那么辛苦，自己无能为力的画面。 过完初一，妈妈和四叔就该走亲戚了，而吴芳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只能默默的提出自己要回出租屋的事。 妈妈想带着她一起走亲戚，可吴芳不好意思啊，更何况自己都这么大个人了，而他们要走的那些亲戚与吴芳完全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四叔这边的，她跟着去算怎么回事？ 别说人家不待见，自己也不好意思啊。 要是自己只有几岁，还好说，可偏偏自己是一成年人。 弟弟突然回来了 回到出租屋，吴芳还是一个人，没有人和她说话，也没有人和她一起吃饭，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自己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站在路口边，看到的都是别人一家子等着坐车去走亲戚，要么就是超市里面挤满了的人，忙着挑选东西去走亲戚。 羡慕啊，是真的羡慕，也有些嫉妒。 寂静的夜晚，自己也会害怕。 打电话—— 跟谁打呢？ 脑子里面没人！ 最亲近的三个人，爸爸不喜欢自己，妈妈是别人的了，这会儿要忙着走亲戚，弟弟似乎也挺忙的。 除了自己交的那个男友以外，似乎是真的没有人可以打电话了。 想把男友叫过来，又怕人家也有亲戚要走。 不知道咋的，自己的男友好像似乎也没有亲戚要走。 这不，无聊的，都给自己打电话叫自己出来了。 好嘛，这下子对了，终于遇到另一个无聊的人了。 两个人在出租屋里呆了两天，闲的发霉，两个人同时感叹，还是上班好啊，既有工资领，也不会觉得时间那么难熬。 可是要等到上班还有好几天诶，这几天该怎么过呢？ 想去串串门吧，好像又没有地方可去。 一起上班的那些同事，人家都有地方去，都有家可回，都有事要忙，个个都嫌放假的时间太短了，就独独他们只能待在出租屋里发呆。 两人商量着去街上看看热闹，顺便买点菜回来。 当他们来到大街上，根本就没有人来人往，别说出来逛街的人了，就是做生意的，也没有几个是开店了的，冷风吹过，有种凄凉的感觉。 转眼两人来到了菜市场，心想着这里应该还可以吧，不说人山人海，至少买菜的人应该有吧？ 可是—— 这里不但摆摊的人少，买菜的人更少。 仔细想想，好像也是哈，这大过年的，谁不想休息休息，更何况这个时候又是走亲访友的好时间，也不是谁都像吴芳这样的—— 没人缘。 两人看来看去的，也不知道吃啥菜，反正也没啥逛的，想了老半天，最后买了条鱼回去煮着吃。 熬呀熬呀熬，好不容易熬到了上班，可刚开业的这几天，厂里面又没有多少活，最多只能干到中午就没了，可又把两人给愁坏了。 就这么点活，能挣多少钱呀？都不够生活的。 这一闲下来就整天东想西想的，一会儿愁这个，一会儿愁那个的，一会儿又想到了自己的委屈，真的难受啊！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弟弟回来了。 弟弟到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吴芳和吴文均在出租屋里做了饭，和弟弟一起吃，吃完饭，洗完澡，弟弟就和吴文均一起睡，吴芳去了隔壁屋子同事那里借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弟弟就说有事要出去，过两天再来看他们。 吴芳想了想，过两天就是弟弟的生日了，干是，问弟弟生日那天是到妈妈那里去过，还是到自己这里来过？如果要是去妈妈那里过的话，自己就请假回去和他们一起。 然而，爸爸那里吴芳提都没提一下，实在是每次回去都会弄得不开心，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爸爸就像疯子一样，逮谁蛰谁。 只偶尔回去看他一下，这个还是有必要的。 在放假期间，吴芳也只回去看了一下，吃了午饭就回出租屋了，说句不好听的，和爸爸在一起，还不如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实在是他说的话太难听了，都是一些特别特别见外的话。 比如说：吴芳啊，你来就是了嘛，干嘛还买这么多东西呀？ 再比如：你给我钱干什么？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嘛？ 又或者，你们的事我怎么好管嘛？ 诸如此类的数不胜数，一句又一句的刺痛了吴芳的心。 爸爸的态度，永远都是吴芳心里的坎。 在外面看到别的父女其乐融融的场面，吴芳总会失落好一阵子，在夜深人静之时，想到自己的爸爸不像个爸爸，但又确实是自己的爸爸时，总会忍不住流泪。 弟弟说他先去妈妈那里，然后再去爸爸那里看一眼，再给姐姐打电话，让姐姐不用操心他，好好上班就好。 日月更替，时间如流星般划过，转眼就来到了弟弟生日这天，弟弟打来电话说晚上来和他们一块吃饭，叫姐姐不要瞎忙活，去外面吃。 今天真是不凑巧的一天，吴文均接到了吴敏打来的电话。 吴敏说今天她休息，想要约吴芳和吴文均一起出去逛街。 吴文均就把吴芳弟弟今天过生日的事说了一下，吴敏听了之后就决定要来给弟弟庆生。 按她说的是，吴芳的弟弟，也就是她的弟弟，更何况吴芳还和吴文均在一起了，再加上他们都一个姓就更没得说了。 吴文均听了之后满口答应，挂了电话转头就和吴芳说，催着吴芳赶紧把这事告诉弟弟，让弟弟早点出来。 吴芳也是个没脑子的，人家说啥就是啥，也都不想想是谁要来，那个人又和他们都是什么关系？男朋友的前女友啊！虽说两人没干成，但也有那层关系在啊，想都不想的，就一阵瞎忙活，最后弄得自己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 吴敏还告诉两人说：你们就不要买蛋糕了，我来买，我这个姐姐第一次见弟弟别的什么没有，就给他买个生日蛋糕。 这个…… 吴芳能说什么呢？这毕竟是别人的心意。 晚上—— 弟弟找好了火锅店才给吴芳打的电话，叫他们过去汇合，吴芳也把吴敏要去给他庆生的事给说了。弟弟听了说没事，她来就来吧，正好热闹些。 弟弟还说他也带了几个人，也都是他们俩姐弟认识的，其中有一个就在他们今晚吃饭的火锅店上班，这几个人都是他们儿时的玩伴，也是弟弟上学时的同学。 吴芳几人到的时候弟弟已经和几个同学在包间里坐着了，菜也已经点好了。 大家打了招呼，吴芳又把吴敏介绍给大家认识。 在用餐的过程中看着，所有人都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的好不乐乎，只有吴芳偶尔才能搭上一句。 平淡的生活，能溅起多少水花 就连刚和他们认识的吴敏也和他们打的火热。 一桌子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的好不热闹。除了吴芳和那个在这里上班的服务员同学。 吴芳是不会喝酒，而那个服务员同学是因为要上班，所以不能喝。 看着弟弟开心，吴芳也开心，就是有些落寞。 大家在分别的时候，弟弟和他的同学一起去了他们同学那里，剩下吴文均，吴芳，吴敏三个人在路口等车。 不出意外的意外发生了。 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吴文均突然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之后，转头对吴芳说，我要送吴敏回去，她喝了酒不安全，你就自己先一个人坐公交车回去吧。 这样的突发事件，打的吴芳措手不及。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让自己一个人回去？一起去送人，然后再一起回去不行吗？ 喝酒—— 那么多人都喝了酒，为什么人家都可以自己回去，吴敏就不行，吴敏就要人送。 吴芳心里很不是滋味。 然而，不管吴芳有什么样的想法，都拦不住人家要送人的决心。 甚至吴芳都还没回过神来，人家就已经上车走了。独留下一脸懵圈的吴芳，都没人问问她是否乐意。 公交车来了，吴芳就算心里有再多的心酸和委屈都得往肚子里咽，只能默默的上了公交车，一个人回出租屋。 原本吴芳是最害怕走夜路的，可是今天她气呼呼的，闷头闷脑的冲回了家，都忘记了害怕，只顾着生闷气了。 不管吴芳再怎么迟钝，也知道那是自己的男朋友，既然是自己的男朋友，就应该和自己一块才对，和男朋友一块出去吃饭，男朋友怎么能把自己丢在路边去送前女友呢？ 吴芳怎么想都不得劲！ 你说你送前女友就送呗，怎么也不能把现女友丢在路边吧，好歹也得带上人啊！ 你说你前女友喝醉了，需要你，可是你的现女友就不需要吗？ 难道不会喝酒的人就不配身边有人陪着吗？ 前女友就配坐出租车，而现女友就只配坐公交车吗？ 像这种不顾现女友感受的事多了去了，时间一长，日积月累的再好的感情也会破裂，更别说像他们这种凑合在一起的。 就说吧，这事还没完。 吴文均送完人回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又一个劲儿的给前女友吴敏打电话，嘘寒问暖的。 人家吴敏都已经给他说过好几次，她已经洗漱好睡下了，也挂了他好几次电话了，他还是孜孜不倦，不厌其烦的继续打电话问人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有没有盖好被子呀，别被凉着了呀，什么什么的，弄得吴芳都以为对方是个瓷娃娃，这才使得吴文均这么的捧着哄着。 吴芳越听越火大，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说了他几句，两人竟然就这样吵起来了。 也没谁问一句，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吵，值得吗？ 可能吴文均会觉得值得吧…… 就是没有人会在意吴芳的感受。 其实吴芳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就是觉得吧，人家都挂了你几次电话了，都说人家要睡觉了，明天还得上班，都很明确的说，人家不想和你理你了，可你还使劲儿的给人家打，一点眼色都没有，就觉得这人吧，挺没劲的，脸皮特厚。 可吴文均不这么觉得呀，他就觉得吴芳是在挑衅他，他不就打个电话吗？有什么不得了的。 在吴文均的心里，就是吴芳在无理取闹，打个电话都要说他，以后要都这样，他还有没有自由权？ 为了自己的自由，为了随心所欲，自然得争取，所以这架必须吵。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吴芳就被迫吵了一架。 吵完架的吴芳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躺在床上，莫名觉得心好累。 明明自己特别讨厌吵架，可总也离不开吵架的生活。 反正，不是身边最亲的亲人总吵架，就是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遇上谁，和谁在一起都得吵架，尽管自己已经在尽力避免，可还是…… 生活啊……总是离不开吵架这个调味品。 吵归吵，第二天一早起来，两人都像没事人一样做早饭吃，然后去上班，表面上看着挺平静的，但心里种下的刺又有谁在意，又有谁愿意去拔除？ 明天上班下班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吴文均偶尔和前女友聊聊天，吴芳也偶尔接到一个前任妈妈打来的电话。挺无奈的。 每次接到电话，吴芳都歇斯底里的吼叫，偶尔……也会生气的挂断。 吴文均听得烦的时候也会接一下吴芳的电话和对方对骂，这样的话可以多管一段时间，吴芳也能平静下来生活。 这天，吴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打来电话说约着吴文均一起回老家。 张强和他们也是一个村的，离得都不远。吴敏说，她已经和张强约好了，要去他们家做客，说是大家一起热闹热闹，顺便串串门，虽然是一个村的，也都认识了好久，但也不知道人家家里的具体位置，去认认门以后也方便。 吴文均说他去过，找得到路，吴敏就说：那你就带路呗，省的再叫人家到路口来接了。 挂了电话之后，吴文均和吴芳就开始讨论，两人是不是决定在一起了，然后才想着去张强家里看一下，了解一下人家的家里情况，自己一个人又不太方便，不好意思，所以才叫上他们俩。 吴敏把日子都定好了，吴文均和吴芳只能提前一天回吴文均的家里，第二天再过去张强那里。 听吴文均说他的爸爸结婚的晚，所以现在年纪有些大，别的人20来岁，爸爸才40多50左右，而吴文均的爸爸现在已经是70好几的人了。 吴芳第一次见到，还以为是他的爷爷来着，看着好老哦。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父子俩的年龄差距确实非常大。 也不知道他们当初是怎么想的，生吴文均哥哥的时候，年龄就已经很大了，后来还生了吴文均。 眼巴巴的老人 孩子要出门挣钱讨生活，父亲又到了需要孩子的年龄，怎么办呢？ 这就是吴文均家里的现状。 吴芳每次和吴文均一起回家都发现他的父亲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有多开心自己的孩子回家，也看不出来不开心，反正，给人的感觉就是就是，平平淡淡的，你们回来就回来，不回来也没事。 就是那种的。 但是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吴芳就会发现吴文均的爸爸就会站在院坝边上，看着他们离开，走了老远，都快看不见了，吴芳回头看的时候，他的父亲，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这不是舍不得，是什么？ 虽然吴文均的父亲已经很老了，帮不上他什么忙，但是吴芳还是忍不住羡慕吴文均的，毕竟她不管去哪里都没有人这么舍不得自己过。 这种眼巴巴的眼神，多年之后吴芳都会时不时的想起，因为这种眼神，她曾经也有过，也得到过。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在一个想要做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却又不怎么懂事的年龄段，妈妈上街卖菜，在卖完菜往回家赶的时候，就有孩子眼巴巴的站在回家的那条路口，眼巴巴的看着等着妈妈回来时，就是那种眼神非常的真诚。 那时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眼神呢？ 有可能是想吃妈妈有可能会带回来的好吃的水果，又有可能是想吃妈妈有可能会带回来的香香的令人馋的流口水的猪肉，又或者是真的想妈妈了。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就是早早的就跑到路口去站着等着，又或者爬到树上去张望，希望能在远一点的地方，能看到妈妈回来的身影。 那时虽然没有得到过家里人多少的眼神和关注，但也没有被刻意的对待过。 唯独就是在爸爸和奶奶的眼里，有一些嫌弃存在。 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一天，吴芳发现自己在爸爸和奶奶的眼里看到了不舍，搞不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吴芳还是挺开心的，虽然知道那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也不是自然而然形成的，而是各种原因所导致的，但还是挺开心的，因为终于有人盼着自己回家了，终于有人舍不得自己离开了，只是心里面的个中酸楚，只有自己知道了。 是啊，说来要不是家里散了，没什么人了，他们又怎会在自己每次回家要离开的时候，眼巴巴的望着。 爷爷生病去世了，爸爸和妈妈日子过不下去，吵架离婚了，弟弟出门打工了。而自己也因为别人介绍对象去别人家了，家里就剩两个人了，后来奶奶也去世了，家里还剩少人？ 人少了，清静了，也孤单了。 为什么非要弄成这样呢？ 热热闹闹的，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吵？非要闹，下好了，没人管了，也自由了，想干嘛就干嘛，再也没人说啥了，多好啊！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难道这就是天底下每个做丈夫做爸爸的男人想要的吗？ 如果是，那么我祝福他，因为他做到了。 从那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两个四处漂泊流浪的孩子！ 父母都在孩子却没有了家，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 这天一早，吴芳和吴文均收拾好，在路口与吴敏会合。 三人汇合之后，在路边的小卖部里买了一些礼物。 第一次去别人家里，总不能空着手吧？不管因为什么，总得带点礼物的。 吴敏是带着她的弟弟一起去的，她的弟弟看着好小，感觉和吴敏相差十几岁的样子，弟弟看上去应该有七八岁的样子。 不过，这些与吴芳没什么关系，吴芳也不在意，至于吴文均嘛，他肯定是知道的，毕竟两人认识那么久，而且以前还有过那种关系，所以也没有人开口问什么。 有个闹腾的小孩子，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倒也还算热闹。 来到张强家，张强一家都很热情的接待几人，完全不像在外面一样那么随便。 张强的家里好像就只有他和她妈妈两个人，在张强家做了一天的客，吴芳没有看到除了他们母子俩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而且看家里的陈设似乎也只有他们两人。 吴芳就算好奇也没有办法问出口，只能憋着，毕竟自己与人家交集的也不多，认识的时间也不长，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何况还是个男孩子的家里，没啥好打听的。 只在心里好奇一阵，也就过了。 下午眼看离天黑没多少时间了，几个人也要赶着回家，于是和张强道别。 因着几人是张强的朋友，张强的妈妈非常热情的陪着张强一起把几人送到门口说，让几人经常来家玩，然后又让儿子再送一下几人。 张强也是个热情的，一直把几人送到了小公路上，还舍不得回去，接着又送了好长一截路之后，又给吴敏的弟弟塞了一个红包，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回去。 总的来说，今天的旅程挺愉快的，就是不知道后续如何了？ 三个人带着一个小孩儿说说笑笑的走了一路，可这路啊，终究是有尽头的。 眼看又到了分手的岔路，约着一起去朋友家的那股兴奋劲儿还没有过，毕竟两个女生都是头一次去除了亲戚家的，其他人家里串门，吴芳就算性格内敛，但也抵不住新鲜劲儿，跟着不停地瞎乐呵！ 老天不讲情面，它可不管你开心与否，该黑的时候照样黑，使得几人不得不分手。 等吴芳和吴文均到家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打电话一问，吴敏比他们要早一点到家，据说她那里要近一些。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吴文均的爸爸已经做好了饭，站在屋门口等着他们。 吴芳看着老人家那沧桑的面庞，总觉得不自在。 然而，吴文均走在前面，倒是自然得很，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也不知道是已经习惯了，还是怎么的，没心没肺的笑着叫着爸，和父亲打着招呼。 他的老父亲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叫他们进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