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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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情感] 《桃桃爱你》 作者：剪我玫瑰【完结】
简介：
杨柳： 旗鼓相当的一男一女分手后再在一起叫复合，身价上亿的网球明星和平平无奇的初中老师，你知道叫什么吗？
杨桃：叫什么？
杨柳：那叫女生瞎了眼没长脑袋，当初没握住这个潜力股，现在还想要回去？没门！
杨桃心想一定要回去，无论如何，她都要回到他身边。
*杨桃vs虞辰
*初中老师vs网球明星
*姐弟恋、
*he、sc
标籤：言情小说 现代言情 青春 久别重逢破镜重圆
第一章 你要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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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为人师表的一天，尤其还是面对一群初中的小屁孩。
化学实验室里，预备上课，从柜子里拿出化学实验服穿上的杨桃，有学生在她身后问，「小杨老师，na，这是什么？」
杨桃回身看了一眼，学生指着玻璃瓶里银色的金属块，上面有个标籤 na。
她回答，「这是金属钠，化学特性是放进水里会沸腾。」
低头折起实验服的袖子，杨桃听见身后传来滋啦滋啦的水声，随即是学生的滋哇乱叫。
杨桃嘆了口气，默默转身去收拾残局。
话说起来，她和虞辰之间也是个残局。
没错，就是现在爆红的网球明星，虞辰。
……
两人第一次见面，他没头脑，她不高兴。
虞辰是杨桃大学学妹虞音的弟弟。
那时候，他在南市二中读高三，体育特长生。
而她在大学弄了个微信号卖泳衣当副业，为了开拓自己的副业，她准备延伸触角至高中，于是，兴沖沖跟虞音要了她弟弟的微信号就出发了。
从南市大学坐地铁，出地铁站就到了南市二中门口，杨桃在二中门口找了间奶茶店坐下。
微信里语音通话，那头的虞辰声音爽朗，像是夏天灿烂炽烈的阳光，让她在奶茶店再等一会，他现在就过去。
杨桃站在奶茶店柜檯前，点完奶茶，正对餐牌纠结要不要多点个蛋糕的时候，身后玻璃门上挂着的吊铃响，有人进来。
杨桃侧身给进门的两男一女让路，女生和其中一个男生撒娇的声音传进耳膜里，「建宏，这个圣诞节你要陪我过。」
男生未答。
另一个男生已经开口了，语气贱兮兮的，「美溪，你不要和虞辰过吗？虞辰可是对你哦～」
名叫美溪的女生知道那人嘴贱说反话，瞪了他一眼，转身进包间了。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让杨桃听了去。
等了半个小时，迟来的虞辰大大咧咧地在杨桃对面坐下，本来宽大的桌子因为他高大结实的身躯瞬间逼仄不少。
虞辰说嘿，「久等啦！」
杨桃是他姐姐的学姐，也自认是他的姐姐，毫不掩饰地打量起对面的虞辰，阳光挺拔的大男孩，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挺鼻深目，笑起来英俊夺目，怎么形容他的气质呢？
就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大狗勾，横冲直撞起来，能拉着人跑，结果一问几岁，不到六个月。
杨桃心里惋惜，长得可以，人模狗样的，只是他喜欢的女生背后让别的男生陪她过圣诞，真是替他难过。
杨桃这次来找虞辰的目的很简单，跟他要几个二中受欢迎的女生的微信号和微信群聊，力求把自己的泳衣事业打进二中～
想想夏天炙烈的阳光，青蓝色的泳池水波荡漾，岸边椰树高耸青青，这时候下水游个泳多畅快。
虞辰摩挲着手里杨桃递来的小名片，上面印着她卖泳衣的微信，顺便还打gg说热心解答情感问题。
虞辰哭笑不得，饶有兴味地问杨桃，「你卖泳衣还帮忙解答感情问题？你谈过几次恋爱啊？」
杨桃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处理感情问题很是得心应手，依据的原理只有一条：姐妹，你这么漂亮，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当女生流着面条泪，一来问杨桃感情问题，该如何是好时，杨桃的答案千篇一律，不行就分，干嘛一棵树上吊死？所以快来买她的泳衣吧，穿得漂漂亮亮，不开心了往泳池扎个勐子，男人算什么，分分钟在夏日泳池里邂逅更好的帅哥~
杨桃自然不会把『商业秘密』和盘托出，依着虞辰的话反问，「那你又谈了几次恋爱？」
杨桃没好气，居然被女人噼腿，还蒙在鼓里，蠢炸了。
虞辰没点奶茶，灌了几口自己带的运动饮料，一双热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杨桃，笑了笑，不答。
两人正无言的时候，陈美溪从里面的包间出来了，正好遇上虞辰在这儿，便兴致勃勃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
美溪像是没看见对面的杨桃，只一个劲儿地托着腮，睫毛长长的眼睛沖他眨啊眨，「虞辰，今晚记得来找我呀。」
虞辰答应下来。
豁！你答应干嘛？
正义感爆棚的杨桃这下不干了，出声打断，「不行哦。虞辰你要送我回家，这是你姐姐说的。」
杨桃搬出虞辰姐姐来，很是好用，让虞辰拒绝不了。
闻言的陈美溪立时垮了脸，一双委屈哀怨的眼儿，眼睛明明看着虞辰，话却是对杨桃问的，「那你家在哪呀？」
「城西。」杨桃笑得很开心，好心建议她，「你今晚不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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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南市二中的公车站台边，被杨桃『矫诏』，负起送她回城西重任的虞辰等公车等得有点不耐烦，提议打车或是地铁都被杨桃拒绝。
杨桃知道虞辰着急今晚和美溪的约定，她偏偏留住他，她对虞辰振振有词，「打车要六十块，地铁要八块。公车只要转两趟就到了，四块还有位置坐。」
虞辰后悔自己今天没开车上学，这时，公交车摇摇晃晃地来了，他见杨桃上车，也上了车。
滴～学生卡。
杨桃往公车后边位置坐，看虞辰刷学生卡，对坐过来的他说，「你的还打五折呢。」
虞辰把公交卡塞回钱包，「我今晚有事。」
杨桃心想，哼哼，我知道你有事，可不就为了拖住你，不让你找美溪吗？不然她回城西干嘛。
她果然是正义的小天使呀～
下了第一趟公车，两人又转了另一辆公交车。
坐在杨桃身边，虞辰对她多看了几眼，嗯，皮肤挺白，披散的长髮乌黑，身材均匀，配合偶尔她眼睛闪过的机灵，笑时眼睛咪咪的，很有风情。
虽然算不上惊艷的长相，但是越看越有味道，眼尾上挑，带着女人特有的妩媚，嘴巴不是惯常的樱桃小口，厚唇嘟嘟，圆润没有弧角，让虞辰莫名想咬一下她的唇。
这时，公车经过隧道，黑暗的隧道里，间隔分布的照明灯让身旁的杨桃的脸时明时暗，虞辰心猿意马起来，不相信自己的姐姐虞音派了一桩这么漫长这么难捱的差事给他。
虞辰注视着杨桃，突然冒出一句，「诶，说我姐让我送你回家是不是你编的？」
杨桃摇头，「当然不是。」她丝毫不心虚，还反问，「你姐没让你送别的姐姐回家过？」
虞辰把话题拉回来，他浮起怀疑，「我怎么觉得是你编的。」
杨桃说，「那我编这个的目的是为什么？」
「为了多和我待一会儿。」
他回答之快，让杨桃瞪大眼睛，天吶，现在小孩小小年纪就这么自信。
虞辰看着杨桃，「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这差事一定不是虞音指派的，是杨桃编的，还不是送她回南大，而是送她回家，她家在城西，这么远。
杨桃听了这话，难以置信地啊一声，诧异地看向身边的虞辰，「你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觉得我们女生喜欢扒拉已经有女朋友的男生？」她不禁摇头感慨，「这就是男人，普通且自信。」
虞辰听了这话才恍然明白，原来杨桃误会美溪是他的女朋友了，他反问，「如果我没有女朋友，你会喜欢我吗？」
杨桃听了，旋即动作夸张地捧脸，做捧心状，阴阳怪气地说反话，「当然会！虞辰，你就是我的偶像，我超喜欢你的~」
即使杨桃做着夸张谄媚的动作，结果却意外的嗲和可爱，虞辰恍惚有点入神，他借着过隧道时车厢的昏暗，捧起杨桃的脸，做了一件看见她第一眼就想做的事。
亲她。
杨桃那时候还不知道虞辰突然凑上来干嘛，稍一怔愣，他已经亲了上来！
居然是晴朗好闻的夏天味道。
虞辰用手抚着她的脸，轻轻贴上她的唇，她的唇湿滑不可思议。
轻轻一碰。
如蜻蜓点水，掠过她的唇，随即分开。
公交车驶出隧道口，迎接光明，杨桃因为那轻轻一碰，嘴巴震惊地闭不上……
天吶，虞辰刚刚用嘴碰了她的嘴一下，杨桃诧异地直眨眼，唇上明显的触感清晰地告诉她刚刚发生什么。
呆若木鸡的杨桃偷偷朝左边看过去，目视前方的虞辰看似早已抽离，长指扣着自己的唇，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像是回味刚刚的吻。
公车到达椰树花园，杨桃的家，两人下车。
在公车站，杨桃和虞辰告别，她急匆匆想把刚刚公交车上荒诞的一吻挥散掉，没想到他不紧不慢跟着她进了小区。
杨桃在自家楼道口前站定，怕他再跟下去要进她家了，「小弟弟，你还有事吗？」
她把他姐姐当妹妹，自然拿他当小弟弟。
被叫成小弟弟的虞辰挑眉，他的那个不小好吗？
虞辰靠近杨桃，距离极近，她不得不仰头来看他，他没有铺垫，单刀直入，「我喜欢你，我想和你谈恋爱。」
杨桃有些惊讶，认识他还不到 24 小时呢，刚刚就在公车上啵了一下，她当他说着玩，她没当真，随口敷衍，「你先和美溪分手再说。」
虞辰对杨桃笑了，笑得神秘莫测，眉开眼笑的，「好啊。」
杨桃第二天有课，早上六点就要起床，从城西的家赶地铁回南大，她感慨自己昨晚居然为拖住虞辰回家，牺牲真大。
打着哈欠，经过客厅，杨桃看见她爸正在摆弄人体模型。
杨爸原先是南市医院针灸科的大夫，十年前辞职出来开针灸诊所。
她妈妈管着诊所，店里目前最火的项目是针灸减肥，每逢有客人，她妈就乐此不疲拉杨桃出来打gg，「前凸后翘，针灸效果不错的。」
有的客人追求极致的排骨身材，看了杨桃不以为然，直撇嘴，「也不怎么样嘛。」
每每此时，杨桃都很怨念，为什么主流审美是瘦成纸片啊？
过后她和她妈妈说，「我不当你的活gg了，总是拿我出来熘，以后打gg，你找杨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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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是杨桃的双胞胎妹妹，两人同时出生，取名一个桃一个柳，兆和卯都是左右对称的结构。
虽然是双胞胎，姐妹两人长得不一样，经歷也不一样，杨桃读的南市大学，杨柳则去了俄罗斯留学。
据和杨柳一起去莫斯科的小伙伴说，有一次大学组织去露营，野营营地的食物被熊扒拉了一地，杨柳喝酒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提了根棒球棍追着熊的脚印进了森林，不仅安然无恙地出来，还乐呵呵地让人进去看，她暴打了那头熊，谁教它扒拉食物还不吃的？没礼貌。
听了这个故事，此后杨桃看杨柳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 respect。
第二章 满足小愿望
昨天，虞辰口嗨要和杨桃交往，她没想和他谈恋爱，只想他和美溪分手，别让人耍着玩就行，可走神时，她难免想起公车上那个轻轻一触的吻来。
杨桃和虞辰的第二次见面，是在三天后的周五傍晚。
南大里，杨桃把宿舍床单收拾好带回家洗，家在本市就是有这个好处，她提着打包刚走出宿舍楼就被人叫住。
是虞辰。
杨桃觉得意外，虞辰记得他姐虞音提过和杨桃住同栋宿舍楼，他今天早放学就来了，他边解释边提着她的大包放进他开来的车的后备箱。
上车，驾驶座上的虞辰一脸正色地对杨桃说，「我分手了。姐姐，你可要收留我啊。」
雨辰闪着期许的光的眼睛灼灼地盯着她看，杨桃一愣，迅速在脑内组织语言，面露难色，「虞辰，我说的是『你先和美溪分手再说』，既然再说，现在我考虑后，答案是不行哦。」
杨桃循循善诱，「虞辰，我知道你要考体育学院，对文化课要求没有体能高，但是，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好好训练，好好读文化课，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这话说完，杨桃觉得自己太棒了，简直就是老虞家的功臣有没有，有理有据，循循善诱～
虞辰痛是痛了点，但也好过让女同学踩着几条船耍。
虞辰听了这话，面露沮丧，随即犹疑一样地自言自语，「嗯……美溪好像不太同意分手，我还是回到她身边好了。」
杨桃没考虑到分手还能复合这一点，眨巴眨巴眼，随后主动搂住虞辰的脖子，她要他断了复合的念头，主动凑近他，垂眸是他健康小麦的皮肤肌理，「嗯……虞辰，我想了想，我们还是交往吧。不过，我可要监督你学习哦。」
虞辰满口答应，心满意足地夺回主动权，在车上揽住杨桃，把她吻得喘不过来气。
上次只是轻轻一吻，这次他可要深吻。
杨桃被虞辰吻得昏昏沉沉，魂飞九霄的时候，心里缥缈的想法是这小子吻技真好，又不禁勾唇，她好喜欢他，和他交往好像很不错。
……
虞辰送完杨桃回城西后，赶着去上文化补习课。
补习班里，虞辰正在写试卷的时候，美溪坐在他课桌前，她很是哀怨，托腮看他，「虞辰，你不陪我过圣诞节，我只能找建宏陪我了。」
虞辰嗯了一声，从桌面上拖了张白纸来当草稿。
陈美溪看虞辰无动于衷，要去扯他的试卷，试卷有她好看？她话音埋怨，「虞辰，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冷淡？建宏说了，他要我做他的女朋友！」
虞辰把试卷拉正，实话实说，「美溪，我有女朋友了。」
陈美溪一听，啊了一声，像是如遭雷击，怎么大家天天待一块，午餐吃什么，甚至晚餐吃什么都一清二楚，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打得让人措手不及啊！
美溪质问，「是谁？」
虞辰没说。
美溪知道逼问不了虞辰，只能强忍着，按捺住满心不悦，免得自己像个怨妇，「那以后我们还能一起玩吗？」
虞辰颔首，一脸的认真，「只要你不对我动手动脚，应该可以。」
……
二人交往，已有一段时间，杨桃说要监督虞辰学习不是开玩笑的。
这天，夜里十二点，南市大学的女生宿舍准时熄灯。
在宿舍一片均匀的睡觉唿吸声里，杨桃的手机上跳出虞辰的信息，跟她报备行程：补习完刚到家。今天的数学课听不懂。
杨桃的微信名是个 emoji——一颗粉嫩粉嫩的桃子。
虞辰曾说像个屁股，说这话时，大掌贴着杨桃的腰慢慢往下，被她躲开了，她佯装恼怒地锤了他几下，「不要乱摸！」
不样摸！
杨桃真的怕自己有一天兽性大发吃了虞辰，和小自己四岁的小弟弟搞来搞去真的很罪恶啊。
杨桃回虞辰的信息：你的月考是下个星期吗？
虞辰回的很快：嗯。
说起读书学习，真不是杨桃吹。
如果说杨爸杨妈生娃，点歪了杨柳打熊的技能树，那么就是点亮了杨桃学习考试的技能树！
杨桃的成绩特别好，尤其是数学！
杨桃开始发挥特长，教虞辰怎么学习数学：「你先把定义记起来，平常多做题，顺便弄个错题本。做试卷的时候要打起精神，认真作答！」
看来，普天之下的学霸分享学习经验，往往经验就是那些，没有亮点，没有秘籍，朴实无华。可不晓得为什么，这些经验学霸用了就管用，学渣用了就没用。苍天无眼吶~
虞辰回杨桃：我所有科目里最不喜欢数学，可能是没有天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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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杨桃的心都要碎了，不会吧不会吧，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数学啊？
因人施教，杨桃改用奖励学习法：虞辰，你这次的月考数学要是考 90 分，我就满足你一个小愿望。」
对面开始讨价还价：两个。
杨桃回覆：不行。
虞辰：数学月考考过 70 分，满足一个小愿望。
杨桃：那还是 90 分，满足你两个吧~
虞辰很期待杨桃给的两个小愿望，终于盼到月考。
月考前天，建宏一脸贼兮兮地凑过来，对虞辰说，「明天老样子，我英语、你数学怎么样？」
以前两个人月考的时候『合作无间』，虞辰给他数学答案，建宏给他英语答案。
虞辰彼时趴在桌上睡觉，拿起桌上的纸巾去丢建宏，「不要，别吵我。」
建宏不走，「虞辰，你月考英语不想拿及格啦？」
虞辰从桌子上起身，揉了揉眼睛，「我可以给你数学答案，但是大概 90 分，你要吗？」
建宏懵了，「你怎么回事？谈个恋爱，引以为傲的数学成绩掉这么快？」
要知道，虞辰的数学可是全年级 top 的水平，其他科目一般，他偏科。
建宏想到一件事，「对了，我喜欢美溪哦，我要追她。」
建宏一个七尺男儿，有着一颗少女心，「今年圣诞节有流星雨，我想和美溪一起去看，听说去看的人能一辈子在一起。」
听得虞辰一阵恶俗，「这你也信啊？」他又趴回桌上，「祝你和美溪美满，别来吵我了。」
虞辰出月考成绩的晚上，杨桃穿上外套，走出宿舍门，走到楼梯口和他语音通话，「喂，我刚晾完衣服。你月考考得怎么样？」
虞辰把成绩一一报给杨桃听，说到数学：我考了 93，你现在欠我两个愿望。」
杨桃不信，虞辰那边把成绩单发过来，她点开一看，白纸黑字，93。
这让杨桃有种上当之感，她就这样搭进去两个愿望啊？
虞辰得到两个愿望后，立刻用了一个，对杨桃说，「圣诞节我们去小潭山吧，听说有流星雨。」
比起和虞辰出去，和自己的宿友圣诞节聚餐，团购秒杀的烤鸡啤酒四人餐更吸引杨桃。
杨桃拒绝，「虞辰，圣诞节我要和宿友出去聚餐哦。小潭山上一定很冷，人又多，都挤上面看流星雨了。」
电话那边，虞辰没说话。
杨桃接着说，「你不如平日约我上山，既不会用掉愿望，人还不多，星星好像更亮呢。」
虞辰不想承认建宏的流星雨歪论占据他的思想，依旧坚持，「我也不是非要上山，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看流星雨。」
杨桃实话实说，「我对流星雨不感冒，而且经常有流星雨，不一定非要圣诞节去看，等下次吧。」
虞辰正想说话，这时到了熄灯时间，在楼道上偷摸打电话的杨桃被查楼的宿管阿姨发现，叉着腰问她关灯了怎么还在这里怎么还不睡觉？是不是要报给学院啊？
弄得杨桃急急挂了电话，回宿舍去了。
临近圣诞节，南市很有过节的气氛，到处张灯结彩、灯光熠熠。这天下午，化生学院满满当当四节课。
课上的杨桃正回覆信息，是她的宿舍群聊，一起四个女生。
——待会要早点去取号，不然没有位子了。
——啊？我还打算下课回去洗个澡呢。
——你们是不是真的有空？不可以放鸽子哦，不然四人餐吃不完。
——回復组织，没有！
——没有。
——没有哦。
——没有。
杨桃回没有的时候，还是有点心虚的，她答应给虞辰愿望，可真当他提出来，她又推辞。
唉，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啧啧啧。
女人啊，女人啊。
杨桃看着烤盘里滋啦滋啦冒油的烤肉，端上来的烤鸡香喷喷，褐香的皮下肉质鲜美、汁水饱满。
杨桃有点不开心，「菜还没上齐呢，你们怎么就要走？」
苹果脸的宿友笑咪咪的，「哎呀。他不是我男朋友，就是我高中同学。圣诞节来了南市，要约我出去吃饭，都好久不见了，我要去见他一下。」
瓜子脸的宿友生菜包着烤肉往嘴巴里塞，「等我一起走吧。今天网吧有王者比赛，我也想去参加。」
笑起来和仓鼠一样可爱的宿友给瓜子脸的宿友的餐盘里夹了一些烤熟的菜和肉，「就算比赛，你也要吃饱点再去啊～」
杨桃注意到瓜子脸的宿友避开烤蒜、洋葱之类的重口蔬菜，单夹着烤肉吃掉，她就明白了。
杨桃和仓鼠宿友草草地吃了一些，满桌食物未动，只能打包，又买了奶茶要回宿舍。
结果刚到南大的西门，仓鼠宿友的男朋友已经在那里等她了，要接她出去约会。
这下，杨桃只剩一个人了，拖着长长的一条影子沿着校道走回宿舍，心想今晚宿舍会不会就她一个人睡啊？
杨桃走到女生宿舍楼下，一瞥的功夫，发现长椅上坐着的身形很眼熟，她讶异地出声，「虞辰？」
出现在虞辰眼前的杨桃穿着绿色毛茸茸的毛衣和红色的毛绒短裙，这一身有点应圣诞节的景儿，他嘴角微勾，「红配绿，是 cos 圣诞树？」
妈耶，终于有人发现啦！
杨桃很是雀跃，「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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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还得得瑟瑟地把长发撩回耳后，给他看自己的耳朵，「我特地买的圣诞耳环，好不好看？」
杨桃一边耳垂上挂着萌萌哒的红衣小老头，另一边挂着彩灯缠身的麋鹿，虞辰发自真心地嗯了一声，「好看。」
杨桃问他，「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刚到。」虞辰吸了吸冷透的鼻子，揣着杨桃的手往他的大衣口袋里揣，「我们走走吧，散散步。」
杨桃问虞辰，「你吃饭了吗？」
虞辰摇头，「没有。」
杨桃说，「那我带你去吃饭吧。」
这时的教学楼顶楼很安静，杨桃和虞辰拉着手，两人在顶楼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
天气冷，衬得天空黑，也显得星星更亮，月亮更皎洁。
虞辰偏头看身旁的杨桃舔甜筒，开始哄她，「给我吃一口。」
甜筒快吃完了，杨桃犹疑地看着剩下的甜筒小段，递给虞辰，「就一口哦。」
剩下甜筒末端那小段里填满了巧克力，是最好吃的。
虞辰答应，「嗯，我不骗你。」
杨桃听话地把甜筒递过去，结果被虞辰一口咬下去全吃了！
杨桃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瞪得眼睛都圆了，那段真的最好吃了，「你！」
第三章 腰间的桃子纹身
偏偏这时，这小人凑过来问她，「我嘴里还有一点，你要不要尝尝？」
杨桃偏头躲开，自然是不要的，却被虞辰握着手腕渐渐靠近，两人的嘴又贴在了一起。
浓郁的巧克力甜味度过来唇舌的时候，杨桃有些飘飘然了。
杨桃坐在地上，又被虞辰抵在粗墙上，她搂着虞辰的脖子，承受他火热的唇舌，他吮吻她的唇瓣又大力地勾缠着她的舌尖缠绕。
等到虞辰喘息着放开杨桃，两人的脸都是红的，亲嘴亲得唿吸不畅，他体贴地擦去她唇上残留的亮晶晶的唾液。
杨桃看着虞辰胯间可疑的隆起，低声问他，「诶，你要不要去洗手间？」
虞辰说不用，待会就好了。
两人对视，又各怀居心地偏头。
杨桃望着别处，自责她一定是被奇奇怪怪的东西占据了脑子，她真的真的好想和虞辰妖精打架，天吶，这算不算采阳补阴啊？
虞辰在想，他好想吃掉这颗桃子啊。
此后，杨桃体会到了和弟弟谈恋爱的甜蜜和苦涩，不说别的，这人好多奇奇怪怪的占有欲啊，什么不许不理他啊，什么圣诞节一定要一起看流星雨啊，什么两人独处只许坐在他的大腿上啊等等等。
……
不提杨桃和前男友虞辰的旧事，回到现在。
初中课堂上，一场有惊无险的化学实验课结束。
已经是化学老师的杨桃送走了好奇心旺盛的初中生们，开始整理化学实验室，她收起实验试剂，处理实验废液。
处理好一切，安静的化学实验室里，杨桃靠着讲台玩手机，她熟练地搜索并点开虞辰的微博、贴吧和网球专题的页面，看他的最新消息。
点开一个分享虞辰网球赛场图集的帖子，杨桃发现这些图她都看过保存了，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过，却在最新的一张图上停下来。
发布日期是 0603，也就是昨天。
照片里，虞辰正坐在网球赛场边喝水，笑着和一个女生说话，两人言笑晏晏，交谈很是开心。
这个女生，让杨桃眼神一凝，她认识，是陈美溪。
照片下面的评论很有意思。
6l——啊……是体育日刊的陈记者，和虞辰聊得很开心啊。哀怨的咬手绢.jpg
12l——听说陈美溪是虞辰高中时期的女朋友，两个人经常黏一块。
27l——12l 是南市二中的吧？我男朋友也是二中的，说以前经常看见他们一起写作业。
66l——12l 和 27l 张嘴就来！我也有个南市二中的朋友，她说我辰和陈记者只是朋友。我辰根本没谈过恋爱，现在不过就和高中同学闲聊几句，你们就无中生有、欲盖弥彰？这么会胡咧咧怎么不去写小说啊？点赞，贊你们上去，让别人看看你们这两个神金。
杨桃心里不是滋味，咬着嘴唇在下面回復。
89l——前面的都错了。虞辰高中的女朋友是我。伴随一个猫猫闪亮登场的表情。
……
杨桃是南市人，在南市大学读书，现在她在距离南市高铁一个小时的广州 a 中当化学老师，带初一班。
虽然处于实习期，但杨桃坚信自己能顺利度过实习期，然后转回南市的初中工作。
换言之，杨桃不想再待在广州了，她想回南市工作生活。
毕竟，因为某段缥缈难捨的回忆，因为某个恨透她的男人，选择留在广州，是很蠢的。
回到在广州的家，杨桃靠着墙脱鞋，听见厨房里油烟机的声音，知道林业局上班的杨柳已经下班回家了。
姐妹俩轮流买菜做饭，一人一天，今天轮到杨柳。
杨桃回房换衣服，把妆卸了，出来一看餐桌上一片黄黄绿绿，不禁头疼，随即抗议，「柳柳，今天好素啊。我要吃肉。」
杨柳解下围裙，没好气，「没肉，爱吃不吃。」
杨桃看着桌上的炒土豆丝，炒油菜花，外加一碟从即食包装里挤出来的榨菜，忙了一天吃这个是很痛苦的，一看就知道杨柳犯懒没去菜市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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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做小媳妇状，在桌边盛饭，「我记得冰箱里有肉，我们可以做土豆炒肉吃的。」
杨柳夹了一筷子菜往饭上放，「肉跑了，今天土豆炒自己。」
杨桃这才注意到杨柳情绪不好，「柳柳，你怎么啦？工作不顺心吗？」
杨柳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其实她最气的是她，「我看见我手机啦，你到现在还忘不了他啊？」
杨桃眨巴眨巴眼，后知后觉杨柳说的是谁，她努力让自己一双眼睛看起来诚挚，很认真，「我忘了。」
可惜杨桃的表演在杨柳看来，只是一双力图骗自己和骗别人的亮亮的像是要哭的眼睛。
杨柳闷闷地筷子往饭碗里戳了几下，「桃桃，你今天上错帐号回覆帖子，我都看见了。」
杨桃听了，看自己的手机，她回来一路没玩手机，手机依旧停留在那个照片帖子的页面上。
往下一拖，多了无数的回帖。
90l——回 89l，那虞辰的大一女朋友就是我～
91l——回 90l，虞辰大二的女朋友就是我！
95l——回 91l，虞辰大三的女朋友就是我，后面的保持队形 2333
……
103l——回 95l，那虞辰拿法网冠军的女朋友就是我！
106l——回 66l，粉人粉傻了吧。你辰没谈过恋爱？你不如说他至今是处男好了！满足你的一切幻想，就等你来夺走他的处男身，这么说你开不开心？满不满意？
112l——回 106l，我辰就是没谈过恋爱，就是处男就是处男，气死你！
接下来，满屏就是两人一直来回车轱辘话地吵虞辰是不是谈过恋爱，是不是处男。
杨桃昨晚上了杨柳的号去参加团购帖，没及时把帐号退出来，又去回復关于虞辰的帖子，结果被杨柳抓了个正着。
正当杨桃无话可说，杨柳洞若观火，「不就个破纹身吗？把你撩拨成这样。」
这话得从今年五月末的一则关于虞辰的新闻说起。
虞辰那时在国家网球馆训练，没想到被混进去的记者拍了个正着。
过几天，偷拍虞辰的照片曝光，油绿广阔的网球场，旁边休息区上虞辰裸着上身，正在休息，结实的八块腹肌，流畅的人鱼线在阳光下，让人移不开眼。
杨桃看了新闻，腹诽这人贪凉的性子还是没改。
这名记者的拍摄手法很可以，偷拍的照片拍得堪比大片。
左空右满，绿意阳光和勐男搭配恰到好处，把虞辰拍的性感又荷尔蒙爆炸。
下面有眼尖的网友回帖——我滴妈！虞辰腰上是不是有个纹身？啊啊啊！太激动了！谁来帮我看看？
——真的诶，放大看好像是个屁股！
——前面是怎么看的，是桃子啊！桃子啊！叶子都有纹出来！
——嗷嗷嗷！男神高大的身躯配上粉嫩嫩的桃子果然很和谐啊，默默擦口水。
——果然是桃子。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南极仙翁来，他是不是也有个桃子？
——楼上的画风和本楼很违和的说。
——桃子诶，配上钢铁直男虞辰有种莫名的欲感是怎么回事？呜呜呜想扑倒。
看到这则新闻的杨桃那天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虞辰腰间的桃子纹身，她怕自己自作多情，虞辰是不是还没有忘了自己？
……
又是新的一天。
上午的课结束，杨桃在办公室里，想趁下午没课的功夫，把化学公开课的课件做了。
这时，隔壁办公桌的李老师凑过来，神神秘秘，「小杨老师，我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杨桃摇头，「小李老师，要去哪里？我下午计划做课件。」
李老师缠着她，「杨桃老师，跟我去，一定是个惊喜。至于课件，明天再做来得及的。」
两人坐上李老师的车，副驾的杨桃眼瞧李老师开到体育大学，把汽车泊在公务车位，和杨桃往学校里走。
杨桃看到越来越近的体育大学的校门，明白过来，「李老师，你是借到卡了吗？」
李老师不解，「什么卡？」
「饭卡啊。」杨桃很有心得，「体育大学一食堂的炖锅菜很好吃的。」
杨桃有张体育大学的饭卡，是虞辰的，他高中后考上了广州的体育大学网球系。
后来两人分手，杨桃偷偷留着虞辰的饭卡，偶尔看着上面他的照片感伤。
说来可惜，虞辰从体育大学去国家网球队，饭卡自然停用了，不能再刷食堂吃了。
李老师闻言无语，「什么炖锅菜？我看你像炖锅菜。」
——常说父母有特异功能，孩子想要啥，就能给孩子变成啥。
「妈妈我想吃巧克力」
「我看你像巧克力。」
杨桃没想到如今小李老师也 get 到了这个技能，她问，「那要去哪？」
李老师带着杨桃拐进教学楼，「到了到了。」
杨桃不解。
两人走进女厕所，李老师把杨桃引到窗边，往外看是一片绿茵，体育大学的网球场一角就呈现在眼前。
「虞辰！那个网球明星！他今天在这里训练！」李老师很兴奋，拉着杨桃一起看。
杨桃惊讶，「虞辰不是在国家网球馆训练吗？」
李老师哎呀一声，伸长脖子往外看，「你的消息太落后啦。国家馆重新装修，他们队改来体育大学训练了。」
杨桃跟着踮起脚往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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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满满的网球场里，萤光色的网球被击到场边的网，随即反弹地碰到地面。
一个男人走过来捡球，是一道挺拔的身形。
这时杨桃心里日思夜想，怎么都没办法忘记的身影，一瞬间，她的眼泪直挺挺地掉下来。
第四章 我快不能活
虞辰不会注意到女厕所窗户里探出的两双炯炯的眼睛，弯腰捡球后回场上。
标准的抬手发球，跑了几步，额间黑色的髮丝浸透汗水，眼眸更显凌厉，男人跳起来，线条优美又结实的手臂屈起，一挥球拍，网球咚地一声，潇洒地回击对手。
久违的虞辰，杨桃心里酸楚得一塌煳涂，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滑过面颊，她抬起手背擦泪，怎么都擦不完。
李老师恰好转头看她，哎哟一声，从包里掏出纸巾来，「小杨老师，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没事。」杨桃接过纸巾擦泪，慌乱地往外走，自从杨桃向虞辰提出分手，她就知道今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再见到虞辰，埋藏许久的绝望情绪翻涌上来，杨桃好痛，痛不欲生。
回广州第六初中的路上，杨桃平復了情绪，眼眶红红地和李老师道歉，「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李老师摆手说没关系，又忍不住取笑她，「这是见到男神激动地都泪奔啦？」
杨桃吸吸鼻子，问正在开车的李老师，「你怎么知道国家网球队改在体育大学训练？」
好气哦。
她天天刷虞辰的微博贴吧专题小组都不知道这事。
「我堂弟是他的随队医生。」李老师低了声量，神神秘秘的，「他告诉我的。」
杨桃哦了一声。
没想到李老师起了八卦的兴致，一连说了好几个运动员的八卦，最后才提到虞辰，「陈美溪记者，你知道吗？」
杨桃点头，「知道。」
「陈都结婚啦，可是虞辰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她。我堂弟说他都魔怔了，上赶着当男小三啊这是。」
杨桃脑袋嗡的一声，心迅速沉了下去。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从忧心忡忡的情绪里解脱出来的杨桃，被一则新闻打破了内心的平静。
八卦爆料的标题耸动——网球国手虞辰和女记者酒店彻夜激战，次日中午一前一后离开酒店。
偷拍的视频打满某某八卦的水印，画质像是拿座机拍的，很是模煳，五星级的酒店大堂明亮，头戴鸭舌帽的男人出来后钻进保姆车，车开了一段后，在酒店侧门停下，有一个穿着粉色外套的女生，长发飘飘的背影，也钻进车里。
视频的旁白不断拱火，添油加醋。「看这男人的背影，是虞辰没错，运动鞋也是他常穿的牌子。」
「我们陈记者的走路姿势看起来不是很自然哦，嘿嘿……对方怎么说也是年轻又血气方刚的运动员啊哈哈哈哈，没起不来床就算不错了。」
「虞辰桃子纹身的事，我们八卦组已经在和相关的知情人求证啦~大家猜测的陈记者小名或是喜欢的水果是不是桃子，一有消息就会告诉大家。」
夜深，杨柳加班回家，客厅里杨桃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若有所思，她问，「桃桃你怎么啦？」
「没事。」杨桃坐起，「柳柳，你肚子饿不饿，我做东西给你吃？」
杨柳摇头，二人同个肚子出来的，她总能敏锐感受到杨桃情绪的变化，「不饿，你今天是不是又看新闻了？」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杨桃每每看了虞辰的新闻就会 emo，更何况今天爆出的八卦是虞辰和女记者去酒店呢。
杨桃安静了一会儿，把自己的决定告诉杨柳，「柳柳，我想去找他。」
杨柳听了，不出所料的一脸无奈，接着冷笑不已，「桃桃，旗鼓相当的一男一女叫分手，身价上亿的网球明星和平平无奇的初中老师你知道叫什么吗？」
杨桃问，「叫什么？」
杨柳的语气尖利刻薄，说出残酷的事实，「那叫女生瞎了眼没长脑袋，当初握不住这么个潜力股！今时今日后悔了又想找回去，人家也得要你啊！既丢脸又没门！」
杨桃不得不承认，事实却是如此，可是即使再难堪，她还是想试试，毕竟这么久了，她心里那个人一直都是虞辰。
杨柳好声好气劝杨桃，「桃桃，他现在这么出名，如果被人挖出来你是他的前女友，人家只会说你说得更难听。更何况，他都有别的女人。算了，不要再想着他了。」
杨桃没听进去，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一定要去找他，她一直都没忘记他，她不想他再昏头和已婚的陈美溪纠缠。
……
广州，香格里拉酒店庭内的喷泉哗哗作响，激起白色的水花，旁边碧意沉沉的芭蕉叶在风里摇晃，光影倾斜，映照在窗户上。
「虞辰，你姐姐虞音刚刚打来电话，问今晚爆出的和女记者上酒店的新闻是怎么回事？」走进来的邓助理对坐在沙发上的虞辰说，「我跟你姐姐解释美溪的老公建宏也在保姆车上，你没昏头当男小三，你姐姐才放心。」
当时，保姆车上有建宏，虞辰先上车，随后美溪也上来了。
虞辰靠在椅背上阖眼，「第六初中的老师找了吗？」
邓助理嗯了一声，「是位姓李的老师，今天下午拉着杨小姐去体育大学看你训练了。」
虞辰当听见杨桃下午有来看他时喉结微动，随后把手边酒杯里澄黄色的酒液闷闷地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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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助理还说，「李老师说杨小姐一看见你就哭了，然后一直在哭，没有停过。」
灯光柔和的落地灯边，男人修长的手指一圈一圈地摩挲着方杯的杯沿，虞辰自嘲地呵了一声，像是在问邓助理又像是在问自己，「她哭了？那你说，她会不会回来找我？」
邓助理动了动唇，正想劝他几句。
虞辰却不想再听，摆了摆手，让他下班。
关上门的那刻，邓助理看着灯光下的虞辰眼皮半垂，睫毛的阴影投在高挺的鼻樑间，晦暗不明，神色落寞。
杨桃。
杨桃。
杨桃。
虞辰在心里一遍遍念着杨桃的名字，如果她来找他，他会对她说什么？该狠狠推开她还是紧紧抱住她。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想她想到快要发疯了。
如果你爱我，你会来找我。
你会知道我，快不能活。
……
杨桃想去找虞辰，可是没有他的联繫方式，只能通过他的姐姐虞音。
杨桃鼓起勇气发微信给虞音。
——音音吶，我的毕业证当初分手时好像落你弟弟那里了，你帮我问问他好不好？
——是很重要的东西。
杨桃发完微信后，杨柳在她身后看见了，她问，「所以你毕业证究竟在哪？」
「只是藉口啦。」杨桃信誓旦旦，「我毕业证在家里。」
杨柳很是无语，「既然毕业证在你手上，你去问他姐，他姐去问他，人家也是答你一句没有啊，有什么用？」
杨桃的各种证书和杂七杂八的文件都放在南市家里了，因为太多太杂，还有她目前在广州上班的缘故，一直没空，清一清抽屉。
杨桃今晚就是随便找了个由头，先让虞辰记起有她这么个人，后面她约他见面，那他答应见面的机率可能会提高那么一丢丢。
杨柳听了杨桃的解释翻白眼，「拜託你，找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啊。也不怕人家姐姐怼你，嘴里口口声声这么重要不还是乱放找不到？」
所幸虞辰的姐姐虞音和杨桃熟到烂掉，回了句好，她会帮忙让她弟弟找找的。
那天夜里，杨桃掀起被子上床睡觉的时候，虞音发来微信，后面是广州香格里拉酒店的定位。
——我弟弟说有哦，在他那里，让你明天有空过去拿。
看着手机的杨桃瞠目结舌，随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天吶！
她的毕业证究竟在哪？
第二天，下午初一班的三节化学课上完，杨桃根据虞音给的地址打滴滴去了那家酒店。
虞音解释说虞辰在广州没有置业，住的酒店，方便训练。
提包的杨桃走进电梯后有些不安，握紧包把的手放松，重新握紧，循环往復。
电梯入户，门一打开就是虞辰团队为他包下的楼层，大大的落地窗户两旁是收拢的厚重烟紫色窗帘，外面的露天中庭，喷泉和树影雅致，傍晚的火烧云透过玻璃投射进房间地板上，大气阔绰的真皮沙发横阔在客厅内。
往内左右隔着古色古香的中式红木立屏，放着纱帘，影子是一个趴着的人，一旁站着为他放松肌理的专业按摩师，纱帘外守着穿着西装助理模样的人。
助理模样的人向杨桃走来。
「你好，我是虞辰的……」杨桃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俩之间的关系。
朋友，应该不算。
前女友，他估计不想再提起她这个人。
杨桃想到这里，朝对方尴尬地笑笑，「我来拿我的毕业证。」
邓助理说，「我知道你，杨小姐。」他示意宽大茶几上一本红色的证书，「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踏在昂贵松软的羊毛地毯上，杨桃的心跟着摇摇晃晃，半蹲下来一掀开证书封皮……
真的是她的毕业证，免冠照上的她笑得明媚开怀。
她的毕业证真的在虞辰这里，怎么回事？
杨桃收好毕业证，道谢，对方彬彬有礼，「物归原主是好事，杨小姐，我送你下楼。」
助理走去摁了电梯。
杨桃望向纱帘里的趴着的男人，她知道那是虞辰，心内犹疑，手心因为紧张全是汗，她鼓起勇气，叫他的名字，「虞辰，我是杨桃，我有话跟你说。」
第五章 又来玩弄我？
话说出去，好一阵安静，得不到回应。
过了一会儿，纱帘里的身影慢悠悠坐起来，双腿下床落地，里面的按摩师为他披上浴袍。
垂落的纱帘拨开，虞辰踩着软鞋走了出来，浴袍下是流畅结实的大腿，他看向她，偏头像是不认识她似的端详了一会儿，随即垂眸系上腰间的系带。
虞辰一副像是得过一会儿才记起她冷淡的神情让杨桃心口一滞，她要说出来的话卡在喉咙。
虞辰很是冷淡，「你想说什么？」
杨桃竭力压制自己内心的酸涩，再开口喉咙很干，很苦，「虞辰，美溪已经结婚了，她高中的时候就在骗你，她高中的时候就和建宏在一起了。」
接过邓助理端来的温水，虞辰喝了一口，收紧下巴线条显示他现在不快，反问杨桃，「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杨桃半垂眼皮，说话有点哽咽，「我想说你很好，你值得一个更好的女人。」
杨桃已经不指望和虞辰破镜重圆，只希望他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本可以好好谈一场恋爱，和一个值得他爱恋和珍惜的女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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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杯被虞辰重重地放回桌上，发出砰的一声，他听了杨桃的话不由冷笑，「这种话从抛弃我的你嘴里说出来，真是讽刺。」
当初两人分手，杨桃跟虞辰藉口说她爱上大学的同窗，说她一直以来都不爱虞辰，和他在一起就是玩玩。
虞辰嘴角是一抹极其嘲讽的弧度，「从始至终，骗我的女人就你一个。」
虞辰现在对她有误会，觉得她骗了他再正常不过，杨桃竭力让自己冷静，「虞辰，你对我有误会，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杨桃身侧垂落的手腕被走近的虞辰勐地攥住，慌乱的她对上暴怒的他，他疾言厉色，「谁要你的解释？你怎么可以？杨桃，你告诉我你怎么可以堂而皇之地欺骗我，抛弃我以后，再跟个没事人一样地来提醒我别的女人的事，你管的真多！」
杨桃和虞辰对视，毫无预兆的，她和他离得那么近，她这么想念他，他却这么恨她。
杨桃的眼神闪烁着波光，虞辰却被她激得情绪不稳，「很生气吗？你和你那个同窗呢？分手了？现在空窗又想起来我了？又来玩弄我？」
杨桃知道如今她没资格来找虞辰，听了他的话，只是紧紧抿唇，整个人因为生气而微微震动。
杨桃像是随时要哭的模样，让虞辰狂轰滥炸的愤怒情绪转冷，他攥着杨桃的手腕的手放松下来，气氛凝滞，两人相对无言。
虞辰不看她，垂眸勉强自己冷静下来后，对杨桃下了逐客令，「拿了你的毕业证就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杨桃吸了吸鼻子，压制自己的想哭的情绪，她把垂落的发捋回耳后，向虞辰道歉，「虞辰，今天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生活。我走了，虞辰，对不起，所有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杨桃抱着毕业证，走进开门的电梯里，电梯关门时，她看着虞辰，他站在那里，她看得目不转睛，心里酸涩以后可能再没机会这样看他了。
电梯门缓缓合上，杨桃仰起头来，眼泪几欲夺眶。
噔。
电梯关门的声音把虞辰唤回现实。
虞辰像是脱力一样坐进沙发里，只是一秒的功夫，他勐然起身，快步走到电梯前连续摁了几下电梯下行键，他不想杨桃走。
电梯的显示屏开始跳字，电梯已经下行。
虞辰气得一拳直砸在电梯门上，随后快步冲到消防间，推开消防门，朝楼梯冲刺下楼。
杨桃。
杨桃。
杨桃。
他不要她跟他说对不起。
她不是要和他解释吗？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信。
只要她说一句话，哪怕风马牛不相及，他都可以认定那就是解释，从此他都可以不计前嫌的。
可惜，虞辰来晚一步。
酒店大堂的感应门打开，杨桃已经上车，载着她的车已经起步开走。
从大堂勐冲出来的虞辰看着计程车亮起的尾灯自嘲地苦笑，心里荒凉一片。
……
杨桃回到家，杨柳正在客厅玩 switch，看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桃桃，怎么了？不是去拿毕业证吗？他欺负你了？」
杨桃疲惫地往房间走，「我没事。」
杨柳今晚思绪良多，想起以前的事内疚不已，追着杨桃进房间，「老姐，对不起，我不该说要宰了你的小鹿的，替我跟它道个歉。」
杨桃摆手，躺在床上翻过身去，把颊边的眼泪收进阴影里，「没事，它已经死了。」
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喜欢一个人了。
怪不得都说往事不要再提，提了也是影响心情。
宰小鹿一事缘自姐妹俩的一则笑谈。
那时，杨桃和虞辰交往几个月，姐弟恋甜蜜泡泡冒个不停，杨柳从莫斯科回国过年，姐妹俩挤在一个被窝里，杨桃一直跟她说和虞辰交往的事，笑个不停。
杨柳对这桩姐弟恋不看好，「桃桃，你有多喜欢他啊？」
「我想想该怎么形容呢。」杨桃挑了个文艺的说法，「看到他，心头的小鹿会乱撞。」
杨柳很是嗤之以鼻，成功延续了莫斯科打熊的剽悍作风，干脆果决，「我把那头小鹿宰了得了。听着就烦。」
周身粉红泡泡环绕的杨桃听了直翻白眼，拉起被子蒙了头，「柳柳你好讨厌，不和你说了。」
今晚的杨柳突然想起以前扬言宰了杨桃的心头小鹿，顿感世事有时很诡异，难不成老姐的小鹿真被她宰了，以至于她现在只是一直挂念虞辰。
……
周末，情绪灰暗的杨桃从广州坐高铁回了一趟南市，家里的针灸诊所生意一如既往，不好不坏。
奇怪。
在南市的家里，杨桃把许久未清理的抽屉拉开整理，真的没有自己的毕业证。
整理结束，杨桃把带来的大学毕业证放进去，一切回到原位。
周日的晚上，明天要上班，杨桃和爸妈吃完晚餐，杨爸开车送她去高铁站，给她带了一堆杨柳要的特产和罐头，看她没带伞，从后备箱拿了把伞给她，「我看天气预报说广州下雨，你到高铁站后快点回家。」
杨桃看着年岁渐长的父亲，下定决心上完这个学年就从广州申请调职来南市的出众，还是待在父母身边好，毕竟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还恨着她的男人，留在广州真的很蠢。
回到广州，如天气预报所言，下雨，雨势很大，滴答滴答地打在计程车的窗户上，争先恐后地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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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拎的东西多，走进小区，即使打了伞，还是淋了半边身子。
收起雨伞，杨桃在家附近的保安亭避雨时，小区马路边停着的一辆奔驰上，下来一个人，撑着伞朝她走来。
逼仄的保安亭屋檐下，昏黄的灯朦朦胧胧，虞辰看着杨桃，湿发黏着她的脸颊，有点狼狈又有点楚楚可怜。
虞辰开门见山，「杨桃，你上次说要跟我解释，你的解释呢？」
杨桃的头髮滴着水，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回南市了，下定主意和他没可能了，她对虞辰摇摇头，「虞辰，我那天开玩笑的，没有解释，你别问了。」
檐外风雨依旧，雨水被风勐地一刮，倾斜地打在两人身上，弄得她和他半边身子都湿了。
虞辰等了杨桃一晚，早已失去探究的耐性，现在她又欲言又止，让他彻底烦躁，更加克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怒意，勐地扳过她的肩膀。
虞辰狠狠盯着眼前的杨桃，仿佛她只要说一句假话就会被他毫不留情地刺伤，他厉声质问她，「我问你，为什么当初你要甩了我？你真的只是和我玩玩吗？你真的爱上你那个同学吗？为什么要玩弄我，我哪点比不上他？说！告诉我！」
酒意扑鼻，杨桃这才发现虞辰喝酒了，她忍着肩膀被紧握的疼痛，「我没有话要说！虞辰你醉了，回酒店好不好？」
虞辰不放过她，厉声喝道，「说！」
他今天非要问个清楚！
往事歷歷在目，从以前到现在，还有今晚傍晚时高铁站前送她的父亲，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要她怎么说？
她能怎么说？
虞辰，我好爱好爱你，我想继续和你在一起的，我不想离开你的，是你妈来找过我，是你妈不肯！你妈不让！我害怕会影响你签国家队！
杨桃忍得要哭了，又说不出来话，只是一味强忍。
虞辰看着眼前的杨桃，一瞬间觉得自己既可怜又可悲，像个明知道答案还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傻瓜。
还记得那时候，在他生日的晚上，杨桃承诺过一辈子不离开他，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他开心了一晚上。
结果第二天，杨桃就和他提分手，说爱上了大学同窗，一直以来就是和他玩玩。
如今，杨桃主动借着毕业证的藉口来找他，她口口声声跟他说，她要解释。
好。
他给她解释的机会。
只要杨桃一句话，哪怕是乱编乱造，他都愿意相信。
可是，今晚的她连解释都懒得编，说没有解释，是开玩笑的。
虞辰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悲，松开了对杨桃的钳制，声音苦涩，又发了狠，「杨桃，我是发了疯才会一次次任你愚弄。」
他做的一切显得荒谬无比，他打开伞要走，杨桃在他身后红着眼眶，出声提醒，「虞辰，你回酒店吧，以后别再喝酒了。」
杨桃心想，虞辰不会再见她了，可她还想要和他说好多话，别贪凉别喝酒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虞辰背对杨桃，置若罔闻，抬脚走进雨里。
杨桃还忘了一句，急急对他喊，「虞辰，美溪已经结婚了，你别再去找她了。」
第六章 下班令人高兴
……
关上房门，打开灯。
原本不大不小的客厅，因为进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而显得逼仄不少。
杨柳这个周末林业局团建，没和杨桃一起回南市，她明天星期一才从市郊回来。
虞辰帮着杨桃提东西，在客厅把她的东西放下来，单刀直入，「你的房间在哪里？」
杨桃心跳得七上八下，指了指走廊尽头，被虞辰打横抱了起来。
房间里，落地灯打开，柔和的灯光洒满整个房间，虞辰打量杨桃的房间，简单。
小小的浅木色的单人床和床头柜，一旁放着个书柜。
床边是一张梳妆檯，桌面零散放着化妆品还有几叠批改后的试卷和作业，几包开了口子的卫生巾。
杨桃被虞辰压进柔软的床垫，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他是对是错。刚刚在楼下，杨桃让虞辰别再去找美溪，他停下脚步，转头对她说，「想找个女人上床，就你吧。」
漫不经心，随意无谓的语气。
虞辰料定杨桃会答应。
杨桃的确答应了，让虞辰上楼，只要他别再去找已婚的美溪。
杨桃的床上，虞辰没吻杨桃的唇，直奔主题地脱掉她的毛衣，抵着她的脖子那块亲，他的动作粗暴，不容许她躲。
男人醇香又浓烈的酒气喷洒在杨桃的鼻间，她闭眼，只能催眠自己回到了以前。
她之前和虞辰上过床，那时很快乐，身体战慄之余，心也跟着飞到天上。
虞辰单腿抵进她杨桃的双腿间，她的内裤上贴着一片薄薄的护垫，上面很干净。
虞辰粗喘着把自己的上衣脱了，露出坚实的胸膛来，在他身下的杨桃也是喘息，身体两边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紧张地攥紧。
杨桃等着虞辰动作时，他直起身来，打开她的床头柜，长手在里面翻找，兇巴巴的带着酒意的口吻，「有安全套吗？」
杨桃和杨柳同住，没有带过外人回家，家里不可能备着安全套。
杨桃摇头表示没有，她想起身，既然他想要，她说，「我出去买吧，小区门口有便利店。」
虞辰眸色复杂地看着杨桃，拉住杨桃，「就这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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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张嘴，犹犹豫豫地解释，「……我没病，我们学校前几天做了体检，女老师要做妇检的。」她还考虑另一件事，「明天我会吃避孕药，不会怀孕的。」
杨桃现在姿态低到尘埃里，她这样信誓旦旦的保证让虞辰整颗心莫名揪在一起，他喝住她，「别说了。」
杨桃怕惹虞辰动怒，安静下来，任他动作。
杨桃太久没做了，很是紧张，让压在她身上的虞辰动弹不得，一边亲她的脖子一边让她放松，回应他的只有她支离破碎的呜呜声。
虞辰没有怜惜，只有单纯的发泄，盯着杨桃的每一个表情只有冷冷的审视，像是要把他的恨意全部宣洩在她身上。
杨桃哭着呻吟，被虞辰翻来覆去地整治，虞辰哪里都亲，唯独忽略她的唇。
杨桃感伤，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经过这夜，虞辰团队多了一个人，让他洩慾，唯他独占的杨桃。
杨桃最近早出晚归，都是夜深才回家，以致杨柳有种很少见到桃桃之感。
两人只在早上上班前吃早餐聊几句。
「柳柳，我今晚晚点回家哦，不在家吃晚餐。冰箱里有水果，你记得拿出来吃。」杨桃一手拎着塑胶袋，一手提着包要去上班。
杨柳不满，「桃桃，你最近怎么总是晚回家，你们学校加班吗？」
杨桃躲避杨柳的眼睛，她不敢告诉柳柳她最近都在虞辰那里。
杨柳没好气，「快说，不然我告诉老爸老妈，说你晚上下班不回家！」
杨桃答非所问，「杨柳，很快就不这样了。」
……
虞辰通常傍晚六点吃晚餐，下班过来的杨小姐每每都会遇上虞辰和邓助理两人吃饭。
邓助理邀请过杨桃坐下来一起吃饭，「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小昕每次做的量很多，我们都吃不完。」
小昕是虞辰的营养师。
这时，餐桌上的虞辰都不看杨桃，杨桃偷偷看一眼他，她现在总怕惹他不悦，看他这样，拘谨地开口婉拒，「邓助理，不用了。我在学校食堂吃过了，你们吃。」
虞辰和邓助理在餐厅用餐，他吃完饭后休息三十分钟后是雷打不动的健身时间，随后是专业理疗师按摩舒缓肌肉。
虞辰两年前伤过腿，严重的肌腱炎，理疗师是那时候国家队安排的。
虞辰健身和理疗期间，杨桃耐心地客厅里等着，批改学生的试卷和作业，职业裙下的两条腿交叠，闪耀着莹白的光泽。
等到虞辰按摩完回卧室，杨桃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着他进卧室。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做些什么？
听说，她是不过夜的。
不过，老闆宣淫这种事轮不到邓助理管，因为这时候他通常都下班啦～
下班耶！多快乐的事！
邓助理记得有一次，那天晚上，杨桃照旧跟着虞辰进房，而他帮小昕的忙，在酒店停车场把球队配送的食品药品物资拉到厨房。
好几大箱，耽误了点下班时间。
等到邓助理忙完，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正对上虞辰穿上外套从卧室里出来，看来是他宣洩过后的空荡荡，身心孤寂。
虞辰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起身，「睡不着，帮我叫车回南市。」
哎呀，邓助理心想下班没戏了，他又要加班了。
邓助理看玄关里杨桃的鞋子没了，想来她走了，他打电话让司机在楼下等着，虞辰要回南市。
从酒店停车场出来，奔驰一路疾驰，路灯晃过，副驾的邓助理往后看，坐在后座的虞辰静静地望着窗外，神情落寞。
邓助理想，他心情一定很差。
就在这时，虞辰突然喊司机停车，随即推开车门往路边走，邓助理不知道又怎么了，急急推开车门跟着他。
酒店附近的沙县小吃里，杨桃正坐在路边吃面，女人姣好的侧脸，筷子举到唇边，咬断细细的面线。
店门口昏淡的灯光照在杨桃纤细的背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
邓助理心想，她可比他第一次见她时瘦多了。
虞辰直愣愣地看着杨桃，很是烦躁，他想要过去，邓助拉住他，长时间做他的助理，他算得上他半个朋友了，「你要做什么？」
虞辰很是火大，看着他一字一句，「我没钱让她吃饭？」
邓助理心知虞辰恼杨桃口口声声在食堂吃过了，转眼见她离开酒店在路边解决。
邓助理看出杨桃在虞辰面前谨小慎微，像个罪人，做什么说什么都怕惹他生气，他不知道两人怎么会闹到如今这样，只能换个方式劝他，「她是个女孩子，你现在过去是要骂她还是打她啊？」
虞辰俊脸紧绷没说话，邓助理怕他还要过去，连忙让司机开过来。
后来的一天，杨桃依旧婉拒邓助理邀她一起吃饭，说她吃过了，坐着的虞辰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坐下来再吃点。」
杨桃面上一闪而过的讶异，随后听话地坐下来，她是没法拒绝虞辰的。
对她来说，虞辰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这顿晚餐，杨桃吃得很少，小半碗麦片粥吃完，说自己饱了。
邓助理看得出来，虞辰竭力对杨桃冷淡以对，控制自己对她的关注和情感，可她离席后，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她的碗上。
……
这天傍晚，餐桌上各色菜餚冒着热气，一口未动，虞辰训练结束，晚上六点就在客厅等着杨桃了，等她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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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助理看虞辰百无聊赖，随手打开电视又关上，把遥控甩开，摁亮手机看不到杨桃的信息又关上，随后伸长手捞遥控器接着打开电视。
很烦躁地等人。
电视透出的光亮照亮虞辰阴晴不定的俊脸，偏头问他现在几点了。
邓助理记不清这是虞辰第几次问他几点了，饶是如此，他尽责地抬手錶看时间，「六点五十八分。」让僱主好好吃饭也是助理的职责所在，他说，「虞辰，我让阿姨给杨小姐留晚餐，你先吃饭吧。」
虞辰没回答，看起来是要等杨桃一起吃饭的样子。
也是奇怪，平常快六点，下班的杨桃就来了。
在邓助的手錶显示八点时，他对虞辰提议，「不然我打个电话给杨小姐吧。」
虞辰俊脸铁青地站起来，没吃饭的他往健身房走，「不用，爱来不来。」
邓助心想老闆，你真是死鸭子嘴硬。她要是不来，你得抓耳挠腮，连觉都睡不好。
晚上九点半，邓助理帮着小昕把虞辰没动过的晚餐收拾回厨房。
电梯门噔的一声，原来是杨桃来了，她的脸颊因为跑动而微微发红，手上提着一大袋东西，在玄关换鞋。
杨桃把水果放在厨房里，走出来正好对上理疗后的虞辰繫着浴袍从纱帘里走出来，杨桃把垂落的髮丝拢回耳后，和他解释，「虞辰，对不起。我下午一直开会，玩到手机没电。下班走了半路，丢三落四的，发现水果没拿，又回学校拿，结果被保安锁在年级楼层里了。刚刚才出来，就连忙过……」
杨桃的话没说完，虞辰不想再听下去，让她过来。
杨桃还没告诉虞辰，她今天带来的猕猴桃和牛油果是学校发的特级水果，个头很大，又甜又好吃，她留了一半给杨柳，其他的都带过来了，天天在他这里吃晚餐真是添麻烦了。
虞辰要她过去，杨桃走到他身边，就被他打横抱起来，回了房间。
邓助理看杨桃来了，老闆的面色看起来也好了很多，接下来就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拉灯环节，这下他可以放心下班了。
想到这里，邓助理手肘轻轻撞身旁愣愣站着的小昕，「你怎么了？看傻啦？快点收拾东西，下班啦～」
下班多令人高兴呀。
第七章 别这么对我
杨桃觉得虞辰今天和平常不太一样，动作很重，弄得她很疼，她喊他轻点。
没想到这人置若罔闻，弄得她眼泪掉下来，「你轻点好不好？」
虞辰果断回她不好，攥着杨桃的手臂往她的头上压紧，动作依旧。
一场激烈的欢爱结束，杨桃累得翻身都腰疼，怪不得是职业运动员，持久度和力度都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杨桃想摸手机跟杨柳打电话说今晚不回家，眼皮却越来越重，抱着被子睡去。
身边的虞辰静静欣赏侧躺的杨桃，男人喜欢的类型一向很固定，有人喜欢软妹有人喜欢御姐，他一直都喜欢高挑积极又富有生机的女人。
杨桃就是这样的女人。
虞辰此刻却觉得杨桃变了，在他面前像是没有了生机，也不再兴致勃勃。
因为生物钟的关系，昨晚睡在虞辰这里的杨桃六点半就醒了，床边已经空了，虞辰去运动。
这里距离广州六中有点远。杨桃起床洗漱，收拾好东西往玄关走，电梯正好来了，是邓助理，他这个点开始上班了。
邓助理看杨桃要走，叫住她，「杨小姐，还没吃早餐吧？厨房冰箱里有三明治和牛奶。」
杨桃不想拿，一是她赶时间上班，二是她不想拿虞辰的东西。
邓助理这时手机来了电话要接听，他边接边面露难色地看着杨桃，「你要是不吃饭，虞辰待会又要骂人了。快去拿，快去拿。」
杨桃不知道邓助理说的是真是假，怕虞辰要对他们无关的人发火，转身进厨房拿牛奶面包，她可以带着在公交车上吃。
关上厨房的冰箱门，杨桃注意到脚边垃圾桶，里面堆着一个红色的塑胶袋，很是眼熟，像是她昨晚带来的。
杨桃打开一看，一堆圆滚滚、绿油油的水果，真是她昨晚带来的猕猴桃和牛油果。
杨桃的眼睛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说不出的委屈。
你不吃就不吃，扔掉干嘛呀？
不要的话，她可以全部吃掉的。
你既然不爱我，就别这么对我。
她会很痛的。
……
「你为什么把杨小姐带的水果扔了？」
「什么脏东西都能放，脏死了！」营养师小昕面对邓助理的询问，反倒理直气壮。
邓助觉得刺耳，「说谁脏东西啊。」
小昕阴阳怪气，「水果啊，又不是没配送。哎呀，难不成你心里的脏东西是她呀～」她往垃圾桶里瞧，「被阿姨清走啦？」
昨晚扔的，早上才清。这阿姨太懒了，得说说她。
邓助理没好气，「是杨小姐自己捡出来带走的。作死吧你，平常虞辰家里送海鲜来不见你扔。」
小昕顶回去，「那是虞辰的家人。她算什么啊？没名没分的，待会虞辰被下毒是你的责任还是我的责任？」
邓助无奈，「小昕，你究竟是双标还是死脑筋啊？」
二人的对话，站在玄关的杨桃听得清清楚楚，神情灰暗。
她没名没份，给他送东西也要看看有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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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十点，小昕和球队确定完虞辰下周的营养食谱回到厨房，看见健身完的虞辰也在里面。
他明显找了一圈，「她带来的那袋水果呢？」
「杨小姐自己拿走了。」小昕说这话时尤其小声，心虚地往门外瞟邓助理在不在。
的确是杨桃自己拿走的，她这话可没说错。
虞辰噢了一声，显然有点失落。
小昕去开冰箱，「估计没想给我们，我们自作多情了。虞辰，我给你做奶昔吧？」
虞辰问，「你给她做早餐了吗？」
小昕回想早上厨房料理台上放着的三明治牛奶，估计杨桃顾着捡水果，伤心到忘拿了。
小昕回答，「给做了，三明治和牛奶。」
虞辰嗯了一声，放下手里抛着的苹果走了，「没胃口，不吃了。」
……
电话那头是虞辰的声音，「收拾一下，我们这周六出海。」
第六初中的期末临近，学校召开期末动员会，大大小小的会议不断，老师还要上交这学期的各种教学报告。
杨桃办公桌上堆满一摞摞，她不想出海，「我这周好多试卷和作业要处理，你们去吧。」
虞辰这周末挤出不用训练的时间，就为了和杨桃待一起，他现在入邪了一样，没杨桃在身边一天都觉得坐立难安，他说一不二的语气，「那你带上吧，船上批。」
说完虞辰就挂了，杨桃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很是无奈。
大冬天出海简直丧心病狂，风大浪急，虞辰来接杨桃的时候，看她手里拎着的大袋子直皱眉，「这么多。」
到了广州游艇会的码头，虞辰下车，海风唿唿作响，颳得杨桃的脸通红，长发直往后飞，抱着沉重的大袋子跟在他身后，越走越慢。
虞辰每走几步就停下来等杨桃，过一会儿，原本立意不再对她转移注意力，冷待她的心揪作一团，主动走到杨桃面前，把她怀里的包接过来，「跟上。」
游艇出海，虞辰和邓助理在甲板聊天，穿着羽绒服的杨桃躲进船舱里避风。
小昕也在船舱里，两人四目相对，她主动打了招唿，不冷不热，「杨小姐，你来啦。」
杨桃应了一声，坐在桌边里，拿出试卷开始工作。
红笔在试卷上勾勾画画，杨桃的侧脸在黑髮和羽绒服的毛毛间显得动人，船舱暖气来得慢，她冷得往嘴里哈气，搓搓手又接着批改。
小昕往甲板送完热茶，回来看杨桃在做事，蔑笑不已，不就是陪人上床，假正经到这种地步？
虞辰团队的行政人员固定每周三来酒店一次，送来一些合作文件和合同给虞辰过目和签名。
这天，行政来了酒店，见虞辰不在，钻进厨房和小昕闲聊，「杨小姐几时过来呀？我有事找她。」
小昕笑得意味深长，「还能什么时候，晚上呗。陪完就走，不在这儿睡。」
「哦。」
「怎么啦？你找她做什么?」
「我找她要身份证和银行卡复印件，催了好久，一直没给我。到时候工资都不知道要怎么结算。」
「啊？她还有工资啊？」小昕惊呆了。
「是啊。小昕，你说她是不是存心不给我，故意给我找事做？」行政无奈，「打工人的痛苦谁懂啊！」
小昕撇嘴，「陪睡也给工资，真是稀奇。」
行政起了八卦的兴致，「你知道吗？之前订票，我看过她的身份证，大了虞辰四岁。」
小昕讶异，「大这么多？」
行政点头，「我听说两人之前谈过恋爱，姐弟恋，她拿金子当草，甩了虞辰。现在看他发达了出名了想回来，虞辰正罚她呢！」
行政问小昕，「你天天看他俩，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吗？」
小昕摇头，「我看不可能了。」
……
过了一会儿，邓助理下来船舱，让杨桃到甲板去，说虞辰找她。
海上风大，争先恐后穿过杨桃的衣衫，唿唿作响。
杨桃最近瘦了很多，在甲板上站不稳，左摇右摆，喉间早上喝的白粥翻涌着要吐出来。
虞辰看杨桃有些晕船，快走几步把她往怀里带。
怕吐到虞辰身上又惹他不快，杨桃推开他，跑到栏杆旁吐了个痛快。
杨桃吐完，抽纸巾擦嘴，看虞辰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她如今谨小慎微，还是不知道怎么了又惹到他，只能解释，「我怕弄脏你的衣服。」
虞辰不再看她，别扭地转头欣赏海上风光，风吹起他的乌黑浓密头髮，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不怕。」
怕的是他一次又一次自作多情，最后被她无情推开。
杨桃在甲板陪虞辰坐了一会儿，两人气氛沉闷凝滞，她回了船舱。
船舱里刚才温暖窒密的气息不在，现在灌满了海面涌进来的飒爽凉风。
这时，杨桃正好撞见小昕一边膝盖跪在沙发上，伸手拉开舱窗，风灌进来得勐，哗哗啦啦！
桌上轻飘飘的学生作业和试卷被疾风颳翻几页，随后猝不及防间，一摞摞本子被海风席捲，飞快地被带出窗外，刮进了海里去！
天吶！
杨桃一瞬间眼睛都直了！
游艇的行驶速度快，等到杨桃急急过来，探出窗看的时候，方才还能在海面看见几个作业本的白点，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小昕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模样，还假模假式地跟杨桃道歉，「啊！杨小姐，我想透透气的，没想到这样了。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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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告状啊。最好告一状，让虞辰把你踹了。
杨桃难以置信，这是学生们的作业啊！还有测评试卷！加上小昕极其阴阳怪气的道歉，让杨桃的火气腾地一下就冒上来了，她一双愠怒的杏眼瞪圆了，厉声道，「小昕，你上次扔我水果，这次来扔我作业！你究竟想干嘛！」
有句话杨桃没说出嘴，她还骂她是脏东西，她一点都不脏好嘛！
小昕看杨桃骤然抬高音量，火气也旺了，她干脆不装了，「我不想干嘛，就是对你有意见，装什么绿茶心疼试卷呢？你还知道你是老师呀？天天做些不要脸的事情，你出来卖身你家里人知道嘛？」
杨桃彻底火了，「我没有！」
小昕这时下沙发，原想叉腰和杨桃吵架，不慎绊倒，错脚踩推了杨桃。
这下，热水浇上火油，两个女人当场打了起来！
你扯我头髮，我就挠你的脸。
你掐我脖子，我就拽你衣服。
杨桃一米七的个头不是白长的，战斗力十足，马上占了上风，最后跨在小昕的身上揪着她的头髮，挠得她嗷嗷叫唤。
郁积的一口恶气出尽，杨桃晕船的感觉瞬间没有了，也不怕冷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脏！我可干净了！」这话说出来，小昕没有反应，杨桃倒先哭了，委屈的泪挂在腮边，呜呜呜地伸手抹眼泪，心想她就是最干净的姑娘！
她可好了！
第八章 打架的技能树
闻声下来的虞辰和邓助理看船舱里两个女生一上一下，躺着的小昕被挠得满脸通红，蓬头垢面，骑在她身上的杨桃也不是胜利者的飒飒，相反红着鼻子，大颗大颗眼泪沿着脸颊滑下来，看起来很委屈。
小昕看有人来了，恶人先告状，「她疯了！她上来就打我，还掐我的脖子！她这是要我死啊！」
杨桃红唇紧抿，她默认了这个事实，她是打了小昕，还掐了她脖子没错，她还挠她踹她了。
可爽了。
小昕哭得声嘶力竭，眼角余光观察虞辰走到杨桃身边，他的眼神看起来像是不解，小昕内心大爽，越发卖力地嚎啕大哭。
坐在沙发上的杨桃脖子上一片红，侧脸被小昕挠破了皮，渗出了几颗血珠。
「痛不痛？」虞辰撩杨桃的头髮想看更清楚。
杨桃想躲，被虞辰的手指用力，托起她下巴把她受伤的侧脸看得真真切切。
虞辰很想骂人。
虞辰往后看了小昕一眼，耳边是她哭哭啼啼的声音，他平静下来看着杨桃，像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小孩，语气都染上了点无可奈何，「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不打架了吗？」
说起打架，杨桃杨柳姐妹俩，可不止杨柳点亮了打架的技能树。
以前杨桃和虞辰谈恋爱的时候，她在打架方面算得上箇中翘楚。
那年九月南市大学迎新生，校道上组织部的摊位被外联部占了一大半，天公还不作美，一场急雨淋湿组织部的大半物料。
杨桃心平气和地去找外联部理论，让她们把占的地方还出来，结果被忙得团团转的外联部部长说了一顿，杨桃怼回去，又被对面部长忙中出错推搡了一把。
原想着对方只是嘴贱没想到手也贱，于是九月迎新生现场变成组织部和外联部的大混战。
女生混战 5v5，由杨桃率领的组织部大获全胜。
还有，陈美溪从虞辰谈恋爱，再到知晓了虞辰的恋爱对象是杨桃，她不敢找虞辰，直接找杨桃去了。
嘴皮子不占上风，陈美溪拿了手边的绿豆汤往杨桃身上浇。
气得杨桃揪着陈美溪的头髮，把她弄得嗷嗷叫，「我大虞辰四岁怎么了？大家都青春年少的，怎么我成老女人了？既然你知道我比你们年龄大，怎么连句姐姐都不肯叫。上来就喂喂，谁是喂喂啊！」
那时，虞辰给杨桃处理伤口，他知道杨桃如此彪悍的打架光辉史后，简直目瞪口呆。
「你以后会不会打我？」某个人高马大的体育生勐男瑟瑟发抖。
杨桃趴在虞辰的枕头上，笑得很开心，「这个要看你的表现，不要随便惹我。」
虞辰把用过的消毒棉签扔进垃圾桶里，「以后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打架，如果处理不好可以和我商量一下的。你们女生的指甲长，随便挠一下都能破皮。」
杨桃和他撒娇，「好啊，那你亲我一口。」
两人笑着，搂在了一起亲嘴嘴。
回到现在，虞辰看着和小昕打完架的杨桃，很久以前的旧话重提，「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的。」
杨桃是答应过虞辰不打架了，冷不丁被他提起，回忆现实重叠，眼前的他的脸有些恍惚。
小昕还在落泪，竭力向虞辰告状。
虞辰扭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厌弃，「小昕，我不开除你，你自己辞职吧。她不是会乱动手打架的女人。」
闹哄哄的出海行提前结束，虞辰的随队医生给杨桃处理伤口，熟练地上药包扎，她多看了随队医生几眼，心想，这就是李老师的堂弟啊。
这一幕落在一旁抱手的虞辰眼里，心里泛酸，她为什么要看他？她什么时候喜欢这种类型了？她不是喜欢他这种型男吗？
随队医生被虞辰找了个藉口支走，处理杨桃脸颊伤口的任务轮到虞辰来。
沾了双氧水的棉签揩过杨桃的侧脸，虞辰放轻手脚认真地涂抹，「以后别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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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没能换来杨桃的嬉皮笑脸和一句「好啊，那你亲我一口。」
到了晚上，杨桃以为这人能歇歇，结果并没有。
开着暖气的房间里，杨桃被虞辰摁在墙上亲，抱着她欢爱。
「唔……不行了……」
「哪里不行？」虞辰的肩膀压着杨桃，坏心眼地弄得更深，「这里不行吗？」
虞辰兴致很好，还要杨桃张腿，他美名其曰，「我看看下面有没有伤到。」
杨桃信誓旦旦，「没有！」被惨烈地反压了。
结束后，虞辰怀里牢牢抱着睡觉的杨桃，轻轻拨开她汗湿的长髮，嘴唇郑重地、认真地贴在她的眼皮上。
他对她的爱，掩盖在恨意下，他慢慢发现，对她的爱从来没有消逝过。
歷久弥新，爱意不减。
过了几天，晚上，虞辰健身和理疗完，杨桃提着包进他的卧室，他在里面浴室的按摩浴缸，叫她过去。
杨桃拉着小凳子坐在浴缸旁边，洁白的泡沫里，拿起搓澡巾在虞辰背上搓。
因为出海打架的事，两人相处时的紧绷气氛消散不少，往日的默契又回来了。
杨桃用皮筋把披散的长髮扎在脑后，像给大型狗狗洗澡一样，耐心地把虞辰搓的干干净净，叫他转身他就转身，叫他抬手他就抬手。
热烫的洗澡水里，虞辰享受杨桃的搓洗，她的手心软软的，摸过皮肤时带来不一样的感觉，有种被小猫蹭的感觉。
舒服得半眯眼，虞辰问杨桃，「丢作业和试卷的事解决了吗？」
作业的事好解决，杨桃和年级主任说了化学试卷被自己弄丢的事，挨了臭骂一顿，还要写检讨。
杨桃嗯了一声。
虞辰笑着安慰她，「你的学生应该挺开心的，巴不得你下次出海连暑假作业都飞了。」
下次，他说到下次。
以此同时，浴缸的一片泡沫里，杨桃垂眸是虞辰腰间的桃子纹身，她心里乱七八糟，忍不住提醒他，「虞辰，你应该知道的，我陪不了你多久。」
杨桃想着过年后，再上初一班一个学期，到今年六月，她应该就能调职回南市的初中了。
虞辰知道自己失言，他怎么还能希望和她还有『下次』？他想着，杨桃，上次是你把我推开的，这次我要先发制人，把你先推开，让她也尝尝那种绝望又无能为力的痛苦。
「你要走就走，我不在乎。」这话哽在虞辰喉咙口，他说不出来。
虞辰不发一言，只是从浴缸站起，从架子上扯了一件浴袍穿上就往房间里走了。
杨桃知道，虞辰在生气，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坐在浴缸边的杨桃，一条手臂垂在热水里，说不出来为什么，她觉得很冷很冷。
……
元旦假期，杨桃在学校忙着学期结束需要上交的各种教学报告，虞辰抽空回了一趟南市。
延绵的群山间郁郁葱葱的绿，寺庙里松柏亭亭，虞家一家人在高耸恢弘的大雄宝殿外等着进殿。
出殿的是虞家熟识的和尚，说一月一日早上卯时是好时辰，等到庙里进行例行颂经外，可以开个小门给他们家进殿，一般人没有这种待遇。
虞父虞母热衷这个，拉上虞辰、虞音夫妇一起来求平安。
线香点燃，裊裊的烟气里，跪在蒲团上的虞辰嵴背挺直，阖眼时，英俊的侧脸显得认真虔诚。
叩拜结束，虞父去找管理处询问捐款的事情，虞母和虞音则去求籤。
陆行杨和小舅子两个颀长的身影等在殿外，太阳初升，山间清冷，虞辰穿着大衣，蹬着一双马丁靴，画风又帅又凌厉，垂眸时面容忧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肩负着老婆虞音交代下来的任务，陆行杨开始和小舅子谈天，「虞辰，现在有成家的想法吗？」
虞辰实话实说，「没有。」
陆行杨来了兴趣，「我有点好奇，你刚刚在庙里求了什么？现在你一切都很完美了。」
一切完美，那么大家都一样，虞辰反问姐夫，「你求了什么？」
陆行杨不觉得难以回答，「祈求你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健康、平安。」
既然姐夫坦诚，虞辰也没必要遮掩，如实说出，「我想求我自己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
清醒到不再对杨桃有狂热的情感，可以抛弃让他一次次受伤的妄念。
既然她不要他，那么就从容潇洒地让她离开。
到此为止，给彼此一个痛快。
想分手，又分不掉。
想离开她，走出几步又想着回去紧紧抱住她，求她别不要他。
陆行杨琢磨着这句『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他思索片刻，对小舅子说，「既然真喜欢她，煳涂一点又能怎么样？怕的是佯装清醒，伤人之余又伤自己。」
元旦夜，南市的前海湾商圈人挤人，看烟火秀，等待倒数。
横跨江面的大桥在夜幕下亮灯，宛如一条金亮的海滨腰带，江上游船无数。
时间将到，人山人海异口同声地倒数，「三二一……」
随即是震耳欲聋的烟火发射声，五彩缤纷的烟火哗啦啦在天幕炸开，照亮了天空，与月亮齐。
人群迎接新年的热烈情绪没有感染到虞辰，坐在奔驰后座的他托腮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让司机开车。
元旦，居民区的街头清冷了不少，鬼使神差一般，虞辰让司机开到椰树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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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椰树花园的南门附近，店铺门前两棵参天大树，隐藏在层层叠叠树影里的一家门店，门脸不大，灯牌是杨氏针灸诊所，亮着灯，还在营业。
虞辰隔着车窗看了一会儿，下车。
第九章 我的型男老闆
虞辰拉开针灸诊所的玻璃门，抓药和收费同在一个窗口，窗口里的小妹嘟着嘴埋怨，「老闆娘，今天元旦都没人来。早点让我收工回家嘛～」
「再等一会，没人就可以。」杨妈听见有人推门的声音，转头对小妹说，「这可不怪我。」
来人穿着簇新的呢子大衣，蹬着马丁靴，一派精神，杨妈好感蹭蹭，「你好，有预约吗？」
虞辰摇头。
杨妈先进去确认杨爸在不在诊室里，随即把虞辰带进去。
杨爸的诊室明亮，他正翻看专业书，看见有位年轻高大的男人进来，让他坐下。
虞辰落座时，目光停在他办公桌上玻璃压着的一张照片，杨家的全家福，爸爸妈妈和两姐妹，里面有杨桃，她笑得很开心。
杨爸问，「哪里不舒服？」
虞辰回答，「左脚踝偶尔会疼。」
杨爸抬眼镜，指着一旁的诊疗床，「你躺下吧，我给你看看。」
确定了病灶，杨爸用消毒过的银针往虞辰的小腿上扎，这时看清了他的脸，他在回忆，「你有点眼熟啊，是上过电视吗？」
虞辰一本正经，「还行吧，不常上。」
针灸结束，杨爸开了药方，嘱咐虞辰一些后续事宜，「一小时内别洗澡。下周再来，不要运动过度，不要贪凉。」
看见虞辰落目在他办公桌上的照片，杨爸笑了笑，「我的两个女儿，孪生姐妹，长得不太像，没少让家里操心。」
虞辰出了诊室，在大堂等着收费和抓药的窗口里小妹抓药，柜檯后的杨妈正在打电话，「又赚不了几个钱，整天劳心劳力的，趁早别干了。在南市读大学，为什么要跑去广州做老师？翅膀硬了，你是要气死我和你爸吗？不用拍照给我看，你一定长胖了是不是！」
话锋一转，杨妈还是很生气，「你奶奶养的鸡，天天送到家里，吃都吃不完，快回来帮着吃！」
不用虞辰想，他都知道电话那头的杨桃作何反应，一定嗷嗷叫，和她妈妈顶嘴，「我没胖，你找杨柳，我不再当你的活gg了！」
想着想着，虞辰嘴角微掀，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
临近学期结束，有个学生给老师打分给评价的环节。
这节化学课下课后，七嘴八舌的学生围满了杨桃的讲台。
「小杨老师，我可给你打了一百分！」
「小杨老师，我只给你打了九十九分，扣的一分是因为你丢了试卷。」
「小杨老师，如果你布置超多寒假作业的话，我下学期就给你打个鸭蛋。选择权可在你哦！」
「小杨老师，我们下学期的化学课是不是你教啊？」
杨桃点头，「还是我啊。」
这时候，噔噔噔有同学举着手机跑过来，「小杨老师，洋洋找你。」
手机屏幕上的小孩对杨桃很信任、很诚挚地点头，「小杨老师，我也给你打分啦，给你一百分！老师是不是读书以来没拿过这么高的分数！」
初一班的洋洋得了白血病，正在住院接受治疗，杨桃叮嘱他，「注意休息哦！快点好起来，战胜病魔！我可是给你捐了一个月的工资，就等着下学期在学校看见你哦。」
这下，讲台周围彻底沸腾起来，学生们七嘴八舌。
「啊？小杨老师你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啊？」
「这在广州怎么生活啊？」
「对呀对呀，我家请的菲律宾阿姨都有五千哇！」
「小杨老师好可怜哦！」
「老师虽然工资很低，讲的笑话不好笑，但是下学期还是很想再见到她。」
「她每次讲的都很尬。」
杨桃正在神游，她也因为实习工资太低有些苦恼，「说的没错，是很可怜。现在都是我妹在接济我，不过实习期是这样子啦，听说过了实习期能好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喂喂喂！同学们，现在不是在讨论我的工资有多少好吗？更何况，我讲的笑话很好笑好吗？」
杨桃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要上课啦，你们快回座位。李老师的课代表是哪位同学呀？上来带读吧。」
踩着上课铃走出教室，杨桃和正赶来上课的李老师撞了个满怀，拿着的教案撒了一地。
李老师俯身帮她捡文件，鞋子不小心踩在杨桃的调职申请上，她很惊讶，「诶，小杨老师，你要申请调职去南市啊？」
杨桃暂时不想让同事知道，「没有，我瞎填的。」
李老师哦了一声。
今天虞辰还在南市，杨桃不用去他那。
下班逛菜市场，杨桃挑拣杨柳最喜欢吃的螃蟹，包里手机响，拿起来一看是虞辰。
「餵。」
电话那头兇巴巴的口吻，「过来。」
杨桃问，「你不是在南市吗？」
握着手机的虞辰答非所问，「我再说一遍，过来。」
杨桃不知道虞辰又发什么疯，抵达酒店后，猝不及防被眼前的虞辰撕了一份文件，往她面前撒。
地板上如雪花一样零散的纸屑，杨桃细看，发现这是她的申请调职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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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写了一早上！啊啊啊啊！
气死人了！
人高马大的男人握住杨桃的肩，疼得她往后一缩，虞辰厉声，「杨桃，我告诉你，在我没腻之前，你要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哪里都别想去！」
杨桃深唿吸，尽量压抑自己的怒气，她很坚定，「我不要！我不归你管！我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我是愿意陪你，但也是有时间的！我不能放任我自己，一次次被你伤害！」
虞辰闻言，怒极反笑，「伤害？你还有脸跟我提伤害？」他扳过他的肩膀，朝她怒吼，「杨桃，究竟是你伤害我，还是我伤害你？」
杨桃不想哭的，但是难忍眼眶酸涩，她伸手擦泪，「我伤害过你，但是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你在伤害我，你应该心满意足了，虞辰。我愿意赎罪，但是我也有喊停和离开的权利。」
「我不许你喊停！我不许你离开我！」虞辰掐住杨桃的下巴强行要吻她。
杨桃抵抗虞辰压过来的肩膀，低喊，「不要碰我！」
虞辰可不管，把杨桃摁在墙上，一手把她的脸扳过来，勐地侵占她的唇。
虞辰的粗鲁亲吻让杨桃呜呜想躲开，被他更大力地镇压，她提着的蔬菜海鲜全掉在地板上，螃蟹在塑胶袋里乱动。
唇舌辗转间，虞辰宣洩着自己的灰色情绪，狠狠地咬破了杨桃的唇。
血腥味旋即充斥在两人的嘴唇间，虞辰吻的越发兇狠，制住勐烈挣扎的杨桃，手已经掀起了她的裙子。
察觉到裙子失守的杨桃反抗地摁停虞辰的手，「虞辰！我现在来月经！你滚！」
虞辰却神情决绝，当杨桃被他推在卧室床上的时候，她的眼泪不受控制掉下来，大颗大颗滑落，呜呜个不停。
这眼泪让压在她身上怒火中烧的虞辰冷静了下来，她哭了，让他很难受。
克制着胸膛的起伏，虞辰去扳杨桃的肩，「我不碰你，杨桃，别哭了。」
虞辰被杨桃抬手甩开，她的脑袋埋在手背里哭，「虞辰，你这个混蛋！变态！超级无敌大禽兽！呜呜呜……」
「别哭了好不好？」虞辰看着在床上弯成虾仁哭的女人。
杨桃不想听他说话，拉起被子往里埋，还蹭来蹭去，故意把眼泪蹭在他的被子上，「你走开！呜……我都说了来月经，你还把我往床上拉？你是不是人！」
见拉不动她的被子，虞辰索性躺在杨桃身边，闷闷地解释，「是我不对，我没想趁你来月经时对你做什么，只是想吓吓你。」
他继续说，「那次在你的卧室做，我问你有没有安全套，也是怕你刚结束月经就做，对你身体不好。」
侧耳听他解释，被子里的杨桃哭声停了一会儿，闷闷地，「我不信。」
「我真的很生气。」躺在杨桃身边的虞辰望着天花板，他实在不想承认，「我生气你要离开我，我才见你多久。」
杨桃钻出被子一点，她的眼眶红红的，她强调，「即使这样，你也无权干涉我。」
虞辰翻身看着杨桃，见她湿透的眼睛，他的心头酸胀，放软了声音，「我是没有权利，那我求求你，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杨桃听见他求她，此刻二人的关系渐渐开始发生了神奇的对调，她故意侧身不看他，「不好。」
虞辰凑上来，贴紧她的背，长手长脚缠住抱着被子的她，他真情实感，「杨桃，对不起。」
杨桃挣扎几下见挣扎不开他，和他闹一场，她累了，闭眼睡觉。
卧室里，昏昏欲睡的杨桃临睡前，感觉到虞辰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他的声音响起，闷闷的，不快乐的，「杨桃，过去的事，我还是很介意。我有那么不好吗？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
第二天早上，厨房里的水盆养着杨桃昨天买的螃蟹，威武茁壮，正吐泡泡。
餐桌上，杨桃讶异虞辰怎么还在，这个点他都去锻鍊的，他把温热的红糖水往她面前推，「我提前了训练，待会送你上班。」
杨桃咕噜噜把红糖水喝下，不看他，自顾自舀面前的白粥喝。
杨桃终于大发慈悲理他，「对了。」
「嗯？」大型犬的尾巴在摇了。
「不要让行政问我要银行卡号，我不会给的。我不要你的钱。」
「嗯。还有吗？」
杨桃咬着滷蛋，「没有了。」
「我送你去上班好不好？」
「不好。」
「……」大型犬的尾巴落下了。
一旁的邓助理看了，心内嘆息，恋爱的人都会变成傻瓜吗？我的英俊型男老闆究竟去哪了啊啊啊！
第十章 没办法分心
……
「月经走了吗？」
正在玩手机的杨桃在床上翻了个身，「走了。」
压在杨桃身上的虞辰去解她的羊毛开衫，被她冷眼，「你要干嘛？」
虞辰笑时眼睛发亮，「想和你做好舒服好舒服的事。」
床头柜上放着装饰，铁艺的花盘里盛着无数他的梦想，一颗颗网球。
杨桃随手拿起一颗网球朝门外扔去，「去捡球吧。」
虞辰问，「捡了就给我？」
杨桃嗯了一声。
虞辰不信这么简单，「真的？」
杨桃正色，「小杨老师不说假话。」
身上的虞辰退开她，踩着软鞋，欲求不满地走去捡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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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下班的邓助理看老闆走出卧室捡网球，觉得有点，偷笑时被他瞪了一眼。
「喏。」
「嗯。」
「可以了吧？」
「不可以哦。」
虞辰牙痒痒，「你说捡了就给我的。」
杨桃正在回覆信息，眼睛没离开屏幕，最终解释权可在她这里，「捡满十颗才行。」
虞辰把网球盘往杨桃面前推，「那再来。」他今天一定要和她做。
杨桃老神在在，「不哦，今天就扔到这里。」
接下来的日子，某个在赛场上唿风唤雨的网球国手眼巴巴等着小杨老师扔网球球。
虞辰说，「你两天没扔了。」
杨桃哦了一声，大发慈悲地拿一颗扔出去。
捡球回来的某人默默计数，「还差四颗。」
不该和运动员槓的，对方的耐力和耐性远远在你之上。
等到虞辰差一颗网球集满十颗时，杨桃已经不敢看那盘球了。
虞辰把盘放到杨桃面前，「扔吧。」
杨桃摇头，「不要。」
「两天没扔了。」
「不要，没想法。」
虞辰很担忧，「杨桃，你不会性冷淡了吧」
杨桃点头，「很有可能，天天被你这么催很难不冷淡啊。」
虞辰把盘子推得更近，「那更要治治，做一次应该能好。」
杨桃不上这个当，「不要。」
又过了三天，虞辰还是没等到杨桃最后一个网球扔出，慾火熊熊，嘴角都冒泡了。
杨桃踮脚查看他的嘴唇，啧啧有声地取笑他，「小杨老师提醒您，喝点凉茶降降火，纵慾伤身吶。」
纵慾伤不伤身虞辰不知道，禁慾容易上火倒是真的。
虞辰伸手搂住眼前的杨桃，异常黏煳地在她颈边蹭来蹭去，「扔球吧好不好？喝凉茶都救不了我。」
杨桃最受不了虞辰的哀兵政策，已经不忍心说不好了。
……
人啊，乐极容易生悲。
早上，杨桃从床上醒来，身旁的虞辰在睡觉，外面有雨，他不能晨跑，她化妆准备去上班，听见有人敲房门。
邓助理声音有礼，「虞辰，你妈妈来了，在客厅等你。」
虞辰被敲门声吵醒，听见是自己妈妈来了，从床上坐起被子往下，露出结实迷人的腹肌，他看杨桃换好衣服，哑着声音告诉她，「我妈来了，要不要见见？一起吃早餐？」
杨桃在听到虞辰妈妈来的时候，面色瞬间一白，她化好的上班妆难遮她面上的无措慌张，她紧张地摇头，「不见了。」
她对虞辰说，「虞辰，我和你的事先别让你妈知道。」
虞辰被杨桃的反应逗笑，「丑媳妇还怕见公婆啊？」
杨桃收拾好自己的包，从床上拉起他，「你先出去，待会我再出去。」
虞辰反手拉住杨桃，他觉得她的反应不对劲，升起怀疑，浓眉微蹙，「你怎么紧张成这样？怎么了？你和我妈有事？」
杨桃不知道该怎么和虞辰解释，她一方面紧张虞母的到来，一方面又怕虞辰知道些什么，着急又无奈，「你先出去吧，虞辰。」
杨桃心想，她不想再和虞辰分开，她没办法再接受一次了。
杨桃这般反应，虞辰很难不起疑心。
虞母在厨房忙活，起床的虞辰进来和她打招唿，她拿起水池边的帕子擦手，「我给你带了早晨新捞的虾，中午让营养师给你做蒜蓉龙虾吃。」
虞母不解，「怎么换了个营养师？小昕做得不好吗？」
虞母说话时，门外匆匆闪过一个人影，长发裙子，身材有些熟悉，「那是谁呀？」
虞辰看了一眼，「杨桃，我女朋友。」
虞母哦了一声，「是杨小姐啊。」心想她怎么回来了，又和虞辰好上了？
虞辰没想到虞母和杨桃认识，他问，「妈，你认识杨桃？」
虞母没想隐瞒，也知道瞒不住，「知道。」
早上杨桃如此紧张，这让虞辰越想越怀疑，「妈，你是不是之前找过杨桃？和她说过些什么？」
虞母被质问得不悦，「她告诉你的？」
虞辰面容严肃，「你只要告诉我找没找过她。」
虞母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和盘托出，「……找过，之前我告诉她你要进国家队，没办法分心。」
虞辰被震住了，「什么叫『没办法分心』？」他难以置信，重复一遍，「妈，你告诉我，到底什么叫『没办法分心』？？？」
……
学校里，鸡飞狗跳的期末考试周结束，杨桃处理寒假放假前的事宜。
几句话对学生们念叨一个上午——期末试卷要拿给家长过目并签名，不要偷摸藏起来。出门要注意交通安全，大过年在家不要顾着玩，要分担家务，不要和爸妈吵架斗气，多听爸妈的话。
初一班的学生乐呵呵地放寒假，杨桃收拾着自己的办公桌，准备放寒假。
早上，虞辰的妈妈来，杨桃紧张兮兮的，不知道他妈现在对她有什么看法，要是他妈让虞辰和她分手，他又会作什么选择，但她不想再离开他了。
两年前，虞辰顺利考入体育大学，两人一个在南市，一个在广州，杨桃某天在女生宿舍的自助洗衣机洗衣服，提着一大筐衣服下楼，一个不慎脚崴了一下，跌得悽惨。
在广州的虞辰翘了几次课回南市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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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两人在南市大学的宿舍楼下当狗男女，虞辰站在台阶下，杨桃站在台阶上，两人身高差被弥补，额头相抵，亲亲抱抱，甜得杨桃内心冒泡泡，都忘记自己的脚痛。
虞母知道虞辰翘课回南市看女友，很是生气，在虞辰生日当天晚上给杨桃打电话。
彼时，杨桃刚跟虞辰庆祝完生日，她承诺一辈子都不和他分开。
电话里，虞母没有『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蛾子』的套路，反其道而行，开门见山地问，「杨桃是吗？杨桃，你知道虞辰一次网球训练花多少钱吗？」
杨桃很诚实，说不知道。
虞母开口是生意人的干练，「许教练和租场子，一天六千，一个星期训练四天，一个月十万块就花出去了。海鲜厂我和他爸一个月起早贪黑也只勉强餬口。」
杨桃艰难地开口，「阿姨，我不懂……」
「你不用懂，杨桃，你只要知道我们培养虞辰不容易，我们不求他大富大贵，只要他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
杨桃说，「我也希望虞辰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情。」
虞母没废话，「北京来的球探已经在和我们家接触了，要签他进国家队，进京既要封闭训练又要素质考察。你这次摔了脚，虞辰从广州跑回南市看你，说实话，让我们做父母的很不满。我想，与其虞辰牵牵绊绊的，有事情让他挂心，还不如一了百了。杨桃，你要是心里有他，就让他在北京专注训练。」
杨桃很坚定，「阿姨，你放心，我会让虞辰专注的，我不会拖累他的。」
虞母说，「杨桃，我知道你不会拖累他，你也希望他好，但是他心里记挂着你，训练时分心也不好。」
最后，虞母下了总结，「杨桃，我知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杨桃挂上和虞母的电话，她很难过，她开始动摇了。
那天，杨桃回到家里的诊所，又看见杨妈在和店里搞卫生的大婶抱怨。
「哪有这种人！说好诊疗卡充五千送五百，把五百给用了，回来要把他的五千全额给退了，死搅蛮缠说是自己帐户的钱！」
大婶安慰她，「打开门做生意，形形色色的人都会遇到。」
杨妈不忿，「我们家老杨心肠好，说退就退了。」
大婶宽慰她妈，「是啊是啊。杨大夫做医生做了一辈子，心也跟着宽大了。你说我们这些人，整天就是烦这个烦那个，杨大夫一点都不放心上。」
杨妈点头，「是也是，我们老杨天生就喜欢治病救人。」
钱啊钱啊，有多重要，但当心无旁骛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做自己喜欢的职业时，外界的纷扰一下子消失了。
杨桃决心不做虞辰的纷扰了。
虞辰生日的隔天，杨桃跟虞辰提了分手。
虞辰还笑了，捏她的脸，「今天不是愚人节，不要和我玩这种游戏。」
杨桃正色，「不是，我真的想和你分手。」
「这不好笑。」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杨桃看不得他慌乱，她的脑子跟着乱，说话没有逻辑，「我在南市，你在广州啊，是异地啊。还有，你要训练总是陪不了我。我不喜欢打网球的男生。」
「都是藉口。」
杨桃挑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我爱上了我的大学同学梁冰，他追了我很久，我觉得他比你更适合我。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玩玩。」
虞辰不想再听下去，捏着杨桃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了上来，辗转的唇舌勐大力地像是要吻去她刚刚说出口的狠心的话。
杨桃挣扎着推抗他，挣扎不过，默默流着泪让他吻。
两人分手分得天崩地裂，她咬牙笃定要分，虞辰死活不想分。
分手前两人最后一次谈话，虞辰问她，「你真的要分手？」
杨桃神色决绝，没有转换的余地，「虞辰，我还欠你一个愿望，你趁早说。大家互不拖欠。」她答应他，只要他考进体育大学，就许诺他三个愿望。
一个用在他她出去开房。还有一个用在他生日的当夜，他要杨桃承诺不会离开他。
事到如今，她不想兑现自己不会离开他的承诺了。
他面露哀色，「我的最后一个愿望，不要分手好不好？」
杨桃摇头，干脆利落地拒绝，「不好。」
「那没有了。杨桃，有一天你别后悔。」他说完这句话，转头走了，那一刻，他失魂落魄的背影落在她的眼底，杨桃只能在他背后默默地流泪。
第十一章 鸡飞狗跳见家长
……
学生放寒假，老师也有寒假放。
杨柳等到过年前夕，林业局才放假。
杨桃比杨柳早放假，早回南市。
提着行李下楼，杨桃在楼道口前看见虞辰的奔驰，她上车后，气氛安静，两人无言。
虞辰先开口，「我和你一起回南市。」
杨桃点头，她情绪复杂，不敢问他虞母早上来的事，只能没话找话，「今年冬天好冷哦，每年我家这个时候都会烤栗子吃。」
身旁的虞辰安静着，冒出一句，「杨桃，我都知道了。」
杨桃内心一跳，假装没听见，接着说栗子，「烤栗子很好吃，就是费锅，做几次锅底可能会破，也不知道我家今年还烤不烤栗子。」
虞辰又说了一遍，「杨桃，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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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还想接着说栗子，可一直以来不断隐瞒的委屈难过受伤在这一刻全部涌了出来，她搜肠刮肚地组织着语言，却在这一瞬间彻底破防，眼泪夺眶而出，「……虞辰，我当初不想和你分手的，我不想分手。」
虞辰急急过来，擦去杨桃的泪水，她痛他也一起痛，即使如此，他还是嘴硬，「我不会原谅你的。」
杨桃紧紧攥着他的袖子，嚎啕大哭，眼泪挂在腮边，「虞辰，我好难受。」
虞辰搂紧杨桃，仿佛要融入骨血，他眼睛跟着红了，「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再离开我，不许。」
回南市走高速花了俩小时，抵达椰树花园，杨桃的家。
杨桃下车，眼睛还是红的，虞辰拿着她的行李，把她送到楼梯口，「上去吧。」
天色已晚，杨桃让他早点回虞家，他爸妈估计在等他。
虞辰说他不回家，「我住酒店。」
杨桃啧了一声，说话因为哭过带着鼻音，「不要这么浪费钱。为什么快过年了，不回家住，要住酒店？」
虞辰把杨桃的手牵到他的大衣口袋揣着取暖，他打定主意，「我今年明年春节都不回家，让我妈长长记性。我和你谈恋爱，她从中作梗简直离谱。」
虞辰后面的话没说，他也是为了以后着想，以后杨桃嫁给他，他妈要是再欺负她怎么办？
杨桃无奈，对着虞辰把今早叮嘱学生的话搬出来，「大过年的别和爸妈吵架斗气，听爸妈的话。」
……
挂上大学同学梁冰的电话，也就是当初和虞辰提分手藉口爱上的那个男同学，在南市家里的杨桃有点头疼，对面邀约她给以前的学妹卞雨当伴娘，而梁冰自然也会在，他当伴郎。
在椰树花园门口打包了豆浆包子油条，杨桃打车去南市的希尔顿酒店找虞辰，他说不回家真不回家，在南市希尔顿住下。
杨桃刷了虞辰给的门卡，他还在睡觉，房间里静悄悄的。
虞辰正趴在床上睡觉，纯白的被子半翻，露出一条精壮的大腿正跨在被子上。
杨桃在套房厨房把早餐摆好，回房枕在他身边看他的睡颜，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英挺的鼻樑，剑眉微皱，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正当杨桃看得入神，虞辰唔了一声，眯着眼半醒，睡眼惺忪时枕边是杨桃，他以为是梦，不由分说一手就往她腰上揽，抵近她脖子那块又亲又啃的。
杨桃捶了一下他的背，「你是睡是醒啊？」
虞辰摸着杨桃得趣，被她捶了一下也不甚在意，索性压上杨桃，一条腿抵进她的双腿间。
杨桃扭了几下不给他，「我给你带了早餐，起来吃。」
虞辰口头应了声好，手上却依旧动作，亲她揉她摸她。
杨桃见他没有起来的意思，任他动作时给他泼了盆冷水，「虞辰～」
虞辰的嘴忙着亲她，含煳地嗯了一声，就听见杨桃说，「我年后要去趟新加坡，一个学妹结婚，请我当伴娘。」
虞辰不乐意这时提到别人，没回应，杨桃有办法让他吱声，「我大学同学梁冰也在。」
这下，身上的男人停了，低吼一声，「不许你去。」
在套房餐厅吃早餐的时候，虞辰臭着脸，中心思想只有三个字，不要去。
杨桃自然不会他说不许就不去，她是诉他不是徵求他的同意，吃完早餐的虞辰主动缓和，哄她说，「我明半年有个商赛在新加坡，到时我们一起去。」
杨桃起身收拾早餐残余，又气又无奈，「虞辰，你就这么没有安全感？」
这天早上，杨桃在床上乱摸找她的发绳扎头髮，虞辰半睡半醒就把她往身边抱。
「虞辰，虞辰！」杨桃边扎头髮边躲开他下床，「我今天回家哦。」今天是除夕，她无论如何不能在他这过夜。
虞辰听了也没松开她，细细端详着沐浴在晨光里的她，她怎么连脑后马尾的弧度都惹他心悦，「带我回家见你父母吧。」
杨桃还不想让她爸妈知道她在谈恋爱呢，「等年中好不好？」
虞辰伸手去摸她的肚子，他嘴角微掀，「分分钟都要有我的孩子还不带我见家长。」
「不要瞎说。」杨桃侧身躲开。
……
杨桃拗不过虞辰的，除夕夜两人站在杨家的门前。
杨桃刚才在电话提了说今天带男朋友回家吃饭。
她父母很开心，说来来来，加副碗筷的事。
她比大他四岁呢，虞辰现在还像个大男生，而且两人身份悬殊也是一个问题。
杨桃越想越后悔，应该把两人的事晚点再告诉她爸妈的。
虞辰提着初次上门的礼物，特意换上正式的西装，一派玉树临风，身姿颀长。
看杨桃犹豫，虞辰拖长了声音，「还想不想去新加坡了？」
杨桃瞥他，「讨厌。你要说话算话。」
虞辰说只要带他回家见家长，给他安全感，她能去新加坡当美美的伴娘。
虞辰点头，捏紧的拳头放松，復又捏紧，正式见杨桃的家长有些紧张。
杨父杨母正在厨房准备年夜饭，杨柳在收拾餐桌，听见开门声，一家人都出来迎接了。
杨家门口，杨父杨母对上杨桃身旁的虞辰，他们觉得眼熟，而杨柳笑得意味深长，「哦，原来是你呀。」
杨桃瞟了杨柳一眼。
虞辰落落大方地和杨父杨母杨柳打招唿，自我介绍，把带来的礼物交给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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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父杨母看虞辰觉得眼熟，杨母偷摸扯杨柳的袖子，「怎么？你认识他？」
杨柳点头，「桃桃大三的时候，两人就在一起了。」
杨母闻言不悦，「你姐谈男朋友也不说。」
沙发上落座的杨桃虞辰，杨父觉得虞辰二字熟悉，突然想起来，「元旦晚上，你来过我们诊所吧？我还问你上没上过电视。」
虞辰颔首，笑道，「叔叔好记性。」
一家人上桌吃饭，因为杨桃带了男朋友来，杨父多烧了几道拿手菜，餐桌上满满当当全是佳肴。
杨母加汤，回想虞辰二字，问他，「是哪个虞，哪个辰啊？」
虞辰说完，杨母神情微变，又很快如常。
只能说饭桌上的三个女人都心知肚明虞辰是谁，只有杨父不知道。
杨父得知虞辰是网球运动员后，「怪不得脚踝那里劳损严重，等你有空再去诊所，我给你看看。」
杨父杨母问虞辰的家庭状况，虞辰如实回答，「家里四个人，父母在南市开海鲜加工厂，姐姐大两岁，已经嫁人了。」
杨桃进门前紧张的情绪消失，松懈下来，杨柳夹菜时看她一眼，轻轻摇头，桃桃，没那么容易过关的。
一家人吃饭结束，看电视聊了会天，叨扰到十点，虞辰回酒店。
杨桃送虞辰下楼，杨母看杨柳正啃苹果看电视，踢了她一脚，「下楼送人。」
连杨父被杨母吓了一跳。
杨柳不动如山，「我去干嘛？当他们的电灯泡？」
杨父今晚心情不错，杨桃的男朋友脸是脸，身材是身材，气质是气质，家底还殷实，他觉得很不错，帮杨柳说话，「人家拍拖，杨柳跟着干嘛？」
杨母让他别过早下结论，「你先别管。」又踢杨柳一脚，「快下楼跟着。」
杨柳懒洋洋站起来，啃着苹果踩拖鞋出门去。
虞辰今晚见家长感觉不错，大衣口袋揣着杨桃的手慢腾腾在小区里走，「看来你爸妈对我感觉不错。」
也不知道谁来时紧张地握拳，杨桃趁着虞辰心情好时劝他，「你也回家吧。大过年的，别和家人闹别扭。」
虞辰很是坚决，「不行，得给我妈个教训。这事你别管，交给我处理。撺掇你和我分手，亏我妈想的出来。」
他想起这事还火大，「你这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最后，两人在小区大树下黏煳地抱了一会儿，虞辰才上车离开。
杨桃是在楼道门前撞见杨柳的，她蹲在楼梯玩手机，她疑惑，「柳柳，你在这干嘛？」
杨柳很是哀怨，「妈让我也送送他。」
杨桃挽着杨柳等电梯的时候，她的笑从心里漫到脸上，「哎呀，好高兴呀。」
杨柳给她打预防针，「你高兴得太早了。妈不同意的，你等着瞧。」
果不其然，一进家门，杨母见了杨桃，噼头盖脸一句，「分手！我不同意！」
杨柳一脸『我说的没错』的表情。
杨桃和杨父都一脸懵逼之际，杨母去了阳台，在旧报纸堆里翻找了一会儿。
一份花花绿绿的八卦报纸摔在茶几上，杨母指着头条，「这是他吧？虞辰。」
杨母一开始还认不出，后来知道他叫虞辰，想起报纸上常看见他的名字。
杨桃看了一眼报纸头条，这是前段时间，虞辰和陈美溪一前一后走出酒店大门的新闻。
杨父拿起报纸阅读起来，看完后对杨桃笑得有些勉强，「两人只是谈过朋友而已……他现在对你是真心的吧，桃桃？」
杨父没想到虞辰这么出名，原以为只是个普通的运动员，他歷来都是杨桃杨柳开心就好的父亲。
杨母嗤了一声，戳破杨父旳幻想，「他和你女儿可是大三谈的恋爱，就这，前几个月还和女记者上酒店呢！」
杨母手指戳着杨桃的脑袋，「怪不得你这死丫头非去广州做老师，我以为你有脑子的，没想到谈恋爱谈得半点原则都没有了！」
杨桃解释，「我大四和他分手。最近才又在一起的……」
杨母问，「大四为什么要分手？」
杨桃头低得越来越低，「他那时要进国家队，我怕耽误他训练。」
杨母不接受，「就算是这样，人家前脚和女记者上酒店，后脚就和你在一起，这你也能当真？你把你爸妈这里当饭店啊？什么人都能带回来？就算你没变，人家也变了！」
杨桃低头，没有说话。
除夕夜，一家人闷闷不乐。
杨母回房了。杨父怕杨桃看了难过，把报纸收好，回房哄杨母了。
杨桃心情低落地回房。
杨柳环顾客厅没人，电视又是她一个人的啦，接着看电视啃苹果。
第十二章 就是处男
大年初一，曙色方褪，杨桃稀里煳涂睡了一觉，被杨母敲门吵醒，「起床了。」
杨桃帮忙准备午餐，过了一会儿有人来，一堆人，家里的亲戚。
麻将台子架起来，一片隆隆的麻将声里，杨桃在厨房帮杨父挑虾线，她心不在焉，杨父跟着发愁，「大过年的，开心点。」
周而復始的麻将声里，杨桃接到虞辰的电话，她偷偷看了一眼外间打麻将打得兴起的杨母，摁了拒接。
虞辰大年初一早上给杨桃打电话，她没接。
到了晚上，虞辰到了杨家楼下，望着她家的灯火，打了杨桃的电话，她依旧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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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奔驰后座的虞辰隔了五分钟，拿司机的手机拨过去，才听见杨桃的声音。
虞辰问，「我找了你一天，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杨桃的声音冷淡，「在忙。」
「我在你家楼下。」
「嗯。」
「下来吧，我想见你。」
「不要，我在忙。」
虞辰敏锐地察觉到些什么，「杨桃，怎么了？」
杨桃迴避，「没什么。」
虞辰不信，「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杨桃不答，「你先回去。」
虞辰握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望着杨家的灯火，神情落寞黯淡的星星。
大年初二晚上，杨桃又接到虞辰的电话。
杨桃移开手机，看手机屏幕，不知道他又从哪里找了新号码。
虞辰说，「我在你家楼下，下来见见我。」
杨桃皱眉，「我不下去，你回去吧。」这人大冷天在外面，不怕着凉是不是？
虞辰对着电话，一字一句很是坚持，「下来。我不见到你我不走。」
杨桃绷着脸，「不要。」
「那我上去。」
杨桃气沖沖地，「虞辰，我说话你有没有听？你上来我们就分手！」
虞辰听了这话简直气到发疯，心里像沸腾的汤锅，烧得噼里啪啦，心肺都疼，「分手？你是想再放弃我一次吗？」
等到大年初三晚上，虞辰才见到杨桃。
在杨桃家楼下等了好久，虞辰才看见她出来，他热切地看着她，如饥似渴地吞噬着她的身影。
短短三天像是半年，打电话发简讯，都像石沉大海。
坐进奔驰后座的杨桃抱着手，虞辰想去拉她，被她的冷淡隔绝开来。
虞辰问，「别冷暴力，有什么话说？出什么事了？」
虞辰手痒痒去掐杨桃的脸，他故意让她疼，「敢动不动提分手？反了你！」
杨桃吃疼，往后躲开他的手，把话说出来，「我妈让我和你断了。她看了八卦报纸，说你和陈美溪上酒店，你和美溪究竟是什么关系？怎么一下子她，又一下子我？」
杨桃心想，虞辰你别玩弄我，我会受不了的。
听了杨桃的话，虞辰原本紧绷的俊脸不可思议地缓和了下来，「是伯母不同意，还是你吃醋了？」
杨桃没好气，「我没吃醋，我不吃醋。」
虞辰说，「你得吃醋，我不许你不吃醋。」
杨桃顶嘴，「我就不吃。」
恋爱里的人像小孩子似的，吃不吃醋都能你来我往上一阵子。
虞辰趁机搂紧了坐近的杨桃，俊朗的笑容噙在嘴边，英俊得晃了她的眼，「美溪结婚了，和建宏。」
杨桃眼睛都圆了，刚想说他连兄弟妻都欺负！就被虞辰低头抵紧了她的的额头，他的眼神认真还哀怨，「你不来找我，我只能这么做了。」
那天他和美溪夫妇在酒店的楼下餐厅吃饭，三人出来预备换个场子玩时没想到被蹲守的记者拍了个正着。
虞辰原本有能力压下新闻的，可他没有，在得到美溪和建宏的同意后，他选择放任那则新闻铺天盖地，因为他存了一丝希冀一丝期待，希望杨桃看见后能来找他。
那则八卦新闻出来的晚上，虞辰左等右等，等来了虞音问他杨桃毕业证的事。
他虞辰知道他成功了。
杨桃回想这事满腹怀疑，「你和美溪真的没什么？」
「没有。」虞辰摇头，「我的心里只有你。」
杨桃想的是另一回事，她的毕业证怎么会无端端在他那，「那我的毕业证是不是你偷的！」
虞辰薄唇上扬，大方地承认，「嗯，是我。」
因为虞辰考进体育大学，南市大学毕业的杨桃那时想去广州发展，部分行李就寄放在虞辰宿舍。
没想到后来出了分手这事。
虞辰还爱着杨桃，自然不肯这么分手，在送回她的行李时，他存了私心留下她的毕业证，想再留下一个羁绊。
虞辰想着有一天，只要有一天，她能想到他，他或许能让她回心转意。
……
「诶。你拉我干嘛？」
虞辰雷厉风行，「上楼和你爸妈解释清楚。」
杨桃被虞辰牵着手腕，看他摁电梯。
杨桃在他身后偷笑，不忘提醒他，「我妈会打人的哦。」
虞辰揉她的头髮，「你妈只要给我留口气就行，让我好好待在你身边。」
杨桃闻言怦然心动，偷偷回牵他的手。
杨家的客厅里麻将声雷动，打着麻将的杨母扭头看见杨桃和虞辰站一块的时候，脸立刻拉下来了。
杨父杨母，杨桃杨柳还有虞辰聚在了主卧里。
本着家丑不可外扬，杨母关上房门，压低了声音，「你有什么事？说吧。」
虞辰在杨父杨母面前双腿併拢，跪了下去，语气诚恳地解释了和杨桃分手的原因，还有和美溪疑似上酒店的事情。
听完的杨母面不改色，声音尖刻，「就这事啊？为什么非要我家看了新闻杨桃去找你？你就不能主动回来找她吗？」
杨桃心疼跪着的虞辰，小小声叫了声妈。
「阿姨，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放不下那点无谓的自尊，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杨桃的。」
杨桃听得几欲落泪，也跟着跪下抱住虞辰的肩膀，闷闷地把头埋在他的肩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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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错了，无论出了什么事，她都不该一次次轻易地把他推开。
杨母被这对跪在一起搂在一起的悲情鸳鸯弄得眼底热热的，饶是如此，她没好气，「你们好好拍个拖都能搞成这样？虞辰，人家老婆你也能拿来当绯闻对象。真是太幼稚了！」
「阿姨，我和美溪只是朋友。」虞辰这时说了一句震惊全场的话，「阿姨，我高三和杨桃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处男，我没和别的女人做过，我只和杨桃做过……」
杨桃抬脸，难以置信的眼神，她一双眼睛跟河豚鱼一样凸起，震惊地看着虞辰，无言以对！
太坏了！
太坏了！
他百分之百是故意的！
杨柳听到色色的事情，眼睛顿时大亮，明知故问，「啊？什么？你只和杨桃做过什么？」
杨母一听，瞪着杨桃的眼睛能喷火，原本刻意压低的声音骤然提高，足以掀翻屋顶，「好啊！杨桃你这个死丫头！」
……
杨桃回房的时候，被杨母嗷了一嗓子，「你们安分点，别关房门。」
杨桃捂着被打疼的脑袋坐在床边，躲开虞辰伸过来的手，她龇牙咧嘴，「处男，虞处男，你别碰我！」
她妈妈还真用力，朝她的手臂打就算了，手指点啊点，没把她脑袋摁出个坑。
杨母骂归骂，骂累了也无可奈何，「小你四岁，这你都敢搞？都不知道有没有花花肠子。」
随后，她妈一声嘆息，「我没法管你了。」
听得杨桃一愣一愣的，听她妈的意思，这是点头了？没想到虞辰的自曝管用。
房间里，虞辰揉着杨桃的手臂，缓解她的疼痛，他笑得很开心，「你爸妈没直接把你许给我？」
杨桃故意气他，「没有，他们不许和你过夜了。」
虞辰动作一滞，杨桃暗爽。
虞辰不会这么认输，继续揉她，给她止疼，「那我再努努力，早点让你怀上。」
虞辰存心诱惑杨桃，用喑哑的气声对她说，「今晚我把你带走，明天一早再把你送回来？保证不让你妈发现。」
杨桃也有办法治他，「不行哦。我要收拾行李飞新加坡了。梁冰是伴郎哦，他来机场接我。」
她捧着脸，故意用造作的声线，「哎呀，不知道梁冰还是不是那么帅。」
听了这话的虞辰，一反常态，没有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狗嗷嗷叫，反而对杨桃笑得纯真无邪，「你好好去当你的伴娘，玩得开心。」
……
夜色渐浓，江风习习。
虞辰和杨桃在酒店的花园散步，路边的小亭映衬着天幕下的弯月，小朵白花在低矮的灌木间徐徐绽开，周围是清浅的香。
与静谧深幽的环境不符的是，杨桃甩开虞辰的手，「我不上去，上去你又要搞我。」
虞辰牵着杨桃不松手，「我想搞你不是正常的吗？」
「你成天就想着睡我。」
「我不想睡你才不正常好吗？」
两人就『搞不搞』的问题扯了好一会儿。
杨桃冷哼一声，「虞辰，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她明天就要飞新加坡，这人一定是想让她明天起不来，见不到梁冰这人才称心如意。
虞辰听了她的推断后哭笑不得，把杨桃往怀里抱，「说让你去就会让你去的。明早我叫你起床，你要是起不来我把你扛去机场。我是接下来一星期见不到你，怕会想你想得睡不着。」
杨桃怀疑不减，「真的？」
虞辰点头，「真的。」说完揽着她进酒店大堂。
回了套房，杨桃半推半就被虞辰压着，她的腰间抵着沙发边沿，迷濛的神情极大取悦了虞辰。
杨桃今天穿得像个多汁的桃子，毛绒绒的过膝袜卡在膝盖处，毛衣往上熘，露出她的腰肢，莹白动人。
杨桃凌乱的长髮间，眼神迷乱得失去焦点，只能紧紧地抱住身前的虞辰，承受着他带来的狂风骤雨。
鸭蛋青的天色里，太阳未升起，正在睡觉的杨桃被虞辰叫醒了，「我送你回家拿行李，然后送你去机场。」
「唔……」裹着被子的杨桃神色痛苦，「再让我睡一会儿嘛。」
虞辰想笑，宠溺又无奈的眼神，「你想不想当伴娘了？」
杨桃捂脸，「都怪你！还好意思说！」
昨晚他口口声声说未来一个星期都见不到面了，缠着她不放。
拿完行李，赶到宝安国际机场，副驾的杨桃不忘拍拍虞辰的俊脸，「好好的，等我回来，给你带特产。」
虞辰眼神灼灼，笑而不语。
杨桃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飞机降落新加坡，透过玻璃，外头蓝天白云，梁冰来机场接她，两人相视一笑。
杨桃和虞辰分手后，和梁冰出去过几次。
两人在南大附近逛了一趟超市，杨桃对着龙虾拼盘发呆的时候，梁冰问她，想不想吃火锅，可以去荔枝公园的房子，也可以去他的公寓。
他的朋友汪节一出国后，把荔枝公园的房子託付给他。
杨桃挑眉，「荔枝公园的房子？你说的是你好朋友欺负女生的淫窟？」
梁冰无奈，没有说话。
回到家，杨柳打听她和新任小哥哥的约会情况。
听了杨桃的叙述，杨柳唉声嘆气，你怎么把天给聊死呢。
杨桃神色恹恹地往床上躺，不断默念那个萦绕在心头千百次的名字，她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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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红眼病发作
……
抵达新加坡，到下榻的酒店，杨桃准备睡一会儿，晚点有个和学妹夫妇的晚餐。
杨桃无聊时，打开手机的八卦小组看八卦，即使和虞辰破镜重圆，她还是保留着看他八卦的习惯。
看着网友正叽叽喳喳地讨论虞辰是不是处男，是不是没谈过恋爱的时候，杨桃心里的小人得意地叉腰笑：哈哈哈哈，他早就不是处男了，被桃桃我夺走啦～
手指滑动页面，杨桃看到最新的帖子——刚刚我在樟宜机场看见虞辰了！真的是虞辰本人啊！
杨桃瞳孔地震，什么？虞辰也来新加坡了？
杨桃看到帖子的第一时间打给虞辰，嘟嘟嘟声没人接，她转而给他发微信。
——虞辰，你在哪里？
——桃妹我好想你啊。
——啊啊啊，快回我，你是不是来新加坡啦？
杨桃发了几条，没收到回復。
窗外的太阳西斜，杨桃洗澡后化妆，下楼去酒店餐厅。
学妹卞雨小脸红扑扑地和她打招唿，「谢谢学姐你能来。」
杨桃发现，学妹结婚请了足足八位伴娘和八位伴郎。
她想，也是，如果一位两位伴娘伴郎的话，以她和学妹的交情，还轮不到她。
卞雨说起来有点小尴尬，「节一家的风水先生说要么两位，要么八位。我妈想着大办，就请了八位。」
众人先是一大桌宴席吃饭，菜餚精緻，红酒香醇，主位上即将结婚的甜甜蜜蜜夫妇俩，让人感觉爱情真美好。
杨桃多喝了几杯，回房的路上要穿过一片幽静典雅的绿地，梁冰送她回去。
杨桃摁亮手机屏幕，又摁灭，一门心思都在虞辰怎么还不回她的微信上。
梁冰和杨桃说话，她都没听见，「抱歉，刚刚你和我说什么？我没注意。」
梁冰看杨桃的眼神宠溺，重复了一遍，「现在卞雨和节一都恩恩爱爱要结婚了，你总该对我友善点了吧？」
杨桃因为学妹和他好友错综复杂、爱恨纠缠的关系，连带着对梁冰都没好脸色。
杨桃尬笑，「过去的事别提了。」
梁冰和她并肩走着，缓缓开口，「杨桃，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学姐吧？」两人差一届。
杨桃克制自己不去看手机的冲动，心想虞辰怎么还不回微信，她说，「我是比你大。毕业了，叫不叫无所谓。你要是真想叫，叫一声来听听。」
「学姐。」
「嗯。」
梁冰说，「你现在能放下过去的芥蒂，认真审视我这个人吗？」
杨桃啊了一声，「我有没认真审视过吗？梁冰，你是个好人。」
「只是好人？好像发好人卡哦。」梁冰突然站停，认真看着杨桃，「杨桃，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喜欢。」
梁冰猝不及防的表白让杨桃震惊了，她下意识摇头，「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梁冰好像知道是谁，「打网球那个？现在很出名。」
杨桃点头，提起虞辰满心欢喜，「对，就是他。」
伴着月光，梁冰认真看了杨桃好一会儿，幽幽冒出感慨，「这么多年，还是他？我真是……总赶不上好时候。」
以前喜欢杨桃，她对他有偏见。
现在杨桃对他没偏见了，她又还是爱着当初那个小弟弟。
回到酒店房间，虞辰还是没回她的微信，杨桃把手机扔床上，钻进浴室享受超豪华的按摩浴缸。
适宜的热水和香氛泡泡里，杨桃阖上眼睛，全身放松的时候，被响起的门铃吵起。
「谁啊？」杨桃裹上浴巾从猫眼往外看，看见了让她挂心一整天的失踪人口虞辰。
杨桃兴奋地给虞辰开门，「怎么来了呀？你真来了新加坡啊？」
虞辰在杨桃房间转了一圈，连窗帘后边都翻了，这才坐在沙发上，把她拉过去。
虞辰绕这一圈让杨桃又好气又好笑，挨着他坐下，「要么怀疑我偷人，要么整天想着睡我，你能不能有点别的？」
虞辰的脑袋埋在杨桃的肩膀上，他哪里都摸，很是黏煳，「你真香。」
杨桃配合地双手环住虞辰的腰，「我爱你，虞辰。」
虞辰搂着杨桃，对上她的眼，他的神色虔诚认真，她险些在他的眼里溺毙，「你一定爱得没我深。我爱你，杨桃。」
两人相拥的背影长长地映在地毯上，久久没有分开。
……
第二天是学妹卞雨婚礼的日子。
虞辰和邓助理，还有几名工作人员抵达新加坡，和汪氏旗下的运动品牌商吃了顿饭，谈妥了品牌合作的事宜。
对方随即把汪节一和卞雨的婚礼邀请函拱手送上。
换言之，虞辰也要出席学妹的婚礼。
清晨七点，杨桃到酒店的婚礼准备室，换上闪亮亮的伴娘服，等待化妆师化妆。
杨桃等待化妆时对着房内巨大的椭圆换衣镜拍了张伴娘照发给虞辰。
虞辰：还有吗？
杨桃：好看。
虞辰：你的拉链好像崩了，拍张侧面让我看看。
虞辰：真崩了。
杨桃侧身对镜子左瞧右瞧，哪有！这人！
梁冰把新郎新娘新鲜缀露的礼花送到化妆间，看到身穿伴娘服的杨桃被惊艷到，纯白逶迤的白色鱼尾服，心形的领口衬托丰腴的雪白，连带束紧的细腰，侧面望去挺翘的臀，显得纯洁又美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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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冰没想到两者能在杨桃身上结合得如此美妙，一时不知道该感嘆新娘眼光独到还是伴娘气质独特。
梁冰不自然地轻咳，「杨桃，他们在哪呢？」
杨桃从手机上回神，领着梁冰去里间的化妆室找新郎新娘。
隔着厚重的房门，传来里面的对话，听得杨桃和梁冰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敲门进去还是该避开。
新郎微怒的声音，「卞雨，张嘴。」
新娘娇娇的声音，「不要！」
「张嘴！」
「不要。你再逼我试试？」
新郎软化，「就一下。」
新娘不肯，「不要，我都抹口红了。」
「待会让化妆师给你补。」
「不要，不能等婚礼结束吗？」
「不行！就现在。」
敢情新郎已经等不及新婚之夜了？
杨桃和梁冰对视一眼，识相地达成共识，默默避开。
这时，听见新娘撒娇，「给哈哈，哈哈都不要。」
梁冰听懂了，哈士奇还在里面啊？汪家的狗狗是条二哈，又叫哈哈，又叫哈的二次方。
梁冰敲房门，提议道，「诶，开门让我把哈哈带走，你们继续。」
房门打开，是新郎俊美无俦的脸。
杨桃犹豫要不要捂上眼睛以免看见什么限制级的画面，里面却一切正常，那只哈哈跑过来，软软又厚厚的爪子踏在地上，兴奋地围着杨桃和梁冰转圈圈。
新郎把小蛋糕放在新娘面前，只有一个字，「吃。」
她早上几乎没怎么吃。
新娘摇头，「不要。」
「补充一下体力。吃块蛋糕真不会胖。」
新娘拂着小腹对着全身镜左转右转，美眸楚楚动人，依旧执拗，「不要哦。」
说完沖镜子里的新郎摆个鬼脸，见他眼风一扫，新娘缩缩脖子，委屈巴巴地动了叉子。
巍峨壮丽的基辛格教堂尖顶，阳光从高处洒落，照在古老而圣洁的十字架前，玻璃彩窗是五彩斑斓的色彩，图案是纯洁的小天使拉起爱神的箭。
铺着红毯的教堂过道上，两侧摆放着纯白馨香的百合和颜色艷丽的各色花束。
哈哈小狗老老实实地站在新郎亲属脚边，张嘴哈哈地喘气，笑得很开心。
披着白纱的新娘缓缓走来，教堂中心等待的新郎眉目含笑，眼里心里只剩下眼前的人。
跟在新娘身后进场的杨桃看着这幕鼻子酸酸的，几欲泪流，她也好想结婚呀。
新郎新娘宣誓环节过后是拍照和庆礼，后面是婚礼餐会。
新娘新郎回休息室休息，杨桃在教堂外的绿地和虞辰碰面，她直勾勾地看着虞辰，一言不发。
他问，「你怎么了？」
杨桃闷闷地，「没事。」
「真没事？」
「……没事」
虞辰拉杨桃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告诉她，「可我有事，杨桃。」
这下轮到杨桃问他了，「你怎么了？」
虞辰很认真，「我想和你结婚，杨桃。」
虞辰的脸在杨桃的手心蹭来蹭去，他又说一遍，「我真的很想和你结婚，杨桃。」
耳畔是教堂里隐约传来的音乐声，美妙快乐。
杨桃面对虞辰的求婚，心口蘸蜜，只对他说，「虞辰，我们来跳舞吧。」
前后游移舞步，杨桃扶着虞辰的肩，依偎地靠在他身上，她轻轻告诉他，「我答应你呀。」
相对的两人舞步轻轻，彼此相拥，一进一退，一退一进。
花香，音乐，阳光，爱人，唿吸相闻，眼神交缠，笑容装满了天底下所有的甜蜜，不用多余的话语。
……
婚礼餐会在教堂旁坐落的一排古老的小楼里，内里布置得优雅又别致，摆盘精緻，菜餚鲜美。
杨桃换好另一套伴娘服，经过走廊时，听见两个女生在八卦。
「新娘一看就是个捞女，还有她那个妈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一家人都是见了有钱人巴着不放的主。」
「是啊！节一哥不知道是不是被下了蛊？唉，我也想学怎么下蛊。」
「嘻嘻，你去问问新娘那个捞女不就知道了？」
杨桃闻言不悦，直接走到两人面前。
这下，两人安静了，杨桃瞪着两人，「说啊，接着说啊。」
眼瞧一身伴娘服的杨桃，她俩明白了，「哎哟，替新娘出来咬人啦？」
杨桃身材高挑，一米七的个头，架势一摆出来不怒自威，何况她又占理，「你们一口一个我学妹是捞女，那还眼巴巴要学下蛊干嘛呀？红眼病发作就去看医生，背后叽叽歪歪很没有礼貌！今天还是她的婚礼。」
两人佯装云淡风轻，呵了一声，「不和你这种泼妇说话，拉低水准。」说完哼的一转身，走了。
第十四章 一米七还虎背熊腰
天空染上夜色，月亮钻出来，当天空运过来的各色鲜花错落有致地摆放，厅里洒落的温馨灯光，厚重的烛台跳跃着火苗。
餐厅台上的歌手，悠扬的女声娓娓道来，觥筹交错之间，杨桃喝了不少酒。
坐在伴娘桌，和虞辰不在同桌的杨桃正迷迷煳煳靠着椅背听家属祝福致词时，有人碰她裸露的肩。
杨桃雀跃的小火苗燃起，转头一看，是梁冰。
小火苗熄灭。
她问，「怎么啦？」
梁冰说，「杨桃，我看你喝了不少，我送你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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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正要拒绝，这时肩膀披上一件西装，她抬眼，发现虞辰也来了。
他对梁冰说，「不用，我带她回房间，我们睡一起。」他特意在『睡一起』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杨桃心想，虞辰可真幼稚，不过她喜欢。
梁冰打量起虞辰，「她喝醉了，你记得多陪她。」抬步要走，他又停下来，挑衅虞辰，「你得陪她几个晚上呀小弟弟？」
这话听得杨桃不舒服，他把狗子当鸭子吗？
被当成鸭子的虞辰只是笑，「陪她一生一世，有人连机会都没有。」
扯紧身上的西装外套，杨桃晃晃悠悠地和虞辰回房间。
栽在柔软的大床上，杨桃指使虞辰给她脱鞋子脱衣服还有卸妆。
虞辰听话照做，给她脱裙子的时候，杨桃若有所思，幽幽地感嘆，「其实梁冰人不错。」
「……」虞辰掐了她一下。
「诶。你干嘛呀！」
「你当我面夸别的男人不错，是不是想死？」
「可是，他人是不错啊。说实话都能被你掐？」
虞辰冷哼，「这不关你的事。」他又说，「你有我了。」
杨桃翻过身去不理他，虞辰从浴室洗了毛巾出来，让她转身，给她卸妆。
杨桃不动。
「转身，我再说一次。」
「不要。」
虞辰扳她的肩膀，转过来的杨桃佯装着气唿唿，眼睛却是亮亮地看着他。
摸着她的脸颊，虞辰心头溢满爱意，弯腰去亲杨桃，亲她的额，亲她的眼，亲她的唇，哪里都亲。
杨桃稍微起身搂住他的肩膀，唇舌热情地回应他，气喘之余还有点哀怨，「你怎么总是吃醋？」
虞辰半眯着眼和她湿吻，不乐意她走神，手掌盖上她的眼睛，「专心点。」
看见接吻时她笑的像只偷腥的猫，一派心满意足，虞辰心里一动，「你还记得你欠我一个愿望吗？」
杨桃愣神，分手的时候他明明不要的，「你不是不要吗？」
「谁说的，我一直都没不要好吗？」
杨桃一脸不和他计较的大发慈悲，「那你说。」
虞辰看她的眼神很认真，「我要你嫁给我，永远在一起。」
杨桃眼泪掉下来，眼睛里有光，「好啊。」
……
在新加坡回广州的飞机上，微信里，虞辰催着杨桃有空去挑婚房，方便二人在广州同居。
杨桃本想处理完学校开学的事再去挑，没想从机场回来，在酒店地下停车场，虞辰的胳膊搭在车门上，让杨桃和他一块上楼。
杨桃拗不过他，下车和他一起上去。
进了酒店房间，飞机行程长，杨桃舟车劳顿，加上来月经，恹恹躺在床上，虞辰给她餵水按摩，一直按摩着，哄她睡觉。
她那天睡得可香了。
直到第二天，回学校销假上班，杨桃看见手机上推送的八卦新闻，顿时心头一紧！
竟然是昨天停车场的内容！
照片是酒店停车场，她素面朝天，被虞辰搂在怀里，摁了电梯等上楼。
正当杨桃震惊之余，只察觉办公室的众位同事正盯着她瞧，看得她背影发毛，脸上发烧。
杨桃站起，准备离开办公室躲一躲，对面工位的老师已经先发制人，拿着手机屏幕对上她，「小杨老师，上面是你吗？」
杨桃不知道说什么，「啊……」
「是吗？」
杨桃觉得自己要血崩了。
新闻一出，虞辰团队反应迅速，立刻出了声明，称该女子是虞辰的女朋友，两人稳定交往，婚期已经提上日程。
当下就上了微博热搜第一，全网铺天盖地都是她和虞辰搂着上楼的停车场照片。
杨桃简直想咬这偷拍的记者一口，什么时候拍不行？非挑她素面朝天的时候。
当晚，虞辰对恋情曝光没有任何负担，抱住杨桃又是亲又是啃的，「快嫁给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感受身后男人传来的温暖，杨桃回身捏虞辰的脸，「那要看你听不听话了。」
随着恋情曝光，杨桃晚上临睡前敷面膜玩手机，八卦小组的一篇帖子差点让她把手机砸脸上！
帖子标题是——虞辰新曝光的女朋友有什么料吗？
帖子内容是这是虞辰第一次曝光女友，是个素人，有什么八卦可以分享一下。
前排回復表示吃瓜，帖子第二页就有人爆料了！
——去新加坡参加一个二代的婚礼，是哪个二代不方便说，是个超级富二代小哥哥就对了。杨小姐是新娘伴娘，我和朋友正在聊天，她突然很没礼貌地指着我们骂，就跟狂犬病患一样，骂的我们是一脸懵。好在我们有素质不和她计较，虞辰怎么看上这种女人的？是训练时被网球打傻了嘛？杨小姐还口口声声说新娘是她学妹。后来问相熟的人，新娘是东大的，杨小姐是南大的，这女人真是连撒谎都不会。
对着屏幕，杨桃鼻孔出气，这俩小姑娘，颠倒是非的能力一套一套的。
往下滑，第五页还有一条熟人回復。
——杨小姐素质堪忧，我说件事吧，我表姐是虞辰团队的前营养师，不算大美人也算清纯可爱的小家碧玉。某天上班的时候，被杨小姐噼头盖脸打了一顿，是真打哦！她没照片上那么瘦，一米七几又虎背熊腰，我表姐被她打伤了腰，虞辰单方面炒了我表姐。后面才知道，杨小姐简直就是个悍妇，善妒又没有安全感，看不得虞辰身边有年轻漂亮的女人，就怕他被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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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去看发言人的的 ，【昕昕要年年如意】。
杨桃无奈，小昕是你吗？告诉我是你吗？表姐即本人系列，说谎也不换个 。
想到这，杨桃急急下床去照镜子，左看右看，她一点都不虎背熊腰好嘛！
昕昕真是胡说八道！
……
两人同居，买房子的事情火速提上日程。
杨柳面上啧啧有声，对二人同居一事持保留意见，身体却很诚实地抱住杨桃，「提醒姐夫要记得小姨子我呀～」
事实是不用提醒，虞辰顺带在林业局附近挑了套小三居给杨柳。
杨柳一口一个姐夫叫得更欢了，她和杨桃一样，大虞辰四岁，可叫起虞辰一口一个『姐夫』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虞辰和杨桃在广州市中心买了套别墅，绿树成荫，社区内有个天鹅湖，鸭子啊天鹅啊，游得悠闲自在，物业管理尽责，再也不用怕偷拍。
先装修购置家电，后通风透气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杨桃偶尔过来看进度。
装修期间，虞父虞母来过几次，杨桃恪守本分，不卑不亢。
虞母心怀愧疚，又忌惮虞辰，不敢对杨桃再多苛求。
……
虞辰从酒店搬进新家大半个月，他出国训练，新家里只有杨桃。
高大的落地窗外芭蕉摇摇，杨桃躺在床上无心睡眠，下午虞辰跟她通话，说和队友开车去了海边游泳，刚回来，外面有点晒。
杨桃给虞辰发信息。
——虞辰，你喜欢小西瓜吗？
虞辰那边回復得很快，不喜欢。
他不爱吃西瓜，杨桃为这事还吐槽过他，怎么能有人不爱吃西瓜？
杨桃回覆：真的吗？
她拉起自己的睡裙，露出若隐若现的可可爱爱的西瓜内裤，拍照给他发过去。
——喜不喜欢这样的小西瓜？
杨桃等虞辰回微信的当口，听见楼下有动静，一颗心骤然提起！紧盯着暗棕色的房门。
杨桃回神，小区的管理森严，常有保安巡夜，不至于大半夜有贼熘门盗锁。
于是，杨桃壮起胆子，轻轻打开房门，沿楼梯慢慢往下走，侧耳细听，楼下真有声响！
紧接着，杨桃发现，玄关的灯亮着，墙壁被晕得昏黄，俗世的温暖情调里，一个高大的熟悉的身影正在那里脱鞋，簌簌地响。
虞辰回来了！
杨桃冲下楼梯，很是惊奇，「你怎么回来了？」她的眼神黏在虞辰脸上，没捨得移开，心头难言地冒出小情绪，「你怎么不提早说一声？」
她可以去机场接他的！
虞辰紧紧地搂住杨桃，「让我抱抱。」
两人跟无尾熊似的黏腻在一起，虞辰把杨桃抱回客厅沙发上，杨桃身子一歪，她本想坐到沙发上，屁股还没碰上沙发，他就拉着她的手往他怀里带，还是要她坐他大腿上。
「你干嘛呀！」杨桃只能继续坐他大腿上，又忍不住受用地笑。
虞辰也跟着笑，看着杨桃的眼眸专注、发亮。
两人的气氛缱绻，不用过多的言语，客厅没开灯，只有玄关灯朦胧透来，还有两人轻轻的唿吸声。
杨桃往他温暖的怀里钻，任他的手指懒洋洋地梳过她的发，感觉很安心。
虞辰贴在她的耳朵边说，「怎么忘记了？我在的话，只能坐这里。」他拍他的大腿。
杨桃睨了他一眼，把他搂得更紧，「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教练说放两天假，怕你一人在家呆着闷，就回来了。」
「累不累？」杨桃怕他奔来跑去，「不用的。」
有时候，会不会累完全取决于眼前这个人值不值得，只要值得，即使翻山跨海，也让人甘之如饴。
虞辰指节微屈，缓缓刮过杨桃的眼，眼底，直到她的嘴唇，他眼神里的温柔得让她心头狂跳，就听见他说，「我心甘情愿。杨桃，我离不开你。」
这话，顿时让杨桃的眼睛有点湿。
两人倒在床上接吻的时候，虞辰兴奋到了极点，一直揉她，对她惑声说，「让我看看小西瓜。」
唇瓣微微红肿的杨桃眼神迷离，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那个还没走……」
虞辰去摸她的腿间，隔着厚厚的卫生棉，他的指节坏心眼地往上顶，「没走还敢跟我聊骚？」
杨桃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用自己的最软去碰他的胸膛，神情妩媚，「谁知道你会回来。」
中午他去海边游泳，还骚包地给她发照片，男人阳光下闪着水光的结实胸膛自然不用说。
她发现，他的短裤被海水打湿后，显现出健美的大腿边的某个形状！
第十五章 爬鹤山团建
他的丁丁！
简直犯规！
杨桃好心给他科普，「女生来月经的时候是很饥渴的。」
虞辰挑起杨桃的下巴，神情慵懒得像个流连花丛的採花贼，「有多饥渴？」
杨桃顺势含住虞辰的手指，和他对视时，舌头一点点地往下舔吸，在他的长指上留下湿亮的唾液……
虞辰被她撩拨得要爆炸，看着她忍不住地薄唇微掀，「你怎么这么会？」
两人胡闹了一会儿，杨桃推他去洗澡。
虞辰用审视的眼神看了一下湿漉漉的手指，对躺在床上的杨桃说，「等走了，我要干.死你。」
她甜甜地应下来，「好哦。」惹得虞辰笑得特别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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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体育局在万圣节的时候，举办了一个变装派对，篮球网球排球足球桌球队都有运动员去。
杨桃原本订了那天香港迪士尼的门票，听到有变装派对，果断退了门票。
虞辰嗤之以鼻，「不想和他们玩，不如二人世界。」
杨桃关了手机，趴在虞辰肩膀上，她很是期待变装派对，冥思苦想着，「扮什么好呢？你快帮我想想。」
虞辰很是直男的审美，「赌场大亨和兔女郎，你要穿那种很性感的渔网袜。」
这人一边说还一边摸她的腿。
杨桃坚定拒绝，「不行，色.情低俗。再想。」
虞辰嗯哼一声，「医生和护士？我还没看过你穿护士装。」
杨桃深吸一口气，提醒他，「我们不是在讨论万圣节派对吗？不是在讨论情趣什么哦！」
她来了主意，「大力水手和菠菜罐头怎么样！你做罐头。」
虞辰剑眉微皱，很是嫌弃，「不要。」
杨桃又提议，「那美女与野兽怎么样？」玫@瑰
「……」
「你不喜欢啊？」
「你说呢？」
最后折中决定，他扮演新郎，她扮演殭尸新娘，服装是桃宝买的。
鑑于虞辰身高一米九，杨桃是加钱定制的殭尸新郎西服。
出发那天，卧室的梳妆镜前，杨桃嘴里咬着一字夹固定脑后的头纱，「快来帮我，把头纱摁好了。」
虞辰站在杨桃身后，耐心地给她整理头纱，看她白纱遮面，他嘟囔，「里面黑，待会你看不见。」
杨桃捋着头纱，「遮上吧，这妆太惨绝人寰了。」
殭尸新娘的妆容是她照着万圣节的美妆视频画的，画到最后，她也不知道算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司机开去酒店的路上，后视镜里右看西装革履的虞辰，他明白过来，「哦～虞辰是有宴会呀？」
左看遮面的杨桃，司机以为她人不舒服，「杨小姐，是要去哪家医院？」
杨桃掀起面纱，一脸认真地纠正司机，「是和虞辰扮演殭尸夫妇。」
听得身旁的虞辰长指摩挲着嘴唇，笑得愉悦。
体育局的变装派对原来是这样！
有人扮演电锯杀手，贞子，甚至是还有人套上方方正正的戏服 cos 墓碑！但共同点是男男女女都身材高挑，健美的身材，扑面而来的健康活力。
变装派对，璀璨迷离的灯光下，伴随震耳欲聋的音乐，杨桃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酒。
卡座里，虞辰和他的队友聚在一块聊天，他搂着她的腰，自豪地向众人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杨桃。」
杨桃听了心情很好，酒都多喝了几口，对上他队友们身旁的女伴，都是爆乳露长腿，妆容精緻，睫毛弯弯眨呀眨。
杨桃这时深感自己的殭尸新娘妆容有些不合时宜，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在老老实实变装吗？
杨桃准备去厕所卸了重新化妆，她让虞辰等着，「我去画个娇滴滴、风华绝代的妆回来秒杀她们。等我呀～」
虞辰颔首，又学刚刚司机的话打趣她，「杨小姐，是要去哪家医院？」
惹得她嗔怒地瞪他。
知道杨桃化妆时间不短，虞辰和队友们聊天，正挑衅篮球队的人，要约友谊赛。
和人碰杯聊天的时候，虞辰等不到杨桃，往厕所方向看，隔着往来的人潮，他看见熟悉的裙摆。
杨桃正搂着一个男人的腰。
虞辰马上放下酒杯，起身走过去，越来越清晰。杨桃正搂着一个男人，脑袋往他的怀里蹭呀蹭，嘴里咕哝着，「虞辰～虞辰～抱抱我」
虞辰扫了一眼那男人，对方知道他的大名在外，急忙退开身体，「虞辰，这是你女朋……」
还没说完就被虞辰打断，「你可以走了。」
这话夹杂着浓浓的不悦。
醉醺醺的杨桃眼见对方走，还要去追，这时，忽然眼角余光注意到身旁也有一个虞辰！
这下，她惊呆了！怎么有两个虞辰？刚刚那个好像不是他，这个好像才是他……
杨桃醉酒了，看人有些重影，试探地叫他，「虞辰？」
杨桃的妆真如她所言，娇滴滴，妖艷的眼线，她阖眼睁眼都是别样的风情。精心描画的嘴唇又润又红，像成熟甜美的饱满浆果，看得虞辰牙痒痒。
杨桃晕乎乎的，自觉理亏，主动解释，「虞辰，我醉了。那人穿西装，又和你一样高……」
虞辰往前走一步，往角落里逼近杨桃，「你连自己的男人都能认错？」
杨桃瘪着嘴重复，撒娇不止，「我喝醉了嘛。真的真的喝醉了。」
于是，面前的虞辰伸出两根手指，问她，「这是几？」
为了显示自己很醉的杨桃故意答错，「……嗯……三」
虞辰慢慢弹出自己的无名指，这下两根手指变成了三根手指，他话音恻恻，「答对了。你很清醒嘛。」
杨桃没想到他来这招，眼睛顿时圆了，她去掰他的手指，「你作弊！你明明比了个二！」
哦噢！
这下不打自招了！
虞辰慢腾腾从她的手里抽回手指，往裤兜里塞时冷笑，「看来你没喝醉。」
「不行！你再来！」杨桃去掏他的手。
虞辰别扭地侧开。
「我真的醉了。」杨桃委屈巴巴，「被你一吓又清醒了。我是真的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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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从厕所化妆后出来，回到大厅，视野一下暗了不少。
这时，见有人走过，西装，身材高大，走路时那结实的大腿……杨桃以为虞辰等久了来找她，加上喝下的酒酒劲劲大，她浑身软乎乎，就扑上去要他抱抱。
直到，身边又多了个虞辰，杨桃才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而现在，虞辰认知是这样的：杨桃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徵，她不够在乎他。
回去的车上，司机目不斜视。
杨桃欲哭无泪，「我在乎，就是喝醉了。」
虞辰目视前方，冷笑不止，「怪不得朝思暮想要去新加坡。」
动不动搬梁冰出来惹他生气的杨桃，这回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杨桃被他娇宠许久，现在也任性不少，「你不许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了。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虞辰俊脸紧绷，冷哼一声。
这招没用，只能换个方法了。
杨桃往他手臂上蹭，胸口繁杂的白色蕾丝配上软软的胸，他低头还能看见暧昧深幽的乳沟，她撒娇，「你不要生气嘛。」她嘟嘴，「要亲亲。」
虞辰把持住了，依旧冷眉冷脸的，「不要。」这事在他这儿可没这么好过去。
杨桃撒娇不行，转而威逼利诱，他的脸色依旧不阴不晴。
进了家门，虞辰的教练来了电话，杨桃抱着明天他自己就好了的想法，哄他也哄得口干舌燥，索性上楼卸妆，忙自己的事。
她回房，老神在在地卸妆洗澡护肤一条龙，往床上躺下不到一分钟，那别扭怪就回房了。
虞辰掀起被子躺下，伸手来抱杨桃。
她转身对他，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亮亮的，声音轻柔地求和，「别生气了好不好？」
虞辰不搭腔，拉下她的肩带，捧出一团绵乳，张嘴上来舔咬。
杨桃胸前拱着男人的脑袋，察觉到他的动作又凶又勐，去推他，「跟狗一样，干嘛呀你。」
虞辰抓住她的两只手往头顶上方按，翻身压上了杨桃，他喘着粗气，「让你知道你男人是谁！」
杨桃在他身下又气又无奈，奈何手被他抓着不能动，她埋怨，「还能是谁呀？就是你呀。今晚我真的喝多了。」
她寻了个话题岔开，「你们不是体育局的吗？我还以为你们是酒场的，这么能喝。」
虞辰嗤了一声才不上她的当，低头去堵她的嘴，嘟哝了一声，「话真多。」
清浅的男人气息度过来，杨桃被他掐着两颊亲，她有点唿吸不畅，要偏头躲开，「难受……」
虞辰才不管，憋着劲要收拾她，「忍着。」
最后，当杨桃承受着他，有点受不了时，听见虞辰在她的耳边呢喃，「桃桃，抱着我。」
他紧紧抱着她，杨桃在他怀里彻底受不住时，整个人也牢牢回抱住他，纤细的指尖陷进他的背部。
那种失重又无措的感觉，如潮水打来，幸好是在他怀里的。
怎么说，抱着他的感觉，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
这样就哄好了吗？
还是不行。
隔天吃早餐的时候，某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把三明治一推，「不吃。」
杨桃把虞辰的那份挪过来，「那我就不客气啦～」
虞辰的脸更黑了。
虞辰把盘子拖回去，泄愤地咬一口三明治后，杨桃心情大好，「我去上班了。」
丹桂飘香，登高的好时节，学校的教师工会组织登高，爬广州鹤山，可以带家属。
前脚刚发登高通知，后脚教学办公室主任找到了杨桃，「小杨老师，带上你那位一起来。」
杨桃不知道那天虞辰的日程安排，不敢贸然答应主任的邀请，奈何主任已经把邀请函塞她怀里，沖她挤眉弄眼，嘘了一声，「只有你那位有这种待遇。」
杨桃回家请别扭怪虞辰参加工会团建，一起登高。
把玩那张邀请函，虞辰点头，「我有空，可以去。到时候你体力不济，我还能背你下山。」
杨桃回嘴，「我没你想的那么弱。」
虞辰背靠沙发，神色慵懒，「我怕你爬山爬得头昏脑涨，趴错别人的背。」
杨桃炸毛，「你有完没完？我都说那时我认错人了。」
虞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开，「在我这完不了。」
杨桃沖他的背影翻白眼，「幼稚。」
第十六章 吶喊千百次的名字
周六，清晨出发，杨桃在玄关换鞋，往客厅里嚎了一声，「我不带你去了，这么别扭，烦死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收拾好背包的虞辰在换鞋凳上挨着杨桃坐下。
杨桃看他坐过来，侧身躲了一下，强调，「我不带你去！」
虞辰气定神闲地穿运动鞋，低头绑鞋带，「没关系，我们同路。」他拿出主任送的那张红艷艷的邀请函，「走吧，顺路。」
杨桃当下恨死主任了，好端端地发什么邀请函？他很重要？
因为赶时间的缘故，原本打算打的，不和他一起出现的杨桃拦不到的士，只能上了跟在身后的虞辰的保时捷。
抵达鹤山山脚，虞辰去停车场泊车，叫杨桃等他，她没理，头也不回走了。
等虞辰到达集合点，杨桃和一位老师正悠闲地坐在大榕树下吃包子。
脖子上一圈红围巾的杨桃，双手捏着热乎乎的包子往嘴里咬，很有冬天的温暖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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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见虞辰来了，杨桃故意扭开脸不看他。
这时，有学校领导来和虞辰打招唿，他分心去应酬。
过了一会儿，主任拍着手大喊大家起身，「散开散开，我们先做热身再爬山。」
杨桃活动着肩颈，虞辰抽空去看她的书包，「包子呢？」
「吃完啦。」
虞辰哼了一声，「小气鬼。」
杨桃没给眼神，「你吃饱了就会气我，留给你干嘛？」
杨桃本想给虞辰留的，结果热乎乎的汤包流出油花花的汤汁，好吃到飞起，她都吃光光了。
虞辰只能拉好她的书包往身上背，「谁气谁啊？」
杨桃站直弯腰去抱自己腿，拉伸筋脉，「你气我。」
只能说，恋爱中的男女对话都极其幼稚。
「诶。别屈腿。」虞辰伸出手掌贴上她的背，指导她，「你不站直，做了也没用。」
「我站直了！」杨桃往身旁瞧，怕别人以为他俩在旁若无人地调情，「不要摸我啦。」
果不其然，被人看了去。
往山上爬，杨桃一喘一喘地正费力，有人和她并肩，笑眯眯的，「小杨老师，你们感情真好。」
杨桃笑笑，前面几个男老师正和虞辰一块走，问他网球上的问题。
那人又接着对杨桃说，「他总回头看你。哟哟，现在又在看了。」
杨桃抬头，正对上虞辰的眼睛，他的眼神灼灼，像藏了星星。
身旁的老师还在说话，问杨桃，「虞辰腰上的桃子是贴的还是纹的？」
杨桃回答，「纹的。」
有时和虞辰妖精打架，他腰间的桃子纹身一收一缩，让杨桃很是心动。
更不用提每天早上醒来，他劲窄有力的腰腹间，裹着纯白的被子，粉红饱满的桃子若隐若现，让她一颗心都酥了。
杨桃陷入遐想的时候，一旁的老师问了一个堪比灵魂拷问的问题，「为什么不是纹杨桃，而是桃子呢？绿绿的五角星杨桃也很可爱啊。」
中途在半山腰休息，虞辰坐在石凳上，眺望远方海景。
杨桃跑去和要好的老师赊了两个面包，代价是虞辰的签名网球一个。
对方一听是她那位没吃早餐，还往她手里塞了盒豆奶。
杨桃眼巴巴看着老师包里那一排豆奶，「我也要一盒。」
老师甩手，「没得你的。去去去，网球上班拿给我。」
杨桃一手面包，一手豆奶，走到虞辰面前，「喏。挑一个。」
虞辰看见面包，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嘿嘿，塑料管戳开小孔，伸起乳白的奶水来，杨桃美滋滋地坐在他身边喝豆奶。
他凑过来，「给我喝一口。」
杨桃拒绝，「这是我的。」
「人家给我的。」他刚刚都听见了。
杨桃摇头，耍起无赖，「二选一哦，你选了面包。」
在这儿等着他呢？
虞辰咬着面包，旁若无人地威胁，「给我，不然就在这里亲你。」
杨桃跳脚，「哪有你这样的！」
虞辰笑起来牙齿白白的，「给不给？」
杨桃怕虞辰真在这亲她，把豆奶往他手里一塞，「给你、给你、都给你。」
虞辰不动，任豆奶放在手心，用口型对她说，「餵我。」
明明他是用口型说的，没有声音，可是杨桃仿佛能听到他说话的气声，惹得她心尖一颤，举着奶盒把吸管送到他的唇边。
一旁的几个老师看了，被甜到了，默默移开眼。
好不容易爬到了鹤山山顶，杨桃去上厕所，回来已经聚齐要拍团建大合照了。
杨桃对着手机看自己的脸，有人拍了她一下，朝那边努努嘴，「不去看看。」
杨桃往那看，几个女老师凑在虞辰身边摆好姿势等着拍照。
嚯。
你为什么要把胸挤在虞辰身边？
朋友，你别贴那么近啊。
杨桃心里泛酸，收起手机挤过去，她说着让一让，谢谢。
无视众位老师哀怨和恼怒的眼神，她成功挤到他身边。
虞辰见是杨桃，终于笑了，身侧摸索着牵住她的手。
十指相扣。
广州 a 中教师工会的鹤山团建合影里，杨桃站在虞辰身边，笑得前所未有的开心，背后海光山色，扬起她的长髮。
这一刻，照片里有没有别人不重要，有他就够了。
下山的时候，虞辰在杨桃面前半蹲，拍拍自己的肩膀，「上来吧。」
杨桃还记得在玄关他吃醋她会趴错别的男人的背，她气他小心眼，往前走，「不用你背，我趴别人的背去。」
没走几步，杨桃忍不住回头，虞辰在那里笑，她恼，「笑什么？」
虞辰笑，「这么记仇啊？」
「我是记仇，你就是小心眼。」杨桃折返到虞辰面前。
他说她记仇，她就说他小心眼。
虞辰嗯哼一声，「那正好一对。」他又半蹲下来，杨桃趴上去让他背。
山路陡峭坎坷，杨桃的手指去碰虞辰的耳朵，沿他的耳廓往下滑，她克制自己的声音，有如蚊吶，「虞辰，我好爱你，你要好好对我。」
虞辰目视前方，应了声好。
她没发现，他因为感动红了眼睛。
一伙人在山脚的停车场聚齐，决定在火锅店聚餐。
在重庆火锅店包了个大包厢，一盘一盘菜往桌上放，一半翻滚红油，一半白萝蔔飘来飘去的鸳鸯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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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把鹌鹑蛋啊鸭血啊肉丸啊肉卷啊捞起来，问虞辰要不要。
虞辰不太能吃辣，摇头拒绝。
杨桃捞骨汤锅的那边，鸭肠啊牛肉啊什么好吃的都放他碗里。
有人问，「小杨老师，你们两人怎么认识的？看网上爆料，说是姐姐介绍的是吗？」
杨桃咬着丸子点头，「算是吧，他姐姐是我的学妹。」
听得在场的人一阵艷羡，我也好想要这种学妹啊。
最后是虞辰买的单。
虞辰开车回家，杨桃想起以前的事，「那时我和你谈恋爱，本来想瞒着虞音的。那天她来我家玩，结果我跑出去和你开房。」
等到杨桃和虞辰开完房，她回家，虞音八卦地问她交的男朋友到底是谁，她身上还沾着虞辰的味儿，原想打哈哈应付过去。
没想到，虞音一瞬间福至心灵，通过她和虞辰的情侣手机壳发现了！
杨桃那时不敢如实交代，让姐姐你在我家午睡，我跑出去和你弟弟睡觉。
虞辰被杨桃这么一说，想起那天来。
虞辰慢慢把车靠着路边停下，把杨桃抱进怀里。
隔了岁月波澜，两人的心依旧，紧紧贴着，多好啊。
回到家收拾准备睡觉，两人身上都是火锅味，杨桃顶着满头泡沫，让虞辰进浴室，她一时兴起要给他洗头。
虞辰坐在浴缸边缘，让杨桃抓抓洗洗的，她的眼睛落在他腰间的桃子纹身上，「为什么是桃子，不是杨桃啊？」
虞辰裸着上身，杨桃坐在他的身前，垂眸就能看见他坚实的腰腹肌肉，像是一排巧克力块。
他去摸自己的腰，伴着两片绿叶的粉红饱满，问她，「你不喜欢吗？」
杨桃手指插进他的浓髮里，十指的指甲滑过头皮，洗髮水的香气萦绕两人之间，莲蓬头喷洒热水，她测过水温后才沖洗他的头髮，一点一点地沖开泡沫。
她让他头低点，方便沖净，「诶，快告诉我。」
虞辰低头看地板，泡沫水沿黑髮滴落地板，滑进排水孔，「分手后纹的。」
杨桃听了，生怕自己受不住情绪，只能尽量克制，嗯了一声。
他说，「我没想太多，也没考虑到要是日后认识别的女人，她知道会有什么想法。我只想着我再也不会遇到了，遇到这么令我疯狂爱着的女人。」
他那时浑浑噩噩，不分白天黑夜地睡觉，醒来是她，梦里还是她。
进京后，在国家队不分昼夜的训练里，抛洒的汗水，亮着灯的网球场，夕阳余晖，黑夜繁星。
密集的训练外，在背面的空虚里，除了杨桃还是杨桃。千百次，他心里叫着喊着的女人还是杨桃。
……
杨桃终于忍不住，弯腰紧紧抱上身前虞辰，水沾湿了她的睡衣，染深灰色的布料，她的泪水决堤，呓语了一遍又一遍，「对不起，虞辰，真的对不起……」
虞辰抚摸她的手臂，转身臂弯收紧抱住她的腰身，话语真挚，「要我怎么说？姓杨的人有很多，可我心里的桃子只有你。一直都是你。」
杨桃掐着他的背，止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她伤害他太深了，犹如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连带她自己也痛苦，那段没有他的岁月蒙上痛苦绝望的面纱。
那天夜里，自然是极尽缠绵。
被虞辰抱在怀里的杨桃低头亲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全部亲一遍。
虞辰笑得特别开心，仰头碰上她的唇，反身压住她，捧着她的脸，轻轻地亲吻，温柔地绵延了很久。
过后的匆匆时光里，杨桃一直记得这个吻。
……
杨桃这周末监考，国家水质检验工的笔试。
虞辰上午没事，晨跑回来吃早餐，他下午和运动品牌商有个见面，问她几点结束监考，要去接她。
杨桃对镜子扎了个利落的马尾，提包走之前跟虞辰说下午五点三十分。
虞辰点头，边吃鸡蛋边跟她说，「以后别答应监考了。」周末多难得啊，他想和她多呆一会儿。
杨桃也有点后悔，上个月主任替笔试找监考员的时候，她看了一下时间就答应下来，后知后觉家里有只缠人的狗子，嗷嗷叫就想和她多呆一会。
杨桃答应，俯身亲了一下虞辰的额头，这才出门。
教室，窗外的绿枝摇摇，杨桃坐在讲台上，台下三十名考生伏案答题。
监考真无聊，杨桃手边的《故事会》全看完了。
下午五点，考试结束的铃声悠然响起。
杨桃和搭档的老师一块收卷，清点试卷后让考生离场。
回到考委处接受清点、上交，有老师少了答题卡，众人忙得鸡飞狗跳，帮着翻找。
等到杨桃能离开时，已经晚上七点了，校外车里的虞辰等了一会儿。
杨桃有点疲，脑袋靠在副驾上，「好饿。」坐了一天不至于身累，是心累。
虞辰搂着她亲，亲头髮亲脸，哪哪都亲，惹得杨桃发笑，「你怎么这么缠人？」
「你管我。」虞辰还是搂着她黏黏煳煳。
虞辰让杨桃敲定晚餐，杨桃选了艇仔粥。
东大附近小食街的艇仔粥铺是出了名的好吃，热腾腾、香乎乎，粥汤浸润着海鲜的甜味鲜味，粥粒绵软地不像话。
两人谈恋爱时，常来这一家解决晚餐。
坐在人来人往的路边摊，杨桃有点担忧，怕他被认出来，「不然我们换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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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辰拆开她的餐具，熟练地往上面淋热水，烫筷子烫碗，「大晚上的不用。你不是一直想吃这家吗？」
吃完粥，两人逛了一会小食街，这才去取车。
结果，车没了。
第十七章 当街强制
小食街路窄，车辆乱停乱放都是常态，没想到今晚来了个大扫荡。
虞辰打电话让司机另外开车过来，又让邓助明天去交通队取车，杨桃得空去路边小店买水。
两人在路边等司机来，漆黑的人行步道上，杨桃和虞辰说着白天监考的事。
虞辰的注意力全在杨桃的嘴巴上，她说话时一张一合，唇瓣上覆着甜美的光泽。
杨桃不自在地抚脸，「你直勾勾看我干嘛？」
虞辰发自真心地赞美，「你真好看。」
杨桃偷笑，「是吗？」
虞辰张开手臂，「过来。」
两人在树下，阴暗的角落里搂搂抱抱。
虞辰现在对杨桃有着强烈占有欲，开始托着她的胸，揉来揉去，亲她时在她耳边笑，「大了不少。」
杨桃扭了一会儿，就随他去了，半推半就，「你悠着点。」又红着脸跟他说，「回去给你。」
虞辰箍她在怀里，恬不知耻，「哪次我不是直接弄你。」
杨桃的胸顶得难受，和他小声咬耳朵，让他收手，待会让人看见。
仗着光线不好树荫底下，虞辰笑，「我摸我自己老婆怕什么？」又捏紧她的下巴，亲亲热热地慢慢亲。
黏煳了一会儿，司机来了，黏在一起的二人上车回家。
这时候，两人都没注意到在马路对面，有记者收起相机，关上了车窗。
……
两人回家，进家门，玄关处放着行李箱。
杨桃问谁来了。
虞辰说他姐姐，虞音。
虞音来了广州，进家门放下行李就出去玩了。
虞辰让家里的阿姨把行李箱送上楼，把侧卧通风清洁，让他姐姐住。
杨桃上楼梯时乐呵呵的，「好久没见虞音。」
虞辰的手臂搭在杨桃的肩膀上，靠近她的侧脸，惹得杨桃看向近在咫尺的他，「乖。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的鼻息洒在杨桃的脖子上，弄得她痒痒的，骂了他一句流氓。
虞辰笑着回话，「这样就骂我流氓？待会怎么办？」
杨桃已经能察觉虞辰的视线正直勾勾地黏在她的身上，像是在剥她的衣服……
虞音喝了点酒，是她高中同学开车送她回来的。她回来的时候，杨桃和虞辰妖精打架方息，杨桃下楼来见她。
虞音在玄关蹬掉高跟鞋，叼着皮筋，顺手扎起自己的长髮。
杨桃无奈，看她脸颊酡红，「来一趟广州就自我放飞啦？喝得都站不稳，我告诉你家哥哥去。」
一听到要告诉陆行杨，虞音眼神哀怨，「桃桃，我是装醉的。不和她们玩，张口闭口都是小孩。」
小孩啊。
虞音不喜欢小朋友。
杨桃只能深表同情，和虞音一块上楼。即将过年，南大早早放了寒假，虞音没事，就来广州玩。
侧卧精緻清静，虞音见杨桃打哈欠，让她休息明天聊。
杨桃说可能有蚊子，她从抽屉里翻出驱蚊器半蹲下来在角落的插座插上。
不经意间，杨桃睡衣袍子的领口微敞，黑色的缎面布料间，泄露了又白又软的春光，沟壑深幽。
看得虞音直了眼，走上前替杨桃拢好，「快去睡觉吧。嘿嘿。」她笑得色兮兮的，「我弟弟一定都等急了。」
杨桃脸红红的，不知道说什么，便回房了。
……
杨桃第二天醒来，床边的虞辰已经雷打不动地去晨跑了。
杨桃看手机上的时间，打算接着睡，惊讶地发现屏幕上 n 条未接来电，有来自虞辰团队，还有熟识的人，还有杨柳的微信轰炸！
——姐夫这么勐的咩！
——是不是东大小食街那里！
——哇！你们好激情啊！
——当街就摸来摸去啦？你究竟是肯让他摸还是不肯啊？
——你说，他的手是不是在你衣服里！
屏幕上一连串的白色对话框让杨桃一脸懵，后知后觉点进杨柳发来的微信连结。
轰的一声！
原子弹炸出一颗蘑菇云！
原本昏昏欲睡的杨桃，瞬间清醒了！
昨晚她和虞辰当街亲热，被偷拍了，还放上了网！
十几秒的八卦短视频上面打着快乐八卦的水印，昏暗模煳的马路背景，大树阴影里，杨桃和虞辰正在搂抱，他的手肆无忌惮地摸她的腰，越来越上……
位置越来越放肆……
杨桃在虞辰怀里扭动，仰头和他接吻……
是他们昨晚在马路边等司机开车来时的拥抱视频，亲亲摸摸的，很是黏腻、暧昧。
娱乐八卦的标题极具煽动性【网球国手虞辰当街强制玩奶，惹得女友娇喘连连，惊唿不要】
这标题看得杨桃一脸震惊！
强制？
玩奶？
娇喘？
惊唿？
哪有！
杨桃细看报导内容，她的心跳咚咚，在耳膜里鼓譟，她想细看内容的，结果不敢细看，只是囫囵地浏览。
手机屏幕暗下来，那些淫/靡放荡的字眼还在她脑海里打转。
——是前段时间虞辰曝光的女友，那时两人在酒店停车场搂着等电梯上楼。这次，我们偶然在路上撞见虞辰和女友宵夜，两人宵夜结束，在路边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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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马路边光线不充足，虞辰女友一时还顾及在街上，不敢太过放肆，倒是虞辰旁若无人地摸她。遭拒后，急色的虞辰一分钟都忍不了，直接霸王硬上弓，搂着推抗的女友肆无忌惮。
——女友欲拒还迎的手段建议各位广州女生学习下，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娇喘声响彻整条街，叫声能令老妪盼春，仙女思凡。
——随后，两人搂搂抱抱上司机的车。我们虞辰打波的技术了得，这揉波的技术更是不得了。记者揣测，到家又是一夜春宵。
白纸黑字，满满一篇都是槽点！
虞辰没有强迫她！
还有，急色这种词语能不能别用在虞辰身上！
她也没有娇喘，更别提叫得整条街都听见了！
不仅捕风捉影还荒诞的报导在美好的清晨时光里，如同当头一盆冷水，让杨桃整个桃都不好了！
虞辰要打电话给虞辰，这时有人敲门。
杨桃把床脚的睡袍套上，下床开门。
门外是虞音，抱着几本大块头。
杨桃愁眉苦脸，她顾着点开微信，「虞音你等等。我有点事要跟虞辰说。」
虞音昨晚熬夜，比主卧激情的一对睡得晚，照理白天应该睡到日上三竿，结果，一大早被楼下的响动吵起来。
虞音拦下杨桃打电话的手，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新闻的事是吗？虞辰已经在处理啦。」
杨桃惴惴不安，面对虞音有点害羞，「你看到报导啦？」
虞音听了，立马摇头如拨浪鼓，「没有。不敢看。」
她只是扫了一眼，谁都不会去细看自己兄弟姐妹的情/色新闻。
唿~
杨桃长长唿了口气。
虞音把带来的产品目录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当季的珠宝目录。」她往沙发上倒，不到一秒，马上坐起，她怀疑这俩可能在这上面不可描述过，「你们没在这沙发上干嘛过吧？」
杨桃翻白眼，「老实躺你的。」
虞音这才躺下，找到舒服的卧姿，「我妈让你挑款，挑完她去预订，你俩结婚用的。」
杨桃一同坐在沙发上，正想婉拒。
虞音看出杨桃的心思，握住她的手，委婉劝她，「不管你和我妈有什么过节，结婚耶，彩礼都要挑自己喜欢的呀。」
杨桃心想她很难和虞母心平气和了。
厚实的珠宝目录孤零零放在茶几上，婚礼女猪脚铁了心不看。
虞音坐近杨桃，温柔地一点点劝她，是女生沟通特有的软糯语气。
——杨桃，我们家送虞辰去打网球，只是因为他喜欢。
——人生在世，有热爱多不容易。我家本来没指望他能出名的。
——可是北京的球探找上门来了，是国家队耶！我妈就方寸大乱了，所以才向你施压，让你和虞辰分手。
杨桃静静听着，她那时的想法和虞家一样，人活着，有自己热爱的事很难得，必须坚持，加上虞母的一番话恳切，实打实为虞辰着想，故而，她就和虞辰提了分手。
虞音挨着杨桃的肩膀，「诶……你们分手，有人问理由，我弟都说是异地。谁问，他的回答都是异地。后面，问深了，他就说是他的原因，不说你一句不好，他怕别人觉得你不好。在他的眼里，你可好可好了，你最好了。」
杨桃闻言有点想哭，偏头过去，眼睛有点红，她带着哭腔回答，「我知道。」
虞音拉着杨桃的手，眼神诚挚，「杨桃，现在都好起来了，你帮我劝劝虞辰好不好？明年过年回家，和我妈妈和解吧。」
说起这事，杨桃有些内疚，「不好意思，今年过年让你们夫妇去不成南非。」
今年过年，虞辰生虞母的气，没回家。
为了陪虞父虞母，虞音和陆行杨只能退了机票，原本他们夫妇是要飞南非陪陆行杨的妈妈和叔叔过年的。
虞音啊了一声，有些尴尬，「我们今年过年也没回家啊。」
杨桃不解，「那你们去哪了？」
虞音笑得狡黠，「都是哥哥的错。」谁让她一靠近陆行杨就想黏在他身上，家门跟上了封印一样，她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和他待一起，就算两人在沙发上躺一天都好开心好满足。
要是两人回家，就没有二人世界啦。
更何况，陆行杨平时工作忙，过年这种长假期，虞音自然要行使妻子的权利，让他好好陪着她。
杨桃听了虞音的解释，佩服得五体投地。
至于让虞辰明年过年回家一事，杨桃答应虞音再劝劝虞辰。
……
傍晚，虞辰回家，身后跟着邓助理。
杨桃中午吃饭的时候再点进去那个短视频，显示 404，那新闻犹如水过无痕，什么都没有了。
邓助一脸歉意地看着杨桃，「抱歉。昨晚联繫不上你们，偷拍的狗仔队出文又拦截不住，让你看见失实的报导了。」
邓助说这话时，杨桃还能看见他哀怨的眼神嗖嗖嗖地射向虞辰。
昨晚，虞辰团队得知第二天的八卦头条居然是虞辰当街亲热的爆炸新闻，急得邓助连忙打电话给虞辰，他没接。
杨桃的手机因为监考开了静音，到家后忘打开，一夜都没接。
杨桃接不到电话正常，可是，他的老闆呢！
可想而知，他的老闆一定正在做什么无暇顾及手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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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被辞退与坏老公
回到现在，失实的报导能删除，可是浏览量摆在那儿呢。
杨桃问说怎么办的时候，被虞辰抱住，他嗅着熟悉的香气，「这就得麻烦你了。」
杨桃不解，「什么？」
虞辰在杨桃的颊边啄吻，「快点嫁给我，当我名正言顺的老婆。」
当晚，虞辰的团队出了声明，明确指出该报导中存在不实夸大的成分，还说明照片里的女人是虞辰正在谈婚论嫁的对象，现已委託律所发律师函。
言外之意是杨桃是虞辰的准太太，怎么抱都不犯法，再胡说八道就往死里告。
那晚睡觉时，杨桃往虞辰的怀里靠，很是安心。
她问他，「为什么别人问起分手原因，你都说是异地？」
虞辰问她，「是我姐告诉你的？」
杨桃催他，「快说。」
虞辰的答案很简单，他只接受这个分手原因。
其他的，一概不接受。
虞辰握住杨桃的手贴在脸上，看着她一字一句诉说着自己的爱意，「因为有一天我会找到你，抱住你，让你再也无法离开我。永远和我在一起。」
……
杨桃今天要加班，和班主任一起准备今晚的家长会。
广州 a 中的回型走廊里，夜幕降临，难得全部楼层亮灯，灯火通明，等待家长光临学校。
杨桃在讲台旁站着，有家长过来，是家长委员会的委员长。
对方无事不登三宝殿，「小杨老师，我有事要跟你讨论。」
杨桃正按学生名单先后，准备待会要发放的成绩单，分心回应，「是要让学校小卖部延长开店时间吗？校管理处已经同意……」
对方回答，「不是，你听我说。」
杨桃停下手头的工作，看向家委会的委员长，「那您说。」
委员长端详杨桃，小杨老师真和去年不一样了??，周身都是爱情的滋润，眉眼清丽柔和。
委员长终究横下心来，「小杨老师，我们家委会认为你可能不合适再当我们这个班的化学老师了。」
这话让杨桃一瞬间愣神，耳膜隐隐鼓譟着，眼神疑惑，视线落在家委会委员长的嘴巴上，她一张一合，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杨桃一句『为什么』还没出口。
对方已经开始解释，「我们不是怀疑你的专业能力，而是最近的新闻大家都看到了……小杨老师你和谁谈恋爱，我们家长都是祝福的，情侣当街搂搂抱抱也不新鲜，但是新闻出来后，家里的小孩都好奇地讨论，这让我们家长很头痛。」
此刻，杨桃脸上热得发烫，她无奈，「让我离开，是治标不治本的。对于学生，男女交往这一块的教育也是需要……」
话还没说完，有人凑过来打断，「小杨老师，你知道吗？虞辰前段时间和女记者上过酒店！那个新闻你看了吗？」
讲台外围又围上几个家长，不等杨桃说话，七嘴八舌讨论开了，
「虞辰一个一个地换女朋友，他是不是很花心啊？」
「可是他的声明上说，小杨老师已经和他谈婚论嫁了。」
「不这样说的话，街上就摸来摸去是要让网友骂死的呀！会让多少粉丝脱粉呀！」
「所以声明的话信不得咯？」
「我觉得信不得。」
「小杨老师岂不是很惨？」
「八成是被虞辰玩弄了吧？」
「哎哟，搞体育的，年轻英俊又血气方刚，花心的很。」
叽叽喳喳八卦一通后，五六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杨桃，眼带怜悯，言语诚挚不少，「小杨老师，怎么能够相信男人那张破嘴？不如分手算了，还能保住这份工作。」
有人循循善诱，「这种功成名就的男人身边诱惑太多，让女人没有安全感。小杨老师，还不如好好当老师，我有个侄子单身，在某米上班，老有前途的，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各位家长你一言我一语，那些贬损虞辰的话让杨桃蹙眉，一双杏眼渐渐染上怒意，「各位。」
一如既往的吵闹。
杨桃抬高音量，「各位！各位家长！虞辰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我和虞辰是我的个人私事，今天是开家长会，我们还是把精力放在学生事务上面吧。」
各位家长看杨桃这般不领情，不接受她们的好意，撇撇嘴散开。
家委会的委员长还留在原地，坚持要杨桃辞职，「小杨老师，你要为孩子们考虑一下，都是未成年，正值叛逆期，有样学样，有人模仿怎么办？」
……
杨桃失落的时候，就会去教学楼的天台。
那时候，她和虞辰分手，她坐在南大天台的角落里，静静的夜，星星几颗。
手机屏幕照亮杨桃的脸，她那时在网上视奸虞辰的近况，看他的照片，有变得心灵平静，烦心的事就不再烦心。
今晚，广州 a 中教学楼天台的风有点冷，吹起杨桃的发，她安静坐了一会儿，发现怎么都平静不下来，整个人烦躁极了。
这时，手机来电，显示是梁冰。
杨桃接起来，那边是连绵不绝的喇叭声。
梁冰说他刚从新加坡抵达南市，市内堵得厉害，又说他看了最近新闻，知道她和虞辰好事将近，当街搂搂抱抱的。他这次来，带了礼物送给她，预先祝她结婚快乐。
杨桃听了有些感动，向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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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冰在那头笑，说杨桃客气了，又问她几时有空，见个面，他把礼物给她。
这时，杨桃犹豫了，怕单独和梁冰见面，虞辰又吃醋，只能对梁冰说，等虞辰有空，他俩请梁冰吃饭，希望到时梁冰赏光。
通话结束，杨桃心头的烦躁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先是家委会要她辞职，后是梁冰抵达南市。
杨桃把脸贴在膝盖间，方才家长的一句未成年，怕会有样学样，有人模仿，险些把她击溃。
杨桃被这句话击中，她已经在思索辞职后，她该何去何从了。
夜晚，凉风依旧，手机又冒出电话，是杨桃预定的婚礼会所。
接待小姐彬彬有礼的声音，「杨小姐，您约了今晚八点试婚纱还记得吗？现在打来再和您确认一下，您在路上了吗？」
杨桃被家长这么一搅，忘了和婚礼会所约好一事，她不想去了，对接待小姐说改时间，她今晚不去婚礼会所了。
接待小姐正欲说话，杨桃已经挂了。
收线后，接待小姐一脸为难地看向休息室里等着的俊美男人，一袭高级定制的义大利西装把他高大的身形勾勒得挺拔修长，玳瑁的纽扣在他劲窄的腰间正闪着柔和的光。
足以让任何女人遐想，男人布料下面的公狗腰是不是同样蕴含着力与美，诱人犯罪。
虞辰会来婚礼会所试衣也是临时起意，最主要是为了接杨桃，看她穿婚纱，其次是珠宝品牌来了一批新款珠宝，据说独一无二，他想看杨桃戴上珠宝的样子。
接待员只能尽量斟酌措辞跟虞辰说，杨小姐今晚不过来试婚纱的事情。
邓助理此时进来在虞辰耳边耳语：梁冰来南市了。一下飞机就给杨桃打电话了。
接待小姐要离开休息室，这时偷偷扭头去看虞辰的反应，见他在听完邓助理的话后，方才试衣等老婆愉悦的神情不在，薄唇紧抿，下颚线条绷紧。
天啊！谁惹他生气了。
从天台下来回家的时候，杨桃难掩的低落，心里天人交战，她究竟该不该辞职。
杨桃指纹锁开家门前，特意对大门锃亮的金属板笑了笑，怕让虞辰知道她心情低落，红唇牵动，笑意没到眼底。她可不想让他知道今天的事。
进了家门，杨桃发现自己看不懂眼前的架势，客厅里摆放刚送来的婚纱，化妆品一应俱全，还有齐刷刷四位穿着职业套裙的工作人员在等她。
坐在沙发上一身西装的虞辰，长腿架在茶几，脚踝交叠，好整以暇地等她，抬眼见她，「回来了？试一下婚纱。」
杨桃因为家长会的事情，本来又烦又累，可不想在外人面前让他没面子，于是勉强自己地点点头。
僵站着让工作人员贴上乳贴，为杨桃穿上装饰繁复的婚纱，一位蹲在地上整理裙摆，一位在她的身后系上系带。
杨桃出来的时候，胸前简单的心字领，双手套上勾缠珍珠的蕾丝缎面手套，身下的裙摆在行走之间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在场的工作人员无不惊嘆不愧是真金白银的产物。光这件婚纱就要十多万。
虞辰眼里难掩的惊艷之色，随后吩咐化妆师，给杨桃化妆。
如果说换婚纱只是稻草，那化妆无异于压垮杨桃的最后一根稻草。
杨桃牵动嘴角，对迎上来的化妆师摇头，「我累了，不化了。」
化妆师为难地看向沙发上的虞辰。
手臂搭在沙发靠背，看起来慵懒漫不经心的虞辰却狠了心肠，「化吧。」
杨桃摁捺性子，任化妆师和化妆助理两个人忙前忙后，化妆的时间还是冗长，她倒是想看看他又发什么疯。
杨桃麻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任两个人在化妆，打理头髮。期间，虞辰一直等她，耐性十足，玩味的神色明显。
当杨桃化妆完毕，站在虞辰面前时，化妆师不忘说几句好话，「杨小姐皮肤底子好。这是时下流行的妆容，清新婉约，楚楚可怜，很适合要结婚的新娘呢。」
虞辰欣赏着杨桃，她眼睛里若有似无的低落，欲哭不哭，下垂的眼线细腻纤长，唇形饱满的让他想咬一口。
她在难过些什么呢？为什么接到梁冰的电话就失落得连婚纱都不想试了。他在她眼里算什么？
楚楚可怜，虞辰嘴里玩味着化妆师说的话，摩挲着杨桃的唇，他的长指微微用力抹过，越过边界，红色越过她的唇线。
杨桃不禁往后退，却被他牢牢地揽在怀里，不让她躲。
虞辰的指腹玩弄她的嘴唇，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如同调情般的呢喃，「我会让你看起来更可怜。」
工作人员带走婚纱回店修改，杨桃在楼下卸妆洗澡，耽搁了好久才出来。
虞辰站在楼梯上，让她上楼回房。
隔着长长的楼梯，杨桃一动不动，存心和他卯上了。
虞辰浓眉微蹙，「睡觉了，杨桃。」
杨桃濒临崩溃，「试婚纱听你的，化妆也听你的，现在听不了了！」
「那总要睡觉吧？」
「我睡楼下客房。」她都让阿姨收拾好了。
虞辰此刻搬出丈夫的姿态，不紧不慢走下楼，「我和你一起睡。」
杨桃想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不情不愿地被虞辰搂在怀里。
虞辰挤进她的双腿间，把她带回房间，掐着她的下巴深吻，「我想要你。」不容抗拒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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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果然被折腾得特别可怜，她除了哭，就是叫，叫他的名字，要她停下来。
虞辰对肩膀上新添的抓痕不以为意，一味巴着她不放，弄得杨桃攥起拳头捶了他几下，结果被他恶意报復，掠夺得更凶。
这场性事结束的时候，杨桃腮边挂着几颗眼泪，推开要抱起她的虞辰。
虞辰在手悬在空气中，「闹什么闹？」
杨桃动作略微迟缓地整理好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她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了，「我要去找杨柳。」
经过虞辰的时候，他一把拽住杨桃的手，「你别闹了！」
今天的他，杨桃真的一再忍让了，「是我闹，还是你闹？」
虞辰挑起杨桃的下巴，他的眼神嘲弄，「梁冰的一通电话就能把你弄得魂不守舍？作为你的丈夫，我连脾气都不能发了是吗？」
杨桃没想到对他没有半点信任，他以为她对梁冰又情愫？他压根不懂她！一瞬间她眼睛都被气红了，不知哪里来的怪力推开他，「虞辰，你这个大混蛋！」
第十九章 给你立规矩
……
杨桃在小区门口上滴滴的时候，手机嗡嗡响，她点了拒接，对面锲而不捨继续打。
往杨柳住的小区走，司机边开车边往后视镜看，「小姐，后面有辆车跟着。」
杨桃目不斜视， 「不用管。」
抵达目的地，杨桃下车，跟在滴滴后面停车的虞辰望着几步远的杨桃，她外套下面是单薄的睡裙，小腿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脚上还是家里的棉拖。
杨桃往杨柳那栋楼走，无视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虞辰。
虞辰叫她，杨桃不理。
虞辰要杨桃回家，她转头，冷冷瞪着他。
虞辰无奈。
杨桃进了杨柳那栋楼，虞辰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才走。
进门，杨柳在家里晃唿啦圈，看进门的杨桃萎靡，睡裙外面套外套，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杨柳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桃桃，怎么了？你们吵架啦？」
杨桃倒在沙发上，面容疲倦，「柳柳，我要失业了。」
杨柳一点点打听，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家委会的家长怕杨桃教坏学生，她嘆气，「这事也不能说是家长的不对。」
杨桃稍稍缓过劲来，钻进厨房，在冰箱里找冰棍吃，以求平息心头挥之不去的怒火，她数落他，「虞辰成天疑神疑鬼，动不动吃醋，然把醋火泄在我身上，快烦死我了！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
杨柳也跟着拿了根冰棍吃，她拆开包装，「你没跟他说家长会的事，他以为你是因为梁冰而情绪低落，他有这种联想你也不能说他疑神疑鬼。不过，他折腾你的举动是他不对。」
杨桃不想把家长会的事告诉虞辰，「这种事让我一个人不开心就好了。」
杨柳停下手里的冰棍，「桃桃，你在怨他，怨他名气太盛是不是？」
杨桃嘴硬，「没有。」
「明明就有。」杨柳眼神嫌弃，「还有，桃桃，求求你以后别在我面前吃冰棍了。」
不得不说，自从杨桃和虞辰在一起以后，吃冰棍这种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举动都让杨柳觉得平添几分欲感。
桃桃吃冰棍看起来好厉害！
情侣什么的最讨厌了！
杨桃决定今晚和杨柳挤一张床睡，比较暖和。
杨柳关注的是另一件事，「桃桃你裙子有血，抽屉里有卫生巾。」
「啊？我月经刚走的。」杨桃伸手去摸裙子后面，这才发现妈呀，手指上都是血。
姐妹俩去附近的医院急诊，杨桃又惊又怕，医生司空见惯地填写病歷，「有点撕裂，下次性生活注意点。」
急诊床上，杨桃沮丧地往枕头埋，对杨柳说，「不要告诉他。」
杨柳想的是另一回事，「每次都会流血吗？你们这样……嗯……这样剑不合鞘的情形多久了？」
「你想哪去了？」杨桃疲惫地合眼，「这是第一次。」
以前他都很温柔的，独独今晚失了智。
私人病房里，杨桃正好眠，被炎烈的日光刺醒，嘟囔着用手背挡住眼睛，她嚷，「柳柳！」
杨柳把拉开的窗帘整理好，开门见山，「桃桃，你要在医院待到什么时候？」她午休顺便来医院给杨桃送饭。
起床的杨桃不紧不慢地从打包的盒饭下抽出筷子，「再过几天吧。」
杨桃这两天待在医院的私人病房里好吃好睡，要么脑残小游戏玩一整天，要么催泪小说看哭鼻子。
昨晚，杨柳无意间扫过杨桃的手机屏幕，某宝上面待发货已发货那圈里的数字简直触目惊心，她还买买买泄愤，反正刷虞辰的卡。
杨柳劝杨桃，「虞辰这两天一直在找你。网球新赛季要开始了，你不磨人行不行？」
杨桃在饭盒里挑挑拣拣，「柳柳，问你一个问题。狗熊去看电影，被左边的长颈鹿点了点，长颈鹿对他说，『你好，可以换个位置吗？我的两个长颈鹿朋友在你那边。』狗熊说好。刚一换位，长颈鹿坐下后，三只长颈鹿就消失了。请问为什么？」
这和她说的话有关系吗？
杨柳蹙眉，没好气，「不知道。我在和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
「因为消消乐嘛，哈哈哈哈哈」杨桃说出答案时笑得乐不可支。
杨柳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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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午休还有一个钟，在沙发上坐下来，「桃桃，端正态度，我们谈谈正事？」
昨晚，杨柳劝过杨桃，说虞辰是成功男人，做他背后的女人本来就辛苦，杨桃在复合无望时不都想着不在广州要回南市了？如今，失业就失业了，又不是不能找。
杨柳劝她，「桃桃，你现在身体健康，住私人病房一天大几千也不是办法啊？也就虞辰有钱经得起你作。」
杨桃咬住筷子，把昨晚的话还给杨柳，「他是成功男人呀。」
听得杨柳忿忿，「我下午就告诉他你在医院。」
杨桃恼了，「柳柳，讨厌鬼！你让我清静一会儿行不行！」
杨柳说没得商量。
话是这么说，杨桃全当杨柳说着玩。
杨柳午休结束回单位，杨桃午睡前看了一会儿漫画书，平日很好看的漫画看着看着全变了样。
她脑子里记不住情节，只记得男女主在各种奇奇怪怪地方的 y，看起来真刺激。
杨桃边看边想，她和虞辰试过这个，他太高，她不舒服。这个实施起来倒不错，刚刚好，她的腰也不疼。
外头日头正烈，杨桃朦朦胧胧午睡，这时，突然察觉到床头一道模煳的人影！
杨桃勐地睁眼，睁着惺忪的睡眼看清来人是虞辰！
柳柳真告诉他了。
柳柳真讨厌。
虞辰扫过她的下半身，很淡的口吻，「别夹被子了，会摩擦。」这是两人吵架后说的第一句话。
听得杨桃脸一红，刚刚睡得迷煳，不由自主双腿夹住被子，睡裙往上熘，露出大半的腿。
说起夹被子，是有典故的。
以前，杨桃应虞音的约去他家，虞辰不在家。
那时，两人刚发生关系，杨桃有点渴虞辰，偷偷去了他的房间，掀起裙子骑他的枕头蹭，最后还把湿掉的内裤放他的枕头下面，说是给他惊喜。
年少的放浪形骸，引发了后续。
后来的一天，杨桃被虞辰要求骑枕头给他看，「不是喜欢骑着东西蹭吗？蹭个给我看看。」
她羞怯，他的大掌还啪的一声打在她的屁股上，被他命令，「快点，我要看。」
骑枕头的那页掀过去，现在来了个夹被子。
杨桃拉好裙子，声音因为刚醒有点哑，「你来做什么？」
虞辰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倒了杯水到杨桃手边，看她喝下。
虞辰道歉，「杨桃，那晚是我不对，你怎么弄伤了也不告诉我？」
杨桃不想再谈，小声地嚷，「好了好了已经好了。」
虞辰的手落在杨桃的双腿间，往内侧摸，她夹紧他作乱的手，他的声音很哑，「刚好就夹着被子蹭，性慾这么强？」
杨桃脸更红，她午睡前看过小黄漫嘛，不过，在对话在彻底歪向不可描述之前，她转了话题，「你来干嘛？」
虞辰还未说话，这时有人敲门，随即径直推门进来。
来者是家委会的委员长，拎着鲜花篮和果品。
委员长来时，特意和护士确认杨桃住的是哪个科，一听是妇科，不由内心冷笑，看来这封辞退信来送对了。
家委会单方面提出解聘杨桃，学校不舍但是其确有权利，索性撒手不管。
家委会见学校松动，也不走解聘具体流程了，连连催促人事出辞退信，前脚后脚送来了。
这样好过过完寒假再解聘杨桃，她要是再上一两周的课，那帮小祖宗更捨不得她了！
虞辰发现自家委长进来后，杨桃的脸侧了侧，没有坐起打招唿，着实一副懒洋洋，不想勉强自个开口的模样。
原先看低杨桃的委员长看了床头坐着的高大身影后，气焰稍灭，温和不少。
杨桃恹恹，虞辰和委员长简单地打了招唿，他把玩床边她的手。
委员长把花篮拎到床头柜上放好，坐在椅子上的虞辰全无绅士风度，看都不看她，也不说搭把手。
委员长讪讪，「小杨老师，辞退信我给你送来了。」
虞辰一听辞退信，剑眉微挑，不明白杨桃为什么会被辞退。
杨桃没说话，他只好接话，瞟了委员长一眼，「放下吧。」
委员长刚刚在病房门口酝酿的几许打算劝慰杨桃和承诺她辞退补偿的话，此刻全无了用武之地。
要是委员长会看眼色早告辞了，奈何她不会，强行打起勇气，有用的、无用的劝慰寒暄全一股脑说出来。
杨桃一如既往的安静，虞辰听了一些后不耐，摁了床头唿叫铃，对着进来的人员冷眉冷脸，「探病时间早过了吧，怎么放无关的人进来？」
听得『无关的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告辞走了。
病房里只剩两个人，虞辰把玩那封辞退信，「出了什么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杨桃耸拉着眉眼，把家委会把她带坏学生要她辞职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
她想起那夜疲惫地回家还要被他逼着试婚纱珠宝还有化妆，甚至被他欺负，最后他还莫须有地认为她旧情难忘，她更是委屈巴巴，「你究竟来干嘛！」
虞辰随手放下辞退信，「我来给你立家规。」
杨桃一瞬间眼睛都圆了，难以置信，她和他还没扯证呢！
更何况都一十二世纪了，夫妇平等，他哪来的权利给她立家规？
虞辰铁了心立规矩，「以后我们要是吵架，到了非要出门走开的地步，我出去，你待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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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杨桃不解的眼神，虞辰也是两人吵架那晚上才想到要把这个漏洞补上的，他解释，「大半夜的，你一个女人出门我不放心，我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呢，我出去总比你出去安全吧。」
杨桃心里一甜，面上做矜持状，「就这事啊？」
虞辰眼神认真，要她答应，「这很重要，快答应我。」
杨桃应了声好，「不过这不算家规，男女平等，你没资格给我定家规，这算是约法一章。」
虞辰点头，「也行。」
傍晚，杨柳下班来病房，杨桃还在和虞辰闹。
无非是她不回家，她还在生气，他怀疑她旧情难忘，她明明就一颗心都在他身上！
这两人吵架都能餵杨柳一嘴的狗粮。
第二十章 快点嫁给我【正文结束】
虞辰心情不错，坐在床边哄着杨桃，求求她跟他回家，他知道错了。
桃桃还是一脸的傲娇地不愿意回家，说住在医院更舒服。
杨柳抱手，看不下去，问虞辰，「杨桃总说的那个……对了……鲨鱼吞了红豆变什么？」
虞辰回答，「红豆沙。」
杨柳把杨桃中午的长颈鹿狗熊看电影那个乱七八糟的问题问了虞辰一遍。
虞辰不懂小姨子为什么问这个，「消消乐啊。」
这些问题杨桃都问过他。
杨桃在家总弄出些脑残急转弯来，虞辰都被她折磨习惯了，他想到这，微微勾起嘴角。
虞辰回答得这么熟练，还低头偷笑，看得杨柳想去掐杨桃，这姐夫不错，快回家吧。
桃桃可真讨厌。
杨柳作为家属点头了，「虞辰，快带杨桃回家吧。」
虞辰得了小姨子的点头，杨桃发小脾气也没用，最后被他抱着上车。
虞辰笑得丰神俊朗，还特意转了一圈，逗得杨桃咯咯笑，拍他的肩膀骂他坏。
杨柳又是被餵了一嘴的狗粮。
杨桃回家后，和虞辰郑重其事，要是他再怀疑她的话，这婚不用结了。
知道她原来是因为被辞退的事不开心，虞辰的心像是被狠狠攥住一般，杨桃在家长会上估计被刁难得不轻。
虞辰真恨得牙痒痒，要是早知道这事，就该在病房的时候，怼那装模作样的委员长，杨桃是老师不假，不过男女伦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和她是正常恋爱婚姻，难不成要求杨桃和自己的男人私下也端正有礼，您好再见的？她连七情六慾都不能有？有时候家长过分敏感了。
虞辰的眼里不自觉多了一丝怜爱，杨桃对上他的眼神，心里盘算得是另一回事，她要他出门给她买奶茶喝。
市中心的独栋好处多多，坏处最大的一个，没有半点菸火气，小区绿树成荫，车来车往，却没几家小店。
虞辰知道杨桃要喝奶茶后，叫了个外卖，夜深还加了一百配送费。
虞辰花钱大方，也让杨桃吃过醋。
那时他高考结束，同学们约去唱歌。
虞辰带杨桃去，同学问她是谁。
虞辰想说是女朋友，被杨桃抢了答，说是他认识的姐姐。
认识的姐姐，这轻飘飘的回答，让虞辰很吃味。
一堆大男生聚在一起玩骰子喝酒，虞辰时不时扫一眼杨桃，摸出手机发微信给她：还姐姐？你怎么不说你是我亲戚？
杨桃正和他班上的女同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以此套出了不少虞辰的八卦。
他还挺招女同学喜欢的。
杨桃听了虞辰的事迹，心里泛酸，看了他的微信都没回。
灯红酒绿的包厢里，隔着半米的沙发，两人心思各异。
多喝了酒，虞辰上完厕所，遇上走廊里的女同学，对方说要去买奶茶，「我们要去买奶茶，你要不要喝？」
虞辰想了一下，「帮我带杯芝士葡萄吧。」
每次约会，杨桃都点这个，喝了她的唇上都一圈白，她还美滋滋的，看得他心痒痒的，总想亲。
虞辰顺手给女同学转了两百块，「我请客吧。」
当女同学拎着一大堆奶茶回包厢，那人特地把芝士葡萄递给虞辰，笑得谄媚，「虞老闆请喝。」
杨桃在女生堆里听见说是虞辰请的奶茶，接过虞辰递来的芝士葡萄的她心里不太舒服，倒不是她小气。
好吧，她就是小气。
小气他请人喝奶茶，而且大部分都是女生。
虞辰和同学坐在沙发上聊天，聊得兴起，杨桃走过来，站在他身边没说话，只是挨着他。
虞辰突然觉得不那么上火了，让杨桃坐下。
杨桃熟练地一屁股坐虞辰的大腿上，他流畅地环住她的腰，那架势估计都坐熟了，真有默契。
虞辰的同学看了这么暧昧的举动，一句『不是姐姐吗』堵在喉咙口，识相地嘿嘿笑了几声后走开。
虞辰托住坐在大腿上的杨桃，问她，「怎么这么主动？」
平常让她坐大腿她还不肯。
杨桃倚着虞辰喝奶茶，他顺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同喝一杯，果不其然她喝了嘴唇上一圈白。
虞辰朝杨桃勾手指，让她低头过来，她不疑有它，俯身过来，被他扶着她的脸，倾身吻了上来，尝她唇边的奶油。
虞辰始终记得，杨桃唇上的那圈奶盖很甜。
而杨桃记得，周围的同学看见虞辰和他『认识的姐姐』正在接吻都惊呆了，她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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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们就是在恋爱，他是她的男人呀。
……
回到现在，奶茶外卖到的时候，杨桃正在拷问虞辰，两人分开以后他有没有找过别的女人。
虞辰看着身上的杨桃，「哪里学会弄这里的？」
杨桃揉他揉得更起劲，「手感不错。」
她催他，「快说，我不生气。」
虞辰不相信杨桃不生气，他实话实说，「没有。」
杨桃啊了一声，内心窃喜，「真的吗？」她问，「不会忍得很难受吗？」
「其实，你可以找……」话说一半，杨桃反悔吞了回去，她才不许他有别人，「虞辰，你很乖。」
虞辰听到这句话，对上杨桃感动的眼神，觉得一切都值了，谁都比不上他的杨桃，身心契合，一颦一笑轻易就能勾起他的欲望。
两人分手，他们在外地集训，团队图清静包了一层酒店住。
虞辰夜跑后回房间，偶尔撞见隔壁房间有女人进出，一个二个，甚至过一会儿还有队友敲门要加入。
无关自己的事情，虞辰一向不怎么理，倒是有人在意上了。
有一次，虞辰结束训练洗澡时，有人敲房门，他腰间围着一条毛巾去开门。
邓助站在门外，那种专业还挑不出错处的笑，「虞辰，我找个技师给你足浴。」
邓助身后站着个女生，一身制服白，拎着个箱子。
虞辰让对方进门，她熟练地放水、调试水温，在桶里撒上药粉。
房间里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虞辰靠在沙发椅背上，闭眼养神，没注意到女人大张的领口里贲起的曲线。
洗着洗着有些不对劲了。
女人的手沿着他大腿渐渐往上……
这怪异的触感让虞辰睁眼，有点烦躁，「你摸哪呢？」
技师坐在地上，轻轻倚在虞辰的膝盖上，柔若无骨的手轻触他健壮的大腿，「邓助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邓助还说，如果你真做了的话，就给我加钱。虞辰，你想不想做？」
回应她的，只有虞辰生气地一脚踹翻盛满热水的木桶。
哗啦一声，酒店的地毯被水浸湿了！
虞辰没好气，「不用，出去。」
技师还想说什么，虞辰不耐，「出去！」
所包楼层的办公室里，离开房间心事重重的技师地跟邓助理讲刚刚房里发生的事，听得他愣了，他的型男老闆不会硬不起来吧？还是他的型男老闆根本不喜欢女生？
不止当初的邓助理愣了，现在的杨桃听完都愣住了，没想到邓助理是这种人，上赶着给安排好了，不愧是『高级助理』。
这时的邓助理还不知道陈年旧案得罪了老闆娘。
虞辰看着杨桃欲言又止的表情里说不出的愧疚，内心大爽，渲染孤单氛围，把自己赶走技师后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想她想到 emo 的事情说出来。
其实，那时的他，的确很孤单。
听得杨桃眼里的愧疚又多了几分，郁郁寡欢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我以后不气你了，乖乖做你老婆好不好？」
杨桃知道虞辰那几年是怎么过的以后，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的，接下来的日子对他特别好。
虞辰早上雷打不动地训练，杨桃都揉揉眼睛起床，和他聊会天。
杨桃起床得急，抱着手靠在门框上看他洗漱，半敞的睡袍里两团白嫩丰软挤在一起，像是要跳出来。
虞辰挂好毛巾，心疼杨桃，让她去睡觉。
杨桃随口应下来，其实她昨晚把汤料都准备好了，等着待会煲汤给他喝。
送走虞辰，广州鸭蛋青的天色在晨曦的照耀里，生机开始涌动。
对杨桃来说，婚礼准备紧迫，求职也是很紧迫的一件事。
下午，虞辰坐在沙发上打电话，杨桃抱着笔记本过去坐在他腿上。
屏幕光照亮杨桃的脸，一封封的简歷跟雪花一样飞出去。
虞辰看杨桃拿笔勾画学校，和她看了几所后，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养得起你，当全职太太怎么样？」
杨桃白了虞辰一眼，果断拒绝。
不过，寒假不是老师求职的旺季，怎么也得等暑假那阵。
杨桃转变方向，不往学校投，转而往培训机构投简歷。
说着说着，虞辰让杨桃明天和他去跑步。
杨桃在忙婚礼的事，痘都冒出来几颗，整个人懒洋洋的，不想去。
虞辰也不勉强，只紧紧地抱住杨桃，对她一遍遍说着，「我等不及了，快点嫁给我吧，杨桃。」
……
广州南市两市的婚俗是在婚礼的前一天，新郎新娘不能见面。这里还有句俗语佐证：婚前见面，不相见。
婚礼提前几天的晚上，虞辰开车送杨桃去杨柳住的地方。
傍晚，太阳还没落山，杨柳正在做晚饭，听见门铃响，开门见到两人。
虞辰比杨桃杨柳年纪小，饶是如此，杨柳没有心理压力地叫了虞辰一声姐夫，让他留下吃饭，说完又钻厨房去了。
等到杨柳把热饭热菜弄上餐桌，擦擦围裙，楼道里两人的悄悄话还没说完，手还牵着。
真够甜的。
杨桃在杨柳这里住到婚礼当天，等虞辰上门来接，然后一起坐婚车回南市拜见双方父母。
婚礼前晚，虞辰有一个单身派对，原想和他玩得好的几个朋友同学浅饮开心即可，没想到体育局的队友给他准备了一个声势浩大的结婚 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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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不怕虞辰酒后玩嗨，做出什么失控的行为，所以在虞辰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嘱咐时，她说没什么需要嘱咐的，都要结婚厮守一生的人了，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倒是虞辰多番叮咛，让杨桃好好休息，按时吃饭，还让她别夹被子，说等到洞房花烛那晚让她欲仙欲死。
杨桃呸了他一下。
杨桃的婚礼前夜也很忙，诸多提前送来的结婚礼物堆满杨柳的客厅和卧室，杨妈妈和杨奶奶拿着宾客名单对她耳提面命，科普明日参加婚宴的亲戚朋友，该叫什么，该说什么。
广州，万豪酒店的高层窗外是璀璨的夜景，江水浩荡，大厅内金色的镜面反射着变化多姿的旖旎灯光，酒液香气在空气里浮动，人来人往。
虞辰喝了点酒，靠在沙发上和人说话，身旁篮球队的队员边喝酒边取笑他，「我以前周末还能约你打球，自从你谈了恋爱，见你一面很难。现在你要结婚，估计以后连面都见不上。」说完，下了结论，说虞辰是妻管严。
虞辰觉得被人叫妻管严还不错。
其实不怪他不出来，一到周末，珍贵的休息时间，他就想着和杨桃待在一起了。
这里亲亲那里摸摸的，尤其抱杨桃在怀里的时候，他就懒得动，懒洋洋的，就想一直这么抱着她。
这时，有队友凑过来，「我以为你是和体育日刊的陈记者在一起，原来不是。是个姐姐呀？相处得好吗？」
队友看过八卦小报上的照片，上面疑似虞辰未婚妻的女人身材高挑，上次万圣节派对见过，一看就是运动员会喜欢的类型，活泼有生机，人还甜，相处不累。
「不好我娶她干嘛？」虞辰这么说，又笑了笑，正面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我们处得很好。」
虞辰打着斯诺克，精、准、狠地一桿进洞，有队友接话，「一看就知道，姐姐把他吃得死死的。你是没见过他为姐姐守身如玉的样子。」
虞辰顺手把球桿塞到对方怀里，「我上厕所，帮我打一下。」
男厕所里，水声哗啦。
虞辰捧水洗脸，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脸。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还真是，现在他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新郎官的春风得意，兴致勃勃。
可是，总有人存心要往他的快乐上添点不快。
厕所隔间这时传来拉裤链的声音，里面的男人正和一旁隔间的人说话，「上次万圣节，那女的还扑过来抱我了，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
一旁的兴趣大起，「说什么？」
这边难掩的沾沾自喜，开始胡编乱造，「她问我要不要和虞辰一起，可以三个人。」
一旁难以置信，「真的？」
这边很是肯定，「是啊。所以说不是什么好……」
话音未落，就传来叩叩敲门板的声音。
门里的人不耐烦，「有人！」
门外的虞辰继续敲，不疾不徐，力度适中。
紧接着是马桶沖水的声音，厕所里的人开门，语气烦躁，「谁啊？都说有人，是不是有病……」
只是一开门，眼睛撞上的就是口中那个『不是什么好女人』的女人的新郎，只能把快到嘴边的三字经默默吞了回去。
虞辰挤进隔间里，一脚狠狠地踹得他半跪在地上，扯着那人的头髮把他的头摁在马桶里……
现场脏水四溅。
往復几次，那人抵抗无力，瘫坐在地砖上，痛苦地一直咳嗽，虞辰半蹲下来，细细审视他的脸，「上次你喝醉了吧？我再问你一次，我太太有没有说过这种话？」
那人的喉咙里好像还有异味，朝地上干呕了几下，颤颤巍巍的，「没、没有，我记错了。」
虞辰听到这答案才满意地起身，拍了拍西装上不存在的灰尘，他笑了笑，即使笑意未达眼里，「那就好。下次嘴巴放干净点，我不介意再帮你洗洗嘴巴。」
拉开门板，虞辰走出隔间的时候，一旁隔间的男人正八卦地探头探脑。
虞辰一脸坦荡，站在洗手台前洗手，对上探头探脑的男人，他面容淡淡地解释，「喝醉了发酒疯乱说话，我帮他醒醒酒。」
邓助理在凌晨时分，派对结束来接老闆回家，坐在后座的虞辰未发一语，静静看着窗外的广州灯海。
邓助知道得知虞辰厕所教训多嘴的人一事，直言他干得漂亮。他的型男老闆又回来了！
没有回家的欲望，虞辰让司机开去杨柳的小区，站在楼下仰头看向楼上未熄的灯光。
虞辰打电话给杨桃，传来单调的嘟嘟嘟，许是她的手机没在身边。
虞辰在楼下草坪的石凳坐下，沉默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邓助看出他情绪不佳，问他怎么了。
虞辰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说话，清冷的声音散在风中，「我现在想好好看看杨桃，她一直以来很辛苦吧？为我付出了这么多，还受了不少委屈。」他苦笑，「工作没了，我还捕风捉影地和她吵架……」
邓助第一次见他的型男老闆这样，轻轻嘆气，「所以，明天以后，你要好好对老闆娘。」
两人都没发现，站在楼道门阴影里的杨桃，她来楼下扔垃圾，一声不落地听到了……
杨桃震惊之余躲到树旁，却惊到了树后的流浪猫，小灰点尖利地喵了一声，呲熘跑走了！
这下，躲不成，反而让石凳旁的两双眼睛同时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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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辰起身，走向眼前在阴影里熟悉的背影，「杨桃？」
杨桃只好站住，她手里还拎着一袋垃圾。
虞辰想走到杨桃的面前，她却急忙背过身去。
虞辰要去拉她的手，「你怎么了？」
杨桃依旧别着脸，生怕不小心让虞辰看了去，「离我远点，你不许看我！」
婚前见面，婚后不相见不是说着玩的！
虞辰听了，不再强求，只是站在她的身后，这时两人影子一长一短映在草坪上，慢慢重合在一起，他静静地、轻轻地伸手从身后抱住她。
夜里的月亮亮，夜里的风儿轻，夜里的树儿高，虞辰抱住身前背对着他的杨桃，俊脸贴在她的肩膀上黏煳。
杨桃整个人都绷紧了，被抱得整个人麻酥酥的，腰眼发麻，过一会儿，听见他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很满足的声调，「杨桃，谢谢你愿意嫁给我。我爱你，一直都爱着你。」
话到这里，杨桃的眼泪猝不及防掉了下来。
手背察觉到她滑落的湿泪，虞辰想把她转过来。
杨桃执意不动，虞辰嘆了口气，「哭什么？」
他继续站在她身后，伸手摸过她的眼睛，指腹擦去她的泪，低语温柔地哄她，「杨桃，不要哭了好不好？明天还要化妆。」
不远处的路灯因为眼眶里堆积的莹莹泪光变得模煳，杨桃缓和情绪后笑得特别灿烂，应了一声，「好。」
南市的绿树林荫间，婚礼现场过道两边摆放的殷红玫瑰徐徐绽放。
温柔的风儿将柔软的丝缎和珠光气球轻轻拂动，阳光灿烂，天空蔚蓝，一派晴朗。
身披洁白婚纱的杨桃一步步走向西装笔挺英俊不凡的虞辰。
俊美无俦的虞辰站在杨桃面前，轻声问她，「还记得你欠我最后一个愿望吗？」
杨桃点头，「记得。」
虞辰专注地看着她，要杨桃答应，「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正文结束】
第二十一章 番外一 最爱你
……
虞辰和杨桃的第一次发生在虞辰高三的某个周末午后。
那时正值暑假，虞父虞母回乡下奔亲人的丧事，虞音留在学校，虞家只有虞辰一个人。
杨桃答应虞辰，去他家给他辅导功课。
结果，还没进小区大门，两人就吵架了。
虞辰那周四有个市网球比赛，他想杨桃去现场看，但那时她有个玩得好的朋友在外地读大学回南市，不便改期，杨桃就没去现场。
虞辰觉得在杨桃心里他可有可无。
杨桃听到虞辰赢了，可以顺利进省赛，她不就没去市赛现场，她可以去省赛的，她觉得他小题大作。
气氛转冷。
两人走进小区便利店，杨桃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汽水，虞辰接过买单，过程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等待店员过机收银的时候，虞辰下定决心今天要睡了杨桃，在柜檯边的货架拿了一盒安全套一起买单。
杨桃看见虞辰买套，心里七上八下的。
去他家的路上，杨桃抿着唇犹豫一番，还是问了出口。
虞辰眼神淡淡扫过杨桃，「放在钱包里，装金。」那是南市的一个都市传统（？），不少人会在钱包里放个安全套，装精通装金，无非希望财源滚滚。
杨桃听了，莫名放松下来。
到了虞辰家，今日多云，可能要下雨，天地之间的云层低压，压得人喘不过来气，窗外阴蒙蒙的。
两人在虞辰的房间里辅导功课。
山雨欲来，虞辰出去，把整个家关好门窗，杨桃在参观了一下他的房间。
看见了几本摊开的运动杂志，上面的腹肌帅哥看得杨桃嘴角压制不住， 她就是喜欢这种类型的，现在她已经有了一个哈哈哈哈哈。
数学试卷铺在桌面上，杨桃专注在那些铅字上，给虞辰讲了几道题。
气氛略显沉闷。
虞辰拿笔演算，挺直的鼻樑，紧抿的唇线，不懂的地方，他很有耐性地一点点攻克。
这一幕看得杨桃心下微动，拉过凳子靠近虞辰，环住他的腰，歪着脑袋看他，「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没料到虞辰把她推开，眼睛没离开过演算纸，「不好。」
杨桃被虞辰推开，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她都跟他说会去省赛了，这人还在发无谓的脾气！
不等虞辰把结果算出来，杨桃已经负气离开他的房间，走到他家玄关要走了。
虞辰心烦，一方面不想否认自己在生气，一方面又痴迷和杨桃在一起。
杨桃蹲下换鞋子，虞辰追了出来，攥住她的手腕，攥得很紧，眼神急切，「别走。」
杨桃把手一甩，憋着气吼虞辰，「你发你的脾气去吧，我不伺候了！」
刚打开门，外面已经飘起了雨，雨势渐大，天地沙沙作响，模煳了天地。
杨桃没带伞，愣了一下还是沿着进门台阶往雨里走，还没走上几步全身被飘进屋的雨打湿，虞辰更加大力地拽住她的手腕，往家里拖。
要是这时有路人，八成就理解成了男子雨天硬拉女子入门欲行不轨了！
被虞辰拉回家的杨桃浑身湿透，薄薄的裙子贴在身上，看得虞辰喉结上下滚动，把杨桃拽到自己房间的浴室，「先洗澡，别着凉，雨停了我送你回家。」
说完，拿了他的一件衣服和一条短裤给杨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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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开心，杨桃也不开心。
本来想着今天和虞辰约会，她雀跃得和小鸟一样，还特意买了小裙子，结果闹成这样了。
她只能洗澡换上了虞辰的衣服和短裤。
杨桃用毛巾包好微湿的头髮，走出浴室，虞辰坐在桌边写作业，她爬上他的床，这么一闹，她昏昏欲睡。
虞辰做题之余，发现杨桃躺在他的床上正静静看着他，「怎么睡我床上了？」
杨桃回嘴，「不给么？」
虞辰停了写试卷，回了床上和杨桃躺一块。
杨桃转身，趴在虞辰的胸膛上，她很哀怨，手指划来划去，「你总是欺负我。」说完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想挤出几滴眼泪，证明他真的很过分。
谁欺负谁啊？
一直以来，虞辰发现自己和杨桃谈恋爱居然谈出了修身养性的好处，以她为先，看她开心自己也开心，谁让他更爱她，更离不开她呢。
可是市赛一事，让虞辰生气之余更多的是难过，也许有一天她会为了别人别事，没有犹豫地把他抛下，头也不回。
这么一想，虞辰看向杨桃，语带挑衅，「哭啊，你怎么不哭？要我弄哭你？」
外头雨声作响，让杨桃不由自主想偎进虞辰的怀里，又许是斗气，觉得他在气头上厌弃她，他不敢。
杨桃眼睛一瞪，话语哽在喉咙就出来了，「好啊，来啊。」
男女一旦斗气，情势便如火燎原。
也不知道怎么了，虞辰已经压在杨桃身上，两人对视，势如水火。
早就摸索过彼此的身体，杨桃没少『安慰』过虞辰，虞辰也时常『安慰』杨桃，抱她在身前，一手揉她，揉得她软化，一手伸进她的裤子里，弄得她小腰一挺一挺的。
实打实地进入两人都没经歷过。
虞辰撕开安全套，他身下的杨桃看了，别扭地别开脸，「原来早就想睡我，还故意激我。」
虞辰把杨桃的下巴勾过来，笑得邪里邪气的，「真没猜错，好聪明。」
「变态！」杨桃骂他，过一会儿又难耐地拿腰蹭他，「好了没有？」其实她也馋他，体校生那方面都很强。
过程里，方才欲求不满的杨桃疼得尖叫一声，抱着虞辰肩膀的手指变得发白，「疼！」
虞辰这边寸步难行，拉起杨桃，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抱着她，一下一下地打起夯来。
杨桃无助地搂紧虞辰，疼得哼哼叫，被他弄得一上一下，全无快感可言。
初次虞辰误打误撞弄了好久，杨桃倒在床上，也没有多疼。
虞辰搂紧杨桃，黏人地亲她的背，杨桃连忙求饶，刚体验过的虞辰自然不肯，拉她再来了一次。
这次倒是舒服得多，被他横冲直撞的，杨桃舒服得直往后仰。
杨桃被虞辰搂紧她的腰，她贴在他的肩膀上，他挺腰动得更卖力，腰间肌肉一缩一鼓，杨桃的声音听起来不情不愿，哭泣的颤音断断续续的。
春潮熄尽，杨桃朦朦胧胧睡了一觉，半梦半醒说要喝水。
虞辰立即下床给她倒水，见杨桃懒得动，低头用嘴餵她喝。
她静静注视着他。
虞辰擦擦杨桃因为喝水而亮晶晶的唇，「怎么了？」
杨桃抱住虞辰的腰，埋进他的胸膛里，怎么说，就是一种被彻底征服身体后的臣服依赖。
虞辰手指在杨桃的裸背上游移，笑得心满意足，还有一点性事后的沙哑，「我觉得我们可以结婚了。」
杨桃不解，「嗯？」
虞辰解释，「性格合得来，那方面也很舒服。最重要的是，我离不开你。」
杨桃在他胸前蹭了蹭，满足地闭上眼睛。
她也离不开他呢。
……
五一假期，虞音和陆行杨回了南市的虞父虞母家，原以为虞辰杨桃会在那里，结果没有。
毕竟虞家总会在五一当天聚聚。
虞家厨房里，几个人在料理台前洗菜切菜处理海鲜，有人勐火炒菜，客厅里隆隆的麻将声作响，新买的饮料一箱箱堆在楼梯边。
虞父把闲置的桌子搬出来，见女婿来了，两人合力把几张桌子拼接成大桌子才能容得下这么多人吃饭。
虞音把客厅空调温度调低，打麻将的三姨看她来了，让她帮忙看看牌。
三姨拉着虞音，让虞音坐她身后，虞音正歪着脑袋看牌，三姨说话了，「怎么只有你和你老公来，你弟弟弟媳还来不来？上次清明进山不都有到，怎么这次就不来了？你弟媳还在生你妈的气呀？」
虞音没想到虞辰和杨桃真没来，在外人面前维护自家人的自觉还是有的，笑着说，「哪有的事？弟弟和杨桃有事，过不来。」
三姨还要说话，虞音连忙催她去碰牌。
麻将打得正酣，三姨还有八卦的兴致，可是虞音已经脚底抹油，熘去厨房了。
这次虞辰杨桃不过来，虞母知道，说是杨桃身体不舒服。
虞音觉得都是藉口。
虞母从蒸箱里端出一盘盘盘子，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蒜蓉粉丝扇贝，盘里横溢着微黄的汤汁。
最后一盘十六个，虞母拿小碗把多蒸的一个拨在里面给虞音吃。
虞音拿筷子夹浸了汤汁的粉丝吃，扇贝很鲜，汤汁咸鲜可口，她闹小情绪了，「杨桃不舒服，虞辰怎么也不过来。」
虞母招唿阿姨上菜，「广州过来不方便。现在家里这么多人，多他们不多，少也不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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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会儿，两个端菜的阿姨回来了，厨房顿时逼仄不少，虞母让虞音出来摆碗筷。
虞音刚出厨房门，正好撞上陆行杨。
这人走近一步，把老婆抵在墙上，他一只手撑在墙上，「有点困，我们去你房间吧。」
这人，又想骗她回房间。
以前谈恋爱，陆行杨来家里，在她房间对她做坏坏的事，都会被虞母敲门打断，说不要关门。
虞音咬唇，一在陆行杨怀里就晕晕乎乎地，她明知故问，「去我房间干嘛呀？」
他低头，和她脸对脸，「还能干嘛？让我先亲一下。」
虞音捂嘴，「不行，我刚吃了蒜。」
陆行杨揽过虞音的腰，「那就回房。」
虞音轻轻地推他，夫妻之间特有的娇嗔控诉，「烦死了。大白天就对我发情。」
他一口大白牙，笑得邪气极了。
虞音架不住陆行杨这样笑，总让她心甘情愿挨进他的怀里，仰头去亲他的唇，任他摆布。
今天也不例外。
当下，陆行杨就勾着虞音回房间了。
楼上的虞音房间里春情四溢，楼下客厅里一派和气，桌上铺着透明粉红的塑料膜，热腾腾的菜餚一盘盘上桌。
麻将桌散场冷清，电视屏幕上放着歌，众人围坐在桌边，橘黄的塑料筷子伸来夹去，海鲜壳堆满碗边。
有亲戚没看见虞音和虞家女婿的踪影，问他俩去哪了。
虞母怕他俩又猫哪里玩了，于是摸出手机打电话。
虞音躺在床上被陆行杨上上下下弄得厉害，去亲他的脸，去咬他耳垂。
电话没接，虞母像是想到什么，没结婚之前两人就这样，陆行杨一来家里，虞音房间的门就锁上了。
虞母挂上电话，随即不动声色地扯谎，「虞音前年嫁过去，觉得那堆夏装不流行了，放家里。今年又觉得流行了，翻出来要带走，两人在楼上收拾衣服呢。」
对方哦了一声，葱爆龙虾意面一上桌，怕争不过人，连忙去夹。
这晚，陆行杨开车带虞音回家，虞母在车边对虞音语重心长，「我现在管不了你们姐弟太多。」
就这一句话，让回家路上的虞音靠着车窗闷闷不乐起来，许是觉得自己不让父母省心，又许是觉得虞辰杨桃不懂事，五一惯例的家族聚会不来，让人话长话短。
于是，五一假期的第二天，姐姐就去弟弟在广州的家做客。
阿姨来开门，虞音进门的时候，杨桃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小毯子盖到腰那。
好一派悠闲的样子。
杨桃叫了一声音音。
虞音和杨桃聊了一会儿，虞音才转入正题。
「杨桃，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婚前，行杨的爸爸就不太喜欢我。」
「亏我还跟个傻子一样，一直以为他爸爸对我很满意呢。」
杨桃眼睛一转，知道了虞音的来意，靠在沙发背上没说话。
虞音看杨桃若有所思，自己挂上一副苦恼的样子，「桃桃，怎么不开解一下我啊？」
杨桃长长地嘆了口气，照着虞音想要的『开解』，「他爸不喜欢你也没办法呀，左右你都名正言顺嫁给过去了，你是跟陆行杨过日子，又不是和他爸过日子，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眼瞧杨桃明白这些道理，虞音继续说，「你不喜欢我妈，我知道。但是这种情况下，如果你委曲求全，装一下大度，我弟看在眼里，会更加心疼你，更爱你，这样夫妻感情才会长久。」
杨桃笑得有点无奈，打趣虞音，「你对陆行杨就是这么做的吗？」
虞音点头，又有点心虚，「陆行杨可被我治得服服帖帖的。」
这时，杨桃慢悠悠地掀起薄毯给虞音看，她方才盖着毯子虞音没注意，原来毯子下面，杨桃的右脚踝上打着厚厚的石膏。
虞音瞪大了眼睛。
杨桃解释，「我是真的伤到脚了，没法多活动，才没去家里吃饭。你妈……嗯……咱妈是不是不开心啊？」
这下，虞音脸红得发烫，亏自己还巴巴给人讲道理呢！看样子杨桃伤得不轻，虞音细看杨桃的伤，「怎么弄成这样了？」
杨桃说来羞愧，自己这么大人了，就是贪玩了点。
上次清明，虞家扫墓，杨桃和虞辰有去，回家的时候，抵达山脚，上次杨桃的教工组织团建爬山，虞辰背她下山的场景还歷歷在目。
虞辰去取车，杨桃要他背。
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雨天路滑是开玩笑的吗？
结果，杨桃还没蹦上自家老公的背，就这样了……
虞音听了，查看杨桃伤口的手慢了些，内心活动着实复杂了点。
晚上，虞辰训练完回家，三人吃了一顿和和美美的晚餐。
虞辰抱着杨桃回房，让她坐在床尾的床凳上，进浴室接热水给她洗脚。
虞辰怕杨桃在家里闷，问她要不要开车带她出去游车河，透透气。
杨桃乖乖坐着，摇头。
虞辰熟练地坐在小凳子上给杨桃洗脚，看她一直在笑，便问她怎么了。
杨桃把白天的事告诉虞辰，和他提议，等脚好了，回南市请公公婆婆吃顿饭。
虞辰怕杨桃勉强，他知道他妈和杨桃处不来，杨桃搂着他说不会，「这样你会更心疼我，更爱我是不是？」
虞辰笑了，仰头去亲杨桃的眉眼，「我本来就很爱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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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番外二 购物街特辑（卞雨、楚朦、虞音、杨桃）
……
一家四口吃过晚餐，卞雨帮小姑娘洗澡。
浴缸里，小女孩把有着扁平的红嘴巴，明黄色的塑胶小鸭子捏在手里，发出噗噗的声音。
卞雨把几只鸭子放在水里，排成一排。
女孩子圆亮的眼睛里，染上探究的好奇，撩起水花，兴奋地看着浮在水面的鸭子。
「不能放在嘴里哦。」嘱咐后的卞雨起身用毛巾擦干手，走出浴室。
卧室里，哗啦一声，地毯上五颜六色的积木倒了一地，小男孩对妈妈咯咯地笑。
卞雨半蹲下来，抚摸他柔软的头髮，小男孩一对乌黑的眼睛像极了汪节一，妈妈问，「你想搭什么？」
小男孩爬着去把地毯上的说明书拉过来，黏煳煳的手指对着上面的红绿相间的机器人点啊点。
几块积木堆叠，卞雨尝试给小男孩搭个底座，红色的积木轻轻放上去，她教他，「要轻轻的~」
小孩不明所以地点头。
一手摊开，卞雨手心上放着一块三角形的积木，小男孩犹豫地伸出手指抓起。
卞雨看着他，话语温柔鼓励，「要耐心。」
走出房间，卞雨站在楼梯口，楼下玄关的快递规整地堆了一摞。
家中阿姨把厨房收拾干净，看卞雨下楼，见她的目光落在玄关处，阿姨说，「这是快递刚送来的。」
「我买的儿童玩具，你先用酒精擦一遍。」卞雨明显心不在焉，左看右看，问阿姨，「节一呢？」
阿姨说，「刚刚出门了。」
卞雨哦了一声，看汪节一的手机没带，于是拿起，上楼去了。
给一双儿女洗澡后，卞雨自己也洗了澡。
汪节一还是没回来。
解开围住头髮的毛巾，卞雨坐在梳妆檯前，用宽齿梳一点一点梳理湿发。
玻璃窗外，夜色里，街道的绿树落落寂寂，卞雨突如其来，有种微妙的寂寞感。
小姑娘对妈妈梳妆檯上晶晶亮的瓶瓶罐罐好奇，爬上卞雨的膝盖，一窥美丽世界的秘密。
小姑娘咿呀咿呀地称奇声，肉嘟嘟的小手把玩着口红。
卞雨托腮看着小女孩玩，话语疑惑，「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去哪里了呀？」
……
蒋立寒洗澡后，楚朦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了，等他出来坐在沙发上，迫不及待地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卧在他的怀里。
蒋立寒洗了头髮，擦干后微湿，楚朦靠在他肩膀上，乐呵呵地对平板点来点去，「给你看今天店里的监控，店里的吉娃娃和柯基抢饭。」
点出来后，楚朦让蒋立寒拿住平板，伸手在茶几上划拉，透明的小袋子里一颗饱满的青梅。
楚朦撕开，递到蒋立寒嘴边。
蒋立寒看了一眼，随即摇头，「太酸。」
楚朦便塞进自己嘴里，小嘴微鼓，厚实的果肉裹挟酸汁，她一派满足。
茶几上堆满了零食，蒋立寒拨开酸的那拨，又拨开红彤彤看起来很辣的那拨，最后成功找到甜甜的那拨。
圆乎乎的小熊饼干，藏着香甜的巧克力酱。
蒋立寒撕开包装，拿着往嘴里送，不紧不慢地吃，看得楚朦也想吃。
他侧开，「不给。」
楚朦娇嗔地看他一眼，「小气鬼。」
蒋立寒又挑了一个，牙齿咬着，送到楚朦嘴边，她起初闹别扭不肯接，被他强制搂在怀里，才仰头，佯装不情不愿地去接。
两人嘴唇贴得极近，四目相对，即使不接吻，心跳也极速加快。
咬下清脆的饼干声响起。
蒋立寒手痒痒去揉乱楚朦的发，「给你吃小熊的身子。」
楚朦咀嚼着小熊身子，甜美的巧克力酱随即充满了口腔。
小熊饼干是从最下面充巧克力酱进去的，所以身体重重，脑袋空空，大多数的巧克力酱都是她的。
楚朦笑弯了眼睛。
每天一个宠物小视频，都是楚朦收集店里的宠物脑残小日常。
客厅里，落地窗外是南市繁华的夜景，客厅一角摆放身披彩灯的粗壮圣诞树。
现在十一月，买这个实在言之过早。
蒋立寒工作忙，拆开包裹后亲力亲为地组装，楚朦乐此不疲地挂上通面夺目的彩球，塑胶小狗，一簇簇看起来很扎人的炫丽彩带。
楚朦汲取着身后蒋立寒的温暖，欣赏着亮灯的圣诞树，认真问他，「还有多久到圣诞节？」
……
虞音到家的时候，看见玄关堆着的快递有点小激动，问厨房里做饭的陆行杨，「一共二十六个，数目对吗？」
围着围裙的厨房美男正在处理活虾，「二十六个。」
虞音连鞋都没换，咚咚跑进厨房，环紧他的腰，「谢谢你呀。」
陆行杨对着水龙头洗手，弯腰正好凑到虞音的脸那，用气声说，「那亲我。」
虞音捧着陆行杨的俊脸，送上红唇，大亲特亲。
两人晚饭后，虞音在客厅兴高采烈地拆快递，陆行杨问她，「你买了什么？」
「将将将！」虞音摊开给陆行杨看，「给你买的衣服。」
陆行杨看地上还有未拆的十来个快递，浓眉微蹙，「买了这么多？」
虞音点头，「对，今晚都要试穿一遍哦，不合适的我明天退。」
花花绿绿的沙滩短裤，休闲宽松的 t 恤，虞音拆开人字拖放在陆行杨脚边，让他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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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度假风，休闲大男孩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差棵高大的椰子树了。
虞音眼冒红心，冲上去抱住陆行杨，「啊啊啊，你真的好帅！」
陆行杨不解，「我不是有这些衣服吗？之前去海边度假时天天换不带重样。」
虞音仰头看陆行杨，「不一样的，我们还会去好多好多海滩。」
陆行杨环住虞音的腰，打算抱紧投怀送抱的她好好亲热一下，她已经转身，去拆下一波快递了。
某人默默嘆气。
鑑于某人工科男出身，就不作工科男打扮了。
「金丝眼镜知道吗？」虞音给换上白衬衫黑西装的陆行杨戴上，随后笑得很开心很满足。
陆行杨拉开，看向不存在镜片的金丝眼镜框，「我不近视的。」
虞音往陆行杨的胸膛陶醉地蹭脑袋，「我好喜欢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的类型，快抱抱我！」
长指推了推眼镜，陆行杨手臂一伸，抱住虞音不让她熘走。
两人正黏煳，虞音踮脚，亲到陆行杨的下巴，纤细的手指在他的下巴处划来划去，轻了声音，「禁慾的医生服感兴趣吗？今晚玩医生游戏……」
……
杨桃打完电话，虞辰正好夜跑结束回家，在她身边乱转，求抱抱求抚摸。
杨桃把面膜的包装撕开，把多余的精华液往连脖子上抹，「我这周末要回南市一趟哦。」
虞辰接过她手里的面膜包装袋，扔到垃圾桶里，「回去做什么？」
透过面膜的眼洞，杨桃看见浑身散发着阳光气息的虞辰，那张脸好像打两人认识时就是这样，没有细纹没有毛孔，没有年岁增长的痕迹。
杨桃深感男女之间的不公平，手上的精华抹得更用力，「我预约了皮肤科，做护理。」
虞辰不满，南市一来一回太费时间了，「可以在广州做的。」
杨桃已经马不停蹄去看新买面霜的成分，「是杨柳认识的医生。」
两人说着家常话，杨桃敷完面膜，顺手把墙边堆着的快递拆了。
拆信刀划开透明胶纸，打开快递纸箱，掀开密不透风的包裹纸，里面五花八门的乳液，基础水，晚霜，修护霜，精华露，全能霜，一片片的面膜，眼膜。
虞辰看着，不免讶异。
杨桃嘆气，往床边虞辰的大腿上坐，抚摸他的脸细细欣赏，「我大你四岁呢，我是不是老了？」她今年都二十九了。
虞辰手指微屈轻刮杨桃的脸颊，笑着反问她，「就因为这事，你预约皮肤科医生？」
杨桃点头，復又摇头，「这是女人一生的事业。」她又细緻地欣赏他起来，「小弟弟，你是不是不会老呀？」
杨桃有句话没说出口，一直都这么帅，依旧让她心动。
虞辰自得地嗯哼一声，「教你要不要？少熬夜，多运动。」
有些方法，说了跟没说一样。
虞辰真诚地建议杨桃，「试试每晚和我一起运动吧。」
小区绿化好，绿植郁葱幽静，中心湖的湖水夜里被风吹起涟漪，空气清新，出去夜跑精气神好了不止一点点。
很明显，杨桃误会了，问虞辰，「晚上？是哪种运动？」
……
筷子夹起薄如蝉翼、粉白相间的肉片，七八片肥牛摊在烤盘上面，嗞啦嗞啦作响。
烤炉边，围坐四个窈窕女郎，桌上摆放各种烤肉菜餚。
今天聚餐是为了祝贺杨桃新婚，姐弟恋成真，喜嫁小狼狗，与餐者有卞雨、楚朦、虞音、杨桃。
金黄色的啤酒涌出白沫，酒酣正热，三个人看向卞雨，「接着说，所以你老公究竟去哪了？」
卞雨托一块生菜等着包烤熟的肥牛吃，细眉微蹙，「等到他回家我才知道，他去商场买了一条项鍊。」
楚朦觉得这说不通，「至于连手机都不带吗？」
这事说来，卞雨初时也想不明白。
镜子里，卞雨抓起自己的长髮，露出一截雪白修欣的颈子，身后的汪节一解开项鍊的扣环，为她戴上新项鍊。
汪节一的长指不经意划过卞雨的后背，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大颗璀璨的钻石排列得如同水滴一般，雍容华贵地围绕在卞雨的脖子上，一看就很稀有很贵。
卞雨面对众人询问，老实交代，「节一说是下班经过商场时看见的，商场人又多，他怕买不到，饭后想起这事，就开车去商场了。」
众人翻白眼，「什么思维啊？怕买不到，以为大白菜呢。」
听完卞雨对那钻石项鍊的描述很漂亮不说，甚至连超级富二代的汪同学都怕买不到！
三人起了兴致，说要看照片。
卞雨把照片调出来给她们看，虽然只是照片，但是里面钻石的光芒夺目得仿佛能刺穿屏幕，大颗、大颗亮晶晶。
的确很闪很奢华！
虞音抛出一个很有建设性的问题，「这条项鍊要多少钱？」
卞雨说出一个数字，对面的三人都沉默了。
杨桃夹着沾过椒盐的肉片放嘴里，满口油香，下了总结，「只能说汪同学失策了，真没那么多人想买、能买。」
卞雨在知道这项鍊的价格后，也是这么想的。
卞雨摸着颈上的项鍊，和汪节一温声细语，「能买的人还是少数。下次出门记得带手机，嗯……给我买首饰之前要跟我报备。」
汪节一显然有不一样的看法，商场人多，要是真被人买走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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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纯属是卞雨想像不到的有钱人的思维。
「还是保险一点好。」汪节一半弯腰看卞雨，深情款款，「最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
卞雨点头，「喜欢。」她在心里悄悄补上一句，更喜欢节一。
杨桃今天胃口出奇的好，牛五花见空，她纠结要不要加多一盘。
楚朦施施然抢走最后一片牛五花，边吃边说，「杨桃，你食慾好好哦，难不成结婚两个月怀孕三个月？」
虞音也有同感，「杨桃不减肥了吗？最近你的身材好了很多哦。」
当然啦！
杨桃最近和虞辰一起夜跑，颇有成效，贵衣华服剪裁得当，身材变好，让人看了满满的羡慕，穿起紧身的裙子来前凸后撅，她对着镜子，自己的眼睛都挪不开。
说到运动，卞雨也有心得，「有空可以跳舞或是做瑜伽，都有好处。」
杨桃知道卞雨在舞蹈工作室教小孩跳舞，有次去找她，正好遇上她们在进行舞蹈老师技能比赛。
卞雨抽到的是民族舞，柔软的腰肢间垂落不少圆珠金片流苏，旋转时飞起落下，媚得杨桃一个女人看了都觉得特别有性吸引力！
正吃着饭，烤肉店老闆进来包厢，一脸歉意地向她们道歉，说是不好意思，现在大冬天又下夜雨让员工早点下班，今天圣诞节早打烊。
虞音有点不满，「老闆，现在正是做生意的好时候哦。」
老闆身后的小妹帮腔，「天气不好，我们是会早收工的。颱风蝴蝶来的那年，我们晚上七点就收店了。」
好吧。
买单后，四人走出烤肉店，虞音起了玩心要续摊，找个清吧喝酒。
卞雨心里挂念一双儿女，打算早点回家。
手机屏幕一亮，楚朦去看，是蒋立寒发来的照片。
——远处是南市细密金亮的夜景，近处是他们装饰的一大棵圣诞树，晶莹琉璃的彩球，硬密的针叶被彩灯照得绿油油的。
楚朦今天出门早，没看见黑夜里圣诞树亮起灯的一刻，这么一看，她觉得有蒋立寒的家是最美好、最奇妙的地方。
楚朦看了好一会儿，她想回家了。
这时候，杨桃正和虞辰发信息。
——不许先去跑步，等等我！
——一天不运动，浑身不舒服。
虞辰也不会让杨桃大半夜的一个人去跑步，催着她回来要出发，说他在家里等她。
虞音续摊喝酒的想法没人响应。
楚朦觉得这样的聚会可以多来几次，增进感情，聊聊婚姻生活。
小天使楚朦拍拍虞音的肩膀，约了下次，「有空我们四人去荔枝公园划船吧，夜里的湖水很美。」
杨桃站在马路边，关注点是另一件事，「你们看，那家奶茶店开分店了，有一家开在南市二中，我以前喝过，奶盖又甜又软，好好喝。」
卞雨回家，儿童房满室的寂静里，昏黄温暖的灯光下，汪节一盘腿坐在儿童床的边上看书。
见卞雨回来了，他嘘了一声，放低声音，「小朋友都睡着了。今晚这么早回来啊。」
汪节一知道卞雨今晚有聚会，可能得凌晨才能回家。
卞雨扶着儿童床栏杆去看两个小淘气，小小声地回答，「我想孩子了。」
两个小淘气都唿唿睡着了。
汪节一抱卞雨在他的腿上坐好，四目相对，他笑着撩开贴在她唇上的一丝头髮，「只想孩子吗？」
卞雨搂着汪节一的肩膀往上靠，慢慢地轻轻地，「我也想你了，节一。」
陆行杨开车，来接虞音回家，坐在副驾上的她和他吐槽，「我再也不和化生学院的女主玩了，到点就回家，是有狗绳拉着吗？就连桃桃也这样！」
陆行杨握着方向盘，空出一只手去牵虞音的手，「老公第一位懂不懂？」
「懂懂懂。」虞音点头如捣蒜。
虞音喝过酒，此时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媚眼如丝，跟他献宝，「我还买了这个。噹噹当！荔枝公园附近的凉茶。」
虞音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顿时俏脸皱成一团，「好苦！我想吃雪糕！」
陆行杨说，「回家吃。」
「好哦。」虞音眼睛亮亮的，「我还给你煮了鸡汤，待会一起喝。」
陆行杨薄唇想笑又不能笑，「那是我的。」
「我放了半只老母鸡哦。汤一定很鲜。一起喝嘛～」
虞音小嘴絮絮叨叨，陆行杨笑着听她说话。
圣诞节的夜里，天空飘落几丝雪花，落在草丛，路灯，马路，远方的随江上。
余生爱情，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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