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冬》 第1页 [现代情感] 《闻冬》作者:陈倾月【完结】 文案 「你朝着光走,我朝着你走。」 ★ 非传统|沙雕同居|日常小甜饼 ★ 番外更新ing|vb@倾月陈陈|专栏求收藏! - 闻冬对张星序的第一印象是:这人有病。 那天她在半山腰歇气,抬头发现有人在翻观景台的栏杆。 山上的风把裙摆吹得猎猎作响,头髮煳着脸,闻冬脑子下意识蹦出四个字:他不想活了! 她当即伸手大喊:「你等等!」 张星序回头看了她一眼。 毛衣碎花裙,双辫松散,头上还戴着游泳镜。 这是什么奇怪搭配? 然而就是这身穿搭硬生生控了他60秒。 60秒后少女气喘吁吁爬上观景平台,手撑着膝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说:「你要不过两月再跳?我看的房子快开盘了,相中了十二楼,你在那跳下去房价说不定还能再降点儿。」 张星序皱眉。 什么乱七八糟的。 - 两个月后,两人头戴黄色安全帽站在工地上。 张星序指着停工的烂尾楼问她:「这就是你的房子?」 闻冬点头,脸上没有丝毫悔恨痛惜,反而站到混泥土堆起的小丘上朝他招手,「来,跳吧。」 张星序没跳。 他在盘算着怎么让工程重启,好把她那十二楼的房子还给她,还不能让她知道。 - 后来他俩去庙里烧香。 写祈福时张星序提笔没动,转头看她。 阳光下她面容清澈,笑得开心,穿着初见时的那身碎花裙。 他问:「你写的什么?」 闻冬洋洋得意:「升官发财死老公。」 张星序神色复杂,犹豫片刻,一本正经开口:「那你想跟我结婚吗?」 闻冬手一抖,吓得木牌掉在了地上。 再后来,他发现闻冬那块祈福牌不知被谁被涂黑一块,旁边还新添了行小字: 「升官发财,张星序要岁岁平安」 - 【避雷/阅读tips】: 1.市井生活、日常沙雕、he 2.男主巨巨巨有钱,但全世界围绕女主转; 3.非传统典型救赎文。女主不会主动救赎,男主是被她的生活态度一点点感染,从自闭到渐渐开朗(他是真的有病,但女主不会管他,也不会上演类似『我要为了他xxx』的拯救戏码),女主非常非常爱自己; 4.不喜欢请及时退出。 - 内容标籤: 都市 因缘邂逅 近水楼台沙雕 救赎 主角视角闻冬张星序配角下本《盛夏迷津》 其它:下本《盛夏迷津》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立意:靠近光追随光成为光 第1章 求姻缘 文/陈倾月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 三月料峭春风,空气中裹挟着沁人的凉意拂面而过,峰迴路转打了个旋儿,吹得峭壁上的松枝摇晃,洒了几滴水珠到闻冬脸上。 闻冬双手撑膝抬头一看,重重喘了口气,随意抹了把脸,湿意瞬间遍布半张脸,风一吹直接冷到汗湿的后颈上。 她顺势迈上最后一步石阶,低头杵着身边『登山危险提醒』的木牌休息。 太不是人了! 谁家公司三八节组织女员工来爬山? 爬就算了,还不让坐缆车,纯粹吃饱了撑的。 玉泽山顶峰海拔三千三百米,是远近闻名的5a级景区,盘山公路蜿蜒曲折,旅游淡季只开通了一早一晚两趟大巴。 她们一行人十点才到山脚集合,车早开走了,想上山要么买单价一百二的缆车票,要么像她这样一步一步往上爬。 这年头除了个别徒步登山爱好者,根本没人走这崎岖陡峭的山路,小路周边杂草丛生,有些长得甚至比她人还高。 亏她以为老闆善心大发终于良心发现了,什么也没想,换上小裙子就出了门,这会儿随身携带d也没用上,背的包也小得可怜,连瓶矿泉水都塞不下。 闻冬仰头把剩下半瓶水一饮而尽,塑料瓶在手里被她捏得咯吱响。 捏瘪拧紧瓶盖,四下一扫,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箱。 哐当—— 没丢进去。 …… 闻冬深深唿出一口气,缓了两秒,认命走到垃圾桶旁捡起来,丢进去。一低头才发现边上还倒着一块路标,示意再往前五百米是山腰游客中心。 闻冬没忍住,把路标翻了个面,垫在地上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彻底走不动了。 包里的手机嗡声震动,她看了眼,全是登山团建群发出来的消息。 有人已经登顶,开始问大家中午想吃什么。 大多数人都在山腰歇气,除了她一个人落在最后,成了队伍的尾巴。 有人问她在哪,闻冬回了个流泪的表情,又发了个定位。 同组一个姐姐@她:「快来山腰,咱们坐缆车上去。」 闻冬答应说好,转头拿湿纸巾擦掉脸上和手心的汗,刚要出发,脚下勐地一绊—— 就在摔倒前一瞬,她看见了张星序。 闻冬死死抓着护栏,用力到指尖发白,一颗心怦怦狂跳,不可置信再次抬头往观景台望去。 山间寒风唿啸,把那人的头髮吹得凌乱。<="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页 他一身黑色冲锋衣,探出半个身子挂在栏杆上摇摇欲坠。 闻冬觉得脸都麻了。 鸡皮疙瘩顺着小臂蔓延到胳膊,「你等等!」 她的声音传遍山间。 那人身形一顿愣了半秒,转过头来。 一双眼睛被捲髮遮住些许,很快又被风吹开,露出微微蹙起眉毛。 在看清来人后,眉心皱得更深。 她正忙不迭地往上跑,一身毛衣搭着碎花裙,双辫松散,头上还带着一副深色的泳镜,身侧斜挎着一个唐老鸭的玩偶包,两只鸭掌随着她的动作的一摇一晃,再往下是一双棕色马丁靴,比马丁靴长一点的是里面的白色棉袜。 …… 这是什么奇怪的搭配? 张星序手指微动,拧回镜头焦距,从护栏退了下来。 闻冬身形慌忙踉跄,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头髮煳着脸。 「不是你干嘛呢?」她一边把头髮勾下一边朝他走去,扶着腰声音沙哑:「想寻短见啊?」 「?」 张星序这会儿是真有点疑惑了,回身看她。 「你要不过两个月再跳?我看的房子快开盘了,相中了十二楼,你在那跳下去房价说不定还能再降点儿。」她说话很快,一股脑冒出来,说完人已经走到了面前。 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星序看着她。 她面颊绯红,有几缕碎发汗湿黏在鬓角,一双小鹿眼大而圆,迎着他的目光透着几分不解,似乎还在等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不了。」他率先移开目光,往旁边站了半步。 闻冬顿时瞪大双眼,「你还真想从这跳下去啊?」 说话间手已经拉开唐老鸭拉链,拿出手机拨号:「你等等,我给游客中心打个电话。」 又问:「你一个人来的吗?」 张星序垂眼,看着她在软体上翻找号码,轻轻『嗯』了声。 乌黑的头髮被不规整的分成两拨,她头髮不长,编着辫子只能扎住尾端,发绳却五颜六色,跟各种稀奇古怪的发卡搭在一起倒也不违和。 就是…… 太鲜艷了。 在这灰冷沉寂的深山显得格格不入。 闻冬找到号码准备拨出,抬头问他:「你叫什么?」 这一抬差点没给她脖子撅过去。 刚才站得远还没觉得,这会儿才发现这人是真有点高。 闻冬不自觉退了两步,缓了缓脖子的不适。 张星序说:「不用打,我不跳。」 「那你刚才……」 「在拍照。」张星序又看了她一眼。 琥珀色的眼眸很浅,对视的时候像隔了一场雾,始终看不透彻。 睫毛下扫,又完全遮住。 闻冬眨了眨眼,反应过来:「那你也不能踩在护栏上拍啊,这海拔一千多米呢,多危险!」 张星序:「谢谢。」 闻冬:? 张星序:「谢谢提醒。」 这人有病。 绝对有病! 要不是见他一脸正经,她绝对以为他在阴阳怪气。 闻冬挤了抹笑,刚想说点什么,手机震动,同事的电话打了进来。 「冬宝你到哪了,下一趟缆车还有十五分钟,你能来吗?」 闻冬:「能能能唐姐,我在下边这个观景台这儿,五百米。」 又一阵风吹过,镜头中岩黄连左右摇晃,刚聚好的焦瞬间模煳。 张星序放下相机,删了刚才的照片。 他握着相机的手指修长,肤色白得像玉瓷,血管隐皮肤下透着淡淡的青色,再往上一寸,手腕戴着机械电子表,另一只手缠着几圈珠串。 闻冬挂断电话,「那个……」她喊他。 张星序侧目看她。 「你自己注意安全,有问题给游客中心打电话,号码在买票软体的主页,点进去就能看到。」 她的浅色碎花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紧紧贴着腿。 她指了指手机:「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张星序情绪很淡,甚至有些冷然「嗯」了一声。 随后收回视线,捡起一旁的登山杖走到观景台另一侧。 闻冬挠了挠脖子,虽说觉得他奇怪,但也没再停留,又开始吭哧吭哧往上爬,边爬边骂老闆缺心眼。 张星序垂眼,瞥了眼山谷积郁的雾气,转头回望,闻冬已经走远,身形被茂盛的树影遮挡,影影绰绰。 视线下移,余光被一抹白色吸引。 就在刚才他的位置。 走近发现是张身份证。 他蹲下身,与证件上的照片四目相对。 照片里她扎着丸子头,额头饱满圆润,笑起来眼眸明亮。 闻冬。 汉族。 莲山市人。 应该是她拿手机掉的。 张星序捡起,拿出手机找到游客中心的电话打了过去。 - 「我跟你说,我今天碰到这人他脑子绝对不正常。」闻冬按着语音说,「前几年玉泽山不是出过一起意外坠山的新闻吗?说是大半夜有人爬山露营,结果一觉睡醒少了一半的人。」 她拖动右滑,等语音逐字转化为文字,这才发给对面。 「从那之后山顶就封锁了露营区,还重新加固了观景台,你上次来不是还跟我吐槽顶峰那两块绿玻璃难看来着。」 对方发来语音:「说重点。」<="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页 闻冬说:「重点就是能防住的都是正常人。」 李曼悦精准从她一堆废话中抓住另一层含义:「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碰到那人要跳崖?」 闻冬讶异:「对!你怎么知道?!」 李曼悦无语,「那跳了吗?」 闻冬:「没,我给救下来了。」 李曼悦:「……」 「行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同事唐姐脚步一顿,拉住了闻冬。 闻冬按着语音的手断触,发了条空白语音过去。 「怎么了唐姐?」 「我好像听到你名字了。」唐姐回头,循着声源把目光锁在了游客中心外挂着的喇叭上。 「你仔细听听,是不是让你去失物招领窗口来着?」 闻冬双手往身上胡乱摸了把,没放在心上,「我也没丢东西啊,重名吧?」 唐姐问:「真没丢?」 闻冬笃定:「真没丢!你看我相机在身上,口红在包里。」 说着还翻开唐老鸭给她看了眼。 唐姐点头:「那就行。」 她们跟大部队在山顶成功汇合。 吃完午饭有人建议去观星庙走一圈,说不定运气好能看见云海。 闻冬笑嘻嘻打岔:「下午一点看云海啊曾哥?慕容云海吗?」 大家笑成一团。 曾哥是她们项目组长,公司这次三八节的团建活动主要由他策划,爬山这个馊主意就是他在群里提的,闻冬对此颇有怨言。 这会儿怼他一句,曾哥也没在意,叉着腰拨了拨手,「看不到云海上去拜拜菩萨也是好的,听说观星庙求姻缘可灵了,赶紧,闻冬,找个一米八的大帅哥亮亮大伙眼睛。」 扯到谈恋爱,闻冬登时噤声,小声嘟囔了句:「那还是算了。」 脑子却莫名想起今天在观景台撞见的那人。 一身黑衣背着登山包,回眸那一瞬眉间的冷淡拒人千里之外,比风还冷。 她好像……还没他肩膀高? 一米八? 可不止吧。 闻冬最后还是跟着大家去了观星庙。 别人烧香拜佛她在祈福区翻看祈福牌,不远处明码标价摆着【15元/块】,一群人围在旁边写字。 求什么的都有,健康学业事业,但最多的还是求姻缘,每张下面都写着名字和日期。木牌尾端繫着红绸流苏,整面墙全是,壮观得不行。 闻冬打d拍照,还没拍两张,李曼悦的电话直接截了进来。 「你说得对,闻冬,知意他出轨了。」 闻冬被她冷静的语气吓得缩了缩脖子,转身拐到墙角,捂着后颈问:「那你……还好吗?」 「好啊,好得很。」李曼悦笑了笑,咬牙切齿命令她:「赶紧回来跟我去捉姦!」 闻冬双腿一软,赶紧往庙里跑:「来了大小姐!」 第2章 自来熟 闻冬速度快,跟曾哥打了声招唿就飞奔到游客中心买下山的票。 刚过正午,太阳隐进云层,天空灰濛濛的,排队的人不多,窗口工作人员让闻冬出示身份证,闻冬伸手往包里一探,完蛋。 她不死心把唐老鸭翻了个底朝天,有点急了,「不好意思啊,电子身份证可以吗?」 说完摁亮手机准备递出去。 工作人员摇头:「不行。」 闻冬下意识咬住下唇,从窗口退出来,重新翻了一遍包,还是没有。 对了,失物招领! 她环视一圈朝另一边的小窗口走去,刚想弯身询问,轮播喇叭就准确无误喊出她的名字。 闻冬一愣,到嘴边的话变成了:「你好,我的身份证丢了。」 「叫什么?」 「闻冬。新闻的闻,冬天的冬。」 工作人员看了眼证件照片,又看了眼闻冬,闻冬顿时扬起一个标准笑容,与身份证上的照片别无二致。 工作人员把身份证还给她,「下次注意啊。」 闻冬连连点头。 再回到售票大厅,她又撞见了张星序。 他还是上午那身装备,相机收了起来,手里拿着登山杖,垂首在看缆车线路总览图。 冲锋衣的衣领挡住半张脸,只剩一双眼睛在外面。 电子屏跳转,显示最近一趟缆车刚出发,下一趟要再等半个小时。 闻冬暗道不好,一看眼时间已经一点半,她还要回乐城,捉姦不成李曼悦不得活剥了她! 张星序也微微蹙了蹙眉,点了点屏幕,毫无反应。 闻冬提醒:「这是显示屏,买票要去人工窗口。」 她飞快瞟了眼售票窗口,问他:「你也下山啊?」 张星序闻声抬眼,注意到她手上的身份证,紧抿的嘴角微微松了。 也没等他回答,闻冬又说:「你急吗?要不跟我一起咱俩买双人座,」她指了指屏幕上跳着爱心的双人缆车,「就这个,还有三分钟到。」 她似乎很着急,问完就朝他伸出了手,「你身份证呢,我去买票。」 张星序刚想拒绝,她却先他一步接起电话,「马上马上!我正下山呢!司机到了你让他先去东门转一圈吃两根淀粉肠。」 「我当然知道!你放心我今天带相机了,肯定帮你拍下他俩罪证!」 没听她说完张星序就要走,刚侧过身,瞥见两个戴着黑口罩的人从缆车上下来。 闻冬还没反应过来,张星序突然拿走她手上的身份证,大步走向售票窗口。<="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页 「诶!」她喊了他一声,张星序脚步没停,递出两人身份证:「买票。」 售票员:「情侣票吗?」 张星序微愣:「什么?」 售票员:「情侣专线双人座,便宜二十块。」 「对!」闻冬在后面探出身子答应,「要双人座!」 售票员敲键盘录入两人信息,动作很快:「一共七十,扫二维码付款。」 张星序付完钱把票和身份证拿给闻冬。 闻冬接过票,「谢了啊,我转你吧。」 张星序抬眸看了眼外面,错身出去,「不急。」 闻冬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外面只有稀稀拉拉几个游客,大多数人在门口跟刻着海拔的石碑合完影就走了。 不知道在看什么。 闻冬跟上他去了候车区,工作人员检票进站,一起等车的还有另外几对情侣,两两坐在一起,或亲昵或依偎。 闻冬不自在移开眼,张星序的二维码就伸到她面前。 「三十五。」 「哦。」 下一秒—— 安静的候车区响起一道机械女声:「微信收款三十五元。」 声音还不小。 好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闻冬挠了挠后颈,盯着张星序的眼神变得奇怪。 张星序却没什么反应,收好手机站得像棵树,也没有要坐的意思。 没一会儿缆车来了,张星序在最前面,径直弯身钻了进去。 缆车还在慢速往前移动,闻冬一咬牙扒着门也钻了进去。 进去才发现狭窄得很,缆车是同向而坐,张星序的登山包往前一放,闻冬得收着腿坐。 「不好意思。」他把包往里提了提。 然而紧接着他手往下,毫无徵兆扯了一下她的裙子。 ??? 变态啊! 胳膊鸡皮疙瘩瞬间冒起,闻冬吓得抬腿,撑窗往后缩了缩,「你干嘛!」 张星序指了下已经自动关上的缆车门,解释:「刚才你裙子在外面。」 「……」 闻冬扭头看了眼门口夹缝,又低头去看他的手。 这会儿已经收了回去,正在外层口袋找着什么,肤色的白与背包的黑形成鲜明对比。 闻冬把腿放了下去,「对……对不起啊,我以为……」 张星序没说话,也没看她。 电子表突然发出「滴滴」的提醒,他按了一下,四周又安静下来。 缆车已经缓缓滑到室外,山间景色映入眼帘,山谷被雾笼罩着还没完全散开。 闻冬注意力全在张星序身上,望了一眼窗外又看回来。 只见他在口袋里摸索好了一阵,终于拿出两盒薄荷糖和一瓶维生素。 小铁盒上的绿箭标志太过惹眼,闻冬几乎是立即想到那句gg词:清新口气,你我更亲近。 张星序各倒出两粒茉莉味和葡萄味,一粒维生素。他手大,薄荷糖摊在他手里跟药片似的。 闻冬扯了抹笑,尬聊:「剂量还挺大哈?」 张星序侧目看她,眼神有些冷。 然后抬手一扣,全倒嘴里了。 「你……」闻冬迎着他的眼神,怔愣好半天。 张星序还盯着她看,另一只手却利落抽出矿泉水,收回目光,仰头喝水。 闻冬确定他倒的是薄荷糖,只是看起来怎么这么像…… 「吃药呢?」 张星序把水放回原处,用纸擦着手,「你一直都这么自来熟吗?」 闻冬心头的钟被人勐然一敲,「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张星序:「有点。」 闻冬不说话了。 缆车里一时静得能听到外面的风声。 失重感陡然加剧,闻冬看了窗外几秒,倏然抓住张星序的手臂。 张星序皱眉,低头看着她的手。 用力得指尖都在泛白。 闻冬扭过头,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声音也在抖:「你……你待会儿下山了……要去哪啊?」 看出她在找话题转移注意力,张星序没抽手,「不知道。」 闻冬:「那你……」 张星序:「你要是怕高,可以戴上泳镜睡觉。」 闻冬:「……?」 她抬手往上一摸,摸到今早出门忘记摘的泳镜。 闻冬抓着胡乱一扯,从头上薅了下来,三下五除二绑到唐老鸭身上。 周围再次陷入沉默。 她头髮乱糟糟的,星星发卡挂在发梢末尾摇摇欲坠。 张星序移开视线,嘴角牵起似有若无的笑。 下山速度很快,闻冬后半程抓着裙子双眼紧闭没敢睁开。 一到山脚,腿软得差点平地摔,工作人员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闻冬点头,「谢谢啊,谢谢。」 张星序跟在她后面,一路走到景区大门,闻冬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给李曼悦拨了通电话。 对方也没含煳,给她报了司机的位置和特徵,又把早就发给她的车牌重新念了一遍。 闻冬一眼扫去,不是车就是人,还被人从后面一撞,髮夹掉了出去,不免有些崩溃:「我这上哪找吃两根肠的司机啊!」 刚说完,路边炸淀粉肠的阿姨就举了一根到她面前推销:「姑娘,来一串?」 「绿毛?」闻冬将信将疑,扶额把穿黄衣服的人又找过一遍,硬是没看到李曼悦口中那个『特立独行』的司机。<="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页 眸光收回,落到改着花刀炸至金黄的淀粉肠上,没好气地说:「给我来两串。」 「诶!加辣椒吗?」 「加。」 「行,我再找找。」闻冬挂断电话付钱,拿了淀粉肠要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到面前,「东西掉了。」 是她的星星髮夹。 闻冬顺着手往上,对上张星序,「你还没走?」 「没。」 闻冬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两根肠,哪边都不能丢,于是侧身顶出唐老鸭,「谢了啊,帮我别到包上吧。」 说完她咬了口肠,外皮的酥脆混着辣椒的辛香瞬间香到了骨子里,先前在缆车里受到的惊吓顿时一扫而空,心情都跟着变好了。 张星序把髮夹别到唐老鸭的蓝色衣领上,看到星星点点的辣椒面从空中落下,飘到手上。 他不动声色拍了拍袖口,没说什么。 闻冬:「对了,你之前说你要去哪来着?」 「你刚才在找车?」张星序反问。 「对,我朋友帮我叫了车,她说司机黄衣服绿头髮,我看了几圈都没看到。」闻冬的话闸一打开就收不住,「你近视吗?要不帮我看看,车牌是ad多少来着……」 她低头去翻聊天记录。 「这边。」 张星序朝一个方向走动。 闻冬连忙跟上,「不是吧你,这么快!」 长得高就是好,找人都是ctrl+f精准搜索。 张星序有意颔首,拉起衣领遮住半张脸,像在躲着谁。 他走得快,闻冬要小跑才能追上。 忽然,衣袖被人拽住。 闻冬摇了摇头,艰难开口:「你慢点,偷感这么重刚出狱啊?」 张星序看了个方向,对她说:「搭个顺风车,车费我付。」 「行啊。」闻冬一下来了精神,喘着气说,「不过我得提醒你,我回乐城,不在本地啊。」 张星序:「都行。」 乐城到嘉城玉泽山路程一百多公里,打车少说要三百起步,也就李曼悦眼也不眨就给她叫了车。她本来寻思找李曼悦平摊车费,现在挺好,又省一笔。 走近一看,司机的确染着绿毛,但带着鸭舌帽。 也的确是黄衣服,毕竟橘黄也是黄。 只有打着双闪的车和车牌准确无误。 她对张星序顿生敬意。 这也能找到,真有你的。 司机一见闻冬,双手一撑站来,深深吸了口气,带着点口音说:「等车费要补啊!」 张星序打开后备箱,把登山包放了进去。 司机眉毛一挑:「你朋友?」 又说:「加座位也要加钱,晓得哈?」 闻冬不爽:「你怎么什么都要加钱?」 司机瞟了她手里的淀粉肠一眼,「你那个朋友打车只勾了一个乘车人,你这又冒出一个,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不得负责啊?」 「这样,看你年纪也不大,你这肠给我,少你十块。」 闻冬瞪着他,毫不退让:「20!」 司机啧声,「你咋个还讨价还价?」 闻冬咬下一大口,辣椒面沾到脸上也没在意,故意嚼得津津有味。 司机从她手里抢过另一串,「二十就二十,吃完赶紧上车。」 闻冬双颊鼓鼓囊囊,她吃东西快,没一会儿扔了签子上车。 见张星序坐在副驾,往前探头:「你还没说呢,你到哪啊?」 辛香味飘过来,张星序说:「走到哪算哪。」 闻冬:「环游世界啊?」 张星序『嗯』了一声,扣上安全带又说:「离我远点。」 「?」 「你吃的东西有点呛人。」 「……」 她问他:「你闻不得辣椒?」 张星序不说话。 闻冬伸手:「那把你的薄荷糖倒我两颗呗?我要葡萄味的。」 张星序回头看了她好一会儿,脸色有点僵。 闻冬嘴角往下一扯,退回去打开手机,小声咕哝:「还挺小气。」 第3章 捉姦现场 司机上车后车窗大开,三月的微凉空气疾速涌入,全吹到了闻冬身上。 髮丝胡乱缠脸,挡住视线,连手机都看不清。 路口红灯,闻冬紧急叫停:「窗窗窗,窗关小点!」 司机依言把窗摇了上去,摇头笑了两声:「你们年轻人这点风都受不住。」 闻冬恶狠狠:「你来后面吹吹看!」 站着说话不腰疼。 司机:「我来后面车你开啊?」 闻冬回怼:「又不是没开过。」 语音导航提示前方即将驶入跨江大桥,注意后方来车。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闻冬一眼:「得了吧,开江里去还差不多。」 「看不起谁呢!」 司机又笑:「嘿,我说你一个小女娃脾气还挺爆。」 闻冬在回李曼悦消息,打完字才接收到他这句话,毫不退让:「是你先挑事。」 「行行行,给你赔个不是,行了吧?」 闻冬嗤了声,低头继续给李曼悦发消息。 车开上跨江大桥,张星序偏头看向窗外。 拉索不断倒退,绿色的江水在闪白中变得像电影中掠过的午后零碎梦境。 「小伙子外地的?」司机问。 张星序『嗯』了声。 司机等了两秒没等到他后面的答案,又问:「哪的啊?」<="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页 「观花。」 「观花?观花市好啊!经济发展那么快,来这边是上学还是旅游?」司机瞟了眼后视镜,顿了顿,语气试探:「找女朋友?」 张星序:「不是。」 司机看了他两眼,觉得这人有点奇怪,但也没在意,重新找了话题,问他接下来准备去哪。 张星序目光落到他导航上,反问:「你在开车你不知道?」 「噗——」闻冬笑出声,扶着椅背笑得肩膀抖动,「师傅,你非跟他硬聊还不如和我吵呢。」 有病。 这两人统统有病。 一个一点就着狂躁症附体,一个响应半天憋不出两句话的人机。 简直是卧凤雏。 司机一脚油门轰到乐城,全程没再说过半句话。 闻冬戴上耳机听歌,愤愤敲着键盘控诉李曼悦那个网恋男友的劣行。张星序得了清净,闭眼小憩。车里一时安静下来。 临近目的地,李曼悦打电话来问人到哪了,闻冬说:「进市区了,再过个高架桥就到。」 又问:「他人呢?还在游泳?」 李曼悦冷哼:「跟那女的湿蒸去了。」 闻冬脱口骂了句脏话:「这你能忍!!」 转头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快点!」 司机慢悠悠瞥了她一眼,打着转向灯加速把车超了。 张星序睁眼,回头去看闻冬。 她还在接电话,仿佛从耳机里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惊一乍:「那你不早说!鼻涕流到嘴里你知道甩了!」 形容得有点噁心。 张星序眉心微皱。 「我可提醒你啊,你这绿帽子一旦戴上就摘不下来了。」语气煞有其事,严重得犹如正在观战国际战场。 张星序抬手打了个响指,闻冬看过来,示意他有事说事。 他指了指她的手机,「车费。」 「师傅你给他算一下。」闻冬低头在包里翻找口红,应着电话那头,「你还找人堵门了?」 「行,你出来吧,我这最多两分钟。」 挂断电话,她拧出口红对着手机细细抹匀,指腹沾了口红也没在意,探身往前抽了几张放在中控的抽纸,没忘提醒司机:「记得减二十块的烤肠钱。」 司机睨她一眼,转了转支架上的手机。 上边显示着行程线路,以及计费情况。 闻冬拍了下张星序的肩膀,「这金额加上座位费减二十,」扭头问司机:「座位费多少?」 司机:「五十。」 闻冬惊叫:「五十?!你怎么不去抢!」 「你一串烤肠还卖我二十呢。」 「那能一样吗!」 「哪不一样了。」 闻冬大喊:「当然不一样了!你是接单拉客我去捉姦,性质都不一样好吗?」 什么跟什么? 烤肠跟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繫吗? 司机愣了一下,下意识打量起张星序的表情:「捉姦?你俩谁的?」 「闻冬。」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张星序突然开口,「收款码给我。」 闻冬翻出递给他。 『滴』声响起,接着收款到帐。 张星序说:「加座费我自付。」 闻冬盯着屏幕上收款金额【¥400.00】倏然反应过来,「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张星序没什么表情,给司机转了帐,语气轻淡:「买票看到了。」 闻冬盯着这四百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时半会儿又抓不住那丝异样的苗头。 「记得让你朋友在平台把钱付了啊。」司机提醒闻冬。 闻冬望向窗外,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威尔曼大酒店对街,再调个头就到了。 可订单上明晃晃显示着392元,闻冬着急:「你怎么还转多了。」 她一急容易手忙脚乱,屏锁解了好几次都没解开。 「你可以买点薄荷糖。」张星序说。 闻冬怔愣,想起刚上车时找他要薄荷糖他没给。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是,这你都在意?」 车开到路口掉头,远远看见一身黑裙站在酒店门口的李曼悦,闻冬脑子里瞬间什么想法都没了,「谢了啊哥们,江湖有缘下次见面我肯定请你吃饭!」 她语速飞快,说完还郑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拉开车门就是冲刺。 张星序的目光从闻冬渐远的背影上移开,飘到酒店名上。 司机问他去哪,张星序说:「乐城有什么景点?」 司机啧声摇头,抬起手指了个方向,「小伙子,那个字——」 张星序顺着他的手看到一块硕大的gg牌,稳稳竖插在鳞次栉比的楼宇中,上边用标准黑体写着【乐城欢迎您】五个大字。 「念[yào],『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yào]。敬安区那边还有座山叫乐知山,去不?」 「远吗?」 「嗐,远什么。」司机伸出手指在屏幕上一划,退出软体息屏,「十几分钟就到了,等着,我送你过去。」 黑车开走,将威尔曼大酒店遗弃在身后。 后视镜还能看到那抹穿着毛衣和碎花裙奔跑的身影,小小一个,仿佛拥有无限生命力,像株在玉米地生长起来的向日葵。 闻冬大口喘气,边跑边d。 几十米的距离硬是让她跑出了八百的架势。 走近她才看清李曼悦黑裙外面还穿着一件长款收腰的黑西装,看款式是她上周跟她吐槽的fendi寡妇系列。<="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页 一身黑色衬得整个人肃静沉重,仿佛即将参加的是一场葬礼。 唯一的色彩是她唇上那抹红,但同样偏暗,宛若吸血厉鬼。 可李曼悦就算是厉鬼,脸上的妆也要精緻得一丝不苟,一头长捲髮柔顺得像刚从某洗髮水gg里钻出来一样。 她身后还站着两个大高个,身形挺拔撑着伞,面容严肃冷峻,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保镖模样。 李曼悦垂眸付完订单,双手抱臂看着闻冬朝自己飞奔而来。 她的嘴跟淬了毒似的,开口就是讥讽:「你再晚一点,他俩孩子都能上户口了。」 闻冬自动免疫,扬了扬手里的相机,气喘吁吁道:「走?捉姦!」 李曼悦朝保镖微微偏头,其中一个大高个走到酒店门口弯身替她拉门。 闻冬跟在李曼悦身边一起进了酒店。 前台应该是一早打过招唿,连问都没问,直接刷了电梯带人上去。 电梯装修富丽堂皇,不知道什么材质,照得人容光焕发。 闻冬凑近仔细看了两眼,指着嘴角的一颗痘对李曼悦:「你看,刚长的,我早上起来都没有。」 李曼悦:「等宰了那对狗男女,我让人拆了电梯放你卧室慢慢照。」 「那还是算了。」闻冬退了回来,调节d的绳索长度,又在手上缠绕了好几圈,「你放心,我用第一视角帮你直击现场,让他名誉扫地。」 李曼悦冷哼。 电梯抵达,酒店人员做了个请的动作,两名保镖大步走在前面带路。 穿过健身休闲区时引得人人注视,闻冬挡住镜头快步走到李曼悦身旁。 威尔曼是五星级高端国际酒店,别说装潢典雅高级,就连湿蒸区都是独立套房,完全给足了私人空间。 但任何私人的东西到了李曼悦这儿都形同虚设。 她拿着房卡直接刷开其中一间,湿热的水汽瞬间扑面而来,蒸得闻冬转身避开。 李曼悦似无所觉,径直进去,闻冬见状连忙跟上。 结果一进去就傻眼了。 什么条件啊还给配置了星空顶,幻紫色的星河流转,英文歌舒缓优雅,听得她想原地举杯红酒cheers。 角落两个昏暗的人影靠在一起,姿势贴得那叫一个亲密无间。 闻冬都觉得没眼看。 她默默举d,才发现镜头全是水雾,模煳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手机也一样。给她吓得赶紧捂住镜头,生怕进水。 李曼悦怒火中烧:「路知意你给我滚过出来!」 …… 五分钟后,闻冬坐在休息区剥手上的指甲油,眼神到处瞟,就是不看面前。 而在她的正前面d录像正对准本次捉姦的男主角——路知意。 李曼悦气得头髮都乱了两缕,但不难看出她仍在极力保持镇静,面对这个在网线那头花了自己六位数的男人,即使闹到这么难看的地步也依旧给他留了一丝体面。 李曼悦微微抬起下巴:「说吧,你跟晚云是怎么回事儿。」 第4章 「你要不打我两巴掌?」 「搓澡?!这你也信!」闻冬小跑跟上李曼悦。 她在前面穿着十二公分的高跟走得又快又稳,闻冬曾经试穿过她的高跟鞋,还没站起来就摔了,脚踝还因此扭伤疼了一个月。 因此闻冬对能穿此『刑具』的人深表佩服。 只是现在有件事比佩服更重要。 「李曼悦!」闻冬追不上,站在原地吼了她一声,「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李曼悦一步踏进电梯,转过身问:「你进不进?」 闻冬喘出一大口气,还是跟了进去。 但她实在忍不住,一想到路知意刚才说的话就气得不行。 「孤男寡女,单独套间,衣服都脱了你信是在搓澡?」闻冬质问,「再说威尔曼这么大个酒店没有澡堂啊?他俩非要在里面搓!」 李曼悦看着闻冬,明显比她冷静不少。 她说:「我当然不信。」 闻冬:「不信你还放过他!」 电梯上升,闻冬只觉得灵魂突然掉到地上,大脑有片刻眩晕,很快又恢復正常。 「谁说我要放过他了。」相比闻冬,李曼悦明显淡定得多,完全没了在电话里的那股生气劲,「待会儿你帮我做个ppt。」 「现在当务之急难道不是把路知意抓来打一顿然后浸猪笼?你居然还有心思忙工作?」 李曼悦:「那你去。」 她净身高一米六八,穿上鞋直逼一米八,看闻冬都垂着眼,轻飘飘这么一句,给闻冬把剩下的话全堵喉咙里了。 她一噎,问:「你那两个保镖呢?」 专业的人干这种事肯定比她一个业余人士来得专业。 「守着呢,免得跑了。」 「这还差不多。」 闻冬想了想,「那女的呢?我听南梦说她还是你帮派里的副队来着。」 电梯抵达,门缓缓打开。 李曼悦幽幽瞟了闻冬一眼,抬步走了。 又是闻冬追不上的步子。 闻冬觉得今天肯定不宜出门,她从早到晚不是在爬山就是在跑步。 好不容易追上李曼悦,听见她说:「我让你上线,你挂个脚本刷任务,现在我出了这种丑闻你连对家是谁都不知道。」 闻冬被她说得一阵心虚,试图解释:「我前段时间不是太忙了没来得及嘛,年后公司一堆事,春节过完就是大大小小各种节日你也知道,前两天我还在加班赶女神节的卫生巾gg,不然你今天哪能见到我。」<="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页 李曼悦哼声一笑,清醒得很,「少把你当牛做马的事实怪在我头上。」 见她不吃这套,闻冬立马竖起三根手指保证:「今晚!今晚我就上线可以吧?」 李曼悦挑眉:「可以啊,正好赶上路知意身败名裂的直播现场。」 前门推开,闻冬刚要说话,视线被前方光亮吸引,目光移去瞬间被惊到,嘴唇轻碰:「你你……你这?」 270度的环景落地窗将乐城风光一网打尽,耸立的高楼宛如小游戏里的俄罗斯方块,衔接角落契合得规矩整齐,准确得像用仪器精准丈量过。 窗外的阳光冲破了乌云的遮蔽,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暖色的霞光中,光晕余晖洒向远处江流,水面碎光粼粼,美得人失语。 李曼悦拿起甜品叉敲了敲杯口,清脆的碰撞声响,「看够了就过来吃东西。」 接着裹住手帕擦去水珠,「记得洗手。」 闻冬连忙打d拍照,发出惊嘆:「不是吧大小姐,你又动用特权了?」 「几天不见你说话还是这么难听。」李曼悦坐到桌前,抿了一口黑咖啡。 桌上手机亮屏,有消息进来,她扫了眼,眉头微不可见皱了皱。 闻冬拍完风景过去,她还维持着看手机的姿势。 闻冬探头好奇:「看什么呢?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李曼悦的眉毛立即舒展,扬了个笑,「小事。」 闻冬不太信,「真的?」 毕竟当年她出了车祸,闻冬赶去医院看她,她照完镜子后也说了这两个字。 在李曼悦眼里除了毁容和破产,没什么事是大事。 她还说过类似「我就算是死,也要美美地躺在人民币堆砌起来的棺材里去死」的至理名言。 而这会儿她的笑容闻冬几乎可以笃定,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皱眉会长纹。 李曼悦餵了闻冬一口冰淇淋,转移话题:「你多吃点。」 酒店的下午茶种类繁多,满满一大桌,看得闻冬两眼放光。 她碰上吃的就走不动道,转头就忘了要问李曼悦的事。 吃到一半,她转头去拿纸巾,发现一条长长的帐单,瞬间从甜蜜世界清醒过来。 「李曼悦这顿我可不跟你a啊!」 李曼悦吃东西慢条斯理,优雅得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闻言抬眸,掖了掖嘴角,「那你是打算白吃了?」 闻冬拉着帐单,双臂都快拉平了。 她偏着脑袋去看李曼悦,「你是打算让我把这个月的生活费都交代在这是不是?」 李曼悦神色未变:「先吃,付不起我让经理留你下来洗盘子。」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闻冬弯眸一笑,说得咬牙切齿。 她徒手捏起一块椰子小蛋糕塞进嘴里,眼神兇狠,脸颊却鼓起一团。 李曼悦笑:「我们之间说谢多见外。」 最后这顿下午茶闻冬一分钱没付,但被李曼悦抓去做了三个小时的ppt。 闻冬起初欲哭无泪,哀嚎李曼悦没有人性,说今天是国际妇女节,她还要让她打工。 但摸到电脑看到材料文件夹的时候,闻冬的哭声止住了,眼中的泪水变成对八卦的渴求,「其实我一直好奇你跟知意是怎么开始的。」 文件夹里不是别的,全是聊天截图、转帐记录,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路知意出轨聊骚的证据。 李曼悦扬了扬下巴,「是不是比你那破相机有用?」 闻冬打哈哈,奉承:「确实确实,还是大小姐有先见之明。」 「酒店监控等会儿我让人送上来,你截几张图贴进去,再剪个视频发给我。」 闻冬一脸认真,「交给我你放心!」又拍着胸脯保证:「这事我是专业的。」 路知意本名叫什么闻冬不知道。 她只知道游戏里那个仙风道骨、白衣飘飘如同谪仙一般的男人头顶路知意,一把逍遥剑斩得了渊海恶龙,也杀得了江湖中的鼠狗辈。 修为高脾气好,长得还帅,经常任劳任怨出现在各个副本给人打工,因此在江湖中收穫了不少小迷妹。 不仅如此,名剑天下常年登顶霸榜,是他们服出了名的榜三。 榜一榜二是谁? 自然是李曼悦。 李曼悦还问过闻冬要不要登她榜一的号玩,闻冬上线五分钟,眼睛被角色身上特效炫得花了两个钟头。 她问李曼悦:「这游戏再出两个大翅膀,跟网页一刀9999有什么区别?」 李曼悦让她滚。 闻冬就真的没再上过线。 她玩这个游戏时间不长,所知道的路知意全是从李曼悦那听来的。 他们在江湖相识相知渐渐走到一起,从师徒到情缘再到情侣,从游戏横跨到现实。 网恋的第六个月,路知意一张机票飞了三千公里来见她,而那次见面他们也正式确定了关系,之后分隔两地,日常联繫都在游戏上。 李曼悦不是粘人的性格,何况她还有自己的工作,忙起来好几天不理人都有可能,路知意受不了,谈到后来大大小小也吵过几次,每次李曼悦稍微一哄,他就好了。 这次路知意来是准备给她过生日的,结果李曼悦临时有会鸽了他,没想到他转头找上了同在乐城的晚云。 偏偏这个晚云是李曼悦在游戏里的姐妹花之一。两人同在一个帮派,下副本几乎是形影不离,这一闹不得了,直接炸上了论坛,围观吃瓜贴都开了好几个。<="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页 等ppt做完,闻冬快速翻看了一遍,转头问正在悠闲敷面膜的当事人:「你过来看看,还有要补充的没?」 李曼悦挥了挥手,正要让她继续写,忽然想到什么,手上动作一顿,「等等,他之前换号的钱还是我出的。」 「把这条加上吧。」 闻冬双指飞速打字:「有转帐或者付款记录吗?」 「有,你翻翻去年六月份的帐单。」她敷着面膜,声音被压着,听起来没什么情绪。 「我靠!」闻冬惊叫,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给他买号花了三十六万?」 李曼悦扭头看她,「你以为榜三便宜?」 闻冬控诉:「那你请我吃顿下午茶抠搜成这样!」 李曼悦眼神斜过来,指着她,「好好说话,我当初买榜二的时候可是问过你要不要的,是你说你只想吃麦当劳。」 「……」 闻冬沉默了两秒,表情复杂:「榜二花了多少?」 「多几个吧,」李曼悦没细想,「记不清了。」 闻冬真想穿越回去抽自己大嘴巴子——让你惦记麦当劳! 最后那份ppt闻冬写了将近四十页,言辞犀利针对性极强,就差指着路知意骂他不是人了。 李曼悦把ppt和视频转发给南梦后就关掉了手机。 闻冬问:「你不自己发吗?」 毕竟手撕渣男这种好戏可不常见。 李曼悦眉毛轻挑,「他还不配。」 两人一起走出酒店,外边天已经暗下,霓虹灯照得这座城市绚烂繁华。 李曼悦做完护理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清冷寂寥,唇色淡淡的,看起来有些脆弱。 但下一秒她说出口的话让闻冬心尖一颤,「知道我为什么没跟他撕破脸皮吗?」 她说:「我要让他把从我这圈的钱,一分不少的吐出来。」 见闻冬没说话,她拍了拍她的肩, 「今天辛苦你了,我让司机送你——」 大高个保镖拉开车门,闻冬倏然抓住李曼悦的手,惊恐:「以后我俩要是绝交了,你不会还要找人做ppt算老帐吧?」 李曼悦微怔,旋即一笑,笑得坏透了。 「当然了冬宝。」她握住她的手,语气柔和却瘆人,「我俩什么关系,你这些年吃我的喝我的,怎么也得在法庭见你最后一面。」 闻冬咬牙:「万恶的资本家!」 李曼悦笑眯眯地将她送上车,挥手再见:「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再绝交。」 结果就因为她这句话,闻冬整晚都没睡好。 她梦到李曼悦要跟她绝交,因为她写了四十页的ppt抹黑路知意。梦里他们抱在一起先是笑她单身,笑完又让她等着赔钱。 闻冬觉得天都塌了。 醒来第一时间去摸手机,消息都没来得及来看,直接给李曼悦打电话求证友谊是否尚存。 在得到肯定答案还不敢相信,反覆问是不是梦中梦,她醒过来没有。 李曼悦嫌烦,让她扇自己两巴掌,然后挂了电话。 闻冬的手刚抬起来,手机就响了。 她以为是李曼悦,秒接。 「冬宝,昨晚有人联繫我,你看今天什么时候有空,我好让人过来看房。」 是前室友余悠。 她上个月搬出去跟男朋友同居,转租信息挂了半个月没一点水花,闻冬本来都快忘记这茬事了,这通电话打来无疑是在提醒她终于不用一个人付房租了,顿时清醒不少。 她看了眼床头时钟,才七点半。 「冬宝?」余悠在电话那头又喊了一声。 闻冬一股脑从床上站起,「都行,今天周六我休息,全天在家。」 「行,那我把地址给了啊。」 半个小时后,正准备洗头的闻冬听到门铃。 打开门瞬间,她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张星序一身黑衣站在门外,身上带着三月早晨的凉意,眉眼沉寂,似乎比昨天更冷了。 闻冬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上前半步,鬼使神差开口:「你要不打我两巴掌?」 第5章 财神爷 有个大爷提着买菜车从张星序身后走过,看了闻冬两眼,表情有些古怪。 滚轮在光滑大理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声音,融入万籁俱静的早晨,为门口两人间沉默染上几分杂色。 张星序后退半步仰看门牌,又低头核对手机上对方发来的地址。 没走错。 闻冬还盯着他,似乎真的期待他能打自己两巴掌。 她身穿粉色睡衣,髮丝凌乱交错,脸上印着头髮的压痕,眼神也有点迷煳,显然是才睡醒。 张星序微微颔首,「我来看房。」 闻冬如梦初醒,宛若刚被人摁了开机键,顿时反应过来,将半开的门彻底拉开,「不好意思,先进来吧。」 给张星序倒完水,她头也不回钻进卫生间,留下一句:「你等我洗个头,十分钟。」 张星序握着手里的纸杯,站在玄关一时未动。 左右两侧分别是入门鞋柜和杂物柜,杂物柜上挂着一块方镜,法式復古花纹镶边,旁边手工编织的小篮子里装着五颜六色的髮夹,她昨天头上的星星髮夹也在里面。 玄关直对主卧门,门没关严,被风吹开一点,挂在门后的唐老鸭探出半个脑袋。 客厅在房门右手边,整体不大,正对半开放式厨房摆着一张米色三人座沙发,往外是採光极好的阳台,窗户挑高设计,吧檯隔开了阳台和客厅,窗外绿荫透过玻璃,将春天延伸到客厅。<="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页 往下木架上放着几盆花草,叶瓣萎缩,枯得不成样子。 房屋整体装修温暖,小巧却不失精緻。 就是……有点乱。 抱枕东倒西歪,沙发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偶,姿势千奇百怪,像刚经歷完一场混战。 客厅靠墙的柜子上摆着一副莲花涂鸦画,线条简单,画风幼稚,底下写着「好运莲莲」四个大字。 涂鸦画旁边挂着一张财神爷年画,玩具似的塑料小果盘里装着葡萄干、瓜子、花生,沙发上有条哈士奇玩偶正对着财神爷的方向、呈跪倒姿势趴着。 她昨天换下的衣服放在沙发后面的脏衣篓,裙子没丢进去,半挂在衣篓,裙角掉在了地上。 嵌入式洗衣机在旋转工作,时不时能听到一些声音。 没一会儿,卫生间的摺叠门从里面打开,闻冬裹着干发帽出来,眉梢还滴着水,眼睛红红的。 她抽纸擦了擦进水酸涩的眼睛,往客厅走。 见张星序站在阳台,她把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去拉冰箱的门,头也没回,「你吃早饭了吗?」 张星序:「吃了。」 闻冬拿酸奶的手一顿,还是拿了两瓶,「悠悠跟你简单介绍过房子的情况吧?」 她把酸奶递给他,张星序本想拒绝,但行动比思绪更快,抬手接下,说了句『谢谢』。 想起她问的,直言:「哪里能看见乐知山?」 刚才他在窗边看了好几分钟,阳台是封闭式的,绿荫后面是对面小区阳台,房子在七楼,高度有限,再往远处看,是市中心耸立云雾的贸易大楼,哪有山的影子? 闻冬想起自己给余悠编辑的租房信息里好像是有这么一条。 她喝了口酸奶,趿着拖鞋推开主卧隔壁的房门,沖张星序招手:「这儿。」 客卧房间面积依旧不大,摆完床、衣柜、桌子,就基本没什么位置了。 不过入门整对的那扇窗很大,一枝细小的茉莉花探上窗沿,对面依旧是居民楼,和这边一样七层高,方位有些偏,所以视野往上能看见后边云雾裊绕的山间。 闻冬推开门站到阳台,指着其中一座山头说:「那儿就是乐知山。」 「乐城四季都这样,雾多,怎么都看不清。」 她侧身让张星序出来,后退半步的时候不小心绊到竹椅,椅子上的茉莉花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张星序伸手一扶,稳住了花盆。 闻冬抓着栏杆,有些吃疼地揉着膝盖,眉毛挤到一起,问张星序:「你觉得怎么样?」 张星序这才抬头去看乐知山。 太远了,只能看个山体大致的模煳轮廓。 「雾什么时候能散?」他问。 闻冬眯着眼望过去,「太阳出来就散了,这段时间一般是八九点,阴天的话得中午或者下午了。」 张星序收回目光,低头划动手机,看了两眼没说话,转身就要进去。 「诶?不喜欢啊?」闻冬见状跟上。 眼看着到嘴的鸭子要飞了,她这一步迈得格外大,没注意脚下,右腿直直撞上椅子角,「哐当」一声,花盆直直摔碎在阳台。 闻冬弯身抱着膝盖疼得呲牙咧嘴。 天杀的椅子腿! 她早跟余悠说把这椅子拿出去扔了,现在倒好,一早上连撞她两次,一撞一个准! 张星序闻声回头。 陶瓷花盆四分五裂,黑色营养土撒得到处都是。 闻冬边疼边跳,捂着膝盖像在金鸡独立,手里没喝完的酸奶也洒了。 茉莉花只开了一枝,三朵发育不良小花苞颤颤巍巍地倒在地上,发黄的叶子像要枯萎的徵兆。 张星序又看了闻冬一眼,默默朝她伸手。 闻冬扶住他正要一跳,结实有力的小臂肌肉绷起,反托住她的肘臂,几乎是将她架起,从阳台带到了卧室。 闻冬一个愣神,他已经屈膝蹲身,一片一片捡出花盆碎片,把黑土捧到一起扶正茉莉花。 后颈露出一小块皮肤,肤色很白,像远山的雾,却又比雾清晰,就在她眼前。 捡完碎片,他回头起身,问:「有报纸吗?」 闻冬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睛,僵硬地眨了眨眼,指着门外:「没,没有。但玄关鞋柜里应该有快递盒。」 张星序找来小纸盒来装碎片,又把阳台收拾干净。 回头见闻冬还在看自己,他正要让她尽早去买个花盆给花种上,就听闻冬问:「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张星序垂眸看了眼茉莉花,似是拒绝转了个话题:「我去洗个手。」 洗手的时候闻冬一瘸一拐拿着他那瓶没喝的酸奶跳了出来。 卫生间在厨房隔壁,面积小过道狭窄,洗手台和镜子都安置在外面,客厅沙发探个头就能看到。 闻冬伸长脖子去看镜子里的张星序。 她有点近视,早上起来洗了头还没找眼镜,这会儿看人都自带磨皮效果。 张星序垂着眼,捲髮遮住眉毛,不对视的时候没那么生人勿进。 身上的冲锋衣似乎换了一件,不过依旧是黑色,胸前多了个白色的『z』字logo,闻冬没见过。 水声响起,闻冬移开目光,一点点撩起长裤,膝盖果然红了一块,皮都差点撞破了。 她正心疼着,一股淡淡皂香飘过鼻尖。 「有红花油可以抹一下。」<="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页 张星序的手还滴着水,闻冬见状连忙抽了两张纸给他,免得沾湿编织地毯。 闻冬反问:「没有红花油,清凉油行吗?」 张星序沉默了一会儿,闻冬以为他不知道,圈起手指做了个『ok』的手势解释:「就是那种万金油,跟硬币大小一样的小圆盒子,上面印了个老虎的那种药,能用吗?」 张星序擦干手上的水,「不能。」 「行吧,我点个外卖。」她说着跳起来去找手机,在客厅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又蹦跶进卧室。 张星序扫了眼玄关处自己的登山包,目光转至客卧。 闻冬出来没关门,窗台望去一片深绿,乐知山笼罩着一层白烟。 窗外有一把年久失修的椅子,椅子腿缺了一角,用木块垫着,还有一株刚摔了花盆的茉莉。 而这房子的主人,似乎并不关心那花的死活。 不光是那朵花,连阳台的多肉都奄奄一息。 这人是植物杀手吗?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财神爷。 倒是全照料你来了。 闻冬解锁手机,发现余悠给自己发了消息。 她回復完切到外卖软体,输入搜索一下蹦出来好几种红花油,给她看傻眼了,举着手机一蹦一跳出去,「是哪个牌子的红花油啊?」 张星序正好走到她卧室门口,闻冬吓了一跳。 「你这儿房租怎么算?」他问。 跟钱有关,闻冬宕机的大脑倏尔运转起来,几乎是脱口而出:「房租押一付三,总共六千块,民水民电,但都算在这笔钱里,还有物业费,这你不用操心。不过宽带费要另算,网速是200m的,你要觉得慢可以另外找人办。」 她语速极快一口气说完,顿了顿去看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又继续:「房间的话就是刚才带你看的这间。」 「客厅、阳台、厨房、卫生间属于公共区域,需要轮流打扫卫生;两个卧室都有小阳台,所以洗完的衣服不要晾在客厅这边影响观感;洗衣机也是共用的,但不能洗贴身衣物和袜子,这些你能接受吗?」 闻冬一边说一边打量他的神色。 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听到最后轻声一嗯,「房租可以微信付么?」 「当然可以。」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闻冬翻出二维码,「你加我好友吧。」 验证消息发来,闻冬抬眸看他:「原来你叫张星序啊。」 张星序:「嗯。」 他微信名很奇怪,叫【1874】,头像是一颗树,有点像那种上了年纪的中年人才会用的。 闻冬设置好分组,把备註信息填上。 刚通过好友请求,对方就发来了转帐。 还挺上道。 闻冬美滋滋收了款,正想献点殷勤,说两句漂亮话给他听,落在收款金额上的视线一顿—— 她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瞪大眼睛问他:「不是哥们!你转两万四干嘛?」 张星序眉毛微挑,「不是押一付三?」 「我说的总共六千!不是一个月六千啊哥,你是不是听错了?」闻冬说完就要给他转回去,才输入一万八的金额,屏幕被一双大手挡住,按了下去。 张星序:「算我预付,后面的房租从这里面扣。」 闻冬一愣,他已经松开她的手,提起鼓鼓囊囊的登山包走进房间。 迈到门口,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不过我也有个要求。」他抬手指向客厅,「那幅画你自己搬到卧室里挂着。」 闻冬循着方向望去,他指的不是财神爷是什么! 「那是财神爷!」 她放客厅招财怎么他了?! 张星序淡淡地说:「我知道。」 随后关门,将她隔绝在外。 闻冬低头看了眼转帐金额,深深吸了口气,脸上挂着笑容、瘸着腿朝她的财神爷走去。 看在两万四的面子上让你当一天财神爷也没什么。 闻冬一点点将财神的画像收起来,心里翻来覆去全是忏悔。 想当初她刚得了这幅画像拿回来放在房间,被余悠发现说她小气,非逼着她挂客厅大家一起发财,怎么到了张星序这……倒反天罡了? 可能财神爷见财神爷犯沖吧。 闻冬默默收好画像,临走前剥了『供奉』的瓜子扔嘴里。 别说,还挺香。 第6章 你昨天说请我吃饭 闻冬随便找了家免配送费的药房买了红花油,顺带下单了创可贴和花露水。 等外卖员上门期间,她吹干头髮给自己泡了碗麦片,坐在一平米的小餐桌上边吃边看综艺。 之后洗碗收拾冰箱,把洗衣机里的床单拿出来,抬头望了眼窗外天气,估摸着不会下雨,抓了把晾衣夹去敲张星序的门。 也是奇怪,他从进去到现在都没出来过。 「你要打扫卫生的话可以——」 张星序拉开门,注意到她手上的东西,「什么事?」 闻冬噎了一下,他太高了,她的视线自动滑到他肩膀。 冲锋衣脱了,换了件浅色卫衣。 虽说已经立春,但早晨的空气还带着一股凉意,闻冬眨了眨眼,忘了目的,脱口而出:「你不冷吗?」 「还好。」张星序有些莫名,「你找我有事?」 「哦,是。」闻冬侧过身,指着客厅的浅粉塑料桶,「我洗了床单,你能帮我提上天台吗?」<="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页 她抬起撞红的右腿,「我这……有点不太方便。」 张星序扫了眼她膝盖,没拒绝,拎着桶就上了八楼。 天台露天,边缘一圈用白色泡沫箱种着蔬菜,不过都是幼苗,只有一箱小葱长得绿油油的。 另一边放着好几盆花,没人打理的月季张牙舞爪到处爬,角落里三角梅绽放出属于初春的第一抹玫红,给这个雾气缠绕又苍白的清晨增添了几分活力。 闻冬稀奇,指着花跟张星序说:「你看,花要开了。」 张星序看过去。 闻冬自顾自地说:「我以前觉得这花老丑了,花瓣跟叶子一样,也没有香味,颜色还这么土,但是你知道吗——」她转头看他,「我来这儿的第二年它突然爆了花,壮观得跟瀑布似的。」 闻冬双臂张开一挥,「就这么满满一墙,全是花,可好看了。」 张星序收回目光,把桶提到晾衣绳旁,「我先走了。」 「诶等会儿!」闻冬跳着蹦过去,「你都提到这儿了,再帮我晾一下呗。」 张星序看着她。 他在想这人是怎么把请人帮忙这种事说得这么自然的? 更何况他们还不熟。 闻冬见他不说话,抬手挥了挥,「你怎么了?」 接着也没管他愿不愿意,把口袋里的晾衣夹分了一半到他手上,弯身提起床单,捏住两个角抖了抖,「喏,直接甩过去,这绳太高了,我之前来都要踩凳子。」 张星序从她手里接过床单,矮身穿过绳索。 没几秒脱水缩成一坨的床单在晾衣绳上舒展,在两人间隔出一道屏障。 闻冬整理堆叠的褶皱,听见张星序问:「那你凳子呢?」 「在家啊。」闻冬歪头去看他,「怎么了?」 张星序本想说点什么,转瞬又觉得没必要,说了句「没什么」结束话题。 他用夹子固定好两端,绕过床单去桶里拿被套。 弯身的时候正好对上闻冬打量的眼神。 闻冬双眼微眯,敏锐察觉到什么,一语道破:「你是不是想说我既然知道要用凳子为什么不带上来?」 张星序『嗯』了声,学着她的样子抖了抖床单,坦诚道:「你在楼下就打着让我帮忙的算盘了。」 闻冬一把按住他的小臂,「咱俩都住一个屋了,帮个忙而已,你有困难也可以找我啊。」 她说得像同睡一个被窝那样理直气壮。 张星序移开视线,拿着床单去了另一边,淡淡留下一句:「我没有。」 闻冬追着他过去,「没有什么?没有困难的时候?」 张星序手一抬,把床单一头扔过去,差点甩到闻冬脸上,吓得她往后退了两步。 他没回答,但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床单压着晾衣绳下垂,露出闻冬的脑袋。 张星序越过屏障朝她伸手,「夹子。」 闻冬全抓给他,沖他不满地皱了皱鼻子:「有你求我的时候!」 张星序忽然笑了声,笑容很浅,像沾染山色晕开的水雾,抓不住痕迹。 闻冬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他说:「那我等着。」 说完就走,也没来拿她后边的桶。 下去没一会儿,外卖小哥把药送上门。 闻冬上完药整个屋都是味儿,膝盖火辣辣的疼,跟烧起来了一样。 正巧碰上张星序出来,他问她毛巾在哪。 闻冬指着入门的杂物柜,「右手边第二层就是。」 说完低头嗅了嗅,皱着眉把腿伸得更远:「这药味道怎么这么大,还痛。」 张星序拿出毛巾起身,「两三滴就够了,你涂了多少?」 闻冬一愣:「涂满了啊。」 张星序:「……」 十分钟后,闻冬抱着腿哀嚎:「张星序!!你出什么馊主意!我的腿要燃起来了!」 「我真的要报警了!」 张星序拿着湿毛巾从卧室出来,经过客厅,走到卫生间外清洗。 闻冬疼得眼角挂泪,捏着红花油的说明书,咬牙切齿:「姓张的,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药里掺了辣椒油!」 水声停住,张星序微不可见皱了皱眉,朝她走去,「我看看。」 下一秒—— 张星序说:「不是这个牌子,你买错了。」 说完把说明书还给她。 闻冬大眼瞪小眼,不可思议:「你给我干嘛啊?现在难道不该想办法解决问题吗?」 张星序垂眼,她膝盖红了一片,比一开始看起来还要严重。 「去洗洗,用湿纸巾敷一下。」 闻冬:「然后呢?」 张星序抬腕看表,「快饭点了。」 ??? 闻冬语气加重,紧紧盯着他:「然后呢!」 张星序对上她的眼睛,一脸坦然,没有丁点儿不好意思:「你昨天说再见请我吃饭。」 ?! 他是人吗? 他是人吗!!! 闻冬在内心咆哮了个百八十遍,这才抬起头,露出一个自认和善的笑容,「那你想吃什么呢?」 张星序:「你决定。」 闻冬暗暗咬牙,嘴角笑意愈大。 再忍忍,毕竟她今早刚收人家两万四。 整那可是整整两万四!数钞票都要捻240次。 就算是看在两万四大老爷的面子上,她也要忍。<="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页 这点痛算什么? 女人不能说不行! 大不了吃顿好的犒劳自己。 对!吃顿好的! 闻冬从沙发起身,「那你等我换个衣服,我们出去吃。」 十几分钟后,她换了件浅绿色的卫衣,又穿了件白色牛仔外套在外面。 张星序在门外等,她走到玄关照了照镜子,把头髮分成双股扎成低丸子,变戏法似的往头上增添色彩。 耳垂上戴了两个毛茸茸的粉色小球,挎的包也变成了星之卡比。 涂完口红她抿了抿唇,正要出门,张星序看了过来,「钥匙。」 闻冬这才注意到鞋柜上的钥匙,抓起来揣包里。 这边的居民楼有些年头了,楼层不高也就没有安装电梯,纯靠爬。 闻冬膝盖隐隐作痛,走得慢。 下楼时她一把抓住张星序,警惕:「别想把我甩在后面。」 张星序也没抽手,就这么让她扶了一路。 「你能吃辣吗?」跳下最后一步台阶,闻冬问他。 「一般。」 「那一起下馆子?」 张星序说好。 闻冬带他走到公交站,指着不远处的地铁标志说:「咱们小区虽然偏了点,但是公交地铁站都挺近的,去哪也方便。」 张星序注意力不在这上,扫了眼她的白色裙角,问:「馆子离这儿有多远?」 闻冬说:「不远啊,407三站直达,下车拐个弯就到了的。」 「那打车。」 话音刚落,就让他招到一辆刚送完人taxi,司机朝副驾驶探出脑袋:「去哪?」 张星序看闻冬,闻冬:「芙蓉街。」 转头压低声音:「你打的车,你付钱。」 芙蓉街是条成熟的商业街,道路相叠交错,两边全是餐馆饭店,吃什么的都有。 闻冬直奔目标,店员一看到她,当即扬起笑容过来,正要开口,被她抢先一步:「两位。」 她踮脚歪头往里看了眼,「我看9号桌是空着的,给我们上那桌就行。」 闻冬回头,「你先点菜,我去隔壁买两个兔头。」 刚走两步,又扭头问他:「对了,你吃吗?」 「算了,等我回来。」 餐馆店面不大不小,张星序翻看菜单,都是江湖菜。 乐城和观花市的饮食习惯不太一样,这边口味偏辣。他口欲不重,对吃的也没要求,主打一个能吃就行。 随意扫了眼,问:「她每次来吃什么?」 「辣子鸡、虎皮肘子、还有这个跳跳虾。」 「那先上这几道。」 「得嘞。」店员飞快在菜单上勾了几个选项,「待会儿要加菜叫我就行。」 闻冬回来的时候满脸写着开心,往张星序对面一坐,「我打猎回来了。」 兔头椒麻鲜香,裹满油汁令人馋涎欲滴,色相味俱全放在盒子里,闻冬把其中一份推到他面前:「别说我小气啊,给你也买了两个。」 张星序眉心微紧。 闻冬问:「你不会吃啊?」 她似乎更兴奋了,戴上一次性手套抓起兔头,兴致勃勃:「来,我教你啃。」 张星序:「……」 好像也不是很饿了。 闻冬以为他是在意形象,掰开兔头的上下颚劝道:「人生没那么多观众,大家都在各吃各的,没人在意你。」 张星序起身,「我去买两瓶水。」 闻冬嘴里啃着兔头,没喊住他。 等他回来,闻冬的兔头已经啃完了,他那份还规规矩矩摆在他那边,之前点的菜也已经上齐。 闻冬捏着筷子杵着碗底,抬眸幽幽看着他,颇有几分『我等你等得好苦』的怨恨。 张星序把水递给她,她没接。 她抬筷指了指面前的菜,「你怎么知道我经常来这儿?」 第7章 「别乱摸。」 张星序落座,回答得很随便,「猜的。」 闻冬狐疑:「真的?」 对上她探究的目光,张星序默了两秒,解释:「你今天出门鞋子换了三双,头髮扎了八分钟,其中六分钟在纠结髮绳颜色。能让你不带犹豫直接决定的店,应该是你非常熟悉的。」 从她见到店员的态度以及对周边环境的了解程度来看,她至少是这边的老顾客。 闻冬惊讶他会一次性说这么长串话,眉毛生动一扬,夹了块鸡肉送嘴里:「你还猜得挺准。」 辣子鸡裹着干辣椒的香味在味蕾跳跃,极致的味觉享受,好吃得她眯起眼,没否认他的话,「不过我确实是有选择困难症。」 张星序抽出筷子,听见她问:「哦对,我刚才又加了两个菜,你要不要再点?」 「不用,我吃得不多。」 闻冬看他,「怎么?胃口不好啊?」 「不是。」 见他不想多说,闻冬也没再问,抬了抬下巴,「你买什么水买这么久?」 细口玻璃瓶上印着evina的红色英文,瓶身设计简约但又说不出的高级,像酒一样。 好像在哪见过。 「这边便利店没有,去超市买的。」张星序把其中一瓶给她。 闻冬接过扫了眼,银色字体全英文大写。 她说:「看不出来啊,矿泉水都喝高级货?」 张星序:「习惯了。」 好装。 不过既然他掏钱,装就装了。<="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4页 闻冬掂在手里转了转,「这瓶子拿回去插花应该挺好看的。」 张星序没应声,用茶水烫过碗筷后倒进茶杯,这才开始吃菜。 闻冬对没有抵抗力,东西吃得香,什么都能吃得津津有味。偶尔咬破一颗花椒,鼻子眉毛全皱一起,抬手往嘴里扇风。 吃饭这段时间大概是她话最少的时候。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少说两句还能多吃两口。」 与她相反,张星序吃东西斯文得像在绣花,不知道是不是被菜辣的,吃完辣子鸡好一会儿都没动筷。 闻冬注意到,趁着空隙开口:「菜不合你胃口吗?」 张星序放下矿泉水,「不是。」 他那瓶已经见底,闻冬把自己的给他,毫不留情戳破:「我看你鼻尖的汗都辣出来了。」 接着又把肘子换到他面前,「吃这个,这个不辣。」 她嘴角沾了辣椒油,应该是刚才啃兔头没注意到蹭的。 说来也奇怪,她吃饭这么专注,居然还能注意到他的异常。 张星序没拒绝,旋开瓶盖:「我等会儿再买一瓶给你。」 闻冬扒了口饭,边嚼边点头。 她胃口好,吃东西也快。 等她吃饱放下筷子,张星序在盛汤。 闻冬抽出纸巾叠在一起,起身擦嘴,「我去结帐,等我。」 她走到前台,一开始接待他们店员小哥斜靠在收银台跟别人聊天。 见她过来主动招了招手,从围裙口袋里掏了个二维码出来,「来闻冬,扫下这个。」 「这什么?」嘴上问着,手机『滴』声响起,自动跳转打开软体。 小哥说:「有个三八节的团购券,满一百减二十,你领了再结帐。」 扫码付钱一剎,闻冬突然想起还没给李曼悦转昨天的打车费。 车费多少来着? 四百? 她忘性大,通常想起什么就做什么,免得再次忘记。 这头刚给李曼悦转过去,对方秒收,回了她句:【这点钱就想收买我?】 闻冬解释是打车费。 她收起手机走进洗手间补口红,越想越不对。 打车费392块,张星序给她多转了八块。 可她卖给司机的烤肠钱去哪了?! 那么大张二十块呢! 够她吃碗大份牛肉面加个煎蛋了。 手一斜,口红涂到唇角外,她胡乱用指腹抹匀,打算找张星序好好聊聊,怎么绕半天还让那司机得了便宜! 刚出去,就看见张星序在往手心倒薄荷糖,和昨天一样的吃法。 简直有病。 她走近,二话没说挤着他往里坐。 张星序下意识避开,手上一用力,将小铁盒死死扣下,发出不小声响,惹得闻冬看了眼,他立马放进口袋,宝贝得什么似的。 张星序语气生冷僵硬:「你有事吗?」 闻冬面向他,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扶着他的椅背,呈围困姿势将他堵在里面。 终于在大脑算清楚帐的她眯起眼睛,「你昨天是不是把我的烤肠钱转给司机了?」 张星序微怔,「什么?」 闻冬憋了口气:「我就知道你忘了!」 她掰着手指跟他数,:「你看啊,车费392,座位费50,,司机欠我20,他就该收422,可你给我转了400,给他转了50,我朋友在平台上实打实付了392,我那烤肠钱一点没进我兜里!全让他给吃了!」 她说话快,两只手比来比去跟结印似的。 张星序立即反应过来,去拿手机,「那我给你转二十。」 闻冬一把按住他,「你怎么还没搞清楚状况,这是该你掏钱的事吗!」 张星序不说话了。 电子表『滴滴』响起,撕开了这间隙的安静。 闻冬瞥了眼,「你闹钟啊?每天这个点都响。」 昨天在缆车里也是。 张星序摁掉,把话题带了回去:「你想怎么解决。」 闻冬双手环抱,表情有点不自然,眼神不经意略过桌上,又移开。 「那什么……」她说得犹豫,目光再次扫了回去,用下巴指着塑料盒,「你那兔头要是不——」 「你吃。」张星序打断她。 闻冬顿时绽放笑容,双手一伸把盒子抱了过去,「谢谢啊中国好室友,还是你最懂我。」 见她离开,张星序暗暗松了口气,带上没喝完的水起身。 闻冬追着他出门。 走到步行广场,张星序勐个转身,闻冬差点撞他身上。 他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盒药给她,闻冬低头一看,是正红花油。 她惊讶:「你什么时候买的?」 张星序移开视线,「不要算了。」 说完就要收回去,闻冬眼疾手快从他手里顺了过来,「干嘛呀,我就问问。」 她提起裙子弯身看膝盖,「不过好像没那么痛了。」 「这边来。」张星序往前拐弯,从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绕进了公园。 闻冬在长椅上抹完药,甩了甩手,试图将那股味道甩出去,「早知道买点湿巾的。」 张星序说:「我去。」 闻冬没喊住。 这人行动也太快了点。 没过几分钟他就回来了。 一包青瓜补水湿巾丢到闻冬怀里,眼睛却越过她看向后面,接着又侧过身去,像在躲着什么。<="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5页 闻冬撕开湿巾擦手,跟着回头看了眼,只有几个在公园散步的人。 「话说你不是来旅游的吗?怎么想起租房了?」闻冬低头闻了闻手,又抽出一张擦。 张星序:「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 闻冬一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双手往外一摊:「我就随便问问啊。」 他瞥了她一眼,见药已经上完,双手插进衣服口袋转身就走。 闻冬提起兔头跟上,「不是哥们,你大明星啊?鬼鬼祟祟的躲狗仔。」 张星序脚步一顿,抓错重点:「我像明星?」 闻冬无语:「像,像木村拓哉。满意了吗?」 张星序收回视线,「不认识。」 闻冬:「……」 那你还问。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公园,路过一家列印店,闻冬把张星序拽了进去,「咱们租房合同还没签呢,虽然我是二房东,但为了保障我们双方的利益,还是签个字比较保险。」 合同列印出来,闻冬指着其中一条说:「你看我可没骗你,这房租我前室友也是这个价。」 合同总共两页,张星序翻看完条款事项,拿出手机,「你把电子档发我一份。」 说完拔下笔帽签字,又往签名上盖了红手印。 闻冬把电子档转发给他,自己也签了字。 「好了,现在没问题了。」闻冬把合同装进文件袋,曲起手指弹了弹,「回家吧。」 张星序站着没动,「我去买点东西。」 闻冬仰头看他,「买什么?」 「附近有宜家吗?」 「有啊,就那边,不远。」闻冬指了个方向,「我陪你去吧。」 她众多爱好之一就是逛家居,这会儿主动走在前面带路,没走两步转过身倒着步子,双手背在身后笑得开心,接着说:「正好我要买套杯子。」 然而到了目的地,她直奔二楼小吃区,晃一眼就没影了。 等张星序再看到她,她一手举一个冰淇淋朝自己跑过来,眼里闪着光问:「你挑好了吗?」 张星序:「还在看。」 闻冬伸手,「那你先等等,快选一个冰淇淋,我好拍照。」 张星序拿了巧克力味,闻冬举着芒果味,两个靠在一起像圣火传递,被手机光荣见证记录到相册。 见她拍完,张星序还给她,闻冬没接。 「吃啊,再不吃化了。」她说着一口抿掉尖角,一股冷劲儿直突太阳穴,连心跳都慢了半拍。 她沖张星序摆了摆手,揉着脑门转身,「我去沙发那边坐会儿,你好了来找我。」 张星序目标明确,选完床上四件套,考虑到夜间气温又买了鹅绒被,外加一些生活用品。 他路过沙发区的时候,闻冬跟销售聊得正欢,一看见他,连忙保证:「等我结婚了肯定来换个大沙发。」 然后两步快跑颳了阵风到他面前,「还好你来了,那两位姐太能聊了。」 张星序视线下扫,很快又移开,「你腿好了?」 「没呢。」闻冬撩起裙角,微微抬膝,「不过也不痛了,正版药就是不一样。」 「诶对了,那药多少钱啊,我转你。」 「回去再说。」张星序往前走。 「你会做饭吗?」话题突然跳走,张星序看着不远处的咖啡机没移眼,反应过来回答:「只会煮面。」 「嗯?!」闻冬不可置信,眼冒星星,「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面!」 「正好家里的泡面吃完了。」她绕到张星序身后推着他走,歪头询问:「你喜欢吃什么面?」 咖啡机在视野中渐渐消失。 一双手抵着他的腰把他往前推,力道不大,却不容忽视。 他抓下闻冬的手,「别乱摸。」 闻冬:??? 你有病吧?! 第8章 安全词:红烧牛肉面 回家路过花鸟市场,张星序叫停司机,在路边下了车。 「我说大哥,你又要——」闻冬抱着一袋零食跟着下去,话还没说完张星序就进去了。 她唿出一口气,「真是欠你的!」 一个小时后,张星序手抱陶瓷花盆站在露天商贩小街,听闻冬跟老闆讨价还价。 花盆里装着配土材料,上面叠着几个多肉小花盆,隔空缝隙里有几瓶绿色营养液。 「你这边一株西红柿居然敢卖两块,网上一包种子才九毛!而且我是买一株吗?」闻冬伸手往下指,扫过一片区域,「这黄瓜苗、丝瓜苗、还有辣椒我不都要吗!」 老闆不耐,「我说了,你要想吃那种指头大小的野生番茄,你就去网上买,我这个长出来比拳头还大,品种都不一样那价格能一样?」 争了大半天,闻冬和老闆各退一步,最后让她以一块八毛的单价买下蔬菜幼苗。 闻冬气不过,打量身边事不关己的张星序,「你刚才怎么都不帮我讲两句话?」 张星序扫了眼口袋里的幼苗,说:「你买的品种是大红,这种西红柿培育得好一年能结三次果,会比你花两块钱去菜市场买菜要划算。」 言下之意就是:你赚了。 闻冬跟着低头看了眼,稀奇:「你怎么知道它什么品种?」 「叶片偏大,根茎粗壮直立性强,比同一时间段播种的其它品种长得要快。」张星序移开目光,表情有点不自在。<="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6页 闻冬忽然就笑了,调侃他:「你考试呢,一股脑念出来跟背书一样。」 张星序没接话。 走到出口,闻冬把幼苗给张星序,「帮我拿着,我去买束向日葵。」 张星序腾出手去接。 她没一会儿就捧了一束花出来。 花瓣明亮的金黄映得她脸上笑容愈发灿烂,连面中那颗浅褐色的颧骨痣都生动起来。 「好便宜,五块钱一扎。」她把花束递到张星序面前,「好看吗?」 张星序嗯声。 「我跟你说那老闆娘人可好了,」她回头看了眼,「一样的价钱我这扎有六枝。」 张星序把菜苗还给她,「自己提。」 闻冬笑容一僵,不悦皱了皱鼻子,「小气。」 回到家,闻冬第一时间带着幼苗上了顶楼天台,过了几分钟又下来提了半桶水上去。 一顿折腾完,她翻找出之前的购物袋,正要喊张星序,刚进门,发现他在盘弄客厅阳台的多肉。 背嵴微弯,似乎在给那几株坏死的花换盆。 闻冬好奇走近,被地上的黑色羊粪有机肥吓了一跳,旁边还堆着稻壳和椰糠。 「大哥你在干嘛?」她不可置信,「这些待会儿你自己收拾啊!」 张星序头也没回,「我知道。」 换完最后一盆,他直起身把木架推到窗边,又将所有多肉搬到第二层架子。 回身见闻冬提着口袋站在原地没走,「你有事?」 「哦。」闻冬反应过来,扬了扬手,塑胶袋跟空气摩擦发出窸窣声响,「我来叫你跟我下楼去挖点土,我上边的辣椒没位置种了,得另外搞一箱。」 张星序眉心微蹙:「小区没监控?」 「我挖土的那个地方没有,不过得站在路口盯着保安。」她边说边去翻柜子,「你要铲子吗?我带两把。」 举在她手里的是两个矿泉水瓶。 红色瓶贴,农夫山泉。 …… 她是没睡醒吗? 闻冬从地上起来,操起桌上的剪刀戳进塑料瓶身,在靠近底端部分斜着剪开。 「喏。」她握住瓶盖部分,模拟了两下铲土的动作,「这样不就是铲子?」 见张星序没说话,她利落剪出第二个,「咱家就这个条件,你也别嫌弃。」 接着又找了好几个结实的塑胶袋塞口袋里,「你还站那干嘛,走啊! 」 就这样,两人光不明正不大地来到绿化带。 闻冬撩起裙子跨进灌木丛,「你去路口站着,有保安过来你就跟他聊天拖住他。」 「对了,安全词是红烧牛肉面,记住了吗?」 张星序:「……」 闻冬撸起衣袖,正要蹲下去大干一场,张星序突然拽住她的手臂,拿走矿泉水瓶,接着一个抬腿就跨了进去,声音没什么情绪,「你去守着,我来挖。」 闻冬一愣,反应过来:「好啊,没问题。」 说完把身上的塑胶袋都掏给了他。 闻冬边走边回头,有点不放心。 这个人看起来呆呆的,跟刚恢復出厂设置一样,也不知道待会儿保安真来了他能不能跑掉。 要是他跑不掉自己就撇清关系说不认识他,本来也没认识多久。 她思维跳跃,没一会儿从『怎么才算认识』想到了『待会儿回家吃什么』。 她记得早上冰箱里还有两根胡萝蔔和土豆……咖喱鸡? 可上哪买鸡? 超市不新鲜,菜市场太远。 忽然,一个胖胖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这会儿天色渐晚,小区的灯还没亮,闻冬没戴眼镜,当即警铃大响,连忙上前去跟人搭话。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佯装打电话:「诶对!今晚吃——红烧!牛肉面!!!」 最后五个字她喊得中气十足,嗓门震得树上的鸟都飞了两只。 就连人影也顿了一下,随后脚步加快往这边走来。 这还得了! 闻冬连忙过去,扯着嗓子喊:「就是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啊!」 她怕张星序听不见,每次说到安全词都要加重提高音量。 「诶,闻冬,我老远就听到你声音了。」来人说,「今晚又煮面吃啊?」 声音一出,闻冬顿时松了口气,「腾叔你能别这么吓人吗,好好的近路不走来这边干嘛。」 腾叔提起手上的盒子,「做了点猫饭过来餵猫。你呢?」 闻冬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想过来挖点土去种菜嘛。」 腾叔回头一望,挥了挥手:「没事,你放心挖,刚才我过来门卫那没人,应该是换班去了。」 闻冬赶紧道谢,跟腾叔分开后去找张星序。 灌木丛哪还有人? 口袋铲子都不见了,只剩一个刨出来的坑。 ??? 「张星序!」 没人回答。 闻冬拿出手机正要给他打电话,声音响起:「在这。」 闻冬回头,张星序从绿化球后出来,手上提着四大袋泥土,沉甸甸的垂在腿边。 她顿时傻眼,「你是来进货的吧?」 张星序没听懂,「保安走了?」 闻冬摇头,「是我认错人了,不是保安。」 她主动从他手里接过袋子,结果这一接差点把她扯到地上。 重得要死。 他提这么多也不怕勒手。<="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7页 闻冬双手并用提起,吃力地往单元楼走。 一想到要爬七楼,顿时一点力气都没了。 「张星序,你等等。」 张星序回头,闻冬指了指楼上,气还没喘匀,就听他说:「又要我帮忙。」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闻冬点头,扶着腰说:「对,作为交换你的晚饭我包了,行吗?」 张星序想了两秒,觉得可以。 等配完土种好茉莉出来,闻冬已经在做饭了。 张星序提着剩余的营养土上天台转了圈,种菜和种花的配比不同,他分了两个袋子,连角落的那棵即将开花的三角梅也没落下。 闻冬这边咖喱鸡没做成,就冰箱里的冻虾做了两碗鲜虾面。 先煎蛋,再用虾头炒出虾油煮汤,最后加入面条、煎蛋、青菜炖煮。 等待的这几分钟里,张星序回来了。 「正好,我还准备叫你呢。」 张星序说:「我把你的菜盖了层土,你这两天少浇水。」 「啊?」闻冬下意识看了眼锅,「哦,你说天台的菜啊。没事,那些我大概也养不活,图个乐趣。」 张星序穿过客厅去洗手。 门铃响了。 闻冬擦了擦手上的水,从猫眼看了眼外面,是两个戴口罩的大高个。 她一头雾水把门拉开,「你们来干嘛?李曼悦今天不在我这儿。」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闻冬见他们不信,把门拉得更大了,「你们自己看哪有人。」 其中一个大高跟探头往客厅打量,刚要抬步进来,闻冬『嘭』一声把门关了。 「注意分寸啊!」她的声音透过水泥墙传出,有些闷闷的。 过了半分钟,门铃再次响起。 张星序脚步一顿,站在客厅没过去。 闻冬勐地把门拉开,递出一袋黑色垃圾,语速极快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我这的确有垃圾需要你们带下去,是厨余垃圾,别丢错了。」 门再次关上,这次门外的两人连往里看的时间都没有。 「你也别进去了,过来吃面。」闻冬边洗手边说。 「刚才是谁?」 「我朋友的保镖,就昨天站酒店门口那个。」闻冬抽出两双筷子,回头看张星序,「话说你昨天注意到她没?」 张星序拉开椅子坐下,「没印象。」 闻冬耸耸肩,关火挑面。 吃完饭两人歇了会儿。 闻冬一动不动地盯着张星序。 张星序没抬眼,「有事说事。」 闻冬:「要不要玩猜拳?输的人洗碗。」 「……」 他放下筷子,「一局定胜负。」 赌狗上身的闻冬自然答应,结果输得很惨,只能苦哈哈去洗碗,边洗边愤愤:「等我赚钱了肯定第一时间买洗碗机!」 张星序回了房间。 他的衣服不多,买的衣架没用完。 收拾完背包行李开始换被套,被角不知怎么没牵好,棉被在中间缩成一团。 闻冬进他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敲了敲门,「我进来了啊。」 说完也没等张星序同意,直接上手隔着被角抓住里面的棉絮,往外抽出使劲一抖,「拿着。」 她如法炮制把四个角都找了出来,一人抓住两个被角将内里棉被抖匀。 「你的另一床被套可以先丢洗衣机里洗着,今晚将就穿着衣服睡。」 闻冬一直秉持着新买的衣物先洗再穿的原则,免得不干净惹得身上红痒,因此对床上用品也不例外。 哪知张星序来了句:「我不裸睡。」 闻冬一噎,刚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憋了半天冒出一句:「我裸睡行吗?」 张星序动作一顿。 缓缓抬眼。 「半夜没事别上厕所,要喝水自己放房间喝。」闻冬说完就走,耳朵烧得厉害。 张星序觉得她莫名其妙。 第9章 「你是不是用我沐浴露了。」 不知道是不是屋里多了个男人的缘故,闻冬第二天睁眼清醒得不行,连懒觉都跑没了。 她盯着天花板看了五分钟,拿过手机一看,才七点半。 「啊啊啊!」她揉着头髮坐起来,好不容易双休一周她还睡不着了,天杀的!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髮从卧室出来,客厅一片安静,哈士奇还保持着昨天的姿势跪趴在沙发上。 一排玩偶沉默地看着她,闻冬趿着拖鞋走进洗手间,「别看我!烦得很。」 她挽起头髮洗了把脸。 洗面奶不小心流进眼睛,一股清晰而尖锐的疼痛从眼角蔓开,给她疼得眉头直皱,赶紧用水洗了。 眼尾红了一片,鬓角碎发黏在脸上,沾着泡沫没洗掉,洗面奶的花香在空气中瀰漫。 对闻冬而言每次起床都是一次斗争。 昨天因为张星序的突然到访打断了她睡回笼觉的计划,今天更是因为他的存在直接睡不着。 她洗漱完垮着一张脸站在冰箱前,考虑吃什么。 想了两分钟,她拿出两个蛋,决定给自己做个三明治。 并且为了报復始罪魁祸首,她坚决不做他那份。 吐司切片放进锅里裹上蛋液,凝固后摆上芝士片和午餐肉折起来。 要是再来点生菜和西红柿就好了。 闻冬边吃边想。<="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8页 吃到一半,张星序出来了。 他换了个背包,没昨天登山包那么大,但也不小,看起来沉甸甸的,肩带压着冲锋衣,两股黑几乎要融为一体,像浓稠的夜色。 他眉眼微垂,在玄关换鞋。 头髮又卷又乱,看起来像随手抓了两把。 闻冬伸出脖子,没忍住问:「你要出去啊?」 张星序『嗯』声。 没说去哪。 「那你中午回来吃饭吗?」问完她就后悔了,没事管他干嘛。 「看情况。」他顿了顿,「可能不回来。」 「那晚上呢?」闻冬追问。 张星序朝她看去。 她表情有点懊悔,手上还捏着吃了一半的三明治。 餐桌对面的椅子上放着一个粉色的猪,前肢搭在桌上陪她吃早餐。 没等到他的回答,她解释说:「你晚上要回来的话我中午就多煮一点,晚上吃炒饭。」 「你吃炒饭吗?」她问他。 张星序收回目光,「都行。」 他拿起桌上的钥匙,正要出门,闻冬起身喊住他:「门口的垃圾记得带下去扔了。」 张星序说知道了。 房门关上,四下重归安静。 lulu猪撑在桌子上,忧愁地看着她。 她伸手给了它一拳,「看什么看!」又抓着猪头转了个圈,「面壁思过去。」 吃完早餐闻冬抱起电脑打算处理这周剩下的工作,本来想着先把甲方发来的要求捋一遍,结果习惯性点开邮件,看到回復瞬间两眼一黑。 她入这行两年,见过五彩斑斓的黑,也做过七彩绚烂的白。ok,甲方的要求她尽力满足,但修修改改用回第一版是几个意思? 闻冬气得吐血,直接关了电脑假装没看到,然后回卧室用平板做了一个小时的披萨,中途看gg不小心点进视频软体,被网剧吸引上头,一口气追到了最新集。 午饭做得简单,把冰箱里的胡萝蔔和土豆解决完,又下单了鸡爪和滷菜。 吃完灵感爆棚开始在平板上画画,边啃鸡爪边画。 画的是晚上炒饭步骤。 两个小时后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家里没菜了。 于是也没多想,换了身衣服出门买菜。 晚上买菜的人不多。 闻冬没有目标,看到什么买什么。 牛肉和洋葱各来一点,再加点胡萝蔔和青菜?好像也不错。 等她提着菜摇摇晃晃坐公交回去,爬上七楼,往口袋一摸,天塌了。 她没带钥匙! 思索片刻,在找开锁公司和给张星序打电话之间闻冬毅然选了后者,毕竟免费不花钱。 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的收款提示。 语音拨过去,张星序的头像显示在屏幕中间。 是棵并不茂盛的树,单独生长在一片荒草地,萧条孤独,天空灰濛濛的看不见一丝蓝,一股浓浓的中年风。 下一秒,通话被拒。 张星序回了条消息:【有事?】 +v看蟹黄堡秘方:【我忘带钥匙了】 【你现在在哪?】 【能回来开门吗?】 发完又拍了张自己提着菜被关在门外的照片,还很不小心漏出鞋子上的可爱小煤球。 1874:【我这还有二十分钟结束。】 居然不夸她的鞋好看? 没眼光的东西。 +v看蟹黄堡秘方:【我能等,但楚雨荨等不了啊(打滚大哭.jpg)】 【她已经饿了好几个小时了】 【你真的忍心吗(可怜.jpg)】 对方正在输入中…… 1874:【你朋友?】 +v看蟹黄堡秘方:【它是我的胃,现在已经咕咕叫了】 好无聊。 闻冬跺了跺脚。 这人完全不玩梗,她抛的梗全掉地上了。 偏偏对方似乎非要弄明白,问她:【你的胃为什么叫楚雨荨?】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想笑。 闻冬牵了牵嘴角,真想穿过屏幕给他来两巴掌。 【……】 【她不叫胃,她叫楚雨荨!】 1874:【行。】 行什么行?你倒是快回来啊! 闻冬懒得跟他解释,问他什么时候能到。 张星序说十分钟。 十分钟后,张星序回来了。 闻冬傻了。 他的衣袖被撕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白色卫衣,衣领是歪的,拉链坏了,走路带风,把衣服吹得鼓起来,裤子上全是泥,裤脚也沾满了野草籽。 脸上还有划痕,像被什么割伤的痕迹,冒了点血珠,这会儿已经凝住。 「你干嘛去了?被人揍了?」 张星序鼻翼翕动,明显跑得急。 他拿出钥匙给闻冬,「没事。」 他的耳廓连着脖颈红了一片,额角有汗沁出,胸膛起伏明显。 闻冬皱了皱眉,不确定道:「真的没事?」 张星序抿着唇摇头。 闻冬将钥匙插入锁芯,把门推开,「你有事要跟我说啊,死我这里我可不负责。」 「不对,你可不能死我这儿!」 张星序:「不会。」 能明显听出他气息不稳,闻冬也不好再问。 她把菜提到厨房,见他放下背包脱了衣服走进卫生间。 劲瘦结实的腰一晃而过,闻冬愣了愣。<="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9页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张星序是当着她的面脱了衣服? 变态啊?! 闻冬全程皱眉把菜备好,又皱着眉听见卫生间响起淋浴水声。 他不会还要用她沐浴露吧? 一想到这她浑身不自在,戳着锅里的冷饭胡思乱想,一点做饭的头绪都没有。 等张星序出来,闻冬还保持着盛饭的姿势站在厨房。 她下意识抬眼,撞进张星序视线。 窗外天色暗下,屋里没开灯,只有浴室投到木质地板的一方暖光,映亮了他眼中的琥珀。 他发尾湿润,水珠在发梢凝聚,继而滴在肩头的白色毛巾上。 眉弓的优越弧度勾勒带出微驼的鼻峰,唇珠不明显,可下颌轮廓的锋利却中和了嘴唇的柔和,依旧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就像他窗外的乐知山,始终被白雾环绕。 张星序率先挪开目光,瞥了眼她的手,提醒:「勺子快变形了。」 闻冬勐地反应过来,松了手上的饭勺,转身去拿碗。 她低着头把饭盛到碗里,语气飘忽:「你是不是用我沐浴露了。」 张星序正要回房间,闻言停下脚步,扭头看她:「你想多了。」 哈? 她想多了?! 闻冬错愕目送他走进房间,不服气地来了句:「没有最好!」 当晚的洋葱牛肉炒饭她做得火气十足,一勺辣椒酱把张星序送到了饮水机边上。 在他喝下第五杯水的时候,闻冬有点过意不去,主动提议:「要不我重新给你炒份蛋炒饭?」 张星序说不用。 然后埋头把炒饭吃完了。 再然后,没有任何徵兆的,走到厨房开始洗碗。 闻冬纳闷:「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把脑子给摔了?」 张星序沉默了会儿,轻轻『嗯』了声,补充:「不过没摔到脑子。」 闻冬微微蹙眉,撑在桌上问他:「怎么摔的?」 能把一整截衣袖都摔没。 「没站稳,地有点滑。」他说。 厨房半开放,他背对着闻冬在洗碗,陶瓷碗碰到一起发出些许声音。 闻冬刚想放下心来,倏然意识到什么,「你背那个包不是爬山去了?你从山上摔下来的?!」 张星序说:「不高,一个矮坡。」 只不过后面又发生了点意外。 「这不是你说没事就没事,」闻冬绕进厨房,「你去医院检查了吗?」 又是一声轻嗯,「你发消息的时候我在输液。」 闻冬眨了眨眼,大脑陷入宕机,有点不敢相信:「所以你说你还有二十分钟是……」 张星序倒掉锅里的水,打开水龙头,说话声混着水流听不太清晰:「我拔针走了。」 回头见闻冬表情复杂,他说:「不是因为你。」 顿了顿,又说:「是我不喜欢医院。」 闻冬这才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 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找到话问:「那你的检查费走医保了吗?」 张星序微怔,「没有。」 ??? 第10章 找个班上 「你傻啊?」闻冬瞪大眼睛,「窗口缴费的时候可以直接扫——」 「我没有医保。」张星序打断她。 闻冬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却没再重复,转身拉开消毒柜。 闻冬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安,跟着上前紧紧盯着他问:「没有是什么意思?」 「职工医保,居民医保,你都没有?」 张星序把碗擦干放好,「就是没有。」 「你之前没上过班?」 张星序不说话。 闻冬当他默认,当即警铃大响,不禁加重语气:「你无业游民啊!」 张星序依旧没什么情绪,「算是吧。」 闻冬手臂起了层鸡皮疙瘩,脑子里甚至已经联想到三个月后小区闹出一起杀人分尸案,兇手每天将尸块装进背包拿到山上抛尸,而死者…… 不行!不能再想了! 闻冬强行中断乱飞的想像力,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强压心中的慌乱。 虽说他是奇怪了点,但认识这几天至少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长得虽然不近人情,可倒也不像社会边缘人物。 张星序洗完手,刚要转身去拿水杯,发现自己杯子被闻冬紧紧攥在手里。 她咬着下唇一脸紧张,眉心微微蹙起,像在思考什么。 四目相对,她警惕地后退了半步,「你干嘛?」 张星序抽纸擦干手,指了下,「那是我的杯子。」 「我刚才……那是没注意!」她有些不自在,把杯子放了回去。 张星序看她一眼,拿到水龙头下沖洗。 水声再次响起,闻冬觉得有必要问问他来的来歷,毕竟到目前为止,她对他的了解还只停留在『张星序』这个姓名上。 「你在哪上的大学,观花本地吗?」话题起得太突兀,空气安静了那么一会儿。 「荷兰。」 「河南?」闻冬想了想,「什么专业?」 她有点南方口音,话说快了n和l不分,张星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回答:「植保。」 「你上的河南农大?」闻双手一拍,「这不是巧了,我前室友她那个男朋友也是你们学校的,说不定跟你一届呢,你今年多大?」<="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0页 张星序关水,「二十六。」 闻冬更惊讶了:「你属虎?!」 张星序嗯声,走出厨房接了一杯滚烫的开水。 闻冬跟在他身后,「我年前算命,那个老先生跟我说今年运气好能遇上寅虎散财,是不是你啊?」 「……?」张星序扭头看她。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闻冬屈膝跪在沙发坐了下去,抱起哈士奇,「是算命先生说的。」 杯壁烫人,张星序捏着杯沿缓缓打转,语气很轻:「我看起来像送钱的吗?」 闻冬抬头,回答得无比自然:「像啊。」 「我还是第一次在微信收到两万四的转帐。」 张星序没接话。 闻冬换了个姿势,「话说你毕业这么久就没什么打算?」 张星序倒了那杯滚烫的水,垂眸默了默,「没有。」 「你父母居然不压力你,还让你到处旅游,真好。」闻冬举起哈奇士,把两只耳朵往外翻。 她嘆了口气,摇着玩偶的尾巴说:「我就不一样了,逢年过节必被盘问。」 「他们从大三起就开始催我考公,毕业了又想我赶快去找工作,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了,又说我干这行没出息,让我边上班边考,就盼望着我能早日端上铁饭碗,但我压根就不是考公那块料。」 「都说宇宙的尽头是编制。」闻冬移开哈士奇,偏头去看背对她的张星序,「你觉得呢?」 「没差别。」张星序说。 闻冬『腾』地一下坐直身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的!」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考公务员不行,但我烤地瓜可香了。」 张星序转身走去,「红花油还有吗?」 闻冬思绪被拉回,才想起他今天摔了,起身说:「有的,在房间,你等我下。」 张星序拿了红花油回房间上药,闻冬跟在后面,抱着哈士奇斜倚在门框。 「对了,有件事我得说一下,虽说咱们现在是合租关系,但在公共区域——」闻冬话说到一半,张星序抬手抓住后领一扯,「诶诶诶!你干嘛!!!」 她紧急叫停。 张星序已经脱了下来,双臂被衣服裹住,露出线条流畅的背肌。 他回头,「你还有事?」 话落,双手从里面的抽出,将棉衣丢到床上。 闻冬脸都熟了,直愣愣转过身,憋着一口气把刚才没说话的话接上:「虽然我们是合租关系,但在公共区域不能不穿衣服!」 不对,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你不能随便乱脱衣服!」她急急忙忙又补上一句。 没等张星序答应,她两步跨回到自己卧室,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趴在床上使劲锤了两下。 都什么事! 他还真把她当自己人了? 都不带遮一下的,擦边送福利吗? 过了半个小时闻冬才磨磨蹭蹭收拾衣服去洗澡,洗完回卧室的时候隐约听到张星序在说话,应该是在打电话。 「没事。」 声音有些模煳,闻冬摇了摇头,进了自己房间。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很多,张星序静静听完。 视野远处的乐知山陷入一片漆黑,几乎要与浓稠的夜色合二为一。楼下昏黄的路灯投了一点光在茉莉花上。 昨天换盆剪了枝,光秃秃的只留下这一截白色。 按理说春天不是茉莉的花季,它却破天荒开出一枝攀附在窗台。 「我知道,越铭哥。」张星序拨弄茉莉,听不出情绪,「不过我爸那边可能得你帮下忙。」 「好,谢谢。」 挂断电话,通话显示三分零八秒。 张星序切到地图,翻出背包里的笔记本,记了几个地点,又打圈标註了一个日期。 次日一早,他下楼吃完早餐回来,刚给自己倒了杯水,闻冬就火急火燎地冲进卫生间。 没一会儿含着牙刷出来,开冰箱拿酸奶,转头收起沙发上的充电器放进包里,动作之快,仿佛被人摁了加速键。 等她洗漱完出门,前后不过八分钟。 临走前她抓了两根皮筋套在手上,没忘张星序说自己只会下面的事,好心提醒:「橱柜里有麦片,你可以泡冰箱的牛奶吃。」 「不过你吃完了得给我续上啊,我先去上班了。」 张星序:「钥匙。」 「哦对,钥匙。」闻冬摸到口袋里的硬物,这才匆匆忙忙踩着鞋后跟出了门。 新的一周开始了,闻冬成功赶在九点前抵达公司,然后当牛做马。 认命点开那个说要第一版设计的邮件,闻冬扒拉电脑文件给对方发了过去。 【字再大点,斜一点,着重凸出我们品牌logo,颜色也要换,换成金色】 闻冬:「……」 沟通来沟通去,修修改改一个上午就没了。 今早起晚了没准备午饭,只能点外卖。 逛遍附近一圈,闻冬认命点了份麻辣烫,送到的时候汤都干了。 她吃了两口,有点难吃。 连下饭综艺都压不住的难吃。 但钱花都花了,也不能浪费。 她翻出常看的美食博主,最近一条正好是探店麻辣烫的视频。 她麻痹自己这就是博主那盆。 一样的一样的,都是麻辣烫。 博主在视频里大快朵颐,闻冬惨兮兮地戳着半生不熟的土豆,想死的心都有了。<="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1页 她分享给李曼悦,「你家厨子可以做这么大一盆的麻辣烫吗?」 过了十来分钟,她把外卖盒子扔了回来,发现张星序回了她一个问号。 +v看蟹黄堡秘方:【?】 1874:【可以。】 她发错了? 点开李曼悦的对话,两人聊天还停在前天。 +v看蟹黄堡秘方:【你中午吃的什么?】 1874:【面。】 +v看蟹黄堡秘方:【晚上呢?】 没回。 +v看蟹黄堡秘方:【给你个机会出来请我吃饭。】 1874:【没空。】 闻冬下班回去,才知道他说的没空是什么意思。 张星序在房间装机,全新配置,垫机箱的泡沫都还在走廊没扔。 后面几天闻冬出门他在家,她回家他还在。 就跟没挪窝似的。 终于,在周五傍晚这个定数变了。 闻冬在顶楼碰到了张星序。 他正在用喷壶给菜浇水,而他身后不远处,是那盆被剪光秃开始抽新芽的茉莉。 闻冬咳了两声,「那什么,我看你一天挺无聊的,要不找个班上?」 张星序动作微顿,没回话。 「你看啊,你成天到晚都不出门,来乐城也没交几个朋——」 张星序截断她的话,「你好像很关心我。」 「我这不是怕你憋出问题吗?」 脱离社会太久,心理变态什么的。 张星序沉默片刻,「我暂时不缺钱。」 闻冬噎住。 好吧,这的确是个无法让人反驳的理由。 过了好半天,等张星序把菜浇完了,准备下去的时候,闻冬拦住他来了句:「那你难道就不想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 张星序这才看她一眼,声音淡淡:「我没什么擅长的。」 接着又说:「我帮你淋菜的,你欠我一次,晚饭你做。」 闻冬:「我好心想帮你,你怎么还讹人!」 当天晚上,闻冬煮了一直心心念念的韩式火锅,张星序全程站在旁边监工,偶尔打打下手。 吃到一半综艺看完了,她退出去发现好友田澄给她分享了视频。 她顺手点进视频软体,是一期鑑定网络热门植物。 视频平平无奇,田澄让她看评论区。 闻冬刚点开,张星序说了句:「错了。」 「什么错了?」 「这人说错了。」 「牛角瓜属夹竹桃科,茎叶乳汁有毒,但可以入药。」 闻冬微怔,刚夹起的年糕又掉回锅里。 她放下筷子,神情认真地看着张星序:「我说真的,你要不开个帐号做自媒体科普?」 第11章 上错床了 张星序反问:「图什么?」 闻冬:「什么图什么?发光发热啊!你对植物这么了解,简直是行走的百科全书好吗?」 她语气激动说得真挚无比,眼里闪烁的光晃到了张星序。 他移开视线,「没兴趣。」 「没兴趣你还整天把那盆茉莉搬上搬下照顾得比你自己还好?」 筷尖一滑,脆皮肠从夹缝熘走。 张星序抬眼,「你喜欢我?这么在乎我的事。」 ??? 闻冬瞪圆眼,「我喜欢你?!」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你了?少自恋!」说着一把抢过他的碗快速夹了几道菜,然后直接把锅端走,「这锅你不许吃了!」 气死了! 她好心帮他出谋划策,他居然以为她喜欢他? 造谣也不是这么造的。 后面半个月,闻冬再也没提过找工作的事。 两人之间仿佛隔开一道屏障,除了偶尔打扫卫生她会提醒他把地板擦干,其余时间连话都很少说,饭也各吃各的。 就在闻冬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地相处下去时,浴室的灯炸了。 那是晚上十点,她洗完澡关灯不小心摁到另一组开关,浴霸灯骤亮一瞬,猝不及防嘭声爆炸,吓得她一声惊叫,四周陷入一片黑暗,连客厅的灯都灭了。 她反应过来去拿手机开手电筒,玻璃渣碎了的一地,脚背被碎片划伤,流了点血。 她光着脚,拖鞋里全是碎渣,根本没法穿。 「怎么回事。」张星序的声音传来。 闻冬撑着墙,腿有点发软,声音颤抖:「灯炸了。」 他用手电筒往地上一扫,眉头微紧,「你先出来。」 「踩我鞋上。」他上前两步踏进碎渣,朝她伸手。 浴室狭窄,闻冬几乎是贴着他迈出去。 她侧了侧头,不小心蹭到他衣服,淡淡的皂香从鼻尖飘过。 干净到寡淡。 和他的人一样。 张星序带她回到客厅,周遭一片漆黑,只有手机电筒亮着微弱的光。 「应该是跳闸了,电箱在哪?」 闻冬:「进门左手边的墙上,我用挂毯遮起来了。」 张星序过去看了眼,又折回卫生间把地上的碎玻璃清扫干净。 「有美工刀吗?灯得先拆了。」他出来问。 闻冬翻出隔层的壁纸刀递给他,「怎么炸的?我没用暖灯。」 「灯泡遇冷爆炸。」他顿了顿,从她手里接过刀,「你没事吧?」 「没,我站得偏。」 张星序把手电筒给她,「照个明。」<="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2页 他的手电不大,亮度却不容忽视,映得浴室一片亮堂。 应该也是他众多登山设备之一。 张星序踩上凳子,推出刀尖沿着缝隙插入,稍一用力撬起一角,将整块铝扣板扣卸下来,接着依次拆下周围几块,把浴霸灯取出。 「电工胶带有吗?」 「应该有。」 闻冬不爱整理收纳,家里很多杂物都被她打包装进柜子,有用的没用的一大堆。 找了半天找出一截黑色电工胶带,又问:「螺丝刀要吗?」 「不用。」 张星序把线扯下缠好,用刀把胶带割断,这才从凳子上下来。 闻冬微愣,看着空了一截的天花板,「就这样吗?」 「先把电闸推上去,明天找人来换。」他提起凳子离开,闻冬跟着出去,捏着衣角的手微微收紧,「谢谢你啊。」 「明天你做饭。」 对方拒绝了你的道谢,并下发了新任务。 闻冬沉默两秒,小心试探:「那买灯……咱们aa?」 张星序头也没回,「我去买。」 下一秒客厅重新亮起。 张星序正要回屋,晃一眼扫过她的腿,目光一顿,「伤口记得消毒。」 闻冬低头,这才看到脚上的血痕。 有点吓人。 好在伤口不深,处理起来也简单。 她抱着腿在客厅涂上碘伏,晾干后晃了晃腿,关灯回房睡觉。 第二天周末,经过一周单休的摧残终于轮到双休,闻冬一觉睡醒神清气爽,忽略了脚上的伤,换上衣服正要出门买菜,发现张星序在客厅低头研究什么。 「你这么早?」 张星序闻声抬头,合上安装教程,轻声一嗯,「你要出门?」 闻冬找出买菜专用布袋,「对啊,不是说今天我做饭吗?」 说完察觉到不对,歪头往卫生间方向瞟,「安装师傅没跟你一起上门?」 张星序带着风暖走进浴室,声音落在身后:「店里人手不够。」 本来要等到下午安装师傅才抽得出时间,可张星序看了眼安装说明,直接就带着东西走了,连师傅的电话都没留。 「你会装吗?」闻冬跟了过去,「要不我给物业打个电话,让他们叫人来?」 「不用。」张星序拒绝。 闻冬放下袋子去洗手。 洗手台在浴室外面,镜子里照出闻冬的脸,她弯腰随手掬起一捧水揉了揉脸,水珠顺着睫毛滴落,「你一直都这么逞能吗?」 她拍了拍脸,抽出洗脸巾擦干,「找人帮个忙好像能要你命一样。」 「当然我也没说这不好。」闻冬把面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你要是哪天流落荒岛,你的独立肯定能让你等到救援队抵达,我就不一样了,救援队还没来我就已经被自己无聊死了。」 「你能一个人活下去,我不行。」闻冬挤出牙膏抹,开始对镜刷牙。 她含着牙膏泡沫,说话含煳不清:「在这一点上,我还挺佩服你。」 张星序不语。 周围安静了好一会儿,只有电动牙刷微微震动的声音。 闻冬吐出泡沫漱口,「不上班不玩游戏,平时也不刷视频,你一天天怎么过的?」 这半个月还不跟她搭话。 闷得她都快长蘑菇了,整天给田澄和余悠发消息。 张星序刚要说点什么,闻冬立马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停!求你别再说什么『我关心你』『我喜欢你』这种话了,你不想回答我可以不问,但别曲解我!」 她洗完牙刷放回原位,「我就是单纯好奇,不单对你,换我身边任何一个朋友我都会这么问,你可别多想。」 她抹了把嘴边的水渍,拎起袋子走了。 出门前没忘给他把电闸拉了。 整场对话张星序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闻冬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中午吃饭,闻冬久违做了香菇鸡腿焖饭,外加炒青菜和番茄鸡蛋汤。 两人相顾无言,吃得异常沉默。 沉默得闻冬在桌下抖腿。 太安静了,她还没吃过这么安静的饭,感觉在坐牢。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找部综艺下饭时,张星序突然打破沉默,来了句:「你能别抖了吗?」 闻冬一僵,动作停了,「我抖你身上了?」 等等,有点不对,怎么听起来像在挑事? 张星序说:「桌子在动。」 闻冬:「地球还在转呢。」 「……」 完蛋,更像了。 张星序放下筷子,侧过身子看着她,颇有点要跟她好好聊聊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闻冬:? 两秒后她突然反应过来,「等等!我没想跟你探讨哲学.运动观。」 张星序轻嗯一声,重新拿起筷子,「这个话题可以聊。」 听起来并不在意,闻冬却不给他任何机会:「攒着以后再说。先吃饭。」 饭后依旧是猜拳洗碗,闻冬赢了。 张星序在厨房忙碌。 闻冬在选片子,准备投屏到移动电视上看。 指尖划过一部日本的家庭电影,她忽然想起什么,扭头问张星序:「你上次为什么会主动洗碗?」 太不寻常了。 他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希望别人麻烦他。<="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3页 这点从一开始她请他帮忙晾床单就能看出来。 可上次她等他回家开门,饭后没猜拳居然主动把碗给洗了? 张星序说:「你做了饭,作为交换我洗碗。」 所以昨晚他帮了她,今天要她做饭来还。 不主动洗碗是因为觉得不欠她什么? 闻冬笑了声,「你是不是还得随身携带个本子天天记帐啊?」 张星序不置可否,「没什么不好。」 「不过你还欠我一次。」他又说。 「我欠你什么?」 「我换了浴室风暖。」 好吧,还是人家出的钱,这确实该欠。 闻冬放下手机走了过去,「那你要我怎么还,再给你做顿饭吃?」 「可以。」 「晚上不行。」闻冬说,「下午我朋友要过来,我和她出去吃,你自己下楼随便吃点吧。」 「哦,就是我前室友余悠,之前在租房平台你俩聊过的。」 张星序收回目光,「不认识。」 不认识,但并不影响余悠的热情。 闻冬看完电影去高铁站接余悠,时间刚好。 两人沿着芙蓉街逛了一路,最后在火锅店落脚。 余悠问起张星序情况,闻冬摆了摆手,只评价了四个字——哑巴新郎。 余悠笑得不行,说非要看看他长什么样。 两人吃完饭吹了会儿风就回去了。 结果好巧不巧,进门的时候张星序在客厅接水。 个高,捲毛,身形挺拔是余悠对他背影的第一印象。 「张星序。」闻冬喊了他一声,介绍:「这我朋友,余悠。」 张星序闻声回头,微微颔首,「你好。」 然后继续转头盯着水位线。 余悠嘴唇微动,眼睛眨巴眨巴,拉过闻冬压低声音:「他这哪是1874啊!妥妥的187啊!」 闻冬扯了扯她衣袖,「等会儿再说,你先把鞋换了。」 后面几个小时,两人从张星序聊到最近爆火男团里那个资本家的丑孩子,再到中彩票买房包养男模等睡前终极幻想。东扯西聊到两点半才睡。 然而四点钟的时候,一天中夜最浓的时间段,养殖场的鸡还没叫,闻冬被一道冷冽的声音喊醒。 眼睛半睁,惊恐发现张星序一脸阴沉地站在她床头,「跟我过来。」 吓得闻冬以为在做梦。 她下床找到拖鞋,刚想问他要干嘛,前脚跟着他踏进卧室,后一秒双眼瞪大死死掐住自己大腿,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张星序双手环抱,眼神利得像下一秒要杀人。 「把她从我床上弄下去。」 第12章 我有勇气承担我的人生。 闻冬的瞌睡瞬间散了,嘴里不停说着抱歉,动作极快上前去拉余悠,生怕张星序下一秒拐进厨房提起刀给她来一下。 余悠睡得沉,闻冬摇了摇没摇醒,正要架起胳膊把人扛走,结果余悠一个反手给闻冬拽了下去,两人双双躺在床上。 绒被柔软亲肤,闻冬愣了那么一秒。 张星序额角一抽,下颌紧绷,说了半个月以来第一句刻薄话:「你还睡上了?」 「我……不小心……」 张星序有些不耐烦,「赶紧。」 闻冬哪还敢继续,起身牵过余悠的双臂搭在自己肩上,一鼓作气把人背了出去。 这么一顿折腾余悠也没醒,翻身抱着玩偶熊又睡了。 闻冬靠着门汗都要吓出来了。 她转头去找张星序,不免有些紧张。 「那什么……她之前一直住你这屋来着,应该是起夜的时候迷煳了,就……直接过来了。」 张星序沉着一张脸在换床单,闻言没什么反应。 闻冬双指紧紧绞在一起,「真的不好意思,我明天跟她说一下,让她亲自跟你道歉可以吗?」 张星序把换下的床单扔到桌上,毫无商量:「不接受。」 「那你接受什么?」顿了顿,闻冬保证道:「我能做到肯定都答应你。」 「不带朋友回家过夜。」张星序侧目看她,「能做到吗?」 闻冬咬着下唇,沉默了好一会儿。 「做不到就算了。」张星序床也不铺了,转身拉开衣柜拿出背包,声音淡淡:「退两万一,我马上走。」 「诶!我也没说不行啊。」闻冬连忙上前止住他收拾行李的动作,「我答应你!」 说完还怕他觉得不够,「明天我再让人把你卧室的门锁换个新的,可以吧?」 张星序垂眸,见她按着自己的手,「拿开。」 闻冬一惊,收手后退,尴尬一笑:「抱歉抱歉。」 「那个,你换完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有事叫我。」 说完带上门退了出去。 客卧的门很早就坏了。 之前余悠住在这儿,她俩都是女生没管那么多,张星序来了后也没提这事,闻冬自然就给忘了,结果闹出这么大个乌龙。 后面几个钟头闻冬怎么都睡不着,后脑有点晕,像被人敲了一棒的阵阵钝痛。 她给自己脖子垫了个u型枕,找出平板开始画画。 上次她画的洋葱牛肉炒饭教程收穫了一致好评,断断续续涨了两百多粉丝,图文收益却只有二十块。 自媒体行业好难,美食届尤其。 她从去年创号开始更新,一开始热情十足,后面工作压力骤增,连画画的时间都没了。<="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4页 付出回报比太低,一度让她差点放弃这个副业的念头。但好在有那么几个粉丝一直不离不弃,追着她的教程每期打卡。 闻冬无声轻嘆,决定把余悠酣睡的样子画下来。 线稿勾完正要上色,余悠砸吧着嘴说了句梦话:「辣卤猪蹄加俩蛋。」 闻冬无语一笑,拍了拍余悠的肩膀,「你看我像猪蹄吗?」 没想到余悠嘟囔了两声,朦胧地问:「你怎么醒这么早啊冬宝。」 「被你气醒的。」 「……哦。」她后知后觉应了声,「那你别气。」 又睡过去了。 闻冬画完导出图像发给余悠。 窗外天边鱼肚泛白。 闻冬拉上窗帘,踩着拖鞋去了厨房。 她从柜子里找出破壁机,正要打点豆浆来喝。 刚抓了把黄豆,门开了。 张星序带着换下的床单出来。 看到闻冬目光停顿一剎,很快又移开。 摁亮洗衣机,放入床单倒好洗衣液,启动程序。 整个流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卡顿。 反倒是站在厨房的闻冬大脑宕机了一会儿,想不起刚才是要拿什么。 黄豆,大米,还有什么来着? 红枣? 她拆开红枣包装洗了两粒放进去。 张星序折回房间。 门一关,闻冬想起来了。 花生。 洗衣机运转工作,发出的声音爬上天花板,沿着吊灯蔓延,传到闻冬耳里。 乱闹闹的。 和她心情一样。 算了,醒都醒了考虑他干什么。 倒水合上盖子,插电开打。 破壁机声音响起,清晨宛如被锋利的刀片划出一道伤口。 闻冬就这么站在边上,心不在焉地盯着阳台上的多肉看。 看了半天—— 不行!还是得去给他道个歉。 闻冬回到卧室摇醒余悠,「快醒醒,天塌了!」 余悠头髮凌乱,揉着眼睛问:「男友出轨还是房子起火?」 闻冬:「你昨晚爬别人床上去了!」 「这有什……」她突然反应过来,勐地捂住闻冬的嘴,压低声音:「这可不兴乱说。」 闻冬艰难挣开她的手,一顿解释。 「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跟我去给人家道歉。」 余悠吓得不轻,慌得鞋都穿反了。 她跟在闻冬身后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他待会儿不会骂我不要脸吧?」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在这儿跟你住了两年,卫生间到卧室这条路线我都刻进dna里了。」余悠欲哭无泪,「你得给我作证啊冬宝。」 闻冬竖起食指『嘘』声,转头敲了敲张星序的门。 没反应。 又敲了敲。 还是没反应。 「他睡着了?」 「不能啊,」闻冬疑惑,「我刚才打豆浆他还出来了。」 再敲,依旧没反应。 闻冬摸出手机问他去哪了。 隔了十多分钟,张星序才回了个【外面】。 +v看蟹黄堡秘方:【豆浆要给你留吗?打得有点多。】 闻冬等了两分钟,顶部消息连『对方正在输入中』都没蹦出来过。 「算了,他出去了。」闻冬推着余悠往客厅走,「先吃早饭吧。」 两人吃完还没到八点,余悠看了眼手机,「我跟客户那边约的九点半,他待会儿要还不回来我就先走了啊。」 闻冬心不在焉点了点头,端起手边的豆浆刚碰到唇,被余悠抢了。 闻冬回过神来,「你干嘛?」 「你干嘛!」余悠看着她,「今天吃迷魂药了?敢往豆浆里加花生。」 闻冬皱眉,「有吗?」 余悠用食指推她脑门,「可上点心吧,别又把自己整过敏了进医院。」 「我记得我上次走的时候给你扔了,你怎么又买了?」 「我没买。」闻冬想了想,好像在哪见过一堆花生壳,「张星序买的吧。」 送走余悠后,闻冬上顶楼逛了圈。 阳光照洒人间,气温回升。 远处的乐知山的雾散了一半,露出青翠苍郁的山脚。 先前买的西红柿已经长出新叶片,茂盛得很,完全变了个样。 她当时买的四株,两株种在一个箱,现在左右两个箱子里都插上了爬藤架杆,固定着幼苗的主枝干,明显被照料得很好。 原本晾床单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拉了两根晾衣绳,正晒着张星序换下的床单。 颜色深灰素雅,简单得无聊。 她好几天没上来,感觉菜园翻了个样。 他那盆茉莉也在,有新叶点缀看起来总算没那么寒碜了。 闻冬晒了会儿太阳,估摸着收集了不少能量,噔噔噔跑下楼,结果发现门没关。 玄关柜子上放着一张教育机构的补课传单,什么业务都有,小升初,初升高,专升本,考研考公,可以说一应俱全。 闻冬换鞋进门,「你回来了?」 张星序拉开冰箱,微微一顿,拿了瓶水出来。 「对了,发消息你没回,不知道你喝不喝豆浆,给你留了一碗在冰箱。」闻冬走过去,从衣服口袋摸出一个对摺了两次的纸块给张星序,「刚才你不在,余悠想给你道歉来着,喏,这是她给你写的道歉信。」<="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5页 「门锁师傅我联繫了,估计待会儿就来,你不出门吧?」她歪头看他。 张星序看着她手里那个方块,没打算接,「事情已经发生,道歉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你接受了我提出的解决办法,这事就算过去了。」 闻冬眨了眨眼,「那你不生气了?」 张星序说:「没有意义的事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他说完从闻冬身边经过,闻冬喊住他:「喝豆浆也没意义吗?可以填饱肚子维持身体机能。」 张星序停步,看了她一眼。 「我说真的,我往里面加了小米和红枣,香香甜甜的。」她说着拉开冰箱,忽然想到什么,「哦对,你放柜子里的花生我用了点,加豆浆里了。」 张星序折回走到餐桌旁,看她双手捧出一碗豆浆,突然有些好奇:「你这么费劲心思地跟别人拉近关系,为什么?」 「不为什么,想做就做了。」闻冬回答得很坦然,「我不纠结意义。」 「因为人生本来就没有意义。」 张星序看着她。 准确来说是盯着她。 闻冬坐上椅子掰着手指头跟他数:「上班没意义,赚钱也没意义,吃饭睡觉这些你要深究其实都没意义。」 「最简单明了的办法就是直接去死结束所有。」闻冬皱了皱鼻子,做了个不明显的鬼脸,「说得有点严重了,但我以前真这么想的。」 她仰头去看客厅的吊灯,很简约的款式,其中一盏是她刚搬来这儿换的第一个灯泡。 「现在呢?」张星序问她。 「现在啊……」闻冬的视线顺着吊灯落到他的脸上,「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人生的意义在于承担人生无意义的勇气。」 「我觉得我有勇气承担我的人生。」她说,「你呢?张星序。」 第13章 你是路灯花 闻冬椅子反坐,双手交叉搭在椅背上,就这么抬头看着他。 身后的阳台一片亮堂,绿意照进客厅。 他背光站立,光线描摹着他的肩膀轮廓,泛起光晕毛边。 一场无声的对峙,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她的眼睛太清澈,总让人觉得轻而易举就能看穿他的意图。 你呢?张星序。 你有勇气承担自己的人生吗?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窗外有风吹过,树叶哗啦响。 落在阳台的光斑几经摇晃,抖了进来,春风掠起窗帘穿堂而过,吹到他身后。 闻冬额前的碎发被吹起,发尾扫过她脸上那颗颧骨痣。 有那么瞬间,这一眼让他想起两人初见那面。 她穿着毛衣碎花裙跑到他面前,问他是不是想轻生。 那天山间的风比这要冷。 山谷白雾萦绕,所有纷杂念头褪去,只剩一个。 她说的那一个。 半小时前那杯咖啡的苦味后知后觉爬上味蕾,苦涩无边蔓延。 张星序率先移开视线,端起桌上的豆浆喝了。 香郁浓稠,花生和米粒尽数打碎,坚果和谷物的原始香气却得以保留,红枣的甘甜从中沁出。 和沖泡豆浆的口感大不一样。 「诶,说实话我还挺好奇你那天在玉泽山拍了什么。」闻冬转了个话题问,又怕他不回答,主动递了个台阶,「单纯的风景摄影?」 张星序放下碗,「你知道岩黄连吗?」 闻冬摇头,「我只知道黄连,那玩意儿比我命还苦。」 张星序默了两秒,抬手点了点桌子,「跟我进来。」 他打开电脑翻出之前写的报告详情,放大其中拍摄的照片给她看。 闻冬眯起眼睛凑近,「这叶子怎么有点像芹菜。」 张星序说:「野生岩黄连,市场价五千块一斤。」 「多少?!」闻冬凑得更近了,偏头看了张星序一眼,「这玩意儿五千?」 「一斤。」张星序强调。 「那还等什么?!」闻冬撸起袖子,「你我一人一把镐子,今晚行动,明天暴富!」 说完转身就要开干,张星序淡淡开口:「国家二级保护植物,要坐牢的。」 「……」 闻冬默默放下袖子,退了回来,「你不早说。」 张星序拖动滑鼠关闭页面,闻冬瞟到顶部文件名,问:「这是你写的课题报告?」 「嗯。」张星序应声,「写着玩。」 ? 真是闲得慌。 「诶等等!」闻冬眼尖看到一个图标,「你这个,你这个版本的植物大战哪下的?」 她指着角落那只殭尸手,眼神变化得极快,满满都是期待:「有安装包没,给我铐一个行吗?」 张星序看着她,「你爱玩这个?」 闻冬勐勐点头,「宝开的单机无限循环版,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这个版本。」 没gg没弹窗,页面干净整洁,游戏就只是游戏,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合成植物和充值连结。 她搓了搓手,跃跃欲试:「要不你先让我玩一轮?」 张星序让出滑鼠,双手环抱退到一边。 熟悉的bgm响起,闻冬满眼兴奋,拉过椅子坐下。 关卡显示2-6,黑夜模式。 滑鼠点击种下第一朵小喷菇,闻冬扬起笑容,等待殭尸来临,如法炮制种了一列小喷菇。 阳光菇在后面吐出阳光,闻冬收集起来买大喷菇,把一整个后院都种满了植物。<="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6页 第一把很快通关,闻冬正要起身,张星序说:「再开把白天模式。」 「啊?」闻冬没犹豫,「行。」 点进生存模式选择白日无尽关卡。 先收集阳光种两棵向日葵,再埋土豆地雷。 中途殭尸增多,啃掉了一个放在最前面的坚果。 「你为什么喜欢把向日葵保护在后面。」张星序问,「殭尸只要吃了你的豌豆,你这把游戏就完了。」 「习惯了。」闻冬没想那么多,「从小都这么玩。」 她种植物毫无规律,东一棵西一株,就连向日葵都歪歪扭扭,简直逼死强迫症。 顶着铁桶的殭尸在其他殭尸的帮助下成功越过第三道防线,吃掉了闻冬的豌豆射手。 闻冬拖动火爆辣椒,把一整条路的殭尸全烧了,接着依次补上豌豆。 张星序说:「向日葵便宜,cd还短,放前面一边挡殭尸一边产阳光不好吗?」 闻冬笑了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张星序否认:「没有。」 「我不是说你骂我笨。」闻冬解释,「我只是觉得你那句话像极了两年前刚毕业找工作月薪三千的我。」 她种了个高坚果挡在豌豆射手前面,「只要我努力工作,老闆就能过上好日子。」 闻冬想起什么,手上一重,「难怪之前李曼悦说我像向日葵,原来是这个意思!」 廉价的劳动力,一旦出事就被推出去顶锅,关键平时还开开心心一张笑脸。 「我觉得不像。」张星序断了她的思绪。 闻冬微怔,手误把土豆地雷埋到了殭尸脚下,「那像什么?」 「路灯花。」 一个毫无预料的答案。 闻冬抬头看他:「为什么是路灯花?」 一株在敲罐子和浓雾模式才用得到的植物,存在感极低,闻冬甚至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张星序错开视线,「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像。」 闻冬耸耸肩,「我觉得你像窝瓜,一靠近就同归于尽。」 说着就放了个窝瓜在殭尸面前,一下秒扎堆的殭尸被直直压扁,还往外蹦出两个银币。 张星序没接她的话。 闻冬玩到后面,被一个橄榄球殭尸横冲直撞莽进了院子。 游戏结束,殭尸吃掉了你的脑子。 她撑着椅子起来,刚想问他中午吃什么,视线下扫,掠过脚边垃圾桶里的薄荷糖小铁盒。 她动作顿了顿,忘了问话。 「你怎么了?」张星序问她。 「没。」她收回视线,「有点低血糖。」 「我去找两颗糖吃。」 闻冬回到客厅去翻上次找零给的糖。 撕开包装咬进嘴里,草莓味的。 矮桌的玻璃瓶里还插着半个月前去花鸟市场买的向日葵。 明亮的颜色衬得客厅明媚灿烂,花瓣已经全部舒展,再过段时间估计就该凋谢了。 闻冬把花抽出用夹子固定倒挂在阳台上,打算零成本风干成干花。 没想到第二天就下了雨。 这场春雨下得临时,连天气预报都没反应过来。 闻冬化完底妆才想起客厅的窗没关,跑出去发现张星序已经帮她把花给她收下来。 花瓣沾着水,白晾了。 张星序找来拖布把窗台飘进来的水拖干,闻冬张嘴刚说了声谢谢,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 「下雨了,不想出门,改天吧。」李曼悦言简意赅,直接取消了今天的逛街计划。 闻冬一把掐住企鹅玩偶的脖子,举起来摇晃:「你不早说!我日抛都戴上了!」 李曼悦打量着新做的美甲,不太在意地哄着:「sorry啦冬宝,给你点两杯奶茶,别生气了。」 「我要四杯!」 李曼悦笑意一凝,「你水牛上身?」 「我把订单发你,你记得付款。」说完打开程序开始点单。 「你喝什么?」她问张星序。 「你不出门了?」 「被鸽了。」闻冬点好自己常喝把手机递给他。 张星序没接,「不用了。」 「那跟我一样,椰冻奶青加波霸和椰果。」她抬眸看他,「几分糖?少冰去冰?」 「……」 「五分糖,正常冰。」 「放心,不是白喝,你不用有心理负担。」闻冬眯起眼睛笑,毫无商量:「今晚你做饭。」 张星序:…… 也是被强买强卖上了。 没一会儿外卖送到,除了李曼悦答应她的四杯奶茶,还附加了其它的零嘴小吃,摆了半桌。 闻冬刚要给李曼悦发消息感谢,被她一句【别烦】堵了回来。 于是周日整个下午,闻冬都窝在沙发上追剧。 一口气把之前的短剧刷完,见综艺还没更新,打算找部电影看看。 她正吃着脆皮年糕,曲起右手,用指关节准备去点爆笑喜剧,结果一个误触点开了另一部电影。 正要退出,晃一眼看到导演曹保平,嚼年糕动作一停,把手收了回来。 电影放到二十多分钟,老人和女孩牵着狗去菜市场,张星序从房间出来了。 他到冰箱取冰块,闻冬说:「这还有杯奶茶,我没动过。」 她一双眼睛注视着屏幕,连头都没偏一下,径直递给他。 张星序过去,从她手里拿过放到桌上。<="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7页 一条棕色的小狗从镜头前跑过。 张星序侧目,询问:「什么电影?」 「狗十三。」闻冬让出身边沙发位置,「一起看吗?」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沖刷树叶产生的白噪音在安静的午后显得一切都是那么合适。 客厅窗帘遮得严实,屋里没开灯,只有移动电视照出的光落在闻冬脸上。 她嘴角留着吃炸串蹭的油渍,手里还抓着一个刚掰开的兔头。 看得极为专注,连吃都忘了。 电影拉到女孩给狗切猪肝拌饭,狗吃一碗,她吃另一碗。 张星序坐下,闻冬歪着身子,手肘搁在膝盖上。 两人中间趴着一条哈士奇。 九十分钟后,电影接近尾声。 女孩低头吃下那口亲戚夹到她碗里的狗肉。 闻冬猝不及防把兔头扔进盒子,起身去洗手。 顺带洗了把脸,自来水顺着睫毛流下,像在哭。 张星序坐在沙发没动。 想说点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没一会儿闻冬坐了回去。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静静等着影片结束。 片尾曲响起,闻冬耸着肩膀笑了一声,「这片名取得真好。」 狗十三。 狗b。 「好烦啊,今晚还想让你做饭来着。」她揉了揉眼睛,笑得勉强,「点外卖吧,心情不好想吃点甜的。」 张星序答应说好。 天色已经暗下,闻冬收拾完桌子,打包了两袋垃圾下楼去丢。 雨停了,她扔完垃圾对着楼道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狠狠抹了把泪,一步一步踩着上楼。 第14章 看!精神小火! 等外卖期间,闻冬回房间卸妆,又去卫生间洗脸。 半个钟头后,她和张星序一人捧着一碗红糖小汤圆坐在隔断阳台的小吧檯上。 汤圆很烫,热气升腾扑进眼睛。 闻冬吹了又吹,还是吃不下嘴。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开口:「你知道我最喜欢哪个神话人物吗?」 「嗯?」张星序转脸看她,很轻的一声。 闻冬搅着碗里的小汤圆,侧首对视,「我最喜欢哪咤。」 「你说要是李靖让哪咤吃那块肉他会吃吗?」不需要张星序回答,闻冬自顾自笑了,「他不把桌子掀了都算好的。」 说完一口将汤圆送进嘴里,结果烫得舌头都在打结,张着嘴扇风:「水水水!张星序!水!」 张星序转头给她找水,看见刚才拿出来的冰块,也没多想,直接拍下两块餵她嘴里。 手碰到她的唇,柔软一触即离。 闻冬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腮帮鼓出方方正正一块,囫囵不清:「现在是冰雪世界了。」 冰块撑着嘴合不上,稍不注意口水就会流出来,她索性不说了,眼角含着泪花去找纸,不知道是烫的还是冰的。 张星序看了她一会儿。 闻冬左找右找,就是没看到刚才拿到吧檯的抽纸,低头转了一圈,准备去拆新的。 张星序弯身,把掉到沙发的纸捡起给她。 闻冬眨了眨眼睛,像在问『你从哪找到的』。 张星序坐回去,往她碗里倒进几个冰块。 他倒得小心,冰块没入红糖汤汁盪起细微涟漪,转头给自己也加了几块。 闻冬来不及等冰块融化,直接咬碎。 冰凉顺着牙齿冷到喉咙,她打了个颤,「我的楚雨荨好像有点冷。」 说完喝了口汤,甜味漫在唇齿。 「李玩不是哪咤。」她听到张星序说。 闻冬微愣。 李玩是刚才电影里那个女孩的名字。 「我知道啊。」闻冬笑了笑,「我就作个假设。」 张星序『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闻冬一口一口吃得很慢,张星序比她先吃完,率先放下勺子起身。 「你这些花准备怎么办。」张星序问她。 闻冬扭头,被雨水淋湿的向日葵生不生死不死,蔫了吧唧插在花桶里。 她吃了口汤圆,软糯在舌尖打转。 「先放着吧,等天晴了我拿到顶楼去晒晒。」 这一等就是两天。 雨天出行拥堵,闻冬也连着迟到了两天。 当天晚上她翻箱倒柜找出自己的旧衣服,剪下一块布做个晴天娃娃挂在阳台窗口。 张星序看见问:「你一直都这么迷信吗?」 「试试又不亏。」闻冬边给娃娃画腮红边说,「我要再迟到这个月工资都扣没了,到时候真要去喝西北风。」 结果第二天还真放晴了。 张星序看着窗口飘荡的白布娃娃,表情一时有些复杂。 闻冬笑得开心,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见没?对我晴天大人放尊重点。」 说完治哼着小曲出门上班。 没过几分钟,张星序收到她的消息: 【对了,麻烦你帮我把向日葵拿上去晒一晒,倒挂着就行】 【刚才走得急给忘了】 【谢谢啦~今天晚饭我来做(弯腰鞠躬.jpg)】 张星序带着那一束枯黄的向日葵上了楼,挂完还给她拍了张照片验收。 +v看蟹黄堡秘方:【感谢感谢!今晚带你吃大餐!】 下午四点,登山回来的张星序刚洗完澡,手机响了。 闻冬打来的。<="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8页 他一向不爱接电话,挂断正要问她什么事,对方又打了一个过来。 再次挂断,点开键盘。 一条带红点的语音弹出,强迫症使他点开。 闻冬语气威胁:「张星序!给我接电话!!」 接着又来一条:「再挂你就死定了!」 像是笃定他已经听完,闻冬第三次打过来。 张星序接通。 「下楼来搬东西!太重了,我抬不动!」她气息不稳,周围也闹哄哄的。 「在哪?」他问。 「小区门口啊,你快点,我好热。」 张星序扯掉肩上的毛巾,拿起钥匙拐出房间,视线掠过玄关一顿,「要伞吗?」 闻冬被晒得不行,抬手给自己扇风,「你人来就行。」 张星序下楼,远远看见闻冬朝他挥手,听筒的声音和现实重合:「张星序!这儿!」 她身边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露营碳烤炉,以及一个半大的纸箱,走近才看到里面装着钢炭。 「你看咱们先搬哪个上去。」闻冬挂断电话,把背包转到身后,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今晚吃烧烤?」他问。 「对,你不想吃?」闻冬看他。 他住进来快一个月,闻冬还真不了解他的口味。 好像不管她说吃什么,他都会回答。 一开始闻冬以为是自己动手做饭他不好意思提要求,后面让他做了一顿,结果最后端上桌全是她喜欢吃的。 张星序说:「我不知道做什么。」 所以就偷师学了她常做的那几道? 闻冬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感到几分欣慰,莫名有种教徒弟的自豪。 「不是,可以吃。」张星序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买食材了吗?」 「肯定买了啊。」闻冬估摸着时间,「大概还有几分钟送过来。」 后面二十分钟,张星序把烧烤炉和钢炭搬上顶楼,白t蹭了一身灰,刚想回去换衣服,又被闻冬叫去准备食材。 串了半个小时,闻冬把所有菜分批装盘端上楼。 「你要不吃完再换?反正待会儿大概率也会弄脏。」临走前她说。 张星序:「你先上去。」 「行吧,桌上口袋里有我买的一次性手套,你要用可以带上来。」 张星序换完衣服回到客厅,硕大一个塑料口袋里装着一次性碗筷、手套,烧烤调料,还有两盒薄荷糖。 一盒茉莉味。 另一盒葡萄味。 张星序看了眼,全部提起上楼。 走出楼道,一股风迎面吹来,飘过一阵烟火气。 燃烧秸秆的味道。 张星序抬眸。 只见闻冬手里拿着那把枯死的向日葵,火焰沿着花瓣吞噬花芯,她一双眼睛被火光映得熠熠生辉。 风还在吹,向日葵上的火苗忽大忽小。 她一点也不怕烧到手,把花彻底倒转过来,细细引燃。 「诶!你上来了?」闻冬发现他,欣喜指了下矮桌,「快,拿手机给我拍张照片!」 远天薄暮,霞光残留在天际,浸透好大一片云。 向日葵在她手里挥舞,火星子从中掉落,很快又消失。 那一刻乐知山就在他眼前。 可他眼里只有这个点燃向日葵的人。 「你发什么愣啊?花快烧完了!」闻冬催他。 张星序拿出手机拍照。 闻冬冲着镜头比耶,脸上笑意盛然,眼眸弯成月牙。 她穿着深色背带裤,粉色短袖,头髮嫌碍事扎了一个丸子,一个髮夹也没有,耳环也没戴。 眼镜的边框遮住了她脸上那颗痣。 笑得灿烂又明媚,尤其上镜。 碎发缠到脸,被她顶起一侧肩膀蹭了蹭。 接着转身将花放进碳烤炉,夹了点钢炭在周围。 「照片记得发我。」她回头说。 张星序点进相册,把拍的两张照片都发过去。 发送成功后,切回相册正要点删除,闻冬喊他:「张星序你别偷懒,快过来。」 他放下手机过去帮忙把炭火升起来。 两人相对而坐,矮桌上堆满了食材,压根没地方摆,索性烤一串吃一串。 张星序拿出一次性手套给她,闻冬没要,「给你买的,我用不着。」说着抬手往小黄鸭围裙上擦。 「哦,还有薄荷糖,你看见了吗?」 张星序回头瞥了眼桌子,「看见了。」 「也是你的。」闻冬将鸡肉串翻转刷油,没看他。 鸡肉上的油不小心滴进炭火,燃起一小簇火苗,她眼都没眨一下,继续刷油。 张星序掌着两串土豆片,边撒孜然边问:「你不是要做干花吗?怎么把它烧了。」 「条件不允许啊。」闻冬看他一眼,「今天暴晒,刚才上来花瓣都硬了。」 「我想着与其凋零,不如燃烧。」 「它要是知道自己点燃了今晚的烧烤,肯定也会开心的。」 张星序扯了下嘴角,「你还能知道它在想什么。」 「肯定啊,你不知道吗?」 张星序摇头。 「亏你还是植物医生。」闻冬洋洋得意,转头拿起自己手机发了条朋友圈。 过了会儿土豆片烤熟,张星序去桌上拿锡纸盒来装,顺手刷了下手机,发现闻冬发了刚才的两张照片。 配文:【看!精神小火!】<="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29页 …… 他默默收起手机,把土豆装进盒子。 「喏,鸡肉好了。」她把一串烤得肉质鲜嫩的鸡肉放进他碗里,「把韭菜给我。」 张星序拿了好几串给她。 闻冬边吃边烤。 「话说你这两天老带那教育机构的传单回来干嘛?」闻冬咬住鸡肉拔出竹籤,「想报名考公?」 张星序沉默了两秒,放下土豆片,喝了口水。 「总不能是想找工作了吧?」闻冬看了他好几次,试探性地确定什么。 「怎么。」张星序反问,「你能帮我?」 「当然了!在乐城两年我还是有点人脉和资源的。」 张星序这下是真笑了,嘴角弯起明显弧度,「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关系。」 「瞧不起谁呢?」闻冬吃完最后一口鸡肉,扔了竹籤,「等着,这周绝对让你找到工作。」 说得信誓旦旦。 张星序嗯声点头,「相信你。」 话落吹起一阵风,白烟顿时转向,朝闻冬脸上扑。 她被呛得偏头咳嗽,挥着烟跑到张星序那边,眼角还挂着泪,「你过去点,咱俩挤挤。」 手碰到他,张星序下意识避开。 「你干嘛?我是什么——」 『脏东西』还没说出口,目光下移,落到他被自己蹭到油的衣服上。 白色布料晕开一层淡黄色的印记。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没看见!」她连忙抽纸要给他擦,张星序从她手里接过,「我自己来。」 眉心微微蹙起,似乎觉得是个麻烦。 闻冬想到他那番关于『事情已经发生道歉没用』的言论,决定及时补过:「你要不换下来我给你洗了。」 「不用。」 「那……」闻冬咬了咬牙,打量他的神色,「买一件赔给你?」 张星序抬眼,四目相对。 「上来之前你提醒过了,是我没听。」 顿了顿,又说:「我的问题,和你没关系。」 闻冬头顶幽幽冒出一个加粗问号。 这哥们…… 怎么突然开始双标起来了? 第15章 少爷 擦了半天没擦掉,张星序揉了纸团扔到垃圾桶。 闻冬默了默,提醒说:「你这个衣服换下来先别沾水,用洗洁精和牙膏混合涂上去,等几分钟泡热水里放点小苏打,就能把油渍搓掉了。」 张星序嗯声,低头看了眼衣服上的印记,眉心一皱,「没事。」 闻冬解开身上围裙,「要不你还是穿我这个吧。」 「不用了。」张星序拒绝。 他转身抽出纸杯,转了个话题:「喝可乐吗?」 闻冬点头,「喝!」 天色将晚,华灯初上。 顶楼露天烧烤,烤得香气四溢的鸡中翅和肥牛串,冒着气泡的冰镇可乐。 天台平时没什么人上来,只有楼道出口有个低瓦的节能灯泡,白炽灯的光照到烧烤炉那边所剩无几,炭火在夜色中燃起光亮。 张星序给闻冬倒了满满一杯可乐。 闻冬端起喝了一口,气泡争先恐后往味蕾钻,刺激得眼睛鼻子皱到一起,嘆了声:「好喝!」 「不过拿出来有点久了,」她伸手去摸可乐瓶身,甩了甩水,「不冰了。」 张星序放下籤子,抽纸擦手,起身,「冰箱还有冰块,我去拿。」 闻冬那句『算了』说到一半,他跟没听见一样走了。 几分钟后,他端着一碗冰块回来。 闻冬正在矮桌旁坐着啃滷鸡爪,闻声抬头,一眼看出异样,「你又换衣服了?」 张星序把碗递给她,闻冬盯着没移眼,问:「你处女座啊?」 见她手上拿着鸡爪,张星序把冰块加到她那杯喝了一半的可乐里,淡淡嗯了声。 「生日多久?」闻冬没在意,直接端起杯子喝了口。 手上的滷汁沾到纸杯,张星序的眉毛微不可见蹙起,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她:「九月一。」 闻冬乐了,用鸡爪指着他,「那你岂不是每年过生日都赶在开学的时候?」 鸡爪上套着红色辣椒段,像枚戒指。 闻冬抖了抖,没抖下来。 张星序坐到对面,静静看着她,「我不过生日。」 「啊?」闻冬惊讶一瞬,反应过来『嗐』了一声,「我以前也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二十几年还不是这么过来了。」 她说完低头去啃手里的鸡爪。 张星序没说话,白炽灯在远处照着,一张脸半明半暗,睫毛投出一片阴影。 四周安静得连风都停了。 楼下偶尔会传来几道并不清晰的谈话声,朦朦胧胧,像在梦里。 闻冬被辣得吸了吸鼻子,朝张星序伸手,「纸。」 张星序倾身拿到她面前。 闻冬抽出两张擦了擦鼻子,眼角泛着被辣的泪光,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闻冬吗?」 「为什么。」 「江湖没有白来的消息。」闻冬微抬下巴,端起杯子,「你喝口可乐我就告诉你。」 张星序默了两秒。 提起可乐倒了半杯,跟她碰完杯,刚抿一口,二氧化碳裹挟着汽水霎时炸开,他眉毛紧拧,表情有些难看。 闻冬笑得不行:「你怎么一副喝中药的表情。」 张星序说:「中药没这个难喝。」<="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0页 「你少诋毁可乐,不爱请别伤害。」 「所以你为什么叫闻冬?」他把话题扯了回去。 「因为出生在冬天啊。」闻冬轻飘飘来了句,「够随便吧?」 张星序:「不会。」 「不用安慰我。」 闻冬用一次性筷子把鸡翅从竹籤上夹下来,分了一块给张星序,「我父母没什么文化,一开始这个名字叫闻栋来着,栋樑的栋,给他们儿子留的。」 她抬眼,发现张星序在看自己。 无奈一笑,「可我不是儿子,他们就改了当时的季节,叫闻冬。」 她提起这些语气,像在讲述旁人的经歷,与她自己毫无关系。 过了好一会儿。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现在还重男轻女挺封建的?」她问。 「不知道说什么。」他答。 闻冬可乐喝完了,递出杯子,「再给我倒点。」 张星序旋开瓶盖,瓶口稳稳停在杯子上方,不急不缓倒出褐色液体,问她:「你和家里人关系怎么样?」 这个问题太过逾越。 他刚问出口就后悔了,动作停了一下,可乐没倒满。 闻冬说:「不怎么样。」 她晃了晃杯子,捡了两块冰丢进去,「我不想跟他们住在一起,就自己搬出来了。」 她忽然一笑,「还成了你的房东。」 眼中狡黠一闪而过,像在说『姐有点小钱』一样。 「你呢?张星序。」闻冬问他,「你一个观花人大老远跑到嘉城去,真就为了旅游爬山拍两张岩黄连?」 她问得直白,像一把刀刃泛白的匕首直直插在两人中间,让他避无可避。 闻冬态度明确。 她回答了他的问题,礼尚往来他也该回答她。 张星序摁亮电子表,扫了眼时间,「顺手拍的。」 闻冬噎住,「那你来乐城……」 「一时兴起,搭到顺风车就过来了。」 「没有计划?」 「没有。」 「那你还租房?钱多得没处花?」 张星序说:「不是我的钱。」 「啃老?」 张星序脸色变了变,「你说话有点难听。」 闻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听见他又说:「但的确是他们给的。」 闻冬拿起一把玉米粒搁到烧烤炉上烤,轻嘆:「不谙世事的少爷啊。」 张星序:「我不喜欢这个形容。」 闻冬扭头看他,「哪个?少爷吗?」 「嗯。封建残余的称唿。」 闻冬坐了回去,微微歪头打量:「但是好奇怪,你为什么没有否认?」 「真有人叫你少爷?」 就像李曼悦那几个保镖次次叫她大小姐一样。 跟演玛丽苏电视剧似的。 闻冬每次听到都能笑得直不起腰。 李曼悦无语,警告了她好几次。 可闻冬还是忍不住。 她说:「我要是哪天转行写霸总小说,绝对以你爸为原型。」 气得李曼悦直接唿了她一巴掌,胳膊肿了两天。 闻冬心有余悸地搓了搓胳膊,一抬眸,两人四目相对。 他没承认说是,也没否认说不是。 他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 炭火蹿起隔着铁架吞噬玉米,风吹来又迅速缩回去。 「算了,既然你不喜欢,我不问就是了。」闻冬率先移开目光。 就在张星序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时,闻冬突然看了回来,锁着他的眼睛,「能另外问你个隐私问题吗?」 她睫毛轻扇,一脸好奇:「你跟我透个底,你家是多有钱啊?」 张星序端过装冰块的碗,把那句话还给她:「江湖没有白打听的消息,你把冰吃了,我告诉你。」 闻冬瞪他:「算你狠!」 话落抓起冰块送入口里。 冰得她差点翻白眼。 张星序牵了抹笑,「我不知道。」 「你耍我呢!」闻冬捂住嘴,倾身揍他。 张星序一把抓住她挥来的手,「我真的不知道。」 闻冬动弹不得,挣了两下没挣开,索性抬脚勾过凳子坐下,把冰块嚼得脆响,「不想说算了,给我放开。」 「不过乐知山下面那片别墅区,」张星序话锋一转,「是他们公司早年开发的片区之一,十年前那边还是块荒地。」 手上力道一松,闻冬惯性后仰。 张星序眼疾手快捞了她一把,把她拽了回去。 「不是,张星序,你有没有觉得有东西在我们头上?」闻冬指了指上面。 张星序抬头。 天空被霓虹灯光映得微微泛红,空无一物,连粒星都没有。 闻冬:「是你吹的牛飞起来了。」 「……」 「坐好。」他松开她。 闻冬拿起竹籤往天上一捅,手虚空一抓,揣进围裙兜里,「好了,给你戳下来了。今晚的做梦素材有了。」 当晚闻冬果真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成了暴发户失散多年的女儿,直接摇身一变成了富二代。 梦里她拉着李曼悦在商场大肆购物,不停地刷卡出单。 东西还没买完,她先给自己笑醒了。 望着熟悉的天花板,闻冬顿时笑不出来。 扭头看着财神爷的画像,「这个梦要是反的我撕了你!」<="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1页 说完倒头就睡。 不知道是财神爷不受她的威胁,还是梦境真的倒转过来。 没过多久闻冬真折了一笔钱。 但这件事追溯本源,还得从她两天后带回的那叠招聘gg说起。 「我今天发你那个聊天记录你看了没?」闻冬点进转发信息下划,坐到张星序旁边,「这些都是我从政府公开网整理下来招聘公告,农业、林业、环保部门都有。」 她停顿半秒,「你要是想端铁饭碗的话可以去试试,考试基本集中在五六月,你看看。」 闻冬点进其中一个连结,页面还没加载出来,张星序问:「你不想考,叫我去?」 「我……」闻冬语塞,「我专业不对口啊,这专门给你找的。」 过了两秒,她才回味过他话里的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万一你喜欢这个岗位呢。」 「你要是看不上这些,那看看中国农科院?」 哪想他来了句:「我不是考公的料。」 闻冬:? 学她? 张星序看她:「记性不好,容易忘事。」 「没事。」闻冬没多问,切到招聘软体点开其中一个递给他,「园林设计感兴趣吗?」 「对了,那什么园艺资格证你有吗?」 「没有。」 闻冬大概也没想到,愣了一秒,「没事,我这儿还有。」 说着掏出那叠从人力资源市场搜刮来传单。 「农药销售你ok吗?专业对口,毫无难度。」 闻冬眼神殷切,张星序原本已经到嘴边的拒绝改口变成:「可以试试。」 「行,你去把简歷列印出来,我给他们hr打个电话约面试时间。」 「是不是有点快了?」张星序犹疑。 「这还快?」 闻冬想到什么,眼眸瞪大:「哥,你不会连简歷都没有吧?」 她问完连忙掐了通话,推着张星序往房间走,「快,赶紧编一个。」 第16章 「说吧,你在我之前谈过几个。」 「模板我发你了, 你看看哪个适合。」闻冬拉了把吃饭的椅子坐到张星序身旁,腿分开反坐,双手交叉搭在椅背, 垂眼瞟了下手机, 又抬头看面前的电脑。 张星序登上微信接收文件。 消息列表干净得跟新用户一样, 除了闻冬和腾讯新闻在顶部,就剩支付提醒和微信运动。 还有一个叫白叶的人。 消息那一栏是空的。 张星序点进文件下载打开。 新电脑反应快,转了半个圈就加载出来了。 闻冬让他多下两个,张星序一连打开了三份简歷。 「你没有工作经验的话就把这栏删掉, 换上你的教育经歷。」闻冬想了想, 扭头看他, 「你有证件照吗?」 「手机上有。」他说。 「发上来看看。」 张星序打字一顿, 侧目看她。 闻冬:「怎么,拍得很露骨我不能看?」 「……」 张星序懒得跟她争,替换好基本信息开始编辑优点和特长。 闻冬照着手机念:「性格乐观开朗,积极向上,沟通能力强,具有良好的表述能力。」 张星序打了四个字不动了。 「我念太快了?」她正要放慢语速重来一遍, 张星序说:「太假了。」 闻冬双手一摊, 不可思议指着他的毕业院校:「哪有你假,瓦格宁根大学都让你编出来了。」 张星序:「我没编。」 闻冬扬起眉毛:「你不是说你河南农大毕业的?跟这学校有半毛钱关系。」 「是荷兰,wageningen。」他看着她一字一顿,「不是河南。」 「……」 闻冬觑了眼下面的观花农业大学, 沉默了好一阵, 才问:「你什么时候出的国?」 「一九年。」 键盘敲击声再次的响起, 闻冬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低头去抠指甲, 「我记得……疫情那两年国外的环境……」 「很差。」 「每天都想在后院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最后没死成,捡了条命回来。」他把闻冬刚才念的内容打完,「再来一段。」 闻冬没心思念,直接把搜索结果拿给他看,继续问:「回来多久了?」 「两年。」 「你游手好闲了两年!」闻冬震惊,「应届生身份都没了,你家里人是真的纵容你啊。」 张星序本想说点什么,转念一想她说得也没错,嗯了声,「他们忙。」 「果然,人类痛苦的根源是比较。」闻冬仰头哀嘆,「真想和你互换人生。」 张星反问:「你现在这样不好吗?」 「好啊,但你明显更好,谁会嫌日子好过。」 「你有工作,我没有。」 「你马上也要有了。」她歪着脑袋偏向他,「你还不缺钱。」 「啃老也算钱?」 闻冬被他逗笑,「能啃老也是一种实力。」 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去往罗马的路,可有人出生就在罗马。 公平吗? 不公平又能怎么样。 命运挥手撒下一盘棋,重要的入不入局,参不参与这个游戏。 闻冬参与并乐在其中,只是偶尔依旧会骂命运不长眼,给她地狱级难度的副本开局。 而张星序就像那种氪金玩家,刚出新手村就领到了她满级才能获得的属性。<="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2页 她的确羡慕,却并不渴望。 她唯一的渴望,是成为她自己。 成为闻冬。 就像她不关心罗马在哪。 只关心自己走的路硌不硌脚。 李曼悦曾直白地问过她:「外面那些人都说你是因为我有钱才跟我玩,你怎么想?」 其实李曼悦想问的是,跟她在一起她会不会觉得心理不平衡。 闻冬那会儿正在试戴她的鹦鹉螺,闻言笑嘻嘻地掏出手机拍照,「她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后来李曼悦把那只表送给了她。 给她吓得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亲自还了回去。 闻冬在房间挂财神画像,找路边摊算命先生推命格,她喜欢那些好兆头,却又不能心安理得接受朋友的馈赠。 矛盾又纠结。 闻冬说:「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样啦!」 「怎么样。」张星序转脸看她。 本以为她会说什么丧气话,没想到她灿然一笑,双手往外一撑,伸了个懒腰:「当然是开开心心一辈子了!」 张星序无言失笑。 把证件照传到电脑,加入简歷。 不可否认闻冬的速度确实很快,她趁着单休的一天空隙给张星序约了四场面试。 早晨六点半,破壁机轰隆作响,张星序拉开门,见闻冬穿着睡衣在厨房刷牙。 睡衣是粉红色的hellokitty,不知道在哪买的,衣袖缝线位置的蝴蝶结印花有点变形。 电动牙刷的声音被破壁机掩盖,她漱完口转身,被突然出现的张星序吓了一跳。 嘴角还沾着白色泡沫,闻冬拍了拍胸口,嘴唇轻碰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 十几分钟后豆浆打完,闻冬调好面煳下锅烙了几块鸡蛋饼。 张星序换好衣服出来,厨房葱香四溢,闻冬正抓着一块饼仰头往嘴里送。 眼神一斜,看到他。 嘴上咬下一大口,满足的『嗯』了长长一声,招手喊他:「快来尝尝,我感觉我这手艺都能出摊了。」 张星序吃了两口,闻冬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张星序瞥开视线,端起豆浆喝,「可以。」 「可以那你多吃点。」 闻冬给他夹饼,「对了,如果面试有人问你空窗期这么久在干嘛的话,你就说在家搞自媒体。」 她抽纸擦了擦手,点开手机登上自己发视频的帐号,「到时候你就把我后台帐号给他们看,虽然数据不怎么样,但应该也不会怀疑什么。」 「你手机呢?我先给你登上。」 张星序的目光从她那一条条手绘教程视频缓缓上移,停在她的脸上。 刚吃完饼嘴角泛着油光,头髮松松垮垮地扎成一团,鬓角的碎发像春天新生的狗尾草,双眼微垂在看手机。 光亮映到眼里,一双小鹿眼抬起,和他对视。 「你最近怎么老在待机?」她朝他挥挥手,重复:「手机给我。」 张星序回房间拿手机给她。 闻冬上滑正要让他解锁,没想到直接进入主屏幕,「居然没设密码。」 「没什么东西。」 闻冬输入自己手机号和验证码,笑了笑,「那你还挺坦荡。」 「这是你自己的帐号?」张星序问。 帐号叫【隆冬锵】,有八千粉,视频和图文信息总共有百多条。 「对啊,大学那会儿喜欢在宿舍开小灶,就建了这个帐号,不过一直没做起来。」 她登上还给他,「吃完咱们就出门,你记得换件浅色衣服。」 「浅色?」 「今天太阳大,穿深色热。」闻冬点开天气预报,「最高温度二十八,要不你就别穿外套了。」 张星序还是穿了,不仅穿了外套,还穿的黑色。 闻冬盯着镜子里自己一身明亮欢快的黄色,果断挑了一对橙花耳夹,再背一个亚黄色的单肩麻布包。 两人走在街上,闻冬头顶才过张星序肩膀一点,转个头视线被他挡得严严实实。 等红绿灯的时候她没忍住踮了踮脚。 「张星序。」她喊他。 张星序看过来,闻冬问:「你是不是偷偷往鞋里塞增高鞋垫了?」 红灯倒计时还剩三秒,张星序一把将她按了下去,「我踩高跷出门的,你没看见?」 肩头一重,闻冬后脚跟重回地面,视野再次变得狭窄。 张星序迈步往前,闻冬在后面追,「那你净身高多少?」 「一米二。」 闻冬想也没想,直接从后面拍下了他的腿,「那你这假肢做得还挺长的哈?」 张星序顿步,闻冬也反应过来,尴尬收手,「我……那个……我绝对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你信吗?」 「你这是当众猥亵。」 「?!」 一盆脏水把闻冬泼傻了,当即反驳:「我打的腿,又没打屁股!」 这一嚷张星序彻底不动了,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还想打——」 周围人来人往,那两个字张星序说不出口,缓缓吐出一口气,「闻冬,我记你一次。」 「干嘛!」闻冬拉住他,伸腿踏在台阶上,「我让你打回来?」 「我没那癖好。」张星序转身就走。 「诶!走反了你,地铁站在这边。」 张星序被闻冬拽进地铁站,全程黑着一张脸。 进站口电梯下行,灯光照在头顶,闻冬双手合十诚恳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3页 她说:「主要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手一顺就……」 张星序眼神扫来,闻冬声音瞬间小了大半截:「打下去了……」 「你可以再大声点,让整个敬安区都知道。」 闻冬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靠近说:「这好歹是咱俩的私事,闹得人尽皆知不好吧?」 张星序:「……」 一拳打到棉花上,没话讲。 上午第两场面试开始后,闻冬在搜罗附近美食。 窗外阳光炽热强烈,直直透过玻璃窗照到她腿边。 她今天穿着蓝黄横纹针织短袖,下装明黄色宽松工装裤,太阳晒过来好一会儿她才感觉到烫,翘起二郎腿往旁边侧了侧。 旁边是其他来面试的人。 闻冬一连在地图上点了好几个收藏,这才切到天眼查搜索当前公司。 「你也是来面试的?」身边有女生问她。 「我?」闻冬抬头,「不是,我陪朋友来。」 女生有些紧张,手搓着大腿,中间的纸巾已经汗湿成一团,「是……面试什么岗啊?」 「农药销售。」闻冬晃一眼扫到经营风险有个感嘆号,点了进去,「你呢?」 「我也是。」女生咬着下唇,「听说这里面试很严。」 「先试试呗,找工作是互相选择,况且你要相信自己。」闻冬安抚她,「我就觉得你挺好的。」 「真的?」 闻冬点头,「真的。」 刚说完,张星序推门而出。 闻冬挎起包起身,「我朋友出来了,先走了,拜拜。」 女生跟她说再见。 闻冬两步冲到张星序面前,踮起脚问:「吃什么?」 她抓着他的胳膊,张星序回神,把手里的宣传单折起放进口袋,说:「这边有家韩式烤肉。」 闻冬眼睛一下就亮了,摇着他说:「我刚才也刷到了!听说他家的海苔炒饭特别好吃。」 张星序不动声色抽出手,「走吧。」 闻冬笑笑,摁亮楼层电梯,解释:「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肢体接触,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注意。」 电梯抵达,一时出来了好几个外卖员。 闻冬侧身避开,等他们走完才进去,电梯里有一股香辣炸鸡味。 「想吃炸鸡了。」她自顾自小声嘟囔,转头问张星序:「要不咱们还是去吃炸鸡.吧?烤肉吃完身上一股味,你下午还要面试呢。」 张星序:「也可以,楼下就有肯德基。」 闻冬想了十来秒,电梯降落到平层。 她摸着下巴走出电梯:「烤肉其实也行,不过得穿个那种一次性雨衣去吃?怎么样?」 走了两步没看见张星序,回头发现他低头在看手机。 闻冬折了回去,「你在干嘛?」 张星序问她:「你要什么颜色的雨衣?」 ? 这么快就选上了? 最后雨衣是没换上,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吃了顿烤肉。 生菜裹住五花肉送进嘴里,闻冬忙得没空说话。 「你之前来过这边吗?」她好不容易得了空闲,边拌饭边问。 「没来过。」 张星序在烤鹅肝,一块一块夹到烤盘的菠萝上。 他吃得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在烤肉。 「那你怎么这么了解这附近有哪些吃的。」 甚至连烤肉店都是他带她找的路。 「昨晚睡前看了眼。」 顿了顿,「我有做计划的习惯。」 「这么牛?」闻冬趁机扒了口饭,「那咱们晚上去哪吃?」 「滨江路有家手工米粉店,开了十几年,评价还不错。远一点的话巷子老火锅也可以,很多人去打卡。」 「你要不想打车回去的话得吃快点,那边晚点公交是单程,六点半发车。」 闻冬这下是真的佩服,喝了口白桃汽水,由衷感嘆:「感觉跟你出来好方便,都不用带脑子,什么都安排好了。」 张星序说:「我只是不喜欢在无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 比如犹豫和纠结。 闻冬嗯声,重重点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 转瞬又笑:「但我做不到。」 饭吃到一半,张星序说出去一下。 再回来提了一个纸袋递给她。 「什么东西?」闻冬拆开,是一整只炸鸡,刚从油锅里出来的那种,烫得她深唿吸了两秒,不可置信望着张星序:「你买这个干嘛?」 「你不是想吃炸鸡?」他反问。 「我想吃你就买啊?」 张星序这才像想起什么一样,「记得转帐,29块9。」 …… 这招也太阴了! 走出烤肉店的时候闻冬撑得不行。 面试约了两点半,张星序说要去买咖啡,她沿着商场走了半圈,逛进一家文创店。 张星序过来找她,她笑嘻嘻地背着手,「送你个东西。」 说完亮出手上的东西。 是个背包挂件,针织的柿子和花生绑在一起,精巧可爱,边上还有个毛茸茸的柿子,比针织的要大一些,繫着一个橙色的小铃铛。 「铛铛铛!好柿花生!」她放到他手上,「祝你下午面试顺利。」 张星序垂眼看着挂件。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形容不出来。 毛绒蹭到手心,带了几分痒意。<="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4页 手指收拢,捏了捏那个软柿子。 他忽然笑了。 他想起之前问她是不是一直都这么迷信。 现在又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坏。 其实上午两场面试都不太顺利,销售的本质需要跟客户沟通交流。他不爱和陌生人接触,hr虽然让他回家等消息,但婉拒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一开始确实没想找工作,后来想找是因为闻冬。 她太笃定了。 也太用力了。 她好像在透过他在帮以前的自己。 那个打趣说自己刚毕业被家里人催着找工作的自己。 所以她才什么都没问。 没在他面试出来问结果怎么样,也没问他任何关于面试的事。 她只会说:「张星序,咱们待会儿吃点什么?」 「你没给我买吗?」她的声音将他思绪拉回。 闻冬看他提的单杯咖啡,「我给你发消息说我要生椰拿铁。」说着点出聊天记录举到他面前,「你没看见吗?」 「我没看见。」他把挂件放进外套口袋,递过咖啡:「我这杯给你。」 闻冬扫了眼,瘪嘴嫌弃:「我不喝美式。」 张星序侧过身,指了个方向,「那边有铜锣烧,吃吗?」 闻冬:「那你请客。」 张星序:「我请客。」 下午还有两场面试,闻冬无聊得在大厅来回踱步。 手机快没电,她扫了个充电宝,边充边等。 张星序将近五点才彻底结束,下楼发现闻冬不在,发消息问她在哪。 闻冬说自己在旁边的公园放风筝。 风筝是小孩的,她拉着风筝迎风跑,小孩跟着她跑。 日落西斜,湖边盪起微风过境的涟漪。 散步的人走走停停,她一身明黄扎在黑白构成的世界里异常显眼。 张星序朝她走去。 闻冬脸上挂笑,头髮被风吹乱,一双眼睛明亮欣喜。 她把风筝还给小孩,勾下嘴角的髮丝,转身看他,「你怎么这么快,跑过来的?」 太阳在她脚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落到他身边。 「怎么不问我结果。」他说。 「没什么好问的,你要想说自己会说嘛,我又不是——」 「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闻冬笑了,「面试不过很正常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绕到身后推着他往前走,「临时改主意了,不吃米粉。我带你去芙蓉广场吃我最爱的卤猪蹄。」 刚走两步,闻冬突然抽手,歪了歪头:「你免疫了?这次居然没给我泼脏水。」 「……」 闻冬并肩走到张星序身侧,把他往花坛里挤,「话说你觉没觉得我俩走在一起挺像蜜蜂的。」 张星序避无可避,手臂碰到一起。 把灌木摇得哗啦响。 「闻冬。」他喊她名字,「玩游戏吗?」 「什么游戏?」 张星序思忖半秒,「扮演分手的情侣。」 闻冬一怔,「行啊。」 张星序松了口气,刚想让她离自己远点,就听见闻冬问:「说吧,你在我之前谈过几个?」 第17章 别想别怕别后退 张星序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给闻冬看得莫名其妙, 「你这什么眼神?情侣之间问这个不是很正常吗?」 张星序说:「是分手的情侣,不是热恋。」 「对啊。」闻冬往路中间走了两步,没一会儿又把他挤到边上, 「分手了开始翻旧帐, 这不是常规操作?」 至少李曼悦每次分手都能跟她说上两个小时。 但好奇怪, 她居然没再提起路知意?难不成背着她悄悄复合了? 思绪一下飘远,闻冬差点撞到人。 张星序把她往里拉了一下,换自己走到外侧。 「我没谈过。」 闻冬脚下一绊,身体倾斜直直扑倒在灌木丛上。 张星序的手僵在半空中, 明显没想到她会平地摔。 「呸!」她吐出嘴里的线状花瓣, 手上还攥了把紫色叶子。 张星序朝她伸手:「快起来, 被监控拍到要赔钱的。」 『要赔钱』三个字精准触发到闻冬身上的开关, 手一搭,直接从灌木丛站起。 红继木被砸出一个浅坑,她拽着张星序就走,身上沾了灰也没管。 「摔到哪没?」他问。 走出一段路闻冬才停下,转头看他,似乎才反应过来, 松开他的手反问:「你没谈过恋爱?」 「很奇怪吗?」 「不奇怪吗?你都二十六了, 家里不催婚?」 张星序说:「我们那边结婚都比较晚。」 闻冬将信将疑,「你不会是想在我面前立什么纯情人设吧?」 「我告诉你,我可不吃这套。」 张星序莫名有点想笑,破天荒顺着她的话问:「那你吃哪套?」 闻冬说:「我喜欢无父无母有钱命短的。」 她等了几秒, 没等到张星序回答, 抬步走了。 张星序这次沉默了很久。 久到远处红灯变绿再变红。 他步子大, 没一会儿追上闻冬。 两人并肩走出公园。 「是不是觉得我很缺德?」闻冬问他。 「你很需要钱吗?」 「也没有很需要,就是单纯喜欢。」她用拇指指了指自己, 「我贪财。」<="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5页 「你首付凑够了?」他又问。 闻冬纳闷:「什么首付?」 转瞬恍然大悟,是她初见他时说的那番话,当即打了个哈哈,「早着呢,听说月湖湾的项目停工了,我再观望观望。」 「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借给你。」 「不慌,还轮不到你。」闻冬一脸自豪地说,「我有小金库。」 说完拿出手机打车,没一会儿司机接单,朝他们过来。 「我跟你说,下午你面试的时候我抽到一张满10减6的打车券。」她眉毛单挑,「这趟算我的。」 张星序不知想到什么,无厘头来了句:「你分手了也会带前任打车?」 「你怎么说话比我还难听。」闻冬盯着他,「我像那种人吗?」 张星序不答,单刀直入:「为什么分手。」 「我……」闻冬被他堵得说不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是你说翻旧帐是常规操作。」张星序看她,「我在学你。」 闻冬暗暗咬牙,命令:「那你不许学我!」 张星序梅开二度:「你还管前任的事?」 闻冬抓狂:「你好烦啊啊!」 张星序偏过头莞尔,口袋的柿子挂件塞满手心,软软的。 好捏。 上车后闻冬一句话都没跟他说,低头噼里啪啦地打字发消息。 芙蓉广场在敬安区,这会儿正是晚高峰,路上堵了二十多分钟,到那边已经六点多。 广场占地面积大,周围有很多小吃商贩出摊,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得不行。 闻冬下车直奔烤肠摊,一串炸至外皮酥脆的淀粉肠让她瞬间抛掉烦恼,刚要付钱,张星序先她一步扫了码。 「刚才是我不对。」他给她道歉,「你别生气。」 闻冬看了他两眼,轻哼一声转头走了。 心情明显不错,走路一蹦一跳,像只扬着尾巴的松鼠。 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看他不紧不慢跟在身后,闻冬喊他:「张星序你快点,别走丢了。」 她轻车熟路找到辣卤小铺买了两份卤猪蹄。 老闆认出闻冬,笑着说好久没见到她了。 「这段时间太忙了,没时间过来。」闻冬说,「一份加辣一份不加。」 老闆装了两个盒子,「带新朋友过来?」 「之前吃辣的朋友搬走了。」闻冬笑着接过,把不加辣的那份递给张星序。 这边都是流动摊贩,没有固定的餐位,大家都是边吃边逛。 闻冬找了块人少的台阶坐下,双肘搭在膝盖,分腿而坐。 张星序眉心微皱,「你就坐这儿?」 闻冬捻开一次性手套,「怎么了?」 她环顾一圈,「大家都坐这儿啊。」 「你要是嫌脏,那边有个阿姨在发传单,你过去要一张。」 猪蹄香气四溢,炖得软糯脱骨。 闻冬抓起一块吹了吹,餵进嘴里。 滷汁香料渗透进猪蹄,软乎乎的皮肉一扯就掉,汁水顺着她的指尖流到手心,滴进盒子。 辣里透着一丝鲜甜,香得她抖腿轻晃,嘴里还没吞下去就迫不及待去咬第二口。 张星序从口袋拿出上午折起的那张宣传海报,平铺垫在石阶,这才坐下去。 两个人坐在石阶上啃猪蹄。 一黄一黑,一动一静,对比鲜明。 闻冬吃得毫无顾忌,端着盒子一心专注。 张星序学着她的样子,戴上手套抓起一块送进嘴里。 他食慾低,对吃的向来没要求。 在他眼里食物没有好吃和难吃之分,只有能吃和不能吃。 闻冬让他觉得神奇的一点是她每次吃东西好像都很享受,不管是在家做饭还是到外面点菜,她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就连坐在大庭广众之下啃猪蹄也这么投入,吃得旁若无人。 「怎么样?」闻冬轻碰他的胳膊,「冬宝严选卤猪蹄,是不是特好吃?」 张星序嗯声,「还可以。」 闻冬说:「我最狂热那段时间一周来了十次,胖了六斤。」 她吃完最后一块,摘下手套起身,把盒子扣在一起丢进附近垃圾桶,「你等我会儿,我再去买点吃的。」 几分钟后她端着一碗糯米饭过来,二话没说从碗底拆出第二个纸碗,分了一半过去,递给张星序,「这家的糯米饭也很好吃,你尝尝。」 糯米饭里搭配着腊肠和里嵴,米粒颗颗饱满色泽均匀,翠绿葱段点缀其上,闻冬夹起一口咀嚼,鼻音发出满意的喟嘆。 又坐了十来分钟,闻冬等张星序吃完,从包里拿了片湿纸巾给他。 不远处有人在滑滑板,风把衣服吹到身后,描出身形轮廓。 青春阳光,朝气蓬勃。 广场那头有人在街头卖艺,歌声传到这边,只剩零零散散的旋律。 她踩着拍子哼了两声,让张星序仔细听。 「是五月天的歌。」 周围嘈杂吵闹,歌声并不明显。 她哼歌的声音也不大,细细的,像一根牵引绳,将那股细若游丝的旋律引到他耳边。 人生都太短暂。 别想别怕别后退。 人生都太短暂。 去疯去闹去浪费。 …… 张星序转脸看她。 闻冬摇头晃脑打着拍子。 一首歌听完,闻冬把纸碗丢进塑料口袋,交叉打结,双手一撑站了起来,「咱们去吃晚饭吧。」<="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6页 张星序一愣,抬眼看她:「那你刚才吃的算什么?」 「算我嘴馋。」闻冬两步站到台阶下和他平视,催促:「你快点,别磨蹭了。」 张星序捡起传单跟上。 「你胃口挺好。」他说。 「是啊,人活着最重要就是吃东西嘛,不然多辜负美食。」 路过一家便利店,闻冬拿了一瓶可乐,问张星序喝什么。 张星序说:「矿泉水。」 闻冬把手伸向农夫山泉,都摸到瓶身了,张星序突然说:「我不喝那个。」 闻冬换了个方向:「那怡宝?」 「下面那瓶,依云。」 闻冬付款的时候没想那么多,走出便利店,扫了眼手机倏然顿步,「张星序!」 她叫住他:「你什么矿泉水六块八?比我糯米饭还贵!」 张星序看着自己手里的依云。 不一直都是这个价吗? 闻冬拿住瓶身一看,莫名觉得有点眼熟,「这金水啊?卖这个价。」 张星序的表情一下变得非常怪异,耳根红透,连带着眉毛也微微蹙起,盯着闻冬看,像在确定什么。 「你……」他欲言又止。 「我什么?」闻冬觉得他莫名其妙,「本来就贵,菜市场猪肉才十二块一斤。」 「你文明一点。」张星序说完就走,也没管身后的闻冬。 闻冬呆愣一瞬,跟了上去,「我不文明?我骂谁了?」 张星序没回答她。 闻冬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可乐晃了一路,刚打瞬间开滋了不少气出来。 她喝了一口,顿时就不想追了,径直走进旁边的面馆点了份牛肉面。 隔了几分钟张星序找回来,闻冬优哉游哉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还知道回来?」 「刚开始以为你跟丢了。」他拉开她对面凳子坐下,「看你没给我发消息,就想着应该是来吃东西了。」 闻冬审他:「你刚才跑什么。」 他说:「我没跑。」 「……」 「那你走什么?」闻冬问,「花我钱你心虚了?」 「不是。」 「那是——」 张星序打断她,「不聊这个,没意义。」 「行,那来个有意义的,关于我国零售行业定价问题。」闻冬指尖轻敲桌面,倾身,「农夫山泉是给你下过毒吗你不喝?」 张星序说:「它瓶子设计不好看。」 闻冬:? 看了眼他手里的依云。 蓝色瓶盖,白色瓶贴,红色英文字体eivan。 某些记忆在脑海一闪而过。 她没抓住。 「那你觉得娃哈哈的包装好看吗?」 张星序想了想,「还行。」 闻冬拍板决定:「那好,以后请你喝冰露。」 「……?」 第18章 他答应了 盛面的碗比闻冬的脑袋还大。 牛肉酱香浓郁, 铺在裹满汤汁的面条上,荷包煎蛋卧在一旁。 老闆洒了一把香菜和葱花端给她。 闻冬率先咬下一口煎蛋,没忍住跺了跺脚。 期间张星序就坐在对面看她。 看了两分钟闻冬受不了了, 抬起头, 「你真的不来一份?」 张星序说不饿。 「不饿也可以吃啊。」她擦了擦嘴角的汤汁, 拿起醋瓶往面里倒,「谁说一定要饿才吃饭。」 「我出去逛逛。」他说着起身。 「诶正好,去看看对面在干嘛,好热闹的样子。」 「那边新店开业, 今天在搞活动。」店老闆说, 「听说发朋友圈集贊送榨汁机, 这两天参加的人还挺多。」 闻冬单侧挑眉, 「还有这种好事?」 「张星序,上!」 转瞬又想到他那跟新用户一样的聊天界面,改口:「你把活动拍下来发给我也行,我来集贊。」 张星序朝对面走去。 五分钟后他回来了,给她带了一杯温热的燕麦牛奶。 闻冬拧到一半的瓶盖停住,迴旋拧紧, 把可乐放到一边, 欣喜伸手去接:「给我的?」 张星序轻嗯,「集贊活动昨天结束了,今天第二杯半价。」 闻冬插上吸管喝了口,燕麦醇香牛奶浓郁, 带着几分久违而熟悉的清甜味道, 她一时没想起来是什么。 「走吧, 散步回家。」闻冬把可乐装进背包,单挎走出面馆。 晚间凉风拂面而过, 闻冬下意识咬紧吸管。 张星序的水喝了一半,随着走动在瓶身来回摇晃。 走出广场要穿过一条很长的商业街,闻冬第一次带张星序来吃饭的那家店就在这条街上。 路口放着标志性的网红打卡路牌,蓝底白字写着『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芙蓉街』。 闻冬怂恿张星序,「你过去,我给拍张照。」 张星序转个身的工夫,闻冬已经站到对面举起手机。 在路牌周围打卡的人很多,他离得远,牌子都是歪的。 闻冬连拍两张,换了个角度,抬手让他过去点。 他个子高,不用刻意找角度都能直接屏蔽周围的路人。 镜头里的张星序没什么表情,琥珀色眼眸沉静得像一潭秋天的湖水。 头髮有些遮眼,嘴唇轻抿。 镜头前人来人往,他穿过人群注视着她。 商业街的热闹冲散了他以往的冷冽,仿佛沾染上烟火气后,将半只脚踏进了人间。<="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7页 照片抓不出他身上这种微弱的变化。 闻冬横过手机点开视频录制,刚想让他笑一笑,他却突然朝自己走来。 距离不断拉近,他错身避开人群走到她面前,眉宇微紧。 「你脸怎么肿了。」 他小幅度歪头去看她侧颈,指了下,「脖子也是。」 闻冬闻言抓了抓,又抬起肩膀去蹭,「你别说,还有点痒。」 「这个季节已经有蚊子了吗?」 她掐断视频调转摄像头,看到自己下颌红了一片,惊恐地去看夹在臂弯的奶茶,眼眸瞪大,「张星序!你往里面加花生了?!」 于是计划临时更改,打车去医院。 闻冬本来只想去药店买点药,被张星序一句「你医保能攒着买房?」怼得哑口无言。 她发现他话虽然不多,但有时候那嘴真挺毒的。 她还说不过他。 等闻冬想起之前那个把自己笑醒的富二代梦境,人已经在医院检查室做点刺了。 「我就说这两天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那个梦果然是反的。」她右手握拳锤腿,转头看护士拿出点刺针,脸上那股愤愤劲瞬间消失,「这……这是要扎我啊?」 护士说:「不痛的,放轻松。」 说完没给她任何准备时间,直接刺了下去。 闻冬双眼紧闭不敢看。 张星序起初建议她抽血检测,闻冬说什么都不愿意。 这才被抓过来,没想到这边也要扎针。 尖锐的刺入感虽然很快消失,但一连扎了二十几下,闻冬觉得自己有点理解紫薇了。 护士让她等待十五分钟。 闻冬点点头,拉着嘴角觑了眼手臂。 又心如死灰闭上。 「张星序。」她喊他名字。 「你说。」张星序挎着她的包,站在旁边跟个守卫似的。 她睁开眼望着他,「你觉得我现在能喝可乐吗?」 张星序:「想都不要想。」 闻冬欲哭无泪,肩膀塌了下去,背也驮着,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怎么说吧,这事是你对不起我。」 张星序承认:「是我对不起你。」 「你想怎么解决?医药费和打车费我来承担。」 「那些都是次要的。」闻冬哀怨看他一眼,目光落到自己滴满溶剂的手臂,「我这手啊……今天被扎这么多下,以后是提不起锅了。」 她说得夸张,张星序却立马懂了她的意思,接话:「我可以做饭。」 他想到什么,觉得应该提个醒:「但不保证好吃。」 「这有什么,你按照我出的教程来,绝对好吃。」 她计谋得逞,脸上重现笑容,「你想要什么颜色的围裙,我送你。」 「不要粉色。」 「那黄色好了,我那个小黄鸭你觉得怎么样?给你整个同款。」 张星序问:「有黑色吗?」 「黑色?」闻冬绷了半天,耸着肩膀笑了出来,「你知道穿黑色围裙的一般是哪两种人吗?」 「第一种,屠宰场的杀猪匠。」 「第二种,短视频软体的擦边男。」 她说完彻底弯了下去,笑得不行。 张星序上前按住她做点刺的手臂,神色未变,「别乱动。」 闻冬泪花都笑出来了,抬头问他:「张星序,你是哪种?」 「哪种都不是。」 两人对视,一个嬉皮笑脸在问,一个认真在答。 「干嘛这么正经,都不好笑了。」闻冬移开视线,落在窗外,无聊踢了踢腿。 外面天已经暗下,路灯亮起,映得对面住院部的外墙反着霓虹光。 没人说话四周安静下来,张星序松开她的手退了回去。 「你喜欢看擦边?」他毫无徵兆问起。 闻冬脸腾一下红了,「谁喜欢看了!」 「眼神闪躲,音调升高,虚张声势的表现。」他扫了她一眼,「看来没少看。」 「那大数据都推到面前了,你不停两秒?」万一下次不推了怎么办。 她小声嘟哝:「又不是我主动找的。」 「我就问问,没其它意思。」 张星序觉得自己可能没表达清楚,补了句:「我不会做这行,也不会擦给你看。」 闻冬一口气没提上来,羞愤指着他:「你!你!」 「你谁啊你!你想擦我还不想看呢!」 「那最好。」他抬腕看表,「我去叫护士。」 闻冬手臂鼓了两个大包,检测结果花生最为明显,杏仁也有轻微影响。 但好在她没喝多少,过敏症状不算严重。 张星序去药房帮她取药。 闻冬闻不惯消毒水味道,上完药就下了楼,在门口等他。 可乐在包里,被他背走了,她嘴里淡得没味,到隔壁水果店买了两个沃柑。 吃到第四瓣的时候张星序下来了。 医院大堂的灯只剩电梯口和门外亮着,他从黑暗走到光亮处,四下一扫,锁定她的方向,朝她走来。 闻冬觉得奇怪,好像不管她在哪他总能找到她。 他越走越近,闻冬越吃越快。 最后直接一把塞进嘴里。 「慢点。」 手上猝不及防塞进一个黄澄澄的沃柑,闻冬朝他摆手,然后捂着嘴转过身去。 她侧对着他,腮帮子顶起一团,鼓得像蜡笔小新。<="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8页 过了好半天才打着嗝转过来,「我已经吃了,你别想我再吐出来。」 他掂着手心的柑橘,避开她的视线,淡淡说了句:「恶不噁心。」 闻冬轻哼。 不经意瞟到一侧贴着郊区採摘园的gg,她撞了撞张星序,「诶,你想摘草莓吗?」 「什么?」张星序看过去。 「我曾经的理想工作之一,採摘园摘水果,摘多少吃多少。」闻冬说,「你耐力怎么样?」 「哪方面?」 「当牛做马打工啊,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还行。」 「还行是什么程度?」闻冬走过去拍了张照片,「我发给你了,你要有这方面的兴趣可以联繫这个园区负责人。」 「不过这种工作时间都挺长的,一直在大棚待着,熬人。」 闻冬说,「实在不行家里还有那么多没筛出来的岗位,咱们回去慢慢找。」 「你能不能先关心下你自己。」 「我不关心我自己吗?」闻冬纳闷,「刚满足了一个橘子,你不是看见了?」 张星序看了她一会儿,倏然反应过来,扯了抹笑,「闻冬,你摸着自己良心说,你是想给我介绍工作还是想给自己行方便?」 闻冬狡黠一笑,「被你看出来了。」 「这个採摘园什么都好,就是门票太贵了,我学生证又用不了,每次过去都吃不回本。」 她顶着张星序往前走,「你要是不喜欢,就当我没说。」 张星序顿步转身,「我有什么好处?」 闻冬眨眼:「你答应啦?」 张星序伸出手,「好处呢。」 闻冬双腿微弯,直接伸出脑袋将下巴搁到他掌心,「我能算个好处吗?」 掌心触到一片温热。 张星序整只手都麻了,僵愣在原处。 「不行算了。」她转身要走。 张星序鬼使神差拉住她,喉结轻滚:「可以。」 第19章 天下第一好 「你说的!你说的!」闻冬满眼欣喜, 双手一拍指着他,高兴得快跳起来,「你说的可以!我听见了!!」 「我说的。」张星序说。 「张星序我要跟你天下第一好!」她跳起来拍他的肩, 语气兴奋, 最后一个『好』字音加重, 像在宣誓。 一双眼睛生动明亮,闪着夜里的星。 张星序嘴角微牵,「你就这么高兴。」 「当然了!」她仰起脸看他,「今天送你的挂件总算起作用了。」 好柿花生, 好事发生。 可到底是谁的好事? 张星序偏头失笑, 抬步走了。 闻冬追上他, 一路喋喋不休。 回到家口干舌燥, 也没洗杯子接水喝,直接趁着张星序回房间的工夫,拿出包里的可乐拧开灌了一口。 纯甜。 不带一丝刺激。 她疑惑晃了晃,难不成是下午没拧紧,气全跑了? 可背包里干干净净,也没漏出来。 再喝一口, 还是一样。 奇怪。 张星序出来看见, 「到家了你还喝这个?」 「就剩最后半瓶,不能浪费。」 说完把可乐放进冰箱。 张星序从她身边走过,弯身将橱柜里的花生全部提了出去。 闻冬:「你去哪?」 张星序:「扔个垃圾。」 闻冬过去抓起一把闻了闻,「没发霉啊, 扔了干嘛?」 张星序反问:「留着送你进医院?」 「你不是可以吃吗?」闻冬说, 「干嘛都扔了, 多浪费。」 「我不爱吃。」 「不爱吃你还买?」 张星序没回答她,转身出门, 闻冬没叫住。 后面一周,闻冬照常上班,临近四月工作骤增,各种春游踏青活动纷至沓来,给她忙得脚不沾地,一连加了三晚上的班,回去往沙发上一躺,连澡都不想洗。 那几天她出门常常顶着一双黑眼圈,连教张星序做饭的热情都没了,直接让他看帐号教程。 天气忽冷忽热,加上精神不济,她又开始乱穿衣。 某天差点直接穿着睡裤出门,还是张星序撞见提醒她换了。 闻冬脑袋发懵换了条裙子,结果下午下暴雨,难得不加班,却被困在公司。 还没等她消息发完,新的工作又来,让她先对接一个地铁gg。 她脾气上头连伞都没带,直接冲进雨里打车回家。 小区门口跑到单元楼这一路她被淋得湿透,纱裙贴在小腿,有些发痒。 闻冬弯身挠了挠,抬步爬上七楼。 敲门没反应。 张星序这几天一直在家,很少出门。 她拿出手机问,才知道他去了採摘园。 +v看蟹黄堡秘方:【什么时候回来?】 1874:【怎么了?】 走廊吹进一阵风,闻冬牙齿轻碰打了个颤。 手被冻得没有知觉,麻木打字:【我忘带钥匙了】 消息发过去第三秒,张星序给她打了个电话。 「闻冬。」他喊她。 电话那头雨声嘈杂,宛若站在瀑布下,他的声音混在其中不太清晰,闻冬却莫名安静下来。 「你今天背的什么包?」他问。 闻冬低头看了眼,牵了牵裙角说:「黑色帆布包,挂了个白色狗头。」 「你把狗头打开,里面有备用钥匙。」<="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39页 闻冬半信半疑捏了把狗头,硬物抵着手心,手心一片湿润。 连挂件都淋湿了。 闻冬摸出那把钥匙,愣了好一会儿。 张星序问:「找到没?」 「找到了。」闻冬眼睫轻颤,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混乱,「可我没——」 「我放的。」他说,「开了门记得把钥匙放回去。」 闻冬张了张嘴,本说谢谢,话到嘴边又只说了个「好」。 电话挂断。 风声唿啸,闻冬将钥匙插入锁孔,旋转打开。 她想到什么,胡乱踩下鞋,把玄关柜上所有的动物挂件都捏了一下,无一例外都有一把钥匙横在中间。 她挎包有带挂件的习惯,忙起来好久都不换一个,张星序问过她为什么。 闻冬说:「这是吉祥物,给我加油打气的。」 可他是什么时候放的? 她居然一直没发现。 当天晚上,闻冬窝在沙发上加班。 毛毯将她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沖泡的咖啡喝了半杯,另外半杯已经凉透。 雨还在下,客厅只开了餐桌旁边暖黄的小灯。 张星序回来的时候闻冬刚进小组线上会议。 暴雨天网络延迟高,一句话要反覆听三遍,卡得断断续续,听得人火大。 锁芯转动,玄关处落进一道光亮。 闻冬抬眼,打了声招唿,「你回来了。」 张星序轻嗯,用毛巾把伞面的水擦干,换了鞋进来。 他摁亮壁灯,房间多出一侧光源,照到闻冬身上。 「怎么不开灯?」他问。 「没空。」她说完抓着头髮仰头哀嚎,腿往前一蹬,把黑眼圈茄子踹到地上。 「这个破班到底要上到什么时候!好想中彩票,好想环游世界!再也不想打工当牛马了!!」 张星序捡起茄子,抬手顺着毛绒纹路将黑眼圈消散,弯身放回沙发,「又在加班。」 闻冬把腿收了回去,交叉盘坐。 恶狠狠抓起哈士奇殴打,「为了这点窝囊费整天忍气吞声看别人脸色。」 「气死了气死了!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晚上加班!」目光横扫过来,盯着张星序:「你呢?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张星序放下背包,拿出一盒桑葚,「走之前摘了点水果,吃吗?」 巴掌大的保鲜盒里装着黑紫色的桑葚,色泽浓郁深沉,像一颗颗黑珍珠。 保鲜盒内壁沾着水珠,闻冬伸手来抓,「已经洗过啦?」 张星序轻嗯,放到矮桌。 「对了,採摘园那边怎么说,还在招人吗?」 桑葚口感酸甜,闻冬捏着根蒂一口一个,不一会儿指尖染上汁液的黑紫色。 「在招。」张星序想了想,说了一半,「体检完这两天就可以过去。」 「工资怎么样?有底薪吗?吃住怎么算,一天上几个小时?」 「早八晚四,工资按实际上班天数算,一天150,另外要看採摘公斤数和质量,车费可以报销,还有另外部分的补贴。」 闻冬动作放缓,稍微坐直身体,试探性问:「工资这块……你会不会觉得有点低了?」 张星序看她,「你难道还想我靠这份工作发家致富?」 闻冬顿时绽放笑容,「哪有。」 她直接抓了满满一把桑葚,「我这不是怕你嫌弃工资低嘛。」 「不会。」 不用和别人打交道,顶多耗点体力, 张星序抬步回房。 「那个,钥匙的事谢了啊。」电脑从闻冬腿上滑到沙发,屏幕歪倒,靠着lulu猪。 她以前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有时候余悠下班晚,她会先到楼下逛一圈吃顿饭等她回来,只有极少数,两人都没带钥匙的情况才会叫开锁公司, 但大暴雨的天,她无处可去。 如果不是那把钥匙,估计真要等到张星序回来。 张星序本来只想『嗯』一声算了,想了想还是回过头,提醒她:「你下次别忘记就行。」 闻冬灿然一笑,嘴唇和牙齿透着桑葚的黑紫,说不出的诡异,「肯定记得!」 张星序想笑。 「记得刷牙。」他说。 十分钟后,闻冬更新了一条朋友圈,两张照片,一张桑葚一张自拍。 自拍露出黑森森的牙齿,比耶的手指是黑的。 配文;【今天也和小张天下第一好!】 张星序睡前才刷到,评论了个问号。 闻冬的消息下一秒从顶部弹出:【你还没睡!】 1874:【为什么是小张】 忧郁小薯条:【不然叫大张吗?】 …… 怎么更奇怪了。 下一秒:【大张,看我新改的网名】 张星序没给她设置备註,她一提醒,才发现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忧郁小薯条。 他退出刷新,后面多了一个括号。 【忧郁小薯条(吃过桑葚版)】 1874:【为什么忧郁?】 忧郁小薯条:【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一直在问为什么。】 张星序点开键盘打字,还没发送过去,对方又弹了条消息进来:【因为今天淋了雨不开心。】 他看着这句消息好一会儿,点进表情翻了翻,没找到合适的。 忧郁小薯条:【你都不安慰我一下?】<="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0页 接着发来一张表情包—— 萨摩耶紧紧贴在金毛脸上,配字:快说,咱俩是不是天下第一好。 过了好一会儿,闻冬困得快睡着了,手机震动。 压着的手臂麻得不行,她抽出甩了甩,另一只手点开消息。 1874:【那你以后别淋雨】 就这? 这也太不会安慰人了吧? 忧郁小薯条:【没了?】 等了两分钟。 对方引用她上面的表情包,发了个【是】。 ——快说,咱俩是不是天下第一好。 ——是。 闻冬哼笑,注意到状态栏时间,回他:【晚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过了会儿,她闭上眼听着窗外的雨声迷迷煳煳之际。 1874:【那今天第几】 闻冬瞌睡被闹醒,气不打一处来。 【你再耽误我睡觉就是倒数第一!】 她愤愤关了静音蒙头睡觉。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张星序去敲闻冬房门。 屋里一片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喊了两声,一直没反应。 抬手握上门把推开,一股风顿时涌入,吹起屋内窗帘。 闻冬正趴着睡得香甜。 半截被子掉到地上,他绕开走近,喊她起床。 「别睡了。」 他抬手拉开窗帘,窗外阳光涌入室内。 她被照得偏了偏头,埋得更深了。 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张星序说:「快迟到了。」 闻冬嘟囔了一句:「关你屁事。」 张星序蹲下身,拿出手机点了两下,问:「你刚才说什么。」 闻冬好似不耐烦,腿往后一踹,被子全部掉了下去。 「关你屁事!」 张星序收起手机起身,「那你慢慢睡。」 说完直接带上门退了出去。 第20章 「这你男朋友?」 闻冬是被吓醒的。 九点刚过, 她勐地从床上坐起,抓起手机一看——天塌了。 慌里忙张穿好衣服出门,张星序正坐在餐桌边吃早餐。 听到动静转过头来, 「醒了?」 姿态惬意轻松, 身上的气质清爽得一看就没上过班。 闻冬瞪他一眼, 取下包斜挎在身上,「都快九点半了!你怎么都不叫我一声。」 「叫了,你让我别管。」 张星序往后微仰,倚在椅背。 「吃早餐吗?」他问, 「饼煎多了。」 「你自己慢慢吃吧。」闻冬飞速走过, 刷牙洗脸一气呵成, 两分钟都没用到, 刚要换鞋出门,手臂被张星序拽住。 闻冬一个没注意,让他往后一拉坐到椅子上。 「你干嘛?还嫌我迟到不够久?」说着起身要走。 「给你请了假。」张星序说,「先吃早饭。」 闻冬:??? 「你没睡醒我没睡醒?说梦话呢?」她摸了摸自己额头,又要伸手去摸他的,被张星序偏头避开。 他说:「你现在找张输液的照片发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闻冬将信将疑摸出手机看了眼, 昨晚开了静音闹钟没响, 连新消息也没提醒,堆了好几条未读消息。 她率先点进同事唐姐的聊天,对方让她好好休息,还拍了张假条过来, 让她之后去销假。 闻冬翻出先前去医院的照片发过去, 边道谢边说麻烦。 唐姐说没事。 又问她感冒严不严重, 需不需要下午来看她。 闻冬连忙拒绝,说自己输完液就回家。 目光从手机上移开, 缓缓落到张星序身上。 他正用筷子夹鸡蛋饼,动作像在用西餐刀切牛排。 不慌了。 一点都不慌了。 闻冬重新坐下,收回视线点开余悠的消息。 【你咋了?没事吧?】 【别跟我说你只是睡着了】 【刚才187给我打电话那语气跟刚杀人分完尸一样,你真的没事?】 【未接通话】 【看到了回消息,别装死!】 闻冬回了句没事。 重新看向张星序,问:「你怎么知道悠悠的电话?」 表情警惕一瞬,「你翻我手机了?」 张星序动作一顿,抬眸看她。 闻冬感觉他下一秒就要骂出来了。 他却只是倒转筷子,抵住桌上一张布满摺痕的纸,推到她面前,解释:「她上次写的道歉信里留了电话。」 闻冬想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你是让悠悠帮我请的假?不是你请的?」 张星序放下筷子看她,「我怎么请,趁你睡着翻你手机吗?」 闻冬语塞,「我……我哪有这个意思,别误会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没想到悠悠给你留电话了。」她低头抠手。 她其实还想问张星序怎么知道余悠能联繫到她同事,转念又觉得没必要。 假都请了,怎么说也得谢谢人家。 闻冬抬起头,「谢谢你啊。」 张星序还没接受,她又问:「这个饼我能吃吗?」 张星序:「……」 「吃吧。」 吃完饭闻冬包揽了家里的卫生,张星序出门体检。 闻冬本来想陪他去,张星序视线上下一扫,淡淡说了句:「你穿这身出门?」<="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1页 闻冬低头一看,脚趾瞬间抓紧。 她干笑两声,「那算了,我懒得换衣服,你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张星序一走,她立马回房间把自己那身酷似q.q秀的搭配换了下来。 深粉配浅棕,洗脸发箍还戴在头上,硕大的蝴蝶结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闻冬这下是真觉得自己刚睡醒的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煳。 再看手机,余悠还没回消息,应该在忙。 右划退出发现张星序也给她发了消息,时间显示八点三十二。 是条两秒的语音。 闻冬点开,听见自己声音霎时僵愣。 勐地把手机甩到沙发,惊恐得跟什么似的。 她真的错怪张星序了。 隔了一会儿,她转移注意力把客厅和厨房打扫了个干净,又把床单换下清洗,洗衣机轰隆运转,借着声音的掩盖她才敢拿起手机,表情无比嫌弃长按对方发来的那条语音,刚要删除,手一抖点到播放。 「关你屁事!」 …… 又听了一遍。 闻冬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长按删除。 心头重石落地,脸上表情立马切换,给对方发去一张线条小狗手挽手的表情包,问张星序中午吃什么。 张星序隔了十几分钟才回:【你决定】 遇事不决红烧肉!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忙,连饭都没好好吃一顿。 闻冬收拾完出门买完菜,路上接到田澄打来的电话。 「冬宝,你清明回莲山吗?」 闻冬一开始以为是余悠,听到田澄的声音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了。」 田澄跟她从小玩到大,两人从幼儿园起认识,家又住在一条街。 说来也巧,她们上初中的时候分开了三年,后来高中却意外考到同一所学校,大学一直保持着联繫,一来二去双方父母也熟了,偶尔街上看到还会打招唿。 只是闻冬毕业后一直留在乐城,田澄在莲山市本地一所幼儿园当老师,工作稳定却一点都不轻松,这两年没少跟她吐槽。分隔两地后见面时间自然也少了。 两人知根知底,这边闻冬开口拒绝,那头田澄微不可闻嘆了口气,「我还想说老赵他难得休假,你过来我们一起回去呢。」 「我才不来当电灯泡。」闻冬笑,「你爸妈那么喜欢他,你还怕他们不同意你俩的婚事啊?」 老赵是田澄在大学谈的男朋友,在一起了六年,年前刚见完父母。 闻冬过年回家没待几天,有一半时间都住在田澄家里,几乎是亲眼看着这桩喜事结成。 田澄说:「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在一起老赵他才是电灯泡好不好?」 闻冬就笑。 田澄轻嘆,「其实是你妈跟我妈聊天的时候提了一嘴,说你这几个月都没给家里打过电话,给你打你又不耐烦,这才让我问问。」 「你要实在不想回去,我就说你在加班,别的不用管。」 闻冬轻嗯,也没解释什么。 「那就麻烦小田啦,有机会请你吃饭。」 田澄笑说:「你要真想谢,份子钱记得给我包厚点。」 闻冬说:「没问题。」 - 清明节调休连着周末放了三天假,张星序说有事要离开两天,闻冬问他去哪,他说观花市。 闻冬想着他应该是回家祭祖,也没说什么。 第一天她窝在家里哪也没去,一觉睡到下午,起来昏天黑地懵了好一阵,坐了半个小时才想起煮泡面吃。 第二天李曼悦约她出门做美甲,闻冬屁股都坐僵了,奶茶喝了三杯,听她从昨天的家族祭祖讲到她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叔父。 要放以往,闻冬肯定是竖起耳朵当素材听。 这次却没什么精神,李曼悦问她怎么了,「跟丢了魂儿一样,过个清明节被孤魂野鬼夺舍了?」 闻冬摇头,「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 「上个月刚辞职了两个,招人又没招到,工作一股脑全堆我这来了。」闻冬扒拉了下眼皮,「看见我的黑眼圈没?」 美甲不小心戳到眼皮,给她疼得『嘶』了声。 李曼悦瞧了她两眼,像在打量,「之前我让你去我爸公司,你当时怎么跟我说来着?」 「说你有手有脚大好青年,没脸走裙带关系败坏我名声混吃等死。」她勾起嘴角笑,「现在知道后悔了?」 闻冬点头,欲哭无泪:「那你赶紧给我安排个位置让我跳槽过去。」 见她玩笑口吻依旧不减,李曼悦瞥她一眼,哼笑:「想得美。」 第三天张星序回来了。 下午的时候田澄也来了。 给她带了一大口袋的生鲜蔬菜,和烟燻得恰到好处的腊肉,以及一坛半臂大的猪油。 闻冬站在门口,眉心皱了皱,到底一句话没说,开门让田澄和老赵进来。 田澄放下东西笑她,「怎么了,这么久不见面都不想我?」 闻冬说不是。 张星序从卧室出来,本来正要去顶楼,听见一道男声:「这里面冰太多了,得铲了。」 他脚步一顿,看见田澄拉着闻冬的手在说话,主动走了过去。 「我来吧。」 田澄惊讶,仰眸盯着张星序没移眼,「这你男朋友?」 「不是。」 「不是。」<="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2页 两人同时否认。 闻冬说:「悠悠上个月搬出去了,他是新室友,叫张星序。」 田澄手上微微用力,捏了捏她,挤眉弄眼,好像在问『你找个男的合租居然都不告诉我』。 闻冬假装没看到,介绍田澄和老赵给张星序认识。 张星序颔首打了个招唿,生疏得有些冷漠。 他拔掉冰箱电源,开始一层一层取出里面的冻物。 腊肉和蔬菜堆在桌上没位置摆放,他扫了眼,回头去看闻冬。 闻冬说:「这里让他来就行,我送你们先下去。」 「刚来就赶我们走?」话虽这么说,田澄却没任何不悦,「你也太没良心了。」 闻冬顺手拿了两瓶水,「请你喝口水就不错了。」 「要不是你姐拜託我把菜带给你,我还懒得绕这么一圈来乐城。」田澄和她一起出门,故意说:「小白眼狼,饭都不留我们吃。」 「晚上有雨,开夜路不安全。」闻冬解释。 「才不想听你跟我说这些,这顿饭算进份子钱啊,别赖帐。」 闻冬无力一笑,「知道了。」 她把两人送下楼,嘱咐老赵:「开车注意安全。」 田澄上车前抱了抱她,抱得很用力,像要逼出她身体的颤抖。 「别不高兴了。」田澄松开她说,「我难得来一次。」 闻冬看着她,戳穿谎言:「那些是我妈让你拿来的吧。」 田澄一愣,旋即承认:「她怕你不要,让我说是你姐给你带的。」 闻冬鼻子倏尔一酸,偏过头,语气僵硬:「谁要她东西了。」 田澄嘆息:「黄姨其实挺想你的,你们——」 「她那不是想我。」闻冬打断她,「她只是想让我感到愧疚,让我觉得对不起她。」 或许的确有爱。 但和闻一鸣比起来,微不足道。 第21章 「你谈恋爱了?」 闻冬上楼时张星序正在烧热水。 她翻出玉米剥掉外壳, 手劲用力一掰,清脆的断声响起。 垂着眼,没跟张星序搭话。 热水沸腾冒泡。 张星序看了她一眼, 提起烧水壶倒进不锈钢盆, 端进冰箱冷藏室。 「外面下雨了?」关上冰箱他问。 「什么?」闻冬薅下玉米须, 扭头看了眼阳台,「没下雨。」 「那你怎么不高兴。」 闻冬怔住,「很明显?」 张星序:「很明显。」 她上次说淋了雨不高兴。 今天没有淋雨,为什么也不高兴。 他想到什么, 直言:「你不喜欢刚才那个朋友?」 「不是。」闻冬不想跟他解释, 跳了个话题问:「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明天。」张星序说, 「午饭你得自己做了。」 闻冬嗯了声, 她这段时间的午饭基本都是张星序早上做好装盒让她带到公司,饭点再放微波炉里加热。 别的不说,至少不用吃那死贵又难吃的外卖了。 虽然张星序厨艺也不怎么样。 但她忙起来也管不了那么多,随便扒两口又开始埋头工作,吃什么都一样。 闻冬本想说点什么,转瞬又给忘了。 晚上吃饭, 她接到姐姐闻静打来的电话。 闻冬看着手机响了好一阵, 还是接了。 一句话没说,听闻静在那边问她田澄来找她没有。 闻冬说:「来了。」 又问:「你是不是回家了。」 电话那头安静一瞬,「妈想跟你说两句。」 「不想听,她要骂就骂吧。」她挂断电话, 抬眼发现张星序在看她。 「家里人。」她放下手机说。 张星序没什么情绪『嗯』了声, 起身绕过她走到阳台关窗。 外面下雨了。 下了整整一夜。 闻冬起来的时候张星序已经走了。 有那么一瞬让她回到余悠刚搬走那会儿, 不出门就没人和她说话,整个屋子一点声音都没有。 张星序早出晚归, 好几次深夜回来闻冬已经进了房间。 连面都没碰上。 只是偶尔,闻冬能在冰箱发现他带回来的水果。 写着字条,留给她的。 他上六休一,每周排班调休,和闻冬的作息基本岔开。 闻冬所在的部门还在招人,终于在中旬招进来两个实习生,进公司时眼里都闪着光,怀揣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简直像极了当年的我。」闻冬发语音给张星序说。 张星序没回,一般要到下午三四点,才会一条条往上翻记录,再引用她的消息回復。 闻冬问过他为什么每天回来那么晚。 张星序说採摘园五点开饭,六点过后加班双倍时薪,九点刚好坐园长的车回敬安。 闻冬噎住,「所以你在加班?」 张星序:「有问题?」 闻冬:「你不是不缺钱吗?有时间加班不知道回来躺着休息?」 张星序:「我觉得你说得对,不能啃老。」 闻冬:「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张星序又不回了。 过了半个小时,他突然问她:「你是想让我回来休息,还是做饭?」 闻冬在地铁被人挤到扶手边,不可思议把他的语音又点了一遍。 耳机传来他的声音,有点冷,尾调下压,不像问句,更像陈述。<="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3页 闻冬抽出手打字:【当然是休息了!你以为你做饭很好吃吗?!】 顺带补了个头顶冒火的小鳄鱼表情包。 张星序秒回:【我做饭不好吃?】 忧郁小薯条:【好吃个鬼!上次你那个蛋炒饭盐都没撒开,第一口简直咸齁了好吗?】 1874:【按照你的教程规格放的。】 忧郁小薯条:【真该给你颁个奖,甩锅第一名。】 哪想张星序连发三条: 【我还没开始学甩锅。】 【你会吗?】 【教我。】 ……? 这人在跟她装还是真的在搞抽象? 没想到当天张星序果真卡着下班时间回家,让闻冬教他甩锅。 闻冬满头黑线,给他来了场蛋炒饭的现场教学。 张星序一言不发看完,说:「你不会甩锅。」 闻冬气得想笑,手里的锅铲扬了又扬,「要不要我给你报个新东方进修一下?」 「不用。」张星序拒绝,「我要上班,没空。」 闻冬无语到扯了抹笑。 随着五一假期临近,闻冬又开始加班,跟张星序打了好几次面照。 「你们五一不放假吗?」她把脸偏向门口,眼睛却还牢牢锁着电脑屏幕。 张星序说:「节假日三倍工资。」 闻冬视线飘到他身上,不解:「你很缺钱吗?」 可平时除了买点肉和菜,也没见他买过什么。 就连衣服也是他带来的那几件。 张星序轻嗯,「我算了一下,不太够用。」 「你花哪了?」闻冬放下电脑从沙发站起,警惕:「你谈恋爱了?!」 张星序眉心浅蹙,「我挣钱跟谈恋爱有什么关系?」 闻冬踩着拖鞋走近,一脸着急:「你可别被坏女人给骗了啊,对方让你转帐了?」 张星序放下包,照例拿出一盒水果给她,「什么乱七八糟的。」 今天是蓝莓。 闻冬顺手接过,看也没看直接放到玄关柜,「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真谈恋爱了?」 她语气很急,给张星序看纳闷了,「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情感问题?」 闻冬没被他带跑,扯回正题:「你先回答我是不是。」 张星序垂眼看她。 玄关顶灯从头顶照下,她仰着脸和他对视,睫毛被照得发光,落下一片阴影。 头髮松散披在肩上,有两缕钻进衣领,神情认真,好像他真被骗了那样。 「没有。」张星序听见自己说。 他没有谈恋爱。 闻冬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吓死我了你。」 「你呢?」他问。 「我什么?」闻冬抱起蓝莓转身走进厨房。 水龙头哗啦声响,自来水冲着保鲜盒里的小果。 张星序的声音夹在水流声里,听得闻冬嵴背一僵。 「你谈恋爱了吗?」 水声停止,闻冬倒掉盒子里的水,扭头看他:「我跟谁谈?你吗?」 张星序皱眉,几乎是下意识说:「不行。」 你还拒绝上了? 闻冬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大哥,我刚才应该不是在给你表白吧?」 「表白可以,谈恋爱不行。」 闻冬彻底傻了。 等反应过来张星序已经走进房间。 「你谁啊你!」 闻冬一用劲,捏爆了手里的蓝莓。 给她气得牙痒痒。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专门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等张星序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从里面拉开,闻冬靠着门的身体一歪,差点仰翻在地。 张星序眼疾手快抬腿抵住,伸手扶着肩膀把她往椅背上推。 闻冬被顶醒,按着背回头,不可思议盯着他收回去的腿,「你敢踹我?」 声音有点哑,带着没睡醒的困意。 张星序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闻冬左右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当然是找你算帐!昨晚那事咱俩还没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张星序不想聊这个话题,「让开,我要出去。」 闻冬不让。 张星序面无表情看着她。 她好像很喜欢反坐椅子,这会儿也是,直接横挡在他面前。 睡衣都没换,显然刚醒就过来的,还不小心在他门口睡着了。 僵持了几秒,张星序突然弯身,抓住闻冬身下餐椅双手一提,把她连人带椅搬到了客厅。 倏然腾空,闻冬吓得惊叫,慌忙之中攥住他领子,「你疯了张星序!你要把我扔下去吗!!」 叫破了音,很难听。 张星序手臂绷紧,肌肉线条分明,半截小臂隐匿在衣袖下。 他一手珠串一手电子表,腕部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你好吵。」他放下她转身走进卫生间。 闻冬坐在椅子上惊魂未定。 淋浴水声响起,她后知后觉喘了两口气,按住狂跳的心脏,喉咙干得要命。 张星序洗完出来,闻冬在狂喝水。 他看了她一眼,擦着湿润的头髮进了房间。 吹风机嗡嗡响起,隔墙传来有些闷。 再出来,闻冬眼尖发现他脖颈有一道划痕,顿时忘了才想好的措词,开口问他:「你这儿受伤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4页 张星序朝她走来,瞥了眼她的指尖,「刚才你抓的。」 闻冬彻底不说话了。 他拿出两张採摘园的通票给她,「给你行的方便。」 顿了顿,补上一句:「昨天忘了。」 昨晚就想给她的,结果被她一通质问给问昏了头。 张星序从冰箱拿了瓶冰露出门上班。 关门声隔断了里外两人。 闻冬看着桌上的採摘园门票,心中倾塌一角。 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 最后那张门票被她用来邀请李曼悦了。 採摘园在郊区,市区没有公交直达,只能打车。 闻冬赶着五一最后两天蹭了李曼悦家的司机过去。 那天上午阳光大好,她穿了一身绿色背带裙,上搭羊腿袖宽松白衬衫,同色嫩绿贝雷帽。 背了个手绘向日葵的帆布包,容量极大,挂件是两枚小瓜子。 李曼悦形容她穿得像个春天。 採摘园很大,刚进门就是一片枇杷林,闻冬提着篮子一头扎进去没再出来,李曼悦喊了两声没答应,索性去了茶室。 闻冬吃得半饱才出来,还没来得及发消息问张星序在哪,转头看到路标指着前方有樱桃,一双眼睛顿时就亮了,脚下方向一拐,跑了过去。 园区有停车场,闻冬要逛,李曼悦就没让司机开进来。 她刚到茶室坐下,透明落地窗外贴地驶进一辆迈凯伦。 车身漆黑,线条流畅到极致,车脸设计展露着迈凯伦的弯形车标。 车门上旋升起,驾驶位上的人还没下来,李曼悦就看见闻冬口中的那个室友朝车身走了过去。 第22章 男大不中留 闻冬接到李曼悦的电话时, 她衣服正被樱桃树枝勾住。 园区的樱桃为了方便採摘,枝压得低,她钻在里面边走边吃, 头髮被树叶扫得凌乱。 「赶紧来茶室。」李曼悦说完挂断, 仿佛只是下达一个通知。 闻冬莫名其妙。 上次听她用这种语气叫她还是在玉泽山要她回去捉姦路知意的时候。 大多数时间李曼悦都是冷静的, 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稳重,只有少数几次,比如长了痘,或者股票跌了, 才会在她脸上看到一丝烦躁。 闻冬顾不得其它, 一把揪住树枝扯出, 叶子纷纷掉到地上。 她抬手一抓, 摘了满满一把樱桃往茶室走。 採摘园很大,她绕了好几分钟都没找到茶室在哪,反倒误打误撞走到了草莓棚,外面挂了块牌子不让进。 闻冬歪头看了两眼,没人。 她正要跨进去,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还是李曼悦。 开口恶毒至极:「你最好不是死在路上了。」 闻冬把迈出的脚收了回来, 左右两条路, 她按照感觉选了右边,解释:「我好像迷路了,你手边有他们园区的地图吗,我这会儿在草莓大棚这里。」 李曼悦不知道在干什么, 好几秒没说话。 「餵?你在听吗?」闻冬问。 「算了, 我就知道你靠不住。」语气听起来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电话挂断, 闻冬更疑惑了,左拐右拐走到了露营区。 青草地上扎着浅色的露营帐篷, 有人在烤东西,孜然肉香飘了过来,闻冬顿时走不动道,决定过去问路。 十五分钟后,张星序正要折返,余光瞥见闻冬拿着两串菠萝牛肉走了过来。 她一身绿色太过显眼,头髮双扎丸子绑在后面,碎发刘海烫成小卷,贝雷帽摇摇欲坠。 边吃边走,也没看路,踩在鹅卵石小路不小心一绊,到嘴的牛肉直接飞了出去。 张星序额角一跳,朝她走去。 闻冬还没来得及心疼,那还剩两口的烤串被人用纸巾包裹捡起,扔进旁边垃圾桶。 一抬眼,黯淡的眼睛霎时亮了,「好巧啊张星序!你居然在这儿!」 她递出另一串给他,「吃吗?我没碰过,刚才问路那个姐姐给我的。」 「不用。」张星序视线下移,眉皱得更深了。 她的帽子缠了蛛网,衣袖不知道在哪染了汁液,小腿被咬了蚊子包,一双白色帆布鞋蹭得到处都是泥。 「你钻哪去了?」他问。 闻冬一口咬下牛肉,说话带了点鼻音,一个一个跟他数:「枇杷,樱桃,我看樱桃园出去那条小路有野生刺梨。诶你知道刺梨吗?那个花跟蔷薇花很像,粉色的,开了好大一片。」她双手往外一展,「我还拍照片了,给你看。」 说完要去拿包里的手机。 只是还没碰到包,就看到烤串的油渍顺着竹籤沾到了手上。 她右肩一耸,背包挎带掉到臂弯,伸出去,「我手脏,你帮我拿一下。」 张星序怀里抱着一盒小型收纳箱,闻冬这才注意到,问他是什么。 「没什么,装东西的。」 闻冬背包很大,东西却很少。 张星序伸手摸到一手湿润,表情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再往旁边,才碰到她的手机。 「你往包里装什么了。」他拿出手机给她。 「啊?」闻冬没接,低头看了眼,「没什么啊。」 手机,充电器,几颗硬糖,就没了。 见他指尖泛着水光,闻冬想起,「我好像丢了几个樱桃进去……?」 张星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5页 照片也不看了,转头往茶室走。 「你生气啦?」闻冬两三口吃完烤串追上去。 张星序径直走进盥洗室,才注意到把闻冬的手机也带了进来。 他抽出纸巾平铺在台面,把她的手机放到纸上,挤出洗手液洗手。 手机屏上滞留着浆果干涸的痕迹,手机亮起,弹出推送gg。 他垂眸瞥了眼,锁屏壁纸是张简单的手绘,加大加粗用涂鸦体写着『暴富』,写了整整一屏。 下一秒,手机的主人就进来了。 她走路带风,刮到他身边,带着一股烤肉的香。 张星序侧目,闻冬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水流冲到手背留下白色泡沫。 「看我干嘛?」闻冬关水,挤了一泵洗手液在手心揉搓,看着镜子里的张星序问,「我脸上有花?」 「你身上有虫。」说完抬手一捏了只青虫下来。 闻冬浑身一激,后颈连着头皮都麻了,「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她不敢动,声音听起来快哭了,「我这辈子最怕没脚的虫和脚多的虫……」 「死了。」 张星序看她一眼,重新洗手。 闻冬迅速洗完抽纸擦干,原地蹦了两下,到处拍身上,又在镜子前转了好几圈,把帽子取下问张星序,「我头上没有吧?」 张星序说:「暂时没看到。」 两人走出盥洗室,闻冬把包里挤坏的樱桃拿出来扔了。 她总共没摘几颗,本来想着给李曼悦带过来,哪想后来吃起来就忘了。 想到李曼悦,她往茶室一扫,没看见人。 正要问张星序看见她没,转念一想,两人好像还没见过面? 张星序突然停下,目光看着一处。 闻冬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个坐在庭院里跟别人谈笑风生喝茶的不是李曼悦又是谁? 不过她对面那男人是谁? 好脸生,她肯定没见过。 再看张星序,人已经先她一步迈了过去。 「张星序你又不等我!」 闻冬声音不大不小,李曼悦和张越铭同时看去。 李曼悦带着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朋友。」 张越铭也笑,看着闻冬。 她手里握着手机,头髮松散帽子歪戴,要小跑才能跟上前面人的步伐。 张星序不动声色往张越铭身前一挡,「不是要摘青梅?我跟你去。」 张越铭眼中笑意变大,对李曼悦略一颔首,「李小姐,那改天再聊。」 李曼悦也没留人,说了几句客套话。 闻冬喘着气,见张星序头也不回走了,刚要喊人,李曼悦拉了把椅子到她脚边,「老实交代,你这室友什么来头?」 「什么什么来头?」闻冬目光还在黏张星序身上,李曼悦在她眼前一挥,「人都没影了还看,你望夫石啊?」 闻冬对这个称唿感到异常怪异,剎那想起什么,「等等,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室友?你们之前见过?」 「捲毛187,看谁都像有仇,这个园区还有其他人吗?」况且他还穿着这里的工作服。 好像也是? 张星序那身高在乐城这边的确不多见。 闻冬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吹了吹,「刚才那男的谁啊?你认识?」 「我还想问你呢,他跟你那个室友什么关系?」 茶杯刚碰到嘴,闻冬被烫得一缩,把杯子放了回去,扭头追着离开的方向看,不可思议:「他俩有关系?」 李曼悦轻嗯,下巴点了个位置,「那男的今早开了辆全碳迈凯伦进来,高调得跟什么一样,刚落地你那室友就过去了。」 她话说到一半,顿了顿,「你觉得我是不是该换辆车了?」 闻冬看向那辆车,她不认车牌,但好车都是比出来的,光是外形就能把旁边的车甩到巴黎去。 闻冬暗暗咂舌:「他这是超跑吧?」 李曼悦哼笑,「全球限量20台,你觉得呢?」 闻冬瞪大眼睛,「你再说一遍?多少?」 要是换个人说这话,她肯定当个玩笑笑了。 但李曼悦什么人?闻冬不信也得信,毕竟是真看见过她用现金砸人的。 不过砸的不是她罢了。 可话又说回来,她倒宁愿被砸的人是她。 只一眼李曼悦就知道闻冬思绪飞了。 她轻扣桌面,「帮我去问问。」 闻冬跟忘了一样重新端起茶杯,这下直接烫到舌头,鼻子眼睛皱到一起,「万一是你误——」 李曼悦打断她:「你家好像缺台洗碗机?」 闻冬起身,「那他俩没关系也要有关系了。」 提上包就出发,一路问到青梅林,路上又看到了挂着告示牌的草莓大棚。 闻冬一心想着洗碗机,步子都没停一下,掏出手机给张星序打电话。 「刚才那是你室友?」张铭越问。 张星序想了想,换了个称唿:「房东。」 「住在一起?」 「嗯。」 张铭越抓起小果丢他,笑说:「那不就是室友?」 张星序偏头躲开,採摘青梅动作很快。 「最近睡眠怎么样,习惯吗?」张铭越又问。 「还行。」 「你上个月回来那两天我正好出差去了,白叶让我跟你说,你那个——」话音被铃声打断。 <="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6页 是语音通话。 除了闻冬没人会打。 张星序拿出手机看,左滑挂断。 下一秒收到她发来的语音:「你在哪边?我怎么没看见你。」 张星序打字,问她要了张附近的照片。 接着把装有青梅的腰桶放到地上,「月湖湾二期的项目麻烦你帮我查查是谁在负责。」 他留下这句话,拨开树枝往外走。 张越铭喊他:「你就这么把我扔在这啊?」 张星序没回头,「她迷路了。」 张铭越笑出声,直接捡了颗饱满的果子丢过去,结果砸到重重叶片掉下。 他走近捡起,故意说给张星序听:「男大不中留啊。」 第23章 张星序的事我管定了 闻冬给张星序发完照片站在原地等他, 顺手揪了两个梅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咬开。 酸得她面目狰狞。 眼一闭直接吐了出来。 闻冬四下看了眼,附近没人。 她用脚尖扒开一个浅坑, 把青梅丢里面, 再踩点泥巴盖回去。 没看见没看见。 下一秒, 张星序不知道从哪钻出来,吓了闻冬一跳。 「你走路怎么都没声的。」 「是你在做亏心事没注意。」张星序瞥了眼她脚下,「往这边走。」 闻冬狠狠跺了两脚才跟上去。 「我刚才过来看到草莓大棚了,为什么不让进啊?」 「那两个棚通风没做好, 烂果了, 你别去。」 「啊……」闻冬惋惜, 「全烂了吗?」 「嗯。」张星序回头看她一眼, 「你想摘草莓?」 闻冬眼神乱瞟,「也不是想摘,就是——」 张星序:「想吃。」 闻冬跳起拍他的肩,笑:「还是你懂我!」 青梅树千篇一律,张星序却像装了精准导航一样,带她走回小路。 「我还有个事想问你。」闻冬说。 张星序没回头, 听她继续说:「那个要青梅的人是谁啊, 採摘园的老闆吗?」 「你在说我?」张越铭探出身子看她。 闻冬一怔,干巴眨眼,扯了扯张星序的衣角,压低声音皮笑肉不笑:「他从哪冒出来的。」 「我一直在这儿啊。」张越铭挑眉, 去看张星序, 「你跟人家解释一下。」 「不认识。」张星序划清界限, 将青梅倒进採摘蓝,把小桶重新绑到腰上开始採摘。 张越铭手一松, 掉了两颗果子滚到闻冬脚边。 他从矮坡上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不认识?」 张星序也不看他,自顾自地摘。 他能抓好大一把青梅,看得闻冬牙酸。 张越铭无端一笑,去看旁边的闻冬,「他是我雇的小时工,怎么,你也看上他了?」 「没。」闻冬摆手,「我想着过来帮忙。」 说完捡起地上的梅子用树叶擦了擦,放进篮子。 张越铭这会儿在闻冬眼里就跟顶着『天价标』一样,属于有钱人的行列。 有钱人来採摘园雇小时工,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你是他朋友?」张越铭问。 闻冬下意识去看张星序,反应有点迟缓:「对,我们……」 不对不对。 闻冬大脑飞速运转,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怎么了?」张越铭问,「不是朋友吗?」 张星序瞥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 张越铭莞尔,继续问闻冬:「话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这个园区的老闆?」 他顿了顿,猜到什么,「是你那个朋友告诉你的?」 提到李曼悦。 闻冬顿时想起在茶室外面,她喊着张星序的名字追过去那一幕。 她声音不大,路人基本没反应,可他却和李曼悦同时转头。 不认识? 不认识他听到你名字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骗子! 「不是。」闻冬盯着张星序回答。 她攥下眼前的青梅,指关节隐隐泛白,「我瞎猜的。」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这园子还不错,除了偏僻也没什么缺点。」张越铭脸上挂笑,故意问张星序:「你觉得怎么样?」 张星序情绪很淡:「谁当老闆都一样。」 他又摘完一桶,绕过树枝出来,红色果篮正好倒满。 张越铭挑眉,「那我去找你们园长商量一下?」 「随你。」 闻冬的注意力被张越铭转移,震惊:「你要为了他把採摘园买下来?」 「为了……他?」张越铭指着张星序,大笑,「他多大的脸啊,我给他买。」 如果说前面一切都是闻冬的猜测,那这他这话的语气完全是坐实了两人关系匪浅的事实。 别人她不清楚,反正她的甲方不会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 他俩之间的状态反倒像她和李曼悦在外面装陌生演戏一样。她可太熟悉了,看两人的眼神立即就变了。 张星序提上篮子,「还要什么?」 张越铭:「我看刚进门那枇杷就不错,多摘点。」 说着拿出手机拨号,背过身对电话那头熟络寒暄。 张星序带上篮子离开,闻冬跟上,「你不等等他?」 张星序垂眸看她,「早干完早收工。」 闻冬追了两步,「你实话告诉我,他是不是你朋友?」 <="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7页 「不是。」 「你骗人!」闻冬往前勐跨一步堵住他去路。 「我骗你什么了。」张星序停步,面无表情和她对视。 「你和他明明就认识,他跟你说话那语气,就差把『张星序好哥们』这几个字刻脸上了。」 张星序安静了好一会儿。 太阳隐进厚重的云层,四周无风,闷着热。 手臂被树枝刮过的地方泛着明晰的疼。 闻冬一动不动站在身前,仰头看他。 眉毛深深皱起,像被日光刺到,又像是为了刚才他的回答。 「你知道你现在脸上刻着什么吗?」张星序问。 闻冬:「什么?」 「『张星序的事我管定了』。」 他拨开她继续往前。 闻冬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沟里。 「我……」闻冬勐地喘了口气,胸膛上下起伏,「我吃饱了撑的才来找你!」 闻冬不认路,靠着感觉一通乱走,结果走到了边上的农家乐。 她也没管那么多,给李曼悦打电话叫她过来吃饭。 等菜端上桌了,李曼悦才姗姗来迟。 闻冬歪头一看,「你家司机没送你过来?」 李曼悦坐都没坐,双手环抱轻笑:「问出来了吗?」 闻冬瘪嘴,喝了口荞麦茶。 「有两个答案,看你信哪个。」 「张星序说他不认识,但超跑说张星序是他雇的小时工。」 李曼悦笑意敛尽,一秒变脸:「我哪个都不信。」 她转身就走,「洗碗机你别想要了。」 「诶诶诶!别急着走啊。」闻冬赶紧起身拉住她,「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听那个超跑说,他要买这个园子。」 李曼悦挑眉,「这个?」 闻冬点头:「对!」 李曼悦呵笑:「他一个观花市的人跑这大老远来买个果园做什么?」 闻冬猜测:「做慈善?」 「慈善你个头!」李曼悦戳着她的脑门推开,拉了把竹藤椅坐下。 闻冬捂着额头,嘴角下拉委屈巴巴的。 她倏然想起什么,把手放了下来,「等会儿,你说他也是观花市的?」 李曼悦:「什么叫『也』?」 闻冬:「张星序也是啊,我没跟你说吗?」 李曼悦冷笑:「你背着我跟个男人合租我还是昨天才知道。」 「瞒得够紧啊,闻冬。」 一提到这个闻冬就心虚,抽出筷子双手奉上,让她先吃饭。 「你认识那个超跑啊?」吃到一半,闻冬打量着李曼悦的脸色问得小心翼翼。 李曼悦嗯声,「去年年会的时候见过一面。」 闻冬:「在乐城?」 李曼悦:「在观花。投资方攒局,他坐主位。」 闻冬一口排骨还没吃进嘴,直接掉到碗里。 「他不是挺年轻的吗,也没秃顶,不应该吧?」 李曼悦刚想说点什么,电话打了进来,是自家司机。 她几乎是立即提包起身,「走了?」 「好,我马上过来。」 闻冬大眼瞪小眼,「你去哪?不吃饭了?」 「这顿我请,司机我先带走了,洗碗机明天送到你家。」 三句话把闻冬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也不闹了,一屁股坐回去开开心心地啃排骨。 午饭吃完,闻冬绕着农家乐外的公路散步。 忽然——跑车轰鸣疾驰而过,酥麻贴着嵴背迅速窜上后颈,闻冬吓得僵在原地。 巨大的风把她的裙角吹起,紧紧贴着腿。 黑车经过没到半秒,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李曼悦好像在车上。 李曼悦居然丢下她上了超跑??? 她还没来得及生气,天空突然砸下豆大般的雨点,密密麻麻连成一片。 闻冬双手抱头四处逃窜,直接躲进了休息的凉亭。 手臂被雨打湿,衬衫紧贴皮肤,潮湿的感觉像被蜗牛爬过,濡湿黏腻。 她取下帽子拍掉水珠。 拿出手机一看,天气预报那一栏已经变成了大雨。 一起进凉亭躲雨的还有另外一对母女。 母亲用纸巾擦着女孩脸上的雨水,女孩咯咯笑个不停,手里握着一个硕大饱满的枇杷。 闻冬看了一眼,坐到一边给李曼悦发消息。 李曼悦没回。 她退出去刷朋友圈,批阅奏摺似的给大家点赞评论。 余悠晒了两张牛奶猫的照片,闻冬刚打出两个字,张星序的消息就从顶部弹出:【你在哪】 闻冬想到他上午那个态度,当即哼了一声,假装没看到,继续打字。 隔了五分钟,她才慢悠悠点进对话,回他:【农家乐外面的凉亭】 忧郁小薯条:【怎么,想好要跟我道歉了?】 1874:【我为什么要道歉?】 忧郁小薯条:【你今天差点把我推沟里去了你不知道?!】 1874:【我没推你。】 闻冬气不打一处来,跟他争:【你推了!】 1874:【是你没站稳。】 闻冬说不出话。 对话框删删减减,最终挑了张【受死】的表情包发过去。 这场雨下起来没完没了。 中途女孩爸爸穿着雨衣过来接走了母女俩,一时就剩闻冬独自待在凉亭。 她百无聊赖打开消消乐,28步用完还剩最后一个冰块。<="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8页 风裹着雨从斜边吹进凉亭,她被吹得一哆嗦,抱着手臂换了个位置。 四周只剩游戏音效和雨水沖刷叶子的声音。 闻冬靠着柱子困得都快睡着了,迷迷煳煳看见一个人影撑着黑伞走在雨幕里。 她分不清是不是做梦。 头往下狠狠一点,瞌睡泡破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不清。 雨太大了,落在公路上溅起水花,整个世界被蒙上一层雨雾面纱。 人影越来越近,闻冬眉毛越皱越深。 张星序收伞迈进凉亭的那一刻,闻冬条件反射站起来,瞌睡彻底醒了。 「这么大雨你来干嘛?!」 张星序递过手里的红色篮子,嗓音带着初夏雨水的湿润。 「草莓。」 第24章 你难过吗? 草莓色泽鲜艷颗颗饱满, 沾了点雨水,安静躺在採摘蓝里。 这抹红映入闻冬眼里,将寡淡无聊的午后撕开一道口子。 「你……」她一时说不出话, 嘴唇动了动, 声音被雨水沖走, 裹挟着树叶流进排水沟。 「不是想吃草莓?」张星序把篮子递到她手上。 闻冬双手接住,果篮上的水珠蹭到背带裙,霎时晕染开一团深色印记。 「草莓棚不是烂果了吗?你去哪摘的?」还冒着这么大的雨。 「三号门。」张星序垂眼拍掉肩上的雨。 他穿着採摘园的短袖,衣服是棉质, 沾水浸润, 根本拍不下什么。 黑色防晒袖套从臂膀到手腕, 珠串不见了, 电子表还戴在手上。 闻冬拿起一个草莓咬下。 雨水混着草莓汁液在口腔蔓延,酸酸甜甜,果味浓郁。 她三两下吃完一颗,摊着草莓蒂问张星序:「咱们怎么回去?」 他只带了一把伞。 要么等雨停,要么扔下她一个人离开。 张星序看她,衬衫贴在手臂化成半透明, 和肤色混为一体。 视线下垂, 鞋子也湿了,袜子上溅了几点零星的泥浆。 「我没吃饭。」他收回目光,重新撑开手里的伞。 闻冬摁亮手机,屏幕显示下午一点半, 惊诧道:「你一直忙到现在?!」 张星序轻嗯, 「我先回餐厅了。」 园区餐厅有单独分出来的员工食堂, 中午和晚上都在那边吃。 他打着伞走出凉亭。 雨水重重砸在伞面,声音太大, 吵得什么都听不清。 张星序刚走下台阶,一股外力突然从后面冲来,腰间顿时一紧。 他蹙眉低头,只见闻冬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扯得快变形,手里还拎着草莓,抬脸看他,「我跟你一起去。」 张星序眼皮一跳,她手臂的温度透过t恤传到身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天气的热。 握伞骨的手不自觉收紧,嘴角轻抿。 闻冬一直盯着他没移眼,似乎在徵询同意。 「你先放开我。」他说。 闻冬摇头,攥得更紧了,整只手从他后腰贴了上去,呈半揽的姿势锁着他。 「不行,你这伞太小了,我松开你肯定淋雨。」她把草莓直接挂到伞托,双手抱住他的腰,「走吧。」 张星序心跳都快停了。 他深吸一口气,把她的手扯了下来。 热源抽离,理智回笼。 雨声再次清晰。 闻冬的手却跟藤蔓一样迅速缠上他。 手挽手,贴得极近。 隔着一层薄薄的袖套。 她毫无顾忌地握住他的手腕。 没了珠串,无意间感受到他的脉搏。 「你心跳好快。」闻冬抬头看他,「你怎么了?」 张星序目光一触即离,「……没事。」 「这样也行,不过你的伞得往我这边偏一点,我个子矮,风一吹雨全淋我脸上了。」 伞面倾斜。 张星序乱得和这场雨一样,找不到头绪。 等走到室内他才如梦初醒。 左肩湿透,风一吹泛着凉意。 伞托上挂着草莓,篮子淅淅沥沥滴着水。 闻冬不见了。 张星序环顾四周,不是餐厅。 她把他带到农家乐来了。 张星序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兜头扔来一条毛巾,「快擦擦。」 闻冬说:「我中午就在这里吃的,他们家的糖醋排骨特别香,你要不要尝尝?这顿算我的。」 说完递过菜单,让他点菜。 「你点就行。」他没看,还给了她。 闻冬照着店里的招牌菜点了两菜一汤。 菜上桌后外面的雨小了一些。 闻冬捧着碗喝了两口蘑菇汤,身上总算暖和了点。 「你几点上班?」她问。 张星序:「两点。」 闻冬:「这都一点五十了?不休息吗?」 「吃完饭就过去。」他停顿一下,垂下眼又说,「你可以去茶室,等雨停了再走。」 「反正你四点下班,等你一起好了。」 李曼悦一走,她一个人打车实在心疼车费。 张星序没表态。 沉默喝了一口苦荞茶。 后面两个钟头,雨势渐收,闻冬一篮草莓吃完准备去找张星序。 结果前脚刚踏出门,后脚天就破了。 一点准备没有,给她淋得立马掉头。 她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她头顶端了盆水,瞅准了时机泼她。<="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49页 张星序下班过来找她。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回了今早出门那套,珠串重新戴回右手。 闻冬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你可算来了。」 鼻尖被她揉得发红。 张星序把伞给她,闻冬捂嘴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泛泪:「好睏啊。」 她身上衣服快干了,可鞋还湿着,踩在地上全是水。 两人撑伞走出採摘园。 张星序带她抄近道走小路。 闻冬问他打车了吗。 张星序说:「还在排队。」 这一排就是大半个小时。 郊区偏僻,来往车辆少,加上雨天出行困难,连个影儿都见不着。 闻冬站得脚都肿了,忍不住提议:「要不在这边找个民宿住吧?明天再回去。」 张星序侧目看她,「和我?」 闻冬四周打量,「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张星序转过头,「你心还真是大。」 闻冬反应了两秒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耳根一红:「谁说是那个意思了!」 张星序不接话。 闻冬愤愤踩了一脚水,直接别过头不理他。 耳朵的红蔓延到脸上,感觉浑身都在发烫。 又过了几分钟,张星序垂眸刷新打车订单,余光瞥见闻冬挪着步子靠了过来。 「你解释一下,我就不生气了。」她不看他,梗着脖子语气生硬递过来一个台阶。 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本来就不清白。 可对上她偷偷瞟过来的眼睛,他心里那股理所应当又被粉碎成渣。 他不应该这么对她。 「以后不要说这种话。」张星序说,「我会误会。」 闻冬想说点什么,却无从解释。 她有些烦躁地去踩脚边的水坑,水面被推开一层层涟漪,晃得倒影凌乱。 白色帆布鞋泥泞不堪,帆布包被她用来挡雨,内里残留的樱桃汁液被雨水沁湿透了出来,染红向日葵,脏得不行。 闻冬后颈一片冰凉,没忍住又打了两个喷嚏。 张星序循声望去,摸出口袋里的小包纸巾递给她。 两人隔了半米距离,伞檐相碰,在水坑落下一片阴影。 闻冬吸不住鼻涕,一把抽出纸巾擤鼻涕。 半包纸用完,她才好了点。 「你上次问我为什么分手。」闻冬转脸看他,他很平静,没被雨影响,也没被她影响。 「其实不算分手。」闻冬说。 「那个人追了我三个月,每天变着花样给我送吃的、约我出去玩,我当时觉得他是真喜欢我,后来他在微信跟我表白,问我能不能做他女朋友,我跟他说了一大堆,我说我是那种很传统的人,谈了恋爱就要考虑结婚的,他就不说话了。」 闻冬笑了一声,「不过也能理解,现在大家节奏都这么快,认识恋爱分手一周都能过好几轮,我还在这儿抱着结婚的目的去跟人家谈恋爱。」 张星序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那你喜欢他吗?」 他的声音在雨声里的响起,听得闻冬想哭。 「喜欢啊,一个人满心满眼追了你三个月你不喜欢啊?」 张星序神色未变,一语道破:「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追你的感觉。」 闻冬愣住,沉默了好一阵,才说:「可能都有吧。」 张星序又问:「那你想跟他结婚吗?」 想吗? 或许当时的她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可对方又亲自把它推翻了。 闻冬自嘲一笑。 好奇怪啊,她没从那个男生口中听到的问题,居然从张星序这里听到了。 这种感觉就像有人往她胸口上插了一把剑,多年后有个人路过,毫无徵兆将那把剑拔了出来,伤口开始汩汩流血。 她一时分不清是疼的还是难过。 雨越下越大,叶子在水里打转,有些被沖走,有些留在原地。 闻冬说:「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 张星序不语。 雨丝斜飘进伞,打湿了她的髮丝。 「他给我告白的时候是寒假,我在家过年。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结果第二天他突然跟我说他来莲山找我了,问我能不能出去和他见一面,就算是拒绝也想跟我当面把话说清楚。」 「冬天,晚上,十一点。他说他来找我。」闻冬扯了抹笑,「我当时估计也是昏了头,觉得对不起他,衣服都没换,披了件棉袄就要出门。」 「结果下楼的时候碰到了我爸,他刚打牌回来,问我去哪,我撒谎说去找田澄,他二话没说给了我一巴掌,让我滚回去睡觉。」 闻冬低下头,「其实现在想想,还真要谢谢我爸那一巴掌。」 「因为那男生第二天就跟别人官宣了,照片在酒店拍的。」 张星序问:「你难过吗?」 闻冬说:「一般吧,也不是很难过,就是挺噁心的。」 「我不是问这个。」张星序说,「我是问你爸打你,你难过吗?」 「……」闻冬偏过脑袋不看他,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又被狠狠擦掉,语气不悦:「你烦不烦啊!」 「那我不问了。」 闻冬把纸全部用完,一股脑塞进包里。 过了几分钟,鼻涕又顺着鼻腔流出来,她仰头去看伞骨,漆黑一片,是下午她和张星序一起撑的那把。<="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0页 再看张星序。 手里的伞明显比她小一圈,风一吹,还有要翻过来的徵兆。 他在看手机,没什么情绪,看不出到底打没打到车。 闻冬心一横,直接两步踩进水洼跨了过去。 张星序眼前冒出一团绿影,等反应过来,闻冬已经拽起他的衣服去擦鼻子,说话闷闷的:「我说了那么多你都不安慰我一下,我不管,我也要噁心你。」 她胡乱擦了一通,发现张星序一动不动注视着她。 「干……干嘛。」她开始心虚,「大不了回去给你洗干净。」 「想抱可以直说。」 「谁想——」 张星序倏然毫无徵兆抱住她。 清新的皂香窜入鼻息,后嵴触电般麻了一下。 闻冬浑身僵硬,木愣地接受了这个不算安慰的安慰。 第25章 我要是个男的,肯定娶你。 下雨天色暗得异常快, 鬼风唿啸,吹得路边香樟左摇右晃。 两人搭到车已经是五点半。 司机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带着副驾驶的老婆过来摘蓝莓。 他们没想到今天会下雨, 家里窗户没关, 阳台还有两盆花, 怕被风吹掉砸到人,这才冒雨开车往回赶。 后座堆着几个纸箱,装着杂物占去一半位置。 「这些是给孩子收的玩具,早上出门忘了搬, 挤挤能坐。」司机说。 这个天气有车就不错了, 闻冬一头钻进车里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张星序靠在车窗, 位置狭窄, 两人肩膀紧紧挨在一起。 一想到刚才在路边的那个拥抱,闻冬就热得不正常。 他们上车后没说过话。 张星序一直在看她,她却探出脑袋在跟前面的司机老婆聊天。 闻冬自来熟,对方说什么她都能接上两句。 张星序沉默坐在后面,很少开口,偶尔话题落到他身上, 闻冬口一顺也就帮他答了。 雨水从窗外滑走, 留下蜿蜒水痕。 採摘园回敬安要开大半个钟头,下着雨车速变慢,行驶到后半段,大家都有些疲惫。 雨声助眠, 闻冬歪头靠在纸箱上打瞌睡。 电台音量被调小, 隐约能听到雨天路况播报。 张星序阖眼小憩, 一个弯道,闻冬倏然倒了过来, 勐地撞到他的肩,她痛得皱了皱眉,没睁眼,换了个姿势重新睡。 肩头一沉,她靠在了他身上。 头髮蹭到侧颈,有点痒。 唿吸起伏,带动车内沉闷的气流,扫到手背。 张星序手指蜷起,感知般去掐手心。 电子表一分一秒跳动,并不明晰的痛感让他坠入一场似梦非梦的幻境。 他抬手想推开她,还没碰到,被她往下一扣,牵住了。 张星序唿吸一窒。 她的手很烫,覆在他的手心传递温度。 四周安静,雨刮器机械地扫着车前玻璃。 闻冬脸颊滚烫,连着唿吸都是热的,整个人越睡越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微凉的手探上额头,她鼻音极轻『嗯哼』了一声,在冰凉褪去之际主动贴了上去。 「你发烧了。」张星序说。 闻冬闭着眼睛摇头,天旋地转,难受得厉害。 后半段怎么回去的都忘了,楼爬了一半,她抱着栏杆死活不撒手,脸颊烧得绯红,一双眼睛无精打采地盯着张星序,摆烂:「走不动了,不走了。」 张星序问她是不是想睡楼道,闻冬说:「是又怎么样。」 结果他还真把她丢楼道自己上楼了。 闻冬骂了他一句没良心,转头坐上台阶喘气。 后来她就真的睡着了,再睁眼是刺眼的灯光,张星序的声音朦胧在耳边响起,问她衣服在哪。 记忆零星混乱,她记得自己好像洗了澡,又喝了感冒灵,总之等她第二天早上醒来,感冒得更严重了。 她迷迷煳煳去客厅喝水,眼前递来一支温度计,让她测体温。 闻冬浑身没力气,径直从张星序面前走过,说话都是气音:「不测。」 额头烫得能煮鸡蛋了,还测什么。 她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了两口才有声音说话:「我待会儿去打针,咽喉发炎了,痛得要死。」 说完也没管张星序,回房间换衣服下楼。 结果钥匙和手机都没带。 她本来打算去社区医院,刚走下楼开始犯懒,脚一拐去了小区外边的诊所。 诊所医生一看,直接把人摁下来打了吊瓶。 旁边有个同小区的大妈也在输液,精气神十足,完全不像生病的样子。 闻冬坐了半个小时,听她把街坊邻居讲了个遍,讲到上周把小区那只作恶多端的橘猫带去绝育时,没忍住一笑。 大妈看过来,瞧见闻冬的脸色,问:「你没吃饭啊?」 闻冬点头又摇头,说自己没胃口只吃了点小面包。 大妈跟没听见一样,抬手一招,吼着隔壁早餐店的老闆要了两根玉米棒给她,「现在这些年轻人,感冒了也不知道吃饭。」 边说边往小荷包里掏钱。 闻冬觉得不好意思,正要把钱转给她,才想起自己没带手机出门,「我回去拿个手机,等我啊。」 大妈一个劲说不用,闻冬说:「你不要医生还要呢,我医药费都没结。」 她输了半瓶水精气神恢復不少,好歹有力气爬楼了。<="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1页 等她举着半瓶消炎药爬回七楼,发现门开着,有人踩着高跟鞋站在门口。 「李曼悦?」闻冬疑惑,「你来干嘛。」 「不对,你还有脸来?」她想起昨天这个女人抛下她疾驰而去的身影,火气瞬间上来。 李曼悦闻声回头,视线上下一扫,呵笑:「好潮啊闻冬,五月份了还穿毛衣呢。」 她轻啧,从屋里退了出来,「好好的打个吊瓶做什么?你感冒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 闻冬拎着玉米进屋,发现厨房站着一个安装师傅,还有李曼悦的两个黑西装保镖,三人正在捣鼓着什么。 「在量尺寸,准备给你装洗碗机。」李曼悦说,「昨天下雨了,我想着亲自上门看看你,哪想你不在家。」 下巴一转,瞥了眼客厅的张星序,「他死活不让我进门。」 「好在我猜到了,提前带了你给我的备用钥匙。」 张星序抬眸看来,眼神凉飕飕的。 却在触及闻冬时眉心一皱,走了过来。 他替她拿过吊瓶,「你怎么回来了。」 闻冬反应慢半拍,把玉米也给了他,「吃一根?你还没吃早饭吧?」 李曼悦轻飘飘来了句:「厨房里给你炖着粥呢,可贴心了。」 闻冬用力嗅了嗅,「有吗?」 她什么都闻不到,玉米吃进嘴里也只剩甜味。 李曼悦抱臂轻哼,盯着张星序没移眼。 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将他从头到尾扫了个遍,落到他右手腕上的珠串时停留了两秒,微微挑眉,旋即扬起一抹笑。 「张——」李曼悦忘了他名字,问闻冬:「他叫张什么来着?」 「张星序。」 闻冬话音刚落,张星序突然按住她的手下拉,「手放低,回血了。」 闻冬低头,只见手背输液管一条醒目的红,看着都疼。 她抽了抽嘴角,见张星序还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没忍住提醒:「你能放先开我吗?」 张星序面不改色:「等会儿。」 等会儿?!等到什么时候? 李曼悦还在旁边看着呢! 闻冬还想挣脱,张星序握住纹丝不动,她压根争不过他。 李曼悦歪头,摸了摸眉毛,「你要不还是让他牵着吧,这血要是凝固了,流回去小心引发血栓。」 闻冬被她吓得不敢动。 张星序按压输液器,直接把血挤了回去,又盯着看了几秒,恢復正常才松开她。 「你上来拿手机?」他问。 闻冬点头,「对,我差点忘了。」 李曼悦带着安装师傅一起下楼,还顺带把闻冬送到了诊所。 「工作人员回店里取货,发票你到时候收着,我就不过来了。」李曼悦说完回头望了眼小区,眼眸微微眯起,转过头问闻冬:「那个张星序喜欢你?」 闻冬听乐了,「别了姐,你要这么说我还觉得你对那个超跑有意思呢。」 「昨天也不知道是谁见色忘友,抛下我就走。」 「可人家未必看得上我。」李曼悦牵了牵她的衣领,「叫你一天少看点霸总小说。他们那种人,结婚对象在生下来的时候就定好了。」 她顿了顿,想到什么莞尔一笑,「不过也不一定。我要是个男的,肯定娶你。」 「你都没戏,你还指望我能攀上他?」闻冬脱口而出,「那我祖坟得冒多少青烟?」 李曼悦笑笑,真心实意劝她:「你自己好好养病,没事对你那个室友好点,以后有的是好日子。」 她这话没头没尾,闻冬听得莫名其妙。 目送她离开,定睛一看,眼眸顿时瞪大—— 这个女人还真换车了!!! 闻冬输完液准备找医生开点感冒药,医生让她下午再来吊两瓶,然后给她开了一盒咽炎含片。 闻冬抿着草珊瑚含片回家,微苦清凉的味道在舌根蔓延。 一进门才想起张星序今天居然没上班? 他在厨房熬粥,闻冬凑近才勉强闻到一点香气,哑着声音问:「你今天休假?」 张星序说:「请假。」 闻冬一脸稀罕:「不想赚钱了?」 张星序看了她一眼,抬手关火,把粥盛进装着葱姜的碗,搅匀给她,「喝完。」 闻冬拉过餐椅坐到一边,双手接过半信半疑:「还真是给我煮的?」 后面半个钟头,两人你一碗我一碗把那一锅粥消灭得差不多了。 闻冬吃得大汗淋漓,想去洗澡又想到下午还要去诊所,索性换了件衣服。 她抱起换下的衣服出去洗,撞见张星序在看感冒药的说明书。 「你也感冒了?」她问。 张星序把说明书折好塞进盒子,嗯了一声。 「那你待会儿跟我下去打一针?」 「不用。」张星序倒了杯热水回房。 临近中午,洗完碗机师傅带着产品上门安装,闻冬听着他们乒桌球乓折腾了好大一阵,吵得她脑瓜嗡嗡。 下午两点一过,闻冬去敲张星序门,本想叫他一起下楼,但敲了好几次都没反应,想着可能在睡觉,就没继续。 输液输了两个多钟头,针头一拔,张星序的消息就弹了出来:【晚上想吃什么?】 闻冬用棉签摁着针眼,翘起小指一个一个点过去:【可、乐、鸡、翅】<="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2页 等了两分钟,针眼没流血了,她才问他:【会做吗?】 1874:【会。】 然后分享了一篇可乐鸡翅的菜谱给她:【你要是不会可以看看。】 闻冬自动忽略,问他出门没有。 张星序发来一张农贸菜市场的照片。 忧郁小薯条:【那我去买可乐!】 闻冬直奔便利店提了瓶两升的可乐,刚要回家,走进小区被腾叔叫住,「冬丫头,过来!」 「怎么了?」闻冬脚下转弯走了过去。 这会儿小区的老头围坐在一起下象棋,腾叔在旁边观战,隔壁两桌老太太把麻将搓得热火朝天,一度盖过这边的声音。 腾叔双手背在身后,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关心:「我听吴婶说你今早在王医生那输液?感冒了?」 闻冬抬起手给他看,「可不,王医生那针法好差,给我扎得都快痛死了。」 白净的手背上明晃晃两个青色针眼。 腾叔轻嘆:「让你多穿点,别看出了两天太阳就以为夏天来了。」 闻冬听着唠叨频频点头说是,也没不耐烦。 「诶!赵爷爷,你这不能跳马啊!他炮过来吃你车!」 闻冬手一指,姓赵的老人连忙把马收了回来。 对面那人嚷嚷:「闻冬你够了啊,每次来都偏着老赵。」 闻冬笑嘻嘻不说话,站在旁边看他们下棋。 反正她回去也是无聊,不如在这儿等张星序一起。 二十分钟后,姓赵的老人输了。 闻冬安慰他说没事,再接再厉。 又看了眼时间,还早,刚想让各位前辈给她个机会让她来一轮,就见小区门口停下一辆奔驰,车头三叉星徽异常醒目。 车挺稳后驾驶位下来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女人,温婉知性,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隔着老远闻冬都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如沐春风的气质。 紧接着,副驾驶门推开—— 张星序从车里出来,手里还提着她买菜用的布袋子。 闻冬整个人一时僵愣在原地。 周围闹哄哄的,新的对局开始了。 腾叔落座,让她好好指挥,喊了两声没反应,抬头一看。 她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小区门口。 小脸紧绷,如临大敌。 再看门口两人,一男一女正说着什么。 腾叔霎时明白过来,问闻冬:「那你男朋友啊?」 闻冬暗暗咬牙,提起可乐疯狂摇晃,气势沖沖走了过去,哑着嗓子中气十足地喊:「张星序!」 第26章 我跟你什么关系? 张星序闻声回望。 闻冬一脸视死如归, 手里抱着的可乐宛若核武器。 她步子很快,几乎是跑到面前的,先警惕看了白叶一眼, 又盯着他,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张星序抬腕看表, 「我四点半出门,现在五点十八,去菜市场来回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不到买完了菜, 很慢?」 闻冬心思压根没放在这上, 反驳:「反正我等了你好久。」 张星序实事求是:「我没让你等。」 闻冬瞪他一眼。 「这位是你朋友?」站在一旁的白叶询问。 她双眼含笑, 眼下卧蚕明显, 说话温温柔柔的,听起来很舒服。 闻冬觉得这种声线就该去做深夜电台主播,太适合念睡前小故事了。 再加上她一身浅色,淡妆得体,温婉得毫无攻击性,衬得闻冬身上那股挑事儿的刺头劲一下就上来了。 张星序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表情, 嗯了一声, 甚至都懒得介绍她们认识。 但她闻冬是什么人?大名鼎鼎的社交悍匪。 当即转瞬一笑,扬起灿烂笑容伸手:「你好,我叫闻冬。」 白叶莞尔,伸出手礼貌回握:「我叫白叶, 是张星——」 她话还没说完, 张星序突然扣住闻冬手腕, 连个招唿都没打,带着她转身就走。 手上柔软一触即离, 闻冬如梦初醒,扭头去看站在车边笑得一脸无奈的白叶。 她抬手轻挥,正在给她做拜拜。 「喂!张星序你也太没礼貌了!我跟人家握手有一秒吗!」 张星序头也没回:「她没洗手。」 「没洗手怎么了?我刚输完液也没洗手。」闻冬理直气壮。 哪想下一秒张星序直接松开了她,丢得比什么都快。 闻冬一愣,垂眼看了下自己手心,也不走了,站在原地提高音量:「你干嘛?我怎么你了这么嫌弃?」 说完也不管他,掉头打算去找白叶。 人家的自我介绍都没做完,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结果刚走两步喉间一紧,卫衣帽子被人从后面拽住,闻冬唿吸一窒,脸涨得通红。 她哑着嗓子去拽衣领:「张星序……你!你这是蓄意谋杀……」 张星序折返,松了手上的力道,「还走不走了。」 「走,走。」闻冬捂着脖子大口喘气,「什么都听你的。」 身后奔驰启动驶离。 闻冬回首瞄了一眼,又去看张星序,艰难咽下口水,「这可乐我能喝吗?有点渴。」 张星序说:「不行。」 闻冬说:「我不对嘴喝。」 张星序:「感冒不能喝可乐。」 闻冬:「谁说的?」 张星序:「我说的。」<="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3页 闻冬:「……」 沉默得有点久。 一阵风吹了过来,闻冬没忍住缩了缩脖子。 张星序说:「刚才你说要听我的。」 然后迈步走进便利店,自动欢迎的机械电子音响起。 他捡了一份关东煮给她,顺带要了杯热水。 关东煮刚出锅,闻冬一口咬下肉丸,烫得张大嘴巴在原地跳。 张星序拿了两盒薄荷糖结帐。 转头看她泪花都烫出来了,又要了包纸。 闻冬一口吞下肉丸差点哽住,使劲锤了锤胸口。 什么味都没吃出来,只觉得烫。 张星序等了她一会儿。 外面来来往往都是行人,店门口一窝蜂涌进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闻冬被挤到一边,张星序抬手去扶,隔空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他自己都愣了愣。 闻冬看他,「走啊,愣着干嘛。」 可乐顺到他的手里,跟买菜的袋子一起。 闻冬踏出便利店,想起了白叶的事。 手里一次性水杯传来温度,暖着掌心。 刚才和白叶握手也是这种感觉。 她的手修长白皙,没戴首饰也没做美甲,指甲修得圆润整齐。 很干净的一双手。 闻冬微微用力,纸杯有些变形。 张星序听见她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她的手好软。」 紧接着,一双鹿眼直勾勾盯住他,真诚发问:「你牵过她的手吗?」 张星序用有病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闻冬追着问:「真的很软,怎么跟你形容,就是那种雪媚娘,冰冰凉凉软软的,很好牵,你知道吧?」 张星序冷着脸:「不知道。」 他抬步走进小区。 腾叔注意到这边,喊了声闻冬:「你们小俩口吵架啦?」 「叔你别乱说!」闻冬两步追上张星序,丝毫没被腾叔的话影响到,接着话继续:「那我过两天带你去吃,就在时代广场,一点都不远。」 她一口喝完手里的水,把纸杯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擦掉嘴角的水渍问:「你这周哪天休息,我下了班咱们直接过去。」 「你为什么不解释。」张星序停下脚步,「那个人误会我们关系了。」 闻冬眨眨眼,循着记忆回溯,意识到他在指腾叔。 「这不是你走得太快,我追你来了。」 没等张星序说话,她又把话题扯回到自己那边,「话说你就没牵过女生的手?」 「小时候幼儿园放学回家不手拉手吗?还有中学阶段那个广播体操,要男女牵手合跳,你也没跳过?」 没等她说完,张星序抬步往单元楼走,摆明了不想继续听。 闻冬滔滔不绝:「我上初二的时候男女比例失衡,我被分到和女生跳,那个女生的手也很软,冬天我冷得握不住笔,她就给我暖手,人特别——」 张星序冷不丁打断她:「牵过。」 「啊?」闻冬大脑宕机了半秒,脱口问:「谁啊?」 张星序:「你。」 闻冬心跳勐地停住,睫毛颤动:「谁?!我?」 她伸出五指,看着交错的掌纹陷入疯狂回忆。 记不得,根本记不得。 张星序缓缓吐出一口气,再次停下。 闻冬猝不及防撞到他,皱着眉后退半步,「干嘛不走了。」 下一秒,他毫无徵兆牵住她的手,指缝贴合十指相扣。 他看着她,「昨天在车里,你像这样,我们牵了一路。」 闻冬浑身一麻,彻底乱了,心脏开始狂跳。 她急急忙忙抽了出来甩了甩,吓得不轻:「少诽谤我!」 「和我牵手什么感觉。」他问。 闻冬对视一眼匆忙瞥开,「我不知道!」 张星序:「没感觉?」 闻冬硬气:「没感觉!」 「没感觉你脸红什么。」 闻冬抓狂:「你闭嘴啊!」 本来都走到单元楼门口了,闻冬脑子乱成一锅浆煳,一头扎进小区里的彩票店,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张星序跟进去时她正在扫码付钱,付完也没走,拿了两张刮刮乐在店里刮。 老闆看见张星序,眉毛一扬,语气熟稔:「来啦?今天买点什么?」又推荐,「两本喜相逢?」 「不用。」张星序说,「我陪她来。」 闻冬动作用力,仿佛在刮他一样。 手臂大开大合,咬紧牙齿,一口气刮完。 没中奖。 第二张刮开,中了十块。 老闆问她要不要再来张中国红。 闻冬:「来!」 刮完又没中奖。 闻冬扭头,不爽:「你看什么看!」 张星序也没生气,问她:「能走了吗?」 闻冬气不过,又买了一张甩到他面前:「你来。」 张星序放下手里的可乐和菜,随意颳了两下,「两百。」 闻冬:??? 她看了一眼,彩票店老闆也探头过来瞅:「哟,幸运奖啊。」 「行啊你小子,要现金还是转帐? 张星序:「现金。」 买菜方便。 彩票店老闆凑了两百的零钱给他,笑着说:「欢迎下次再来啊。」 张星序抽了张十块出来,「下次再说。」 十块递到闻冬面前,她人都傻了,「凭什么啊?」<="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4页 凭什么她颳了三张就中十块? 这人随手一刮中两百? 老闆斜瞟一眼,怂恿道:「那要再刮一张不?」 闻冬手都伸过去了,张星序一把拦下将抓她了回来,「回家。」 闻冬一口气没提上来,被拎小孩似的拎走了。 「我告诉你张星序,我现在很生气!」闻冬挣脱开桎梏跑开,站在他两步之外,抬手指着他。 张星序看了她一会儿,得出结论:「因为我中了奖,你没中,你心里不平衡,所以生气。」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闻冬怒视,双手在空中画了个圆,「是这两天所有的事加起来让我生气!」 「刚才白叶话都没说完,你就把我拽走了,还有昨天那个开超跑的,哪有你这样的人?一天到晚藏着掖着,连个名字都不想我知道。」 她咽喉发炎,说话声音沙哑,这会儿气得厉害,几乎在吼着说话。 张星序眉宇渐紧,上前两步,凝视着她:「你想认识他们?」 「我是想认识你!」 「我尊重你的秘密,但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昨天莫名其妙抱我,今天又在李曼悦面前牵我手,就在几分钟前你还在那大言不惭问我有没有感觉,我跟你什么关系啊?要被你这样反覆推拉试探,很好玩吗?!」 闻冬一激动容易泪失禁,说到一半红了眼眶,鼻翼翕动。 「还有!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少干涉我!」闻冬扔下这句话径直跑进单元楼,把张星序和他那未说出口的解释抛到身后。 可乐在手上勒出痕迹,指尖因用力而隐隐泛白。 张星序听见自己的心跳清晰迴荡在耳边,唿吸也沉了下去。 他几乎忘了唿吸,濒临窒息的感觉却将他再次拉回现实世界。 阴沉的天,黯淡的树,身边有人走过,好像在跟他打招唿,声音拉得很远。 他在原地站了半分钟。 这才朝着闻冬的方向进了楼。 第27章 「想你。」 闻冬没带钥匙, 又不想见到张星序,索性裹紧衣服去了天台。 三角梅花期到了末尾,挂着即将凋零的花, 红艷艷一片。 番茄苗她种下后就没管过, 偶尔上来晾床单才想起浇水, 这会儿已经开了淡黄色的小花。 丝瓜顺着搭好的支架攀爬,叶子嫩绿,在风里颤颤巍巍。 闻冬知道,除了张星序不会有别人在打理。 可一想到他又忍不住生气。气他理所当然把她排除在外, 气他这么久还是没把她当朋友看。 每次她觉得他们关系好不容易拉近了一点的时候, 他又二话不说把她推开。 冷漠自私!不近人情! 她把自己身边的朋友都介绍给他认识了。 李曼悦, 余悠, 田澄,他哪个不认识? 就连工作上的事她都跟他讲,现在轮到他了,不仅不介绍,连接触的机会都不给她。 闻冬扯出泡沫箱里的杂草,愤愤揪断。 绿色汁液染到手指, 青草味道穿入鼻息, 带着一点土腥味。 不原谅!坚决不原谅! 张星序就算道歉她也绝对不能这么轻易原谅他!太过分了! 什么『她没洗手』这种话都来了,唬鬼去吧! 闻冬拔完草发现一只七星瓢虫,掏手机正要拍照,看见田澄给她发了消息, 问她哪套婚纱好看。 她和老赵的婚期定在国庆, 房子已经装好了, 等到他们结完婚搬进去刚好。 这段时间田澄在试婚纱,基本隔三岔五就要问她意见。 闻冬主打一整个情绪价值拉满, 一张张看过她试穿的照片,再逐个挑出亮点夸夸。 直到看到那条鱼尾婚纱,闻冬直接疯狂给她发感嘆号,「这条!就这条!!」 田澄腰细,但她在幼儿园上班,平时不太爱穿束腰的衣服,露腰款衣裙更是一度从她衣柜中除名。 闻冬极力推荐:【目前这条在我眼里top1!剩下的你自己斟酌!】 田澄发来语音,笑着说:「我也觉得这身好看,但就是价格有点小贵。」 忧郁小薯条:【怕个屁,让老赵掏钱,他不够我给你垫。】 田澄笑得更欢了,一个劲说爱她。 闻冬又点开那套婚纱,放大看细节。 细钻和珍珠交错点缀,灰冷色的薄纱拢着双臂,裙身在灯光下泛着闪闪星光,肩颈曲线展现得一览无余,腰身曲线收拢,曼妙得宛若海底人鱼。 美得要死! 张星序就是这个时候上来的。 闻冬压根没察觉到,还在看婚纱。 裙摆从膝盖位置展开,平铺在地像跃出海面盪起的波纹。简约又不失大气,轻奢典雅,越看越适合当主纱穿。 厚厚一叠彩票突然递到眼前,闻冬吓得一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脸懵地盯着张星序,「干嘛?!」 冰凉传来,她撑着地想起来,结果蹲得太久脚麻了,『嘶』了声歪坐在地上,双腿跟电视里的雪花屏一样不断闪烁。 张星序朝她伸手,闻冬偏过头没理:「我坐会儿。」 过了两秒,张星序的手还伸着。 「地上凉。」他说。 她回眸瞟了一眼,这才注意到他左手拿着一叠喜相逢。 闻冬想也没想抓住他的手站起,撑着墙问:「你拿的这什么东西?」 「刮刮乐。」张星序拿给她,「在楼下没有不让你买,是不想你花钱。 」<="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5页 闻冬:「所以你花钱了?」 「之前买的。」 他说完停顿一下,补了句:「给你买的。」 「你又来!」闻冬扶着墙没接,「哪有你这样打个巴掌给颗糖的?」 张星序默了两秒,「不是。」 多的一个字也别想听到。 闻冬等了会儿,见他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擦肩下楼,「别想用几张彩票就把我收买了。」 好样的闻冬!成功抵挡住了彩票的诱惑! 她刚夸自己两句,一进门人傻了。 玄关柜上放着比两本字典堆起来还高的刮刮乐。 一转头,张星序跟了进来,把手里那叠一起放上去,推到闻冬面前:「三百张,慢慢刮。」 「你疯了??」 闻冬是真觉得他脑子有病。 难怪楼下彩票店大哥看他跟看财神爷一样谄媚。 「没疯。」他走进厨房,「上次你说想中彩票,我去看了,刮刮乐最简单,比较适合你。」 闻冬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这堆彩票额角突跳。 她拿起一张,面值20元,品种不同什么颜色的都有。 她平復了好一会儿心情,才问他:「所以你的工资全花这上了?」 张星序洗完手抽纸擦干,取下深绿色围裙穿过头顶,双手绕到身后繫结。 「不是全部。」 指尖缠绕却怎么都系不上,胡乱绑在一起很快又松散开。 闻冬看不下去,两步上前替他系了个蝴蝶结。 张星序身躯一僵,「谢谢。」 「张星序。」闻冬喊他名字,「你有把我当朋友看吗?」 张星序不回答。 取出鸡翅改花刀,冷水下锅,放入葱姜料酒去腥焯水。 天然气在灶台蹿起火焰,像沉寂火山口流动的蓝色岩浆。 闻冬收回视线,用拇指去搓手掌残留的汁液,没了耐心,「你要是想当哑巴,那堆彩票留着你自己慢慢刮吧。」 她转身要走—— 张星序喊住她:「非得是朋友吗?」 闻冬步子一顿,定在那儿了。 她不知怎么一下想起今天李曼悦在楼下问她那句:「张星序喜欢你?」 她当时觉得纯粹是李曼悦想多了。 张星序怎么可能喜欢她,一天到晚都没给过她好脸色,还时不时呛她两句。 可现在她有点不确定了。 「闻冬,你可以试着考虑我。」张星序说,「我能解决你生活里的大部分麻烦,也是目前为止你谈恋爱的最佳人选。」 闻冬僵硬转过身,「你在跟我……告白?」 「是。」他承认,又疑惑:「不明显吗?」 「可……可你上周还在这里跟我说,表白可以,谈恋爱不行,这么快你就忘了?」上次她在洗蓝莓,张星序反问她有没有谈恋爱。 张星序说:「我没忘。因为你提了所以我才开始考虑这件事。」 「我想了三个晚上,我并不排斥你进入我的生活,但你有时候太吵了,我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你如果不接受,我们可以再商量。」 「等等!」闻冬紧急叫停,「我答应你了吗?」 张星序看着她:「你没拒绝。」 闻冬深吸一口气,指了指锅:「水开了,你先把鸡翅捞起来。」 张星序捞出鸡翅平铺,倒掉浮沫水洗锅。 「我看你刚才在挑婚纱。」他说,「选好了可以发给我。」 闻冬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秒,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就想原地嫁给你?」 张星序说:「不是。我还没想到那么远。」 「不过你既然有这方面需求,我会认真考虑。」 闻冬无语到极致,摇头没说话,折步去洗手池洗手。 晚饭期间,她认真且郑重地拒绝了张星序。 「为了避免我俩之后尴尬,我可以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ok吗?」 张星序放下筷子,问:「为什么。」 闻冬说:「哪有为什么,你表白之前就没想过我会拒绝吗?」 「没有。」 闻冬轻哼,夹了块鸡翅,「那你还挺自信。」 「不是自信。」张星序看着她的眼睛,坦诚:「我会追求你。」 「所以我不接受你为了避免尴尬当今晚的事没有发生过,这对我不公平。」 闻冬双眼一闭,鸡翅都不香了。 她跟着放下筷子,睁开眼和他对视:「那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他重新拿起筷子,「表白不是为了要一个答案。」 过了会儿,又说:「但我希望如果你有谈恋爱的需求,可以第一时间考虑我。」 闻冬挪开视线,嗯了声算是答应。 过了半晌,她反应过来,问:「所以你现在是……有恋爱需求?」 张星序:「嗯,这段时间一直梦到你。」 「查了下周公解梦,说我白天想得太多了。」 闻冬没放在心上,扒了口饭:「想什么?工作上的事?」 「想你。」 筷子脱落,刚扒吃进嘴里的饭掉了几粒出来。 闻冬脸上一热,快速眨眼,嚼着饭有些含煳不清:「有些话大可不必说得这么直接。」 「是你在问。」 张星序起身去厨房给她重新洗了双筷子。 闻冬:「……」<="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6页 不问了。 再也不问了。 饭后张星序把彩票搬到客厅矮桌让她刮。 闻冬一时不好下手,「中奖了算谁的?」 张星序眼睛都没眨一下,「五五分。」 闻冬嘿嘿一笑,伸手去拿:「九一就行,你九我一。」 然而她一连刮三张都没中。 不信邪又刮开两张,喜提二十块。 手机里播放的好运来被她掐断。 闻冬起身趿着拖鞋进卧室把财神爷画报拿出来,又把刮刮卡换成了身份证。 主打一个实名中奖,玄学拉满。 当晚她一口气颳了五十张,连保底的两百四都没刮回来。 气急败坏把张星序叫出来,第一张就中了五百。 闻冬双腿一蹬,抓着头髮在沙发扭来扭去,面目狰狞:「气死我了!」 手一伸,「你做鸡翅剩的可乐呢?」 张星序拿给她。 闻冬坐起抱着瓶子勐灌一口,眉毛深深蹙起,满脸写着不对劲:「你是不是没拧瓶盖?这么快就没气了。」 张星序说不知道。 甩了支温度计让她测体温。 闻冬抓着他的衣领往下一扯,额头轻碰,「早就退烧了。」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鼻尖拭过,唿吸交换一瞬。 额间温度传递,一时分不清哪个更烫。 闻冬意识到不妥连忙撒手,爬起来就走:「我回房间睡觉了。」 第28章 他的因果会蔓延到你身上 那天告白过后, 闻冬仔细地观察了张星序三天,发现他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不管是语言还是行为,甚至是表情, 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没有避嫌, 不会尴尬, 正常上下班,时不时给她带一盒水果。 搞得闻冬开始怀疑表白的到底是不是他。 要说异样,大概是他开始准时下班了。 闻冬通勤半个小时,下班回家基本都能看到他在厨房做饭。 上次她说他厨艺不好, 结果不仅没有打消他的积极性, 反倒刺激了他, 恨不得包揽一日三餐。 闻冬问他怎么不加班了。 张星序说:「等你把彩票刮完再加。」 闻冬瞥了眼客厅矮桌下收起来的刮刮乐, 心里恨得牙痒痒,一边恨一边又不敢去算到底亏了多少。 张星序对她不中奖就不继续刮的行为感到奇怪,他说:「花我的钱你心疼什么?」 闻冬痛心疾首:「你的钱就不是钱了?何况这还是你加班加点辛辛苦苦挣来的。」 哪想张星序问了句:「所以你不是心疼钱,是心疼我?」 闻冬想抽自己两嘴巴子。 张星序说:「你不用觉得可惜,刮刮乐的概率就摆在这,亏损很正常。」 闻冬没有被他安慰到。 她开始把剩下的彩票分类放好, 规定自己每天只能刮两张, 中奖了再继续,没中奖就及时收手,还写了一张便签压在矮桌上时刻提醒自己:不能上头!不能冲动! 以前她起床第一件事要么喝水要么上厕所,现在第一件事是找刮刮卡。中奖了能高兴一整天, 没中奖也能深唿吸后安慰自己福气在后头。 第一周她起得比张星序还早, 整颗心都拴在刮刮乐上。 第二周闹钟没响她先醒, 时间充裕得可以在家吃完早餐再去上班。赖床的毛病莫名其妙被治好了,闻冬自己都觉得神奇。 闻冬颳了十来天, 终于在一个周三的早上中了两百块。 她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又跑到阳台拉开窗帘,对着窗外的晨曦一个个数—— 真是两百! 她连着刮下一张,中了五十! 再来一张—— 就没中奖了。 闻冬举着二百五兴奋得连招唿都没打,踩着拖鞋下楼兑奖,兑完再一口气爬上七楼,对张星序说的第一句话是:「咱们今晚出去吃吧?」 刚好最近她在出外勤,跟同事整天往外面跑。 下个月是高考季,有个客户大张旗鼓地要给他家孩子做高考应援,上来就是『钱不是问题』,据说租下了7号那天他家到学校那条路上所有的gg位,就为了给小孩加油打气。 闻冬不用在工位上画图别提多开心了,再加上早上中奖,喝咖啡都觉得甜。 张星序下班过来等她,闻冬跟曾哥打了声招唿就熘了。 时代广场离这边两站远。 等地铁的时候闻冬发现张星序今天没带包,歪头看了眼,「你回去过了?」 张星序说今天没背包。 天气渐热,乐城的风里已经有了夏天的味道。 他穿着白色卫衣,头髮修短了一些,发尾依旧卷卷的,颜色似乎更浅了,在夕阳下闪着金光,几乎和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融为一体,眼角开扇,到眼尾才分出岔来,不注意看会觉得是内双。 抬眼对视一瞬,那股冷淡散了些许,微微低头,问她在看什么。 闻冬偏头就笑,地铁从身后疾驰而过,吹起碎发。她眼里笑意盛然,映着窗外的霞光,像揉碎的波光。 眼尾显着一点红,说是昨晚没点蚊香被咬的。 机械女声播报到站信息。 闻冬看了回去,问张星序:「你想吃什么馅的雪媚娘?」 张星序想了想,「巧克力。」 闻冬挑眉,「你这次居然没有说『都可以』。」 张星序问:「你呢?」<="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7页 闻冬抢了他的话,「我都可以啊。」 雪媚娘的店面不大,但环境干净卫生,侧边还特例开了透明窗让大家看制作过程。 闻冬一口咬下,鲜芒果从软糯表皮溢出,鼻音『嗯』声不断,含煳不清地问:「是不是特别软?!」 张星序没吃。 闻冬吃得旁若无人,奶油沾得到处都是,翘起手指准备拿纸。 张星序抽出随身携带的湿巾给她。 闻冬擦了擦手,鼓着双颊看他,有点不敢相信,眼神好像在问『你这么快吃完了?』。 张星序提着甜品袋子返回店里,又给她买了两个。 闻冬手一挡,抢先扫了码,嘿嘿一笑:「都说了我来,早上中的彩票你忘了?」 买完雪媚娘两人去吃煲仔饭。 店招牌打着正宗广式,闻冬点完餐在看手机。 曾哥让她这周把客户的照片修出来——就是那位即将高考的小少爷。 别说,私立高中的英伦风校服穿在身上还挺像那么回事儿,额前碎发遮住眉毛,眼神桀骜不驯,呈高位睨着镜头,一看就是位不好惹的主儿。 曾哥接着又发来了一大串的注意事项,闻冬两眼一黑,把手机翻转扣在桌上。 张星序洗完手回来,「在看什么。」 闻冬说:「男高生。」 张星序眉心微不可见蹙起,「都没成年,你看他们做什么?」 闻冬微微歪头,「你这话意思,那我看成年的?」 张星序不解:「你不是一直在看成年的吗?」 闻冬刚端起手边的柠檬水准备喝,听到他的话一顿,把手放了回去,「张星序,你以为我在看什么?」 张星序反问:「不是擦边?」 话音一落,店里其他人的谈话声一静。 闻冬后背一热,宛若蚂蚁爬过,压低声音咬牙警告:「谁让你在外面说这个的?」 张星序看到她逐渐涨红的脸,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回去说。」 闻冬翻开手机,「问题是我压根没看啊!」 说着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他却瞥开目光,「我不好这口。」顿了顿,补了句:「未成年尤其。」 就在闻冬气到快掐人中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拿起看了眼,径直挂断。 张星序看着她。 闻冬说:「未成年的电话。」 张星序欲言又止。 闻冬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还有点新鲜,问他想说什么。 张星序说:「犯法的。」 闻冬:「……」 早知道不问了。 电话再次打来,这次没等闻冬掐断,对方先挂了。 挂完没过五秒,微信语音弹了出来。 张星序意识到什么,「对方在缠着你?」 闻冬点开飞行模式,「现在还犯法吗?」 张星序问:「他勒索你多少?」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怎么听怎么像仙人跳。 周围声音渐渐小了,都在听他们这桌的动静,就连端砂锅的老闆都多看了他们两眼。 闻冬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想像力这么丰富?」 张星序还是问:「多少?」 闻冬冷哼一声,「八千。」 他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先问她意见:「你想怎么办?」 闻冬抽出筷子,「我想先吃饭。」 乐城夏日白昼时间长,两人吃完饭出来天际还泛着高饱和的蓝,冷暖双色交替,在高楼建筑间的缝隙里侵染着浪漫的蓝调时刻。 闻冬没忍住用舌尖去顶上槽牙,「这锅巴好粘牙。」 路过一家便利店,张星序进去买了盒口香糖给她,绿箭薄荷味的。 闻冬嚼了三片才觉得嘴里干净了,用纸裹住吐了吃进第四片。 傍晚温热的风吹过,两道身影被路灯拉长,一前一后慢悠悠地散步回家。 时代广场这边还在扩建,前两年边上修了个湿地公园,连带着月湖湾的房价跟着涨,火爆得不行。 就连李曼悦都心动过,户型都挑上了,最后被她爸一通电话给叫走了。 月湖湾的二期工程早早就启动了,但一直到现在都没什么进展,外面谣言传得满天飞说要烂尾。 工地外一圈用蓝色铁皮挡板隔开,警示语贴着『施工重地,当心落物』。里面已经停工,安静得不像话。 闻冬放慢脚步,抬头看了空荡荡的高楼一眼。 张星序回头,循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就是你看上的房子?」 十分钟后,两人头戴安全帽站在工地,张星序指着停工的十二楼问她。 天色暗下,工地上没灯,根本看不清。 但闻冬还是点了头。 准确来说是她和李曼悦一起看上的房子。 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闻冬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跟李曼悦打电话到凌晨四点商量装修风格。 李曼悦喜欢北欧简约风,她喜欢日式原木风,讲了半天谁都没有说服对方,李曼悦索性来了句:「我直接把隔壁也买下来,到时候一个装北欧一个装日式。」 闻冬想了下自己小金库的存款,突然觉得装修风格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房子没买成,她倒过来转悠了好几次。 有些人喜欢包,有些人喜欢车,闻冬喜欢房。<="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8页 不是家,就是房子。 那个她小时候在白纸上画尖顶的房子,那个能让她躲在里面不用淋雨的房子,那个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出现苛责声音的房子。 闻冬打开手机电筒,有尘埃在空气中飞舞。 脚下是水泥沙石,她走了两步,爬上混泥土堆起来的小丘沖张星序招手,嚼着口香糖说:「来,跳吧。」 她站的地方比张星序高一点,手电筒的光线扫过去,他正一言不发地抬眸看着她。 两个月前也是这眼睛,隔着山雾、不带一丝情绪地看来。 冷漠又疏离,像一阵初春寒风,让人抓不住却又忘不掉。 而此时此刻,他就站在她面前。 卫衣挽起一截,露出小臂。 珠串在光下泛着幽冷的深色绿光,有点像佛珠,在腕上缠绕了四圈。 他们之间的距离明显更近。 可他依旧让她觉得陌生。 「为什么看上这儿?」他问。 闻冬思绪回笼,耸耸肩,「有山有水,风景挺好?」想了想又说:「其实哪儿都行,也不是非得月湖湾,况且这儿都停工了。」 她朝他伸手,「你跳不跳?」 「不跳。」张星序拿出手机转身要走。 闻冬急急忙忙从小丘跑下,一个没停住直接冲到他面前拦住。 她语速很快:「我以前听人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流转,如果不小心介入了别人的因果,就需要帮那个人把那件事还回到正轨上去,我忘记那句话怎么说的了,总之就是你得跳一下。」 她仰脸看他,指了指天,「意思意思就行。」 她好像总有一些无厘头的理由说服自己去做某件事。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迷信。 薄荷的味道在夜晚涌动,裹挟着丝丝凉意,萦绕在他们之间。 初夏宁静,夜空中繁星点点。 张星序,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在一个女生面前,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把自己搭进去了,他的因果会蔓延到你身上。」 第29章 她一颗心软得稀巴烂 闻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张星序的问题。 她愣了好一会儿, 张星序摘下安全帽走出工地。 闻冬在后面追他,脚边踢起灰尘,烙下一串脚印。 这边离家不远, 属于那种步行难走, 打车又浪费的距离。 闻冬跑了一会儿发现张星序是真没想等她, 步子快得跟什么一样。 她气不过扫了辆助力单车,蹬踩两下飞快冲出,不紧不慢骑到他身边,「干嘛不等我?」 她说话气息带喘, 额角碎发被风吹到两侧, 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偏过头看他。 张星序反问:「你不是跟上了?」 闻冬哼声:「那是我聪明。」 她加速骑行, 懒懒抛下一句:「张星序,你好慢。」 薄荷夏风从身侧刮过,随着少女的离开消逝。 路上人来人往,她摁着铃七拐八绕,骑出一段距离停下来回头沖他竖小指挑衅。 等他走近,她又踩着单车骑远, 将他甩在后面。 回到家附近, 闻冬把车停好归还,正想去拿快递,回头一看,张星序进了超市。 闻冬思索两秒, 砸吧着嘴跑了过去。 进去没看见他, 她径直拉开冷柜拿了瓶可乐。 汽水淌过舌尖在嘴里炸开, 刺激得她眯起眼睛,又捡了只雪糕。 边吃边往果蔬区走, 没找到张星序,看着黄瓜还算新鲜,挑了两根称重。 闻冬吃着雪糕,怀里揣着可乐,手上还挂着黄瓜,索性拉了个推车,刚转身,就在速食区发现张星序。 「你要买泡面啊?」她走过去问。 张星序看了眼配料表,把火鸡面放了回去,「不买。」说完就走。 闻冬把他刚才选的那一大袋放进推车,「想吃就买呗,火鸡面咱们这个经济条件还是能全款拿下的。」 张星序提着购物篮,里面装着她常吃的那款早餐麦片,还有几盒鲜奶。 除此之外空得可怜,对比她的推车,过来这段距离已经不知道『顺手』捡了多少零食进去。 「我去买点黄豆,明早打豆浆喝。」她把推车推到张星序面前,一口咬下最后一块雪糕,冰得牙齿都在打颤,然后把包装放进推车,自己去称散装黄豆。 走前还没忘提醒他:「这口袋你可别当垃圾给我扔了啊,待会儿要拿到前台结帐的。」 张星序扫了一眼,葡萄味的。 可乐喝了一口,汽水在瓶子里晃出气泡。 他收回视线,继续往前。 这边闻冬称好黄豆过去找人,电话震了下。 刚才她要扫单车就把飞行模式关了,这会儿又有电话打进来,是闻一鸣。 先前吃煲仔饭就在打,这都过去快两个小时了,还没放弃。 闻冬看到这个名字就不想接,直接挂断。 对方消息立马弹出:【别跟我说你在加班,我看你微信运动一分钟一个样】 不给她任何机会,口吻强硬命令:【闻冬,接电话!】 电话再次打来。 闻冬有些烦躁,右滑接通,「有事?」 「你脾气还挺大?给你打一晚上都不接。」闻一鸣在那边吊儿郎当地问,游戏音效传到这边,他语气激动:「对面大残!都没技能可以一波!」<="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59页 闻冬皱眉,「你不是快高考了?还在打游戏。」 闻一鸣里所以当,「考前放松啊,劳逸结合。」 阵亡音效响起,他划着名灰色的屏幕去看敌方水晶,问:「群里消息你看了吗?我想要下半年首发那个新款机型。」 闻冬说:「没看。」 闻一鸣冷哼:「少装了二姐,我还能不知道你?」 「我跟你说,这次爸可是发话了,我十八岁生日和升学宴一起办,他跟妈送电脑,大姐送手机,你送个平板不过分吧?」 闻冬讽刺地扯了抹笑,「还升学宴,你能考上再说吧。」 「这不,又对我没信心。」闻一鸣话音带笑,压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考不考得起这升学宴都要办,怎么着?就通知你一声。」 又说:「你可以不回来,但生日礼物别想赖帐。」 明知道他是这种性格,闻冬还是对他这副理所应当然的态度感到不爽。 甚至气得想笑,她说:「你来乐城,我亲自送你两耳光。」 闻一鸣反呛:「哟哟哟!不得了,翅膀硬了想飞了。」 电话那头有人在问什么,他应了声:「说着呢。」 转头换了副语气:「二姐,你工作两三年不会连八千块都没有吧?那我怎么听说你之前还想在乐城买房来着?」 警钟一震,闻冬眉心紧拧,声音冷夏:「谁说的?」 「啊?不会吧。」闻一鸣不太信,没回答她的问题,岔开问:「二姐,爸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是男方想跟你一起买不?」 「和你有关系吗?」她态度冷淡,明显不想多说,「管好你自己。」 挂断之前,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闻一鸣,「不管你考不考得上,你想要的东西,我一分钱都不会出。」 闻冬收好手机,转身看见张星序侧对着她站在调料架前,推车在他面前,篮子兜在车里。 他没看这边,好像在看货架上的什么东西,手上拿着她的可乐,修长的手指握住瓶身,汽水与肤色形成鲜明对比,另一只手拧住瓶盖,小幅度地旋开。 动作很缓。 看着不像要喝的样子。 闻冬没过去,就这么盯着他看。 一通电话接完她没了心情,就怕过去他问一句怎么了,她会跟倒豆子似的一股脑把苦水全吐给他听。 闻冬不爱跟别人抱怨这些,也不喜欢分享那些她觉得不开心的事。 她总觉得即使是很好的朋友,人家也没有义务承担你的负面情绪,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自己消化,消化不了的就交给时间。 田澄说她这一点像缩头乌龟。 闻冬笑嘻嘻打岔:「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就连网名有段时间都是【退堂鼓一级选手】。 田澄是最了解她的人,也知道她和家里的情况,但哪怕到了这个程度,闻冬还是不愿意倾述。 只有那么几次,她实在受不住了,半夜崩溃到睡不着,爬起来给田澄打电话。 田澄次次都会接,然后听她在那边压低声音哭,什么也不问,就这么陪着她。 一想到田澄,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闻冬摸出手机想给她发条消息问她在干嘛,目光还没收回来,只见张星序将瓶盖迴旋盖紧。 接着——单手横过瓶身,用力摇晃。 闻冬怔愣一瞬,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张星序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一点点拧开瓶盖,又控制着力度,让可乐不会被气体带着冲出来。 明明隔得老远,闻冬却觉得自己能听到他打开瓶盖时的『噗呲』声。 这个人!居然在偷偷放她可乐里的气?! 闻冬震惊,消息也不发了,大步过去抓他现行:「张星序!」 张星序回神,默默将辣椒油的配料记下,抬手递出可乐。 闻冬瞪着他,没接。 张星序面色如常,眼神坦荡,丝毫没有被抓包该有的心虚,问:「不喝吗?」 闻冬一把抢了过来,「气都被你放完了还怎么喝。」 她刚走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之前那两次也是你?!」 难怪她总觉得最近的可乐味道不对,加再多冰块都救不回来。 原来是他在搞鬼。 张星序说:「可乐喝多了对牙齿不好。」 「我有个同学牙疼到撞墙,最后进了医院。」 闻冬:? 「你笑起来好看,牙齿也漂亮。」张星序顿了顿,继续说:「而且碳酸饮料一定程度上会导致骨质疏松,你本来就矮,老了会更矮。」 闻冬一时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她长这么大,除了拔智齿的医生夸过她牙长得整齐以外,就没听过有人说牙齿漂亮的。 夸她漂亮会死啊! 还说她长得矮,她好歹一米六,哪里矮了? 脑子里过了一圈,还没等她反驳,张星序又说:「如果以后我们会在一起,你还是可以喝这些,因为我会照顾你。」 闻冬嘴唇微动,「你……」 「但是我并没有信心能比你活得更久,照顾你这件事极有可能会食言。」 他想了想,「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你怎么样,我只是在陈述一种可能性,你可以选择相信我,我也有能力承担你的信任。」 这都扯到哪了? 不是在说可乐吗?<="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0页 闻冬抓住一丝线头,问出另一种可能性:「要是没在一起呢?」 张星序说:「那你开心最重要。」 他拿走她手里的黄豆,绕过货架,眸光扫过最底下陈列的大瓶装汽水,问她:「你要喝什么牌子的可乐?」 闻冬一颗心顿时软得稀巴烂。 嘴上却挑刺般问:「在一起我的开心就不重要了吗?」 张星序抬眼看她,「重要。」 「但喝可乐开心是因为里面含有咖啡因,咖啡因会刺激多巴胺的分泌,从而使你感觉到愉快。这种愉快你从睡觉中也能获得。」 闻冬挥了挥手,率先避开视线,「不喝可乐了,换芬达吧。」 都是汽水,本质没差。 张星序没说什么,捡起放进车里。 两人又买了点生活用品,这才去前台结帐回家。 从那之后,闻冬再也没买过瓶装汽水。 偶尔心血来潮也只买听装,性价比虽然低,但杜绝了张星序偷偷放气的可能。 而且她发现,听装比瓶装要好喝! 月底有天她把没喝完的可乐放进冰箱忘了藏,被张星序看到。 他面无表情拿出来,「你就不怕你老了只有一米三,骨头脆得跟纸一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太阳晒进了客厅,在墙上落下一道光影,烘得整个屋子热热的。 闻冬喝下一口冰镇汽水,毫不在意,「一米三怎么了?不比你一米二还高十厘米吗?」 「再说了,先苦不一定后甜,但先甜肯定是甜到了。」 「我年轻的时候过了这么些好日子,老了吃点苦也是应该的。」 张星序:「……」 闻冬瞧他一眼:「张星序,你要学会享福。」 她不是说你要学会知足。 而是说,你要学会享福。 撇下羞耻和愧疚,坦坦荡荡去迎接属于自己的人生。 哪怕明天是世界末日,也要先吃掉奶油尖上的草莓。 第30章 养护指南 儿童节这天, 闻冬下楼丢垃圾的时候买了两包旺仔牛奶糖,顺手发了条朋友圈:【吃了这颗糖,忘了那个仔。】 爬上楼, 张星序正背着包出门, 问她:「哪个仔?」 闻冬把糖抓给他, 「这个大眼仔。」 她歪头一看,「你要出门啊?」 他平时上班都背一个黑色斜挎包,买菜也是拎布口袋,双肩包很少背。 张星序嗯声, 瞥了眼手机简讯, 语气像下楼遛个弯一样简单:「我去趟观花。」 说完错身要走, 闻冬叫住:「诶不是, 你又要回观花?」 「仙女下凡啊你,每个月回去一次。」 张星序垂眼看她,把糖放进口袋,「不是每个月。」 闻冬这才想起他上个月在採摘园加班哪都没去。 但他来乐城这么久,除了爬山,就没见过他主动去哪, 平时出门要是不喊他, 他能一直待在家里。 闻冬抓了抓眉毛,问他:「这次去多久?」 「三五天。」他顿了顿,「你要是想我,可以打电话。」 闻冬噎住, 「我应该不会。」 张星序点点头, 跟没听到一样, 「你的电话我会接。」 牛头不对马嘴。 安静了一会儿,张星序还在看她, 「你还有要说的吗?」 闻冬踏上最后一步台阶,「没了,路上注意安全。」 张星序问:「要特产吗?」 闻冬眼睛一亮,看了回去:「方便吗?」 张星序:「方便。」 闻冬被逗笑,「那行,祝你归途愉快。」 张星序出门没半个小时,收到闻冬的消息。 一颗旺仔:【张星序,你现在忙不忙?】 1874:【刚上车,什么事?】 一颗旺仔:【珠珠说想我了(对手指.jpg)】 1874:【珠珠是谁?】 一颗旺仔:【你放在冰箱里的葡萄饮料】 1874:【……你喝吧】 一颗旺仔:【好耶!】 闻冬喝了一口,口感微涩,她加了勺糖,又拍了两块冰倒进杯子。 味道不错!拍照发给张星序。 喝完她把衣柜里的夏装全翻出来洗了,阳台晾不下又提着桶上了天台。 她夏装多,一天换三套半个月都不带重样的,折腾完整个天台五颜六色,好似缤纷乐园。 晾完提桶下楼,走到门口时接到一通电话,是李曼悦打来的,让她中午过去吃饭。 这段时间李曼悦不知道在忙什么,送完洗碗机后消停了好一阵,偶尔给她发消息,她也爱答不理。 后面闻冬整天被催着改图,忙起来忘了联繫她。 越临近高考她压力越大,广场的投屏海报改了八个版本,打回来还是那句:「感觉差点意思。」 具体什么意思不知道,总之没有那股振奋人心的激励劲儿,搞得她都想把以前高三贴墙上的励志句子抄过来用。 吃饭地点在李曼悦的公寓,乐城寸土寸金的地段,三百平双层复式公寓装得奢华精緻,连地毯都是爱马仕,闻冬每次进去都要惊嘆一番。 不过这次还没来得及惊嘆,注意力被一双球鞋吸引,蓝白相间,鞋舌中间印着一个小人投篮的logo,鞋码偏大,明显不是李曼悦的尺寸。 而且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开始穿球鞋了? 外面炎热,热浪从身后扑来,吹动闻冬颈肩松散的碎发。<="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1页 她顺着风的方向抬眼,李曼悦一身墨绿吊带裙从旋转楼下来,单手提着裙摆,光着脚,同色祖母绿的指甲在她手上宛若镶嵌的一颗颗宝石,美得晃眼。 李曼悦把咖啡端到吧檯,喊闻冬:「愣着干嘛,要我请你?」 「这谁的鞋?」闻冬又看了眼,弯身换上自己的专属拖鞋。 「小川的。」李曼悦朝厨房走去,「孙师傅,辣椒少放,我最近上火。」 「小川是谁?」闻冬起身,盯着她走来走去。 「男朋友啊。」李曼悦转头看她,「我没跟你说吗?」 「你……他……」闻冬指着鞋问:「他这是住进来了?」 她瞪圆眼睛,「你俩不会还在同居吧?」 说完抬头去看二楼。 李曼悦端了杯冰水给她,依旧是那副轻飘飘的语气,「他昨天回去备考了,这周不在我这儿。」 「……?」 「什么考试?」 「这个月能有什么考试?」 「高考?!」 那不是和闻一鸣一个年纪? 不知道为什么,闻冬脑子里几乎是立即蹦出张星序那句「犯法的」,一个没忍住,「高中生你都不放过?他成年了吗?」 李曼悦坐下沙发,气定神闲:「你激动什么,他自愿的。」 慢悠悠瞥她一眼,才说:「放心,成年了。这次是他復读,提前过来熟悉考场,你别那一副要送我进监狱的表情。」 闻冬深唿吸,一口气喝了半杯冰水,「你别跟我说话。」 李曼悦换了个坐姿,手肘搭在椅背,侧压着腿,问她:「我没记错的话,你那个弟弟也是今年高考吧?」 闻冬点了点头,咽下水,「你想干嘛?」 「我能干嘛?」李曼悦嗤笑一声移开目光,「随口问问。」 略抬下巴,指着角落的一棵小香松,「公司618活动抽奖,你去挑挑有没有喜欢的,五折出你。」 闻冬走过去,盒子大大小小一堆,什么都有。 她想起去年买平板的时候李曼悦笑过她,「你在网上盯折扣,还不如来我们公司抽奖。」 结果一问抽奖条件,累计消费十万以上,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 闻冬走近坐在地上扒拉,大多是数码产品。 翻到平板的时候一愣,想起了闻一鸣。 但只一瞬,她又放下,扭头问:「你们公司这么抠,连个电磁炉都没有?」 李曼悦呵笑嘲讽,抬了抬手:「你现在从我家下去,右拐三百米打个车去家电城,还能赶在饭点前买个电磁炉回去炒菜。」 闻冬嘿嘿一笑,「那等有了你再通知我。」 说完熘到厨房去抓杨梅。 饭后她在李曼悦家赖了会儿,睡了个午觉起来发现人不见了,一问才知道去给小男朋友送东西了。 闻冬骂她没良心,李曼悦:「我让孙师傅给你留了菜,你可以带回去吃,或者你要不嫌麻烦,吃完把家里收拾干净再走。」 闻冬秒变脸,亲昵地喊她莓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李曼悦让她滚。 闻冬坐公交回敬安。 夕阳西下,刚睡醒的脑子昏昏沉沉,被风一吹清醒了几分。 热风煳着脸,闻冬刷了两眼朋友圈退出来,发现张星序发来一条消息。 不是消息。 是已取消的语音通话。 她回了个问号。 隔了十多秒,对方说:【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一颗旺仔:【什么忙?】 忘带身份证?还是回来发现没带钥匙? 她在脑子里把所有可能都过了一遍,张星序的消息还没发过来。 闻冬没忍住又问了一遍:【什么忙?你先说,我不一定能帮上。】 路口遇到红灯,公交停下。 张星序发来一张备忘录截图,【阳台上那盆茉莉,这两天需要浇水。】 对方还在输入中,闻冬一口答应:【没问题。】 张星序指尖一顿,点到发送: 【图里是浇水和剪枝的注意事项,我走的时候正在开……】 一颗旺仔:【开什么?开花是吧?】 闻冬点开图片看,上面写得很详细,浇水的时间和分量,就连剪枝的位置也用红圈标註了出来。 她问:【菜地需要淋吗?怎么淋?】 张星序说需要,然后过了几分钟,给她发了第二张截图。 闻冬说:「我回去就用本子抄下来。」 她为此拆了一个全新的便签本,巴掌大小,扉页郑重写上:【茉莉养护指南】。 写完觉得不够,在右下角画了个眨眼wink的双辫小女孩,然后翻页把截图上的内容抄下,记号笔划重点提示。 做完这些她才端着一杯水走进张星序房间,开门前给他打视频,他没接。 闻冬打开录像,把进门浇水的全过程录下来发给他,「你看啊,我浇完水就走了,连坐都没坐一下,你要是少了什么东西我可不负责。」 她这样录了三天,张星序说:「你可以把花搬到客厅,那里採光好,也不用每次录视频。」 闻冬一想也是,有时候下班太晚了会忘记浇水,摆在客厅醒目,而且花香不腻,白色小小一朵,她养了几天还养出感情来了。 后边她摘了一捧花,拆开口罩做成香包挂在门口,一进门就能闻到。<="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2页 这盆花当年被余悠抱回来后就没管过,张星序来之前长得张牙舞爪,叶片发黄,花期也短。 现在长得绿油油的,花谢剪完枝没过几天又从两侧抽芽,生长速度令人惊嘆。 但另一边,张星序去了一周多还没回来。 闻冬问他採摘园那边怎么办。 张星序说不知道。 「你没请假吗?」 「请了,最多批三天。」 「那你现在……」 张星序说:「算旷工。」 闻冬安慰他说没事,「就算有麻烦也等回来再说。」 第二天她去上班,张星序回来了。 进门一股清冽的淡香飘过,口罩在头顶晃悠,底端下繫着一串铃铛,推门叮噹响。 再看客厅,茉莉迎着阳光开得正好。 旁边是躲在遮阴处的多肉,一盆挤着一盆,上面用标籤贴着各自的名字。 闻冬喜欢给家里的东西起名。 冰箱叫小布,电饭煲叫喷喷,打豆浆的破壁机叫阿碎。 沙发那一排的玩偶也都有自己的名字。 很奇怪的习惯。 这种习惯甚至影响到了他。 他换洗衣服洗完澡出来,有人在摁门铃,很急促的样子,边摁边拍。 张星序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大吉被人打了。 大吉是门的名字。 他走近看了眼猫眼,眉心微蹙,拉开门。 铃铛在头顶叮噹作响。 铃下两人四目相对,少年愣住,盯着张星序没移眼,嘴角一扯:「你谁啊?!」 张星序眼神冷淡,「我也想问你是谁。」 少年二话不说挤开他强硬闯了进去,鞋都没换,打量的目光四处一扫,像是笃定什么,回头问:「闻冬呢?」 闻冬没看到张星序的消息。 她走到小区撞见他下来丢垃圾,冲上前开开心心和他打招唿,正惊讶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张星序沉着一张脸没回她,转身走进单元楼。 闻冬莫名其妙,赶紧追上,「你怎么了?」 张星序不说话。 闻冬一头的雾水,跟着他一口气爬上七楼,最后一把揪住他的衣摆,喘得不行:「到底怎么了?」 张星序低头看她的手,闻冬反应过来立马松开。 他的视线移到她身上,声线偏冷,像白雾环绕下松针尖端凝聚的露水,带着深山的冷寂: 「我才出去几天,你都带到家里来了。」 闻冬:??? 第31章 「她喜欢脆的。」 傍晚六点—— 七楼大爷跟老伴遛弯回来, 被隔壁的吵闹声吓得避退两步,摇着扇子侧目朝屋里看。 还没反应过来,脚边扔出一个书包, 空空瘪瘪的, 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骂声紧随其后:「谁让你来的?!给我滚出去!」 这道愤怒的声音穿墙而出, 吼得大爷心脏一颤,回头去看老伴。 老伴轻嘆着摇头,两步跟上,压低声音:「别看了, 走吧。」 「怎么着?来不得了?」闻一鸣勐地从沙发上站起, 他个子比闻冬高, 丝毫未落下风, 直接吼了回去,「你是不是还想动手啊?!」 张星序站在一旁没参与,烧水壶的水烧开了,他在往玻璃杯里倒水。 闻冬盯着闻一鸣,忍不住发抖。 从见到他大喇喇躺在沙发上打游戏那一刻起,胸腔蹿起的那团火就没熄过, 连唿吸都在发烫, 烧得她失去理智。 才两句话就吵成了这样。 闻冬一字一顿,态度强硬:「我说了,你从哪来滚哪去,这里不欢迎你。」 闻一鸣不屑, 瞟了张星序一眼:「欢迎他是吧?」 「谈恋爱了藏着掖着, 你瞒得过谁?难怪放假不回家, 你俩这没人打扰的小日子过得挺爽的吧?」 闻冬抓起抱枕砸过去,闻一鸣被砸偏了头, 链条刮到脸,火辣辣的疼。 他咬着牙点了点头,「行。」 他一脸不服,两步迈进厨房抽了把刀出来,「来,有种朝这儿砍!」 他拿得急,刀具架被带倒,哐当掉了一地。 人还没走出厨房,一股外力倏然将他的手腕锢住,往后一撇反剪,不由分说夺走了刀。 骨头摩擦的清脆声响起,闻一鸣被迫贴在台面,吃疼皱眉,彪了句脏话:「你他妈放开我,你谁啊你!」 「你嘴巴可以放干净点。」张星序力道加重,将他往玄关方向推。 闻一鸣趔趄差点摔倒,撑着墙甩了甩酸软的手腕,怒视两人,「走就走,你还真当你这儿是什么宝贝地儿了?」 他走向闻冬,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起身时突然扬手要打人,手却堪堪停在半空中,闻冬下意识抬臂往后一缩。 闻一鸣似乎很满意她这个反应,冷哼:「怕什么,我这还没——」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勐地往前一扑,上身撑到矮桌半跪在地上。 胸口猝不及防一撞,痛得唿吸缓了好几分,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闻冬浑身紧绷,定定看着闻一鸣。 张星序走到闻一鸣面前,垂眼睨着他,声音辨不出情绪,「给她道歉。」 闻一鸣咳了两声,抬手去擦脸上伤口,哑着声音笑:「你做梦!」 随后双手一撑爬了起来,把沙发上的充电器收走,斜着肩膀去捡起门口的书包,揉着胸口下了楼。<="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3页 闻冬闭上双眼,整个脑子乱闹闹的。 喉咙干得厉害,手还在抖。 她睁眼去看张星序,艰难开口:「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他会突然过来……之前没人和我说过……」 「不用道歉。」张星序握住她,温热干燥的手心传递暖意,「不是你的错。」 闻冬脸色惨白,双手冰凉。 她有些紧张地去看他,「我回来之前他没跟你动手吧?你有没有——」 「没有,你放心。」张星序安抚她,「我收拾一下,你先喝点水。」 说着将温水端来递到她手上。 闻冬捧住热源,双腿发软坐到沙发,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幕。 她知道闻一鸣疯起来是真敢动手。 初中他在学校打架,把人鼻樑揍断了还没停手,最后赔完一笔钱,不得不找人转学到市里继续读书,家里为此转手卖了一直以来的经营的早餐店。 闻冬那会儿在上大二,兼职完回学校,接到电话的时候直接哭了。 她恨闻一鸣,也恨纵容闻一鸣的父母。 母亲黄从英在电话那头缓着声音说:「可他还小,不能不念书啊。」 她能怎么办? 她的学费要贷款,生活费要自己挣,哪有钱给他们? 闻冬带着哭腔吼问:「闻代平让我辍学打工的时候你怎么没到处找人借钱帮我转学?」 黄从英就给她道歉,闻冬哭得更厉害,哽着声音说了一句:「闻一鸣能不能上学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再后来,他们就把门店卖了。 闻冬那个寒假没回家,在李曼悦那儿窝了一个春节。 记忆与现实渐渐重合。 闻冬抹了一把脸,捡起地上的抽纸。 客厅凌乱,玩偶七零八落,垃圾桶也打翻了,饼干口袋里掉出碎屑,弄得到处都是。 张星序进厨房把刀具收起,又清扫一遍将地拖干净。 闻冬一杯水喝完,有些恍惚,张星序让她回房间休息,他做好饭叫她。 她脑子乱成一锅粥,脸上还挂着泪痕,根本想不了其它事。 起身才走两步,眼前递来一条热毛巾,她顺着毛巾上的手看向张星序。 「擦擦。」他说,「脸有点花。」 热气熏着脸上,闻冬眼眶发热,摊开毛巾一点一点擦去擦脸,鼻尖酸涩一片。 「谢谢。」她说得很轻,像羽毛扫过。 张星序送她回房间后,拿过玄关上的手机调成静音。 锁屏还是之前那张暴富,人脸识别失败,机身轻震了一下。 他把手机带进厨房。 闻冬回来顺路买了菜,他把菜洗好备用,里嵴肉洗净切条打鸡蛋拌匀,正想往锅里倒油炸里嵴,瞥了眼旁边亮起的手机,眸光一沉,关火下楼。 找到闻一鸣的时候他正蹲在小区外的石墩上,没走远,像在等什么人。 书包斜挎,手肘抵在膝盖上,伸着手在玩手机,头髮有些凌乱,嘴里咬着根糖棍,吊儿郎当的样子像含了一根烟。 黑色t恤的衣角沾着灰尘,双手打字极快,似乎是看到对方消息,他收手摁住屏幕低端,发了条语音,嘴角扯出一抹笑,毫不在意的模样,紧接着又打相机切到前置,侧过头刚想拍脸上的伤痕,看到镜头里的人怔愣,脚下一滑从石墩歪了下去。 他转身打量张星序,吐出嘴里的棍子,「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张星序站在两米之外,一双眼睛如深井里的水,路灯照不进半点光亮。 他看着闻一鸣——这个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像闻冬的人。 「还是我姐让你下来的?」他耸了耸肩膀,将肩带重新背到肩上。 张星序走近两步。 闻一鸣下意识后退,反应过来又觉得他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动手,于是抬了抬下巴,「你、你想干嘛?」 刚才那一脚踹得胸口现在都在痛。 这人完全是没留情面。 张星序说:「打车回莲山。」 他比闻一鸣高出大半个头,背着光,看不太清脸上表情。 路两边有商贩拉着三轮车在卖西瓜,红白灯挂在车顶摇晃,投到闻一鸣脸上,衬得脸上的口子颜色更深。 闻一鸣问:「谁?我?」 张星序说:「你。」 闻一鸣皱眉,旋即想到什么弯唇一笑:「这好歹四百多公里呢,说打就打,车费你出啊?」 张星序点开手机,不带一点犹豫:「我出。」 「欸!」闻一鸣喊了一声,「那直接给我转帐呗,我这儿有满减券。」 张星序看了眼预估打车费,退出来去扫闻一鸣的码。 闻一鸣这边还在等他支付,张星序伸手:「身份证。」 闻一鸣警惕:「要我身份证做什么?」 张星序说:「微信的实名不是你。」 「嗐!」闻一鸣把手伸进书包胡乱一掏,解释:「我不是没成年么,这实名绑的我爸的,闻代平,你看看最后那个字是不是平?」 他摸出身份证往张星序手里一拍,张星序拿起翻转,看了好一会儿。 「这去年才照的,鼻子眼睛嘴巴。」他凑到张星序面前,「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张星序扫了眼下面的数字,把证件还给他,输入密码转帐。 闻一鸣收到钱立马乐了,也不记仇了,笑嘻嘻地喊他哥,「我二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发脾气,你多包容,你俩以后要是想结婚,我肯定给你当说客。」<="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4页 张星序淡淡看他一眼,说:「她脾气很好。」 闻一鸣点头,「是是是,哥你说得对。」 张星序问:「你打车了吗?」 闻一鸣:「这就打,这就打。」 没几分钟闻一鸣上了一辆白色丰田,张星序目送他离开。 车往右拐驶离视野,张星序拿出手机拨电话,人走到三轮车的瓜摊前,抬手一指:「来个西瓜。」 瓜摊老闆『欸』声,绕了个圈问:「喜欢吃脆的还是沙的?」 电话那边接通,喊他:「阿星?」 「怎么想起找我了,还打电话,有急事?」 张星序沉默了两秒。 张越铭又喊了一声:「阿星?」 「脆的。」张星序看着老闆,像是终于记起来,「她喜欢脆的。」 「得嘞。」老闆挑瓜放到耳边拍了拍,「这个可以,绝对包甜。」 「帮我调几个人过来,顺便追个车牌。」张星序回答张越铭,接着准确无误念出闻一鸣的身份证号,「这个人看下,不出意外凌晨会走嘉莲高速出收费站。」 「总共27块3,给你抹个零,算27好了。」老闆在电子秤按了两下,让张星序看上面的价格。 张越铭忽的一笑,笑声爽朗,「不是,这人犯什么事了,让你跟查户口一样。」 张星序说:「户口顺便一起查了。」 张越铭没答应,「讲点道理啊,我正正经经的生意人,这么去查名不正言不顺的,你至少给个理由吧?」 「他是闻冬的弟弟。」张星序摸出一张五十的纸币给老闆。 「闻冬?你那个同居的房东?」 张越铭还想继续往下问,张星序打断她:「是我想谈恋爱的人。」 张越铭一愣,回过味来,「你喜欢她?」 张星序点头,「对。」 电话那头安静片刻,「行。这忙我能帮,但我不保证能瞒得过你爸。」 顿了顿,张越铭明显有犹豫,「我听说你这次回来撞见他们了?」 老闆见张星序在打电话,把找零的钱和瓜一起装进塑胶袋提给他。 张星序接过往小区走,轻嗯一声,「他们想让我做电疗。」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做。」他说,「她应该快醒了。先挂了。」 不等张越铭说再见,他挂断电话,发了一串车牌过去。 爬完楼梯推开门,闻冬站在卧室门口直愣愣地看着他,头髮有点乱,眼睛红肿,带着几分刚睡醒的迷煳,「你去哪了?」 头顶茉莉花香飘过,带来铃铛的尾音。 张星序垂眸换鞋,「下楼买了西瓜,吃吗?」 第32章 「你也晚安。」 里嵴肉炸至金黄酥脆, 里面放了花椒增香,闻冬抓起就吃,一入口又烫又麻, 口水差点流出来。 小酥肉在嘴里打转, 她转身去找杯子, 张星序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闻冬含煳不清:「我要冷的。」 然后拿起勺子往旁边的西瓜挖了一勺。 西瓜清甜,一时冷热交加,很奇怪的感觉。 张星序怕她有情绪,吃饭的时候一直在看她。 闻冬碗筷没动, 专心在挖西瓜, 「你老盯着我做什么?」 说着餵了自己一口瓜, 抬眼看他。 张星序错开视线, 「你如果担心他,可以跟我说。」 「担心他?」闻冬鼓着腮帮轻嗤,「不管在家里还是外面,就没有他吃亏的份。」 「小时候我妈带他去菜市场,转头买个菜的工夫,有人贩子跟他搭话, 问他吃不吃糖, 结果你猜他说什么。」 张星序夹了一筷青菜,「什么?」 「他说『我吃你妈』。」闻冬手上用力,将果肉剜下,「那会儿他才三四岁, 给人贩子骂得掉头就走。」 「后来我爸夸他厉害, 我妈问他跟谁学的脏话, 他说在学校听那些高年级说的。」 闻冬起身打开冰箱,取出一罐可乐, 拉开拉环,汩汩往西瓜里倒。 「中间这些我给你挖出来了,剩下的归我,你没异议吧?」 张星序说:「可以。」 又问:「他一直这样?」 「嗯,从小被宠惯了,无法无天谁都不怕。」 闻冬捏瘪易拉罐,捧着西瓜覆上保鲜膜放进冰箱,这才坐来回吃饭,「你踹他那一脚,他估计能一直记着。」 张星序嘴角弧度很浅地勾了抹笑,「是吗?」 在楼下一口一个哥叫得还挺快。 吃完饭闻冬去张星序房间玩植物大战殭尸,她正试验从教学博主那看到的策略。 电脑屏幕很大,她戴着黑框眼睛仰头,镜片上泛着反射的蓝光。 冰镇西瓜里插着一根吸管,挖空的中心加了很多冰块,闻冬紧盯局势,时不时喝两口,滑鼠点得飞快。 自从上次张星序说过,她也开始了资本家的做派,把向日葵种得到处都是,产出的阳光东一个西一个。 一轮房顶模式打完,闻冬退出点进禅境花园浇水。 伸手正要去抱西瓜,一个没注意,把吸管碰到了地上。 她弯身去捡,目光倏然凝在垃圾桶里的橙黄色的药板上。 张星序又感冒了? 上次她给他买的感冒药他一点没碰,硬是用身体拖好的。 她以为他是不爱吃药,就没多劝。 闻冬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捡起地上的吸管丢进桶里,出门去拿新的。<="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5页 十点多的时候张星序接到一通电话。 军师没了,独自一人面对大波殭尸进攻闻冬一下紧张起来,扭头一看,人已经出去了。 闻冬没办法,眼看局势逐渐失控,直接种了一颗黑色的末日菇,原地炸出一朵紫色的蘑菇云,殭尸全部消灭。 第二波殭尸紧随其后,等张星序接完电话回来,殭尸当着闻冬的面吃掉最后一株植物,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房子。 闻冬回头幽幽盯着他,「你干嘛去了。」 张星序倾身,拖动滑鼠重新开始,「再来一局,我帮你打。」 淡淡的药香笼罩下来,混着一股清凉甘甜的兰花香,像雨后经过中药馆外的花圃闻到的味道,干净清冽,裹挟着几分沉淀下来的凉意,令人宛若置身初秋。 闻冬嗅了嗅,没忍住靠近香气源头,抬头看张星序,「你手上戴的是沉香啊?」 她离得很近,鼻息就在腕侧,轻扫着皮肤。 张星序只觉得手腕发痒,像从筋骨缝隙钻出来一样,让人忍不住抓挠。 他抽手捂住,嗯了一声。 闻冬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挠头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问问,也不太懂这个。」 她起身让出位置,「我先出去了。」 「闻冬。」张星序突然叫住她。 一双眼眸在室内暗下,不似白日里的浅淡疏离,更像一潭被人打破平静的幽深湖水,泛起层层涟漪。 「晚安。」 闻冬点头,握着门把的手不自觉收紧,「你也晚安。」 闻冬离开后张星序摘下珠串,缓缓拭过手上痕迹。 有关这段记忆一片空白,记不起是怎么留下的。 彻夜难眠的一个夜晚。 闻冬熬到两点,撑不住睡了。 第二天一早,闻一鸣给她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安全抵达莲山,多的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闻冬回了句【知道了】,之后没再管。 就在她以为这件事即将翻篇的时候,黄从英忽然给她来电,语气焦灼地问她闻一鸣怎么样了,人在哪。 那一刻,这两天压在心底的不安铺天盖地翻涌上来,压得她几近窒息。 她就不该相信闻一鸣。 他什么时候听过她的话了? 黄从英急得话音带了哭腔,「他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这人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你这个当姐姐就不知道看着他吗?」 闻冬只慌了那么几秒,抬步继续往前,「什么叫人在哪,他来那天我就让他回莲山了。」 「莲山莲山!他和我们说他一直在你那!」 闻代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挤进来,闻冬嵴背一僵,强稳心神,沉着声音问:「谁让他来的?」 「现在谁让他去的还重要吗?」黄从英说,「他从今天早上就联繫不上了,人要是到了莲山他能不知道回家?」 闻冬走进小区,电话那边还在继续:「我跟你爸现在坐车过来,冬冬,你快帮忙找找一鸣吧,他在乐城人生地不熟的,还能去哪啊……」 闻冬脚步停下,深唿吸一口气。 对于这种极度厌烦却又不能不管的事,她不是第一次碰到,也断然不会是最后一次。 闻冬耐心告罄,「报警吧。」 闻代平直接把电话抢了过去,语气不悦:「莲山报得了个屁!失踪不满二十四小时不予立案,你弟是在敬安不见的,你把身份证带上去公安局,我们到了就过来。」 强势命令的口吻,毋庸反驳的态度。 闻冬深感疲倦,「还有呢?还需要我做什么?」 闻代平气得不轻:「给我找到你弟为止!」 如果他在面前,闻冬甚至都能想像到他指着鼻子说这句话的表情。 闻冬挂断电话,打算上楼拿身份证。 手臂被人抓住,她蹙眉回头,张星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后面,她有些意外,「你怎么——」 「别担心,我知道他在哪。」他递过一杯插好吸管的热可可,「先喝点甜的。」 闻冬无力一笑,接过奶茶,「谁大夏天喝热饮?」 张星序垂眼,手顺势下移,落到她戴着发圈的手腕,牵起,「生理期少喝冰的。」 闻冬微怔,跟上他的脚步,「你怎么知道?」 张星序侧目,「建议你别问。」 走出小区,他抬手打车,报了个地名。 可可浓郁醇香,甜味蔓延,驱散了些许糟糕情绪。 闻冬这才问:「你怎么会知道闻一鸣在哪,他联繫过你?」 「怕你担心他的安全,所以留意了一下。」张星序偏头看她,「好喝吗?」 闻冬如实点头,「好喝。」 找到闻一鸣的时候他正在网吧玩游戏。 只见他一条脚踩在座椅上,耳机挂在颈间,左手敲键盘,右手握滑鼠,全神贯注俯身盯着电脑。身上还穿着来来找她时的那身衣服,头髮凌乱,耳后夹着一根香菸。 桌上放着空杯奶茶和吃到一半的外卖,二手菸漂浮四周,高处的绿萝被熏得奄奄一息,耷拉着叶子。 屏幕上盒子打开蓝光一闪而过,紧接着弹出一件武器装备。 闻一鸣勐一锤键盘,继续开箱。 一连开了好几个,似乎是没开到好东西,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嘴里念念有词,骂了几句脏话。 再想开,系统提示钥匙不足,他点进充值窗口,毫不犹豫点到最大金额,就在他举起手机扫码一瞬,余光一瞥,顿时愣在了那儿。<="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6页 闻冬一脸阴沉,身后跟着冷淡到陌生的张星序。 就这么一眼,他立马心虚收起手机,把腿放了下来,勉强挤出笑容,「你们怎么来了?」 闻冬问:「好玩吗?」 闻一鸣啧声,「姐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嘛。」 他小心翼翼去看张星序,想知道他说没说车费的事,但他脸上情绪太淡,根本瞧不出端倪,只好哄着:「我跟你们回去,回去。」 说完关了电脑,提起书包往外走。 手机没电关机,摁了好几次都没反应,出了网吧正想让闻冬去帮他扫个充电宝,回身一记耳光直直扇了过来,把闻一鸣扇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耳后夹着的烟掉到地上,痛觉后知后觉爬上脸颊,连带着前两天的伤痕,刺痛着闻一鸣的神经。他把书包一摔,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闻冬眼神冰冷,迎着他的目光讥讽:「挺行的闻一鸣,出来混两天你还学会抽菸了。」 「我抽你x!」闻一鸣说话时脖颈青筋暴起,恶狠狠盯着她,转而又去看张星序,扯了抹笑,指着他挑拨道:「我刚才抽奖你看见了吧?20一抽,我抽了40发,他给的钱,你找他去啊,沖我发火算什么本事。」 闻冬眉头深皱,只觉得浑身血液凝固,缓缓看向张星序。 张星序承认:「是我给的。」 闻一鸣哼笑,转身要走,还没走到路口,被不知从哪钻出来的黑口罩拦住去路。 他避开想往旁边绕路,黑口罩像跟他槓上一样站到他面前。 闻一鸣不耐烦抬眸,「你这人别给脸不要脸。」 黑口罩二话没说按住他的胳膊往后扭,屈腿一抵,闻一鸣差点被按跪在地上。 全程一句话没有,力道大得他无法挣脱。 方向正对着张星序。 闻冬睫毛轻颤,「这件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张星序正想开口,她重新看向他,「但不是现在。」 闻冬转头,对上闻一鸣痛苦的神情,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我找到人了,你们还有多久到?」 第33章 见家长 电话那头嘈杂吵闹, 似乎在人口聚集的站台又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黄从英先是错愕,再是不可置信,连忙说快了, 她和闻代平买了高铁票, 这会儿已经进站。 闻一鸣挣得手臂酸软, 汗从额头沁出,眉毛紧紧挤在一起,抬眼对上朝他走来的闻冬,掀唇嘲讽:「有意思吗?」 闻冬点开免提递到他面前, 「给爸妈报个平安。」 他笑了一声, 喘着气喊了一声『妈』。 黄从英问他去哪了, 吃没吃饭, 怎么不接电话。 闻一鸣习以为常,面不改色扯谎:「就在附近逛了逛,手机没电了,饭还没吃,二姐不让我吃呢。」 「闻冬,怎么回事?!」闻代平抢过手机厉声质问。 闻冬移开视线, 把手机收回说:「他抽菸都抽饱了, 还吃什么?」 「我没抽!」闻一鸣大喊,「那是朋友给的,我总不能扔了吧?」 路过行人朝这边看,黑口罩手上施力, 把闻一鸣的头按了下去。 他想抬头, 一股蛮力死死抵着后脑。 闻一鸣狠狠咬牙, 憋着不爽,脸涨得通红。 莲山高铁过来要两个小时。 最后这顿饭还是吃了, 在高铁站外的一家面馆。 闻一鸣揉着肩膀进店,菜单都没看,直接点了一份炸酱面和牛肉面,点完才问张星序,「你吃什么?」 然后眼神不悦后移,落到黑口罩身上,明显嫌弃:「还有你。」 张星序要了份牛肉面。 黑口罩颔首立在一边没回答。 闻一鸣随便找位置坐下,「别指望我,我手机没电,付不了钱。」 「对了老闆,炸酱面再加个煎蛋。」他扯着嗓子朝里面喊。 闻冬情绪一直不太好,这会儿强忍着把他甩出去的冲动,拿出手机扫码。 张星序却先她一步,「我来吧,你去隔壁买水。」 闻冬瞥闻一鸣一眼,转身走出面馆。 张星序付完钱跟着离开,走前说了句:「看好他。」 黑口罩点头,目不转睛盯着闻一鸣。 闻一鸣无语,从包里掏出充电器,找到插头充电,百无聊赖抖腿等着开机。 闻冬拿了瓶柠檬味的水溶c100,刚想去拿矿泉水,眸光微顿,落到旁边的依云上,行动比念头更快,伸手取了两瓶。 张星序就是这时进来的,见她用臂弯抱水,主动接过。 闻冬又捡了瓶汽水,走到收银台结帐。 墙上分针缓缓落到12位置,张星序的电子表嘀嘀响起。 闻冬扫了一眼,顺手买了两盒薄荷糖。 张星序关掉闹钟,提起袋子出门。 两人在路边站了会儿,没着急回面馆。 闻冬拧开瓶盖,目光落到远处亮起的路灯,「你什么时候给他的钱?」 她没喝甜汽水,反而拿出水溶c,那个曾经酸得她五官扭曲的饮料。 抿了一口,眉头还是皱起。 「柠檬味也这么难喝。」她嫌弃地说。 张星序想了想,模煳目的跟她解释:「他来找你那天,你让他回去。我下楼卖瓜看见他没走,本来想帮他打车,他让我转帐。」 酸涩在嘴里蔓延,闻冬的眉毛皱得更深,「他让你转你就转了?」<="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7页 胸口堵得慌,她看着张星序,觉得先前接电话都没现在生气。她问:「你帮他做什么?他就算是死外边也不关你的事!」 张星序一时没说话,双唇紧抿成线。 她像一只炸毛的猫,应激竖起尾巴,露出尖齿试图逼退他。 「闻冬,我没你乐观。」张星序移开视线,去看手里的袋子。 声线沉缓,似是深思熟虑后的自我剖析,「任何事情一旦发生,我总会想到最坏的结果,而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尽力避免。」 他重新看她:「我不想你后悔。」 所以才叫人时时刻刻盯着闻一鸣。 闻冬咬住下唇,偏头不看他。 远处霓虹晃成模煳光晕,心脏泛起阵阵酸楚,她小声说:「我又没怪你……」 相反,她其实应该谢谢他。 只是眼下这个情况,这句谢谢怎么都说不出口。 张星序摸出纸巾给她,闻冬没出息地背过身擦掉泪花,又将纸巾摺叠擤鼻涕。 「这件事我未经你的同意就插手干预,对不——」张星序的道歉还没说完,闻冬急得直转身,打断他:「你给我道歉干嘛?是闻一鸣不听话,你又没错做什么!」 鼻音很重,眼神焦急关切,她吸了吸鼻子,「你不用道歉。」 张星序还是说:「对不起。」 闻冬双眼微微瞪大,「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了。」张星序说,「但我们毕竟没有确定关系,他是你的家人,就像你说的,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立场以为你好的名义去做这些事。」 「你可以不接受,但我必须道歉。」 他太过认真,闻冬嘴一瘪,又想哭了。 她硬生生把眼泪逼回眼眶,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侧过身,「不想理你。」 不远处闻一鸣走出面馆,不耐烦吼道:「你俩在那边要腻歪到什么时候?面都坨了。」 下一秒,颈肩衣服崩紧,整个人被黑口罩抓回店里。 黑口罩不说话,一双眼睛惊不起半点情绪。 闻一鸣阴恻恻打量了他半天,全程都是那副表情,变都没变过。 两人回到面馆,闻一鸣挑着碗里的面,瞥了张星序一眼,「这人是你请的保镖?多少钱一小时啊?打架厉害吗?」 张星序抽出一次性筷子,「你要是想试试,我没意见。」 说完眼神示意黑口罩过来。 「诶诶诶!谁要试了?!」闻一鸣赶紧叫停,看向黑口罩,「回去!」 闻一鸣单独坐一边,旁后立着身形挺拔的黑口罩。 闻冬和张星序坐在另一边。 吃到一半,闻一鸣拿起醋瓶开始倒,说:「这面跟咱妈的手艺比还是差了点。」 说着端碗过去,「老闆,你们店里有花生米吗?加点。」 闻冬那碗面没吃完,张星序问她想不想吃其它的。 闻冬摇头,放下筷子,「吃不下了。」 都说胃是情绪器官,心情不好吃什么都没胃口。 张星序吃东西安静,基本看不到他大口吞咽的时候。 闻一鸣吃完靠着墙玩了会儿手机,时不时瞟他们两眼,就这么来来回回看了三四次,终于憋不住好奇,撑着凳子探出上身问:「你俩谈多久了?」 张星序吃完最后一口面,刚要回答,就听闻冬把话抢了过去,「和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了?你们要是发展顺利他以后就是我姐夫。」闻一鸣沖张星序吹了个口哨,笑喊:「是不,姐夫。」 张星序没答应他的玩笑,「现在还不是。」 闻一鸣嘴角下拉,「有够无聊的。」又问闻冬:「你怎么看上他的?」 张星序略一偏头,「带他出去。」 黑口罩两步上前架住闻一鸣的胳膊往外拖。 「我靠!你玩不起!」闻一鸣踢了两脚大喊,「我充电器还插着呢!」 他一离开店里顿时清净不少。 闻冬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我没和家里人说过跟你合租的事,所以闻一鸣以为……」 「不用对我解释什么。」张星序看着她的眼睛,「何况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私心。」 旋即低头失笑,嘴角弯起细微弧度,「别把我想得太清白。」 「闻冬,到头来吃亏的是你。」 闻冬心脏倏尔一停,接着怦怦狂跳,浑身血液奔涌流向四肢百骸。 她死死攥着自己的手,指尖掐到泛白,仍然乱作一团,睫毛慌乱颤动,起身要走,「我们先出去吧。」 张星序嗯声,走到闻一鸣的位置上拔掉充电器,细细缠绕成一圈,这才跟在她身后离开。 夜风习习吹拂,将出站口吆喝拉客的声音吹到耳边。 闻冬不免紧张,为待会儿的见面,也为张星序。 「你要不先回去?我在这儿等他们就行。」闻冬问他。 闻一鸣插话:「回去干嘛?丑女婿还要见公婆呢。」 眼神上下打量,「这看着也不丑啊。你心虚啥?」 闻冬怒目警告:「闻一鸣你——!」 闻一鸣往后躲,指着她:「我告诉你啊,我脸上的伤还没好,你要是不想我告状,就给我乖乖站回去。」 刚威风不到一秒,闻一鸣就被黑口罩制裁了。 闻冬一掌结结实实打到身上,巴掌声响亮,疼得他嗷嗷叫。<="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8页 张星序拉过闻冬站到一边,「你要是觉得不方便,他们快到了我就离开。」 路灯在两人头顶投下橙光,衣服被渡上一层浅灰,深色影子在脚边缩成小小一团。 闻冬抬头看他,一眼又移开,欲言又止:「不是不方便,我是怕他们……」 她抿唇,缓缓唿出一口气,「我父母可能比你想像中要糟糕很多。」 「你误会了,冬宝。」 张星序又笑了,眉眼微弯,揉进几缕夏风,「我不是来见家长的。」 闻冬心跳再次停住,盛夏在这一刻悉数钻进她的身体,耳根迅速红透,热得她喘不过气,说话也磕巴:「你……你……」 「我什么?」 闻冬眼神慌乱躲着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哪个。 是他叫她冬宝,还是他说的见家长。 周身空气仿佛凝固,闻冬的手都麻了,她急急后退两步拉开距离,什么都思考不了,脑子里迴荡的全是他刚才那两句话。 可接着,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宛若锋利的刀刃将周遭划破。 闻冬看也没看右滑接通,闻代平的声音将她从刚才情绪中拖拽甩出,像条死鱼一样赤裸地暴晒在阳光之下。 「人呢?在哪!」粗犷的嗓门压过播报到站信息的机械女声,清晰传到这边。 闻冬手一抖,手机被闻一鸣跑来抢了过去。 「爸?你走南门口,对,坐电梯上来,我们就在外面。」闻一鸣语气欣喜,打着电话指引那头的父母。 闻冬深唿吸了好几下,情绪像灌满水的气球,稍稍一捏就会破。 「你还好吗?」张星序问她。 闻冬摇头,想让他先离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紧接着,听筒里的声音化为实质,闻冬的心重重一沉,抬眸看他,「你在这里等我。」 张星序说好。 闻一鸣早已先一步飞奔到父母身边,抱了个满怀。 黄从英左右打量,心疼:「怎么才来两天憔悴了这么多?」 闻代平拍了拍他的肩,斥责他失联不接电话,又问他今天去了哪。 闻一鸣就鬼话连篇哄他们。 闻冬走过去。 闻代平脸上笑容一僵,下意识看了眼她身后的张星序,「你还知道过来?」 反倒是黄从英,拉过她的手关切:「大夏天的手怎么这么冷,全是汗。」 母亲矮她一些,低头时能看到鬓角的丝丝白髮。 不知道是在心疼谁,她话音哽咽,从口袋里拿纸去擦闻冬手里的汗。 闻代平眉间沟壑深深堆起,语气不悦:「你管她做什么,见面连个称唿都没有,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闻一鸣搂着闻代平的肩膀,好言好语:「二姐她上完一天班也累了,咱们还是趁早买票回去吧?这都多晚了,回到家不得十一二点了。」 闻代平面色稍缓,看向黄从英,「身份证在你妈那,你先拿去买票。」 「欸!行。」闻一鸣把手机还了回去,绕到黄从英身边,打开自己手机开始查返程余票。 黄从英要翻身份证,松开了闻冬。 闻冬看着手里那团沾汗的纸,只感到荒凉无边无际,焚烧后的荒野寸草不生。 闻冬丢掉纸团,冷静朝闻代平伸手:「还钱。」 闻一鸣脸色唰一下变了,抬眼死死盯着闻冬。 她还在说:「闻一鸣收了人家八百块钱,这两天上网全花了。」 闻冬迎上闻一鸣的目光,一字一顿:「还钱。」 「收了谁八百?」闻代平脸色一沉,眼神想要吃人。 「诶诶诶!」闻一鸣打岔,「哪有这回事儿,都我乱说的,二姐你怎么还当真了。」 「他就在后面。闻一鸣,人在做天在看,亏心事做多了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一阵掌风颳过,闻冬浑身僵硬,连躲都忘了。 想像中的耳光没有落下,硬生生停在半空。 「叔叔,够了。」 张星序下颌紧绷,制止闻代平手臂暗暗发力。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闻冬抬头看他,对视一瞬,一直强撑的情绪霎时土崩瓦解,眼泪猝然滚落。 「钱不用还,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见对方泄力,张星序松手,拉起闻冬往回走。 刚走两步,闻冬抬手擦掉眼泪,奋力挣脱张星序跑了回去。 她眼眶通红,态度却异常坚决:「我刚才算错了,是八百一十八。」 她看着闻一鸣:「你刚才吃的那顿饭是他付的钱。」 闻冬再次伸手:「我再说一遍,还钱。」 「钱钱钱!张口闭口都是钱!」闻代平感觉丢了面子,说话也刻薄起来,「他谁啊?这么护着你。」 出站口人流量大,他这一吼基本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这毕竟在外面,当着外人的面不好闹得太难看。 黄从英拨手,「一鸣,带你爸先进站。」 闻一鸣好说歹说才把闻代平劝走。 男人临走前还不忘指着闻冬鼻子说:「闻冬老子告诉你,没有老子的同意,你想私定终身随随便便把自己交待了,门都没有!」 闻冬气得手都在抖,眼泪掉个不停,「他不是我男朋友。」 她看向黄从英,重复:「他不是我男朋友。」 她这个样子怎么敢谈恋爱。<="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69页 黄从英擦去她脸上的泪,嘆气,「妈这次出门也没带多少钱。」 她拿出破旧钱包里的纸币,一张张数到闻冬手里,「零钱妈实在是没有,那顿饭钱你帮一鸣还给他,好不好?」 说完又塞了两张百元钞票给她。 闻冬握着手里皱巴巴的纸币哽咽。 黄从英让她别哭,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又怕她不爱听,于是紧紧握了握她的手,「照顾好自己。」 黄从英一走,闻冬彻底泣不成声。 她抓着钱转身拿给张星序,张星序也没看,直接拉着她抱进怀里。 眼泪鼻涕蹭了一身。 他似无所觉,有一搭没一搭地拍她的背。 没说任何安慰的话,也没让她别哭了。 就这么站在原地抱着她。 过了好久,闻冬把肩膀都哭湿了。 张星序轻嘆,摸她的头髮,「你要再哭下去,长城都要倒了。」 第34章 爱情是两个人的双向选择 闻冬深深吸鼻子, 双肩微耸,下巴抬起,下一秒脸色一变, 转头跑到垃圾桶吐口水。 张星序跟过去, 拿水给她漱口。 一瓶依云递到面前, 闻冬不要,「水溶c。」 她漱完口起来,尴尬得不行。 张星序替她顺背,「好点没?」 闻冬摇头, 「好酸。」 又说:「先回去吧。」 她眼周肿了一片, 脸也是花的。 张星序说:「那我打车。」 「打车好贵……」闻冬掏出刚才黄从英塞给她的钱, 数了八张给他, 见还剩两张留在手里,她微愣抬头,「我是不是数错了?」 怎么会有一千。 她又数了一遍。 纸币尖角捲曲,一看就是转手多次。 「没数错。」张星序说,「阿姨给了你一千。」 「她……」闻冬回头往进站口望,人早已随着人群离开。 她收回视线, 拿出手机点开转帐, 小声:「谁要她的钱了。」 不是感激,只有亏欠。 如果说原生家庭是一滩烂泥,那无论她走多远,她的根都扎在那堆烂泥里。 她做不到像哪咤那样剔骨还父、割肉还母, 彻底与自己的父母两清, 她能做的只是尽力不去亏欠。 她早已不再期待他们能把爱分给自己一点, 也不想接受他们时而想起流露的善意,她无法脱离孕育她的烂泥, 却也不想沾上一身腥臭。 所以她横冲直撞,拼尽一切力气也要逃离他们身边。 可血缘就像一条长满倒刺的荆棘,无视时间地点牢牢捆缚住她,线那头的人轻轻一扯,她宛如被剥皮抽筋,死过去又活过来。 闻冬直接把钱转进黄从英的银行卡,在微信上给她发消息。 然后把剩下的钱都给了张星序,「接下来一周的菜你包了,我想吃小火锅。」 张星序拿着钱,转身就要去打出租。 闻冬看出他的意图,连忙拽住往地铁站里拐,「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边打车回去要好几十,够吃两顿肉了。」 就这样,张星序被她拉进了地铁。 没座位,两人扶着扶手站在一起。 地铁里明亮,衬得闻冬脸上泪痕更加明显。 闻冬同样在看张星序,刚才在外面没觉得,这会儿才注意到他肩膀连着衣襟湿了好大一片,深色痕迹晕染开,她默默移开眼,有些难为情。 坐过两个站,闻冬才想起来:「你雇的保镖呢?时间到了?」 张星序轻嗯,「下班了。」 「贵吗?」 「还好。」 有人起身出站,张星序让她坐过去。 闻冬一坐下,再看他就要完全仰起头。 这个角度能看到他脸侧走势分明的下颌线,面部摺叠度很高,鼻樑高挺,喉结明显。 嘴唇轻轻抿着,眼睛落进一点光亮,似乎在看上面的站点信息。 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 闻冬看着他这张脸,只能想到『波澜不惊』这个词。 他太稳定了,不管是情绪还是思想。 认识这么久,还没见他因为什么抓狂失控过。 反倒是她崩溃的时候,他一言不发地守在身边,把她的脆弱和不堪看了个遍。 闻冬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今天这些事你也看到了,要不要重新考虑下?】 闻冬发完提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去看张星序。 张星序手机震动,拿出来一扫,单手打字:【考虑什么?】 视线落到她身上,闻冬心虚垂眼,把手机往里收。 过了几分钟,消息才发过来:【退回到朋友位置。】 1874:【?】 闻冬看见问号,心底莫名一慌,抬头碰巧和他的目光撞个正着。 张星序问:「为什么?」 闻冬头皮发麻,眼神乱瞟。 「你在怪我吗?」正说着,身边一空,地铁到站提醒,张星序不给她任何反应时间坐了下来,面向她问:「你如果想听,我可以解释。」 「不用。」闻冬说,「我没怪你。」 「那是为什么。」他继续追问。 闻冬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不出口。 张星序安静等着,也不催。 地铁飞速行驶在城市夜晚,风从耳边涌过,吹动髮丝。 闻冬在他的眼神中败阵下来,妥协般指着对面的空位,「你坐过去,我发消息跟你说。」<="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0页 张星序坐了过去。 闻冬发现他在这种事上简直听话得可怕。 她双手打字,打完斟酌了好一会儿,心一横,发送出去: 【就是,我会觉得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对你来说好像太不公平。我的家庭你也看到了……不想谈恋爱也是这个原因,并不是你不好。】 发完又赶紧补上一句:【我绝对没有要给你发好人卡的意思!真的!今天很谢谢你,但就算你没有做这些,你也是个很好的人,我让你重新考虑也是不想你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我赖上。】 1874:【不知道什么?】 闻冬点开对话框,双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未落。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过了会儿,张星序问:【是你爸说的那句话?】 闻冬勐地抬眼,发现张星序也在看她。 闻代平走前恶狠狠警告了她一番,那副神情深深烙印在记忆,宛若噩梦源头。 【有一点你说错了,不是被你赖上。】 张星序打字:【爱情是两个人的双向选择。】 【现在我选择了你,你有足够的时间来观察和考量,是否选择我。】 【我等得起。】 张星序不等她回復,又坐回到她的身边。 「如果你尊重我,就不要一遍遍把我推开。」他顿了顿,「除非你讨厌我。」 「你讨厌我吗?闻冬。」 闻冬看他。 张星序一脸认真,仿佛只要她说讨厌,他下一秒就会放弃。 琥珀眼眸像一面澄澈的湖镜,注视着她。 闻冬被这双眼睛久久凝视,撒不了谎。 她低下头,轻轻摇了摇。 她怎么会讨厌他。 张星序像洞悉她的想法,直言:「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才是你说的那个包袱。」 闻冬还没反应过来,张星序已经说出口:「我失业了。」 闻冬一愣,「什么?」 张星序说:「旷工太久,被开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 「那你现在才说?!」 「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看你情绪不太好,怕你生气。」 闻冬语塞,接着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没?」 张星序说:「都可以,在家做饭也行。」 闻冬震惊:「谁要你在家做饭了?!」 搞得跟家庭主夫一样,怎么听怎么别扭。 张星序嗯声,「那我就重新找工作。」 闻冬这才松了口气,开始给他分析行情。 一分析不得了,暑假是毕业季,就业竞争压力骤然变大。 闻冬想了想,说要是他觉得累,可以适当休息一段时间再开始。 然后又把家里剩下的彩票全部交给他处理,说的是:「你工作都没了我还刮你买的彩票,多不是人。」 后面几天,她一心放在帮张星序物色新工作这件事上。 黄从英那晚抵达莲山后给她发了条语音,闻冬听完没回,之后闻一鸣想要平板这件事却再没找过她。 家人群里每天依旧有新消息,她从来没点开看过。 没多久,高考成绩出来了。 闻一鸣的分数走艺考能稳上一所二本院校,黄从英高兴得连发三条朋友圈庆祝。照片里闻一鸣搂着父母满面笑容,仿佛他们才是温馨和睦的一家人。 闻一鸣的升学宴定在七月初,在一家酒楼举办。 宴席当天姐姐闻静给闻冬打来电话,问她是不是真的不回来,闻冬说:「最近要加班,懒得两边跑。」 闻静知道她的性格,轻嘆一声,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就挂断了电话。 闻冬收起手机,面无表情抱起快递上楼。 盒子很沉,她搬上楼脸都红了,问张星序:「你这什么拍子,跟石头一样沉。」 前两天她在小区散步,被突然飞到眼前的羽毛击中脑门,额头红了一小圈,跟猪肉上的印章一样。 闻冬觉得这是奇耻大辱,并在心中暗暗记仇。 第二天她把张星序叫到楼下打羽毛球,只是还没打几场,球拍的线就崩断了,闻冬本来想买副新的,但张星序说他家有,让人寄了过来,没想到这么重。 张星序拆开外层包装。 闻冬顿时傻眼,「这球拍还镶钻啊?」 球拍内嵌在黑色礼盒中,红色rsl标志性字母显在t型接头两端。 球拍上还放着一张镀金铭牌,闻冬没见过这个牌子,拿起一把在空中挥了挥,空气穿梭发生细微声响,她惊讶:「好轻!」 配送的羽毛球装在黑金包装的羽毛球筒里,张星序取出一个给她,闻冬抛球挥拍,还没用力,羽毛球直直飞上吊灯卡住。 闻冬满头黑线,张星序夸她厉害。 当天晚上,闻冬带着新装备跟张星序重返战场,还气势汹汹地往额头戴了运动髮带,就差写上『』俩字。 砸她的人就在隔壁球场,闻冬憋着一股气跟张星序打,张星序则不断调整自己配合她。 结果第一颗球就打了五分钟,闻冬受不了了,最后一球直接没接。 张星序问她怎么了。 闻冬靠近,两人唿吸缠到一起。 她不解,压低声音问他:「你这么打要打到什么时候?」 张星序:「那怎么打?」 闻冬横眼一剜,咬着牙说:「你朝隔壁那人头上打啊!」<="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1页 她指了下自己额头,「他前面怎么打我的你忘了?」 「没忘。」张星序看过去,是个放了假在小区锻鍊的大学生。他问:「你想打他哪?」 闻冬身体里的小恶魔钻出来,邪恶地说:「脸,打他脸!」 张星序点头,捡起地上的羽毛球,一点准备和假动作都没有,径直朝着罪魁祸首发了一颗力道十足的球。 球身在空中疾速旋转飞行,『啪』一声,正中大学生脸上的苹果肌。 大学生一怔,像被打懵了,捂着脸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闻冬赶紧扯着张星序转身,做贼心虚数落他:「你都不知道假装发球发歪了打过去吗?哪有你这样明目张胆朝着人脸上打的?」 张星序反问:「不是你让我往那儿打吗?」 正说着,身后传来大学生的声音,「你好,这个是你们的球吧?」 第35章 「他好像对你有意思。」 闻冬嵴背一僵, 缓缓转身,先前脸上那丝报復的爽意彻底消失,继而替换成充满歉意的微笑, 「不好意思, 刚才发球打歪了, 你没事吧?」 大学生用手背揉了揉脸,看着闻冬突然皱眉,「是你?」 闻冬暗叫不好。 该不会识破了吧? 哪想大学生开口就是道歉:「前两天的事对不起,那会儿在颳风, 球直接飞了过去, 我也没想到会砸到人。」 他微微歪头, 关心:「你没事吧?」 当时闻冬捂着额头掉头就走, 丝毫没给他道歉的机会。 闻冬下意识看向张星序,心里更虚了,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掺了几分虚伪:「没事没事。」 又问:「你还好吧?我看你脸都红了。」 大学生放下手笑了笑,苹果肌像抹了腮红,从里透着粉。 「热的。」他说着牵起领口扇风,转头去看自己朋友, 招招手, 扭过头来询问:「要不要一起打?」 闻冬一愣,见张星序在看自己。 他说:「你决定,我都可以。」 闻冬把他扯到一边,小声:「他不会是假惺惺发出邀请然后想趁机暴扣我吧?」 张星序看了一眼大学生, 说:「我看不像。」 顿了顿, 解释:「他看起来比你好忽悠。」 闻冬皱鼻子, 不满掐他手臂,「骂谁呢你!」 「打吗?」大学生喊了一声。 闻冬侧头, 应了邀请:「打啊。」 她就不信有张星序在这人还能把球打到她头上! 两人过去,大学生先是极其有礼貌自我介绍了一番,说自己叫程景,住二号楼,比他矮一个头的朋友是邻居家的弟弟,今年刚上初二。 闻冬点头,想着可能结仇的风险,没自报家门,模煳介绍:「你叫我小冬就行,他大张。」 程景没在意,笑着递过手里捡的羽毛球,再次发出邀请:「那我可以和你一队吗?」 「之前砸到你总觉得过意不去,咱们配合打一次吧?」 闻冬大脑宕机,转了好几圈都没明白这人想干嘛。 张星序侧眸去瞥程景,又看闻冬。 球拍长杆在他指尖随意转动,在空中扫出残影。 因为要运动,他下楼前摘了手錶和珠串,换上的黑色护腕与手腕肤色明暗对比,手上看不清动作,毫不费力转动着拍子,看似漫不经心,眸光掠过面前两人,落到弟弟身上,像在打量他的实力。 程景注意到,扶着弟弟的肩膀说:「你放心,他肯定不会给你拖后腿。」 张星序没表态,动作一顿,反握住球拍收到身后,问闻冬:「你要和他一队吗?」 程景闻言也看向闻冬。 闻冬被人盯着,眉毛一高一低,「也不是不行?」 「行,那开始吧。」张星序站到羽网对面。 闻冬以为第一球是热个身,没太在意。 她本来还在想程景会不会借着接球的名义撞她,撞到她她又该怎么『不小心』撞回去。如果他道歉的话她要说什么,说没关系好像太吃亏,叫出来又有点假。 程景第一颗球中规中矩发过去,张星序直接跳起一记扣杀打了回来。 跳动时带起衣角,露出一截劲瘦结实的腰,只一瞬又落了回去。 羽毛球砸地,闻冬眨眼,「这……」 刚才张星序跟她打的时候也没这么勐啊? 程景显然也没想到,愣了下,旋即笑着夸赞:「牛啊,大张。」 后面时间闻冬几乎是举着拍子在场上看来看去,张星序力道大,羽毛球直接越过她的头顶往后飞,把程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只有弟弟打球,闻冬才能接到两个。 一场下来,程景大汗淋漓,闻冬脖颈酸软。 弟弟横过球拍放到肩上,双手搭在两侧,问闻冬:「要不咱俩去小孩场?」 闻冬看了张星序一眼,他站在羽网那边垂着眼,在缠弄手上的护腕,小区暖色路灯照在身上,额头的髮丝被汗水沾湿,贴着皮肤。 他俩打起来完全没顾她和弟弟的死活,一颗球飞来飞去,将羽网上方的空气割得四分五裂。 闻冬点头,答应弟弟:「我觉得行。」 程景摇头感嘆:「太强了,完全不是对手。」 他放下球拍过来,询问:「我去买水,你们想喝什么?」 闻冬拒绝说不用,程景坚持:「大张赢了,怎么也得请人家喝口水吧,况且还是我提出的组队,就更应该了,不然多没劲。」<="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2页 说完也不等闻冬再开口,「不说我就随便买了,等着。」 弟弟耸了耸肩,掏出口袋里的电话手錶看时间。 「我去买点饼干。」他说,「小冬姐姐,咱们待会儿再打。」 闻冬说好。 她双掌搓着球拍朝张星序走去,「你是不是累到了?」 张星序抬眼,闻冬一身浅紫色运动装,像她奶茶教程里画的芋圆丸子,软糯得可爱,丸子头松散了几缕碎发下来,粉紫色的星星髮夹歪了一些。 她似乎不会转拍,双手笨拙地搓着球桿,身子后仰,生怕打到自己。 张星序说:「没事。」 「要纸吗?」闻冬不转了,摸出一包纸巾丢给他,「你出了好多汗。」 张星序拿纸擦掉汗,又看了闻冬两眼。 闻冬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决定先发制人:「你想说什么?」 张星序沉默一会儿,「你不是讨厌他?为什么还跳起来帮他接球。」 他目光下移,落到她的脚上,突然毫无徵兆蹲下,伸手要去碰她脚踝,「扭到没有?」 闻冬脸一热,连连后退躲开,「没有没有。」 又解释:「我是想接你的。」声音小下去,「这不是没接到吗……」 她唯一打的两颗球还是弟弟给她发的。 整场打下来一点参与感都没有,脖子都给她看酸了。 张星序微怔,重新站起,两人影子重合到一起。 「我以为你想让他捡球。」所以打得凶。 但程景的确也捡了不少球。 况且张星序打的时候一直想着闻冬那句『不要明目张胆往人脸上打』,几乎是变着法子把球送到他脸上。 刚想问她还在生气没,就见程景提着水飞快跑来。 张星序瞥开眼,淡淡说了句:「他好像对你有意思。」 闻冬扬起单边眉毛,惊诧道:「怎么可能?」 「小冬。」程景带了阵热风过来,「喝矿泉水还是牛奶?」 他把袋子展开,「我还买了几根冰棍,你挑挑。」 程景随手一拿,拿了盒花生奶出来,张星序皱眉:「她花生过敏。」 「啊?」程景换了瓶矿泉水,「那喝这个吧。」 闻冬没喝水,要了根冰棍。 拆开包装,冰棍的凉气刚碰到唇,程景就问她要微信。 闻冬忘记反应,口水差点流出来。 大学生性子直,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有什么说什么,「方便以后一起打球,可以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况且她冰棍都咬上了,还怎么拒绝? 闻冬到边上拿手机,想到张星序刚才的话,临时改了主意:「要不你加大张吧?我技术不太好。」 程景笑说:「都加,都加。」 然后还顺带拉了个群。 吃完冰棍闻冬跟弟弟去隔壁球场,走前索性跟程景把球拍换了。 打了半个钟头,弟弟接到父母电话催他回去,程景那边正好把球打出了界,他弯身去捡,背心湿成一片,张星序也没好到哪去。 闻冬收起拍子往单元楼走,「你俩谁赢了?」 张星序脚步放慢,「不知道。」 打到后来基本都没人算分,程景和他单打像换了个人,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越打越起劲。 张星序有点没想通,停在原地不走了。 闻冬跟着停下,「怎么了?忘什么东西了?」 张星序说:「好像错了。」 「什么错了?」 「他不是对你有意思。」 他这语气怪怪的,听起来就令程景有意思的另有其人。 闻冬一乐,顺着他的话问:「那他对谁有意思?」 张星序眉头越皱越深,「不好说。」 闻冬没忍住笑出声,「不会吧张星序,他看上你了?」 「……」 闻冬笑得没力气爬楼,走到四楼的时候,手机震动,程景在群里问他们明天有没有时间,要不要再约。 张星序走得快,把闻冬丢在身后。 她点开张星序的头像私聊:【怎么说,你去吗?】 张星序正好在看手机,反问:【你想去吗?】 一颗旺仔:【我是没问题,你呢?】 虽然双打没有参与感,但程景一没撞她二没踩她的脚,反倒主动买水买冰棍,闻冬觉得是自己小人了,一开始把他想那么坏。 她没忍住说:【我觉得他人挺好的,你跟他接触时间比我长,你什么感觉?】 张星序已经把上衣脱了,汗水黏在背上,窗台没关,夜风一吹有些发凉。 他走进浴室前认真回想了下,按住语音说:「我觉得他是别有用心。」 一颗旺仔:【???】 【你和他第一次见面,回来就这么造谣人家不好吧?】 张星序不回了。 等闻冬到家,浴室灯光亮起,水声哗啦。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决定等张星序出来再回程景消息。 弟弟也加了群,在群里说明晚有事,去不了。 闻冬扫了一眼,放下手机走到阳台给茉莉浇水。 没一会儿张星序出来,看到手机消息,朝她走了过去,「你被他打了那天站在门口骂了他足足五分钟才进来。」 手里的衣服丢进脏衣篓,张星序垂眼看她,「现在他用一根冰棍就把你收买了。」<="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3页 「闻冬。」张星序喊她名字。 闻冬莫名心慌,不敢回头。 张星序语气平静,仿佛是在陈述事实。 他说:「你果然喜欢年轻的。」 第36章 自摸清七对! 第二天他们还是去了。 三个人一开始打淘汰赛, 闻冬上场两分钟被刷下来,张星序接替她上去后跟程景打了好几分钟还不见结束。 闻冬朋友圈都刷完了,无聊到站在一边打蚊子。 最后还是张星序一记网前扑球把程景打下了场。 程景也觉得他俩打球时间太长, 于是问打不打接力赛。 三个人绕着羽网跑, 边跑边打, 球不能落地。 闻冬没听懂,张星序说可以。 程景说:「打一遍就知道了。」 他率先发球给张星序,发完就往网那边跑,张星序打回来, 闻冬得跑过去打给程景, 程景再打回来张星序接, 最后张星序打给闻冬, 完成接力闭环。 羽毛球始终在场地两边飞,三个人跑圈接力。 玩法新鲜有趣,但极度耗费体力。 闻冬跑了三轮直接歇菜。 她叉腰摆手,「不行,这比八百还累。」 程景也喘,脸上挂汗, 「那歇会儿?」 闻冬皱眉摇头, 把球拍扔给程景,「你们打,我出去熘一圈。」 熘着就熘到了烧烤摊。 张星序找到人的时候闻冬手里还拿着一串烤鱿鱼吃得正香。 闻冬顺势找了个空桌坐下,招唿他俩一起吃。 程景性格活泼, 跟闻冬聊得来, 一顿烧烤吃完闻冬连他家刚满月的小猫叫月牙都知道了。 后面一周, 程景约了他们五次。 闻冬起初还会象徵性下楼打两个球,后面懒劲上身索性躺在家里吹空调追综艺, 偶尔让张星序打完给她带点宵夜回来,别说多惬意了。 这羽毛球打着打着,闻冬发现张星序开始跟小区里的人打招唿了。 闻冬讶异:「行啊你,跟大家都混熟了。」 这股惊讶在闻冬某天下班回家撞见他扎在一群老太太里面打麻将时,扩大到了极致。 第一眼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拿出手机拍照,点进相册放大一看——还真是! 张星序一身白色短袖,眉宇紧锁,神情认真,青色麻将一长排摆在面前,其余三方依次出牌,他的速度明显慢很多,看起来像新手。 周围老太太笑吟吟地跟他说着什么。 张星序嘴皮轻动,打了张牌出来,被上家碰走。 闻冬提着菜绕到他身后,表情跟着凝重起来,「你这打什么牌?」 张星序听到熟悉声音,抬眸看她,「小七对,你看不出来?」 闻冬直接把他的【一万】【二万】推到,「那你这两个留着干嘛?查花猪啊?」 说完打出一张【一万】,视线扫过桌上的三位老太太,问:「黄奶奶呢?她不陪你们打?」 坐在对面手戴翡翠镯子的老太太说:「她儿子前两天回家,带她去医院复查了嘛,医生让她住院,这没个三五天怕是回不来咯。」 右手边戴着金戒指的阿婆边摸牌边说:「可不,我看她血糖那么高还在吃糖,先前打牌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闻冬理完张星序的牌,抬手分别在【二筒】和【四筒】的牌面上点了点,「你先把【万】打干净,然后摸一张起来胡另一张,知道吗?」 张星序算了一下,「还有四张,应该可以。」 翡翠老太太笑他:「哟,还记牌呢?」 刚说着,张星序就摸了一张【二筒】起来。 闻冬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张星序抬腕看表,「三点下楼丢垃圾,沈奶奶说三缺一,让我过来顶一下。」 「然后就坐了三个小时?」 左手边的沈奶奶『哎哟』一声,笑得开心:「小张说他不会,我们教了一下,没想到这孩子学得老快了,一下午我们三个老太婆全输到他那去了。」 金戒指阿婆哼笑摇头,碰走刚打的牌,牌面撞击发出麻将特有的清脆声响。 她说:「他哟,那个牌把把大得跟什么一样。」 说完打出一张【三筒】,瞧他:「这把做的什么?单一个小七对?」 闻冬轻嘆,好心提醒:「快跑吧阿婆。」 张星序低头,看见她手里还提着菜,主动接过,也没牌瘾,说断就断:「你来吧,我回去做饭。」 他正欲起身,被闻冬按住肩膀坐了回去,她探身帮他摸牌,「急什么,打完再走。」 翻开一看——【四筒】! 闻冬浑身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兴奋把牌拍到桌上,摇着张星序大喊:「自摸!清七对自摸!!」 她的笑容太过生动,在这个即将坠入夜晚的城市鲜活得像一抹旭日,带着耀眼的光芒映入眼帘。 他被她的快乐感染,跟着弯唇。 翡翠老太太嘆气,「这下是真要输完咯。」 闻冬绕到老太太后面虚搂住她,「哪有!有输才有赢嘛,而且这是小张的新手buff加成,你让他尝到甜头,后面才能继续陪你们打不是?」 翡翠老太太嫌弃拖长尾音『嗯』声,但明显开心了不少,一张牌摸起来正好凑对,闻冬赶紧说:「你看,牌这不就来了!」 金戒指阿婆故作兇狠瞪了闻冬一眼,「你这死丫头这么久不碰牌手气还是这么好。」<="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4页 闻冬又转到她那边去哄人,几句话的工夫就给人哄得服服帖帖。 沈奶奶是牌友当中心态最好的,用不着怎么哄,但闻冬还是把她夸了一顿。 最后她带着张星序下牌桌,几个老太太放人倒也爽快。 一走远,闻冬顿时松了口气,看向张星序,「你居然敢跟她们打,你知不知道她们牌瘾上来能在那坐到凌晨?边上下棋的大爷都没她们瘾大。」 「年前沈奶奶回家探亲,她们三缺一把我抓去搓麻将,寒冬腊月大晚上的,硬生生熬到凌晨两点钟,给我冻得鼻涕都出来了。」闻冬回忆这件事还歷歷在目,又说:「不过这些奶奶确实有钱,我那一晚上就赢了四千。」 闻冬歪头一笑,问张星序:「你赢了多少?」 张星序伸进口袋一摸,摸出一叠扑克,「还没算。」 闻冬知道老太太习惯用扑克代替点数,但张星序一把掏出来,四张点数面值最大的『k』都在他手里,再看厚度,她顿时傻眼,「她们给你餵牌了?你赢这么多。」 张星序问:「什么是餵牌?」 闻冬跟他解释了一通,张星序点头,「那我知道了。」 第二天张星序下楼丢垃圾,三个老太太又让他过去。 张星序这次学聪明了,掐着时间打。 他不会闻冬哄人那套,又怕老太太不放人,于是最后三把牌一副餵一家,把昨天赢到手的输出去了大半。 金戒指阿婆还想打,问他这么早回去干嘛。 张星序数完扑克点数,拿出手机转帐,垂着眼说:「冬宝快下班了,我回去做饭。」 老太太笑成一团,赢了牌心情好,二话不说放他回去。 张星序就这么下午打麻将,晚上打羽毛球,平时在家包揽一日三餐,照顾顶楼菜园子的同时还没忘创新菜品,什么杏鲍菇炒小番茄,吃得闻冬两眼发直。 他一个无业游民简直过得比闻冬还忙。 终于,就这么忙了半个月,张星序突然说他想创业。 闻冬那会儿正在搓衣服,歪头去看客厅,「创什么业?开茶馆打麻将?」 张星序说不是,又问闻冬要不要出门吃烧烤。 出了门才知道程景也在。 「你俩关系挺好啊?」闻冬问。 这会儿已经晚上九点,夜市人多,程景拿着烧烤篮装菜,闻言笑说:「大张哥人好,相处起来舒服。小黄鱼吃吗?吃的话我多拿两条。」 闻冬说:「我吃,他不吃。」 又收回目光压低声音问张星序:「你们什么情况?他都开始叫你哥了。」 烧烤店露天,室外暑气蒸人。 张星序把gg纸对摺捏在手里给闻冬扇风,回答说:「上次是我感觉错了,他对你、对我都没意思。」 闻冬意外挑眉,拿起一瓶冰镇啤酒往桌沿磕,瓶盖被顶飞,「怎么说?他还别有用心吗?」 她往一次性杯子里倒了点酒晃了晃,泼到街边,又倒半杯放到张星序面前,这才看他。 张星序说:「他看上的是亚狮龙球拍。」 闻冬倒酒动作一顿:「球拍?」 张星序嗯声,又问:「你最近打球吗?他想借两天。」 闻冬抿了一口,小麦发酵的香味窜入鼻息。她说:「那是你的东西,你想借就借呗。」 张星序点头,「那我和他说。」 程景点完菜过来,开口第一件事不是借球拍,而是双眼放光盯着闻冬,「小冬,你觉得这边怎么样?」 闻冬扭头环视一圈,这边的夜市她不常来,一是觉得远,二是觉得人多。 去年她跟余悠过来准备大吃一顿,没想到逛了一个钟头还没吃上两口,路边摊都人挤人。 自那以后这边就不是她吃宵夜的首选了。 闻冬剥开毛豆扔嘴里,「还行?人挺多的。」 「是吧?我也觉得!」程景兴奋地说:「我跟大张商量过来摆摊。这几天我观察了下,从夜市那边街头往这条路过来,人流量是最大的,但这条街大多数是卖吃的,下街稀奇玩意儿比较多,什么都行。」 到嘴的豆子掉到桌上,闻冬看着张星序:「这就是你说的创业?」 张星序轻嗯。 闻冬又看程景:「卖什么?」 程景说:「不卖吃的,食品安全不好搞,我们打算买点小挂件小玩具什么。」 闻冬吃了毛豆手还脏着,只好用手腕去蹭眉毛,「主要是我没摆过摊,弄这些麻烦吗?」 「麻烦什么?货源我都联繫好了,只要你点头,我跟大张明天就过去。」 张星序递来一张纸让她擦手。 闻冬接过,有点奇怪:「为什么要我点头?」 程景咧嘴一笑,瞟了眼张星序,「他说得听你的。」 第37章 他重重落在她的心上 就这样, 张星序跟程景开始摆摊。 闻冬在他们开张第一晚过去看了眼。 两人各自一个摊位,程景卖毛茸茸的挂件胸针,张星序卖少女心十足的头绳髮夹, 定价都不高。 程景爱笑, 又会说话, 把来买挂件的女生夸得天花乱坠,张星序在对比下显得异常沉默,于是人全去了程景那边。 程景起初还在帮张星序吆喝,后面分身乏术, 自己都忙不过来。 闻冬站在对街吃完一份酸奶水果捞, 静静观察了他五分钟。<="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5页 张星序把每种髮夹分类装在手工编织的小竹篮里, 摆摊的桌面用杏色蕾丝桌布打底, 肠圈甚至按照颜色分类摆放,周边装了一圈星星灯配合打光。 别说,审美还挺小清新。 闻冬吃掉最后一口西瓜,把牙籤连着塑料盒一起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朝张星序走去。 她拿出包里的肉松紫米饭糰给他,「你先吃, 这里借我十分钟。」 他俩傍晚就过来占位置了, 本来说到这边吃晚饭,没想到一摆完就走不开了。 闻冬也不知道怎么看出他没吃饭,下巴微抬,「给程景也带了一个, 你拿给他?」 说完抓起挎包肩带绕过头顶, 递给张星序。 张星序接过背包, 问她怎么来了。 闻冬随手拿起两个发圈套到手腕,「过来看看啊, 卖得好我来帮你数钱,卖得不好帮你出谋划策。」 说着,双手抬起绕后,将头髮随意分成两股扎成低马尾,又把髮夹尽可能多地往脑袋上别。 张星序这边把其中一个饭糰送到程景手里,一转头,闻冬已经扯开嗓子喊:「看一看,望一望,不吃亏来不上当!东西又好又便宜,人人都能买得起!」 刚喊完,有人注意到这边,准确来说是注意到闻冬。 她脑袋上别着一株立体向日葵,两边分别是棕色小熊和粉色兔子的毛绒髮夹,两股扎起来的马尾缠着红白波点的肠圈。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因为喊得太用力,脸颊微微发红。 她耸肩深吸一口气,换了套话术继续揽客。 两声喊完,张星序走到她旁边拧了瓶水给她。 闻冬没要,「现在还不是喝水的时候。」 她从篮子捡了两枚粉色髮夹,招手,「你低个头。」 张星序照做,在她面前俯身垂头。 闻冬动作很快,往他头上别了好几个髮夹。 他头髮蓬松,又有些卷,髮夹上头的效果特好。 夹完又觉得少了点什么,取下兔耳朵发箍给他戴上。 好可爱。 配上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更可爱了。 闻冬没忍住笑出来,「好了,抬起来吧。」 张星序感到耳后一紧,陌生的接触令他有点不适,但抬眸对上她的笑眼,又减轻了不少。 也不是不能忍受。 她说:「现在我喊一句你跟我喊一句。」 张星序想了想,说好。 闻冬:「一分钱,一分货,来的都是回头客!」 张星序:「……」 闻冬用手肘去碰他:「喊啊,你害羞吗?」 张星序沉默一会儿,如实承认:「我喊不出口。」 程景这会儿刚送走完一批人,听见闻冬的声音,立马跟上:「一分钱,一分货,来的都是回头客!花少钱,买好货,不买就是你的错!」 「走一走看一看啊!买二送一,买三送二!!」 张星序一身黑衣,眉宇轻皱,配上头上的髮饰怎么看怎么搞笑,闻冬捂着肚子笑了一会儿,「人家程景都搞上促销了,你怎么还喊不出口。」 张星序说:「不一样。」 他能当着她的面说这些,但在外面,他说不出口。 闻冬摇了摇头,拭去眼角泪花,将写着价格的萤光板提了起来,「你把这个抱着站到外面路口去,有人问你就往我这儿指,然后说『很便宜』,知道吗?」 张星序说可以,走之前让她记得喝水,「你有咽炎,喊太久喉咙会不舒服。」 「知道知道。」闻冬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口,「现在行了吧?」 张星序这才放心去了路口。 他一走,闻冬挑上几个髮夹走到程景的摊位,笑眯眯地让他也戴上,好给自己引流。 程景一口答应,直接把刘海夹了起来。 接着他俩开始此起彼伏地喊,光临小摊的人慢慢变多。 只要有人来闻冬立马根据顾客的穿搭风格推荐髮夹,再一通彩虹屁把人情绪价值拉满,比程景还要厉害。 张星序别的不说,进货审美起码在线,闻冬一眼扫去,心中惊嘆——这简直就是自己放在玄关柜髮夹篮的放大版!几乎全是她熟悉的款式,推销起来得心应手。 闻冬是做gg设计的,常年跟色环打交道,对颜色的搭配比一般人要敏锐,一套推荐下来起码三个起卖。 「这种小花抓夹要买就买一盒,这盒里总共五种糖果色,编辫子扎马尾都能用,尤其像你这种捲髮,扎双辫夹上去——你看我。」 闻冬边说边扯了一边的发圈开始编辫子,又把小髮夹一个个夹上去,侧过脸让姑娘看,「是不是?春天小野花的感觉一下就上来了。」 第一笔交易成功的时候,闻冬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 她以为是别人发的消息,就没管,继续卖东西。 直到接连卖出十来单,手机震了好半天,她趁着喝水的工夫拿出来看了眼,这一看不得了,一条条二维码收款到帐提醒横在锁屏界面。 她跟吓到一样把手机塞进包里,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张星序回来的时候闻冬摊前的人才少了一些。 程景说得喉咙都要冒烟了,闻冬也没好到哪去,两人相视苦笑。 「这个点基本没什么人来这儿逛了。」程景注意到时间说。 闻冬看见他放在一边的饭糰,问:「你还没吃?」<="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6页 「没空啊。」程景喝了口水,仰头一瞬看到张星序,连忙擦嘴笑了出来,「哥你这造型,有点新鲜。」 张星序放下萤光板,跟闻冬解释:「那边有人要拍照,我就回来了。」 又问:「你怎么样?还好吗?」 闻冬说没事,让他看桌上,「铛铛铛!是不是卖掉了很多?」 她捡起一个空篮子,「这个汗滴卖得最快,夹头上跟行走的无语表情包一样,我头上本来是最后一个的,结果有个女生说什么都要买。」 「还有你放边上那个,是进货送的吗?有两个排骨髮夹,我也卖掉了。」 闻冬沾沾自喜等待夸奖,哪想张星序欲言难止:「那是准备给你带回去的。」 「啊……」闻冬微怔,「给我??」 那排骨做得跟真的一样,闻冬第一眼看到还以为是谁吃的丢到桌上,她包着纸去捡,发觉手感不对,翻过来才发生是个髮夹。 程景一口咬掉带着余温的饭糰,含煳不清:「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说走就走,收好摊去了上街一家大排档。 为了庆祝第一天摆摊成功,三个人都喝了点酒。 程景兴致高昂祝大家发财,闻冬碰杯,「发大财!」 打车回去路上程景坐在副驾闭眼小憩,闻冬在翻手机,她点进收款小帐本,截图发给张星序,发送一个问号。 一颗旺仔:【为什么放我的收款码?】 张星序根本不知道她今天会过去,也想不到她会帮忙,所以他是从一开始就把她的二维码给列印出来了,哪怕她什么都不做,他赚到的钱也会扫给她。 闻冬一想到这儿就堵得慌,摇下车窗吹风。 张星序看到消息,本想打字解释摆摊是用刮刮乐中奖的钱当的本金,又怕她较真明天就把码给换了。 纠结半天,点进她常用的小鳄鱼表情,发了个送花过去。 1874:【很厉害。】 几块钱的小东西,她一晚上能赚四百。 掌心一麻,手机震动亮起。 闻冬粗略一瞥,息屏,打算下了车再跟他好好掰扯。 结果一下车她直接反胃跑到垃圾桶吐了。 张星序让程景去帮忙买两瓶水,自己扶着闻冬,轻拍她的背。 她反胃得厉害,在车上就想吐,又怕赔钱,硬生生憋到下车。 闻冬自己都嫌弃,想挣开张星序,手不安分甩了两下,他突然伸过来牵住——甩不动了。 闻冬手心有汗,蹭到他的,热意源源不断,宛若夏夜火种。 程景很快买了水过来,闻冬漱完口才觉得好了点,走进小区跟他说拜拜。 程景一走,两人之间只剩安静。 小区里路灯和路灯之间隔得很远,他们站在明暗交界处,连影子都不清晰。 闻冬摸出手机看他消息,一时无语扯了抹笑,把手机举到他面前,「我给你发这个是想听你夸我吗?」 她喝了酒,脸颊绯红,头上还夹着没卖出去的小熊髮夹。 张星序说:「今晚都是你的功劳。」 闻冬点头,转身走进单元楼,「是啊,我的功劳,你要怎么感谢我?」 张星序不说话了。 闻冬倏然回身指着他:「奖励你背我上楼!」 张星序抬眸,对上她不甚清明的双眼,答应说好。 闻冬纯粹是懒癌犯了不想爬楼,刚吐完喉咙连着胃烧得厉害,矿泉水的凉压根缓解不了咽喉的刺痛感。 张星序走到她身前弯身,「上来。」 闻冬两步跑起跳了上去,搂着他的脖子警告:「不许说我重!」 张星序嗯声,双手绕后握住她的膝弯内侧,轻微耸了耸,「很轻。」 闻冬今天嫌热,出门穿的宽松短裤。 肌肤相贴,她被烫得一缩,皱了皱眉,直起背撑在他肩上,「你累的话就说,我下来。」 张星序:「不累。」 一层楼十七步台阶。 他一声不吭背着她爬了七楼。 夏夜长,闻冬的心跳远不止一百一十九下。 还有他重重落在自己心上那一下。 第38章 她喜欢 后面几次出摊, 闻冬下了班连家都不回,直接去上街买了吃的带到下街,趁着时间还早吃完饭开始摆摊。 上街夜市流量大, 再加上暑假出来逛街吃宵夜的人多, 连带着下街也热闹起来, 不过几天就回了本。 程景开心得不行,含着金嗓子说:「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张星序虽然不习惯主动揽客,但他偷师极快, 没多久闻冬发现他一脸认真地在给人推荐髮饰搭配, 甚至还扩大了版图, 进了一些和髮夹同类型的耳饰、项鍊一起卖。 专业得闻冬觉得给他换上西装, 下一秒都能送他到商场奢侈品大牌当柜哥。 她起初鲜劲上来一连守了他三个晚上,前面一直没有机会,后面终于让她逮到时机成功把收款码换回他自己的。 为了拿到他的二维码她还让程景陪自己演了一齣戏,可谓煞费苦心。 刚换那天,张星序收摊就把钱转给了她。 闻冬一看,转了笔更大的过去:「你收我就收。」 张星序不说话了。 过了两天, 闻冬还是把前几天赚的那笔钱还给了他。 过程说起来有点曲折。 张星序从来没告诉过她号码, 也不知道他的支付宝帐号。闻冬拜託程景帮忙问,程景效率在线,转头就把电话发给了她,还很贴心地说:「我帮他打开了手机号转帐, 你放心转。」<="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7页 只是钱刚转过去没五分钟, 闻冬的银行卡就多出一笔钱。 她那会儿正在上班, 看到弹出的简讯以为是工资到帐,仔细一看, 不对劲! 张星序的消息紧随其后:【别再转了。】 闻冬犟不过他,又实在不想收他的钱,索性从银行卡提了双倍金额的钱进支付宝,数目一下变得非常可观。 她发去连结邀请他加入支付宝小荷包一起管理资金。 闻冬说:【进来,以后你买菜用这个付款。】 张星序加了,但回的是:【我买菜用现金。】 闻冬觉得自己一拳打到棉花上,什么力气都没了。 算了,自己买菜用这个就行。 但看着里面钱又犯了愁。 这好几大千,买菜要买到什么时候? 闻冬就这么盯了他大半个月,有时候跟他说不过去了,但还是放心不下悄悄去瞧一眼。 张星序吃了不会吆喝的亏,另闢蹊径以一句一百的重金请闻冬帮他录口播,喇叭摆在摊位边上循环播放。 程景一看,觉得这法子不错,于是请闻冬吃了顿小龙虾,顺理成章把这事给安排了。 张星序不知道上哪整的喇叭,分贝高得不行。 闻冬往路口一站,老远都能听到自己声音。 本来也没什么,直到她收到同事发来的语音,惊讶:「天吶冬宝!这跟你的声音也太像了吧?」 闻冬笑着打哈哈。 过了一周,被她爽约的李曼悦给她连发两条语音,语气讥讽:「我怎么不知道你兼职卖货了?」 她那边有些吵,仔细听还能听到闻冬揽客的声音。 「别跟我说你是为了忙这个才拒绝的我。」 闻冬小心翼翼打字:【其实也不全是?】 发完赶紧找补:【我这周有空!约吗?】 李曼悦没回。 过了五分钟,李曼悦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她和一个男生的半脸自拍,张星序头戴粉色髮夹站在后面,低头整理着什么,没看镜头。 就这么一张照片,其余什么都没说。 闻冬:【???】 她怎么还摸到张星序那儿去了! 李曼悦拍完照抬手轻挥,转身视线锁在张星序身上,语气很轻:「每样来十个吧。」顿了顿,微微歪头,「或者你有什么推荐?」 「没有推荐。」张星序说,「如果可以请你往旁边站一站,挡到我做生意了。」 李曼悦哼笑,随手指了几下,示意男友买。 男友小川极其上道,拿起篮子挑选款式,又怕李曼悦觉得不够,一口气买了不少。 结帐的时候她还在看张星序,气定神闲缓缓开口:「周末两天我要约冬宝做护理,你少占她时间。」 张星序眼都没抬一下,拒绝:「周六不行。」 李曼悦挑眉,等他下文。 张星序平静对视,「你这点钱不够从我这儿买走她的情人节。」 李曼悦顿时就笑了,偏头看男友,「七夕是这周?」 小川点头,记得很清楚:「这周六。」 嘴角笑容变大,李曼悦摇头轻嘆,「那看来只好下周了。」 「话说——」临走前,李曼悦扫过他的手腕珠串,上移到他那双落了灯光的眼睛,暗含意味地问:「你爸知道你在这儿摆摊吗?」 张星序语气冷淡:「和你没关系。」 李曼悦也不逗留,挽起男友的手转头就走。 晚上张星序收摊回去,闻冬一脸紧张,「李曼悦没为难你吧?」 张星序说:「没有。」又问,「你这周要加班吗?」 「不加啊,这周双休,怎么了?」 「你朋友约你了吗?」 「本来约了,但她临时又说有事,改到下周了。怎么,你有事啊?」 闻冬看着张星序,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张星序说:「这周六你要是没安排的话,我们出去吃饭。」 闻冬没多想,当即答应:「行啊,程景来吗?」 张星序沉默两秒,「没有他,就我们两个人。」 「我们两个?」闻冬想到什么,点开日历,从沙发上跳起来,「情人节啊?!你要过节吗?」 张星序皱眉,「你不想过?」 闻冬说:「不是,我还想拉你去卖花呢,七夕节卖花可赚钱了。」 「我们中午吃饭,晚上你陪我去卖玫瑰,行吧?」 张星序想了想,说好。 反正只要在一起,做什么没差别。 周五闻冬下班回家,刚推开门就震惊了。 从玄关到客厅阳台,满屋子都是暗红色的玫瑰花,花香扑鼻差点没给她熏昏过去。 她连打两个喷嚏,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艰难从空出的位置走进,喊了张星序两声,没人回答。 连厨房都摆着花桶醒花,闻冬小心避开,摸出手机给张星序打电话,刚想问他人去了哪,打开冰箱,里面也全是花! 向日葵和白玫瑰交错穿插,她屏住唿吸,连眼都忘了眨。 心脏剧烈跳动,感受着这场情人节前夕的浪漫盛宴。 电话接通,张星序听她没回应,又喊了一声冬宝。 闻冬的魂仿佛被他唤回,喉咙发干,问他在哪。 「在拿快递。你到家了吗?」 闻冬嗯声,嗯完什么都说不出来。 <="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8页 她实在渴得厉害,蹲身打开冷冻室挤了两块冰放进嘴里。 客厅开着空调,冷气吹拂着玫瑰,冷香四溢。 玫瑰花心内收,花瓣朝外往外螺旋绽放,漂亮又庄重。 「我马上回来。」说完电话挂断。 闻冬没忍住拍了个视频,又拉开冰箱一顿狂拍。 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玫瑰堆在一个屋子里,激动得发了条朋友圈。 李曼悦刷到点赞,评论:【他跟你求婚了?】 闻冬:【?】 张星序说马上就是马上,闻冬嘴里的冰还没融化,他已经抱着一大盒包装材料回来了。 有包花的卡纸,也有装饰的丝带和珍珠链,材料多得眼花缭乱。 厨房占去一半位置,两人煮了锅饺子,端着盘子站在厨房蘸醋吃。 闻冬问:「你怎么买这么多?」 张星序说:「批发便宜。」 「冰箱里为什么还有向日葵?」 整个屋子里都是红玫瑰,只有冰箱里是向日葵和白玫。 张星序反问:「你觉得好看吗?」 闻冬:「好看啊,我还拍照发朋友圈了。」 张星序轻笑,「那点花我插了两个小时。」 闻冬一口吞下饺子,转身重新拉开冰箱,冰箱灯的暖色光落在奶油向日葵的花瓣上,淡黄色与纯白相得映彰,温馨又浪漫。 她看他:「你这个……不卖吗?」 张星序:「为什么要卖?你不喜欢向日葵?」 「当然不是,你这花我以为——」 张星序打断她:「我房间里还有,你喜欢的花留下,不喜欢的我们再卖。」 闻冬放下盘子,指了指他的房门,「我能去看看吗?」 张星序点头。 闻冬避开脚边的玫瑰走过去,一开门直接被他满床的花给惊到了—— 和客厅随意插在桶里醒的花不同,他房间里摆着包装精緻的花束,风格各不相同,从郁金香到洋桔梗再到蝴蝶兰,光是玫瑰都有好几种颜色,闻冬叫不出名字,扭头看他:「你是不是疯了?」 张星序眉头一皱,也不吃了,跟着过去,语气怀疑:「都不喜欢?」 明明那个花店老闆看完闻冬的朋友圈一脸自信地跟他保证她绝对会喜欢。 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闻冬脑袋发晕,莫名奇妙想起李曼悦的话,问他:「你是想求婚吗?」 张星序怔愣,「我没买戒指,你很急吗?」 闻冬:「……」 她急个屁! 说的是这事吗?! 她深吸一口气,「张星序,你实话告诉我,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张星序在看她。 两人靠在门边,她的手还握着门把手,指关节用力泛白,仰脸和他对视。 黑框眼镜下端遮住了脸上褐痣,齐肩短髮扫着肩膀,她今天穿了一条棉麻白裙,看着像一朵盛开在夏夜的栀子花。 难得见她问得这么认真,张星序说:「本来只买了向日葵,但是花店老闆把所有花语都介绍了一遍,我就都买了。」 「没有要做什么,是都想送给你。」 「你不在家,我没进你房间,所以放到了卧室。」 「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买了。」 他一句一句说得很慢,却又异常坚定。 闻冬的心塌陷一角。 为这些花,也为张星序。 只因为听了花语,所以每种花都买了。 笨不笨啊? 亏他还是学植保的。 闻冬移开视线,小声嘟囔:「我哪收得下这么多。」 又怕他听见当真,旋即抬手指着芭蕾风的粉荔枝玫瑰,「我喜欢那个。」 张星序上前拿起花束给她。 粉色蝴蝶结丝带在空中划出弧度。 刚回身,闻冬径直迎着花束抱住他,笑颜如花:「谢谢你张星序!」 「我其实超级超级喜欢花的!还有你冰箱里的那些,我都很喜欢!!」 盛夏,鲜花,张星序。 她全都喜欢! 张星序嵴背微僵,怔在原地。 半晌,他找回自己声音,「喜欢就好。」 第39章 不只是花,还是她。 周六半天, 闻冬坐在客厅地上跟张星序一起包花,综艺都追完了三期,玫瑰才消灭了一半。 闻冬打了个哈欠, 眼角溢出泪花, 手还在熟练地包装。 「话说咱们待会儿吃什么?」 她抽出丝带打结, 双指交错缠在一起,系了个漂亮的粉色蝴蝶结。 「你想吃什么?」张星序反问。 闻冬嘿嘿一笑,「吃火锅吧?」 张星序说好。 一聊到吃的,闻冬瞌睡消散, 开始琢磨要点什么菜。 她掐着时间带张星序出门, 下了公交穿街走巷, 走到一处居民楼里的巷子火锅。 店里人爆满, 他们在外面等了几分钟。 空调外机轰隆作响,闻冬撩开帘子走进店里,跟前台的收银员阿姨熟稔打招唿聊天。 一顿火锅吃得满头大汗,热气空调都降不下来。 红油沸腾,锅里咕噜冒泡,闻冬看着张星序面前的清汤, 鼻尖冒汗问:「你那边有味吗?」 张星序说:「有。你要尝尝吗?」 闻冬说不用, 又说:「我还没在这家店吃过鸳鸯,你是第一个让我破例的。」<="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79页 张星序烫了一片黄瓜,夹起时软塌塌地垂着。 他说:「下次吃红汤。」 「你?」闻冬笑他,「算了吧。」 张星序很少脸红, 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烟被呛的, 眼眸湿润, 眼尾微微染红,看得闻冬给他端了碗酒酿小汤圆。 谁知他一吃就停不下来, 连着吃了两碗,外加一碗刨冰。 闻冬都呆了,「你来这儿是吃甜品的吗?」 张星序点头,「还可以,你要来一份吗?」 闻冬拒绝:「不要。」 吃完回去,又开始重复上午的步骤继续包花。 闻冬望着半屋子的玫瑰花,仰天长啸,认命往后腰塞了个软垫,埋头干活。 「程景呢?这么好的日子他去哪了?」 张星序说:「他找女朋友去了。」 「异地吗?」 「好像是。」 于是晚上的『玫瑰花行动』只有他们两人。 因为花太多,张星序还租了辆粉色小三轮拉花,从夜市到芙蓉街,闻冬脸上挂笑热情洋溢,捧着一束花积极上前,甜言蜜语听得人心花怒放。 乐城的夏日白昼长,晚上八点天色才渐渐暗下。 暑气从大地蒸腾而上,闻冬身前挂着的小风扇没电了,放到一边没管,张星序看到扫了个充电宝给她充电。 晚间的热意不比正午灼热的阳光照在头顶来得勐烈,它悄无声息却又不让人好过,从空气中密密麻麻挤压着毛孔,汗意沁出贴着背,一片黏腻。 卖了三个小时,车里还剩一些还没来得及包装的玫瑰,张星序在并不明亮的街灯下一束束细心裹着。 「剩下的不包了吧?」闻冬摸了摸玫瑰花,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大缺水,花瓣顺着她的手就掉了下来,红艷艷的像一颗心,「这几支好像有点蔫了。」 张星序看了眼,注意到她鼻尖上的汗珠,把小风扇给她。 闻冬热得不可思议,见张星序跟没事人一样,不禁疑惑:「你怎么不热?」 扇叶旋转带来一股细微的风,混着花香,让她对这个芬芳馥郁的夜晚多了几分耐心。 张星序说不怕热,又拧开瓶盖递了瓶冰水给她,「要回家吗?」 闻冬嘿嘿一笑,「先去买点炸串。」 三轮车并不大,这会儿卖空了花,闻冬坐在后面猫着腰,提醒张星序:「你待会儿过路口的时候看着点啊,别被抓住了。」 结果一语成谶。 十五分钟后闻冬低着头手指攥紧,咬着下唇听交警教育,频频点头。 张星序站在旁边垂眸看她。她今天穿了一身牛仔背带裙,半扎丸子绑在头顶,配的樱桃髮夹,耳夹也是小巧精緻的红色樱桃,很夏天。 交警说完,让闻冬拿出手机发条朋友圈当场集贊,主动承认三轮车载人错误,又交了两百块的罚金。 闻冬都要哭了,点开朋友圈人家全在秀恩爱,就她在反思,大家刷到还在评论笑她,只有那么几个给她点了贊,其中就有张星序。 回去闻冬走路,张星序放慢速度等她。 走了没五分钟,她去路边扫了辆单车开始踩。 追上张星序她说:「我刚才想了想,还好你这车没给你扣下,不然咱们今晚才真是得不偿失。」 她自我调节好,偏头冲着他皱了皱鼻子:「等会儿回去我要大吃特吃!」 张星序收回目光,嘴角微弯,答应她说好。 「张星序!」闻冬双脚奋力踩着自行车,「你快看后面,玫瑰花飞了!」 刚才闻冬碰过的玫瑰花在颠簸中七零八散,花瓣被风一吹全部飘向身后公路,她回了好几次头,「你不停下吗?」 张星序说:「不停。」 停下没用,不要因为凋零的花而耽误前进的脚步。 他问她:「你不是想吃炸串吗?我们快点过去。」 闻冬一笑,没忍住再次回头。 视野中花瓣随风飘散,像传递给远方的讯息。 等炸串的时候,张星序把准备好的礼物拿给了闻冬。 他本来一直想在什么时候送她,好像怎么都不够正式,反倒闻冬随口一问:「你买礼物了吗?」 她刚想说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张星序下一秒就摸了个盒子出来,吓得闻冬手里的茄子都差点掉了。 张星序打开盒子给她,「礼物。」 闻冬眨眨眼,「你还真准备了?」 黑色丝绒盒子里是一条雏菊小花手串。 花朵由珠串穿成,小而精巧。 之前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教程,她学了半个小时把自己学生气了,当即决定这玩意儿再好看也不碰。 闻冬凑近打量,抬眼看他:「你自己串的?」 张星序点头,很在意:「你不喜欢吗?」 「没,我超级佩服。」闻冬直起身,朝他伸手,弯唇灿笑,「麻烦你帮我戴上吧。」 手串环着她的手腕,尺寸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不少一寸。 闻冬心里乐开了花,美滋滋打量了一番,让张星序给她拍照。 「完蛋,我没给你准备礼物。」 闻冬勐一拍脑袋,问张星序:「你有什么想要的没?」 她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脑子里一瞬间过了十几种礼物,想着给他补上,哪想他说:「你那个挂件,我想要。」 闻冬:「哪个挂件?」 <="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0页 张星序:「你之前挂包上那个向日葵。」 闻冬想了下,眉毛一歪,「你确定?」 那是她随手用棉线勾的残次品,花瓣一片大一片小,而且被她洗过好几次,只能面前看出一个黄色圆盘轮廓。 她对手工制品向来是三分钟热度,这个向日葵算是她完成度较高的一个作品。 张星序坚持:「确定。」 闻冬反倒不太好意思,许诺:「这样吧,我重新给你勾一个,星星怎么样?你喜欢吗?」 张星序想了想,说:「喜欢。」 闻冬当晚回去就下单了材料包,连卖花的钱都没空跟张星序分,窝到房间翻出之前的棉线开始上手练习,勾得梦里全是博主的教程。 等她顶着黑眼圈把像模像样的星星挂件拿给张星序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月。 总共两颗,一颗大一颗小。小的那颗五角圆润饱满,下面挂了一轮淡蓝色的月亮。大的那颗五个角加了红蓝小球点缀,正中间还有个红鼻头,尾部做成了流苏,可爱得不行。 张星序收了就没换下来过,挂在他的背包上,连同之前送的『好柿花生』一起,每天出门都带在身上。 临近九月,程景快开学了。 他处理完最后的货就收了摊,帮张星序去桥头抬价。 而张星序再次改行,不摆摊了,开始在天桥贴膜。 上次卖完花回来他想了几天,到底觉得自己不适合做要沟通的生意。 贴膜好啊,贴膜又不用说话,牌子往那一挂,有人来就贴,没人来就坐那串珠串。 一开始生意不好他甚至学会了编织挂件,织了两天,给闻冬勾了一串草莓。 程景一看他这不行,于是依葫芦画瓢仿了个相同贴膜gg牌摆他对面,价格往上翻了三倍。 对比之下,张星序【10-68元】的贴膜套餐顿时划算,出摊一段时间,生意渐好。 程景每次去挂着牌子往那一坐,什么也不干,就乐呵呵地看直播跟女朋友聊天,偶尔往群里实时播报张星序的业绩情况。 程景一走,闻冬就顶上了他的位置,坐对面画画。 她画美食教程画腻了,开始学□□人。 张星序贴膜的时候极为认真,低着头一动不动,简直就是现成的模特。 那天突然来了个人要贴膜,闻冬正在给头髮上色,喊了几声都没听见,还是张星序提醒,闻冬才抬头,对上一双厚底镜片后的眼睛,问她曲面屏贴不贴。 闻冬愣了一秒,指了指牌子上的【168元】提醒:「我这边贵,你确定要贴?」 那人直接坐下,递出手机,不带一点犹豫:「贴。」 他穿着一身深色西装,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像业界精英。 闻冬又问了一遍:「是168一张,一张手机膜。」 那人说:「我知道。」 闻冬手感正好,只想快点上色,况且她又不会贴膜,每次在网上买钢化膜都要两张起步,贴完要么没对齐,要么到处都是气泡。 她歪头去看张星序,诚心建议:「你要不去那边吧?他是专业的,我就一个帮忙看摊的。」 精英不为所动,「我观察你好几天了,每天往这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就算没有生意你也很坚持,这个钱该你赚。」 他说完径直扫了挂出来的二维码付款。 闻冬:? 精英付完递出手机,说了自己手机型号,闻冬装样子在脚边张星序的备货箱里翻了翻,还真给她找到了他那款型号,还是傻瓜式无尘仓款的。 闻冬咽下口水,小心翼翼把平板收到一边,「这是你要贴的啊,我可是提醒过你了。」 精英无比肯定:「是。」 闻冬打开使用说明看了眼,摆正他的手机,撕下原先的手机膜,连屏幕都没擦一下,直接拆开无尘仓扣上,一按一拉,挤压排出边缘气泡。闻冬拿起还给他,「好了。」 精英似乎也没想到这么快,眨了眨眼,「这就好了?」 闻冬挪过一盏灯照到屏幕上,「你看看,连个指纹都没有,够高清吧?」 精英摁亮屏幕左右划动,又看向她使用的无尘仓,问:「你这哪进的货?」 闻冬也不知道,「深圳华强北?」又怕他回去气不过第二天来掀她的摊,试探性问:「你想退钱?」 精英微怔,「哦,不是,就问问,不退钱。」 然后就走了。 三分钟不到莫名其妙赚了168,闻冬自己都挺纳闷。 张星序还在给上一个客户贴膜,客户是个女生。这段时间来贴膜的人不少,有些爱聊天的会聊上好大一阵。张星序很少说话,时不时嗯上一声,跟个树洞一样,就连边上卖柿子的阿姨有时都忍不住跟张星序聊两句。 有次闻冬去晚了,正好听到阿姨在问要不要给他介绍女朋友,张星序双眼一抬,盯着她说:「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给闻冬耳朵红了一晚上。 两人收摊一般是闻冬先走,张星序再走,约好一起在地铁站碰头。 这晚赚了168的闻冬临时起意去买棉花糖,张星序站在地铁口等她。 刚见到他,闻冬递过蓬松绵软的粉色棉花糖,「草莓味的,快尝尝。」 手腕一凉,润感贴住皮肤,雪纱丝带穿梭在腕侧留下几分痒意。 一阵清香飘来,盖过棉花糖的香甜。<="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1页 是串茉莉花。 浅绿色丝带缠在白色花骨朵中,两两一对,衔接处用珍珠点缀,漂亮得不像话。 「你买的?」她惊喜,「好好看!」 张星序轻嗯,绕过她的手腕系上蝴蝶结,「刚才有人在这里卖,就买了。」 手一抬,闻冬发现他手上也有一串,但没她这串花哨,沉香的珠串掩在茉莉花下,素雅沉静。 他说:「这是我最喜欢的花。」 闻冬抿了一口棉花糖,糖在嘴里化开,甜得她眯眼,「看出来啦,你每天照料家里那盆茉莉花很用心。」 张星序想说其实不只是花。 但闻冬没给他这个机会,径直把棉花糖碰到他的唇,「快吃呀,待会儿该化了。」 张星序的记性不算好,他有个巴掌大的笔记本,每天写着要不断提醒自己的事。 要到好久之后,闻冬偶然翻到他这天的笔记,上面只有一条: 「棉花糖很甜。」 第40章 他想和她结婚 没过多久就是张星序生日, 闻冬一直掐着算时间,赶稿赶得火急火燎,痘痘溃疡一起长。 她暗暗打探过张星序想要什么礼物, 张星序说他不过生日, 不用给他准备礼物。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在给她修指甲, 一双眼睛被垂下的睫毛遮住,动作很小心,比他贴膜还认真。 闻冬拿了两副穿戴甲在比较,问他:「那你想不想过生日?」 张星序修完无名指换到小指。 「你最近不是很忙吗?」他抬眸看她一眼。 快开学了, 马上又是教师节, 还有中秋和国庆, 两个节假日堆到一起更是忙上加忙。 闻冬移开视线, 落到张星序身上。 他手托着她的,两只手交错叠在一起。 「忙归忙,但生日一年只有一次欸。」闻冬倾身盯着他看。 两人侧坐在吧檯,桌上摆了好几副穿戴甲,什么颜色都有,闻冬挑了副绿色涂鸦让张星序贴。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提, 问他会贴膜是不是也会贴指甲, 哪想张星序直接上手说要试试。 修完左手,闻冬自觉把右手换过去,「你不想吃蛋糕吗?」 张星序笑了下,「你到底是想给我过生日还是想吃蛋糕?」 「冲突吗?」闻冬纳闷, 「不管, 生日要过, 蛋糕也要吃。」 她想到什么弯唇一笑:「当然了,礼物也要有。」 说完见张星序轻轻嗯了声, 闻冬怕他不高兴,歪头去看他眼睛,再次确定:「你是想过生日的吧?」 张星序和她对视,反问:「我能不想吗?」 闻冬知道他这是答应了,笑着说:「不能。」 她的指骨很细,指尖微微发凉。 张星序回头看了眼空调温度,不轻不重捏了捏她的手,「谁让你开这么低?」 他拿到遥控器把温度调回24度。 「刚才在厨房那边又吹不到。」 闻冬双腿交叠,歪着肩膀斜坐在高脚凳上刷手机,旁边是她精心调配的柠檬水,杯子上印着hellokitty,插了根红色吸管。 看到什么,她目光一顿,递出手机给他看:「你觉得这个款式怎么样?」 两句话的工夫,连蛋糕都选上了。 张星序坐回去,「你喜欢就都可以。」 闻冬点了个收藏退出去,「你过生日,什么叫我喜欢?」 张星序拆开酒精棉檫试指甲,想起她早上刷牙时的哀嚎,问:「你口腔溃疡好点了吗?」 闻冬把手机放到桌上单手划动,轻嘆:「上哪好啊,中午吃个土豆丝都给我疼死了。」 说着用舌尖试探性去顶了下溃疡的位置,顿时痛得倒抽凉气。 张星序思忖片刻,「那我明天煮粥?」 顿了顿,又问:「你吃溃疡药了吗?」 闻冬不屑一笑:「那药有用我早好了。」 「现在左边一个,右边两个,哪边都吃不下。」 她喝了口柠檬水,怀疑:「这真能补维c吗?不会是智商税吧?」 张星序用果冻胶对她甲床大小,「试试核桃水。」 「什么东西?」闻冬没放心上,顺着生日蛋糕点进生日礼物的帖子,刷起评论来。 长了溃疡后连刷牙都是折磨,闻冬电动换手动,平时三分钟都能刷完的牙现在要磨磨蹭蹭半天。 第二天一早,悲剧再次上演,她在洗漱台备受折磨,恶狠狠盯着牙刷想直接往溃疡上刷。 她倒要看看到底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牙刷还没伸进去,张星序喊了她一声。 闻冬含了口水漱口,暂时搁置了报復溃疡的想法,问他怎么。 「过来喝。」 核桃水顾名思义,用核桃壳煮的水。 张星序还放了黑豆和鸡蛋,煮出来的水呈褐色,闻冬皱眉:「这能喝?」 张星序说:「核桃壳下锅之前洗过了,蛋你可以带到路上吃。」 水已经凉过,闻冬皱着眉喝了一碗,砸吧下嘴,「味道好怪。」 他提醒她:「晚上回来再喝一次。」 然后把煮鸡蛋装进袋子提给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星序的偏方起了效果,闻冬的溃疡没几天就好了,又开始大口吃饭,忙得脚不沾地。 月末那两天她没跟张星序去出摊,下班回来吃过饭就歪倒在沙发上画画。 她刚开始练习q.q人的时候在帮网友无偿画头像,这段时间粉丝涨得比她之前做菜半年还多。她一看大家喜欢,画得更起劲了,几乎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这上。<="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2页 张星序生日礼物她思来想去,在翻看之前的练习稿时灵光一闪,决定给他画q版漫画。 但又怕他不喜欢,悄悄在【隆冬锵】帐号放了一点片段,问大家觉得怎么样。 结果评论全在问她接不接稿,求约稿方式,并亲切尊称她为隆老师。 闻冬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每天只睡五个小时还激情十足,甚至开了直播。直播设备也很简单,就录屏,偶尔跟大家唠嗑聊聊天。 偏偏她是个话痨,专心度不高,每次播到后面都会被网友怂恿去干其它事,比如追剧或者玩披萨小游戏。 这么耽误了两天后,闻冬直接把壁纸换成了黑底加粗白字,时刻提醒自己专心画画,不能摸鱼! 就这样,张星序的生日漫画在直播间一笔笔诞生了出来。 张星序生日那天是周日,闻冬藉口跟朋友出门逛街踩着凌晨回家。 十点过他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确认她的位置和安全。 闻冬一个劲保证自己十分安全。 不得已跟他视频,又不敢让他知道自己在蛋糕店,只好偷偷摸摸露出一只眼睛,说自己在买甜品,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 张星序眉头紧皱,「你什么时候回来?」 闻冬竖起手指保证:「十二点之前绝对回来!」 哪想蛋糕远没有她以为的简单,她本想把他的q版小人画上去,但时间不够,纠结一番,只好在边缘画了绿色的树,又放了一颗星星装饰糖。 最后二十分钟,蛋糕做好装盒,闻冬提起就走。 一上车她语速极快跟师傅说了地址,「快快快!十万火急。」 师傅是个老司机,车技一流,对乐城的大街小巷瞭若指掌,硬是把车程缩减到十五分钟将她送达。 闻冬一下车就开始疾速奔跑,身后的斜挎包随着她跑起来的动作打到腿上。 她从来没跑这么快过,从小区门口一路飞奔进去,风从耳边吹过,夏夜蝉鸣静止,浑身细胞都在叫嚣。 一口气跑进单元楼,手机铃响,她没空去管,三步一迈跨上台阶。 整整七楼,她硬是没歇口气一下沖了上去,胸膛剧烈起伏,心脏仿佛就要跳出来。 闻冬胡乱在包里摸钥匙,电话铃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门锁转动,门从里面推开。 闻冬抬头,对上张星序的目光。 他眉头微皱,刚要说点什么,闻冬瞥见他握在手里的手机,零点跳转一瞬,她当即举起蛋糕,带着还未平息下来的喘息,语气兴奋:「张星序,祝你生日快乐!」 「我是不是第一个?」她眼里闪着光,欣喜望着他。 张星序未说出口的话就被她这么堵住,手指收紧,接过看着她手里的蛋糕,轻笑:「是。」 她是第一个赶在零点提着蛋糕祝他生日快乐的人。 不光是今年,也是他前二十多年以来的第一次。 手机震动,一封邮件发送进来。 发件人头像和闻冬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都是用jellcat的趣味番茄做头像。 张星序看她,闻冬正好瞟到他手机,抬手给自己扇了扇风,换鞋往屋里走,「这个你切完蛋糕回房间慢慢看,送你的电子礼物。」 蛋糕拆开,闻冬脸色率先一变,竖起来树有些歪,连忙解释:「应该是我跑快了,我发誓我带走的时候它不长这样,我给你看我在店里——」 「没事,这样也很好看。」 蛋糕边缘用奶油画着绿树,中间用巧克力融的一颗颗立体树苗,俨然一片小森林,做得很细緻,连树干上的纹理都能看清。 星星本来在树上,这会儿砸进奶油里,闻冬抿住双唇,「你要拍照片吗?」 张星序看到她手里的生日帽,「我是不是还要许愿?」 闻冬点头,踮起脚给他戴上,「当然了!这可是生日愿望,你得好好许。」 她找出打火机点燃蜡烛,关灯后整间屋子只剩蜡烛上的火苗亮着。 接着点开手机播放生日歌,自己跟着生日歌的节奏拍手哼唱。 火光映在脸上,张星序闭眼片刻,倏然睁开。 闻冬歌还没唱完,惊讶:「你这么快?」 「不是。」张星序说,「我没有愿望。」 闻冬眨眨眼,「那你就没有什么想做的?」 张星序想了想,「有。」 话锋一转,「但和你有关。」 闻冬猜到什么,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两人在烛火中对视,微弱火苗扑闪跳动,闻冬率先移开视线,声音渐小:「不会是……让我做你女朋友……」说到最后基本没声。 尽管说得再小声,张星序还是听见了。 他说:「你误会了,不是那件事。」 闻冬松了口气,听见他继续说:「你想和我一起去爬山吗?」 「就……爬山?」 生日歌还在继续,闻冬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想跟我爬山?」 张星序嗯声点头,「玉泽山。」 「行啊。」闻冬答应他。 再开灯,周围亮起,闻冬指着蛋糕上的树跟他解释:「本来是想画其他的,结果时间不够,我就想到了你的头像,也是一棵树来着。」 「不过你不是这棵树,你是这颗掉进奶油的星星。」她用蛋糕叉指了指那颗星,抬脸看他,「张星序,祝你新的一岁能拥有一整片森林!祝你永远长青!祝你天天开心!」<="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3页 张星序莞尔,答应说好。 他没有生日愿望,如果非说有,大概就是她吧。 闻冬要继续开心。 闻冬要喜乐安宁。 闻冬要万事顺遂。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自己来实现这个愿望。 看,他到底是有私心的。 人总是贪得无厌,尝到了甜头慢慢地想要更多更多。 现在他想结婚了。 和这个叫闻冬的人。 第41章 摸腹肌 张星序切蛋糕的时候闻冬在旁边d一顿拍, 拍完又录视频,说要给他剪个生日vlog。 闻冬心情好,一连吃了两块蛋糕, 撑得她凌晨两点还睡不着, 于是拉着张星序在客厅看恐怖片。 阳台窗帘关闭得严严实实, 空调缓缓吐着冷气,上次张星序买的花插在玻璃瓶里养着,和盆栽里的茉莉一起散发出淡淡花香。 屋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并不明亮, 闻冬抱着玩偶侧对屏幕, 想看又不太敢看。 她收腿缩在一起, 壮胆道:「我之前看过电影的解说, 就是他们一家人来山里的酒店,然后这个男的好像有——啊!」 屏幕突兀一转,伴随着恐怖诡异的音效,一对双胞胎陡然出现在酒店走廊,闻冬吓得把头勐地缩了下去,双手死死攥着张星序的衣摆, 轻微颤抖。 张星序没忍住笑她, 「要不不看了。」 闻冬没抬头,闷着声音问:「那个画面过去了吗?」 张星序扫了眼屏幕,「过去了。」 闻冬缓缓抬眼,空无一人的走廊转瞬变成鲜血奔涌, 将她吓得彻底把头埋进刺猬玩偶的肚皮, 声线发抖:「骗子!」 她伸出脚想踹张星序, 哪想突然被他握住脚踝,闻冬脑子一乱, 莫名联想到刚才那对双胞胎,心中大骇,惊恐尖叫:「啊啊啊!」 张星序手上用力,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闻冬的腿顺势就搭到他的腿上,他捂住她的嘴,提醒:「你声音小点。」 柔软的唇碰到掌心,痒意在黑暗中蔓延。 闻冬背仰沙发,眼里闪着泪光,胡乱点了点头。 张星序松开手,重申:「你要是害怕,我们就不看了。」 说完摁了暂停,画面定格在酒店空旷的走廊,闻冬眨眨眼,还想再坚持一下:「我听网上说看恐怖片能消耗热量,我今晚吃了那么多蛋糕……」 张星序看她:「你现在做五十个伏地挺身应该比看两个小时电影消耗的热量多。」 闻冬:「……」 沉默后,她问:「那你想看吗?」低头看了眼手机,「已经两点半了。」 「你明天还要上班。」张星序提醒,「先睡觉吧。」 闻冬嘴角一拉,脸彻底垮了:「可我睡不着了。」 她深唿吸一口气,「你咖啡在哪,我去喝一杯。」 就这样,闻冬喝完咖啡边怕边看,硬是把电影给看完了。 只是看到中后段基本全靠张星序替她捂眼睛,诡异音效还没响,他就跟提前预判似的,直接给她挡得严严实实。 一顿折腾到凌晨四点,等他点开闻冬发给他的邮件,翻来覆去又看了一个多钟头。 邮件本身很简单,写着生日快乐的祝福语,言语间不难看出她的兴奋,她说她在给他採购生日礼物,希望他能拥有一个美好的生日,下面通篇都是她的碎碎念。 邮件附件带了好几张图片,点开是她给他画的剧情漫画。 每页都是一个小剧情。 第一页是他们坐缆车的三幅画,q版小人表情画得极其形象。张星序一头棕色捲毛淡定坐在左边,闻冬双眼空洞,头戴泳镜慌张坐在右边,旁边配字:看似冷静,其实怕得快昏过去了。 第二幅是缆车下降,闻冬抓着他的手臂胡言乱语,第三幅两人都偏头看窗外,一脸不熟。 她笔下的人物很生动,上色简单却不失可爱,小表情画得尤其丰富。 她甚至连他的冲锋衣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往后翻,有两人第一次去花鸟市场。 张星序抱着一个盆,她手捧向日葵,两人走在路上。 她画的全景,看起来有点像《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名场面。 后面有她带他去芙蓉广场啃猪蹄,她大喇喇地坐在台阶上教他怎么啃。 也有他在採摘园冒雨给她送草莓,她奋力刮彩票想中奖的样子。 闻冬画了很多,那些画面像刻在她脑子里一样,当时说了什么话,穿的什么衣服都记得清清楚楚。 张星序看了很久。 划到最后,是一条几秒的视频。 芙蓉街,蓝色路标打卡点。 周围嘈杂吵闹人来人往,他透过人影在看她的镜头。 屏幕倒转,开始横屏拍摄。 没拍两秒,镜头里的他步步靠近,眉头微皱,问脸怎么肿了。 张星序记得那次她是过敏了,之后他就避开了所有跟花生和杏仁有关的食物。 他把每一张画和视频都保存了下来,刚躺下两分钟,想起什么重新打开手机,把刚才那些全部备份到云端。 再闭眼,大脑清明一片,有点睡不着。 夜里安静,连翻身的动静都清晰可闻。 他躺了一会儿,坐起摁亮的床头灯,拿出柜子里笔记,断断续续地写。 早上生物钟自然醒,张星序双眼酸涩得厉害,他缓了一会儿,下床洗漱。<="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4页 端起漱口杯,他微微一愣,目光落到镜子上贴着的便签上—— 「凭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最先看到这张纸条,所以!现在你可以开始根据线索找我给你藏的礼物啦!——闻冬。」 字迹旁边画了一杯水。 张星序洗漱完回到客厅,视线一扫,随处可见都是她留的便签。 整个上午,张星序找出了她给他新买的水杯,颈肩枕,机械键盘,棉拖鞋,钱包,小夜灯,手机支架,乐高积木……还有一大盒黑巧克力。 大多是生活用品,还有不少她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包成礼物放在客厅角落。 每张上面都写了便签,零零总总加起来二三十件。 中午做饭,张星序发现闻冬连围裙都给他换了。 明明昨晚他回房间还一切正常,她是什么时候弄的这些? 他把便利贴全部摆在一起,给她拍了张照片。 1874:【这些全部都是我的礼物?】 一颗旺仔(祝张星序生日版):【对!因为不知道送什么所以什么都送了,不过你漏了一个,慢慢找!】 张星序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 傍晚闻冬下班没回家,叫他出去吃饭。 两人去了上次的巷子火锅,没点鸳鸯,直接上红汤。 张星序才吃两片肉,嵴背一热,有汗沁出。 闻冬嘴唇也红了一圈,咬着吸管在喝椰汁,问他:「你找到了吗?」 「什么?」 「茉莉花串啊,我给你织的,你没找到?」 茉莉花小,她织废了好几朵,好不容易有个能看的,这才打消了在网上买的念头。 张星序摇头,直接问:「你放哪了?」 闻冬眼珠一转,「算了,你待会儿回去就看到了。」 火锅红油咕噜沸腾,张星序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静音反扣在桌上,没接。 闻冬注意到,把肉丸倒入锅里,问了嘴:「谁啊?」 张星序:「我妈。」 闻冬抬眼,这似乎是第一次听他主动提起家人。 她问:「你不接吗?万一是祝你生日快乐呢?」 张星序神色未变:「不用接。」 他起身要去甜品区,「你要刨冰吗?」 闻冬点头,「好啊。」 桌上的手机亮屏反出光亮,隔了一会儿又熄灭。接着闻冬的手机就响了,是田澄的电话。 「冬宝,你国庆有安排吗?」 火锅店有点吵,闻冬摁大音量靠近耳畔,「给你留着呢,怎么啦?定好日子了?」 田澄在那边笑,说:「我和老赵准备初八去领证,第一时间来告诉你。」 闻冬跟着笑,由衷说道:「恭喜恭喜!让我们提前祝福这对新人喜结连理!」 她说:「对了,你婚纱照别忘了给我寄一套啊,我可一直惦记着呢。」 田澄说没问题,「婚期的话不出意外就是10月5号,你记得提前过来。」 闻冬连连嗯声,拍胸脯保证:「你的终身大事,我肯定放在心上。」 张星序端着两碗青提刨冰过来,见她在打电话,插好勺子给她。 闻冬笑得开心,「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见。」 挂断电话,闻冬兴奋分享:「澄澄要结婚了!你还记得吗?清明节来看我那个朋友。」 张星序想了想,「没什么印象。」 又说:「但我记得你上次见了她好像很不开心。」 「嗐,那不是因为她,是别的事。」闻冬着他,发出邀请,「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张星序拒绝:「不去。」 给出理由:「不认识,不熟。」 闻冬说:「她跟我熟啊,我和澄澄从小一起长大。你真不去?」 张星序坚持:「不去。」 闻冬一勺子戳到冰下面,唉声嘆气:「我还想说咱们国庆前三天爬完玉泽山还能顺路去莲山逛逛呢,你要是不去……」 她故意拖长尾音,观察张星序的表情。 张星序抬眸和她对视,「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啊。」闻冬挖了一勺冰餵进嘴里,「一起去沾沾喜气嘛。」 张星序安静了片刻,问:「你要给她当伴娘?」 闻冬摇头,举起勺子,「她伴娘有人选了。我去给她当花童,送戒指的那个。」 她皱了皱鼻子,预测:「我到时候肯定会哭得稀里哗啦的,万一被婚摄拍到——」 「好。」 张星序倏然答应:「我跟你去。」 「……?」 闻冬微怔,怎么一说自己会哭他就答应了? 她严重怀疑:「你不会是想看我笑话吧?」 张星序平静注视着她,「我在起码有人给你递纸。」 闻冬扯了扯嘴角:「那我谢谢你啊。」 张星序:「但我不想看到你哭。」 碎冰勐不丁呛到嗓子眼,闻冬弯腰剧烈咳嗽。 下一秒,一双手缓着她的背,温水递到眼前,张星序不知什么时候绕到她身侧,微微弯身,双眉紧蹙,「先喝点水。」 明明就很担心,可开口第一时间永远是帮她解决麻烦。 温水入喉,沖淡些许冷意,喉咙瞬间舒服不少。 她刚想要谢谢,张星序抬手,拇指指腹抵住她的颈间寸寸下移,温热传递,力道不大,却不容忽视。 「这里有没有不舒服?」<="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5页 后嵴涌过一股酥麻,闻冬呆滞地摇了摇头,哑着声音说:「被你按着挺不舒服的。」 声带透过白皙皮肤微微震动,张星序垂眸收手,退了回去,「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闻冬不自在吞咽,又喝了口水,没应声。 好怪…… 他明明都坐回去了,可感觉他的手还抵着她。 闻冬摸了摸脖子,不自在了一晚上。 吃完回家,她指了下挂在门口上方的茉莉花串,「最后一个在上面。」 原本的茉莉花包换成了这串针织挂件。 张星序抬头去看,闻冬已经关上门进了房间,好久都没出来。 他点开和她的聊天,发现她又改网名了,这次的名字很奇怪,叫【金鱼不能吃蛋糕】。 他想了两分钟,还是决定当面问清楚。 手刚抬起要敲门,闻冬毫无徵兆拉开门,四目相对一瞬,闻冬把手放了下来,不解:「你在我门口干嘛?」 「你是不是生气了?」他问。 眸光下落,见她脖子红成一片,到处都是抓痕,「脖子怎么了?」 两步上前,闻冬被逼得后退,「你——」 「我没生气,你出去。」 张星序说:「我有过敏药,你等等。」 闻冬只觉得脖子更痒了,没忍住又蹭了两下。 罪魁祸首还想给她上药,被她义正言辞回绝:「少占便宜。」 张星序置若罔闻:「我让你占回来。」 说完抓着她的手往腰腹一按,一点一点往下磨蹭,结实紧緻的腹肌透过布料在手心印出明晰触感,手猝然碰到金属扣搭,闻冬幡然惊醒,脸腾地一红,「你干嘛!」 张星序回答得一本正经:「让你占便宜。」 闻冬脸都熟透了,想抽手却抽不动,「谁要占了!」 「等你觉得公平了,我给你上药。」 「……」 他扣住她的腕,正要继续,闻冬勐地握拳表示抗拒。 张星序垂眼,盯着她紧握的手,不知怎么得出结论:「你想摸里面?」 「也可以。」他放开她的手,「我去洗个澡。」 闻冬哪管那么多,抓住机会两步冲进卧室把门反锁,连鞋都忘了穿。 找到手机愤愤发消息:【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也不要和我说话!】 1874:【为什么?】 金鱼不能吃蛋糕:【我需要静静。】 1874:【你害羞了。】 闻冬:…… 啊啊啊! 杀了她吧老天!! 她深唿吸好几次,这才拿起手机回覆:【在我跟你主动讲话之前,你都不要跟我说话,行吗?】 1874:【不行。】 闻冬:【?】 1874:【你单方面占了我便宜。】 闻冬:【??是我想占的吗大哥?你搞清楚动机!】 1874:【药我放桌上了,你记得擦。】 闻冬刚松一口气,又收到一条:【还有,你欠我一次。】 还不如杀了她!! 第42章 张星序有解决一切麻烦的能力 国庆节来临前一天, 闻冬万事俱备,坐在会议室急不可耐,几乎是盯着秒钟在度过最后一个钟头。 所有人都没心思上班, 会议开到一半, 闻冬思绪飘远, 想着明天爬山要带的装备。 她说想看玉泽山的云海和日出,张星序建议带上帐篷去露营,一听就特别有意思,她双手贊成说好, 连夜把要买的东西加入购物车下单, 摩拳擦掌等着快递送到。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 国庆前三天爬山, 中间两天去莲山参加田澄的婚礼,最后两天留在莲山吃吃逛逛,时间充裕还可以去周边小游。 闻冬没有计划,想到什么做什么。 张星序边听边改,拟了一份大致的出行攻略。 闻冬把取件码发给张星序让他帮忙拿快递,又切到12306重新检查了一遍去嘉城和莲山的车票, 确认无误收起手机, 正好对上经理的眼睛,她迅速把头低了下去,假装无事发生。 部门经理目光扫过一圈,点了几个人名, 「你们几个节后回来就跟腾飞公司对接这个项目。」 闻冬正要松口气, 经理瞥了她一眼, 补充:「还有闻冬。」 心死了! 心彻底死了! 腾飞是家游戏公司,业内评价吹毛求疵, 是个极难伺候的主,这跟上断头台有什么区别?她甚至都能想到自己国庆节后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模样了! 闻冬心如死灰,跟几个同事对视一眼,嘴角下拉,笑都笑不出来。 出了会议室,公司小群顿时涌进十几条消息,有的在祝他们好运,有的在跟佛祖祈祷腾飞对接人是个正常人,但大多数人都在安慰。 闻冬点进去发了个哭泣的表情。 有个同事问她吃不吃糖,于是一群人浑水摸鱼把最后半小时熬了过去。 一下班,闻冬迅速飞奔进地铁站回家,转瞬把工作上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张星序答应她今天做玉米鸡翅煲,她馋得不行,一路上连地铁的风都是香的。 回到楼下,她照例买了两串烤肠上楼。 这段时间张星序在家,她基本都直接敲门,她自己那把钥匙早不知道放哪去了。 一开门,鸡翅酱香扑鼻而来,闻冬的眼睛霎时就亮了,她使劲嗅了嗅,惊喜:「哇!张星序你厨艺进步了啊!」<="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6页 张星序穿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双筷子,「先洗手。」 一转身,身后的结系得乱七八糟。 闻冬没忍住笑,取下包挂在卧室门后,「我在楼下忘了问,你快递取了吗?」 她很少爬山,记忆中只有那么两次。 一次是大学期间跟室友一起,半夜三点去看日出,结果爬到一半太累,直接打了个车下来。 第二次就是三八节公司团建,她累死累活坚持到山腰,最后跟唐姐她们一起坐缆走完了后半程。 她目前为止还没有完整的爬山经歷。 答应张星序后她搜了不少攻略,买了些登山装备。 「拿回来了,在客厅地上。」张星序说。 闻冬一件件拆开,登山包,帐篷,睡袋,防潮垫,登山杖。 因为要露营,准备的是双人帐篷。 闻冬搜罗出一堆干粮,都不太想吃,索性还买了气罐,准备露营的时候做热汤。 她把东西塞装进背包,剩下气罐和小奶锅,问张星序:「你的行李收好了吗?这个锅能带上不?」 张星序投来一眼,说可以。 又叫她吃饭。 玉米鸡翅煲撒上芝麻出锅,酱汁均匀炖煮进鸡翅,一口咬下肉质鲜美。闻冬边吃边说:「咱们明早六点出发,大巴车到嘉城九点左右,门票我已经在小程序上买了,到了直接取票进山。」 她想到什么,用手拽出一块骨头,眉头轻轻皱起,「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徒步上去的?」 玉泽山海拔三千多米,真要全程徒步那得多大毅力。 张星序嗯声,「三个多小时。」 中途拍照和休息还耽搁了一下。 闻冬竖起大拇指,「我先给你提个醒,我很容易累的,到时候爬得慢不要怪我。」 张星序说:「不会。」 吃过饭闻冬开始收拾要带的衣服。 她想到上次去玉泽山的天气,那会儿刚入春,她穿着毛衣被风一吹都有些冷。 现在已经入秋,早晚空气中都飘着凉意,她装了件毛衣和长裤,又塞了好几片暖宝宝。 第二天出发,闻冬起太早脑子一片浆煳,换衣服的时候灵光一闪,把原本的打底衫换成了碎花裙,外面裹了件oversize的外套。 她洗漱完正好碰上张星序从顶楼下来,给她摘了一根新鲜黄瓜和两颗手掌大的西红柿。 张星序微怔,把洗干净的瓜果给她,不太确定:「你穿裙子?」 青瓜清脆清甜,闻冬以为他是怕她冷,嚼着黄瓜囫囵不清解释:「我一点都不冷,而且就算冷我包里还带了毛衣,到时候穿上就行。」 她露着小腿,张星序微微皱了皱眉,提醒:「穿裙子爬山不方便。」 闻冬笑:「我上次就穿裙子去的,没什么不方便。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嘛。」 她踮起脚拍他的肩:「你在我眼里有解决一切麻烦的能力,我相信你。」 然而十个小时后,闻冬哭天抢地吓得魂都快飞了,差点一头从山上栽下去。 那是下午四点的玉泽山,他们已经连续走了五个小时。 闻冬累得头晕目眩,双脚发软,每走一段路都要停下来歇一会儿。山顶就在眼前,她无数次想要放弃,但回头一看到张星序,硬是咬牙坚持到现在。 按理说体能所剩无几,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谁知这一声惊叫响彻云霄,山间鸟雀四起,扑腾着翅膀飞远。 闻冬眼前一黑,浑身鸡皮疙瘩冒起,惊恐地撩着裙摆,带着哭腔大喊:「张星序!!!」 她是真的慌了,急得想跺脚却又不敢动,回头瞬间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你快来啊!我要死了!!」 张星序一直走在她身后,听到她声音的立马两步大迈上前,率先安抚她的情绪,「怎么了。」 闻冬发抖,眼泪掉个不停,开始后悔早上为什么没听他的话回房间换衣服。 张星序视线下移落到她的腿,只见一条醒目的血痕顺着腿肚下流,小指粗的山蚂蟥牢牢吸在她的小腿上。 闻冬紧紧抓着张星序的衣服,「我是不是要死了,它会不会把我的血吸干……」 山蚂蟥吸饱了血异常肥硕,翡青色中夹杂了一丝细细的黄色花纹,看得人从脚趾麻到天灵盖。 闻冬一开始只觉得腿痒,伸手去挠摸到一手滑腻,低头一看,差点没给她吓死。 张星序眉宇紧锁,在她面前蹲身捏住伤口两侧。 他放下背包,从侧袋拿出一罐盐,仔细对着她的伤口撒上去。 闻冬不敢去看,一个劲撑着他的肩膀抽泣,哽咽道:「张星序你个没良心的……你还在我伤口上撒盐……」 张星序没说话,看着蚂蟥被盐刺激掉到地上。 他拉开背包拉链,率先递了一小包纸给闻冬。 闻冬接过拿在手里,泪眼模煳也没看是什么,抬手蹭掉鼻涕眼泪,衣袖顿时湿了一大块。 张星序拿出烟和打火机。 山间风大,他拢住火苗点了好几次才把烟点燃,长指夹着烟,皮肤白皙,像山顶裊绕堆积的雾。 闻冬以为他要抽,愣愣地望着他都忘了哭。 菸头黑漆漆一点,像是被风吹熄。 下一秒,张星序捏住菸头掐下,直接杵在地上那条蚂蟥。 闻冬唿吸一窒,见他拿出没喝完的矿泉水,把剩下的烟揉碎丢进去,摇晃了两下,水瞬间被染黄。<="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7页 张星序拿出纸巾擦掉她腿上的血迹,伤口还在出血,他静静等了一会儿,抬眸看她。 闻冬泪痕干涸,凝在脸上被风吹得有点痛,她哑着嗓子:「干嘛。」 「痛吗?」他问。 闻冬摇了摇头。 说实话没什么感觉,就是纯怕。 她最怕没有脚的虫子和全是脚的虫子。 「你会抽菸?」闻冬扫了眼他放到一边的瓶子,同居半年多来,她都不知道他还抽菸。 「以前抽过一段时间。」张星序坦诚,「没效果,就戒了。」 顿了顿,又解释:「认识你之后没抽过。包里的烟是很久以前的。」 他说完垂下头,擦去剩余血迹。 紧接着闻冬腿上一凉,张星序倒出菸草水润湿掌心,避开伤口拍在她的腿侧,又涂了一些到她脚踝,说:「抹上能预防一些。」 水很冷,冷风一吹更冷了。 闻冬没忍住打了个颤。 张星序不在说话。 闻冬低头看他拆开酒精棉,把手细细擦过一遍,从包里拿出纱布。 他没提早上让她换衣服的事,也没有说任何『你早该听我的』之类的话。 他只是默默为她处理好伤口消毒,包上纱布,又帮她仔细检查了一遍颈肩、腰上,确认没有其他蚂蟥,陪她在原地歇了会儿,重新启程上路。 他好像从来不会怪她。不怪她的选择,也不怪她大声嚷嚷一惊一乍。 不管她有多慌,喊一声张星序好像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而他永远在她的身后确认她的情况,保证她的安全。 但她不想走前面了。 「张星序。」闻冬顿步,站在原地等他。 张星序跟着停下,问她怎么了。 闻冬伸手,「我觉得如果我们并肩肯定能走得更远,你觉得呢?」 张星序轻笑,喘着气扣住她的手,「试试。」 第43章 「别乱碰。」 他们抵达山顶露营区将近六点。 国庆节人多, 营地到处都是帐篷,闻冬气还没喘匀,抬头四处一望, 灯火通明, 都快赶上夜市了。 山上雾气堆积, 温度降低,她没忍住搓了搓胳膊,将背包放到地上,「还有位置吗?」 周围一片吵闹, 嘈杂的谈话声和烤肉香一起飘了过来。 这几年嘉城旅游业发展起来修了索道, 山上物资运送方便, 营地有水源和厕所, 所以还算便利。 不过眼下要找到一处空地搭帐篷,闻冬踮起脚看了好几处,脚心酸软,差点抽筋。 张星序目光一顿,提起她的背包,「跟我过来。」 他找的地方比较偏, 后面是一片高耸如云的森林, 闻冬不认识是什么树,只觉得鬼魅阴森,树影摇晃像招魂的幡。 她缩了缩脖子,帮张星序把帐篷从收纳袋里拿出来。 他的背包几乎比她大了一倍, 打开一看, 跟哆啦a梦的口袋似的, 什么都能掏出来。 山上风大,刚组装完支杆她就冷得不行, 胡乱翻出毛衣套在身上,跟张星序说了一声就去了营地的厕所。 回来的时候张星序刚把铁架搭好,她拖着在路边捡的树枝,地上小石子被扫得发出声响。 天色暗下,张星序往帐篷顶挂了一盏小灯,灯光并不明亮,照在他身上投下一团黑影,风一吹左摇右晃,像九尾狐乱扫的尾巴。 张星序见状询问:「你要生火吗?」 闻冬这才想起他们带了气罐,可以直接煮东西吃。 她愣了愣,头髮在风中凌乱,低头去看手里小臂粗的树枝,「我这大老远都拖回来了,要不意思意思一下?」又抬头看了眼帐篷后面的漆黑森林,「这点火应该……烧不过去吧?」 最后那截干树枝被隔壁一家四口要了过去,对方为了感谢,给她塞了两个香喷喷的烤红薯。 红薯刚从炭火里扒出来,有点烫手,她放在石头上散热。 张星序做好准备工作开始做饭,闻冬往他旁边一凑,瞄了眼,很是震惊:「你居然带了饺子?!」 张星序淡定嗯声,把锅里剩余的食材一一拿出来。 闻冬彻底傻眼,他甚至周全到带了切段小葱,还是早上六点从天台刚摘下来那种。 闻冬瞥了眼自己的背包,摸出一包脆豌豆,「还是你想得周到。」 吃到一半,一颗坚硬的豌豆磕到她的牙,她捂住腮帮,看着饺子不禁怀疑:「这不会是自己包的吧?」 张星序看她,给出时间:「早上醒得早,没事干。」 正好家里还有饺子皮,就包了饺子。 又说:「本来想做鸡汤火锅,但考虑到登山时间,肉汤冻好带上来可能都化了。」 闻冬用纸包着吐出那颗豌豆,「张星序,你真的好爱做饭。」 张星序没接她递过来的高帽,淡淡开口:「一般。」 煮完饺子他又开始煮泡面,往锅里加入肥牛卷和蔬菜,致力要让闻冬吃饱。 当事人闻冬感觉自己快撑死了,端着碗毫无形象打饱嗝。 附近露营的人多,很吵。 闻冬安静了一会儿,看向张星序。 他吃面喜欢用筷子挑起绕两圈,再送进嘴里。 她问:「咱们吃完要不要下去转一圈?」 张星序吃完一口,抬眸看向远处,人群围坐在升起的篝火旁嬉笑打闹,火光倒映在脸上,热闹得不行。<="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8页 张星序反问:「你想去?」 闻冬撑着脸,「可以去看看嘛。」 吃完张星序端着锅碗瓢盆去洗,闻冬想陪他一起,被拒绝了。 「你留在这儿看好东西。」 闻冬一想也是,坐回去撩起裙子看了眼腿上的伤,拍照正打算发给田澄,手指一顿,想着她最近大概在忙婚礼的事,退出去发给了李曼悦。 李曼悦刚好在看手机,回了个问号。 闻冬把今天惊心动魄的蚂蟥吸血事件跟她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 李曼悦发来一条语音:「好样的冬宝。」 闻冬:? 好什么好? 李曼悦没回她的问题,反倒主动给她打了语音:「你上次去玉泽山求姻缘了?」 闻冬:「没啊。」 她当时在观星庙逛了一圈,照片还没拍两张就被她催了回去。 李曼悦:「是吗?我还以为你这次去还愿呢。」 闻冬疑惑:「你怎么突然扯到这个了?」 李曼悦轻哼,「你就瞒吧,我看你瞒到什么时候。」 闻冬沉默片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心虚一笑:「你都知道了?」 李曼悦拐了个话题,「你要是方便,明天给我求一个。」 「你放心,我哪次忘了你,就算你不说我也肯定让菩萨保佑你永远有钱。」 「不是求财,是求姻缘。」 闻冬眉毛扭起,一脸古怪,「你不是谈着吗?还求?」 「分了,破小孩太粘人了。」李曼悦说得轻松,似乎压根没放在心上,「顺便帮我带个平安福回来,球球上个月怀孕了。」 闻冬震惊:「啊?!谁干的?」 「我说你这个当干妈的一天到晚连个影儿都不见,现在连孩子他爸是谁都不知道。」 山顶信号不好,她的声音时断时续,闻冬听不太清楚,『餵』了好几声,李曼悦把电话挂了,给她发了张球球的照片。 球球是李曼悦养的一只长毛布偶猫,蓝眼睛透彻得跟琉璃一样。 现在腹部微微隆起,安静地坐在楼梯上舔毛。 闻冬斟酌了一会儿,问了句:「产检了吗?」 李曼悦又给她发了张报告单过来。 闻冬说:「那我多求几个!」 她把球球的照片存进相册,往下扒拉张星序,晃一眼没找到,放慢速度一个个翻下去。 他俩每天都能见面,聊天不算频繁,一般是张星序问她想吃什么,又或者问家里某些看起来像是垃圾的东西能不能扔。 目光微滞,落在他的备註上看了好一阵,才点进资料页放大头像。 那棵原本在空旷天空下的树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他自己。不是自拍,是闻冬在芙蓉街给他拍的那组照片。 画质有点煳,应该是从视频里截出来的。 照片中街道霓虹灯在他身后亮起,蓝色路标虚化成一抹冷色,映衬他眼底的冷然。 像是被叫到名字不经意转头,他手上还拿着一瓶依云,侧脸看着镜头,半身出境,五官被画质影响,不算清晰,反倒将他身上那股冷淡疏离彻底拖拽出来。 他的照片不多,闻冬也没有刻意给他拍照,但每次看到,总觉得他身上有股生人勿近的陌生。 「在看什么?」 脚步声靠近,闻冬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四周光亮零零碎碎落入他眼底,汇聚着人间烟火气,仿佛刚才一切只是错觉。 闻冬问:「你换头像了?」 张星序抽纸擦干锅具上的水,在她身边坐下,「你觉得怎么样?」 闻冬忽地笑了,「你是问头像还是问照片?」 张星序想了想,「不能都问?」 「可以啊,不管是头像还是照片,我认为都是这个!」她自豪竖起拇指。 废话,也不看看是谁拍的。 张星序跟着轻笑,把东西收了进去。 闻冬要下去逛,张星序没去,说等她回来。 闻冬踢着石子下去没五分钟,脚步慌乱跑了回来,嘴角下拉哭丧着脸:「那些人在玩海龟汤!」 这种恐怖惊悚的推理小游戏,张星序不在身边她哪敢玩,当即掉头就走。 上次看的恐怖片还歷歷在目,她挨着张星序坐下,掏出手机:「咱们看电影吧?」 她靠着他的胳膊,把脸贴了上去,挨得极近。 「看什么?」他问。 闻冬随手翻出一部电影打开,「当然是看喜剧了。」 然而信号不好,播放两秒要缓存十秒。 她盯了一会儿,认命般退出,走进帐篷翻出洗漱包,「还是洗洗睡吧。」 半个小时后,漆黑一片的帐篷充斥着下方人群欢闹的声音。 任何活动都没有,闻冬裹着睡袋左右睡不着,开始找张星序聊天。 她裹得像个蚕蛹,两圈滚到他面前,「明天我们去观星庙吧?我求几个平安福。」 她滚得太近,几乎要碰到脸上。 张星序往后避了避,屏息说好。 「张星序,你冷不冷?」她开始没话找话。 张星序说:「还好。」 「你要冷跟我说,我包里有暖宝宝。」 话音一落,她靠得更近了。 柔软的髮丝蹭到下巴,感官在黑暗中无限放大,痒意像雨后侵润的墙角,潮湿沿着缝隙寸寸蔓延。 张星序深吸一口气,出言提醒:「你再过来,帐篷该塌了。」<="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89页 「啊?」闻冬停住,「这么不结实?」 说着,忽然毫无徵兆伸出手越过张星序,探了探他后面的位置,「放心,还塌不了。」 「闻冬。」张星序喊她名字。 闻冬正要收手,他的唿吸倏然落了下来,洒在她的小臂上,温热一片。 闻冬心跳一乱,什么也没想,按照直觉摸到他的额头,「你怎么了?感冒了?」 下一秒他反扣住她的手将她按了回去,撑起上半身,在黑暗中凝着她。 气息急促,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别乱碰。」 「我……」闻冬眨眨眼。 帐篷外有手电筒光扫过来,照得内里亮起些许。 「我碰到什么了?」她问。 张星序连手都是烫的,闻冬被他这突如其来一下搞懵了。 他低头看她,领口露出肩颈皮肤,光亮起的瞬间,闻冬注意到他锁骨上那颗小痣,脑子嗡一下,跟灌满蜂蜜一样黏煳沉甸。 张星序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见,视野中喉结上下轻滚,光暗下去前一秒,她鬼使神差伸出手碰了下。 第44章 升官发财,张星序要岁岁平安。 只半秒, 闻冬倏然明白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径直僵愣,忘了收手。 她能明显感受到喉结轻缓滑动的过程, 带着他的体温, 一点点传到指尖。 「闻冬。」张星序又叫了她一次。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莫名让闻冬想到天台边缘那株野生薄荷,夏雨急促裹着尚未消退的热意砸在叶片上那种闷热潮湿。 只是现在,他的语气像提醒,又像警示。 闻冬慌乱眨眼,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试探性挣了挣手上的束缚, 不禁纹丝不动, 反倒锢得更紧了。 「那个,刚才是我不——」 「你还想睡觉吗?」张星序打断她。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 这话落在闻冬耳里就成了:要不要发生点什么? 闻冬脸上一热,结巴道:「还……还是睡觉吧……」 腕上力道一泄,她正要松口气,张星序突然碰到她的脸, 拇指轻印落在她的下唇, 气息陡然靠近,闻冬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直接忘记反应。 沉香珠串特有的冷香清晰窜入鼻息,细若游丝挑着她的神经。 起初带着一丝微苦的药香, 随着动作靠近, 花香覆拢, 干净清甜中又藏了几分凉意。 她几近窒息。 心绪一片混乱。 鼻尖蹭过一抹冰凉。 闻冬浑身酥麻,他的唿吸落在耳边, 「可以接吻吗?」 乱了乱了彻底乱了。 闻冬大脑宕机,连眼都不眨了,直愣愣转头去看他。 倾侧一瞬,唇瓣从他指腹擦过。 他离得太近,几乎快吻到一起。 气息交织,心脏无声跳动。 闻冬喉咙发紧,理智明晰一瞬,抬手想要推开,却在碰到他的瞬间踏空下陷,仿佛被温度烫到,转手揽住他的脖子。 「你会吗?」 话音刚落,张星序偏过头。 一双手穿过后颈,扶住脖子吻了上来。 唇瓣柔软,鼻尖带着夜间的沁凉,蹭到她的脸,像他养的那盆茉莉。 一开始只碰到嘴角,他逐步辗转含住她的唇描摹。 太温柔了,似三月春风轻轻漾开水面的涟漪,她几乎要溺死在他的柔情里。 指尖发麻,感官好似蒙上一层薄纱,一切变得虚幻。 濒临窒息前一刻,他掐住下巴分开了她的唇,微微起身,喘着气说:「记得唿吸。」 他声音太轻,温情呢喃,闻冬一片空白,无意识蜷起手指。 张星序低头,扣住她的手挤进指缝,摩挲着轻捏。 麻意渐褪,闻冬意识回笼,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 手被他牵着,掌心洇出的薄汗将她完全暴露。 帐篷外的吵闹声被拉远,只剩穿梭树林的唿啸风声。 闻冬无厘头说了句:「我刚才没发挥好。」 她翻身推开张星序,像要证明什么一样,「能再亲一次吗?」 周围一片黑暗,闻冬抿了抿唇,薄荷的味道还没消散,带着一缕清甜。 「可以。」他将她拉到身边,捧住她的脸,「这次记得唿吸。」 张星序的吻始终很温柔,克制到过分。 可接吻本身就是一种逾越,在情感与理智的交锋中,闻冬再次败阵。 如果说第一个吻是在她毫无准备下发生的。 那现在,她非常清醒地意识到—— 她在和张星序接吻。 在玉泽山,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他们在接吻。 山间风声肆意,帐篷内热意瀰漫。 即便是这种时候他还在考虑她的感受,留给她喘气的空隙,却又在下一秒重新吻上来。 闻冬哪受得了这么折磨,报復性咬了他一下。 别过脸结束了这个吻。 张星序也不恼,看着她把头蒙进睡袋,无声一笑。 而他彻夜未眠。 听了整晚的风声。 第二天清晨,天边亮起一道光线,闻冬被叫醒去看日出。 旭日金光照到脸上,闻冬胡乱裹着毛毯,头髮凌乱披散,睡眼惺忪眯着眼。 奔腾的云雾宛若天宫仙境,山顶连空气都是冷的,闻冬揉了揉鼻子,摸出手机录视频,转头去看张星序。<="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0页 他眼下透着淡淡的乌青,一看就没睡好。 闻冬打了个哈欠,手上抖动,镜头对焦失败。 她问他:「你睡了几个小时?」 「两三个。」张星序撒谎,拧开保温杯倒了杯水给她。 闻冬把手机装进口袋,捧着茶盖轻轻吹气,笑笑,「那你还挺能熬。」 太阳一点点升起,来看日出的人比露营还多,大家纷纷举着手机在拍,试图记录这一辉煌时刻,说话声不断。 闻冬抿了口热水,暖流顺着咽喉往下,驱散了喉咙的干冷。 一杯喝完,身体开始发热。 「张星序。」她再次看向他,「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四目相对,张星序问:「说什么?」 闻冬:「比如确定关系什么的。」 张星序沉思片刻,「如果因为昨晚的吻让你有负担的话,你可以当没发生过。」 闻冬弯唇就笑,望向被朝阳照耀出透金的云海。 她说:「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么不负责的话。」 「但在确定关系之前,我有些事要告诉你。」闻冬把茶盖还给他,「等田澄婚礼结束,怎么样?」 张星序将茶盖拧回保温杯,垂眸说好。 两人看完日出回去做了份简单的三明治早餐,吃完把行李寄存到营地,出发去观星庙。 观星庙离得不远,但还要往上爬一个山头。 闻冬想起上次来这儿,大家都在祈福,就她一个在外面转悠,连菩萨都没拜。 踏进庙里那一刻,她对上佛像悲悯的眼眸,心中遽然动容,扭头去找张星序。 张星序站在庙外,在标价【15元/块】的祈福区买牌子。 周围人来人往,他的身影被飘到眼前的香火隔断,整个人笼罩在缥缈的云雾中。 闻冬回身看着眼前的金身佛像,想到李曼悦问她那句:「你上次去是不是求姻缘了?」 她没求。 但姻缘落到了她身上。 她跪到蒲团,将香举至眉前虔诚地一拜。 她帮李曼悦求姻缘,帮球球求平安。 最后,她想到了张星序。 没有任何慾念,就是想到了他。 上完香她后退两步,转身出去找他。 张星序拎着两块祈福牌站在树下,在看其他人写的祝福。 闻冬绕到他身边,歪头询问:「你写什么?」 张星序把其中一块递给她,如实说:「还没想好。」 闻冬:「你上次来这儿没?」 张星序:「来了。」 但和这次一样,没进去拜。 他说着拨开层层堆叠的木牌,拽出里面一块让闻冬看,「这是上次写的。」 他挂得高,闻冬得踮起脚才能看到。木牌风吹日晒,牌面的红有些褪色,残留着风霜的痕迹。 他写的不是愿望,也不是祝福。 上面用黑色记号笔竖排写着:【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 闻冬疑惑看他,「什么意思?」 张星序松手,木牌扭转翻了过去,「没什么意思,随便写的。」 闻冬挠了挠眉毛,去旁边桌上拿笔,歪着头想了几秒,提笔埋头一顿写。 她还穿着昨天那身碎花裙,上身套了件毛衣,外面披着外套,头髮束在一起扎成高马尾,碎发随风飘动,扫着白皙的后颈。 没带配饰,连髮夹都没有。 和平时的模样相比,素得过分干净。 她弯身伏在桌上,日光从头顶照下,脸上笑容清浅,一双鹿眼明亮生动。 和第一次见她时差别不大。 她很快写完,拿起牌子一脸得意,顺手把笔递给了他。 笔帽没盖,张星序接过,下笔前犹豫片刻,问她:「你写的什么?」 闻冬扬起下巴,沾沾自喜:「升官发财死老公。」 她念完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这愿望这么多年一直挂在嘴边,都快成习惯了。 张星序神色复杂,眉头轻轻蹙起,一言未发注视着她。 闻冬感受到他的视线,挑眉,「怎么了?」 他欲言又止半天,几经斟酌,到底问了出来:「那你想跟我结婚吗?」 闻冬笑意凝在脸上,手一抖,吓得木牌掉到地上。 哐当一声,尾部流苏被祈福牌压住,她有些慌乱蹲下身捡,没敢跟他对视,「好好说话!」 捡完迅速背过身逃离现场,去了另一边挂牌。 张星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垂眼失笑,握着木牌的手轻微颤抖,又被另一只手按住,手背青筋紧绷,强力制止却是收效甚微。 他暗暗吸了口气,抿着嘴角,提笔在木牌上写了一行字,挂到了刚才闻冬站的地方。 闻冬躲到一边,边走边回头,没看路不小心撞到一个女生。 那女生手里拿着笔,也没注意,反应过来才看到闻冬的浅色外套被她蹭出一道黑色痕迹。女生一个劲道歉,闻冬心思不在这上,连忙说没事,问她借了笔。 桌边都是人,闻冬挤不进去,索性蹲到地上把木牌最后三个字狠狠涂黑,等涂到彻底看不见后,她才提笔在旁边添了一行小字,嘴里念着:「不作数不作数,刚才写的不作数。」 反正还没挂,神仙没看见。 没看见之前都能改。 对!都能改! 【张星序要岁岁平安】<="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1页 『岁岁平安』写不下,她翻到背面,在『平安健康』的烫金印字上写。 撞人的女生实在过意不去,见她蹲在地上挤着狭小的位置写,让朋友帮忙重新买了一块木牌,「你不介意的话就写这里吧。刚才实在不好意思。」 闻冬写完最后一个字挥了挥手,「没事。」 女生递来一个崭新的木牌,她目光停顿半秒,拿了过来,垫在自己那块上面,由衷道谢:「谢谢啊。」 她重新写了一遍—— 升官发财。 张星序要岁岁平安。 第45章 一起参加婚礼 从玉泽山下来, 闻冬跟张星序先回了乐城。 到家已经天黑,闻冬把外套毛衣一脱斜瘫在沙发上,闭上眼一动不动, 连喝水的劲儿都没了。 张星序洗完手找出药箱, 第一时间查看闻冬的伤口。 他解开层层缠绕的纱布, 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腿,闻冬觉得痒,皱了皱眉没睁眼。 伤口的位置留下一个红点,不严重, 但也不好看。 他用棉签给她消毒, 凉意爬上皮肤, 闻冬长嘆:「大张啊, 你让我睡一会儿。」 张星序说:「洗完澡再睡。」 闻冬抓起抱枕把脸挡住,假装没听到。 张星序用纸包住棉签丢进垃圾桶,把她的腿从自己身上放下去,说:「洗完上药。」 闻冬累了两天,今天下山还被高空索道吓了一遭。 她怕高,下缆车腿都软了, 还是张星序扶着才没摔。 闻冬挣扎拖延一番, 还是带上衣服进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张星序在煮面。 很简单的鸡蛋面,面香勾得闻冬飢肠辘辘,连头髮都没吹,直接坐到桌前等着出锅。 「明天什么时候的票?」张星序问她。 闻冬点开订票简讯, 「晚上七点, 到莲山正好九点, 咱们还能逛会儿。」 「酒店订好了吗?」 闻冬嗯声,翻看订单列表, 说:「住的地方离婚宴酒店就八百米,后街有条夜市小吃街,听说那儿的烤生蚝可好吃了。」 她说完察觉到不对,来回翻看都没找到酒店订单。 张星序看出异样,「怎么了?」 闻冬心漏一拍,「完蛋,我好像忘记订酒店了。」 她没想过回家。即使是去莲山,她也没有任何要回去的打算,况且田澄结婚的酒店和家相隔百来公里,不顺路也不方便。她想的是参加完婚礼就走人。 然而更令人窒息的还在后面。 闻冬划着名灰色的酒店列表,惊恐地发现——没!房!了! 国庆节人多不说,价格跟着水涨船高,平均往上翻了三倍。 但都这样了,那些人还是把所有的房都订了! 张星序盛好面端给她,拿出手机问她要来酒店地址。 输入搜索,点进订购,他勾选自己身份信息入住,在入住人数那栏输了【2】,正要付款,指尖一顿,问:「住多久?」 「两三天?」闻冬想了想,「你想逛吗?」 张星序把日期选好,「我没去过莲山。」 付完款说:「订好了。」 闻冬已经在看五公里外的民宿了,听到他这话挑面的动作一顿,抬头:「你在哪订的?不是都售罄了?」 张星序递出自己手机,「我这还有。」 闻冬放下筷子伸头一瞟,瞪大双眼:「这两千一晚,你说订就订了?」 还订了四天,她看到已付款后面那串数字都快昏厥了。 张星序说:「这里不是近吗?」 是挺近的,下楼过条马路就到婚宴酒店了。 闻冬肉疼半天,连面前的鸡蛋面都不香了。 真想给他退了。 张星序见她一脸痛心疾首,问:「在想什么?」 闻冬幽幽抬眸:「我在想你要摆摊多久才能挣回来。」 张星序轻吹面条,「我换工作了。」 ? 「不摆摊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等等,换工作……你找到新工作了?」闻冬一口气问出所有疑问,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她问完不禁自我怀疑:「我最近在干什么?我有这么不关心你吗?」 张星序被她逗笑,嘴角牵起细微弧度,解释:「没多久,之前一直没定下来,节前才拿到工号。」 「工号?」闻冬眉头一皱,「客服还是销售?」 「楼盘销售。」张星序说。 「你该不会被骗了吧?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去卖房了?」 「你不是想买房?」张星序看着她,「月湖湾的二期工程重启了。」 闻冬哑然,一时不知道该关心哪一头。 她埋头嗦了口面条,越想越不对劲,「重启了?!」 「你说那个烂尾工程重启了?」 张星序轻嗯,「你不知道?」 闻冬一口吞下,摇了摇头。 她曾经的确动过买房的念头,也盯了一段时间房价,结果越涨越离谱,后边一心想着发财就搁置了。 「之前来你摊位花168贴曲面屏的那个人你记得吗?他后来又来过好几次,说想跟我交朋友,我拒绝了。」 闻冬:「然后?」 「然后他给我塞了张他们楼盘的gg传单,跟我介绍说想带我去看房。」 那个精英见张星序没正经工作,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拉进销售部,跟着自己一起卖房。<="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2页 但张星序只是挂名入职,不用出勤不用打卡,卖了房能按比例分成,平时其余时间也能干点别的副业。 「主要你自己有这个需求,员工能走内部折扣价不说,提成也是自己拿,工号下来了所有房源资料都能看,一举三得的事。」精英劝他。 除了没有底薪,一切都不错。 上下班自由,没有业绩压力,还能准点回家做饭。 张星序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闻冬撑着额头,轻嘆一声,安慰道:「没事,就算卖不出去还可以继续摆摊嘛。」 「我相信你。」她扬起笑容,又恢復成以往那个活力十足的模样。 她沖张星序皱皱鼻子,一脸狡黠,「我过两天去给李曼悦吹枕边风,让她来你这儿买。」 张星序失笑,「吃面吧。」 第二天两人收拾好行李出门,闻冬临走前把平安福交给了李曼悦的司机。 一个转身,张星序往她手里放了另一枚平安福。 闻冬反应从来没这么快过,想也没想径直将平安福塞进他的夹层口袋。 「这个你自己留着。」她揪着他的衣服,态度坚决,「不准给我。」 张星序看着她,两人无声对峙,到底是他先败阵,移开目光答应说好。 田澄的婚礼五号开始。 闻冬和张星序三号晚上抵达莲山,回酒店放完东西就出去吃吃喝喝了。 闻冬逛街买了红包和手袋,还去银行取了一沓现金,准备带回去包份子钱。 张星序问:「我是不是也该随一点?」 闻冬头都没抬,小心翼翼捡开包里的东西,「行啊,随两百吃个席。」 张星序拿出手机轻点,「我没带卡,钱转你了。」 闻冬手机亮起,她随意瞟了眼,正要把卡重新插进atm机,目光倏然顿住,点进简讯定睛一看,「我刚才是让你随两百吧?」 张星序转了她两万。 她抓狂:「上次我就想问了,你到底哪来的我的卡号?」 张星序语气平静:「客厅那幅『好运莲莲』后面写了你的银行卡号和密码。」 闻冬深深吸了口气,听见他又说:「打扫的时候看见了。」 闻冬暗自咬牙,「那我还真得谢谢你提醒了我!」 张星序:「不用谢。」 他退后半步,「取吧,麻烦你了。」 「一、点、都、不、麻、烦。」 然而只取了一千一出来。 闻冬把钱和卡都放到他手里,「atm日限两万,你明天自己来吧。」 张星序看了眼,举了下手里的两杯奶茶,说他放不下。 闻冬只好一起收进自己包里。 「你真要随两万?」她问。 张星序反问:「你不是说和她关系好?」 「是啊,但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闻冬说完安静一秒,「当然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就是你跟澄澄才见过一面,你这礼……是不是有点大了?」 「大吗?」张星序视线不经意扫过她的包,「我没送过,不知道。」 闻冬走出银行,张星序跟在她身后,「你送多少?我跟你送。」 闻冬扭头,从他手里拿走奶茶,「不告诉你!」 张星序:「那就两万。」 闻冬:「……」 次日闻冬起了个大早去找田澄,人都走到小区楼下了,张星序一通电话过来问她放在桌上的礼盒是什么。 闻冬勐一拍脑袋,闭了闭眼,「是新娘的婚鞋。」 张星序:「你在哪?我给你送过来。」 闻冬纠结一番,又看了眼时间,给他发了地址,万分嘱咐他路上要小心。 那个婚鞋盒她了半个月才做好,全是她的一片心血。 田澄忙得不可开交,两个手机响个不停,门没关,老远都能听到屋里的谈话声。 闻冬秒换表情,两步沖了进去抱住田澄。 田澄看清来人松了口气,轻拍她的背,「我还以为是谁,吓死了。」 房间里堆了很多布置婚房要用的装饰,一片红火,闻冬抱到一半开始鼻酸,话音委屈:「你的婚鞋我忘记带过来了。」 「忘记带回去拿就是了,怎么还哭了。」田澄笑她,「寄给你的婚纱照收到了吗 ?」 闻冬点头,瞪了一眼老赵,说出的话鼻音很浓,「你怎么也在这儿?」 老赵轻嘆:「我要是不在这儿,你们这一个个今晚还不知道要拉着澄澄做什么。」 伴娘团笑倒一片。 大家都认识闻冬,这会儿也没有拘谨,有什么说什么。 其中一个女生说:「哎呀,本来想让田澄跟我们打通宵的,你这么一说,怎么也得少四五个小时。」 其他人纷纷附和,让老赵顶替田澄陪她们打麻将。 老赵连连摇头,转身给闻冬倒了杯水,「吃早饭没?没吃厨房里还有红薯。」 闻冬闻言端着杯子去了厨房。 她起得早,出门的时候酒店早餐还没送上来,这会儿确实有点饿。 田澄问:「冬宝你一个人来的?」 闻冬摇头,抽出纸巾擦了擦鼻子,「你的婚鞋在路上了。」 二十分钟后,送婚鞋的张星序到了。 闻冬正踩在凳子上帖囍字,张星序敲门问好,闻冬一个转身,差点没站稳,田澄扶住她的胳膊,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这不是你……」<="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3页 闻冬拉了她一把,及时打断:「没什么。」 探身对张星序说:「进来吧。」 四下一静,几个伴娘都不说话了,齐齐注视着张星序。 张星序略微颔首,送上水晶鞋盒,真诚祝贺:「新婚快乐。」 盒面由一粒粒碎钻镶嵌,珍珠串从两侧环绕下垂,精緻得跟童话里一样漂亮。透明盒里同样闪耀的jimmychoo水晶鞋泛着银光,鞋头水晶奢华夺目。 但更为抢眼的是张星序随着礼盒一起送出的红包,厚得跟块砖头一样。 田澄看向闻冬,闻冬一动不动盯着张星序。 张星序问:「你还没送?」 闻冬莞尔一笑,从包里拿出同样的砖头放到田澄手里,「新婚快乐。」 沉甸甸的红包落到手中,田澄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连婚鞋都忘了夸,回头看老赵。 老赵也傻眼了,过来喊了声兄弟,「你这……」 这不是快不快乐的问题。 这是他俩以后结婚他跟田澄要送多少的问题。 第46章 「抱一会儿。」 气氛一时凝固。 闻冬二话没说把张星序的红包也放到田澄手上, 「干嘛呀,这都嫌少?」 说完数落老赵:「都是你给惯的。」 老赵嘴唇微动,表情无辜看向自己老婆, 田澄弯唇笑道:「那你可怪错人了。」 眸光转而落到张星序身上, 对闻冬说:「不介绍一下?」 闻冬『哦』了声, 「张星序。」 等了两秒,田澄问:「没了?」 闻冬:「还有什么?」 田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伴娘团有人起闹,捂嘴笑:「我看你俩可不简单。」 另一人接话:「陪你来参加婚礼,朋友身份说不过去吧?」 闻冬偏头看张星序, 补充道:「准男友, 有问题吗?」 张星序说:「没问题。」 闻冬碰了碰他的胳膊, 小声:「我又没问你。」 贴窗花的伴娘回头, 语气拉长:「哎哟~还准男友,考察期啊?」 「不是考察期,我们已经接过——」 闻冬连忙跳起来去捂张星序的嘴,大声打断:「接受过对方的心意了!」 她踮着脚,一手按着他的肩,一手伸直捂嘴, 整个姿势异常滑稽, 惹得田澄轻笑,转身把红包放好,问:「那还不在一起,等什么?」 张星序偏头躲开闻冬的手, 「她说等你结婚。」 闻冬:「……」 田澄挑眉:「等我结婚?」 转瞬想到什么, 「你们不会也要……?」 张星序如实点头, 「我有这个想法。」 低头看她,「但她好像还没有。」 刚才说『准男友』还面不改色的闻冬, 这会儿耳根连着脸颊全都烧成了绯色。 「我上个洗手间。」她语速飞快逃离现场,手刚摸上门把手,听到张星序在身后说:「没有生气,是害羞。」 啊啊啊! 想死!想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人家结婚,你在这儿又唱又跳的干嘛?!」 中午吃饭路上,闻冬没忍住拽着张星序走到最后,压低声音警告他。 张星序回想了一下,整个上午他在帮忙布置新房,「我没有。」 没唱也没跳。 「……」 闻冬暗暗深吸一口气,「总之,这两天田澄和老赵才是主角,咱们少说话。」 张星序:「她们问也不能说?」 闻冬纳闷:「谁问了?」 「那几个伴娘,还有田澄,刚才都问了。」 等电梯的时候闻冬还在屋里洗手,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聊了什么。 警钟敲响,她盯着张星序:「她们问什么了?」 张星序一五一十回答:「就问我们怎么认识的,又怎么住到一起,有多喜欢你这类。」 他顿了顿,「我都说了。」 闻冬闭眼一拍脑门,「其它的没说吧?」 张星序反问:「其它什么?」 话落旋即反应过来,「她们没问接吻的事。」 她们问你还真要说啊?! 张星序似是看出她的意思,「这个不能说?」 闻冬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还是别说吧,我脸皮薄。」 张星序点头:「好,我不说。」 饭桌上老赵跟张星序互相喝了两杯。 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儿大,转个菜的工夫,张星序面色酡红,在桌下牵住闻冬的手十指相扣。 他手心滚烫,像块烧红的铁。 还没吃两口菜的闻冬放下筷子,去探他的脸,蹙眉问老赵:「你这什么酒?」 「朗姆酒啊,怎么了,他醉了?」 张星序摆手,把头垂了下去。 闻冬转头问服务员要了杯橘子汁,「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张星序失笑,侧脸看她,「有点困。」 饭后闻冬给他打车送他回酒店休息,送完又去田澄家熟悉一遍明天接亲堵门的流程。 忙完没吃晚饭就走了,想着等张星序酒醒一起下楼吃。 哪想她回去屋里连盏灯都没开,因为订的套房,有两间卧室,闻冬放轻脚步去了他房间。 推门而入,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陷入黑暗,不见一丝光亮。 闻冬走了两步,正要打开手机手电筒,身侧浴室的门突然拉开,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沐浴露的馥郁花香扑鼻。<="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4页 恍惚一瞬,让她回到了七夕那天夜里,满屋的玫瑰花也是这个味道。 闻冬站在原地忘了反应。 张星序手臂收拢将她紧紧抱住,唿出的气息洒在颈侧,撩得人耳根发痒。 微润的发梢蹭到脸上,他身上热意未散,透过衣服布料传递到她身上。 闻冬唿吸陡然乱了,眼睫颤动,去扒他的手。 张星序纹丝不动,往她肩上蹭了蹭,埋首低声:「抱一会儿。」 安静了好一阵。 站到闻冬的腿开始发麻,她问:「你酒醒了吗?」 张星序说:「醒了。」 音色低沉,残留着睡醒后的睏倦,像沙滩上的干燥砂砾,沉缓磁性,猫抓似地挠着她。 他偏过头,用鼻尖去蹭她下颌,亲昵得与情侣别无二致。 「下午忙不忙?」 闻冬后颈迅速窜过一股酥麻,抬手去挡张星序的脸,拉开些许距离,「挺忙的。」 张星序侧头,顺势在她手腕落下一吻,「辛苦了。」 脸上的水珠印到皮肤,闻冬心脏重重一跳。 他的唿吸始终缠着她,闻冬把原本想问的问题全都抛之脑后。 电话适时响起,手机亮起成了屋内唯一光源。 张星序注意到,松了她的腰,打开身后的玄关小灯,「阿姨的电话。」 闻冬一颗心七上八下,也没听见他说的,右滑接通,母亲问田澄是不是快结婚了。 张星序朝床边走去,闻冬这才回神,说:「是,就明天。」 他毫无徵兆解开身上浴袍,肩颈肌肤露出来那一刻,闻冬慌得立马转身,听着黄从英在那头说话,大脑乱成一片。 黄从英想随礼,田澄毕竟也是她看着长大的,闻冬说好,问她要随多少。 黄从英说:「本来是想送五百的,但你爸不同意,说怎么着也是别人家的闺女,况且一鸣还在上——」 闻冬打断她,「他是怕我以后结婚这钱收不回来是吗?」 冷哼一笑,「那他还真是猜对了,我结婚他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黄从英嘆息,让她别这么偏激。 「我偏激?他把我扫地出门的时候考虑过我的处境吗?」 黄从英没办法,知道越说下去她会越生气,索性把钱用微信转给她,「我就不来了,你帮忙给她吧。」 闻冬这才挂了电话。 收款时动作一顿,迟迟没点下去。 五百块的转帐明晃晃挂在聊天界面。 闻冬哽住,偏过头把手机放了下去,始终没有收款。 张星序换好衣服过来,察觉到她情绪异常,关心询问:「怎么了?」 闻冬摇了摇头,「去吃饭吧。」 那笔钱她到底没收。 一直到系统24h自动退款。 从吃饭到回酒店休息,闻冬始终一言未发,张星序也没问她什么,互道晚安后休息。 第二天闻冬照旧起了个大早赶去田澄家,接亲队伍在将近十一点才把新娘接到婚宴酒店。 闻冬跟着队伍抵达酒店时张星序已经到了。 他没落座,站在一边接电话,侧着身,看不清表情。 后面的婚宴流程时间卡得很紧,闻冬没空去找他,抽空给他发条消息让他记得找个位置吃饭。 而后张星序回的消息她没看到。 十一点半。 田澄一袭圣洁婚纱出现在宴会厅,穿着当初闻冬为她精心挑选的鱼尾纱款款而来。 一步一步走上t台,母亲为她整理头纱,她挽上父亲的手温婉一笑。 闻冬眼泪倏然滚落,砸到地毯,滚烫无声。 她待会儿还要上台送戒指,抬起手就要擦在衣袖上,眼前递来纸巾。 闻冬怔住,张星序不知道从哪找到她。 见她没接,微微低下头,替她擦去眼泪,动作细緻没有蹭花她的妆。 「有人在拍。」他提醒她,「哭好看点。」 闻冬破涕为笑,轻轻打了他一下,「干嘛。」 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灯光照到台面,田澄的父亲牵着田澄向老赵走去。 走到尽头,老赵送上手捧花。 婚礼省去了主持人问誓环节,他们把时间留给彼此,互相说出婚礼誓言。 闻冬深唿吸了好几次,稳住情绪打开手机全程录像。 田澄说到最后,她还是哭了。 「你曾经问我在什么时候最爱你,我想了很久都回答不上来,但就在前两天,你洗着厨房里的碗问我明年夏天想穿什么样的裙子,于是我想,我在我们相爱的每一刻最爱你。」 「我一直认为最好的爱是两个人彼此作伴,不要束缚,不要缠绕,不要占有,不要渴望从对方的身上挖掘到意义,而应该是我们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看看这个落寞的人间。」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殿堂,我不认同,甚至觉得它一地鸡毛、无趣至极。但如果那个人是你,我想可以试一试。试试和你共同拾起那些散落在角落里的残缺,拼凑成更多的爱。我想用这种最简单、也最明了的方式告诉大家,我们决定共度余生。」 …… 闻冬这一哭不得了,眼泪压根止不住,张星序擦得没她哭得快。 相比田澄,老赵的誓词写得轻松许多,让她缓了好一会儿。 「怎么办。」闻冬紧紧抓住张星序的手,「我妆没哭花吧?」<="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5页 张星序拿出一支口红旋开给她,「补一下。」 ……? 色号居然跟她今天用的一样,要不是膏体全新,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翻过她的化妆包,简直神了。 「你怎么会随身带这个?」 她正要调转手机前置,张星序把手机拿过去帮她掌着。 他说:「猜到你不会带。」 闻冬皮肤好,也不太爱出汗,平时化妆出门很少补妆,口红都是包里装着什么用什么。今天忙着婚礼没带包,穿的裙子没有口袋,连手机都没地方放。 闻冬补完轻抿晕开,把手机和口红都给了张星序。 她缓缓吐气,准备上台送戒指。 结果上去对上那双田澄含笑的眼睛,泪水跟泄洪似地流。 送完下来,田澄和老赵拥抱亲吻。 闻冬只觉得天都塌了,仰脸去看张星序。 张星序这次没用纸,抬手捧住她的脸,温热的指腹拭去泪痕,安慰:「哭也很漂亮。」 「不会给田澄丢脸。」 闻冬这才好受一点,扯出抹笑。 饭席间两人没坐一起,田澄大多数朋友闻冬都认识,这会儿一个个打招唿,等她看到张星序,两人隔桌遥遥相望。 她过去找他拿手机,有几通未接来电。 张星序说:「是阿姨的。」 不光是黄从英,还有闻一鸣和闻静,每个人几乎都给她打了一遍电话。 闻冬右滑清除,直接没看消息。 张星序的手机停在一道心理测试题,闻冬感兴趣扫了眼,笑道:「你还测这个?」 张星序嗯声,「随手刷到了。」 测试题是:用「我、钥匙、兔子、桥」不限顺序造句。 闻冬问:「你组的什么?」 「我带钥匙过桥遇见了兔子。」张星序说,「你呢?」 闻冬俯身在他耳边掐着嗓子说:「我桥,兔子钥匙了!」 张星序忍俊不禁,解释:「兔子代表爱人,桥代表人生,钥匙代表金钱。」 「很好啊。」闻冬直起身,「这表示我在人生途中遇到了爱人和金钱,还是突然降临的那种。」 闻冬狐疑,歪着头打量他:「怎么和你不太像?我的真命天子是不是你啊?」 张星序和她对视,跟着歪头:「哪里不像?」 闻冬忽地一笑,伸手捏他脸:「骗你的,就你了!」 手机震动,是闻一鸣打来的。 闻冬微不可见皱了皱眉,给他挂断。 下一秒改成语音通话弹出,闻冬正烦着,闻一鸣的消息率先发了进来:【爸都要死了!你在发哪门子疯?!】 第47章 重症监护室 事后再回想起这一天, 闻冬脑子里只剩混乱。 起初她没信闻一鸣的话,接通电话问怎么回事。 宴会厅放眼望去全是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张星序就在身边, 但她仍然觉得冷。 电话那头闻一鸣的声音忽远忽近, 落到闻冬耳里仿佛蒙上一层薄纱。 「爸在工地上出了意外!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闻一鸣语速很快, 也没管她听没听清,喘着气说,「妈和大姐已经过去了,我买了票马上回来。」 说完见闻冬没回话, 头上响起高铁站的检票播报。 闻一鸣彻底不耐烦, 吼她:「你人呢?!?!」 闻冬压下心头慌乱, 迅速镇定下来, 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哪知道!我他妈人都不在莲山你问我?!」 闻一鸣又气又急,撞到人也没道歉,骂骂咧咧闯进队伍插队检票。 张星序握住闻冬的手,她的手指冰凉,抑制不住在颤抖。 她挂断电话给闻静打了过去。 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响了很久闻静才注意到手机。 黄从英不停掉眼泪, 抢救室外的走廊一片安静, 闻静去了楼道。 相比闻一鸣的急躁,闻静话音里全是担心,跟闻冬说了目前大致的情况,说到后面隐隐裹了几分哭腔。 闻冬来不及想那么多, 转身就走。 田澄刚换完敬酒服下来, 撞见闻冬跑出酒店, 连声招唿都没打。 她想喊她,张星序直接找了过来, 「闻冬家里出了点事,我陪她过去一趟,这边你见谅。」 田澄眼疾手快拉住张星序,担忧:「谁出事了?」 老赵也看了过来,张星序眉心轻皱,「她父亲。」 田澄心漏一拍,松开张星序,「帮忙照顾好她。」 十月天气渐冷,正午阳光直直照在头顶,闻冬被光线刺得几乎睁不开眼,眼角涩痛。 她拦了好几辆出租,好不容易才有一辆肯停下载客,关门前一瞬张星序追出来跟她上了同一辆车。 酒店到市人民医院车程一个钟头。 闻冬从来没觉得时间头这么难熬,喉咙很干,仿佛被炙烤到干裂的大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闭上眼睛胡思乱想,思绪纷杂。 电话内容张星序听到一些。 他拿出手机点开联繫人发了几条消息。 抵达医院,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闻冬跟在人群后面等电梯。 这会儿临近中午,电梯门外众生百态,有打着吊瓶下楼吃饭的病人,穿着黄色外套送外卖的小哥,也有提着保温桶的家属。 没什么人说话,大都低头看着手机。 张星序揽住闻冬,给她披上外套,「别太担心。」<="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6页 她还穿着在田澄婚礼上的那身裙子,后背蝴蝶骨凸起,挽起的头髮松散下垂。 外套是他一早出门带的,想着她今天大概没时间回酒店,怕她晚上会冷。 闻冬拉着抓着衣领,指尖泛白,牙齿咬到发酸。 「我怕。」她看着他说,「我怕他活,但更怕他死。」 说完她低下头,想哭却流不出一滴泪,只剩无边荒凉。 张星序没接话,紧紧握住她的手。 电梯很慢,几乎病房的每层楼都要停上一段时间。 等赶到抢救室外,手术还没结束。 闻静坐在等候椅上轻抚黄从英的背。 黄从英哭得无声,眼泪一串一串往下砸,看到闻冬,别过脸擦了擦,「冬冬来了。」 闻静回头,把纸巾放到母亲手里,起身走了过去。 目光落到张星序身上半秒又移了回来,眉毛蹙起,旋即松开,想故作轻松却怎么也做不到,垂眼说:「我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给你打的电话。」 一进医院任何检查治疗都需要钱,闻静承担了部分抢救的手术费用。 她结婚这几年一直在家带孩子,没有工作,手术费还是问老公要的。 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三年前闻冬去看她,强硬拉着她出去买的衬衫。 右手袖口的扣子磨掉了,被她用一颗同色纽扣替换上去。 与闻冬相比,她朴素暗沉,岁月在眼角留下细纹,头髮随意捆在脑后,衣袖半挽,手腕干干净净,和她的前半生一样,什么都没有。 闻冬看了眼抢救室,牵住姐姐的手,「多久了?」 「快两个小时了。」闻静抬眼,似乎这才注意到她的着装,「你从田澄的婚礼上过来的?」 「不重要。」闻冬说,「你跟妈先去吃饭,这里我守着就行,闻一鸣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闻静嘆气,转头去看黄从英,「现在怎么吃得下。」 工友说闻代平从楼梯上摔下去不省人事,送到医院判定脑出血,直接进了抢救室。 闻冬想到什么,「送他来医院的工友呢?」 闻静说:「我让他们吃饭去了。」 闻冬面色凝重,「谁让他去的工地,负责人是谁?签合同了吗?」 闻静摇头,「我也是事发之后才知道爸又回了工地。」 闻冬两步上前,正要问黄从英,抢救室的门开了。 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喊了声「闻代平家属」,闻静和黄从英立马走了上去。 闻冬一时愣在原地,双脚如灌铅沉重,迈不开半步。 闻代平躺在病床上,只两秒又被推入病床电梯。 医生的话飘到耳边只剩『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和『重症监护室』几个字眼。 说完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隔断了闻冬的视线。 黄从英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哆嗦地抓着闻静的手,像在抓救命稻草,泣不成声,嘴里喃喃:「怎么会去重症监护室……」 她转身想找楼梯,一时忘记方向,眼神空洞望着。闻静搀住母亲,路过闻冬时欲言又止,到底没说什么。 闻冬说要跟闻代平断绝关系时她在现场,她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性格,向来说一不二,比谁都倔。 闻代平骂她不孝,清脆的耳光落到脸上,闻冬也只会冷冷地看着他说:「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三个子女中,闻代平最不喜闻冬。 因为她不听话,也因为她无论怎么打都敢顶撞他。 所以她离开的这两年,闻代平心里反倒舒坦不少。 可闻静不能,也不敢。 她从小被灌输要以家庭为重的思想。因此毕业没两年就早早结了婚,辞职在家当家庭主妇。 从前她是别人的女儿,现在她是别人的妻子,是孩子的妈妈,婚前她都被家庭捆缚,只有在看到闻冬的时候,才会让她短暂醒悟——在那些身份之前,她是她自己。 闻冬缓慢眨眼,转脸去看张星序,嘴唇轻动,「你要不先回去,这里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说完沉默了好几秒,似是做出决定,「等他转入普通病房我就回乐城。」 张星序走近,扣住她的手腕,「一起。」 他手心的温热源源不断传递给她,闻冬心口酸楚,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牢牢捏住,苦涩无边。 这一守就是一下午。 闻静下午被催着回了家,闻冬陪黄从英守在病房外。 张星序回酒店拿两人的行李和证件。 他们走得急,什么都没带。 重症监护室不允许家属陪护,免不了要住酒店。田澄的婚礼还有晚宴,大概率也在担心闻冬这边。 她无暇顾忌的事,他会替她一件件处理好。 还有她父亲的情况。 张星序前脚刚走,闻一鸣后脚就到了。 两人在医院大门擦肩而过,张星序在接电话,没注意到飞奔下车的少年。 闻一鸣看到他脸色一变,狂奔上三楼,见闻冬独自一人站在监护室外面。 他怒气十足:「你把那男的过来带过来几个意思?你还怕爸病得不够重是不是?」 闻冬循声回头,手一滑挂断了李曼悦的电话。 看到闻一鸣心里顿时烦躁,「你声音小点行吗?这里是医院。」 「你也知道他见不得人?」闻一鸣四下瞥了眼,「妈呢?」<="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7页 闻冬移开目光,「洗手间。」 她点进外卖软体,把可能会用到的医护用品加进购物车,下单付款,听见闻一鸣问:「爸现在什么情况?」 闻冬反问:「进icu了还能是什么情况?」 眸光掠过他脚下那双鞋时微微一顿,轻呵:「谁买的?」 闻一鸣:「关你什么事?」 闻冬:「的确不管我什么事,但你爸住在里面一天要五位数的医药费,你在这儿穿着三千块的鞋大声嚷嚷,要不换你进去躺躺?」 闻一鸣登时语塞,狠狠瞪了她一眼,「滚,和你那个男人滚得越远越好。」 「我的确不想来,因为他要是死了,这个家日子最难过的不会是我。」 「闻一鸣,真正该慌的人是你。」 恨意会随着死亡消散吗? 闻冬不知道。 但她很清楚闻代平如果出事,这个家会彻底垮掉。 黄从英被规训成了一位好妻子,骨子里的三从四德让她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和闻静一样,这辈子都在围着家庭转,人生简单到一眼能望到头。 她到时候真的能坐视不理吗? 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重新踏入社会能找到什么样工作? 一个失去丈夫、指望守着儿子过下半生的女人,没有稳定经济来源却又肆意宠着儿子的女人,她不会问她索求么? 如果说她对闻代平是恨。 那她对黄从英是又爱又恨。 母亲对她有爱,所以会关心她吃穿冷暖,会在一次次碰壁后坚持打电话询问她的近况,也会在她跟父亲起争执后主动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因操劳生出的白髮,渐渐佝偻的嵴背,难过掉下的眼泪,闻冬都知道。 她爱她,她也知道。 但她不敢接受,不敢期待。 都说痛苦的根源是比较。 这份爱一旦碰上闻一鸣,瞬间化为齑粉一文不值。 她不明白为什么爱着自己的母亲会忘记她花生过敏,为什么会找还在上学的她索取接济家里,为什么她爱着她却一直在做伤害她的事。 她能接受母亲不爱她,但她不能接受她把她受到的伤粉饰成爱的痕迹。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认为爱是压抑、痛苦、窒息的源头,以为爱是剥离自我的过程,是带着伤害降临到身上的。 等她花费极大力气从原生家庭中逃离出来才明白——从来都不是这样。 只是很幸运她能明白。 而有的人一辈子也不明白。 傻傻的蒙在得益者的谎言中自我欺骗。 她怕闻代平活,是替过去的自己本能畏惧暴力。 而怕他死,是她清楚无法彻底挣脱母亲,她对她的那丁点爱意足以将她杀死。 爱恨都不够纯粹,所以才会痛苦。 第48章 「你想让他活着吗?」 当天傍晚, 闻冬才从工友和黄从英断断续续的描述中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大致经过。 闻代平年近六十,早年工厂裁员,他下岗失业, 之后家里用仅剩的积蓄开了面馆, 但没开几年又因为闻一鸣的事把店面转手了, 这些年一直在莲山附近打零工。 工地上的活儿是一个亲戚朋友推荐的,外墙抹灰,按天结算。 上午那会儿工友见闻代平上楼拿工具,半段楼梯还没走完, 他整个人直直朝后倒下去, 当场失去意识, 打了120送医院。 工地上班时间长, 经常早六晚十,再加上闻代平爱喝酒,种种因素堆积在一起…… 闻冬听到这儿脸色变了变,「他上工之前喝酒了?」 工友想了想,「今早没喝,昨晚好像喝了一点, 今早还在跟我们说他头痛来着。」 闻冬问他要了他们包工头的电话, 哪想打过去关机。 工友没有项目负责人的电话,说回工地帮忙问问,闻冬让他存了自己的号码。 工友一走,闻冬眉毛紧紧拧在一起, 问黄从英:「他脑出血是什么时候的事?」 黄从英移开视线不语。 闻冬压了半天的火这会儿直接发泄出来, 语气很差:「你说话啊!你知不知道他们没签合同?!」 「现在包工头和负责人都联繫不上, 工伤没办法认定,他躺在里面一天一万多, 你能拿几天?」 闻冬说完四下一静,背过身抓了抓头髮,紧绷的头皮舒缓了些许压力。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调整好情绪,重新转过身,问:「他手机呢?」 黄从英眼角带泪,从黑色布口袋里拿出一个碎了屏的手机,哽咽:「他年前就在说头痛,我让他来医院检查,他非说没事……我哪知道会是这么大的病……」 闻冬拿过手机上划,需要输入四位密码。 她想也没想直接点了闻一鸣的生日,界面卡顿一下,进主屏幕。 图标和字都很大,闻冬点进微信余额,查看帐单。 除了一些小额的零钱支出,每天都有一笔三百到五百不等的转帐。她用自己手机一张张拍下,顺藤摸瓜找到那个日结工资的洪老闆,备註后面留着电话,闻冬打过去,电话没一会儿接通,是个声音粗犷的男人。 闻冬说明来意,洪老闆一番惋惜,询问闻代平的情况,知晓手术做完进了iuc,整个人高度紧张起来,语气都变了调,说明天来医院看人,还把负责人的联繫方式推给了她。 <="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8页 对方提醒:「不过小林总最近比较忙,会不会接就不一定了。」 闻冬道谢,挂断电话给负责人打过去。 闻一鸣提着饭上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闻冬站在楼梯口打电话,黄从英肩膀下塌,白炽灯照在头顶,映得头髮花白。 他把盒饭拿给黄从英,让她多少吃点。 黄从英抬头看他,嘴唇轻颤,「怎么办?你爸怎么办?」 闻一鸣宽慰她,说着没事,「会好起来的。」 闻冬打了两次,和包工头一样无人接听。 她坐不住,转身要走,「你照顾好她。」 闻一鸣叫住她:「你去哪?」 闻冬脚步一顿,眼神冰冷,「闻一鸣我告诉你,你要么趁着探视那半个小时把你爸氧气管拔了让他去死,要么去准备个几十万放这儿往医院里砸,你自己选吧。」 她话说得毒,黄从英胸口一阵刺痛,低下头揪着衣服,嘴角抿着苦楚。 闻冬下楼打车,去了闻代平上班的工地。 临时工没签任何合同,连意外险都没买。 现在出了事用人单位不配合,自行申请工伤认定光有工资记录根本不够,她得去找其他能证明他们劳务关系的证据。 路过缴费窗口,一个拿着缴费单子的人满脸凝重,眉宇间愁云不散。 闻冬闭了闭眼,暗暗咬住下唇。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没出息。 他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闻冬骂完自己走到门口打车,上车后给李曼悦回了通电话。 李曼悦以为她在参加婚宴,有些意外,说:「也没别的事,就是球球估计快生了,你这两天有空没?」 闻冬没回答她,下颌紧绷,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她在这头安静了好一会儿,只剩窗外刮过的风声。 李曼悦『餵』了两声,像是察觉到不对劲,又问:「怎么不说话?信号不好么?」 「李曼悦。」闻冬喊她。 李曼悦嘴边的笑容顿时僵住,「到底怎么了。」 闻冬极少这样连名带姓叫她。 平时嬉皮笑脸耍宝会叫她莓莓,玩笑的时候叫她大小姐,就算是生气,也只会愤愤叫她姓李的。 「对不起。」 闻冬声音涩然。 她在医院看着闻代平躺在病床上没想哭,被闻一鸣吼着没想哭,这会儿刚跟李曼悦说两句话,情绪几乎崩溃。 「好端端的道歉什么歉?」李曼悦问,「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闻冬闭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说:「我爸快死了。」 李曼悦唿吸一窒,「怎么……等等,那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闻冬说不出话,泪水淌了一脸。 「对不起。」闻冬抹掉眼泪,言语混乱跟她讲了今天发生的事,旋即做出承诺:「你放心,这笔钱我肯定还你。」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计较这个?」李曼悦抱着手臂,没忍住在屋子来回踱步,「这样,你把地址发我,我过来一趟。」 说完立即想到什么,停下脚步,望着落地窗外一片绚烂的霞云。 她沉默片刻,还是问了出来:「你先告诉我,他会死吗?」 闻冬摇头,又想到她看不见,说:「我不知道,医生说得看他自己……」 李曼悦转身拉开桌下抽屉,一股脑倒出里面的东西翻找名片,「没事,我把我律师带过来,管他是死是活,你必须给我活着。」 挂断电话,闻冬用手擦干屏幕上的泪水,点进医院的小程序线上缴费。 她才出来工作两年,平时又没有刻意节省,存下来的钱始终有限。再加上田澄结婚她刚随了礼,现在卡里只剩几个月的工资和张星序先前转给她的房租。 高昂的住院费和医疗费她又能负担几天? 闻冬点进支付,犹豫半晌,还是点了最下面那张卡。 那是李曼悦某一年送她的秋天礼物。 那会儿闻冬还在上大学,羡慕说大家都在分享秋天第一杯奶茶,问她喝不喝。 李曼悦回了句不喝,下一秒走进她的寝室,往她怀里扔了张卡,说:「她们有秋天的奶茶,你有秋天的救济粮。」 卡里有五十万,密码是两人刚认识的日子。 闻冬笑她越来越会送礼了,其实压根没信。 哪想没过两天就有银行打电话问她有没有理财的想法。 她去查帐,看到余额后面那一串整整齐齐的【0】差点吓晕过去。 她问李曼悦为什么。 李曼悦说:「昨晚做梦梦到你生病没钱治,死了。」 「想着你这个性格也不会开口问我要,给你准备上,万一用得到呢?」 「不过你也别钻牛角尖,给你你就收着。」顿了顿,补充:「不生病也能用,知道吗?」 闻冬偷偷还给她好几次,最后把李曼悦彻底惹火,指着鼻子骂了她一顿。 闻冬不是没做过天降横财的美梦,但真落到自己身上,她又开始惴惴不安,小心翼翼问:「这不会是你爸洗的黑钱吧?我不会要去蹲局子吧?」 李曼悦无语,拉着她到商场刷卡,给自己买了条tiffany的项鍊。 闻冬心惊肉跳,「这么一条两万多?!」 李曼悦把卡放到她手心,「把嘴合上。」 从那之后闻冬才收了卡,但这些年一直没用过。<="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99页 那张卡除了买过李曼悦那条项鍊,就只剩一次快捷支付没注意,扣款49块9买了个保温杯。 结果买完失眠到半夜,到底说服不了自己,爬起来从余额转了五十回卡上,这才松口气。 闻冬以为自己能守着那点利息等到李曼悦结婚,她随份子凑够五十万把卡送回去。 没想到现在真的用到了这笔钱。 闻冬苦笑。 但用到钱的不是她,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 工地在施工,闲杂人等免进,闻冬被拦在外面,她没办法只好找去闻代平的出租屋。 他们家在小县城,距市中心百来公里,闻代平出来务工只能租房。 为了省钱,租的都是城中村即将拆迁的老房子,外墙斑驳脱落,墙角散出着一股尿骚味。狗叫从小巷深处传来,分不清到底栓没栓绳。缠着蛛网的灯泡忽明忽暗,闻冬打开手电筒,快步走下台阶。 门锁是坏的,轻微往上一抬就能打开。 屋内狭小逼仄,放着两张铁架床,东西堆得到处都是。 应该是跟人一起合租,另一张床也铺了,枕头上的棉帕有些发黑。 工地除了安全帽什么都不提供,没有工作服,没有工作证,柜子里堆满散落的扑克,别说合同,连张纸都看不到。 闻冬泄气,手机响起,是张星序。 她关上门,走到过道接起。 「你在哪?」话音很急,掺杂着担心。 听到他声音瞬间,闻冬紧张了一天的精神倏尔放松下来,四肢都泛着酸软。 不远处的施工噪音传到耳边,给这个惨澹的秋夜染上几分色彩。 她以为张星序到了医院没找到她,解释说:「我到工地这边来找——」 张星序打断她:「几楼?」 声音重叠。 闻冬怔愣,勐一抬头对上急跑上楼的张星序,霎时忘了言语。 他大步跨上楼梯抱住她。 用力得闻冬肩膀发疼。 「别乱跑。」他说。 「你担心的事我来处理。」 「闻冬,你想他活着吗?」 第49章 戒断反应 「什么意思?」闻冬手上施力推开张星序。 「他的病情我问过医生, 情况不算好,如果能稳定下来,建议转院治疗。」张星序看着她, 「医院我已经联繫好了, 现在看你和家里其他人的意见。」 他顿了顿, 「继续这样下去,不好说。」 工地的嘈杂被秋夜拉远,楼下有人咳嗽吐痰,骂声紧随其后, 巷子里的狗像是听懂了, 停了两秒, 旋即爆发出狂吠。 闻冬紧握手机, 声音沁凉,「我不想他活。」 她抬脸和他对视,「但我更不希望他死。」 说她自私也好,没良心也罢。 她始终无法承受未知带来的恐惧。 张星序抬起手,替她一粒粒扣上外套纽扣,「我们先回去。」 「工地这边你不用操心, 工程的项目经理在外地, 答应了明天回来。他们虽然没有签合同,但每天上工都有签到,签到表我让他一起带来。」 张星序牵起她的手,默默传递暖意。 闻冬的指尖一点点回温。 「这段时间不要乱跑。」张星序说, 「找不到人我会担心。」 闻冬垂下眼, 落到两人交叠的手上。 话音轻缓:「还不是找到了。」 张星序牵着她下楼, 闻言手上力道微微收紧。 按理说她没告诉闻一鸣自己来了工地,张星序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还连跳两级直接联繫到了项目经理。 他对她要做的事简直掌握得一清二楚。 走下最后一步台阶, 跨过生锈的铁门,三步台阶下站着两个身形挺拔的黑口罩,这会儿双手交握在身前,见张星序出来垂目颔首。 闻冬皱了皱眉,想到什么脚步稍顿。 「怎么了?」张星序侧头。 闻冬:「他们是你的保镖?」 张星序承认:「是。」 「那上次……」 「上次也是。」 闻冬本来还想问是不是他雇的,转念又觉得没这个必要,折腾一天太累,跟他上了车。 她一开始以为是网约车,也没注意,和他上了后座,张星序拧了一瓶水给她。 凉水润湿喉咙,缓解些许干渴。 「阿星,白医生的电话。」车往外开出两百米,司机拿起中控的手机往后递,张星序没看,一双眼睛落在闻冬身上,「不接,挂了。」 司机的声音很年轻。 他借着路灯的光瞟了眼后视镜,这一眼恰好跟闻冬对上,他无所谓耸了耸肩,摁下静音。 闻冬下意识以为是医院的电话,心头一紧:「哪个白医生?」 张星序说:「不用紧张,是我一个朋友,和叔叔的病没关系。」 话落,放在中控的来电中断,屏幕暗下没两秒再次亮起,电话又打了进来。 闻冬看到屏幕上白叶的名字,问他:「为什么不接?」 张星序探身拿起,挂断,「没心情。」 顺手将来电号码拉入黑名单。 之后一路安静,闻冬没空去想这点端倪,太阳穴隐隐作痛。 她这一天情绪大起大落,上午田澄婚礼,中午噩耗传来,她连轴转到现在连口饭都没来得及吃。 车直直开到医院住院部,闻冬打开车门走进医院,张星序把酒店信息和房卡都给了司机小杨,让他帮忙把车上的行李放过去。<="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0页 小杨是他家司机的儿子,两人年纪相仿,几乎是一起长大。 说来也巧,国庆这两天他正好在莲山旅游,接到张星序的电话二话没说把车开了过来。 小杨收下房卡说好,犹豫两秒到底从窗户探出头去叫他,「阿星,你最近怎么样?」 「还死不了。」张星序没回头,追着闻冬的方向离开。 闻冬没乘电梯,一口爬上三楼,有家属开始在外面走廊打地铺。 闻一鸣不知道从哪搬了两张椅子,黄从英侧身把头靠在他肩上,脚边放着闻冬先前买的东西,袋子空了大半,应该已经拿进icu了。 闻冬放轻脚步过去。 闻一鸣在看手机,屏幕光照在脸上,不知看到什么内容,眉头蹙在一起,脸色很差。 闻冬走到他面前,「你带妈去酒店休息,这里我来守。」 闻一鸣抬眸看她,「你?」 闻冬没想跟他商量,拿出手机订酒店,「现在快十点,我守到凌晨两点给你打电话,换你来守下半夜。」 闻一鸣下意识想拒绝,闻冬似有所感瞥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想来也行,反正我到两点就走。」 黄从英把头抬了起来,轻嘆:「还是我来吧,你们都去休息。」 闻冬懒得和她扯,下滑列表选了附近的酒店,一张金色房卡倏然递到眼前——是张星序。 「酒店我订好了,就在医院斜对面那栋大楼。」他的目光从黄从英转至闻一鸣,把房卡换了个方向,「暂时只订了一个月,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安心住在那儿。」 「换洗衣物我联繫了闻冬的姐姐,她说明天可以送过来。」 闻一鸣还在狐疑打量,没去接。 闻冬直接弯身提起地上口袋,拿走房卡扔进去,往闻一鸣身上一丢。 什么都没说,意思却很明显。 ——赶紧滚。 黄从英看着张星序,嘴唇微动,刚想问点什么,恰巧医生从电梯出来。 医生戴着口罩,胸牌写着余万霖,不是闻代平的主治医生。 周围几人都看向这边。 闻一鸣和黄从英从椅子上站起,以为出了什么事。 余万霖对张星序略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唿。 张星序颔首:「余医生。」 余万霖视线扫过黄从英母子二人,顺势看向他身边的闻冬,「你家属?」 张星序:「嗯。」 「今晚我值班。」他说,「刚才在上面我找老江了解了下病人的情况,现在主要观察会不会二次出血,之后只要度过脑水肿的高峰期就好多了。」 余万霖藏了后面一半话没说——就算度过水肿期也并不安全,后续多种併发症随时会危及到生命,但看着眼前这个被儿子搀扶着的女人显然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你们留个能签字的人就行,没必要全部在这儿。」他提醒。 黄从英点点头,瘦弱的手抓着闻一鸣。 闻一鸣看了闻冬一眼,「两点叫我。」 母子两人走后,余万霖把张星序叫到一边。 他推了推眼镜,「白叶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怎么回事?」 张星序回头,闻冬坐在闻一鸣刚才那把椅子上,有电话进来,她接通起放到耳边,嘴唇轻碰说了什么。 「没什么。」张星序收回视线,换了个话头,「她爸痊癒的概率是多少?」 余万霖摇头,「实话跟你说吧,开颅手术躺进去的,恢復得好留条命成为植物人,恢復得不好……随时可能离开。」 他回答完问题,没忍住用病歷夹去打他胳膊,「好好的你转移什么话题?」 「白叶都和我说了,你私自把药给停了。」 他反手用病歷夹垫在他手下,另一只手搭上他腕侧脉搏,「戒断反应严重吗?」 「还好。」张星序想抽手,余万霖按得跟什么一样,他索性由他去,「你不是学的脑科,还会号脉?」 余万霖没理他,抬眼说:「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张星序:「……」 他放下他的手,「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张星序瞧他一眼,袖口下拉遮住腕侧的淡疤,弯唇轻哼,「还以为你真会,原来只是个半吊子。」 听得余万霖又打了他一下,「给我好好说话。」 张星序敷衍嗯声,下意识去寻闻冬,视野中那道白色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他脸色一变,抬步过去找人。 余万霖跟着他走,「你去哪?」 闻冬没走远,她接到李曼悦的电话,站在客梯前准备下去接她。 张星序松了口气,朝她走去。 她的手依旧发凉,脸上的妆开始斑驳,嘴唇只剩原本的唇色,很淡,看起来异常憔悴。 电梯门缓缓打开,李曼悦一身黑色长西装出现在电梯里,身后跟着四个一身正装的男人。 看见张星序,她缓缓摘下脸上墨镜,侧头轻轻甩了下头髮,「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不是,我……」闻冬拍了拍脸,后退半步让她出来。 她一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手往口袋里摸,拿出闻代平的手机,「这里面的工资记录有用吧?」 李曼悦接过来递给律师,抬手撩开她额前的碎发,「你放心,他们是专业的,你就算不信我,你还能不信银禾传媒的律师团队?」 手往后一伸,其中一个男人立马递上一个纸袋。<="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1页 李曼悦拎出一件风衣绕过闻冬肩膀,替她披上,「里面还有条长裤,你待会儿去卫生间换上。」 她扫了眼她露在外面的腿,厌烦啧声,去看张星序,「你就这么让她穿着高跟鞋跑了一天?」 没等他回话,转头吩咐:「下去买双36码棉拖鞋上来,要粉色。」 刚才递纸袋的男人应声,回身去按电梯。 余万霖刚走近,就听到这个黑西装女人冷笑一声,刻薄之极地说:「这才三楼,你找个窗户跳下去还不一定会死。」 男人点头,循着安全出口去了楼梯。 只是刚离开没十秒,电梯门再次打开,小杨提着两口袋走了出来,扬眉喊:「阿星。」 他低头拉开袋子,「喏,这你要的洗漱用品,拖鞋毛巾水杯什么的都在里面了,我都买了两套。」 「过来的时候想着你还没吃饭,随便打包了两盒炒饭,这个点大多数饭店都关门了,只有快餐,你要是不想吃我还买了几个饭糰和三明治,先垫垫?」 一抬头,发现面前站了三四五六七—— 七个人?! 张星序和闻冬他认识,旁边穿白大褂的他也知道,是医生跑不了。但这个一身黑身后还跟着三个男人的女人是谁? 碰巧李曼悦也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李曼悦站到闻冬身边,搂住她的肩,语气听不出情绪,「现在外卖小哥都不穿工作服了么?」 小杨:? 余万霖还有事,没有多留,跟张星序说了声就坐电梯走了。 李曼悦跟小杨的交锋转到张星序身上,后者视而不见,把口袋里的棉拖鞋找出来让闻冬换上。 换好李曼悦陪闻冬去了卫生间。 「我晚上那会儿还担心来着。」她帮她拉下背后的拉链,「张星序在这儿,这事就好办多了。」 「为什么这么说?」 李曼悦挑眉,有些意外:「他家是做房产生意的,你不知道?」 闻冬仔细思索,「好像是说过。」 但她没当真。 「房地产业的利益一环扣一环,有他在,能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李曼悦说,「你要知道他们张家的人情可不好赚,多少人想也想不来。」 她转过闻冬的肩膀,替她理好衣领,「冬宝,我感觉他好像为你开了个大口子。」 停顿一下,继续说:「你说我要不要沾沾你的光,让他也欠我个人情?」 第50章 人财两空 李曼悦一行人离开后, 走廊安静下来。 闻冬坐在椅子上,疲惫地朝后抵住墙面,拆开饭糰包装缓慢咀嚼。 走廊的灯只开了几盏, 照到电梯那边已经不剩什么。 打地铺的人睡在一张极其狭小的木板上, 垫了一床被子又睡又盖。 她摸出手机看时间, 把最后一点吃完,弯下腰想找水喝。 翻找口袋的声音的在夜里尤为清晰,张星序偏头,「要什么?」 她恍惚了一晚上, 这会儿才有时间缓缓, 眨了眨眼, 「水。」 张星序拿过身边的保温杯, 给她倒了一杯水,又牵了牵她腿上的毛毯。 水很烫,闻冬握着茶盖轻吹,「其实你不用陪我留在这儿。」 张星序置若罔闻,「你想吃泡面吗?」 闻冬看他,张星序又问:「还是想吃其它的?」 拿出手机, 「点外卖?」 他铁了心不回答她。 闻冬没什么胃口, 扯了抹笑,说不用。 后半夜,闻冬靠在张星序的肩上打瞌睡。 肩膀被人推了推,张星序抬眼, 闻一鸣双手插兜, 头髮凌乱, 一脸不耐烦支了支胳膊,「赶紧弄她回去。」 闻冬被他推醒, 眉毛轻微皱起,张星序抬手替她挡住部分光亮,披在肩上的毛毯掉到手上。 闻冬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肩颈酸软,转个头都费劲。 张星序拨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楼梯口上来两个黑口罩。 闻一鸣听见脚步回头,顿时警惕:「你什么意思?」 张星序说:「有事可以跟他们说。」 闻一鸣困意全无,「监视我?」 张星序看他一眼,「只是以防意外。」 他牵起闻冬的手,闻冬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也没跟闻一鸣说话,直接走了。 第二天一早,闻冬被闹钟吵醒。 她睡眼惺忪翻了件衣服去洗澡,洗完整个人清醒不少,低头一看,衣摆垂到大腿,版型松垮…… 她穿着张星序的衣服。 没等她出去换下来,手机响起,是黄从英的电话,说闻代平情况不好要拍ct。 闻冬赶到医院,张星序和李曼悦已经守在病房外,等待医护人员送闻代平下楼检查。 李曼悦还穿着昨天那身黑西装,双手环抱,长发挽起束在脑后,干净利落。 她率先注意到闻冬,提走张星序手里的豆浆给她,「先喝点暖暖,等会儿检查完没事的话再下去吃。」 张星序跟着看来,扶住她的肩,「别担心,会没事的。」 闻一鸣在旁边搀着黄从英。 她从昨天起整个人像失去力气一般,声音哭到沙哑,去了酒店睡不着,又怕吵到闻一鸣休息,在楼道坐了好一会儿,今早天没亮就来了医院,哪想到会是现在这幅样子。 她的眼泪总是很多,听到医生的通知后眼眶又红了,偏过头抹泪。<="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2页 他们忧心忡忡在前面探头担心,闻冬表情冷然站在后面等待,像两家人。 豆浆的味道很淡,跟白开水一样。 闻冬咬着吸管喝了半杯,icu的门拉开,闻代平的病床上堆满了仪器和管子,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 两边的人纷纷让路,黄从英捂住嘴泣不成声,泪眼朦胧。 闻一鸣跟在最前面,一直送到电梯口,又跟什么似的往ct室赶,黄从英颤颤巍巍跟了上去。 李曼悦走了两步见闻冬没动,疑惑:「不去看看?」 闻冬捏瘪杯子,「你们去吧,我在这儿等。」 她走到垃圾桶前丢垃圾。 李曼悦思索半秒,对张星序说:「你看好她。」 张星序陪闻冬说了会儿话。 九点多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接到了电话。 洪老闆和项目经理王总一起来了医院,身后还跟着几个跟班,抱着花提着水果,说是来探望闻代平。 闻冬没什么情绪,眼神淡淡扫过,「他下去做检查了。」 如果说昨天她还想联繫工地负责人申请工伤认定的话,那现在她开始犹豫了。 闻代平的情况在恶化,工亡48小时认定时间所剩无几。 这也就意味着他要是在从抢救开始起的48小时后死亡,就无法视同工伤。 她甚至卑劣地想,最好这两天死了吧,死了至少有笔工亡赔偿。 如果他像这样半瘫不死地活着,到时候谁来照顾他?谁又来负担后面这笔巨额费用? 黄从英还是闻一鸣? 有些人活着还不如死了来得有价值。 王总对张星序点头哈腰,态度极好,本来想跟闻冬赔个不是,但见她神情恹恹,张星序不动声色挡在她身前,「有事和我说就行。」 王总说马上让人报告工伤,又对着洪老闆一顿数落,说了些不尽责之类的话。 闻冬想着闻代平的事,一句都没听进去。 过了半个钟头,李曼悦大步走回。 视线扫过带着礼品的一行人,下巴微抬,「你是单位那边的负责人?」 王总表情微僵,看了看张星序,似乎在判断来人和病患之间的关系。 李曼悦没给他得出结论的时间,轻一抬手,「正好,律师就在楼下,有空聊聊吗?」 「哦对了。」李曼悦走到闻冬身边,牵起她的手,语气放缓,「ct显示二次脑内血,你做好心理准备。」 她停顿一下,看了眼张星序,「听你妈的意思,是想保守治疗。」 闻冬勐地抬头,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二话没说错开身准备下楼。 身后听到这个消息的王总暗暗松了口气。 电梯门缓缓打开,医护人员推着闻代平出来,送回重症监护室。闻一鸣和黄从英紧随其后,黄从英脸上泛着泪痕的水光,眼眶通红。 闻一鸣着急,跟着没了脾气。 主治医生停下脚步,牵了牵口罩说:「目前就两个建议,要么继续观察保守治疗,要么再做一次开颅手术。但随着出血量在增加,容易形成脑疝,尽量越早手术越好。」 闻一鸣一个激动上前抓住医生的手,「我爸他手术的成功机率有多大?」 「如果成功,如果成功了之后能恢復到什么程度?」 「不好说,患者左脑基底节出血,基底节区会影响人的四肢。」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最好的结果是植物人。」 闻一鸣瞬间泄力,眼神错愕,「什么?」 「小伙子,别放弃啊。」洪老闆劝道,「坚持就有希望。」 王总跟着说:「是啊,只要命在,没什么不可能,积极配合治疗你爸以后肯定能好起来。」 闻一鸣没听到,整个人陷入无边恐慌,垂在两边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 「一鸣……一鸣……」黄从英在他身后摇头,泪眼婆娑,拽着他的衣角喊,「别再让你爸受罪了,好不好?」 闻冬脸色一直不好,张星序无声握住她的手,什么都没说。 李曼悦轻嘆,拍了拍闻冬的肩膀,对王总说:「下去聊聊?」 医生也没多做停留,跟着护士一起走了。 周围顿时少了大半的人,闻一鸣再也忍不住,转脸看着闻冬,眼神哀求:「姐,怎么办姐,我不想爸死啊!」 闻冬被他拽得身体摇晃,张星序及时止住他的动作,闻一鸣反手握住他,力道发紧,「哥,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 他紧紧盯着两人。 终于,闻冬对上他的眼睛,声音带着疲惫后的干哑:「闻一鸣,你知道刚才那两个人为什么说那些话吗?」 闻一鸣摇头,姿态放得很低,「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爸能好起来……」 他说着说着垂下头,双肩微颤。 闻冬注视着他身后的女人,话是对闻一鸣、也是对她说:「闻代平在工地没签合同没买意外险,只要过了明天上午,之后不管他是死是活,他们都不用赔这一笔钱,到时候他躺在医院里的所有花费,无论是做手术还是保守治疗,都得我们自己承担。」 「你觉得你能负担多久?」 「钱钱钱!你眼里是不是只有钱?爸都这样了你还在想着你那点钱!」闻一鸣红了眼,狠绝点头,「行,你不救他,我救!我去贷款、去要饭!我也要救!」 他转头想跑,被张星序拉往回一拽,闻冬干脆利落扇了他一巴掌。<="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3页 耳光惨痛响亮,闻一鸣被打得脸颊发麻,耳边嗡鸣。 「你能不能清醒点?这里是医院不是收容所,你不考虑的钱的事,就没人会考虑你那个浑身插满管子的爹到底能不能活!」 「闻一鸣我问你,你想他死吗?」 闻一鸣使劲摇头,双手抓住她的肩,「不想!我不想!你救救爸,姐,我求你了,你救救爸!」 闻冬奋力挣开他的手,「那好,签字做手术。」 「手术……」闻一鸣抬起头,「万一手术失败……」 「你就赌他有没有命活得过明天。」 「赌赢了,你爸捡回一条命,你卖房子给他治病我都不拦你。赌输了,李曼悦的律师至少能给你讨回一百万,你自己选吧,是看着他继续躺下去人财两空,还是快刀斩乱麻。」 闻一鸣怔住,似乎从来没想过会这么直观地面对这个问题。 诚然,他非常想让父亲活下去。可一个下半生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植物人在一笔七位数的补助金面前……他开始动摇。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与他毫无关系的人在希望他能活下去。 他的至亲却将他放到利益的天秤上衡量价值。 多可笑。 第51章 下半辈子还给张星序吧 闻一鸣没能犹豫太久。 下午两点, 闻代平情况突然恶化,脑内大面积出血,不立即手术很可能熬不过当晚。 闻一鸣急得手抖, 给闻冬打电话让她赶紧回医院。 上午闻冬对他说完那番话就去找了李曼悦。 律师在整理闻代平的材料, 王总那边答应得头头是道, 一问到关键问题又开始打太极。把李曼悦惹得没了脾气,抓着张星序一顿拷问。 他们说了什么闻冬不知道,手机亮起时她正在吃午饭。 鸡排炸得很焦,咬起来费劲, 她边吃边喝水, 看到屏幕上闻一鸣的名字眉头轻皱, 接起电话抽纸去擦嘴角。 他声线很抖, 隐隐透着哭腔:「二姐你快来!医生通知病危要做手术,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他说到最后几乎快要哭出来,声音渐渐小下去。 闻冬起身就走,「妈和大姐呢?她们在哪?」 「妈听到这个消息就昏过去了,大姐……大姐跟着护士去了急诊科,这儿就我一个人。」 闻冬鸡皮疙瘩瞬间冒起, 在秋日当头的下午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牙关紧咬, 用力握着手机,「你先签字,我马上上来。」 坐在遮阳棚下的李曼悦不耐烦转头,嫌热牵开领口扇风, 墨镜下的街景亮度降低些许, 却始终驱散不了周身的热气。 这两天太阳大得不行, 紫外线强,她昨晚走得急没来得及收拾行李, 只带了防晒,这会儿跟张星序说话说得火冒三丈,好不容易催着他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还没接通,就见他拉开椅子起身,挂断电话走了。 李曼悦循着他的背影望去,才发现闻冬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店里出来了。 她立马站起,连伞都没带跟了上去。 这小子,盯闻冬比谁都紧。 闻冬一口气跑回到病房外,闻一鸣握着笔在颤抖。 看见闻冬,他蓦地红了眼眶,哆嗦地说:「我不敢……」 尤其是在看过知情书上的内容后,他无法承担手术失败的后果,不想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可他的懦弱却也让他连唯一的希望都不敢去争取。 闻冬跑得喉咙干哑,心脏在胸口狂跳。 她极力保持着冷静,扫了一眼确认书,说:「你已经成年了,闻一鸣,你不能总躲在别人身后找庇护。」 闻一鸣使劲摇头,一把拉过她把笔塞到她手里,「姐,你签吧,你来。」 闻冬抬眼看他。 闻一鸣睫毛被泪水打湿,定定地和她对视,像在承诺:「你做决定,我听你的。」 救或者不救,你来决定。 闻代平的命像这支笔一样落在她手上。 落在这个她说不管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关系的女儿身上。 闻冬觉得可笑,垂眸看着他给自己的单子。 只想了两秒,她横垫过手机,摁动黑色签字笔就要写字。 下笔前一刻,「姐。」闻一鸣抓住她的手。 他艰难咽下口水,「开颅手术……是不是要花很多钱?」 闻冬顿时就明白了他想说什么,眼神倏然变冷,「闻一鸣,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张星序就是在这个时候上来的。 闻一鸣没注意到,压低话音:「你以为我不想救爸吗?但之后他要是好不起来怎么办?」 谁都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闻代平情况恶化成眼下这样,不救必死无疑。 救了不论生死,费用上肯定会再添一笔。能活着自然是好,就算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怕就怕他从手术台上下来挺不过去,到时候才真的是人财两空。 闻一鸣不仅是担心,他也在犹豫。 如今医疗条件这么发达,手术未必会失败。 不是脑干出血,一切都有希望。 可植物人也算希望吗? 他是想闻代平活着。 但不是绝不是以昏迷的状态。 张星序走过去,闻一鸣迅速擦干眼角的泪,垂眼避开他的视线。 「闻一鸣,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很爱他。」 闻冬说,「现在我才发现,你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自己。」<="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4页 「我有什么错?!」闻一鸣倏尔激动起来,「要不是你上午说那些我会想这么多吗?爸死了妈一个人要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闻冬低头利落在确认书籤下自己名字。 笔尖用力插电划破纸张,她重新抬眼看他,一字一句:「我要是没想过,我现在人就不会在这里签这个字!」 她拿起确认书,「你想要钱,你也要看闻代平争不争这口气。」 闻冬自己潦草有劲,像是压了极大的愤怒。 光线透过纸张,淡出一层光晕。 闻一鸣回头去看紧闭的重症监护室,喉间一时哽咽。 下午五点,闻代平进了手术室。 黄从英醒来后输着葡萄糖不停在抹泪,医生告诉她再哭下去会得结膜炎,但她的眼泪还是掉个不停。 闻静带着黄从英上楼,手术室外的家属等候区坐满了人,闻一鸣双手搭在膝盖上,把头垂得很低,没看手机,也没听歌,不知道在想什么。 闻冬签完字跟李曼悦去了楼下。 李曼悦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和她讲了好一阵的话,闻冬听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嗯两声。 张星序整个下午电话就没停过。 但他脸上表情始终平静,看不出其他情绪。 恍惚中时间过得异常快。 窗外暮色降临,手术进行到第三个小时,闻冬上了楼。 闻一鸣看见她,像抓到救命稻草,「我后悔了二姐,我不要钱了,让爸活着吧,啊?咱们让爸活下去吧?下午是我混蛋!是我不做人!」 说着往自己脸上扇耳光。 动静惹得周围的人侧目看来,又极为冷淡地瞥开视线,似乎已经对手术室的这种戏码习以为常。 闻冬没阻止,看他把自己双颊抽得通红。 黄从英上来拉他,闻静跟着黄从英身后,担忧地看向闻冬。 整个过程闻冬一言未发。 李曼悦走到她身边,眸光扫过闻一鸣。 闻一鸣似乎这才注意到她,额角狠狠一抽,小心翼翼打量闻冬,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惊慌。 李曼悦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拉着闻冬去了另一边。 闻一鸣霎时松了口气,汗意沁出,刺得他后背一燥。 李曼悦说:「钱这方面你不用担心,只要我在,就不会让能救活的救不活。至于你那个爹,有命就继续住下去,没命死了也好。」 「你那张卡我让人转了点钱进去,后续有要用到的地方直接用,我明天有事要离开一趟,律师会留在你这边,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李曼悦很少解释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话说多了,想了想,还是告诉她:「张星序那边很早就联繫好了医生,术后能稳定下来的话,听他的转院治疗。」 「赔偿的事他会施压,律师也会为你们争取最大利益,别把这件事想得太复杂,都会好的。」 闻冬扯了抹笑,笑得疲惫而勉强,倾身抱住李曼悦,「谢谢。」 李曼悦让她抱了一会儿,轻嘆着摸了摸她的头髮,「你别垮才是真的。」 「也别老想着还钱。」李曼悦犹豫着停顿了一下,「你要还就还给张星序,他今天从我这儿把你的债挪过去了。」 李曼悦笑笑,抬手捏了捏她消瘦下去的脸,「他让我别和你说,但我想着你这性子,指不定哪天有钱了偷偷摸摸给我塞点回来。」 「我不占你便宜,下半辈子还给张星序吧。」 心中酸涩蔓延,像潮湿的海水没过头顶。 闻冬点点头,眼角温热。 张星序不知道去了哪,没有上来,直到手术快要结束他才出现。 他头髮有些乱,大步走到闻冬身边,二话不说抱住她。 这个拥抱太过突然,闻冬只感到他藏在怀抱里的颤抖。 李曼悦看向别处,屏幕亮起,闻一鸣朝她看来。 手机上是他发的消息。 李曼悦淡淡扫过,点进详情拉黑。 九点过手术才结束。 闻代平被送回到重症监护室,医生和家属交代了部分情况,闻代平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多久能醒还尚未得知,黄从英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往坏处想。 闻一鸣心里巨石稍稍落地,松缓了紧绷的神经。 闻冬是最平静的那个。 她没有意外,也没有庆幸,像是一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默默转过身往张星序的肩上靠。 闻静缓了缓神,给家里打电话说要留在医院,丈夫却强硬要求她回家,说医院这边有人照顾。 闻静耳根子软,只好跟黄从英说要回家照顾孩子,又放不下心,「爸有事告诉我。」 她赶上晚点地铁,将近凌晨才到家,两个孩子已经睡下,她替他们整理好书包,把客厅四处散落的玩具收拾了一遍,再进厨房将碗筷洗干净,最后才自己洗澡休息。 只是躺下还没几个钟头,手机如同催命鬼符在半夜响起,铃声急促刺耳,她心悸不已,在黑暗中慌乱接通。 闻冬的嗓音在寂静秋夜透着浓浓的疲倦,「闻代平发烧了,你要过来吗?」 黄从英在哭,话音被哭腔模煳,只剩几个字眼能听清:「赶紧来看你爸最后一眼吧闻静。」 闻静整个人处于发懵状态,胡乱穿好衣服出门,什么都来不及想,站到空旷的街道上才后知后觉想到要打车。<="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5页 凌晨四点,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露水的凉意浸透皮肤,她打了个颤,往口袋一模,空的。 这才想起手机在穿鞋的时候放到了柜子上,身上也没带现金。 对,得先回去拿手机。 她正要折回,小区门口一辆黑车缓缓降下车窗,驾驶位上的男人颔首示好,「闻小姐是不是要去市人民医院?」 闻静愣住,恐惧爬上后颈,她下意识拔腿想跑。 男人看出她的防备,主动下车解释:「我是少——」 电光石火间,他记起什么,改口:「我是张星序派过来的司机,他想着你这几天可能会有需要,让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怕她不信,递过手机联繫了张星序。 张星序在电话那头说:「大姐你别怕,他是我安排的人。」 闻静认得张星序的声音,心顿时悬挂起来,问闻代平情况怎么样。 「叔叔颅内水肿发了高烧,喉咙多痰,医生说可能要做气切。」 隐隐约约能听到一点黄从英的哭声。 闻静的心被揪成一团,连忙上了车。 夜间交通顺畅,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缩短成了四十分钟。 等她赶到医院,病房外一片沉寂。 她和所有人熬到窗外的天一点点亮起,高烧却始终退不下去。七点多的时候,闻代平心率降低,瞳孔放大,怀疑初步形成脑疝,而他目前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再做手术。 紧急抢救后传来清晨的第一声噩耗——脑死亡。 第52章 她无条件相信他 黄从英眼神空洞倒在闻静的怀里。 闻一鸣错愕僵在原地, 连反应都忘了,以为自己在做梦,埋头用力搓了搓脸, 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闻冬睫毛微颤, 转脸看向张星序。 张星序站在她身后, 手上用力,两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 清晨的阳光照进医院大楼,在地板照出一小堂光亮。 闻冬盯着那团光,心里突然空了, 喉咙哽得难受, 像被塞进一团棉花, 吐不出也咽不下。 张星序转身抱住她。 她的眼睛很干, 流不出半滴眼泪。 闻代平死了,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闻一鸣无法接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一连串发问:「脑死亡是什么意思?能电击抢救吗?电击试过吗?」 医生提醒:「电击对身体会有创伤,会压碎骨头。」 闻一鸣坚持:「万一能救回来呢?万一呢?!」 「一鸣。」闻静喊他,「别闹了。」 闻冬闭了闭眼, 松开张星序, 「我没事。」 张星序扶着她的肩,微微低头去看她眼睛,「我带阿姨去做个全身检查,这边你和一鸣好好聊聊。」 他稍微停顿一下, 看了眼闻一鸣, 「考虑好跟我说, 后续的事我来处理。」 闻冬点头。 闻静带着黄从英和张星序下了楼。 闻一鸣悲伤到极点,眼泪断线一样往下掉, 视野模煳一片,「二姐,爸还有心跳,有唿吸,咱们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完全祈求的姿态。 十几年来,闻一鸣从来没在她面前这样过。 「有意义吗?」她问。 只靠机器维持着生命体徵,这样的『活着』还有意义吗? 闻一鸣吸了吸鼻子,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无法接受父亲离世的事实,泪水夺眶而出砸在他的球鞋上,那是他成年生日闻代平送他的生日礼物,而现在送礼物的人躺在病床上等待宣判死亡,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生死永远是人最无能为力的事。 闻冬看了他好一会儿。 久到地板那块光亮的发生偏移,她开口说:「你去看看他吧。」 闻一鸣被她这话狠狠一震,抬起头,闻冬拿出手机站到一边,在打电话。 闻一鸣没动,牵起衣服胡乱往脸上抹了一把,等她打完。 黄从英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已经彻底垮了,双目失焦,什么都听不到。 就连闻静递过张星序的手机让她接,她也毫无反应。 闻静放到自己耳边,「冬冬。」 闻冬嗯声,大概也猜到了黄从英的情况,问闻静意见:「大姐,你怎么想。」 闻静心中怅然,按了按泛着泪光的眼角,带着商量的口吻:「要不再等两天?万一还是这个结果,我们就带爸回家。」 闻冬没说话。 长久沉默后,闻静没了底,抬眸看张星序,轻轻摇头递出手机。 张星序接起,喊了声闻冬的名字。 闻冬背过身站到阳光之外,深深吸了口气,说:「你能帮我联繫殡仪馆吗?」 张星序微怔,旋即询问:「什么时候?」 闻冬回头看了眼病房,「后天吧。」 张星序垂睫,看着坐在长椅上等待的黄从英。她双眼泛着红血丝,眼皮耷拢,毫无精神靠在闻静肩上,周围的吵闹没有引起她的丝毫情绪,仿佛被这个世界隔离在外。 张星序什么都没问,答应说好。 后面两天又换医生检查了几次,闻代平依旧不能自主唿吸,神经反应也彻底消失。 医院宣告死亡的时候闻冬正在车上,她安静地听闻静把话说完,一动不动看着腿上被塞满的白色行李袋,忽然觉得极其刺眼,仰起头缓了缓,问:「妈还好吗?」<="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6页 闻静忍着悲痛,开口几度失声,「一鸣还不让我告诉她。」 闻冬拿起装着闻代平衣物的行李袋丢到一边,阳光斜照进来,又被道路两边的树干迅速遮挡,光斑消失只剩模煳的黑点留在手背。 张星序从后绕过捂住她的眼睛。 她的睫毛轻轻扫着掌心,潮湿柔软。 下一秒,她拉下他的手,「我没事。」继而又故作轻松一笑,「早说让你回乐城了,现在倒好,你想走都走不掉了。」 张星序说:「我不走。」 而后他就真的没有离开。 从到医院取死亡证明开始,再到后面联繫殡仪馆接人过去,都是他在忙前忙后打点。甚至连给亲朋好友的讣告都是他编辑好让闻一鸣发的。 闻代平一死,黄从英一蹶不振,闻静整天照顾她,时不时还要回家带孩子。闻一鸣一问三不知,整个家里还能撑起来的就只有闻冬。 律师那边需要取证,她忙得两头跑,恨不得一瓣掰成两半用。 张星序几乎将葬礼全部包揽下来,需要家属签字的地方他会带上闻一鸣。 而闻一鸣是在出院结算时被打击到的,他看到费用清单上那一连串滚雪球的数字,原先对闻冬的愤怒缄默成苦药,咽得他嗓子发疼。 他不知道闻冬哪来这么多钱,也许是她到处借的,也许是李曼悦的,但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他面前——如果没有闻冬,闻代平或许会死得更早。 他不敢细想,把单子胡乱揉成一团揣进口袋。 追悼会定在三天后。 闻冬忙得晕头转向,唐姐一通电话打来询问她的情况,她才想起国庆假期早已结束,连忙解释家里出了事,话还没说完,唐姐宽慰她说:「知道,我都知道。」 「我不是来催你上班的,冬宝,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丧假已经批了,你这几天好好在家陪陪家人。」唐姐长嘆,「节哀啊。」 闻冬带着鼻音嗯声,对她说谢谢,又随口一问:「谁帮我请的假?」 唐姐疑惑:「说是你一个朋友,姓张,他没和你说吗?我看发过来的材料没问题,以为你是知道的。」 闻冬摇头否认:「没,是我忘了。」 挂完电话,闻冬去找张星序。 他在楼上跟黄从英商量火化时间。 聊到最后,具体时间和追掉会的大致流程敲定下来,黄从英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闻冬。 门没关,闻冬站在外面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她的手碰到门把,心被一根细线轻轻提起。 「是。」张星序承认得很坦诚,「我很喜欢她。」 黄从英问得直白:「有考虑结婚吗?」 变故过后的中年女人憔悴不堪,闻静这段的照顾让她受之有愧,闻冬虽然什么都没说,却直接扛过本该落在她肩上的重担,和眼前这个人一起撑起这个零散的家。 她很清楚,假如不是他,闻冬未必会坚持走到现在。她大可以回到乐城继续过她的小日子,可她依然选择留了下来,送闻代平最后一程。 不管因为什么,她对闻冬始终有亏欠。 「之前有。」张星序垂首轻笑,「之后……不出意外也会有。」 「我对未来的规划中,她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对她来说结婚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我也尊重她的决定,但如果阿姨你问,我的回答只会是肯定。」 「挺好的。」 黄从英笑笑,笑得太过勉强,嘴角上扬,眼里却装满忧愁,问他是哪里的人。 张星序说:「观花市。」 「有点远啊。」黄从英说,「有考虑在这边买房吗?」 张星序刚要回答,闻冬推门而入,打断了两人对话。 黄从英看到她,下意识起身问她吃饭了没。 闻冬说不饿,进房间找到东西又出了门。 追悼会当天下起蒙蒙小雨。 闻代平生前喜欢喝酒交友,加上一圈亲戚,来了不少人,闻一鸣扶着黄从英站在门口接待。 田澄也来了,她听说出事了就想过来,又怕给闻冬添麻烦,这些天一直在通过联繫张星序了解她这边的状况。 看她瘦了一圈,田澄眼睛蓦地一红,差点当场哭出来。 反倒是闻冬安慰她,「我才是那个该跟你说对不起的人。」 田澄捂她的嘴:「不许你这么说。」 很多亲戚闻冬不认识,也没有打招唿的兴致。 葬礼进行到中途,她出去透风,没想到撞上了白叶。 她本来都快忘了她,但她的再次出现,原先记忆里的那点蛛丝马迹重新串联到一起,将怀疑无限扩大。 她一身黑衣,神情凝重注视着张星序。 张星序撑着伞背对闻冬,隔着嘈杂雨声,她听不清说了什么。 「就这样,我没事。」 张星序想走,白叶一把拽住他,「你这手都抖成什么样了!你这叫没事?」 白叶性子温和,很少急眼,这会儿拉着他有点不管不顾,「我不过来你想拖到什么时候?一直逃避有用吗?」 她望着他,头髮凌乱遮住脸,「算我求你了,跟我回去行吗?」 张星序的余光注意到闻冬,心脏遽尔刺痛,「你别说了。」 白叶不解,循着他的目光跟闻冬碰个正着。 闻冬朝张星序小跑过去。 白叶偏过头,勾下髮丝夹到耳后,迅速整理好情绪。<="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7页 「怎么不进去?」 她看张星序,「你们刚才在吵架?」 张星序不动声色倾斜伞面,「没,你听错了。」 白叶转过脸,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主动开口:「上次见面没能说完,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叶,是张星序的私人医生。」 张星序皱眉,来不及阻止她。 闻冬握住张星序撑伞那只手,像是安抚,「先进去吧,外面在下雨。」 她没问白叶为什么出现在这儿,也没问他为什么会有私人医生。 她什么都没问,沉默得像落在地上的叶子。 雨滴砸在伞面,张星序向来温热的手此刻一片冰凉,沉香仿佛沾染雨水,引得腕侧的疤痕隐隐发痒。 「我记得你说过她是你朋友。」等待火化期间,闻冬解释,「既然是你朋友,那我相信她。」 「因为我无条件相信你。」 第53章 她的飘摇不安有了归处 葬礼结束当天, 闻一鸣抱着闻代平的骨灰回了家。 闻冬在房间收拾行李。 她把以前的衣服翻了出来,破的、旧的、已经不能穿却捨不得扔的,全都装进垃圾袋。 衣柜很大, 以前她跟闻静住, 姐妹俩睡上下床, 衣服都堆在一起。 这种局面一直维持到闻冬上大学,她寒暑假回来还要跟姐姐挤一个房间。 后来闻静成家才变成了她的卧室,这两年她去了乐城,衣柜里依旧堆放着他们放不下的衣物和过冬要用的厚重棉絮。 衣物里带着浓浓的樟脑丸的味道, 闻冬皱着眉打包, 来回两趟下楼把闻代平的东西给扔了。 没有人说什么。 黄从英和闻静在厨房做饭, 闻静的丈夫和孩子也来了。 丈夫在客厅跟闻一鸣聊天, 闻一鸣听得心不在焉,眼睛跟在进出门的闻冬身上,一刻也没移开过。 另外两个孩子踩在沙发上抢电视机的遥控器。稍大点的是个女儿,今年五岁,抢到遥控器后换台,三岁的小儿子不满, 上前要抢, 被姐姐推开。 闻一鸣下意识扶了把倒在身边的侄子,姐夫注意到姐弟俩的打闹,呵斥一声,小女儿下拉着嘴角, 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台换了回去。 电视里正好放到机器人变身, 小儿子乐呵呵地笑, 压根没把刚才抢东西的事放在心上。 「洗洗手吃饭了。」闻静出来提醒,双手往围裙擦干, 探头去看卧室,问:「一鸣,你二姐呢?」 闻一鸣说:「刚才看她提着两包东西出去了。」 闻冬丢完垃圾再上楼,饭菜已经端上桌,菜烧得很丰盛,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跟闻静说自己不吃,关门进了房间。 她给张星序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葬礼结束,张星序送白叶离开莲山,这会儿已经在返程的路上。 他说:「马上。」 车开过一条小吃街,他想到什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闻冬想说不用。 但对上张星序,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只好说让他带点。 她没想在家里耽误太久,只等张星序回来一起离开。 闻冬收拾好行李,转身欲走,眸光倏尔瞥到镜子里的床头缝隙,里面掉了一本书。 显眼的黄色封面,她放下包走过去捡起,是很久以前一个朋友送她的绘本,书封页脚捲曲,蜘蛛网缠绕,表面落满灰尘,沉甸甸的。 目光上抬,移向那张不算书桌的书桌。 桌子很简陋,用几块合成木板拼装凑在一起,写字的时候切割不够光滑的边缘会刮扯到衣袖。 书桌上胡乱堆着杂物,有几本她还没来得及看的书被挤到边缘,太阳晒得书封掉色。 闻冬把所有书都找了出来,房间里没有口袋,她去客厅打算找两个快递盒来装。 他们在吃饭,黄从英见她出去,喊了声:「冬冬,坐过来吃饭啊。」 阳台角落堆着大大小小纸盒。 闻冬没回头,「我不饿,你们吃。」 快递盒很多,有些拆得暴力,被撕得乱七八糟。 闻静虽然时不时会在网上给家里买东西,但大多数都是闻一鸣暑假拆的盒子。 闻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个能用的,不免有些烦躁,伸腿一踢,碰到一个白色简洁的长形方盒。 盒身侧面清晰的品牌logo提醒着该产品价格不低。 闻冬微微蹙眉,蹲下身捡起盒子,跟方盒背部黏在一起的快递盒被带了出来。 寄件信息从中间撕开,闻冬把裂痕拼凑到一起,看清寄件地址的瞬间,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勐力捏住,浑身都在发抖,连唿吸都困难。 一时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闻冬闭了闭眼,稳下心神,伸手撑住墙,一点点缓过神。 指尖寸寸收拢,指甲用力掐进手心,试图让自己冷静。 可根本无法冷静! 无边的愤怒将她吞噬殆尽。 闻冬抓起盒子,大步折回客厅。 闻静抬头,刚想起身给她让位置,闻冬直接将硬壳白色外盒朝闻一鸣的头上砸了过去! 盒子滚到桌上,掉进一锅肉汤。 尖锐的疼痛瞬时袭来,闻一鸣倒吸一口凉气,跟着来了火气,扔掉筷子噌一下站起:「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闻冬冷笑,两步冲到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推下去,「我还没问你这盒子是怎么来的!」<="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8页 闻冬眼尾发红,指着桌上那个最新款的ipad包装盒,「李曼悦会平白无故给你寄这个?!」 她双手发力,闻一鸣始料未及,被她按倒在地,「你哪来的脸去找她!」 「你把她当什么了?!」闻冬声音沙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句话。 黄从英从后面去拉闻冬,闻冬挣脱甩开。 她趔趄后退,闻静眼疾手快扶住,担忧:「冬冬,发生什么事了?」 闻冬的手背被黄从英划出一道伤口,口子泛着灼烧的疼,她脸色狠绝:「这事没完!」 她走进闻一鸣的房间,闻一鸣顿时慌了,连身上的疼都来不及顾,抓着沙发扶手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跟进去,慌乱中大喊:「姐夫你看我干嘛?赶紧拦她啊!」 闻冬在床上翻找出他的平板。 板子没套外壳,很薄,屏幕上留着明显的指纹。 闻冬拿起掰弯往地上狠力一摔,屏幕霎时四分五裂,好似支离破碎的现状。 闻一鸣听到声响,整个人嵴背发冷,按着后背冲到房门口,「你!」 平板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弯曲程度躺在地上。 闻一鸣额头青筋绷起,上去就要跟闻冬动手,「他妈李曼悦都没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 闻冬被他勐然推到书柜,柜子里的书摇摇晃晃,从顶上掉了两本下来。 她后肩钝痛,唿吸渐渐变缓,意识却无比清醒,往他大腿奋力一踹。 闻一鸣吃疼后退,五官扭皱在一起。 闻冬胸膛起伏,从来没这么大的火气,占领上风的怒火将她烧得理智全无,「闻一鸣我告诉你!随便你们以前怎么对我,但我的朋友,你有多远滚多远!」 她径直回房间提起行李,收好的书没装,直接抱在怀里要走。 客厅里几人站在一起,定定地看着她。 闻冬一个也没看,也没有任何话说。 黄从英声泪俱下喊住她:「你就不能让你爸安安心心地走完最后一程吗?」 闻冬脚步顿住,站在饭桌旁边。 饭碗倒扣在地上,桌上一片凌乱,筷子和碗各是一处。 闻代平的骨灰和遗像就摆在旁边,面目祥和注视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你今晚为了个外人闹这一出,一鸣可是你亲弟弟啊!」她亲眼看到两人扭打在一起,胸口绞痛,音色尖细似枚锋利钢针,直抵闻冬耳畔,「你还想害死他是不是?」 闻冬敏锐察觉到什么,转身紧紧盯着她,「我害死过谁?」 行李的提绳将她的手勒出红痕,临近崩溃边缘,她的声线颤抖:「你说啊!我害死过谁?」 黄从英被她激得脱口而出:「沈薇那个孩子不就是……」 她忽地反应过来,止住了话头。 听到沈薇的名字,闻冬那根绷紧了多天的弦骤然断裂,强忍一晚上的眼泪夺眶而出,「你说你信我,你就是这么信我的?」 「冬冬,妈不是那个意思。」闻静想要劝和,「当初发生那种事谁也没想到,况且警方都说了是自——」 闻冬根本不听,脖颈青筋暴起,激动地指着黄从英:「你没听见吗?!她说是我害死了沈薇!」 身后一股外力将她往后带,闻冬被拉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清冷的药香与兰花糅合在一起,猝不及防窜入鼻息,平缓安抚下她的焦躁。 闻冬泣不成声。 就是在那一刻,她所受的所有委屈都有了安放。 在她站到悬崖边上即将一脚踏进深渊的时候,有个人不顾一切拉住了她。 她的飘摇不安、孤注一掷,全都有了归处。 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没资格插手。」 张星序语气沉稳,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平静下的怒意在暗流涌动,透过他那双眸子隐隐迸发出来,带着天然压迫,一字一顿警告:「但有一点,她选择承受那些痛苦,并不代表你们可以肆意伤害她。」 「尤其是你。」张星序的视线最终落到黄从英身上,像断定了一个母亲的死刑宣判——你其实并没有那么爱她。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闻冬挣扎过,她试图在那丝微渺的爱意中脱离自救。 对黄从英,她始终做不到像闻代平那样心狠。在闻一鸣尚未出生那几年,她是的的确确感受过她的爱,这份好被记忆不断粉饰美化,掩盖了这些年的苦楚。 闻冬被她爱着,却也痛着。 张星序将她抱上车,温热的指腹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轻声:「我们回家。」 闻冬点头,嗯声重复:「回家。」 回乐城。 回他们的家。 从始至终张星序都没问过她一个问题。 宾利驶上高架桥,夜晚开始下雨,路灯照得车窗内水珠发亮。 张星序在开车,时不时偏头看她。上车前怕她冷,特意准备了条羊毛毯,这会儿她缩在副驾驶位,鼻尖发红,转头和他对视,刚哭过的眼眸明亮,一片清澈。 车里太过安静,闻冬找出绘本随手翻开。 她主动提起:「这本书是我一个朋友送的。」 「她叫沈薇,是我初中同学。」 书随意停在一张涂鸦小猫上,颜色简单,可爱滑稽。 张星序没开口,静静听她述说。 一般讲故事的人会从两人初识讲起,可闻冬话锋一转,说了结局:「在我们冷战的第三天,她自杀了。」<="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09页 张星序微怔,侧目看她。 闻冬摸了摸那只猫,「班里的人都说她是跟我吵了架才想不开,班主任和警察连着问了我一周,就连她的父母也逼着要我偿命。」 「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人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闻冬苦笑,往后翻了两页,拿出那张夹在书里的作业纸,「她当时给我写了封信,我收到信的第一时间就回班里去找她,可才走到楼梯,她就从我面前跳下去了。」 闻冬把纸打开,些许幼稚的字体映入眼帘,上面写着数学的计算公式。 这是后来她从沈薇的作业本里撕的,警方收走了沈薇写的信,她只能以这种方式留下点什么。 「可是她父母看了也不信,说我故意捏造证据。」 闻冬的笑容愈发苍白,一滴泪滚落到上面晕开字迹,「其实我比她要幸运,我在这个家里活了下来,她没有。」 闻冬抽纸擦泪,抿了抿唇,「所有人都说是我害死了她,那段时间我特别害怕上学,但是我妈说她相信我。」 「你知道吗?她是那么多人里除了警察唯一相信我的人。」 「我说我想转学,她就让我再坚持坚持。每天上完班还来接我下晚自习,那一整个学期我没吃过食堂,都是她来给我送饭。」 她仰头轻嘆,「然后我就真的顶着那么多异样的眼神坚持了下来,最后居然还考了所不错的高中。」 「我一直以为她是站在我这边的,原来她和那些人一样,从来没相信过我。对我的好不过是不想让我花冤枉钱去转校,所以她宁愿累一点。」 雨刮器来回扫着前窗,雨水还未凝聚就消失。 张星序沉默了许久,开口:「你怨她吗?」 闻冬没正面回答,反问:「你知道你带我走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张星序抽手握住她的。 他的指骨修长,青筋脉络隐在白皙的皮肤下,很好看的一双手。 冷香侵染,闻冬反手扣住。 「我在想,我再也不要回去了。」 第54章 「睡不着做点该做的事。」 车开到后半段, 外面的雨开始越下越大。 闻冬在吃张星序从夜市买的烤饼,饼有些凉,她咬了两口, 打结系好放了回去, 偏头去看窗外的雨。 车里单曲循环着一首粤语歌, 男歌手的嗓音微沉,曲子缓慢悠扬,带着些许恢弘的味道与雨声混在一起,听得人昏昏欲睡。 一开始闻冬还在找张星序聊天, 后面聊着聊着睡了过去。 放在中控的手机亮起, 是天气预警提醒。 张星序扫了一眼, 上面显示:接下来两天乐城会有七级大风, 请各位市民关严门窗,减少出门注意安全。 雨越下越大,但好在错开了国庆的返程高峰期,高速路上车辆不多,张星序怕闻冬不舒服,开得不算快。 快下高速时, 闻冬被雨声吵醒, 皱着眉睁眼,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中控屏上显示着歌词。 她眨了眨眼,点了继续播放。 eason的歌声跟着滚动的歌词传到耳里: 没仰天观星, 看星宿日记。 无问狮子双鱼, 前面有没有惊喜。 闻冬乐了, 跟张星序说:「好可惜啊,我不是双鱼座, 不然唱的就是咱俩了。」 张星序挑眉,转脸看她,「你生日多久?」 「双十二,射手座。」她歪头对他笑,「怎么,想给我过生日啊?」 张星序轻嗯,「想要什么礼物?」 「想要……」闻冬拿起手机,「你让我翻翻购物车。」 网络不好,页面加载转了好几圈才显示出来。 她不停划动,「这些,这些,你随便挑一个送就行了。」 说着截图给他发过去。 手机提示音接二连三响起,张星序取下手机给她,「登你的号,我来买。」 闻冬:? 她愣住一秒,抿住唇又慢慢松开,轻声问:「你要给我清空购物车?」 张星序看她一眼,表情好像在问:「不行吗?」 闻冬就笑,「不是,我想起我之前在上面看拍卖房来着——」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心跳加速变快,密集得像砸在车窗的雨点。 「张星序。」她叫他名字,「咱俩现在算什么关系?」 张星序右打方向盘下高速,反问:「你觉得算什么?」 朋友?情侣? 友人以上,恋人未满? 未满个屁啊! 念头刚出就被闻冬否认。 她抬手去戳张星序,「要不你起个头?」 张星序没理解她的意思,「起什么头?」 「就是……问那个。」 「哪个?」 「表白之后的那个问题啊!」 「……?」 闻冬暗暗咬牙,一动不动打量着他,要不是他脸上的疑惑过于真实,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对你是我第一次表白。」他说,「之后该问什么?」 闻冬真是输给他了,但自己又实在问不出口。 很奇怪,按照平时来说她根本不会在这种铁板钉钉的事上扭捏,偏偏对上他,她怎么都抹不开面子。 张星序早就跟她告白过了,只等她确定自己的心意。 毫无悬念的东西,她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几番犹豫,闻冬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可一开口又怂了回去。<="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0页 最后只好在手机上打字,长按朗诵。 机械女声毫无感情地将文本框里的内容读出来: 「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才说到一半,闻冬就把头埋进了羊绒毯,耳尖烧得通红。 张星序忽地轻笑,「这个问题的确该我来问。」 闻冬铁了心不抬头,热意发酵很快就捂热了脸。 黑色宾利驶出收费站,车里安静好一会儿。 就在闻冬内心小人疯狂争论打架之际,车停了。 滂沱大雨暴力沖刷着这座城市。 车灯照到雨丝成线,泛着道道银光。 张星序解开安全带倾身,近距离看着几乎把自己缩成鸵鸟的闻冬。 他话音带笑,却又不失郑重地询问:「闻冬,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闻冬那急速乱跳的心脏砰一声炸开,整个世界鲜花彩带狂飘。 她勐地抬头,四目相对。 她在张星序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闻冬用力点头:「愿意!」 张星序视线缓缓下移,顺着她的鼻樑落到嘴唇,微微停顿,重新看向她的双眼,「现在是不是该接吻了?」 闻冬一张脸涨红,捂住嘴摇头,嵴背紧紧贴着座椅,声音不甚明晰:「我吃了烤饼,不能亲。」 张星序弯唇,退了回去,重新扣上安全带。 闻冬瞪他,「还有,你下次不准再问这种问题。」 张星序:「什么问题?」 闻冬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牵手、拥抱、接吻这些都不用提前打招唿。」 哪有人接吻之前还要询问对方意见的? 直接亲不就好了? 好烦。 张星序嘴角含笑,「那下次不问了。」 闻冬不看他,默默将音乐的音量调高。 车开回敬安,路上枝丫被风吹断,横倒在路上。 张星序减速避开,路面还有很多垃圾杂物,枯枝落叶把排水沟堵住,低洼积水。 闻冬皱了皱眉,「乐城的雨怎么这么大?」 简直像把天捅破了。 张星序说:「最近两天都有强降雨,你明天跟公司那边商量看能不能申请居家办公,这个天出门不安全。」 他缓速驶过水面,把车开进负一楼车库。 车库上来的单元楼离家还有一段距离,车上只有一把伞,张星序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行李箱,闻冬紧紧环住他的腰,两人艰难穿梭在雨幕中。 还没走一半,惊天大雷撕裂天空,霎时照得小区亮如白昼,闻冬吓得脸都白了。 狂风一吹,直接将伞掀翻,瓢泼大雨兜头淋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浑身湿透。 张星序拽着闻冬往单元楼跑。 秋雨淋到身上,衣服凉浸浸贴在皮肤,不带一丝温度,冷得人瑟瑟发抖。 爬上七楼,闻冬搓着肩膀,牙齿上下打颤。 张星序插入钥匙开门,罡风从身侧刮过,闻冬看见屋里的变故,整个人如遭雷噼,不可置信眨了眨眼,问张星序:「我不是在做梦吧?」 整个客厅一片狼藉,阳台的防护玻璃碎裂成渣,窗口只剩几个空荡荡的铁架,不断往屋里灌着雨。 屋里树枝断芽横倒,多肉东倒西歪掉,桌布吹翻在地,瓶子里的醋染黑了大理石台面。 闻冬卧室的门也被风吹开,玩偶挂包滚到玄关,挂绳互相缠绕打结,乱成一团。 房间窗帘高高吹起,床上全是破窗户吹进来的灰尘和黑渣。 张星序也愣了愣,回过神把门带上,弯腰从鞋柜里重新替她拿了一双厚底棉鞋,「先把鞋换了。」 屋子布满玻璃碎片,连能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闻冬低头看张星序,问:「我们今晚睡哪?」 张星序为她解开鞋带,「我房间位置靠里,应该没被吹到。」 开门一看。 果然,连被角都没乱一下。 闻冬倚着门哀嚎:「凭什么啊?!」 「今晚你睡我这儿。」张星序找出她的睡衣,「去洗澡。」 闻冬洗完澡出来,张星序已经挪开书桌在旁边打好了地铺。 她裹着一头湿发,原本胡思乱想了半个小时的心情倏尔变得极其复杂。 张星序没注意到她的小情绪,拆开包装给她泡了感冒灵,「喝一点,免得感冒。」 闻冬双手接过,张星序转身去找吹风机。 她捏住鼻子一口闷,喝完吐了吐舌头,一脸嫌弃。 张星序拿吹风过来给她吹头髮,闻冬偏头躲开,「你去洗吧,我自己来。」 张星序却坚持,「吹完再去。」 闻冬拗不过他,乖乖坐在床边让他帮自己吹。 热风扫到脖颈,闻冬痒得缩了缩肩膀,抬头看他。 对上眼神,张星序一点点散开她的髮丝。 她头髮短,没一会儿就吹干了。 张星序重新换了床单被套,深灰色素雅沉寂,和他的衣服同色。 闻冬推着他往外赶,「行了行了,枕套我自己塞,你快去洗吧,穿这一身感冒了我还得照顾你。」 张星序洗澡很快,洗完出来时闻冬正站在床尾托腮,眼神从床挪到地铺,又从地铺挪到床上。 门把扭动,张星序推门而入。 他眉眼湿润,发尾没吹干,凝着细小水珠。 闻冬问他:「我睡哪?」<="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1页 张星序说:「你睡床。」 闻冬不死心:「那你睡地上多冷。」 张星序:「垫的厚,不冷。」 ok,行。 你是正人君子,你坐怀不乱柳下惠! 闻冬愤愤想着,双脚一踢蹬掉鞋躺到床上,左滚右滚裹住被子,露出一颗脑袋瞅着张星序,放狠话:「半夜你喊冷我可不管你!」 张星序关灯,对她说了晚安。 闻冬没回他。 侧躺背对。 安静了几分钟,闻冬睁眼,大脑一片清明。 她按住心跳,默默往张星序的方向滚了两圈,「张星序,你睡着没?」 张星序:「怎么了?」 闻冬滚到边缘,探出头看他,「没怎么,刚才我在车上睡了现在睡不着,陪我聊聊天呗?」 她伸出手在张星序面前挥了挥。 忽然,男人在黑暗中精准捉住她的手,略微施力往下一拽,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揽腰将她抱了下去。 天旋地转只发生在一瞬间。 鼻尖轻触,唿吸交换。 闻冬抵着他的肩,睫毛颤个不停,磕磕巴巴:「你……你干嘛?」 张星序嗓音微沉:「睡不着做点该做的事。」 话落,湿热绵密的吻便覆了上去。 第55章 哭也没用,他不会停。 闻冬窒息一瞬, 被他掠走空气。 清冽干净的冷香笼罩下来,她原先明晰的思绪乱成一团,被他掌着后颈仰头接吻。 和上次在玉泽山不同。 他的吻和暴雨一样勐烈, 砸在唇瓣泛起红印。 他扶着她的腰缓慢摩挲, 却始终克制着没有游移。 闻冬颈间一热, 浑身泄力软得不行,喉咙轻咽,耳后蹿起阵阵酥麻。 「别……」她推了推他。 手上无力,反倒多了几分欲拒还迎。 话音才落, 又被热吻吞下。 他又亲又咬, 力道却很轻, 像是对她刚才的不满。 闻冬唿吸受阻, 眼角洇出水光。 张星序放轻动作啄吻,压着喘息去吻她脸上的泪,音色晦涩低哑:「我给过你机会。」 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 闻冬大脑发懵,他的声音隔雾传来,朦朦胧胧的听不清晰。 热意蔓延,嵴背沁出薄汗, 身上湿得一塌煳涂。 他的吻像夏日午后的大暴雨, 沉重而黏腻,将她绞溺其中。 空气中瀰漫着雨天的潮湿气息,透过地板染上垫子,侵到身上冷得她微微一缩。 「别哭。」 张星序扣着她的手抵在柔软的棉被上, 唿吸滚烫, 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压下情慾撑起身,「不做了。」 男人起身一瞬, 闻冬下意识伸手勾住脖子,把人拉了回去,膝盖碰上紧緻结实的腰腹,话音软下:「去床上好不好?」 睡裤宽松,抬腿时裤腿滑落堆叠,蹭到张星序掀起衣角的后腰。 温热触及,似绸缎光滑。 张星序喉间发涩,大手揽腰一抱,将她带上了床。 细密的吻流连辗转,从鼻尖落到嘴唇,寸寸延伸往下。 闻冬指尖蜷缩,像攀附在树上的藤蔓,抓着他的衣领,布料上的褶皱被黑暗吞噬,只剩喘息沉入雨夜。 她宛若溺海的人,湿咸的海水淹没口鼻,又被风浪裹挟逼退,盪起水花。 情绪被极端放大,她又哭了,迷迷煳煳地去喊张星序。 张星序嗯声,在她腿侧轻吻,「我在。」 闻冬抓住他的手,周身的凉意如沾湿露水的蛛网裹上皮肤,她收缩颤抖,偏过头埋进枕头,憋着气又喊了他一声,「张星序!」 他依旧嗯声,动作未停又亲了一会儿,这才倾身拉开床头。 她被折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用力咬住下唇,仰起脖子。 枕头被他垫到腰下,这会儿头部落空,后颈发酸,她想起来,又被张星序按住吻了下来。 「想好了。」 他侧吻她的脸,温声提醒:「哭也没用。」 「我不会停。」 窗外雷电交加,雨越下越大,雨点急速拍打着窗户,转瞬流下道道水痕洇湿窗台。 狂风肆意唿啸,路边的树被吹得枝摇叶晃,抖落的叶子缠进风暴,随着不肯停歇的雨势重重落地。 闪电撕裂天际,照得天地如同白昼。 闻冬轻颤,鼻尖沁汗,报復般狠狠咬在他的肩上,将力道悉数还了回去。 牙印深烙,血味猩甜瀰漫在舌尖。 哭也没用。 他动作轻柔吻掉她的眼泪。 一边道歉一边吻她。 她今天哭了好多次。 在床上尤其。 他哄了她很久,久到她开始骂他,骂到嗓子发哑没力气说话,溢出零散破碎的闷哼。 夜色如墨浓稠,他腕上的沉香被她扯断,珠子四分五裂到处散落。 闻冬偏头去看,他却无暇顾及,掰过她的下巴亲吻,「断就断了。」 颈间青筋隐隐绷起,他忍得极为难受,哑声:「宝贝放松。」 「我也要断了。」 「……!」 雨到后半夜才停。 世界万籁俱静,他将她抱起重新换了床单,拥着她一夜未眠。 天蒙蒙亮,他才眯眼睡了一会儿。 肩上的薄毯全都盖到了闻冬身上,怕吵醒她就没另外去拿被子。<="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2页 闻冬枕着他的手臂醒来。 他睡觉很安静,双唇紧闭,头髮凌乱炸毛,像只捲毛小狗。 t恤领口露出颈侧几分,上面的牙印醒目,残留着一点血迹,显然是昨晚她的杰作。 愧意涌上心头,闻冬轻轻咬住下唇,往后小幅度动了动。 张星序觉浅,睁开眼,见闻冬在看他。 他把她抱了过来,埋肩深深吸气,「早上好。」 鼻尖蹭到她。 闻冬僵愣,回想起昨晚种种,身体比她记得更清楚,心尖像是被轻柔的羽毛扫过,痒意滋生蔓延,惹得她心猿意马。 闻冬咽下口水,「……好。」 「昨晚忘了告诉你。」张星序说,「我买了月湖湾的房子,十二楼。」 闻冬大脑嗡一声,陷入宕机,「什么?」 张星序抬头,捡开她枕头旁边的沉香珠子。 「送你的恋爱礼物,女朋友。」 「以及,初夜快乐。」 第56章 一起睡觉! 雨过天晴, 乐城的秋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捲走,原先空气里残留着的些许暑气被彻底沖刷干净。 闻冬从衣柜翻出长袖卫衣兜头套下,身后破烂窗户吹进一股凉风, 冷得她肩膀一耸, 又老老实实披了件外套。 她的卧室和客厅阳台朝向一致, 床和地板上到处都是窗户的碎玻璃渣,浅色窗帘飘到外面被雨淋湿,沉沉地搭在窗台,像灶台边上随意丢弃的抹布。 闻冬拢出衣服下的头髮, 搓了搓发痒的脖子, 转身去照四分五裂的镜子。 镜面投射出好几个人影, 她侧过头, 拔开衣领看颈下的红痕。 连着一片,痕迹不重,倒也不像吻痕。 她没忍住抓了两下,张星序在门外喊她。 闻冬应声,牵好衣领出去。 天气预警已经解除,该上班还是得上。 家里一片狼藉, 自来水也有点浑浊, 张星序没在家里做饭,带她下楼吃。 早点店外排起长队,闻冬脚下的砖块有些松动,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用脚尖踩着那块砖, 看污水从缝隙溢出, 转瞬又沁入地面。 「张星序。」闻冬抬起目光, 拉了拉他的衣袖。 张星序在看电子合同,闻言放下手机, 倾身靠近,「怎么了?」 「你……」冷空气入喉,闻冬嗓子一痒,偏头干咳两声。 她缓了缓,手往上,扣住他的手腕,「你不会用你自己名字买的房吧?」 张星序不解,「有问题?」 闻冬脚下用力,不小心把水花溅到了鞋面,顿时晕开好几团泥点。 她压低声线激动:「我有公积金啊!你平白无故花那么多钱干嘛?」 张星序:「……其实走员工优惠价还好。」 闻冬不听,「月湖湾去年都三万多一个平方,再优惠能优惠到哪去?」 又问:「你买的哪个户型?」 张星序翻出图片给她看。 三室两厅两卫,占地一百四十平,客厅连着书房有个超大阳台。 闻冬眉头皱紧,来回放大看。 之前她挑都没敢看太大的,一是月湖湾房价高,二是她一个人住,偶尔朋友来串个门,大了反倒冷清。 参考她现在住的房子,小是小了点,但住着相当舒服,也没觉得哪不方便。 排队轮到他们,老闆问要吃什么。 闻冬还在看图,张星序照着她以往习惯买了蒸饺和生煎包,顺带拿了两杯温热的豆浆。 张星序付完钱回头去牵她的手,闻冬顺势挽住他的胳膊,跳过脚下松动的砖块,避开水洼。 张星序说:「你要不喜欢,我重新买。」 闻冬没忍住笑,把手机放进他的口袋,「你以为是买早餐啊,这么随便。」 她歪头看他:「我不太想要这个礼物,能换一个吗?」 「能。」张星序话锋倏尔一转,「你可以不收,但我必须要送。」 闻冬:「……」 这有什么区别?? 走过早餐店,张星序拉开车门让她上车,闻冬矮身坐进副驾,扣好安全带才想起问他:「你这车哪来的?」 昨天他从莲山开回乐城她就想问,一开始还以为是小杨的车,结果车内布局跟小杨那车好像不太一样,挂件挂着她织的星星吊坠,她拨了两下,星星来回摆动。 张星序说:「前两天提的。」 闻冬脑袋冒出一个大问号,「你彩票中奖了?」 张星序:「我还没刮。」 上次闻冬说把剩下的彩票转交给他后,他摆起摊来就忘了这事。 「完蛋!」闻冬勐一拍脑袋,「你昨天回来看到彩票没?我先前压在桌子下面的,是不是被风吹跑了?!」 她说着伸手去解安全带,「你等等,我先回家看一眼。」 张星序递来她的早餐,「不急,先送你去上班。」垂眸瞥了眼腕上的时间,「豆浆趁热喝。」 闻冬解到一半的安全带默默扣了回去,接过豆浆插入吸管,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表情,犹豫道:「能问你个事吗?你这是……贷了多少?」 他一个外省户口,短时间内买车又买房的,闻冬暗暗咂舌。 张星序笑笑,看她,「怎么,想帮我还?」 豆浆不烫,缓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 「也不是不行。」闻冬抿了抿唇,「我是觉得你以后做这种决定,可以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3页 「就拿你买房的事来说,这也太冲动了。」 张星序左打方向盘将车驶离路边。 转脸看她:「只要跟你有关,都不算冲动。」 爱她是他深思熟虑后意志沉沦的结果。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他一开始只是试图将闻冬放入自己的未来,却发现原本一片空白的世界突然有了鲜明的色彩。 她就像一支七彩笔,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涂出什么颜色,与她接触的每个瞬间,都像在他白纸般的世界里乱涂乱画,毫无章法规律,却美得五彩缤纷。 她鲜活明亮,像游戏里不断产出阳光的向日葵。 或许更像路灯花,吸收黑暗散发光,照亮身边的其它植物。 从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再容不下别人。 唯有闻冬。 送她到公司,张星序没回家,开车去了月湖湾的售楼处签合同交付尾款,之后又联繫了门窗供应商,请家政上门收拾屋子,直接把客厅的玻璃窗全给换了。 供应商工作人员离开时留了名片,说后续有质量问题都可以找他们。 名片上写了好几个电话,张星序扫了一眼放到一边,把闻冬那些毛绒玩具一个个捡起来,上网搜清洁教程。 四点多的时候天边露出一点余晖,照进客厅,落在『莲莲好运』的花瓣上。 狂风过境连裱画的玻璃也没能倖免,从柜子上摔下去,这会儿只剩一幅孤零零的画贴在墙上。 家政阿姨问里面的房间要不要打扫。 张星序说不用,让阿姨去了厨房。 他按照面料把玩偶分类好,起身正要去卫生间拿桶,无意间撞到沙发,脚步一顿,凝眸想到什么。 临近下班,闻冬收到张星序发来的消息。 【1874】:要不要换个沙发? 闻冬回了三个问号。 【1874】:太小了。 【金鱼不能吃蛋糕】:??它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突然怎么想起来要换?有人给你推荐家具了? 【1874】:没有。 【1874】:大沙发方便。 【金鱼不能吃蛋糕】:方便什么? 坐哪不是坐? 况且客厅位置就那么点,摆个大沙发指不定多突兀。 1874:【做爱】 闻冬回完客户消息,切到他的对话框正要打字,看到那条消息时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脸颊绯红一片,手忙脚乱摁掉显示屏。 等了好几分钟,闻冬都没回消息。 张星序问她在想什么,结果显示红色感嘆号。 闻冬把他拉黑了。 张星序切到拨号,输入她的电话打过去。 闻冬去茶水间接水,看也没看接通,张星序问:「晚上回来吃饭吗?」 闻冬一口气没喘上来,听见他又说:「外面吃也行,我来接你下班。」 她连忙拒绝:「别!我自己回来就行。」 张星序:「为什么?」 闻冬:「……总之你别来。」 张星序也没追问到底,轻嗯一声,「那你路过楼下超市的时候记得买几盒保险套。」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张星序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等会儿我下去买。」 闻冬额角突跳,放下水杯,捂着电话去了外面楼梯。 她回身看了眼,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压低声音:「我还没问你床头那些是哪来的。」 张星序相当坦诚:「上次从玉泽山回来买的。」 闻冬一侧眉毛挑起,抬手捂住额头,原地转了半圈,「你……你……」 她『你』了半天,咬着下唇说不出话。 「冬宝?」唐姐侧头看她,「楼道风大,你站那儿接电话小心感冒。」 闻冬扭头胡乱嗯声,「我这就进来。」 她挂断和张星序的通话回到工位。 之前交到她头上和腾飞游戏公司对接的工作因为这场丧假的缘故,被安排给了其他同事,闻冬过意不去,商量好这周末找机会请人吃饭。 约好时间,闻冬瞅准时机下班关电脑离开。 回到家,厨房小火炖着板栗山药鸡,鸡汤香气四溢,闻冬眼睛放光,踩着拖鞋进厨房洗手,没忍住给自己舀了一小碗。 汤还没放盐,有点淡。 她嘴唇挨着瓷碗一点点喝,转头发现整个客厅恢復如初,连窗帘都一尘不染,哪还有半点狼藉的痕迹,干净得跟田螺姑娘造访过一样。 张星序去哪了? 她喊了一声。 张星序应声说在,提着桶从卫生间出来。 「刚才在洗这些毛绒玩具。」他说,「网上说要避免阳光直晒,我晾到阳台上。」 「你去炒菜,我来晾。」闻冬放下碗,从他手里提走桶。 张星序没拒绝,绕进厨房取上围裙。 闻冬抓上夹子去他卧室阳台。 这个房间背阴,整天除了早上,其余时间都晒不到什么太阳,夏天也总比别的屋子要凉快些。 闻冬晾完进来,脚下踩到一颗滚圆的珠子差点滑倒。 开灯才发现是昨晚崩断的沉香。 珠子只有小指的指甲盖那么点,颜色微微泛绿,表面有点类似蛇皮鳞片的纹理,初闻会有一股清冽的药香,随后涌上淡淡的甘甜花香。 闻冬打着电筒把床上地上的都捡了起来,满满一捧,她找了个纸杯装进去,出门问张星序:「你知道你那个珠子有多少颗吗?」<="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4页 油烟机的轰声响着,张星序没听清,朝她看来,「什么?」 闻冬捏起一颗给他看,「你这个珠子,总共有多少?」 张星序关火盛菜,「一百零八颗。」 闻冬皱眉,「可我只捡到了九十八。」 张星序喊她过去吃饭。 闻冬纳闷,「不会是滚进床底了吧?」 她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寻思着吃完饭挪开床看看。 饭吃到一半,张星序忽然开口:「你今晚睡我房间。」 正在喝汤的闻冬勐地呛到,侧过头咳得脸都红了。 张星序放下筷子给她顺背。 「为什么?!」她问。 张星序面不改色,「你房间的玻璃窗需要师傅定做,今天只量了尺寸。」 闻冬心底升起一个不太好的预感,「定做需要多久?」 「七到十五天。」张星序浅浅弯唇,「这段时间你睡我那儿。」 顿了顿,补充道:「我还买了床单,应该够换。」 ?! 啊啊啊! 谁跟他说这个了! 第57章 「我最喜欢你在床上叫我名字。」 闻冬严重怀疑张星序是故意的。 饭后她回房间找沉香珠子, 沿着角落捡到两颗。 地铺还没收,她俯身贴近,打着手电筒侧头去看床底。 光照得不远, 透过灰尘暗沉一片, 闻冬鼻子发痒, 强忍住打喷嚏的冲动把头扭了过去。 一道身影笼罩下来,张星序倏尔贴脸,「在看什么?」 闻冬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手一软直接趴在薄毯上, 哀怨拖着尾音:「你干嘛啊——」 张星序学着她的样子跟着躺下, 鼻尖相对, 他说:「你还没回答我。」 地铺位置狭窄, 闻冬一侧肩膀抵着床,被他近距离注视,抓住毛毯的手不自觉蜷缩,心跳又快又乱,神经末梢传过类似触电的酥麻,恍惚让她记起昨夜。 窗外下着瓢泼大雨, 带着室内的空气都一片潮湿, 她嵴背沁汗,热得无暇去顾及踢到一边的棉被。 张星序动作缓慢揉压她的腰,像狩猎者等着猎物掉入陷阱般耐心。 热意源源不断从他掌下散开,闻冬软成一滩水, 小幅度扭了扭, 皱眉去抓他的手。 他却反手锁住她的双腕, 低头吸吮她的侧腰,湿热的唇舌覆印其上, 沿着曲线往下。 痒意肆意蔓延,像缠绕的藤蔓在勾她的魂。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偏偏张星序锢着她,难忍抬腿,他却似有所感顶开她的膝盖挤了进来。 闻冬不禁一颤,回过神来,张星序还在看她。 她缓缓吐出口气,摊开掌心,「在找这个。」 手里握着两颗在角落捡的沉香。 此刻散发出一股细若游丝的暗香,是他身上的味道。 张星序说了和昨晚一样的话。 「断就断了。」他说,「扔垃圾桶吧。」 闻冬撑坐起来,没同意他的话,说:「等我找到合适的材料给你重新串一条。」 这条珠串从认识起他就戴在手上了,很少见摘下来过。要么非常喜欢,要么非常重要,无论哪个都不能扔。 她把珠子收进口袋,问他:「你进来干嘛?」 张星序手一抬,拉开身后的衣柜门,「拿衣服洗澡。」 闻冬抿唇。 听见他问:「要一起吗?」 闻冬:??? 脸颊一烫,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避开他站到窗那边,眼睫扑闪:「你……你给我好好说话!」 张星序轻笑,「那我等你。」 说完带上衣服离开。 闻冬红着脸,虚张声势反驳:「谁要跟你一起洗了!」 张星序摆了摆手,没在意。 闻冬气得牙痒痒,珠子也不捡了,打开他的电脑准备报復性玩两把游戏。 玩!狠狠玩! 玩个通宵!就算他来了她也不要理他! 关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闯到了屋顶模式,刚玩没几分钟,飞贼殭尸和投掷殭尸来了两波就把她的植物消灭得七七八八。 闻冬憋着一口气,眼睁睁看着殭尸啃完一路植物,被小推车无情碾压。 她气不过点开4399网页玩小游戏。 益智休闲、攻略通关、所有小游戏都玩了一遍,新鲜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没一会儿就腻了,退出来点进一款立绘好看的橙光游戏,等待进度条加载的时候右下角弹出『美女秘书』的gg。 gg不断切换身份,闻冬看着不爽,挪动滑鼠点了个最醒目的叉,新网页打开,放大的炫彩字体映入眼帘:【劲爆火热秘书ssr卡免费送!开局就送999抽!】 之前不停切换的那几个身份并列一排,ai生成的卡通角色穿着暴露,胸部放大特写。 闻冬狂点关闭,但不知道这gg是哪个缺心眼设计的,她点得越快网页打开得越多,转眼就霸满了状态栏。 不仅如此,gg还有声音,一时间数道娇媚的女声此起彼伏笑着。 闻冬手忙脚乱,门锁却在这时拧动,她连忙转身挡住。 张星序看她一眼,眸光落到她身后亮着光的屏幕上,没有画面,只剩暧昧的笑声引人遐想。 闻冬抢在他之前说:「你电脑中病毒了!」 张星序走近,歪头想看,「什么病毒?」 闻冬抬手去遮他眼睛,语速飞快:「我也不知道你等我下个软体给你杀毒。」<="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5页 他的眉眼被水汽雾湿,蹭到一点在手心,暖意未经停留就已消逝,只剩一抹怅然。 张星序拿下她的手,倾身握住滑鼠,无形中将她围困其中。 闻冬想躲开,他大手一揽,抱住她转了个身,鼻音轻哼,微微转脸带笑问她:「所以你刚才一直在玩这个?」 他的微沉的声音落在耳边,闻冬心如擂鼓,解释:「没有!我、我是不小心点进来的。」 张星序嗯声,把滑鼠放到【开始游戏】的图标上,「那玩吗?」 见他误会,闻冬眉头皱起:「我不玩!」 gg声音没停,还在笑,闻冬听不下去,「你快点关了。」 张星序下按键盘,直接结束浏览器的进程树。 耳根还没清净两秒,听见他说:「歷史记录还在,我没清。」 闻冬打了他胳膊一下,「我说了我不玩!」 张星序沉吟两秒,和她对视,「你们女生有时候说『不』,其实是『要』的意思。」 他顿了顿,「昨晚你一直在说不要,但是——」 闻冬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 张星序挑眉,闻冬态度强硬:「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许说!我不想听!」 张星序点头,闻冬这才松开他。 她转身就走,张星序叫住她:「冬宝,你其实可以对我诚实一点。」 「我会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 闻冬听得咬牙切齿,「谢谢你啊!」 她进浴室左右磨蹭拖延时间,光是水乳都抹了半个钟头。 张星序出来喝水,见她盘坐在沙发上一点点挤着身体乳,睡裤撩到膝盖,弯侧往上印着一串醒目的吻痕。 闻冬出神想着什么。 张星序放下杯子过去,闻冬倏尔回神,还没反应过来,张星序弯身穿过她的膝弯,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闻冬慌乱扶住他的脖子。 目光所至,喉结下的阴影轻微滚动。 一抬眼,张星序正好也在看她。 眸色暗沉,深邃得像一潭幽深的湖水,只是湖面并不平静,泛起层层涟漪。 他把她抱到床上,单腿抬膝跪在床沿,托住她的小腿。 微凉的手覆上,凉得闻冬一缩,他稍稍用力,白皙的皮肤便从指尖溢出,修长的手拢住,揩走她手上的乳液,均匀涂抹到腿上。 木兰的花香随着他的动作散开。 闻冬一开始买这个身体乳就是沖这股清冷花香买的,可现在这股香气愈发浓郁,催情药似的牵引着她。 他一言未发,手心温度上升,沿着皮肤寸寸探寻。 所过之处掠起火焰,烧得闻冬心躁难耐。 「我自己来就好。」她想往后躲,张星序抓住脚踝往前一带,低头亲吻她耳垂,轻柔的唇瓣衔住耳垂,唿吸扫过细小绒毛,闻冬敏感得不行,下意识揪住他的衣服。 「男朋友不就是用来做这种事的么?」他含煳不清,黏着吻说。 嗓音暗哑,像情到浓时的低喘,一点点摧毁理智碾磨着她。 她一时半会儿分不清他在指身体乳还是指这个吻,反问:「哪种事?」 张星序放过那枚水润通红的耳垂,眼眸下落,找到她的唇,「现在是纾解欲望。」 他知道闻冬会哭。 心软一瞬却被她绞得头皮发麻,颈间青筋绷起,强忍着冲动去安抚她。 闻冬哭腔断断续续,骂他话还未成型就已颠散。 在昨晚之前,她一直以为张星序是冷静、克制的。 他不喜欢意外,不喜欢所有不能掌控的东西,活得太过明确,反倒失去某些乐趣。 他很少外泄情绪,高兴和厌烦也向来收敛,更别提崩溃。 只有在她身上,他放纵得不像自己。 沉稳冷静全都燃烧殆尽,把她折磨得欲死欲仙。 初吻的温柔只是他营造给她的假象。 事实上的他的确会擦掉她眼泪,轻声哄着,犹如对待至宝般小心呵护。 可另一边却掐着她的腰,不管她如何打骂都不肯慢下半分。 闻冬情急之下抓破了他的手背。 血珠沿着伤口沁出,他看也没看,埋首抱住她不可抑止地抖动。 心脏震颤共鸣。 闻冬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我不想你哭。」过了好一会儿,张星序哑着嗓子开口,「每次你哭我都忍不住。」 他还抱着她,轻声低语,「冬宝,下次别哭了好不好。」 「我……」闻冬哑然。 她是泪失禁体质,稍稍激动就会流泪,并非她真的想哭。 她想要解释,嘴唇微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刚才骂得太狠,这会儿直接失声了。 她用气音贴在他耳边喊了他一声,「我失声了。」 张星序没听清,靠得更近,「什么?」 闻冬牵着他的手摸到自己喉咙,又细声说了一遍。 张星序心中愧疚陡增,撑起身说:「去医院。」 闻冬拽住他,摇了摇头。 「没事,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张星序想了想,牵住她的手,「刚才有没有不舒服?」 闻冬还在认真回想他的问题,某个瞬间想歪了顿时恍然大悟,察觉到他在问自己体验如何。 闻冬立马抽手,瞪着他。<="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6页 「不回答我就当你是满意了。」 张星序亲她额头,落下晚安吻。 「我也很满意。」 「我最喜欢你在床上叫我名字。」 第58章 爱是原则之外的妥协 闻冬请同事吃饭的事不知道怎么传开了, 到周六已经演变成了项目组的团建聚餐。 前一晚六个人在群里投票吃什么,最后投出椒麻鱼,时间地点人数定好, 有人率先在群里发起群收款, 让大家提前把钱a了, 吃完多退少补。 收钱这事被小组长揽了过去,闻冬觉得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要请人吃饭结果反倒让别人忙活。 她点开小窗给组长发红包感谢,组长知道她的性子, 也没见外, 发来语音说自己是那家店的常客, 又说:「这钱我就当你请阿峰喝咖啡了, 他那边你别去找了,我替你说。」 阿峰是接手她工作的同事,闻冬想着大伙聚餐她又没请到客,搞得人家工作增加还得自掏腰包聚餐,她要是阿峰,怎么想心里都不舒服。 她思索片刻, 没听组长的话, 还是去找了阿峰。 阿峰隔了几分钟才回她,说组长找过他了,接着发张照片过来,「你这夜宵我都吃上了, 甭折腾来折腾去, 后面指不定还得麻烦你改图, 到时候我怎么好拉得下脸?」 他们压根不给闻冬愧疚的机会。 第二天聚餐,大伙热热闹闹边吃边聊, 平时在工作相处中建立起来的熟悉让彼此都毫无芥蒂,从工作吐槽到生活,没提一点她的不是。 闻冬感动得眼泪汪汪,加上椒麻鱼辣,鼻涕流个不停。 桌前纸堆了一大堆,有人笑她在捏饺子。 整顿饭吃得轻松,要结束时有人提议去楼上唱k,闻冬率先掏出手机团券说要请大家。 吃饭的时候有两个男生喝了点酒,红着脸嚎了两嗓子《光辉岁月》,闻冬剥开颗话梅糖在吃,没参与。 大家唱的都是热门曲目,她坐在一边给大家录像。 一个包厢两个麦,剩下几人无聊,要来了扑克和骰子。 团购套餐有赠送饮品和果盘,闻冬玩牌输了几局,按照惩罚喝酒。 她酒量一般,一喝酒就容易脸红变成大舌头,这会儿点了首动画片的主题曲在唱。 主题曲节奏轻快,连着一长串歌词不换气,她唱到后面直接没了声。 上次失声后她好几天没敢大声囔囔,第二天吃了张星序买的甘吉冰梅片才恢復。 闻冬握着麦克风靠在沙发等间奏结束,深深吸了口气。 思绪延伸,莫名想起和张星序接吻时他提醒她要唿吸。 她肺活量一般,大学体侧踩在及格线边缘,每次运动完都要喘很久,接吻也不例外。 刚想着,就错过了开口时机,原唱的歌声跟着曲子走,歌词轮番顶替,像挥舞过快的长绳,让她找不到时机跳进去。 闻冬后背一燥,摸出手机给张星序拍了张照片。 前置原相机自拍,氛围灯扫过头顶,鼻尖映出一小片白光,乍看像画作上最后那一笔高光。 她脸颊通红,整个人几乎融入包间的光线中,嘴唇上还带着酒液的光泽,眼眸微眯,手上拿着话筒似乎在看手机后的显示屏。 照片发过去,闻冬按住语音问他在干嘛。 张星序说在煮醒酒汤。 闻冬顿时清醒了点,纳闷:「你怎么知道我会喝酒。」 张星序没回答,问她还有多久结束。 闻冬瞄了眼时间,「大概一个钟头?」 又问:「你要来接我吗?」 【1874】:嗯,来接你。 十月底的夜晚已然吹起冷风。 闻冬裹着外套牙齿打颤,同事三三两两结伴离开,她站在大厅楼下等张星序,剩两个排队打车的女生陪她一起。 张星序的车开过来,闻冬老远注意到,招唿还没来得及打就跑下台阶。 宾利慕尚在街流穿行实在太过明显,车头立体展翅车标,通体漆黑仿佛被黑夜的浓稠所侵染,低调却不失优雅,稳稳停在路边。 张星序开门下车,闻冬迫不及待绕到车门,耸着肩膀跺脚取暖。 他从后座拿出大衣披到她身上,头髮煳着脸,抬手替她细緻地别到耳后。 闻冬喝的梅子酒,抿了两口以为不醉人,一口气吹了半瓶,这会儿脑袋晕乎,手心发热指尖却是凉的。 她双手抓着张星序,朝不远处台阶上的同事看去,「她们还没打到车,能麻烦你绕路送一下吗?已经好晚了。」 张星序循着她的目光转头,两个女生也在看这边,脸上带笑,小声说着什么。 他收回视线看她,「可以,让她们下来吧。」 闻冬想也没想双手扩在嘴边大喊两人名字,张星序替她拢住滑落的衣服,提醒:「注意嗓子。」 闻冬『噢』了声,摸出手机打电话。 两个女生接到电话下来,眼神在闻冬和张星序之间来回打量。 闻冬挽着张星序的手嘿嘿一笑,「这我男朋友,帅吧?」 「帅,可不帅吗!」 两人揶揄着笑,「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闻冬美滋滋歪头去看张星序,张星序嘴角微弯,让大家上车。 装醒酒汤的保温桶放在中控,闻冬发现,扭头问她们要不要喝点。 右座女生说:「我俩可没醉,今晚就数你喝得最凶。」<="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7页 偏偏刚才还跑那么快,反应过来身边人都不见了,吓得她担心她会摔倒。 闻冬也没有要打开的意思,繫上安全带说:「那待会儿再喝。」 车窗半开,她觉得冷就全关了。 后坐两个女生没想探究闻冬的感情史,大概是觉得无聊,刷起帖子。 这一刷还真看到个有趣的话题,递给身边的同伴看,细声念道:「这里有个人格测试,问比十亿更有价值的是什么,你看看你是哪个?」 「健康?自由?生命?」 「确诊了,你是自我型人格。」 闻冬回头,「什么什么?我也要测。」 女生将问题重复一遍。 闻冬沉思了一会儿,看向张星序,「大张,你觉得呢?」 张星序侧目看她,昏黄的路灯落到她身上,又快速掠过,像电影镜头里缓慢播放的幻灯片,在他眼里逐帧定格拉长。 面色酡红,掺着几分醉意。 看得他想亲。 张星序收拢心思,将注意力放到路况上,心不在焉地回答她:「二十亿。」 闻冬期待答案,忙问:「他是什么人格?」 女生说:「价值型人格。」 闻冬噗嗤一笑。 「你呢?」张星序问她。 「我啊……」闻冬晃了下脑袋,「我觉得给我十亿会比十亿本身更有价值。」 女生跟着笑,「贪财型人格。」 「难道不是吗?」闻冬反问,一脸『我怎么这么聪明』『我简直就是天才』的表情。 依次送两位同事到家,张星序往前开了一段距离停下,闻冬抱着保温桶在喝苹果蜂蜜水。 张星序没带勺子出来,她就倒在小碗里喝。 夜深人静,只剩道路两旁的店门招牌发着白光。 闻冬想吃苹果,唇瓣贴着碗的边缘去衔,果肉切得很小,她连喝带吸才咬到一小块。 熟苹果软绵绵的,一点都不脆,咬下果肉沁出香甜的蜂蜜水,甜意在味蕾打转,她高兴得眯了眯眼。 心念一动,转脸看着张星序,无厘头来了句:「你觉得爱是什么?」 张星序:「嗯?」 闻冬:「就是爱呀,爱情的爱。」 张星序失笑:「怎么想起问这个。」 闻冬嚼着苹果,「就是突然想到了。」 「其实我问这个的时候,我的答案还是你深夜给我煮汤、来接我回家,但你刚刚笑那一下,我又不这么想了。」 闻冬把小碗放回保温桶里,面向张星序。 「我觉得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话到这,张星序垂下眼握住她的手,轻捏摩挲她的指骨,唇角噙着笑,温柔得不像话。 过了好久,久到闻冬的手开始发热,久到她以为等不到他的答案时,张星序挤进指缝扣住,抬眸看她。 「爱是原则之外的妥协。」 就是那么一瞬,闻冬倏尔想起两人初见时他的疏离冷淡,以及那抹藏在眼底的戒备。 她哼笑一声,从他手里抽出,「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找他晾个床单跟我占了多大便宜一样,要不是我做得一手好菜换他帮忙,还不知道他要冷眼旁观多久。」 张星序没让她逃脱,顺着她的手牵住,单侧挑眉:「有吗?」 「没有吗?」闻冬沖他皱了皱鼻子,「你刚住进来那会儿像个人机,做什么事都跟设定好程序一样,说一不二,整天还冷着个脸。」 正是因为有那些,她才知晓后来他的主动靠近有多难得。 他会时刻将她放在心上,会想到她也许哪天忘带钥匙出门,给她的每个挂件都藏了备用的钥匙;会担心她睡过头迟到,辗转绕好几个人帮她请假;也会慢慢记住她的喜好,吃面喜欢放辣加醋,水果最爱甜份充足的草莓,奶茶爱喝椰奶冻啵啵。 她不知道这些习惯被他写进笔记,在日復一日的翻看中印在了脑子里。 他向爱低头妥协,做好万全的准备去爱她。 哪还有什么原则。 她不就是吗? 闻冬没忍住凑近蹭他鼻尖,笑道:「现在可爱多了。」 仰头贴近,偷亲到他的嘴角,「mua!」 闻冬得逞后撤,张星序伸手解开她的安全带,长臂一揽将她抱了过来。 腾空一瞬,闻冬坐到他腿上。 张星序环扣着腰,轻嗅她身上醉人的梅子酒香。 丝丝痒意从耳尖涌遍全身,闻冬捧脸吻住他。 唇舌勾缠,在狭小的车内交换唿吸,温度渐渐升高,手指顺着他的喉结往下,挑开领扣。 张星序抓住她乱摸的手,低头轻吻手背,压着喘息,「你喝了酒,今晚不欺负你。」 话落手下轻捏,闻冬腰身一塌,彻底贴在他身上。 张星序捡起中控的手机,就这么抱着她,眸光落在屏幕上,抬指轻点输入数字。 他的唇角残留着她的口红,暧昧不已。 手机光亮映入眼里,闻冬瞧得清楚,分明染上了情欲。 她靠在他怀里笑。 张星序喉结微动,声音带着深秋夜里的潮气,似茫茫大雾缠身,将她浑身沁了个湿透: 「我现在没那么多钱,手头只有四百万。」 「如果你觉得这有价值,那我会把四百万都给你。」 第59章 「跟你睡还要找藉口?」 多少? <="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8页 四万?四十万? 四百万?!! 闻冬的思绪停了一下, 撑起身看他,「你在说什么?」 张星序垂眸输入金额,转帐成功后再次重复刚才的步骤。 没几秒, 闻冬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轻震, 她正要摸出来, 余光瞥见张星序输了一串『0』,眼都没眨点下汇款,手机又震了一下。 闻冬按住他的手,「你在干嘛!」 张星序看她, 「实现价值。」 闻冬拿出自己手机, 两条银行发来的简讯, 余额后面的数字都快连成了电话号码。 「钱比较散。」张星序拿下她的手, 继续转帐,「有点麻烦。」 「不是。」闻冬抽走他的手机,「我又没说要你的钱。」 目光倏尔落到转帐备註那栏小字,只见上面言简意赅写着【自愿赠与】。 她愣住,「你……」 张星序从她手中拿回手机,抬手缓揉她的后颈, 温声哄着:「等两分钟就好。」 紧接着屏幕再次亮起, 她跟做梦一样看着钱款不断进帐,心脏疯狂跳动,一次感受到什么叫钱财如流水。 转眼间百万到帐。 张星序放下手机重新抱她,「好了, 冬宝。」 又问:「刚才亲到哪了?」 闻冬喉咙发紧, 当初她拿着李曼悦给她的卡去查余额时的那种感受再次清晰起来, 手臂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心跳的声音传到鼓膜, 「我在做梦吗?」 她捧起张星序的脸,「你哪来这么多钱?」 张星序轻笑,侧头吻她掌心,「家里给的,自己赚的,都有一点。」 闻冬转过他的脸,神色认真:「你不会是富二代吧?」 张星序微微挑眉,「应该不止?」 已经好几代了。 他凑身想吻她,闻冬深吸一口气,把他的脸推开,自顾自拿出手机点进网上银行。 莹白的屏幕光落在她脸上,在轮廓边缘渡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闻冬酒后意识还算清醒,把手机举到他面前,「卡号多少?」 张星序偏头,「想还给我?」 闻冬语气坚定,「当然了!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你的钱。」 张星序嗯声,神色柔和,「我知道。」 他倒没拒绝,拿起手机调出卡号给她。 闻冬输完卡号和名字,点余额的时候手都有点抖。 她不太确定,「你刚才转了多少来着?」 张星序说:「四百九二万零五百六十六块一毛二。」 算这么清楚? 闻冬输到一半的数字断了,「多少?」 张星序用数字念了出来:「4920566.12。」 闻冬暗暗咂舌,「你该不会把所有钱都给我了吧?」 她把钱转回去,页面显示转帐处理中。 张星序说:「投了两百万在理财,你需要我明——」 闻冬堵住他的话:「不需要。」 转帐失败的红色感嘆号弹出。 闻冬不可思议盯着手机上日限五万的提醒,不信邪重新转了一次。 结果还是一样。 张星序没忍住笑,闻冬瞪他:「不许笑!」 「好好好,我不笑。」 闻冬疑惑:「为什么你没有限额?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张星序故意:「猜到什么?」 猜到她会限额,所以放心把卡号给她。 闻冬咬住下唇,解除限额交易必须本人带上身份证去柜檯,眼下这个时间点肯定不行。 她先还了五万给张星序,在心里盘算着明天出门一趟,不解这四百九十万她得转到猴年马月。 张星序收到钱,眉眼笑意明显,「给男朋友发工资了?」 他握住她跪在两侧的腿,稍微往上抬了抬,闻冬一个没注意,身子前倾撞到他的肩上。 张星序大手掌住她的背,座椅后调,闻冬肩膀塌陷伏在他怀里。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张星序轻声说,「但既然你喜欢,多少我都想给。」 闻冬想起来,张星序扣住肩,下巴搁在她肩颈,姿势亲昵,「让我抱一会儿。」 闻冬由他抱着,无奈解释:「不是,我喜欢钱只是一种口头形式,我说想中彩票想发财也是,并不是真的想要那么多钱,你——」 「就算我身上只剩两块钱,我也会给你。」 张星序看她,「和多少无关,这是我的心意。」 但闻冬明白,他给她四百万不是因为他想给她四百万,而是因为他手里只有四百万。 「冬宝,你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些。」 他说:「我不是外人。」 闻冬鼻尖发酸,默默把头偏到一边。 张星序捏了捏她的手,揉压摩挲指根,低声轻哄:「好了,回家吧。」 一路畅通无阻,到家时闻冬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在楼道拉住张星序的手,「上次在医院李曼悦跟我说了,手术住院费的事,那个钱你得要。」 闻冬分得很清楚,「不过那笔钱我不会用你给我的四百万还给你。」 「等闻代平的工亡赔偿金打下来我会从里面拿。」她重复说,「张星序,那个钱你必须收。」 她表情严肃,张星序垂眸牵起她的手,放松她的情绪,「知道了。」 心口宛若被湿咸的海水浸漫,潮湿一片。 闻冬低下头,声音涩然:「我一直没说,前段时间很谢谢你。」<="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19页 如果没有他,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撑过那段难捱的日子。 张星序揽过她的肩,「都过去了。」 「日子会越来越好,我们也是。」 初识时,闻冬觉得张星序像萦绕山间的白雾,总是看得见摸不到。 后来他像一片云,褪去冷冽被风吹到身边,用自己那颗赤诚柔软的心裹着她,总能无形中稳稳托起她的情绪。 就像现在。 闻冬点头。 是啊,都过去了。 即将到来的人生总不会比曾经歷的更差,不是吗? 「对了,明天中午我要去李曼悦家吃饭,你要一起吗?」闻冬刷牙刷到一半,含着泡沫问他。 张星序低下头漱口,「不去,我约了人。」 闻冬:「谁啊?」 张星序:「张越铭,我哥。」 闻冬想了会儿,大概是没记起这号人,正纳闷,张星序说:「五月份来採摘园找我那个人。」 「哦哦哦!」闻冬几乎是立马想起那辆全球限量的超跑,不停眨眼,「他是你哥?!」 「堂哥。」 张星序放好牙刷,轻拍她的头,「别说话了,快洗。」 闻冬三下五除二漱完口,转头追着张星序走,「他那车……」 话头倏尔止住,张星序走到卧室门口,双手交叉把衣服脱了下来,背部肌肉线条分明,后肩胳膊留着她的抓痕,与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闻冬默默咽下口水,薄荷的味道漫到喉咙,带着丝丝甘甜。 张星序听她话问到一半,捡起床上的衣服扭头,「什么?」 他穿衣服很快,闻冬走了进去,「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她坐到床边仰头看他,一脸天真,「你家那么有钱,应该有公司的吧?」 张星序嗯声,「是有些子公司。」 闻冬:「那你就没个一官半职?比如总裁什么的?」 张星序俯身靠近,「你问这个做什么?」 闻冬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没回答他,眼里闪着光亮问:「我嫁给你是不是算嫁入了?那我们吵架你会开迈巴赫来追我吗?」 张星序拧眉,靠得更近,几乎快吻到一起。 发尖的水珠沾到脸上,闻冬往后避了避,「干嘛?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 张星序揽腰抱住她,「你喜欢迈巴赫?」 「也不是?」闻冬说,「主要我也没坐过,纯粹好奇。」 张星序:「你想要我明天让人把车开过来。」 闻冬:??? 她惊讶:「你还真有啊?」 张星序注视着她,眼睫下扫,落到她水润的唇上,「家里长辈送的。」 「你藏在壁柜里的那本小说我看了。」张星序抬眼,「如果你想试试在车——」 闻冬脸色一变,「我不想!」 壁柜里那本古早言情小说她先看的电子版,看了三天虐得她抓心挠肝,后来偶然在跳蚤市场看到实体书,想都没想直接买了,拿回来翻了两页才发现自己先前看的是删减清水版。 未删减版里的各种y看得她那几天梦里都是男女主在酿酿酱酱,索性直接扔柜子里了。 让她震惊的是——张星序居然会看言情小说?! 他不会还看完了吧?! 张星序面色如常,继续说出被她打断的话:「如果你想试试在车上,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但里面空间小,怕你会不舒服。」 闻冬脸红心跳,「我说了我不想!」 张星序:「那就是更喜欢在床上。」 对方拒绝了你的解释,并套出了你的喜好。 闻冬闭了闭眼,总感觉酒意未散,脑袋发晕,决定再挣扎一下,「你说过今晚不欺负我的。」 「那是在车里。」张星序亲她唇瓣,触感湿热柔软,他掌住后颈吻得愈深,低声呢喃:「现在想反悔了。」 半夜,闻冬的酒醒了,翻身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 张星序察觉到动作,往她后肩蹭了蹭,埋头:「怎么了。」 唿吸撩着痒意,闻冬缩了缩脖子,「我在想我房间的窗户修好了你是不是就没藉口留我睡觉了。」 张星序没睁眼,在黑暗中回答她:「那就一直坏着好了。」 闻冬哑然一笑,「你怎么这样?」 「怎样?」张星序转过她,「跟你睡还要找藉口。」 他轻轻捏她脸上的软肉,「就是我想了,不行吗?」 闻冬小声:「哪有人整天到晚都想的。」 「只有晚上。」张星序说,「白天没做过。」 「你那天早上——」 「早上不算。」 「……?」 「凭什么不算?」 「是你主动,所以不算。」 啊啊啊!! 这种事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闻冬背过身不理他,耳垂烧得绯红。 张星序将她拥进怀里,「但我喜欢你的主动。」 第60章 张星序的母亲来了! 闻冬在回乐城的第二天就约了李曼悦, 但李曼悦出差去了江京,时间往后一推就推到了现在。 闻冬一开始打算的是请她和张星序一起吃顿饭,感谢他俩在莲山跑前跑后帮忙, 但李曼悦听说张星序不去, 索性把闻冬喊到了家里。 闻冬换好鞋踩上她家玄关那块标志性的爱马仕地毯, 不禁放轻脚步,朝客厅走去。<="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0页 李曼悦仰头躺在沙发闭目养神,脸上敷着面膜,面部平整到没起一个气泡, 头上戴着插nel的蝴蝶结髮带, 髮丝悉数压到脑后, 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听见脚步她没睁眼, 嘴唇轻动,说话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随便坐。」 矮桌上摆着她的电脑,有声音传出,听内容应该在开会。 闻冬说:「我要不上去等?你这儿忙完再说。」 李曼悦睁眼起身,双腿盘坐,嵴背挺直, 抬手缓缓撕下面膜, 「上次我送你那个眼霜,你觉得效果怎么样?」 闻冬咕噜转眼,看向角落摆放的小香松,「你这树还挺好看。」 李曼悦一眼看穿, 「少来。」 闻冬嘻嘻一笑, 搓着膝盖坐到她那边, 先是夸了一通,「我觉得效果很好!那几天我黑眼圈都淡了不少, 你看我现在——」她拉下眼皮,「又黑了,跟熊猫一样。」 「怎么不用了。」李曼悦说着朝洗手室走去。 闻冬跟她过去,靠在门边看她对镜揉脸,跟捏面团似的。 她讪讪一笑:「可能那眼霜太滋润了,我用完长脂肪粒……」 李曼悦动作一顿,看她:「你不早说?」 沾着面膜精华的手捏住她下巴,凑近打量,脂肪粒没有,黑眼圈倒挺重。 黏腻湿滑的触感惹得闻冬蹙眉,表情有些嫌弃。 李曼悦松手,让她进来洗脸。 「他家新款的味道我实在闻不惯,本来说再送你两套,看样子算了。之前回来买了不少,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上。」 闻冬在洗脸,水声和李曼悦的声音混为一体,她听到个大概,闭着眼睛问:「带上干嘛?给你扔了?」 这次换李曼悦嫌弃她:「挂闲置啊,你蠢吗?」 闻冬嘿嘿一笑,抽纸擦脸,「我忘了。」 李曼悦从镜子看她,「你最近熬夜加班了?」 双十一临近,各大电商的宣传层出不穷,连带着手头工作量增加,早一个月就在准备了。 工作是忙,但闻冬熬夜纯粹是因为张星序。 想到这儿,她抿了抿唇,「跟你说个事。」 李曼悦扫她一眼。 闻冬心情忐忑:「我和张星序在一起了。」 李曼悦表情平静:「哦。」 「你不意外?你不震惊?」 「早猜到了。」李曼悦走到厨房吧檯,端走洗好的车厘子说,「你俩同居了大半年,这么久才在一起——」 她扭头看向闻冬,「他挺能忍。」 闻冬:??? 她不甘示弱,两步冲到李曼悦身旁,「那给你看个震惊的。」 她翻出简讯递给她。 李曼悦本是随意一瞟,不想这一眼落到她的余额上,顿住,右眉轻挑,嘴角扬起一抹笑,「张星序给的零花钱?」 「你怎么知道是他?」闻冬惊讶,「我没和你说过吧?」 「是没说过,但我比你早那么一点知道他的家世。」 闻冬眨眼,「家世?什么家世?他家不是做房地产的吗?」 李曼悦轻嗤,把车厘子塞到她怀里,抱起矮桌上的电脑切到浏览器,在百科搜索栏输了个名字,点开将屏幕转向闻冬,「这他爸,张易源。」 百科介绍上写着张易源基本信息:dawnstar中国创始人、执行董事,着名地产商。 往下人物关系中,妻子付岚雪,儿子张星序。 张星序那一栏没有照片,点进去的信息也短,一行字就介绍完了,连出生年月都没写。 闻冬心里顿时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指着张易源夫妻二人的合照问:「这……这是他父母?」 李曼悦嗯声,「你再往下翻翻。」 张易源的介绍很长,从人物经歷到所获成就、荣誉,闻冬手都快划抽筋了才翻到底,财富排行夫妻俩更是名列前茅。 闻冬嘴里的车厘子顿时没味,不敢信,「你不会找人编了个百度百科来骗我吧?」 「我吃饱了撑的骗你这个。」李曼悦起身,提醒她,「你少吃点,我让阿姨蒸了你爱的黄花鱼。」 李曼悦嘴刁,家里的光是私厨都有四个,闻冬每次来她这儿跟吃自助一样,菜端上桌后几乎不说话,一个劲埋头吃饭。 但偏偏这次吃得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着张星序。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问。 李曼悦回想了下,接过阿姨手中的玉瓷小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从採摘园看见他跟张越铭走得近她就开始怀疑,托人问了问,还真是他。 「听说他出国读书了一段时间,这几年都没消息,一开始我也不敢确定,所以没告诉你。」 李曼悦向闻冬解释,「后来确定了,见你也没问我也就忘了。」 闻冬:「这你能忘?!」 李曼悦:「大姐,我日理万机很忙的好吗?」 比李曼悦更有钱的人出现了。 而且这个人现在是她的男朋友! 闻冬严重怀疑自己是吸金体质。 她猜到过张星序有点小钱,但她没想到他已经有钱到了另一种层面,白日梦都不敢这么做。 这叫什么?富家少爷?还是京圈太子? 难怪他没医保!难怪矿泉水要喝法国进口的!难怪羽毛球拍都是镶钻的纪念款!!! 车和房说买就买,转帐起手四百万,敢情人家是真!不!缺!钱!<="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1页 她还在问人家贷了多少…… 一想到自己拉着他坐在广场啃猪蹄,还让他把水换成冰露……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脸越烧越红,李曼悦笑她,「你怎么了?」 闻冬咬着唇,「我今晚能不回去吗?」 她没脸面对他。 「不行。」李曼悦拒绝,「下午我要去趟公司,顺路送你。」 闻冬饭没怎么吃,饭后捧着一碗水果胡思乱想。 手机在包里响,是张星序的消息,问她吃饭没。 闻冬说吃了,拍了张水果碗的照片过去,说自己在吃这个。 张星序也拍了张照片发来,西餐厅摆盘精緻,餐盘硕大食物却少,一眼看过去几乎全是盘子,旁边的酒杯里倒着红酒。 镜头边缘拍到一点对面人的衣角,贝母袖扣在光的衬托下显得流光溢彩,精緻奢华。 闻冬按照习惯先提供了一番情绪价值,夸摆盘夸环境,又问他味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吃。 【1874】:难吃。 隔了几秒,又发来一句:没你做的好吃。 闻冬笑了笑,给发了个臭屁的表情。 她引用他上面的照片,问:「你在跟你哥吃饭?」 【1874】:嗯。 【金鱼不能吃蛋糕】:边上这个不是他吧? 袖扣那只手戴着一枚鸽子蛋大的翡翠戒。 消息上顶—— 【1874】:我妈。 闻冬浑身一僵,手机差点丢到水果碗,唿吸停住,一动不动盯着那条消息。 李曼悦提着纸袋下楼,看到她这副模样,「你魂丢了?」 闻冬腾一下站起,「张星序他妈来了!」 「他来了?」李曼悦下意识去看门口,没看见半个人影,也没在意,缓缓走下最后两步台阶,「好端端的骂什么脏话。」 纸袋里装着她回国前买的护肤品,全新未拆封,甚至连出票单子都有。 提给闻冬时她倏尔反应过来,微微一顿,「你说什么?张星序他妈来了?」 「付岚雪?」 闻冬频频点头,手忙脚乱给她看照片,「他们在吃饭。」 李曼悦也看不懂了,「这是?找他回去继承家业?」 「啊?!」闻冬错愕,「你可别吓人,我这才刚谈上!」 李曼悦抬了抬下巴,「你快问问她来干嘛。」 闻冬哆嗦着打字,把消息发过去。 等了几分钟,闻冬心乱如麻:「完蛋,他不回了。」 李曼悦:「人家吃饭呢,等等看。」 张星序本来是想回的,字打到一半,母亲喊了他名字,「在回谁的消息?」 张星序将手机放到桌下,眉目沉敛,「女朋友。」 付岚雪看了他几秒,缓缓放下手中细叉,用餐布掖了掖嘴角,「那个叫闻冬的?」 她话音很轻,仿佛并未将这个人放在心上。 张星序嗯声,「是她。」 付岚雪面容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问:「所以你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她?」 张星序承认:「是。」 付岚雪笑了,转脸去看一边的张越铭,「越铭你听见了吗?」 张越铭小幅度点头,「听见了,叔母。」 「白叶说你这段时间没回去过。」付岚雪笑意收敛,「买车又买房,你想在这儿安家?」 张星序抬眸,对上母亲冷然的眼神,语气比前两次都要坚定:「是。」 付岚雪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掀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你能给她什么未来?她知道你这身病吗?」 都说最亲近的人才知道怎么伤人最深。 付岚雪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将他击垮。 张星序喉咙发紧,静了几秒才说:「她不用知道。」 付岚雪说:「你这孩子还是这么自私,你就不怕你哪天瞒不住了她要跟你分手?」 张星序仍然坚持,「她不会。」 「你要自甘堕落没人想管你。但结婚,不行。」付岚雪语气冷淡否认他,「等过两年公司股份转出来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桌下手机震动,是闻冬的消息。 他没看。 张星序下颌紧绷,一双眼睛锁在付岚雪身上,像是下定某种决定,手一松,将刀叉丢到餐盘,发出哐当声响。 付岚雪下意识皱眉,听见他说:「反正我出格的事也不止这一件两件,婚我会结,家我也要安。」 「我和她的感情不需要你来承认。」 第61章 找个日子结婚 「赔偿金的事最快也得下个月了, 工地那边一口咬定心跳停止为死亡时间,不包含在视同工伤的48小时内,可能还要打场官司, 到时候需要你签字的地方我让律师直接联繫你。」 李曼悦从衣帽间提了个白鳄鱼皮的小包出来, 边走边跟闻冬说。 闻冬还握着手机在等消息, 有些心不在焉,「麻烦吗?」 李曼悦挑眉,「你把银禾的法务部当什么了?虽然棘手了点,但该赔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她捡了两只口红放进包里, 继续说:「你这段时间该怎样怎么样, 有问题我会找你。」 她说完扭头看了闻冬一眼, 眼神空洞, 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李曼悦看不下去,把包给她,「拎着,我下去开车。」 闻冬接过她的包抱在怀里,跟在后面下楼,担忧:「他妈万一真是来抓张星序的怎么办?我俩到时候可就异地恋了。」<="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2页 李曼悦语气平静, 「你非得死脑筋留在这儿?不能跟他去观花吗?」 「对哦!」闻冬勐地反应过来, 「对!我可以去他那儿。」 转瞬又反驳,「不行,那我的工作和房子怎么办?」 李曼悦轻嘆,「你都是dawnstar的少奶奶了还要打工?」她指尖微张, 「格局打开点, 冬宝, 让张星序回去逼他爸退位,他上去当一把手, 你做他身后那个深藏功名的女人。」 闻冬扶着扶手,想到刚才看到的信息,「他爸都多少岁了,还没退休?」 「是快卸任了。听小道消息说张星序那个堂哥,张越铭,就是他爸眼里接班人的最佳人选。」 闻冬脚步一顿。 「要我说,张星序要想淌这趟浑水,你的日子可不好受。」李曼悦已经走到一楼,抬眸看她,好心提醒,「你看我那几个叔父,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整天还在斗来斗去,更别说他们张家,外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 闻冬皱了皱眉,继续走下去。 「你跟我说也没用啊,我又管不了这些。」 「我只是告诉你。」李曼悦说,「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我看张星序那样子是不想回去了,你俩就这样过日子也挺好的。」 她走到门边取了把伞,想起沙发上的纸袋,让闻冬提过来。 闻冬脚下一快,没注意踢到小香松下面的纸盒,一副全新未拆的耳机被她踢了出去。 电光石火间她记起什么,问李曼悦:「闻一鸣什么时候找过你?」 李曼悦没太意外,「你知道了?」 闻冬:「他找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什么大事,缠着人也烦,随手就给了。」李曼悦看着她轻轻一笑,「你生气了?」 「他这种人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不能给他开这个先例。」闻冬面色严肃,眉宇紧拧,「我家里那些人你也没必要跟他们接触。」 李曼悦拖着声音长嗯,「知道了。」 闻冬急眼:「李曼悦,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你那个弟弟来找我的时候可说了你不少秘密。」李曼悦拉着她出门,「你就当我做慈善,这事翻篇,不许跟我吵架。」 闻冬心情缓了好一会儿,跟着李曼悦上车。 车开了十几分钟停在一处街边,闻冬看向窗外,「这是哪?」 李曼悦解下安全带,「咖啡喝吗?」 闻冬纳闷,但还是和她一起进了旁边的咖啡厅。 闻冬点完咖啡往口袋里摸手机,摸出一个小袋子,里面颗粒滚滚,装着散落的沉香珠串。 「对了,这个。」闻冬倒出两粒摊在手心,「你知道哪有这种沉香吗?」 李曼悦看了过来,缓缓抬眼,「这不是张星序那串?怎么断了?」 想起珠串断裂的那个夜晚,闻冬面颊一热,「你别管怎么断的,你能打听到货源吗?我这儿丢了六颗。」 李曼悦捏起一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能是能,但这玩意儿沉水级的,有点贵啊。」 闻冬攥紧手,放轻声音询问:「多少?」 「看这成色,估计得七八千吧。」 闻冬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在她承受范围内,补几颗珠子而已,能贵到哪去—— 「一克。」 李曼悦把话说完,怕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八千块,一克。」 ??? 闻冬傻眼,低头看着手上。 她这一捧不得十几万? 她干巴着眨眼,「六颗,大概多少克?」 李曼悦把珠子还给她,「这个规格的108颗,没记错的话一颗应该是0.27?」她拿出手机,「我帮你查查。」 服务员端上咖啡过来。 李曼悦大概算了下,「照市场价来看,你这点一万出头。」 「我找个熟人介绍你过去,应该还能少点。」 李曼悦说完见闻冬没反应,一抬眼,发现她一动不动望着窗外。 街上来往都是行人,偏偏刚出来的一行人尤其显眼。 付岚雪一身暗色长款大衣走在最前面,头髮一丝不苟挽在脑后,离得太远,看不清表情。张越铭走在身侧,低头和她说着什么,张星序跟在两人身后,挺拔得像一棵落满白雪的树。 黑西装保镖成排站立在车门两边。 那阵仗,任谁看了都要退避三舍。 闻冬的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汗,她连忙抽纸擦掉,慌得没了神,「你说我现在能过去吗?」 李曼悦说:「我觉得你可以再等等,付女士的脸色看着不太好。」 「是吗?」闻冬几乎趴到玻璃上看,「他们说什么呢?」 从张星序在饭桌上那句话开始,付岚雪就没再搭理过这个儿子,眼神宁愿看别处也不看他,最终这场饭吃得不欢而散。 张越铭送付岚雪上车,车窗缓缓上升,隔断了张星序的目光。 「叔母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我回去劝劝她。」张越铭压低声音,「你也是,好端端呛她做什么。你是她儿子,她还能真把你的股份拱手送人?」 张星序看向张越铭,「没呛她,我实话实说。」 张越铭真想给他一拳,又硬生生忍住,「你还真不打算回去了?」 张星序嗯声。 声音很轻,却没有任何犹豫,更像下意识反应。 <="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3页 「张家有我没我都一样,我知道我是弃子。」张星序眉目平静,「你不一样,你是他们钦定的继承人。」 「你小子!」张越铭握拳去抵他肩,「谁说你是弃子?」 张星序侧身避开他的触碰,「大家都清楚。」 「你!」张越铭来了火气,「你少听外面那些非议。」 张星序倏尔一笑,没有解释。 他从来都不是从外人口中听来的,他比谁都清楚父母是这个家里最先放弃他的人,而后才是其他长辈。 只有张越铭,只有他在一直等他好起来。 「你就当我累了。」张星序重新抬眼,「我现在只想守着她。」 张越铭哼笑,半开玩笑:「我看你这恋爱谈得连家都快忘了。」 张越铭的身份使他的婚姻早早就和家族利益绑在一起,婚姻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交易,如何利益最大化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起初他和所有人一样,以为张星序好了就会回来,回到家里还是他那个乖乖听话的弟弟。 可他什么时候这么固执了?被爱情沖昏了头一叶障目,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潦草随意地决定自己的婚姻,能跟一个毫无社会地位的女人谈恋爱甚至结婚。站在商人的角度来看,这是完全赔本的买卖,他居然陷得甘之如饴? 「你说错了。」张星序说。 「她在的地方才是家。」 「我看你是没救了。」张越铭摇头,「行了,我也不说了,免得你嫌我啰嗦,白叶那边赶紧给她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你就算不回去也至少得让她知道你的情况吧?」 张星序没答应。 身后车窗半降,付岚雪偏头过来喊了声『越铭』,示意他差不多可以走了。 张越铭应声说好。 转身时落下一句:「车我让人给你开过来了,估计晚上到。」 又说:「放心,公司那边我先帮你盯着。」 他拍了拍张星序的肩,这次他没躲,垂眸说了谢谢。 不知是在谢车还是在谢公司。 张越铭坐上副驾驶,站在两旁的黑衣保镖沖张星序略一颔首,弯身进了路边等候的车上。 黑车排成一路长龙,缓慢起步。 付岚雪那辆车还未从视野彻底驶离,一抹鲜艷的橙色身影蓦地闯入眼帘。 闻冬跑来带起一阵风,裙角飘起。 张星序被她环腰抱住,她双手收紧,脸贴在他胸口,风里带着咖啡豆碾磨开的香气,醇香馥郁。 闻冬抬头,眼睛闪着光亮,问:「刚才车上那个是你妈妈?」 张星序点头,替她撩开遮住眼睛的碎发,一颗心卸下防备,只剩柔软,温声询问:「你怎么来了。」 闻冬抱着他不撒手,「李曼悦去公司顺路买咖啡,我们在那边看到了。」 她追着车里开的方向看了两眼,抿嘴一笑,「我如果再早来一点,你妈妈会不会把我叫过去开支票?」 张星序疑惑:「开支票?」 「对呀!」闻冬点头,声音故作深沉,「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张星序失笑,捏了捏她的脸,「想什么呢?」 闻冬说:「她要给我五百万我可不答应。」 「为什么?」 「你才值五百万啊?你也太小看自己了。」 张星序微微一愣,「冬宝,我如果没钱了怎么办?」 闻冬脸上笑容未变,依旧灿烂,「还能怎么办,你跟我混呗。」 她松开手,「我带着你,你带着碗,我负责哭,你负责喊。咱俩天天去天桥上要饭还能饿死不成?」 「我没开玩笑。」张星序说。 闻冬讪讪,「好吧,是我在开玩笑。」 「不过你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闻冬说,「打一开始我就不知道你有钱。」 「虽然刚认识的时候你身上是有点少爷毛病,但你至少能跟我过这种乏味平淡的普通日子,我觉得就挺好的。」 她弯唇笑得开心,「要是你真破产了,那你就可以跟我一样天天盼望着发财了!」 她摇晃脑袋沾沾自信:「到时候你还得求着我把财神爷挂到客厅去。」 张星序俯身抱住她,「你那么想发财,我不会破产的。」 闻冬心尖一颤,无端慌了,「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会要回去继承家产了吧?」 「你走了我怎么办?异地恋我不行的张星序!」闻冬要急哭了,「我就喜欢跟你黏在一起。」 「我不走。」 张星序看她,「我的意思是,我们找个日子结婚吧。」 第62章 做点该在迈巴赫上做的事 闻冬只愣了半秒, 反应过来说:「你很急吗?要不再等等?」 张星序轻轻蹙眉,「等什么?」 「等结婚不要户口本那条草案实行了我们再去。」她歪了歪头,「还是说你户口本带在身上?」 「没有。」张星序垂眼拿出手机, 「我这就让人送来。」 闻冬挽着他走, 「我的还在莲山, 但我不想去找我妈。」 刚走出两步,闻冬抬头,「话说,你妈妈知道咱俩的事吗?」 张星序嗯声, 消息发完回答:「知道。」 闻冬倏尔紧张, 停步看他, 「那她有没有问你什么?」 「问了。」张星序跟着停下, 「但她不会管我恋爱的事。」<="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4页 准确来说,是不会再管他任何事。 「是吗?」闻冬狐疑,「我还以为你们那个圈子的人都提前被父母安排好了联姻呢。」 话落双眸横扫,瞪着他:「你不会有什么娃娃亲、未婚妻之类的吧?」 张星序把她的头转了回去,「少看点小说。」 闻冬轻哼,「谅你也不敢!」 「我没什么圈子。」张星序牵起她的手, 「我只和你在一起。」 闻冬弯唇, 整个人明显开心了,主动贴上他的手臂,「这还差不多。」 「你要是不急的话,咱们等过年吧, 要是草案还没实行, 我就把户口本带出来怎么样?」她顿了顿, 「你过年应该也要回观花吧?」 大家庭向来看重礼节,过年这么大的日子, 他怎么着也得回去吧? 没想到张星序沉默了片刻,说:「看情况,可能不回。」 「你家里人这么好?」闻冬下意识误会,「过年都不回去。 说着,张星序推开咖啡厅门。 坐在窗边的李曼悦投来一眼,嘴角翘起细微弧度,举手轻动指尖,打了声招唿。 闻冬拉着张星序过去。 李曼悦问:「聊什么呢,刚才看你在对街脸都要笑烂了。」 「结婚啊。」闻冬端起自己那杯咖啡轻抿,有些凉了,苦涩在舌尖打转,她皱眉放回去,开始明目张胆敲诈李曼悦:「我俩结婚你随多少?」 李曼悦扬眉,目光落到张星序身上,「你跟他结婚还想着我的份子钱?」 闻冬嘻嘻一笑,「蚊子肉也是肉嘛,况且你又不是蚊子。」 转头跟张星序说,「我去那边拿点糖包。」 咖啡太苦了,倒掉她又心疼那几十块钱。 闻冬一走,李曼悦问:「想好了?」 张星序回头看了闻冬一眼,轻嗯,「想好了。」 「这可不是小事,你爸妈能同意?」 张星序不回答。 李曼悦话音轻飘,好似从舒缓的钢琴曲里流淌出来,汇成一道溪流,「冬宝哪里都好,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你要是不能确定,就别给她这个希望。」 「我看得出你很喜欢她,但现实是你家里人接受吗?」李曼悦说,「她不说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张星序,这些问题都要你去解决。」 闻冬转身,拎着一角摇了摇手里糖包,笑得高兴。 李曼悦和她对视,跟着笑笑,说出的话却不带一点温度,「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劝你最好对她坦诚点。」 闻冬走近,发觉张星序脸色不对,问李曼悦:「我才过去多久,你说了什么把他惹成这样?」 「就随便聊了聊,看给你紧张的。」李曼悦提包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去公司了。」 「诶?」闻冬疑惑,「你不送我回去吗?」 「你身边不是站着个大活人?」 闻冬这才意识到——才不是什么凑巧,李曼悦就是故意把车停这儿送她来见张星序的。 回程路上闻冬抱着李曼悦那一纸袋护肤品挑选,张星序心事重重一言不发。 车开回敬安区,周围环境逐渐熟悉,闻冬试图逗他,均已失败告终,只好宽慰:「李曼悦就是嘴毒,人没什么恶意,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张星序嗯声,闻冬双唇抿在一起,舔到一点咖啡,苦味化开,连着心脏一起钝涩。 「嗯嗯嗯,你就知道嗯。」她不满,「你老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憋着,你可以跟我说啊,你现在又不是一个人了,搞得我这个女朋友可有可无一样……」 张星序侧眸看她,「你相信我吗?」 闻冬不假思索:「我当然信了,你这是什么话。」 「我们会结婚。」张星序笃定,「一定会。」 闻冬被他这突如其来一下搞懵了,干嘛突然说这个?不是说好等过年吗?」 张星序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像在提醒自己般,应声说:「好。」 闻冬到家后把那一堆瓶瓶罐罐拍照挂了闲置,张星序说有事要出门,把她送回去连楼都没上直接走了。 晚饭是她下的厨,这段时间张星序在家,做饭的活儿几乎顿顿落到他身上,偶尔一次不在,闻冬连挥锅铲都生疏不少,炒了盘菜差点煳底,饭也煮软了,黏煳煳贴着锅底跟稀饭似的。 张星序回来时闻冬正煮好一锅紫菜汤。 两人坐在桌边吃饭,闻冬问他干嘛去了,张星序说随便逛了逛。 一看就是在胡诌。 她也没追问,随意扒了两口放下筷子。 张星序见她吃得少,问她怎么了。 闻冬嫌弃,「你不觉得这个菜难吃吗?」 刚问完,张星序的手机响了。 他正要挂断,闻冬微抬下巴,伸手:「我帮你接?」 张星序把手机给她。 闻冬右滑接起,应了对方两声,「你说什么?」 她放下电话,双眼睁大,「你真让人把迈巴赫开过来了?」 张星序抬眸,单侧眉尾轻挑:「到了?」 闻冬点头,指着阳台:「到了,就在楼下。」 闻冬一刻也等不及,让张星序快点吃,她想下去看。 张星序被她催着胡乱垫了两口,碗筷还没收,闻冬就急匆匆跑下楼。 通身磨砂漆黑的迈巴赫稳稳停在小区门口,线条顺滑流畅,超长车身然宛若一头伺机蛰伏在暗夜中的猎豹,蓄势待发准备冲刺。<="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5页 车头立体三叉星辉车标,往后延伸的银光似划过夜幕的流星轨迹,双灯照射下的maybach反而藏匿在夜色中看不明晰。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些围观的人,纷纷举着手机在拍照。 豪车! 这就是霸总小说里的豪车!!! 闻冬走不动路,心里惊涛骇浪翻滚着。 张星序刚到她身边,站在车边的人就过来送上钥匙。 「辛苦。」张星序微微颔首道谢。 来人弯得比他更下去,「应该的少爷。」 闻冬哪还有心思去管这个称唿,激动拽了拽张星序,「咱们去兜风吧?」 于是在众多双眼睛中,闻冬走到车边,一看人傻了。 她!不!会!开!车!门! 张星序抬手唤醒,门把手背光亮起缓缓从里推出。 闻冬暗暗咂舌,矮身坐了进去。 车内氛围灯亮起,沿着周身丝滑流转。 黑白内饰极简冷淡,水晶白皮革柔软亲肤,马海毛制成的脚垫踩上去仿佛令人跌进云端。 车顶装饰是细闪的星辉材质,背椅头枕也软得不像话,织物的凹凸肌理将无瑕平滑的面料与慵懒温润的触感妙叠加。 闻冬没忍住摸了一把,车门感应到手势,缓缓关闭。 安全带自动呈出,她默默咽下惊嘆,拉过繫上。 张星序打着方向盘倒车退迴路上,原先行驶的车不禁放慢速度。 闻冬一脸兴奋,「这车好大!」 张星序轻笑,「想去哪?」 闻冬朝前指,下达命令:「先沿着敬安区逛一圈!」 开到商场附近,闻冬下车去买奶茶,眼眸一转,问张星序想不想看夜景。 张星序说知道了,取了奶茶带她走。 迈巴赫急速行驶在城郊大路,强劲的风从窗外灌入,闻冬骨头都要被吹散了,刺激争先恐后涌上头皮,起先那股惊恐被亢奋所代替,她双手扩在嘴边高唿。 乐知山海拔不高,但地势险要。 环山公路七拐八绕,张星序却依旧高速行驶。 闻冬这会儿是真有点慌了,问他要不要慢点。 张星序看她一眼,挑起一抹顽劣的笑,「慢不了。」 闻冬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不由愣了愣。 她一颗心跳明明都蹦到了嗓子眼,被他这么一看,顿时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松了抓在车顶的前扶手,感受风在耳边贯穿唿啸。 她还穿着上午那身卫衣,车窗大开,山风带着雾气的湿润,勐然袭来只剩凛冽寒意。 几次她觉得要撞上护栏,紧要关头又总是险处逢生,转脸一看,张星序神色淡然,游刃有余把着方向盘,闻冬索性偏头闭上眼。 开到顶,张星序熄火停车。 闻冬还是第一次在他的车上受紧急剎车惯性前倾,又被安全带扯回。 他这人向来不紧不慢,哪怕停车也会考虑她的感受,今晚实在太过反常。 闻冬细眉微拧,一声细微轻响,她刚要问他是不是到了,刚转过头去,张星序毫无徵兆扣住她吻了过来。 微凉的唇瓣相贴,椰香浓郁甘甜,他又吸又咬,亲得以往每次都要凶。 闻冬吃疼想要推开,他却趁机撬开唇舌掠走空气。 唿吸勾缠交织,粗重的喘息随着体温上升蔓开,像黑夜里放纵野性生长的植物,肆意攀附汲取养分。 「不是说信我?」张星序微微撤离,大掌缓缓向下握住她的脚踝,脱掉鞋,握膝往上一顶,虎口卡住她的腿,指尖揉按里侧柔腴,一下一下磨着她,「你在怕什么?」 闻冬觉得自己快疯了,身后是靠背,身前是他。 避无可避。 况且她还被安全带绑着,白裙褪至大腿堆叠,仿若一团簇拥盛开的白牡丹。 「张星序!」她来了火气,抬腿踹他,脚下落空,触感柔软的羊毛扫到脚心,痒得她浑身酥软,喘息加重。 张星序停下手下动作,捧住她的脸轻吻。 紧接着下车绕过车前,弯身将她抱起,低声耳语:「去后面。」 第63章 「你进来。」 后座空间极大, 闻冬被他抱上座椅,软枕垫在后腰,舒缓了她的不适。 张星序抬手轻挥, 车门自动合上, 遮阳帘将窗外挡了个严实, 只剩车顶静谧的星空洒下一片银辉。 张星序下调座椅,脚托缓缓升起,闻冬心脏一紧,落空的小腿抬起, 她刚要说点什么, 话到唇边却被湿热吻堵了回去。 他一手扶着她的后颈, 一手在中控平板上轻触, 舒缓的音乐盖过了亲吻的黏腻声,成为氛围的主旋律。 手再收回来时,穿过卫衣衣摆握住她的腰。 裙身面料光滑,摩挲蹭痒,闻冬没忍住扭了扭腰,想躲。 他却沿着裙身往上, 勾下她肩上的吊带, 唇瓣微微分离,哑声:「冬宝,别躲我。」 他的掌心如火,落在她的身上宛若烙印深刻, 颈侧细密的吻却像春日微雨降临。 耳尖酥麻涌遍全身, 腰眼酸软, 抓着他的手指禁不住蜷缩,难忍仰起脖颈。 耳垂红得快要滴血, 他吻过的地方野火焚烬,烧得她眼眶发烫。 「对不起……」张星序呢喃道歉,「是我冲动了。」 指腹抵着她的嵴骨描摹往下,吻落到锁骨上停住,微凉的鼻尖蹭到闻冬,下一秒湿润坠落颈间,滚烫的温度令她倏然一愣,在暗光中捧起张星序的脸。<="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6页 她喉间涩然,心脏微微揪起:「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侧颈潮湿,吻中带着眼泪的湿咸,张星序声音细微:「对不起……」 那一刻闻冬才明白,最赤裸的原来不是脱下衣服,而是他在她面前掉下泪的一瞬间。 他双手收紧,将她拥进怀里。 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一般,她回抱住他,没再继续问,轻声哄着说没事。 抱了一会儿,闻冬肩膀隐隐发酸,想让他换个姿势。 「你爱我吗?」黑暗中,张星序问她,「闻冬,你爱我吗?」 闻冬点头,松开怀抱,「我当然爱你。」 这时候的她还没意识到这个答案会是即将触发一切的开关。 张星序抬膝抵在她身侧,俯身低乞:「说你爱我。」 他声线低沉,仿佛被山雾浸染,裹着消弭不散的湿意抵达闻冬耳畔,让她想到观星庙的钟声,随风飘扬的红色流苏,以及树下打转的祈福牌。 心中轰然倒塌。 她怎么会不爱他。 她主动吻上他的唇角,「我爱你。」 「张星序,我爱你。」她重复着说,抬头轻抚他的眉眼,「这是我目前唯一确定的事,我们在相爱。」 回答她的是张星序狂风骤雨般的湿吻。 唇舌吸吮勾缠,胸口一紧,张星序抓住她的心跳,撩起衣摆亲吻。 闻冬勾着他的脖子,身上软得不像话,热意源源不断传到汇聚升腾,悉数化作喘息从喉咙溢出,转瞬就被低缓缱绻的歌声淹没。 他太有耐心,磨得她浑身轻颤,下唇咬出牙印,小声叫他名字。 张星序置若罔闻,衔住腰侧软肉,舌尖轻抵吸吮。 酥痒汇聚,她泄力瘫倒,情绪濒临崩溃,几乎带着哭腔喊他:「你进来。」 吻痕弥留,张星序抬眼,对上她水雾般的眼眸,轻声诱哄:「说你爱我。」 「我爱你……」闻冬讨好似抬腿蹭他,灼人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他明明忍得难受,却还在耐着性子等她开口。 闻冬忍不住往他口袋去摸,被他按住,「车里有。」 白裙在身下压出褶皱,低缓慵懒的女声拖着调子吟唱,气氛旖旎到极点。 if you want it baby [如果你渴望着] right now is the prefect time to prove it [现在就是证明它的完美时机] 被情欲裹挟的人抵死相拥。 汗水顺着额角滑下,张星序下颌紧绷,臂膀穿过她的膝弯,越过阻塞艰涩缓行。 裙子洇湿一团,两人似无所觉。 迈巴赫的柏林之声立体环绕音仿佛围着颅内萦绕,座椅靠背在音乐的鼓点下微微振动,将颤抖一併融化吞噬。 他扣着她的腰抱得很紧。 反覆要闻冬说爱他。 固执地听她一遍遍的肯定。 他没想到自己会失控,力道未敛,在她身上留下红痕,三个字还未成形就碎成断断续续的细语。 闻冬咬着自己手背,牙龈发酸,眼泪都要出来了,被他十指相扣倾身吻住。 唇齿磕碰,猩甜蔓延。 张星序缠着她不放。 枕垫上的髮丝松散漫开,似微风吹过湖面泛起的道道水波,几缕碎发被汗意沾湿,蜿蜒缠绕贴在皮肤,像勾人心魄的弦。 视野中银色星光瀰漫摇晃,虚成一团模煳的光晕,她眨了好几次眼都看不清楚,车帘尾端在这股动静下来回轻扫。 imm grind it up [让我掌控上下] dip it dowm [浸下去] swich it round [转过来] flip it and repeat [反覆如此] 「说你爱我。」 她喉咙干哑,「我爱你。」 「你爱谁?」他有意钓着她,「闻冬,你爱谁。」 「我爱……」 意识模煳之际,她听见自己说,「我爱张星序。」 …… 闻冬精疲力竭醒来时,整个人还靠在张星序怀里。 他抱着她换到了另一边,昏黄暖灯照着他的侧脸,轮廓线条精緻流畅,眼尾潮红未褪,连着耳根也是红的。 腿上一凉,他正垂眸替她清理。 闻冬没忍住一缩,张星序抬眼,「醒了?」 闻冬面颊一热,「我来吧。」 张星序没给她,握住腿重新低头,「快好了。」 闻冬勐地拉下裙子盖住,「不用,反正回去也要洗澡。」 她恰好摸到沁湿的裙角,顿时皱眉。 张星序拉过她的手指细细擦拭,「车上忘了备衣服,只能将就穿。」 又问:「你来还是我帮你?」 闻冬看着他,不知道怎么来了气,双手用力一推,把他按到座椅欺身而上。 先前怕她感冒,做的时候开了座椅加热,这会儿膝盖温热一片,她撑在他身上二话没说开始解他的扣子,「你出门带了几个?」 张星序捉住她的手,眸子一沉,「想做什么?」 闻冬说:「我刚才在下面躺得不舒服,换你试试。」 张星序略微意外,「你不累?」 闻冬反呛:「你行不行啊?」 张星序打开储物箱,整齐堆叠的保险套映入眼帘,闻冬唿吸一窒,听见他说:「你要用完我都行。」 口嗨都是有下场的。 闻冬用自身行动亲自应验了这句话。<="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7页 后腰没了落处,酸得她直不起身,双腿下压折在一起,大汗淋漓靠到张星序身上,硬是憋着一口气一声不吭。 张星序挺腰轻笑,「要换吗?」 闻冬瞪他一眼,只是这眼有气无力,又娇又软,看得张星序心念一动,圈住她的腰往下按。 闻冬头皮发麻,深深吸了口气,半句字说不出来。 脑袋有轻微的晕眩感。 还未反应过来,一抹冰凉倏尔窜上指尖。 闻冬低头,银色钻戒晃了她的眼。 灯光下圆形切割的钻石折射出细碎光芒,萤光点点落在指根。 那颗她只在网上里看到过的钻石沉甸甸戴在手上,她一时愣神,心脏疯狂跳动。 「我等不了过年了。」张星序看着她,「我们结婚吧。」 闻冬鼻尖一酸,打了他一下,「哪有人现在求婚的?」 「不好吗?」张星序眼睫下扫,「有什么比我们在一起更适合说这句话。」 她能感受到他,他同样。 两个彼此都能感应的人本该在一起。 「不答应也没没关系,我能等到——」 闻冬捂住他的嘴,「我愿意。」 她真挚地看着他,「张星序,我愿意。」 张星序怔愣一剎。 没忍住射了。 车内瀰漫着一股纵慾后的味道,疾风唿啸而过,吹散些许。 闻冬举着手打量手上的钻戒,压不住笑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难怪先前不让她摸他口袋,敢情是偷偷摸摸买了钻戒。 「下午出门的时候。」张星序偏头看她,「拿不准你喜欢什么款式,就拿了现货里最大的。」 顿了顿,问她:「你喜欢吗?要不要重新买?」 「没事呀,很漂亮!」闻冬左右摇晃手指,「它也太闪吧!」 她笑嘻嘻掏出手机拍照,接着编辑了一条简短的朋友圈,正要点击发送,张星序问:「你会不会更喜欢浪漫一点的求婚方式?」 他自我復盘反省:「今天太仓促了。」 闻冬指尖轻点发送朋友圈,想了想才说:「虽然我的确幻想嚮往过那种人尽皆知轰轰隆隆的求婚方式,但是现在觉得也没那么重要?」 「如果一个人没那么爱我,我可能会很在意他向外界传达爱我的方式;但如果一个人非常非常爱我,那我会觉得他很重要,其次都是其次。」 「张星序,你就是那个非常非常爱我的人。」 「快说是不是?」 今晚顶着她说了那么多次,他是一句也没说过。 闻冬暗暗记仇。 「是。」张星序失笑,「我非常非常非常爱闻冬。」 他说:「全世界我只爱她。」 全世界也只有她爱他。 多好。 他不喜生活,认为其平庸无意义。 可她喜欢,他会试着站在她的角度去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他排斥跟人打交道。 闻冬却跟街坊邻居关系都好,他就学着她的方式去和他们拉近关系。 在她的世界里勇敢很重要,可也允许软弱的存在。 独立很棒,找人帮忙也并不可耻。 她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即他也有获得尘世幸福的资格。 生是低处仰望,爱是尘世幻想。 他会活下去,他也会得到爱。 第64章 八十八万的彩礼 后面几天闻冬房间的窗户修好了。 上门安装的师傅走时留下一张名片, 上面写着好几个电话,闻冬一眼扫到家居,想起张星序上次问她要不要换沙发。 她扭头看了眼。 三人坐的素色棉麻沙发不大, 她平时躺上面追剧一个人就能占去大半位置, 虽说张星序不爱坐, 但偶尔她拉着他一起追剧,两人窝在一起总伸不开腿。 正想着,她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喊了他一声,趿着拖鞋走过去, 「咱们要不要换个新沙发啊?」 张星序正在洗手, 闻言偏头。 闻冬又说:「还是等月湖湾那边交房了再说?」 热水源源流出, 热气升腾雾湿了镜子, 他关掉水龙抽纸擦掉手上水珠,「都可以。不过交房估计要到明年二月了。」 「也行,反正没多久了,我先把家具看上。」 她折返捡起矮桌上的平板,「你把那个户型的尺寸再发我一份,我摸个草稿出来你看看。」 她先前就画了好几稿装修设计图, 一直存着捨不得删, 这会儿翻出来给张星序看,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咱们家的装修包在我身上!」 张星序轻笑,「都听你的。」 双十一来临, 闻冬在网上凑满减大大小小买了一堆东西, 给张星序的占去大半, 那几天驿站天天都能看到她。 玻璃窗修好后两人只字不提分开睡的事,每天晚上心照不宣相拥入眠。 有时候做完张星序会抱着她换房间, 夜里冷风一吹,她双脚交叉叠在一起,让张星序给她穿睡眠袜。 没过几天,张星序又开始往家里带传单了。 闻冬歪着头瞟了眼,是写字楼的出租gg,她边择菜边问:「这是你们单位的拓展业务啊?租房。」 张星序嗯声,脱下外衣问:「你看看哪个好?」 他自从当了房产销售,几乎天天穿正装出门,也不知道这事是不是全国统一。以往他都穿休闲装,突然换上正装,给闻冬新鲜得不行,一个劲地夸他帅。<="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8页 但那身衣服中看不中用,加上入冬降温,最高气温只有七八度,闻冬看不下去,拽着他去买了两件加长的羽绒服套外面。 「看这个干嘛?」闻冬掐掉黄叶,「我又不租这个。」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腾出手去翻介绍页。 闻冬大致过了眼,「面积这么小?适合个人工作室。」 她抬眸看张星序,他的耳朵和鼻尖被冻得微微泛红,眼眸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弯唇莞尔,「你也觉得?」 闻冬点头,把菜头黄叶用口袋包好丢进垃圾桶,「大型公司肯定不行,能放几个工位啊,而且这地段在城郊,地铁过去还要转公交,通勤一点都不方便。」 她打开水龙头洗菜,转头问:「真会有人租?」 张星序抬步过去,挽起袖子帮她淘菜,「价格开得低。」 冷水沁骨,闻冬加了点热水中和,往旁边一站让出位置,掰了两瓣蒜开始剥。 她问:「多少?」 张星序:「年租一万出头。」 「多少?!」闻冬错愕,「比这房子还便宜?」 她回头去找传单,「这可是两百平,没弄错吧?」 「房东不在乐城定居,出得便宜。」 闻冬抓起手机拍照,「那我问问李曼悦,她兴许可以拿去当仓库囤货用。」 她随手发完,压根没多想。 李曼悦晚上回消息说可以,让她拉个群。 一进群,李曼悦发了串省略号。 【cranberry】:你俩的情头有点碍眼。 【金鱼狂吃蛋糕】:哪有!不可爱吗? 【1874】:可爱。 【cranberry】:谁问你了? 他俩的头像分别是一左一右两只白兔子手套。 米色手套顶端竖着两只兔耳朵,手指轻动耳朵会跟着晃,脸颊两侧的绯红晕染自然,看起来尤其可爱。 她戴上手让张星序也试试,两人伸手拍了几张照片当卖家秀,后来闻冬拿这照片当头像,张星序也跟着她换了。 【cranberry】:你俩看着像卖手套的。 闻冬顺杆爬:那你要吗?我把连结发给你,这个特别暖和! 切出去正要给李曼悦复制连结,转念一想,直接给她买了,让她记得收货。 虽然李曼悦不一定会用,但好看嘛,不戴挂着看也可爱啊。 【cranberry】:…… 后来两人在群里聊场地问题,闻冬没再看消息,抱着板子继续画画。 张星序生日那几幅小漫画本来是她的练笔之作,结果发出去还挺多人喜欢,蹭到了一次周热门的尾巴,这个系列就一直在画,时不时发一点鸡毛蒜皮的日常。 回莲山那半个月她停更了,回来忙过后才想起更新。 她什么都画,看到什么画什么,也画q.q人,但画着画着发现她笔下的女孩子可爱漂亮,怎么都好看,但一画男生,脸就全变成了张星序,认清这一现实后遂放弃,除了更新『鸡毛蒜皮的日常』外,开始学画小动物和静物。 真正让她确定下要画的东西,是一次午睡做梦梦到花生大战豌豆角,一觉醒来迅速摸鱼出图,一发出去就火了,火得莫名其妙。 她拿着那副潦草到有些滑稽的图给张星序看,问他觉得好看吗? 张星序睁眼说瞎说:「好看。」 其实跟好看不搭边,就是很奇怪,剧情奇怪,画风也奇怪。 花生豌豆打完架两败俱伤,从里面滚出花生米和豌豆粒继续打……从天上打到地下,打成了花生酱和豌豆酱,最后被一双手关进了橱柜。 评论里一群人扣问号,问她:隆老师你的画风怎么变成这样了? 隆冬锵也不知道,但是画着非常顺手。 于是她就割裂成了两种画风,含蓄温馨的日常和放飞自我的豌豆大战。 没两天有gg商在后台找她,问她接不接gg。 闻冬问什么gg。 gg商说花生酱。 闻冬:「……可能不行,我花生过敏。」 gg商纳闷:「过敏不能画吗?」 闻冬:「我得吃过才知道味道好不好,不能欺骗粉丝。」 gg商看了眼她那三万出头的粉丝,默默退出聊天。 画得多了,大战的剧情不断丰富,有人想要她把这俩豆上传微信表情,闻冬这会儿就在画表情。 刚画完『一拳打爆地球』的小豌豆,她收到一条后台私信,立即大叫:「张星序!」 张星序抬眸,放下水朝她走去,「怎么了?」 闻冬举着平板给他看:「有人在别的平台冒充我!」 张星序拿出手机,顺着对方点进主页,对方不仅搬运了温馨日常,还把闻冬最新更新的豌豆也搬过去了。 闻冬踢腿,愤愤道:「太过分了!」 「你上次说那个什么来着,ip版权登记是不是?麻烦吗?咱们也搞一个吧?」 两颗豆虽然是丑了点,但都是她一笔一笔画出来的,更别说她和张星序的小漫画被搬运,别说多气人了。 是她本人吗就发恋爱日常!不要脸!!! 张星序轻嗯,录屏截图存到手机,「已经申请了,证书还要等半个月左右。」 「你申请了?」闻冬眨眼,「什么时候?」 张星序说:「让你签字的时候。」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个人我来处理,你继续画。」<="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29页 闻冬『哦』了两声,坐回去思绪却断了。 他是早猜到会有这一天吗? 闻冬勐地想起什么,拽住他问:「对了!你填的什么名?」 张星序挑眉,「你不是说『爆炸豌豆』?」 好吧,她随口说的。 她哪想到张星序问她名字是要做版权登记! 算了,懒得管名字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闻冬连夜在各大平台重新註册了【隆冬锵】的帐号,上传作品认证身份。 更新从一个平台变一下变成四五个平台,闻冬还要上班,这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张星序身上。 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闻冬正在画张星序修剪茉莉的背影,李曼悦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开门见山宣布结果:「钱打了下来了,你看看。」 「总共有三笔,法院那边强制执行了工亡补助金,百万出头。丧葬金得你带着证件和死亡材料回莲山办理,另外亲属抚恤金也是直接打到黄阿姨的卡上,不过……」 李曼悦倏尔止住话头。 闻冬:「怎么了?」 李曼悦猜到什么,转了个话头说:「没什么,单位那边还要赔一笔医疗费,你出院的单据收好了吗?」 闻冬走进卧室翻找行李,「应该都在,我走的时候全放一起了。」 「那就行,其余没什么事了。」闻冬还没来得及对她说谢谢,李曼悦先她一步开口:「你要想谢我,你和张星序结婚的时候给我留个主桌的位置。」 她轻声一笑,「不过分吧?」 闻冬满口答应:「那肯定!你要坐我腿上都没问题。」 李曼悦哼声,「倒也不必。」 挂断电话,闻冬翻找出死亡材料和黄从英的银行卡,先前在闻代平的葬礼上闻冬问她要的卡,因为李曼悦这边需要,闻冬随身带在身上也方便。 闻冬把需要用到的材料封装进袋,起身往客厅走去,正要跟张星序说自己要回莲山一趟,结果发现他人不在,居家棉拖鞋安安静静摆在玄关一侧,大门虚掩着,应该是上了天台。 闻冬抓起钥匙准备出去,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嗡声震动。 是张星序的手机。 谁给他打电话? 难不成是来业务了? 闻冬折回拿起,瞥见屏幕上的来电人,目光顿时凝住,有什么从血液深处喷薄而出,带动心脏加速跳动。 她屏住唿吸右滑接通,放到耳边,一句话没说,等对方先开口。 「星序啊,那个店面我跟静静去看过了,地段是繁华,但离家有点远……我就想着有没有近一点的,哪怕贵点也没关系。」 闻冬依旧不说话。 黄从英等了一会儿,小声喊了句:「星序,你在听吗?」 「什么店?」闻冬转身往门外走,冷声询问。 「冬冬?」黄从英惊讶,「你怎么——」 「我问你什么店!」闻冬打断她,忍不住提高音量,嗓音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又背着我干什么了?」 黄从英被她吼住,一时说不出话:「我……」 闻冬一语拆穿:「你想让张星序给你开店是不是?我告你你做梦!」 颈间青筋绷起,她情绪激动急红了眼,几近嘶吼。 「不是,冬冬你误会了。」闻静抢过电话解释,「是妈自己出钱,只是托张星序帮忙看看店面——」 闻冬厉声:「她哪来的钱?」 她走上天台,张星序听到声音,眉心蹙起,放下喷壶走来。 闻静支支吾吾不说话。 闻冬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她哪来的钱!」 张星序猜到她在接谁的电话,想去牵她的手,被她后退半步甩开,「冬宝……」 闻冬转过身不看他,狠狠抹去眼角的泪,极力保持镇定。 闻静犹豫再三,轻嘆一声,不忍承认:「上次在家,妈问他要的彩礼。」 闻冬才擦干的眼泪转瞬夺眶而出,重重坠进衣服,染出一团深色印记。 胸口宛若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指甲掐进手心,痛到麻木。 「多少?」她深唿吸,「她要了多少?」 闻静咬了咬唇,看向母亲,话音很轻:「八十八万。」 闻冬双目紧闭,滚烫的泪灼烧着脸,她死死咬牙,「你让她给我等着!」 再转身,她把手机放回张星序手上,抬手拭去泪痕,哽咽着说:「我不想对你发脾气,但也不想跟你说话。」 「我要回莲山,你别跟来。」 说完头也不回跑下了楼。 第65章 张星序的爱没有条件 闻冬走得急, 抓起手机和玄关柜上的资料下楼打车直奔高铁站。 她身上还穿着粉色兔子的居家服,毛绒拖鞋也没换,发绳跑掉了, 头髮松松垮垮地拢在脑后, 泪痕被风一吹裂得脸颊生疼, 眼中血丝遍布,一闭眼,眼泪又流了下来。 夕阳挂在天际摇摇欲坠,光线苍白惨澹。 司机看她的样子, 也不敢多问, 加快速度把她送到。 她赶在最后两分钟检票上了回莲山的高铁。 愤怒在胸腔不断酝酿燃烧, 烧得她浑身发烫, 抑制不住手抖,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来往的人推着行李箱挤过逼仄走道,哄闹声充斥着,一切都被隔断在外。 「小妹,你的手机响很久了哎。」旁边抱孩子的大婶支着胳膊碰了碰她。<="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0页 闻冬回神, 摸出手机看, 是张星序的电话。 她指尖悬空停滞,犹豫片刻到底挂了没接,关机放入口袋。 她不敢接,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会跟他吵。 理智告诉她不行, 可情绪却快将她吞噬殆尽, 她急需找到发泄的出口。张星序的确瞒了她, 但不该是他来承受她的愤怒,她也不能这么对爱她的人。 张星序联繫不上她难免着急。 他追着闻冬出门, 却因为前后一个红灯被拉开距离,赶到高铁站时去莲山的列车刚开,最近一趟还要等一个小时,开车过去肯定赶不上,他点开购票软体查看余票,买了正在检票的莲山周边城市。 等抵达莲山,已经两个多小时后了。 司机见他赶时间,把车开得飞快。 他心悸难安,唿吸沉重迟缓,却依旧没放弃给闻冬打电话,她不接就给黄从英和闻静打,让闻冬到了跟他说一声。 他见过闻冬崩溃的样子,上次夜里她也是这样被她的家人逼到歇斯底里大吼,可没人在乎她的感受,目睹一切的他心脏宛若被人从中间生生撕裂。 他不敢去想一个被逼到极端的人会做出什么事。 他担心她,怕她冲动之下会伤害到自己。 心急如焚然到连转帐付款金额都输错了两次,司机打着方向盘说要给他退回去,张星序拒绝:「不用,你开快点。」 快到时,窗外天色暗下,道路两旁华灯初上,天际蓝得发黑,摇摇欲坠挂在这座城市之上。 倏然!手机响了,张星序刚接对方就挂断,像是不小心误拨。 来电人闻静。 不可能是误拨。 他打回去却无人接听,顿时心乱如麻,每分每秒坐立难安。 闻冬家住在一处老小区,街道两边停满了私家车,司机开不进去,剎车刚踩正要开口,副驾的张星序已经扯了安全带跳下车,把司机都吓了一跳。 电梯运行缓慢,他等不及,迈着步子一口气爬上十楼,只见微敞的房门外站着几个探头打量的邻居。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衣服贴着嵴背一片滚烫。 内里争吵不断,张星序沖了进去,屋里一片狼藉,桌椅掀翻在地,碗筷破碎,水洒了一地。 「卡在哪?」闻冬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喉咙用力到沙哑。 她翻乱卧室衣柜夹层,把黄从英的空包狠狠摔在地上,「钱被你藏到哪去了?!」 黄从英捂着胸口,泪眼婆娑望着闻冬摇头。 闻静看准时机一把上前夺过她手边的刀扔开,哐当一声,沾了血的刀刃沿着地板甩到张星序脚下。 空气安静了那么一瞬。 张星序勐一抬头,看到闻冬脖子的血痕与刀尖上的别无二致。 他浑身一僵,瞳孔放大,「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他连声音都在抖,不可置信看向黄从英和闻静。 「疯了疯了!都疯了!」黄从英双手掩面背过身要走,闻冬奋力挣开闻静,一把抓住黄从英瘦弱的肩胛骨,指着张星序:「卡拿出来,把钱还给他!」 黄从英哭得更厉害了,嗓音尖锐悽惨,拖着哭腔,在闻冬手里轻得像一张纸,「作孽啊你,你爸一死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了……」 闻冬充耳不闻上手翻她口袋。 颈侧伤口不浅,流的血染红了衣襟。 明明穿得这么少,却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闻静撞到门缓过劲来,上前要拉开闻冬,「你干什么?钱不在妈身上。」 张星序敛着气,下颌紧绷拽住她的胳膊,「你别动她。」 闻冬动作一顿,盯着闻静,「你知道钱在哪?」 闻静闭了闭眼,指着闻一鸣的卧室。 闻冬二话没说踹开闻一鸣的房间,把所有柜子倒出来找。 其中书柜下面上了锁,她想也没想操起木凳砸上去,嘭声巨大,窗户震颤。 锁芯砸坏,闻冬拉开柜子。 家里的房产证,土地证,银行卡,甚至是现金都收在里面,垫在最下面的是闻一鸣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闻冬看也没看,翻找出存摺和银行卡,回头拽着黄从英要走,「跟我去银行把钱取出来。 」 黄从英拉着一股力往后,不愿跟她走,「你把钱拿走了想过一鸣吗?你已经工作了,可他还在读书啊……」 「谁不是从读书过来的?」闻冬眼神冷然,她手抓得紧,指尖隐隐泛白,带着控诉一字一句:「我贷款读大学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问姐夫要钱?!」 「八十八万。」闻冬悽然冷笑,把黄从英拖到客厅,望了眼门口观望的邻居,「你出去跟他们讲,说你彩礼收了八十八万,你看他们以后谁还敢看你笑话。」 她拽着黄从英要出门,门口邻居四下一散,纷纷让开一条路。 黄从英丢不起这个人,怎么都不肯出去。 「冬宝。」张星序上前半步挡去门外窥探的眼神。 他压下心头火,极力保持镇定,抬手扶住她的肩,「银行已经下班了。」 他弯身看她眼睛,轻哄:「明天我联繫工作人员上门办理,好吗?」 闻冬强撑了一下午的情绪在对他视线的瞬间土崩瓦解,默默松开黄从英的手,肩膀随着一点点塌下去。 她憋着一口气赶回莲山的时候就做好了最极端的打算。 她明明已经接受了母亲没那么爱自己的事实,对此也不再抱有期待,可为什么她的家人连她身边的人都不放过?<="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1页 李曼悦是这样,张星序也是这样。 她能忍受不完美的原生家庭,可她不能忍受有人因为她而被索取、被伤害。 尤其是她爱的人。 生长在脚下的淤泥不该溅到朋友和爱人身上,她清楚的。 哪怕他们甘愿她也不允许,这是她的底线。 爱一个人就该跟他一起站到更高更远的地方去,而非将他也拖进泥潭沦陷。 爱会让人变得更好,爱才不会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带来伤害。 她这些年被亲情捆缚,那牢牢套在她身上的那点稀薄母爱,终究被她的母亲亲手捏碎,化为齑粉。 剜心剔骨之痛不过如此。 清晰的痛感从颈间传来,医生摇头嘆气,缠着纱布替她处理好伤口,嘱咐张星序:「这两天伤口不能沾水,容易发炎,等结痂了再说。记得给她换药,小心感染。」 张星序捏了捏闻冬手,「我过去取药,等我。」 闻冬望着反光的银色器皿点了点头,隐约看到脖子上有一圈白色纱布,她抬手摸到边缘,肩上的衣服顺势滑落,她下意识抓住,这才发现张星序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羽绒服给了她。 暖意裹着周身,清新而熟悉的洗衣液香窜入鼻息,恍惚令她想起了在乐城的日子。 她起身穿好衣服去追张星序。 张星序还没走远,听见脚步回头,闻冬两步跑上前抱住他,话音沉闷:「我饿了。」 取完药张星序带她去吃面。 面馆暖气开得很足,闻冬点了一份牛肉面,端上来张星序给她加了醋和香菜,她却捏着筷子迟迟未动。 「是不是没胃口?」张星序起身绕到她这边坐下,手心暖着她的,轻声询问:「那吃点别的?」 闻冬扯了抹笑说不用。 她挑起面条搅拌,不怕烫似地餵进嘴里。 热意升腾,白气从她口中冒出。 牛肉面的汤汁炖煮得很香,牛肉劲道口感很好,葱花和香菜都很新鲜。 闻冬垫了一口,抬了抬下巴,让张星序也吃。 吃到一半,她垂眸看着碗里打转的油花,「我好像不喜欢吃面。」 她知道张星序是因为她之前说过自己喜欢吃面所以才带她来这儿。 张星序微怔,抬眸看她。 指尖收拢,木筷在手里微微转动,闻冬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我分不清是我自己喜欢吃面,还是我需要喜欢吃面去减淡我对我妈的愧疚。」 「她以前开面馆,忙的时候我们一天三顿都跟着店里吃。吃面好像成为了一种习惯,只要我吃完说上一句好吃,她就能从一天的劳累中感到莫大的欣慰。」 「这些年我一直在说服自己最喜欢这个,但现在……」她看着张星序,话锋一转,「她对我的爱好像都是有代价的。」 小时候她的爱换来了她的乖巧懂事。 中学时她的爱换来了她的温顺和妥协。 再大一点,她的爱换来了她的独立,却也将她推到更大的世界,从而彻底失去了对她的掌控。 而现在,她的爱换来了卡里的数字,换来了未来生活的保障,换来了她失而復得的店面和生意。 她想过任何,唯独没想过她的真心。 她不要爱。 或者说她不需要闻冬的爱。 所以付出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想着哪天能悉数讨要回来。 闻代平生前对闻冬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我生你养你,这就是你欠老子的。 这句话似乎慢慢渗透到了她身上。 闻冬喉咙发紧,低头哽咽:「张星序,我不想吃面了。」 「那就不吃了。」 张星序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都会尽全力帮助你。」 「你只要记住一点。」 「闻冬,我的爱没有条件。」 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接受。 第66章 她一直都知道 第二天闻冬带着死亡材料去办理闻代平的丧葬金, 张星序没陪她一起,他联繫了银行的工作人员上门处理那八十万。 下午的时候黄从英还是被闻冬叫去了银行,那笔工亡补助金还在她卡里, 需要本人带着身份证到柜檯存取。 相比昨天, 闻冬冷静了不少, 淡淡瞥过母亲眼角的皱纹,「你不用这么看着我,闻代平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 除去李曼悦那边的律师费,医院这边未能报销的医疗器材和医药费, 以及闻代平葬礼上的花销, 闻冬算好帐后直接把钱取出分批转给了李曼悦和张星序。 再把那张卡还给黄从英时, 她微微愣住, 一时没接。 闻冬一把塞进她手里。 她一双手粗糙苍老,双手交叠握在一起,神情侷促而紧张。 「你想开店我不拦你,这卡里还有钱,等丧葬金打下来少说百万,抚恤金从下个月起也会按时打到这张卡上。」她顿了顿, 注意到黄从英在看她脖子, 闻冬侧了侧头,「你和闻一鸣要怎么处理这笔钱我不管,同样,你也来别插手我的生活。」 她说完翻出户口本, 「这个我要带走。」 黄从英细眉拧起, 「你们……」 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 闻冬打断:「不知道。」 她不给黄从英任何开口的机会,把话堵死:「如果闻一鸣再敢来乐城找我, 到时候就不是摔东西这么简单了。」<="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2页 至少在她搬家之前,她不想再见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闻静站在旁边一直想要说点什么挽留,对上闻冬那双眼睛,话到嘴边又化为一道轻嘆,让她照顾好自己。 闻冬鼻音嗯出细细一声,转身回到张星序身边,两人一起离开。 她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暖意环绕将寒冷的气温隔绝在外,高铁站风大,拂面而过把候车室里的沉闷冲散些许。 闻冬偏头靠在张星序肩上,十指相扣印着掌心。 怅然落空的情绪笼罩住她,无孔不入,一点点渗进身体里。 眼前电子大屏上的候车信息虚成光晕团点,她缓慢地眨了眨眼,问张星序:「我昨天其实很想问,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值八十八万。」 手上指骨一紧,动作已经比他的答案更快一步否认。 「和这个念头持平的是我明明知道你的答案,可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你。」闻冬抬眸看他,「我不想跟你吵架,所以我坐高铁过来的时候就在跟自己吵,一个声音让我继续相信你,另一个声音却在反驳你一直在瞒着我。」 张星序哑然,低头轻声:「这事是我欠考虑,也是我自以为是在帮你解决麻烦,结果现在反倒弄成这样。」 闻冬垂眼,指甲在他手心压出一道浅浅的月牙痕迹,截过他的话:「你说过的,事情已经发生,道歉没有意义。我和你说这些也不是想跟你翻旧帐。」 「我是希望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可以第一时间想到我,而不是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她话音轻柔,像復甦万物的初春细雨,一点点漾在他的心上。 「我们现在是恋人,你可以什么都替我考虑周到,但结婚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要过一辈子的那种,我们要面对的事还有很多很多,你总不能什么都揽过去。」她微微歪头看他,眉眼柔和,「你可以试着相信我,我也许比你想得还要坚强点呢?」 「我虽然是马虎了点,但未必没有解决麻烦的能力。」她弯唇笑笑,「别再把我当小孩了,好吗?」 张星序点头,喉间涩然:「好。」 她说得委婉,但张星序知道,她是希望他也可以多依赖她一点。 都说爱是相互的。 她不知道是她给了他相信未来的勇气和决心,也是她的存在让他一步步走到了这里。 这些事她不用知道。 也没必要知道。 …… 下了高铁,劲风拂面刮来,闻冬在列车上热红的脸颊瞬间降温,一冷一热,回到家里就感冒了。 只是感冒的不是她,而是穿得少的张星序。 起初只是小感冒,咳嗽流鼻涕,闻冬让张星序去诊所挂水,张星序送她出门时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又全给忘了,等闻冬下班回来,他已经开始发烧,偏偏还强撑着身体在厨房戴着口罩做饭。 既好笑又心酸。 乐城一到冬天就开始没完没了地下雨。 雪粒混着雨水一起落下,天寒地冻,冷得门都不敢出。 闻冬让他去休息,测了体温一看三十八度。 她每次感冒要么去诊所要么去医院,从不拖着病为难自己,家里自然也没准备退烧贴,外卖下单又迟迟没人接单。 吃过晚饭后,张星序重新测了一遍。他主动拉过闻冬的手探上额头,说自己吃了退烧药没事。 这会儿还早,闻冬本来想着再不退烧就把他拉到社区诊所来一针,但她到底放心不下,张星序躺上床后她就坐在床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要不我还是上来吧?」闻冬掀开被角要挤进去,哪想张星序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脸转向一边,声音嘶哑:「感冒会传染,这几天分开睡。」 「我抵抗力强没事的。」她说完就挨了过去,手刚碰到他,眉毛顿时皱在一起,二话没说撩起碎发主动贴上他的额头。 他连唿吸都是烫的,扫到脸上温热一片。 额头更像一块火石,源源不断散发着热意。 闻冬眉头皱得更深,倾身摁亮床头夜灯,「怎么回事,又发烧了。」 张星序躺下后唿吸不畅,带着鼻音说:「一会儿就好,你先下去。」 「我是要下去。」闻冬利落翻身下床出了门。 张星序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闻冬就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她用毛巾浸润温水给他擦脖子。 张星序想自己来,闻冬不让。 她边擦边说:「疫情刚放开那会儿我刚好在李曼悦家,发起烧来喉咙跟刀割一样,脑袋一动就疼,她当时比我好点,就用的这个办法给我降温。」 闻冬单膝跪在床上,抬手扶着他的后颈,动作很轻,垂眸看了他一眼,见怪不怪:「咱俩又不是没睡过,该看的早看完了,你害什么羞?」 张星序移开视线。 忍了一会儿,毛巾带着湿润拂过喉结,延伸往下落到肩窝,闻冬扒着他的衣领,头髮下垂扫到脸上,泛起丝丝痒意。 张星序抓住她的手腕,低声:「别擦了。」 「嗯?」闻冬抬头,「是不是我力气大了你不舒服?」 闻冬把毛巾放进盆子,丝毫察觉有什么不对,「那我轻点。」 她重新拧干,撩起他的衣袖正要往上,张星序却一把拽住她拉了下去。 他怀抱滚烫,闻冬心下一惊,手里的毛巾被他丢到一边。<="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3页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闻冬僵愣半秒,「你还烧着呢,先降温吧?」 「再擦我要硬了。」 「……」 好吧。 那就让他抱一会儿? 闻冬轻轻咬住下唇。 小夜灯被他遮挡,沿着轮廓边缘泛起一层朦胧的光亮。 窗外雨声淅沥,像淋在她身上。 一觉睡醒,衣服汗湿贴在后背,张星序双目紧闭,睡得很不安稳。 她抬手去摸他额头,哪想烧得更厉害了。 她慌忙下床去找退烧药,药箱翻出来一看,退烧药一粒未动早过期了。 那他昨晚说吃退烧药也是在骗她。 闻冬来不及多想,换上衣服就带他出了门。 天还没亮,好在雨停了,小区不知道是谁家养的狗在叫,在夜里尤为清晰。 张星序嗓子干哑说不出话,闻冬装了杯温水让他喝。 她拿着钥匙坐上宾利驾驶位,心脏砰砰直跳,底气不足:「我……我先跟你说啊,我这是拿驾照之后第一次自己开车。」 「开。」张星序抬起眼皮看她一眼,用气音说,「有保险。」 闻冬快哭了,扣上安全带,「车有保险我没保险啊。」 张星序居然还笑得出来,「你五险里没有意外险?」 闻冬点火起步,「有个鬼。」 张星序仰起脖子,喉结上下滚动,「改天给你买。」 闻冬踩下油门打着方向盘把车开出车库,精神紧绷:「你先好起来再说。」 张星序看着她轻笑说好。 市医院远,闻冬没开导航,按着记忆路线去找附近诊所,结果都没开门。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24小时诊所,闻冬一路心都要蹦出来了,扶着张星序下车进去。 找医生看完症状,说是普通感冒发烧,打了点滴。 闻冬全程盯着吊瓶看,手机也不玩,陪他说话,让他多喝水。 总共打了四瓶,抗生素打完打生理盐水和葡萄糖。 天快亮时,闻冬下楼买早餐,回来路过护士台,医生开了单子让她去取药饭后服用。 单子上的字迹写得潦草,闻冬看了两眼没看懂,提着早餐拐去了药房。 张星序在楼上等了十来分钟,见闻冬迟迟没回消息,输完最后一点拔了针头下楼找她。 刚下一层,就听到闻冬在厉声质问,声线抖得不行,隐约藏着哭腔:「我说没说过不能给他开这个药?!他在服用帕罗西汀你们给他开这个药是想害死他吗!」 张星序心脏倏尔一停,伫立在原地。 原来她是知道的。 第67章 他满怀亏欠地爱着她。 张星序是在张家众多殷切期盼下出生的, 也是同辈里最小的孩子。 周岁抓周,他一把抓住最远的五帝钱,老爷子欣慰不已, 说张家后继有人。 老爷子给他取名叫张星序。 星为黎明之星, 序则是一切的开端。 他想让dawnstar在他手里发扬光大, 所以从一开始,张星序就被当做家族的继承人来培养。 幼年时张易源夫妇忙于生意,张星序是被老爷子一手拉扯带大的。 老爷子虽说宠溺,但也严苛。宠溺在物质上的纵容, 严苛却随着生活浸透到他的方方面面, 家庭为他提供了绝对优渥的成长环境, 同样, 因为起点比别人高,所以不允许他有任何一丝的失败和退缩。 在古板思想的教育下,张星序从小到大各项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不同的老师从早到晚进出张家大院,从课业到金融,从市场到集团股权结构划分,十几年来, 他的童年和青春被分割成事无巨细的日程表钉在墙上, 宛若随着钟錶转动的机械发条,按部就班地活着。 他鲜少见到父母。 这个家里所有人都看重结果。 上学看重成绩,他就一步步从全校第一到全市第一,但往上还有全省, 全国, 他们告诉他野心要大, 目标应该放远。 他向来听话,各项兴趣也从未落下, 连老师都夸他进步斐然,父母却说他离张越铭还差很大一截。 为了得到他们一句称赞,十四岁那年他顶着极大的风险,借着老爷子的名义做空了一家药品销售公司,压住骨子里的那股疯劲儿赚了两千万。 老爷子开心得不行,特例为他组了次家宴。 在饭席间他首次得到了父母的认可,家中各个长辈对他刮目相看,但更多还是对老爷子的恭维,说他孩子培养得好。 后来他在老爷子的强烈反对下考了国内大学。 老爷子年纪大了,想留个人在身边,这个人就是张星序。 然而他却在保送考试前一个月骑马摔断了手,几度握不起笔。 这件事他没告诉任何人,考试结束后私自拆了石膏出门飙车,伤口破裂血染红了方向盘,最后横冲直撞冲上护栏,被交警扣车拦下通知了家里。 他未成年又没有驾照,老爷子气到昏厥。 付岚雪在百忙中抽空去警局接他,说他把张家的脸面丢尽。 那会儿已经深夜,手上血迹凝固,像一条钻入皮肤里的虫,连带着骨头隐隐作痛。 但没人关心他的伤,也没人关心他是不是差点死了。 回到家他就被张易源带到房间罚跪,让他对病床前的老爷子忏悔认错。 <="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4页 冰冷顺着地板缝隙渗透到膝盖,张星序低着头说自己考砸了保送。 老爷子一口气没顺过来,剧烈咳嗽着让他滚出去。 张星序在外面跪了一夜。 疼不能说,痛不能喊。 老爷子就此一病不起,病逝于炎炎六月。 集团股份重新整合,张星序继承遗嘱,年纪轻轻就成了最大股份持有者。 老爷子一死,那根在他身上紧绷了十几年的弦倏然松弛,弹出荒腔走板的调子,不堪入耳。在坠入无边茫然前,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更改高考志愿。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未来,但他清楚自己绝对不要跟以前一样的人生。 股市下跌,所有人忙得焦头烂额,等从这场葬礼中反应过来时,张星序哪也没去,既没听从付岚雪的安排出国,也没有读金融商科,上了一所看似随便的本地农科大学。 荒唐至极。 张易源不懂为什么向来听话的儿子会突然叛逆,父子俩在书房大吵一架。 张易源常年身居高位,言语中处处透露出对从他的贬低,反而是张星序冷静发问:「如果我做不到超越你的成就,是不是就不配当你的孩子?」 张易源说是。 张星序扯了抹笑,毫不犹豫签了股权转让协议。 从那时起,父母就放弃他了。 他们接受了自己的儿子是个失败者,所以将目光投放到别处,对他不闻不问,只等他结婚后将老爷子剩下那部分隐藏资产渡出。 一个人能对你造成的最大伤害并不是他不爱你,而是摧毁你的自信。从前他只知道是自己不够好,但经过他们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差。 张星序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两年,家里的叔叔婶婶开始为他的婚事操心。圈内想跟张家攀关系的人数不胜数,相亲一场接一场,从学校安排到家里,哪怕他去下田上课,都有人打着小洋伞等在一边。 他嫌烦申请了校内交换生项目,大三就去了荷兰。 但没想到会撞上疫情,就这么在异国他乡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三年。 后来跟闻冬说起,他说每天都想在后院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他说的是真话。 他是真的想过活埋自己。 坑都挖好了,又被前来藉口罩的邻居打断。 他选择结束并非觉得痛苦难以承受。 而是看透这一切,认为没有存在的必要。 腕的上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两只手都有,新伤叠旧伤,清醒的时候把所有刀具反锁进柜子,后面躯体化严重,神经衰弱到任何一点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时而耳鸣时而痉挛颤抖,严重失眠睁眼到天亮。 在这期间只有张越铭去看过他。 开始服药后他正常了几天,记忆却开始模煳衰退,课程做不好,计划被打乱,从小到大从没在成绩上操心过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于是开始逼自己戒断。 他在生死之间反覆挣扎,最后苟延残喘拖着一条命挨了过来。 拿到学位毕业后又被疫情困在荷兰半年,等回国见到父母,他坦然陈述了这几年患病的事实。 他知道张越铭一直在帮他瞒,可那一刻他就是想知道当他们看着自己的儿子变成废物会有什么样的神情,他用伤害自己来报復他们,那丝爽意撑着他回到观花,站在他们面前。 但他到底低估这对夫妻的承受能力。 外界所有人都说张家的小儿子在老爷子去世后销声匿迹,没人知道在他回国的第二天就被父母送到精神病院住了整整两年。 闻冬惊嘆他游手好闲了两年失去应届生身份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他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蹟。 他的所有记忆被电疗和药物打散重组,部分遗失,部分混乱。 药一把一把吃,情绪逐步恢復稳定,麻木地看着眼前这个世界。 他时常会想,不是他的病好了,而是他妥协了。 他放弃了那些记忆,放弃了和父母作对,也放弃了自我。他不再写笔记,不再看那些日復一日提醒自己的东西。 他可以结婚。 但他想在这之前出去走一走。 他知道身边有十几个保镖跟着,所以他一路都在甩开他们。 他也知道白叶每次只给他开一个月的药量,叮嘱他每月回去一次。 但张星序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只想找个地方自杀。 所以当那个穿着碎花裙的女生气喘吁吁冲到他眼前时,他会觉得这个人奇怪。 穿得奇怪,说话也奇怪。 她是怎么看出他想寻短见的? 风在她耳边流转,吹起的细碎髮丝缠到彩色髮夹上,让他惨澹的世界有了那么一瞬的明艷。 于是他想,或许可以再等等。 等他把身份证还给她再说。 如果所有故事都要有一个开始。 那他和闻冬的开始,大概就是玉泽山的那阵风。 起初他嫌她烦,嫌她没有边界感自来熟。 可慢慢的,他开始觉得她可爱、明媚、绚烂。 她拥有他所缺乏的一切,拥有面对生活的勇气和决心。 他忍不住想靠近她,靠近光。 自私贪恋着属于她身上的温暖。 所以清明节他回去取了药。 他不想死了。 <="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5页 他万一出事了她这个做房东该有多麻烦?到时候估计没人敢租,她又要哭上好几天。 他不想她哭。 哭起来吵死了。 况且她还帮他找了工作,他还没来得及谢谢她。 他没想到自己会在乐城留下来。 当初司机指着gg牌告诉他,那个字念[yào],与『药』同音。 他就真的在这里找到了根治的良药。 他没想过告诉她这些。 老爷子不许他袒露脆弱,从来都是他独自打掉牙和血吞。 但同时他又在害怕,怕她知晓这一切后离自己而去,他对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害怕眼前景象化成泡沫随风消散。 他自私地想留住这束光。 他的情感史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么表达爱意,于是想尽一切办法给她想要的一切。 烂尾楼停工了就重启,想中彩票就不停地买,喜欢画画就註册版权给她开工作室。 她多好。 不好的是他。 他满怀亏欠地爱着她。 后来他开始一点点减少服药。 戒断反应引起心悸手抖的时候,他会抱紧紧住她。 她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瞒得很好。 可她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会答应他的求婚。 心脏泛起阵阵酸涩,他不敢去细想。 只好抱住哭泣的她轻声安慰。 她哭得好兇。 感觉哄不好了。 他其实还有一件事没告诉她。 从观星庙离开前他曾去偷偷找过她写的祈福牌。 他当时不懂她为什么写那句话。 可假如她在哪之前就知道他的病呢? 原来有人爱我这一切。 爱我的裂痕与不完美。 他想。 她接受我,等于否定了我所否定的我。 我答应她会岁岁平安。 因为还要陪她岁岁年年。 第68章 张星序种的草莓 等张星序的感冒好起来, 已经是一周后。 闻冬从诊所回来又带着他下楼输了两天的水,烧退得快,但感冒一直迟迟缠着不走。 附近邻里都认识。 张星序第一天输完液回来, 整个小区都知道了他俩在谈恋爱。 第二天回来, 所有跟闻冬碰面的人都要问上一句什么时候结婚。 给闻冬整得满头雾水。 回家一问张星序, 张星序说他哪也没去,就听她的话去王医生那儿打完吊瓶回家休息。 因为感冒这事连跟那几位老太太的麻将都推了,老太太念得紧,看见闻冬特例还送只老母鸡, 让她拎回去炖汤喝。 闻冬一边剁鸡一边问:「是不是有人找你聊天了?」 锋利的刀刃将鸡骨一分为二, 砍到菜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隔断了前半句话。她没回头, 捡开掉到一边的骨头碎渣继续说:「你都不知道我刚才撞见吴婶她跟我说什么。」 张星序捧着一杯温水,「什么?」 「她说——」闻冬拖长尾音,侧眸看了他一眼,「她家媳妇儿去年请的那个月嫂很不错,如果我需要她可以帮我去联繫。」 又一刀落下,鸡腿分离。 「再这么传下去, 咱俩孩子都要上初中了。」 「是吗?」张星序唇角微弯, 放下杯子过去给她打下手,「那你怎么说。」 「我说八字还没一撇呢。」闻冬切下皮肉装进碗里,「你户口本拿到了吗?」 「还在偷。」 张星序起锅烧水,灶台燃起一圈跳动的蓝色火焰。 闻冬切姜动作一顿, 「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在跟我暗度陈仓?」 她抓住那丝不对劲, 「你爸妈是不是不同意啊?」 她想起上次在咖啡店外见到付岚雪的场景, 那会儿她一脸阴沉,似乎闹得很不愉快。 张星序不答反问:「他们要是不同意, 你还会嫁给我吗?」 「当然了,这还用问。」闻冬把姜片放进锅里,「我是跟你结,又不跟他们。」 「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幸福几十年。」闻冬眯眼一笑,倒了点料酒进去,「你忘了当初问我择偶标准我怎么回答你的?」 张星序想起那次傍晚,眼眸染笑,轻嗯一声,「你说你喜欢无父无母有钱命——」 闻冬勐地捂住他的嘴,打断:「命长的。」 她手上还沾着生鸡肉的荤腥,连忙抽了两张纸让他擦干净。 冬日阳光照进客厅,将那盆进入休眠期的茉莉拢入日光下,整个屋子洋溢着暖意。 张星序的感冒一好,就开始不着家了。 闻冬好几次回家都没看见人,打电话一问,无一例外都在外边。 在外边干嘛? 张星序说在忙。 闻冬穷追不捨问他忙什么。 张星序卖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到什么时候? 闻冬不知道,闻冬只知道下班回来家里没人做好热腾腾的饭菜等她,她的心有多凉。 虽说她也不讨厌做饭,但总归要抽出时间来忙活。 十二月一到,年关将近,工作上的事又开始多起来,她连双十二的预售折扣都没顾上,一头扎进各大电商的争夺战中。 某天偷懒不想做饭,于是点了外卖。 张星序回来看到冰箱里的菜没动,锅也是冷的,什么都没说。但那天之后他又开始在家做饭了,每天接她下班,陪她吃完饭再出门。<="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6页 按理说车库两辆车,两人的用车压根不会有冲突。 但闻冬好像有『开车恐惧症』,她对张星序说:「也就你坐副驾我才敢摸方向盘。」 当年她驾照刚拿到手,跃跃欲试开了李曼悦的保时捷,一个红灯让后面的车催慌了神,拐错了弯开进逆行车道,扣三分罚了两百。 张星序以为她是害怕,隔天就拿了一叠保单让她签字,几乎各类险种都来了一套。 闻冬蹙眉,「哪里需要这么多?」 况且保金还不低。 张星序坚持:「需要的。」 闻冬警惕,双手交叉挡在胸前,「你不会是想杀妻骗保吧?」 张星序捏她脸颊,咬着牙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他翻出另外一叠,「我把能签的都签了,受益人是你。」 「你以后要是没钱了,可以杀夫骗保。」 闻冬小声嘟囔了句什么,张星序在整理资料没听清,抬起眼眸看她,「什么?」 他蹲在沙发边上,闻冬略比他高,她倾身捧住他的脸,神情认真:「我说,我们都要长命百岁。」 她双腿盘坐,帽子两侧的毛绒小球顺势下垂,轻轻落到的他身上。 张星序心中微动,目光下移,抬手扣住她的后颈下拉,微凉柔软的唇便印了上去。 气息辗转交换,他起身跪进沙发,长指挤进她的指缝。 帽子掉到一边,长发松散,张星序捻着她的指骨摩挲,唇瓣分离,微微喘息:「怎么不戴戒指。」 他送了之后就没见她戴过,他以为她是不喜欢,但她又把那天晚上在车里的拍的照片置顶到了朋友圈。 他一时摸不透她的想法。 闻冬抿了抿唇,「太大了,我怕戴出去被抢。」 张星序:「抢了我再买。」 闻冬没忍住笑,「你当抢劫犯会耐心等我把戒指摘下来吗?」 张星序低头亲吻她的手心,「那给你换个小的。」 「要不咱们一起去打一对吧?」闻冬眼睛亮亮的,「作为婚戒。」 张星序轻笑,唿吸扫过掌心,掠起一丝痒意。 「好,听你的。」 这头婚戒还没开始打,闻冬先接到了李曼悦的电话,说给张星序修的沉香串好了。 两人约在一家西餐厅见面。 天寒地冻,闻冬裹着张星序给她织的毛绒围巾赶到店里时,外面纷纷扬扬下起了小雪。 室内温度宜人,李曼悦穿着一条露肩黑长裙,脖子上的项鍊奢华贵重,闻冬一眼注意到,摘下兔子手套问:「你不冷吗?就穿这么点。」 李曼悦抬眼看她,没忍住笑:「这才什么时候,你就冷成这样?」 闻冬举起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没办法啊,你没看见外面下雪了?」 酒液顺着喉咙流下,果香蔓延发酵。 闻冬皱了皱眉,看着盘子里的意面,招手问服务员要了双筷子。 她吸了吸鼻子,把脖子上的围巾松了松。 李曼悦移开视线,缓缓抿了口酒,只两秒,又转过头来盯着她。 闻冬摸了摸脸,莫名其妙:「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李曼悦嗤笑:「真服你了。」 她偏头点了点颈侧,「张星序留的,你出门前没看见?」 闻冬心下一惊,抓起手机照。 吻痕半遮半掩在围巾下,位置不算隐蔽,甚至可以说是明目张胆。 啊啊啊!!! 难怪他昨晚抱着她又哄又骗亲了那么久!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脸颊热意升腾,闻冬把围巾系好,咬牙切齿:「等我回去找他算帐!」 李曼悦无语一笑,把方形礼盒推给她,「你看看,需不需要返工。」 盒子打开,汶莱沉香圈圈缠绕摆放其中,那股熟悉的淡香勾起了某些记忆,闻冬晃了晃神,拨弄了两下,「可以,就这样。我待会儿拿给他。」 「话说,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李曼悦问。 「是啊。」闻冬拿起筷子粲然一笑,「怎么,大小姐想扶贫啦?」 李曼悦眉尾轻扬,没回答她,反而问:「你家那位就没什么表示?」 「要有什么表示?过个生日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日子。」闻冬歪头看她,「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李曼悦说:「没事,就关心关心你。」 闻冬吃完一口面,双手抱拳:「谢大小姐关心。」 「诶对了,我前两天还在跟张星序说。」闻冬擦了擦嘴角,「我俩结婚请你来当证婚人怎么样?」 李曼悦不解:「我?」 闻冬点头:「对啊,你。」 「张星序能答应?」李曼悦冷哼,「你出来跟我吃个饭他都要宣誓主权,防谁呢?」 闻冬喝了口热汤,「但我说的时候他没反对啊。」 李曼悦提醒:「没反对不代表同意。」 静了两秒,又问:「我说你是不是太惯着他了?现在都敢对我蹭鼻子上脸了。」 「有吗?」闻冬似无所觉,「没吧,他不还跟以前一样?」 李曼悦恶毒评价:「装吧他就,死绿茶。」 闻冬纳闷:「我看你俩前段时间在群里聊得挺和谐的啊,什么时候结梁子了?」 「和谐?」李曼悦呵笑,牵了牵滑肩的衣领,「我跟他见面都快打起来了。他非说你喜欢粉色,你喜欢粉色么?」<="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7页 闻冬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放下汤勺眨了眨眼,小心翼翼:「也不是……特别喜欢。」 「我就说你最喜欢薄荷绿,你见过谁家工作室装得花花绿绿跟个幼儿园一样?」李曼悦想到那天见到张星序就来气,手里刀具一扔,脸上不耐。 等了会儿没等到闻冬的安慰,李曼悦收回视线看她。 闻冬双唇紧抿,略微颔首,一双眼睛满是好奇,「你刚才说……工作室?」 李曼悦怔愣一瞬,矢口否认:「你听错了。」 闻冬倏尔就笑了,「什么什么!你快告诉我,我想知道!」 李曼悦不看她,又喝了一口酒。 哪想闻冬毫无顾忌,直接拉着椅子坐到李曼悦旁边,「哎呀求求你了莓莓,你给我透露一点点,我保证不跟张星序讲。」 她指尖拽着她的裙角,委屈巴巴地轻轻拉拽,「我最好的朋友,你难道忍心看我——」 「行了。」李曼悦打断她,「坐回去。」 闻冬乖乖坐回原位,脸上藏不住笑,「快说快说!」 李曼悦拿她没办法,「倒也不是什么秘密。」 「你不是喜欢画画吗?他给你开了个工作室,准备生日送你。」 「听说你嫌城郊那块儿远,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买了一层楼要改工作室,这几天估计还在忙着装修。」 李曼悦拿叉子指着她放狠话:「我可告诉你,他跟你说这事儿的时候最好给我演得像点,不然你死定了。」 闻冬双手捂嘴遮住下半张脸,眉眼满是笑意,压不住心底的雀跃一个劲儿点头:「知道知道。」 第69章 一起回观花 闻冬是个憋不住事儿的性子, 尤其提前知道张星序给她准备了惊喜,满脑子都想看看工作室什么样。 吃完饭张星序来接她,闻冬哼着小曲上车, 开心得不行。 她眼睛亮亮的, 抓着张星序手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打戒指。」 酒后脸颊透粉, 脸上带笑一动不动看着他。 「随时可以。」张星序想了想,牵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和李曼悦聊了什么,这么开心。」 闻冬脸上笑容变大, 从他手中抽出, 朝他摊掌:「过两天就是我生日了, 大张同志有什么表示吗?」 「你想要什么表示?」张星序重新牵住她, 抬眼和她对视。 还装。 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闻冬哼声,屈指轻轻挠他的掌心,「李曼悦说可以帮我出版小豌豆的绘本,要我提前把稿子整理好。」 她故意停顿。 但话都抛得这么明显了,张星序还是不为所动,轻声一嗯, 说:「那出版了我给你沖销量。」 闻冬:「……」 他这嘴一直这么紧吗? 闻冬不死心, 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你这段时间早出晚归在外面干嘛?」 张星序挑眉,「你怀疑起我来了?」 闻冬皱了皱鼻子,「不行啊?」 张星序安静打量了她两秒,察觉到什么, 嘴角微勾,「李曼悦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完蛋!露馅了! 李曼悦知道还不得把她给撕了!! 「没有!」闻冬睫毛眨个不停, 心虚移眼,「她什么都没说。」 又怕他不信, 连忙找补:「是你晚上回来得太晚,每次都让我等你,被窝很冷的好不好?」 雪粒纷纷扬扬飘到车窗,转眼化成滴滴不算明晰的小水珠。 张星序温笑,「工作室的装修已经在收尾了,改天带你去看。」 「真的?」闻冬一激动将刚才的辩驳统统抛到九霄云外,「现在什么样了,你有照片吗?」 张星序翻出工作室的设计图给她,「照片没拍,但我让他们照着这个图纸装的。」 工作室位于市中心写字楼,寸土寸金的繁华地段,占地面积还不小。 闻冬瞄了眼,嘴巴微张,不可置信抬头,「你这是要开公司吗?」 张星序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你想开公司?」 「不是,我就是觉——」 张星序说:「也不是不行。」 闻冬:「?」 「别别别!真别!」她及时斩断他这个延伸的念头,「工作室就挺好的,没那么麻烦。」 说着几乎快要攀到张星序身上,双手牢牢抓着他大衣上的扣子。 张星序垂眼,「真的不要?」 闻冬重重点头:「真的不要。」 「那我以后晚上在家陪你,不出去了。」张星序顺势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闻冬微愣,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跟前面有什么联繫,张星序环腰将她往后一抱,拉过安全带繫上,轻声:「给你暖床。」 闻冬面颊愈加发烫,酒意上头醺得她大脑发昏,后知后觉去捂他刚才亲的地方,微润的触感仿若错觉。 张星序驱车驶离,街边雪景在窗外倒退。 闻冬轻轻咬住下唇,犹豫了一会儿,小声提醒:「该买套了。」 张星序侧眸看她,轻笑:「好。」 乐城夜间气温低,雪下得比白日大,颇有种掩盖这座城市的架势。 屋内门窗关得严实,空调运转输送着暖气。 一串凉意蹿上腕骨,张星序在黑暗中抬手,缠绕三圈的珠串在空中轻盪。 闻冬绕上第四圈穿过他的手,解释:「我找人给你串好了,你戴上看看紧不紧。」<="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8页 张星序半撑起身,故意:「哪紧?」 「这里啊。」闻冬握住他的手腕,「紧了多不舒服。」 「冬宝,没人在床上戴这个。」他拿下她的手,摘了珠串放到床头。 闻冬一噎,也觉得不太合适,万一又绷断了怎么办? 但她好不容易想起,怕像下午那样忘了,这才摸黑去翻了外衣口袋。 手里倏尔被他塞进一个边缘锯齿装的包装,「等会儿给我戴这个。」 闻冬脑子空白一瞬,顿时飘过下午看到的『螺纹颗粒』、『超薄水润』等系列关键词。 「这……」她难得结巴,「这怎么——」 『戴』字还未说出口,就被湿热缠绵的吻掠走,薄荷的丝丝甘甜在唇齿间交织瀰漫,张星序握住她的手往下带,嗓音低哑:「我教你。」 大雪纷飞,天地间银装素裹。 吻痕簇簇绽放,闻冬捂住脖子偏头,气息不稳,「别,李曼悦都看到了。」 张星序向下衔住她的锁骨,齿间轻磨,扣腰的手随之收紧,顶到深处,「你是不是忘了,上床的时候不许叫别人的名字。」 娇而短促的喘息从喉间溢出。 骂他的话被撞得零碎,落进耳里就只剩名字。 张星序,张星序。 张星序万事克制。 但有两件事无论如何也忍不了。 一是见她哭。 二是她在这种时候叫他名字。 他唯一的失控便是在她身上。 他怕她难受,但更怕她不尽兴。 他也知道她在这方面脸皮薄,所以很少问她感受,大多数时候都是通过她身体的直接反应来判断。 所以不仅闻冬骂他,他也骂自己。 真不是人。 但他不做人的次数一多,脸皮就跟着厚了。 几乎次次都是闻冬求着他说不要了,他起初以为不要是继续的意思,床单为此湿过好多次。 闻冬后来找他说起这事,指着脏衣篓里排队清洗的床单,「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多少还是克制点吧?」 张星序一脸坦然:「是你没克制住。」 闻冬气得想打人,抓起毛绒玩具丢他,张星序偏头躲过。 他虽然觉得闻冬的矛盾点放错了,但依旧打算听她的话,正色询问:「你指频率还是时长?」 闻冬咬牙切齿:「你装什么装?! 」 「我没装。」张星序捡起玩偶放回沙发,「我在床上不听话是因为你不爱说实话。」 闻冬急得脸红反驳:「我才没有!」 张星序一本正经地出馊主意:「那今晚做的时候录音,明天你听。」 闻冬抓狂:「你是不是有病!」 张星序床上床下两幅面孔。 不能喊其他人名字是他耍性子向闻冬提的要求,作为交换,多多少少是节制了点。 闻冬这会儿吃了亏,被他揉得腰眼发酸,脚趾蜷缩。 她呜咽着放狠话:「姓张的,我恨你。」 「说错了宝贝。」他捏住她的下巴,指尖微动轻轻分开唇瓣,倾身热吻,「是爱我。」 …… 打戒指的事挪到了闻冬生日当天。 因为是工作日,闻冬特例请了半天假跟张星序去银饰店里。 一坐一个下午,一把锤子左敲右敲,总算把中间的花纹刻好。 「这戒指好丑啊,张星序。」闻冬套进手指给他看。 张星序放下锤子,托起她的手夸赞:「好看,哪里丑?」 闻冬不信邪又看了眼,「你认真的吗?」 「我拍照发给田澄,她问我在哪家两元店买的。」 张星序坚持说瞎话:「好看,中间这朵花也好看。」 闻冬:「……这是星星。」 「……」 张星序沉默两秒,问:「你只打了一枚?」 「对啊。」闻冬歪头看他工作檯,「你的呢?我看看。」 张星序拿出戒指,缓缓推进她无名指。 戒指触感冰凉,却又带着几分他手心的温度传递过来。 莫斯乌比环双拧环绕,素雅低调,灯光落在上面,映得指根一抹银光。 她本来已经做好去买婚戒的准备了,这会儿眼前一亮,兴奋举起手:「就这个了!」 张星序跟着她笑,把另一枚放到她手里,「我的。」 闻冬笑得开心,托手为他戴上银戒,「我们也算是交换过戒指了,现在就等你户口本到手结婚啦!」 刚说完,张星序电话响起,是张越铭打来的。 闻冬站在旁边听了个大概。 「阿星,不是你哥我不帮你,这次我是真尽力了。」张越铭无奈,「你家保险柜里是空的。」 张星序眉宇轻拧,那边又说:「然后还很不巧,被叔叔给撞见了,没办法,总不能把我当家贼给处理了吧。」 张越铭属实是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抓了抓眉毛,「这样,你跟叔叔说两句?」 这事的确是他拖张越铭下水,也该他来处理善后。 电话转到张易源那边,张星序率先开口:「爸,我要结婚。」 张易源一句话没说先被他给气到了,态度强硬命令:「给我滚回来。」 张星序不为所动,「回来你就让我结婚么?」 闻冬一颗心提起来悬在半空中,生怕听到对面否认。 张易源气笑:「你是不是被灌迷魂汤了,满脑子想着结婚?」<="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39页 张越铭小声在旁边解释:「是真爱,叔叔,他俩是真爱。」 张易源冷哼,「你回来我不一定同意,但你要是不回来,这辈子想都别想。」 张星序敛眸,「知道了。」 挂断电话,闻冬不安看着他:「你要回去吗?」 张星序点头,「回去拿证件。」 「那……万一他们不让呢?你岂不是回不来了?」 「当然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怕……」她欲言又止,表情急切。 张星序知道她怕什么。 怕两年前的事再次上演,怕她等不到他。 「你要跟我一起吗?」 闻冬愣住,所有担忧倏然凝固在半空,「我跟你一起回去?」 「嗯。在观花领证。」 「你愿意吗?」 闻冬反应极快摸出手机,「那还等什么,什么时候走?我好请假。」 张星序笑了,「不急,先给你过生日。」 「哎呀还过什么生日。」闻冬提起包拉着他往外走,「咱们赶紧回家收拾,这事就得趁热打铁。」 张星序失笑,「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闻冬不走了,站在原地瞪他,「张星序,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是怕你后悔。」 张星序看着她,一片雪花落到眉间融化。 闻冬一颗心霎时软得稀巴烂。 「嗨呀!我又不是蠢的。」她冲到他身边挽住他,轻松道:「嫁豪门这么好的机会我后悔什么。」 在结婚这件事上,闻冬永远比他更坚定。 如果说张星序是百分之百选择了她。 那她就要百分之两百地选择回去。 她想让他知道—— 他值得。 第70章 给老婆买早餐。 回家推开门, 头顶礼花『砰』一声炸开,漫天亮片星屑纷纷扬扬飘洒落下,闻冬吓了一跳, 心脏狂跳, 一时间忘了反应。 彩带飘落到她身上, 像被盘丝洞里的妖精缠住,闻冬扭头看张星序,「你……」 张星序抬手牵开她头上的彩带,话音带笑:「生日快乐, 冬宝。」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说过生日麻烦, 明里暗里提醒了张星序好多次让他不用准备什么。 但很明显, 张星序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闻冬摁亮屋里的灯, 这才看到礼物盒子从玄关堆到了客厅,从小到大摆了一条路。 她弯腰捡起第一个小盒子打开,「这什么?」 珠花耳夹。 珠串精緻小巧,和他七夕送的小雏菊手串是同款。 因为怕疼没打耳洞,闻冬一直戴的耳夹。 她抬眼看张星序,笑:「你什么时候做的?」 张星序给她戴上生日帽, 「你不在家的时候。」 闻冬又去拆其它礼物, 哪想越拆越不对劲,从抓夹发箍到面膜水乳,再从手机壳到拍立得,终于在她拆出那个张着大嘴的青蛙勺之后——她举起青蛙腿的勺柄, 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张星序!」 张星序跟在她身后, 怀里抱着她拆开礼物,轻嗯:「我在。」 闻冬不可思议:「你真清我购物车了?!」 张星序单侧眉毛轻挑, 「上次不是说好了?」 「我不是没登吗?而且你怎么看都不看,什么都买。」闻冬嫌弃看着丑到不行的青蛙勺,「这谁敢用!这么噁心。」 张星序:「你都加购物车了,不喜欢?」 「我……它……」闻冬无语,「我看它是丑东西排行榜上第一名,觉得好玩才加的。」 她一把放到他手里,「送你了,你用。」 张星序唇角微牵,说好。 闻冬压根不记得自己乱七八糟加购了多少东西,最后堆地上还有两袋猫粮。 她严重怀疑张星序是一键全选下单付款。 「我看了。」张星序解释,「所有东西都是我看了才买的。」 「猫粮小区里的流浪猫可以吃,勺子你喝水吃粥能用到。」他顿了顿,「我想的是,你既然在某瞬间产生过买这些东西的念头,说明它们对你或多或少有用,但有些连结失效了没买到。」 「我又没有怪你。」闻冬拉着他坐到桌边,「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礼物。」 她弯眸一笑,扯开蛋糕外面的丝带,「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 盒子打开,一朵笑脸太阳花出现在眼前。 她顿时屏住唿吸,抓着张星序激动惊叫:「好可爱!」 花瓣圆润饱满,黄色饱和度很高,简直像从动画片的烘焙坊里端出来的一样,好看到捨不得切开。 张星序拿起拍立得给她拍照。 拍完插上蜡烛让她闭眼许愿。 四周静谧片刻,闻冬睁眼,对上张星序的目光,提醒:「你不给我唱生日歌吗?」 张星序点了点头,「唱。」 他唱歌声线偏低,裹着几分清冷传来,没什么调子,说不上好听,但也不算难听。 闻冬许愿许了很久。 久到张星序从『祝你生日快乐』唱到『happy birthday to you』,唱完再次重复,等着她许完。 歌声最后一拍落下,闻冬再次睁开眼,目光灼灼注视着他。 「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是——」 「张星序岁岁平安!」 张星序心口酸涩,哑然失笑:「一年一次的机会,就这么给我了?」 <="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40页 闻冬微微歪头,「不亏呀。」 「其实我刚才许愿大脑一片空白,我甚至还回想了去年的愿望清单,但发现好多你都已经帮我实现了,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闻冬伸出拇指和食指,幼稚地沖他比了个打枪的手势,「张星序,这个愿望你也要替我实现。」 张星序说:「我答应你。」 「好耶!」闻冬高兴,抓起蛋糕旁边的小木槌,「这是什么?」 张星序下巴轻抬,指着蛋糕,「敲开看看。」 「它太可爱了,我都不忍心吃。」闻冬小声咕哝,左右打量。 蛋糕中间wink表情的花芯是空心巧克力,她动作小心,沿着边缘一点点敲开,露出内里小花形状的巧克力豆,五彩斑斓,鲜艷得跟春天一样。 闻冬心都要化了,「你这上哪买的?我好喜欢!明年我能还要这个蛋糕吗?」 张星序:「明天就可以,不用等明年。」 蛋糕配备了不锈钢刀具和刀叉。 闻冬切开蛋糕,夹心是海盐牛乳与黑巧克力费南雪的搭配,口感浓郁丝滑,醇香中裹着微咸的口味,不至于太甜。 闻冬没忍住吃撑了。 又准备拉着张星序看恐怖片。 正在挑片子,余光扫到桌边一角白纸,她顺势抽了起来。 刚才被蛋糕压在下面她也没注意,视线落到转赠合同上,呆愣半秒,看到甲乙两方,把张星序喊了出来,不敢相信:「这是什么?」 张星序手上还缠着彩带,他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坐到她身边,递了只笔过去,「工作室是我用自己名义买的,不存在负债情况,转赠比直接买到你名下要方便,你签完字我们就去公证合同,这算婚前财产,你不用担心什么。」 闻冬翻动合同,「你就这么直接送给我了?」 「生日礼物。不喜欢吗?」张星序问。 「我当然喜欢了。」闻冬把合同按在胸口,看着他,「但如果这个是礼物,那那些是什么?」 她指着刚才拆开的那一堆盒子。 「那些也是。」张星序按下签字笔,让她签字,「谁说礼物只能有一件?」 闻冬从他手中接过笔,落下前一秒倏然顿住,黛眉轻拧,「你这次又没告诉我!」 她这么一说,张星序才想起上次他买完月湖湾的房子,闻冬说希望他下次做这种决定能提前跟她商量。 「我忘了。」他说,「下次肯定先跟你说。」 笔尖触纸,留下笔墨。 闻冬皱了皱鼻子,瞪他:「还下次,不许有下次了。」 『冬』的最后一点被她拉长,颇具艺术。 张星序沉默片刻,转了话题:「等月湖湾那边交了房,你还要再签一份。」 「干嘛?全部送我?」闻冬把笔还给他。 张星序说:「嗯,全部送你,以后我住你家。」 她纠正他:「你吃蛋糕吃傻啦?那明明是我们的家。」 没等他开口,闻冬勐地想到另一种可能,正色道:「张星序,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这段时间送钱又送房的,但你要知道我不拒绝这些并不代表接受你的安排,我希望你有事能跟我说,别想哪天抛下我一个人走。」 张星序去点她额头,「你一天到晚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闻冬捂住额头,小声嘟囔:「还不是你太反常了。」 张星序一把将她抱到腿上,揽腰环住,抬眸看她,「我说过,我会满足你的所有需求,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闻冬嘿嘿一笑,勾住他的脖子贴近,「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观花?」 张星序说:「等你周末?正好回来可以请大家吃个饭。」 闻冬晃了晃腿,抱着他勐亲一口,「完全没问题!」 闻冬想过无数种跟张星序领证的场景,或温情缱绻,或苦苦哀求,抑或泪洒当场互诉心意。 但她绝对没有想过会在观花的街头跟他狂奔。 这事说来话长。 粗略概括就是:她跟张星序一起回了观花,结果她在张越铭那儿坐了一会儿,张星序就趁她不注意自己回张家大院拿证件去了。 闻冬一看人不见了哪还坐得住,立马要去追张星序。 给张越铭吓得不轻,好说歹说一顿安抚,闻冬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张越铭无奈,只好将张星序的计划全盘托出。 于是本该约好早上九点见面的,闻冬硬是在车上等了个通宵,一边紧张一边激动,精神抖擞压根睡不着。 张越铭陪她一起等。 等到天光亮起,阳光照洒街头,行人渐渐变多,却始终不见张星序。 闻冬着急,反覆摁亮屏幕看时间,「他不会被他爸关在家里了吧?能给他打个电话吗?」 不等张越铭回答,她又否决:「不行不行,万一是紧要关头搅黄了更麻烦,到时候还要把你拖下水。」 「别的我不敢说,跟你结婚这事,他是铁了心的。」张越铭转着手机笑道,「大院里的楼层不高,他就算跟他爸谈崩了,翻窗跳楼也会来的。」 「那怎么行?!」闻冬眉毛皱得更深,「你们这儿结婚必须要户口本吗?开户籍证明不行?」 「行啊。但张家的关系网遍布观花市,你觉得没人松口他能开到证明?」 「好麻烦。」 话音刚落,闻冬握在手上的手机震动,她浑身一激,右滑接起:「张星序,你——」<="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41页 张星序急促打断:「下车,往民政局跑!」 张越铭把东西拿给她,「资料带上,快去!」 下一秒,张星序从街角狂奔而来,身后追着十几个保镖,吓得闻冬脸上发麻,二话没说掉头就跑。 张越铭抓着一抹白纱追下车:「头纱!弟妹你的头纱不要了?」 保镖擦身而过,张越铭眼疾手快逮住一个人,「赶紧给少奶奶送过去。」 「还有戒指。」 观花当地的民政局建得略高,往上要爬一段长楼梯,闻冬压根不敢喘气,憋着股劲在跑。 张星序很快追上她,拽着她一起跑。 凛冽寒风从脸颊刮过,呵出的白气消散在空中。 他们在街头狂奔。 两人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民政局刚开门,前台工作人员哈欠打到一半中断,两道声音齐齐发问:「哪边结婚?」 填写结婚申请登记表时,闻冬觉得自己高考只剩半个小时写作文都没这么快过,一目十行笔没停下,张星序同样写得飞快。 好在不是什么特殊日子,证件照也提前准备好了,盖章戳印一气呵成,快到不行。 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地。 证拿到手上,闻冬大脑微微晕眩,这才想起问他:「跑什么?」 张星序头髮凌乱,拿起户口本,「从我爸手里抢的,他们在追这个。」 闻冬疑惑朝门外看了眼,「没追来啊,是不是跟丢了?」 两人走出大门,只见保镖安安静静颔首立在两侧,付岚雪站在中间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显然是在等他们。 张星序不动神色将闻冬挡在身后。 闻冬却小心翼翼冒出脑袋,往外站了站,小声道:「不用这么紧张吧老公,咱俩现在离婚可是有离婚冷静期的。」 这一声『老公』叫得张星序扭头看她,心尖划过一抹异样,像绒毛轻扫,泛起丝丝痒意。 闻冬抬眼和他对视,「我说错了?」 「没错。」张星序嘴角难压,「再叫一声。」 闻冬飞快瞟了付岚雪一眼,扯了扯他的衣袖,「咱妈还看着呢。」 付岚雪裹着披肩,翡翠吊坠耳环衬得她肤色如玉光洁,眉眼很淡,嘴唇抿在一起,上前半步,「我们聊聊?」 张星序回头,却见她在看闻冬。 闻冬眼睛微微瞪大,指了指自己:「我?」 付岚雪点头。 张星序不让,「有事在这儿说就行了。」 「哎呀没事。」闻冬按住他的手,安抚:「就聊聊天而已。」 他反手拉住闻冬。 然而另一只戴着鸽子蛋的手也搭了上来,稳稳扣住闻冬的手腕。 闻冬循着那双手上移,毫不掩饰眼中惊诧。 付岚雪看着张星序,语气淡淡:「你婚前财产都没转移,这会儿在担心什么?」 说完,从张星序手里牵走闻冬。 闻冬没反应过来,盯着自己手腕,下意识问了出来:「什么意思?」 付岚雪看她一眼,「意思是我不会让你们离婚,明白了吗?」 闻冬连嗯:「明白了。」 犹豫几秒,又说:「但是阿姨,你刚刚说话有点难听了。」 付岚雪又看她一眼。 闻冬眨巴眼睛:「你难道不是想祝福我们吗?」 付岚雪突然就笑了,笑容很浅,未及眼底,「你可能误会了,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 闻冬回头去看张星序,他也在看她,眉宇紧蹙。 闻冬转了回来,坦诚:「可我什么也没有,能谈什么条件?」 付岚雪还拉着她的手,走得不快不慢。 身后跟着几个保镖。 付岚雪说:「我既然来找你,就有这个必要。」 闻冬顺势挽上她的手臂,「阿姨你等等。」 她的靠近让付岚雪脚步一顿。 「等我十秒,我回去安慰下张星序,马上回来!」说完挣脱她跑了回去,跟阵风一样。 保镖刚要追,付岚雪抬手阻止。 两人中间隔了段距离,远远看见她一把扑进张星序怀里,抱着他说了什么。 而她的儿子眉眼舒展,笑得幸福。 没一会儿她带着同一阵风跑了回来,盘在脑后的头髮有些松散,喘着气,「走吧?」 付岚雪第一次对她起了好奇心,问:「你和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我就说我饿了,让他去买点早餐等我。」闻冬眉眼弯弯,「咱们应该不会聊很久吧?」 付岚雪不置可否,迈步往前。 闻冬跟上她,时不时转身沖张星序挥舞手上的红本本。 张星序目送她消失在路口。 低头翻开结婚证,照片上闻冬笑容明媚,因为笑太开心,反倒有点不正经。 指尖抚过钢印,触感分明。 像烙印在心上。 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了。 合法夫妻去找老婆很正常吧? 对,很正常。 张越铭刚赶来,见张星序小跑下来,看都没看他一眼。 张越铭叫住他:「你干嘛去?」 张星序:「给老婆买早餐。」 第71章 给她永远笑声并常对她偏爱 一个小时后, 张星序手里的早餐凉透。 寒冷从窗外吹过,张越铭往店里望了两眼,又收回视线下瞟腕上的时间, 没忍住打了个不明显的呵欠, 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 「要我说你要真担心就进去,聊什么能聊这么久?」<="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42页 张越铭见他还在一动不动看着店里,轻嘆一声,把车钥匙抛到他手里, 「算了, 我是等不了了。年纪大了给我熬一宿, 再等下去要猝死了。」 张越铭上了街边另一辆保镖的黑车离开。 张星序一分一秒数着时间。 他知道付岚雪不喜欢有人打断她跟别人的谈话, 但随着时间的拉长,他的心情像被无限延伸的细线,被风吹得左摇右晃,岌岌可危悬挂在空中。 付岚雪来意不明,闻冬又不是会受气的性子,两人也许会起争执, 可付岚雪向来好面子, 就算闹僵也不会表现得太过明显,他担心的是闻冬,怕她会因为他而有所顾虑受到委屈。 十点刚过,张星序彻底坐不住, 下车进店找人。 他大步迈上二楼, 闻冬手端咖啡, 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偏头看到他, 刚碰到唇角的苦涩咖啡被她放了回去,欣喜招手:「张星序你来啦?」 张星序走近,看着一脸淡然的付岚雪,「一个小时够了吗?」 闻冬牵住他的手站起,「够了够了,妈刚还在说你肯定等不住了,结果你就来了。」 付岚雪抬眼,对上张星序戒备的神情,轻嗤:「怎么,我能把她给吃了?」 她放在边上的手提包漏出协议一角,张星序目光一紧,上前半步,「你让她答应你什么了?」 「我在你眼里是有多坏?」付岚雪提包起身。 闻冬小幅度扯了扯张星序的衣角,轻轻摇头。 付岚雪也没想听张星序的回答,说:「趁你爸在家,中午带她回来吃饭。」 说完离开,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 闻冬目送付岚雪下楼,主动接过张星序手里的印花纸袋,「这是你给我买的早餐吗?好好看!」 山药豆沙糕雕得漂亮,花芯上点缀了些许桂花干,飘着淡淡香味。 张星序还没来得及阻止,闻冬抓起一块餵进嘴里。 他眉心微蹙伸出手,「这个凉了,吐出来,我重新去买,」 闻冬一口吃掉大半,含煳不清,「没事啊,冬天什么都凉得快。」 她捡开花糕,发现下面还有碗红豆圆子粥,说:「这家店的咖啡也太苦了,我刚才渴喝了好多,现在连牙根都是苦的。」 她吃完花糕,又找了一圈,问:「你没拿勺子吗?」 张星序牵起她,「粥别喝冷的,我带你去店里。」 闻冬眯眼一笑,「好。」 想着待会儿还要吃饭,闻冬没吃多少。 暖粥下肚,整个人暖和了不少。她问:「观花这边怎么不下雪?我感觉比乐城冷好多。」 张星序说:「一般要到年底,不过也是以前了,近几年很少下雪。」 「一点都不浪漫。」闻冬抽纸巾擦了擦嘴角,「我们走吧。」 他们没直接回张越铭那边,闻冬本来都困得睁不开眼了,硬是被付岚雪那几杯咖啡强行续命,现在极其清醒,挽着张星序漫无目的在街头散步。 「她和你说什么了?」张星序低头看她。 闻冬嘴角挂笑,「喝粥的时候看你那么安静,还以为你不问了呢。」 冬日街头阳光稀疏,透过厚重云层照洒下来,将大楼倒影分割成块,一明一暗笼罩着这座城市。 闻冬踏入光里,皮肤通透白皙,脸颊泛着淡粉,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她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眼眸澄澈明亮,微微仰头看着他在笑。 颧骨处的褐色小痣依旧生动。 笑起来睫毛微微下垂,卧蚕分明。 她今天和他一样穿着黑色大衣,头髮挽在脑后,狂奔后有些松散,没戴任何多余的配饰,恬静到素雅,和她往常的多巴胺风格大相庭径。 张星序想起离开乐城前闻冬说:「领证嘛,肯定要穿正式一点。」 转过头来看他一眼,「万一撞上你爸妈了,对我的印象也不至于太差。」 他知道闻冬在替他考虑,但他其实不想她去做这些。 不想她违背本心去讨好谁。 相牵的手不自觉收紧,闻冬歪头:「怎么,紧张啦?」 张星序停下脚步,表情认真:「她为难你了吗?」 髮丝透光,映出五彩斑斓的黑。 闻冬想了想,「你要这么说,我感觉她还挺冒犯的。」 张星序神色紧张,「她做了什么?」 闻冬轻轻笑了,挽着他继续往前走,「你别担心,我话还没说完呢。」 「不过说实话,我感觉她就是面冷心热那种人,因为太好面子放不下身段,所以做什么事总要大费周章地去绕一圈。」 张星序没接话,听着她说。 「就像我觉得她今早出现在民政局就是来祝福我们的,但又不好说出口,就把我单独叫了过去。」闻冬看他,「你不觉得吗?」 「咱俩出来的时候她站在那儿气都没喘一声,你想想我俩跑上去累得跟什么一样,她肯定在外面等了很久,要是想阻止,那么多保镖哪怕绑给我们也绑回去了。」 闻冬说:「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又不是什么受气包,她还能把我给欺负了?」 说完一笑,「其实也没说什么,就跟我换了点条件。」 张星序问:「什么条件?」 「她可以不干涉我们的婚后生活,但我们得答应她几件事。」闻冬竖起食指,「第一,我们的婚礼要在观花这边举办,婚期呢暂定在半年之后。」<="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43页 「我想着你家在生意上牵涉那么广,应该会借着这场婚礼笼络点人脉资源?哎呀我也不是特别了解,但你都已经被我拐跑了,他们相当于失去了联姻的底牌,而且婚礼好麻烦的,我就答应了。」 张星序纠正:「不是拐跑。」 闻冬弯眸,「好好好,是双向奔赴。」 他问:「还有什么?」 闻冬伸出中指,比了个剪刀手,「第二,她希望我们五年之内能要个孩子。」 张星序再次停下,视线锁着她,嘴角紧抿,默了两秒,「你怎么想?」 闻冬不答反问:「你要不先猜猜第三点是什么?」 张星序猜不出来。闻冬说:「她说孩子得留在观花这边她来养。」 「不行。」张星序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闻冬蓦地笑出声,「你怎么和我一样,我也说不行。」 「但我拒绝的是第二条,我没答应她要孩子。」闻冬说,「所以就不考虑孩子由谁来养的问题了。」 「在这件事上她还多说了两句,说我既然嫁进了张家就应该担起儿媳该有的责任。」闻冬脸上表情如常,牵着张星序十指相扣,「我说跟我领证结婚的是你这个人,不是身份,而且他们也没打算把你当做继承人,我就更没什么负担了。」 「还想道德绑架我。」闻冬轻哼,「就算我真的有责任,这份责任也该是保持一颗热忱爱你的心,才不是生孩子这种事。」 她话锋一转,「当然了,我没敢当着她的面这么说,我怕她端起咖啡泼我。」 张星序疑惑皱眉,闻冬解释:「早年台湾偶像剧不都这么演吗?对那些不愿意离开自己儿子的女人从来都是面前有什么泼什么。」 张星序哑然失笑,「她看重身份,不会当众和人撕破脸。」 「我也发现了。」闻冬说,「而且怎么说呢,咱妈也算个讲道理的人,知道说不动我也没继续,不过她好像也没放弃,说备孕的话要提前告诉她一声。」 张星序:「……你答应了?」 闻冬点头:「答应了啊,这不能答应吗?总不能老拒绝人家吧?打个巴掌还要给个枣呢。」 「画个饼先吊着,反正这种事咱俩说了算。」闻冬拉着他往前,重新踏进阳光。 张星序欲言又止,闻冬侧眸看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和你一样。」 未来生活里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偏偏她和张星序都没有过这样的经歷,所以并不能保证他们的孩子就一定能在健康的家庭关系中长大。 如果连这点做不到,那不如不生。 至于把孩子交给付岚雪带,闻冬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场谈话到最后,气氛难免有点僵。 本可以就那么结束的,但闻冬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你们要是真的在乎张星序,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遇到我。付阿姨,你开的条件是个已经存在了很久的事实,就算我不答应你什么,这个事实也会一直存在下去,今天是我单方面让步,并不是和你交换了什么。」 「我的家庭你们应该提前了解过,但我并不觉得我配不上张星序。」她看着她说,「爱情是双向选择的结果,他觉得我值得,这就够了。」 没一会儿张星序就来了。 眼中担心难藏,手上还拎着给她买的花糕。 闻冬思绪回笼,笑笑:「一辈子那么长,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她没有斩钉截铁地说不要孩子,但也没有答应付岚雪,就像她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也不会为任何言语怀疑、改变自己。 爱从来不会阻挡她去往更好的地方。 爱是她绚烂人生锦缎上的簇簇鲜花。 而张星序,这个对她怀揣着满腔爱意的人。 她想和他走到更远。 「谢谢你,冬宝。」张星序喉间发紧,话音艰涩。 闻冬踮起脚轻抚他的眉毛,「这有什么好谢的,生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街边唱片店有歌声传来,旋律耳熟。 闻冬很少听粤语歌,想了好半天都没想起来在哪听过,挽着张星序走过店门,歌词却无比清晰飘入耳中。 天佑我的爱人 给她永远笑声并常对她偏爱 有她不再觉得生命无奈敢爱 …… 很奇怪。 在没看到歌词的情况下她居然听懂了。 就好像烙印在记忆里,重复过一遍又一遍。 闻冬驻足在唱片店门外。 张星序偏头,「怎么了?」 闻冬站着没动。 终于在听到『没仰天观星,看星宿日记』时,有关那个暴风雨夜里的记忆全部復甦。 张星序带着她开车从莲山回乐城时,车里单曲循环的就是这首歌。 当时她还说自己不是双鱼座,不然唱的就是他们了。 闻冬二话没说拉着张星序走进了店里买了《天佑爱人》那张专辑。 封面是eason侧身站在蓝天海滩下,仰头看天的鱼眼镜头。 闻冬一一扫过墙上摆列的众多香港金曲,扭头问张星序:「1874那首歌在哪张专辑里来着?」 张星序看了她好一会儿。 时间再次被扯成细线,随着音乐缓缓流淌。唱片店内装潢復古,宛若置身上世纪末香港的破旧大厦。 暖光在她脸上一片柔和,睫毛投下阴影。<="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44页 她怎么什么知道? 张星序说:「不用找了。」 闻冬:? 「家里有。」他说,「我们回家。」 第72章 春光作序,万物和鸣。 回张家大院的车上, 张星序问闻冬紧不紧张。 闻冬收回视线看他,不答反问:「那你第一次见我爸妈的时候紧张吗?」 张星序轻笑,「有点。」 当时在高铁站外, 他还没想到会发生后来那些事。 闻冬跟着笑, 偏头靠在他肩上, 压低声音耳语:「你爸是不是很兇啊?」 张星序牵住她的手,「他对别人家的孩子一直很宽容。」 闻冬眨眨眼,「可我们现在是夫妻了,算自己人吧?」 「他不会为难你。」张星序轻轻转动她手上的银戒, 「就吃个饭, 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随时告诉我。」 闻冬抬起头看他, 想到什么,猜测:「你昨晚不会一整宿都在劝他吧?」 张星序沉吟几秒,「不全是。」 大部分时间在找户口本。 折腾得整座大院灯火通明,他打开了所有保险柜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才在张易源的卧房找到。 到张家大院一路顺畅,车停在门口, 保镖打开车门颔首, 喊了声少夫人。 闻冬鸡皮疙瘩一激,后颈发毛,靠近张星序,「小说照进现实了, 这称唿听起来好羞耻。」 没等张星序开口, 她对刚才喊自己的那个保镖说:「我有名字, 叫我闻冬就行。」 保镖把头低下去,也不知答没答应。 张星序说:「他们都这样。」 他一直讨厌少爷这个称唿, 却还是被喊了二十多年。 张星序带着她往院子里走。 前院很大,青石板铺地,松竹交错,长廊屋檐古韵十足,脚下是连水成片的锦鲤。整座院子宁静清逸、草木生辉,将中式园林风发挥到了极致。 穿过院子抵达前厅,有佣人站立等候。 闻冬的第一反应是人好多。 其次是好麻烦。 进门光是洗手换鞋都用了十分钟,脱大衣四个人站在她身后等。 闻冬向来有话直说,问出疑惑:「等会儿不会还要安检吧?」 张星序没忍住笑,为她披上柔软亲肤的羊绒披肩,牵手扣住,「安检就不用了,没那个设备。」 闻冬沖他皱皱鼻子,「你以前每天放学回来都要这么过一遍?」 张星序轻嗯,「所以大多数时间我都走后门。」 闻冬:「那你不带我走后门?」 张星序看她:「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为什么要走后门?」 闻冬一时语塞,找不到话反驳他。 好吧,他说得确实没错。 他俩光明正大,没什么见不得人。 这顿饭比闻冬想像中要轻松。 她本来都做好了来赴鸿门宴的准备,刚踏进入屋,付岚雪就一脸不耐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袖口挽起,露出一截戴着玉镯的手腕,手上还沾着水,看到张星序,皱眉催促:「怎么才来?快进去。」 这边相比前厅清冷太多,没有保镖和佣人,偌大的客厅稍显冷清。 张星序往厨房走,看到张易源在里面,「他在做什么?」 「糖醋鱼。」付岚雪沾了满手鱼腥,神色厌烦,「鱼没死,从锅里跳出来了。」 「周师傅人呢?」 张星序不解,家里放着私厨不用,这是做什么? 「问你爸。」付岚雪头也没回去了后院的洗手池。 闻冬朝厨房方向瞧了眼,「他们在干嘛?做饭吗?」 张星序也疑惑。 他从小到大见父母进厨房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除了闻冬,他想不到其它理由。 最后换了条鱼端上餐桌,也不是什么糖醋鱼,而是一道清蒸黄花鱼。 闻冬逮着机会悄悄问张星序:「这是你做的?」 张星序摘下围裙,挑眉,「不然呢?」 餐桌不大不小,四个人刚好。 不知道是早上聊得不愉快还是刚才沾到一手腥,付岚雪脸色不太好,一直没怎么说话。 张易源反倒是那个脸上挂笑的人,但这笑是不是真心的闻冬就分不出来了。他道行太高,她压根看不透。不过假也假不到哪去,毕竟是生意人,背地就算再不喜欢面上也要过得去。 相比之下她倒觉得付岚雪这样直接摆脸色还挺好的? 起码不用猜。 在闻冬端着碗接过张易源第二次夹菜之后,她就放弃了揣摩他心思的想法,在桌下抬腿踢了踢张星序,暗暗使了个眼色。 张星序说:「爸你别夹了,她不爱吃熟黄瓜。」 闻冬:「……」 说好的心有灵犀呢? 张易源将公筷伸向宫保鸡丁。 张星序:「她花生过敏。」 张易源:「……」 付岚雪抬眼,视线扫过两人,落到丈夫身上,扯出抹笑,「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大概是没外人在场,张易源也没计较什么,让闻冬自己夹菜吃。 闻冬点头说好。 先前的些许紧张被这一茬儿沖淡不少。 闻冬没来过观花,并不了解这边的饮食习惯,吃到一半跟张星序说:「这跟咱们在家里吃饭一样。」 她随手点过几道菜,「你没觉得这几道菜感觉跟我画的教程一模一样。」<="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45页 张星序一看还真是,于是转脸看向张易源。 张易源看付岚雪,付岚雪视线平移,掠过张星序落到闻冬身上,不动声色移开话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乍一听像在赶人。 闻冬盛汤动作一顿,「尽早吧?我还要回去上班。」 这次轮到夫妻二人双双沉默。 闻冬纳闷:「你们不用上班吗?」 开公司不比她一个打工的忙? 张易源问:「你做什么工作?」 闻冬头冒问号:「你们没调查过我吗?」 付岚雪看她,「你好像很喜欢反问。」 闻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你们连我菜谱都找到了,还能不清楚这些?」 依旧是个反问。 并且在气势上丝毫未落下风。 「他们的意思是问你之后的职业打算。」张星序解释。 闻冬反应过来,「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辞职是吧?」 她看向他们,「不急,拿到年终奖再说。」 辛辛苦苦工作一年突然辞职,到嘴的鸭子都飞了。 她才不肯。 张易源不理解她的脑迴路,只好问张星序:「你钱花哪去了?」 张星序坦诚:「买房。」 张易源:「房呢?」 张星序:「还在修。」 「几栋楼?」 「一百四十平。」 张易源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张星序放下筷子,「三室两厅,一百四十平,乐城月湖湾。」 张易源看付岚雪:「你冻他卡了?」 付岚雪淡淡瞥来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被影响了,跟着反问:「我很闲吗?」 张易源似乎没想到他会买这么小的房子,像在确定什么,「一百四十平,还没院子的池塘大?」 张星序说:「我们住够了。」 张易源静默几秒,「你待会儿来我书房。」 饭后张星序跟张易源进了书房,付岚雪要出门,闻冬百无聊赖地在后院消食餵锦鲤。 这顿饭吃得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就像游离在中间不上不下,怪得很。 后院花圃种满了茉莉花,修剪得规矩整齐。 这个季节的茉莉绿叶掉光,更别说花了,只剩发白的干枝。 闻冬餵完鱼拿出手机看时间,对面跑来一道人影,是张越铭。 远远看见她在这边,张越铭喊了声弟妹,「餵鱼呢?」 闻冬朝屋里走去,「你怎么来了?」 张越铭说:「来给你老公划帐。」 闻冬:「……?」 张越铭:「怕他哪天饿死街头出去打工。」 闻冬感觉有被内涵到。 张越铭三两步跨上二楼。 没一会儿张星序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专辑,包含《1874》那张。 他放到闻冬手里,「本来还想带你看看我房间。刚才进去发现东西都被搬空了,专辑还是在杂物间里找到的。」 闻冬微愣,抬眼看他。 张星序挡住她的眼睛,「别这么看我。」 闻冬拉下他的手,「也好,反正你又不住这儿了。」 她旋即狡黠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好奇道:「你那家财万贯的爹给你划了多少?」 「嗯……」张星序拖长尾音,揽过她往前厅走,「大概跟你想要的那个价值差不多?」 闻冬疑惑嗯声:「什么价值?」 张星序笑而不语,屈指轻弹她额头,「没什么,想不起来算了。」 两人当晚乘坐深夜航班回到乐城。 抵达时大雪瀰漫,寒风凛冽肆虐。 路面积雪结冰,回程路上张星序开得很慢。 闻冬在飞机上休息了三个钟头,这会儿正编辑消息一个个发送。 屏幕光映在眼底,漾开笑意。 她没发朋友圈,只告诉了几个关系要好的朋友自己领证了。 明天正好是周末,她索性拉了个群,问大家有没有空,她想和张星序一起请大家吃个饭。 这群人对好朋友领证了这种事就没有不积极的—— 田澄甚至让老赵提前请了年假赶过来。 李曼悦喜笑颜开,头一次见到张星序给了好脸色,说祝他俩百年好合,但还是惦记着半年后婚礼的主位。 余悠也来了。她说:「要不是我搬出去得及时,你俩还不知道在哪打转呢。」 外面大雪纷飞,包厢内气氛高涨,一杯接一杯致力要将张星序灌倒。 回家还是李曼悦安排司机送的。 张星序很少碰酒。 他酒量一般,两杯脸就红了。 上次田澄结婚他跟老赵喝了一次,直接睡了一下午。 闻冬轻嘆,扶着他推开卧室房门,将他往床上一扔,起身去了厨房,按照记忆中他给自己煮的醒酒汤復刻了一份。 天寒地冻,客厅空调没开。 闻冬削完苹果手冻得不行,正要切块丢进锅里,张星序毫无徵兆从后抱了上来,吓得她手一抖,水果刀掉进了垃圾桶。 他浑身滚烫,揽腰将她抱得很紧。 灼热的唿吸扫着颈间,闻冬动弹不得,无奈偏头,「你还想不想醒酒了?」 张星序大脑昏沉,低声呢喃:「不想。」 闻冬放下苹果转身看他,「喝那么多不难受吗?」 张星序托着她的手贴到脸上,冰凉驱散了热意。<="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第146页 他小幅度点头,睫毛无力下垂,将她抵在流理台抱住。 「感觉自己在做梦。」他说。 「嗯?」 「我们结婚了。」 「不是做梦。」闻冬轻拍他的背,「你刚才还拿结婚证给大家看来着,这么快就忘了?」 「没忘。」张星序贪恋她的味道,亲昵地用鼻尖去蹭她,又没忍住亲了亲,把她撩得不行才说:「我去洗个澡。」 热源倏然抽离,闻冬来了气:「张星序你故意的!」 张星序低笑,一双醉眼万分深情,酒意侵染后的嗓音低沉,哄诱:「叫老公。」 闻冬推开他,径直把灶台的火关掉,赌气进了卧室。 没几分钟,浴室传来乒桌球乓的声音,吓得她以为张星序在里面摔了,哪想手刚碰上摺叠门就被他拽了进去。 有些人放纵起来就忘了正事。 为了听那一句老公用尽各种手段。 第二天醒来,上班果然晚了。 闻冬破罐子破摔打算翻身继续睡,闭上眼却一片清明。 张星序在煮粥,诱人的香气细若游丝飘来。 闻冬裹着毯子坐起,看了眼窗外。 雪已经停了,阳光破云而出,宛若圣光照洒世间。 张星序进来时她正光脚踩地上,出神地望着窗外。 张星序眉心一紧,「怎么不穿鞋。」 说着正要抱她起来,闻冬扣住他的手腕。 「张星序,雾散了。」 常年被云雾笼罩的乐知山此刻葱郁苍翠,无视寒冬的围困直抵盛夏。 春光作序,万物和鸣。 -正文完- 2024.11.28 <="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