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偷走吧》 第1页 《把我偷走吧》作者:愚礼【完结】 文案: 万字文,这文是根据一道法律题目神扩展加脑洞大开的小故事。主要讲一次偶然被误会的所谓入室偷盗引发的□□。 内容标籤: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启恆,珂凛 ┃ 配角:造孽美人画家攻x呆萌忠犬受 ┃ 其它:he ================== ☆、一念之间 夜色浓郁,何启恆拖着步伐走进了这个高级公寓楼区。 他和那些偶尔说笑着进进出出的住户不一样,他不住这里。 乍说出来可能没人会信,这个西装革履一身精英气概的帅气男人是来跳楼的。 为什么跳楼? 好不容易打下的商业江山一夕被毁他活不起了。 为什么来这个楼区跳楼? 这是在他确认要跳楼后离得最近的高层楼区了。 正是盛夏光景,树木繁茂,花草芬芳。 何启恆最喜欢夏天,此时心里却无限哀凉,他真的是出生在盛夏也将离去在盛夏,还挺搭对的。 跳楼这种东西,只要楼够高,心够坚决,没有死不成的。 他就近原则的拐进了左面那栋楼的楼口,看着电梯电子屏渐渐上升的数字,他的心竟然犹豫了。 可是想想这半个月来水深火热的煎熬和无奈,他还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迈上了最顶层。然后一鼓作气的走向天台通梯,速度快只为了不想给他自己再犹豫的机会。 可是,当爬上天台,翻过栏杆,站在顶楼边缘往下看的时候,他还是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小步。 楼很高,这个角度望下去,行人均成小黑点,灯火秒变萤火虫,而街道,是交错的粗线条。 何启恆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么高的距离,加上重力加速度,必死无疑,来不及感受到痛就结束了。 只要往前跨一步,就能在十几秒后彻底解脱,何乐而不为。 人之将死的时候,会想到什么。 亲人。 可是他没有亲人了,去年母亲身患重病,尽管及时治疗也还是离开了他。如果母亲还在世,也会让他气死的吧,好好的前程就要这么毁了。 爱人。 因他现在身无分文,原本答应嫁给他的女友已经果决噼腿甩他而去,和一个富二代整日招摇过市,分分钟在打他的脸,那种女人太虚荣了。 朋友呢。 在这个城市打拼有七八年了,最后还不是被所谓的朋友欺骗卷着公司所有钱财逍遥法外,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他,已经彻底撒手不见人影了。 想到这,何启恆蹲下身子,比郁闷更多的是麻木。他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有任何人为他掉一滴泪,想想真是悲哀。 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摸出烟点燃,裊裊烟雾升腾,让他眯了眼,理解了那些选择自杀的人的心情。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何启恆能选择死,绝对是因为被逼到份上了。公司面临倒闭,全公司上下一千多人的工资已经压了两个月没发了,有两个项目面对马上启动,他却拿不出资金,一大笔违约金在等着他。 以前那些合伙人在得知了他的情况后,纷纷无视援助。生冷的好像曾经把酒言欢人不是他们一般。现实可怕的吓人,没有利用价值就会犹豫都不犹豫的把你一脚踢开。 公司上下全都在等着他这个副总想办法,可是谁来为他想办法。 最后所有的骂声全都他一个人承担。力挽狂澜了半个月,毫无起色,他真的是累了。 过不了多久公司股市就会全面崩盘,他将会在原本欠下债务基础上再添天价债,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在经济圈子里混的他深知,有能力有资金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现在的他丧家犬一般的挣扎着,被放倒是早晚的事。 可谓一败涂地。 抽这根烟的过程,他都在嘆气。 最后腿蹲的麻了,便在天台边缘坐了下来,长腿扔在平台沿外垂着。 狠狠的把菸头掷了出去,手撑在檯面上向下看。 明明足够心死,明明稍微用力一撑就可以整个人掉下去。他却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可能人在面对死亡时都会条件反射的抗拒吧。 这个城市很拥挤,有的人一夜之间暴富,有的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显然他将会是后者。 如果他今晚从这里跳下去,只不过为明天的都市新闻平添了一条内容罢了。他甚至都能想像得到那枯燥无味千篇一律的标题。然后很快就会像所有选择用跳楼结束生命的商业前辈们一样,被淹没在不断变化的话题里。 谁会记得谁,谁他妈还会记得有个他存在过。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被遗忘才是真的悲哀。 何启恆没想到他竟然在绝望的边缘生出了希望。突然就想开了,死的话就是彻底失败了。 想当年他着名经济大学毕业时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哪里去了。也曾闪耀一时的他,如果选择草草结束生命,恐怕太让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同行得意。 原来退到无路可退就什么都不会怕了。他很快的扭转心态,想着大不了再去开口低三下四的求求那些股东们。 当他想从边缘收回腿时,不巧的一只鞋磕绊在墙上竟然滑落了下去。□□在夜风中的左脚瞬间凉爽。 第2页 鞋子没有垂直掉下去,而是掉在了顶楼那家窗台上。 这双鞋贵重的很,他今天特意穿的很显富去和一个老合伙人商谈,只为了不显得太寒酸被瞧不起,却还是没谈成功。毕竟没人会把大笔资金投给一个随时面临倒闭的公司。 义大利品牌纯手工定制的皮鞋,一只的价格差不多是他十个员工两个月的工资。 自从公司经济节节溃败,何启恆反思过,大手大脚不可取,钱不好赚,钱太重要。 以前他挥金如土,现在他捨不得一只鞋。 凭藉擅长攀岩的身手,他敏捷的倒转爬了下去,藉助身高优势,脚尖搭在了那个窗台边缘。 他整个人是悬着的,他不敢回头看,心想如果手滑真的掉了下去,那就真是他该死。 安静的夜空挂着一轮弯月,何启恆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能听得到他自己紧张的心跳和唿吸。 好在他经过努力十分平稳的落在了那外窗台上,一只脚固定身形,一只脚勾那只鞋子,同时研究着该怎么爬回去。 在用脚趾勾那只鞋时可能是方向力度不对,不但没离脚近一些,反而更远了。再稍一用力,鞋子便掉进了那半敞着的窗户里。 何启恆低骂了一句后重心都降在了窗台上。 从窗户望进去,这间是卧室,看到床上躺着人时他吓得停住了动作。这大半夜的,他突然出现在人家窗台上,不是人家发现贴在窗户上的他被吓死,就是他被发现然后慌不择路的掉下去被摔死。哪种结果都未免太丧心病狂了。 浑身冷汗,肌肉都僵了。扭头看了看下面,真的太高了。这时候他倒是开始惜命了,紧紧的抓着窗框外的方楞,静静地看着床上那抹身影。 犹豫着该不该不管那只鞋直接爬回去。就那么观察了一会儿床上的人,在确定了那人是熟睡的后,他才轻手轻脚跳进来取回鞋子。 本想原路返回的出去,但在又看了眼床上背对着他睡觉的人时他却挪不动脚步了。 女人的中长发散落在雪白枕头上,印花睡裙长度遮盖刚好到大腿根的位置,腰很细,而重点是那双完全暴露的大长腿,让何启恆不禁咽了口水。 他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最近忙着公司的事好多天没开荤了,如今一独居的女人就躺在离他几米远的大床上,这夜深人静的,他真的有些把持不住。甚至都能想像得到那女人在他身下缠绵□□的样子。 精虫上脑就在一念之间,他根本都没想别的就扯松了领带口的走了过去。 到了床边他膝盖先跪了上去,一点点挪到女人身边,看样子她睡的很熟。 这时何启恆有些不太敢了,毕竟□□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这几天被打压的理智甩丢了太多,更可能是他那开始燥热难耐的身体让他不受控制。 他还是伸出了手,这种感觉很罪恶,却很刺激。大概所有□□犯出手之前都是这样吧。 继而想到他要是被抓去监狱是不是就不用理会公司那一堆破事了。也是种解脱,应该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 短短的几十秒钟,他手停在半空,脑子飞快运转。最后理智全无,一只手扯住了那女人的睡裙,然后另一只手袭去了胸部。 意料之外的一片空旷,他脑袋瞬间清醒。紧接着是那人的惊醒,漂亮的眼里写满了疑惑和不解。 何启恆身子一僵,随后摔退着下了床靠在了那面墙上,不敢相信的看着床上也看着他的人。 ☆、拍板成交 上午九十点钟的光景,何启恆坐在办公室里,想喝杯咖啡时才想起他那女秘书两天前辞职了。原因不用说,谁愿意光干活不拿钱啊。 何启恆嘆气,要不是他公司现在资金太吃紧他起码会把员工的工资先补上,这是一个老闆最基础的尊严。让手下人瞧不起就会一盘散沙没有核心领导凝聚力。公司不倒也得塌。 他起身去沖咖啡,透过办公室玻璃望出去,又有好多没来上班的。玻璃窗反射着他的黑眼圈,昨天没睡好,或者说压根就没睡。 昨晚原本是去跳楼,没想到最后潜入了别人家,潜入也就算了,还竟然不知死的要耍流氓,想耍流氓也就算了,鬼他妈知道为什么好好的漂亮女人躺在那,他爬上床之后就变成爷们了。 现在都记得他把手伸向那人胸前什么也没摸到的震惊感。他是在那人醒了后仓皇逃走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算什么事啊。 当他喝着咖啡苦恼该怎么去跟那几个老股东装孙子时,办公室外面一阵躁动。疑惑着抬头,看到两个警察推开了他办公室的玻璃门。 何启恆脑袋嗡的一声,这么快就来查封了? 显然他仅剩的员工也是这种想法,唉声嘆气的围观着。 就算栽了,也得潇洒一点,何启恆带着最后的尊严和笑容放下咖啡杯站起身。 那两个警察同志看他态度很好,也很礼貌:「何先生,根据调查,昨晚您有入室偷盗的嫌疑,请您跟我们回局里一趟。」 何启恆愣了,他妈的那变态竟然报警了。但碍于办公室外有看热闹的员工,他没解释,拿过西装外套跟着警察往出走。 到了外面还不忘了简单安抚几句,毕竟公司还没倒闭,别弄得太人心惶惶。视线中看到员工慢慢的回工作岗位,他才转身下楼。 第3页 其实被警察带走是件特别耻辱的事,他从楼上下来这一路,都有上下楼的员工盯他。那种他们老闆要完蛋的话语简直分分钟写满脸。 何启恆尽量走的有气势点,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坐进警车去警察局的路上他挺烦躁,公司这面还没整好,又出来这么一件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而此时翘着二郎腿坐在警察局等候厅的漂亮男人,十足的吸引了一众男女警官的视线。 小声议论中都是这男人长得也太美了吧。 他们这些整天和恶人打交道造福百姓的局限之人根本不知道那个半拢着中长发低头看手机的男人是当前着名的全能人气画家珂凛。 要说珂凛活了快三十年,从没遇到过天降男人在他床上的事情。尽管他喜欢男人,也觉得有些太雷人。 昨晚在酒吧和朋友喝了几杯后头特别沉,他就回家睡觉了。正睡得踏实,突然就感觉有人趴在了他的身上。 向来独居的他第一感觉还是吓了一跳,睁开眼后看到一个五官精緻的男人正错愕的看着他,手上还抓着他睡衣的领口。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了两秒,四目相对后是纷纷躲闪后退。 那男人啊呀一声的跳下床靠在墙上:「你…你怎么是男人!」 珂凛不知这话如何答起,正愣神的功夫那男人已经跌跌撞撞的拐了出去。 应该是不熟悉路线,黑暗里听得到他撞来撞去的声音。 这男人是怎么出现在屋里的,门是锁着的,尽管他给羽毛留的窗户是开着的,可他家是顶楼啊。 疑惑的同时他心里笼罩着一层别样的东西,大概就是那个帅气男人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吧,这登场方式也太诡异太深刻了。 于是昨晚他没睡着,躺在床上还能清楚记得那男人的脸,男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西装革履根本不应该是小偷,那他要干什么。想到这些后更多的是好奇,他觉得那男人惊慌失措的表情有意思极了。茫茫人海毫无线索想继续接触他认识他的唯一方法,是报警。 于是珂凛以被入室偷盗的原由让警方介入了这件事。最后根据小区和楼道的监控录像做人脸识别,没一会儿就定位成功。 何启恆,星恆有限责任公司副总经理。 珂凛便谎称自己丢了一块价值几万元的表让警察出警。 当何启恆被带到时,他笑着起身一同进了里面审候室。 何启恆在看到珂凛的时候也惊讶不小,怎么一个爷们长这个样子,美中带着帅,帅中透着美。昨天太黑没看清,现在一看竟被惊艷到。心里暗骂自己一定是昨天被吓傻了。 当被问是否偷了那块贵重的表时,何启恆可以说是拍案而起,扭头看珂凛:「你别血口喷人啊你!我没偷你的东西!」 前面的男警官示意他坐下,然后严肃的问:「你不是偷东西你半夜三更去人家家里干什么。监控录像里没有你进去的画面,只有你匆忙跑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凭空出现的?」 何启恆无奈,可不就是特么空降的么。可是现在全屋里的矛头都在指向他,谁会听他解释。再说也解释不通啊。 这回好,死没死成,还要被污衊。真他妈是有的人活着,还他娘的不如死了。 一旁坐着的珂凛嘴角带着弧度的继续欣赏着那边和警察同志说话的何启恆,何启恆那张脸上又出现了些许昨晚惊慌无措的神情。一举一动间很倔强但却知道守住底线。 珂凛半眯了眼,以接电话为原由来走廊站了一会儿,他像个豹子在窥探自己的猎物一般。盯着那人笔挺的西装背影看。之后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其尽快查查何启恆这个人。 何启恆觉得他跟这帮张口法律闭口规矩的大盖帽们说不明白。主要是他这事就不能按照常理来,鬼会信他只是想自杀却没死成,鬼会信他那只该死的鞋会跑到人家屋里。不过有一点鬼大概会信,那就是他当时确实是想对躺在床上的黑暗中他没看清的所谓的美女做点什么龌龊的事。 这事他当然不能说,否则有□□未遂的嫌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正当他苦于怎么继续说下去时,那个变态推门进来了。 珂凛依然温和的笑着站在门口沖审问何启恆的警官点点头,磁性好听的嗓音响起:「警察同志不好意思啊,我刚接到保姆电话,说表在沙发空隙找到了。这事不用追究了。」 他这一笑,那女警官直接就把原本记录好的纸撕下来,没好语气的抬头看何启恆:「算你走运,不管你是去人家家干什么的,当事人不追究的话我们无权过问,你回去吧。」 何启恆如获大赦,立马起身往出走,挤出门口时还撞了珂凛肩膀一下。 他脚上还穿着昨天那双皮鞋,边往出走边忍着脱下来扔了的冲动。 刚从警察局出来,后面就有人叫他。 回过身,是刚那死变态。 何启恆挑眉:「你还有事?又丢了什么?最好一次性说,我很忙,没空跟你浪费时间。」 珂凛走下台阶,风带过一丝髮打在他帅气的脸上:「忙着拯救濒临倒闭的公司?这听起来确实是正事。」 何启恆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他觉得他和这个男人没什么好说的。 珂凛依然双手插兜跟在后面走:「你觉得你能独当一面将公司扶正么。」 和外人没必要说那么多,何启恆不想浪费口舌。 第4页 可身后人却完全没有要闭嘴的意思:「我投资给你怎么样。」 这话一出让前面急步走着的身影停了下来。 珂凛得机会与何启恆并肩而立,继续道:「那么你需要多少前期资金呢。」 何启恆半信半疑的皱眉:「就你?」 昨晚他跑出来时路过客厅,看到几个画架,确认这男人可能是个画画的。况且搞艺术的大概都这德行,无论服装还是造型都奇特。 一个臭画画的能有多少钱。他不得不疑问。 珂凛将他不信任和轻浮的眼光看在眼里,没说话,而是递过来一张名片。 何启恆扯过去低头看,有些怔。 珂凛笑着问:「这回我有资格投资了么。」 何启恆五雷轰顶,他他妈昨天竟然鬼使神差爬上了着名画家的床,现在还阴差阳错得到了人家的青睐。 他立马换态度点了点头。但做人得有良心,他提醒道:「不过,公司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你不怕你的钱投给我会打水漂么。」 珂凛看着何启恆云淡风轻的开口:「钱就是用来投资的,而投资就是有风险的。畏首畏尾的话,该怎么钱生钱。」 作为一个商圈混的,何启恆竟然在被一个外行说教,有些微微不爽。但投资人都是祖宗,不爽也得面带笑容的听着。 珂凛抬脚走人:「况且我也是有条件的。」 何启恆反问:「什么条件。」 「今晚八点,去我家,给我当模特。」 何启恆看着那个背影又低头看看手里的名片,靠,艺术家都是神经病这句话绝对真理。他有什么好画的。 ☆、纵情声色 自从何启恆那个叫庄星的朋友卷钱跑了后,他可谓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绝望伴随着他形影不离。不去管过程有多曲折,最后他能看到融资的希望就是好的。所以他根本没犹豫,哪怕就算是珂凛并没有认真的要投资他也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翻身的机会。 于是他果断的在当晚八点来到了珂凛家。别说是当模特了,当牛做马只要能拉来投资就行。这大概就是一个即将落魄领导者该有的无私吧。 这次何启恆是正大光明的从门进,到了门口,看到珂凛的房门大敞四开着,疑惑这人真是奇怪,不是开着窗户就开着门的,不招贼才怪呢。转念一想,他不是贼。 屋里放着轻音乐,探头看了看,没看到那个一米八十多的身影。出于礼貌,何启恆大声的问道:「珂先生在家吗?」 屋里随后飘出来声音:「进来吧,门就是给你留的。」 何启恆这才进了屋,随手带上了门。 上次实属匆忙,这次开着灯的屋里他才大概看了看。视线范围内,装修个性豪华,一览无遗。 珂凛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背上端着红酒杯喝酒,一身居家休闲装凸显了慵懒的气质:「你还挺守时。」 何启恆客气笑笑:「生意人嘛,守时就是尊重。」 珂凛下巴沖矮几上的另一杯倒好的红酒扬了扬:「要不要喝一杯?」 何启恆摆了一下手:「不了,开始吧。」 他是刚从公司过来,依然穿着那身西装。脱了西服外套后回身问:「我坐哪。」 珂凛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往里走:「跟我来。」 何启恆将外套搭在臂弯处跟着往里走。这是间画室,四周墙上挂着的画说实话何启恆看不太懂,他不懂得欣赏艺术,只能用特俗气的话去夸赞好看。 珂凛笑而不语,指了指不远处那把带着扶手的意式纯实木雕花椅:「你坐那。」 何启恆立马去坐好,做好了一坐就会坐好几个小时的准备。但说不好这几个小时后,他就有机会拯救濒临倒闭的公司。想到这他劲头十足的挺直了腰板,看着前面两米远左右的珂凛。 珂凛正在拿画具,画架支好后,抬腿跨在了那把高脚凳上,别了一根画笔于左耳上,连同散落的发也固定住了。 何启恆看的出神,他不得不承认珂凛留这个髮型很美,刚柔并济顺眼的很。 珂凛准备就绪后回手开了何启恆顶头的射灯,瞬间刺亮的光让何启恆眯了眼。 珂凛轻笑的抬头看他:「裤子。」 「啊?」何启恆蒙。 珂凛晃了一下手中的笔:「脱了。」 何启恆有一点犹豫,但还是咬了咬牙,解开腰带将西服裤子脱了。没想到珂凛还在让他接着脱,虽知搞艺术的都比较神经质,可是再脱下身就他妈没了啊。 他的犹豫珂凛看在眼里,挑眉道:「怎么,后悔了?」 何启恆没回答,尴尬的不知道该不该脱,光着脚穿着衬衫内裤站在地上,一脸进退两难。 珂凛放下画笔起身走过来,声音特别魅惑:「那我帮你吧。」 何启恆愣了一下,「非要脱?」 珂凛盯着面前人:「既然你是来当模特的,是不是就该听我安排呢。」 说完后不等何启恆反应,就已经上手来拽何启恆的内裤。 「等等,等一下……」何启恆条件反射的后退,他总觉得从刚才气氛就有哪里不对,可他说不出来。 珂凛逼迫着何启恆一直退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然后俯身双手分别撑在两个椅子扶手上,将何启恆圈在椅子与他的身体之间,脸贴过来离何启恆的很近,那双眼睛漂亮的很,半眯着说:「难道你以为你是单纯来当模特的?」 第5页 何启恆稍稍向后离了一下脸:「你什么意思?」 珂凛低头轻笑:「我以为你在职场混这点事还是懂的,没想到还要我来教。」 何启恆不耐烦:「你他妈说清楚点。」 「你,」珂凛腾出一只手来解何启恆的衬衫扣子:「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么。」 何启恆懂他的动作,胸前珂凛那修长的手指却越走越往下,已经开了他一串扣子。 虽然何启恆见识过不少好男色的人,也不鄙视和排斥那种关系。可是落实到他身上他还是别扭。于是他打开珂凛的手,将珂凛推开后站起来。 珂凛意料之中何启恆会反抗,便又伸手将人扯了回来。 于是俩人变成了你推我搡,身体不停碰撞摩擦。扯着扯着何启恆身体就僵住了。 气氛一时之间诡异到了极点。 突然珂凛失声笑了出来,特别直白的调侃:「你硬了是不是。」 何启恆觉得脑子里的某根弦断掉了,他确实硬了。就因为面前珂凛那张妖孽的脸,推搡间碰到的那皮肤,领口到的那锁骨…草,这男人太美了… 何启恆咽口水的动作像是个信号,珂凛直接将人抬抱回了椅子上。 这个动作可以说粗暴的很,何启恆的后背重重的铬在了椅子背上,疼的他直抽气。 嘴却在张开的那一瞬间,被珂凛堵了个严严实实。有淡淡红酒的醇香味道蔓延在嘴里,同时有奇怪的情愫蔓延在何启恆血液里,酥麻畅快。 逆着灯光眼前是珂凛放大了的俊脸,他魔怔似的不自觉动了动舌头,便和珂凛那灵活的舌头搅在了一起。 彼此喷吐的气息游离在两张脸间仅有的一点点空隙。安静的屋里听得到他们疯狂亲吻的水渍声。 ……(肉被和谐了,想看的话加微博@耍得一手好帅私信我我发给你) 最后都累的虚软无力摊在地板上时,何启恆轻喘息盯着头上的灯:「关于投资的事说话算数么。」话里都染了悲□□彩,做好了珂凛赖帐的准备。 珂凛直起身子坐起来,掐了何启恆屁股一下,帅气脸庞爬满笑:「当然算数。」 何启恆听后心想既然目的达成那就算被个男人上了,也特么值了。 ☆、终成眷属 珂凛果然说话算数,他投的前期资金在两天后就到了何启恆公司帐上。虽不足以完全解决问题,却也还是解了何启恆的燃眉之急。 整个公司上下也因为这一点点的希望而鼓舞了士气。而何启恆却因为那晚和珂凛的颠鸾倒凤别扭着。 他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对和珂凛做那事没抗拒,更不明白的事,还他妈□□的挺爽? 但当务之急根本不是他分心思想着那个魅惑男人的时候。他得好好利用珂凛的投资,尽快让公司恢復正常运行。 两个月没到何启恆瘦了一大圈,因为有了前车之鑑,他在关于生意的事物上不再过分相信别人,基本都是亲力亲为。 不论谈生意签合同还是跑工地,他都咬牙扛着,公司那些看得到他如此付出的员工,也铁了心的决定不跳槽,留下来一起拼一把。 这个重振的过程比当时公司要倒闭那段还痛苦,何启恆常常夜里睡不着觉,满心思钻研方法与套路。 而他和珂凛的关系也莫名的发生了变化,虽白天忙的要死,但晚上也会过去。有时候两人聊聊天坐一会儿之后就回家,有时候还会像那晚似的挥洒汗水一番。 何启恆发现珂凛是个特别会享受生活的人,大概是职业关系,珂凛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的,不是听音乐就是画画,再不就是雕刻,很少与外界联繫。 何启恆自动把珂凛定义为有天赋才华的怪人。 关于第一次何启恆莫名潜入珂凛家那晚后来何启恆摊开说,说他真是来跳楼的,却因缘使然让他进了珂凛家的窗户。 珂凛听到他说这些的时候正在画一副水彩画,原本目不转睛的盯着画布,突然就转头笑着看何启恆:「确实是姻缘。」 何启恆点头:「对啊,要不是我那只鞋它掉……」 「关鞋什么事,」珂凛放下画刷认真看坐在地板上的何启恆:「你不觉得是命中注定我们该这样结缘么。」 何启恆将嘴里的红酒咽下眯着眼看过来:「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说我命中注定就该被你干么。」 珂凛没想到何启恆竟然这么直白,但话粗理不粗,他拿过纸巾低头擦着手,有一缕头髮垂下来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完全是这个道理。」 「那也是你半夜不关窗户的事,要不然我捡起鞋就爬上去了,谁会进来。」何启恆转而质问:「你晚上不关窗户这个习惯可不好。」 珂凛擦干净手也从椅子上滑坐在地上,坐在了何启恆旁边:「我是给羽毛留的。」 何启恆一听,心勐的抽了一下,不会还有别人也从这爬进来,然后和旁边这个人啪啪啪? 珂凛看着何启恆有些纠结又疑惑的神情笑了:「羽毛是只鸽子,我养的,好久没回来了,我就晚上给它留窗。」 何启恆想了想,和珂凛认识这两个多月也没看到什么鸽子啊,多半是回不来了。 正他当看着手里红酒杯发呆时,旁边珂凛突然的一句话吓了他一跳。 「我说,我们在一起吧。」 何启恆转头看珂凛,这男人笑起来太勾魂了,他开口:「说什么鬼话呢。」 第6页 珂凛将何启恆肩膀搬过来让他面相自己:「我说的是我们谈恋爱吧。」 「你这想法真高级,」何启恆呆呆的看着珂凛那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眼睛:「□□还能恋爱的。」 珂凛继续道:「我是说真的。」 何启恆放下手里酒杯看看外面天热:「我要回去了,明天一大早还有会要开。」 珂凛却将人紧紧的圈进臂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这个男人我吃定了。当时就算你真是小偷,我也想让你把我偷走。」 何启恆身子一僵,要说他跟珂凛床上了很多回,这小子从不说情话,做的时候也很安静,只有在释放时才会发出声音。这突然是怎么了。 「我很认真的,否则你以为我真的会投资给你么,当时你的公司已经太危险了,我能投钱是为了……」 「是为了和我刮上关系。」何启恆失笑的嘟囔:「我最讨厌投资人看中的不是我的能力了。这让人很不爽,你和那些想包养我的阔太有什么区别……」 珂凛抬起何启恆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有区别,她们在你危难时选择了不认识你,而我没有,这就是区别。」 何启恆安安静静的听。 「你之前都想用跳楼来结束生命了,说明你很绝望。可是你没死成知道为什么么。」 何启恆瞪眼:「因为我想通了啊。」 珂凛笑着晃头,「那是因为你是要遇见我了。」 「我呸,」何启恆反驳:「你还能再自恋点么。」 不过他其实也就是嘴上说说,心里明白的很。要是没遇见珂凛,他说不定会挣扎了几天后面对公司全面崩溃,再次选择跳楼也说不定。 遇见这个长得妖孽的男人后,他的路确实越走越好了。尽管还没有熬出头,但是他好像对生活有了希望。 每天都有盼头,甚至,也有牵挂的人了。 这些都是珂凛带给他的。 但他没有答应珂凛,因为,他觉得他是个拖油瓶,还有那么多债务没搞定,不是他花前月下风流快活的时候。 何启恆在之后的一个月左右忙的甚至晚上都没有空去珂凛那了。 手机也再也没有进来珂凛的信息,他的心还挺空落落的。觉得珂凛那天说的什么在一起大概都是鬼话吧,两个男人在什么一起,顶多是脱裤子办事罢了。有些失望。 而他公司这面还是有一个项目的资金没有凑够,正当他打算开董事会撤销项目大不了赔违约金的时候。 珂凛给他打了个电话。声称项目启动资金已经到帐。 何启恆什么也没说的挂了电话直奔珂凛家,进了门推开给他开门的男人大步走去了最里面那间储画室。 中间墙上原本镶嵌的那副画果然没有了,空空的一面墙突兀得很。 他回身抓住跟进来的珂凛的衣领,情绪有些难以自控:「你他妈不是说那副画你这辈子打死都不会卖的吗?啊?画呢!」 珂凛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怒气的西装男人,淡然开口:「快一个月没见这就是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何启恆一耸的松开手里衣领,无力的靠在一边墙上,声音很小:「你为了我这么做不值得,真的。」风口浪尖我没有把握运用好你的资金。 珂凛一字一顿:「有什么不值得的,做都做了,我不后悔。」 何启恆烦躁:「可你为什么这么做啊,那是我的公司,不是你的。」你拼什么命啊? 「你的就是我的。」珂凛笑着把何启恆扯进怀里:「帮你是我应该做的。」 何启恆听后想笑又想哭,他挣开珂凛的怀抱转身往出走,领带夹不小心刮住了珂凛头髮,他不耐烦:「我特么讨厌你这头髮。」 之后的那段日子何启恆更是打了鸡血一样的继续整顿公司,剔除了庄星的位置,最后他成了一把手。 珂凛后来的那笔巨款,何启恆很好的利用了,除了成功启动两个大项目外,其余的做了投资处理。 危险期度过后公司正常运行稳定,终于见到了回头资金。他一高兴,不仅仅将压着老员工的工资下发,还是三倍份的。危难时不离不弃的人都值得犒赏。 从低谷走回巅峰,权利自控,不再给任何人有机可乘。 依旧回到了风生水起的日子,甚至比之前要好的太多。 前女友哭着来找他说是一时煳涂才离开他的,被他当众赏了耳光,一边解气大快人心一边想,老子他妈有喜欢的人了,哪来的滚哪去。 抛开喜欢不说,他确实得感谢珂凛,趁着一天快下班时他打珂凛电话,却是关机。 又是一个星期没见了,说实话何启恆挺想那个男人的。他拿起车钥匙往出走,还没等走出办公室,秘书推门进来:「总裁,楼下大厅有位先生找您。」 何启恆正急着去找珂凛,没空理会闲人。「说我不在。」 他坐电梯一路向下,最后到大厅时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后,愣住了。 那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帅气男人怎么那么眼熟。 卧槽,是珂凛。 他大步走过去,开口就问:「你头髮呢?」 珂凛闻声转过头,继而抬手抓了一下他精短了的头髮:「怎么,这样不好看?」 何启恆清了清嗓子:「好…好看。」我当时就是说说你何必认真,还给剪短了。 第7页 珂凛原本五官就标准,长发时是妩媚多于帅气,现在是帅气多于妩媚,不过总的来说,还是那么耐看,还是那么顺眼。 珂凛站起身:「一起吃个饭吧。」 何启恆点头后跟着往出走,惹的一楼的员工都好奇的看着他们总裁跟着一个长相颇为优秀的男人往出走。猜测着可能是哪个重量级客户。 珂凛可不就是何启恆的重量级客户么,没有珂凛的大方出手,也没有他的今天。 他万分感激,晚饭时提议把珂凛划进董事会,毕竟珂凛是大手笔,能争取到不小的股权。 珂凛笑着问:「你不怕我也最后骗了你?」 何启恆没犹豫,「不怕,你不会。」 珂凛轻轻摇头:「我对你们那些东西不在行的。」 「我在行啊,」何启恆继续:「况且我需要一个与我并肩的人。你不需要做什么,你依然过你的日子,坐等收钱就好。」 珂凛笑而不语。 其实何启恆也不知为什么,好像在最最开始时他就万分相信珂凛。心无芥蒂的让人家干,都没考虑考虑万一他白被上了怎么办。 又或者说,信任是相互的,珂凛不怕风险无条件相信他并给予帮助才是大无私吧。 何启恆后来也不禁想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要与珂凛相遇? 相遇也就算了,还擦出了火花?该叫爱? 这世界太难预料了,谁能想到那天晚上他站在顶楼边缘自暴自弃时命运的转轮已经开始改变了。 何启恆轻嘆,原来那晚的夜色那么美并不是他对世上的留恋,而是为了遇见珂凛的铺垫。 对他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要错过,他决定跟珂凛在一起,尽管那个傢伙总喜欢瓶瓶罐罐的颜料手里总握着画笔。创作时根本不理他,床上时根本是野兽。 当何启恆等着珂凛再说要在一起就点头时,后者却再也没提在一起的事。 他们依然滚床单,依然闲谈,除了没有名份之外,爱人间该做的都做了。 这让何启恆特别不爽,他想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于是赶在七夕情人节那天,他敲开了珂凛的家门。 珂凛一脸睡意,不明所以的看着何启恆带来的搬家公司往他的房子里搬东西。他看指挥来指挥去的何启恆:「什么情况啊?」 何启恆笑看珂凛:「看不出来是要跟你同居么。」说完后根本不再理会珂凛,忙着安排他的东西。 珂凛看着那个身影想笑,笑何启恆私下里哪里有个总裁的样子。 最后一件东西搬进来后工人们就都撤出去了。而珂凛却愣了一下。是那幅他为给何启恆资金解急时卖给义大利商人的画。 何启恆笑着走过来:「现在你最心爱的东西都回来了。」 珂凛揉了一下何启恆的脑袋:「傻瓜,买回来肯定花了高价吧。」 何启恆撇嘴:「那怎么了,老子有钱了啊。这回我包养你。」 珂凛笑着看窗外:「才三个月而已,那个为了一只鞋爬进我的窗的人已经又开始挥金如土了。」 何启恆也同样看着窗外:「放心吧,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我坚决不会再跳楼了。」 「嗯?把原因说说看。」 「说不定又会碰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人。」 珂凛用力的把身旁人压在了身后沙发上,低头盯,佯怒道:「你还想遇见谁啊?」 何启恆抬手解珂凛的衬衫扣子:「谁也不想遇见,有你就够了。」 阳光温暖的洒进窗,这时一只全身洁白的鸽子扑扇着翅膀落在窗前,何启恆笑了,活着真好。羽毛是,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