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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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百合] 《炽音》作者：月缄【完结+番外】


    文案


    一篇乐队文。


    在所有人眼中，景宿雨和祝夏是一对完全不熟的同桌，甚至有点不对付。


    私下，「不对付」的两个人同床共枕。


    元旦晚会前，祝夏坐在排练室的地板上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景宿雨的电吉他上有一只飞鸟。


    她说：「希望组建一支乐队，然后登上大舞台。」


    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景宿雨离开了这里，谁也没告诉。


    祝夏也去了国外留学。


    六年后，景宿雨躺在出租屋里接到了一通电话。


    「我们能不能走出去，就看这个了。」


    逐梦乐队第一季。


    景宿雨翻开黑色笔记本，第一页有一首歌「夏夜的雨」。


    逐梦乐队录制开始。


    景宿雨坐在第二现场，就看到一束光打在导师坐的位置上。


    祝夏带着笑地说：「大家好，我是祝夏，很高兴能够成为逐梦乐队第一季的导师。」


    台下感嘆声，尖叫声不断。


    景宿雨只觉得耳鸣，身边的感嘆声逐渐弱下去。


    心跳如雷。


    那些谎言在此刻不攻自破。


    雨季乐队是这个节目的黑马。


    一支无名乐队杀出重围。


    那个夏天火了一支乐队，于是人人都想復刻。


    乐队吉他手x神秘歌曲制作人


    【日更，小一枚，欢迎收藏】


    内容标籤：强强 都市天作之合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景宿雨，祝夏 ┃ 配角：秦随然，江心，时觅，倪初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这是属于我们的夏天


    立意：音乐与爱


    第1章


    七月初，考试前，下了一场大雨。


    夏日的夜晚混着暴雨，是冷且潮湿的。


    祝夏往窗户外看了一眼，随后就背着书包走进雨中。


    景宿雨拉了她一下，把伞给她，然后跑向宿舍。


    景宿雨又回头看了一眼她们住了两年的房子，桌子上的水晶球还是闪着光，很土。


    她笑了下，拉着行李箱离开了这里。


    景宿雨的东西不多。


    在她六岁的时候，父母离婚，经常是父亲那边住一段时间，母亲那边住一段时间，不停地换乘公交车去上学。


    虽然麻烦，她还是很开心的。


    直到后来两个人又各自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没有人想要她，很突然，没有任何的预兆。


    只是每个月仍然按时给她钱。


    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她知道她不应该去纠缠。


    电话铃声响起。


    景宿雨的头埋在枕头里，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先一步伸出来，按上接通键。


    「喂，姐，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要我说你就赶紧把你用六年的破手机给换了，天天卡，天天延迟，这样也不是个事。」秦随然站在超市外，看着车来车往。


    「什么事？你接到活了？红白喜事，哭丧当气氛组都行，我现在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景宿雨认命地翻了个身，床单摩擦发出声音。


    「我没接到，但是你猜我看到什么了。」秦随然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猜，赶紧说。」景宿雨揉了下眼睛，看着天花板，灯已经发黄了。


    「海报。」秦随然手机捏着一张海报。


    景宿雨听的云里雾里的：「海报？你偶像的海报，说这个干嘛，想揭下来收藏？」


    「不是，逐梦乐队第一季的海报，你不是一直想走出来吗？走到更大的舞台上，这就是一个好机会。」秦随然说的很认真。


    「得了吧，是电视节目收视率就有扑的可能，到时候依旧吃不起饭。」景宿雨现在已经不想相信了。


    「是电视节目就会有人看对吧，你想想你的美貌，肯定有人剪出来，万一火了呢？」秦随然还是想参加，这不止是她的梦想，也是他的，是乐队所有人的。


    「年轻的时候不好好努力，老了沦落到出卖色相的地步，我会考虑的。」景宿雨只觉得嗓子发干发涩，估计是没好利索。


    「别考虑了，反正是机会，包吃包住还有钱拿，怎么着都不亏，等拿到钱了，你赶紧把你那破手机换了，屏幕都碎了。」


    「你懂什么，能用就行，做人要节俭，不聊了，还没睡醒。」景宿雨踏不出去这一步，她早就不是以前的的她了，这些年，她过的还挺惨的。


    秦随然没有挂断电话：「别犹豫了，景宿雨。」他很少喊她的全名，「大家都想走出去，成为一支真正的乐队。」


    景宿雨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他们的乐队只是短暂的在酒吧里演过几场，然后就有各自的事情分开了，很少在一起真正的表演。


    「怎么报名？」


    「什么。」秦随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很快又说，「这个我来，今天中午一起去吃个饭，问问他们。


    「听你的。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她求婚，人家和你在一起五年了，是不是该有个结果了。」


    秦随然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姐，你也知道我没钱，学歷也普通，等我参加完这个节目拿到钱她要是愿意我们就结婚，不愿意我把钱给她，我对不住她。」


    「没什么对不住的，都好好的。」景宿雨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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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聊了姐，我还有兼职。」秦随然将电话挂断，便离开了这里。


    景宿雨掀开被子，拿着保温杯接了杯热水，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发呆，她现在的思绪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打开衣柜门，拿出那个黑色笔记本，里面有她以前写的歌。


    第一页有一首歌叫「夏夜的雨」，当时景宿雨还半开玩笑地说音乐是她的一生挚爱，祝夏只是笑了笑，然后说你是为音乐而生的，所以一直做下去吧。


    可是现在，她二十四，大学毕业两年，无业游民一枚。


    景宿雨把笔记本合上，无力地躺回床上。


    写完这首歌的第二天，她妈妈就发来消失说高中毕业后就不会再给她钱，她放弃了那个音乐梦，开始思考怎么活下去。


    当时祝夏拉着她，想让她继续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景宿雨没有动，只是说：「音乐，梦想都太虚无缥缈了，所以我不想继续了。」


    不是不想，是没有办法继续了。


    从那之后，两个人开始冷战。


    其实她的妈妈不发过来那个消息，她也无法艺考，进入音乐学院，只是那个消息让她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她只能直面现实。


    做音乐并不赚钱，景宿雨当时也不火，她录不起歌，只是偶尔在微博上发她的弹唱视频。


    景宿雨前两天刚辞职，手里还有点存款。


    她打开手机，点进应用商店下了微博，她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回以前的帐号。


    在进度条下载到一半的时候，景宿雨换了件衣服，她拿着手机到了后街的一个酒吧。


    吸引力酒吧，用酒吧老闆的话说就是低调奢华有内涵，她大学时这个酒吧就巨火，同学口中的圣地，可以消愁的地方。


    她是这里的熟客，要是这里有vip等级，她绝对是至尊级的。


    这个时间里面人不多，台上人唱的歌也是极其温柔的小情歌。


    景宿雨坐在了吧檯，这个位置微微侧身就可以看到台上，不过她就这样听着就好。


    楚野为她倒了一杯威士忌：「怎么，今天又有烦恼了。」


    景宿雨手指摩挲着杯壁，很轻地嗯了一声，「有点吧。」


    楚野往台上看了一眼：「请你喝。」


    景宿雨笑了下：「不用，这一杯也不便宜，这么多年了你也没想过跳槽。」


    楚野很无所谓地说：「这待遇好，你的烦恼是什么？」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林清可走下舞台，小跑着过来：「有没有想我啊？」


    「想。」景宿雨抿了一口酒，「我在想要不要继续乐队。」


    林清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为什么不，你不是很喜欢音乐吗？」


    景宿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想说自己的以前，自己是因为什么放弃的音乐。


    林清可没等到她的回答：「你的梦想是什么，你现在还记得吗？」


    「记得。」景宿雨想说些违心的话去骗一下自己，发现说不出来。


    「那就对了。」林清可打了个响指，「拼一把，人不拼枉为少年。」


    「这句话是这么说的吗？」楚野双手抱臂看着他。


    「少拆台啊你，我在鼓励她啊。」林清可看不惯他这个作风。


    「她还是少年吗？」楚野说，声音非常平静，「她今年二十四了吧，早就不是从前可以不计后果往前沖的少年了，或者说她在少年时就一直在考虑以后，要不然为什么会放弃她的音乐梦。」


    楚野和景宿雨认识的时间很长，当时景宿雨来到心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这间非常有名的酒吧，那是她第一次来，有些不知所措，是楚野主动和她搭话，慢慢地就熟悉起来了，所以他现在也说出了事实。


    「你在犹豫吗？犹豫就代表你很想去，所以去试试，逐梦乐队那个节目是吗？海报都贴我酒吧外面了。」


    「哪里有？」林清可疑惑，「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


    楚野往外一指：「你可以去外面看看。」


    林清可起身往外走。


    景宿雨没有抬头，只是看着那杯酒：「学长，你真不愧是心城大学心理学专业的优秀毕业生，被你看穿了。」


    「得了吧，心理学也不学读心术。」他很无奈，「你们都把心理学这个专业给神化了，读心算命驱邪全归心理学。」


    林清可站在外面看了看，最后在地下找到了那张海报，她走进去忍不住吐槽：「这都什么了，还有这种宣传方式，网上宣传不是更省时省力吗？」


    景宿雨看了一眼，最下面的五个大字是「有梦想就来」。


    林清可很嫌弃：「这是正经节目吗？别一去不復返了。」


    楚野指了下上面的标，「正经的影视平台，还是大厂，肯定不能是骗局，而且我看过微博了，它的官方微博确实发了这个。」


    林清可看了看：「这是要输送新鲜血液啊，要的是新乐队，实力参差不齐的，你去不就是秒杀吗？」


    景宿雨惊了一下：「你们就对我这么自信？」


    「当然，是朋友就全力支持你。」林清可说。


    楚野已经了解过这个节目了：「得看看节目组是否绝对公平，现在也有不少乐队签公司了，有公司等于有背景，暗箱操作一下，说不定你连海选都过不了。」


    林清可比景宿雨心先凉：「这上面写着，绝对公平，诈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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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现在倒是看开了：「哪有节目会和资本作对。」她想起了秦随然的话，「要一起走出去，我和我的朋友，所以我想好了，去。」


    楚野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一定可以。」


    林清可：「加油，我支持你。」


    景宿雨喝完那杯酒就离开了酒吧，她看了眼手机，站在外面的一个阴影地，点开了微博，她之前的那个微博帐号还在，粉丝刚破万，这么多年了粉丝竟然还有这么多。


    私信有十几条，有七条都是同一个用户发的，表达对她唱的一首歌的喜欢，希望她可以出完整版的。


    景宿雨看到了那首歌的名字，这首歌刚开始她只写了一小段，觉得还不错就发上去了，后面的一直没有写。


    上一条私信是五个月前发的。


    景宿雨回她：【过段时间会出完整版的】


    然后退出微博，她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打算买点东西回家。


    她给秦随然发去消息：【中午来我这里吧，把他们也喊过来】


    景宿雨：【问问他们的想法】


    景宿雨无法替他们做决定，这是他们的乐队，不只是她的。


    第2章


    景宿雨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火锅食材，她做饭技术一般，想来想去还是火锅方便且好吃。


    现在是四月末，秦随然刚拿到这个月的工资，然后就辞职了，他不是莽撞的人，这件事他想了很久。


    点开手机就看到了景宿雨发来的消息。


    秦随然：【你还有多少钱就去你家吃饭？】


    景宿雨刚到家，把一堆东西放到桌子上，手机就响了两声。


    她拿起来：【活着是没问题的，不用太担心】


    秦随然：【群里吱一声不就行了，还要我请？】


    景宿雨：【我对不起你们】


    秦随然：【……】


    秦随然：【我也是服了，摊上你们三个拧巴朋友】


    秦随然：【有事说开行不行，指甲盖大点事，玩上冷战绝交了，幼不幼稚，你们小学生啊】


    景宿雨：【别骂了】


    秦随然：【我请，行了吧】


    景宿雨发去一个双手合十的感谢表情包。


    秦随然：【要我带什么吗？】


    景宿雨：【人带了就行了】


    江心刚找了工作，现在还在实习期，看到消息后她就下来了。


    秦随然就站在公司外面。


    江心走过去：「你怎么来了？一起吃个饭？」


    秦随然是答应了景宿雨把人带过去，但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景宿雨家吧，有些事？」


    「什么事？」江心想继续问下去，「我还要上班呢。」她虽然不太喜欢这份工作，但是她得上班，她需要工资，需要吃饭。


    「乐队，逐梦乐队第一季，我们去参加，商量一下。」秦随然一开始就没想拐弯抹角。


    江心觉得自己脑子要炸开了：「真假？她答应了，只是她不是说就到此为止吗？」


    四个月前，他们四个聚在一起排练新歌。


    景宿雨摸着她的电吉他，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就到此为止吧。」


    当时江心人一怔，以为她在开玩笑：「什么就到此为止？」


    景宿雨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很久才说：「挣不到钱。」


    时觅当时就怒了，走过去：「搞乐队是为了钱吗？」


    景宿雨抬头看着她，眼眶里有泪水：「但是没钱就活不下去。」然后一只手撑着她起身，她走的很慢。


    时觅当时直接就泄气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没法再和她生气，因为这是事实。


    然后他们四个就再没聚在一起。


    秦随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四个人里他和景宿雨认识的时间最长。


    倪初也是心大法学系的，和景宿雨一个宿舍。


    心大的宿舍食堂是出了名的人性化，四人间，上床下桌，还有空调，每个宿舍都有独立卫生间。


    景宿雨和倪初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来到的宿舍，两人性格也合得来就成了朋友。


    后来在聊天的时候，倪初提到了她的男朋友，也就是秦随然，还找了他的唱歌视频给她看。


    景宿雨听了两句后就问：「他这么有天赋，是专业的吗？」


    倪初表示不是。


    后来两人见面，景宿雨第一句话就是：「你有没有乐队梦。」


    秦随然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并且问了极其蠢的一句话：「有两个人的乐队吗？」


    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秦随然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尴尬，之前景宿雨和他们两个聊过以前，所以他明白景宿雨的顾虑：「她高中是就被迫放弃了音乐梦，她的顾虑很多，从以前很小的时候就要想以后，所以…」


    秦随然没有说的太具体，但是江心瞬间就明白了：「怪不得，像她这种音乐疯子，聪明且有天赋，怎么可能不去音乐学院，合着是因为小时候的创伤。」


    秦随然觉得她说的有些不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确实是创伤，因为她的父母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所以景宿雨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封闭不愿意和人打交道。


    江心可以理解她，但是还是有顾虑：「所以，她现在还会放弃吗？」


    「不会。」这点秦随然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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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心深吸一口气：「那就拼一把喽，反正也不会怎么样，但是时觅呢？他会同意吗？」


    秦随然心里也没底，时觅那个脾气也很犟：「不知道，去问问吧，反正少一个人都不是雨季乐队。」


    为什么叫雨季乐队，因为他们四个决定组乐队的那天是个雨天，也是南方的雨季。


    江心看着天空，心里百感交集：「我当时根本不理解景宿雨为什么会因为赚不到钱就想离开，现在明白了，没钱真的很难走下去啊，她那把吉他，很多年了吧。」她看向秦随然。


    秦随然没有过多思考，嗯了一声：「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拿着这把吉他。」


    秦随然和江心打车去到时觅住的小区。


    秦随然敲了两下门，没人应声。


    他们在外面等了几分钟，里面没有动静。


    秦随然最后敲了两下门：「估计是没在家。」


    「那怎么办？」江心头都大了。


    「先去找景宿雨，剩下的回来再说，他今天肯定会回来的。」秦随然嘆了口气。


    秦随然下车的时候就嘱咐计程车司机在下面等一会儿，现在下去便直接去了景宿雨的小区。


    他们两个买了点水果。


    江心看着这套老房子的天花板，又看了看旁边的墙上，只要随便一摸，一大块墙上脱落。


    一进门往里走，秦随然就看到时觅坐在沙发上，板着一张脸。


    秦随然把水果放到桌子上：「你怎么来了？」


    时觅翻了个白眼：「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了？怎么着，要把我踢出乐队？」


    江心也翻了个白眼：「我们去找你了，你没在，我们可比你有良心。」


    时觅呵了一声，没有回她。


    景宿雨端着最后一盘洗好的的娃娃菜走过来：「我觉得我们现在可以改名了，叫不合乐队，还没参加了就有一种要解散的感觉。」


    时觅靠在沙发靠背上，抬眼看她：「我们不是已经解散了吗？」


    景宿雨笑了下：「你单方面的。」


    时觅：「……」


    「不是你说的到此为止吗？」


    景宿雨没回他，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来吃饭，倪初呢？她怎么没来？」


    「她有个案子，晚点来，她让我们先吃。」秦随然回她。


    时觅依旧不想放过她：「你现在不认帐了？」


    「我没有啊，我对不起大家。」景宿雨坐下来，拉开易拉罐拉环，「我当时确实是想逃避，对不起。」


    时觅哼了一声，也坐过来：「勉强原谅你了，以后谁都不许说算了，到此为止之类的字眼，景宿雨，你再说一次我们的友情就到此为止。」


    秦随然松了一口气：「你怎么突然就原谅了她？」


    景宿雨看着时觅，她没说话，等着他说。


    时觅懒得说：「原谅了就是原谅了，哪有这么多的因为所以。」


    景宿雨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就没有真的生气，但是她不打算多说。


    江心看着他俩：「有故事啊。」


    一个小时前，景宿雨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找时觅，因为她知道，时觅的性格是他们几个中最拧巴的一个。


    她刚拉开门，时觅敲门的手就悬在半空中。


    然后时觅尴尬地转过头，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景宿雨一只说抓着门把手，站在门口，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来找我的？」


    时觅看着她，景宿雨看的到他眼里的震惊：「不然呢，我是来这里爬楼健身的吗？」


    景宿雨也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有多蠢，她让出了位置：「进来说。」


    时觅只犹豫了两秒就走进来了：「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景宿雨把门关上，然后说：「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不应该随便说放弃，这是我们的乐队，是我太莽撞了。」其实这些话是她下意识说出来的，没过大脑。


    时觅越听越难受：「不是，我就是希望你不要随便说放弃，随便逃避，你不只是因为没钱才到此为止的对吧，你到底有什么顾虑，又在怕什么？」


    「怕…」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怕失去，可是她怕失去的是什么呢？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她当时就是想离开，她怕往前走就无法回头了，怕改变，「对不起，我太懦弱了。」她现在脑海中就一个念头，道歉。


    景宿雨一直都不是一个勇敢的人，祝夏说的很对，她是一个胆小鬼。


    时觅看着她：「你还喜欢音乐吗？」


    「喜欢。」景宿雨回答，她抬起头，眼中有火，「所以这一次，我不会放弃了，我们一定会成功。」


    时觅笑了出来，随后落下泪：「那就好，想好了一直往前走。」


    「没有，吃你们的吧。」时觅气急败坏，「对了，急急忙忙地去找我是因为什么？」


    秦随然被牛肉卷烫了一下：「姐，你没和他说啊。」


    「没有。」景宿雨扯了下嘴角，她笑不出来，尬笑也做不到，「我忘了。」


    「什么东西？」时觅听的云里雾里的，「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秦随然点开手机，递到他面前，「逐梦乐队第一季，去不去？」


    时觅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我去，必须去啊，谁都不许打退堂鼓。」


    秦随然拿过手机：「肯定不打，吃完饭咱们就研究报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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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去面试吧。」江心问，「是不是得带着歌去。」


    「肯定啊，得给面试官表演，表演的不好全白瞎，而且我看了，还要准备三首乐队的原创作品，咱们虽然没发过专辑，但是歌还是有的。」秦随然吃了口凉掉的牛肉卷。


    「那我们好好选一选。」江心心中已经有选择了，不过要看其他人是怎么想的。


    「我写了一首歌。」景宿雨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句话，顶着他们震惊的目光说，「你们要不要听？」


    三人异口同声：「要。」


    景宿雨跑房间里拿出了她的木吉他：「时间紧，我也是随便想的，所以先用木吉他弹了，剩下的再完善。」


    景宿雨没有唱，她只是弹了她脑海中的那段旋律，其实只有两分钟。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景宿雨抬头看着他们。


    江心眼睛瞪的老大：「这么好听？还很炸。」


    「我觉得还是不够炸。」时觅回过神来，「而且是不是有点短，还没写完？」


    景宿雨嗯了声，把吉他放在一边，「确实没写完，也没填词，你们有什么想法没？」


    秦随然点头：「有，但是先吃饭吧，过会儿聊。」


    「也是。」景宿雨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时觅也没有多说。


    第3章


    沉默，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火锅沸腾的声音。


    没有人先开口。


    倪初拿着刚买好的水果，站在门口，她翻了下包，拿出来钥匙准备开门。


    景宿雨当初租这个房子的时候就给过倪初钥匙。


    倪初看了看钥匙串，才想起来她今天把钥匙给了秦随然。


    于是敲了两下门。


    景宿雨听到敲门声就知道是倪初来了，她起身出去开门：「赶紧进来吧。」


    倪初走进去，把包挂在旁边的柜子上。


    景宿雨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是草莓，她拿出一个咬了口：「怎么样，还顺利吗？」


    倪初一转头，就看到景宿雨吃了没洗的草莓：「没洗呢你就吃？」


    景宿雨笑了下：「都一样。」


    倪初边走边说：「还算是顺利，女方房子和孩子的抚养权都拿到了，财产也拿走了大半，不过…」


    江心看到景宿雨手里的白色袋子，问：「这是草莓吗？」


    「不然呢？」景宿雨低头看，「白色袋子，里面的东西是多么的清晰。」


    「真不是我说，你们小情侣真是心有灵犀。」江心拿起她手边的红色塑胶袋，「我问秦随然要买点什么水果给老景带去，他买了草莓。」


    时觅哦了一声，尾音拉的老长：「这就是情侣的默契吗？别再虐狗了好吗！！」


    倪初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是喜欢草莓吗？」她坐在了景宿雨的旁边。


    「懂了。」江心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


    秦随然也很疑惑：「懂什么了？」


    「景宿雨是你们的孩子，爱的结晶。」江心特别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


    景宿雨看着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便调侃了一句：「他们要是有我这样的孩子，才闹心呢，三天两头的学校跑。」


    时觅笑了两声，然后问：「老秦，你和她说了吗？」


    秦随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参加乐队比赛这个事情，我已经和她说过。」


    「我可是非常支持，这是你们所有人的梦想，我非常期待你们在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倪初鼓励他们，「第一名手到擒来。」


    「那是肯定的。」秦随然带着笑和倪初对视。


    时觅看了眼火锅：「吃饭吗？感觉菜都要煮化了。」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时觅之前就说过对一些法律问题很敢兴趣，主要是他想把他之前工作的公司里的无良老闆送进去，最好判个无期。


    当时景宿雨在律师事务所里听到他的诉求，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她组织了下措辞，结果一开口说的话却是：「先生，您在做梦吗？」


    当时景宿雨觉得自己的律师生涯就要到此为止。


    时觅也是个嘴快的，过了两秒说：「你怎么知道。」


    于是两个人大眼对小眼，气氛别提多尴尬了。


    还是景宿雨先开口的，她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递给他，然后严肃地说：「我特别能够理解您的心情，所以我们更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然后她在脑子里快速回想，他说的那些话，最后发现根本就没法起诉他老闆。


    然后一低头就看见时觅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看着她的手。


    「先生，你怎么了？」景宿雨不自在地开口。


    时觅抬头：「你是弹吉他的吧。」


    景宿雨一愣，看着她：「是，学过。」


    时觅问：「你有没有乐队梦？」


    景宿雨点了下头：「一直有。」


    然后时觅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那我们…」


    随后两人说了很长时间，然后就稀里煳涂的组建乐队了。


    景宿雨现在想像还是觉得草率，特别草率。


    时觅问：「我想知道案件的细节问题，可以说吗？」


    「可以。」倪初想了想，「就是一个家庭狗血逻辑大剧。」


    时觅人更激动了：「狗血好啊，我就喜欢狗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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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初说：「关系比较复杂，我们的女方本来是一名人名教师，但是在孩子五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她就辞职了照顾自己的儿子，男方算是公司高管，赚的钱不少。但是男方从去年八月开始就频繁出差，女方隐隐觉得不对劲，但是没指出来，一直在默默关注……」


    时觅听得津津有味。


    景宿雨见都吃的差不多了，把锅的开关关了。


    江心起身把东西收拾进厨房。


    景宿雨提着两袋草莓走进去：「不用帮我洗了，先泡会儿吧。」


    江心嗯了声，拿出一个盘子：「确定要参加对吗？」


    景宿雨打开水头：「那还有假，我不会再放弃了。」


    「那就好。」倪初还记得她说到此为止的晚上，她的无措，「我以前还为了音乐对抗过我爸妈。」


    景宿雨低着头，看不出情绪，她的声音有些哑：「成功了？」


    江心摇了下头：「没有，还挨了顿打，说当初送我学架子鼓就是错的，你要是学的是小提琴，钢琴我就让你考音乐学院，但是你那个破架子鼓有什么好去音乐学院的，也不觉得丢人。他们一直觉得真正的乐器应该是小提琴钢琴那样优雅的，高贵的，而其他的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我喜欢，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对面开了一家音乐培训中心，当时我好奇的去看，透过外面透明的玻璃就看到有一个女老师在打架子鼓，我很喜欢，就看了那一眼我就爱上了，回去求他们给我报班，我妈当时以为我是三分钟热度，而且我还小，没当回事就给我报了，初二下学期就不让我去了，让我好好学习，但是我有空还是会去那里打鼓，但是我还是没有去成音乐学院，来到这里，来到了离我家长很远的南方城市，也是不少人口中的音乐之城，因为很多乐队都是从这里走出去了，我一直想去的音乐学院也在这里。」


    这是江心第一次说起她的以前：「所以当时你完那些话晚上我就在想，我的坚持是错的吗？」


    「不是。」她想说的很多，但是说出口的只有七个字，「从来就不是错的。」


    江心笑了笑：「嗯，音乐万岁。心城，心之城，听说心大的心理专业也是全国一流的，来到这里就可以忘记一切的痛苦，怎么可能呢，这里也没有什么忘忧药，心理医生也没有这么管用吧。」


    景宿雨一只手撑在台子上：「因为这里是音乐之城，我记得谁说过音乐是治癒一切的良药。」


    江心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想出来：「有人说过这句话吗？」


    景宿雨摊手：「我也不知道，不过音乐确实很神奇，能够传递力量。」


    「所以我们要一直做下去，做一辈子。」时觅站在门口说。


    江心被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来的？」


    「从我的坚持是错的吗开始。」时觅很无语，「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两个没一个发现我的？就聊的这么入迷？」


    景宿雨继续洗她的草莓：「嗯，你是这里的本地人吧，所以这里真的有这么神奇？」


    时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回忆起了从前：「还记得在我小时候，大概我十一的时候，风暴乐队第一场巡迴演唱会就是在心城开的，当时我和我爸妈就去看了，带给我很大的震撼，从此以后我就爱上了贝斯，雨青姐太帅了。」


    「谁问了。」江心走到他面前，「让一让喽，我要出去。」往前走了两步她说，「谁要听你的故事。」


    「你说什么？」时觅的声音都高了几个调。


    景宿雨耳膜疼，端着盘子走过去。


    倪初吃了两个，看了眼时间：「我该走了，拜拜。」


    然后匆匆离开。


    景宿雨坐在沙发上：「江心，参加这个乐队，你的工作怎么办？」


    江心想也没想：「辞职呗，反正我也不喜欢那份工作，而且迟迟转不了正。」


    「你电脑呢，姐。」秦随然问。


    「我卧室里呢，等会儿。」景宿雨起身去到卧室拿出她的电脑。


    秦随然点进逐梦乐队官网，填写报名信息：「这个时间卡的刚好，还有三天就停止报名了。」


    报名成功四个大字在电脑上亮起，下面有一行小字，五月七日上午八点请拿好证件到行江大厦十二楼参加面试。


    时觅盯着看了一会儿：「还有复试吗？」


    「这么正式，好像那个公务员考试。」江心抓着景宿雨的手，「不过，我现在有点激动。」


    「我也是。」景宿雨到现在还有种不真实感。


    秦随然说：「报名的乐队不少吧，有名的没名的都报，但是最后只有四十二支乐队可以参加节目。」


    「都能晋级吗？」时觅问。


    「应该不能吧。」景宿雨不觉得四十二支都能晋级，应该第一次录制就要淘汰，「肯定得淘汰，对半砍吧，不然不好设计赛程。」


    秦随然很认可她的这个说法：「综艺节目肯定要有撕杀，有竞争才有看点，你想想第一期就搞这么紧张的淘汰环节，看点就有吧。」


    时觅倒是不太担心淘汰的问题：「那这个节目有可能扑吗？」


    秦随然沉默了。


    江心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个上面：「公平吗？别大公司的乐队晋级名额内定了，这才没意思呢，海选都过不了。」


    秦随然一一回覆：「大厂综艺，官方微博既然发了肯定还算是重视这个节目，扑应该不至于，剩下的我不知道了，但是应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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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秦随然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了：「姐，你怎么了？」


    景宿雨这才回过神来：「起的太早了，还没有睡醒。」


    秦随然：「你吓我一跳！」


    这回气氛才松了一些。


    景宿雨：「反正呢既来之则安之，我相信大家的实力，一定可以。」


    三人异口同声：「废话。」


    第4章


    一个雨夜，祝夏沉默地看着窗外，没有过多思考就背着书包走出去。


    刚踏出一步，一个人拉了她一下，回头只能看到一个侧脸，夜色模煳了轮廓。


    祝夏看到了她手上的银色手鍊，她知道这是她那个半个月说话不超过十句的同桌。


    景宿雨。


    祝夏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电影。


    房间里拉着窗帘，很暗。


    门啪嗒一声打开，李云走进来：「小祖宗，你干嘛呢？真要参加那个什么乐队节目。」


    祝夏打了个哈欠：「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李云把窗帘拉开。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祝夏眨了下干涩的眼睛：「拉什么窗帘啊。」


    「我怕再不拉开窗帘你眼睛就要瞎了，怎么最近要进军电影圈了，转行做编剧？」


    「我这是在欣赏艺术。」祝夏把电影暂停。


    李云走了过来，「小夏，我真是越来越不理解了，你得过不少奖，虽然不露脸吧，也非常有热度，关键是这样可以让你的生活不受打扰，你怎么会想要去参加一个乐队节目呢。」


    祝夏笑了笑，然后躺下：「李姐，你理解理解。」


    「别给我玩你那个烂谐音梗。」李姐一点也不想理解她，「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祝夏没有正面回答：「如果一个人被迫放弃了音乐梦，那她看到这个节目会不会去参加。」


    李姐这回真不理解了：「他一定会组建乐队？你就这么相信他会来？」李云不想继续和她掰扯这个问题，「你忘了你当年怎么说的，在幕后就够了，你不想让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扰，现在怎么会想去呢，他到底是谁？你的初恋小男友。」


    「她是女的。」祝夏看向电视机柜子上的那个照片，一个女孩，头髮有些长了，遮住了眉眼，低着头笑着在弹吉他，那时祝夏就坐在她对面，拿起摄像机拍下了这张照片。


    李云：「……？！」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最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喜欢女的？」


    「不喜欢。」祝夏很直接地回答了。


    李云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了祝夏说：「我喜欢她。」


    李云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你…你爸妈知道吗？」


    祝夏根本就在乎她们的看法，嗤笑一声：「他管过我吗？李姐，虽然你是我爸找的人，但是我很信任你。」


    祝夏当年去了国外学习音乐，在一年后她发布了一首英文歌，过了两个月，突然在视频平台爆火，李姐就是那个时候来的，照顾她，顺便还能帮她解决音乐上的一些问题，亦师亦友。


    李云嘆了口气：「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多帮你盯着点，不过你的歌也捧红了不少人，被奉为『新神』虽然不露脸也有不小的热度。」


    祝夏挑了下眉，她不是很理解「新神」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有点短，就问了一嘴。


    「什么意思？」


    李云看着她：「你不知道？」


    祝夏摇头。


    李云给她解释：「其实也很简单，新是指新声代年轻歌手，你是他们的神，让他们有了名气和代表作，也有一层意思就是你也是音乐圈，娱乐圈的新势力，结果就有这么多的代表作，写一首火一首。」


    「我不是写一首火一首。」祝夏写了很多首歌，很多都没有水花。


    只不过后来他认识了一个人，用他粉丝的话来首就是「帅到地球爆炸」，祝夏在他的请求下写了一首歌，他之前也发过几首歌没有什么水花，结果祝夏写的这首歌一发布，没两天就火爆全网，他们工作室也是个聪明的，迅速抓住这个机会，使劲宣传，再加上他长的好，唱的好，学歷还好，迅速的火起来，后来祝夏又给他写了几首，反响都不错，他直接晋升顶流。


    然后他就在微博艾特了祝夏，感谢她。


    还好祝夏并不发微博，平时也只是宣传一下歌，也就没人能知道她的真实信息。


    有他爆火的例子在前，不少公司就来找祝夏写歌，结果还真有用，从煳到娱乐圈查无此人，到有了不小的水花，然后她就莫名其妙地被捧成神了。


    这在她的意料之外，火了之后不少质疑接踵而来，又说祝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有说祝夏的歌写的太口水，没有含金量的，更有甚者攻击她的外貌身材的。


    祝夏对网络上的消息不太感兴趣，对这些也只是一笑而过，不过这让她更加坚定不露脸这个想法。


    不过祝夏也不是软柿子，任由他们骂，她当时直接屠了微博，把那些不好的评论和那些所谓的专业音乐人都回怼了一遍，当时还上了热搜，不少她的歌粉表示「不愧是写歌的，词彙量就是丰富。」也被网友戏称为「战神」，然后网上还是没有消停，对她的讨伐抨击更多了。


    祝夏对此的评价是「玻璃心」且「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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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波过去没两天，有个专业的音乐人在微博上表示：【祝夏写的每一首我都听过，是好作品，但是她不适合唱歌，有些奇怪】


    祝夏觉得说的挺委婉了，她在下面评论：【我确实不太适合唱歌】


    本来比起唱歌，她就更喜欢作词作曲，她的曲风多变，很多她自己也唱不来。


    「火，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写的歌在那个时候，没什么人和我打。」祝夏说。


    那个时候，不少有才华的歌手都不经常发歌了，然后时代变化，不同于从前风格的歌手出世，但是他们产出低，一些歌也不耐听。而祝夏的歌质量高且产出高，那个时候短视频平台也火了起来，借着这波流量，真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而她现在才二十四，根本不敢想她十九岁就捧红了一个人，连祝夏也觉得很玄幻。


    李云只是摇头：「那个时候不过，也早晚有一天会火。」


    祝夏看着天花板：「可能吧，但是如果那个时候没火，我也不一定会是现在的我，有那么多人关注。」


    李云又聊回了乐队节目的问题：「确认参加对吧。」


    祝夏闭上眼睛，很轻地嗯了一声。


    李云点头：「行吧，听你的，我去联繫节目组了，你第一次参加综艺，也是第一次露面，肯定能掀起轩然大波。」


    祝夏只是笑。


    李云起身：「大中午的吃点什么？」


    「不想吃，姐你先去联繫节目组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自己。」祝夏现在并不饿，而且她更关心自己能不能参加这个节目。


    「肯定能啊，节目组绝对不会放弃这波热度，不用担心，那我先走了。」李云没有多逗留，直接离开了这里。


    电影继续放映。


    景宿雨挑了下眉：「你们三人异口同声，不告诉我？」


    江心又添一把火：「疏离感乐队。」


    秦随然：「……」


    时觅：「……」


    「我们面和心不和。」


    江心不解：「什么意思。」


    时觅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我们都很漂亮，但是心飘向远方。」


    秦随然切了声：「得了得了，准备点歌吧。」


    「景宿雨不是弹了吗？」时觅并不紧张，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只要节目组不玩阴的，他们就一定能过。


    「在哪里录制？北京吗？」江心问了一句，要是在北京，他们可能连机票都买不起。


    「不是，是咱们这里。」秦随然又看了一遍，「在心城录制，也可以理解，毕竟咱们这里是音乐之城，估计节目里的老师绝对有从心城走出去的乐队成员。」


    时觅挺激动的：「来谁不是来，风暴乐队来，雨青姐来。」


    江心又想起来了她的电吉他：「姐，等拿到钱要不要再买一把吉他？」


    景宿雨还没开口秦随然就说话了：「先换手机吧，都这么卡了。」


    时觅看着他俩：「你猜猜她是先换吉他还是先换手机？」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答案。


    肯定是吉他啊，音乐疯子不换吉他换什么？


    「手机。」景宿雨说。


    三人震惊地看着她，再次异口同声：「什么？！」


    景宿雨无视他们的目光：「我说是手机，这把电吉他对我很重要。」


    「你男朋友送的。」江心没过大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时觅嘴也快：「怎么可能。」他看着景宿雨，「她这个样子的，感觉不像是喜欢男的，像是……」后面的他没继续说下去。


    秦随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没有吧。」


    他不确定地看着景宿雨。


    景宿雨人特酷，不是装出来的那种，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身上有一股劲，别人模仿不来。


    景宿雨唇边擒了点若有似无的笑：「这是我的第一把电吉他。」


    时觅：「这么大年纪了？」


    景宿雨：「……」


    江心看着他：「所以说，叫爷爷。」


    「爷爷。」时觅根本没多想。


    这两个字一出，再次沉默。


    「你…」江心欲言又止，「你真叫啊。」


    时觅他就是嘴太快了，根本不想叫，连他自己也愣了很长时间，最后只是尴尬一笑，他真的很想打自己，这个嘴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呢。


    他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景宿雨起身：「行了，既然报名成功了，咱们就找个地方练习吧。」


    反正肯定不能在这里练习，老校区隔音不好，你这边刚弹两个音，楼上楼下的还有邻居都找来了。


    而且她的这个房子还小，人来能站开，乐器来可不一定了。


    好在这里都有练习室可以租，按小时付钱，练完再付，只是价格着实是不太美好。


    对现在的他们来说，而且这次是属于背水一战了，没过还得回去找工作。


    钱是景宿雨付的，她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


    即使很长时间没在一起练，还是很快就磨合的很好。


    景宿雨笑着：「今天晚上出去吃顿饭吧，祝我们成功，也祝倪初未来的道路一路畅通。」


    没人否定。


    烧烤店随处可见，但是还是大学门口的那家原家大排档味道最好。


    老原在这儿干十几年了，不少人都会回来吃，他对每一个人都很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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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原拿着菜单走过来：「今天怎么聚的那么齐，看看吃点什么。」


    他们几个人真不常喝酒，今天破天荒的每人都喝了一杯。


    还没有完全黑透的天空。


    他们就这样沉默着。


    时觅忍不住吐槽：「怎么感觉这顿饭像是送行饭，吃的这么沉重。」


    秦随然：「你这个嘴真是太毒了，到时候得收着点，我怕你把导师也给骂了。」


    时觅：「我只是嘴快，又不是脑子有问题。」


    第5章


    其余三人一脸「真的吗？」的表情，只有倪初游离在外。


    景宿雨察觉出她的不对劲，问：「你怎么了？」


    倪初喝了口可乐，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案子。」


    「别想这么多。」秦随然握住她的手。


    倪初点头：「暂时先不想了，先吃吧。」


    几个人只喝一点酒大脑就有些晕，拿冰可乐往下压。


    景宿雨饭吃到一半就有了染头髮去这个想法，酒精上头，人也不清醒，就很容易做傻事。


    他们这个乐队，四个人，三个酒量差，只有景宿雨能喝点，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结完帐，就一直往前走。


    江心盯着她的背影：「她这是要干嘛去？这也不是回家的路。」


    景宿雨已经走远了，时觅眯着眼睛看她：「不知道估计是有事，你要是想知道就跟上。」


    江心不放心她，正想问他们三个要不要一起去，就看到了一个醉鬼，两个疲倦的人，她张了张嘴，最后说：「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然后就向着景宿雨狂奔，因为再晚点，她可能就要跟不上了。


    景宿雨一直往前走，然后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灰色的水泥墙面，上面全是花花绿绿的涂鸦，一个盖一个，根本看不出它本来的样子。


    景宿雨没有打手电筒，凭着记忆穿过这条小巷，来到一个老城区。


    理髮店就夹在包子店和馄饨店的中间，理髮店很小，里面就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坐在里面，特别悠闲地刷手机。


    景宿雨走进去，就听到：「老两口在外地做废品回收生意，十年没回家，存款有一千多万…」


    景宿雨：「……」


    老大爷听到声音回头：「姑娘来剪头髮的？」


    景宿雨站在门口，店里比较暗，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大爷，你这里能染头髮吗？」


    大爷关上手机：「能，烫染都可以。」


    景宿雨又问：「那白髮能染吗？」


    大爷看她一眼：「可以，就是要漂很多遍，你确定要染吗？」


    景宿雨点头，她头铁，几百块钱的染髮就算染废了，她都夸染的好：「行，那染吧大爷。」


    大爷听她这么一说，调染髮膏去了。


    他翻着东西：「很少有人来我这里染髮，都觉得我染不好，其实大爷也非常的不一般，以前我那个手都特别稳，是个人都夸。」


    景宿雨打了个哈欠：「是吗大爷，我定睛一看就知道这个理髮店绝对不一般，高手往往就藏在这种不起眼的地方。」


    大爷笑了两声：「那你可就说对了。」他端着东西过来，摸了摸她的头髮，「你发质还不错，染完应该也不容易断掉。」


    景宿雨刚想说一句谢谢夸奖，江心就走到门外了，「干嘛呢？」


    谢这个字就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你怎么来了。」


    江心跑的太急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我不放心你，跟过来看看。」


    「我这里是理髮店，她来肯定是理髮的。」大爷看着景宿雨的后脑勺，「你朋友？」


    景宿雨点头：「是。」


    江心走进去：「这理髮店靠谱吗？」


    大爷听她这么一说不高兴了：「什么叫靠谱了，我这几十年的老店。」


    江心后知后觉这句话多么没情商：「对不起，大爷，我就是太急了，那我也染一个吧，红色，开门红怎么样？」她看向景宿雨，一副求夸的样子。


    景宿雨竖了个大拇指：「特别棒，鸿运当头，你就是小锦鲤。」


    大爷显然没听明白她们两个人的对话：「什么鸿运当头，你们要高考啊？高考可不能染头，等高考结束再来吧。」


    江心知道大爷是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只是最近有很重要的事，所以想染这个颜色。」


    大爷：「我说话很准的，你们两个肯定能成，这边坐吧，给她整完我就给你整。」


    「行，谢谢大爷。」江心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大爷开始漂头髮，技术是相当娴熟。


    景宿雨也放下心来，趁着等待的功夫，她拿出手机找了张照片给大爷看：「我想剪这种髮型你看可以吗？」


    大爷看着他的手机，念了出来：「层次感长发狼尾。」又看了一会儿才说：「可以。」


    江心又说：「我想烫大波浪。」


    然后大爷就忙活了一晚上，到最后腰都直不起来来了。


    大爷剪头髮的时候手都颤颤巍巍的，然后把吹风机递给她：「自己吹吧，还有姑娘啊，下次别半夜来了，我上年纪了撑不住。」


    景宿雨觉得很对不起他：「对不起啊，大爷，我也是……」


    大爷摆摆手：「没事，要不是因为我喜欢，我早不干了，还是捨不得。」


    江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特别满意：「大爷，你真是神医圣手，妙手回春，我从来没有剪过这么好看的髮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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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爷笑了两声：「行了，有夸奖就够了，以前我就是在这个店里和你们大娘认识的，那个时候我给她烫了个头…」


    他们三个就这么聊了一会儿，直到大爷彻底撑不住。


    景宿雨和江心付完钱后就离开了这里，大爷也把店一关回家睡觉了。


    天已经亮了，她们两个去了旁边的包子铺吃饭。


    江心也有些困了，下午还有排练，她得赶紧吃然后回家补觉。


    景宿雨没吃两口便问：「你觉得咱们节目的导师会是谁？」


    「不知道。」江心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不过现在音乐圈火的人就那几个。」


    「谁啊。」景宿雨问。


    「一堆祝夏捧红的人，不过他们没那个能力估计来不了，祝夏呢不露脸，也来不了，那估计就是一些老牌歌手，歌曲制作人了，毕竟是大厂，能请来。」江心如实说，「不过这个祝夏真乃神人也，十九岁就捧出娱乐圈顶流了，不只是因为写的歌好，营销也做的好，特别牛，就是不露脸，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


    江心有一段时间特别迷祝夏，觉得她特别厉害。


    景宿雨听到熟悉的名字，一愣：「谁？」


    「什么谁？祝夏吗，你不知道她？她还上过微博热搜。」江心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景宿雨的微博早卸了，她平时也不关注娱乐圈的事，所以肯定不知道祝夏：「不知道。」


    她点开微博，搜索祝夏，点进她的主页，她只看了她两三条微博，就确定了这确实是祝夏。


    江心：「不过祝夏这个名字也不一定是真名，姓祝的人好少，你还有时觅的姓也不常见。」


    景宿雨出了会儿神，这么多年她都在刻意迴避，迴避从前，迴避和她的一切，再次听到她的名字就是在今天，她的手有些颤抖，把手机关掉，没有说什么。


    她们两人吃完晚饭便分开了。


    景宿雨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她睡不着，但是又不想去看微博，她不想想起从前，不是不喜欢，是她下意识的在逃避。


    有时候，景宿雨真的很想给自己塞两片安眠药。


    最后，连景宿雨自己也忘记她是怎么睡着的了。


    下午两点，景宿雨姗姗来迟，她推门而进。


    时觅哇了一声：「你们两个昨天去染头髮竟然没喊我，太不厚道了。」


    江心坐在架子鼓后面：「你昨天晚上都醉成什么样了，心里没点数？我带你去，路走一半，你就一头栽那了。」


    时觅摸了下景宿雨的头髮：「怎么染了头髮发质还这么好，谁要哭了我不说。」


    顶着一头自来卷无辜中枪的秦随然抬头：「我，我要哭了，招你惹你了，就这么往我心窝子里插刀，早知道今天夹一下头髮再来了。」


    景宿雨没睡醒，眼神有些迷离：「没事，这样也很帅。」


    时觅看他：「对，你留长髮估计也不错，主要是你人帅。」


    秦随然笑了出来：「还得是你，有审美。」


    两人隔空碰拳。


    江心笑着敲了两下鼓。


    五月七日，上午七点三十，他们一行人打车来到了行江大厦。


    节目的录制地点在心城，面试是分时间分批来，他们这些应该是属于尾巴了，也不知道评委有没有审美疲劳。


    他们拿着证件到前台登记，拿到了吊牌，就由工作人员带领着到电梯里。


    工作人员按下电梯按键。


    电梯里并不是只有他们这一个队伍，还有两个队伍，都背着乐器，电梯里一点都没有了。


    虽然说面试的地方会提供乐器，但是到时候还得调，特别麻烦，所以除了鼓和主唱，剩下的成员都带了自己的乐器，用着也顺手。


    其中一个看着三十多岁留着长发的男生开口了：「朋友，怎么没见过你们啊，出过专辑吗？」


    没人回他。


    他艰难地伸出手指碰了下景宿雨的胳膊：「你们乐队出过专辑吗？」


    感觉到肩膀上的异样，她才明白这是在问她：「没有。」


    「为什么？」


    景宿雨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她，眼神有一种轻蔑的感觉：「因为没能力出。」


    那个男生看着景宿雨的眼神，还以为她会极其轻蔑地说：「专辑？我们看不上，也不需要。」


    景宿雨这么一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你还挺诚实，介绍一下，我们是枫叶乐队，希望能和你们在台上比拼，因为看起来你们乐队还挺有实力的。」


    工作人员：「十二楼已经到了，请大家往这边走。」


    景宿雨挑眉看他，顺着人流往外走：「你能指出我们乐队除了我以外其他的成员是谁吗？」


    那个人挠了下头，转移了话题：「我是枫叶乐队的电吉他，华棋医。」


    「吉他手，景宿雨。」景宿雨对他一笑，「很高兴认识你，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和你一起比拼。」


    华棋医又说：「多笑笑，你这样…」


    景宿雨有些睏倦：「不好意思，我没睡醒，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华棋医：「……」


    他感觉这么一说更加不对劲了。


    他们三个乐队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面试的地方，已经有不少人在房间里等着了。


    他们乐队领到了号码牌，第三十一号。


    景宿雨把牌子给了秦随然：「你是主唱，挂你身上吧，不过我们是第三十一号，今天的人这么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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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随然拿着牌子：「肯定也没有这么多，而且来的都是新乐队，没有老牌乐队，这个号码很正常。」


    第6章


    景宿雨沉默了，所以乐队在国内市场的处境真的不太好是吗。


    时觅大概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要不然为什么国内的乐队类型综艺那么少，不被资本看好呗。」


    旁边的一个女生嘆了口气：「他还来不来啊。」


    景宿雨心想都这个时间了还有临阵脱逃的，她没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谈话。


    旁边那个男的没好气地说：「你就别报希望了，没了他我们照样能过，他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女生的声音不大：「可是他键盘弹的好，短时间内也找不到比他弹的更好的了。」


    男的却是不当回事儿：「他是有实力，但是他天天跑啊，他当这是游戏说退就退？这种人就算是在台上也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弹一半就跑了，而且他有人捧，我们没有，这个对我们重要，对他不重要。」


    女生也不说话了，只是沉默的着看着地板。


    景宿雨他们队是第三十一号，这种情况肯定也不能随便换号码牌，估计没两个小时他们进不去。


    面试的房间是在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面试完的乐队也不一定会回来了。


    华棋医站在门口，扒着门框看他们这些人的表情，有些人一走出来脸就垮了，要哭不哭的，他嚯了一声：「我觉得那些面试官说的都很清楚，能过就有暗示，没过就委婉地说出来，当场就能知道，真刺激。」他又走回屋里，「景宿雨，你们队是几号？」


    景宿雨指了下秦随然身上的牌子：「三十一，你呢？」


    华棋医没回答这个问题：「这位是？」


    「主唱。」简短的两个字。


    「挺有范儿。」他这才回答刚才的那个问题，「我们是三十二，等回来你出来我就能知道你们是过还是没过。」


    今天特地夹了头髮的秦随然抬头。


    景宿雨抬眸看他：「不好意思，无论怎样我们都会波澜不惊，倒是你…」


    「我怎么了，要不要现在比？来段solo？」华棋医说。


    景宿雨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不了，过了再说。」


    华棋医不吱声了，过了会儿才说：「和你聊天真没意思。」


    景宿雨嗯了一声：「我也这么觉得。」


    「你觉得什么？你自己和自己聊天。」


    她低着头，嘴角带笑：「我平时都不愿意自言自语。」


    华棋医：「……」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旁边的一个人笑了出来：「行了哥，别和人家搭讪了。」


    华棋医敲了他脑袋一下：「什么搭讪，我就是……」他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男生看他一眼：「找到知己了？」


    华棋医刚想说对，但是又觉得不太对，毕竟才认识没一个小时，并且都没展示自己的技术谈什么知己了。


    他还是沉默着。


    那个男生开口了：「我是熊阙，不知天上宫阙的阙。」


    「景宿雨。」她笑着看他，「看着很年轻。」


    「刚十八。」


    两个人没有再继续聊下去。


    等候室里也越来越安静，没几个人说话。


    一位女士走过来，敲了下玻璃门：「请三十一号乐队跟着我到面试区。」


    景宿雨拿着她的电吉他离开了这里。


    工作人员把他们带到了面试的房间，走进去，坐在靠门比较近的地方。


    里面的设备也简单，乐器，摄像机，连打光板都没有，虽然说乐队不看脸，但是这能录清楚吗。


    不过歌好也行。


    中间的人看了手底下的简歷，又问了一遍：「雨季乐队？」


    景宿雨看着前方，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尽量温和的表情：「是的？」


    毕竟她这个放松时的表情臭到是个人都跑八百米远，她怕面试官对他们的初映象不好。


    中间的那个女士抬头，正好和景宿雨对上视线，她被惊了一下，好完美的一张脸，即使是白髮驾驭的也很好，眼尾上挑，有一种疏离且魅惑的感觉，她觉得像游戏里的人物，又看向其余三个人，各个盘靓条顺的。


    便开了个玩笑：「你们不应该来我们这里的，应该去参加选秀活动，特别是景宿雨，粉丝会为你尖叫的，你是雨季乐队的队长？」


    景宿雨看着她：「是的老师。」


    她又问：「你为什么会想组建乐队。」


    景宿雨想到了从前，便如实回答：「因为我喜欢音乐，很多年前，那个时候我只是被迫去学习钢琴，并不讨厌，也不觉得钢琴音乐有什么魅力。在一个晚上，我的钢琴老师给我放了一首歌，是风乐队的音乐，她说音乐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魅力的东西，我很好奇，便想知道这个乐队，然后就因为他们爱上了音乐，也想组建属于自己的乐队，后来遇到了他们，发现乐队的魅力不止在于音乐，表演，还有和志同道合的朋友默契的演奏音乐，吵闹，痛苦，这都是音乐的魅力。」


    景宿雨的这段话全程都很平静，没有哽咽没有落泪，也很走心，虽然比较长，但是无伤大雅。


    曲面试官看着她，还算是满意她的回答：「是，好，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从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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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我是雨季乐队的吉他手景宿雨。」


    秦随然：「主唱，键盘秦随然。」


    江心：「鼓，江心。」


    时觅：「贝斯，时觅。」


    曲素：「没有公司？」


    时觅：「没有。」


    曲素点头：「但是你们没出过专辑，不过有一首歌在网上短暂的火了一下。」


    也只是短暂的火了下，准确的说应该是火六天，那个时候一个网友发现这首歌和一个小成本网剧很适配，就把里面的离别剧情剪出来配上这首歌，一切都刚刚好，这个网剧有点热度，又正好大结局，只不过依旧没什么人关注他们。


    时觅把话筒给了景宿雨。


    景宿雨拿过话筒：「是的。」


    曲素觉得正常，毕竟这个节目招的是新乐队，怎么可能每个队都能出专辑。


    黎面试官：「景宿雨你是心大的？」


    景宿雨点头：「是。」


    「我也是心大的。」黎面试官笑了下，「心大音乐系。」


    赵面试官：「我们这个节目也不是只看颜值，学歷，看的还是你们的实力，来表演你们准备的歌吧。」


    鼓先起，然后是贝斯和电吉他。


    前奏比较长。


    曲面试官点了下头，她很喜欢这段，够出彩，够吸引人。


    秦随然拿起话筒，他的嗓音非常有个人特色，穿透力也强，可以说是为音乐而生的。


    这一嗓子，曲素直接精神了，和旁边的面试官对视一眼：「可以啊，相当不错。」


    赵居点头：「是可以。」


    演奏结束，他们向对面的面试官鞠了一躬。


    曲素看她：「我给你弹段旋律，三分钟你们把它即兴写成曲，秦随然演唱，要有词。」


    曲素走到后面的钢琴那里，弹了几个音节，「这是流行音乐里最基础的和弦套路，来吧。」


    几个人聚在一起。


    秦随然：「不用管我，我应该是可以的，你们怎么样。」


    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儿。


    曲素：「时间到了。」


    吉他声先起，几个人的即兴能力都很强，配合也默契。


    秦随刚开始还没想起唱什么，吉他一响就知道了，唱春天。


    结束的时候，四个人互相对视一眼。


    曲素的嘴角就没下来过：「词好，曲也好，结尾还有设计，非常好，我想问秦随然为什么会想到去唱春天，感觉这个编曲很疯狂。」


    秦随然拿过话筒：「春天本来就是很疯狂的季节，植物疯狂抽条，生命疯长，而且这个编曲也很有生命力，我不知道这样形容对不对。」


    曲素点头，叙述的很完整，有自己的理解，并且即兴的词还写的这么好。


    「挺好的。」


    赵居：「秦随然你刚才说你是主唱兼键盘？」


    秦随然拿着话筒：「是的，老师。」


    「来段键盘solo。」


    秦随然把话筒放好，往左走了下，就开始演奏。


    其余三人也在面试官的要求下来了一段solo。


    曲素是越看越满意：「特别好，真的特别好，你们一定会火的。」


    靠门的那个女士看他们说完了便说：「面试结束，请诸位关注邮箱，官网信息，如果通过七天后来这里参加复试，我们会做出最终选择，当场便出。」


    然后起身：「请拿好你们的东西离开这里。」


    她把这个乐队带到电梯那里边又回到等候室了。


    华棋医在外面，无声地说：「怎么样。」


    一个人从另一个电梯里走出来，不疾不徐地走到等候室里。


    景宿雨比了个ok的收拾，然后挥手走进了电梯里。


    面试房间里。


    曲素直接站起来：「我觉得完全就可以通过，今天这批就是最后一批了，前面也选出来了不少，复试该怎么比。」


    黎面试官：「就两个乐队比拼呗，谁赢谁进。」


    曲素：「不行，这个点子不好，撕杀还是要留到节目中，不能让他们知道彼此的实力，太没有悬念了。」


    他们三个人都是叶厂的多年的合作伙伴了，这次的选拔由他们全权操办，所以有很大的话语权。


    赵面试官：「那就考改编和原创，给他们半个小时即兴改编名歌，然后48小时即兴创作。」


    曲素：「48小时？我觉得还是在我们这里创作比较好，4小时即兴创作，两小时改编。」


    几个人都没有异议了。


    枫叶乐队几个人跟着工作人员走到了面试房间门口。


    她看了眼时间，敲了下门。


    「进。」


    听到声音他们几个才进去。


    在里面大家表现的都挺正常，一出来就如同那脱缰野马。


    时觅拍了两下景宿雨：「我们这是成功了吗？」


    景宿雨整个人倒是很平静，她点头：「是的，听他们这么说估计是通过了。」


    四个人击了掌。


    江心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耶，我就知道我们能行。」


    景宿雨想着直接回家，便打了车。


    司机师傅一看，行江大厦出来的人，他刚才已经载了几波客人，便说：「四十。」


    景宿雨：「……」


    「哪能四十元，宰客呢是不是。」


    司机：「我跟你讲，爱坐不坐，你不坐有的是人坐，这个点也不好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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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沉默着转头：「坐公交车去吧。」


    几个人都没什么异议。


    秦随然回头看了这个大厦一眼：「要不要等一等枫叶乐队的人，我想知道他们过没过。」


    景宿雨点点头，她也想知道华棋医过了没。


    二十分钟左右，枫叶乐队几个人就下来了。


    华棋医脸上带笑，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等我们呢？」


    景宿雨沉默地看着他。


    华棋医：「？」


    「放心吧，咱们肯定能在舞台上对打。」


    景宿雨点头，转身离开，全程没说一句话。


    华棋医：「……」


    「行了，复试见，走了。」


    作者有话说：


    乐队名字啥的都是虚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第7章


    李云已经联繫好节目组了，节目组过了段时间才给回復，表示是他们的荣幸。


    李云不太满意他们的态度，居然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回。


    节目组也不傻，祝夏的第一次露脸第一次综艺，流量爆炸。


    李云靠在椅子上看着节目组的回覆，她拿起手机给祝夏打去电话。


    「喂，成了，不过下周也就是七天后会有复试，砍掉十二支乐队，可能更多，你要不要去看看。」


    祝夏在厨房里拆面包的包装：「乐队简歷以及面试视频都给我发过来，我看看。」


    李云：「行」


    挂断前祝夏又说：「我会去看的。」


    李云嗯了一声：「行，我去安排。」


    祝夏想了想，她不想这么快就让他们知道：「那一天我只是去那里在监视器后面看着就好，现在暂时不和那些乐队见面。」


    「听你的，挂了。」李云给了节目组回復，节目组表示理解，会为祝夏准备单独的房间。


    祝夏也不打算做饭了，打开电脑查看李云发过来的资料。


    第一个视频就是雨季乐队的，猝不及防地再次看到了她。


    依旧是浑身充满的少年气的景宿雨，眼里有光，坚定地往前走。


    「希望组建一支乐队，走上更大的舞台。」景宿雨带着笑，摸着电吉他上的金属贴纸。


    祝夏的脑海中只有这句话。


    祝夏想知道她过的好吗。


    「我过的像屎一样你不知道吗？」景宿雨看着公交车站牌，想看看除了29路车还有哪一路车能到她住的地方，「我哪有钱再打车，看着人多坐地起价了，我可付不起。」


    秦随然抱着时觅的贝斯：「那车怎么还没来。」


    景宿雨看的实在是眼花缭乱，索性不看了：「我哪里知道，平时这个车可是非常多。」


    时觅坐在公交车站的椅子上：「这附近哪里有商店啊，买个雪糕，这才五月的天怎么就这么热。」


    江心眼看着6路公交车离开这里：「按照定律，你只要去买雪糕，车一定会来，然后你就被落在这儿，只能去等下一班车。」


    秦随然有了个想法：「那你去买，等车来了，我们大声喊怎么样？」


    时觅看他：「卡上bug了，不愧是你。」


    景宿雨回头看了眼gg牌：「黄金和钻石。」


    江心也回过头去看：「他们怎么想的，我们都坐公交车了，哪里来的钱去买钻石和黄金。」


    时觅：「这你就不懂了，你天天看到这个gg，潜移默化间就会想买这个东西。」


    「车来了。」景宿雨上车，她没带公交卡，身上也没硬币，直接投了一张五块钱的纸币。


    秦随然把贝斯给时觅：「自己拿着吧，超级重。」


    他们几个人上车，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


    公交车上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大爷大妈。


    景宿雨头靠着窗户，闭目养神。


    几个人住的近，回去后便各自回家补觉了。


    祝夏花了很长时间把这些视频给看完了，里面的一个人她认识，曲素。


    刚点开手机，曲素就给她发过来消息了：【你要来这个节目吗？】


    曲素是音乐圈的老前辈，歌坛非常有名的歌后，有传闻说她和叶厂的关系不一般，沾点亲带点故的。


    曲素自己也有一家公司，专注做音乐的，两人之前有过合作，也见过面。


    祝夏：【是的】


    曲素：【怎么想着来参加这个综艺，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吧，毕竟这么多年邀请你参加的综艺不少，报酬也比我们这个节目丰厚】


    曲素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太了解了，她怕的是祝夏来了，想要塞人或者保人，这就和她创办这个节目的初衷相悖了，她想做一个绝对公平的乐队节目，只看实力，不看你的公司，背景，你爸是谁，你妈是谁。


    这些年求祝夏的人不少，她怕祝夏强行拉那些没有实力的人进入节目里。


    祝夏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本来也没想瞒她。


    祝夏：【来这里节目不只是因为我想看看现在的新乐队是什么样的，更是因为对我很重要的人在这里，我想知道她还喜欢音乐吗。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搞任何事情，来这里的乐队都是需要机会的，我明白】


    曲素：【她是谁】


    祝夏：【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怕你对她的印象不好】


    曲素不傻，她在脑海里想了想，这么多人只有景宿雨和祝夏毕业于同一中学。


    曲素：【景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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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夏：【你对她印象很深刻？】


    曲素：【是，那我确实是不用担心你搞事情了，她很有实力，我很喜欢】


    祝夏：【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曲素：【你的朋友？现在已经不联繫】


    已经分手了，当年景宿雨只留下一条纸条便离开了，她妥协去了国外。


    「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祝夏并不觉得这是更好的未来。


    祝夏发了个表情包。


    曲素：【她成绩很好？不是买的学歷吧】


    祝夏：【？不是】


    曲素：【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怕她学歷造假】


    祝夏：【她当年高考672】


    曲素：【行，我很期待她下周的表演】


    祝夏回了个表情包，就退出了微信。


    曲素虽然之前和祝夏合作过，也只是觉得她很有才华，实力确实不是虚的，但是她对祝夏的了解很浅，不知道她的人品怎么样，所以才会问出这个问题。


    曲素笑了下：「华语乐坛终于要来几个有趣的人了。」


    曲素看人一向很准，眼光毒辣，她觉得能火的人就一定能火。


    面试结束，赵居拿着通过乐队的简歷到了会议室。


    赵居一进来就看到曲素在笑：「怎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曲素：「没事，就是高兴。」


    赵居也没多问。


    曲素数了下：「比原定的乐队数量多了十二支，所以要进行复试砍掉十二支乐队，甚至可能更多，因为后面的赛程规则也没制定完整。你们有没有什么偏好，觉得这个乐队一定要过的？」


    赵居：「没有，公平竞争就好。」


    曲素摇头：「有就是有，谁心里都有偏好，我倒是觉得雨季乐队，就是景宿雨那个乐队必须得进，她们的即兴非常好，是个非常成熟的乐队，她们需要这个机会。」


    黎悬：「来这里的乐队都需要这个机会，但是不可否认他们是很厉害，还是得看后面怎么样。」


    赵居：「枫叶乐队也不错，我很喜欢，特别纯的朋克，特别是那个鼓，打的真好，还特有个性，要是音乐节的主办方肯定请他们乐队，能炸场。」


    最后几人完善了一下复试规则，便离开了这里。


    节目组的效率非常之快，晚上景宿雨就收到了邮件。


    她在群里艾特：【过了哦】，不过没说复试规则，可能得去的时候才知道】


    时觅：【根本没在怕】


    秦随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江心：【就是自信】


    复试当天，天空有些灰濛濛的，很暗。


    江心看着天空：「这是要下雨的节奏啊。」


    祝夏拿了一把伞便开车去了行江大厦，她戴了一个棒球帽，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到了会议室。


    祝夏皱了下眉，推门进去。


    曲素起身介绍祝夏：「这是祝夏，也是我们这个节目的嘉宾。」


    赵居和黎悬几天前就知道祝夏要来所以表现的也很平静。


    祝夏和他们打完招唿就坐下了。


    曲素看了眼时间：「时间也快到了，祝夏你就在这个地方坐着，到时候屏幕上的画面会同步现场等我们说完复试规则就会回来。」


    祝夏点了下头。


    乐队成员和面试官的电梯不同，他们是遇不到的。


    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到另一个电梯：「各位乐队成员，这次的复试地点在顶楼。」


    到达顶楼后，需要找工作人员签字，就会给你发一个牌子，上面印着乐队名字，乐队位置，自己的名字。


    他们三人离开，乘坐电梯到顶楼。


    他们在一个类似会议室的房间坐下，屋子特别大，五十四支乐队都在。


    曲素几人走上台。


    曲素拿着话筒：「欢迎各位乐队成功通过面试来到了复试现场，现场一共有五十四支乐队，但是最后只有四十二支乐队可以晋级，但是如果在复试中你表现的不好，我们不满意，你也会被淘汰。」


    赵居：「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也就是说即使已经淘汰了十二支乐队，你也未必安全，你很有可能成为被淘汰的第十三支乐队，所以请各位都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黎悬：「现在公布复试规则。分为两部分，一是即兴改编歌曲，我们选了一百首具有代表性的歌，需要每个乐队选择一名成员上来抽取，类型不一，可能是慢歌，古风，r&b，爵士，时间为两小时，改编加排练。二是即兴创作，没有任何限制，写出你心中所想，时间为四小时。有没有人想放弃，可以到后面找我们的工作人员去说。」


    没有人动。


    曲素：「好，读到的乐队上来抽取歌曲。」


    桌子上摆放了一百个牌子，上面印着数字，下面是歌曲名字及其原唱，真就是随便抽，抽完后，后面的大屏幕上会放一段歌曲，所有人都知道各个乐队的歌曲。


    曲素：「请雨季乐队上台抽取歌曲。」


    秦随然去的，他随便拿了一个牌子。


    曲素：「99号歌曲为风乐队的《潮汐》，这首歌也是我非常喜欢的，很适合你们乐队。」


    江心竖了个大拇指：「可以啊，风乐队的歌，你最喜欢的乐队的歌。」


    景宿雨看着台上沖他们挑眉的秦随然：「不愧是欧皇。」


    枫叶乐队是第二个。


    曲素：「五号歌曲是曲素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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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居：「原唱就在这儿呢，你们可得好好改。」


    华棋医看向台下，一脸的问号。


    熊阙：「……」


    他们乐队很少改这种类型的歌。


    后面的几个人依次上去抽取歌曲，有人欢喜有人愁。


    华棋医挤过来：「你还记得那天的那个女孩吗？他们乐队的键盘在你们面试结束后就来了，时间卡的是真准，我刚才还看到他们了。」


    「所以？」景宿雨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说这个。


    华棋医又说：「那个键盘我知道，就是还挺有名的，弹的特别好，你们可得小心点。」


    景宿雨没明白他的意思：「我们无冤无仇。」


    华棋医：「我知道，但是你们离开后，我们这个乐队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里面的人应该对你们很满意。」


    景宿雨没听明白，她有一段时间没关注这些事情了。


    秦随然说：「这个键盘，出了名的心黑。」


    「对，就是这个意思。」华棋医想离开，但是又想起了什么，「并且，据说是挺有背景的。」


    景宿雨现在明白了：「他会挑事儿？」


    秦随然：「不排除这个可能。」


    第8章


    时觅沉默着，表情不太好。


    歌曲抽取完成，由工作人员带他们去到准备好的房间里，房间里的音乐设备很齐全，有桌子，上面放着水，本子和笔，以及联繫工作人员的手机。


    房间里有监控，用来监控参赛人员的一举一动。


    比赛整点开始，也就是说还有五分钟。


    时觅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好像在想什么。


    秦随然拍了一下她：「怎么了？」


    时觅这才回过神来：「没事，还是想想该怎么改编吧。」


    景宿雨看出他的不对劲，她知道时觅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是她没有说：「改什么风格，这种经典的歌曲很难改。」


    江心：「也不知道面试官他们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


    「好听的音乐。」景宿雨漫不经心地说。


    秦随然沉默了：「废话啊，那什么才叫好听的音乐？」


    景宿雨摊手：「我不知道啊，你想怎么改，你是主唱，这个歌你能唱的来吗？」


    秦随然听过这首歌，他想了想：「应该是可以的，我以前唱过他们乐队的另一首歌，能唱的来。」


    几个人还是没想好改什么风格的。


    曲素几人回到了会议室。


    祝夏看着屏幕，喝了一口水，看到他们来了说：「这个能看到各个乐队成员们的情况吗？」


    「别急啊，到时候就知道了不是，不过在屏幕后面和在现场的区别真的很大，你不去吗？」曲素笑着，这个笑很有深意。


    祝夏看着她，手指轻敲桌面：「我去，不就没有悬念了吗。」


    「不用急，我也想知道他们能改成什么样。」


    景宿雨听了十分钟他们的讨论，眼看着越说越不对劲，赶忙出声。


    「也不一定非要固定一个风格，你们心里是想怎么改的，各自去改一版，咱们一合计改一改。」


    「时间不够。」时觅看他，「你怎么想的？」


    「我没想法。」景宿雨确实没想那么多，「先听一遍完整版的歌，咱们再改。」


    几个人这才平静下来。


    大的改编还是只是微微改变一些，他们选择的是大改编，既然来了，就往前走呗，想这么多干嘛。


    一个小时改编结束，几个人先大致的过了一遍，才正式开始排练，极其的顺畅。


    曲素和赵居，黎悬在聊天。


    祝夏并不感兴趣，她一直在注意着时间，想要快点结束这漫长的等待。


    曲素：「祝夏，你最近有什么发歌计划吗？」


    祝夏只是抬眸看了一眼：「没有。」


    赵居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你已经有半年没有发歌了吧？」


    「嗯，江郎才尽了。」


    曲素：「……」


    人品还行，但是这嘴是真毒。


    赵居显然还没有认识到严重性：「哪有人说自己江郎才尽的，打算什么时候发歌？」


    祝夏并不太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但是对面坐着的是乐坛大前辈，她也不能表现的太无理。


    「我怕。」没等对面问她就说，「怕别人问我我的音乐质量为什么下降的这么厉害。」


    一年发了三张专辑，并且一张比一张销量差，歌曲难听的要死，最后被媒体骂是乐坛败类五年没出专辑的赵居沉默了。


    黎悬的眼睛都瞪大了，这件事一直是赵居的心结，并且乐坛里没什么人会提这件事，即使是提也不会在赵居面前说。


    曲素在思考，她在想怎么圆这句话。


    祝夏笑着：「赵老师，其实现在仍然有很多人喜欢你的歌，我妈妈最喜欢的一首歌就是你第一张专辑《夏》里面的歌。」


    黎悬：「是啊，而且你当年的那三个专辑里的歌，放在现在的乐坛真的很好听。」


    赵居依旧沉默着。


    曲素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结果最无助的时候就是在今天。


    她转移了话题：「所以你的名字和这个专辑有关吗？」


    祝夏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觉得：「没有，我妈妈姓夏，两个姓氏一合。」


    赵居：「行了，被你们这么一说我都要脱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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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居是峰迴乐队的主唱，当时他们整个乐队沉浸在爆红的喜悦中，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捧着他们，最后逐渐忘记了自己的初心，那三张专辑业内人士的评价是极差，他本来是不信的，直到因为这个他们被公司放弃，险些解散才明白。


    他们五年后出了一张神级专辑，才重新回到大众视野。


    赵居：「所以说，歌曲质量是至关重要的。」


    工作人员敲了下门，进来：「时间已经到了，是否要去到顶楼？」


    曲素也看了眼时间：「走吧。」


    时间到。


    工作人员将这些乐队挨个带到顶楼。


    「表演顺序按照上台抽取歌曲的顺序，雨季乐队你们是第一个。」


    景宿雨早有预料，她并不震惊。


    然后华棋医就盯着她。


    景宿雨转头就看到了华棋医略带猥琐的微笑：「你……」


    华棋医收了收笑：「没什么，就是你怎么这么高？身高多少？」


    「175，你自卑了？」


    华棋医想说没有，但是他177，两个人站在一起，他看着还没景宿雨高。


    「加油。」


    景宿雨略带疑惑地看她：「加油？」


    华棋医：「我是好人，真的是好人。」


    景宿雨嗯了一声：「你们也加油。」


    工作人员把景宿雨她们领到刚才抽歌曲的地方，然后门就关上了。


    行江大厦的表演厅出了名了隔音好，外面的人什么也听不到。


    上台后，工作人员给她们调乐器，调好后下台。


    几位面试官坐在台下第一排。


    曲素拿起话筒：「准备好了吗？」


    秦随然：「好了。」


    「那就开始吧。」


    景宿雨和时觅对视一眼。


    前奏他们没怎么改，但是前奏一过，便就是极大的改编。


    就是这么的猝不及防。


    黎悬刚想说，怎么没什么改动呢，就被惊了一下：「衔接的还挺好，后面的改动这么大，也不会觉得前奏突兀。」


    黎悬是专业的作曲人，不少以前有名的乐队专辑都是由他负责的。


    这三位全部都有真实力，且对音乐有自己的追求，可以看出节目组是花心思了。


    所以这些乐队很确定，这个节目是完全公平的。


    曲素是越看越满意：「没让我失望。」


    祝夏看着屏幕里的她笑了下。


    她一直是一匹黑马。


    她现在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赵居也久违地贊同曲素：「这七天，没白等，特摇滚。」


    结尾也有他们的设计。


    曲素非常满意：「这首歌改编的非常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的这么好，这么完整，真的很棒，包括你们的演奏没有出现一点错误，你们的改编是我会加入歌单反覆听的程度。」


    黎悬看着台上的他们：「这首歌很难改，个人风格是非常鲜明的，但是你们改的很好，非常有自己的风格，让我都惊了一下，所以真的你们不进是整个节目的损失，所以我们认为你必须得通过，恭喜你们获得进入下一场比试的机会。」


    「谢谢老师。」


    他们几个人走下来，拿到了晋级牌，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从另一个门离开。


    景宿雨在门口停住了：「我们可以在这里停一下吗？我想等一下后面的乐队。」


    工作人员公事公办的语气：「可以，但是我要全程在你们的身边，并且你们不能讨论任何和下一场比试有关的事情，如果他们没有获得晋级的机会，将不会从这个门出去。」


    「没事。」景宿雨知道他们一定会晋级，毫无悬念。


    华棋医平时是一点不会紧张的，但是原唱在下面，他真的无法冷静。


    曲素本来以为他们会放弃自己原有的风格改编，并不是，还是很朋克。


    表演结束，曲素评价：「很震撼，很有自己的风格，所以说我觉得你们应该通过。」


    华棋医一出来就看到雨季乐队的几个人摆好姿势站在外面。


    「你们这是干嘛呢？」


    景宿雨晃了晃有些酸的手臂：「当然是等你了，这首歌你们怎么改的？」


    华棋医：「按我们乐队的风格改的。」


    「你们乐队的风格是？」


    「狂野的朋克。」


    景宿雨：「……」


    她想不出来这首歌改成朋克是什么样子的。


    华棋医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机会，我给你弹一遍。」


    工作人员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华棋医：「真的不比一下？」


    沉默，长久的沉默。


    工作人带他们回到房间里。


    「午餐将由节目组安排，下午一点开始即兴创作，如果提前结束，可以用桌子上的手机通知工作人员，开始提前表演，表演结束后得到最后结果可以离开。」


    他们随便吃了两口。


    景宿雨的脑海里一直有一段旋律。


    曲素没有离开表演室：「猜猜会不会有乐队来提前表演。」


    景宿雨没想几分钟，看着时间便开始了创作。


    房间里异常安静。


    两个小时二十分钟后，他们联繫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带他们去了表演厅。


    在曲素的意料之中，但是这首歌能写的这么好，这么完整确实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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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素觉得她来这个节目并且担任面试官这件事是对的：「我想知道这首歌是谁写的？」


    景宿雨接过话筒：「我。」


    几个人都没有多说，说那么多的赞美都无用，太苍白了。


    曲素：「恭喜你们通过了复试，欢迎来到逐梦乐队。」


    一切都像梦一样。


    枫叶乐队的人都走光了，只有华棋医在楼下：「怎么出来的这么慢？磨磨蹭蹭的，我们早就表演完了。」


    秦随然一惊：「你们已经结束了？」


    「过了。」华棋医说，「你们呢？结果怎么样？」


    时觅：「过了。」


    「行，挺厉害，我没白等。」华棋医拿出手机，「来加个微信。」


    他挨个加过去：「行了，多多关照吧，期待录制当天看到你们的表演。」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祝夏听完上午的那场改编后她就离开了，不用想她也知道景宿雨会过的，毫无悬念。


    第9章


    下午，李云算准了时间给祝夏打去了电话：「喂，怎么样，看的还开心吗？」


    祝夏微信不断弹出来消息，都是曲素髮过来的。


    「李姐…」


    李云以为她有事便说：「是不是都没什么能力，你要是想的话，我们完全可以不参加。」


    对面没说话，祝夏看到了曲素髮过来的视频。


    「曲姐，我觉得里面有几个未来之星。」


    李云：「？」


    未来之星就先不说了，曲姐是谁？


    电话被挂断，李云觉得祝夏一定是疯了，而且疯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新星是那么好当的吗？一营销全是新星，结果一看啥都不行。


    祝夏点开那个视频，是下午雨季乐队的表演视频。


    最后一句歌词是「春雨过后便是灿烂的春。」


    景宿雨抬起头，笑着直视镜头，是充满希望的。


    曲素：【黑暗过后便是永恆的白天】


    曲素：【还行吗？】


    曲素：【你下午没来看真是可惜，冲击力极大】


    曲素：【这张脸真是漂亮，进娱乐圈演戏也完全可以】


    祝夏：【可是，她就是为音乐而生的】


    曲素：【想到一起去了】


    曲素：【你有没有她高中时的照片，视频？】


    祝夏斩钉截铁：【没有】


    曲素：【？】


    祝夏：【没有】


    曲素：【行吧】


    祝夏退出微信，看着桌面壁纸笑了笑。


    是初雪时拍的照片，景宿雨也是笑着看她的镜头。


    「把我拍的好看一点啊。」


    几个人这几天大部分时间就是练习和等节目组的通知。


    五月二十号，便签好了合同，五月二十三号拍乐队组合照片以及单人照，用来发微博宣传，六月一日来到叶厂准备的地方进行节目录制。


    拍摄对穿搭妆容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就是穿你们喜欢的，可以展现出乐队个性的衣服就行。


    节目组安排了专业化妆师，职业素养，能力都极高，什么类型的妆容都能画出来。


    节目组也准备了衣服，如果想的话可以穿节目组准备的。


    景宿雨觉得麻烦并不太想化妆，这个对她也不重要。


    秦随然只是让化妆师姐姐给他遮一下瑕疵。


    遮到一半秦随然问：「你们知道这次有多少个乐队晋级了吗？」


    化妆师姐姐依旧在专心做自己的事。


    直到时觅看向她问：「化妆师老师你知道吗？」


    化妆师姐姐觉得在后面加老师很别扭，不过节目组肯定是和她们所属的公司对接过了。


    化妆师说：「我听说是三十八支，多淘汰了四支，因为原创歌曲抄袭了。」


    江心震惊，化妆师知道的这么多吗。


    化妆师：「因为我们公司和叶厂是合作伙伴，叶厂大部分节目的妆造都是由我们公司负责，消息很灵的，不过我也只是听说，不一定准确的。」


    时觅：「那肯定就是准确的了。」


    化妆师笑了笑，不过戴着口罩并不明显：「我给你们都简单的画一画吧，这样上镜比较好看，说实话叶厂的镜头有时候真的挺死亡的。而且像咱们这种乐队节目，里面的人都没什么名气，所以他们就不会认真去处理。」


    化妆师给江心整理了一下髮型：「这样上镜拍摄比较好看。」


    江心道了谢：「姐姐，你人真好。」


    化妆师：「没有没有，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化妆师，节目啊人啊什么的，红不红和我没什么关系，红了我也不会多拿一分钱，我只是做好我的本职工作罢了。」


    景宿雨没有化妆，主要是她不太会，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化妆师走过来看着镜子里的她有些无从下手：「喜欢什么风格的？」


    「酷的。」景宿雨说。


    化妆师给她画了一个张扬至极的眼线，画完后整个人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尤其是配上她的白色头髮，个人风格非常强烈，是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的。


    化妆师给她们化完妆后便离开了这里。


    几个人微博帐号是刚开的，根本没几个粉丝，除了景宿雨，她直接拿她以前的帐号用。


    化妆师出去后就拿出手机给他们每个人的微博都点了关注。


    工作人员敲了下门，走进来：「请跟我去到拍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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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就跟着她往拍摄间走去。


    大大小小的专业器械，以及曲素。


    曲素就站在电脑前：「快来吧。」


    景宿雨没想到曲素会来这里：「老师，你也是来拍照片的？」


    曲素：「不是，我们拍过了，过来看看拍摄情况的，说白了就是监工，让工作人员把你们拍的好看一些。」


    曲素和叶厂合作的这么多次，他们那个照片拍的什么样她心里门清，现在来就是来监督的。


    曲素一直站在旁边，给摄像站紧张了，也不好草草了事。


    照片就是先拍一个乐队组合的，再拍单人的。


    拍摄间不止有一个，工作量倒是不太大。


    只不过每一个拍摄间都有一位老师在监督，也不敢随便拍两张就算完。


    他要指导这些人怎么拍，姿势感觉，并且每一张拍完都要给曲素看，她觉得可以就再拍两张停下拍下一个人的，不行就继续拍。


    虽说是拿钱办事，但是他们这些人以前也都不怎么认真，捧高踩低是业内常有的，也没什么人会为了他们去制止这种行为。


    但是曲素会，她从前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太多了，所以她参加节目每一个环节都会监督，就是怕有黑幕。


    所以即使网上再怎么乱，她的路人缘依旧是非常好。


    这次曲素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摄像师：「来，都放松一点。」


    摄像按下快门，看了一眼，简直完美，和谐还有个性。


    曲素点点头。


    这个乐队的照片拍摄进度是最快的，不需要过多指导，随便一拍都很出片，髮型妆造都很好。


    摄像：「好的，完美，都辛苦了。」


    曲素：「期待和你们的再次相见，不要让我失望。」


    「一定不会的。」景宿雨说。


    他们乐队永远不会输。


    节目的录制限制没有那么多，节目组会准备宿舍，练习室，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在外租房子，电子设备也不会进行没收，录制期间会提供乐器，当然你也可以用自己的。


    节目录制期间如果出现争议较大的问题，查清楚后会做出相应处理。


    五月三十日节目组发布了参赛的乐队照片，并艾特乐队及其乐队成员的微博。


    逐梦乐队这个节目，在网络上的热度本来就不太高，只有一些喜欢音乐喜欢乐队和期待好的综艺节目的网友在关注。


    刚开始的几个微博是没什么热度，直到吻乐队的宣传微博出来。


    吻乐队发过两张专辑，并且他们的公司很会包装，属于是自带热度。


    而且吻乐队的键盘，是飞远公司力捧的，他一个人的热度比他们的乐队要高不少。


    公司的速度也是极快，迅速发了微博，并且买了热搜，不过位置不高。


    然后就是枫叶乐队，他们之前发过一张专辑，并且这张专辑得过奖，也有不少圈内人夸赞。


    雨季乐队排在枫叶乐队后面，热度已经挑起，所以有不少人关注到了他们。


    一个网友在下面发：【好牛的一张脸，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条帖子的转发量也是最高的，也有不少人去关注了他们乐队。


    这个节目上了四个热搜。


    #逐梦乐队#


    #乐队#


    #吻乐队官宣参加逐梦乐队#


    #枫叶#


    《枫叶》是枫叶乐队第一张专辑的名字。


    节目录制的前一天，微博官宣导师。


    其中一位是风暴乐队的主唱凌青。


    再次引起了一波讨论。


    逐梦乐队官方微博的最新一条微博是一个人的剪影，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


    逐梦乐队v：#逐梦乐队#的神秘导师，猜猜是谁？


    叶厂的营销做的一直很好，逐梦乐队官博粉丝在持续增加。


    正式录制开始前，会录一些提问，比如你有信心拿到冠军吗？你觉得音乐是什么？再问点难以回答的。


    上午八点，乐队来到录制地点。


    曲素拿着话筒站在录制大楼外，身后一面墙。


    每个乐队有一票，觉得哪个乐队最有可能拿冠军就把票投给他们。


    雨季乐队和枫叶乐队几乎是同时到达，干脆一起走进来。


    景宿雨一看到曲素，就知道要搞事情了。


    曲素：「每个乐队都有一票，你们觉得哪个乐队最有可能拿乐队，就把手里的这个牌子贴在墙上相对应的位置。」


    景宿雨毫不犹豫：「那就枫叶乐队吧。」


    华棋医见他贴了，便贴在雨季乐队队标下面：「我也觉得你们可以。」


    底下有人喊了虚假。


    两个队伍刚想离开，曲素便说：「来介绍一下自己。」


    景宿雨停下了脚步：「我们是雨季乐队。」


    然后四个人便匆匆离开到对面。


    华棋医：「枫叶。」


    对面爆发出一阵掌声，可以看出他们的知名度还挺高。


    吻乐队是最后来的，迟萧没有过多思考，贴在了他们乐队下面。


    「我们一定会是冠军。」


    乐队加上他一共五个人，有三个都翻了白眼。


    景宿雨看到那个女生才想起来这好像是那天特别焦急等键盘的女生，「他们乐队关系好像不太好。」


    秦随然：「那个键盘也就是迟萧，飞远公司亲儿子，公司主捧的就是他，他想跑就跑，想不上台就不上台，所以他们乐队关系不怎么样，特别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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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觅看了一眼迟萧，随后低下头。


    景宿雨点点头：「怪不得，我还记得那个最高的男生说这个迟萧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华棋医听到后就说：「不止，他们乐队所属的公司也不怎么样，指定得搞事情。」


    乐队都来齐后，曲素看了一眼后面的墙：「好了，投票第一名是枫叶乐队。」


    华棋医：「有什么奖励吗？」


    曲素：「没有，不过看样子，大家都很认可你们啊，不拿第一可不好收场。」


    枫叶乐队全员：「……」


    景宿雨：「你们可一定要拿冠军哦。」


    华棋医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好的第二名。」


    雨季乐队全员：「……」


    曲素：「欢迎大家来到逐梦乐队拍摄现场，带着对音乐的热爱一直走下去吧。」


    第10章


    吻乐队一个偶像乐队，全员高颜值。


    尤其是迟萧，那张脸帅到惨绝人寰。


    专辑反响是不错，但是市场评价不太好，业内的老乐队并不认可他们。


    他们营销的太过，专辑里的音乐大部分是公司准备，是还不错的歌，但不是好的摇滚。


    不少人先入为主觉得他们是花瓶，花瓶倒是不至于，只是有了迟萧这个明星键盘手，其他人黯然失色，并且基本上每首歌的高光点都在迟萧身上，遭受的不公平太多了，隔阂也有越来越多。


    吻乐队的几个人从刚开始就沉默着，几个人头也不抬，机械性地鼓掌。


    华棋医看了他们一眼，啧了声：「塞钱了吧，他们怎么进来的？」


    景宿雨鼓掌的手停下：「怎么说，你也不喜欢他们？」


    「不喜欢倒是不至于，就是看不惯。」华棋医呸了一口，「仗着自己后面有人为所欲为。」


    熊阙解释道：「之前音乐节表演，本来我们是压轴的，结果他们找人一通知就换了，我们没办法。」


    「比不喜欢更严重。」景宿雨记得他们好像签约公司了，「你们公司不管吗？」


    「我们不是我们公司的头部乐队啦，而且当时就是一个音乐节，没人能管得了。」熊阙解释道，「他们粉丝多，我们也没办法，就这样了。」


    江心：「对有公司的都这样，那没公司的不就完了？」


    「可不是，他们之前也参加过一个音综，给一个没名气的人挤下去了，他们公司老爱玩阴的了，能躲就躲听见了没？」华棋医说，越说越生气，「乐队耻辱，就不该来。」


    熊阙拍了拍他：「摄像机拍着呢，别太生气，不过我也很想知道他们有什么能力进来。」


    曲素说了一大堆东西，终于说完了，「为期两个月的录制开始，期待发光的大家，请各位乐队跟着我走。」


    曲素按着节目组给的流程走，有几台摄像机拍着，可以看出这一环节的录制并不重要，可能会因为节目时长的问题剪掉特别多，但是该有还是得有。


    乌泱泱的一群人，乐队里也有不少三十多的人，都在追求自己的梦想。


    第一场比赛的选歌没有什么限制，可以唱自己的，别人的，火的不火的，被大众喜欢的，小众的，都可以。


    反正好听就行，不过一些乐队还是选了比较炸场子的音乐。


    雨季乐队演唱的是时觅高中时写的曲子，初版很稚嫩，后面进行了一些改变，也改了点词，很燃很热血，是独属于少年人的热血，非常完美的一首歌。


    节目的录制也是分场，尽量一天录完。


    第一场是十点到下午两点，一共四个小时，具体以录制现场为准。


    下午是三点三十到晚上七点三十，也是四个小时。


    节目组选的大众评审也就是观众一共有五百名，上午下午的是同一批，里面有懂音乐的，喜欢音乐的，也有不懂的，来的大部分是年轻人。


    毕竟也不是只表演，也有导师的一些点评，都是为了节目的呈现。


    第二现场异常嘈杂，大家的位置都很近，又有不少年轻人，没几分钟就打成一片了。


    雨季乐队和枫叶乐队坐的很近。


    景宿雨坐在最外面，百无聊赖。


    华棋医又开始说：「喂喂，你们关注咱这个节目的官方微博了吗？这才几天，粉丝都快五十万了，我们干了三年，微博粉丝二十多万。」


    没人回。


    他又继续说：「咱们这个节目还有个神秘导师，微博众说纷纭，你们觉得是谁，应该是位女导师。」


    秦随然看了她一眼：「估计是和叶厂合作过的，你们想啊。」


    华棋医不在乎：「最好是一位懂音乐的导师，跨界好像也没必要。」


    景宿雨半晌没吭声，现在才开口：「跨界也行，全是懂音乐的来考虑的东西就很多，但是不懂音乐的，很主观，好听就是好听，不好听就是不好听，无论什么类型的音乐，好听还是排在第一位的，我是这么觉得的。」


    华棋医点头：「确实很重要，不过我就是怕他们听不来我们的音乐。」


    「没这个可能吧。」景宿雨犹豫着说，「还挺好听的，我很喜欢。」


    华棋医抓住了重点：「你听过。」


    「刷到的。」景宿雨脱口而出。


    「得了吧，我们乐队在短视频平台上你们根本刷不出来，没什么名气，而且你刷到了怎么不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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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眠。」景宿雨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华棋医：「？」


    「那你的睡点还挺特别的，这么闹的音乐也能睡着。」


    「睡点？」景宿雨眉心微动，「很特别的词，你不懂，我晚上睡觉前就爱看点恐怖的。」


    华棋医再次沉默，过了会儿才开口，「我们聊的是一个东西吗？」


    显然不是，但是景宿雨觉得是，她点头。


    迟萧从进来开始，眼睛就一直盯着他的左边。


    「怎么了？」鹿离问。


    迟萧没回她，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黎河翻了个白眼，拉了下鹿离。


    鹿离对他笑了下，示意他没事。


    他们的问题又聊回那个神秘的音乐导师身上。


    秦随然：「是不是喜欢音乐的演员。」


    景宿雨察觉出时觅的不对劲问：「风暴乐队的主唱来了。」


    时觅扯出一个笑：「知道，估计雨青姐也能来，我的偶像。」


    华棋医有些紧张，他起身。


    熊阙拉了他一下：「怎么了？」


    「紧张，想出去抽个烟。」


    「你还会紧张？」


    华棋医无奈地笑了下：「以前太冲动了，什么都不怕，现在还真有点怕了，而且这场馆还挺大的，我们很少在这种地方表演。」


    录制现场一片漆黑，然后舞台亮起光。


    一个声音响起：「大家好，我们是风暴乐队，带来了我们的新歌『停止』。」


    台下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欢唿声。


    然后就是炸翻天的前奏，任雨青笑着看着台下的观众。


    时觅也笑了：「惊喜来的这么突然吗？」


    秦随然揽着他的肩膀：「你偶像今天就来了。」


    这是时觅第三次看到风暴乐队的现场，第一次是在十一岁时候，第二次是十八岁的那个夏天，后来就常常焦头烂额，渐渐忘记了对音乐的感受。


    再后来，是为了学分报名表演，他才再次摸上那把贝斯，并且表示永远不会放弃。


    歌曲的名字是「停下」，但是整首歌并不是唱停下，而是对生活的反抗，坚定自己的选择。


    表演结束，台下观众不断重复的喊「风暴，风暴，风暴。」


    现场气氛瞬间被带起来了。


    熊阙不禁发出感嘆：「我去，这刚开场就这么燃，不知道第一个乐队怎么演了。」


    「谁说不是呢，第一个表演的人惨喽，不过我们马上就能知道神秘导师是谁了。」华棋医刚才听到秦随然说的话了，「怎么说？他喜欢风暴乐队。」


    秦随然点头：「他偶像是雨青姐，因为她才喜欢的贝斯。」


    「谁不喜欢，可以说是贝斯第一人。」熊阙说，「风暴乐队也是老乐队了。」


    凌青走到台前来了个跳水，最后被他们队的吉他手林崔拉回来。


    曲素，黎悬，赵居一起走到舞台上。


    曲素拿着话筒：「让我们欢迎，风暴乐队的各位来到这个节目，听说你们要发专辑了？」


    凌青：「不是要，是已经发了。」


    黎悬：「什么时候发的？」


    凌青：「就是你们官宣乐队的那一天，我们热搜都没上，被你们挡着了。」


    赵居转移了话题：「风暴乐队是一支十五年的乐队了，听说这张专辑是送给一直支持自己的粉丝的对吗？」


    「对，特别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没有你们，我们乐队走不到今天。」


    「大家也知道我们节目有一位神秘导师是不是，那就让我们来揭晓。」曲素的手往上一指，那里正好是导师坐的地方。


    一束光突然打下来。


    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发顶，祝夏起身嘴角带着笑，眼尾上挑，尽显不羁，整张脸攻击性十足。


    穿的衣服也是极有搭配。


    「大家好，我是祝夏，很高兴能够成为逐梦乐队第一季的导师。」她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很平淡。


    台下的声音此起彼伏。


    第二现场也是，直接闹翻了天。


    「祝夏？她不是不露脸的？」


    「祝夏，是那个祝夏吗？」


    「这个节目到底有什么魔力，连祝夏都能请来。」


    景宿雨只觉得耳鸣，身边的讨论声渐渐弱下去。


    身体比大脑先反应，那些谎言在此刻不攻自破。


    她从来没有想过再相见，她一直在逃避。


    祝夏旁边的人起身：「我是于听瑞，是飞行嘉宾，虽然我是一名演员，但是，我非常喜欢音乐，所以希望大家包容。」


    「我先说吧。」曲素故意停顿了下，「这个祝夏就是你们想的那个祝夏，就是那个非常神秘的，一直没有露脸的祝夏，就是那个十九岁捧出顶流的祝夏，其实之前我们有过合作，所以说我就替台下的观众，和网友们问了，你怎么会来参加这个节目？」


    祝夏看着台下的这么多人，想起了景宿雨，笑着说：「为了我们的共同追求，音乐。」


    其实这个说法不能服众，但是曲素不打算继续问下去。


    「为了音乐！真的，这个节目有趣的人可是非常多。」


    赵居：「于听瑞最近刚刚拿了视帝对不对，而且电视剧里的片尾曲的词是你填的。」


    「是的，不太懂音乐，但是又很喜欢，便在自己快四十岁的时候踏出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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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悬：「那考不考虑飞行嘉宾做长期的？」


    于听瑞如实回答：「这个得看我后面的行程安排了，我尽量。」


    心跳如雷。


    景宿雨的右手按在心脏位置，那些回忆这些年她很少再想起，可以在这一刻，她清楚的明白，她很想祝夏。


    是离开的每一天都在想，从没有过缺席。


    景宿雨的手在微微颤抖，她在极力控制，不让别人看出端倪。


    第11章


    于听瑞看着祝夏：「你们知道吗，刚才祝夏站起来的时候掌声热烈，到我这里突然间就变小了。」


    祝夏笑了笑，她看向摄像机：「承蒙厚爱。」


    曲素：「也是可以理解，让我们欢迎祝夏，欢迎，于听瑞，也请风暴乐队的各位移步到导师席。」


    赵居看了眼桌子上的卡片，便开始主持：「现场一共有五百名观众，他们每个人手里有一票，一共是五百票，导师是每人十票，一共是一百票，但是我们的后面位置坐着是市场评审团，每人手里五票，共十位，一共是五十票。六百五十票，一共有三十八支乐队，只有二十二支乐队可以进入我们的第二轮比赛，所以请各位拿出自己的真正实力，加油吧。」


    赵居知道他们最关注的问题是什么：「请大家放心，我们的所有节目规则公开透明，也是绝对公平，不会有黑幕，来这里的每一支乐队都是有实力的，也是需要一个机会的。」


    曲素有些玩味地看了眼祝夏：「想知道祝夏为什么一直不出现在台前。」


    祝夏拿起话筒，斟酌着说：「因为不想现实生活受到太大的影响。」没等他们继续问她又说：「其实来这个节目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最直接影响到我的决定的是曲素老师发过来的一个视频，里面的人发着光，曲素老师说他们都很纯粹，在乎未来但是更想过好现在，所以我来了，也希望他们的未来越来越好。」


    「发着光。」景宿雨的大脑很乱，她的手很抖，低着头。


    秦随然看出她的不对劲：「怎么了？姐，你是在紧张吗？」


    景宿雨强压住心中的不安，点了下头，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再抖：「是有点吧，不用担心我，我缓一缓就好了。」


    华棋医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给她：「怎么回事儿？刚才不还是波澜不惊的吗？」


    「谢谢。」景宿雨接过那颗糖，直接撕开就放到了嘴里，「突然间的。」


    突然间的，她控制不住自己，有不安，有恐惧，也很想逃离。


    「别紧张，你的实力是足够的。」


    景宿雨勉强扯出一个笑：「嗯。」


    景宿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曲素笑了下：「这次比赛的顺序是由市场评级决定的，在面试复试的时候你以为只有我们在吗？不，镜头后面还有很多人在关注你们，这次的顺序就是由他们决定。」


    曲素也没卖关子，直接说：「第一个登上舞台表演的乐队就是雨季乐队，可能很多人不知道这个乐队，但是只要你看到他们的表演就一定会爱上他们。」


    「他们是谁？没听说过。」


    「他们怎么是第一个上去的？很有实力吗？」


    秦随然一惊：「市场评级是按什么定的？怎么我们第一，不应该是吻乐队吗？这才受观众喜欢呢。」


    江心摊手：「不知道，管他呢，上就完了，时觅，表演结束后别忘和你偶像表白。」


    「肯定不能忘记。」


    其实他们这些里不少乐队都发过专辑，有些名气，雨季乐队是这里最崩的一个，四个人没一个是专业的音乐人，没专辑，没演出，没名气，无人知晓，来自各行各业，放弃过音乐，但是他们还是走上了这个舞台。


    是有天赋的人，也是不断坚持着往前走的人。


    舞檯灯光对准了他们，第一个音节起，灯光也跟着亮起。


    灯光亮起的时候有不少人哇了一声。


    金属项鍊闪着光，景宿雨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眉眼，神秘，让人移不开眼，她抬起头看着台下的观众。


    不少人惊唿。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站在这么大这么正式的舞台上。


    祝夏看着她，情绪翻涌，恍若隔世，这个重逢来的有些晚了。


    秦随然是主唱，不过有一部分给了时觅。


    时觅虽然不是专业的，嗓音条件也很好，尤其是唱小情歌，他以前同学称他为「情歌王」，有点夸张，不过不影响他唱歌好听。


    时觅唱的时候连曲素都哇了一声。


    秦随然看向景宿雨。


    景宿雨来了段solo，极有个人风格，在整首歌里一点也不突兀。


    现场的气氛又炸了起来。


    华棋医高兴地张牙舞爪：「我去，弹这么好，现在可有的玩了。」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舞檯灯光也逐渐变暗。


    曲素：「不要忘记投票。」


    五秒后，「投票通道已关闭。」


    他们几个走上前，到舞台最前面的位置。


    秦随然拿着话筒：「大家好，我们是雨季乐队。」


    赵居的旁边就是于听瑞：「刚才听瑞老师听到你们的歌已经手舞足蹈了，跟我说非常好，想知道于老师有什么想和他们说的吗？」


    于听瑞：「景宿雨，瞿同导演不知道你认识吗？他最近在创作一个新的剧本，我看过一部分，我觉得你的形象和他剧本里的角色很适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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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个，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还是赵居拉回来的话题：「咱们还是聊一聊音乐吧，这首歌是时觅写的，你们每个人都有独立的创作能力是吧。」


    几人点头。


    赵居：「我想知道时觅你为什么会想写这首歌。」


    时觅看着这么多人有些怯场，缓了会儿说：「也算是在听完百日誓师后的灵感乍现吧，虽然我已经忘记他们说什么了，但是我还记得他们当时的语气，慷慨激昂的，就写出了这首歌，后来发现自己没法上音乐学院，听我妈的话报了个专业，会计好找工作。」


    底下爆发出一阵笑声。


    赵居也笑了。


    时觅等到笑声停止才继续说：「当时会计还真是一个很好的专业，但是后面我去了一家公司实习，发现他们公司在法律的边缘线反覆横跳，果断收拾东西跑路，因为我怕他们到时候抓个会计顶包，我知道大家肯定不知道我说这个干嘛，这首歌的初版非常的稚嫩，后面经过了社会的捶打又改了改才成为这个模样。」


    赵居又问：「原版是什么样的。」


    「充满希望。」时觅很认真地说。


    赵居：「那现在呢？」


    「也挺充满希望的。」时觅看着赵居。


    曲素：「景宿雨，你们乐队再次让我眼前一亮，我很喜欢你们乐队。」


    「谢谢老师。」景宿雨神色如常。


    祝夏看着她，景宿雨一直在躲避她的目光。


    曲素玩味地看着祝夏：「好，祝夏老师没有看过景宿雨的吉他solo吧，想不想看。」


    祝夏收回目光，看向曲素：「看过了，节目组发来的资料里有面试视频。」


    「没在现场看过。」


    祝夏看向景宿雨，两人视线相交，她没移开目光：「刚才看过了。」


    曲素：「即兴的，能来一段吗？」


    景宿雨收回目光，点了下头：「当然。」


    她甩了下手，就开始表演。


    祝夏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景宿雨，但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让人一时间摸不准她的想法。


    景宿雨鞠了一躬，抬头看祝夏，她知道祝夏现在的心情很好。


    祝夏沉默不语，只是嘴角上扬。


    曲素：「怎么样？」


    祝夏一向让人捉摸不透，绕是曲素也不知道她会说什么。


    祝夏收回目光，平淡的甚至有些淡漠的语气：「果然有让人爱上她，他们的魔力。」


    景宿舍感觉现场异常的安静，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苦涩。


    没有理由。


    当初明明是她不告而别，这么多年电话没有打一个，消息没有发一条，朋友圈也是一片空白，当初的那些合照她没有勇气再看。


    秦随然晃动她的胳膊：「五百七十八票，稳了我们。」


    江心戳了下时觅，示意他赶紧说，「错过可能就没有下次了。」


    景宿雨也看着他。


    时觅深吸一口气：「在下台前，我想说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雨青姐，也是因为您我才爱上了贝斯，爱上了音乐。」


    一直安静看戏的任雨青一愣：「谢谢你的喜欢，过会儿节目录制结束我们加个微信。」


    几个人下台，回到第二现场。


    曲素：「第二位上场的乐队是枫叶乐队。」


    两个队伍正好相撞。


    华棋医：「你很厉害，希望我们可以比一比。」


    「好。」景宿雨的声音很轻，轻到华棋医快要听不到了。


    华棋医还没来得及说出关心的话边被熊阙拉着走了。


    曲素凑近祝夏小声地说：「如果景宿雨淘汰了，你后面会继续参加吗？」


    「不会。」祝夏没有任何犹豫。


    「虚伪。」


    祝夏不在乎地笑了下：「比你好点，不过这确实是个有意思的节目。」


    曲素愣了下：「你……」


    「我知道，这里面一直有你想签约的乐队，所以你给他们塞进来了，是谁不言而喻，不过你现在也有了别的目标。」祝夏的笑却让曲素浑身发冷。


    祝夏的眼睛能把所有人看透：「他们的能力第一次面试过确实没什么问题，复试要是好好的可能也可以过，但是复试他写的那首歌真的是纯原创吗？」


    曲素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不是已经走了。」


    「是啊，但是你以为我走了就什么也不知道吗？曲素老师，你心虚吗？到底是什么让你打破底线。」


    祝夏的声音不大，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人能听到。


    摄像拍不到他们的口型。


    曲素没有回她，等到台上表演快要结束时才说：「你应该知道了。」


    祝夏嗤笑：「你没见过多少面的儿子啊，绝对公平哦，真是可笑。」


    音乐响起，祝夏没有继续说下去。


    枫叶乐队她早有耳闻。


    赵居也很喜欢：「很摇滚，能把人带动起来，希望你们可以坚持自己的风格一直走下去。」


    曲素一直有些心不在蔫的，被赵居一喊才拿起话筒说话。


    对他们进行了夸奖。


    祝夏看着他们点评，没再说话，只是偶尔在被cue到的时候说几句。


    上午的表演结束，有专业人员维持现场秩序，带领观众离开。


    几位导师到了第二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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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雨青一下子就看到时觅：「来加微信。」


    不少人都围了上去。


    几位导师就简单地说了几句。


    迟萧听了几句便离开了第二现场。


    吻乐队的人已经习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等到导师说完，景宿雨和旁边的秦随然说：「我出去透口气，你们先去吃饭吧，不用等我。」


    祝夏无聊地看着他们的反应，转身离开这里。


    景宿雨站在大楼的台阶上，脚步浸了水一样沉重，她踏不出去。


    她背影的轮廓渐渐清晰，祝夏放轻了脚步：「好久不见。」


    景宿雨一回头看到的就是和记忆里重叠的脸，她喉咙发涩：「好久不见。」


    「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祝夏在这些年总是会想起从前。


    风景宿雨的脸颊刮过，她伸出手，却发现触摸不到：「和以前一样。」


    「我养你。」祝夏想说些狠话，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


    「什么？」景宿雨的瞳孔震颤，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我说，我养你。」祝夏一字一顿，和从前一样，「我认真的。」


    「可是当年。」景宿雨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当年离开了这里。


    「不重要了。」祝夏不想总提那件事，「考虑下。」


    景宿雨摇头：「不了。」


    「我们还没有分手。」祝夏盯着她，「你当年离开的时候，纸条上没有提分手，所以我们应该是在冷战。」


    景宿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摇头：「是分手了，没有人冷战会冷战六年。」


    「那你为什么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写出来。」祝夏继续问，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因为你不想，还是因为你不敢？」


    景宿雨觉得心里的那根弦要断掉了，明明祝夏的语气是那么平静，她往后退了一步，沉默着。


    祝夏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看着走着阴沉的天空，或许要下雨了。


    祝夏不喜欢雨天：「你猜今天下午会不会下雨，还是说它会变成晴天。」


    景宿雨没有回答，过了很久她才走下台阶，因为她听到声音了，她不想让他们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极其的狼狈。


    祝夏拉住了她的手：「去哪儿？」


    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


    「说句话。」祝夏的声音在颤抖。


    景宿雨拉着她的手离开了这里，她走的并不快。


    第12章


    祝夏握紧她的手，笑着，是发自内心的笑。


    等走远了景宿雨才松开手，她无暇顾及其他：「祝夏老师，你过会儿可能还有事情，我就不耽误你的私人时间了。」冷淡且疏离。


    祝夏愣了一下，看着她，「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逃避。」


    景宿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对待一切，也以为她们两个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可是并非如此，命运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她向后退，拉开距离，然后转身离开这里。


    祝夏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离开，走向远方，直到她的背影越来越模煳。


    她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想离开，可是她像被钉在那里了一样，无法移动。


    她就这么站了很长时间，然后一点一点地转过身，慢慢地离开了这里。


    景宿雨不知道她现在应该去哪里，只是往前走，刚开始还是走着结果脚步越来越快，就这样往前走，想要离开那里。


    现在过了十二点，店里没人。


    老闆娘抽着烟，靠在墙上，一口流利的本地方言，正和对面店的老闆聊天。


    「现在菜价越来越贵，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了，十二点店里也没几个人，十二点一过更没几个了。」


    对面老闆说的普通话：「生意一直都不怎么好过，最近这两年特别难过。」


    「你们儿子明年高考是吧。」


    「是，应该能上一本，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好好的就行。」


    老闆娘的烟夹在手里，没抽几口：「就是，给孩子这么大压力做什么，好好的就行。」


    「你的烟是给手抽的吧。」


    老闆娘看了眼手上的烟：「你少管，这玩意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景宿雨彻底不想再走下去了，一只手扶在墙上，咳了两声，她的意识很混沌，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闆娘听到咳嗽声便转头看了眼：「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


    景宿雨听到了声音，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好半晌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没事。」


    老闆娘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赶紧把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景宿雨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老闆娘抓住了她的手，直接把她带到了店里，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瓶矿泉水放到桌子上：「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


    景宿雨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泪，连她自己也没发觉。


    她从旁边的抽纸盒抽了两张纸，擦了下：「没事的，姐姐。」


    老闆娘闻言立刻笑了出来，「哎呦，姑娘，我都四十三了，你都可以叫我阿姨了，还叫我姐姐。」


    她把矿泉水瓶盖拧开：「你嗓子都哑成那样了，赶紧喝点水吧。」


    景宿雨喝了几口水：「谢谢姐姐。」


    老闆娘摆摆手，「不用谢，吃饭了没，看看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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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馄饨就好。」景宿雨想起来刚才的那句话，「姐姐，你刚才说的是哪儿的话？」


    老闆娘已经到了厨房，声音传过来：「就这儿的方言，姑娘你不是这儿的人吗？」


    景宿雨摇头，又想起来老闆娘看不到：「不是，我是来这里上学的，大学毕业后就留在这里了。」


    老闆娘没在回话，过了会儿她端过来一碗馄饨，很自然地坐在她对面：「哪个大学的？」


    「心大。」景宿雨拿起勺子搅了搅馄饨。


    「那是个好大学啊，你也别叫我姐姐了，多少年没人这么见过了，叫我杨姐就行了，我姓杨，杨可。」


    「景宿雨。」


    杨姐八卦地看着她：「姑娘你刚才为什么哭啊？」


    景宿雨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害怕。」


    「为什么害怕。」


    景宿雨想说些什么，她说不出来，只是摇头。


    杨可见状也没多问：「每个人嘛，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一段过去，我明白，不想说就不说。」


    正当杨可要起身的时候，景宿雨开口了：「我很对不起一个人，当年连分手都没说就离开了，现在再见面，我发现我…」


    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所以你跑了？那就说明你还爱她。」杨可看着她。


    景宿雨有些眩晕，她想起来了以前，那些她一直在迴避着的美好的从前。


    她没有说话，她好像又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杨可：「现在的人还真矛盾，爱就复合。」


    「可是，一切都变了，回不到从前。」景宿雨的声音不大，像是呓语。


    「为什么要回到从前？」杨可反问，「时间会倒流吗？无论如何，即使你当初没有离开，时间也一直在变化，你们也永远不会是那个时候的你们。」


    景宿雨一震，她看向杨可。


    杨可只是摇头：「不明白为什么要跑，说清楚了不好吗？」


    祝夏走回了拍摄地点。


    曲素在外面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祝夏。」


    祝夏听到了声音，但是她不想和曲素有过多的交流，径直离开。


    曲素拉住了她：「你怎么了？」


    祝夏停下，甩开她的手，「我更想知道曲素老师站在外面干嘛？等你的儿子吗？」


    「等你。」


    祝夏不解地看着她：「我不会帮你的。」


    曲素摇头：「不是说这个。」


    「我不感兴趣。」祝夏嘲讽地笑了下，就要离开。


    曲素也不恼，声音很平静：「和景宿雨有关的。」


    祝夏停下来了。


    曲素靠近她，声音很小：「景宿雨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女朋友。」


    祝夏身体一僵，抓住她的胳膊：「你和我说这个有什么目的？还有你在暗中调查我们？」


    曲素拍拍她，示意她跟着她走。


    曲素准备好了地方，里面没有监控，她坐到了沙发上：「好了，急什么？」


    祝夏站着，没什么好表情：「你到底想说什么？」


    曲素不急不慢：「坐啊，怎么一有和景宿雨有关的事就这么急。」


    「明知故问。」祝夏并不喜欢这种虚伪的人，「我不会帮你搞黑幕。」


    曲素摇头：「并不是这个，我承认，我是提前和他说过比赛规则，但是他的歌并不是我写的。」


    祝夏并不关心这个，「所以？」


    「虽然说确实和我的风格很像吧，不过你放心吧，就算没了他，那些淘汰的乐队也没能力通过复试。」曲素像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我想让他在这个节目上翻个大跟头。」


    「什么？」祝夏现在并不理解她要干什么。


    「让他翻个跟头，然后滚出这个乐队，这个节目，他不应该做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曲素的声音很平淡，「所以要对不起她了。」


    「疯子。」祝夏起身，「我警告你别动他们乐队，不然我给你好看。」


    「可是你们分手了。」曲素不在乎她说的这些话，「为什么还这么在乎她？」


    「和你没有关系。」祝夏眼中情绪复杂，她的手我在门把手上，又转头看她，「把我叫到这里就只想说这个？」


    「不是。」曲素看着她，「下午的录制记得来哦。」


    「不用你提醒。」祝夏离开了这里。


    曲素看着打开的门笑了两声。


    祝夏按下电梯按键。


    电梯打开，李云从里面走出来：「你去哪儿了这是，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的。」


    祝夏这才去看手机：「抱歉啊，李姐，我把手机静音了。」


    「没事没事，走吧，吃饭去。」


    祝夏跟着她走进电梯里，她在想刚才的事情，「李姐，我记得你在娱乐圈工作了十几年了吧，你了解曲素吗？」


    「还行。」李云不知道祝夏问这个干嘛，但是她还是如实回答道，「她有个儿子，很多人不知道，听说她从小就把她的儿子当成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不过后来两个人有了矛盾，关系越来越差，她儿子在学校里经常惹事。」


    李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还是在别人口中听到的大部分，「你问这个干什么？」


    祝夏明白了一些，叛逆少年和他严厉且有名气的妈妈，而飞远公司的老闆还真有可能是他的爸爸，他确实是飞远公司的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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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祝夏感觉并没有这么简单，其中有很多复杂的东西。


    景宿雨打开手机付钱的时候才发现秦随然他们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她扫完码，回过去。


    秦随然已经吃完饭，回到录制场地准备的休息室里：「你干嘛呢？电话也不接，急死我们了。」


    「没事，手机静音了，没听到，我马上回去。」景宿雨的声音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秦随然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只是说，「快点回来，我在外面等你。」


    电话挂断后，他就拿着东西离开了这里。


    李云带她来到了这附近一家西餐厅的。


    祝夏跟着她入座：「李姐，你查一查飞远公司。」


    「不用查，这个公司特别黑，公司爱玩阴招。」说着李云露出鄙夷的神情，「而且他们公司的那个招特别难防，你很不对劲啊，怎么了？」


    祝夏没说话，她不打算和李姐说。


    李云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景宿雨走回录制地点，给门外的人出示了证件才进来的。


    秦随然选选地便看到她了，「你怎么了？」


    「我没事。」


    秦随然没有继续问下去，带着到休息室。


    一推开门，就看到枫叶乐队的几个人。


    秦随然：「你们怎么来了？第二名？」


    华棋医和熊阙挤在一个沙发上，「别嘚瑟，你们不可能是永远的第一，还有下午呢，还有别的比赛呢。」


    「那可不一定。」秦随然说。


    景宿雨把门一关：「你来这儿就是来放狠话的？」


    「当然不是，你电吉他真挺厉害的。」华棋医像她投去期待的目光。


    「所以你想让我教你？」景宿雨漫不经心地说道。


    华棋医再次沉默了，和枫叶乐队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最后不可置信地问：「什么？」


    景宿雨又重复了一遍，连语气停顿都没变：「所以你想让我教你？」


    华棋医这回是彻底明白：「你真的，你有朋友还真是个奇蹟。」


    熊阙继续补刀：「可能是因为她不喜欢你。」


    华棋医：「？」


    「不是。」


    华棋医想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顿了顿，景宿雨继续说：「来之前我找大师算过了，我们两个队伍三观不合，命里犯沖，所以要有些距离感，对彼此都好。」


    华棋医一脸「你看我信你吗」的表情。


    第13章


    景宿雨一脸「你爱信不信」的表情。


    华棋医不知道说什么，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秦随然他们几个笑了出来。


    连景宿雨都无奈的笑笑：「笑什么？我是认真的，我这也是在为你着想。」


    华棋医连说几个行，「我信你行了吧，你知道我生辰八字吗你就算。」


    「百度上有关于你们的简介，照片。」依旧是如此平淡的语气。


    华棋医僵硬地抬头看她：「什么？」


    「开玩笑的。」景宿雨说，「来这儿干嘛的？来比赛？」


    华棋医摆手：「什么比赛，来关心你们的。」


    休息室里没有摄像头，这一期节目的重点一直都是在舞台上的表演和祝夏身上，而这些乐队私下怎样并不在他们的拍摄范畴内，不过后面的比赛会有部分拍摄，增加节目效果，毕竟乐队在私下里会有冲突很正常，有冲突也有看点。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没什么人主动挑起话题，想说什么说什么，气氛融洽，像是认识多年的好友一样。


    景宿雨打开手机点进微博，经过逐梦乐队官方微博的宣传，她的帐号上多了不少粉丝，不过她没有管这个。


    景宿雨点进逐梦乐队超话就看到了不少人在超话里面发神秘导师是祝夏，不少人表示不相信，在超话里聊的热火朝天。


    网友：【祝夏为什么会参加这个节目，对他的事业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网友：【也不是没有可能吧，用来堵住网友的质疑】


    网友：【那她也应该参加创作类的综艺吧，不然还是对她的实力存疑】


    网友：【祝夏可能是缺钱了就来了】


    网友：【得了，她这么多歌的版权费都够她吃一辈子】


    网友：【欠钱了吧】


    越讨论越歪。


    微博热搜上也有关于祝夏的。


    #逐梦乐队神秘导师疑是祝夏#


    现场的观众进场不允许带任何电子设备进入，避免有人拍摄让节目泄露，所以不少人连个照片也没法拍。


    微博上不少人不相信。


    有人敲了两下门。


    几个人立刻闭上嘴，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们大眼瞪小眼。


    景宿雨退出微博，把手机摁灭：「你们乐队有人没来？」


    枫叶乐队五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华棋医摇头：「都来了啊。」


    「估计是别的乐队的，可能是你的粉丝。」景宿雨起身去开门。


    华棋医并不觉得是这样：「我粉丝找不到我一猜就猜到我在你们房间？这不科学。」


    刚说完，曲素就走进来，后面跟着摄像。


    连景宿雨都懵了一瞬：「曲素老师？」


    曲素老师点点头：「是我，你们都在？」曲素看着他们解释道，「来拍点东西。」


    几个人还是不解，拍他们能有什么节目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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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素坐在空的沙发上：「既然两个乐队都在那就一起採访吧，下午还会有演出，你们觉得自己还能稳居第一第二吗？」


    几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可以。」


    曲素被这整齐无比的「可以」惊了一下，大脑宕机了一瞬间。


    她来这里，本来是想单独採访雨季乐队的，结果没想到的是枫叶乐队也在。


    她准备的採访问题也是针对雨季乐队一个人的。


    祝夏没吃两口，她并不喜欢吃西餐，她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李姐，我先回去准备下午的录制了。」


    李姐虽然疑惑，也没多说什么，她觉得自从她说要参加这个节目开始，祝夏就变的太奇怪了，这个节目还真挺玄乎。


    祝夏来到录制地点就一个想法，去找景宿雨，她按下电梯按键。


    电梯平稳上升，电梯门打开。


    祝夏从电梯里走出去，有几个乐队成员在和她打招唿，她点头示意。


    突然听到了不和平的声音：「曲素老师去到雨季乐队的休息室了。」


    「凭什么？」


    「第一名，做採访呗。」


    「下午不是还有表演吗？他们能不能做第一还不一定呢。」


    「说不定是走后台进的，枫叶乐队和他们关系不也不错。」


    祝夏本来是不想管的，但是听到最后一句她停下了脚步，「你们两个，怎么没得第一？是因为实力不够还是没有后台？这个节目的规则完全公平，你不服的话完全可以去调查举报。」说完她就离开了这里。


    祝夏刚刚的停留就吸引了不少人，一些看完全程的人耐心的解释着。


    刚才聊天的人面子上挂不住，便匆匆离开。


    雨季乐队的人当然是有真实力的。


    祝夏一直往里走，在一个门前停下了脚步，门开了一条缝，祝夏就这么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


    她推门进去，斜倚在门框上，眼神淡漠：「曲素老师你怎么在这里？台本上有这一环节吗？」


    曲素刚提问了第二个问题，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曲素无奈地转过头：「临时加的，多加点看点。」


    祝夏走进去，把门关上：「那加我一个是不是更有看点？」


    曲素沉默着看她，一时间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来这里了？」


    祝夏忽略掉曲素的目光，坐在了景宿雨身旁：「听说你来了这里，就想来看看。」


    景宿雨看着坐在旁边的祝夏，不知道她们两个人是什么意思，感觉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发生了变化。


    曲素点头：「好，刚才的那个问题是你们为什么会想来参加这个节目。」


    没人回答。


    华棋医看向景宿雨：「你们队伍第一，你们先回答。」


    然后他们三个人都看向景宿雨。


    景宿雨依旧波澜不惊：「因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有曝光就会有人看到我们，我们想一直做音乐，就来到了这个节目。」


    秦随然：「像我们这种乐队曝光机会很少，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来这里，站在舞台上，表达我们对音乐的热爱。」


    曲素点头，「好。」


    祝夏一只手撑在下巴上，她觉得这些提问很无聊。


    曲素问了几个问题就停下了，然后起身走出这个房间，走之前还回头看了祝夏一眼。


    祝夏注意到她的目光，随后也起身离开这里。


    景宿雨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们两个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


    枫叶乐队几个人显然也不知道。


    华棋医：「祝夏为什么来到这里？」


    没人回应。


    祝夏出去后就看到曲素在外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走进下一个乐队的休息室。


    祝夏没心思去找她，也懒得思考曲素为什么要设计这一环节，她离开了这里。


    李云吃完饭也进来了，「你怎么了？和曲素起冲突了？」


    祝夏摇头：「没有。」


    现场不少人都已经到了，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有序进入。


    几位导师也做好了准备，前去现场。


    而乐队成员们则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到达了第二现场。


    下午第一位上场的乐队是吻乐队。


    迟萧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雨季乐队的方向。


    景宿雨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并不友好，带着轻蔑以及一点恨，很复杂。


    「我们两个乐队真的有仇吗？」


    枫叶乐队也注意到了刚才迟萧的眼神，非常不友好，「他可能是把你们当成敌人了，不过他们能不能过还不一定呢。」


    吻乐队一出场，下面不少人大喊「迟萧，迟萧。」


    吻乐队其他成员平静无比，像是习惯了。


    华棋医啧了两声：「怪不得乐队不合呢，底下没人喊吻乐队，全在喊迟萧，被忽略成这样了。」


    这还是景宿雨第一次看他们乐队的表演，她倒是很想知道他们乐队的真实实力。


    前半段还很和谐，鹿离是主唱，她的声音很有穿透力，高音信手拈来。


    黎河是贝斯手，弹的也很好。


    只不过到了后半段，迟萧来了一长段的solo，乐队的几个几个成员用一种麻木无所谓的目光看着他。


    过了会儿鹿离才继续开始唱歌，不过没唱几句这首歌就结束了。


    祝夏从刚才迟萧的一段solo开始就皱起眉：「迟萧的那段solo算是优秀的，但是不适合放在整首歌里，太突兀了，完全是为了表演而表演，很不和谐，为什么要安排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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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萧拿起话筒，但是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气氛陷入诡异的尴尬中。


    祝夏就这么盯着迟萧，给了他个台阶下，「你们是一个团队，舞台是属于你们所有人的。」


    言外之意，不是你一个人的表演。


    祝夏在来之前就了解过吻乐队，他们乐队每一场演出的高光点都在迟萧身上。


    迟萧的表情并不好，才开口：「舞台是属于强者的。」


    祝夏并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狂：「那你觉得你算强者吗？你的键盘已经无人能敌了？」


    迟萧没有回答。


    还是鹿离拿起了话筒：「在舞台上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在乎其他人，世界里只有自己，我们觉得自己够强，也有信心一直走下去，走到决赛。」


    祝夏也不想再继续和他聊下去，点了下头结束了这个话题。


    曲素的表情倒是很平静。


    任雨青：「黎河，我觉得你的贝斯弹的很好，可以来一段solo吗？」


    黎河游刃有余，从容不迫，最后还看了迟萧一眼，露出嘲讽的笑。


    华棋医看的整个人都舒服了：「爽，祝夏说的好，他是世界第一吗，就在这里狂，不过就是可怜鹿离了，天天都得给迟萧圆场。」


    任雨青：「很好，继续加油。」


    黎河：「谢谢老师。」


    他们排第十五，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被挤下去。


    下面上场的乐队是「江湖客」。


    秦随然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他们的歌是不是特别火。」


    江心也觉得熟悉，等到高潮部分，她才想起来，「短视频平台上一堆人翻唱。」


    电吉他，鼓，贝斯，琵琶，笛子相互碰撞，跟特别的音乐。


    也得到了非常高的评价。


    当然也有人提出质疑，觉得这个不摇滚。


    江湖客乐队的队长说：「其实我们这些人来自各行各业，有老师，有学生，普通的白领，带着对音乐的热爱聚在一起，来到了这个节目上，我们可能不算是一个专业的乐队，但是我们对音乐有自己的态度，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一直做下去的。」说到最后他已经哽咽


    黎悬：「这就是摇滚，毋庸置疑，也希望你们可以一直坚持自己的风格。」


    第二现场的不少人也深有感触，这里的不少乐队都没有公司，来自各行各业。


    华棋医：「真挺好的，不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就是很好。」


    到了后面也不知道是观众审美疲劳还是怎么样，分数一个比一个低。


    词写的也一个比一个烂。


    所有乐队表演结束。


    第二现场的人也蔫吧了。


    秦随然困的打起了哈欠：「这市场评级还是有点东西的，后面的没几个能晋级的。」


    华棋医：「你也不看看他们写的歌，烂的没边，改的也烂，还有那个词驴唇不对马嘴，给我听笑了。」


    迟萧的几个队长一起在注意着乐队排名。


    黎河已经不太想和迟萧坐在一起，也懒得争辩什么。


    他嘆了声气。


    华棋医看到了向他招手。


    黎河起身走了过去：「怎么了？华哥。」


    华棋医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来坐，看你在那边要烦死了。」


    黎河调了下身上的话筒，示意他们也注意些，还没坐下就忍不住吐槽：「这首歌是我们老闆找人写的，本来是没这段solo的，他自己加的，老闆还说他加的好。」黎河的声音很小，说到一半还抬头看向迟萧的位置，「我们和他说可以有倒是最好改一下，不然太突兀了，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熊阙向他投去八卦的眼神。


    黎河也没想卖关子，继续说：「他说我不加键盘solo，难道加段贝斯solo吗？你有什么实力做决定，我真是想打他，但是他是我们公司老闆力捧的人，我也不能说什么？」


    枫叶乐队的成员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仗着背后有人肆意妄为的人了。


    华棋医表情都透着无语：「也是辛苦你了。」


    黎河摇头：「最辛苦的还得是鹿离，天天给迟萧圆场。」


    大屏幕上出现了乐队排名，主持人读了一遍晋级的乐队。


    赵居：「恭喜这些乐队成功晋级。」


    第14章


    第二现场的人看到摄像机也纷纷鼓掌。


    「我先走了。」黎河立即起身离开了这里。


    赵居：「下场比赛的规则是什么呢？请各位乐队明天上午十点来到这里集合哦，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们下次再见。」


    台上的几位导师过了会儿就离开了这里。


    祝夏走在最后面，她不想和任何人交流。


    曲素突然停了下来：「过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祝夏也停下：「不了，不过曲素老师对他们这么负责，会去看剪辑吗？」


    「你也可以去。」曲素明白她的意思，「第一个出场的乐队是很有意思的，后期剪辑师不会这么随便的剪掉的。」


    「算了。」祝夏从她的身边径直离开。


    赵居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她走这么快是有事吗？」


    「是。」曲素回答的，「我现在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露脸了，她这个人比较直，也不喜欢和别人多交流。」


    「确实，好好写歌就是，和别人虚与委蛇真没必要。」黎悬并没有生气，他当年也是这样，后面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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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悬当年心气高，他本人也只想好好的写歌，但是像他这种性格的人，不知道碍了谁的眼，挡了谁的路，险些被封杀，最后还是有人拉了他一把，他也只能虚伪的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最近这几年才不用如此。


    想着还嘆了口气。


    他们几个之前有过合作，既然聚一起了，吃个饭也正常。


    今天的录制结束没多久，逐梦乐队的官方就发微博了。


    逐梦乐队v：没错，#逐梦乐队#的神秘导师就是@祝夏，让我们一起在这个夏天闪耀。


    下面跟着九张照片。


    第一张是灯光打在祝夏的发顶，祝夏嘴角带笑，眼尾上挑，难以琢磨。


    第二张是祝夏拿起话筒看着镜头，像是在看镜头后面的人。


    第三张是祝夏看着舞台，有些恍惚，不过很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第四张是祝夏一只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


    第五张是祝夏靠在墙上看着镜头打了个响指。


    第六张是祝夏皱眉看着舞台。


    第七张是祝夏迎着阳光的回眸，整个人都发着光。


    第八张是祝夏靠在墙上，挑眉看着镜头。


    第九张是祝夏应节目组的要求拍摄的照片，和曲素他们的照片是一个风格。


    起初还有网友不相信，结果一点进节目组艾特的微博，发现真的是祝夏，而且还是有官方认证的。


    网友：【为什么会这么美？】


    网友：【这张脸是真实存在的吗？一点瑕疵都没有】


    网友：【祝夏为什么会参加这个节目，太奇怪了】


    网友：【我的秘书呢？给我查！】


    网友：【天哪，好美好美】


    网友：【该发新歌了！】


    网友：【感觉这个节目变的有意思起来了】


    当然也有不是不友好的评论，不会很快就被其他网友的评论给淹了。


    祝夏一晚上上了四个微博热搜。


    #逐梦乐队神秘导师祝夏#


    #祝夏好美#


    #祝夏第一次出现在镜头前#


    #祝夏快出歌#


    逐梦乐队的热度也蹭蹭蹭的往上涨。


    景宿雨从刚才开始一直没有看手机，她不知道微博已经炸锅了：「你不是讨厌迟萧吗？怎么和黎河的关系这么好。」


    「他呀。」华棋医笑着说，「音乐节表演结束后，他跑过来和我们道歉的，说这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可以决定的，但是他们确实是压轴出场的，很对不起我们，我们本来也不在乎出场顺序，我们在乎的是他们乐队的态度，后来就和他加了个微信，而且我是讨厌迟萧，不是讨厌吻乐队所有人。」


    景宿雨嗯了声，有些疲倦：「他们乐队除了迟萧其余人都挺好。」


    华棋医才想起上午景宿雨表演结束后的情况：「你上午表演完回来的时候是怎么了？感觉整个人都恹恹的。」


    「紧张。」景宿雨随便找了个藉口，「在台下的时候没觉得，表演的时候也是，下台后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心跳的这么快。」


    「我也是。」华棋医有同感，「我站在这个舞台上也是这个感觉，特别紧张，以前就没有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没参加过这种节目，明天见。」


    枫叶乐队的公司已经给他们准备好车了。


    景宿雨和他挥手告别后就准备离开。


    节目的录制地点在心城的中心区，要是硬说吧，他们几个住的地方距离这里都不太远，扫个共享单车，骑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这些乐队不少都是来自别的城市，不过昨天他们就已经拿着行李到节目组安排的住处了。


    就在景宿雨思考要不要打车的时候，华棋医又下来了：「你们怎么走？」


    景宿雨停止思考：「你怎么下来了？」


    华棋医：「没事，你们是本地人吗？」


    景宿雨摇头：「不是，但是我住这，我租的房子里，走了。」


    华棋医回头看了看他们的车，确实也坐不开了，就再次和他们挥手。


    夏初的夜晚还没有那么热。


    几个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


    秦随然向前看：「我就说这附近有共享单车吧，赶紧回去了。」


    祝夏坐在车上，看了两眼微博。


    李云坐在驾驶位开车：「怎么样，还适应吗？」


    祝夏点进自己的微博主页，觉得自己应该发点什么：「适应，挺好的。」


    李云：「你开心就好，我刚才看微博了，你上了四个热搜。」


    不过祝夏并不在乎这个，「看到了，」她还是发了微博。


    祝夏v：#逐梦乐队#这个夏天让我们一起追逐梦想，发光吧。


    底下立马炸了锅。


    其中一天评论被顶到了上面：【总感觉祝夏参加这个节目目的不纯】


    底下不少人跟着评论：同感


    这些评论的人大部分都是祝夏的歌粉。


    祝夏的目的当然不纯，她是因为景宿雨才参加的这个节目。


    祝夏回覆：【没有目的不纯】


    苍白无力的回覆，无人相信。


    李云看到了她上扬的嘴角：「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祝夏抬眸：「看评论，挺有意思的。」


    她目的不纯，点开相册最新一张照片就是景宿雨的照片。


    这么多条微博，她只保存了一张。


    「李姐。」祝夏看着前方，「心城很美。」

 第29页

    祝夏留学归来就回到了她当年上高中的城市，很少离开，不久前才来到这个城市。


    为什么会回到宜安市，这个答案只有祝夏知道，是因为一个人，一段回忆。


    李云不解：「是啊，怎么了？」


    祝夏只是笑了笑，便闭上眼睛休息了。


    景宿雨回到家，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她瘫在床上。


    休息了会儿便拿着衣服去洗澡的。


    玻璃上氤氲着水汽。


    她擦着头髮走出来，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喝了两口就拿着杯子到卧室里，她把门关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


    景宿雨给手机插上充电线，便躺在床上。


    迷迷煳煳间她听到了电话铃声。


    平时没什么人会给她打电话，她下意识以为是秦随然便按了接通：「喂，怎么了？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祝夏坐在沙发上，屋里没有开灯，她看向窗户外面灯火通明的街道。


    「原来你没有拉黑我啊。」


    睡意全无，景宿雨拿起手机，祝夏两个大字出现在手机上，「一直都没有，怎么了祝夏老师。」


    「那你给我的微信拉黑了吗？」祝夏问。


    「没有。」


    「那你这么多年不给我发条微信？连个节日祝福都没有。」


    景宿雨的思想陷入混沌，她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祝夏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明天上午别迟到，早点睡吧。」


    没等景宿雨回復，电话便挂断了。


    祝夏放下手机，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然后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酒，她打开窗户，想吹会儿风，酒喝半瓶了，风只是轻轻地刮过。


    她觉得没意思，便把窗户关上，酒瓶放到桌子上，回屋了。


    景宿雨咳了两声，从抽屉里到处上次吃半板的咳嗽药，拆了两粒。


    拿起水杯：「什么病半个月还好不利索。」


    说完就把药吃了。


    半个月前祝夏感冒了，然后就是发烧还带来了咳嗽，打了三天针，吃了一个星期的药，到现在也没好利索。


    她现在毫无睡意，拔下充电器看了会儿手机。


    就充了这么一会儿电，手机就在发烫，关键是电没还没充进去。


    她嘆了口气，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现在也不算太晚，楼下还有不少人。


    这附近就有一家手机专卖店。


    景宿雨给秦随然打去电话：「你上次和我说我这个牌子的手机买哪个性价比最高？」


    秦随然在外面的面馆里吃面，嘈杂的很：「等一下，我给你发。」


    微信弹出消息，景宿雨点进去看了看，「谢了。」


    「终于捨得换了？」秦随然问。


    「本来是不想换的，结果充不上电了，想着拿到钱了干脆去换一个。」景宿雨回他。


    景宿雨也不玩游戏，所以这个手机虽然又旧内存还不大，对于景宿雨来说刚刚好。


    电话挂断后景宿雨径直走到了手机专卖店。


    里面没什么人，她看了一圈，把图片点开，「这里有这个手机吗？」


    工作人员凑近看了看，「有的。」说完便拿出了这个手机。


    景宿雨付钱后便离开了这里。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刚才本来是想直接回家的，现在改变的主意。


    街道上的不少店已经要关门了，她走到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份关东煮，坐在里面吃。


    老城区的夜晚安静，萧条。


    景宿雨吃完就离开了这里，她点开微信往下翻，犹豫着还是点进去。


    祝夏：【为什么离开？】


    她并没有回。


    李云一头雾水，想着点开微博看看，就看到祝夏的回覆，没有目的不纯。


    李云：「……」


    这还是没有目的不纯，她现在也明白了祝夏在车上的话，合着她是想定居心城了。


    景宿雨点开微博，想着是不是要把逐梦乐队的导师都点一遍关注。


    搜完祝夏的微博后她点进评论区，就看到了那六个大字。


    景宿雨：「……」


    第15章


    景宿雨看着这条评论突然间笑了出来，然后给祝夏点了个关注。


    不少参加这个节目的乐队都关注了祝夏。


    祝夏简单的洗漱了下，点开手机，卡了一下，她觉得事情不简单果不其然，微博已经炸了，私信评论一大堆。


    她一个个回关了过去，看到了景宿雨的那个关注，手指悬在手机上，好心情地回关了。


    李云一想明白这件事情，感觉脑子要炸了，祝夏要在这里定居？她是因为谁？


    她给祝夏打去电话。


    祝夏看到弹出的电话按了接通：「喂，怎么了，李姐，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李云犹豫了会儿还是问：「你打算在这里买房子吗？」


    「也不是不可以。」祝夏的语气很轻快，「这里很美。」


    李云沉默了，过了会儿又说：「别的地方也很美，你不会是为了…为了你初恋男友。」


    祝夏皱了下眉：「是女的，一个很漂亮很有才华的女生。」


    李云觉得祝夏肯定是病了：「在这个节目里？」


    祝夏嗯了一声，「怎么了，李姐？」


    「没事。」李云面前的电脑还亮着光，「有别的节目也想邀请你去，你看看要不要去，给的钱不少，甚至是这个节目的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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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祝夏没有任何犹豫，「我不喜欢参加这种节目，帮我回绝了吧。」


    「行。」李云早有预料，「不去就不去吧，那明天的录制你去吗？」


    「去。」祝夏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在祝夏就是喜欢，「除了我还有谁？」


    「就那三个导师其中一个，可能是曲素吧。」李云解释道，「她名气高，主持也很专业，让你去是加一点看点吧。」


    「嗯。」祝夏的眼睛有些酸涩，「那就先这样了，你也早点休息，李姐。」


    「行。」


    电话挂断。


    祝夏把窗帘拉上，点开微信，景宿雨依旧是微信置顶，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她点进聊天框想要发些什么，就看到她当年发的那条消息。


    为什么离开？


    当年祝夏和她的的妈妈大吵一架，不想去到国外，不想按她的安排生活，也有些讨厌，明明两个人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只是为了利益才一直没有分开。


    却在那个时候，两个人一起来劝她让她去国外，说是劝，其实说白了就是逼迫，她必须去，别无选择。


    他们三个人这样面对面地坐着，祝夏只觉得喘不过气，他们之间很陌生，甚至彼此间都带有一点「恨」。


    祝安远恨的是自己处处被夏叶压一头，甚至自己的公司能做的这么好也少不了夏叶的帮助，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平庸，他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


    夏叶恨，恨自己这么帮助祝安远，他却出轨，酗酒，常常不回家，甚至有了私，并且一直在找机会搞垮她的公司。


    祝夏对他们的感情很复杂，因为从小他们就用在忙自己的事情，她在这个家中感受不到爱，他们聚在一起就是无止境的争吵。


    她很害怕，而他的父亲她知道是爱她的，只是祝安远的爱也太复杂了，祝夏有时候甚至分不清这份爱是不是掺杂着利益。


    而她的母亲，分给她的时间很少，从小便是如此。


    祝夏可以理解，但是在很小的时候确实受这件事情的影响，而怀疑自己。


    在祝夏十二的时候，两个人都装不下去了，他们不愿意在祝夏面前装两人还爱着，甚至看不出他们是否还爱着祝夏。


    分开后，祝夏跟着夏叶，只不过夏叶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刻意躲避祝夏。


    祝夏和他们的关系很生疏，感情很复杂，有时候祝夏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


    可能是商人做久了，即便是和她谈话也很商业，想要击破她内心的防线。


    祝夏其实并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还可以坐在一起，当时她只是看着他们，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她不接招，只是问了句，「我们是有血缘关系对吧。」


    他们可能是没听明白，都愣住了。


    祝夏又说：「我是你们的女儿，不是你们的商业伙伴，而且我并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国外留学，我没有办法给你们带来任何收益。」


    气氛越来越不和谐了。


    他们好像是被伤到一样，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直到夏叶好像想起来什么，不紧不慢地吐出三个字，「景宿雨。」


    就三个字。


    死一般的寂静，静的让人觉得恍惚。


    他们也知道她和景宿雨的关系并不一般，当时是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好好考虑。


    却在一天，给祝夏发去消息要和她谈一谈，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她不想去国外，离开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说，「等我回来。」


    景宿雨只是笑着看她，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不说，那个眼神很复杂。


    她当时可能也在心里挣扎着。


    然后到他们约定的地点，只有她的爸爸，祝夏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离开，却被拦着，她无法脱身。


    等到她的父亲接了一通电话，才让祝夏离开。


    祝夏的心在乱跳，是因为紧张，也是因为害怕。


    夏天的风是那样的冷，她好像再也走不动了，好像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推开门走进那间房子，空无一人，只能听到蝉鸣声，屋子里的东西没动，桌子上出现了一张纸条，景宿雨离开了。


    卧室里，并没有大的改变。


    祝夏到那个时候才发现，景宿雨的东西是那么少，她在想是不是在很久之前景宿雨就知道自己一定会离开。


    祝夏的手在抖，思绪混乱，她拿出手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打出那五个字。


    她没敢看，缓了一会儿才打开手机，没有回覆，当时祝夏隐隐觉得景宿雨可能不会回她了。


    祝夏现在看到那条消息还是会心痛，她很想知道她的爸爸妈妈当时有没有对她说很伤人的话语，可能再也不会有回答了。


    她并不怪景宿雨，她找不到理由，讨厌她的，恨她的，对她的行为生气的理由她都找不到。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很想景宿雨，一直都很想。


    思念层层叠加，到此刻再也消不下去。


    她点开相册，视频开始播放。


    景宿雨正抱着吉他，突然间看到祝夏在怕自己，她抬起头问：「拍我干嘛？」


    祝夏拿着摄影机对着他，「你不是要唱歌吗？」


    景宿雨垂眸，骨节分明的手上戴着戒指，金属戒指看着很旧，也有些廉价，但是景宿雨视若珍宝，一直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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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波动琴弦唱着小情歌，声音很轻很轻，是只唱给祝夏听的。


    视频最后一幕是最后一节音节落下，景宿雨抬眸，慢慢地向她靠近，视频结束，祝夏拿着摄影机的手垂在地上。


    景宿雨吻上了她，很轻的一个吻，却无尽缠绵。


    ————————————


    第二天早上，是个晴天。


    卧室里的窗帘并不遮光。


    景宿雨睁眼，就看到天花板上的那一缕光，她突然想起昨天祝夏说的：「你猜猜今天下午会不会下雨，还是说它会变成晴天。」


    没有下雨，也没有变成晴天，但今天是个晴天。


    景宿雨看了要手机，群里秦随然艾特了所有人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景宿雨回復了个好，便收拾收拾出去了。


    早餐店是他们常去的那一家。


    秦随然爱吃辣，来了碗重庆小面。


    上午九点，早餐店的包子也卖差不多了，老闆一直在包馄饨。


    江心吃了口包子：「大早上就吃这么辣？」


    秦随然边吃边说：「这个点都快中午了，不过怎么还这么多人。」


    老闆手上动作没停，「现在还不算多，你是没看到凌晨五六点的时候，那人才多呢，忙的我焦头烂额的，现在了不少，你们这是要上班去啊？」


    秦随然思考了会儿，觉得这也算是上班吧，便说：「算是吧。」


    「这个工作好啊，早上九点才去。」老闆包了不少馄饨，便收拾收拾忙别的去了。


    时觅注意到景宿雨的新手机了，「换手机了，姐。」


    「嗯，昨天刚换的。」景宿雨回答他。


    「早该换了。」秦随然喝了口豆浆，「手机都卡成什么样了，硬是拖到充不进去电才换。」


    景宿雨尴尬一笑：「那我不是没钱嘛，我要是有钱我早就换了。」


    秦随然毫不留情的拆台：「得了吧，你就算有钱也不舍的换，房子租的也是特别便宜的，你攒钱干嘛？」


    景宿雨也不知道，只是她物慾极低，根本没什么想买的东西，就存着了，至于房子，能住就行。


    几个人吃完，就到了这附近的公交车站，从老城区到心城中心区的公交车很多，一会儿来一辆，根本就不需要等。


    几个人又都有公交卡，刷完就上车。


    他们走进拍摄场地，跟着记忆来到昨天的那个空地，一到就看到了节目组搭建的台子。


    已经来了不少的乐队了。


    现在去九点五十，估计还有十分钟导师就来了。


    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华棋医打着哈欠，往右边挪了挪：「怎么现在才来？」


    景宿雨刚才根本没注意到他，「你来了？」


    「早来了。」华棋医说，「看错时间了，在这等四十分钟了，给我无聊死了，你们可算是来了。」


    「哦。」景宿雨也有些无聊，「没说规则？」


    「没。」华棋医说，「得等导师来了才知道，瞒的挺深。」


    「不深不就不好玩了。」景宿雨说，「跟开盲盒一样。


    「那倒也是，开什么盲盒，我抓娃娃都抓不到。」伸了个懒腰，「困，昨天太激动了，根本睡不着。」


    「我睡着了。」景宿雨漫不经心。


    华棋医：「我没问。」


    「我知道。」景宿雨回头对上他的目光。


    华棋医：「……」


    他不知道他们两个这是在聊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


    「你知道啊。」说到后面声音都小了。


    第16章


    华棋医：「？」


    旁边听到他们讲话全部过程的雨季乐队，枫叶乐队的成员都在憋笑。


    华棋医看了他们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


    那四个人立马收敛笑意。


    熊阙摆摆手，示意他继续。


    景宿雨注意到旁边人的动静，便看了一眼。


    江心坐在前面，正转头吃瓜，就注意到景宿雨疑惑的目光，她指了下华棋医。


    华棋医此刻已经转过头来，露出一个笑。


    景宿雨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棋医咳了两声，有些欲言又止。


    景宿雨显然是知道他应该要说什么很炸裂的话，便饶有兴致地说：「你说吧。」


    华棋医：「你有男朋友吗？」


    景宿雨收敛笑意，现在她的兴致为零了，「没，但是…」景宿雨停顿了下，就看到枫叶乐队的几个人全在盯着她，眼神炽热无比。


    景宿雨：「……」


    她被这目光一盯，脑子有些卡壳了，「我不喜欢男的。」


    华棋医震惊地看着她：「什么？」他话说的磕磕巴巴的。


    景宿雨见怪不怪，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不喜欢男的，很奇怪？」


    「不奇怪。」华棋医现在也缓过来了，「能理解，你喜欢就行。」


    华棋医并不觉得奇怪，他身边也有喜欢同性的人，他觉得爱情这个东西很神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了，只要幸福就行。


    过了会儿怕景宿雨误会又说：「正常，我能理解，所以你有女朋友？」


    「没有。」景宿雨没有说太多，「别问这么多了。」


    华棋医刚闭嘴。


    后面的一个女生就开口了：「姐姐，那我有没有机会。」


    景宿雨闻声回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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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生打扮的极其有个性，撞色搭配很大胆，戴着耳钉，妆容精緻，却有种放盪不羁的感觉。


    她正看着景宿雨：「我怎么样？」


    景宿雨挑眉看她，她知道这可能只是一个玩笑话，还是如实说：「抱歉，暂时不打算谈恋爱。」说真的，她这么多年喜欢的人好像只有祝夏一个。


    女生表情如常：「以后呢。」


    旁边的男生对着景宿雨歉意一笑：「抱歉，这是我妹妹，行事比较莽撞。」


    「没事。」景宿雨本来也没有生气，「她很有个性。」


    「谢谢，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说，加个微信？」女生已经把手机拿出来了，「俞啜，啜泣的啜，这边呢是我亲哥俞越，卓越的越。」


    「景宿雨。」景宿雨和她加了个微信。


    俞啜看到了她的头像，有些模煳的照片，一个女生低垂着眉眼在弹吉他，「这个头像看着这么像你呢。」


    「就是我。」景宿雨回她，她表情淡淡。


    「还挺好看。」俞啜点进她的朋友圈，「你的朋友圈怎么一片空白？」


    秦随然回：「因为她不发呗，我加她微信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她发朋友圈。」


    「这样啊。」俞啜关手机前看到了时间，「导师要来了，好想加曲素老师的微信啊。」然后一抬头，俞啜就看见了摄影师举着专业的拍摄设备正怼着她拍，「我…」她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的天哪，你怎么来这拍了？」


    十分钟前，摄影师看到华棋医和景宿雨这两个话题人物在聊天，就悄悄地从后面来到这里，距离不远，他们说的话可以拍的一清二楚，他听到了全部，觉得一定非常炸裂，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剪进正片里，于是他就越来越往前，拍到了全部。


    摄影师戴着帽子，面无表情，然后往后退，拍别人去了。


    「你介意吗？」俞啜有些顾虑。


    「没有。」景宿雨没什么顾虑，「节目组不会剪出去的。」很笃定的语气， 「会暴露微信号。」


    俞啜听她这么说也放心了，「但是前面的呢？你会不会挨骂。」


    景宿雨觉得应该可能还是不会剪出去，估计上面不允许，「应该不会剪出去？」


    「那谁知道，都是话题啊！」俞啜太知道这些节目剪辑的险恶了，「没事，我切小号帮你怼，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景宿雨看着她坚定的目光，脱口而出：「好的，朋友。」


    两个人的目光一个比一个深情。


    华棋医小声嘟噜了一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看狗都深情的眼神？」


    然后他身边的几个人，都嗯了一声，3d环绕，给华棋医吓的一抖。


    景宿雨也听到了，一回头，几个人都心虚地向着别的地方看。


    华棋医一直向左看：「导师，怎么还没来，不会真的卡十点来吧。」


    「来了。」景宿雨说。


    华棋医刚反应过来就看到曲素和祝夏从前面又来，而周边的人都站起来了。


    他也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祝夏一眼就看到景宿雨了，无他，只是因为她的白髮实在是太惹眼了。


    底下不少人都在喊，「祝夏老师你好美。」


    祝夏对他们笑了笑：「恭喜各位晋级。」


    曲素：「这一赛程的比赛规则是改编赛，按照排名来抽取歌曲，歌曲是随机的，现场共有二十二支乐队，抽到相同歌曲的乐队，进行一对一pk，改编同一首歌，时间为两星期，也就是十四天。现场得分多的乐队便晋级，得分少的乐队便直接淘汰，一共要淘汰十一支乐队，所以请各位乐队拿出自己的真实力来。节目组会提供排练室，也会拍摄大家排练时的镜头，当然你也可以不在这里排练，但是要尽量配合节目组的拍摄。」


    逐梦乐队这个节目到还算是自由，怼着你拍的镜头不会太多，大部分的镜头都在舞台上，剩下的也只是增加看点，也是让大家了解你们乐队私下是什么样子的。


    祝夏的眼神一直在景宿雨那个方向。


    景宿雨不大自在，一直在迴避目光。


    华棋医觉得不对劲：「祝夏怎么一直在看你啊？她不会也惊嘆于你的美貌吧，不过你们两个不相上下，各有各的美。」


    景宿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这的，很小声地说：「不是。」


    曲素：「请雨季乐队上台来抽取歌曲。」


    他们几个人走出来。


    三个人自觉往后一退，让秦随然抽。


    秦随然震惊地往后看了一眼，最后伸出手，眼看着要拿起一个牌子，他又问，「这里面的歌都是什么风格的？」


    曲素：「什么风格的都有，当然也有风暴乐队的歌。」


    「雨青老师保佑。」秦随然伸手随便抽了一个，「肖春榆老师的《秘密》。」


    曲素也惊了一下：「我们选歌的时候还说，这首歌特别好听，谁抽到都走大运了。」


    底下有人喊：「欧皇秦。」


    这些人也都是看到过秦随然在复试中一抽就抽到风乐队歌的人，觉得秦随然一定是大欧皇。


    景宿雨下意识看向祝夏，两人视线相交。


    景宿雨看到祝夏笑了一下，那个笑微不可查。


    曲素：「先在这边站一下，枫叶乐队请上台来抽取歌手。」


    华棋医上去抽的，边抽边念叨，不要抽到情歌，抽出来后他楞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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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的人还以为他是又抽到和他们乐队本身风格大相迳庭的音乐了。


    还是熊阙读出来：「风暴乐队的《停止》。」


    突然间，就没人再说话了。


    曲素对上华棋医不可置信的目光：「确实是风暴乐队昨天演唱的那首歌，恭喜你们。」


    华棋医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既然抽到了，我们就会好好的改的。」


    他们站到雨季乐队的旁边。


    后面的乐队陆陆续续地上台抽歌。


    华棋医目光灼灼：「希望吻乐队和我们抽到一首歌，我必定打的他落花流水。」


    曲素：「下一个乐队是红桃乐队。」


    俞啜上去抽的歌。


    秦随然突然问了一句：「红桃乐队？有黑桃乐队吗？」


    华棋医往旁边一指：「他们就是。」


    秦随心僵硬地转头看：「那他们两个乐队比拼才有节目效果。」


    曲素：「红桃乐队将和黑桃乐队进行一对一比拼。」


    秦随然：「……」


    华棋医不以为然，更没注意到秦随然的心虚，「嚯，言出法随，我得离你远点。」


    祝夏：「下一个是远乐队。」


    远乐队的队长抽的歌，「是肖春榆老师的《秘密》。」


    祝夏回头看了眼景宿雨，就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人：「雨季乐队将和远乐队进行一对一比拼，请各位拿出真实力。」


    远乐队的排名是第六，他们实力很强悍就是不知道会改编成什么样。


    最后的结果出炉，曲素又说了几句，这部分的录制便结束了。


    随后曲素和祝夏便离开了这里。


    祝夏并没有回头看她。


    曲素问：「你觉得他们两个谁会赢？」


    祝夏并不想和曲素有过多交谈：「都有可能。」祝夏懒得再说什么，和她拉开距离。


    剩下的乐队被节目组带到了自己的排练室。


    看完后几个人便离开了这里。


    华棋医追上他们：「一起去吃个饭？我请。」


    几个人都没什么异议。


    华棋医早上来之前就订好了饭店，是心城一家口碑极好的饭店，里面大部分是这里的本地菜，非常正宗。


    「我不是心城人，所以就想尝一尝。」华棋医看着菜单解释道。


    祝夏也是在签合同的时候才知道赛制。


    这个节目的赛制大部分都是有曲素，赵居，黎悬三个人制订，而而歌曲也早在录制前便选好了。


    祝夏在外面站了会儿，像是在想什么。


    她离开了这里。


    华棋医点了白酒，一杯接一杯喝，「这个酒好啊，特别醇香。」


    景宿雨喝不明白酒，也不爱度数太高的酒，她更喜欢喝甜酒。


    菜还没动几下，华棋医就有些醉了，嗓门也越来越大。


    祝夏慢悠悠地走在心城有名的心路上，这条路有不少的小情侣。


    她点开微信，停在原地，想了想还是打算发点什么。


    景宿雨听到手机响了一声，刚才录制的时候手机静音了，一出去就解除了。


    她点开微信就看到祝夏发来的消息：【加油】


    华棋医的头往这里一偏：「祝夏。」他酒瞬间就醒了大半，「你认识祝夏？」


    第17章


    啪嗒，筷子掉在了桌面上。


    连秦随然都一脸懵的看向景宿雨，他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噎死了，喝了一口水：「什么？」秦随然也探头去看，看到的就是已经黑了的屏幕。


    景宿雨刚才就把手机屏幕摁灭了，她没说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这个节目可能确实和她八字不合，特邪门。


    她看着华棋医，他们两个认识没两天，她不太想实话实说，怕会影响到祝夏。


    随后摇头：「你看错了。」


    秦随然赶紧出来打圆场：「就是啊，你喝这么多，眼花了吧。」


    「不对。」华棋医突然伸出手，「你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啊，不然祝夏为什么来这个节目，她这么多年都没出现在台前，她是不是为了你。」


    要说刚才大家还有点怀疑，现在就全部消失了。


    景宿雨也松了一口气：「我哪有这么大的脸，祝夏老师来这个节目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或许她想打破质疑，毕竟这些年网上对她的质疑很多，现在她出现在节目中就是对这些言论最好的打脸。」


    「对，肯定是这样的。」徐伟也觉得有道理。


    徐伟是枫叶乐队的贝斯，正儿八经音乐学院的优秀毕业生，音乐天赋极高，他们乐队第一张专辑的歌曲就是由他负责，不少公司想挖他。


    华棋医的脑子刚才是有些混沌了，但是现在清醒无比，「那她为什么来乐队节目？匪夷所思。」


    「她好像特别喜欢风乐队，之前分享过风乐队的一首歌，你去翻翻，她以前的微博还没删。」徐伟关注祝夏，是因为他很喜欢祝夏的一首歌，叫《听》，他觉得惊为天人，说着还哼出来了，「熟悉吗？」


    几个人摇头，他们是会关注歌坛的情况，比如谁发歌了，谁开演唱会了，但也不是每个人他们都能关注到。


    还是江心听出来了，「祝夏的歌，超级好听的。」


    徐伟打了个响指：「说的对，就是祝夏的歌。」


    华棋医一听，感觉确实是这样：「行吧，我感觉祝夏老师也不会是这样草率的人，她来参加这个节目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34页

    祝夏的手机响了一下，她以为是景宿雨回她消息了，结果手机又响了几下后，便不停地响起来，她觉得不对劲。


    打开手机一看沉寂多年的高中班级群消息九九加。


    他们这些人重新冒头的原因是有人在群里发了两张截图，一张是逐梦乐队微博关于雨季乐队的，一张是昨天官宣祝夏是逐梦乐队节目神秘导师的。


    班级群里的这些人是认识了两年的同学，相处的都还不错。


    同学：【这俩又凑到一起了？】


    同学：【我记得他俩关系不好啊】


    同学：【关系不好，还记得元旦晚会上，她们两个一起去台上表演节目，那个眼神都拉丝，你们难道没发现吗？】


    同学：【什么关系不好，我是她们的前桌，两个人上课一对视就笑，一对视就笑】


    同学：【挺好的，景宿雨吉他弹的真的很好，不搞音乐可惜了】


    同学：【那祝夏呢？平时也没见她对音乐有多喜欢啊】


    班级群里继续弹出消息，她把手机放在一边没再看下去。


    祝夏的思绪很沉，她为什么会选择音乐呢？


    是因为景宿雨还是因为喜欢音乐。


    其实她现在也没有搞明白。


    她从小就没有对任何事情有很强烈的兴趣，只不过这些有钱人培养自己的孩子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优雅，得体，落落大方，让她们带出去有面子。


    所以夏叶的第一选择是钢琴，毫无悬念。


    祝夏并不觉得枯燥无味，也不觉得很有意思，她就是觉得很无所谓。


    那些专业的老师都夸她有天赋，然后她学的东西越来越多，很多人都说她的父母都想把她培养成公司的接班人。


    祝夏并不这么觉得，他们看不懂她的父母，祝夏也看不懂，但是她知道，他们好像都没有这个决定，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但是她不在乎。


    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和她的乐器一起度过。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的音乐的。


    祝夏的内心很复杂。


    景宿雨的手机也响起来，她也看到了热闹起来的班级群，都是在讨论这个节目，还有她和祝夏。


    景宿雨竟然觉得有些恍惚。


    「怎么了，手机这么多条消息？」华棋医问。


    「没事。」景宿雨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气，「班级群里的消息。」


    「要同学聚会？」华棋医又问。


    「不是。」景宿雨摇头，「看到节目的微博了。」


    群里这些人也没想过让景宿雨和祝夏冒泡，他们也就是随便聊聊，并不只是在聊她们。


    分别六年，当初关系再好现在见面也只剩下尴尬，大家都没有再聚聚的想法。


    群里聊天的也就十几个人，大部分都在沉默着。


    「那你得加油了。」华棋医说，「我上个月还参加了同学聚会呢，尴尬死我了，当初和我关系好的那几个人见到我也不打招唿，而且装作不认识，一顿饭吃的也是如坐针毡，想跑又觉得不太礼貌，大家就聊聊工作，聊聊从前什么的，最后还没了一千块钱，因为我们班长下个月结婚。」


    时觅觉得不对劲：「你们同学聚会谁组织的？」


    「班长。」华棋医也意识到不对劲了，「我说呢，我说怎么这么多年不见了，突然间艾特全体成员要组织同学聚会呢，合着是因为这个。」


    「你一点都没觉得不对劲啊，毫不犹豫的就去了。」时觅面露震惊。


    华棋医拍了下额头：「我和他关系一般，也没想这么多，就想着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聚一聚也没什么。」


    熊阙继续补刀：「你和他关系一般还去，鸿门宴呢，你这种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而且数钱还数不明白。」


    华棋医：「……」


    然后就抬手给了他一拳，并没用多大的力，「来这个节目可算是给你找到同道中人了，损起我来真是毫不留情。」


    熊阙笑着，「我们长的都不错不是吗？」


    卓雨明调侃到：「什么意思，我们不帅？」


    卓雨明是枫叶乐队的主唱，嗓音条件特别好，被人评价是这副嗓子就是为摇滚而生的。


    熊阙连忙否认：「我没有，你别胡说，你们是有一种粗糙的帅，我是精緻的帅，很不一样的。」


    而枫叶乐队的键盘一直沉默着，从开始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


    华棋医解释道「这是我们的键盘，瞿飞，这个人比较沉默寡言，话比较少，又有点社恐，不喜欢和陌生人交流。」


    瞿飞对他们笑了下。


    「不行，我得发条微博，蹭一蹭你们的热度。」说着，华棋医就拿出了手机，「拍张照。」


    景宿雨看着不断靠近他的华棋医问：「为什么是蹭我的热度，你们粉丝比我们要多的多。」


    「一码归一码，你没看微博吧，逐梦乐队的微博点赞比我们多不少，来拍一个吧。」华棋医胳膊伸的很远，想要大家都入镜，一看镜头，一个坐的比一个远，「靠近点啊，各位，拍照呢，坐这么远是认真的吗？」


    然后几个人只能站起来靠近。


    华棋医往后一看，「早说你们都站起来，我还用把胳膊伸这么远吗？」


    华棋医不会拍照，速度极快的按了十几下，才停止，打开相册一看，动作是这么的统一，全是剪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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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棋医挑了一张他觉得最完美的发到微博上，没文字，就是一张图，发完就退出微博。


    祝夏躺在沙发上，班级群已经安静了，景宿雨还是没有回她的消息。


    她看着天花板，迷迷煳煳间睡着了。


    华棋医拿着手机到前台结帐，付完钱他转身，「都走吧，等什么呢？」


    等走出去，华棋医又问：「你们去哪儿？」


    「回家。」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景宿雨抬手挡了下，「你们呢？回公司吗？」


    他摇头，「我们公司也不在这儿，也回家吧，然后想一想怎么改，有机会再聚。」


    「行。」


    几个人和他告别后就离开了。


    秦随然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说：「回家大家都改一版，然后明天咱们商量商量，一起研究。」


    「没灵感怎么办？」要说写歌时觅没问题，改编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江心：「回家听这首歌十几遍，你就会有灵感了。」


    「行吧行吧，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时觅嘆了口气。


    「有灵感就写，没灵感就不写，不强求。」景宿雨说，「能写多少算多少，灵感这玩意还真强求不来。」


    这个饭店离老城区不远。


    几个人想着走过去。


    景宿雨没动，过来会儿才说，「我去买点东西，家里什么菜都没了，你们先走吧。」


    「行。」秦随然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景宿雨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她记得这附近有个蔬果超市，里面的蔬菜水果都挺新鲜的。


    她们小区楼下的的蔬果超市，菜都不知道放了几天了，土豆坑坑洼洼的，坏的坏，发芽的发芽。


    她停在一个绘画班的前面，想着拿出手机看一看，界面一片空白，还在刷新。


    景宿雨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贼气派的大楼，街边也有不少的宣传单了，她低头看了眼，新开业的商场。


    手机界面还在加载中，她啧了声，退出软体，抬腿向前走去。


    华棋医坐在车上，突然想起来他发的那条微博，一点开评论就看见最热的评论是：【你们这些人平时拍照都是比剪刀手的吗？】


    华棋医：【……】


    下面一条评论是：【你实话和我说，景宿雨这张脸是真实存在的吗？】


    华棋医：「……」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復这条评论：【当然是真实存在的，特别漂亮】


    下面也有不少评论都在说他这个万年不发微博的人终于醒悟了。


    景宿雨不知道微博上发生什么，刚走到商场门口，就有人在发东西。


    第18章


    一个穿着玩偶服的人，卖力地挥手，拿着手中的气球给小朋友。


    这个大白熊突然伸出胳膊拦住了景宿雨。


    景宿雨停下脚步，和这个大白熊保持距离，带着疑惑看她。


    大白熊拿出一个气球花给她。


    景宿雨接下，道了谢后就离开了。


    她嘴里带笑，好心情的看着手里的气球，边走边找电梯，在一个拐角处。


    一楼都是些店铺，地下一楼是卖蔬果的。


    电梯的旁边就有购物车，景宿雨没投入太多的视线，就走上电梯。


    她估计自己买的东西也不多，推着个购物车太麻烦了。


    来到地下一层往里走，最显眼的就是放在台子上的各种奶，上面贴着个黄色牌子，牌子上面是七折的大红字。


    看着倒是划算，只不过景宿雨不爱喝奶，特别是牛奶。


    而台子上大部分都是牛奶，而且牛奶的打折力度最大。


    景宿雨刚走过去，还是停下了，她往旁边挪了下，确认自己不会影响任何人的通行，便打开手机，点进置顶的群聊中。


    景宿雨：【我现在在超市，东西打折，你们有没有要我帮忙带些东西的？】


    秦随然刚躺上床，正思考这首歌要怎么改，要不要给谁加段solo，手机就响起来，他还以为是时觅又在群里发弱智视频了，但是手机只响了一声，他想了想还是点开手机。


    秦随然看到了景宿雨的那条消息回：【有牛奶吗？】


    景宿雨：【有，很多，我就站在这，你要哪个牌子的？】


    秦随然：【你看着买吧，你们说我现在喝牛奶还能再往上窜一窜吗？】


    景宿雨：【能长痘】


    景宿雨：【要几箱？】


    秦随然：【好伤人啊，姐，一箱就行了】


    江心：【你的肚子其实也能…】


    虽然没打全，秦随然还是一秒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江心！！】


    秦随然：【我肠胃好着呢】


    江心：【肠胃再好，喝多了也顶不住啊】


    江心：【给我买薯片！】


    景宿雨：【ok】


    景宿雨：【时觅呢？】


    秦随然：【不知道，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吧】


    江心：【节哀】


    秦随然：【谁节哀？】


    时觅刚到家，打开微信就看到群里已经开始节哀了，他缓缓发出一个问号。


    时觅：【你们……】


    江心：【omg你买啥？】


    时觅：【我不买，但是谁遭遇不测了】


    没人回他，时觅就在群里发疯。


    景宿雨关上手机，拿了一箱牛奶，又觉得这样拿着太麻烦，又放回去，打算过会儿买完东西再出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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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前面有白色购物框，拿了一个就进去了。


    地下一层的超市很大，景宿雨又是第一次来，加上她还有些不认识路，绕了半天也没找到买菜的地方。


    但是让她转到了卖厨具的地方，她买了新筷子，再往里走就是卖锅的。


    她想了想，家里那个锅甚至还是房东留下来了，锅看着就有些年头了，怎么刷都刷不干净，景宿雨也没用过。


    煮火锅的那个锅，是景宿雨在网上冲浪，看到价格这么便宜才买的，反正没漏电。


    宣传照片上写的耐用，用五年都不会坏，她倒是不在意，毕竟也不贵。


    她看了看架子上挂着的锅，都是一百多元。


    旁边一个小姑娘一只手抓着架子，她的家长没有关注她，正在挑选东西。


    她随便拿了一个她眼熟的牌子的锅就准备离开。


    没两秒，小姑娘拽着锅，锅就这么掉下来，砸在景宿雨脚边。


    景宿雨听到声音，低头看她。


    小姑娘正睁着眼看她，有些心虚。


    景宿雨拿起那个锅，看看有没有损坏。


    小女孩的妈妈听到声音，也从最右边过来，「怎么了？你还好吗？」


    小女孩没说话。


    景宿雨手里还拿着锅，倒是不太重，「没事，就是她不小心把锅拽掉了。」


    女孩妈妈拿过锅看了看，就放进购物筐里，「行了，这下不用挑了，那我们先走了。」


    景宿雨对她们笑笑，向相反的地方走去。


    那边就是零食区，景宿雨买了两包番茄味薯片，又拿了些别的东西就离开了这里。


    蔬果区的位置比较偏，景宿雨提着篮子走过去。


    蔬菜倒是新鲜，上面也贴着打折的标籤，景宿雨犹豫了会儿，买了土豆，西红柿和黄瓜，一个放很久也不会坏，两个能直接生吃，怎么着也不会浪费。


    她没买肉，又买了点水果就离开了，付款前还不忘提一箱牛奶。


    她点开手机软体打了个车。


    回到家她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又躺回床上。


    过了会儿，景宿雨拿起手机，看到群里他们发过来的红包，她没收，点开退回去。


    景宿雨：【东西怎么拿？】


    秦随然：【明天下班我去你家拿，怎么不收钱】


    景宿雨：【不用】


    江心：【那我也明天去你家拿】


    景宿雨回了个ok，就退出来，置顶群聊下面就是祝夏的那条消息，她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没回。


    她点开聊天框，思考要回復什么，删删减减，到最后只剩下六个字，【谢谢祝夏老师】


    这六个字，冷淡，疏离，陌生。


    景宿雨觉得不对，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对，最后还是没有撤回。


    祝夏一直睡到下午四点，拿起手机想看看时间，就看到了景宿雨的微信消息，她打开手机，就看到了那冷漠的六个字。


    祝夏：「……」


    「谢谢谁呢……」祝夏嘆了口气，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景宿雨一下午都在忙改编的事情，没有注意手机上的消息。


    当然，平时也没什么人给她发消息。


    她改了一个版本，甚至连编曲都做好了，但是她没发到群里，不想打乱大家的节奏。


    手机里一条消息也没有，天天渐渐地暗下去。


    这个时间是下班的高峰期。


    景宿雨走到窗户前，窗外是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挡住了夏日烈阳。


    楼下还有不少人，家长带着小朋友在楼下玩。


    老小区的房子隔音并不好，她现在可以听到楼上的炒菜声，以及楼下小朋友的嬉笑声。


    景宿雨从冰箱里拿出之前没吃完的菜，洗了洗，随便一炒。


    冰箱是一级能耗的，空调也是，房租也不贵了，景宿雨觉得房东像在做慈善一样。


    房子旧是旧点，但是基础设施齐全，床垫还是刚换没多久的，沙发是真皮的，就是有些烂了，甚至厨房的油烟机还能用。


    她不太会炒菜，不过她对吃的也没什么要求，不至于难以下咽就行。


    她把菜端到客厅里。


    老小区不仅隔音不好，採光也不太好，客厅的对面就是阳台，墙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这面墙算是和阳台公用，如果在墙上掏个洞，安窗户採光可能比现在要好些，只不过这墙堵的严严实实的。


    景宿雨也懒得搞，暗就开灯，不必大费周章。


    再者说，这房子也不是景宿雨的，她想改房东也不让改。


    景宿雨把碗洗好后，就回到卧室了。


    群里江心和时觅都在喊，「不想改了！」


    秦随然根本没冒泡。


    时觅艾特了他。


    秦随然发了个问号。


    时觅：【干嘛呢？】


    秦随然：【写歌】


    时觅：【写出来了？】


    秦随然：【嗯】


    时觅：【哦】


    秦随然：【嗯】


    时觅：【哦】


    两人就这么在群里发起来了。


    没一会儿消息九九加。


    景宿雨：【。】


    江心：【？】


    江心：【都疯了吗？改不出来也可以先放放的】


    时觅：【我放不下】


    江心：【嗯】


    时觅：【？】


    幼稚炸了的对话。


    景宿雨想着打开微博看看，第一条微博就是华棋医的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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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进评论一看。


    最热的一条评论是，【景宿雨不会是个花瓶吧】


    华棋医回：【是个疯子】


    景宿雨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她是疯子？


    她点开回復，又看到华棋医回：【一个音乐疯子，不是花瓶】


    景宿雨觉得比说她乐队花瓶，音乐白痴要好接受点。


    祝夏坐在床边，在玩消消乐，她的手按在手机屏幕上，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天去拍摄场地。


    凌晨一点，景宿雨突然拿起手机，点进祝夏的聊天框。


    景宿雨：【感谢祝夏老师的消息，让我充满力量，我一定会不辜负你的期望，拿到一个好成绩的】


    景宿雨：【没及时回復您，是因为我有些事情，不是故意的】


    下面还跟着两个比心的表情包。


    祝夏看到弹出来的消息，一脸问号的点进去，看到的就是景宿雨驴唇不对马嘴的消息。


    祝夏：【？】


    景宿雨：【？】


    祝夏：【你把我当你老师了？】


    景宿雨：【您就是这个节目老师，我们的老师】


    祝夏：【……】


    祝夏：【疏远我？】


    景宿雨手悬在键盘上，最后还是回，【没】


    祝夏：【说的这么官方，这么客气？】


    祝夏：【怎么不喊我亲爱的了？】


    景宿雨：【亲爱的祝夏老师】


    祝夏：【？】


    景宿雨：【？】


    祝夏：【你在说什么？】


    景宿雨：【你让我喊亲爱的？】


    祝夏：【我是这个意思吗？】


    景宿雨：【亲爱的祝夏】


    祝夏：【有什么区别吗？】


    景宿雨：【没有老师了，是不是不这么客气了】


    祝夏：【。】


    祝夏：【幼稚鬼】


    祝夏：【你明天醒了肯定后悔，没办法撤回了，要不你删掉吧，这样你心里好受点】


    景宿雨没有再回她，把手机一关，盖好被子睡觉去了。


    祝夏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消息，继续她那局没有结束的消消乐去了。


    第二天早上，景宿雨醒了后揉了揉脑袋，好像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看到了她发的那两段话。


    景宿雨：【π_π】


    祝夏：【后悔了？】


    第19章


    景宿雨：【没有】


    祝夏：【？那你发这个表情干嘛？】


    景宿雨：【感动】


    祝夏：【。】


    景宿雨觉得她现在回的这两条消息，更尴尬了。


    她无力地躺会床上，怎样才可以忘记这件事情。


    景宿雨想了想，觉得一头撞墙上，撞失忆了也不错，就是可能撞不失忆。


    秦随然给她打去电话，一接通，秦随然就问，「姐，你人呢？时间观念呢？」


    景宿雨这才注意到时间，「我去，忘定闹钟了，你们先去吧，我等会儿就到。」


    秦随然戴着棒球帽，顶着大太阳，说：「行吧，那你快点来啊。」


    「好。」景宿雨把电话挂断，换了件衣服，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就离开了。


    她刚走到公交站旁边，思考是坐公交还是打车的时候，公交车就来了，她上去，刷了公交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耳机里放着音乐平台的每日推荐。


    她一只手撑着头，昏昏欲睡。


    正要睡着了，音乐一换，土味dj响起，景宿雨在心里嘆了口气，缓慢地睁开眼。


    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


    景宿雨摘下一只耳机，听到报站声后下了车，把另一个耳机也摘下。


    录制地点的外面一堆咖啡店，有名的没名的。


    景宿雨随便走进了一家，想买杯冰饮，她不喜欢喝咖啡，所以饮料多放冰也能给她冰醒。


    她提着纸袋子，走进录制地点。


    一进去就能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有脚步声，很吵。


    景宿雨抬头像发出声音的那栋大楼看去，一时间不知道这是在录制什么综艺。


    俞啜远远的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冲上去，「景宿雨，你在看什么呢？」


    景宿雨收回视线，「那栋楼，是录制的什么节目？」


    俞啜看过去：「好像是跳舞的节目吧，这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应该是一个街舞舞团，名字我忘记了。」


    景宿雨嗯了一声，「这楼隔音不太好。」


    「旧楼了，翻新过一遍，而且他们开着窗户呢。」俞啜解释道，「你改的怎么样？」


    「初具雏形吧。」景宿雨回她。


    「哎呀，行吧行吧，就我没有头绪。」俞啜看着天空。


    景宿雨注意她只有一个人，「你哥哥呢？」


    「他？一个大拖延症，下午我妈还想让他去相亲，你想不想看看去。」俞啜期待地望着她，「考虑考虑呗。」


    景宿雨想了想，「看情况了，我们乐队可能要排练。」


    「下午五点三十，晚饭时间，早点走也没什么吧。」俞啜很想去凑热闹，但是她一个人去总觉得太刻意。


    「好。」


    「感谢景姐。」俞啜很喜欢景宿雨，主要是她真的很好看，「走吧走吧。」


    等到电梯里，景宿雨问，「喝点什么吗？」


    俞啜看了看袋子里的饮品，「喝个甜的吧，多谢了。」


    「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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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到了，两个人分开。


    上次来的时候，景宿雨就记了路线，主要是这楼太大，里面的房间，走廊也太杂了，不仔细记很容易迷路。


    景宿雨觉得这个楼的复杂程度，和她初中教学楼的复杂程度不相上下，去个校长办公室都要七拐八拐的，结果发现是副校长室。


    楼里的排练室也很分散，基本上都没法聚在一起，去打探敌情，还要拐好几个弯，保密性很好。


    景宿雨推开排练室的门，「我来了。」进去发现特别安静，「你们怎么不说话？」


    秦随然一脸死相，示意她看旁边。


    景宿雨转头就看到了祝夏。


    祝夏靠在墙壁上，注意到景宿雨的视线，挑了下眉，「来看看上场比赛的第一名。」


    景宿雨：「……」


    她现在是明白为什么这么安静了，这和上学习小组讨论，你们在聊天，班主任悄悄走到你们组旁边有什么区别。


    景宿雨挤出一个笑，「欢迎祝夏老师，这是来。」


    「送饮品。」祝夏也对着她笑，「每个人都有。」


    景宿雨这才注意到地板上的饮品，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提的，好像是一个品牌的，「谢谢祝夏老师。」


    祝夏点了下头，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加油，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


    景宿雨哈哈两声，再抬头，就看到祝夏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


    就差把「我对你有意思」写在脸上了。


    景宿雨沉默了。


    整个排练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祝夏也注意到了不对劲，「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祝夏老师再见。」


    祝夏来之前没有通知节目组，按理说乐队排练他们这些导师是不用来的。


    祝夏来，就是因为想看看景宿雨。


    她掺杂的个人感情太多，她想过不来，最后还是来了。


    电话铃声响起，景宿雨站着原地没有动。


    时间好像在此刻静止。


    「姐，你电话响了。」秦随然提醒了一下。


    「嗯。」景宿雨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地上，「你们继续聊，我去接个电话。」


    她走出排练室，把门关上，走远些，才拿出手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电话号码。


    电话自动挂断。


    不知怎的，景宿雨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是没两秒，这个电话又打过来了。


    景宿雨总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这个电话是谁的，要不然她为什么会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没来由的压抑。


    她按下了接通键，「喂，是谁？」


    对面被这冷漠的语气吓了下，最后才开口，「喂，是我。」


    景宿雨只是嗯了一声，「有事？你不会要让我相亲去吧。」景宿雨嘲讽地笑笑，「脸挺大。」


    对面很长时间没说话，再次归于安静。


    景宿雨不想和她聊，毫无意义，「挂了。」


    「别。」对面终于开口，「你能不能借妈妈点钱，家里最近有些困难。」


    「不能。」景宿雨靠在墙上，很凉，「我呢？我不困难吗？我过的也很困难，当年你们离婚，是你要的我，不是法院把我判给你的，你是怎样对我的？」景宿雨知道说这些已经没有必要了，她还是想说，「你那个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你不给我钱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你把我送到外婆家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没有，你根本不关心我，也不关心你的妈妈。」


    对面听完这段话，还是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能不能借我点钱，你弟弟还要上学。」


    「我没有弟弟。」景宿雨听的心烦，她从来也没有见过他们口中的这个弟弟，无人通知，「我也早就说过他一定会欠一堆钱，让你把钱拿好，你有没有听进去？没有，一句都没有，现在走投无路了想起来找我，我一个人在家过春节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


    对面的人说过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对不起，对不起，但是妈妈实在是没办法了。」


    景宿雨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手机，看着那串陌生的电话号码，「知道了。」她最后还是妥协了，「卡号，你要多少？」


    「五万。」对面的声音哽咽。


    「五万？」景宿雨内心复杂，「够吗？你还是不决定和他离婚，准备和他共患难？他都那样了。」


    对面没吱声。


    景宿雨也没法多说什么，想了想还是说，「我会站在你的身边，有需要可以找我。」随后挂断电话，她的手垂在身侧，突然间她觉得很无力。


    听到那个声音她还是会很想哭，她知道她的母亲很困难，在以前也对她很好，所以她心软了，不然她完全可以听到五万这两个字的时候就挂断电话，加入黑名单。


    景宿雨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祝夏走过来。


    她收起手机，「你怎么在这儿？专门来偷听的？」


    祝夏在距离她一米的地方停下，「不是，你妈妈的电话？」


    景宿雨嗯了声，「没什么事，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了，很陌生，如果不是那些事情我记了很久，伤心了很久，会以为这是诈骗电话，而对面就是一个陌生人。」


    祝夏只是看着她，好半晌才开口：「那你为什么还要借给她钱。」


    「因为她是我妈，不能否认她在以前对我很好，很久没联繫了，想想也挺好的，就是我并不想给那个混蛋一分钱。」景宿雨整理好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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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行善积德吗？」祝夏笑了下，「哦，不算，那个混蛋怎样都不会改的，你把钱给他们，要是她儿子交上学费了，她也离婚了，离开那个人间炼狱，其实挺好的，但是，大概率还是到了那个混蛋手里，那你这就叫助纣为虐懂吗？」


    「那我死后是不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啊，我还挺害怕的。」景宿雨又恢復了从前的样子，冷漠疏离的，「那是我妈…没有什么行善积德。」她知道祝夏什么意思，解开心中的那个结。


    「不会。」祝夏否认的倒是直接，「那个混蛋会，希望你那个弟的学费能交上。」


    景宿雨觉得说的有道理，又觉得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是学费？」


    祝夏没回。


    景宿雨继续说：「还说不是故意的，你从刚才就一直在听吧，不过你耳朵怎么这么灵，这都能听到。」


    祝夏伸手指了下她的身后，「那有个拐角，我就站在那里听的。」


    景宿雨这才注意到，「怪不得，那我回去吧。」


    「拜拜。」祝夏转身离开，又回头，「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不了，有事。」景宿睡咳了两声，「下次吧。」


    「没下次了吧。」祝夏知道她说的下次就是不知道几百年后才能吃上这顿饭，「你还没考虑好？」


    「考虑什么？」景宿雨这才想起来录制当天的那句话，「我自己养自己吧。」


    祝夏没说话，消失在拐角处。


    景宿雨回头看了要，她已经离开，然后推门进到排练室里。


    秦随然看了看，「祝夏老师走了？」


    景宿雨点头，「走了，留在这儿干嘛？」


    秦随然靠近景宿雨，小声说：「肯定是有意义啊。」


    「什么意义？」景宿雨还真没想出来，按理说祝夏来不来都无所谓。


    「我觉得，她挺喜欢你的。」秦随然很认真的说。


    景宿雨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句噎到了，「什么喜欢？」


    「哦，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欣赏，她很欣赏你，估计是觉得你还挺有实力成为明日之星的。」


    景宿雨：「……」


    「我们都有可能。」她结束了这个话题，「改的怎么样？」


    江心：「那必然是非常好喽，你们要不要听一听。」


    「好。」时觅说，「我觉得特别好。」


    江心听的一头雾水，「你还没听呢，怎么就知道特别特别的好？」


    「直觉。」


    秦随然一眼就看明白了，「他这是没改完，心虚了。」


    「唉，不是。」时觅否认了。


    他们三人都在看他。


    时觅的声音气势十足：「我是根本没写。」


    景宿雨：「？」


    江心：「？」


    秦随然：「。」


    「你没写，说的这么气势磅礴的，这是很值得骄傲的事吗？」


    第20章


    时觅点头。


    气氛在此刻凝滞。


    直到梦幻的前奏响起。


    江心看着愣住的他们问：「好听吗？」


    「好听，深藏不漏啊你。」景宿雨夸赞道。


    「哪里哪里，也就一般般。」


    一分钟后，音乐停止。


    江心挠了挠头，「就改了一半，后面再改就很突兀，索性就停下了，想着还有你们兜底呢。不过我想知道你的改编是什么样的，我这改的实在是太多了。」江心说。


    「我呢。」秦随然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没人想听我的吗？」


    几个人纷纷看他。


    江心毫不犹豫，伸出胳膊，「您请。」


    景宿雨斜倚在墙上，看着他们三，「我也想知道，你会改什么风格。」


    「改动特别大的那种。」秦随然心里也直打鼓，他的改动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比江心的改动还大。


    江心对这首歌改动较大的地方就是前奏，但是衔接的好，不突兀。


    而秦随然基本上就是整首歌重新编曲了，要是仔细听也能听出来这是哪首歌，就是不明显。


    景宿雨听完前奏就知道这版的改编很大，但是讲真的她喜欢。


    秦随然有些忐忑，不知道观众评委能不能接受，要是票数低，他们这个乐队就淘汰了。


    他下意识看向景宿雨。


    景宿雨注意到他的目光，「特别好，别担心。」


    秦随然知道，她是支持自己的，但是，「我们真的能赢吗？」


    「你喜欢吗？」景宿雨问。


    秦随然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说这个版本你喜欢吗？无论输赢，我们都已经站上这个舞台了，你在犹豫就是说明你想让这版改编登上舞台。」景宿雨拍拍他的肩膀，「要不要听听我这个版本，听完我们就知道谁改编的歌曲适合登上这个舞台了。」


    「谢谢。」秦随然别过头去。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秦随然都很感谢景宿雨，如果没有她，他这辈子都不会登上舞台，不会找到自己心中所爱。


    景宿雨改的这个版本也不错，就是少点特色，好听，但是并没有太多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秦随然听完一脸迷茫地看向景宿雨。


    景宿雨对上他傻了吧唧的目光，从他的脸上读出了千万种情绪。


    「怎么了？」


    秦随然表情还是没变，甚至多了丝质疑，「姐，你说实话，你认真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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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这么正经说话，景宿雨还不太适应，她也明白秦随然这是什么意思了。


    「当然了，你以为我故意放水呢，咱们是一个团队，我放水是为了点什么？不好听吗？我可是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才写出来的。况且我当时觉得还有你们呢。」


    时觅和江心都别过头。


    秦随然也别过头：「那你可能觉得错了。」


    景宿雨再看就只能看到三个后脑勺，「看什么呢？带我一个。」


    江心才转过头，「我也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才整出来这个版本的，是人就会有短板，对不对，而且秦随然我觉得你改的那版很好，不过我觉得可以让我们三个再完善完善。」江心太知道他的顾虑了，这么一说，秦随然能好受些。


    「说的好，你改编的版本给了我灵感。」景宿雨是说谎了，她改编的歌曲倒是没到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的程度，但是这个也确实是她当时觉得还不错的改编了，也就只是还不错，但是去打远乐队真的不一定赢，她想的是到时候来到排练室，大家再一起聊一聊，就没有再改动。


    现在有了秦随然这版，她也不用再出力。


    「那我们再改一改，争取今天做出完整的一版。」


    秦随然比了个ok的手势。


    秦随然很喜欢江心改的前奏，就和她聊了聊。


    下午三点，确定了最终版，也不一定，有可能推翻重做。


    秦随然坐在地板上，喝了口上午祝夏送的咖啡，「哦，对了，你的饮品在袋子里，差点忘记了。」


    「好。」景宿雨起身走到那个袋子旁边，只是看了一眼她就知道是什么了，「我记得高中的时候这个咖啡店的包装还不是这样。」


    「价格也不是这样，我当时经常喝，哪天没睡醒就买一杯拿学校里喝。」秦随然说，「当时我是走读生，天天帮我同学买，那个店的生意也是真好，现在就一般了，也可能是因为店开的越来越多了吧。」


    敲门声响起。


    景宿雨说了声：「进。」


    华棋医推开门走进来，「你们可让我好找啊，问了好几个工作人员才知道你们几个在这儿，你说说这里面怎么这么复杂，和迷宫一样。」


    华棋医特别自然地就坐下了，「改的怎么样？」


    「来打探敌情？」景宿雨把饮料放在一旁，已经不冰了。


    「我们又不是敌人，我来打探什么敌情。」华棋医说，「信任在何处？」


    江心：「那你就是来刺探情报的，说，你是谁派来的？」


    华棋医举起双手：「我可没有，我和远乐队不熟，就是来看看你们改什么样了。」


    「改好了。」时觅突然停顿了下，「但是我们不给你听。」


    华棋医嘆了口气，「都改好了？我刚才走了三个排练室，都说已经差不多了。」


    「你们没有头绪？」景宿雨问他。


    她觉得不应该，记得之前他们在公司举办的晚会上改编过他们公司前辈的一首歌，特别有自己的风格。


    「也不是没头绪，聊崩了，吵起来了，一个个全撂挑子不干了，我也没调节好，不然我为什么这么闲，来找你们。」华棋医现在想想就头疼，「工作人员来了也没调节好，这段还被拍下来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小时前，枫叶乐队还算是比较和谐。


    他们商量过，决定让徐伟负责这次的改编。


    徐伟昨天就改好了，做了编曲通知了他们。


    然后今天一排练就出分歧了。


    刚开始大家还算是心平气和。


    但是每个人都在质疑，徐伟的脾气也上来了，强压着怒气，「那你们来改。」


    熊阙脾气也爆，「你什么意思？」


    「你们什么意思，不是说了让我来改，改好了开始挑刺了。」


    「你改的不好，这就不适合舞台。」熊阙的语气依旧是特别沖。


    两个人就对视着。


    这个时候卓雨明又说：「这个调太低了，我唱不来。」


    华棋医赶紧冲上去给他们拉开。


    这个时候瞿飞啧了声，他觉得争吵毫无意义。


    徐伟做出让步后。


    排练呈现出的整体情况还是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他就指出鼓哪里打的不好。


    熊阙刚开始还做出改变了，到后面也不耐烦了，「你是不是故意挑刺。」


    风波又起。


    熊阙本来就是年轻人，太冲动了，见自己吵不过徐兵，扔下鼓棒就走了。


    华棋医跑出去拦。


    熊阙直接甩开他的手，走的更快了。


    一到门口，徐伟也拿东西走了。


    最后排练室里就剩他一个人。


    华棋医心烦，就问了工作人员，到处走一走。


    到现在也没人回他的消息。


    华棋医也是欲哭无泪了，「我们乐队就是几头倔驴，拉也拉不回来。」


    时觅啧了两声，「我建议啊，你们五个上调解节目去，正好调解一下你们之间的矛盾。」


    华棋医：「……」


    「暂时不考虑，再说了，这种节目不是调解婚姻关系的吗？我们去算什么。」


    时觅：「那就错了，大错特错，什么叫调解婚姻，也有调解别的，比如婆媳关系的。」


    华棋医再次沉默，「算了吧，我们还是自我调节吧，估计他们很快就能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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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华棋医自己也不太相信。


    倔驴拉也拉不回来。


    几个人安慰了华棋医几句。


    华棋医只是笑笑。


    俞啜问了工作人员，就来到了排练室门票，她敲了下们走进去，「景宿雨，走吗？」


    景宿雨嗯了一声，「我有事，先走了。」


    秦随然挥挥手：「走吧。」


    景宿雨拿着手机离开这里，「你哥，相亲？」


    「也有可能是我。」俞啜悲伤的开口，「我妈对我说，让我也去。」


    景宿雨按下电梯按键，「你才多大就去相亲。」


    「23，我才大学毕业一年啊，就这么希望我嫁出去吗？」俞啜的内心是很崩溃的，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去相亲，一点也不。


    「她们的关系网还挺广的，无论你们在哪里都能找到人和你相亲。」当然，景宿雨还是不理解这种催婚的行为。


    「就是啊，你妈妈不让你去相亲吗？」俞啜问。


    「她…」景宿雨又想起了上午的那通电话，她有些无助的声音，那时她应该是在路口，很嘈杂的声音。


    俞啜看她愣了神，「怎么了？」


    电梯门打开。


    景宿雨回过神，走出电梯，「没事，她无暇顾及我。」


    「行吧。」


    相亲的地点是在一个咖啡馆。


    相当有格调，推门进去就听到小提琴声。


    这里的服务员都穿着统一的工作服。


    俞啜坐到提前预约好的位置上，「这个店真的超级火爆，还要预约才能进店，真不理解为什么要选在这儿，音乐有氛围感？」


    服务员走过来，拿出一个菜单，「两位顾客看看吃点什么。」


    俞啜点了这个店里的招牌蛋糕，和两杯奶茶。


    俞啜把菜单给服务员，等她走了才说：「先随便吃点吧，过会儿我们在出去吃。」


    相亲对象还是没有来。


    俞啜点开手机，想要发消息，最后还是没有发，他们两个从加微信后就没说过一句话。


    所以，俞啜决定就等半个小时，他要是不来就离开。


    俞啜和景宿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俞啜一说起自己的哥哥那就是滔滔不绝，「我哥还挺优秀的，我就普通了点，成绩普通，最后也就只是考了一个很普通的大学，不过我的老师说我很有音乐天赋。」


    还剩五分钟，相亲对象终于来了。


    「请问你是俞啜吗？」


    俞啜觉得这个声音还挺好听，抬头一看，这个相亲对象长的虽说不是太帅吧，但是挺板正的。


    俞啜刚觉得这个相亲对象是正常人。


    就见他坐下来第一句话是，「你接受我有一个妻子吗？」


    景宿雨觉得他脑子有问题，「你接受自己是精神病这个真相了吗？」


    俞啜火气也上来了：「你什么意思？」


    「你妈妈没有告诉你吗？我已经结婚了，我是想离婚的，但是我的妻子不让，说要是离婚就让我净身出户，我没有办法，当然我会很爱你的，你会是我唯一的女朋友。」


    「脑残吧你，我可去你的。」俞啜拉着景宿雨离开了。


    俞啜现在也没有心情去吃饭了，「抱歉啊，我现在要处理一些事情，可能没有办法去吃饭了吧。」


    「没事。」景宿雨回头看了眼店里，「他这种垃圾你也不用太在意。」


    「我懂，但是我心里堵的慌。」


    「那我先走了。」景宿雨一转身就听到俞啜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


    「你什么意思？把你的女儿推给一个结婚的男人，你脑子是出问题了吗？不要赶紧切掉，长了也是白长……」


    景宿雨打了个车就离开了这里。


    她也没胃口吃饭，干脆直接回家了。


    天渐渐暗下去。


    楼梯间也没有安灯。


    景宿雨借着微弱的阳光，走上去。


    祝夏听到脚步声，站在原地没有动。


    景宿雨停下脚步，试探着问，「祝夏？」


    「是我。」


    景宿雨这才继续向前走，她没有急着去开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当然能知道。」 祝夏盯着她，想知道她现在的想法。


    很可惜的是，景宿雨依旧面无表情，也沉默着和她对视，「那我，还挺害怕的。」


    景宿雨故意停顿了下。


    然后转身，拿出钥匙开门。


    她走进去，没有关门。


    祝夏也跟着她进去，天花板的墙皮大块大块脱落，墙上还有孩子的涂鸦。


    「景宿雨。」祝夏似有话在心头，化为无声的寂静。


    景宿雨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心疼，或者是别的什么，很难形容，很难看透。


    「我很好，这里很好，房东阿姨也很好，所以，不用太过心疼我。」


    第21章


    景宿雨看着站在她对面的祝夏，她不想去思考祝夏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想说些什么，话语凝滞在她的胸口，最后变为无言。


    景宿雨突然发现，她好像无法和祝夏说点走心的话，比如问一问她这些年过的还好吗，她说不出来，当年的离开重伤了她们两个人。


    她正了正神色，问：「祝夏老师，打算什么时候走？」


    祝夏没有回答，她依旧看着景宿雨，看不出来情绪。


    景宿雨已经无力关注，她转身想要回到房间，脚下一软，直直地向前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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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眼前一片模煳，大脑失去的反应的能力。


    她无法控制自己，最后的那一抹情绪是自己挺活该的。


    当初一声不吭离开的是她，一直以来逃避的也是她，到现在，祝夏就站在她的面前，她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的第一反应还是逃离。


    当初离开的时候她知道祝夏会难过，但是景宿雨不想，不想祝夏因为她留在这里。


    可是祝夏是怎么想的呢。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房子本来就小，两个人的距离也谈不上多远。


    祝夏察觉到不对劲后，就伸出手拉住了她。


    景宿雨这才没有撞到桌子上。


    祝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反而一片冰凉。


    祝夏看着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嘴唇发白，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


    她希望景宿雨是装的。


    但是她现在也无法思考，满脑子就想着打电话，带她去医院。


    祝夏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祝夏站在医院走廊，她想了很多，很多，想了她们的从前，想到了她在国外的那四年，无助。


    她并不想出国，但是她从前在没有遇到景宿雨的时候是想的，因为她觉得在哪里都无所谓，反正身边的人都很陌生。


    她想逃离。


    但是那个时候，她是不想的，她不想再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度。


    还有她一直一直在想景宿雨，想了很多年。


    她每一天都会看景宿雨当年弹吉他的唱歌，会想起那个青涩的吻。


    很轻很轻。


    祝夏还记得景宿雨发红的耳朵，躲避的眼神，以及那句「我爱你。」


    也记得肆意奔跑，毫无顾虑的景宿雨。


    现在变了很多，虽然她这么多年都很想景宿雨，但祝夏也很多次想过到此为止，然后她自己骗自己，去逃避，控制自己不再想起她。


    可是她发现自己骗不了自己，她们没有办法就这样到此为止。


    她还是会想起她，想起她写的歌，只唱给她一个人的歌，是写给她的歌。


    所以她才会来到心城，才会来参加这个节目。


    祝夏自嘲地笑笑。


    景宿雨这么多年可能从来没有想起过她。


    祝夏的电话一直在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祝夏拿起手机刚想接通，就看到备註为祝安远。


    这倒是在祝夏的意料之外，她并不想和她寒暄，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祝夏直接挂断。


    给李云发去消息，表示自己今晚有些事情，可能不会接听电话，回復消息，让她不要担心。


    这段文字刚打到一半的时候，祝安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祝夏直接将手机关机。


    祝安远这么多年很少给祝夏发消息，更别说打电话了，现在肯定是有事相求。


    也不难想到，估计就是公司出现了什么问题，想让她妈妈帮一帮。


    但是夏叶没接，才打到她这里来的。


    祝夏推门回到病房里。


    景宿雨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祝夏坐在椅子上，看着输液瓶，一点一点地滴下去。


    输液瓶里的药物越来越少，祝夏的思绪也越来越乱。


    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来，很长时间都没有停。


    祝夏这才回过神来，她没有动手机，起身离开床边，走到窗户旁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漆黑的天，狂风略过她的脸，胃里发酸。


    景宿雨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的手有些麻了，动了动。


    祝夏的睡眠本来就浅，听到声音后醒来。


    景宿雨和她大眼对小眼，别扭地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祝夏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觉得心脏隐隐作痛，希望自己不会栽倒，「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休息休息。」


    她指了下桌子上的药，「医生让你注意休息，还有之前生病没有好彻底，不要乱吃药。」


    景宿雨还没说话，祝夏就走出去了，她这才重新开机。


    电话打了十几个，从晚上七点多一直到凌晨五点的电话都有，看来真的是很严重的事情。


    祝夏现在还挺想落井下石的。


    她把电话拨回去。


    对面几乎是秒接，声音也染上的愤怒，强压着，「喂，你昨天怎么不记得电话？爸爸……」


    祝夏当然听出来了，但是她不在乎，直接打断了他，「你有事？」


    祝安远听到这冷漠的语气，加上昨天忙的焦头烂额的，水都没喝一口，强压下去火气又一下子窜上来了，「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能啊。」语气带了点嘲弄，「听说你的公司要破产了？没有实力就不要开公司了，早日倒闭。」


    对面刚恼怒地发出一个音节。


    祝夏就已经把电话挂断了，顺便拉进黑名单。


    虽然说祝夏和夏叶的关系也不算很好，但是她很讨厌祝安远这样的人，虚伪，自私。


    他知道自己的平庸，但无法接受自己的平庸，并且因为他知道，所以他认为夏叶的帮助是对他的羞辱，是变相的告诉他他的平庸。


    祝安远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刚才的通话记录，只能无能狂怒。


    因为公司成为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他。


    他犯了一个大错，一个很弱智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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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安远也知道现在的局面无法挽回了。


    祝夏现在的心情很好，但是看到夏叶电话的时候就不这么觉得了。


    她接通，「怎么了？」


    对面说：「你爸爸给你打电话了吗？」


    祝夏嗯了一声，「不用担心我，挂了。」


    祝夏一抬头，就和站在门口的景宿雨对上了视线。


    祝夏挑了下眉，看着她有些尴尬的样子。


    景宿雨表情如常，但是心里慌的不行，最后扯出了句，「扯平了。」


    祝夏瞬间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幼稚，我这通电话可是比你的那通爽多了，说真的你现在是不是还很难受。」


    景宿雨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


    她现在对那通电话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她们两个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而对她的感情也在一次次的失望与无助中快要消失殆尽。


    祝夏转身向前走，回头看了眼，「跟上啊，你是乱吃药给脑子吃傻了吗？」


    景宿雨点头。


    祝夏：「……」


    「傻子。」


    景宿雨跟上她，一直在保持距离。


    祝夏回头看，景宿雨就低头。


    走出医院祝夏终于忍不住，「你是尺子成精了？」


    景宿雨一脸的疑惑。


    祝夏看着这个表情又说，「时刻注意的距离，量一量是不是超过一米。」


    景宿雨：「……」


    祝夏见她不说话，嘆了口气，「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景宿雨一愣，脱口而出，「昨天是你开车送我来的医院吗？」


    祝夏摇头，「不是。」


    「那我们怎么回去？」景宿雨问，「骑？」


    车还没有说出口，祝夏便开口了，「我打车送你回去？」


    「要这么麻烦吗？」景宿雨有这种犹豫。


    祝夏晃了晃手机，「麻烦？」


    「不麻烦？」景宿雨不确定地问。


    祝夏没回，看着行驶而来的计程车，「别犹豫了上车。」


    「好。」


    祝夏没管她说什么，直接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景宿雨坐在后座，打开手机，看了眼微信消息，九九加。


    景宿雨点进群里，发了句：【没事，昨天有点不舒服，就睡的比较早今天我可能会晚点去】


    她还是不想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担心。


    秦随然：【吓我一跳，我以为你遭遇不测了，不来也行，好好的休息】


    景宿雨回了个ok。


    景宿雨：【我要是来再给你发消息】


    秦随然：【好】


    李云发过来一堆的消息。


    那条消息发出去五分钟后。


    李云：【发生什么了？你被威胁了？】


    十点


    李云：【还好吗？】


    零点


    李云：【祝夏？】


    五点


    李云：【你要退圈？】


    李云：【还是说你要退出节目。】


    李云：【没事，我能理解，我支持你，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的】


    祝夏不理解，李是怎么想到这儿的，不过她看着退出节目四个字微微愣神。


    祝夏：【没有，别多想，就是不想接某个人的电话而已】


    李云熬了一晚上，看到这条消息也放下心来。


    李云：【你没事就好】


    祝夏：【李姐，赶紧补觉吧】


    李云：【好】


    李云确认祝夏没事后，也能安心睡觉了。


    两人一路无话。


    只有司机师傅偶尔的几句话。


    到达景宿雨住的那个小区。


    景宿雨打开车门下去，她没有转身离开，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


    祝夏透过窗户看到了站在原地的景宿雨，她想知道景宿雨要干什么。


    车辆重新行驶。


    景宿雨往前走了两步，就停在了原地，她想往前走，但是双腿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她走不出去。


    祝夏让师傅停车，「我有些事情要和她说，您能在这里等一下吗？」


    司机：「能，别聊太长时间。」


    祝夏打开车门下车，向前走去，「景宿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景宿雨的手在颤抖，无法控制，她用力地握了下拳。


    「景宿雨。」祝夏看着她，「你…算了。」祝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景宿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说的一堆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景宿雨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有人看不下去，拉着她，劝她离开。


    她一步一步地走进小区里。


    第22章


    景宿雨的头很痛，她觉得耳鸣，身边的声音听不真切。


    直到一双手放到她的肩膀上。


    景宿雨这才抬头，眼前的世界变得正常，她的喉咙干涩，「徐姨。」


    「小雨，你这是怎么了？嗓子这么哑？」


    景宿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嗓子特别疼，她摇头，「没事就是身体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徐姨也没多问，看着她往上走。


    景宿雨打开门，把药放在桌子上，倒了杯水。


    她拿出手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放回的桌子上。


    景宿雨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药，也不知道药效怎么样，吃了两片。


    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与此同时，华棋医在雨季乐队的排练室中，拿着手机给他乐队成员发消息，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让他们快回来的，只有熊阙回了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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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阙：【不去】


    熊阙：【爱咋咋地】


    华棋医的精神在崩溃的边缘。


    江心看着又哭又笑的他，一脸的迷茫，「两个小时了，他们还是不肯回来吗？」


    华棋医点头：「是啊，都不回我消息，我怎么办？」


    秦随然摊手，「要我说，你就直接给他们薅过来得了，这样也不是个事儿。」


    华棋医：「你以为我不想吗？是我没法给他们薅过来。」


    「所以你就来我们这里坐着？」时觅问。


    「对啊。」华棋医说，「景宿雨呢，她今天怎么没来？」


    「生病了。」秦随然对枫叶乐队的了解甚少，之前还以为他们乐队的人脾气特别好呢，「怎么办？」


    华棋医伸出手，「我掐指一算，我估计不超过一个星期他们就会回来。」


    一个星期过后，离比赛也没多长时间了，不过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完全可以改编好，排练好的。


    秦随然拍拍他的肩膀，「加油。」


    「嗯。」华棋嘆了声气，「但愿能赢，虽然说我们没法和你碰到一起。」


    秦随然觉得这两件事没太大的关联，还是说：「那你们加油。」


    景宿雨一直没睡熟，迷迷煳煳的，脑子有些混沌。


    她突然间睁开了眼睛，觉得脑袋的疼痛丝毫未减，她感觉这些药也没那么有用。


    她揉了揉太阳穴，翻身下床，想着再补两片药，虽然她知道可能没有什么用。


    她拿出那个胶囊。


    玻璃杯掉在地上，水溅在地上，裤腿处也染上了水渍。


    她啧了声，有些烦躁。


    景宿雨走向厨房，拿起扫把才玻璃碎渣扫干净。


    吃了两粒胶囊，显然是没什么用。


    她浑浑噩噩地出了门。


    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蔫的。


    公交车里有空调，倒是很凉快。


    公交车勐地停住，车里站着的人身影都大幅度地晃了下。


    景宿雨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到了车玻璃上。


    如果说刚才还是隐隐作痛，很不真实，无法形容，这回就是非常真实的痛，痛的景宿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一只手捂住头，瞥见有个小孩直接倒在了座位旁边，马上要哭出来。


    景宿雨伸出手把他扶起来。


    孩子的妈妈还有些惊魂未定，她拉起男孩，和景宿雨道了谢。


    「不用谢。」报站声响起，景宿雨听到熟悉的名字，才后知后觉已经到了，她没多做停留，直接起身下车。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公交车上的人不少。


    她没什么胃口不打算吃饭。


    后面下车的人心情本来就不好，看到人这么多，直接推了她一下。


    景宿雨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她回头往后看，找不到推她的人，找到了也没什么用。


    景宿雨只能自认倒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她往里走，看着熟悉的地点，又想起了祝夏那天说的话。


    「我们还没有分手。」


    景宿雨当时是想写的，可是笔尖落在纸上，她怎么也写不出来那三个字。


    她喜欢祝夏，一直都没有变过，只是她一直在逃避，不好面对，因为她当年的不告而别，一直都觉得对不起祝夏，所以她才会在再次见到祝夏时，下意识地想离开。


    她有很多顾虑，她不是一个坚定的人。


    她不敢面对祝夏，她想逃离。


    可是她现在不想了。


    她拿出手机，给祝夏打去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


    景宿雨听着手机铃声，心脏狂跳。


    过了很久对面才接通，「喂，想付我医药费？不用了，我不要。」


    景宿雨没有说话，只能听到风声。


    「祝夏。」景宿雨抬头望着天空，今天是一个晴天，「我很想你，但是我一直不敢真正的面对自己的心，因为当年的不告而别，只是因为你妈妈说去到国外你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你的未来会更好，于是我就擅自觉得如果你不去国外一定会后悔，而且为了我和你爸爸妈妈断绝关系，真的没必要，所以我离开了，对不起，祝夏。」


    祝夏的唿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她突然间笑了出来，「还有别的想和我说的吗？」


    「什么？」景宿雨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回头。」


    景宿雨转身。


    祝夏迎着光，缓缓走来，她的身影渐渐清晰。


    时光淡化的感情也在此刻变得汹涌。


    景宿雨从未想过她会在这儿，「你来是要退出节目吗？」


    祝夏摇头，「不是，你没有别的想和我说的了？比如我爱你。」


    「我也是。」景宿雨笑笑，别过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头也不回地狂奔进大楼。


    祝夏看着她的背影。


    她们都在各自的时光里走了很远，在这一刻，她们才算是真正的重逢。


    景宿雨急匆匆地走出电梯，推开排练室的大门。


    然后几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特别是坐在地下的华棋医，一口饭差点喷出来，他还是被呛到了，「我去，你怎么来了。」


    景宿雨也在原地定住了，「这个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在我们的排练室，你们队友还没回来？」


    华棋医咳了两声，「没有，都说了，一个两个的比驴还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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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了吗？姐。」秦随然放下手机的盒饭，「我这还有两盒。」


    景宿雨摆手，「没胃口，你们吃吧。」


    吃完饭，华棋医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时觅坐在地板上，「你是打算看我们排练吗？」


    华棋医点头，「不可以吗？咱们又不比，我看一看应该也没有意思吧。」


    「我有理由怀疑你来这里真正的目的。」秦随然盯着他，「目的不纯吧。」


    「胡说。」华棋医盯着他，「我这是无路可走了。」


    「其实你可以不来的。」


    「啊，是这样吗？」华棋医恍然大悟，「早说啊，早说我今天就不来了。」


    时觅：「？」


    「变的这么快吗？」


    华棋医点头，「识时务者者为俊杰。」


    敲门声响起，一个人推门而进。


    华棋医记得他，远乐队的键盘，「这才是真正来打探敌情的，我算什么。」


    秦随然听着华棋医说的话一脸懵，「这是？」


    「远乐队的键盘。」华棋医的语气略带震惊，「合着你们就只知道比拼的乐队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啊。」


    「没注意。」景宿雨也不太想去记，他们的交情可能就到此为止，不一定会深交，所以记住就是记住了，没记住就没记住。


    而且他记不太住只见过几面的人的脸，以前初中同学她还没记住呢。


    远乐队的键盘显然是有点尴尬，「师哥好。」


    「哎呦。」华棋医觉得有些尴尬，「不用叫师哥。」


    景宿雨不太了解华棋医所属的公司，之前看他们公司晚会也没见过这个人。


    「他和你是一个公司的？」


    「是。」华棋医捂着脸，「在我们之后签进的公司，要是叫我师哥也不是不行。」只是他不想认。


    当然，远乐队也不在乎。


    时觅反应过来了，「你还真是目的不纯啊，他是你师弟。」


    华棋医无奈地摇头：「我不玩阴的，要比赛就光明正大，公平的比。」


    远乐队的键盘插不上话，手足无措的。


    景宿雨这才问：「怎么来这儿了？」


    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来打探进度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一句完整的话。


    景宿雨一看这种情况，也明白了，这真是来打探进度的。


    「我们肯定赢。」


    「啊？」键盘看着这么多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又说：「真的吗？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华棋医拍了下腿，「小乐，你还真是来刺探敌情的？」


    小乐挠了挠头，「我队长让我来的，让我看看他们改编好了吗，我也是没办法。」


    华棋医虽然长的凶，但脾气是真挺好，整个枫叶乐队脾气最好，最好说话的就是他，现在也有点生气，「改不出直接弃赛好了，来这里偷算什么东西。」


    远乐队的队长和公司的高层也有点关系，之前公司就直接把要给别的乐队的歌给了他们。


    最后也没多少水花。


    华棋医当时就对远乐队的观感不是很好，「赶紧回去改编吧。」


    小乐一听，也不好多逗留，匆匆离开，差点撞到门上。


    景宿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小乐就这么灰熘熘地回到排练室了。


    华棋医看着没关好的门，「家门不幸。」


    不少乐队都知道远乐队是什么样的，所以他们是「小偷四人组」其中一个乐队。


    「小偷四人组」是网友起的绰号，音乐圈里有四个乐队天天偷同公司没有名气艺人的音乐，即便如此也没有什么水花。


    至于是谁爆出来的，有的是太猖狂自己爆的，有点则是被偷歌的艺人爆的，当然还有大粉，圈内人。


    这种偷歌的人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口碑差到极点，但是有争议就有流量，一些音乐节铤而走险邀请他们。


    结果就是被网友骂到关闭评论区，不少人退票。


    当然也不是没有成功过，有的人不在乎，或者这个音乐节没什么流量就无人在乎。


    「小偷四人组」这段时间有些收敛，骂声稍微少了点。


    不过口碑依旧极差，混的也一般。


    仍然是有人粉，因为音乐质量确实不错。


    每年都有不少版权费。


    第23章


    所以他们这些人虽然业内口碑不好，但是赚的真不少。


    而「小偷四人组」里的老大是飞鸟乐队，刚开始就走的是文艺青年路线，结果被人扒出来根本没读过两本书。


    公司还是没有放弃他们，虽然被黑的很厉害，但是歌曲，专辑的成绩是真不错，而飞鸟乐队所属公司本来就是一个小公司，肯定是不会放弃这棵摇钱树。


    所以花了不少钱给他们这个乐队洗。


    又换了个路线走，还是文艺，文艺才子路线，专辑里的歌都是他们的原创。


    第三张专辑反响更好，因为前一张专辑翻车，也有不少人去看热闹，热度比第一张第二张专辑高很多，加上公司很会营销，第二天就在微博，各大视频平台火了。


    歌曲质量确实是好。


    但是很快就有懂音乐的人扒出专辑里的一首歌的旋律和另外一首歌《飞》的旋律很相似，甚至歌词都撞了四句，并且这四句歌词一共就改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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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们公司一口咬定就是飞鸟乐队队长的原唱，还发了警告，表示会起诉造谣的人。


    他们刚开始也是想着热度下去了就没人记得了。


    但是风波并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因为只要你没丧失听力就能听出来这首歌是抄袭了。


    并且公司的态度也让网友很火大。


    这件事情的热度一直在上升。


    直到《飞》这首歌的创作者出来回应，热度到达了顶点。


    他发出证明，录了视频，捶死了抄袭，并且表示要起诉这个乐队。


    《飞》这首歌的创作者本来就特别有热度，写一首歌火一首，捧红了不少人，更是行业劳模，每年都发几首新歌。


    这件事情直接上热搜榜第一，后面跟了个爆字。


    飞鸟乐队的公司还想压下来这件事。


    结果刚和公司解约的歌手也出来发声了，甩出一连串的证据，包含录音和一些模煳视频，还有聊天记录。


    表示公司这些年一直在拿他写的歌给别人，并且说成是他们的原创，


    原因是他没有热度。


    证据非常齐全，聊天记录也是满屏的威胁，让你永远无法站在舞台上，有很多种办法毁掉你。


    被网友评价为，「这才是真正的恶，一手遮天。」


    遮的是有才华人的天，遮的是没名气歌手的天。


    公司股价暴跌。


    即使飞鸟乐队和公司高层都出来道歉了，也没有挽回局势。


    公司破产，高层被人举报，直接进去了。


    不过两个月后飞鸟乐队又復出了，并且还是新公司力捧的乐队。


    不少网友都表示不理解，这种乐队怎么还能有人捧。


    当然是没有等来任何回应。


    飞鸟乐队专辑里的歌还是火，比前三张专辑里的歌更火。


    虽然骂声不断，但是给公司赚的了不少。


    没错，飞鸟乐队也是枫叶乐队公司，青瑞公司签约的乐队。


    一个公司，「小偷四人组」它有两个「小偷」。


    公司也遭受了不少的抨击。


    包括枫叶乐队，枫叶乐队出专辑的时候也因为他们被骂的特别惨。


    公司直接把他们第二张专辑的发行计划给延后了。


    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发出来。


    而两个抄袭乐队，专辑都发行好几张了。


    而枫叶乐队这个真有才华，真有能力，口碑极好的乐队却不受重视。


    不受重视，但是公司对他们乐队还行。


    也算是郁郁不得志了。


    他们乐队的几个人也想过散伙，但是看着彼此，真的说不出来这句话。


    来这个节目也算是赌一把了，火就火了，不火那就继续等，等第二张专辑发行的那天。


    而飞鸟乐队，根本不需要参加这个节目，忙着出专辑。


    今年七月他们又要发行新专辑了。


    华棋医嘆了口气：「远乐队的人倒是好…点，不过第一张专辑超过一半的歌都是拿的同公司不知名艺人的，他们呢没名气，也没钱，更没人撑腰，无法反抗，无法解约，即使鼓起勇气上网上爆料，也很快被公司压下去。」


    了解完这些，整个排练室的气氛都很压抑，很长时间都没人说话。


    包括景宿雨。


    景宿雨大学学的本来就是法学专业，也见过不少黑暗的一面。


    但是听到这些，还是久久无法平静，这个社会就是不公平的，利益为先。


    枫叶乐队带来的好口碑不如钱来的直接，毕竟比他口碑好的乐队，歌手公司也有不少。


    而且专辑发行的事一拖再拖，很多人都嘲他们江郎才尽。


    因为公司不看好这个乐队，不看好这个节目，才让枫叶乐队来，不然根本轮不到他们。


    景宿雨拍拍他的肩膀，「所有人都不看好我们，看好这个乐队，但是我们就是能冲出重围，就是要让他们好看。」


    华棋医看到景宿雨的眼睛在发光，他突然间笑出来了，「是啊，我们要突出重围，谁说我们江郎才尽了，我就是要让他们好好看着我是怎么赢的。」


    华棋医现在感觉好了不少，「讲真的，我们公司自从知道祝夏是这个节目的导师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了，因为他们刚开始根本不看好这个节目，因为一开始节目也没公布导师是谁，公司觉得它必煳，但是我不这么觉得，从见到你们乐队那一刻就不这么觉得了，因为我那时就知道你们肯定是非常有能力的。」


    「说的好。」


    一个不属于他们五个人的声音响起。


    华棋医一转头就看见四个「倔驴」站在他们后面。


    熊阙在鼓掌，「景姐，你要是淘汰了远乐队我们请你吃饭。」


    景宿雨挑眉看他，嘴角挂着笑，从刚才她就注意到这四个人了，他们都默契的没出声。


    「我们乐队淘汰了你们也要请我们吃饭啊。」


    「呸呸呸。」华棋医皱眉，「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虽然远乐队是和我们一个公司的，但是我私心还是想让你赢。」


    「哦~」景宿雨故意拉长了尾音，「不用你们说我们也会拼尽全力的，毕竟我们也没什么退路。」


    「有。」秦随然说，「有死路。」


    景宿雨愣了很久，最后挤出来四个字，「我不敢死。」


    秦随然点头，「那先不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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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叶乐队全员：「？这么草率的吗？」


    华棋医也反应过来了，一下子跳起来，「你怎么怎么来了？」


    熊阙：「我道歉了，我当时确实是太冲动了，因为这个节目对我们真的挺重要的，所以就对别人的要求太苛刻了，我一想，不对啊，我对别人这么苛刻怎么不自己写啊。」


    「想明白了？」徐伟揽上他的肩膀，「那你写吧。」


    熊阙肩膀往下压，往前走了步，「还是你写吧，我们相信你。」


    瞿飞看着华棋医，「还不走？我们已经改编完了。」


    华棋医的疑惑是看得见的。


    熊阙解释道：「我们四个人一起改编的，用来赎罪。」


    华棋医说了句滚，还是跟着他呢回去了。


    他们四人相视一笑。


    雨季乐队一定会冲出重围。


    下午五点，雨季乐队已经把改编的版本排练顺了。


    他们一致认为两个星期的时间还是给多了。


    枫叶乐队也是同感。


    两个乐队的排练室正好在同一楼层，就一起走了。


    华棋医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这次比赛我们肯定能赢，我真的没想到他们能改的这么好。」


    「超越原曲？」时觅心情很好，哼着歌。


    「那不敢。」华棋医连忙否认，「原曲无人能超越。」


    刚出录制场地。


    华棋医就说了一个字。


    一辆看着就很贵的车停在的他们面前。


    几个人以为是挡着车进去了，想往左挪一下。


    车窗缓缓落下。


    是祝夏。


    她摘下墨镜，看向他们，示意景宿雨上车。


    景宿雨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表情也有一些崩坏。


    祝夏看出来了，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走啊。」


    他们几个人都一脸的蒙圈，不知道祝夏在喊谁。


    华棋医刚想问问。


    景宿雨就伸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看向他们，「我有事，先走了。」


    车窗上升，车辆向前行驶，很快就消失不见。


    留下他们八人在风中凌乱。


    然后几人对视，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华棋医先开的口，「所以祝夏真的是因为景宿雨才来的，景宿雨喜欢女的，那她俩的关系是…」


    不言而喻。


    几个人还是愣在原地。


    雨季乐队这几个人也懵的不能再懵，她好像也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车里放着祝夏的歌。


    祝夏的心情很好，轻哼着，一转头就看见景宿雨头贴在玻璃上，看着窗户外面。


    「怎么了？」


    「没事儿。」张浔遇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象，又想起了刚才，「你没走？」


    「你希望我走？」祝夏反问她。


    景宿雨当然是不希望的，「没提前说。」


    祝夏笑了一下，含义很复杂，「看看手机。」


    下午一直在排练，景宿雨根本没看手机，包括刚才，祝夏现在这么一说，她也意识到不对劲了，点开手机，三条消息，两个电话，无一例外，景宿雨都没回。


    「我下午在排练。」


    祝夏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景宿雨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熟悉的小区大门，「这是我家？」


    「对。」祝夏开门下车。


    景宿雨往小区里面走，祝夏就这么跟着。


    景宿雨拿出钥匙，一看，祝夏站在倒数第二节台阶上，看着她。


    注意到她的视线，祝夏问，「怎么了？」


    「没事。」景宿雨拧开门走进去。


    她从柜子里拿出新的拖鞋给祝夏，「来我这里干嘛？」


    「蹭饭。」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她就说出来了。


    「蹭饭？」她的厨艺，她的饭也没什么好蹭的吧。


    祝夏点头。


    「那我去做？」景宿雨从冰箱里翻出来菜走进厨房。


    祝夏看着这个冰箱，保守估计应该有十年了。


    她来到客厅打开灯，坐到沙发上。


    客厅有个旧电视，不过连电也没插，估计是不常看。


    电视柜上什么摆件也没有，毫无生活痕迹。


    如果不是因为太过干净了，祝夏真的会以为这里没人住。


    第24章


    景宿雨拧开水龙头，把番茄洗干净。


    她家里就有一个切菜板，一把不太锋利的菜刀，这也难怪祝夏觉得她过的惨，确实不好啊。


    景宿雨在心里嘆了口气，洗了下菜板和菜刀，开始切菜。


    厨房的油烟机是能用，但是声音巨大，要坏不坏的。


    也就只是能用，但是不好用。


    毕竟这是老小区了，当年分的房子，里面住的大多是老年人。


    家电不坏不换，只要不是不能用就不换。


    景宿雨从住进这里的那一刻起，就觉得抽油烟机在报废的边缘来回徘徊。


    但是两年了依旧坚强，也可能是因为她没做过几次饭。


    祝夏听到这足以震碎耳膜的声音，起身向厨房走去。


    入眼的就是景宿雨的背景和那个浑身油污的油烟机。


    「景宿雨，你这样真的不会被这里的住户投诉吗？」


    景宿雨的心思全在面前的锅上，再加上油烟机的噪音，根本没注意到祝夏。


    她觉得自己隐隐约约间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回头看去，「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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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关上油烟机，指了指上面。


    祝夏的耳朵旁还环绕着噪音，过来会儿才听清，楼上拍球的声音也挺清晰。


    油烟机一关，烟就沖向她的脸，景宿雨赶紧把锅盖盖上，「我这里前后左右全是噪音，而且这里的物业也不管事，反应了也不解决，一点用也没有。」


    「你晚上睡的着吗？」祝夏还记得以前景宿雨说过，如果太吵，她很容易睡不着。


    「我熬夜。」景宿雨看着窗户外面，太阳将要落下，树叶上印着斑驳的光。


    「等我熬到她们都睡了，我再睡。」


    即便是熬到深夜，偶尔还是会经过几辆车，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在卧室里关了门还是可以听清。


    「去我家吗？」祝夏问。


    景宿雨摇头，「不了，我还是住这儿吧，我从大学毕业就一直住在这里，已经习惯了。」


    是住习惯了，不是喜欢这里，也不是住出感情了。


    心城她最熟悉的就三个地方，心城大学极其周边，她当初工作的律师事务所，然后就是这里。


    要是再加一个那就是心城的公交车她也坐熟悉了。


    虽说这里有地铁吧，也要走一段路。


    而公交车站就在门口，出门就坐。


    祝夏看着这个厨房，如果忽略掉就灶台和油烟机，依旧是没有太多的生活痕迹，看着不像是有人在这儿住了两年。


    「随你。」


    祝夏转身离开。


    景宿雨关上煤气，锅里的菜已经熟了，看着无法说。


    她盛到盘子里，端到客厅的桌子上。


    祝夏看着眼前这盘红彤彤的的汤里漂浮着几块土豆，沉默了。


    「你做的饭？」


    景宿雨点头。


    祝夏又说，「番茄炖土豆？」


    景宿雨依旧点头。


    「我没炖黄瓜呢。」景宿雨一脸如何，怎样，想让你夸我的表情。


    让祝夏看不懂，她这是特意这么做的吗。


    「你认真的？」


    「认真的啊，也不黑暗吧。」


    祝夏欲言又止，看看她有看看这盘菜，「但是都是水啊。」


    「水放多了。」景宿雨尴尬地扭过头去。


    「焖米饭了吗？」


    景宿雨这才想起来，「我忘了。」


    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


    祝夏盯着她，最后说：「点外卖吧。」


    景宿雨看着桌子上的菜，「那这盘菜怎么办？倒掉太浪费了。」


    「吃了。」祝夏打开手机，点进外卖平台看了一圈，再抬头想问问景宿雨有什么想吃的吗，就看见盘子里的菜已经见底了。


    景宿什么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一回头就看到祝夏复杂的表情，大部分是震惊。


    「能吃，你自己点吧。」


    然后端着盘子和筷子起身离开。


    祝夏的嘴角抽搐了下，放下手机，跟在她身后，「景宿雨，你这饭…」


    「你不是吃过。」景宿雨之前给祝夏做过一次饭，然后祝夏吃完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然后说了句吃饱了就会房间了。


    被她这么一提，祝夏也想起来了，她当时脸色难看是因为这菜确实是有些难以下咽，不过对景宿雨来说不是这样的。


    当时回到房间后就吐了。


    祝夏：「……」


    所以她刚才为什么要说「蹭饭」。


    「你平时都这么吃？」


    景宿雨把碗放到水池里，指了指冰箱，「就这点菜了，我厨艺进步了。」


    祝夏嗯了声，她绝对是不会相信的，那顿饭的味道实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景宿雨以为祝夏要等外卖，收拾好就回卧室了。


    门刚关到一半，祝夏来到门前。


    景宿雨又把门打开，「怎么了？」


    「我要进去。」祝夏看着她。


    景宿雨也没在门口站着，直接进来了，她坐在床边，「我这里没地方吃饭。」


    祝夏的手握在门把上，把门关上，「我不吃。」


    景宿雨依旧是淡淡的，她没有回应。


    祝夏靠在衣柜门上，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我今天能在这里住吗？」


    景宿雨歪头，随后笑了下，拍拍身边的位置，「当然。」


    景宿雨以为祝夏在开玩笑。


    祝夏以为景宿雨是认真的，直接坐到了她身旁，「嗯。」


    「嗯？」


    「嗯？」祝夏也歪头看她，「你答应了。」


    「嗯。」景宿雨确实是答应了，「我换一下床上用品。」


    祝夏觉得不需要，看着挺新的，「需要换吗？」


    「需要。」景宿雨斩钉截铁，她从柜子里拿出前两天刚洗好的新床单，「新的，没用过。」


    祝夏其实并不在意，「旧的也行。」


    景宿雨没回，自顾自的铺好，没两分钟就好了。


    她抬腿想出去，走到祝夏身旁时又说，「我去洗一下。」


    她走到阳台，看着整个房子里第二新的洗衣机沉默了，因为这个洗衣机虽然是第二新，声音依然特别大，需要的时间也不少。


    她在洗和不洗间犹豫。


    祝夏见她很长时间没回来，就走到客厅，看到景宿雨现在洗衣机前，好像在思考什么，并且大脑宕机了。


    「干嘛呢？」


    「没事。」景宿雨说，「洗衣机的声音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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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夏也明白她在思考什么了，「没事，你洗吧。」


    祝夏刚准备离开，洗衣机就开始工作，声音甚至比油烟机更吵，从阳台辐射到整个空间。


    「你这……」


    景宿雨关上阳台的门，「这也很旧…」


    祝夏听这个声音也能知道，她点头。


    两个人回到房间就这样沉默着。


    祝夏想起了六个字「熟悉的陌生人」。


    感觉说的就是她们两个。


    分开了六年，即使再重逢，也无法回到从前。


    两人的相处还是有些淡淡的尴尬，以及不适应的感觉。


    特别是景宿雨，有些无所适从。


    洗衣机的声音消失后，她回到房间后依旧如此，没有丝毫的减弱。


    祝夏坐在床的另一边，窗帘没有拉上，蝉依旧在不停地叫着。


    她突然问，「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景宿雨看着已经掉漆的柜子，「好，可能环境不是很好，但是很轻松，我不会再为了他们伤心了。」


    其实并不好，大学学费她险些付不起，每天都要出去打工，要攒钱，吃最便宜的饭菜，工作到深夜，要学的东西很多，她总是沉默着，刚开始也只有倪初一个朋友。


    她依旧有乐队梦，依旧喜欢着音乐，只是看着卡里的余额，想过放弃。


    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并没有删掉她父母的微信。


    经常会看他们的朋友圈。


    楚乐的朋友圈发的都是她的孩子，景洪渊的朋友圈发的大多是天空，饭菜，花草，他的新家庭。


    而他们从来没有提过她，也没有给她发过几条消息。


    和景洪渊的聊天信息还停留在当时接完她妈妈打来的那一个电话那一天。


    景宿雨问他，「你会给我交大学学费的对吗？」


    景洪渊直接装死没回。


    她到现在还记得她那个时候的无助，她想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新的朋友圈明白了。


    他们都有了新的家庭，而她可能就只是一个失败婚姻的奖品。


    也不应该说是奖品，如果是奖品他们不会不要的。


    她都明白，只是她心中还有些期望。


    只不过在一个雪夜。


    倪初看到那条消息说，「他们可能早就忘记你了，并且他们根本不在乎你。但是当他们有需要的时候就会想到你，向你要钱，吸你的血，他们觉得这是应该的，你的价值就是这个。」


    第二天，楚乐便给她发消息，向她要些钱。


    她自嘲地笑笑，接通了她打开的电话，并且发了一笔钱，不会过于影响她生活的数额。


    然后就把楚乐拉黑了。


    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可能是因为他们这些年的冷漠，她已经习惯了，所以当时她异常冷静。


    生活依旧如此，如此的困难。


    后来去了律所实习，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轻松些了，结果一看工资，觉得更困难了。


    不是一般的困难。


    祝夏太了解景宿雨了，「你说谎。」


    景宿雨嗯了声，她就知道瞒不过祝夏，「那怎么办呢。」


    「不办。」祝夏说，「我养着你啊，你过的太累了。」


    景宿雨这么多年很少哭，但是现在她很想流泪。


    「也就那样。」


    「承认不丢脸。」


    「我知道。」


    祝夏哼了声，「你觉得丢脸。」


    景宿雨没承认，「累有什么丢脸的，是人就会累的。」


    「那你累吗？」


    景宿雨没回。


    「你累，你只是不想让我担心。」祝夏一眼看穿，「那又怎样，你知道我这六年一直在担心你吗？」


    「我知道。」景宿雨不用想也知道。


    「那你还不给我发消息？」


    景宿雨有些心虚，「忙。」


    「哦。」祝夏并不相信，「忙点好。」


    景宿雨：「真的。」


    「我也没说不是真的。」


    「幼稚鬼。」


    「你才是。」


    两个人谁也不服谁。


    景宿雨又说，「你也没给我发。」


    祝夏：「你当初不告而别，现在还需要我先给你发消息？」


    「但是你还是发了。」景宿雨笑了出来。


    饭店包间里，华棋医喝了五杯白酒，也没想明白，「景宿雨，认识祝夏？」


    秦随然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姐她好像是宜安一中的，祝夏呢？」


    「宜安市人。」徐伟之前了解过祝夏，就是百度百科，「她估计也是宜安一中的吧。」


    两个人还是高中同学，这么一看好像很合理。


    第25章


    八个人都觉得很合理。


    除了秦随然，他手里握着手机，坐立不安。


    找了个藉口跑了，到门口，夜晚的风也带着独属于夏日的那份热。


    他拨通了电话。


    景宿雨的手机一直没有静音，听到声音她的视线落到手机上，看到了是谁打来的电话。


    她按了接通，「怎么了？」


    秦随然的声音混着风声，貌似还有小孩的哭声，「你和祝夏是高中同学？」


    景宿雨嗯了声，浴室的水声还没停。


    「怎么了？」


    「没事儿。」门口又来人了，秦随然走远了点，「都知道了，对你来说有影响吗？」


    「都知道了？」景宿雨在疑惑这个都字，按理说不应该，「不是就你们和枫叶乐队几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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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晚有一天都会知道，对你有影响吗？」秦随然问。


    景宿雨没说话，她又陷入了思考中。


    手机被祝夏拿走，「没有。」，她把手机又放回景宿雨的手里，走到床的另一边擦头髮。


    景宿雨这才回过神，觉得刚才挺不真实，「不会，我们有真实力，而且到时候我不会连累你们。」


    「连累个屁。」秦随然听到也不太高兴，「我在乎的是这个吗？我们是朋友，我们都认识五年了，快六年了，你以为我在乎的是什么，我是担心你。」


    「我也担心你们。」景宿雨嘆了口气，「你们对我都很重要。」


    秦随然听到这句话气也消了，「有你这句就够了。」


    「不够。」景宿雨在电话那头摇了下头，网上的舆论不会停歇，「你们放心。」


    秦随然也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火气又上来了，他尽量平静，「放心什么啊，放心，你还是好好做音乐吧，音乐疯子，挂了，我饭还没吃完。」


    景宿雨才刚发出一个音节，电话就挂断了，她看着手机界面不知该作何反应。


    听到手机挂断的声音，祝夏才回头看她，「景宿雨，吹风机呢？」


    景宿雨从抽屉里拿出来，递给她，「凑合用。」


    祝夏听到这个还以为又是什么老旧古董呢，但是又觉得吹风机她还是买的起的吧。


    她接过吹风机，不旧不新的，倒是还不错。


    吹风机插上电，开始运作。


    景宿雨手指落在键盘上，不知道该发点什么。


    秦随然也回到了包间，里面异常安静。


    华棋医听到动静问：「你给她点电话了吗？」


    「没有。」秦随然直接否认，「吃饭吧，别聊这个，他们是校友有什么稀奇的，圈内是校友的人多了去了。」


    秦随然想起来刚才祝夏那句，「没有。」


    刚才太着急，都忘记了震惊，他想过她们两个


    人的关系不一般，但是这也太不一般了吧。


    虽然他仍然不知道这两个是朋友还是女朋友。


    祝夏关上了吹风机，「我们可以不官宣。」


    景宿雨根本没想到这茬，「还要官宣？」


    祝夏皱眉，「什么意思？」


    她要怎么说，说她根本没想到这儿，「会影响你的事业。」


    祝夏想了想，她平时不开演唱会，不演戏，不直播，甚至很少发视频，不参加综艺节目，这是她第一次上综艺节目，也是最后一次。


    「我的事业有什么好被影响的？」


    好像根本没有。


    「你的事业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很正常，所以我已经想好了。」


    景宿雨抓了下头髮。


    祝夏表情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极其平淡的，没什么起伏，仿佛置身于世外，什么都和她无关，现在也是这样。


    「我们复合了。」语气也是极其平淡。


    「是。」景宿雨停顿了下，像是在思考，最后没有想出来结果。


    祝夏直接将吹风机收到她那边的抽屉里，「嗯，早点睡。」


    祝夏把窗帘拉上。


    景宿雨听到声音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等到祝夏躺下才说，「我还没洗澡…」


    祝夏一只手撑着头，「那现在去。」


    景宿雨起身拿着东西离开房间，顺便把门带上了。


    祝夏：「……」


    祝夏睡觉前都会确认一下有没有给她发消息。


    她手机常年静音，也没别的原因，就是喜欢。


    况且她手机里关系还不错的人屈指可数，平时给她发消息的也就这么几个。


    刚想关上手机，一通电话打过来。


    祝夏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接通，「喂，有事？」


    「我和你爸离婚了。」夏叶说。


    祝夏并不感兴趣，她在接到祝安远那通电话时就要有预感，即使没猜到，她也不敢兴趣。


    她说了句，「恭喜。」过了会儿又说，「财产怎么分？」


    「我有他出轨的证据，他肯定捞不到什么好处。」夏叶的声音毫无起伏，和她在公司开会，训员工的语气差不多。


    祝夏不喜欢这种语气，但是一想她们两个可能也算是陌生人，「挺好的。」


    祝安远的公司倒了，两个人也分开了挺多年，感情是真的一点没有，甚至是负数。


    夏叶估计早就做好准备了。


    夏叶又说，「没起诉，他别无选择，签了离婚协议我们就去民政局了，等离婚冷静期过了后就能拿到离婚证。」


    「嗯。」祝夏以前还以为夏叶很快就会解决掉问题，和祝安远离婚，但是并没有，看来他们之前的利益牵扯还挺复杂，不过无论如何，祝夏安远也算是受到他应有的报应了。


    祝夏又说了一遍恭喜，「我是认真的，恭喜你。」虽说两人关系陌生，但是她确实由衷的恭喜她，恭喜夏叶和那个人渣没有一点瓜葛了。


    对面愣了很久，听筒过了很久没有传出声音，「谢谢。」


    「不用谢，我还有事，先挂了。」祝夏的手指刚要按下挂断。


    夏叶就出声了，「等一下。」很着急的感觉。


    祝夏的手指就悬在挂断按键上，「怎么了，还有事？」


    夏叶说完这三个字后，就没有再继续说话。


    祝夏没有挂断，她很少见夏叶有情绪起伏这么大的时候，她隐约觉得夏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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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久，夏叶才开口，「景宿雨。」


    祝夏并不想听这个，「什么意思？你当年和她说什么了？」


    这么多年，祝夏一直都很想知道，想知道夏叶当年说了什么，才让景宿雨走的这么干脆，只留下了一张纸条，让她一直在迴避。


    「对不起。」夏叶并不是想明白了，而是她撑不住了，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差到了极点。


    当年，夏叶计算好了时间就走到了祝夏住的那个房子前。


    像她这种人，搞出一把钥匙并不难，她手机拿着那把钥匙，笑了下，像是在笑景宿雨的不自量力，她敲响了房门。


    景宿雨听到声音愣了下，她直觉不可能是祝夏，但是也并不难想到。


    祝夏的父母很容易就能查到祝夏身边的人，甚至可以知道她的隐私。


    景宿雨知道她躲不过去，也想知道祝夏的父母会说些什么，她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还是打开了那扇门。


    门外很黑，夏叶当时就现在门口，嘴角带着笑，「景宿雨？」


    疑问的语气，但是夏叶知道她就是。


    景宿雨面色平静，「是我，您是？」


    景宿雨也知道她是谁，但是装作不知道。


    「我是祝夏的妈妈，我叫夏叶。」她走进来就开始打量这个房间，「她就住这儿？」


    景宿雨关上门，觉得很好笑，「她已经在这里住三年了，高一一直到现在。」


    夏叶当然不知道，这三年她很少回家，也从来没有关心过祝夏，即使她知道祝夏的房间已经空了，也没有发消息问她在哪里。


    夏叶很自然地就坐到椅子上，「坐。」


    景宿雨坐在她的对面，还是给她倒了一杯水。


    夏叶没有喝，「祝夏要去国外。」她抬头看景宿雨。


    「她不想去。」景宿雨对上她的视线，轻蔑地笑了笑。


    「她会后悔。」夏叶也笑了笑。


    「你不是她，你也不了解她，你怎么知道。」景宿雨觉得是否去国外留学，要祝夏排除一切，自己决定。


    夏叶还是笑着，「她不去国外，她就没有办法继续学习音乐。」


    景宿雨愣住了。


    夏叶看着她的这副表情心情很好，「她从来没有和你说过吧，她从小就学习钢琴，可是她没有报考国内的音乐学院，是因为她没有能力上吗？不是，是因为你，她想陪着你，你报考的大学是心城大学，而央音在北京，心城也有不错的音乐学院，但是祝夏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去，因为你，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景宿雨的全身都在抖，祝夏从来没有说过，没有说过自己会钢琴，没有说过自己喜欢音乐。


    在一个春天，温和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问，「你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大学？」


    她当时想了想，「音乐学院吧。」


    祝夏笑了笑，是和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那一起。」


    她当时还不理解祝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明白了。


    夏叶：「需要我给你看看祝夏拿奖的照片吗？我这里还有她八岁时的视频，从那时起她就一直想去央音。」


    景宿雨心里的弦彻底断了。


    夏叶依旧没有停下，「而她为了你放弃了，你只会拖累她。」


    她拿出一叠钱，「我知道你的生活还挺困难的，这笔钱是给你的，付完学费，好好生活。」


    夏叶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景宿雨想给祝夏打电话确认一下，只是没有意义了，无论如何，她都会拖累祝夏。


    她看着那叠钱只拿走了一点，她自己这些年也一直在攒钱，暑假寒假也会出去打工，大学学费肯定是能交上，交了大学学费后她连租房子的钱也拿不出来。


    所以她只拿了一点，能够支撑她度过八月这一个月的钱。


    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随便一收拾就可以离开，她看着桌子上的录取通知书，放进包里，离开了这里。


    她是捨不得，但是她必须离开。


    祝夏听完，指甲已经陷进掌心中，「我为什么不继续弹钢琴你心里不明白吗？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景宿雨一只手扶着浴室的墙壁，又陷入了回忆中。


    夏叶：「对不起，祝夏，我只是……」


    「我没有什么遗憾，钢琴从来不是我人生中的唯一选择，也不是必须选择。」祝夏挂断了电话。


    卧室门打开，景宿雨走了进来，「没睡？」


    「没。」祝夏看着她。


    景宿雨坐在床边，「这么看着我干嘛？」


    「对不起。」


    景宿雨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你把我的东西弄坏了？」


    祝夏知道景宿雨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笑不出来，「不是。」


    「那是为什么？」


    「景宿雨，我不弹钢琴是因为我在逃避，逃避我的母亲，我不想按她为我制定的人生轨迹活着。即使我不弹钢琴，不去音乐学院，我依旧会写歌，这并不是因为你，我才没有去音乐学院。至于八岁的那个视频，是夏叶她从小给我灌输的思想，我从前一直以为我的人生只有这一个选择，其实并不是的，我不会后悔，你不会拖累我，我一直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是冲动的人，会为了爱情放弃我的梦想或者别的什么，如果我决定去国外也不会和你分手，而她来找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离开，让我心甘情愿地去国外，因为她知道她现在无法控制我，强制性地让我离开这里，我不是当年的我了，在遇到你之前就是，不然我不会搬出来住。所以景宿雨对不起，我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她当年和你说了什么，也没有给你打过一次电话。」祝夏的心很痛，然后就是后悔，如果当时她不停地给景宿雨打电话，她一定会接的，如果把误会解除了，就不会有分别的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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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知道祝夏应该是全部知道了，那些压在心中的悲伤，在此刻全部涌了上来。


    她还是笑，笑的很苦涩，「不用道歉，是我的问题，祝夏，对不起。」


    她的眼泪掉在手上，很烫，也很苦。


    那些话困住了景宿雨很多年，她一直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再相逢。


    那些爱，解了环，随着风，破开了枷锁。


    第26章


    景宿雨很少哭，一是她从前受到的创伤多，心里承受能力强，遇到什么事读不会哭。


    二是，她离开宜安市后，生活实在平静，没什么发的变故，没什么起伏。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生活，普通的她，没有一点点的疯狂，要是在以前景宿雨可能会为案子的当事人难过。


    她的生活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她不知道为什么哭，也不知道为什么笑。


    上一次哭是因为音乐，这一次哭是因为那些压在她心中悲伤。


    这么多年她没有勇气面对祝夏，想逃避想离开，可是祝夏说夏叶说的是错的。


    因为几句话，她们错过了六年。


    即使再次相见，她也没有办法坦然地面对。


    景宿雨伸出手擦了下眼泪，「当时我应该问你的，我没有，就这么错过了六年。」


    祝夏伸出手，想触摸她，又放下，「还好，只是六年，还好我们再相见了。」


    景宿雨伸出手，抱住了她，她的头抵在祝夏的肩膀上，「祝夏，我爱你，这次我不会离开了。」


    永远都不会。


    「我也爱你。」


    景宿雨进来之前就已经擦过头髮了，头髮半干。


    她松开手，抓了下自己还有些湿的头髮，「我先去吹头髮，你赶紧睡吧。」


    景宿雨直接出去吹的头髮，顺便把药吃了。


    家里没有饮水机，水壶不是保温的，里面的水已经凉了。


    对景宿雨来说无所谓，她倒了一杯水，吃下去不知道多少片药。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病入膏肓了。


    并没有，只是一些常见药。


    她关上灯走进房间里，房间很暗。


    老小区的夜晚没什么光亮，卧室里伸手不见五指的。


    但是景宿雨熟悉，轻车熟路地走到床边，把吹风机放好，就躺下。


    祝夏闭上眼睛，但是并没有睡着。


    景宿雨知道，她伸出手，还没有碰到祝夏，祝夏睁开眼睛，在两人四目相对那一刻，祝夏吻上了她，一触即分。


    祝夏好心情地笑了下，「晚安。」


    「晚安。」景宿雨嘴角带笑，翻过身去。


    景宿雨起的早。


    生物钟一直没有改过来，即使辞职了也没有改过来，依旧是固定一个时间起来。


    连闹钟也用不上。


    景宿雨微微一动，祝夏就醒来了。


    瞳孔还没有聚焦，眼前的世界有些模煳，「景宿雨？」


    「我在。」景宿雨站在床边，「怎么了？」


    「没事。」祝夏翻了个身，「你今天准备干什么去？」


    景宿雨慢悠悠地移步到卧室门口，「排练，除了排练我还能干什么去。」


    景宿雨打开门的那一刻，祝夏又说，「我们一起？」


    景宿雨的手握在门把上，身体一僵，显然是没想到，「来我们排练室？」


    「不是。」祝夏没这个想法，「送你去，然后排练结束之后我送你回去，真的不考虑去我家？」


    「现在吗？节目录制结束后再说吧。」景宿雨站在卧室门口没动。


    祝夏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在她问之前，景宿雨又说，「两个月后房租到期，我房租都交完了，现在离开房东也不退。」


    「因为这个？」祝夏眉心微动，「我补给你。」


    「这个问题很小吗？」景宿雨走出去，没走太远又说，「你不欠我的，为什么要不给我。」


    当然是为了让你到我家去住，祝夏看着她的背影，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景宿雨简单地洗漱过后，回到房间，她翻出来自己的隐形眼镜，她的度数本来就不高，她平时在外面还是会带，为了不会闹出大乌龙。


    她换好衣服后，祝夏也推门进来，站在门口，「走吗？」


    「我自己去就好。」景宿雨对她笑，笑的倒是很「单纯」。


    祝夏点头，景宿雨以为她不去了。


    祝夏也笑了下，「我陪你坐公交。」


    景宿雨不笑了，「这…」


    「陪你。」祝夏说。


    最后景宿雨还是坐上了祝夏车的副驾驶。


    景宿雨系好安全带，看了祝夏眼，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


    「好。」祝夏看着前方的路况，「哪里？」


    景宿雨向前指，「就前面那家福满包子店。」


    「和你朋友？」祝夏稳稳停好。


    「他们估计还没醒，我刚才在群里发过消息。」就在上车前，景宿雨在群里问了句，「你想见见他们吗？」


    「见过了。」祝夏解开安全带，「你的朋友都很好，因为你也很好。」


    「他们也很好。」景宿雨打开车门下车。


    福满包子店每天的人都很多，现在来的大多是白领，买完早饭后去上班。


    店里还有空桌子。


    景宿雨付完钱问，「要不要在这里吃，担不担心有人拍你？」


    祝夏无所谓，「没人拍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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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煳。」景宿雨如实回答。


    像她这种没什么名气的人，要是有人拍，她也只会觉得她是因为自己长的不错才拍的，和她出名没有关系。


    只不过这种情况，她也没怎么遇见。


    至于祝夏，虽然节目还没有播出，但是微博早就已经炸了过，只要比较关注微博娱乐圈，音乐圈就应该看到过那条热搜。


    祝夏微博的粉丝大多是喜欢她歌的，关注这件事的更多是路人。


    她不觉得看几眼就可以记住她的脸，「我也煳。」


    景宿雨头顶缓缓露出一个问号。


    「我歌红人不红。」


    祝夏认为她说的确实是实话，这么多年她根本没上过几次热搜，而她一出歌她的歌就上热搜，短视频热榜。


    她人的热度和歌的热度根本没法比。


    但是祝夏绝对不煳，微博讨论度很高，只是她人和她的歌比确实是人比较煳。


    「节目播出你就是人和歌一样红了。」景宿雨拿起两杯热豆浆，「所以在哪里吃？」


    「这儿。」祝夏不想搞的这么麻烦。


    她们两个坐到那个桌子前，把豆浆放到祝夏面前，「烫。」


    「好。」祝夏插上吸管，没有着急喝。


    老闆端着两屉小笼包放到桌子上。


    店里人来人往，没有人会特意注意谁。


    一直到包子吃完，豆浆还是很热。


    景宿雨只喝了几口，索性放弃，「烫。」


    「对，烫。」祝夏重复了一遍。


    「复读机。」景宿雨笑了笑，眉眼温柔缱绻。


    祝夏没否认，她嗯了一声。


    「承认了？」景宿雨问。


    「没有。」祝夏低垂着眉眼。


    「那你嗯。」景宿雨手有握上那杯豆浆。


    「不能嗯吗？走了。」祝夏起身往外走。


    景宿雨又喝了两口，才不紧不慢地跟上去，「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祝夏打开车门坐进去，等到景宿雨进来关上车门她才开口，「逗你。」


    景宿雨接受了，她没法反驳，「需要吗？」


    祝夏启动车子，「让我想想。」


    这一想就是五分钟，一直到录制地点，也没等到下一句。


    景宿雨下了车直接向里面沖。


    祝夏站在车库里一脸的问号，其实也不会有什么人拍的吧。


    景宿雨上来后直接撞到了俞啜，她身后还跟着俞越。


    俞啜看到她了，和景宿雨打招唿，「来这么早？」


    景宿雨跑的太急了，她觉得心脏有些痛，「对啊，你们也是。」


    「我…」俞啜没有说出来。


    景宿雨看到她略带震惊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秒俞啜就说，「祝夏老师好。」


    祝夏点点头，「不用太紧张，我就是来这里随便看一看，改的怎么样？」


    俞啜还是有些紧张的，「初具雏形。」


    「好。」祝夏应了声，「我很期待你们的表演，红桃乐队让我印象深刻。」祝夏的笑很温柔，和在舞台上严肃的她一点也不一样。


    「好的，祝夏老师。」俞啜听到祝夏的夸奖也很开心。


    「那我先走了。」祝夏离开的时候看了景宿雨一眼。


    景宿雨装作没有看见。


    祝夏挑了下眉，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


    景宿雨和他们两个一起走上电梯。


    景宿雨站在角落，「昨天没来得及问，那个相亲男怎么样了？」


    俞啜也想起来了，「那个男的没纠缠我，我也给他拉黑删除了，只是和我妈妈吵了一架，她总觉得我要赶紧嫁出去，少搞音乐，说我又不一定会成功，还拉着我哥胡闹。」俞啜是很生气的。


    景宿雨也听出来了一些不对劲，「你哥哥是被你拉来的？」


    「是也不是吧，我哥太犹豫，我就添了一把火而已啦，只不过我比较疯狂，我妈就认为是我撺掇的我哥不务正业！」俞啜不务正业几个字咬的很重，「你也知道啦，他们不太可以理解什么搞乐队，像是『坏孩子』才做的事情，特别疯狂，他们觉得比较正经的工作就是老师，公务员，最好是有编制，实在不行就进国企，而不是搞音乐，他们不太理解。」


    景宿雨知道不理解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很多人都不理解，不支持。」


    「是这样的。」


    他们走出电梯。


    俞啜看着她的哥哥笑了下，「而且我哥一直比较听话，懂事，而且成绩好，他还有编制，我爸妈就更觉得我大逆不道，撺掇我哥走上歪路。」


    两个人简单告别后，就向各自的排练室走去。


    第27章


    排练室的录制设备已经开始运行。


    景宿雨突发奇想，突然凑近镜头，笑了下。


    她轻戳了下镜头边，毫无反应，又走开。


    刚坐在地上，手机就响起来，很长时间没有停。


    景宿雨打开手机，都是群里发的消息，不少条消息都是艾特她的。


    景宿雨在想，新买的手机也会有延迟吗，自己的手机也没欠费，五分钟前的消息到现在才显示。


    她回覆：【我已经吃完早饭了，现在在排练室】


    秦随然：【起的好早】


    景宿雨：【有吗？】


    秦随然：【非常有啊，等我们，在向这里赶】


    景宿雨：【不吃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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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随然：【包子，车上吃，正好来了】


    景宿雨：【等你们】


    景宿雨拿出电吉他，弹了一段，她的手指摸到了一个凸起，很凉，她低头看去，是那个金属贴纸，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也和电吉他融为一体。


    是很久之前的了，刚进入高一的那一年，她那个时候还不是住宿生。


    中午放学她去了学校门口的文具店里想买瓶冰矿泉水，去结帐的时候，看到前台的台子上有个橙色塑料筐，筐里就有很多金属贴纸，她拿了一张想要看一看，正好就是这张。


    飞鸟，远走高飞，不被束缚。


    拿起这张贴纸的一瞬间她就想起来了这句话，所以她拿走了这张贴纸，并且贴在的了她的电吉他上。


    于是她的电吉他也有了名字，叫飞鸟。


    景宿雨也思考过给电吉他请你这件事幼不幼稚，但是她喜欢，她觉得音乐有生命，电吉他也是。


    这把电吉他陪了她很久很久，久到她总是害怕，害怕它坏了。


    她不是没钱换，是不捨得。


    感情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她拨了下吉他弦，「带你冲出重围，飞鸟，飞向天边。」


    飞远些。


    啪嗒一声，排练室的大门打开。


    景宿雨抬头看去，还在想他们几个人来的怎么这么快，一抬头，笑容消失。


    是远乐队的人，说真的她不认识站在最前面且是c位的那个人，但是她认识小乐。


    她放下电吉他，起身，「有事？」


    中间那个人表情嚣张，「没事，不能来了？」


    景宿雨知道，他们这些人目的一定不简单，她给华棋医发去消息，【你师弟来闹事，打他们你们公司会封杀我吗？】


    华棋医手里一直拿着手机，正在录制场地外面的早餐店吃早饭，看到这条消息头都大了。


    华棋医：【别冲动，等着我。】


    然后他就把筷子放到碗边上，看着他们四个，「远乐队又闹事了。」


    熊阙靠了一声，立马起身向马路对面跑去，远乐队几个人什么德行他太清楚了，简直就是强盗。


    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认识一下。」他露出一个看似温和的笑，其实眼里都是狡黠。


    如果景宿雨没有注意到他一直向她身后瞥的眼神的话，她真的信了，但是这个人连掩饰也不掩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意思。


    景宿雨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语气冷淡，「你是？」


    中间男生脸上的表情逐渐崩坏，手也攥成拳。


    景宿雨觉得可笑，他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有事？」


    中间男生再次重复，「想要和你认识一下。」


    「哦。」毫不在乎的语气，「我不想。」


    中间的那个男生忍不住了，「你嚣张些什么，你背后没公司，也没人，你真的以为你们会赢？」


    「当然会赢。」


    中间的人刚想看看是谁说的这句话。


    祝夏就嗤笑着走到他的身边，「远乐队的队长就是你这样的，真是可笑，你刚才是在质疑这个节目的真实性吗？只要他们乐队在这个节目一天，我还有这个节目的每一位导师都会公平公正地打分，不会允许有任何黑幕，不公平的情况出现。而且我相信他们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比你们强，而且你们的道德为负数。我想我真的应该完善一下排练的规则了，比如乐队不可以前往对手乐队的排练室。你们现在也算是臭名昭着了，改的还是一首歌，你们来这里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不知道？」祝夏向景宿雨投去一个表情，让她放心。


    景宿雨本来也没不放心，她回以一个微笑，「你们没事就走吧。」


    秦随然他们正慢悠悠地走着，正好遇到了火急火燎地枫叶乐队。


    他们五个人的速度快到，甚至没有看到秦随然，时觅和江心。


    秦随然觉得不对劲，拉着时觅和江心也跑着跟上他们。


    到门口才勉强追到。


    秦随然话都说不利索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华棋医也跑的气喘吁吁的，「小乐，没忘记吧，远乐队又去找你们事了，但是你们怎么都在这儿？景宿雨刚才还给我发消息了。」


    秦随然啊了一声，气也顾不上喘了，跑进去，按电梯，「她今天提前来了，怎么不给我说，摄像头拍着呢吧。」


    「拍着呢，播不播的出去就不知道了。」华棋医拍了下他的肩膀，「即使播出去他们这口碑，路人缘也跌不到哪里去了，毕竟已经在谷底了，就是景宿雨要是真的动手，你们的风评就不知道该怎么样了。」


    电梯门打开。


    「管他呢，远乐队欺负人，我们还不能反击了，哪有这样的道理？。」秦随然愤愤不平，简直是欺人太甚，仗着他们没公司，没背景，就这么对他们，还绝对公平呢，公平谁？他们这样有背景的乐队吗？这个节目的乐队不少都没公司，没名气，甚至录不起歌，来自各行各业，家里可能也不支持，就活该他们受欺负，他们就应该放弃自己的梦想？


    「就是啊，都欺负到我们头上，反击也是很正常的，而且姐她下手挺有分寸的。」江心附和道。


    「这个节目有背景的又有几个，他们这样确实过分，你们公司也不管，你师弟真的太猖狂了。」时觅翻了个白眼，他是真的看不惯这种人，三观歪，抢歌，抄袭歌，憋不出来改编就去偷，这种人哪天被封杀了他也觉得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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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说师弟这两个字了，实在是太丢脸了，如果可以我是真的不想和他们在一个公司。」华棋医的拳头越握越紧。


    徐伟拍了拍他，「你应该庆幸，我们比他们早进一个月公司，比他们早出道一年，不然现在就该我们叫他们师哥。」


    华棋医突然觉得好屈辱，一想确实是这样，但是再一想还是不对劲，「要是他们不是我们的师弟就好了，我们也不会丢脸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们确实是，我们还因为他们连带着被骂了很长时间。」熊阙平时最喜欢的就是补刀。


    华棋医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脏很痛，痛到无法唿吸，他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天天给师哥师弟擦屁股。


    只要远乐队和飞鸟乐队一出点什么事，必定拉着枫叶乐队出来挡。


    不少业内人士都说，如果枫叶乐队没有公司的阻碍，也没有远乐队和飞鸟乐队这么作妖的两支乐队他们混的要比现在好的多的多。


    电梯门打开。


    几个人又着急的七拐八拐，才走到练习室门口。


    曹明醉人已经气炸了，在公司里他们乐队算是小霸王一样的存在，非常猖狂，连枫叶乐队都不会选择和他们正面硬钢。


    可惜这是节目。


    祝夏说完那段话就继续向里走，站在景宿雨身边，她不想和曹明醉这样的人站在一起，她觉得噁心。


    他们乐队做的那些事情她也知道，实在是噁心，别人的努力很长时间写的歌，他们只需要伸伸手就可以拿过来成为他们的「原创」，而那些无名的人只能选择接受，他们别无选择，无论是公司还是娱乐圈都太残酷，太黑暗，没明就是罪，没背景就是罪，没人脉就是罪。


    祝夏握住景宿雨的手，有些抖，景宿雨一直都是这样，只要紧张就会抖。


    「这里是你们的公司吗？不是，这是一个节目，一个公平的节目，他们的导师我了解的不深，但是我在，这个节目就不会出现不公平的情况，这就是这个节目的意思，如果你们真的改编不出来，左转，直行再右转，再左转看到电梯了吗？按上电梯按键，上顶楼办公室，说我没能力，我要退赛，签完直接离开就好，没必要来这里耀武扬威，在这里每一个好乐队背后的人就是我，这个节目的各个导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景宿雨知道这里没有她的事的，好心情地笑笑，握紧了祝夏的手，想放着什么狠话让他们走的远远地时候就看到秦随然，时觅，江心和枫叶乐队的几个人，一个个的嘴巴张的特别大，看着非常的震惊。


    他们几个人来到排练室外面，就看到祝夏…牵着景宿雨的手，正在怼远乐队的队长。


    说的他们也觉得太爽了。


    这慷慨激昂的话语，充满真理，几个人感觉祝夏实在是太伟大了。


    景宿雨看着他们没有要进来的想法，便开口了，「杵在门口干嘛？进来啊。」


    远乐队的几个人一回头，就看到他们不服气，看不起的师哥站在门口。


    华棋医先走进来，他们毕竟是一个公司了，他还是枫叶乐队的队长，只能他先开口替他们道歉，「祝夏老师，真是对不住，远乐队的几个人……」他看向曹明醉，又看向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不服，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本来也不想说什么，最后嘆了口气，「他们太猖狂了，我替……」


    他们道歉这四个字还没说出口，直接被祝夏打断了，「不用你们替他们道歉，没这个道理，他们也不是三岁小孩，就算是三岁小孩也懂得有错就道歉的道理吧，他们又不是没有脑子，听不懂话，抢歌的时候倒是聪明。枫叶乐队，你们这么好的乐队怎么就摊上了这么几坨屎，你也不是卫生纸，天天擦地。」


    景宿雨没忍住笑了出来，又看向曹明醉通红的脸，也出言嘲讽起来，「还是狗屎。」精准补刀。


    华棋医也听出来祝夏这是在维护他们。并且给他们找场子，鞠了一躬。


    「期待你们乐队的第二张专辑。」祝夏的表情柔和起来。


    看向远乐队的时候又换了副表情，「愣着干嘛？道歉啊，放这么大的狠话，还你有公司吗，你背后有人吗，你真以为参加这个节目能赢吗。」可以说是把阴阳怪气发挥到了极致。


    他们几个刚来没多久的人一听也明白了这几个人都说了什么，猖狂到这里来了。


    华棋医觉得他们真的是疯了，而且如果没有祝夏，现在的局势也不一定成什么样。


    曹明醉根本没想过祝夏会来，只能不情不愿地道歉。


    他们的道歉都极其敷衍。


    祝夏虽然不想接受，但是她也知道即使再道歉一次也毫无真心，最后只是摆摆手，「赶紧离开这里。」


    第28章


    曹明醉依旧是一脸的不服气，他并不是认为自己的做法没错，他知道这是错的，但是对他，对他和整个乐队来说，这种做法是无所谓的，他们不在乎。


    毕竟这种事他们没少做，之前在另一档乐队节目里他们也是这样的，虽然被曝光，虽然被唾骂，但是有公司出来洗，他们的资源也一点没少。


    歌依旧是最好的，专辑照出，音乐节他们依旧是压轴，钱也赚的不少。


    网络上的那些评论他们都看过，他们无所谓，他们这些人有钱，所以这些辱骂的评论他们看两眼，删掉或切小号骂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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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那档节目是公司安排他们进去的，即使面试的时候表演欠佳，依旧可以进去。


    里面的导师也有公司安排的，所以他们才可以一路走到决赛，如果不是被骂的太惨了，网友开始抵制这档节目，抵制节目的贊助商，他们也不会在决赛前退赛。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节目里有公司的人，知道有公司在他们身后，他们才会这样的猖狂，刷票，买通评委，排挤无名的乐队。


    一个备受瞩目的节目，到最后是因为骂的太惨火起来的，没两天就煳的亲妈都不认，血本无归。


    那之后，各大平台都不怎么看好乐队类节目，也是因为乐队的市场，处境都不太好，关注度也不高，没有资本家会愿意做亏本的买卖，而且这种火的概率渺茫。


    但是曲素，赵居，黎悬又再次捡起来，重新做，做一个绝对公平的乐队节目，让所有人都知道有很多优秀的乐队。


    再加上祝夏的那一把火，这个节目的第一期一定是备受瞩目的。


    只不过可惜了，这个节目可没有他们公司安排的人。


    远乐队是因为枫叶乐队才来的这个节目。


    枫叶乐队虽然专辑只出过一张，但是歌是真的好，并且是他们乐队成员写的，并且一个个的都没什么瓜，公司里出了名的好人。


    但是并不受公司重视，第二张专辑发行一拖再拖，就这么耗着，他们没有办法，想赌一把，万一火了呢。


    而远乐队有选择，但是他们想压枫叶乐队，他们不允许同一个公司他们看不起的师哥火，所以来了。


    拉他们下泥潭，然后为自己洗白。


    青瑞娱乐也想过往里面塞人，被曲素拦下了。


    他们的计划就这么落空了。


    远乐队依旧是认为，他们会赢，即使祝夏在这里。


    曹明醉装也懒得装了，「景宿雨，你这种人，一定会遭到报应。你们一定会输，你们这群人就等着被封杀吧，一群傻缺。」说完他还笑了两声。


    刚说完，站在最外面的秦随然就给了他一拳，正好打在了他右脸上，「我可去你的。」


    华棋医动作快，在看到秦随然要出拳那一刻就挡住了摄像机。


    时觅和江心也忍不住，上去就是踹，枫叶乐队其他人见乱成一锅粥了，也趁机上去补两拳。


    景宿雨的面色倒是平静，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弱者会因为恐惧从而说出诋毁的话语。


    祝夏的手握的更紧了。


    「疼。」景宿雨的手被握的生疼。


    祝夏这才放轻了力道，「抱歉。」她用极其淡漠的眼神看向曹明醉，「给她道歉。」


    曹明醉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浑身都疼，每一个地方，都是断裂一样的疼痛，但是你要说真的有哪里重伤，真没有，但是打的是真的重，曹明醉站也站不起来，强撑的坐在地上。


    秦随然和江心还想揍，时觅拉住了他们，示意他们看向祝夏方向。


    祝夏想拉着景宿雨走到曹明醉前面补两脚，没有拉动。


    景宿雨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摇了下头，表示自己没那个想法。


    祝夏也没有向前走，「给她道歉。」


    即使被打成这样，曹明醉还是没有开口，依旧是一脸倔。


    祝夏实在忍不住，看向他们乐队成员，一脸的无所谓，觉得曹明醉说的没错的样子，她嗤笑，「远乐队，很好，你们我会好好调查，你们等着吧，下个星期在这个舞台上的表演可能就是你们这辈子最后一场表演了。」


    景宿雨知道祝夏要做什么，导火索是因为她，但是也是为了拿着遭受不公平对待，受到伤害的人。


    景宿雨觉得祝夏可能是知道些什么了，他看向曹明醉，自以为是的丑恶嘴脸，正一脸怨气地看着她，显然是认为她才是这件事的错误。


    景宿雨并没有太多生气的想法，反而觉得很可笑，之前初中的一名有些社会的男生也曾说过比这还难听的话。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因为他想。


    景宿雨当时是怎么做的，直接打，没地学习过武术的人，在那一刻毫无畏惧，上去就是一拳，把那个男的打的痛哭流涕，坐在地下道歉，向她求饶，让她放过自己。


    而周围的同学，甚至是下节课的老师没一个敢上来拦的，都愣在原地，包括坐在地下哭的人的兄弟，也不敢上来。


    当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抖，抖的很厉害，她也在害怕，愤怒，各种情绪交织。


    后来班主任来问的时候，被打的人和他的兄弟全说了。


    把他们打服后，没一个人敢再来找事情。


    本来刚开始只是想转班，后来则是被记大过劝退了。


    不能说和景宿雨没有关系，这应该是他们惩罚，你轻飘飘觉得很好笑的一句话对别人来说却是永远的伤害。


    况且景宿雨并不是第一个被他们这样招惹的，甚至对别的，无论男女只要是比他们弱小的人，都可以进行霸凌。


    而他们的结局也应该是这样。


    她们会用音乐打服他们，最后等待他们的会是逃不出的黑暗，比如监狱什么的。


    是他们应得的。


    景宿雨觉得这个人和初中的那些人一样的可笑，可恨。


    她面无表情，看了眼吉他上的飞鸟，「我没什么想说的，我现在就希望他们赶紧滚，别在这里污染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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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没动。


    华棋医还在挡着镜头，「听不懂人话？滚回你们的排练室里。」


    小乐这才拉起坐在地上的曹明醉，向外狂奔。


    秦随然走过去，「你还好吗？这种混蛋，智障，傻缺的话不用放在心上，咱们是什么，名牌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世界上最优秀，美丽，有才华的一颗新星。」


    景宿雨笑了出来，「不用担心我，看到你们几个上去打他时我就只是觉得很可笑，他们也很可恨。」


    景宿雨不生气，不代表祝夏不生气，「我会封杀他们，现在不封杀是因为我要找时间去调查。」祝夏对上她的视线，一秒就看懂了她想说什么，「合法的，而且我觉得你应该会想光明正大的赢他们，如果现在封杀你们会遭受很大的质疑。」


    「封杀他，我和他们乐队的那场比赛还能播出来吗？」景宿雨心中就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给祝夏问住了，「打上码？根据情况而定，业内封杀，不是官方封杀，但是他们瓜应该不少。」


    熊阙呸了下，「你随便找个我们公司的人都能说出来一堆，那个曹明醉玩的才花，几天换一个女朋友，天天说女朋友如衣服。」熊阙说着都觉得反胃。


    说出这种话的人，从心里就是看不起女性，「呵，什么东西，你们的公司…」后半句祝夏没说。


    华棋医听的一头雾水，「我们公司怎么了？」


    景宿雨知道她的想法，「搞垮你们公司也不是不行。」


    「青瑞娱乐？」华棋医知道祝夏的背景不简单，但是青瑞公司这么大一个公司，怎么可能说搞垮就搞垮，太夸张了。


    景宿雨觉得挺不错的，这种公司力捧远乐队，这么黑暗，高层领导已经烂透了，「垮了，你们就可以解约了。」


    华棋医也不是没想过解约，只是太难了，违约金数额之高，是他们这辈子都赔不起的。


    他还是摇头，「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还有曹明醉，我知道他人不怎么样，但是我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给你造成了伤害。」


    景宿雨知道华棋医又要道歉了，「给我道歉？我不需要，我从来不会原谅对我造成伤害的人，而且我一定会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几个人都看向她。


    景宿雨一脸疑惑，「看我干嘛？我大学学的法律。」


    祝夏看着景宿雨真的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我有事，离开一下，你们先聊。」


    是曲素召开的一个会议，不过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叶厂公司总部的二十二楼。


    华棋医看到祝夏走了，才敢开口询问，「你和祝夏认识？」


    景宿雨没否认，也没承认，她拿起那把电吉他，「认识。」


    秦随然看向那把吉他，「定情信物？」


    其余几人一脸问号，定什么信物？定情！


    秦随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嘴太快了，带着歉意看向景宿雨，「友情。」


    景宿雨觉得他这个找补实在是太苍白无力了，「我们两个是高中同学。」


    景宿雨没有继续说下去。


    「没了？」熊阙问。


    景宿雨挑了下眉，「有。」顶着他们期待的眼神又说，「就到这儿。」


    「不说了？」熊阙心里难受。


    景宿雨点头。


    卓雨明赶紧捂住熊阙的嘴，「你还问？」


    熊阙赶紧伸手示意自己知错了。


    卓雨明这才松开手。


    第29章


    华棋医也拍了下他的头，毕竟年轻，从十三岁就和他们几个人一起合作了。


    当时熊阙还没有想过组乐队，而是每天想着怎么样才能提高成绩。


    结果努力是真的努力了，但是那年高中的录取分数线全往上抬了几十分。


    如果是去年，他的这个成绩绝对是能上普高，但是现在，只能上职高，要不然就是花钱找人，或者復读。


    熊阙是真的不太喜欢学习，他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脑子，自己每天都做题背书最后考的分数还是很一般，三百八十多分。


    他看了都流泪，再復读一年他觉得自己也不可能考上高中。


    也不想花钱去上普高，打算出去打工，被他爸妈拦住，他不听，觉得自己书是真的读不明白。


    跑出去的时候，根本没想太多，钱也没带，就去找了华棋医他们。


    那个时候，几个人也都大学毕业没两年，那时他们的乐队不知名，没演出，收入特别低。


    一个不知名的酒吧，叫什么名字，熊阙都忘记了。


    因为酒吧的牌子不知道多少年了，牌子上的字儿都看不清楚了。


    酒吧看着上不大正经，因为不需要身份证就能进。


    熊阙进去，看到了坐在吧檯喝酒的他们四个。


    那个时候他们年轻，迷茫，却热爱音乐。


    乐队是真的不挣钱，甚至亏钱。


    几个人全都撑不住了，喝着就聊着要不要到此为止的事情。


    其实聊了不止一次，每个人都很平静，脸上甚至带着笑，因为他们知道是自己不可能放弃音乐的。


    所以这只是一种对生活的调侃。


    熊阙喊了他们一声。


    华棋医手一抖，酒撒出来些，然后就是生气，「你怎么来这儿了？这是酒吧，你被拐了都没人知道。」


    熊阙自知理亏，找了个地方坐下，「中考成绩出来了，上不了高中，我也不是什么读书的苗子，我想出去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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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开口的是徐伟，「还是得去上学，你是有什么困难吗？上不起学还是？」


    熊阙赶紧摆手，「我不是，虽然我家里没多有钱，但是我爸妈都有工作，还是铁饭碗，不然我家也没钱让我去学架子鼓。」


    连平时一向话少的瞿飞也说了很多，「还是要去上学的，不然很容易吃亏，我也不是什么读书的好苗子，上了个普高，上了个大专，又专升本的，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上。」


    熊阙还是摇头，「我不去，我已经想好了，我真的不想读书，一点也不想。」


    「厌学了？」卓雨明问，「要我说。不上就不上吧，我当年也不想上学，天天睡觉，不上学工作去呗。」


    华棋医拍了下他的头，「来这儿，要不要一起上台，就我们之前练过的那个曲子。」


    熊阙点头，「好啊，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打了。」


    当时熊阙十五岁，他的生日在十二月末。


    其实那个时候熊阙还不觉得自己热爱音乐，自己的目标也不是组乐队，大火，他想赚钱然后买一部新手机，内存特大的那种，就有内存可以下载他从前没玩过的游戏。


    那场表演也是他们在这个酒吧里最后一场表演，因为后来这个酒吧所属的区域就拆迁了，老闆也回老家安心养老了。


    当时他们每个人都用了全力。


    音乐在表达他们对现实的不满。


    这大白天的，这略微有些偏僻的酒吧里根本没几个人，他们也不是在那个时间表演。


    表演结束，华棋医就看见台下有个中年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


    下台后，那个男人斩钉截铁：「我是青瑞娱乐的，坐下聊一聊。」


    几个人听到青瑞娱乐这四个字都一愣。


    青瑞娱乐是非常出名的娱乐公司，有很多老牌乐队就在他们公司。


    根本没过多思考，他们几个就表示没问题。


    除了熊阙，他在犹豫。


    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又想起之前的表演，台下观众吶喊的模样，不确定地问：「试一试？」


    在熊阙意料之外的是，他的父母并没有反对。


    他们想的很简单，有公司带着，应该是不会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这就足够。


    至于能不能赚到钱就无所谓了。


    刚进公司两个月，他们就出了人生中第一张专辑，并且取得了不错的反响。


    进公司半年，反面签他们的那个人离职了。


    再后来，就成了现在这样，受排挤，被看不起的枫叶乐队。


    熊阙捂住了头，「痛。」


    「夸张。」华棋医还是看着他，「天天的这么八卦，赶紧给我滚回去练。」


    熊阙撇了撇嘴，不服气地说，「行。」


    华棋医和景宿雨告别后就带着他们四个走了。


    等到他们走了，江心才围着景宿雨转了一圈，「没受伤吧。」


    景宿雨不理解，但是照做，「没有，只有我打他们的份，况且我俩还没打起来，祝夏就来了，不可能打起来。」


    江心拍了拍胸口，「没事就好，吓死我了，他说的话你别放心上，他就不是个东西。」


    「我没事。」景宿雨不以为意，她是真的不放心上，唯一放心上的就是打败他们，而且还是碾压式的打败他们，让他们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秦随然拿出手机，「不行，我得重新写，必须要碾死他们，碾碎，永远翻不过身。」


    本来就是花瓶乐队，但是他们都这么无耻了，说不定找他们公司的高层帮忙。


    时觅想想就觉得噁心，「改了也好，他们这种人就爱玩阴的。」


    江心和秦随然都是同感。


    景宿雨也这么觉得，而且他们可能不止爱玩阴的，还可能犯法，毕竟像他们这种和公司高层有密不可分利益的乐队，身上不太可能干净。


    祝夏坐在车里，心里烦躁，她拿起电话，「喂，帮我个忙？钱好说。」


    电话挂断后，祝夏才开车离开地下车库，向叶厂总部大楼开去。


    叶厂总部大楼在录制场地的东边，说远也不算远。


    祝夏停好车，走下去，轻车熟路地走进电梯。


    到达二十二楼后，祝夏看了眼时间，消息，未接电话噼里啪啦地弹出来。


    祝夏根本没管，拐了个弯走到专属会议室，敲了下门。


    也没管里面的人应没应，就开门进去了，没锁门。


    不过普通员工根本没权限到二十二楼，这种会议室保密性都挺强。


    打开门，祝夏就看到坐在主位的叶厂大总裁，曲明煜。


    她是真没想过这个节目还能惊动叶厂总裁。


    祝夏漫不经心，「对不起，来晚了。」


    曲明煜表情没变化，他和夏叶认识，也从她口中了解这祝夏，极有个性。


    会议室很大，也很空。


    祝夏一直都不太喜欢开会，上学时就不喜欢表彰大会，现在也不喜欢节目会议，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她根本就不会来。


    曲素作为这个节目的总策划，是她先开的口。


    无非就是汇报一下节目开播前的热度怎么样，介绍一下她看好的乐队，会带来的收益以及热度。


    曲明煜其实无所谓，他让做，肯定是不考虑这些，不然根本不会让他们放开手，随心来，一切他都能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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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因为这几个导师全部都有实力，有能力和资本抗衡才会说这是一个完全公平的节目。


    他们就芝麻大点的小事聊了半个多小时。


    凌青听的都要睡着了。


    在他们停下的间隙，祝夏说，「我就一点想说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完善一下私下的排练规则，毕竟总有些乐队找事。」


    祝夏没点名道姓。


    几个人心里也有数，让远乐队晋级是因为当时他们的表演是真的好，所以即使他们并不喜欢远乐队，也不太想让远乐队进来这个节目，免得他们把这个节目搞的乌烟瘴气。


    但是他们的表演是好的，即使不想，他们也必须进。


    他们不能打破他们口口声声说的绝对公平。


    结果是真的没想到，还没几天，远乐队就作妖了。


    曲素脸色不太好看，「好。」


    祝夏得到她的回答后，也懒得再听他们说说。


    「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祝夏前脚刚走凌青后脚也出来了。


    这个节目最主要的任务还是曲素，黎悬和赵居，他们两个离开了也无所谓。


    祝夏离开后，想了想没有去拍摄大楼，而是直接回家了。


    心之所，是心城的高端小区，价格贵的离谱。


    「心之所，心的居所。」祝夏觉得确实挺好的，不然她不会在听到这个小区名字的那瞬间，就毫不犹豫地租下这里的房子。


    她打开门，走进卧室，在一个抽屉里，里面是一枚戒指。


    景宿雨曾经说话她手上那个戴了很久的戒指是她的生日礼物，那个生日过后，她和她的妈妈就很少联繫了。


    所以那个生日可能是因为愧疚或者是别的什么的。


    但是那个时候景宿雨已经高三，她没精力也不想去思考那件事情。


    高考前，那枚戒指彻底坏掉，也旧的不成样子了。


    祝夏那个时候说，要再给她买一枚，一枚独一无二的。


    只是那枚定制戒指还没有做好，景宿雨就离开了。


    祝夏看着这枚戒指有些发愣。


    第30章


    戒指只有一枚，不是情侣对戒，是只属于景宿雨的一枚戒指。


    自从那枚戒指坏掉后，景宿雨就没有再戴过戒指。


    刚开始戴那枚戒指是因为喜欢，她从小到大唯一一个有实体的礼物，不只是一个许诺，一个看不清摸不到也不会实现的许诺。


    所以即使很廉价，她也戴了很多年。


    只不过这枚戒指最后还是坏了，戒指上的一枚小钻掉下来，然后就有了裂痕。


    戒指也早失去了原本的光泽，是大家口中廉价的次品。


    而她也是母亲眼中的次品，她的爱伤害了她很多很多年。


    一直到现在她还会下意识地去抚摸左手食指处，这枚戒指也曾带给她许多勇气。


    祝夏拿出来，摸了摸中间的凸起，是一颗钻石，代表着永恆的爱。


    景宿雨以前的戒指只是一枚素戒，戒指内圈有一串法语，也是表达爱的。


    那枚戒指只有中间有一颗小钻。


    祝夏第一次牵景宿雨手的时候，感受到了。


    你看，她连一个制作较为精美的戒指也不舍的给自己的女儿买，买的是最普通的一个。


    祝夏将盒子合上，她笑着离开了房间。


    景宿雨并没有参与歌曲的第二次改编，而是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


    秦随然，江心和时觅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有要吵起来的架势。


    景宿雨已经彻底放空了，放空到快要睡过去。


    她真这么做了，平躺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就这么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安详到秦随然想问一问她姐有什么想法的时候吓了一跳，他伸出手探了探景宿雨的鼻息，然后吓了一跳，怎么会没有，于是在他收回手思考的瞬间。


    景宿雨缓缓睁开眼睛，她本来就没睡着，地板又硬又凉，她故意屏住唿吸，她知道秦随然绝对会这么做，「活着呢。」


    秦随然又吓了一跳，「特别吓人你知道吗？」


    景宿雨一只手撑着地板，坐起来，揉了揉有些痛的后脑勺，「有吗？」


    秦随然点头，「虽然我知道你不会随便就死的，但是你的表情真的很安详。」


    景宿雨沉默了，生死并不是她能控制的，「我尽量不随便死吧。」


    时觅笑了出来，「我尽量不随便死吧，又控制不了生死。」


    江心也在一旁笑，笑够了说，「歷时一个上午，我们已经改编出来一个绝对完美的，让人瞠目结舌的新版本。」


    景宿雨听她说完，就很用力地鼓起掌，「给我听听。」


    「不行。」江心有她自己的安排，「先吃饭，下午给你听。」


    「好。」景宿雨没什么异议，虽然她刚才就已经听到了他们改编的一段，但是既然他们认为她刚才睡着了，那她就是睡着了。


    祝夏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注意到他们的视线，解释道，「刚才准备敲门，但是看你们聊的这么开心就没打断。」


    景宿雨站起来，她的裤子上还残留着凉意，「祝夏老师…」


    景宿雨一开口说出那四个字，祝夏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几个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于是纷纷看向景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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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对上他们的视线，「不太方便？」


    几个人又转过头。


    景宿雨无奈，「和祝夏老师一起吃饭，有点尴尬，毕竟…」


    还没说完祝夏就说，「那你和我一起吃。」


    景宿雨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迷茫地看向祝夏。


    祝夏眼底满含笑意，「我们两个很熟。」


    最后几个人还是一起去了。


    祝夏已经定好餐厅，这附近很有名的一家特色菜。


    里面菜单随着季节时间变化而变化。


    这家餐厅，不提前预定根本定不上。


    景宿雨喝了口热茶，「祝夏。」


    祝夏嗯了一声，「怎么了？」


    「没事。」景宿雨没什么想说的。


    祝夏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点了菜单上的招牌菜。


    秦随然没看他们两个，他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也有些沉默。


    祝夏也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开口就是，「我是景宿雨的…」她转头看了一眼她，还是说出来，「女朋友。」


    景宿雨的手一抖，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尴尬一笑。


    江心虽然早有预料，还是呛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祝福的话她不会说，「姐…」


    景宿雨看她说不出来，赶紧说，「不用说，我都懂。」


    江心笑了笑，「我就是觉得你们好好的就行，祝福的话我不会说，你们一定会很幸福。」


    江心的心思其实很细腻，从第一期录制，祝夏出现在聚光灯下，景宿雨看着她下意识的恍惚，自己在舞台上，祝夏的目光。


    她都能看出，两个人的关系并不一般。


    只是那个时候她没有想到这里，她们是情侣。


    祝夏笑笑，「谢谢。」


    秦随然和时觅也说了几句，没什么逻辑性，但是真情流露。


    景宿雨很少见他们有这么走心的时候。


    这顿饭吃的依旧沉默，气氛比之前稍微好些。


    走在回去的路上。


    秦随然看她，「这么多年没见你说过。」


    「秘密。」景宿雨看向前方，一个埋藏在心底，逃避了很多年的秘密，一个属于她们两个的秘密。


    那时并没有怀疑过她们两个，只当她们是关系好的朋友，而不是情侣。


    这并不符合常理，甚至被世人唾弃。


    即便夏叶知道了，也并没有告诉祝安远，没有告诉任何人。


    「爱不能见光。」景宿雨笑着，一个很无奈地笑，「但是我觉得爱就是光。」


    景宿雨之前就是跟着心走，「因为我知道我喜欢她，所以我会和她表白，没有太多犹豫，我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心动，性别并不重要。」


    她还记得那年冬天的心动，那个很甜的水果蛋糕，那颗狂跳不止的心。


    紧握的双手，零点的雪，烟花升停在夜空。


    以及那句「我爱你」，随着烟花一起绽开。


    回到排练室，秦随然把做好的改编版的《秘密》放出来。


    前奏就很吸睛，很特别，又保留了原版的风格，一个碾压式的改编。


    秦随然还真是说到做到。


    景宿雨听一半就知道，她们会赢。


    她们排练了几遍，顺的不能再顺，完成度很高。


    已经是六点。


    景宿雨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打开手机看了眼，是祝夏发来的消息。


    祝夏：【我等你】


    景宿雨和他们说了声就背着吉他离开了这里，拉开后门，将电吉他放到后座，又走到前面，坐进副驾驶，「还回我家？怎么这么想不开。」


    祝夏没回答，她将手中的戒指戴到景宿雨的左手食指上，「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你的。」


    周遭耳鸣般的寂静，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很像之前的那枚，只不过更加精緻，景宿雨一愣，「很贵？。」


    「这是答应送你的，很多年了一直没有机会给你，应该算物归原主。」


    寂静骤然消逝。


    景宿雨眼前有些模煳，她闭了闭眼睛，「祝夏，谢谢你。」


    「不用谢。」祝夏握住她的手，「我爱你。」


    那些离别再重逢辗转着解开了枷锁。


    在轰鸣声中，心跳声响彻。


    车辆行驶在路上，祝夏问，「你才是怎么这么想不开，怎么不住我这儿？」


    「怕节目播出后，有人拍到咱们两个从一个小区，一栋楼里出来，说这个节目有黑幕。」景宿雨回答。


    「从你小区里出来就不会了？」


    景宿雨想了想，「我们老城区，她们都懒得拍吧。」


    祝夏笑了声，「不一定，而且我这个人很公平。」


    「我知道。」景宿雨一直都知道，「没怀疑过你。」


    周六，中午十二点，节目第一期开播。


    一开播这个节目就在视频软体的主界面上。


    秦随然知道不怎么看剧的人，拿了倪初的平板看。


    节目的第一个镜头是关于曲素，黎悬，赵居，这三个人是节目的主要人物。


    她们说了很多，为什么要做这个节目，谈乐队，音乐，市场，说了很多。


    特别是黎悬，他做过很多张专辑，行业大前辈，见过了很多乐队的辉煌到解散，他说自己常常会悲伤，悲伤时代的变化，市场的变化，也悲伤自己好像也写不出来好歌了。


    她们三个人都很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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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镜头就是关于祝夏的了。


    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问，「祝夏老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参加这个节目。」


    祝夏看着镜头，有些恍惚，「因为…」她的嘴角带着笑，「因为一颗闪耀的星星。」


    说完这句，关于祝夏的镜头就结束了。


    然后就是录制前，部分乐队搬进节目组准备的宿舍的镜头，截取了部分比较有意思，有梗的镜头，只有五分钟，这并不是这期节目的重点。


    再之后，乐队成员入场，贴谁会是这个节目的第一。


    大部分的票数都在枫叶乐队身上，可以看的出来枫叶乐队很有实力。


    其实来这里的乐队都是没什么名气的新乐队。


    年轻人偏多，很捧场，在别的乐队投票犹豫的时候，他们会说，「投自己。」


    枫叶乐队和雨季乐队出场。


    风格不搭，气势不搭。


    两个风格这么大相迳庭的乐队一起走出来，确实是很有视觉冲击。


    曲素说完投票规则后。


    镜头定格在景宿雨的脸上，她拿着手里的牌子，贴在枫叶乐队队标下面，「那就枫叶乐队吧。」


    节目的弹幕在此刻也停滞了一瞬间。


    网友：【好美的一张脸】


    网友：【这是真人吗？怎么可以这么没】


    弹幕在这一瞬间短暂地爆发。


    两个人介绍完各自的乐队，就走到台下。


    然后继续拍摄下面的乐队，这个时候弹幕零零散散的没几条。


    直到吻乐队出来，弹幕再次爆发。


    【请大家多多关注吻乐队的迟萧，天才键盘手】


    还有不少关于迟萧的应援语。


    自己有人介绍吻乐队获得的成就，比如歌曲仅用七天杀进音乐平台的月榜什么的。


    密密麻麻一片。


    吻乐队的人气确实可怕。


    第31章


    镜头很巧妙地避开了他们乐队三个成员翻白眼的画面。


    也没有切到下面的观众席，因为一切，就能看到不少乐队沉默，无语，甚至毫不避讳地讨论他们。


    确实不太礼貌，吻乐队做的那些事情也礼貌不到哪里去。


    其实在台下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质疑节目组是不是故意安排的。


    因为吻乐队是飞远公司力捧的乐队，而飞远公司业内知名的大公司，实力雄厚，娱乐圈老大哥的地位无人能动摇。


    当然瓜也特别多，很多大公司是不愿意和飞远公司有太多瓜葛的，毕竟十年前就有一个大型公司和飞远公司合作，飞远转头就卖了它，现在那个大型公司直接查无此公司。


    而且这个公司还是大公司，之前飞远搞垮的小公司也不计其数。


    就这样，但凡是有点能力的公司都不愿意和飞远纠缠。


    招数太阴，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弹幕上也有不少网友骂飞远公司，不过很快被吻乐队粉丝髮的密密麻麻的弹幕淹没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水花，毕竟这几年，飞远收着点了，没搞大事，很多网友也并不了解飞远公司，所以根本不知道飞远公司以前干的那些烂事。


    镜头又回到曲素的脸上，「投票第一是枫叶乐队。」


    就见华棋医眼珠一转，问，「有什么奖励吗？」


    网友：【有点像我们高中时老师在讲课，突然站起来找事的不良少年】


    网友：【旁边的美女都愣住了】


    网友：【真的很傻啊】


    曲素笑了下，很复杂的一个笑，「没有，不过看样子，大家都很认可你们啊，不拿第一可不好收场。」


    然后枫叶乐队全员沉默了之前十秒。


    这十秒里，其余的几十支乐队全部都盯着他们，期待他的回答。


    然后就见景宿雨挑了下眉，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你们可一定要拿冠军哦。」


    华棋医对着她笑了一下，「好的，第二名。」带着点阴阳怪气。


    雨季乐队全员再次接过了沉默了接力棒。


    网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网友：【真的很好笑】


    摄像机依旧继续拍着，但是没有将雨季乐队和枫叶乐队聊天的内容剪进去，之前拍曲素讲话，还有台下第一排成员比较有趣的反应，回应。


    这部分在节目的时长也不长，撑死二十分钟毕竟不少人都是奔着专业乐队表演来的。


    这部分的镜头，在乌泱泱一堆人大喊着「音乐万岁」中，结束了。


    有些中二，确实大家此生追求，也是来这个节目上的目的。


    镜头来到第二现场，给了一个全员大镜头，每个人都入镜了。


    又到主现场，台下的观众身上。


    再之后就是华棋医和秦随然聊神秘导师的镜头。


    甚至连景宿雨和华棋医扯皮的镜头也剪进去了。


    华棋医的那句「你睡点还挺特别的。」


    弹幕满屏的哈哈哈。


    两个人就这么驴唇不对马嘴，我听过你的歌，但是我不承认我特意找来听过。


    你说我是特意听的，那就是你错了。


    主打一个死不承认。


    然后就是漆黑的舞台上，亮起灯光。


    灯光还未全亮之时，电吉他声冲破黑暗，振奋人心。


    是风暴乐队的新歌，一个在节目播出前，大家从未听过的一首歌。


    风暴乐队是真的很有诚意，特意为了节目写了一首新歌，并且答应等到节目播出后再商家音乐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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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雨青的穿搭很有她自己的风格，脸上画着烟燻妆，直视着台下的观众。


    炸翻天的前奏，场子热起来了，台下的观众也不断的欢唿，跳跃。


    镜头再次切到第二现场，其他乐队成员的表情，自己一些话语。


    表演结束，风暴乐队全员和台下的观众互动，让人觉得很不真实。


    毕竟上一次的演唱会已经是五年前。


    风暴乐队已经很久没有在线下演出了，综艺节目不上，各种音乐节也不去，晚会也是能推就推。


    所以很多人都没想到，风暴乐队全员竟然会选择在综艺节目上表演。


    然后就是几个人的聊天，说是聊天，更像是互怼，互相拆台。


    气氛很融洽，两个老伙计的聊天。


    当年让黎悬的知名度到达顶点的一张专辑就是风暴乐队的专辑。


    也因为那张专辑，风暴乐队也大火，成为年轻人追捧的对象，专辑销量也很好，那张专辑也得了不少奖项。


    口碑，名气双丰收。


    曲素手中握着话筒，看向对面，「大家也知道我们节目有一位神秘导师是不是，那就让我们来揭晓。」


    随着曲素伸出手指往上指镜头也缓缓上移。


    灯光正好亮起，打在祝夏的头顶。


    给整个人都渡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削减了些攻击性。


    祝夏的妆容很淡，她这张脸撑得上完美，根本不需要化妆。


    还是为了镜头，画了个淡妆。


    她的眼尾上扬，轻蔑，让人捉摸不透。


    声音无波无澜，让人看不懂她现在的心情。


    祝夏并不在乎镜头和网络上的讨论，她平时是什么样子，上节目就还是什么样子。


    当然也有质疑。


    直到曲素说出那一长段话，听到那句「就是那个十九岁就捧出顶流的祝夏。」


    弹幕彻底凝滞，那些质疑全部消失不见。


    她确实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天才，十九岁捧出顶流，十九岁便获奖无数。


    灵感好像永远不会枯竭，每年都有新歌霸榜。


    祝夏笑着，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恍惚，很淡，很浅，「为了我们的共同追求，音乐。」


    弹幕上也有不少的质疑，很多人都看到了，可能看到最后就知晓了。


    祝夏在回答曲素问题的时候，有些心不在蔫，她看向镜头，像再看一个人，或者说她希望一个人注意到她。


    赵居充满气势的那句，「绝对公平。」


    可是真的能完全的公平公正吗？无人知晓。


    这很难，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实现所谓的公平。


    然后就是曲素对雨季乐队的超高评价。


    很多从微博跑来的人，只记得这个乐队的人长的都特别好，不知道实力如何。


    有些网友翻出过她们乐队的歌来听，是好听的，但是并不一个他们的实力如何，现场的表演如何。


    毕竟网上的东西，都有可能是假的，而现场不会作弊。


    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无名乐队，走上舞台。


    这是他们第一次登上这种大舞台，第一次在这么多的观众面前表演。


    他们是一支真正的乐队。


    不是花瓶乐队。


    他们没有公司，没有背景，照样可以杀穿这个节目。


    景宿雨的金属项鍊闪着光。


    旧市场的旧商店，有很多这样的饰品店，便宜，质量好。


    景宿雨整个人都发着光，让人移不开眼。


    她天生就属于大舞台，她就应该发着光。


    秦随然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又有自己的风格，他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歌唱，都是自己在深夜慢慢学习。


    景宿雨来了段solo，她直视前方，张扬到极点。


    现场的气氛再次炸起来。


    在风暴乐队的表演后面，还能再次将场子炸起来。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舞檯灯光也逐渐变暗。


    几个人虽然是第一次在这么大的舞台表演，却完全不怯场。


    堪称完美的一场表演。


    在表演中的时候，于听瑞就和旁边的人说，「这个表演的好。」


    他不是专业的，但是好不好听还是能听出来的。


    还有时觅聊关于这首歌的创作契机，滑稽的故事配上时觅这张活不活都无所谓的脸，更好笑了。


    「特别是抓个会计顶包，和两个充满希望」那里。


    祝夏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景宿雨，毫不掩饰。


    只是表情淡淡，和出场时的表情无异。


    然后大家就注意到一直在礼貌假笑的祝夏，在景宿雨solo结束后，嘴角上扬了一点。


    也就是两个像素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然后拿出话筒，目光灼灼，「果然有让人爱上她，他们的魔力。」


    不少网友发现了华点。


    她和他们是分开的。


    景宿雨也怔愣在了原地，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去看票数。


    不过来看节目的很多都是路人，没有引起太高的讨论。


    不过在这一天，不少人都认识了雨季乐队。


    第二个上场的是枫叶乐队。


    枫叶乐队的实力也不必多说，一直都很稳定，音乐节表演很修了音一样，实在是太准了。


    黎悬：「网上很多人说你们没出第二张专辑是江郎才尽了，你们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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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棋医拿着话筒，有一瞬间的呆滞，「这个得看公司，公司接下来决定让我们走什么路线，我们就走什么路线。」


    特别刚，矛盾箭头直指公司。


    可以看的出来，他们是真的烦透这个公司了。


    连黎悬也一愣，「和公司有关。」


    华棋医没承认，也没否认，沉默了一会点头，「胳膊拧不过大腿。」


    其余私人都是一脸，是的，没错，我们没有异议，这就是我们想说的表情。


    其实青瑞娱乐这个公司，近几年搞的事也不少。


    并且枫叶乐队这三年的待遇，大家也是看的见。


    明明这么有实力的一个乐队，在公司却是边缘化的人物。


    但是公司不可能会轻易放弃掉他们。


    就这么耗着，公司等得起，乐队等不起。


    黎悬：「如果你们出了第二张专辑，我一定会买回来听的。」


    枫叶乐队全员鞠了一躬，「感谢黎悬老师。」


    不少了解过枫叶乐队的人，都觉得唏嘘，刚开始以为进了个好公司，有了个好未来，结果第二张专辑发行一推再推，被不公平对待。


    这期节目的最后一个乐队是远。


    弹幕立刻爆炸。


    【乐队之耻】


    【小偷乐队】


    【黑幕】


    【噁心，快退出节目吧】


    【搞烂一个节目还不够，又来这个节目了】


    【这是绝对公平？】


    【绝对有黑幕】


    这期节目到这里都一卡。


    主要是远乐队的口碑实在是太烂了，做的破事也多。


    实力是还行，但是做了这么多破事，他们的实力已经不重要。


    大家都在唾弃他们，惋惜那些被不公平对待的乐队，歌手。


    第32章


    【乐队之耻，滚出节目啊！】


    【还绝对公平呢，去你大爷的】


    【远乐队怎么还没被封杀？】


    【这个节目估计和其他的节目没差，不用想也知道冠军是谁了】


    【噁心，奔着曲素来的，好一个大言不惭】


    【什么公平？你定的公平吗？】


    【这种乐队还能过海选】


    弹幕上的风波愈演愈烈，节目热度也在不停地向上涨。


    开播一个半小时，就红了，不过是黑红。


    远乐队再次遭受抵制。


    在节目组的预料之内，远乐队不扯风波，是不可能。


    就他们这个口碑，跑音乐节上表演都能被扔臭鸡蛋。


    台下的观众齐声喊，「封杀封杀封杀。」


    整齐划一，气势磅礴，震穿整个音乐节。


    祝夏看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要发微博。


    曲素，黎悬，赵居，凌青都发了，就她一个没发。


    祝夏点进微博，带上话题。


    祝夏v：#逐梦乐队开播#快来和我一起看#逐梦乐队#第一期吧。


    祝夏套了个模板发的，相当随便。


    电视上放着逐梦乐队第一期的内容。


    景宿雨站在窗边，感受着窗外的风，「怎么想起买顶层的房子，你不是不喜欢吗？」


    祝夏以前说过自己想要买个带院子的房子，可以种花。


    祝夏把手机关上，放到旁边，「人都是会变的，而且我种花种不活。」


    并且别墅就她一个人住，大的让人觉得很孤独。


    连她这种人都感觉到孤独。


    「我觉得，我可能就是有钱闲的。」


    景宿雨关上窗户，走过来，这房子是她奋斗一辈子都买不起的，「我觉得，我现在可以考虑一下你养我这件事了。」


    景宿雨坐在她的身边。


    「我养你。」祝夏好笑地说，「是我养你，这件事还要考虑？」


    「要啊，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况且景宿雨也没有想要白吃，「我能帮你打扫……」


    还没说完祝夏就指向沙发对面的扫地机器人，「有扫地机器人。」没等景宿雨说，她又说，「厨房还有洗碗机，现在是科技时代，亲爱的。」


    景宿雨坐在沙发上，突然间就觉得很挫败，她不知道为什么，「那我就只能每天给你唱歌了。」景宿雨故作伤心地低下头。


    「也可以。」祝夏没按她预想的走，「你以前不就给我唱过。」


    景宿雨哼了两句，「放晴的天空…」


    刚唱了几个字，电视里传出一声尖锐的声音。


    景宿雨就这么停住，不确定地看向电视，她不记得当天的录制有这种声音，一抬头发现是远乐队的表演。


    也难怪，当时只注意到华棋医难看的脸色，和一点都不想装的厌恶。


    以及那句，「简直就是垃圾。」


    景宿雨觉得华棋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说出这句话，肯定是因为些什么，她不确定地问，「这首歌，不会也是他们抢来的吧。」


    祝夏眉心微动，看着电视里的画面，「有可能。」


    景宿雨没有再继续说话，静静地看着电视里的画面，这首歌的完成度是极其高的，作曲者很有实力，知道怎样写的歌是观众爱听的，只不过是远演奏的这首歌。


    景宿雨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景宿雨说，「他们可能写不出来这种歌。」


    祝夏不置可否，「不过节目规则确实也没有明确的规定不可以让别人帮忙写歌，确实是节目组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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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夏刚才瞥见了那一闪而过的作曲，编曲，作词，全部是远乐队，「不过事情怎样我也不知道。」


    不过大家心里都门清，只要是和远乐队接触过的人就知道，他们这些人没什么作曲，编曲能力，词写的也是烂的不能看。


    不过乐器玩的还不错。


    祝夏曾经就听过圈内人和她吐槽过远乐队，没能力还硬装，写的歌简直是没法听。


    于是这个节目就在一片骂声中结束了。


    没错，第一期节目就只有六个舞台。


    不过前六还是比较有话题度的，毕竟是专业全员给出市场评级前六名。


    这六个人的分数还真是不低，不过就是不知道远乐队怎么挤进前六名的。


    这期节目还没播完，热搜就炸了，特别是最后节目在对远乐队的点评下结束，微博热搜第一是。


    #远乐队黑幕#


    节目刚开播就遭受了无妄之灾。


    微博上的网友看到了也去骂节目官博，部分网友没看这期节目，但是远乐队口碑实在是太差了，在加上之前把另一档节目搅的天翻地覆，很多人就以为远乐队是走后门进来的。


    节目组没有办法，在下午两点整，发出了远乐队的面试，复试视频，自己监控室画面。


    逐梦乐队v：节目开播后，我们也注意到了网络上的讨论，在和远乐队，节目组导演商量过后，我们决定放出远面试，复试视频，节目是绝对公平公正的，我们不允许任何不公平的现象在我们节目中发生。


    其实光看这个视频也看不出来什么，只能看出歌确实是他们自己改的，歌确实是他们自己写的，他们的表演还不错。


    不过这些都是在不知道其他乐队的表演情况下，才这么觉得。


    风波依旧在继续。


    祝夏懒得管，她并不是这档节目的主要人物。


    祝夏的微博评论也炸了锅，很多她的歌粉发现了她参加这期节目的不对劲。


    网友：【我怎么感觉你的眼睛粘景宿雨身上了】


    网友：【星星是谁？不是为了音乐吗？】


    在远乐队热度之下的一个热搜就是。


    #一颗闪耀的星星#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意有所指。


    爱情或友情。


    网友：【星星是景宿雨？】


    毕竟祝夏看别人表演的时候脸上是有表情，但是都很淡啊，只有在看景宿雨吉他solo的时候笑了，并且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看她。


    不过网友也没太讨论这件事。


    但是看这个节目的人都知道了，祝夏是因为一个人而来。


    后面还有乐队没有表演，所以因为谁，还没有定义。


    祝夏看着手机，她在思考怎样才能让大家知道自己确实是因为景宿雨来的。


    景宿雨现在还恍若未觉，她现在也无暇顾及，因为她新买的手机在她点进微博的那一刻，卡住了。


    景宿雨沉默了，导购明明说了，这款手机的性能很好，下几十个游戏也不会卡顿。


    景宿雨但是就只是笑笑，这个手机也没法下几十个游戏，哪有那个内存。


    过了一会儿，直接卡出了微博。


    景宿雨：「……」


    她昨天睡的晚，现在也没心情再继续看下去，索性直接关了手机。


    她打了个哈欠，「我好睏。」


    「去睡吧。」祝夏停止了思考，「我还有些事。」


    景宿雨点了下头，拿着手机走向主卧，将门关上。


    祝夏拿着手机思来想去，微博编辑又删掉，觉得太明显了，会给景宿雨造成影响。


    她突然间就有了想法，也不急于这一时。


    景宿雨刚准备给手机静音，消息就噼里啪啦地弹出来。


    参加这个节目后，景宿雨是不敢随便静音了。


    枫叶乐队拉的群。


    华棋医发了张照片，是景宿雨的。


    华棋医：【@雨，你是不是充钱了？怎么把你拍的这么好看？？？？】


    景宿雨回覆：【因为我天生丽质】


    华棋医发了个阴阳怪气的表情包。


    华棋医：【靠！！！！！！】


    华棋医：【早知道镜头这么高清，我就把鬍子给颳了】


    华棋医：【他们说我像邋遢】


    华棋医：【混社会的不良青年】


    华棋医：【我才的二十八】


    熊阙发了个撇嘴表情包。


    熊阙：【他们说我的声音像小学生】


    群里突然沉默了，连华棋医也不发疯了。


    过了五分钟。


    熊阙：【？】


    熊阙：【你们也这样觉得？】


    群里还是沉默。


    只有熊阙一个人伤心。


    秦随然看了两遍他们的表演，点进群里。


    秦随然：【我们表演的太完美了，弹幕都说我们是绝对的黑马】


    时觅：【下期节目我们也绝对表演的特别完美】


    江心：【那是肯定的】


    景宿雨看的眼睛疼，在群里说了声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景宿雨没有睡熟，两个小时后，她实在是睡不着，还腰酸背痛的，她揉了揉肩膀。


    拿出床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就有微信消息弹出。


    一点进去，就弹出一条消息「看微博」


    景宿雨点进微博，她希望这次别被卡出去。


    结果点进微博还是卡了一会儿，不过没卡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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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就看到自己私信炸了，微博粉丝直接涨到了十万加。


    景宿雨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点进逐梦乐队的官方微博，连发四条超长视频。


    第一个视频是所有参加这个节目的面试视频。


    来面试的音乐队其实也没有那么多。


    第二个视频是复试现场，乐队上来抽取歌曲的视频。


    第三个视频是复试现场，所有乐队的改编歌曲的表演。


    第四个视频也是复试现场的所有乐队的即兴创作歌曲的表演。


    每一个乐队的视频全部都被官方后期交班加点的剪出来了。


    里面导师的面前也有镜头，每一个表情都能捕捉到，很高清。


    就是面试现场的视频有些煳。


    视频甚至标註了哪里是哪个乐队的表演。


    现在好了，他们想留住的悬念也没有了。


    一些网友看了，远乐队好像确实是能通过面试，复试。


    这个视频一出，也有不少业内知名的点评人来解说，讨论。


    再加上第一期节目确实有笑料，大部分都是枫叶乐队和雨季乐队贡献的。


    网友开玩笑道：「被音乐耽误的喜剧演员」


    市场评级前六的乐队也有真实力。


    表演几乎是完美的。


    于是这个节目就这么火了，短视频平台上也有些他们这些乐队的表演剪辑。


    是官方发的，点赞量也不错。


    置顶第一个视频就是雨季乐队的表演，点赞已经过了三十万，还在继续向上升。


    置顶第二个是枫叶乐队的表演。


    景宿雨在看到自己还在不断上升的粉丝数，也意识到他们好像是火了。


    第33章


    节目组虽然对舆论做出了应对，但是还是不影响远乐队被骂的体无完肤，视频也在不断被举报。


    视频点赞量八千多，评论快两万，还在继续向上升。


    青瑞娱乐也控制不住舆论的发展。


    公司高层自己远乐队的经纪人是真的没想到，那个综艺节目的事件已经过去两年了，还是有这么多人记得。


    并且还愈演愈烈。


    之前去参加音乐节，网络上的骂声还没这么严重，顶多就是一万点赞，七千评论。


    也不全是骂远乐队的。


    现在好了，黑幕那个热搜已经在微博上挂一天了。


    热度还在向上攀升，撤都撤不下来。


    公司紧急公关，无济于事。


    然后公司又拉出了枫叶乐队。


    青瑞娱乐v：#逐梦乐队开播#@枫叶乐队请大家多多支持枫叶乐队。


    下面跟着枫叶乐队表演的照片，还是精修图。


    底下骂声不断，不过都是骂的青瑞娱乐和远。


    【中午十二点节目开播的时候没见你发条微博，现在远被骂了，你跑出来发了，恶不噁心】


    【枫叶乐队在你们公司真是屈才了】


    【遇事就拉枫叶乐队挡枪是吧】


    【枫叶乐队这两年因为我远挨的骂还少吗？】


    【一点脸都不要了？】


    【枫叶乐队第二张专辑呢？】


    【噁心，赶紧倒闭】


    没过几分钟，评论破千，青瑞娱乐只能将评论关了。


    华棋医也看到了那条微博，他翻了个白眼紧接着也发了条微博。


    枫叶华棋医v：【@雨，希望我们可以在这个节目中公平公正地比一场】


    景宿雨看完远的评论区，愣了一瞬。


    然后退出短视频平台，点进微博。


    一进去就看到了华棋医的那条微博。


    她想了想，还是发了条微博。


    雨v：【@枫叶华棋医，求之不得，我们依旧会是第一】


    不少网友看过逐梦乐队第一期的节目，深刻的意识到这两支乐队的实力确实不相上下。


    如果真的能看到，那绝对是一场视觉盛宴。


    李云在超市里选购食材，拿出手机给祝夏打去电话，「喂，小夏，第一期节目你看了吧，那些舆论会影响到你吗？」


    祝夏将电影暂停，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不会，而且李姐，我其实没看到几条骂我的评论。」


    李云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痛了，「你平时也不常刷微博，舆论是指节目开头你说的来这里是因为一颗闪耀的星星，现在不少人都觉得你是因为爱情来的这个节目。」


    祝夏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我就是啊。」


    李云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你认真的？」


    「我认假的？」祝夏看着电视上的画面，正好定格在日落那里。


    「少贫。」李云推着购物车停下来。拿了一盒肉看了看，「你就这么说出来了？」


    祝夏听见了电话那头的音乐声，还有聊天声，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很吵。


    祝夏将免提关了，「如果不是因为一个人，我根本不会去参加这个节目，我和你说过。」


    李云嘆了一口气，「我知道，算了，开弓哪有回头箭。」


    她从来就没想过回头，祝夏没有说，只是嗯了声，「我不后悔我的决定，况且我很喜欢这些乐队，很鲜活，也很有才华。」


    李云很少听她这么说，「评价还挺高，看来你很满意？」


    祝夏看着手机屏幕嗯了声，「比我想的要好很多，看电脑里的视频的时候还没觉得，但是一到现场，才发现这真的很不一样，挺神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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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请你去看演唱会你还说没意思，看过的现场太少了。」李云推着车去付钱。


    「也并不是因为这个。」祝夏说不清楚，「我词彙量太匮乏，形容不出来，很神奇的感觉。」


    李云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把购物车里的东西拿到收银台上，「你词彙量还匮乏，忘了当年在微博上怼人的日子了？不说了，我先付钱。」


    祝夏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电影继续播放。


    发完这个微博的景宿雨，也整理了一下自己，推开门从卧室走出来，「祝夏？」


    祝夏应了一声。


    景宿雨听到了歌声，她坐在祝夏的旁边，看着电视屏幕，「电影吗？」


    祝夏视线从电视上移开，「一个很俗套的爱情电影，集齐了家道中落，被迫分开，破镜重圆，以及怀疑，猜忌，虐身虐心，最后幡然醒悟，女主最后得了绝症没了，男主后悔不已。」


    景宿雨听完这些复杂的元素，愣了很长时间，她其实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一部电影可以集齐这么多的狗血元素，并且这么狗血的电影竟然还要vip。


    「好莱坞…」


    「国产。」祝夏说，「国产网络电影。」


    「要钱吗？」景宿雨脱口而出。


    祝夏点头，「抛开一切来说，画面还是挺美的。」


    景宿雨觉得她抛不开剧情，「挺好的，正好换换脑子。」


    景宿雨上次看有这些元素的东西时候还是在初中。


    初中门口一堆卖玛丽苏小说的，火葬场，虐身虐心，带球跑，怀疑猜忌，幡然醒悟，得绝症，家道中落，被迫分开，真假千金。


    玛丽苏小说里全都有。


    景宿雨买过一本，她看的挺难受的，各种层面的难受。


    电视上的画面在不断变幻。


    正好播到男主家道中落，两人之间有了误会，两个人都收回对彼此的喜欢，女主也按原计划出国留学。


    再然后，门突然间打开了。


    李云走进来，「小夏，你在…」在看到沙发上的陌生人时，李云愣住了。


    祝夏也是，「李姐，你怎么了来了。」她走上前去帮李云拿东西。


    景宿雨也是如此，「李姐好。」她跟着祝夏一起喊。


    李云点了下头，这才认真地看站在她面前的女孩，刚才没仔细看，就在她喊李姐那一刻她认出来了，「景宿雨？」


    李云看了第一期节目，景宿雨这张脸实在是太惹眼了，一眼就能记住。


    景宿雨拘谨地点了下头。


    李云拿着东西，转身去厨房里。


    她买的东西大多都是处理好的，只有蔬菜需要清洗。


    景宿雨走过去，看着她的背影，不确定地问，「我去帮个忙？」


    声音不大，李云还是听到了，「不用，我很快，五分钟。」


    祝夏伸出手，将餐桌上的杯子移到一边，「你坐着去就好，对了，这是李云，是我的朋友也算是我的经纪人。」


    「什么叫算是。」李云不太满意，「我就是，不过你爸破产了，我现在应该是你的员工。」


    景宿雨从来不会关注这些新闻，也不知道祝夏爸爸的公司名字，她只听过祝夏说她的父亲是一个极其自私的一个人。


    她站在原地，脑子有些发懵。


    祝夏笑了下，握住景宿雨的手，「活该。」


    景宿雨这才回过神。


    「如果没有我妈，他的公司根本没法开起来。」祝夏了解过后续，不过之前很少一部分。


    祝安远欠了一屁股的债，他这辈子都还不清。


    其实他的那个公司，问题很多，只不过他根本看不到，也无法解决。


    这里面当然有夏叶的手笔，她一向如此，果决，她就是要看这种噁心，自私的人得到他应有的报应。


    「确实活该。」李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把准备好的菜放到桌子上，「行了，准备吃饭吧。」


    祝夏和景宿雨坐在一起，李云坐在对面。


    景宿雨觉得有些别扭。


    李云喝了口杯子中的果汁，转头看了眼电视柜上的相册，「那个照片是你吗？」


    景宿雨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节目的时候一直没注意，她没戴眼镜，距离也有些远，所以没怎么看清。


    「是她。」祝夏回答，「怎么了，李姐？」


    「哦，没事。」李云回过头，「就是问问，你是为了她参加的这个节目。」


    祝夏没回答，夹了一筷子肥牛放进辣锅里。


    「是，很明显。」


    李云没听明白这是反问还是承认，「不明显，挺隐晦的。」


    景宿雨没有参与进她们两个人的聊天，只是沉默着低头吃饭。


    祝夏想了想，「这可不行。」


    景宿雨被还散发着热气的娃娃菜呛了一下，很轻地咳了声。


    连李云也有些发懵。


    祝夏把杯子推到景宿雨手边，「喝这个还是白开水。」


    「这个就行。」


    祝夏又说，「没事，吃吧。」


    李云就纯当自己听错了。


    景宿雨知道，祝夏可不像是开玩笑或随口一说。


    景宿雨的声音很小，「你认真的？」


    李云没听清楚，也不太想知道，毕竟是她们两个人的事。


    「你猜。」祝夏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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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猜透，难以捉摸，是大部分人是对她的初印象。


    其实认识久了，也会这么觉得。


    情绪不外漏。


    景宿雨有时候也看不懂，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她从不按常理出牌。


    房间里就这么安静下来。


    只有火锅咕嘟咕嘟的声音。


    祝夏收拾了碗筷，能放进洗碗机里，就放进洗碗机里。


    景宿雨抽了两张湿巾，把桌子擦了下。


    李云本来也没有多待，现在她打算更早点离开，她拿起自己的包，「那我先走了，你们两个注意早点休息。」


    她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突然间的安静，让景宿雨有些不适应。


    祝夏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怎么了？」


    「没事。」景宿雨这才注意到祝夏已经过来了，她把手中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去洗了下手。


    走出来，在停在电视机前，蹲下，看到了那张照片。


    和她头像是同一张照片，她从来没想过祝夏会列印出来，还搞了个特别漂亮的相框。


    「相框，我自己做的。」祝夏说，「我觉得和你这张照片很配。」


    第34章


    景宿雨装作很轻巧地哦了声，随后起身，腿有些抖，差点就又栽下去。


    祝夏握住她的胳膊，「你真的没事？」


    「没事。」景宿雨毫不在意地说，「就是蹲的腿疼。」


    祝夏确实是被她上一次的突然失去意识栽倒吓怕了，「你真的不需要做个全身检查吗？」祝夏还是不放心。


    「上次去医院的时候没做吗？」景宿雨问，毕竟医院开的药也不全是治咳嗽的，还有各种她没见过了。


    在景宿雨看到那一袋子药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要完蛋了，真就是生命的完蛋。


    她当时手都抖了，打开袋子一看，这些药的功效虽然有点复杂，但是确实都治不了什么很严重的病。


    祝夏松开手，看着那张照片，「你晕倒了怎么做全身检查？」


    她的视线逐渐上移，「就这么躺着做？你做过检查吗？」


    景宿雨摸了下鼻尖，就在祝夏以为景宿雨又要扯谎的时候，景宿雨摇了下头，「从来没有。」


    祝夏皱了下眉，她觉得景宿雨实在是太不重视自己的身体了，「你觉得自己特别健康？」


    景宿雨还是摇头。


    祝夏盯着她，沉默了会儿，然后说，「明天我带你去做体检。」


    景宿雨一点不想去，她觉得太麻烦了，任何麻烦的事情她都不太喜欢，她也不喜欢去医院。


    她试探性地问，「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祝夏会这么说，景宿雨还想挣扎，「我…」


    祝夏根本没听，直接离开了客厅。


    偌大一个客厅，只剩下景宿雨一个人，一时间安静的有些可怕。


    她余光瞥见，沙发的另一侧有个凸起，之前一直都没注意，或者说注意力根本在这个上面。


    她走过去，是一把木制吉他，放在棕色的软垫上。


    景宿雨站在吉他的对面，垂眸看着这把吉他。


    正想蹲下仔细看看这把吉他，就注意到了和整个吉他颜色格格不入的贴纸。


    她蹲下，伸出手摸了摸吉他上的金属贴纸，是一只飞鸟。


    这张贴纸和她电吉他上的贴纸一样，几乎没什么差别，只是质量更好，依旧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


    景宿雨听到脚步声，回头，就看到祝夏正站在沙发的另一边。


    「在干嘛？」祝夏其实已经猜到了。


    景宿雨拿起那把吉他，起身，「这张金属贴纸是你定制的吗？」


    祝夏顺势坐到沙发上，她看向景宿雨手里的吉他，确实有些突兀，不过她不在乎。


    「是。」祝夏本来也没想过隐瞒。


    祝夏在国外的每一天都会看景宿雨弹着吉他唱歌的视频，她很喜欢用电吉他弹唱，即使会弹木吉他也不常弹。


    她每次看那个视频的时候，都会注意到电吉他上的飞鸟。


    祝夏觉得她是一只被困住的飞鸟，被以亲情编织的网困住，被钱，被现实困住，她无法飞走。


    现在，她终于将那张困住自己的网一点点地扯破。


    「咱们高中门口的那家书店还在开吗？」景宿雨这么多年没回去，突然就很想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回去过？」祝夏反问，停顿两秒，她看着景宿雨，又说，「还开着呢，生意还是很好。」她知道景宿雨要问什么。


    「还有这样的贴纸吗？」其实景宿雨知道应该是没有了，她也并不想买，那张贴纸已经和电吉他融为一体了。


    说白了就是根本撕不下来了，撕下了也会有胶痕。


    她也没想过撕掉这张贴纸，她只是想知道。


    祝夏之前去过一次，如实回答，「没了，橙色的框子里是没了，不过里面的架子里有一整包的。」


    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前，景宿雨那个时候已经不在学生宿舍住了。


    大热天的，最后一节课还是体育。


    绕着操场跑了两圈。


    跑完后，一堆人，零散几个坐地上。


    老严一点也不惯着，让他们再跑两圈。


    老严人如其名，特别的严，觉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而怎样获得一个好身体呢，很简单，就是勤锻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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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老严看着宜安市这个小城最好高中里高二最好的班级，也就是重点班里的孩子，一个个的都无精打采，还特别的瘦。


    老严四十多岁的人，再过三年奔五了，他眼中的壮实就是得胖。


    而班级里的人还真没有特别胖的，也挺健康。


    老严不这么觉得，他觉得太瘦了，而且重点班里的同学全是能上清华北大，985，211的好苗子，而宜安市这个小城能出几个清华北大的学生，又能出几个上985，211重点院校的学生，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全校就盯着高二，高三的重点班。


    老严觉得这不行，再给孩子学出问题了，每节体育课都据理力争，不肯让。


    而老严大学一毕业就来了这所学校工作，刚开始不是教体育，后来教了六年的语文就转成体育了。


    他干多少年了，整个学校教重点班的老师大多都是三十多岁的，有那个能力陪着这些孩子学。


    三十多岁，教学能力也够，也挺年轻，并且学歷也高。


    他们再有能力，也没法槓老严，和他据理力争。


    先说说占课，他们知道自己不占理，之前他们急。


    他们一急，老严也急，干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主任，大大小小的会议参加不少，这个不提，光在校演讲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他嘴皮子功夫特别熘。


    那些老师根本说不过他，也不占理，索性就让这些孩子上操场上跑去，打打闹闹跑跑跳跳的也挺好。


    放松放松也行，毕竟生活中也不只有学习。


    虽然这个学习乃至这个班级都是重点中的重点。


    但是老师，学校领导也不会天天开会，给压力。


    但是重点班，气氛是真的恐怖。


    别的班级的人常说的就是，「没有活人气息。」


    其实是有的，特别有，学霸也会插科打诨，接话什么的。


    只是他们都有目标，都在向那个目标奋斗，所以别的班的会觉得僵，一屋子只会学习的人。


    这些老师可就说错了，老严体育教多少年了，早就有一套自己研究出来的程序。


    一节课给你安排的满满当当。


    撑死就三口喘气的机会。


    所以大家虽然也没特别喜欢上课，更不喜欢上体育课，累的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体育课也被同学戏称为军训课，因为一样的累。


    而且体育课竟然也有站军姿，也和军训无异。


    所以大家在知道下节课是体育课的时候，都会喊这节课的老师，让她留下。


    老师一般是摆摆手，匆匆离开。


    因为根本抢不到这节课，还挨一顿说。


    这大热天，老严让她们跑完后还给了十分钟休息，最后再练十分钟。


    顶着大太阳跑完最后两圈后，景宿雨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放学，也不狂奔了，缓慢挪步到校外。


    她一出校门就看到那家商店了，走到外面的冰柜里拿了两瓶冰水，结帐时，她指了指台子上的框子说，「我电吉他上的贴纸就是在这里买的。」


    祝夏当时拿起一个问，「还要吗？」


    景宿雨从搭在胳膊上的校服外套里，拿出来十块钱，「不要，有一个就够了。」


    祝夏起身，离开客厅，走进她的房间里。


    景宿雨觉得疑惑没有跟上去，她把吉放好，听到翻找东西的声音。


    祝夏走出来，手机还拿着两包东西，景宿雨没看清。


    祝夏把东西给她，「拿着吧。」


    景宿雨接过，仔细看，是一整包的金属贴纸，不止有飞鸟，还有花，有字，比如「金榜题名」，以及一些语录，和各种动物，飞的，游的，走的全都有。


    这一包里的东西特别杂。


    景宿雨看了半天也没看全，「现在这种贴纸都成这样了？」她是真的震惊，多少年没买过金属贴纸了，「不过现在还有人买吗？」


    祝夏把另一包换了个位置，「还有像这种的，云的，月亮的，星星的。我当时买的时候，老闆说这个卖的还不错，贴课本上做标记也不错。」


    这么多，景宿雨觉得她就算是贴满整个吉他也贴不完，「算了，我有一个就够了。」说着想把这两包贴纸还给祝夏。


    祝夏看着面前的这两包贴纸，没接，「我不要，送你了。」


    景宿雨的手收回来，「是给我买的吧。」


    「不是。」祝夏直接否认。


    「行吧。」景宿雨把这两包贴纸放到一边，「所以明天能不去体检吗？」


    祝夏摇头，「想什么呢，亲爱的。」


    「想不去体检。」


    祝夏沉默，这都能接上，她笑了，是被气笑的，「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你放心的，只做该做的，一点多余的程序都没有。」


    景宿雨扯出一个笑，她其实是想哭的，她之前头晕的时候还想着去检查，结果一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再想想有些麻烦的检查程序，最后还是没去，连药也没买。


    祝夏看着她的笑，嘆了口气，「就是一个检查而已，你还是三岁小孩？做检查还让人哄着去。」


    景宿雨不笑了，「我只是觉得麻烦。」


    「你上高中时解数学压轴题，写了满满一张纸的时候没见你觉得麻烦。」


    景宿雨心想，这能一样吗，数学题再难道，在教室她就能写。


    她没说，想找机会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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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忘记了祝夏的执行力有多强。


    结果上午八点多，祝夏就把景宿雨喊醒，八点五十就出现在一所私立医院的大门口。


    晚上三点多才睡着的景宿雨看着面前的医院沉默了。


    然后祝夏安排好了一切。


    私立医院的人并不太多，现在也是。


    这么一套检查下来，景宿雨是再也不想来医院了，她现在就想跑。


    祝夏在后面看着检查单，越看拳头握的越紧，检查单都有了痕迹，「景宿雨。」


    景宿雨觉得不对劲，停下来，回头看去。


    祝夏看着检查单，「你缺铁，缺钙，还缺锌，你缺挺多啊。」


    景宿雨：「……」


    没等她解释，祝夏又说，「你甚至，维生素的摄入也不足。」


    景宿雨：「……」


    祝夏放下检查单，「你就是这么活的？得过且过，爱活不活，不活就死？」


    第35章


    景宿雨再次沉默，她在想要不要现在再栽一次，还没等她做出决定。


    祝夏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景宿雨，你真的是好会照顾自己。」


    在景宿雨准备开口为自己狡辩两句的时候，电话的声音响起。


    景宿雨在心里感谢这位在这时给她打电话的人，就算是诈骗电话她也接。


    也感谢自己在来的路上怕接收消息不及时，把静音给取消了。


    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向左一瞥有根柱子，接通电话向那里走去。


    祝夏没法，也跟着向左走。


    电话一接通，有些嘈杂，还有些争吵的声音。


    秦随然低低地骂了句脏话，「去你大爷的。」然后就看到电话接通了，他清了清嗓，说，「你人呢，这都几点了，说好的来排练怎么没来？」


    景宿雨这才注意到时间，她没回答这个，「怎么了，有人骂你了？」她知道秦随然脾气挺好的，也不怎么说脏话。


    「呵。」秦随然回头看了眼后面的人，「远乐队在我们后面那桌坐着呢，进来就放狠话，真混蛋啊。」


    「骂你了？」景宿雨不用想也知道，「别太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我不生气，他们只会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没什么好生气的。」秦随然的语气依旧算不上好，「行了，聊这个干嘛？你今天怎么没来？」


    景宿雨靠在一口大厅的柱子上，看着对面，「体检，没什么毛病，就是缺的有点多。」


    秦随然没听明白，缺的有点多是。


    他还是说，「那就补呗，不用吃药吧。」


    「不知道。」景宿雨没看到她体检的单子，但是她估计是没什么大事，「估计没事，我吃完饭就去，马上就到下一期节目的录制了，还挺紧张。」


    「别紧张。」秦随然看着差不多上齐的菜，「你要不要来。」


    景宿雨没来过这个医院，也不知道距离的近不近，「不去了，免得菜凉了，你们吃就行。」


    「行。」秦随然挂断电话，要不是因为他们早把菜点好了，早就走了，还能在这受气。


    祝夏靠在柱子另一边，拿着手机，听到没声音后她说，「这儿离拍摄地点不远，你去吗？」


    景宿雨把手机放进外套口袋里，直起身，「真的？」


    「我骗你」祝夏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为了点什么呢。」


    还是没过，「消消乐的关卡，怎么这么难。」


    「因为益智。」景宿雨说。


    祝夏退出游戏，向门外走。


    景宿雨坐上了祝夏的副驾驶，扣好安全带，「这儿的医院新开的？」


    「不是。」祝夏启动汽车，向前行驶，「开挺多年了，你没注意过？」


    「没有。」景宿雨平时很少出门，每天就是学校，工作地点加租的房子这几个地点附近比较熟，再然后就是商业街，大商场什么的，至于市中心那一圈，她真的很少去。


    祝夏刚来心城没一个月，原本也是不知道这里有家医院的，还是她一合作过的歌手是心城人，正好有档期，就带她到市中心逛了圈，她那个时候才注意到这家医院。


    祝夏的车速本来就挺快。


    景宿雨靠在汽车座椅上，「怎么开的这么快啊，祝夏。」


    「怕菜凉了。」


    景宿雨知道不是因为这个。


    到达拍摄地方，景宿雨才想起来她忘问问秦随然他们在哪个餐厅吃饭了。


    祝夏停好车走出来，「哪个饭店？」


    景宿雨随便一瞥，就看见了中心那个餐厅，左边透明玻璃前的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向那儿一指，「就那儿。」


    她们穿过马路，走进店里。


    刚进店，向左一拐，就看到远乐队的曹明醉对着他前面那桌，也就是秦随然那桌竖中指。


    秦随然和时觅背坐着，看不见。


    江心看见了，啧了一声，刚起身想说点什么就看见景宿雨和祝夏正站在一旁看着曹明醉。


    景宿雨打了哈欠，「你手指这么难看，还好意思展示出来。」


    远乐队的几个人听到声音瞬间就僵住了，曹明醉的手指也悬在半空中。


    秦随然和时觅这才注意到景宿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


    「还比？」景宿雨漫不经心地盯着她，脸上没有表情，眼神轻蔑。


    曹明醉被这眼神吓了一跳，感觉她随时要上来揍他。


    他不想收回手，他觉得太没面子了，在公司是小霸王存在的一个人，之前被人揍，现在被人看，他不服气，「我要是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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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听，就可以听到这句话还有几个颤音。


    感觉有热闹看的食客，没有太明显的表现，也纷纷侧头看。


    景宿雨懒得和这种人废话，正想进行下一步动作时。


    「那就退赛啊。」祝夏盯着他们，从上次见过远乐队，听到他们这些人说的话时，她对远乐队毫无好感，甚至觉得噁心。


    曹明醉收回了手指，别过头不去看他们。


    景宿雨和祝夏坐在江心旁边。


    周围食客见没热闹看了，便不再盯着这边。


    「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今天来了。」秦随然问。


    景宿雨拿了两双一次性筷子，「本来是不准备来的，但是医院离这里不远，就来了。」


    秦随然哦了声，起身去盛了两眼米饭，放到他俩面前，又坐回去，「来蹭饭的？」


    一次性筷子质量不好，她被扎了下，「我付钱。」


    「已经付过了。」时觅夹了一筷子菜，「老秦付的。」


    景宿雨没想到，「这能充卡吗？充个几百块钱的。」


    「你当这是连锁店啊？这儿根本就没法儿充卡。」时觅没问过，但是在看到前台那快要坏了的木头桌子时他就知道。


    景宿雨面前的米饭还冒着热气，「那我下次请。」


    祝夏看着面前的菜，夹了土豆丝到碗里，「你们下午还排练吗？」


    江心咽下最后一口米说，「是啊，马上就要上台表演了，避免意外产生嘛。」


    祝夏听到动静，向对面看去，曹明醉已经起来了，准备去前台付钱。


    她收回视线，「你们下午的排练，我能去看吗？」


    「随时欢迎导师检查。」景宿雨笑着看她。


    「那我觉得我得把他们都摇过来。」祝夏没这个想法，她懒得给他们发消息，她现在都没有和凌青加上微信。


    「还是留点悬念吧。」秦随然说。


    祝夏点头，「那就留点吧。」


    盘子里的菜也没剩多少，用不着打包，几个人离开了这家餐厅。


    这家餐厅看着开了应该得有十几年了，里面的桌子椅子，风扇甚至是盘子都有岁月的痕迹。


    盘子都有些发灰了，不知道是盘子本身的颜色就是这样，还是灯光的问题。


    几个人也没多想。


    虽然节目组提供了排练室，大部分的乐队还是不经常来这里，主要在这儿随时排着，有点争吵，矛盾，表情全录进去了，太别扭，太尴尬，所以他们不太喜欢来这里练习，有公司的，公司准备排练室，没公司的，钱已经拿到，自己出去租个也不是付不起。


    总之节目的第一期火了，他们就算是被淘汰了，只要下期的表演好，也会有些名字，也会有人找他们。


    比以前好混多了。


    秦随然现在电梯里，看了眼手机，「你说会不会有举办人来找我们去表演。」


    「如果我们能挺进决赛的话，应该会有很多。」时觅现在并不太想去音乐节表演，他就只想专注这个节目，其他的以后再说，现在对他们最重要的就是这个节目。


    节目组是很人性化，景宿雨看合同的时候，就发现即使参加这个节目，只要你不会影响节目的录制，是可以接活动，去表演的。


    只不过来这个节目后才发现，其实排练的时间很紧，又要编歌，写歌，还要排练，试演，最后发现问题在改编，再重新练，这样一看十四天真的不长，甚至可能不够。


    秦随然还是挺想去的，「没去过呢你说说音乐节，这么老多人，在台下跟着音乐蹦，想想就很开心。」


    电梯门打开。


    江心在最前面，她走出去，「那就努努力，兴许哪天我们能开演唱会呢。」


    几个人都不觉得江心在开玩笑。


    祝夏看着他们，握住景宿雨的手，「你们挺到决赛后，给你们乐队写两首歌。」


    三人都回头看向祝夏。


    祝夏又说，「一视同仁，只要是进决赛的队伍，无论输赢，我都会给你们写歌的。」


    他们进去排练室，屋内还很凉快。


    秦随然直接走到话筒支架前。


    祝夏找了个地方坐着，就在摄像机的前面。


    景宿雨拿起电吉他，看向祝夏。


    祝夏对上她的视线，「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几个人比了ok的手势。


    开头还是一段电吉他solo。


    祝夏听出来了，前奏部分改的还挺多，像是专门为景宿雨打造的。


    这首歌每一处改编都很契合他们乐队每个人的风格，倒是很特别。


    演奏完，祝夏鼓掌，「好听，这首歌是秦随然写的吗？」


    「很明显吗？」秦随然问。


    「简直就是废话，特别明显。」时觅说。


    「那是因为咱们熟，要是换人可能就听不出来了。」秦随然是真的不觉得这首歌的个人风格明显，他考虑了整个乐队的人，于是问，「祝夏老师，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祝夏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委婉点还是别的。


    最后还是景宿雨说的，「因为你唱歌的时候一直在笑，看出来的。」


    秦随然：「……」


    「合着是因为这个。」


    远乐队的几个人出来后，脸色就不好。


    到了排练室才爆发。


    先是小乐，他是真的忍够了，「你刚才在干嘛？祝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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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怎么了？」曹明醉还是不当回事，「我怕她？」


    「和她吵架有什么好的，她是这个节目的导师，有权有名的。」远乐队的键盘手也开口了。


    他们几个早就不满曹明醉了，太冲动，太为所欲为，太嚣张，树敌无数，


    曹明醉还是远的队长，一句话定生死的那种，他真有这个权利。


    第36章


    景宿雨坐在地板上，戴着耳机，手边放着一袋棒棒糖。


    她一只手撑在身后，一只手拿着手机。


    看着那段长私信。


    是景宿雨决定参加这个节目那天，看到的让她出这首歌完整版的那个用户。


    没事儿捡点破烂：【我看逐梦乐队第一期了，你们表演的很好，你一定会特别有名的。我想让你出那首歌的完整版是因为，这首歌带给了我力量，所以才希望你能出完整版的，不过第一期的那首歌也超好听，听说这周五就会上线，我一定准时收听，雨季乐队大火！】


    景宿雨动了动手指，正想回復，身侧的光亮突然被挡住。


    她转头，就看见摄像机镜头就这么怼到她的脸上。


    差一点，摄像机就要贴在她脸上。


    还没等景宿雨说什么，摄像机旁边的工作人员开口了，「你为什么没有出去吃饭，是因为今天下午就要进行第一次排练，你紧张对吗？」


    手机屏幕自动暗下去，她沉默着将摄像头往后推，反问道，「是只要参加叶厂的节目就会有怼脸镜头吗？」


    摄像以及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纷纷沉默。


    怼脸镜头不算是一个梗，是一句调侃，只要是叶厂的综艺节目，管你是什么类型，火还是不火，阵容强不强大，管你有名没命，只有你在叶厂的综艺节目中，都会有怼脸镜头，各种死亡角度。


    让人不禁怀疑工作人员的技术，是个人都知道这样拍会很难看，脸上的缺点也将全部暴露在镜头中。


    只不过从来不会有什么人去提这个，怕结下樑子，然后你的镜头就少少少，最后查无此人。


    但是景宿雨不在乎这个，工作人员的语气贼沖，摄像的镜头也不尊重人，她回答，「我不紧张，应该是遇到我们的那支乐队紧张。」


    工作人员又问，「那您为什么不去吃饭？」


    景宿雨不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还是回答，「今天早上吃的比较晚，不饿，所以没去吃。」


    排练的特别好，用时觅的话说就是，「闭着眼睛都不会弹错一个音。」


    乐队的几个人就好好休息了一上午，不来这儿排练。


    工作人员哦了一声，「你刚才说，应该遇到你们的乐队紧张，说明你对你们乐队的改编很有信心？」


    景宿雨听到这个问题正要回答是，停了很久的音乐再次响起来，她这才摘下耳机，「抱歉，听歌的时间太长，忘记自己戴耳机了。我对我们乐队的改编很有信心，这首歌的改编是由我们节目的主唱兼键盘的秦随然改编的，也有江心和时觅的帮助，他们都是非常有才华的人。」


    工作人员看了眼手边，又看了看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好，那就先到这儿，等他们来了我在採访採访他们。」


    景宿雨看着他们走出门外，关门。


    她这才打开手机，界面依旧停留在那段私信。


    她打字回覆：【感谢你的喜欢，创作这首歌的时候，我确实也有些迷茫，当时听着我最喜欢的乐队的歌曲，突然间脑海中涌现了一段旋律，只是后来一直没有时间，精力去完成这首歌，也逐渐的想要放弃音乐，在当时看到你的这条私信的时候，我这才彻底坚定了要去这个节目的心，你的私信也带给了我力量，感谢你的支持，我会尽快的完成这首歌】


    她读了遍，确认没有错别字后，点击发送键，然后就退出微博。


    巨大的声响。


    景宿雨的手一抖，转头就看见秦随然走过来，嘴里还有块面包，「我以为你不来呢。」


    「怎么可能」景宿雨关上手机，「今天下午有排练呢，那时就可以看到远乐队改编成什么样了。」


    下午的排练也有录像，记录他们的排练，远是想抄改编也没法抄了。


    秦随然把手机的袋子放到景宿雨身边，他坐下去，「吃饭了吗？」


    「没。」景宿雨回答。


    他把袋子打开，「吃个。」


    景宿雨拿了个巧克力奶油面包，「江心和时觅呢？」


    秦随然手里的那个面包太干吧，他被噎了下，堵的喉咙难受。


    景宿雨还没拆面包的包装袋，她伸手从一旁的地面上拿了瓶矿泉水，还是节目组的贊助商，拧开瓶盖，「吃这么急干吗？」


    秦随然接过，喝了几口，总算是顺下去，依旧难受，「我吃的不急，是这玩意儿太干吧了，就这么干吧一个，还卖我四十六。」


    景宿雨看着她手里那个干干巴巴，毫无光泽，一看就很难吃的面包，问：「我现在转行还来得及吗？」


    「不够你赔的。」秦随然说。


    景宿雨拆开包装袋，「说的也对。」


    就她那个厨艺，做的面包只会更难吃，甚至烤不出一个像样的面包。


    巧克力面包很苦，景宿雨皱了下眉，她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甜品要做的这么苦。


    远乐队从上次饭店那一面后，就再也没来挑事，他们甚至很少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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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天没有再见过他们一次，按理说这不应该啊。


    就这么一栋楼，一段路，肯定是能遇到的。


    事实上，从上一次饭店后，远乐队就开始内讧，谁也不服谁，怨气特重，见面就翻白眼。


    虽然他们是狼狈为奸，也是利益的既得者，但是他们没多少感情，互相唾弃。


    从上一次，他们见过曹明醉是多么没脑子后，就再也不想和他一起排练，他这种人早晚拖累这个乐队。


    曹明醉竟然可以在节目导师的面前耍横，简直无敌。


    从上次的风波后，公司就给他们准备好了练习室，只是他们内讧，没去过几次而已。


    秦随然实在是不想吃这个硬面包了，「祝夏老师呢？她今天怎么没来。」


    「好像说是节目开拍前的最后一次会议。」景宿雨记得祝夏是这么和她说的，「估计就是排除作弊可能，再完善下规则什么的，毕竟这个节目从一开始的宣传就是绝对公平。」


    秦随然觉得有道理，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在叶厂大楼里。


    祝夏坐在会议室中，心不在蔫地看着前面讲话的曲素，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十二点，祝夏是十点准时来到的，也就是说这个会已经开了两个小时了。


    两个小时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个小时了，曲素还没讲到重点。


    她没有那个耐心想在继续听下去，她伸出左手握住桌子上的那杯咖啡，冰块早就化了，不再凉。


    祝夏还是拿起来喝了口，冰美式，特别的苦，她并不喜欢。


    曲素停了下来，「今天下午就有排练了，得有个人去现场看看。」


    祝夏把咖啡放到桌子上，咖啡的苦味无法散去，「我去就好，我还挺想去看看的。」


    曲素皱眉，「其实现场会有专业的工作人员看，而且也不是只有一个排练现场。」


    祝夏真的很久没喝咖啡了，说真的，她不喜欢，「我知道，我只会看我感兴趣的乐队。」


    曲素想你直接说你要去看景宿雨得了呗，但是她没说，「既然你想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就不去了，留点悬念，等到正式拍摄的时候看。」


    曲素整理了下东西，坐回主位上，「下期节目的规则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大家也知道了，这期节目结束后，让他们休息两天左右，然后我们就开始说第三轮比赛的规则，我觉得就不要有这么大的压力，所以可以我们这些导师抽籤和他们这些乐队来个合作舞台，无论排名如何都不会淘汰人，也可以指导下他们，你们觉得怎么样？」


    黎悬沉默了会儿，说：「也可以让乐队投票选出他们认为的这个乐队的ace，然后把他选择的核心成员摘出来，抽籤随机组队，或者互选，也挺有看点。」


    祝夏听完黎悬的话，短暂地思考了会儿，「不太好，他们这些乐队也不熟，就算玩的起，也不会随意接受的，还是按曲素老师说的做比较好。」


    祝夏是真觉得这些乐队虽然看着都挺好相处的，实际上还是有些排外，要是那样就是在制造矛盾，争吵一定特别多。


    凌青和赵居表示贊同。


    特别是赵居，他以前也是乐队的一员，他太懂这些年轻人了，「不过可以决赛结束后，弄个特别辑，他们这些乐队到最后肯定有交好的乐队，让他们互换核心成员排练表演也可以。」


    曲素点点头，「那就到时候看情况再起，说不定雨季乐队和枫叶乐队会在一起表演，规则自由点。」


    这个会议又开了半个小时，大部分时候还是曲素在说。


    祝夏拿着手机离开会议室前说，「下次开会可以不点冰美式。」


    曲素低头看桌子上的咖啡，除了她那杯，剩下的根本就没怎么变。


    黎悬听到祝夏的话，拿起那杯冰美式，「我也上年纪了，这个还真的喝不来。」


    曲素看向门口方向，发现祝夏早走了，她回了句，「知道了。」


    他们离开不久后，就有工作人员来收拾。


    祝夏被那杯冰美式苦的现在都没胃口，她拉开车门，坐到车上，车里有一盒景宿雨买的柠檬糖，怕她天天这么累撑不住，疲劳驾驶太危险了。


    祝夏拿起一颗柠檬糖，还是和初中的牌子一样，特别酸，酸到发苦的那种，吃一颗，苦一上午。


    她放回盒子里，「怎么不给我准备点甜的。」


    景宿雨拆开那袋糖，递给秦随然，「可乐味的，吃不吃？」


    秦随然摆摆手，「血糖上去了，」


    「你多大，血糖就上去了。」景宿雨直接撕开包装纸，自己吃了。


    秦随然嘆了口气，「我身体还不如拿着老头老太太好呢。」


    这个景宿雨是真的信，「我也是。」


    祝夏握住门把手向下按，「下午的排练准备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我们还挺有自信的。」景宿说完，把散在地上的糖放回袋子里。


    祝夏拿了个，是葡萄味的，「你最喜欢的。」她也坐在地上，「开会真的无聊。」


    祝夏以前在学校表彰大会上的时候，都能视领导于无物，戴着棒球帽在这么吵闹的环境下睡觉。


    并且她还是学校的优秀学生，级部前十，英语常常满分的一个「英语神」。


    「还是不喜欢？」景宿雨问。


    「当然，太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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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祝夏小学时倒是觉得这种会议无所谓，就是太无聊了，毕竟根本就没开过几次，讲的话她也早就不记得了，只记得老师为了表现自己带的班有多好多好，严的要命，即使张嘴没说话，也会有惩罚。


    回到班级后，全班三分之一的人都站到后面去了。


    包括祝夏，祝夏其实也没干嘛，就是鞋带开了，她弯下腰繫鞋带。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她班主任的脸，带着笑，笑里藏刀的那种。


    班主任倒是没多说，只是让她好好坐着。


    回到教室她那个班主任就论坐着就不要繫鞋带，又不会摔倒这件事，叨叨了十分钟，从繫鞋带讲到坐姿，脾气，成绩，相貌，美德，以及以后的成就。


    简直就是没事硬讲。


    祝夏站在后面，沉默了。


    虽说夏叶有钱，但是并没有让祝夏上什么贵族学校，而是让祝夏去了夏叶自己小时候的学校上学。


    祝夏不喜欢开会，就是觉得无聊，和讨厌学校那些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台上扯淡且噁心的讲话。


    把这个年龄的学生该做的事情都圈出来，然后就开始抨击女生的髮型，性格，只允许温柔，只允许高马尾，女生谈恋爱就是勾勾搭搭，不要脸。


    祝夏也不喜欢写稿子，上台讲话，虽然说她的稿子是抄的。


    包括现在，她其实也是不想去开会的，但是既然参加了这个节目，祝夏会对这个节目负责到底，「会议挺无聊的，对了，排练顺利。」


    然后时觅和江心就这么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江心看向时觅，没出声。


    时觅看懂了，她这是再问他现在要不要进去，时觅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江心沉默两秒，还是推开门走进去，边走边说，「下午什么时候排练？」


    时觅跟在她身后。


    秦随然听到声音，回头，「一点左右吧，你们还是来早了。」


    「哎呀，累了，这鼓打的我手腕都疼了。」江心伸出手，手腕贴着膏药，「这几天的训练量比咱以前一年的训练量都多。」


    时觅也好不到哪去，「还不是因为景宿雨，总是逃。」


    景宿雨沉默着，想着要不就背上这口锅吧，其实也无伤大雅。


    没等她回，秦随然开口了，「得了吧你，是谁天天在咱那个群里说，我去图书馆了，是你吗？时会计。」


    时觅切了声，「我不泡图书馆，我天天挂科，我都毕不了业。」


    「那就谁也别说谁。」秦随然再补一刀，「你当时早忘了贝斯怎么弹了吧。」


    时觅：「……」


    时觅那个时候还真的弹贝斯了，当时去找景宿雨打官司的时候，他正好在读大三，也正好被公司坑了把。


    所以去求助，结果毫无作用，有把柄也告不倒。


    「那还真没有。」那个时候时觅重拾了自己的音乐梦。


    说真的，他也没想到，就上大学三年，竟然就渐渐地淡忘了对音乐的感受，很平淡，没有当初的激动。


    刚才的工作人员和摄像再次折返回来。


    景宿雨估计他们是採访完远乐队的几个人了。


    摄像一进来，镜头就怼秦随然脸上了。


    秦随然的身体僵住，眼神疑惑，他不喜欢这样的拍摄，「这是…」


    没等他说完，工作人员就问，「请问你们对自己的改编很有信心吗？」


    秦随然点头。


    工作人员又问，「听说这首歌是你改的。」


    「是。」秦随然说。


    等了一会儿，迟迟没有等到下句，她问，「没了？」


    秦随然点头。


    镜头又转向时觅和江心，又开始问和刚才差不多的问题。


    时觅和江心的回答挑不出毛病，就是淡淡的，没啥节目效果。


    採访的工作人员临走时还看了眼祝夏。


    祝夏注意到那两道略带疑惑的视线，抬眸看去时，两个人已经出去了。


    她的视线又回到景宿雨脸上，「远乐队估计是搞不了阴的，这个你放心。」


    景宿雨本来也不觉得他们能搞出什么花来，「说真的，我还挺想知道他们改成什么样。」


    祝夏也挺想知道了，不过她估计应该是不怎么样。


    演播厅，已经架好了拍摄设备，灯光有些暗。


    台下不少工作人员，其中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黑色工牌的，黑色眼镜的人正皱眉看着台下。


    景宿雨一进来，就听到很难以形容的吼声，就是也没有什么技巧，纯吼。


    她看向台上，远乐队一个两个的全板着脸，「老秦，他们这是什么特殊的唱法吗？」


    秦随然虽然没系统地学习过唱歌，一些特殊唱腔唱法还是知道了，他嘴角抽搐了下，「应该是他们乐队独家唱法。」


    祝夏走过去和站在中间的那位女士打招唿，「这是舞台的负责人，陆知。」


    几个人和陆知简单的打了声照顾。


    陆知点了下头，不苟言笑，「雨季乐队是吧，上次的舞台我看了，印象深刻，继续加油。」


    「谢谢老师。」


    陆知赶紧摆手，「我算哪门子老师。」


    吼声结束，进入到这首歌的高潮部分，也是整首歌传唱度最高的一部分。


    景宿雨看向台上，听到这一部分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很平，特别是和前面一对比，没听过这首歌的人一时间都分不清这是高潮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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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想过他们可能改的还挺差的，但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差，「挺乱啊。」


    秦随然也看着台上的人，「加的东西太多了，改的太多了，乱糟糟的，而且太平，听一遍记不住。」


    祝夏在此刻才算是真正知道了远乐队的实力，她觉得这版改编很无趣，也没什么兴趣听下去。


    陆知听了，面色也不多好，摇摇头，「行了，上去调试下设备，做好准备工作，开始第一次正式彩排。」


    等到音乐停下，陆知又说，「到时候肯定得定一下谁先上，其实也不太重要，看你们。」


    他们几个也没有收着，把每一次的彩排当正式演出。


    江心打鼓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手腕隐隐作痛。


    曹明醉演完这一遍，也没急着走，站在台下看他们的表演。


    摄像师提醒，「挡镜头了。」


    曹明醉这才移开。


    曹明醉的脸都黑了，他知道，他们乐队可能要输了，并且会输的体无完肤的那种。


    几个人，排练完，走完流程，就直接离开这里，没有再继续练下去。


    晚上六点整，逐梦乐队准时发布了下一期的预热视频。


    一些没有剪进正片里的片段，随便一截就是一张表情包。


    很鬼畜，还有挺多迷惑特效。


    确实是挺有讨论度的，景宿雨一晚上刷到五六个关于这个的视频了，可能也是因为她关注了逐梦乐队官方短视频帐号，根据喜好推的。


    正在她要点进和枫叶乐队共同的大群里，看看华棋医的吐槽时，祝夏发来一条消息。


    景宿雨没急着点进去，她看向身边的祝夏，「你就在我身边，怎么还给我发信息。」


    「点开看看。」祝夏笑着。


    景宿雨觉得这个笑很危险，她也察觉到不对劲，点进去就看到祝夏发的一张表情包，是她。


    是她看到最后一个乐队表演时，疑惑的表情。


    景宿雨：「……」


    她早有预料，「我就知道。」


    「很可爱。」祝夏说。


    「那是因为你喜欢我。」景宿雨的手机依旧在不停地弹出消息。


    「嗯。」房间内没有开灯，只能看到模煳的轮廓，「我喜欢你。」


    「睡了。」景宿雨将身后靠着枕头平放到床上，然后就躺下来了。


    祝夏看着她，看到景宿雨一动也不动，就拿出充电线，给手机充上电，「晚安。」


    「晚安。」景宿雨的声音很轻。


    时间还算早，景宿雨完全睡不着，她点开微信，就看到华棋医那一堆的问号表情包，是熊阙的。


    熊阙发了一堆省略号。


    熊阙：【我服了，队长，你别发了行吗？】


    华棋医根本没理，依旧狂发。


    他们一共排练了三次，效果还算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的观众会是什么反应。


    逐梦乐队节目开始录制。


    华棋医来的时候还在打哈欠，他坐在第二现场的沙发上，表情恹恹。


    秦随然凑过去，「怎么了，这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紧张。」华棋医就说了两个字，好像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晕倒。


    景宿雨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颗柠檬糖，「你吃不吃？」


    华棋医伸手结果，道了声谢，剥开糖纸，将糖放进嘴里。


    景宿雨继续在发呆，舞台上一片漆黑，导师还没有出现在舞台前，估计是有憋了什么大的。


    但是微博上一片空白。


    在昨天，第二期节目上线，热度比第一期稍微低了些，主要是因为没什么自带人气的乐队，吻乐队也排在后面，第三期节目上。


    节目组把表演放的还算全。


    里面也有好笑，也有表演好的，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加上节目组的营销，热度也升上去了，上了十几个热搜，都是没什么争议性的那种。


    现场不少人都在聊昨天的节目，景宿雨只看了一点。


    据说节目组剪的还挺热血。


    华棋医的表情变了又变，「景宿雨，这是柠檬糖？」


    「不然？」景宿雨疑惑地看他，「糖纸上不是有柠檬的图案吗？」


    「怎么这么苦？」华棋医问。


    「因为太酸了。」景宿雨指了下旁边的台子，「有果汁。」


    华棋医没去拿，直接把糖嚼碎了，「真苦。」


    第38章


    景宿雨想说这是当然的，她高中困的时候就吃这颗糖，一苦苦一上午。


    她欲言又止。


    华棋医注意到了，直接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欲言又止的。」


    景宿雨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前面，「你们公司找你们事了？」


    华棋医还是有些震惊的，他没想过景宿雨能看出来，毕竟他之前精神不太好，他嗯了声，「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景宿雨虽然没签过公司，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远乐队被骂，青瑞娱乐也被骂，公司肯定会迁怒于枫叶乐队，以及乐队成员。


    并且远乐队来排练室那天，枫叶乐队的人也在。


    按照曹明醉的性子，不捅上去就不是他了。


    「你大学是学心理的吧。」华棋医笑了两声，他现在觉得景宿雨还挺神的。


    舞台上的灯光亮起。


    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景宿雨问，「你想不想解约？」


    华棋医愣住了，他以为还是像那天祝夏说的那样，便说，「哪有这么简单，他这种公司，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搞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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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景宿雨说，「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解约，走法律程序。」


    枫叶乐队几个人和她坐的近，一听到她说的这句话，都将视线落在她脸上。


    景宿雨完全忽略了他们的视线，舞台上依旧是风暴乐队做开场，将气氛炸起来。


    她只看了两眼，「这么看我干嘛？我大学学的是法律，胜率还挺高。」


    「这种类型的案子？」华棋医虽然不太了解律师这一个职业，但还是知道她们这种小律师是不太可能接到含金量特别高的案子，大部分都是和婚姻有关的。


    景宿雨其实很少接这种类型的案子，只接过两个，一个是小公司小纠纷，另一个是小公司大纠纷，她全胜。


    「我既然说了，就说明我有赢的信心。」


    华棋医只是看着她，直到风暴乐队的一首歌结束，他才开口，「我信你，但是不能现在起诉。」


    景宿雨能理解，他们势单力薄的，青瑞娱乐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毁掉他们。


    「无论何时，都可以。」


    音乐停止后，一束极其亮眼的灯光发下来，整个场馆都闪着光。


    凌青对着话筒，声音都高了几个度，「很高兴来到这个这个节目，其实这次录制有一个秘密，欢迎肖春榆老师，来到这个节目。」


    歌曲突然间变换。


    肖春榆从黑暗中走出来，熟悉的声音响起。


    肖春榆老师穿着白色西装，是他当年上春晚的时候穿的那件。


    他唱的歌并不是《秘密》，而是他另一首代表作「答案」。


    答案这首歌是一首情歌，但是有有些摇滚，两者结合的很好。


    风暴乐队也直接在舞台上演奏起来。


    第二现场的不少人都激动起来。


    肖春榆老师谁不知道，火三十多年了，很多人从小时候就在听肖老师的歌，也是爸爸妈妈那辈人的偶像。


    况且肖春榆老师，也很多年没有接过活动了，原因是身体抱恙。


    三年前的演唱会，肖老师不小心从舞台上跌落台下，腿骨折，伤的还挺严重，从那之后，肖春榆老师就一直在家休养。


    所以根本没人想过，他会来到这个综艺节目。


    已经有乐队在跟唱了，一个两个的全放开了，第二现场闹腾的很。


    肖春榆即使已经有三年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依旧很稳，高音还是可以飙上去。


    不少人听到都心里一震，实在是太牛了。


    一首歌结束，曲素，黎悬，赵居和祝夏也走上舞台。


    肖春榆对着台下鞠了一躬，「很久不见了，各位观众朋友们，很高兴来到逐梦乐队这个节目，也感谢曲素的邀请。」


    台下的观众在喊，「演唱会，演唱会，演唱会。」


    曲素也接上了，「想知道，肖老师今年有没有开演唱会的想法。」


    肖春榆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并没有，目前年龄上去了，体力包括各项的身体机能都跟不上了，没有办法连续演唱多首歌，真是抱歉的各位，不过我还是会站上舞台去歌唱的。」


    曲素：「肖老师，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这场节目有两支乐队改编你的歌曲。」


    肖春榆手握着话筒，看向摄像机，「是的，我知道是雨季乐队和远乐队，第一期节目我看过，我很喜欢雨季乐队的表演，所以我很期待他们的改编。」


    就是不提对远的看法，虽然肖春榆不太懂乐队，但是远乐队做的那些事放哪儿都是极其噁心的。


    肖春榆最讨厌不公平，自然也是对他们没什么好印象，更不想提他们。


    「我也很期待每个乐队的改编。」曲素说。


    华棋医拍拍景宿雨的肩膀，「终于轮到你了，原唱在台下呢，你就是紧张吧。」


    景宿雨倒是不紧张，就是发挥他们最好的实力就行，「你也应该紧张，听没听风暴乐队的歌，『停止』音乐平台上都三十万加收藏了。」


    华棋医的手就悬在半空中，最后不可置信地来了句，「什么？！一个星期，三十万加，我靠。」


    「哥，这只是一个音乐平台上的，别的音乐平台还没算呢。」熊阙每个音乐平台都看了，那评论，那收藏，那热度，真就是无人能敌。


    「算了，我们的改编也不会差。」华棋医虽然震惊，但是也就只是震惊，「既然已经站在这个舞台上了，那就努力表演好。


    黎悬就开始说比赛规则，「乐队1v1改编赛，乐队上台抽取歌曲进行改编，抽到相同歌曲的人进行一对一比拼，输的淘汰，赢的晋级。第一个上场的乐队是，上次比赛的第一名，雨季乐队！」


    台下响起欢唿声。


    「远乐队！表演的歌曲是肖春榆老师的『秘密』」


    远乐队这三个字一出，台下顿时安静了，没有欢唿声。


    景宿雨看着前面，愣了挺长时间，他们还是第一个上场的。


    她起身说了句，「压力山大啊。」


    秦随然笑着说，「我们又是第一个上场。」


    「加油啊，不赢我看不起你。」华棋医的声音特别大。


    曹明醉的脸都黑了。


    景宿雨和他碰拳，「我尽量，走了。」


    台上的几个人也到导师席坐下，肖春榆坐在c位。


    雨季乐队和远乐队一前一后地走到舞台上。


    曲素起身，她拿着话筒问，「你们谁想先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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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明醉举手，「老师，我们先。」


    曲素：「雨季乐队你们有异议吗？」


    「没有。」时觅说，「他们先。」


    雨季乐队挺不想和他们争的，毫无意义，他们想先来就先来吧。


    他们退到舞台一边，节目组准备的地方。


    景宿雨往旁边走的时候，注意到了祝夏的视线，很熟悉的笑，只是她不知道祝夏究竟要做些什么。


    台上还有个竖琴。


    秦随然看着台下那么多的观众，没开口说话，突然间他和景宿雨对视上。


    两人一秒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是又改了？


    记得之前台上的是中国的一些传统乐器，只是不太适合这首歌，可能是他们改编不太好的问题。


    远乐队把前奏改的特别乱，恨不得把所有乐器的特色都表现出来，又乱又吵。


    但是这段算是整首歌最好的部分了。


    整首歌的感动很多，完全是重新编曲了，而且编的还是稀碎。


    主唱低吼部分没有改，低吼过后就是整首歌歌的高潮，更平了。


    然后到副歌部分，贝斯弹了几个音，就去弹竖琴了。


    景宿雨看着他们的表演，彻底懵了，她觉得远乐队一定是疯了，并且疯的很严重。


    秦随然刚开始还在管理表情，看到贝斯手去弹竖琴的时候彻底绷不住了，「玩呢，摆烂了，整这一出。」


    时觅也摇头地点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后台，并且会保他们。」


    曲素听着听着，眼睛就闭上了。


    祝夏看着台上，看着站在黑暗中的景宿雨。


    景宿雨突然抬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只是始终没有抬头看嚮导师席。


    祝夏看到她的这个手势，笑了下。


    远乐队的表演也正好结束。


    赵居：「请各位观众朋友不要忘记投票，5，4，3，2，1，投票通道关闭。」


    雨季乐队上台表演。


    他们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已经准备好。


    秦随然终于还是在改编中加了键盘，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的键盘弹的不好，也不太愿意加。


    键盘一出，整首歌的感觉就变的不一样了，跟特别。


    每个人都特别轻松的表演，没有谁去刻意表演，就是在享受舞台。


    歌曲的递进做的也很好，到了高潮部分，他们做了完全不一样的处理，整个就炸上去。


    肖春榆听到这里的时候，用欣赏的眼神看着他们。


    他们改的也不少，但是就是很自然，也保留了原曲的风格。


    歌曲结束，舞台的灯光也在变化。


    熊阙听完，一直在拍华棋医，「这也太好了吧，秦随然这么神的吗？绝了，雨季乐队对远乐队，这不就是妥妥的降维打击。」


    华棋医也没有生气，抓住他的手，「偷偷憋了个大的。」


    从现在开始，谁输谁赢，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但是知道自己打不过怎么办，当然是走情感路线，卖惨，求共鸣，博同情。


    曹明醉拿到话筒就说，从童年讲到高中，这首歌不仅是童年记忆，更是他人生中的一束光，照亮了他前行的路，说自己曾经因为什么快要放弃音乐，又为什么走上这条路，说自己一直在努力，说自己在没名的时候在干什么。


    怎么说呢，这些话都很熟悉。


    景宿雨很想吐槽，这些句子她好像在初高中满分作文书上见过不止一次。


    给曹明醉自己说哭了，哭的挺假，台上台下的人无动于衷。


    甚至第二现场的乐队也开始了吐槽。


    肖春榆听他说完，直接略过他，「雨季乐队，你们的这版改编我很喜欢，跟特别，之前也有人吐槽过我这首歌，太土，太平，当我听到你们的改编，我觉得这就是这首歌最好的改编，带给了我不一样的感觉，我很喜欢。」


    「谢谢肖春榆老师。」


    几个人齐齐鞠躬。


    曲素看向祝夏，「想知道，祝夏老师有什么想法。」


    祝夏一直看着台上的她，她当然知道曲素的意思，耳边噪音骤然消逝，「景宿雨，你是一颗闪耀的星星，你很适合舞台，你一定会走出去，你们会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第39章


    台下的观众到没有太大的表现。


    景宿雨看着台上的祝夏，可以说是早有预料，并没有太多的感受，「谢谢，祝夏老师。」


    曲素虽然心里震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每一个来到这个节目，热爱音乐的人，都是一颗闪耀的星星。想知道黎悬老师更喜欢哪一边的改编。」


    黎悬：「我个人更喜欢雨季乐队的改编，是一个很棒的改编，度把握的特别好，可以看出你们用心了，是高质量的改编。想知道你们有没有因为这个改编有冲突，分歧什么的？」


    秦随然深吸一口气，就在他们以为秦随然要说什么大的时候，他说，「没有，整个乐队的氛围比较高，很和谐。但是我们要和远乐队打起来。」


    黎悬不解：「这是因为什么呢？」


    秦随然欲言又止。


    时觅看他不想说，直接接上，「可能是因为远乐队没头绪，就跑来放狠话，顺便宣传一下自己的公司有多牛。」


    全场譁然。


    连远乐队都没有想过，他们会直接说出来的。


    黎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来没想过有乐队可以这么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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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夏看着台下，笑容浅淡，她抬眸瞥了眼摄像机，随后收回视线，「那个时候我也在现场，远乐队的行为言语确实令人感到震惊，不过不知道这次表演你们乐队的票数会是如何。」


    曲素感觉越来越乱了，「赵居老师有什么想说的吗？」


    赵居正了正神色，「其实刚才肖春榆老师说，这首歌，很土很平，其实并不是如此，在选歌的时候我们就说过这首歌虽然已经是二十年前的歌，但是它的整个编曲都很新颖，过十年二十年，都不会觉得过时。这首歌也很适合改成摇滚，只需要改几个音。至于平，可能是因为高潮部分变换了风格，却不会觉得这个改变突兀，甚至会有眼前一亮的感觉，所以这首歌就是一首好歌。至于改编的话，我个人更倾向于雨季乐队的改编，他们对这首歌的改编让我觉得眼前一亮，但是他们的改编有保留了这首歌原本的风格，这很神奇，你可以听出来他们用心了，包括整个的表演状态也非常的好，他们在享受舞台，在享受音乐。」


    「谢谢老师。」


    赵居并没有跳过远乐队，他继续说，「至于远乐队，在听到你们的改编的前奏时我就皱起眉头，我感觉你们是真的太想表现自己，也太想赢这场比赛了，整首歌的改编，包括你们在台上状态，都有一种用力过勐的感觉，讲真的想表现自己并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们都在争，并不和谐，并且你们中间有个人弹错了音，非常影响听感。还有你们这首歌的改编，这并不是一个成熟乐队，应该有的作品，直白的说很烂。编曲很杂，很乱，完完全全就是重新编曲，你并不尊重原曲，也不了解原曲，你们只想要表现自己，所以在我这里你们的表演是零分。」


    远乐队几个人有些怨毒地看着曹明醉。


    华棋医看着他们要杀人的目光，抖了下，「这下，他们不可能赢了吧。」


    徐伟停的耳朵难受，心也难受，「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能改成这样。」


    「见光死。」熊阙翻了白眼，「雨季赢喽。」


    曲素：「让我们来公布票数。」


    屏幕上出现两人的票数。


    曲素读出来：「远乐队，五十七票，雨季乐队，五百八十二票。」


    景宿雨看到远乐队的票数是都嘴角一抽，「两位数？」


    秦随然在憋笑，「他们活该。」


    下台后，几个人倒是没放声大笑，回到第二现场。


    华棋医看到他们来了，笑的挺大声，「行啊你们，你们的票数是他们的十倍。」


    景宿雨虽然赢了，但是觉得有些无聊，「说真的，有点儿太容易了。」


    连秦随然也嘆了口气，「我改的这么好，结果对面改成那样，赢的太轻松。」


    「又来，小心我打你们。」华棋医说，「你们真就是欠儿。」


    远乐队的分数，可以说是目前节目的最低分数，上场表演，得分最低的乐队也有七十分，他们五十多分。


    第二个上场的是吻乐队。


    也能称得上是万众瞩目，或者说是迟萧一个人吸引大部分的目光。


    景宿雨倒是还挺想知道这次吻乐队的表演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有改变。


    「猜猜谁赢？」


    「吻乐队会赢。」在听到曲素读出他们的名字时祝夏就有预感。


    和吻乐队比拼的乐队是一个新的不能再新的乐队，好像几个人刚出道两个月。


    都没磨合好，上一次也是倒数，擦边晋级。


    就是不知道这次他们会怎么样。


    祝夏的手指轻敲沙发边，「这首歌不好改编。」


    「是。」曲素知道她这是在和她说话，「只要改的还不错，表演没什么错误，其实就可以赢。」


    先表演的是吻乐队。


    吻乐队的改编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错来，也没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就是很无聊。


    不过迟萧倒是没有给自己加戏，就平平淡淡地演奏，表情烂的可以。


    祝夏听完吻的改编，就更想知道绿色乐队的改编会是怎样。


    绿色乐队的改编也没有很亮眼，甚至更加平淡，也直接抛弃了个人风格，为这首歌做出了退步。


    不难听，也不好听。


    黎悬并不喜欢绿色乐队的改编，「感觉你们的改编是歌牵着你们走，不是你们在改编歌，而是歌在改变你们，这首歌虽然是一首经典歌，但是改动空间很大，包括前奏你只需要改三个音就会有不一样的感觉。还有吻乐队，我不能说你们的改编不好，但是太没有心意，太平淡，不会让人有听一段有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想法。我如果在音乐平台上点进这首歌，我想我只需要听十秒钟就会切出来，不够吸引人。我想如果我没有在这个节目上当导师，我是根本不会去完整的听你们这两支乐队的改编的，很无趣。而像刚才雨季乐队做的很好的一点就是，他们加了键盘。原曲的风格其实是带点摇滚的，但是并不完全是，所以他们加了一个原曲没有的乐器，就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并且他们的改编也很成熟，他们知道怎样才能让人眼前一亮，也知道怎样改编出一首好歌。但是你们的话，其实是没有把控好那个度，远乐队用力过勐，你们就是太平淡了。」


    吻乐队以三十票的微弱优势险胜绿色乐队。


    绿色乐队挺平静的，估计是早有预料。


    有雨季乐队那么好的改编在前，几位导师听后面乐队的改编都觉得差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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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位导师的点评也越来越犀利，并且一针见血。


    节目已经快要到末尾。


    俞啜要上场，临走时还给景宿雨打招唿，「我走了。」


    「加油，俞啜。」景宿雨和她击掌，「我信你。」


    俞啜比了个ok，然后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红桃乐队对黑桃乐队。


    两个乐队的风格都完全不一样。


    这首歌是俞啜改编的，很好听。


    看台上的导师的表现，应该是很满意。


    每个人都夸了一遍俞啜。


    俞啜是哼着歌回来的，看的出来心情很好。


    最后一个上场的是枫叶乐队，压轴收尾。


    华棋医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走了，各位。」


    枫叶乐队的改编依旧很有自己的风格，他们对音乐的改编很成熟。


    是和风暴乐队完全不同的感觉。


    徐伟确实是很天才的一个人，他总是可以打破乐队的困境，打破乐队的固有风格。


    凌青：「我觉得枫叶乐队的改编特别的好，让我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你和雨季乐队的这两首改编是本场最佳，有机会一起合作。」


    黎悬：「其实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好的改编，他们很会把握那个度，不会有用力过勐的感觉，一切都是刚刚好，我很喜欢，是非常好的改编。」


    枫叶乐队比对面乐队高了一百多分，成功赢下本场比赛。


    赵居起身，指向大屏幕，「让我们看看大屏幕，晋级的十一支乐队，被淘汰的乐队不要难过，最后都有可能在晋级赛中回到这个舞台，每一个人都是一颗发着光的星星，至于下一赛程的比赛规则，咱们改天再说。」


    这一期节目的录制到此结束。


    有人欢喜有人忧，倒是没有人哭。


    祝夏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离开录制现场，她拿出手机给景宿雨发去消息，【等我】


    景宿雨正看着面前的乐队聊天，暂时没注意到消息。


    等到要加微信的时候，她才看到那条消息，回了个好。


    录制彻底结束，录制现场里的观众也离开这里后。


    他们才能离开。


    景宿雨拉开车门坐进去，「你在台上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想安戳戳地秀？」


    「想光明正大地秀。」她按下按钮，锁好车门，「走了。」


    景宿雨没睡好，脖子有些疼，她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会被骂，我不在乎，但是……」


    「这样就好。」祝夏一直看着前方，「还好吗？」


    景宿雨揉了揉脖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脖子有点疼。」


    「落枕了？」祝夏问。


    「我也不知道，估计就是这几天高强度训练的问题，好好休息几天就行。」


    第40章


    迷离的夜色裹挟着带着热气的空气扑面而来。


    夜晚并不安静，是喧嚣的。


    蝉鸣声以及依稀可以听见音乐声。


    心之所的整体装修很奢华，并没有什么特色，高端小区的固定风格，就是绿化做的还不错。


    却靠概念成功成为心城第一高端住所，价格也在不断地向上升。


    达官显贵如果在心城买房，一定会优先考虑这里。


    为了心之所的概念，也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讲真的，这里的服务还算是不错，反应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负责人不装死。


    密码锁响了声，门打开。


    祝夏走进去，刚把手放在灯的开关上。


    景宿雨将门关上，顺势抱住她，将头抵在祝夏的肩膀上，「祝夏，我好累。」


    祝夏没有开灯将手收回，「那就好好休息。」


    她依旧没动，甚至还蹭了蹭祝夏，「嗯。」


    祝夏被她蹭的有些痒，「你是小狗？」


    「你的小狗。」景宿雨没槓，直接承认。


    「给你买点狗粮。」祝夏把灯打开，「我的小狗。」


    景宿雨可以看到她明显的笑意，「祝夏，你忍心吗？」


    祝夏装作思考的样子，「不忍心，我给你做狗饭。」


    「祝夏~」景宿雨一脸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每一个表情都恰当好处。


    「景宿雨~」祝夏摸了摸她的头，「我会对你好的。」然后祝夏就侧身离开这里，「饿了吗？」


    景宿雨没办法，撇了下嘴，「我给你做吧，祝夏。」


    祝夏没有回答，她拿出手机坐到沙发上，「那还是不吃了吧。」


    「祝夏，我的厨艺真的进步了。」说着就要进厨房。


    祝夏虽然不相信，但是也没拦住她。


    李云发来消息，【录制还顺利吗？】


    祝夏：【挺顺利的，你呢，玩的还开心吗？】


    李云：【挺好的，你确定没我也没问题】


    祝夏：【好好休息了，李姐，多累了】


    李云：【跟着你干轻松多了，比在祝安远公司轻松太多了】


    李云：【你也早点休息】


    祝夏：【ok】


    景宿雨将洗好的菜放进盘子里，抽出两张纸将手擦干，开始切菜。


    在锅里下入面条。


    祝夏确实有些累了，各种事情压在她身上，挺废精力的。


    在她走进厨房的时候，景宿雨已经关火了。


    景宿雨拿出两个碗，盛出面条，「随便吃点？」


    「看着不错，比以前做的好多了。」祝夏还记得那碗颜色很淡，味道也很淡的番茄鸡蛋面，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难吃，就是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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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没办法，就一个番茄两个鸡蛋，我手一抖水还放多了。」景宿雨当时手一抖，一碗水就这么把已经炒出汁的番茄给淹了，颜色淡的不能再淡。


    面条下的并不多。


    祝夏刚才提一嘴也就只是问问景宿雨饿不饿，其实她就只是挺累。


    祝夏洗完澡出来，都没有心情玩消消乐了，躺在床上，表情恹恹。


    景宿雨的头髮还是湿的，没有吹干，正坐在床上敲击电脑。


    祝夏转了个身，「不吹头髮吗？会头疼。」


    而且屋里还开着空调，很容易出问题。


    「马上。」景宿雨应了声，依旧看着电脑，解释道，「在用软体编曲，前两天趁着还算空闲写的，正好做出来，这几天不用录节目，租个录音棚录歌，上线音乐平台。」


    祝夏嗯了声，「那我先睡了。」


    景宿雨这才移开视线，将灯关上，掀开被子，拿着电脑离开房间。


    客厅的窗户没关，可以听到窗外的蝉鸣。


    景宿雨没有开灯，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在外面坐了很久，久到额头上都沁出汗，她这才后知后觉，客厅里很热，热的让人喘不过气。


    她现在没空思考自己是怎么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的，她揉了揉胳膊，关上电脑。


    景宿雨伸出手抓了抓头髮，已经干了，不需要再用吹风机吹干。


    她抽了两张纸，擦干额头上的汗，接了杯凉水喝了口，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里。


    景宿雨出来的时候没拿手机，她也不打算照亮。


    卧室里很暗，她不知道祝夏是否睡着，将电脑放到床头柜上，就躺到了床上。


    景宿雨睡不着，看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会儿，不知怎么，她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就转了个身，准备睡觉。


    刚闭上眼睛，祝夏也转过来，「还好吗？」


    景宿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挺好的，你没睡着？」


    「没。」祝夏很困，但是就是睡不着，脑海中不断闪过从前的画面，「看你刚才一直在看着天花板。」


    「在发呆。」景宿雨如实回答，「没想什么，就是有些睡不着。」


    「激动？」祝夏问。


    「并没有。」景宿雨其实看的挺开，或者说她早有预料，所以并没有太激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悲伤吧，果然夜晚是感情的催化剂。」


    祝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这些年过的好像特别不好，「还好吗？」


    「都过去了。」景宿雨说，她其实并不想总是回想起从前，可是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起，困了她很久。


    景宿雨不想说，又很想说，说她的这些年，说她的每一天，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只是说，「从前的那些事情，那个时候可能只觉得是一件很普通的，无所谓的，不会让我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的小事，但是每每回想起来，还是会有些淡淡的悲伤。」


    就像她在拿了一点夏叶给的钱，收拾东西离开那个房子的时候，走在夏天的夜晚，听着蝉鸣，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安静的有些可怕。


    在那个时候，她停在路边看着面前平静无波的湖面时，也会有这种感觉。


    只不过多了一丝挣扎，或许她应该问问祝夏，或许她不应该离开，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可是那个时候，她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你只会拖累她。」


    这其实是实话，像她这种连活下去都很困难的人，没有什么人在乎的人，只会拖累祝夏。


    祝夏可能只有离开这里，才能越来越好。


    祝夏不应该停下。


    她当时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没有回头，没有询问，离开了那里。


    她想她们不会再相见了，她想祝夏应该渐渐地忘记了她。


    六年的时间很长，足以忘记一个人。


    或者脑海中关于她的记忆越来越模煳，直至彻底忘记。


    只是她没有想到，祝夏还会为她而来。


    祝夏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景宿雨闭上眼睛，「祝夏，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还会再见，也从来没有想过你还爱我，我以为时间会沖淡一切，我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你会有好的未来，有很多爱你的人。」


    「我不会忘记你，永远不会。」祝夏没法忘记她，「景宿雨，你就是一个傻子，从你高中把伞给我后，自己淋着雨跑回宿舍时我就看出来了。就算我不去国外我也还是我，我也还是会写歌，我的未来一直都有你，因为我爱你。」


    祝夏从来就不想去国外留学，当时也是被景宿雨的不告而别沖昏了头脑，才去了国外。


    她很讨厌一切陌生的东西，陌生的国家，陌生的一切，她不想停留，又不得不停留。


    「景宿雨，我不喜欢，不喜欢你们的选择，你们的退步还有你的离开。」


    景宿雨笑了出来，算是释怀，「分别的那六年，我其实一直在逃避，不想想起你，因为我们可能不会再见。可是，你为我而来？」


    「为音乐而来。」祝夏说，「所有景宿雨你以后遇到事情和我说明白。」


    「知道了。」


    那些痛苦的，迷茫的最终都会消散，留下的只有淡淡的酸涩。


    「以前的故事一直没有和你说，其实我的父母都有些重男轻女，其实也不算是，他们也会爱我，只是他们很想要一个儿子，对我的爱是淡淡的，像是不得不爱，因为我是他们的孩子。」景宿雨到现在还记得她过生日时，两个人充满爱意的眼眸中有些一丝丝地不耐，厌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妈妈还是主动要了我的抚养权，可是最后还是将我送到了外婆家，外婆有她的孙子，儿子，她看着他们长大，她并不爱我，但是也不讨厌我，对我的感情始终是淡淡的，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就是像陌生人一样，后来我才搬出去住，其实我是希望有个人拦一下我的，虽然我还是会选择出去住，只是没有，甚至舅舅舅妈都在嘱咐我也注意安全的时候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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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所以，祝夏，谢谢你。」


    房间又重新归于安静，只有空调运作的声音。


    过了会儿，祝夏才回，「没什么好谢的。」


    她没有等到回復。


    无数光斑在窗户上跳动，光影交错。


    屋内冷意瀰漫，裸露在外的胳膊有些凉。


    景宿雨的眼睛还没有聚焦，她拿起右手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八点二十七，还算早。


    她没太大的动作，怕吵到祝夏。


    景宿雨把手机放回去，打算再睡一会儿。


    不断弹出的消息提示着她，昨天根本没注意群里的消息。


    两个群，九九加的消息，超一半的消息都是在艾特她。


    景宿雨粗略地看了几眼，都是在嘲笑远乐队见光死的，还有吻乐队和绿色乐队应该谁赢的。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差不多，两个人的实力都差不多，改的风格甚至也差不多，只不过一个跳脱点，一个偏清新点。


    不过歌曲的改编确实是淡淡的，不只是只改编的淡，是有些无聊，不亮眼，不吸引人，原曲很好听，他们的改编则是平平无奇。


    只要有原曲在，就不会想去听改编，变化很小，实在是没有听的必要。


    景宿雨不知道从哪里回，她还挺喜欢绿色乐队第一场比赛时的表演，独树一帜的风格，让人很放松总之就是很吸引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赛程会放弃自己的风格。


    感觉不像是因为歌曲难改的原因。


    她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继续想下去。


    第41章


    手机屏幕暗下去，景宿雨也懒得再打开手机，将微信界面退出去。


    她把手机放到一边，闭上眼睛又睡了会儿。


    其实还是睡不着，有些困，仅存的那一点睡衣不足以支撑着她入睡。


    她睁开眼睛，拿起旁边的手机，点进微博中，粉丝数量停在十五万，没有再大幅度的增长。


    估计要等到改编赛那期节目播出那天，微博粉丝才会再次增加，其实也不一定。


    景宿雨其实并不太喜欢刷微博，主要是她并不关注娱乐圈还有些热搜。


    没事儿捡点破烂回復了她两条消息。


    没事儿捡点破烂：【超级期待，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还能听到这首歌的完整版】


    没事儿捡点破烂，【想知道是你自己唱，还是乐队一起，秦随然唱吗？】


    景宿雨看到这条消息，才后知后觉想到这个问题，她是想要整个乐队一起的，她回復，【我会唱一部分，这首歌后面的部分不是我能驾驭的，我不是专业的歌手，只能唱比较简单的，不过可能还会有另一个版本】


    景宿雨觉得自己有时候想事情挺不全面的，很容易就会忽略最重要的那一个。


    阳光炙热而灿烂，炽热的夏风吹来，树叶摇晃。


    景宿雨站在窗户前，感受着阳光的温度。


    客厅里开着空调，其实也感受不太到。


    阳光太刺眼，景宿雨很快就移开视线，转身离开那里。


    祝夏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等到她转身后才说，「你下午要去录歌吗？录音棚租好了吗？」


    「我之前和秦随然说过，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这首歌我们也练过。」就是还有另一首，景宿雨没写完，没有灵感再写下去。


    「练过了。」祝夏不解，「那你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是什么？另一首。」


    「算是吧。」景宿雨的脚步一顿，「另一个版本的，风格不太一样。」她坐到沙发上。


    两人的对话就这么戛然而止。


    祝夏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对面发呆，过了不知多久，才动了动，她感觉四肢都有些僵硬了。


    「我下午可能还有事。」


    景宿雨正等着她回復呢，就听到了可能有事，「什么意思？」


    祝夏在思考该怎么回復时，微信消息就弹出来，她点进微信里就看到曲素私发的消息，【下午三点到随遇公司二十二楼集合】


    叶厂是随遇公司的别称。


    至于随遇这个有些文绉绉，听着也不太像是公司名字的两个字，是叶厂总裁曲明煜绞尽脑汁取出来的。


    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被不少人调侃像咖啡店，甜品店的名字，反正像什么的名字都行，就是不像是一个大公司的名字。


    祝夏回了个【知道了】后，就关上手机。


    「现在有了。」


    祝夏算是早有预料，休息的这两天，肯定要制定下一赛程的比赛规则，免得耽误比赛进度。


    景宿雨和秦随然确定好了时间，两点三十左右到达录音棚就行。


    秦随然发过来具体地址。


    景宿雨：【这么具体】


    秦随然：【怕你找错，毕竟你来这里六年了，心城的一些地点还没摸清】


    秦随然：【等你】


    录音棚所在的地点，距离叶厂的总部大楼并不远，祝夏也就在那里坐了会儿。


    里面的负责人，也根本没仔细看着几个人，带着他们进去了。


    景宿雨一进去，就开始调试设备。


    祝夏并没有多停留，时间不够，还有就是曲素又发了条消息。


    再次走进叶厂大楼时，祝夏是觉得很疲倦的，她走进专用电梯到二十二楼。


    推门进去后，看到桌子上的蓝色饮品，倒是挺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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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曲素面前的还是冰美式。


    她坐在最前面，中间的位置，「既然人都来齐了，我也不多说什么废话了。」


    祝夏拿起一旁的吸管，撕开包装袋。


    这个饮品估计是新品，其实祝夏没多大的兴趣，她更想知道这场会议要开多长时间。


    曲素这次倒是没说太多，直接进入主题，「下一赛程的规则。」


    会议室里不只有他们，风暴乐队的其他成员也在。


    其实他们更倾向于选择导师和这些乐队共同表演，来一个合作舞台。


    帮助这这些乐队突破瓶颈。


    这些乐队经过上一场比赛，神经都在高度紧绷，现在还能放两天假。


    后面可就没有办法了，基本上就是一场接一场的录制，没有休息时间，就要开始紧张的准备。


    所以聊了半小时，曲素和黎年，赵居争论了十五分钟后，最后还是妥协。


    和导师的合作比赛，算是趣味赛，不会淘汰任何一支乐队，只是排名低的那个乐队会处在一个劣势位置，心理压力也特别大。


    确认好下一赛程的赛制后，一个新的问题，除了在座的几位导师，还要再请哪几位来参加节目，自己和导师的合作舞台是互选还是抽籤。


    风暴乐队五个人，他们四个，于听瑞因为档期问题，不能参加接下来的录制。


    一共有十一支乐队，还有再请两个人。


    肖春榆老师不一定会继续录制下去。


    曲素，赵居和黎悬都不太喜欢互选。


    黎悬开口，「祝夏，你怎么想的？」


    祝夏没有想到他们会把问题抛给她这个后辈，「那就抽籤决定好了，一切都是随机。」


    祝夏是觉得无所谓，只是抽籤的话，录制遇到的抓马事情会少些，也并不麻烦。


    不然到时候还有决定谁先选，是导师选乐队，还是乐队选导师，哪一个都能掀起轩然大波。


    黎年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我觉得抽籤也不错，互选是你选乐队还是乐队选你，谁先选都是问题，我先选有人会说是因为咖位，资歷，倒不如随机。」


    录音室里，景宿雨唱完歌走出来，就看到时觅和江心都坐在地下。


    秦随然还没有录完。


    「地下凉。」景宿雨拿起自己放到椅子上的手机，打开想看看有没有消息，没有一条。


    秦随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景宿雨站在一边低头看手机，时觅和江心一脸地疲惫，疲惫到眼睛都不聚焦了。


    「你们两个，昨天熬夜了？」


    景宿雨听到声音，才将手机放到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抬眸看他，「你们不都聊到凌晨两点多？」


    秦随然拍拍自己，「我身体好，行了，我去和录音师说两句。」


    江心终于站起来，她下意识拍了拍裤子后面，「好累好累，但是又睡不着。」


    「失眠了吗？是因为压力太大。」景宿雨问。


    江心摇头，「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困到极点就可以睡着了。」


    「这样对身体不好。」景宿雨有些担心地看她，「去看看中医？」


    「不行，中药苦。」江心是真的讨厌一切苦的东西，而且她小时候发烧，家人带她去看医生，开了中药，熬了一大碗，她喝完后直接吐了，从那以后就有了阴影，而且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没事。


    「估计就是熬太久了，我调整下作息，不过看样子得等到节目录制结束后了。」


    秦随然和录音师聊完后就走过来，「时间不早了，吃饭去？烧烤怎么样？」他伸出手给时觅拉起来。


    时觅起身后，嘆了口气，「没问题，走吧。」


    景宿雨拿出手机，给祝夏发消息，「倪初呢？好久没见了。」


    景宿雨：【开完会了吗？我们去吃烧烤，你要一起吗？】


    秦随然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等会，我给她发消息问问。」


    祝夏开会的时候，手机会静音，不然一会儿一条消息会影响会议进度。


    会议的内容还挺多，挺杂，又是这个节目的关键。


    秦随然看景宿雨发完消息后才说，「她说马上了，我们去律所找她吧。」


    景宿雨嗯了声，「你不买束花？」


    「买啊。」秦随然说。


    这附近就有很多家花店，就是花不算是太新鲜。


    秦随然买了束玫瑰，包的确实好看，很精緻。


    倪初工作的律所，在心城的中心地段，也是景宿雨当初工作的地方。


    这个律所，是心城特别有名的一个律所，装修也很奢华。


    律所在写字楼七楼。


    他们进不去，就在外面等了。


    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景宿雨？」


    景宿雨听到这个声音，皱了下眉，她并不想回復，只是这个男人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来这里了？」


    景宿雨这才抬头看他，「等人。」语气一如既往地淡漠。


    这个男人，律所有名的迷惑人，能力还行，就行有些看不起女性，对女性的要求极其苛刻。


    「哦，对，倪初还在这里工作，你最近过的还好吗？」极其明显的嘲弄语气。


    景宿雨笑了下，漫不经心，「比你过的好吧，毕竟你上次捅出个大篓子。」


    那个男人立马变脸，生怕她说出来，「我这就是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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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景宿雨移开视线，「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秦随然见景宿雨没有再说话的想法，直接开口，「你谁啊？你这是关心？谁看不出来你什么意思，工作结束了就赶紧走吧。」


    那个男人吃瘪，转身离开。


    秦随然翻了个白眼，「他这什么意思？」


    「给人添堵的。」景宿雨觉得好笑，有点能力，但是爱多管闲事，还有自己的一套理念，还爱多嘴，觉得自己是救世主，其实这样就是业务能力不够，他竟然还能待在这个律所。


    倪初从写字楼里走出来，接过秦随然手里的话，「等了很久吗？」


    「没有。」景宿雨说。


    他们并没有去心城大学的那个烧烤店，就是在这附近找了个，新开业的，里面的人倒是不算多。


    菜的种类还算是比较全，开业大酬宾，不分菜打折。


    点的菜都是一些他们经常点的，点来点去就那几样。


    祝夏有些睏倦，她看了眼手机，就看到景宿雨发来的消息。


    她回覆：【你们去就好，我还在开会】


    第42章


    景宿雨发了个撒娇的表情包。


    景宿雨：【好】


    祝夏正琢磨着要回她些什么，刚点进表情包那一栏，曲素的声音突然高了些，不过不太明显。


    祝夏点了个表情包发过去才抬头，曲素仍旧在讲解。


    祝夏突然间就觉得她特别像从前高中的老师，在学生发呆或者做与学习无关的事情时也会这样。


    部分老师为了给同学留点面子，不会特意地去说名字，就是向那里看几眼，咳嗽几声，或者说某些人，说实话，也并不隐晦。


    他们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真的气炸了的情况才会喊名字，做惩罚。


    不过也有直接揪出来的，毕竟这些学生脸皮没那么薄，同学也不会去嘲笑他们。


    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好嘲笑的。


    祝夏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前面，这场会议着实是无聊，尤其是后面部分，扯上平台利益问题。


    这个问题对祝夏来说就是没有问题，利益分配问题合同里写了，她也不甚在意，她并不缺钱来这里一不是为名，二不是为钱，就是为了景宿雨。


    而且曲素说的平台利益问题，和她合同里写的没有关系，就是单纯地说这个节目能带给平台，公司多少收益。


    这不在合同范围内，她也懒得去想。


    曲素说的非常清晰，不愧是在当年杀出重围的天后。


    景宿雨在看到祝夏发的那个比心表情包后，想说这个表情包贱兮兮的。


    老闆给了这桌两张菜单。


    时觅看着这个菜单，手里拿着原子笔，「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没。」景宿雨扫了一眼，觉得都挺齐，「就这样挺好。」


    她把手机放到桌边，起身，「要不要喝点什么，可乐还是别的。」


    「点啤酒了。」秦随然说，「好不容易休息了，好好喝点。」


    「行。」景宿雨还是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碳酸饮料。


    她不算是特别喜欢喝啤酒，她更喜欢喝些甜的，啤酒有些苦涩。


    景宿雨拉开易拉罐拉环，喝了口。


    时觅点好菜，把菜单交给服务员，「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一群酒量一般的人的不醉不归也太没有什么含金量了。


    啤酒度数低，还好点，能多喝几瓶，要是白酒，两杯就倒。


    先上来的是小龙虾，虾挺大，肉也还算是紧实，品质还不错。


    景宿雨觉得有些麻烦，没怎么吃。


    这家店的人不算多，烧烤店的师傅考完这波串就能休息会儿。


    就是来这的人，都是一大堆一大堆的来了，点的也多。


    隔壁那桌，有七个人，串都点了一百多串，甚至都说少了。


    服务员从后厨端着盘子走出来，看了眼桌角贴着的编号，把盘子放到桌子的空地。


    景宿雨拿了串羊肉串。


    倪初握着手中有些凉的啤酒瓶，「你们在节目中的表现正好。」


    「那是。」时觅把一次性手套摘下，拿纸擦了下，「秦随然，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蹭的倪初会员看的。」


    「什么叫蹭，是她愿意给我看。」秦随然扬着头，整个人都有一种骄傲，自信的感觉。


    「虐狗啊！」景宿雨和他们两个认识的时间长，她先说的。


    「得了吧。」时觅可不接受，「你没有？讲真的虐也就是虐的我和江心。」


    「虐你自己。」江心自己不觉得被虐，她觉得挺幸福的，「我磕他们两个，超甜的好吗。」


    时觅切了声，不服气地撸串去了，「无所谓，一个人也不错，你们幸福着就行。」


    「允许你也幸福，大家都幸福。」江心笑着，「虽然你没有爱情，但是你有友情。」


    「行。」时觅抽了张纸，「挺好的。」


    烧烤师傅擦一点从后厨走出来，站在前台桌子旁边向前看了看，和老闆搭话。


    看样子是热的不轻。


    烧烤店里也没有再进人。


    「你发顶是不是有些掉色了。」江心边吃边说。


    「应该是。」景宿雨其实一直没有注意，主要是实在太麻烦了，「等明天我去补下发顶。」


    「染黑呗。」江心觉得这样太损伤发质了，「我这头红髮，我都打算不再管它了，掉成什么样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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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景宿雨也不是没有想过，还是太麻烦了，要不是在录节目，她也不准备管这头头髮，甚至不会去染髮。


    串都吃差不多了，几个人没一个是真的醉倒的，一个两个全假喝。


    景宿雨喝的算是他们这几个人里最多的了，神智还算是清楚。


    祝夏看着窗外的夜景，灯火通明的城市，这个公司开会挺无聊，看风景倒是个好地方。


    杯子的杯壁还挂着水珠，水珠不断下滑，落在桌子上。


    祝夏喝了口桌子上的饮品，并不算好喝，也并不解渴。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场会议能开这么久。


    曲素还有要讲下去的趋势，没有停顿她就继续说下去。


    实在是无聊，风暴乐队的几个人表情管理也几乎失效，每个人都提不起什么精神。


    祝夏觉得现在的感觉和高中时的晚自习类似，只不过她高中的这个时候可能在看作文书或者做题，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的。


    毕竟班主任在教室里，你也不可能就这么趴在课桌上睡觉。


    太明目张胆，而且班主任肯定是不会放过你。


    黎悬整个人淡泊的很，整个人也淡淡的，他是不会打断曲素的讲话。


    而赵居，他是真觉得曲素说的对。


    祝夏觉得现在应该有个人给自己打电话，让她能够找到藉口熘走，不用再继续这场无聊的会议。


    结果祝夏向窗户外面一瞥，就看到桌子上手机的来电。


    祝夏起初心情还是不错的，不过当她看到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来电时就不这么觉得了。


    她在想是开会麻烦，还是听对面的人乱扯麻烦，就在她决定听一听电话那头的来电时。


    黎悬开口了，「小夏，你的电话。」黎悬和她坐的近，也看出来她的无奈和无聊了，就想找个机会让她离开。


    祝夏抬头看去，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不认识，估计是推销电话，我就不接了。」她动了动手指挂掉这个电话，重新放了下手机，屏幕贴在桌面上。


    黎悬也没继续说下去。


    曲素被打断后，也没想再说下去，匆匆总结完，说了结束语后，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祝夏刚拿起她的手机，电话又再次弹出来，这并不是推销电话，没有推销电话一直给一个人打，估计是她认识的人。


    祝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嘴角露出一个嘲弄地笑，她并没有接电话，跟着他们一起走。


    曲素是想搞个聚餐聊一聊的，直接问，「你们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在座的各位也算是音乐圈，娱乐圈的大前辈了。


    刚才在会议室里不随便开口打断，是因为这个会议还算是重要。至于聚餐就无所谓了，他们还是能开口拒绝的。


    凌青是风暴乐队的队长，他直接开口，「不了，我们过会儿还有些事情，就随便吃两口去公司了。」


    黎悬也摆摆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直接回家了。」


    赵居也没有那个时间，「我也不去了，还有事情，以后再说吧。」


    一堆人，基本上全拒绝了，曲素也不指望祝夏能说什么。


    果不其然，祝夏也拒绝了，「我也有事了。」连以后再说都没有，虽然说有了就不是她的作风了。


    电话依旧一遍一遍地打来，祝夏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心情没来由的好。


    电梯到达一楼，几个人走出去。


    祝夏走在最前面，虽然她可以将车开进公司里，但是她没有，停在附近的停车位了。


    祝夏没和他们打招唿，直接向右走了。


    她找到自己的车子，打开车门坐进去，没有着急开走。


    祝夏把车内空调打开，按下接听按键。


    对面焦急的声音传过来，「祝夏，我是爸爸呀，你怎么把我的电话微信给拉黑了。」


    祝夏漫不经心，「为什么不能拉黑？」


    「你不能因为爸爸破产了就拉黑我吧。」祝安远即使落魄，依旧高傲，语气一秒变差。


    祝夏觉得好笑，「你就算不破产我也能拉黑你，找我有事？」她就是随便一问，而且如果不是为了配合夏叶，她可以从她离开那个所谓的家时就把他的电话号码拉黑。


    祝安远继续说，毫无收敛，「女儿，帮我联繫一下你妈妈吧，我有事要和她说。」


    祝夏透过他的声音，就能想像出他贪婪扭曲的嘴脸，「找她干嘛？你还是去求求你的那些私生子，私生女们吧，说不定你求他们，他们还能让你当保姆，每个月发工资。」


    祝夏能等对面出声，就挂断了电话，并且将电话号码加入黑名单。


    祝安远靠着夏叶起家，结果后来背叛夏叶，有了数不清多少个的情人和孩子。


    祝夏实在是不想再和祝安远有任何瓜葛，连嘲讽他的心也没了。


    她启动汽车，离开这里。


    景宿雨他们也吃的差不多了，一桌子的人现在就倪初和她比较清醒。


    景宿雨去前台付钱。


    江心和时觅喝了两口水，强迫自己清醒起来，便径直走向外面。


    倪清已经在软体上叫好车了。


    她带着秦随然坐一辆车，景宿雨带着时觅和江心离开。


    景宿雨拍了拍江心，「你还好吗？」


    江心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还算是清醒。


    他们几个人住的地方还算是近，景宿雨怕他俩有危险，就一个一个的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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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电梯的时候，她只觉得胳膊疼，还有点累。


    打开门走进去，屋里一片漆黑。


    景宿雨没开灯，向里走去，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祝夏。


    她晃了晃身体，「祝夏，我头好痛啊。」


    祝夏起身想看看她怎么样了。


    景宿雨顺势倒在祝夏怀里，「我好想你。」她向祝夏靠近，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唿吸之间。


    她笑了笑，头抵在她的肩膀久，「祝夏，我爱你。」


    祝夏没回復。


    屋内剩下的只有平稳的唿吸声。


    「嗯。」景宿雨金属项鍊上的凉意让她清醒。


    第43章


    「你爱我吗，祝夏。」景宿雨的声音很闷，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正盯着她，等着她的回覆。


    祝夏觉得她如果说不爱，景宿雨一定会咬她一口，「爱。」


    「嗯。」景宿雨还是咬了她一口，说是咬，并不疼也没有留下痕迹，像是一种调情方式。


    祝夏伸出食指放在她的下巴上，抬起来，「这是在干嘛？」


    景宿雨没回答，蹭了蹭这跟手指。


    祝夏收回手，「你是真醉还是装醉，亲爱的。」


    景宿雨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是爱你。」


    「我知道，不用重复。」祝夏也没有再问下去的想法，「走了。」


    景宿雨并不想动，但是祝夏动了，她只能跟上。


    祝夏将房间里的灯打开，「洗澡去吧。」


    景宿雨眼神依旧有些迷离，有一瞬间思绪飘远完全没反应过来，嗯了声。


    「洗澡。」祝夏又重复一遍。


    「嗯。」景宿雨揉了揉太阳穴。


    祝夏看她走的还算稳，她早就有些支撑不住，向床边走去。


    刚拿出手机准备放到床上就看到李云的视频电话。


    李云很少给她打视频电话，两个人都不怎么喜欢。


    她按了接通，入目就是一片漆黑，祝夏疑惑，「怎么了，李姐？」


    李云没回答，调整了镜头。


    镜头晃了晃，对准了夜空，她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出来，「景宿雨呢？也叫过来。」


    「她洗澡呢。」祝夏说，「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那可惜了。」李云啧了两声，「等会的惊喜看不到了。」


    浴室门，啪嗒一声打开，景宿雨的外套袖子卷上去半截，露出手腕上的手鍊，「怎么了？」


    祝夏没工夫疑惑她为什么走出来，「李姐的视频电话。」


    景宿雨将外套袖子整理好，脱下外套，挂在衣柜里，疑惑地凑到镜头前。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


    一声巨响，烟花在夜空中炸开，让人忘记了夜空的寂静。


    对面的声音嘈杂，人估计是不少，也难为李云一个不太喜欢去人多地方凑热闹的人了。


    这场烟花秀没持续多长时间，也就五分多钟。


    镜头依旧没有对准她，「行了，没有了，你们两个许愿了吗？」


    「没。」祝夏根本没想到这个。


    「没事，没许就没许吧，先不聊了，吃饭去了，祝你们两个生活顺利，在节目里加油。」李云也没管对面的人什么表情，又要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外面的人是真多，她被挤的难受，偶尔就有个人撞她一下。


    有个人喊了她的名字。


    李云应了声，走出人群。


    祝夏看着聊天界面，给李姐发了个消息，【谢谢】


    「我许了。」景宿雨和祝夏对视，「我许的愿望，是希望祝夏和你和我最重要的人都平平安安。」


    「你也要平平安安。」祝夏捋了捋 她的头髮，将碎发别在耳后，「许愿不要忘记自己。」


    景宿雨笑了笑，不断靠近她。


    祝夏伸出食指抵在她的额头上，「洗澡去吧。」


    景宿雨照做，没有再靠近，拿好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氤氲的雾气不断打在四周的玻璃上。


    祝夏把手机放在一边，躺到床上，腰有些痛，她看着头顶的灯，眼睛很痛，她闭上眼睛。


    意识逐渐模煳时，她感受到身边人的动作。


    景宿雨伸出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我没事。」祝夏睁开眼睛，「不用担心。」


    景宿雨收回手，「很累吗？现在休息。」


    祝夏坐起来，「还好，就是下午的会议开太久了。」


    「你吃饭了吗？」景宿雨问，她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祝夏会觉得麻烦不吃。


    「吃了。」祝夏回来的时候买了面包吃，「客厅的桌子上有袋面包，你看看要不要吃，不吃放进冰箱里。」说完便从柜子里拿出衣服。


    景宿雨将空调温度调高两度，走出去就看到沙发前的桌子上的面包，她提着袋子走到冰箱前，将面包一个一个摆进冰箱上层，将袋子放好后才回到卧室。


    她的头髮半干，里面还有些湿，不过她不太在乎，躺到床上打开手机，没有一条消息，连华棋医也久违的安静下来，估计是累了。


    她并没有什么兴趣去看手机，只是侧身发呆。


    浴室里传出声响，祝夏吹着头髮，看到模煳的镜子，她抽出一张洗脸巾擦了擦，将吹风机收好后走出来。


    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疲倦，她躺倒在床上。


    景宿雨向前贴了贴。


    「我关灯了。」她伸出手，关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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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顿时暗下来。


    景宿雨能感受到身边人平稳的唿吸，「祝夏？」


    祝夏轻轻地嗯了声，「我在，晚安。」


    「晚安。」


    第二天，景宿雨醒来，眼神还没有聚焦，就下床离开了这里。


    她简单地洗漱了下，尽量放低声音。


    她走到厨房，蹲下身，打开冰箱，看看里面有没有肉。


    正好有盒猪肉，冻的还挺硬。


    景宿雨拿出个盘子，把肉放到盘子里解冻，又拿出面粉准备和面。


    她其实并没有怎么做过面食，也就是之前在外婆家的时候和面包饺子，除了她搬出去的第一个新年是自己做的包子，剩下的时候都是买的超市里的速冻饺子。


    她看到厨房的架子台上还有几袋酵母。


    祝夏家里的东西都很齐全，就是也挺新的，一看就是没怎么用过。


    她还算是幸运，看着挺成功的。


    景宿雨将面团放进碗里，拿出保鲜膜，撕下一部分放到盆上，盖住面团，找了个地方，让它醒发。


    景宿雨从柜子里翻出来绞肉机，又在网上搜索馄饨肉馅该怎么做。


    等到祝夏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景宿雨穿着宽容的白色t恤，低垂着眉眼，碎发模煳了她的面容，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快速的包饺子。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饿吗？要不要吃点？」


    祝夏走过去，就看到面皮要差不多包完了，「等你包完。」


    「行。」景宿雨继续包，多放了点肉馅。


    碗里的肉馅还剩下不少，不一定能包完。


    祝夏看到了放到桌子上的戒指，下面还垫了张纸，估计是怕面粉沾到上面。


    她伸出手拿出那个戒指，将下面的卫生纸扔到垃圾桶。


    景宿雨正好包完最后一个馄饨，她拿了两盘馄饨走进厨房。


    接了锅水，又出去将那碗没包完的肉馅拿进来，打算团个丸子下进锅里煮熟。


    祝夏将戒指放好，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


    景宿雨根本没做过丸子，就靠记忆和灵感做，结果就是奇形怪状的。


    景宿雨看着两个碗里的丸子，沉默了，最后还是端到桌子上。


    祝夏看到这个丸子的时候就低低地笑着。


    「怎么了，不好吃？」景宿雨看不全她的表情。


    祝夏摇头，「并不是。」


    景宿雨到现在也明白她为什么笑了，「祝夏，这个丸子很好笑吗？」


    「没有。」祝夏咬了口。


    「最中间的馄饨上面的那个丸子是我特地捏的，像不像一只小猫。」景宿雨还特地捏了两个尖耳朵。


    祝夏一愣，不确定地问：「这个？」


    面前的丸子不太圆，下面有一边凸出去了，耳朵也确实不太明显。


    不仔细看还真的不太像小猫。


    祝夏也没看出来，但她还是说：「像，你捏的特别好。」


    景宿雨觉得祝夏在哄她，「像吧，不像吗？」她自己也不太确定，确实是不太像，主要是这玩意真的很难团，而且她还戴了一次性手套，更难团，下进锅里也不容易成型。


    景宿雨嘴角向下弯，一脸的不开心。


    祝夏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幼稚，下次我给你打个馅让你做小猫丸子行不行。」


    景宿雨不解地看着她，「哄小孩呢，祝夏。」


    祝夏没否认。


    「祝夏！你才幼稚。」景宿雨有些气急败坏，就是看着没什么杀伤力，也确实没什么杀伤力。


    「那你生气？」


    「我没生气。」景宿雨就是感到有点挫败，努力努力白努力，最后搞出一个四不像。


    「好。」祝夏咬了口那个「小猫」丸子，味道还是很好的。


    吃完，祝夏将这些碗放到洗碗机里。


    厨房很干净，景宿雨已经打扫过了。


    连绞肉机也洗好放到檯面上。


    景宿雨端着剩下的既然馄饨走进厨房，「祝夏，你家有没有塑料包装盒，我想用来放馄饨。」


    祝夏想了想，「没有。」


    「放塑胶袋里也行，一份装多少个，要吃的时候就拿一袋出来就行。」景宿雨打开柜门，拿出里面的食品级包装袋，「一袋里面放十五个？多吗？」


    景宿雨包的馄饨不算太大，就这么装了。


    祝夏站在一旁静静地看她，直到她装好。


    景宿雨拿着这几袋馄饨，放到冰箱空格里，关上冰箱门，洗了下手抽了两张纸擦干后坐到沙发上。


    戒指就放到前面的桌子上，景宿雨拿起戴到手上。


    又看见了那把吉他，她拿起来，祝夏正好也在此刻坐在她的身边。


    景宿雨拨动琴弦，问，「能不能弹给我看。」


    祝夏靠在沙发背上，正看着她，「你给我弹，行吗？」


    「这么多年，我还没有怎么听过你唱歌呢，祝夏，求你了。」景宿雨眼神实在是太可怜了。


    祝夏接过吉他，「想听什么？」


    「听。」景宿雨之前在聚餐的时候听徐伟说的那首。


    「你有没有听过我的歌。」祝夏的手刚碰到琴弦，想起了这个。


    景宿雨有些心虚，她根本没有关注过娱乐圈的事，也不知道祝夏发歌。


    祝夏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了，还是拨动琴弦。


    旋律很抓耳。


    她就这么看着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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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夏开口唱歌，「听你的声音，看你的背影……」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


    祝夏弹完最后一个音后，她吻上景宿雨，一如从前彻底确定两人关系的那个吻。


    一触即分，很轻。


    「还记得吗？」祝夏问。


    景宿雨被这一吻惊的无法反应，只是点头。


    一个雨天，下午的天昏沉的可怕，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声响。


    景宿雨唱着专门写给祝夏的歌，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在白光忽现时，她吻上祝夏。


    第44章


    下午，天昏昏沉沉的。


    没几分钟，彻底看不到阳光。


    雷声响起，便落下几滴雨来，云层将天空割的支离破碎。


    景宿雨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侧头看向窗户外面，就一会儿功夫，雨势变大。


    客厅的窗户关着，雨不会溅进来。


    她看了会儿，觉得无聊，便没再继续看下去。


    手机依旧在震动，一条条的语音，文字消息弹出来。


    景宿雨没有点开长达六十秒的语音，她毫不怀疑，如果微信可以发超六十秒的语音，华棋医是不可能将想说的话浓缩的。


    她直接转文字。


    华棋医：【明天就要去录制了，有点累，高强度的训练要压死我了，当年上高中的时候也挺累，就是我没多认真去学，能睡就睡，根本听不进去，真挺好奇下一赛程的比赛规则的，也不知道导师会怎么制定，估计就是原创赛了吧，给个主题，让我们自己写歌，之后就是復活赛，也不知道復活几支乐队，头疼，你们说谁会復活，其实都行，就是我不太熟，后面还能不能放假了，挺累的，想知道总决赛是什么样的。还有这狗公司，天天给我发消息，噁心。】


    景宿雨刚看完，下面就有了回復。


    熊阙：【现在就开始好奇总决赛了？】


    熊阙：【你说总决赛，我们能不能和导师来个合作舞台？】


    熊阙：【总决赛雨青姐还能不能来？】


    卓雨明：【怎么着，换偶像了？】


    熊阙：【那倒没有，不是时觅的偶像是雨青姐嘛】


    卓雨明：【也不一定每期都来，上次录制不就没来】


    时觅突然冒泡，发了个哭哭表情包，还是连发五个，每一个表情都不重样。


    华棋医看到皱起了眉头：【时觅，你哪来的这么噁心的表情包？】


    时觅也回了个问号：【？】


    时觅：【什么意思？】


    时觅这才仔细去看表情包，中间那个确实是有点奇怪，他点击表情包，直接撤回。


    时觅：【不好意思，这是其实是秦随然的表情包】


    秦随然：【？】


    秦随然：【少来污衊我，你自己不知道在哪个评论区偷的】


    华棋医：【潜水呢？都出来啊】


    景宿雨：【你们不住在一起吗？他们看没看手机你不知道？】


    枫叶乐队现在住的房子是公司安排的，一个靠近市中心的别墅。


    他们也是想着住在一起好联繫，结果后来一住，几个人就在改编上出了矛盾，当华棋医再回去的时候，偌大一个别墅，就他一个人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说两句话都能用回音。


    他一个快三十的人，在房间里胆战心惊地过了一晚上。


    华棋医：【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呢】


    景宿雨：【你们别墅隔音好吗？】


    华棋医：【？】


    景宿雨：【你嚎一嗓子，估计就都来了】


    华棋医：【你太损了】


    秦随然：【拿个大喇叭喊】


    华棋医：【你更损，但是他们估计听不见】


    华棋医：【算了，咱们聊】


    卓雨明：【你忘了？】


    华棋医：【？】


    卓雨明：【徐伟和瞿飞出去吃自助了】


    华棋医：【这大下雨天？他俩出去吃自助？多好吃啊，这自助】


    卓雨明：【你忘记他俩出去了】


    熊阙：【怎么没和我说！！】


    华棋医：【年纪大了】


    秦随然：【就是啊，这饭得多好吃】


    时觅：【想去？现在去啊】


    华棋医：【我觉得挺好的】


    卓雨明回覆：【因为你下午在补觉啊】


    秦随然：【@雨，你去不去？】


    祝夏正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削苹果，想要让苹果皮不断掉，现在已经削一半了。


    她看了眼景宿雨的手机，「去哪里？」


    景宿雨还没想好，听到声音回：「华棋医他们想去自助餐厅捉徐伟和瞿飞去，问我现在去不去。」


    祝夏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眼外面的天空，「现在？」


    景宿雨听着雨声，「是啊。」


    就在她俩聊天的瞬间，群里又弹出消息。


    华棋医：【雨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来了，你们有谁知道他们去的餐厅在哪儿？】


    华棋医：【老卓，他们和你说了吗？】


    卓雨明：【没，但是他们之前说过要去的一家餐厅】


    熊阙：【那还等什么？走吧】


    景宿雨看向祝夏：「你去吗？」


    祝夏已经削好了苹果，皮还是断掉了，「我就不去了，你去吧，拿着车钥匙。」


    祝夏看着窗户外面的雨，她不太想现在出去，会被淋湿。


    景宿雨动动手指回覆：【我去，接你们两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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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随然：【行，你们呢？】


    卓雨明：【公司给配车了，不必担心】


    景宿雨起身，走进房间拿出外套走出来，门口玄关处有雨伞，「走了。」


    「注意安全。」祝夏看向门口。


    「知道了。」景宿雨打开门走出去。


    门关上后，祝夏突然间觉得好安静。


    景宿雨拿到驾照后，开车的机会很少，她也没钱买车，就是不知道技术有没有退步。


    一切顺利，手感还在，景宿雨还是没有开太快，害怕出意外。


    一到旧城区，就看到小区外面，撑着伞的两个人。


    秦随然抖了抖雨伞上的水「你知道那在哪吗？」


    「知道。」景宿雨手机导航着。


    雨渐渐变小，有要停下的趋势。


    几个人一眼就看到商场外面站着不停地看向外面的华棋医，卓雨明和熊阙。


    熊阙戴着帽子，表情犹豫。


    「怎么了这是？」秦随然注意到了后，问。


    熊阙压了下帽子，「剪废了，就这还要我一百八十八，丧心病狂。」


    工作日还是下雨天，商场里的人不算多。


    几个人都很少来这里的商场，转了半圈才找到电梯，直奔三楼。


    一出去，往前看就是一家自助。


    他们上前付了钱，还好这家餐厅不需要预约。


    他们一进门向右看就看到徐伟和瞿飞。


    华棋医眼神示意他们向前，就对上了景宿雨疑惑的目光。


    「什么眼神，我们不是来找他们的吗？」


    「我们不是来吃自助的吗？」景宿雨来这儿的目的并不是因为这个。


    时觅和秦随然点头。


    华棋医也不管了，静静地走过去，站在他们两个的桌子前不动了。


    景宿雨，时觅和秦随然站的远。


    徐伟觉得不对劲，一抬头就看到了华棋医带着笑，略显诡异的表情，被呛了下，「你们干嘛呢？跑这里来吓人？」


    瞿飞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平淡，「幼稚，快三十了还拉着人来抓我们。」


    华棋医：「你看群消息了？」


    「看了。」瞿飞说。


    「但是你没和徐伟说。」华棋医找到了重要部分。


    瞿飞：「……」


    徐伟也沉默了，「干嘛呢这是，进来了就吃饭吧，杵这儿干嘛？」


    华棋医一回头，景宿雨他们不见了，熊阙和卓雨明也转过身去。


    景宿雨很少吃自助，因为麻烦，只要是有些麻烦的事情她都不想做除非她特别喜欢，只是很少有麻烦但是她喜欢的事情。


    这里有一部分可以直接拿的菜，还有的要点单现做。


    景宿雨随便拿了点看着还不错的菜，坐到瞿飞旁边的位置上。


    瞿飞喝了口橙汁，「景宿雨。」


    景宿雨听到声音一脸懵地回头。


    瞿飞没管她什么表情，继续说：「我还以为你是特别正经的一个人。」


    景宿雨笑了笑，「我就是啊，我是正儿八经的一个人。」


    瞿飞：「？」


    瞿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他是这个意思吗。


    华棋医差点笑的吐出来，抽了两张纸擦了擦嘴，「我靠，笑死我了，正儿八经的一个人，简称正经的人，景宿雨，你确实是个天才。」


    景宿雨擦了下筷子，「谢谢夸奖。」


    瞿飞没继续说下去，继续吃饭。


    徐伟也绷不住了，「你们说明天的规则会不会很严苛？」


    「你当这儿是什么高中，或者军事化管理的夏令营呢，怎么可能严苛。」卓雨明掰断螃蟹腿，「说不定搞个娱乐赛呢。」


    熊阙想想觉得有道理，「录两个月呢，估计是会有。」


    时觅根本懒得想这些，走一步看一步，想太多反而心理压力大，「管他呢。」


    「你大学真学的会计？」熊阙好奇地问。


    「真的。」时觅回他，「我是在二中上的，也算是这里的重高了，结果当年只顾着捲成绩了，没一家音乐学院要我，赶紧滚去学会计了。」时觅现在想想都觉得无法思考，「不过还好，虽然没去成音乐学院，但是遇到了你们。」


    「煽情呢？」秦随然听完后得出一个结论。


    景宿雨：「？」


    她听到秦随然的那句话后，脑子都不够用了，「说什么呢？」


    秦随然和时觅对视，两个人都笑出来了。


    这家餐厅菜的味道还不错，就是人少，估计是因为这只是家分店，再加上宣传做的不到位。


    几个人都没有想看看这个商场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外面还在下雨吗。


    天空彻底暗下去，雨也停了。


    几个人简单的告别后，向相反的方向走。


    一进家门，依旧是一片漆黑，客厅有些闷，也有些潮湿。


    景宿雨擦了擦雨伞上的水，将伞放到柜子里，慢慢地走到房间门口。


    她的手握住门把手，向下按，她推门进去，「祝夏~」声音都拐着弯。


    「怎么了？」祝夏放下手中的平板，看向她。


    景宿雨将门关上，走过去，「我的头好晕啊。」她渐渐地靠近祝夏，「我是不是生病了啊。」


    祝夏不上当，她无动于衷，「又装醉。」


    就在祝夏正准备要拿平板的那一刻，景宿雨突然间地吻上她，很快分开，她正笑着看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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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夏：「……」


    她还是拿起平板，「怎么又亲我？」


    「你不喜欢吗？」


    「喜欢。」祝夏并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早点休息，免得明天醒不来。」


    「有你呢。」


    到凌晨，江心才醒过来，她看到群里九九加的消息，一脸疑惑的点开，她觉得自己错过太多了。


    江心：【我才醒】


    江心：【⊙﹏⊙】


    第45章


    大早上一起来，群里全是哈哈哈，和下次再一起去的消息。


    景宿雨点开和江心的聊天框，上面一条是江心哭哭的表情。


    再往上就是景宿雨问江心要不要一起去吃饭的消息，凌晨才回的。


    景宿雨：【你还好吗？】


    江心秒回：【挺好的姐，我就是太累了，就睡着了，下雨天实在是太好睡了】


    景宿雨：【没事就好】


    景宿雨将手机放到台子上，挤上牙膏。


    群里也安静了，估计都在向录制地点赶。


    冰箱里的面包一动没动，没有坏，景宿雨拿了两个圆形面包，跟在祝夏身后，将门关上。


    祝夏经常不吃早饭，就吃了几口，便把面包给了景宿雨。


    景宿雨接过，「不吃了吗？」


    「不了。」祝夏打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


    景宿雨也坐进去，将门关上，她把面包放到自己腿上，看了眼时间，并不算太晚。


    这期节目录制，两个人肯定不能一起进去，祝夏要走另一条路和曲素他们会合。


    而景宿雨直接进去，到达拍摄的地方就好，依旧是老地方。


    她将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才走进去。


    而老地方上的人明显少了很多，显得很空旷。


    华棋医岔开腿，双手抱臂，直视前方的台子，后面的背景板上全是这个节目贊助商的logo。


    景宿雨停顿了会儿，才走过去，「看什么呢？」


    华棋医已经习惯了她的神出鬼没，直接回答，「看咱节目的贊助商。」他回头瞅一眼，「你们乐队就这么来的？」


    景宿雨看了看身后，秦随然带着棒球帽缓缓走来，一到这儿就忍不住吐槽，「这天是真热，我还在路上堵了会儿，以为要迟到了，还好没有。」


    「这也不是上学，等人齐才正式录。」华棋医说，但他们还是被徐伟给拉起来，来的特别早。


    「还是得有点时间观念。」秦随然今天走的太急，没有夹头髮，干脆戴了个帽子，「不然我们这种人就是小牌大耍，人导师都没迟到呢，我迟到了。」他觉得自己除非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华棋医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景宿雨，「景宿雨，你高中是不是天天迟到？」


    景宿雨侧头，慢悠悠地说：「我是好学生。」


    华棋医刚想说胡说，就听到秦随然说，「她还真是。」


    没等华棋医思考，秦随然继续说，「她高考六百七十多。」


    华棋医感觉自己的大脑还想宕机了，他从来没想过，「你这个成绩能上北大了吧。」


    「不能。」景宿雨风轻云淡地说，「模考考过六百九十露头，不过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了，不算是失误也不算是超常发挥。」


    华棋医还是愣住了，「你还真是三好学生？」


    「谁小时候没有得过三好学生的奖状。」她小学的那个学校，管你好多人及没及格，只要你是好孩子，不违规乱纪，全部都有奖状，成绩差的有进步奖，有什么纪律奖，五花八门的，景宿雨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她当年得了个风趣幽默奖，只是她那一个学期根本就没和同学说过几句话，更没回答过几次问题，哪来的幽默风趣，太扯淡了。


    华棋医指向自己，「我。」


    秦随然：「？」


    「学校问题。」像他这种成绩一般般的人都得过，学校发的不是市里发的，没什么含金量，就是鼓励一下孩子的，奖状上的名字都是老师写的，想给谁就给谁。


    华棋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快到时间了吧，江心和时觅怎么还没来？」


    录制时间手机必须静音。


    景宿雨并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刚准备拿出手机，江心和时觅就跑过来了。


    江心气喘吁吁的，「路上堵死了，还及时吗？」


    时觅也热出一身汗，「就是啊，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挺及时的。」华棋医说，毕竟节目导师都没来。


    又等了五分钟左右，节目导师终于从后面走过来，来的特别齐。


    人群里已经有人在讨论为什么导师都来了，这场录制这么重要吗。


    黎悬在台前站定，「恭喜各位乐队晋级，相信会有很多人疑惑，我们怎么都来了，那么话不多说，由赵居老师颁布比赛规则。」


    赵居拿起话筒，「比赛规则，导师合作赛。」


    「导师合作赛」这五个字一出，台下瞬间沸腾。


    赵居停顿了会儿，等他们欢唿结束后继续说，「每一支乐队派出一个人上台来抽籤，里面的签是有颜色，图案的，乐队成员抽完后由节目导师抽另一个箱子里的签，颜色，图案一样的自动为一队。这次的比赛为趣味赛，不会淘汰任何一支乐队，并且选歌没有限制，可以写新歌，可以改编歌，也可以选曲不做改变，由你们决定，请各位乐队加油。本次抽籤顺序是完全随机的。你们肯定会疑惑，有十一支乐队，为什么台上只有五位导师，让我们有请，风暴乐队的贝斯手任雨青，风暴乐队吉他手林崔，风暴乐队鼓手纪勛，风暴乐队键盘杨新，以及肖春榆老师，和新晋歌手阮雨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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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雨宁是通过一场歌手比赛出圈，不过节目刚过半就被淘汰，继续自己的学业，半年后签约公司，重回大众视野，那个时候她已经大学毕业，可以专心自己的事业。


    这个赛制还是有些问题，和导师合作并不会太顺利，他们是乐队，和歌手合作还好，就是一起唱，和风暴乐队的各位就是撞位置了，虽然有俩吉他，俩贝斯也不是不行，但是并不是每一首歌都适合加，也不是每一个乐队都愿意做出这个改变。


    不过现场的人都还算平静，估计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景宿雨没什么兴趣，和非常陌生的节目导师合作，她从来没想过，不用想也知道每个人都会很拘谨。


    秦随然他们则是走一步看一步，自己也没法决定。


    赵居把每个嘉宾都提到，并且介绍了下，就是增加节目看点，节目内容。


    风暴乐队的成员和肖春榆老师都挺火，还是圈内的大前辈，再加上他们前几期来过，就没有再多介绍。


    主要的镜头还是集中在阮雨宁身上，一个很有天赋的歌手，实力很好，还不作妖，没什么绯闻，知名度和这些人相比差些，但是路人缘还不错。


    阮雨宁说的也并不多，回答的简短有趣，这一环节就这么过去了。


    赵居：「江湖客乐队上来抽籤。」


    他们乐队抽到的签是红色的，上面是牡丹。


    雨季乐队是第六个。


    秦随然看看他们，都没想上来的意思。


    时觅眼神示意他，让他上去。


    他想也是，就走上台，随便摸了个，一个绿色的签，上面还有铃兰花。


    在台下看的时候没看清，现在拿到这个签还真是挺有分量，做工也精细，特别美。


    抽完签后，他走下来。


    第七个就是枫叶乐队。


    熊阙走上去，也是随便一模就拿出来了，黄色的签。


    五分钟不到，乐队都抽完了。


    轮到导师。


    赵居先抽，和枫叶乐队的签一样，两人为一组。


    赵居看着是挺高兴的，「很高兴和枫叶乐队合作，希望我们会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黎悬和红桃乐队一队，凌青哥和钛合金乐队，任雨青和江湖客，肖春榆和极光乐队，林崔和旋风乐队，纪勛和玫瑰雨乐队，杨新和肆风乐队，阮雨宁和坠落乐队。


    这样一看，还算是挺搭的。


    箱子里就剩下两个签，不是吻乐队就是雨季乐队。


    在抽籤前，祝夏向下看了眼，正好看到迟萧翻了个白眼，她笑了下，觉得现在是好玩了，签露出一个角，是绿色的。


    她抽完签后，看向景宿雨，她们两个合作。


    不用抽也知道了，曲素和吻乐队进行合作舞台。


    迟萧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不好，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对曲素很有意见，他丝毫没有收敛。


    曲素的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好像根本在乎一样，她还是拿出那个蓝色的签，「我和吻乐队进行合作舞台，是我的荣幸。」


    赵居：「抽籤结果已经出来了，今天大家可以和导师熟悉熟悉，明天正式开始排练，希望各位可以继续自己的优秀表现。」


    吵闹过后，剩下的就只有尴尬和不知所措，这么多的乐队，这么多的人，没几个真的能和节目导师说上几句的。


    这些老师，大多都是娱乐圈前辈，没什么人敢质疑，更别说他们了。


    枫叶乐队那组不算，一个个全是社牛，围着赵居说话。


    赵居也耐心回答，确实挺搭。


    祝夏从台下缓缓走下来，「我们合作。」


    秦随然啧了两声，「缘分天註定啊。」


    迟萧直接无视正和吻乐队其他成员聊天的曲素，向外走着。


    还撞了景宿雨一下。


    景宿雨愁眉回头，就看到迟萧不耐烦的表情，愣了一瞬间。


    他说了句，「对不起。」便越过他们。


    祝夏只是盯着他的背影，「挺有意思的？」


    景宿雨并不知道祝夏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她也看向迟萧，已经走远了，「什么有意思？」


    「没什么。」祝夏没有继续说下去，这里人太多，她也不太想曝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其他人也是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都默契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吻乐队的几个人，因为曲素在场，没有吐槽。


    曲素的一直看向迟萧方向，忽然间问，「他是你们的队长吗？」


    「我们没有队长。」黎河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回答。


    曲素哦了声，这个话题就算结束。


    在向前走时，两人对视，曲素忘记管理表情，祝夏注意到她严重很复杂的情绪，是她看不懂，有些落寞。


    景宿雨也一愣了，「她怎么了？」


    祝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最后只是摇头。


    景宿雨其实品出来了些，「感觉迟萧和曲素有些不太对付。」


    很明显，一个人眼中的落寞太明显，一个人眼中的厌恶太明显。


    第46章


    只要不傻就能看出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景宿雨没有细想，随口一说：「他俩是亲戚？」


    到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每次只要是吻乐队上台，曲素总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的表情管理是好的，只是她眼里的情绪是很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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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看出来的。」祝夏微怔，很少有人会这样想，毕竟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关系的样子。


    「可能是和心大心理学专业的学长认识久了吧。」景宿雨说到这儿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去过吸引力酒吧了，虽然之前也许久才去一次，但总归是不一样的。


    她沉默一瞬，「我还有些事情，你们……」看到祝夏，没就没想好的后半句话更是无法说出。


    秦随然挥挥手，「行，你去吧，正好我们今天休息一天。」


    江心和时觅也没有打算和她一起，他们之前和祝夏吃过饭，关系虽没有那么熟，也算是相识，不会太尴尬，也不会有难么多的顾忌。


    祝夏等到他们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问，「你要去哪儿？」


    「吸引力酒吧，找我一个朋友，就是他们鼓励我参赛的。」景宿雨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如实告知。


    祝夏点点头，「需要我送你吗？」


    「你想去吗？」景宿雨问，如果她不想去也没必要让祝夏走这一趟。


    祝夏没有回答，而是向外面走去，等走到门口才说，「想去看看，吸引力酒吧还挺有名，我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没去过。」


    吸引力酒吧也是很会营销加上又在心城，音乐之城，不少乐队是从这个酒吧，还有这附近的酒吧中走出来的。


    所以被不少年轻人称为「梦开始的地方」，「要想火必进吸引力」。


    酒吧老闆刚开始倒是津津乐道，赚钱能不高兴，结果后来不知道哪里来的不理智的人，闹事还顺手将这个酒吧给砸了。


    不止是这个酒吧，还有别的酒吧，这条街的酒吧基本上都遭殃了，乱的一塌煳涂。


    警察直接围了这些酒吧，酒吧多，人也多，人又杂的，那个时候又是黄金时段，受伤的人还真不少，只不过不重，大多都是被误伤。


    后来进警局了，警察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闹事。


    闹事的所有人非说是自己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也一口咬定不认识，不了解，就是喝多，你说什么都是喝多了。


    警察也无可奈何。


    人群里也确实没什么人受重伤，就是酒吧内部一片狼藉。


    这件事情后来还上新闻联播了。


    被网友戏称为「心城酒吧事变」。


    事太扯，闹的又太大，热搜也是不停的再上，传播广，整条街都重新整顿了。


    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然后吸引力的老闆就只能重新装修这里，又换了种营销方式。


    而这里正好开在后街，附近就是心城有名的音乐学院，里面表演的人也大部分是大学里的学生，表演完就给工资，还不低，不少人都愿意来这里。


    后来换了种营销方式后就变成了圣地，可以消愁的地方，哪个酒吧敢这么宣传。


    就吸引力一个，所以更火了。


    后街还算是热闹，这个时间饭店就已经忙碌起来了，也还有早餐店没有关的。


    祝夏将车停在附近的停车位，和景宿雨走进去。


    酒吧的整体装修确实是不同寻常，别的店铺是质朴，这个酒吧内部就是非同一般的豪华，只不过外面就比较普通了。


    这个时间，也确实是没多少人。


    吧檯上没人，楚野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景宿雨走过去。


    楚野听到了声音，这才不急不慢地抬头，就看到了熟悉的一张脸，「你怎么有功夫来？」


    「当然有时间，小可呢？」景宿雨微微偏头，向舞台上看去。


    「她不上学了，而且这都快月底了，她也还准备考试了，肯定没时间来这里。」楚野说着，手中动作没停，倒了杯酒给她，「请你的，不吃亏。」


    景宿雨只是笑笑，没有拿起那杯酒，「这位是……」她正想介绍下身边的人，就发现祝夏不在她的身后。


    祝夏正站在远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她一回头就对上楚野不解的眼神。


    「还有谁？」楚野问，「平时不就你一个人来？」


    等到楚野说完，祝夏收回视线，向吧檯走来，看向楚野，「你好，我是祝夏。」


    楚星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他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景宿雨喝了口酒，有些苦涩，「你要喝些什么吗？无酒精饮品。」


    祝夏的眼神不在他们两个身上，过了会儿才说，「不了。」


    景宿雨往台上看看，「台上的人你认识？」


    祝夏嗯了声，「也是娱乐圈里的。」后面的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之前在公司见过这个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们老闆的亲戚，和公司解约后偶尔会来这里唱歌，他还得过奖来着。」楚野并不太懂音乐，也不知道台上的这个人得的什么奖项。


    景宿雨并没有关注过这些，也不太了解台上的人。


    「是，前两天还发歌了，只是没什么水花，叫郁兴。」祝夏的眉眼比刚才舒展了一些，她似有所想。


    景宿雨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只是记忆有些模煳，也不知道实在什么时间，因为什么才听到的这个名字。


    「他歌不是很火吗？」楚星说。


    这句话点醒了景宿雨，好像是在音乐平台的每日推荐里，听过他的歌，觉得好听便点了个收藏。


    她点完收藏后瞥见了最上面在歌名下面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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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会儿还一起吃饭吗？」景宿雨问。


    「不了。」楚野的表情依旧没变，「我上班呢，以后再说吧。」


    两个人也没什么要聊的，随便说了几句便准备离开。


    往外走的时候，祝夏还回头看了眼台上，台上了人也注意到了这道视线，抬头看去，瞳孔勐然收缩，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祝夏坐到车上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景宿雨看她状态不对，便问：「怎么了？你和他很熟？」


    祝夏摇头，启动了汽车。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景宿雨看的出来，两个人应该是没有什么交情。


    祝夏的面色恢復如常，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猜。」


    只是一句玩笑话，景宿雨还真的得出来结论，「你想让他参加我们这个节目？」


    祝夏还是有些震惊，她没想过景宿雨能猜出来，手握着方向盘，依旧稳稳地开，「算是，之前我受到一个人的邀请，不算是朋友，我捧红的一个人，她当时去表演，开场的演出就是郁兴在唱他的代表作，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那场表演也让祝夏惊艷了一整晚，只是没来得及和郁兴搭上话，他表演完就直接走了。


    祝夏继续说：「也可能正是因为他的特立独行被排挤了，所以才解约。」


    当时，这个表演结束后，祝夏便问：「台上的那个人是谁？」


    「郁兴，我们公司的大哥，就是他不太合群，有自己的艺术追求，和公司老闆有些渊源，两人的关系烂的离谱。」


    那场演出过后，网上很久没有郁兴的消息，两个月后，郁兴就和公司解约了，没被封杀，只是他有意淡圈，不过说不通，半年后他还发歌了。


    网络上的人猜测他想退居幕后，不会在台上，镜头前表演，也并不是如此，他依旧想要站上舞台。


    「可能是受到伤害了吧，或者和公司签了什么合同。」景宿雨是这么想的，大公司碾死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即使他是公司的大哥，即使他给公司带来了收益又如何，我想毁掉你，你就会完蛋。


    「也有可能吧，具体细节我并不知道，那场演出过后，我并没有加上郁兴的联繫方式，总觉得还有机会再见，回来因为一些事情便渐渐忘记了，太忙了，没有关注娱乐圈的事。」祝夏依旧看着窗外，只是好像在思考什么。


    景宿雨沉默地往后仰了仰，转头看向窗外，车内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间，响起了车喇叭声，景宿雨这才回神，心脏狂跳，她伸出右手按住心脏位置，正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红灯还有十五秒才结束。


    祝夏放了一首歌，一首慢歌。


    她解释道，「刚才那边的车一直没动，后面的车等的不耐烦了就连摁几下喇叭。」


    景宿雨揉了揉太阳穴，收回视线，「你想好我们的合作舞台，应该选那首歌了吗？」


    绿灯亮起，汽车行驶了一段后，祝夏才开口，「你忘记我之前说过的话了吗？」


    景宿雨又陷入回忆中，有些恍惚，「那天……」她停顿了下，像是在思考措辞，「你要给我们写歌吗？」


    「对，不过我很久没有写歌了。」其实祝夏家中，柜子深处有一个笔记本，上面有两首歌，是在高中时写的，她当时也说过，要给景宿雨写一首歌，是写给她的。


    只是这首歌还没有写完，景宿雨就离开了这里。


    祝夏后来到了国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改动了很多次总是认为不够完美，现在她想要拿出来，送给景宿雨。


    曲素坐在车中，神情恍惚，很久很久才回过神来，她拿起手机，拨动了电话号码。


    手机响了两下，被对方挂断，曲素继续打，不停地打，面色却是平静非常，毫无波澜。


    这次手机没响几下，对面接通。


    不算是特别好的语气，「这个环节是你安排好的？你为什么要和我一组？恶不噁心啊，曲素。」


    他并没有称唿曲素为妈妈，直接喊的她的名字。


    曲素愣了会儿才开口，「迟萧，吻乐队是专门因为你才组成的？这个节目里有你的……」


    「闭嘴吧，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总要这样对我？」


    曲素突然笑了下，「迟萧，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出道。」


    电话在这句话说出来的一瞬间挂断。


    曲素没有继续拨打，她把手机随手一放，开车离开。


    第47章


    当祝夏的手刚碰到柜子们时，便收回了手，那些记录在本子中的歌都不算太完美，更像是灵感来了时的记录。


    她在国外也想写完整，只是总是觉得不完美。


    脚步声越来越近，景宿雨靠在柜子的另一侧，看着祝夏，「怎么了？」


    祝夏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没事，只是在想新歌该怎么写，暂时没有什么头绪，明天先别去排练室了，好好休息一天。」


    「听你的，我在群里发一下。」景宿雨刚拿出手机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你加他们微信了吗？要不要拉一个群，方便交流。」


    祝夏将柜门关严实，她内心其实是不想的，「确实应该加微信，群还是不用了，我不太喜欢在群里聊天。」祝夏并不太喜欢加群，她和曲素他们也有群，只是非必要不发信息，不回復，更不会随便加别人的联繫方式，没多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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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行，我直接将你的名片发群里了。」景宿雨点了加号，信息发到群里。


    景宿雨：【祝夏的微信】


    景宿雨：【祝夏老师准备为这次的比赛写一首新歌，暂时没写好，明天大家注意吧，早些睡，今天看着大家的精神都不太好】


    景宿雨：【*^_^*】


    秦随然：【加了，最近确实总是失眠，压力太大了】


    时觅：【我也是，不过我是熬夜熬的】


    江心：【我建议你俩去看看中医，调理调理】


    秦随然：【就算要看也得等到节目录制结束，不然压力一上来，全白干】


    时觅：【同上】


    景宿雨：【我不用看，祝好运】


    秦随然：【……】


    秦随然：【你确实不用，你之前不是去医院体检了吗，检查结果怎样，可还健康？】


    景宿雨突然间想起来，那次从医院回来后，检查报告她早就忘却，没有去看。


    「亲爱的，我的检查报告呢？」景宿雨眨着眼睛看她。


    祝夏但是有些诧异，她竟然能想起来，她转身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袋子，递到景宿雨面前，「你竟然还能想起来，以为你早就忘记了，也懒得再看。」


    景宿雨接过，「确实是有些忘记了。」


    她拿出里面的检查单，一张一张的看过去，其实她看不太懂，也就只去看了结果，确实没什么问题大问题。


    景宿雨将单子整理好，装进袋子里，一根手指挂着袋子，靠在柜子上回復消息。


    秦随然：【人呢？】


    秦随然：【@雨】


    秦随然：【？】


    景宿雨：【没事儿，不用担心】


    景宿雨：【我帮你们也预约下检查吧】


    景宿雨：【身体健康最重要】


    江心：【不必，我自会检查】


    时觅：【我也不用】


    秦随然：【我也不用】


    景宿雨还想继续发些什么，刚打了一个字，群里的人全发了四个字「有事，退了」。


    这件事情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祝夏正坐在床上看着对面，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景宿雨看抽屉还开着，便将检查单子放进去，关好抽屉，「想知道祝大作曲家，什么时候能写好这首歌。」


    祝夏也知道，现在在录制节目，是经不起长时间的等待的，只是她目前确实没有什么灵感，虽说硬写也能写出来，这样就失去了歌曲的灵魂，她也说不准灵感什么时候会来。


    「一个星期之内吧。」


    一共两个星期，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算长了，他们要排练，还要上专业场地彩排，排练时间挤一挤还真没剩多少。


    景宿雨点点头，她看出了祝夏的顾虑，「你忘了我们是谁了？」她对上祝夏疑惑的眼神说，「四个天才，四个音乐疯子，而且我们很有悟性的。」


    看到景宿雨认真的眼神，她笑了笑，「你们确实是天才，有目共睹。」


    在舞台上，一支无名乐队第一场在大舞台上的表演便惊艷了现场所有的人，杀死那些偏见，成为第一。


    一个无名乐队仅靠第一期的那场表演便成为了这个节目的黑马，所有人都在期待他们的表演。


    景宿雨认下了这个称唿，「所以我们一定会赢。」


    夏天雨多，不过后面七天都会是晴天，万里无云。


    祝夏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的是她的那把吉他，想弹两个音，说不定灵感就来了。


    只是很可惜，并没有什么灵感。


    景宿雨切好了水果，上面插着叉子，她把果盘放到沙发前的桌子上，「别太焦虑了，灵感这种东西确实不容易来。」


    祝夏当然是知道，可是卷到竞争中，很难冷静的等灵感，毕竟灵感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很难抓住。


    「综艺节目并不适合我。」她刚开始坐在导师席上时并没有这样觉得，她可以给出建议，可以找出更好的解决办法，甚至可以指导他们，指出他们的不足之处，只是如果自己身处其中确实很难冷静，会觉得慌张，焦虑，她当年高考时，考级时都没有如此感觉，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的心慌。


    「尤其是这种竞技类综艺。」


    「我当时站在舞台上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而且台上还有祝夏，这种紧张的感觉如影随形，直到站上台上，看到了台下的观众，觉得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平静。


    「这还是我第一次登上正式的舞台，面对这么多的观众。」


    「你难道不是因为我紧张吗？」祝夏眼中流过笑意，「你看到我时，没有想起过从前？」


    「没有。」


    景宿雨当时脑海中只有「是她先离开」，「她会拖累祝夏」，「她很想祝夏」。


    「我很想你，我当时是这么想的。」那些她一直逃避的，到现在也无法继续逃避，她一直在骗自己。


    「我也是。」祝夏常常会看摄像机中的那个视频。


    景宿雨一回头便看见盘子里的苹果已经氧化，变了颜色，她马上叉子叉了块，「早知道就不切这么多块了。」


    她咬了口，味道很淡，没什么甜味也没什么酸味，也不知道是一袋苹果都这样，还是就这一个苹果就这样。


    祝夏并无太大的兴趣，把吉他放到原处，打算暂时搁置，过会儿在想。


    晚上，沉寂许久的群突然弹出几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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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群从建成至今，一共就没几条消息。


    是黎悬发的，【不知道你们选没选好歌】


    赵居：【写一首新歌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黎悬：【不过时间有些紧，也不知道能否写出一首好歌】


    赵居：【总会有的，只是不知道会来谁那里】


    群里的人一个个说的都拐弯抹角，一句里面半句都是试探，没人说出自己是选歌，改歌还是原创。


    祝夏干脆不回復，她当然也没回復过几次。


    华棋医手机拿了苹果，不断地抛向空中，迟迟没有动口，他今天来的早，导师都没有来到这里。


    自从昨天抽籤完后，心中压力便大了许多，赵居是圈内的老前辈，超级有名的大人物。


    看到自己的排练室里没人，便打算随便在楼中走一走，正好去雨季乐队的排练室走一圈，走到距离门口有一米的地方时，就看到一个男的扒在窗户上往里看，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的以为是小偷呢。


    华棋医站在那里，只能看到侧脸，不过即使只有侧脸，华棋医也能看出这不是逐梦乐队这个节目的参赛选手，更不像是工作人员。


    他也不怕，直接走过去，「你谁？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门前的脑子显然吓了一跳，在看到来人时才松了一口气，「枫叶乐队的吉他手华棋医老师，是吗？」


    华棋医还是第一次听到老师这个称唿，不自在地咳了声，「是我，你是谁？不是这个节目的选手吧。」


    他后知后觉忘记了介绍自己，「我是隔壁节目的，也是咱们叶厂的节目，隔壁舞动干坤节目组的，昨天刚刚结束第六期节目的录制，有空便来了这里，想找雨季乐队帮我写一首歌，我是秦易飞。」


    华棋医看他一眼，觉得他确实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你是跳什么舞的？民族舞，古典舞？」


    「街舞。」秦易飞说，「我是街舞团的一名成员，算是队长吧，想为下场比赛写一首歌，这是正好在昨天晚上看了逐梦乐队这个节目，特别喜欢雨季乐队的表演，他们的那首歌和我们舞团的风格特别适配，就想拜託他们写一首符合我们下一场比赛主题的歌。」


    「你是街舞团的？怎么不找我，朋克是不是也不错。」华棋医咬了口苹果，「你知道的，我们也在录制节目，可能不一定有时间给你写歌啊，而且你喜欢雨季乐队，那你找谁写歌啊？景宿雨，秦随然，江心还是时觅，或者说他们四个一起？」他说这句话目的就是赶人。


    秦易飞听懂了，但是他没动，「写不写还是要有雨季乐队做决定吧，他们大概什么时候来。」


    华棋医见他这样又说，「不知道，只是也不知道节目组同不同意他们给别的节目写歌。」


    秦易飞又换了种态度，「那您能否将他们的联繫方式给我？」


    「都要还是就要一个？」华棋医问。


    秦易飞也知道自己不太可能见到所有人的，「那就雨季乐队的队长，景宿雨老师的。」


    华棋医掏出手机，顺便看了眼时间，给景宿雨打去电话。


    对面秒接通，「怎么了，遇到困难了？」


    华棋医看着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手机的人说：「是有点问题了，你的小迷弟追到节目里了。」


    景宿雨觉得不对劲，「我还有迷弟？追到节目里？这也太不切实际了，需要我的帮助就直说，还……」


    还没说完，秦易飞便开口了，「景宿雨老师你好，我是秦易飞，隔壁舞动干坤节目的一名参赛选手，想请您为我们舞团写一首歌。」


    景宿雨听到这陌生的声音，愣了一瞬间，「隔壁节目组的？」


    「是的，逆转舞团，你可以在网上搜到的，当然也可以搜索舞动干坤这个节目，看一看我们的表现再做决定，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景宿雨听到他认真的语气，便说：「等一下啊，我现在就赶过去，在那里等我，我们细聊。」


    「好。」秦易飞特别高兴。


    「你的迷弟可开心了。」华棋医撇嘴。


    「什么迷弟？现在是合作伙伴了。」景宿雨一只手拿着手机，拿起外套走出去，「我有事，先走了。」


    「现在就是合作伙伴了，变的也太快了吧。」华棋医听到手机里传来很熟悉的声音，但是他没有问。


    景宿雨把门关上，「我去看看再说。」


    第48章


    「行，反正是来找你的，等你。」华棋医挂断电话，看向他，「行了，你这下大可以放心，不过最终结果如何，还要看她了，时间我不早了，我就不陪你了，我还要去排练，你先在这里等着吧，或者去外面的哪个咖啡店。」


    「多谢华棋医老师，如果没有你，我就没有办法联繫到景宿雨老师。」秦易飞向他鞠了一躬。


    华棋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鞠躬给整懵了，这么多年，还真没有什么人叫过他老师，他们也认为自己算不上是老师，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不用叫我老师，太客气了，况且我也不算是前辈，更不能被称为老师，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吉他手，叫我名字就行。」


    「哪有，况且我叫老师，你的实力完全足够当老师。」秦易飞是带点客套，也带点真心。


    华棋医的手中还拿着苹果，「不敢当，也没法当，我就不和你扯了，看时间我估计他们都到了，我也该回排练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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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祝比赛顺利。」秦易飞说。


    赵居隔着老远就看到有两个人站在门前，他看不太清，一走进发现是华棋医和一个陌生男子，继续向前走，他想起来了这里是雨季乐队的排练室门口，他估计是雨季乐队那几个人的朋友，或者请来助演的，「怎么在这里待着。」一转头，「这位又是？」


    华棋医解释，「这位是隔壁节目舞动干坤的参赛选手秦易飞，来这里是想找景宿雨为他们的舞蹈写一首歌，不知道节目规则是否允许。」他顺便问了下规则，实在不行就推了。


    一听到「舞动干坤」这四个字赵居就想起来了，「没说过不允许，是可以，记得及时报备就好，不要耽误自己的排练。」


    节目组是允许选手接活的，毕竟大家都要生活，何况这两个节目都是叶厂的，热度也不错，而逆转舞团短视频平台上粉丝破百万，景宿雨的热度也不低，两人合作讨论度就只能更好，估计那些高层，节目策划是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的，收益是看的见的。


    「景宿雨一定不会的。」华棋医说，眼睛里都透着尊重，「赵老师怎么会在这里？」


    「走的另一条路，路过。」这座大楼，道路复杂，从哪里走应该是都能找到对应的排练室，「那要不就让他在这里等着，我们先去商量选歌，排练的事情？」赵居的语气很温柔，他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对面也不是在找他，索性就不在这里多留。


    「好，那我先走了。」华棋医听赵居老师这么说，自然是同意，毕竟人他联繫到了，留在这儿或者走都一样。


    华棋医和赵居便离开了。


    景宿雨没打算开车，也没急着叫车，她点开抖音，搜索逆转舞团，视频很多，抖音粉丝破五百万，粉丝数量惊人。


    她又将这四个字全部删除，搜索舞动干坤这个节目，下面有节目相关百科，她没看。


    舞动干坤这个节目她也并没有看过，所以了解这个舞团的最好方法就是看节目组官方视频号的剪辑。


    节目剪辑，也是把舞蹈表演中最好的一部分给剪出来，发到官方视频帐号。


    置顶第二个视频就是逆转舞团的舞蹈视频，主题是沙子。


    汇聚力量，聚沙成塔。


    他们的舞蹈很有力量，节奏也好，配合也好，实力很强，怪不得能在节目中脱颖而出。


    景宿雨搜索他们这个舞团也不算是调查，只是想看看他们的实力，这样才可以决定为他们写歌还是不写。


    她现在已经想好了，能写就写。


    景宿雨退出抖音，点开打车软体，打了个车，慢慢向小区外面走。


    她刚到小区门口，车就来了。


    景宿雨拉开车门坐进去，和计程车司机确认好了订单。


    走到半路，赵居突然问了句，「雨季乐队，是不是祝夏写歌？」


    虽然不理解他为什么问，华棋医还是回答，「这个我不知道，景宿雨没和我说过。」


    赵居点头。


    他也不是太在乎排名，只是他们峰迴乐队早已经解散，很多年他没有再接触过别的乐队，也很少再站上舞台，峰迴乐队的那些人从乐队解散开始便陆续退圈，微博帐号註销，不再关注娱乐圈的事情。


    而他也很久很久没有写歌了，越来越吃力，也渐渐的灵感枯竭，无法写出好歌，如果不是因为黎悬，他是肯定不会来到这个节目的。


    赵居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没事，不如我为你们写一首歌如何。」


    他很喜欢枫叶乐队，喜欢这个节目里的大部分乐队，都很坚定，很有才华。


    「很高兴，你们坚持下来了，也很高兴我来到这个节目了。」


    「赵居老师，无论是峰迴乐队还是您，都特别伟大。」这是华棋医的真心话。


    「我就是峰迴，峰迴乐队里的一员。」他将门推开。


    里面的人都来齐了，见到赵居来了，齐声喊，「赵居老师好！」


    挺有当年上学时，班长一声起立，大家喊老师好的感觉。


    景宿雨付完钱后，推开门下车，一股热风扑面而来。


    又看到熟悉的大楼景宿雨有些沉默，这节目录的她都要厌恶了。


    一路上没看到有几个人，太阳依旧热烈。


    她走进拍摄大楼中，按上电梯。


    拐了拐，果然看到排练室门口有个男的，正靠在门上。


    「怎么不进去等？」


    秦易飞听到声音，连忙站好，「景宿雨老师，在等你，一起进去吧。」


    今天开始正式排练，排练室的门已经被工作人员提前打开了，但是他没进去。


    景宿雨点点头，推开门，「今天我们乐队是打算休息一天的，我在来的路上简单了解了下你们舞团，很优秀，这次来找我这个节目组是允许的吗？」她直接将比较重要的都说出来了。


    「允许的。」秦易飞又想起了刚才赵居老师说的，「刚才在门口碰到赵居老师了，他说你也是可以为我们写歌，只是需要找节目组报备一下。」


    「了解，那稍等一下。」景宿雨是加上了节目组总负责人的微信。


    她想了想，敲下第一个字，比较的官方客气，也算是报备了，只是不知道要不要签什么合同。


    对面秒回：【看到了，是可以为隔壁节目组的舞团写歌，舞动干坤的节目组总负责人也联繫了我，我已经知晓，放心去做，不耽误你自己的排练就好，千万不要抄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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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收到，我一定会注意，也不会耽误排练，谢谢老师】


    景宿雨退出微信，搬了两个凳子，「坐，不知道你们下期节目的主题是否可以告知我，我好写歌。」


    秦易飞哦了两声，拿出手机，他昨天就和节目组的负责人谈过这件事情，并把负责人说的注意事项都仔细地记在备忘录中，他赶紧点进去查看。


    「我们下一期的节目主题是英雄，风格不限。」


    景宿雨点头表示已经知晓，「那你们有没有定好风格，舞蹈有没有编好，或者说是否有头绪。」目前她只知道主题是什么，而英雄又有很多，古今中外的英雄不计其数，被人所熟知的英雄事迹也有很多，风格他也没说，景宿雨不能只依靠在抖音上看的那个视频为准，毕竟他们的风格不固定。


    「舞蹈还没有编好，我这也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不过我估计我们舞团的里的编舞也就是孟远应该会想编一个很宏大的，和沙子那个主题差不多的，让人有共鸣。」秦易飞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蠢，只顾着着急了，来之前竟然没有问过孟远，「那个等一下，我先问问他。」


    景宿雨稍微有了些头绪，「不用，其实你们定好风格，简单的编舞过后，或者你们想好了要写什么，要表达些什么再来和我聊也不是不行，我既然来了，肯定是会给你们写的，先加一下微信吧。」


    「我扫你。」秦易飞点开微信右上角的加号，「那就麻烦您了，我这排练时间比你们稍微长些，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你们排练。」


    「不会。」景宿雨的声音依旧是平淡了，不夹杂太多的情绪。「我晚上有时间就会写，不会耽误排练。」


    「感谢景宿雨老师，那我请您吃个饭吧。」秦易飞说。


    「不用，等我写出来后你再请也不迟。」也就是只是一个说辞，她这样说就是并不一定会去和他们一起吃饭。


    秦易飞突然想起了什么，「那费用问题，老师想怎么定？」他们预算并不太多，只是比赛到了很关键的地方，对他们来说也很重要，所以才会来。


    「这个先不着急，我呢也不是什么特别有名气的人，等我写出来再说吧。」景宿雨并没有要钱的想法，只是秦易飞问了，她也不能直接说她不要钱，先写歌，后谈钱。


    秦易飞听出来景宿雨话中的意思，估计是不会再多要钱了，「谢谢景宿雨老师，如果有机会的，我想请您来看我们的表演。」


    「好啊，有时间我一定回去。」景宿雨还真的很少看现场表演，舞蹈表演就更别说了。


    她从来不关注这些，上学时背法条，上班时忙案件，她没时间也没法分出注意力去关注这些，现在有人邀请，她还真想去看看。


    「好，那景宿雨老师，那我先走了，感谢。」秦易飞推门出去。


    等电梯的时间，他拨通了孟远的电话，「喂，孟远，我遇到大好人了。」


    对面声音都透露着不解，「什么好人？谁要扶贫和我们舞团谈合作？」


    「那倒不是，我不是和你提过一嘴，逐梦乐队这个节目，我今天就来这个节目的拍摄大楼了，里面的一支很有实力的乐队成员答应帮我们写歌，还有华棋医人也很好，还帮我联繫到了她。」


    「什么！？」对面的声音震耳欲聋。


    景宿雨刚走过去就听到了，非常清晰。


    秦易飞听到脚步声尴尬地转头，「我队友，刚才和你说过的孟远，很有才华的一个人。」


    电梯门正好打开。


    景宿雨向前走，「了解，你们团的编舞师，我看了一些节目片段，虽然我不太了解舞蹈，但是我能看出来，很好。」


    「谢谢景宿雨老师。」


    「也不算是老师。」景宿觉得这个称唿越听越别扭，「我们两个差不多大，也都是节目选手，叫我名字就好了。」


    「还是叫老师。」秦易飞觉得既然求合作了，这种称唿还是有必要的。


    景宿雨只是笑笑，「那随你吧，不过还是叫我景宿雨我听着比较好受。」


    电梯门打开，秦易飞走出去，「那我就先走了，微信联繫。」


    「好，再见。」等景宿雨走到门口时，秦易飞早就已经跑没影了，估计不是离开了这里，是回去思考排练事宜。


    景宿雨并没有多想，离开这里。


    第49章


    「哐当」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倒了。


    曲素这才微微回过神来，她轻嘆一口气，「大家不用这么紧张，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黎河刚才大气不敢喘一下，他再也不会想和任何一位导师合作了，实在是太压抑了。


    刚才曲素问了句，「迟萧呢？」


    他说「还没来到」后，屋内陷入以前死寂，黎河毫不怀疑，如果他说一句话就会被炸死。


    鹿离依旧在拨通迟萧的电话，对面还是没接，打一个挂断一个。


    鹿离和迟萧算不上多熟悉，她是觉得迟萧有实力，但是也确实太目中无人了些。


    迟萧依旧挂断，并给她发了条消息。


    迟萧：【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鹿离：【可是曲素老师在排练室】


    迟萧：【和我有什么关系】


    迟萧：【我不会去的】


    曲素有些厌烦了，她强压住脾气，「那我先离开了。」


    她离开了排练室，嗤笑了下，没人可以斗的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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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河松了一口气，「行了，大家不要太在意。」


    鹿离：【她走了】


    迟萧：【。】


    迟萧：【所以？】


    迟萧：【走了就走了】


    鹿离沉默地关上手机，她没有继续给迟萧发消息，当初还是她说服迟萧让他来到这个节目。


    当时的迟萧根本没有了解过这个节目，公司也想让他退出乐队，进军影视行业，或者成为流行歌手，总之不要在乐队里了。


    对迟萧来说无所谓，管他歌手，演员还是键盘手，都无所谓。


    于是他渐渐的淡出大众视野，并且很长时间没有再联繫他们。


    是鹿离把他喊回来，说吻乐队需要他。


    于是迟萧拒绝了几次，最后还是来了。


    但，当他看到面试官的时候，表情直接就变了，是厌恶的，还带着些嘲讽。


    包括採访环节，迟萧的每一句话都极其的没情商，极其的狂。


    面试结束后。


    迟萧嗤笑一声，「什么烂节目，参加个屁。」


    对迟萧来说这是有选择的，但是对于吻乐队的其他成员是没有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迟萧虽然这么说，最后还是来到复试现场，他们还晋级了。


    鹿离可以看到，迟萧的眼神很复杂，夹杂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鹿离其实察觉到了，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只是她没敢细想。


    鹿离的一只手垂在身侧，眼神空洞，「黎河，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劝他来参加这个节目，他还真的是一个定时炸弹。」


    黎河拍拍她的肩膀，「鹿离，已经发生了，不要太难过，而且我有感觉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


    鹿离一惊，看向镜头，「你怎么想的？」


    黎河也后知后觉，声音小了些，「迟萧这个人再狂，我也没见过他对那个前辈，选手这个态度，一点都不装了，而且那个眼神也特别不对劲，不过和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既然曲素老师走了，我们也别多留了，走吧。」


    鹿离点点头，现在也就只能这样了。


    景宿雨刚走到门口，正好有辆计程车，她坐进去，打算回她那个老破小一趟。


    景宿雨付完款下车，这个时间，小区里面不少看人在健身区八卦聊天，带孩子。


    她路过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孩子，应该和她一栋楼的，之前下楼的时候见过。


    不过孩子的妈妈显然是不认识她。


    也正常，虽然是一个楼的，也没见过几次。


    景宿雨站在自己住的那栋楼下，掏了掏口袋，摸出来自己的钥匙。


    梧桐树下有五个看人，支起一个桌子，正坐一圈打牌。


    「老徐今天怎么有功夫来打牌的。」


    徐姨笑了两声，「还不是孩子她妈妈带孩子回娘家了，我这才有时间。」


    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太打牌，都不玩钱，纯粹是为了消遣。


    景宿雨抬脚刚走一步，徐姨一回头就看到她了。


    「小雨，」然后徐姨将手里的大王甩出去，我赢了哈，「这么多天不见你了，干嘛去了？」


    景宿雨看着转着身正看她的徐姨，「最近在忙工作的事情，也准备搬家。」


    徐姨回头看了眼，他们在洗牌，「搬家好啊，搬家证明你赚到钱了，这个地方你住了两年了吧，房子里的家电也不好。」


    「小雨本来就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况且这个小区的房子也不隔音，她弹了那个什么吉他，声音吵的很，隔壁楼房都能听到。」


    徐蔗翻了个白眼，「你个土老帽，电吉他不懂，摇滚，还隔壁楼房能听到，你怎么不说整个小区都能听到。」


    「那徐姨，我先走了，正好收拾收拾房间，找房东退租了。」景宿雨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多逗留，牌桌前那几个人的目光算不上太友好，她也和他们不熟，直接走了又有什么。


    徐蔗将手里刚拿起的牌一甩，「你们玩吧，我先不玩了。」她提着水杯起身，「一起吧。」


    景宿雨停下等了徐姨一会儿，才继续走。


    徐蔗手里的大塑料杯里泡着菊花茶，「小雨啊，你最近是不是录制乐队节目去了，我儿媳妇前两天看电视节目的时候，我瞄了一眼，看着像你啊。」


    景宿雨想着自己要搬走了，也就没否认，「是我，徐姨。」


    「这可太好了，我之前和我儿媳妇说这像你，她还不信，说我是老煳涂了，还真是你啊，等我回来也去看看那个节目。」徐蔗拿出手机，「来，小雨，咱俩拍张照片就算是做个纪念了。」


    景宿雨对着镜头笑了笑，「那徐姨多谢你的照顾，我先进去了。」


    「去吧去吧，最近天热，我正好也回家了。」徐姨打开门走进去。


    景宿雨看着熟悉的房间，嘆了口气。


    她没有急着开空调，而且把窗户打开通风，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这些天也下了很久的雨。


    她的东西并不多，之前也从没想过会在祝夏家长住。


    景宿雨从衣柜里拿出来行李箱，一个蓝色的，上面有很多划痕，这还是她高中时买的行李箱，和老闆砍了五分钟的价，以超低价拿下。


    虽然有些旧了，用还是没问题的。


    她收拾了自己的衣物，饰品，还有些小摆件，一些暂时不需要的就没有带走。


    收拾到一半，她拿起手机打算给房东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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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是之前聊的，房东说，【七月前搬走就好】


    并且还退了钱。


    景宿雨给她发消息，【我今天就会搬走】


    对面没回，估计是在睡觉。


    东西是看着不多，收拾起来也是真的费劲。


    最后她来到厨房，看到自己那个根本没用过几次的锅，在思考要不要带走。


    最后还是没有带，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她本来就只需要拖个行李箱，背个包回去，再拿个锅还真是奇怪。


    留或扔就由下一个租客做决定了。


    景宿雨检查了遍，确定没有什么漏下的，就离开了这里，向楼下走。


    梧桐树下的牌桌少了个人，很快就有人补上，只是这次他们没有再看向景宿雨。


    景宿雨也懒得管他们，一点意义都没有，她走到小区门口打车。


    在拖着行李箱回到家的时候，景宿雨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


    祝夏看着她旁边的行李箱和背上的背包问，「你来这里六年，一共就这些东西？」


    景宿雨点头，把背包放到一边，「就这么多，还有一些在这里。」


    景宿雨物慾低，还没钱，衣服舒服就行，追求的是性价比，而且就她这脸，大部分衣服都能穿好看。


    而且她的衣服只是平价，并不廉价，还算是好看。


    祝夏拉着她的行李箱走进卧室，打开行李箱，将里面的衣服挂到衣帽间的衣柜里。


    景宿雨走进去，「我来就好。」她蹲下身，拿起她的衣服。


    祝夏起身，也没有继续做下去。


    景宿雨突然听到手机的消息提示音，以为是房东回復她了。


    打开手机一看发现是群聊消息。


    华棋医：【笑死我了，抖音视频】


    华棋医：【@雨】


    景宿雨：【？】


    景宿雨：【视频？什么视频？】


    华棋医过了会儿直接把视频转发到群里。


    景宿雨在看到这个视频封面是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妙了。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点开，在看到视频的瞬间，两眼一黑。


    一段有些土的免费特效，红红绿绿的花铺满整个屏幕，然后消失，露出里面的照片，照片还是旋转着铺满屏幕。


    徐姨还加了美颜，不浓，但是很奇怪。


    配上「捨不得，捨不得，和你说再见」的音乐。


    就很「特别」。


    景宿雨：【……】


    秦随然：【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时觅：【这是你？？？】


    熊阙：【「真」潮流】


    景宿雨：【……】


    发再多的省略号，也挡不住群里人的嘲笑，一长串的消息。


    景宿雨沉默着将手机静音，继续收拾东西。


    曲素开着车，来到了心城有名的别墅区，倒是奢华。


    曲素和这里的负责人认识，是有办法进去的。


    她已经调查好迟萧的住所，按了下门铃。


    过了会儿，门才打开。


    在迟萧看到面前人的时候时，他想关门，已经晚了。


    曲素抵住了门，「不请你的导师进来坐坐？」


    迟萧这才松手，他并没有招唿她，而是走上楼，不愿意理她。


    曲素将门关上，「你爸爸没跟过来？不应该啊。」


    「你没资格提他。」迟萧的表情很倔。


    曲素盯着他的眼睛，「他那个脑残能说什么好话，他把你教成这样了？两个蠢货。」


    迟萧站在楼梯上，「你凭什么这么说他，当初是你…」


    曲素根本懒得听眼前这个人说的话，「要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是绝对不会有耐心和你说的。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人往往会美化从前做过的事情，你爸爸之前做了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


    曲素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你想不想看看，你的好爸爸从前做了什么，迟萧我对你好，这并不是你给我摆脸色的理由。」


    迟萧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下来拿起她手里的东西，看了看，如遭雷击一般的定在原地。


    曲素看到她的表情但是很开心，「不过，他对你确实是不错，但是你能确定他以后也会一直对你这样？我记得他结婚了吧。」


    「你想表达什么？」迟萧抬头看他。


    「没什么。」曲素暂时不想和他说，「明天，我希望你准时来到排练室，亲爱的，和我在一起才是明智的选择。」


    「我不。」迟萧依旧没有原谅她。


    曲素摇摇头，抽走他手上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


    迟萧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当然他也不会蠢到和他的父亲对峙。


    不要和商人谈感情，尤其是他爸那样的，想抛弃他这个儿子，随时都可以。


    只是他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和曲素坐在一个房间。


    当初两个人每一天都吵架，迟萧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厌恶曲素。


    第50章


    入夜，迷濛月光透过窗户印射在墙壁上，昏暗的屋内只有淡淡的光。


    祝夏所坐的地方，看不全窗外的月亮。


    房间内是安静的，没有人想打破这种安静的氛围。


    祝夏只是看着窗外，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情绪。


    眼角的余光再次看见那张照片，带着浅浅的笑意。


    「景宿雨，你会在为我唱一遍那首情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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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钟加速旋转。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会。」景宿雨漆黑的瞳孔中，蕴含着细碎的光，和如从前一样浅浅的笑意。


    她缓缓走过来，戒指闪着光。


    那把吉他依旧在原地，没有动。


    景宿雨拿起那把木吉他，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下上面的金属贴纸，泛着凉意，停留在指尖上。


    那首歌，那段旋律在脑海中渐渐模煳，直到现在拨开云雾。


    景宿雨拨动琴弦，唱起那首有些陌生的小情歌。


    「等时间流逝，等爱显现。」


    「我会离开这里，离开你。」


    「你是否喜欢我。」


    「思念在蔓延。」


    ……


    柔和的光打在景宿的头髮上，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屋内再次归于寂静。


    很久很久。


    景宿雨才将吉他放回原地，她伸出手，抚摸上祝夏的脸。


    祝夏握住她的手，撞入她缱绻的目光中，她用一根手指勾住景宿雨的衣服向她那里一拉，贴上她的唇。


    舌头撬开牙齿，两人唿吸交融。


    景宿雨一只腿抵在祝夏两腿间，她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胳膊撑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摸上祝夏的脖子。


    这个吻逐渐下移，她吻上祝夏的脖子，轻轻咬了下。


    祝夏抖了下，「别咬。」


    祝夏刚说完，就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


    景宿雨加重了力道，脖颈处有了痕迹。


    「祝夏，我爱你。」


    「我也是，别咬我。」脖子上的疼越来越明显。


    景宿雨嗯了声，「我轻轻地咬也不行吗？」


    景宿雨的眼中氤氲着水汽，显得整个人可怜的不行。


    祝夏看着她，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我说不行你就不咬我了？」


    景宿雨的头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祝夏，「会。」


    第二天早上，祝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脖子上的红痕异常明显。


    「罪魁祸首」依旧用可怜至极的眼神看着祝夏。


    祝夏摸着自己的脖子，手垂在身侧，「景宿雨，不要总是乱来。」


    「痛吗？」景宿雨的声音有些闷。


    「还好。」祝夏坐在床侧，「爱意在蔓延。」


    景宿雨顺势环住她，「你感受到了吗？」


    「怎么感受？」祝夏感受到身边人的动作。


    「你听听我的心跳声。」


    「听了就能感受到？」祝夏的疑惑转瞬即逝。


    「我一看到你，我的心就控制不住的狂跳。」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


    军训时，一中的小卖部外面。


    景宿雨班级的教官让他们提前休息。


    她拿着钱去买水，一阵风吹过，头顶树叶交错，发出声音。


    她和站在阴影中的祝夏对上视线。


    金色的光斑落在她的眼中，将其中的浅浅的笑意衬得明亮。


    景宿雨以为她会收回目光时，祝夏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景宿雨刚准备转身时，祝夏班级的教官走过来，「你休息好了吗？」


    祝夏这才收回视线，没有装柔弱，声音平淡，「没有，教官。」


    那个时候也快要吃午饭了，教官也没强拉着她回队。


    只是当景宿雨拿着一瓶水出来的时候，祝夏已经离开。


    风又起，好像一切都是错觉。


    景宿雨收敛了情绪，回到班级所在的地方。


    整个军训期间，景宿雨再也没见过祝夏。


    她问，「祝夏，你还记得我吗？」


    「什么？」祝夏一愣。


    「你还记得军训时的我吗？」景宿雨重新问了一遍，她在期待，期待祝夏也是对她一见钟情。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你就记住我了？」祝夏记得，记得景宿雨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恍惚，一瞬间，景宿雨闯进了她的世界。


    「你的出现，让我觉得其实这所高中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差。」


    网络上，以及从前的学长学姐就有不少在吐槽宜安一中的伙食，作业。


    后来，也就是她们进去宜安一中三年前，换了个校长，做了很大的改动。


    只是不可避免，即使是这座小城最好的高中，依旧存在没有师德的老师，和行为迷惑的同学。


    祝夏也从来没有想过，开学三个小时，班级里就有了小团体和刺头儿。


    还有一个迟到半小时进来就批评女生的头髮穿搭的老师。


    那个老师头髮稀疏，穿着件粉色t恤，将整个人趁的更黑了。


    手里拿着双层保温杯，一上讲台就讲了一堆注意事项，何其的复杂，比校规还严。


    这个班主任还能拖就拖，认为高中生不该有下课时间。


    上学第一天他就没让班级里的人下课，陪着他在教室里干坐。


    景宿雨笑着，「从那之后，整个军训期间我都没有再看到你。」


    「哦。」祝夏觉得不见到她才正常，「我装晕请假了。」


    她实在是受不了军训，天天现在大太阳底下暴晒，吃苦，她觉得没意义，就请假了。


    祝夏当时晕的还挺真，胳膊动都没动，侧身倒地，不过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住她了，她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然后就被扶到一边休息了。


    吃完晚饭，就可以自行离开餐厅。


    祝夏就随便打了点菜，主食都没要，吃了两口后就随着人群离开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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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到教室，一个人都没有。


    祝夏拿出放在手机最里面的手机，去到一个监控死角。


    她拨通熟悉的号码，「喂，帮我个忙？」


    对面传来游戏声音，「什么忙？你不是在军训吗？大学霸。」


    「别叫我大学霸。」祝夏靠在墙壁上，看着外面的情况，「长话短说，帮我请个假，我不想军训。」


    「不是吧，找我请？你怎么不找你妈妈请假，我这么年轻的声音能装你妈妈。」对面敲击键盘的声音没停。


    「那怎么办？」祝夏也挺无奈的，「我和我妈关系不好，昨天班主任就让家长进入到班级群里，我拿我微信小号进的，我把班主任的电话给你发过来，拜託了。」


    她并不太想和夏叶有太多的交流，很麻烦，两个人的关系也很生疏。


    正好有人经过，祝夏就将电话挂断，手机放到校服裤子的口袋里，向教室里走。


    看见教室依旧没人，她把电话号码复制，直接发过去。


    晚自习第一节课刚开始，班主任的电话就响了。


    估计是祝夏朋友打过去的。


    班主任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在晚自习下课前给她批了个假条，让她自己填回来的日期。


    祝夏本来就不是住校生，也没什么行李要拿。


    提着她的书包就离开了教室。到学校门口才拿出手机，给她朋友回过去电话。


    「我现在已经出来了，谢了，我现在正要回家，给你带两杯奶茶？」


    「谢谢你了。」对面说。


    祝夏朋友的成绩也不错，上的二中，只不过腿在暑假旅游时，摔伤了，这才没去军训。


    军训也确实没什么太大的意思，就干脆在家里玩游戏了。


    「回家打游戏吗？」对面又问了句。


    「打。」祝夏将电话挂断，打了个车离开这里。


    小城的夜晚不会过分安静，也不会过分喧嚣。


    一切都很平淡。


    景宿雨买了奶茶和零食，走到她初中学校前面的小区里。


    按响门铃，然后就把这些东西放到门口后便离开了。


    乐清寒是想给她钱的，被祝夏拒绝了。


    不过祝夏还是在军训最后一天回来了。


    回来了，练习也落下了。


    最后一天的汇演她没有上，全程在下面看，没什么意思，还很热，也就是让这些学校领导看开心了，其他同学怨声载道。


    汇演结束，他们就放学了，没上晚自习，五点多就自行离校。


    景宿雨当时也想逃的，只是她找不到人帮她请假，「怪不得当时没有看见你。」


    九点整，曲素已经来到了排练室。


    吻乐队的人基本上到齐了，除了迟萧。


    黎河依旧是感觉挺压抑的，只是他没有给迟萧发消息，他们两个早就说互相拉黑的存在了。


    迟萧不待见他，他也不会上赶着去和他聊天。


    曲素盯着手錶上的时间，有些不耐烦了。


    九点五分，排练室的门打开。


    迟萧还是来了，「曲素，老师好。」叫的是极其不情愿的。


    曲素点点头，「早上好，既然人都来齐了，我们就聊聊歌曲的问题吧。」


    说是聊一聊，也没有几个人敢开口。


    而迟萧根本就是懒得开口。


    曲素还是点了他的名字，「迟萧，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迟萧说。


    曲素也没生气，「不如让我写一首歌给你们。」


    吻乐队的人虽然不喜欢这种氛围，但是一个两个也不傻，他们这些人能让音乐圈天后，顶流给他们写歌。


    他们之前因为和曲素不太熟，觉得气氛压抑。


    但对这位音乐圈大前辈还是很尊重的。


    还是鹿离先开的口，「谢谢曲素老师，我们一定会努力演绎好这首歌的。」


    曲素只是淡淡地笑着，「好，各位有什么想法吗？」


    第51章


    静谧的午后，白云浮于湛蓝的天空中。


    祝夏手中握着2b铅笔，在本子上涂抹。


    景宿雨坐在窗户前，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她的后背上，很暖和，不会过分的热。


    不知道画到什么地方，祝夏的笔尖停在本子上，没有继续画下去。


    景宿雨被这阳光照的昏昏欲睡，笔尖摩擦本子的声音停止，她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画完了吗？」


    祝夏没回，又添了一笔，「没有。」


    景宿雨起身，甩了甩胳膊，她坐的腰有些疼，看到本子上的画时，愣了愣。


    本子上的人物只有一个模煳的轮廓，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只是旁边有几句歌词，不是写爱的。


    「我追随阳光，迷失在云雾中。」


    「那交织的岁月，终在记忆中模煳。」


    「一切皆是未知数。」


    「我会狂奔，奔向属于我的未来。」


    「我会追逐，追逐那灿烂的春天。」


    ……


    「灿烂的春天。」景宿雨笑了笑，「现在就是灿烂的春天，是这一切的开始，你想好这首歌该怎么写了吗？」


    祝夏松开手，铅笔就落在本子上，「写好了，这个歌词就是这首歌的结尾，一个灿烂盛大的结局。」


    那模煳的人体轮廓的周边渐渐晕开，祝夏想伸手去拿橡皮擦一擦，刚伸出手发现她并没有拿，便把手伸回去，「你说这首歌是不是很适合这个综艺的最后一期，排名出来之时。景宿雨，这个综艺结束后你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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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歌，出专辑，去准备属于我们的演唱会，可能是五年，十年甚至更久，我想这个节目结束后我们可能会永远不解散，一直唱到我们六十岁。」景宿雨嘴角带着笑意，看向祝夏，「无论是五年十年，无论要做什么，无论这个节目的最终结果如何，我想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谢谢。」祝夏盯着本子上的歌词，「如果没有你，我想我可能会很久很久不会再写歌了，我想我能会退圈，我写了很久的歌，常常会觉得乏力，我的灵感好像枯竭了，我常常会觉得很焦虑，我…」祝夏停顿了下，像是在思考，「很喜欢音乐。」到此刻，她才真正的认识到，她热爱音乐，音乐贯穿了她大部分的时间，「但是，我好像再也无法写出满意的歌曲，我很悲伤，拿起笔很快又放下，我什么都写不出来，网上的人说我是天才，我有时也会在想我是吗？天才会灵感枯竭吗？天才会写不出歌曲吗？天才会在她正式写歌的第五年就将自己困住吗？其实我不是天才，只是因为我热爱音乐，热爱好像是有魔法的，我总是愿意花费很多时间去写歌，去研究音乐，我想我还会一直写下去。」


    祝夏和景宿雨对视，撞进那双深情的眼睛中，似有星光，「就像你说的，我可能会写到我六十岁，七十岁，只要我还能写出来就会一直写，也希望我们两个可以白头偕老？你愿意吗？」


    「祝夏，你这是在求婚吗？」景宿雨伸出自己的左手，「求婚没有戒指吗？」


    祝夏也伸出她的左手，正要抓住景宿雨的左手时，她单膝跪地，拿出一枚戒指，「祝夏，我愿意与你白头偕老，无论如何，我都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我们会一同站在高台上，握住永不褪色的爱。所以，你是否接受我的求婚。」


    祝夏愣在原地，她从未想过会在今天有一个求婚，「景宿雨，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因为一个对视，记住了我很久很久，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会在没有和我熟识时，就将手中的雨伞给我，自己淋着雨离开，更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只是因为一个表白，就无条件的站在我的身后，我想答案很明了，我愿意。」


    景宿雨将戒指戴在她左手的中指上，亲吻她的手背，「我爱你。」


    「戴食指上吧，这里不能领证，现在就算是我们两个结婚了。」祝夏眼神似春光，温暖，坚定，「不愿意？」


    「愿意。」她重新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等节目结束，我们去旅行，去结婚？」


    「不重要了，我知道你爱我，无论有没有那张结婚证，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她捏了捏景宿雨的无名指，「你的呢？我给你戴。」


    景宿雨拿出另一枚，这枚的做工显然是没有给祝夏的那枚好。


    祝夏接过，没有着急给她戴上，「景宿雨，你的这枚戒指怎么是这样的？没钱了？」她还是给景宿雨戴上。


    「不是。」景宿雨确实是没钱了，逐梦乐队的钱是按期给的，不是一次性给完，她不想让给祝夏求婚的戒指廉价，「这枚戒指是我找我大学的一朋友设计的，实在不行我再找我大学朋友改一改。」她手上的这枚戒指并不是完整版的，一些细节都没做，她打算后面拿到钱再给她朋友，让她继续做。


    「这样啊。」祝夏将她扶起来，「膝盖疼吗？」


    「不疼，我很开心。」景宿雨的额头贴上祝夏的额头。


    祝夏在此刻，是很想哭的，眼中氤氲着雾气，「我也是，我们永远不会再分开了。在之前我在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去找你，没有找到夏叶问清楚她当时和你说了些什么，再次相见时，我的心在狂跳，我在害怕，怕你忘记我，但是当我看到舞台上的你时，我又在想，或许忘记我也不是什么坏事，或许这段感情给你带来了伤害。」


    「并没有，祝夏。这段感情从来没有给我带来过伤害，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不会一直走下去，我会被我的家庭困住，他们一直是我心中无解的难题，我绕不过去。」


    在很多年前，她的家庭困住了她很久，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她想自己或许应该逃离，可是又在想他们应该是爱自己的，她被困在用血缘织成的网中，如果没有祝夏，景宿雨或许真的会将这么多年攒的钱全部给他们。


    她其实是知道的，知道她的父母并不爱她，只是从小被忽视的她，总是抱有一丝丝的幻想。


    景宿雨又坐回到窗户前的板凳上。


    祝夏重新拿起铅笔绘画，她一笔一笔，无比细緻。


    一抬头就能看到景宿雨的眼睛，含着汹涌的感情。


    她的最后一笔落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上，「画好了。」


    画本的前一页是歌曲的词，飘逸洒脱的字，最后一行后面还有个点。


    她用大拇指摩挲了下那个点，「你就是我的灵感，为你为你们而写的歌。」


    这幅画，终于画完，这首歌的歌词也写完了。


    一切都刚好，今天正好是第六天。


    第七天，景宿雨拿着手机，坐上公交车到市中心的一个小区。


    祝夏昨天给她转了…很多钱。


    景宿雨和温雪莹发了消息，约好在她的小区见面。


    她手里提着温雪莹让她帮忙带的盒饭。


    温雪莹前两个月刚搬的家，是心城有名的设计公司的员工，最近刚完成品牌发行工作，有了个短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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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第一次给的钱就不少，温雪莹和她又是朋友，没有理由拒绝。


    况且公司合同也并没有不允许帮朋友设计饰品什么的，只要不涉及盈利问题就行。


    她就职的公司也是百强公司，而设计部有它独立的管理准则。


    传闻是和空降而来的负责人有关，不过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景宿雨看了眼手机里的消息，确定她没有来错地方，就敲了下门。


    响起一阵脚步声，温雪莹走过来开了门，「快进吧。」她接过景宿雨手中的盒饭，「景宿雨，你真是火了，这两天我刚关注逐梦乐队的官方，天天给我推关于你的视频，不过第四期也快播了，你下一场比赛前，有你吧。」


    景宿雨走进去，将门关上，「应该有吧，我们乐队是第一个上场的，只不过他们会怎么剪我就不知道了。」


    「估计是没差。」温雪莹将盒饭放到桌子上，「戒指呢？拿过来吧，放在我这儿，下期节目开拍前，我绝对能做好。」


    「谢了。」景宿雨往前走，不小心踢到了一个塑料箱子，「这是什么？」


    「忘记了，最近太忙了，搬家后都没来得及收拾。」温雪莹提着那个箱子放到一边，「说不定是什么易碎物品。」


    「那你打开看看。」景宿雨小心翼翼跨过地面上的箱子，往里走了两步，发现客厅更乱，客厅的电视上还放着逐梦乐队第三期的节目。


    温雪莹按动播放键，「没来得及看，吻乐队在这期？」


    「是。」景宿雨看着电视里的画面，镜头正好在吻乐队键盘迟萧的脸上，「吻乐队很有名？」


    「非常有名，我一个不关注这方面事情的人，都能在抖音上刷到两个关于迟萧的视频，人气挺高的，比一些流浪明星的热度还高，不过也正常，他资源好，也不缺活动参加，三个月前，他的生日会还上热搜了呢，你没看到？」


    「我不关注。」景宿雨坐到沙发上，「我也不怎么刷微博。」她确实知道吻乐队。


    一些娱乐圈乐评人，说吻乐队是一颗新星，实力很好，还有一个天才。


    不过这些乐评人大部分路人缘都特别差，并且在视频发出去没多久就被人抨击了，就有人怀疑这些人的视频是不是飞远公司花钱买的。


    但是他们营销好，一些比他们乐队有成就的乐队没他们有名。


    讲真的，营销没错，不营销很多人是无法注意到他们的，也没法接到活动，只是他们的营销太夸张。


    用铺天盖地来形容都不为过。


    吻乐队一瞬间成名，歌曲还小爆了一把，肯定就有人抨击。


    歌曲正好到了末尾。


    「其实还不错，虽然不算是多出彩吧，还是有实力的。」温雪莹说，「就是不知道下一期比赛怎么样。」


    「也没怎么样。」景宿雨说，「发挥很正常。」


    反正吻乐队最后是晋级了。


    第52章


    「那就是晋级喽。」温雪莹看她。


    景宿雨挑了下眉，没有回答。


    温雪莹心中已经有了结果，「快点，把你的戒指摘下来吧。」


    景宿雨将戒指从无名指上摘下来，「下期节目录制前能做好？」


    「当然。」温雪莹拿起那个戒指看了看，「我当时都说了等我给你做好，你非说没钱了，不能让我搭钱，你的人品我还是信的过的，绝对不会跑单。」


    「一码归一码。」两个人关系虽然不错，但是让她亏本干这个事情，景宿雨肯定是不能做的，而且当时她也并不知道后面他们还会不会赢，一切都是未知数。


    「你每天这么忙，还能帮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求婚成功了吗？」温雪莹已经在心中想好该怎么改动了，其实这个版本看着也还算是不错，前提是没有和另一枚戒指放到一起对比。


    「不然也不会戴这枚戒指了。」景宿雨低垂着眉眼，看不出情绪。


    温雪莹猜，她肯定是很想哭的，因为在景宿雨找到她，和她说「我想求婚」时，她的手在抖，在紧张或者在期待。


    「你和女朋友不官宣吗？」


    景宿雨沉默着，一瞬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做。


    温雪莹看她这样，拍了下自己的嘴，「真是的，确实不是每个人能接受，可能会对你们的事业产生影响。」


    景宿雨依旧沉默，下意识转了转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已经成了习惯。


    温雪莹嘆了口气，「你是乐队的队长，你要是出柜了就相当于乐队要被业内封杀了，不官宣就不官宣吧，不一定要微博官宣，微信也可以，你们两个相爱就行了。」


    「等节目录制结束吧，如果有人传播出去，会有很多人大做文章，会影响到她，秦随然，江心，时觅还有这个节目。」景宿雨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静到好像她是一个局外人。


    「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这件事你想了很久很久吧。」温雪莹也看得出来，这个人的内心很复杂，很多事情景宿雨都会百次千次的去思考，「你这个是心理问题，应该去看看。」


    「看过，就是有些焦虑。」楚野之前提过一次，景宿雨便顺势答应了，最后的结果就是轻微焦虑，「我只会反覆思考我在乎的事情。」剩下的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那最好了。」温雪莹看着电视上的节目，已经到了最后一个乐队上场表演，温雪莹觉得有些无聊，「果然，节目的第一期很重要，你们和枫叶乐队的表演是真的好，当时我下午刚有点时间可以休息一下，打开微博想看看有什么瓜，就看到一堆关于逐梦乐队的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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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时大脑直接宕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节目，之前的热搜也没看到，她也不懂摇滚，乐队什么的。


    当她疑惑着点进雨季乐队好牛那个词条里，她就看到一个微博大v发的视频，点赞还真的不少，视频里大部分镜头都在景宿雨的脸上。


    也没有什么大的原因，主要是视频也就只有三十秒，那三十秒正好是景宿雨在这首歌的solo部分，后面就转到秦随然脸上了。


    温雪莹当时看到关于景宿雨的视频，热搜直接愣住了，因为景宿雨从来就没有说过她要去参加节目，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就这么悄悄的去了，还火了。


    「鬼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震惊，两个月没见的朋友突然去参加了乐队综艺，结果还这么有实力，又这么漂亮，漂亮的让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知道你美，但是专业镜头就是不一样啊，直接火了，小景啊，总决赛的时候，你们乐队能不能穿我设计的衣服啊。」


    景宿雨靠在沙发靠背上，渐渐放松下来，「我也很震惊，我们可以穿你设计的衣服？求之不得，你温大品牌主理人设计的衣服。」


    「那就这么说好了，正好目前的主要工作告一段落，我应该会有很大一段空闲时间去设计你的衣服。正好我也可以去询问我高层领导的意见，和你们节目组谈合作，现在这个节目势头很棒，而音乐又很有生命力，之前的品牌发行和大秀都很成功，领导大概率会认真思考这件事。」温雪莹人很激动，「我也可以藉助这次的合作带领我们组的成员从幕后走出来，而你也正好站在大舞台上发着光。」


    「饭凉了吧，快吃吧。」景宿雨提醒她。


    温雪莹摸着盒饭，是有些凉了，「没事，大不了过会儿微波炉叮一下，这个戒指你五天后再来拿就好。」


    景宿雨比了个ok的手势，她看着正对面的挂钟。


    「不过你参加综艺节目竟然没有告诉我！」温雪莹当时看到视频里的景宿雨时，表情管理直接没有了。


    「拿个好成绩再说啊。」景宿雨当时真的不觉得参加这个节目有什么，没必要到处宣传，「时间不早了，那我走了？」


    「你吃饭了吗？就走了。」温雪莹看着桌子上一堆的菜，「买这么多，你不留下一起吃？」


    「都是给你买的。」景宿雨将袋子里的冰可乐拿出来，「还有这个，我来之前吃过了，拜拜。」


    景宿雨离开客厅后，将地面上的箱子稍微整理了下，确定不会绊倒人后，才打开门出去。


    正午十分，太阳要比平时烈上几分。


    景宿雨有些后悔，后悔出来的时候没有戴个帽子出门，手机上的车一动不动的，头髮吸热，发顶被晒的很烫，她等了会儿，计程车终于来到。


    一上车，计程车司机就说，「前面堵车，来的有些晚，你的手机号后四位是？」


    景宿雨说了一串号码，扣上安全带。


    司机又说，「过会儿我们换条路走，最近也快放暑假了，来这里的人还不少，都是奔着心场来的。」


    心场是心城中心广场，有能容纳万人的场馆，很多人大火的乐队都在这里开过演唱会，也包括景宿雨的偶像乐队，风乐队。


    他的主唱易泽明曾经在舞台上说过，「音乐是自由的，不受束缚的。」


    那个时候他们突然间的转型，很多人辱骂他们，抨击他们，并且不理解为什么会转型。


    也在质疑，质疑他们的能力，质疑他们的这张专辑。


    那个时候，风乐队的成员都上了年纪，吉他手也是这个乐队的队长白雾说，「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所以我们现在想，想尝试我们一直没有做过的，做我们一直想做的。我们在公司很多年了，公司限制我们的太多了，我们要思考的也太多了，去思考市场，去思考乐迷是否可以接受我们突然转换的音乐类型，思考销量，还有很多很多，但是现在我们想不去思考这么多，因为我们可能哪个时候就没有机会去做这些事情了，没有办法再站在台上表演，你们也会渐渐的忘记我们。」


    刚开始还有很多人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说这么一长串的话。


    直到两个月后，风乐队的几名成员发了微博。


    风乐队的贝斯手戚影得了胃癌去世了。


    而在心场的演唱会也是他们音乐生涯中的最后一场演唱会。


    此后他们便没有再次出过歌，销声匿迹。


    那些在当初被质疑的歌曲，专辑，在现在也已成神。


    景宿雨一想到这里，就会有些恍惚，计程车勐的停下，她这才清醒，「心场最近有什么演唱会吗？」


    「心场啊，现在开演唱会限制太多了，万人馆也没坐满过。」司机说到这里还啧了两声，「我当初还去看过风乐队的演唱会，他们音乐生涯中的最后一场，我想那场演唱会，戚影应该是强撑着上台的。」看着景宿雨他又说，「我看你年纪不大，像你这种年纪的孩子应该不知道风乐队吧，很有名的，当时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在攒钱，每天都在期待他们的演唱会，总想有一天能去看，结果看的风乐队的第一场演唱会，也成最后一场了。」


    景宿雨听着司机讲风乐队，在计程车重新行驶的那一刻她说：「我知道风乐队，他们的每一首歌我都听过。」只是在那时，她没有能力去参加风乐队的演唱会，「专辑也只有三张。风，影子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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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自由是风乐队最后一张专辑的名字，也是在当时受到抨击最多的一张。


    但是谁也无法否认，风乐队的地位，能力。


    司机师傅有些震惊，「懂挺多啊，小姑娘。」


    景宿雨只是笑笑，并未言语。


    司机放了首风乐队的歌，是他们乐队传唱最广的那首经典歌曲。


    「这首歌百听不厌。」


    「很有生命力。」这首歌可以带给大家力量，勇气，这首歌是戚影写的，他希望听到风乐队的歌曲的人可以有对抗一切的勇气。


    景宿雨付完款后，下车进入到小区里。


    打开门的时候，很安静，她换鞋向里走去。


    祝夏正坐在沙发上，手上还拿着黑色笔记本，那个放在柜子深处的黑色笔记本。


    景宿雨看着那个熟悉的本子一愣，上高中时优秀学生的奖品。


    祝夏注意到她的视线，将笔记本合上，「回来了。」


    景宿雨嗯了声，「在想什么？」


    「歌曲。」为景宿雨而写的歌。


    祝夏将笔记本放到一旁，「有了新的想法。」


    第53章


    下午三点，景宿雨戴上米白色棒球帽，到了老城区。


    不知是不是景宿雨的错觉，那个夹在包子店和馄饨店中间的那个理髮店更破旧了些。


    她距离理髮店两米远时，就听到了音乐声，听着像是哪部香港电影的插曲。


    她推门走进去，音乐声震耳欲聋，凉气喷涌而出。


    景宿雨一愣，走进去，将门关好，就看到门对面墙上挂着的空调，很新。


    理髮店的老大爷听到声音，本来还有点迷煳，就看到了垂落在肩膀上的白髮，一下子清醒，这大半年他一共就染过一个白色头髮。


    「你又来了，姑娘，这次想染什么颜色？」大爷手里的动作仍旧没停，咔嚓咔嚓地剪着。


    「补一下髮根。」景宿雨找了个空椅子坐上去。


    剪头髮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多岁，估计这一片的住户，他的头髮不多，又剪的特别短，不过看着他还算是满意。


    大爷拿起旁边的毛巾扫了扫掉落在脖子处的碎发，「行吗？」


    那个男人摸了摸头顶，「行，挺好的，多少钱？」


    「老样子，短髮八块，长发十块。」老大爷指了指身后的收款码，「微信，支付宝都可以，现金也没问题。」


    「刷卡呢？」那个男人半开玩笑地说。


    「我们这店可没有刷卡机，不过往前走有条大马路，马路对面就是银行。」老大爷这么说的。


    那个男人还是扫码支付，付完钱就离开了。


    老大爷去洗了个手，「等会哈，姑娘，我给这里收拾收拾，这店就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景宿雨看着满地的碎发，说：「大爷，最近生意不错啊。」


    「一直都还行，这不最近都放暑假了，不少孩子都回来了，来我这里剪头髮，染头髮，做髮型，一做做一天。」他捶了锤后腰，「最近腰疼。」


    大爷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髮，「你也是来的巧了，再晚几天我这个店就关了。」


    「为什么啊，大爷。」景宿雨问完，一想，也很正常，毕竟大爷也一把年纪了，这样天天劳神伤身的没必要。


    「我儿子，儿媳，孙子，还有我在外上大学的女儿都要回来了，关几天，我也好好陪陪他们，然后和你大娘出去旅游，估计得等到八月才会继续干了。」大爷松开捏着她一缕头髮的手，「你确定还要漂？对头髮不好。」


    景宿雨是不想漂的，但是节目还没录制结束，还是得注意下形象管理，「没办法，大爷。」


    「整两个颜色吧，你头髮上半层黑色，下半层红橙黄绿青蓝紫都行，这样子你就不用天天跑来补染了。」大爷说。


    景宿雨觉得没问题，就说，「行。」


    「那我自由发挥？」大爷问。


    「好。」景宿雨暂时也没有想好，应该染什么颜色的头髮，干脆就让大爷自由发挥了，像开盲盒一样。


    大爷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调好染膏，「不后悔？」


    「不后悔。」景宿雨觉得没什么好后悔，而且大爷的审美应该不差。


    「行。」大爷快速染髮。


    然后景宿雨就从下午三点坐到了晚上九点，坐了六个小时。


    景宿雨感觉自己的腰坐的都痛了。


    她七点左右坐在椅子上睡了会儿，听到视频声音才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到大爷正坐在他旁边的自己上刷视频。


    大爷看到她醒了说：「还得等会儿，等会洗。」


    大爷一直盯着时间，洗完头髮顺便还给她修剪了下。


    景宿雨看着散下来的头髮，才注意到刘海的地方大爷也上了深蓝色的染膏，跟特别。


    大爷这次没让她吹头髮，估计是因为下午这六个小时只接待了这一个顾客。


    他非常细緻的给景宿雨吹头髮，几乎是每一缕头髮都照顾到了，越看越满意，「太漂亮了，满意吗？」


    景宿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点头，这还是她第一次染两个颜色，「满意。」


    「我也满意。」大爷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手机，「拍个照，我发短视频，实在是太漂亮了。」


    景宿雨刚凑过去，看向手机镜头，又想到之前徐姨发的那个视频，沉默了。


    她在大爷按到拍照键之前，说：「大爷，还是我拍吧，我正好发个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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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微博？你不发抖音？」大爷问。


    「先发微博吧。」景宿雨赶紧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对准他们两个，尽量拍好。


    昏暗灯光下的两个人，身后是发黄的海报，墙上泛着灰色，上面还有小朋友的涂鸦。


    这是第一张照片。


    第二张图片是景宿雨向她竖大拇指的。


    拍完后她看向门外，天彻底暗下去，她走到门边，「我出去给您拍个？」


    「行啊，不过外面的灯有些坏了。」大爷说。


    「没事，能拍清晰。」景宿雨推开门走出去时，发现隔壁馄饨店还亮着灯，她还是打开闪光灯，连拍几张，选了个最好看的。


    选好后才推门走进去，「好了大爷，我正好调一调照片。」景宿雨退出相机，就看到微信软体上的红色数字，她以为是群里的消息，也没急着回。


    打开p图软体，上抖音找了个调色教程，选了个她觉得适合那张照片的，调了调。


    大爷就在后面看着，觉得景宿雨还挺靠谱的，「这么一调确实是好看了。」


    景宿雨见大爷满意就收手了，她点进微博，选好照片，编辑了下文案，就将微博发出去了。


    大爷满意地点点头。


    景宿雨听到大爷刚才说的，才想起来她虽然有抖音帐号，但是并没有发过视频。


    她的大号是不准备做她的官方号了，又开了个小号，写好暱称，换好头像和背景图，发布第一个视频，是图文视频。


    大爷看到了她的操作，也看到了她的暱称，「你的名字里有雨字？」


    「我叫景宿雨。」她给自己的视频点了个贊。


    「咱们两个互相关注一下？」大爷说。


    「好，扫一下码好了。」景宿雨打开自己的二维码。


    大爷扫了下。


    景宿雨就看见关注列表里多了一个人，叫，朱书译。


    「我的名字。」大爷解释道，「小区里的孩子们平时都叫我朱大爷，朱爷爷，你也可以这么叫。」


    景宿雨付完钱后，已经九点三十六。


    大爷也准备要走了。


    景宿雨顺便帮大爷收拾了下理髮店，将地扫了扫。


    两个人几乎都是打扫好自己负责的部分。


    大爷将空调关上，「行了，走吧，我明天还干，明天晚上再大收拾一回，一个星期左右就要关店了。」


    景宿雨检查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后，也跟着大爷退出去，「这个时间，大学生应该放假了吧。」


    「放假了，和同学旅游去了，说是回来的路上正好去玩玩。」大爷将门锁好，「随她吧，学这大半年了，好好休息休息也不错。」


    大爷的家就在这附近的小区里。


    景宿雨和大爷告别后，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停下准备打车。


    正好趁着等待的空隙，看看微信消息。


    一点进去，就看到祝夏的消息，一个问号。


    七点。


    祝夏：【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祝夏：【还没染好？】


    八点。


    祝夏：【还回来吗？】


    九点。


    祝夏：【？】


    景宿雨赶紧回覆：【回去回去，七点的时候睡着了】


    对面没有回，余光瞥见计程车停在她的面前，赶紧坐上去，确认好订单后，她又看了眼聊天界面，依旧是没有回覆。


    景宿雨又觉得不对劲，退出微信，看到微博图标，她点进去，就看见新发的那条微博下面有条祝夏的评论。


    祝夏v：【新髮型很漂亮】


    下面跟着几十条评论。


    景宿雨：【祝夏~】


    下面跟着可怜的表情包。


    景宿雨：【我是真的没有看见，不是故意不回你的】


    景宿雨：【原谅我好吗？】


    手机响了响，是弹出来的抖音消息，新增关注。


    她点进去就看到消息，祝夏关注了你。


    就在一分钟前。


    她回关了祝夏。


    祝夏发来消息：【手滑】


    景宿雨想发个表情包，看到一片空白后，才想起来这是新号，哪来的什么表情包：【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祝夏：【一般】


    景宿雨：【不一般】


    祝夏：【幼稚，给你留了菜，还是温的】


    景宿雨：【爱你】


    后面跟着个可怜的小黄脸表情。


    小区里静的可怕，蝉鸣声萦绕在耳边。


    景宿雨打开门，进到房间。


    客厅亮着光，祝夏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男女主两个人迎着风。


    桌子上有两盘菜，没什么热气。


    景宿雨将东西放好，走过去，「祝夏，我的这个髮型好看吗？」她睁着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看她。


    祝夏回头看了眼，摸了摸她的头髮，「好看，快去吃饭吧。」


    「祝夏~」景宿雨贴着祝夏，在看电视上的电影，「好看吗？」


    祝夏看着男女主两个人亲吻在一起，音乐响起，她看这个电影的时候有些心不在蔫，一些剧情根本没看进去，前面的剧情也没记住多少。


    「还好，赶紧去吃饭吧。」祝夏无奈地说。


    景宿雨这才起身走到餐桌前，菜确实还是温的，还有一碗蛋炒饭，她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口就把桌子收拾好，碗刷了。


    祝夏换了个电影，正好播到开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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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接了两杯水，放到沙发前的桌子上顺势坐在沙发上，贴着祝夏。


    作者有话说：


    一个没注意，就把没写完的发出来了π_π，原谅我的草率。


    第54章


    第八天，雨季乐队全员和祝夏终于来到了排练室。


    秦随然依旧没有夹头髮，实在是麻烦还有些损伤发质，一看到景宿雨，就注意到她完全不一样的发色，「改变这么大？」他摸了摸景宿雨垂落在肩膀上的头髮，「你都这么染了，发质还这么好。」


    江心打了个哈欠，「你才知道，没看她昨天发的微博吗？」


    「没有。」秦随然一脸蒙圈的打开手机，看到最顶上的评论是祝夏发的，「新髮型很漂亮」。


    「你是真不喜欢看微博啊。」时觅边走边说，「塑料友情啊。」


    秦随然点了个贊，「你们都贊了，结果没一个人给我说，等我们哪天也要去这个理髮店染髮。」


    「那你得在这个星期快点去，老闆准备休息一段时间。」景宿雨如实告知，「再染得等到八月了。」


    秦随然沉默了，现在去肯定是来不及了，他们还有排练，这七天被安排的满满的，根本没时间，「有时间我一定去。」


    刚走进大楼里，就和枫叶乐队，赵居撞上。


    华棋医啊了声，像是被人打了下，声音不算大，却让在场的所以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嗓门大，「景宿雨，你这新髮型还挺适合你，特别好看。」


    景宿雨挑了下眉，「谢了。」


    华棋医看她挑眉的时候，仿佛回到初见时，感觉下一秒就要说，「你能指出我们乐队除了我以外的其他成员是谁吗？」


    赵居看向他们，笑笑，「前两天还想你们什么时候会来，这是准备好了？」


    算是一个试探或者说是寒暄。


    景宿雨觉得更像后者，赵居看着并不太在意他们这一组要表演的歌曲。


    眼中的情绪很淡，更多的是疲倦。


    祝夏眉心微动，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解，「是准备的差不多了，不知道赵居老师是否选择写一首新歌。」


    其实两方都没有太多藏着掖着的想法，确实是没什么必要。


    节目组请的人都有真实力，也有代表作，几个人扔一起比拼真不一定谁第一。


    赵居没有否认，「很多年没有写过歌了，我听华棋医说挺想和你们乐队比拼的，现在也算是个机会，我也想知道我的音乐是否还能引起大家的共鸣。」


    峰迴乐队的那张神级专辑的主打曲，就是由赵居作词作曲，听说这首歌当年让很多人痛哭。


    其实歌曲并不悲伤，反而很燃，只是里面有一句歌词很现实，让人联想到自己的生活，也联想到峰迴乐队的在出这张专辑前的处境。


    于是这张专辑也被称为「逆风翻盘」专辑，这首歌也多了个名字，一些电视剧，电影中的主角，配角逆风翻盘走到顶峰时，网友剪视频时就会用这首歌当背景音乐。


    而赵居的乐队又叫峰迴乐队，峰迴路转，又给这首歌添上了一层意义。


    「会的，很多人都在期待您的歌曲。」祝夏依旧平静，只是唇角有一抹浅浅的笑意，「微博上也有很多人希望您发新歌，峰迴乐队个体在舞台上表演。」


    赵居有一瞬间是觉得他们在开玩笑，也觉得祝夏说的那句话很不真实，但是在看到身前身后几个人认真的目光时，他确实是想相信了。


    最后，那些迷茫，不可置信全部化作几声笑，最后他转过身去。


    电梯门关了又开，开了又关。


    终于再次停在一楼，从里面下来几个穿工作装的人，直直地离开这里。


    站在最前面的人先进入的电梯，按住电梯按键不让门关上。


    一个电梯，里面的空间很大，几个人干脆挤一挤就一起上楼了。


    华棋医被挤到左边，看着现在她前面的景宿雨，艰难地伸出手拍了拍她，「景宿雨，整整一个星期，你憋了什么大的？」


    景宿雨先是沉默了会儿，调整了下姿势，「特别大的活，输了别哭。」


    华棋医听到这熟悉的语气，想着得，他们可能又得第二了。


    「还记得节目录制第一天我说的吗？」


    「记得。」还是记忆犹新，景宿雨笑了声，「加油，第二名。」


    华棋医听着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又觉得这句话很不对劲，「给谁加油呢？」


    电梯门打开。


    景宿雨回头，回了华棋医一个微笑就继续往前走。


    刚到排练室，几个人就开始听祝夏写的歌。


    就确实很天才。


    表演的安排就是两个主唱，祝夏和秦随然一起唱。


    秦随然听到这里的时候，说：「祝夏老师唱就行，我弹键盘。」


    「给你们写的，当然要你唱。」祝夏看向秦随然，继续解释道，「下场表演我们确实是一起，但是在这个舞台上，这个节目上最重要的人还是你们。」


    连时觅也点头，他打了个响指，「你就别推脱了。」


    「行，那就这样。」秦随然确实是非常喜欢这首歌，他们都这么说，自己也没必要继续拒绝。


    这首歌确实是非常出彩，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高光，不会忽略掉任何一个人。


    每个人都会在舞台上闪着光，被所有人看到，记住。


    祝夏转移视线，看向鼓手，「鼓手，其实也很容易被人忽视，但是鼓很重要，江心你的鼓打的特别好，音很准，让人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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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心的鼓一直都打的特别好，我们乐队音准的神。」景宿雨浅淡眉眼间的笑意更柔和了些，「一直都打的特别好。」


    「听的出来，确实很吸引人，从你们面试的视频我就能注意到，很有力量感，听你们的歌也能听出鼓也特别突出」


    「谢谢祝夏老师。」江心看着曾经非常喜欢的一位歌曲制作人坐在她面前，还是有些激动的。


    「时觅，你弹多少年贝斯了？」祝夏问。


    时觅懒得计算，直接说，「我是从我十一岁开始学的，一直学到我十七，其实也就是五年多一点，后来也有很长时间没弹过。大家不都说贝斯是乐队里最没用存在感的乐器。」


    秦随然笑了笑，便接上，「其实也有，比如去取个外卖什么的。」


    时觅啧了声，「你真是，补刀专家。」


    祝夏也跟着他们笑笑，「其实也要分能力吧，你弹的特别好，你们乐队的编曲也并没有可以弱化贝斯，你们乐队的人其实并不这么觉得贝斯可有可无，反而不想让每个乐器，每个位置的人被忽视。你们很有团魂，歌曲也很耐听，反正我很喜欢。」


    「肯定有团魂啊。」时觅看向景宿雨，幽怨的眼神，「我们天天分，分，分，最后还能和好来参加这个节目，那肯定是有团魂了。」


    毕竟也没哪个乐队分开两三个月，最后几句话又聚在一起去实现彼此的梦想。


    江心又想起报名那天的话，「疏离感乐队，没参加就要解散。」


    其实他们四个人还是很搭的，无论是能力还是外貌，亦或者是穿搭。


    让人觉得雨季乐队就应该是这样，也能一眼就看出他们四个是一支队伍的。


    三个小时，几个人就排练的很好了，没什么难度。


    他们五个人很有默契，看着根本不像是第一天排练。


    休息时间。


    秦随然看着外面的工作人员，喝了几口书，把盖子一拧，就走到门前，拉开门，「要不要进来看看？」


    给工作人员小姐姐都问懵了，她估计也是没想到有这么直接的选手，点了下头，说：「好。」


    工作人员就这么进来，以为祝夏会不耐烦或者有些生气？


    其实她也不确定，只是祝夏在舞台上没有什么表情，这个要比生气还可怕，毕竟她脸上有表情还能猜出她现在的情绪，没有的话就真的令人心颤。


    她一回头，却发现祝夏的脸上带着非常明显的笑意，正看着景宿雨，听她讲话。


    然后不知道景宿雨说了些什么，祝夏就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


    时觅已经拿起贝斯，「你们两个别黏一起了，快来向工作人员展示展示我们一上午的成果。」


    工作人员再次震惊，只练了一上午。


    她们两个人走过去。


    祝夏调整话筒时，工作人员又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在左手无名指上，她结婚了？


    在观看表演的过程中，她注意到景宿雨的手上也有戒指，只不过是在左手食指处，虽然戒指戴在不同的手指上有不同的意义，只是她直觉感觉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工作人员觉得自己一定是想错了，错的不能再错，她晃了晃脑袋，继续看。


    表演结束。


    她鼓起掌，「这竟然是一上午的成果，特此厉害，加油。」


    工作人员也没多停留，就离开继续自己的工作。


    表演完，几个人上午也不打算继续练，坐地下商量着吃什么。


    景宿雨刚才一直没有功夫看手机，一打开就看到抖音的一堆消息。


    朱书译的消息，不是分享视频，是一长串的语音。


    这次景宿雨并没有转文字，点开语音。


    第一条，对面的背景音很嘈杂，「小雨啊，我这店里的人怎么这么多，是不是你发的微博的事儿。」


    第二条，「小雨，我现在忙不过来了，我这个店都要挤炸了，一堆人在外面排队。」


    第三条，「我店旁边的包子铺，馄饨店也都是人，店主都挤不进来我的店，给我打的电话，问我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包的包子，馄饨都不够了，这么多年了都没见过这么多人。」


    第四条，「小雨啊，你也没给我说你是那个什么网络红人啊，我一个人怎么剪的过来，你发条微博劝劝，说去哪个店剪头髮都是一样的，不一定非要来我这里。」


    第五条，「我这想关门都没法关，他们不会打我吧，在外面排一上午了。」


    上午六点多，朱大爷起的早，睡不太着，下了面条，吃完就下楼了。


    七点到的店门口，然后走进了就看到一大堆人，还有人问他是不是这里的店主。


    朱大爷看着这么多的人，实在是高兴不起来，一来是他年纪大了，二来就是他开店也不为了赚钱，他有存款，有十几套房，爱人也有退休工资，儿子每个月也给他们打钱，女儿假期结束就大四了，要准备实习。


    他开店就只是因为喜欢，他也想都接待，但是他接待不过来。


    景宿雨点自己的头像，看到视频点赞已经破了十万，大部分都是奔着她的脸点的。


    下面还有个热榜，叫「藏在老城区的小理髮店有多绝」。


    她觉得不妙，点进去，第一条是她的视频，第二条就是一个探店博主的视频。


    博主花十块钱剪了一个特别特别好的髮型，反应特别真实再加上大爷有趣的话，视频点赞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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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给朱大爷发去消息。


    景宿雨：【大爷，我对不起你】


    大爷回的很快。


    朱书译：【我让他们去吃饭，水电断了后，我就直接将理髮店关门了】


    朱书译：【我的抖音粉丝还破万了，拍了一百多条视频才一百多粉丝】


    朱书译：【没事儿，正好我也提前休息】


    第55章


    朱书译：【我听店里的人说，说你参加了什么综艺节目？】


    朱书译：【加油哈，小雨，我看好你】


    景宿雨：【谢谢大爷】


    朱书译：【谢什么，你的那个综艺节目我回去也看看】


    秦随然将空瓶子扔进袋子里，问：「怎么了？这谁的消息。」


    景宿雨一边打字回復朱大爷，一边回，「我昨天不是发了个微博，然后一堆人就找大爷店里了。」


    「那大爷可有的忙了。」江心光想想就累，「大爷都一把年纪了，能忙的过来吗？」


    「不能，所以提前关店了。」景宿雨嘆了口气，「本来发微博和都有就是惊嘆于大爷的手艺，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多的点赞。」


    她昨天晚上还给拍的照片调了色。


    「那大爷旁边的店人也挺多吧。」时觅说，「带动周边店铺的营业额了。」


    「何止，包子馄饨都包少了。」景宿雨见对面没有再回復的想法，便退出软体，「我觉得我微博会有这么多点赞都是因为祝夏的那条评论。」


    「我？」祝夏伸出食指指向自己，「我的错喽？」


    刚才还在发呆的秦随然听到他们几个的聊天内容的事情，回了回神，「店关门了？」


    景宿雨点头。


    秦随然哀嚎，「那我不是不能去染髮了！」


    景宿雨拍拍他的肩膀，「也不是，你可以去别的地方染头髮。」


    「得了吧，去别的理髮店动不动就几千块钱的，染的也不好，剪的也不好，而且我自来卷，发质有些差了。」秦随然整理了下自己的帽子，「我额头上都是汗。」


    「自来卷的发质是不是都不好？」江心问。


    「也不是吧，我不知道，但是我发质不太好。」秦随然回。


    时觅递过来一张纸，「换个透气点的帽子，小时候不是有那种戴风扇的帽子吗，你买那个就挺好。」


    秦随然擦了下汗，「你别说，还真行，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种特别有设计感的。」


    景宿雨笑了笑，转头看向祝夏，「你见过吗？」


    祝夏摇头，「从来没有，风力大吗？」


    「一般般吧。」景宿雨其实有些忘记了，但是给小孩戴的帽子，风力能大到哪里去，「应该不太凉快。」


    「特别鸡肋。」江心吐槽道，「劣质塑料，不小心就烂了。」


    「不过什么叫特别有设计感的？上面印奥特曼的算不算？」时觅说。


    「我小时候都没怎么看过奥特曼，电视又不是智能电视，老电视，巨大巨厚一个，上面播什么看什么。」秦随然将纸团成一个球握在手中。


    「那倒也是。」时觅一想觉得挺有道理。


    「饿了，吃饭去。」景宿雨将手边的东西整理好，站起身。


    「去哪儿吃？」江心问。


    「我想。」景宿雨想起了之前在计程车上，司机说的，「想去心城中心广场。」


    他们几个人皆是一怔。


    心城中心广场年年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前几年更多，因为前几年在心场开演唱会的乐队，大火歌手不少。


    那个时候在心场开演唱会除了要有钱外，还要有名，有代表作，口碑好。


    所以去心场开演唱会要么红透半边天，要么是歌王，歌后级别的，再或者就是获奖无数，歌曲传唱度极高的。


    一到夏天，演唱会是一场接一场，质量高的吓人。


    心场正好是在摇滚的黄金年代建成的，很多大火的乐队歌手只是都在心场上露天舞台表演。


    从那里走出了很多优秀的乐队，歌手，被赋予了意义。


    只是后来，因为一个当红的年轻歌手在心场举报演唱会，口不择言，说脏话，下意识地骂粉丝，骂前辈。


    心场也被骂的很惨，从那之后，在心场开演唱会的规定更多了，并且心场也不想再次翻车，而且那些厉害的歌手也有很多都不再开演唱会了，所以从那之后就没什么人在心场开演唱会，心场的热度也下降了。


    心场的负责则说，这样也还好。


    他们这些人即使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平时也不太会去心场，主要是真的没什么好玩的。


    心场距离录制大楼倒是不太远，几个人干脆走着去了。


    心城中心广场非常非常的大，而万人馆就在心城中心广场的中间位置，相当有设计感。


    不过现在被围上了，只是仍然有不少人在外面拍照。


    景宿雨没有走进，只是站在远处看了眼，「你说我们以后有没有机会来这里开演唱会？」


    几个人都没说话，因为他们知道很难。


    「我记得风乐队音乐生涯中的最后一场演唱会是在这里开的对吧。」祝夏收回了视线。


    「对。」景宿雨说。


    「怪不得呢。」秦随然用手遮了下阳光，「我说你怎么想来这里。」


    江心也没有继续去看，「那怎么不能，说不定我们努力和两三年的，歌曲也能大火，拿奖，来这里开一场属于我们的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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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好，吃饱饭我觉得我们一直都做到了，那下一个目标就是在心场开演唱会。」时觅露出一个自信的笑，看着他们都呆愣着看他，又说：「你们不相信？」


    「我信。」祝夏突然开口，「我信你们，开演唱会了不要忘记邀请我，我可以上去和你们一起唱歌。」


    景宿雨无声的笑笑，「我们一定可以。」


    「必须能啊！」


    阳光穿透少年人的灵魂，叙述着闪着炽热光芒的梦想。


    ————————————


    第九天中午十二点，逐梦乐队官方发了一条微博。


    逐梦乐队v：猜猜#逐梦乐队#下一期比赛的神秘飞行嘉宾是谁。


    下面有三张图片，也算是线索卡。


    第一张图片上的文字是，「上过七次春晚」


    第二张图片上的文字是，「火了三十多年」


    第三张图片上的文字是，「多年没有出现在台前」


    知道是肖春榆老师的选手们，一眼就能看出图片上的图案是和肖老师有关，只是那些网友猜不出来了。


    其实从上过七次春晚，单位就缩小了很多很多。


    只是网友猜的人还是有很多，甚至把已经退圈的歌手都拉出来了。


    周五中午十二点，逐梦乐队第四期播出。


    热度再次创歷史新高。


    这一期节目的封面就是雨季乐队，标题也是和雨季乐队有关的。


    开头仍旧是在场外的镜头，颁布规则。


    只不过在导师来之前的镜头也被剪了出来。


    华棋医和景宿雨两个人说的话全被剪了进去。


    尤其是那段「根本睡不着。」


    「我睡着了。」


    「我没问。」


    「我知道。」


    还有华棋医沉默了很长时间。


    不过后面的只剪到景宿雨说，她不喜欢男的哪里，镜头就转到别的乐队身上了。


    弹幕上并没有骂声，部分人以为她说的那些话是为了结束话题。


    后面的完全没有被剪进去，估计是为了控制节目时长，和保护选手隐私。


    导师来到后，就开始颁布比赛规则，几个人上来抽籤。


    景宿雨看这个节目的时候，才发现她躲避祝夏视线的动作真的很明显。


    「那个时候我们两个还没有复合，这样看两个人的动作都挺刻意的。」


    祝夏喝了口水，看了眼时间，像是在等待什么，「是你刻意躲避，我只能配合你，你一个眼神都不给我。」


    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我俩不熟，我俩有仇，我俩就是死对头的感觉。


    只是节目里大部分都是整体镜头，很少有单独给一个人的，所以也没有那么明显。


    只是景宿雨再次看的时候，才发现。


    她啧了声，「早知道这么明显，我就不躲了。」


    在远乐队抽到和雨季乐队相同的歌曲时，弹幕上基本都是骂远乐队的，和希望雨季乐队赢的。


    然后就转场，镜头到达舞台上。


    风暴乐队做的开场，一曲结束，肖春榆老师从黑暗中走出来，三年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实力依旧恐怖，不愧是大前辈。


    网友也有一瞬间的恍惚。


    【爷青回】


    【这就是上过七次春晚前辈的能力吗？】


    【这高音，牛炸了好吗】


    【竟然能把肖春榆老师请来！】


    第一个上场的是雨季乐队和远乐队。


    本来刚开始还有很多人想远乐队的实力和雨季乐队差不多。


    因为第一期的表演还算是不错。


    远乐队刚开始表演的时候，还有网友在期待。


    【我倒要看看这次他们能改出什么东西】


    然后音乐起了三十秒，满屏的问号。


    【？？？？？】


    【这是秘密？】


    【这是我一拳打死他们】


    【肖春榆真的不告他们吗？】


    【好难听】


    【这能力竟然能出道】


    【听吐了】


    低吼，还有贝斯手去弹竖琴。


    网友被他们的操作整蒙了，难听这两个字铺满了整个屏幕。


    节目组的剪辑都没敢把导师的表情剪进去，因为实在是太难看了，观众在台下虽说没喊退圈，但是眼中的鄙视是看的见的。


    并且台下的观众全员沉默，整个场馆静的可怕。


    可以看的出来他们的不满，如果这是音乐节，台下的观众绝对会大喊，「退票」「退钱」「退圈」。


    退三部曲。


    后面雨季乐队的演奏，本来就好听的音乐显得更加好听。


    弹幕也大部分是夸奖。


    【雨季乐队是这季节目的黑马】


    【超级好听】


    【真就是刚开始谁都不看好，结果用实力打你们的脸】


    两支乐队的表演结束后，几个人没说几句话。


    曹明醉就拿起话筒，眼中有泪光。


    「这首歌是我的童年记忆，记得我从小住在我奶奶家，从小听的最多的歌曲就是这首歌，是我人生中的一束光，照亮了我人生中的路，每次难过的时候，困难的时候，想要放弃的时候，我都会听这首歌，我会想起我奶奶说过的没一句话。」他停顿，哽咽了下，「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努力学习，努力做到最好，终于走上了舞台上，我没名气的时候就住在廉价的出租房中，喝凉水，啃馒头，买不起过冬的衣服，不捨得开空调，付不起暖气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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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技好到炸裂。


    远乐队的其他成员，雨季乐队和导师，台下观众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好笑。


    【干嘛呢这是？】


    【写作文呢？】


    【卖惨就能赢？】


    【不会是远乐队赢了吧】


    【讲这么长一串啊？】


    【我过的还苦呢】


    弹幕骂翻天了。


    第56章


    与此同时，微博关于远乐队的爆料也出来了，桩桩件件清晰无比。


    热度也在不断地向上攀升，上了热搜高位。


    景宿雨听着远乐队曹明醉的讲述，突然间就有了些和上次在舞台上时不一样的感受，在舞台上时，她只是觉得很好笑，但是现在再看这个片段时，发现曹明醉的眼中带着一些崩溃，她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敏锐的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他们那个合同，条件是不是不太合理。」景宿雨现在可以想到的，比较合理的解释也就只有这个。


    网络上也有猜测曹明醉和青瑞娱乐的总裁，高层的关系不一般。


    如果说是真的有一层关系，那么合同上的条款确实可以做出很大的改变，只是这个改变不能损害到公司的利益，并且可以带来高收益，不然远乐队这种路人缘极差的「小偷乐队」，口碑差，人人喊打，也没什么粉丝基础，公司为什么会捧他，肯定是因为他们能给公司带来些什么，几乎是暴利。


    祝夏沉默着，过了会儿才说，「他们的合同保密程度很高。」


    越是如此，越是奇怪。


    虽然说保密性很高，也不是无法得到。


    景宿雨哦了声，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去看这个节目，想拿起手机看点别的，一打开就看到无数的消息，后面全带着感嘆号。


    景宿雨不解地点开微信，这一长串的消息让她有些迷煳，她的眼神定格在「看微博。」三个字上。


    景宿雨觉得奇怪，又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打开微博不知道从何处看起，干脆点开热搜，入眼就是「远乐队，瓜」。


    连带着让逐梦乐队这个节目也上了不少热搜，更是扯出了远乐队之前参加过的那场节目的黑幕。


    景宿雨点进微博网友整理的瓜。


    远乐队为什么会被青瑞娱乐签约，因为远乐队的曹明醉和公司某苏姓高层关系不一般，而远乐队是乐队，便就被一起签进公司。


    刚开始的合同就是普通合同之前后面不知道曹明醉说了什么，合同条款就变了。


    这个听说是青瑞娱乐的知情人爆的，只是合同怎样确实没法扒出来。


    然后就是远乐队的队长曹明醉约了一堆女人在一个房间里，看着像是某高档会所的包间，桌子上的酒价格不菲，并且拿着钱说些侮辱女性的话。


    还有一段很煳的录像，看着像有人偷录的。


    还有远乐队抢公司其他艺人歌曲的一些内幕，也是非常具体。


    还有一段录音，也是偷偷录的，现在终于有机会放出来。


    话语里全部都是威胁。


    「你也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公司随时可以让你万劫不復，但是我没有这么做，你也在圈内混了这么久了，应该知道后果，所以签下这个合同是你最好的选择，不然你一辈子都混不出头。」


    一句「我不签」后。


    威胁的意思更甚，说她的父母也会不得安宁，哪里都有他的人，签下是她最好的选择，否则就会掉入深渊，永无出头之日。


    并且其中还夹杂着辱骂，着实不太好听。


    然后就是远乐队之前参加的那个乐队节目，被爆出来节目最大的投资人就是青瑞娱乐，而那些导师也并不无辜，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都收了很多钱，签了合同，配合着远乐队演戏，节目结束后，这些导师的资源也变的很好，微博评论更有一堆人怜爱的。


    而那档节目的其他乐队，那就是真可怜，基本上都是小公司，没有哪个小公司敢和青瑞娱乐作对，也有青瑞娱乐的手笔，将那些乐队的路给封死了。


    因为他们知道，小公司是不会有大多目光在这些小乐队身上，不赚钱也不出圈，还好拿捏，没有办法反抗。


    再然后远乐队的其他成员也都或多或少的爆出来一些瓜，比如校园暴力，小团体，出道前坑钱骗钱的。


    远乐队在公司里也是霸王一样的存在，针对公司其他无名艺人是常有的，并且会给那些漂亮的递房卡，骚扰她们。


    而那些无名小艺人也没有办法，报警没用，他们在公司更没有什么地位。


    然后还有刷数据，那些大火的，出圈的歌，都是公司花了钱，数据根本不真实。


    也有图片和数据分析，非常的清晰具体，像是专业人做的。


    并且各大音乐平台也有他们的人。


    他们还辱骂音乐节主办方，负责人的，一切同公司的前辈。


    开同公司前辈，女艺人的黄色玩笑。


    他们说音乐节主办方，负责人是「脑残」，他们这种乐队竟然不让他们压轴登场。


    他们还挤兑枫叶乐队，和公司高层暗示不要给枫叶乐队任何资源，挤兑他们，讽刺他们都是常有的事。


    这个也有人放录音，和聊天记录，就是很短，不太齐全。


    不过这件事估计是真的，不然枫叶乐队的资源怎么会这么虐。


    反正这些瓜的证据都挺齐全，图片，录音，视频，聊天记录，再加上知情人的爆料，估计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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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些瓜只是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很细碎的爆料。


    很杂，也并不完整。


    没多久，又有人爆料视频里的那个会所是哪家，而这家会所的实力掌权人就是曹明醉，和远乐队的其他成员也有割不开的关系。


    青瑞娱乐愿意捧远乐队，肯定是因为他们能给公司带来利益，往上一连，感觉并不简单。


    这基本上就是关于远乐队所有的瓜了。


    也有越来越多的受害者，知情人出来爆料，证实这些是真的，基本上就是锤死了。


    而逐梦乐队再次被顶上热搜，有网友质疑这个节目是否是绝对公平，里面是否也有青瑞娱乐的人。


    只是远乐队已经被淘汰，不少人都相信逐梦乐队这个节目是公平的。


    逐梦乐队节目组也火速出来回应，放出了证据，表示它们这个节目是绝对公平的。


    景宿雨吃完这些瓜，感觉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又看向祝夏，一脸的风轻云淡，淡定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祝夏注意到她的目光，放下杯子，「怎么了？」


    景宿雨已经消化好她吃的那些瓜了，「所以这些东西，其实和你也有关系吧。」


    祝夏并没有否认，她点头，「也不能说没有，本来我之前想查查他们，看看有没有办法让他们退出娱乐圈，顺便帮那些受到不公平待遇的艺人，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们做的事情这么恶劣，越扒越有，如果没有我，这些事情也会在以后不知道哪个时间爆出来。」只是祝夏让这些事情提前了，在这期节目播出时爆出来，其实就是想为景宿雨出一口气，「这些瓜或许放在什么时候爆都可以，只是放在现在热度会更好，而那些遭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人也有更大的机会离开青瑞娱乐。」


    这件事情的热度还在不断上升，也有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


    而青瑞娱乐和远乐队的微博则是一直沉寂着，没有回应。


    这些事情真的不能再真的，要是假的，他们在早就出来澄清了。


    这些事情被爆出来，远乐队估计是再也没有办法走出来了。


    逐梦乐队新一期节目也因为这件事情，爆了，弹幕激增，热度破万。


    微博热搜上基本上都是关于这件事情，并且后面跟着爆字。


    景宿雨其实谈不上有什么感受，高兴伤心难过，大仇得报都没有，反而冷静的出奇，「其实远乐队和青瑞娱乐公司签的那个合同也有大坑，青瑞娱乐这么大一个公司，高层也不傻，怎么可能会让主动权落入远乐队手上。」


    祝夏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


    景宿雨将手机给他，「远乐队爆出来了。」


    当祝夏看清楚手机上的内容时，她啧了声，「狗咬狗。」


    远乐队的几个人，也知道这些事情被爆出来后，就没有任何可能重回娱乐圈，于是趁着微博没有封的时候，也开始爆青瑞娱乐高层的瓜。


    两个人的利益密不可分，远乐队一点都不知道青瑞娱乐的内幕肯定是不可能的。


    聊天记录，录音，视频，图片，甚至是公司的一些文件，他们也全部发出来。


    青瑞娱乐这会不装死了，赶紧跑出来回应，联繫人删微博，下热搜。


    只是还是太晚了，微博被删了，这些图片早就已经有人保存，截屏。


    青瑞娱乐的上头公司表示会对涉事人员做出相应的惩罚，并且会补偿公司里遭受到不公平待遇的艺人。


    还有一长串，什么我们深感抱歉，我们也不知道公司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假。


    他们也表示会重新派人管理青瑞娱乐，不会再发生这些事情。


    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华棋医发了个表情包。


    华棋医：【终于有人知道我们在公司过的是什么苦日子了】


    华棋医：【他们简直就不是人】


    华棋医：【噁心，恶有恶报】


    枫叶乐队在公司的处境就没好过，也是惨的不行，他们还算是略有名气，结果就是被压榨的更狠。


    到了下午五点，远乐队已经查无此人了，这也是他们自己的报应。


    祝夏给夏叶发去消息。


    祝夏：【谢了】


    微信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最后夏叶只是说，【不用谢】


    夏叶：【你们两个还好吗？】


    祝夏：【很好】


    然后就没有回应，依旧是生疏。


    只是无法否认，能够调查的这么顺利，多亏了夏叶。


    第57章


    景宿雨现在窗前，好像在想些什么。


    祝夏走过来，手里握着保温杯，「在想些什么？」


    景宿雨没有立即回復，视线飘向远方，过了会儿她才开口，「没想什么。」也并没有什么好想的。


    祝夏站在她的身后，就这么静静的陪着她，看着窗外的月亮，「其实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


    景宿雨收回视线，嗯了声，「后面可能还会有更大的？」


    「大概是关于青瑞娱乐的。」祝夏说，「不过我目前并没有找到，所以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齐，你懂的，像这种大公司都很难扒出来什么，它们做事密不透风。」


    一直到十一点，远乐队和青瑞娱乐的热搜依然在高位霸榜，还有很多人出来爆料。


    十个视频里，得有六个视频是关于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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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也没有什么心情了，她退出软体，关上手机，扯出充电线给手机充电。


    房间内只有微弱的光亮，勉强可以看清楚屋内的物品。


    景宿雨就借着那微弱的光，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谁的手机闹钟响了。


    景宿雨睁开眼睛，伸出手想去拿手机，勐的想起来自己好像并没有定闹钟。


    她听到空调运作的声音，摸了摸旁边，只残留了一些温度。


    祝夏已经醒了，她的手机还在响，景宿雨伸出手将闹钟关掉，也看到了手机上的时间。


    就在她想翻个身继续睡一会儿时，卧室门打开了，祝夏拿着电脑走进来。


    她将电脑放到卧室的桌子上，「醒了？」


    景宿雨嗯了声，「早。」然后翻了个身。


    「早。」祝夏也并没有催她起来，把东西放好后就出去了。


    过了大概五分钟，景宿雨的大脑完全清醒了，便起来换了件衣服。


    景宿雨的刘海上有些湿了，她扯出洗脸巾擦了擦，然后戴上耳钉，一个普通的银色耳钉。


    她这才走出去。


    祝夏坐在沙发上打字回復消息，看到她出来了后说，「冰箱里有面包。」


    景宿雨应了声，从冰箱里拿出面包烤了下，将厨房随手整理了下。


    想了会儿，又煎了个蛋，给祝夏煎的，她并不太喜欢吃鸡蛋。


    然后又拿出那盒蓝莓洗了洗，放进盘子里。


    她端着盘子走出来，将盘子放到沙发前的桌子上。


    祝夏回復完消息就拿起面包。


    两个人靠着度过了悠闲的半小时。


    今天也是远乐队的那些大瓜爆出来的第二天，距离下一次节目录制也没几天了。


    排练室陷入一片死寂当中，要说有什么感受还真的没有，只剩下沉默，可能还有一点唏嘘。


    下午还有舞台彩排，上午的排练时间很短，几个人只能加速排练。


    讲真的，十四天的时间并不富裕，匆匆忙忙的改编，排练，压力也非常的大。


    担心被淘汰，担心失误，担心发挥不好，也担心让观众，让那些支持他们的粉丝失望。


    下午的彩排，现场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在讨论昨天的那些关于远乐队的瓜。


    负责人也并没有明令禁止，毕竟节目播出后两次大风波全都是因为远乐队，员工聊一聊就聊一聊，也没有什么。


    舞台的彩排还算是顺利，除了灯光在她们彩排时出现了点问题，总是闪，其它的就还好。


    负责人也表示非常好，很默契，感觉像是一个乐队的。


    几个人这才放下心来，没有那么紧张。


    打算好好休息半天，也算是挤出来了的时间了。


    彩排结束后，景宿雨收到温雪莹的消息。


    温雪莹：【戒指改好了，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拿？】


    温雪莹：【至于和你们节目组合作的事宜我暂时还没做出来方案】


    温雪莹：【我看到远乐队的瓜了，还有没有没爆出来的？】


    景宿雨一一回復。


    景宿雨：【我现在就能来拿】


    景宿雨：【慢慢来，赛程刚过半】


    景宿雨：【应该没有了，微博上挺全的】


    温雪莹：【我不在家，我在你们录制场地外面的咖啡馆里】


    景宿雨：【？你怎么来了】


    温雪莹：【去了公司一趟，顺便来了】


    温雪莹：【你们表演现场真的不能让我也进去凑凑热闹吗？】


    景宿雨：【没办法，事关投票的公平性，等我，我现在出去】


    逐梦乐队节目组官方是不允许选手请自己的朋友到这个节目中的，因为他们无法客观的给出自己手中票，即使只有一票。


    所以节目组还是禁止的。


    温雪莹：【但是我真被抽到了】


    景宿雨：【真的吗？】


    逐梦乐队每次节目录制前，都会在微博抽取三十名幸运观众，让他们获得现场看表演的机会。


    毕竟名额有限，来现场看表演的观众，也是在相关平台上填了信息报名。


    其实也算是随机抽取了，和运气有关系。


    温雪莹发来截图。


    温雪莹：【当然是真的，我可太期待了】


    温雪莹：【第一次看，有点激动】


    景宿雨：【*^o^*感觉知道你在台下，我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了】


    温雪莹：【嘿嘿】


    秦随然整理好了东西，「走了，明天见。」


    景宿雨关上手机，「明天见。」


    祝夏站在台下，在看一下一支乐队的彩排。


    景宿雨走过去，站在她的身边，「我朋友来到这里了，我去找她。」


    祝夏听着音乐声，思绪有一瞬间的飘远，她点头，「去吧，我过会儿找你。」


    「好。」景宿雨离开了排练场地，走出去。


    最近的温度依旧高的离谱，她戴好自己的棒球帽，向外走去。


    温雪莹就做外宣正对着录制场地的咖啡店，点了两杯果茶，和两块小蛋糕。


    景宿雨远远地就看到透过玻璃向外看的温雪莹。


    她加快了速度，拉开门走进去，坐到她的对面。


    温雪莹见她来了，直接将戒指盒拿出来，「看看满意吗？」


    景宿雨接过，打开戒指盒，看了眼，「当然满意，温大设计师的能力不必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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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吧。」温雪莹看着她，「话说，你只是和我说了请我设计这枚戒指是为了和自己的女朋友结婚，但是你那个女朋友到底是谁啊，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景宿雨将那枚戒指戴到左手食指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温雪莹看她这个样子，又说：「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谈恋爱了，秦随然，江心，时觅应该也不知道吧，藏这么深是为了什么？」


    景宿雨看到了她期待的目光，她向后靠了靠，正在思考该怎么去说她和祝夏的这段感情。


    「大概就是破镜重圆？」


    温雪莹一听这个词就明白了，「你们两个因为误会分开，多年后再重逢，发现你们两个都很在乎彼此，最后解开误会，重归于好了？」


    「差不多吧。」景宿雨喝了口果茶。


    温雪莹还想在问些什么的时候，余光瞥见外面站着一个人，她转头看去，外面站着的时候手上的戒指正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光。


    而那个戒指又是这么的熟悉，她仔细地看了看，好像就是她设计的那枚戒指。


    温雪莹的眼睛睁的很大，看向景宿雨。


    景宿雨看到温雪莹一脸震惊，正想问怎么了。


    温雪莹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全是不确定，「你的女朋友不会是祝夏吧。」


    景宿雨听到熟悉的名字一愣，随后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温雪莹指了指外面。


    景宿雨一转头，就看见祝夏正站在外面，侧着身，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微信上的内容。


    很熟悉的头像，微信界面的壁纸甚至都是她们两个人的合照。


    给景宿雨的备註是「宝贝」。


    景宿雨：「……」


    她有些怀疑，祝夏是故意的。


    祝夏见她们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机上，忽然摁灭屏幕，露出一个笑。


    温雪莹：「你们两个是怎么能忍住不官宣的，网友随便一扒就能扒出来。」


    钻戒上都有设计，是婚戒还是闺蜜戒指，一眼就能看出来。


    景宿雨干笑两声，「那我先走了？」


    「你走吧，这么近距离的见到祝夏我还真有些不适应。」温雪莹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正好我也准备回家了。」


    「下次请你吃饭，小雪。」景宿雨离开时又看了外面一眼。


    温雪莹比了个ok的手势，「我要吃贵的。」


    「没问题，任你选择。」


    祝夏没有说话，抬眸注视着前方，等到景宿雨来到她的身边，拉起她的手，「走吗？」


    「走吧。」景宿雨望着她的侧脸。


    第二天上午，工作人员照常来到排练室做採访，录制一些视频。


    来到这里的工作人员的注意力再次放到祝夏手上的戒指上，她是有些想问的，但是也知道这样太没有礼貌，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问。


    她将话筒先给了景宿雨。


    景宿雨伸出左手接住话筒，对着镜头笑笑。


    她注意到了，景宿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视线左移，两人的戒指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对婚戒。


    她的视线实在是太明显。


    秦随然，江心和时觅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几个人倒是特别的淡定，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呢，结果是两个人的戒指。


    景宿雨早就在群里说过了。


    不过工作人员的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刚才只是有些震惊，一秒钟收回了目光，调整好状态，开始询问问题。


    第58章


    第十四天的夜晚，静的让人心慌。


    最后一次的舞台彩排结束，一切都很顺利。


    而之前那个不停闪着灯，也被加速修好。


    明天下午，节目录制正式开始。


    选手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录制地点，只有部分乐队单独在排练室中单独去练习。


    祝夏在此被叫去开会，两个星期开多次，比之前高中时开的班主任会还要多的多。


    不过这次开会没有去叶厂总部，而且在录制大楼的顶层单独会议室。


    去到顶层要有专门的工作牌或电梯卡，曲素，黎悬，赵居并没有去顶楼的权限，还是被专业的工作人员带上去的。


    景宿雨打算在这里等着祝夏，虽然并不知道要开多长时间。


    她觉得应该开不久，毕竟明天就要录制了。


    整栋大楼的灯光一盏一盏的熄灭，只有零星几间房间还亮着。


    景宿雨百无聊赖地坐在排练室的椅子上，左手拿着手机漫无目的地刷着。


    一阵微不可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景宿雨将手机的音量调小了些，转头向门外看去。


    敲门声响起。


    景宿雨就这么和门外透过透明玻璃向里看的秦易飞对上视线。


    秦易飞尴尬地挥了下手，将门推开，又突然停下，微微侧身，小声地说，「干嘛呢？别磨蹭了，是你要来见的，现在还不进来了。」


    就在景宿雨有些摸不着头脑时，秦易飞的身后躲在门旁边的人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他跟着秦易飞往里走，还没忘记将门关上。


    见孟远没有要开口的样子，秦易飞说，「这是孟远，我们舞团的编舞。」


    景宿雨点头，听到视频声音后才将手机关上，「我知道，怎么现在才来，排练时间还够吗？」


    秦易飞尴尬地挠挠头，「我们节目有人塌房了，节目组这两周都在处理他们的事情，带给节目组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不过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们的时间也够的，只是终于有时间休息了，不用无缝衔接式的练习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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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起身，搬了两把板凳放到一边，「坐，我们现在的排练录制也差不多是这样。」


    秦易飞拉着孟远坐下，「谁说不是呢，我昨天还是，近两年内是绝对不可能在参加这种节目了。」


    景宿雨的手腕，脖子，肩膀处都贴了膏药，最近疼痛更甚，只是倒没有疼到动不了，忍受不住吃止痛药的程度，


    她也瞥见秦易飞和孟远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膏药，胳膊上也有青紫。


    「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参加这种综艺了，这次来是想好要什么音乐类型了吗？」


    「想好了，想好了。」秦易飞听景宿雨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来正题，他用手肘怼了怼孟远。


    孟远刚才有一瞬间的愣神，被秦易飞这么一怼，才赶忙拿出手机，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不太礼貌。


    他点开备忘录，抬头看向景宿雨。


    景宿雨的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并没有一点生气。


    景宿雨接过他的手机，秦易飞将椅子往后移了移。


    顶层会议室中。


    曲素在说着远乐队的风波，和千万要注意明天的录制情况。


    随后开了个玩笑，「不知道诸位是否在乎胜负？」


    并没有人先开口。


    祝夏晃了晃手边满是冰块的饮品，「既然站在舞台上，还是希望能和自己合作的乐队有一个好成绩。」


    其他人见祝夏开口了，也就没有任何顾虑的继续说。


    黎悬也笑了，「谁说不是啊，还是第一次和这些年轻人合作，其实这些年轻人都很认真，热血，所以我也希望这个合作舞台能够有一个好成绩。」黎悬的眼中有些恍惚之色。


    赵居也是，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只是说，「不留遗憾吧。」


    很多年前，峰迴乐队有很多很多遗憾，而这些遗憾无法诉说，无人知晓，现在再次站在舞台上，和一群眼中闪着光的年轻人合作，也不想再留任何遗憾。


    这次的会议确实不太长，只是说了下注意事项，重复比赛规则，和他们眼中对这所年轻人的欣赏。


    景宿雨大致地扫了一眼。


    孟远这个备忘录里的东西非常多，下面还有一些关于英雄的资料。


    「薪薪之火，可以燎原。」


    下面还有一段长征故事。


    景宿雨在看到这段故事的时候，就知道孟远要的音乐类型了。


    突然间，门打开。


    他们三个人全都向外看去。


    刚才还松弛着的秦易飞马上拉着孟远起身，「祝夏老师好！」


    孟远的手一个没稳住，将手机打掉，景宿雨眼疾手快地接住，真是让她有些心惊胆战的，「坐下吧，祝夏老师人很好的。」


    祝夏并不关注综艺节目，她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两个人是谁，「你们好，这是来？」


    秦易飞正了正神色，「来找景宿雨老师写歌的。」


    祝夏点点头，「坐吧，坐吧，不用这么拘谨。」


    秦易飞和孟远这才坐回去。


    祝夏拿了把椅子坐在景宿雨的身边，也凑过头去看，「你们是音乐类型节目的？」


    「是舞蹈类型节目的。」秦易飞说。


    景宿雨将手机给孟远：「咱俩加个微信，这个给我发一份，我目前已经大致了解你们要的音乐类型了。」


    「好的，景宿雨老师。」孟远赶紧点开微信二维码，「你扫我吧。」


    景宿雨刚加上孟远微信，填好备註的时候。


    排练室的门再次打开，站在最前面的是秦随然，手机还提着个塑胶袋，看到陌生的两个人也是愣住了，「怎么这么多人？」


    景宿雨看到秦随然也一愣，「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秦随然另一只手里拿着根黄瓜，又咬了一口，「我们以为你还在努力勤奋地练习，特地买了饭来找你，感动去吧。」


    就在他说话的间隙，江心和时觅挤进来。


    江心隔老远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现在走进了一看就想起了，是她之前随手放的节目舞动干坤中的选手，「你们两个是不是逆转舞团的？」


    时觅听他这么一提，也想起来了，「怪不得我觉得这么熟悉，我之前刷到过你们的视频，跳的特别好，粉丝数是咱们节目的十倍。」


    逐梦乐队节目组的微博粉丝才刚刚破五十万。


    这个节目的选手是不是的调侃两句节目组已经成了常态，工作人员包括导师都已经见怪不怪，甚至也有导师大头玩关于逐梦乐队节目组的梗。


    「什么舞团？」秦随然对这些是完全不了解，他坐过去将袋子递给景宿雨，「两份饭，你回头请我们吃饭哈。」


    景宿雨接过，比了个ok的手势，「正好前两天也答应温雪莹请她吃饭，等明天录完节目咱们就去。」


    「我没异议。」江心直接坐到了地板上，「也好久没见了。」


    「对了，还没问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来。」时觅抱臂站在一边。


    景宿雨将袋子里的饭糰递给祝夏，「他们是舞动干坤这个节目的，来这里是想找我给他们的舞蹈写一首歌。」


    秦随然哦了声，「怎么不找我啊，我写的歌也不赖啊。」


    「本来是想找你们整个乐队的，但是怕你们不答应。」秦易飞说，绝口不提华棋医只能帮他联繫到景宿雨的事情。


    景宿雨刚打开饭糰包装，咬了口，「你想的对，我们乐队的成员聚是一团火，散也是满天星，但是聚起来时，歌曲质量高的离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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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都贊同地点头。


    时觅换了姿势，表情也有了松动，「既然你们见到我们四个人，我们四个人可以一起写一首歌。」


    孟远赶紧再次打开备忘录，「舞蹈主题，和我自己找的一些资料，感谢各位，不过我没那么着急要，大家慢慢来就好。」


    几个人凑过去看一个手机，头挤头，一下子拥挤的不行。


    尤其是被夹在中间的江心，「咱有点边界感行吗？我头都要被挤掉了。」江心看着时觅。


    时觅沉默，「你这是说我俩呢，还是在说我？」


    江心依旧看着他，「你说呢，弟弟。」


    时觅一听到这个称唿就炸毛了，「什么弟弟，我是咱们乐队里年纪最大的！！我恨你。」


    为什么叫弟弟，肯定是因为时觅喝醉了后，讲过他小时候那一段黑歷史。


    时觅还是移开了点。


    景宿雨已经将饭糰吃完，包装纸扔到袋子里。


    秦随然看着备忘录，「主题是英雄，一看到这个我就想到了非常宏大的编曲了，相信，我的灵感现在就来了。」他把手机放在江心手上，走上前去拉住景宿雨的胳膊。


    景宿雨已经见怪不怪了，秦随然经常这样，很正常，她配合着秦随然，「天哪，那你快说，咱俩合奏去。」


    「就是特别宏大的那种。」秦随然顶着景宿雨的目光说。


    景宿雨点头，仍旧看向秦随然，「没了？」


    「没了，我以为咱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了，已经心有灵犀，脑海中有一段共同的旋律。」秦随然说。


    景宿雨听到这句话，笑了下，并没有夹杂着太多的情绪，就是开心，「那应该有吧，你弹键盘。」


    「当然，就让我这个弹了五年钢琴的人给你们展示下我一直隐藏着的实力。」秦随然走过去，将手放上去。


    景宿雨拿起她的电吉他。


    两人对视一眼，这个旋律还真合上了，虽然没几秒钟就噼叉了。


    两个人还同时给彼此弹笑了。


    江心将手机给了孟远。


    她和时觅也笑着跑过去，演奏各自的乐器。


    整个排练室都是不同的旋律。


    祝夏则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脸上一直带着笑。


    半个小时候后，他们还真的搞出了段热血的旋律。


    孟远一听就觉得很满意，「就这个，好听。」


    几个人停下了。


    景宿雨将电吉他放好后，说：「那就这样了，一个星期内写出来完整版的。」


    「没问题，两个星期也可以。」孟远拿出手机，「那价格怎么定？」


    几个人相视一笑。


    秦随然说：「等你表演完了再定。」


    孟远见状，说了个好。


    时间也不早了，几个人就离开了排练室。


    第59章


    静谧的夜晚，完全漆黑的路面，只有月光。


    这条路的路灯本来就不多，稀疏几个，现在好了，全部报废，只有在远方的一个路灯亮着，闪着微弱的光，还有些发灰，周围有不少的小虫子，围着唯一光源飞。


    这条路上的行人不多，街边一排排的商店。


    走到路的尽头，十字路口出，骤然变吵。


    有一个小摊，卖着火腿肠和爆米花。


    再前面就是臭豆腐，炸串，烤鱿鱼这样的夜市「杀手」。


    尤其是烤鱿鱼摊前围着一群小孩。


    景宿雨看到熟悉的红色牌子一愣，她很久没有见过这种爆米花，便停下，「怎么卖的？」


    老闆个中年女人，正在给火腿肠刷酱，「火腿肠两元一根，五元三根，爆米花十二元一锅。」


    景宿雨看着车子上挂着的牌子，边看边问，「你吃火腿肠吗？」


    「不太想吃。」祝夏回復她，然后向前看去，这条街她很少会经过。


    景宿雨要了一锅原味的爆米花，景宿雨拿出手机付款。


    提示音响起。


    老闆说了句「好嘞」，就开始制作。


    前面的人都是些小朋友，大多数是要火腿肠的。


    老闆做的很快，装进袋子里，系好，递给景宿雨。


    景宿雨很长时间没有吃过爆米花了，平时去看电影也并不会买，现在尝尝还是一样的甜。


    倒是什么感动，怀念真没吃出来，以前的事也并没有什么好怀念，感动的。


    今天的心之所倒是并不安静，刚走进去，看到第一栋楼时，就听到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争吵声。


    什么小三啊，辜负啊，银行卡里的钱去哪里了，给小三买车了？


    中间还夹杂着几句脏话。


    然后这栋楼里的住户纷纷打开窗户，有个阿姨牵着狗就走过来，旁边还有个阿姨，应该是好朋友。


    那个阿姨手里提着套着杯套的保温杯，看到向楼上看的景宿雨和祝夏说：「你们两个也是在凑热闹的。」


    景宿雨听到声音，便看向那个阿姨，「我们是路过。」


    阿姨一脸我都懂，不用解释的表情，「这对小夫妻经常吵的，那个男人也不是东西，靠老婆发家，还出轨，养小三，还是拿老婆的钱养，真是够不要脸的，离婚也离不了，有那个冷静期，听说女人准备起诉他。」


    景宿雨听到最后，感觉舒服了点，准备起诉离婚，那也就是说女方手里有男方的出轨证据。


    祝夏听到这个故事，觉得有些熟悉，「全天下的没用男人都一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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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祝安远。


    「谁说不是。」阿姨牵着的萨摩耶叫了两声，她摸了摸狗狗的头，「不聊了。」


    阿姨向着传出声音的那栋楼走去。


    争吵声还在继续。


    回到家中，景宿雨无力地躺到沙发上，手腕有些痛，她转了转手腕，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她「嘶」了声，胳膊垂下来。


    祝夏倒了杯水走过来，「你的手还好吗？」


    「还好。」右手手腕的疼痛渐渐消散，「估计就是练伤了。」


    景宿雨反覆地让祝夏不要担心，祝夏没有办法，只能说一句，「那好。」


    等到祝夏离开客厅，景宿雨用左手握住手腕，感受着疼痛，听着时钟滴答滴答地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走进卧室，将贴在手腕处的膏药揭下来，扔到垃圾桶里。


    等洗完澡才又重新贴上，并没有多大的用处，还是泛着丝丝的痛意。


    景宿雨没有心情玩手机，强迫自己睡过去。


    祝夏刚看完群里的消息，一转头，发现景宿雨已经睡着，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没事后，盯了她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最近太累了还是怎么样，景宿雨一直睡到十一点，是被痛醒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身边的位置只剩下冰凉，景宿雨回了回神，起身下床，从她的班级翻出来了一瓶止痛药，确认没过期后，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吃下去。


    药效没有那么快，景宿雨躺在床上，等到痛意过去后才开始收拾自己。


    房间里开着空调，额头上还是沁出了汗。


    她现在已经筋疲力尽，推开门走出去，走廊里也泛着凉意。


    祝夏拿着电脑在处理工作信息。


    景宿雨靠在沙发靠背上坐了会儿，她觉得很累很累，上高三，背法条，去律所实习，端茶倒水，整理资料时都没有这么累。


    前两次的比赛也没有这么累，筋疲力尽。


    药效逐渐显现，景宿雨也渐渐地放松下来。


    节目的录制在晚上，说是这样更有氛围，当然也不会特别晚，避免观众不方便回家。


    最近节目组也在考虑将时间往前提一提，不要太晚，只是不知道讨论结果如何。


    临走时，景宿雨又补了两片止痛药，她希望药效可以支撑着她比完整场比赛，她害怕发挥失误，拖累了整个团队。


    逐梦乐队这个节目比较随意，虽然有专业的化妆师和服装搭配师，只是里面的乐队都比较随意，爱咋咋，平时怎么穿，上台了还是怎么穿，化妆和头髮可能会去找专业的人去做，也只是部分了。


    就像江湖客乐队的鼓手，留着长发，一侧头髮挡住眼睛，每次打鼓头髮都会随着他的动作飘起来。


    他从来不找化妆师做头髮。


    但是因为这次是和导师同台演出，所以是必须要做造型了。


    节目组致力于制造美丽的画面。


    拍出属于这个乐队的最美照片。


    导师在自己的专属化妆室，乐队成员也有。


    叶厂的楼真的特别大，总裁还财大气粗，公司最不缺的就是钱，二十多个化妆室根本就不是问题，待遇好，设施特别完整。


    所以不少参加过叶厂综艺的人，在受到邀请的时候都会再来，因为是真的负责任，钱还多，前提就是你不作妖。


    几个人一推门进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你啊，姐姐。」江心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后，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好久不见了，前两次录制都没看到你。」


    小姐姐笑了笑，「最近录制的节目实在是太多了，分不开身，前几天在别的节目里化妆，昨天那个节目刚录完最后一期，今天就来这里化妆了。」化妆室姐姐解释道，「坐吧，今天你们穿的很搭。」


    「就是节目安排的。」秦随然拽了拽身上复杂的衣服，「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为什么强制性地给乐队成员搭配衣服，还是因为这次是和导师同台，风格必须一致，这样才好看。


    景宿雨坐下时，看到了化妆师的工牌。


    孟初晴。


    化妆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上头领导的要求，每一条都想了一遍。


    因为是和导师的合作舞台，妆容必须精緻，和导师的风格必须一致，不要区别对待，一样的质量，一样的画，每一个你现在看不起的人都有可能在未来成为一颗新星。


    大火，大爆。


    为什么最后一句会反覆强调。


    当然是因为叶厂之前办的选秀节目，也是和一个有名公司一直合作举办的，要打造最优秀的女团。


    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有公司，要不就是有一点名字，或者学歷特别好，有背景。


    但是在这档节目中有一个纯素人，十八岁，从小县城走出来的，高考结束后报名的这个节目，没有一点点的名气，没背景，没公司，也没钱。


    节目组肯定是会注意有公司，有名气的选手，至于她，就算长的漂亮，也是节目中的小透明，无人在意。


    节目第一期播出时，实在是有些无聊，度没有把握好，也没有什么出圈的场面，热度一般般。


    直到倒数第五个节目出来，她一个人的表演，边唱边跳，声音一点都不抖，甚至还能飈上去高音，动作也很有力量感，一个绝对完美的舞台。


    节目组的但是还算是公平，分数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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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节目出圈的开始。


    但是出圈不代表可以公平对待，毕竟不知道哪天观众就忘记你了。


    一些选手有危机，也开始使绊子，孤立她，节目组完全视而不见。


    后面的镜头仍然很少。


    可是她就凭藉着有限的镜头，提着一口气，每期节目都是她出圈，可是最后仍然没有成功出道。


    但是那个时候她已经拿到北京舞蹈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了。


    后面她拿奖无数，上了一档由专业人员制作的节目，也是叶厂的节目，估计是憋着一口气，她也凭藉着一支舞蹈大范围出圈，上了热搜。


    大家才发现她是选秀节目里的意难平。


    这么多年依然在提升自己。


    那个时候她十八，现在二十三，依旧年轻，却实力超群。


    她也在身边人的支持下，说出了之前在那个节目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她那个时候已经获得了重量级的奖项，也是首席舞者。


    公司也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影响，对当年工作人员做出了处罚，从那之后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便不会特别针对任何人。


    和叶厂合作的公司的员工培训也反覆强调这一条。


    化妆师深吸一口气，按照顺序开始上妆，她画的非常细緻，甚至还有自己的小设计，速度也非常的快。


    她画的妆容完全不会遮挡他们脸上的特色，只是让他们更加美丽，和整套造型相得益彰。


    孟初晴看着景宿雨中景宿雨的脸时，有一瞬间的唿吸停滞，实在是太美了。


    黑色的眼线眼线下面还有白色的做点缀，这四个人站在舞台上就是闪着光。


    孟初晴又给他们整理了下头髮，她觉得非常完美。


    江心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又看，「孟姐，你有这么牛的化妆技术真的不考虑去剧组中做造型设计吗？来这里屈才了。」


    孟初晴收拾了下桌子上的东西，「哈哈，我还真的接到了，不过要过段时间才能去，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帮我多宣传宣传啊。」


    几个人都答应了她。


    景宿雨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到节目播出时发条微博。


    几个人和孟初晴加了微信，并且微博互相关注。


    第60章


    门啪嗒一声打开，没有任何前缀。


    没有脚步声，没有敲门声。


    在几个人愣神疑惑的瞬间，华棋医和俞啜走在最前面，然后一大堆人，一块儿挤进来了。


    门一下子撞到墙上，发出响声，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了。


    刚才还有些嘈杂的走廊瞬间静下来，眼神聚集在最中间的化妆室中。


    还是俞啜关上的门，熊阙差一点就被挤出去，赶紧往里走走。


    然后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无人说话。


    孟初晴的手一抖，化妆刷掉在气垫盒上，发出声响。


    屋内顿时热闹起来。


    秦随然看着那堆挤过来的人，对孟初晴说：「不愧是你，就是有情商，氛围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孟初晴尴尬地笑了两声，继续收拾东西。


    景宿雨有一瞬间憋不住笑了，嘴角的孤度太过明显。


    华棋医伸出手指，「笑什么？你很开心？」


    景宿雨笑意不减，看向华棋医，「你和赵居老师合作不开心？」


    华棋医收回手指，「那倒没有，赵居老师挺好相处的，还指导了我们，我的技术突飞勐进，你就等着输吧。」


    「你竟然还有进步的空间。」景宿雨语气仍然平静，靠在椅背上，不是嘲笑，不是调侃，像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


    在华棋医还没反应过来是，周围的人已经笑开了。


    其中就属熊阙笑的声音最大，作为一个从刚开始就见识到了景宿雨怼人能力的人，好笑程度加倍。


    华棋医气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景宿雨！你没有进步的空间了？」


    景宿雨挑眉，一脸「你觉得呢」的表情。


    连秦随然都忍不住吐槽：「姐，这也就是你长的好看，换个人做这个表情我都不知道有多欠。」


    景宿雨将碎发别在耳后，她前段时间找大爷剪过头髮了，本来就挺有型，也不用特别整理，孟初晴只是将右边靠近耳朵附近的头髮编起来，在上面别了个星星髮夹。


    俞啜凑近了些，「你们说说一个人怎么能美成这样，毫无瑕疵，简直是完美。」


    「他们整个乐队都挺漂亮。」卓雨明用手比成一个方形框，「他们四个站在一起，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是一个乐队的。」


    「胡说。」景宿雨看出她的疑惑，继续说，「当初来面试的时候，你就没认出来。」


    华棋医沉默了，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去。


    然后门再次打开。


    祝夏停顿了下，才继续向里走，化妆间里有些拥挤，「人好多。」


    化妆间里的人陆陆续续地说，「祝夏老师好。」


    祝夏回应他们后，笑笑，「各位的造型都挺好看的。」


    俞啜的造型比较復古，像是二十年前的乐队衣服，挺适合她。


    而枫叶乐队的人，则是全员皮衣，还好没有皮裤。


    不过节目组的皮衣都特别有质感，搭配也好看，非常适合他们。


    其实穿搭和他们要演奏的歌曲风格很像。


    然后熊阙拉过来华棋医，华棋医差点跌倒，很快调整过来，摆了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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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阙眼神透露着轻蔑，「搭不搭。」


    「五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俞啜看着他们五个，忍不住的吐槽道。


    整个化妆室的人都笑了。


    连瞿飞和徐伟两个人假正经，都笑了出来。


    工作人员来敲了下门，「观众已经入场，请各位选手移步第二现场，俞啜，你们乐队是第一个上场，集合去做准备，也请祝夏老师跟我走。」


    祝夏和俞啜一起离开这里。


    走在走廊中。


    快要分开时，祝夏停下，看向俞啜，「加油，俞啜，你很优秀，不要太在意网上的评论，我很喜欢你上场比赛改编的歌。」


    她的笑很温和，俞啜还没看清楚，祝夏继续向前走，留下的只有一个背影。


    上期节目，俞啜改编的歌曲也受到了不少人的批判，说毁经典。


    其实并没有，从导师的评价就能看出来。


    只是当你你有热度了，就会有越来越多的质疑。


    祝夏这周和她没几次的相见，俞啜的情绪都有些低迷，只有刚才在化妆室要好些，可能是因为枫叶乐队安慰她了。


    景宿雨四天前，也在楼食堂里见到她，对她说，「不要太在乎网上的评论，你改编的歌就是好的，毋庸置疑。」


    俞啜当时只是笑笑，笑的很勉强。


    俞啜现在看着她的背影，想起这周收到的安慰，受到的抨击，这些都将化作力量，让她完成一次新的蜕变。


    于是她不再犹豫，转身走向队友所在的位置。


    这次录制，节目组请了专业的主持人，估计也是因为导师都将上台表演，便就不让他们主持，拉进度了。


    几位导师并没有上场，而是坐在节目组准备的房间中。


    在这个房间中，正好可以看到舞台上的情况，不会影响观看。


    几个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唿，就随便坐了。


    台上的主持人，罗昕穿着节目组准备的很有个性的服装，简单的髮型。


    她比了个ok的手势，便就上场了，「各位观众朋友们好，我是这期节目的主持人，罗昕，相信大家有些疑惑，为什么原本在台上的导师这次并没有出现，那就让我来给你们介绍本期节目的比赛规则。」


    大屏幕上显示出字体，「导师和乐队合作赛」。


    台下瞬间爆发出欢唿声。


    罗昕继续说：「导师和乐队合作赛，由抽籤决定合作的导师，乐队，但是目前这对你们来说还是一个秘密，但等到表演时大家就知道了。歌曲没有任何限制，可以是原创，改编，让我们看看这次的歌曲。」


    屏幕继续变化，上面出现十一首歌的名字，而歌曲的下面全部有两个字「原创」。


    罗昕看着那十一个相同的两个字，也微微有些震惊，「十一首歌全部都为原创歌曲。」


    台下传来震惊的声音，还有讨论声。


    第二现场和房间里的几个人倒是不太震惊。


    罗昕继续说，「第一个上场的乐队与导师的是。」


    屏幕变化，显现红桃乐队的队标和黎悬老师的名字。


    下面是歌曲的名字「跨越」。


    「红桃乐队和黎悬老师的合作舞台。」罗昕说完后便下了台。


    屏幕升起，灯光亮起。


    红桃乐队几个人和黎悬对视，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亮光。


    黎悬站在这个舞台上，还真是有些恍惚，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从前，只要是他上台，台下总会办法出响亮的掌声。


    现在也是，台下的人不断地喊，「黎悬，黎悬，黎悬，最伟大的作曲家。」


    「红桃乐队，加油，红桃乐队，加油。」


    这些喊声是有魔力的。


    让黎悬想哭，他拿起他的那把很久没有弹过的木吉他，看着台下，眼中有泪光。


    边弹，边唱。


    「跨越千山万水。」


    「跨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苦难。」


    「我将是胜者。」


    「别怕跌倒，别怕痛苦。」


    「那是胜利的道路。」


    开头，舞台上的所有人一起在唱，很宏大，很震撼。


    台下的喊声任然在继续。


    或许怀念从前不只有黎悬一个人，有很多很多的人，他们都不会忘记，忘记那个黄金年代，忘记那一首首的好歌，忘记当时的感受，会永远留在心中。


    这段歌唱结束后，就是一段旋律，他们继续唱下去。


    「艰难险阻不会打败我们。」


    「我们不会停下。」


    「我们在追逐，追逐那已远去的梦。」


    「没有退路，不会停下。」


    「跨越山海，跨越时间。」


    「我们终会奔向，奔向光明。」


    台下的喊声更加的强烈，撕心裂肺，跨越了时间。


    黎悬闭上眼睛，他好像回到了从前。


    俞啜握着话筒，这次她不会放弃，不会往后退。


    艰难险阻不会打败她。


    她，他们会越来越好，成为一支优秀的乐队，这次没有人会放弃。


    「我们不会停下。」


    「看世界的美好，看世界骤然亮起。」


    「我们不会停下。」


    表演结束，每个人的眼中都有泪水。


    房间里，很安静，他们都沉默着。


    第二现场，已经有人哭出来了。


    「真牛。」景宿雨鼓着掌，看到了俞啜流泪的眼睛，泪水也掩盖不住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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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越握住俞啜的手，两个人对视一眼。


    红桃乐队的几个人，走到台前。


    罗昕也上台，「请各位不要忘记投票，8，7，6，5，4，3，2，1，投票通道关闭。」


    她将准备好的话筒递给黎悬老师，随后问，「黎悬老师站在台上听到台下不停地喊你的名字的时候有什么感受。」


    黎悬看着台下，像是释怀，又像是怀念，「很恍惚，勐然间我还以为我在三十年前，那个所以都知道我的时候，这么多年，我以为大家都会忘记我，可是当我站上舞台时发现，并没有，大家还记得我，记得我的歌，我很开心，这首歌也是时隔多年后，我写的第一首歌，也感谢红桃乐队给了我力量，他们是一支优秀的乐队。」


    台下的观众纷纷鼓掌。


    罗昕继续问，「俞啜，这首歌好像带给了你很多的感受。」


    俞啜擦了擦泪，「没错，在参加这个节目时，我的家人并不看好我，他们所有人都认为我不会成功，因为我很普通，我註定无法成功，无法赢，他们认为我这种普通的人怎么可能闯出名堂呢。可是我知道，我必须要闯出来，我不想听他们的，嫁人生子，过着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每天都很慌张，担心的日子。我想发光，我想我应该离开，我想我应该去闯，即使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即使没有什么人支持我，我也会离开，因为这是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不再会被任何人左右，我不再会是那个因为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是有歌唱天赋的孩子没有送我去学习唱歌的孩子了，我不会再为他们的羞辱哭泣，也不会再痛苦，我想我一定会闯出来。」


    俞越拍拍他的肩膀，「俞啜一直都是一个有天赋，也很努力的人，在高中时，她拿着兼职赚来的钱，存好，去学了唱歌，吉他。」


    其实或许所以人都在以为她的家庭重男轻女，对俞越要比俞啜更好。


    俞啜继续说，「其实可能大家认为我的父母很偏心，我小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凭什么哥哥可以去学电吉他，而我不能去学唱歌。我们的家庭条件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很好，但是我却不能学习唱歌，而我的哥哥叫俞越，卓越的越，而我叫俞啜，没有任何寓意的名字。我也曾经痛哭过，反抗过，直到后来，那个时候我哥哥上高三，模拟考的时候，因为我哥哥出现了失误，成绩下降，我的父亲，母亲拿起竹条，一下一下的抽在他的身上，我看到白色的校服上有了血渍，我再也顾不得平时对哥哥的埋怨，我想让他们不要打了，没用，反而打的很重了，那个时候我知道，他们不是偏心性别，而且偏心那个成绩更好，更加优秀的那一个。」


    她看向俞越，「我很感谢我的哥哥，他是个很好的人，也是身边唯一支持我的音乐梦想的人，他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将这些年的生活费，压岁钱，上班赚的钱给了我，让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很感谢他。」


    罗昕看着他们，也很动容，「各位票数目前保密，到达最后一刻才会揭晓，感谢红桃乐队和黎悬老师带来的精彩表演。」


    几个人说了感谢的话后就下了台。


    第61章


    「下一个出场的是…」她仍然停顿了下，看着台下观众的反应。


    台下观众纷纷喊自己喜欢乐队的名字，偏好非常明显。


    罗昕听到喊声，说：「看大屏幕，是钛合金乐队和凌青老师的合作舞台。」


    台下又是一阵欢唿。


    屏幕再次变化，下面的歌曲名字是「金子」。


    还有一行有设计感的小字，「我们是闪闪发光的金子。」


    第二现场的选手，看清楚那行小字时，都挺兴奋。


    华棋医带头鼓掌，「老可，金子是指谁？指你们？」


    被叫老可的那个人回应华棋医，「指我们所有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好人，无论如何，大家都努力的活着，无论你在别人口中是什么，都是金子，都是最棒的。」


    底下一阵欢唿声，「说的好！」


    「我们是金子！」是刚刚回来的俞啜喊的一句，「加油。」


    两个乐队打了个照面。


    平时少言寡语的俞越也说，「加油。」


    从此刻开始，无论如何，输赢在他们心中都不再重要。


    来这个节目的目的可能是为了火，但是现在是为了音乐，为了梦想，也是为了一样勇敢的彼此。


    钛合金乐队是跑着上台的。


    而赵居表演完，已经坐上了导师席，只是这次他们这些导师不会再去点评谁，而是欣赏舞台，欣赏闪闪发光的所有人。


    过了会儿，大屏幕再次升起。


    整个现场闪着金色的光芒。


    钛合金乐队只有凌青一个人唱歌。


    原本的主唱拉上大提琴了。


    严淮摸着大提琴，他并不喜欢大提琴，只是因为他的爸妈让他学，才去的，只是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有些恍惚。


    大提琴音响起，空灵的，将人带入故事中，然后是鼓，吉他和贝斯。


    前奏一过，凌青的声音响起来。


    「我背负了期待，背负了遗憾。」


    「我的思绪胡乱，不再有自己的思想。」


    「我忘了我所爱，我忘了我的追求。」


    「你的失望将我杀死。」


    「我不是天才。」


    「我是你期待的载体。」


    「我是你口中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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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一阵风。」


    「吹乱了心弦。」


    「意识逐渐清明。」


    「我们会闪闪发光。」


    凌青唱着，笑着，其实他们都并不是天才，也不算是「金子」。


    城市很大，世界很大，「金子」遍地都是。


    他总觉得自己会过有一些运气的成分在，那个年代也有比他们歌写的更好的，技术比他们更好的，可是最火的是他们。


    他见过了太多的乐队解散，分离，他无比珍惜站在舞台上的机会。


    音乐继续响着，舞台后面的屏幕上显示着隔壁，有节目组自己的设计，很用心。


    最后他们也选择了合唱。


    「我们会闪闪发光。」


    大提琴声，鼓声消失，随后是贝斯和吉他，凌青清唱了结尾的部分。


    表演结束，舞檯灯光变化。


    台上的人还深陷在歌曲中，久久无法出来，直到台下的掌声响起。


    几个人鞠躬后，就站在舞台的最前端。


    罗昕走上舞台，「投票通道关闭，欢迎钛合金乐队和凌青老师，真的是非常好哭的一首歌，作为这首歌的作词，凌青老师为什么会写这些词，并给歌曲起这个名字。」


    凌青接过话筒，并没有着急回答，「每个人都是一块金子，每个人都在闪闪发光，每个人都很棒！」


    台下的观众，喊了几声。


    凌青听到回应笑了笑，这才回答，「其实也和我小时候有些关系，我就长故事短说了，听歌词大家也都知道，我和钛合金乐队有共同经歷，小时候父母总是会将自己的期望强加在自己孩子身上，说着这是为你好，其实可以理解，我也知道你想让我好，但是像我父母的处理方式就很过激。你确实不太擅长他们让你学的，但是当你的父母看到你不尽如人意的表现，他们会辱骂你，说你是废物，说你多对不起他们，说他们为了你做了什么，把你架在那儿，你一边难过，痛苦，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也觉得自己特别特别没用，可是当你继续踏入训练机构时，你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办法练好，然后他们会对你更加严格，最后看着你说放弃吧，你不是那块料，那个时候让我很痛苦。」


    罗昕点点头，「以爱为名的枷锁更难斩断，也更让人痛苦。」


    严淮也说，「但是有时候，就像刚才站在台上时，我决定我并不后悔学了大提琴，能站在舞台上我很幸运，也很幸福，希望以后一直有机会，可以站在舞台上。」


    几个人异口同声，「一定可以的！」


    罗昕也很有感触，「大家会永远闪闪发光！感谢钛合金乐队和凌青老师带来的精彩表演，票数保密，到最后一刻会揭晓，各位辛苦了。」


    钛合金乐队下去后，凌青也到了导师席，和赵居打了个招唿。


    于是大家都听到了赵居说：「你终于来了。」


    台下爆发出一阵笑声。


    罗昕解了围后，继续说：「下一个上场的乐队是，是雨季乐队！」


    台下的观众顿时大喊，「雨季，雨季，雨季！」


    景宿雨在听到自己乐队名字的那一刻是震惊，她没想过他们乐队会在比较前面的位置上台。


    她转了转手腕，并没有什么痛意，松了一口气，站起身，「走了。」


    第二现场的所有队伍的成员，都在为他们加油。


    他们挥挥手，就走向通道。


    时觅站在最后面，「我们会是第一！」然后加速跑没影了。


    第二现场全是笑声。


    更有人大喊，「不可能的。」


    只是雨季乐队的几个人听不到了。


    几个人脸上的笑意从刚开始就没有消减，现在和祝夏碰面，笑容更加明显。


    台下的工作人员检查了一遍服装，妆容和设备，确定没有问题后就让她们上台了。


    歌曲的名字是「追」。


    屏幕上也标了作词作曲，编曲。


    旁边有竖着的四个字，「不会停下」。


    全部都是祝夏，这也是祝夏今年写的第一首歌。


    屏幕打开，整个舞台的灯光很明媚，像是春天，也是春日最温暖的那一抹阳光。


    祝夏拿着她的那把木质吉他，站在景宿雨的身边。


    屏幕一打开，台下就爆发出欢唿声。


    「雨季，雨季，雨季，节目黑马！」


    灯光变化，鼓声先起，鼓一响，就给整首歌的风格定在那里了，很宏大的。


    然后木吉他，再是贝斯和电吉他。


    秦随然轻哼着，然后开口。


    「我追逐阳光，迷失在云雾中。」


    「那交织的岁月，终在记忆中模煳。」


    「一切皆是未知数。」


    「我会狂奔，奔向属于我的未来。」


    「我会追逐，追逐那灿烂的春天。」


    「将成功寄托在那虚无缥缈的梦中。」


    「风撬动名为自由的壳。」


    「生命永不会褪色。」


    「世界的尽头或许是虚无。」


    「一切渐渐模煳。」


    「我噼开荆棘，窥见那一抹微弱的光。」


    「即便遍体鳞伤，也会走出困住我的高山。」


    「我追逐阳光，迷失在云雾中。」


    「那交织的岁月，终在记忆中模煳。」


    「一切皆是未知数。」


    「我会狂奔，奔向属于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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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追逐，追逐那灿烂的春天。」


    「心脏中的血液绽出属于你的春色。」


    「音乐衍生出以梦想为名的生命。」


    「打破桎梏枷锁，狂奔向属于我的未来。」


    台上的每个人都在享受着舞台，都在珍惜着这份机会。


    台下的观众也看到了两把吉他相同位置上的金属贴纸。


    景宿雨和祝夏对视一眼，她们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些误会，陌生都随着音乐飘远了。


    到了结尾处，他们看向台下，终于他们越来越好。


    台下的唿喊声，掌声久久没有停下。


    灯光变暗，歌曲彻底结束。


    几个人走到舞台的最前面，和观众打招唿。


    「投票通道关闭。」罗昕的声音响起，互动才终于结束。


    几个人还是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罗昕继续提问，「这首歌的词曲都是祝夏老师写的，想知道祝夏老师的灵感来源于什么？」


    「来源于一个很重要的人，也来源于这么多年的经歷，其实这半年还是很焦虑的，因为我发现我好像无法写出高品质的作品了。或许我从来不是天才，只是一个喜欢音乐的普通人，还是很高兴来到这个舞台上，是一个很特别的尝试。」祝夏久违地觉得很放松，她眼中含着笑意。


    景宿雨刚拿过话筒就听到罗昕说，「刚才我在台下看到你和祝夏的吉他上都有同样的贴纸。」


    景宿雨笑笑，气定神闲地说，「因为我们认识了很多年。」


    祝夏听到景宿雨的回答又补了一句，「也分开了很多年，最后还是再次重逢，一起站在舞台上。」


    罗昕听到他们两个人说的，也没有再次问下去，开始问别人。


    每个人都有问题，谁也逃不掉。


    景宿雨听着身边人的回答，向台下看去，寻找温雪莹的身影，最后看到一个发着光的应援棒，她挥挥手。


    景宿雨也向那个方向挥手。


    罗昕刚问完人，一回头就看到景宿雨好像在和谁打招唿，便问，「景宿雨，今天是有什么朋友来到这个舞台上了吗？」


    话筒又再次到了她的手上，「是的，台下有我的朋友。」


    「那请朋友发言？」


    温雪莹摆了摆手。


    罗昕在那个角度并不知道谁是景宿雨的朋友。


    景宿雨看着罗雪莹打的手势，「她说她还是不发言了，她说她看到我们站在大舞台上很高兴，希望我们越来越好。」剩下的景宿雨并没有看懂。


    温雪莹听完，比了个「ok」的手势。


    景宿雨觉得她应该是满意的，后面继续说，「她是一位优秀的设计师，也希望她能越来越好。」


    「也希望大家能越来越好，感谢雨季乐队和祝夏老师为我们带来的精彩表演，票数保密，到最后一刻揭晓。」


    第62章


    罗昕看向台下，嘴角有一瞬间的抽搐，不太明显，「下一个出场的是。」


    屏幕再次变化。


    「吻乐队和曲素老师的合作舞台。」 这时她也侧身看向大屏幕，「大家都知道曲素老师是情歌女王，不知道这次和吻乐队的合作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


    情歌女王和摇滚乐队，很特别又不特别。


    特别的是吻乐队里的人和这个情歌女王有仇，还有血缘关系。


    迟萧的表情依旧是不耐烦的，他现在仍然认为这次的抽籤不简单，是曲素安排的。


    即使看到了曲素给他发的那份资料，也无法和她平静地在一起排量。


    就单说这次的歌曲合作类型他们两个就吵起来了，一个想要热血点，一个依然想唱抒情的慢歌。


    这是曲素的舒适区，歌曲的质量也会相对高一些。


    热血的歌她也写过，只是并不多。


    而且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算不上多好，两个人直接在排练室中吵了起来，根本不在乎什么镜头，什么别的人。


    只是倒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剑拔弩张，空气都变得稀薄，根本喘不过来气。


    尤其是两个人，完全没有大吼大叫，是异常平静地站在对面，平静地叙述，可越是冷静越是可怕。


    黎河当时站在墙根，汗都下来了，感觉异常的窒息。


    当初知道曲素老师要给他们写歌的喜悦消失殆尽，只剩下恐惧和想要逃离。


    他们这些人也懂得迟萧和曲素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也确实不一般，怎么着都是有些关系的。


    吵到最后，迟萧摔门而出，好像还说了句什么。


    黎河被关门声震的耳朵疼，听得不太清楚，应该是，「你一直都不懂我…不爱我。」


    「爱我」两个字，实在是太轻了，没人敢确定。


    只是曲素应该是听到了，转了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


    排练室的几个人都低着头。


    最后曲素嘆了口气说，「我先走了，你们想做什么做什么吧，歌写好了我会联繫你们。」随后就离开了。


    排练室只剩下四个人，最后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歌曲的名字是「起伏」。


    起起伏伏的一声，像是在说曲素。


    从小跟着奶奶，奶奶很爱她，每个月也有退休工资，会支持她，让她去学小提琴。


    奶奶去世后，留了一笔钱，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几句话，「希望乖乖可以好好的，活的开心，实现自己当大明星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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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素当时哭了很久很久，卡里的钱并不多，不足以支撑她的高中三年的学费。


    于是去找自己的父母，才发现母亲生孩子的时候去世了，一尸两命，没有人告诉她。


    她拿着花，去看了她的母亲，痛哭了一场。


    又去了父亲家，他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庭，扔了一千块钱便再也没有管过她。


    曲素没有办法，上完初中后就没有再上，进入社会。


    十七岁就进入娱乐圈，刚开始没有什么资源，想办法去争取，半年后才获得在一个小节目歌唱的机会。


    而进去娱乐圈的这半年，她一直在打零工养活自己。


    只是在小节目上唱完这首歌，也并没有什么水花。


    那年她十八。


    于是她继续打工，继续写歌。


    两年后，她那个时候二十，被星探发现，演了部偶像剧，一个戏份并不多的女三，但是女三实在太理智，在加上她很美，演技也好，便火了起来。


    她也终于有机会登上正式舞台，于是她唱了自己写的歌。


    彻底火起来，同年发行了她的第一步专辑，反响很好，于是她就一心扑在写歌上，偶尔会去演两个这份不多的美丽角色。


    那个时候也拿了两个有些分量的音乐奖项。


    就在她的事业如日中天时，和她一个公司的人作死，并且也拉着她下水。


    即使曲素澄清了，口碑也烂了，那个时候就算你火，公司也照样解约。


    那时她二十三。


    无人支持的她，很迷茫，想过一死了之，直到后来遇到了飞远公司的老闆。


    那个时候飞远公司也只是一个小公司，两个人一见钟情，很快确认关系，并且领证结婚。


    第二年就生下了迟萧。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二十六岁的曲素在迟远的支持与帮助下再次重返娱乐圈。


    直接站上了收视率非常好的音乐节目上的舞台，并且唱了歌，是在她最迷茫的时候写的一首歌，瀰漫着淡淡的忧伤。


    她再次爆火，两年多，部分的人也已经了忘记了当年的事，并且冷静下来愿意看澄清。


    迟远也很会营销，同年曲素髮布了新专辑「茫」。


    写也是她出道以来的第五张专辑，并且凭藉着这张专辑获得了众多奖项，再次成为一线。


    復出的五年后，她三十一岁，有人爆她结婚了，并且有孩子，只是狗仔始终拍不到照片，但是有曲素和迟远比较亲密的照片，大家也就半信半疑，想要曲素出来回应。


    结果这件事被爆出来的当天晚上，就有人拍到曲素和圈内非常有名的作曲家，和爆火影帝共同出去酒店。


    于是记者，狗仔纷纷取了炸裂的标题，说这件事。


    将曲素说的特别不堪。


    曲素一直想找机会官宣，只是回到家，迟远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两人大吵一架，最后离婚，只是一直没有官宣，也没必要官宣，孩子给了曲素。


    两人分开后，迟远将她锤到谷底，事业再次受挫。


    曲素这个时候并没有急着回娱乐圈，而且发展自己的势力，外加培养孩子，非常的严厉。


    八年后，公司发展情况良好，她才再次回到舞台上。


    那个时候，她已经不是孤立无援的歌手，而且曲总，她手里握着很多资源，于是她自己规划，再次走到高位。


    路人缘变的很好，是因为她在节目中的表演，是装不出来的。


    而这个时候，网上的看待事情也很理智，也开始抨击当年的一些新闻。


    曲素这么多年便一直都在高位上，也捧红了不少人，获得了很多奖项，歌曲的成绩也非常的好，说是家喻户晓都不为过。


    这一生真就是起起伏伏。


    迟萧没有理曲素，自顾自地上台了。


    曲素的眼里是化不来的忧愁，她捋了下头髮，便上台了。


    屏幕打开。


    曲素站在最前面，看向身边的鹿离，摸了下她的头，「加油。」


    鹿离感受到她的动作，一愣。


    曲素没有解释，只是笑笑。


    「这狂风骤雨永不停歇。」


    「阳光无法照亮整个世界，无法照亮我。」


    「被张大网困住，无法挣脱。」


    「世界在变化。」


    「所爱之人离我而去。」


    「所有人都想置我于死地。」


    「我和命运作对。」


    「人生起伏，我不会输。」


    曲素最后还是写了热血的歌，她的这一生，细细想来或许在大家眼中还是很厉害，像打不死的小强，当别人以为你要死的时候，却总是能杀出一条血路，再次成为顶流。


    到高潮部分。


    曲素牵起鹿离的手，走到台前，和下面的观众互动。


    黎河和贝灼则是走到鼓手云追的两旁，对弹起来。


    迟萧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整首歌的表现还是很好的，起码几乎每个人都在享受舞台。


    祝夏坐在台前，不太能够理解曲素为什么会牵起鹿离的手。


    赵居在她的旁边，「鹿离身上的那股劲和以前的曲素还是很像的。」


    祝夏往靠了靠，「所以这是想培养接班人？」


    「或许吧。」赵居只是笑笑，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台上。


    祝夏其实并不在乎。


    台上的氛围还算是和谐，并没有任何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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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昕在站在舞台上的时候，都有些抖，「想知道曲素老师为什么会牵起鹿离的手。」


    曲素有些愣神，最后回答，「她唱的很好听，让我看到了从前的我。」


    这句话应该是真的，她的眼中有怀念，也有恍惚。


    鹿离的嗓音条件和实力都特别好，创作能力也不错。


    罗昕继续提问下一个人。


    华棋医看着这段採访，「景宿雨，你别说，鹿离和曲素还挺搭的，两个人的唱的特别好听。」


    景宿雨不置可否，并没有急着回答，而且看向迟萧，「确实，只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唱歌的时候想到了从前呗。」时觅说，「了解过曲素老师的人都知道，这首歌简直就是在说她自己的人生，起起伏伏，这首歌的词曲都是她写的，有感触了吧。」


    在这里坐着的几个人，都不太了解十几面前的娱乐圈，那些故事都不知道，而曲素也很少聊从前的那些事，不知道也正常。


    这个时候，罗昕正好採访到迟萧，「请问这次和曲素老师合作，有什么感受。」


    很普通的一个问题，说点什么好话就行，比如「很开心，很荣幸，受益匪浅，曲素老师值得我学习之类的。」


    可是迟萧偏不，他先是沉默，随后轻蔑地笑笑，「觉得挺一般的。」


    全场譁然。


    连黎河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显然是很无语。


    曲素倒是并不震惊，「确实我并不够全面，也无法考虑所有人，是有些欠缺。」


    他们的排练并不算愉快，每个人都淡淡的，根本没有什么深厚友谊。


    这些话出来，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剩下的回答，几个人管理了下表情，回答完便下台了。


    作者有话说：


    写曲素老师的以前，不知不觉就写了这么多，估计下一章这次舞台就结束了，爱你们＾3＾


    第63章


    罗昕继续说，「下一个上场的乐队是江湖客乐队和任雨青老师的合作舞台，带来的歌曲是，不灭。」


    作曲是任雨青，作词是江湖客乐队。


    一个很有江湖气息的歌曲，感觉每个人都是江湖中的无名大侠。


    秦随然一听这个笛子就说，「谁小时候没有做过成为大侠的梦想？」


    「这个我真的做过。」江心靠在景宿雨的肩膀上，「我小时候一看点武侠剧，就幻想自己成为里面不苟言笑的剑客。」


    「这个适合当武侠剧的主题曲。」景宿雨靠在沙发上，整个人还算是放松。


    周围听到这句话的都表示贊同。


    不知道因为些什么，吻乐队回来的特别晚。


    歌唱到一半了。


    「任风雨飘摇，我心不灭。」


    「心中之火不灭。」


    「世间悲苦，无人可救。」


    「一剑噼开这污浊。」


    黎河板着脸，整个人的身上都透着无奈，一走进第二现场，几乎是全场的目光都看向他那里。


    黎河注意到这么多且炽热的目光，觉得有些尴尬。


    还是华棋医这个在所有人里面和他最熟的人说，「厉害。」


    里面的人就说了几句，「欢迎回来。」


    吻乐队的所有人除了迟萧，都感谢了这些人。


    迟萧在他们感谢时，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还不小心撞了下时觅。


    秦随然想拦住他，让他给时觅道歉，被时觅拉住了，秦随然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只发出一个音节。


    秦随然不解地看向时觅。


    时觅摇摇头，松开握住他胳膊的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没事。」


    景宿雨啧了声，「就是让他给你道个歉，他先撞的你。」


    「就是啊。」江心看着迟萧的那个笑就觉得生气，「拦着干嘛？」


    时觅还是说，「没事。」他并不太想和迟萧过多纠缠，「录节目呢，吵起来太乱了。」


    几个人看着时觅并不想多纠缠，也不好去做些什么，继续看江湖客乐队的表演。


    江湖客乐队和任雨青老师的合作舞台，任雨青依旧是贝斯手。


    而江湖客乐队的贝斯手去弹琵琶了，很特别，也很好听。


    在在场的所以乐队里，他们的音乐风格是独一份的，所以一直都挺有热度的。


    几个人走在舞台前接受罗昕提问。


    罗昕的一些提问都是现想的，节目组并没有束缚她，只是提醒过她，不让她提一些有争议性的问题。


    罗昕整个人压力特大，不过节目给的钱也是真的多。


    「想知道为什么会想做这种类型的音乐。」


    焦若作为江湖客乐队的最牛写词人说，「大概是因为从小和我爸妈一起看太多的武侠剧了，再加上我的奶奶是古筝老师，从小我就学习古筝，笛子还有一些别的乐器，后来上了高中，国庆晚会上的第一个表演就是一个男生弹着电吉他唱歌，我就在思考这些古典乐器和摇滚碰撞会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不会弹电吉他，我就拉着那个男生一起研究。」


    罗昕听着觉得不简单，「那男生是？」


    焦若指了指她身旁的吉他手，「就是他了，认识了很多年了。」


    第二现场的人也是一脸蒙圈。


    「他们是情侣吗？」秦随然问。


    「应该是？」景宿雨不太确定，但是听焦若说，确实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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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应很快就说，「也在一起很多年了。」


    罗昕：「那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已经结了。」江湖客乐队的其余人说的。


    罗昕说了些祝福的话，看着江湖客乐队走远，「下一个上场的是枫叶乐队和赵居老师。」


    「走了。」熊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我们才是第一。」


    「想都不想。」秦随然整个人都透露着无所谓的感觉，「我们才是第一。」


    「太欠了你。」华棋医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离开时，听到了很多声，分不清是谁说的，「加油。」


    歌曲的名字是，「火光」。


    「我心中有一团火焰，狂风吹不灭。」


    「我的身体成为灰烬，终会浴火重生。」


    「夜幕落。」


    「火光在瞳孔中交汇。」


    ……


    目前出场的几个合作舞台，质量不是一般的高，都有自己的特色，合作的也很。


    肖春榆和极光乐队的歌曲名字是，「雾」。


    「迷雾中，一切皆是虚无。」


    「世界一片黑暗，越陷越深。」


    「看不见一丝光亮。」


    「拨开迷雾。」


    第二现场录制到一半，就已经彻底放飞了，这个房间里导师，观众都看不到他们。


    一个两个的全都跳起来了。


    旁边还有吉他，贝斯和一些别的乐器，就是没人拿。


    舞台上有表演，屋里也有人在唱。


    不是一般的吵。


    一个舞台撑死五分钟，但是加上提问和准备，等待时间，一个乐队从上台到下台都不止是十分钟。


    很多选手已经没法听下去了，会觉得有些疲倦和无聊。


    所以说节目组分多期节目放出来还是很正确的。


    第二现场的镜头并不多，大多是还是在舞台上，并且第二现场多乱都不一定会被剪进正片里，大家都放飞自我了。


    再下一个是林崔和旋风乐队，带来的歌曲是，「风」。


    作词作曲编曲都是旋风乐队。


    「风卷着共鸣响彻。」


    「生命炽热。」


    「肆意穿梭。」


    「不解的迷题，困不住你。」


    再然后是纪勛和玫瑰雨乐队，带来的歌曲是，「困住」。


    作曲是玫瑰雨乐队，作词是纪勛。


    「世界将我困住，无法逃离。」


    「沉沉浮浮，无法感受。」


    「我并不平庸。」


    「我振翅而非，破开束缚。」


    杨新和肆风乐队带来的歌曲是，「肆意」。


    作曲是杨新，作曲是肆风乐队。


    「世界吞噬我的灵魂。」


    「我肆意奔跑，永不会坠落。」


    「热烈与昏暗交织。」


    阮雨宁和坠落乐队带来的歌曲是，「水塔」。


    作曲是阮雨宁，作词是坠落乐队。


    「时钟加速转动，一切定格。」


    「天空昏暗，搅弄人生。」


    「我从水塔一跃而下。」


    「一切归于平静。」


    都挺有个人特色的，每个人都很出彩。


    节目组选人也用心，每个人都有真实力，排练是也没发生什么冲突。


    所有的表演终于结束，第二现场也终于安静下来，一场录制下来真是让人非常的疲倦。


    罗昕这次并没有让坠落乐队和阮雨宁下场，「各位不急着下场。到此刻，所有的乐队都已经表演结束，让我们有请所有的乐队和导师上台，将要公布票数，看看谁是第一名。这次的投票并没有导师票数，所以一共是五百五十票，本次比赛，无论排名如何都不会淘汰任何一支乐队。」


    等到其余的十支乐队也到了舞台上，罗昕才继续主持，「让我们看向身后的大屏幕。」


    大屏幕变化，显示出排名。


    票数的差距都非常的小。


    第一名是红桃乐队和黎悬老师，四百九十六票。


    第二名是雨季乐队和祝夏，四百九十三票。


    第三名是枫叶乐队和赵居老师，四百九十票。


    第四名是吻乐队和曲素老师，四百八十七票。


    第五名是钛合金乐队和凌青老师，四百八十五票。


    第六名是极光乐队和肖春榆老师，四百八十二票。


    第七名是坠落乐队和阮雨宁，四百七十六票。


    第八名江湖客乐队和任雨青，四百七十五票。


    第九名肆风乐队和杨新，四百七十二票。


    第十名旋风乐队和林崔，四百七十票。


    第十一名是玫瑰雨乐队和纪勛，四百六十六票。


    第十一名和第一名就差二十多票，这次的舞台绝对非常的完美了。


    看到的成绩的所有人倒是没有太过于明显的开心或伤心，像是在意料之中的。


    罗昕：「最后排名也出来了。每个人的舞台都非常的好，让我很有感触，也很幸运来到这个舞台上近距离地观看大家的表演。每个人在写歌写词时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但是都是为了音乐，为了梦想，我相信台上的每一个人都会是未来之星，加油吧！」


    台下再次响起欢唿声。


    就在大家以为就结束了时，罗昕又说，「目前赛程已经过半，復活赛也将要开始，不知道会有哪几支乐队可以重返舞台呢，不过最后可以復活的就只有一支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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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个，这次录制也就基本上结束了。


    乐队和导师都离开了舞台。


    过了会儿，工作人员带领着这些观众有序退场。


    几个人都回到了第二现场。


    即使合作过，也是异常的安静，没几个人交流。


    等到工作人员来到这里，他们才纷纷离开。


    这时已经是深夜，录制的时间很长，还是一次性录制完，因为时间很赶，节目组也不太喜欢分开录制，有些麻烦。


    青瑞娱乐没倒，那些高层是倒下了。


    枫叶乐队在公司的待遇也好了一些，只是仍然不太受重视，因为公司认为枫叶乐队和远乐队有联繫。


    景宿雨点开手机就收到了温雪莹的消息。


    温雪莹：【录制结束了吗？】


    温雪莹：【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一起聚餐吧】


    景宿雨回復了个好字。


    景宿雨：【累吗？】


    温雪莹：【没有椅子，肯定累啊】


    温雪莹：【不太适合我这种懒人】


    温雪莹：【我过我下次还会再来的】


    景宿雨：【爱你】


    那两片止痛药的药效还不错，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疼。


    她把手机收起来，随着人流离开。


    第64章


    一走出录制场地，便就走进了喧嚣中，观众还没有完全离开，只是也不好堵在外面，也就只能听着工作人员的指挥。


    她在外面站了会儿，等到喧嚣渐渐远去，抬头看向夜空，零星的几颗星星，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


    楼内再次吵闹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迟萧，他走过去时突然间停下来，回头看过去，打量的眼神，「你是景宿雨？」


    景宿雨收回视线，垂眸看向站在第二个台阶上的迟萧，「是。」没有后话。


    迟萧盯了他一会儿，突然间笑笑，「小心你队友背刺你。」


    景宿雨只觉得好笑，「我从来都不需要注意些什么，倒是你，确实是很像会背刺自己队友的人。」随后便不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向右移了一步，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她迈步之时，迟萧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和你说这句话吗？」


    景宿雨没有停顿，走下台阶，走到第二个台阶时，她和迟萧对视，「不好奇，也没有什么好好奇的。」她继续往下走。


    走到最后一节台阶时，迟萧又说：「或许你可以查查吻乐队最初的成员是谁，我想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了。」他也向下走，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在看到景宿雨冷漠的眼神时，收回了手，扯出一抹笑，径直离开。


    景宿雨就站在台阶上，看着他的背影隐匿在夜色中，再也看不到。


    喧嚣声越来越近。


    「姐，怎么走这么快。」秦随然最先注意到的景宿雨。


    景宿雨听到这句话，回了下神，「想早点出来。」


    几个人也觉得正常，不少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华棋医揽着秦随然的肩膀，「那你看到熊阙了吗？他是不是也走了。」


    「没有。」景宿雨走下台阶，在空地停住，「可能还在里面。」


    景宿雨不是最早离开的，在她前面也有人。


    「行吧。」华棋医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那我给他打个电话。」


    时觅也冲破人群，跑过来，有些气喘吁吁的，「好多人啊。」基本上就是说一个字就要大喘气一次，「大家怎么回去？」


    「明天是不是能休息。」江心问。


    「应该是吧，反正没通知。」秦随然回，又问，「怎么了？」


    江心看着心情不错，「在这附近租了个房子，正好明天可以有时间把东西都搬过来。」


    「那我们明天来帮你。」那段并不愉快的对话她暂时想要忘记。


    「好，走吧走吧。」江心拉着景宿雨向前走，「话说大家拿到钱了，怎么不买车？」


    「先攒着吧。」对时觅来说有车没车都无所谓，现在交通那么便利。


    「我还想买房呢。」秦随然的脚步没有停。


    心场虽然不是一线城市，但是房价也不算太便宜。


    而在心城买房没有太大的限制，外省人也可以买，这里也有没有门槛就可以买房的地区。


    「加油，对了你们打不打算办婚礼？」时觅问。


    秦随然沉默了会儿，「我们也没什么太熟的亲戚，就随便摆桌，我们和你们吃一顿，再回去和我妈吃一顿，之后就去旅游，拍照。」


    景宿雨是倪初的大学同学，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也知道她和她家人的关系不太好，「要不就让阿姨来这里，正好我们也可以陪她在这里逛一逛，你回去肯定有人知道，太麻烦。」


    秦随然也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当地的人都知道他和倪初的关系，只要他和倪初回去，就会有人来他家，「行，就这样。」


    几个人打了声招唿就离开了。


    景宿雨向左走，看到熟悉的车，亮着灯，便打开车门，「等很久了吗？」


    「没有。」祝夏启动汽车，「估计可以休息两天，两天后录制復活赛，你们就不用上台表演了，在台下看。」


    景宿雨没想过復活赛的录制时间也这么赶，「有谁復活了？」


    「去视频平台或者微博看投票结果前六名的回到舞台，但是最后只有一支乐队能回到舞台。」祝夏说完，方向盘向左打，「你是不是没有这个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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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嗯了声。


    「拿我的手机。」祝夏停顿两秒，又补了句，「密码是你的生日，没变过。」


    景宿雨这才拿起手机，「0101？每年我的生日都是在十二月的最后一天的最后几分钟到零点后过的。」她输入密码后才看向祝夏。


    汽车停下，在等红灯的间隙，祝夏说，「在零点过，蛋糕只能提前一天准备，而且我离开了这么多年，你过过生日吗？」祝夏看着她的动作，「或许到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你才后知后觉，生日快要到了，然后呢？你不会特意去过。」


    景宿雨觉得祝夏有些太过了解自己了，这么长时间，她确实很少过生日，身边的人要给她过生日，也会找各种理由拒绝，最后在零点看着天花板或者窗外许个愿，就算是过生日了，有时候可能会出去买个小的蛋糕，「我以前也很少过。」景宿雨没有着急看投票结果，「我的意思是今年我的生日，你和我一起做蛋糕好吗？」


    前面的车辆重新行驶，「好，每年我们都这么做。」


    景宿雨笑了声，打开微博。


    「为什么笑？」祝夏仍旧看着车前的道路。


    景宿雨戳了几下屏幕，点进逐梦乐队的官方微博，「就是觉得我们两个可能做不好。」


    祝夏并不太会做蛋糕，在国外的时候倒是考过，最后的感觉倒是不太像面包，像饼干，薄薄一层紧贴着烤盘，很难撬下来，刷烤盘费了她很长时间，那之后她就没有再烤过面包，「会做好的。」


    景宿雨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投票结果的界面，干脆读了出来，「黑桃乐队，绿色乐队，灯带乐队，闪光灯乐队，安全出口乐队，远行者乐队，差不多就是这六个了吧。」


    「是，一个星期前就不会有改变了。」祝夏这么多天也并没有关注过投票结果，「你觉得谁会赢？」


    「能都赢吗？」景宿雨看着有些陌生的六个乐队名字，他只记得歌完全不记得表演的乐队，「黑桃乐队？他们的改编还不错。」


    祝夏将车停好，下车前说：「这六支乐队现在多了不少的机会，有很多的演出。」随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景宿雨也拿着东西有下车，「所以对他们来说，能不能復活重回这个节目，都没有那么遗憾了？」


    「差不多吧。」祝夏在车前等着她，「他们走出来了，因为这个节目，也是因为他们的能力。」


    「感觉不错。」景宿雨没有再说下去，等电梯打开她才说，「还挺神奇的，在节目刚官宣选人时，没什么人看好，最后竟然能这么火。」


    祝夏眉眼舒展，笑着看景宿雨，「因为你们，你们很优秀。」


    一个没有被大多数人看好的节目，也并没有太大热度，太大期待的节目，最后却成为大热节目，每次更新都在首页有一席之地，热度也很快破万。


    叶厂这半年的节目，破万的屈指可数。


    电梯门打开。


    景宿雨擦着半湿的头髮坐在床边，想了想拿起手机，一时间不知道还如何去搜索，他在微博上搜了吻乐队早期成员，并没有结果。


    她点了叉号，有些不想再继续搜下去。


    最后还是输入飞远两个字，刚输入这两个字，下面就有一堆词条，很复杂。


    她点进去一点一点地找，最后看到一张有些模煳，像是偷拍的照片。


    说是「知情人爆料」，「绝对可信」。


    一张在排练室的图片，里面的人物都能对应上，而侧身摆弄贝斯的那个人，很熟悉。


    ……


    景宿雨的手悬在半空中，手机屏幕暗下去，她点了下屏幕，没有打算继续看下去。


    祝夏看着沉默的她，便看了一眼，「飞远乐队要推出的新乐队，看着怎么样，能否大火。」


    是四年前的微博。


    祝夏看着日期也有些愣神，「很久之前的爆料了，怎么想着搜这个？」


    景宿雨直接退出了微博，「没什么，突然间想起来了就搜一搜。」她拿着水杯起身离开了房间，倒了杯水。


    景宿雨坐在椅子上，她并不觉得时觅会背刺她们这个乐队，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只是时觅好像有一段不愿意让所有人知道的过去，他在隐藏着什么，不让别人知道。


    景宿雨并不想去追问，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就不知道。


    时觅当时已经有了出道机会，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会选择退出，总之应该是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情。


    江心连夜将剩下的东西收拾好，她大学毕业后才租的房子，从毕业就一直住在这个房子了，已经快一年了，也要到期，她的东西不算多，也没什么必要请搬家公司的。


    行李箱一共就三个，加两个袋子，这些都很好拿。


    下午五点，阳光没有那么毒辣。


    秦随然拉了两个箱子，时觅拿一个箱子，温雪莹和江心一人拿一个袋子走进电梯里。


    电梯实在是没有空了。


    他们刚一下去，景宿雨就按上电梯按键，随后走进屋子里，小心翼翼地拿着一个不算特别大的乐高，也不小，一个森林小屋，放在一个白色盒子中，非常容易散架，她基本上是挪步进入电梯的。


    祝夏手里的是另一个，城堡样子的，看着倒是没有那么脆弱。


    她们拿下去后，放好，看着是没有掉下任何一个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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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心又上去一趟，检查了一遍，将小物件都拿下来，几个人就离开了这里。


    录制场地附近的小区很多，江心租的那个小区看着挺新的，绿化也不错。


    两个电梯都正好停在一楼。


    她们再次拿着东西上去。


    江心伸手按了电梯按键，新租的房子在13层。


    两室一厅的，装修的还不错，家具什么也都挺新的，各种家具都一应俱全，就是没有电视。


    江心把乐高放在了柜子上，看了看，确定没有散架，剩下的她打算以后再整理。


    第65章


    几个很久没见的人在一个屋子里，很安静，很安静。


    江心打开一个绿色的箱子，从里面拿出沙发套和两个小花抱枕，整理了下屋内的沙发。


    景宿雨觉得有些干吧，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钥匙，「江心，我下楼买些水果，钥匙我就拿走了。」


    江心抚平沙发套上的褶皱，「好。」


    祝夏也起身离开这里。


    电梯还停在十三楼，没有变。


    小区附近一般都有水果店，只是看着不太新鲜。


    景宿雨拿起一串提子，红色的，不算太大。


    刚拿起来，老闆就说，「这个很甜，很好吃。」


    景宿雨也不太懂怎么挑水果，就拿了两串看着比较新鲜的提子，两串葡萄和几个猕猴桃和芒果。


    店里很多都是蔬菜，更别提果篮果切，附近也没卖水果的小摊。


    老闆称好，装好，给他们抹了零。


    一进房间，凉意扑面而来，应该是开空调了，再向里走就看到秦随然和时觅堵在电视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江心见他们来了，从袋子里拿出两个碗，提着水果去厨房了。


    温雪莹啧了声，一回头就看到景宿雨，「这电视，是不是坏的？遥控器怎么按，电视都没反应。」


    景宿雨嗯了声，坐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有没有可能没有电池。」


    时觅和秦随然转过头来。


    景宿雨看着他们两个人冒火的目光又说：「我只是猜测。」


    秦随然直接打开遥控器后面的盖，两枚电池正静静地躺在里面，「我俩又不是傻子，有没有电池我俩还不知道吗？」


    秦随然刚说完，景宿雨就哦了声，语调拖的很长，「你俩有没有怀疑过电池没电了，这个问题。」


    两个人一块儿沉默了。


    祝夏看着他们两个略显呆滞的目光，笑了声，给出了解决方法，「把空调遥控器的电池扣下来，装电视遥控器上就知道是谁的问题了。」


    「我们不是傻的。」秦随然已经知道结果了，刚把电池换好，随便一按，电视就有了反应。


    时觅看着他，又看看电视，「咱们两个就是傻的。」


    温雪莹摇摇头，「我差点都想和房东打电话了。」她放心地坐在沙发上，转头看向祝夏，「祝夏老师，我想为你们节目的选手和导师设计总决赛的衣服，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带我询问一下节目总负责人的意见。」


    温雪莹的上头领导和她的组员是同意这个提议，只是她的领导有些不看好这个合作，也不太愿意为她牵线搭桥，只是说，「按你的想法去做」。


    她虽然已经从景宿雨那里拿到了节目组负责人的联繫方式，可是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之前一直都是跟着公司走，那些要联繫合作商，和宣传平台的领导都是公司的老伙伴了，官方一点的说几句，他们就明了。


    可是这还是她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和与公司没有任何联繫的节目谈合作，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所以她看到祝夏就想先问一问。


    祝夏听到这句话，是有两秒的怔愣，也就只有两秒，几乎察觉不到，她看向温雪莹，「完全没问题，我之前关注过你们公司的品牌eternal，你现在是主理人，一些饰品也很美。」


    温雪莹完全没有想过祝夏会知道她负责的品牌，她们公司的衣服也有大秀，也有晚礼服，只是圈内的艺人都不太偏爱，很少有穿去参加活动的。


    而eternal，意为永恆。


    那些服装也是华丽的，不可触碰的，每个人都想要得到的。


    eternal没有什么理念，但是服装精美，美的让人失语，价格跨服非常大，有没过万的，也有千万的，甚至有过亿的。


    也是公司第一代的领导创办的eternal，而那个过亿的衣服则是那个以一己之力让eternal走出去的优秀女士莫潜设计的。


    这件衣服没有任何模特穿过，因为她一直没有找到适合这件衣服的人，便成为了eternal最具有代表性，影响力的礼服。


    莫潜也是温雪莹的偶像，她努力了很久最后才走到现在的位置上，只不过莫潜女士已经去世六年了，离开eternal也有十年，温雪莹并没有见过她，只是公司每个组的办公室里都有莫潜女士的照片，是她穿着她为自己设计的衣服，在最喜欢的玫瑰花海中拍的，也为这个公司后来进入的设计师录了视频。


    「多谢祝夏老师了。」温雪莹说。


    「不用叫我老师，叫我祝夏就好。」祝夏并不太喜欢老师这个称唿，也不是讨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盘子放到桌子上，江心摘了两颗，「挺甜的。」


    景宿雨很自然的就拿了颗掉在盘子里的放进嘴里，「肯定的。」


    家里的东西都挺全的，江心也检查了一遍，确定屋内的基础设施都没有问题，还查了下屋内有没有隐藏摄像头，确定一切没有问题就瘫坐在沙发上，有些累，「晚上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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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什么，真的是人生一大难题。


    吃西餐，里面的人大部分都不喜欢吃。吃日料，有人不吃生的不吃海鲜。吃火锅，太热。吃烧烤，之前吃过，没什么人想吃。


    几个人报了半天菜名，菜系，发现根本就没一个大家都想去的。


    突然间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然后就是敲锣打鼓的声音，传了很远很远。


    是这附近新开业的餐厅，他们不知道是因为她们几个是从北门进的，而餐厅开在小区南门对面。


    挺有质感的装修，偏古风一点的风格，说是什么宫廷菜，开业还打折送优惠券。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t恤，微微有些胖的男人，不算太高，估计是这里的老闆。


    一看到客人来就说，「欢迎贵客光临。」


    这家店看样子是分店，不是总店，因为名字总有一种熟悉感，像在哪里见过。


    一进门，就有服务员过来，带他们去还有空位的地方。


    秦随然看着大厅，有个台子，上面有人在唱戏，问了句，「有包间吗？」


    「没有，先生，全部都有人了，只能在大厅就餐，可能再等些时间包间才能空出来，您看您要等吗？」


    秦随然也只是问一下，并没有一定要去包间，「不用了，就在这里就行。」


    他们坐下后，服务员拿了菜单给她们，很精緻的菜单，每一张图片都有自己的设计，前面是餐厅的菜，后面还有套餐。


    价格还行，并没有贵的很离谱。


    根据工作人员的介绍，点了几道招牌菜。


    台上的戏已经唱到了末尾。


    菜刚上到一半，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景宿雨一愣，向门口看去，一下子就和门口大笑着的人对视上。


    是徐姨。


    徐遮一看到景宿雨就走过来，「哎呦，小景，真的是你啊，好久没见了。」


    「是啊，很久没见了。」景宿雨没想过，她们两个会在这里见面，「徐姨也是来这里吃饭的吗？」


    「不是。」徐姨很自豪地说，「这个店是我儿子和儿媳妇开的啊，第一天营业，我肯定得来这里看看，味道怎么样？」


    桌子上的菜上的很快，基本上是上一道刚上，下一道就来了。


    景宿雨还没有尝，只是说，「看着就不错。」


    徐姨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小景啊，你现在可是特别特别火，我住的那个小区里的那一栋房子基本上都知道这个节目了，真是有出息，这次是不是能拿个冠军回来？弹电吉他是真的很帅哈，我现在跳广场舞都用的你们乐队的歌，真好听。」


    雨季乐队全员震惊。


    江心直接问出来她的疑惑了，「阿姨，跳广场舞的所有人都喜欢这种音乐吗？」


    徐姨点头，「全部都说很潮呢，正好我过会儿要跳广场舞，你们可以去看看。」她又说，「这顿饭就不用付钱了，认识这么长时间了。」


    几个人一顿推脱。


    徐姨没办法了，最后给他们添了几道菜。


    徐姨倒了杯果汁，坐在前排看着台上的新戏，偶尔还能唱几句。


    老闆依旧站在门外，大门敞开着，是有些凉气的。


    只不过不知道怎么的，这个时间段，人竟然少了很多。


    景宿雨起身去付了钱，刚按了确定。


    徐姨就走过来了，「吃完了？现在去看吗，她们估计已经到了。」


    景宿雨听到钱到帐的声音，「好啊。」


    徐姨走之前拿了几瓶水，给了在外面的老闆和员工，「现在没什么人，可以进去坐坐，我先走了。」


    在小区附近就有公园，人还真不少。


    也有打羽毛球的，篮球的，健身器材都很齐全。


    向里走就看到一群穿着运动服的阿姨，最前面放着音响，旁边有椅子。


    夏天的夜晚也并不凉爽，反而更是闷热，好在附近有树木，比较凉快，就是蚊子也有些多。


    徐蔗让她们坐在椅子上，顺便喷了点花露水，「这儿蚊子多，等会儿就跳。」


    然后她就拿着手机去搞音箱了，然后就是一阵熟悉的旋律，音质还非常的好。


    一堆人站好队，就开始跳起来，舞蹈好像是为了这首歌现编的。


    他们听着熟悉的音乐。


    秦随然突然问，「你说咱们的音乐是不是也算斩老了。」


    ……


    有一种很有道理又很没有道理的感觉。


    一个大爷走过来，非常大声地说，「怎么不跳最炫名族风了。」


    徐姨也非常大声地说，「新歌，新舞，歌好听吗？」她伸手向前一指，「原唱就在那里。」


    大爷看过去，确实看到黑暗里坐着几个人，「那一起跳啊。」


    「跳不跳？」秦随然有些跃跃欲试，「多好玩啊，我小时候就和我奶奶跳。」


    他硬拉着翻白眼的时觅去跳舞。


    温雪莹和江心也去凑热闹。


    景宿雨看着前方向她们招手的四个人，转头看向祝夏，伸出手，「去不去？」


    祝夏还是握住了景宿雨的手，「你想去吗？」


    第66章


    回到家，时间并不算太早了。


    即使喷了花露水，蚊子依旧会过来。


    景宿雨发呆时，突然注意到柜子上有罐玫瑰花，可以泡茶的那种。


    她就拿夹子夹了朵放进杯子里，接了些热水，热水刚滴在花上，香味就飘出来了，不廉价，比新鲜玫瑰花的香味要浓烈很多，水也变了色，淡淡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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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味刚飘出来时，她就后悔沖泡了，她并不喜欢鲜花制品，觉得很奇怪，她吹了吹热水，喝了一点。


    很难以形容，实在是太鲜花了，一股花味。


    景宿雨皱眉，拿着水杯坐到沙发上，「最近怎么想着喝花茶了？」


    祝夏刚才就闻到花香了，她这才抬头看向面前的杯子，水微微有些泛红，很淡。


    她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买过，「可能是别人送的乔迁礼，也有不少人宣传可以美容养颜。」祝夏拿起喝了口，又沉默地把杯子放回去。


    祝夏也并不喜欢任何鲜花制品，鲜花饼也是，她觉得很奇怪。


    祝夏再次将视线放回电脑上，在处理事情，突然间一条消息弹出来，是李云的消息。


    估计是旅游回来了。


    李云：【明天可能要去拍摄，有个薯片品牌来找节目组求合作，照片印在包装袋上的那种，导师的话不参与拍摄】


    祝夏：【？会有人奔着联名买吗？】


    李云回覆：【肯定有啊，而且你知道送些什么吗？一个很漂亮，很有设计感的cd，里面收录了节目组从第一期开始所有的歌，不过要过挺长才发货，薯片先发，cd的话要等到节目结束才能发出来】


    李云：【这个节目现在多火你也是知道，关键是歌好听啊】


    祝夏：【节目组为什么不自己出？】


    李云：【节目组本来就不打算出任何东西的，而且那个薯片品牌给的钱还挺多的】


    祝夏：【也能理解，明天吗？】


    李云：【对，节目组过会儿可能会通知乐队，反正导师不拍】


    李云：【昨天才签订的合同，反正挺草率的，感觉薯片高层挺不看好这个联名的】


    祝夏：【李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李云：【姐有人脉，这你就别管了，虽然高层不看好，但是策划挺用心的，给节目每个人都设计了q版形象，就现在所有晋级的乐队，画一张大图，整成个立牌】


    李云还发来一张图片，里面应该就是联动的立牌，还挺可爱。


    祝夏：【你打入内部了？】


    李云：【朋友在那里上班，最前面的是你们这些导师】


    祝夏：【你牵线搭桥了吧】


    李云：【我提议的】


    景宿雨拿起来喝了口，「明天还去拍摄？拍什么啊。」


    花茶的香味淡了些，没有刚才那么浓烈了。


    祝夏只是看了眼，没有喝，「联名活动照片。」


    景宿雨倒是没有太大的感受，「挺赶的。」


    「不仅赶，还草率。」祝夏并不觉得高层用心，她觉得公司的联动策划挺用心的，「不过我觉得挺适合你们的。。」


    这个薯片品牌是本地挺有名的一个公司，很多人的童年零食，只是现在各种各样的新的薯片牌子出世，这个薯片销量下滑严重，便就採用员工方案，去谈合作了。


    大热综艺有点联名也很正常。


    公司也是可以自行前往的，只是最好不要迟到。


    只不过该说不说，这公司挺偏僻的，在郊外，拐了好几个弯都没找到。


    汽车没法开进太里面的位置。


    秦随然看着手机导航，有些沉默，「这是哪儿啊？大楼在哪儿呢？」


    这里的网络还不怎么好，一会儿卡一下，一会儿卡一下的，刷新都要老半天。


    时觅靠在树上，打了个哈欠，「我觉得让我们自行前来是一个非常不理智的行为，一堆路痴怎么可能找到。」


    秦随然感谢加载了半天的导航，最后决定放弃，「咱们随便走吧。」


    一个有些焦急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走过来，「雨季乐队是吗？真是不好意思，公司暂时是没法赛车来接你们，跟我走就好。」


    工作人员又说：「我是云姐的朋友，你们没有走错，再往前走会儿就到了。」


    「这公司挺偏僻的。」秦随然看着周围很乱的道路。


    工作人员解释道，「世界千变万化，当年这里还不是这样的，虽然不算多繁华，也没有这么乱，只是心城在不断建设，不断改变，这里就成这样了。」


    公司的外观不算多气派，一看就有很长时间。


    工作人员带他们上到八楼，「这里是拍摄的地方，旁边是化妆室，我们给你们准备好了服装，根据薯片的口味包装定的服装颜色，没有人穿过的，换装的话就进这里换就好。」说着，她把门打开，「完全封闭的，换好衣服后，到我左手边的房间化妆就好，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


    工作人员想走，再次返回来说，「照片的话并不是印在包装袋上，拍一组，放在定制箱子里当做赠品，每人两张，再合照两张张，像你们乐队的话就是一共就是十张照片。」


    衣服是黑色，有红色做装饰，还有一套也是黑色，蓝色做装饰，只不过两种衣服的设计完全不同。


    他们先换的蓝色，还算是合适。


    进到化妆室，化妆室给他们整理了下衣服。


    秦随然坐到椅子上，不禁感慨道，「这些是我从来没有想过。」


    并不虚幻，只是让人觉得恍惚。


    化妆师有两位，一人负责两个，化的很快，也很好看。


    拍摄房间的布置，包括灯光都很梦幻，甚至有点迷幻，只是没有什么和音乐有关的原曲，完全的氛围感照片。


    两个小时不到就全部拍摄完成，收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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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的这两天，大概就是一直在睡觉。


    群里挺安静的，也没什么人喊着要一起出去玩会儿了，说什么趁年轻就是应该出去燥。


    景宿雨本来是想趁着空闲去医院看看手的，只是第二天起来并没有很痛，一直到晚上也没有痛起来。


    就觉得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高强度训练的原因，也就并没有去医院。


    復活赛的拍摄时间是在下午两天，有观众，也有市场评审团，规则升级。


    因为明天要拍摄，群里这才活跃起来。


    华棋医：【你们觉得谁会晋级？】


    华棋医：【远乐队根本就不在界面里】


    熊阙：【远都被业内封杀了，节目组怎么可能还会让他们上榜】


    熊阙：【黑桃乐队？】


    华棋医：【远行者乐队也不错，歌曲有一种很宏大的感觉】


    其实也并没有聊太多，他们这些选手是没有票数的，完全看观众，导师，乐评人，市场评审团的。


    没人能摸的清他们喜欢的。


    这些乐队不会参与比拼，就在台下坐着，也是在现场。


    这种感受很特别，和在第二现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台上没有主持人。


    黎悬拿着话筒，眉眼间全是疲惫，「各位观众朋友们好，逐梦乐队復活赛，比赛规则是，观众投票数最高的六支乐队復活，回到舞台上，这六支乐队分别是黑桃乐队，绿色乐队，灯带乐队，闪光灯乐队，安全出口乐队和远行者乐队。恭喜各位回到节目的舞台上，比赛规则很简单，六支乐队进行表演，票数最多的那支乐队成功復活，进入到下一赛程的比拼。票数有变化，復活赛特地请来了十位专业的乐评人，每人手里一票，共十票，市场评审团，共十位，每人手里一票，共十票，现场一共有五百名观众，每人手里一票，共五百票，导师，共五位，每人手里一票，共五票，总票数五百二十五票，现场的所有人都是普通观众，没有人有特权。第一个上场的乐队是绿色乐队。」


    绿色乐队唱的歌曲是他们的原创歌曲，是他们的风格没错，一首淡淡的歌，好听，不平，但是没有什么记忆点。


    最后的票数是三百五十票。


    乐评人李愧永：「这首歌是没有什么大市场的，喜欢的人会非常喜欢，但是对于我来说，太无聊了，没有什么可听度，淡淡的就过去了，很普通的一首歌，我听完后别说歌词了，旋律我都会想不起来。」


    市场评审团吴珊直接说：「这首歌还是有市场的，很适合当催眠曲，摇篮曲什么的，寡淡无味，属于是那种把手机放到枕头边上播放，婴儿听了都不会醒，反而会睡的更熟的一首歌。」


    完全的火力全开，一点见面不留，张嘴就是怼，语言相当犀利。


    市场评审团的嘴比乐评人要毒更多。


    绿色乐队的几个人也是淡淡的，听到这几句话也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的。


    最后还是队长说话，不是解释，也没有决定改变，「这首歌是我们花两个星期写的，每个人都有参与。」


    就说这一句话，完全是不接顶上那些评审的话，来了招答非所问。


    倒是吴珊市场评审的脸色不太好了，感觉后面的话会更加的有针对性。


    另一个乐评人，乐清，一个比较年轻的男士，「这首歌我还是很喜欢的，听了让人觉得很轻松，并不无聊，歌词写的也非常好。」然后就画风一转，「不过我认为觉得这首歌寡淡的人，无聊的人，这个人也挺无聊的。」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乐清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后面那句话很有针对性。


    一共五百二十五票，绿色乐队的得票数復活估计是没戏了。


    只是他们好像并不在意。


    队长到台下坐着，看着他们担心的眼神说，「没事的，我们最近接到了不少的活儿，也准备出专辑了，不过我们不会改变风格，当然我们也没有什么固定风格，想写什么写什么。」


    市场评审的嘴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第一次录制开始就很毒，这个节目大部分的乐队都被他们这样说过。


    也不能算习惯了，只是大家都知道他们肯定说不出什么夸奖的话的。


    第67章


    嘴毒且不讲理，更不在乎别人的想法，脸色。


    他们这些台上的人虽然说是乐评人，但是在圈内的处境也没多好，请他们参加节目的人非常非常少。


    虽然请他们去节目上锐评会有热度，节目组也会被骂的挺惨的。


    把握不好度，就是一场大灾难。


    但是节目组在復活赛将他们请来，应该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只是那些乐评人是真的毫不留情面。


    甚至市场评审团的话也更加犀利了。


    黎悬等现场稍微安静了些，才开口，「第二位上场的乐队是远行者乐队。」


    远行者乐队选择的歌曲也是极具个人风格的音乐，也是他们最火的一首歌，算是放大招了。


    每个人都用尽全力。


    好听，不平，多出彩的话倒是真的没有，是他们一贯的水平。


    四百一十票，算是高的了。


    评审团：「我觉得这场表演给我的感觉就是用力过勐，每个人都急着表现自己，生怕大家注意不到自己，你们不是在享受舞台，而且在说，你看你看我是不是特别帅，特别有魅力，迷死你了吧，赶快给我们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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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评人：「我不认可，既然回到了这个舞台上，没有任何一支乐队说我不想復活，我不想表现自己，我只需要随便一演就行了，既然站在了舞台就是应该用尽全力的表演，我觉得远行者乐队很好。」


    评审团：「那如果你是音乐节的主办方，会请他们成为开场嘉宾吗？」


    乐评人沉默了会儿说：「会，我觉得这首歌完全可以炸场。」


    评审团：「他们歌给我的感觉就是写几句看着挺有道理的句子，然后整一堆乐器加进去，这就是你们的歌，所谓的很宏大，很有意义的歌曲，其实并没有，一切都是为了装而写。」


    台下更是安静。


    没被淘汰的十一位乐队全部大眼瞪小眼，被他们的这一番发言震惊到了，之前的录制，哪里会说的这么难听。


    还是祝夏看不下去，拿起话筒，「我觉得远行者乐队的所有人都非常的热爱音乐，他们写歌绝对不是为了火而写，为了装而写，而是确实是有自己的感受。请各位乐评人，评审团的所有人，不要为了评而评，尊重每一支乐队，每一位选手。」她放下话筒，一时间觉得有些头痛。


    节目组请这些人来，祝夏不知道算不算明智的行为，只是这些人的评价真的非常刻薄，把这些人贬的什么都不是。


    远行者的所有人肉眼可见的接受不了，还是向祝夏投去感谢的目光。


    远行者乐队的吉他手，杜洄说，「感谢祝夏老师，这首歌是我们第一张专辑里收录的第一首歌，也是我写的歌曲，那个时候我们其实都不算有钱，那个时候的境遇也并不好，所以这首歌是我有所感写出来的，为什么编曲会有大家说的宏大的感觉，因为我觉得无论过的怎么样，人生都是一首很宏大的歌曲。我们仍会长久的，永远的热爱音乐。很高兴能来到这个节目，是非常特别的经歷，也让我们获得了更多的机会，可能没有任何一首歌大家都会喜欢，永远的单曲循环，我们会坚持自己的风格，也会不断的向前走，会永远热爱音乐，享受舞台，感谢所以支持我们的人，各位导师，和每一支乐队。」


    台下的观众喊着，「加油」。


    杜洄的这一段话，回復了争议，将乐评人和评审团的话都堵了回去。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首宏大的歌曲，各位年轻人已经做的很好了，你们的音乐，无论是什么风格，都让我感到开心，放松，有了生活的希望，这就是音乐的魅力，热爱的魅力。」黎悬说，「下一个上场的乐队的是安全出口乐队。」


    安全出口乐队的这几个人，出道三年，这一路挺坎坷的。


    公司不重视，有争议，直接解散，后来还是他们五个人离开公司两个月再次聚在一起，改了乐队名字，不再用公司给的名字。


    写歌，接活，只要给钱就接，最后发了两首歌，歌曲的收藏并不低，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表演的歌曲是他们的新歌，迷幻电子乐音乐，他们换了种风格。


    以前是重金属，偏流行一点，不少年轻人喜欢。


    很特别，编曲，歌词，表演都非常完美，眼前一亮又一亮。


    最后的得分是四百六十二票，非常非常高了。


    没表演的乐队只剩下三个，他们晋级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祝夏的提醒起了作用，还是他们确实认为安全出口乐队的表演确实好。


    这次乐评人只是说：「这首歌是好听的，只是受众有限，甚至很小，没什么市场，不知道以后的歌曲是否都是这种风格的了。」


    安全出口的几个人还没回答。


    评审团的人就开口了，「我并不觉得这首歌没有市场，好听的歌曲就是有市场的，非常优秀的表演。」


    不知道为什么，乐评人和市场评审团像是「仇人」，还是有血海深仇的那种，完全不对付。


    节目效果是有，只是他们评论并不客观，也不主观，很有争议，不知道节目组会剪多少，最后播出还剩多少。


    安全出口乐队的贝斯，艾椰女士回答的，「在写这首歌的时候，只是想写就写了，排练前您说我们也考虑过，但是既然站在这个舞台上，我们还是想表演我们心中所爱，表演这首歌。」


    下一个上场的乐队是灯带乐队。


    灯带乐队并没有固定的风格，和他们的灵感有关，想写什么写什么，很百变。


    只是这次表演的风格还挺复杂的，总体还是偏流行一点，风格很杂感觉这一首歌很多的地方都接不上，像拼接的歌曲，有些奇怪，可听度较低，在这个舞台上完全没有优势。


    但是你说这首歌多难听吧，也并没有，你说好听？普通？又并不是这样的，很难找到一个确切的词语去形容。


    灯带乐队的所以人都有一种放飞自我，爱咋咋，不復活就不復活吧，我认了的感觉，完全嗨起来。


    氛围还是很不错的，和台下观众的互动也不错，完全的享受舞台。


    输就输在歌曲是真的不太会有太多人喜欢，现场的反响也都是因为台上人的互动。


    票数是三百二十一票。


    肯定是没法復活。


    这次市场评审团这次的评价客观起来，「很杂乱的一首歌，没有逻辑，不连贯，每一句都不像是一首歌的，可能很少有人会觉得好听。」


    乐评人：「这首歌的话，很杂乱，但是高潮部分确实挺炸了，但是就这一部分完全不会觉得是这首歌的，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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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没有争吵和有争议性的话语。


    灯带乐队也并没有去反驳什么。


    「讲真的，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回到这个节目，还是想做些特别的，时间有限，确实有很多地方不够好，我们后续可能会做出改动。」


    灯带乐队的几个人，大概率是不会改动了，他们一向是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既然在舞台上表演这首歌，肯定是觉得不错才会表演。


    下一个出场的是闪光灯乐队。


    闪光灯乐队的歌也是朋克，只是偏流行一点。


    要说摇滚没有鄙视链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像他们不太在乎，他们是因为热爱聚在一起。


    爱了音乐这么久，走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说转变风格就转变风格，还是选择坚持自我。


    闪光灯乐队发挥很好，这首歌是他们发的第一首歌，做了些改编。


    他们那个时候也就十八九岁，一群人因为热爱，同一追求聚在一起搞音乐，很稚嫩的曲风，现在改编了下，但是变的不太多，唱着对未来憧憬。


    是好听的，很有画面感，很适合做文艺片的片头曲。


    最后的票数是三百九十六票。


    这首歌是适合舞台的，只是不太适合这种竞技类节目復活赛的舞台。


    乐评人：「这首歌是偏文艺的，和你们前两个舞台的音乐风格和近两年的音乐风格很不一样，我觉得这首歌非常好，是可以拿奖的那种，你们离开舞台我觉得还是有些难过的，你们应该站上大舞台。」


    「我们接到通知的时候，也纠结过，犹豫过，最后还是想演奏这首歌，即使它可能不太适合这个舞台，因为这首歌是我们写的第一首歌，也是因为这首歌我们坚持了很久，还是很高兴能有机会参加这种节目。」


    最后一个上场的乐队是黑桃乐队。


    黑桃乐队的风格一直很固定，这首歌也是原创歌曲。


    这首歌是真的好听，不需要慢慢体会，不需要等几年，年龄到了才觉得好听，很有冲击力的好听，前奏一出就能get。


    台下的观众也沸腾了，一直在喊。


    黑桃乐队是最后一个上场的，不是他们赢就是安全出口乐队赢。


    这两支乐队的表演都挺完美，只是黑桃乐队是完全没有争议的好听。


    乐评人和市场评审团都给了非常高的评价。


    乐评人：「黑桃乐队，绝对是我最期待的一支，你们就不该离开这个舞台，我的期待已经架的很高了，这首歌非常的出彩，没有让我失望。」


    「投票通道关闭，黑桃乐队的最终得票数是……」黎悬盯着大屏幕，分数定在四百六十五票，比安全出口乐队高三票，「恭喜黑桃乐队復活，欢迎回到这个节目。」


    台下有观众喊，「都復活，都復活，都復活。」


    这些观众大部分都是从节目刚播出时就开始追，这六支乐队的实力都不错，只是比赛总要有一个获胜者。


    黎悬：「或许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喜欢的风格，喜欢的乐队，他们绝对不会止步于此，会越走越远，越来越好，而且也没人说没復活就没有机会再回来了，对不对，节目组总会有办法的。」


    第68章


    復活赛结束，节目赛程已经到了末尾处，也算是最后一场比赛，十二支乐队淘汰四支，剩下八支乐队。


    然后就是决赛夜，目前不知道规则，也不知道节目组打算怎么搞。


    在决赛夜颁奖，逐梦乐队前三名会有特别的奖品，另外五支乐队不知道节目组打算怎么办。


    节目录制很紧，昨天復活赛刚结束，今天就来录制地点开始录制了。


    现在还在的这几支乐队，你说有多伤心，多难过吧，还真的没有，倒是有一种「疯癫感」，应该是累的。


    这种情况，还挺像高三时，高考前一个月，几乎是数着时间盼结束，实在是太累了，各种考试也很紧，每天都得做试卷，刷题，压的自己喘不过气儿。


    现在也是，录制紧，排练时间紧，压力也大。


    又是熟悉的大台子，青草地，上面还有几多小花，大多是白色和粉色的，没什么生机，十分脆弱。


    台子上的装饰什么的也换了，还围上了一圈花，很新鲜，挺好看的。


    其实在所有人刚走到这里时，就已经知晓这场比赛规则是什么了。


    因为台子后的幕布印着「原创」两个打字，还有「决赛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可以说是相当直接，根本不想瞒，直接告诉你，就是不知道是否有什么附加条件，还是没有任何限制，想写什么写什么。


    乐队依旧是随意地站着。


    华棋医一只手搭在时觅的肩膀上，看着周围的环境说：「时觅你是不是和吻乐队有仇？迟萧他怎么用这种眼神盯着你。」


    景宿雨闻言，向左边看去，迟萧并没有收回视线，反而露出一个戏嚯的笑，像是嘲讽。


    景宿雨觉得莫名其妙还有些好笑，「他吧也可能是忌惮我们的能力了。」


    时觅这个人一心虚，就眉眼低垂着，不言语，仿佛平时张扬的人不是他。


    他听到景宿雨的话语松了一口气，恢復了平时的样子，「他不能是害怕了吗？」


    华棋医一脸的不相信，又转头看了眼，迟萧的表情没有任何收敛，只是稍微的冷漠了些，还带着些恨，不过很淡。


    华棋医啧了声：「不是，你们两支乐队不会是结下樑子了吧，谁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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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全场沉默。


    时觅闭了闭眼，有一种无力感，一睁眼，就对上了景宿雨的眼睛，一双好像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像是探究，可是时觅觉得她好像知道了，真是难以瞒过她。


    只是他还是没有说话。


    景宿雨看到时觅眼中的忧愁，迟疑，她并没有问，只是说：「可能把我们当成敌人了，毕竟这个节目总决赛只有前三名的讨论度最高，未来的商业价值也会上升。」


    华棋医听着觉得有道理，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有道理，你猜猜是你们会是第一，还是我们会是第一。」


    「我们都会是。」走到现在，第几都不重要，只是肯定是有人不这么觉得，景宿雨抬眸，迟萧并没有继续看他们。


    后面也有不少人慢悠悠地走过来，录了这么久，心态多少发生些变化。


    这次录制，导师都来到了这里。


    曲素看着台下，又看向迟萧，「恭喜各位乐队走到这里，节目快要结束了，这场奇妙的旅程终归是到达了终点，这次比赛也是决赛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十二支乐队将会在这次比赛中淘汰四支乐队，剩下的八支乐队可以走上总决赛舞台，最后诞生本次节目的冠军乐队，各位加油吧。」


    黎悬笑了笑，「这是一场奇妙的冒险，很高兴能够参加这个节目，各位让我很多次想到从前那些火的，不火的乐队，你们的身上都有一股劲。」


    赵居看着台下，「比赛规则，本次比赛为原创赛，原创歌曲主题是梦境，根据主题去创作歌曲，风格不限，十二进八，淘汰四，时间依旧为两个星期，请各位合理安排时间，加油吧各位。」


    「哎呦我。」秦随然听到规则有些欲哭无泪，「改编两个星期，原创还两个星期。」


    「复试的时候，还只有四个小时呢。」只不过那个时候，景宿雨竟然出奇的平静，没有任何的紧张，多余的情绪。


    「说的也是。」秦随然接受了，不接受也没办法，「比完这个，应该没有别的了吧，也不知道决赛还表不表演了。」


    「应该会表演。」江心回答，「不表演，那决赛夜也太单薄了，有什么看点，又怎么凑一个多小时剪出来播放节目。」


    景宿雨准备离开时，便看到追到她身边的迟萧。


    景宿雨的脚步一顿，没有继续走下去，「你有事儿？」


    秦随然皱眉，他并不太喜欢迟萧，「你来这儿干嘛？」


    迟萧没回答，看了看雨季乐队里的其他三人几眼，又看向她，并没有打算离开，「你想明白了吗？」


    景宿雨笑了下，盯着他，「有什么好想的，倒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心不解地和秦随然对视一眼，是一样的疑惑。


    迟萧挑眉，像是不太相信，「你们……」他啧了声，有些不耐烦，「你可能也查不全，需要我把所有的来龙去脉都和你说清楚吗？」


    景宿雨并不在乎，漫不经心，「不需要，无论是谁的以前都并不重要，况且你和你背后的公司就没有问题吗？」


    迟萧看着他们，沉默了一会儿，他向前了一步。


    时觅走过来，「迟萧，他们都和你无冤无仇，何必呢？」


    「时觅。」他轻声说，「问问你自己吧，不都是因为你吗？不过你怎么还没付出代价。」


    听到这段话，景宿雨觉得这件事比她想的更加复杂，复杂到无法解决的程度，两个人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仇人，「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你难道想你背后公司做的这么多的龌龊事都被翻出来吗吗？」


    迟萧已经快要丧失理智了，抓住时觅的衣领，「时觅，你配走出来，站在舞台上吗，你值得这么多人喜欢吗？」


    景宿雨看着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没有人继续走下去。


    空气变得稀薄，好像要窒息，「飞远公司的老闆是你的父亲，你的母亲是……」


    迟萧松开了手，「景宿雨，你还真是聪明。」他看向景宿雨，她的眼神依旧平静，毫无波澜，「你这种人也是个疯子。不过我不认她这个母亲，她不配。」


    看着围着的所有人，嘲笑，担心，很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没有说话，没有人劝阻。


    导师站在外围听到了些争吵的声音，不太明显。


    赵居先问了句，「发生什么了？是有人吵起来了吗？」


    几个人虽然没听清楚，还是走过去，突破人群走到最中间。


    看到的就是迟萧站在景宿雨身前，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她，不甘，愤恨，厌恶……


    迟萧看到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转身离开，「都让开，堵在这里干什么？」


    周围的人赶紧让开一条路，生怕他发疯。


    迟萧大吼几声后，彻底消失不见。


    景宿雨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她想问些什么，看着时觅的眼睛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谢了，他嫉妒你？」


    时觅无奈地嘆了口气，「嫉妒？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景宿雨只是看着他，并没有回答。


    祝夏走到她的身边，人群自觉散开，「你还好吗？」


    「没事。」景宿雨收回视线，「走吧。」


    整个录制场地也没剩几个人。


    景宿雨不想再继续深挖下去，飞远公司实在是太复杂了，也难以深挖。


    江心过了会儿才跟过去，「景宿雨，你要想明白什么？你打算离开我们的这个乐队，去到飞远公司这个大公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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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停下来，「并不是。」她并不觉得飞远公司的老闆会想挖她，「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我们的乐队，当初不是说好了既然决定参加这个节目就不会分开了。」


    江心平静下来，「那是什么意思？你们两个在私下见过你。」


    景宿雨没否认，嗯了声，「见过，也不算是私下见过，合作赛比赛结束，我在外面的时候遇到了他，他想让我们内讧吧。」她没提时觅，这句话真假参半，「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的。」


    「信你。」秦随然走进了些，「不能离开。」


    「肯定不能，我们不是最佳搭档，最好乐队吗？」景宿雨注意到，他们的身后没有时觅，「那我走了。」


    等到了车上，祝夏打开空调，没有急着开车，只是盯着她。


    景宿雨注意到她的视线，知道她要说什么，还是问，「怎么了？」


    「你和他见面了？我不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祝夏大概能猜到景宿雨瞒着的事情是什么，「关于时觅，迟萧和飞远公司的？」


    景宿雨知道她瞒不过祝夏，「是，我没告诉你也是因为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是关于我们的事情，时觅和迟萧两个人可能有些矛盾。」她全盘托出，「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我只知道时觅曾经应该是快要和飞远公司签了合同，并且是当初吻乐队的贝斯，只是不知道怎么，最后全换了一遍。」


    她想起之前时觅来到律所找她询问的法律问题，「可能和飞远公司的老闆有关，在法律的边缘横跳，估计是违法了，或者还有些别的什么，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才会离开的，至于为什么那些人最后都离开了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迟萧为什么只恨时觅。」


    祝夏听到飞远两个字，沉默了会儿，启动汽车，「他们的手段很脏，只不过近几年消停了会儿。」


    景宿雨在那日的搜索就有所了解，「我没想过这件事会这么复杂，也不知道参加个节目竟然能遇到关于法律的事情。」


    「准备重操旧业吗？」祝夏开玩笑的说。


    「重操旧业啊。」景宿雨想了想，「也行吧，我也不是没有那个能力。」


    第69章


    是带着些开玩笑的意思，只是一些，当初她选择学习法律，是因为自己对这个感兴趣，并不是随便选了一个，重操旧业想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现在更想做一辈子的音乐。」


    「你好像做什么都能成功。」从祝夏刚见到她的那一刻，每次都表彰大会都有她，稳定至极的成绩，无论谁往后退，往前进，她永远稳坐前十名的宝座，运动会，音乐，还有她这个人，「很完美的一个人。」祝夏是这么觉得的。


    景宿雨偏头看向窗外，「一般般吧。」她并不认为自己是「完美」的人，完美这两个字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迟萧感觉气不顺，从车上下来，打开门，过于安静的环境。


    向里走，一回头，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迟远，他喊了声，「爸？」


    迟远回过头，眼神淡漠，看到他的那一刻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坐。」


    迟萧坐过去，「你怎么来了？」


    迟远并不着急说话，看了会儿他，「节目参加的还开心吗？你见到时觅了？」


    迟萧嗯了声，「时觅他……」


    迟远直接打断了他，「这就是你说的要给我拿个冠军回来？你现在快要被淘汰了吧。」


    迟萧的脸色不太好，像是有些屈辱，「我……」


    迟远看着他那个支支吾吾的样子有些不耐烦：「你觉得这个节目谁最有可能夺得冠军，是雨季乐队还是枫叶，或者是别的什么？」


    迟萧从这句话里听出来了些不对劲，低着头没有回答。


    「是雨季乐队，对吗？」迟远太了解他了，「既然如此，那就让这支乐队再无翻身之日好了，被观众喜欢算什么，身后没有人身边也没人能帮他们。」


    「你怎么知道没有。」迟萧内心有些犹豫，他好像并不想让雨季乐队受此无妄之灾。


    迟远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迟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让他们跌下去，永远爬不上来吗？你不喜欢看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惊慌无助，最后无奈离开的样子吗？」


    「他们……」迟萧对他父亲的公司知之甚少，也不知道他一贯的手段，不知道该如何让他们跌下神坛，被人唾弃。


    迟远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笑笑，「毁掉一个很简单，没有任何难度，谣言和所谓的证据就足以。当网络上的舆论一边倒时，当他们失去任何价值，只剩下争议时，没有人会听他们的解释，也没有会帮助他们。被大家称为黑马的一支乐队，如果身上背着抄袭的标籤，大家只会记得他们抄袭，忽略他们的实力，现在的人不都很喜欢把人捧成神，最后在把他们拉下来吗？这只是最简单的一种，对付他们足够了。」


    迟萧知道，他的父亲已经做了决定，「为什么？因为时觅？」他这才悟出了什么，「他手里到底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迟远的声音都染上了愤怒，他觉得自己当年已经做的很全面了，虽然说是用了些手段，「这件事情你不用管。」


    迟远这个人，冷漠，还睚眦必报，他有权利，也有办法解决掉这些问题。


    梦境并不固定，是荒诞的，变化的，以这个为主题并不太好写，又很好写，不需要有什么逻辑，可以是恐怖的，也可以的，跳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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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写这首歌之前，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午，终于在网上八点改动好，做出了最后的完整版歌曲发给秦易飞。


    他道了谢，并且邀请他们去看他的表演。


    他们目前还没有头绪，第四天的下午写了一个版本的，并不太出彩，便就被推翻。


    祝夏在今天下午去了叶厂开会，临近节目末尾，会议比之前多了些，时间也比之前长。


    曲素盯着祝夏，像是在笑。


    祝夏看着她的那抹笑，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她拿起手机点进李云的聊天框。


    祝夏：【李姐，飞远公司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李云：【我盯着呢？没有，很安静】


    李云：【但是越是安静，越是奇怪】


    李云：【你在担心些什么】


    祝夏：【没事】


    李云：【如果有问题，我一定会马上做出应对方法的】


    祝夏：【谢了】


    曲素收敛了表情，继续重复那些无所谓的话语。


    下午六点，四个人全部坐在地上，散落着一地的纸，上面有歌词，也有音符，还是带有设计感的音符。


    秦随然伸手随便拿了一张，「姐，你怎么还画上了，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景宿雨一脸的无所谓，也并没有伸手去拿那张纸，「嗯，一点头绪都没有。」


    四个人，写了三天，写的头晕眼花的，想也想不出来。


    时觅最近总是沉默着，虽然他们四个并没有去问那天的事情，最后他嘆了口气，一抬头看到，其余三人都看着他。


    时觅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最后只是说，「吃饭去吗？」


    得到的回答是，「都行。」


    他们坐着公交车，到老城区的一家火锅店，听老闆说是开了二十多年了，生意一直不错，只是也有探店博主拍摄，火了一段时间，随后再次归于平静。


    流量过去后，来这里的依旧是老顾客，生意依旧和平常一样，只是在旅游旺季就容易没位置。


    就像是现在，店里面几乎都坐满了。


    老闆看到站在外面的几个人，招唿了声，「这儿，还有个位置。」


    他们走过去。


    阿姨擦了擦桌子，从台子拆了包新的抽纸放到桌子上，吃火锅还挺废纸的，他们这个小店的菜价，素的普遍在十块以下，特别的十块多，肉菜二十左右，菜量还不错，没有冰块在下面垫着。


    可能不算是特别便宜，但是在心城这个二线城市已经算是好的了。


    「吃点什么？」阿姨把菜单给他们。


    也没什么好选的，点的都是他们平常会点的菜。


    他们坐的位置旁边就有冰柜，里面只有果汁和碳酸饮料，有一大瓶的，店里会提供纸杯。


    秦随然坐的离冰柜最近，拿了几瓶饮料摆在桌子上。


    天色逐渐昏暗，来往的行人也很多，停在外面看几眼最后还是离开。


    火锅冒着热气，一盘菜也不讲究烫几秒，全倒进去。


    会议结束，曲素放慢了动作，还想在等些什么。


    祝夏坐在位置上，看着她，「你想做什么？又知道些什么？」


    曲素只是对她笑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从开始就告诉你了不是吗？我想让他翻个跟头。」


    「所以你就要使出手段对付雨季乐队，你知道飞远公司的手段。」祝夏觉得很可笑，「他翻个跟头就会乖乖的跟你回去？」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你是个聪明人，我不介意多和你说几句。」曲素说，「他翻个跟头就会乖乖的离开他的父亲了，离开吻乐队，这足够了。至于飞远公司，他当年是怎么对我的，现在也会怎么对待别人，包括他自己的儿子。」


    曲素看了眼手机，「你虽然是个聪明人，但是你没有什么权利，对娱乐圈的了解太少了，也并不了解商场，和这些人的手段，他们不讲道理，为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做出来，你真的做了什么有用的准备了吗？等到发生了再思考应对方法可就晚了。」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


    祝夏现在异常冷静，她平静地打开手机，就看到李云发来的消息。


    微博连结。


    李云：【飞远公司的常用手段】


    李云：【她想要雨季乐队永远的退出娱乐圈】


    她点开那条连结，「雨季乐队是节目黑马？从始至终就是一个骗局，歌曲抄袭，学歷造假，背后的人硬捧，节目说是完全公平，其实都是剧本，目的就是为了捧红雨季乐队，雨季乐队的背后到底是谁？时觅还是吻乐队的前成员，只是他一个说着自己有多热爱音乐的人为什么会离开飞远公司，离开吻乐队，肯定是因为他品行不端。景宿雨高考六百七十多分，到底是谁在信？一切都是人设。雨季乐队四个根本没考上音乐学院的人，你信所有的歌是他们写的？不是背后的人写的，歌曲也造假，偷歌，根本没有才华的几个人硬被包装成天才，小偷四人组正好现在缺一个，雨季乐队完全可以补上。」


    下面还有图片，而那张模煳的图片在现在也终于清晰，完全可以确定那个贝斯手是时觅。


    这条微博直接把雨季乐队的所有人都一棒子打死，但是其中还提了景宿雨和时觅。


    至于学歷造假的那个问题，很好查清，宜安一中都有记录，而且高考，作弊是完全不可能的，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而且她要是作弊了，一个市的领导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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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时觅那件事情，真的不好调查，先不说吻乐队早期的那些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品行不端他没办法证明什么是品行端正，除非是完全打破这个谣言。


    而音乐圈，包括现在网友都很痛恨抄袭，不公平。


    微博说的是背后有人帮他们写歌，也就是说这个比赛是完全不公平的，从面试一直到现在都不是公平的。


    而当初复试的那些完整版的录像也没法证明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们「背后的人」没有提前告诉他们规则，没有提前给他们写出歌曲。


    他们是有实力，但是他们抄袭，他们到现在就有了负面消息，也没有什么黑马乐队的光环了。


    这次的爆料来的特别勐，并且还有图片，自己所谓的知情人士的爆料，不间断的爆，发微博，发图片，整理信息，流量来的太勐，比选乐队那次来的还勐。


    微博热搜几乎全部都是关于这次事件的。


    后边不是跟着爆就是跟着沸，热。


    #雨季乐队抄袭#


    #雨季乐队是黑马乐队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骗局#


    #逐梦乐队，黑幕#


    #逐梦乐队绝对公平#


    #逐梦乐队剧本#


    #雨季乐队身后的人#


    #吻乐队早期的成员#


    #时觅为什么会离开飞远公司#


    #景宿雨学歷造假#


    #没有考上音乐学院等于没能力吗#


    最热的绝对是抄袭那条，因为很快就有人冒出来，开始发抄袭证据，扒谱，叠音轨，还是专业的音乐人来讲解，证实。


    到后面学歷造假那一条也被顶上来了，现在的人很讨厌不公平对待，还有学歷造假。


    有很多人在骂。


    祝夏看完目前微博上的所有东西，手都在抖，评论区也都是一边倒的评论，这种情况很难公关。


    爆的东西这么多，热度久久不下，又有这么多水军，真的会有很多人信，而那些真相会被淹没，无人在意。


    景宿雨的手机没有静音，响了响，再打开发现是俞啜，华棋医还有群里的消息。


    俞啜：【姐姐，看微博！！】


    俞啜：【赶紧整理证据链，取证，是谣言就告他们】


    华棋医：【景宿雨，微博】


    华棋医：【你不是律师吗？这种情况能告吗？】


    群里还有一大堆的消息。


    景宿雨粗略地看了一眼，都是让他们看微博的。


    她猜到应该是飞远公司做的，想让她们退赛，只是在打开微博，看到热搜后，她觉得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爆料的微博实在是太多，一时间没有办法看全，只是每一条都挺劲爆的，而这些全部是关于雨季乐队四个人的，明摆着是要搞他们。


    她这一刻竟然有一种「正常，飞远公司确实会这么做」的想法，，她不太正常了，只是情绪依旧稳定，「行了，我们完了。」


    「完什么了？」秦随心刚烫好毛肚。


    「完蛋了，被人造谣喽。」景宿雨没有多说直接将手机给他。


    秦随然把筷子放好，才去拿手机，入眼就是一大堆的热搜，「我们抄袭？」


    江心被呛到了，咳了声，也拿出手机开始看，五分钟后，她抬起头，「我们抄袭？我们背后有人？」她指向时觅，「他品行不端。」又看向景宿雨，「你学歷造假，还有剧本，背后有人帮我们？怎么不知道！没考上音乐学院就是没有能力和天赋？什么东西啊。」


    江心觉得实在是太扯，比有人现在和他们说，「明天是世界末日」还要扯上几分。


    秦随然把手机给了景宿雨，「你说我们挡着谁的路了？要这么整我们？」


    景宿雨接过手机，平静地喝了口汽水，「谁知道呢。」


    第70章


    秦随然这个人现在都有些慌，景宿雨这么平静，他稍微整理了下情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飞远公司会怎么做了？」


    「没有。」景宿雨没有一丝犹豫地回復，「我没有那么神。」


    江心看向时觅，「你以前是飞远公司的，所以你和他们有什么矛盾？」


    时觅依旧沉默着，一言不发。


    景宿雨拿着手机起身，去到了前台付款，顺便回復了下消息。


    景宿雨回復俞啜：【没事，不用担心】


    又回復华棋医，一样的六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


    回復完消息后，她就将手机静音。


    秦随然现在觉得急也并没有什么用，吃了口盘子里的菜，「没吃完呢，怎么就去付款了？」


    景宿雨盯着一个地方，「我觉得我们要是再不走应该就有人来堵我们了。」


    几个人一抬头，就看到有路过的人对着手机看向屋内的几个人。


    「得，走了。」秦随然将筷子放到一边，「去时觅家，这里离他家近。」


    时觅家就在隔壁小区，几个人还绕了点路，从不经常开的小门进去的。


    老城区的楼房，最高也就只有五层，没有电梯，年轻人还比较少，倒是没有什么人跟着他们。


    掉漆的红色大门，很难开，钥匙转了转门才打开。


    门一关，江心和秦随然都看着时觅。


    江心先开口，倒是没多少惶恐着急，「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景宿雨打开客厅的灯，「来这儿聊。」她先坐下，看着时觅磨磨蹭蹭地坐到一边的板凳上，「我们现在也算是不在乎前程，以后了，你总要和我门说清楚吧，不然我们怎么应对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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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钟快速的转着，灯光渐暗。


    很长时间没有得到回覆。


    景宿雨看着墙上的画，是一只画的不怎么样的小猫，生硬的线条，各种色彩煳在墙上，杂乱无章，「时觅，你手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资料或者证据。」


    时觅这次没有再沉默下去，嗯了声，「算是吧，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说吧，从哪儿说都行。」景宿雨觉得他只要说了就行，剩下的他们可以自己理。


    时觅嘆了口气，「那就从我和你谘询法律问题说起吧，那个时候吻乐队基本上就是我们这几个人，也马上会被公司推出来，后来我无意间知晓了飞远公司的一些秘密资料，是吻乐队的主唱，一个很勇敢的女士，她险些被飞远公司的老闆迟远潜规则，迟萧也就是…」他犹豫了下，还是说，「是迟萧的父亲。」


    几个人短暂的震惊了下，多好猜不至于，只是迟萧好这么狂，背后肯定有人。


    时觅继续说：「她当时反抗了迟远，也在他的办公室中发现些文件，迟远就这么晕过去了，这只是一部分，还是没有那么重要的那种，但是里面的事情就足够让人震惊了。后来她还想继续找，只是电脑没那么好打开的，东西也没那么好找，迟远也快要醒来，她没有拍照，只是把文件放回原位，离开了办公室。回来后，她看向迟萧，猜出了什么，在一次排练，迟萧并没有来，她带我们离开公司后告诉了我们这些事情，太过黑暗，甚至黑暗恐怖到一种荒诞的程度，我和其他两个人并不相信。只是第二天，她就退出了吻乐队，那个时候是我第三次见迟远，看着他的表情，我怀疑的心动摇了。其余两个人也是，大概也是相信了，当时并没有和公司正式签署合同，我们也只算是练习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公司决定让我们出道才会签正式的合同，之前签的并不是是正式的合同。」


    「所以你也决定离开？」秦随然问。


    时觅摇了下头，「并没有，我是动摇了，但是在犹豫，就没有那么着急，我想在观望观望顺便调查，我大学学会计专业的，也不怎么会调查。只不过吻乐队当时五个人走了三个，肯定还要继续选人，我就没有着急离开，但是我也并没有机会能力进入迟远和其他高层的办公室，不知道该从哪里调查。即使吻乐队只剩下我和迟萧两个人，关系也只是普通偏好一点，那个时候迟萧的脾气比现在要好些，只是有一天，也是那件事情发生不久后我看到了曲素……」


    他再次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并不是来找的迟萧，而且找的我，并且和我说迟萧是她的孩子，很奇怪，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她还给了我她的电话，将话题向飞远公司的以前引。回到家，我查了飞远公司以前的事情，很少，很少，一看就是有人特意的处理过，负面的消息很少，只能从一些评论中拼凑出模煳的事情经过，很多人飞远公司的艺人最后都退出了娱乐圈，没有死，只是过的不算特别好。网络上关于飞远公司最清晰的一件事情就是关于曲素的，曲素和迟远应该是夫妻，并且是迟远将曲素再次捧红，只是后来曲素出了件绯闻事件，大概率不是真的，迟远又将她锤到谷底，网络上的报导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可是其中的手段，对曲素做了什么，没人知晓。」


    很难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为了梦想来到大公司，以为未来会是一片光明，其实是深渊，「我进飞远公司的那年，二十岁，一年多才终于有机会出道，我当时以为我会出名，会成功，其实并没有。」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即使进入了公司也不会好做，有出道的机会，也就只是机会，概率很小，可是时觅还是杀出重围。


    时觅第一次见迟远是他在一百多个人中脱颖而出的那天。


    迟远盯着他，突然间笑了下，阴森森，带着思考和算计，「就他吧，长的不错，和迟萧的风格还挺搭的。」


    那一刻，时觅也明白了，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迟萧量身定制。


    你所有的努力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和他的风格很搭。」


    那一刻，时觅突然间觉得不值得，努力了这么久，只是别人的陪衬，即使出道了，一切也不会公平。


    当时，他真的想过，没有签正式合同，直接走了也没什么，只是时觅不想离开，无法坦然接受，努力了这么久，最后只能离开。


    于是，他还是成为了吻乐队的贝斯手，也见到了迟萧，对他爱答不理，还有些看不起。


    他是吻乐队最先确定的一名队员，剩下的三位都是一个月后陆续进来的。


    两个人的关系就像是陌生人，没什么交流，大部分时间是沉默着。


    第二次见迟远，是在排练室，那一天吻乐队的人齐了，他拍拍迟萧的肩膀，「我会把你们捧成第一乐队。」


    有些荒谬，时觅当时是这么想的，再有能力的公司也不可能很简单把一个乐队捧成第一。


    其余三人还算是好相处，也和他一样有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最纯粹的热爱，那时他们都觉得未来很美好。


    时觅有些恍惚，「不公平的待遇一直都存在，从来没有消失过。而那个时候我想着先出道再说吧，我想我需要抓住每一次机会。再后来，网络上陆陆续续地出现了些关于飞远乐队的负面消息，图片，很快又消失，像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我知道我应该离开飞远了，不然我不知道我以后还怎么办，只是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飞远公司到底干了什么，只是我没有什么能力，只能用最蠢的方式一点点的推理，摸索，真让我知道了一些，于是我顺藤摸瓜，找到了些，不足以定罪，或者扳倒飞远公司。只是后来我发现，我找到的这些证据的过程好像太简单了，甚至有些弱智，那一刻我知道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她的目的或许和我一样，只是迟远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没有所察觉。我也没那么傻，及时收手离开了公司，平静了过了一个月，我以为那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其实并没有，他找到了我，威胁我交出来我搜集到的所有东西，其实那些东西对他无法造成任何伤害，只是单靠舆论造成不了，却可以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于是他採取了些暴力，强制手段，挺黑的，我只能按他说的做，只是我也有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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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时觅好像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当时我还去律师事务所找过你询问法律问题。」


    「是找我询问了，但是你没说是飞远公司的事，而且你那个时候询问的东西和你讲的毫不相关啊。」景宿雨对那天的事情记的特别清楚，因为也是那天他们的乐队初具雏形，「你都那样了，还能想起组乐队这茬。」


    时觅干笑两声，「人总要向前看，我要说的就这么多，知无不言了也算是，怎么解决？你是专业的，你有什么办法吗。」


    景宿雨沉默了会儿，像是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不是我们找出证据来证明我们没错能够解决了，我们找出证据证明是飞远公司的事情，他是幕后推手，其中牵扯进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复杂了。」


    证据是那么好找的吗，根本就无从下手，真是太有戏剧性了。


    「只是这件事情可以得出个结论了，是奔着你来的，时觅，你只有有点火苗也要给你压下去，就是不让你翻身。」


    狂风骤雨永不停歇。


    「对不起。」时觅的声音不算大，「我拖累你们了。」


    秦随然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么说，没有你或许我们根本不会组成现在的乐队，也不是现在的我们，也根本不会参加这个节目，火起来。」


    江心也嘆了口气，「别自责，你还是挺有正义感的，就算我们退圈了又怎样，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是做，怎么活不是活。但是这些事情我们没做过，肯定是要想办法解决的，他们不就是欺负我们身后没有人嘛。」


    第71章


    桌子上的的电子时钟连续响了几下，时觅伸出手调了调。


    秦随然起身，从冰箱里拿了四瓶冰水，挨个递过去，「我觉得也是，他觉得我们身后没人，出事了也没人会帮我们，失去价值热度了谁还会记得我们，记得这件事情。到时候迟远再花点钱，搜都搜不到。」


    景宿雨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倒是不着急，「既然发生了，那就先看看节目组怎么回应吧，毕竟这件事情对节目有些最直接的影响。」


    「对我们有最直接的影响。」江心说着，打开手机，然后就看到了新热搜，读出来，「枫叶乐队力挺雨季乐队！还有还有俞啜 雨季乐队的所有人都有才华！」


    屋内一片死寂。


    半个小时前，也就是回復完消息没有多久，华棋医就发微博了。


    枫叶华棋医v：【#雨季乐队是黑马乐队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骗局#雨季乐队是节目黑马这件事，毋庸置疑，他们的才华我们能看见，公不公平，我们这些参加节目的选手知道】


    红桃乐队俞啜v：【#雨季乐队抄袭#有实力的人需要抄袭？雨季乐队的所有人都很有才华】


    枫叶熊阙v：【#雨季乐队身后的人#他们身后有人，这么多年了这么厉害的一支乐队没火？】


    枫叶徐伟v：【#时觅为什么会离开飞远公司#难道就不能是公司的问题，不跑等着拖到死？】


    枫叶瞿飞v：【#雨季乐队抄袭#可笑】


    枫叶卓雨明v：【#雨季乐队抄袭#呦呵，这场舆论风波来的这么勐，是个人都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吧#雨季乐队是黑马乐队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骗局#骗局？从节目开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也是骗局喽】


    指的大概是被锤死的远乐队的那件事情了，毕竟满屏的热搜算是关于他们和逐乐的。


    不只有这几个，还有其他乐队的成员站出来说话。


    大概意思就是大家都赌上了全部来到这个节目，每个人都废了很多精力，心思，认真对待比赛，结果却说节目有黑幕，都是剧本，那大家的努力算什么？


    而这个大家中也有雨季乐队，也算是变相的为雨季乐队说话了。


    一时间局面特别混乱，没什么背景的乐队大战飞远这个大公司。


    逐梦乐队节目组并没有回应，估计也是因为事情更复杂了，节目大半的选手全都站出来反驳节目组没有剧本，再加上枫叶乐队和俞啜为力挺雨季乐队的那几条微博，怎么着都不好再把雨季乐队推出去。


    景宿雨点进微信中。


    祝夏：【你在哪儿？】


    祝夏：【不用着急，有我呢】


    祝夏：【我帮你，放心吧，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祝夏开着车到了李云的家中，按上电梯按键，到了二十楼，屋内亮着光，「李姐？」


    「这儿呢。」李云应了声，坐在沙发上，「这件事情复杂啊，他们到底是惹了谁？」


    「飞远。」祝夏说，她坐在了一旁，「不好弄？」


    「当然，热搜你都没法撤，还有人在继续爆料，热度不减反增。」李云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我也联繫业内的人员了，控制不住啊，真是下血本了，我都说了飞远公司招手有毒又狠，被他们整了了根本没有办法应对，你可以看看他们公司以前比较有热度的明星，退圈后，有什么消息。」


    景宿雨：【很复杂吧】


    景宿雨：【我明白，你也不用着急】


    景宿雨：【谢谢你】


    祝夏：【你放弃了？】


    景宿雨：【没】


    景宿雨在群里发了消息：【谢了各位】


    华棋医：【你就想办法解决吧不用担心我们】


    祝夏看着微博热搜，「都这样，我在添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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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添。」李云在回復消息，「这种情况把水搅浑也不是不行。」


    祝夏v：【#景宿雨学歷造假#我们两个是高中同学，她不可能学歷造假，这种事情随便一查就能明了，你们的意思是说整个宜安市的高层领导都豁出命帮她作弊？】


    下面还有两个人的合照和视频。


    祝夏v：【#雨季乐队抄袭#你们那个证据也能算是证据？懂点音乐就在网上一通胡说？】


    反正将关于雨季乐队的热搜，她都回了一遍，节目的也基本上都发了微博，一时间更乱了。


    抄袭的那个热搜真的是很可笑。


    「歌曲抄袭侵权的认定要看抄袭是否符合接触加实质性相似的选择，他们发的那些东西，完全是硬套，和声进行一致导致的听感接近他们也说是抄袭，非常基础的旋律也说是抄袭，贴着简单的和弦写也说是抄袭，这只是听感相似。还有就是部分编曲相似，旋律不相似，现行的法律中编曲部分是不受着作权保护的，判断是否抄袭需要对比的核心部分应当是旋律，编曲部分可以做参考。基础的编曲方法不是抄袭，如果按网络上人说的，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几首完全原创的歌曲了。」景宿雨手机里还放着视频，微博上说抄袭点赞最多的那个视频，「这个点比较好解决，做个视频，解释下什么是抄袭，就是抄袭的概念含义，和对抄袭的误区，将我们的歌曲和他们说的『被抄袭』歌曲做个对比，讲解就好，然后再找网络上的一些歌曲抄袭例子去证实，这个好做，我来做就行，谁有电脑？」


    「我有。」时觅起身去卧室拿过来了电脑包，「那这个就交给你做了。」


    景宿雨接过电脑包，打开，「密码？你也别闲着，思考思考怎么解释当年为什么离开飞远公司，可以不说你是因为发现飞远公司黑暗的一面才离开的，说不公平待遇就行，要是有人帮忙证实就更好了。」


    时觅说了密码后，哦了声，「那我能爆出迟萧是迟远的儿子吗？」


    「都行，都这样了，爆不爆的都行。」景宿雨点进剪辑视频的软体，有些生疏了，「你手里有没有录音什么的？」


    「有。」时觅回。


    「挺聪明的，爆出来吧，无剪辑版的，还有一些照片什么的也爆出来，还有吻乐队以前的几个人能联繫到吗？让他们帮你证实一下。」景宿雨点进音乐平台，准备视频素材，「至于关于节目组的我们暂时先不用管，节目组的领导还有那些导师大概率是会回復的，节目组打的电话，发的消息先不回，拖一会儿。还有我们身后的人，这个无伤大雅，只要节目组回復，我们把手里准备的这些发出去，这件事情也就算是破了。至于没考上音乐学院等于没实力，这个热搜本来就有争议性可以不用管，但是大家可以发条微博讲讲自己为什么没去音乐学院，还有偷歌这件事情，只需要有证据证明歌曲全部是我们的原创就行，你们有没有留证？」


    「我我我！」秦随然拿出手机，「写歌的人就怕别人空口鉴抄，我有时候写出一段满意的旋律会录视频，只是不太全。」


    景宿雨已经开始剪辑了，「不一定有人信，但是整理下发出去也不是不行。」剪个开头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江心你来剪辑，你剪的好，我先写一下文案，这个视频的重点内容。」


    「你写完我再剪，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弄，我给你找素材。」江心拿过电脑，「这个我会弄，之前做剪辑的时候帮你剪过一个相似的，只是那个不是歌曲抄袭，是视频抄袭。」


    景宿雨拿着手机打字。


    基本原封不动复制的低级抄袭和改头换面后将他人的独创成分窃为己有的高级抄袭都是抄袭。


    歌曲抄袭侵权的认定要看抄袭是否符合接触加实质性相似的选择。


    有直接证据证明过「抄袭方」实际接触过「被抄袭作品」或者被「被抄袭作品」在先且已经公开发表或出版可以推定「抄袭方」接触了「被抄袭作品」。


    所谓实质性相似是指涉嫌抄袭侵权的作品与原告作品相似到「不解释为源于原告作品就不可能有其他解释的程度这种「令人吃惊的相似度」能够排除被告基于巧合独立创作出的可能性。


    和声进行一致，部分编曲相似，但旋律不相似，风格相似，部分旋律类似不一定是抄袭。


    而具体的判定方法是，旋律相似度，和声相似度，歌词相似度，节奏相似度。


    景宿雨以前打过关于歌曲抄袭的案子，还胜诉了，所以她比较了解这些，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问，「你家有没有吉他，录个视频。」


    时觅：「……」


    他想了想，「有电子琴，楼下也有琴行，借把来？等会儿。」时觅打开房门去了楼下，再上来时拿了把木吉他，只有这个，行吗？」


    景宿雨比了个ok的手势，「谁给我录视频？」


    「我吧。」时觅掏出手机。


    景宿雨录这个视频，就是让大家有更加直观的感受。


    将近三个小时，视频才剪辑好，也录好了音，景宿雨从头解说到末尾，很长的一个视频。


    江心的剪辑好的不行，连贯直接，还有冲击力。


    她其实不觉得飞远公司的老闆能蠢成这种程度，不痛不痒的几个热搜。


    几个人发到抖音，还是联合创作，又发到微博，每个人都发了一遍，还艾特了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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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也花了几万块钱买了流量，「行了，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时觅的微博在景宿雨说完没问题后也发出去了，会不会被下就不知道了，以前的那些人也没有联繫到，但是他没有删除聊天记录的习惯，所以也算是有点有用的消息。


    江心靠在沙发上，「我还以为我们就要完了，结果这么一处理，局势逆转了。」


    「并没有。」景宿雨虽然不想说还是说了，「他们花了这么多的钱，肯定不会因为这些东西就结束，只是我们的处理比较有效，可以减弱影响而已。」


    第72章


    能减弱影响，总比一点不做让热搜在那里挂着要好。


    半个小时后，赵居，黎悬，曲素，凌青这几位节目组导师发微博了，站出来澄清这件事情，顺便为雨季乐队说两句话。


    而黎悬他早就厌烦了这虚伪的圈子，言语犀利，犀利到可能不出两分钟就能被微博下了那种程度，澄清顺便怒斥圈内乱象，自己曾经受到到不公平待遇，还有霸王条款，以及之前和飞远公司合作的不愉快经歷。


    大家才知道即使是黎悬这种圈内老前辈也会被人偷原创，他是作词作曲，编曲，结果歌曲一发完完全全的成为了飞远公司艺人的原创作品，他成才子了，而且不仅如此，黎悬还被飞远公司踩了脚，差一点就被封杀，在圈内创作路也变得坎坷，辉煌不在。


    这么一看，飞远娱乐这个公司还真是不怎么样。


    随后节目组也跑了出来，发了目前播出节目的具体投票数，投票规则，并且表示绝对没有剧本，也发了合同条款，公平公正公开透明，后面还有一张律师函，打算直接起诉造谣的人，并且还对网络上一些疑似剧本图片打了假。


    桩桩件件，简短且有效的澄清。


    至于学歷造假那件事，都上热搜了，宜安也发了微博出来澄清，表示根本不存在高考，作弊现象。


    宜安一中也有抖音和微博，平时会发视频宣传，也出了澄清，发了有记录的成绩，还有她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出来讲话的照片。


    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毕竟作弊这件事情确实是挺扯的。


    同时时觅发的那个微博点赞也飙升。


    一条说吻乐队的所有人都是为了你，都是你的陪衬，并不重要。


    还有就是会议的内容，还有高层大谈合同的，再之后就是和曲素的聊天话语。


    还有一些断断续续，不太清晰，有很多杂音的。


    再之后飞远公司以前做的事情又突然冒了出来，热度最高的是曲素当年的那件事情。


    于此同时，不知道是这件事情自带热度，还是景宿雨花的钱起作用了，视频点赞破了五十万，还在往上升。


    这条视频的用词实在是太严谨了，并且将他们的歌曲和「被抄袭」歌曲来了个前后对比，顺便说了抄袭的误区，还有中间插了两个案子，一个是景宿雨打的那个歌曲抄袭案子的视频资料，另一个呢就是倪初打的那个案子。


    景宿雨还是律师，还胜诉了，又是心城大学法学系的，更加严谨有说服力了，不信都不行。


    景宿雨顺便发了自己的律师证，「我胜率超高，哦对，我朋友也是。」


    也就是说他们乐队要是想打官司的，也不用请人，景宿雨就能去，还有倪初。


    心城胜锦律师事务所是心城的十大律师事务所之一，景宿雨之前也在那里工作过，也跑出来发声，掺和进这件事情中。


    甚至eternal这个品牌也跑过来，微博官宣和逐梦乐队的合作。


    温雪莹的个人微博还艾特了雨季乐队和景宿雨，「你们的表演超级好哦，永远支持你们，我的朋友」。


    曲素也发了微博解释了当年那件事情的经过，并且说迟萧是她和迟远的孩子，反正证据很齐全。


    而且她手里还掌握着迟远的犯罪证据，也只是一部分，当年使用点暴力手段什么的对他们来说很正常，但是现在的话查的挺严。


    还说了当年迟远是用了什么手段对付的她，飞远公司的套路。


    曲素混了这么多年，还开了公司，势力比以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这么多年也没有少收集证据，并且唿吁大家站出来，她会护着大家。


    李云的电脑上放着那个视频，「雨季乐队的反击都挺有效的。」


    祝夏听着声音，刚想回答，手机响了几声，她接通。


    夏叶的声音传了过来，「微博上的事情我看到了，我帮帮你们。」


    祝夏并没有急着回復。


    夏叶继续说：「就当是一个跨越六年的道歉吧，飞远公司没有办法和我这个家族企业比，就他那些手段就是在法律的红线上反覆横跳。」


    「那就谢了。」祝夏换了个手拿手机，「有了你，这件事情就算是完全结束了，他没有再去找你吧。」祝夏破天荒的问了句。


    对面嘆息了声，「找了我两次，没见到我，当时就不应该让你随他姓的，你觉得噁心吗？」


    祝夏听着她的嘆息声，有些不在乎地说：「只是一个姓氏，也不是他的专属，谁说我是跟他姓呢。」


    「你说的也对，那先不聊了，我去处理这件事情。」对面挂断了电话。


    夏叶办事很快速，她手中的证据更全面，什么都有，连夜开的微博，把各种漏洞都发了出来。


    有他们这些人带头，大公司老闆，圈内前辈，还有没有背景一腔热血的乐队成员，也就有一部分的人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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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的所有的质疑都渐渐地消下去。


    一时间也更乱了，五个小时前雨季乐队要完了，还黑马呢，五个小时后飞远公司简直就是畜生，畜生都不如，害了这么多人，还过的这么好。


    吻乐队也遭了围攻，只是围攻迟萧一个人，大家也终于明白了迟萧为什么会这么狂，自己高光点全在他的身上。


    微博上的这些爆料，也受到了相关部门的重视，并表示绝对会认真调查的。


    迟远完蛋这件事是板上钉钉了，只是不知道他这个人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降低损失。


    至于迟萧，也就暂时没了靠山，也直面了他父亲做的那些事情。


    他沉默着发了条微博。


    迟萧v：【向吻乐队的所有成员道歉，也向所有支持我的人道歉，我将会退出吻乐队，也会退出逐梦乐队这个节目。我也对不起雨季乐队的所有人，因为对时觅的误会，一时间鬼迷心窍，导致雨季乐队被捲入这场舆论风波，我当时听到他的计划，也知道无法阻止他了，到此刻我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想至雨季乐队于死地，是不想让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被爆出来，在此之前我对他做的所有事情我都不知情，吻乐队的其他成员也并不知情，这件事情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也遭受了很多的不公平待遇，再次向雨季乐队致歉，向吻乐队的所以成员致歉。】


    迟萧退出吻乐队，吻乐队依旧算完整，并且可以继续参加这档节目，只是签了合同，也不可能不受一点影响。


    而迟萧的这条微博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件事是迟远做的，而雨季乐队清清白白。


    微博热搜换了一遍。


    #雨季乐队清清白白#


    #时觅录音#


    #飞远娱乐#


    #逐梦乐队的所有人都疯了#


    #雨季乐队视频#


    #雨季乐队没有抄袭#


    #雨季乐队黑马乐队#


    #逐梦乐队绝对公平#


    #逐梦乐队没有剧本，完全真实#


    #迟萧退出吻乐队和逐梦乐队节目#


    #迟萧是曲素和迟远的孩子#


    #迟远 违法#


    #当年真相#


    #逐梦乐队一腔热血的所有人#


    #eternal官宣和逐梦乐队合作#


    #祝夏景宿雨高中同学#


    #景宿雨我胜率超高#


    一切都已经明了，这件事情也让逐梦乐队这个节目的关注度再次增长，雨季乐队的微博粉丝破三十万。


    景宿雨退出微博，点进微信中。


    温雪莹：【我好不容易拿到微博的使用权，被我领导一顿批啊，还好你们没事】


    景宿雨：【谢了，得赖着你一辈子了】


    温雪莹：【你还是赖着祝夏去吧，不说了，加班设计衣服，必定让你们在决赛夜上惊艷出场】


    倪初：【事情终于解决了】


    景宿雨：【你那条微博救我大命了】


    倪初：【就那样，网络上的一些微博评论我都取证了，你要是想告找我，专业团队，必赢】


    景宿雨：【看情况吧，实在是太乱了】


    倪初：【确实是，乱套了】


    还有群里的一些消息。


    华棋医：【@雨，真律师啊，胜率超高】


    熊阙：【妈呀，那个视频做的也牛】


    熊阙：【就这么解决了，像梦一样】


    华棋医：【还不是他们做的亏心事太多了，报应】


    卓雨明：【踢到铁板了】


    俞啜：【结束了，飞远完蛋了】


    俞啜：【就是没想到迟萧竟然是曲素的孩子】


    景宿雨：【确实很难猜，感觉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俞啜：【你没事就好】


    景宿雨：【要是没有你们发声，这件事也很难结束，感谢了】


    俞啜：【害，我就不信你们是这样的人】


    景宿雨看了眼时间，「那既然事情结束了，我也回去了。」


    「散喽。」秦随然打了个哈欠，「累死我了。」


    「我也走了。」江心走之前说，「你以后有事别藏着掖着了，有我们呢。」


    景宿雨一进门就看到祝夏正靠在墙上看着她，「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我不回来回哪里？」景宿雨关上门，站在她的对面问。


    「我以为你又要退圈然后离开这里。」祝夏的声音懒懒的，像是不在意。


    景宿雨脱下外套，走进了些，直接倒在她的身上，「我要去哪里呢？去到你留学的那个国家，六年后再次见面时说一句好久不见吗？」


    祝夏的一直手扶着她，「未尝不可。」


    「我今天可是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呢，祝夏。」景宿雨的嘴角带着笑，眼神变化，勾着她的衣领，「安慰一下我。」


    祝夏轻笑声，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很轻一触即分，「够吗？」


    「如果不够还能有吗？」景宿雨换了个姿势，吻上去，唿吸交融，「祝夏。」


    「怎么了？」


    没有回覆。


    她的吻渐渐下移，到了胸口，还有要往下的趋势。


    「在这儿？」祝夏虚虚地挡了下。


    「浴室也可以。」


    浴室的玻璃上氤氲的雾气。


    景宿雨整个人都贴在祝夏的身上，摸索着。


    祝夏抖了下。


    「是这里吗？」她的手进到里面，按着那个地方。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不继续写，怕审核不过（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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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这件事算是过去了，虽然网上依然有些质疑声，但是那都不重要。


    景宿雨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看了对面几眼，想着早上应该吃点什么，正好带进去，远远的就看到录制场地外面黑压压一大片，越走近越吵闹。


    她停下，看着那黑压压一大片，好像是记者，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走，最后拐进一个早餐店里，坐在靠近窗户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大门口的景象，就是这玻璃窗要是单层的就好了。


    桌角上有二维码，景宿雨没有着急点餐，打开微信。


    景宿雨：【录制场地外面围了一大堆人，要命了】


    江心：【我看到了，你在哪儿？】


    景宿雨：【早餐店，叫什么粥铺】


    江心：【我知道了，我来了】


    时觅：【那过会儿就在这集合呗】


    秦随然：【ok】


    门上挂着的东西响了两声，江心向左一看就看到了景宿雨，她走过去，「这得有几百人了吧。」


    「差不多，挺震撼的。」景宿雨将糖咬碎，抽了张纸把棍儿包进去扔到垃圾桶里，「吃完饭了吗？」


    「没有，正好挺久没喝粥了。」江心扫了桌角的二维码，「招牌是黑米粥，扫码点单简直就是社恐人的救星。」


    「还能选甜度。」点单页面甚至有无糖，五分糖还有剧甜，景宿雨点了剧甜，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点完单，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身上挂着牌子的人正一脸呆滞的看着她们两个。


    景宿雨看到她手边的摄像机，沉默了两秒，又点回微信。


    景宿雨：【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汇合了】


    还没等到回復，门上挂着的贝壳风铃再次响了一下，时觅和秦随然一前一后的走过来。


    时觅直接坐到沙发外侧，「有没有给我俩点？」


    景宿雨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后再次转头看向那个应该是记者的人。


    然后从对面的小门里走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纸正在擦手。


    秦随然坐在她的旁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啥呢，姐？」


    然后那个正在擦手的人又抽出几张纸，确定手上一点水渍都没有后就拿起摄像机和对面的女士一起走过来。


    摄像机没有直接对着他们四个拍，旁边的那个人说，「你好，我叫米洛，是一名刚入职不久的新人记者，旁边的是我搭档，陆归，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接受我们两个人的採访？」可能是怕被拒绝又赶紧说，「不会咄咄逼人，问题也很平常，算是一个访谈。」


    「也行吧。」秦随然说，「总比被一堆人围着问问题要好。」


    老闆把粥和包子什么的端过来放到桌子上，并没有问什么就离开。


    「可以换个位置吗？」米洛问。


    他们到一个比较长的沙发那里，米洛坐在他们的对面。


    米洛打开手机，「从节目开播到现在，网络上的人都称你们为黑马乐队，你们认为自己确实是黑马乐队，还是因为在参加这个节目之前你们并没有什么名气，大家对你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期待，才会在你们表演结束后说你们是黑马乐队？」


    这不犀利？


    江心：「也不能说是和这个完全没有关系，但是我认为，第一次的惊艷表现大家暂且可以称你们为黑马，可是一但后面的歌曲质量下降，表现也并不好，就不会从节目开播到现在是黑马乐队了，我们也会一直坚持创作出高质量的作品的。」


    米洛继续问：「网上对你们的质疑声依旧没有停止，对比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秦随然：「在接下来的节目中，我们会用实力证明一切。」


    米洛看向景宿雨：「景宿雨，你以前是一位律师，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节目，是因为做音乐确实比当律师赚的多吗？」


    景宿雨听到她名字的那一刻，就有些不解，还是奔着她来的，「并不是，节目组之前放出来的面试视频中就有，我从小便学习音乐，也很喜欢风乐队的歌曲，所以想组建一只乐队，只是一直没有能力，我也想考音乐学院，但是当时所有的钱只够学费和日常开销，没办法支撑高昂的艺考费用，连车票钱都拿不出来，所以我报考了心大，选了自己比较感兴趣的法学，在心大因为室友结交了秦随然，然后便去了律所实习，又遇到了时觅，再后来在学校附近的一个音乐培训机构透过玻璃窗看到了江心，最后我们成为了现在的雨季乐队。当时是赚不到钱，在外面工作，赚的钱用来制作歌曲，有过冲突，差点解散，还是来到了这个节目，因为我们都热爱音乐，也是彼此最重要的朋友。」


    米洛：「时觅，雨季乐队之所以会被捲入这场舆论风波，完全是因为你，你在看到迟萧的那一刻难道完全没有想过他们对针对你们吗？如果想过为什么不早些将手里掌握的证据爆出来呢。」


    时觅听到这个问题，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气，「确实是因为我，在这里我要向我的朋友们道歉。在当时见到迟萧，因为在公司的一些经歷，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我并不太想和他有过多的交流，也认为当年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迟远当年也用了些手段让我销毁手中的资料，所以我确实是没有想过迟远还会再次出手。而手里的掌握的证据并没有爆出来是因为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掀不起什么水花，甚至可能会让这场风波过早的降临，也害怕飞远娱乐会用更加强硬的手段对付我们，并非故意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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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洛：「好的，我们也知道节目已经到了末尾，你们认为谁会是节目的第一。」


    「所有人！」几个人相视一笑。


    「所有人都会是第一。」秦随然说。


    问题结束后，米洛并没有多逗留直接离开了。


    粥还是温的，只是包子有些凉了，录制地点依旧有非常多的人堵在那里，有人出来维持秩序，没有任何用。


    几个人看了会儿，觉得一直待着店里也不是个事儿，不仅占位，而且要是有个人来了看到他们还是会被堵。


    这附近有家学校，大马路那里拐个弯，他们离开了这里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书店，店里没什么人，只有个老大爷在收银台后面坐着闭目养神。


    店里既卖书，也能看书，有一个书架上面全部是拆封的书，书架旁边贴着个白色的单子，上面有字。


    「本店不提供wi-fi，蹭网滚蛋。」


    「店内有监控，偷东西发现后，将你的照片列印出来，贴在校门口让所有人看。」


    「恶意损坏书籍者，报警处理。」


    「珍爱书籍，开心阅读。」


    大爷突然出了声，「你们一堆成年人往那里扎堆干嘛？都是初中小学的孩子必读书籍。」


    「我们回忆童年，大爷。」江心怕大爷听不清，特意放大了声音。


    大爷哼了两声，「回忆童年，说的跟你们看过一样，我问你们西游记第四十回讲的是什么？」


    沉默，长久的沉默。


    秦随然看着书架，想找到西游记这本小说。


    「还回忆童年，我不懂你们，但是我懂孩子，就学校里的这些孩子买了书，有几个认真看的，不看出来，地儿小。」


    他们几个本来也不是来看书的，只是看着这家小店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们走了出来。


    大爷看着她们，「都挺年轻的，别是逃课出来玩的，一个两个穿的还挺潮流，打耳钉，戴项鍊戒指，还染髮，那个学校的？」


    「大爷，我们都大学毕业了。」空调风正对着景宿雨吹，「而且现在都放暑假了。」


    大爷看着他们，「确实也没有那么年轻，看着你们过的太开心了？」


    「这是什么意思大爷？」时觅以为大爷是在讽刺他们无所事事。


    「上学的人就没有几个脸上带着笑，朝气蓬勃的，你们看着这么开心，也确实不像是学生。」大爷说，他回头看了眼时间，「不买别在这儿堵着了，过会儿来人了。」


    话落，一阵吵闹声，店门口一堆人拉开冰箱门拿雪糕。


    大爷也终于起身，「这些都是在附近上补习班的，过会儿人更多，赶紧走吧，不然挤不出去了。」


    几个人也拿了四块雪糕，走到店外。


    对面的学校也挺普通的，总感觉世界各地的学校外观都差不太多。


    景宿雨也拿出手机，是祝夏的消息。


    祝夏：【人呢？】


    景宿雨：【校门口，怎么了？】


    祝夏：【你回宜安市了？】


    景宿雨：【没，这附近的学校，找到一个店，和宜安一中外面的那家挺像】


    祝夏：【是吗，对了，你没看通知吗？所有人到拍摄场地集合，导师要宣布事情】


    景宿雨：【？？】


    祝夏：【对，你快来吧，应该还来得及】


    景宿雨咬掉最后一块雪糕，被冰了下，把袋子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快快快，咱们赶紧回去，导师要宣布事情。」


    江心啊了一声，可以说是撕心裂肺了，「这么突然呢，赶紧走。」


    几个人一阵狂奔，也好在不算特别远。


    作者有话说：


    中秋节快乐呀^o^


    第74章


    台子周围一圈鲜花，奼紫嫣红的，总体的色调是红色，红的有些像婚礼现场，感觉下一秒就要让这些人上台来首婚礼进行曲但是是古风版。


    有人给出建议，「江湖客，你们出个适合结婚的歌也不错。」


    「以后会考虑拓展业务，去婚礼上表演。」焦若回復道。


    台上的导师只来到了三位，看样子他们来的也不算太晚。


    等了大约五分钟人才中午来齐。


    黎悬拿起话筒，向台下看去，视线定在雨季乐队几人身上，「比赛规则有些许的改变，从节目播出开始质疑声就从来没有断过，也和各位乐队经歷了很多场无妄之灾，所以比赛规则将会发出改变。原本定在下周的比赛向后延迟，延迟到復活赛那期节目播出后的一个星期，时间充足，我们将在心场的上午十点进行原创赛的比赛，没有点评，只看台下万人的投票，投票定胜负。十二支乐队淘汰四支，剩下的八支乐队，将在下午进行总决赛表演，必须是自己的歌曲，最终综合线上线下的投票票数，诞生逐梦乐队第一季的冠军乐队。心场这么好的地方不开演唱会有些可惜了，所以说每支乐队都可以在心场上表演三首歌曲，冠军乐队五首，并且压轴表演，二三名四首，亚军乐队做开场表演，季军乐队在中间表演，当然也可以自由选择，后面会开会来确定上场顺序，有什么想法请大家即使说。导师也会上场，当然也有神秘嘉宾和之前被淘汰的乐队哦，让我们期待一下吧，并且比赛过程将会全程直播，绝对公平，在节目播出平台就可以观看，只不过这个时间大家一定要合理安排写歌加排练时间，呈现完美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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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场啊。」秦随然拍了下景宿雨的肩膀，「有生之年我也能去那里表演了。」


    「谁说不是呢。」余光她瞥见了黎河，像是在打手语，要告诉她们什么。


    时觅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应该是对不起的意思吧。」景宿雨并不是猜测，之前了解过一些手语。


    「给我们道歉呢。」江心一只手搭在景宿雨的肩膀上，「这么着急吗？」


    然后就是一阵欢唿声，完全没有听台上人讲话的四个人，有些懵地转头，怎么就开始欢唿了。


    旁边的华棋医解释道，「给发奖金，节目热度破两万的福利，让我们去旅游放松的意思，要不要一起去？」


    景宿雨若有所思地看向台上，正好和祝夏对上了视线，意思应该是你怎么想，「也不是不行。」


    说完这些后，导师最后也只是说了些加油的话语，还有什么时间过的可真快，一眨眼这节目竟然就结束了，节目也火了，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他们。


    逐梦乐队第一季，已经成为叶厂今年最热的一档综艺节目了，可能也有些晚上那些风波的关系，只是不可否认节目里的乐队确实有实力，也不知道下半年会不会有节目超越他们，其实也不重要了，大家都走出去了，以后也会有人来找他们表演。


    台下的人吵吵闹闹地解散了。


    黎河和鹿离走过来。


    「对不起。」鹿离向他们鞠躬，「这件事我们确实不知道，也没想到飞远娱乐是这样的公司，真的抱歉啊。」


    还没等他们回復，黎河又说，「不过现在迟远已经被相关部门带走了，公司现在群龙无首，迟萧在走之前已经帮我们解约了，现在我们算是自由身了，但是我们四个人还是会坚持做音乐的，还有雨季乐队你们真的很厉害。」


    「你们也是。」景宿雨只是笑着看他们，精神不再高度紧绷，「你们也很厉害，以后有机会再一起演出。」


    「一定会的。」黎河说，「那我们先走了，拜拜。」


    华棋医等他们聊完才走过来，「涅槃重生了，你们现在是火凤凰啊，想好歌怎么写了吗？」


    「毫无头绪啊。」景宿雨嘆了口气，「怎么？来打探敌情？」


    「我。」华棋医指向自己，「我又打探敌情？节目都快结束了，你说我图什么呢。」


    「那谁知道。」景宿雨看着他，依旧是和当初没有差别的眼神，「你想不虚此行，有始有终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华棋医现在是这么想的，「我觉得现在已经算是不虚此行了，我们马上要出第二张专辑了，不要忘记在微博上帮我们宣传宣传。」


    秦随然听到他说话，哦了声，尾调拉的很长，「我觉得我们也应该将出专辑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我觉得你说的对。」景宿雨之前被各种整的头晕眼花的，完全没想到过这茬，「那专辑名字就叫雨季吧，我们的乐队名字。」


    「那第一首歌干脆叫闪电得了。」江心说，「毕竟想到下雨天，特别是大暴雨天就会想到闪电。」


    「那叫暴雨也行。」时觅听江心的那段话得出的答案。


    「真土啊。」熊阙忍不住吐槽。


    「那你们还枫叶呢，我当初还以为你们是夕阳红乐队呢。」时觅想翻白眼，但是忍住了，「还风格了，专为中老年群里写歌，这个群体的消费力度很高。」


    「什么玩意儿，枫叶就是夕阳红了，你怎么想的，而且怎么能坑老年人钱呢？」熊阙翻了个白眼。


    「有端联想罢了。」时觅啧了声，「而且怎么叫坑呢，你的歌各个年龄段的人通杀，他们是自愿为你花钱。」


    「小心点吧，等你老了被卖保健品的坑钱。」熊阙继续说。


    时觅看着他没回答，过了会儿笑了笑，「是你卖保健品吗？那你应该是卖不出去，因为你没那个口才。」


    熊阙沉默了，好半晌才说，「你嘴是真毒了，什么黑马乐队，你们应该是嘴毒乐队，从景宿雨到你，我们乐队的一个都说不过。」


    乐队都散的差不多了，他们也没想多逗留，准备向外走。


    一阵脚步声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景宿雨停下来，回头看向曲素，知道她想做什么，并没有着急开口。


    偌大的空地只剩下雨季乐队的四个人和曲素，祝夏。


    「一切都结束了。」祝夏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任何波澜。


    「当然是要感谢他们了。」曲素笑着看着对面的四个人。


    「您的儿子终于同意和您回去了？」景宿雨其实明白曲素做这件事情是为了什么，只是她没想过这张网会铺这么大，也并不太理解花费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是为了些什么，不只是为了迟萧，


    「聪明，我喜欢和你这样的人聊天，他现在已经看清楚了，也知道不和我回去他就没有任何退路了，未来会很难过，也不算特别倔，我甚至没有多说什么，他就来和我求和了。」曲素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


    「其实。」景宿雨看着她，有些不解，「我不太明白您为什么会这么执着，想让他回到您的身边，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他确实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我想让他回到我身边，也只是让他回到我身边而已。」曲素脸上依旧挂着笑，「其实我还是想让迟远付出代价，只是祝夏，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的母亲是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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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该不会帮助你吧。」祝夏知道，她的母亲对待并不熟的人的合作，要看她能得到的利益，而扳倒飞远娱乐和迟远，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得不到什么，「或者说你可以和她谈什么条件。」


    曲素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总之他已经离开这个节目，离开娱乐圈，也没有什么机会再回来了，他确实不是个聪明人。」曲素伸出手。


    「握手言和吗？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接受。」景宿雨虽然这么说还是伸出手，「并不是握手言和，一切都结束了，也谢你当时对时觅的帮助。」


    当初如果没有曲素在，时觅很难全身而退，更不可能再组建乐队。


    「算是吧，对你来说结束了，对我来说并没有，只是不会再牵扯到你们了。」曲素的声音很平静，「不过你们要是愿意也可以来我的公司里，我很欢迎你们，也会给你们好的资源。」


    「不必了。」景宿雨并不太想和面前这个人在一个公司，「我玩不过你，容易被骗。」


    「祝夏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就不会被她骗？」曲素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被她骗，我心甘情愿。」景宿雨面无表情的就说出了这句话。


    「没什么说服力，不过你的能力真的挺出众，不止是在音乐上。」曲素没有继续说下去，向前走，停在了时觅的身边，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


    景宿雨看着祝夏。


    「看我干什么？」祝夏不解地问。


    「哦，没什么。」这句话带着些漫不经心，「这件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语气温柔，不像是质问，就像是随口一说。


    「你怀疑我？」祝夏并没有正面回復这个问题。


    「不是。」景宿雨想了想，说，「或许在很早前她告诉你了，只是你想帮我，所以没有告诉我。」


    「算是。」祝夏没有否认，「她是找过我，当时我并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就像现在我也并不知道她更深层次的意思是什么，难以捉摸。」


    「看来我是真的会被你骗的一分钱都不剩啊。」景宿雨感慨了一句。


    第75章


    「你刚才不是还说，你心甘情愿吗？」祝夏并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带着笑，正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冲突啊，我心甘情愿也不妨碍你给我骗的一分钱都不剩。」景宿雨说完这句话，也没等回復便转身悄悄地走了。


    「你离家出走？」祝夏余光瞥见她的动作。


    「不是。」景宿雨走的并不快，像在等待某个人，「热。」


    「你在等我。」摄像也已经撤了，祝夏跟上去。


    「自作多情。」


    「事实如此。」


    今天结束后，节目的这些人再次卷进写歌，比赛，排练的漩涡中，无限循环。


    中间雨季乐队还抽空去隔壁节目看了场秦易飞他们舞团的表演，街舞配上摇滚乐还挺不一样的。


    他们舞团是那场比赛的第一，几乎是全满分。


    秦易飞也提了他们，只是他们并没有坐在前排，坐在后面，还戴了帽子，和现场几百名观众融为一体，镜头切了半天也没找到他们，干脆作罢。


    本来是想着在一起吃顿饭的，结果所有晋级的选手都被叫去开会，他们四个在外面看到消息觉得也无所谓。


    秦易飞还是给每个人转了钱，也没多推脱，他们收了也没有什么问题，这笔钱说多也不算多，说少也不算少，刚好。


    拿了钱，还有节目破万的奖金，以及后续的钱款，他们跑到乐器店，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frequency，一个小众品牌，里面的乐器都极具设计感，说是什么潮人必备，这两年才火起来的一个牌子，刚在心城开了实体店，就是店内人不多。


    设计确实挺有个性的，很酷，谁看了都想买。


    秦随然停在一把电吉他前，「这个，你不买吗？银黑色，多适合你，而且你那把吉他也弹了很多年。」


    「不了。」景宿雨想过要换电吉他，但是那把电吉他陪了她很多年，「我想带着它到比赛结束的那一刻。」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时觅也没买，他的那把贝斯很新。


    下午下了太阳雨，更热了，一点凉意都没有。


    六点，景宿雨看着家中一片漆黑，唯独桌子中间亮着光，她走过去就看到桌子中间有个蛋糕还有电子蜡烛，发出微弱的声音。让她想起来以前的莲花蜡烛，现在的蛋糕还真是与时俱进。


    景宿雨刚感慨了句，客厅的灯就打开了，祝夏的手机拿着一个箱子，还挺有质感的，「猜猜是什么？」


    「衣服？」景宿雨随便说了个。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祝夏将箱子放到地上，「来吧。」


    景宿雨走过去，蹲下来，拉开箱子的拉链，箱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把电吉他，同位置也有个飞鸟，并不是金属贴纸，很梦幻的一把电吉他，黑色中蕴含着蓝色，像深海的颜色，有着流动的波涛。


    「我找人定制的，没有牌子，只属于你，喜欢吗。」


    「喜欢。」景宿雨并没有将电吉他拿出来，将箱子合上。


    「不想试试吗？」祝夏问。


    「先不试了。」景宿雨起身凑近了祝夏，「怎么想着送我礼物。」


    「给你补生日。」祝夏转身到桌子前，「来许愿？」


    「对着电子蜡烛许愿？」景宿雨听着电子蜡烛发出的声响脑袋混乱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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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夏看着电子蜡烛，「还是新款。」


    排练室陆陆续续两个乐队，两个乐队的来，几个人完全没法碰头。


    每天的社交就是微信，抖音，游戏和在家里开着空调，绞尽脑汁的一下午，为什么没有上午，因为起不来。


    这一下午，可能都得不出来一版完整的，纸铺了一大桌子，最后全摊沙发上玩手机了。


    电视机前的柜子旁有两个箱子，上面有着图案。


    祝夏不喜欢任何花味食品，鲜花饼也是


    偏偏景宿雨代言的就是玫瑰花味限定薯片，买一箱送周边的那种，祝夏买了两箱，最后全扔给了景宿雨。


    景宿雨坐在沙发上，从来没有想过她穿的那种风格的衣服最后却是玫瑰花味的薯片，就算是代言啤酒味的她都认了，看着旁边的红色薯片，觉得头疼，「怎么买这么多啊是不是喜欢我，所以想收藏我的照片啊。」


    景宿雨也谈不上多喜欢吃薯片，她尝过，口味一般，玫瑰味还挺浓，很有冲击力，但是不难吃也不好吃，当然对祝夏来说是灾难。


    「你觉得呢，亲爱的。」祝夏手里拿着照片，「明知故问。」


    「那你喜欢我，就来亲我一口好了。」是撒娇的语气，「祝夏~」


    「你还是睡觉去吧。」祝夏将照片放到盒子里。


    箱子里的薯片一半都是玫瑰味的，剩下的就是经典味道。


    凌晨两点，景宿雨刚选好英雄，微信消息就一条条的弹出来，没有停歇的迹象。


    一整局游戏都在弹，景宿雨的英雄死一次后，家就被偷了。


    她退出游戏就没有再玩，点开微信，群里活跃的不行，凌晨两点没什么人睡觉。


    有人问：【徐伟哪里去了？】


    熊阙：【别管他，老年人作息，九点就睡了】


    【要不说他能成功，作息太正常了，脑子好用】


    华棋医：【谁去海边城市，讲真的我就看过一次海】


    【一次没看过，想去】


    一堆人又开始艾特景宿雨。


    秦随然：【@雨，姐你别告诉我你睡着了】


    景宿雨：【没，我也没看过海】


    秦随然：【那就去】


    总决赛还没开始，但是也没几天了，群里人就打算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海边旅行，一点也不着急，也不算是破罐子破摔，就是单纯的放松，不在乎最后的结果了。


    说走就走的旅行指的是在群里聊完的第二天，几个人都收拾好了东西，坐上了开往海边之城的列车。


    乘坐的交通工具不一样，最后说好了是随便联繫，分散玩玩得了。


    景宿雨订了民宿，挺大的，上下两层，五个人完全住的开，隔音也不错。


    下午四点，东西基本上收拾好，错开游玩。


    江心她想去海边看看，时觅和秦随然也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景宿雨和祝夏看着网上人的推荐，来到这里有名的街道，找到了那家特色小吃店，里面都是本地特色糕点，还有甜汤。


    大门有着岁月的痕迹，上面贴着的红色大衣也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墙的一侧有糕点的名字和图片，只是上面有些油腻。


    她们随便点了点儿。


    屋内有个挂式空调，应该工作了挺长时间的，没有开。


    店主是的老婆婆，说了句「好」，扇着便宜缓慢起身，「店里空调坏了，热的话就把黑色风扇搬过去就好。」


    风扇也并不新，对着一个桌子直吹，发出响声，应该是上桌人搬过去，忘记关了。


    甜汤并不是热的，是温的，估计是提前做好保温的，说不上多好喝，可能是她们喝不太喜欢。


    说是甜汤，其实并不甜，反而淡淡的，品不出是什么感觉。


    糕点大部分是有椰香味，上面撒着椰蓉，椰子碎，有一股清香，不腻。


    外面的街道上偶尔会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路过。


    「这儿的学生是暑假还上课吗？」景宿雨看着外面那一小队的学生聚在一起。


    「是啊。」老婆婆说，「苦的很，我孙女开学高三，学校让他们提前去学习，很常见的，你们是来这里旅游的？」


    「是的婆婆。」景宿雨回，「我们高中的学校是不是也提前开学过？」景宿雨记得不太清楚了。


    「高二，重点班提前两个星期，结果被人举报了。」祝夏当时也并不知道是谁举报，挺勇敢的。


    虽然说主任，校长，班主任没有说什么吧，但是从开学大会上，主任和校长不好的表情也能看出来，他们应该是挨批了，所以在那次大会上特地点了重点班。


    从店里出来，就看到了摩天轮，还亮着光。


    「那是不是有游乐场。」景宿雨看着亮着光的那个方向，「想去吗？听说鬼屋被列为情侣必玩的十大项目，我还没去过。」


    「别躲在我身后哭。」祝夏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景宿雨因为看了本恐怖小说，担心的模样，并不明显，但是祝夏能发觉。


    等两个人走进了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游乐场，而是一个公园，挺大的，也挺亮的。


    群里的人不停的发定位，他们约好在一家烧烤店集合。


    景宿雨和祝夏又返回那家店里买了糕点。


    烧烤店实在一个院子里，很大，被他们这些人都坐满了。


    老闆记菜名的手都在抖，「我这院子从开业以来就没坐难过，也不知道串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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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不太确定地看着这略微有些荒芜的地方，和之前热闹的街道完全不同，「是这儿吗？」


    「应该是吧。」祝夏抬头看着店名，「进去看看。」


    里面的人都没想过祝夏会来，一堆人大眼瞪小眼，愣了两秒钟。


    有个人喊，「欢迎祝夏老师！」


    「蓬荜生辉。」


    「祝夏老师好美！」


    「祝夏老师怎么来了？」


    「和我高中同学一起。」祝夏很自然地解释道，「陪她看海。」


    有些暧昧的话语，却没有证据。


    盛夏季节的清晨透着些凉意，窗户开着，凉风裹着潮湿的空气席捲而来。


    能够让人很快的清醒。


    祝夏拿着相机来到了距离民宿并不远的海边。


    天还是暗的，隐隐泛着白光，模煳了边界。


    祝夏举着摄像机拍着面前的场景，「景宿雨，很开心可以和你一起经歷这么多的事情，好像这六年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我想一直在你的身边。」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景宿雨吻上了祝夏的唇，是缠绵的，无法结束的。


    天空彻底亮起的那一刻，祝夏按了暂停键，「我也是，我想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了。」


    作者有话说：


    这段时间的生活碎片，过渡一下，下一章是总决赛，看情况决定写多少字，分几章。


    第76章


    总决赛开始前七天，也就是復活赛那期节目刚播完后的晚上六点，节目热搜还还挂着呢。


    其中最醒目的一条就是#为什么这期逐乐没有下期预告#


    让很多人费解与担忧，大家纷纷猜测，害怕节目是因为惹到了谁，最后被禁播，已经有网友开始在网络上查资料，不想听到任何噩耗。


    逐梦乐队的官方微博就在此刻发了条微博，还有个视频。


    就是之前在录制场地颁布规则的那个视频，把它和比赛规则改变的视频剪到了一起，配上各种鬼畜特效，剪辑也挺鬼畜，很有节目效果的。


    逐梦乐队v：【#逐梦乐队#比赛规则发生改变，各位幸运观众可以点进连结中填写信息，有机会来到心场观看现场比赛哦】


    心场的万人馆，不是露天的，室内，超凉快，票免费，只要你追更了逐梦乐队这个综艺就可以参与活动。


    心场的万人馆可以坐五万多人，而且这是心场多年后开放的第一场演唱会，意义非凡，很多爱音乐人的梦想就是去心场，看演唱会，就是自从心场不授权后，就也没机会。


    是要在逐乐的播放平台报名，五分钟，平台就卡了，险些崩了。


    报名三天后就能出结果，会有简讯通知。


    总决赛开始前五天，几支乐队小聚了一下，左聊一句，右聊一句的，更多是感慨，倒是没什么人提比赛的事。


    俞啜说，她妈妈看了那个节目，给她打电话骂了她一通，倒是她现在完全可以不回去，继续追逐梦想。


    她说：「我从来就不后悔现在的决定，一切都值得，我爱音乐，爱一辈子！」


    虽然这么说，她的脸上的伤心是骗不了人的。


    总决赛开始的前两天，雨季乐队去了音乐节，在台上表演。


    现场效果出奇的好，前奏刚起，底下的人就开始欢唿，一个很好的开场表演，场子热起来了。


    感觉主办方还挺满意的，并表示下次绝对会再次邀请他们来做开场表演，当然压轴也不是不行，钱也可以再加，一切都好商量。


    他们还挺愿意的，别的不说，就这音乐节的大音响是真的好。


    雨季乐队第一次的音乐节表演完美结束。


    秦随然出来后感慨道，「这谁能想到呢。」


    就是谁能想到无名乐队杀进节目成了黑马乐队，如今又成了大热乐队，身价飙升，有人花几十万请他们上台表演。


    逐梦乐队这个节目也从从一开始没多少人看好，觉得它能爆，到现在成为绝对的现象级爆款综艺，在网上掀起一波热潮，捧红了一支又一支的乐队，自己歌曲的的收藏和粉丝量也激增。


    这个节目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歌曲中，最热的就是和导师合作的那几首歌，百万收藏，评论破万。


    而短视频帐号上第一期雨季乐队和枫叶乐队的表演视频点赞都破了百万，后面的点赞也不少。


    雨季乐队的音乐平台帐号粉丝数刚破百万，景宿雨的微博粉丝数破五十万，甚至有人剪她的视频，还挺有氛围感


    。


    从节目开播到现在，热搜都没少上，现在还上了。


    #雨季乐队音乐节表演#


    什么夸人好美，好炸的评论也多，大多都是好评。


    节目捧红了人，也捧红了歌。


    江心咬了口手里的芝士棒，「人生，超乎想像，一切都有可能。」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江心有一些想哭，哦，原来是因为一个芝士棒四十五啊，还不好吃，那确实应该哭。


    秦随然也是在这一个晚上拿到了他定制的戒指，「我偷摸量的尺寸，帮我瞒着，我想在总决赛的晚上和她求婚。」


    几个人比了个ok的手势。


    时觅：「我们的嘴很严的。」


    秦随然秦是信她们的，这种大事她们从来不会开玩笑。


    总决赛的前一夜，景宿雨路过超市灵机一动，从超市里买了盒鸡腿，买了盒鸡翅，又拆了两袋玫瑰味薯片给碾碎，将腌好的鸡腿裹上薯片碎扔进油锅里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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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夏开完会回来，手里提着两杯果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并不太好闻的味道，烟味，油腻腻的。


    她把果茶放到桌子上，再抬头一看，景宿雨正对着锅皱眉，啧了声。


    祝夏走过去看到锅旁边的盘子时就很想退出来，已经迟了。


    景宿雨看到她，问，「其实看着还是不错的吧。」


    祝夏沉默了会儿，还是点头，最后就是祝夏被鸡腿腻的想吐，甚至都不觉得玫瑰花味道的薯片难吃了。


    只是这薯片一炸，花味确实没有那么明显，还是有的。


    景宿雨看着这灶台，在心底暗暗发誓她以后再也不会灵机一动了。


    晚上十点，卧室内是昏暗的。


    景宿雨躺在床上，安静了会儿，突然问，「祝夏，你来这里是奔着我来的，那节目结束后你会回去吗？回宜安市或者北京，上海那些一线城市。」


    「不会。」祝夏并没有犹豫，「心城很美不是吗？反正以后你在哪里，我也会去哪里，比如说我们两个去环游世界，去海边，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我想去的地方就是你的身边。」景宿雨靠近了祝夏，「我们去结婚，我也想去你留学的国家看看，你是去的哪个国家来着。」


    祝夏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她，「你不知道我留学的地方在哪里吗？」


    「你没和我说过啊，宝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景宿雨觉得有些委屈，她从来就不知道祝夏去了哪里，哪个学校。


    祝夏转了个身：「睡吧。」


    「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吗？沉默不做解释的。」景宿雨看着天花板，「这日子一眼看得到头。」


    祝夏又翻了身，搂住了她，「晚安。」


    上午七点多，乐队全员到齐，并且开始做妆造。


    化妆师并没有动手，看着时间好像在等什么。


    有人敲了下门，温雪莹走进来，「衣服到了，绝对漂亮。」


    因为怕衣服损坏，所以从做好就一直在公司的工作室中，到今天才运过来。


    景宿雨和江心跟着温雪莹到房间中，衣服设计很大胆，也很特别。


    温雪莹介绍，「灵感天空飞鸟，是关于你，小江，心心，衣服上的造型和你门有关系，就想枫叶乐队就是和枫叶有关的，但是原曲比较隐晦，红桃就是和红桃有关，以此类推。我可是反覆听了你们的歌曲，最后设计出的衣服。时间是真的太赶了，我和我们组的人爆肝，不过还好官宣的那条微博点赞很多，我们领导说感觉能火，给我们扩大了权限。」


    温雪莹给她们整理了下衣服，「我还带了专业的造型师虽然说我们是服装设计公司，但是造型师我们也有，绝对美美的。」


    「太美了。」江心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我喜欢！」


    「穿着像模特。」景宿雨的裤子是皮裤，但是很宽松，又没有那么反光，腰饰很多，很自然的垂落下去，闪着金属光泽，是蝴蝶与飞鸟，碰撞发出响声。


    上衣是长袖，很有设计感，同时也很繁琐，有一种华丽的感觉。


    桌子上还摆着配套的饰品，项鍊耳钉什么。


    温雪莹把盒子给她，「因为你长的像模特，这些东西还是我设计的，还有一部分是我们去求的设计部的人帮我们她们才帮我们设计的，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这次的合作做了多少的努力，我黑眼圈都出来了，真是的。」


    景宿雨现在身上挂满了各种金属饰品还有银饰。


    温雪莹满意地看着她，「这也就是你，搁别人我指定说一句浮夸，但是在你身上一切都恰当好处。」她有拿起另一个盒子，走到江心身边「不同的设计，视觉重点主要是在上半身，这头髮我过会儿给你编上，稍微卷一下，适合你。」


    她边给江心带项鍊边说，「现在的工作压力是真的大，看来我得抽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我怕我身体出问题。」


    「我也想去。」江心说，「好累，好累，好累啊！」


    随后就被造型按在椅子上，搞了快一个小时的妆造，顺便配合着温雪莹他们组的人拍宣传照。


    温雪莹看着摄像机里的内容，「非常完美，过会儿我在大前排再抓拍几张，行了休息吧，我去看看别的乐队怎么样了。」


    房间内都有着空调，冷气特别足。


    九点多，不少人已经到了心场，检票过安检，手机自由带。


    工作人员再次调试直播设备。


    十点钟，直播正式开始，主持人依旧是罗昕。


    罗昕穿了件晚礼服，很梦幻的一身，她站上舞台，「欢迎大家来到心场，这是逐梦乐队的最后一场淘汰赛，比赛规则很简单，票数最少的四支乐队淘汰。」


    罗昕说了句诗词，开始介绍身上的衣服，并且请了温雪莹和她的组内成员来做介绍。


    观众很捧场，纷纷鼓掌。


    温雪莹向台下鞠躬，「大家好我是这次合作的负责人也是主设计师，旁边的是我的组员。「她挨个介绍名字，「我想大家看到他们造型也会大吃一惊的。」


    她走下台，和景宿雨击掌，「风波后的第一场比赛，我把你们的这套衣服成为红色必胜衣，也叫今日我就要打碎所有的质疑声，加油了朋友们。」


    罗昕：「第一个上场的，就是我们这一季节目的黑马乐队，雨季乐队！！」


    他们冷静的，闪着光地走上舞台，聚光灯打在他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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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质疑，嘲讽，皆如风穿过。


    秦随然站在舞台上，握着话筒，「今天我们会打破所有的质疑声。」


    台下的观众喊着「雨季，雨季。」


    他们从来就不是抄袭乐队，也不是花瓶乐队，他们一路披荆斩棘，突出重围，救自己于水火当中。


    他们扯碎了抄袭的标籤。


    「在梦境中长眠，在热烈中死去。」


    「细雨如刃刺向我，杀死我。」


    「鬣狗啃食着我的麻木。」


    「无垠天空中翱翔的飞鸟，是我的灵魂。」


    「奔跑，直至失去心跳，灵魂消亡。」


    这场比赛没有任何人点评，介绍，大屏幕上的分数定住，超高的得票率，估计可以进入下一场比赛。


    第二个上场的乐队是江湖客，波澜壮阔，是他们的舒适区，只是前奏起的时候像是恐怖片。


    枫叶乐队依旧是朋克风格的歌曲，曲硬词也硬，讽刺了这个社会。


    红桃乐队的歌曲是属于比较梦幻一些的，很独特的风格。


    吻乐队的迟萧退出后，在舞台上的表现更加协调了，每个人都配合的很好，也很享受舞台，就挺搭的。


    钛合金乐队，换了种风格，重金属，还不错，看台下观众的反应也能看出来。


    每首歌的质量都在线，要说是那首最好吧，不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答案，只是反应最热烈的是雨季乐队的表演，毋庸置疑的好。


    雨季乐队的票数最多，枫叶乐队第二，红桃乐队第三，江湖客乐队第四，钛合金乐队第五，吻乐队第六，黑桃乐队第七，极光乐队第八，旋风乐队第九，坠落乐队第十玫瑰雨乐队第十一，肆风乐队第十二。


    罗昕：「最后淘汰的四支乐队是旋风乐队，坠落乐队，玫瑰雨乐队和肆风乐队，很遗憾你们将会要离开舞台，但是未来之路还很长，我们依旧会不停地向前走，向前走。」


    上午比赛的最终结果全是出来了，直播也结束，创下了歷史新高。


    观众也有序散场，去吃饭休息，到下午再来心场。


    乐队选手是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节目组也包饭，就是没什么人想吃，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胃口。


    景宿雨坐在台下的椅子上时，感觉自己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抖，「说好不紧张的。」


    祝夏一上午都在台下观看，没有做造型，她握住景宿雨发抖的手，「比高考都紧张？」


    景宿雨点了下头，「高考我都做多少年准备了，就是有一点点不受控制的紧张，但是这个我是真的害怕。」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人！」江心当时在台上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感觉头都大了。


    温雪莹哼着歌，拿着摄像机走过来，「也太完美了吧，喜欢喜欢，冠军奖盃给我摸摸。」


    「如果我们能拿到的话。」时觅说。


    说是没有胃口，最后还是去了一家人少的店吃了串儿，没喝酒怕下午醉了，发挥失常。


    店里的老闆和应该是他兄弟的人说，「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就来了一堆人到心场，大早上的交通堵塞了。」


    他兄弟，「有演唱会，你不知道？」


    老闆：「这都多少年了，又能开演唱会了，怪不得这么热闹。」


    温雪莹吃完饭，就在休息间里，拿着电脑开始挑选照片，精修图片，甚至p光影，一丝不苟，没有一点瑕疵。


    然后就开始编辑微博，把每个乐队的照片按出场顺序发上去，是可以直接保存当头像的程度。


    她编辑完微博还不忘夸自己一句，「有我们这样优秀，敬业的员工，公司何愁不旺，直接干成超知名品牌。」


    然后就是一阵环绕式的「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


    温雪莹被夸的飘飘然。


    景宿雨在第一时间就去微博点赞，评论区留言，并且给每一条微博都点了贊。


    总决赛，晚上六点开始，时间还很充足，几个人就休息了会儿，闭目眼神，因为睡不着，睡着了醒来也会很累，顺便在心场走了走，就挺安静的，阳光好像变的柔和。


    几个人只是静静地坐着，没有人言语，看着远方，感到很放松。


    下午四点，节目组准备了些面包和盒饭，因为下午要表演很长时间，怕他们低血糖。


    随便吃了点，又开始卸妆，护肤，重新设计妆容。


    也换了一套衣服，上午因为是最后一场淘汰赛了，时间也不长，所以衣服重在设计。


    下午这场，考虑到场子会很炸，他们会玩嗨，几个人在上面又蹦又跳的，以方便为主，当然也兼顾的设计感。


    没有太多繁琐的配饰，只是让他们选自己喜欢的，随意搭配。


    总决赛的上场顺序是按上午的排名定的，第一名就第一个上，依旧是原创歌曲，没有什么限制。


    「我始终不愿意放手，那些遥远的不切实际的梦想。」


    「一切都没有定义。」


    「奔走在慢慢时光中，我明白其中的意义。」


    「云雾遮住我的心。」


    「无需停留，抓住那抹光。」


    节目到现在，无人在乎输赢，享受着舞台，也想做些自己喜欢的音乐，写自己所爱的，写梦想，归路，以后，写崩溃，希望和那一抹微光。


    不用特意煽情，在看到大家全身心的享受舞台时，就会有怅然若失的感觉，不想让一切结束，希望大家可以永远站在舞台上，永远闪闪发光，也希望这个节目不会这么快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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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并不是盛大的落幕，而是盛大的开始。


    其实大家还是捨不得这个节目，这个舞台的，只是终究会离开。


    最后一支乐队的表演结束，所有人都到了舞台上，从刚开始票数就是完全保密的，包括网络上的投票也是。


    现在直播间的网友也可以参与投票，最后做出统计。


    罗昕开始採访台上的所有人，也只是每个人乐队问一个问题让他们来回答，在得到台下人的示意后，罗昕转身看向大屏幕，「让我们来揭晓本次比赛的第一名，逐梦乐队第一季的冠军乐队。」


    大屏幕上的数字反覆活动，最后定住。


    「本季节目的冠军乐队是雨季乐队！实至名归！！亚军乐队是枫叶乐队，季军乐队是红桃乐队，这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经歷了很多的坎坷和质疑，如今全都随风飘散了。」


    雨季乐队全员捧起那个冠军奖盃。


    「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会永远记得此刻的感受！」彩带落在景宿雨的头髮上，流光溢彩。


    冠军奖盃很大，纯金的，还有一对翅膀。


    这次是真的高飞了。


    秦随然侧过头，抹了下眼泪，「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站在舞台上，音乐伟大，爱伟大，追逐梦想的人伟大，我们会永远的站在舞台上！」


    舞台的两侧喷出蓝色的火焰，台下的欢唿声不断。


    这是一个绝对公平的比赛，实至名归的冠军，是盛夏热烈的诗篇。


    罗昕拿起话筒，「让我们欢迎风乐队！」


    时隔多年，风乐队再次站在了舞台上，只是这次再也无法来齐，并不是那个完整的风乐队，只是再次来到心场，百感交集。


    他们并没有带来新的歌曲，新的专辑，復出消息。


    只是说，「不知道大家还记得我们吗？很久不见了，老朋友们。」


    风乐队的人外貌和从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头髮白了些。


    他们在舞台上歌唱，台下的观众在舞台下吶喊，声音响彻整个场馆。


    与此同时，热搜已经被风乐队的回归信息刷爆。


    表演结束后，他们说，「我们并不会再復出，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我的老朋友们，希望我们音乐长存在这世界，被所有人记住，这就足够了。」


    景宿雨站在台下看着风乐队，就如从前小时候，还不太懂音乐的时候听他们的歌曲一样，让人难以释怀，她想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夜晚。


    下一个节目是逐乐所有导师的合作舞台，出人意料的和谐与美好。


    然后就是风暴乐队的表演，凌青一和风暴几个人站在舞台上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道了谢提后直接到台下挨个和观众打招唿，摄像头都追不上他。


    再下一个节目是，峰迴乐队重聚，表演节目。


    这档节目是真的挺让人觉得不可置信的，别人请老长时间请不来的人，全来逐乐了。


    赵居也终于和他的老伙计们一起站在舞台表演，肉眼可见的开心，褶子都笑出来了。


    底下的乐队一直在说，「牛，这都能请来。」


    「大前辈就是大前辈。」


    随后这些人也完全不在乎顺序了，随便一组就是上去表演，完全没有规律，到后来更是出现了我表演的歌曲，你表演我的歌曲，疯起来。


    雨季乐队压轴出场。


    第一首歌是一个新歌，与之前的风格不同，是一首情歌。


    秦随然唱着，唱到高潮部分，只剩下伴奏，「在这个舞台上，我想对我的爱人说，感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与陪伴，没有你我想我是走不到现在的，我想和你度过余生每一个春夏秋冬，和你分享每一个美好的瞬间。」他缓缓地走下台去，摄像机跟随着他，「亲爱的倪初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倪初的眼睛中有泪花，「我愿意。」


    秦随然牵着倪初的手唱完了整首歌。


    台下的欢唿声从未停止，这个夏天好像永远不会落幕，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最后一首歌是景宿雨写的，写给一个人的，「你对我很重要，这是为你而写的歌，一首迟到六年的歌。」景宿雨看着台下祝夏方向笑了笑，好像这六年她们从未分离过，「这首歌是夏。」


    烟花升停在夜空中。


    在璀璨的烟火中涅槃重生。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属于她们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


    第77章 番外


    一个雨夜，家中爆发出强烈的争吵，两个人歇斯底里，摔砸东西，揭彼此的伤疤，一点情面也不留，恨不得把对方捅死。


    楚乐和景洪渊并不是自由恋爱，而是到了年纪被迫相亲，说是到了年纪也不过是女方二十四，男方二十五，家里都急，一个害怕女儿嫁不出去，儿子也快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另一个则是想抱孙子。


    两个人当时是在一个挺新潮的餐厅见面了，吃了顿饭，了解了下彼此的情况，还算是满意，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也就相处了一个月就给了彩礼，领证，办婚礼，一切都比较的简单。


    婚房是景洪渊的父亲给的，当时单位给分房，两套，景洪渊和楚乐就住进了那个房子里，装修的还行，家具也挺齐全。


    半年后，楚乐怀孕，在元旦节的晚上，景宿雨出生了，那个晚上下着小雨，细细密密的，很冷，透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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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窗外的雨，就随便找了句带雨的诗词，取了两个字，也不知道那两个字的意思。


    景洪渊的父母是有些重男轻女的，看到是个女孩倒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嫌弃，他们也做不出来给小孩子扔了，掐死的事情，只是常常唠叨再生一个，但是孩子还是照常的带，没有给她少吃一口饭。


    按理说小时候应该不记事，只是景宿雨记得四岁那年，他们的争吵，吵的内容是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楚乐被三个人围在中间，最后哭了出来，问景洪渊，「你为什么不护着我。」


    景洪渊当时说，「应该的…」


    后面的就记不起来了。


    再后来，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这种争吵开始变得频繁起来，也从来没有避着景宿雨，大概是因为他们觉得小孩子记不住。


    楚乐也从刚开始的无助，悲伤，到最后开始反击，并且大吼，「是我不想的吗？！」


    每次吵完后，他们都会摔门而出，不管有理没理，房间骤然归于平静，让人觉得很别扭。


    有一次，在这种寂静中，楚乐抹了下眼泪，蹲下来摸着她的头说：「女孩子有什么不好的，女孩子最好了，我们也能有无限的能力。」


    那个时候景宿雨刚五岁，她记这句话记了很久。


    她五岁后，两个人的矛盾几乎是不可能调解的了，喋喋不休的争吵，这个家中再也没有一丝温情。


    就这样，在景宿雨上完幼儿园那年，两个人终于决定离婚，开始平静下来讨论景宿雨应该归谁，几乎是没有一点点的犹豫，楚乐说：「跟我，我要她，你们这种人会好好的对她吗？」


    房子是景洪渊父亲的，也没有车，两个人都有工作，每个人的钱都在自己的手里，也没有什么好分割的。


    就这样两个人在六月末尾离了婚，没有任何人阻拦，两个人也没有和彼此的父母说，楚乐也知道，她的母亲是完全不可能同意的，她会觉得丢脸。


    一个女人离了婚，是羞耻的，没有人会接受这样的女人，她觉得可笑，她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当时也是幼儿园的最后一天，只有楚乐一个人去接她，手里还提着盒蛋糕，上面有很多的巧克力，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楚乐拉着景宿雨的手说：「从此以后家中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也会去到新的房子里，过好自己的生活。」


    景宿雨笑着，她觉得能和妈妈在一起就足够了。


    楚乐当时实在小学上学的，那个时候学歷高的真不一定回来宜安市这个小城市，而她的妈妈那时大专毕业，进了小学当老师，只不过不是重点小学的老师，一个有些偏，离市中心有些远的地方。


    楚乐并不想让景宿雨也上那个学校，环境并不好，所以住的房子是在比较中间地方的小区中，上学上班都不耽误，也是那个暑假，楚乐让她去学习钢琴。


    培训班的老师是一个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年轻老师，也是那里学歷最高的一位。


    景宿雨并不喜欢弹钢琴，也说不上讨厌，只是就用平常心对待，她也是真的有天赋，培训班的老师也是这么说，楚乐那个时候或许就已经为她规划好了以后的学习路线。


    后来快要开学时，景宿雨的奶奶找了过来，给她塞了一笔钱，让她好好的生活，多体谅自己的妈妈。


    从那之后，景宿雨有时间就会回去看看他们，有时候两个地方开会跑，有些麻烦费时间，但她很开心，她觉得她是被爱着的。


    再后来，她没见过几次面的外婆知道了这件事情，关紧房门和楚乐吵了起来，最后只是嘆了口气离开。


    一个周末，景宿雨照常去了培训班弹琴，一场大雨毫无预兆的落下，她被困住。


    那个时候教她的老师放了一首歌，和她听着歌，说，「音乐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魅力的东西，就像这首歌，是我最喜欢的乐队风的歌，有让人感到开心的魔力。」


    景宿雨当时并没有听懂，或者说并不在乎这件事情，直到后来，她在商场中再次听到了那首很熟悉的歌曲，她开始好奇。


    便用了家中的电脑想要搜索些什么，犹豫里面还是搜索了风乐队，从此她爱上这个乐队，和那个闪着光的电吉他手。


    小孩子的喜欢是没有道理了，或许只是因为觉得他们帅，酷或者说没有理由。


    那个时候，景宿雨提了下这个事情，是带着些犹豫的，「我想学电吉他。」


    那个时候景宿雨九岁。


    楚乐并没有责备她，只是说不行。


    直到后来，景宿雨反覆的提起，带着小孩独有的倔，和一抹悲伤。


    楚乐最后还是同意，只是说以后会没有玩具，零食，零花钱和新衣服新鞋子，还有保证成绩。


    景宿雨没有一点犹豫，答应了，那个时候只有开心这一种情绪。


    再后来，在一个冬天，那个时候她马上就要十一的时候，家中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楚乐说那是她的同事，让景宿雨叫叔叔。


    可是那个时候，她觉察出一丝不对劲，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一些若有似无的暧昧。


    两个人的关系也在此刻变了，越来越生疏，越来越不在乎。


    景宿雨想想，人的生命里不会只有一个人，也不会一直只爱着一个人，围着她转，要为自己活。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楚乐会完全不再关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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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一个春天，一个悲伤的春天。


    楚乐把景宿雨带到了外婆家，她说，「对面不想让她带一个孩子嫁过去，所以没办法。」


    离开时，楚乐本来什么也不想解释的，只是看着景宿雨的那双眼睛说：「我也需要爱，我不想任何事情都是被迫的，我不想在这个家庭中被所谓你要多照顾弟弟所束缚着，没有自我，选择相亲。」


    其实本来就是不公平，她父母对她和儿子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包括彩礼，也用来给她的儿子娶媳妇，即使他没有什么学歷能力也总是被偏爱。


    而景宿雨的爱，她或许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是依赖自己母亲，心疼自己的母亲，想要让她不这么累，这也是爱，并不是楚乐想要的爱，她需要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爱。


    景宿雨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拦住她。


    在外婆家的时候，她体会到了楚乐曾经的感受，完完全全的局外人，一个不被人在乎的人，陌生的，被忽略的。


    家里就两个房间，她一间，儿子儿媳一间，她的外婆只能硬收拾出一家，非常小的房间，能躺人，但是连床都放不下。


    她就住在那里，只是她的外婆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怎么的，主动提起培训班的事情，很生硬，「听说你学钢琴？」


    景宿雨点了下头，看着她，很不切实际地问，「我还能继续去吗？」


    她外婆看着她，不知道是怎么，最后点了下头说，「去。」


    只是最后景宿雨只选了一个，电吉他，没有再继续学习钢琴。


    在那个小房间里住了大概半年，她的舅舅打算搬出去，因为孩子也大了，家里住不开，然后景宿雨就住进她舅舅的房间，一个有书桌的房间。


    家中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不冷不热的相处着，只是新年没有任何人回来，她的外婆去了自己的儿子家，没有告诉她。


    景宿雨知道，应该是舅舅不想让她去，她随便下了个清水面，坐在安静的客厅里，哭了出来，完全不受控制的，没来由的悲伤。


    那个晚上她整理东西的时候，那个上锁的柜子已经松动，随便一拉就开了，里面有一本小说，翻开书皮第一页写的是，「我要发光，不愿做血包，拖着他上升。」


    应该楚乐写的，她或许一直都想彻底离开这个家庭，最后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还是妥协，去相亲结婚。


    再后来，她上初中前的暑假，去了她爷爷奶奶家，景洪渊和他的女朋友也在，所有人都很震惊，估计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还会来。


    景宿雨知道，景洪渊应该是不想见她，也没和他的女朋友说过他有孩子这件事情，她并没有喊他爸爸，「叔叔，我爸爸找你有些事情，过会儿会来家里找你，你看看方便吗？不方便我就回去说一声。」


    景洪渊应该是对她没有喊自己爸爸松了一口气了，就让女朋友先走了，问她，「你来这里干嘛？」


    景宿雨坐在沙发上，「你和我妈离婚后应该给我抚养费吧。」


    景洪渊是不想给的。


    「你不给我就去你单位闹，拉个大横幅天天在楼下喊，景洪渊逃避责任，不想给自己亲生女儿钱。」景宿雨知道景洪渊一定会给她的，因为他这个人好面子。


    景洪渊同意了，但是表示只能给到她十八岁，高中毕业，如果没考上高中，就只给到十八岁，仁至义尽。


    景宿雨知道，她没有办法和面前的这个人讨价还价，也就答应了，有总比没有好，况且他给的钱也不算少了，并且会出一半的学费。


    景宿雨顺便问了他们，知道她妈妈在哪儿吗？没有结果。


    景宿雨，离开时，发现那个女孩并没有离开，而且站在楼下，看到她下来还笑了下。


    景宿雨停下来，「姐姐，你知道景洪渊已经离婚有孩子了吗？我其实不是邻居的孩子，是他的，你不要被他骗了，婚姻大事要多多考虑。」


    女孩变了脸色，「谢谢你，我知道了。」


    「不要提是我说的，好吗？」景宿雨有些担心，以后的生活问题。


    女孩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一定不会的。」


    景宿雨去了楚乐工作的学校找，虽然说已经放假，也会有老师回去，景宿雨就随便找了个问了问，得到了结果说她已经辞职了。


    景宿雨看着附近的小区，拿着照片走进去见人就问，她也是运气好，下午四点就有了结果。


    楚乐看到她是很震惊的，也想让她走。


    「妈。」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要上初中了，还有你每个月是不是要给我一笔钱，让我生活下去。」


    楚乐点头，给她拿了现金，几千块钱，并约定好每个月在固定的地方给她现金。


    景宿雨当时其实并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个写出「我要发光」的人，会辞去工作，也不再管她。


    离开时她想问楚乐你幸福吗，没有说出口，最后只是说，「祝平安，谢谢你。」


    景宿雨也从外婆家搬了出去，离开时，她的外婆给她买了一把很新的电吉他，很贵的那种，或许是想弥补，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景宿雨上完最后半年的电吉他课就没有再上了。


    她这个人，不爱和别人多交流，虽然老师常说她不合群，但是她成绩好，也就不会说就这件事情批评她。


    有时有空，她会去认识的人店里帮忙，赚点钱，攒着，希望自己可以顺利的上大学，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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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楚乐的儿子出生，她好像完全变了样子，即使在这段感情中受了伤害也并不想离开，而是在每个月给景宿雨钱的时候劝她不要上学，将她的悲伤，难过，一股脑的发泄在她的身上，再后来，两个人很少相见。


    时间在消逝，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感情，楚乐好像完全不在乎了她。


    景宿雨更多的是希望她可以逃离那个家庭，可以稍微的在乎一些她，她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


    只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人是，爱也是。


    ————————


    夏叶和祝安远是在大学中偶遇的，大概是一见钟情。


    美好的，如小说一般的初见，也是彼此的初恋。


    夏叶大学毕业后听从父亲的安排到了宜安市也就是她爷爷的家乡中发展，祝安远也义无反顾的来到这里，陪着她。


    虽然她的父亲不同意，但是夏叶喜欢，最后他只是说，「以后你就会明白的，没有那么多的美好的相遇。」


    一切不过是安排好的，为了钱，为了以后。


    夏叶那个时候，是并不相信的，因为祝安远是一个堪称完美的恋人，体贴，浪漫。


    祝安远对祝夏还不错，只是不知道是真的爱，还是不得不爱，或者对这个和她有无缘关系的「弱者」的心疼，可怜，认为自己是绝对伟大的。


    那个时候，两个人的关系还算是和谐，虽然夏叶已经察觉出这段感情变了质，但是她觉得为了自己孩子，这样也不错，其实并不是为了祝夏，而是她认为这段婚姻或许还没有走到那种地步，两个人必须分开。


    但是到后来，祝夏渐渐大了，祝安远也发展起来了后，一切都变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看着夏叶有了现在的成就，还想背叛夏叶。


    没有这么好扳倒他，夏叶当时让祝安远摔了个大跟头，是提醒。


    祝安远认为夏叶是在侮辱他，他恨祝夏，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


    从此后他出轨，酗酒，不回家，给夏叶的公司使绊子。


    并且承认当初的相遇是他计划好了，每一个表情动作都是他练习过的，为了的就是夏叶背后的家族势力，他想要改命，成为被所有人尊重的人。


    两个人之间就只剩下了恨，但是有因为利益无法离婚。


    扭曲的一切，掺杂着利益的爱，完全不正常的家庭。


    祝夏那时只有一个想法，「远离他们，离开那个不正常的家庭。」


    她这个人太过冷静，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感受不到爱，所以在他们两个争吵时只会觉得烦。


    祝夏十二岁那年，完全装不下去的两个人，恨掩藏不住。


    歇斯底里，在祝夏的面前摊牌了，她当时只是哦了一声，再没有后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着可能还是有吧，想离开这里。


    她的父母当时愣住了，甚至忘了争吵，忘了两个人是仇人，开始思考她的精神有没有什么问题，当然是没有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两个人继续争吵，最后祝安远离开了那个家。


    夏叶看着她的背影，痛苦，悲伤各种情绪都涌上心头，挥手将柜子上的古董花瓶扫到地上，碎了一地。


    祝夏依旧是没有一起波澜的，她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太复杂，牵扯着各种利益，没有那么好分开，最后只是将地下的碎片一片片地捡到盒子里。


    夏叶常说的就是，「你很聪明，很适合掌握权利。」大概是因为她和夏叶一样的冷漠，或者说比夏叶更加的冷漠。


    祝夏确实摇头，「我们是不一样的。」她们不是一类人，从来就不是，祝夏的冷漠是因为她没有感受过太多的爱，一直以来他们的感情都很复杂。


    她十四岁时，祝安远的私生子何其猖狂，登堂入室，需要侮辱她，还砸坏了祝夏的钢琴，祝夏只是冷漠地看着她，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奇怪的人，她拿着碎片抵在那个私生子的脖子上，问「你想死吗？我可以送你一程。」最后还是没有下手，将碎片扔到地下，看着那个狼狈地跌倒在地下的男孩，手按在碎片上流出血，「离开这里。」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人舞到她母亲的面前，更没有私生子想要来抢一份家产。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再也没有碰过钢琴。


    她对夏叶更多的是敬佩，一个很理智的人，有能力，手段，在她那个大家庭中杀出重围，从十几个孩子手中掌握了公司的权利，成为公司多年来第一位女性负责人，也是最大股东。


    第78章 番外：校园


    宜安市一中是重点高中，开学时间要比其他高中早一个星期。


    阳光是真的烈，天也是真的热，景宿雨当时就这个感受，多的也没有。


    景宿雨穿着件简单的白t，单肩背着一个白色的书包，泛着点灰色，当时买书包的时候，老闆说这玩意是最当下最流行的颜色，然后她和老闆砍了价，最后四十多块拿下，她真觉得自己发挥挺好的。


    她右手拉着行李箱，蓝色的，不算太大，顶着这大太阳光啧了声。


    讲真的，景宿雨其实挺烦住校的，和一堆陌生人住在一起，尴尬。


    但是住宿费要比租房便宜很多，省钱，至于放假，一中是可以留在学校的，不过要提前说。


    因为宜安一中并不是固定一个市的收学生，也有别的乡，镇的可以考进这里，并且有补贴，每年都有很多不方便回去的，而且周末要上课，放一天假也没什么好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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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放假的时间，学校食堂并不开放，但是校门口保安室一直都有人，可以拿老师写的一张纸质卡，上面有班级，姓名什么的，去学校外面吃饭，再回来。


    乱套倒是不会，也没那么多的人想住校，能走读还是走读。


    学校门口有人拿着一堆扇子，上面印着gg，递过来，景宿雨拿过之后便走进了校园，有些烦躁。


    下午两点多去教室，现在才上午，要去班级一趟，填写资料，然后再去寝室。


    学校里有电梯，两个，挺大，就是现在挤不上去，甚至都挤不进去楼道里。


    景宿雨干脆提着行李箱上楼，宿舍在四楼，空间不大，一个宿舍里能住六个人，来了三个。


    学校将被子什么的都放在了床上，上面贴着名字。


    景宿雨的床是下铺，靠近阳台门那里的，她随便一收拾，铺好床躺了会儿，顺便拿出书包里的手机，刚破千的那种，卡但是通话，发消息，收款什么的都没问题，这就够了。


    她没打算上交。


    和宿舍里的人相见没五分钟，就熟识起来什么话都往外吐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景宿雨收拾好东西也没管那么多，拿着手机和二十块钱出了学校，到这附近的商店里买了瓶冰水，吃了顿饭，又买了必备品才回去。


    宿舍里很空，没什么人。


    下午刚来学校，也就是发个书本，领个校服，发水卡，饭卡，说充钱的事，最后听班主任唠唠叨叨。


    班主任一个中年男子，灰色的t恤，双层玻璃杯，教数学，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随性的感觉。


    一只胳膊搭在讲台上，没有立威，慢悠悠地讲，还带着独特的停顿，没什么口音，最后注意事项唠叨完了，又开始说数学，什么思维逻辑性，什么要多刷题，多思考啊，说了很长时间，又说明天军训的注意事项，话是真的多，一个下午都说满了。


    晚自习还让同学上讲台，面向班级里的所有人做个自我介绍。


    景宿雨依旧穿着上午那套，看向台下的那些人，光打在他们的头顶，「景宿雨，很高兴来到这个学校。」


    校服两套，挺长的，洗了一套，另一套挂床上。


    十一点左右，教练看着大太阳让他们解散，休息。


    景宿雨拿着钱去买水，一阵风吹过，头顶树叶交错，发出声音。


    她和站在树下阴影处的祝夏对上视线。


    金色的光斑落在她的眼中，将其中的浅浅笑意衬得明亮。


    祝夏就这么看着，没有收回视线，不知是愣住了还是怎么。


    景宿雨刚准备转身离开时，祝夏班级里的教官走过来，「你休息好了吗？」


    祝夏这才收回视线，声音平淡，「没有教官。」


    然后就没有下文。


    景宿雨去了小卖部里拿了瓶水走出来，树下的那抹身影已经消失。


    风又起，好像一切都是错觉。


    中午，祝夏一进教室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在讨论手机。


    她坐在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位置，看着窗外的梧桐树思考了会儿。


    下午三点，祝夏站在队伍里，直直地向右边倒去，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被扶到一边，最后被请假不军训的人带进了医务室，吹了一下午空调。


    祝夏去食堂的早，随便吃了两口，看到军训结束的人来到食堂后，便随着人群离开了食堂。


    教室里一个人没有，安静的要命。


    祝夏拿出放在书包最里面的手机，去到一个监控死角。


    她拨通熟悉的号码，「喂，帮我个忙？」


    对面传来游戏声音，「什么忙?你不是在军训吗?大学霸。」


    「别叫我大学霸。」祝夏靠在墙壁上，看着外面的情况，「长话短说，帮我请个假，我不想军训。」


    「不是吧，找我请?你怎么不找你妈妈请假，我这么年轻的声音能装你妈妈。」对面敲击键盘的声音没停。


    「那怎么办?」祝夏也挺无奈的，「我和我妈关系不好，昨天班主任就让家长进入到班级群里，我拿我微信小号进的，我把班主任的电话给你发过来，拜託了。」她并不太想和夏叶有太多的交流，很麻烦，两个人的关系也很生疏。


    「不是我说，开学第二天你就请假，真不怕你班主任给你穿小鞋？」


    「我这种人，哪天跑老师办公室说一句我不上了，都挺正常的，会在乎这个。」


    正好有人经过，祝夏说了句，「记得帮我。」就将电话挂断，手机放到校服裤子的口袋里，向教室里走。


    看见教室依旧没人她把电话号码复制，直接发过去。


    晚自习第一节课刚开始，班主任的电话就响了。


    估计是祝夏朋友打过去的。


    一出去，教室里瞬间又热闹起来。


    前面的男生突然转过头，露出一个油腻的笑，看着祝夏，「你好，你……」


    还没说完，祝夏微微抬眸，「滚。」声音平淡，毫无起伏，没有任何生气的情绪在里面。


    然后班主任就进来了，他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在晚自习下课前给她批了个假条，让她自己填回来的日期。


    祝夏本来就不是住校生，也没什么行李要拿，提着她的书包就离开了教室。


    到学校门口才拿出手机，给她朋友回过去电话。


    「我现在已经出来了，谢了，我现在正要回家，给你带两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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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了。」对面说。


    祝夏朋友的成绩也不错，上的二中，只不过腿在暑假旅游时，摔伤了，这才没去军训。


    军训也确实没什么太大的意思，就干脆在家里玩游戏了。


    「回家打游戏吗?」对面又问了句。


    「打。」祝夏将电话挂断，打了个车离开这里。


    小城的夜晚不会过分安静，也不会过分喧嚣。


    一切都很平淡。


    景宿雨买了奶茶和零食，走到她初中学校前面的小区里。


    按响门铃，然后就把这些东西放到门口后便想离开。


    乐清寒是想给她钱的，被祝夏拒绝了。


    最后乐清寒一只手撑着墙说，「留下，陪我打一晚上游戏怎样？」


    祝夏嗯了声，直接进来，把门关上，问，「需要我扶你吗？」


    「你是真的不客气。」乐清寒吐槽了句，最后还是握着她的手，拖着腿进到房间里，特别黑。


    祝夏坐在她另一个椅子上，「热水，有吗？」


    「厨房。」


    祝夏从袋子里拿出一桶泡面，问「你吃吗？」


    「吃过了。」乐清寒回。


    祝夏一听，也没说什么，将袋子放到她身边，去厨房泡面去了，再走进来坐在她电脑桌子前，「过的挺滋润？」


    「废话。」乐清寒扔了袋零食给她，「不上学还没人管，过的可不滋润，你真就一请请一个星期，不去军训了？」


    「不去。」祝夏没犹豫，「有什么好去的。」


    「你现在搬出去住了，你有钱？」乐清寒不太理解地问。


    「有，我妈从小到大给的钱都在一张卡里，很多，够我这辈子的生活开销。」祝夏搬出去也并不是头脑一热，「我很久之前就想走了，也没什么好住的。」


    就她一个人在家，去哪儿住都是住。


    「你妈也没给你卡封了。」


    「她不会这样做的。」祝夏靠在椅子上，「她并不在乎。」


    并不在乎祝夏为什么离开去了哪里，这不重要。


    过了会儿，祝夏又补了一句，「其实挺好的。」


    乐清寒并不太懂，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行吧。」


    十点多的时候，祝夏就离开了，再晚些就有些危险。


    周五，军训最后一天，祝夏拿着请假条回到了学校，班主任倒是没说什么，也没让她归队。


    站在树下和她聊了很多，大致意思就是军训是个很有意义的事情，你现在逃军训，以后逃高考吗？还有就是不要不合群，大家都在训，你请假回家了。


    很标准的班主任的那套话，祝夏并没有反驳，没什么意义，听着偶尔嗯两声，其实没听进去。


    下午的汇演，祝夏没上，也没法上，台上的领导不时的点评几句，没什么营养，夸夸吃苦耐劳的精神什么的。


    最后校长，副校长，主任挨个讲一堆话，就能离开。


    第79章 番外：校园


    高一的生活，用平淡如水形容也不为过，无聊的要死。


    期中考试过后，聊的最多的就是你是选文科还是选理科。


    哐当一声，一个没拿稳玻璃杯就这么落在桌子上，热水玻璃碎片溅了满桌。


    女生连忙道歉，说了好几遍对不起，随后那纸去擦桌子上的水渍。


    景宿雨的头髮上也沾了点，感受到胳膊上的热意，抬起头说了句，「没事儿。」把书放到桌洞里，抽出纸擦了擦。


    她感受到有谁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不耐地回头看去，是班主任，穿着新买的皮夹克，班主任指了指她有些发红的胳膊，问，「没事吧？」


    「没。」景宿雨回答，她并没有去医务室的想法，「小事儿。」


    老柳不高兴了，「什么没事没事，回来就起大水泡，还有你头髮上的碎渣。」


    景宿雨伸手摸了摸头髮，「谁都有失手的时候，我也没受伤。」


    现在正好是下课时间，老柳一说，周围的人都向她这边看去。


    老柳看她这样，也就没多说，「以后买玻璃杯买双层的，也不要接全是热水，多烫，最后还是用保温杯，你呢，烫到了没？」


    「没有老师。」那个女生答。


    「没事就行，注意安全。」老柳拍拍景宿雨的胳膊，「跟我过来。」


    大课间，下了点小雨，真有些冷。


    景宿雨穿着件白色卫衣，拿着校服外套跟着他走出去。


    「现在天越来越冷了，多穿点，别生病了。」说着还拽了拽景宿雨的衣服袖子，「太薄了吧，家里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


    景宿雨说了句，「现在穿刚好。」就把外套穿上，跟着他向楼上走。


    办公室里没开窗户，有一股香味，应该是那一桌子塑料花的香味。


    老柳坐在椅子上，拉出旁边的椅子，「坐，景宿雨，你这两次的成绩都很好，都是班级第一，级部前十，现在更是走进了前三，特别好，继续保持。」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子糖，「抓一把，算是奖励。」


    景宿雨伸手随便抓了几颗，没仔细看，「谢了老师。」


    老柳又抓了一把放到她面前，「不要不好意思，糖而已，奶糖，好吃。」


    不止有奶糖，还有水果糖，棒棒糖，巧克力，花生糖什么的，应该是老柳去超市买的，然后装进盒子里了。


    盒子是曲奇饼干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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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了老师。」景宿雨也不能把糖再塞回去，就只能道谢。


    「不用谢，你吃吧。」老柳看着她，「我叫你来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聊聊。老师注意到你啊，每个周末都不回家，都在学校里住着，也找你的舍友问过，了解了下情况，说对你不是很了解，没有和她们说过几句话，老师也注意到你平时总是一个人，和同桌也一句话不说，怎么了，是对这个班级不满意吗？」


    「没有，老师。」景宿雨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就是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更喜欢……刷题。」她艰难地吐出那两个字。


    「刷题好，刷题好。」老柳又从抽屉里拿出碘伏，和棉签，「抹一抹，过会儿我带你去医务室。」


    他继续说，「热爱学习是好的，也要多和班级里的同学多交流交流，班级是一个大的集体，对不对，当然，实在是不喜欢也不强求，专心你喜欢的事情就好，不要强求。」老柳拿起杯子又放下，「那你平时为什么不回家，是家在比较偏远的地方不好回去吗？我记得填写的单子上说你爸爸妈妈离婚了，你现在和谁一起生活？」


    「我自己。」景宿雨低着头，「很久之前我就一个生活了，他们现在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所以平时我也没有地方能回去。」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她是伤心还是别的什么。


    「怪不得，哎呦，我开学的时候就没见到你的家长，你有什么困难就找老师，老师一定会帮你的，你现在就好好学习，他们每个月还给你钱吗？」老柳问。


    景宿雨嗯了声，「给的。」


    「给就好，你现在就好好上学别的什么都别想。」柳辉说，「期中考试结束了，明天下午有个表彰大会，你是这次考试的级部第三，让你写个演讲稿，大致内容就是分享下你的学习方法什么的，写个八百字就行，当然你要是想多写，多多和同学们分享也可以。」


    「行，老师我知道了。」景宿雨并不想写，也没法拒绝，她觉得其实没什么意义。


    「赶紧去医务室，外面也下雨了，回去拿伞再去，别淋湿了，下节是英语课，我会和你们老师说一声，你英语成绩也不错，接近满分，就是作文扣了五分，还是得多积累些单词。」柳辉满脸都写着「满意」二字。


    办公室有人开口了，「还要和我说，我不就在这儿，你去吧小景，也没啥大事，就是讲讲试卷，搞搞错题什么的，单词确实得积累，等回来我专门整一节课给你们讲。」


    「那我走了老师。」景宿雨起身刚准备离开。


    老柳就把桌子上的糖塞进她的校服口袋里，「带回去吃。」


    「谢谢，老师。」景宿雨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刚出去就听到老柳说，「多好的一个孩子，多少年没带过这么优秀的孩子了。」


    后面的景宿雨也没打算继续听。


    上课铃还没有，景宿雨从后门走进来时，已经开始自习了，班长坐在讲台上。


    景宿雨从包里拿出那把糖放在她同桌的桌子上。


    同桌是个女生，爱睡觉，学习成绩还行，中游飘荡，「这么多，你打劫柳辉了？」


    「没，他给我的，因为我考的太好了。」景宿雨拿起挂在挂钩上的雨伞就出去了。


    「那确实是好，去哪儿？」她问。


    「医务室，走了。」景宿雨又从最后一排走出去。


    班长站起来，「你俩聊什么呢，她去哪儿了？」


    「医务室。」景宿雨站在前门说。


    班长僵硬地转过头去，景宿雨只是笑了下，「班主任知道。」然后就离开了。


    医务室在实验楼一楼，不算特别大的一个房间。


    景宿雨把伞放到外面，走过去，「医生，我的胳膊被热水烫了下，有没有烫伤膏。」


    「把袖子撸起来我看一下。」医生看完后拿了盒药给她，「不算特别严重，抹一抹就行。


    景宿雨接过袋子向外走去，刚拿起伞，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抖了抖伞上的水，然后走进去。


    景宿雨撑起伞时听到她说，「医生，有没有感冒药。」带着些鼻音。


    走到半路，雨越下越大，乱了心弦。


    景宿雨险些被楼梯台阶绊倒，最后将伞放到教室外面靠近墙根哪里，在后门喊了声报告就进去了。


    景宿雨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窗外的雨声，有了些不一样的感受。


    她趁着晚自习开始写那份演讲稿，刚写了一段标准的开头，就停下了笔。


    同桌嚼着喔喔奶糖，说，「写什么呢，愁成这样。」


    「演讲稿，分享学习经验。」景宿雨说，「我没什么经验，如果我上台说好好听课，多刷题，老柳会不会打我？」她有些心烦。


    「可能不会，你成绩好，不过他得挨批，我帮你，我说，你延长就行。」宋浮开始说起来。


    景宿雨重新动笔，写出了这份不知道多少字的演讲稿，随后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雨渐渐地停了。


    柳辉走过来看了演讲稿，说了句没问题，就让她拿出练习册开始写数学作业，就这么站在后面，盯着她们两个，半个小时后才离开。


    晚自习结束。


    景宿雨撑着伞，挤进小卖部里买了五根笔芯，最后又挤出来，她感觉自己的校服袖子有些湿了。


    天台上，昨天洗的衣服上也没干。


    景宿雨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吹着冷风嘆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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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浮推门走进来，「想什么呢？」


    「想跳下去。」景宿雨开了个玩笑。


    「可别，最近衣服好难干，讨厌雨天。」宋浮甩了甩衣服，「赶紧洗漱去吧，再晚就关灯，查寝了。」


    「嗯。」景宿雨关上了阳台窗户，只留一个开着，随后走了出去。


    水很凉，很凉，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挤进那个小浴室里，想洗个热水澡。


    景宿雨刚挤上牙膏，就有人喊，「快点，该熄灯了。」


    躺在床上时，她听到室友骂了句，「狗屎学校。」


    然后就是敲门声，柳辉走进来，「都齐了吧，快睡吧，最近都盖厚点。」说完就走了。


    这个时候才又有人走出来洗漱。


    第二天下午，天是阴的，有些雾蒙蒙的，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大会还是照常开。


    台上的人吧啦吧啦了一大堆，最后请了前十上台领奖，拍照。


    奖品是一个钢笔，看着是挺漂亮的，用不用的上就另说了。


    然后就是请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讲话。


    景宿雨拿着手里的那张纸，毫无感情地念，肉眼可见的不情愿和敷衍，到最后还是说，「感谢老师的教导，感谢校领导的重视。」她抬起头，看向下面的人，没有看到相见的那个人。


    祝夏坐在下面，听着声音，随后在演讲的末尾处抬起头，问了旁边的人，「她的名字是什么？」


    「好像叫景宿雨，级部第三，怎么突然间问这个了？」


    「没事儿。」祝夏收回视线，「就是觉得她的演讲稿写的很好。」


    第80章 番外：校园


    从那次谈话过后，老柳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就比如表彰大会她下台后，柳辉就站在最后面和景宿雨聊了很多，回到教室还把她狠夸了一遍，什么坚韧不拔的品质，什么乐于助人的美德，叨叨的讲了十几分钟。


    景宿雨的头是越来越低，恨不得从楼上跳下去。


    再比如，景宿雨没什么胃口，随便点了个菜，又去食堂打了碗免费的米汤，刚找到地方坐下来。


    老柳就端着个盘子走过来了，坐在她的旁边，「小景啊，我从刚才就看到你了，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说着，也没管景宿雨的回答，就把盘子里的菜全给了她，「教师窗口打的，多吃点，你这么瘦对不对。」


    景宿雨看着这么一大盘菜，解释道，「我是没胃口。」很苍白无力。


    老柳一脸我懂，我都明白，你是不好意思，根本不是没有胃口，「那也得吃，我筷子干净的，没用过，多吃点。」顺便放了个苹果在桌子上，「多吃点水果，对身体好，平时也不出去，吃吧。」


    景宿雨看着桌子上的苹果，觉得还挺温暖的，「谢谢班主任。」


    「不用谢，吃吧。」柳辉也没在那里多待，会去和别的班主任一块儿吃饭了。


    宋浮等柳辉走了，才过来，「这绝对是我见过肉最多的宫保鸡丁了。」


    大家把这个称为班主任对优秀同学的关爱。


    一月中旬，下了场雪，很大，一个晚上，校园被白雪覆盖，气温极速下降。


    一大早的，就有人在楼下团雪球，教室里的暖气没什么用，手依旧冻的很僵。


    期末考试前，景宿雨趁着周末那一天的假期，去了校外那个以前自己租房子的小区，看了看，最后租了个一室一厅，交了钱签了合同后，吃了碗面才回到学校。


    天空透着黑色，灰濛濛的，毫无生机。


    宿舍里就她一个人，过于安静的晚上。


    除夕夜，景宿雨躺在床上，睡的脖子有些疼，她从以前就觉得这个年也没有什么好过的。


    期末考试后，老柳还问她过年去哪儿过，有地方去吗？


    景宿雨当时并不想说她在校外租房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说，「我会去我外婆家住一段时间，她应该不会赶我走。」


    老柳这才没有说什么。


    景宿雨穿上她的黑色羽绒服，拿了点钱买了点东西，走进小区里，随后敲了两下门，把东西放在地下准备离开。


    门突然间打开。


    「来了就进来坐坐？」


    景宿雨摇了下头，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甚至是她的声音，刚想说句走了的时候，就听到小孩子哭闹的声音。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走进了些，看到了屋内有段时间没有见过的楚乐，又看向她的外婆，有些心虚，「新年快乐啊，外婆……」


    景宿雨没有想进屋的想法，明明知道她的联繫方式，却从来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半年前，快开学的时候，景宿雨也是买了东西来找她，顺便留下条便签纸，上面还写了是她的电话号码，没有一个人给她打过电话。


    她也并不想冲进去，问为什么，没有什么意义。


    楚乐听到熟悉的声音，走到了门外，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没有阻拦。


    「你不去看看？」


    楚乐摇了下头，又回到屋里。


    景宿雨走进面包店，随便买了一小块的蛋糕，想着给自己补过个生日，最后听着楼上剁馅的声音，说了句，「新年快乐……」


    吃了两口蛋糕，靠在沙发上不知道该怎么办，零点听到鞭炮烟花的响声才清醒了点。


    下半学期开学没多久，就分科了。


    景宿雨选的理科，去了一班，算是重点实验班，最后还是要高二才出结果，你是否能进重点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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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是住宿生，来的早，坐在了老位置，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天气有了回暖的迹象，只不过现在还是很冷。


    人渐渐多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两秒混熟了。


    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响声，让人头皮发麻。


    景宿雨一回头，正好和停在后门口的祝夏对上视线，三秒后，她走了过来，坐在她的旁边。


    两人都收回了视线，没有任何交流。


    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戴着眼镜，看着挺严厉了，雷厉风行的那种。


    数学老师还是柳辉，时隔多年再次回到重点班教学，看着是挺开心的。


    重新排了位置，大概就是一男一女这样坐，不过这个班级是女生多一些，所以最后还是景宿雨和祝夏坐一起，她们前面坐的也是两位女生。


    中午放学，祝夏拿着她的粉色保温杯离开了教室。


    两个人无言了一个月，你不看我，我不看你，眼神上的交流也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很微妙的气氛。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不知道叫什么的一个男的站在最后一排，敲了下桌子。


    刚趴在桌子准备睡一会儿的祝夏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脸，「你谁？」


    那个男的，头髮偏黄色，发质挺差，穿着个黑色的外套，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和校服有关的元素，手里捏着一朵不知名的红花，「你是祝夏对吗？」


    祝夏没回答。


    那个男的又说，「我喜欢你，祝夏，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说到最后一句甚至嚎了出来，他把花递过去。


    景宿雨刚从老师办公室回来，手里还抱着数学试卷，她走回位置上，「哪儿来的社会闲散人员？」


    那个男的一听不乐意了，「我是靠自己的能力靠近来的。」


    景宿雨哦了声，又说，「抱歉，我以为你是流浪汉呢。」


    那个男生伸出手，「什么意思？还学霸呢，就这么不尊重人，侮辱我？」


    「你表白也没尊重别人啊。」景宿雨看着他，眼神很冷漠，「出去吧。」


    「她觉得我没尊重了吗？我不尊重她吗？」那个男的的语气越来越不好。


    「我杀你之前，先问一句你是人吗，再杀你是不是也算尊重？」祝夏笑了下，「出去。」她实在是懒得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


    他把花扔到啊地上，骂骂咧咧的，好像是觉得没面子了，要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沈薇走了进来，抓住他的衣领，「那个班的？这么不要脸呢？还尊重人，你这种就是上不尊老，下不爱幼，见到小孩你都得上去抢棒棒糖的那种，还跑学校里搞你社会那套了，□□是不是？来来来，我现在就和你聊聊什么才是尊重。」她伸出手，「祝夏你别生气，我和他好好掰扯掰扯，让他给你道歉，景宿雨把小捲髮下去。」


    沈薇在外面骂了他十分钟，最后把他薅进来给祝夏道歉，并且让他写份检讨。


    第二天中午，景宿雨从宿舍刚到教室，就看到她桌子上有一个粉色的物品，走进一看，桌子上的是一个粉色的保温杯，上面全是划痕，还是踩踏，摔打的痕迹，漏了水。


    桌子上的书全都浸到了水里，快要泡烂了。


    景宿雨蹲下身，看到桌洞里的书也没好到哪里去，有划痕，语数英这三本被人撕烂，剩下的都有墨水，抽纸也不见了。


    祝夏桌子里的也是，甚至更严重，桌子上有字，椅子上有红墨水。


    景宿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有些过于明显了。


    她把泡在水里的书拿起来，放在窗台上，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最后两张纸，蘸着桌子上的水，把隔壁桌子上的字擦干净了。


    祝夏走进来时，依旧是一片狼藉，只是景宿雨正好擦干净了桌子。


    她没有多说什么，把椅子举起来，倾倒，上面的红墨水顺势流到地上，「谢了。」


    「不用谢，有纸吗？」景宿雨把废纸扔到后面的垃圾桶里。


    祝夏伸手拿到书包，就看到一书包斑驳的墨水，很多东西都坏了，手錶的屏幕碎了，扎了她一下，没有出血。


    景宿雨站了会儿，问，「你想怎么解决？」


    祝夏一秒会意，私了还是公了，「能私了吗？上哪儿打他？」


    景宿雨：「……？」


    沈薇急急忙忙地赶过来，看到了那散落一地的课本碎片，还有在她眼中极其无助的两个人，「你们没事吧？」


    她们两个摇了下头。


    祝夏挺平静的，「我们两个人的课本基本上都碎了，这怎么处理。」


    柳辉也赶了过来，「怎么了这是？」


    然后沈薇和柳辉让班长管纪律，后面的桌子不要动，就带着他俩杀进了监控室，调了监控，确定是谁干的后，就去了十九班。


    沈薇推开了后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生，「你给我滚出来，你今天中午干了什么，你心里有数吧，把我班级同学的课本给撕碎了，你也别学了，给我出来，来。」


    班主任也被拉到了校长办公室。


    沈薇把保存好的监控给了他看，班主任也一直有权限可以看自己班级里的手机，去监控室也只是彻底证明，她没有造假，「校长，你看看这种情况怎么处理了，极其恶劣，从昨天的表白的行为就能看出，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然后就开始报復她，和帮她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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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都是学校的老教师，一毕业就来到这个学校干，可以说都是跟着校长一起干到校长的，那个时候校长也就是个班主任。


    最后叫了那个男的家长来，记了大过，并且做劝退处理，很迅速。


    家长是不同意的，觉得这只是个小事。


    其实事并不小，对于被害者来说是无法忘却的。


    校长刚开始还好脾气的解释，这就是一种校园霸凌，很严重。


    家长不听，最后校长也不想解释，说了最后一遍后，直接让他们出去。


    处理完后，也不算太早了。


    沈薇带着她们拿了多余的课本，「回去可以借别人的书做笔记，别放心上，你们两个人都没有任何问题，都非常的好，记住了吗？好好的，别有任何的负担，是那个男的问题。」


    桌子也干净了，她们的课本放到了地上，让她们自己决定要不要留下。


    第81章 番外：校园


    随后一切再次归于平静，依旧还是无聊的生活，上课，下课，吃饭，做题。


    对景宿雨来说她还得用超快的速度冲到宿舍里，抢位置。


    她拿着换洗下来的脏衣服，从浴室里出来，接了点水就开始洗衣服。


    最后无力地躺到床上，景宿雨觉得自己这个暑假就算是一天打三份工，每天就能睡三个小时也必须要搬出去住。


    祝夏站在便利店门外，像是在等谁，最后打了几个字，推门走进去。


    第二天早上，班级里就有人传昨天被劝退的那个男生好像是被人打了。


    也只是好像，无人知晓这件事情的真假，大家也只把这件事当做八卦随便聊聊。


    景宿雨一大早的就被薅到班主任的办公室做了心理疏导，让她不要为这件事情而难过，每一句都挺有意义，她也是真的觉得听着这个有点好睡，还是强撑着。


    沈薇她做事确实是很严厉，但是并不是完全严厉，还是有温暖的一面在的，一位非常好的老师。


    沈薇喝了口水，不知道是没话说了还是说累了，给了景宿雨两袋面包，「回教室早读去吧，顺便把祝夏喊过来。」


    「谢谢老师。」景宿雨退出办公室，向楼下走去，一进门就听到了同学们讨论的这件事。


    祝夏面色如常，桌子上摆着份空白试卷，只写了几个选择题。


    景宿雨坐回位置上，「你打的？」算是开个玩笑。


    祝夏皱了下眉，没用着急否认，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是一些小零食，各种各样的都有，还有份包子，是温的，「感谢你，不用回。」她重新拿起笔，又补了句，「人不是我打的，我不是法外狂徒。」


    景宿雨没细看里面的东西，「谢了，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她要和你说点什么。」


    「知道了。」祝夏把试卷压到课本下，刚起身停顿了会儿，就问，「班主任的办公司在哪儿？你知道吗？」


    「向北走吧……」景宿雨也语气也不太确定，不太确定的是方向。


    祝夏嗯了声，算是回应，「哪边是北？」


    「我带你去。」景宿雨起身，走在前面。


    学校的一些布局真挺迷惑的，穿长廊又左拐右拐的，难以形容。


    尤其是老师办公室，排的挺分散，很难找，不过班主任办公室距离班级还算是近些。


    景宿雨把祝夏带到门口就打算离开，「我走了。」


    「好。」祝夏推门说了句报告，就把门关上了。


    回到教室后，再次无言。


    两人的距离好像很近又很远。


    晚上，景宿雨打开那个袋子，里面大部分都是些带着甜味的视频，巧克力和水果糖有整整四大盒。


    景宿雨笑了笑。


    七月初，期末考试前，下了一场大雨。


    雨点打在窗户上，在玻璃上留下了水渍。


    夏日的夜晚混着暴雨，闷热全部消散，是冷且潮湿的。


    最后一节晚自习末尾，雨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感觉，甚至更大了些。


    铃声响起后，祝夏向窗户外面看了一眼，没有过多的思考，背着书包走进夜色中。


    景宿雨看着停在门口的祝夏，拉了她一下，把伞给她，然后跑进雨中，只留下被雨和夜色模煳的背影。


    祝夏回头只看到一个模煳的侧脸，和她手上的银色手鍊，背影已经看不清楚。


    祝夏知道是谁，景宿雨。


    她撑起那把黑色雨伞，想要追上她，只是找不到一丝线索，她停在原地，随后离开了学校。


    景宿雨全身被淋湿了，不过这是个雨天，更加容易堵，一时半会儿的也来不了几个人。


    她拿着换洗衣服走进了浴室，没什么惬意的感觉，争分夺秒。


    好在距离考试很近了，不需要多长时间。


    景宿雨又要抽时间出去找房，换了个小区，那些住的合适的房子不会等你半年，就在那里空着让你租。


    宜安市虽然是个小城市，但是房子也不愁租。


    依旧是个一居室，景宿雨拉着行李箱就住进了里面，家具都挺全的，外面有棵大树，还挺凉快的。


    作业什么的对她来说并没有多重要，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工作，争取搬出学校。


    于是她开始了一天打两份工的美好生活，偶尔有空还会去面馆帮忙，按月结的，毕竟不好意思让她一个月来十几天白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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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最后一天，景宿雨领了工资，去了面馆坐会儿。


    老闆和老闆娘陪他们的儿子参加活动了，整个店里就剩景宿雨和老闆的妈妈在店里。


    五点多，店里也没几个人，电风扇唿唿的吹着。


    老闆的妈妈坐在前台，扇着扇子。


    景宿雨把桌子擦干净后，一回头就看到站在冰箱前的祝夏。


    察觉到视线的祝夏，一回头就看到景宿雨，「你住在这儿附近吗？」


    景宿雨摇了下头，「不是，来这儿工作，吃点什么？」


    「拉面。」祝夏拿了两瓶饮料，坐在靠近门的位置上，「好久不见了。」


    景宿雨嗯了声，走到前台和老奶奶说了声，才继续回，「是挺久不见了。」


    祝夏起身，拿着开好的饮料走过去，递给她。


    「谢了。」景宿雨接过。


    「其实你很厉害，人也很好。」祝夏说。


    景宿雨欲喝又止，看着她，「我过会儿偷摸给你加个蛋。」


    祝夏：「？」


    「那……谢了。」


    「不用谢，同桌。」景宿雨把盖子拧好，放到桌子上。


    祝夏的那碗面里还真多了个滷蛋，和一些配菜，就是滷蛋有点像便利店的那种袋装滷蛋。


    老奶奶扇了会儿扇子说，「喜欢吃滷蛋，可以买的，我们进货价便宜。」


    景宿雨沉默了会儿，解释，「我是从一个锅里拿的。」


    「昂，包装袋拆开了不是，不然点一份拆一个多麻烦。」老奶奶说。


    景宿雨再次沉默，「我们店里环境还行。」


    「当然行，汤鲜吗？那些汤料都是科技，每天也不用起大早处理食材煮汤。」老奶奶继续说，「真是没良心。」


    景宿雨看着老奶奶，一时间不知道她是贊同她儿子开店还是反对，「祝夏，要不你下次还是别来了。」


    祝夏看着碗里奶白色的汤：「……」


    祝夏到前面付完钱，问景宿雨，「有联繫方式吗？电话，微信都行。」


    两人加了好友就没有后话了，只有简单的打招唿的消息，在此之后，就没有弹出一条消息了。


    景宿雨拿了钱提前离开了工作的地方，没办法，要开学了，她没时间再干下去。


    她打算明天去和房东商量下续租的事情。


    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景宿雨的手被划了下，留下一道口子，血暂时是止住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打算去药店买瓶碘伏消毒。


    柜檯处，没有人，有个女生站在那里等待。


    景宿雨觉得有些熟悉，不确定地问，「祝夏？」


    女生回头，带着口罩，没什么精神，听到声音回头，「景宿雨？」


    工作人员拿了盒药走过来，「你吃这个就行，嗓子痛不痛。」


    景宿雨看到了药物的名字，是退烧药，「你还好吗？」


    祝夏嗯了声，声音闷闷的，「就是有些发烧。」


    景宿雨买了瓶碘伏和棉签后走了出来，看到祝夏正站在门口，「你受伤了？」


    「小伤，没事儿，你回去休息吧，家里有人吗？」景宿雨问。


    祝夏摇了下头，「没，就我一个人，我这也是小病，那我先走了。」


    「我和你一起吧，有些晚了，不太安全。」


    祝夏说了句，「不用，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一回头发现景宿雨正看着她，即使已经看到她回头了也没有收回视线，「跟着也行。」


    毕竟她现在已经有些迷煳了，还真是不怎么安全。


    两个人始终保持着距离，到了电梯里的时候才算是靠近了。


    大晚上的，也没什么人，异常的安静。


    祝夏拿出钥匙，「麻烦你了，进来坐坐吧。」


    景宿雨并没有要进去的想法，「不用了，你早点休息。」


    两个人站在门口，没人先动。


    祝夏有些支撑不住了，景宿雨扶住了她，感受到祝夏身上不正常的温度，和她一起走了进去，把门关上，「家里有温度计吗？」


    「量过了，三十八度多一点，我吃完药就打算去睡觉，麻烦你了。」祝夏打开客厅的灯，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也不太安全，你可以在我家住一晚上的。」


    祝夏说完后，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了景宿雨，一杯放到桌子上，她打开药盒，拿出一粒胶囊吃了下去，随后看向景宿雨。


    「你去休息吧，我…是可以在你这儿住一晚上对吗？」


    祝夏点头，「当然可以，你是为了我才来这儿的，次卧在那儿，床上用品都很全。」


    房间内再次归于平静。


    景宿雨坐在沙发上，打开那瓶碘伏，对着垃圾桶给手消了下毒。


    第二天早上，祝夏走出来就看到景宿雨站在锅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声音后，景宿雨回头，「还好吗？要喝点粥吗？」


    祝夏看着她，站在原地了一会儿。


    「怎么了？」景宿雨关火。


    「没，就觉得……」后面的话祝夏没有说。


    「觉得很熟悉，像妈妈一样？」景宿雨觉得她大概是这个意思。


    「我妈妈并不会这样。」祝夏说这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她是可以理解她妈妈的，但是她也确实是缺失了很多。


    景宿雨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多说把粥端过去。


    「马上要开学了。」祝夏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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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景宿雨有些不解，「怎么了？」


    「没事儿，谢谢你的粥。」祝夏低着头，看不出情绪，「还有就是，希望开学还能和你做同学。」


    「因为我人好？」


    「因为你正常，你是为数不多的正常人。」


    景宿雨：「？」


    第82章 番外：校园


    高二重点班里的同学还是那些人，没怎么变化。


    老师也没怎么变。


    座位还是按以前坐，老师也不会特意费时间再排。


    教室里的空调开着，正对着景宿雨的后脑勺吹。


    沈薇一进来就把书往讲台上一放，开始说，「高二是很关键的一年……」


    万年不变的劝学语言，每年每天，每分每秒都很关键，也没什么好听的。


    宜安一中午万年不变，高二重点班会被喊到会议室反覆开会。


    一边说着不会给孩子太大压力，一边又单独去开会。


    坐在中间位置。


    景宿雨和祝夏坐在大后排，一转头，重点班的各个老师就坐在她俩旁边。


    景宿雨刚打开本子，柳辉就开口了，「你不住校？那你住哪？」


    「住我…」景宿雨一时间想不来个亲戚的名字，「姑姑家，她经常出差，房子正好空着，让我住，也方便些。」


    「那挺好的，住校确实是不太方便，你们两个成绩都不错，继续保持。」柳辉盯着她们两个。


    校长咳了两声就开始讲话，也就是讲一些学生故事，劝学，不让松懈，努力往上走，争取考个清华北大，985，211这种好大学。


    宜安一中对髮型并没有什么硬性要求，不要太过分，就没人管。


    出去时，两个人走在后面。


    祝夏看着前方的人群开口，「你在外租房住？」


    景宿雨嗯了声，「怎么了？」


    「没事。」停顿了会儿，祝夏又说，「你租了多长时间？」


    「看我的钱能撑多久。」景宿雨有些不以为意，她已经开始想像以后了，「没钱就拖着行李去流浪。」


    然后柳辉就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声音有些大，「去哪儿流浪？」


    此句话一出，走廊里的视线全都想最后面看去。


    景宿雨：「……」


    祝夏：「……」


    两个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相当的平静。


    很快他们又转过头去。


    柳辉继续说，「你不是在你姑姑家住吗？」这次声音倒是小了很多，可能是考虑到了她的自尊心，「怎么又是租房子了，你家里有什么困难？实在不行咱们申请一下补助。」


    「不用老师，我家里人是给我钱的，只是我得省着花。」景宿雨回答他，她觉得她这种情况申请补助简直就是属于占名额。


    柳辉依旧盯着她，「你这样不行，实在困难你就会宿舍住着，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


    「我知道了，老师。」景宿雨进到了教室。


    柳辉没有继续说下去。


    等他走了，祝夏才说，「你要是需要的话，也可以搬进我家住，如果你不觉得我是坏人的话。」


    「要交钱吗？」景宿雨没有拒绝，问了个问题。


    「每月…」祝夏在想多少钱合适，「三百？」


    「这个价，我属于是占你便宜了。」景宿雨笑着说。


    「没有，不算是。」祝夏放弃挣扎，也不想考虑她的这些话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对着一个好像还没有那么熟悉的人说这种话，「那你到底来不来住。　」


    「住。」景宿雨干脆利落地回答道，好像根本就没有思考。


    祝夏：「？」


    「因为我想靠近你。」很平淡的一句话，语气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一样。


    祝夏觉得这挺像一句情话，带着些暧昧的感觉，她好像也有同样的感觉，没有理由的想要靠近她。


    祝夏后面称这件事情为她被美貌迷了心窍。


    然后一整天就是上课，做题，听唠叨，再写个作业。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景宿雨昏昏欲睡，听到祝夏说，「什么时候去？」


    「周末吧。」景宿雨解释道，「我要和房东聊一聊，刚开始就租了两个月，现在还没到时间。」她前段时间还表现了有续租的想法，虽然说房子大概是不愁租的，她还是得和房东说。


    「知道了。」


    再次归于安静。


    铃声响起，安静校园一瞬间变得喧嚣。


    景宿雨现在住的一居室装修包括家具都挺旧的，小区也没新到哪里去，楼外面的墙皮都掉的差不多了，露出它原本的颜色，铁丝网很多也生了锈，很脆弱，好像一掰就掉。


    里面住的很多都是老年人，猫猫狗狗这种小动物很少见，绿化一般，房价近几年一降再降，没人愿意买，太旧，也没人愿意卖，价太低，亏本买卖。


    出租的倒是不少，安全系数一般般。


    景宿雨踩在已经翘边的木质地板上，有些绵软的感觉，她端起窗台上的小花，上个住户留下来的，一盆不知名的花，长的还挺好。


    景宿雨端着这盆花到了楼下，拿着塑料勺子挖了个坑，把花种在了楼下没几抹绿色的花坛里。


    有些刺眼的阳光被遮住，景宿雨没有动，将土压实，塑料勺子也断裂，靠着一角连着，「不是说不用来帮忙吗？」


    「来看看。」祝夏向旁边移了移，「花怎么不带走？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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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个租客留下来的，她也没带走。」景宿雨把塑料勺子扔到空地上的绿色大垃圾桶中，「我呢，养不活大部分的植物。」


    「那它活了两个月。」


    「刚开始它只是一盆土，窗台那里，我没注意，两个星期后，长出了小芽。」然后景宿雨就偶尔给它浇个水，结果真的开花了，「留这儿吧，挺好的。」


    两个人上了楼。


    大门开着，带进了些潮湿的气味和一阵风。


    景宿雨把窗户关上，走到了卧室，拿出那个放着电吉他的包，「你帮我拿这个就行，我东西不多，拿得完。」


    祝夏接过那个包，「你还会弹电吉他？」


    「我曾经也有一个摇滚梦，吃惊吗？」景宿雨背上包。


    「并不吃惊。」也没什么好吃惊的，「很厉害，你现在也有摇滚梦吧，你看着并不是那种会放弃梦想的人。」


    「为什么？」景宿雨不知道祝夏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放弃了。


    「因为你挺倔的。」祝夏说，「倔强的倔，你不喜欢放弃。」


    「挺对的。」景宿雨站在门口笑了下，将门关上，钥匙放到指定的地方。


    祝夏是不想收钱的，然后说，「你可以做饭抵房租钱。」


    景宿雨点头，「行，我给你做。」


    桌子上的几道菜看着都挺好看的，也挺香，如果你不吃的话就挺完美，吃了的话另说。


    祝夏闭了闭眼睛，「景宿雨，你要不还是付房租吧。」


    「也行。」景宿雨从包里拿出钱，「感谢你……」


    「别说感谢，多的我一分不收。」祝夏从那叠钱里抽了三百块钱，「要不然你和在外租房子有什么区别。」


    下午三点，景宿雨坐在床上，看着一个方向有些愣神，想了很多。


    手机响了下，楚乐把这个月的钱转给了她。


    还跟着几条消息。


    楚乐：【好久不见了，小雨】


    楚乐：【还有时间吗？】


    楚乐：【见一面吧】


    景宿雨敲敲打打，最后还是答应了，【好】


    楚乐：【去外婆家好吗？】


    楚乐：【你外婆也很想你】


    景宿雨：【……】


    她一时间不知道，她这个局外人去家中干什么，她还真有些好奇。


    景宿雨：【知道了，现在去吗？】


    楚乐：【嗯】


    景宿雨拿起那件外套，拿着手机离开了房间，走了出来。


    到了门口的时候，她的手悬在半空中，最后还是敲响了大门。


    门打开了。


    景宿雨走进去，看到的就是楚乐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穿着蓝色的衣服，应该是个男孩。


    楚乐的脸上带着笑，「快来看看，这是你的弟弟。」


    景宿雨突然间很想笑，这么久了，喊她过来只是为了告诉她你有个弟弟了，但是看着楚乐，她说不出什么话，最后只是说，「很可爱，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楚乐依旧笑着，「我只是想和你分享我的喜悦，你出生那天，妈妈也是这么高兴的，这么久了，还没有和你正式介绍妈妈现在的爱人呢，多留一会儿好吗？」


    景宿雨不知道为什么，楚乐的改变会这么大，很久之前，两个人的关系还挺僵的，如今又变得好像和以前没差别。


    她沉默着站在门口，不知道应该离开还是留下。


    「门口的就是小雨吧。」


    景宿雨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就是在记忆中渐渐模煳的面孔，还有后面那个熟悉的人，一个人已经快半年没有给她一分钱的亲生父亲，另一个应该是他父亲的女朋友，好像还和她面前的叔叔有些关系，于是她说，「叔叔，好啊，后面的这位美女是谁？」


    男的一看景宿雨笑着就说，「是我妹妹，另一位是我妹妹的男朋友，今天正好来聊聊结婚的事情，喜上加喜。」


    景宿雨这半年来没有去找景洪渊，一是因为她手中的钱勉强够花，她也不想变成那个所有人口中的白眼狼，不想失去亲情，只是现在看样子景洪渊在瞒着他已经结过婚还有孩子的事情。


    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巧甚至透着点滑稽的事情，景宿雨哦了一声，「后面的叔叔真是很熟悉啊。」


    景洪渊身体一抖，大概是因为心虚。


    她旁边的女士开口了，「小妹妹你也很漂亮，刚来吗，快进去吧。」


    几个人走进去时，楚乐的脸色明显不好了。


    景宿雨只是笑笑，一直没有开口。


    这顿饭吃的很平静，甚至还有笑声。


    楚乐和景洪渊都松了口气。


    饭吃完了，楚乐就抱着孩子回到里屋了，留下他们三个商量结婚事宜。


    景宿雨洗完手出来，就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


    她故意说，「我好像想起来这位叔叔你为什么这么熟悉了，我在学校门口见过你，你不是有孩子了吗？怎么又要结婚？」


    景洪渊慌了，「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景宿雨笑了笑，「证明我有没有胡说很简单，去问问和你同小区，同单位的人不就知道了，你不会是想到了民政局领证的时候才坦白吧。」


    旁边的女人一听，扇了他一巴掌，「你骗我？真是不要脸。」


    楚乐也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有一瞬间的怔愣。


    景宿雨给她递了个眼神，意思就是要是不想让无辜的人被骗，也不想和景洪渊成为一家人就配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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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乐知道她的意思，「景洪渊？合着你根本没和小时说，你骗一个无辜女生？」


    景洪渊拍了下桌子，站起来，「你胡说什么，我前妻……」


    「你有没有道德！这个姐姐这么漂亮，因为爱和你在一起，你竟然骗人。」景宿雨说。


    景洪渊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最后被赶了出去。


    景宿雨一直没有提她是景洪渊的女儿，面前的人不知道，在感谢她，还给了个红包。


    景宿雨道了谢，看向楚乐，「真是幸福的一家，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学，就先走了。」


    「行，不要让你爸爸着急。」是那个男的说的。


    「嗯。」景宿雨大概知道楚乐和景洪渊说了什么，她现在是个她爸爸住着，可笑的是景洪渊半年没有给过他一分钱了。


    走到小区门口，景宿雨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景洪渊。


    她停了下来，「等我的？你是不是想怪我坏了你的事，是你先骗的人，你不无辜。」


    景洪渊的脸颊有了伤痕，直接沖向景宿雨，「你个白眼狼，好好的为什么要出现来破坏我的生活。」


    景宿雨突然觉得很无力，往后退了退，「你是什么好东西，又有什么资格骂我白眼狼。」


    景洪渊是成年人，力气大，掐住了她的脖子，很用力，好像要把她掐死。


    景宿雨重重地倒在地上，有些不清醒了，渐渐地唿吸不上来，突然间她觉得就这样吧，好像也没什么。


    突然间听到了一阵唿喊声，有人把他俩分开，并且控制住了景洪渊。


    十几分钟不到，警察来了，给他们带进了警察局。


    景宿雨坐在警察局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身边围着热心群众，安慰着她，顺便谴责景洪渊。


    景宿雨听到声音，深吸一口气，露出脖子上的掐痕，「警察，那个掐我的人是我爸，离婚后就没管过我，还骗未婚少女，并且半年没有给过我一分钱，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活了，在他骗婚谎言被我拆穿后，气急败坏，想要置我于死地，我营养不良，没什么反击能力。」


    警察看着瘦弱的她，和沉默的景洪渊，向他确认。


    景洪渊在警察局里是没法在胡说了，没什么气势的承认了。


    景洪渊的母亲，也就是景宿雨的奶奶来到了警局，给他俩领走了。


    临走时，警察还说，「姑娘，以后有什么困难再来找我，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景洪渊接受了批评教育后，老实了很多，起码是没有再动手。


    景宿雨奶奶拿了一叠厚厚的钱，「这些年，我也知道对不住你，钱你就拿着吧，好好的生活。」


    景宿雨接过钱，没有细数，她说不出来什么话，「你也是。」随后就离开了。


    第83章 番外：校园


    车唿啸而过带起一阵风，卷着灰尘扑面而来。


    景宿雨停下来了，眼里进了沙子，很痛，落下两滴泪来，还挺落寞的，再一回头，奶奶盯着她看，景洪渊转着神，都一言不发。


    挺没意思的，她突然间就有这种想法，没再看下去，转头继续向前走。


    拿着这叠红钞票比拿着一块红砖还危险，下一秒就得有人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法的事，什么黑色，交易？


    景宿雨拐进一个书店，买了个新的帆布包，白色的，上面没什么图案，就几抹饱和度高的颜色在上面，四十多。


    她直接抽出一张一百元，递过去，把钱装进去，拿着零钱背着包离开。


    随处可见的面馆，景宿雨拐进去点了碗面，没什么味道，淡淡的，连咸味都品不出来。


    旁边有调料，加了点辣椒和醋，勉强吃完。


    景宿雨的脚步软绵绵，她好像可以随时倒地一样，靠一口气强撑着到了家。


    她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没有钥匙，敲了两下门，并不重。


    过了几秒，门打开了，屋内亮着灯。


    「你…」话还没说出口，祝夏借着灯光看到景宿雨衣服上的血渍，「你还好吗？」


    景宿雨嗯了声，向里走了走，「没什么大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看到祝夏一言不发，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祝夏指了指脖子，「自己勒的？去医院。」


    景宿雨摇了下头，还没等她说出拒绝的话，祝夏就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外走，「你没有选择。」她换好鞋，「这种情况，感染了怎么办。」


    这附近就有家医院，规模不算是特别大，这个点人挺多的。


    挂了号，等了会儿，就进去了。


    医生拿着棉棒给她消毒，「姑娘，你这是被谁欺凌了吗？需不需要报警，大胆地说出来，不要害怕。」


    「没有。」景宿雨感受到了疼痛，「进过警察局了。」


    「你父母掐的吗？下了死手了，你能离他们远些就远些，也不是每个父母都爱孩子的。」医生把棉棒扔了，给她包扎，「这位是谁？你的姐姐？」


    「我朋友。」景宿雨没动，问，「我脖子还需要包扎吗？」


    「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你明天还上学对吧，我给简单一包扎。」


    景宿雨的右手划了挺长一道口子的，应该是倒下时路上的石子或者别的什么划的。


    出来的时候，祝夏手里提着一袋子药，「你明天要不要请假？」


    「不要，我热爱学习。」景宿雨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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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真是太热爱，不过没必要这么热爱。」祝夏抓着她的胳膊，「走吧。」


    到了家，景宿雨把帆布包的拉链拉开，抽出钱，「我住你家，房租三百，还有水电煤气费什么的。」


    祝夏皱了下眉，把袋子塞到她的手里，「水电煤气费都免。」


    「那你太亏本了，我不好意思……」


    祝夏打断了她，「我不是可怜你，也不需要你感谢我，我就是一个人住，太无聊了，需要有个人让家变得更有生活气息而已。」


    景宿雨笑了笑，她打算每个月都买点东西送给祝夏，算是补房费，「那行吧，很扯。」


    「很真实。」祝夏倒了杯水，「记得吃药，伤口别沾水。」


    第二天，教室里的大部分人都在补作业，实在是太多了。


    景宿雨拿出练习册，扫一眼就开始做题。


    沈薇从后门走进来，「各位课代表，开始收作业。」说完正好注意到门口那位，抽出练习册，「你周末干什么去了？作业不写？不写就算了，还来抄，你能记住多少，抄的作业能记住吗？你能会吗？抄的东西是你的吗？你以后高考也抄，谁让你抄。」她继续向前走，「我们是重点班，班级里的同学哪个不是级部前四十的存在，咱们最后一名也比别的班的第一名要考的好吧，那就更应该对自己高标准，多少双眼睛看着我们呢，校长主任的都很重视这个班，所以都给我认真对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暑假还没歇够是吗，懒懒散散的，心完全不在学习上。我告诉你们，下不为例，下次我要是再逮到有人不写作业，有谁抄作业，给我把整本练习册，一字不落的抄一遍。」


    她看到景宿雨脖子上的那一抹白色，被人挡着有些看不清，沈薇走过去，「怎么，知道打扮自己了？」刚说完，就看清楚她脖子上的是纱布，「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给老师说说，老师帮你解决。」


    祝夏接完水走过来，在门口喊了声报告，然后进来。


    「我没事儿老师。」景宿雨伸出手贴在纱布上，「一点小伤而已，不要紧的。」


    沈薇看着她倔强的模样，点头，不愿继续再问下去，「行，你说没事就没事，记住有困难记得找老师。作业没写完是吧，不要紧，你慢慢写，老师能理解。」


    然后一上午，四节课，四个老师全部都问了景宿雨一遍。


    温暖是温暖，也是真的有些头疼。


    景宿雨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也没有人管。


    「好学生总是备受关注的。」祝夏说，意在安慰。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直接说我爸掐的我，要给我掐死，感觉下一秒就给我圈学校里了。」景宿雨嘆了口气，直起身体。


    「不会，犯法。」祝夏在本子写了两下，最后停笔，「不要因为任何人不再向前走。」


    景宿雨听着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人生哲理，有些愣住了，「你说的对。」


    下午，景宿雨走在小路上，下午最热的时间段，上体育课，这安排也是没谁了。


    老严背着手，看着走向他的人，「你这是怎么了？」


    「受伤了。」景宿雨回答。


    「我听说过了，去休息吧，不强迫。」老严说，「注意点安全。」


    祝夏和老严说了什么，走到景宿雨面前，「你这样就别在外面干坐着了，和我一起去改作业吧。」


    学校新订购了一批习题册，说是教育名家出的，成绩提升不是问题。


    统一发到班主任办公室，再由他们找人搬到自己教室里，对领导来说他们是省事儿了。


    桌子上放着一大摞的练习册。


    祝夏蹲下身，「你去改，过会儿有领导来检查，咱班主任去代课了，我把这些东西拿到咱教室里。」


    「我帮你。」


    「不用，你现在是病人，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批改就行，正好我不擅长这个。」祝夏抱起一摞，走出去。


    最后还是她们两个用了不到十分钟把练习册整到了教室里，又用了十几分钟把练习册改完，五分钟搬到制定地点。


    最后回到教室，拿了美工刀拆了包装，把习题册一本本的打下去。


    做完这些，距离下课大概还有十几分钟。


    景宿雨坐着，正对着空调。


    两人无言，她们两个人都不善言辞，又或者说喜欢沉默。


    其实并没有什么要说的。


    祝夏从来不会去问一个人的以前或者经歷，对她来说可能是痛苦的，无法言说的。


    她也并不会主动和任何一个人提起她的从前，她所经歷的一切，没有什么好说的。


    无法抹除，一直停留在记忆中，说出来最后可能还是会觉得后悔。


    人很奇怪，那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事情，在某一瞬间，就会对着面前的人全盘托出。


    讲出来真的会开心吗？并不会，甚至会后悔，会焦虑，可以在那一瞬间，没有任何原因，就是想要说出来。


    景宿雨说，「我昨天收到了我妈的消息，说想见我，我不知道原因，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此刻想见我，我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问题，需要我，因为我长大了，她大概可以依靠我。于是，我去了，我在期待，期待她说我很想你。」


    她笑了笑，「当我走到那扇熟悉的大门前时，我犹豫了，我有些害怕，害怕幻想破灭，我要面对的是残酷的现实，没有人要我。我还是敲响了门，门打开，我看到她笑着，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很幸福，很开心，发自内心的那种，我就在想她这些年或许过的真的很好，这也挺好的。她说怀里的孩子是我的弟弟，说我出生那天，她也是那么高兴。我真的并不想要一个弟弟，我是想说我没有弟弟的，一切都太莫名其妙了，但是我看着她的笑脸说不出口，我说他很可爱。很巧的是我妈现在的爱人，他的妹妹是我爸的女朋友，我爸没有和她说过他结过婚，并且有了孩子，吃完饭后，他们在聊结婚的事情，我拆穿了他，他被打了出去。我没有多留，因为我与这个家格格不入，他们或许也并不是真心欢迎我，我离开了。他就在小区门口等着，他说我是白眼狼，我毁了他的生活。他歇斯底里，面目狰狞，我想到了以前，想到了很多，我没有还手，想着就这样算了，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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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一刀一刀刺进记忆中，划出痕迹，永远抹不掉。


    第84章 番外：校园


    秋日，干枯的梧桐叶经过一晚上风雨的洗礼，落了一地，沾着水，颇有重量。


    景宿雨提起垃圾桶，走向绿色的大垃圾桶，真不是一般的重。


    一整个篮球场全部都是落叶，扫半个小时也不一定能扫完。


    几个人还是放慢了速度，看样子是都不想回去读书，大概是觉得无聊。


    扫的差不多后，几个人收了打扫工具，找了个地方坐着。


    景宿雨拐进这附近的小卖部里，拿了四根棒棒糖，从口袋里拿出两枚硬币。


    祝夏站在外面，「你要回去？」


    「累。」景宿雨把买的东西放进口袋里，「我想找个地方坐着。」


    「你这算背叛组织了。」祝夏指了指前面方向。


    景宿雨向那个方向看，「也是，我现在上去，老师就知道我们干完了。」


    他们这些人对于上课，各种动脑子的事情都不太积极。


    回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已经离开。


    十月末，期中考考刚结束，一整天班主任的表情都不怎么好，但是没有找任何一个人谈话，大概是因为一整天有两个会议还有各种事情。


    最后一节晚自习，教室里没人管，景宿雨趴在桌子上睡了大半节课。


    然后沈薇就从后门进来，她拍拍景宿雨的肩膀，示意跟着她出来。


    景宿雨手被压出了印子，头脑有些许的不清醒，还是起身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楼梯口的时候，沈薇才开口，「怎么了？最近睡的比较少？」


    「有点吧。」景宿雨回，她们这些学生睡眠不足是常有的事儿。


    「你这次考的还行，没退步，这其实已经算是很好的了，但是你也没进步，一直都在原地踏步，老师就想想咱能不能再努努力，再多考个十分，我知道这很难，但是你得尝试对不对。」沈薇走上楼，向右拐，「你现在的成绩能上个一流大学，再多个十几分，有可能上清华北大这种双一流大学。」她推开门。


    沈薇也打了个哈欠，坐在椅子上，「你坐，老师最近也是忙的焦头烂额的，昨天就睡了三个小时，看着你们的成绩愁的睡不着觉，整体退步啊，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很失望啊。你来告诉老师，你认为是试卷的问题还是老师的问题，亦或者是自身的问题。」


    景宿雨被这个问题打的措手不及，这怎么回答好像都不对，都不能让人满意，「大概是试卷的问题比较多？这次考试的很多题型都很少见，乱了阵脚，导致错误率提升？现在学的还不够全面……」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沈薇挺贊同的，「一些比较偏的，难的题，觉得不会考就没讲，但是你们一点点的应变能力都没有啊。」


    然后沈薇说了很多，把各种错误都分析了一遍，最后嘆了口气，「行，我也明白了，但是你们得给我摆正态度，高二很重要的一年知道吗？不学习干嘛？对不对，你继续努力，进步，往前走，一分一操场。放学了是吧，赶紧收拾收拾去回家休息吧。」


    「好的，老师。」景宿雨把她坐的椅子搬回到原地方，才走出去。


    祝夏靠在校园门口大树上，看着前方觉得有些无聊。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停在离她不远地方。


    刚开始，祝夏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却在回头准备换个地方等时，看到那熟悉的衣服。


    对视，无言。


    这一年多以来的第一次见面。


    祝夏沉默了会儿，还是走过去，「你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来见你了？」夏叶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髮，「走吧，请你吃饭。」


    「我在等人。」祝夏并没有什么兴趣，也不太想和她一起吃饭，「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带你看个笑话去。」夏叶笑着，拉住她，「好了，你没办法拒绝对吗？」


    祝夏完全被她禁锢住，脱不开身，「我……」


    夏叶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你明白我的，等人就和你的那个朋友发个消息，说你有些事情，她会理解的。」


    这时的校园用万籁俱寂这个词形容也不为过。


    黑暗，寂静还带着些萧条，跟废弃了一样，感觉下一秒一个鬼跟在她的身后，勒住脖子。


    景宿雨打开班级里的等，简单收拾了下，桌子上有个纸条，上面的字是，「外面等你」，祝夏写的。


    她背着书包，关上灯，把门关好后，就离开，校园外并没有什么人，甚至连车也很少经过。


    景宿雨停了下来，她并没有带手机，在校门口站了大约十分钟，还是没有看见祝夏，这才离开。


    一个高档会所，外面的人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夏总好。」


    夏叶点了下头，并未言语，带着祝夏向里走，和她站在大厅中，「好玩的还在后面。」


    一个独立的房间，装修极其豪华，摆了一桌子的酒，看着不便宜，祝安远坐在沙发上。


    而夏叶带祝夏进的那个房间，可以看清楚祝安远房间的全貌，甚至连声音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祝夏在进入到一个房间的一瞬间就没了兴趣，转身不想再继续待着。


    「为什么要走，这个房间就是为祝安远做的。」夏叶坐了下来，「你和我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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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祝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放心吧，看完这个热闹，这个房间就会消失。」夏叶喝了口酒，「坐。」


    祝安远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门突然间打开。


    祝安远起身，却在看清楚来人后垮下脸来，「你来做什么？」


    然后两个人吵了起来，只是没什么气势，软绵绵的。


    祝安远这些年做过的蠢事不少，犹犹豫豫，分不清好坏，手还脏，私生活也不检点，想弄他的人可太多了。


    是酒瓶碎裂的声音，然后就是有个人一酒瓶砸到了他的头上，血混着些玻璃碎片流下来。


    局势彻底乱了，每个人像疯了一样，要致对方于死地，各种污言秽语往外飈。


    祝安远倒在地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祝夏闭了闭眼睛，「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笑话？」


    「好笑吗？你不恨他吗？他的私生子将你的钢琴砸坏了，从此你就再也没有弹过钢琴了，你不恨吗？你明明那么爱音乐。」夏叶表情有些癫狂。


    「根本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我才不弹钢琴的，你恨他，他挨打并不无辜，可以我不想你也……」


    夏叶打断了她，「我不是他，我比他有脑子多了，我清清白白，每一步都走的稳当，我不怕。祝夏，我已经不奢望你最终会继承公司了，你总要做些什么不是吗？」


    祝夏知道她的意思，夏叶她对祝夏也有着控制欲，她不希望自己设定好的事情有偏差，「我对你够宽容了，你花着我的钱，也应该……」


    「如果你进过我的房间的话，就会发现床头柜上有一张银行卡，你给我的那张，我手里这张是外公去世前给我的，你想拿回去吗？」祝夏盯着她的眼睛，「我没有任何异议。」


    夏叶笑了出来，她是不会收这张卡，「卡我不要，你会后悔的。」


    「我从来不会后悔。」祝夏也笑了笑，「你找我也并不是为了这个吧，其实公司的掌权人一直是我外婆对吗？你准备离开这里，想让我和你一起离开？」


    「对。」夏叶觉得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不用了，我很佩服你，你的能力比他们都强，毋庸置疑。」祝夏说完这句话便向门口走，她停下，「那一切都应该是属于你的，而不是他们。」


    夏叶听到这句话，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颠覆，从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话。


    大家族里的人，很多还是希望把女儿培养成可以独当一面有涵养，有能力有野心的人，去争夺。


    只是他们的这个家族并不是，她的父亲母亲都只在乎那些在极小的年纪便展示出超高天赋的人，并且总强硬的手段对待他们。


    是非常痛苦的。


    她们家族的关系网错综复杂，孩子也有很多，甚至是私生子也可以进入到这个家庭中，只是除了极其会察言观色，极其聪明的那些，其余的结果都不算特别好。


    而对于家族中的女孩，很重要的评判标准就是她是否足够漂亮，足够吸引人。


    从头到尾，就并不是公平的，教育资源倾斜的也很严重。


    夏叶明白，公平并不存在。


    所有人都并不希望自己是有天赋的一个，因为过程有些太痛苦。


    夏叶是她妈妈唯三的亲生孩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比较大的那个，聪明，但是从小被这种情况折磨，渐渐地出现了心理创伤。


    小的那个，倒是没有这种情况，也确实是想做出点成绩，只是下手很黑，很莽撞。


    而她，受到的教育还不错，也很有能力，只是因为是女性无法受到重视，即使有天赋也是如此。


    但是在她十六岁时，进去公司，找到机会，谈判成功后一切发生了改变，于是她想想成为公司的掌权人，她的能力足够，只是那些人对她是女性这件事有些偏见，抹不掉。


    她的心理也有些问题，想要做些什么，可是因为从小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祝夏很聪明，她其实察觉到夏叶可能经歷了些并不美好的事情，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慰她，只是夏叶一直在忽略，甚至忽略掉祝夏的爱。


    夏叶在这一刻才发现，她们两个其实还挺像的。


    景宿雨回到家，拿起床上的手机，就看到了祝夏的消息。


    祝夏：【出了点事儿，我可能要先离开】


    祝夏：【抱歉，你自己回去吧】


    景宿雨点了个颜文字回过去。


    景宿雨：【注意安全】


    发完消息后，她把手机放到一边，瞥见墙根的那个黑色的电吉他包。


    景宿雨起身，走了过去，拉开包的拉链，她很久没有没有弹过电吉他了，以至于拿起电吉他的瞬间觉得很陌生。


    她拨动琴弦，弹了她最喜欢的一首歌，风乐队，「永远不会停下」，很经典的一首歌，带给人力量。


    祝夏打开房门后，就听到了一段好听的间奏，她关上门，走进了些，最后只是停在门前，沉默着没有动作。


    尾奏结束，再次归于寂静。


    景宿雨打开房门，「怎么不进来听？」


    祝夏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也不是听不到。」景宿雨拿着那把电吉他，「还听吗？」


    祝夏看到电吉他上的金属贴纸，闪着微弱的光，「能点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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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谁的歌？」


    「贝多芬的歌。」祝夏说。


    景宿雨：「？」


    「你不会弹。」祝夏看到面前的人愣住了。


    「会…弹。」景宿雨是学过钢琴，但是她真没用过电吉他弹，谱也忘了差不多了。


    宜安一中的一些行为为难以预料，令人费解。


    就比如今年，学校破天荒的办了个运动会，高一先开始，然后是高二，高三不办，考试。


    百年难得一遇被他们给遇上了，班级里的人都兴致缺缺，并不怎么感兴趣。


    运动会这种东西挺无聊的，虽然说是能不上课吧。


    同学把这种行为称为，「校领导被重点班同学成绩下降这件事情刺激傻了。」


    沈薇一早上，上了节课，看了早读，剩下的时间都用来找同学谈话。


    正为成绩的事着急呢，就接到了这个通知，气的她在办公室就说，「校领导脑子也是出问题了，开那个破运动会，有什么好开的，奖牌都没有，发那个破奖状，本子，这都什么时间了还开。」


    办公室有人安慰她，「别急啊，现在学习压力多大，正好让他们开开心心地玩两天，放松一下，也挺好的不是，说不定他们一放松，成绩就好了。」


    「也不是我说，真不知道月考那些小组是怎么出题的，哪儿找的烂题，图什么啊。」沈薇看着报名表觉得闹心，「真是嫌不够乱的。」


    然后那个老师就沉默了，因为她就是出题人，也因为这件事被领导在大会上，所有的本校参与出题的老师都被批评了。


    因为连副校长那个教数学的，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压轴题该怎么做。


    沈薇说完后，拿着报名表就离开了，拍了下讲台，「都给我老实点，我手里的是运动会报名表，想报名的找班长，但是你们玩归玩，这两天我不管你们，一结束立马给我进入学习状态，不能再退步了，行了，欢唿吧。」


    安静无比。


    沈薇皱了下眉，「你们不开心？」


    此话一出，平时那几个积极的都开口说话了，都是不想去的。


    沈薇啧了声，「你就看看学校那些个人办的蠢事吧，一天天的，净整那些没用的。但是必须得参加，你们就随便一跑得了，表面功夫做足，第几名不重要，有没有奖品不重要，人上去了就行，我也不多说了，你们继续写。」


    第85章 番外：校园


    祝夏转着笔，觉得有些无聊，「你报名吗？」


    「我不缺本子。」景宿雨懒得上操场上努力跑，最后得了个本子，「你要参加吗？拿个第一来。」


    祝夏低着头，沉默了会儿，「倒数第一也算第一吗？」


    报名也没几个人去，班长硬拉着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几个人上去了，最后一排根本就没来。


    晚上，老师要开会，最后一节晚自习上到一半，广播响起，「各个年级的同学提前放学。」


    这下更加可以确定学校被刺激疯了，一中的成绩在宜安市的整体排名大前面，整个省就不知道了。


    走到门口，祝夏看到熟悉的身影，夏叶对着她笑。


    景宿雨看她有些愣住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我去买点东西。」她说完就走向对面的商店。


    祝夏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就是我准备离开了，来和你说一声，希望你好好的。」夏叶只是站在原地，没有靠近她，也没有什么动作，「离祝安远远点，还有那个会所，已经准备改了，改成饭店也不错。」


    「祝你成功。」祝夏并没有太多想说的话，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注意安全。」


    「嗯。」夏叶这才动动，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她，「补上的生日礼物，你会喜欢吗？」


    「补上的生日礼物意义并不相同。」就像是从前缺失的那些，永远无法弥补，祝夏犹豫了会儿，还是接过，「谢了，还有你很好。」


    「你也是，很好。」夏叶笑了笑，「你也注意安全。」她转身离开。


    一阵风起，吹动了髮丝。


    祝夏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过了会儿才转身向对面书店走去。


    景宿雨蹲在架子前，手里拿着两个本子。


    「你不是不缺本子吗？」祝夏说。


    「我不缺本子，我缺好看的本子。」景宿雨摸了摸里面，挺丝滑的，便两本都拿了，「我当草稿纸用。」


    「太奢侈了，你平时不都用废弃卷子当草稿纸吗？」祝夏侧身让了让。


    「用学校发的本子当草稿纸。」景宿雨看她没有要走的想法，「你要买什么？」


    「试卷，刷题。」祝夏说完便向里面走，「你要不要？」


    「我不想要。」景宿雨暂时不准备买题，她自己买的加学校发的都写不完。


    祝夏回到房间，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放在最中间，红色盒子里的是个长命锁，和她小时候那个差不多，只是以前那个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金饰，有特殊的含义。


    她把东西放回原位，把盒子放到柜子里，坐在床上，盯着一个地方看了很久，闭了闭眼睛，躺到床上。


    凌晨，祝夏有些睡不着，想着出来倒杯水，看到景宿雨的房间里还亮着光。


    她走过去，敲了下门。


    景宿雨把门打开，看着站在门口的她，「怎么了，这个时间还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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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没睡。」祝夏的手中还拿着水杯，「我想和你说，你以后如果想弹电吉他的话不用等我离开，随时都可以，我很喜欢听。」


    「那你现在有想听的歌吗？」景宿雨问。


    「摇篮曲。」


    两人对视，沉默，最后都笑了出来。


    「挺邪门？」祝夏问。


    「没有，就是很小众。」她没怎么弹过。


    「那你最喜欢谁的歌？」


    「风乐队的歌，我给你弹一首我最喜欢的。」景宿雨拿起电吉他。


    运动会连个开场表演都没，校领导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没有营养的话。


    这个天气，很凉快，凉风一吹就很容易感冒。


    景宿雨坐在台子上，「祝夏。」


    祝夏听到声音，转头看她，「怎么了？」


    景宿雨坐近了些，「你的肩膀借我靠一下，我要睡觉。」


    祝夏：「……」


    运动会确实算是个适当压力的好活动，一群人根本不在乎名次，放飞自我，洋相没出，就是用很微小的方式去放松。


    期间，高三的考完试也出来看了几眼，这种情况下考试，状态挺差的，因为操场实在是太吵了。


    重点班是倒数，虽然倒数的并不彻底。


    天气渐冷，一开门，人就带着冷风进来，屋内温度骤然下降。


    坐在后门口的那几个人，冻的打哆嗦。


    「关门啊！感情冷的不是你。」


    「哪有这么冷，你多穿点儿。」


    「开空调啊。」


    「电断了，怎么开？」


    学校每年都会举办元旦晚会，高一上午，高二下午，去大会议室召开。


    沈薇心情看着挺不错的，「大家应该都知道了，谁报名，每个班都得去，要我说你们就喊几个人，拉着手一起上去唱得了，唱完就下，大家很快就忘记了。」


    那要这样的话，其实还挺丢脸的。


    无人应答，这个就更加灾难了。


    「都不愿意去？那我点了，班长，景宿雨还有我的语文课代表你们三个唱歌挺好听的，你们仨去吧。」


    在写题的景宿雨：「？」


    她记得她好像没有在班级里唱过歌吧，哪里来的结论。


    景宿雨写下最后一个字，再抬头就看到班长和课代表已经走到了沈薇面前，正说些什么，声音不大。


    最后沈薇很无奈，「那要不，我的小景你一个人去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景宿雨是不想去的，「老师，我能拒绝吗？」


    「不能，我相信你，你就随便唱两句是不是，你在台上一站就赏心悦目的。」沈薇越说越觉得挺好，「学校搞的，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委屈你了，元旦我给你减作业。」


    减作业，肯定是不能减的，景宿雨也没法拒绝，「那……好吧。」


    「行，你想想表演什么节目，明天报上来就行，晚自习你可以看情况去音乐教室排练，也可以去家里，不用和我报备，我相信你。」沈薇拍了下手，「来，做题，给我打起精神，马上就放假了，困就回家睡。」


    祝夏注意到景宿雨的目光，没等她问就说，「我不去，我没有特长。」


    景宿雨嘆了口气，失去力气，倒在桌子上，看着窗外干枯的梧桐树，泪流成河，「我的命就和那个梧桐树一样的苦，干枯瘦弱的我。」


    祝夏：「……」


    午自习结束，景宿雨楚楚可怜的眼神。


    第一节课结束，楚楚可怜的眼神。


    一整个晚自习，楚楚可怜的眼神。


    祝夏：「……」


    景宿雨跟在她的身后，「祝夏，我求你了，你就陪陪我吧，行吗？我真的需要你，需要你啊，你对我最重要了！」


    祝夏依旧沉默，最后转头，「我考虑一下吧，你先别求了。」


    她很长时间没有弹过钢琴了，说是有阴影，其实并没有，只是那天过后她的迷茫具象化了，挡在她的身前，不知道该如何挥散，她的选择是远离那个阴影。


    但是祝夏看着景宿雨，还真说不出来什么拒绝的话，她想她或许应该踏出那一步，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说，「那我答应你了。」


    「祝夏，你最好了。」景宿雨还是用她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神看着她，只是眼睛中有藏不住的疲惫。


    「早点休息，话说你每天晚上都干嘛呢？天天凌晨睡。」


    「做题。」景宿雨也没什么好做的。


    音乐教室在单独的一栋楼，一整层都是，里面有乐器，来这儿的人挺少，估计是班主任没给权限，没法来。


    景宿雨拿着钥匙打开了排练室的门，打开灯。


    排练室很干净，一看就经常有人打扫，顶上有监控，亮着红光。


    景宿雨把包挡在排练室的板凳上，「咱们都没想好表演什么节目，这算不算逃晚自习了？」


    「不算。」祝夏看着排练室中间的那架钢琴，有些愣住了，「你不弹电吉他？」


    「没想好。」景宿雨很少在这么多人面前弹电吉他。


    祝夏坐在钢琴前的椅子上，手指抚上琴键，一切都很陌生，「你想不想听。」


    祝夏按下琴键，发出声音，模煳的旋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她在十二岁时写的歌，是她写的第一首歌，也是这么多年写的唯一一首歌。


    景宿雨听着这段宏大的旋律，有种发泄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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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个音落下，世界骤然变得安静。


    也在今晚，她们定好了表演的节目，并在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赶回了教室，写下了节目名字。


    歌曲的名字是《火焰》。


    冬日的天气也是变化莫测，雪混合着小雨，湿冷的天气。


    两人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到了排练室。


    排练室的窗户都关着，空调可以打开。


    静谧的夜晚，偶尔有微弱的响声。


    气氛有些暧昧，让人沉溺。


    祝夏坐在排练室的地板上，看着黑夜中淡淡的白色落下，「景宿雨，你的梦想是什么？」


    景宿雨摸着电吉他上的飞鸟贴纸，「希望组建一支乐队，然后登上大舞台。」


    「一定会的。」


    排练时间很紧，就四天，多了也没有。


    表演很多都是整活表演，没什么逻辑，很有喜剧效果。


    祝夏和景宿雨并没有换演出服，没什么必要，穿着学校发的冲锋衣，上面有校徽。


    两个人向台下鞠了一躬。


    灯光打在中间。


    钢琴声响起，是温柔的，随着电吉他的音响起，完全变了一种感觉。


    很和谐，有很有质量。


    表演没有评分，所有都得了一个本子。


    下台后，景宿雨看着手里的东西，「我们学校是最大的本子投资商吗？」


    「有可能。」祝夏面无表情，「当草稿纸用也挺好。」


    第86章 番外：校园


    脚下是还没有融化的积雪，今年冬天不知道怎么了，雪是一场接着一场，纷纷扬扬，好像永远不会停。


    天也很冷，说是近五年来最冷的冬天。


    祝夏在晚上十点出去过后，一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景宿雨打了个电话给她，秒接，「喂，怎么还不回来？」


    「哦，没事，我在外面回忆童年的感觉，过会儿会回来。」祝夏的那边还有着聊天的声音，挺热闹的，一听就是在人堆里。


    「哦。」有点落寞的感觉，「那我能去找你吗？」


    祝夏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我过会儿回去，等我。」


    她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祝夏推门走进位于市中心的一个蛋糕店里，「你好，我想问问这个蛋糕做好了吗？」


    店员看了眼，「已经做好了，我去给您拿，请问你还需要些什么吗？」


    「暂时不需要了。」祝夏站在前台等了会儿，最后提着蛋糕几乎是卡点到了家中，手都有些冻僵了。


    她从进来就一直放轻动作，屋内也没有开灯，景宿雨的房间没有透出一丝丝的光亮。


    在十一点五十八分，祝夏敲响了景宿雨的房间门。


    景宿雨听到声音，便打开了房门，「你……」她看到了客厅某处闪着微弱的光亮。


    祝夏拉着她的手，带她到了客厅中。


    景宿雨看到桌子的蛋糕，「跨年蛋糕吗，元旦快乐。」


    零点整，祝夏拿打火机点燃了插在蛋糕上的蜡烛，「景宿雨，生日快乐，许个愿望。」


    雪还在下着。


    景宿雨看到拉住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脸庞，景宿雨闭上眼睛，「希望我们永远健康，快乐，得偿所愿。」她睁开眼，眼中有火光闪烁，「祝夏，我爱你。」


    烟花在此刻绽开，将后面的话语淹没。


    在景宿雨回头看烟火的那一刻，祝夏走进，吻上了她的唇，很轻，一触即分，「我也是，希望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世界在此刻变得寂静，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


    蜡烛的火光变得微弱，最后熄灭。


    蛋糕很甜，甜到景宿雨忘记了从前所有的痛苦，无助与迷茫，她觉得以后的每一天大概都会是甜的。


    祝夏回到卧室，才发现床头柜上有个盒子，一个银饰，蝴蝶的手鍊，做工很精緻。


    在这个冬天，两个人坐车去了隔壁的城市，有个景点还挺出名的。


    祝夏找出了她很长时间没用的相机，在景点勐拍景宿雨。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祝夏就常常会拿着相机，随时随地拍两张关于她的照片，很突然。


    一个雨天，下午的天昏沉的可怕，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声响。


    景宿雨坐在房间内的地毯上，拿着电吉他，弹了两个音。


    相机的拍照声音。


    祝夏看了看照片，「拍一张。」


    她开始录像。


    唱到了末尾。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在白光忽现时，景宿雨吻上了祝夏。


    祝夏拿着摄影机的手垂在地上。


    两人也顺势倒地，难捨难分。


    景宿雨的吻很青涩，又带着些少年人的莽撞，没有什么技巧。


    祝夏咬了下景宿雨的唇，这个吻才结束。


    夏日的雨一下起来就很难停下，雷声作响，有些吵闹。


    景宿雨听着雨声，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笔，将窗户关上，屋内依旧有些潮湿。


    祝夏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讨厌下雨天，但喜欢景宿雨。」


    「喜欢夏天，也喜欢祝夏。」景宿雨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凉，把灯关上后，也上了床，「祝夏，你想不想听我唱唱我写的新歌？」


    「你就这么喜欢音乐。」不知道为什么，祝夏问出了这个问题，并且想知道答案。


    「音乐乃我这一生挚爱。」景宿雨半开玩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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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夏靠近了她些，笑了笑，「你就是为音乐而生的，所以一直做下去吧。」


    「我会的。」


    其实在学校的生活一直起来都很平淡，每天都在重复。


    偶尔有个活动，可以不用思考学习的问题，剩下的时候就是压力压在自己的身上。


    高三的下学期，状态集体下滑，大家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下了课，有人正繫鞋带呢，看到一只狸花猫从学校后门走进来。


    它叫了声，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下来。


    学校里的人书包里有点零食挺正常的，一群人挤在后面，在那里喵喵喵地投喂，还挺壮观。


    沈薇从前门进来时，以为班里的同学都学疯了，再凑近一看，原来是猫，「怎么，都想养？」


    上课的时候猫就躺在后面，挺惬意。


    温和的阳光打在祝夏的脸上，她问，「你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大学？」


    景宿雨想了想，「音乐学院吧。」


    祝夏笑了笑，是和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那一起？」


    没人赶走这只猫，没两天就被学校收编了，听说还给做了绝育，打了疫苗。


    在不久之后，景宿雨就收到了她妈妈打开的消息。


    楚乐：【高中毕业后我就不会再给你钱了】


    楚乐：【妈妈现在也过的有些困难】


    楚乐：【抱歉】


    景宿雨觉得其实什么音乐学院，音乐梦什么，在那一刻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祝夏拉着她，想让她继续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你那么在乎，音乐对你这么重要，为什么要放弃，钱的问题对吗？我可以帮你的，我不想你留下遗憾。」


    景宿雨没有动，只是说，「音乐，梦想都太虚无缥缈了，所以我不想继续了。」


    景宿雨这么多年，欠祝夏挺多了，她呢无法带给祝夏什么。


    从那之后，两个人开始冷战。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那个时候，距离高考也没有多长时间了，每个人都在埋头做题，想着再提升成绩，要不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考试。


    五月末，夏叶回来了，一年多没有相见的两个人，关系更加的陌生。


    饭店的包间里，坐着祝安远。


    两个人将祝夏围在中间。


    夏叶带着属于商人的那份运筹帷幄，「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高考结束就跟我去英国，我为你安排好了一切，听话。」


    祝安远也跟着附和，再然后就是以父亲的身份压着她。


    很窒息的气氛。


    祝夏其实并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还可以坐在一起，她只是看着他们，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她不接招，只是问了句，「我们是有血缘关系对吧。」


    他们可能是没听明白，都愣住了。


    祝夏又说：「我是你们的女儿，不是你们的商业伙伴，而且我并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国外留学，我没有办法给你们带来任何收益。」


    气氛越来越不和谐了。


    他们好像是被伤到一样，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直到夏叶好像想起来什么，不紧不慢地吐出三个字，「景宿雨。」


    就三个字。


    死一般的寂静，静的让人觉得恍惚。


    他们也知道她和景宿雨的关系并不一般，当时是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好好考虑。


    说是考虑，其实话语中全是威胁的意思。


    「两个疯子。」祝夏说完这句，便起身离开。


    她心脏狂跳，消除不掉的心慌，她敲响了景宿雨的房间。


    景宿雨看到她眼中有泪花闪烁，几乎要崩溃，「怎么了？」


    「我们两个永远不会分开。」


    那些隔阂也在此刻全部破除。


    六月，高考的前两天。


    祝夏问她，「你紧张吗？景宿雨。」


    「不紧张，我们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高考那天是个大晴天，一切都很顺利。


    两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来了，在楼下，对视一眼，随后向着校门口狂奔，成为第一位跑出校园的考生。


    这个暑假，两个人约定好了，出成绩后会一起去海边，看日出日落，永远在一起。


    只是去海边的计划被一些事情拖住了。


    七月的最后一天，夏叶给祝夏发去消息要和她谈一谈。


    祝夏看着那条消息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她不想去国外，她想把这件事情说开，离开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说，「等我回来。」


    景宿雨只是笑着看她，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不说，那个眼神很复杂。


    她知道祝夏为什么会离开。


    祝夏到了她们约定的地点，祝安远在。


    祝夏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离开，却被拦着，她无法脱身。


    她看着祝安远，「你什么意思？夏叶呢？」那是她第一次喊她母亲的全名。


    祝安远坐在沙发上，「听父母的话总不会有错，你被那些人带坏了，脑子已经出了问题，要去解决。」


    祝夏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说祝夏有神经病，「你们才是神经病，凭什么控制我，我爱她有什么问题。」语气很平静，她质问着祝安远。


    「噁心。」祝安远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很噁心，祝夏你清醒一些吧，她是什么东西，你又是……」


    祝夏挣脱了束缚，给了他一脚，「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格说她，她努力，美好，不比任何一个人差，你不配说她，你高高在上的评价谁呢？你觉得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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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安远倒在地下狂笑，整个人好像疯了一样，「你们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你是，你的母亲也是，我是你的父亲！」声嘶力竭。


    等到祝安远接了一通电话，才让祝夏离开。


    他盯着祝夏，像在看一个仇人，「你以后可不要后悔。」


    「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祝夏离开了别墅。


    祝夏的心在乱跳，是因为紧张，也是因为害怕。


    夏天的风是那样的冷，她好像再也走不动了，好像陷入一片黑暗中。


    祝夏推开门走进那间房子，空无一人，只能听到蝉鸣声，屋子里的东西没动，桌子上出现了一张纸条，景宿雨离开了。


    卧室里，并没有大的改变。


    祝夏到那个时候才发现，景宿雨的东西是那么少，她在想是不是在很久之前景宿雨就知道自己一定会离开。


    祝夏的手在抖，思绪混乱，她拿出手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打出五个字。


    为什么离开？


    她没敢看，缓了一会儿才打开手机，没有回覆，当时祝夏隐隐觉得景宿雨可能不会回她了。


    祝夏去到了那个很久没有来过的家中，夏叶好像知道她会来，坐在沙发上，「想明白了吗？」


    祝夏那个时候，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你那天和她说了什么？」


    「我没有和她说过什么，亲爱的，正常一些，世界很美好。」夏叶完全在乎她的提问，「听我的，乖乖去国外吧。」


    她没有得到答案。


    也是在那天，祝夏崩溃了，哭了很久，这两年的记忆她想她永远忘不掉，她很想发消息问问她，为什么会离开，但是她在害怕，也觉得她们应该冷静下。


    祝夏并没有去英国，所有的一切都在瞒着夏叶。


    站在机场中，她好像有些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转身走向登机口。


    作者有话说：


    夏叶和景宿雨谈话的内容在第二十五章，写祝安远和祝夏是因为有要补充的一些。


    还有两章可能不太长的番外就结束了。


    第87章 番外


    景宿雨和倪初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来到的宿舍。


    当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是有一些尴尬的。


    不过倪初拿出他们家长的特产，一大袋的水果干。


    没人可以拒绝。


    景宿雨并没买什么土特产，送了她前几天在商场里买的，特意准备的小礼物。


    一天晚上，景宿雨打开电脑后，上床拿了个东西。


    倪初的那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电脑上的屏幕，便问，「壁纸上的人好漂亮，是什么明星吗？」


    是祝夏站在雪人旁边的照片。


    「不是。」景宿雨沉默了会儿，「我女朋友，不过已经分手了。」


    倪初啊了一声，「抱歉，抱歉。」


    「不用抱歉。」景宿雨点开软体，壁纸被遮盖。


    倪初当时看她，大概猜到了两人分开是被迫的。


    后来，两个人相处熟了，就会无意识去讲关于自己幸福的瞬间。


    倪初讲着讲着，看向了景宿雨，「我男朋友也在这个城市，有机会一起见见吗？」


    「好。」景宿雨没想这么多。


    倪初拿出她的手机，「我男朋友叫秦随然，他唱歌很好听，给你看看。」


    视频画面有些模煳，整个背景都是黑色，应该是侧躺着时录制的。


    景宿雨听了两句后就问，「他这么有天赋，是专业的吗？」


    倪初摇头，「他没学过，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他唱的特此好，像专业歌手。」景宿雨其实一直都没有放弃过组建一支乐队梦想，所以她想试试。


    后来三个人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饭店，私房菜馆，还有包厢。


    当时，景宿雨见到秦随然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有没有乐队梦。」


    秦随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也是在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并且问了一句话，「有两个人的乐队吗？」


    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秦随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挺蠢的，两个人的乐队也有，而且他面前的这个人不一定吧不再招人了。


    他尴尬一笑，「一直都有，我还挺喜欢唱歌的，你呢？」


    「我也很喜欢电吉他。」景宿雨说，然后就入座了。


    吃完饭，两个人就加上了微信。


    回到学校，她就收到了秦随然的消息。


    秦随然：【组建乐队其实也不错】


    秦随然：【还需要人吗？】


    景宿雨：【要，不过不着急，慢慢来】


    后来景宿雨去了律所实习，一堆关于离婚的案子，在要不就是整理资料，每天头都挺痛的。


    那天个中午，律师事务所的人走的走，剩下的两个老牌律师，一个刚转正的律师，和她一个小小助手？


    时觅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并且一眼就看到顺手整理东西的景宿雨，他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气质是真的不一般，一点点也不像是新手律师。


    就沖了过去，抓住她的手，「律师，我有法律问题要谘询，很急。」


    景宿雨其实挺想解释的，但被时觅带到沙发那里坐下。


    时觅松开手，直接就问了，「真的很着急，我工作时遇到了无良老闆，感觉被诈骗了，手里有点证据，想把之前工作的公司里的无良老闆送进去，最好是判个刑，无期徒刑，你看看有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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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宿雨觉得有点意思，便问，「可以具体说说吗？」


    时觅当时情绪挺激动的，说了很多东西，就是没一个可以给他老闆判刑的，临了还重复了一遍他的诉求。


    景宿雨听完他的讲述，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组织了下措辞，结果一开口说的话却是，「先生，您在做梦吗？」


    她当时觉得自己的律师生涯就要到此为止，已经想好辞职信咋写了。


    时觅也是个嘴快的，没怎么思考，过了两秒说，「你怎么知道？」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无尽的沉默。


    景宿雨着急忙慌地把这句话圆了回来，然后一抬头就看见时觅没有再继续说话，看着她的手，她真的觉得自己要被投诉了，还是问，「先生你怎么了？」


    时觅勐地抬头，「你是弹电吉他的吧？」


    景宿雨一愣，看着他，「是，学过。」


    「那你有没有乐队梦？」


    景宿雨点了下头，「一直有。」


    然后时觅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下定了决心，「那我们…」


    景宿雨：「……一起热爱吧。」


    时觅：「？」


    他就开始劝她，说了很多，就稀里煳涂的进来了。


    两个人看着对方的弹奏，就一个想法，「真牛啊，赚到了。」


    后来，三个人混的比较熟了。


    时觅就说，「就我们三个也不是个事儿，缺个鼓手，我一朋友正好会打，虽然技术没那么好，也算是够用，要不看看去？」


    几个人便收拾了东西，跟着他去了。


    路上便利店，正好有个烤肠机，秦随然就买了三个。


    走到半路，秦随然突然停下了，烤肠棍掉在了地上。


    「怎么乱扔垃圾。」景宿雨刚想提醒他捡起来，就被时觅推到了玻璃前。


    是江心，她正在教一个孩子打鼓。


    秦随然把烤肠棍捡起来，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三个人，推门进去了，正好听到最后一段。


    江心没反应。


    等她把孩子送走才问，「你们要学架子鼓还是别的什么？」


    「你有没有乐队梦？」这次是秦随然问的。


    「没有。」江心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离开了这里。


    他们四个人都挺拧巴的。


    后面几个人也找过她几次，没拒绝也没答应。


    一个雨天。


    江心终于松口了，「来一段给我看看你们的实力。」


    看完之后，江心，「挺有实力，我一直有个乐队梦。」


    就这样，有点草率的，像做梦一样，组成了雨季乐队。


    第88章 番外


    节目结束不久，雨季乐队就出了他们的第一张专辑，反响很不错，说是一张优秀的专辑，一支优秀的乐队。


    还得了个奖。


    并在年末趁热打铁，出了第二张，质量依旧很高。


    这段时间，找他们的音乐节主办方，也挺多的，他们算是选择性参加。


    在春天，他们进行了巡演，一共就五站，准备了些新歌，很高产，现场的人也很多。


    巡演的最后一站是心城，这个音乐之城。


    刚休息了半个月，就收到了节目组的邀请，说让他们这些第一季的乐队和第二季的乐队搞个pk，算是趣味赛，不会淘汰任何一支乐队。


    不止邀请了他们，邀请了十一支乐队，应该是做出了改变，没有合作赛了，改成pk了，毕竟这样更有讨论度。


    没人拒绝，毕竟他们都是因为这个节目出圈的，而且一年后重回赛场，和新的乐队比拼，还挺有意思的。


    录制场地整体没有什么变化，就是后面的台子更加气派了。


    曲素，黎悬，赵居这三个主要人物还在，凌青没来是因为风暴乐队要开演唱会，至于祝夏，她回到了幕后。


    她也接受了节目组的邀请，「和你重回到舞台。」


    逐梦乐队第二季，景宿雨并没有怎么关注，只是看到过几条热搜，是关于黑马乐队的。


    每一季有每一季的黑马，这很正常。


    排练时间这次倒是充足，三个星期，要写一首新歌加排练。


    在录制前，他们并没有和第二季节目里的乐队碰过面，更没有什么了解。


    至于比拼的乐队是完全随机的，要等到节目录制当天才知道。


    十一支乐队加祝夏，凌青搞了一个非常随意的开场表演，很多人挤在舞台上唱歌，演奏，还挺乱的，气氛挺欢乐。


    寒暄过后，黎悬开始宣布比赛规则，「乐队pk赛，本季节目乐队和上一季节目的乐队进行一对一比拼，票数多的胜，票数少的败，败者乐队将要接受惩罚。至于比拼的乐队，在节目上抽取，抽到哪支乐队和哪支乐队进行比拼，无法选择，绝对公平。」


    录制场地做了升级，他们这十一支乐队在台下有了位置，可以更加方便上场。


    秦随然凑近了些景宿雨，「你知不知道骤雨乐队？」


    「不知道。」景宿雨完全没有关注过，「怎么了，实力很强劲？」


    「不是，他们那个乐队和我们还挺像的？」秦随然说。


    景宿雨一头雾水，「挺像的，曲风吗？」


    「全部。」江心说，「你不关注啊，网上的称他们为复制乐队。」


    为什么叫他们复制乐队，因为骤雨乐队完完全全是复制了雨季乐队当初的一切，他们认为这样就可以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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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期节目播出，当时的热搜就和雨季乐队的热搜一模一样，一个字不差，就是乐队名换了而已。


    曲风一样，一些发言一样，人设都一样，两男两女，在乐队里的位置也一样。


    甚至是髮型，服装一些在表演中的动作，还有学歷，全部和雨季乐队的是的一模一样。


    这样子的乐队在节目里也不在少数，还有像别的乐队的。


    完全的复制，模仿，来到这个节目不是为了梦想，是为了爆火，其实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谁不想爆火，任何人都想，但是他们的实力和他们的想法，野心并不匹配。


    实力可以说是很拉跨了，每个人都有些惧怕比拼，最后的结果也并不怎么好，台上的导师根本笑不出来话去点评。


    这一季的逐梦乐队没有续写上一季的辉煌，播放量腰斩，热度迟迟破不了万，热搜也大多是骂他们的。


    这大概就是节目组请他们这些乐队来节目的原因吧，拯救一下节目的热度。


    第一个上场的乐队就是骤雨乐队，还看了眼台下的雨季乐队，最后抽籤。


    骤雨乐队对战雨季乐队。


    就还挺有节目效果的，两乐队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秦随然上台更是直接说，「成功是无法復刻的。」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


    一点情面也不留，也没有什么好留情面的。


    骤雨乐队和雨季乐队比拼，胜负很明了。


    骤雨输了。


    他们低着头，表情是不服和愤恨，恨雨季乐队挡路了，挺莫名其妙的想法。


    雨季乐队是无人可以復刻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