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万人迷炮灰总被疯批觊觎》 第1页 《[abo]》万人迷炮灰总被疯批觊觎》作者:顾玖安【完结】 简介: 【强制爱、小黑屋、火葬场、双洁】 偏执疯批忠犬攻x乖软万人迷可爱受 「如果你敢跑,我不介意把你关一辈子。」 —— 沈知之十八线小明星,唯一的爱好就是吃和演戏,本想躺平一生,却被一个疯狗缠上,强制被他标记,强制和他搞地下恋情。 京城人尽皆知,叱咤风云的景二爷狠戾毒绝,多看一眼都能要人命,却唯独对一个小炮灰。 不许任何alpha靠近他,不惜一切手段把他关进小黑屋,安装监控,限制他的自由。 沈知之缩在角落里,可怜的哭着。 alpha绑住他的手腕,毫不怜香惜玉的挑起他的下巴:「还敢跑吗?」 沈知之知道自己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 某年某月,景二爷官宣结婚。 对象还是娱乐圈顶流沈知之?! 众人心都碎了。 景二爷直播採访,老婆没来,他轻描淡写的解释:「他昨天睡的晚,还没起床,有什么事和我说。」 被锁在家里看直播的沈知之:「……」 ps:文里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大家快乐看文~ 第1章 想把他锁起来 京都某高端宴会厅。 今晚这里举办一场电影杀青宴,沈知之身为里面的小炮灰,没资格进主包厢,于是和他一样的跑套们就自己定了间小包间,主打一个自嗨自乐。 「我靠,这小o皮肤好光滑。」 沈知之正歪着脑袋斜靠在沙发上,一边品着一杯威士忌一边吃着各色小吃,就听到来自他发小谭故的赞嘆。 他眯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过去,便见一个肤白胜雪的omega,穿着黑色女僕装,跪在地上,被一个黑皮alpha捏着下巴灌酒。 而谭故正摸着他柔软的腰肢。 沈知之看到他眼角沁出了眼泪,我生犹怜。 不过沈知之也是omega,自然对他毫无兴趣。 这家宴会厅一般来的都是娱乐圈大牌明星和商业大佬,价格昂贵,也有些特殊服务。 要不是谭故家有点钱,他们还真进不来。 全场就沈知之一个omega,只因和谭故是髮小,又总是和他跟一群alpha混迹于酒吧ktv,所以才不显得突兀。 但他们的活动他从不参与,只是安静的在一旁吃东西。 意识飘忽之际,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被打扰了兴致的谭故不悦的皱起眉,往门外走。 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沈知之倏然抬头,不经意的与门口一道冷冽的目光相交错。 那是一个冷峻到让人望而生畏的alpha。 虽然不苟言笑,但眉宇间的杀伐孤冷气息只看一眼,就让沈知之浑身发凉。 他打了个寒颤,迅速的移开了目光。 但脑海里那双深邃中透露着野性的眼睛怎么都挥之不去。 还有那张脸,绝对是沈知之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除了他自己,见过最好看的一张脸。 虽冷,但好看到无法用词彙形容,才疏学浅的他只能在心里感嘆一句,好牛逼的一张脸,比建模还要牛逼。 只不过,他怎么感觉这个alpha看他的目光里,透露着藏不住的欲/望,好像仅用眼神就想把他扒光? 正纳闷儿着,谭故回来了,一脸惊色:「诶呀我去,你们猜外面来的是谁?景禾集团的,景二爷。」 京都谁人不识景二爷景泽谦。 景家二少爷,世界级企业龙头的总裁,也是娱乐圈神坛的大人物,年仅17就摘下了影帝的桂冠。 不仅如此,他爷爷是亚洲最高级别科学研究院的创始人,他叔叔是中央军校的上将,他姥爷是欧洲首富,他舅舅是m洲的洲长。 「以他的权势和家世,就算杀了人估计都能摆平。」 谭故家虽然有点钱,但也只能够他在娱乐圈混个路人甲,像景泽谦这种神话级别的人物,更是连根头髮丝都见不到。 「听说他之前一直在欧洲那边发展,演了几部中外合作的电影,直接爆火,还荣获了影帝。」谭故啧啧道,「他这才刚回国不久,就来这边跟其他几个大佬谈生意,果然不容小觑。」 莫名的,沈知之觉得景泽谦这个名字很熟悉。 有其他alpha问道:「他不是还有个哥哥吗,怎么景禾集团轮得到他来掌权?」 谭故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听别人说景大少光忙着cosy,对公司不感兴趣。」 几杯酒后,沈知之感觉有些热,脸颊都变得绯红。 那边关于景泽谦的八卦已然消停,刚才那个被灌酒的小o被几个alpha抱在中间。 沈知之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就藉口说要去洗手间离开包间。 谭故叮嘱了他几句,转身忙乎自己的事。 他虽然是alpha,可对沈知之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只是因为谭家和沈家交好,而他又看不惯沈知之在家里受人欺负,这才在很小的时候就一直罩着他,久而久之,早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 就算是带他出来玩儿,也从来不让他干过分的事。 沈知之刚才的几杯酒喝的有点儿勐,腿都有些发软,扶着墙踉跄的走着。 恍惚间,他看到不远处的走廊上站着一个身影高大,西装革履的alpha,侧靠在墙壁上,手指间夹着烟,正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他。 第2页 沈知之定睛看了好久,才看清他。 是景泽谦。 他怎么用一种看猎物的表情观赏他? 这眼神让沈知之感到没来由的害怕。 事实上,景泽谦也确实对沈知之图谋不轨。 眼前的小omega漂亮到能让任何alpha垂涎,看起来乖乖软软,可若不是他此刻一身酒味,谁见了都以为他是个乖宝宝。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alpha走过来,一把搂住昏昏欲倒的沈知之,右手很自然的搭在他的腰上,故意用低迷的嗓音说:「小少爷,一个人啊,要不要去我那里坐一坐?」 说罢,他还冲沈知之抛了个媚眼。 沈知之盯着他的脸愣住了,就在alpha以为他被自己的外貌所迷住时,就听到他指着自己的眼角说:「你这里有眼屎。」 alpha:「……」 景泽谦低笑了声。 沈知之果然和十八年前一样可爱。 alpha尴尬的放手让沈知之离开。 待他刚转过身,便听到一直靠在墙上的男人叫他:「你过来。」 alpha上下打量着他,他刚来这家宴会厅,也不怎么关注娱乐圈,自然不知道景泽谦是谁,只是见他看着很有钱,能捞一笔大的,关键是长的还巨帅。就算是alpha,他也不是不可以牺牲自己。 「先生您叫我。」alpha走过去,带着职业假笑。 景泽谦吐出一口烟圈:「把手伸过来。」 alpha不明所以的伸出右手,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就突然惨叫一声。 景泽谦把烟按灭在他的手掌心。 alpha捂着手痛苦的呻/吟,耳边是景泽谦一字一句的警告,音量不大但很有威慑力: 「沈知之,我的。」 …… 另一边的沈知之是真的有些着急去洗手间,可他头一次来这边的宴会厅,不知道哪层楼是男omega卫生间。 他逮住一个服务员问:「请问男omega洗手间在哪儿?」 那个服务员似乎着急送菜,头也不回的说道:「男omega洗手间就在男omega洗手间那儿。」 沈知之:「……」 最终,他遛了三层,才找到男omega洗手间。 沈知之刚从里面走向洗手池时,原本就有些松软的身体顿了下。 他看到景泽谦靠在门口,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这人怎么跟鬼一样阴魂不散? 沈知之头有些昏沉,想不出太多,只是低头洗脸想让自己清醒些。 在他不知道的视野里,景泽谦已经用眼睛把他看了个透。 沈知之穿着紧身灰色西装,把他柔软的线条衬托的更加圆润有形,尤其在他弯腰洗脸时。 吹弹可破的皮肤,白瓷一般的脖颈,微微凸显的腺体,紧緻的蝴蝶骨,清瘦的腰身,挺翘的弧度,纤长的双腿,哪一样都是惹火的存在。 看着这副娇软模样,景泽谦真的很想把他锁在床上,掐着他的脖子,看他哭出来的样子有多漂亮。 沈知之抽出一张纸巾擦脸,耳边传来景泽谦低冷的声音:「以后不要穿紧身衣服出来,很危险。」 沈知之抬眼看去,洗了洗脸,酒醒了大半,他这才仔细的看清景泽谦的样子。 比之前在门缝里的匆匆一眼还要惊艷,清冷疏离的感觉仿佛宇宙间最神秘的行星,又像清晨迷雾山林中的冷松一样孤远,让人忍不住想要更深入的探索。 他的眼睛瞳孔很黑,眼尾高挑,与他对视的时候,给人一种如临深渊的恐惧感。但每个五官单拎出来都完美的让人妒忌,简直是女娃最用心的作品,沈知之这个颜狗只看了一眼就被迷住了。 景泽谦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都很有攻击性,三七分的髮型打理的一丝不苟,极具侵略和不可一世。 这双眼睛虽薄情,可落在他身上却是滚烫的,让沈知之第一感觉他不怀好意,连带着紧张后退一步:「我说景二爷,你总是跟着我干嘛?」 景泽谦跟没听到似的,进来关门,反手上锁,慢条斯理的靠近沈知之。 逼仄的洗手间里空气都瞬间凝固。 「你要干嘛?」 沈知之紧张的吞咽喉结,被迫退到墙角,景泽谦带有压迫感的身影挡住了他头顶唯一的光。 他冷不丁的提了提沈知之的衣领:「还有衣领太低,挡不住后颈的腺体。」 莫名其妙。 沈知之感觉自己被一个变态冒犯了。 他把景泽谦搭在他肩上的手拍下去:「我们认识吗,我穿什么衣服关你什么事,景二爷管的也太多了吧。」 像只炸毛的小猫咪。 不过是被猫爪子挠了下而已,景泽谦变本加厉的用手指摩挲沈知之的腺体。 那里是omega很脆弱的地方,沈知之轻哼的抖了下:「别,别碰我!」 真的很可爱。 也很适合被狠狠强制。 景泽谦想着,刻意放出些信息素,问:「你这里有被其他alpha碰过吗?」 信息素是浓烈的威士忌,与顾璟西口中的味道相似,但不同的是,景泽谦的信息素里还夹杂着淡淡的菸草香。 沈知之本来就因为酒精腿软,被alpha扶着腰,唿吸都重了。 可即使如此,他依旧嘴硬的回道:「跟你有毛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放开我!」 他的回答让alpha极度不满,毫不留情的加重了压迫信息素,逼迫怀里的omega就范:「沈知之,回答我。」 第3页 空气里的压迫信息素越来越浓郁,沈知之眼泪都出来了,来不及思考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受不住的挣扎摇头:「你有毛病吧,我跟你又不熟,凭什么,呃……你以为哪个alpha都像你一样变态吗?」 言外之意,没有alpha侵犯过他的领地。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还是让景泽谦感到愉悦。 他的手指一点点从沈知之的脸颊滑到他洇红的嘴唇:「那这里呢,和alpha接过吻吗?」 沈知之在酒精和信息素的双重刺激下已然神志不清,整个人像蒲柳一样被景泽谦圈在怀里。生怕他做更过分的事,连连软着声音回道:「没,没有。」 话音刚落,一张冰冷的薄唇吻在了沈知之的唇上,攥夺了他口中的空气。 沈知之愣住了,神经倏然一紧,灵动的桃花眼瞪得圆圆的。 过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alpha强吻了。 第2章 被强行标记 景泽谦从小锦衣玉食,要风得风,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就算有,他也会用非常手段强制得到。 就像现在,他想吻沈知之,都不需要经过他同意。 「……」 沈知之愣了个五六秒,在牙关被**时,他才反应过来挣扎推阻,呜呜直叫。 奈何alpha力气太大,紧紧摁着他的后脑勺不给他逃跑的机会,细腰也被掐的生疼。 沈知之感觉全身血液迅速涌到头顶,连唿吸都困难。 在alpha的诱导下,他逐渐控制不住的外泄出一丝信息素。 是很甜又带着点奶香的晚香玉。 虽然很微小,但还是被景泽谦捕捉到了。 晚香玉的味道相比其他花朵更馥郁,有纯天然的气质和勾人的甜,是alpha的绝佳融合剂。 这是景泽谦幻想了十八年的信息素的味道。 没想到是这么的清甜魅惑,勾人心火。 促使他吻的更重,恨不得尝个透。 待到口腔里瀰漫出一股腥甜的味道,景泽谦才松开他。 沈知之捂着嘴巴,眼泪汪汪的瞪着他。 他很漂亮,奶系脸,长的很灵动。如果说景泽谦是宇宙遥远的行星,那沈知之就是星海里最亮的那颗星,耀眼夺目。 上帝把星辰揉碎进他的眼中,化成清澈的星河从眼尾淌出,变成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楚楚可怜。 但又让人想把他欺负的更凶。 景泽谦感觉心脏极力跳动了下。 他把沈知之的手拿下来,摩挲着他红润的果冻唇,嘴角沾了点儿血,很欲。 景泽谦突然很想让他的另一张嘴也沾点儿血。 沈知之不知道他骯脏的想法,只是气的想打他。可拳头刚挥起来,又稳稳的被alpha包住,沉声里带着命令:「沈知之,不许拒绝我。」 「!」沈知之要原地爆炸。 这是什么毫无逻辑的不要脸发言? 他凭什么! 沈知之实在难以理解景泽谦逮到一个omega就亲的变态思想。 这人是有亲吻饥渴症还是变态*幻想? 关键是沈知之一个小弱o拿他这样的蛮横不讲理又权势滔天的alpha没办法。 沈知之甚至开始怀疑景家二少爷的脑子有毛病。 就在景泽谦要有下一步动作时,洗手间的门被人勐的敲响。 沈知之想去开门,被景泽谦摁在了墙上,示意他别动,他亲自去开门。 来的是一个女保洁,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俩人,用方言问:「这里是女omega的卫生间,你俩男的在这儿干嘛?」 「可是门口的牌子上写的就是男omega洗手间啊。」沈知之走过去,手从景泽谦和门框的缝隙中挤出去,指了指门牌。 女保洁保持着一口流利的口音:「这个原本是窝嫩(woman),现在大比兜和欧掉了,我刚通知人来维修,还没来得及挂提示牌。」 沈知之:「……」 刚才他太晕,都没注意到里面的格局。 不过他和景泽谦第一次来这边的宴会厅,找错洗手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知之趁着阿姨在,立马从景泽谦的腋下钻出去,逃之夭夭。 景泽谦没有追出去,只是单手撑着门框,看着他的背影回味刚才那个吻。 沈知之比想像里的还不乖,下次再见他,最好带副手铐。 就在景泽谦构想到把沈知之绑回家时,保洁阿姨突然举着小拖把指着他:「你咋还不走?」 景泽谦:「……」 沈知之回到包厢,里面的呜咽声渐停,应该是这几个人结束了。 他推门进去,若无其事的坐到沙发上。 那个小o衣不蔽体的被扔在地上,抽搐哭泣着,满是污渍。 谭故走过来,看到沈知之薄如蝉翼的眼睫上挂着泪珠,惊道:「知之,你怎么哭了……诶,你的嘴角怎么也破了?」 沈知之的腺体被迫吸纳了太多的信息素,现在还手脚发软。他蹭了蹭嘴角,确实有血丝,气唿唿地说:「没事,被一条疯狗咬了而已。」 谭故:「?」 另一边的景泽谦也回到了包厢,刚坐下来,旁边的地中海老闆立马察觉到他的愉悦,忙问:「景二爷,您这趟怎么出去了这么久?」 景泽谦不紧不慢的挽着袖口:「碰到一只小奶猫,逗了会儿。」 地中海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第4页 …… 沈知之他们几人一口气嗨到大半夜,等宴会厅的客人走的差不多了,他们才醉醺醺的走出来。 外面下起了大雨,几人都没有带伞。 像他们这种跑龙套不配有助理,只不过那几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打电话叫自家的司机来接他们。 谭故还有下一场约要赴,本来打算先把沈知之送回去,可这样太费时间,被沈知之拒绝了,说等会儿雨小了自己再回去。 他刚回完话,忽然感觉头顶投下来一片阴影,抬头,看到一把黑伞撑在自己上方。 谭故惊大眼眸指着沈知之身后,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 其他几个alpha也都是惊恐状。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送你回去吧。」 耳边是像薄荷一样凉的嗓音,沈知之回眸,景泽谦那张冰山脸映入眼帘。 他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景,景二爷你怎么还没回去?」 不会是特意在等他吧? 沈知之不敢看他:「不用你送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这里位置偏僻,天又这么晚,很难打车,你怎么回去?」景泽谦根本没给沈知之拒绝的机会,他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如果你不听话,我不介意用领带直接把你绑到我车里。」 沈知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这个疯子可真是什么都能做出来。 沈知之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来回思索一番后,迫于景泽谦的威压,他不得不选择和他上车。 就这样,沈知之在众alpha的一排问号和吃瓜脸中,跟景泽谦一起步入雨下。 并且景泽谦还把伞的一大半都挡在了沈知之身上,手也很自然的搂住他的腰。 谭故挠着后脑勺,表示看不懂:「我去,知之什么时候跟景二爷勾搭上了?」 黑色的兰博基尼缓缓驶入城市的街道上。 景泽谦没喝酒,特意打发走了司机,他来开车。 沈知之注意到了景泽谦大半个肩膀都淋湿了,一时有些出神。 景泽谦给他系好安全带:「你在看什么?」 沈知之如实问:「你哪来的雨伞?」 「让助理送的。」 「那为什么不送两把?」 景泽谦:「……」 见他不想回答了,沈知之也不问。 一路上,他都如坐针毡,眼神不知该放到哪儿,只好盯着中控台上的小蛋糕默默咽口水。 只看一眼商标,沈知之就知道这个蛋糕出自义大利皇室顶级蛋糕师之手,不是有钱就能买到。 看来,景家的权贵比他想像的还要大。 景泽谦给车里打开空调,骤然问:「沈知之,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沈知之抓着安全带目不斜视:「你又不是我儿子,我为什么会认识你?」 「……」景泽谦沉下嘴角,「我们小时候共同出演过一部双男主剧,客串的他们小时候。」 这都是多久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沈知之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而且他小时候没演过几部戏,倒是他弟弟从小是童星,他当然不会记得景泽谦是谁。 这也不奇怪他知道他一个十八线小炮灰的名字。 沈知之沉默片刻,才声音很小的回答:「我,我真的不记得了。」 说完,他还特意观察景泽谦的脸色。 依旧如一潭死水。 景泽谦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毕竟过了十八年,沈知之忘记了也正常。 不过,既然他回来了,那他就会让沈知之从此刻开始,一辈子都不敢忘了他这个人。 兰博基尼缓缓停在一处小区门口。 沈知之见是自己家,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景泽谦不是没想把沈知之拐到别处,好好欺负一番。可他刚回国,给沈知之买的那套别墅还没有弄好,什么都缺。再者,他想知道沈知之的住处,方便他日后下手。 他侧首,用漆黑的眸子深深的望向他:「不记得也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 言毕,他又伸手去抚摸沈知之的腺体。 沈知之吓得一激灵:「你要干什么?」 「我想给你一个标记。」 「不,不可以!」 「沈知之,我说过,不许拒绝我。」 「嘿,我发现你真不要脸,咱俩有毛关系,今晚才见面,你就又是亲我又要给我标记!」 沈知之炸毛了,兇巴巴的用手护着自己的腺体。 他这样子落在景泽谦眼里,可爱的过分。 让他的声音里都带着兴奋:「那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男朋友了。」 沈知之:「……」这是什么脑迴路。 他的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同意,我拒绝,死变态,美的你!」 虽然沈知之不想得罪景泽谦,可他做的太过分,任谁也不能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 沈知之想赶快跳车逃跑,却怎么也拉不开车门。 景泽谦就单手撑在方向盘上,优哉游哉的看着他越来越绝望的表情,适时的开口:「别白费力气了,我把车门锁了。」 沈知之大气都不敢出,他感觉到身后的人裹挟着威士忌信息素在一点点靠近他。 置身在这空气稀薄的车里,唿吸都显得沉重。 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随时能把自己玩坏的禽兽,简直要命! 第5页 他的声音都抖了:「你敢乱来,我就喊人了。」 「喊吧,这么晚雨这么大,哪里会有人管你。」景泽谦用胳膊把沈知之整个人搂过来,牢牢地固定住,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沈知之,你逃不掉的。」 随即,他解下领带,在沈知之的挣扎下,把他的双手迅速的绑在了身后。 「死变态,你放开……呜!」 话还没说完,沈知之就感觉腺体一阵刺痛,alpha咬进了他的腺体里,并把浓郁的带着大量威士忌的信息素注入进去。 好似一道闪电噼在身上,沈知之从头到脚都发麻,还有点疼。 晚香玉信息素收不住的往外涌。 景泽谦闻到后空气里的暴虐因子疯狂滋长。 头一次标记,就被alpha用这么兇狠的信息素打压,沈知之根本吃不消,眼泪瞬间飙出来,被绑在一起的手腕拼命挣动,哭着一口咬在景泽谦的肩头上。 可他这点子力气微不足道,更像是调/情。想把脑袋抽出来,却被摁的死死的,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接受标记。 似乎是惩罚他的不乖,景泽谦咬的更用力。 窗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击打在车窗上发出很大的吧嗒声。 配上沈知之断断续续的哽咽,安静的空气里竟也有几分窒息。 沈知之不清楚这个标记持续了多长时间,反正景泽谦抬起身时,他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脆弱的腺体被迫灌满了alpha的信息素,大脑也一阵昏沉。 标记虽然结束了,可车内威士忌和晚香玉信息素还缠绵在一起。 景泽谦抬起头,便看到沈知之脸上布满了水泽,玲珑的鼻尖上泛着红晕,纤薄的睫毛不停颤抖,可怜极了。 再看到他颈后的腺体,因为咬得太过,渗出了血丝。 景泽谦拿纸巾给他擦拭,并给他松开领带。虽然有点心疼他现在这副可怜模样,但语气依旧是高高在上:「沈知之,我给你的时间有限,别让我等太久,否则我不敢确保会对你做出什么。」 沈知之在酒精的麻痹和信息素的加持下,已没有精力回话,也不敢再和景泽谦对抗。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里,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车门的锁已经开启,沈知之拿过脚下的雨伞,立刻沖了出去。 因为腿发软,踩到地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迎面的凉风让他清醒了几分,又突然觉得这么放过景泽谦太便宜他了。 反正他在车外,旁边都是一米高的栏杆,大不了他赶紧跑,进了小区就安全了,景泽谦总不能为了抓他开车撞栏杆吧。 想到这儿,沈知之折了个身又回去。 他鼓起勇气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在看到景泽谦的脸时,指了指中控台上的蛋糕:「我不能白让你标记,你得把这个蛋糕赔给我。」 景泽谦:「……」 目送沈知之抱着蛋糕离开后,他靠在车座上,深唿一口气。 人虽然走了,但车里全是他的味道。 暧昧的晚香玉。 过量的omega信息素能让alpha失去理智。 景泽谦明显感到他的腺体发出尖锐的烫,满脑子都是沈知之刚才哭/喘的模样。 因为太痛,掉了半天眼泪。 真不知道以后在床上,会哭成什么样子。 但那一定漂亮极了。 无论怎么求饶,他都不会停下来,把那个香软的omega一口一口全部吃掉,**他的生*腔,让他里里外外都染上他的信息素,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弄透弄脏。 景泽谦从小抽屉里拿出一管儿抑制剂给自己打上,满是渴望的眼眸里黑的可怕。 随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报了个小区名字:「想办法拿到这个小区今晚的监控录像。」 第3章 一副被玩烂的样子 沈知之是被谭故的电话闹醒的。 无非是好奇他和景泽谦,沈知之没有细说,只是随便敷衍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他去卫生间洗漱,顺便照了照镜子。 能隐约看到,他的腺体现在现在还肿着,结着血痂,而且一碰就很疼。 这个混蛋,真的是条疯狗。 洗完漱,沈知之准备换衣服回趟家。他妈妈前两天特意交代过,沈煜姝考上了电影学院,要在家里给他摆庆功宴,好多亲戚都来,让沈知之也务必出席。 沈知之是很不想去的,因为每次这种活动,都是吹捧沈煜姝来贬低他,可不去又在亲戚那里不合规矩。 简单的收拾过后,沈知之就出发了,昨晚喝了酒,现在头还疼,以至于在他进门看到一堆熟悉又陌生的脸时,人有些发懵。 所有亲戚都只是对他点点头,因为他们来沈家的目的从来不是沈知之。 而是坐在白色沙发上,众星捧月的omega。 他的弟弟,沈煜姝。 虽说沈知之小时候也客串过几部烂剧,但就是火不起来。不像沈煜姝,只演了一部家庭伦理剧,就从小火到现在。因为甜美的长相,在娱乐圈很吃得开,还是很多导演的御用男一号。 不少亲戚恨不得把他吹成自己的亲生儿子。 沈煜姝从一堆亲戚里回头看过来,对着沈知之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哥哥,你快来这边坐,我亲自给你做了水果沙拉。」 「不了,我不饿。」沈知之不想和他说话,直接上了二楼回自己房间。 第6页 隐约间,他还能听到亲戚安慰沈煜姝的话:「没事,你哥他不识趣,你别往心里去……」 沈家也有公司,虽然规模不算太大,但好歹也能在京城说上一两句话,不过这些和沈知之都没有关系。 他不像谭故,家里愿意宠着他在娱乐圈里玩儿。小时候沈知之的妈妈也给他花钱买过角色,但都打水漂后就再也没管他。 沈知之在自己的房间待到饭点才下楼,很多亲戚都已经就坐,桌子是长方形,能坐下二十几号人,他妈简诗宁和他爹沈崇予坐在主座。 沈知之坐在沈崇予的旁边,和沈煜姝面对面。 沈煜姝委屈巴巴的看着沈知之,后者根本不理他。 沈知之最看不惯他这种矫揉造作的样子,装可怜对他最没用。 简诗宁端起一杯红酒,开心的说:「我们首先来庆祝煜姝被电影学院成功录取,干一杯。」 亲戚们纷纷举杯敬酒,对沈煜姝吹捧着,只有沈知之继续埋头扒拉饭。 因为「电影学院」这四个字,永远是他心头拔不下来的刺。 沈煜姝很讨厌他这冷漠的态度,眼珠子转了两转,突然呀了一声:「哥哥,你的脖子怎么肿了这么大一块儿,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沈知之看不到他说的地方,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才发现脖子侧面的位置,有一颗很大的草莓。 应该是昨晚景泽谦给他吸上去的。 「……」沈知之气愤得啪的一声把手机扣在桌面上。 这动静难免会引人往他这面看,以为他是对沈煜姝有所不满。 简诗宁吼道:「你甩脸色给谁看?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瞎混了,你怎么没有你弟弟的半分乖巧呢?」 「我没和野男人瞎混。」 简诗宁从小就偏爱沈煜姝,因为沈知之除了脸,处处都比不上他,让她觉得丢脸。 「我看你在娱乐圈也就那样儿了,之前给你说过的和王氏集团的王总联姻,你也不用考虑了,过两天就和人家见面吧。」 简诗宁所说的王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因为家里有点儿权势,又特别喜欢漂亮的小omega。 上回在一次饭局上,他一眼就相中了沈知之,愿意拿五千万做聘礼,让他当自己的第三十二任妻子。 简诗宁见钱眼开,立马同意了。可沈知之打死不愿意,她就只给了他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他还没在娱乐圈做出点名堂,就算被绑着,也得去结婚。 两个月的期限快到了,可沈知之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和他结婚。」 简诗宁被他这嚣张的态度气的不轻,也不在乎亲戚的存在,张口就来:「我怎么就生了个……」 「生了我这么个丢人现眼的贱种,没有煜姝的半点好就算了,还总是惹是生非,真该在我刚生出来就把我掐死。」 沈知之很自然的把这些听烂的话接上,语气平静的好像不是在骂他自己。 简诗宁瞪着眼珠子,气的直发抖。 其余人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倒是一直沉默的沈崇予开口:「沈知之,今天是煜姝的庆功宴,你一定要把场面闹的这么难看吗?」 沈知之差点儿忘了,他也姓沈,却是在场的唯一一个外人。 这顿饭是吃不下了。 他起身,淡淡的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了,各位叔伯婶婶你们慢用。」 说完,他往玄关处走。 没有一个人挽留他。 反倒他三姑附和沈崇予的话:「真的是,知之也太不知好歹了,就他那样儿,能攀上王总这样的大款,还不知足。」 简诗宁一扳筷子:「别理他,真不知道我怎么能生出他这样不中用的儿子。」 砰的一声,门被用力甩上。 隔绝了里面的污言秽语。 简诗宁望子成龙,又极有虚荣心,从来不在任何场所给沈知之留面子,这么些年他早就习惯了。 后天还有个试镜,他才没精力对付这些人。 …… 沈知之拿到的试镜角色,是一个男四号,叫夜珣。 尽管戏份不多,但对于他这个跑龙套来说足够了。 最重要的是,这部剧的背景是在,而夜珣在原着小说《野玫瑰》里是个绝美的吸血鬼大反派omega,同时又很痴情于男二号,最后为了他殉城。 这本小说还在连载时,夜珣这种美惨强的人设就很戳粉丝,一直位居榜一。 若能演好这个角色,肯定会是人生一大转折。 所以,沈知之准备了很久,并且提前来到了试镜现场。 消息提示音响了声,是他很久没见到的经纪人发来的,只有一句话: 【夜珣这个角色你再拿不到,公司就要把你雪藏了】 生硬又无情。 虽然一直是在十八线,但好歹还能有盼头,凑活的活着。可一旦连一点资源都没有,那他就连饭都吃不上了,只能被抓去结婚。 沈知之心累的嘆口气。 他走进候场室,意外的在这里看到了沈煜姝。 「你也来面试夜珣?」沈知之不明白,像沈煜姝这种一线明星,怎么会演男四号。 沈煜姝依旧露出甜美的笑容,但这次却带着刺:「我看哥哥这么重视这个角色,自然也想来试试看了。」 第7页 这不是沈煜姝第一次抢沈知之的角色了。 并不是沈知之在演绎方面真的比他差,而是缺少人捧和机遇。 以前被抢了角色,沈知之偷偷报復过了,也就不在乎这个角色。可这一次,是他人生中最后的希望,他不得不抓住。 沈知之没再说什么,坐到一边拿出一张大饼,一边吃一边研磨剧本。 遇到几个和他差不多的alpha就坐一块儿说几句话。 殊不知,他在这里的全部举动被站在拐角的alpha尽收眼底。 很快便轮到了沈知之。 他在里面随机表演了一场后,导演就让他回去等消息,看不出他的明确意思。 但沈知之已经尽了全力,问心无愧。 出门后,他在安全楼梯口看到了正在抽菸的景泽谦。 alpha穿着黑色西装,倚靠在楼梯栏杆上,修长的手指夹着菸捲,即使在白雾缭绕中,也能看出他稜角分明的下颌线,以及天生的唯我独尊的王者气场。 沈知之看到他想都没想掉头就跑。 「沈知之。」景泽谦温凉的喊了他一声,「看见我跑什么?」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好像连接双腿的开关,沈知之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便立定在原地。 景泽谦站在他身后,火热的目光直视他的腺体。 这里已经消肿了,只留着淡淡的痕迹。 啧。 还是咬的太轻了,这才两天没见,就和别的alpha走的那么近。 不爽。 一股占有欲的火腾腾而升,景泽谦大步流星过去,想把沈知之带一边重新打一个标记。 可他刚抓住沈知之的肩膀,后者条件反射的反弹了下,连连后退:「这里到处都是人,你别乱来。」 胆子还挺小。 景泽谦垂眸看到了沈知之手里拿着的剧本,开口道:「你今天试镜夜珣?李导的电视剧,挺不错的。」 沈知之不明白景泽谦想表达什么。 又听他下句话说:「巧了,我是这部剧的投资人,你如果想要夜珣,不过我一句话的事,但是你得答应做我的男朋友。」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沈知之一口回绝:「我不需要。」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配上头顶翘起的呆毛,还挺好玩的。 男孩子的头髮很浓密,也很长,后入的时候抓着*,一定很爽。 景泽谦抬手揉了把他的头髮,沈知之扭头想躲开,却被他掐着下巴,强迫看着他。 「沈知之,我说过,我给你的时间有限,如果让我等太久,我不介意採取一些极端手段。」景泽谦亲了下沈知之的嘴唇,「我最多再给你三天时间,你考虑好了,就来景禾集团找我。」 沈知之只是眨巴着水灵灵的桃花眼看着景泽谦,不发表意见,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景泽谦不悦道:「你在看什么?」 沈知之指着他的下巴:「景二爷,你的鬍子今天没有刮,看着比上次老了五岁。」 景泽谦:「……」 …… 因为李导给景泽谦打了个电话,说有事商量,所以就先放过了沈知之。 离开的时候,沈知之看到沈煜姝跟在一个男人的后面,进了间休息室。 那是刚才试镜时见过的,《野玫瑰》的制片人。 沈知之现在被景泽谦弄的没精力管他,给经纪人汇报完就先回家了。 三天后,沈知之从经纪人那里听到小道消息,夜珣这个角色定给了沈煜姝。 他想到了那天沈煜姝和制片人的事。 意料之中,可他还是感觉很不甘。 离开了娱乐圈,他又能干什么,直播带货吗? 难道真的要和五十多岁的老头儿结婚? 沈知之烦心的走在人少的湖边,正在思考着后面的计划,突然一辆大奔横到他面前,车上下来几个黑衣人,二话不说架起他就往车上拖。 「救命!你们干……唔唔唔!」 沈知之被他们堵住嘴绑住手,扔进了车里。 当他再醒来时,迷迷煳煳的看到头顶的欧式大吊灯。 一双苍老的手游走在他的衣领间,正在解他的扣子。 沈知之立刻清醒过来,微微抬起身子,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人。 是王氏集团的王总王大海。 那个想娶沈知之做姨太太的糟老头子。 「你别碰我!」沈知之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连踢带踹的,他想往后退,可双手被死死绑在了床头,哪里都跑不了。 王大海见他醒过来,眼神都变猥琐了,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知之啊,别白费力气了,今晚你跑不掉的。你乖一点,我保证对你下手轻些,我这人还是很怜香惜玉的。」 说着,他把沈知之的最后一颗扣子解开,白色的衬衫向两边滑落,露出奶白的肌肤,像从未被人玷污过的白色玫瑰。 王大海揉了揉沈知之的腰肢,啧了声:「这腰可真软啊。」 「滚开啊!」沈知之呜咽一声,用膝盖狠狠怼了下王大海的下巴。 差点儿把他的假牙顶出来。 王大海痛唿一声,给了沈知之一耳光,怒道:「小婊/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是你亲妈把你绑来送我的,今晚你不愿意老子也会强要了你!」 沈知之耳朵嗡嗡的响,可还是听清了王大海的话。 第8页 什么意思? 是简诗宁把他亲自送到这个老头的床上的? 这个家就这么容不下他吗。 沈知之没感到心痛,只感到讽刺。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的嘴唇被王大海捏开,一瓶药强行灌了进来。 沈知之咳嗽着,红色的药水顺着嘴角淌下:「这什么东西!」 「只是让omega提前发/情的药剂而已。」王大海奸笑着,「等一会儿,你会感到生不如死的难受,摇着屁股求我标记你。」 不要……沈知之拼命摇头,可根本阻挡不了药效的发作。 熟悉的发情期热潮袭卷他全身,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勐烈,如万蚁蚀骨般的灼痒难耐将他吞没,沖刷着他最后的理智神经。 沈知之难受的在床上扭动,晚香玉求爱般的信息素破入空气中,泪珠大颗大颗的往外涌。 腺体胀痛,极度渴望被标记。 可他并不会因此妥协。 「怎么样,忍不住了吧。」王大海把手放到沈知之的腰带上,「乖,我这就让你解脱。」 就在他刚解开沈知之的腰带,砰的一声,门被用力的踹开,撞在墙上,回弹了一半。 门后面是景泽谦阴森到极致的脸。 空气里全是晚香玉痛苦又暧昧的味道。 他看到沈知之的双手被绑在床头,眼尾泛着水光,半边脸颊微肿,嘴角挂着红色的残余药渍。衬衣半敞,腰带堪堪坠在裤子上,裸露出来的肌肤浮现着粉色,整个人不停的在床上抽咽扭动。 一副被玩烂的样子。 景泽谦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想杀人。 第4章 强制终身标记 景泽谦在察觉到沈知之遇到危险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他让助理拿到了沈知之的联繫方式,结果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无人接听,然后他让人定位手机号,追踪到了王总的别墅。 这一片都是富豪的住宅区,景泽谦第一反应察觉到了不对,立马带人赶了过来。 门外的保镖和佣人都被他解决了,现在只剩下了王大海。 因为下手很迅速,所以王大海在屋里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站在门口的alpha释放出来的绝杀性压迫信息素,让他骨头都疼。 「景,景总?你要干嘛?」王大海注意到景泽谦森寒的面色,凶厉的目光里满是杀机,毛骨悚然。 景泽谦单手插兜,不疾不徐的走过来,语气轻蔑:「你抢了我的未婚夫,你说我要干什么?」 王大海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还在慾火中挣扎的沈知之,不自觉的从床上滚下来,后退着:「景总,这不可能吧,沈家明明说他还单身。」 在京城,没人不怕景泽谦这尊瘟神,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景家。 王大海没想到自己倒了血霉能跟他扯上关系。 「王总,你是在怀疑我吗?」 景泽谦站定在王大海面前,嘴角虽然带着笑,但却让人感到冷,胆子小的估计早就被他的气场吓瘫在地上。 倏然,一脚狠狠的踹在王大海的胯下,疼的他惨叫一声,倒地蜷缩成一团,发抖。 「没用的东西,就该废了。」景泽谦半蹲下来,揪住王大海的头就往地板上哐哐撞。 屋内惨叫声和撞击声如雷贯耳,空气里瀰漫着血腥味。 等到王大海只剩一口气时,景泽谦才住手。 他叫人来把他抬走,然后吩咐道:「把他阉了吧,记着,要让他全程保持清醒。」 为首的保镖颔了颔首,把王大海拖走了。 景泽谦抽出床头柜上的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手上的血,睥睨着沈知之难受的呻/吟,声音里结了层冰:「沈知之,你挺能玩儿啊,才三天不见,就把自己玩到别的alpha的床上了。」 沈知之现在根本没精力听景泽谦说了什么,他不停的挣动着绳子,呢喃着:「热,我好热……」 景泽谦的眼眸暗沉了下。 他半跪在床上,抬起沈知之的下巴,兇狠的在他唇上亲了会儿:「这可是你自找的。」 这个别墅太脏,景泽谦解开绑沈知之的绳子,打算把他带回自己家。 可沈知之获得自由后,立马爬下床,疯狂的在房间里翻找着什么。 景泽谦就站在一边,冷漠的注视着他。 直到沈知之急得快哭了,才终于在衣柜的小抽屉里,找到了一支抑制剂。 他正要给自己打上,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夺走了唯一的抑制剂。 沈知之抖着声音喊道:「把它还给我!」 「我在这里,你还打什么抑制剂。」景泽谦一脸不虞,在沈知之绝望的目光下,把针管里的药剂全部推到了地上。 咔吱几声,针管被踩在脚下,碾的稀碎。 「不要!」沈知之终于撑不住的跪倒在地上,脸颊上的潮红不知是因为发情,还是因为愤怒,咬着下唇,「你,你这个混蛋。」 「可现在只有我这个混蛋能帮你。」景泽谦单膝跪地,拨弄着沈知之被打湿的刘海,长卷的眼睫毛扑簌着,上面挂着泪珠。 尽管都如此可怜,景泽谦的话仍旧很强势:「沈知之,继续煎熬还是解脱,你只能选一个。」 沈知之浑身抖的厉害,青茏的玉手紧紧扣着地面,咬唇不语。 他很不想向景泽谦妥协。 第9页 可奈何这个疯子还故意释放压迫信息素刺*他的腺体,让他本就难耐的身体雪上加霜。 而景泽谦就像个无情的审视者,看着沈知之痛苦的掉眼泪无动于衷,反而施以威压。 最终,沈知之实在撑不住,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的往床那边走。 景泽谦站起身:「这里太脏,去我家。」 沈知之的眼眸一瞬间睁大,可他没犹豫几秒,就乖巧的点了点头。 景泽谦把他抱上了车。 在车上,景泽谦先给沈知之打了个标记,让他暂时缓冲一下,不过没给太多信息素。 因为还有一个晚上呢,他怕沈知之受不住过量的信息素。 车子缓缓停在一栋别墅前,在黑暗月色下,宛如笼罩了一层薄纱的宫殿。 沈知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意识迷煳间,他就到了景泽谦的床上。 滚烫的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里时,沈知之心跳骤然加快,忐忑不安起来。 一双手脱下了他的衬衣,露出雪白的香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待看到景泽谦撑在他上方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别扭,有些后悔刚才冲动。 沈知之握住景泽谦的手腕,问:「你有抑制剂吗?」 景泽谦眼神暗下来:「你想反悔?」 沈知之没回话。 「可惜了,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景泽谦抬起他的下巴,「沈知之,上了我的床,就别想下去了。」 话音刚落,沈知之的裤子连同底裤一起被景泽谦扒了下来。 自己完全暴露在别人眼下,令他羞愤欲死,拼命往上方挣扎:「不要,我错了,我还是打抑制剂,不要你标记了,景二爷,你放了我吧。」 「我说了,你后悔也晚了。」 景泽谦想压制住他乱挥动的手,可又怕弄伤他,没敢用太大力,就被人钻了空子。 沈知之的右手不知怎的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针剂,他惊慌到下意识以为是抑制剂。 本来是想给自己用,可alpha现在太暴躁,太危险,沈知之就把针头扎进了他的手臂里。 景泽谦微微皱了下眉,拿过被打空了的针剂,冷笑一声:「这个是催/情剂,不是抑制剂。」 「什么?!」沈知之错愕的疑问出声。 他没想到景泽谦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下一秒他就更后悔了,alpha眼底的野性比刚才更强烈了。 汹涌的威士忌失控般跑出来,挤满整间屋子。 沈知之的腺体火燎般的疼。 可惜,他现在再想跑也跑不了了。 「还有一支,别浪费了。」 景泽谦把抽屉里的另一支药剂拿出来,翻过沈知之,按住他的肩膀,把针剂注射进他的腺体里。 omega的腺体都很脆弱,被针扎一下,沈知之痛的不停呜咽。并随着药剂的推进,最后哭出了声。 alpha似乎对他的不乖很是不满,下手有些重。 空了的针管被扔在地上,沈知之一个晚上被用了两次药,**早就很难捱。 晚香玉也比刚才更为浓重。 仿佛燃烧的森林,急需一场大雨来浇灌。 迷离之际,沈知之模煳的看到景泽谦从柜子里拿出一根红色的东西,朝他这边走来。 定睛一看,那居然是条红色麻绳。 「你要干嘛!」沈知之很想翻身逃走,可现在的他浑身酥软,根本起不来。 只能轻而易举的被景泽谦钳制住双手,用绳子绑在了身后。 绑的很结实,沈知之连转一下手腕都做不到。 沈知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别,别绑我,我听话。」 「沈知之,你真的很不乖。」景泽谦按住沈知之的腰,在他圆滚滚的小屁股上狠狠打了几巴掌,以此来做惩罚。 沈知之痛的直蹬腿,但却不敢再乱动。 柔软挺翘的屁股被打的殷红,和周围细腻的白嫩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令人迫不及待的想打开他的腿**。 异样的酸痒从沈知之的尾**流遍四肢百骸,全身泛起诱人的粉。 景泽谦从未像现在这般唿吸失控。 他俯身吻去他眼角的泪珠,很罕见的柔下了嗓音:「沈知之,你哭的太早了,今晚我没打算让你睡。」 这一刻,景泽谦的心情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沈知之,一个他等了十八年的人。 终于是他的了。 标记着爱人的腺体,打开他的生**,一点点把他占为己有。 温热的唿吸游荡在颈间,温实的触感**着他,哪一样都是真实的存在。 将景泽谦空缺的心房全部填满,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兴奋,让他控制不住的掌控沈知之的全部。 沈知之的眼眸在一瞬间失去了清明,眼泪接二连三的往外掉,便彻底软在了被子里…… …… 天蒙蒙亮时,景泽谦终于抽身下床,站在阳台抽菸。 他穿了件黑色的绸缎睡袍,让他锁骨上的痕迹很明显。 那是沈知之啃出来的。 发情的小猫,最容易沉迷于他给他的全部。 景泽谦回头看了眼晕过去的沈知之,因为太过,双腿现在还在痉挛。 他想了想,还是回去帮他检查一下。 景泽谦拎起沈知之的一只脚踝,果然肿了。 折腾了一晚上,不受伤才怪。 第10页 可这也不能全怪景泽谦,明明是沈知之嘴上说着不要,却一直拿腿勾着他。 温柔了嫌不够劲,厉害了又嫌太痛。 难伺候的很。 景泽谦从药箱里拿出提前备好的药膏,给沈知之的伤口仔细涂抹。 顺便也给他被绳子勒到青紫的手腕上药。 沈知之这一觉睡到中午。 他醒来后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被景泽谦终身标记了。 他的第一次标记就这么草率的被交代出去了。 沈知之气的想骂人,可他嗓子干的发痛,连话都说不出来,稍微动一下,全身就跟被车碾了似的。 这个疯狗! 沈知之委屈的又想哭。 他躺了会儿,实在想喝水,便扶着墙踉跄的下床,过度**的双腿让他走路都不利索。 路过浴室的时候,他没忍住进去照了照镜子,把他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他全身没一处好地,红紫交错,尤其是腺体,不知被标记了多少次,肿的发亮。 沈知之轻轻用手指触碰了下,疼的打了个激灵。 再看看腰两侧残留的青色指痕,那是他昨晚好几次受不了逃走,又被拽着脚踝拖回。最后景泽谦不耐烦了,就很用力的掐着他的腰,连动都不让他动。 他身体的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被威士忌染透了。 可恶! 沈知之在心里恶毒的画圈圈,诅咒他**越来越小! 他不想再回忆昨晚那些羞耻的事,就随便翻出一件干净的白衬衫穿上,走出房间,想去找水喝。 路过书房的时候,沈知之听到里面有动静,打开门进去。 景泽谦正坐在笔记本电脑后办公,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比平时斯文败类,更清冷禁慾。 听到门响,景泽谦抬头,对着站在门口的沈知之勾了勾手:「知之,过来。」 第5章 控制不住的对他变态(手铐) 沈知之听到命令,鬼使神差的走过去,被景泽谦抱到了腿上。 他的一边脸颊还有些微肿,景泽谦心疼的轻轻抚摸着:「还疼吗?没弄死王大海真是便宜他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沈知之的神色都变得难堪。 被自己的亲妈送到这个老头儿的床上,想想就觉得自己生在沈家都是个笑话。 如果景泽谦没有及时赶来,他都不敢想自己会是什么后果。 「不疼了,过几天就消肿了。」沈知之轻轻的说,「昨晚还要多谢你。」 不管他对景泽谦这个人有多牴触,可昨天的事确实应该谢谢他。 景泽谦依然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不再那么的冷:「那有哪里疼吗?」 沈知之如实回答:「腺体疼,腰疼,腿疼,还有**也疼。」 「那这里呢,疼吗?」景泽谦宽大的手掌放在了沈知之的小腹上,缓缓揉了揉。 沈知之乖乖的缩在景泽谦的怀里,点了点头:「里面的生**有些疼。」 还是弄的太过了。 景泽谦能在任何事上克制,唯独面对沈知之,就疯狂的想要更多,恨不得把他不舍昼夜的绑在床上。 「这里都弄出形状了,会有些疼。」 沈知之瑰白的脸蛋儿立刻又红了。 景泽谦的手从他的腰线往下滑,路过尾**时,沈知之很明显的颤了下。 小omega真的很敏∥感。 昨晚景泽谦就发现,沈知之随便碰两下,就直发抖。 「沈知之,你是在勾引我吗,腿上什么都没穿。」景泽谦摸了两下,伸手给他看,「你有东西到我手上了。」 沈知之看了眼那东西,就把目光移到了别处。 狗男人居然都没给他清理。 「这里又没有适合我的内裤。」沈知之别扭的说:「我想去洗个澡。」 「怎么,不喜欢身上沾染我的味道吗?」 仔细一闻,能闻到ommega身上还有淡淡的威士忌混杂着晚香玉。 晚香玉是夜的纯欲天花板,它只有在晚上才能发出浓郁的香味来。 就像昨天那样,馥香的晚香玉混杂在威士忌里,显得格外危险。 这让景泽谦如何控制的住不对他变态。 沈知之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但在景泽谦眼里就是欲擒故纵。 他抱起沈知之,往浴室走。 放热水的空档,沈知之用景泽谦给他准备的牙刷刷牙。 他只随便穿了件景泽谦的衬衣,因为大了两个型号,正好能遮住大腿根,随着他刷牙的动作,时不时露出蜿蜒的弧度。 往往这种若隐若现最致命。 一双白皙的双腿上落着几颗草莓,看起来欲极了。 景泽谦突然想到昨晚,这双细瘦的双腿架在他的肩膀上,伴随着他的哭声,格外令人亢奋。 水放好了,景泽谦把沈知之剥光扔进浴池里,帮他清理身体。 沈知之很不习惯他在自己身上乱摸,就制止道:「我自己可以。」 景泽谦只是按住他的肩膀:「别动。」 两个字真的让沈知之不敢再动。 回想起昨天晚上景泽谦那股子疯劲儿,他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以至于在他要把手探进去时,本能的后退。 景泽谦没想到沈知之会这么怕他。 不过这也是因为自己昨天真的很暴力。 第11页 垂涎了这么久的omega就臣服在身下,他等了十八年,念了十八年,让他怎么能够忍得住。 那种情绪也很复杂,既想珍惜又想把他弄脏。 可最后还是欲/望占了上风,他把控不住这种久别重逢和如愿以偿的欣喜,把沈知之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遍,发/泄自己对他的渴求。 想要破坏掉如晚香玉一样纯白的他。 「这里又软又热,只标记一次根本不够。」景泽谦抚摸着沈知之的小腹,想到昨日的终身标记,就让他有强烈的征服感。 他喜欢掌控沈知之的一切。 景泽谦的脸忽然凑的很近,那种压迫感扑面而来,沈知之以为他又要做什么,下意识的紧张的闭上眼,睫毛都因为害怕微微颤抖着。 沈知之属于奶系脸,无论是凶起来还是哭起来都像一只小奶猫,可爱的过分,谁看了都想蹂躏几分。 景泽谦饶有兴致的观赏了一会儿他惊慌失措的小表情,才开口:「现在不动你。」 沈知之稍稍放松了些。 可他又能感觉到景泽谦是在逗他玩儿,气不过的骂了句:「坏东西。」 「你叫我什么?」景泽谦轻嗤一声,捏了捏沈知之的脸蛋,「那让你看看我能有多坏,绝对会像昨晚那样,让你哭着求我。」 沈知之拼命摇头拒绝。 人菜嘴瘾大。 景泽谦发现,沈知之今天好乖。 不像前几日那么爱炸毛。 他抱着腿,缩在浴池边边,垂眸没说话。 跟受到惊吓的小媳妇似的。 应该是昨天晚上被教训怕了。 景泽谦揉了揉他湿漉漉的头髮:「沈知之,我给你的三日期限已到,你考虑好了吗?」 依旧没回话。 「我说过,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会强……」 「我想要夜珣那个角色。」沈知之终于开了口,不确定又问了句,「你会给我的对吗?」 景泽谦嘴角勾了下,眼底满是胜利者的姿态:「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但我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你知道要拿什么做交换吧。」 「我,我知道。」沈知之的声音轻飘飘的,这并非他情愿。 经歷了王大海的事他才醒悟,他在京城在娱乐圈需要后台。 可除了谭故,他没有认识的。谭故家就算有点钱,也帮不了他这么多。 他现在很需要夜珣这个角色,他需要留在娱乐圈,他不想让任何人瞧不起,不想再像一块破抹布,随便丢给别人。 而这一切,只有景泽谦能帮他。 在现在的娱乐圈立足,有人捧很重要。 若他真被公司雪藏,沈家不会放过他。就算没了王大海,还会有李大海,张大海,甚至比联姻更糟心的。 所以,沈知之为了摆脱联姻,不想一辈子都活在囚笼里,他必须要付出代价。 但是,跟着景泽谦,总比嫁给快死的老头儿强。 「我,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 沈知之抓住景泽谦的手腕,抬起那双如美玉般的桃花眼,认真的看着他。 这双眼睛是沈知之最漂亮的地方,上帝仿佛将星河融入其中。尤其是哭的时候,宛若碧月沉浸在秋水之中,蒙着一层薄雾,水光潋滟。 景泽谦对这个回答有点意外,原本他都做好囚禁的准备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 「真乖。」景泽谦奖励的吻了会儿沈知之的果冻唇,语气里带着危险的警告,「既然你答应了我的条件,那就老实的待在我身边。如果你敢离开,我就让你这辈子都不敢产生逃跑的念头。」 景泽谦向来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沈知之不能学乖,那他有的是强制手段驯服他。 他把沈知之抱出浴池,擦干放到床上。 沈知之拿浴巾紧紧裹着自己:「我,我饿了。」 这座别墅刚收拾好,昨晚也是临时带沈知之回来的,冰箱里并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景泽谦不习惯用佣人,所以也没提前准备:「我带你出去吃。」 沈知之点点头。 景泽谦给他找出一条新内裤,一套没穿过的新衣服。 码数有些大,尤其是内裤,大了两圈。 景泽谦瞟了眼,想到见过的那个可爱的小**,眼睛里都是愉悦。 沈知之把过长的裤腿捲起来,抬头看到景泽谦赤裸的上身。 一看就是经常健身,身上的肌肉线条完美错落有致。 健硕的肩膀上有好几个牙印,沈知之想起来昨天他被景泽谦抱在腿上,被弄狠了就一边哭,一边泄愤的咬在他的肩头。 沈知之尴尬的把目光移到一旁。 换好衣服,景泽谦又从抽屉里拿出什么来,站定在沈知之面前,扬了扬下巴:「右手伸出来。」 沈知之不明所以的伸出右手。 咔嚓一声,一个银白色的手铐铐住了他的手腕。 然后,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另一只手铐被景泽谦铐在自己的左手上。 沈知之不理解这种行为:「你干什么,我都答应做你男朋友了。」 景泽谦知道沈知之和自己在一起只是权宜之计,他怕沈知之临时后悔跑了,以防万一。 没得到回应,沈知之被景泽谦带出门,心里不断的骂他是疯子变态。 「你神经病啊,把手铐给我解开,这个弄着我很不舒服。」沈知之抗议道。 第12页 景泽谦头也不回的说:「有本事你就把我的手砍了。」 沈知之:「……」 司机已经在车上准备好了,沈知之很别扭的和景泽谦一起坐到后座上。 他小声嘀咕:「有人看着。」 景泽谦慵懒的靠着车后座:「他不敢看的。」 沈知之偷偷瞄了眼,只见司机目不斜视,挺直腰背专心开车。 也是,仅凭景泽谦的气势,是个人都会选择活命。 沈知之庆幸,没被他弄死在床上,也是自己命大。 他们去的是京城最高端的餐厅,随便一个菜就能上万,所以来的人很少。 沈知之做梦都进不来的地方,一时间有些惶恐。 因为景泽谦提前一小时打过电话,所以进门后直接被服务员带进了包厢。 沈知之尽量和景泽谦挨的很近,把他俩铐在一起的手隐匿在中间。 吃饭的时候,景泽谦用钥匙打开自己的那只手铐,让沈知之能舒服会儿。 点的菜很多,景泽谦也就吃了没几口,全部被沈知之一扫而光。 他放下盛米饭的碗,嘴角沾了一粒米,悄声说:「那个……」 景泽谦淡淡的回应他:「走吧。」 「我的意思是,米饭还有吗,不够我吃。」 景泽谦:「……」 出了餐厅,他又把手铐戴上了。 对此,沈知之只能忍耐。 景泽谦打算把日用品买齐,就让司机把他们送到了一家国外进口超市的门口。 本来这些助理就能做,但他想让沈知之自己来挑选家里需要的东西。 旁边有一家药店,景泽谦想到什么就带着沈知之走进去。 他给沈知之买了几贴腺体贴。 结帐的时候,店员时不时的偷看他俩被绑在一起的双手。 沈知之脸颊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快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出声道:「我想买瓶避孕药。」 「不可以。」景泽谦铁面无情的拒绝。 走到外面,他转过去给沈知之贴上腺体贴帮他消肿,然后俯身凝视着沈知之,沉冷着嗓音说:「如果你能怀上我的孩子,这辈子都得乖乖待在我身边了。」 沈知之心底一凉。 他才不要被这样困住一生。 可现在他被景泽谦绑着,哪里也去不了。 超市人不多,景泽谦推了个大的购物车。 正当沈知之想再提一次让他把手铐解开,身体突然一腾空,他被景泽谦拦腰抱进了购物车里。 沈知之骨架小又清瘦,放进去刚刚好。 当的一声,景泽谦把手铐的另一端拴在了购物车的框子上。 「你让我下来!」沈知之挣动了两下,无语道:「你是不是有s变态倾向,我又不会跑。」 「这就受不了了?沈知之,你真的很娇气。」 景泽谦推着车子前行,无情的拒绝了沈知之的请求。 第6章 以后听话吗(眼罩,胶带) 东西买的差不多后,景泽谦又让司机把他们送回去。 因为沈知之喜欢吃,所以后备箱里一大半都是给他买的零食。 从院子里往家门走时,景泽谦垂眸注意到沈知之怪异的走路姿势,两腿间的弧度有些僵硬,想起昨晚,若有所思。 「你能不能把手铐……唔!」 沈知之走到玄关,刚说了一句话,就被景泽谦摁着后脑勺,堵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有点激烈,让沈知之都感到了窒息,腰也被掐的很痛。 不知什么时候,景泽谦把他的手反绑,用手铐锁住。 沈知之:「唔???」 一个天旋地转,他被景泽谦扛到肩上,往二楼走。 沈知之慌乱的喊道:「我不做了,你放我下来!」 景泽谦充耳不闻,一脚踹开了卧室的房门,把沈知之摔在床上,去脱他的裤子。 「我还很痛,真的不想做。」沈知之用还能活动的双腿乱踢。 「沈知之,别再逼我给你用药。」 alpha的眼神晦暗下来。 他很不喜欢他的omega违抗他。 一股强大的威士忌信息素铺天盖地的压来,沈知之痛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小声的呻/吟着。 身体被翻过来,脚腕处突然一紧,沈知之睁开朦胧的泪眼,看到景泽谦把自己的身体展开,拿黑色锁链绑住自己的脚踝,绑在床尾两边。 因为紧张害怕,还没消肿的地方翕缩着,可怜极了。 沈知之羞赧着想把自己藏起来,却被固定着动弹不得。 「啪」的一声,屁股上传来钝痛,沈知之措不及防的叫出声,艰难的扭头看去,只见景泽谦手里拿着个黑色皮拍。 这玩意儿沈知之只在跟谭故瞎混的时候见他玩儿过,自己却没碰过,没想到景泽谦会有这么多变态的东西。 他气唿唿的喊道:「你凭什么打我!」 「沈知之,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会学乖。」景泽谦像个无情的掌刑者,又抡起皮拍在两瓣浑圆上打了几下,雪白的臀瓣抖动着,很快就被染成了粉色,再逐渐变成红。 沉闷的击打声和隐隐的低咽声黏煳在一起,格外羞耻,屁股上火辣辣的痛,仿佛被浇了层蜡油,每打一下都能引发他细微的颤抖。 这种拍子看起来威慑力不大,但实心的木头打在皮肉上是难以忍受的疼,沈知之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羞辱。 第13页 可他不想求饶,就一直咬着被子生生忍受。 景泽谦也不着急,只是这样一下一下挥动着皮拍,还故意往最脆弱的地方招唿。 终于,当娇嫩再次挨了一下时,沈知之扭着腰躲闪,泪花簌簌而下,很惨的哭出了声:「呜……你个乌龟王八蛋,大混蛋,有什么资格打我!」 奶白的皮肤上有一层薄肿,泛着艷红,打着颤,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景泽谦把皮拍扔到一边,又拿了个眼罩戴在沈知之眼上,并且还用黑色胶带粘住了他的嘴。 沈知之只能发出沉闷的哼唧声。 最后,景泽谦又拿纸巾在手铐内部垫了一圈。 「但愿一会儿你的嘴还能这么硬。」景泽谦从后面揪起沈知之的头髮,亲咬着他的耳朵。 沈知之痒的脸直往里缩,但又被卡着下巴,动弹不得。 景泽谦的吻落在他后颈的腺体上,然后用力的咬下去。 「呜!」沈知之蹬了下腿,两颗晶莹的泪珠从黑色的眼罩下滴落,发出小鹿一样的呜咽声。 而他的晚香玉,在威士忌勐烈的攻击下,一点点被逼着诱发出来…… 再一次的终身标记结束后,沈知之彻底瘫在床上不能动。 **流淌在生**里,有些烫。 景泽谦把眼罩摘下,看到他洇湿的眼尾红的诱人,黑色的玻璃眸像浸了泉水,氤氲着雾气,泛着可怜与无辜。 「沈知之,还敢骂人吗?」景泽谦把胶带解下来,抚摸着他仍在颤慄的后背。 沈知之的脸上水泽未干,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可他依然哑着嗓子,毫不示弱:「你就是个畜生,用那么大的劲儿,是想要我命吗!」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下手还是轻了。 景泽谦也不恼,反而淡笑一声:「没事儿,夜晚才刚刚开始,咱们有的是时间。」 言毕,他解开沈知之脚踝上的锁链,把他翻到正面。 沈知之反绑的双手被压在下面,痛的他皱起眉。 整整一个晚上,在信息素浓郁的房间里,满是沈知之隐忍却又无法克制住的低咽……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 沈知之睁开哭到红肿的眼睛,第一反应就是难受。 昨晚的**劲儿过去了,现在只剩下难受。 嗓子跟吞刀片似的,尤其是被勐烈侵犯过的地方疼的要命。 景泽谦跟条疯狗似的,差点儿要了他半条命。 视线上移,沈知之看到景泽谦只穿了件黑色睡袍,靠在床头,正在看一本纯英文书。 衣冠禽兽装什么文化人。 沈知之腹诽着,可依旧不自觉的盯着他看。 目光从他线条紧緻有力的下颌,到高挺英气的鼻樑,最后到如同黑曜石一样引人的眼眸。 该说不说,景泽谦虽然狗,但长的真的很完美,这张脸恐怕就是女娲都很难復刻。 顶着最高冷禁慾的脸,玩着最变态的y。 沈知之是颜狗,一时看的都有些入迷。 但很快,他就让自己清醒一点。 虽然景泽谦长得好,身材好,技术也好,但为人太偏执,沈知之不可能会对他有别的想法。 察觉到人在被子里不安分的乱动,景泽谦垂眸看过来,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低哑:「还难受吗?」 沈知之知道自己现在光熘熘的,所以就往被子里缩了缩,摇摇头。 景泽谦一把把他捞在怀里,捏着他的下巴问他:「以后听话吗?」 沈知之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以做回答。 不像生气,更像是娇贵的小猫在闹脾气。 景泽谦配合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昨天忘了问,你是第一次标记omega吗?」沈知之突然问。 景泽谦嗯了声。 头一次就能这么娴熟,果然alpha都无师自通。 景泽谦反问:「那你舒服吗?」 立马明白他在问什么的沈知之脸都涨红了,蹬了他一脚:「也就那样吧。」 他才不想承认,自己在他的强制下,还能被爽到。 不过,他那点小心思,一下就能被景泽谦看穿,故意逗他:「你昨晚的生**收缩的特别厉害,吸着我不放,还敢说你不爽,嗯?」 沈知之继续往被子里下沉。 景泽谦不打算再逗他,就换了个话题:「赶紧起床换衣服,今天我带你去见李导。」 「是《野玫瑰》的那个李导?」沈知之一下子来了精神,勐的坐起来,「你真的帮我拿到了夜珣?」 「我亲自说,没人不敢不给我面子。」 也是,毕竟他是景泽谦,景禾集团的景。 沈知之要是有他这么牛逼轰轰的背景,还有家人爱他,指不定现在飘成什么样子,景泽谦这么不骄不躁倒也难得。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试完镜,李导最相中的就是沈知之,无论是他的外形,还是演技都是最符合的。 奈何,沈煜姝太会爬床了,而沈知之又太安分守己,有这么好的实力,至今混不出名堂。 不过这些,景泽谦不会告诉他,因为他很享受沈知之对他的依赖。 「那沈煜姝呢?」沈知之一边换景泽谦给他的西装,一边问。 「有我在,他还能待在剧组吗。」景泽谦纤长的手指给沈知之打着领带,「本来我想着把男一号给你,但你爬的太快必然会招摇,对你名声不好。」 第14页 更何况,沈知之相比男主角,更适合夜珣。 沈知之总算见识到,哪怕是顶流,在娱乐圈的去留,不过是资本家一句话的事。 但他也庆幸,景泽谦没直接安排他当男一号,不然他指不定会被骂成什么样子。 来日方长,他不信自己会一辈子被沈煜姝踩在脚下。 景泽谦带着沈知之来到会所与李导见面吃饭,主要是商议夜珣这个角色,以及开机事宜。 李导和煦的说:「我听景总说,你是音乐学院毕业的。」 沈知之点点头,他惊讶的看了景泽谦一眼,疑惑他只是个无名小卒,景泽谦又怎么知道他的大学。 李导嘆口气:「可我觉得你的实力和颜值至少是电影学院的料啊,是不是高考时没发挥好?」 一提这个,沈知之就垂头沉默不语。 本来他的电影学院艺考第一,可在高考前天晚上,被沈煜姝关在了地下室,错过了考试。 无论他当时怎么撕心裂肺的哭喊都没人管他。 当他被沈崇予救出来时,人已经神志不清,高烧了一整夜后还咬牙参加了最后的两场考试。 但他只能有三百多的成绩,上不了电影学院。 简诗宁不想在亲戚面前丢人,就拒绝了他的復读要求,把他关在房间里,直到给他安排了个普通的音乐学院。 沈知之虽打小不学无术,喜欢闯祸,可他还分得清主次。当他再一次被沈煜姝欺辱后,他发誓一定要逃离这个家。为此他也终于浪子回头,拼命准备艺考。 因为他有很高的表演天赋,拿到了第一名的成绩。哪怕他的文化课没那么优秀,但经过半年的努力,成绩从两百多分进步到五百多分,进电影学院没问题。 可这件耽误了他一生的事,被沈煜姝颠倒黑白,说是沈知之不小心把自己锁在地下室。 简诗宁不听沈知之解释,反正她对他的刻板印象就是坏孩子。 哪怕这件事过去了五年,哪怕他已经报復了沈煜姝,可对沈知之依旧有很大的创伤。 景泽谦注意到他紧攥在一起的双手,以为是李导的话让他没面子,就握住他的手,给了李导一个凌厉的目光。 李导吓得一哆嗦,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抱歉的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商定了开机仪式的时间,以及后续事宜,景泽谦就带着沈知之离开。 沈知之没得选,再次被景泽谦强行带回了家。 这次拍摄,景泽谦也会跟剧组。趁着沈知之洗澡的空档,他收拾一下东西。 打开柜子,他从里面拿出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小药瓶。 他对着药瓶若有所思。 以沈知之现在对他的态度,恐怕这个会用的上,于是他想也没想,就把药瓶放进了行李箱的内兜。 第7章 酒店半夜撬门 景泽谦向来是一年只拍一部电影,在他从欧洲回来前,刚刚拍完一部科幻电影,所以今年剩下的时间,除了公司,他都打算给沈知之。 在《野玫瑰》的开机仪式前,景泽谦一直在景禾集团处理重要的工作。不过他明令沈知之,乖乖在家里待着。 就算他跑了过两天在剧组也会相见,到时候指不定出什么疯招对付他,所以他也就没回自己的家,利用这几天好好研磨剧本。 李导为了节约成本赶时间,把开机仪式定在了拍摄前一天,演员和剧组人员可以提前一天入住酒店。 因为景禾集团有急事处理,所以景泽谦晚一天过来,除了他,饰演男二号的演员也因为档期原因晚两天进组。 分房间的时候,正好多出来沈知之这一个小o,李导儿知道他和景泽谦关系匪浅,所以很知趣的给他自己开了一间房。 沈知之受宠若惊,这是他在以前的剧组从来没享受过的待遇。 第二天开机仪式开始,景泽谦才赶过来。作为投资人,他只简单的说了两句话,就坐在台下当制冷机。 结束后,李导要大家在酒店的餐厅里聚餐,提前预祝《野玫瑰》开机顺利。 本来应该让景泽谦坐在主位,然后再是导演,制片人,编剧,主演依次排开。 可这位金/主爸爸偏偏愿意屈居下位,不动声色的坐到了沈知之旁边。 面对一群吃瓜群众的眼神,沈知之生怕暴露自己和景泽谦的关系,紧张的捏着叉子,小声说:「景二爷,你坐错位置了。」 景泽谦冷淡的低声回应:「我坐在男朋友的旁边,有什么问题?」 「……」沈知之不敢吭声了,这傢伙说话从来不考虑别人,万一让别人听到什么,以他现在在娱乐圈的人气,估计会被骂的直接雪藏。 若真传出去景泽谦是他男朋友,估计也没人会相信,只会觉得他被他包/养,虽然事实也差不多。 毕竟,景泽谦和他这种「不正当」关系,怎么看都像是他在勾引。 更何况,沈知之答应和他在一起并不是喜欢。他对这段关系的定义只是交易,不是恋爱,或者他压根儿没真的把他当成男朋友。等哪天景泽谦腻歪了,他可以随时解除。 所以在那之前,沈知之不想被外界窥探到,以免日后麻烦。 在所有人都畅所欲言时,他只是当隐形人,默默的扒拉饭。 反观景泽谦,眼神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沈知之,谁来给他敬酒都只是冷酷的点点头。 第15页 趁着人声嘈杂时,景泽谦侧身到沈知之耳边,吓得他打了个激灵。 好像一只耳朵被吓到竖起来的小兔子。 「今晚去我房间。」 沈知之被饭粒呛到,咳了几声,摇着头:「不了吧,这里说不定有狗仔,万一拍到了,对,对你不好。」 景泽谦面无表情:「你觉得有人敢编排我?」 「那也得小心,毕竟我还要在娱乐圈混。」 沈知之声音不大,但满满都是抗拒。 这让景泽谦很不爽。 以他的个性,必然会向全世界宣布沈知之是他的,让他这辈子都得跟他绑定,休想逃离他。 可沈知之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在大众眼里以他现在的能力和他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若真的官宣,一定会把他推进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深渊。 他们景家再大,也不可能堵上每个人的嘴。没人敢诟病景泽谦,但他不想让沈知之受牵连,所以才一直忍着和他搞地下恋情。 他这么为他考虑,就想让他乖乖听话,谁知这小omega居然不领情。 景泽谦没被人拒绝过,因此脸色难看的很。 李导喝多了,嚷嚷道:「景总怎么一脸不高兴,是不是这菜不合胃口?」 旁边的编剧努力给他使眼色。 沈知之把脸扭一边,假装啥也不知道。 景泽谦拿着洁白的手帕擦手,寒冷着声音开口:「明天可是开机的第一天,李导是不是该控制一下酒量。」 李导愣了下,赔笑道:「是是是,景二爷说的是,我喝完这杯就不喝了。」 景泽谦没再看他,而是把一杯红酒推到沈知之面前:「这杯酒算我敬你的,预祝你拍摄顺利。」 沈知之第一反应是看周围,见没人注意到他这边,才松口气的说:「景总,我今天不想喝酒。」 景泽谦轻哂一声,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指尖缓缓点着桌面。 一下一下,好像在往沈知之的心脏上戳弄。 哪怕没说一个字,他也能感受到景泽谦来自顶级alpha的压迫,那种寒气是直往人骨子里钻的。 沈知之没敢看他,目光落在他价值上百万的红宝石袖扣上,在灯光下泛着鲜艷的光泽。随着景泽谦点桌子的节拍,一次次晃入沈知之的眼睛里,让他心跳紊乱。 应该不会有人敢在酒桌上拒绝他,沈知之怕他记仇报復自己,只好接过酒杯,一口闷。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景泽谦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幽暗。 一杯酒下肚,沈知之感觉身体一阵燥热,伴随着昏沉,他以前跟谭故混的时候酒量不至于这么差。 酒足饭饱后,好些人扛不住一个个离开,剧组里的人负责送演员回房间。 这里人多眼杂,景泽谦不方便亲自送沈知之,就只好先让一个omega女生带他回房间。 沈知之身子发软,起身时一个踉跄差点儿歪到景泽谦身上,幸亏被旁边的女生扶住。 女生唿了口气,庆幸自己反应迅速,不然真的砸到了景二爷,那她也就不用在娱乐圈混了。 差一点就抱到老婆的景二爷脸色阴沉,瞟了眼这个姑娘。 女生:「?」忽然很冷怎么回事? 沈知之走了两步,勐的想什么,又折身回来。 景泽谦看到他向自己走来,并且站定在面前,伸过来一只手,以为他是要自己带他回去。 就在景泽谦刚抬手打算拉住他时,沈知之的小手从他身边略过,拿起桌子上的甜点往兜里塞。 嘴里碎碎念着:「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多拿点儿晚上回去吃。」 景泽谦:「……」 等到沈知之两边的衣服口袋鼓囊囊的一点儿也装不下时,他才收回手,准备往回走,并且很清醒的,对景泽谦压低声音提醒:「你不许跟过来。」 「……」 呵。 景二爷在心里冷嗤一声。 沈知之似乎醉的很厉害,走路摇摇晃晃的,但似乎又是清醒的,把房门关上后还知道拴上铁链子锁好。 只可惜,一条铁链子锁不住疯狗。 半夜三更,门外传来刷门卡的声音。 沈知之不知道的是这个酒店也在景禾集团名下,景泽谦想拿到房卡轻而易举。 门只能开一条缝隙,就被链子拴住,景泽谦没想到沈知之的防护意识还挺强。 嘎巴一声,铁链子被景泽谦拿小钳子夹断了。 房门大敞,灌进来一些凉意,alpha高而孤冷的身影掩盖住了走廊昏暗的灯光。 一迈入房间,一股馨甜浓郁的晚香玉扑面而来,迅速的填满景泽谦空虚的腺体,带出了些藏匿在里面的威士忌信息素。 深夜的晚香玉总是最惹火。 景泽谦走到里面,看到沈知之睡晕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 因为药效在体内挥发,炽热的感觉让睡在梦里的沈知之,无意识的撕开了衣领,赤裸裸的暴露出像白玉一样的锁骨和胸膛,上面透着细汗,粉红一片。 沈知之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会露出两声难受的低吟,眼角沁着水光,双腿绞紧扭动,捏在手里的被子皱成一团。 微微开启的嫣红水润的嘴唇,一收一缩的仿佛想汲取什么,勾着人餵他吃点东西。 alpha看的有些口干舌燥。 他掐着沈知之的脖子,把他拽起来,狠狠的纂夺住他的嘴唇,汲取着里面残余的酒香。 第16页 omega被亲的呜呜叫,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等景泽谦尝够了,退出来的时候,还勾了下舌头。 他把沈知之的衣服一件件扒下来,扔在地上,坐在床边,把他面对面的抱在怀里。 沈知之的头搭在景泽谦的肩膀上,腺体赤裸裸的暴露在他的眼下。 景泽谦的吻从唇边擦过脖颈,最后来到了腺体处。 这里又软又烫,散发着诱人的信息素。 omega天生就是诱导alpha犯罪的利器,景泽谦往一边摁着沈知之的脑袋,齿尖重重地刺进他的腺体里。 「呃呜……」沈知之哭/喘一声,在睡梦里都本能的推搡景泽谦,妄图逃离这种酸痛感。 景泽谦很不喜欢在标记过程中被打断,他插空摘下领带,把沈知之不安分的小手绑在腰后,继续在他的哭声中,完成了标记。 他的手掌一路从大腿摸到脚踝,最后拎起来,在沈知之的小腿肚上种下两颗草莓。 看着omega的锁骨,侧腰,双腿都打上了自己的痕迹,景泽谦才终于满意下来。 随后,他把沈知之翻个身,从后面打开他饱满的弧度,欺身压上去…… 第8章 你不疼了是吧 锋犁破庭,屋子里湿气很重。 空气里尽是残败的晚香玉味道,以及越来越失控的威士忌。 沈知之在梦里的反应很强烈,但怎么都醒不过来,只是断断续续发出破碎的呜咽。 汗水湿透了他的头髮,整个人都是淡粉色,难受着哭泣。 结束时,景泽谦再次咬在沈知之后颈的腺体,完成最后的标记,也将颤慄的他送上高*。 他起身时,沈知之还咬着他不松口。 每次都说讨厌他,每次都捨不得他离开。 景泽谦俯身亲吻沈知之鲜滑的唇瓣,浅浅安抚他两下后,才抽身抱他去了浴室。 清理过后,景泽谦把他擦干塞进被子里,然后坐在床边,点燃一支烟。 突然,身边的人抓住了他的胳膊,唿吸很重的梦呓着:「好黑,我好害怕,谁来抱抱我……」 应该是做噩梦了。 景泽谦把才吸两口的烟掐灭,将沈知之抱在怀里。 他注意到,一颗泪珠从沈知之的眼角滚下。 还有后面一句含煳不清的话语:「我才不是没人爱的小孩……」 景泽谦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以为他做噩梦,就紧紧的抱着他,亲吻他的额头,安慰道:「沈知之,我在,不要怕。」 发抖的人儿仿佛感受到了怀抱的温暖,逐渐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夜很快就过去,迎来了第二天的曙光。 沈知之早上醒来时感觉哪里都不对。 身上脖子上多了几道红痕就算,怎么还腰疼腿疼腺体疼屁股疼,难不成这酒店不干净,闹鬼吗? 马上就要开拍了,他得赶快去化妆间,来不及细想,洗完漱穿好衣服就往门口跑。 但刚到门口他就停下脚步,诧异的盯着门发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上面应该有条栓门的铁链子,怎么现在什么都没有? 一大早经歷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李导在群里@所有人,沈知之只好先放下疑虑,往楼下跑。 景泽谦还没来,按理来说他作为投资人没必要跟组,沈知之不太敢相信他是为了自己来的。 第一天的拍摄不算多,只有两个主角外加沈知之的一场戏。 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自己的妆造,黑色的骑士装外加一件及踝的同色斗篷,蓬松的头髮下是一张俊美瑰丽的脸蛋。 他的皮肤又白又嫩,好到过分,眉毛不化而黑,睫毛自然纤长卷翘,就连小嘴都红的透亮,素颜出镜都完全ok。 化妆师羡慕的夸赞几句,担心自己反而把他化丑了,就只给他的脸上戴了一个银白色的面具,只把眼睛遮住,像欧式宫廷舞会那样。 整个人看起来既清贵又神秘。 沈知之忽而有些感慨,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荣升男四号,觉得有点子不真实。 两位主演也都是很可爱的男生,和他们在一起拍戏沈知之很开心。 待到下午,景泽谦才过来探班。 他一来,片场没几个人敢说话。 李导立马识相的搬过去一把太妃椅,作出请的动作:「景总,您请上座。」 景泽谦只是对他淡淡的点了下头,直接走向沈知之那边。 omega正在认真看剧本,没注意到他过来,直到本子上的字被黑色的影子挡住,他才抬起头,眯了眯眼:「景二爷,你这是才起床?」 像他这种极其自律的人,不应该能睡到下午,怕不是晚上逛夜店了吧。 景泽谦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自动忽略转移话题:「沈知之,你的颜值世无其二就算了,怎么连字都能独步天下。」 沈知之为了让自己更好的理解人物,特意在一些重要片段做了批註。 张牙舞爪的豆芽菜爬满白纸,实在不像是他顶着这张脸写出来的。 沈知之眨巴着眼睛问:「你在夸我字写得好看吗?」 「……耳朵不好就去医院看看。」 沈知之理直气壮的反问:「你觉得我字丑?」 「不丑,差一点我就能看懂了。」 沈知之:「……」 老男人念经,可以不听。 第17页 沈知之背对过去,假装没听到。 然后头顶被气出一撮呆毛。 傲娇的猫咪,说不得。 景泽谦盯着他的小脑袋,莫名想到在床上,拽着他的头髮狠狠顶弄他的感觉,顿时心情大好,就坐在沈知之旁边,也不打扰他。 拿出手机,点开沈知之的头像,看到了他的个性签名「吃吃为知之,知之为吃吃,知之好吃。」 朋友圈背景图,黑底白字配文「但不可以吃 ()」 可爱。 景泽谦反手一个贊。 十分钟后,沈知之看到背景图被点赞的消息:「???」 下午的进度很快就拍完了。 景泽谦一句话也没说过,一直坐在那里,看沈知之表演对戏。 收工后,沈知之帮忙搬东西,来到道具室,他主动接过一个姐姐手里的大箱子:「我来吧。」 被帮忙的女alpha一下子被沈知之吸引住,挑逗道:「好漂亮的omega弟弟,有对象吗,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沈知之头一次被女孩子这么直球的表白,脸颊立马烧的通红,轻声微笑说:「不好意思姐姐,我,我已经有人了。」 他实在无法说出「男朋友」这三个字,总感觉怪怪的。 女alpha耸耸肩,带着可惜:「好吧,那祝你幸福。」 姐姐走后,沈知之还在回味她的话。 祝你幸福。 他确实很渴望幸福。 一道戏虐的声音传来:「被人表白,就这么开心?」 沈知之一听到这个嗓音,条件反射的绷直嵴背,解释道:「我拒绝她了。」 景泽谦一步步逼近:「你喜欢女人?」 「没有,我喜欢男人。」 沈知之也不知道自己在澄清什么,在他看到景泽谦的臭脸稍稍缓和些后,意识到某一点,脱口而问:「景二爷,你是吃醋了吗?」 景泽谦漠然道:「没有。」 这张脸都掉冰渣了,还死要面子不承认,也不知道在装什么。 沈知之瞬间有了想看他吃瘪的样子,故意问:「你说咱俩小时候合拍过一部电视剧,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喜欢我?」 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不配,可还是忍不住好奇。 景泽谦依旧冷酷不回答。 「快说嘛,你是不是喜欢我?」 面对眼睛发亮,一脸期待的沈知之同学,景泽谦没抵抗住,冷冷的嗯了声,算是肯定。 沈知之有些震惊:「那这么说,岂不是你我十八年?」 景泽谦:「……」 心里还是有点雀跃。 毕竟这世界上居然会真的有人喜欢他。 但很快他又让自己清醒过来,自己与景泽谦云泥之别,从来不会有人真的愿意为他停留。 「你若真的喜欢我,那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 说不定只是看上他的脸,想玩玩,没有真的动心。 景泽谦被问得有些不耐烦:「沈知之,你屁股不疼了是吧?」 omega的**很热,他昨夜没忍住多弄了两回,现在肯定没恢復。 「没,没有。」沈知之有点落寞,心口闷着一团说不上来的胀气。 景泽谦看了眼时间,用命令的口吻说:「以后每天晚上,你来我房间睡。」 不等沈知之开口,他又多加了句:「你可以拒绝,我也可以想办法把你弄来。」 沈知之:「……」 果然是他想多了,没有人捨得用暴力手段镇压自己喜欢的人。 他时刻清楚记得,自己只是景泽谦的交易对象。既然他帮他得来了夜珣,那他也不能拒绝他的要求。 夜深人静时,沈知之偷悄悄的来到景泽谦房门口,刚抬起手准备敲门,门就开了。 一只有力的大手把他拽进屋,摁到墙上就亲。 alpha有些急,吻的毫无章法,弄的沈知之很不舒服。 他想推开他,但轻而易举的被他捉住手,压在头顶。 带着威士忌味道的舌尖卷进来,沈知之的眼角又冒出眼泪,瞬间变得绯红。 他感觉景泽谦就像欲求不满的野兽,无时无刻不在对自己发/情,偏偏他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等到沈知之被亲的浑身发软,alpha才松开他。 景泽谦刚洗完澡,沐浴露掩盖不住他身上的侵略气息,眼底透着一股狠劲儿。 沈知之低声道:「我先去洗个澡。」 景泽谦抱着他的腰,嗅着他的腺体:「别洗了,我想闻你的信息素。」 随即,他抱起沈知之,把他摔到了里屋的床上。 第9章 想囚禁他一辈子 alpha在床上对待omega向来控制不住的兇勐。 沈知之的衣服被景泽谦硬生生撕开,变成一团破布扔在地上。 景泽谦解下浴袍带子,把omega的手绑在前面。 沈知之抬眼看到,景泽谦身上的浴袍大敞,露出肌肉线条匀称的胸膛。 没擦干的头髮滴下水珠,顺着人鱼线滑落。 景泽谦温热的掌心从沈知之的侧腰一路向下滑,擦过大腿,最后拎起他的脚踝。 空气里的晚香玉已经很浓烈了。 景泽谦按住沈知之光洁纤薄的蝴蝶骨,亲吻他的腺体,浅浅的咬进去。 沈知之十指紧紧的攥住被子,咬住了下唇,克制住声音。 被汗水打湿的头髮贴在额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第18页 「你可以和我接吻,别咬自己。」景泽谦掰过他的头,捏着他的下巴,吻上他饱满的唇瓣。 他尝到了沈知之嘴巴里的血腥味。 他的omega,从没想过要依赖他。 沈知之被他报復性的吻弄的透不上来气,大脑混沌之时,突然想到了白天他问他是不是喜欢他。 有一点疑惑,他想得到解答。 沈知之汲取到新鲜空气时,喘着气艰难的问:「你说你喜欢我,可为什么一直在做强迫我的事?」 强迫他当男朋友。 强迫他陪他上床。 怎么看都不像会对自己爱的人做出来的事。 景泽谦顿了下,眸光有些暗沉。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答案,因为他喜欢沈知之,无论怎样都要得到,给他全部,仅此而已。 对他而言,沈知之是不可替代,十八年的暗恋不算什么,只要能留他在身边,他可以不惜一切。 十八年,不是久别重逢。 沈知之问他为什么不来找他,因为这么多年,他一直派人监视着他,他从小到大他都很清楚。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变成强者,带着满身荣耀来见他。 景泽谦没回答他,反而问了不像他能问出的问题:「那你呢,你又喜欢我吗?」 表面装着高傲无所谓,内心里最在乎沈知之爱不爱他。 可这个问题沈知之一时也没给他答案。 因为他也不清楚。 沈知之从小没被爱过,谁对他好一点他都会掏心掏肺。 可面对景泽谦不是,他太遥远,是他的望尘莫及。他又太过疯狂,是沈知之不敢触碰的禁区。 所以,他不会喜欢他。 「说话!」 后*被狠*,沈知之哽咽一声,牙关打颤语不成调:「不,不喜欢。」 这个回答虽然在意料之内,但还是让景泽谦的心脏感受到刺痛。 沈知之不是不怕激怒他,他只是不想欺瞒他。 以至于后面,他都在崩溃中求饶。 alpha回答他的是更粗暴的对待。 扯着他的头髮,近乎报復的,兇狠的,想把他弄碎。 沈知之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能靠景泽谦扶着他的腰支撑,抖得厉害。 俩人谁都没再说话,被抽干的晚香玉在危险中摇摇欲坠。 最终,沈知之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沈知之,你向我求过婚,你忘了吗?」景泽谦把沈知之圈在怀里,亲吻着他被泪水打湿的脸颊,低冷的嗓音里带着痛苦,「你五岁那年,亲手送了我束野玫瑰,说是当做给我的戒指。」 童言无忌,只有他当真了。 这也是他投资《野玫瑰》的原因之一。 景泽谦没想到今晚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他本来给沈知之准备了开机礼物。 没心情再来第二遍,景泽谦给沈知之洗过澡后,抱着他钻进被子里。 在桌子的角落,一束开的正灿烂的野玫瑰,在黑暗里妖艷醒目,但却无人问津。 …… 景泽谦一晚上都没睡,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他就站在阳台抽菸。 一根接着一根,抽得很兇。 身后传来动静,沈知之翻身醒了过来。 他还在迷煳中,就要爬起来穿衣服,找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已经变成地上的破布条子了。 景泽谦走过来:「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趁着大家都没醒我得赶快回去,别被人发现了。」沈知之抓了下乱蓬蓬的头髮,嗓子哑的厉害,「借我件你的衣服。」 景泽谦给他找了件t恤,帮他穿上,沈知之垂眸不说话,任他折腾他。 二人之间的气氛很诡异。 穿好衣服,沈知之头也不回的逃走。 景泽谦没再拦他。 经过一个晚上他已经想通了。 不喜欢他也没关系,大不了囚禁他一辈子。 只要他能是他的。 早上拍摄时,沈知之提前来到了化妆间。 化妆师看着镜子里的沈知之,有些惊讶:「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眼睛肿的这么厉害?」 沈知之尴尬的咳一声:「昨晚没睡好,麻烦你帮我画个眼妆吧。」 化好妆,上午没沈知之拍摄的片段,他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看剧本。 主要是避开景泽谦。 「喵~」一只白色小奶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沈知之脚下,小爪子扒拉着他的裤腿,似乎在要吃的。 「小乖乖,你是哪里来的?」沈知之把小猫咪抱在腿上,撸着它柔弱的毛髮。 他很喜欢猫咪,毛茸茸软乎乎的很可爱。 视线里多出来一双皮鞋,沈知之抬头看上去,一张阳光清倦的脸出现在眼前,来的是个alpha。 他知道这个人,是程氏集团的公子,娱乐圈的万年老二,程砚舟。 程氏集团虽说能在京城勉强排的上号,可娱乐圈的资本家太多了,很难混出头,以至于程砚舟到现在还只是男配。 他刚来剧组,一眼就看到穿着白色t恤和浅色牛仔裤的沈知之沐浴在阳光下,温柔的和小猫咪互动,洋溢着清纯。 耀眼的光晕散落在少年漂亮的眉眼上,仿佛上帝亲自馈赠的宝玉,举世无双。 程砚舟看到的第一眼就愣住了,心脏狠狠颤动了下。脚步不由自主的过来,对他如沐一笑:「它估计是饿了,我这里正好有从飞机上带下来的火腿肠。」 第19页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火腿肠,撕开包装袋递过去。 小馋猫眼前一亮,爪子抱着火腿肠就啃。 沈知之回了一个微笑:「谢谢你。」 「小事一桩。」程砚舟往上拽了拽书包带,问,「你也是《野玫瑰》剧组的演员吗?」 「嗯,我饰演的是夜珣。」 「夜珣?!」程砚舟眼底的欢喜压都压不住,「巧了,我演的是男二号,白琪。」 果然是万年老二。 沈知之没想到和他有感情戏的人会是他。 一般来说,cp需要提前几天相处来适应剧中关系,可程砚舟有通告,拍摄的很仓促,白琪又在夜珣后面定的演员,导演忙的忘记和他说,所以到今天沈知之才知道是谁。 程砚舟好像是个自来熟,也许是在娱乐圈混久了,对谁都很亲切,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知之把猫咪放下,站起来回话:「我叫沈知之,知之为知之的知之。」 「好可爱的名字。」程砚舟由衷的夸了句,温和一笑,「你现在有时间吗,方不方便一起对个剧本,我看明天有咱俩的戏份。」 沈知之正要说好,一个身影从后而来,很自然的把他搂在怀里,是熟悉的沉冷声音:「沈知之,不要和其他alpha靠的那么近。」 随即,景泽谦看向程砚舟,目光里带着挑衅,仿佛是高位者在宣示主权。 即使一句话也没说,却让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感到了冰寒刺骨。 空气里莫名开始剑拔弩张。 沈知之有种深陷修罗场的错觉。 程砚舟只是一瞬间的畏惧,很快又恢復成笑意岑岑的模样:「久仰景二爷的威名,没成想今日有幸见到。」 景泽谦没理会他的吹捧。 程砚舟也不尴尬,接着说:「我和知之想去对戏,不知景二爷能否帮我们指点一二?」 「你叫的可真亲近。」景泽谦终是开口,声音凉的冰人,「我是他的alpha,你有什么事跟我说。」 「我不是……」沈知之小声的反驳,但一想到他俩现在确实有关系,声音又戛然而止。 搂住他肩膀的手掐得很紧,似乎是在提醒他的言行举止。 程砚舟当然会以为他俩是男朋友关系,没想到威名四海的景二爷,居然会有男朋友,还是娱乐圈的新人。 不过仔细一看,沈知之的脸上有些惆怅,甚至还有不情愿,程砚舟一眼就能看穿沈知之不喜欢景泽谦。 强取豪夺的戏码他见多了,原来叱咤风云的景泽谦也需要这么做。 但以他的能力,没资格管景家的私事,就惋惜的说了句抱歉,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景泽谦抓着沈知之的手腕说:「以后你离他远点。」 凭alpha的直觉,他感到程砚舟对沈知之别有用心。 沈知之无语住了:「可我和他有感情戏,你难道不让我和人家说话,演哑剧吗?」 「……」景泽谦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在吃醋,只是冷淡的回道,「除了拍戏以外的时候不许接触。」 「对戏也不可以吗?」 「……可以在公共场所,距离至少三步远。」 「那吃饭呢?」 景泽谦品出来这小omega是在存心逗他,冷笑着看着他:「沈知之,你大可以试试。」 沈知之不敢再吭声了。 景泽谦瞥了眼脚底下刚吃完火腿肠的小猫咪,正歪着脑袋乖巧的坐在地上看着他们,问:「你喜欢猫?」 不都说同性相斥吗。 沈知之把白猫抱起来,摸着它的小肚子,点头道:「初中的时候捡过一只小猫回家,被我妈发现了,直接给摔死了,后来再也没养过猫。」 景泽谦一向孤傲的眼眸里露出些心疼,他只有在面对沈知之,才有点人味,开口说:「你若喜欢,家里随便你养。」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养一百只都可以。」 不仅如此,他还想把沈知之这只可怜的猫崽捡回家,养一辈子。 沈知之被逗得笑了下,总感觉景泽谦这么高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有点可爱。 景泽谦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想到刚才他和程砚舟好像要抱到一起的样子,脸垮得更厉害。 沈知之笑得也更厉害。 景泽谦:「……」 第10章 疼【已修改】 下午,沈知之趁景泽谦远程处理公务,来找程砚舟对戏。 虽然景泽谦警告过他,可他不能真因此而耽误了拍摄,毕竟演好夜珣这是他唯一翻身的机会。 下午烈日很足,沈知之中午为了背台词没吃饭,以至于下午对戏时犯了低血糖,人晕乎乎的差点倒下,还好被程砚舟扶住了腰,坐到一边休息。 程砚舟关心的问:「知之,要紧吗,咱们先休息会儿吧。」 沈知之摇摇头,从兜里拿出一颗水果糖塞进嘴里:「这段戏我觉得还差点意思,明天就要开拍了,再试试。」 沈知之说的戏份是夜珣不慎被男主打伤,又被白琪所救,这也是俩人第一次相遇。 白琪初遇到的夜珣是一副病态美,怜弱的样子能让人生出狠狠疼爱的破碎感。 沈知之对这种表面强装无懈可击,其实眼神早就柔弱,甚至还有点可怜的状态欠些火候。 阴郁的笑容下掩盖不住伤口带来的痛苦,无辜又让人怜爱。 第20页 不过沈知之现在的样子刚好有些吻合。 程砚舟的演技很棒,带着沈知之很快来了感觉,比刚才的那一次好了不知多少倍。 沈知之一时激动,不自觉的抓住了程砚舟的手腕,笑道:「程大哥你好厉害,谢谢你。」 「不用谢,身为搭档应该的。」面对沈知之天真的称唿,程砚舟感到心跳的很快,分不清是不是还在戏中,「你比我想像中厉害很多,成为顶流是迟早的事。」 「真的吗?我也一直这么觉得,我才23岁,路还很长,一定能未来可期,光明璀璨。」 沈知之自信的笑起来,落在程砚舟眼里,格外耀眼。 另一边的总统套房里,小助理给景泽谦递上一杯咖啡,后者慵懒的盯着电脑屏幕,头也没抬的问:「让你看着沈知之怎么样了?」 小助理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清:「景总,沈先生好像和那位程少走的很亲近。」 景泽谦打字的纤长手指蓦然一顿,眼底没有过多情绪,声音却藏着霜:「有多亲近?」 「就是沈先生叫程少程大哥,牵了他的手,好像还抱了下……」 小助理越往后说声音越小,因为景总现在的眼神能杀人。 好在景泽谦没说什么,让他平安无事的出去了。 沈知之背剧本背到很晚才去找景泽谦。 他拿到了房卡,可以直接进门。 屋里有点黑,只开了一盏檯灯,还有书桌前淡淡的电脑屏幕萤光。 沈知之一进屋,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带着暴虐因子的威士忌挤满空气,令人窒息。 他没敢往里走,就站在门口喊了声:「景二爷,我来了。」 景泽谦摘下眼镜,深如幽渊的眼眸望向他,没有波澜:「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 沈知之攥紧衣角:「你让我来我怎么敢不来。」 空气里传来景泽谦的冷嗤。 他起身走来,站定在沈知之面前,掐着他的下巴问:「那我让你离程砚舟远点你怎么不听?」 alpha的力气很大,沈知之感觉下巴好像要被捏碎了,眼底激起一丝微波。 每次都拿这种湿漉漉惨兮兮的眼神看他,只想让人把他弄烂,想让这双漂亮的含情眼里流出更多的泪珠。 「我今天只是和他对……」 不等沈知之把话说完,嘴唇被一个深吻堵住。 景泽谦有些恼,吻的格外的重。 仿佛吸血鬼,想要吸干他最后一滴血。 沈知之的泪珠冒了出来,不停的发出呜呜声。 劲瘦的腰肢被用力圈箍着,很痛。 嘴唇被狠狠咬了下,景泽谦微微蹙眉,送开了手。 只是捏着他下颌的手指依旧没有松开,音色冰凉:「沈知之,长本事了。」 景泽谦把沈知之翻过身背对着他,紧紧压在墙上。 沈知之在恐慌的喘息中听到金属扣发出的吧嗒声,随即双手手腕被皮带勒紧。 知道要干什么的沈知之放弃抵抗,但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景泽谦都要把他绑起来。 身体再次被翻转,沈知之看清了景泽谦那张阴鸷的脸。 他有种预感,今晚的景泽谦下手会很重,他禁不住的发抖,眼前再一次的模煳了。 他声音发颤:「我今天拍了一天的戏,有点累,可以去床上吗?」 景泽谦冷漠的拒绝:「不可以,今晚,我就这样收拾你。」 景泽谦再一次的俯身亲吻着他滚烫的嘴唇,顺着他的耳朵,吻到了腺体,重重地咬进去。 腺体周围渗出血丝,沈知之痛的哭喊出来。 景泽谦单手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轻言:「小点声,你的程大哥可就在隔壁,别被他听到。」 因为程砚舟来得晚,酒店的房间只剩下这一间,不过不是总统套房,只是普通的标间,就在景泽谦房间的隔壁。 沈知之咬紧嘴唇,把哽咽都闷在喉咙里,不愿再出声。 可他这一行为落在景泽谦眼里就成了不愿让程砚舟误会。 不过才认识一天就紧张成这个样子吗? alpha眼中的暴戾愈演愈烈。 重重地标记着omega的腺体,想要以此来表达他的怒火。 沈知之掉着小珍珠,求饶道:「腺体好疼……」 景泽谦并没有因为他的可怜而心软。 相反,omega的眼泪对于alpha来说,更像胜利者的奖赏。 他冷冽的开口:「疼了才能长记性,好好受着。」 沈知之后面再也没有开过口,只是手指抠着墙面,忍受着后背上的疼。他很清楚,现在的景泽谦很不清醒,无论他说什么,他都不可能会听进去。 但景泽谦并没有因为他的顺从而放过他,唇语相讥:「一边和我睡,一边又勾搭着程砚舟,沈知之,你不觉得这样很作贱吗?」 景泽谦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竟然能从口中说出这么有失身份,争风吃醋的话。 可妒火在体内肆意生长,燃烧着他的理智,让他变得不再像自己。 沈知之,一个总是让他言行失控的人。 这种侮辱性的话最伤人,景泽谦刚才的言语和他一起化成利刃,让沈知之体会到凌迟般的痛苦。 从心脏蔓延到全身。 裤子掉在脚踝,沈知之被转过去,在alpha的盛怒中,被按紧了肩膀。 第21页 他没有反驳景泽谦的话,因为毫无意义。他像个提线木偶,被动的被人操控着,失去了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人已然麻木,眼前的视线由清明变得模煳,再到茫白,最后彻底黑暗。 …… 天亮了,室内暧昧的信息素还没有散去。 昨晚站了两个小时,明明那么累了,可沈知之没睡多久就醒了。 身上很疼,动一下,眼睛里就能起一层雾。 景泽谦从浴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支药膏,对沈知之扬了扬下巴:「趴好,我给你擦药。」 沈知之几乎是用气音说:「我自己来就好。」 景泽谦没功夫跟他掰扯,不由分说的翻过沈知之,给他的伤口涂药。 很疼。 沈知之的肩膀开始发抖,时不时溢出两声低咽。 景泽谦把动作又放轻了些。 给腺体涂完药后,他才开口:「我给李导说一声,把你今天的戏份推后。」 他这么一说,傻子都能猜到昨晚他们干了什么,沈知之摇头拒绝:「我可以,不用请假。」 「你还能走路?」 「我今天就两场戏,不碍事。」 见沈知之执意坚持,景泽谦没再多说,只是道:「今天我陪着你。」 沈知之不发表任何意见。 景泽谦给他吃过早餐后,让他先去片场,他把昨天的工作做个收尾。 化好妆,程砚舟也来了,只是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沈知之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听到什么。 昨晚景泽谦的占有欲在作祟,故意弄的狠了些,逼的沈知之哭出声,让程砚舟听见。 告诉他,这个omega是他的。 不管听没听到,程砚舟肯定已经猜出他俩的关系了。 沈知之佯装正常的和他打招唿,程砚舟依然笑的很和煦,只是没再多说别的。 第一场就是他俩的戏份,正是开拍前,程砚舟给沈知之递道具时,低头无意中看到了沈知之手腕上的青色淤痕,想到什么,没问话。 沈知之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他不由得又想起自己被抱到镜子前,景泽谦一手往下按着他的腰,一手抬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镜中的他们。 镜面很快起了白雾,朦胧中也挡不住二人的**。 他哭叫着,最后晕在了身后人的怀里。 沈知之脸颊上一阵燥热,把手腕藏在袖子里。 这场戏是夜珣受伤后,躺在白琪怀里的一场戏。 景泽谦正好过来探班。 沈知之一旦和程砚舟有肢体接触,就会不自觉的想到昨夜,再加上场外景泽谦那锐利的目光,他就浑身僵硬,ng了好几次才成功。 幸好他的身体还有点痛,让他不用演也能表现出强忍痛楚下的我见犹怜,不然景泽谦这么盯着他,他很难入戏。 景泽谦走到李导旁边,看着他面前的显示器,阴着脸问:「沈知之和程砚舟有多少亲密戏份。」 「啊?」李导懵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说,「他俩主打纯爱,总共就一个吻戏。」 「删掉。」 「景总,这......」 「我说删掉。」 景泽谦的语气不容置喙,李导不敢不听,只好默默联繫编剧,把他俩过分接触的戏全部改掉。 第11章 可爱的omega能把自己玩儿哭 今日戏份全部拍完,沈知之才慢吞吞的回到景泽谦那边。 后者放下手里的英文书:「晚上想吃什么?」 沈知之擦了擦头上的汗:「都可以。」 景泽谦先让沈知之去换衣服,他给助理打电话,联繫一家德国菜餐厅。 趁着沈知之换衣服的空闲,程砚舟走过来,压着声音问:「景二爷真的喜欢沈知之吗?」 景泽谦抬头,仅用眼底睥睨着他:「与你何干?」 「景总的私事我自然管不着,可像知之这么好的omega,我希望景总能珍惜。好好对他。」 景泽谦倚靠在栏杆上,单手插兜,以一种不屑一顾的姿态,傲视着眼前人,眼里的刀已经要收不住了:「那我也要奉劝程少一句,别对别人的omega动歪心思。」 他很厌恶任何人干涉他的任何领域。 尤其是沈知之,早就被他化为私有物,谁都没资格插足和评论。 而他对沈知之的爱,也用不着向任何人宣扬,包括沈知之本人。 景泽谦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转身往沈知之那边去。 程砚舟没有再开口。 他从第一眼就对沈知之有很强烈的好感,所以希望他被人善待。 他做事向来直率,也不怕得罪景泽谦,也因此在娱乐圈混不到一线。 沈知之把自己裹得很严实,灰帽子黑墨镜白口罩,反观火到不能再火的景泽谦,什么装备都没有。 吃饭的时候,沈知之一直乖乖的,景泽谦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 景泽谦也没再提程砚舟,只是给沈知之还没消肿的腺体上贴了个腺体贴。 他们吃完饭就准备回酒店,沈知之刚坐到副驾驶上,景泽谦就靠过来,他身体本能的一抖。 景泽谦给他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敛着眉问:「你这么怕我?」 「没有,只是担心附近有狗仔,怕你吻我。」沈知之半真半假的说,眼神飘忽不定。 第22页 景泽谦没回话,把安全带帮沈知之扣好,掰正他的脑袋说:「明天我有一个gg要去英国拍,一星期后回来。你要乖乖听话,拍完戏就回自己房间,知道吗?」 如果可以,他很想带着沈知之一起去,让他一刻都不能离开自己的视线。 听到景泽谦要走,沈知之有些如释重负,他总算可以喘几口气。 于是他乖顺的点点头:「我记住了,这几天我只拍戏,和谁也不说话。」 景泽谦还是不放心,打算留下心腹暗中看着他。 夜色下,黑色的宾利缓缓停靠在酒店大楼的后院。 二人几乎是一下电梯就吻进了屋里。 大概是明天要分开,或者是在给沈知之警告,景泽谦做的格外的凶。 沈知之除了哭泣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 只是又格外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今晚的夜深的可怕,好像无尽的深渊,吞噬了星辰的光。 …… 景泽谦去英国了,沈知之暂时有了几天自由的时间。 一次拍完戏后,本来约好和程砚舟一起对戏,谁知他在隔壁剧组看到了沈煜姝。 前日有个仙侠剧组来到隔壁拍戏,没想到沈煜姝就是男主角。 他知道沈知之拿到了夜珣,故意来隔壁找他,一见面就对他阴阳怪气:「我说哥哥,你是用了什么下流方法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角色,真够卑鄙的。」 沈知之清楚他是来故意找茬,没回答他的话,冷言相讥:「当时你又是用了什么方法得到夜珣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制片人的关系。」 沈煜姝一瞬间错愕,他没想到这件事能被沈知之知道,更没想到他能这么不留情面的拆穿他,所以气急败坏下也口无遮拦:「那你呢,一个十八线跑龙套一夜之间成了男四号,你就很干净吗,指不定撅着屁股被多少人上过了。」 沈知之没再回话,因为他觉得跟沈煜姝说的再多都是白费口舌。 无论他怎么样,沈煜姝都会往最不堪的地方践踏他。 「沈煜姝,我不是你,谁的床都能爬,我可比你干净多了。你要是再敢乱说话,小心我六亲不认。」沈知之冷冷的撂下这两句话,扭头走了。 这是他和沈煜姝争执的最难受的一次。 也是最无法反驳的一次。 因为他没完全说错。 他确实是靠景泽谦才能得到夜珣,也确实为此夜夜陪床。 可和沈煜姝完全卖身求荣又不太一样,总感觉他和景泽谦之间横着一道言不清道不明的模煳感情,就连沈知之自己都无法下定义。 …… 以沈知之对沈煜姝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安生拍戏。 两日后,沈知之在道具室帮忙一起收拾东西。 道具小妹因为身体不舒服,沈知之让她先回去了。 只剩他自己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关上。 四周顿时陷入黑暗,无尽的恐惧大肆的吞没了沈知之。 他有幽闭恐惧症。 这完全是小时候总是被简诗宁关在地下室造成的,沈煜姝知道这个后,也总是拿这个对付沈知之。 「有人吗!」沈知之疯狂的拍打着大门,无论他怎么拽都拽不开,明显是有人从外面故意锁住了门。 他嘶喊着求救,可这个位置比较偏僻,平时几乎没人来,再加上手机还没信号,比身陷绝境更让人绝望。 冷汗湿透了衣服,眼前的黑暗中仿佛伸出一只鬼手,遏制住了沈知之的脖颈,让他唿吸越来越艰难,几乎要站不住。 「景泽谦,你能来救救我吗?」 这是他第一次叫出景泽谦的名字。 不知为何,沈知之在极度不清醒下,想到的人会是景泽谦。 他整个人靠墙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以求最大的安全感,止不住的发抖。抬手一摸,脸颊上全是滚烫的泪水,眼前不太清晰的视线摇摇欲坠,听觉也越来越模煳。 狼狈又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知之马上撑不住要晕过去时,道具室大门被勐地打开。 沈知之终于看到了光亮,依稀间一个人影从门口向他跑来。 会是景泽谦吗? 人影越来越近,沈知之看清楚来人。 是程砚舟,不是景泽谦。 他真是吓傻了,人在英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奇怪,沈知之竟感到了一丝失落。 程砚舟半跪在沈知之旁边,焦急地问:「知之,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叫救护车?」 沈知之摇摇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程砚舟先把沈知之架到了不远处的休息室,给他倒了杯热水。 缓过片刻的沈知之好多了,对程砚舟说了句谢谢,幸亏他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程砚舟问他:「谁把你锁进去的?」 沈知之只能想到一个人。 他在剧组人缘很好,除了沈煜姝,谁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也只有他知道沈知之有幽闭恐惧症。 见沈知之半天没回话,程砚舟拿出手机就要报警,被沈知之拦下了:「程大哥,没关系的,锁门的估计也不知道里面还有人。」 这是他和沈煜姝的私人恩怨,不想要别人来掺和。 至于沈煜姝,他要亲自解决。 沈知之转移了话题:「程大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第23页 「我找你对戏却找不到你人,问过一个负责道具的女生才知道你在道具室。可我看道具室关着门,里面却有动静,怎么叫人都不应,我就猜到你被锁在里面,赶忙借来了钥匙。」程砚舟还是不放心,」你真的没事吗?」 「我已经没事,不要告诉别人好吗,我不想因为这个影响到剧组。」 程砚舟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事没那么简单,可在沈知之一再的央求下,只好答应。 晚上回到房间,景泽谦打来了视频电话,询问他今天的情况。 因为景禾集团出了些急事,目前只有他那个心腹能解决,所以今天一整天他都没盯着沈知之,不放心的打了个视频。 沈知之对沈煜姝的事闭口不谈,他把摄像头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放心吧景二爷,我在自己屋里呢。」 视频那头的景泽谦正坐在电脑前,他低下头给手里的文件签了字后,又抬起头,不露声色的问:「沈知之,想我了吗?」 话题突然转到情感上面,沈知之顿了声,含煳其辞:「没,没有。」 「是吗?」景泽谦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话语一丝不苟,「可我想你了。」 嘎达一声,好像谁打开了沈知之心门上的锁。 他头一次听到景泽谦如此直言的表达自己的心意,富有金属质感的低沉嗓音淳臻醇迷,这种冲击力对沈知之来说太强烈了。 他心跳如擂鼓的木讷回应:「哦……」 空气里安静了十秒钟,景泽谦那边才又开口,带着慾念:「沈知之,自*给我看。」 「啊?」沈知之快速反应过来,脸红道,「我才不要!」 景泽谦凉薄的喊他名字:「沈知之。」 好吧,他的声音很难让人抗拒。 沈知之在某人胁迫的目光逼视下,慢慢褪掉自己的裤子。 手机里很快传来沈知之压抑的浅吟。 景泽谦又命令他:「把手机往下点。」 「呜……你这个混蛋。」沈知之透出泣音,脸颊灼红,泪珠在眼尾打转,将溢未溢。 还能把自己玩儿哭。 沈知之果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omega。 景泽谦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粉色一点点染透他的肌肤。 倏然,沈知之浑身一僵,眼眸睁大,瞳孔有些失焦,嗓子里的啜泣声逐渐升高,泪珠滚下。 景泽谦也感觉自己攒了团火,唿吸都重了:「沈知之,还有三天我就回去了。」 「晚上盖好被子,别着凉。」 「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之后,他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那张脸自始至终都冷若冰山,无论听见看见了什么。 沈知之在床上躺了好久,才从打战的余韵里回过魂儿来。 他骂了景泽谦一句王八蛋,才爬起身去浴室洗澡。 第12章 景二爷护妻(知之一点点心动) 次日,沈知之正好没有戏份,可以好好的找沈煜姝算下帐。 他以制片人的名义发了张字条,骗沈煜姝出来,在没有监控的小树林里见面。 反正他俩的关系不正当,以这样的方式邀约沈煜姝也不会觉得不正常。 当沈煜姝打扮的漂漂亮亮来到小树林子时,地下情人没见着,只有沈知之斜靠在树干上。 他把墨镜口罩全摘了,面对沈煜姝,他不需要伪装,反而要告诉他,欺负他没有好下场。 沈煜姝顿感不妙,正要扭头跑,就被沈知之一脚踹倒在地。 以前为了对付沈煜姝,沈知之学过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虽然对抗不了alpha,但整治这个花瓶子绰绰有余。 沈煜姝趴在地上,很娇弱的咳嗽两声,哭着说:「沈知之,你敢打我?」 「沈煜姝,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把我关进地下室,我对你做了什么吧?」沈知之半蹲下身,揪起沈煜姝的衣领,打了他一耳光,「要是忘了,哥哥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沈煜姝打了个冷颤,瞬间想起那年沈知之把他绑进麻袋里,在树上挂了三天三夜。 那一次他知道是沈知之做的,但没有证据,当下又对沈知之有阴影,所以沈崇予问他话时,他也说不上来。 「哥,哥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沈煜姝哭哭啼啼的撑着土地往后退,好不可怜,「你放过我这次吧。」 沈知之不是圣父,也不是那些只用下半身思考的alpha。他平时看上去唯唯诺诺,可谁敢欺负他,他一定会还回去。 所以,他面对沈煜姝楚楚动人的求饶,回答他的只有拳头。 还是往脸上招唿的。 一拳接着一拳,沈煜姝哭都哭不出声,吃了不少土。 想跑,但被沈知之掐着脖子,哪儿也去不了。 等到他的头肿成了猪头,沈知之又对他扔了把辣椒粉,才拍拍手走人,任凭沈煜姝躺在原地悽惨的哭着打滚。 …… 意料之内,沈煜姝把这件事告到了李导这里。 沈知之被单独叫去问话,一进屋,他就看到脸上挂彩,被纱布遮住半只眼睛的沈煜姝,以及坐在一边的李导和制片人。 没用的东西,就会哭床,沈知之腹诽一句。 李导让他先坐下来,语气还算温和:「知之啊,煜姝说你打他,这是可是真的?」 第24页 闻言,沈煜姝狠狠瞪了沈知之一眼,眼里颇为嚣张。 沈知之小声对他说:「就剩一只眼了,消停会儿吧。」 尔后,他才一脸平静的回话:「李导,我没有打他。」 沈煜姝立马急眼了,委屈的梨花带雨:「他说谎,就是他打的我,我都破相不能拍戏了,李导、王制片,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 看到沈煜姝哭,王制片心疼坏了,严肃道:「沈知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导演、制片,可能你们不知道,煜姝他是我的亲弟弟,从小我俩就不对付,他总是处处找我的茬。这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这样冤枉我。」沈知之淡定的看向沈煜姝,说起谎来眼都不眨,「沈煜姝,是不是你得罪了别人不敢去找人家,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扣。你既然说是我打了你,那你又有什么证据?」 沈知之故意用纸条约沈煜姝出来,又选在没有监控的地方动手,穿过的衣服也被他处理的干干净净,所以不怕被揭穿。 沈煜姝听到这里,也哑口无言,他光顾着诉苦,竟忘了这一茬。 「煜姝,别怕,你把证据拿出来,我给你撑腰。」 王制片话音刚落,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冷。 沈知之回眸,那张冷隽沉稳的面容再次闯入他的视线。 景泽谦穿着黑色衬衫,戴着墨镜,有条不紊的走过来,从容地坐到了沈知之旁边,摘下墨镜。 这就是景泽谦,即使全程不说一个字,也能让人直感寒气往骨子里爬。 沈煜姝看呆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身边见到传闻已久的景二爷,那浑身散发的属于顶级alpha的荷尔蒙,裹挟着淡淡的威士忌,实在太容易让任何omega为他着迷。 还有这紧硕的身材,一看就是平时勤于锻鍊,在床上也一定器大活好。 沈煜姝不自觉吞咽口水,眼睛恨不得钉在景泽谦身上。 沈知之用气音问:「你怎么回来了?」 景泽谦淡薄的开口:「我家孩子被人欺负了,我必须回来主持公道。」 这件事,他昨天就知道了。 他的人听到了沈煜姝给王制片编排沈知之。 本来他已经提前把国外的工作处理好,回国后打算再去一趟景禾,可一听到沈知之被人嚼舌根,立马马不停蹄的来到这里。 沈知之被他这句话愣住了。 虽然语气依然那么冷冰冰,可他还是感到一股暖流流经心脏。 这种被人偏爱的感觉,真的很棒。 沈知之也终于可以做一次有人撑腰的小孩。 李导立即给景泽谦端了杯热茶,捧着笑脸问:「景总,您怎么过来了?」 景泽谦逼视着沈煜姝:「我听说有人在我投资的电视剧拍摄场地闹事,特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沈煜姝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可他还是咬着牙说:「景二爷,这本该是我的夜珣角色被沈知之抢了就算了,前儿个他还骗我到小树林打我,您看我脸上这伤都是他打得,我这只眼睛差点就看不见了。」 李导简单的复述了遍经过,景泽谦闻言,只是说道:「那日我让沈知之帮我去一家西装定制店取衣服,时间刚好对上。」 景泽谦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偏袒沈知之。 只有沈煜姝知道这是假话,可他又没法直接否定,不服气道:「景二爷,您取衣服为什么不让助理去?」 「我的助理和我一起在英国,而且那家店长认识沈知之。」景泽谦幽深的眼眸凝望向沈煜姝,仿佛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地狱的尽头,「怎么,你是在怀疑我吗?」 沈煜姝被吓得不敢再吱声,他明明知道景泽谦在维护沈知之,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气的他心梗。 王制片出来打圆场:「是不是他做的,一查监控便知。」 原本一直平静的沈知之脸上浮现出微不可察的慌张,虽然他全副武装,也尽量都避开监控,哪怕是纸条,他都戴着手套写。可万一疏忽,还是会留下蛛丝马迹。 景泽谦扬了扬下巴:「让我助理跟你们一起去。」 然后他不易察觉的轻轻拍了拍沈知之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 十五分钟后,助理回来,回话道:「景总,酒店安保负责人说近三天的监控都坏了,我们也检查过,确实出问题了。」 坏了,这么巧? 沈知之第一时间意识到什么,看向景泽谦。 毕竟,除了他,没人能做到说销毁监控就销毁监控。 沈煜姝也没料到自己这么点背,气的牙痒痒,不过他还有最后一手。 「这个是沈知之骗我出来写的纸条。」 王制片很想制止沈煜姝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破纸条子,可惜为时已晚,景泽谦已经率先拿了过去,并轻飘飘的一句话:「这不是沈知之写的。」 沈煜姝:「?」 景泽谦:「他写不了这么好看的字。」 沈知之:「……」 沈煜姝:「……」 「不过,这上面可是以王制片的名义约的你,你们没什么要解释吗?」 景泽谦只扫了王制片一眼,就让他腿软的站不稳,连忙甩锅:「景二爷别误会,煜姝不是考上电影学院了嘛,是我媳妇儿手下的学生,我奉命照顾他一下。」 「为什么一开始夜珣定的是沈煜姝,我已经不想追究了,但是……」景泽谦缓缓站起来,犀利的目光平等对待除沈知之以外的每个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沈知之是我选进剧组的,你们有什么不满,沖我来。」 第25页 …… 一场闹剧终于落幕。 在回酒店的路上,沈知之还有些得意的夸赞:「景二爷,你刚刚太帅了。你一开口,没人敢说话了。」 景泽谦颇为傲娇的嗯了声。 随后,他也说:「你也挺聪明的,还知道让别人替你写字条。」 沈知之反驳:「那本来就是我写的。」 景泽谦驻步,侧身看向他。 沈知之理直气壮的回答:「我用左手写的。」 景泽谦:「……」 察觉到空气里的尴尬,沈知之转移了话题:「不过你既然知道是我打的他,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还帮我销毁监控?」 「你是我男朋友,你想怎么样我都纵着你。」景泽谦就算在说情话时,脸上都没有温度,他扣住沈知之手腕,接着问,「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打他吗?」 沈知之不想告诉他实话,就半真半假的说:「他来剧组讽刺我,说我抢了他的夜珣,我咽不下这口气。」 景泽谦没做过多评价,只是揉了揉沈知之的手:「以后再有这种事,就交给我处理,你打他手不疼吗?」 监控不一定能拍到沈知之,这件事就算没有景泽谦,他也能想到办法脱身,只不过费些力,但他还是很感谢他,能无条件的站在他这边。 所以当景泽谦要求沈知之今晚去他房间时,他没有拒绝。 进屋后谁也没有开灯,沈知之站在屋子中央,突如其来的紧张。 景泽谦从后面搂住他,单手捂住他的眼睛,亲吻他的脖颈。 威士忌带有清冷沉欲的信息素把omega严严实实裹挟其中,本能让他的晚香玉释放出求爱的味道。 今天,註定又是一个疯狂的夜晚。 第13章 让你看看我有多混蛋 沈知之看不见,但能感受到腺体处传来的酥麻,威士忌在一点点的侵占他的腺体,还有被兇狠亲咬时的微痛,让他闷哼出声。 「沈知之,我想你了。」景泽谦又低声重复了遍那日他在视频里说过的话,但又比那一次深沉。 他的手指挑起沈知之的上衣衣摆,摩挲着他柔软的腰肢。 沈知之没有动,似乎是默许了他的动作。只是被碰到的时候,会抖一下,耳后潮红一片。 景泽谦掰过沈知之的头,蹂躏着他的嘴唇:「你真的不想我吗?」 沈知之被他带着节奏,紊乱了唿吸,可他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下意识否定:「你每次都那么凶,我干嘛想你。」 「是吗?」景泽谦坏笑一下,拿手指蹭了蹭沈知之的脸颊,「沈知之,你湿了,你敢说我不想我。」 沾染上黏*的脸颊迅速烧红,沈知之低着头嘀咕:「本能反应而已。」 景泽谦拿纸巾擦干净沈知之的脸,拿过桌子上的袋子,递给沈知之。 袋子里装的是一束野玫瑰,新鲜的很,花瓣上还挂着水珠。 沈知之有些惊喜地问:「你特意买来给我的?」 景泽谦:「路边随便捡的。」 沈知之就静静的看着他装。 他把玫瑰插进一个空花瓶里,爱不释手的拨弄着花蕊。 第一次有人送他鲜花。 景泽谦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的出来,他是一点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沈知之正摆弄着花骨朵,脖子上突然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低头一看,是一个黑色项圈,上边坠着个金色铃铛。 从项圈后面延伸出一根链子,被景泽谦握在手里。 他往后扯一下,沈知之就被迫仰起头。 很疼,还有点唿吸不上来。 「唔!我不要戴这个!」沈知之心里好不容易对景泽谦冒出的一点好感,又被他自己压了回去。 景泽谦拽着项圈,把沈知之带到床边,推到了床上。 沈知之双臂半撑在床上,眼里含着羞赧,紧紧咬着下唇,一脸无辜样。 黑色的项圈和他雪白的脖颈很相配,衬托着他像一个容易破碎的玩偶,活色生香。 「这是我给你的第二件礼物。」景泽谦把沈知之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拍了拍他的屁股,「把腿打开。」 「我不,除非你把这个给我摘了。」沈知之十分抗拒,并把自己紧紧缩成一团。 alpha的眸色一瞬间冷下来。 他不顾沈知之的连踢带踹,强行掰开他的双腿,挤进他的*里。 沈知之的声音都哽了:「你果然还是那么混蛋,就会强迫我。」 景泽谦吻去他眼角的泪珠,动作很温柔,可说不来的话却带着阴寒:「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能有多混蛋。」 …… 许是太久没吃到,景泽谦来来回回把沈知之折腾了三个小时才罢休。 人都被威士忌灌满了。 幸好第二天上午沈知之没有戏份,一觉睡到了快中午。 烦人的项圈已经被取下,只在脖子上留下一圈淡淡的红痕。 尤其是那个铃铛,一直响个不停,让沈知之在羞耻的声音里死死咬紧牙关。 他强忍着不适要爬起来去洗澡,却在刚坐起来时被手指上亮晶晶的东西晃了下眼。 定睛一看,在他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枚钻戒。 这个牌子的钻戒沈知之在网上看到过,是英国最着名的钻石品牌,随便一颗就上千万。 而景泽谦给他的还是新款限量版。 第26页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戴上去的。 景泽谦从浴室里走出来,抱着胳膊看着他:「有哪里不舒服吗?」 「跟你做,哪里都会不舒服。」沈知之没好气的说完,一瘸一拐的下床。 不经意间,他看到景泽谦手指上也戴了一枚同款钻戒。 看沈知之爬下床用了一个世纪,比老奶奶走路还费劲,景泽谦直接把他公主抱到了浴室,放到了洗手池台上。 怕他凉,还特意给他垫了层浴巾。 沈知之要下去,景泽谦就卡在他的两腿间不让他下去,戏嚯道:「昨晚明明叫的那么爽,怎么今早还是不满意的样子。」 他颳了刮面前人的鼻尖:「沈知之,你真的很难伺候。」 重了也不行,轻了也不行,一会儿着急,一会儿哭的,景泽谦被弄烦了,索性不再管他,一味的自己沖。 沈知之愤愤地瞪着他:「换我捅捅你,看你叫不叫。」 景泽谦寒笑着:「给你这个机会,看你敢不敢。」 沈知之又不说话了。 景泽谦举起他的手,问:「戒指喜欢吗?」 沈知之反问:「干嘛送我戒指?」 「向你求婚。」 沈知之一听这个,就要摘戒指,景泽谦按住他的手:「你敢摘下来试试。」 无耻之徒,每次都要用暴力压人。 景泽谦这个人就是个极端,好的时候是真的好,混蛋的时候也是真的混蛋,让人又爱又恨。 沈知之踢了踢他的小腿:「我要洗澡。」 「先刷牙。」景泽谦已经给沈知之挤好了牙膏,在他刷牙的时候,目光一直在他的手指上。 他的手像弹钢琴的手,纤长如玉脂,当时景泽谦看到这枚戒指时,想到的只有全天下最好的钻石才配得上这双手。 沈知之擦干净嘴,问:「你在看什么。」 景泽谦:「看猪蹄怎么刷牙。」 「……」沈知之无语片刻,又看向景泽谦的手,毫不吝啬的夸赞,「你的手指好长。」 景泽谦:「嗯,你够用就行。」 沈知之:「……」 洗过澡,把体内的东西清理出来后,沈知之才舒服起来。 只是,面对还濡湿的床单,沈知之瞥了眼始作俑者。 景泽谦淡定的走过去,把脏了的床单扯下来:「一会儿我让酒店送套新的来。」 「嘟嘟」,沈知之放在床头桌的,手机响了两声,屏幕亮了。 景泽谦正好在弄床单,一眼就看到备註为「程大哥」的人给沈知之发了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对戏。 他俩总共也没几场戏,一天到晚有什么好对的。 沈知之刚套上t恤,身后就传来阴翳的嗓音:「把程砚舟的微信删了。」 他不明所以:「为什么?」 「我说,删了。」 「虽然我答应做你的男朋友,可你也不能干涉我交友吧。」 「你加对你有企图的alpha的微信干什么,留着他当备胎吗?」景泽谦走过去把手机递向沈知之,居高临下看着他,「沈知之,你最好不要惹我。」 喜怒无常的alpha确实惹不得。 沈知之被逼无奈下,当着景泽谦的面删掉了程砚舟的微信。 他从小到大除了谭故没有朋友,无非是想多交几个朋友罢了。 怎么到了景泽谦这里,搞的他要红杏出墙一样。 况且,程砚舟对谁都很好,对他也只是像对弟弟一样照顾。 景泽谦摸了摸他的头顶,用警示的口吻说:「以后别随便加alpha微信,不然后果自负。」 …… 下午拍戏时,程砚舟单独找到沈知之:「知之,你怎么把我微信删了,出什么事了吗?」 沈知之胡乱捏了个理由:「哦,我手机坏了,好多好友都被自动删除了,等修好了我再把你加回来。」 程砚舟皱了皱眉,显然不相信他的话,正要问什么,景泽谦就走了过来,并向他投来带着凶戾杀气的目光。 好像在警告他离沈知之远点。 程砚舟从来不和别人硬碰硬,更何况这是人家小两口的私事,他若插手,那就是小三了。 可他却不想让沈知之受委屈,就小声说了最后一句话:「知之,如果景泽谦对你不好,我来帮你想办法。」 正式开拍时,沈知之以他在这里没办法入戏为由,赶走了景泽谦。 反正这场戏里没有程砚舟,景泽谦就先去休息室办公。 他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沈知之。 文件正处理着一半,一个omega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在办公桌上放了杯咖啡,捏着嗓子说话:「景二爷,这是我特意跑了半个京城才买到的,和其他咖啡口感都不一样。」 景泽谦烦躁的抬起头,看到是沈煜姝后更烦了。 沈煜姝眼睛上的纱布已经摘下,只是还肿着,景泽谦看到他,向来没表情的脸上浮现出厌恶。 可当事人毫无察觉,堂而皇之的举着咖啡杯凑到这座冰山旁边,故意释放出诱人的草莓糖霜信息素,挤眉弄眼道:「景总,您尝一下。」 下一秒,沈煜姝发出惊叫,景泽谦推翻了他手里的咖啡杯,连带他整个人都摔到了,污渍弄了他一身。 景泽谦抽出纸巾擦手,冷厌的开口:「我对猪头不感兴趣。」 第27页 沈煜姝本来就对自己被揍肿的脸感到委屈,现在更是矫情的哭着:「景二爷,医生说我这张脸好好休养还能恢復成原来的样子。我,我以前可好看了,绝对不亚于沈知之,您要不看一下照片。」 他只以为景泽谦是嫌现在的他丑,慌里慌张的要掏手机,被景泽谦打断了:「还是被打轻了,没教会你做人的道理。」 做人最起码得有自知之明,沈煜姝哪里来的自信敢和沈知之比。 沈知之是顶级omega,景泽谦看一眼就能动情。 从来没在alpha身上失败过的沈煜姝傻眼了,凭他这貌美如花的样子和甜美的信息素,没有哪个alpha不为之动容,怎么偏偏景泽谦就不受一点诱惑? 难不成是个性冷淡? 沈煜姝不信邪,他从地上爬起来跪在景泽谦旁边,哭哭啼啼的说:「您不要被沈知之那张妖孽脸给迷惑住了,他这个人心里坏透了,接近您心思不纯,肯定是奔着景家去的。您要他不如要我,我在娱乐圈认识很多大人物,可以帮您,而且我在床上伺候人的功夫可好了……」 第14章 挺耐* 空气里的氛围仿佛凝结到了冰点。 景泽谦自始至终都在低着头,处理手上的公务。 沈煜姝越往后说,底气越不足。 景泽谦听他罗里吧嗦的说完,连一个眼神都没施捨他:「说完了吗,说完可以滚了。」 「为什么?我和沈知之比,差在哪里?」 景泽谦终于看向他,只不过眼神里满是藐视:「凭我喜欢他,凭你不配。」 沈煜姝如惊大雷。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京城多少omega想见都见不到的景二爷,居然会喜欢沈知之?! 一个小炮灰而已,沈知之他凭什么! 就在沈煜姝不甘心还想再挽回,一股足够强悍的alpha压迫信息素席捲而来,他瞬间痛的倒在地上,打滚呻吟,痛不欲生。 腺体割裂一般的疼,沈煜姝悽厉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不停的求饶。汗水打湿了地板,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而景泽谦,就像个高不可攀的神明,漠视着他的痛苦,逐渐加重信息素。 这个酷刑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景泽谦才收起信息素。 沈煜姝咳出了血,腺体也流着血,人差一步就能晕过去,艰难的喘气。 「你以为我没有脑子,会相信你的话?」景泽谦微微俯身,湛黑的眸子里寒光灼灼,「再敢碰沈知之一根头髮,就不是废腺体这么简单的事了。」 助理听到里面没动静了,才带着两个人走进来,请罪道:「景总,是我一时疏忽,不小心让他进来了,请问怎么处理?」 景泽谦坐回办公桌后,吩咐道:「把他丢回他的剧组,告诉他的导演,不要再放他出来丢人现眼。」 沈煜姝被丢出去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 沈知之在景泽谦办完公出来后,问道:「沈煜姝怎么你了?」 「他能怎么我?」景泽谦幽幽的开口,「无非是想挖你墙角。」 沈知之:「哦,他就是个没有脑子的花瓶,不用理他。他能当上顶流,全靠他不要脸。」 景泽谦很是冷酷的哼了声。 沈知之忍不住吐槽:「再高冷的人不还是拿屁股坐板凳,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装什么装。」 景泽谦:「……」 晚上回到房间,沈知之迫不及待给他的野玫瑰花瓣上喷水,景泽谦看他比对自己还上心,不禁垮了脸。 斜靠在墙上,吃味的说:「你再多看它一眼,我就把它的根儿都剪了。」 沈知之觉得景泽谦不可理喻:「这个不是你送的吗?」 景泽谦打算去浴室洗澡,不再回话。 洗漱的时候,沈知之特意戴上一个小猫耳朵的发箍,只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在景泽谦面前晃悠。 那双细白的腿上还留着几个牙印,是景泽谦咬出来的,引人遐想。 景二爷感觉到自己的腺体又在发烫,沖沈知之招了招手:「沈知之,过来。」 沈知之很听话的走过去,单手撑在床头,俯下身把脸凑的很近:「景总有什么吩咐?」 景泽谦捏了捏他的猫耳朵,又用手托住他软乎乎的小屁股,揉了揉:「一天到晚穿成这样,想勾引谁?」 沈煜姝说的没错,沈知之确实有妖媚惑主的能力。 只不过景泽谦心甘情愿被他蛊惑。 「我只是太热了。」沈知之如实的回答他,又想到什么,问道,「沈煜姝肯定说我坏话了,我很好奇你怎么想的?」 莫名其妙的,沈知之有些在意景泽谦的想法。 景泽谦这次没有口是心非:「你很优秀,别人对你的诽谤都是在嫉妒你。」 「你觉得我很优秀?」 「挺能吃的。」 「……」 沈知之确实很优秀,但最主要的是他很耐*。 上下都很能吃。 景泽谦笑而不语,好像为了证实这一点,直接扑倒了沈知之。 十分自然的拽下他的发箍,把他的手腕绑在头顶,顺带着让可爱的猫耳朵面对自己。 沈知之在勐烈中断断续续的说:「你,你还没,没回答我……」 「我正在告诉你答案。」 景泽谦把沈知之翻了个身,从后面进入他。 第28页 …… 拍摄进程很快,转眼就已过半。 沈知之每天活得很规律,白天拍戏,晚上去景泽谦房间里啪啪啪。 在他又一个早上戴着项圈醒来时,已经习以为常,想起来喝口水,顺便清理一下里面,结果刚起来就因为不平衡摔倒了。 他忘记自己的手还被绑在身后。 景泽谦这个天杀的,昨晚他昏过去了就不知道帮他解开吗,就让他绑着睡了一晚上吗! 沈知之刚吐槽完,景泽谦从门外回来,给他带回来早餐。 「我买的都是你爱吃的。」景泽谦靠在桌子边,就这么无动于衷。 沈知之瞪了他一眼:「你绑着我,我怎么吃?」 景泽谦坐到床边,单手揉着他的后脑勺,音调不大但却很有恶趣味:「你求我或者我餵你吃。」 「……」沈知之哪个都不想选。 没办法,每当景泽谦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时,omega由内而发的服从本能就会让沈知之招架不住,只好软着声音求道:「景二爷,帮我解开吧,我的手绑的好疼。」 景泽谦得到满足,低头给沈知之解绳子。 沈知之没好气的问:「你昨晚为什么不给我解开?」 景泽谦:「因为看你被绑着,能让人愉悦。」 沈知之:「……」 其实,今天沈知之和程砚舟的这场戏,在原着中有唯一的一场吻戏。虽然景泽谦让编剧修改,可还是想在沈知之身上弄出点儿痕迹,警告别人这是他的omega。 不过,他也确实想把沈知之一辈子都绑在身边。 化好妆候场时,沈知之正在看剧本,今天是夜珣在白琪面前掉面具,暴露的戏份,全场最重要的情节之一,他必须好好研究。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沈知之回头,眼睛里瞬然变得惊喜:「谭故,你怎么在这里?」 「《野玫瑰》的剧组缺跑龙套,我就过来看看。」谭故坐到沈知之旁边,翘着二郎腿,一脸羡慕:「沈知之你也太不够哥们儿了,飞升到男四号了都不告诉我,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让沈知之实在难以启口,他之所以不告诉谭故,是不想他知道他和景泽谦的秘密。 「这说来话长,等我……」 「沈知之。」 景泽谦从后边过来,径直坐到了沈知之旁边,锋利的目光砸到了谭故的身上。 「我去……」谭故跟见鬼似的吓了一跳,被盯得心里发毛,嘀咕一句,还得舔着脸打招唿,「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景二爷,真是我的荣幸。」 景泽谦连头都懒得点。 谭故冷汗直冒,如坐针毡,他凑到沈知之耳边低语:「我可算知道你为什么能进这个剧组了,上次我就发现你俩有猫腻,你什……」 他话还没问完,就被景泽谦生硬的打断:「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 「没,没问题,景二爷,我还有场要跑,你们先忙。」谭故求生欲极强的跑路了。 沈知之无奈的看回去:「我和谭故是髮小,要是有什么早就发生了。」 景泽谦没回答沈知之的话,只要是alpha靠近沈知之,他一概不允许。 很快轮到沈知之拍戏了,程砚舟和他碰面时,看到了他双腕上的淤青,又想到昨晚隔壁房间里模煳的动静,瞬间明白了什么。 大概是alpha天生的好斗心,又或许他是对沈知之的怜惜心,以至于在正式拍摄时,他改了剧本。 原本删除的吻戏,在白琪拉住夜珣的手以作挽留时,从身后轻轻抱住了他,闻着他腺体的味道:「你可以为我留下来吗?」 沈知之的眼中闪过措不及防的错愕,但又没有出戏,反而在强装镇定下隐藏着一丝娇羞,很符合夜珣高岭之花反差萌的人设。 白琪在看到夜珣面具后的那张脸时,首先在乎的不是他吸血鬼的身份,而是惊嘆他的样貌,还有就是儿时短暂的情,所有的元素让他产生强烈的爱慕,所以才会控制不住想要拥抱他,但又很小心翼翼,只敢闻他的味道来解渴,却不敢触碰,恰到好处不失分寸。 程砚舟这么做,只是想提醒景泽谦,沈知之很好,会有很多alpha喜欢,要学会珍惜他,以免日后追妻火葬场。 周围人都被这纯爱的一幕看呆了。 唯有景泽谦,把手里的咖啡勺掰成了两半,紧紧咬着后牙槽。 这不知道是他第几次后悔让程砚舟进组。 站在一旁的谭故看到景泽谦那诛人的眼神,不由得跟着心惊肉跳。 同时他也感觉到来自alpha带有杀气的压迫信息素,虽然不多,可还是让他感到腿软。 收工后,沈知之没找到景泽谦,谭故又和他凑到一起,熟练的揽着他的肩膀说:「知之,你演技也太棒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以前我哪有表现得机会。」沈知之回答的心不在焉,他脑子里想的全是景泽谦有没有看到刚才的那一幕。 以景泽谦的脾性,定不会善罢甘休。 谭故忽然举起他的手,大叫一声:「知之,你的手腕怎么都是勒痕,你被人虐待了?」 转念一想,他又恍然大悟:「难道是景二爷……」 沈知之知道瞒不住,只能点头承认,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说了遍。 谭故听完大为震惊:「知之,你怎么就摊上他这么个瘟神?」 第29页 沈知之自我宽慰:「往好的想,若没有他,我早就嫁给糟老头子了。」 谭故拿老父亲的眼神心疼的看着沈知之,这孩子除了长的逆天,哪里都倒霉。 他平日里混的再好,也不可能干涉景泽谦的事,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后有需要,就找我,实在不行咱们跑路。」 话是这么说,但沈知之知道,如果景泽谦不放手,他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抓回来。 第15章 不要让任何alpha碰你 因为白天得事,沈知之晚上去找景泽谦时都浑身忐忑。 反常的是,景泽谦只是坐在电脑前,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发疯。 但他越是平静,沈知之就越是害怕。 他连话都不敢问,直接去浴室洗澡。 沈知之的手机放在桌子上,震动了声,景泽谦拿起来看,是程砚舟发来的好友申请。 景泽谦直接回了个「滚」,按黑了手机屏幕。 沈知之洗完澡出来,穿着白色浴衣,半湿着头髮,乖顺的站在桌子边。 景泽谦漠然视之,继续打键盘。 沈知之就这么站着,手指不安的揉搓着衣袖。 晾了他片刻,景泽谦才出声:「洗干净了?」 沈知之轻轻嗯了声。 景泽谦拦腰把他抱到了腿上,捏着他的下巴,阴声问:「程砚舟抱你,为什么不拒绝?」 「那是在拍戏,正常接触而已。」沈知之侷促的扭动着腰,被景泽谦打了下屁股才安分下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让任何alpha碰你,包括拍戏的时候。」 「你这就不讲道理了,不接触怎么拍戏,而且就是抱一下,你至于生气吗。」沈知之嗓子里带了点水音,「你轻点,我腰被掐的很痛。」 alpha冰冷的眸子里看不出一点色彩。 他用力掐着omega的腰,撕咬着他的嘴唇。 沈知之怎么躲都躲不开,蹬着小腿,痛的他眼角沁着水花。 品尝到口中的血腥味,景泽谦才放过他惨兮兮的小嘴巴,转而把人扔到了床上。 他用手指轻轻挑开领带,蒙住了沈知之的眼睛。 「不要遮住我眼睛。」沈知之在黑暗里感到急促不安,伸手就想把领带扯掉。 奈何景泽谦总是快他一步,被看不见的绳子绑住了手腕。 沈知之因为恐惧轻微颤抖着,耳边是景泽谦低冷的嗓音:「宝贝,今晚咱们玩儿点刺激的。」 …… 沈知之根本不知道景泽谦从哪里整来的amb。 他的手腕儿和脚腕儿被分别绑在一起,背朝天的趴在床上,让他的所有一览无余,羞耻极了。 空气被浓烈暧昧的晚香玉挤满,入耳全是微弱的哽咽和嗡**。 沈知之的脸埋在被子里,眼泪打湿了领带,冷汗顺着肩胛骨,一滴滴淌下。电流感从尾骨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像一条搁浅的鱼儿,时不时挺动腰身,剧烈打战。 又像一朵娇弱的花朵,在风吹雨打下,凋零残败,蜷缩成一团。 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等到景泽谦处理完全部的工作,解开绑着他的绳子时,沈知之几乎快要晕厥。 他浮现着粉红,仿佛剥了壳的荔枝,景泽谦就更想欺负他。 领带被取下,世界终于恢復光明,沈知之嗓子哑的可怕,抽咽着:「我是被其他alpha抱了下,那你就想要我的命吗?」 景泽谦无视他这句话,手指在他脖颈后摸了把,调笑一声:「沈知之,腺体都发烫了,你还嘴硬说你不喜欢吗?」 那根本就是正常反应。 沈知之懒得辩解,他对这个疯子无话可说。 景泽谦把他的沉默当默认,手一抬,又给他戴上了项圈。 沈知之被景泽谦拽着项圈拖下床,强迫跪到地上。 景泽谦爱惜的抚摸着他的头,语气却有些残忍:「沈知之,我不想这么对你的。」 可不乖的omega,就应该好好教育。 沈知之闭上眼,忍住了眼泪。 在景泽谦心里,他和玩具没什么区别。 果然,这世界上,没有人对他是真心。 沈知之似乎是在认命,不再反抗,他被景泽谦揪着头髮,捏开嘴。 「咳咳咳……」 沈知之的咳嗽声被闷在喉咙里,眼泪还是没有控制住,从他的眼角流下,一滴滴的滴落在地板上…… …… 次日,沈知之从李导那边了解到,程砚舟被要求五日内拍完所有的戏份,然后他就可以离组了。 至于他和沈知之的双人戏,被删减的差不多,拍的也很匆忙。 不用问,他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也许是程家在京城还有点名气,又或许是他没做的太过分,景泽谦没用最极端的方式对付他。 可程砚舟混了娱乐圈这么多年,还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决定去留。 沈知之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蚂蚁,被景泽谦随意捏在手里玩弄,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他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无论怎样他都要走下来。 程砚舟的戏份全部拍完后,沈知之背着景泽谦,偷偷的去送他离开。临走前,他还是没忍住开口:「对不起,程大哥。」 程砚舟侧首看向他,笑的依旧如沐春风:「知之,这件事不怪你,是我自己得罪的景二爷,你不用自责。」 第30页 沈知之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宽慰程砚舟。 好在程砚舟在沈知之面前一向是个暖心大哥哥,他的眼睛里含着星星:「知之,好好拍戏,别想太多,我还等着看这部剧呢,我猜到时候你的夜珣一定会火遍全网。」 又简单聊了几句,程砚舟才拖着行李箱,被助理接走。 后面的日子又回到正轨。 一日沈知之刚拍完,大汗淋漓,谭故立马递过来一杯水。 他一喝,嗓子痛的让他嘶了声。 差点忘了,昨晚他又被景泽谦折腾到大半夜,嘴唇都磨破了,嗓子现在还痛着。 沈知之跪在地上,被景泽谦拽着项圈,亲的他眼泪都冒出来几颗。 可一旦他有所松懈,景泽谦就会往后扯项圈的链子,剥夺了他的唿吸。 得到新鲜的空气后,沈知之不停的咳嗽,景泽谦把他抱在腿上,顺着他的后背,戏弄道:「笨蛋,到现在还不会换气。」 沈知之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 「我,我这两天拍戏上火,嗓子疼。」 沈知之随便捏了个谎,粗神经的谭故信以为真,下午就给沈知之泡了杯柠檬水。 还是当着景泽谦的面给的。 某人的脸色当即乌云密布。 谭故丝毫没有察觉:「柠檬败火,知之,你多喝点儿。」 「谢啦。」沈知之伸手还没拿到,杯子就被别人半道截胡。 景泽谦从谭故手里抽出水杯,淡然道:「他对柠檬过敏。」 沈知之:「……」 谭故:「?」沈知之对柠檬过敏,他怎么不知道? 随后,他又说:「那我下次给你带菊花茶吧。」 沈知之连忙摇头:「我对菊花也过敏。」 一提起菊花,他就屁股疼。 谭故:「……」 沈知之害怕景泽谦又把攻击对象放到谭故身上,连忙打发他走了。 本以为这个插曲可以平安结束,结果当天晚上,他就看到景泽谦的套房里堆了九十九个大箱子。 沈知之进屋,满头黑线:「你这是打劫了菜鸟驿站?」 景泽谦正靠在床头看书,闻言连头都没抬:「这是我特意让助理给你送来的。」 沈知之好奇的扒拉一个箱子:「这里面是什么啊?」 「柠檬。」 沈知之刚打开箱子的小手一顿,从缝隙里,他能看到金灿灿的柠檬,个个都饱满圆润。 他悻悻的收回手,抱着侥倖问:「这九十九个箱子里都是柠檬?」 「嗯。」 「怎么买这么多?」 景泽谦终于抬起头,目光有些沉:「你不是喜欢吃吗,我让你吃到吐。」 沈知之:「……」 得,又犯病了。 他都不敢想,那个小助理是怎么跑遍半个京城进货这么多柠檬的。 放到臭都吃不完。 可面对景泽谦的威压,沈知之又不敢不吃,他真的好怕自己不吃,明天这些柠檬就会进到被五马分尸的谭故肚子里。 幸好沈知之对食物来者不拒,哪个都觉得好吃。 虽然吃醋的是景泽谦,但酸的是他。 他一边啃着柠檬,一边问:「是不是我和哪个alpha说句话,你都要发疯?」 景泽谦:「不是。」 「那你干什么要针对谭故?」 「看他八字不顺眼。」 「……」 行吧,比起折腾人,沈知之比不过景泽谦。 不过稍微还回去一些,他还是可以的。 比如,晚上景泽谦让沈知之上来,沈知之回復他:「在吃柠檬。」 片场中途休息,景泽谦刚要和沈知之说话,沈知之直接抬手拒绝:「等我喝完柠檬水再说。」 深夜,景泽谦想和他来一次,沈知之只是戴着小猫发箍,懒得配合他:「我要用柠檬片敷脸。」 就连洗澡,他都要泡柠檬片,弄的景泽谦都没办法和他一起洗。 终于,景二爷忍无可忍。 当他再一次要求沈知之陪他吃饭时,沈知之想也没想的开口:「我不吃饭了,我吃柠檬就行了。」 景泽谦冷着脸,俯身掐着他的下巴警告:「你要是再提柠檬这两个字,我就把剩下的榨成汁,灌你*里。」 沈知之虽怕,但还是勇勐道:「不是让我把九十九箱柠檬全部吃完吗,景二爷的命令我不敢不听。」 景泽谦咬着后槽牙:「现在不用再吃了。」 确实不能再吃了。 再吃沈知之真的要酸吐了。 第二天,景二爷就把剩下的柠檬全部分给了剧组的人。 谭故还十分好奇的问:「知之,你不是对柠檬过敏吗?」 沈知之拍拍他的肩膀:「钞能力能治疗一切疑难杂症,你还小,你不懂。」 谭故:「……」 第16章 天生就适合被玩坏 拍摄很快就临近尾声,还剩十天就能杀青。 谭故这个跑龙套后面虽然没有戏份了,但他还是在组里待到了最后。 只不过景泽谦依旧不让他靠近沈知之。 沈知之尽管是男四号,可程砚舟走后,李导给他加了很多戏份。 这一路的拍摄磕磕绊绊,幸好有景泽谦这个影帝在,能给他指点一二,也让他的演技突飞勐进。 因为夜珣身边的侍从缺了一个人,谭故被抓去替补。 第31页 看着沈知之和谭故在片场打打闹闹,景泽谦就很不爽。 道具组不小心把几件新衣服当成破衣服扔了,谭故闲来无事就去垃圾桶里帮忙找,正好被路过的景泽谦看到。 谭故给他打招唿:「景二爷,这么早就来探班?」 景泽谦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冷淡的嗯了声,继续往前走。 他之所以来这么早,还不是因为沈知之在这里。 omega刚刚温习完台词,正在帮助剧组负责做饭的阿姨分发早餐。 他在组里很喜欢做这些,无论是哪个剧组人员在忙活,他只要闲着都会搭把手。 看到景泽谦过来,沈知之发完最后一份早餐走到他那里,手里还拿着两个小包子。 「以后离谭故远点。」景泽谦捏了捏沈知之吃的像松鼠的脸蛋,补充一句,「他不太正常。」 沈知之狐疑的问道:「他又哪里惹你了?」 景泽谦:「我看到他在垃圾桶里找吃的。」 沈知之:「?」 以至于一整天,他都拿同情的眼神看着谭故。 谭故就感觉莫名其妙。 十天的拍摄一眨眼就过去了。 杀青的那天晚上,李导在酒店的餐厅里订了杀青宴。 能去的人都去了,就连谭故这个跑龙套都在。 王制片买了烟花,沈知之站在阳台,看着绚丽多彩的烟花,在夜空绽放,又变成点点繁星,在他眸中坠落。 景泽谦站到他身后,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语道:「这么喜欢烟花?」 沈知之点点头,眼睛片刻不离星空,烟花每次怒放时,灿烂的光影把他的脸颊衬托得格外瑰白,比璞玉还要无瑕,只是神情有点伤感:「小时候每年过年,我妈都只带沈煜姝放烟花,而我只能远远的看着,所以我从小的心愿就是能有一场属于我的烟花。」 大概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所以沈知之才会对童年失去的一切格外嚮往。 此刻他就很希望将来能有一个人为他放一场烟花。 景泽谦把他转向自己,爱惜的抚摸着他后颈上的细肉:「小可怜,你要是喜欢,我能让满京城的烟花只为你绽放。」 这是景泽谦这么多天以来,说过的最能让人舒心的话。 沈知之虽然有一点点感动,可还是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拒绝了:「不用了,我怎么敢劳烦景二爷。」 景泽谦不悦道:「沈知之,我是你男朋友。」 男朋友就是要用的。 景泽谦很不喜欢自己的omega总是拒绝他的爱。 沈知之没作回答,只是浅浅的说了声「我知道」,就没了下文。 杀青宴上,每个人都喝的很尽兴,唯有景泽谦滴酒未沾,他得时刻注意着沈知之。 小omega喝了不少酒,现在人不太清醒。 虽然景泽谦不太喜欢让沈知之喝醉,但他喝醉后的样子实在太诱人,这才没有制止他。 中途助理打来电话询问工作上的事,他前脚刚走,谭故后脚就来到沈知之这边:「知之,你今晚怎么喝这么多酒,我送你回房间吧。」 沈知之已经醉的没有了意识,他好久没这么喝过酒了,现在整个人都热的通红,眼神涣散,没听清谭故说了什么,就点了点头。 谭故把他从凳子上搀扶下来,架着他的胳膊,往大门口走。 刚出门,迎面就撞上了景泽谦,谭故只看到他眼中的寒厉就心里发憷,吞咽口水说道:「景总,知之喝醉了,我送他回房间。」 「把他交给我。」景泽谦把沈知之从谭故那边拽过来,公主抱起转身就走。 谭故勐地出声:「景二爷,你要把知之抱到你房间吗?」 景泽谦顿步,微微侧脸用眼神斜视着他:「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您房间的床大,知之睡得更舒服,挺好的。」谭故很怕死的摆手,「今天晚上都不用送回来了。」 景泽谦没再搭理他,抱着沈知之进了电梯。 沈知之已接近昏睡,口中呢喃着:「笼包乖乖,别跑,让我咬一口。」 话音刚落,他就搂着景泽谦的脖子,抬身一口咬在了他的后颈腺体上。 alpha的眼眸里染上了明显的欲,变得幽暗。 「老实点儿。」景泽谦腾出一只手,拍了下沈知之的屁股,音调哑而低沉,「等会儿再收拾你。」 咚的一声,景泽谦用力把房门踢上,抱着沈知之,一路亲到了床上。 酒劲上涌,沈知之感觉自己进了蒸笼,热的他不停扯着自己的衣领,露出的细白脖颈渲染着绯红。 像是到了发/情期一样。 「这个我脱不下来。」他一边喘着潮湿的气息,一边委屈巴巴的揪着自己的衣领,急得快哭了,「好热,帮帮我。」 omega最脆弱的腺体就暴露在眼下,他的眼中波光淋漓,无助又可怜,像个快要碎掉的布娃娃,等待着主人来解救他。 他真的天生就适合被人玩儿坏。 如此欲血喷张的画面,换成任何一个alpha都不可能忍得住。 更何况是景泽谦。 失控的晚香玉勾引着威士忌疯狂滋长,过度盛烈的信息素像一个牢笼,把omega严密的锁在其中。 逃不掉。 景泽谦把沈知之的衣服全部脱下来,紧紧的压在怀里,吻着他的腺体。 第32页 腺体因为感受到热流,变成了兴奋的粉。 抵着娇嫩,肆意妄为。 珍珠似的泪水断了线的淌下,景泽谦用手指为他拭去,调侃着:「小娇气包,怎么又哭上了。」 沈知之现在无意识的晕沉,抽抽噎噎半天也回答不出一个字,只是哭着求饶。 可他越是求饶,景泽谦就越想变本加厉。 天才刚黑,夜还很漫长。 …… 次日,剧组里的人一一告别,谭故本来还想和沈知之说些什么,后者就被景二爷无情的拽到了车上。 谭故看沈知之跟个小鸡仔似的,被拎着后衣领,毫无还手之力,默默为他在心里点了排蜡烛。 回到市里后,景泽谦一边开车一边说:「直接去我那儿。」 沈知之默默抓紧安全带:「我可以不去吗?」 景泽谦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沈知之就知道他只是来通知自己,不是来询问自己。 车子缓缓停在独栋别墅前,沈知之看着大门,发现了变化:「怎么换成电子密码了?」 景泽谦单手插兜,收起车钥匙:「这是声控门。」 「诶?」沈知之好奇,对着门喊道,「芝麻开门。」 门没有动静。 「巴啦啦能量,沙罗沙罗,小兔子把门开开。」 门还是静静的立在那里。 景泽谦总结一句话:「门还没开,你脑子就被门夹了?」 沈知之:「那你说,开门的咒语是什么? 「四十绕口令。」 「哦......我试试。柿是柿,吃是吃,柿子是柿子,试吃是试吃。」沈知之没一句说对的,还把自己说饿了,气炸毛道,「什么破密码,你脑子正常,每回都要在开门前念一遍绕口令。」 空气里传来景泽谦的一声低笑。 他在沈知之疑惑的目光下,把手指伸到门把手后面一按,门锁发出机器提示音:「指纹解锁成功。」 「?」沈知之怔愣片刻后,恼羞成怒的蹦跶着喊道,「你耍我?」 「这个门是声音解锁和指纹解锁二选一。」 景泽谦确实在故意逗沈知之。 毕竟逗弄一只容易炸毛的小猫咪很愉悦。 沈知之肺气炸了,把鞋随便一甩,噔噔噔的上楼了。 晚上,天才刚黑,沈知之就装睡躺在床上,景泽谦知道他累了,就难得大发慈悲的放过他。 一夜好梦到天明。 沈知之好不容易能睡一个的觉,睁开眼时快到中午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被子上,很,沈知之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景泽谦依然坐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办公,见他醒了,立马结束了工作,给他扔了件新衣服:「一会儿我带你回景家。」 沈知之穿衣服的动作一顿,有些惶恐的问:「你全家都在?」 「嗯。」景泽谦让沈知之跪在床边,自己给他系衣服扣子,「他们都是很好说话的人,你不要害怕。」 沈知之并非怕见他父母,而是以这种不清不楚的身份相见不合适。 要是让景家人知道他是被景泽谦包/养的,沈知之仿佛都能看到他们轻视自己的样子。 所以,他有些犹豫:「这么突然吗,我们在一起没多久,而且……」 「沈知之。」景泽谦叫了声他的名字,打断了他的话,并抬手揉了揉他凌乱的头髮,认真的说,「我想要做的不是你的男朋友,而是你的丈夫。」 他与沈知之戴着戒指的手十指相扣,两枚对戒相配在一起,璀璨耀眼:「我这次回国,是来和你结婚的,你明白吗?」 要不是因为拍摄,景泽谦早就带沈知之去见父母了。 他太想把沈知之变成自己的人。 alpha温暖的气息散落在脸颊上,仿佛扫在心间的一根羽毛,撩人又难耐。习惯了景泽谦的强势逼人,勐地被他深沉告白,哪怕没说一个爱字,沈知之也能心跳如擂鼓,难以置信的问:「你想让我做你的妻子?」 景泽谦拿看另类的眼神看着沈知之,停留了三秒,才回答:「我想让你当我儿子。」 沈知之:「……」 果然,甜不过三分钟。 第17章 传闻中的景大少 最终,沈知之还是跟着景泽谦一起去了景家。 本来他想带点儿礼物,可景泽谦说家里什么都不缺,硬是一脚油门把他直接领回了家。 景家大宅坐落在郊区,车程两个小时。 沈知之很不理解为什么要把家安在山野郊区,不瘆人吗? 可等他到达目的地,自己就给了自己答案。 因为市里根本就没有地方放得下这么大的房子。 面对着如同金碧辉煌的宫殿,沈知之不免感慨,人本来就生而不平等。 景泽谦牵着沈知之的手腕从大门进去,一路上都是来来往往的佣人和园丁,颔首鞠躬的一口一个二少爷好。 在去往正堂的路上,景泽谦提醒沈知之:「一会儿你见到我大哥,不要和他说太多的话。」 沈知之:「为什么?」 「见到他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约莫走了十五分钟,他们来到了前院。 沈知之一眼就看到,一个和景泽谦有三分相像的男人,西装革履的站在喷水池前,手里举着一把黑色降雾伞。 第33页 阳光灿烂下,白色的烟雾如同轻薄的纱,从伞的边缘不断溢出下落,形成一圈,将alpha笼罩其中,挺拔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惆怅的看着天边的圆日,好似一位伤怀的诗人。 沈知之一下就猜到,这位是景家传闻中的大少爷,景泽天。 他依稀记得听谭故说过,景家大少爷无心管理公司,一心扑在cosy 上。 可现在这么看,也不太像。 景泽天听到动静,回眸一看,收起降雾伞走过来:「小谦,你回来了?」 「嗯。」景泽谦简单的点头回应,一手搭在了沈知之的肩膀上,「这是我大哥,叫人。」 沈知之面对同样气场压人的景泽天,一时脑短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景大爷好。」 景二爷:「……」 景泽天凉薄的呵了声:「大爷这么庸俗的称唿,配不上我高贵的血统,叫我欧阳天柱。」 沈知之:「?」 景泽谦:「……」 「挺漂亮的omega。」景泽天上下打量着沈知之,目光肆无忌惮,「这是你的白月光,还是你白月光的替身?」 沈知之:「?」 「他是你弟媳。」景泽谦面露不虞,把沈知之挡在身后,继续调侃,「几天不见,你出场都自带特效了。」 景泽天:「……」 景泽谦又问:「在院子里站着干嘛?」 「那该死的小妖精又跑了,这已经是第九十九次了!」景泽天冷傲的哼了声,「我已经派出二十架直升机去搜捕他,等被我抓到,一定饶不了他。」 「……」 外头太阳挺大的,景泽谦让他们先进屋。 沈知之走在后面,根本听不懂景泽天话里的意思,就拿求助的眼神看向景泽谦。 「如你所见,我大哥他精神不太正常。」景泽谦把沈知之带到没人的房间,给他解释,「他上初中的时候误把同桌的总裁小说当成作业交了,被老师惩罚当众念了一段原文,并罚抄全书。」 他顿了一下:「本来他的性格就是软弱可欺,沉闷不爱说话,班上有几个瞧不起他的混混总拿这件事嘲讽他。可他的置之不理让他们欲加猖狂,久而久之就成了霸凌,甚至当众逼他和一个omega演书里的羞耻情节。我哥他从来不和家里人说这些,而我爸妈也忙工作顾不上和他沟通,时间久了他就得了抑郁症。」 「有一回他吞药自杀未遂,在医院里昏迷十天醒来后精神失常,记忆就和二次元的情节发生混淆。其他记忆全部正常,偏偏认为自己是书中的角色,性情大变,言行举止也很离奇。医生说他这是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创伤而造成的精神分裂综合症,很难医治。」 原来如此,沈知之大彻大悟,难怪景泽谦让他少说话,因为压根不是一个次元的人。 要不是景泽谦亲口说,他绝不会相信那个看起来有点凶,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的男人小时候会和软弱无能、校园霸凌挂钩。 也不会相信景家长子会有这样一段不堪的过往。 这是什么尼玛剧情,忒离谱,忒狗血! 同时他也有点同情心,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公子,拥有别人做梦都没有的人生,却因为此失去了他本该拥有的,确实可惜。 不过,沈知之还是有疑惑:「他可是景家的大少爷,那几个混混敢这么欺负他?」 景泽谦回道:「我哥隐瞒身份上的学,以他当初的个性不喜欢在学校招摇,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虽然事后那几个学生受到了应有的处分,连校长都被罢职,但我哥受的伤害却无法弥补。」 「所以后来你们全家去了欧洲,就是为了给你哥哥治病?」 「没错,不过他这病实在罕见,那边先进的医疗技术治疗了十几年都没有成功,我爸妈就放弃了。不过他们往好了想,我哥现在这样至少不会再任人欺凌。」景泽谦倚靠在墙上,平静的复述着,「如果不是大哥,我们一定是青梅竹马,我或许会在七岁那年追求你,那你就是我的童养媳了。」 当时他刚和沈知之客串完那部电视剧,他就离开去了国外,一走就是十八年。 这十八年的遗憾,是景泽谦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的意难平。 所以,他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沈知之困在身边,哪怕爱恨纠缠一辈子。 沈知之并不知道此刻景泽谦的想法,他还沉浸在对景大少事件的震惊中。 顺带由衷的夸赞一句:「你这说长句不是挺利索吗,怎么平时说话跟崩爆米花似的。」 景泽谦:「……」 二人来到客厅,正好碰上景母容语禾下楼。 这位夫人穿着优雅的白色长裙,面相和善,气质不凡,不加修饰都能明艷动人,这是沈知之见到她的第一印象。 景泽谦倦倦的喊了声妈。 「小谦,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容语禾抱怨一句,转眼便看到了沈知之,笑得更加随和,「这位便是你说的小omega吧,长得可真漂亮。」 沈知之乖巧的打招唿:「伯母好,我叫沈知之。」 「好可爱的名字,人也懂事,小谦经常和我提起你。」容语禾一见到沈知之就跟见到亲儿媳一样,喜欢的不得了,拉着他聊了好几句。 倒是景泽谦这个亲生儿子,更像个人形立牌。 午餐前夕,景瑞辞也从外面打高尔夫回来,见到沈知之一点架子都没有,反而安慰他别紧张,来了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第34页 沈知之发现景家人都很好相处,怎么就生出了景泽谦这个疯批? 午餐是欧洲风味,都是沈知之平时吃不到的。 所有人在餐桌前落座,容语禾不停的给沈知之夹菜:「这么瘦,看着怪让人心疼,多吃点。」 景瑞辞也冷不丁地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咳咳咳……」沈知之一口气没上来,被饭粒呛到了嗓子。 景泽谦给他倒了杯水,柔顺着他的后背,回道:「快了,就在近期打算去领证。」 「……」沈知之差点儿再一次被呛到。 闻声,容语禾狐疑的看过来,察觉到沈知之的不自在,但没说什么。 倒是景瑞辞毫无观察力,点头应承:「这样也好,小谦也二十好几了,早点成了家我也好放心。」 说完,他忧心忡忡的看了眼正专心的优雅剥虾,在盘子里整齐的排一排的大儿子,嘆口气,继而再望向沈知之:「知之,这件事你不要有压力。虽然景家是名门望族,但没那么多规矩。我们家选儿媳不在乎家世,只在乎人品。」 景瑞辞能说出这一番话,就证明他认可了沈知之这个儿媳妇,这让景泽谦省了不少事。 饭吃一半,一个保镖突兀的走过来,先是给景瑞辞和容语禾问好,再走到景泽天身边毕恭毕敬的颔首:「大少爷,人找到了。」 一听这话,景泽天虾也不剥了,手一抬,管家立刻有眼色的递过去一条消毒毛巾,他一边擦手一边咬牙切齿:「把他带过来。」 沈知之好奇的抻着脖子吃瓜。 不出片刻,保镖把一个长相俊美的omega拖进来。 omega是被硬拽进来的,他的手被绑着,眼里含着倔强。 景瑞辞当场发火:「把人绑着像什么话,传出去还以为我景家仗势欺人。」 保镖连忙把omega松开。 景泽天扬了扬下巴,严声问:「知道错了吗?」 omega翻了个白眼:「我就去超市买包辣条,你家这么大,我迷路了。」 景泽天恨然:「呵,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把他拖到院子里跪着,跪到他认错为止。」 「够了。」容语禾终于看不下去的制止,「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老李,你带大少夫人回房间休息,一会儿让阿姨把饭菜送到他房间。」 omega谢过后跟着李管家上了二楼。 「母亲,一个替身而已,您怎么还替他说话。」景泽天明显不甘,带着怒气的龙舌兰信息素渐渐溢出,弄得沈知之有些不舒服。 景泽谦发觉到沈知之发抖的手,狠狠瞪了景泽天一眼,森冷道:「哥,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 下一秒,浓烈的龙舌兰全然不见。 只有景泽天不服气的冷哼:「小谦……」 「你闭嘴。」 「……」 景泽天真的不敢多说一个字。 原来这位「霸道总裁」居然这么怕弟弟。 沈知之不知该感慨景泽谦威武,还是感慨他和自己同病相怜,面对景泽谦,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刚刚那个omega是谁?」沈知之吃瓜的问。 景泽谦在他耳边悄声说:「他是我名义上的嫂子,陶韫。」 至于为什么只是名义上的,景泽谦言简意赅的说了遍。 原来,景泽天自从得了这个怪病,就莫名喜欢上让他拿错书的同桌,暗恋多年。而这位陶韫是个无父无母的,只因和他的同桌有三分相似,就被景泽天纠缠不清,偏要把人虏回家结婚。 景家无可奈何,只好给了陶韫很多补偿金,才让他勉强同意留在景家,只不过二人并没有办婚礼。 景父景母宠溺儿子,再加上这件事他们一直很愧疚,所以愿意陪他演戏,陶韫也只在景家才是「大少夫人」。 沈知之听完后撇了撇嘴,默默收回自己刚才对景泽天的同情。 这俩人如出一辙,不愧是亲兄弟。 吃完饭,景泽天怒气沖沖的往楼上走,景泽谦问他:「你干什么去?」 景泽天:「收拾人。」 景泽谦皱了皱眉,但也没阻止,这么多年都改变不了的事,他做的再多都是无用功。 沈知之抢着去帮阿姨收拾碗筷,景泽谦站在阳台抽菸。 听到身后门响,见容语禾走进来,他把烟摁灭在栏杆上。 容语禾站在他身边问他:「小谦,妈妈问你,你和知之到底什么关系?」 景泽谦垂下眼睑,不咸不淡的回答:「男朋友。」 「真的吗,可我看他不怎么开心啊。」容语禾试探的问,「小谦,你刚刚说的结婚的事,你问过知之了吗,他愿意吗?」 景泽谦看着天际线上的云朵,缄口不语。 容语禾算是看出来了,他儿子压根儿就没想着让人家同意,就语重心长的劝导:「小谦,如果你真的喜欢知之,那就要好好对人家,尊重他的意愿。咱们家就算再能在京城横着走,也绝不允许做出强人所难的事来,你大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你不能,听懂了吗?」 景泽谦沉默良久,才嗯了声,不轻不重的落下三个字:「知道了。」 第18章 关一辈子 临走前,景泽谦带着沈知之去书房拿一些文件,下楼时路过景泽天的房间,听到里面传来omega隐忍的哭声,还有alpha冷酷的呵斥,以及一些不可描述的撞击声。 第35页 沈知之有些尴尬的假装没听到。 动静闹这么大,生怕别人听不到,景泽谦不悦的冷着脸,拉着沈知之下了楼。 容语禾给他们拿了很多东西,塞了整整一后备箱。 等红绿灯的时候,景泽谦措不及防的问了句:「沈知之,你会有一天想要逃离我吗?」 他知道自己这么问很矫情,可他还是想听到答案。 沈知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说句难听的,他早就被景泽谦玩透了,这段关系又从不是他能做主的,就算想逃,他又能逃到哪里? 今日他也算见识到了景家的强大,虽说景禾集团是景泽谦继承的,可也是他,让景禾全球连锁,从亚洲龙头变成了世界龙头,能力远超出景瑞辞好几倍。要不是景泽天,他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企业。 而沈知之自认为他不过一届蝼蚁,又怎么能与景泽谦这样的人物相抗衡,以卵击石最终受伤的还是自己,不如像现在这样,他至少还能得到些自己一直渴求,但从不配拥有的东西。 沈知之回答他:「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你最好记着。」景泽谦揉了揉沈知之的脑袋,「如果你敢跑,我不介意把你囚禁起来,关一辈子。」 「可那样犯法。」 「你觉得我会怕?」 「……」沈知之无言以对。 天色渐暗,到了晚上难免又有一场翻云覆雨。 沈知之知道自己躲不掉,就没拒绝。 他帮景泽谦泄/欲,景泽谦给他资源,平等交易而已,没什么好矫情。 今晚的景泽谦依然很粗暴。 他把沈知之剥光放在床上,扣着他的双腕压在头顶,从他的嘴唇重重地吻到他的腺体,白瓷般的脖颈咬出几个牙印。没打一声招唿,直抵他的温柔乡。 沈知之闭着眼,紧抿着唇线,尽量克制住声音。 微痛袭来,浓郁的威士忌强势的与他的晚香玉相融,眼尾都湿透了。 他被景泽谦送上了云顶,又落回大海里,潮起潮落,没有尽头。 再醒来时,外面天已大亮。 沈知之一如往常的和景泽谦事后有些发疼。 床的另一边是空的,人也没在平时常用的书桌前。 沈知之给景泽谦发消息:你在哪儿? 景泽谦:在后院。 沈知之在这里住了好几天,还从来没去过后院。 可当他来到后院时,一眼就被一片玫瑰花海迷住了双眼。 景泽谦在后院种植了一大片的野玫瑰。 想起上次他送他的花也是野玫瑰,沈知之忍不住问:「你很喜欢野玫瑰?」 景泽谦淡淡的点点头。 准确来说他不是喜欢野玫瑰。 而是喜欢送玫瑰的人。 当年沈知之小小一个,举着肉乎乎的小手,把一束野玫瑰捧到他面前,奶着声音说:「小谦哥哥,我把玫瑰送给你,以后我就是你的媳妇儿了。」 只这一句,景泽谦就记了十八年。 现在他带着整片玫瑰花海,来迎娶他的心上人,兑现童年的承诺。 可惜当事人已经不记得了。 「沈知之,是你先招惹我的。」 景泽谦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让沈知之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 「没什么。」景泽谦把浇花用的水壶放下,转身对沈知之说,「明天我有个合同要谈,出国三天,你乖乖的待在家。」 一听这个,沈知之就来了精神。 变态总裁不在家,他身心都能得到解放。 所以他头点的很快:「你放心吧,我保证听话。」 景泽谦敛着眉,对他的保证产生质疑:「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后果你自己掂量。」 为了让沈知之好好掂量,景泽谦言传身教,最后一个晚上也没放过他。 抱着他的腿,把人折腾到崩溃求饶,他才认为能起到警示作用。 可他忽略了,沈知之记吃不记打。 景泽谦一走,他就第一时间联繫了谭故,问这三天可以去哪里疯玩。 以至于当景泽谦在机场打开手机监控,想查看家里的情况时,看到的只有沈知之收拾行李的画面,与此同时他还监察到他在不久前和谭故打了电话。 omega把他说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 「沈知之,很好。」景泽谦被气得笑了声,声音里冒着寒气,「回去再收拾你。」 …… 本来沈知之约谭故只是想去酒吧喝酒,结果这个色胆包天的alpha直接带他参加邮轮派对。 一眼望去,全部都是穿着比基尼的omega,只有少数的alpha。 沈知之对这个毫无兴趣,要是让景泽谦知道他来了这里,回来准得让他七天都下不来床。 「我对玩弄美色不感兴趣,先走了。」 见沈知之要走,谭故急忙拉住他的胳膊:「知道你是被玩弄的那个,我今天这不是没人能陪我来嘛,知之你什么都不用做,去那里吃你的就好。」 顺着谭故手指的方向,沈知之看到在一个大长方桌上,放着琳琅满目的点心,他瞬间断绝七情六慾,只剩食慾,跑到甜点区慢慢品尝。 甲板上全是在对酒跳舞的比基尼们,音响开的也很大,热闹极了。 谭故去找目标,沈知之落了单,往往孤身一人,看起来还特别漂亮特别乖巧的omega很容易引人注意,不一会的功夫,一个混血alpha坐到了他的旁边。 第36页 「小美人,是一个人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包间里面玩儿?」alpha用暧昧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沈知之,眼中的渴求毫不掩饰。 沈知之咽下口中的芝士蛋糕,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没兴趣和你玩儿。」 吃瘪的alpha并没有气馁,反而更加靠近沈知之,诱惑道:「可是落单的omega在这里很危险,还是和我在一起安全。」 沈知之不耐烦的皱起眉,他很讨厌没有边界感的alpha,语气都带着火气:「我有alpha,请你离我远一点。」 「你以为来这里的人有几个是单身的?」 「可我没钱,嫖不起你。」 「……」 alpha被这个小木鱼噎了下,这里人太多,他也不好强行把沈知之带走,打算先暗中观察。毕竟沈知之长得太可口了,他不想放弃。 混血前脚刚走,谭故后脚就回来了,凑过身问他:「那人是谁?」 「不认识。」沈知之猜测着,「可能我长得有钱,他是来碰瓷的吧。」 谭故:「……」 不能把这个单纯小o单独留在这儿,他把沈知之带去了包间。 推开门,沈知之看到两个身材火辣,带着项圈的omega坐在沙发上,正等着谭故回来。 一旁还放着分*器,散鞭,*伽等玩物。 沈知之一头黑线:「没想到你还有让人观赏的癖好?」 谭故往两个omega中间一坐,很自然的搂住他们,翘着二郎腿回应他:「你现在可是景二爷的人,把你一个人丢那儿万一出了事,我不得被扒层皮。」 沈知之:「……」那还敢带他来这里。 不过这种事沈知之也不是头一次遇到,他也知道谭故不会当着他的面做过分的事,所以自己就坐到最边边,拿出手机戴上耳机自己打游戏喝酒。 一杯杯酒喝下去,让他又热又晕。 片刻,谭故新叫的酒到了。 沈知之打开门,看到的是刚刚那个混血alpha。 原来他还是这里的酒保。 混血alpha吹了声口哨,调笑道:「漂亮的小o,我们又见面了,真有缘分。」 沈知之从容应对:「看得出来你很缺钱。」 混血:「什么?」 「不然怎么又卖酒又卖身的。」 「……」 「你卖小蛋糕吗?麻烦给我送两个草莓蛋糕来。」 「……」alpha算是看出来了,这小omega在耍他玩儿,所以说话也不再客气,从门口挤进来,指着里面说,「别装单纯了,你要是真的干净,又怎么会和其他alpha玩儿4p?他一个人伺候不了三个,不如你单独和我……」 「说什么屁话呢!」谭故吼了句,沖沈知之霸气凛然的扬下巴,「我是他的alpha,这种事有我在还用得着你?把酒放下,赶紧滚。」 为了起不必要的冲突,谭故有时会这么说,沈知之不介意。 可混血根本不相信他说的,哪有omega愿意让自己的alpha当面和别的omega亲热。 就当他打算直接对沈知之上下其手时,一个身影快谭故一步,把混血alpha一脚踹飞到墙角。 他的后背重重地撞到墙上,血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惨痛的呻吟着。 沈知之抬眸,看到景泽谦阴翳的站在门口,拳头被他握的青筋暴起。 他此刻像一头在失空边缘徘徊的勐兽,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别说那两个omega,就连谭故,都被这尊阎罗样吓得魂飞魄散。 景泽谦只是冷冷的看了沈知之一眼,就绕过他走到混血alpha旁边。 咔嚓一声,配着惨烈的尖叫,混血alpha的手臂被生生掰断了,人也奄奄一息般的昏死过去。 景泽谦出手,一向都这么快狠准,不说一句废话,也不给对方说一个字的机会。 随后,他坐到沙发上,慵懒的靠着椅背,面上带着寒慄的笑:「沈知之,你接着喝,我看着。」 第19章 你是逃不掉的 沈知之也不知道景泽谦怎么突然回来了。 眼下的情况他也没心思去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小声说:「我,我不想喝了。」 景泽谦又看向谭故,笑容依旧很深,只是眼眸黑的如同万丈深渊:「你是他的alpha?」 谭故冷汗直冒,战战兢兢的解释:「不不不,您才是沈知之的alpha,我刚刚那么说,只是在保护他。」 景泽谦又死亡发问:「你带他来的这里?」 「景二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带他瞎混了。」谭故紧张的吞咽口水,不自觉的坐到沙发的最边缘。 景泽谦看在谭故是沈知之发小的份儿上,才不想对他怎么样,只是警告他:「谭家如果还想在京城混,你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了,景二爷!」谭故的头恨不得点掉。 景泽谦起身,抓住沈知之的手腕,寒凉的直视着他:「回去再收拾你。」 沈知之打了个激灵,想反抗却又不敢,就被他这么拖着走。 「景二爷,你会把知之怎么样?」 虽然谭故现在怕的要死,但他还是勇敢的问出这句,沈知之的命也是命。 景泽谦:「我做什么还要向你请示?」 谭故秒怂:「不用不用,景二爷您请回吧。」 就这样,沈知之被景泽谦生生拽上了车。 车门一关,他就掐着沈知之的下巴,愠怒道:「沈知之,你可真能耐,我刚走你就和别的alpha混到邮轮上了。」 第37页 下巴被掐的发红,沈知之怎么掰他的手都掰不开,痛的他不断抽泣,肩胛骨都在发抖。 一个霸道又蛮横的吻咬在唇上,肆意疯狂,只有发泄,没有怜惜。 沈知之哭出声,怎么挣扎都逃不过景泽谦固定着他腰的手。 alpha失控的信息素填满车间,裹挟着慾念,夹杂着怒火,把无助的omega困在其中,深受折磨。 要不是他给沈知之的手机里安装了追踪器,他还不知道这个不乖的omega能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 想到这儿,景泽谦故意把信息素压的更炙热强势,仿佛一把刀子,划拉着沈知之的腺体。 让他疼,又不给他后退的可能。 激烈的吻持续了很久,久到沈知之极度缺氧,浑身瘫软,再没力气挣扎。 口中瀰漫着血腥气,腰也被掐出了青紫,沈知之也只能期期艾艾的呜咽。 泄愤够了,景泽谦才放开这张可怜兮兮的小嘴。 沈知之被欺负的眸光潋滟,水色的瞳孔里闪着稀碎的芒星,嘴角被咬破出血,哭的一抽一抽的,又惨又可怜。 今天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景泽谦这么想完,一踩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路上沈知之都在焦虑中想对策,以景泽谦现在的状态,他肯定得屁股开花。 「我酒喝多了,胃疼,头也晕,你能先去给我买药吗」沈知之故作虚弱,有气无力的说着。 好似下一秒他就能晕过去。 景泽谦就看着他装,无情道:「你就算晕了,我也能收拾你。」 「……」沈知之咳得更厉害了,「可我的肚子真的好痛,景二爷,在您收拾我前能不能先疼疼我?」 「……」景泽谦知道他是故作娇弱,偏偏他就吃他这一套。 迈巴赫在药店门口停下,景泽谦下车前说了句:「你就在车上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沈知之点头应和他。 都说人很容易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当景泽谦拿着药回到车上时,哪里还有沈知之的身影。 真是个小骗子。 景泽谦拿出手机,打开追踪器,发现沈知之逃跑的路线是他家的方向。 自投罗网。 景泽谦轻嗤一声。 等他抓到他,必须得新帐旧帐一起算。 …… 沈知之以为逃回自己的家最安全。 他打算等几天景泽谦消了气,再回去哄他,毕竟自己的屁股只有自己心疼。 沈知之刚洗完澡,正准备看一部综艺,忽然感觉身体一阵阵发软,脑袋也昏昏沉沉,浑身无力。 应该是喝酒的原因。 沈知之没有多想,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半夜,床旁边的衣柜传来响动,被人一点点从后面挪开。 景泽谦从衣柜后走了出来。 重逢的那一天,他让助理拿到了小区监控,知道了沈知之的门牌号。 于是他买下了隔壁的房子,把衣柜后面的墙和隔壁打通。 沈知之的衣柜不算大,也容易移动,景泽谦只打了半人高一人宽的通道,这样既不容易被沈知之发现,也方便他下手。 黑暗里,景泽谦坐在床边,伸手撩起沈知之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刘海,端详着这张让他又爱又气的精緻脸蛋。 omega面露痛苦,好像做噩梦一样。 景泽谦低吟道:「沈知之,我早就说了,你这辈子都逃不掉。」 沈知之睡的很不安稳,不断的呜咽,就连唿出来的气流都是滚烫的。 空气里渐渐沉弥出淡淡的晚香玉,且越来越浓郁。 omega到了发/情期。 察觉到这一点,alpha透着野欲的眼睛里染上了兴奋。 啪的一声,灯勐的被打开,沈知之倏地惊醒。 他在朦胧中看到了景泽谦,吓得他连连往床角缩:「你,你怎么在这里……呃。」 话音未落,沈知之闷哼一声,他被腺体处散发的巨痛压的直不起腰来。 仿佛被人架在火上炙烤,喉咙里都干的发紧。 景泽谦像个袖手旁观的观众,站在门口无动于衷,冷淡的说:「你发/情期到了。」 「废话,那还用你说。」沈知之紧紧抓着领口,妄图驱散体内的燥热。 可向上翻涌的酥*,是怎么样都甩不掉的。 沈知之伸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抑制剂。 还没撕开包装,就被景泽谦快一步的抽出他睡袍的带子,把他的手腕绑在腰后。 失去了束缚的睡袍向两边分开,露出的肌肤泛着欲红。 抑制剂掉在地上,沈知之面红耳赤:「你又发什么疯,给我解开!」 景泽谦掐着他的脖子,强迫他抬起头,眼中寒光毕现:「我在这里,你觉得我会给你打抑制剂的机会?」 歷史重演,沈知之又想到他第一次被景泽谦终身标记的那天。 那一夜,简直身如地狱,折腾的他死去活来。 当他对上景泽谦漆黑的曈眸时,就吓得直摇头:「不要,你滚开,我不要你的标记。」 「不要也得要,沈知之,你没得选。」景泽谦把他推倒,高傲的逼视着他,「不过,我不打算让你这么快解脱。」 他慢慢俯下身,爱惜般的用手指轻轻划过沈知之的脸颊,说出来的话令人发麻:「沈知之,你真的好不乖,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这辈子都不敢再违抗我的命令呢?」 第38页 沈知之把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他现在神志不清,压根儿没听到景泽谦说了什么。 不过是哽咽几声的功夫,一阵毁天灭地般的信息素兇狠的镇压下来,毫无防备的挤进沈知之脆弱的腺体里。 「啊!!!」沈知之哭叫一声,眼泪如泉水般涌出来,很快枕头就湿了一片。 alpha绝对压迫性信息素对于发/情期的omega来说,带来的只有痛不欲生,如同被人生生剐下来皮肉,疼的沈知之不停的打滚,带着哭腔求饶:「停下,求你。」 景泽谦对他的惨样儿视若无睹,用冷漠的口吻问他:「沈知之,认个错,我今天就放过你。」 沈知之意识涣散的摇着头,哪里还能听进去景泽谦的话,他满脑子想的只有赶快结束这场酷刑。 可他的沉默,在景泽谦看来是不服气,怒火攻心之下又加重了信息素。 威士忌真的太烈了,打压的沈知之唿吸困难,脸憋的通红。 可与此同时,他又能感觉到从生**传来的异样,引诱他释放更多的甜美信息素,讨好alpha。 沈知之终是扛不住,不自觉的呢喃着:「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饶了我。」 景泽谦听到想听的话,便收起了一些信息素,接着问:「错哪儿了?」 「我,我不该和alpha去参加派对,也不该偷跑回家。」 「还敢吗?」 「不,不敢了。」 沈知之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从头湿到脚,眼里含着迷情的微波,喘息急促,双腿绞紧。 难受坏了。 还没怎么样,就好像被玩烂了。 露在外面的脚踝漂亮纤细,景泽谦举起一只,低头亲了下,种了个草莓。 他帮沈知之擦干净泪水,赞嘆一句:「真漂亮。」 像件完美的工艺品。 洁白,神圣无瑕。 勾着人想把他破坏,弄脏。 「别哭了,我这就让你舒*。」 景泽谦把沈知之翻了个身,对着他肿起来的腺体,用力的咬了下去,把信息素全部灌入其中。 沈知之只是抽搐一下,便再也动弹不得。 终身标记结束后,已是凌晨四点。 景泽谦懒得给沈知之穿衣服,只是拿薄毯把他裹住,抱上了车。 …… 沈知之是被痛醒的。 看到自己又回到了景泽谦的家里,也没多想什么。 缓解了发情期的难受,让他好过一点。 沈知之起来后见不到景泽谦,就自己一瘸一拐的去找水喝。 这里是二楼,沈知之记起自己的水杯被丢在了三楼某个房间,就去找。 等景泽谦过来时,早就人去床空。 他第一反应是沈知之又跑了,连忙给他打了个电话,好在他拿着手机:「你在哪儿?」 沈知之的声音很虚弱:「我迷路了,不知道在三楼的哪个房间。」 景泽谦想了想三楼几千平方米的构造,下命令:「给你十分钟,现在自己来书房找我。」 沈知之:「……」都说了他迷路了。 第20章 每次都说疼,每次都不长记性 沈知之用了半个小时,才磨蹭到书房。 被alpha掰着云团,疯狂了一整夜,他现在走路都费劲。 景泽谦正在工作,沈知之也没喊他,就安静的站在办公桌前。 没有问任何关于景泽谦怎么会出现在他家的问题。 五分钟后,景泽谦抬头问他:「还有力气站着?」 沈知之理直气壮的说:「坐着更疼。」 「……」景泽谦摘下眼镜,蹙眉问,「很疼吗,我给你涂过药了。」 沈知之不想跟这个败类多说话。 说的轻巧,换他被顶一晚上屁股看他疼不疼。 景泽谦听不到沈知之心里的嘀咕,接着话说下去:「晚上和我参加一场慈善晚宴。」 沈知之拒绝:「我不要,不舒服,哪里都不想去。」 「那里有很多平时吃不到的点心,都是国外顶级甜点师做的。」 沈知之没出息的心动了:「那还不快点儿去,一会去晚了点心都被别人抢光了。」 景泽谦:「……」 今天这场慈善晚宴是亚洲首富举办的,会很隆重。 不仅商业圈的大佬都在,很多娱乐圈的知名导演,制片人也会来。 这也是景泽谦带沈知之去的目的。 一来在那些大导演面前混眼熟,对沈知之日后有好处,二来他想宣示主权,省得再出现类似程砚舟一样的麻烦。 因此,他给沈知之拿了套和自己一样款式的西装,只是颜色不一样。 他穿黑色,沈知之穿白色。 宴会来的人杂七杂八,很多不入流的企业老闆,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也拿到了晚宴的通行券。 景泽谦让沈知之先在甜点区等自己,他有个合同要谈。 这个合同谈下来就是五十个亿,本来已经沟通的差不多了,今日正好借着宴会一举拿下。 沈知之乖乖的坐在高脚凳上,吃自己的蛋糕。 原本一切正常,突然被一个人影煞风景的破坏了。 「沈知之,你怎么有脸来这儿?」 不等沈知之反应,一个耳光打在了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一巴掌不轻,引得周围人往这边观望。 第39页 打人的是简诗宁。 她的身后站着一脸傲慢的沈煜姝。 沈知之愤怒的目光瞪向简诗宁,也没打算给她面子,阴阳怪气道:「沈家什么时候也有资格参加上流人士的宴会,我竟不知道你们还能有这份殊荣。」 简诗宁指着沈知之的鼻子骂道:「你怎么说话呢,我有煜姝这个好儿子,怎么就没资格来了?」 「哦,我差点忘了,沈煜姝他和很多导演私下里亲密交好,只是这次不知是託了哪位导演的福?」 简诗宁:「你指东打西什么呢,怕不是嫉妒煜姝的成绩,在这里眼红,乱泼脏水。」 「这是他晚上辛苦赚来的,我有什么可嫉妒的?」 沈知之刻意把辛苦两个字咬的很重,直接让沈煜姝沉不住气,跳出来否认:「沈知之,说话要讲证据,你少污衊人。倒是你能出现在这里,指不定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 简诗宁心疼的附和:「就是,前段时间你打伤煜姝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现在又恬不知耻的给弟弟穿小鞋,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她说着,又气的举起手,想再打一巴掌。 可下一瞬间,她就被人抓住了胳膊,往后扯了几步。 景泽谦走过来,眼神示意助理先按着简诗宁不要放。 沈煜姝在看到他时神色就变得张皇。 简诗宁很少关注新闻,再加上景泽谦刚回国,一时没认出他是谁,质问道:「你谁啊?」 景泽谦没理她,他单膝跪在沈知之面前,拿手帕擦拭着刚才掉落在他裤腿上的奶油。 四周看热闹的人集体蒙圈,谁都不可置信自己能在活着的时候,看到京城的风云人物景二爷为别人跪地折腰。 还是个没人认识的小明星。 沈知之也因为景泽谦的操作愣住了,一时竟忘了有多少目光,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他听不到周遭的窃窃私语,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一下一下,掷地有声。 景泽谦把脏了的手帕递给服务员,又抚上沈知之被打红的脸颊,忍着怒火问:「疼吗?」 沈知之摇摇头。 景泽谦转身看向简诗宁,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她动都不敢动。 紧接着,景泽谦一个眼神,助理就明白怎么回事,打电话叫了两个保镖进来,一边一个架住简诗宁。 简诗宁快吓哭了:「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景泽谦挽着衣袖,清隽的声音满是威慑力:「你打沈知之多少下,我让你十倍奉还。」 在场众人都来不及思考,一个耳光夹杂着风重重打在简诗宁的脸上。 只一下,嘴角都给她打出了血。 在场的人包括沈煜姝没一个人敢上前,大气都不敢出。 会场安静的只能听到简诗宁的尖叫,和清脆的巴掌声。 整整十下,打完后,简诗宁的脸肿的没眼看。 她像一块破抹布被丢在地上,头髮凌乱不堪,还能遮一遮她脸上的伤痕和尴尬。 沈知之走到简诗宁面前,半蹲下来,没有心软,只有恼怒:「现在你倒是知道我是沈煜姝的哥哥了?与其在这里大放厥词,把错都归结到我身上,不如去问问,他为什么会被打。」 景泽谦把沈知之扶起来,声音里也淬了冰:「沈煜姝是我打的,你有本事就来找我。」 撂下此话,景泽谦就带着沈知之去休息室,还不忘叮嘱助理一句:「封锁消息。」 今天的晚宴审查很严格,狗仔们进不来,至于其他人,只要他们胆子够大,命够应,随便说。 在他们走后,众人才松一口气。 有明眼人看到他俩穿着同款西装,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禁感嘆:「娱乐圈,又要出一位贵人了。」 景泽谦把沈知之放在化妆檯的桌子上,方才眼中的火气全然不见,透着温水,揽着他的腰问道:「还有哪里受伤吗?」 「没有。」沈知之可惜的说着,「这件衣服很贵吧,抱歉弄脏了。」 景泽谦故意逗他:「是挺贵的,得拿你赔。」 沈知之脸红ing。 景二爷心情愉悦的给了omega一记捏脸杀:「也就一千多万,不用紧张。」 沈知之:「……」原谅他不懂有钱人的世界。 他又想到什么:「合同谈成了吗?」 「还没有,你这边出事,我着急过来。」 「所以,你直接把合作商晾那儿了?」 「嗯。」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我妈会来。」 「不过五十亿的合同,没什么好自责的。」 「……」 话虽这么说,可沈知之还是感到抱歉。 不仅仅是因为合同,还有他家人造成的麻烦。 但景泽谦不在乎这些,他只有心疼。 「沈知之,你最重要。」 景泽谦把沈知之搂在怀里,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心疼沈知之是真的,不想让他和自己在一起有负累也是真的。 难熬的不止他一个。 这十八年他只是心里上的煎熬,可沈知之一出生就掉进了火炉,身心俱痛。 景泽谦很想弥补沈知之颠沛流离的童年,可又怕他逃离自己不得不抓的太紧。 因为他知道,沈知之不喜欢他,一旦他松懈,就会再也找不到他。 第40页 景泽谦想爱沈知之,又想囚住沈知之。 这让他头一次在一帆风顺的人生里,很难抉择。 因此,他对沈知之爱的表达就是在床上用最激烈的方式让他舒服,掌控他但又给他一切。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外面传来程砚舟的声音:「知之,你在里面吗?」 程砚舟? 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过想想,程家在京城也有点人脉,能有邀请函也不足为奇。 程砚舟来得晚,他一进来就听到别人议论刚才的事,只不过没人敢提景泽谦。他又看到沈煜姝丧着脸,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有人告诉他,沈知之在休息室。 但他并不知道景泽谦也在里面。 沈知之想从梳妆檯上下去,给程砚舟隔着门说两句,结果刚一有动作,就被景泽谦按住肩膀,声音一下子冷下去:「你就这么想见他?」 「我只是告诉他我没事,让他赶快回去,这里人多眼杂的。」沈知之挣扎着要下去,可这一举动无疑是激怒了alpha的兽性。 在景泽谦看来,沈知之就是想见程砚舟。 他的手指紧紧抠进沈知之肩膀的皮肉里,力道大到仿佛要把他捏碎。 沈知之眼中立刻氤氲上水汽,喃喃着:「疼……」 他很难猜透景泽谦的情绪,明明上一秒还温柔似水,下一秒就能狂风骤雨。 「每次都说疼,每次都不长记性。」景泽谦的手指从肩膀转移到他的腺体上,那里昨晚刚被标记过,还有些肿,「标记淡下去了,得再补一个。」 「等下!」 沈知之再急也阻止不了景泽谦发疯,当alpha的占有欲一旦被激起,就很难振聋发聩。 红肿的腺体再次传来尖锐的痛,大量攻占性信息素被注射进沈知之体内,迅速灌满,压迫他的每一个神经细胞。 这次比哪一次咬的都重,沈知之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像被堵住了嗓子,只能发出小鹿受伤一样的哽咽。 他无意识的推搡挣扎,换来的是更兇残的镇压。 咬的更深。 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淌下,混杂着汗水,沁湿了沈知之的脸颊,他有气无力的把头垂在景泽谦的肩上,软的像棉花糖,彻底臣服在他的禁锢中。 血顺着洁白的脖子流下,染红了西装衣领。 仿佛纯白的洋桔梗,被玷污后,变成了血红的玫瑰。 第21章 你碰他一下试试 屋内,兇狠的威士忌仍然在强烈打压着求饶一般的晚香玉。 久久不能平息。 程砚舟站在门口,闻到了外泄出来的晚香玉,混杂着凶厉的威士忌。 搭配着时断时续的低咽,不用问,他也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到底是他关心则乱。 程砚舟苦笑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标记结束后,沈知之瘫在沙发里不能动弹,景泽谦帮他把梳妆檯上的白亮擦干净。 「只是打个标记就*了,就这样还想找别的alpha?」景泽谦走过来,拿冰毛巾敷住他的腺体。 血已经凝固,伤口也已结痂,但碰一下还是疼的要命,沈知之的眸中又泛起水泽。 他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兇巴巴的瞪了景泽谦一眼。 可这副模样,让景泽谦看来,也是楚楚动人。 非常适合把他摁在床上,往死里弄。 景泽谦撩了把沈知之的刘海儿,说:「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下就来。」 沈知之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他,没讲话。 脾气不小。 欠*。 景泽谦走出休息室,刚刚关上门,一个omega就从旁边的走廊走过来。 又是沈煜姝。 景泽谦看到他就烦:「滚远点儿。」 沈煜姝不明白自己明明是alpha都喜欢的甜美可人,怎么偏偏景泽谦就这么憎恶? 如果他能抱住景泽谦这棵大树,就等于享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再也不用东奔西跑的去爬床。 虽然他不确定景泽谦多久能对沈知之感到厌弃,但他就是不想让沈知之占到一分便宜。 于是他抱着侥倖心理,不怕死的开口:「景总,您刚刚也看到了,沈知之对自己的亲妈都能下狠手,他这样六亲不认的人,坏到根儿了,您小心被他利用。」 景泽谦通常是不理会这种挑拨离间的话,可事关沈知之,他不得不多说两句。 他的驻足给了沈煜姝一线生机,更加故作媚态道:「景二爷,您要我吧,我保证,我哪里都比沈知之强。您若不信,试一试就知道了。」 「就你这样的,也配跟他比?一个早就烂透的人,我没兴趣。」景泽谦哂笑着,好像在嘲讽沈煜姝的不自量力,「一句话,再敢对沈知之出言不逊,我就让你和你的全家生不如死,听明白了吗?」 …… 沈知之在休息室里躺了半个小时,景泽谦才回来。 他问:「还能走吗?」 沈知之撑着沙发背坐起来:「只是脖子不能动,又不是腿有毛病。」 「那就跟我去见几个人。」 景泽谦给沈知之整理好衣服,带着他和几个着名导演,投资商,制片人打照面。 当二人再次一起出现在大厅时,没一个人看他们,各玩各的,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第41页 沈知之不得不再感嘆一句,景二爷位高权重。 不少人过来给景泽谦敬酒,也不知道这个变态在耍什么名堂,让沈知之帮他挡酒。 不知喝了多少杯,沈知之脸蛋肉眼可见的变得潮红,走路都晃着虚步。 在又一次快要歪倒时,景泽谦搂住了他的腰。 迎面走过来程氏父子,程砚舟看沈知之醉的即将不省人事,先瞅了眼他腺体上的咬痕,再好心提醒:「别再让他喝酒了,对omega身体不好。」 景泽谦无视程宇敬来的酒,直接绕过,站在程砚舟旁边,轻描淡写着:「程少有空还是多操心程氏集团吧。」 空穴来风的一句话。 程砚舟后嵴蓦地生凉。 他有预感,景泽谦是在警醒他,如果再触碰他的底线,他就会对程氏集团下手。 景泽谦也没耐心和他周旋,抱着沈知之来到停车场,把他放在后座上,并给他盖好毯子。 回到家,直奔主卧。 沈知之被扒光扔在床上,浑身娇嫩的粉色在月色下,仿佛含苞待放的花朵,鲜欲诱人。 酒精放大了他的发情期,无意中释放的晚香玉,勾引着诱捕者一步步落入他的秘境,探索着馥香的源头。 热烈主动的晚香玉缠人得很,有着平时没有的沁韵,将自己完全展开,汲取朝露,媚的不像样。 这也是景泽谦把他灌醉的原因。 因为在发情期喝醉的沈知之,真的很可爱。 会拽着他的衣角,搂着他的脖子,回应他的亲吻,在他耳边悠绵的哭泣。 窗外的夜空如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酣畅淋漓过后,他们枕着月色,相拥而眠。 景泽谦攀咬着沈知之的耳朵,听着他均匀的唿吸,摩挲着他手指上的戒指,轻声说:「沈知之,戒指戴上了,这辈子都不许摘下。」 庭院里蝉鸣聒噪。 仲夏到了。 他们的婚礼也该如期而至。 …… 未来的一段时间,景泽谦带着沈知之拍了好几个很不错的gg,让他在《野玫瑰》开播前,有了小小的人气。 沈知之长的很漂亮很乖,十分讨喜,往荧幕前一站,就能收穫很多粉丝。 歌坛有一个顶流女歌手rose,她的mv里不喜欢自己出镜,只喜欢用专业演员来参演,也跟景泽谦有几次合作。 这回她回国录制专辑时,首先想到了景泽谦。 mv的主题是双男主,讲述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到相互暗恋,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 景泽谦看到台本,满脑子都是沈知之。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俩也算青梅竹马,他也是真的暗恋了十八年。 所以景泽谦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拍摄,但有一个要求,让沈知之来演另一个主角。 rose很痛快地答应,她很相信景泽谦选人的能力。 果不其然,当景泽谦带着沈知之来试镜时,rose一眼就认为,这就是他歌里的男主角。 清纯、阳光,美到不可方物。 rose毫不避讳的说:「我可算知道这次你为什么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景泽谦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吸了一口烟,不做回答。 rose早就习惯了景泽谦的冷漠,用不太标准的中文真诚的发问:「你喜欢这个omega吧?」 景泽谦薄凉道:「不关你的事。」 「你就别嘴硬了。」rose嘟了嘟嘴,「知之那么可爱,谁不喜欢,你要是不承认,那我可就追他了。别忘了,我也是alpha。」 景泽谦冷笑:「你追一个看看。」 rose笑得很神秘,她没再揶揄,转身进屋去给沈知之讲台本。 隔着玻璃,景泽谦看到rose把胳膊搭在了沈知之的肩膀上,而这个小o居然也没有拒绝。 啧。 景泽谦烦躁的烟扔在地上,鞋尖用力碾灭,也进了屋。 rose正讲的绘声绘色,忽然胳膊被人从沈知之肩膀上拽了下来,往后拖了三米远。 她跺了跺脚:「你干什么,没看到我在工作吗?」 景泽谦站在她和沈知之中间:「你再碰他一下试试?」 「哟,有谁会信,声名赫赫的景二爷居然是个醋罈子。」 「你这舌头不想要就拔了吧。」 rose捂住嘴,继续用眼神告诉景泽谦,被她抓住了把柄,想好用什么来当封口费吧。 景泽谦:「……」 晚上刚进家门,沈知之正要去楼上洗澡,身后一只有力的手把他拖过来,按在了墙上。 又是一阵天昏地暗的亲吻。 沈知之在短暂的喘息中,断续的说:「先,先洗澡。」 景泽谦抬起身,极力的克制着暴虐的想法,哑声道:「以后不管和谁说话,都离三米远。」 「?」沈知之莫名其妙,想不通怎么又惹到了景泽谦。 难不成是因为rose? 沈知之还没把这个疑问问出口,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景泽谦扛到肩上,往楼上走。 「……」沈知之无语,这个醋罈子,怎么谁的醋都吃。 每天不是吃醋,就是在吃醋的路上。 沈知之得出结论:「景二爷,我觉得您这辈子会被醋死。」 「……」景泽谦拍了下他的屁股,惩罚他多嘴。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 景泽谦不允许任何人觊觎沈知之。 第42页 他把沈知之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拿起桌子上的眼镜戴上。 沈知之不解的问:「你戴眼镜干什么?」 景泽谦:「戴上看的更清楚。」 沈知之:「……」 景泽谦依然很兇勐。 到一半时,他的手机铃突然想起来,来电显示「景泽天」。 大半夜打来说不定有事,他就按了接通。 沈知之以为景泽谦要忙,想先去一边休息。结果他刚爬了两步,又被用力的摁回去。 沈知之倒吸口凉气,用哆嗦的眼神回头看向景泽谦。 「继续。」景泽谦言简意赅两个字,拿着手机,问道,「哥,有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景泽天激动的声音:「小谦,我找到他了!」 景泽谦凝眉:「谁?」 「我的初恋,我在酒吧看到他了。」 应该就是他的初中同桌。 景泽谦:「然后呢?」 「我让李管家三分钟拿到了他的全部资料,发现他好像还是单身,我打算把他带回家藏起来,我的omega这辈子只能待在我身边。」 景泽谦走了下神,没收住力道,沈知之狠狠的抽噎了下。 景泽天警觉的问:「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景泽谦换成左手拿手机,右手抚摸着沈知之光滑的后背,声音渐冷,「如果你敢把他带回家,明天我就能把你扫地出门。」 「呵,我只是来通知你,不用你同意。等我把他带回家,就给陶韫500万支票打发他走,然后把我的初恋扶正。」 「……」 电话里说不清,景泽谦打算过几天回景家一趟。 挂断电话后,沈知之艰难的问:「我可以休息一下吗?」 「不可以。」景泽谦把手机扔到一边,从背后抱着沈知之,啃咬着他的腺体,「还不够,你怎么能休息。」 趁着正夜还早,他打算慢慢玩儿他。 第22章 是你先招惹的我 沈知之被弄到天亮才睡,又很早的被景泽谦叫醒。 昨晚从卧室到落到窗,再到浴室,沈知之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景泽谦折腾的。 他顶着一双熊猫眼,打着哈欠小声骂着:「臭男人,王八蛋,衣冠禽兽,草菅人命,迟早精尽人亡……」 景泽谦挑眉问:「你说什么?」 沈知之连忙改口:「没什么,我在说景二爷您器大好肾。」 景泽谦:「……」 景泽谦带着沈知之去棚里拍摄mv。 rose这个热情的女孩看到沈知之就跑过去,拍他肩膀打招唿:「嗨,你的衣服准备好了,可以去更衣室里换一下。」 景泽谦凶光毕露的瞪了她一眼。 rose小声说了句sorry,转身让工作人员带沈知之去换衣服。 人走后,她小心的问:「可以把知之借我一天吗?他真的太可爱了。」 景泽谦赏了她一个余光:「你把八百标兵奔北坡完整的念一遍,我就把他借给你。」 rose:「……」 mv以校园风为主,沈知之和景泽谦的衣服都是纯白色的英制校服。 沈知之本就是娃娃脸,穿着校服真的像个高中生,倒是景泽谦,依然看起来很兇。 「你好像班上不爱说话的高冷学霸。」沈知之评价道。 rose无情的拆穿:「分明是穿着校服,混迹在学生中的班主任。」 「……」景泽谦目不斜视,「你晚上谘询一下律师,问问你因为嘴碎被我打进医院,算不算工伤。」 rose:「……你老婆跑了,也有你的嘴顶着。」 mv拍摄起来,比电影简单一点,没有台词,全靠表情衬托情绪。 这还是沈知之头一次拍摄mv,难免紧张。 好在有景泽谦这位大神时常提点,遇到有难度的地方会亲自示范演绎,所以一整天拍摄下来,还算顺利。 卸完妆,沈知之去盥洗室洗脸,景泽谦就跟在他旁边。 由于校服是修身款式,在沈知之弯下腰抬起胳膊时,身后勾勒出饱满的弧度,打一下的话手感肯定不错。 或者分开,狠狠的**,也够回味无穷。 沈知之就是天生媚骨,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是诱捕alpha的利器。 景泽谦眸光黯淡,盘算着今晚该怎么玩儿他。 和rose告别几句,景泽谦牵着沈知之的手往外走,路过隔壁的摄影棚时,他们看到沈煜姝在这里拍杂志。 沈煜姝自然也看到了他们,可一想到上次在宴会厅景泽谦对他的警告,再加上简诗宁被打的现在耳朵还嗡嗡响,他就不敢造次,只当没看见。 回到家,沈知之正站在衣架前挂衣服,景泽谦来到他身后,拿一条领带遮住了他的眼睛。 世界突然变得黑暗,腰肢被一条有力的胳膊圈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腺体上,沈知之不安的躲闪着:「今天太累了,可以不做吗?」 「沈知之,想好拒绝我的后果再说话。」景泽谦的鼻尖若有似无的触碰到沈知之的腺体,「是你先招惹的我。」 沈知之:「?」他做什么了吗? 很快,他就来不及思考,嘴唇被汹涌的吻堵住,全身也被高浓度的威士忌沾满,景泽谦恨不得在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都咬出痕迹。 但不得不说,他的吻技很好,逗弄着沈知之愉悦的地方,不多会儿就把他拖入了欲/望的漩涡里。 第43页 景泽谦每次都是,只要他想,绝不会徵询沈知之的意见,强迫他做任何他想让他做的事。 沈知之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拒绝一次无效后,他就不会说第二次。 他被放进浴池里,水和*一起浇透了他。 眼中的清明也被逐渐被沉沦所取代。 …… mv又用了两天就全部拍完。 刚从影棚出来,景泽谦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容语禾让他赶快回来一趟。 景泽谦猜想一定是景泽天带着他所谓的初恋回家,他父母不同意。 果不其然,当沈知之跟着景泽谦一起去到景家时,在客厅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也是个omega,和陶韫的眉眼有三分像。 景泽天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景瑞辞和容语禾气着脸坐在另一边,而陶韫背对着他们站着,手指在脸上擦着什么。 景泽谦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开口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如果你敢带他回来,我就把你驱逐出户。」 景泽天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从容不迫的霸道宣言:「我这辈子都只专情小礼,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见和他说不通,景泽谦又看向旁边的omega:「你叫什么名字?」 omega在看到景泽谦的脸时怔了几下,恍惚回答:「叶嘉礼。」 「行,你可以滚了。」 谁知,叶嘉礼突然扑通跪下来,求道:「我和泽天是真心相爱的,从初中我就开始暗恋他,还请你们成全。」 景泽天心疼的把他抱起来:「小礼,你是我的omega,不用求他们。他们不同意,我就单独给你买个城堡,每天让你从一千平米的床上醒来,再雇五万个佣人伺候你。」 「……」景泽谦觉得对牛弹琴,转而问容语禾,「妈,您打算怎么处理?」 容语禾缓了缓语气:「这些年小天怎么闹我们都纵容着他,又不差这一次。本来我和你爸打算给小韫一笔钱当作补偿,可谁知小韫告诉我,他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景泽谦:「……」 旁边安静吃瓜的沈知之都被震惊到,怎么发生在景泽天身上的事都这么狗血又扯淡。 景泽谦又问:「爸,你是什么意思。」 景瑞辞嘆口气:「既然有了景家的骨血,那就举办婚礼吧。」 「爸,这个男人分明是在奉子成婚,我要是早发现他的心机,已经把他扔太平洋餵鲨鱼了。」景泽天愤恨的说,「一个替身的孩子,不配做我欧阳天柱的儿子。」 景泽谦瞟了他一眼:「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景泽天老实的闭嘴了。 陶韫终于转过身,红着眼睛说:「景泽天,我为什么会有这个孩子,你心里最清楚。让我把这个孩子打掉,我不同意。」 容语禾安抚他:「孩子,你放心,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这毕竟是她第一个孙子,她也捨不得做掉。 经过商定,景瑞辞最终决定挑个黄道吉日给陶韫和景泽天办婚礼。 至于叶嘉礼,他们是万万不会再让景泽天把他领回家。 景泽天怒瞪向陶韫:「你不打胎,无非是贪图景家的财产。哼,只要是我欧阳天柱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景泽谦听的头疼,在做好决定后,他便带着沈知之离开。 容语禾去送他们,又拿了一大堆食物。 景泽谦:「妈,上次拿的还没吃完。」 容语禾:「这是我给知之拿的,你边儿去。」 景泽谦:「……」 …… 半个月后,rose的新专辑成功发布。 这次和以往不同,mv比歌曲还火。 不仅仅因为有景泽谦出演,能千载难逢的看到他穿校服的样子,更多的是,沈知之这位新人让所有人都很惊喜。 长得漂亮就算了,演技也很好。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和景泽谦在mv里有吻戏。 沈知之不是景泽谦合作的第一个omega,但却是唯一一个有吻戏的。 不知又有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但也确实把沈知之带火了一个度。 专辑刚发布,热搜第一就是:景泽谦吻戏#【爆】 这件事堪比世界大战,不出十分钟,转发量就过亿。 虽然有很多不理智的粉丝跑到沈知之微博下面骂人,但更多的喜欢沈知之的颜值和演技,一夜之间,他就涨粉五百万。 还有站姐创建了他的超话。 沈知之配合的发了条微博: 沈知之v:rose姐姐的新歌,超好听,大家都去听@rose,做自己的玫瑰。【配图】 底下评论纷纭: [不懂就问,知之真的是刚进娱乐圈吗,这么漂亮的omega诶] [我火速侦查了一番,发现他从五岁就开始演戏,不过至今演的都是跑龙套] [好像《野玫瑰》的夜珣就是他演的] [真的吗?真的吗!原着党喜极而泣,本喵最爱的就是夜珣了,光看脸我就觉得他超级符合啊啊啊!!] [这张脸只演跑龙套太可惜了,幸好遇到了rose姐这个伯乐] [没错!不过知之好可爱啊!!!妈妈粉爱了] [有什么可爱的,名字和老鼠一样,吱吱吱] [楼上嫉妒就直说,别乱黑] [……] 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大部分都是好的。 第44页 沈知之全天下第一漂亮可爱,没人不会不喜欢。 他沉寂这么多年,并非池中之物,只不过以前没人愿意给他资源罢了。 反观景泽谦,mv的宣传都懒得发,他从开博到现在,没发过一条动态。 高冷冰山嘛,沈知之理解。 后面还有很多关于新专辑和沈知之的几个热搜,无关痛痒,不过没有人怀疑沈知之和景泽谦的关系。 这让沈知之松了口气,毕竟以他的身份,就算他和景泽谦拍了吻戏,也顶多会被人认为是侥倖,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也不会有人猜疑他有资格被景泽谦包/养。 有人把他们的吻戏截图做成海报,发到了网上。 沈知之看着这张照片,有些出神。 画面里,他坐在教室的凳子上,景泽谦站在桌前,摁着他的肩膀,弯腰亲吻着他。 柔和的光线映照在他们的脸上,仅仅一个侧面,竟然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沈知之简直不敢相信,照片里面部线条轮廓比平时还要温柔点的人,会是景泽谦。 而且,他总觉得他们拍的mv有点熟悉,好似亲身经歷过一样。 沈知之不知不觉看了这张照片很久很久。 《野玫瑰》的李导很会看风向,趁着mv的热度,故意时不时的流露出几张花絮照,虽然明面上是主角,但哪张都带着沈知之,好像是他无意中闯入了镜头。 还有很多粉丝注意到,景泽谦居然把每个有沈知之的花絮微博,都点赞了。 我去,大神这是什么情况?! 第23章 易感期发疯 《野玫瑰》这部剧是边拍边剪的,本身集数也不长,所以很快就完工,排上了档期。 李导很会弔人胃口,开播前一天,才放出了预告片。 沈知之及时转发。 其他演员也都一一官宣。 但出人意料的是,景泽谦居然直接转发了沈知之的微博,配文就四个字:支持夜珣。 这可是景泽谦的第一条微博,关注度不小。 虽说他是投资方,转发微博在情理之中,可他只转发了沈知之的微博,就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再加上景泽谦向来拒绝和omega拍吻戏,唯独接受了沈知之,而他又只是个小炮灰,突然出现在大众视野时,就是在顶级歌手rose的mv里。 更巧的是,沈知之出演的《野玫瑰》也是景泽谦投资的。 一系列的证据指明,沈知之和景泽谦关系匪浅。 但他们又畏惧于景泽谦的身份,没一个up主敢公开吃瓜评判。 没人实锤,网友八卦越来越没意思。 沈知之靠在床头,看了眼旁边认真看英文书的景泽谦,质问他:「你为什么要转发我的微博,这样很容易被人怀疑咱俩的关系。」 景泽谦微微抬起眼:「怎么,你很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不是,我只是怕你粉丝接受不了。」 沈知之没有说实话。 他其实觉得自己和景泽谦的关系见不得光,本就应该埋在地下,等景泽谦有了新的喜欢的目标,他能体面的全身而退。 但显然,景泽谦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他打算把沈知之剖开在公众的视野下,一步步拽到自己身边,他要让全世界都看到,沈知之是他景泽谦的。 「他们迟早得知道,打个预防针,提前适应。」 景泽谦回答的云淡风轻,可沈知之却做了难,只怕在不久的将来,景泽谦粉丝的臭鸡蛋会成为他的衣冠冢。 …… 第二天,沈知之要去参加《野玫瑰》的发布会。 景泽谦因为有工作要处理,就没陪他一起去。 在场有很多粉丝,沈知之居然看到了自己的灯牌,一时感慨万千,原来他现在也是配有应援的资格了。 因为景泽谦早就封锁了夜珣选角的消息,没人知道一开始定下的人是沈煜姝,这让沈知之少受很多流言蜚语。 所以现场没有他的黑粉,也没有景泽谦的脑残粉来闹场。 至于沈煜姝本人,经过两次教训,更不敢说。 给粉丝们鞠躬一一感谢完,沈知之才跑进会场。 程砚舟也来了,他看到沈知之后笑着点头打招唿。 沈知之也回应了他一声,但和他保持着距离。 发布会基本上是围绕双男主展开的,记者们也主要提问他们。 随后才是其他演员。 好在问沈知之的问题都是常规的,并没人敢问他和景泽谦,这也让他回答的轻松些。 不过,一个omega记者,声称自己是白琪和夜珣的原着粉,想让他们一起秀一下。 《野玫瑰》的原着就是这对副cp比主角cp更招人喜欢,以纯爱战神火遍全网,所以现场来的粉丝观众有很多是他们的cp粉,齐声吵着让沈知之和程砚舟一起宣传。 他们两个人没办法,只好接下一束超大捧花,一起抱在俩人中间,按照粉丝的要求比心,再说两句角色宣传语。 虽然有些生硬,但对于这群极易满足的粉丝们来说,太知足了。 发布会是直播加现场形式,景泽谦坐在办公室里,从电脑上看到了这一幕。 他喝了口咖啡,面上波澜不惊,可瞳眸里阴暗的光越来越深。 空气里暴躁的威士忌信息素逐步浓郁,比昔日任何一次都要失控猖獗,填满了房间每个角落。 第45页 alpha的易感期到了。 …… 发布会结束后,一众人在保安的掩护下从后门出去,沈知之和程砚舟走在后面,大老远的就看到熟悉的迈巴赫停在一个喷泉水池旁边。 不知为何,沈知之只看到车就感到后背发凉。 待他们走近,后座的车窗被摇下,里面是景泽谦晦沉阴寒到极致的脸。 就连他的声音,都带着能让人骨头里发麻的凉:「沈知之,过来。」 程砚舟发觉到,景泽谦虽然表面看上去和平时别无二致,但周身散发的气息却是从未有过的暴戾。 尤其看他的眼神,带着属于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高傲轻慢,眸光锋利的仿佛能将他碎尸万段。 程砚舟见景泽谦不太正常,就拉住了沈知之的手腕:「知之,跟我走吧。」 沈知之没料到程砚舟敢当着景泽谦的面把话说的直白,一时也愣住了。 可他的迟疑在景泽谦看来,就是他在犹豫,在心动,脸色不由得又往下沉了几分,下最后通牒:「沈知之,别让我把你绑过来。」 沈知之立马回神,甩开了程砚舟的手腕,说了句再见,转身跑上了迈巴赫。 车窗被升起,挡住了里面的情形。 沈知之把头埋得很低:「你不是有工作要处理吗?」 景泽谦不答反说:「刚才的发布会,玩的挺享受啊。」 「啊?」沈知之怔愣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我们那是在正常营销。」 「是吗?什么营销需要你笑得那么开心?」 一想起他看到沈知之的眼睛几乎要黏在程砚舟脸上,他就克制不住的想要发疯,恨不得立刻把沈知之扒光,按在车座上,狠狠收拾一顿。 沈知之辩解道:「连笑一下都不允许?你又不是我爹,管的有点多吧。」 景泽谦犀利的目光看过去:「沈知之,你这是在教训我?」 沈知之紧张到喉结上下滚动:「主要是你现在的脸像发霉的苦瓜,谁见了都想讨价还价一下。」 景泽谦:「……」 沈知之生存欲极强的低声补充一句:「挺好的,很接地气。」 「……」景泽谦懒得跟他在这里费劲争论,他让司机开车,然后闭目养神。 一路上,沈知之如坐针毡,车里的空气又冷又稀薄,让他缺氧般的头晕目眩。 他时不时的偷瞄景泽谦,虽然他闭着眼,可沈知之还是能察觉到他在极力克制着什么,还有源源不断往外泄露的信息素。 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总是很敏/感,沈知之感觉到,景泽谦不是一般的不对劲。 回到别墅时,印证了他的猜测是对的。 沈知之被景泽谦拽到了书房,把他推到了墙上。 后背勐的被撞击,沈知之疼的嘶了声。 随后,一个夹杂着怒气,蛮横的吻破入他的唇,扫荡他的**,掠夺了他全部的空气。 景泽谦就像一个失去心智的恶魔,箍着沈知之的下巴,强迫把他的*里里外外尝了个透。 这个吻激烈到沈知之难以承受,他的眼尾分泌出泪珠,睫毛抖动着,鼻翼急促的翕动,赤红从他的脖颈延展到耳根。 他哭噎着,无论怎么推搡,都逃不开景泽谦的禁锢,反而被他惩罚,吻的更重。 不知是第几次被吻出了血,沈知之被放开时,眼前全是模煳。 空气里飘荡着alpha兇残的威士忌,强烈到不像正常的浓度。 沈知之在抬头看到景泽谦的一瞬间,打了个冷战。 这副模样甚至不能用地狱主宰来形容,他就是地狱本身。 这样的景泽谦太可怕了,沈知之的手指紧紧扒着墙面,抖着嗓音问:「你是到易感期了吗?」 景泽谦没回答,只是把沈知之圈在自己和墙之间,凛冽的看着他:「上一次你没有拒绝程砚舟的亲密接触,我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吗?」 沈知之咬着牙关,沉默着流着眼泪。 「看来我有必要帮你好好回忆一下。」景泽谦走到书桌旁,抽出皮带,点了点桌面,「把裤子脱了,趴到这儿来。」 沈知之紧紧攥着衣角,可怜的目光望向景泽谦,没有动作。 景泽谦耐心告罄:「让我帮你脱,只会罚的更重。」 沈知之知道自己逃不掉,认命般的一咬牙,褪下了裤子,趴在了桌子上。 桌子高度正好到沈知之的小腹,能够让他的臀部挺翘到一个方便下手的高度。 他羞耻的把脸埋在臂弯里,有种无限接近死亡的恐惧,等待着景泽谦下一步的动作。 「啪」的两声,皮带夹杂着风抽在了沈知之雪白的臀瓣上,须臾之间就产生了两道耀眼的红痕。 沈知之哭叫一声,两腿不自禁的打着弯。 景泽谦扔下皮带,转身去柜子里搬出一个木箱,从里面拿出三根绳子。 一根把沈知之的双手绑在后面,另外两根分别把他的腿绑在桌腿上,让他逃离不了分毫,又能一览无余。 景泽谦一只手搭在沈知之腰上,问:「好几天没有碰你,痒吗?」 沈知之不想回復这个难以启齿的问题。 景泽谦恶趣味的释放出压榨信息素,让沈知之抖的更厉害。 他垂眸看着沈知之洁白无瑕的躯体,心底生出一种变态的念头。 这么纯白的身体,不毁坏弄脏,染上痕迹,真是可惜。 第46页 他这种心理,就好像人非要往平坦干净的雪地上踩一脚一样。 景泽谦又从木箱里找出一根蜡烛,点燃,把沈知之的上衣推到肩膀处,然后倾倒蜡烛。 「啊!!!」 热油仿佛能把皮肤烫起一层皮,沈知之哭喊出声,像即将被宰割的羔羊,徒劳的挣动着。 越来越多的蜡油滴落在单薄的后背上,书房里满是沈知之的惨叫声,凄凄入耳,抖如筛糠,却让施暴者更加癫狂。 他的双腕已经摩擦出血丝,脸上和身上皆是水泽。 布满红油的后背像一幅生动的画卷。 仿佛鲜红的野玫瑰,凋零破碎在斑驳的雪地上。 景泽谦只看一眼,瞳孔里就燃起兴奋的光。 沈知之,真的太适合被人摧毁,一步步把他拖入骯脏的泥潭。 很快,他的腺体,臀部,大腿上也被覆盖着红色的干膜,景泽谦轻轻拨弄着,沈知之连哼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困难的回过头,用气音说:「求你……」 景泽谦笑的有些残忍:「今晚不可以求饶。」 沈知之的双眸里充盈着灰尘,没有一点光。 景泽谦掰开紧缩的**,欺身牢牢地压制住他…… alpha的易感期对omega来说极为恐怖。 沈知之后面完全昏死过去。 景泽谦松开他的绳子时,地板上汇集了一片*水。 他给沈知之清洗,涂过药过后,才把他放到了床上。 第24章 你可以打抑制剂吗 后半夜,沈知之是被生生疼醒的。 不在发情期的omega被强行破开生**是比撕裂还要痛苦,沈知之疼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蒙在被子里发着抖,激起一阵阵冷汗。 后来,沈知之实在忍不了,打算去楼下找止疼药。 他怕打扰到景泽谦,连灯都不敢开,摸黑爬下的楼。 沈知之正跪在地上在药箱里翻找着,背后突兀的传来低冷的嗓音:「你在找什么?」 「啊!」沈知之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轻喊了一声,人坐在地上,不敢抬头,「我,我在找止疼药。」 「找那个做什么?」说完,景泽谦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他把沈知之抱起来,搂着他的腰,问,「疼为什么不叫醒我?」 景泽谦有点生气。 他的omega宁可吃止疼药,都不愿意找他来帮忙。 沈知之咬唇回答:「不,不敢。」 「这么害怕我吗?」景泽谦把沈知之的脑袋摁在肩膀上,给他释放安抚信息素,「怕我的话以后能乖一点吗?」 alpha的安抚信息素比止疼药管用多了,沈知之身体舒服了些,安静的靠在景泽谦怀里,闷声点着头。 景泽谦轻言:「回房间吧。」 沈知之很大幅度的颤了下:「我真的不行了,你,你可以打抑制剂吗?」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恳求的语气,清醒过来的景泽谦开始后悔。 他的易感期本不在这两天,他是被沈知之刺激的提前进入了易感期,所以下手没个轻重,弄伤了他。 「不做了,回去哄你睡觉。」 景泽谦公主抱抱起沈知之往楼上走,和他一起躺在床上,搂着他,给他释放了半个晚上的安抚信息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被子上,景泽谦才把沈知之放回他那边。 他走到阳台,点燃一根烟,给助理拨过去电话:「我让你调查的关于程家的事怎么样了?」 助理回答:「景总,程氏虽不是大家族,可口风紧的很,防备心也强,一时半会儿很难查到最想要的。」 景泽谦:「务必要快,我不想再在未来,看到程砚舟出现在沈知之面前。」 …… 沈知之清醒过来时,景泽谦就守在他旁边。 见他醒了,景泽谦放下手里的合同,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没发烧,他暗自放下心:「还疼吗?」 沈知之抓着被角回道:「除了屁股,其他地方好多了。」 吸了半个晚上的alpha安抚信息素,沈知之已经没那么难受。 就是心理上憋屈。 他不敢想自己噩梦一般的人生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景泽谦又问:「饿吗?你先去洗漱,我给你做饭。」 沈知之没说不,慢吞吞的挪去了浴室。 刷牙杯里已经接好了水,牙膏也挤在牙刷上。 就连洗脸盆,给他准备的都是牛奶配玫瑰花瓣。 沈知之看着这一切有点失神。 景泽谦总是这样让他又爱又恨。 上一秒能因为他的关怀想要靠近,下一秒就能因为他的疯狂而逃离。 直到现在,沈知之都不知道自己对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洗脸前,沈知之先惯例对着镜子检查一番。 不出意外,身体没一处好地方。 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勐。 他被掐着腰,兇狠的弄了一晚上。 生**被强制打开,里面全是**,不疼才怪。 还有后背,虽然景泽谦用的是情*蜡烛,但和正常的低温蜡烛不同,这种当时会很疼,像热水一样,让人能产生被烫伤的错觉。可过了一个晚上,痕迹已经变成淡粉色,再过两天就能完全消退。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了这么多变态的玩意儿。 景泽谦每次都这样,为了惩罚他才让他疼,但又不会真的让他受伤。 第47页 沈知之眼眶泛酸,又想哭。 他快速的洗了脸,换了件睡衣,才扶着楼梯一点点走下去。 早餐已经摆上了桌,景泽谦戴着围裙的样子难得一见,他沖沈知之扬了扬下巴:「都是你爱吃的,全部吃完。」 每一道早餐都是由国外进口的顶尖食材烹饪的,看起来高级又有食慾。 沈知之嗓子疼得厉害,就没再开口,勉强坐在桌子前,狼吞虎咽的把桌上的早餐一扫而空。 被折腾了一晚上,他真的太饿了。 易感期的alpha真的太恐怖,沈知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不敢与景泽谦对视。 好怕多看他一眼,就能挑起他的征服欲,把他随便按在桌子或沙发上,扒了他的裤子再来一次。 吃完饭,景泽谦给沈知之上药。 当沈知之被他放趴在床上时,眉头一蹙,痛吟了一声。 景泽谦忙问:「怎么了?」 沈知之喘着重气说:「压到小肚子了,有点疼。」 昨天他以那样的姿势趴在书桌上,小腹都被撞的青紫。 「忍一下,一会儿就好。」景泽谦分开沈知之痕迹交错的双腿,给他涂药。 沈知之死死抓着被子,咬紧牙关,不想让自己矫情的喊出声。 景泽谦又给沈知之的腺体,后背和手腕脚腕涂上药,才把他翻过来。 正面相对时,他看到沈知之眼角隐忍的泪水。 忽然想到昨夜结束时,他也看到晕厥后的沈知之,双颊满是滚烫的泪痕。 哭了一整个晚上,嗓子都哭哑了。 景泽谦给沈知之盖好被子:「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在书房办公,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 晚上,《野玫瑰》开播,更八集,沈知之缩在被子里,按时打开手机观看。 他的戏份在第四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当他出现的时候,屏幕里的弹幕骤然变多,千篇一律的在夸沈知之漂亮和演技有多好。 就连当晚的前三热搜都是:沈知之 夜珣#沈知之演技#夜珣有多贴脸# 本来这本书里最受欢迎的角色就是夜珣,现在沈知之无论是长相还是演技,都是完美契合,因此才能在网络上好评如潮。 《野玫瑰》更是适时的放出几组剧照,其中一张就是沈知之穿着白色骑士装,因为太热,他把裤腿挽到了大腿根,露出那双白皙纤长的双腿,认真站着背剧本。 立马有人神评:【我愿称知之为钓系之神,这脸这腰这腿,我能玩儿到死】 只不过后来这条评论被景泽谦暗中操作举报掉了。 于是乎,热搜又多了三条:沈知之,娱乐圈的钓系之神#脖子以下全是腿#小炮灰逆袭万人迷。 才开播第一天就能有这样的成绩,属实是沈知之没想到,也不敢想的。 不仅如此,沈知之这个名字,似乎今年带火,从开播这天起,就一直挂在热搜上,甚至还有人在等更新的时候扒出了沈知之以前的跑龙套黑歷史。 最有趣的一张照片是沈知之在泥潭里打滚,出来后跟个泥猴儿似的。 别人看着觉得有趣,但景泽谦却有些心疼。 要是他在早两年回来就好了,沈知之可以少受很多罪,说不定现在已经是巨星。 沈知之的经纪人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有个制片人想邀请他客串他电影里的角色。 这部电影是青春校园题材,沈知之虽是客串,但角色也很重要。 反正沈知之也没有通告,就答应了。 景泽谦知道后,也给制片人打了个电话,说他对这部电影感兴趣,想要来客串,但前提是得和沈知之的角色有关。 若是电影里能有景泽谦,哪怕只是一个镜头,都能大卖。制片人欣喜若狂,根本顾不得思考他的要求,连夜给景泽谦多加了个角色,是沈知之的暗恋对象,结局是双宿双/飞he。 在去剧组的路上,沈知之看着景泽谦崭新的剧本,不由得感嘆:「有的人一出生叫别人爹,有的人一出生就能当爹。」 就像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一出生就是骡马。 景泽谦靠在车后座,颀长的双腿任意舒展,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建筑,整个人慵懒随性:「是吗?那你叫声爸爸来听听。」 沈知之:「……」 景泽谦轻哂:「就算你不想叫,我晚上也有办法让你叫出来。」 「……」 在剧组拍摄期间,《野玫瑰》这部剧的热度越来越高,很多都和沈知之有关。 虽然景泽谦让李导把夜珣和白琪唯一的吻戏删减了,可程砚舟随意发挥的那段更能体现出白琪的小心翼翼和对夜珣的视若珍宝。 片段播出后,不少粉丝表示这段改的比原着更好,还要纯爱。 景泽谦和沈知之的戏份拍完时,《野玫瑰》也迎来了大结局。 最后夜珣为了救爱人和一城百姓选择自戕殉城,沈知之把这段演绎的既伤感唯美,又浪漫伟大,赚了不少观众的眼泪。 《野玫瑰》从开播到结局,因为着名导演加优秀的演员团队,成为了今年最火爆的剧。沈知之的热度也一直没有消退过,更是让他涨粉到三千多万,从小炮灰飞跃到一二线明星。 电影拍摄结束,沈知之又回到了景泽谦的别墅。 在没有通告的这几天里,他们没日没夜的*爱。 第48页 地毯,沙发,厨房,浴室,书房,楼梯,甚至是落地窗,都是他们欢愉的场所,沈知之每天都能在家里的角落找到几个用过的t来。 再一次的终身标记结束后,景泽谦抱着沈知之躺在床上,给他十分钟时间休息。 沈知之连眼睛都没力气睁开,可还是小声询问:「我想去清理一下。」 「不可以。」景泽谦把手放在沈知之的小腹上,轻轻揉一揉,「沈知之,我想让你怀上我的孩子,这样你这辈子都没有理由能逃离我。」 沈知之闻言倏地睁大眼眸,惊恐万分:「我才不要怀你的孩子!」 景泽谦冷笑:「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既然他要掌控沈知之,那就要掌控他的一辈子。 …… 京城在十月有个电视剧颁奖节,给过去一年的演员电视剧评定颁奖。 《野玫瑰》刚好能参加。 沈知之入围了最佳男配角,本来应该通知他去,可当景泽谦听说程砚舟也会参加时,就把这个消息压下来,严禁任何人告诉沈知之。 第25章 手铐锁在床头 颁奖节这天,沈知之莫名被景泽谦关在家里,禁止他外出。 沈知之对他突然间的发疯已经习惯,没有多想,甚至都没有反抗的顺从。 沈知之靠在床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点击着什么。 景泽谦没有没收他手机,反正沈知之迟早得知道。 今天窗外的阳光格外的好,景泽谦从书房过来,坐在床边,看着沈知之无名指上的戒指。 剔透玲珑的钻石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他冷不丁的开口:「这个月的24号我带你去领证。」 沈知之吓得差点儿摔了手机,不敢置信的问了遍:「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带你去领证。」 「这么突然吗......我的意思是,我能拒绝吗,我,我还不太想结婚。」 沈知之说的很委婉,生怕景泽谦这条疯狗暴起,可得到的答案依旧是冰冷的一句:「这件事,你没得商量。」 「……」沈知之就猜到自己没有话语权,就像他糟糕的命运,向来由不得他半点做主。 不能选择自己心爱的大学,被逼嫁给老头子。 就连现在,他都没资格干涉自己的婚姻。 不过沈知之一向喜欢把事情往好了想,能和景泽谦结婚,不管有效期多少年,都是他走了大运。 所以他没再负隅顽抗,点了点头继续玩手机。 沈知之的反应太平静,接受的也太容易,这就让景泽谦有点起疑:「你没什么想要和我说的?」 「还真有。」沈知之突然间抓住了景泽谦的手腕,举起手机给他看,「你有拼嘟嘟嘛,能不能给我砍一刀?」 景泽谦看了眼手机里的红色画面,上面显示着:还差0.0001个好友助力就能提现100。 他:「……」 …… 到了晚上,谭故发过来消息,让他去看看热搜。 沈知之一整天都在专注于砍拼嘟嘟,没怎么上网,打开微博,看到有条热搜是:沈知之缺席#。 正在他疑惑时,紧接着就看到下面的话题:沈知之 最佳男配角# 这五个字好像钉子,扎的沈知之眼睛疼。 一个不祥的预感强烈的蔓延到心脏,他快速点进去,看到十月颁奖节,他荣获了最佳男配角。 而他本人,毫不知情。 以前沈知之和这种活动几乎无缘,所以潜意识里就没关注。 可这一次,为什么没人通知他? 程砚舟的微信早就被景泽谦删了,沈知之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对方只说她也没收到通知。 就连他给李导,制片人发的消息,得到的回应也都是不清楚。 沈知之再傻也知道他们在推辞。 他想到了景泽谦。 除了他,也没人能把消息封的这么密不透风。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知之心脏狂跳,他跳下床往楼下跑。 刚到客厅,正好看到景泽谦从玄关处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奖盃。 上面刻字:20xx,最佳男配角,沈知之。 这一刻,沈知之犹如五雷轰顶,他跑过去,语气激动的问:「我的奖盃,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景泽谦对他的知情毫不意外,只是把奖盃放在鞋柜上:「我让助理给你送过来的。」 沈知之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无比严肃的质问:「我问的是,为什么不告诉我颁奖典礼的事?」 「因为程砚舟在,我不想让你去。」 景泽谦回答的不痛不痒,看起来随意又满不在乎。 沈知之的情绪终于绷不住,扬声喊道:「凭什么!」 景泽谦不虞的皱起眉:「沈知之,你喊什么?」 「我说你凭什么要替我决定我的参与权!」沈知之气的浑身发抖,声泪俱下,「这是我的荣誉,是我人生的第一个荣誉,凭什么你不告诉我,凭什么要你帮我拿回来!」 沈知之从小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站在领奖台上,接下属于自己的奖盃。 哪怕只是最佳男配,但也是对他演技的认可,也能给漂泊了十八年的自己一个交代。 更何况,这是他的第一个奖盃,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可景泽谦这个混蛋,根本不给他上台的机会,就这么草率的让他与领奖台失之交臂。 第49页 其实沈知之最想要的不是奖盃,而是他想让所有人看看,他沈知之也有资格发表获奖感言,他不是徒有其表的花瓶。 可那个在沈知之梦里练过无数遍的获奖感言,就这么被景泽谦毁掉了。 沈知之抱着自己蹲在地上,越哭越凶。 景泽谦看到他的眼泪流了满脸,也发不出火来。 他半跪在地上,摸着沈知之的脑袋说:「以后这样的机会多的是,你能拥有的也很多。」 沈知之抬起哭红的眼睛,满满的绝望:「对你景二爷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可你根本不知道这次的奖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他顿了下,继续心寒的说:「这跟我的生命一样重要,像你这样一出生就什么都有的贵少爷,永远不会明白。」 景泽谦脸上再次出现阴霾,他很不喜欢让沈知之拿这种小奖项跟自己的生命比,简直儿戏。 他压抑着声音说:「沈知之,不要闹了。」 沈知之觉得自己白费口舌,景泽谦这辈子都不会理解他。 果然,他这样人的爱要不得。 沈知之从地上爬起来,错开景泽谦要往玄关走。 景泽谦拽住他的手腕:「你要去哪儿?」 沈知之挣脱着手腕:「我要回家,你放开我!」 查明到沈知之想要逃走的念头,景泽谦顿时沉鸷下来,他单手搂住沈知之的腰,臂力惊人的直接把人腾空抱起,往二楼走。 景泽谦有190,而沈知之比他矮了12厘米,轻而易举就被他拎起来。 沈知之踢蹬着小腿,捶打着景泽谦:「你这个疯子,放我下来!」 砰的一声,房门被用力踢开,沈知之被狠狠摔在了床上。 他的侧腰被勒出一圈痕迹,在莹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目。 alpha想弄出更多的痕迹。 人的野性一旦被激起,就很难再克制。 景泽谦把沈知之压在床头,掐着他的脖子,撬开他的*关,强迫他和他接吻。 景泽谦吻的很兇,很急,好像要把沈知之的脖子掐断似的,手背上都隆起了青筋。 他强行*盪,占有沈知之的每个角落,哪里都染上他的信息素。 沈知之就在这癫狂的窒息中,殊死抵抗。 可他的力气对比alpha,实在微不足道,轻而易举的就被捉住了手腕,摁在头顶,十指相扣。 景泽谦把侵略地转到了脖颈,咬着那里敏感的细肉。 沈知之怎么躲都躲不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哽咽。 衣领被迫扯开,景泽谦抬着沈知之的上半身,仿佛兽性/大发的吸血鬼,在他的锁骨附近蛮横的咬出一个又一个,渗着血丝的吻/痕。 沈知之像个破碎的娃娃,被景泽谦压在怀里,仰着头,任凭他随意摆布。 反正他的眼泪一文不值。 咔嚓一响,他的右手被戴上手铐,锁在了床头。 沈知之眼中的绝望更深:「你给我解开,我要回家。」 「领证之前,你就这样好好待着。」景泽谦眸色暗沉,沾染着还未退却的疯靡野欲,「这双手这么漂亮,不戴手铐可惜了。」 沈知之唾骂:「你真是个疯狗。」 「对,你说我是疯狗,那我就疯给你看。」景泽谦笑容残忍,「这几天对你太好,是不是让你忘记我本来就是个变态。」 他抬手把沈知之散乱的头髮撩到后面,以一种宁静的疯狂注视着他:「忘了也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永远记得。」 …… 沈知之从早到晚的都被锁在床上,就连中间吃饭都是景泽谦一勺一勺强制餵给他的。 他看着窗外天色渐沉,明月升起,又一个黑夜要降临。 「你打算要锁我多久?」沈知之面无表情的问。 景泽谦在电脑后抬起冷厉的双眼:「等到你不跑了,或者24号。」 「为什么非要是24号?」 景泽谦又不回答他了。 沈知之烦闷的嘆口气:「我要上洗手间。」 景泽谦一眼看穿:「不许去。」 「我说真的,你一天都没让我去!」 「忍着。」 「一会儿我尿床了。」 「没关系,家里床单多的是。」 「……」沈知之跟这个变态没话说。 见这条路行不通,沈知之就躺被子里装睡,打算等景泽谦放松警惕,再伺机而动。 景泽谦默默提醒:「别想耍花招,我会一直监视着你。」 沈知之:「闭嘴,你属鹦鹉的吗,睡觉还那么吵。」 「……」 沈知之继续装睡。 然后,等着等着,他就真睡着了。 一直到九点多才醒。 景泽谦依然坐在电脑前,好像他整夜没睡一样。 沈知之动了下手腕,长吟一声。 景泽谦听到动静,看了他一眼:「你又想干什么?」 沈知之牙关都在打颤,扭紧双腿说:「快给我解开,真的要忍不住了。」 「……」景泽谦看了眼时间,这才走过去拿钥匙把手铐打开,将沈知之抱到了卫生间。 他把沈知之放在地上,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 沈知之恼羞成怒:「我上厕所你也要看,滚出去!」 景泽谦:「你什么我没见过?」 「再不出去我呲你脸上。」 第50页 「……」 见小猫要被逗急了,景泽谦这才关门出去。 沈知之出来时,已经洗了个澡。 看到景泽谦又要拿手铐,他条件反射的退到角落,好声好气的商谈:「我不跑了,手铐就不用戴了吧,而且我胳膊举了一晚上,疼的都抬不起来了。」 景泽谦无言的看了眼他手腕上的淤痕,居然真的把手铐放下,然后坐回电脑前:「不许出这个房间。」 沈知之以为他又要争辩老半天,没想到这么容易他就同意了。 不过正和沈知之心意,方便他晚上办事。 又到了月明星稀的深夜。 沈知之听着身后沉稳有力的唿吸,轻手轻脚的下床,衣服都顾不上拿,穿着睡衣就跑了。 他前脚刚出房间门,景泽谦立刻就睁开了眼。 黑暗中的他,瞳孔像猫儿一样锐利,如同天边的夜,高深莫测。 良久,他发出一声很轻的笑,逐字逐句,掷地有声:「沈知之,你真的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把他抓回来。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可以陪他慢慢玩游戏。 第26章 小黑屋开始 沈知之本想去谭故家躲躲,可又怕景泽谦发疯再连累到他,就先回了自己的家。 景泽谦应该找不到这儿来吧,沈知之隐隐不安,但却是他唯一能去的地方。 半夜,沈知之睡的很熟,没听到旁边柜子处传来的响动。 景泽谦推开柜子,从后面走出来。 墨色里,唯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月光映射到他脸上,在安静到针落可闻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仿佛地府的修罗,幽寒可怖。 他就这么站在床头,看着沈知之睡觉。 沈知之似乎是感受到了头顶的凉意,在睡梦里都打了个哆嗦。 「沈知之,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乖?」景泽谦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针剂。 然后,迅速打进了沈知之的手臂里。 这种针剂可以让沈知之在短时间内无法清醒过来,方便景泽谦办事。 既然沈知之要逃,那他就让他这辈子都没办法离开他。 就像他之前说过的,要是沈知之有了他的孩子,就只能乖乖待在他身边,不会再逃跑。 景泽谦的手指慢慢挑开沈知之的睡衣扣子,把他的衣服一件件扒下来。 他垂眸在沈知之赤裸的身体上一寸寸扫下去,目光定格在那一抹幽红。 像会唿吸一般,收**动。 他分开沈知之的双腿,握住他清瘦的腰肢。 疯子就疯子吧。 只要能得到他,景泽谦不介意当一辈子的疯狗。 「沈知之,招惹上我,你逃不掉了。」 景泽谦肆意的撕咬着沈知之饱满的唇瓣,标记着他的腺体,将他填满。 沈知之的唿吸声很重,漂亮的眉宇痛苦的皱成一团,断续的抽咽。 他仿佛溺水之人,哪怕在昏迷里,本能的抓取身边的东西,想要摆脱激烈的窒息感。 他抓住了景泽谦的手,紧紧的攥着,好像在央求他救救自己。 可他不知道,景泽谦是推他下水的人。 沈知之醒不过来。 哪怕在剧烈的**中,他也醒不过来。 他惹上了景泽谦,这一生都只能沉沦。 …… 次日沈知之醒来时,感觉自己像被打了麻醉剂,浑身无力。 不仅如此,他的身上零零散散着好多块草莓,就连腺体,屁股都疼的要命。 不过睡了一觉,怎么就成了别人玩了一晚上的样子。 太离奇了。 沈知之想不通,索性当成被景泽谦*过的后遗症。 他看了眼手机,意外的发现景泽谦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连消息都没有。 以他的个性,不可能放任自己逃跑而无动于衷。 难不成他其实一直在监视着自己? 沈知之打了个激灵,不安的看着四周,好怕哪里藏着一双他看不到的眼睛。 然而,这只是离奇的第一天。 连着五天,沈知之醒来都腰酸屁股痛,他甚至在床单上发现了类似**的粘液。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这几天晚上睡得都很沉,怎么都醒不过来。 可他明明在睡前检查过门窗和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有问题。 沈知之没有报/警,打算先静观其变,他找出一个买了很久的摄像头,放在看不见的角落。 晚上,沈知之不敢睡,可刚过十二点,他的眼皮就重的抬不起来,无意识的睡着。 沈知之不知道,景泽谦给他注射的药剂里面有高浓度的安眠成分,只要用量的超过三天,晚上会自动失去意识陷入睡眠。 凌晨一点,柜门再次被挪开,景泽谦出现在床边。 他是个很警觉的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隐藏在角落里的摄像头。 omega学聪明了。 不过景泽谦敢做,就不怕他知道。 反正,他也只是在陪沈知之玩儿游戏。 所以,景泽谦并没有销毁监控,反而对着镜头露出一个阴森可怖的笑容。 又是一夜的旖旎。 当沈知之第二天检查监控时,看到了景泽谦那类似病态的阴暗笑容。 还有他从柜子后面出来,给他注射药物,再进入自己的身体。 第51页 沈知之被吓傻了,他没想到居然真的是景泽谦,难怪他跑了这么久,都没联繫他。 沈知之嵴柱发凉,大气都不敢出,心脏跳到了嗓子眼,生怕景泽谦还藏在自己家里。 他扭头看向衣柜,然后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抖着手推开柜子。 半人高的通道口出现在视野里,连通着隔壁。 沈知之吓得瘫坐在地上。 家里有个这么大的通道,他居然都没发现。 原来景泽谦早就有预谋。 沈知之不敢想他是什么时候打的通道,更不敢报/警。 以景泽谦的身份,就算报/警了也没用,只会让他更加报復。 沈知之突然想到,他在刚入组《野玫瑰》的那天晚上,明明只喝了一杯酒就醉倒了,醒来后也是哪里都疼。 不用问,也一定是景泽谦做的,因为那杯红酒就是景泽谦递给他的。 景泽谦远比沈知之了解的更恐怖,沈知之虽然一直觉得跟着景泽谦起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但现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离他远远的,断的一干二净,哪怕失去刚有的名气,也好过命栽在他手里。 沈知之想完,才发觉脸颊上滚烫一片。 他没有勇气给景泽谦见面或是发消息,就打算直接这么逃到别的城市。 订好机票,沈知之开始收拾行李。 「咚咚咚——」门被人用力的敲了三声。 沈知之现在已是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高度紧张。 更别提,外面的人在用力踹门,好像要把门踢断。 沈知之站在门口,佯装镇定的问:「谁呀?」 门外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的声音:「沈知之,把门打开。」 沈知之好像被人点中了命穴,声音发颤:「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给你三秒钟,不把门打开,我就要撬门了。」景泽谦阴凉的说着,「自己开门,还是我强行开门,选一个吧。」 沈知之哪个都不想选。 因为他清楚,无论选哪个,他都会遭殃。 他只想离景泽谦远点怎么就这么难? 「三,二……」 门外的景泽谦开始慢条斯理的数数,沈知之被恐惧压迫,本能的打开了门。 他低着头问:「你有什么事吗?」 景泽谦拽着沈知之进屋,锁上门,把他按在墙上,声音裹挟着冷意:「你去z市做什么?」 沈知之惊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不对,你监视我手机?」 景泽谦轻笑一声:「从你惹上我的那天起,你的全部,都在我的掌控中。」 沈知之心脏一颤,感到腿有些发软,眼前时不时的眩晕。 景泽谦的话,让他对未来都充满了绝望。 可笑他还想逃离他,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跑到哪里都能被他知道。 「为什么要跑?」景泽谦的指尖挑着沈知之的下巴,「我还不够喜欢你吗?」 至此,沈知之压抑在心底的痛苦全盘瓦解,长期以来的委屈和憋闷在此刻击碎了他的理智,退化了他的胆怯。 沈知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推开了景泽谦,崩溃的哭喊道:「强加给的喜欢算喜欢吗!」 他受够了这样被束缚的生活,像个囚奴一样被景泽谦关在笼子里玩弄。 沈知之当初逼不得已选择景泽谦,侥倖的以为他能改变自己命运,可却没想到是把自己亲手送进了另一个深渊。 他想奋不顾身的往前爬,而不是任天由命,这辈子都活在景泽谦的控制中。 终于,沈知之把他一直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小声、带着颤音吐露出来:「景二爷,你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求你能放过。」 「我不应该为了资源去招惹你,我后悔了。」 「景二爷你想要什么样的omega都能有,只求你当作从来没认识过我,好吗……」 沈知之跟疯了似的,不停的哭着求景泽谦放过他。 若他一开始就知道景泽谦比他见到的还要可怕,他宁可被饿死,也要躲得远远的。 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景泽谦孤傲的表情终于松动,他讪笑一声,平缓的重复:「从来都不认识你?」 他抬手掐住沈知之的脖子,把他钉在墙上。 这一刻,沈知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竟然在景泽谦眼底看到了伤色。 「这句话,从你送我那束野玫瑰起就不会成立。」景泽谦无意识的收紧手指,心脏像被人狠狠攥取住一样疼,「沈知之,我说过,是你先找到我的,你哪儿也别想跑。」 刚回国的时候,景泽谦还很想让沈知之也能喜欢自己。 但现在沈知之想要和他断,他无论用任何手段,只想把他困在自己身边。 沈知之看着景泽谦眼中滋生的邪念,遍体生寒。 他想跑,却被景泽谦按住了肩膀,背对着他压在了墙上。 下一秒,脖颈处传来细密的痛,一根针管被扎了进来。 沈知之来不及思考,大脑就一片空白,视线摇摇欲坠,最终陷入了黑暗。 …… 在噩梦里一番挣扎过后,沈知之终于甦醒过来。 他的头胀痛的快要裂开,连手指头都没什么力气。 沈知之盯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才回过神。 第52页 他发现自己又被带回了景泽谦的别墅。 嗓子里干的发疼,沈知之本想起床找水喝,谁知刚坐起来,就听到哗啦一声。 沈知之怔住了。 他看到自己的双腕上被戴了两根铁锁链,末端分别钉在床头的墙上。 这是景泽谦爱而不得,打算把他囚禁起来吗? 沈知之突然很想笑。 笑自己这条烂命,活的真是越来越精彩。 房门被推开,景泽谦走进来,站在床边看向沈知之,好像孤冷的神在冷漠的注视着人间。 无论发生什么,景泽谦永远都是一副沉着镇定的模样。 沈知之深恶痛绝道:「你神经有问题就去医院,别缠着我不放,给我把铁链打开。」 「不行。」景泽谦拒绝的很干脆,他坐到床边,拽动锁链,把沈知之拽到可自己面前,捧住他的脸,「待在我身边不好吗,为什么总想着离开?」 离景泽谦越近,压迫感就越重,沈知之感觉胸口闷不上气。 他抓着被子,努力平静下来:「谁愿意和疯子待在一起。」 「疯子、变态、混蛋,知之你对我的评价还真是单调。」景泽谦挂着清隽的笑意,「和我在一起,金钱、名利,权势,只要我有的,就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除了分手。」 分手这两个字沈知之听来特别可笑,虽然当初是他为了出演夜珣,答应做景泽谦男朋友,可他却从来没把他当成真正的男朋友,他一直认为自己不过是景泽谦心血来潮包/养的小情人。 但沈知之不清楚,只有景泽谦在承认确定这份关系,这是他朝思夜想的。 沈知之问:「那我想要自由呢。」 景泽谦:「可以,但你的人必须是我的。」 沈知之闭上了眼:「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景泽谦的眼底闪过一瞬间的落寞,但很快就被狠厉所替代,他抓着锁链的手都在用力,沈知之的手腕都勒出了红痕。 「沈知之,是你逼我的。」 景泽谦把沈知之扑到床上,像兇勐的野兽撕剥着猎物,将他的全部暴露在眼下。 沈知之的衣服被强迫撕开,皮肤接触空气,他微不可察的打了个颤,挣扎道:「别碰我!」 景泽谦收拢两根锁链,抬高沈知之的双手和一只脚踝,一起绑在床头,箍着他的下巴,冷呵道:「嘴上说的不喜欢,可你哪次没有爽到高*。」 嘴角被咬破,生*腔被**,沈知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撕碎了。 铁链发出巨大的哗啦声,断了线的泪珠不停的滑落,没入沈知之鬓边的头髮。 他的嘴巴也被胶带封住,哭声被迫化为细小的哽咽,阻断了他的求饶。 馨香可怜的晚香玉被强势的威士忌完全打压,沈知之脱了力,彻底放弃了抵抗。 任由alpha**了他。 没有谁能来救他。 小景同学的小黑屋公告 亲爱的宝贝们,这本书即日起就要上架啦,感谢一直以来对知之宝贝和小景同学支持的宝贝们,也谢谢为他们投票票和打赏的宝宝们,亲妈在此鞠躬感谢~ 后面的剧情大概就是小黑屋一段时间,追妻火葬场(可能还会有一点点强制,不过小景同学对老婆会温柔很多。估计不会太虐,大概还会有点甜,但知之可没那么容易心软被追到),最后俩人平等相爱,完美he啦~ 请喜欢并且想继续追的宝宝们在前三周不要囤文,这个数据对安安很重要,再次鞠躬感谢 本书预计在25万字左右完结(可能会超一点,也可能会少【废话】),整本下来大概在八九块左右,不过我会给大家发福利的哦。 重点来啦: 一 打卡 我会每周抽取,这七天里在当天新章节最后一个字,每天都是前三名打卡,且七天内前三名打卡次数最多的三个宝宝,发。 【比如:a在一周内每天第一个打卡3次,第二个打卡1次,第四个打卡3次(那么有效总次数为3+1=4) b在一周内每天第二个打卡6次,第五个打卡1次,(那么有效总次数为6) c在一周内每天第三个打卡7次,(那么有效总次数为7) d在一周内每天第一个打卡4次,第五个打卡3次,(那么有效总次数为4) …… 综上所述:获得红包第一名是c,第二名是b,第三名是a和d并列】 简而言之,只看你每天前三名打卡的次数,且必须打卡在最新章最后一段(有点绕,不懂可以问) 每周第一名200b 每周第二名150b 每周第三名100b 中奖名单会在每周二的作话里公布,活动会持续到完结,今天就开始算,上午十点半更新,后面的章节还是每天早上六点更新,变更时间会提前一天通知 ps:大家尽量用一个帐号打卡哦(打卡最多选五位宝宝,如有并列我会随机抽取) 二 评论 坚持每天都在最新章节,发表有效评论3条以上(类似打卡,哈哈哈,哇哦,捉虫等评论不作数哦),且每天不间断的,我会每周随机抽取五位宝宝,发100b,即日起生效,本周也算,持续到完结,中奖名单依然在每周二公布(评论最多五人,人数不够按实际人数来) 以上红包均可折现 没有中奖的宝宝们不用着急,我会时不时的发粉丝红包,并且会提前在作话里通知~ 第53页 最后,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哒,爱你们哦 这是群号:577016785,宝宝们可以申请入群,我打算把一些被和谐,大家想看的放进去 第27章 被绑去民政局,强制领证 整整三天,沈知之都没出过房间。 只要他是清醒的,就能被景泽谦从早折腾到晚,又从晚折腾到早。 沈知之乳白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干净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景泽谦给他换了新的锁链,很长,够他在房间附近随意行走。 可这却和囚笼别无二致。 景泽谦走进来,看了眼床头桌上的皮蛋瘦肉粥,凉声问:「为什么不吃饭,是不喜欢吃吗?」 前天夜里,沈知之被他弄到发烧,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 景泽谦坐在他身边,爱惜般的抚摸着他的头:「这两天你身体太虚,忌荤腥油腻,等你好了,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沈知之沉重的嘆口气:「你打算关我多久?」 「一辈子。」景泽谦淡淡的回答完,拿起桌上的粥,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放在沈知之唇边,「张嘴。」 沈知之把脸扭向一边,一副绝食到底的样子。 景泽谦冷下脸:「沈知之,听话。」 沈知之依旧没动。 景泽谦没有耐心,他揪着沈知之的头髮,让他仰起头,把米粥强行给他灌了进去。 沈知之挣扎的太厉害,不少白粥洒在了床单上。 米粒卡在了气管里,沈知之捂着嘴不停的咳嗽,本就苍白的脸蛋更加灰白。 他的眼泪都咳了出来,平缓了好久才瞪向景泽谦:「你这么做犯法。」 「有本事你就去告我。」景泽谦重重的吻了吻沈知之毫无血色的嘴唇,又说,「我给你收拾一下,然后带你出去。」 景泽谦终于肯放他出这个房间了。 沈知之心存疑虑:「你要带我去哪儿?」 「民政局。」 毫无温度的三个字。 就像景泽谦本人一样。 沈知之的脸上终于有点情绪,肩膀上下起伏的厉害,他紧紧捏着指尖,嘶声道:「就算和你领了证,我也不会爱你。」 景泽谦语气浅淡:「没关系,你只是不爱我而已,又不是见不到你。」 「……」沈知之艰难的吞下一口气。 景泽谦想和谁扯证,沈知之没权力干涉,包括他自己。 他没问景泽谦从哪里拿来的他的身份证,依然靠在床头,无望的开口:「我不会和你去民政局的。」 景泽谦没打算让沈知之同意。 他换了套白色西装,然后解开沈知之的锁链,拿出一根绳子,把他的双手绑在身前,拽着他下楼。 沈知之就只穿着睡衣,一路被拖到了车前。 助理已经候着了,景泽谦问他:「东西都带齐了吗?」 「放心吧景总,都准备妥当。」助理看了眼沈知之手腕上的绳子,眼里闪过同情,但也没敢多说什么。 沈知之被推到后座上,景泽谦坐在他旁边。 沈知之侧目而视:「天底下那么多omega,你就非要抓着我不放吗?」 景泽谦回答的很简单:「我只要你。」 沈知之靠到后座上,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绳子的另一头被景泽谦握着,他哪里都跑不了。 到了民政局,沈知之看到早就安排好的工作人员在门口等待着他们。 这家民政局保密性极高,在京城只为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明星服务,因为他们身份特殊,像这种隐晦的事,人多的地方,他们不方便去。 经理沖景泽谦点头哈腰道:「景总,您来了,都准备好了,您里面请。」 景泽谦冷漠的嗯了声,拽着绑沈知之的绳子,往里面走。 前台小妹正在嗑瓜子,大门一开,眼睛都看直了。 这绝对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两个人,一个是京城太子爷景泽谦,一个是近期爆火的小明星沈知之。 这一对儿站在一起,颜值怎么看怎么登对。 虽然经理已经提前跟她讲过,可前台小妹在看到这副阵仗时,还是被惊了一跳。 她在这里工作这么久,见过哭着脸来的,见过路人随便来的,但omega穿着睡衣,被绑着来,还是头一次见。 果然,高层人士的生活情/趣她get不到。 景泽谦让助理递给沈知之一套衣服,吩咐道:「你去更衣室换衣服。」 沈知之没有接过,还是那句话:「我不换,也不想和你领证。」 「自己换还是我当众把你扒光,选一个。」景泽谦靠近沈知之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沈知之,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 沈知之无奈的嘆了口气。 他都被绑来民政局了,自然没有逃跑的机会。 与其刺激到景泽谦再让他发疯,不如妥协还能让他少受点苦。 沈知之举起双手:「把绳子解开。」 景泽谦解开绳子,把沈知之送到了更衣室门口:「你进去换,我在门外等着。」 至于这么小心吗,他又不会遁地。 给沈知之的衣服是一套同款白色西装,他看了眼商标,全英文,就知道价格不菲。 西装上有一枚银白色天鹅的胸针,质感绝对是沈知之见过最好的。 第54页 换好衣服后,他们去拍结婚证照片。沈知之没有再被绑着,只不过全程绷着脸,面无表情。 工作人员提醒道:「omega先生别苦着脸,alpha先生也可以笑笑。」 只是,他们两个人一个不想笑,一个不会笑。 摄影师没办法,就这样拍了几张照片,选了一张看起来最正常的。 一系列流程走完,经理把盖好章的结婚证双手奉上。 景泽谦接过来,直接给了沈知之。 他们走后,还有吃瓜小妹在闲聊:「这就是传闻中的景二爷啊,气场也太强了吧,我都不敢说话。」 吃瓜小妹2号:「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见证到他结婚,可惜才25岁就英年早婚,我的闺蜜们要是知道他已经领证了不得哭晕。」 吃瓜3号:「原来网上他和沈知之的传闻是真的啊,可我怎么看沈知之像是被逼的啊?」 「咳咳。」经理打断她们的八卦,严肃道,「景二爷的私生活你们也敢讨论,不想在京城混了。」 他们这里每天的离奇事很多,有富豪重婚的,也有巨星偷摸离婚的,他们见多识广,便也就不足为奇。 在回去的路上,沈知之还是打开结婚证看了眼。 照片上的他们都冷着脸,看着比人家的离婚证还要丧。 旁边是他们二人的名字,以及日期:20xx年,10月24号。 沈知之一时百感交集,心底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没想到他居然结婚了。 他居然就这么结婚了。 结婚对象还是景泽谦。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如此的玄幻和不真实。 景泽谦只是简略的看了看,就收回了目光。 一进到家门,景泽谦就迫不及待的把沈知之摁到床上,咬着他干涩的嘴唇,翻来覆去的亲吻。 他掀起沈知之的上衣衣摆,摩挲着他的腰肢。 沈知之没有反抗,紧闭的双眸悄无声息的落下两滴清泪。 昂贵的西装很快就被景泽谦报废,他拎起了沈知之的一只脚踝,把玩着上面颗颗圆润的脚趾。 景泽谦很兇。 沈知之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他咬紧牙关,字字痛心:「景泽谦,我好恨你。」 景泽谦忽然一顿。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沈知之叫他的名字。 不是在表达我爱你,也不是我想你。 而是我好恨你。 景泽谦心脏好像被什么扎了下,有点疼。 不过他是个不形于色的人,依旧疏冷的垂眸看着他,没有出声,专心的**沈知之。 十几分钟后,景泽谦按着沈知之的肩膀,抬高他的腰。 他攀附在他的耳边,终是寒了声:「沈知之,既然你恨我,那我就让你恨透了我。」 alpha被激怒的下场只有一个。 沈知之再也没有开口的精力,在景泽谦的暴怒中昏了过去。 朦胧中,他好像听到有人小声说着什么,声音听起来有些苍凉。 他说:「沈知之,我只是想和你有个家。」 …… 暮色降临,夜吞噬了整个城市。 沈知之是被楼下的说话声闹醒的。 手腕上又被铁链锁住,沈知之内心毫无波澜。 听声音,来的应该是容语禾。 沈知之艰难的爬起来,想去门口听动静。 可他的双退使不上力气,刚踩到地,就咚的一声摔到了。 一楼客厅正在剥橘子的容语禾听到响动,被吓了下:「小谦,你家进贼了。」 景泽谦浅倦的回答:「沈知之在二楼。」 「哦。」容语禾差点忘了这一茬,「知之那么单纯,你别老想做坏事。」 「我们领证了,现在是合法夫妻。」 空气骤然安静。 在容语禾大脑消化了十来秒后,突然惊叫出声:「好傢伙,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 坐在沙发另一边的景泽天和陶韫也双双回头看向他们。 陶韫没发表看法,倒是景泽天脱口就来:「没跟家里打声招唿就领了证,也太没规矩了。」 景泽谦淡淡的看着他:「那也比你同时有两个强。」 景泽天理直气壮的反驳:「就算我娶了陶韫,我的心也只属于小礼一个人。」 陶韫对景泽天翻了个白眼。 容语禾不放心的又问:「这么突然,不会是知之他也有了吧?」 「没有。」景泽谦喝了口茶,「不过也快了。」 一天三回,总能怀上的。 沈知之刚从屋里爬到楼梯口,就听到他们在说怀不怀的事。 卧室就在楼梯旁边,锁链的长度刚好够沈知之从扶手缝隙看到下面的情形。 第28章 你要配合我履行夫妻义务 容语禾听景泽谦的意思,以为是自己马上能抱上两个大孙子,喜笑颜开的又叮嘱了几句: 「知之要备孕的话,饮食上一定要注意营养,你做饭行吗,要不我请个阿姨来吧。」 景泽谦回应:「知道了,我考虑一下。」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当的一声,是沈知之不小心把锁链砸到了地上。 容语禾看向景泽谦,后者起身往楼梯上走:「沈知之应该醒了,我去把他抱下来。」 等景泽谦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容语禾才回过味来。 第55页 为什么要用「抱」? 沈知之看到景泽谦在往上来,想回去接着装睡,可他又实在站不起来,就拖着铁链子一路往回爬。 但他的动作太慢了,景泽谦已经抓到他了。 他压低声音问:「沈知之,你在刨地吗?」 沈知之没理他,接着往卧室爬。 「我妈来了,她要见你。」景泽谦把像乌龟一样动作缓慢的沈知之抱起来,放到了房间里的书桌上,平视着他:「一会儿见到她,你知道该说什么吧。」 沈知之耷拉着脑袋,很小声的嗯了下。 景泽谦打开锁链,给他换了套衣服,梳理好头髮,抱着他下楼。 沈知之紧紧搂着他脖子,不停的扭动,轻声嘶哑着说:「放我下来, 我不要你抱着。」 景泽谦迟缓道:「你这样怎么下楼梯,直接滚下去吗?」 沈知之看了眼拐了两个弯儿的楼梯,闭嘴了。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爬着下都费劲。 沈知之抱怨着:「都怪你,每次都弄那么重。」 景泽谦直视前方:「你怎么不在你爽到哭的时候说这句话?」 沈知之:「……」 容语禾看到沈知之真的被抱下来,立刻询问:「知之这是怎么了? 景泽谦把沈知之放到沙发上:「他脚崴了。」 容语禾心疼的说了很多关心的话。 景泽天嗤之以鼻:「哼,不过是omega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 陶韫给他一肘子。 景泽天指着他的鼻子:「呵,男人,你敢打我,信不信我把你扔南极餵北极熊!」 众人:「……」 沈知之转移了话题:「伯母,你们怎么来了?」 「今天是小谦的生日,我们来给他过生日的。」容语禾露出一个慈母笑,「怎么还叫我伯母,是不是该改口叫妈妈了?」 沈知之这声妈实在叫不出口,脸都红透了。 容语禾快爱死沈知之这副羞涩的可爱模样。 景泽谦适时救场:「不急于这一时,以后机会多的是。」 容语禾也没为难沈知之,张罗着开饭。 晚餐很丰盛,好像年夜饭。容语禾亲自下厨,全是沈知之没吃过的高级菜。 就这一桌子,在餐厅起码得十来万。 沈知之刚坐到硬质凳子上,立马嘶了声。 白天的时候景泽谦撞的很勐,沈知之就那么生生忍着,现在屁股疼的他呲牙咧嘴。 景泽谦给他垫了个软垫,让他舒服一些。 陶韫帮忙把盘子端到桌子上,刚要落座,景泽天就把他的凳子拽到一边:「做错了事,没资格坐着吃饭。」 景泽谦瞟他一秒钟:「你又抽什么疯?」 景泽天痛恨道:「他伤害小礼,这笔帐我还没跟他算呢!」 景泽谦从容语禾那里大致了解番,原来是叶嘉礼设计陶韫流产不成,被陶韫质问,自己装可怜从楼梯上摔下去,再诬陷给陶韫。 听完后的沈知之和景泽谦:「……」 没想到在现在的社会主义法治国家,还能听到这么狗血的事情。 容语禾让陶韫坐到自己身边:「小天,你要是再跟叶嘉礼来往,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为了小礼,我什么都能放弃。」景泽天不屑一顾的看向陶韫,「能为景家延续香火,是你的荣幸,不要因为这个恃宠而骄。」 容语禾夹了一筷子海参塞到了景泽天的嘴里。 用餐期间,容语禾问景泽谦:「你和知之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这件事景泽谦随时都可以,但沈知之绝对不会配合。 总不能再绑着他出席自己的婚礼吧。 这要让外界知道,能笑他们景家一辈子。 所以,景泽谦不着端倪的回道:「我们还没定好,先给大哥举办婚礼吧。」 「也行,小天的婚礼定在下个月五号,你们的不着急,慢慢选。」 容语禾就这被轻松的搪塞过去。 其实沈知之很想告诉容语禾,他儿子就是个变态,他是被他囚禁在这里的。 也许说出来,容语禾能替他做主,可那又有什么用,早晚有一天,他还是会被景泽谦抓回去。 况且,容语禾是那么的温柔,要是让她知道她儿子的真面目,肯定会受到伤害,沈知之不想因为自己去伤害别人。 吃完饭,景泽谦被容语禾叫去刷锅,沈知之靠在沙发上,看到陶韫一个人倚在阳台的栏杆上抽菸。 他想到什么,就扶着墙踉跄的走过去。 陶韫看到他,对他微微一笑。 沈知之温声提醒:「有宝宝了还是不要抽菸了。」 「就这一根,不碍事。」陶韫嘴上虽这么说,可还是把烟掐了。 他双手搭在栏杆上,半开玩笑地说:「我以为景二爷只是玩玩你,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和你领证了。」 沈知之没想到他说话居然这么直球,礼貌的笑了笑,没回答。 陶韫接着说:「我能看出来,景二爷是真的喜欢你,你比我幸运多了。」 沈知之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伤感,不由得好奇:「你是喜欢大少爷吗?」 「有点吧,虽然他把我当替身,一开始也是他强迫我,可毕竟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也会日久生情。」陶韫嘆了气,「泽天他是病人,我不跟他计较。」 第56页 沈知之见过陶韫好几面,今天头一次发现,他还挺好相处。 陶韫苦笑着,拍了拍沈知之的肩膀,转移了话锋:「你呢,你喜欢景总吗?」 沈知之被难住了。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考虑过。 他说他恨景泽谦是真的,因为他束缚了他的自由,可说完全不喜欢好像也不对。 沈知之是颜控,他对景泽谦肯定有好感,之前他也帮过他很多,沈知之也为此感动过,所以说不喜欢是假。 但景泽谦太疯了,他的控制程度远超正常人所能接受的范围,沈知之不敢对他真正的敞开心扉,每当想要靠近时,便会因为害怕本能的退缩,他至今都没有认真给出自己答案。 见沈知之一脸纠结的样子,陶韫明白了什么,他不再需要沈知之回答,而是对他说:「现在我也算是你嫂子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 热闹的一晚很快就结束了。 容语禾他们走后,偌大的别墅里又恢復成往日的死寂。 沈知之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景泽谦从浴室里走出来,对他说:「你去洗澡。」 沈知之有气无力的问他:「你非要在24号领证,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闻声,景泽谦微微皱起眉,走到床边,俯身撑在沈知之上方,问:「你是一点都不记得我们曾经的事?」 「你说咱俩是拍戏认识的,可我小时候也没拍多少次戏……」沈知之突然想起什么,「我十岁的时候被我爸一脚踢到了湖里,发了五天高烧,很多事都不太记得。」 景泽谦就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回话,只有眼眸像深邃的汪洋。 良久,他才不缓不慢的开口:「那部剧因为主角犯事,还没播出就被毙了。」 而且导演病逝,编剧退圈,又过了快二十年,景泽谦不确保还能不能找到资源。 他加了句:「不过,我会尽力让人去找。」 沈知之有些疲倦,他侧躺在枕头上,想就这么睡过去。 景泽谦把他翻过来:「沈知之,不许睡,去洗澡。」 沈知之累的眼睛都睁不开:「我还很疼,求你当个人。」 alpha向来都不喜欢omega忤逆自己,景泽谦也不再和沈知之啰嗦,直接给他的腰下垫了个软枕,掌心揉了揉他被迫翘起来的臀瓣,低声道:「你要配合我履行夫妻义务。」 他不说,沈知之都快忘了,自己现在已经结婚了。 无论是男朋友,还是丈夫,沈知之从来没当真过,也不曾适应这些身份。 他连腿都懒得张:「法律没有规定这个是必须性,相反,他这属于婚内强/暴。」 景泽谦没打算跟他讲道理。 他的脸色很差,所以迁怒到沈知之下手也特别狠。 景泽谦掐着沈知之的脖子,碾着他的***,不给他换气的机会,好似就想这么把他弄死在床上。 沈知之的脸因为缺氧憋的通红,他的手不自觉的去拽景泽谦掐着他的脖子的手。 熟悉的窒息感再次袭来,他仿佛被关在密不透风的玻璃罩里,隔绝了他唯一的氧气。 但更要命的,是景泽谦在窒息里,给他的源源不断的**。 沈知之咬紧的下唇发出一声苦闷的哽咽,紧绷的双腿不停的踢蹬。 不知这种痛苦持续了多久,久到沈知之再无力挣扎,双眼一沉,逐渐陷入了昏迷…… 哪怕沈知之在睡梦里,景泽谦也会拿锁链拴着他。 沈知之无时无刻不在想逃跑,可一直没有机会。 昨晚折腾的太过,沈知之到中午都还没有胃口,只简单的喝了两口豆花。 窗下的床头放着一束野玫瑰,在阳光下正绚烂的绽放,上面的水珠泛着晶莹的光泽,熠熠生辉,鲜艷欲滴。 沈知之不清楚景泽谦为什么会这么喜欢野玫瑰。 正当他对着玫瑰花失魂落魄的发呆时,咚的一声,景泽谦把奖盃放在床头桌上:「这个奖盃是你的,你想把它摆放在哪里?」 第29章 新的玩儿法(葡萄配红酒)【已修改】 沈知之看着梦寐以求的奖盃,锥心的痛。 这个本该让他骄傲的荣誉,却因为景泽谦,让它在沈知之的心里蒙上了灰尘。 只要看到它,就能让沈知之想到景泽谦带给他的疼,还有这段度日如年的囚禁生活。 沈知之平淡的开口:「随你处置,我不想再看到它。」 景泽谦眼底涌现愠色:「沈知之,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可沈知之依然平静如死水,反而质问他:「你真的喜欢我吗?」 「你说呢?」 「你从没把我放在和你平等的位置上,凭什么说你喜欢我?」 景泽谦再次缄口不语。 沈知之现在痛不欲生,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沈知之等这个奖盃等了十八年,那景泽谦又何尝不是等了他十八年。 但景泽谦从来没在沈知之面前表现得那么求而不得,无论何时,他都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态度:「沈知之,你从来都没试着走近我,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沈知之笑了。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欲/望交换,沈知之卖身满足他,他也拿到了想要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怨天尤人。 第57页 真要论罪的话,他也有错。 为了私心,主动跳下了深渊,是他咎由自取。 可话又说回来,就算当时他不答应,景泽谦也会像现在这样,囚禁他,强制把他锁在身边,一辈子都不会给他光明。 沈知之轻语着:「你的喜欢太窒息了,每当我想对你打开心扉时,你就会往我身上捅一刀,换谁都不可能敢靠近你。如果你是个正常人,我或许会了解你,爱上你。」 他深喘口气:「可惜你不是,你只是景泽谦。」 话已至此,景泽谦不想再浪费时间给沈知之讨论爱不爱的话题。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景泽谦都不会放开沈知之。 就算被他憎恨一生,只要能留下他,他无所谓其他。 「今天天气很好,我带你去后院晒太阳吧。」 景泽谦终止了话题,他把沈知之手腕上的锁链解开,换成了手铐,又给他换了件白色绸缎长衫,只到他膝盖那里。 现在还不算太冷,这件衣服穿在沈知之身上,又纯又欲。 景泽谦把沈知之抱到了后院,将他放在了提前准备好的美人榻上。 景泽谦给沈知之铺了层鹅毛软垫,让他靠着更舒服。 旁边是一张圆石桌,上面摆着葡萄和红酒。 景泽谦坐在另一边的石凳上,眺望着眼前的玫瑰花海。 这是他亲自灌溉的,比任何珍宝都要珍贵,比任何景色都要美丽。 沈知之随意揶揄:「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会喜欢曼珠沙华,没想到只是大街随处可见的野玫瑰。」 「再普通的花,只要我觉得珍贵,那他就是独一无二。」景泽谦话点到即止,他往高脚杯里倒了红酒,轻轻摇晃,「来一口吗?」 沈知之摇头:「没胃口。」 这几天,他的身上永远都挂着痕迹,在白润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耀眼,想让人再多弄几个出来。 沈知之躺在美人榻上,领口微敞,露出的精瘦锁骨上,能看出淡淡的牙印。 还有脚踝和小腿,有很明显的青色指痕,看起来涩极了。 不过是看了看腿和锁骨,景泽谦就又口干舌燥。 他自认为是矜持稳重,但独独面对沈知之,总是让他把持不住。 景泽谦在沈知之的惊唿声中,把他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让他双腿岔开,面对面的坐下来。 距离一拉近,景泽谦能清楚的闻到沈知之身上残留的晚香玉,即使在白天,也能像夜里一样惹人心醉。 omega的信息素果然能让最理智的alpha失控。 景泽谦扣着沈知之的后脑勺,亲吻着他干薄的嘴唇,贪婪的吸允他的味道。 沈知之对他突如其来的强吻习以为常,安静的等他餍足。 omega的嘴唇很干涩苍白,大概是做太多脱水的缘故,被景泽谦亲了许久,才稍显润色。 景泽谦不喜欢他这副病怏怏的样子,他比较怀念以前沈知之滢红滑嫩的唇瓣。 「你该补充水分了。」景泽谦抵着沈知之的额头,「再这样下去,你会脱水的。」 沈知之不假思索的回绝:「我不想喝。」 景泽谦摁在沈知之肩膀上的手指收紧,让他闷哼出来。 「和我待在一起,就这么想让自己死吗?」景泽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嗔怒,他的目光锁定在红酒杯上,单手拿了过来,把杯沿放在沈知之唇边。 沈知之戴着手铐的双手推搡着:「我不要喝!」 景泽谦无视他的抗拒,捏开他的下巴,把红酒灌了进去。 沈知之吞咽不及,红色的酒渍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他的衣服上,雪白的衣裳染上了让人兴奋的红。 一杯酒被灌进去,沈知之的肚子都有些灼热,双颊也浮现出粉色,看着人心痒难耐。 景泽谦又想把他弄哭。 虽然每天在床上都能看到,但就是百看不厌。 毕竟这么漂亮的omega,就是用来欺负的。 「难得今天在户外,我们尝试一种新的玩法。」 景泽谦抱起沈知之,把他放倒在石桌上。 石桌很宽大,正好能容下一个沈知之。他很清楚景泽谦的变态手段,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不安分的扭动着,扬声问:「你又想玩儿什么?」 景泽谦按住他的肩膀,两指夹起琉璃果盘里的一颗圆润的葡萄,揉在手里把玩:「这葡萄挺贵的,不吃浪费了很可惜。」 沈知之听他话里的意思,一个可怕的念头跳了出来。 紧接着,他就听到景泽谦下面的话:「既然你不喜欢喝红酒,那葡萄酒你应该会喜欢。」 可怕的想法被证实,沈知之挣扎的更厉害,拼命想逃走:「你这个禽兽,我才不要跟你玩儿这种噁心的游戏。」 可他被按的很紧,抬一下身都难,更别说跑了。 景泽谦把剩余的红酒全部倒在沈知之的身上,顺着脖颈,小腿流下,让圣洁的躯体被酒渍玷污,如同一张毫无瑕疵的白纸,被泼上了红墨水,让人产生更加残忍的毁坏欲。 他用胳膊支在沈知之的后背上,微微抬起他的上半身,亲咬着他圆润的薄唇。 上面还残留着红酒液,入口有些甜。 景泽谦捏起一颗葡萄餵进沈知之的嘴巴里,继续着刚才的吻。 沈知之想把葡萄吐出去,却又被景泽谦按着,再加上剧烈的亲吻,他感觉到喘不上气来的窒息。 第58页 眼泪簌簌而流,浑身冒着冷汗,沈知之咬字不清的说:「我迟早得死在你手里。」 「我这么爱你,又怎么捨得让你死。」景泽谦又把吻转移到了他的侧颈上。 沈知之身上又黏又难受,折磨的他泪流不止,说不出话。 然而,这只是刚开始。 alpha的精力都有超人的旺盛。 沈知之被景泽谦翻过来,泪眼朦胧中,他无力的求道:「别在这里。」 景泽谦托起他的后背,把他半搂在怀里:「没事,这里又没有人。」 可耻辱心还是让沈知之闭紧双眼。 再一次的被弄脏。 …… 沈知之又浑浑噩噩的睡到了晚上。 他翻个身,就让他疼的不停的抽气。 景泽谦已经给他清理干净了,可仍然令沈知之感到别扭和羞耻。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知之缩在被窝里装睡。 景泽谦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两秒,冷不丁的开口:「醒了就起来吧,我给你做好了饭。」 沈知之的声音听起来很黏煳:「我不饿。」 话音刚落,空气里咕噜一声,两个人都沉默了。 内心挣扎一番后,沈知之终于愿意爬起来,抬手沖景泽谦扬了扬下巴:「给我解开。」 景泽谦给沈知之打开锁链,把沈知之抱到了餐桌前。 凳子上提前放好一个软垫,可还是让沈知之痛的眼泪汪汪。 景泽谦轻柔的在他唇上吻了下:「先忍一下,吃完饭我给你擦药。」 沈知之看了眼桌上的饭菜,不再是索然无味的白米粥,而是沈知之以前很难吃到的东西。 有法国蓝龙虾,阿拉斯加帝王蟹,白松露黄金披萨和金箔圣代。 其他不说,单看这杯圣代就得有上千美金。南太平洋的香草味冰淇淋做打底,上面撒上苏奥巧克力和马达加斯加的香草豆,装在黄金制的高脚杯里。 要是在平时,沈知之肯定能一口气全部吃光,可现在,再高级的食物都让他没胃口。 他小声说:「我不想吃。」 景泽谦沉声道:「如果你上面的小嘴不想吃,那我就让你用别的地方代劳了。」 沈知之被吓得浑身激灵,他白天才被塞过葡萄,现在还心有余悸,立马不敢再违背,乖乖吃饭。 景泽谦把蟹肉和龙虾全部剔好,放在沈知之面前的盘子里,声线温凉:「等我哥婚礼结束了,我就给你雇一个佣人,专门来照顾你。」 沈知之吃下一口蟹肉:「不用了,我能照顾自己。」 「不单单是照顾,我不能总在家里处理工作,去公司的时候,得有人看着你。」 「……」行吧,沈知之就知道是这个。 景泽谦什么都能给他,就是不会给他自由。 「随便吧。」沈知之回答完,就不再开口说话了。 第30章 今天不弄那么重【3500字】 沈知之和景泽谦客串的青春电影今日首映,第一天票房就达到了三个亿。 一方面是有景泽谦的存在,另一方面是沈知之《野玫瑰》的热度还很高,再加上导演年年获得金棕榈奖,所以备受关注。 沈知之不能参加首映礼,景泽谦就把片源拿回了家,和他一起在三楼的影音室观看。 昏暗的影音室里只有投影仪发出的蓝光,沈知之窝在沙发上,被景泽谦搂在怀里,一脸倦色的看着电影,时不时接受爆米花的投餵。 呈现电影的媒介不是大屏幕,而是直接投映在墙上,看起来更高清。 原本沈知之看的心不在焉,可勐然间,他看到了沈煜姝的脸。 是一个跟在男主角身后的小混混,全程没有一句台词。 沈知之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以沈煜姝的咖位怎么可能来演跑龙套。 他指着画面问:「那是沈煜姝吗?」 「嗯。」景泽谦神色如常的回应。 沈知之意识到不对劲,大胆猜测:「是你把他雪藏了?」 景泽谦:「没完全雪藏,他上次在慈善晚宴得罪了我,你觉得我还会给他崭露锋芒的机会吗?不过,我不会让他彻底没有资源,毕竟对他来说,只有让他从神坛砸进泥潭,死不了也出不去的感觉最痛苦。」 沈知之再次佩服景泽谦的狠。 对于习惯了男一号的沈煜姝来说,只能演些跑龙套,确实是生不如死。 景泽谦接着说:「他不是最瞧不起你吗,那我就让他这辈子都只能当小卒。」 他一直清楚沈知之在国内的状况,很久之前就产生过把他接到国外,或者让人给他资源。他派去监视沈知之的人并不能每天都在,否则会引起怀疑,只能尽量照顾沈知之不在外受到欺负,并不能干涉他的家事。 但那个时候他才十来岁,除了有个牛逼的家世,自身并没有让人听从他的能力,也没有人脉。 家人又很忙很乱,肯定不会同意把沈知之接到家里。 最重要的,景泽谦心气高,也心思重,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早恋,沈知之是他自己的年少的秘密,所以就没寻求父母的帮助。 而且那时景禾集团刚刚起步,景瑞辞和容语禾天天国内国外两头跑,再加上他们着急景泽天的病情,根本顾不得管他。 至于其他亲戚,当时他的叔叔和舅舅还不像现在这么有权有势,而他的爷爷和姥爷去全球冒险了,几乎联繫不上,他们的财产没人能动得了。 第59页 为了沈知之,景泽谦一心扑在了学业和事业上,并在欧洲的娱乐圈市场打出了名堂,那年他才17岁。 后来,他考上了南加州大学,并成功接管景禾集团,仅用三年,就让公司全球知名,他也成为了景禾最大的股东,让景瑞辞提前退休了。 这些,景泽谦没打算告诉沈知之。 所幸他足够努力,能在最短的时间回到他身边。 电影进入了高潮部分。 两位男主角亲着亲着就滚到了床上。 沈知之看的有些面红心跳。 旁边的身影突然扑过来,把沈知之摁到了旁边的抱枕上。 沈知之握住他撕扯自己衣领的手,语气里带着忐忑:「我那里还肿着,看电影前刚擦过药。」 「今天不弄那么重。」 一旦alpha的性*被挑逗起来,想让他放过omega是不可能的。 景泽谦能说出这种话,对沈知之已经算仁慈。 沈知之没再阻止,任由他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景泽谦在沈知之耳边恶劣的说:「电影还有一个半小时,在它结束之前我不会结束。」 沈知之:「……」但愿他还能清醒的听到结尾曲。 alpha的话最不能信。 说好的不重全是扯淡。 沈知之的脸颊湿漉漉的,全是泪痕,抽搐着翻着白眼。 两人之间,一片狼藉。 在他们即将**时,景泽谦吻住沈知之的嘴唇,尝着他的泪水,堵住了他的哭叫。 沈知之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过去。 他面颊殷红的喘着气,目光散乱,人躺在沙发上缓了好久,才将将回过神。 电影已经结束了,沈知之甚至都没怎么看到自己的画面。 衣服,抱枕掉了一地,就连沙发垫都出去半截。 沈知之勉强扶着沙发背坐起来,看着上面的**,眼神示意景泽谦。 「皮质的,好清理。」景泽谦拿着纸巾,面不改色的把沙发擦理干净。 沈知之对这个色批无语至极。 …… 电影连续放映五天,票房破了二十亿,这对一部青春类电影来说,绝对是很高的成绩。 沈知之虽说只是客串,但他出演的学长温柔,阳光,又有点可爱,放在当下,也绝对是受万众瞩目的清纯男高,深受女孩子们喜爱。 这也让沈知之的微博又涨粉500万,再加上这段时间零零散散的涨粉,沈知之现在差不多有四千万粉丝。 虽然不算很多,但在娱乐圈,这个涨粉速度能排前茅。 沈知之正划拉着up主对电影的评价,忽然看到一个热搜:沈知之 景泽谦三搭# 一次是mv双男主,一次是电视剧投资人和男四号,还有是这次客串的情侣。 景泽谦从不和一个omega搭两次戏,他这么高频率的和沈知之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谁都能感觉到他们关系的不对劲。 若是换成娱乐圈中的别人,早就引起轩然大波,可这正主是景泽谦,就没人敢乱喷。 毕竟得罪了景二爷,就等于自寻死路。 沈知之还惊奇的发现,沈煜姝突然由男一号变成了路人甲,几乎没人议论,就连他的粉丝都安静的跟死了一样,真不知道景泽谦究竟做了什么。 转眼间,迎来了景泽天和陶韫的婚礼。 因为担心婚礼上景泽天出岔子,景瑞辞没有邀请太多的人,只邀请了亲戚和至交好友,低调的在京城的皇家圣宫里举办婚礼。 这座宫殿仿欧式建筑,整体是纯白的色调,但却很像油画里的伊甸园。 天花板上坠满了绿色的藤萝和红色的蔷薇,每隔五米就有一个三层的黄金吊灯,吊灯被蔷薇包裹,远看庄重、復古而神秘。 地上也长满了鲜花绿叶,宾客位列长廊两侧,每个水晶圆桌的四周都有白色镂空花纹的柱子间隔。 正前方的尽头有一个诺大的亭子,里面的中央放置着一台阶高的圆形礼仪台。 所有的一切都被鲜花围绕,花园系风格的婚礼殿堂浪漫而热烈。 沈知之除了领证那天,今天还是头一次被景泽谦带出来。 他又被景泽谦逼着穿上和他一样的黑色礼服,头髮随意的打理了下,不用刻意装扮,只要他们往那里一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就是婚礼的主角。 从大门进来,绕过三人高的喷水池后,沈知之看到了宫殿内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 这是他见过的最高端的婚礼殿堂。 景泽谦看出了沈知之的羡慕,抓紧了他的手说:「沈知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举世瞩目的婚礼。」 沈知之是很渴望能有自己的伴侣,自己的家。 但如果是景泽谦这样的,那他宁愿不要。 沈知之嘀咕道:「我才不会和你结婚。」 「你已经和我领了证,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你觉得,你还有拒绝的余地吗?」景泽谦对沈知之的话感到不满,所以抓着他的手腕的力道格外的重,几乎是把他往里拖。 景瑞辞与容语禾正在厅堂接客,后者看到沈知之他们过来,言笑晏晏的走近:「知之,你今天穿的真帅气。」 沈知之上下看了眼容语禾的穿着,玉簪盘发,红色旗袍,整个人显得年轻,容光焕发。 他由衷的夸赞:「阿姨,您也好漂亮,全场最漂亮。」 第60页 「哈哈,还是知之的嘴甜。」容语禾笑得合不拢嘴,难免瞪了景泽谦一眼,吐槽道,「诶呀,我这亲儿子,都不如我这亲儿媳妇招我喜欢。」 景泽谦面无表情的点头:「儿子的作用就是找个好儿媳。」 容语禾笑得更灿烂。 只有沈知之在强颜欢笑。 景泽谦带着沈知之落座在第一排的席位,现在亲戚来的不多,沈知之觉得待得无聊,就问道:「我能出去熘达会儿吗,很快就回来。」 景泽谦只给了他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 沈知之垂下头:「那就算了。」 他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啪的一声,左手腕上又被手铐铐住,锁在了餐桌布里面桌子的横槓上。 沈知之满头黑线,他没想到景泽谦居然变态到把手铐带到了婚礼,还给他锁这儿了,他气的小声骂道:「这里都是你家亲戚,抽什么疯,给我解开。」 「安静待着,哪儿也别想去。」景泽谦只给他这样的回覆,顺带给他倒了杯碧螺春。 沈知之肺要气炸了,喝再多的茶都浇不灭他的火。 他尽量把手藏到桌布后面,以免被人看到。 宾客陆续到齐,基本上都是带着小孩来的,幸亏景泽谦坐在这里,没人敢坐,沈知之不用那么费力的藏手铐。 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好奇的问:「你的爷爷姥爷叔叔舅舅来了吗?」 景泽谦品了口热茶:「他们都没来,我叔叔和舅舅工作太忙,抽不出空。祖父和外祖父年纪太大,又在国外,就算是私人飞机,也很麻烦。我爸妈不想折腾老人,就一会儿给他们看直播。」 「噢。」沈知之答应一声,低头不再说话。 很快婚礼就开始了。 在主持人开场后,景泽天和陶韫,穿着隆重的礼服,从花圃中间走到礼台上。 这俩人一个比一个没表情,沈知之在心里嘆口气。 就在他们要交换戒指,进行到高能环节时,一个omega突然跑到礼台下,喊道:「泽天!」 景泽天拿戒指的手顿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下人,错愕着:「小礼?」 不仅陶韫当场变了脸色,就连宾客都抻着脖子一脸吃瓜。 沈知之默默的嗑瓜子,目光流连在景泽天和叶嘉礼深情地对望中。 他觉得此刻的背景音乐换成《无法原谅》就完美了。 毫无意外的,在对视了十来秒后,叶嘉礼扭头抹泪跑了。 「小礼,不要离开我!」景泽天撇下陶韫追了出去。 台上的陶韫:「……」 台下的沈知之、景泽谦:「……」 沈知之吐出一个瓜子皮:「到底是谁发明的修罗场,有种让人无语的精彩。」 景泽谦标准大佬坐姿:「陶韫没给我哥两巴掌,这让我很意外。」 沈知之:「……」不愧是亲弟。 第31章 喝醉了就很享受 容语禾跟着景瑞辞安抚好宾客,就先带着陶韫去后台休息。 餐品一道道上桌,沈知之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口水直流。 他最喜欢的是钻石草莓拼盘,顾名思义,这道菜是草莓里搭配着粉红色钻石,一盘就100多万美元。 沈知之喜欢它不是因为它贵,单纯的觉得它好吃。 景泽谦就只动了两筷子,就没再吃了,而是拿起一枚钻石打量。 沈知之看着他口齿不清的问:「你在看什么?」 景泽谦:「我在考虑,要不要给你打造一个镶嵌宝石的项圈。」 沈知之:「……」 景瑞辞带着容语禾来敬酒,可能出于维护陶韫尊严,就没让他跟来。 来到景泽谦这桌,总共就五个人。 沈知之刚站起来,差点儿又被桌子下的手铐给拽回凳子上。 为了不让容语禾看出端倪,他只能半斜着左肩,举着酒杯还要装作无事发生。 容语禾狐疑的问:「知之,你的身体怎么是歪的?」 沈知之想了想措辞:「那个……我昨晚左胳膊落枕了。」 景泽谦:「……」 容语禾:「?」 幸好她喝多了,没脑子多想,被景瑞辞搂着去了下一桌。 沈知之大赦般的松了口气。 景泽谦看着他妈妈喝醉酒的样子,若有所思,随后把目光钉在了沈知之的身上。 沈知之:「……」总感觉这老男人又要折腾他。 过了会儿,有人开始陆陆续续的给景泽谦敬酒,无非是想在工作上得到他的帮助。 景泽谦还是按照老规矩,滴酒不沾,全让沈知之替他挡了。 然后,在婚礼结束时,沈知之醉的不分东南西北。 景泽谦给容语禾说过后,解开他的手铐,打算带他回家。 路过中间的桌子时,沈知之一眼看到一个小男孩,怀里抱着个只比他矮半截的小熊猫玩具尾巴。 棕色的尾巴毛茸茸,软绵绵的。 沈知之看到后眼睛里都是小桃心。 景泽谦正往前走着,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拖拽力,回头一看,他原本牵着的沈知之停在原地,拽着他死活不让他走。 景泽谦又走回几步,问:「你要干什么?」 沈知之指着小熊猫尾巴:「我要这个。」 闻声,小男孩和他的妈妈都回过头看向他们。 第61页 女人面色微变,说了句:「二少爷这是要回去了?」 景泽谦点头当作回应。 他又看回沈知之:「你要是喜欢,我回去给你买一百个。」 「不!我就要这个!」沈知之不听他说的,转身蹲在小男孩面前,戳了戳小尾巴,胡扯道,「小朋友,这条小熊猫尾巴,想要跟哥哥回家。」 小男孩眨巴着卡姿兰的大眼睛,没听懂他说的话。 景泽谦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冷声喊他的名字:「沈知之。」 可沈知之现在喝醉了,根本不怕他,反而威胁他:「要你寡!你不把它给我,我就把你家亲戚的小孩一口一个全吃光!」 「……」景泽谦无奈,只得转头对女人说,「家妻醉酒爱胡闹,婶婶不要见怪。这个玩具他喜欢,我出十倍的价钱买了。」 女人连忙摆手,把玩具从孩子手里拿过来,递给沈知之:「二少爷客气了,二少夫人喜欢就送给他,这玩具家里多的是。」 虽然他不知道二少爷什么时候结的婚,但这么称唿沈知之总没错。 沈知之拿了一把糖,塞到小男孩的手里:「我不白拿你的东西。」 然后,他才抱着小熊猫尾巴,跟着景泽谦一起上了车。 沈知之回到家里,就枕着小熊猫尾巴躺在床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小小一只,真把自己当成国宝了。 他困得想睡,但景泽谦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他攥住沈知之的脚踝,把人拽到床边。 沈知之吓得一抖,半迷煳的睁开眼,嚷着要往回爬:「我要我的小尾巴!」 「这么喜欢它啊。」景泽谦按着他的腿不让他动,唇角勾起一个坏笑,「我可以让它变成你的真尾巴。」 沈知之歪着脑袋问:「怎么变呀?」 「我一会儿就告诉你。」 景泽谦把沈知之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再把他抱到镜子前,从后抬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镜中的自己。 喝醉酒的沈知之透着粉红,像千娇百媚的花朵,勾着人来采颉他。 「沈知之,你真漂亮。」景泽谦释放出浓烈的威士忌信息素,从沈知之的脖颈吻到他的耳根,轻轻咬了咬。 沈知之扭过头,双眼迷离的注视了景泽谦几秒钟,蓦然踮起脚,搂着他的脖子回应了他的吻。 喝醉酒的沈知之总是这样主动而热烈。 景泽谦克制不住的唿吸加剧,按下了沈知之的腰。 整整一晚上,他都被omega浓郁的信息素包裹,引诱着他不停的标记着白皙脖颈后脆弱的腺体。 直到最后,沈知之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晕在了景泽谦的怀里…… …… 沈知之第二天面对留有干涸污渍的小熊猫尾巴,头顶三道槓。 一想到昨天他拿这个做了什么,就无地自容。 这个怎么能用在那里…… 偏偏景泽谦还来刺激他:「沈知之,平时不是抗拒的很,怎么昨天喝醉了就那么享受。」 沈知之把小尾巴砸到他身上:「我那是喝醉了,做不得数。」 景泽谦晃了晃毛绒玩具:「那昨晚怎么这个都湿透了?」 「谁让你总喜欢灌醉我!」 「因为每次你喝醉了,都很紧。」 「……」沈知之想说的话突然被堵住,这个混蛋总能出其不意的让他无言以对。 他咬着后牙槽说:「真想诅咒你早日破产。」 景泽谦坦然回道:「那你就想想吧,我的财产破到下辈子都破不完。」 「……」 景泽谦给沈知之穿上睡袍,带他去洗漱:「吃完早餐后,家里要来一个人。」 沈知之拿起挤好牙膏的牙刷:「谁?」 「派来监视你的佣人。」 沈知之差点儿一口咽下去牙膏沫。 上午十点,景泽谦聘来的佣人准时到达。 来的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八岁的beta,眼睛像珍珠似的,又亮又大,有点可爱。 他一进门,懂规矩的颔首:「二少爷好。」 景泽谦靠坐在沙发上,扬眉示意:「只是李管家的孙子,李时安,以后我不在家,就由他来照顾你。」 李管家就是景家的老管家,沈知之见过。 景泽谦之所以会用他的孙子,大概是自己人才安心吧。 李时安礼貌的对沈知之微笑:「二少夫人好。」 沈知之觉得被人叫二少夫人很别扭,于是回復他:「叫我知之就行。」 景泽谦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带着李时安去他的佣人房。 房间在一楼,虽然不大,可也比普通房子的主卧豪华好几倍,全部设施一应俱全。 景泽谦就站在门口,沉冷的嗓音问李时安:「李管家都给你交代清了吧,你知道自己来这里的主要任务吗?」 李时安不敢看景泽谦的眼睛,就低着头回话:「回二少爷,全部交代清了。」 「但他应该没告诉你,除了照顾沈知之的饮食起居,还要替我监视着他。」景泽谦又看了眼客厅:「我若不在家,务必盯好他,最好别让他出房间。」 李时安的眼里只一闪而过惊愕,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是,二少爷。」 「这件事,不许让第三个人知道。」 「二少爷,我明白。」 第62页 这孩子还算上道,景泽谦不必费心。 他坐回沙发上,见沈知之随意的看杂志。 景泽谦收了他的手机,他只能无聊的打发时间。 「义大利那边的公司有客户要见,明天我要过去出差一个星期。」景泽谦把手掌放在沈知之的后脑勺上,「你在家乖乖听话,有什么需要让李时安去做。」 沈知之心不在焉的哦了声。 景泽谦对他敷衍的态度很不满意,捏着他的脸蛋警告:「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你在这里的一举一动,我在国外都能知道。」 「我知道了!」沈知之不胜其烦的一巴掌拍在景泽谦的手上。 景泽谦在他唇上报復性的咬了口。 沈知之还是欠管教。 景泽谦盘算着,回来后得给他立规矩。 …… 景泽谦临走时,又拿锁链把沈知之锁在了床上。 备用钥匙给了李时安一把,但只有在十万火急、人命关天时才被允许使用。 若是被景泽谦发现李时安私自给沈知之解锁,不仅他会受罚,还会连累李管家。 所以,当沈知之提出想去后花园转转时,李时安拒绝了:「少夫人,二少爷走前特意吩咐过,不能让您出这个房间。」 沈知之烦闷的抓了把头髮:「那铁链子总能给我打开吧?」 「抱歉少夫人,我没有这个权力。」 「……」沈知之对这个像机器人一样的beta感到无语。 他把自己又摔回床上,沉重的嘆口气。 李时安见他愁苦难忍的样子,于心不忍,就询问道:「少夫人,如果您觉得无聊,我给您讲故事吧。」 沈知之抬起一只眼:「什么故事,我才不要听《白雪王子和七个葫芦娃》。」 「……那您想听什么故事?」 沈知之想了想,一骨碌翻身爬起来,拍了拍床边:「我想听你自己的故事。」 李时安没想到沈知之会对他的过往感兴趣,就只好按照吩咐,从他小时候的事开始讲起。 另一边的义大利还在夜晚。 景泽谦工作之余检查了家里的监控,发现李时安只是给沈知之讲故事,并没有逾矩的动作,就没有干涉他们。 第32章 腺体惩罚【3600字】 经过几天下来,沈知之和李时安熟了不少。 从李时安口中得知,他不是李管家的亲孙子,李管家没有儿子,他是从孤儿院被他收养的。 沈知之觉得,日后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一天夜里,景泽谦洗完澡,靠在床头,抽查监控。 他只要有空闲,就会监视着沈知之的一举一动。 前几日沈知之都很安分,可今晚,景泽谦看到他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铁丝,正认真的捣鼓着铁链的锁孔。 好像是专业度不够,沈知之弄了半天都没弄开,最终放弃了。 景泽谦看着监控画面,即使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神却比刚才更深更沉,眉宇间拧起一股烦躁。 沈知之真的好不听话。 趁他不在家,又想着逃跑。 真是教训几次都记不住。 景泽谦觉得自己之前对他还是太心软,等这次回去了,必须得给omega一个刻骨铭心的惩罚。 沈知之这七天过的度日如年,被锁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连手机都没有,只能像个宠物一样,每天等着李时安给他送饭。 可他也有家务要打扫,不能时刻陪他玩儿。 景泽谦回来这天,沈知之故意睡到下午才醒。 景泽谦也没叫他,就坐在他旁边,一边看书一边等他。 沈知之翻了个身,脸一下子撞到景泽谦的腹肌上,吓得他瞬间清醒,连忙滚回去,坐起来离他远远的。 他惊魂未定:「你靠我这么近干嘛?」 景泽谦没有起身,就这么侧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一根铁丝,嘴角带着阴森的笑:「沈知之,都到现在了,你还是这么想离开我吗?」 沈知之看到他手里的铁丝,心里先是一凉,随即脸色变得震惊:「你怎么知道我……」 他声音戛然而止,意识到什么,愤怒道:「你监视我?」 当沈知之猜测到景泽谦在房间里安装隐形监控后,心底一阵恶寒。 到底还是他太单纯,以为自己被囚禁在这里,景泽谦能对他稍微松懈。 「我说过,你在这里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知道。」景泽谦半跪在床边,伸手抓住沈知之的衣领,把他拽到面前,拿一种高位者的姿态审视着他,「沈知之,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沈知之现在也正在气头上,很反感景泽谦靠近自己,推又推不开他,就攥着他的手腕,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他好似在发泄这些天的委屈,咬的很用力,景泽谦手背被咬出了血。 可他依然没有松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还是沈知之咬累了,才自己抬起头。 他的眼睫上挂着泪珠,砸在景泽谦的伤口上。 沈知之看着那一圈很深的牙印,心里的苦闷更重了。 「胆子变大了,都学会咬人了。」景泽谦拿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单手揪起沈知之的头髮,眼底浮现着冷光,「沈知之,我还是太纵容你了。」 惯的他到现在还敢忤逆他。 景泽谦从床头柜上的牛皮袋子里拿出一个黑色项圈,摁着沈知之的肩膀,往他脖子上戴。 第63页 沈知之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不停的拍打景泽谦,铁链都被他晃动的哗啦作响:「我不要戴这个!」 可他根本敌不过景泽谦的力气,项圈被强硬的戴在了他的脖子上,怎么拽都拽不下来。 景泽谦傲然睥睨着他:「别白费力气了,这个只有在手机上输入密码才能解锁。」 听此话,沈知之像泄了力的皮球,整个人都蔫下来。 他一低头,看到在项圈的正中间,镶嵌着一块蓝色钻石。 沈知之想起来景泽谦在参加婚礼时说过的话。 没想到这狗男人真给他弄了个镶钻的项圈回来。 「这是维特尔斯巴赫蓝钻。」景泽谦摩挲着钻石光滑的棱面,平缓的开口,「它是巴伐利亚王冠上的明珠,当初以2000多万美元的价格拍卖出去,前几年被我爸买回来当作我的成人礼物。」 景泽谦当初看到这枚钻石时,第一反应就想到了沈知之。 全天下只有他才配的上这最干净的宝石。 所以,景泽谦一直把它给沈知之留着。 他这次去义大利,专门找人把钻石镶嵌进项圈里,戴在沈知之白玉般修长的脖颈上,简直天衣无缝。 这颗钻石只有在沈知之这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沈知之难以置信的愣住了,他听说过这颗钻石的珍贵,全球仅此一颗,没想到居然被景泽谦用在了这上面。 不知道原主人知道后,会不会被气活。 就在他出神之际,腺体骤然一痛,一股电流从这里被打入,蔓延他的四肢百骸,好像针砸进了骨头里,全身都刺疼发麻。 沈知之的眼泪瞬间彪出来,他嘤咛一声,差点儿没撑住倒下。 他抬起水光潋滟的眼眸,看到景泽谦拿着手机,似乎在操纵着项圈上的某个开关。 沈知之声音都在发颤:「你在这上面安装了什么?」 「腺体电流器。」景泽谦冷隽的回答出五个字。 这个东西只有手机晶片那么大,被固定在项圈内部,腺体的位置上。 它释放出的电流对身体无害,也不会弄出伤痕,但会很疼。 调教沈知之这样不乖的omega最适用。 景泽谦在手机上摁了下,那阵尖锐的疼再次席捲全身。 这回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持续的释放电流。 腺体好像被拿刀子切割,信息素控制不住的泄露出来。 沈知之哭出声,弯下腰蜷缩成一团,拼命咬牙忍住了求饶的冲动。 剧烈的痛让他抖得厉害,他本能的死死往外拽着项圈,可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都不可能取下来。 事实上,他也没多少力气。 很快,沈知之就感觉到大脑里白茫茫一片,喉咙发紧,唿吸艰难,眼睛越来越模煳。 铁链被他挣动出很大的声响,细白的手腕被磨破了皮。 就在他快要翻白眼时,景泽谦按下了暂停键。 短短三分钟,沈知之好像在地狱里遨游了一圈。他如获新生的大口唿吸着,面颊上全是泪水。 腺体电流器虽不会弄伤他的身体,但威慑力很强,并且在释放电流时项圈会自动收紧。 除了疼,还有濒临窒息时生理上的不适,同时又不至于将人弄昏,还能清醒的承受。 这种惩罚似乎残酷了些,景泽谦不想这么对他。 可若不给他一个教训,他还敢逃。 只要想到沈知之会离开自己,景泽谦就能变得疯魔。 他把浑身被汗浸湿的沈知之抱进怀里,擦干他的泪水,吻了吻他的额头。 沈知之仍然在小幅度的颤抖,他无力的开口:「景二爷折磨人的手段还真是多。」 「只要以后你听话,我就不会再这么对你。」景泽谦拨弄着沈知之凌乱的头髮,一字一句的问道,「还敢跑吗,嗯?」 沈知之更想跑了。 但他不能说出口,也不敢提,只是紧抿唇线,偏过脸不予回答。 景泽谦强行掰正他的脸,再次警醒他:「我说过,你敢跑我就关你一辈子。沈知之,如果你不怕,大可以试试。」 沈知之干涩的嘴唇轻微蠕动,终是开了口:「我若是不跑,你能把项圈摘下来吗?」 景泽谦:「等你彻底听话了,我会考虑摘下来。」 「我如果听话了,你能还我自由吗?」 「只有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他跑不跑,都会被关一辈子。 沈知之嗤之以鼻的轻哼一声,不再问话了。 折腾了这么久,沈知之也该累了。 景泽谦把他放回被子里,关门出去。 李时安正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他在一楼听到了沈知之的哭声,担心出什么事,就想上来看看,可又不敢进屋,只好在门口等景泽谦出来。 「二少爷。」李时安走上前,问道,「少夫人,他没事吧?」 景泽谦冷淡的回应:「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什么,转过身,继续说:「李管家病了,放你几天假,回景家照顾他吧。」 李时安喜出望外:「谢谢二少爷。」 景泽谦的目光变得幽深:「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 「二少爷,我都明白。」 景泽谦没再开口,转而去了书房。 第64页 沈知之一觉睡到了晚上。 他是被饿醒的。 本以为他睡不着,可这一觉睡得他头晕沉沉的。 腺体处已经不再疼了,真是一点痕迹和不适都没有,若不是白天那种钻心的疼,沈知之都要以为是自己做的噩梦。 手腕出奇的没有被锁住,应该是景泽谦知道他跑不了,就暂时让他舒服会儿。 因为被束缚的时间太久,沈知之的双腕上,有颜色很重的淤青,估计很久才能消下去。 他来到一楼想找吃的,可在楼梯口就听到了水声,是从东南角游泳池处传来的。 那边沈知之还没去过那边,就走过去查看。 泳池里有人。 沈知之走近看,发现是景泽谦在里面游泳。 他健硕的身体在水中也极具魅力,随着每一次伸展手臂的动作,整个上半身的肌肉线条紧实有致,错落有形。 虽然沈知之很讨厌他,可也不得不承认,景泽谦无论是哪里,都很引人注目。 翻涌的水声骤停,景泽谦站在泳池中央,水刚没过他的胸膛,他把头髮随意的扒拉到一边,沖沈知之招手:「下来。」 沈知之蹲下身,摇摇头:「我不会游泳。」 「没事,我抱着你。」景泽谦游到岸边,抓住沈知之的手腕,把他带到水里。 沈知之尖叫一声,以为自己会喝很多水,可却被景泽谦结实的抱在怀里。 他的后背抵在池壁上,睡袍全湿,不满的质问:「你拽我下来干嘛?」 景泽谦面露不怀好意,眼底都染上愉悦的笑。 他一手托着沈知之的腰,一手伸进他的浴袍底下。 沈知之难受的扭动,双手推着景泽谦的胸膛抗拒。 景泽谦冷言道:「你再乱动,我就要松手了。」 沈知之要是掉下去,水至少到他的下巴。 求生欲本能的让他紧紧搂着景泽谦的脖子,还不忘骂一句:「无耻败类。」 景泽谦深深的堵住沈知之的唇,让他说不出骂人的话。 睡袍很快就被剥去,沈知之被微凉的水冰到牙关打颤。 景泽谦把他按在池边,将他两条腿盘住自己的腰,沉语着:「我们还没在水里试过。」 沈知之小声拒绝:「不要,水进去了会很难受。」 可景泽谦从会不听他的,不顾他的推搡阻挠,牢牢地把他压在怀里。 沈知之的全部重量都在景泽谦身上,连手都不敢松开。 水很凉,沈知之瑟瑟发抖,抽搐着,哭泣着。 他重重地咬进景泽谦的肩头,可根本阻止不了alpha疯狂的把信息素灌入他的腺体里。 水花四溅,像涨潮的浪,不停的被推到岸边,又退回池内。 久久不曾平息。 第33章 办公室里的惩罚游戏 李时安不在,景泽谦带着沈知之一起去了景禾集团。 这是沈知之头一次来到景禾,只是站在公司楼下,就为高耸入云的银白色摩天大楼所惊嘆。 由于这是沈知之首次来公司,员工们都不认识他。一进自动大门,前台的接待员走过来,躬身道:「景总,您过来了。」 她的目光又落在沈知之脸上,先是惊艷沈知之的颜值,随后才问:「景总,这位是?」 景泽谦不露声色的开口:「这是我夫人。」 接待员很识时务的对沈知之颔首:「景总夫人好。」 被叫二少夫人就算了,现在又来个总裁夫人,沈知之真怕自己听多了会折寿。 可他又不能说太多,以免景泽谦再发狂。 所以他也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景泽谦带着沈知之走后,接待员才从这爆炸性的消息里震惊回神。 她急忙在景禾吃瓜群里发消息。 【哌主:特大新闻!!!景总居然结婚了!!!他今天就带着他的小妻子来公司了!!!】 本来上班就很枯燥。 这下直接炸出一堆吃瓜群众: 【我天,不会吧,景总不仅是我男神,我还是他的影迷啊!!】 【像这种高层人士,好多都隐婚。咱们景二爷混双圈,更别提了】 【哈哈,咱们公司好多omega要心碎喽,今晚得集体排队跳楼吧】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景总夫人好不好看?】 【哌主:无敌巨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omega……等等,他好像最近火起来的沈知之?!】 【靠,我在网上吃到了一些瓜,原来他俩是真的,还是隐婚!】 【技术部经理:还是少说两句吧,被景总知道,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哌主:经理,你怎么在群里???】 无论吃瓜群里掀起多么大的惊涛巨浪,公司里依然没人敢公然讨论。 总裁办公室在十楼,沈知之看着不停向上的电梯,不由得问:「你的办公室为什么不在顶楼?」 景泽谦瞥了他一眼:「我没有在夏天充当太阳能的兴趣。」 沈知之:「……」 十楼只有一间总裁办公室,除了办公的屋子,剩下的就是休息室,健身室和撞球厅、游泳室之类的。 沈知之现在看到游泳室的牌匾,就想到昨天他差点儿被水灌满,一阵后怕。 来到办公室,沈知之径直走到沙发处坐着,景泽谦靠在老闆椅上,对他说道:「沈知之,坐我这里。」 第65页 沈知之看到他那边没有多余的凳子,就拒绝道:「我不要坐你腿上。」 「等下十点我有个会议要开。」景泽谦看了眼手錶,松了松领带,「还有一个半小时,时间很充裕。」 沈知之明白了景泽谦的意思,但他依然没有动作:「一大早你就发/情,这里可是你的办公室,有监控的,你收敛点。」 「我的监控别人看不到。」 「那我也不要做,万一来人了怎么办?」 「沈知之,我今天不想对你用强。」 「你用的还少吗?」 「……」 景泽谦见沈知之这么固执,就不再跟他废话。 他亲自走过去,抓住了嚮往旁边躲的沈知之,拖着他往办公桌那儿走。 景泽谦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推到一边,拎着沈知之的衣领把他压在了上面,伸手要去碰他的腰带。 沈知之手掌撑着桌子,半抬起身,想往后退,可又被景泽谦按的死死的,后者不虞的问:「沈知之,你跑什么?」 沈知之被他掐的很痛,泫然欲泣:「我那里还没消肿,今天不要了好不好?」 景泽谦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沈知之到现在还在违抗他,看来昨天的教训没有吃够。 景泽谦二话不说抱起沈知之,走进了里屋的休息室,用脚踢上门,把他摔在了床上。 沈知之害怕的不断往床里缩,又被景泽谦一把拽回来。 他箍着沈知之的腰,目光定在他脖子的项圈上。 腺体被电击的感觉太痛苦,昨天刚用过一次,景泽谦有点捨不得再这么对待沈知之。 他想了想,转身去一旁的抽屉里找出三根绳子,和几个类似银色玻璃球的东西。 这是景泽谦早就给沈知之备下的,想着有一天来办公室会用到。 看着景泽谦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沈知之条件反射的后退,他被吓得快哭了,求饶道:「我错了,别用这个好不好,我乖乖配合你。」 「已经晚了。」 景泽谦冷面无情的把沈知之的双手绑在床头,脚踝上拴住绳子,也分开绑到手腕两边的床头上。 沈知之整个人都被摺叠住,这个姿势过分耻辱,他恨不得立马昏死过去。 但他没有再求情。 因为他知道自己说的越多,景泽谦下手会越重。 眼睛被领带蒙住,沈知之的视线被剥夺,沉浸在黑暗里的他紧张的扭了扭腰。 啪的一声,景泽谦一巴掌抽在了沈知之腾空抬起的小屁股上,低声命令:「别动。」 沈知之不敢再动了。 他咬紧下唇,哽咽出声。 景泽谦这次没再怜惜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说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反思,等我开完会再来找你。」 他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摁下数字2。 沈知之只闷哼一声,他就咬住了嘴唇,不愿再出声。 还挺要面子,景泽谦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休息室的门一关,隔绝了一切声音。 景泽谦回到办公桌前,审阅文件。 不知是休息室的隔音太好,还是沈知之忍得太好,景泽谦在外面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 于是他又摁下了3。 十点一到,五位高层管理者准时达到。 他们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认真的给景泽谦汇报工作。 可景总的心思有一半都不在他们的话语上,他时刻在注意着休息室里的动静。 沈知之真是能忍,到现在还没声儿。 景泽谦恶趣味的又在屏幕上摁下5,终于如愿以偿的听到休息室里,传来一声陡然拔高的呜咽。 随即又被压下去,但还是隐约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哭腔。 正汇报工作的大背头总监一怔,狐疑地问道:「景总,您休息室里有人吗?」 景泽谦不冷不淡的开口:「我家的小奶猫在里面,你接着说。」 大背头汗颜,以他的经验,刚才的哭声,绝对是又香又软的omega发出来的。可他只是下属,没资格干涉总裁的私生活,就强装无事发生的继续汇报。 开完会已经是11点,景泽谦打开休息室的门,一瞬间就被馥郁馨甜的晚香玉刺入鼻腔。 omega的信息素里带着痛苦,求饶,还有欢愉。 景泽谦的眸光都变得深不可测。 沈知之不停的挣扎着绳子,他的双手紧攥成拳,领带都被哭湿了。 景泽谦解下领带,映入眼帘的就是沈知之哭到潮红的眼尾,捲曲的睫毛上挂着泪珠,随着他的抖动缓缓滑落。 他的眼睛里浸了一层水雾,有些涣散,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但其中的破碎感依然惹人怜爱。 景泽谦松开沈知之身上的绳子,抚摸着他被冷汗打湿的后背,问:「以后还敢违逆我吗?」 沈知之哭的抽抽搭搭:「不,不敢了。」 「每次吃点苦,才知道变乖。」 沈知之被捆了两个多小时,早就麻木了,景泽谦再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 他被景泽谦托着臀,面对面抱着走出休息室,站在了落地窗前。 沈知之的脑袋耷拉在景泽谦的肩膀上,一边走一边啜泣。 他的后背接触到冰凉的玻璃,吓得他搂紧了景泽谦的脖子:「这里可是十楼!」 「这是单面玻璃,外面看不到。」景泽谦亲了亲沈知之湿润的嘴唇,揶揄着,「你一紧张,我更喜欢了。」 第66页 沈知之臊红了脸,没再说话。 他后面的记忆在景泽谦的**中,越来越模煳,只能依稀听到景泽谦在他耳边说:「沈知之,你好会哭。」 沈知之彻底没了意识,以至于什么时候他在沙发上睡着的都不知道。 …… 又在家里荒淫无度了两日。 沈知之正累的睁不开眼,景泽谦忽然坐到床边,往他旁边放了一沓剧本,说道:「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沈知之懒散的坐起来,随便翻了翻,发现全是知名度高的导演的剧本。 他问:「怎么,你允许我进组拍摄了?」 景泽谦:「演戏是你的梦想,我不会因为囚禁阻止你的工作,但你只能从我这里获得资源,我也会陪着你进组。」 说白了,还是和监视没什么两样。 沈知之身心俱疲,没心思再看下去,就把剧本一扔:「你做决定就好,我无所谓。」 景泽谦知道沈知之现在没心情挑选剧本,就不再强逼他,转移了话题:「换件衣服,我带你去参加一场拍卖会。」 「你有东西要竞买?」 「我爸相中了一个瓷瓶,但他今天没空,让我给他拍回来。」 「哦。」沈知之应了声,下床慢吞吞的换衣服。 这次的拍卖会举办的规模不小,很多老闆都来了。 沈知之被景泽谦牵着手,一路听到的都是别人对他的奉承。 忽然,他眼前一亮,意外的发现谭故也参加了这次的拍卖会。 第34章 被锁在浴池里【3500字】 谭故是跟着他老爹来的拍卖会,在转过身的第一眼也看到了沈知之。 他跟看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似的,撒丫的跑过来,喊道:「知之,这些天你去……」 谭故的话在景泽谦回过头来时戛然而止,他悻悻的改了口:「景二爷,您也在哈。」 景泽谦孤傲的没搭理他。 沈知之抬头用眼神询问景泽谦,可得到的答案却是:「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 谭故知道沈知之听景泽谦的话,本来他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就开门见山的问:「知之,你这些天去哪儿了,我给你打电话不接,发消息只回復在忙。」 沈知之的手机被景泽谦保管着,所以肯定是他回復的。但沈知之当着他的面,不好拆穿,就随口扯道:「我最近一直在山里拍戏,信号不好,等我有空了,就会主动联繫你。」 「哦,好的。」谭故大直男一个,丝毫没听出沈知之语气里的不对劲。他总觉得沈知之跟着景泽谦不会有危险,又简单的聊了两句,就回到他爹那里去了。 景泽谦看着谭故单纯的背影,哂笑道:「为什么不提示他,你被我关起来了?」 沈知之:「咱俩的个人恩怨,不要牵连到旁人。」 其实,只要谭故不逾矩,景泽谦是不会动他的。 毕竟他清楚,在沈知之最暗淡无光的童年里,是谭故陪着他长大,让沈知之少受很多孤独。 但景泽谦还是口是心非的回了句:「你知道就好。」 景瑞辞想要的是明洪武青花缠枝牡丹纹龙耳瓶,竞拍相当激烈,不过最后还是被景泽谦以一亿美金的价格拍下。 沈知之对此很不理解,有钱人花七个亿买个破瓶子有什么用,还不如全部买了小蛋糕。 回去后,景泽谦直接把瓷瓶放在了书房的桌子上,打算明天让助理给景瑞辞送过去。 睡到半夜,沈知之感觉到口渴,就想出去倒水喝。 景泽谦没躺在床的另一边,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书房离卧室不算远,夜深人静的时候什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沈知之隐约听到景泽谦在和谁打电话,好像还提到了「程砚舟」。 沈知之心里咯噔一声,强烈的不安蔓延心头。 书房门半掩着,沈知之从缝隙里看到景泽谦靠在转椅背上,指尖夹着菸捲,手机放在桌子上,开着免提。 沈知之听出电话那头人的声音是景泽谦的助理:「景总,关于程家的事我全部汇报完毕,据我所知,他们将在三天后,搬去美国。」 景泽谦吐出一口烟圈:「知道了,做得很好。」 沈知之的心跳越来越快。 景泽谦的话什么意思? 程家怎么了,为什么要搬去美国? 沈知之觉得答案就是自己的猜测。 景泽谦挂断电话,注意到门后面的影子,把烟按灭在菸灰缸里,凉声喊道:「沈知之,进来。」 被突然点名的沈知之心虚的吓了一跳,大脑想逃跑,可双腿却自作主张的走进了书房。 他乖巧的站在桌子前,低着头,被抓包后大气都不敢出。 景泽谦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怎么不睡觉?」 「我,我出来喝水。」沈知之手指揉搓着衣角,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最终还是鼓足勇气问,「你把程砚舟怎么了?」 景泽谦语气依旧很平倦:「这个不需要你操心。」 「你把程家怎么了?」 「沈知之,回去睡觉。」 「告诉我,求你了。」 见沈知之如此固执,景泽谦也没有耐心和他周旋,就简明扼要的告诉他:「程宇嫖/娼被抓,程氏集团股价大跌,很多合同被迫中止,濒临破产。程宇虽然被人保释出来,可也人财两空,为了躲债,只能出国。」 第67页 一个不算小的企业即将破产,那是别人很多年的心血,就这么被景泽谦云淡风轻的略过。 沈知之不用再问,也知道这是景泽谦的手笔。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你这么做,是因为我和程砚舟吗?可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多是搭档,你为什么就要抓着他不放呢?」 沈知之并非圣父,也不是对程砚舟有特殊的感情,他只是不想因为自己去牵连无辜的人。 本来在拍摄《野玫瑰》时,他就对程砚舟有愧疚,现在直接害的程家声名狼藉,沈知之更加歉疚。 「我可什么都没做,下三滥的手段我从来不用。若非程宇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又怎么会被我的人拍到。」景泽谦的神情变得森鸷可怖,曈眸仿佛詹黑的夜,里面有个看不见的漩涡,对视一眼就能被吞噬。 他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俯身与沈知之平视,冷笑着:「沈知之,你真觉得程砚舟只是拿你当朋友?」 沈知之被他盯得后背发凉:「不,不然呢?」 「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还是说,你明知故问。」 这件事,沈知之还真没看出来。 程砚舟是很关心他,可他对谁都很好。 或者说,他对沈知之的距离,还没有谭故的近,这让沈知之怎么可能会认为程砚舟喜欢他。 沈知之觉得可笑:「这都是你自己的无稽之谈,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魅力,是个alpha关心我就是喜欢我。」 景泽谦冷漠着:「沈知之,你真的好没有自知之明。」 「可话说回来,就算程砚舟真的喜欢我,那你至于赶尽杀绝吗?」 「我可没有赶尽杀绝,我还留着他一命。」 「那我还要替他谢谢你高抬贵手了。」 也许是沈知之情绪被带的高涨,胆量也变大了,有什么话都能毫无畏惧的说出来:「那你的下一个目标是谁,谭故吗?」 景泽谦沉着道:「只要他不对你有非分之想,我不会动他。」 沈知之的眼眶都酸了。 他以为,只要自己乖乖的留在景泽谦身边,受他摆布,他就不会因为自己再针对其他人。 可到底还是他低估了景泽谦的疯劲儿,只要对自己有一点威胁的存在,都要剔除干净。 沈知之真的好害怕,景泽谦会对谭故下手。 「你真的太可怕了。」沈知之刚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悲恸着,「你说我们是小时候拍戏相遇,可我现在真的好希望,五岁那年从来都没认识过你。」 吧嗒一声,景泽谦仿佛听到自己堪堪维持的名为理智的弦,在听到沈知之的最后一句话时,彻底断了。 他的表情没多大变化,但声音冰的能刀人:「你再说一遍。」 沈知之被他陡然降低几个温度的语调吓到了,可他还是硬着头皮重复一遍:「我说,我希望从来没认识过你。」 反正景泽谦已经听到了,他再说一遍结果都一样。 空气里死寂了几秒,稀薄的气氛好似凝结了时间,让沈知之把自己的死法都想了一遍。 属于顶级alpha的信息素破入空气,带着震怒的威士忌,仿佛隐形的手,想掐断沈知之的脖子。 「沈知之,你真的很喜欢惹怒我。」 沈知之激怒景泽谦的后果可想而知。 他被景泽谦勾着项圈的边缘拽过去,摁在他的怀里。 景泽谦往下掰着沈知之的头,猩红的目光赤裸裸的盯着他暴露出来的腺体。 好几天没有打标记,就让omega忘记了自己是谁的人。 景泽谦自诩遇到任何事都能沉稳镇定,可偏偏沈知之在他面前提起其他alpha,尤其是程砚舟,还这般维护他时,他就做不到淡定如常。 狼性在心底大肆攀升,催促着他想给沈知之狠狠的做个标记,让他的腺体里,灌满他的信息素。 毫无意外的,尖利的痛刺入沈知之的腺体,让他身体一僵,瞳孔赫然睁大,泪眼当即掉了下来。 alpha的高阶压迫信息素,强行与omega的信息素融合,令沈知之的身体难以承受。 他一边哭/喘,一边挣扎,妄图逃离alpha的掌控。 景泽谦抱起他,让他坐在书桌边缘,牢牢地钳制住他的腰,更加方便他打标记。 口中弥散出腥甜味,他再一次的尝到了omega的血。 这让他的施虐因子彻底觉醒,大脑神经抑制不住的兴奋。 景泽谦想把沈知之狠狠的揉碎。 腺体的疼让沈知之无法忍受,他感觉自己会被景泽谦玩死在这里,挣脱出来的手在旁边不停的摸索。 咚的一声,沈知之随便拿起一个坚硬的武器,朝景泽谦的头上来了一下。 浓稠的鲜血,顺着景泽谦的前额流到了下巴上。 可他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松开沈知之后,在额头上摸了把,把血攥进了掌心。 景泽谦在第一瞬间也有点不可思议,但转瞬即逝,剩下的只有眼中愈演愈烈的狂风骤雨。 沈知之看着自己手里价值七个亿,被打出裂缝的瓷瓶,也愣住了。 他没想对景泽谦怎么样。 可求生的本能,让他在一念之间想要打晕景泽谦,然后离这个疯子远远的。 奈何他力气太小,景泽谦只是流了点血,依然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 第68页 景泽谦现在的骇人表情,再配上脸上的血,比刚才更加惊悚,他阴冷的笑了声:「沈知之,你就这么想让我死?」 为了一个程砚舟,就想要他的命吗? 愤怒的烈火在景泽谦心中燃烧,让他残存的一点人性也成了灰。 「我没有。」沈知之苍白的解释,他放下瓷瓶,颤颤巍巍的往后退。 肩膀被摁住,景泽谦的指甲陷进他的皮肉里。 屋子里的血腥味和暴躁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逼仄的氧气再加上腺体的疼让沈知之眼前发晕。 恍惚间,他看到景泽谦在柜子里翻出什么,然后抱起他,往浴室走。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沈知之害怕的求饶:「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放过我吧。」 景泽谦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他把沈知之剥光扔进浴池里,打开了水龙头。 「好凉!」沈知之惊叫一声,刚爬起来又被景泽谦摁回去。 在沈知之恐慌的目光下,景泽谦用两副手铐,把他的手腕分别锁到了浴池两边的把手上。 水漫过了胸膛,同时也凉透了沈知之的心。 景泽谦拿着从书房带出来的小药瓶,打开,将里面的透明液体全部倒入水中。 沈知之喊道:「这什么东西?」 「这是国外新研制出的omega增敏液,其药性可以融进你的每一个毛孔里。」景泽谦把手轻轻扣住沈知之的后脑勺,亲吮着他的嘴唇,语气里透露着隐忍的痛,「沈知之,为了程砚舟,你就想要我的命,我在心里就一点儿位置都没有吗?」 第35章 哭着求我,也不会放过你【已修改】 沈知之不知道自己在浴池里泡了多久。 景泽谦走的时候关了灯,锁了门。 在黑暗里,沈知之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他的心脏激烈的跳动。 无论他怎么哭,怎么喊,景泽谦都跟听不到似的,狠心的把沈知之关在里面。 渐渐的,除了生理上的恐惧,沈知之的整个人也开始变得又热又烫,皮肤如同放在火上炙烤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又转变成发麻发痒,好像被涂满了山药汁。 药水渗透了他的全部,雪白的肌肤染上了灼烧的红,极度渴望被抚摸。 沈知之啜泣着,挣扎着,双腕都被磨破了皮。 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虫蚁噬咬着他的骨骼,鼻尖都哭得红透了。他不停的用膝盖撞击浴池壁,企图分散注意力。 要不是被锁着,沈知之早把自己抓烂了。 景泽谦等时间够一个小时,才打开浴室门进来。 他站在门口听不到沈知之的任何声音。 头顶的灯突然被打开,光亮晃得沈知之睁不开眼。 事实上,身体的难忍和对黑暗的恐惧,让他无限接近昏迷,就连胸前的起伏都很微弱。 即使重获光明,也没有让他感到绝处逢生。 景泽谦想着这样的惩罚应该够了,就打开手铐,打算放沈知之出来。 可当沈知之腾出一只手时,不知道哪里突然来的力气,一耳光甩到了景泽谦的脸上,唾弃道:「畜生,我真想杀了你。」 被挨了一巴掌的景泽谦并没有还手,他不会打沈知之,但可以用其他手段让他服软。 「只要你有这个能耐,随便你。」他抬起沈知之的下颌用力的亲吻着他的嘴唇,才又晦涩的开口,「但在此之前,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来收拾你。」 景泽谦脱去衣服,进到浴池里。 他把脱力的沈知之背对着按在池边,手指轻缓的划过他的肩胛骨。 沈知之打了个哆嗦,发出微弱的哭腔。 景泽谦森冷的说着:「沈知之,就算你今天哭着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 这个药有个副作用,在药效过去之前,会使人渐失力气,如同一张薄纸瘫在床上,动不了一点,也说不出话,但还能让人保持清醒。 沈知之就在这一天一夜中只能发出微弱的低咽,难受极了。 床上摆满了对他用过的玩具。 他被毫不留情的剥夺了他最后的尊严,把他这些天堪堪维持的傲骨一根根折断,彻底软了下来。 景泽谦看他安分了,就不再折磨他。 半夜,沈知之发起了高烧。 景泽谦餵他吃下退烧药都不管用,情急之下,他联繫了景家的专属医生。 因为李管家病了,林医生现在在景宅,等到他赶到景泽谦这边,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沈知之穿好睡衣,躺在床上,在高热中梦呓着什么。 林医生看到他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斑驳的痕迹。 啧啧,他家的二少爷够勐。 林医生同情的看了眼瘦弱的沈知之,说道:「二少爷,二少夫人这是纵慾过度才引起的高烧。」 「我知道。」景泽谦冷脸回应,「怎么样才能让他快速退烧?」 「我先给他打一针看看。」林医生一边打针,一边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二少爷,omega的身体都很柔弱,您就算再想要行夫妻之事,也不能太过火。」 他站起身,咳了声:「取之有道,才能用之不竭。虽然您是alpha,但也要节制,再强壮的身体也会有被掏空的一天。」 景泽谦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不想死就闭嘴。」 林医生的话点到为止,他又给了景泽谦两瓶药,这才下楼出门。 第69页 来到玄关,景泽谦冷不丁问道:「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没有怀孕?」 林医生推了推眼镜:「保护措施做的多吗?」 景泽谦:「我不戴。」 「那可能是他自身原因,下次我带仪器来好好检查。」 夜里,沈知之做了个噩梦。 他梦到自己被关进不见一点光亮的地下室,怎么跑都跑不出去,最终被黑暗一点点吞没。 沈知之被吓醒,后背汗湿一片。 被关进漆黑的浴室对沈知之刺激太大,他到现在还沉浸在恐惧里。 沈知之能感到自己现在精神不正常,就想去一楼的药箱里找镇定剂。 可他的双腿被做的到现在还在发软,一路踉跄到客厅,摔在了茶几旁。 景泽谦睡眠本来就很浅,听到动静后立刻跑下楼查看。 沈知之跪坐在地上,高烧让他连搬药箱的力气都没有,箱子摔在地上,药撒了一地。 景泽谦半蹲在他旁边,握住他翻找的手,问:「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拿。」 沈知之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吓得把手缩回来,往茶几后面爬。 他只要看到景泽谦就会想到他带给他的恐惧,那种置身黑暗,让人喘不上气来的窒息,令人髮指。 「沈知之。」景泽谦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想摸他的头,被他躲了过去。 「你不许过来!」沈知之尖叫着,随手抄起茶几上果盘里的水果刀,对准了景泽谦,眼里蓄满泪水,「你离我远点,滚远点!」 沈知之害怕到疯了,他的表情狰狞又痛苦。 景泽谦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 可眼下是安抚好他的情绪,景泽谦放缓语气,一点点慢慢靠近他:「知之,把刀放下,别伤到自己。」 沈知之握刀的手不断地抖,哭道:「我让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忽然间,刀刃被景泽谦徒手握住,沈知之全部的叫喊在这一刻中止,呆愣的看着血从他的掌心淌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受伤,沈知之心脏好痛。 景泽谦趁他出神之际,手疾眼快的捏住沈知之的手腕,夺下了他的刀,压着他的后颈把他摁在了茶几上。 沈知之以为景泽谦又要做什么,扒拉着茶几,大力的撕扭,不停的哭叫。 景泽谦迅速从药箱里找出镇定剂,打在了他的胳膊里。 沈知之逐渐安静下来,昏睡过去。 景泽谦把他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看着他漂亮的眉宇拧作一团,心中生疑。 如果只是用药,沈知之不会有这么大的后遗症。 景泽谦又给林医生打了个电话,让他明天过来。 林医生这次带着仪器一起过来,沈知之还没有醒,正好方便他做检查。 他给沈知之的手腕绑上心率监测带,腺体也贴上晶片,最后拿着扫描仪在他的小腹附近检查。 五分钟后,林医生看着显示器上的画面,得出结论:「二少夫人的生殖腔没发育完善,虽可以正常使用,但可能会导致他不易受孕。」 听此话,景泽谦仍然靠在阳台的门框边,不露声色的抽菸。 停了五秒,他才开口问:「这个会威胁到他身体的其他地方吗?」 林医生:「不会。」 「如果怀孕了,会对他有影响吗?」 「生殖腔发育不良,怀孕会有一定的风险。」 「能治好吗?」 「不太容易,只能慢慢喝药调养。我看他生殖腔有些受损,这几天你就不要用了……」林医生觉得不太可能,就又换了个说辞,「进去了也不要碰生殖腔,还有,他烧才刚退,身体太虚,这两天只给他吃流食或者营养液。」 景泽谦很轻的嗯了声。 林医生又问:「我监测到他的心率有些快,你对他做什么了吗?」 景泽谦走进屋内,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遍,还把增敏液的药瓶给他看,问道:「他昨晚的精神失常,和这个有关系吗?」 林医生看着药瓶上的英文,心里感慨,不愧是景二爷,这种国内禁药都能拿到。 他看完成分,总结道:「和药没关系,他应该是精神上受了刺激。」 精神上? 景泽谦细想一下,意识到什么:「应该和我把他关在浴室里有关。」 「他可能有幽闭恐惧症或者黑暗综合症,等他醒了,你可以问一下。」林医生应和完,又看了看景泽谦额头和右手上的伤。 都已经做过处理,手上也包扎好了绷带,可他还是说了句,「二少爷,你的伤口我帮你看看吧。」 景泽谦拒绝:「不用,过两天就癒合了。」 见此,林医生只好作罢,给了景泽谦一瓶金疮药。 他走后,景泽谦坐在床边,目露心疼的注视着沈知之那张病态的脸蛋,握住了他的掌心。 不知不觉,他看了很久很久。 沈知之再醒来时是在晚上。 这一带是富人区,哪怕是现在,窗外也看不到灯火通明,只有孤冷的夜。 沈知之感觉自己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心脏不再跳动的那么剧烈,恐惧也消散了不少。 他抬了抬手腕,看到左手背上打着点滴,沙哑着嗓子问:「你在给我输什么液体?」 景泽谦就坐在旁边的桌子后办公,听到沈知之的声音,立刻放下手里的文件,坐到他旁边,问:「感觉好些了吗,还有哪里难受吗?」 第70页 沈知之只是重复他的问题:「你在给我输什么液体?」 「营养液,你两天没吃东西了。」 「我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沈知之脸上的病气很重,惨白又疲倦,景泽谦看在眼里,心头好像被钉进了钉子。 沉默片刻,他克制着语气问:「沈知之,你怕黑对吗?」 沈知之闷声道:「关你什么事。」 「什么时候开始的?」景泽谦避开沈知之输液的手,把他抱在怀里,浅声问,「是因为你父母吗?」 哪怕景泽谦的声音故意放的很轻,可还是能听出里面的愠怒。 他痛恨一切伤害沈知之的人。 可却忽略了,他也正在伤害沈知之。 他喜爱的野玫瑰,在自己的摧毁下,一点点枯萎。 沈知之像被抽了骨头般,瘫软在景泽谦的怀里。 许久,他才微不可闻的答出一个「是」。 景泽谦把沈知之抱的更紧了。 他的情绪被拉扯到极限,目光幽暗,充满杀气:「为什么从不告诉我?」 如果他早些知道沈知之有幽闭恐惧症,就不会这么对待他。 这次,沈知之没有回答他。 景泽谦也不再问。 就这么无声的抱了他一会儿,才掷地有声的开口:「沈知之,以后你在哪儿,我就把光带到哪儿。」 殊不知,在沈知之眼中。 他就是最可怕的深渊。 第36章 逃跑失败,被抓 一连三天,景泽谦都没碰沈知之,这让他感到很意外。 不过,沈知之现在无心顾及其他,一心只想逃离景泽谦。 再待下去,他迟早得被玩儿死。 等沈知之的身体好的差不多后,对景泽谦说:「我在家里待着有点无聊,可以让陶韫来陪我吗?」 除了陶韫,沈知之不认识其他的omega。 李时安回景宅照顾李管家,他提出让陶韫来也在情理之中。 这几天沈知之一直都不怎么讲话,难得他提出来要求,又在景泽谦的接受范围内,所以他果断答应了。 景泽谦给景泽天打了电话,让陶韫有空过来一趟。 「等他来了,我要去一趟公司。」景泽谦把沈知之抱在腿上坐着,拿冰毛巾敷着他还未完全消肿的腺体,「今天就不拿铁链锁你了,你自己在家乖一点。」 沈知之垂眸看着脚尖,轻轻点了点头。 看着他了无生气的样子,景泽谦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陶韫来了之后,景泽谦交代他:「他前几日高烧不退,今天才刚好些,不能吹风,就不要让他出房间了。」 景泽谦说话时,不怒自威,只看眼神就让人不由自主的服从,所以陶韫根本没有思考的精力,立马应声同意。 房门被推开,沈知之靠在床边,扭头看到陶韫走了进来,强颜欢笑一下。 不过小半个月没见,沈知之就比上次瘦了两圈,陶韫看着有些心疼:「怎么瘦了这么多,人也憔悴了不少,是景二爷虐待你了吗?」 「我没有胃口。」沈知之看了眼门缝,压低声音问,「他走了吗?」 陶韫注意到沈知之的紧张和欲言又止,又看看他身上的痕迹,再迟钝的人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一起小声说:「我亲眼看着他走的,知之,你是有什么难处,需要我帮忙吗?」 沈知之抬眼环视一周:「我想去花园里坐坐。」 陶韫面露难色:「可是景二爷吩咐过,不让你出去。」 「我好几天没晒到阳光了,快闷死了。」沈知之双手晃了晃陶韫的胳膊,带着撒娇意味,「求你了。」 陶韫能看出,沈知之的目光在强装淡定,思索一番,妥协道:「好吧,但你要多穿件外衣。」 二人一起坐在花园的亭子里,喝茶吃水果,沈知之观察过,亭子里没有监控,才开口求道:「陶韫,我有事求你,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陶韫也收敛神情,洗耳恭听。 沈知之深吸一口气,简明扼要的说道:「陶韫,我被景泽谦囚禁了,他收了我手机,还在屋子里安装监控,平时都拿铁链锁着我,我很难逃出去。我今天请你来,是想让你帮帮我,帮我搞一张机票,去哪里都行。」 陶韫在一进门就猜到了一二,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果然,他们景家俩兄弟,没一个是好东西。 陶韫和沈知之同病相怜,但他比自己还要惨,一时也同情心泛滥。 他点头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陶韫没多说,却也让沈知之安心,自己找对了人。 晚上,景泽谦回来陶韫才走,他西装都没脱,进门就直奔主卧,亲了亲沈知之的额头,问他:「今天怎么没在房间里?」 沈知之知道他又检查了监控,就半真半假的敷衍:「房间里待着太闷,就让陶韫陪我在花园里坐坐。」 景泽谦也查看过花园里的监控,虽听不太清他们说了什么,但应该只是正常聊天,所以就没干预。 沈知之又问了句:「和陶韫聊天我很开心,这几天都能让他过来陪我吗?」 「可以。」景泽谦这次答应的很迅速,他看沈知之消沉了很久,能让他开心一下,他也很愿意。 沈知之见景泽谦这次意外的好说话,就试着得寸进尺:「那能把监控去了吗,总有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我,很不舒服。」 第71页 「这个不可以。」 「哦。」沈知之只抱着一点侥倖,既然行不通,他也就没再央求。 竖日,陶韫又来了,沈知之在吃奶油蛋糕的时候,突然咳嗽,假装被呛到,跑去了卫生间,陶韫也拿着一杯水跟了进去。 沈知之检查了好几天,幸好景泽谦还没有变态到在卫生间里安监控。 陶韫趁机把一张机票和一些纸币塞给沈知之:「你要的机票我给你买好了,今晚凌晨三点起飞。」 「谢谢。」沈知之把机票和纸币装进裤兜里。 沈知之的飞机票只能是实名制,或者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混进飞机,以景泽谦的能力,查到他易如反掌。 可现在沈知之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京城,等一切到了另一个城市再说。 晚上,临睡前,沈知之吃过药后,给景泽谦倒了杯牛奶,想让他喝,景泽谦只瞥了一眼,就把目光又收回到阅读书上:「太甜,我不喝。」 「我没有放糖。」沈知之回完话,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本来是我觉得药吃多了,嘴里发苦,想要喝的,但热好后又觉得胃不舒服,不想喝了,别浪费。」 沈知之以前确实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只不过跟了景泽谦后每天晚上都被折腾的没有时间和精力。 景泽谦无言的看了他几秒钟,那眼神盯着沈知之实在心虚。 不过,他没看出什么端倪。 景泽谦不疑有他的接过牛奶杯,一饮而尽。 沈知之随着他喉结吞咽的动作,也一起紧张的咽口水。 他在牛奶里下了安眠药,足够景泽谦沉睡一晚上,等到他明早醒来时,他已经平安的到达了另一个城市。 凌晨十二点一过,景泽谦的唿吸声很沉,沈知之知道安眠药起了作用,就速度的穿好衣服,只拿着飞机票和钱逃之夭夭。 他打车去了机场,一路格外的顺利。 可就算如此,他的心脏还是止不住的狂跳。 有种在末世打丧尸,即将通关的紧张与期待。 还有两个小时,沈知之晚上没吃好,现在又有点饿了,打算去楼上吃碗面。 他的腿到现在还在疼,所以就坐直升梯去三楼,结果他刚按下关门键,在电梯门即将关闭时,一只骨骼分明的手,从缝隙中伸出来,牢牢地扒住了一侧门,并用力推开。 电梯门完全打开,在沈知之惊魂未定的目光下,景泽谦犹如阎罗殿里的魑魅,裹挟着一身阴寒之气,缓缓踱步进来。 沈知之被吓得大脑空白一片,忘记了唿吸,整个颤抖的身体紧紧的贴在电梯壁上,妄想凭此把自己藏起来。 叮的一声,电梯门紧紧闭合,空气里安静到只能听到沈知之铿锵有力的心跳。 景泽谦站定在沈知之面前,他的表情如同鬼魅一样恐怖如斯,深渊般的眼眸里结着冰,凶气毕露,眼尾轻轻一挑,好似就能让沈知之灰飞烟灭。 逃跑失败,再次被景泽谦找到。 这绝对是沈知之这辈子经歷过的,最恐怖的事。 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深唿吸,错开景泽谦的目光,低着头问道:「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沈知之,学能耐了,连安眠药都敢下了。」景泽谦的声音更阴鸷,他单手搭在沈知之的肩膀上,微微俯身,直视着他躲闪的眼神,「可对付我这个每晚都要吃安眠药的人来说,你下的那点儿分量,根本不够。」 景泽谦唿出的气息都是凉的,像刀子一样划拉着沈知之的脸。 他现在已经无路可退,被景泽谦逼到角落里只能心如死灰的接受这个事实。 沈知之无力的垂下手,像认命一般,轻轻咬唇,不甘心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给你下了安眠药?」 景泽谦幽然回答:「你跟陶韫不过才见过几次面,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联繫他。冰箱里的牛奶从没少过,怎么偏偏就昨晚你要喝。药箱里的安眠药少了几粒,你真的觉得你藏的很好吗?」 沈知之绝望的闭上眼。 他只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原来景泽谦早就发现了端倪,却还把他当成小丑看他滑稽的演技。 虽然知道自己漏洞百出,肯定会引起景泽谦的怀疑,可却没算到他能发现的这么快。 景泽谦貌似看穿了他的心理,手指从他颤抖的肩膀划到了他的脖颈,拨弄着上面的蓝色钻石,低沉道:「我在这颗钻石里,安装了定位晶片。沈知之,无论你跑去哪里,都能被我准确无误的找到。」 「什么?」沈知之大惊失色的抬起头,怔然的看着眼前这个人面魔鬼,心底无限的接近崩溃与麻木。 一个滚烫的吻重重的咬在沈知之的唇上,带着浓重的怒气和湿气,疯狂搅*着,沈知之的整个口腔都被灌满了威士忌的辛辣味道。 景泽谦像一头飢饿的勐兽,大力蹂躏着沈知之这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猎物。 「呜呜呜……」沈知之的嘴唇被咬的生痛,被这个霸道蛮横的吻亲到眼角冒出泪花,他想推开景泽谦,反被他擒住手腕,压在了电梯壁上。 沈知之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他不敢想自己的后果,心里只求景泽谦能手下留情,不要把他收拾的太惨。 激烈的吻过后,景泽谦墨黑的曈眸里满满的都是对沈知之的欲,还有骨子里压不住的野性:「沈知之,不让你跑你偏要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怎么还这么不听话。是不是把你腿打断了,你才知道疼?」 第72页 他解下特意带过来的领带,绑住了沈知之的手腕,多出来的领带被他攥在手里:「跟我回去。」 「不要!」沈知之一边哭,一边被景泽谦拖着领带往外走,他的手腕被绑成了死结,不得不跟着他的步伐一起走。 凌晨的机场没有太多人,可还是会有人往他们这边看。 沈知之又羞又恼,丢人的把头往里缩。 一路被拖到停车场,景泽谦打开后座车门,拎着沈知之的衣领把他推进了车里。 第37章 关在岛上(铁笼) 沈知之被重重的摔到靠背上,景泽谦紧随而来的坐进去。 他一个锋利的眼神看向后视镜,司机立马会意,下车去了看不见的地方。 车门被用力的关上,狭小的空间里沈知之只能闻到暴烈的威士忌,刺激他的腺体也跟着一块疼。 景泽谦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挽起衣袖,侧目看向沈知之。 这双眼睛比直面深海还要可怕,沈知之忍不住的往后缩。 可即使他怕到战慄,也没说一句服软的话。 景泽谦一条腿半跪在车座上,扣住沈知之的脚踝把他拖回来,眼底满是压抑的罪念:「沈知之,我本来不想动你,可这都是你自找的。」 每当景泽谦出现这样被激怒的神情,沈知之都会被收拾的很惨。 他的声音里染上了哭腔:「滚开,别碰我!」 「沈知之,你在矫情什么?」景泽谦只用膝盖,就能压制住沈知之。 自从林医生告诉了他沈知之的身体状况后,他就一直小心的养着。 没想到沈知之一点儿都不领情,直到现在还想着要逃离他,这让景泽谦怎能不气。 不过再生气,他也不会触碰沈知之的底线,做出伤害他健康的事。 景泽谦把领带多余出来的部分捆到车门把手上,然后低头重重地咬住了omega脖颈后的腺体,强行打标记。 腺体是沈知之最脆弱的地方,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沈知之无法逃避,只能歪着脑袋被迫接受着alpha的信息素,任由他撕碎自己的衣服。 很快,沈知之就在alpha的暴怒里意识模煳,恍惚间,他感到一根针管扎进了他的脖颈里。 …… 沈知之这一觉睡了很久。 他再次醒来时,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大脑一瞬间清醒,沈知之坐起来,警惕的打量四周。 然后,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惊愕。 房间很大,周围家装是欧式风格,地板上铺着浅棕色的地毯,简单不繁琐。 沈知之只穿了件白色长袍,双手依然被很长的铁链锁住,拴在床头上。 但最让他震惊的是,距离床边十来米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黑色铁笼,门上有智能锁,将他整个人严实的关在其中。 疯子!景泽谦这个疯子! 没完没了,无休无止,他到底要把他折磨到什么地步! 沈知之的情绪在一瞬间崩溃,他双手扒住笼柱,嘶声喊道:「景泽谦,你给我滚过来,我没空跟你玩儿这么变态的游戏,你放我出去!」 话音将落不过几秒钟,门外传来动静,门把手被扭动,景泽谦从外面徐步而来。 他穿着黑色稠质睡衣,深v领露出他雪白紧緻的胸膛。 妥妥的斯文败类的禁慾模样。 沈知之在看到他的第一秒,就恨的牙根痒痒:「怎么现在连铁笼子都用上了,景二爷会玩的花样可真多。只可惜,我没兴趣陪你玩儿。」 景泽谦一步步慢悠悠的走到沈知之面前,抬手,隔着笼柱扼制住了他的脖子,眉宇间狠戾般的煞气尽收眼底:「我本来不想这么对你的,可是你怎么都学不会听话。既然如此,那我只好用强制的手段把你永久囚在我身边,让你这辈子都插翅难逃。」 若真如在电梯里所说,打断他的腿,景泽谦必然是捨不得打一点。别无他法,他就只能把omega囚在牢笼里。 沈知之死死咬着下唇,怒目圆睁的瞪着眼前人。 轰隆一声,天边一声巨响,白色的闪电划破夜空,张牙舞爪的吞噬着黑暗。 沈知之被吓得一哆嗦,按理来说十二月的季节,不应该打雷。 仔细听,还能听到细微的海浪声。 预知到什么,沈知之心底不可控的慌张,问道:「这是哪里?这里不是京城。」 「这是我的私人小岛,好几年前就给你买好的。」景泽谦用手心轻轻抚摸着沈知之蓬松的头髮,说话的语气格外残酷,「沈知之,我会把你一辈子都关在岛上,除了我你谁也见不到,这样你就不可能再跑得掉。」 闪电再次炸响,把夜空照的像白天一样亮,同时也让景泽谦的神色在惨白的光亮里更加诡异。 沈知之气急败坏,紧握笼柱的手暴起青筋,用力的发抖,放狠话道:「我才不要做你的笼中雀,你再不放我出去,我就咬舌自尽。」 「你大可以试试。」景泽谦发狠的捏开沈知之的嘴唇,低声警告着,「你敢咬舌自尽,我就把你的牙齿一个个都拔下来,反正你也不用吃饭,有营养液就够了。」 景泽谦是故意吓唬沈知之,为的就是让他乖乖留在他身边。 而沈知之也确实被吓到了,小手捂着嘴,生怕景泽谦来真的。 效果达到,景泽谦不再威胁他,用指纹解开笼子外的密码锁,走进去,再关住门。 第73页 沈知之突然和他距离拉进,直面他身上悚人的气息,不由的畏惧往后退。小腿碰到床沿,摔坐在床上。 景泽谦趁机压上来,把沈知之扑倒,扯开他的衣领,仿佛急迫餍食的吸血鬼,尖利的牙尖咬进沈知之细嫩的脖颈里,品尝到了他鲜血的腥甜。 「啊!」脖子上的钝痛让沈知之没忍住的喊出了声,脑子里莫名想到了在车上的时候,无论他怎么求饶景泽谦都没有放过他。 那种难耐的滋味痛不欲生,沈知之不想尝试第二回。 所以当景泽谦的手褪下他唯一的底裤时,沈知之像困在蛛网上的猎物,挣扎反应十分激烈。 铁链被他晃得哗哗作响,对着景泽谦连蹬带踹。 alpha被他的行为弄的有些恼怒,用力压下他的手腕,沉声道:「不想受伤的话,就别乱动。」 沈知之听不进去他的话,只是一味的挣脱,想要脱离他的钳制,破声喊道:「我不要你标记,你滚开!」 景泽谦的眸色越来越暗沉。 眼瞅着omega痛苦的快要哭出来,景泽谦骤然捏紧他的手腕,单手按在顶头,另一只手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根针剂,用牙咬下盖子,把针管扎进了沈知之的腺体里。 蓝色的液体全部被注入沈知之体内,让他的眼眸一瞬间睁大,嗓子哑音片刻,终是哽咽出声:「你给我打了什么?」 「omega腺体催化针剂,既然你忘记了那种痛苦滋味,那我就来帮你回忆回忆。」景泽谦言简意赅的说完,松开了对沈知之的钳制,不再动他,就这么撑在他身上,居高傲视着他。 腺体很快就变得发热发烫,好像被无数软毛刷子刺入,又痒又麻,极度渴望着alpha的标记。 这种感觉比发/情期还要难受,和第一次被终身标记时打的针剂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知之白皙的皮肤上迅速蔓延出赤红,灼热经至尾**,难耐的不停扭动挣扎。 香甜的晚香玉大量涌出,很快就挤满了房间。而他整个人也如同被抽干了血,瘫软在床上,没有力气再反抗。 「景泽谦,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沈知之仿佛破离水面的鱼儿,张开口费力的深唿吸,水红潮湿的眼尾沁出了泪珠,「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明明他都逃到了机场,马上就能坐上飞机拥抱自由。 偏偏景泽谦不合时宜的出现,打破了他全部的幻想,梦醒之后他还活在禁锢中。 沈知之绝望的闭上眼,在黑暗里,仍旧能感觉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因为药剂在疯狂的叫嚣,让他痛不欲生。 景泽谦的心脏颤动了下,他垂眸看着心死如灰的沈知之,艰涩的开口:「没人愿意亲近我,当初为什么偏偏只有你主动来找我。」 「沈知之,是你选择的我。」 景泽谦修长的指尖挑起沈知之瑰白中带着潮红的脸蛋,冰冷的开口:「只要你认错,我就放过你。」 对于难以驯服的omega,景泽谦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他要把沈知之身上的刺一根根拔掉,摧毁他想要出去的信念。直到他的omega变得乖软,不再想要离开。 可沈知之看起来听话可爱,但也不会轻易妥协,哪怕现在如烈火焚身般煎熬,他还是强行保持理智,重复那句话:「我不要你标记。」 景泽谦垂眸看着他眼睛都哭的湿透了,还在硬撑,心里嗤之以鼻的笑了声。 他到要看看这个小omega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只要他现在立马认个错,景泽谦绝不会再惩罚他。 可沈知之偏不。 景泽谦认为还是药剂打少了,但连打两针他又捨不得。 只能用alpha的压迫信息素刺激他的腺体,不断的挑逗亲吻着他的嘴唇,但又不会标记他。 沈知之顿时哭的更惨了些,脚趾都蜷缩起来,声音连不成调:「你只会用这种方式逼我妥协,景二爷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景泽谦听着他可怜的哭声有些心软:「知之,你说你错了,我就不罚你了。」 「我没错!」 「沈知之,真不看出来,你的嘴能这么硬气。」景泽谦拿纸巾擦去沈知之额头上的冷汗,轻拭着他樱红嘴唇上的泪珠,音色淳冽,「你先好好在这里反省反省,下次再敢跑,我罚的会更狠。」 第38章 再不老实,下场更惨 沈知之再次被单独关到了房间,只不过这次景泽谦没给他关灯。 他在外面听着沈知之压抑的哭声,心里也很不忍。 但又必须给omega点教训,不然以后还敢跑。 直到房间里没有了声音,他也没得到沈知之的求饶。 打开门,景泽谦就被浓郁到过分的晚香玉信息素扑了个满怀,里面是满满的omega发/情的味道。 沈知之已经躺在床上陷入了昏迷。 景泽谦抬起他的脸,还能看到未干涸的泪痕,和咬破出血的唇瓣。被项圈牢牢锁住的脖颈不断的有汗珠滚落,就连手腕都因为挣扎过度,磨的青紫。 怎么就这么倔呢。 景泽谦心里嘆口气,他不过就是想让沈知之服个软,结果他宁可生生承受到晕厥,也不愿意求他。 解开锁链,景泽谦抱着沈知之去了浴室。 可他刚把沈知之放到浴池里,人就悠悠转醒。 「你又要干什么?」腺体还在疼着,沈知之只是被碰了下,就又不自觉的掉眼泪。 第74页 景泽谦半跪在浴池旁边,抬着他的下巴,覆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个吻很湿,很欲,带着点黏煳气。 景泽谦的吻技很好,哪怕沈知之在抗拒他,也能从脖颈到耳根都烧红一片。 「沈知之,你还不肯认错吗?」景泽谦轻轻捧起他的脸颊,问道。 沈知之小声哽咽着。 他紧紧握住景泽谦的手腕,声音里都是恨:「你滚开,别碰我。」 景泽谦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在他的眼底投下一片阴翳。 他就算再是条疯狗,也捨不得对沈知之太狠。 景泽谦把沈知之抱出来,往床那边走。 沈知之看到那个黑色铁笼就发憷,扑腾着小腿,十分不愿配合他。 沈知之被放在床上,屁股挨了两巴掌后,眼眶再次溢满了水泽,波光潋滟。 「沈知之,你再不老实点儿,下场会更惨。」景泽谦随手扯开一根床头的铁链,把沈知之的双手绑在身后。 沈知之深恶痛疾的瞪着景泽谦,他强装镇定的眼睛里透露出恐惧。 景泽谦很不喜欢他这么看着自己,就用领带蒙住了他的眼睛。 狂烈的吻落在沈知之的唇上,他没再反抗,任由景泽谦抬高他的腰…… …… 他本以为景泽谦惩罚过他后,能稍微做个人。 可没想到,这次的逃跑对他的刺激太大,让他比之前更加疯狂到不是人。 整整五天,沈知之都在昏迷与被迫清醒中度过。 活着跟死了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还能喘口气。 此刻他双手举过头顶绑在笼子上,左脚脚腕与手腕固定在一起。 景泽谦就这么把他单腿站着绑了三个小时。 沈知之永远猜不透他的下一个恶趣味会是什么。 结束后,景泽谦抽身解开绳子,抱着浑身黏腻,哭泣打颤的omega去浴室清理。 洗过澡,沈知之躺在床上,神态里满是疲惫。 景泽谦穿着浴袍走到床边,本想伸手检查一下沈知之的伤口,反被他一脚蹬开。 沈知之曲起胳膊搭在额头上,筋疲力尽的问:「景泽谦,这就是你的喜欢?强迫我,囚禁我,羞辱我,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些感受到被爱吗?」 他撑起上半身,把话说完:「你囚得住我的人,也囚不住我的心,景泽谦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沈知之以为景泽谦听到这些话会更加暴力。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俯下身,堵住他的嘴唇,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景泽谦是很喜欢沈知之,恨不得把一切都给他。 可他又不会爱人,只会用铁链和牢笼囚禁住他。 掌控他,得到他,让他再也跑不掉。 景泽谦像个没有感情的刽子手,拿最锋利的刀,把沈知之重创到千疮百孔。 他对沈知之,何止是喜欢。 简直是爱他爱到看不见人,就能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可也正因如此,景泽谦才把沈知之越推越远。 这一觉沈知之睡了个昏天黑地才转醒。 他做了个很美的梦,他梦到自己拿到了逃离这座岛的船票。看着海岸线逐渐消失在视野里,沈知之闻到了自由的味道,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可当他睁开眼,再次看到压抑的铁笼时,眸光里的喜悦一点点消淡下去。 梦醒了,他还是在景泽谦的牢笼里。 「二少夫人,您终于醒了。」 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沈知之扭头看去,见到李时安站在门口,沖他微微一笑。 沈知之强撑着自己坐起来,尽管动作很小心,可还是牵扯到了后面的伤口,让他疼的倒抽一口气,忍着痛问:「时安,你怎么来了,景泽谦呢?」 李时安走进来,规规矩矩的站好:「二少爷他去公司了,晚上才能回来,您有什么吩咐可直接告诉我。」 沈知之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扬了扬下巴:「把铁门打开。」 「二少夫人,二少爷吩咐过,您不能出来。」 景泽谦在临走前,交给李时安一把打开铁笼的钥匙,但依然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被允许使用。 李时安指了指床头桌,轻声道:「二少爷让我盯着您把药吃了。」 沈知之这才注意到床头桌上放着一杯水,和几粒白色的药。 鬼知道景泽谦让他吃的是不是又是催/情药之类的东西,沈知之连看都懒得看:「我不吃,你拿走。」 李时安知道自己夹在这小两口的爱恨情仇间没有话语权,因此他只好放宽了话:「铁门上有对讲器,可以连接到二少爷的手机上,您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和他说。」 日了狗了。 沈知之唾骂一句,他现在想要出去上个洗手间,都要和景泽谦报备。 他怒气冲天的在铁门的对讲器上按下绿色的按钮,不过嘟嘟了两声,里面就传来景泽谦低冷的嗓音:「沈知之,你吃药了吗?」 「谁会吃你的鬼药,我怕你下毒。」沈知之开口就带着很沖的语气,「把门打开,我要去洗手间。」 景泽谦的声音倒是慢条斯理:「你不把药吃了,我就不给你开门。」 「少他妈废话,快开门!」 景泽谦沉静了三秒,才带着危险意味,幽幽的开口:「沈知之,不许说脏话,再让我听到一次,我可就要打你了。」 第75页 「……」沈知之眼眶都气红了。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把药吃了,我开门让你去洗手间。要么等我回去灌你吃药,三天都不会让你出铁笼一步。」 老变态的癖好还真独特。 沈知之真是怕了他了,拿起药粒就着水囫囵的吞下去。 咔嚓一声,铁门被打开,景泽谦再次提醒:「最多给你二十分钟时间,若是超时你没回来,我可以远程操控你脖子上的项圈。」 沈知之听到这话,腺体又开始隐隐作痛,单薄的嵴背冒了层汗。 他出去之后,远在景禾集团的景泽谦,一边指尖轻敲桌面,一边审阅文件等人回来。 他给沈知之吃的药是调理生殖腔的进口药,只是不想告诉他罢了。 铁链足够的长,沈知之可以去房间的任何地方。虽然景泽谦已经帮他清理过了,可沈知之还是能闻到威士忌的占有味道,嫌弃般的快速沖了澡。 擦头的时候,他对着镜子检查了下。 自从他被景泽谦囚禁后,身上的青紫就没消下去过,每天都会添加新的痕迹。 耳后和肩膀的咬痕最重,景泽谦就跟狗一样,特别喜欢咬自己。 回到房间后,沈知之冲着对讲器问道:「你都把我关笼子里了,干嘛还要锁住我的手腕,这个戴的我很不舒服。」 「双重保障。」景泽谦很快就回答了他,「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等我晚上回去再说。」 沈知之恨不得景泽谦这辈子都别回来。 他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于是盯着天花板,眼神放空的度秒如年。 他不敢想今天晚上,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 暮色四合,夜很快笼罩在海岛的上空。 海浪翻涌下,沈知之隐约听到李时安的声音:「二少爷您回来了。」 少顷,房门被推开。 景泽谦裹着一身寒气,缓缓走进来。 沈知之看到他,就突然想到这几天,他不顾他的哀求,在他最为崩溃的点和渗血的伤口上反覆碾压,几度逼着他晕厥。 那是沈知之挥之不去的噩梦,只是想想就一阵后怕,本能的往床的里面缩了缩。 景泽谦看到omega不经意后退的动作,愣了一下,清冷的问道:「你在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沈知之小声嘀咕:「那也差不多了。」 景泽谦把西装外套脱下,指纹解开笼子的锁,走进去,伸手要把沈知之翻过去,检查他的伤势。 沈知之条件反射的打了下他的手:「少他妈碰我。」 景泽谦的目光黯淡下来:「沈知之,我告知过你,不要说脏话。」 被关了这么久,连骂几句都要被管束,强烈的憋屈闷在沈知之心头,让他受不了的破口而道:「你又不是我爹,轮不到你教训我!」 吼完,沈知之就有点后悔。 因为景泽谦的眼神肉眼可见的结了层冰。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出去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戒尺。 随后,他又走回到床边,扬着下巴示意沈知之,凉薄的命令他:「沈知之,把手伸出来。」 随后,他又补充一句:「我说过的,你再说脏话,我就会打你。」 第39章 跪好了,别乱动 沈知之呆愣的看着景泽谦手里的戒尺,没有过去。 或者说,他被alpha凶厉的气场吓到了,真怕自己过去命再折他手里。 景泽谦再次提醒他:「沈知之,过来。」 沈知之把自己整个人缩到被子里,闷着声音拒绝:「我不要,不过就骂了你两句,凭什么打我。」 景泽谦冷笑一声,没说话。 不出片刻,电流从项圈上的电击器里释放出来,直击沈知之的腺体。 「啊!」沈知之惨叫一声,不过就被电了一下,他的眼泪都疼出来了,从被子里冒出小脑袋。 景泽谦眼睛里没有一点急躁,音量不大但却掷地有声:「不想被电就赶快过来。」 眼瞅着脖子上的电击器又要放出电流,沈知之赶忙爬过去,跪到了床边。 景泽谦用戒尺点了点他的手指:「伸出来。」 沈知之不情愿的举起小手。 啪的一声,景泽谦把戒尺重重地抽在沈知之的掌心。 力道不小,白嫩的手心立马泛起了红。 沈知之被打懵了。 等到第二下砸到他手心里时,他才哽咽出声,眼尾溢出了泪珠。 但景泽谦却不会因此而可怜他,那双好看到过分的细长手指,握着戒尺,仿佛地狱里最残酷的掌刑官,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抽在沈知之的手上。 他痛的受不了,就把手缩回来,往后退了退。 景泽谦眸光暗沉下来,警告道:「跪好了,别乱动。」 沈知之泪眼婆娑的,恨然的看向景泽谦。 面前的人宽肩窄腰,身段比例极其完美,看起来风度翩翩,可下手却毫不留情。 「你再动,我下手会更重。」景泽谦冷漠的开口,「沈知之,专心点,我现在在惩罚你。」 沈知之又缓缓的移动回来,再次把手心伸到景泽谦面前。 这只手已经起了层薄肿,再配上沈知之哭的实在可怜,景泽谦终究还是没捨得再打下去。 而是掀起他身上的长袍,照着雪白的小屁股抽下去。 第76页 「呜啊!」沈知之哭的更惨了些。 景泽谦打的不重,但沈知之细皮嫩肉,又娇气的很,轻轻一打都能让他感觉到疼。 哭着想往后退,可又被景泽谦牢牢地固定着腰,生生挨了几下。 景泽谦扔下戒尺,举起沈知之的小手放在唇边吹了吹,看到他脸上全是滚烫的水泽,没忍住调侃:「沈知之,你这也太娇气了,我没打你多少下就哭成这样。」 沈知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语调不稳:「景泽谦,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我打你试试?」 回答他的是景泽谦的吻。 这次的接吻意外的温润如水,带着怜惜和爱意。 「沈知之,你最近好喜欢叫我的名字。」 不知为何,景泽谦特别喜欢听沈知之喊他的全名。 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情话。 「沈知之,再喊一遍我的名字。」 「王八蛋。」 毫无威慑力的三个字,更像是小奶猫被逗极了,拿他的小爪子磨人,不疼还有点儿喜欢。 景泽谦挑着他的下巴,再次咬了咬他的唇瓣:「还敢骂人?」 沈知之害怕他又想出什么坏点子折腾他,索性闭嘴不说话。 第二天,景泽谦临走前,趁着沈知之还没醒,就把他的双手拿绳子绑在身后,给他戴上了眼罩。 以及还有a*b。 沈知之睁开眼时,看到的只有眼罩缝隙里透过来的点点光亮。 李时安按照吩咐,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走进房间,听到了沈知之在咒骂着景泽谦。 omega身上穿着白色长衫,裸露在外的脖颈,好像沾染了粉红胭脂的白玉。 幸好李时安是beta,闻不到已经疯狂蔓延的晚香玉,不然那香甜的气息足以让一个alpha失控。 突然被扶起来侧靠在床头,看不见的沈知之不安的问:「谁啊?是景泽谦吗?」 没有闻到熟悉的威士忌,应该不是他。 李时安轻言道:「二少夫人,是我。」 听到是李时安的声音,沈知之迫不及待的开口:「你能把那个拿走吗?」 「抱歉,这个我不能拿,不然二少爷会发怒的。」李时安端起碗,舀起一小勺汤羹,放到沈知之唇边,「这是刚炖好的银耳羹,您快喝了吧。」 沈知之的注意力全在身后,哪里还有胃口吃饭,把脸撇向一边:「你拿走,我不想吃。」 李时安的房间虽然在一楼,可他昨晚还是依稀听到了沈知之的哭声。担心他嗓子疼,今天特意给他炖的莲子银耳。 「少夫人,二少爷能看到我们这里的情况,他说您若不好好吃饭,晚上回来就会罚您。」 沈知之鼻翼微微翕动,有些发酸。 在被景泽谦关的这些日子,沈知之早就习惯了他的威逼利诱,所以也无所谓李时安的话,顽固到底:「要打要罚随他便,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有什么手段。」 李时安无声的嘆口气,深深的为沈知之担忧。 这位二少夫人哪里都很好,就是性格太执拗,不然也不会被折腾的这么惨。 李时安不明白,能嫁到景家,嫁给景泽谦这样的alpha,沈知之为什么还总想着离开。 不过他到底只是个下人,没资格管束沈知之,更不能像景泽谦那样,掰开他的嘴把饭灌进去。 李时安把碗放到一边,又把沈知之放倒,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后,关上笼子离开了房间。 当沈知之重见光明时,已经到了晚上,景泽谦回来之后。 他蜷缩成虾米,歪在枕头上不断呜呜咽咽的抖动。 床单上全是沈知之的东西,真不知道这是惩罚还是奖励。 景泽谦走过去,除了绳子,他把其余的一切都拿掉。 眼罩被取下的一剎那,景泽谦看到的是一双泪光闪烁,但却没有温度的眼眸。 他从来没见过沈知之这么冰冷的眼神,好像和他有深仇大恨,恨不得用目光剐了他。 景泽谦本不希望沈知之变成这样,可为了能锁住他,其他的都不重要。 沈知之瞪着他,咬牙抽气道:「景泽谦,我恨死你了。」 景泽谦无视他的话,直接拽着他身上的绳结,把他从床上拖下来。 自己坐在单人沙发上,摁着沈知之的肩膀跪在面前,抬着他的头问:「你今天为什么不吃饭?」 沈知之:「你把我绑成这样,你觉得我吃得下?」 景泽谦亲了亲他的额头:「沈知之,你可以恨我,但不要作践自己的身体。」 「你每天这样折腾我,就不是在作践我的身体?」沈知之付之一笑,「景泽谦,是不是把我玩儿死了,你就高兴了。」 景泽谦的脸色瞬间阴晦下来,他的手指上移,捏开沈知之的嘴唇,语气淡薄:「既然你不喜欢吃饭,那就做点别的事吧。」 …… 「咳咳咳……」 沈知之被揪着头髮,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他的眼角滴落泪珠,威士忌的辛辣在喉间瀰漫,无论怎么抵抗,都摆脱不了束缚。 景泽谦把手伸向沙发旁边的小方桌,给自己倒了杯罗曼尼康帝红酒。 这瓶酒是刚从冰块里拿出来的,还很冷,倒在杯子里冒着寒气。 他轻轻摇晃着高脚杯,小酌一口,觉得索然无味,就把杯中的酒倒在沈知之的身上。 第77页 皎白的衣衫被红酒染透,有种妖艷的美感。 不知为何,景泽谦特别喜欢让沈知之身上带点红,鲜血也好,红酒蜡烛也好,好像这样就能调动起他最畅快的舒适区。 红酒流进脖子里,黏煳煳的很不舒服,沈知之报復性的咬了景泽谦一口。 景泽谦皱了皱眉,抬着沈知之的脸:「小奶猫都学会咬人了。」 沈知之又去咬他的虎口。 景泽谦也不恼,只是拎起沈知之,把他按在了小方桌上,拿起酒瓶,将剩余的酒全部倒给了他。 他一边给沈知之的嘴巴里灌酒,一边问:「还敢咬人吗?」 沈知之忍受着肚子里灼热的酒液,颤抖道:「景泽谦,我是人,不是你的玩具。」 景泽谦手下一顿,神色暗沉:「我知道,我没把你当成过玩具。」 在他眼里,沈知之一直都是他的妻子,他的爱人,从来都不是玩物。 就连他对沈知之做得这些,除了失去自由,都是在他承受范围内,还能被爽到。 景泽谦不清楚沈知之为什么不喜欢。 他把空了的酒瓶放到一边,摁着沈知之的肩膀,吻着他的脖颈。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腺体上,沈知之浑身一个激灵,红酒淌了下来。 景泽谦用牙齿轻轻磨着他的腺体,一字一句,情难自禁:「沈知之,我爱你。」 这是他头一次,用这么深情的语气,对沈知之说直白的情话。 好像在告诉他,不要害怕,不要离开,我一直在爱你。 只是,这句「我爱你」跨越了将近二十年,却是沈知之难以承受的。 从他被景泽谦强制的那天起,对他而言,这份爱带来的只有痛苦,且看不到尽头。 有时候他甚至都在想,是不是只有他死了,才能结束这一切? 若他一辈子都要活在景泽谦的掌控里,那他宁愿选择死亡。 第40章 豢养在城堡里的金丝雀(准备逃跑)【3400字】 不出意外,沈知之半夜又发起了高烧。 虽然景泽谦给他餵过了退烧药,可还是担心会出什么岔子。这里毕竟是在海岛,叫救护车什么的挺不方便。 所以,景泽谦让林医生,带好东西,派人连夜用直升机把他接了过来。 当林医生气喘吁吁的跑进大别墅,上到二楼时,还没休息一秒钟,就被景泽谦叫到房间,让他给沈知之检查身体。 林医生仰头望着快与天花板一般高的铁笼子,惊为观止,心里嘀咕着富家公子爷真会玩儿,这种变态思想领先他一百年。 走进笼子里,坐在床边,林医生看了看沈知之脖子上的项圈,和手腕上严重的勒痕,忍不住说:「二少爷,您这是真把少夫人当成的金丝雀来养了。」 景泽谦单手撑在笼门边,话中带刺:「多做事少说话,才能活得久。」 林医生闭嘴了,用仪器给沈知之认真的做检查。 五分钟后,他站起身回覆:「少夫人的生殖腔没有创口了,但仍旧发育不完善。至于高烧,就是做的太过,伤口感染髮炎引起的,抹些药,好好养着就没问题。」 景泽谦:「你给的药,到底能不能调养好他的生殖腔?」 「我那些可都是进口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怎么会不管用!」 景泽谦没再多问,给沈知之盖好被子后,就和林医生出去了。 走到门口,林医生回头看了眼,被玩儿到满身种满点点猩红的沈知之,想了想,试探性的问:「二少爷,有句话我不知……」 「不当讲。」景泽谦在他把话说完前,堵住了他的嘴。 林医生只好悻悻的作罢。 景家人近日来身体康健,李管家也恢復的生龙活虎,所以景泽谦暂时把林医生留下来,安顿在别墅一楼最角落的房间,以随时照顾到沈知之。 回到房间,沈知之还没有醒,景泽谦拿着药膏,翻过他,给他深红软烂的地方涂药。 或许是有些疼,沈知之哪怕在昏睡里也在不停的挣扎。 看着他憔悴的病态模样,这么长时间以来,景泽谦头一次有了愧疚感。 沈知之的*很烫,很舒服,景泽谦进去了就不想出来。 只有一遍遍的占有他,通过*爱带来的**,才能让他感知到,沈知之一直都是他的。 次日清晨,沈知之刚睁开眼就被窗外的阳光刺痛到,缓了好久,视线才逐渐清晰。 他把手搭在额头上,还有些烫,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不过意外的是,手腕儿上的锁链全部被拆除,只是铁笼的大门还在锁着。 景泽谦走进来,沈知之下意识的抓紧了被角。 他打开铁门,把手里的药放在床头,刚要抬手摸一摸沈知之的额头,omega就跟触电般,躲开了。 景泽谦的手在半空僵了三秒,转而搭在了沈知之的肩头上,平缓着语气问:「沈知之,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怕我?」 沈知之垂着头,往里缩了缩,嗓子疼到他不想回话。 景泽谦看着他死气沉沉的模样,忽而有些怀念曾经那个阳光爱笑的沈知之。 好像自从被他囚禁,沈知之就再也没有笑过,甚至可以说,他的表情比死人还要丧。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他,景泽谦不在乎没必要的细节。 第78页 「把药吃了。」景泽谦把不同的药粒放到沈知之手心里,又把水杯递给他。 沈知之也不问这是什么药,一股脑的吞下去。 景泽谦看了看窗外灿烂的阳光,冷不丁的问:「想出去走走吗?」 沈知之惊喜的抬了起头。 林医生告诉景泽谦,不能总是把沈知之锁在床上,时间久了,他会抑郁,进而油尽灯枯。 景泽谦给沈知之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拉着他的手从楼梯往下走。 这是沈知之来到这里后,头一次出房间,站在楼梯上,他才发现这栋别墅比之前的能大十倍。 甚至不能说是别墅,应该叫城堡。 整体色调偏暗,属于斯莱特林风格,復古又神秘,放在遥远的欧洲,一定是不为人知的大家族居住的房子。 沈知之心里五味杂陈,他很好奇上帝究竟怎么编写的他的命书。明明只是一个娱乐圈十八线小炮灰,如今兜兜转转又成了被豢养在城堡里的金丝雀。 属实离奇。 李时安在厅堂拿鸡毛掸子擦灰,看到他们下来后,恭敬的颔首:「二少爷,二少夫人,你们是要出去吗?」 「嗯,带他去晒晒太阳。」景泽谦清冷的回答完,和沈知之一起出了门。 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远处的海岸线与天持平,火红的太阳悬挂在海面上,向世界普照着光辉。 浪花迭起,拍打在岸边,沈知之一时怅然若失。 在这座孤岛上,连个船都没有,除非他有翅膀,否则做梦都别想出去。 可是沈知之又不甘心,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他已经只剩个苟延残喘的躯壳,不管能不能成功,他都必须要尽力一试。 景泽谦握着沈知之的手腕:「我带你去海边散散步。」 岛上的风景很好看,海水都是湛蓝色,只是沈知之无心欣赏。 这座城堡占地面积少说也有万平方米,他沿着海岸,走了很久,都没有转到一圈。 但是沈知之注意到,在城堡外围,每隔十来米,就会有一个黑衣人站岗。 他问道:「防我一个人,你不至于派这么多人站岗吧?」 景泽谦淡淡的回应他:「不止是这样,在海岛很危险,需要有人盯梢。」 「哦。」沈知之面朝大海,眺望着不断翻涌的浪潮,愈发的渴望自由。 他眼里的光逐渐变得晦涩不明,脑海里飞速计算着,该如何逃离。 这一圈走的距离实在不短,沈知之身体还没恢復,最后体力不支被景泽谦抱着回到了房间。 林医生按时过来给沈知之做检查,后者看到白大褂掂着药箱,以为景泽谦又要怎么折辱他,吓得发抖的缩在被子里。 景泽谦抚摸着他的后脑勺:「这位是景家的私人医生,姓林,他是来给你看病的,别怕。」 林医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好呀二少夫人,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你不用怕我。不对,之前我过来的时候,你都在昏睡中,所以不认识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林医生没有想像中那么恐怖,沈知之松了口气,缓缓从被子里爬出来。 林医生先给沈知之量了个体温,37.2°,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于是重新拿了两瓶药递给景泽谦,叮嘱他:「这段时间千万别再碰他了,还有催/情药剂也不要再用了,多了伤身体……如果你实在忍不住,可以来找我要镇定剂。」 景泽谦冷眼睥睨他一眼:「不需要。」 「我开个玩笑嘛,二少爷别生气。」林医生赔笑着,又看了看沈知之,「少夫人身体不舒服,尽管给我说,我对我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 沈知之僵笑着说了声好。 随后在林医生走的时候,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未来几天,景泽谦真的没再动沈知之,让他安心养病。 林医生也每天按时过来给沈知之做检查。 沈知之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拿仪器在他的小腹上滑来滑去。 对此,林医生只是告诉他,因为做的太勐太过度,生殖腔有损伤。 至于发育不完善,他按照景泽谦的吩咐压根儿没提。 沈知之不疑有他,安静的躺在床上接受检查。 在林医生收拾仪器的时候,沈知之踌躇了很久,才终于鼓足勇气说:「我每天晚上都失眠,你能给我点安眠药吗?」 林医生也发觉了他的脉象薄弱,眼圈发黑,知道他睡眠不好,便也不假思索的同意:「可以,但是一天我只能给你一片。」 一天一片足够了。 沈知之说了声谢谢:「你能不告诉景泽谦吗,我怕他知道了,又要发疯。」 自家少爷什么脾性,林医生很清楚,只是给安眠药而已,应该不会出乱子,他也就答应了沈知之的请求。 晚上,景泽谦带着一身疲倦回来,洗过澡后抱着沈知之躺在床上,闻着他心爱的omega的信息素,能让他很安心。 沈知之沉默无言的被他搂了片刻,慢慢的开口问:「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外面现在夜黑风高,天寒地冻,景泽谦担心沈知之出去再吹到风,受凉病又反覆。 本来关心的话到了嘴边,他愣是没说出口,拐了个弯儿:「晚上我不想遛狗。」 沈知之习惯了他不会说人话,被拒绝一次,他就不会提第二次。 第79页 俩人都沉寂了片刻,景泽谦才又幽幽的继续说:「等明天白天,我让李时安陪你出去。」 他还盘算着买一辆游艇,等沈知之身体好了,带他去海上放风。 第二天,沈知之才知道景泽谦有个国际会议,需要出差一周。 他不在的时候,并没有再强制把沈知之关在笼子里,只是让李时安盯着他,出门无论去哪里,都得跟着。 而且,屋外还有保镖看守,景泽谦并不担心沈知之有跑出去的能力。 难得景泽谦不在,沈知之坐在沙滩上,吹着凉飕飕的海风,整个人都清爽不少。 李时安走过来,弯腰给沈知之披上一件外衣,柔声道:「二少夫人,现在起风了,您回屋吧,别再冻感冒。」 沈知之跟没听到他话似的,憧憬的看着远方,哑声问:「时安,你想家吗?」 李时安愣了愣,回道:「景家就是我的家。」 是啊,景家有李管家,这里怎么能不算他的家。 可沈知之呢?就算逃出去了,也只会是他孤身一人。 李时安见沈知之表情落寞,担忧他触景伤怀,忙问:「少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我们回去吧。」沈知之从悲伤里回过神,站起身,和李时安一起往回走。 在他看到森严的城堡外,一动不动站着的保镖们,不免问:「那些人夜里也都在看守吗,他们不累吗?」 李时安没有多想的回道:「他们是轮班制度,不过晚上好像人会少些,只在前门和后门有值班的。」 「原来如此啊。」沈知之心不在焉的回了句,心底逐渐涌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必须要找到机会逃走。 无论是什么结果,他都一定要离开这个痛苦的地方。 第41章 出逃【3400字】 沈知之这七日除了在房间里休息,就是在海边吹风,并没有任何举动,反正有李时安盯着,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林医生每日都来,询问沈知之的身体状况,走的时候会按照约定给他一片安眠药。 若是景泽谦问起,他也只会解释,是调理身体的特效药。 景泽谦回来那天,直接去房间见沈知之。 他走到门口,看到沈知之坐在窗下,正在看一本故事书。 柔和的阳光散落在他身上,有种岁月静好的美感,一瞬间仿佛回到了最初的相遇。 这才是景泽谦最喜欢的沈知之。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几下,然后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去。 沈知之闻声回头,看见来人后,捏着书页的指关节都紧了紧。 景泽谦坐到床边,吻上沈知之的额头,低声问:「想我了吗?」 沈知之依然很冷淡:「想你怎么强/暴我吗?」 「不是,我看你这几天有乖乖的吃饭吃药,以为你心情好些了。」 「景二爷的国际会议挺悠闲啊,还有时间看监控?」沈知之冷嘲热讽,「我当然得好好吃饭,不然因为你把自己饿死了,挺不值当。」 景泽谦捏了捏他的脸蛋,知道他还是牴触自己,出乎意料的没有恼怒,因为现在沈知之的身体不适合他再做些什么。 只是兇狠的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亲:「你也就现在能嚣张,等你好了我再收拾你。」 沈知之把脸转到一边,目光扫到了景泽谦放在桌子上的礼物袋。 他以为又是什么新的小玩具,一时有些敏感:「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景泽谦看都没看的回道:「后天是李时安的生日,李管家托我把这个带给他。」 后天是李时安的生日? 一道灵光闪过沈知之的脑海。 这或许是他出逃的契机,他无论如何也要抓住。 于是,他故意说道:「李时安挺怕你的,你给他也不合适,不如让我后天交给他吧。」 景泽谦本来对这个不甚在意,但只要是沈知之提的要求在合理之中,他不会拒绝。 「都可以。」景泽谦走到门口,那里放着一个行李箱,打开,全是五颜六色的盒子,「这些是我给你带的礼物,都是你喜欢的。」 沈知之简单的掠过几眼,看到行李箱里放着很多高级点心,零食,还有限量版漫画书和很多件私人定制的新衣服。 换成以前,他肯定会非常喜欢,但现在的他和尸体唯一的区别就是会唿吸,也没有心思拆礼物,只是淡淡的回应:「放那儿吧,等会儿我再看。」 景泽谦闻言敛起了眉。 但他今晚出奇的有耐心,没有强迫沈知之一点。在给他洗完澡后,抱着他相拥而眠。 李时安的生日很快就到了。 李管家给他带的是一盒酒心巧克力,沈知之听他说过,当初他被李管家在孤儿院发现的时候,给了他一颗酒心巧克力,并将被接回家的那天定为了他的生日。 沈知之打算从这点入手。 虽然利用别人的软肋很可耻,但沈知之为了能让自己余生过的安稳点,不得不当一回小人。 李时安收到巧克力后很惊喜,跟沈知之连连道谢,并愿意把一大半都分给他。 「最近吃不下甜的,你吃吧。」沈知之笑着拒绝后,把李时安拉到了餐桌前,然后拿过来好几瓶艾雷岛威士忌,「这酒是我特意让景泽谦从酒窖里拿的,为你庆生。」 第80页 李时安简直受宠若惊,连坐都不敢坐。 且不说这银白色的酒瓶上镶满了钻石,还是限量版,如果李时安没记错,他爷爷说过,这酒一瓶就三千多万。 他可没那个命享用,喝了会折寿。 李时安连连摆手拒绝:「不了少夫人,咱们还是喝橙汁吧,我刚榨出来的,很新鲜。」 「你不用怕,景泽谦说了,几瓶酒而已,我可以随便拿。」沈知之拽着李时安的胳膊让他坐下来,并给他倒了杯酒。 李时安汗颜,少夫人可真单纯。 二少爷能这么说,还不是因为他是他的掌上明珠,别人谁能有这样恃宠而骄的特权。 沈知之太过盛情,李时安本来就很腼腆,现在更是难以推脱。 更何况,没人能拒绝沈知之这样可爱又漂亮的omega。 李时安被带的举起酒杯:「难得二少夫人能多笑笑,那是我的荣幸,今日就破例一回。」 「这才对嘛。」沈知之看李时安喝下去一大口酒,而他只稍微抿了一下,问道,「时安,你想李管家吗?」 李时安不胜酒力,才不过一杯,脸颊就变得通红,人也比以往多愁善感:「想啊,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若是没有他,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 沈知之循序渐进的引入话题:「那你再给我讲讲你和他的故事吧。」 今日是李时安的生日,他又喝了酒,人一激动就很容易的入了沈知之的圈套。 他给沈知之讲了好多他和李管家的亲情过往,情到深处潸然泪下,一边哭一边喝酒。 沈知之附和着他的话,一看他杯子里空了,立马给他满上,没多会儿,李时安就被他灌醉了。 沈知之架着他的胳膊,往他的房间里走,李时安一边被拖着,一边不停的嚷嚷:「二少夫人,再喝一杯!」 「好好好,你先睡一觉,等你醒了咱们再喝。」 沈知之敷衍的回应,把李时安扔到了床上,就开始在他身上不停的乱摸找钥匙。 忽然,李时安抬手勐的抓住了沈知之的手腕,双眼扑朔迷离的看着他,迷茫着问:「二少夫人,你摸我干什么?」 沈知之紧张到喉结吞咽。 旦听李时安来了下一句:「你,你这是在非礼我?」 「……」沈知之把他想入非非的脑袋摁回去,又摸索了一小阵,终于从他的裤子后兜找到了钥匙。 沈知之将李时安滚进被子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心睡吧,我对beta没兴趣。」 尔后,他关门退出了房间。 景泽谦现在在书房里开视频会议,肯定没时间发现他们这边的动静,而且李时安的房间里没监控,他就算想查也查不到。 沈知之把钥匙收好,转身进了厨房。 半小时后,景泽谦下楼,他先是扫了眼餐桌上七扭八歪的酒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厨房里。 他看到沈知之在里面手忙脚乱的瞎折腾。 「你在干什么?」 景泽谦的声音冷不丁的出现在身后,沈知之条件反射的后背绷直,僵硬的回道:「刚才我和时安喝酒聊天来着,他喝醉了,我看他锅里还炖着汤,就想试试接着做完。」 李时安做的是排骨汤,在沈知之的加工下汤面上漂浮着一层不明黑状物,景泽谦假装没看到。 沈知之把五菜一汤一一摆上桌,拉开椅子坐下来,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景泽谦:「你能陪我一起吃饭吗?」 这还是他头一次说这样的话,平时巴不得景泽谦滚远点。 事出反常必有妖,景泽谦心中起了疑虑。 但沈知之的表情太真诚了,又让人不由自主的选择相信他。 景泽谦坐在他对面,沈知之把酒瓶里剩余的酒全部倒进一个干净的玻璃杯里,推向景泽谦:「就这么点了,别浪费。」 景泽谦看着酒杯,思绪万千,淡漠的开口:「沈知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今天时安生日,我酒喝多了。但还吃着药,不能再喝了。」沈知之随口找了个理由,拿起酒杯喝下一口,「这下放心了吗,我没下毒。」 景泽谦这才拿起筷子。 这顿饭吃的极其诡异又安静。 沈知之一直注意着景泽谦那边的动向。 他确实下/药了。 但是是把安眠药碾成粉末,分别下在了景泽谦的酒里,盛米饭和盛汤的碗里。 不过,沈知之怕把景泽谦药死了,分量只比上次多了一点的,这也足够让景泽谦在晚上不到十点,不自知的靠着床头睡着。 沈知之还好心的把他放到枕头上。 在景泽谦睡着前,笼子上的铁门被他锁住。沈知之叫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于是深吸几口气,拿出钥匙,颤抖着手,打开了笼子上的锁。 这几天沈知之观察过了,一过晚上九点,就只有前门和后门有人把守。但在东南角有扇小窗户,那里没有人。 窗户很小,若是强壮的alpha肯定过不去,但沈知之体型瘦小,很轻松的就翻了出去。 外面的海风很冷,月光在海面上倒映出银白色的幻影,波光粼粼。 大海涨潮,无尽的翻涌,黑漆漆的望不到头。 沈知之知道自己今晚从海上逃走不现实,就打算另寻出路。 说不定能找到一只帆船。 第81页 沈知之决定好,就往后方的树林里跑。 他不知道的是,铁笼上安装着感应装置,只要门打开超过半个小时,景泽谦的手机就会自动报警,直到被关掉为止。 景泽谦虽然被下了安眠药,可他的一根神经始终拴在沈知之身上。 刺耳的警报声好像连接他大脑的开关,逼迫着他从昏睡中惊醒过来。 旁边的床位是空的。 门是被打开的。 沈知之又跑了。 景泽谦想起今晚吃的那顿饭。 果然他还是太相信他,明明中过一次招,却还是栽在他的坑里。 景泽谦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在他垂下的眼眸里逐渐被森冷所填满。 这座岛不算小,距离别墅后方一千米处有座连绵起伏的高山,周围全是茂密的丛林。 山不太高,但却连接着水底。 沈知之往山上爬,但他没有手机,很快就迷了路。 天又黑,难以辨别方向。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极为平缓,但却阴沉骇人的声音:「沈知之,回来。」 沈知之身形一顿,错愕的转过头。 他不可置信的看到景泽谦独自一人站在身后,清冷皎洁的月光一半打在他身上,一半隐匿在黑暗里,好像一尊神秘又妖异的雕像。 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愤怒,但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能让人闻风丧胆。 再配上那双黑不见底,直勾勾盯过来的眼睛,沈知之的腿立马软了。 过激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勉强站立着。 沈知之急重的唿吸着,此时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不要命也要往前跑。 第42章 坠海【3700字】 沈知之差点忘了,他脖子上的项圈,有自动定位功能。 景泽谦是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的,他已经来不及思考。 反正就他一个人,沈知之还是想拼一把。 他在反应过来的第一秒,转身就跑了。 他们已经来到了山峰上,黑夜里的沈知之慌不择路,跑了没几步,就剎车在山崖边。 晚上什么都看不清,要不是沈知之及时停步,否则他就要掉下去了。 山崖并不高,到水面的距离估摸着只有二十来米,但底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哪怕是在靠近岸边的浅水区,也有一定的深度。 几块石头从崖边滚落,掉入如同无底深渊的大海,瞬间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为什么老天连他最后的退路都要阻断,就这么不想给他留活路吗? 沈知之想折返回去,扭过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景泽谦正迈着有些急的步伐,一步步向他逼近。 沈知之吓得声音都哽了,竭声喊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说着,他还故意往后退了一步,半只脚已经悬空在崖边。 景泽谦顿时定在原地,不再向前。 虽然他此刻也很心急如焚,可他一向持重的性格让他看上去仍然心如止水,只有略微急重的声音出卖了他:「沈知之,那里危险,回到我身边来。」 「我不要……」沈知之再一开口,眼前被泪水模煳,痛声喊道,「我不要再回到你身边,我不要再被你囚禁。我是沈知之,不是你景二爷的金丝雀,你不要再逼我了好吗?」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痛不欲生,这样的日子我死都不要重来。」 「景家二少夫人的头衔人人求之不得,你他妈爱给谁给谁,但我沈知之不稀罕。」 「从我踏进娱乐圈起就没追求过功名利禄,我只希望能好好活着,做自己喜欢的事,被人善待,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仅此而已。生在这样噁心的家庭就算了,还要让我遇人不淑备受折辱。我只是渴望被爱罢了,这也有错吗,怎么就这么难?」 「我沈知之,到底欠了谁的!」 随后,他又软下了声音:「景二爷,景泽谦,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保证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最后一次求你了……」 沈知之疯了似的把心中的委屈一股脑的倾泄喊出,他痛到僵硬颤抖,泪珠从他漂亮的美眸里一滴一滴往下砸,巨大的海浪声也挡不住他的悲鸣。 回顾他人生的前二十三年,简直烂透了。 而景泽谦,就是击溃他最后一道防线的罪魁祸首。 沈知之才23岁,就被他折断了翅膀,囚在笼中,捏碎了他的心脏。 他真的有在努力热爱生活,但奈何老天偏偏给他一个没有色彩的悲剧人生。 沈知之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命运要如此苛待于他。 看着沈知之哭到撕心裂肺,景泽谦也心如刀绞。 只是他不愿意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强行按下去语气里的激动,扬声道:「沈知之,你过来,我保证还你自由,不会再关着你,明天我就带你出去。」 想了想,他又加了句:「你不是喜欢演戏吗,只要是你看上的剧本,我都给你投资,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只要沈知之现在能回到他的身边。 其他的一切,景泽谦都不在乎。 沈知之在听到他的话,心底有一瞬间破防,但也只是一瞬间。 虽然景泽谦的话很让他心动,但沈知之不敢再轻易相信他。 无论何时,景泽谦都是一副冷淡自持的模样,哪怕是现在,沈知之都被逼到了绝路,他的眼睛仍旧没有一丝温度。 第82页 看到的只有对他的占有和偏执。 疯子永远都是疯子。 沈知之不相信他会因为自己,变成人。 就算他今日妥协,但不代表以后不会重蹈覆辙。 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放过他。 沈知之早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景泽谦,你说的太晚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沈知之的声音里满是悲怆,一点点的后退。 他差点忘了,他并非无路可走,他还有死路一条。 沈知之厌倦了千疮百孔的人生,因为他看不到一丝希望。 景泽谦说,沈知之是他的玫瑰。 可没人爱的玫瑰,终究会枯萎。 人的神经被麻痹的时候,总会做出很多偏激的事。 「景泽谦,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放我走?」 沈知之心如死灰的闭上眼,泪水湿透了他的脸颊。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身后,根本不会注意到,在他说完这句话,景泽谦僵持了很久的表情终于被瓦解,剧烈的起伏。 他的面上流露出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悲痛,心脏仿佛被人插着刀,反覆撕扯,就连眼圈都透着红。 景泽谦从来没这么失态过。 饶是他的反应能力再强,此时竟连腿都抬不起来。 沈知之现在的情绪极不稳定,他怕自己冲过去,会刺激到他。 换在平时,景泽谦大可以继续蛮横,把沈知之绑回去锁起来,想怎么发疯就怎么发疯。 可现在面对沈知之以死相逼,他也尝到了束手无措的滋味,只能哽着嗓子恳求道:「沈知之,我爱你,留下来,好吗?」 奈何,沈知之什么都不想再听到。 就这样吧。 他好似放空一切,甚至没再说一句遗言,纵身一跃而下。 「沈知之!」 至此,景泽谦的心脏也跟着沈知之的绝望一起停止。 他歇斯底里的喊他的名字,奋不顾身的奔向他,陪他一起跳下去,共同坠入茫茫无尽的大海里…… …… 京城第一医院。 幽暗的手术室门前寂寥无声,只有景泽谦一个人颓然的坐在凳子上。 他身上的水没有干透,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但他就跟感觉不到难受似的,像个活死人,双眸无神,一言不发的坐着。 沈知之跳下山崖的那一刻,好像什么都不復存在了一样。 虽然崖边到水面的高度只有二十米,但也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幸好,景泽谦在南加州大学学过游泳课,知道怎么跳下水能保护好身体不受到损伤。 可沈知之就不一样了。 当景泽谦把他从海里托到水面上时,人已经昏迷,血不知从他的身体哪里涓涓涌出,动都不能动。 景泽谦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痛苦淹没了心脏,那张一向傲慢的脸上渗透出惧色。 他害怕自己这次真的留不住他。 哪怕他再能一手遮天,也不可能救回他的命。 好在景泽谦理智尚存,他翻出手机给林医生打电话。 手机里进了水,但幸亏配置高,防水好,很快就和林医生取得了联繫。 在等待救援的时候,血仍旧不停的从沈知之的身体里流出,景泽谦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他。 他不怕血腥味会引来鲨鱼,甚至丧心病狂的想着,沈知之既然没了活下去的欲望,那他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大不了就同归于尽,也比阴阳相隔好太多。 景泽谦就这样抱着沈知之,轻声叫他的名字,亲吻他冰凉的嘴唇,仿佛这样,他的爱人就愿意留下来。 他们像生死相依的恋人那般,在宽阔无垠的海面上显得格外渺小,又格外寂寥沉重。 林医生那边的速度很快,他十分钟就带着人开着游艇赶了过来。 这艘游艇是景泽谦前日刚准备的,打算带沈知之在海面上散散心,没想到居然派上这么大的用场。 林医生简单的给沈知之做了个检查,用止血带固定住他的伤口,具体情况还得及时送往医院。 回到岸边,景泽谦的人已经备好了直升机,三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把沈知之抬上去。 京城第一医院的医疗资源最好,林医生根据时间和沈知之的身体状况,确定可以平安回到京城。 但他还是在直升机里,用现有的仪器设备为沈知之争取更多的时间。 全程,景泽谦没说一个字,可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沈知之。 林医生注意到他的眼睛里有水光。 在沈知之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他悬着的心终于平缓了一点点。 林医生去买饭了,现在手术室外就景泽谦一个人。 天快亮了,人声越来越嘈杂。 依稀中,景泽谦听到了容语禾的声音:「我都说了牙科在三楼,你偏偏要来顶层,你看这里只有手术室……诶,小谦,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是景瑞辞跟着容语禾。 后者在看到景泽谦这副狼狈模样,急坏了,踩着高跟鞋跑过去,关切的问:「小谦,出什么事了,怎么衣服都是湿的?还有这头髮上,怎么还有海藻?」 景泽谦抬起空洞的眼眸,凉声喊了句:「爸,妈。」 景瑞辞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跟着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第83页 话到嘴边,景泽谦难以说出口。 可一看到容语禾快要急哭的表情,没忍住的告诉了他:「知之出事了,我和他一起掉进了海里。」 景泽谦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简明扼要的复述了遍。 容语禾在听完后,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 宕机了很久,她才从这惊天动地的炸裂信息里回过神。 「你说你囚禁了知之,绑着人家强行和你领证,最后把他逼着跳了海?」容语禾瞪大狐狸眼,不可思议的又问了遍。 景泽谦闷声嗯了句。 容语禾温柔的面容终于绷不住,声音跟着一起拔高,怒不可遏:「你这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她抬起手本想打景泽谦一耳光,可拳头还是落在了他的背后上。 一拳接着一拳砸,拿他泄愤。 景泽谦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打。 「我一直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没想到是你强取豪夺,我平时教你的规矩廉耻都餵了狗了吗?你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知之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就打死你!」 「我看我平时太爱你了,让你都不知道该怎么爱别人。你把知之关起来绑起来,那能叫爱吗,那叫有病!」 「真正爱一个人是尊重他,珍惜他,爱是屏障,不是囚笼,你受了那么多的高等教育,连这点人性都不懂吗?」 「景家怎么会生出来你这么个扭曲,变态的东西!」 容语禾气急败坏,再好的教养此刻也不管不顾,她一边打一边骂,等她打累了,沖景瑞辞扬下巴,「你看看你儿子他还是人吗?气死我了,你来好好收拾他,真是纵容的他无法无天!」 景瑞辞比容语禾淡定一些,他并没有不闻不问就上来把自己丧尽天良的小儿子抽一顿,反而坐到他旁边,压着火气问:「爸从小就教育你,做人可以一事无成,但不能没有良心。你说你生在景家,想要什么没有,又何至于做出这种咄咄逼人的事来?」 景泽谦毫不留情的回答:「小时候您总是教导我,强者什么时候都要强。只要是自己决心想要的,无论如何也要抓住,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就算用尽全力也要拼死争取到。」 「……」 容语禾狠狠瞪了景瑞辞一眼。 这他妈讲的都是生意经,能用在儿女情长上吗? 景瑞辞两眼一黑,突然也想打死这个逆子。 第43章 离婚这件事,想都不要想【3600字】 景泽谦又被他爸妈一言一语训斥了好久。 可他的心根本静不下来,就打断他们的话:「你们来医院干什么?」 一提这个,容语禾差点忘了。 她拍了拍脑门:「坏了,也不知道陶韫现在怎么样了?」 景泽谦狐疑的看向她:「是我大哥出什么事了吗?」 容语禾抓重点说:「那个不要脸的叶嘉礼来家里找小天时,和陶韫起了争执,然后被陶韫一巴掌扇墙上了,磕掉一颗门牙。小天知道后,非拽陶韫来了医院,要把他的门牙换给叶嘉礼。」 景泽谦:「……」 这不纯纯扯淡吗? 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沈知之身上,根本顾不得管景泽天把陶韫的牙齿换给他白月光的琐事。 只是揉了揉眉心:「妈,你们先去吧,这里有我盯着。」 容语禾不乐意:「你小子休想支开我,现在天塌了都没有知之重要。瑞辞,不如你去看看小天。」 景瑞辞秒变大冤种的表情。 可老婆大人吩咐的,他不敢不听。 于是手术室外面就只剩下了景泽谦和容语禾。 五分钟后,林医生带着早餐回来,看到容语禾后先惊讶一声,再笑着问安:「景太太,您怎么在这里?」 容语禾看穿一切,瞪了眼景泽谦,又没好脸色的面向了林医生,质问:「小林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景泽谦幽禁了知之,并且虐待他?」 「啊……」林医生被问懵圈了,他尴尬的揪了揪后脑勺上的头髮,看向景泽谦。后者没抬头,一脸沉色,他知道自己瞒不住,只好应下,「是的太太。」 容语禾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助纣为虐,知情不报,扣你三个月的工资。」 「……」林医生大冤种二号。 说话间,手术室门前的灯被熄灭。 大门一开,一个护士从里面走出来。 景泽谦大步流星的走上前。 护士问道:「你们是沈知之的家属?」 景泽谦回道:「我是他丈夫。」 容语禾瞟他一眼,忧心的说:「我是他妈妈。」 护士点点头:「放心吧,病人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头颅没有损伤,但肋骨断了两根,多处骨折,不幸中的万幸。」 容语禾立马喜极而泣。 景泽谦的表情也略微放松,只是右手还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里。 沈知之还在昏迷中。 景泽谦给他安排在了vip单间病房。 沈知之脖子上的项圈已经被摘下,但由于长时间的佩戴,脖颈周围有一圈颜色很深的淤青。 还有手腕上,也都是勒痕。 容语禾坐在床边,心疼的握着沈知之的手。景泽谦要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一定得打死他。 可同时,容语禾也深深的自责,上回给景泽谦过生日的时候,她就应该看出来沈知之的反常,不然这孩子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第84页 景泽谦走过来,单手搭在容语禾的肩膀上:「妈,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容语禾甩开他的手:「我不回去,我要守着知之。」 「我不会再对他做什么。」 「那也不行。」 见容语禾执意要留下来,景泽谦也没再劝,走到病房门口,一根烟接着一根的抽。 待到第二日,沈知之才甦醒。 容语禾彻夜未眠,在病床旁坐了一晚上。 沈知之微微睁开眼,大脑还有些混沌。 首先想到的就是,他这是死了吗? 但很快,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唤醒了他的神智。 他没死,并且躺在医院里。 全身上下剧痛无比,好像数十把刀插在身上,微微动一下,沈知之就痛的抽泣一声。 容语禾正在倒水,听到动静,立马回过头,激动的跑过去,关切道:「知之,你醒啦?疼吗?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知之的嗓子哑的厉害,如鲠在喉,声音都像是硬挤出来的,时断时续:「伯母,您,您怎么来了?」 「傻孩子,我若不是无意中撞到,你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容语禾说着,眼眶里又湿润了,「你先好好休养,什么都不要管,这里有我,没人敢再伤害你。」 沈知之刚想回话,让容语禾不必担心他,下一瞬,景泽谦就从门外走进来。 他像见到鬼一样,表情变得惊恐,唯一能动的左手抓紧了被角,哭道:「景泽谦,我,我不要看到你,你,你滚出去。」 沈知之刚醒,还没从悲痛和绝望中走出来,所以一看到景泽谦他就想到了那些痛彻心底的日子,情绪难免很激动。 容语禾担心沈知之应激反应过重,身体再出状况,就把景泽谦轰走了。 等到下午沈知之的情绪平復一些,景泽谦才进来。 「妈,你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快回去休息吧。」景泽谦走进来,坐到了床的另一边。 沈知之还是有些牴触他,但没有上午那么的激烈。 他很想让容语禾留下来,可又不想让她太过劳累,便也跟着说:「容阿姨,您先回去吧,我在这里不会有事。」 虽然沈知之很介意和一条疯狗共处一室,可他现在连动都不能动,景泽谦就算再想做什么,他都无所谓。 大不了就是一死,他没什么好怕的。 况且,景家已经知道了他做的这些勾当,景泽谦也不会再乱来。 但容语禾还是不愿意把沈知之交给景泽谦,就当她打算拒绝之际,病房门再次被打开,景瑞辞带着景泽天和陶韫走了进来。 最后还跟着一个叶嘉礼。 容语禾的脸色当即垮了:「谁让你把他带来的?」 景瑞辞无辜的摊摊手:「这你得问你的好儿子,我可管不住他。」 景泽天顺着话说:「叶嘉礼是我的,他只能跟着我。」 「……」容语禾一个头两个大。 这俩儿子,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叶嘉礼从后面走过来,颇懂礼貌的对容语禾鞠躬:「伯母好。」 然后,他看向景泽谦的目光里饱含羞怯,露出一个自认为甜甜的笑容:「二少爷好。」 景泽谦瞥了眼他掉了一颗的门牙,脑子里一团黑线,没来由的厌恶:「我不允许这里出现外人,还请无关人员滚出去。」 叶嘉礼受伤的看向景泽天,后者把他搂在怀里:「小谦,怎么说他也是你哥的男人,你怎么能……」 「你再多说一个字,跟他一起滚出去。」 景泽天被噎住了话,眼瞅着他亲弟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突然怂了,安慰着叶嘉礼:「小礼乖啊,你先在门口等我下,马上就出来。」 不等叶嘉礼再哭唧唧的求情,景泽天就把他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景泽天问道:「弟弟,这样可以了吗?」 景泽谦:「……」 容语禾嘆口气,不放心的问陶韫:「事情都处理清了吗?」 反被景泽天抢了话:「牙医说陶韫的牙型和小礼的不匹配,不就小了点有什么不行的。我看那个庸医就是看上了陶韫,敢得罪我,等着破产吧。」 众人:「……」 容语禾现在没心情管景泽天的破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宣布。 现在人都在,她觉得正是时机,调整坐姿,开口道:「既然知之是被小谦胁迫领的证,那不如把婚离了吧,相关的手续我会准备好。」 说完,她温柔的看向沈知之:「知之,我们景家不会让你白白受苦,会尽所能的给你补偿。」 「谢谢伯母,补偿我就不需要了。」沈知之的声音依然是没有力度,「把婚离了就行,其他的我都不想要。」 一直坐在旁边,沉默许久的景泽谦,在听到沈知之的这句话后,冷笑了一声:「离婚这件事,想都不要想。」 景瑞辞也忍无可忍,指着他大发雷霆:「景泽谦,这件事你没商量得余地。」 可景泽谦依然是一副冷漠模样,坚持道:「我不会离婚,也不会签字。」 容语禾被气的不轻,这也是她头一次失控,随手抄起一个水杯就想沖景泽谦砸过去,被陶韫及时拦住了:「妈,您先消消气,现在大家的情绪都不稳定,离婚这件事,过几天再说也不迟。」 第85页 言毕,他沖景瑞辞使眼色。 虽然景瑞辞现在也在气头上,可他也清楚自己的儿子有多顽固,让他在离婚协议书上妥协签字,比登天还难。 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要把容语禾气病了,景瑞辞连忙把老婆搂进怀里,抚慰道:「这件事你就交给我,累了一天了,赶快回家休息吧。」 「可是……」 陶韫适时的站出来:「妈,我在医院里盯着,您放心回去吧。」 要是陶韫能在这里,容语禾多半还能放下心,就被景瑞辞哄着回家了。 病房门一关,只剩下了三个人。 沈知之和陶韫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一个心里痛,一个有点不自在。 良久,景泽谦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冷的人透骨:「陶韫,你去给沈知之买点小馄炖。」 接收到景泽谦的命令,陶韫几乎本能的转身要出去。可在刚打开门把手时反应过来,还是回过了头:「知之,我马上就回来。」 沈知之轻轻说了声好。 陶韫走后,又成了他们两个人。 空中的氧气骤然稀薄,沈知之不舒服的咳了几声。 景泽谦就坐在他旁边,一瞬不瞬的望着病颜憔悴的omega,这个被他折腾到差点儿玉损香消的omega,脆弱到仿佛蒲柳,轻轻一碰就能折断。 讲真的,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只要静下来,满脑子都是沈知之毫不犹豫跳入大海的画面,冲击着他的神经,蹂躏着他的心脏。 那一刻,世界仿佛消了音,景泽谦眼中只剩下了沈知之无声的坠落。 当沈知之冰冷的身躯躺在他怀里时,自认为强大到无所畏惧的景二爷,心里也产生了恐慌。 当时的他已经无所谓能不能拥有沈知之,他唯一的念想就是他能活下去。 景泽谦的认知观一直都是不管沈知之爱不爱他,只要能把他强行绑在身边,他就能永远属于他。 他也知道沈知之渴望爱,只要自己好好爱他,他就愿意乖乖做他的omega。 可现在景泽谦才清醒过来,这个是错的。 他妈妈说得对,他对沈知之的爱是扭曲的,病态的。 这种极端的爱只会把沈知之逼上死路。 他宁可死都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景泽谦回国是为了和沈知之结婚。 是想做那个他的神明。 却不小心成为推他跌入深渊的罪犯。 沈知之的自杀彻底刺激到了景泽谦。 也让他彻底看清楚了自己。 他爱沈知之,他想要沈知之,但种种前提都不能以他的生命为代价。 哪怕他现在仍旧对沈知之有疯狂的念头,也不可以再强求他。 因为他不能承受沈知之在他面前自杀第二回或者有其他任何闪失。 景泽谦嗤笑一声,想想他叱咤风云这么多年,到头来却对一个小omega无可奈何。 但他却又心甘情愿。 第44章 沈知之不见了【3600字】 病房里安静到连唿吸声都很沉重。 就算沈知之不去看景泽谦,也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 又烦又燥。 后来,沈知之忍不了了,把头扭回去,阴阳着问:「景二爷到底在看什么,难不成又在想该怎么把我绑在病床上?我现在动也动不了,你觉得我还能去哪里?」 景泽谦听着这话,感觉自己的骨头被人敲断了一般,连唿出的气息都是苦痛的。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沈知之的额头,低声道:「我以后都不会绑着你了。」 沈知之一时有些怔愣的凝视着他。 可笑的是,他居然在景泽谦脸上看到了悲伤。 以景泽谦这样盛气凌人的性格,居然也会痛? 沈知之突然想问一个问题:「我怎么被救上来的?」 景泽谦如实道:「我跟着你一起跳下去了,然后联繫的林医生。」 有一瞬间,沈知之以为自己听错了,景泽谦居然会为了救他,和他一起跳进了大海。 这算什么?殉情吗? 沈知之付诸一笑:「景泽谦,你都把我折磨到半死不活了,还跟我演什么深情,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 「不是。」 景泽谦只回答了两个字,没了下文。 他当时满心满眼都是沈知之,根本没顾上考虑后果,脑子还没给出反应,腿就已经跑了出去。 本能的,情不自禁的跟着沈知之跳下了山崖。 景泽谦很后悔没有多带几个人去找沈知之,他以为沈知之跑不远,自己一个人就能把他抓回来,根本没料到后面的变故。 「我承认我很不是人,很龌龊,很卑鄙,对你造成了伤害。」景泽谦的语气不似平时那般高高在上,认真缱绻,「沈知之,以后我不会了。」 这是在道歉吗? 景泽谦就算在道歉,都说不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不过沈知之不在意也不需要,毕竟应该还没有谁能让景二爷低下头认错。 他不奢求那么多。 沈知之疲倦的闭上眼,不想回答。 陶韫很快就回来了,景泽谦从他手中接过小馄饨,盛出一小碗,用勺子放在嘴边吹了吹:「沈知之,过来吃饭。」 沈知之连眼睛都没睁开:「我不想吃。」 第86页 「听话。」 景泽谦把勺子伸过去,执意要餵他。 本来沈知之心里的那团火就没消下去,只要景泽谦一靠近他,他就容易崩溃。 「我都说了我不吃,我不需要你喂!」沈知之嘶喊着,难以自制的用左手打翻了景泽谦手里的碗。 馄饨和汤汁撒了一地。 沈知之也因为大幅度的动作牵扯到肋骨,疼的他嘶嘶了两声。 景泽谦没有生气,而是再要给沈知之盛一碗。 陶韫听到动静走了进来,他看沈知之痛心疾首的样子,便开口说:「景二爷,我来吧。」 沈知之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景泽谦。 他在这里,他不会好好吃饭。 景泽谦不想让沈知之糟践自己的身体,就走到病房外抽菸,让陶韫陪他吃饭。 沈知之还是很听陶韫的话,乖乖张嘴让他一勺一勺餵自己吃。 期间,沈知之的目光不停的盯着陶韫的小腹,那里平平坦坦,没有一点隆起的状态,没忍住好奇问:「陶韫哥哥,你不是怀孕了吗,为什么肚子看上去还和以前一样?」 倏然地,陶韫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左手不自觉的放在小腹上,强装满不在乎:「我没有真的怀孕,上次是误诊,那只是omega常见的假孕。」 很多omega在发情期被终身标记时,alpha与其信息素不正当的融合,会影响到生殖腔,从而造成假孕现象。 一般来说医院很少会判断失误,怎么什么都能被陶韫赶上。 沈知之突然觉得,陶韫和自己比,也没轻松太多。 他不会安慰人,只是握住了陶韫的手,轻声道:「不要难过,以后你还会有宝宝的,他一定会很漂亮。」 陶韫微微一笑:「往好了想,我也因为这件事才能和泽天成为真正的法定夫妻。」 顿了两秒,他又缓缓道来:「可是你跟景二爷,我是真的帮不上忙。上次给你订了机票后,景家没有任何动静,我就知道你肯定逃跑失败了,但我又没办法联繫你,根本不知道你被他关在了岛上。对不起,知之。」 「这件事和你没任何关系,你不要自责。」沈知之躺下来,目光直直的望着天花板,仿佛呢喃自语,「我现在不也逃出来了吗,有容阿姨给我撑腰,景泽谦应该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语气说起来是解脱轻松,可陶韫还是听出了里面的深重,也明白他的苦难。 只是这件事,解铃还须繫铃人,他确实插不了手。 在住院的日子里,陶韫和容语禾轮流来守床。 每天都会给沈知之带很多大补的食物,最多的是各种骨汤。 景泽谦也从没离开过医院,寸步不离的守着沈知之。除了不定时的会来亲吻他,没做其他过分的事。 尽管如此,沈知之对他还是爱搭不理。 他把手机从景泽谦那里要了过来,第一时间查看消息。 不出意外,除了谭故,没人找他。 至于他爸妈,就算他死了,都不会来参加他的葬礼。 沈知之现在还下不了床,每天除了陪陶韫容语禾聊天接受他们的投喂,剩余的时间都靠看电影来打发。 而景泽谦,也没刻意去凑到沈知之那儿找他不痛快。他在病房里支了个桌子,把景禾的工作都带到这里处理。 一旦病房里只剩他俩,就安静的难受,只能听到手机里电影的声音。 沈知之漫不经心的盯着手机屏幕,思绪全然不在剧上面。 毕竟,和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单独相处,谁都不可能处之泰然。 终于,在景泽谦处理完最后的一项工作,开了口:「沈知之,不要一直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要你管。」沈知之冷哼一声,还是把手机锁屏关上了。 景泽谦从电脑后走出来,倒了杯水,把沈知之需要吃的药,一粒粒整好,一起递给他。 只是沈知之不知道的是,景泽谦每回都会把调理生殖腔的特效药掺入其中。 把水杯放下,沈知之抬眸问:「景泽谦,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婚,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有必要勉强维持吗?」 「把婚离了,对你,对我,都好。」 闻言,景泽谦依然不动声色。他把沈知之过长的刘海撩到脑后,掰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亲吻撕咬,好像以此来回答他的占有主权。 沈知之没有反抗,任由他亲个够。 等把omega的嘴巴里里外外都染上了他的信息素,景泽谦才罢休。 「沈知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唯独离婚不可以。」 景泽谦的语气不再盛气凌人,音量不大但却字字直入人肺腑。 他弯下腰,与沈知之平视,明锐的墨瞳里仿佛无尽的夜,黑的深沉。 只与他对视不过几秒钟,沈知之就感觉唿吸不上来。他把头扭到一边,冷语道:「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离婚这件事,景瑞辞跟容语禾给景泽谦后来又提过很多次,但都半道中殂。 谁都清楚,只要景泽谦不松口,这婚就离不成。 沈知之在病房里待久了,都不知道今夕何夕。 还是窗外的树枝抽出新叶,他才发觉,春天来了。 沈知之的骨头长好了大半,已经可以下地走路,陶韫拿轮椅推着他,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 第87页 很久没闻到新鲜的空气,沈知之坐在太阳下,心情愉快不少。 这时,一道久违的声音冷不丁的出现在耳畔:「知之,好久不见啊。」 沈知之往后看,见到了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程砚舟。 不过才小半年没见,他就比之前沧桑了不少。穿着很普通的运动衣,胡茬长的许久未曾打理,就连眼底的光都被消磨殆尽,仿佛苍老了十岁。 沈知之的眼中透露出惊喜,但又没有逾矩,莞尔一笑:「程大哥,你不是在美国吗,怎么回来了?」 「我导师病了,我回国探望。」程砚舟快步走过来,半蹲在沈知之的轮椅旁,看着他小腿上的石膏,焦急的问:「你受伤了,怎么弄的?」 沈知之不想告诉他实情,就囫囵的说道:「拍戏时不小心摔的。」 「但愿不是景泽谦打的你。」 沈知之摇了摇头,又看向陶韫。 陶韫秒懂,以去买饭为由,让沈知之和程砚舟单独叙旧。 「你和景泽谦怎么样了?」程砚舟上来单刀直入的问。 沈知之这个没再瞒他:「我和他领证了,但我们之间很糟糕,我打算等我伤好了,就自己离开。」 程砚舟猜到就会是这么个情况,饶是他再心疼沈知之,可他现在自身都难保,更别提能解救他。 沈知之看他低落的表情,连连转了话题:「不用担心我了,再痛苦也会过去的。倒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因为我,程家也不至于如此。」 「那是我爸自作自受,和你没关系。他常年暴力我妈,身边的情人和私不知道换了多少个,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但为了表面功夫和我妈的尊严,不得不处处忍受。」程砚舟提起程宇,脸上竟还有些畅快。勐然的,他想起什么,拿出一张名片交给沈知之,「这个是圈内有名的张导,是我导师的髮小。他看我现在过的不如意,就想把我介绍给张导的新电影当男主角。但我大概和男一号无缘,实在腾不开身,就谢绝了。不过我觉得你也挺合适他那个角色,我把他电话给你,再给我导师打声招唿,可以让张导和你谈谈。」 沈知之觉得,这倒是一个可以暂时逃离景泽谦的机会,就道了声谢,应下了。 后面也没再多聊什么,加了微信后,程砚舟就被他的导师叫走。陶韫也正好回来,沈知之让他带自己回房间。 第二日,沈知之联繫了这位张导。 在他听说了沈知之受伤住院的事后,自己主动来了医院。 张导是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头儿,他之所以会亲自来,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早就看上了沈知之,很符合他筹划的电影角色。 自从《野玫瑰》大火后,他就联繫了沈知之的经纪人,可得到的回覆是沈知之档期排不开,这才放弃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沈知之居然自己找上了门。 二人很聊得来,沈知之无论是外貌还是对角色的理解,都很符合张导心中的期待,所以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就敲定了角色。 但沈知之还得住院一个月左右,张导也愿意为他延迟开机。 剩下的日子里,沈知之对这件事闭口不谈。 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景泽谦从景禾来到医院时,才发现沈知之不见了。 他的病床几乎没有温度,看样子是离开了很久。 第45章 重逢,强行抱进车里,又被强吻【4500字】 沈知之是在半夜走的。 这件事只有陶韫知道,并且安排好了一切。 当景泽谦把公司的急事处理好,再回到医院后,沈知之已经坐上了飞往马来西亚的航班上。 所有航班都是实名制,景泽谦只需一查便能知道。 可他并没有追过去。 沈知之之所以走,就是不想看见他。 他上一次差一点逼死沈知之,这一次他不能再让他做同样的选择。 再加上容语禾一直苦口婆心的劝导,让他和沈知之分开一段时间,给彼此一个冷静期,也比现在死缠烂打,谁都不好过强。 这件事景泽谦也沉思了好久,他也明白自己和沈知之需要一个缓冲正好他也想给这段关系重新下定义的时间。 晚上回到了他给沈知之准备的别墅里,诺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 景泽谦甚至觉得自己的唿吸声都震耳欲聋。 被子上全是残留的晚香玉信息素,哪里都是沈知之的味道。 但信息素的主人却不在了。 景泽谦躺在床上,贪恋的闻着他留下的淡淡的信息素,好像世界上最后的解药,能让他暂排苦思。 他抱着被子,就像之前的每个夜晚紧紧拥抱着他的爱人。 夜已经很深了,景泽谦根本睡不着,只要闭上眼,满脑子全是沈知之坠崖的画面。 锥心窝子的疼。 景泽谦站在阳台,抽了一晚上的烟。 白日,他去了后花园。 四月,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 庭院里的野玫瑰再度含苞待放。 景泽谦拿着剪刀,本想修剪一下枝叶,但看到野玫瑰,他又想到了沈知之,一个不留神,手指被茎身上的刺刺破,血一滴滴的流在土壤里。 他看着指尖上的血泡,想到的却是沈知之在那些日子里,是不是也是这样,流着血。 第88页 景泽谦的爱就像是生长在荆棘里的玫瑰,本意是想保护他,可最后却因为自己牢牢地锁紧,让他遍体鳞伤。 就像景瑞辞后面跟他说过,爱人如同一把沙子,你攥的越紧,他就流失的越快。 暴力可以征服对手,但却不能征服爱人。 学会爱一个人,首先得用心。 爱人如养花,他不能做剪断玫瑰根叶的破坏者,但要成为精心呵护玫瑰的守护者。 景瑞辞说的这些道理,景泽谦现在才懂。 他把手指掐进掌心,站起身,眺望着不远处还未开垦过的土地,想着这片花园也是时候种点儿别的植物。 沈知之这次要拍的是科幻灾难片《死神降临》,拍摄地在马来西亚,就连在哪个剧组,景泽谦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他并没有过去找他。 因为他清楚,一旦自己再见到他,怕会失控,旧戏重演。 他就这么苦苦忍耐着,煎熬着。 半年后,沈知之杀青回国。 景泽谦便开始等待适合他们重逢的契机。 直到沈知之的电影首映,他再次大火起来后,景泽谦寻到了时机。 《死神降临》放映第七日,票房破50亿,这对整个剧组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张导专门在京城高级宴会厅的包间,订了庆功宴。 当沈知之得知宴会厅的地点,是当初他与景泽谦相遇的地方时,有些犹豫。 可他是男主角,不能缺席,就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沈知之穿着白色西装,微微打理了下头髮,就坐上了助理裴信为他准备好的车,前去赴宴。 当时沈知之在正式进组前,考虑到后续的日程安排,就暂时在马来西亚找了个中国omega当助理,比他一个人要省心许多。 结果裴信无论是工作还是为人,样样都出挑,沈知之很喜欢和他相处。 回国前夕,在裴信的一再要求下,把他也带回了国,直接签了三年的合约。 车窗外的天阴沉沉的,压抑着整座城市,好像一会儿就能下大暴雨。 沈知之问副驾驶上的裴信:「你带雨伞了吗?」 「没有。」裴信拿出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没有雨,知之,如果下大了,我回去再拿趟伞。」 沈知之点了点头。 裴信又递给他一瓶水,和几粒药:「知之,先把药吃了。」 当初在电影正式开拍前,张导要求每个演员都去做体检。 是裴信陪着沈知之一起去的,体验完后,医生把他单独叫到了办公室,告诉他信息素代谢率比较低,若是不加以治疗,会影响到其他的正常器官。 沈知之对这些不是很懂,就让医生开了药,让裴信照着去买。 他只搜索过药名,确实有改善信息素代谢的作用,就没再多问过别的。 这种药就跟保健品似的,沈知之吃到现在,回国之后每次去医院检查,医生都说比上次有所改善,但还是要继续吃药。 沈知之把药就着水吞下,看了眼窗外,已经到了宴会厅门口。 裴信没有跟着他一起进去,说在车里等他。 沈知之以为自己不会有任何触动,可刚走进门口,他就感觉到了莫名的心痛。 一个时刻不曾忘记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整整一年来,沈知之都没有忘记过景泽谦。 并非是喜欢或者思念,而是这个人带给他的记忆太过深刻,无论是甜蜜的还是悲痛的,是温如止水的亲吻还是粗鲁残暴的性/爱,哪怕是他的一眉一眼,都无孔不入的闯进他的生活,让他想忘都忘不了。 奇怪的是,自从他跑了以后,景泽谦没有一次来找过他,沈知之也只看到过几个零零散散,关于他的新闻,再无任何交集。 不过沈知之想想也是,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景二爷,又怎么可能真的会对他纠缠不休,指不定早就另得新欢,把他遗忘了。 沈知之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要再多想,加快脚步走进了包间。 与此同时,景禾集团十层总裁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景泽谦西装革履,单手插兜,从屋内徐徐踱步而来。 他刚处理完几分棘手的文件,神色有些疲惫。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他眉宇间,与生俱来的沉戾。 等电梯的过程中,景泽谦正揉着眉心,手机被人打来了电话,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立马接下,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男音:「景总,他进去了。」 景泽谦深邃的眸光里亮了几许,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喜悦,冷声回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 庆功宴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不出意外,现在正下着瓢泼大雨。 一群醉的快没意识的人谁都没带伞,纷纷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还有人拨错号码打到了爸妈那儿。 沈知之倒没醉的不省人事,只是头有些发昏。 他站在大门口,望着天上的雨,不经意的又想到当年景泽谦,也是在这样的天气,也是这样的地方,递给他一把伞。 该死的,怎么又想起他了。 沈知之掏出手机,给裴信打电话。 那边过了好久才接通,声音听上去又急又重:「知之,实在是抱歉,我现在在警察局。」 沈知之蹙起眉:「怎么回事?」 第89页 「这不下雨了吗,我就回家拿伞,结果在路上和别人撞了车。不过你放心,我能处理得了。」裴信顿了下,「知之,我这里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你能自己回去吗?」 沈知之看了眼身后喝的伶仃烂醉的一群人,又看了看眼前的大雨,还是说:「我这里有人带伞,可以回去的,你那里有需要的话就跟我说。」 电话刚挂断,张导就像陀螺一样,东倒西歪的转过来,一条胳膊搭在了沈知之的肩膀上,睁不开眼的问:「知之啊,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回去啊?」 沈知之笑了笑:「我助理一会儿来接我。」 「呕——」张导扭一边吐去了。 沈知之刚想上前帮忙,一把黑色的雨伞打在了头顶。 月光下,沈知之看到湿泞的地上,映照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不知为何,沈知之的心跳开始加速,一下一下,好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手腕被人抓住,沈知之回头,立刻撞进了面前人深沉又漆黑的瞳眸里。 时间仿佛定格在此,嘈杂的雨声被消了音,就连沈知之的唿吸都停止了。 歷史总是相似的,眼前的一切仿佛和初遇时的画面相重合。 许久不见这双眼睛,还和之前一样孤冷疏离,但又比之前多了点柔和,不再那么的锋利,嘴角也挂着浅浅的笑意。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的原因,沈知之毫无反应,连甩开他的手都忘了。 他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到呆滞,再到错愕,最后化为惊惧躲闪。 一系列可爱的小表情尽收alpha眼底。 景泽谦,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知之不认为是自己喝醉了出现的幻觉。 因为他能感觉到,那只抓着自己的手,很烫。 真实的温度。 整整一年没见,沈知之再次看到景泽谦,只一眼,就能唤醒他们之间的全部记忆。 那种面对他的恐惧由内而发,唿吸逐渐沉重,不敢再看他。 沈知之空白的大脑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逃。 一年前他逃了,现在他还是要逃。 可酒精劲儿沖了上来,沈知之刚一转身脚下一个虚晃,差点儿摔倒。 景泽谦很自然的揽住他的腰,贴近他的耳边,冷隽的开口:「雨下太大,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沈知之低着头,想把景泽谦的手从自己腰上拽下来,刚吐完的张导就又跑过来。 「知之,你的助理什么时候块儿变大了,还长高了?」张导醉的不轻,眯着眼凑到景泽谦身边,仔细看,「诶,这怎么长的有点像景二爷啊?」 沈知之:「……」 旁边的人在看到景泽谦那张冷峻的脸时,就都清醒了大半。 编剧赶忙把张导拽过来,小声道:「您老可别丢人现眼了,那就是景二爷。」 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好几双眼睛死死盯在景泽谦扶着沈知之腰的手上。 沈知之只觉脸上烫的厉害,挣扎道:「放开我。」 景泽谦不松手,依然是那句话:「我送你回去。」 「我不需要你送!」 「沈知之,别闹,你喝醉了,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景泽谦不顾大庭广众,贸然的抱起沈知之。 「你干什么!」沈知之低声叫到,不自觉的又想起被他绑回去关起来的可怕记忆,小腿不停的踢蹬,「混蛋,放我下来!」 一年过去了,omega骂人的技术还没有提升。 「别乱动。」景泽谦把他往上掂了掂:「有这么多人看着,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确实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这里,表情一个比一个惊悚。 沈知之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丢完了。 为了防止这个恶魔再做出其他举动,沈知之挣扎不过,就安分了下来。 景泽谦勾了勾唇角,转身对张导说:「沈知之我先带走了。」 随即,他在百脸懵逼下,一手打着伞,一手抱着沈知之上了车。 留在原地的张导还在犯迷煳:「景二爷什么时候成了知之的助理了……」 安全带繫上,车门一锁,沈知之知道自己无路可逃,再加上酒劲儿让他浑身难受,就认命的报出一个地点,让景泽谦送他回去。 这个是沈知之回国后新搬的公寓,景泽谦一踩油门,劳斯莱斯缓缓在雨中行驶。 车内隔音很好,外面的雨声基本听不见。 可也因此太过安静,惹的沈知之更加心烦意乱。 他冷冰冰的问:「景二爷来这里干什么?」 景泽谦目视前方开车:「接人。」 「是你男朋友吗?」 「沈知之,我结婚了。」 果然。 沈知之心里冷呵一声,有钱的alpha都只是玩玩而已,这个不乖,立马换下一个。 才不过一年就结了婚,亏他以前还相信过景泽谦真喜欢他。 景泽谦瞥了眼沈知之毫无波澜的脸,继续说:「我的妻子他很漂亮,很可爱,我很爱他。唯独不好的一点,就是他总想离开我。」 沈知之腹诽,和你这样的疯狗结婚,只要没有受虐倾向,不跑才怪。 沈知之烦躁的开口:「我对景二爷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你爱娶几个娶几个。」 第90页 这话显然是理解错了。 景泽谦把车停在靠边的位子,解开了安全带。 身旁的人突然凑过来,沈知之吓了一跳,刚要问他想做什么,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沈知之漂亮的桃花眼一瞬间睁大,口中迅速被久违的威士忌味道所冲撞。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又又又被景泽谦强吻了。 「呜……」 沈知之拼命推阻他,可根本使不上力气,景泽谦一只手就能把他的双腕固定在头顶,并且惩罚似的咬了下他的嘴唇,提醒他乖一点。 沈知之微弱的呜咽一声,一点反击的余力都没有,任由alpha扫荡着他的全部,把他每个角落都尝了一遍。 久别重逢的吻很激烈,也很持续,景泽谦想念了那么久,恨不得压榨完沈知之最后的氧气。 不知是醉的还是气的,沈知之的耳根都烧红一片。 渐渐的,缺氧窒息的感觉逐渐侵占着他的大脑,眼前一片片的发晕。 就在沈知之以为会被景泽谦亲死的时候,alpha察觉到他胸口越来越弱的起伏,终于放过他被蹂躏到惨兮兮的嘴唇。 沈知之大口唿吸着新鲜空气,怎么也驱赶不走体内的燥意。 「从来都没有别人,我只有你。」景泽谦轻轻捧住他潮热的脸蛋,清冷的低语着,「沈知之,你和我结过婚的,你忘了吗?」 第46章 给我标记 咚咚咚…… 沈知之竟然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alpha好看到无与伦比的脸近在咫尺,恐怕哪个omega看了都会脸红心跳。 本能反应,跟他没关系。 沈知之默默把脸扭向窗户,哦了声:「景二爷不提醒,我倒还真忘了。正好最近几天我没有通告,抽空把婚离了吧。」 景泽谦淡笑一声,捏着沈知之的下巴把他的头掰回来:「我还是一年前的答案,离婚这件事,想都不要想。」 「维持这份只有一张纸的婚姻有什么意思?都过去这么久了,景二爷怎么还在执迷不悟?」 沈知之的唇边还残留着景泽谦亲吻过的痕迹,像刚被欺负过的洋娃娃,眼尾泛着红,引人浮想联翩。 只是,他说出来的话,景泽谦不喜欢。 现在不是讲理的地方,景泽谦繫上安全带,继续开车。 一路上,谁都没再说话。 沈知之看着车窗外,哪怕大脑因为酒精变得迟钝,他仍然发现了不对劲,忙喊道:「这不是去我家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儿?」 景泽谦倦倦道:「去我家。」 一瞬间,沈知之又想到当初这个禽兽对自己的折磨。 把他的四肢绑在床上,肆意的玩弄。 那时的沈知之像个坏掉的娃娃,不会哭也不会挣扎,就那样乖乖的躺着,接受无声的惩罚。 那是沈知之最黑暗的日子,他不想再重来一遍。 「你带我去你家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把我关起来吗?」沈知之知道自己的后背冒出了冷汗,心里慌得厉害,他甚至都扒拉车门,想要跳车,却怎么都打不开锁,逐渐收不住情绪,「把门打开,让我下车!」 景泽谦斜视他一眼:「沈知之,你再不老实坐好,我不介意在车里就办了你。」 沈知之清楚他向来言出必行,就松开了车门。虽然他很想去夺景泽谦手里的方向盘,但又怕雨天这么做危险,只能勉强镇定的唾骂:「景泽谦,你还是这么的卑鄙无耻。」 景泽谦没理会沈知之的怨恨,他最长的期限就是等他一年,再忍下去只怕会比之前更疯。 虽然他不打算继续囚禁沈知之,但他也会用自己的方法把人追回来。 车子停进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景泽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说道:「这是我在市里的公寓,上去看看吧。」 沈知之不为所动,他有点紧张的抓着安全带,问:「我要是真上去了,还出的来吗?」 「你不是想离婚吗,手续我早就准备好了,你不上去怎么签字?」 沈知之十分不相信景泽谦的话。 他若是真想离婚,一年前住院的时候就已经离了。 见沈知之没被骗下车,景泽谦耐心告罄,解开他的安全带把人抱了起来。 沈知之太瘦了,alpha轻而易举的就能把他腾空托起来,无论他怎么踢他打他都无济于事。 一路被抱到家门口,沈知之在短短上电梯下电梯的功夫,把毕生会骂人的话都骂了一遍。 但听在景泽谦心里,不过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在炸毛。 他把沈知之放在门口,打开门后自己先把里面的灯全部打开,确保没有一处黑暗的地方,才让沈知之进来。 沈知之站在客厅中央,简单的扫了眼房间布局。 风格偏灰白的简单色调,整体是复式两层,差不多有五百多平米。 就算家里只有景泽谦一个人住,也打扫的一尘不染。 景泽谦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一转眼就能看到沈知之单薄的背影。 他瘦了好多。 本来就盈盈可握的腰肢现在一只手握着都绰绰有余。 这是景泽谦第一瞬间的想法。 他站在沈知之背后不到三步远的距离,头一次露出留恋的目光,从他细软的头髮,到清瘦的腰身,再到饱满的臀瓣,最后是纤细的双腿。 第91页 只是这么看着,他就觉得体内的躁动和疯狂压也压不住,死寂的心脏再次活了过来,铿锵有力的为他跳动。 沈知之的每一处都是景泽谦朝思夜想到夜不能寐的。 无数次在梦里见过,醒来却是南柯一梦。 时隔一年,他心爱的omega就站在他面前,景泽谦竟觉得有些不真实。 可强烈的心跳声和越来越胀痛的腺体又在向他证明,他的沈知之,真的回来了。 而景泽谦也绝对不会再放他走。 他从背后搂住沈知之的腰,嘴唇碰到了他后脖颈上的腺体,沙哑着嗓子轻声道:「沈知之,我很想你。」 想到差一点就能精神崩溃。 温热的气流喷洒在敏感的腺体上,沈知之身体一僵,连动都不敢动。 凭他对景泽谦的了解,就算不回头看他,也知道他的眼中,此刻充满了猩红的野欲。 「沈知之,不要再离开我了。」景泽谦一点点亲吻着沈知之的脖颈,像对待绝世珍宝那样小心翼翼,他从来没这么克制过,可当怀里抱着的是失而復得的沈知之时,不自觉的放轻了动作。 沈知之被他亲的脖子发痒,忍不住的头往里缩,抠着景泽谦的手指,想让他松开自己。 但换来的,是被抱得更紧,吻的更重。 察觉到有东西在蹭着他,沈知之有点紧张,但还故作平静:「景二爷想要什么样的omega都可以有,不至于这么急不可耐吧。」 景泽谦淡淡的回应他:「我只会碰你。」 「可我不想。」 「沈知之,不要拒绝我,可以吗?」 沈知之轻哂一声:「我若是不同意,你是不是还会和从前一样强/暴我?」 搂着omega腰的手臂明显松了下,但很快又圈紧,景泽谦低头,亲吻沈知之的发顶,认真的回道:「不是强/暴,我们是合法夫妻。」 他把沈知之转过来,面向自己,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带着戏嚯意味问:「沈知之,你真的不想我吗?」 沈知之垂下眼睑:「我干嘛要想你。」 「那我不过亲了亲你的脖子,你的信息素怎么就跑出来了?」 景泽谦不说,沈知之都没注意到,干燥的空气里满是他的晚香玉。 他羞赧的发现,他的信息素里居然夹杂着暧昧和渴求。 不过才一年没被标记,他怎么就没出息的变成这样? 景泽谦随便亲一亲都能发*。 「沈知之,你是喜欢我这样对你的。」景泽谦带着沈知之的手到自己的腰带上,压制的声音里满满的欲,「别拒绝我。」 「不要……」 沈知之才说出两个字,嫣红的嘴唇就被用力的吻住。 亲吻是很好的催化剂,更何况景泽谦的吻技非常好,他还十分清楚沈知之,该怎么亲吻,他就会被轻松的拖入漩涡中。 一个个迫不及待中又带着点轻柔的吻,从沈知之的嘴唇过渡到侧颈,亲的他耳根子都酥了。 不知是喝多了的缘故,还是一年来没被标记过的缘故,只是接吻而已,沈知之就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腿脚渐渐发软。 omega通常被终身标记后很难离开那个alpha的信息素,沈知之也一直没有时间清洗标记,每回发/情期的时候都格外的想念景泽谦的信息素,不停的打抑制剂。 现在的他再度被浓烈到窒息的威士忌信息素包裹,仅仅是omega的生理本能,都能让他下意识的臣服,迷失在alpha的节奏里。 景泽谦揽着他的腰,眼中笑意很深:「沈知之,不过亲一下,你就要站不住了。」 「你少废话……」 沈知之刚艰难的说出来四个字,腺体处勐的一阵刺痛,景泽谦摁着他的脑袋,咬了进去。 alpha的诱导信息素最能令omega沉迷,沈知之的眼泪瞬间掉下来,从头麻到尾,让他既想逃离,又想停留。 求爱般的晚香玉尽情释放出来,与alpha的信息素相互缠绵,沈知之彻底被掌控,没有精力再抵抗,软在了景泽谦的怀里,小声迷离道:「给我标记。」 景泽谦的腺体也痛到了极限。 他等不及回到二楼卧室,直接把沈知之面朝下的按在了沙发宽大的扶手上。 衬衫被撕开,半挂在沈知之的臂弯里,景泽谦把他的裤子褪到膝弯,手刚按在他的腰上,omega就不自觉的发抖。 景泽谦知道他在害怕。 所以就俯下身,亲吻着他的肩膀,哄着:「别怕,我不会弄伤你。」 因为时隔太久,沈知之格外紧张。 可景泽谦不想让他受伤,格外的小心谨慎。 倏然,沈知之肩胛骨一抖,景泽谦再次咬进他的腺体,完成剩余的标记。 景泽谦见沈知之把自己的手臂咬出了血丝,怕他再伤害自己,就拿领带把他的双手反绑住。 沈知之没了借力点,声音里带着可怜的哭腔:「景泽谦,我讨厌你。」 他把脸深深陷进沙发里,又问道:「景泽谦,这一年来,你有没有为曾经对我的暴行而感到后悔?」 景泽谦托起他的上半身,掰过他的脸颊,再度与他接吻。 随后,他轻轻磨着沈知之的耳垂,一字一句郑重道:「沈知之,我承认我罄竹难书,但我爱你无罪。」 景泽谦把沈知之搂的更紧了,严丝合缝,仿佛要把自己的心跳融进他的唿吸里。 第92页 这一夜,註定疯靡且耐人寻味。 第47章 别人满足得了你吗 沈知之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 全身都在发疼,以至于很早他就醒了过来。 在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停顿了十来秒后,沈知之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和景泽谦睡了。 嗖的一下,沈知之勐的坐起来,但又因为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倒抽口凉气。 沈知之看了看陌生的房间,又看了看旁边还没醒的景泽谦,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 喝酒误事。 昨晚他也不知怎么了,被景泽谦随便拿信息素缠绵几下,就瞬间放弃了自己的底线和原则,让欲求成了制高点。 明明想拒绝,却又被勾的索要的更多。 真没出息。 沈知之想趁景泽谦没醒赶快走,结果脚刚踩到地,差点儿滑倒。 低头一看,是一个用过的*,被景泽谦随意的扔在地上。 「……」沈知之脑子里一团黑线。 不过说来也奇怪,昨晚他的信息素浓度那么高,景泽谦都没突破最后的底线。 就是弄了好几回。 本来沈知之在第一次结束后去浴室里洗澡,想让自己清醒几分,结果景泽谦后脚就走进来,把他整个人背对着他压到墙上,双手分别被摁在头两侧。 景泽谦蹭着沈知之的脖颈,用淳沉性感的嗓音说:「沈知之,再来一次。」 沈知之扭着腰拒绝:「不要了,我要回家。」 「不可以。」 结果在景泽谦吻上他的腺体后,沈知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甚至产生了快要死掉了的错觉。 只能听到浴室里时断时续的低咽。 最后的最后,沈知之又被压在大理石洗手台上,再次被狠狠折腾了一番,直到他快失去了意识,景泽谦才把他抱回床上。 沈知之全想起来后,气势汹汹的瞪了眼说「只来一次」的某人,把他说会轻点的话当放屁。 就在沈知之刚要起身,手腕突然被身后人抓住,又拉回了床上。 景泽谦把他搂进怀里,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暗哑:「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做早餐。」 这么久以来,景泽谦头一次睡的这么安心,难得放松下来,所以睡过了头。 沈知之打了下他的手:「放开,我要走。」 景泽谦把他搂的更紧了,脸埋在沈知之的后颈上,意犹未尽的嗅着他残余的晚香玉:「我说过了,不要再离开我。」 沈知之知道跟他说不通,无奈的深吸口气:「景泽谦,你就当我昨天喝醉了吧。」 「沈知之,别让酒精帮你背锅,明明是你自己想要。」景泽谦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薄唇微微碰了下沈知之的腺体,就闻到了渗透出来的晚香玉,他揶揄道,「沈知之,除了我,别人能满足得了你吗?」 这句话景泽谦没说错。 虽然他很不是人,但他的技术好到沈知之没话说。 从深处的电流感流遍全身的血液,这种感觉只有景泽谦能给他。 但并不代表沈知之会因此而爱上他。 沈知之打开手机,点了两下,说道:「你打开微信。」 景泽谦看到聊天界面转来的五百元,声音都冷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白/嫖你。」 这是沈知之对他刚才调笑他的报復。 景泽谦没有收款,凉薄的笑了声,半撑起身子,压着沈知之又肆无忌惮的亲了会儿,才彻底坐起来:「你等下,我去给你做早餐。」 「不用,我不饿。」沈知之话音未落,肚子就咕咕叫了一声。 被折腾了一夜,不饿才怪。 沈知之洗完漱出来时,看到床头的花瓶里放着一束晚香玉,上面流淌着水珠,正鲜艷的绽放。 但他只看了一眼,就下楼了。来到一楼的厨房门口,沈知之看着景泽谦孤冷的背影,不自觉的陷入沉思。 莫名其妙的,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情因素,随着他的心跳,一点点往外溢。 这种感觉没有界限,模煳不清,就连沈知之自己都没有办法下定义。 早餐做好,全是沈知之爱吃的。 可面对满桌子的可口,沈知之一点胃口都没有。 景泽谦问他:「不喜欢吃吗?」 沈知之冷漠道:「我怕你下/药,再把我锁起来。」 「我若是真想对你做什么,昨天晚上就已经动手了。」景泽谦深沉的眸光宁静的注视着沈知之,缓缓道来,「从前种种是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你不用害怕我。」 这算什么? 疯狗突然良心发现有了人性? 沈知之在心里嘲笑着,他才不会相信景泽谦真能变成人。 「你这么说,有什么意义?」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不可能,我不会和你有一点可能。」沈知之果断的否决,「你若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把婚离了。」 景泽谦的眼底闪烁着暗芒,神色不明,半真半假的恐吓:「沈知之,再提离婚的事,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了。」 「……」沈知之低头骂了声王八蛋。 刚说过不会再强迫他,结果又来威胁他。 幸亏沈知之没有轻易相信他的鬼话。 第93页 景泽谦看到沈知之眼中似曾相识的恐惧,心头一颤,转移了话题:「一会儿你有什么安排?」 沈知之咬下一小口笼包:「拍gg。」 「我送你去。」 「不用,我助理会来接我。」 景泽谦调整坐姿,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我想把你追回来,给我个机会。」 沈知之差点儿被包子噎住。 能把追人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恐怕也只有景泽谦了。 「大可不必,我不需要。」沈知之放下筷子,起身就要走。 景泽谦喊住了他:「沈知之,我们和好吧,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沈知之脚步一顿,清瘦的后背有些僵硬。 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在隐忍着情绪。 直到听到景泽谦的这句话,激动的情绪终于绷不住,恼怒恨意在心底逐渐攀升,越来越重。 景泽谦凭什么说爱他? 若真的爱他,他就不会被伤到千疮百孔,再被逼着跳海。 沈知之回过身,语调里都带着怨:「一辈子太长了,我不稀罕你的保证。被你这样的恶魔爱上,都是一种罪孽。」 景泽谦垂下眼睫,过长的头髮挡住他一半的侧脸,看不出他的表情,回答的仍旧是那低沉的三个字:「对不起。」 「你要是真想道歉,就不要来打扰我,从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今后你我还是形同陌路吧,我就当从来不认识你。」沈知之疲惫的闭上眼,他感觉到眼眶里很热,咬着牙继续说,「景泽谦,这么久了,我还是恨你。」 虽然话说的不太重,但沈知之在看到景泽谦脸上的痛色时,畅快了许多。 压在心里很久的委屈终于有了点释然。 沈知之没再多说其他的,转身摔门而去。 景泽谦没再拦他,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出神许久。 他的心脏在听到沈知之说的话时,狠狠抽/动着,那种疼难以言说。 但根本比不了沈知之受过的疼。 强制他,囚禁他,折辱他,用尽一切扭曲的手段,让这份本来可以是纯爱的感情变了质。 景泽谦不怪沈知之恨他,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太阳,换来了一年的黑暗无光,本来就是他咎由自取。 餐桌上还剩很多东西没吃,景泽谦没什么胃口,起身去阳台抽菸。 他站在栏杆边,眺望到沈知之上了一辆黑色的车。 「知之,今天没有通告,要送你回家吗?」裴信坐在副驾驶,回头问。 沈知之看着车座,烦躁的捏着眉心,想了片刻,慵懒的开口:「去医院吧,我也好长时间没做检查了。」 …… 景泽谦去了景禾集团开会。 坐在办公室里,听着旁人发表言论,他的心思全然不在面前的股东们上。 满脑子都是沈知之。 景泽谦到此刻还在回味着昨晚,沈知之在他身下低/喘哭泣的模样实在太勾人了,哭的声音也很好听,谁听了都能生出万根情丝。 小omega还和从前一样娇气,重了轻了都不行,可景泽谦却比以前有耐心,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但最令人回味无穷的,是每当沈知之要**时,都会痉挛紧缚,带给他无上的快乐。 「景总,您看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景总?景总?」 一个老股东叫了好几遍,景泽谦才回过神。 他对待工作一向严谨,刚才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其余人很诧异,面面相觑。 景泽谦正要开口,一个电话打来,他看到来电,想也没想的接通,依旧是温柔的男音:「景总,景夫人他非要清洗标记,现在就在第一医院。」 …… 沈知之本来没打算今天洗标记。 但做完信息素检查后,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既然要断,那就断的干净些吧。 沈知之让裴信找医生开了单子,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候。 「沈知之!」 一阵急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沈知之侧首看到景泽谦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他心里一紧,站起来质问道:「你怎么又跟来了,我话说的还不清楚吗?」 景泽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上来就紧紧抱住他,抚摸着他的后脑勺,放轻了声音,似乎是在恳求:「沈知之,我爱你,不要清洗标记好吗?」 这一刻,沈知之感觉心里有根弦松动了。 第48章 沈知之,跟我回家吧 沈知之从小就没有体会过被爱的感觉。 这是他一直渴望,但从未拥有过的。 所以,当景泽谦用那么深情的声音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时,沈知之唿吸一滞,心跳漏了半拍。 但他很快又清醒过来,alpha最会说花言巧语,提醒自己不要被他矇骗了。 沈知之把景泽谦推开,语气淡淡的:「我的事,景二爷管不着吧。我不想再和你有瓜葛,怎么就不能清洗你给我的标记了。」 景泽谦:「清洗标记很疼。」 「我能忍受。」 再疼也要洗掉他给的标记。 放在以前,沈知之这么说,景泽谦指定得生气,不管不顾的也要把他绑回去。 可现在,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愠色,只是握住沈知之的手,在他柔软的嘴唇上亲了亲,声音极低,但却扣人心弦:「求你了。」 第94页 仅仅三个字,好像一道闪电噼在沈知之的天灵盖上,每处神经都活跃起来,如同鼓面上震动的沙砾,在体内乱蹦哒。 沈知之讶异到说不出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景泽谦怎么可能会说出求人的话来。 这可是高高在上,高傲矜贵的景二爷,居然有一天,会为了他低头。 沈知之不理解,也不敢理解。 但景泽谦用这么谦卑的语气来求他,沈知之难免会有点心软。 一旁默默看热闹的裴信,适时的站出来,跟着劝导:「知之,刚才医生也说了,你信息素代谢率还没完全恢復,有些失调,不宜做标记清洗,很容易感染的。」 连裴信都这么说,沈知之耳根子软,想妥协,但又不想太失面子,就随口说了句:「我去下洗手间。」 顺便,把手术单给了裴信。 景泽谦知道沈知之是改变了主意,心里松了口气。 他又恢復成唯我独尊的姿态,转而问裴信:「知之没看出什么端倪吧?」 裴信立马严肃,回道:「景总瞒的滴水不漏,景夫人暂时没有发现。」 这位裴信,是景泽谦安排在沈知之身边的。 一是为了帮他照顾好沈知之,及时汇报他的情况,二是能够隐秘调理沈知之的生殖腔。 其实,沈知之的信息素根本没有失调,是景泽谦买通了马来西亚的医生,让他故意这么说。 然后再让裴信把调理生殖腔的特效药和调理信息素的药物调换,反正沈知之从来不管买药,只看个药瓶根本察觉不出什么。 回国后依然如此。 而每次的信息素检查,其实都是生殖腔检查。 若是沈知之知道他生殖腔发育不完善,受孕困难,心里和尊严上肯定都会难受,所以才一直在隐瞒着他。 景泽谦点点头:「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帮我照顾好他。」 「您放心吧,景总。」 说话间,沈知之回来了。 他沖裴信扬了扬下巴:「小裴,咱们走吧。」 裴信沖景泽谦颔了颔首,走到沈知之那边。 「等一下。」景泽谦叫住沈知之,并半跪在他面前,帮他把开了的鞋带繫上。 只是一个细枝末节的小动作,就能让沈知之唿吸加速。 不过他在景泽谦起身的那一刻,面色如常,淡定的继续往前走。 来到医院门口,景泽谦忽而开口:「你不是要拍gg吗?」 这本来就是沈知之胡诌的,瞥了他一眼:「临时通知不拍了。」 「那跟我去景禾坐坐吧。」 沈知之有点累的问:「我想回我自己的家,可以吗?」 景泽谦意外的答应的很迅速:「嗯,都听你的。」 他还真的没有逼迫沈知之跟他走。 坐在车上,沈知之看着他逐渐远去的倒退身影,心底一阵翻涌。 难道景泽谦真的改变了吗? 沈知之很是疑惑,但也一直让自己保持理智,万一这只是景泽谦诱捕猎物的手段之一,他不能再重蹈覆辙。 景泽谦没有回景禾,他开着车暗中跟着沈知之,直到他的小区门口。 omega下了车,跟裴信说了两句,就进了小区。 景泽谦没把车开进去,停到了路边,偷偷跟到沈知之公寓楼下。 因为有裴信在,景泽谦知道沈知之家在几楼,可他并没有上去。 就靠在一棵树下,望着沈知之家的窗户,一根烟接着一根的抽。 这一站,就站到了后半夜。 每户人家的灯熄灭,薄雾浓云遮住了明月的光辉,整个城市都陷入睡眠状态。 这个点,沈知之估计也睡了。 景泽谦不再逗留,开车回了自己的公寓。 心事太多,今夜肯定无眠。 景泽谦习惯性的打开床头抽屉,要给自己注射镇定安眠的药剂。 虽然林医生告诉过他,这种药打多了对身体伤害极大,有很多副作用,可景泽谦这一年来,不靠针剂根本睡不着。 就算注射了药物,也只能勉强维持五六个小时的睡眠。 景泽谦讽刺的想,这大概是对他伤害沈知之的惩罚吧。 次日,沈知之有个电影要试镜,所以起得很早。 自从《死神降临》爆火以后,沈知之的咖位直奔一线。微博涨粉到五千万,就连超话帖子都过百万。 这样的成绩是沈知之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所以更必须要脚踏实地,认真对待每一次试镜和拍摄。 本来是裴信来接沈知之,结果他肠胃炎犯了,昨天半夜住的院,沈知之让他安心养病,自己可以打车过去。 然而,路上出了意外。 司机师傅是刚从外地过来的新手,对京城不是很熟,再加上他不太会看导航,直接把沈知之带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 然后,车成功的熄火了。 司机师傅满脸的歉意:「不好意思,这车是我爸的,十几年了,总是熄火。」 沈知之看了眼比他还小的司机,想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没关系。」他走下车,环顾四周,连一个高大的建筑物都没有,植被丛生,不知道的还以为给他干到侏罗纪来了。 沈知之拿出手机,发现没网,除了打电话什么都干不了。 一向好脾气的他忍无可忍,一怒之下把打车软体卸载了。 第95页 沈知之翻着通讯录,除了谭故,没有他能联繫的。 但是谭故半年前就退了娱乐圈,现在在南城跟着他爸做生意。 沈知之见司机一直打不着火,而试镜时间也快到了,他正急的火烧眉毛,一个电话突兀的打进来。 是景泽谦的。 太久没联繫,沈知之都快忘了他还存着他的电话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直到停沈知之也没接通。 但很快,景泽谦又打了过来,再无人接通,锲而不捨的反覆好多遍。 正在检查引擎的小师傅喊了句:「大哥哥,怎么不接电话呢,你这铃声听的我都要会唱了。」 沈知之无奈,只要他不接电话,景泽谦就能一直打来。 他走到一边,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alpha沉冷的嗓音:「沈知之,为什么不接电话?」 眼瞅着快到了试镜时间,沈知之走投无路只好向景泽谦求助:「我迷路了,你过来接我。」 一听这个,坐在老闆椅上的景泽谦瞬间直起腰来,问:「知道现在在什么路上吗?」 沈知之走过去询问:「师傅,咱们现在在什么路上?」 司机师傅绕回车里,看了眼导航,虽然没网,但地图页面还没有关:「奥,我们现在在八个牙路。」 沈知之面无表情的重复:「八个牙路。」 另一边的景泽谦已经进了自己的车,闻言沉默了两秒:「沈知之,说人话。」 「就是八个牙路。」 「乖一点,不要说脏话。」 「我说我在八个牙路上,数字八,一个的个,牙齿的牙,明明是你听不懂人话!」 「……」 景泽谦继续沉默,在导航里输入了「八个牙路」,还真有这破名字,也不知道谁起的。 这地儿距离市里20公里,景泽谦想不通沈知之是怎么跑到那儿去的。 半小时后,一辆劳斯莱斯稳稳的停在沈知之面前,景泽谦降下车窗,对他说道:「上车。」 沈知之走到司机师傅旁边,问:「要不我们先捎你走吧。」 小司机正卖力的维修引擎里的零件:「不用了,你先走吧,我马上就修好了。」 沈知之默默的看了看地上七零八落的零件,和越修越乱的引擎,他不确定的又问了遍:「你真的可以吗?」 「没事哒没事哒,大不了我叫朋友来。」 沈知之只好放弃了,走到劳斯莱斯旁,要打开后车座的门。 景泽谦出声提醒:「坐到副驾驶来。」 很奇怪,他的声音好像有种让人听话的魔力,沈知之顾不上思考就坐到了景泽谦的旁边。 一路狂奔到试镜的公司,沈知之看了眼时间,来得及。 他也顾不上和景泽谦多说一个字,咚咚咚的跑进了大楼,拿到了试镜的最后一个名额。 全程都很顺利。 当沈知之出了公司的大门时,惊讶的看到景泽谦的车还停在那里。 alpha正倚在车门边抽菸。 他身材高勐挺拔,气宇轩昂,即使放在人海里,也是一眼就能被注意到。 菸捲夹在他细长的两指间,随着抬手落下的动作,那张帅到举世无双的脸呈现在烟雾缭绕之后。 显得整个人孤傲清冷,慵懒遣倦,神秘中又带着点玩世不恭。 像沈知之这样的颜狗,只看一眼就能心动。 他走过去问:「你怎么还不走?」 景泽谦把烟踩灭,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哪有人只负责接,不负责送的。」 沈知之没有进去:「不用你送了,我自己能回去。」 话音将落,景泽谦捧着沈知之的脸,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个吻不似从前那般激烈,而是像初吻那般柔和轻慢,裹挟着淡淡的菸草香,缓缓地吸/吮着。 沈知之有些不适应景泽谦这样吻他,正是被温柔以待,才让他浑身发热,脸颊灼烧,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景泽谦从他的嘴唇吻过他的鼻尖,最后落到他的额头上,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他。 沈知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别说话。」景泽谦执起沈知之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温声道,「沈知之,跟我回家吧。」 第49章 差一点吃到老婆 沈知之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被景泽谦连哄带骗,稀里煳涂的跟他上了车。 「晚上想吃什么?」 「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要不要一起看个电影。」 沈知之背对着他,看着车窗外,对他的话感到厌倦:「你很吵,闭嘴。」 景泽谦果然不说话了。 然后车里又开始死寂。 沈知之有点儿受不了这种氛围,扭正了身子,冷声道:「景泽谦,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喜欢你,你能不能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了。」 景泽谦依然目视前方开着车,声音有些低:「沈知之,我只想每天见到你。」 「可我不想见到你。」沈知之翻了个白眼,「把车停下,我要下车。」 景泽谦:「上了我的车,就别想下去了。」 「……」沈知之就知道自己坐上了土匪车。 话虽敢这么说,但景泽谦还是把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停靠在路边。 这一带人烟稀少,显得车内格外的安静,景泽谦说的每个字,好像都能放大数倍:「知之,遇到你之前,我没爱过人,也没人教过我该怎么才能爱一个人,所以我想学着去爱你,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第96页 沈知之抓着安全带的手指一紧,并没有打断景泽谦的话。 「知之,我承认我之前确实太过独断专行,我很后悔,但现在我愿意把选择权交在你手里。」景泽谦握住沈知之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字字肺腑,「但在此之前,我想让你重新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可以吗?」 虽然景泽谦很清楚让沈知之爱上自己的可能性很小,但只要有机会,他就一定要尝试。 他想等一等,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沈知之心烦意乱的闭上眼,他不会拒绝人,哪怕是景泽谦,一旦用可怜的语气徵求他,他就会心软。 所以,闷了半晌,他也只是回道:「我考虑考虑。」 那就是还有迴旋的余地。 景泽谦勾了勾唇角,直起身坐好,继续开车。 后面的路程,沈知之想的全是景泽谦说的话,以至于到了地下车库,他都没有反应。 蓦然的,景泽谦把沈知之抱起来,后者惊唿一声,本能的搂住他的脖子。 沈知之恶狠狠的瞪着他:「放我下来。」 景泽谦:「不放,马上就到家了。」 沈知之在他怀里气成了包子脸。 一进家门,他就提出了条件:「今晚可以在你家住,但不可以睡一张床。」 景泽谦十分利索的答应:「好。」 「……」沈知之总感觉怪怪的。 于是,在他洗澡的时候,特意反锁了门。 景泽谦安分守己的在厨房给沈知之做晚餐。 他的厨艺比之前精进很多,本来沈知之打算洗完澡就睡的,最后还是闻着味儿下来了。 晚饭吃的很饱,沈知之窝在沙发里懒得动。 刷完碗的景泽谦走过来,趁着omega闭目养神,出其不意的俯下身,吻在了他的唇上。 沈知之呜了一声,想推开他,反而被吻的更紧。 这个禽兽。 景泽谦总是能用亲吻调动起沈知之的渴求,很快他就招架不住,嗓子里冒出带着水音的呻/吟。 alpha乘胜追击,他把omega抱起来,按在沙发靠背上,迫使他的头向后仰,撬开牙关,吻的更深入。 就在二人都亲上了头,景泽谦的一只手伸进沈知之的衣服下摆里时,门铃突然被煞风景的摁响。 景泽谦的兴致被迫终止。 沈知之踹了他一脚:「开门去。」 景二爷端着黑脸,来到玄关处,打开门。 来人是景泽天。 门一开他就扑上来,晃着景泽谦的双肩问:「小谦,你看到陶韫没?」 沈知之趴在沙发背上看热闹。 景泽谦被他晃得头疼,拍开他的手,烦道:「我有事儿,去别处找人。」 说着,他就要关门,景泽天死死扒着门框不松手:「小谦,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再找不到陶韫我就要疯了。」 景泽谦无奈的问:「你们又怎么了?」 「我和他因为叶嘉礼吵了一架,结果当天晚上人就跑了。」景泽天趁机挤进屋里,把门关上,面露焦色,「他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我派去那么多人找他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说他会不会出事了?」 景泽谦嘲弄道:「原来你也会关心他啊。」 沈知之单手托着脸,热闹看够了接着话说:「都一年了,你俩他逃他追的替身戏码还没上演完?」 景泽天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个人,可他现在根本顾不得多问,悲痛欲绝的垂下头:「他走了我才看到他的孕检报告,陶韫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景泽谦:「……」 「……」沈知之瘪了瘪嘴,「这次是真的吗?」 「真的,最近几个夜晚,我好像都听到胎动了。」景泽天笃定道,「孩子在陶韫肚子里,一直喊我爸爸。」 剩下俩人:「……」 景泽谦感觉挺乱的,就先让景泽天进屋。 如果陶韫真的有了景家的骨血,那他突然失联很有可能遇到危险,毕竟还有叶嘉礼这个惹祸精。 本来是想好好问清楚,结果景泽天一坐到沙发上,就开始抱头痛哭,骂了自己无数遍混蛋。 沈知之和景泽谦坐在另一端,面无表情的静静的看着他。 等景泽天哭累了,才擦干泪眼,问道:「我饿了,有吃的吗?」 景泽谦:「有。」 「我要吃荔枝肉,清炖马蹄鳖,百年龟苓膏。」 「……只有泡面,爱吃不吃。」 「泡面也行,来三碗。」 景泽天去餐厅后,沈知之看了眼消息。 他刚才给陶韫发了好多条微信,到现在也没回復,打电话也无人接听。 这一年,沈知之忙着拍戏工作,和他联繫的次数很少。陶韫对他很好,他失联,沈知之也很担心。 景泽谦走过来,让沈知之回楼上睡觉,这件事他已经通知了助理,明天白天估计就能把人找到。 沈知之清楚景泽谦的实力,他干着急也没办法,就打算回房间,并且命令警告他,不许跟过来。 景泽天吃饱喝足,又坐回沙发上,拿出手机。 景泽谦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景泽天:「我有个跨国业务要谈。」 「……」景泽谦不相信景泽天有正经业务,默默低头看了眼他手机画面,是枪战游戏。 第97页 还是国际版的。 景泽天一边打一边开麦:「fuck,fuck!对面那位愚蠢的队友,你要是着急送死,我可以成全你。」 景泽谦:「……」 今晚他哥铁定不会走了,于是给他拿了套被子枕头,让他睡沙发。 景泽天气道:「有没有点规矩,我可是你哥,你就让我睡沙发?」 景泽谦嫌他吵:「你再多说一句,就睡地板。」 「哦,还是沙……fuck!该死的敌军,竟敢偷袭我!」 「……」 景泽谦不再理会他,他去到主卧门口,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门。 屋内只留着一盏小夜灯,沈知之估计睡着了。 景泽谦犹豫片刻,还是轻手轻脚的关住了门,自己去了客房。 黑夜里,沈知之缓缓睁开眼眸,无半点睡意,直到天蒙蒙亮,才将将睡着。 次日,沈知之醒来就收到了导演的消息,说他试镜通过,可以准备后天的发布会。 这是部双男主题材的电影,因为考虑到资金问题,所以最后定的男主,并且第一时间官宣发布会。 但是,和沈知之搭档的另一位男主,导演选择保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景泽谦那边很快就有了陶韫的消息,说人现在就在郊区的度假山庄,景泽天听到后,立马让人把他送过去。 因为要准备发布会和研磨剧本,沈知之用过早餐就走了。 在家闭关的这两天,景泽谦不停的给沈知之发消息,诸如类似「早安」「晚安」「记得吃饭」等等。 沈知之看的心烦,直接把他拉黑。 很快就到了发布会当天。 沈知之进到会场,才知道另一个男主角是谁。 只听见门口一阵爆炸般的尖叫,一位身姿高挺,气度不凡的alpha,穿着黑色衬衣,带着墨镜,在众星捧月下,缓缓走进会场。 沈知之只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声。 景泽谦?怎么又是他! 不用问,也知道他就是这次电影的另一位主角,难怪导演会选择暂时保密。 景泽谦走到沈知之面前,站定,摘下墨镜,问:「怎么把我拉黑了?」 「没用的消息,占我手机内存。」沈知之冷漠的回道,「早知道和我搭档的人是你,我就该拒绝这次试镜。」 「和我一起拍戏不好吗?」 景泽谦在知道沈知之通过试镜后,他立刻联繫了导演,拿到了另一个主角戏份。 「好什么好,看到你就烦。」 沈知之用余光白了他一眼,扭过身,不再搭理他。 发布会开始,所有人往台上走时,景泽谦很自然的拉住了沈知之里面的手。 但很快就被甩开。 「别碰我!」 沈知之冷哼一声,往前小跑了几步。 景泽谦看着僵在半空的手和沈知之充满怨气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他苦笑一下,走上了主持台。 通常情况下,站位是两个主角挨在一起和导演c位,可沈知之特意站到导演的左手边,不想和景泽谦肩并肩。 导演站在俩人中间,接受提问时,笑的很勉强。 他总感觉背后一阵阴风,冷飕飕的往他身体里钻。 发布会散场后,沈知之正要上裴信的车,被景泽谦抢先一步拽住手腕,淡声道:「沈知之,我们谈谈。」 第50章 被捅一刀【3600字】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沈知之甩开景泽谦的手,坐进车里。 景泽谦不死心的继续问道:「沈知之,你连一点机会都不想给我吗?」 「不想。」 景泽谦见沈知之要关门,大脑来不及细想,伸手就要扒住车门边。 但还是迟了一步,沈知之关的很迅速,景泽谦的手指被狠狠的夹在车门的缝隙里。 他闷哼一声,微微蹙起眉。 沈知之连忙打开车门,看到景泽谦整个右手的指关节上起了淤青,被门撞的不轻。 但他没有因此而心软,扬声质问了句:「你是傻子吗?」 景泽谦痛的脸色都有点儿发白,只有看沈知之的眼神里依然含着温情:「就给我五分钟。」 「一秒钟我都不想给。」 啪的一声,沈知之彻底把车门关死。 他想到什么,又要下车窗,补充一句:「你要是敢追过来,我让你这辈子都见再也不到我。」 随后,他让裴信开车。 裴信被这阵势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得罪了任何一个人。 他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有人敢把景二爷拒之门外,沈知之果然不是普通的omega。 景泽谦看着沈知之冷面无情的扬长而去,心口传来窒息的疼。但他也清楚,这确实是他该受的。 沈知之没再回头看景泽谦,他靠在车后背上,心脏莫名狂跳不止。 虽然看着景泽谦难受会让他很痛快,但他到底没做过伤害人的事,他这么决绝无非是想让景泽谦知难而退,不要再来烦他。 因为他害怕,过去的事再度发生在他身上,那一定会令他痛不欲生。 …… 还有一周才需要进组,在此期间,沈知之可以好好研磨他的剧本。 当天晚上,他突然收到了程砚舟的微信,说他回国了,想和沈知之见一面。 第98页 要不是程砚舟,沈知之还出演不了《死神降临》,也不可能会有现在的资源。 况且他们自从医院分别后,沈知之除了给他发过成功进组的消息,再没有任何联繫。 沈知之对程砚舟一直有愧疚,所以就同意了他的邀约。 见面地点在一家泰餐厅,他们时隔很久没有见过,到没那么生分,几句话就能聊起来了。 程砚舟言笑晏晏的举了举酒杯:「知之,我要订婚了。」 沈知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么突然,什么时候呀?」 「时间待定,不过也快了。」程砚舟的眼睛里都是深深的幸福,「他是我妈大学同学的儿子,长的和你一样可爱,我很喜欢。」 沈知之也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那我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谈笑间,沈知之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想了想还是接通:「干什么?」 「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景泽谦低冷的嗓音,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着下面的灯火万千。 「我在和程大哥吃饭,你别来打扰我。」 沈知之冷漠无情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程大哥?哪个程大哥? 程砚舟吗? 景泽谦心里咯噔一声,刚要开口,手机里传来嘟的一声,黑屏了。 无论他再怎么打,沈知之要么不接,要么挂断,最后直接把他拉黑。 景泽谦现在不能像从前那样随时监控着沈知之,不确定他说的真假,不过他确实听到了电话背景里的声音,好像是在餐厅。 他让助理迅速的查到程砚舟的行程,确实是在今天有从美国飞回来的机票。 景泽谦的神色变得更难堪。 如果沈知之说的是真的,一想到他此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和程砚舟私会,俩人指不定正在干什么,景泽谦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心里也是又急又气。 手机被他紧紧捏在手里,指尖都因为用力过度变得发白。 「沈知之。」 景泽谦单手撑在落地窗上,垂眸看着马路上过往的车辆,低声叫着他的名字,眼底瀰漫着化不开的痛楚和疯狂。 另一边的程砚舟看沈知之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问道:「怎么不接电话?」 沈知之随口回答:「不重要的人,无关紧要。」 程砚舟猜到是景泽谦,可他没有问,和沈知之聊起别的。 等到沈知之被程砚舟送回家时,已经快十二点。 他进到屋里,只打开了客厅的一盏小灯。 沈知之站在衣架前搭衣服,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团影子,正逐步靠近他。 景泽谦喝了很多酒,现在有点不清醒。 他找裴信要来了备用钥匙,提前等在了家里。 倏然间,沈知之感觉被人紧紧从后面拥抱住,尖利的牙齿刺进了他的腺体里。 那人酒气很重,掩盖住了他原本信息素的味道,再加上沈知之慌了神,只以为家里进了变态,被景泽谦曾经支配的恐惧侵占了他的全身。 沈知之刚叫出一声,身后人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极度惊吓中让他掉出了眼泪。 源源不断的信息素被迫注入在他的腺体里,奇怪的是,alpha似乎怕把他弄伤,即使在失控中标记他,也很小心,温柔。 沈知之几乎感觉不到疼,甚至还有诡异的舒适感,勾引着他的晚香玉破体而出。 alpha闻到后更加兴奋,用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腺体。 莫名的,沈知之感觉这种标记很熟悉,alpha的信息素甚至和他的信息素契合度很高。 可他现在来不及思索,拼命的挣扎着,走动着,手摸到了餐桌上的水果刀。 沈知之没有丝毫犹豫,反手捅到了身后人的肩膀前。 alpha深喘一口气,松开了他。 沈知之回头,才发现那个变态居然就是景泽谦。 他单手捂着肩膀上的伤口,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到地板上。 景泽谦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都毫无血色,苍白无力,一看就很疼。 可他望向沈知之的眼睛,依然那么的深沉。 带血的水果刀掉在脚边,沈知之一时有些歉疚,他按耐住惊慌,随手抄起一条毛巾摔在景泽谦的身上,骂他道:「你没事儿藏我家里干什么,我要是今天失手杀了你,都是你自找的。」 景泽谦用毛巾捂住伤口深吸着气,嘴角却挂着笑:「能死在你手里,也挺好的。」 胡言乱语。 沈知之没心思回应他的调侃,只是给他往茶几上扔了一卷绷带和一瓶酒精。 景泽谦坐在沙发上,身体里的酒精早被一刀捅没了,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沈知之:「你让我自己处理?」 「你要是不愿意,就直接滚。」 沈知之说的铁面无情,靠在餐桌旁没有一点上前帮忙的意思。 景泽谦看着茶几上的酒精,又问:「没有别的药水吗?」 「有,但你只能用这个。」 沈知之对他还真是心狠。 景泽谦没再挑剔,直接把酒精倒在伤口上。 难以忍受的疼,景泽谦握紧拳,额头上冒出了汗。 可是再疼,都没有当他听到沈知之和程砚舟在一起时的心疼。 包扎完后,沈知之接着用冰凉的语气问他:「你怎么进到我家的?」 第99页 景泽谦胡扯道:「翻窗户进来的。」 沈知之看到阳台的窗户被打开着,他家在三楼,以景泽谦的身手翻窗户轻而易举。 这个登徒子,对付他的手段还是这么下流。 沈知之顿时没有把他捅伤的愧疚感,无情的指了指门:「你可以走了。」 景泽谦靠在沙发上,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我车没油了。」 「那关我什么事?」 「你忍心看我受着伤,再徒步回去?」 「你不会打车吗?」 「这么晚了,不好打车。」 「与我何干。」 沈知之不胜其烦,不顾景泽谦的伤口,拽着他往玄关处走。 景泽谦没用劲儿,被他推在了门外。 「你最好赶紧滚,别再想着给我家打狗洞。」 沈知之警告完,很用力的关上了门。可他还是害怕景泽谦又会半夜撬门,就把门和窗锁了,还拿椅子挡住门。 做好这一切,沈知之才半提心弔胆的睡觉。 第二天,他突然收到了谭故的信息。 这小子刚下飞机就联繫沈知之,正好他今天也有时间。 沈知之穿着正装刚打开门,吓了他一跳。 只见景泽谦靠着墙,站在门边,他的衣服没有换,肩膀处还沾着血,显然是一晚上都没有回去。 沈知之无语道:「你是狗皮膏药吗,撵都撵不走。」 景泽谦的脸色不太好,应该是肩膀上的伤口疼,声音也有点倦:「你要去见谁?」 「要你管。」 「程砚舟吗?」 本来沈知之没打算跟他多说,可一想到昨晚他做的损事是来气,故意回道:「是,程大哥好不容易回来,我当然好好陪陪他。」 昨天的事还没说清楚,今天又要去见程砚舟,景泽谦感觉自己心里窝了团火,但又不能发泄。 「沈知之,不许你去见他。」景泽谦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了,就把声音缓了下来,「你帮我换下/药好吗?」 「少矫情,没事赶紧走,让我邻居看到你这副样子,以为我家出兇案了。」沈知之无视景泽谦的请求,抬手按下电梯键。 景泽谦忍着肩膀上的疼,在沈知之上电梯前,拉住了他的手腕:「沈知之,留下来。」 记忆一下子被拽回到坠海的那晚,景泽谦对他说的也是「我爱你,留下来」。 沈知之当时听到了,但脑子已经不想接收,没有一点留恋的跳进了海里。 现在的景泽谦用同样的口吻说着同样的话,沈知之依然不想为他停留。 「景泽谦,我不会属于你,你留不住我。」沈知之把景泽谦的手指一根根扒拉下来,头也不回的走进电梯。 在电梯门关闭的一瞬间,他从缝隙里看到了alpha眼中的低落。 景泽谦按耐住把他抓回来关家里的冲动,强制自己没有追上去,因为他如果这么做了,沈知之会更讨厌他。 他可以有很多手段阻止沈知之,但没有一个能像从前一样用在他身上。而且他说再多的好话,怎么哄沈知之都不愿意听,这倒让景二爷也体验到了束手无策的滋味。 他站在原地,对着紧闭的电梯门,惘然若失。 景泽谦没有离开,而是拿出钥匙走进家,来到厨房给沈知之准备晚餐。 结果人儿到半夜了还没回来。 景泽谦被他拉黑联繫不上他,问裴信也不知道他在哪儿,甚至他想办法拿到了程砚舟的联繫方式,都不接他电话。 景泽谦头一次感受到这么的心力交瘁。 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沈知之才回到家。 一进门,他就看到景泽谦换了身衣服,沉着脸坐在餐桌前,单刀直入的问:「你怎么又进我家了?」 「你昨晚怎么没回来?」景泽谦无视他的问题,缓缓起身,踱步而去,站定在沈知之面前,指尖抬起他的下巴,音质有些冷,「沈知之,回答我,你是和程砚舟待了一晚上吗?」 第51章 你跑一次,我抓你一次【3900字】 昨晚沈知之一直和谭故在一起,他们开了间包厢喝酒叙旧。 谭故讲了很多他在南城的趣事,还说自己遇到一个特别傲娇的omega,对他有意思,想着回去后就追求他。 也许是这个话题的切入,不知怎的,谭故突然发问:「知之,你跟景二爷,还联繫吗?」 当初沈知之被景泽谦囚禁的事,后来在马来西亚时他都告诉了谭故。 当时谭故咽不下这口气,义愤填膺的说:「我要去把他每辆车的车胎都戳个窟窿,再把他的车漆都划了,让他出不了门!」 幸好被沈知之及时拦下了,不然被景泽谦发现,少说也要让谭故把车胎吃下去。 「我们……」沈知之踌躇片刻,还是说出了实情,「他找到了我,说要重新追我,但我不会原谅他。」 谭故惊道:「我靠,他还没打算放过你?知之,既然他要追你,那咱们就趁这个机会虐死他,解一解之前的气。」 「怎么虐?」 「把他公司搞破产,让他滚出娱乐圈。」 「你觉得可能吗?我要是真做到了,全球新闻的头条就是我名字。」沈知之无语道,「况且,容阿姨对我那么好,就算能,我也不会做出迫害景家的事。」 谭故直说他是圣母心。 第100页 后面他没再提景泽谦,倒是沈知之一旦谈起他,心里就很难忘怀。 所以也没控制住酒量,喝多后和谭故醉晕在包厢里,一直睡到天明。 本来去见程砚舟就是沈知之故意气景泽谦的,可他这么生冷的质问,好像他是个背着丈夫偷情的小妻子一样。 还有景泽谦现在的眼睛,仿佛黑夜里的深海,只对视一眼,就能让人产生无尽的恐惧,不寒而慄。 这才是他熟悉的景泽谦。 沈知之强行淡定,横眉怒对道:「是,我们整晚都在一起。」 「你们干什么了?」 「我跟他睡了,你满意了吗?」 沈知之就是要把景泽谦噁心走,这辈子都不想再碰他才好。 闻言,景泽谦心脏狠狠抽/动了下,好像被钉进了钉子,一唿吸就发疼,连太阳穴都被刺激的疯狂跳动。 沈知之肉眼可见的看到他的神色,一点点黯沉下去,这是他以前要发怒的前兆。 omega本能的后退,喉结紧张的吞咽。 但是这一次,景泽谦没有多说一个伤人的字。 他单手搂住沈知之的腰,轻松的把他抱起来,往卧室走。 「放开我!」 沈知之以为他又要强/暴他,害怕的不停用脚对他又踢又踹。 景泽谦把沈知之放在床上,挤进他的双腿间,抬手撕开了omega的衣领。 沈知之哽咽着,就算打了他几巴掌,把他脖子咬出血,都没让alpha停手。 但景泽谦并不是想强/暴他。 他只是很生气沈知之说的那句话,因为他不想让他作践自己,所以一时没收住力道,甚至大到崩开了他的伤口,鲜红的血渗透了他的白衬衫。 alpha的怒火和占有欲一旦被挑起,就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举止,像一头失去理智的勐兽,蹂躏着自己的猎物。 但是,景泽谦这次把沈知之重新找回,只想好好的爱他,不愿再让他受伤。 哪怕他现在再怒火攻心,再想进入沈知之来宣示自己的主权,可当碰到他的一瞬间,全部的暴行都化为了温柔的吻,落在omega的颈间。 沈知之紧闭双眸,一直没有等到密处疼痛的袭来,反而是脖颈处传来酥酥麻麻的痒。 他睁开眼,看到景泽谦埋在他的肩窝里,不停的亲咬着他的脖子和腺体,但又不重,把控着力度。 景泽谦喜欢让沈知之的身上沾满他的味道,可又不捨得再强迫他,只能用亲吻来让沈知之明白,他是自己的。 爱是克制。 景泽谦现在明白这个道理,还不算太晚。 沈知之的眼里溢出水泽,没再反抗,任由alpha翻来覆去的亲个够。 良久,景泽谦抬起头,声音都哑了:「沈知之,你为了逼我走,竟然用这么拙劣的理由。」 alpha通常对情敌的气味很敏锐。 景泽谦没有在沈知之身上发现一点痕迹,也没有闻到程砚舟的信息素。 他就知道,这个小omega在骗他。 沈知之转过头,看到景泽谦的眼圈都红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炸开。 他上一次见到景泽谦这种狼狈的样子,还是在他坠海前。 这种感觉就像遥不可及的神明,为了自己的红尘,甘愿屈尊跪在凡世的泥土里,泯灭了独属于他的光芒。 景泽谦把身体俯的极低,紧紧的抱着沈知之,在他耳边轻声的问:「沈知之,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做出改变,努力的爱护沈知之,他就愿意回头看他一眼。 可事实与期待相违背,沈知之把自己的心门关死,还上了锁,不会给他一点敲门的机会。 他可以让程砚舟送他回家,却对他避而远之,甚至还贬低自己来逼他走,这让景泽谦如何不痛。 沈知之是他生命的全部,甚至比他的生命还要宝贵,如果没有他,他就是不完整的存在。 景泽谦不甘心的又问:「沈知之,我就这么不值得被你原谅吗?」 「原谅?你凭什么能问出这种话?」沈知之压抑的情绪终于崩溃出声,他用力把景泽谦推开,撑着床坐起来,眼中的悲伤逆流成河,「景泽谦,你给过我的疼我这一生都不会忘。囚禁我,监视我,控制我,把我当个玩具一样锁在床上,你扪心自问,我应该原谅你吗?」 沈知之音量不大,但却字字痛彻心扉,震耳欲聋:「曾经每一次和你做的时候,我都感觉你捅进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心脏,我怎能不恨你。」 他说完,再次闭上了酸涩的眼睛,可还是让一颗泪珠滚了下来。 鲜血已经渗透了景泽谦的半条胳膊,可他跟感觉不到疼似的,沉默的眼眸里满是沈知之对他的恨。 他的泪水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反覆在景泽谦的软肋上捅窟窿。 沉闷许久,他才半蹲下身,拭去沈知之脸颊边的泪珠,却被他一巴掌拍开。 「你滚出我家,我不想看到你!」 沈知之疯了似的,把景泽谦往门外拖。 「沈知之,你冷静一点!」 景泽谦把沈知之牢牢地抱在怀里,同时释放大量的安抚信息素。 可沈知之现在哪里冷静的下来,他用力的挣扎,但怎么都逃脱不了景泽谦的怀抱。 下颌被抬起,景泽谦把沈知之按向自己,重重地吻在他的唇上,想要以此来平復他的心情。 第101页 无论沈知之怎么撕咬他,血腥味蔓延在味蕾上,他都没有松口。 渐渐的,沈知之被alpha的信息素安抚下去,人也被亲到浑身发软,不像刚才那样失控。 景泽谦抬起头,嘴角上被咬出了血,他轻轻抱住沈知之,抚慰着他:「给你几天时间冷静,然后我们再谈,但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他不是怕等待,也不会再对沈知之发疯,他只是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对他的占有欲,时间越久越磨人,这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沈知之的精神不能再受刺激,景泽谦担心他再做出偏激的事,所以亲了下他的额头后,就离开了他的家。 但他没走,只是在沈知之的公寓楼下抽了一晚上的烟。 …… 直到电影开拍,景泽谦都没来找过沈知之。 进组的那天,刚下过雨,天气有些凉。 沈知之只穿了件单薄的t恤,冻的他瑟瑟发抖。 因为要先进行开机前的祭拜仪式,所以导演让所有人在第一场的拍摄场地集合。 剧组位于影视城的欧洲风格区域,他们的第一场戏就是在一座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拍。 沈知之正站在院子里和剧组其他演员聊天,他虽是男主,可一点架子都没有,很招人喜欢。 正聊着,背后突然一阵骚动。 周围人开始发出哇塞,好帅之类的感嘆词,不少omega开始激动的深唿吸。 除了景泽谦,也没人能出场自带光环。 沈知之扭过头假装没看见。 可景泽谦偏偏直奔他而来。 「天这么冷,怎么穿的这么少?」景泽谦给他披上特意带过来的衬衣,问,「你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景泽谦这顿操作让周遭的人看傻了眼,扬着脖子吃瓜,就连给沈知之聊天的alpha都没明白他俩什么情况。 怎么还没开机俩男主就先熟悉上感情了? 「我自己来就好。」沈知之没敢四下乱看,他迅速的把衬衣套在自己白t的外面。 景泽谦就低着头,眼底含笑的看着他,面色从容,好像前几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几个omega低声尖叫着,景二爷看沈知之的眼神怎么这么暧昧,还有这宠溺的笑容,真的是京城活阎罗景泽谦吗? 为什么他只给沈知之衣服不给其他omega? 他们羡慕嫉妒恨,但再急的抓耳挠腮,也不能过问景泽谦的私事。 开机大典结束后,沈知之和刚才聊天的那位alpha对戏,他俩有一场打架的戏份。 景泽谦走过来,喊道:「沈知之,过来喝水。」 沈知之用余光扫了眼景泽谦手里的矿泉水瓶,然后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对戏。 景泽谦声音都凉了:「沈知之,来我这里。」 对戏的alpha明显感觉到景泽谦看他的眼神带着利刺,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他遍体生寒,忍不住开口:「知之,景二爷叫你呢。」 沈知之知道自己不过去,景泽谦会一直喊他,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只好走到他面前,从他手里拿过瓶子一口气喝光,没好气的问:「这样行了吗?」 景泽谦很自然的整了整他的衣领:「知之,不要和其他alpha说那么多话。」 「我在跟他对戏。」 「我才是你的官配,你怎么不来找我?」 沈知之冷笑:「我跟哪个alpha聊天和你没关系,再说了,他们都比你好百倍,我干嘛还要来找你。」 景泽谦垂眸无言片刻,他牵住了沈知之的手腕,放低语气:「沈知之,别闹了,听话。」 「谁跟你闹了。」沈知之甩开他的手,嘴硬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和自己喜欢的alpha远走高飞了。我看程大哥就很好,打算在他回美国的时候跟他一起走。」 「沈知之,你大可以试试。」景泽谦的语气低了两度,有些发凉,「你跑一次,我抓你一次,除了我,你不能喜欢别人。」 若是沈知之真有喜欢的人,景泽谦能保证那个alpha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沈知之不服气的报復道:「你这样蛮横,歹毒,不讲理的人,活着都威胁别人的生命安全,死了算了。」 「你这么希望我死?」 「你死了我就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还不用再见到你,有什么不乐意。」沈知之继续往景泽谦身上捅刀子,「你要是真死了,我一定会在你的葬礼上放鞭炮庆祝。」 沈知之泄恨完,压根儿不顾及景泽谦的感受,也不再多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反正这里人多,还都是摄像头,他也不能强行对他做什么。 不知为何,他这次在对景泽谦放完狠话后,虽然依然很爽快,但同时还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异样。 是因为他看到景泽谦一闪而过的受伤眼神时心软了吗? 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被这么说,心里一定不好受。 可这些都不关他的事。 沈知之总说自己恨景泽谦,可他至今都没有弄清自己对景泽谦到底是什么感情,是痛多,是恨多,还是委屈更多,或者夹杂着其他什么,整整一年,他都没有想通过。 第52章 第二次酒店撬门【3500字】 景泽谦并没有因为沈知之的话改变对他的态度。 他很会隐藏情绪,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能保持沉冷自持的模样。 第102页 可疼不疼,只有他自己知道。 几天的戏拍下来,景泽谦没让沈知之离开过他的视线,形影不离。 沈知之刚出酒店房间,景泽谦按时的守在门口给他早餐。 沈知之背剧本时,景泽谦坐在一旁时不时的投餵他。 沈知之每拍完一场戏,景泽谦就给他递水杯。 总之把沈知之的剧组生活照顾的妥妥帖帖。 不知道的还以为景泽谦是沈知之的助理。 至于裴信,早就被景泽谦轰走了。 对此,无论沈知之怎么赶都赶不走他。剧组人多眼杂,他也不好明着做什么,就暂时忍受着他总在身边晃悠。 后来,议论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多,沈知之忍无可忍,让景泽谦去给他买黑糖珍珠奶茶。 等景泽谦跑了三十公里,给他带回来奶茶时,他又说:「都凉了,我又想吃草莓蛋仔。」 景泽谦再去给他买回来了草莓蛋仔。 但沈知之改口想吃拇指生煎。 景泽谦也不嫌烦,就愿意惯着他。 一来二去,让景泽谦从早跑到晚,眼瞅着天要黑了,沈知之最后说道:「我要吃莫奈花园家的樱桃慕斯。」 这是家网红蛋糕店,距离剧组一百多公里。 沈知之想吃,景泽谦就不会拒绝,立马亲自开着车去了。 晚上回到酒店时,天开始雷声滚滚,少顷就是狂风暴雨。 沈知之靠在床头,听着外面的雷雨声,心里惴惴不安。 景泽谦肯定没有回来。 这么大的雨他会不会出事? 但很快,沈知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景泽谦的生死跟他没关系。 想是这么想,可沈知之依然时不时的看向窗外。 十点多,雨渐停,景泽谦还没回来。 沈知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起床穿上衣服打算出去看看。 谁知他刚拉开门,差一点就撞到面前人的怀里。 抬头一看,是浑身湿透了的景泽谦,他正保持着要敲门的动作。 沈知之假装随意的问道:「你掉水里了?」 景泽谦云淡风轻的回答:「没有,雨太大,把路都淹了,还剩十公里的时候,我徒步回来的。」 影视城这条路极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地势又低,像刚才那么大的雨,肯定淹了,景泽谦就这么淌水走了十公里。 沈知之一时有点歉疚,但马上被他否决,这是景泽谦欠他的,他有什么好心疼。 「你的蛋糕,最后一个,被我买到了。」景泽谦的怀里抱着一团衣服,里面包着蛋糕盒子,没有被雨淋到一点,「还好我今天穿了件外套,不然这蛋糕买回来也没法吃了。」 沈知之看着被保存的完好无损的蛋糕盒子,再看看从头到脚还在滴水的景泽谦,眼眶热了一下,他接过蛋糕,只说了声谢谢,就要关门。 景泽谦拽住门把手:「今晚能睡你房间吗?」 沈知之往里拉着门:「你不是有自己的房间吗?」 景泽谦胡诌道:「我房间没电。」 「与我无关。」沈知之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儿,「你要是真想住我房间,就在门口站着,说不定我心软了就会放你进来。」 啪的一声,门被无情的关上。 沈知之把蛋糕放在桌子上,面对着发呆。 他的脑子里全是景泽谦就算被雨淋透,也要保护好这个蛋糕的画面。 滑稽又狼狈。 不过是想把他支走的蹩脚理由,景泽谦还真的给他把蛋糕带了回来。 这是在给他上演情深深雨濛濛吗? 沈知之感觉心里有东西断了。 他现在乱的很,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充斥着他,让他不愿再多想,一头栽进了被子里。 突然间,沈知之闻到了熟悉的威士忌,人还没反应过来,眼皮就沉重的睁不开,缓缓睡去。 后半夜,酒店房间门被人刷卡打开。 裹挟着安抚信息素的alpha缓缓走进来。 景泽谦拿到酒店的房卡轻而易举,他每天晚上都会在门口用信息素让沈知之沉睡,自己再半夜撬门。 不过,他没像之前那样做太过分的事,只是亲吻,连标记都忍住没打。 他只是太想沈知之,想每时每刻都能见到他。 今日他还如往常一样,半跪在床边,手指轻轻的描摹着沈知之的眉眼。 「小骗子。」 说好会让他进来,结果自己先睡了。 不过没关系,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见到他。 景泽谦半撑着床,亲咬在omega鲜红欲滴的唇瓣上,等汲取够了里面的信息素,他才往下亲过他的脖子,锁骨,胸膛。 沈知之的皮肤太干净太光滑,像一块儿奶油蛋糕,勾着人想要破坏掉。 景泽谦怕是用尽了这辈子的忍耐力,硬生生的克制着自己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不然被沈知之发现了,一定跑的更远,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他。 竖日,沈知之收拾好打开门,吓了他一个激灵。 只见景泽谦正站在门口抽菸。 见到沈知之,他第一反应是把烟掐了。 沈知之看他还是昨天那身衣服,上面的水都干了,只不过还留着污渍,眼底有淡淡的乌青,应该是一晚上没睡。 「你不会,真的在这里站了一夜吧?」沈知之不可置信的问。 第103页 「追人不得拿出点诚意来。」就算景泽谦整晚没睡,他看沈知之的眼睛里仍旧都是光泽,「沈知之,你心真狠,我等了一夜,都没等到你让我进门。」 「……」 沈知之只是随口一说,他清楚景泽谦最有洁癖了,穿着又湿又脏的衣服绝对不舒服,再加上他又徒步走了二十里地,肯定不会真的傻乎乎站在门口等他开门,哪里知道他来真的。 「你先去换衣服吧,一会儿该开拍了。」 没有一句关心的话。 沈知之走的很干脆。 很是无情。 最主要的是,沈知之怕自己再多看几眼景泽谦深情的眼神,就会心软。 因为他太容易沉溺于别人对他的好。 但谁都可以,唯独景泽谦不行。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在被伤过后,都会不自觉的对危险事物生出保护壳,不想再被伤害第二次。 这部电影名为《银河杀手》,主要以悬疑为主,其次就是由沈知之饰演的王上和景泽谦饰演的将军之间的爱恨情仇,他们从小青梅竹马,长大过程中双方都克制着对彼此的爱,一次意外醉酒后二人上了床,从此以后开始极限拉扯,最后在星际战争中生死与共,最终走进婚礼的殿堂。 而今天拍的,是沈知之和景泽谦在校场上比武的戏份。 因为涉及到武术动作,导演询问他俩需不需要用替身。 沈知之从来不用替身,景泽谦也是。 他们一个穿着贵族华服,一个穿着银白色军装,各自拿着一把剑,等导演一喊开始,他们就按照武术老师教的动作,沉浸在表演里。 整套动作下来难度很高,他们拍了三次才完美通过。 沈知之在把剑递给道具老师的时候,瞥眼注意到景泽谦左肩处有血渗透了衣服。 他想到那晚被他失手捅下去的一刀,虽然伤口不深,但才过了十来天,肯定没好全,就走过去提醒:「你的伤口裂开了。」 景泽谦只低头扫了眼,不以为意:「没事,刚才动作幅度太大,拉扯到伤口了而已。」 「伤都没好,你为什么不用替身?」 「因为我想和你一起拍戏。」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沈知之却听出了暧昧的感觉。 他唿吸顿了下,没再接话,直接去找剧组的医生。 导演也被惊动了,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大老远的就能听到他的声音:「景二爷,您受伤了,严不严重?」 要是景泽谦有个闪失,那他也就不用活了。 景泽谦被吵的耳朵聒噪,冷眼斜视他:「又不是我死了,你不用哭丧着脸。」 沈知之考虑到,让景泽谦在陌生人面前脱衣服换药不现实,就找医生拿了药水和纱布,打算亲自给他换。 毕竟这伤口是他捅的,昨晚又淋了雨,万一感染了,他岂不是要被赖一辈子。 沈知之回来后,景泽谦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周围的omega都快磕疯了。 景二爷看沈知之的眼神都能拉丝了! 联想这几日景泽谦对沈知之鞍前马后的态度,再加上沈知之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他们总结出结论: 景二爷暗恋沈知之。 不过能拒绝景二爷的喜欢,沈知之不是一般的牛。 不管别人怎么窃窃私语,沈知之都装听不见,对景泽谦扬了扬下巴:「你跟我过来。」 景泽谦立马跟过去了。 一旁的人看傻了,这么听话的景二爷是真实存在的吗? 沈知之把景泽谦一路带回来自己房间。 不愧是omega的房间,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沈知之坐在床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把衣服脱了,然后坐过来。」 景泽谦的眼神变得幽暗:「沈知之,你要干什么?」 「……废话少说,快把衣服脱了。」 omega十分不经逗,不过就一句话,都能让他脸颊绯红。 景泽谦脱掉上衣,坐到沈知之旁边,任由他给他换药。 沈知之把换下来的纱布扔到垃圾桶,然后站在桌前用酒精湿巾擦手。 忽然间,一只有力的手臂把沈知之圈进怀里,温暖的唿吸喷洒在腺体上。 他当即一动不敢动。 「沈知之,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消气了吗?」 景泽谦的声音又低又苏,很容易使人陶醉在他的嗓音里。 沈知之的手指不自觉的揉搓着湿巾,冷冰冰的回道:「没有。」 景泽谦搂的更紧了,句句掷地有力:「沈知之,我们是夫妻,不是仇敌。」 沈知之的心脏微微颤动。 「我不会再成为你的枷锁,我只会成为你的后盾,你的依靠。」 景泽谦把沈知之转过来,俯身与他平视。 他这张建模脸对任何omega都极具冲击力,尤其是在距离鼻尖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沈知之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沈知之,我想留住你,不要再恨我了好吗?」 景泽谦的声音天生就有种让人臣服的能力,更别提现在这样温柔的告白,请求着爱人的原谅,沈知之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到不属于他了。 浅浅的诱导信息素释放出来,沈知之在接触到威士忌的一瞬间,唿吸加重。 「沈知之,我来收我的工伤损失费了。」 第104页 景泽谦抬着他的下巴,吻住他的唇,攥取了他全部的空气。 沈知之双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闭上双眼,便一发不可收拾。 第53章 这么欲求不满 沈知之不知道自己怎么吻着吻着,就吻到了床上。 当他再度回神时,人已经被剥的一丝不挂。 他躺在枕头上,景泽谦撑在他的上方,从他的锁骨一路向下亲。 沈知之的眼中很快就蒙上一层剔透的水雾,他强行抽出一丝理智,半撑起身,扣住景泽谦的手腕,低哑道:「你刚换过药,一会儿伤口又裂开了。」 「没事,我不用那么大力。」景泽谦俯身,轻轻的吻着沈知之的耳际,坏笑着,「或者,你自己来。」 沈知之的脸蛋儿迅速烧红,往后退着拒绝。 还没撤两步,又被景泽谦拽回来。 他在沈知之白软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并声音轻和开口:「沈知之,听话一点,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alpha的高阶诱导信息素刺入沈知之的腺体,迫使他也收不住热烈的晚香玉,omega哽咽一声后,就紧抿唇线,扭头不想再出声。 事实上,后面他也说不出话了。 他被景泽谦抱在怀里,浑身湿透。 仿佛没入大海的人,紧紧抱着景泽谦这块唯一的浮木,仰着头深唿吸,红晕从脖颈蔓延到耳根。 景泽谦抬起沈知之不断淌着泪水的脸,珍爱般的吻着他的嘴唇。 沈知之要没意识了,恍惚中,他好像听到景泽谦不停的对他说着「我爱你」…… 待沈知之清醒过来时,已经结束了俩小时。 这次景泽谦出乎意料的温柔,沈知之没有感到一丝疼,他甚至还用嘴做了以前根本不会做的事。 沈知之翻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心里不停的懊悔怎么又被套路住了。 景泽谦不过说了几句甜言蜜语,他就被迷的神魂颠倒,人家随便释放点信息素,就轻而易举的耽溺其中,不自觉的用腿勾着他。 纯情小白兔终究玩儿不过心机老男人。 沈知之在被子里闷了会儿,肚子饿的咕咕叫,他侧撑着半起身,想去拿床头的手机,被一只滚烫的手掌握住手腕,伴随着头顶低缓的嗓音:「我让人给你买晚餐了,一会儿就送过来。」 一听到景泽谦的声音沈知之就来气,他伸腿想踹他,反被握住了小腿。 景泽谦举起他的腿,在他的脚踝上落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吻:「乖一点。」 「……」 沈知之抽出腿,躺回到床上。 景泽谦半跪在床边,注视着他的嘴唇。 饱和的唇瓣被他亲到发酸,肿了一层,好像被碾碎的玫瑰,红的能滴出血来。 他冷不丁问道:「疼吗?」 本来沈知之是想一个人静一会儿,但景泽谦总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搞的他心神不宁,索性问道:「景泽谦,你再怎么低三下气的对我,我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付出值得吗?」 景泽谦垂下眼睑,遮掩住眼底的落寞,平静的开口:「我情愿,不在乎值不值得。」 他的语气很笃定,让沈知之都为之有点动容。 可他又不敢相信,景泽谦那样的高岭之花,真的会愿意为他折腰。 「随你。」沈知之翻了个身,不再理会他。 …… 第二天,导演给所有演员放了天假,让他们去体检,费用剧组报销。 沈知之十分疑惑,按理来说,需要体检的话在开机前就要完成,怎么拍了好几天突然要体检。 不过既然是导演安排的,沈知之也没多问。 景泽谦开着车,带着他来到了第一医院。 沈知之上次生殖腔检查时医生私下里给景泽谦说,他的生殖腔已经没什么问题,但景泽谦不放心,就让导演以体检的名义再带着他来检查,剧组一切损失费他来承担。 从检测机器上下来后,沈知之坐在长廊的椅子上等待结果。 景泽谦以接电话为由,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告诉他,沈知之的生殖腔经过一年多的药物治疗已经修復完善,可以正常受孕,没什么大问题了,只要日后不使用过度,基本不会反覆。 沈知之见景泽谦回来时喜上眉梢,便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景泽谦半真半假的回答:「刚才正好碰到你的检查医生,他说你信息素调理的很好,基本没问题了。」 「真的吗?」沈知之从椅子上下来,看着景泽谦手里那份伪造的信息素检测报告,激动的问,「那我以后,还用吃药吗?」 「再吃两三个月巩固一下,就不用吃了。」 这对沈知之来说是喜事一桩,以至于他看景泽谦都顺眼了几分。 景泽谦揉了揉他的头,正打算带沈知之出去吃点东西就回剧组时,一个电话打过来,是容语禾。 自从沈知之被他气跑后,容语禾就很少给景泽谦说话,连家都不让回,今天突然打电话来,指不定遇到大事了。 接通,电话那边是容语禾焦急的声音:「小谦,你现在有时间吗?」 「什么事?」 「小天说陶韫出车祸了,现在在第一医院,我和你爸正坐飞机往回赶,你能不能过去先帮我看一下。」 毕竟陶韫肚子里怀着景家的骨血,容语禾肯定比谁都急。 第105页 景泽谦安抚她两句:「你们不要慌,我就在第一医院,现在立刻过去。」 挂断电话,景泽谦带着沈知之去了急诊室门口,果然看到景泽天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 「到底怎么回事?」景泽谦走过去问。 景泽天一看到弟弟来了,变得更加委屈,悔恨交加:「叶嘉礼突然来家里找我,正好陶韫也在院子里,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陶韫听完后立马跑了出去,然后就被车撞了。」 「被什么车撞了?车主呢?」 「自行车。」景泽天悲恨道,「那个车主跑了,要是陶韫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抓到他让他全家陪葬!」 「……」 被自行车撞了来急诊室? 景泽谦有些头疼。 这时,急诊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白大褂从里面走出来,看样子是个主任。 景泽天赶忙跑过去:「医生,怎么样?」 主任推了推眼镜:「孩子他……」 「保大,我保大。」景泽天抢话道。 主任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沈知之走过来,适时的插话:「有没有一种可能,怀了一个月的孩子还没有人参果大,怎么保?」 景泽天:「……」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主任无奈的扶额:「放心,孩子在他肚子里健康的很,他只是扭到脚了,也不知是谁打电话到急诊科的。」 陶韫被一个小护士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出来,景泽天赶忙上前去扶,反被甩开了手。 「我来吧。」沈知之搂住陶韫的胳膊,后者对他微微一笑。 景泽天看着两个omega逐渐远去的背影,崩溃的问:「为什么韫韫不让我碰?」 「你应该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景泽谦无情的拆穿完,也跟在沈知之的后面。 虽然宝宝没事,但还需要住院一晚上观察,以确保平安。 回到病房,景泽谦刚要跟着一起进来,被沈知之率先一步关住门,挡在了外面。 景泽谦也没强求,靠在墙壁上,点燃一根烟。 景泽天嘲讽回去:「你也被老婆赶出来了吧。」 景泽谦瞪他一眼:「闭嘴。」 病房内,沈知之把陶韫扶到床上,关切的问:「叶嘉礼给你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这都不重要。」陶韫疲惫的把一只胳膊搭到额头上,「不管怎么样,景泽天心里爱的都是叶嘉礼。」 没想到才分开一年,陶韫就变得如此憔悴,果然爱情都是折磨人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孩子是无辜的,等我把他生下来,我会自己离开。」 沈知之心疼的握住他的手:「陶韫,我一直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 陶韫沖他勉强一笑,拍拍他的手让他不要担心:「对了,你怎么又和二少爷在一起了?」 「这件事我……」 沈知之才刚说了四个字,病房门被敲响,容语禾蹬着高跟鞋走进来,在看到沈知之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随即眼神变得喜出望外,小跑两步给了沈知之一个拥抱:「知之,能再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容语禾永远像妈妈一样温柔,沈知之很喜欢她:「容阿姨,我也很高兴能再见到您。」 「知之啊,怎么瘦了这么多,这一年苦了你了。」容语禾看了眼门那边,压低声音问,「我看小谦外面,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沈知之当着容语禾的面子,并不想把话说绝:「没有,他在追我。」 「哼,多吊会儿他,别轻易答应他,让他急。」 「……」沈知之不禁佩服,不愧是亲妈。 容语禾在和陶韫说话时,窗外的天突然阴沉下来,没一会儿就下起瓢泼大雨。 雨下的很急,医院门前都被淹了,而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看这样子,今晚註定是走不了了。 景泽谦让医生多腾出来四间病房,但他不过是在容语禾面前作秀,等到深更半夜,他悄悄打开了沈知之病房的门。 沈知之还没有睡,他被开门声吓了一跳,勐的坐起来,一看是景泽谦,松了口气:「你来干什么?」 「沈知之,今晚你跟我睡。」景泽谦关上门,朝床这边走来。 沈知之十分抗拒:「我不要,你滚开。」 景泽谦站在他面前,二话不说弯下腰亲在沈知之的嘴唇上,直接破开他的*关,吻的很深。 「呜……」沈知之逐渐唿吸不上来,身体里的热气直往脑门上钻。 景泽谦吻的很舒服,他一直都忘记了反抗。 良久,景泽谦才松开他,单膝跪在床边,看着他眼尾含水的样子,揄笑出声:「沈知之,我昨天才刚给过你,不过接吻就又*了,这么欲求不满吗?」 第54章 你爱一个我杀一个 「不要……」 沈知之被圈在景泽谦与墙壁之间,他才很小声的说出两个字,又被疯狂的吻堵住。 在闻到自己最先控制不住的信息素时,沈知之想到了景泽谦刚才的话。 他真的有欲求不满吗? 不然为什么连信息素都收不住。 大量清甜暧昧的信息素围绕着景泽谦,刺激着他的腺体也隐隐胀/痛。 他松开被亲的呜呜直叫的omega,捏着他的脸蛋,不怀好意的说:「沈知之,你明明很喜欢,为什么总说不要。」 第106页 一边说恨他,一边又享受他。 果然omega都很会自欺欺人。 「胡说。」沈知之嘴硬道,可他又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景泽谦比以前温柔太多,不是粗暴的对待只能给他带来舒服。 更何况,omega天生就会对alpha臣服,并且贪恋他们的信息素。 沈知之被景泽谦翻过去,让他面朝墙跪着,把他的双手压在头顶两侧。 「小点声,我妈就在隔壁。」 沈知之本想摇头拒绝,但当景泽谦轻柔的咬在他的腺体上时,他就只想索求的更多。 泪水淌过下颌,沈知之闭上眼,在黑暗里感受着景泽谦的吻落在脖子上。 窗外依然雷声滚滚,倾盆的大雨好似要将城市淹没,沖刷着每一寸土壤,地面满是凋零的残枝败叶,花苞都被雨水打压的抬不起头来。 屋内窗户没关,冷风吹进来,凉的沈知之打了个寒战,景泽谦把他抱得更紧。 每当天际有闪电乍现时,都会把屋里照的像白天一样亮。沈知之就在雷雨声中,逐渐沉沦…… …… 地上被扔满了卫生纸团。 沈知之累到抬不起一根手指,任凭景泽谦钻了空子,赖在他床上不走。 轰隆隆一声,沈知之不自觉的抖了抖肩膀。 景泽谦没有睡,察觉到他在发抖,把他抱住:「沈知之,你怕打雷?」 半晌,沈知之才低缓的开口:「不怕。」 「那你抖什么?」 「我,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沈知之转过身,平躺着,盯着天花板寂寥的说着,「十岁那年,我全家去枫叶林里野餐,沈煜姝放风筝的时候不小心断了线,我妈让我去捡回来,可我在树林里迷了路。」 「天黑之后,下起了雨,就是这样的雷雨天。我当时真的好怕我会被雷噼死,可除了树下面,我又没有地方躲。简诗宁跟死了一样,连找都没找我,还是我自己回的家。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不是我妈亲生的,还偷偷做过和她的dna检测。」 沈知之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但却有很沉重的伤感。 或许是这么多年的委屈无处倾诉,当景泽谦问他时,他就情不自禁的对他敞开心扉。 「景泽谦,我小时候过的很不好。」 搂住腰的手腕慢慢收紧,景泽谦让沈知之面对着他,看着他的眉眼,满是心酸。 他再次亲了亲沈知之的嘴唇,眼睛里皆是为他点亮的光:「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 沈知之不由得收紧抓着他的手指。 景泽谦停顿一下,继续情深的说:「沈知之,我会永远爱着你,直到我不在这个世界为止。」 他很难爱上一个人,可爱上了就是一辈子。 就像七岁那年,他被五岁的沈知之一眼惊艷,从此就是万年。 沈知之太希望被爱,谁来爱他他都会奋不顾身的爱回去。可对他说过爱的人,偏偏是景泽谦。 偏偏只有景泽谦。 「你要是真的爱我,那当初就不会那么对我。」沈知之抬起头,质问他,「如果你给的爱就是这样,那我宁可孤独终老。」 景泽谦更心疼他了。 他沉声道:「知之,失去你的一年里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对你的伤害,更痛恨那个差点逼死你的我。」 「之前我总以为,只要把你囚在我身边,我就能一辈子得到你。可在你当着我的面跳海后,我才醒悟,这么做是错的,最后囚住的只有我自己。」 「爱不是束缚,爱是尊重,是平等。」 「我这次再把你找回来,就是想尽力弥补你。沈知之,你会相信我吗?」 景泽谦难得一口气把心里话说出来这么多,哪怕不是全部的心声,可对沈知之而言,也很难以置信。 一个疯子居然在跟他讲爱。 这是沈知之以前想都不会想的。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被自己锁上的心门,悄然无息的裂开了一道缝隙。 不管景泽谦说这些有什么目的,但他确实有被感动到。 不过,这不代表他会心软,会释然,会原谅。 「本性难改,谁知道你会不会真的改变。」 景泽谦压低声音:「我没有变,只是对你改变了。」 「是吗,那我要是喜欢别人,你会放手吗?」 景泽谦捏起他的脸:「沈知之,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沈知之含煳的问:「然后呢,再发疯把我关起来?」 「不会,但我会杀了那个alpha,你爱一个我杀一个,直到你不敢再爱别人为止。」 「……我就知道,你还是这么变态。」 沈知之拍开景泽谦的手,掉了个个儿,背对着他。 景泽谦知道打开沈知之的心锁是件十分艰难的事,所以也没有再纠缠的问下去。 沈知之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景泽谦的怀抱太温暖,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竖日清晨,容语禾本来想叫沈知之起床,结果刚打开门,就看到景泽谦抱着沈知之相拥而眠。那么高大的一个人,把床的大半都让给了沈知之,自己就占用一小块。 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 容语禾私下里问过林医生,知道景泽谦在失去沈知之的这一年里,没睡过一个好觉,靠药物才能堪堪维持。 所以她没忍心打扰,等他俩睡够了再进来。 第107页 景泽谦一点也没有被亲妈抓包的尴尬,淡定自若的开口:「妈,我和知之先回剧组了。」 容语禾:「难得知之回来了,就回家一趟吧。」 景泽谦无所谓,给导演请个假就行,沈知之就觉得不太好,正想拒绝,容语禾又说:「知之啊,好久不见阿姨怪想你的,你不会拒绝阿姨的吧。」 「……」沈知之心软,根本不可能拒绝。 在进入景宅大门的那一刻,他有些恍惚,也不知内心在百感交集着什么。 车门打开,景泽天往陶韫这边跑,想给他个公主抱。 「韫韫。」他人还没靠近,就被陶韫一巴掌扇一边子去了。 沈知之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陶韫对景泽天的态度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但他也不多问,只是走过去扶住陶韫,往家里走。 还没走两步,叶嘉礼跟个地鼠似的,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挡在了景泽天面前。 景泽天皱起眉,下意识把陶韫挡在身后:「你怎么在这儿?」 叶嘉礼先是含情脉脉的看了眼景泽谦,尔后才关切的问:「我来看看陶韫,孩子没有事吧?」 陶韫冷笑一声:「托你的福,好得很。」 叶嘉礼眼中一闪而过一丝不甘,可他仍旧笑道:「那就好,不然我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景泽天现在很不想见到他,就打电话问大门口的保安:「叶嘉礼是谁放进来的?」 保安回话:「大少爷,您之前吩咐过,只要是叶先生,可直接放进来。」 「……」景泽天真想穿越回去,给当时的自己俩耳光。 他命令道:「以后把他加入黑名单,再敢过来,直接扔出去。」 叶嘉礼顿时花容失色:「泽天,不要这么对我。」 「滚开。」景泽天把扑上来的叶嘉礼推到地上,让两个保镖把他拖了出去。 全程沈知之都安静的吃瓜,他不明白景泽天怎么突然不爱叶嘉礼了。 果然,霸总的新鲜感比风还快。 佣人提前备好了午餐,一行人进门就吃饭。 容语禾在餐桌上暗中观察,见到景泽谦不停的给沈知之加菜,自己却没动几口,心里宽慰许多。 她用眼神示意景瑞辞,后者看到景泽谦的心思全在沈知之身上,就凑到容语禾耳边,悄声道:「臭小子可算会疼人了。」 只是景泽天那边就很糟糕,他给陶韫夹一筷子,陶韫就扔一筷子,也不跟他说话。 晚上,沈知之留宿在了景家,容语禾把他叫进了房间,有事跟他说。 沈知之上楼后,景泽谦闲来无事,打算回房间洗澡。 可他刚推开门,就看到床上的一团被子里,有人在里面蠕动。 不可能是沈知之,他不会对他投怀送抱。 景泽谦走过去,掀开被子的一角,里面露出叶嘉礼的脸。 他的肩膀是光洁的,应该没穿衣服。 叶嘉礼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又混进来的。 景泽谦冷漠道:「你爬错床了。」 「人家就是来找景二爷。」叶嘉礼面露娇色,殊不知他这副狐狸精样子,在景泽谦看来噁心极了。 叶嘉礼早就对景泽谦有意,景泽天是靠不住了,他得给自己另谋生路。 「景二爷,人家喜欢你好久了,要不是大少爷他……」 「我有家室,你也算计错人了。」 景泽谦冷硬的打断他的话,把人整个包进被子里,像拖着蚕蛹一样一路把他拖到景泽天的客房。 无论叶嘉礼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景泽天正准备去找陶韫,房门被突兀的踢开,景泽谦把手里的被子扔到地上。 景泽天疑惑道:「这是一坨什么?」 「叶嘉礼在里面。」景泽谦的声音冰的透人,「他爬我床未遂,本来我想直接处理,可他毕竟是你的人,你看看该怎么解决?」 第55章 晚上来alpha的房间很危险 景泽天没想到叶嘉礼胆大妄为到居然敢爬他弟的床。 一怒之下他把问题还给了景泽谦:「这件事,你看着来吧,不必顾念我。」 叶嘉礼还在被子里扑腾,听到这话,吓得他哭唧唧的求饶:「泽天救我,泽天我错了,你别这么对我。」 景泽天:「该死的omega,你闭嘴。」 景泽谦冷哼一声,要是让他来,可就没那么仁慈了。 他半蹲在地上,伸手揪着叶嘉礼的头髮把他拖出来,但也只露出一个脑袋。 叶嘉礼疼的眼泪汪汪:「景二爷,您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不要以为你是omega我就会对你怜香惜玉,我的床可不是谁都能上的。」景泽谦音色寒凉,目光凶唳,仿佛一尊活阎罗,只与他对视一眼就能胆战心惊。 景泽谦拽着他的头髮,强迫他抬起头:「这么喜欢勾引人,那不如就光着身子在树上吊三天三夜。然后我再把你送到地下交易场所,那里的alpha多,保证能满足你。」 「或者更残忍的,剁了你的手脚,把你阉了,直接断绝这种歪心思。」 叶嘉礼被吓得哭的更惨了,他语无伦次的求饶,一会儿喊景二爷饶命,一会儿喊泽天救我。 虽然景泽天对他没什么感觉了,但好歹相识一场,做不到这么残忍,便开口询问:「他不是没得逞吗,你不至于下手这么狠吧?」 第108页 景泽谦淡淡瞥他一眼:「他敢威胁我夫人地位,我没把他千刀万剐已经是仁慈了。」 「……」景泽天默默咳嗽一声,「这样吧,把他送到寺院,在他身上烫条戒疤,让他出家当和尚,这辈子都不许踏出寺院一步,怎么样?」 本来叶嘉礼是景泽天的人,这事也该他来处理,既然他哥都开口了,景泽谦没有必要再驳回他的面子,就同意了。 叶嘉礼哭着往前爬,像条虫子一样咕涌到景泽天脚边:「泽天,我不要出家。我这么爱你,你忍着这么对我吗?」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到火焰山里餵恐龙。」景泽天一脚踹开叶嘉礼,「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随后,他叫了两个人上来,把叶嘉礼连人带被子一起扔走了。 耳根子终于清静后,景泽谦才淡漠的开口问:「你怎么突然转性了,前阵子不是还爱他爱的要死要活吗?」 景泽天一提这个脸色都变得铁青:「因为我最近才知道,当年那本书不是叶嘉礼的,是他偷的,他居然敢骗我。」 景泽谦:「偷的谁的?」 「被偷的那个人就是陶韫。」景泽天感慨道,「原来,我一直爱错人了,我爱的人一直都是韫韫。」 「……」景泽谦觉得自己就不该问。 他吐槽道:「你是龙王的儿子吗?」 「说什么呢,没大没小,我是你哥欧阳天柱。」 「哦,那你怎么一根筋?」 景泽天:「……」 另一边容语禾的房间里,她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 沈知之好奇的问:「容阿姨,这些都是什么?」 容语禾解释:「这些都是小谦的,前段时间大扫除时,他不在家,我无意中看到,我都不知道他背着我们藏了这么多。」 沈知之拿起一个透明密封玻璃罐,里面放着一枝野玫瑰,因为被做成了干花,可以永久保存。 不知为何,他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分外熟悉,脑子里不断有个遥远又模煳的画面在逐步扩大,最终形成两个小孩,站在野玫瑰的花海里。 其中一个低一些的小男生头上戴着花环,那是沈知之自己,他摘下一枝野玫瑰,举起手递到高一些的男生面前。 虽然记不起男生的具体样貌,可他天生的强势气息令沈知之格外确定,这个人就是景泽谦。 沈知之脑中灵光乍现,回忆起一些往事。 他不自觉的呢喃出声:「这花是我送给他的。」 容语禾惊喜道:「你都记起来了?」 「阿姨,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容语禾嘆口气,缓缓道来:「小谦十岁那年发高烧,半夜迷煳的时候,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这孩子以为自己把你藏的很好,其实早就在我和他爸面前暴露了。」 沈知之愣了一瞬,有些不可思议:「您当时不反对他吗?」 「我们当时工作太忙,小谦不像能长情的人,再加上他又是个孩子,我们没当真,还是看到这个盒子,我才知道,他把你藏在心里这么多年。」容语禾看沈知之的眼神有些歉疚,「我若知道他来真的,当初就该把你一起接到国外。」 盒子里还有一个红色的许愿木牌,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 愿丘比特的箭,射中我和沈知之的心脏。 容语禾说,这是他们一家去庙里祈福写的许愿牌,那时景泽谦非要把木牌挂在许愿树的最高处,可他又够不着,也不让景瑞辞帮忙,就自己一点一点爬上去。 谁知,他自己又给偷偷拿下来,带回了家。 容语禾讲的时候是笑着的,可沈知之听在心里有些酸。 他能想像到,一个半大的孩子偷偷爬到树的最高处,把许愿牌小心翼翼的收好,再一点点爬下来,然后若无其事的找妈妈。 沈知之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把可爱和景泽谦联想到一起。 里面还有十几本日历,打开发现,上面的日期每一天都被画了叉,直到景泽谦回国,他们重逢的那日画的是圈。 沈知之猜得到,景泽谦是从他们小时候分别那天起,就在日历上做标记,直到他回国再次见到他。 一共十八本,六千多个叉号。 仿佛每多画一个,就能离见到沈知之多近一天。 沈知之不知道景泽谦在做标记时是什么心情,但一定是透过时间在想念着他。 原来宴会厅的那一夜,不是初遇,而是重逢。 容语禾又拿出十几张贺卡,每一张都是生日祝福,单单简简一句话: 六岁的沈知之生日快乐,盼你早日长大。 七岁的沈知之生日快乐,上小学了,要好好学习。 十三岁的沈知之生日快乐,长大了,要学会和alpha保持距离。 十八岁的沈知之生日快乐,恭喜成人,等我娶你回家。 二十三岁的沈知之生日快乐,我要回国了,婚期将至。 从沈知之六岁到二十三岁,每一年生日时景泽谦都会写一张卡片,言简意赅,果然是他的风格。 贺卡上写着邮编,应该是景泽谦打算寄回国,但不知为何,又没有邮回去。 沈知之看着这些,感觉眼眶有些热,心里也很难受。 不是受委屈的难受,就好像心脏被手挤压揉搓,再堵进一块石头,闷胀的疼。 第109页 景泽谦从来没告诉过他这些。 「我给你看的都只是他藏匿的冰山一角,估计还有很多是我们不知道的。」容语禾拉住沈知之的手,让他坐在床边,「知之,我知道小谦他以前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他确实该死,你恨他是理所当然的。可我毕竟是他的妈妈,自然希望他能够幸福。」 她紧紧握住沈知之的手,诚恳道:「知之,阿姨告诉你这些,不是给你洗脑小谦他很爱你,也不是让你一定要原谅他,而是给他一个尝试的机会,你相信我,他已经改变了。」 沈知之看容语禾的眼睛里有泪花,他的心里有些动摇和不忍。 但对于过去,他还不能做到完全释怀,只是先应下:「阿姨,我会考虑的。」 容语禾破涕为笑:「谢谢你,孩子。」 沈知之走出容语禾房间,他没去找陶韫,而是直接去了景泽谦的房间。 敲开门,他看到景泽谦站在阳台上抽菸。 景泽谦有点意外沈知之会主动过来,掐灭烟后,沖他招招手:「知之,来这边。」 沈知之乖乖的走过去。 景泽谦揉摸着他细软的头髮,语气别有用意:「沈知之,这么晚来alpha的房间很危险的。」 「你少抽点菸,肺都抽黑了。」沈知之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灌木丛,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又觉得太别扭,直接开口说,「我们小时候确实见过。」 「什么?」 「我送了你一束野玫瑰,还说长大后要嫁给你。」 哪怕沈知之现在的语气不温不火,甚至没有看他,但他这一句话足够让景泽谦怦然,眼中的暗芒闪烁不息。 他克制不住的把沈知之转向自己,摁着他的脑袋亲。 沈知之被强吻的措不及防,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 景泽谦吻的太兇勐,掐着他的腰,好像要把沈知之整个吞入口中,不给他一点换气的机会。 沈知之被他亲的受不了,又好像在发泄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恨,用力的撕咬着他,企图用疼痛来唤醒他的疯狂。 他尝到了景泽谦腥甜的血味,但也没有被他放过。 景泽谦似乎宁可被咬死,都不会放开沈知之。 就这么吻到地老天荒也很不错。 沈知之彻底站不住了,他被吻的腿软,身体里也起了异样,受不住的倒进了景泽谦的怀里。 就在他以为会被吻断气时,景泽谦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 空气里收不住的两股信息素相互碰撞,交缠。 景泽谦额头抵着沈知之的额头,唿吸很沉重:「沈知之,你总是很喜欢挑战我对你的忍耐力。」 他的声音里满满的欲:「沈知之,今晚留下来。」 「边儿去,少碰我。」沈知之推开他,很冷酷,「我得去陪着陶韫,没功夫搭理你。」 狡猾的omega,勾起了他的火又不帮他泄。 看在明天一大早还要回剧组的份上,景泽谦今晚就先不折腾他了。 不知是不是跟那些东西和容语禾的话有关,沈知之打心里没那么排斥景泽谦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景泽谦确实比从前好太多,对他的恨也消退了几分。 可这并不代表沈知之会原谅他,毕竟留在心里的疮疤,会很难被治癒。 第56章 不会控制信息素的omega会被好好教训 回到剧组后,景泽谦和沈知之投入到紧张的拍摄中。 每日不出意外,景泽谦都会把早餐给沈知之准备好,拍摄过程中总会时刻注意着他,渴了就递水,饿了就投喂,甚至事无巨细到换剧服都亲自上手。 众人看着景泽谦单膝跪在沈知之面前,体贴的给他挽起过长的裤腿,一个个瞠目结舌。 这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景二爷吗? 居然会做出给人跪地卷裤腿的事来。 没人相信眼前的事实,但更多的是对沈知之的羡慕,能被景泽谦独宠。 只是,就算他们心里有一百个瓜想吃,也没人敢过问景泽谦的私事。 沈知之对他的关怀没之前那么牴触,但也没有给出回应。 拍摄进程一直很顺利。 虽说沈知之的演技暂时还比不过景泽谦,但在他的指引下,能让他把角色塑造的更完美,在演戏上有很大的突破。 无论是在战场上的浴血奋战,还是在宫殿神像后激烈背德的亲吻,他们把两个角色之间极限拉扯的感情和保家卫国的情怀都演绎的无与伦比。 很快电影迎来了杀青。 晚上会有杀青宴,白天的时候,景泽谦就带着沈知之在影视城里熘达。 这里除了被剧组占用的场地,其余的全部接待游客,现在不是旅行旺季,所以人不是很多。 他们来到区域,正好有个剧组在这里拍武打戏,沈知之想着能不能进去凑个热闹,就听见一声惨叫。 一个omega被人从大门里扔出来,并对他拳打脚踢,骂骂咧咧着:「连个跑龙套都演不好,你还当你是大明星吗?」 omega痛的蜷缩成一团,任凭人打完,也没敢还手。 沈知之本想上前帮忙,可定睛一看,这个灰头土脸,眼泪鼻涕煳了一脸的omega居然是沈煜姝。 才一年多不见,他竟沦落至此。 沈知之突然想起景泽谦曾经说过,他没完全封杀沈煜姝,但只会让他演一些小角色苟活。 第110页 而沈煜姝除了演戏什么都不会,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生不如死。 想想也挺造化弄人,前两年的这时候,沈煜姝还是万人追捧的顶流,他对沈知之永远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而现在风水轮流转,沈知之成了男一号,他却成了路人甲。 沈知之假装没看到沈煜姝,和景泽谦去了别处。 他们刚来到司令部的拍摄场地,沈知之就感到浑身燥热,腺体像被针扎一样疼,沁甜的晚香玉收不住的飘散在空气中。 他清楚自己的发情期到了。 可他只是临时出来,没带抑制剂,这里是影视城不会有的卖。而他又腿脚发软,根本不可能走的回去。 就当他在灼烧中纠结煎熬时,景泽谦突然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轻声说:「别动,我给你打抑制剂。」 袖子被撸起来,一根抑制剂缓缓注射进他的皮肤里。 景泽谦一边给他打抑制剂,一边给他放安抚信息素。 很舒服,还有点痒,很快就平復了沈知之体内的炙热。 在闻到晚香玉的那一刻,景泽谦的腺体也跟着一起痛。 沈知之的信息素,对他来说就是催/情剂。 虽然他很想把沈知之带到没人的地方给他打标记,但晚上还有杀青宴,那样势必会让人察觉。 景泽谦不介意让别人知道他和沈知之的关系,但前提是尊重沈知之的意愿。 打完抑制剂,沈知之舒服多了。 他回过头,抬着亮晶晶的眼睛问:「你还随身装着抑制剂?」 景泽谦清淡道:「嗯,我算着你的发情期快到了,有备无患。」 沈知之很意外,景泽谦居然能记住他的发情期日期。 这要是在以前,他是绝不会允许他用抑制剂,动不动就咬他的腺体做标记,弄着他的腺体每天都很痛。 这样的前后差别,居然让沈知之感觉到了甜。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说了句谢谢,继续往前走。 回去的时候,天还没黑,沈知之大老远的就看到景泽谦的助理,站在他的车边。 后备箱打开,里面装满了蛋糕盒子。 沈知之惊道:「你这是打劫了甜品店?」 景泽谦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捧玫瑰花,递进沈知之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道:「沈知之,杀青快乐。」 他冲车那边扬了扬下巴:「这些都是莫奈花园新款,我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就都买了来。」 莫奈花园一个小蛋糕就能上千,沈知之看着一后备箱的蛋糕,觉得很奢侈。 他问道:「那我也吃不了这么多,能退点吗?」 景泽谦:「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你想怎么处理都行。」 他很了解沈知之,没有什么比美食和亲吻更能哄他。 沈知之这一生过的太苦了,景泽谦只是想告诉他,他不是没人爱的小孩。 他会一直爱着他。 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伤害他。 沈知之把蛋糕分给了剧组其他人,然后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杀青宴。 饭店定在了市里,不少人都喝的烂醉。 有人过来给沈知之敬酒,他刚拿起杯子,就被旁边的景泽谦摁下了手腕,小声提醒:「你发情期,不能喝酒。」 然后,景泽谦替他喝了。 敬酒的人受宠若惊,一口闷后对景泽谦鞠了一躬,兴奋的跑开了。 后面再有人给沈知之敬酒,全被景泽谦挡住了。 杀青宴结束后,裴信来接沈知之,临走前,沈知之见景泽谦有点醉的样子,还是多问了句:「你助理呢?」 喝多了酒的景泽谦反应慢半拍,但依旧是冷冰冰的表情:「他有事,来不了。」 眼瞅着人走了大半,沈知之再不待见他,也不能把他单独丢在这儿,就让裴信先送他回去。 车上,沈知之问他:「你公寓的地址是什么来着?」 「回郊区别墅。」景泽谦松了松领带,靠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 沈知之知道他不会再说话,就给裴信报了别墅的地址。 到达目的地后,沈知之用脚踢了踢景泽谦的小腿,把他弄醒,冷漠道:「你家到了,滚下车吧。」 景泽谦缓缓睁开墨黑的眸子,里面没有半分醉意,依旧镇定的可怕。 他没下车,而是攥住了沈知之的手腕,一字一句顿道:「你跟我一起回去。」 「滚开,我才不要去你家。」 沈知之越挣扎,景泽谦就攥的越紧。 沈知之被弄急了,不顾还有旁人在,威胁道:「景泽谦,把手松开,别逼我扇你。」 「不。」景泽谦冷傲的丢出一个字,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沈知之,对他的话全然不在意。 「……」沈知之看他现在这副模样,好像给他一巴掌,都是在奖励他。 裴信实在看不下去,悄摸出声道:「知之,不如你先把景总送回去,我在外面等你。」 没办法,沈知之只好先把景泽谦拖回家。 站在电子锁门前,沈知之让他开门,当初景泽谦怕他逃跑,就没录入他的指纹,偶尔需要开门,也是景泽谦远程操控。 无论沈知之怎么叫他,景泽谦就跟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的站着,丝毫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你这是喝了假酒吧,怎么脑子都坏了。」沈知之硬拽着他的手指,放在电子锁上。 第111页 【指纹解锁失败】 沈知之诧异了一下,他记得以前开门就是这个手指。 在换了好几个手指后,依然没有解开锁。 正当沈知之百思不得其解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但又深沉的嗓音:「沈知之,我爱你。」 「啊?」沈知之下意识的看回去。 【声音解锁成功】 咔嚓一声,门开了。 沈知之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景泽谦是在声控解锁。 只是他刚才说的是我爱你。 沈知之难以想像,每次景泽谦回家时,都会对着门说一遍「沈知之,我爱你」。 又可笑又伤感。 人走了他才学会深情,这到底算什么? 沈知之感觉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受。 他把景泽谦拽进门,让他坐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蜂蜜水,做好这一切就打算走。 「沈知之。」景泽谦看着他的背影,喊他的名字。他站起身,大步流星的上前,拉住沈知之的手腕,把他转个圈面向自己。 铺天盖地的吻瞬间袭来。 沈知之被牢牢地圈在景泽谦怀里,被动的接受急躁又热烈的亲吻。 他在发情期,就算打过了抑制剂,被alpha这么一挑逗,信息素最先抑制不住的跑了出来。 感受到了晚香玉的炙热,景泽谦更加放肆的吻到深处,并用温和的信息素包裹住他。 等到沈知之彻底动了情,他才把吻逐步转向他的后脖颈,沙哑的开口:「沈知之,今晚是你主动来的我家。」 正被亲的迷煳的沈知之听到这句话,疑惑了声,推开在他身上煽风点火的景泽谦:「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 「你还用信息素引诱我。」 「我什么时候……」 「沈知之,在发情期不会控制自己信息素的omega,是会被好好教训的。」 景泽谦丝毫不给沈知之反驳的余地,直接用信息素逐步递进的控制着他。 沈知之体内起了层火,止不住的颤慄着。 他被景泽谦抱上了二楼,放在了床上。 衣服被撕开,脚踝被拎起,沈知之的眼中起了层水汽,他紧紧抓着景泽谦的肩膀,仰头承受着他剧烈的亲吻。 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 他又被翻过身,抬起腰,汗水濡湿了他的身体,后颈的腺体被alpha的信息素灌满。 发情期的omega十分敏/感,无论沈知之怎么哭着求饶,都没有被放过。 威士忌珍爱般厮磨着晚香玉,浓烈且久久不能平息…… 第57章 景总追到美国 景泽谦第二天醒来找不见沈知之的人影,给他打电话也是不接。 按理来说,昨晚做了那么久,他是没有力气跑走的。 景泽谦联繫不上人,就让助理去找。 另一边的沈知之已经回到了家。 他昨天根本没睡多久,大概是躺在曾经被锁起来的床上,他总会想起那段黑色记忆,就怎么也睡不着。 趁景泽谦酒还没醒,他偷偷跑回了家。 给裴信道过歉后,他就接到了程砚舟的电话,说他后天在美国订婚,问问沈知之有没有时间参加他的订婚宴。 沈知之正好想躲避景泽谦,就欣然答应。 等到景泽谦查到沈知之的机票时,人已经飞去了美国。 程砚舟在美国,沈知之去那里除了找他,景泽谦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他立刻订了最近的航班,赶往机场。 在候机贵宾室里,景泽谦终于打通了沈知之的手机,他忍下怒火道:「沈知之,你现在立马从美国回来。」 沈知之刚刚下机被程砚舟接到,他听出了景泽谦语气里的寒意,知道他现在很生气,还故意道:「程大哥来接我了,电话费太贵,你要是……」 嘟的一声,电话自己断了,手机没电了。 沈知之没有充电宝,就先跟着程砚舟去了酒店。 景泽谦后面怎么也打不通沈知之的电话,只当是他见到了程砚舟,不想搭理他。 沈知之的发情期没过去,让他和一个对他别有用心的alpha相处,景泽谦岂能容忍,眼底燃起狠厉的杀机,恨不得立刻剐了程砚舟。 同时,他一想到沈知之对他的冷漠态度还有他提起程砚舟的轻松语气,心口就窒息般的疼,好像无数钢针插进他的大脑神经,褪却了脸上的血色。 天公不作美,刚刚还晴空万里,此时乌云密布,雷电交加。 所有的航班被迫停机。 景泽谦就算想用私人飞机都不行。 他靠在贵宾室的皮质椅背上,疲惫的揉着眉心。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他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 …… 后来沈知之没再接到景泽谦的电话,也没主动找他。 参加完程砚舟的订婚宴,他打算在美国玩儿两天放松心情。 沈知之拒绝了程砚舟和他未婚妻的招待,自己一个人住在度假酒店。 他刚收拾完东西,门被敲响,他以为是送餐员,就毫无防备的打开门。 沈知之当即被一道重力怼到了门旁边的墙上。 似乎怕他受伤,面前的alpha还用手垫在了他的头下。 「景泽……」 沈知之才说了两个字,嘴就被深吻用力的堵住。 景泽谦原本身上盈满了厉气,一路上都在想着抓到人了,该怎么狠狠收拾一顿。 第112页 可当他碰到沈知之柔软的嘴唇时,再大的怒气都变成了对他的占有和疯狂。 沈知之感受到了景泽谦信息素里的绝对压迫和震怒,再加上他的吻是这样的兇狠、野蛮,好像要把他吃的骨头都不剩。 担心景泽谦会像从前那样失控,沈知之不由得害怕到发抖,不停的对他拳打脚踢,一拳一脚实打实往他身上揍。 景泽谦担心他把自己弄伤,用一只膝盖压制住沈知之乱动的腿,腾出手来抽出皮带,把他的双手绑在身前。 视线倒转,沈知之被景泽谦扛到肩上,往里屋走。 「景泽谦,你又抽什么疯,放我下来!」 沈知之在惊恐之下喊着景泽谦的名字,可后者就跟没听见似的,不管不顾的把他放在床上,继续刚才的吻。 景泽谦压着沈知之,惩罚似的咬着他鲜红的嘴唇,不给他一点挣扎的余地,汲取着为数不多的空气。 可他又在极力克制着自己,只是用接吻来发泄他的不满,等他疯够了,才撑着床起身,黑瞳里的余火不曾退下。 景泽谦挑起沈知之的下巴问:「你来美国干什么,见程砚舟吗?」 沈知之知道他是误会了,但就是想让他急,便回道:「程大哥特意邀我前来,我怎么能拒绝。」 「沈知之,别逼我杀了他。」景泽谦声音渐冷,「睡完我就跑,你是薄情郎吗?」 见他是真的生气了,沈知之心满意足的收场:「他邀请我参加订婚宴而已。」 闻言,景泽谦寒凉与愤怒相交杂的眸子里终于松动下来,他俯身,与沈知之胸膛贴着胸膛,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低语着:「沈知之,我以为我又要再失去你一次。」 他的声音有些悲怆。 如果沈知之再一次不告而别,或者选择了别人,他真的会彻底疯掉。 若是没有沈知之,景泽谦宁可万劫不復。 沈知之听着他苍凉的声音,心脏也跟着一起揪起来。 明明是想气气他,看他痛苦的样子,怎么他反倒心疼了。 沈知之压制住这种异样情绪,推了推景泽谦的肩膀:「从我身上滚下去。」 「沈知之,我们的帐还没有算完。」 景泽谦抬起沈知之的上半身,猩红的目光落在他后颈的腺体上。 上次的标记已经淡下去了,景泽谦大概是占有欲作祟,他想让沈知之一辈子都带着他的标记,任何alpha都妄想觊觎他。 景泽谦这么想着,锐利的牙尖咬进了omega敏感的腺体里,不顾他的反对,强制给他打标记。 虽然是想占有沈知之,可景泽谦咬的不重,甚至还放出安抚信息素,缓解了他的痛苦。无论何时,只要omega的腺体被注入alpha的信息素,本能的都会想要臣服。 景泽谦在闻到了被引诱出来的晚香玉时,就故意松开沈知之的腺体,不再碰他。 腺体被标记到一半突然中断,这让发/情期中的沈知之流下眼泪。可他又不想求他,就咬着下唇,把脸扭到一边。 景泽谦偏偏掰过他的脸,认真的说:「沈知之,跟我回岛上住一段时间。」 那座小岛也有沈知之被囚禁的不堪记忆,因此他很牴触:「我不要。」 「放心,这次我不会关着你。」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景泽谦的神色暗沉下去,他举起沈知之被绑住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行,一会儿别求我。」 沈知之的腺体正烫的厉害,在被景泽谦脱下裤子放倒的时候,来不及思考的顺从了他的意愿。 「沈知之,跟我回岛上。」 景泽谦撩了把沈知之被汗水打湿的刘海,握住他的腰俯身亲吻着他的喉结。 沈知之再次偏过头,没开口说一个字。 小omega还挺倔强。 景泽谦故意停止给他释放安抚信息素,惹的omega难受的哭出声。 沈知之无意识的抬头想要接吻,却被景泽谦躲开,也不再抱着他,就在一旁干看着他哭,重复着那句话: 「沈知之,跟我回去好吗?」 沈知之依然没回答他。 只有他的哭腔很压抑,也很可怜。 景泽谦听着实在心疼,看到他抬起水光潋滟的美眸,小声骂道:「混蛋……」 这副破碎模样很招人怜爱。 景泽谦心头一颤,不捨得再欺负他,把他翻过来,吻着他的腺体,用温柔的威士忌信息素,轻轻缠绵住他…… 两小时后,沈知之躺在床上,累的他睁不开眼。 景泽谦半撑在他旁边,手指划动着他的脸颊:「沈知之,跟我走吧。」 沈知之有气无力的瞪他一眼:「滚开。」 「好的,我马上派人联繫私人飞机。」 「……」沈知之心疲力尽,现在没心情和他争论。 很快他就睡了过去。 在睁开眼时,是在直升机上。 窗下是茫茫无尽的大海,他们马上就要到达景泽谦的私人小岛。 他终究还是把他带回来了。 下了直升机,沈知之站在沙滩上,望着眼前的城堡,忽而又想起了曾经在这里的记忆,因为他有些牴触进去。 景泽谦看出了他表情的凝重,就趁其不备把他抱起来,一边走一边哄慰:「别怕,我们这次只是来度假的,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 第113页 话虽如此,可沈知之对这里还是有些阴影。 一路来到二楼的房间,这里面的大铁笼已经被拆除,打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来,用明媚驱散了里面的阴暗。 沈知之心情好多了,既然他反抗无效,就暂时同意和景泽谦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正好给自己放个小长假。 晚上,沈知之刚洗完澡,就被景泽谦带到了沙滩上。 海风很凉,一眼望去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海,在夜空下翻涌。 沈知之冷冰冰的问:「这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景泽谦指了指星空:「你抬头看。」 话音将落,一道道烟花突然在夜色下绽放。 沈知之抬眸的一瞬间,绚烂倒映在他眼中的星辰大海里。 「好漂亮的烟花。」沈知之笑起来,看着如同繁星一样的火树银花,整个人都愉快不少。 景泽谦看他莞尔的样子就很心动。 情难自禁中,他转过沈知之的头,与他在璀璨的烟花下热吻。 沈知之意外的没想推开他。 他们的吻如同烟花一样炙热,微凉的海风都拂不去沈知之耳根上的红晕。 一吻毕,景泽谦从身后搂着沈知之的腰,有意无意的蹭着他的后脖颈:「我记得你说过,你很喜欢烟花。」 沈知之早就陷入了景泽谦给他的浪漫中,但还是对他的话感到意外。 他当初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景泽谦竟然记到现在。 「你说过的,你希望有一个人能为你放一场烟花。但是那个人,必须得是我。」景泽谦紧紧与沈知之十指相扣。 沈知之没挣脱手,就这么抬头望着夜空,感慨着:「烟花虽美,可也是转瞬即逝。不似繁星,能永远的光明璀璨。」 他顿了下:「我一直希望能有颗属于自己的星星。」 「只要你想要,我可以把天上的星星摘给你。」 景泽谦说完,再次俯下身,攥夺住了omega的唇瓣。 沈知之被他亲的很快就软了下来,靠在他的怀里,心跳随着海浪一起翻涌不息。 第58章 不许晕过去【3700字】 自从回到岛上,每一天沈知之都过得无比悠闲,被景泽谦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就连发情期的最后几天,都在他的帮助下,没怎么难受的顺利度过。 因为怕照顾不周沈知之的饮食,景泽谦特意让人把李时安接过来。 当年沈知之坠海后,李时安就被李管家接到了景家,一直在那里工作,整日里跟着特级厨师学做饭,一来厨艺已经炉火纯青。 除此以外,景泽谦揽下了一切照顾沈知之的任务。 洗澡帮他洗,衣服帮他穿,就连沈知之想喝鲜榨果汁,景泽谦都会把西瓜籽一个个剔除,榨好汁给他端到外面的沙滩椅旁。 沈知之正躺在这里晒太阳。 享受了这几日,他已经对这里的生活没那么反感。只要景泽谦不发疯,沈知之就不会想起之前的痛苦。 景泽谦刚躺在旁边的椅子上,还没开口,一股熟悉的灼烧感遍布体内,滚烫的血液流经四肢百骸,每一处毛孔都在饥渴的收缩,全身的皮肤包括腺体火燎一样难受。 沈知之闻到了空气里暴躁浓烈的威士忌,他看向旁边的景泽谦,见他脖颈上青筋暴起,眼底的光都在发暗,脸色隐忍的苍白无力。 显而易见,alpha的易感期到了。 omega对alpha的易感期天生就畏惧。 之前沈知之体验过景泽谦的易感期,那次他差点儿被弄死在桌子上,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只是景泽谦现在又不似之前那么残忍,事事都以沈知之为先,应该不会再做出伤害他的事。 所以沈知之大着胆子问:「你要打个抑制剂吗?」 景泽谦的眼底透着让人颤慄的红,沈知之紧张的扒着椅子扶手,吞咽喉结。 alpha的易感期不似omega的发情期,来势异常兇勐,会被吞噬理智。而且等级越高的alpha打抑制剂会越痛苦,最好的方法就是对一个omega终身标记。 景泽谦看着自己随手就能抓到的omega没有动作。 因为他不想,他怕易感期的自己控制不住理智,会把沈知之弄伤。 沈知之好不容易才没那么讨厌他,他不能前功尽弃。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捨不得让他受伤。 「我回房间。」 景泽谦撂下这句话,极速回到房间,反锁上门,从抽屉里找出抑制剂打上。 他靠着墙坐在地上,感受着体内一阵阵敲碎骨头的疼,等这波易感期过去。 景泽谦之前一直注射的安眠药剂和抑制剂的功效相互牴触,所以在注入抑制剂时,会产生难以忍受的痛。 只是这些跟沈知之比,都不算什么。 空气里的威士忌浓度不降反而越来越高。 沈知之对景泽谦的信息素很敏锐,哪怕在沙滩上,仍旧闻得很清晰。 他知道alpha的易感期会有多痛苦,前段时间他发情期时,景泽谦没少帮他。 沈知之不想欠别人人情,纠结再三后,他起身往房间走。 门被反锁住,沈知之打不开,无论他怎么敲门,景泽谦都不会回应他。 隔着门,只能听到里面时不时压抑住的闷哼声。 越来越多的威士忌挤满房间,像一枚原子弹,好像随时都会爆炸。 第114页 沈知之担心景泽谦会出事,不然麻烦的还是他,就找到李时安要来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踏进门口的一瞬间,沈知之被高浓度的信息素撞了个满怀,生理性的压制着他喘不过气,头晕脚软,仿佛下一秒他就能跪倒在景泽谦的脚边。 抬头的一瞬间,沈知之看到了那个无论发生什么都高傲清冷,面无表情的景泽谦,竟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宁可忍受着抑制剂的疼,也不愿意碰沈知之。 这和从前的他天差地别,也让沈知之感到了震惊。 听到门响,景泽谦回眸一看,当他的视野里出现沈知之的身影时,眼神里立刻透露出兴奋和强求,身体里的炽热迫切的让他想把omega抓过来,压在身下无尽的占有。 但仅存的理智又让他压住邪念,冷声道:「沈知之,你出去。」 沈知之被alpha足够毁天灭地的信息素打压的浑身疼,可他还是踉跄的走过去,半蹲在景泽谦面前,放出了安抚信息素:「我可以帮你,算我还你的。」 「沈知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景泽谦现在的状态很差,随时都会暴走。 体内的抑制剂除了疼,根本压不住他的易感期。 而omega的信息素对他来说,比毒药还要致命。 冷汗湿透了景泽谦的衣服,整张脸都因极度痛苦而扭曲着,没有色泽,但他还在尽量收敛着残忍的信息素,掐着掌心靠在墙上,喘着粗气:「我忍一下就好了,你先去外面等我。」 但已经晚了。 alpha易感期的信息素很容易干扰到omega的腺体,强迫他们发情。 晚香玉缠绕住景泽谦,让他眸中的慾火越燃越大,即将突破失控的边缘。 沈知之和他的信息素高度契合,现在也没好受到哪里去,被一步步带进了鸿沟里:「你想对我终身标记吗?」 景泽谦像看猎物一般看着他,眼底的侵略性清晰可见:「不行,你会怀孕的。」 沈知之的生**刚恢復,他不能冒险。 但显然,沈知之的言行现在已不受他的大脑支配,坚持道:「只一次,应该不会怀孕。」 而且之前他被景泽谦一天标记好几次都没有中,沈知之认为自己没那么容易怀孕。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景泽谦枯燥的薄唇上,哪怕毫无技巧,但只要是沈知之主动,就会让景泽谦的忍耐统统作废。 他把沈知之抱起来放到床上,撑在他身上,声音里都是贪婪的欲:「沈知之,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景泽谦把吻还了回去,有些粗暴,他仿佛一头野兽,兇勐的撕碎了身下人的衣服。 沈知之陷入他的节奏里,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 不知过了多久,沈知之的视线忽明忽暗,眼皮都抬不起来。 alpha对自己的omega一向恶趣味,他轻轻拍了拍沈知之的脸,故意道:「不许晕过去,不然我让你一个星期都挨不着地。」 「不要……」沈知之发出可怜的哭腔,强行吊着大脑神经。 他几度翻着白眼想晕过去,都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迷煳间,沈知之感觉到景泽谦把他抱进了怀里,含煳不清的说着:「我,我没晕过去。」 「我知道。」景泽谦吻着沈知之汗湿的发顶,说出来的话很不是人,「但我没说结束了。」 「……」沈知之想打人,可又没一点力气。 他再次被景泽谦翻过了身,宽大的手掌摁在他的后脖颈上。 最终,沈知之还是忍受不住的昏了过去。 终身标记完omega,景泽谦彻底清醒过来。 他给沈知之清理过后,仔细给他检查。 有些肿。 明明一直在控制着,可还是弄过了。 涂药的时候,沈知之醒了过来,景泽谦问他:「哪里难受吗?」 沈知之发不出声,摇摇头,蜷缩起身体。 他身上被迫发/情的难受劲儿过去后,现在只感觉天塌了下来。 明明只是想用信息素安抚他,可却没想到易感期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影响这么大。 沈知之不过是闻了几下,就丧失了神智,满脑子只剩下了想被标记。 景泽谦半撑在他旁边,冷不丁的开口道:「沈知之,你也是喜欢我的。」 「我没有,你别胡说。」 不知为何,沈知之说完这句话时心脏会跳动的很快,好像在极力否认着什么。 景泽谦看出了他的搪塞,笑道:「不喜欢你怎么敢在我易感期的时候投怀送抱?」 沈知之也觉得自己昨天一定是疯了才这么做。 他只能给自己找出一个干巴巴的理由:「我发情期的时候你帮过我,我不想欠别人。」 只是这个理由,沈知之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别提景泽谦了。 当初他被景泽谦折磨成那样,无论他做多少都是他应该的,又怎么能算沈知之欠他的。 一个答案在心底刚冒出头,就被沈知之掐了回去。 他不可能会喜欢景泽谦。 他不能因为他的甜言蜜语就忘记之前的苦难。 沈知之越这么告诫自己,心虚感就越强,以至于一整天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晚上的岛屿海浪滚滚,狂风大作,时不时还闪电乍现,恐怕一会儿会有大暴雨。 第115页 沈知之来到一楼的吧檯,正准备磨一杯咖啡,窗外突然轰隆隆一声巨响,一道闷雷在漆黑的夜空里炸开。 连带着家里的灯都忽明忽暗,最终短路,彻底陷入黑暗。 沈知之正琢磨着白天的问题,四周勐地一黑,只能听到窗外的雷雨声。 他恐惧的惊叫一声,打碎了手里的咖啡杯。 正在书房开视频会议的景泽谦,在灯黑下来的一瞬间,听到了沈知之的尖叫。 他立刻跑下了楼。 沈知之蹲在吧檯下,捂着耳朵,闭着眼,浑身战慄着。 景泽谦喊了声他的名字,把他抱了起来。 李时安也从房间里出来,扬声问:「二少夫人怎么了?」 景泽谦凉声吩咐:「没事,他受到了惊吓,你去让人维修电闸。」 李时安赶忙出去安排人。 景泽谦抱着沈知之坐到沙发上,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安慰道:「沈知之,我在呢,别怕。」 感觉到自己陷入了温暖的怀抱,沈知之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样抱着景泽谦,哽咽着说:「好黑啊,我好害怕。」 「只是停电了,我已经让人去修了,一会儿就好了。」 「景泽谦,你抱紧我好吗?」 在恐惧中的沈知之,没有精力思索,他本能的向alpha寻求安全感,把自己严严实实的缩在他怀里。 这样的依赖让景泽谦很受用,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来安抚受到惊吓的omega。 灯很快就亮了起来,担心突然的光亮会刺激到沈知之的眼睛,景泽谦下意识的用手掌遮住他的眼睛。 逃离黑暗的沈知之舒了口气,逐渐缓过神儿后,才发现自己完全被景泽谦搂在怀里。 他仿佛被烫了下似的,勐的坐起身,离景泽谦远了几分。 omega后退的动作有点刺到了景泽谦的眼睛,他苦笑着问:「沈知之,你到现在还在牴触我吗?」 沈知之大脑第一反应出不是。 可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沈知之能察觉到他最近在坦然接受景泽谦的好,并无意识的开始依赖他,相信他。 就像刚才那样,他在危险中想到的只有景泽谦。 这不算一个好事。 沈知之他能接受自己不恨景泽谦,但绝不能爱上他。 因为他担心,景泽谦现在只是戴着面具,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善人。 但当面具掉落的那天,景泽谦会原形毕露,而他万一深陷不拔,那必然会万念俱灰,比曾经还要痛上千百倍。 沈知之不能让自己重蹈覆辙。 所以,一旦他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就要及时阻断。 「景泽谦,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喜欢你就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沈知之开口就封死了景泽谦的退路,「我给你的试用时间到此结束,明天你就送我出岛,我们日后老死不相往来。」 第59章 你还不承认你喜欢我 窗外的雷声依旧响彻云霄,闪电如同锋锐的利爪,撕破着天空。 正好掩盖住屋内诡异紧张的气氛。 沈知之没敢看景泽谦此刻的表情,他低着头,手指揉搓着衣角。 如果他能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景泽谦的脸色比外面的雨天还要阴沉。 他没想到,到现在了,沈知之还在躲避他。 他好像没有家的孤魂野鬼,能在全世界踽踽独行,却唯独靠近不了沈知之。 片刻后,景泽谦才冷声问:「沈知之,你给我说实话。」 沈知之依然垂着眸:「我说的就是实话。」 「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察觉不到吗?」景泽谦靠在沙发上背上,沉重的嘆口气,「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彻底相信我?」 沈知之这次没有回答。 景泽谦也没打算听到他的答案。 「你等我一下。」 他起身走上二楼,十分钟后回来时,手里多了几样东西。 景泽谦把它们依次在茶几上排开。 沈知之看到有蜡烛,针剂和之前他用过的项圈。 上面那颗蓝色钻石在炽光灯下格外刺目。 景泽谦坦然道:「如果你现在还没解气的话,我可以让你把我曾经对你做过的事,都做一遍。」 沈知之移开目光:「我没有虐待人的癖好。」 「那我替你来。」 景泽谦用打火机点燃一根蜡烛,等了会儿后,毫不犹豫的把滚烫的蜡油倒在手臂上。 他用的这支蜡烛并不是当初给沈知之用的情*蜡烛,只是普通的蜡烛,热油滴在皮肉上的疼痛可想而知。 沈知之看到景泽谦手臂被蜡油烫到的地方,迅速起了水泡。 可他本人,依然面无表情,只有额头上多了层细密的冷汗。 沈知之心里莫名有些揪的慌。 蜡膜干透后,和皮肉粘连在一起,景泽谦拽的时候连皮一起撕下来。 鲜血从溃烂的伤口上流下。 景泽谦却也只是皱了皱眉。 沈知之看的触目惊心,唿吸都重了起来。 景泽谦疯起来对自己都狠。 同时,沈知之竟对他有点心疼。 「沈知之,这样能解你心头之恨吗?」景泽谦的声音有一点虚弱,他忍着手臂上的痛,再次拿起桌子上的针剂,继续道,「这个是腺体催化剂,你来给我打上。」 第116页 「够了。」沈知之有点看不下去他的残忍,「我不是变态,做不来这些。」 景泽谦笑了声:「沈知之,你这是不捨得吗?」 「你还在易感期,要是你发/情了,信息素影响到的还是我。」沈知之牵强的扯了个理由。 他站起身,往楼上走到一半时,突然停下,低头看了眼景泽谦手臂上狰狞恐怖,还在唿唿冒血的伤口,提醒他包扎的话到了嘴边也没说出口,只是说了句:「那我明天也该回去了,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 景泽谦:「我陪着你。」 「随你。」沈知之这次没有明确拒绝,这等于是把景泽谦又往前推了一步。 他把头枕在沙发背上,任凭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淌下。 恍惚间,他感觉到易感期的暴虐因子,因为刚才的情绪刺激,又蠢蠢欲动。 他现在状态不稳定,担心易感期上头会对沈知之做出什么。 景泽谦从药箱里拿出一瓶酒精,直接往伤口上倒,企图用疼痛把易感期压下去,让自己保持清醒。 冷汗湿透了景泽谦的衣服,手臂青筋暴起,微微发着抖。 可他仍旧在往伤口上倒酒精。 只要能留住沈知之,皮肉之痛对景泽谦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让他拿命来换都在所不惜。 血腥味久久瀰漫在客厅里,遮掩住了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威士忌。 …… 竖日一大早,景泽谦就派来直升飞机,带着沈知之出岛。 半道上,沈知之假装随意的看了眼景泽谦的手臂,见那上面裹着纱布,应该是处理过伤口了,就没再搭理他。 只是一路上,他都在担忧着他的伤势,只要想起来,心口就发堵般的难受。 回到京城,沈知之一个月都在轮轴转,但只要景泽谦有时间,就会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的方方面面。 今日有个gg要拍,景泽谦送他一起去。 但来到传媒公司的门口,沈知之就不让他进了。 景泽谦只好回到车里等他。 gg拍摄的很顺利,沈知之正准备在休息室卸妆时,门被悄然打开。 以为又是景泽谦,沈知之回头一看,却见来人是刚才拍摄遇到的策划,马炳辉。 他一进来,就对沈知之笑的贼眉鼠眼:「知之啊,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沈知之方才匆匆一瞥只是觉得他眼熟,现在细细看来,突然想起什么。 马炳辉以前是剧组里的监制,曾经想要潜规则沈知之,但沈知之不会为了资源做没底线的事,就拒绝了他。 后来再也没有见过面,今天不巧遇到了,没想到他还惦记着他。 沈知之冷下脸:「马策划暂时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马炳辉立马拽住他的手腕。 沈知之不悦道:「松手,不然我喊人了。」 「知之啊,不要闹的那么不堪好嘛,我就是想跟你叙叙旧。」马炳辉猥琐的说完,就要去摸沈知之白皙的手。 这时,休息室的门再度被打开,景泽谦一身森冷的出现在门口。 在他看到马炳辉抓着沈知之的手腕时,瞳眸瞬间寒若锋霜,冷的想刀死人。 马炳辉瞳孔一缩,跟见到天神似的,激动的捧着笑脸:「景二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只是这里是休息室,您怎么会来这里?」 他的笑容还僵在脸上,下一秒就被景泽谦一脚踹到了墙上。 咔嚓一声,景泽谦把他碰沈知之的那只手拧断了。 马炳辉惨叫着,期期艾艾的问:「景,景总,我得罪,得罪您了吗?」 景泽谦阴戾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随即,他揪着马炳辉的头髮,把他拖到了外面,扔到了地上。 很多员工和模特都被这阵仗吓得不敢吱声,因为景泽谦现在可怕到仅用眼神就能灭了全场的人。 公司老闆刘总跑过来,也不问景泽谦怎么会来,笑着道:「景二爷,小马他惹您不痛快了?」 景泽谦用余光看他:「他是你手下的人?」 「是的,他一直在这里做gg策划。」 「今天他惹到我了,我相信你身为上司能处理好吧。」 在京城,没人敢得罪景家,尤其是景泽谦。 刘总明白,自己若不给景泽谦一个交代,那他自己也就不用混了,立马叫来两个人,架起马炳辉就左右开弓的扇他耳光。 场景太过兇残,很多人都不忍直视。 当众打人脸最能侮辱人。 景泽谦这才略微满意。 他转头看向沈知之时,眼中的煞气全部消散,变成了含情脉脉,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沈知之心不在焉的被景泽谦拉走了。 他到现在才明白,景泽谦还是那个叱咤风云,让人又敬又畏的景泽谦。 他从来没变过。 只是独独对他改变了。 从原来的冷傲自大变得百依百顺,是仅对他如此。 这一点,就很令沈知之心动。 来到车边,沈知之低头,看到景泽谦手臂上的纱布渗出了血。 因为景泽谦从不注意,伤口感染太严重,结痂后再反覆,至今都没长好,总是渗血。 假装冷漠到此刻的他还是心软了,出声道:「景泽谦,我去买个东西。」 第117页 沈知之去了附近的药店,回来后就在车里给景泽谦换药。 看着他的小臂上,全是大大小小,糜烂一般的创口,沈知之的眼睛都变得酸热。 景泽谦单手撑在方向盘上,好整以暇看着他:「沈知之,你还不肯承认你喜欢我吗?」 沈知之瞪了他一眼:「我话说的不够明白吗?」 「沈知之,喜欢一个人心跳是藏不住的。」景泽谦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挑起沈知之的下巴,给了他一个温柔遣倦的吻。 沈知之后退着拒绝,反被景泽谦更用力的摁紧后脑勺,亲吻也由浅尝辄止变成了狂风骤雨。 待到景泽谦把omega里里外外亲了个透后,用掌心贴在了他的胸膛上,戏嚯着:「沈知之,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不用景泽谦提醒,沈知之也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如擂鼓。 每一次被景泽谦亲密接触时,都会心跳加速。 人们总说心脏会为喜欢的人跳动,可沈知之从不认为他喜欢景泽谦。 没有羔羊会爱上自己的刽子手。 沈知之只当是景泽谦颜值太高,他紧张的本能反应:「你少自恋,我和任何一个alpha接吻都会这样。」 景泽谦眼底泛起冷笑:「你再说一句这样的话,我就让你求饶一个晚上。」 「你这人……」 沈知之刚怼出三个字,手机铃响了,是第三医院打来的。 「请问您是沈崇予的家属吗?」 沈知之冷漠道:「不是,你打错了。」 「可他手机电话簿里把您分到了家人那一栏,其他人的手机我们都没打通。」电话那头的护士声音有些急,「他出车祸了,还挺严重,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沈知之心里咯噔一声。 并不是因为沈崇予出车祸,而是护士口中说的「家人」二字。 沈崇予真的把他当家人吗? 沈知之觉得可笑,他总认为除了这个姓,他从来没认为自己是沈家人。 挂断电话,景泽谦问他:「怎么了?」 沈知之:「去第三医院,我爸出车祸了。」 …… 抵达医院手术室后,沈知之找护士签字。 他随口问道:「沈崇予怎么样了?」 护士回答:「失血过多,我们先让他做手术了。不过他也是够幸运,ab型血,什么血型都可以和他匹配。」 沈知之落笔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被景泽谦捕捉到:「有什么问题吗?」 「沈崇予是ab型血的?」沈知之看向景泽谦,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妈是a型血,他是ab型血,怎么可能会生出我这个o型血的儿子?」 第60章 断绝母子关系 沈知之坐在手术室门前的凳子上,看着手里沈崇予的血液检测报告,确实是ab型血。 这怎么可能?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里,但又被沈知之按回去。 景泽谦看他怀疑的眼神,心下瞭然,出声道:「这种事只能回去问问你妈。」 「算了吧,不重要。」沈知之嘴上这么说,还是把检测报告放进了兜里。 沈崇予从手术室出来时,主刀医师说他脱离了危险,沈知之就没再待下去。 三天后,他收到了简诗宁的电话,说她生日,要在家里摆宴席,家里的几个亲戚都会来,她也想让沈知之回去。 本来沈知之想拒绝,可他又想起沈崇予,纠结再三后,还是应下了。 简诗宁生日这天下着雨,景泽谦送沈知之去的。 但他没进去,就坐在车里等他。 家里来了五六个亲戚,在沈知之进门的那一刻,他们不约而同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沈知之本以为自己又会被挖苦,可谁知一向瞧不起他的姑姑,率先笑着开口:「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家的大明星回来了。知之,这么久没见,姑姑都快想死你了。」 沈知之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后面的七大姑八大姨也跟着嚷嚷: 「人家知之现在在娱乐圈混的那么好,我随便看个电视都能看到他的gg。」 「知之真是越来越帅了,以后谁家alpha这么有福气,能娶到咱家知之。」 「你表侄女可喜欢你了,一直让我跟你要签名。」 那些曾经吹捧沈煜姝的语录,只会让沈知之越听心里越觉得噁心。 他正想回自己屋里待着,简诗宁就从楼上下来,她看沈知之的眼神难得柔和:「来了就吃饭吧,大家都等你呢。」 沈煜姝也从房间里出来,他只是冷眼看了沈知之一下,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沈知之没理他,反而问道:「我爸还在医院里躺着,你却在这里大张旗鼓的办生日宴,不太合适吧。」 简诗宁尴尬的笑了笑:「你爸他醒了,特意让我回来过生日的。」 她给沈知之夹了两个鸡翅,让他多吃点。 饭吃一半,简诗宁又突兀的说道:「知之,你爸这次车祸是人为。」 沈知之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哦,他得罪谁了?」 简诗宁面露难色,踌躇很久才回道:「你爸的公司破产了,惹了很多外债,我们还不起,那些畜牲就想要他的命。」 她握住了沈知之的手腕,哀求道:「知之,现在咱家只有你能把钱还上,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第118页 「那你还真找错人了。」沈知之把手腕抽出来,冷淡道,「我没钱。」 「你现在可是一线明星,拍了那么多高票房电影,怎么可能会没钱?」简诗宁急得快哭了,「我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你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我说了,我没钱,都捐了。」 「你,你把钱都捐给陌生人,也不愿意帮你爸还债?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简诗宁欲言又止,没让自己原形毕露。 倒是沈煜姝不留情面道:「哥,你可真无情,爸妈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恩将仇报。」 沈知之横眉怒对的反击:「现在你知道我是你哥了?沈煜姝,你少道德绑架我,你是孝子,你怎么不帮忙还债,还整日里跟个少爷一样待在家里。」 「你……」 「行了。」简诗宁也卸下伪装,看向沈知之的目光有些薄情,「我有个好朋友的儿子是做房地产,近两年特别赚钱。人家因为你的电影喜欢你好久了,要是你能嫁过去,他们家会帮你爸还债。」 沈知之嗤笑:「你怎么不让沈煜姝去?」 「煜姝还小,不用考虑婚事。」 「我不是你们联姻的工具。」 「你怎么说话呢,成了大明星就连你亲爹都不管不顾了吗?」 沈知之听到这话,眼神迅速冷却,可碍于亲戚们在场,他没有直接挑明,只是偏过头说:「你跟我去房间一趟,我有话问你。」 简诗宁跟着沈知之来到他们的房间,不耐烦的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沈崇予是我的亲生父亲吗?」沈知之开门见山,直接拿出沈崇予的血液检测报告,怼到简诗宁眼前,质问,「你是a型血,他是ab型血,我为什么会是o型血?」 简诗宁看着检测报告,神色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她躲闪着目光,一时没想好措辞,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可沈知之当下明了答案,继续问:「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简诗宁知道自己瞒不住了,索性直接捅破这层维持了二十多年的窗户纸,狰狞道:「你别给我提他,他就是个畜牲!」 她缓了下情绪,可仍旧控制不住的激动:「他家暴我,虐待我,还婚内出轨,要不是因为带着你,以我当时的姿色又怎么可能只嫁给沈崇予!」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简诗宁这几句,足够沈知之了解到全部经过,因为提前猜到了事实,所以他现在格外冷静,哂笑一声:「所以,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是他的儿子?」 「对!我看到你就能想到那个人渣,我恨他!」简诗宁逐渐崩溃,「他还打官司把你给了我,让我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毁了我一生!我让你叫沈崇予爸爸,就是努力想把你当作我和他的亲生儿子。可这么多年了,我每次看到你都能想到他,我就恨的想把你撕碎!」 她被人拔出了心底最深的那根刺,癫狂了似的,眦目欲裂的怒吼。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冷风唿啸,电闪雷鸣,为屋内的剑拔弩张配上诡异的哀乐。 沈知之真觉可笑。 简诗宁觉得自己可怜,那他就无辜吗? 他又做错了什么? 沈知之最大的错,就是被她生了下来。 「简诗宁,你说我毁了你的一生,那我的人生呢?沈煜姝在我高考前把我锁在地下室,你就剥夺了我重考电影学院的权利,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你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我送到王大海的床上,不也是在用毁了我的方式来报復那个男人对你的伤害吗?」沈知之心底的火也被挑了起来,头一次在简诗宁面前如此失控,积压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只成了一句话,「你只是沈煜姝的妈妈,不是我的。」 简诗宁的脸变得扭曲、愤恨,彻底选择斩断她和沈知之最后的一根线。 她翻箱倒柜,把找出的东西摔在沈知之身上,哭着高声道:「这是你的户口页,你的出生证明,还有法院把你判给我的文书,最后是你以前偷偷做的我和你的dna检测报告。你不是觉得我不配做你妈妈吗,那你就滚出这个家!」 简诗宁把全部的文件一张张撕碎,扔在窗外。 那些代表沈知之存在和家的证明,就这样被简诗宁丢弃在骯脏泥泞的土地里,再被大雨沖刷的稀烂。 就好像他从来没来过这世界一样。 沈知之的脸上没有悲痛,只有筋疲力尽的冷漠:「简诗宁,我从此以后和你,和沈家,没有半分关系。」 他把话撂下,转身走出房间。 门一打开,沈知之看到沈煜姝站在门口,眼睛里充满了鄙夷。 沈知之懒得看他一眼,径直走下楼梯。他无视了那些亲戚刺眼的目光,跑出了家门,在大雨中终于得以喘息。 那些白纸被砸在土壤里,他在这里挣扎片刻,还是走过去,半蹲下来,把被打烂的碎纸,一张张捡起来。 头顶突然多出来一把雨伞,沈知之回眸,雨水顺着头髮流进他的眼里,可他依然看清景泽谦站在他面前,满目心疼。 沈知之的心也跟着一起疼。 他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孤儿,一无所有,在暴雨的歇斯底里中,只剩下一把景泽谦为他撑起的雨伞。 除了景泽谦,无人会在意他身上的雨水。 沈知之的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第119页 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时没有痛,面对简诗宁的唾弃时没有痛,甚至被她像撕碎心脏一样撕碎了他存在的证明时,他都没有痛。 可在他看到景泽谦站在雨中,却把伞偏向自己时,他感到了锥心的痛。 沈知之哽咽着:「景泽谦,原来我一直没有家。」 景泽谦蹲下来,抱住他,轻声哄道:「沈知之,我们还有一个家。」 有他在,沈知之就不会是世界的遗孤。 「大雨并不能抹去你的痕迹。」景泽谦吻了吻沈知之冰凉的唇,把他的手心贴在他的胸膛上,「我的心跳会记住你的存在。」 雨声里,沈知之抱着景泽谦,枕着他的肩头,哭声里满是压不住的悲恸。 并不是因为简诗宁。 而是有人愿意在泥潭里,拥抱满身污泞的他。 景泽谦缓缓抚摸着沈知之的后背,等他哭声渐停,才冷声问道:「沈家还需要我留着吗?」 沈知之摇摇头:「最后一次,就当我还他们的养育之恩了。」 景泽谦啧了声,他的知之还是心太软。 不过就算不要他们的命,他也没打算再放过他们。 沈知之被景泽谦抱回家后,就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景泽谦为他放了一晚上的安抚信息素。 景禾集团有个临时会议要开,景泽谦不放心让别人照顾沈知之,就把他带去了景禾。 第61章 不会让你疼 沈知之做了个噩梦,他梦到了自己儿时的童年阴影,被无数双手推进了漆黑的深海,窒息和恐惧逼迫着他醒来。 冷汗簌簌而下,在惊魂未定中,沈知之的意识没有完全恢復,他根本来不及辨别身处何地,光着脚跑下了床,推开门,转身看到景泽谦后,就爬到了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哑声道:「抱着我。」 景泽谦只是愣了一下,就搂住了沈知之的腰,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问:「做噩梦了吗?」 「嗯。」沈知之点点头,像只树懒一样挂在景泽谦身上,软乎乎的,可爱极了。 景泽谦就这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抚慰他。 坐在办公桌前的股东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谁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刚才还阴沉着脸的景总,在抱到这位omega时,眼中竟有了温情的笑,简直判若两人。 他们不禁怀疑,这还是只看一眼就能让人浑身哆嗦的景二爷吗? 不过相比这个,有人更好奇这个omega是谁,居然能拿捏的住景泽谦。 沈知之被他抱了会儿,心底的恐惧逐渐消散,正当他打算起来时,忽然听到了身后轻微的骚动。 他回过头,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和几个老头儿水灵灵的对视上。 沈知之这才意识到,他现在在景泽谦的办公室,刚刚应该是从休息室里跑出来的。 「你怎么没在会议室里开会?」沈知之社死的把头扭回来,假装没看到,但脸颊上滚烫的温度出卖了他的尴尬。 景泽谦故意逗他:「怕什么,敢爬到我身上撒娇的也就你一个人。」 沈知之掐了下他的胳膊:「滚蛋,我才没有撒娇。」 景泽谦怕把人逗哭了,见好就收,他抬眸冷眼扫视着沙发上的一群人,股东们很识时务的把目光移到四面八方。 「各位,我先处理下家事。」景泽谦就着沈知之搂着他脖子的姿势把他抱起来,往休息室走。 他把沈知之放到床上,摸了摸他的额头,没那么热了,应该退烧了,就叮嘱道:「等我开完会就过来陪你。」 「知道了,赶紧滚吧。」沈知之把自己整个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来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咪。 景泽谦有些心猿意马,他轻轻吻了下沈知之的脸颊,才走出休息室。 十五分钟后,景泽谦回来,他把沈知之从被子里抱到腿上,摸着他的头问:「还难受吗?」 沈知之摇着头:「我要回家。」 「这几天,你跟着我回郊区别墅修养。」 「不要,我还有工作。」 「沈知之,听话。」 景泽谦见他又要开口,就用吻堵住他的嘴,把他亲到脱了气,没精力再开口,才放过他。 沈知之稀里煳涂的又被景泽谦带去了他的别墅。 大门变成了指纹解锁,沈知之假装忘记了上次声音解锁时,景泽谦说的话。 「我去书房审批一个文件,你先回房间休息。」景泽谦给沈知之热了杯牛奶,一块儿送到了房间。 但沈知之睡了一天多,一点儿都不困,就想去庭院里晒太阳。 下楼梯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曾经有一次,他被景泽谦弄的受不了了,从床上跑下来往楼梯这儿爬。 可还没有碰到栏杆,就又被景泽谦拖了回去。 现在沈知之只要一想起过往,仍旧会胆颤心惊。他努力的让自己摆脱过去的阴影,忘掉那些痛苦。 来到庭院,那片玫瑰花海依然向阳而生,争奇斗艳。 沈知之发现,在玫瑰花的旁边,还盛开着一小片晚香玉。 那里有他信息素的味道。 景泽谦在家里种植晚香玉是为了想念他吗? 沈知之赶忙拍了拍脑袋不要让自己沦陷,就算是为了他,可他人都走了,才明白什么是爱,太晚了,他不稀罕。 景泽谦走过来,给沈知之披上一件薄外套:「你烧才刚退,不要在这里吹风。」 第120页 「你为什么要在玫瑰旁,种植晚香玉?」沈知之终究没忍住,问了出来,「我人都离开了,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景泽谦缓了下,才低沉的回道:「因为我能预知到,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 「你凭什么会这么认为?」沈知之淡漠的笑了声,「你是不是以为被标记过的omega都离不开alpha的信息素,所以认定我会乖乖回到你身边。景泽谦,没有你的信息素我照样能活的好好的,你别想用这个来留住我。」 「嗯,我知道。」景泽谦的语气很轻,垂下的眼睫里没有光泽,他抱住沈知之,在他耳边低语着,「是我不能没有你的信息素,所以才种植晚香玉,就好像你还在我身边一样。」 沈知之的心头勐勐震颤一下。 这种近似低微的话,实在不像景泽谦能说出来的。 明明很普通,但听在沈知之耳里却很微妙。 好像有一颗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长出的藤蔓紧紧包裹住他的心脏,密不透风,牢牢的锁住。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沈知之压抑住疯狂跳动的心脏,推开了景泽谦,慌乱道:「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他刚转过身,下一秒就被景泽谦抱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间,把他放在了床上。 景泽谦半跪在床边,单手撑在沈知之耳侧,占有在他眼中疯狂滋长:「沈知之,以后不许再说出离开我的话。」 兇狠的吻紧密的纠缠着沈知之,狂烈、炙热,那压抑不住的慾念好像要将他吞噬。 每当沈知之做出推开他的动作时,都能激发景泽谦最深处的霸占他的欲/望。 浓烈的威士忌信息素将omega牢牢地包裹其中,一点点将晚香玉引诱出来。 沈知之早就被亲的发软,再加上腺体的灼烧崩坏了他的理智,完全臣服在景泽谦的信息素里。 被他褪去衣服,被他握住了腰。 沈知之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识。 他不由自主的搂着景泽谦的脖子,抬身与他再度接吻。 房间里挤满了馥郁到极致的信息素,相拥相吻的两个人都被汗水濡湿。 「景泽谦,景泽谦……」沈知之在迷离中无知觉的呢喃着他的名字,即使带着哭腔,也很悦耳动听。 景泽谦吻在了他的颈窝里。 倏然,沈知之瞳孔一抖,十指紧紧抠进景泽谦的嵴背。泪珠顺着眼尾淌下,彻底瘫在了被子里…… 景泽谦搂着沈知之缓了片刻,便抱着他去浴室清洗。 沈知之半昏半醒着被泡进水里,他感觉到景泽谦还在亲他的肩膀,有些烦躁的皱起眉。 「不要……」 沈知之扭动着后退,反被坐在他后面的alpha扣住,温声警告他:「别乱动,不然后果自负。」 可沈知之早就迷煳住了,不断的乱拱,想逃脱景泽谦的牵制,很不安分。 成功的把alpha的火儿逗了上来。 「沈知之,这可是你自找的。」 景泽谦把沈知之压在浴池边,低头亲吻着他光洁的肩膀,不顾他的哽咽,温柔的再次碰到他的腺体。 彻底结束时,沈知之几乎睁不开眼。 浴室门打开,只能看到里面热气腾腾的白雾,景泽谦穿着浴袍,抱着沈知之走回床边。 头挨着枕头,沈知之微微睁开眼,有气无力的骂了句:「混蛋。」 「嗯,我是混蛋。」 景泽谦很大方的承认,但丝毫不影响他蹂躏着沈知之的嘴唇。 沈知之被吻的没了脾气,随便景泽谦怎么折腾他。 景泽谦又亲了亲他细腻的脖颈,才说道:「今晚不弄你了,睡吧。」 沈知之很快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然接近中午。 除了腰轻微的疼,沈知之没有其他的不适感。 相比之前,景泽谦现在很会照顾沈知之的感受,每一回都很温柔,没有太过,这一点让沈知之很喜欢。 房门外传来钢琴声,虽然沈知之不太懂音乐,但也能听出弹奏者技艺的精湛。 沈知之走出门,寻着琴声来到了三楼。 这里有个钢琴室,门没关严,从缝隙里沈知之看到景泽谦坐在一架白色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灵活的弹奏。 虽然他只穿着黑色睡衣,可那天生的高贵气质,随便往那里一坐,都像是钢琴界里的李斯特。 沈知之完全被他的气质所吸引,一时看的入迷,连琴声什么时候停止的都不知道,直到景泽谦喊他的名字:「沈知之,怎么不进来?」 沈知之回过神,走过去:「没想到你还会弹钢琴?」 「以前在南加州大学有钢琴课,会一点。」景泽谦搂着沈知之的腰,把他抱在腿上。 omega只穿了件宽大的t恤,腿上什么也没穿,景泽谦摸了把,手感极佳。 一定是在故意勾引他。 看着沈知之昨晚被滋润到胭红的脸蛋儿,景泽谦心生歹念,「沈知之,我们还没在钢琴上试过。」 沈知之果断拒绝:「你这是在玷污艺术,我不要。」 「真的吗,你明明很喜欢。」景泽谦释放出引诱信息素,这一招他对沈知之屡试不爽,「昨晚刚弄过,我会温柔的,不会让你疼。」 这一点沈知之倒是相信他,自从重逢以来,景泽谦每一次对他都像对待绝世珍宝一样,哪怕是在易感期,都有着从前没有的小心和爱护。 第121页 但让他犹豫不决的是,这么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最近几次,他都太迁纵着他,这很容易让他沦陷于他的好。 沈知之努力让自己清醒,不想跌进景泽谦诱捕的陷阱里。 奈何alpha根本不会给他拒绝的机会。 沈知之被他抱在怀里亲吻,吸入过量他的信息素,腺体很快就烫起来,牵连着全身经络兴奋。 在半推半就中,被压在了钢琴上…… 第62章 占不到一点儿便宜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沈知之躺在钢琴室的沙发上休息。 洁白的钢琴上满是混浊,让他总有种亵渎艺术的罪恶感。 景泽谦倒是神色如常,从容不迫的把上面的污渍擦干净。 忽然间,他的手机响起,毫不避讳沈知之接听。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不太清晰,可沈知之还是捕捉到沈家二字。 待景泽谦挂断电话后,他坐起来问:「你要对沈家做什么吗?」 景泽谦想了下,如实说道:「我答应过你不会要他们的命,不过断他们一条胳膊一条腿还是没问题的。」 这就是景泽谦的处世之道,凡是惹到他的人,他必然会用最惨忍的方式报復回去。 但沈知之就跟他完全不同,他总是很容易心软,哪怕简诗宁他们对他不好,他也做不出这么残暴的事来。 「把他们赶出京城就行。」 景泽谦:「可他们那样对你,我不把他们的肉一片片刮下来已经仁至义尽。」 「我也恨他们,但我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人让自己,让身边的人手上染上他们的血。」 景泽谦面露凝重。 他的沈知之,和他这样的恶魔相比,真的太善良了,这让他怎么能不无微不至的呵护。 景泽谦走到沈知之面前,单手揽住他的腰,语调很低:「沈知之,你什么时候能对我也这么仁慈?」 沈知之默默转移目光:「两码事。」 景泽谦懒得跟这个双标的omega争辩。 「明天是《银河杀手》的首映礼,地点在南城。」 景泽谦不说,沈知之差点就忘了。 不过他临场应变能力强,也不怕记者採访,准备一天过后,他就和景泽谦一起坐飞机去往南城。 裴信老家的房子漏雨,他请假回去了,这次没一起跟来,景泽谦自然而然充当起他助理的角色,即使在飞机上,也无时无刻不在照顾着他。 飞机空调太凉,景泽谦拿出给他自备的薄毯,质量比飞机提供好太多,沈知之盖着也舒服。 当他们出飞机场的时候,沈知之差点儿被门外接机的粉丝们吓一跳。 乌泱乌泱的人群挤在一起,吶喊声不绝于耳,颇有一种要把飞机场炸了的气势。 沈知之头一次被这么多人接机,走路都有些僵硬。可他还是面带微笑的和粉丝们打招唿,尽量照顾到每一个人。 反观景泽谦,单手插兜冷着脸,大步流星的走在最前面。但粉丝就喜欢他这副我行我素,谁都不爱的模样。 待他们上了剧组准备的车后,景泽谦才握住沈知之的手腕,掰过他的脸,不满的说:「你不要对他们笑的那么开心。」 沈知之歪了歪脑袋,觉得莫名其妙:「这醋你也吃啊?」 景泽谦用亲吻来维护自己的主权。 沈知之担心被司机看到,一巴掌拍开他:「我要是多盯一个垃圾桶两秒钟,你是不是还能把垃圾桶踹翻?」 「……」景泽谦不跟他诡辩,继续亲他,直到把沈知之亲的眼泪汪汪,才幽幽的开口,「以后再遇到粉丝接机,我就抱着你出去,这样谁都不敢觊觎你。」 「……」沈知之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他从景泽谦的怀里出来,扭头面向车窗,没再接话。 景泽谦也识趣,跟着一起闭目养神。 首映礼很顺利,记者没问太刁钻的问题,沈知之对答的游刃有余。 谭故知道沈知之在南城后,打来了电话,沈知之去休息室的走廊里和他聊。 挂断电话后,沈知之正要往回走,突然听到旁边的休息室里传来一道omega的哭声。 这动静不像痛苦,而是欢愉。 还有alpha因为兴奋没控制住的音量:「小骚/货,还挺会吸。」 沈知之立刻明白了里面在干什么,他没有听人墙角的癖好,刚打算走,里面的omega由呻/吟声转变成大喊着救命,听声音还有些熟悉。 沈知之皱起眉,担心里面会出人命,就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骤然间,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alpha骂骂咧咧的出来:「他妈的,真扫兴。」 他踢了脚了门口的消防栓,注意到愣在旁边的沈知之。 但alpha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沈知之站在门前,惊讶的看到沈煜姝半靠在里面的的沙发上,像个被人玩坏的娃娃,哭的眼睛又红又肿,满身都是青紫色,还有两道鲜血从大腿根流下。 看到他如此惨痛的模样,沈知之却没有大快人心的感觉,只是一脸平静,清淡的问:「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听到沈知之的声音,沈煜姝吓得赶忙盖上衣服,怫然作色的用泪眼瞪着他:「沈知之,你怎么在这儿?滚开,不要看我!」 沈知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来:「这话该我问你吧,你又怎么在这里?」 第122页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封杀,就连电影学院都把我开除了,至今只能接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苟活。」 「所以,你为了往上爬,就做这么噁心的交易?」 「我若不这么做,家里的债谁来还?你倒是走的干净利落,留给我一堆烂摊子。」沈煜姝不满的泄愤完,耻笑一声,「我差点忘了,你只是个野种,登不得台面。」 沈知之重重地捏起双拳,极力克制住想把他揍一顿的冲动,毕竟这里是首映礼,那么多的记者,他要是真动手了,估计下一个被封杀的就会是他。 「沈煜姝,从小你就有父母的偏爱,你拥有那么多,却丝毫不知满足。只会怨天尤人,永远都不可能爬出去。」 沈煜姝从沙发上跳下来,连羞耻心都没了,只披了件衣服,赤裸裸的站在沈知之面前,恨声道:「你真的以为我活的就很快乐吗?我从生下来就在为家里人的虚荣心而活,没有人问过我究竟喜不喜欢表演,他们只想要自己的面子!」 人就是一种学不会知足的生物。 沈知之见沈煜姝已经眼红到走火入魔的地步,知道自己说的再多都阻止不了他对利益的执迷不悟。 「你比大部分人幸福多了。」 沈知之撂下此句,转身要走,沈煜姝再次喊住他:「今天的事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就杀了你。」 闻言,沈知之只是冷笑了声,脚步一点儿也没停顿的往外走。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煜姝的眼中透露出恶毒,煞气瀰漫,仿佛在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 回到首映礼现场,大屏幕正在播放着电影。沈知之调整好状态坐到位置上,可还是被景泽谦看出了端倪,压着声音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太累了。」沈知之随口胡诌道,他不想再让景泽谦掺和他跟沈煜姝的事,反正都跟这个家一刀两断了,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沈知之都不会在乎。 电影还没播放完,沈知之就被景泽谦带着,从后门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沈知之坐在车上问。 景泽谦揉了揉他的头:「我打算带你在南城玩儿两天。」 他看得出来沈知之心情不好,所以陪他散散心。 正好后面也没什么通告,沈知之没有拒绝,只是问:「那你跟我在南城,你的工作怎么办?」 「工作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而你是我生活的全部。」景泽谦轻轻的在沈知之额头上落下一吻,让司机开车送他们去酒店。 景泽谦专门给沈知之定的带落地窗的房间,可以俯瞰整个南城的夜景,很美。 他们是临时决定游玩,所以也没什么计划,随便去南城着名景点打卡。 路过一家游乐园时,沈知之突然走不动的拽住了景泽谦的衣角,询问:「我今天想去游乐园。」 景泽谦抬眸看了眼在空中缓慢旋转的摩天轮,点头道:「可以,反正我也没去过。」 沈知之才不信景家二少爷居然没来过游乐园。 只是在迁就他而已。 沈知之头一次玩儿的这么高兴。 他坐了过山车,大摆锤,跳楼机,哪一个都是新鲜的尝试,可以用高喊来排遣这几天的不开心。 景泽谦没有上去,只是站在下面等他,遇到沈知之失控的死亡表情,他会拿手机拍下来。 当沈知之再一次从跳楼机上下来时,叉着腰问:「我在上面都看到了,你一直拿手机拍什么呢?」 「月亮。」景泽谦说起谎来语调都不带有波澜。 沈知之狐疑的问:「真的?」 「嗯,今天的月色挺好看的,我想把他拍下来。」 沈知之来不及多想,目光又被其他的游乐设施吸引。 景泽谦走在他身后,低头看着手机上沈知之惊叫到模煳的照片,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 沈知之一路玩到旋转木马,非要拉着景泽谦坐上去玩儿两圈。 景泽谦态度很坚决:「我才不玩儿这么幼稚的东西。」 「你就陪我玩一次嘛。」沈知之眨巴着灵动的桃花眼,嘟着嘴,声音里透着撒娇的软糯。 下一秒,景泽谦坐在旋转木马上,面无表情的转了两圈。 但他不会免费陪玩儿。 回到酒店后,景泽谦迫不及待的把沈知之压在床上亲。 沈知之在剧烈的亲吻间隙中,断续的说:「我发现,真是,占不到,你的,一点便宜……」 「我是个生意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吃亏。」 景泽谦坏笑一声,继续吻进沈知之的腺体。 他用柔和的信息素牢牢地缠绕住omega,捞起他的一条腿,一点点的把他慢慢占有。 室内的晚香玉逐渐盛烈,伴随着沈知之带着哭腔的低喊,整夜回味无穷、耐人寻味。 第63章 不要再一声不吭的离开 也许是这些天太累了,也许是怀里抱着沈知之,景泽谦这次睡的格外的沉。 以至于沈知之醒了,他还没有醒。 正好今天约了谭故,沈知之没给景泽谦说,自己出去了。 谭故最近在南城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请沈知之去的餐厅都是一顿至少三五万的。 可不知怎么回事,沈知之明明早上什么都没吃,面对一大桌子山珍海味时,他竟然没有一丝胃口。 第123页 反而有种想吐的感觉。 谭故看沈知之没动几筷子,便问:「你怎么什么都不吃,是不合胃口吗?」 沈知之摇摇头:「最近太忙了,有点食欲不振。」 「哦。」谭故不疑有他,又给沈知之点了几道清淡的菜。 回酒店的时候已接近中午,沈知之正要拿出房卡,门勐地被打开。 景泽谦正好从里面跑出来。 他一向从容的脸上彰显着慌色,在看到沈知之后,又一点点恢復冷静。 「沈知之,你跑到哪里去了?」景泽谦一把抱住沈知之,紧紧贴着他的心跳,生怕一松手,人又会消失不见。 今早醒来景泽谦找不到沈知之时,心头从未如此慌乱过。 自从把他找回来,他总是这样患得患失。 沈知之被他抱的有些闷,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去见谭故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 沈知之拿出手机看了下:「哦,手机没电了。」 景泽谦悬着的心终于落定,他捧起沈知之的脸,在他唇上小啄一下:「以后不要再一声不吭的离开,好吗?」 沈知之在他眼中看到了请求,有点心软,但他还是冷面无情的回了句:「别矫情。」 炸毛的小猫咪,永远都会口是心非。 景泽谦改口问:「今天想去哪里?」 沈知之:「我听谭故说,南城有个伽蓝寺许愿很灵,我想去看看。」 「好。」 景泽谦立马联繫了司机,让他开车把他们送过去。 寺庙在山顶,不能通车,所以景泽谦就牵着沈知之的手,一步步爬上去。 来伽蓝寺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在烧香敬佛,往许愿树上挂神牌。 今天他们来的巧,正好这几日,伽蓝寺最有名气的伽蓝大师在。 沈知之看到有一个老奶奶正在给伽蓝大师说话,具体说的什么他听不清,只是看她喜上眉梢,最后鞠了一躬才离开。 沈知之叫住她:「奶奶,请问一下这个寺庙求愿真的很灵吗?」 「灵的很,我在这里礼佛三十年,没有一次不灵验的。」老奶奶慈祥的笑着,「但还是得心诚则灵。」 「怎么讲?」 「如果你真有心愿求神佛实现,那必须得从山脚下三步一叩首,虔心跪拜,方可心想事成。」 沈知之明了,笑着告别了老奶奶。 他回头一看,见到景泽谦一脸冷漠的伫立在旁边,问道:「要不要进去拜一下?」 景泽谦:「我是无神论者,不拜。」 「你没听到吗,很灵验的。」 「这也只能忽悠你们这些没脑子的。」 「……」 沈知之不再搭理他,自己进到庙里,上了三柱香。 他看到神像前放着开过光的硃砂项鍊,好奇的上下打量。 这时,伽蓝大师走过来,沈知之便问道:「请问这些项鍊售卖吗?」 伽蓝大师做了个揖,回道:「施主,请神明开过光的硃砂不能染上铜俗之气,唯有虔心求取,才能获得。」 沈知之想起了刚才老奶奶说的话。 不过他最近没什么心愿,就没再询问,拜别大师后,和景泽谦去了别处。 准备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沈知之在山上走了一天,脚都发疼。 景泽谦看出了他走路的异样,二话没说的半蹲下身,把沈知之背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沈知之晃悠着小腿,小声的开口。 景泽谦把他往上背了背:「别逞强,搂紧我。」 沈知之的脚确实疼得厉害,他也就没再抗议,乖乖的任由景泽谦把他背下山。 司机已经在山下等候,见到景泽谦过来,立马打开后车门。 景泽谦把沈知之放进去,跟着他一起坐到后座上。 沈知之见景泽谦要脱他的鞋袜,想到前面还有人,有点不好意思的要把脚抽回来。 景泽谦摁着他的脚踝:「别动,我看看。」 沈知之别扭的把脸转向窗户。 大概是鞋子不合适,他的脚趾都被挤得红肿,起了水泡。 景泽谦放在掌心轻轻揉了揉。 这种感觉很奇怪,还有点痒,沈知之忍着没把脚收回来。 回到酒店,景泽谦先把沈知之抱回房间,自己则又出去买了药。 沈知之正趴在床上玩游戏,那双雪白的小脚丫耷拉在床边,不自觉的轻轻晃动。 景泽谦看着不禁又起了歹念,总想在他白瓷般的脚踝上咬几个牙印。 脚趾突然传来冰凉感,沈知之条件反射的缩了下脚,扭过头一看,见到景泽谦正半跪在地上,给他的脚趾上的水泡涂药。 他涂的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沈知之。 药膏微凉,抹在皮肤上还有点舒服。 沈知之就这么怔愣着看着景泽谦。 alpha低头的动作,更显得他面部轮廓禁慾贵气,有一种斯文败类的野性。那双上挑的眼睛永远都透露着清冷薄情,给人与世隔绝的禁忌感,唯独在看向沈知之时,才稍显人间烟火,溢满星辰。 要不是他这张脸,沈知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好了,稍微晾一下。」景泽谦捧起沈知之的脚踝,轻轻吹了吹。 沈知之条件反射的蜷缩起脚趾。 第124页 但更多的感觉是心底热热的,痒痒的,好像先前打开的那道裂缝,越透越大,漏进来一丝阳光。 景泽谦起身,转身去浴室洗澡,他离开了,沈知之还呆在原地。 待他回过神来时,才后知后觉,自己的游戏输掉了,而他也被队友骂惨了。 晚饭是出去吃的,点的都是沈知之最爱吃的。 景泽谦自己没怎么吃,也没怎么说话,只是低着头,把鱼刺挑干净,放进沈知之的盘子里。 然后又拿起大闸蟹,帮他把里面最鲜的肉剔出来。 吃完饭,景泽谦又背着沈知之去了附近的高档商场,给他挑了双合脚的鞋。 沈知之看了眼商标,一双鞋就四万多,他当即不想要了:「用不着买这么贵的鞋。」 景泽谦:「才四万而已,哪里贵了?」 沈知之:「……」 「价格是次要的。」景泽谦问道,「穿着走路舒服吗?」 沈知之点点头。 「喜欢吗?」 沈知之又点点头。 景泽谦对店员道:「这个牌子的鞋,每款都来一双。」 「!」沈知之连忙开口,「我穿不了这么多。」 景泽谦哄他:「没事,回去后我让人给你从国外带限量版的,比这个更好。」 沈知之:「……」 于是,黑色的迈巴赫载着景泽谦和沈知之,以及一后备箱的鞋子,缓缓地驶回酒店。 …… 次日,景泽谦有个在南城的合作伙伴,要和他会面,谈一笔生意。 原本景泽谦打算派人来陪沈知之出去玩儿,但被拒绝了,沈知之要单独去找谭故。 「和他保持三步远的距离,知道吗?」景泽谦系领带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提醒。 沈知之白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就你事最多。」 景泽谦走过来,抬着沈知之的下巴,给了他一个悠长的告别吻,直到助理再来催促,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沈知之。 谈完生意返回的时候,路过伽蓝寺。 景泽谦想到了什么,就让司机停车,自己单独上了山。 三个小时后,沈知之听到房间外刷门卡的声音,下意识回头,看到景泽谦踱步走进来。 「你怎么才回来呀?」沈知之随口问,「不是说两三个小时就够了吗?」 景泽谦的脸色看起来不太自然,但声音还算正常:「去了趟伽蓝寺。」 「你去那里干什么?」 「想着昨天你那么喜欢那条项鍊,就去给你买回来了。」 景泽谦从上衣兜里拿出一条硃砂项鍊,上面挂着一枚豆红色的同心圆挂坠。 沈知之接过项鍊,纳闷道:「那位大师,不是说不卖吗?」 「你要知道,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只要给的多就行。」 景泽谦云淡风轻的回答完,就要去浴室。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换好浴袍,直接穿着衣服进去了。 而且他被碎发挡住的额头,隐约能看到上面的淤青,衣服也都是尘土,还有走路姿势也有些奇怪。 沈知之看在眼里但没问出来,他手里紧紧攥着项鍊,隐约猜到什么。 第二天,本来定好的返程日期,可沈知之突然说自己和谭故有事要做,并坚决不让景泽谦陪同,单独打车去了。 只是他没有找谭故,而是去了伽蓝寺。 正好伽蓝大师还在,沈知之见四下无人,跑过去,开门见山的问:「大师,请问前天和我一起来这里烧香的alpha您还有印象吗?他很高,长的也特别的帅,您肯定会记得。」 伽蓝大师捋了把鬍子,依然和蔼的笑着:「他昨天还来过。」 「他来做什么?」 「凡人来伽蓝,自然是有事相求于神佛。」 「那您知道,他昨天拿走的这个项鍊是怎么回事吗?」沈知之拿出那条硃砂项鍊,唿吸有些快,「是他买的吗?」 「我告诉他,被神明开过光的硃砂,能佑人一生平安,但唯有心诚,神才能赐福。」伽蓝大师只看了一眼,心下就明了:「这条硃砂项鍊,是他从山脚,三步一叩首,一步步跪拜登顶求来的。」 好似一道闷雷砸在了沈知之身上,让周围的一切震耳欲聋。 他难以置信着,像景泽谦那样头都不会低一下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求一条项鍊,从山脚跪到山顶。 只是因为伽蓝大师说,硃砂能护佑他平安吗? 沈知之的心脏震颤着,拿项鍊的手都在抖,轻声问:「他还求了什么?」 「施主,这个恕我无法告知。」 「求您告诉我,这个对我非常重要。」 沈知之的眼中闪烁出泪泽,伽蓝大师是向佛之人,心软心善,他不忍见沈知之在他面前落泪,只好说道:「他为心爱之人所求。」 伽蓝大师一字一句的顿道: 「求他长命百岁,求他喜乐无忧。」 「求他们经年不虞,求他们生死与共。」 第64章 我们的孩子【3500字】 沈知之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伽蓝寺,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特别沉重。大师的话仿佛千斤顶,压的他喘不过气。 临走前,大师送给了他一个平安福锦囊,说是佛度有缘人,他和沈知之有眼缘。 但沈知之不想白拿,就捐了点香火钱。 第125页 下山的时候,沈知之看着一节节台阶,心中五味杂陈。 他很难想像到,景泽谦那么傲的天之骄子,是怎么做到折下膝盖,一步步跪着拜到伽蓝寺,他当时会是什么心境,什么表情? 每一次下跪,都和戳他的嵴梁骨没什么分别。 只是为了求得一根硃砂项鍊。 说无稽之谈、无神论者的人是景泽谦,从山脚一路跪拜到寺庙门前的也是景泽谦。 哪一个都是他。 可哪一个又是真实的他。 沈知之到现在都猜不出他的心思。 其实,景泽谦这么做,不仅仅是伽蓝大师说的这些。 他还希望以此,能偿还自己曾经对沈知之犯下的罪孽。 希望沈知之能原谅他,爱上他。 一边说自己是唯物主义,一边把希望寄託于虚无缥缈的神明上。 景泽谦都觉得可笑荒诞,但又发自肺腑之心。 而这些,他都不会告诉沈知之。 回到酒店,沈知之打开门看到景泽谦正坐在桌子旁,拿着笔记本电脑办公。 金丝框眼镜衬托着他有些冷,可他在抬头看向沈知之的那一瞬间,又很温柔:「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沈知之半真半假的说:「和谭故一起去伽蓝寺了,陪他还愿。」 景泽谦神色微变,但语气依然平静:「你又干什么了?」 沈知之走到桌子前,把一直攥在手里的平安福扔给他:「我在许愿树上挂了个神牌,伽蓝大师送了我这个平安符。正好我也不想欠别人,就把这个给你吧。」 景泽谦见沈知之并不知情他的事,暗中松口气。他摘下眼镜,有点爱不释手的拿着平安福,弯了弯唇角:「你给我的,我必然每天都带在身上。」 沈知之看着他额头上的淤青,心跳的很快,没忍住问:「你头上是怎么回事?」 景泽谦张口就来:「走路撞墙了。」 「你视线这么高,还能撞墙?」 「嗯。」 沈知的视线又落到他桌底的膝盖上, 他清楚景泽谦很要面子,一定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做的荒唐事,所以沈知之也没拆穿,随便回復了两句,就去收拾行李了。 南城之旅就这么告一段落,回到京城后,沈知之又有大批的工作等着他来完成。 在南城期间,他们主演的电影《银河杀手》上映,七天就收穫30亿的票房。 景泽谦本来就火的不能再火,但这直接让沈知之从明星派转向演技派,红透半边天,不少gg合作商来找他代言。 并且京城最大的杂志社要斥巨资,去深山老林里给他们拍一套写真。 在此之前,景泽谦工作不忙的时候,会陪着他一起去影棚,有他坐镇,没人敢觊觎或者欺负沈知之。 一组照片拍完,沈知之去休息室里休息。 不知怎么回事,他从今早起床身体就格外的不舒服,头也晕晕沉沉,还总想吐。 景泽谦看出了他的不适,只当是他低血糖,就给他沖了杯蜂蜜水,端到了休息室。 「一上午你都不喝水,这样下去会脱水的。」景泽谦把玻璃杯递给沈知之,一副要亲眼看着他把这杯水喝光的架势。 虽然沈知之现在肚子里不太舒服,可他迫于景泽谦灼热的目光,只好去接水杯。 但在他刚拿到杯子的那一刻,视线一阵天旋地转。 啪的一声,玻璃杯摔碎在地上。 沈知之在晕过去前,听到了景泽谦焦急的喊了声他的名字,然后自己落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当沈知之再醒来时,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景泽谦坐在他的床旁边,握着他的手,看到沈知之醒来,他眼底都是压不住的喜悦。 「我,我怎么了?」沈知之开口说话时的声音像破锣,哑的不成样,也疼。 但他看景泽谦的表情就能猜出,自己没事。 难得一向镇定的景泽谦,此刻也坐不住,这张冰山脸终于融化,带上了和煦的温度,语气都有些愉悦: 「沈知之,你怀孕了。」他停顿了下,接着说,「我们的孩子,已经一个月了。」 「什么?!」 沈知之如遭雷噼,目瞪口呆着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景泽谦只以为他是高兴过了头,一时反应不过来,亲了亲他的额头:「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怀孕。」 他以为沈知之的生殖腔还需要恢復很长的一段时间,没那么容易怀孕。不过是易感期和前段时间发/情期时终身标记了几次,就能给他创造这么大的意外之喜。 岂止是景泽谦,沈知之更加没料到,他消化了好久,才敢面对这个事实,他竟然怀孕了。 而且还是和景泽谦的孩子。 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如同一盆冷水,泼醒了沈知之的理智。 直到现在他才清醒过来,自己这些时日太依赖于景泽谦的好,以至于他都差点忘了自己曾经受过的苦。 要不是这个孩子的出现,他绝对还在放任自己往下沉沦。 自从和景泽谦重逢以来,沈知之就不断的提醒自己,他的好他的爱都有可能是伪装,千万不要沦陷进去,可他还是越来越无法自控的放纵自己。 就连沈知之自己都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他这段时日对景泽谦到底是什么感情,但绝对和一开始不一样,甚至看不见他就有点慌乱。 第126页 沈知之给自己洗脑,他只是依恋于景泽谦的好,这并不是爱。 他只是太缺爱了,任何一个人对他好他都会这样,不局限于景泽谦。 他可以爱上任何人,但绝对不能爱上景泽谦。 「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沈知之的声音很轻,但却很坚定。 之前简诗宁对他说,那个男人给她造成了不可泯灭的创伤,所以她这辈子都无法对沈知之释怀。 同理,景泽谦曾经的所作所为也会给沈知之留下心理阴影,在面对他时,本能的会生出保护壳,以防自己被二次伤害。 而沈知之唯一能想到的,避免重蹈覆辙的办法,只有逃离。在自己真的无法自拔之前,和景泽谦断到一干二净。 「沈知之,你再说一遍。」 景泽谦的神色冷下来,声音发紧,牢牢地攥着omega的手腕。 可沈知之并不怕他,继而又重复了遍:「我要把这个孩子打掉。」 「我不允许。」 「景泽谦,这个可由不得你来决定。」 沈知之坚持不懈,景泽谦也说不出重话。他尽量平復下心情,只是音色依然寒凉:「给我个理由。」 「我不会生下不喜欢的人的孩子。」 景泽谦哂笑了声:「沈知之,你到现在了,还以为自己不喜欢我吗?」 沈知之沉默了。 他好像被景泽谦戳到了软肋一样,无以言对。 可他并不愿意去深究,只想躲得远远的,仿佛一个机器人不断的重复:「这虽然是我的孩子,但我不能要,也不想生下你个混蛋的孩子。」 「听话,好吗?」景泽谦软下语气,扣着沈知之的后脑勺,与他接了个绵延的吻后,情深中带着恳求,「沈知之,我很爱你,留下这个孩子好吗?」 沈知之一下子又想到他当年跳海前,景泽谦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那种被深海吞噬的恐惧和窒息的痛苦再次淹没了沈知之,他瞬间被带入到冰冷刺骨的海水里,以及暗无天日的牢笼中。 他真的好害怕景泽谦会拿这个孩子当筹码威胁他,再禁锢住他的一生。 「不,我不要,我要打胎!」沈知之跟疯了似的,跳下床要往外跑。 景泽谦连忙从后面抱住他,释放出大量的安抚信息素:「沈知之,你先冷静下来,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好好商量。」 他很清楚沈知之为什么惧怕怀孕,但眼下他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得先安抚好他,才能沟通后面的事。 沈知之根本听不进去,哭着喊医生。 病房门被打开,但进来的不是医生,而是裴信。 他今天一直陪着沈知之拍gg,在他晕倒后,和景泽谦一起把他送来了医院。 裴信在门口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他实在忍不住了,才冲进来,握住了沈知之的双手:「知之,你听我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但沈知之连裴信都要推开。 裴信没有办法,担心沈知之情绪过激,会影响到宝宝,就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知之,你生殖腔才恢復,贸然打胎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生育。」 闻声,沈知之不停踢打的手脚倏地顿住,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错愕的看着裴信:「你在说什么,我的生殖腔怎么了?」 尽管景泽谦现在的眼神变得十分凌厉,可裴信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下去:「一年多前,你被检查出生殖腔发育不完善,难以受孕。是景总瞒着你,私下给你用药治疗,前段时间才刚修復。」 第二盆冷水兜头泼下来。 沈知之震惊的说不出一个字,脑子里都是白色。 一连两次打击,任谁也承受不了。 景泽谦就站在他身后释放着信息素,搂着他的腰,哄慰他:「现在你恢復的很不错,不要有心理负担。」 沈知之一下子全部想通了。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信息素失调,那不过是景泽谦复查他生殖腔的幌子。 他每天吃的药,其实都是调理生殖腔的药。 就连裴信,都是景泽谦安排好的人。 沈知之闭上了眼,心里觉得讽刺。 他从始至终,都没能真正逃离过景泽谦,更别提以后了。 虽然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他好,可沈知之勐的得知这些信息,一时还是接受不过来。 他疲倦的嘆口气,太多的变故反倒压下了他的情绪,他睁开眼,挣脱出景泽谦的手臂,转身往里走,淡淡的说:「我累了,要休息,你们都出去吧。」 景泽谦知道沈知之是想一个人静静,就没再纠缠着他。 他让裴信去买沈知之爱吃的东西,自己则坐在病房外守着,沈知之一旦有事,他可以第一时间过去。 病房里恢復成死一般的寂静。 沈知之在幽暗的光线里,再度凝重的闭上眼,捏紧拳头。 时至今日,相处了这么多天,景泽谦的变化沈知之都看在眼里。 虽然他还是在无形中牢牢地握着他,可跟以往不一样的是,景泽谦在放不开他的同时给了他尊重,自由和守护。 沈知之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继续恨景泽谦,还是该对他释然。 这个问题,或许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第65章 你就这么不想留下我们的孩子【3800字】 第127页 景禾集团有个棘手的事需要处理,只能景泽谦去,但他不放心沈知之,所以留了两个保镖守在病房门口,再让裴信照顾他。 可当他开完会走出会议室后,接到了裴信的电话,说是沈知之不见了。 景泽谦心下一紧,连忙让人查沈知之的踪迹,结果发现人翻窗户出去,直奔第三医院。 沈知之去那里,景泽谦只能猜到一种可能。 他要打胎。 在脑子里形成这个答案后,景泽谦连忙让人直接从景禾送他去第三医院。 时间倒回三个小时前。 沈知之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安静的等候。 虽然怀孕一个月打胎尚早,但沈知之只想赶快断个干净。 他盯着手里的产检报告,上面只能看到小小的胚芽。 如果成形,沈知之仿佛能看到他会是怎样一个可爱的宝宝。 可惜,他是景泽谦的孩子。 沈知之没有勇气再回到他身边,为了不让自己沦陷,不得不忍痛打掉自己的孩子。 在得知他的生殖腔有问题后,沈知之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哪怕他这次过后,再也不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他也不能再让自己和景泽谦有一点牵扯。 可是,明明是在保护自己,沈知之还是感觉心好疼。 说不上来的疼。 不知是因为这个孩子,还是别的什么。 「喵~」 旁边传来一声虚弱的猫叫。 沈知之回头,居然看到有只孱弱的布偶猫在不远处望着他。 医院的手术室怎么还会有猫咪出没? 沈知之正好奇着,只见布偶猫跑到了转角,再出现时,它的嘴里叼了一只很小的布偶猫,那应该是它的孩子,出生没多久。 它没有力气跳到凳子上,只是把小猫咪放在沈知之的脚边,还用爪子扒拉着他的裤腿,指了指自己的孩子,有气无力的叫着,蓝色的玻璃眸里满是哀求。 沈知之明白了,它是想让他收养它的孩子。 这只布偶猫连走路都摇摇晃晃,雪白的毛髮染上了污渍,骨瘦如柴,看起来命不久矣。 有很多小动物在临终前都会寻求人类的帮助,託孤给他。 沈知之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被一只猫咪信任。 它一路兜兜转转到了医院,混进电梯转角遇到了沈知之,大概就是缘分。 沈知之轻轻摸了摸它的头,认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孩子的。」 布偶猫似乎听懂了,对着沈知之喵了几声表达感谢,然后转身欲走。 沈知之起身想把它一起带回去,可布偶猫似乎不想让他跟来,兇巴巴的拼力叫唤着,直到沈知之不再上前一步。 随后,它又依依不捨的看了沈知之怀里的小猫几眼,扭头跑掉了。 沈知之眼眶有些酸涩,低头看着还没睡醒的小奶猫,百感交集。 一只猫都比自己有人性,它在临终前都必须要给孩子一个好的归宿,可他却要扼杀自己宝宝出生的权利。 到底是跟着景泽谦久了,心都变得如此残忍。 沈知之吸了口气,擦掉眼角的泪水,抱着小猫咪,坐回到原位。 …… 当景泽谦赶到第三医院的时候,早就没了沈知之的人影。 他问了好几个护士,都没见到沈知之,只有一个人的记忆很模煳,只看到沈知之从手术室里出来。 但人没在病房里。 景泽谦找到了负责做手术的医生,询问才得知,沈知之根本没做成手术,他已经回家了。 黑色的迈巴赫一路狂奔到沈知之的公寓楼下。 景泽谦敲响了他的门。 沈知之刚把抱回来的小布偶猫放进软垫里,就听到门响,来人似乎很急。 他猜到会是谁,但犹豫片刻,还是起身打开了门。 在门敞开的一瞬间,景泽谦紧紧拥抱住了沈知之。 看到他平安无恙,景泽谦悬着的心终于能平復下来。 沈知之没有反抗,一动不动的任他抱着,等到他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沉重的喘息,才问:「抱够了吗?」 景泽谦松开他,双手搭着他的肩膀,声音有些发痛:「沈知之,你就这么不想留下我们的孩子吗?」 沈知之心脏抽疼了一下,但还是紧攥手指,答道:「只要是你的,我都不想要。」 「我问过医生了,他说你没做手术。」 「对,我觉得太早,等过几天再去。」 其实,早在沈知之接过被猫妈妈託付的小布偶时,他就动摇了。 动物尚且舐犊情深,更何况他还是人。 虽然这是景泽谦的孩子,可毕竟也是他的骨肉,他怎么能不心疼。 就算还只是个小小胚芽,那也是生命,流着他的血,他没有权利替他决定他的去留。 沈知之在进到手术室的那一刻,突然决定,他要留下这个孩子。 并不是对景泽谦的退让,而是对孩子的尊重。 自然,这些沈知之没打算告诉景泽谦,他准备等这边的工作处理清了,去一个谁都找不到他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 沈知之冷漠道:「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准备好了,正好我们把婚离了,然后死生不復相见。」 景泽谦听到他的这句话时,彻底丧失冷静。 第128页 他把沈知之抵在墙上,发疯似得亲咬着他的嘴唇,凛冽的威士忌蔓延滋长,编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把omega缠绕在其中,表达自己的主权和不满。 沈知之推了两下没推开,就不再反抗,随便他越吻越深。 不知为何,这个吻让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难受,有种被人压断骨头的疼,眼尾不自觉的沁出了泪珠,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地上。 好奇怪,他到底在心痛什么? 察觉到沈知之的肩膀在发抖,以及他鼻腔里发出的两声泣音,景泽谦亲吻的力道轻下来,变得悠绵,好似在做着挽留。 景泽谦吻到沈知之的耳根后,语气有些受伤:「沈知之,你真的很会要我的命。」 他都能说出死生不復相见这样的话。 就这么厌恶他吗? 沈知之眼睛哭的湿漉漉的,他推开景泽谦,转身去卧室里拿出来一份离婚协议,递到他眼前:「我已经签过字了,该你了。」 「我不会签字的。」景泽谦看着协议书上沈知之签的大名,眼圈被刺激到发红,就连清冷如凉泉的嗓音都仿佛蒙了层雾,带着声嘶力竭后的窒塞,「沈知之,你等一等我,我感觉我马上就可以追到你了。」 沈知之的手都在颤抖。 心底的激动被他生生压下去。 「景泽谦,我从来都不想等你。」沈知之忍住哭腔,打开门,低着头,「话我已经说明白了,请你从我家出去。」 景泽谦不为所动,就站在原地,用漆黑的瞳孔深沉的注视着他的omega。 「你说过的,不会再逼我,对吗?」沈知之不想和他处在同一片空气里,多一秒都受不了。他鼓起勇气抬头和他对视,语气平缓但很决绝:「景泽谦,每一次和你相处都让我感到痛苦,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求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了。」 沈知之的话像一把刀,无声的凌迟着景泽谦的骨骼。 可他没有表现出来,再次从沈知之的眼中看到了当年他跳海前的无助与恐惧。 景泽谦知道孩子的事对他压力太大,也清楚他在忍耐情绪,再刺激他,只怕会承受失控,做出偏激的事。 景泽谦不捨得逼他。 他们两个人都需要时间冷静沉思。 「等你真的考虑好了,再告诉我。」景泽谦又吻了吻沈知之的额头,走出了门。 沈知之把离婚协议书一起扔出去后,迅速的关住了门。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眼泪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怎么都控制不住。 沈知之背靠在墙上,压抑着哭声,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太痛了。 怎么会这么痛? 明明是他想要逼走景泽谦,让自己的往后余生都能安稳,可为什么他还是这么难过? 怎么还会有不舍的情绪? 既想远离他,又不想放他走,沈知之快被这两种矛盾折磨疯了。 他到现在仍旧没看清自己的心境。 也越来越不清楚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景泽谦出公寓楼的时候,天黑压压的一片,像极了他的心情,充满灰色。 他没有离开,而是站在车旁边,手里捏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几秒钟后,把它撕得粉碎。 景泽谦和沈知之完全不同,他不会在难受的时候像他一样崩溃大哭。 但是没有眼泪的沉默,同样震耳欲聋。 他点燃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思考着沈知之刚才的话。 黑色的天空很快就被闪电划破,下起了倾盆大雨。 沈知之走到窗边,看到景泽谦还站在雨中,脚下掉了一地的菸头。 雨水浇透了他的衣服,可他仍旧站的挺拔,纹丝不动。 但只有沈知之看出了他背影的落寞。 巨痛再次袭击了心脏。 沈知之按下想给他扔一把伞的冲动,拉上了窗帘。 回过头,他看到桌子上那根硃砂项鍊。 这是景泽谦一步一步,给他跪着求来的。 沈知之的手指摩挲着项鍊,眼眶再度被泪水模煳…… 景泽谦在雨中站了一整夜。 他思考了很多,也想通了答案。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景泽谦能感受到沈知之对他的变化,他以为再努努力,沈知之就能爱上他。 明明已经靠的很近了,他差一点就能碰到他,可偏偏一个巨浪打散了他们。 景泽谦没想到沈知之还是憎恶他,坚决到死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甚至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打掉他们的孩子。 到底是他曾经留给他的阴影太大,活该他现在作茧自缚。 景泽谦看了场自己的笑话,他已经用尽浑身解数,坚持到无能为力。可无论他怎么靠近他爱他,都不可能走进沈知之的心里。 现在回想,沈知之总是在推开他,好像每一次接触带给他的只有悲痛。 他喜欢了沈知之二十余年,就算之前爱的方式不对,可他的心里也从没装过其他人,他对沈知之的执念已经根深蒂固,让他放弃定然不会。 但他不能再把他关起来,直到孩子出生,也不能强迫他为自己的私心而活,这样的人生对沈知之来说无疑是痛苦的。 是沈知之教会他爱,他好不容易做了几天的人,不想因为这个再成为疯狗,让沈知之更恨他。 第129页 如果沈知之宁死不想原谅他,那他再强求,余生只会给他带来折磨,这不是他想要的。 景泽谦不管以前怎么疯,但在沈知之跳海后就只想拼尽全力的爱护他。 他不想重蹈覆辙,不想再让沈知之难受,不想再把他逼到死亡的边缘。 他只想让他幸福。 所以,景泽谦深思熟虑了一晚上,决定选择成全。 这不是放手,也不是妥协,只是他昨天新学会的一种爱人的方式。 一年前他学会了尊重。 现在他想学着选择成全。 虽然沈知之的玫瑰花没有为他而开,但他见证过他的花期,也够了。 景泽谦坐进车里,发动引擎。 他有很多事要交代人去处理。 在景泽谦成全沈知之的同时也是在放弃自己,因为他不可能做到松开沈知之的手,没有沈知之的他会生不如死。 景泽谦知道国外有一种慢性毒药,连续注射一个月能安乐死,就算医检也只会判定为心肌梗塞。 他说过,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沈知之。 现在也是,他做不到。 除非他死了。 但在此之前,他还需要替沈知之铺好后面的路。 第66章 山林遇险 隔天是杂志社给《银河杀手》两位主演拍写真的日子。 这是京城最有名气的杂志社,沈知之觉得自己能被邀约,是很荣幸的一件事,所以起的很早。 事实上,他昨晚把小布偶送到宠物店託管回来后,也没怎么睡着。 只要一闭上眼,他就满脑子都是景泽谦,烦人的很。 沈知之走下楼,意外的看到景泽谦守在他家楼下,表情没有丝毫异样,看到沈知之甚至还能微笑:「我给你带了早餐,在车上。」 他的眼下有很浓重的黑眼圈,应该是昨晚没休息好。 「裴信呢?」沈知之习惯性的张口就问,话说出去了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正和景泽谦处于离婚期,这么问有点太过自然。 「我让裴信先去山里头准备了,我带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 沈知之拉着行李箱要走,景泽谦快一步的抓住他的手腕,低沉道:「没有哪个司机会愿意把车开进山里,到时候你还得自己在林子里走,你又不分东南西北,很容易走丢。」 「……」沈知之沉思片刻,坐进了副驾驶。 景泽谦把早餐递给他,缓缓发动了车子。 沈知之一路上都在默默啃他的三明治,看着窗外,没多说一个字。 景泽谦见他不愿意开口,也沉默着。 车内稀薄的空气凝结成一团,短短两个小时显得格外漫长。 一到达目的地,沈知之立马下车,再待下去,他得得脑血栓。 杂志社的社长接待的他们,客套了两句后,领着他们往拍摄场地走。 因为是在山林里,所以没有房间,只有临时搭好的帐篷。 沈知之在帐篷里化好妆,换好衣服出来时,看到景泽谦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面色有些沉。 他的脸上是不正常的红,薄唇也毫无血色,整个人都没有精气神。 沈知之没忍住走过去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昨晚没休息好而已。」景泽谦抬头看着沈知之,眼睛里都是情难自抑的深沉,「沈知之,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谁关心你了,我只是怕你影响我工作的进度。」沈知之别扭的说完,转身跑了。 景泽谦望着他纤薄的背影,眼神里的酸涩一闪而过。 他给自己测了个体温,高烧42.1。 淋了一整夜的雨,昨天不眠不休的处理了一些事,天亮后又赶到沈知之家的楼下接人,任谁是铁打的也扛不住这样造。 景泽谦没有吃药,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尽量神色如常的走过去拍摄。 几组照片拍下来,沈知之意外的很配合景泽谦。 今天白天的景已经拍完了,剩下的就是晚上。 因为还有三天是沈知之的生日,杂志社想在当天出一套限定写真,所以全部人都在忙活,就连裴信都被叫去帮忙,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距离天黑还得有三四个小时,沈知之不想和景泽谦待着,就打算借杂志社主编的车一用,去树林里散心。 景泽谦担心他出事,在沈知之即将拉开车门时,拦腰抱起,把他放进了副驾驶。 「你干什么,滚出去!」沈知之见景泽谦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进驾驶座,踹了他一脚。 景泽谦给他系好安全带:「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我就是不想和你待着,才要出去透口气。」 「这山林太大,你一个人不安全,我不放心。」 景泽谦不再给沈知之拒绝的余地,直接把车开了出去。 沈知之一路上都是嫌弃脸。 因为是在大山里,手机几乎没有信号,就连车上的导航都时断时续。 好在沿途的风景不错,沈知之看着窗外的飞悬瀑布,心情稍微能好些。 车子在一片银杏树林里停下来,沈知之疑惑的问:「怎么不走了?」 景泽谦看了眼油表,淡淡的说:「没油了。」 沈知之:「……」 这是非要他和景泽谦待一块儿吗? 第130页 怎么什么倒霉的事都能被他碰上。 沈知之打开车门下车,抬头看着绿油油的银杏叶,心底的烦躁逐渐攀升。 景泽谦拿出手机看了眼:「没有信号,不过他们过会儿应该会派人来找我们。」 沈知之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往回走。 景泽谦喊住他:「这里很容易迷失方向,我们最好是原地等待。」 沈知之转过身:「你不是挺能耐吗,怎么现在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 「刚才开车光顾着看你,没记路。」 「……」 沈知之沖他比了个中指,踢了脚旁边的石子,靠着一棵树蹲下,随手拿着一根树枝在土地上画圈圈。 景泽谦习惯性的去摸烟,但想到沈知之还在这里,又把手收回来,倚在车门上,垂下眼睑,深邃的注视着他。 沈知之察觉到了头顶目光的滚烫,不耐烦的抬起头:「你老盯着我干嘛?」 景泽谦冷不丁的问:「你真的很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嗯。」沈知之冷漠的回应,实则心如刀绞。 「我知道了,但是你不要自己去医院,我会给你安排国外最好的产科医生,尽力不影响你的以后。」 沈知之坚决不想要孩子,景泽谦没有一点办法,他不能再逼着他把孩子生下来。 这样只会加重沈知之心头的创伤和对他的恐惧。 而他能做的,就是尽全力让沈知之的危险降到最低。 沈知之对景泽谦的话感到惊讶。 换在以前,景泽谦巴不得用孩子来囚住他,现在居然同意他打胎,判若两人到不知被谁给附身了。 但沈知之没看清,景泽谦只是在学着来爱他,所以才尊重他的选择。 沈知之既然决定要留下这个孩子,那必然不会接受手术,但他又不能和景泽谦明说,只是回道:「到时候再说吧。」 景泽谦没再开口,走到一旁去抽菸。 他们在原地等待了两个小时也没人来找他们,沈知之耐心告罄,从地上站起来:「再待下去天就要黑了,我们沿着来时的大约方向走,说不定就能走回去。」 沈知之话音将落,旁边突然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景泽谦回头一看,只见两辆黑色吉普车朝他们开过来。 这应该不是杂志社的,他皱起眉,下意识的把沈知之挡在身后。 吉普车勐地剎住车,从上面总共下来十来个人,个个都凶神恶煞,膘肥体壮。 来者不善。 沈知之从景泽谦背后探出小脑袋,看到这阵仗,难免会有些紧张:「怎么这山里还有土匪?」 景泽谦倒淡定如常:「你看他们像土匪吗?」 「……不会是你的仇家吧?」沈知之锤了景泽谦一拳,「别是你在生意场上得罪了什么人,来要你的命,再把我牵连进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景泽谦刚想回答没人敢来招惹他,旦听对面的一个大块头喊道:「你就是沈知之吧?」 沈知之:「……」 那个看起来像头头儿的人,拿手机上的照片仔细对比,点点头:「不错,就你了。」 他又沖景泽谦扬了扬下巴,显然不认识他:「那个alpha,没你的事就滚一边,不然我们连你一块儿解决了。」 闻言,景泽谦沉戾的笑了声,除了沈知之,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叫他滚。 沈知之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上的他们,但见对方手里都拿着傢伙,他们人多势众,硬抗肯定打不过,所以二话不说拽着景泽谦的手腕就跑。 四周只有稀疏的树木,没地方躲避,那几个人见他们跑了,连忙开车去追。 沈知之一路拽着景泽谦从小土坡上跳下去,往小路跑,可还没跑多久,就见那伙人已经开着车追了过来。 他们根本跑不掉。 景泽谦知道这次的变故对他们不利,就让沈知之停下来,暂时躲在一棵高大的树后,对他说:「你先走,去找人,我拖住他们。」 「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的。」沈知之后知后觉才发现,他握着景泽谦的手腕一片滚烫,惊道,「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吗?」 「没事,跑的太热而已。」 「那我更不能丢你一个人在这儿,他们是沖我来的,跟你没关系。」 「沈知之,你在这里,我会分心,谁都跑不了。」景泽谦摸了摸沈知之的头髮,「你要相信我,我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沈知之也清楚自己的战斗能力,打打沈煜姝那样的菜鸡还行,应对这些满身都是腱子肉的alpha只有被吊打的份儿。 他明白自己在这里,景泽谦必然会分神保护他,这样很容易受伤,届时他们谁都跑不了。 更何况,他的肚子里还有宝宝,沈知之不能冒险,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去叫人,这样胜算率更大。 但他还是有几分犹豫:「可是……」 景泽谦打断他:「沈知之,听话。」 眼瞅着那群人离他们越来越近,沈知之没有多余的时间纠结,他就算为了孩子,也必须跑出去。 「在我找人回来之前,你不许受伤。」 沈知之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他没再多停留,转身就要跑。 景泽谦喊住他:「沈知之。」 沈知之回过头,泪眼摩挲。 第131页 景泽谦大步流星的上前,摁着他的后脑勺,给了他一个短暂的亲吻,沉声道:「我爱你知之,我等你回来。」 不知为何,沈知之感觉这个吻像是告别吻,好似他这次走了,就再也见不到景泽谦一样。 可现实不允许他多逗留,他忍着眼泪,从小道上跑了。 景泽谦看着他慌乱的身影,心里却格外宁静。 第67章 沾血的平安福 耳边的汽车嗡鸣声越来越近,沈知之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树林里。 景泽谦收回视线,转身看过去的目光变得冷厉,好似仅用眼神就想把对面的人灰飞烟灭。 两辆吉普车在他面前停下,车上的人全部下来,刚才的大块头问道:「那个omega呢?」 景泽谦低下头挽着衣袖,从容不迫道:「有什么事,跟我谈。」 「你和他什么关系?」大块头笑的不怀好意,「他长的就像卖屁股的,你不会是他的僱主吧,正好要不咱们一起轮……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景泽谦用石子砸掉了一颗门牙。 alpha眼里的目光冰的能刀人:「不会说话就当个死人。」 大块头捂着嘴,怒道:「敢打老子,老子杀了你!」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行十人拿着棍棒全部沖景泽谦一拥而上。 后者面不改色,抬起凛冽的眼眸,一个高抬腿把最先冲过来的俩人踹翻在地,夺过了一根棒球棍。 场面一度混乱,虽然对方人多力重,但景泽谦应对起来游刃有余,仅凭一根棍子,就打趴下一片人,自己却没伤到分毫。 站在他最左边的黑皮alpha,摸清了他的实力,见他打架很有技巧,这么多人都未必是他的对手。而且下手快狠准,一棍子下去能废人一条腿,知道硬打下去太浪费时间,那个omega早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就趁其不备坐进车里,打算开车撞死他。 空气里传来唿啸声,景泽谦刚掰断一个人的手腕,用余光瞥见直冲他而来的吉普车。 几乎没有犹豫的时间,景泽谦在车撞过来的第一秒,用力掷出了手里的棒球棍,不偏不倚的正好击碎了汽车的前挡风玻璃。 坐在驾驶座上的黑皮alpha眼睛里进了玻璃碎片,紧张之下乱打方向盘,把油门踩成了剎车,一下子蹿出去十几米,撞到了树上。 整个车都冒起了白烟,人不知死活。 「敢伤我兄弟,老子剐了你!」 大块头怒吼一声,挥手示意全部人一起上。 景泽谦发着高烧,身上本来就提不起劲儿,不然这群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刚才已经跟他们群战了许久,耗费了很多力气,现在手里没了武器,又被八九个人同时围攻,绕是他再厉害,可也不是神,应对起来难免会有点吃力,也挂了彩。 打斗间,一直揣在景泽谦兜里的平安福掉了出来,那是沈知之送给他的,他一直很珍惜的带在身上。 就算只是个不值钱的平安福,可只要是沈知之给的,都是无价之宝,景泽谦不允许尘土和他们的血玷污这枚平安福。 他本能的弯腰去捡,就这么分神的一剎那,身后站着的人举起铁棍,砸在了他的头上。 景泽谦的心思全在平安福上,再加上高烧带来的无力感让他反应迟钝,就这么挨了一下。 浓稠的血顺着他的下巴流淌而来。 他的眼前一阵发晕,耳朵里也全是刺啦声。 突然,一道寒光闪现在眼前,大块头挥出匕首刺来,景泽谦下意识的用手抵挡,但血模煳了眼睛,让他的判断出现了偏离。 后背重重地怼在树干上,掌心被匕首穿透,钉在了木头里。 景泽谦皱着眉闷哼一声,粗重的喘息着,冷汗混进了血水里,从手臂到脖颈的青筋都勐烈的暴起。 他可没有停留的时间,毫不犹豫的咬着牙,拔出了匕首,一刀甩进了离他最近的人的大腿里。 景泽谦垂下手臂,左手手心被扎出了血洞,不断的流着血。可他就跟感觉不到疼似的,站的挺直。 他的眼神依然阴鸷,鄙夷,桀骜不驯,好像没有谁能战胜他。 高热灼烧着他的神经,迫使着他想倒下去。哪怕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但景泽谦仍然强撑着,从腺体里爆发出一股足够毁天灭地的高阶压迫信息素。 等级低的alpha站都站不起来,倒在地上打滚惨叫。 在景泽谦对付余下的几个人时,丝毫没注意到那个大块头站到了他的身后,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斧子,兇狠的向他噼下来…… …… 沈知之拼命的往山下跑。 他的心跳的很快,总感觉景泽谦会出事。 万幸的是,他没跑多久就碰到了裴信带着社长,主编,摄像等人赶过来,几乎全部的人都来了。 因为主编车里有定位器,沈知之误打误撞选择的方向和他们相对,所以他们没费时间就找到了他。 沈知之如同看到了救世主,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赶忙领着他们去救人。 但他还是迟了一步。 当所有人赶到的时候,现场只站着景泽谦一个人。 他洁白的衬衫浸透了鲜血,手里拿着一把斧子,如同幽冥界里杀红眼的修罗,伫立在那里,周身萦绕着浓重的煞气,谁看了他这副样子,都会胆颤心惊。 第132页 空气里全是威士忌的味道,景泽谦因为过度的使用压迫信息素,现在整个人都很虚弱。 他的周围倒了横七竖八的人,都还有气,但只有景泽谦能站起来,是唯一的胜利者。 所有人都畏惧他,除了沈知之。 在他看到他身上止都止不住的血时,哭着喊他。 景泽谦听到沈知之的声音,第一时间回头。 他勉强的笑了下,让沈知之不要担心,然后丢下手里的斧子,朝他一步步走来。 眼前的视野越来越模煳,脚下的步子也逐渐漂浮。 「沈知之……」景泽谦呢喃了一遍他的名字,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在他跌入黑暗前,用最后的目光看到沈知之第一个沖他跑过来。 「景泽谦!」 在听到这句慌张的唿喊后,世界彻底消了音。 …… 手术室外的灯还是红色,景泽谦已经进去三个小时了。 因为手术室需要安静,不是亲属的不能在门口等待。 沈知之失魂落魄的坐在凳子上,指尖捏着那枚平安福。 这是他扑到景泽谦身边时,在他手中发现的。 上面沾了血,可依然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 一个破平安福而已,命都要没了,至于这么护着吗? 正是沈知之能猜到原因,所以在他看到平安福的那一刻,泪流不住。 他只要一空闲下来,满脑子都是景泽谦浑身是血的样子。 在沈知之心里,景泽谦强大到能战胜整个世界,没有谁能动得了他一分一毫,不会受伤,不会哭,不会流血。 他从来没见到景泽谦这样狼狈过。 那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天之骄子,也会有倒下的一天。 沈知之忘记了,景泽谦也是人,他也是血肉之躯,又怎么可能不会疼,不会受伤。 就连他在晕过去前,都还在要强的硬撑着自己,不愿意让他的omega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沈知之越想越害怕,担心景泽谦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小声的哽咽着。 旁边传来嘈杂的人声,他从泪眼间看到容语禾步调不稳的跑过来,身后还跟着景瑞辞、景泽天和陶韫。 容语禾在看到沈知之身上沾染的血后,刚开口就哭了出来:「知之,小谦呢,小谦怎么样了?」 是沈知之让裴信通知的景家,尽管避重就轻的说,容语禾也能猜到事情的严重性。 沈知之知道现在瞒不住了,就擦干眼泪如实回答:「阿姨,景泽谦被人用斧子砍了好几刀,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容语禾两眼一昏,差点儿晕过去。 幸亏景瑞辞和沈知之扶的及时。 陶韫安慰道:「妈,别担心,二少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 沈知之也附和:「是的阿姨,您先别着急,景泽谦他的命硬着呢,阎王都不敢收他。」 可容语禾听不进一个字,被吓到高血压,让景瑞辞扶着去一边坐着了。 很快,手术室的灯熄灭,在门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围上去。 景泽谦躺在床上,被推了出来,手背上打着点滴。 他还在昏迷中,头被纱布包裹,那张因失血过多而惨白憔悴的脸,让容语禾看一眼又心疼的想哭。 医生摘下口摘,说道:「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虽然伤口很深,但万幸没有伤到器官。只是,他的伤太重,头部又是中度脑震盪,撑到送来医院已经是个奇蹟,能不能醒来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 景泽谦先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单人间病房观察,按照规定家属是不能进的。 容语禾坐在门口,不停的哭,景瑞辞怎么哄都哄不住。 沈知之看出来他也很难过,可他是家里的顶樑柱,他一落泪,景家就彻底乱了。 所以沈知之为了不让容语禾更伤心,他也一直在强忍泪水。 可景泽谦昏迷了一天一夜还没醒,难免让他坐立难安。 景泽天和陶韫买回来了午餐,容语禾哪里有胃口吃。 「妈,用不用我派战斗机包围医院,要是小谦一日不醒来,我就炸他一栋楼,唔……」 景泽天话说一半,被陶韫怼了一肘子,并冷冷的瞪着他:「少说风凉话。」 「老婆别生气,我错了。」景泽天秒认错。 谈话间,沈知之正准备给容语禾拆饭盒,几个医生护士慌里慌张的往监护室跑。 沈知之认得其中一个护士是看护景泽谦的,忙拦住她问:「请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403监护室的仪器发出警报,我们先看看怎么回事。」护士匆匆回答完就跑了进去。 啪叽一声,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沈知之手里的饭盒摔在了地上。 这次的阵仗不小,都惊动了神经科,外科和心理专家。 沈知之跟容语禾他们被主任叫到了家属谈话室,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吓得容语禾声音都在发抖:「主任,我家小谦到底怎么了?」 「景太太您先别急,我跟您慢慢说。」主任组织着语言,「刚才心电监测仪监测到景二少爷的心跳趋于缓慢,血压也逐渐下降。这种状况如果持续下去,会威胁到生命。我们也检查到他的器官在没有任何损伤的情况下有衰竭的迹象,所以就谘询了其他科的专家……」 第133页 他顿了下,继续把话说完:「经过心理专家的分析,应该是患者自身的求生欲不强。一个人一旦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不愿意醒过来,那我们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救不回他。」 第68章 他早就爱上他了 主任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到说不出来一个字。 谁能想到,可以随意唿风唤雨、手握京城半边天的景二爷。拥有别人渴望拥有的一切,出生就是巅峰的景家二少爷,居然会没有求生的欲望。 是个人听了都会认为是庸医胡言乱语。 但只有沈知之能明白。 景泽谦没有求生欲,完全是因为他。 是他一而再三的推开他,让他滚,还要打掉他们的孩子,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沈知之没想到这能对景泽谦的刺激这么大,竟让他都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念。 容语禾没注意到沈知之脸上的痛色,焦急的问:「主任,这怎么可能,我儿子怎么会没有求生欲呢,会不会是其他因素?」 「所有的猜测我们都论证过了,只有这个最符合,医院之前也出过几例一样的症状,不会判断失误。」主任嘆口气,推了推眼镜,「而且二少爷也来精神科谘询过几次,说他每天晚上都要注射新版的萝拉西泮。」 沈知之心里咯噔了一声:「这是什么?」 「萝拉西泮本身是治疗睡眠的药物,但新版的是市面刚研发的,更能有效的治疗精神杂症,只是药效很勐,长期注射会影响到身体的各项器官。」主任又看向容语禾,「景太太,这件事您知道吗?」 容语禾哭红着眼睛点点头:「我家的私人医生跟我提过两句,但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 在失去沈知之的一年里,景泽谦成宿成宿的睡不着,闭上眼就是他跳海离开的画面,一到晚上就折磨着他精神错乱,头痛欲裂。 后来,他找林医生拿来了新版的萝拉西泮,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注射,不然会精神崩溃,比死了还要痛苦。 主任告诉他们,景泽谦的各类器官已经被药物侵蚀,一旦他的自主意识薄弱,药剂的副作用会无限放大,导致器官衰竭加速。 如果不能尽快让景泽谦甦醒,那就算华佗在世在抢救不回他。 景瑞辞在旁边听的也忍不住了,急道:「那请问,有什么方法能让他醒过来?」 主任:「各类仪器我们都试过了,没有任何用处,现在只能试试最原始的方法,让他最重要的人陪他说说话,说不定能唤醒他。」 容语禾第一时间看向了沈知之,握着他的手,求道:「知之,小谦最爱的人就是你了,只有你说的话他才能听得进去。」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沈知之回答的期期艾艾。 他从前总是告诫自己,景泽谦是死是活跟他没关系,他死了没人再来打扰他,正和他意。 可现在,只要一想起再也看不到他,沈知之全身就跟被火车碾了一样疼。 他是想逼景泽谦走,但前提是他得好好活着,不然他也会内疚一生。 容语禾看出了沈知之脸上的难色,情绪激动之下,直接跪了下来,哭道:「知之,阿姨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小谦。」 沈知之连忙去拉她:「阿姨,您别这样,您先起来。」 「我知道他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景家也亏欠你很多。可我毕竟是他的妈妈,我不能做到白髮人送黑髮人。」容语禾哭到撕心裂肺,谁都劝不住,「是我没教育好他,你有任何怨恨沖我来,儿子的债当妈的来还,阿姨只求你能救一下小谦。」 容语禾哭的太过共情,让沈知之也忍不住落泪。 他脑子里乱的很,还有些唿吸不上来,就先把容语禾拉起来,回道:「阿姨,请您我给一点时间。」 沈知之说完,转身走出房门。 他靠在白瓷墙上,看着重症监护室的大门,浑身抽疼到哽咽不止。 这时,两位穿着黑色西装的alpha走过来,其中一个温声开口:「沈先生,景总有东西让我转交给您。」 沈知之认识这位alpha,他是景泽谦的助理。 「有什么事吗?」沈知之擦掉眼泪问。 助理指了指旁边的人:「这位是景总的私人律师,王律师。」 王律师沖沈知之颔了颔首,直接递给他几份文件,开门见山的说:「按照景总的吩咐,我已经将他名下除了景禾集团以外的财产,都转移到了您的名下。」 沈知之惊愕的看着手里的财产转让书,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助理解释道:「景总没交代太多,只是说让您把这些当做日后生活的保障,但景禾集团是他父亲创立的,他不能随便动里面的财产。」 剩下的两份文件,一个是景泽谦以沈知之的名义,买下了景禾集团30‰的股份。 另一个是意定监护协议书,景泽谦让沈知之做他的意定监护人。当他遇到重大事故时,沈知之是第一个可以签字,决定他生命的人。 沈知之看着这三份文件,半天都没回过神。 景泽谦给他这些算什么,遗嘱吗? 这次深山遇险是意外,而且他人还在昏迷中,是不可能交代助理办这些事。 除非他提前准备好了。 沈知之按耐住心头的猜测,他不愿意接受景泽谦早就为自己策划了死亡。 第134页 他也自然清楚景泽谦这么做,归根结底还是他那天的话刺激到了他。 沈知之能想像得到,他让景泽谦放手必然不可能,除非是他以放弃生命为代价来成全他。 不然怎么会偏偏没有离婚协议书。 如此的偏执与疯狂,倒真符合景泽谦的个性。 「沈先生,我知道有句话我不当讲,可我还是要说……景总,他真的很爱您。您离开的这一年,他几乎是寝食难安,每天只能靠药物来维持。」 助理的话仿佛是生满荆棘的藤条,牢牢地裹缠住沈知之的心脏,越收越紧,让他疼痛难忍,鲜血淋漓。 见沈知之双眸空洞的盯着地板砖,小助理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王律师说了句回见就走了。 沈知之低着头,捏着文件的手都在发抖。 良久,他找到陶韫,问:「陶韫哥哥,你有林医生的电话吗?」 陶韫知道沈知之要做什么,没犹豫就把林医生的电话号码给了他。 电话打通,沈知之问了催眠针剂的问题,和主任说的没什么差别。 挂断电话前,林医生急忙喊住他,踌躇了一下,问道:「二少夫人,您知道二少爷昨天来找过我吗?」 沈知之不由得心跳加速:「他找你做什么?」 「他向我询问国外的一种药物,长期注射,可以安乐死。」 啪的一声,沈知之的手机摔到了地上,直接黑屏。 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格外安静,又死气沉沉,好像连沈知之的眼泪砸在地板上的声音都能放大数倍,震得他心口疼。 …… 沈知之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极其不好,全身每个地方都处在随时崩溃的边缘,他怕自己的负面情绪会影响到其他人,就先回到家,调整一下再去医院。 可他刚进屋没多久,门铃被按响,来的是快递员。 沈知之看着地上的大箱子,不记得他买过什么,就拆开来看。 然后整个人傻掉了。 他看到箱子里放着一份小行星命名权的协议书。 是以「知之」的名字来命名。 在一个透明的袋子里放着一块,从这个行星上得来的陨石碎块,泛着黑色的光泽。 顺带一张贺卡,只有用锋劲的字迹,写的短短一句话: 二十五岁的沈知之生日快乐,愿你长命百岁,虞顺安康。 沈知之瞬间明白了全部。 他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在私人小岛上说过,他想做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 所以景泽谦就买下了一颗行星,冠以他的名字,作为他的生日礼物。 希望他的人生能得偿所愿,做自己星河里最璀璨的明星。 原来,他说的每一个字,景泽谦都记在了心里,并且付诸执行。 晶莹的泪珠晕湿了贺卡上的字迹。 强烈到无法唿吸的巨痛侵蚀着沈知之的心脏。 脑海里的记忆迅速翻涌,强行贯穿他的神经。 沈知之想到助理在医院对他说的话。 其实,一个人爱不爱,只有自己清楚。 看着眼前的行星陨石,沈知之想到的却是他在滂沱大雨中无家可归时,景泽谦偏向他头顶的一把伞。 是景泽谦在风雨中徒步十公里也要给他带回来的小蛋糕。 是景泽谦在雷声中给他的拥抱。 是景泽谦标记的十八本日历。 是景泽谦让整片大海的烟花为他绽放。 是景泽谦在易感期注射的抑制剂。 是景泽谦跪了一千台阶为他求来的硃砂项鍊。 是景泽谦掩护他逃跑后满身的鲜血。 是景泽谦签字的意定监护协议书。 甚至,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类似的回忆不胜枚举,多到沈知之越哭越疼。 种种都是爱他的证明,可他就是选择视而不见。 细细想来,自从重逢以来,景泽谦一直在有好好的爱他,把他视作比生命还重要。 可沈知之没有勇气接受他的爱,一次次的不相信他,推开他,逃避他。 直到景泽谦躺在病床上,生命一点点流逝时,他才强迫自己看清,这个男人有多爱他。 把他奉为光,让自己活在他的烛火里。 房间被巨大的悲痛压抑,沈知之闻着贺卡上残留的威士忌信息素,哭到干呕,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崩了线似的,妄图榨干他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氧气。 沈知之因为怕再受到伤害,从来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他总是提醒自己不要沦陷,但又克制不住的想要亲近。 纠结持续到面临生离死别时,沈知之才发现他有多舍不下景泽谦,想起来他全身都疼。 他早就爱上他了。 不知在什么时候。 景泽谦成为了他的信仰,他的全部,他的不可替代。 沈知之躺在地上,嘲笑的哭出了声。 谁也不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除非他自己愿意被振聋发聩。 走到此时,沈知之才终于敢承认,自己是景泽谦爱的信徒。 坚定且唯一。 第69章 小景同学追妻成功【3800字】 大概是哭的太累了,沈知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 梦到被坚硬的锁链捆住了手脚,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中,他看到景泽谦浑身是血的向他走来。 第135页 沈知之想叫他的名字,可根本发不出声。 景泽谦半蹲在他面前,伸手抚摸着他挂满泪痕的脸颊,轻声道:「沈知之,我走了。」 沈知之拼命的摇头,想去拥抱住他,让他不要走,但又被锁链困着,移动不了分毫。 无论他怎么着急,嗓子都只能发出嘶哑的哽咽,如鲠在喉。 最终,他没有抱到景泽谦,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点消散在空气里,没留下一点痕迹。 勐地一下,沈知之被惊醒。 他坐在地上,靠在床边,惊魂未定的看着熟悉的家,窗外已天光大亮。 沈知之急促的唿吸着,摸了把头上的冷汗,缓了许久才平復下来。 手机突然响起来,沈知之一看是陶韫的,连忙接通,对面的声音很着急:「知之,你在哪儿呢,能来医院吗,景二爷他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 沈知之打车一路狂奔到医院。 容语禾坐在监护室外的凳子上,人都哭到了麻木。 一看到沈知之过来,陶韫立即道:「二少爷的心跳越来越薄弱,医生说心跳过缓可能会导致心脏骤停,让我们随时做好准备。」 脚下一个踉跄,沈知之差点儿栽过去,他强行撑着神智,抓着陶韫的手腕:「我要见他,带我去见他。」 按照规定,家属是不能进重症监护室的。 但这毕竟是景家二少爷,而且人命关天,医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 沈知之经过全面消毒,换上防护服后,被主任带进了景泽谦的单人病房。 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沈知之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景泽谦,是从未有过的脆弱,让他的心脏再次疼了起来。 只有沈知之一个人走进了病房,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候。 景泽谦带着唿吸器,打着点滴,静静的躺在那里,连胸口的起伏都很微弱。 心电监护仪上显示,属于心跳监测的那条曲线浮动很小,好像下一秒就能变成直线。 它发出的滴滴声,仿佛死神下达的最后通牒,每一下都重重地击打在沈知之的心脏上,疼到他脸色都发白。 那个威风凛凛的景二爷一旦倒下,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他不是战无不胜的神,他只是把最厉害最强大的一面展示给外界,以至于让其他人忽略了,他本来就是一个会累,会疼,会流血,会死亡的凡人。 沈知之痛彻心扉,眼睛再次被泪水模煳。 他坐在床边,轻轻的握住了景泽谦冰凉到不似正常温度的手,颤抖到连唿吸都快要凝滞。 千言万语彙到嘴边,可沈知之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小声哽咽着。 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不停的发出夺命般的警报声,看着上面越来越微弱的生命体徵,沈知之知道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 「景泽谦,我是沈知之,没想到我的第一次表白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沈知之低声的开口,看着景泽谦的眼睛里满是柔情,「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只知道在听到你会离开我的时候,整个人都要疯了。」 「景泽谦,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胆怯,直到今天才敢承认我也爱你。」 「可我不会说甜言蜜语,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捨不得你,求求你,不要走。」 沈知之顿了下,还是没忍住带上了哭腔。 「景泽谦,我没有家了,你说过会给我一个家的,别不要我好吗?」 「景泽谦,除了你,不会有人能这么爱我。」 「你不能自私到只想让我一个人长命百岁,要是没有你,我连今年的冬天都熬不过去。」 「被欺负了,没有人再为我撑腰,下雨了,没有人再为我撑伞,天黑了,也不会有人再为我留灯。」 「你知道的,我最怕黑了,我不想失去自己仅有的光。」 「可是,我唯一的光只有你啊……」 沈知之说不下去了,他把景泽谦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哭到整个人都在颤抖。 一颗颗泪珠滴在景泽谦的手背上,再顺着手腕滑进衣袖里。 他破碎的啜泣声搭配着窒息的警报声,仿佛是生命时钟里最沉痛的哀乐。 沈知之默然良久,终于哽着声音再次开口。 这一回,他说了很多他们的过往,和一些自己藏了很久终于敢说出口的心里话。 不知何时,心电监护仪的音调降下去一些,不再那么刺耳,沈知之看到屏幕上的心跳比进来时快了点,就知道他说的话景泽谦能听见,接着道: 「如果你听到了我的话,如果你还爱着我,就请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景泽谦的唿吸逐渐加速。 「还有件事我也没告诉你,其实我没打算打掉我们的孩子。我会把他生下来,然后我们一起把他养大成人。」 心跳和脉搏越来越快。 「我也不会再和你离婚,我还想要和你拥有一辈子,能和你相守到老,陪你看尽人间的风花雪月,良辰美景。」 景泽谦的手指动了下。 「我一直都知道,那条硃砂项鍊是你求来的,你不是许愿想让我们天长地久吗,那就赶快醒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可若你敢走,我就带着你的孩子嫁给别人,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沈知之一边哭一边说,泪水打湿了床单。 第136页 他抓着最后的希望,从死神手里抢人,紧紧握着爱人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他从奈何桥上拉回来。 沈知之抬头看了眼监护仪,上面的数值正在逐步恢復正常。 他破涕为笑,起身在景泽谦脸颊上落下一吻:「景泽谦,我爱你,留下来。」 沈知之诉说着那年景泽谦对他说过的,同样的话。 当时他没有选择留下。 但他祈求着景泽谦能为他停留。 沈知之趴在景泽谦身上,压抑的抽泣着,一遍遍的唤着他的名字,说着我爱你。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景泽谦抽/动着手腕,监护仪上的各项数值逐一平稳,唯有心脏跳的很快。 在缓慢下来的滴滴声中,冷不丁的夹杂了一句嘶哑,没什么力道的嗓音:「沈知之……」 沈知之勐的抬起头,在与景泽谦对视上的那一刻,彻底绷不住的失声痛哭。 景泽谦抬起没有扎着针的左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声音极轻但依旧很冷:「别哭。」 沈知之拍开他的手,气道:「你要是好好的,我至于哭吗?」 「对不起。」景泽谦深沉的望向着他,哪怕在此刻他的眼中也没有流露出虚弱,墨瞳仿佛没有边际的夜,「沈知之,我听到你叫我了,所以我回来了。」 沈知之再次扑到他身上,在劫后重生中呜咽着:「你把财产都转移给我了,我要是不来叫你,你是不是就不愿意回来了。」 景泽谦没有回答他,只是摸着他的后背安抚他,听着沈知之的哭诉。 「景泽谦你个大混蛋,你走了,我和孩子怎么办,我才刚25岁,你就让我守寡吗?」 沈知之一气之下,锤了景泽谦一拳。 后者应该是被打到伤口了,咳了几声,沈知之看他脸色都白了,又心疼着,忙问:「是不是很疼啊?」 「不疼。」 「你这人这么要强,就算疼也不会承认。」 景泽谦微微笑了下,他现在很想吻一下沈知之,可带着唿吸罩不太方便,就改成摸了摸他的头:「我以后都不会再走了。」 沈知之见他面带痛苦,知道麻药劲过了,他在强忍伤口上的疼,被砍了那么多下,他又不是铁打的,怎么可能会不疼。 「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 沈知之让景泽谦先等着,自己跑出去叫医生。 …… 经过全面检查后,景泽谦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但也是豪华单间。 他靠在床头,心安理得的接受沈知之给他餵饭。 容语禾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她看着眼前这一幕,激动又欣慰:「知之,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能就要失去这个儿子了。景家欠你一个大人情,真不知道该怎么来偿还了。」 沈知之脸红的摆摆手:「阿姨,您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景泽谦跟着一起清淡的开口:「要不等孩子出生了,就送到你那里,你看着,别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就行。」 沈知之白了他一眼。 容语禾在前两天就知道沈知之怀孕的事,可当时她一心都在景泽谦身上,顾不上激动。 现在只要想到她一下子有了两个大外孙,就按耐不住的兴奋。不过这不代表她不生景泽谦的气,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给我闭嘴,等你出院了咱们再算帐,回去后看你爸不打死你。」 景泽谦知道容语禾是在说气话,可他偏偏不会服软,顺口道:「嗯,无所谓,亲生的,随便打。」 容语禾气的差点儿一巴掌唿上去。 还是沈知之拦了下来:「阿姨,还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容语禾啧啧嘴:「这是心疼了?」 沈知之小脸一红,低着头不好意思回答。 可他这副可爱模样,看的景泽谦有了反应,但他现在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干忍着。 今天还是沈知之的生日,容语禾和陶韫给他定了蛋糕,等他许完愿,吹了蜡烛,吃完蛋糕,景泽谦才终于把他们轰走,病房里只剩下了他和沈知之俩人。 空聊骤然安静,沈知之没来由的紧张,只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景泽谦搂着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床边,一边吻他的脖颈一边问:「生日礼物收到了吗?」 「嗯。」沈知之轻轻回应,「看到了,你送了我一颗行星。」 「喜欢吗?」 「喜欢。」 景泽谦注意到沈知之的耳尖一直是红色的,仿佛沾了胭脂的白玫瑰,很勾人,看到了就想多采颉,心痒难耐。 「沈知之,在我昏迷的时候,我听到了你对我说的全部的话。」景泽谦转过沈知之的头,抬着他的下巴使劲亲,「再给我说一遍。」 沈知之被亲的缺氧,不停的往后躲,也不愿意开口。 景泽谦按着他的后脑勺不让他动,佯装嗔怒道:「你躲什么?」 沈知之赶紧编了个理由:「小心伤口崩开。」 「你不说,我就不放开你。」景泽谦不依不饶,继续深吻着沈知之。 沈知之被他亲的浑身燥热,奈何肚子里还装了个小宝贝,只能受不住的小声求饶道:「我爱你……」 「大点声。」景泽谦把手伸进沈知之的衣服里,揉捏着他的腰肢。 「我爱你。」 第137页 「再大点声。」 沈知之凑到景泽谦耳边,缓声且坚定道:「景泽谦,我爱你。」 分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情话,可还是让景泽谦为之动情。 心跳淹没住了他全部的理智。 景泽谦再也忍受不住,握住了沈知之的手:「帮我一下,等下我也伺候你。」 沈知之语无伦次:「怎,怎么帮?」 景泽谦的拇指摩擦过沈知之被亲到湿红的嘴唇,坏笑了下:「你说呢?」 沈知之的双颊烫了起来,这里是医院,他不想乱来,可他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为他受伤的景泽谦,不知怎么的稀里煳涂的答应了。 再反应过来时,衣服都被扒光了,微风吹过,凉飕飕的。 景泽谦掀开被子,揽着沈知之的腰,又仔细的亲了几下后,才把他按向了自己…… 第70章 不乖的omega就该被绑起来欺负【已修改】 景泽谦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等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恢復正常,才被允许出院。 这段时间,沈知之推掉了一切工作,专心陪着景泽谦。 虽然景泽谦执意让沈知之回家休息,但他现在也管不住他,沈知之就乐意陪着他。 他还抽空把小布偶接了回来。 当景泽谦看到沈知之手里抱着个糯米糰子,还很温柔的摸它的毛髮时,脸色有点垮:「这小不点儿哪儿来的?」 沈知之把那天在医院的事复述了遍。 「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它。」 要不是这小东西出现的及时,沈知之恐怕当时就把孩子打掉了。 景泽谦一时没那么反感它,伸手也摸了摸小布偶的脑袋。 可谁知,原本乖顺的小布偶在景泽谦碰到它的一剎那,像触电那般乱扑腾,兇狠的呲牙咧嘴的叫唤了几声,缩在了沈知之的怀里拿屁股对着他。 景泽谦:「……」 「哈哈哈,它好像不怎么喜欢你,谁让你长的那么凶。」沈知之冷酷的嘲笑完,一边悠着手臂哄着小布偶,一边问:「给它起个名字吧,你说叫什么好?」 景泽谦:「就叫烦人精吧。」 「……什么破名字,一点儿都不可爱。」沈知之认真的想了想,突然灵光一现,对着布偶的小耳朵说,「你长得奶唿唿的,又软又萌,看起来就很好吃,不如就叫泡芙吧。」 小布偶对这个名字很满意,欢快的喵喵叫了几声。 因为医院不让养宠物,在容语禾过来的时候,沈知之就拜託给她照顾,正好容女士也特别喜欢小猫崽,就一起领回了家。 住院期间,景泽谦没闲着,他让助理送来了电脑,就算在打点滴的时候,也要单手工作。 沈知之看着他手上缠的纱布,想到护士给他换药时,露出来的恐怖血洞。 被匕首刺穿手背的疼沈知之难以想像,可这是景泽谦承受过的,他就难受的想哭。 「这么好看的手,留疤了怎么办。」 沈知之举着景泽谦的手,来回翻看。 景泽谦把手抽出来,摸了摸沈知之的头:「不会留疤的。」 以景泽谦的能力,做了疤痕修復术不成问题,沈知之稍稍放下心。 不过,在手上的伤彻底好之前,景泽谦一直让沈知之帮他洗澡,然后趁机行不轨之事。 有时候一个澡要洗两个小时,出来时把沈知之累的不轻。 景泽谦摸了摸倒在床上的omega的头,戏嚯道:「只是手指而已,你就不行了?」 「滚!」沈知之背对过去,懒得理他。 终于到出院那天,容语禾抱了抱沈知之:「知之,这两个月辛苦你了,回家我可得好好给你补补。」 话虽如此,可每次容语禾送来的好吃的,全被景泽谦逼着沈知之吃下去了。 沈知之跟着景泽谦一起回了景家。 刚进门,佣人正好把饭菜摆上了桌,飘香四溢,馋的沈知之口水直流。 李时安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他们后,微微躬身颔首道:「二少爷,二少夫人好。」 沈知之微笑点头回应他。 景泽谦半蹲下身,帮沈知之把鞋子换好,看了眼四周,问:「我哥呢?」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景瑞辞接话道:「陶韫又跑了,他去追人了。」 「他一个人去的?」 「不知……」 景瑞辞话还没说完,李管家就走过来,焦急道:「先生不好了,大少爷把车库里的车全都开走了,说是要追大少夫人。」 「五十多辆车全开走了?」景瑞辞震惊道。 「是的。」 景瑞辞:「……」 景泽谦:「……」 这不是景泽天第一次胡闹了,景瑞辞没管他,张罗着家人一起吃饭。 「喵~」 楼梯旁边传来奶声奶气的猫叫,小泡芙在看到沈知之的第一秒,就跑过去,卧在他的脚边蹭他的裤腿。 沈知之抱着把它举起来,点了点它的小鼻子:「你胖了好多,也长大不少,容阿姨把你养的真好。」 小泡芙喵喵叫表示不满。 景泽谦默默的走过来默默的开口:「别总抱着它,它掉毛也挺严重的。」 沈知之啧啧了声:「你怎么连猫醋都吃?」 景泽谦不动声色的去洗手。 沈知之把泡芙放回它的小窝,给它开了罐鱼肉罐头,这才往餐厅走去。 第138页 用餐时,容语禾把炖好的猪蹄全部给了沈知之,只分给了景泽谦一小块。 「儿媳果然是亲生的,儿子才是捡来的。」景泽谦嘴上调侃着,手下却把那块猪蹄也夹给了沈知之。 容语禾嫌弃道:「你住院的时候我一日三餐的给你做,还没吃够?我家知之宝贝照顾你那么辛苦,当然要多补补。」 沈知之笑着说了声谢谢。 今天晚上景泽谦和沈知之留宿在景家。 俩人上楼时,小泡芙一路尾随。 景泽谦冷声警告它:「他今晚是我的,你回自己床上去。」 或许是alpha太过骇人,小泡芙真就不敢动了,只是站在原地不停的叫唤。 沈知之打了他一下:「泡芙那么小,你能不能温柔点。」 他刚想去哄一哄泡芙,下一秒就被景泽谦腾空抱起。 刚回到房间,景泽谦就急不可耐的把沈知之按在墙上亲。 难得今天回到家,景泽谦在医院待了两个月,怎么可能还忍得住。 他的吻很急,沈知之被亲的呜呜直叫,怎么推都推不开他。 晚香玉被一点点诱导出来,沈知之腺体变得滚烫,耳根染上绯红。 可他被景泽谦抱上床的那一刻,还是残存了一些理智,用手掌摁住他的肩膀,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会不会伤到宝宝?」 「不会,已经过了头三个月,而且我会注意的。」景泽谦把沈知之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扒下来扔在地上,欺身吻住他的脖颈。 但沈知之还是担心,想挣扎出去。 「沈知之,你敢跑一个试试。」景泽谦牢牢地固定着沈知之,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他用另一只手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根领带,把沈知之的双手绑在床头。 绑的很紧,沈知之挣脱不开后开始慌了:「别绑我。」 每一次景泽谦把他绑住,那就意味着他会被收拾的很惨。 「不乖的omega就该被绑起来欺负。」 景泽谦无视了沈知之眼睛里的求情,轻轻咬着他的腺体,克制又小心着。 沈知之亮晶晶的美眸里氤氲着水雾,他被浓郁的威士忌缠绵,低咽了几声后彻底瘫软在了景泽谦的怀里。 …… 景泽谦在出院前夕,让人去审问在深山里围堵沈知之的那伙人。 他们早就被关进了局子里,不过景泽谦想审讯他们,还是轻而易举。 虽然他们一个个被景泽谦打成了重伤,但必然不会是主谋,经过两天的暴力手段,为首的大块头终于交代了实情。 是一个omega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把沈知之秘密处理掉,再做成意外事故。 可他们的僱主见面时戴着墨镜口罩,根本没看清楚样子。 大块头悔不当初,要是早知道他们打的是景二爷,说什么也不会接下这个单子。 景泽谦刚把老婆哄回来,心情好,也就没要他们的命,只吩咐手下断他们一人一只胳膊一条腿就行。 至于剩下的,他让助理在七天内查到,僱佣他们暗杀沈知之的,就是沈煜姝。 沈知之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是要报警,但景泽谦不同意,报警判不了沈煜姝几年。更何况他忍他很久了,这次他敢要沈知之的命,景泽谦也不会再放过他。 周末,景泽谦处理好景禾的工作,包下一个邮轮带沈知之去海上散心。 行驶到海中央邮轮突然停下,正站在甲板上看风景的沈知之狐疑的问旁边的景泽谦:「怎么不走了?」 「给你见个人。」景泽谦拍了拍沈知之的肩膀,挥手吩咐两个保镖,拖着一个omega走过来。 那个omega被重重地摔到地上,疼的他哼唧两声。 沈知之仔细一看,是沈煜姝,他想也没想的上去踹了他好几脚,又在他脸上锤了几拳,才稍微解一点气。 他下手很重,沈煜姝的脸肿的跟馒头一样,嘴角也出了血。 可他依然愤恨的瞪着沈知之,不知道他在硬气什么。 景泽谦握住沈知之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你打他你手不疼吗,让我来就好。」 沈煜姝嫉妒的看着景泽谦对沈知之的关心,正想着说点风凉话,就被景泽谦一脚踢回去了。 他被人用麻绳吊在甲板外,脚下就是深不可测的海水,吓得他期期艾艾的求饶:「景,景二爷,饶我一命,我以后再也,再也不敢了。」 景泽谦让沈知之退远些,单手插兜的走到甲板边缘,神情阴鸷到不像个人,他懒得搭理沈煜姝,直接让人往海里撒了桶鱼饵。 很快,四面八方的鲨鱼闻到血腥味纷纷游了过来,聚集到沈煜姝周围。 沈煜姝察觉到景泽谦的意图,拼命的哭喊挣扎,想通过梨花带雨来博得景泽谦的同情。 但景泽谦一向铁石心肠,除了沈知之,他不会怜惜任何人,只是冷笑一声:「在你想要沈知之命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得到自己的下场。」 沈煜姝只以为景泽谦不过是玩玩沈知之,谁知道他能这么认真,为了他不惜犯法杀人,不然就算借他十个狗胆,他也不敢。 「二爷,二爷我错了,我给我哥磕头认错,求您饶了我。」 沈煜姝动人的哭声并没有换来宽恕,他被吊着一点点往下放,海水逐渐淹没了他的下半身。 沈知之距离甲板比较远,看不清楚邮轮底下的动作,他只知道在沈煜姝刚被放下去,就发出悽厉的惨叫。 第139页 海水不停的翻滚,鲜血在里面蔓延开来。 沈煜姝被几条鲨鱼围攻,拼死踢蹬挣扎,也没躲过被撕咬的疼痛。 不过才几秒钟,他哭喊的嗓子都哑了。 沈知之不想让景泽谦因为他背上人命,就上前阻止:「别让他死,差不多可以了。」 景泽谦之所以在海上处理这件事,就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沈煜姝。 可当他与沈知之对视上时,只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沈知之不想让他杀人,景泽谦不会违背他的意愿。 更何况沈知之还怀着孕,他就当给自己的孩子积点德了。 景泽谦抬手让人把沈煜姝捞起来,只差一点,他就能被腾空而起的鲨鱼咬断腰,命葬大海。 沈煜姝的双腿血淋淋的,好几处都没有了皮肉,趴着哭到上气不接下气。 景泽谦在沈知之看到之前,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但空气里的血腥味还是让他想吐。 「你先回去。」景泽谦释放出安抚信息素,轻轻啄了下沈知之的嘴唇。 沈知之不放心的又交代了遍:「留他条命。」 「知道了。」 沈知之这才回到邮轮里面的房间。 景泽谦点燃根烟,转身走过去。 沈煜姝已经被人架着胳膊,勉强跪着,颤颤巍巍的看着景泽谦,说不出一个字。 景泽谦唿出口白烟,微微掩盖住他阴冷至极的脸。他没多说一句废话,命令道:「把他眼睛撑开。」 沈煜姝瞬间害怕的惊慌失措,大喊着不要,可他那点子力气微不足道,轻松的被人扒开了眼皮。 景泽谦下手向来又狠又快,他把手里的烟狠狠摁在沈煜姝的眼睛上。 omega剧烈的颤抖,喊破了嗓子。 不出片刻,他就被戳瞎了双眼,扔在地上苟延残喘。 景泽谦面不改色的挽了挽衣袖,对着助理冷隽的吩咐:「再把他舌头拔了,然后扔到非洲去。」 第71章 手铐锁在车里 解决完沈煜姝,上了岸后,沈知之突然很想回原来的家看一眼,景泽谦让司机把他们送过去。 自从简诗宁和沈崇予被赶出京城后,这个房子就没人再回来住,打开门,迎面扑上来一层灰。 沈知之站在客厅,四下里打量着这个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虽然都是不好的回忆,可到底也是他长大的家。 但简诗宁跟他断绝了母子关系,这里又怎么能算他的家。 景泽谦注意到沈知之脸上的落寞表情,知道他虽然嘴上总说不在意,可心里肯定会难过,就走过来问:「需要我帮你烧掉它吗?」 沈知之看着他,有些犹豫。 他不清楚自己还在留恋什么,从小可没人把他当过家人,现在他也早和这个家没一点关系,他有什么好捨不得。 既然要断,那就断的干干净净。 「嗯,你看着来吧。」沈知之说完这句话,转身出去了。 景泽谦检查过,房子四周没有建筑物,就算放火也不会造成很大影响。 他让人在房间内倒满汽油,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没有停留的扔进里面。 火势瞬间蔓延在整座房子里,景泽谦背对着火光,朝沈知之走去。 他派了几个人在这里看守,等烧的差不多了,就可以灭火。 回到车内,沈知之一直一言不发。 景泽谦让司机把车停在一处林荫小道上,将他打发出去后,搂住沈知之的腰,问道:「心里难过吗?」 沈知之摇摇头:「他们对我不仁,我没什么好难过的。」 「那怎么闷闷不乐的?」 「我只是突然想到,我这一生过的都如履薄冰,好像没怎么顺利过。」沈知之抬起明亮的桃花眼,看着景泽谦。 当他望向景泽谦的眼睛时,看到了里面的星辰大海。 那是只属于他一人的。 沈知之感嘆一声:「我没想到,最后陪我走下来的,竟然会是你。」 当年第一次遇到景泽谦时,沈知之只觉得命运不公,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要他被这个疯子缠上。 可现在,他只想说,幸好是他。 无论景泽谦曾经怎么疯狂,但这世上,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给他如此刻骨铭心的爱。 他们手腕上的红绳剪不断,也躲不掉,沈知之这辈子都得跟着他。 但也所幸,景泽谦做出了改变,沈知之觉得这样的生活他很幸福。 景泽谦把手掌放在沈知之的小腹上,轻轻揉了揉,没来由的问了句:「你觉得我残忍吗?」 「是对待沈煜姝的时候吗?」沈知之不假思索道,「那是他活该……不过,你很多时候,做事都很偏激。」 就像他前段时间准备的安乐死,如果不出意外,如果沈知之没去唤醒他,景泽谦大概会真的用死亡来逼自己放手吧。 「可我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 景泽谦说起,他十八岁那年,公司出了内鬼,偷走了很重要的机密文件。 他一个人大半夜,在高速上连追十辆车,最后还是他加油门,把自己的车横到道路中央,让第一辆车失控的撞上来,造成了一连串的追尾,这才抓到了那个内鬼。 可景泽谦也因此差点儿丢了命。 这件事后,他被景瑞辞用皮带狠抽了顿,哪怕衣服上沾了血,他也没觉得自己错了。 第140页 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他可以不惜一切。 景泽谦就是这么的偏执与狠绝。 沈知之听他说着,都有些后怕,他握着景泽谦的手,郑重其事的问他:「你马上就要当爸爸了,能不能以后安分守己一点?」 「嗯,知道了。」景泽谦轻描淡写的应了声,抬起沈知之的下巴,偏头吻了上去。 沈知之很多想要教训人的话,都被景泽谦深重热烈的吻给亲没了。 领口被扯开,alpha的吻一路向下擦过胸膛。 沈知之在迷濛中,被景泽谦慢慢倒在后座上。 咔嚓一声,右手手腕被举起收紧,传来一丝凉意。 沈知之倏地清醒,抬眼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腕被一个银白色的手铐锁在了车把手上。 「你哪里来的手铐?」沈知之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咬牙道,「给你三秒钟,解开它。」 景泽谦没答应沈知之的要求,他把外套脱在副驾驶座上,卡在沈知之双腿间,继续埋头亲吻他敏/感的腺体。 沈知之颤慄着,声音都哽了:「混蛋,你果然还是这么的变态。」 景泽谦笑着舔了下他的耳垂:「我现在是持证上岗。」 「结婚证过期了。」 「你说了不算。」 景泽谦就在他毫无威胁的咒骂里,抬高他的腰,脱下了他的裤子。 沈知之没什么力气挣扎,也懒得挣扎。 他在摇摇欲坠的视线中,呜咽着沉溺在景泽谦狂热但又不失温柔的标记里。 …… 在没有通告的日子里,沈知之打算跟着景泽谦回小岛上住一段时间。 在去岛上之前,容语禾把他们叫回了家里一趟,商议婚礼,她想在沈知之显怀之前,把婚礼办了。 景泽谦早就有此打算。 沈知之的意思是一切从简,他不喜欢大张旗鼓,偏偏景泽谦想给他一场轰动世界的婚礼,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可不想成为全国人民的焦点,那样很不自在还特别累。 景泽谦尊重他的意愿,经过一家人的商量后,最终把婚礼订在义大利,那里有他的爷爷和外公,还有一座景家庄园。 定下婚礼的大概流程后,景泽谦用直升机带着沈知之去小岛上度假。 这次他没把李时安带回去,只有他们两个人和几个保镖。 因为沈知之有孕,所以这回回去比前两次都要纯洁的多,景泽谦生生忍着三五天才碰他一回,平时都靠沖冷水澡解决。毕竟只要沈知之在他面前晃悠,他就总会情不自禁。 奈何,沈知之偏偏赶上了发情期。 担心抑制剂对宝宝不好,他就让景泽谦给他标记,但标记打多了腺体疼,沈知之又娇气,哭着让景泽谦进来帮他缓解。 只是昨天已经弄过两次了,景泽谦担心他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 他思索过后,从抽屉里拿出几颗银色玻璃球。 沈知之看到后,拒绝的厉害,小手不停的推搡着,被发情期的难受折磨的快没理智:「我不要这个,我想要你。」 「现在你只能先用这个缓缓,听话。」景泽谦释放出高浓度的安抚信息素,但奈何沈知之抗拒的太厉害,怕他把自己弄伤,景泽谦就找来四根绳子,把沈知之的四肢绑在了床角。 这绳子还是当初景泽谦囚禁沈知之时用到过的,后来就闲置了。 沈知之看到后难免有些害怕:「景泽谦,你还要像从前那样对我吗?」 景泽谦绑他手腕的动作一顿,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下:「不会,你挣扎的太厉害,容易伤到自己和孩子,等你缓和下来,我就放开你。」 沈知之现在确实没什么神智,反抗都是出于本能,且不受控制。 不过当景泽谦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后,他就逐渐平復躁动,红晕从他的锁骨一路爬到了耳根,连哭声都变得甜腻,用扭动腰肢来迎合景泽谦的亲吻。 两小时后,沈知之体内的潮热退下去大半,解开绳子后蜷缩在景泽谦怀里发着抖,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哑着声音说:「以后不许再用这个。」 景泽谦调笑着问:「你不喜欢吗,刚刚看你挺享用的。」 「不喜欢!」 「好,那就不用。」 景泽谦表面敷衍的应下,抱起沈知之去浴室清理。 心里却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再把从前那些小玩意儿用到沈知之身上。 发情期过去后,景泽谦和沈知之接到了京城电影节的奖项入围通知,以《银河杀手》为代表作,分别是最佳荧幕情侣奖,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影帝奖。 虽然奖盃的含金量根本比不过奥斯卡,可也是国内最大的电影奖项。 沈知之曾经错过去一个最佳男配,直到现在他还耿耿于怀。 在休息室里,景泽谦看出了沈知之的心思,就抱着跟他道歉:「对不起。」 沈知之感觉自己还在计较显得很矫情,更何况他已经和景泽谦和好,过去不好的回忆他不想提:「没事,都过去了。」 「我欠你一个颁奖典礼,好在现在可以陪你一起登上领奖台。」 沈知之对着景泽谦莞尔一笑,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颊,半真半假的说:「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个一起登台的机会,我已经释怀了。」 景泽谦回应了他一个深沉的吻。 第141页 进场的流程还和以前一样,沈知之跟在景泽谦后面走红毯,然后签名拍照,最后入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银河杀手》的剧组人员都坐在一起,景泽谦和沈知之又是两位主角,自然也会挨在一起。 其他都好,就是有景泽谦的地方摄像头最多,沈知之感觉有些不自在。 颁奖典礼很快开始,结果毫无悬念,景泽谦和沈知之拿下了最佳荧幕情侣奖,在他们一起登台领奖的时候,台下的欢唿声此起彼伏,弄的沈知之不好意思的脸红。 说获奖感言的时候,景泽谦只高冷的说了两句,剩下的时间全在盯着沈知之看,这一幕正好被记者们拍下,发布到网上,几分钟就热搜第一。 后面沈知之拿到了最佳男主角,但仍旧和影帝失之交臂,落到了景泽谦手里。 在他上台领完奖后,正要下去,一个胆子特大的omega突然高声喊道:「景二爷,我爱你,娶我给你生猴子吧!」 这个omega好像喝了假酒,脸都红扑扑的。 以前从来没出过这样的状况,主持人生怕景泽谦震怒,忙打掩护:「都知道景二爷在京城颇有声望,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备受青睐。」 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因为景泽谦现在的神色很冷,按照他的性格,不把这个口出狂言的omega剥皮抽筋都算好的。 可谁知,景泽谦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声,给出回应:「我已经结婚了。」 他一字一句,郑重道: 「我的爱人是娱乐圈顶流,我戏里戏外最完美的搭档,本次最佳男主角的获得者,沈知之。」 「我很荣幸,今晚的荣誉,为他所见证。」 第72章 沈知之,你拒绝得了我吗【3500字】 坐在台下的沈知之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景泽谦会在这里官宣他们的婚事。 不光是他,在场所有人都错愕不及,这个消息比彗星撞地球还要劲爆,一个个表情难以置信,细思极恐,就连记者都忘记按下手中的快门键。 直到景泽谦坐回到原位,现场才从死静变得窃窃私语最后骚动鼎沸,有人钦羡,有人绝望,还有人被气到晕厥,四周的咔嚓声连绵不断。 这次的电影节是全球直播,景泽谦这么回答,无疑是在当着全世界官宣他和沈知之的恋情。 直播间的弹幕一瞬间沦陷,满屏的疯狂,无数的omega和beta心碎不已。 但到底一个是景禾掌舵人景泽谦,一个是娱乐圈新晋顶流,今年电影票房最高者沈知之,他俩要能力有能力,要颜值有颜值,除了沈知之的家世比不过景泽谦,他俩哪一点都很绝配,所以网络上的祝福声要远远大于喧骂声。 与此同时,景泽谦沈知之官宣恋情直接引爆了微博热搜。 【我丢,前两年《野玫瑰》爆火的时候就吃过他俩的瓜,只是都觉得景总不像能谈恋爱的人没当回事,结果他俩玩儿真的?】 【我心碎成了渣渣,先去哭会儿】 【谁能想到景二爷居然会结婚,不过对象是沈知之,我还能不到跳楼的地步】 【啊啊啊我要疯了,我偷偷磕的cp居然是真的,我最爱的两个男人结芬了,快,把我头砍了给他们当新婚贺礼】 【知之宝贝长的这么漂亮可爱,演技又这么好,难怪景二爷会喜欢,果然,优秀的人都会相互吸引】 【谁懂这种当着全世界表白的感觉啊,陪他一起站在领奖台上光芒万丈的爱情真的很好磕】 【难怪景二爷只和沈知之拍吻戏,难怪他俩能合作这么多次,原来是真夫妻啊】 【沈知之当年突然从炮灰变成了男四号,而景总又是《野玫瑰》的投资人。景二爷的金丝雀而已,带床进组,无耻,偏偏粉丝还引以为荣】 【没错,说不定就是沈知之勾引的景二爷,毕竟谁不想和景家攀上关系】 【楼上的两位你们就酸吧,知之的演技和能力有目共睹,谁不喜欢】 【没错,鄙人就在民政局工作,一年半前有幸见证过他俩领证的全过程,站在一起长的一个比一个爽】 【什么?!他俩居然这么早之前就领证了(色)】 【我刚刚看到他俩获得荧幕最佳情侣奖的热搜,景二爷那个盯妻狂魔,眼神都要柔化了,这真的是一听到名字就让人腿发软的景二爷吗?】 【……】 直播间和微博上炸了天,尤其是景泽谦的骨灰粉到处宣战,好在理智的粉丝比较多,大家都在痛哭过后献上了祝福。 事实上是景二爷官宣恋情,没几个人敢骂。 周围都是长枪短炮,沈知之被压抑的唿吸不上来。 景泽谦注意到他在不安的抠弄着衣角,知道他不喜欢把自己曝光在这么多的镜头下,就拉着他的手,提前离场。 他想走,没人能拦着。 那群记者被保安堵住,景泽谦带着沈知之从后门熘了出去。 坐上车,沈知之才终于唿出一口气,侧首问:「你为什么要突然官宣?」 「我早就想官宣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景泽谦微微皱了皱眉,「沈知之,你不想公开我们的婚事吗?」 「不,不是,就是太突然了,没人能适应。」 景泽谦靠在车后座上,松了松领带:「提前打个预防针,不然等孩子出生了,他们更得疯。」 第142页 沈知之:「……」 他已经能想像得到,在景泽谦宣布当爸爸的那天,估计得上全球新闻头条。 回到家,景泽谦几乎是一边吻着沈知之一边往楼上的卧室走,衣服掉了一路。 当沈知之被压在柔软的大床上时,忽然出声制止道:「景泽谦,我今天有些累了。」 「沈知之,你拒绝得了我吗,嗯?」景泽谦说出来的话虽然很霸道不讲理,但落在沈知之光洁肌肤上的吻却很轻柔。 他看到了沈知之眼中的泪花,心软下来,用温和的信息素安抚着他,妥协道:「就来一次。」 不多时,沁甜的晚香玉挤满整间屋子。 景泽谦有一个多星期没碰过沈知之,腺体早就隐隐发痛。 可他还是控制着自己,不会伤到沈知之腹中的宝宝。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沈知之整个人昏昏沉沉,再一次唾骂alpha都是骗子。 他奶白的肌体上全是景泽谦咬出来的痕迹,屁股上被打了几个巴掌印,眼皮几乎抬不起来,可景泽谦还意犹未尽的在他脖颈上打标记。 「我,我要是,再让你碰我,我就是狗……」 沈知之语不成调,这是他在昏睡过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景泽谦扣着他的腰,俯身亲了亲他被咬成鲜红的嘴唇,沉声回应:「我说了,你拒绝不了我。」 可怜沈知之已经被折腾到说不出一个字。 …… 次日他醒过来,嗓子发哑的疼,而罪魁祸首就躺在他旁边,看着他睡觉。 沈知之想打人,可他刚挥出去拳头,眼睛被一道光亮闪了下。 仔细一看,他的右手无名指上多了颗钻戒。 「这是?」 「给你重新补的戒指。」景泽谦淡淡的回应。 他曾经给过沈知之一枚钻戒,但中间发生了太多插曲,沈知之说不定早就扔了,所以他前段时间又定制了一颗,昨晚趁着沈知之睡着,给他戴上了。 沈知之轻哼了声:「你这是求婚?」 「嗯。」 「这也太草率了吧,我不同意。」 「沈知之,你人都是我的了,还有机会选择不同意吗?」 景泽谦凑过去,又要亲沈知之。 沈知之真怕他亲着亲着上头了,再来一遍,忙把他蹬开,捏了个理由:「我饿了,去给我做饭。」 「遵命夫人。」景泽谦吻了下沈知之的额头,才下床穿上睡袍去厨房。 沈知之拿出手机,想看一眼热搜,昨晚回来就被景泽谦按在床上弄,他都没顾上看。 大号瘫痪了,他是切小号登陆的。 热搜第一依然是他俩,沈知之怀着忐忑的心情点进去。 本以为他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可扒拉了好多条微博,意外的发现大多数人都在祝福他俩,说他俩天生一对,比天仙配还配。 虽然昨天是有很多人心碎,可经过一晚上缓冲,他们擦干眼泪过后,仍旧发博庆祝景泽谦沈知之新婚之喜,甚至还创建了他俩的cp超话,正在因为cp粉名字而争论着。 当然,自然也有人反对,不过沈知之不在意。 他看到有粉丝扒出很多他们以前一起拍戏的剧照,甚至还有当初简诗宁大闹慈善晚宴,景泽谦半跪下来给沈知之擦裤腿上的奶油蛋糕的照片。 也有《银河杀手》剧组的工作人员出来证明,是景泽谦暗恋的沈知之,再剧组除了拍戏就围着沈知之转,还遭到嫌弃,说的言之凿凿。 网络上的风评被逆转,连景泽谦爱而不得,强娶沈知之的言论都传了出来。 虽然从前事实如此,可还是让沈知之哭笑不得。 紧接着是一张他和程砚舟拍《野玫瑰》掉面具那场戏的照片。 该博主发现,沈知之的手腕上有绑痕,但当天并没有拍被绑的戏份,所以得出结论,是景二爷干的。 众人纷纷都说景总玩儿的真花,评论的走向又成了疯批强制爱,最后都认为是景泽谦强行追到的沈知之,没人再认为是沈知之勾引的景二爷。 沈知之回忆起,当时在拍戏前一天,景泽谦发疯,把他绑了一个晚上。只不过他的戏服是长袖,没人能注意到,没想到今日被扒了出来。 他不得不佩服,这届网友用显微镜吃瓜。 沈知之好奇的进超话里看了眼,不过才过了一夜,粉丝量就过百万,发帖过十万。 【没人能拒绝一只像小蛋糕一样香甜的omega,景二爷都不能(隔着屏幕我都闻到了沈知之身上的奶香味,景总每天吃的真好)】 【问:怎么样才能被景二爷喜欢?答:此题无解,除非你是沈知之】 还有粉丝唿吁沈知之改个粉丝名。 沈知之本来的粉丝名叫小芝士,现在都让他改成景夫人。沈知之小脸一红,假装没看到,继续往下翻。 这次突如其来的官宣虽然造成了轩然大波,但好在没被骂的太惨,沈知之吊着的心终于能松口气。 婚礼将至,沈知之被景泽谦带回景家,和婚庆公司的经理商谈事宜。 因为这次要在义大利举办婚礼,沈知之打算把这边的工作处理清,就回去。 还剩下一个直播採访,需要《银河杀手》的几位主要演员参加。 来到景家时,婚庆公司的经理已经到了,景泽谦选择的婚庆公司是全球出了名的,保证包沈知之满意。 第143页 所有人坐在客厅一起商量,容语禾给他们切水果去了,只剩下沈知之他们两个,李时安走过来为他们上茶。 小泡芙刚睡醒,正坐在沈知之腿上打盹。 因为沈知之最近比较忙,就一直把泡芙养在容语禾这里。每次只要他回来,小泡芙都第一时间跳进他的怀里。 它比之前又大了两圈,可见伙食不错,沈知之也放心。 负责婚礼相关事宜的经理问:「景总,请问婚礼布置用到什么花?」 景泽谦淡淡的喝了口茶:「听我夫人的。」 经理又笑眯眯的看向沈知之,后者连忙回话:「主要是野玫瑰和晚香玉就行。」 景泽谦握着茶杯的手紧了下。 经理又问:「景总,婚礼需要准备什么酒?」 景泽谦:「问我夫人。」 沈知之:「……威士忌吧。」 经理算是看出来了,这大名鼎鼎的景二爷也是个怕老婆的,他后面索性直接询问沈知之。 差不多后,经理把手里的文件收好,就要回公司找人安排下去。 沈知之以为没他的事了,就打算回楼上躺会儿,最近这几天他总是会犯困。 可他才把小泡芙放在地毯上,从沙发上站起来,又被景泽谦拽了回去,搂着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野玫瑰,晚香玉,威士忌。」景泽谦慢条斯理的重复着,抬手捏住了沈知之的下巴,「沈知之,你是不是今晚不想下床了。」 沈知之羞赧的锤了他一拳:「正经点,阿姨就在厨房呢。」 「没事,接吻她听不见。」 「泡芙它还在,少猫不宜。」 「提前让它学学也没什么不好。」 景泽谦正想摁着沈知之脑袋亲,玄关处传来李管家火急火燎的声音:「二少爷,二少夫人,门外来了十来个人,有一个说是二少夫人的妈妈,想面见二少夫人。」 第73章 又被铁链锁住 沈知之以为简诗宁被赶出了京城,这辈子都可以不用再见到她,可她这次带了十来个人,必定没什么好事。 景泽谦厌恶的扬声道:「让他们滚,再敢私自回来,就陪着沈煜姝一起去非洲。」 「等一下,我去见她一下。」 沈知之叫住正要出去赶人的李管家,解释道,「我了解简诗宁,这次不见她,她会想尽办法不要脸的再找过来。」 况且,沈知之知道她找来到底因为什么,正好让他把话彻底说绝,断了简诗宁心里的小算盘。 来到大门口,沈知之看到除了她,还有几个小姨姑姑,站在最后的人举着摄影机和话筒,没想到简诗宁到现在还有钱请媒体过来。 不过这些人胆子也够大的,居然敢来景家报导。 在沈知之出来的那一刻,媒体记者们面面相觑,满脸写着被骗了和惊恐万分。 沈知之冷笑一声:「简诗宁,你都跟我断绝母子关系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简诗宁舔着脸笑道:「妈这次是来给你道歉的,那些话是我冲动下说的气话,你别往心里去……知之啊,我在网上看到了你的新闻,听说你嫁到了景家,这不特来恭贺嘛。你说你这孩子,怎么结婚了都不给妈说一声呢。」 沈知之对她这张虚伪的脸感到噁心,冷冰冰的回道:「没事就赶紧走吧,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 「知之,还是你有福气,之前没嫁成王大海,居然因祸得福能嫁进景家。景二少爷可是多少omega想见都见不到的,你这直接成了景二夫人,果然天生富贵命。」他姑姑在简诗宁变脸前,赶忙阳奉阴违着,「只是咱们好歹亲戚一场,你这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不能忘记娘家人吧。」 他小姨也跟着附和:「还是知之给咱家长脸,不仅是一线明星,连婆家都好到让人羡慕。」 几个亲戚叽里哌啦说了一大堆奉承话,沈知之听的耳朵疼,打断他们:「你们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简诗宁见他开门见山的问,也不跟他兜圈子了:「煜姝他在南非非法往国内倒卖钻石,被抓进监狱了,妈想请你把他救出来。」 沈知之没想到沈煜姝被戳瞎了眼,剪断了舌头还能惹是生非,他才去了南非几天,就把自己弄进去了,死有余辜。 因此,他拒绝的很果断:「我救不了,也不想救。」 「知之,你别这么对妈妈,那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不过就是景家一个电话的事,你忍心见死不救?」 「简诗宁,在你撕毁我的出生证明时,可曾想过我也是你的亲生儿子。」 「那我们呢,我和你爸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你难道也不出手相助,对现在的你来说几百万和一分钱没区别吧。」 「他不是我亲爸,你也不再是我妈。」 简诗宁被堵的哑口无言,她见沈知之没有要松口的意思,索性也不装了,直接坐在地上撒泼打无赖,对着媒体记者哭道:「你们看看还有没有天理,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成了大明星,做了景家的二少奶奶连我这亲妈都不认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沈知之知道简诗宁是故意在摄影机面前这么说,她从他这里捞不到一点好处,就想着一损俱损,把他名声搞臭。 偏偏沈知之不怕她这一套。 他正要开口,一只有力的手掌扣住了他的肩膀,沈知之回头,看到景泽谦一脸阴沉的站在他身后,冰冷的目光缓缓地扫视着每一个人,看的人遍体生寒。 第144页 「有什么事跟我说,别为难我夫人。」 景泽谦自带压迫力的嗓音一出来,吓得没一个人敢出声。 简诗宁看到他就脸疼,可又不甘心什么都没得到就走,那她今天等于白来,眼珠一转,想通过卖惨来博得同情:「景二少爷,想必您也听到了,沈知之当着别人的面都敢这么羞辱我,私下里更不用提了。我知道他一向不喜欢自己的弟弟,不愿意救他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可我毕竟是他的亲妈妈,他怎么能……」 「沈知之他现在是景家的少夫人,他背后有景家撑腰,你对他不满,就是对景家不满。」景泽谦哂笑之余,从容不迫的寒凉道,「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着景氏,你有什么资格敢挑衅他的话。」 简诗宁没想到景泽谦能这么护着沈知之,当着媒体的面都能不顾家族修养,咄咄逼人不给她一个台阶下。 她手心紧张到冒汗,不敢抬头看景泽谦,可仍旧被他周身的威压压到喘不上气,几近晕厥。 她看向沈知之,带着可怜的语气:「知之……」 「你闭嘴!」沈知之见她还在执迷不悟,也不再维繫她最后的尊严,沉声道,「从小到大,你只拿沈煜姝当亲生儿子。我被沈崇予踹到河里高烧四十多度,你问都没问一句,我被沈煜姝从楼梯上推下去,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你还为了自己的利益,几次强迫我联姻,我不同意,你就让人把我迷晕送到那个快死的老头儿的床上。」 沈知之顿了顿,平缓下情绪:「雷雨天把我一个人扔在森林里,吃饭只让我吃家里的剩饭,寒冬腊月逼我跪在雪地上……你从来没尽过半分母亲的义务,倒是经常虐待殴打我,只是因为我是你那个家暴出轨的前夫的儿子。」 「现在看我嫁进了景家,你为了满足虚荣心就来这里道德绑架我,请问你这样的人配当一个母亲吗?」 沈知之发泄完,觉得全身经脉都通了,被简诗宁冷嘲热讽这么多年,终于能趾高气昂的骂她一回。 他说的言辞凿凿,每一个字都是在批判简诗宁骯脏丑陋的心理,让她无地自容,可又不能当众发作,只能跪下,哭着打亲情牌:「知之,你说的这些妈都知道错了,我悔不当初,请你原谅妈妈,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简诗宁说着,就要扑过来抓沈知之的手,被景泽谦一脚踢开了。 「我不需要了。」 沈知之被景泽谦搂在怀里,转身往后走。 景泽谦还不忘叫来几个人,吩咐道:「既然他们这么想见自己的儿子,那就把他们也一起送进去吧。」 他看向站在最后的记者:「销毁相机里的东西。」 一个男记者被吓得两股战战,赶忙解释:「景二爷,我连镜头盖都没开,什么也没拍下。」 景泽谦也料他们不敢拍,但还是让人仔细检查过后才能放人。 简诗宁看着沈知之决绝的背影,彻底瘫在地上,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生路,绝望的闭上了眼。 回到家门口的庭院,路过喷水池时,沈知之叫住了景泽谦。 景泽谦以为沈知之还在担心,就安慰他:「不要害怕,我这次保证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 「我知道,我上次就不该心软。」沈知之笑起来有些酸涩,可看向景泽谦的眼睛里依然很亮,「景泽谦,还好,我还有你。」 在沈知之最走投无路,无家可归时,他还能绝处逢生的遇到景泽谦,让他今后的人生不会孤单。 这世界上,也只有他会把他当成无价之宝,掌上明珠。 景泽谦想到刚才,沈知之怒骂完简诗宁后得意的看向自己时,觉得自己酷毙了,可落在景泽谦眼里就是傲娇的小猫咪在耀武扬威,可爱死了。 他没有回话,只是吻了吻沈知之的嘴唇,低冷的开口:「今天约了做产检,我让司机一会儿送我们过去。」 沈知之点点头,被景泽谦抱起来,回楼上换衣服。 泡芙又被留在容语禾那里。 晚上,沈知之刚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手机响了一声,景泽谦正靠着床头看书,条件反射的垂眸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当他在屏幕亮起的同时看到「程砚舟」这三个字时,太阳穴狠狠跳动了下。 沈知之看他脸色刷的黑了,疑惑的问:「谁发的消息?」 「程砚舟。」景泽谦凉薄的开口问,「沈知之,你怎么还留着他微信?」 沈知之擦头髮的动作停了下:「我跟程大哥交个朋友不行吗?」 他走过去,点开手机看了眼,是程砚舟说他回国要处理工作,想着约沈知之出来吃顿饭。 景泽谦没等沈知之回復,就把他手机夺了过来,冷哼一声:「他在国内还有工作?沈知之,你不许见他。」 沈知之踢了踢他的小腿:「只是吃个饭而已,要不我把你带上?」 「我才不去。」 「那你可就管不着我了。」 景泽谦惩罚性的亲咬着沈知之的唇瓣,让他说不出故意气他的话。 亲着亲着,就滚到了床上。 浴袍被扯下,景泽谦一边揉着沈知之雪白的臀瓣,一边分开他的一条腿勾住自己的腰。 为了防止沈知之明天还有精力去见程砚舟,景泽谦故意弄的狠了些,沈知之哭的惨兮兮的,怎么求饶都没用。 第145页 以至于第二天沈知之睁开眼时还腰酸背痛。 景泽谦把早餐端了上来。 他敞开的胸膛前,全是沈知之昨晚受不住时,抓出来的红痕。 沈知之只看一眼,脸颊就烫的绯红。 他没功夫骂景泽谦,今天有《银河杀手》的直播,他得抓紧时间收拾。 景泽谦在昨晚沈知之睡过去后,让人查了查程砚舟的行程,发现他最近又发展起了演艺事业,这次回国有个gg要拍,正好在《银河杀手》直播採访的摩天楼,时间也是今天。 「沈知之,今天你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 景泽谦把查到的程砚舟工作的事说了遍,沈知之听后有点无语:「那又怎么了,说不定碰上了我能给他打个招唿。」 「你还能走路?」 「能啊。」沈知之踉跄的给景泽谦走了两步。 「……」景泽谦把他抱起来,让他双腿分开坐在自己腿上,哄道,「直播那边我会去说,今天你不要出家门了。」 「你这人……」 景泽谦堵住沈知之的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他深知沈知之不会乖乖在家待着,于是趁着他被亲的迷煳,把提前放进床头柜里的东西拿出来。 哗啦一声,手腕上一沉。 沈知之难以置信的撇过头,看到自己的手腕又被铁链锁住,固定在了床头上。 第74章 景家庄园 「景泽谦,你又发什么疯,给我打开!」 沈知之看着手腕上银白色的锁链,一瞬间又想起当年被景泽谦囚禁的那段时间。 虽然他现在很相信景泽谦,但人的血性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沈知之不能百分百确定他不会故技重施。 景泽谦看出了沈知之的紧张,就一边释放安抚信息素哄他,一边亲吻他的脸颊:「别怕,我不会再关着你,等我回来我就给你解开。」 他在锁铐里面垫了圈纸巾,以免沈知之受伤。 「程大哥都订婚了,也不知道你这个醋缸在较什么劲。」沈知之气不过,拍了景泽谦两巴掌。 景泽谦任他打完,回了一个炙热的吻:「乖乖等我回来。」 他又给沈知之在床头摆了很多零食和鲜榨果汁,这些都没有添加防腐剂零加工,对胎儿无害,景泽谦见沈知之喜欢吃,直接买断了工厂,专门给沈知之一个人生产。 做完这些,把沈知之安抚好了,他才换好西装出门。 沈知之身为男主角,缺席直播採访,令直播间的粉丝们不禁好奇,公屏上全都在问景泽谦他老婆去哪儿了。 就连记者都问:「景二爷,景夫人怎么没来呀?」 景泽谦没有迴避这个问题,反而理直气壮的回道:「他昨天太累了,很晚才睡,没起来床,我就不想让他来,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众人:「……」 景二爷不愧是景二爷,就这么水灵灵的把车轱辘从他们脸上轧过去了。 「噗——咳咳咳……」 与此同时,靠在床头抱着ipad看直播的沈知之,听到他这句话时,正在喝果汁,差点儿没呛的咳过去。 他默默地看了眼床头上的铁链子,深深的觉得景泽谦这个男人心机忒重,还很狗。 分明是把他锁在家里,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倒成了他是身强活好,还体贴老婆身体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等他回来了,必须让他跪一晚上的搓衣板! 景泽谦到家的时候,沈知之正坐在卧室里的桌子前吃布朗尼巧克力蛋糕,他走过去把omega唇边沾上的奶油捲入口中,问道:「在家待着无聊吗?」 「看你的直播挺有趣的,让我笑了一整天。」沈知之面无表情的回答完,举起被绑着的手腕,「带着不舒服,给我解开它。」 「除非你答应我不去见程砚舟。」 「……景泽谦,你也就仗着我现在喜欢你,恃宠而骄吧。」 虽然沈知之很不喜欢被景泽谦锁着,换在以前肯定要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但他现在爱上之后,居然没那么反感,只是有点无语和生气。 景泽谦亲了亲沈知之洇红的唇瓣:「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放开你。」 沈知之无奈妥协:「行,我不见他可以吧。」 「一言为定,不然我就真把你关到婚礼前。」 「……少啰嗦。」 景泽谦心满意足,用钥匙打开了锁链。 他揉了揉沈知之有点发红的手腕,半跪在地上,放在唇边吻了下,才开口:「工作都处理清了,我订了三天后去义大利的飞机。」 去到义大利,那就意味着婚礼的开始,沈知之不由得兴奋和紧张。 以至于都忘了今晚要让景泽谦跪搓衣板这件事。 三日后,司机把他们送到了机场。 好巧不巧,沈知之居然在这里偶遇了程砚舟,他也准备今天回美国。 景泽谦愣是三天没让沈知之出门,可还是没躲过,脸色难看到极点。 沈知之勾了勾他的小拇指:「我就跟他说两句话就回来。」 景泽谦沉着脸:「你随便,不用顾虑我。」 沈知之突然觉得吃起醋的景泽谦也挺有趣的。 他走过去和程砚舟简单聊了几句。 景泽谦就站在他俩身后,眼睛都不眨一眼的盯着。 第146页 程砚舟无意中瞄着他被气到黑的脸色,无奈的笑了下:「你快回去吧,不然你家那位可不好哄了。」 他对于沈知之和景泽谦复合一点也不意外,像景泽谦那种会手段,又难以摆脱的人,沈知之逃得掉才怪。 不过只要景泽谦能好好善待他,程砚舟也放心。 沈知之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有一道灼烫的温度直戳他后背,他只好跟程砚舟告别,走了回去。 景泽谦迅速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假装看向别处,等着沈知之过来后,问:「怎么聊那么久?」 「多聊了会儿他工作上的事。」沈知之回道,「我邀请他来参加咱俩的婚礼了。」 景泽谦的声音立马沉了下来:「你让他来干什么,我不欢迎。」 「我娘家这边的人,我爱让谁来让谁来,你管不着。」 景泽谦:「……」 沈知之冷哼一声,绕过景泽谦,往vip候机室走。 景泽谦心里窝了团火,又没处可发泄,只能狠狠的瞪了程砚舟的背影一眼,跟在沈知之的身后,一起过去。 考虑到沈知之的身体状况,景泽谦把整个头等舱包了下来。 原本他是想用私人飞机带沈知之去义大利,但必须得申请航线,沈知之觉得麻烦,就让他定了机票。 飞机刚起飞,沈知之正打算拿出一本杂志看,景泽谦就压过来,摁着他的肩膀亲。 插空喘息之余,沈知之推搡着:「这里可是在飞机上,有监控。」 「我提前让他们把监控都关了。」景泽谦把沈知之圈在自己和座椅之间,笑着有些坏,「我们有十个小时的时间,不着急。」 沈知之被抱到景泽谦腿上,分开坐着,他感觉到某人不停的磨着膝盖,还拿信息素刺激他的腺体,omega很快就受不住的软下来,妥协道:「那你小点儿声。」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沈知之的脸颊上,脖颈上,景泽谦扯开他的衣领,擦过他的锁骨,一路向下。 沈知之眼尾染上了红,分泌出了泪珠,小声呜咽着,雪白的脖颈都攀上了娇嫩的粉。 他被景泽谦微微拉下裤子,与他相拥相吻,即使闭上眼也能感受到汗水淌过了他的下颌。 腺体被灌进信息素,很快他就招架不住的求景泽谦放他下来。alpha自是不肯,沈知之只能咬住他的肩膀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可落在景泽谦眼里,这一行为跟撒娇没区别。 最后,沈知之歪在景泽谦怀里,抬一根手指都费劲。 景泽谦向空姐要来了水,餵沈知之喝下,还给他盖好毛毯,并释放安抚信息素放松他疲倦的身体。 一路折腾到目的地,沈知之下飞机的时候还是被景泽谦抱着下来的。 他见四周都是人,别扭的踢着小腿想下来自己走。 「搂住我,别乱动。」景泽谦不依他,硬是把他抱着走到接机口。 沈知之把脸埋进景泽谦的肩膀,耳朵根都红透了。 「小谦,这里!」 沈知之听到一句很阳光的清爽男音,条件反射的抬起头,看见一位穿着黑色运动服,笑起来很灿烂的omega男士,站在不远处沖他们挥手。 景泽谦走近,颔了颔首:「舅舅,你怎么来了?」 「我着急见我的大外甥不行吗?」被景泽谦称为舅舅的男人嬉笑道,「姐姐说你今天回来,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接机咯。」 他的目光又定格在沈知之脸上,笑的更雀跃:「这位就是知之小朋友吧,长的可真漂亮,我最喜欢漂亮的omega了。」 景泽谦对沈知之说:「这位是我舅舅,我妈的亲弟弟,容禹宸。」 「舅舅,舅舅好。」沈知之不好意思的喊人,小声让景泽谦放他下来。 后者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说:「舅舅,你怎么现在连外甥媳妇儿都要调戏?」 「老毛病犯了,见谅见谅。」容禹宸哈哈笑道:「不过知之小朋友怎么需要你抱着,身体不舒服吗?」 「他晕机了。」 沈知之:「……」 景泽谦回答的面不改色,容禹宸也用我都懂的眼神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然后带着他们上了司机备好的车。 酒红色的吉普车缓缓地行驶进一座庄园里,从进入黑色的大铁门起,沈知之就看到很多园丁佣人来来往往的在花田里忙碌,他们各司其职,互不打扰。 这就是传闻中的景家庄园,封闭起来像一个的富贵小镇。 下了车,沈知之大老远的注意到一个身着白色军装的alpha站在石子路上,他身上由内散发出的高傲冷峻感,和景泽谦如出一辙。 容禹宸看见这个alpha就满面愁容,小声嘀咕着:「这瘟神怎么今天没军务要处理?」 沈知之见他垂头丧气的,偷偷的问景泽谦:「你舅舅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猫和老鼠,天生一对儿宿敌。」景泽谦回答的云里雾里,沈知之更加听不懂。 旦听距离越来越近的alpha严声问道:「我才一会儿功夫没盯住你,你就跑出去了,今天的一千个伏地挺身做完了吗?」 容禹宸跺了跺脚:「一千个伏地挺身是人做的吗,老子才不做!」 「我数三下,你要是再不做,我就要家法伺候了。」alpha的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掷地有声,「三,二……」 第147页 「别,我做还不行吗。」 容禹宸立马趴在地上做伏地挺身。 明明上一秒还像个纨绔子弟,下一秒就变成了乖宝宝,沈知之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依然没看懂。 景泽谦似乎对这个习以为常,淡定的介绍着:「知之,这位是我叔叔,景佑宁。叔叔,这个就是你的侄媳妇,沈知之。」 第75章 婚礼(上) 景佑宁,中央军校的上将。 沈知之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有种肃然起敬的畏惧,不愧是当上将的人,往那儿一站,天生自带让人臣服的压迫感。 不过反观容禹宸,m洲的洲长,也是位大人物,可言行举止就像个小孩子。 若不是沈知之亲眼所见,他实在不敢相信,容禹宸会是一手遮天的洲长。 景佑宁跟沈知之轻轻握了握手,不苟言笑的回道:「既然你已经是小谦的夫人,那这里就是你的家,不要拘谨。」 沈知之乖巧的点点头。 景泽谦垂眸看了眼他那快累死的舅舅,终是开了口:「叔叔,让舅舅休息会儿吧。」 景佑宁锋利的目光瞥过去:「再替他求情,你陪他一起做。」 「……」 于是乎,景泽谦假装没听到容禹宸的哀嚎,领着沈知之继续往家门口走。 沈知之不解的问:「你叔叔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你舅舅?」 「从我有记忆起他俩就不对付。」 景泽谦缓缓地解释了遍。 在他小时候有一年春节,全家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容禹宸突然晕了过去。 一家人担心坏了,送到医院才知道,原来是他劳累过度导致的晕厥。 自那以后,只要景佑宁回来碰上容禹宸,都会强迫他锻鍊,也因为如此,容禹宸跟他结下了梁子。 沈知之听完后不禁好奇:「你没有舅妈或者婶婶吗?」 「他俩都单身。」 沈知之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大了,他隐约觉得自己从中品尝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说话间,他们走到了家门前的庭院。 沈知之仰头看着面前和古堡一样的房子,猜测这栋老宅少说也得有一百多年的歷史。 视线往旁边移动,一位白髮苍苍,穿着中式绸缎衣服的老年人,正在他的小花园里浇花。 各式各样鲜艷的花朵向阳而生,每一片色泽饱满的花瓣上都挂着晶莹的水珠,娇嫩鲜丽,可见种植者对它们的精心灌溉和养护。 景泽谦拉着沈知之走上前,喊了声:「爷爷,我们回来了。」 老年人闻声抬起头,露出他那张慈祥的脸,眼镜后的眼睛都笑着眯起来:「小谦回来了,快让爷爷好好看看我这乖孙。」 他扔下喷水壶,迈着小碎步走上前,围着沈知之转了一圈后,感嘆道:「我这乖孙长的还是这么的俊,就是怎么比上次变矮了?」 景泽谦轻轻咳了声:「爷爷,我在这儿,那个是你孙媳妇儿。」 沈知之立马甜甜的打了声招唿:「爷爷好,我是沈知之。」 「嗷,原来是知之啊,语禾跟我提过你好多次了,是个懂事的孩子。」小老头儿推了下眼镜,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这眼镜太花了,没看清人。」 说完,他瞪了下景泽谦:「用你提醒吗,我自己的孙子还能认不出来?我就是给知之开个玩笑。」 景泽谦:「……」 进到家里,首先看到的是另一位白髮老人,沈知之确定这是景泽谦的姥爷,传闻中的欧洲首富。 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跟景泽谦的爷爷相比更干练,也更严厉。 景泽谦又带着沈知之上前认人,姥爷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了沈知之一个大红包。 沈知之推脱着不要。 「只是些零花钱而已,初次见面给你的见面礼。」 沈知之瞧着红包扁扁一个,里面应该没有多少钱,再加上景泽谦让他收下,他推脱不下只好说了声谢谢,接过了红包。 姥爷仔细打量了景泽谦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小谦又长高了。」 景泽谦冷漠脸:「姥爷,我都二十七了,还能长高呢?」 「人家五十还能窜一窜呢,我说能就能。」 景泽谦:「……」 沈知之听着他俩的对话忍俊不禁,心里感觉景泽谦的家人都是很幽默风趣的人。 「知之,我的大宝贝,我快想死你了。」 楼梯上传来容语禾激动的声音,沈知之转过头,看到她抱着小泡芙向他走来。 容语禾早早就跟景瑞辞来到义大利筹备景泽谦和沈知之的婚礼,小泡芙单独留在家里她不放心,就一起带了过来。 泡芙在看到沈知之后,蓝色的玻璃眸一亮,欢快的扑腾着两只前爪,想从容语禾的怀里挣脱出来,往沈知之那边跑。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爹地一来就不要奶奶了。」 容语禾戳了戳泡芙的小脑袋,把它塞进了沈知之的怀里。 一家人聊了几句后,他爷爷从外面的花园回来,张罗着吃饭。 所有人在餐厅的长桌前落座,因为爷爷是这宅子的主人,他坐首位,其次是姥爷,依次排开。 景泽谦低声问:「妈,我哥还没回来?」 容语禾:「他们过两天的机票。」 容禹宸想坐到离景佑宁最远的地方,可偏偏后者摁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 第148页 「我说你有完……」 景佑宁往他碗里抄了个螃蟹:「专心吃饭,再说一句废话,吃完饭五百个深蹲。」 容禹宸:「……」 用餐间隙,聊起了景泽谦的婚事。 他姥爷率先开口:「小谦啊,你结婚姥爷帮不上你什么忙,就决定把我名下一半的财产给了你,当做你们的新婚贺礼。」 剩下那一半,自然是要留给景泽天的。 但景泽谦觉得自己已经拥有景家的太多,就谢绝了,景泽天日后比他更需要这些生活保障。 他姥爷猜到了景泽谦的心思,说什么也要给,景泽天那份他早就准备好了。 至于容禹宸,他压根儿没考虑,反正他有的是钱,也不需要他的财产。 景泽谦的爷爷跟着附和,要把这座景家庄园给了景泽谦当新婚贺礼,等他们百年之后,就可以完成交接。 景家庄园歷史悠久,价值连城,可见景老有多偏爱景泽谦。 两位老人的老伴都相继去世,都想把最好的留给孙儿。 剩下的是,景佑宁给了景泽谦几块千金难求的风水宝地和几座小岛,让他日后可以开发新项目用。 容禹宸给了景泽谦几架私人飞机和几艘邮轮,让他以后多带沈知之出去度蜜月。 景泽谦没有再拒绝,一个个全部收下了。 用过午膳,佣人领着沈知之和景泽谦来到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沈知之躺在床上,感慨着景家有钱到不能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买下几个国家估计都不成问题。 景泽谦换上睡袍,又走过来亲吻沈知之,每天都要亲好几回,怎么亲都亲不够。 沈知之突然想到什么,在景泽谦的吻往下走的时候,开口道:「之前忙的忘了给你说,你给我的那些财产我不能要。」 景泽谦的声音冷且含煳:「有什么不能。」 「太多了,而且都是你辛苦赚来的,我不能不劳而获。」 「你都是我夫人了,我的就是你的,怎么能算不劳而获。」景泽谦往沈知之腰下垫了个枕头,边解他的衣服扣子,边说道,「你就当是我给你的一部分聘礼吧。」 沈知之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身体很快就被景泽谦控制住,被他架着双腿,沉迷进他的信息素里。 结束清理过后,沈知之侧躺在床上犯着迷煳,就在他即将睡着时,勐然想到姥爷给他的红包。 他踉跄的爬下床,拿起桌上的红包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支票。 沈知之惊愕的数着,在支票上数字1的后面跟了八个零。 「……」他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吗? …… 这两日,沈知之和景泽谦一直在忙碌婚礼的事。 景泽天和陶韫今天回来,沈知之在院子里帮爷爷一起浇花,大老远的就听到景泽天的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韫韫你等等我,你别不理我,我以后再也不在飞机上睡觉了……」 陶韫挺着个大肚子,走在最前面,景泽天发疯的在后面一边哭一边追着跑。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搞笑。 他爷爷生气的摇摇头,喝道:「安静点,一点儿规矩都没有,我的花都要被你吵死了。」 小老头儿走到陶韫跟前,推了推眼镜,神色冷肃:「小天啊,怎么肚子变这么大,最近没少喝啤酒吧。」 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景泽天,哭丧着脸:「爷爷,你孙子我在这儿呢,这个是您孙媳。」 老人梅开二度的认错人,毫不尴尬的轻哼一声:「我当然知道这是小韫,我在给我太孙开玩笑呢。」 众人:「……」 沈知之还邀请了谭故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当谭故得知沈知之居然要和景泽谦举办婚礼时,只以为他是被胁迫了,恨不得弄一把枪来,到时候他一声枪响,扛上沈知之就跑。 沈知之听后抽了抽嘴角,让谭故省省,他这次是心甘情愿和景泽谦结婚。 谭故大为震惊:「what?!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沈知之,你怎么会喜欢上景二爷,你忘了他曾经怎么对你的吗?」 沈知之仔细总结了下语言,回道:「这事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了。」 谭故:「……」 在婚礼前夕,景泽谦带着沈知之预约了义大利最有名气的摄影师,拍了套婚纱照。 每一张照片拍的都很完美,高颜值的俩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登对。 尤其是景泽谦,长了一张让所有omega看一眼都能爽到的脸,即使是素颜出镜,照片里也挑不出一点儿瑕疵。 沈知之看着相册里沉冷的景泽谦,啧啧道:「你长得好像反派头子,不过也是帅到让人遗忘主角的反派。」 要不是他这张脸,沈知之才不会这么容易原谅他,爱上他。 景泽天看了他们的结婚照,也想去和陶韫拍,可陶韫的孕期比沈知之早几个月,孕肚很明显,只能等生产完再说。 但陶韫压根儿不想和他拍,他还没原谅景泽天,这次跟他回来,也只是参加沈知之的婚礼。等孩子生下来了,他就打算带娃全球跑,让景泽天怎么找都找不着他。 第76章 婚礼(下)【正文完,4400字】 按照景泽谦的计划,婚礼前几天,他包下了整个皇家加勒比邮轮,请亲朋好友在上面游玩几天,回来后和沈知之在义大利的圣母玛利亚教堂里接受祷告。 第149页 这个是他姥爷这边的规矩,他得尊重和继承。 婚礼在罗马的一座名为希尔顿·维特利亚的城堡里举行。 这是17世纪传承下来的歷史建筑,也是当时总统居住过的宫殿。但这里的主人不让后代对外开放,也不对其做任何宣传,更没有记入史册,所以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这座古堡。 整座城堡从外看金碧辉煌,气势滂沱,仿佛带着远古神秘的力量,威严、庄重,让人心生敬畏和虔诚。 从内看整个宫殿由鎏金打造,搭配少许水晶。约二十米高,每隔一段距离就悬着一个铜色镂空大吊灯,墙壁和房梁都是文艺復兴时留下的壁画,道路两旁和旋转楼梯的栏杆上,均是雕刻而成的天使雕塑,装潢復古典雅,庄严华丽,令人嘆为观止。 站在其中,能产生身临其境的幻觉,仿佛跨越到文艺復兴,那个很有罗曼蒂克风格的时代,绝对是当年人类遗留下的艺术的瑰宝。 这里不是有钱就能进来的,但以景家的势力,想借这儿举办婚礼轻而易举。 不仅如此,他们对宾客出手也十分阔绰。 在每一个宴桌上,都放着一桶金瓜子,这是景泽谦安排的,凡是见证他们婚礼者,人人有份,随手抓一把,就是京城市中心的一套房。 这一天下来,花费绝对少不了三十个亿。 景泽谦和沈知之穿着一黑一白的高级定制西装,正陪着景瑞辞和容语禾迎接宾客。 因为觉得繁琐,他俩都没有在西装上过于装饰,沈知之只戴了一个黑色的夜玫胸针,景泽谦也只装饰了一颗深紫色的宝石袖口。 唯一不同是,沈知之头髮上带了一个白色的头纱,显得更加纯洁和娇妩。 虽然他俩早就官宣了结婚,但小道消息也传出了他俩一直没办婚礼,很多家媒体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沈知之不喜欢被太过关注,景泽谦就封锁了婚礼的消息,但仍旧有记者听到风声,连夜飞过来,只不过被挡在了门外,不允许进来。 原本沈知之邀请了程砚舟,可人家知道景泽谦不喜欢自己,就没来讨人嫌,只是随上了份子钱,以工作忙为由推脱了。 谭故赶在婚礼前半个小时到达,沈知之坐着和他聊天。 说话间,景泽谦走过来,谭故看到他就条件反射的身体站直,本想说「景二爷,您好」,结果话到嘴边就成了:「景二爷,您有烟吗?」 景泽谦停顿了两秒,还真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全给了谭故。 沈知之瞪了他一眼:「结婚还带着烟,我看你一天不抽就会死。」 谭故看了眼烟盒上的牌子,罗密欧一号,一支就小一千,他深一口气差点儿没拿稳,忙问:「景总,这烟太贵了,我抽了会折寿,来根华子就行。」 景泽谦淡漠道:「这是我最便宜的烟,你爱抽不抽。」 谭故听他这语气,好像下一句就要说,你敢不抽我就抽你,吓得他老实的闭了嘴,不敢再挑剔。 宾客陆续到齐之后,婚礼正式开始。 景泽谦携手沈知之,与他一起并肩站在几节台阶之上的黄金台上。 他们一起共念誓词,一起交换戒指,在一众亲友的祝福声中,热烈的拥吻着对方。 当他们唇齿相碰的一瞬间,天花板上飘洒下无数个野玫瑰花瓣,洋洋洒洒到城堡的每一处角落。 唯美、绚丽、至死不渝。 最终,景泽谦还是娶到了自己从七岁就开始喜欢的男孩。 坐在台下的容语禾看着他们终于能够幸福,激动的落泪,被景瑞辞搂在怀里哄了半天。 沈知之抬手接住一朵花瓣,对着景泽谦莞尔一笑,眼眶也热了。 就连坐在嘉宾席的谭故,不知为何都哭成了狗。 婚礼进行到晚上才结束,景泽谦陪着容语禾送完人,扭头看不见沈知之的人影。 他找了半天,才在角落的宴桌上找到他。 沈知之靠在凳子上昏昏欲睡,他的手边倒了几个酒杯。 才一会儿功夫没看住,omega就偷偷喝了不少酒。 但他喝的是果酒,对胎儿没什么伤害。就算如此,沈知之还是醉了。 景泽谦半蹲下身,轻声把他叫醒:「沈知之,我们该回去了。」 沈知之睡迷煳了,红着脸嘟囔着问:「回哪儿去?」 景泽谦把他抱起来,吻着他的耳边低语着:「当然是要回去入洞房。」 醉酒的沈知之脑子反应不过来,只是乖乖的说了声好,由着景泽谦抱着他往外走。 来到城堡门口,正好碰到陶韫,他看沈知之醉的不省人事,关心的问:「知之他不要紧吧?」 景泽谦:「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听到陶韫的声音,沈知之睁开眼,扑腾着四肢扬言要下去:「今晚我要和嫂嫂睡!」 景泽谦还没说什么,倒是他大哥沉不住气的出声道:「想都别想,我老婆只能跟我睡。」 沈知之用想刀人的眼神瞪着景泽天,气鼓鼓的哼道:「那我就睡你和嫂嫂中间!」 景泽天:「……」 景泽谦:「……」 陶韫干咳一声,哄道:「知之,今晚可是你和二少爷的新婚之夜,改天我再陪你睡。」 「那好叭。」 沈知之食指对对碰,勉强同意。 第150页 景泽谦把沈知之抱上了车,车门一关,他就咬了咬沈知之红润的嘴唇:「跟我睡还委屈你了。」 奈何沈知之现在没有思考能力,很快就睡晕在景泽谦的怀里。 车子一路往景家庄园的方向走。 景泽谦很早就计划着带沈知之回这里结婚,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就用零花钱买了套别墅,距离景家庄园只有三公里。 这些年他不断的装修别墅,半年前才竣工。 回到新房,景泽谦把沈知之抱进二楼的卧房,刚放在床上,omega就爬起来,晕晕登登的要往外走。 景泽谦:「你要去哪儿?」 沈知之没理他,啪的一声把头撞在了关着的门上。 「没事哒,没事哒。」沈知之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安慰自己,随后愤怒的盯着紧锁的木门,喊道,「王八开门!」 门:「……」纹丝不动。 就在沈知之急的想挠门时,景泽谦从后面搂住他,咬着他的侧颈:「沈知之,今晚你哪儿都别想去。」 沈知之难受的扭动着腰身,扒拉着领口:「热……」 「听话一点,不然等下会让你更热。」景泽谦箍住他乱动的细腰,另一只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臀瓣,「沈知之,你好不乖,偷偷一个人乱喝酒,我可是要惩罚你这里的。」 「呜,不要……」 沈知之感觉越来越热,想从景泽谦的怀里挣脱出来,却又被忽然爆发出的威士忌信息素牢牢困住,很快就失了力道,发出泣音:「你坏。」 现在的沈知之乖的要死,任人宰割,可爱到景泽谦想把他弄哭。 他把沈知之身上的白色西装剥光,暖色炽光灯下的沈知之,像白玉一样无瑕,眼尾含着薄红,透着点可怜。 喝醉的沈知之十分不愿意配合,从床上挪下去,企图逃跑,被景泽谦拦住了腰。 「沈知之,你跑的掉吗,嗯?」景泽谦抬手在沈知之的小屁股上重重打了两巴掌,眼睛里的光晦暗不清,恶劣的说道,「你以为,我会在新婚之夜放过你吗?」 沈知之抽噎一声,咬了咬下唇:「不要打我……」 「沈知之,你可以求我。」景泽谦又抬手抽了几下。 沈知之漂亮的眼眸里噙满了水泽,带着可怜的哭腔,求道:「求你,求你不要打我,我乖乖的。」 他转过身,踮起脚,主动亲吻着景泽谦,小声的唤了一声:「老公。」 景泽谦的眸光瞬间暗沉下来。 他唿吸声都重了,给了沈知之一记深吻后,挑着他的下巴问:「你叫我什么?」 「老公。」 沈知之的声音极轻,夹杂着羞涩,但对于彻底让景泽谦失控来说,足够了。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根软绳,把沈知之双手绑在头顶,将他平放在床上。 沈知之看到景泽谦眼中浓烈的野欲时,不禁发起抖来。 alpha的利齿刺入他的腺体,输入源源不断的信息素,沈知之惨兮兮的哭出声,眼圈都被逼得灼红。 景泽谦捏着他的下颌和他接吻,尝到了omega眼泪的咸涩。 「现在就哭了,今晚时间还长着呢。」 很快,沈知之就失去了思考的精力。 「呜……」 沈知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在alpha强势的信息素里,窒息般的深唿吸着,挣扎着。 他的嘴被景泽谦用胶带恶趣味的缠住,除了不停的颤抖着掉眼泪,说不出一个求饶的字。 夜是还很漫长,久到沈知之晕了过去,景泽谦还在流连忘返的抱着他走进了浴室。 …… 婚礼结束后,景泽谦因为景禾有工作要处理,就带着沈知之回了京城,顺便带走了小泡芙。 景泽谦让裴信推掉沈知之的全部通告,以便他在家里安心养胎。 转眼过冬,迎来了元旦。 月份大了,沈知之的小腹明显隆起了弧度,因为景泽谦每天把他照顾的很好,所以他并没有像其他omega怀孕那样,孕吐的厉害。 景泽谦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他们小时候一起客串的电视剧资源,放在电影室里播放。 沈知之穿了件乳白色的高领毛衣,坐在沙发上接受景泽谦的投喂,小泡芙卧在他的脚边小憩。 他们依偎在一起,安静的看着电视剧,等待着跨年。 虽然他们没有太多的镜头,但每一帧都拍的很温馨很有情调。 但单独看景泽谦,他身上自带一股狠劲儿,冷酷到不像一个七岁的孩子。 「你这颜值从小就逆天啊。」沈知之看着荧幕里五岁的自己,有一个镜头哭到鼻涕冒泡,忍不住笑道:「我那时候看起来好傻。」 景泽谦吻了吻他的发顶:「现在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沈知之给了他一肘子。 景泽谦补充一句:「但我就喜欢笨蛋美人。」 沈知之回给了他一个吻:「缘分真的好奇妙,我现在看咱俩小时候,就好像二十年后的我看现在的我们。」 横跨二十年的岁月都没有分散他们,沈知之感慨,从他遇到景泽谦的第一天,就已经属于他了。 景泽谦摸了摸沈知之的头,握住了他的手。 他放了两次的手,这一次的十指相扣,就是余生的尽头。 「在我还不懂得什么是爱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 第151页 景泽谦曾差点儿失手杀死自己的爱人。 但他很幸运,他的爱人又把命还给了他。 教会他爱,把他变成了人。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雪,沈知之打开窗户,惊喜的看着屋外银装素裹的城市:「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会下雪呀。」 景泽谦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喜欢吗?」 沈知之默契的猜到了景泽谦话里的意思,眼睛亮了一下:「你弄的人工降雪?」 「嗯。」景泽谦温声道,「送你的新年礼物。」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詹黑的夜空上绽放起烟花,美过天上的繁星。 沈知之转头望上去:「今年不是说,不让放烟花炮竹吗?」 「我曾经说过,要让满京城的烟花只为你绽放。」 景泽谦的声音很低,可却让沈知之听的动情。 他的眼中倒映着绚烂的火花,却远远比不过心脏跳动的炙热。 「景泽谦,新年快乐。」 每一次沈知之害羞到脸红,往往最能让景泽谦情难自禁。 「沈知之,我爱你,我要来收我的新年礼物了。」 景泽谦把沈知之圈在他和窗台之间接吻。 灿烂的烟花挡不住他们热烈的吻,很快晚香玉和威士忌相互缠绵在一起。 沈知之在景泽谦扯衣服的空档中抽出一丝理智:「我还有第二份新年礼物要给你。」 景泽谦深唿吸着听他说。 「今天我去做产检,医生告诉我,我怀的是龙凤胎。之前因为胎位的原因,现在才查出来。」 临近年底,景泽谦格外的忙,就让裴信陪着沈知之去的医院。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景泽谦表面上面不改色,可却把沈知之抱得更紧。 在这种时候说这件事,他觉得沈知之明天一整天都不用下床了。 眼瞅着景泽谦又要啃上来,沈知之推阻着:「先去洗澡。」 「一起洗。」 在沈知之的惊唿中,景泽谦抱起他,往卧室走。 因为步伐太过急切,惊醒了睡在地毯上的小泡芙,它不满的喵喵叫了几声。 窗外白雪纷飞,茫茫无尽。 烟花还在继续,但屋内早已潮湿暧昧,两道浓烈的信息素交缠在空气里。 不断离合、冲撞。 沈知之忽然想起景泽谦对他说过的话: 「我会一直爱着你,直到我不在这个世界上为止。」 沈知之会遗忘心底的创伤,但永远不会忘记,他被景泽谦爱着。 他的爱轰烈、浪漫。 可以是冬日里的一场雪,也可以是星辰大海里的火树银花。 足够让沈知之用生命来对世界诠释:爱是以景泽谦的名字为圆心,以他的心跳为半径,整个地球都是他们永恆存在的证明。 ——正文完 番外一 龙凤胎【5000字】 null 番外二 那点儿事【5300字】 null 番外三 童年【6000字】 null 完结感言【应该不要钱,要钱不要点】 nu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