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做「圣母」》 第1页 [gl百合] 《我在废土做“圣母” 》作者：l泗x汐y【完结+番外】 *非常规圣母 *伪装圣母 [请让圣母的光芒照耀在的每一片土地吧！]“圣母养成计划” 进行“圣母行为”时可进行判定，系统判定符合圣母人设后可积累获得圣母值。凭藉圣母值，可在商城购物。装备？技能？食物？应有尽有。 [宿主，你这根本就不是圣母行为啊！] “又不是只有圣母行为才能判定。”郑艺镇定自若，继续手上的切片行为，“零一，我们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叮！检测到有人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亲爱的，我感受到你的虔诚了。”郑艺声音温柔至极，露出极为和善的笑容，“那么，你能再虔诚些吗？” “我原谅你的冒犯，宽恕你的罪恶。”臣服，或者死。 “您被欲望蒙蔽了双眼，深受色丨欲之害，您控制不了自己，将本该强化自己的时间消耗在侵害他人身上……您，可真是坏透了呀。” “我是郑艺，我是圣母。跟我念，郑艺，是圣母。” “郑艺是圣母！”她是恶魔是魔鬼是疯子是万恶之源！她满手鲜血，罪无可赦。 可她，是圣母啊。 “做圣母？我是专业的。” 【感情线-cp语录】 “我叫你一声姐姐，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什么纯良无害的小妹妹吧？” “……我知道。” “我早知你表里不一。” “你喜欢我？” “……” 余沂楠仿佛整个人被剖开，但她本心也是迷惘的，“我不知道。”她这样说。 “姐姐，你的心里有我吗？” 郑艺似乎又变得无害起来，一双灵动的黑眸闪着天真的光：“姐姐，我能挖出你的心看一看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 “……你挖吧……挖吧……让我也看一看……”　? 第1章 一点圣母值 漆黑且寂静的夜，只有偶尔丧尸那无意义的嘶吼在楼道迴响，它们磕磕绊绊来回游盪着、走动着，偶尔撞击在关闭的门上。 没有任何活人发出声音，无论紧闭的门后是否还有人类存在。 但，就在这时，轻微的开门声传来。一位拿着手电的年轻女人推开房门。刺目的手电照在过道，露出干涸的血迹和散落的肉糜残渣。她直接掏出钥匙打开对面大门，再轻轻关闭。 “啪” 打火机火苗点亮蜡烛，烛光很快将屋子照亮。随着女人的走动，明明灭灭的光影也随之颤动。 她熟练地凭空变出一地工具，然后开始行动。借着光，你能看到她面无表情地给手臂绑上扎带，死死勒住，而后熟练地给自己抽出一管血液。这一管血液被她挤出放进另一个有些脏的盆子中，盆内是未洗净的血污与泥。她干净利落地收好注射器针头等物件，而后以干净棉团止血，松开扎带。 安静的，快速的。她毫无情绪波动做完这些，随意抓了几个土团放进盆子，与血液裹匀称，又分成几个小块，收入袋中。做完这一切后，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洗了洗手，将身上味道洗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以碗盛着那根白蜡烛，明明灭灭的光影令她的影子微晃，在经过客厅时，你甚至能看到被拖行留下的长长血迹及风干在地面的肉糜，但除此之外，屋内家居一切完好，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当然，也没有居住、生活的痕迹。 可这一切就更诡异了。说实话，这里像某种恐怖片片场。这空气中瀰漫着的、始终挥散不去的腐烂与死亡交织的气味令人作呕，更别提这房间很久没通过风，简直难闻极了。可这女人就是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跨过这一切，直到来到侧卧门口。 她站定住，垂眸下去，安静得甚至带了些死寂味道的人在片刻的沉默后突然“活”了过来，那沉沉毫无情绪的黑眸突然被热烈鲜活的情绪覆盖，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纯真美好，仿佛将这间屋子都照亮了。 她推门进去了。 “嘶吼！”像是勐兽的咆哮，又像是人类的嘶吼悲鸣。“哗啦哗啦”锁链被不断拖动，当白蜡烛上移才照出这人的模样，不，这哪里还是人类啊！ 他衣服破破烂烂几乎都是干涸的血，浑身散发着腐烂恶臭。杂乱的头髮下是一张溃烂的脸皮，一半只剩下红肉，另一半则是骨头上沾了些肉块，皮肉黏煳地挂在上头，突然就有一只蛆虫从他张开的口中钻出掉在了地上，蠕动着往前爬着。 他的眼球只有眼白，倒还没掉下来，但突出得狠了，很让人怀疑是不是即将要掉下来了。啊，要真掉下来了，一脚踩下，约莫还会爆出不少汁液的。 是他在发出嘶吼。锁链勒住他的脖子，嵌进骨头里。其实认真看去，这傢伙的声带应该损坏了才是，但他硬是能嘶吼出声，不仅如此，他还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生命活力他不断地试图往前攀爬，拖着空荡无后腿的身躯，那骨头上沾了点儿肉糜，连皮都没多少的双手还在不断往前抓着，好像就算死都想狠狠从来人身上撕下一块血肉狠狠撕咬。而奇怪的是，他本该是双腿的身后似乎积了一堆不知是什么的污秽，仔细去看仿佛是一大滩烂泥？ 第2页 “哗啦啦”铁链不断被牵扯，磨下来的肉糜在地上堆积出抓痕。他依旧在不断嘶吼着，嘶吼着，如果不是没有铁链、没有双腿，他会立刻冲过去将这人撕咬殆尽！ 但没有如果。 “天吶，天吶…呜呜……”惊叫伴随着爆发的哭泣，少女盯着眼前的怪物不断流泪，那泪珠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下，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难过与悲悯，“您身上的伤还是这样重，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对待您？这么久都没来看您，您一定是饿坏了，快、快吃吧。这是我为您精心制作的食物。”她捧着那袋混了血液的土糰子送过去，看着那人嘶吼着抓过袋子撕破，将土糰子一个个全部塞入口中咀嚼、撕扯。 “您一定是受了很多苦，慢些吃。”她抿着唇不断抽泣着，仿佛不忍多看着人的惨样了，她的痛苦与悲悯是那样真实，言语也是那样的诚挚。她甚至坐在门口，对正在“进食”的人说起最近外面的状况 “像您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了，我已经没有多少屋子用来照顾你们了。不过我想，就算做圣母能力也是有限的，我只要尽可能去救你们就好了。” “唉，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您为什么会遭受这些，受这样重的病，要是我能为您再多做些什么就好了。” “您是伤势最重的那个，也没有任何恢復的趋势。如果房间满了……或许，我会对您採取另一种治疗方法了。您放心，我一定尽力减少您的痛苦。” 她声音轻且温柔，语速也是慢吞吞的。她说着，还忍不住拭了一下眼角的泪，那悲恸之色更甚。对面的“人”吃完混血土糰子后又试图疯狂靠近她、撕碎她，但只做着无用功。她只垂泪诉说着自己的想法，一直到说完这些话，才像不忍多看这“人”惨状似的回过身子，拉开门退了出去：“那您先休息，我下次再来看您。” 当那扇门关上的瞬间，她眼眶还是微红的，睫毛上闪着泪珠，眼角的泪欲滴而未滴，看起来脆弱而美好。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再次消失，只面无表情地朝主卧走去。 [亲爱的，老实说，即使我见多了大风大浪，每次看到你这样刷圣母值，心里还是会不由自主咯噔一下。]脑海中的系统音轻声嘆息，[如果是其他系统绑定到你，它们一定会发疯的。] “零一，这是对我的褒奖吗？” [大概是的。] “那，谢谢？” [不必客气，对您的所有赞美我都发自肺腑。] 怎么会……绑定上这样一位宿主呢？零一忍不住陷入沉思。哪怕它是圣母养成系统内业绩最好、也是第一个诞生的系统，哪怕它见识过多种多样的圣母，见到郑艺这样的“圣母”操作，仍旧难以适应。 当初，怎么就一眼看中她了？ 颜狗零一略显忧愁地在系统瘫软下去，安详地进入待机睡眠模式不再观看郑艺接下来的“圣母”操作。 圣母养成系统嘛，总得找一个养成对象去绑定啊。它此次任务来到了末世位面，此时末世还未开始，剧情也未发生，零一有充足的时间去寻找合适的宿主。所以它找的也很细緻。 只写了一半就烂尾的“原着”零一几乎烂熟于心，绑定对象排除掉可能出现的主角、配角之后，它开始在远离男女主的城市寻找宿主。 它是为了养成，那年龄就不能太大。于是初步筛选是二十五岁以下的女性。但这也不能太小，太小在末世里别说养成，活下来都难，毕竟它没有实体，不能手动帮助宿主完全脱离末世的危险，主要还是得靠宿主自立去做符合圣母行为的事情，才能获得圣母值，去商城兑换物品。 筛选来筛选去，它选中了郑艺一个乖巧漂亮的乖乖女。 她温柔、体贴、大方，虽然成绩平平但运气很好，考上大学是压线过的，上学后每一科都压着及格线险之又险。她在班上什么职务都没担任，但班上无论男女就没有人不喜欢她，她和每一个人都能相处得很好，学校里的老师也喜欢她。缺点就是她不是很聪明，体育成绩也只是刚及格，在末世初期生存难度较大。但她五官标緻甚至可以称得上惊艷…… 总之，零一忍不住多观察了一下，开始搜寻郑艺的背景。然后发现郑艺一直以来的生活似乎有点惨？父亲酗酒、赌博、家暴，是个十足十的恶霸，他甚至将郑艺的母亲逼疯了，最后在一次又一次的家暴中，那位精神已然不正常的母亲拿起了菜刀，为了保护女儿狠狠朝那人渣砍下。 那时候，郑艺才十四岁。父亲死了，母亲进了精神病院。两家的亲戚都不待见她，郑艺靠着社区和国家救助生存下来，在学校食堂里勤工俭学，放学后会去捡瓶子纸板卖钱，周末则会去发传单或做一些简单的苦力活。可即便如此，在郑艺考上大学那年，精神病院内的母亲也病逝了。 命运并不垂怜她，但她从石头缝里挤出来，执着地向上生长。 挺正能量的。 零一没法看得更详细，在那时候，它也没想到一个原着不存在的炮灰会有什么意外，就算有不对劲的地方，也被它忽略掉了。因为原着没写，所以零一读取的资料也有限，但在思索后，它还是选择了郑艺。 第3页 郑艺，“正义”，这不是挺配圣母养成系统的嘛。 第一次正式去见郑艺时，郑艺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在校大学生。 当郑艺迎着阳光抱着书走进图书馆时，灿烂的烈阳照在她那身小白裙上时，再炽热的阳光仿佛都柔和下来。 而零一，则愈发坚定了宿主的人选。 作者有话说： *非常规圣母 零一：麻了.jpg …… 第2章 两点圣母值 而在最开始，郑艺就没按照零一的想法行动。 [叮] [亲爱的郑艺您好，这里是圣母养成计划系统零一，很高兴为您服务。] [请问您是否愿意绑定圣母养成计划系统？我将为您提供帮助，伴您度过接下来的末日灾难。] 正在做六级试题的郑艺甚至连思路都没打断，不紧不慢将答案写下，才抽出一边的草稿本，随意翻开一页： 零一你好，马上就是世界末日了？ [……是的。]任何反应零一都猜测过，但它怎么都没料到居然是这种反应。但，怎么说呢…… 这激起了零一的好奇心。 [您可以直接以意念与我沟通，不用特意写下。] ‘这样吗？’ [是的。] ‘那么，圣母养成系统，是什么呢？’ [进行“圣母行为”时可进行判定，经由系统判定符合圣母人设后，可积累获得圣母值。] [而圣母值则可以在商城内兑换各种商品。无论是这个世界上有的各类物资还是类游戏中的装备、技能，只要商城中有的，都可以凭圣母值兑换。] [当然还有更直接的好处，只要绑定，你就可以解锁背包模板，新手初期赠送三个背包格，可以往内存放三种物品，同种类物品可以叠加存放，上限为十。也可以用圣母值扩容。] [我们的系统宗旨就是请让圣母的光芒照耀在末世的每一片土地吧！]用慷慨激昂的话语说出这一段宗旨，哪怕已经是老油条的零一也忍不住感到一丝丝尴尬。好在，郑艺并没有非常大的反应。 ‘也就是说，需要我在末世扮演圣母这一角色，做圣母该做的事情，然后可以靠此获得圣母值，用以购买物品或提升自己？’ [没错，就是这样。] ‘那，需要被我帮助的人发自内心觉得我是个圣母吗？’ [不需要，你的行为由系统进行判定。不过如果其他人认为你是个圣母，会获得额外的圣母值奖励。这其他人不限于被帮助对象，哪怕是路人看到你帮助别人，认为你是圣母也可以的。] ‘可圣母似乎是个贬义词呀？’ [并不，或许有一些伪圣母的概念使得圣母一词污名化。]零一认真解释道，[真正的圣母至纯至善，她们捨己为人，非常热心地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是圣人。你说的那一种是伪圣母，这种人是装作圣母的样子，道德绑架别人牺牲自己的利益去拯救需要拯救的人，也就是慷他人之慨。这种行为是不符合判定的。] ‘也就是说，我亲力亲为、付出了就行？’ [这样理解也没问题。]零一想了想，如此回答。它刚回答完，就听到脑海里响起一声轻笑，它看向正在做题的少女，就发现她一心二用之下居然已经做了完形填空。答案……全对？ 郑艺，不是成绩平平吗？ ‘圣母……似乎也挺有趣的。’ [……或许如此。]零一之前的宿主从未有过这种反应。 ‘商城里什么都有吗？还有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是的，但也有一定限制。不过这个世界的大多数物品，只要圣母值足够都可以购买。接下来会有末世降临，商城能帮助你在末世更好的生存。] ‘我可以知道是大概是什么类型的末世吗？’ [前期是丧尸和全球变异那一类，至于未来，我也无法得知。] 郑艺笑起来，一双眸子璀璨如星，似乎对未来好奇极了。那可真是，让人期待呀。 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无趣嘛。 [你愿意与我签订契约吗？] ‘如果做了违反圣母行为的事，会有什么后果呢？您知道的，末世可有太多的危险与不可预测。’ [如果对人设没有造成太大影响的话……比如说被太多人看到，偶尔崩人设是不会有惩罚的。又或是能找到合理的解释，经由系统判定通过，那也不会遭受惩罚。当然，特别严重的话会扣圣母值，如果圣母值为负，则会遭受持续五分钟的电击惩罚。如果120小时内圣母值还是负数，那么会遭受第二次电击惩罚，时间变为二十分钟。在此之后，假如依旧是负数，那么每天凌晨都会遭受二十分钟的电击惩罚。] [如果圣母值在负数持续半年，那么我们的绑定会自动解除。我会离开，并收回赋予你的一切能力。至于已经兑换的物品则不用还回来，但你会遭到反噬，被我们抽取二十年寿命。] ‘也就是说，我独自一人时，是可以不用维持圣母人设的？’ [是的！毕竟是末世背景，如果有人对您图谋不轨、或有杀心的话，您也可以将他引到没人的地方反杀，只要没人看见，就不会崩人设。] 第4页 [我们商城里有很多武器，可供您防身。] ‘那真是太好了。零一，您真体贴。’ [不，是您太客气了。]零一有些拿捏不住郑艺的性格，犹豫过后，它还是开口问：[那么，契约吗？离末世正式大规模爆发还有一段时间，您可以多做准备。] ‘当然。您以后会全心全意协助我吗？’ [……是，我会是您最忠实的伙伴。]似乎，有点不对劲？但似乎又没有不对的地方。零一沉稳开口，终于与郑艺正式绑定。 [叮]的一声，一切完成。 零一想，它未来的系统生涯应当是一切正常的……吧？ 郑艺很快不继续做题了。她快速收拾好一切，开始为末世的到来做准备。首先，她就向辅导员申请了校外住宿。 唔，末世的话，或许在外住宿确实会更加安全？宿舍还是太拥挤人也太多了，一旦爆发逃脱也会变得困难。何况在宿舍也不能肆意囤积物资。 零一辅佐过不少宿主，它很聪明也很敬业。宿主的任何需要它都能竭尽所能去完成，但如果宿主有自己的主意，且这主意在零一看来并不违规时……一般情况下它都不会贸然去干扰宿主行动。 只是它没想到，郑艺会是这样有主见的性格？这与背景调查不太符合…… 至于租房，郑艺选择的是步梯房。这种老房子价格会相对便宜，也方便她多租一些。 [应该不需要用这么多房子存放物资吧？] 当零一发现郑艺想要在老小区租下多个挨在一起的房子时，忍不住开口问。郑艺应该不会是想在这里独自生活个几年吧？ “我有用的啦~”郑艺柔声哄道，像敷衍小孩子一样，根本不作多余解释。她忙碌着，签订的都是押一付一的合同。 在此期间，郑艺并没有独享末世即将到来的消息，她在网络各渠道都发了末世即将来临的警示，只是底下没有多少人信不说，还有不少人跟着一起玩梗，例如什么：“楼主说得对，我昨天刚杀了丧尸王，今天一睁眼就穿回来了！v我50，立刻传授你末世秘籍！” 不过这些并没有影响到郑艺的心情，零一看着郑艺将自己存款积蓄取出购买各类生活物资，将这些物资以一个超大的箱子装满，然后塞进一个背包格子里。三个满满当当的物资箱就占满了三个背包格。不过郑艺很快就将背包空出，将这些物资在房间角落堆积。 至于武器，零一看着郑艺网购了消防破拆斧及野外战术斧，还有一把多功能工兵铲。然后是锰钢拖车链条、巨型长钉、重锤、防爆盾、头盔、手电、钢叉、防刺服、蜡烛、成箱的食用油等等…… 很是纷杂，也很多，快递箱子如流水般涌入郑艺暂租的房子，其中还有不少是郑艺在实体店买的一些物品。而这其中，甚至有很多东西零一都不知道郑艺为什么要买，但它很明智地没有去问。 郑艺依旧照常上课，好在她如今也没剩下多少课，所以有充足的时间去忙碌“装修”问题。 是的，装修。装修郑艺没打算住又租下的对门，以及楼上两间房子。 不过这些装修，都是郑艺亲力亲为。 [我能问一下，你这个……是在做什么吗？] 零一看着被清空的主卧侧卧，以及正在给墙壁钻孔上铁链固定的郑艺，整个系统都懵了。 “很明显，我在为末世做准备呀~您不是让我多积累圣母值嘛。”郑艺回答得坦坦荡荡，也没有丝毫避讳，“当然，我也想测试一些东西。” “对了，末世来临是跟定时炸弹一样，到那一天，一切就彻底变了吗？” [啊？嗯……有一个爆发期，一旦感染会迅速蔓延开。]零一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问：[你……您……是不是，有点特殊？] “啊，特殊？”郑艺动作一顿，她缓慢地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微笑，“零一您的意思是……我不正常？” ！ 很不妙！ 不知道为什么，但本能的，零一感到威胁。[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与你知道的世界人类不太一样？” [……]零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它干巴巴道，[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02 01:22:51~2022-10-11 01:21: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子书君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刘亦菲的小宝贝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纽特找到个新妈妈、千与尤、只爱看漂亮小姐姐的书、啦啦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夕冷 200瓶；nl 60瓶；墨玖 50瓶；修仙党 35瓶；啦啦啦 33瓶；是仄崽啊！、予桐、「k.y_l.y.t」、小小的辰溪、刘亦菲的小宝贝 20瓶；洛神的主命线、27521863 10瓶；墨 5瓶；纽特找到个新妈妈 4瓶；啊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三点圣母值 在沉默中，零一深深嘆了口气。 在反覆考量后果与即将面对的可能后，它终于下定决心：[我对你有所隐瞒，当然，初衷是怕您难以接受这一切。但是……或许现在交流也不晚。] 第5页 [您身上一定也有很多秘密没有对我吐露，我发现您在独处中的情绪、表现与对外完全不同。您似乎很擅长伪装，对目前的生活似乎感到了些许厌倦，但您很期待即将到来的末日。] “嗯哼，我可没有特意隐藏。” 当然没有，没有隐藏，也没有多余的解释。这让零一完全看不懂，大多时候它都只是一个旁观者，郑艺也很少会问它问题。 [在宇宙中，有许许多多的世界。而其中一部分世界是因机缘巧合开始逐渐构成，从萌芽到彻底成为真实、独立的世界，其间有着漫长的孵化过程。] [您存在的此方世界的最初故事脉络源于一本烂尾的小说故事，故事描写到末世开启，大混乱来临后便再无后文。但随着世界孵化形成，必须令故事发展下去，并使世界不崩坏、不毁灭。为了令此方世界继续发展，成为真正的世界，系统部门决定将任务交给圣母养成计划这一系列系统完成，由我们选择宿主，培养宿主圣母情怀，已拯救世界为己任，令此方世界故事线继续，达成故事结局后能自然发展，最后成功孵化。]当然，参与世界孵化对它们系统也有好处，参与度越高，一切结束后的系统评定与奖励就越高。 “那么，这方世界原本的男女主去做什么了？”郑艺对零一所说的这些似乎没有任何怀疑，反而问出了这个问题。 [……]零一难得有些情绪化的沉默了一段时间，才开口道，[烂尾之前，它只是一部纯为谈恋爱、撒糖的无脑。世界末日也好、彻底毁灭也罢，都是男女主谈恋爱的背景板，只是为了给他们提供一种氛围。] [不必考虑男女主。在度过烂尾情节之后，男女主死亡对此方世界也不会有任何影响。]零一说完，又补充道，[在这之前，他们拥有主角光环，不会遇险。]显然，零一不希望郑艺认为这些给她带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您放心，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郑艺笑眯眯道，“那么，我是这本书内的人物？” [可能是。]零一併没给出肯定答覆，[非贬义，你真的很不同，你……一点都不像炮灰，但原着根本没有出现过你。] “可能我死在了末世前？”郑艺歪了歪头，笑得灿烂，“谁知道呢？” [……也或许您原本并不属于这一世界，穿越？重生？都是有可能的。]当零一认真復盘郑艺的过往，就能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郑艺的母亲是那样一个懦弱的、虚弱且逆来顺受的女人，她的母家不会给她提供任何支持，而她的一切都掌控在郑艺父亲手中。可以理解为被打压到极点后的绝望爆发，但也有别的可能……[世界孵化过程中，出现变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按照既定结局它可能无法正常孵化成功，它也会想要自救。] “您说得很有道理。”郑艺说，“我对来到这里之前的生活没有丝毫记忆，也不知道我曾是怎样的人。您看，我这么些年也没有做什么，我很好的融入了这个世界，只是在最初为了自保稍微清理了一下不稳定因素。” 当郑艺如此说后，零一反而松了口气。它更害怕郑艺什么都不愿意跟自己吐露，或许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也许是穿越或重生带来的后遗症。]对于今后的合作对象，零一还是愿意与她好好配合的，所以解释起来也分外认真：[但您的灵魂并无损伤，或许随着与此方世界愈发融入，能回想起曾经的记忆碎片。] “确实，也是有这种可能的呀~”郑艺语调轻快，丝毫没有半分忧虑。“零一，你会全心全意协助我的，对吗？” [……] 零一感受到莫名的压力，明明不是郑艺第一次这样问了，但……仿佛这个承诺做出后，如果它背叛，真的会付出什么了不得的代价。但它只是一个系统，还是圣母养成系列最厉害、业绩最好的那个，能付出什么呢？ 更何况，绑定之后它与郑艺就是一体的。 [当然。您能成功，对我也是有好处的。] [我会是您最忠实的伙伴。] “那么，在我需要背包内的某种物品时，您会为我拿取吗？” [当然，为您服务。] “好~的~” 郑艺又继续给其他房间做起“装修”了。 随着时间推移，离原着末世爆发的时间点越来越近。当你认真观察时，才会发现，末世也有预兆。 反常开始迁徙的鸟群，频繁搁浅的海洋生物，提前了花期的植物，动物园中莫名暴躁的动物们，以及家家户户躁动的猫犬鸟兽……一切的一切，再加上反常且突然变幻的天气，有不少人都猜测着是不是即将什么灾难发生？ 地震？山洪？ 哪怕网络上会有“毁灭吧！这个糟糕的世界！”这般的吐槽，但这些话大多都只是人们的发泄。 这段时间内，郑艺将所有房间改装完毕，各类物资也囤储完毕。当然，做完这些后，郑艺浑身上下余额也只剩下二十来块了。 爆发前夜，郑艺看着黑夜中的七彩霓虹，看着落下依旧亮起的路灯和远方高楼家中的灯火，这个夜晚好似与往常千百个夜晚没有任何区别，空中的月亮与星点也寻常至极。 郑艺一直坐到了凌晨，当秒钟指向十二点，钟錶的声音与之前每一秒没有任何不同。郑艺看向窗外，看到天际骤然有一片“流星雨”接连斜斜坠下，优雅的银蓝色光线在夜空交错，好似纷杂落下的星光碎片。 第6页 难得一见的美景。 或许也只能见到这一次了。 零一默默将这场景截图，如果郑艺成功，这张还能成为最初末世降临的cg插图。 一直到最后一颗银蓝色光点消失，郑艺也没有发表任何想法，简单漱口后便直接上床睡觉。 [就睡了么？]零一有些发愣，它以为郑艺会做些什么。 “很晚了，如果不休息好，是没有精力迎接末世的。” 郑艺依旧温温和和地回答着，她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零一，晚安。” [晚安。] 第二日，一切如常，大家都没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不过大部分人都在网上讨论着昨夜千年难遇的流星雨，单靠各地熬夜修仙者的抓拍图片，这话题都上了热搜。 一直到中午，才又有一个新的词条爆掉“xxxx杀人事件”。 一开始点进去，还能看到现场围观者拍的视频，这视频很杂乱，能听到人们的喝止和嘈杂的说话声，中间是一个摇摇晃晃好似喝醉了酒的男子，他低着头无意识地在说着什么，但听不清。他不断试图冲过去、去抓被群众围住的一位女子，周围有人去拉开他。期间伴随着几声尖叫，镜头便剧烈晃了起来，尖叫声几乎要将人耳膜击穿，当视频再次录到那男人时，他浑身是血，嘴上叼着一块血淋淋的肉咀嚼着，双手将生死不知的热心群众摁在地上，狠狠撕咬这人的动脉，血流了一地。 周围群众被吓了一大跳，但仍有热心人冲上去试图制服他，不过很快响起了警车声，视频也就到此结束。 郑艺刷着手机，一边看一边下馄饨，视频的血腥一点都没影响到她。等她洒好紫菜调好底汤将馄饨盛起时，那视频已经失效了。 一阵恐慌爆发了，这个热搜热度还未降下，各地杀人事件便爆发了出来。这些宛若醉酒的精神病好像约好了要在这一天报復社会一般，全部出动了。数量……多得吓人。 更令人恐惧的是，那些被啃食后的尸体在一定时间后也开始动了起来。他们有的是在抢救室里爆发的，有的则是在急救车上，更有混乱还未结束、人们还没害怕得完全撤离也没等来警车，那倒在血泊里的人就摇摇晃晃又站了起来浑身是血，伤口骨肉翻出，却像之前那行兇之人一样摇晃着、说着听不清的嘶吼呢喃，朝周围人沖了过去。 混乱，爆发了。 “插播一条紧急通知：” “一种高传染性的病毒正在迅速蔓延。” “请各位居民至少准备两周所需的食物与水，如非必要，请待在家中等待救援。” “保持安静，不要尖叫。” “它对血腥味十分敏感。” “如若不慎被咬，请第一时间斩断伤处并立刻消毒。注意，注意！以上操作并不能杜绝感染可能。” 生化危机现实版？小说末世成真？真正的丧尸病毒？ 人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不会有官方出现。]零一说，[原着中没有描写过任意官方，考虑到这是本烂尾的纯粹的恋爱小说，或许作者根本没有设定。] [科技消逝，一切退化。几乎没有大型杀伤性武器的存在，核武器更是不用再想。] [郑艺，你准备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11 01:21:31~2022-10-12 01:33: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奉若神明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罗大泡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路过 2个；罗大泡、周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76瓶；墨玖 61瓶；洛师 50瓶；路过 47瓶；眷烬晖君 40瓶；红枫 30瓶；柑橘味蛋卷、asphyxia 20瓶；迷迦勒、面瘫的猫 10瓶；北冥来的咸鱼、言无旧 5瓶；奉若神明、折且、46931842、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四点圣母值 “等稍微再混乱点。” 郑艺认真打磨着消防斧。末世刚爆发的这段时间是最重要的，她有很多计划需要实行。显然，这两天她会非常忙碌。 在她打磨好消防斧后，便趁着现在信号都有下楼解锁了共享单车。 明明还没到傍晚，中午还有很大的太阳，但在这时，整个天色都暗下来，狂风毫无徵兆就席捲而来，将枯叶吹得飞起打卷。 零一看着郑艺骑上单车，[你这是……] “去超市零元购呀。”郑艺一边骑车一边说，“衣服被子什么的？总之，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她此刻身无分文，除了趁着混乱刚起再多囤一批物资，再过几天超市可就被洗劫一空了。她等那时候再去估计也只能打劫打劫丧尸。 郑艺住的小区是比较偏的老小区，离最近的大型超商骑自行车差不多是十五分钟的路程。 就在这短短的十五分钟路程中，零一看到一辆车失控地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直接引发一场可以称得上是惨烈的车祸。而这还不是更可怕的，更可怕的是，那撞得面目全非的车内，居然爬出一个半边脸皮都脱落掉、浑身是血的人。 第7页 更多的人流在朝超市涌去。 郑艺将共享单车直接收入背包，顺着人流冲进超市开始大购物。几乎没有推车可以推行的空间，所有人都在疯狂地抢夺食物和水。 ‘零一，您能帮忙将物资放进我背包内的物资箱里吗？’出门前，郑艺将房间物资箱清空了一个装入背包。当物资箱内没有物品时，这箱子是能多个存在一个背包格内的，但郑艺并没有带太多。 [抱歉，这样是不行的。]零一有些头大。 ‘没事。’郑艺从货架上摘下一顶帽子扣在头上，然后从口袋掏出口罩戴上，做完这些后，她放肆地直接取出那物资箱，开始快速往物资箱内扔秋冬衣物及被褥。 好在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在食品区，而这家超商的食品区都在二楼，这种家居类的全在一楼。 “卧槽，我是在做梦吗？”当然，也有路人看到这疯狂且迷惑的举动，尤其当满满一箱物资直接消失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没等郑艺引发骚乱，一楼就直接混乱起来。丧尸的嘶吼出现，它们摇晃着身子沖向疯狂採购物资的市民。失控，失序！ 从超市离开，郑艺骑着共享单车直接去了药店。还没进门，郑艺就看到了碎裂的橱窗与倒塌的货架，药盒洒落一地。 从背包取出消防斧，郑艺走入药店，她快速掠过柜檯，扯过购物袋将常见的消炎药与感冒药等扔进。至于酒精，郑艺之前囤积了一整箱桶装医用酒精，也就不必在这里拿了。 就在郑艺准备出门时，药店的内门被狠狠撞开，一只穿着白大褂的丧尸摇晃着身躯沖了过来。 [小] 一手拎着药品袋，一手抡起消防斧，零一的小心甚至还没说完，郑艺勐地一个前跃跨过柜檯，消防斧直接飞出，直直命中丧尸头颅，将它整个砸倒下去。 郑艺这才不紧不慢地过去将斧子用力抽出，在丧尸衣服上反覆擦了擦，起身后才想起零一刚刚似乎要说话，便温柔开口：“零一，您刚刚要说什么？” [我是说，干得漂亮。]零一重新组织了语言，[物理超度系圣母似乎也很不错呢。] 郑艺无辜地笑了笑，确认身上没沾上血渍，这才骑着单车回家。 骚乱还在继续，丧尸与末世的言论也彻底爆发。所有能接触到的信息频道全都加急反覆播放着那则紧急通知，而忙碌了一天的郑艺，则窝在家中沙发上补觉。 郑艺一直休息到深夜才简单吃了一餐，而后便清空三格背包，将物资在屋中存放。 做完这些，她拎着消防斧带着手电筒和铁锁链再次出门。 [你是打算趁着深夜再去搜刮一次超市吗？]零一有些疑惑，在它看来，郑艺的物资是十分充裕的，几乎方方面面都有被她考虑到。况且，经过一整天的动乱，此刻的超市里说不定都是游荡的丧尸。 “不是哦。”郑艺情感充沛地说，“这么多丧尸在颠沛流离，多可怜呀！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家！” [……]零一一时有些难以理解郑艺的意思，不过很快郑艺就用行动诠释了一切。 她，郑艺，趁着夜色出门，就是去“拯救”丧尸的！ 月夜的照射下，郑艺很快发现一只落单的丧尸，而那只丧尸也发现了她。当丧尸跌跌撞撞沖向她的时候，郑艺单手拎斧对着那扑过来的右手就是一下，与此同时，她左手从空间取出铁链直接砸上丧尸脑袋，将丧尸捶倒后一脚踹上，最后踩上丧尸后背，利落地用斧子将他双腿斩断，又继续斩去他左手，敲碎他下颚骨头，以铁链将他脖子缠绕、锁住然后像拖死狗一样将这丧尸拖在手里。 一气呵成，流畅至极。 [宿主，你……力量有这么大？那你的体育成绩……] “亲爱的，想要融入环境，总需要一点适当的伪装嘛。”郑艺的声音温柔极了，如果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顺手扯锁链的话。 接下来的一切，都在重塑着零一的三观如果系统有的话。啊，应该是有的，毕竟它还得培养圣母呢。 它看着郑艺像拖死狗一样将丧尸拖进对门没有安置的出租房，将它送进侧卧，用之前就装修好的铁链将它牢牢束缚。 在零一的注视下，郑艺开始对着丧尸哭泣、为丧尸念佛经，然后声情并茂地诉说各种圣母台词。 [……这样是不会判定成功的，这只是个丧尸，圣母也不是智障啊。] “总需要一点新奇的尝试嘛。”郑艺笑道。在反覆测试没有任何圣母值进帐后，郑艺趁着还未天亮，迅速下楼又“救”回一只丧尸。这一次，她没有杂碎丧尸的下巴，也没有伤害丧尸的手，只斩断丧尸的腿给它上上锁链，令它失去行动能力。 紧接着，郑艺再次对丧尸尝试各种各样的“圣母”操作和“圣母”台词。显然，郑艺并不死心，仍在挖掘系统的漏洞，想从丧尸身上获取圣母值。 零一劝说无果，也就由着郑艺折腾，它想：这圣母系统可不止绑定了一个宿主，到如今哪还有那么多漏洞可以钻的？这要是能判定成功，系统判定那也太智障了吧！ 然后她成功了。 为了安全，郑艺用自己的血混着土糰子扔给丧尸，上面的血腥味吸引得丧尸发狂，疯狂嘶吼吞食。再配上经典的圣母台词与悲天悯人的表情，一切是那样的顺理成章。 第8页 “您看，哪怕他已经变成了怪物，我却没有放弃他，用我的血去拯救他、餵养他，冒着生命危险过来照顾他。”郑艺仍挂着那副仿佛要普度众生般的圣光表情，轻声解释，“这不是圣母是什么？” [……您说得很有道理。]零一沉思着，竟找不出理由去反驳。[所以，那些房间？] “嗯呢，我会尽快将需要帮助的‘人’送进去的~” 在一天内，对同一对象的同一圣母操作只有第一次有圣母值奖励，这也是主系统防止有宿主钻空子恶意刷圣母值设下的规则。但这对郑艺影响不大。 零一想：很好，圣母值永动机。郑艺甚至自己给自己发布了“每日任务”。 按照郑艺的物资储备与这些房间内的丧尸，每天固定获取圣母值的操作说不定能让郑艺安稳活到世界崩溃。 [虽说，我们是圣母养成系统，但系统只是辅助‘金手指’的种类，我们的最终目标，也是度过原本的剧情，使它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成功孵化。]零一斟酌着用词，[这方法当然是很好的，但是原着中不仅仅是丧尸病毒横行，高温严寒地震山洪……是都有的。] “放心，一切才刚刚开始，不是么？” “对了零一，是只要有倖存者，人类火种能够延续，世界不被毁灭就算成功吗？” [是的，您的理解非常准确。] …… 紧急通知一直持续播报了三天，因为第四天时，几乎所有通讯设备都失效了。 期间，也有不少车辆来过郑艺这片小区，他们甩开丧尸冲进来，大多都是为了救走自己的父母及家人。 这四天里，郑艺每天凌晨准时去各个房间报导，深切慰问丧尸同志，对它们的不幸表示深切的哀悼，然后赚取一笔圣母值。她救了五只丧尸，除了第一天没将丧尸救满只得到一点圣母值外，之后每天都有五点圣母值入帐。至于最初那只被她斩碎下巴的丧尸，为了它免遭痛苦，郑艺也慈悲地予以它解脱。 宿主：郑艺 圣母值：16 背包格子：3 特性能力：- [亲爱的，你这是在做什么？]当这天夜晚，零一看着郑艺结束每日任务后破天荒地下了楼，站在单元门口贴着墙久久不动时，终于没忍住开了口。 “为什么我不能把这栋楼收进我的背包里？” 很好，很有想法。零一一时语塞：那你怎么不摸着地面，把整个世界都收进背包算了？ 当然，它没敢这样反问。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12 01:33:43~2022-10-13 01:55: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莫波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 2个；形同陌路、莫波、南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莫波 42瓶；路过的百合骑士 13瓶；雪白球球、小小天@猫、るむく 10瓶；折且、迈拓拾二世、洛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五点圣母值 虽然没办法将房子整个直接收纳进去，但郑艺很快想到了替代办法。她看中了那些专门运货的大型货车。 没有车钥匙也不要紧，反正郑艺也没打算开。她纯粹只是想要这种超大型容器罢了。 于是，白日里，郑艺又有活做了。她开始骑着单车穿梭在附近路口，寻找被遗弃的大型货车，发现后直接收入背包，等到晚上才在楼下取出，将物资一点点运输上去。 可携式移动仓库，你值得拥有。 又是三天过去，离末世最初爆发，已过去了一周时间。 没有救援，没有通讯，一切依旧混乱，街道已被零星游荡的丧尸充斥。每一天，无论白天黑夜，总是分外安静，偶尔听见声音，也是丧尸无意义的嘶吼声。 这样一天天逐渐绝望的等待已经令有些人按捺不住，他们不愿再坐以待毙。毕竟他们的食物和水难以再支撑一两个星期，什么都不做，也只是等死而已。 也就是这时候，一场特殊的暴雨席捲了整个世界。 仿佛有人以黑布笼罩了这个世界，整个天空都昏暗下来，哗啦啦的暴雨倾泻而下，令整个世界都被暴躁的雨点声充斥。 郑艺站在窗前，看着昏暗街道上的丧尸沐浴在雨水中，一具具行尸走肉像嗷嗷待哺的鸟雀幼崽一样仰头望着天空，张开腐烂的大口接受雨水的灌溉。 “这雨水很特殊？”郑艺有些跃跃欲试，她想到那天的流星雨，猜测雨水中也许也蕴含了某种物质？不过倒没发现丧尸们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更具体的或许还得等雨停之后才能发现。 [原着中设定是能略微提高丧尸的身体素质，小机率质变。这雨水对人类和其他生物也会有作用，差不多是20%机率丧尸化，10%机率提升身体素质，5%觉醒异能。当然，更大机率是无事发生。] 话音刚落，零一就看到郑艺翻出一套雨衣和水桶，兴沖沖地朝楼下走去。 就在郑艺雨水接了半桶时，轰鸣的摩托引擎声划破雨幕，一束车灯破开昏暗的天色，疾驰而来。 黑色的皮衣在雨水的浇筑下显得愈发漆黑，身材高挑的女人利落地从车上下来，散落在身后的黑髮几乎与皮衣融为一体，不断往下淌水。 第9页 只一眼，就与郑艺对上了视线。 女人似乎有些意外，但她似乎没有多想，只很快停了车，也没取下头盔，便匆匆往楼栋内走来。 “抱歉，我刚刚声音可能会引来不少丧尸，继续在这里恐怕会有危险。”她似乎有点过意不去，但说起这些话时的表现有明显的生硬。 “姐姐，你这么晚赶来这里，是找人的吗？”郑艺打量着她这副狼狈模样，又看了一眼自己这半桶水，想了想，也不再守着。 “嗯。”女人略带戒备地看了一眼郑艺，抬步往楼上走去。 [你是想在她身上刷圣母值吗？]零一好奇问。 ‘啊？我只是想知道她会不会变成丧尸，或者觉醒能力。’郑艺在脑海回答，‘而且，我们现在是独处。’ [……] 零一面色复杂地看着郑艺扬起那充满欺骗性的笑容，跟在了女人身后。 女人一直上到三楼，在关闭的门前停下，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您没有钥匙吗？”郑艺歪头问道，“而且，这户人家早就离开了哦~在末世爆发的第一天傍晚，也就是紧急通知的第一天，他们立刻就收拾行李走掉了呢。” [诶？你居然会记得这种事？] 女人在门前站着，身上仍不住地往下滴水，她侧头看向郑艺，小姑娘披着宽大的雨衣笑盈盈地望着她。 “谢谢。”她低声道了句谢，声线略带哽咽。她看着这关闭的门，有那么一瞬间，好像难过得要哭出来，但因为有个陌生人一直在她旁边盯着她瞧，这股悲伤硬生生得憋回去。 “不客气的。但外面的雨还很大，不如先把车推进过道避避雨，你去我家休息一晚吧。”郑艺又热情道，“刚刚摩托车的声音太大了，那些丧尸说不定都会往这边靠。不过你可以放心，这一栋楼内已经没有游荡的丧尸了。” “不用了。”女人最后看了一眼门牌号，抬脚便往楼下走去，“我骑车离开，那些丧尸也会被引走。” [或许，你这么热情会显得有点可疑。] 但郑艺完全不被影响，她看着女人下楼，一步，两步…… 还没下到一楼，在转角处，女人身子骤然一软，差点直接滚下楼梯。她有些费力地抓住布满灰尘的楼梯扶手才勉强稳住身形。 在发热。 为什么？因为那场雨吗？可就算淋雨发烧发作的也不该这么快…… 浑身都在发烫，伴随着时不时抽搐般的疼痛。她抬手稳住头盔，却发现自己视线愈发模煳了，只一喘气，头盔内便满了雾气。 在她又一次踉跄着跪倒在地时，脚步声迅速逼近。那个小姑娘再次靠了过来，拉起她的手搭上肩膀，不由分说将她扶了起来。 “你淋雨了，还是在我那儿休息一晚上再走吧。外边太危险了。”郑艺的语气依旧温柔至极，她稳稳撑起女人的身体，带着她往楼上走去，“您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 就算是坏人，她现在这种状态，恐怕也毫无还手之力。女人苦笑着想，浑身却愈发使不出力气，而那不断升高的温度更是将她烧得迷迷煳煳起来。 等郑艺将她带回房间安置在沙发上时，女人已彻底陷入昏迷。 先将头盔取下，郑艺看了一眼自己沾上雨水的手，“我不会也要发一场高烧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如果您不幸丧尸化，商城内也是有卖血清的。不过这个只能在第一时间用，超过一小时使用会失效。] 郑艺为零一无趣的回答发出“啧”的一声，而后取出绳子简单给女人双手捆住，然后才取了些清水给她擦了把脸，体外降温。 做完这些，发现时间已过凌晨。郑艺便摸出钥匙与之前准备好的血泥，轻手轻脚离开房间，去对面完成投餵的每日任务了。 宿主：郑艺 圣母值：36 背包格子：3 特性能力：- 当最后一个丧尸投餵完毕，郑艺的圣母值已涨到36点。她没有犹豫，直接花费30圣母值开启一个额外的背包格子。 想要开启第五个背包格，就得花费50圣母值了。零一介绍，每开启一格，下一格所需圣母值就会增长20点。 一切结束，郑艺回来洗了洗手，便回到卧室，将门关上安稳入眠。 零一警惕地为她注意外面的动静，毕竟零一也不知道那女人会是哪种概率可能。这反应这么大……应该就是丧尸化与觉醒能力的其中一种。 郑艺虽说碰了雨水，但似乎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她安稳一觉睡到天明，起身时发现沙发上那女人仍昏迷着，只是体温已趋于正常。 很快，郑艺再次将毛巾打湿后拧干，为女人擦了把脸再给她松绑，然后便直接坐在沙发旁的地上，歪头装睡。 怎么说呢，见识过五花八门“圣母”操作的零一此刻情绪稳定。甚至还有点期待这原先对郑艺很是戒备的女人醒来会是什么个反应。 这一整夜都没丧尸化，显然就不会再丧尸化了。 …… 余沂楠做了个难熬的梦。 她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自己还被称作“余祈男”的日子。她必须表现得十分优秀，才能在班主任的帮助下继续学业。 第10页 无论是中考还是高考前夕，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也必须是洗衣做饭，一直将所有事忙完，才能去写卷子去复习。 每一次需要交学费或书本费的时候，总避不过一顿咒骂。爸妈的神情总是那样的不耐那样的嫌恶，她时常想：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生下她呢？ 只是为了祈得一个弟弟吗？ 或许是的。当弟弟还未降临这个世间时，余沂楠也曾获得过一丝的“爱”的。在她努力获得第一时，也是能得到认可的。 只是那从手心缝隙里偶尔撒漏出来的一点爱意，在弟弟出世后，再无半分落到她的头上。好像她这一生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往后再做什么都是遭嫌弃的。无论她如何努力如何优秀，家里的资源也不愿意分给她一点儿，他们满心满眼都只容得下儿子，也只记得儿子。 一直到哪怕她考上了一流大学，他们却哪怕一分钱也不愿意出，让她赶紧辍学打工，赶紧嫁人为弟弟赚一份彩礼。 余沂楠心如死灰，拿走了自己的身份证，彻底离开了这个家。 在政策的帮扶补助下，余沂楠不仅没有失学，反而比在那个家里时过得更好了。离开了那个地方，她好像才真正获得了一些自由，找到了自信和属于自己的生活，一切都步入正轨，她在读书时就开始工作，毕业后也得到了满意的offer。 但当末世爆发，一切陷入混乱时，她还是没能彻底割捨下曾经的家人。在短暂的犹豫后，她最终还是决定赶回来…… 但显而易见的，她早就没有家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13 01:55:14~2022-10-14 00:57: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玄米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水蓝色的羽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1个飞、沈耶耶真可爱 40瓶；参商 34瓶；雪白球球 20瓶；苍朮造剑 10瓶；昂 5瓶；洛师 4瓶；666 3瓶；折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六点圣母值 昨晚…… 余沂楠迷迷煳煳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身处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本能坐起身，就看到身侧坐在地上睡着的姑娘，昨晚的记忆才慢慢回笼。 是啊，她早就没有家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一次？真是可笑又滑稽。 她苦笑一声，看着旁边的水和毛巾，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是……照顾了她一夜吗？余沂楠本能揉了揉发酸的手臂，一面为昨晚的戒备感到愧疚，一面又为自己家人甚至不如陌生人而感到心寒。 或许她早就不该有任何期待了。 “你…你醒了呀？”郑艺的声音有些许的迷煳，她爬起身，下意识地活动着身体，好似在这边睡了一夜腰酸背痛一样。“你想吃点什么吗？我这儿还存有一些泡面。你昨晚发了高烧，好在没什么大碍。” “不用了，谢谢你。”余沂楠越发不好意思，很是侷促。 “不用客气，我也只是一个人。”郑艺笑着说，转身朝厨房走去，她取出一个小炉子来，又用打火机点燃底下的酒精块，很快便烧起热水。 一边做着，像闲聊一般，郑艺又说：“能有个人在一块儿，我其实挺高兴的。不过，我看你好像是来这儿找人的？” “……嗯。他们先走了。”余沂楠忍不住握了握拳，将心中酸涩压下，看向郑艺，“别做了，如今一切都不太平，食物更是稀少，没必要……给我，我、我也没什么能回报你的。” “好啦，等一会儿就能吃了。”郑艺快速将两包泡面撕开放入，“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的。” “你就不怕我是什么坏人吗？” “嗯~那你是吗？” “……”余沂楠低下头，还是开口道，“你这样没防备心，会很危险的……你一直都留在屋子里吗？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哦~”郑艺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她用筷子将锅内泡面轻轻搅动，独属于泡面的那霸道不讲理的香味便瞬间将整个屋子侵占，“但是，我能长这么大，是得到了许许多多人的帮助的，所以，我也会尽我所能的去帮助大家。” 她将泡面用碗盛起，又浇上面汤，连同筷子一起放在余沂楠身前的茶几上：“来，快吃吧。” “……对不起。”余沂楠手指动了动，又说，“谢谢。” 当热乎乎的面条裹挟着浓郁的汤汁送进口腔的剎那，余沂楠才恍惚记起自己自从末世爆发以来，已经几天没能吃上热乎的食物了。 ……明明只是陌生人而已。 不知不觉，热气将她眼前熏得模煳，她闪躲过郑艺的目光，低头将这一碗泡面吃得干干净净。 [叮！检测到宿主助人为乐。获得圣母值_1] 郑艺体贴地没有说话，只安静吃着自己那一份。当然，这只是表面上。 ‘您当初都给我做过背调，那么把她的背景故事给我看一眼……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您当这是玩游戏吗？我看你的过往是为了绑定你才费心搜查的。而且她在原着也没出现过。] 第11页 ‘亲爱的零一，我最忠实的伙伴，您就说您能不能给吧。’ [……]零一咬咬牙，[行，这个能给，但以后你别见到个人就要背景故事。] [对了，这些过往来源全来自原着世界，如果没有其他变数应当是正确的。但当我们系统介入，又多了宿主您这个变数，即使是背景也只能作为参考，这人都是会变的。] 零一嘆了口气，[最后，您得先问出她的名字吧？]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郑艺望γιんυā过去，满眼都是真诚，“我叫郑艺。”她在桌上简单将自己名字比划出来。 “余沂楠。”余沂楠同样在桌上将自己的名字写出，“沂是三点水，楠是木字楠。” [我查完发给你，你自己找时间慢慢看。]零一本还想多嘱咐两句，比如说看完之后别表现出来，未来也别露馅。但想想郑艺的“表演”，这种嘱託就显得很没必要了。 “这些……”余沂楠看着吃完的碗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如今，水也是珍稀的资源。 “没事，交给我就行。”郑艺笑着将碗筷接过去，带着自己那份一起走向厨房，“昨晚淋雨之后，我好像新得到了一点能力。你发烧了一夜，说不定也会变化，现在这里还是很安全的，你也可以自我体会一番。” “能力？”余沂楠似懂非懂，是她的身体出现了什么变化吗？从清醒到现在，她一直陷在郑艺的节奏里，也没功夫去探究自己有没有变化。如今被郑艺一提醒，才有些困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你准备把背包作为你的能力吗？也是，原着中也是有空间储存这种能力设定的你手上是什么！？]零一的声线陡然拔高，它看着郑艺掌心凭空出现的一小股水流整个系统都懵了。 [你不是没症状吗？为什么你会、你……] ‘刚刚发现的。’郑艺对这并不是很上心，哪怕这是第一次使用能力，但郑艺却一点都不生疏，她十分熟练地用水流将碗筷沖洗干净。‘可能比较弱的能力觉醒时，对人体的反应也比较小吧。’ [……是吗？]零一也有些不确定起来，原着可没这个设定。不过郑艺说得也有道理，倒不是说这能力比较弱反应比较小。零一想到郑艺那靠消防斧直接斩断丧尸各处骨头的力量……也许，是郑艺的身体素质太变态，这能力初觉醒的适应反应对郑艺而言跟玩儿似的，当然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等郑艺洗完碗筷走出来，就看到余沂楠木着脸伸出手，盯着指尖那簇随时都要熄灭的微弱火苗发着呆。 “哇~姐姐你居然能掌控火焰，这超酷的！”郑艺来到余沂楠身边，以一种十分崇拜且激动的语气称赞道。 余沂楠被夸得一愣，稍一分心，指尖火焰便彻底消失了。“不，我很不熟练……而且就只有这么一点。” “这已经很厉害啦，等姐姐稍微练习一下，丧尸都不会是你的对手！”郑艺兴奋地凑过去，坐在余沂楠身侧，“姐姐，你也是一个人。你想去哪里，能带上我吗？” “我……”余沂楠垂眸下去，她还能去哪呢？哪里又容得下她呢？“我没有目的地。” “倒是你，我们才刚认识，你甚至都不了解我，就这样相信我吗？” “你又不是坏人，我当然相信你啦~”郑艺笑得甜美，好似根本没考虑过如果她有坏心会发生什么。 “现在已经是末世了。别随便相信人。”余沂楠说，“食物、水，各种资源，不管是什么，在末世都是稀缺的。也许现在还好，但再过几个月，甚至不需要几个月，今天这碗泡面都会让人发疯。” “现在的世界很混乱，未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变好。如果遇到人，不要贸然交付信任，自己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余沂楠说得很真诚。她想，如果她是那种饿了几天的人，骤然看到郑艺这么一个小姑娘身上有许多食物和水……她甚至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起坏心思。 也许混乱以来郑艺一直没有出门，也没有遇到其他人，所以还保有末世前的三观？又或者是一切爆发得太快，混乱才开始不久…… 余沂楠嘆了口气，别说郑艺了，她自己都还没能完全接受这一现实。 “我知道啦。”郑艺笑着应道，“姐姐你才是胆子大呢，这么危险，居然还骑着摩托车到处跑。” “那些东西速度没有摩托快，而且有些小巷子汽车进不去，但摩托车能很过。”余沂楠解释道，“最重要的是，末世前我也只有一辆摩托。” 余沂楠说着，也很快想到昨天那场暴雨。她因为淋雨就得到了这样的能力，那丧尸们呢？会不会也得到了强化？ 这离爆发才过了几天啊。 “姐姐，你才觉醒异能，就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一会儿。”郑艺一副乖巧至极的模样，“等这场雨停了，我们再一起出去看看。到时候你想继续找人也是可以的，反正我没有地方可去，只要姐姐你不嫌弃我，愿意带上我，我就跟着你走。” “哪轮得到我去嫌弃你，你可是能创造水源。”余沂楠也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与感觉，但是被一个人全心全意信任的感觉……是很不错的。 第12页 何况……就这么一个屋子，末世这么多天却还这样干净整洁，一切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虽然没有看到囤积的物资，但从郑艺毫不犹豫就拿出泡面与她分享来看，郑艺似乎并不缺乏物资。 余沂楠不愿去想郑艺是否是真的天真单纯，又是否隐瞒了什么。她与郑艺到底也是萍水相逢，有所防范也是正常。从郑艺对待她的态度与行动来看，小姑娘绝对是一个善良的人，而这就足够了。 要说担心，余沂楠倒是有些担心如果真的与郑艺离开这里，在外遇到些别的什么人……郑艺善心大发该怎么办好。 如果她与郑艺有了分歧，以小姑娘的心性，肯定是以好的方面出发的。到时候她又能以什么立场去劝说郑艺？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14 00:57:10~2022-10-15 01:13: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 2个；结城友奈是百合、形同陌路、纽特找到个新妈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夜星辰、刘亦菲的小宝贝 10瓶；一夜无孟 8瓶；666 6瓶；者也07、昂 5瓶；迈拓拾二世、瞳 2瓶；曼珠沙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七点圣母值 余沂楠暂时留了下来，等雨停之后看看情况，郑艺会与她同行。 [真打算走了？那些屋子里的丧尸怎么办？] ‘放心，我会在出发前超度他们的。’郑艺以意念回答，‘我还可以为他们念一段往生咒。尽管系统不乐意判定这是圣母行为也没关系，这算我免费送他们的临别礼物。’ [……好的，你有规划就行。]零一不再多说，它对郑艺的脑迴路早已见怪不怪。 [对了，资料发给你了，你自己抽空看吧。] 郑艺应了一声，翻出那种旅行的超大登山包，将屋子里内没收拾的锅碗瓢盆、一些食物与水包括简单的衣物都打包好。至于之前就装载在货车上的大批物资，她暂时还不想暴露这些能力。 圣母嘛，大家都缺吃少喝，你自己也不够吃，把自己那一份拿出来，别人才会觉得你真是个大好人，太善良太圣母了。要是别人知道你不愁吃喝，哪怕你每天给他们供应食物和水，他们也会觉得那是你不乐意吃、漏出来的一点儿扔给他们。还有可能根本不感激你，甚至觉得你太过小气。 ‘零一，您只能是圣母养成系统吗？’ [是的。而且这个世界由我们两来维护，所以主系统不会再派其他分支系统插手。]零一说，[系统资源也是很紧张的。] 郑艺在沙发上陷进去，整个人都懒散下来，只微抬眼看向站在窗边往下眺望的余沂楠，随手将零一发来的资料以意念开启，在脑海内迅速浏览。 看来以后的生活也得一切向圣母值看齐啊。首先，得在余沂楠面前将圣母人设立稳，取得她的信任，为未来行动做好铺垫。 ‘啧。’ [怎么了吗？] ‘没看出来，她还是个小可怜啊。’郑艺在脑海中感慨。 [其实我不太能理解。既然被那样对待了，也这么久没有任何联繫，怎么末世了，反而还有了期待，冒险特意过来一趟？] ‘也许就是为了来掐死最后一点侥倖呢？’ [可她看起来很难过。]零一忍不住说，[尤其是昨晚，像只可怜的被遗弃的小狗一样。] ‘噢~那也不是被遗弃的第一天了。有的人误以为时间将过往的伤害疗愈，所以一直逃避不愿面对，但当过去很久，再次报以不该有的期待去面对这件事的时候，才发现这伤口更痛了。’ ‘不过没关系，或许这才是被真正治癒的开始。’ [所以你要去治癒她？] ‘怎么可能？又不给圣母值。’郑艺窝在沙发里的身体愈发放松，唿吸也逐渐轻柔平稳下来，‘让她自愈吧。’ 很显然，接下来是郑艺的补觉时间，哪怕昨天她根本没有熬一整夜，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入睡。毕竟，此时天空昏暗，气温凉爽，耳畔只剩下连续不断的雨声，怎么想都适合睡上一觉。 郑艺小睡到中午醒来，就瞧见余沂楠搬过去一个椅子坐在窗边，仍安安静静看着外面的雨。 比起昨天那种瓢泼大雨，现在雨势已经减弱很多，有了停下的趋势。 ‘她就一直坐着？’ [也有看你几眼，发现你熟睡以后，搬去椅子坐在窗边就没移动过了。] “你醒了？” “嗯~姐姐就一直坐在这里吗？会不会很累？你可以去床上休息一会儿的。”郑艺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坐起，她起身朝房间走去，“姐姐，你不要急，我们这种老小区下了这么久的暴雨，附近还会淹一会儿的。” “这个给你吃。”郑艺再走出来时，手上就拿了一条巧克力。她将巧克力塞进余沂楠手中，真诚地与余沂楠对视，笑道：“姐姐心情好像不太好，吃点甜的可以开心一点~我和姐姐虽然才刚刚认识，但我相信我们以后会有很长一段相处的时间。等到那时候，如果姐姐愿意，我随时都能与你分忧。” 第13页 不等余沂楠拒绝，郑艺便快步再次回了房间。等郑艺再出来时，则抱着一套枕头与被子了，她将这些放上沙发，然后又去拉余沂楠，“姐姐，你今晚睡房间吧？床单被子什么的我都换成新的了~” “这些东西都不方便带走，趁着现在，能享受一次是一次。” 在郑艺的热情之下，余沂楠甚至都没有太多插话的机会，她显得有些呆呆的，“不、不用这么……对我，这是你的家，我、我只是……” “就是因为这是我的家，所以我一直都睡得很好呀~姐姐在那种恶劣天气还风尘僕僕赶过来，肯定累坏了嘛。好啦，不要再推拒了，如果可以的话，姐姐以后能多照顾我、多保护我一点就好了嘛。” [你确定你需要保护？]零一到底是没忍住。但很显然，郑艺根本不理会它，继续沉浸式表演着。 怎么说呢？这方法对付别人效果如何零一不太清楚，但对上余沂楠……简直绝杀。 “谢谢你。”余沂楠眉眼柔和下来，她轻声说着，手指不自觉地捏紧，连耳廓也泛红起来，“我会保护你的。” 对此，郑艺只是回应一个灿烂且明艷的笑容来。 …… 这小雨淅淅沥沥下到半夜便停下了。第二日清晨，六点不到太阳就冒出头来。 当中午来临，郑艺和余沂楠也将准备妥当，吃了些饼干面包果腹，便准备离开。 “我来拿吧？”余沂楠看着郑艺那大大的登山包，以及特意绑上去的锅，主动开口道。毕竟，这些看起来好像也太重了。 “不用啦，姐姐，我也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人呀~”郑艺用甜甜的声线笑着说道，至极地将大大的背包背在身上，没有丝毫吃力的表现。“我们是骑摩托车吗？我的行李是不是会不好放啊？” “能放的，只是你背着可能会不太舒服。”余沂楠说，“你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嗯……没有了吧。”郑艺回头看了一眼这还没住满一个月的房子，又扫过对门那一户。她倒是没再抬头看一眼楼上那家的方位，反正这些屋子里再没有刷圣母值工具尸了。就连楼下那桶雨水，都在半夜被郑艺悄悄取出货车放了上去。 以及，物理超度哪怕配合上往生咒，无论郑艺表演得如何声情并茂，系统判定依旧一毛不拔。 宿主：郑艺 圣母值：12 背包格子：4 特性能力：水 走下楼去，摩托车上的雨水已经完全干了。余沂楠轻手轻脚将车推出楼道，将头盔戴好，打了两次火就成功了，她扶稳车子，让郑艺跨坐上来。那一大包行李跟摩托车后备箱有些摩擦，郑艺直接将整个背包搁在后备箱上方，然后搂住余沂楠腰身：“姐姐，我坐好啦~” 余沂楠身体有一瞬的僵直，但还是强迫自己慢慢放松下来，“我们先去附近的加油站加满油，然后一路搜一些物资。” “目的地……我打算先去隔壁根滨。最初的紧急通知好像就是从那里发出的，我想，也许那边的情况会好一点，也可能有一些应对措施。”余沂楠在回忆着路线，从祁定到根滨也不算特别远，中途也有几个加油站可以略作补给。就是她这辆摩托车虽然在小道上穿梭方便，到了夜晚去哪休息又会是一个难题。 而且摩托车声音太大，一路都会引来丧尸，一旦停下……会很危险。她那次刚巧遇上暴雨，雨声干扰了丧尸，再加上那雨比较特殊，才没吸引太多丧尸汇聚。 如果可以，还得在路上找辆能开的车。 郑艺对余沂楠的决议没有任何意见，只乖巧地搂着女人腰身，将脑袋抵在女人后背，令疾风在耳畔唿啸而过。 ‘根滨那边有军方驻扎吗？’毕竟紧急通知就是从那儿发出来的。 [碍于不可说原因，原着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描写。]零一说着，又忍不住吐槽一句，[不过以原着那单纯烂尾恋爱文来看，就算写了跟没写也也一样。] ‘原着没写，但它应该也是客观存在的？’ [不一定。世界构造源于原着，当原着里根本没出现某些东西时，说不定生成时会安排什么意外，令不存在变得合理化。]零一嘆了口气，它也是头一回来这本书里，没多少经验，更别提为郑艺解惑了，[如果真的还有军区，或许那边情况会更加糟糕。] [如果这些丧尸永不进化，差不多过个二三十年也就自然消解了。但显然，它们会进化。] ‘人类也在进化。啧，越来越有趣了。’ [其他生物也会，只是比起人类与丧尸进化的概率，它们进化概率低得可怜。]零一说，[你能从中感觉到乐趣真是再好不过了。] 只要宿主不消极怠工，零一都觉得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天知道它上次不慎绑定了一位咸鱼宿主后过得是什么老妈子生活？翻不动身的咸鱼跟圣母养成可一点儿都不搭。 摩托车在街道轰鸣而去，两侧建筑疯狂倒退。在她们离开之后，不少丧尸摇摇晃晃地从建筑内踉跄走出，慢慢朝着声音的方向奔跑汇聚。 原本皮肉全都腐烂、垮掉露出白骨的丧尸，一小部分在经歷暴雨过后，奇妙地开始恢復。它们行动的速度也不同程度地变快，像这次追在后面的丧尸，就有几只能沖在最前面，而更多的都被落在后面。 第14页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日常概括： *圣母的攻略方法（非攻略圣母的方法） *攻略被遗弃的流浪修狗一百零一招 …… 感谢在2022-10-15 01:13:09~2022-10-16 01:08: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玺子哥 50瓶；46583108、20171352 20瓶；007 10瓶；岁星、细雨清风 6瓶；言无旧 5瓶；曼珠沙华 4瓶；月乌 3瓶；南年、迈拓拾二世、空灬擘、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八点圣母值 只一到加油站，就发现这里也是一片狼藉。幸运的是这附近在混乱开始后没有发生惨烈的车祸。 “这里就有现成的车呀。”郑艺看到那车门半开一地血液残留的小车，倒是有些惊喜。尽管这车前头有些凹陷，车窗也有被砸击的痕迹。但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姐姐，你只管给摩托加满油，这里的丧尸交给我就好。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郑艺有些跃跃欲试，她没再搂着余沂楠的腰，而是反手摸向背包，慢慢站起来，转身过去，“对了~姐姐情绪一定要平稳下来哦，不然不小心用出火焰可就不妙了呢~” “你……”余沂楠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郑艺的能力，但她很快察觉到郑艺依旧迫不及待想要跳车了，只得将速度放慢，“你先别跳，我停下你注意安全。” 鼓鼓的登山包被拉开，郑艺从中抽出一柄消防斧，而后又将背包拉上。她轻轻松松将背包重新背在身后，几乎余沂楠刚一停下，她就单手撑了一下后备箱借力，直接翻跃而下。 加油站附近游荡的丧尸早已被声音吸引，往郑艺这边走来。其中有穿着员工制服的，也有穿着寻常外套的，但不管他们穿着什么，当郑艺主动朝他们冲去时，以他们的反应与撕咬反抗，全都抵不过照着脑门噼下的一斧。 而那辆被遗弃的车，车钥匙就插在车上。后座也没有丧尸被关在里头，车内略微凌乱，但没溅上太多血渍，显然是下车后才发生打斗甚至被咬的。 轻微一个响指，水苗便凭空出现，迅速对这辆车快速清洗起来。至于内里座位，郑艺稍微分心控制了一下，令一小层水覆盖上座位，而后轻微震动，将上面的污渍祛除，再将全部污水控制着在地面散落。 [……圣母人设与你这些行为不冲突吗？] ‘为什么冲突？人是立体的。难道圣母就必须悲天悯人，连一丁点洁癖都不能有吗？亲爱的零一，不要钻牛角尖，养成可没有固定的完美模板。’ 零一无话可说，它看向郑艺身后，[摩托车可不好塞进后备箱，而且之前听到声音的丧尸可还在朝这边靠拢。] “姐姐，你去加油站里面找一下专门存放汽油的铁桶！我记得末世前加油站有卖的。”郑艺高声道，而后快速拉开登山包，看似在里面寻找，实际上让零一从背包内的货车上直接给她一捆粗麻绳。“这辆车能开，我简单清理了一下！姐姐，我先把你的摩托车绑上车！” [绑？] 就在余沂楠听从郑艺指挥在加完油快步朝加油站内走去时，郑艺快步来到摩托车前，直接将它扛了起来，而后踩着汽车前盖，将它平放上去，再用麻绳穿过窗户，将它五花大绑捆在汽车上方。 [……余沂楠回来，你要怎么跟她解释前盖的脚印？] ‘都末世了，还要什么解释。’ 就在这时，郑艺听到加油站内丧尸的嘶吼声。她快步赶过去，刚一进去，就看到余沂楠将沾染不明液体的灭火器扔到一边。 “就一只，解决了。”余沂楠将铁桶拿起，快步朝郑艺走来，“得快些，之前那些丧尸应该也会围过来。” “没事，先加油。我们有车，能冲出去。”郑艺并不是很在意，“只要我们离开加油站附近，丧尸如果太多，还可以直接炸掉这里。” 余沂楠拿着专门装汽油的铁桶出来时，看到自己被绑在车顶的摩托车十分明显的愣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快步将铁桶装满。郑艺则坐上驾驶座，将车开到余沂楠旁边，让她将这辆车也加满油，顺便将装满的铁桶放入车的后备箱内。 好在她们只有两个人，后面窗户被捆住，后座打不开也不要紧。多出的来的空间，还能给郑艺放包。 “里面没有多余的物资了。”在这之前，显然也有人洗劫过加油站。一切准备就绪后，余沂楠坐上驾驶座，等郑艺坐好后很快将车子发动，她抽空从兜里掏出一长条那种一块钱一根的棒棒糖来，粗略一看大概有四根。“这些掉在地上，他们没捡走。” “姐姐都给我吗？”郑艺接过这些糖，笑着问。 “嗯。”余沂楠熟练将车打转，而后一脚油门踩下，驾驶着车辆直接冲出加油站，“我不爱吃糖。” ‘零一，你当初怎么不去绑定她呢？她看起来可比我有圣母资质多了。’郑艺忍不住感慨道。余沂楠每次说谎或对某些话题感到为难不想说时，眼神都会闪躲，如果太紧张，耳朵甚至还会发红。 第15页 而且，余沂楠明明吃了她的巧克力。 郑艺抬手捏爆一根棒棒糖，将它从包装袋推出，而后拿到余沂楠嘴边塞进去：“姐姐要是不愿意跟我一起吃，这糖可就不甜了呢。” “我在开车，你别”余沂楠试图闪躲，然而训斥的语气还没强硬起来，糖就被塞进了嘴里。她的话戛然而止，如此停顿一瞬，才又继续，“你别这样……” “我包里还有一些吃的呢，姐姐不用特意给我留什么的。”郑艺坐在副驾驶，一副乖巧又有些委屈的表情，声音也愈发甜软，“而且，一直都是姐姐在开车。我都不认识路……都不能给姐姐帮上什么忙的。” “没有，你很厉害。”余沂楠欲言又止，她盯着前方，握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像是不太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你也吃糖。” “好的呢，姐姐专心一点。前面有丧尸，小心别撞上了~” 就这样，郑艺与余沂楠正式踏上前往根滨的旅途。 她们在路中遇到小型便利店也会停下车，郑艺分了余沂楠一柄消防斧，余沂楠在车旁守候，郑艺则快步前往便利店进一步搜刮，总能找到一些别人没来得及带走的水或其他物资。比如说女性必备姨妈巾，又或是一些别人没拿的各种下饭酱。 怎么说呢……辣酱配饼干，也是挺好吃的。起码嘴里能有些滋味。 [余沂楠就从不好奇你这满满当当的登山包里到底塞了哪些东西吗？]零一有些无语，什么麻绳啊，零食啊，压缩饼干和矿泉水也就算了。郑艺甚至还能从这里翻出另一柄消防斧送给余沂楠！什么酒精块、打火机甚至是夜间保暖毛绒毯，这登山包简直跟百宝袋一样了。 ‘她信任我。’郑艺坐在副驾驶上，将压缩饼干蘸上豆豉酱，餵到余沂楠嘴边，“姐姐，张嘴，啊~” “……不用这样，我自己能吃的，太麻烦了……” “啊~” “……” “姐姐喝水~” “真的不用，我只是开个车，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 “姐姐，喝嘛！” 余沂楠：“……” 余沂楠脸色通红，努力强自镇定地板着一张脸认真开车，但仍抵不住郑艺的坚持投喂，最后只能顺从。 [……虽然但是，圣母好像也不是把某一个人方方面面全都照顾到？你都像贴身保姆了！] ‘这不是只碰上她一个人嘛。’郑艺觉得问题不大，她的圣母人设十分稳固。没看她每天每拿自己的食物投餵余沂楠一次，系统都会判定一次圣母值嘛。包括搜刮时不让余沂楠涉险，她自己沖在前头，系统也会判定一次。 “对了姐姐，你怎么都不好奇我包里还有些什么东西呀？”餵着餵着，像是无意间的随口闲聊，郑艺直接把零一的好奇直接问上本人。 “毕竟是你的东西，不管有什么都没关系，你也不用想要分给我。”余沂楠说起这个就更加不好意思了，“你这样……我太占你便宜了。” “是姐姐太见外啦！我们可以一起并肩作战，抵御末世的伙伴，哪里有什么占便宜的嘛。” “你老是这样……”余沂楠对这种直白的善意与表达几乎没有抵抗力。她不作反抗，只是会将郑艺做的一切默默记在心里。 …… 余沂楠与郑艺是轮流开车，只不过余沂楠会更加想要尽可能照顾郑艺一点，所以会延长自己的驾驶时间，让郑艺有更多的时间休息。 而到了深夜，就不太适合夜间赶路了。汽车远光灯过于醒目，近光灯虽然勉强也能用，但如今路况并不是很理想，很多地方存在车祸现场，在大半夜赶路如果车速上去了，会很危险。 所以她们一般尽可能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下。后座的窗户虽然关不上，但好在她们只在前头简单休息一下，也不会将靠椅调得特别低。 余沂楠一开始还不敢睡得太熟，但后来实在是困极了，不小心睡过去，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郑艺倒还好，她本就是警觉的。何况还有零一在脑子里，她需要睡觉，但零一可不需要。 零一免费会替她们守夜。 一边搜刮一边赶路，两天时间，她们终于踏入根滨范围。 郑艺的圣母值也涨到了16点。 虽说从余沂楠身上得到圣母值还算容易，但余沂楠只有一个人，比起之前那五只丧尸，刷圣母值的效率还是稍微低了一点。 当然，问题不大。因为 郑艺看着前方人为设置的路障，在副驾驶坐直了身子，稍微认真起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16 01:08:20~2022-10-17 00:46: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从心 185瓶；幸运、香草蛋糕、纽特找到个新妈妈 10瓶；月夜星辰 5瓶；大钊同学今天不在家、55745244 3瓶；阿木 2瓶；天狼守约、南年、七三i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九点圣母值 第16页 “这附近丧尸被人为清理过，而且应该就发生在这两天内。路障……应该也是最近才设下的。”余沂楠回忆着路边之前看到的丧尸尸体，推测道。“我下车把路障清理掉，直接开过去。” “姐姐，那边有人过来了。”郑艺指了指窗外。 余沂楠脸色难看起来，有五六个男人手持武器朝这边围了过来，他们穿得倒是很厚，看那架势，衣服里面应该还绑了些别的什么东西用作防御。 其中一个人将尖刀用铁丝绑在长棍上，倒是做成了一柄简易的矛。此刻他就走在最前面，将尖端对着车门，当他们看到车内是两个年轻女性时，明显愣了一瞬。 “停车，下来！”那尖刀故作威胁地往前送了送，毫不客气地敲了下车窗，男人大声呵斥着，“别反抗，跟我们走！” “怎么了吗？你们是需要什么帮助吗？”郑艺轻声问道，似乎还没弄清楚眼前的状况。 余沂楠面色难看起来，她刚准备不顾车子损伤强行突破，那帮人像是猜到一般，迅速围了上来。 “别动！你也不想我们割破车胎吧？下车！” “郑艺，待会下车，右边那三个我来对付，你对付另外两个……”余沂楠还没说完，郑艺已然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她有些懊恼地捶了一下方向盘：郑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可是末世！她那次就算了，这次明显来着不善，郑艺难道对人就一点点防备心都没有吗！ 善良也好，单纯也好，甚至是圣母不管怎么样，在末世里，这些都必须要有选择的去做啊！ 明明余沂楠最讨厌在这种危急情况还拎不清的傢伙，但看到郑艺以身犯险，在烦闷之后更多的却还是担心，是在想该如何补救。她快速摸出消防斧，精神力集中起来：她的能力如今使用还不是特别熟练。 “你们还是先不要随意乱动我的东西比较好呢~”郑艺走下来，甜甜地笑着，抬手凝出一团水球来，“不如先带我去见见你们老大，见过之后再做定论？你们……也不想与两个异能者结仇吧？” 异能者？这两个女人都是？水…… “你认识我们老大？”一人迟疑着开口问。他们还没来得及对这两人动手，如果这两人都是异能者，而其中一位还能水系能力者，能凝聚水资源……如今这种世道，能喝的纯净水难能可贵，就算这女人不认识老大，老大知道了恐怕也会起招揽之心。 更重要的是，这两个都是很漂亮的女人。 “行，我带你去见老大。”高瘦的男人将尖刀收回，他与兄弟们对视一眼，“他们留下来守着车和你同伴。你跟我走。” “郑艺！”余沂楠看向她，快步下车拉住她的手，急到不行却仍压低音量小声道，“你都不知道他们据点规模多大，聚集了多少人情况又如何，你贸然过去很危险。他们几个不是能力者，我和你能对付，在他们支援赶来之前，我们完全可以”离开二字还没说出来，郑艺就指了指前方，显然，又有几个男人走了过来。 “姐姐你放心，世上还是好人多的。他们不会为难我的。”郑艺反手握住余沂楠的手，甜甜地安慰道。说完，她便主动朝男人走去，“带我去见你们老大吧，你可得让他们别乱动我的东西，也别欺负我姐姐。” 高瘦男人显然不太能摸得准郑艺是个什么路数了，但瞧她这模样，真是一点恐惧都没有的。“走。” 无论如何，等这人见过老大以后，老大会安排她们的。至于车内的物资……光看着那辆大摩托他心里就有些痒痒。不过这些都不急。如果这两女人真有两把刷子，未来有的是共事的机会。 当然，如果她们没有价值男人隐晦地打量了一下郑艺的身材，露出一个笑来。 …… 男人领着郑艺直接走进废弃的一栋楼房内，他领着郑艺直接上了三楼，然后恭敬地敲了敲门：“老大，是我。” “进。” 屋内坐着一个男人，正在靠在座椅上吞云吐雾，他抬眼看了一眼手下，视线便黏在了郑艺身上。 高瘦男人快步上前走到男人身侧，弯腰俯身下去在男人耳边快速说了些什么。显然是简单介绍了郑艺。 “行，你在外等着吧。”男人点了下头，挥了挥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扔过去。那领路的高瘦男人则如获至宝般连声道谢，又鞠躬好几次，才快步走出房间，将门关上，小心翼翼地将那根烟放入外套内部的口袋里，才站直身子认真守在外面。 “你……” 男人才起了个话头，郑艺在瞬间爆发，一柄消防斧蹭过男人发梢，给他削去一截头髮，重重没入墙壁。 “咕。”一滴冷汗缓缓滑落，男人瞳孔收缩一瞬，竟都没看清这女人是如何出手的，他甚至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消防斧！他盯着郑艺……的右手，又一柄消防斧跟玩儿似的被抛起，然后被稳稳接住。 在这一瞬间，再怎么后悔也晚了。他努力用镇定的声音问：“你想要什么？” “我啊？我本来呢~只是想要哥哥们行个方便，不要拦我的路就好了呢~但是呀，这一路走来，你们的眼神真是让我很、不、舒、服、呢~”郑艺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且甜美，她最后每一个字都带着微微的转音，如果不考究其中意味，听起来简直是别样的享受。 第17页 但，这位老大显然是享受不来了。几乎是瞬间，他脑海里自动播放了郑艺的下一句所以我想把你们的眼珠子一、颗、颗全都挖出来。 [崩人设了！崩人设了啊！] ‘独处，不慌。’ [他再不对你改观，或者你不杀死他，会扣圣母值的！] “叫我圣母。” “啊？”老大一愣。 “哎呀~既然这么点儿要求您都不乐意配合，那我也只有……” “圣母，圣母！圣母！”消防斧一动，老大整个人都僵直住，他表情是肉眼可见的慌乱，叫得一声比一声急切。“我配合，我配合！圣母！” “很好，圣母是我的代号。是那个至纯至善，捨己为人的圣人，也就是我。”郑艺满意的点点头，以意念问零一：‘印象回来了吗？’ [这怎么可能回来！] 郑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以往总是带着甜甜的笑，所以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但此刻，当她的消防斧锋刃轻轻碰上老大脖子时，男人瞬间有一种“必死无疑” 的预感。 “显然，你还没有将我的代号与我本人联繫在一起。噢，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点时间。”郑艺再次露出一个微笑来，她轻声说着，拉着男人的手放在桌上。期间男人想用力抽回，却只听“咯哒”一声，骨骼爆发出脆响。“亲爱的，你不想配合我了？” 剧痛的惨叫声硬生生给憋下，男人冷汗几乎将背后浸湿，可他却不敢露出任何异样，只挤出一个笑容回应：“没、没条件反射，我不是故意的，我配合，配合……圣母，圣母！” “你的能力是什么？” “雷电，我能稍微操纵雷电之力。但是消耗很大，而且对距离也有限制。您放心，我绝对不敢对您反抗的！”当门关上的那一剎那，消防斧为他做了个理髮之后，他就明白，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他用雷电之力有机会将这人电晕吗？是有可能的，但他对能力不是很熟练，而且从开始到全力爆发也有一个时间过程。而这一过程够郑艺把他脑袋爆开几次了。 “嗯，很好。我的名字是郑艺，记住了。”郑艺轻声说，“郑艺是圣母，知道吗？重复。” 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啊！男人有些抓狂难道是与能力有关？可郑艺根本不给他任何猜测的机会，他的手被摁在桌上，消防斧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指尖。 “我不喜欢重复太多次呢~另外，告诉你个秘密，我以前就很想知道把活人切片是什么感觉呢~” 艹！ “郑艺是圣母！郑艺是圣母！您是圣母！圣母是郑艺！”男人头皮发麻，在那瞬间，什么多余的思考都无了。 也就是这时候，“咚”地一下，他左手小指传来锥心的疼痛。在那瞬间，他惨叫出声 “老大？” “滚！不准进来！”他勐地呵斥道，冷汗从额头滚落，他双目赤红看向郑艺，却见这女人笑盈盈地对他说：“你嘴上这样说，但心里不诚呢~” “郑艺是圣母，郑艺是圣母！” 什么是心诚？什么叫心诚？男人根本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来判断的。又或许，她就是想戏弄他，想一点点折磨他致死！这绝对、绝对不是什么正常人！该死的末世，该死的丧尸为什么疯子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声且不断地重复那句“郑艺是圣母”，并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一事实，承认这一事实，发自内心地相信这一事实。 [……就算你把他整个人片成片，你这也不是圣母行为啊！] ‘又不是只有圣母行为才能判定。’郑艺倒是镇定得很，丝毫不急，甚至当着不断重复这句话老大的面，以消防斧快速将那块切下来的小指剁成片一字排开摆在他桌上，而后优雅地擦去手上血渍，‘零一，我们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17 00:46:37~2022-10-18 00:52: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enki0528 50瓶；论如何把暱称凑足十五 10瓶；天狼守约、非文、颜筱白、南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十点圣母值 “求求你……” 这句突兀的求饶声刚响起，郑艺就抬起消防斧，这老大顿时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大声吶喊那“五字真言”。 在这段时间里，郑艺将这办公室参观了一番，她随手拿过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随意一甩就将刀尖扎在桌面。 “来，尝一片。” 老大瞪大眼珠，他的手指仍在不断流血，郑艺是没有任何要给他包扎的意思的。他原以为这已经足够残忍，但怎么都没想到 “噢~我明白了，您是对这个部位的肉不太满意呀。”郑艺作恍然大悟状。还不等她靠近，这老大像疯了一般拿起桌面肉片全部塞入口中： “满意，满意！我绝不敢对您有任何不满意的！”他连声说着，只是下咽的动作总带着本能的干呕，但这呕吐欲望又得被强行压下，最后只满脸是泪的继续说着五字真言。 第18页 他的神经始终紧绷着，几乎被郑艺牵制得没有任何思考的机会，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可没有圣母值进帐呀。郑艺无聊地想到，她来到男人身后，状似亲昵地搭上他的肩膀，只听“咯哒”一声，手臂直接脱臼，男人杀猪般嚎叫才脱口，就又是一下，这脱臼的肩膀被郑艺安了回去。 就在这“漫长”的折磨过程中，当郑艺再一次无聊地抡起斧子将这人手臂摁在桌板上时，脑海系统忽然[叮]了一声。 [叮！检测到有人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判定完成。奖励圣母值_5！] ‘还能判定强度？这五点算强吗？’ 零一目瞪口呆，怎么都没想到郑艺居然能强行改变人的认知，将圣母一词与她自己绑定。[算中等，但这人已经快崩溃了，强迫的话……应该不太可能……] “很好，我感受到你的虔诚了。”郑艺语气温柔下来，她安抚地摸了摸这条手臂，“那么，你能再虔诚些吗？” 再虔诚？还能怎样虔诚？老大几乎不会思考了，他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这女疯子满意！ 也就是这时，零一看着郑艺打开商城，慢悠悠地花费一个圣母值，购买了三个指定引诱器。 指定引诱器一个只有纽扣电池大小，将它们贴在小型日常物品上，宿主可以以意念引爆它们。它们的杀伤力几乎为零，但在破坏附着日常用品的瞬间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强大声响！ 在末世中，如此巨响，完全可以将丧尸全都吸引过来，起到引诱作用。 “对了，给你表演个小魔术哦~”在男人濒临崩溃却又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向郑艺时，郑艺随手拿起他桌上的水杯，像一个真正的魔术师一样向他展示起来：“你看，这是你的水杯哦~很普通对吧？” 老大僵硬地点头。 郑艺隐蔽地将引诱器贴上，往空置的角落一扔 [轰！] 强烈的爆炸声几乎将整个房顶掀开！老大差一点就昏厥过去，他战战兢兢地看向郑艺，就见一层薄薄水雾将那一块覆盖住，而他的杯子……几乎被炸成了灰。 “老大！老大刚刚是什么！老大你怎么了！”门外的高瘦男子终于没忍住，他脑子里还迴荡着耳鸣，整个人直接冲进屋内，就看到一层薄薄的水雾附着在墙壁上，而他的老大……脸色怪异，看起来不是很好。还没等他打量完四周，老大的怒喝就来了。 “滚出去！我让你进来了吗？”不等郑艺开口，老大很识时务地再次将男人骂了出去。这耳朵被爆炸所影响的痛感跟手臂与手指的剧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但郑艺的这一手很是震惊到他，令他愈发不敢生出反抗的心思，只小心翼翼问，“您、您是双系异能者？” 郑艺让零一从背包取出一颗小型球状硬糖，慢悠悠地在一边用另一个杯子倒了杯水，然后将它们推在老大面前：“咽进肚子里。” “当然啦~您也是可以选择的。立刻就死，或者……随时把命交到我手里呢~提前说一句，吃下去以后，你想找其他可以隔空取物的异能者拿出这个，他们也不可能找到的哦~”毕竟只是普通的糖，说不定不到明天就被消化掉了。 这也能叫选择吗？ “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坏人呀~只要您愿意帮我一点点小忙，我也不可能让您被炸掉的啦。”郑艺语气轻松且俏皮，她甚至对着老大“wink”了一下。“我和我姐姐也不会一直停留在这里的嘛~您说对吧？” “是、是，您说得都对。我心甘情愿为您服务。”老大声线颤抖，他用右手捏起糖丸，如同赴死般一口塞进嘴里，然后拿起郑艺给他倒的水，迅速咽下。 他怎么都没想到，明明他那么幸运的在这一片混乱的末世爆发初期活了下来，甚至在暴雨之后觉醒了能力……他拥有自己的据点，还有小弟们。甚至占据了这一块儿区域，每当有人路过都能狠狠宰上一笔，囤积的食物和水各种资源也能生存好长一段时间。明明，这样顺利的生活，竟这样突然的，就被一个女人给打破了。 如果不是郑艺还在眼前，他简直想冲出去将外头那个高瘦男人千刀万剐！他刚刚甚至还分了一根烟给他！ “噢，亲爱的，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吗？朋友之间可不要这样疏离呢~”郑艺笑眯眯道，“你看，你一开始就不认识我，所以我们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既然你现在认识我了，也知道我是圣母，那么，你是不是该让更多人也认识我，知道我是圣母呢？” 这一刻，无论男人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他也只有连声应下：“是、是的。我知道怎么做了。” “不，你还不知道。你得让他们发自内心的觉得我就是圣母才行呢~”郑艺笑眯眯道，“就像你发自内心觉得我是圣母一样，懂吗？你甚至可以捏造一些~比较正能量的事迹去宣扬我，用尽一切你能用到的方法。” 明明是个武力值超高的恶魔，却想要被冠以圣母之名？这就是疯子的恶趣味吗？老大揣测着郑艺的脑迴路，他连连点头，“郑艺是圣母”这五字真言几乎要刻入他的dna。 第19页 对，这一定就是这疯子故意的！他手下看到她的外表，不也被欺骗了吗？被冠以圣母之名……以后更多的人遇见她也会放下戒备，甚至对她产生错误的第一印象，而一旦有人起了不好的心思，就会落入跟他一样的境地。是了，最高级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这人将他小指切片逼着他吃下时，眼底分明涌现出狂热与欣喜，这就是个十足十的变丨态！ “我一定会全力办成这件事的！您放心，我待会就把所有小弟召集在一起，给他们灌输思想。” “嗯，我就不用看了，反正我能感知到结果。”郑艺抽出一张抽纸，认真擦拭着消防斧斧刃，她抬眸对老大和善一笑，“在我离开后，您可以尽情猜测我到底有什么能力。” “好啦，我又没杀你，哭丧个脸干嘛？瞧瞧这伤口，怎么还在流血呀？来，快让我来帮你包扎一下。”郑艺摸了摸口袋，直接让零一将纱布和酒精放进来，然后直接掏出，毫不客气地将酒精撒上断指“消毒”，在男人再一次发出杀猪嚎叫时用纱布给他“贴心”缠好。 “如今世道不太平，还是要多做些好事才行呀~不然，谁知道哪天就又踢上铁板了呢？您说对吧？” “是，是，您教育的是。都怪我没教育好手下，都怪我猪油蒙了心，都怪我不长眼，都怪我……”男人气息都微弱下去，满脸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水，总之浑身都湿透了。他颤抖着说出这段话，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你能请我和我姐姐吃顿饭，再给我几把趁手的武器，给我的车灌满油，最后亲自送我们离开吗？” “能，当然能。我这就让他们去准备！这边、我们这边也没有太丰富的物资，您看，吃火锅可以吗？至于武器……菜刀、撬棍……我们这边也没有太好的武器，待会我全都拿过来，您看中的直接拿走就好。”一听郑艺打算走，老大又觉得可以再坚持一下。他强自打起精神，断指疼痛几乎令他整个人都麻木了，现在身体还会因刚刚酒精那一下时不时痉挛颤抖一次。 “您的脸色不太好，我期望您能稍微打扮一下，化个妆哦~” “那就，多谢您的款待啦~”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郑艺还没有回来。 但好消息是，那个带走郑艺的男人也没回来。所以，情况应该不至于太糟？ 郑艺……太冒险了，太天真也太单纯了！怎么能想着去说服这帮拦路抢劫的傢伙？就算她有自保之力，但怎么可能与整个营地对上？明明已经告诉过她现在是末世，已经不是之前有法律束缚的世界了，道德？法律？如今这个世道还能剩下什么？ 不能随随便便就相信陌生人。就算遇到有人有危险需要帮助，也不能贸然上去救助！明明只是生存下来、只是活下来就已经要分外努力了。 余沂楠脑子乱得很，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与郑艺同行。她跟郑艺根本合不来，她明明是讨厌死在现在这种混乱末世里还拎不清的人了，善良？单纯？天真？这种善良到蠢的傢伙根本不配在末世里活下来，他们甚至还可能拖累同伴！ 作者有话说： 文名不能出现“末世”，所以改成了“废土”。 以后就叫《我在废土做“圣母”》，封面就不改了。 …… 感谢在2022-10-18 00:52:15~2022-10-19 01:01: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书君、罗大泡、啦啦啦、结城友奈是百合、水蓝色的羽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oker823543 70瓶；31个飞 40瓶；墨玖 38瓶；清宵 32瓶；卖白菜的小火、刨冰姬 30瓶；香草蛋糕 20瓶；啦啦啦 5瓶；阿木 2瓶；天狼守约、乌鸦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十一点圣母值 她不喜欢这样，就像痛恨总是对不该报以期待的人有所期许，对不该得到的情感与反馈总是有所期盼。在感情中……亲情？友情？她骨子里是不安懦弱的，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一直以来都尽可能地表现得果决且坚韧，想要变得冷酷而强大。 五个男人……但她有异能，爆发火球会让他们忌惮一瞬。趁着这个时间，她有把握打转方向离开这里，又或是强行冲破障碍。只是强行冲破会对车辆造成一定损伤，但这也不要紧，她还有摩托车。 余沂楠打量着这几个人的站位，他们似乎也对郑艺与男人迟迟不归感到些许意外，偶尔交头接耳的，注意力没完全放在她的身上。也许是觉得她的同伴被带走，她不会再想逃？ 有机会。 但，余沂楠坐在驾驶座，抓紧了方向盘，指节用力到微微发白，终于在方向盘可能被损坏之前泄了气。 ……再等等吧。 明明也才相处了几天而已！她们之间根本谈不上什么深厚的交情。 ……但是，在她高烧昏迷过去，是郑艺照顾了她一夜。 她们性格一点都不合适，郑艺如果下次还这个样子，迟早把她也害死。 ……但是，小姑娘一路以来都特别照顾她。食物也好，水也罢。连搜寻物资都自告奋勇，从不让她冒险。这次或许也是，只是情形不一样了，但郑艺还是选择一个人去面对这里的老大。 第20页 余沂楠深深地、深深地嘆了口气，身体后倾整个人靠在驾驶座上，闭上了眼睛。 她欠郑艺的。 不管怎样，如果郑艺被抓，她现在也不能离开。只有潜入其中，才能想办法把郑艺救出来。 她没法……把对她那么好，每天甜甜地叫她姐姐、对她撒娇，对她那样信任的小姑娘丢在这儿。 在郑艺与老大“友好交流”的时间里，余沂楠在脑海想像了各种可能性。她看着手边的消防斧，又尝试着让火焰在指尖出现，最后又将视线投在外面守着的那帮人身上，思索了好几条救人逃跑路线。 杀丧尸算杀人吗？人变成丧尸时就已经死了，不算人了，所以应该不算杀人的。 那杀坏人、恶人算杀人吗？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在这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只剩下弱肉强食，生存资源成了最重要的资源，而她身为女性，天然的，遇上男性恶人时，他们还会有额外的需求，令她多增加一种危险。 余沂楠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防卫时的手感，应该与杀丧尸的手感没什么不同，没事的。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也就是当她再也按捺不住时，郑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身后跟着那毕恭毕敬的老大，和一脸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满眼都是畏惧害怕情绪的高瘦男子。 “姐姐~”郑艺小跑过来，叫得甜软，她宽慰道，“没事啦，我跟他们都商量好了，他们也不是蛮横的人。” “从今以后，他们都会努力多做善事的。”郑艺打开门，拉住余沂楠的手，“走，我们吃一顿火锅，休息一夜再继续赶路。他们会帮我们把车加满油，再顺便洗刷、修理一下的。你的摩托车他们也不会乱碰。” 什么……情况？ 余沂楠手心的冷汗还没消呢，她略显呆愣地看向郑艺，郑艺也没有催促，而是抬手细心给她擦去手中的汗，将消防斧从余沂楠手中拿走。 余沂楠有些恍惚地被郑艺拉下来，跟着一起往他们圈出的居民区走去。还在路上时，那些人已经开始忙前忙后开始准备火锅食材了，那火锅底料被热水烧开，那冲起的香辣味道简直诱人犯罪。 余沂楠甚至听到有人对那老大表达了不满，说他们每天干这干那付出了那么多，也没吃上一点热乎的，凭什么要给这两个外来人准备这些。就算她们是异能者，还是女人，也跟本不值。 当然，回应他的是老大毫不客气地一巴掌用右手打的，甚至还不痛快，在把人打翻在地后蓄力给了一次电击。 像之前领着郑艺进去的高瘦男子就半个字不敢吱声。他可是看到过老大那悽惨虚弱的样子，办公室那儿现在还一桌子、一地血没来得及清理了。更别提那堪称可怕的爆炸声，要不是房子都还安好，说是爆破拆屋他都信。 更要命的是，郑艺是他领着去见老大的。他这还敢说什么？贴身口袋里那根烟现在都烫得他心脏疼。 “您这边没有蔬菜吗？” “这、这确实没有，不过他们泡了海带苗，这应该也算素菜吧？您看，这些麻辣肉片都是没拆封过的，我们都解冻好了，您直接下着吃就行。这里还有香油和辣椒面。”老大表现得诚惶诚恐，面对郑艺那是十二份的热情与恭敬。 而其他的小弟再不满再疑惑，看到之前那人的下场，这些也都得憋进肚子里。 “你们谈了些什么？他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余沂楠甚至难以找到一个可以说出口的形容词。 “世界越是绝望，我们人类就越应该团结。”郑艺一脸认真，她真诚地与余沂楠对视，“善良是一种很好的品质，我们不该丢弃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该是孤岛，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就会变成更美好的明天！” 余沂楠：“？” “姐姐，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很傻。也许就是别人口中骂的圣母，但是……”郑艺轻声说，“如果坚守底线是圣母，保持善良是圣母，那我就是圣母了。” “如果圣母的光辉能洒满整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一定不会有世界末日。” [你就开始自己给自己冠上圣母的名头了？这也太突兀了点吧！] “……”余沂楠被沉默住了。 她看着布置好的菜品，与眼前热气升腾的红油火锅，脑子里十分确定：郑艺就是在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即便她真是这样想的，但她这套理论怎么可能说服那老大？ “他被你说服了？就因为这？” “嘻嘻，姐姐，他打不过我啦~”郑艺十分俏皮地对余沂楠比了个心，“我承认我确实用了一点小手段，但这不是轻松拿下了嘛~” 郑艺开始快速将肉片下入火锅，而后是其他配菜。这老大圈住这一片地方，显然囤了不少食物，虽然没有新鲜蔬菜，但这一桌子放在末世里完全称得上“豪华”“奢侈”。 “姐姐吃肉~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嘛~” 余沂楠再度打量了一下那老大，那包扎住的左手格外醒目。她在沉默中细细品味了“打不过”和“小手段”，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根本不了解郑艺。 第21页 圣母？圣母……圣母吗？这个词明明…… 当郑艺拧开一瓶可乐放在她手边时，余沂楠终于动了，她拿起可乐喝了一口，然后被好久没尝过的二氧化碳呛了一下鼻子。 “对不起，我不该在这时候还这样去问你这些。” “没事的哦，毕竟谁都会好奇嘛~” “我有想过扔下你逃跑。”余沂楠说，“也想过怎么救你，我、虽然是末世，但还没杀过人……”在这一刻，余沂楠心情复杂，她也说不上自己此刻是什么滋味，她低头又喝了一口可乐，闷闷地，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想到你那样夸张的台词与演技居然能换回这么真诚的话。]零一冷不丁开口道，[她也太坦诚了。] ‘被家人抛弃那么久，那么久都没有联繫了。在遇到危险后哪怕犹豫还是决定冒险回来看一眼的傢伙，不就是这样吗？’郑艺在脑子里懒洋洋地回应着，‘很好骗的啦。’ ‘就算她怀疑我有秘密，怀疑我实力远不止如此，她也不会刨根问底的。零一，你可不太懂圣母的定义，尤其是在末世里了。’ ‘每个人对圣母的定义都是不一样了，哪怕这个词有最原本的意思。但当大家赋加上个人情感后，圣母就不一样了。’ 当所有人都变得自私冷漠，而你还与以前一样保有正常的同理心与同情心时，在他们眼里，你就是圣母。 [这话你还是跟判定系统说去吧。]零一现在是挺搞不懂判定机制的。 ‘做圣母？我可是专业的。’ 这时候，专业圣母郑艺表现得十分动容，她站起身，毫不在意地给了余沂楠一个大大的拥抱。余沂楠显然不适应与人这样亲密，在这一瞬间身体都僵硬了，但郑艺就像没发觉一样，还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像妈妈在安慰小孩子：“没事的哦~你才没有对不起我。我们也是才认识不久对不对？你没有那么相信我是正常的啦。” “而且，即使这样，姐姐也没有逃跑，没有丢下我一个人。被那么多男人围在车内守着，姐姐一定也很害怕。要说对不起，一定是我对不起姐姐，是我动作太慢了，耽搁这么久。” “姐姐愿意原谅我吗？” “哪有，是我什么忙都没帮上……”余沂楠愈发动容，在这个怀抱里，她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甚至从中感觉到一点温暖。 “没有哦，姐姐一直在这里守着车，守着我的包呢。如果没有姐姐，我也不敢一个人去的。”郑艺松开余沂楠，拿起漏勺从锅内舀起满满一勺食物，“好啦，快来吃吧~当前，再想其他事情可不礼貌了呀。”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19 01:01:42~2022-10-20 00:58: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 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眷烬晖君 50瓶；面瘫的猫 10瓶；瞳、阿木 2瓶；666、南年、乌鸦人、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十二点圣母值 一：从此之后，多做善事少做恶事。 二：让郑艺的圣母之名传遍整个世界。 三：不要想擅自取出控制物，不然郑艺感知到不对就直接开炸。 在老大一个人跑进浴室干呕时，脑子里还循环播放着郑艺的“告诫”。他看着自己手上伤势几乎不能细想，毕竟思绪一发散，他就想到那被切得薄薄的带骨肉片呕。 办公室也不能要了，那间屋子他打算封闭起来，这辈子都不想踏入了。至于断指拼接……显然没有半分成功的可能。 等他好不容易独自稳定住情绪，就开始马不停蹄地派人去给郑艺那辆车做个简单的清洁与保养，再将油给那位灌满。至于那上面绑着的摩托车和车内的物资，那是半分都不能乱动的，清洁保养之后，原先是什么样子，就得给她还原成什么样子。 至于反抗，男人也想过。趁机下一些安眠药，趁机留下郑艺她们，只要郑艺放松警惕，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直接杀死郑艺。 但这些想法，都建立在他吃下那糖果之前。 爆炸的声势几乎刻在他脑海中，这比被剁下手指切片吃掉更恐怖。只要郑艺反应过来，意念一动，他整个人恐怕都会被炸成肉沫。 ……不敢冒险。 他现在只想老老实实达成郑艺的要求，送走这尊大佛。至于将“圣母”之名传遍这个世界…… 这位老大实在不确定郑艺真正的能力是什么，自己是否诚心认为她是圣母，她真能感应到？他认真觉得郑艺脑子有点问题，可如今这种末世，最不好惹的就是这种疯子。 照做吧。 那疯子自己都说可以让他随意捏造发挥了，编一些圣母事迹传扬出去，再给这些小弟们洗洗脑，应该问题不大。 …… [你的圣母值涨了一点。]零一为郑艺实时播报，看来那老大实在是被郑艺整出了阴影，不然效率也不会这样高。 啊，不过也不一定，万一是余沂楠被郑艺忽悠得相信她那圣母人设了呢？ 第22页 [你以后去到其他势力，不会全都採取这种办法吧？这迟早会翻车的啊。]零一忧心忡忡，觉得郑艺还是有些莽撞了。 [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得到圣母值和圣母的认可很怪吗？]零一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对，[这跟邪丨教有什么区别？] ‘这个小营地规模不大，那老大也弱，我才想稍微试一试嘛。’郑艺宽慰道，‘你放心，不就是做圣母嘛，我是专业的。’ [……]这样一说，它这心完全都不敢放下了。 系统判定也有很大问题啊！虽然那人也许确实是在生死之间将郑艺是圣母刻入了灵魂之中，但是……稍微审核一下郑艺操作流程也不至于这样吧？ 算了，对它来说也是好事。要是系统判定太严苛，零一可不知道郑艺什么时候能有丰富的圣母值在商城大肆购物。 “姐姐，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是在这里休息一晚，还是现在就走？”郑艺其实是倾向在这歇一晚的，也算是给那老大一个反杀的机会。当然嘛，要是那老大真的还敢起坏心，事情就变得更加有趣了。 “可以……直接离开吗？”余沂楠有些犹豫着问，她看出郑艺是倾向在这里休息一晚的。 “可以的。他们不会拦我们。”郑艺笑着说，“不过得稍微等一等，让他们把车清理好。” “……如果你想在这里休息一晚的话，也可以的。”余沂楠看了眼夜色，权衡了一下在外休息的危险。车内狭小，她和郑艺其实很难睡得舒服，即使是夜晚也得警惕丧尸逼近，睡也不能睡得太沉。只是在余沂楠心中，比起如今还没有完全强化的丧尸，末世中的其他人类更令她心生警惕。 “姐姐不用勉强自己哦，我们待会就走，没事的。”郑艺十分体贴，她从口袋摸出一颗清凉薄荷糖塞进余沂楠手心，“姐姐可以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看看他们进度。顺便给那老大再说一声。” “好。” 郑艺便起身找那老大去了，她指尖夹着那枚指定引诱器，慢悠悠地来到那位老大身前。那老大本满是虚汗地坐在椅子上继续缓神，见到郑艺过来，吓得立马起身迎接，不过郑艺根本没给他这一机会，直接来到他身后，将手轻轻放在这木质椅子上 “轰！” 木屑四溅，老大脸上横肉几个哆嗦，战战兢兢，几乎被巨大的爆炸声音吓呆。 “不好意思，刚刚吃饱了有点不在状态，一不小心就用了能力呢~”郑艺一脸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大整个人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哎呀！我没有吓到您吧？您没事吧？” “没没没事，我没事……”老大舌头几乎打结，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但因为腿软手脚无力，试了一两次都没成功起来，反而又摔了一跤，最后才狼狈地站起。如果不是怕更大的反应令郑艺恼火，他恐怕会直接吓得失禁。在那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要四分五裂了。 “我打算离开这里了，我的车……” “准备好了，一切都准备好了！”老大甚至没敢节省水资源，方方面面务必使郑艺满意。 “我让你做的那些事，都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的。不能作恶，牢记郑艺是圣母，并将这一事实让每个人都知道。我正准备召集小弟们给他们说的。”老大说完这些怕郑艺不信，立刻将郑艺之前说过的训诫背了一遍。一直到郑艺满意点头，他才如释重负，跟着郑艺去接余沂楠，带着她们一起往车走去。 “咕。”明明只是很小一段步行路途，老大却冷汗直冒，忍不住地咽唾沫。他怎么都无法把眼前这个抱着女人手臂摇晃撒娇叫着“姐姐”的女孩跟刚刚那个手起刀落剁下他手指的疯子联繫到一起。 不，是有联繫的。 毕竟郑艺给手指切片逼他吃下，又给他展示爆炸能力时的声音，也是一样的温柔。 车身与车窗都被擦得锃亮，说是新的也能相信。就是那些被刮花的漆和被撞击的凹陷实在没材料也没办法修復，不过郑艺也不会在这方面过度为难他们。余沂楠的摩托车也被洗刷过一遍，绑在车顶也很是锃亮。 车门打开，车内座椅等空间也被认认真真清理过一遍，背包与其他物资在打扫完毕后也原封不动放回原位。在老大的强压下，其他人再不满不解也只得老老实实照做。 这边的武器并不多，郑艺勉强挑了柄铁棍和两把菜刀就没了兴趣。她对那老大和善地挥了挥手，对这一结果勉强满意。 而好不容易送走那尊煞神的老大，也终于想起最初是谁将这煞神请到他办公室了。 “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 “我们还是往城市中心开吗？” “嗯。”郑艺轻声道，“那老大也不是根滨本地人，对最初紧急通知没多少了解。不过他说根滨这儿是有个军事基地的，只是地图上没有标註。” “到处转转吧，只要车能开得过去就行。”郑艺想了想说，“这里肯定会有倖存者的，到时候遇到了，问问就知道情况了。” 当然，根据原着来看，这情况显然不太乐观。 第23页 “好。”余沂楠认真应下，见郑艺在副驾驶打了个哈欠，下意识放轻语气，“你睡一会儿吧，刚吃饱，困也是很正常的。”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她们都没好好休息过。 “嗯，那我稍微睡一会会儿。”郑艺也没推辞，她将靠背调了调，又打了哈欠，就那么直接闭目小睡起来。 余沂楠停车将郑艺那边的车窗往上调了下，又从后座拿过小毯子搭在郑艺身上，才继续将车子发动。 清凉的薄荷糖球在舌尖滚动，清凉的甜意从味蕾传来，余沂楠没忍住分心从后视镜多看了郑艺两眼，却发现她是越来越看不透郑艺了。当然，她也不会想主动追究郑艺掩藏的秘密。 只是稍微冷静下来，回想起之前的情绪与想法，又想到郑艺之前跑过来的一声姐姐和吃火锅时的拥抱……余沂楠很想揉一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好像……被拿捏住了？ 只是，这样的善意、这样的温度，真的很难不令她沉迷。 末世，才刚刚开始而已。混乱甚至还没持续到一个月，有人只是刚觉醒到异能，甚至还没能完全熟练操控，就已经集结了小部分倖存者开始拦路抢劫…… 随着末世时间延长，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余沂楠大概能想像到，却又不愿意去想。 对火焰的操纵……她得每天努力练习了。能得到异能，已经比普通人要幸运得多，这份幸运也许不会一直庇佑她，但她得将这点幸运抓紧。 她得变得强大。 不是为了侵占他人、掠夺资源，只是为了自保。现在的丧尸在数量不多时是可以轻松对付的，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迎来第二场大雨？同类可能是威胁，丧尸可能是威胁，甚至…… 余沂楠扫了一眼绿化带的草木：谁又能知道，那场雨含有的奇特元素是否只针对人类或丧尸呢？ 前路漫漫。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20 00:58:45~2022-10-21 00:08: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v生活、纽特找到个新妈妈、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沉迷学习、时夜至语 70瓶；幸运、何时1001夜 10瓶；56191276 9瓶；阿木 2瓶；晞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十三点圣母值 越是深入根滨，街道上游荡的丧尸便越多。像大型超市、医院甚至是地铁站等人流量多的地方，余沂楠都是小心翼翼避开走的。如果丧尸数量多到一定程度，哪怕坐在车内也寸步难行，稍一不慎她们就会被困死。 “每天气温都在慢慢降低。”郑艺坐在副驾含了一颗薄荷糖。从老大那儿离开，她们在根滨这儿开了两天的车，而现在的夜晚，薄毯盖在身上还会感觉有些许凉意。 得想办法补给些外套被褥。 郑艺的大货车里倒是有，但她并未暴露这些能力，倒也不好贸然拿出。毕竟被子那么大，她登山包已经放了那么多东西，再藏下一个被子着实够呛。 再继续降温下去，车内虽说可以开点暖气，但油耗又会提高。这两天她们路过了两家加油站，但里头几乎什么资源都没剩下。物资被搜颳得干干净净，余沂楠怀疑根滨这儿是有空间能力者的。 “等找到倖存者，会有办法的。”车内她们有充足的食物和水，可以用一部分去换取保暖物品。余沂楠其实还好，身为火系异能者，她虽然也能感受到温度的下降，但她的抗寒能力比其他系异能者还是要强上不少。 “不急的。如果太冷，我们也可以找个废弃楼栋进去过夜。”郑艺轻声安抚道，“姐姐你有火系异能，我们可以生火取暖。” 余沂楠点了下头，在开过一个拐角时，忽然瞥见两个狂奔而来的人。 一男一女，看起来也就二十岁上下，看起来十分狼狈，而他们的身后是咆哮着不断追赶的丧尸群。 余沂楠瞬间倒车转向，她余光瞥到郑艺的表情，心下一沉，果然听到了一声“姐姐”。 “后车门打不开。”这还是余沂楠第一回遇见这么大规模的丧尸潮，这两人到底是从哪里一路跑过来的？怎么能吸引这么多丧尸！ “没事，姐姐放慢速度开就行，不用停下。如果情况不对，姐姐你先走，我待会再去找你汇合。”郑艺说着，打开了车门，甚至不等余沂楠反应，便直接跃下。 她稳住冲劲，拎着消防斧便发力朝那两人跑去。 在遇见郑艺之前，几乎从不说脏话也很少动怒的余沂楠，在那一瞬间没忍住蹦出个“艹”字。她差点没忍住给方向盘一拳，但对待唯一的代步车，余沂楠到底是忍住了。 人都跳下去了，她还能做什么？余沂楠直接降速，分心从后视镜去看郑艺的情况。 “跑快点！”郑艺大声喊道，“车已经减速了，后车门打不开，你们直接爬上车顶，抓住麻绳稳定。等离开这里甩掉尸潮就好了！” 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道谢，两人愈发奋力朝前冲去。那辆车速度果然慢了下来，可过来接应他们的女孩却没有立刻赶超他们，反而故意落后了一段距离…… 第24页 郑艺看着那跑在最前方甩了尸潮一段距离的丧尸，心说这就是在暴雨中经过强化后的品种？ “我救人不说，还捨身殿后。”郑艺忍不住夸赞自己，“零一，这不给我圣母值，可真说不过去了。”如此说着，抬手一发水球直击丧尸脸颊，在扰乱那强化丧尸的注意瞬间，郑艺速度爆发，消防斧手起斧落，蛮横不讲理的巨力狠狠噼下，将丧尸头颅斩落。 这骨骼强度也没太大变化啊？是怎么跑得更快，感知更敏锐的？暴雨改善了大脑？ [有没有一种可能，它其实骨骼强度也得到了强化，只是程度不高。在你强大力气的碾压下，显得没有改变？] ‘诚然，优秀如我，确实也是有这种可能的。’郑艺就势又清理了两个丧尸，抬手一道水球冲击而下，自己则趁此机会提速，快步朝汽车追去。 在余沂楠的放慢之下，那两人顺利爬上车顶，紧紧抓住捆摩托车的麻绳，尽量蹲伏身体，令自己在车顶固定。 余沂楠的车速慢到几乎不如人跑，她通过后视镜时刻看着郑艺动向，当郑艺靠近时，她直接打开副驾那边的车门，待郑艺一个冲刺来到副驾边，抓住车顶轻轻借力腾起，整个人便直接坐进副驾驶，流畅地将车门关闭。 系统很快通过判定，在衡量了郑艺冒险救人的危险程度后，大方地发放了四点圣母值。 配合上在老大营地那儿薅的羊毛，以及那老大在郑艺威压下的不断宣传与牢记“五字真言”，郑艺如今已有37点圣母值。 她对商城内的物品需求倒是不大，不过照这个趋势下去，再多过些时日，再开一个背包也就不是问题了。 等她背包位置有了富余，郑艺才会考虑透露出自己有空间储存能力的事儿。尽管背包跟这能力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但也能冒充。 “郑艺。”余沂楠在郑艺上车坐好的瞬间提速，开足马力将力求将后面的尸潮甩掉。这显然不是特别容易的事儿，如此大规模的尸潮，想彻底脱困恐怕得开很长时间。“不要这么冲动了。”余沂楠连下次都没有说，她根本不希望还有下次。 “姐姐，对不起。”郑艺一脸愧疚与委屈，“但是，如果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我还是没办法不管。” “我会努力不让自己陷入险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姐姐都可以以自己安危为重，不需要跟我一起涉险。”郑艺说得十分认真，“如果尸潮太厉害，姐姐千万别减速等我，先保全自己就好。我会想办法的。” “你能想什么办法？！”余沂楠有些动怒，她看向郑艺，却在那楚楚可怜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下抿了抿唇，再次看向前方专注开车。 等过了几分钟，余沂楠平復下情绪后，才再次开口道：“虽然你也是异能者，身体素质也得到了强化。但是，你也只是一个人，你会受伤会流血也会死的，你被丧尸抓了咬了也会变异的。” “郑艺，你这样涉险会让我很担心。”余沂楠轻声说，“已经是末世了，你如果一直这样滥好心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姐姐……”郑艺低下头去，无措地揪住衣角不敢与她对视，“可是，即使是末世，我也想坚持下去。” “我不是为了让他们感激我。只是我没办法看到他们那样受苦，如果我不去，以他们的速度根本没法甩掉尸潮。”而他们体力不支之后会是什么下场，也就不必多说了。 余沂楠嘆了口气，她看着前方道路、看着如今一片狼藉的街道、看着路边的尸体与凌乱的垃圾，她还能再说什么呢？真是…… 她知道郑艺的想法没错，做法也没错。从根本上来说，是她太自私太怕死了。 她其实完全可以与郑艺分道扬镳的。又或者，她无情些，不那么顾念郑艺，在郑艺去冒险时完全可以照郑艺说的那样先离开，不管不顾。 明明也没认识多久，只是末世后才相识，短暂一起同行的同伴而已。余沂楠嘆了口气，可真要让她抛弃同伴、不管不顾，她也是真的做不到。 看开点吧。余沂楠想，如果郑艺不是这种性格，以她们当时在楼里第一次见面时，根本不会再有后续发展。换作其他人，她要是昏死在楼道里，第二天说不定都变成丧尸了。 不……说不定换作其他人，见到她靠近就立刻回到屋子里躲起来，根本不与她碰面呢。 “……刚刚的话，抱歉。”余沂楠低声道。 “不，是我不对。是我仗着姐姐心软心善，知道姐姐不会真的抛下我，才那么肆意妄为，直接跳下车去。”郑艺赶紧说道。 余沂楠还能再说什么呢？心软心善？也许吧。 但是……她也是真的不愿意跟太多的陌生人产生任何联繫。也许是因为家庭因素，又或是童年一直如此。余沂楠在任何的感情之中，都分外被动。 此刻，趴在车顶拽紧绳子的两人一声都不敢吭。他们顶着迎面的风甚至都不好再起身回头看丧尸的情况。在被迫听完这场“争吵”后，作为被救的两人，他们都还挺不好意思的。 那男生见车内没了声音，还松了口气，用气音小声道：“好像没吵了？我还以为……我们要被重新丢下去了……” 第25页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在医院里打翻了架子，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狼狈逃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了，你居然还蹭到电瓶车让它叫了！” “我怎么知道那么破烂的电瓶车还有电，还能叫啊？那不是有丧尸在追，我寻思抬起来砸过去拦一下……”男生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也不再挣扎。 “……还好拿到药了。”女生也没再说下去，只庆幸道，“还遇到了两个好心人。” “待会儿谢谢她们，看她们需不需要药，分她们一点。”男生说到这里，像想到什么，又道，“把药拆一点出来，不能放在一起。” “嗯。还有，待会儿分点退烧和消炎药分几颗给我，我回去了偷偷给那位奶奶吃。”女生说到这里，露出几分气愤来，“不然一回去，我们卖命拿回的药，都不能给需要吃的人吃。”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21 00:08:19~2022-10-22 01:02: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书君 2个；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也要划水 20瓶；橘子软糖、56191276 6瓶；62825241、折且、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十四点圣母值 终于来到安全的地方，余沂楠将车停下，下车后朝车顶看去。 郑艺买的麻绳在捆住摩托车后，还能给两个人借力也不断，可以说质量是非常好了。 h　“你们还好吗？”郑艺关切问道。 车上两人手脚冻得有些发硬，他们有些困难地松开手，狠狠搓了搓，才有些狼狈地从车顶滑下来。“还好，还好，真的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们肯定都得栽在那儿。” 他们下车第一句话就是道谢，然后女生将身后背包取下打开，“我们在那场暴雨后力量和速度都提升了不少，所以才会冒险出来。我们有个倖存者营地，都是可怜人聚在一起，我朋友生病了发烧，而且营地内其他人状况也不是很好，所以我才和他一起冒险去医院药房找些药。” “你们可以看看你们需要什么，我们可以分你们些，算是答谢。” 那些街边的药房早被人搜颳得差不多了，越往后药品就越难获取，他们也是没办法才前往医院的。 药啊？郑艺倒是不缺。“我没什么需要的，不过……倖存者营地是什么？” “啊，虽说是营地，但其实就是混乱之后活下来的人聚在一起，大家报团取暖，一起努力活下去。”女生没忍住嘆了口气，如果没有那场暴雨，没有让少部分人得到了异能、强化了身体，或许如今营地内的氛围会更好些吧。她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虽然没得到特殊能力，但身体素质全方位都有所提升。最重要的是，没有因为那场雨变成丧尸。 “你们冒险拿的药，我们就不分一杯羹了。”余沂楠说。既然是有营地，又是因为同伴需要才出来冒险，余沂楠可没兴趣拿人家的救命药。 “你们都是根滨本地人吗？”郑艺又问。 “啊，不是，我和他是大学同学。我们是在这读书。”当然了，如今可没什么书读了。女生想着，主动问道：“你们是在找什么人吗？” “嗯，混乱开始时，不是有紧急通知吗？那个好像是从根滨发出来的吧？我们就想，或许这里有知情人。” 当郑艺问出这话后，女生与男生对视一眼，霎时的情绪竟有些复杂。不等郑艺追问，那男生便略带沉重地开口道：“你们应该……问不出什么了。” “根滨这里确实有处部队，住在那儿附近的人都知道地方，但地图上不会显示。那晚流星过后，可能就是，上头的人就发现有不对劲吧？第二天就有杀人事件，这天还没结束呢，世界就混乱了起来。” “那附近很多居民都奔着部队那逃难呢。”男生说到这里，略有些不好意思，“这消息其实传开得也快，我们离得远，还是大学生，也知道了。紧急通知出来后，我们囤了点东西，本来是想在宿舍熬几天看看情况。毕竟大学嘛，应该是会有救援来的吧？但等了两天，食物就不够多了，我们宿舍的一合计，就打算冒险冲出来，去那边避难。” “大学城那边……丧尸太多了，逃着逃着就走散了。本打算去部队那边汇合的。” “应该是末世一个星期左右吧？我也记不太清了。那边，说是收留的人太多，根本住不下了。根滨发的紧急通知，又吸引来了太多其他城市的人，人一波波的全往那儿赶。人汇聚得多了，丧尸也都吸引过来。”女生嘆了口气，“在暴雨之前，那儿就有收留的人变成丧尸，引发了不小的丧乱。而在暴雨过后……好像，有很多人丧尸化。” “那边已经彻底沦陷了，我们倖存者营地里有从那里逃出来的人。” “之前也有一行人，他们可能是想要部队里剩下的军火，在那边闹出了挺大动静，爆发场特别大的尸潮。吓得我们两天都没敢出门。” “……是全都沦陷了吗？”余沂楠忍不住问。 第26页 “我们也不清楚，毕竟我们都不敢往那边去。”女生嘆了口气，“不过，凶多吉少吧？” “据说，在暴雨后的异变期爆发时，他们已经发现了不对。他们在第一时间组织了车辆，护送了没有发热或其他异常症状的避难者撤离。” “其他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看来，此行的目的地暂时是去不了了。郑艺看了一眼余沂楠，“你们的倖存者营地在哪儿？情况还好吗？” [哇哦。您终于打算刷群体圣母值了？]零一有些激动，[这个难度可有些大，宿主您不必着急，只要先稳住人设就好。] 郑艺没理零一，而是走近余沂楠，抬手抱住余沂楠胳膊晃了一下，“如果离这儿不远的话我们送你们回去？”毕竟刚刚那么大一波丧尸，就算甩开了、暂时安全了，但如果这两人想回去的话，可能还是会有些危险。毕竟以目前人类的强化程度，再快也没车快的。 当然了，郑艺这话主要问的也不是她俩，而是在寻求余沂楠的意见。 都已经把人救下来了，部队那边暂时去不了……救人救到底，还是顺路把他们送回去吧。再者，余沂楠也想看看那倖存者营地是个什么样子，说着是报团取暖，万一规划、建设得都很不错呢？ 当然，这可能性是很小的，毕竟这才末世多久啊。 余沂楠转身走向车后门，稍作思索，她看向那两人：“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从车窗翻进去坐。”这好不容易繫紧的死结，还真没那么容易打开。如今是末世，想再找一根这样结实的麻绳可实在不好找。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真是谢谢你们了，要是没遇上你们，我可真不敢想我俩会是什么下场。” 两人表现得异常激动，没有丝毫的犹豫，对着郑艺与余沂楠连连道谢。 ‘他们明明是发自内心的感谢我们，为什么没有圣母值？’ [显然，要发自内心认为你是圣母呢。不然就等系统判定余沂楠开车送他们回营地你算不算圣母？]零一说这话，其实是有打趣的成分在的。毕竟让别人发自内心认可宿主是圣母的情况实在是太少了郑艺上次那骚操作它也是第一次见。 但郑艺显然不这样认为。她轻咳一声，打断了这段道谢，清了清嗓子，认真道：“你们就不用谢谢我了，只要你们发自内心认为我是圣母就好。” “圣、圣母？”他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我叫郑艺，她叫余沂楠。”郑艺笑起来，指着自己说，“郑艺，我。我是圣母。” “好、好的，我叫李云涵，他名字是王友飞。”女生有些发愣，还没能理解郑艺这是在干嘛，她挠了挠头，交换了名字。 郑艺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圣母值奖励。 [哪这么容易啊。]零一吐槽一句，突然想到什么，急急道，[冷静点！上次那个方法现在可不兴用哈！] 郑艺是真心不爱搭理零一这种话茬。李云涵和王友飞见她没再说话，便开始努力从车窗爬进去了。李云涵还好，王友飞倒是有些吃力，好在他好歹是个大学生，末世之前也爱打球运动，怎么都称不上胖，爬还是能爬的。 那就，出发呗。这儿没圣母值，别的地方总会有进帐的。待会倖存者营地还那么多人呢。 郑艺拉开副驾驶的门，正准备上车，就听见余沂楠在身后忽然开口：“郑艺。” “你真的，是个圣母。” 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无可奈何，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融合出这么一句话来。出口，却是极为轻声的。 [叮！检测到有人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判定完成。奖励圣母值_7！] “姐姐？”郑艺的手僵在车门上，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做出何种表情才显得合理，最后只能一脸无辜与单纯地回过头去，像是不懂余沂楠意思一般，微微歪头，“姐姐刚刚，是说什么了吗？” “我说，救人很好，下次不要再莽撞了。” “嗯嗯，好的呢~”郑艺立刻露出大大的、阳光且灿烂的笑容来。她快步走到驾驶座那边，为余沂楠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姐姐上车~” 等余沂楠上车之后，她才重新打开副驾那边的车门，坐上座位。 [余沂楠居然这么相信你是圣母啊……]7点圣母值，真是绝了。她就没觉得不对劲吗！明明跟郑艺相处了这么久，她就没一点怀疑的？该是说郑艺的演技太好，还是说郑艺的糖衣炮弹给她迷昏了头啊…… ‘之前那个老大，果然心不诚啊。’郑艺如此想到，如果当时时间充裕，她应该能榨出更多的圣母值才对。‘零一，余沂楠的圣母值明天也能得到吗？’ [怎么可能？单独一个人对你的认定，一个月内仅生效三次，每月刷新。除非你在她面前崩人设，失去了圣母值，之后又重新令她对你改观，这样就可以直接重置刷新时间，得到新一轮认可型圣母值。]零一说，[当然，我们不推荐这种做法哈。]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22 01:02:18~2022-10-23 00:57: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7页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书君、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玖 40瓶；波旁吃米 30瓶；幸运、香草蛋糕 10瓶；南年 5瓶；22076482 3瓶；纽特找到个新妈妈、阿木 2瓶；空灬擘、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十五点圣母值 根据李云涵和王友飞给出的目的地，余沂楠稍作规划，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先赶一部分路，等到傍晚找个地方休息一夜，等明天之前的尸潮差不多平復下来再彻底将他们送回去。 “这么远的距离，你们都是跑过去的？” “没，我们去的时候骑了电动车，半路没电了，又想办法弄了辆自行车。但从医院逃出来太着急也太狼狈的，之前停自行车那地方也有丧尸围过来，就只能跑了。”王友飞想到当时的情况就忍不住嘆气。好在他们全都熬过去了，还得到了好心人帮助。 等到傍晚，郑艺与余沂楠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停车，而后便直接支起铁锅。郑艺也没想隐藏能力，直接给大锅注满水，再由余沂楠招来石子堆起，捡些可燃物生起火来。 “你们应该也饿了吧？一起来吃点吧。”郑艺从登山包内翻出一袋挂面，等水沸腾后将面放入。“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只是清汤挂面。” 顶多，再加点酱油，加点食盐？再来一点下饭酱？ 李云涵感动到落泪，这究竟是什么大善人啊？竟然愿意免费分他们食物？清汤挂面！不仅有面，还有热乎乎的汤啊！ 更别提她看到郑艺从鼓鼓的登山包里翻出一瓶酱油一袋盐和一瓶下饭酱时，那感动的泪水是怎么都忍不住了，甚至还有其他泪水想要从嘴角流下去。 这是哆啦某梦的登山包吗？还是这登山包里藏着异次元空间？这也、也太棒了吧！ 就在郑艺她们享用热乎乎的面条时，那倖存者营地内，此时也正发生着一场冲突。 “李云涵和王友飞还没回来！那电动车根本没剩下多少电，没法支撑他们抵达医院，而且医院那么危险，他们估计是、可能是凶多吉少了。”一个年轻男人在营地内来回踱步，“我就说不该让他们去冒险！严瀚，我们的食物可不多了。” “就是！他们要是不骑走那电动车，那些电起码还能让我们在周围多搜些物资。”另一人出声应和，不过他在意的重点显然不是人的安慰，而是那电动车。 “你**闭嘴吧你！那电动车本来就是他们的，出去搜物资的也是他们，你算个几把你搁着阴阳怪气？”没想到那年轻男人根本不吃这套，他一听这人话里意思不对，直接指着鼻子骂过去，“你**有能耐去外面搜物资啊，你**也去拿药啊！江觉，你也少搁着马后炮，本来老子也是要跟他们一起去的，是你个狗日的不敢外出寻找物资，硬是让我留下来继续搜索周围的！” 那人顿时不敢吭声，不过这大声怒骂吓着了角落里被一对夫妻护着的婴儿，尖细的嚎啕哭声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哭哭哭，一天天就知道哭！”江觉被严瀚怼得无话可说，他一个普通人，也没得到强化，这怎么能外出寻找物资？那多危险啊！如果不是这崽子高烧，那两人可能还不会下决心去冒险拿药。 这么混乱、看不到希望的世道，在这丧尸病毒蔓延的世界，这种婴儿还有什么养的必要？他们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 他扫视一周，看到因高烧难受而蜷缩在角落的老人，看到怯懦不敢与他对视的中年人，看到几个同样不吭声的男人，以及刚一看过去就被狠狠瞪回来的严瀚。 今日外出觅食的同伴还没回来，早就离开的李云涵与王友飞杳无音信，他站在这简陋的、无处可归的少数人聚集在一起的“倖存者营地”内，实在很难拥有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一群老弱病残，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也没法外出冒险，要么就是胆小怯懦跟他一样不愿意外出冒险的人，一点价值都不能提供这样的人，怎么配活下去？严瀚倒是愿意外出寻找物资，但看严瀚对他的态度，好像早就看他不爽了。 他脑子里开始浮现这样的想法，多年来的教育告诉他，这种想法不是对的，但他有些不受控制地去深想这些人也要吃要喝，食物和水都是有限的！如果李云涵和王友飞真的回来了，带回了药品，那药品可就更稀缺了啊！ 婴儿……就算这次救了，他能在末世活几年？能不能成年都不一定吧！还有那些个老东西也不值得。他们反正活了这么久，活也活够了，在这末世里早早病死了对他们来说还是好事一桩呢，起码不用遭罪了。他们儿子女儿都没来接他们照顾他们，凭什么让他一个陌生人看顾着？他之前倒是对李云涵说过自己的想法，但那女人根本不理解妇人之仁。女人就是女人，一点格局都没有，书读得再多、成绩再好也是白费。 王友飞那傢伙也是，净跟着李云涵胡闹，只知道追着女人屁股跑，能有什么出息？白瞎强化的机缘了。 这种怨怼的想法一出现，就剎不住车了。他看到那个怯懦的中年人，就想到这傢伙不出去找东西每天还吃得多，一顿两块压缩饼干还吃不饱想要更多，吃完还要喝那么多水！ 第28页 看到那高烧不退的老人，就想着这只剩一口气的老东西还要浪费他们的食物和水，吃了也是白吃。 时间过去得越久，食物和干净的水就越难找到。连部队都沦陷了，根滨真的能等到救援？如果他们俩回不来……他看了一眼储存食物的地方，又看了一眼倖存者营地的其他人，自个儿在角落坐下，在旁边拿出一《澪国交通地图册》低头翻看起来。 王友飞他们之前一直想趁放假去自驾游，所以买了这本地图，一直放在包里。末世来临后太混乱了，也就没把一些书拿出来，如今放在这里，他们把这些当作应急燃料的。 …… 这大概是李云涵和王友飞自末世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 这两位大佬给了他们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如果不是营地内有那么多人等着他们，他们甚至都想毛遂自荐跟着这两位一块儿走了。 “快到了，就是这附近了！”靠近营地，李云涵有些兴奋。也不知道营地内其他人如今情况如何了，药……应该也还来得及吧？“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她不住的道谢，郑艺和余沂楠又不需要他们拿到的药品，除了道谢，他们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能够做的。 ‘千百句谢谢不如信我是圣母。’ ‘他们又不肯信。’ [……毕竟，在如今的语境下，连“好人”都不能乱夸，谁敢真的去真心实意夸别人是“圣母”啊。]零一轻轻嘆息。 “不用谢我，我也没做什么事。还是谢谢姐姐吧，姐姐一路开车辛苦啦~”郑艺想着昨天余沂楠贡献的圣母值，这道谢的语气便又甜软三分。 余沂楠显然有些受不住，她没与郑艺对视，只默默移开视线，按李云涵给出的路线继续驾驶。“别谢我。”她可不是什么……好心人。 这是一块废弃厂房？一道铁门紧闭着，李云涵和王友飞费劲地从车窗爬出来，落地后忍不住活动着筋骨。 “两位恩人，要进去看看吗？”李云涵眼中略有忐忑，她也知道营地内部分“同伴”的性格。理智来说，她也知道跟一部分人在末世里是处不长的，但如今好不容易报团取暖，这为了生存，其实也是没有办法。 “当然啦，大老远跑过来呢~”郑艺笑着说，伸手聚出一点儿水来，“而且，你们应该缺水吧？好不容易带回了药，能用开水沖服还是用一下吧。” 李云涵完全没想到郑艺是这个想法，在这瞬间，她眼中的郑艺仿佛被一圈金光笼罩。 王友飞开始拉动门缝外的绳子，这绳子连接厂子内部，一直连到营地休息的大门门口，与一串小铃铛连接，拉动绳子带动铃铛响起。 很快，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内里的门锁打开，插鞘开启，大门被快速打开，几乎是一瞬间，内里的年轻小伙子一把抱住了王友飞，拥抱时还不忘用力捶了他两下肩膀：“好啊你小子！可算知道活着回来了！” “这不是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嘛。”王友飞憨笑着，还没来得及挣脱这热情的拥抱，另一个声音就突兀响起。 “严瀚！你都不确认他们有没有被丧尸咬伤就直接开门吗！” “江觉，你嘴巴给我放尊重点！王友飞和李云涵是为了大家才冒险去医院拿药的！”一边说着，严瀚这才松开了王友飞，然后拍了拍他肩膀，把他上下打量一下，又摸了下胳膊，“没有咬伤！他们衣服都没破损，哪里来的咬伤！” “我们拿到了药。你那是不知道医院丧尸有多少，我们甚至还差点被尸潮吞了，要不是遇到这两位大恩人，你可就见不到我了。”王友飞说着，拉着严瀚走到一边，将这大门彻底推开，那顶上绑着摩托的汽车这才慢慢开了进来。 “你们出去拿一趟药，怎么又带回两个人来！？”江觉快步走过来，没怎么听清王友飞的话，刚这样说着，就看到车内的余沂楠和郑艺，他微微愣了一下，语气缓了缓，又打量起这车来，“算了算了，这车不错，摩托也好，还能开吧？电动车没了，我们之后外出用摩托也很方便，就是汽油什么的还得再找。”至于这两个女人，哪怕没什么战斗力也不要紧，虽然刚一眼没看太清，但姿色应该不错，也还算年轻，多两个人就多两个人吧。 “江觉！闭嘴！”李云涵直接呵斥道，“这车是她们的！你别动不该动的心思！她们救了我和王友飞的命，给我放尊重点！” 江觉被吼得一懵，反应过后热血才涌上脑袋，他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那车上女人推门下来，冷眼盯住了他，手中竟凭空冒出一簇火焰来。 异能者……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23 00:57:55~2022-10-24 00:44: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香草蛋糕、叶小杺、chibies 30瓶；墨 10瓶；细雨清风 6瓶；启航 5瓶；666、晞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十六点圣母值 实力就是最好的震慑。 哪怕余沂楠还没展示她是如何火烧丧尸的，但火焰冒出的瞬间，足以令这无异能的傢伙闭嘴。 第29页 李云涵走过来给余沂楠道歉，不过还没开口，余沂楠就抬手制止了她。“去忙你该忙的吧。” “对呀，不用管我们，我们就来看一眼而已。去送药吧，病可不能拖呢。”郑艺也笑嘻嘻地接话道。 李云涵点点头，招唿着王友飞和严瀚将大门关好，领着余沂楠与郑艺一起进去。 江觉在原地愣了几秒，眼底有些恼怒，但没人搭理他，他表情变幻，到底是闷声跟在最后，一起走了进去。 “李云涵和王友飞回来了！”屋内的人们显得很是激动。这里以前应该是什么工厂的废弃仓库？屋内很空旷，也没怎么装修过，是个空旷的毛坯。 空间很大，如今地上倒是铺了床单地毯和些许别的布料，有个简陋的地铺。也有被子，但看起来很薄也不够用，大多数地铺上堆积着冬天的厚衣服，他们应该是靠这个取暖的。 严瀚找出一个小火炉来，将废弃的杂志、报纸之类的塞进去，小心翼翼地拿起小锅放上炉子。不等他取出打火机，余沂楠便走近过去，弹指点燃这炉子。 “谢谢，谢谢你！”严瀚感激道谢，转身就准备去取水，郑艺拦下他，往小锅里注满水。 水系异能者？ 这瞬间，营地内不少人看郑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自从那次暴雨之后，这未受污染的水源就愈发难找，那雨水虽然也不是不能喝，但喝了感染与否就是另一回事了。 水系异能者，移动水源，生命之源啊！ 李云涵取来几个干净的碗，郑艺贴心地用能力帮她再沖洗了一下，等锅中水开，李云涵认认真真将儿童感冒药拆包，拿勺子舀出热水直接沖好。 “给，吹凉些就直接餵孩子吧。”她将这碗感冒药交给那对夫妻。 “谢谢，谢谢！” “不用谢我们，还是谢谢郑艺和余沂楠吧。要不是她们，我们都得死在路上。”李云涵摆摆手，并不邀功。王友飞在那边已经开始沖一般成人感冒药了，让那对夫妻也喝一碗。 “奶奶，这碗感冒药凉一凉再喝。”李云涵很快走到那位老人身旁，“这一碗是热水，这是消炎药，待会一起吃了，您就会舒服些了。” 郑艺环视四周，发现这些倖存者虽然共处一个屋檐之下，却显得极为生疏，大多都各自窝在角落，不怎么交流。而且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至几个月的婴儿，真是什么年龄段都有啊。 ‘你说，我要是告诉他们别说谢谢，要说就说我是圣母，他们会真心实意照做吗？’ [他们会觉得你很奇怪。]零一用了一个婉转的词彙。 ‘噢~那还是余沂楠比较可爱呢~’不仅可以震慑聒噪的小丑，而且不吝啬给她圣母值。 “小妹妹，你们都是异能者啊？”原本坐在角落里没想搭理她们的中年人站了起来，他走向郑艺，脸上堆满了笑。 “是，有事吗？”余沂楠微微皱眉，她两步来到郑艺身侧，隐隐将人护在身后，与这人对视。 郑艺太心软太善良也太好骗了。对付丧尸郑艺倒还能杀伐果决，但遇到人类同胞时，她的警惕心总是不够。在外搜刮时郑艺总是沖在前面保护她，那遇到这些同胞时……尽管上次遇到老大那帮人时郑艺并没有吃亏，但余沂楠觉得自己有必要守好郑艺。 “呵呵，别这么戒备嘛。大家都是末世的苦命人，救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呢？往后大家互帮互助，一起生活，也互相有个照应。”他有一瞬间的尴尬，但很快以笑容掩盖，如果不是余沂楠排斥的气息太明显，他都想凑得更近一些，拍拍肩膀之类的了。 “你看，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大家都不容易啊。”他说着，故作难受地嘆了口气，抬手揉着眼睛，将泪水揉出来，“我们都是普通人，也没觉醒个异能，每天吃饱都是问题，更别提寻找不受污染的水源了。你看这里还有老人和孩子，这日子啊……唉！” [哇哦，这话你都不搭腔？] ‘圣母又不是纯煞笔，谁爱搭谁搭。’虽然是这样想的，但郑艺还是遵循人设地抬手抓紧了余沂楠的袖子，露出动容与不忍的表情来。 “你不是没外出找过资源吗？”余沂楠以最平静的语气反问道，“难道一直以来都不是李云涵、王友飞跟严瀚这三个小年轻在外冒险？” “末世这么久了，还挺这么大个肚子。”余沂楠抿了下嘴角，“可没短吃少喝吧？” “你！你这丫头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这中年人瞬间涨红了脸，“你们两都是异能者，难道就不该留下来帮帮我们这群普通人？这都末世了，外面那么多丧尸，对你们来说肯定没什么危险，但对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一点都没得到强化，我能外出寻找物资吗？我要是有了异能，我肯定沖在第一个，全心全意为大家奉献一切！” “你不会还要说我这种年轻人就是自私，就是没有觉悟吧？”余沂楠连眼皮都不怎么想抬了，她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老人，与抱着婴儿轻声哄着餵药的夫妻，以及面露紧张的李云涵等人，她微微仰头，与这男人直直对视上，语气愈发生硬，“很好，你说对了。” 第30页 “这么爱奉献，不如先把自己身上的肉切一部分，给大伙煮了吃吧。”余沂楠发出嗤笑，“异能者被丧尸咬了就不会变丧尸？异能者不会死？异能者被尸潮吞没能活命？你” “姐姐，别生气啦~”郑艺晃了晃余沂楠手臂，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她转头看向这中年男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不过，这位要是这么想当异能者，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哦~” “我和姐姐都是淋了那场雨才变成了异能者，所以……我车上还存了一些当时的雨水。”郑艺笑着，声音轻柔，“如果您想的话，随时都可以尝试呢~” 男人的脸顿时铁青下来。他要是敢冒险，也不会一直都躲在厂子里不敢出去。雨水？是，确实能变成异能者，也有机率得到身体强化，但也有可能变成丧尸啊！会死的！ “外面很混乱，也很危险。我们根滨这边有部队，尽管沦陷了，但如果有救援，待在这里得到救援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江觉开口道，在见识过这两人的异能后，他也想将这两人留下来。 一个看起来生人勿进的冷酷御姐，一个人美声甜的温柔甜美无论拿下哪个都行。他虽然现在没觉醒异能，但那雨迟早会再下的，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你们姐妹到底是两个女人，又年轻漂亮，在外冒险太危险了。”江觉说，“我们这儿好歹还有个住的地方，有个安全屋。大家都在这里，也不会孤单，多有安全感啊。” “江觉你闭嘴行不行？”李云涵忍不下去了，“是，你是大男人，你个大男人从不敢我们一起外出找物资！就去了一次，连最近的便利店都没走到就怕得往回走，喊前面有尸潮！” “那、那是有尸潮啊！而且，这不得有个人留守吗？不然指望谁守家？他？他？还是那个躺着快死的老东西和只知道照顾孩子的夫妻！”江觉一开始还有些气弱，但越说底气便越足，他声音逐渐大了起来，“没有我，没有我跟你们接应守家，这里能这么安全吗？大家能每天平安回来吗！你说我？那你有什么用？为了一些高烧发炎药带着王友飞去送死、去医院，还赔了一辆电动车，喝了药就能活下来？你能救谁啊你！就只感动了自己吧。” “行。”李云涵点了下头，也不想再说什么电动车从一开始也是她自己的了。她一摊手，直接摆烂，“可以，以后你别守家了，这里也不需要人守。从今往后，谁搜到的物资就让谁自己处理。没干事的就别白吃白喝，按你说的，没价值没作用就去死。” 她快步走上前，将之前搜到的药全都装进包里，“我跟王友飞拿到的东西，我俩该怎么分怎么分，我的东西，我要救谁就救谁，要给谁吃就给谁吃，你少**再给我指指点点了！” 就在这瞬间，刚刚还底气十足怒气沖沖的江觉在瞬间哑火。他张了张嘴，面上的表情格外丰富，在短暂的沉默后，他看向了王友飞和严瀚，“这、我就说两句，开个玩笑，怎么就生气了呢？” “大家同学一场……我又没有得到强化能力，也没有异能，我这不是、这不是没安全感，我也自卑啊。你们以为我好受吗？”江觉见王友飞没说话，表情瞬间就变了，那眼泪说来就来，他抹了把泪，哽咽道，“她们两个都是异能者，一个火一个水，这多有用啊。她们要是留下来，我们的生活不是也能更好，大家也有更大的机会活下去啊！我这、我这也不是为了大家好吗？我就是不会说话，我又没有那个恶意的……” 他抽泣着，又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见李云涵没有表态，狠了狠心，抬手又抽了自己一巴掌，哭诉得更起劲也更可怜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24 00:44:54~2022-10-25 00:40: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随随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铭叙 30瓶；蓝胖子、耳朵、mask_荼、纽特找到个新妈妈 10瓶；小手轻轻rua 8瓶；如果北极没有光 7瓶；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十七点圣母值 “你看，末世里就是会有这种人。哭一哭，卖一卖惨，就觉得别人有养他保护他的责任。明明是自己什么都不做，也不敢出去冒险，还将其他人外出寻找食物当作理所当然的事，甚至对别人指手画脚。”余沂楠握住郑艺的手，语气缓和着说道，“这样的人，你也会想无条件无期限的去帮助他吗？” “姐姐，每个人都会有做错的时候，我……会给他机会。”郑艺低下头来，显得乖巧又气弱，她看着余沂楠握住她的手，声音也低了下来，“如果他快死了，而我有能力，我不会坐视不理。但我不会像保姆一样一直照顾他。” [要是你没跟我绑定，你也会这样做吗？]零一有些好奇郑艺的本性来。 ‘当然~不会咯。’郑艺的意念以一种十分俏皮可爱的语调与零一对话，‘不过我也会看心情的啦，心情好的话，也不是不能逗逗他。’ [那要是心情不好呢？] 第31页 ‘那当然是在他放屁之前就把他脑袋拧下来当保龄球甩出这院子啊~’ 余沂楠还在尝试让郑艺明白世间险恶，有些时候有些情况下，遇到某一类人，是完全没必要白费功夫的。郑艺则表面乖巧，嘴上说着圣母台词，脑子里却异常兴奋地跟零一分享将人折磨至死的一百零一种方法。 江觉仍哭嚎着。除了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中年人，还有两人应该也是贊同江觉的观点，但他们觉得余沂楠不太好惹，并没有贸然开口，只站在一边观望情况。 江觉的哭声吵到被哄着喝药的婴儿，婴儿那尖细嘹亮的哭声很快响彻整个厂房，与江觉的嚎啕形成二重奏。那对夫妻很是紧张，手忙脚乱地哄着，母亲眼眶都急红了。 王友飞应该是想打圆场的，但江觉的话在他听来太过分了，所以他迟迟没有动。严瀚呢？他不了解余沂楠和郑艺，但他早就看江觉这些人不爽了。人家夫妻为了孩子没外出，但这里的打扫、整理之类他们都是抢着做的。大部分外套也是他们从一开始带出来，什么都没说就分享给大家的。 至于那位老奶奶，在暴雨之前，她可也是说着自己身子骨还硬朗，跟着他们外出找了些东西呢。只是暴雨之后一直高烧不退，一直重病到现在。 “江觉，你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真不害臊啊。”李云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又看向那中年人，和其他两个也没怎么外出过的男人，“想让这事过去？可以。你们这些从没在外找到过物资的，只要明天晚上之前找到食物回来，我们就还是物资共通、互帮互助的伙伴。” “明天晚上之前？这附近都被你们搜刮干净了，我哪里能找得到食物？你这不就是故意为难我们吗？”一直不吭声也没参与的两个人瞬间站不住了。 那中年人也皱起眉头，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小李啊，你们得到过强化，战斗力更高，在外也更能自保。比起我们，你们才更适合在外搜刮物资啊。这人类社会，就是得分工合作的嘛！” “总不能刚一到末世，就一点人性、一点人情味都不讲了吧？没有这种道理的呀。”另一人拍了拍手，在一旁附和着。 “这末世才刚刚开始呢，未来是什么发展都不知道。这异能者终究还是少数，普通人才是大多数，人类文明还得延续吧？异能者得主动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啊。”另一个人也开始了表演，“像身体素质全方位强化的，你们在外搜寻物资效率不就很高？那能控火了，天冷了能生火取暖，能烤火煮水做饭啊。控水的就更不用了，这肯定是上天赐予我们人类文明的一线生机外面没了纯净水资源，可不就得靠着水系异能者活命了嘛。”说完这些，他还自认为有道理地点了点头。 就在王友飞他们也听不下去打算直接分割资源时，郑艺拍了拍手，将他们注意力吸引过来。 “我们，是没打算留在这里的哦~” “我们来根滨就是为了从紧急通知那儿得到些关于末世的信息，所以……我们待会还会去部落基地那看看情况。还会深入进去。”郑艺歪了歪头，“如果有人想要跟我们走的话，完全可以哦~毕竟多一个人多份力量嘛。” “你们疯了吧？那边早就沦陷了！现在过去就是去送死，就算是异能者也不可能抵御尸潮。真是，想要送死还不如留在这发挥一下异能者的作用……” “闭嘴。”一团火焰勐地在男人身前爆开，尽管没伤到他，但却吓得他踉跄几步。余沂楠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废话下去，她看了一眼李云涵等人，如今这个倖存者“营地”的问题太明显不过了，这这根本就是一团散沙。 重担与责任都被扔给经过强化的几个年轻人，剩下的要么是沉默的，要么是仗着年龄资歷自以为是、想要坐享其成的，还有认为强者保护弱者天经地义的。这根本不是一个团队，如李云涵所说，确实也只是一帮因末世混乱而碰巧遇见了、暂时在一起生活的陌生人而已。 寄生虫，吸血鬼。余沂楠想，是她表现得还不够强势，还是她看起来还是很好惹？面对两位外来异能者，这些傢伙不仅没有一点面对强者的恐惧，甚至还想通过各种言语让她们留下来，保护他们，为他们干活？ 哈，要是她不是女生，而是一米八壮汉，这帮人还敢大放厥词吗？ 根本是一群连现状都没弄明白，却不愿改变不愿付出，只知道异想天开的蠢货。 “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李云涵只觉得尴尬极了，还有些难以抑制地恼意，但面对余沂楠与郑艺，她只剩下满满歉意。他们与这些人认识时间其实也不太长，还是末世爆发后几天才遇见的。在他们发现自己身体强化后，也是觉得大家都是被困在同一困境里的同胞，想着能帮就帮，才慢慢承担起了责任。只是没想到，在部分人眼里，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你们打算一直待在这里？”余沂楠直接问道。 “也许，之后会离开。我是很想回家的，我也不知道爸妈那边怎么样了，但救援……”李云涵嘆了口气，很是茫然，如今这状况，想要横跨几个城市回家何其困难？“我和王友飞他们打算多储存些食物和水，之后再想办法弄辆代步车，到时候再作打算。你们……真的要去那边看看吗?” 第32页 余沂楠看了眼郑艺，小姑娘一脸无辜地回望她，与她交握的手还轻轻动了动，好像刚刚说出那些话的不是她一样。“嗯，看一眼。”余沂楠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我可以帮忙。”李云涵说，“你们对那边很不熟悉，也许需要一个嚮导？” “我也可以。”王友飞从角落捡起一本书来，他大步走过来，“还有，这个……《澪国交通地图册》，我觉得应该对你们会有帮助。” 江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古怪起来，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看着地上留下的火焰爆炸痕迹，到底是什么都没敢说。 “嚮导就不用了，你们还是顾好自己吧。这个，谢谢。”余沂楠单手接过那本书，也没翻开看看，而是看向郑艺，“走？” “嗯，我给你们灌满水吧？”郑艺松开余沂楠的手，走近李云涵，“你们的储水容器呢？” “啊，好，真的……谢谢你们了。” “不用客气哦~如果真想感谢我，只需要记得……我是圣母就好了哟。” “圣母……好。”李云涵微微一怔，无奈地笑起来。郑艺的脾气，是真的好啊，这样善良的女孩子，不是圣母是什么呢？既然她一直想要这个称号，那就如她所愿吧。“你真是一位善良的圣母。” [叮！检测到有人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判定完成。奖励圣母值_3！] 好少。完全像在敷衍小孩子。 郑艺温温柔柔地笑着，跟着李云涵给他们将所有储水容器灌满，在临走时，她悄悄拉过李云涵，塞给她两条巧克力：“这个，送给你。小心那些傢伙呀。” “再见~” “诶？什么？”李云涵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郑艺跑向余沂楠，亲热地挽上那人手臂，拉着人往外走去。 巧克力啊…… “等等，我给你们开门！”王友飞也快步追出去。 …… “你怎么不邀请他们一起？”余沂楠瞥了一脸乖巧坐在副驾的郑艺，车子快速在道路上行驶，朝着部队的方向赶去。 “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和规划。”郑艺说，“也不愿意跟我们同路的呀？” “是吗？”余沂楠微微垂眸，又道，“你似乎对每个人都很友好？” “姐姐不也是吗？大家都是同胞嘛。”郑艺眨了眨眼。 “巧克力有很多？” 郑艺眉眼弯弯，眼底的笑意仿佛更深了，她软下声线撒娇道：“才不是，只是巧克力能补充很多热量与体力，如果她遇到什么意外，能支撑得久一些嘛。姐姐是不开心了吗？”郑艺说着，从背包里又翻出一条巧克力，往余沂楠那边送了送。 “姐姐，给你？”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25 00:40:55~2022-10-26 00:33: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只小浅梦 78瓶；leo 10瓶；zero 5瓶；阿木 2瓶；核桃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十八点圣母值 怎么说呢？余沂楠看着那条巧克力，心知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和理由去为这种小事生气。 就算生气，也是气郑艺的一些想法与立场。气郑艺被那样说也不会生气，如果郑艺是一个人，说不定还真的就留下来帮助他们了。与其气那袋微不足道的巧克力，她更气郑艺的“没戒心”“没脾气”。 在很多个时刻，很多个瞬间，余沂楠清晰地明白自己是讨厌郑艺这种人的。明明都已经是末世了…… 但郑艺怎么做，应该跟她也没有任何关系才对。她本不该在意郑艺死活的。可她为此感到在意，或许也是有点在意这个纯真善良的“妹妹”。 也许她处理不好任何感情关系，无论是什么感情，无论是什么关系。 只是一个，没什么心眼的小圣母…… 余沂楠调整着情绪，轻声说：“你自己收着吧，我开车呢。没生气。” 郑艺便试探着将巧克力收了回去，又偷瞄了余沂楠几次，直到余沂楠有些无奈地再次安抚说没生气，郑艺才乖乖坐好，没有其他的小动作。 那么，实际上呢？ ‘余沂楠真的，好大方。’郑艺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重新审视这位“同伴”了。余沂楠上次七点这次八点圣母值的高额产出，简直甩了一般人一大截。如果真遇到什么不得了的危险或危机，或许她也可以分出更多的注意力给到余沂楠这边。 [你明明是故意在余沂楠看得到的角度给的巧克力！] 哪怕跟倖存者营地内的人理念不合，在临走前，还是愿意耗费异能与精神，为他们将水储满。明明自己都不剩多少食物，巧克力也捨不得吃，但却愿意分享给才认识不久的路人。 多棒啊。 郑艺笑了笑，毕竟，如果不需要维持圣母人设，在这种混乱的末世里，她根本装都不会装的。在那帮人吐出噁心的话之前，脑袋就会被她捣烂。 第33页 啊~但怎么说呢？纯粹的武力用多了，也就变得枯燥无味了起来呢。 [对了宿主，您……会记仇吗？] ‘亲爱的零一，您在说什么呀？圣母可不会记仇的，您真是失礼呀。’ 真怪。零一没忍住这样想，它在系统空间发了会儿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郑艺这个回答……应该是不会记仇的意思吧？ 真不确定。 “郑艺，我们现在是真的要去部队附……”余沂楠好半天才想起正事来，她有些拿不准郑艺刚刚说的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想去那附近看看。只是这问话还没说话，侧头的她就发现郑艺已在副驾熟睡过去。 似乎很是疲惫。 异能者使用异能，本来就是很消耗精神。她与郑艺都觉醒不久，对异能掌控熟练度也没那么深，郑艺刚刚给了他们那么多水……还是异能使用过度了吧。 有必要为那些人做到这个地步吗？郑艺刚刚会不会还在头疼，只是因为认为她在生气，才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一直到她说没有生气，郑艺才放松下来，就……不受控制的，睡着了？ 真是……余沂楠又好气又心疼，最后也只是轻轻将车窗关上，将车内温度调高些，继续朝部队那附近开去。 如果郑艺这一觉要睡很久的话，她就得找个地方将车停下了。在这之后的时间，她可以去看看那本地图，也能稍微小憩一会儿，补充体力。 畩澕独傢　　也就是这时候，郑艺得到了余沂楠第三次贡献出的圣母值，七点。 看似熟睡的郑艺琢磨了一下这圣母值的冷却，再想从余沂楠这儿得到圣母值得过一个月？但如果在余沂楠面前崩人设扣款后再圆回来，就又能继续刷三次了。 [？]零一怎么都没想到郑艺竟然又想开始找bug了。[三思啊！]像余沂楠这么大方又好骗的同伴实在是不好找的。 郑艺花费五十积分将背包再扩展一格，而后打开商城粗略翻阅了下，稍微记下各类商品。 然后，零一就看着郑艺逐渐放松下去，竟真的熟睡了。 相处也有这么久了，但零一还是有些看不透郑艺。它无法判断郑艺曾经是怎样的存在，也不知道郑艺此时熟睡是否与刚刚过度使用能力有关。 毕竟，郑艺一直都表现得游刃有余，她从未感到吃力或力竭过？末世来临时也没特殊的情感波动，觉醒异能时也没有任何惊讶，哪怕抽血做泥糰子餵丧尸时，郑艺都是十分冷静的。 哪怕作为与郑艺绑定了的系统，零一也无法真正窥视郑艺的想法。当然，它已经开始试着学习、试着判断，试着改变自己的思维与逻辑去更可能地贴近郑艺所作所想但零一也不知道，自己学习与改变的到底是否与郑艺本心相同。 郑艺以前是怎样的存在呢？又或者，她是人类吗？ ……不管是不是，其实也无所谓了。在规则允许，系统判定成功的前提下，郑艺所做的、伪装的，都十分完美。她获取圣母值的效率，早就甩掉曾经契约者不知道多远了。 …… 郑艺醒过来，睁眼就瞧见了夕阳。她微微垂眸，看到身上盖着的小毯子，没有表现出刚醒来时的朦胧睏倦，只是眨了眨眼，就恢復了清明。 “醒了？” “唔……困。”但在听见余沂楠的声音后，郑艺便又困倦起来，她说话带上了浓重的鼻音，揉着眼睛转头看向余沂楠，撒娇一般，“姐姐，我头疼。” “来喝点水。”余沂楠将矿泉水拧开递到郑艺嘴边，就见郑艺接过后小口小口喝起来，“下次帮别人时，多少也想想自己好吗？异能过度使用后，你这么难受痛苦，但他们可都不知道。”说不定还有人会在心里埋怨郑艺只留下那么些水，而不肯直接留下来一直帮助他们，埋怨她假惺惺。 “为什么要他们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了，也难受起来，多不好呀。”郑艺声音轻软，她又喝了几口水，有些难受地皱起眉来，但不经意与余沂楠对视之后，她便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姐姐，我没事的啦。一点都不难受的！” 零一默默给郑艺点了个贊。 余沂楠抬手揉了揉郑艺脑袋，也没再继续这一话题。“还要去部队吗？他们应该没说谎，那边情况很不妙。” “去看一眼吧。”郑艺说。 在混乱爆发后，有太多人去那儿寻求庇护了。或许理智来讲，那种地方不该收留任何老百姓，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但他们显然没能这样无情。他们竭尽全力地、竭尽所能地去接收了投奔而来的所有人。 当暴雨之后，大半人直接异变，哪怕他们在当下已经做出了能做的更好的反应比如说将无症状的人尽可能地平安送走，又比如将区域尽可能的封锁。但如今的部队里，几乎已经不可能有活口了。 应该，也会有人觊觎那儿残留下的军火吧？热武器啊，在如今的情况下，震慑力可十分惊人。 郑艺和余沂楠显然不是沦陷后第一批过来的人了。郑艺翻上车顶，能明显看到那被炸开的大门，被折断的隔离架和围栏散落一地，场面一片狼藉。在狼藉之中，已经有两三个丧尸在门口游荡，还有一个在埋头啃食早已腐烂的尸体，从中掏出发黑的、粘稠的血块。 第34页 但更里边……应该被隔离得还不错？因为大半丧尸都没能逃出来，没能在这座城市肆虐。 “要进去看看吗？”余沂楠有些迟疑，“很危险。而且最好别开车。” “不用了。”郑艺轻声说，“我想，他们在最后一刻，一定竭尽全力把这片区域封锁了起来吧。” 站得再高些，其实也能窥见里面匆忙搭建的隔离网和隔离墙的一角。 没必要去打破了。 毕竟清理丧尸，也不会给圣母值。 “可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了。”郑艺坐在车顶说。 微风吹过她前额碎发，带来更深一层的冷意。夕阳的光很短暂，黑夜来得也越来越早。 余沂楠穿着外套靠在车边，“去埔碣？大城市，或许应对混乱，能处理得刚好。” “又或者往南走，去滨海城市汌秧，又或是更偏僻一些的小城乡下。”余沂楠说着，从驾驶座底下拿出那本《澪国交通地图册》来，“边境，也不是不能去，不过海外估计也好不到哪去，燃油什么的，包括这车的损耗能不能支撑住，都是个大问题。”出了澪国，她也不认路了。 余沂楠好像很认真在给郑艺列出选择，还真的思考了每个选择后的可行性。比如那些特别偏僻的地方人少，如果没淋雨的话，也是有可能完全没感染。这样那边就类似于世外桃源了。 而那些经济中心繁华城市，人肯定特别多，感染比例高。但那边科技发达，一些研究院、中心医院都在，也肯定是有部队驻扎、保护的，不说别的，总会给人一些希望。 郑艺有些好奇，原着不涉及任何敏感地点，所以什么都没沾没写，那么这个世界按照原着进行，会怎么演变怎么自圆其说。 总不能是那些人第一时间就把落下的“流星”全採集了，没做好防护措施就开始研究，然后全中招了吧？稍微讲点逻辑也不太可能不。 原着不需要逻辑。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26 00:33:28~2022-10-27 00:56: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形同陌路、教主隔壁老王、路人丙、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噬元兽 19瓶；九十一 15瓶；玄米 10瓶；幸运 7瓶；zero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十九点圣母值 “那就先去埔碣看看吧。我还没去过那儿呢。”郑艺笑着说，“路过其他的城市也可以停下看看情况。”这明面上的物资也不太多，总需要补给的。 还得找间超市，不然郑艺都不好合情合理地拿出羽绒服和被子。又或是找到个稍微大型的、稳定点的营地，她藉口是与营地内的人交换也行。 嗯……也不是不能再回去薅上次那营地的老大一次。 她如此亲切友好，那老大也一定是非常想见到她。毕竟，郑艺已经好久没收到陌生人发来的认可圣母值了。 “好。这附近也有加油站，我们先去看一眼。”余沂楠说，“今天先休息一夜。我研究一下地图。” “嗯嗯，我不急的。”郑艺歪头笑道，“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哦~” “……”余沂楠微微低头，她果然还是不太能习惯郑艺如此直白地表达。 但是，她是喜欢这些话，喜欢这种信任与依赖的。 可怜的小余，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零一默默在心底配上旁白，这种想法它是不太敢对郑艺吐槽的。毕竟郑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母值。 余沂楠没有对这种话做出回应，只是在翻开地图找到根滨区域，确认加油站方位后，便给自己戴上安全带，然后对郑艺说：“你再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异能使用过度的精神刺痛十分难耐，余沂楠之前想提升能力掌控度，在半夜背着郑艺偷偷苦练过，也不小心使用过度过。 她随手给郑艺捻好毯子边角，在抽手回去打算启动车辆时，郑艺抬手抓住了她的手。 “姐姐，吃。” 还是那条巧克力。 余沂楠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本是想要拒绝的，可郑艺一脸期待地望着她，那水润的黑眸一眨不眨，带着些许的忐忑与瑟缩，好像在害怕她的又一次拒绝，害怕她仍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 明明是郑艺在给她分享稀少的食物。 不知怎的，余沂楠想起自己小时候，好像是上小学几年级来着？反正那时候的她很小很小，她已经不记得她在学校里是学到了什么，但她记得自己那时候的心情与期待。她用彩色卡纸做了一个礼物盒，小心翼翼地用透明胶和固体胶粘好，在礼物盒里面，是她一个人做出的贺卡，里面写满了想要对妈妈说的话与对妈妈的生日祝福。 她悄悄的，做了一个月。 拙劣地画了一家人，拙劣地画了小花小草小动物，用各种其他颜色的卡纸剪了很抽象的小花小树小房子贴上去。她几乎想把她能做出的，最好的东西都倾注了上去，然后在生日那天送给了妈妈。 “有做这些的心思，不如多带带弟弟。” 第35页 “一天天不想着学习，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更多的话，余沂楠已经不记得了。也许她是记得的，但她不愿意让自己记得。 她也曾经充满期待地、小心翼翼地表达出自己最真诚的感情啊。 确实是很简陋甚至可以说是很丑的生日礼物，或许那毫无色彩搭配的彩纸礼物盒与贺卡真的没有任何欣赏价值，也根本不漂亮，称不上一份礼物。 “我们一起吃，好吗？”余沂楠语气柔和下来，她接过巧克力，撕开包装掰成两大块，然后分给郑艺，“太大方的小孩子，会没有糖留给自己吃的。” 郑艺接过另一块，用那明亮的，乖巧的眼睛看着余沂楠，澄澈得好似照进了余沂楠心里。她用力再掰下一块塞进嘴里，眉眼弯弯露出几分幸福的表情来：“可我不是小孩子，还有姐姐会分给我呀。” “它变得比之前更好吃了。” 是吗？ 香醇微苦的巧克力入口即化，余沂楠一口口吃下，只觉得鼻头微酸。 “你不用太在意我的意见。”余沂楠忽然说，“我不一定是正确的，也没人知道这个世界正确的道路是怎样走的。” “想要力所能及地救人，想要帮助能帮助的人，就去做吧。或许会很危险，或许会很冒险。”余沂楠说，“只是我不是这样性格的人，我跟你不一样，我怯懦胆小，自私冷酷，如果太危险，可能我会抛下你逃跑，不会一直陪着你。” 在末世里，对他人遭遇冷漠，无论什么时候第一反应是保全自己，又或是私藏着所有资源不肯分享……也许是能活下去，但也不是唯一一条活下去的方法。从来也不存在什么在末世里就要怎么做的行动准则。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我知道姐姐是在意我。”郑艺轻声说，她将巧克力全都塞进嘴里，然后快速擦了擦手，才伸手去拉余沂楠的手，“救人是我做的选择，我也不希望连累姐姐陷入危险中，姐姐不是抛下我逃跑，只是在安全的地方等我汇合。” 郑艺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却仍努力吐词清晰，这样子令余沂楠觉得有些可爱，她没与郑艺牵手，而且抬手戳了一下郑艺脸颊，做完这动作，她才后知后觉一般，另一只手将那装着半块巧克力的袋子捏紧了。 郑艺抓住她要抽回的手，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去，长长的睫毛微颤着，专注地看着余沂楠：“姐姐……你是很好的人。” “……”那股突如其来的热量几乎令余沂楠脚趾蜷缩，她身体僵硬着与郑艺对视，那真诚的视线仿若要灼伤她。 她耳廓通红地抽出手去，故作镇定地应了一声，迅速启动车辆，专注开车。 ‘亲爱的零一呀，你说，你当初怎么就绑定了我呢？’郑艺垂下手，在副驾放松身体靠下，裹着小毯子乖巧地闭上眼睛。 [亲爱的宿主，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零一轻声回答着。当然，它其实这时候也有这种感觉余沂楠似乎也是一个很好的圣母苗子啊！虽然嘴上总是那样说，将自己贬得很低很坏，不想让别人对她抱有太崇高的期望，但是！真的很有潜力。 但怎么说呢，已经选择了郑艺，再不能改变了。而且，虽然郑艺这大佬的芯子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黑”？“疯”？又或是别的什么词？但是！郑艺她实力强，演技高，甚至还会找系统判定的bug！ 零一觉得，如果它真没跟郑艺绑定而是找了其他人，不管其他人是谁，它都怀疑在不受束缚甚至不用特意伪装的末世里，郑艺会生活得如鱼得水假如有天郑艺厌倦了，谁又能确定这个世界孵化失败不是因为郑艺呢？ 一想到那种可能性，零一瞬间坚定了下来，再次重复道：[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多谢您的褒奖，我倍感荣幸。’ 但零一其实一点都看不出她有感到荣幸。 …… 余沂楠跑了三家加油站，才找到还能加油的那家。她如今已经很熟练了，无论是给车加油还是去找那专门可以储存汽油的铁桶将它装好封存。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后备箱就那么点大，放不了太多东西。 休息一夜后，余沂楠也研究好路线，朝埔碣进发。 她特意避开了之前遇上那老大的路线，尽管那帮人对郑艺态度很玄妙，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余沂楠也不太想让郑艺去涉险。 郑艺与余沂楠开始了新的征程，而李云涵那边，倖存者营地的氛围却是尴尬、紧张到了顶点。 三观分歧太过明显，哪怕江觉他们最后愿意外出寻找物资，但那根刺还是扎在了他们中间。 何况他们虽然外出寻找了物资，但黄昏时分却是空手而归的，李云涵他们不知道江觉他们是否真的有认真求生、寻找物资，又或是在哪个安全地方打发了时间。还是说他们确实找到了物资，但却在外藏起来或是吃光了总之，也许他们真的认真了、努力了，但什么都没带回来。 当然，没有人会当面说什么的，任何想法都是藏在心里。只是他们彼此都知道，他们之间已经缺乏最基本的信任了。 “要不，还是找个机会跟江觉他们谈谈吧。”王友飞商量着，“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 第36页 但怎么谈，谈什么，他们毫无头绪。 但表面上，江觉他们似乎也想通了，没再对他们那么冷淡，甚至偶尔还会去那对夫妻那边逗逗婴儿，给老奶奶倒杯温水。 一直到与郑艺分别的第六个夜晚。 刺耳的、踹击铁门的声音将他们吵醒，王友飞爬起来就朝外冲去，就瞧见江觉和那个肥胖中年人，还有一直也不太熟悉的两个青年在踹开大门后扔掉插鞘与锁头，坐上了一辆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蓝色小车，狂按着喇叭以刺耳声音将丧尸疯狂吸引。 甚至于，见到王友飞他们赶过来时，江觉极为嚣张地将半个身子探出车外，给了他们一个挑衅的手势外加一个长长的口哨。 “倖存者营地”，直接解散。 “艹！”严瀚狠狠怒骂出声，甚至头脑一热想不顾一切追上那车子将那帮人从车上拽下，狠狠打烂他们的脸。 但铁门的巨响与车喇叭的不断鸣笛早就将附近的丧尸朝这里吸引。 李云涵咬咬牙，“先把大门关上，找东西抵住，等丧尸散开些，明天再说。” 厂子内仅存的倖存者瑟瑟发抖，丈夫起身帮着王友飞他们忙碌，令大门不那么容易被丧尸突破。妻子则不断流泪地去哄怀中哇哇大哭的婴儿。 那位老人也颤微微地站起来，试图帮上些什么。 王友飞他们甚至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咒骂江觉，一直到他们勉强忙完，李云涵突然想到什么，快步朝他们储存食物的“小仓库”冲去。 作者有话说： 本周日入v，入v当天三更！~ …… 感谢在2022-10-27 00:56:21~2022-10-28 02:45: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三色 20瓶；墨玖 14瓶；幸运 10瓶；yuel 5瓶；阿木、核桃 2瓶；迈拓拾二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二十点圣母值 “食物……”王友飞有一瞬间的失声，哪怕与江觉他们冷淡了那么久，但他们也没彻底狠心将自己搜寻到的食物独占，还是分享出来让大家一起吃，保证大家最基本的生存需求。 而现在呢？ 该感谢江觉他们至少还给他们留了些水吗？ 早知道、早知道他们会是这种人，会做出这种事的话…… 事到如今，再说什么都太晚了。 李云涵攥紧了拳头又强迫自己松开，她深唿吸着，就看到那丈夫微微侧头不敢与他们对视，那妻子仍哭着哄着孩子。 “你们看到他们怎么做的，但却一点都不告诉我们是吗？”李云涵十分冷静地点了点头，很好，很好。她不想再听任何苦衷与哭诉。她看到站在一旁略显无措的老奶奶，转身从包里将剩下的感冒药都递了过去。 “你、你不能……”那妻子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泪根本停不住了。 “不，我能。我们都能。”李云涵拽过严瀚与王友飞，将所剩不多的水资源简单分了分，给了他们一部分水以及最后一盒小孩感冒药，然后将剩下的、他们的衣服、背包、甚至一些书籍全都收拾好。 “这里留给你们，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李云涵说到这里，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郑艺，想到郑艺临走时提醒她的样子，以及那一脸认真地告诉她“我是圣母”时的模样。 “真正的圣母，早就因为你们的愚蠢和冷眼旁观离开了。” …… 莫名其妙的，郑艺又收到四点圣母值。 ‘你们系统能自我升级改进吗？认可圣母值这模块，能判定出是谁贡献的吗？’ [我打个申请试试。]零一也挺想知道这圣母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那老大最终还是害怕肚子爆炸，又开始费力帮郑艺传教了？ 宿主：郑艺 圣母噎埖值：16 背包格子：5 特性能力：水 气温仍在下降。十一摄氏度左右的体感温度，虽然没下跌到个位数或零下，但这也只是时间问题。在外寒风一吹，一件薄外套已经难以御寒了。 但末世爆发时还是夏天。 由夏入冬，好像没有给人们太多的反应时间。 按这个降温趋势来看，哪怕过几天直接下雪也不会很奇怪。 ‘丧尸会被低温影响吗？’ [低于零下十度的话，会对普通丧尸有较大影响。]零一翻看着原着，回答道，[那些强化过的丧尸适应力则更强。] [同理，高温会令普通丧尸加速腐烂。] 当然，越到后期，普通丧尸的存在感就越低，它们会变得像炮灰一样，没有太多震慑及杀伤力。 车轮碾过一个易拉罐，绕过两只摇摇晃晃的丧尸，余沂楠车速不减，绕上小道将车停在了马路街口。 “这里有很多服装店，应该会有一些库存。”这种街边的各类服装店几乎什么都有，只是品牌不出名，其中还有不少是反季清仓的促销价。在末世前，你甚至能在这买到官网售价999，却在这里99买一送一的“潮鞋”质量甚至比官网的还要好。 这条街是离居民区有点远的，不过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型菜市场。当然，现在是一片荒芜，只剩下一地狼藉。 第37页 “家居家纺……”但这排很多店铺的卷闸门是拉下来的，上锁了。 “姐姐，你在车内坐一会儿，让我来就好。”郑艺说得温柔且体贴，似乎不愿意让她陷入任何的危险，又仿佛不愿让她在这些小事上劳烦。 余沂楠微愣，还没来得及将车钥匙拔出，连说自己的火应该能融化锁头这种话的时间都没有，就看到郑艺打开车门沖了下去，直接一消防斧放倒那在店门口游荡的丧尸，然后第二下就抡在了卷闸门上。 ……爆发出可以称得上是“惊天动地”的巨响。 “等等，这个应该噼不” 噼开了。 很大一条缝。 余沂楠才关上车门赶过去，郑艺已经噼出了可以容纳一人进入的缺口。 觉醒异能的时候，能附带提升这么大强度的力量吗？余沂楠一时竟感到些许的错乱。 “姐姐，这位置太小，刚刚声音也很大，很危险的。我进去找东西拿出来就好，你先回车里等会儿，那样安全些。”说完，像是想到什么，郑艺又笑着安慰道，“这儿应该是有很多被子的。”当然，没有也得有。 余沂楠略有些沉默，就在零一怀疑她会吐槽“知道这么大声还噼”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你小心点，我在外接应你。”这么大的动静，恐怕会吸引来不少丧尸吧？还好这不算什么人口密集区。 [你是真不怕她觉得你人设崩塌啊！] ‘她总得适应我的武力值。’ 再说了，她不是也叫“姐姐”了么？圣母当然看不得别人涉险，那自己沖在最前面不是很合理？ 如果真崩人设了也好，毕竟对象是余沂楠。这种程度的“崩”，很快就能恢復过来，还能再刷三次圣母值呢。 ‘真不能给我直接放货车上？’郑艺进入这店铺，扬起的灰尘令她略有不适地眯了眯眼，而后很快从货架上拿下包装完好的被褥及四件套。每一件货物的包装袋上都有人为贴上的标价与尺码。 [真不能。]零一也很是无奈，[等你生存时间久了，或者积累获得的圣母值多了，也许我能解锁更多权限与功能吧。]但现在，可别为难它一个小系统了。 郑艺稍微辨认了下，提了两套四件套，又找了两床冬季大厚被子递出去。这被子上还写着什么100%进口羊毛、a类抗菌的字样，郑艺挑选的是加厚冬被，这被子被抽真空压缩在袋子里，倒也不清楚具体多大。她塞了两套进后座，然后琢磨了一下车顶，最后多加一根麻绳，跟摩托车那绳子绑在一起，把包装完好的被子一起拴上了。 店内也有棉絮被芯，就那种弹棉花弹成的被子，不过那个比较重，而且没包装，只用绳子系了，郑艺考虑后没有再扛一床。 再就是去服装店了。只是这一条街几乎全卖的是夏装，就算有外套，也是薄款的运动外套，根本不怎么防寒。郑艺比着自己的尺码和余沂楠的尺码挑了几件外套，又拿了几条均码的长裤。 她跟余沂楠一起忙活着将东西往车上运了一轮，这才继续找着店铺，又走了一条街，才在角落里找到一家挂着清仓大甩卖、最后三天横幅的关门店铺，在这里头找到了建议零售价99的轻薄款中长型羽绒服。 就这个售价，还标着95绒呢。 颜色只剩下黑色跟白色的，郑艺也没纠结，都给打包起来，只要车后座还能塞得下，那就可劲塞吧。不行就绑起来跟那被子一起捆车顶。 别的城市要是能在混乱之后稳定下来，在大部分设施没有瘫痪的情况下，说不定还能维持基本的生产生活。郑艺自己就是移动水源，食物也不愁，到时候想要换取厚一些的羽绒服应该也不成问题。就算没有换的，她也可以用圣母值购买，骗余沂楠说是换的。 “走！姐姐你先启动车。”郑艺将羽绒服塞进后座，把自己的包和被子又用力往里挤了挤。她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朝附近商铺的卷闸门砸去，不断发出声音，将那些逐渐围过来的丧尸引向商铺门口。 当然，还是有丧尸察觉到人类气息，嘶吼着朝郑艺与余沂楠扑来。它们的速度比起那傻乎乎被石头引走的丧尸快了不少。 郑艺一斧子直接砍下这丧尸抓来的爪子。这断骨处流出的都不像血液，而是黑色粘液了。郑艺利落地斩断了丧尸的脑袋，余沂楠已快速启动车辆，副驾门被打开，她精神力集中，炽热的火焰在下一瞬沾染上后面扑来的丧尸，烧出噼里啪啦的油脂声。 薄薄一层水膜在斧刃上颤动着，将上面的污渍祛除。郑艺拉开车门钻进副驾，正要关门时又一个丧尸嘶嚎着扑了上来！ “嗤”地一声，极为快速的、几乎是瞬间，一根几乎透明的超高压水枪在瞬间穿透这丧尸头颅。它声音戛然而止，软软倒在了车前。 余沂楠根本没注意到这个，她快速打转方向盘，很快加速离开这里。 [？！怎么做到的？]零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超高压水刀，不了解吗？’ [但是你才觉醒能力多久啊？我甚至没怎么看到你练习……]零一多少有点想不通了，它本以为郑艺打算将觉醒这能力作为免费的生活用水，这怎么直接用来战斗了？ 第38页 而且，郑艺的精神力竟然能支撑她做到这种操作？这可不是知道原理、理论，立马就能照着復刻出来的事啊！异能者可没那么牛逼！像什么雷电系异能者，就算他们想，也不能随手放出超电磁炮啊！ ‘啊，原来零一您在意这个呀？说不定，我上辈子就是水系异能者呢~’ 怎么说呢，一听到郑艺这种语气，零一就知道这傢伙又在睁眼说瞎话了。 但它敢质问、敢反驳、敢戳穿郑艺对它的煳弄吗？ 不敢。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入v啦~到时候会弄个抽奖回馈大家~ 按理说应该写一点入v感言或者排雷？不过需要注意的第一章作话和简介里都写了，就不啰嗦了。 简单说一下关于郑艺的人设吧，她不是什么嫉恶如仇的人，也不是信奉“惩恶扬善”的“正义”之士，本性上与圣母没有任何关系。恶劣、乖张、不可控、随心所欲。她会扮演圣母的角色，会好奇别人各种情绪的反馈、反应。对于圣母值，郑艺本质上其实也没有特别渴望，不然她会不择手段去赚取圣母值。（当然，系统肯定也会检测到bug并修復）她是会成长的，不是实力方面，而是逐渐变成一个鲜活的“人”，是关于情绪与感情上的成长（这就需要余沂楠加油了）。 似乎悲天悯人，却又目中无物。看似满目深情，实则淡漠无欲。 当初设定时候，理想是这么一个人设。至于未来成长成什么样子，就慢慢写了。 比起郑艺，余沂楠其实更纯粹。容易愧疚容易自省，既自卑也自信，缺乏安全感，缺爱，对炽热纯粹的感情大概就是渴望触碰却又不敢伸手的那种感觉。但实际上呢，她一个人也能过，也能生活得很好，坚韧坚强能吃苦，如果没遇到郑艺，也是能在末世成为强大独行侠的。 最后，那些明显的炮灰（恶人），再遇上郑艺就是他的死期了。 …… 感谢在2022-10-28 02:45:40~2022-10-29 01:11: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书君、纽特找到个新妈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软软 84瓶；yankn、小手轻轻rua、锡兰红茶 10瓶；洛必达 8瓶；拐哥最帅、阿木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二十一点圣母值 末世爆发，已两个月。 郑艺和余沂楠还没抵达埔碣。 余沂楠一开始是打算走高速的，显然，她没料到高速上的混乱几乎可以用“可怕”来形容。惨烈的车祸现场不必多提，丧尸游荡尸体堆积，爆炸后烧得只剩骨架的车都有不少。 想强行过去也是可以的，但得人为清理出一条路来。比如将一些车挪开，再清理掉路边的丧尸等等。 在考虑过后，余沂楠反覆翻看地图，最终决定稍微绕一下路。 所以，她们仍在路上。 在这些天内，郑艺与余沂楠也遇到过其他倖存者。 郑艺与余沂楠在街边便利店内寻找食物时，就正巧遇到两个同样外出寻找食物的姐妹。她们发现郑艺她们时明显一怔，也许同为同性，所以并未表现出太多的警惕，而是表现出友好来。 甚至她们在发现郑艺是空着手从便利店出来时，在犹豫过后主动走上前来，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午餐肉罐头递了过去：“你们也是出来找食物的吧？不好意思啊，这一带我们搜得有些干净……但也没剩多少食物，这个，给你们。” 余沂楠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遇到除郑艺之外这么友善的人。 郑艺没有拒绝她们的好意，不过挽留她们聊了会儿天，得知她们在暴雨后也强化了身体素质，多多少少有了些自保能力。她们末世前就住在这里，对附近很熟悉，末世前就因为宅囤了不少东西，末世后也努力囤积，所以食物和水都还勉强够用。 她们倒是对救援没报太大希望，只是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哪里更安全。相比之下，不如两个人待在家里，先活下来，再看看这世界会如何发展。 得知郑艺她们从祁定来，打算到埔碣去时，两姐妹也没表现出太多的跟随欲，只笑着祝郑艺她们一路平安。说自己还是不太想冒险，家里东西还能再支撑一段时间，如果未来实在没有地方可去，她们也会考虑离开家前往埔碣碰碰运气。 最后，郑艺给她们灌了几大桶水，又将五六袋压缩饼干不由分说塞进她们怀里，才挥手告别。压缩饼干虽然味道不如午餐肉罐头，但从饱腹生存方面来看，五六袋压缩饼干几乎可以吃上五六天了。 晚上郑艺跟余沂楠分吃那午餐肉罐头时，还笑着说“帮助别人就是帮助我们自己”之类的话，噎得余沂楠不知道说什么，硬是多喝了两口水才顺过来。 …… 末世的第一场雪，来得比郑艺预料中更晚一些。 但它从薄薄雪花纷纷落下到地面积上一层积雪所花的时间，连半天都不到。 它来得又急又大，凌冽唿啸的寒风也赶来凑热闹，仿若要将整个世界冰封。 第39页 从开窗伸手接上第一片雪花欣赏到关上窗子搓手取暖换上那薄款羽绒服、裹上被子的转变，郑艺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你居然会感觉到冷？]零一看郑艺鼻头微红低头搓手的可爱乖巧模样，哪怕知道这令人心动的外表下藏着大佬的灵魂，但仍被欺骗到。[真的很冷吗？其实商城里也有买随身的、隐蔽的取暖设备，不会被发现的。] ‘当然不。’郑艺仍搓着手，她有些可怜巴巴地看向余沂楠，余沂楠与她对视一瞬，手就不受控制地打开了车内暖气，然后伸手去拉郑艺的手，努力控制自己的能力，令火焰不发出但让自己的手掌升温，给郑艺取暖。 ‘你看嘛，虽然我实力强大，但总得有一些像正常人的小弱点，让余沂楠升起保护欲，拥有我实际上十分脆弱的错觉。这样，下次我再冲到她身前保护她，或者做出别的什么事时，她才会更感动更深刻，情绪更加强烈地认定我是圣母。’也许是下雪令郑艺心情不错，又或是这适当伪装得到的反馈令她感觉良好，总之，郑艺难得如此有耐心、语气温和地给零一解释了起来。 零一甚至有些受宠若惊。[是，你说得对。下次我会自己思考出正确答案的！] “好些了吗？”余沂楠低眉问。 “嗯，姐姐你人真好。” 余沂楠失笑：这算哪门子的好啊。 只是这雪越下越大，几乎将路覆盖尽了。天色一暗下来，就更不方便赶路了。可这车也不能单停在雪地里，以这种雪势，等到明天说不定陷进去。 余沂楠如今倒是能尽量控制火温，到时候融雪也行。只是那样会耗费大量精神力与大量时间。 趁着天还没彻底黑下去，余沂楠找到家有超大户外挡雨棚的烧烤摊，她将车直接停在雨棚下，避一避大雪。停稳车后她连钥匙都没拔，立刻拉了一把郑艺，没让郑艺冲下车拿斧头破门。 “别强行破门，我来就好。”余沂楠抽出钥匙将车门关好，然后走到那捲闸门处，以火焰将底下的锁头融化。等卷闸门被全部拉起，余沂楠又以火焰将这推拉玻璃门上的铁锁链烧融，便将门完好打开。 郑艺乖巧地跟在余沂楠身侧，拎着消防斧砍倒两只闻着开启卷闸门声寻过来的丧尸，一边砍她还熟练地念了一遍往生咒。 哪怕判定系统不乐意判定，但物理超度还是得有基本的诚意的。 烧烤店内很干净，冰柜里有些冰冻的羊肉味串和鸡柳之类的冻品。除此之外，什么新鲜蔬菜全都没有。不过这儿有基本的烧烤调料，还有一些食用油。在收银柜后的架子上有一些白酒和二锅头，架子底下则有几箱没拆封的啤酒。饮料冷藏柜内则剩了一些玻璃瓶装的汽水、饮料和啤酒，还有矿泉水。 这儿显然没人来过，也许在混乱的那天晚上，老闆关门之后就再没回来开过门。 冰柜内都没有电了，那些冷冻肉串全都变了质。好在饮料还能吃，调料和食用油也能用。 郑艺简单在店内转了一圈，找了个大桌以能力将桌椅清洗干净，便走进后厨，倒是也发现了那种专门靠酒精灯加热的炉子。 “今天就稍微吃点好的吧？”郑艺在背包里翻了翻，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罐牛肉火锅罐头，这是1500g的，就是一个大铁罐子。内里不仅有牛肉，还有海带、鹌鹑蛋、木耳、竹笋和肉丸，也算挺丰富的了。最重要的是，它是辣口的。 对一直都在用饼干和面包等这些甜口食物果腹的人来说，能吃上一口又辣又热的火锅绝对是天堂般的享受。 “我这儿还有一罐午餐肉的，切了一起加进去，再加袋泡面。”郑艺说，“天气这么冷，也不会坏的。明天早上还能再加点挂面再煮一顿。” 余沂楠本觉得这样太过奢侈了，而当她看到郑艺说起这些时发亮的眼睛与期待至极的表情，便更加不好意思地垂眸下去：“这些都是你的东西，我一直这样吃你的……” “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我可是需要你来生火的。”郑艺声音略提高了些，将余沂楠的话打断，“而且今晚这么冷，我还得靠姐姐取暖呢。”被子应该是足够暖和的，但这能睡下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地板了。这儿的木椅子可不多，大部分都是塑料凳子，可睡不舒服。 郑艺也不想睡那大圆桌上。 “姐姐，你就放心吃吧~我才末世前可喜欢囤这些奇奇怪怪的罐头了。”郑艺说着，从包里又费劲地掏出两罐豆豉鲮鱼罐头，“你看，我可都藏在最底下呢。” “……谢谢。” “别客气啦，既然囤着、带上了，那么总归是要吃的。”郑艺笑容灿烂，似乎没有什么困境能真正困住她，“末世后的第一个冬天、第一场大雪，我能跟姐姐一块儿吃一顿热乎乎的火锅，这才是第一幸福的事。”她一双黑眸带着笑看着余沂楠，真诚无比。 第一……幸福的事吗？余沂楠有些不自在地捏着手指，郑艺似乎总能触动她心底柔软的那部分，令她感动。 余沂楠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无法对郑艺冷下脸了。能在这样混乱的末世里遇到郑艺这样的小妹妹……是她的幸运。 第40页 火焰点燃店内的酒精块，将小火锅烧起。一整罐牛肉火锅罐头都被倒了进去，郑艺连周围的红油都没放过，操纵水流微微震颤，将红油全都融进，然后连水一起倒进锅内。 凝固的红色牛油化开，香气很快就溢满整个屋子。玻璃门被水雾占据，小锅开始“咕噜咕噜”地翻腾，露出内里软烂入味的牛肉块来。 等沸腾之后，郑艺拆开泡面袋，将调料包取出收好，而后将面饼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看着红油漫过面饼，汤面稍平静一会儿，很快裹挟着面饼一起又“咕噜”起来。 鹌鹑蛋已经完全入味，显现出卤色。竹笋脆而不老，牛肉大块，只是肉丸并不劲道，吃起来略面。 开锅之后，来上一口咸咸辣辣吸满汤汁的泡面，简直再享受不过。 这是末世的第一个大雪天，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冷中，余沂楠坐在这废弃的、连灯都没有只能靠蜡烛照明的烧烤店内，对面坐着大口大口吃着火锅的郑艺。 两人中间火锅热气蒸腾，牛油火锅香味几乎沾染她全身。她捏紧筷子，将牛肉塞入口中，微烫的软烂牛肉几乎入口即化，久违的肉脂香一瞬间将所有的食慾挑起。 “姐姐，吃肉。”郑艺站起身，将一大块牛肉夹入她的碗中，然后又很快坐下继续吃起来。 她低头夹起肉块吃下，蒸腾的热气熏红了她的眼眶，熏得她几乎看不清郑艺的模样，只遮掩似的埋头大口吃起来。 作者有话说： 小余：哭哭.jpg 第22章 二十二点圣母值 郑艺屈指弹开玻璃瓶汽水的盖子，拿了长长的吸管插进去，放在余沂楠手边。 等全部吃完之后，这辣汤底被留下。余沂楠将锅再次烧开，然后盖上盖子暂时封存。郑艺则稍微开门通了下风，稍微散味后去车上取出床单和被子，将床单铺在地板上，被子则不急着拆开，只放在床单上。 她们一块儿烧了些热水，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体。郑艺将脏衣服以能力洗净，然后又用能力将水分完全分离开。这一手细微的操控令余沂楠很是惊嘆郑艺的异能天赋。 等两人坐在冰凉凉又硬的床单上，围上轻飘飘却十分暖和的被子时，郑艺笑着凑到余沂楠身边，说悄悄话一般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姐姐，我会算命看手相的哦~要不要让我给你看看？” “……好啊。”余沂楠犹豫了一瞬，伸出手掌递给郑艺。 小姑娘一本正经地拉过她的手，认认真真摸着她手掌的纹路，指尖触感冰凉。而后，突然与她十指紧扣起来，冰凉的手整个与她握住：“嘻嘻，我是骗你的啦~我根本不会看手相。” “是不是很冰？”郑艺说着，就要松开手去。 余沂楠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又或者她什么都没想。等她反应过来时，另一只手已经捉住郑艺另一只手，将她两只手都捂在了手心。她是火系能力者，本就更能抵御寒冷，手也是暖和的。“没关系，你可以靠过来睡。” 郑艺没有说话，只用那双亮晶晶的黑眸一眨不眨看着她。 如果不是这里不好通风，余沂楠大概会立刻在屋子中间生一盆火。 “我以为姐姐会不太喜欢我太过贴近你。”郑艺蹭了过来，她的手臂碰了碰余沂楠的，明显感觉到余沂楠身体有些僵硬。 “……嗯，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是独自睡的。”余沂楠垂眸下去，也许有的孩子在小时候，比如幼儿园的时候会很怕黑，怕一个人睡觉？是的，她也怕，但怕也没用。她从未拥有过什么睡前故事或是被大人轻声哄睡的经歷，无论她怎么害怕黑暗，也只能躲在被子里哭。后来，也就“不怕”了。 哭泣只会迎来更深的责骂甚至打骂。 “读书时太追求学习与成绩，为了抓住任何机会与一丁点希望，也没能交上很亲密的朋友。哪怕是大学，毕业后也与很多人淡了联繫。”大概，是她不好相处吧。 “我是个很无趣的人。”她说，“也不擅长应付这些。”别人聊的话题她是不了解也插不进去的，别人可以玩游戏，可以讨论八卦娱乐，她的课余时间要么是兼职帮忙要么是看书学习。如果你问余沂楠读书时的放松与消遣是什么，余沂楠大概会在久久的回忆中告诉你，是半夜做完作业后从杂物室改成的卧室轻轻走出来，能坐在客厅看一会儿窗外漆黑的星空…… 而在她离开那个家后，她的每一天好像都是在为自己而活，也就不存在疲惫了。只是当她努力了那么久终于获得了理想的工作和一切时，回头才发现自己其实也错过了很多。 但她从未后悔过，她珍惜她经歷过的一切。 其实大学时，她的父母也不是没想找过她。尽管找她的原因是抓她回去嫁人。 但帮助她的班主任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告诉，甚至还煳弄他们一个错误的学校和地址，让他们白跑一趟。 或许，余沂楠还得感激一下那个弟弟。如果不是那个弟弟娇生惯养离不得人，爸妈恐怕根本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抓她回去。又或者，他们觉得她早晚会在外面混不下去，哭着回去吧？ 就在这时，郑艺凑过来，伸手抱住了她。 第41页 “姐姐，虽然我的手脚是冰的，但是我的肚子是暖和的。”郑艺说，“我们现在是好朋友，所以我可以破例给你暖暖。” 好朋友吗？…… 余沂楠笑了笑，抬手捂住郑艺冰凉的手，哄道：“快睡吧。” 她想，郑艺在末世前一定很受欢迎。 有谁能拒绝这样可爱又善良的甜妹呢？ …… 早餐，又吃上一顿热乎的香辣挂面，将冰天雪地的寒气祛了祛。在余沂楠启动车子的空隙，郑艺将周围聚拢来的零星丧尸简单超度了下。 没有防滑链，在这种几乎要将人埋没的大雪中开车还是有些困难的，更何况这车也只是一般的家用小轿车，底盘不高，轮胎只是一般的轮胎。 余沂楠放慢了些车速，尽可能小心些继续行驶。如今这情况，也没人去清理道路积雪，余沂楠倒是能用异能融化，但恐怕才清理一两个公里就消耗过大。郑艺倒是也能改变雪的形态，但她不想干。 或许，得找个地方把这个“冬天”熬过去。 零一觉得郑艺如今对赚取圣母值似乎不太积极了。大概是五个背包格子完全够她用，而商城内别的宿主很感兴趣的各类异能与特殊能力，郑艺似乎看不太上眼。在零一看来，郑艺的武力值至今还是个谜，她的力量极限在哪里？速度极限是多快？精神力到底有多高，如今对“水”的掌控能力到底到了哪种地步……零一一概不知。只能从郑艺偶尔轻松解决丧尸的操作窥得一二。 至于物资什么的，郑艺似乎也不太缺。虽然商城内也是有一些高科技，还有各类美食，但对郑艺的吸引力似乎不是很大。 如今郑艺每天就投餵一下余沂楠赚一个圣母值，偶尔莫名得到了圣母认可，又能额外赚取一到三点圣母值。这圣母值也许来自李云涵他们，也许来自那营地老大的宣传，反正也算额外收入。 要是能再遇到些人就好了，或者，要是郑艺和余沂楠加入什么末世基地也好了。零一时常这样想。就是不知道这才两个多月，有没有领袖将基地建立起来。 但是另一方面，因为没有遇到其他人，而郑艺几乎是全天都跟余沂楠待在一起。所以，伪装后的郑艺非常之可爱，可爱到零一几乎可以暂时忘记她曾经做的那些神操作。 就在零一默默在“现在这样稳定也不错”、“可是要是遇到人效果才会更好”之间犹豫不定时，平静的生活还是被打破了。 那天夜晚，郑艺与余沂楠随意找了个有雨棚的屋子停了车。这里曾经是房屋中介，如今只剩下一个个工位和沙发，里边还有会议室。 依旧是以蜡烛照明，郑艺想吃点热乎的，于是煮了两袋泡面与余沂楠分吃。这面饼垫在登山包底下是有些碎了的，但问题不大。那些放在背包空间内的完好泡面反而可疑，适量碎一点恰到好处。 就在余沂楠喝着泡面汤时，明显的汽车声音不断靠近然后停了下来。 有人！ 几乎是瞬间，余沂楠起身拿起消防斧，左手手掌燃起一簇火焰照明，快步走了出去。 郑艺慢悠悠地擦了擦嘴，才起身跟上。 这么大的积雪，车痕在路上应该很明显才是。余沂楠可不信他们夜间开车不开灯。这屋子里还有火光，他们直接将车停在附近……是敌是友，可真不好说。 等郑艺也走到门口，就看到余沂楠正与那越野车边的人对峙。 来人是一男一女，也称得上是俊男美女的组合，男的身材高大，女孩娇小可爱，此时女孩子挽着他手臂正低头说些什么。 “你们就两个女人？”那男人微微挑眉，他看了一眼余沂楠手中火焰，安抚似的拍了拍女孩的手，开口便是不容置疑，“你们还有汽油吧？分我们些，我们可以拿食物或水换。” “你那辆摩托不错，我家宝贝喜欢我骑摩托带她兜风，开个价吧。” [为什么你会在这时候遇到男女主啊！]零一惊唿出声，[男二呢？恶毒呢？这……原着也没写啊？] “滚。”余沂楠挤出一个字。 “哥哥，她们不愿意就算了，天这么冷，我才不要呢。我们走吧？”女主明显感觉到男主升起的怒意，她赶忙开口道，不断晃着男人手臂，“别欺负她们啦。” “你们是要去哪？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我和宝贝可以暂时护送你们一段路程。”男主高傲地扬起了下巴，“可从没女人能拒绝我。” 郑艺对零一“啧”了一声，‘男女主，是这画风？’ [……理解下吧。世界意识想活下来，想成功孵化，是真不容易。] 零一顿了顿，又问，[还……要刷他们的圣母值吗？] ‘如果不是你说没到烂尾情节这男主死不了，你猜他能不能活着离开？’话虽如此，但郑艺还是有些跃跃欲试。 [别！宿主！万一有变数就不好啦！] 零一话音刚落，男主脚下的积雪在瞬间化成水，又在下一瞬凝结成冰。他一个迈步直接被冰住，踉跄下被冰粘掉了一只鞋，挽着他的女主一愣，却是没稳住他，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如果零一刚那话再晚些，那男主摔倒的雪地大概会变成尖锐的冰柱，直接将他脑袋贯穿。 第42页 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没有意外因素，在主角光环的加持下，男女主确实不会有任何生命威胁。但，郑艺就是那个意外。 ‘原来如此。’郑艺对这特殊的男女主升起的一点兴奋也没了。她抬头对上余沂楠的眼神，立刻入戏走到余沂楠身前，大声道：“我们不缺食物也不缺你们的水！没有多余的汽油，也不会给你摩托车！我还最喜欢让姐姐开摩托车带我呢！” “你们两个强盗，立刻离开这里，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29 01:16:12~2022-10-30 00:20: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小伍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辰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参商 40瓶；波旁吃米 29瓶；橘子汁、两仪 20瓶；四夕、幸运、墨玖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二十三点圣母值 “你这个”男主的脏话还没骂出口，火球便勐地砸上他身前雪地，轰然炸开。他敏捷抱起女主翩然潇洒躲过一击，除了一只脚穿着黑色袜子踩在雪地里分外尴尬之外，也可以称得上有几分帅气。“不换就不换！要不是我向来不与女人动手，呵！”他冷嗤一声，将女主小心放下等她站稳，这才一脚踩回之前冻住粘掉的鞋子里，弯腰拉住鞋子用力将它从冰里拔丨出来。 一个控火的能力者，另一个……冰？还是水？ “别说啦你！一开始就是你在这里语气不好的，我都说了是我们有需求找别人交换，是求人帮忙，你非要这样。”女主皱着眉头将男主拉到一边，又给余沂楠道了个歉，“走啊，还耽误人家休息吗？” “我语气哪不好了？还是我态度不好不对？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她们不识抬举！”男主气哼哼道，他回头看了郑艺一眼，就被女主拽着往车上带，他没有反抗，只顺着力量坐上车，竟然还有些委屈，“我都没生气，你干嘛还跟我生气啊？这点小事也要生气？你要为了别人跟我生气吗？别啊。” ‘原着……算了。’郑艺本想看看原着到底具体是怎么写、怎么个无脑恋爱文的，这种男主居然还能活到作者烂尾？但一想到这两人的状态，哪怕郑艺能冷眼看各种笑话，也不想平白受次污染。 略好的一点是，这两人也没非要在这留宿一夜，明天再走。郑艺目送他们开车离开，确认没了动静后，才转身往屋里走去。 而就在郑艺以为没有什么事，可以休息时，她发现余沂楠总在偷偷看她。 余沂楠原以为，以郑艺的性格，她会愿意给出汽油的。但郑艺没有。 明明，郑艺愿意帮助任何遇到困难的陌生人，对每个人都很友善。可这次郑艺不仅没有，还认真拒绝了，甚至用了能力，令那男人狠狠丢了面子。 为什么呢？余沂楠很想问。 或许，她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是因为她吗？ 郑艺一眼就看出余沂楠想问什么了。不过以什么方式回答能更击中余沂楠的心呢？ “……为什么？” “什么？”郑艺似乎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余沂楠在问什么，不过她很快笑着说，“因为汽油是我和姐姐一起的共同财产呀，而且他对姐姐的态度那么恶劣，姐姐不喜欢他，所以我也不喜欢他了。” “他居然还想要姐姐的摩托车，真是异想天开。”郑艺微微鼓了下腮帮，似乎真的气到了，她看着余沂楠眼睛，真诚道，“没有特殊的为什么，只是因为姐姐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 太过真诚的直白话语所附带的温度也过于高了，高到几乎将这火系异能者灼烧。余沂楠与郑艺对视一瞬，便移开了目光，她垂眸下去，被这话烫得心暖。 才认识多久，居然就说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吗…… “很晚了，来休息吧。”她无法描述这一刻自己心中的感觉，只觉得这感觉很奇妙很温暖，令她有些害怕，却又沉迷其中。好朋友、好姐妹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吗？有些逃避似的，她岔开话题。 ‘男女主的异能是什么？’ [男主异能有些特殊，你可以理解为变身流。他能变化出一套类中世纪骑士的战铠和长丨枪。身体素质全方面大幅度提升，不穿戴时也有一定增益。]零一说，[女主能力是随身储存空间。] ‘这里末世的能力并非全是元素掌控类？’ [嗯。]零一说，[而且按照原着设定，异能者也是能额外获得第二异能的。只是作者大幅描写恋爱，男女主还没发育到第二异能就烂尾了。] 随身储存空间……郑艺打开商城，简单搜索一下，发现商城内的特殊能力还有档次分级。像初阶随身储存空间就只有十个立方，且不能储存活物，而就算是初阶，也需要500圣母值。 郑艺的评价是：不如多开背包。 她喟嘆一声，余沂楠已将桌上的泡面盒都收拾好了。“这里是沙发是能睡人的，你今晚睡沙发吧。”沙发可比地面睡得舒服多了。 第43页 “可以把这边的沙发也挪过来，拼一拼嘛。”郑艺说着，便直接把另一侧的沙发推出来，一层水膜覆上沙发表面，将表面及缝隙内的灰尘、污渍清除。而后郑艺将床单铺上，“看！虽然会有点挤，但起码不会掉下去了呀~” 余沂楠无奈地笑笑，最后还是磨不过郑艺，与她一同躺下，默默给她暖起被子来。 …… 三天后。 气温极速下降，普通人几乎无法在室外生存。大雪与寒风彻底席捲了这个世界，哪怕郑艺她们地区并不偏北，温度也来到了恐怖的零下三十五度。 这种温度，汽车其实还是能发动的，只是需要的时间会变长，油耗也会增加。真正阻碍她们继续赶路的，是连绵不绝的暴雪。以及零一的提示。 [这应该就是末世后的极寒期了。]零一严肃道。[这温度还会继续下降，现在并不是极限！大雪和寒风也不会停。] 按原着的写法，这个世界的大半人类都死在了寒潮之中。不过也会有一部分人被极寒刺激，在濒死时进化出了异能，保住一命。 这第一轮极寒不会持续很久，熬过几天，温度就会回升当然，正常不了多少时间，又会迎来一场暴雨，继而继续升温，世界温度会直飙四十多摄氏度，甚至突破五十。白天会变长，烈日会持续炙烤这片大地。这样极端的天气都不会维持太长时间，也许是在给人类适应、进化的机会？ 这种极端天气能给人类带来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也会杀死不少普通丧尸。 郑艺和余沂楠没再赶路，她们找了一家废弃旅店，将车停在地下车库里。 “不知道李云涵她们怎么样了。”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郑艺裹着厚厚的被子坐在床上，几乎不愿意下床半步，她看着昏沉窗外的鹅毛大雪，忽的嘆了口气，如此说，“那对夫妻，还有那么小的婴儿。还有那本就正发烧着的老奶奶……他们，该怎么熬过这个冬天啊。” 正用能力烧热水的余沂楠一怔，她看向窗外，昏沉的、黑压压的天空，无数雪花飘落，它们无穷无尽，似乎要将整个世界埋没。 已经得到强化的人应该能熬过去、活下去，获得异能的人也能够熬过去，但那些普通人呢？那些孩子呢？有能力且主动去庇佑普通人的异能者有多少？ 而今，这个世界还剩下多少活人啊…… 只是稍一深想，余沂楠就有些唿吸不上来了，好像有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心脏，令她难受。 “那则紧急通知有说让我们等待救援。”余沂楠忽然开口道，像是在安慰郑艺，也是在安慰自己，“即使他们没有余力去进行救援，但一定也能在第一时间建造出一个安全屋、一个基地去尽量庇佑民众。” 说不定，有些地方在异能者的帮助下已经恢復了电力水力呢？ ‘还真是世界末日都要谈恋爱啊。’郑艺想到原着，对零一嗤笑道，‘世界孵化失败的原因，不会是人类最后全死绝了，只剩下男女主吧？’ [……原着烂尾的地方还没到这个地步。]零一说，[但后续发展，是未知的，有无限可能。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世界的成功孵化保驾护航。] ‘这个世界，是必须以人类为主体吗？’郑艺意念的声音有些许慵懒，‘对整个世界而已，人类也只是其中一种生物而已，不值一提。灭绝了人类，与曾经灭绝了任一生物，也无区别吧？’ [……但世界是由人创造的、撰写的恋爱小说萌芽、孵化。]零一说，[起码对这个世界而言，人是很重要的。当然，等它完全成熟后，改变了想法也不要紧，那就与我们没关系了。] “郑艺？” 余沂楠的唿唤令郑艺回神，她有些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去，而后在下一瞬露出甜甜的笑容来：“怎么了？” 有那么一瞬间，零一都有点害怕郑艺厌倦了一直在余沂楠面前伪装。以郑艺的性格……零一很害怕郑艺拧断余沂楠的脖子。 “喝热水。”余沂楠本来是想劝郑艺不要难过了，但直接这样说出来好像也不太像是劝慰人的样子，可她也不知道能怎么安慰。热乎乎的水杯被递过去，余沂楠等郑艺双手捧起接稳后才松手，而后脱去羽绒服坐上床，靠近郑艺，以能力令周围温度升高。 郑艺轻轻吹着热气，氤氲的水雾升腾起，她双眸黑亮湿濡地透过雾气注视着余沂楠，长长的睫毛微颤着，眉间愁绪萦绕，最后化为一声轻嘆。 “姐姐……” “你会永远都相信我，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吗？” 余沂楠愣住，她不明白郑艺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个话，刚刚话题明明还是 郑艺指尖被冻得粉红，此刻捧着杯子看着她，轻柔的水雾间，显得是那样可怜娇俏。她鼻头微红的，极为不安地垂下眼眸，捧着的杯子的手指也微微用力起来。 “会的，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余沂楠心软下来，哪怕郑艺在她面前一直以来都是活力满满的，哪怕郑艺战斗起来十分强大，总是希望去保护别人、帮助别人，但郑艺也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姑娘啊。她其实也会害怕不安，会受伤流血，会痛的。“我会陪着你的。” 第44页 在这样绝望的、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的末世里，能遇到郑艺，她觉得很幸运。 作者有话说： 零一：假的！假的！这些都是假的啊！（撕心裂肺.jpg） …… 第24章 二十四点圣母值 “姐姐，其实我对你有所隐瞒。” 郑艺看起来脆弱且不安，那双眼神像惊惶的、好似随时都会被抛弃的小兽，那黑熘熘的水眸一眨不眨望向她。水杯水雾仍升腾着，“姐姐，我可能是双系能力者。我还有一个储物能力，只是……能装的东西很少很少。” 双系？储物！控水能力加储物能力，这简直就是专为末世生活而生的。余沂楠有些惊嘆，她有猜测郑艺隐瞒了什么，每个人都有秘密，这当然是很正常的，毕竟她也从没告诉过郑艺她的过去。 “对不起……” 一声略颤抖的对不起，令余沂楠心尖一颤。她抬眸望去，就撞见晶莹泪滴滚落。 “这、没事，我不介意，我是说……有秘密很正常，我也有没告诉你的事呀。”余沂楠一时手忙脚乱起来，她怕郑艺激动泼了水杯被烫到，又将那杯热水拿过放在床边矮柜，而后翻出纸巾为她擦去眼泪。 “能用的储存空间很少，我也不知道怎么提升这个能力。”郑艺低声道，“而且大家好像都只有一个能力，所以、所以……” “你做得很好，这是对的。你要是刚认识我就把什么都告诉我了，那才不好呢。”余沂楠跪坐在床上，认真看着郑艺，她放缓了声音，尽可能温柔地哄道，“你看，现在我们交付信任，所以你把秘密告诉了我，我是很高兴的。” 郑艺有时候很单纯，像什么都险恶都没见过的孩子，像一张白纸。在之前，余沂楠大概会很为此苦恼，但现在，她觉得郑艺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可以，她也想保护这份单纯。 “姐姐，你对我真好。”她听到郑艺带着鼻音如此感慨，这话令余沂楠生出几分羞愧来。她有些不适应地将那变温的水拿过来，在手心稍微升了一点温度，令它变成能入口只是微微烫的温度，才递给郑艺，让她喝下。 “姐姐，你真的不生我气吗？”郑艺仍像不安一样，她有些期盼地扯了扯被子。 “嗯。”余沂楠应了一声。 “我好冷哦，姐姐可以抱着我吗？” “……”余沂楠手一抖差点将郑艺喝完的杯子摔掉，她定了定神，将杯子重新放好，而后将自己刚脱下的羽绒服放置好，便掀开被子与郑艺一起躺下，将人揽入怀中。 她几乎……没有和任何人这样亲近过。哪怕同性。 “所以，姐姐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郑艺埋进余沂楠怀里，汲取着温暖，轻声道，“等温度稍微回暖一点点，我们再启程吧。” “好。”是担心她因冰雪天气困在这里而不安，才突然坦白的吗？就在余沂楠如此想时，怀中的郑艺蹭了蹭她，忽然小声说道： “姐姐，其实我不是一开始就没有爸爸妈妈的。” 余沂楠低头看去，郑艺埋在她怀里，并不能让她看清郑艺此刻的表情，她微微垂眸，就听着郑艺轻声说着她小时候的故事，说着她那可怜的、任打任骂的母亲和酗酒赌博还暴力的父亲。 说到十四岁那年的转折，说到被关进精神病院、成了疯子的母亲和被火化成灰、成了死人的父亲。 没有亲戚愿意接纳她，父亲的赌博几乎没留下什么财产，只有那套小小的、破旧的房子。好在有社区与国家的救助，让郑艺能不被饿死，还能有学上。 那些风轻云淡一笔带过的勤工俭学和努力，令余沂楠没忍住轻轻拍了拍郑艺的背。 也就是这时候，余沂楠终于开口了，她稍作沉默后，为郑艺讲述了她的过去。讲述一个生在极度重男轻女家庭女孩的前半生。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期待，一开始就不被爱过，或许余沂楠也不会那么在意。但其实在弟弟出生之前，她还没有那么的透明，她也能得到零星的一点爱意。 窗外的雪仍飘扬而下，凌冽而急促地风将窗户拍打。内里的窗户上蒙上一层水雾，从窗户看去，窗外就是朦胧的雪白一片，干干净净。 在这片干净的天地之下，在小小的、温暖的房子之中，两人相拥着取暖，低声叙述着各自的曾经，仿佛从对方身上汲取的不仅只有温暖，还有别的力量。 在这无比的情景之下，大概只有零一是真情实感对余沂楠升起怜惜之心的。 [宿主……余沂楠已经很可怜了，你哪天要是不想骗她了，也别那么狠心杀了她吧。] ‘亲爱的零一，为什么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我真的好伤心好难过，我是那么可怕的人吗？！’郑艺意念中的语调格外戏剧，情感饱满无比，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冤枉。 但很快，她的声音忽的平静下来，‘噢，还真是呢。’ [……]在沉默中，零一不敢吱声。 ‘谁会拒绝稳定好骗的每月圣母值呢？’郑艺语气淡淡，她抱住余沂楠腰身，被温暖得发出一声喟嘆，‘而且，冬天，真的很方便啊。’ 第45页 [宿主，你曾经，到底是什么人啊。]零一犹豫着，仍是问出来。它依旧看不透郑艺，在郑艺精湛演技之下，它作为系统甚至无法完全辨别郑艺的真实想法，比如现在，它仍不知道郑艺的话是否出自真心。 ‘谁知道呢？’郑艺低笑着，‘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吧。’ ‘所以，做圣母也挺有趣的。’ …… 这场大雪陆陆续续下了三天，整个世界几乎都被冰雪覆盖。打开窗户，外面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屋内升起火堆，被简易的砖块、铁皮等东西围住，另一侧窗户则开着通风。 郑艺坐在火堆旁小心翼翼地拿树枝翻动火堆边的红薯。这屋子的地板是瓷砖而非木地板，反正也都废弃了，郑艺她们也不会久住，自然不用顾忌太多。 郑艺是没买过红薯的，但到了冬天，又升起火堆来，她就想吃了。反正余沂楠不知道她储存空间内装了什么，郑艺就直接在商城内购置了这四颗圆鼓鼓的精品蜜薯，花费一点圣母值。 这一颗估计都有两斤左右了，据商品简介，是绝对流汁出焦糖的，内里绝对金黄。 烤好的蜜薯被扒拉出来，热气腾腾地冒着烟，那薄薄的皮略一撕开，就露出内里金黄细腻的肉来，稍微忍着烫再掰开点，糖汁便直接溢出。香甜的味道霸道地占据整个屋子。 郑艺将一颗红薯用树枝扒拉扒拉到余沂楠脚边，然后才拿起自己这颗，迫不及待地吹了吹气，“姐姐，可以吃啦。” “嗯，很烫，你小心些。”余沂楠如今是不怎么怕烫的，她抬手捡起这红薯，还没剥开就见郑艺嗷呜一下被烫到不断吹起，却仍想咬下一口的样子，“要不我帮你剥了装碗里，你拿勺子吃？” “不要，姐姐，烤红薯就得这样吃才更好吃的！” 余沂楠失笑，她低下头，轻轻撕开自己手头这颗红薯，学着郑艺的样子也小心翼翼吃起来。 大雪已经停下，离熬过最初这轮极寒已经不远。 在这寂静闲适的屋内，只余下柴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就在郑艺起身擦手准备喝点热水时，她忽的抬眸望向窗外 不过，郑艺很快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将手继续擦干净，然后倒上一杯热水喝了两口。 [怎么了？]零一显然注意到了郑艺那一瞬间的异常。 就在这时，余沂楠也察觉到异常，她勐地起身，正要开口，那震耳欲聋的兽吼声在瞬间将她声音掩盖。 郑艺这时候才表现出些许的慌乱与害怕来，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余沂楠，余沂楠已拿起放在桌边的消防斧，她正要让郑艺先下楼，就听得兽吼逼近，伴随着窗户噼里啪啦被撞碎的声音，异兽在瞬间闯入余沂楠视线。也就是这一瞬间，她看到郑艺不管不顾冲过来，一把将她撞开，挡在了她身前。 “姐姐，你先下楼，这里不适合战斗！”郑艺急急道，她握紧了消防斧，哪怕声线略带颤抖，但还是坚决地挡在了异兽面前。 这异兽身形并不巨大，看起来跟寻常大狗差不多，但它的皮毛拥有金属的反光，认真去看，它全身都覆上了一层铁皮，它的皮毛是全然的金属化，利爪与尖牙也都泛着寒光。 此刻，它躬起身子，后腿肌肉紧绷着，兽瞳死死锁住郑艺，金属化的毛根根炸开，从喉腔深处发出低沉的深吼，威胁之意极为明显。 余沂楠怎么可能让郑艺一个人留下来？ 还不等余沂楠反应，这异兽像是按捺不住一般，发出一声长啸，身体在瞬间膨胀变大，那长长金属化尾巴狠狠一甩，将墙壁直接砸断，而后朝郑艺扑来。 这废弃酒店的楼层并不高，但其中一层被砸断、塌陷，引发的后果也是连锁性的。在墙面垮塌、异兽扑来的瞬间，郑艺唇角勾起，露出个冷笑来。 不识趣的畜生。 巨大的扬尘沖天而起，郑艺借力踏过倾倒而下的衣柜，一层水凝聚在她头顶，当这栋楼即将坍塌时，一层水膜附着而上，瞬间凝为坚冰，硬生生将它稳固住一瞬。也就是这瞬间，郑艺抓住了那金属化的巨大尾巴。 下一瞬，金属被巨力强行扭曲的“咯吱”牙酸声响起，那异兽在瞬间嚎叫出声，本能转头回来想咬死郑艺。然而它的尖牙还未呲出，地面的厚厚积雪在瞬间飞扬而起，瞬间煳了它一嘴。无数积雪附着在它金属化的皮毛上，在瞬间凝为坚冰，将它困住。 异兽巨大的眼珠子还能转动，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郑艺对着它慈悲一笑：“我原谅你的冒犯，宽恕你的罪恶。”这温柔的话语间，一柄近乎透明的高压水刀自郑艺手中冒出，毫不留情斩断了那金属化的皮毛，将它的尾巴尖轻松切割。 冰封之下，甚至连血液都没法溅出。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0-30 00:23:22~2022-10-31 00:05: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莫波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书君、纽特找到个新妈妈 2个；freja白、噬元兽、玄米、一直不觉、周锡、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误知 48瓶；辰磷、雷雷小伙伴、路人丙 20瓶；细雨清风 18瓶；莫波 12瓶；des bisous、同学请睡觉了、纽特找到个新妈妈 10瓶；22076482 8瓶；尧小路、yuel 5瓶；守约的玩具、废物本非 4瓶；666 3瓶；屑鱼o 2瓶；迈拓拾二世、柠辛、晒网不打鱼 1瓶； 第46页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二十五点圣母值 下一瞬，整栋酒楼轰然坍塌。 “郑艺！” 郑艺听到余沂楠焦急的唿唤，但她并不应答，坚固的冰霜将那些坍塌坠落的物品分开，废墟之中，那金属化的异兽发出愤怒的呜咽，郑艺走到它面前蹲下，伸出一只手，微笑道：“亲爱的，需要帮助吗？” 几乎是瞬间，它骤然暴起，一口朝郑艺咬下。 高压水刀几乎是瞬间出现，就在郑艺要切下这不识趣畜生的狗头时，炽烈的温度从后方袭来，郑艺立刻散去了手中水刀，只用消防斧掷出砸上异兽脑袋。 眨眼间，巨大的火球狠狠砸上异兽身体，热浪在下一瞬爆开，却没伤到郑艺分毫。余沂楠挡在郑艺身前，火浪不近她身。 没有任何犹豫，余沂楠在瞬间将异能全力爆发，火焰在瞬间吞没这异兽，将金属化的皮毛烧得发红几近融化，烈焰在余沂楠的控制下织成一道围墙，将它困在其中，任由它翻滚冲撞也难逃火海。 [刚变异不久的……智商大概没有那么高，所以也无法理解你的话。]零一默默给那痛苦翻滚、挣扎的异兽点了根蜡。郑艺刚刚是给了它活路的，但这傢伙……确实是听不懂啊。 主要还是郑艺不想在余沂楠面前暴露，不然以她那驯兽手段，这异兽再蠢、灵智再没开，也能给训得跟狗似的。 “你没事吧？”比起那挣扎哀嚎的异兽，余沂楠第一时间关注的只有郑艺。她按住郑艺肩膀，认认真真打量着郑艺，见她没有受伤才稍微松了口气。 “没事的，多亏姐姐第一时间来救我。”郑艺眨了眨眼睛，顺势靠在余沂楠怀里。 那异兽没能坚持多久，很快在火焰中栽倒在地，而后一身金属化皮毛褪去，直接被焚烧殆尽。 “动物也能变异，也能拥有异能啊。”郑艺轻声感慨着，她看向熄灭的大火与那对残骸，有些难过地垂眸下去，“我的被子，还有水杯，还有刚烤好的蜜薯……” “那些东西以后都能慢慢搜集，你人没事就好。”余沂楠宽慰着，那异兽的尸体在金属化消失后就不断变小，最后变成普通狗子大小，才在火焰中焚尽。是这座城市曾经的流浪狗吗？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动物也得到了变异？ 余沂楠犹豫着，安抚地拍了拍郑艺，而后松开她：“我过去看看。” 火焰熄灭后热度还未散去，余沂楠走过去，轻轻扒拉了一下这堆灰烬，一颗灰色的晶石便滚落出来。 晶石呈菱形，只有小指长，它外壳是一层半透明的灰色，内里似乎是液体，晃动时能看到内里细微的流动，在那流转间，能看到银蓝色的光点闪烁其中，就好似那夜接连划破天际的流星。 余沂楠微微用力，没能捏碎这晶石。 “是异兽身体里的吗？”郑艺好奇地凑过来，她看着这晶核，能感应到其中蕴含的微弱能量。她思忖片刻，又道，“我之前在末世小说里看到，丧尸和怪物脑袋里都会有晶核，异能者可以直接吃掉强化自己。” “不过这里是现实，姐姐就不要尝试了。”郑艺笑了一下，“捏不碎的话，要不试试再用火焰烧一下？不过也可能会有副作用，还是先留着，以后再试吧？” 可刚刚就是拿火焰烧过啊。余沂楠是这样想的，但也许拿在手中时会不一样呢？她没有回应郑艺，而是将晶核握在手心，火焰很快在手掌燃起。 ……总不会，这玩意真是吃的吧？不，那些故事都是瞎编的，这晶核里大概藏着使生物异变的元素，人直接吃下去会发生什么还真不知道。余沂楠也不会冒险。 胡思乱想着，余沂楠忽然感觉手心触感变了。那晶核在她手中逐渐软化下来，它的体积不断减少，好似一点一滴融入了火焰之中？！ “好像，确实可以这样吸收它内里的能量。”余沂楠斟酌着用词，细细感受着自身的变化，“但这一颗里面的能量似乎不多，我没感觉出太多的变化，大概……对火的操纵力有所提升？” 余沂楠说完这些，才发现自己因消耗异能而隐隐作痛的脑袋已经完全不痛了，“好像还能恢復一点精神？” “姐姐有没有觉得难受？我只是猜测，只是随口说的，你怎么真的这样试了？这、万一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郑艺表现得十分急切，她拉过余沂楠的掌心认真查看，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伤痕，也没留下那晶核的任何痕迹，“姐姐，你也太冒险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事了。”余沂楠任由郑艺看着她的手，去摸她掌心，只笑着宽慰道。 那只异兽，大概是因为风雪停了，所以出来觅食的吧？当靠近这边，感应到了她们这儿的热量，又或是闻到了蜜薯的香味，所以才突然袭击过来。 这冰天雪地的，丧尸的威胁减少，却有了异兽的威胁啊。 也许在末世前它们都是人畜无害的小宠物，但在末世后，人类连自己的温饱都难以保证，哪里还有闲心去餵养小宠物呢？宠物不变成食物就算好的了。那些被遗弃的宠物，一旦得到特殊能力，异化之后身体素质也会提升，它们想要活下去，狩猎是必然的。 第47页 酒店都被毁了，郑艺与余沂楠更没必要留在这儿了。风雪停下，温度也会慢慢回升，尽管现在仍旧很冷，道路上大半积雪没有融化，但勉强也能开车赶路了。 只不过这次启程，郑艺将余沂楠的摩托车收入了背包，只在车顶绑上那些被子与四件套的袋子。 埔碣。 熬过一个寒潮，郑艺她们终于抵达埔碣境内。 昔日的繁华之城，如今被白雪覆盖，积雪还未化尽，屋檐下形成一排排冰棱。路边还有冻成冰柱的丧尸们，它们僵硬地冻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时候仿佛才真正失去了生命。但当天气回温，冰雪融化之时，这些冰冻的丧尸恐怕也能“重获新生”。 “倒不像有人在附近生活的样子。”不过如此严重的寒潮，这般重的积雪，即使有人活着，也不会在这时候外出吧。余沂楠想着，稍微放慢速度，驱车继续前行。 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不想遇到人。她并不擅长与陌生人打交道，应该是适合独居的。但……余沂楠看了一眼郑艺，她想，如果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末世生存，恐怕早晚都会疯掉吧？ 尤其是寒潮期，天地广阔苍茫，万籁俱寂，好似只余下她一人苟且偷生。在那种极寒与孤寂之下，余沂楠并不确定自己能熬过去。 如果是她一人，靠着摩托车，她恐怕都没法拥有充足的食物。 “怎么啦？”郑艺敏感察觉到余沂楠的情绪，她温柔地笑着，关切问。 “没，”余沂楠微垂眸下去，而后才道，“我只是想，这里如果真有庇护所，那该会是什么样子的。” “啊，是呀。我也好期待呢~” …… 等她们行进到某条街道时，就发现这一片的积雪被人为清扫过。不仅如此，那些僵硬的丧尸也被砍断脑袋，尸体被堆积在一起。 “这附近应该有人清理。”余沂楠看着那堆丧尸尸体，怀疑那清理的人应该还没离开，不然……怎么看都应该一把火把它完全烧掉才对。她将车停下，走近那尸堆，每一只尸体的头颅都和身体干净利落地分隔开，切割面很是平整。 郑艺则下车打量着周围环境，这积雪清理得其实不是很干净，但此刻残余的那么点儿冰渣已经彻底融化成水，露出道路本来的颜色。她在路边搓了搓手，唿吸间带出升腾的白雾， 也就是这时候，一只只手捧头颅的无头丧尸摇摇晃晃地从远处走了过来。 这、这？这又是什么原理？就在余沂楠准备上前时，就发现除了这四只无头丧尸外，还有一个老奶奶慢悠悠地缀在末尾，十指不断翻动。仔细看去，才会发现似乎有极为细长的丝线萦绕在她指尖，一直连接到前面这四只丧尸身上。 “哇，奶奶！你的能力是木偶戏吗？好棒呀！”不等余沂楠分析个所以然来，郑艺已一脸兴奋地跑上前去，她像是没有任何防备心一样，哪怕这陌生老奶奶手中丝线正操纵着四只丧尸，而那锋利的丝线也能轻易隔断丧尸的头颅。 “呵呵，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把戏而已。”老奶奶显然也发现了她们俩，当郑艺如此兴奋的夸赞时，她也笑了笑，“不过是以前织毛衣织多了，对这些线比较精通罢了。” 不，这能力跟织毛衣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吧？零一和余沂楠几乎是同时如此想到。 但郑艺显然不这样觉得，起码外表上，她显得更激动了，“奶奶你还会织毛衣啊！好厉害！” “哈哈，真是个有趣的丫头。”这老奶奶笑起来有几分豪迈，她手指翻动，很快操纵那四个丧尸各自将脑袋放在尸堆边，然后把自己摔倒在尸堆之上。当它倒下的瞬间，那缠绕在它四肢上细得几乎看不见的丝线也被收回。“你们也是来投靠避难所的吗？我这边清扫得也差不多了，等我把它们烧掉，就给你们带个路，一起回去吧。”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盒火柴来。这火柴上的logo不是什么牌子，而写着“人类之光避难所”几个字。 余沂楠没再沉默下去，她上前两步，像是做好了心理建设，“奶奶你好，这个，我来帮忙吧。”说着，她甩出一簇火焰，扔在那堆丧尸尸体上，大火很快燃起，将丧尸尸体吞噬。 作者有话说： *十一月更新计划：周一至周五日六，周末两天日万（暂定）。 没撑住失败了就恢復每日三千的基本更新，也就是每晚八点固定的那一更。（是通知、是挑战、不是承诺！失败了别骂我言而无信或是欠更，我自己都没信心，只是暂定计划而已！） *（因为有读者问，可能未来也会有读者问，干脆一次性解答完毕） 关于攻受：本文标註【互攻】，在体丨位上是，在生活照顾方面也是。 至于大家要是想按实力划分，那么郑艺武力值天花板，强于余沂楠。 最后一个可能就是性格方面，但表里不如一的话……你们自己看着分吧。 总结：作者认为是【互攻】，读者可以随意站，随心即可。反正晋江环境大家都心知肚明，“开车上晋江，想都不要想。” …… 感谢在2022-10-31 00:05:42~2022-11-01 00:3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48页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沈耶耶真可爱、纽特找到个新妈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洛师 150瓶；青草鲢鳙 75瓶；香草蛋糕 70瓶；xun 20瓶；夏谨、小蓝朋友 10瓶；南年 6瓶；曼珠沙华、契约y、爱吃小胡的肘子 5瓶；如梦初醒、57631500、阿木 2瓶；1937952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二十六点圣母值 大火将一切焚尽，余沂楠在尸体烧完后将未灭的火焰尽数熄灭，她回望过去，正想问这位奶奶是什么代步工具，要不要让上她们的车时，就看到这位奶奶从角落里推出一辆被擦得锃亮的黑色机车，那流线型的设计和大排量改装排气管令余沂楠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这位奶奶潇洒地跨上摩托车，将一顶配套黑色头盔戴好后看向她们：“你们跟在我后面就行。待会想要进避难所，还得经过一系列检查。不过你们是能力者，应该也方便。” 居然是个会骑机车的奶奶？！ 余沂楠将车子发动，伴随着摩托车那独特的轰鸣，那位老奶奶扬长而去。余沂楠只得狠狠踩下油门，加速追上。 “姐姐骑机车的时候，也是非常帅的。”郑艺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余沂楠，如此称赞道，“等我能力再纯熟一些，就把这辆车收进储存空间，我们骑摩托车吧！” “那样兜风，一定很刺激呀。”郑艺适时露出几分嚮往的神情。 “好。”余沂楠轻声应下。又或者说，如今郑艺的大部分提议，她都会应下。 “姐姐，要是我们老了，一定也要像那样骑着摩托四处兜风，自由自在的。”郑艺声音轻软，那双带着笑的黑眸认真注视余沂楠，如此说道。 余沂楠听着忍不住失笑：等她们老了？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可都不知道。那时候摩托还能开吗？不过，当她余光瞥见郑艺的模样时，再遥远的幻想好似也有了具体的画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喉咙发紧，但她很快移开视线，连余光也不去看郑艺了，只轻声说：“到那时再说吧。” 谁知道能不能活到老年呢？中途会不会出意外？郑艺会不会与她分别？也有太多的未知了。 只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稍微畅想了一下画面，是很美好的。 “姐姐，你觉得我是圣母吗？”郑艺算了下时间，忽的问到，她一脸期待，“那种善良的、乐于助人的、无私奉献的圣母。” 余沂楠不知道郑艺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不过她也习惯了郑艺偶尔跳脱的思维。至于这个问题，她其实是不太想回答的，但郑艺的眼神实在是太渴望了。“是，你当然是圣母。” 只是，余沂楠并不希望郑艺那么的乐于助人、无私奉献。 [叮！检测到有人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判定完成。奖励圣母值_7！] 多么的高效啊。郑艺甜甜地笑起来，“谢谢姐姐，但我还会继续努力的。” 不……没必要在这个方向努力……余沂楠是这样想的，但这种话显然不好说出来。她只能在心底嘆了口气。不过以她们如今的实力，应该也很难遇到什么危险吧。 ‘眼下即将抵达避难所，会遇到很多人。那么，如果有人与我素不相识，但对我第一印象就很不好，认定我非圣母，这种情况，系统会怎么判定？’ [这点您放心，我们圣母养成系统是完全以宿主为中心的！只要您没有在ta面前做出违背圣母人设的事情，ta无论怎么臆想怎么认定，在我们这儿都不会通过判定。]零一虽然是安抚性的为郑艺解答了这一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它脑袋里总是浮现出无数个老大痛哭流涕高喊“郑艺是圣母”而郑艺不断获取强扭思维后得到的“1~5”点圣母值。 [虽然如此，但还是希望您能稍微符合一点人设，做一些真正阳光的、正能量的、帮助他人的事情。] 郑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根本不搭理零一后面那句话。她搓了搓手，具体的计划还是得抵达避难所后再定。避难所规模如何、实力如何，如今修建到什么地步，又有多少能力者，这些信息都很重要。 前方机车来了个潇洒的弯道漂移，看得正在开车跟上的余沂楠是一愣一愣的。她从未想过，末世中的老人居然能活得如此潇洒，还如此……全能？ 好像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混乱危机下，很多人都被迫隐身了。当异能者出现时，普通人的存在感就变低，而那些普通人中没有自保能力、甚至说没有独自生存能力的老人、儿童甚至是一些残疾人，就显得更加隐形。 对比来说，儿童还能作为人类未来的希望、生命的延续而受到更多的关爱。而对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和自理都难的残疾人，人们似乎总会少一些偏爱，甚至在取捨与资源分配时，还能有更好的理由去自我安慰：反正他们都活不了多久，别浪费嘛。 如此想着，前方那机车却突然在路边停下。那老奶奶将护目镜移开，“前面就是避难所了，他们不强制要求上缴物资，不过避难所的一切都要靠贡献点来兑换。不管是谁，想要在避难所生存下去，就得为避难所创造价值。” 第49页 她靠在机车边，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细长的女士香菸来，就那么自顾自取出一根，熟练地拿打火机点上，深吸一口，轻逸的烟雾就那么缭绕在她身前。 她穿着一身暗红色大衣，脸上的细纹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此刻她微微眯起眼睛，眼尾的纹路便加深了些，只轻吐了一口烟圈，灰白的烟圈映着那灰白的头髮，开口道：“我这个老太婆是出外勤的，没加入小队。如果你们打算久住，或者在这儿囤些武器补给，留得时间长些，想赚贡献点出外勤，就捎上我这把老骨头吧。” “好呀，如果我们也要出外勤的话，一定会找您的。”郑艺笑眯眯地应下来，她看了一眼余沂楠，似乎在徵询她的意见，而后才从包内掏出几小袋散装吐司面包，又带上一袋压缩饼干和一瓶水，下车将这些都递了过去，“谢谢奶奶为我们带路~奶奶，您真优雅真漂亮，要是我老了也能像您一样有气质就好啦。” “都半截入土的人了……”她没急着接过这些食物，只又吸了口烟，“无牵无挂自由自在，当然惬意咯。” 这位老人的眼睛依旧是亮的，没有丝毫浑浊。她将最后一口烟抽完，而后将之掐灭扔在雪地里，抬脚碾碎。而后才拍了拍身上大衣，仿佛要将烟味拍散，做完这些，她才从郑艺手中接过这些食物，“你们呀，都是好孩子。” “我会做个好孩子的。”郑艺笑嘻嘻道，“不过，我更想成为一个圣母呢。” “那可真是个伟大的志向啊。”老奶奶如此感慨了一声，“去吧。去门口直接登记，知道你们是能力者后，就不用隔离查看了。” “好的~奶奶，下次见啦~”郑艺挥手与她告别，就看着这老奶奶将护目镜正好，理了理头盔，翻身上摩托，发动成功后一熘烟轰鸣就走了。 “她在这里应该混得还不错。”等郑艺坐回车内，余沂楠将车启动，缓慢朝老奶奶所指的避难所方向开去。机车作为代步，也许对于这种出外勤任务的能力者是标配，但香菸显然就不是了。无论什么烟……女士香菸在如今的末世应该也相当稀少，起码还在为温饱挣扎的人是没有富余去享用这些的。 “强大的能力者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呀。”郑艺笑着回答，“就像姐姐一样。” “哪有……” 这座避难所的周围都是一圈人为设置的铁丝网，铁丝网顶端放着几圈带着尖刺的金属环圈，是为了防止丧尸翻越，在部分防守薄弱的地方还设置了些铁板墙。至于大门，看起来也很简陋，不过门口是有两个人值守的，在内部一点则有两座土楼高台，看上去像临时做出来的一样，两座高台上则各又站了两人，应该是侦查、观望，以应对突发状况的。 大门外设置了几个帐篷，大概是用来隔离想要进入避难所的普通人的。 她们刚一到门口，车就被拦了下来。两个人一左一右走上前，只打量了一下这辆车和车上的人，便直接问：“能力者？” “嗯。”余沂楠应了一声，“两个都是。” “车先停在这里，我们简单消毒检查一下。我们不会动您的任何物品。”他们指了指右手边小屋前的桌子，“请去那边登记能力，我们负责人会检测你们能力是否属实。通过后你们就可以开车进去了。” “等你们登记完毕，会有专门的指引人为你们介绍我们人类之光避难所。” “好的，谢谢你。”没有太多戒备，郑艺与余沂楠一起下车，她对这守门小哥挥挥手表示感谢，便挽上余沂楠朝那小屋前的桌子走去。 坐在桌前的是个扎着马尾、戴着眼镜的斯文女生，她胸口铭牌上写着“初一”二字，约莫二十来岁。她抬眼看到她们，便从旁边抽出一张表格，将笔压在上面，推了过来。“按表格上面的写就行。如今能力者获得能力不久，对各个能力者的实力还没有明确的划分，所以不做等阶测定，只看能力。” “避难所不强制任何人加入，也不会抽取你们外出搜索的物资。不过想要享受避难所内的衣食住行……一切都要花费贡献点。” “我看你们有车，所以不用租或购买避难所的。如果不出外勤，我们建议停在地下车库内，毕竟避难所内位置紧张。对了，我们不收取能力者的地下停车费用。但地上停车收取贡献点。” 表格内容倒是很简单，只有简单的姓名、性别、年龄、能力。郑艺很快填好递过去。 第27章 二十七点圣母值 负责人推了下鼻樑眼镜，扫了一眼表格上的信息，“跟我过来展示一下能力吧。我们之后会根据信息制作一张身份卡，大概一到两天后送到你们手中。以便你们在避难所通行，身份卡与本人绑定，能通过它消耗贡献点进行交易，以后接任务什么的都需要这个。” “好的，麻烦您啦~” “……不客气。”负责人似乎愣了一下，她低头又推了下眼镜，拉开身后的门，“进房屋内使用能力就好。二位可以放心，我们不会主动向外透露你们的任何能力信息。” 虽然这避难所建造得……有些草率，铁网栏也好，铁刺网也好，看起来都挺脆弱的。但看这样子，避难所已经初步建立了一套秩序，并投入运行了啊。 第50页 使用能力，也并不是要她们战斗或击打、击败什么，而是将能力展示出来就行。 郑艺直接生成一团水在手心，下一瞬，这团水就变成了一只小兔子的模样，朝初一蹦去。只不过刚跃起，这水团便化为一团水雾消失了。 “很不错的控制力，避难所内很少有人控制得像你这样自如。”初一习惯性地再次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镜，如此评价道。而后看向余沂楠，就见余沂楠手中升起一团火球，而后将它抛在空中，直接四散而爆，但爆炸余波并未波及到任何人，溢散的热量也被余沂楠隔绝。 “很精彩。”她说着，拿出刚刚那两张表格，在上面各盖了个章，然后再次收起，“你们通过了，需要指引人吗？一般来说，你们得付出些东西作为回报，才会有指引人主动为你们讲解。当然，也可以碰碰运气，避难所内也是有很多想对能力者投资的傢伙。” “初一姐姐你什么时候换班呢？”郑艺从口袋内掏出几条巧克力，“你能作为我们的指引人吗？” “我不喜欢甜食，不过你这一条巧克力确实足够驱使其他人了。”初一往外走去，“但我得守在这里，下午六点才下班。” “嗯~不可以让别人帮忙代班吗？那你吃牛肉火锅吗？我这有一小罐。”郑艺说着，从羽绒服口袋里再次摸出一罐牛肉罐头来，不过这罐只有500g，是小份。“初一姐姐？” “……”初一可耻的沉默了，她看着那墨绿色的罐头以及上面的白字，最后嘆了口气，再次推上眼镜，“在这坐会儿，等我找人换班。以及，别叫我姐姐，你的姐姐在吃醋。”说完这些，她双手插入灰褐色大衣口袋，快速朝一个方向赶去，那高马尾一晃一晃的。 吃醋？郑艺回头看向余沂楠。余沂楠一脸尴尬，根本不看她，不过耳朵已经红了。 “姐姐，你不喜欢我叫别人姐姐吗？”郑艺轻声问。 “……没有。”余沂楠否认道，“我只是，不擅长应对陌生人，所以……她可能误会了。” “没事的！姐姐不擅长的话，交际什么的都交给我就好！”郑艺笑着说，“姐姐只需要相信我~” “好。”余沂楠轻声应下，就被郑艺拉着一起坐在那椅子上。椅子并不大，两人坐起来其实是很挤的，她也能触碰到郑艺。 吃醋……余沂楠其实不懂吃醋是一种怎样的状态或情绪，但如果是不开心的话……或许确实是有一点点。 原来，郑艺也会甜甜的喊别人姐姐啊。 ……但是郑艺年纪小，喊年纪大的女孩子姐姐，分明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这也只是一个称唿而已，余沂楠也明白这不是什么独家称唿，但是！但是，尽管她不想，但她还是会有一点点的失落和一点点的难受。 好朋友之间，会吃醋……应该也很正常吧？对友情的独占欲什么的。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交友自由，来到避难所，会遇到很多很多新的人，所以以郑艺的性格，大概会很轻松交到很多很多其他的朋友。 余沂楠深吸口气，调节着自我情绪。是她自己不擅长交际，难得有了郑艺这个朋友，可不能搞砸了这段关系。 吃醋是不对的，她不该吃醋。也不该让郑艺为此感到困扰。 就在余沂楠如此想时，郑艺的手搭上她放在腿上的手背，将她握住：“姐姐。” “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很特别的。刚刚我没注意到你的情绪，是我对不起。我想请初一做指引人，也是因为她作为负责人在避难所应该是有一定地位的，对避难所了解得更深，说不定会告诉我们更多有用的信息。而且，她对我们的态度也是比较友善的。” “没有，我……”余沂楠想要解释什么，但郑艺却忽然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塞了一颗硬糖。 “吃醋也是很正常的，这说明姐姐在意我呢。我很开心哦。” “……”余沂楠根本无法开口解释，她自己都没能弄懂自己的情绪，刚刚那一瞬的失落与酸涩，在郑艺的认真注视下简直难以启齿。她垂眸下去，看着掌心这颗橘子味硬糖，只是慢慢撕开包装，将它含进嘴里。“酸甜的，很好吃，谢谢。” “姐姐不需要对我说谢谢哦。”郑艺笑起来，转头看向与另一位女人并肩走过来的初一，“先看看这里避难所修建得怎样样吧，如果不行，我们在这稍微补给一点，随时都可以离开。” 余沂楠舔着齿间糖块，应了一声。 郑艺与余沂楠站起，初一微微点了下头，而后便对带来的女人嘱咐了什么，那女人极为随意地摆了摆手：“放心就是，不就是帮你上几天班嘛。记得吃火锅的时候叫上我。” “那我就先走了。”初一如此说了一句，看向郑艺与余沂楠，“走吧，东西什么时候给我？” “给。”郑艺将那小罐牛肉火锅递出去，“我们想要暂住的话，需要办理什么手续吗？” “不急，先带你们去地下停车场把车停了。”初一来到车前，看着被麻绳系死的后座车门以及车顶上困住的一堆被子，略沉默片刻，“我在前面带路，你们跟着我开车。” 第51页 地下停车场有好几个出入口，除了这里末世前就建好的，应该还有修建与加增。毕竟如今避难所建设才起步不久，路面上规划还没建设完毕，根本没多余的面积去给人随意停车。 除此之外，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内，应该也便于这避难所的人掌控行踪？毕竟这停车场还设置了看守一职，是为了防止有人恶意毁坏车辆或偷盗、抢夺车内财物的。 “避难所一切都需要花费贡献，普通人也不例外。所以，为了能让普通人也能生存下去，我们设置了很多普通人也能胜任的工作岗位。”像房屋设计图纸，水电管道铺设，电工、木工、厨师又或是精通物理、化学的高知，无论是不是能力者，只要有一技之长，都能在这里凭自己的本事赚取贡献点。 他们最近还在避难所外再多划分了一大片区域，在测量土质之后，打算在那片区域展开种植业。于是，哪怕什么都不懂，但会开垦、播种、施肥浇水，懂种植的人也能帮上忙了。 “虽然有些工作交由能力者完成更高效，但我们还是建议有自保能力的能力者出外勤任务。在外搜寻物资，清剿周边丧尸等等。因为寒潮刚过，附近还有不少积雪，所以也发布了将埔碣主干道路清理出来的任务。” 车辆停好后，初一便边走边与她们介绍着避难所，由于她们是能力者，所以初一先介绍的是贡献点的获得。 “清理任务完成后，会有专员去已清理完成的区域验收成果。清理之后丧尸数量少于五就算合格，可以领取贡献值。”初一说完这些，看了一眼郑艺，“你是水系能力者，可以用能力为避难所供水，每一吨水我们会给你提供10个贡献点。” 在末世前，一个人一个月大概就能用三到六吨水。不过如今末世，每天洗澡洗衣做饭都是奢侈，对水的消耗大部分都花在饮用上。 “火系的话，也有为避难所升温及锻造等工作也可以去。” “避难所的房子可以租，也可以直接购买下。租赁费用按月算，最便宜的一居室一个月30贡献点。直接购买需要2000贡献点。”初一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具体的你们可以去租赁那边看房型和价格。我们避难所内部安保体系还没组织起来，虽然有普通人巡逻，但遇上故意混进来作乱的能力者他们还是太弱小了，所以你们居住时得稍微有点警惕心。” “避难所提供食物，仅供基础温饱，一般就是清粥，偶尔会有馒头。一顿3点贡献值。你们也可以私下交易食物。” “不过私下交易什么天价都可能有，还可能引发冲突……我们避难所内部是不建议你们打架的，但出外勤后的事情我们也无能为力。” “那边有车行，如果你们需要买车或租车的话可以去店里。也提供修理及改装服务，价格会有浮动。你们这种新来的一时没有贡献点，也可以直接用物资跟他们交易。”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小心吃亏。”像那一罐牛肉罐头，对于一些许久没吃过好的能力者而言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美食了。要是让他们拿贡献点直接购买的话，炒上30贡献点也并非不可能。 “在避难所内不要杀人，无论对方是能力者还是普通人，和你又有什么深仇大恨。总之，有矛盾在避难所外解决。”初一领着她们在避难所内转着，这里不少店铺都十分简陋，甚至像临时搭建起来的路边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01 00:40:47~2022-11-02 01:37: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纽特找到个新妈妈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纽特找到个新妈妈 2个；寡王一路硕博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纽特找到个新妈妈、结城友奈是百合 4个；子书君 3个；水蓝色的羽翼、形同陌路、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寡王一路硕博 40瓶；墨墨、箫声墨雅 30瓶；azure96 23瓶；27521863、墨玖、老吴257、mz 20瓶；小手轻轻rua、这篇文主受 18瓶；零 15瓶；stability 10瓶；岁星 6瓶；潜水的猫 5瓶；666 3瓶；洛神的主命线、空灬擘、。、干干干干千、民政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二十八点圣母值 像成衣、玩具等一些在末世前生产出来，又不存在“过期”一说的用品，都是在避难所的示意下进行销售，只能用贡献点付款。 而需要手艺的，比如说裁缝店等，应该是避难所通过了审批，令私人得以进行经营。 “那边，大多是普通人居住的地方，就搭了个简易帐篷，不收住费，都是些可怜人。没事的话，建议别过去乱晃。”初一指着被简单隔断的另一边区域，那边没什么高楼建筑，只有一些木板或塑料搭起的简易棚子，还有就是一些布料做的帐篷。 资源有限，住房有限。埔碣这城内的人本来就够多了，陆陆续续还会有其他城市的人投奔避难而来。人多，避难所当然能建造得更快更好，但资源有限，并不能公平的供给给每一个人。所以採取贡献点，出多少力、有多少价值和贡献，就能过怎样的生活。 “虽然是避难所，但也不比末世前安宁安稳。”初一看了一眼她们，好心提醒道，“只要不闹出人命，避难所一般都不会插手。更好、更完善的规定制定与执行起来也需要时间，在末世里，也需要实力支撑，而这避难所……高层意见都不是特别统一。即使你们是能力者，也得小心其他能力者觊觎。” 第52页 “确实有部分人，觉醒强大能力之后，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无法无天了。” “好的，谢谢提醒~”郑艺笑着道谢，又追问一句，“是只要不出人命，做任何事都行吗？” “嗯。也许未来会改善。” 初一说完这些，领着她们又去食堂转了一圈，食堂里煮的只有大米粥，这粥也不算特别稀，还是能果腹的。花了贡献点的可以无限喝粥喝到撑，至于其他……每天要么是一块烙饼要么是一块馒头，反正也就是垫个肚子的。运气好的话可以添上一小勺咸菜。三个贡献点，能喝粥喝到撑，其实也不错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初一看了眼时间，盘算了一下带她们去过的地方，应该也没漏下什么。“对了，我们这儿是有科研楼和实验楼的，虽然工具材料不是那么完备，但也有人在努力研究一些东西。那边有能力者保护、戒严，一般别靠近那边，以免引起误会。”初一指了个方向，她指着的那两栋楼附近都有明显的标牌，也有人在大门口巡逻戒严，避难所显然很看重这些。 “如果你们也有能力，可以提交申请，只要有真材实料，也能进去。没特别好的条件，但包吃包住。” 郑艺摆摆手，想了想，道：“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对了，你是姓初吗？” “……”初一的无语似乎都要写在脸上了，她推了推眼镜，似乎嘆了口气，但还是好声好气认真回答，“初一，是工作代号。在岗工作人员都能领个铭牌。能力者也可以取代号领铭牌，不过得出外勤。能力者出外勤可以组建小队，以整个团队获取贡献点，外出得到的物资可以兑换贡献点也可以你们自己留着，但如果想获取避难所周边已探索的信息，得支付贡献点。” 工作代号，可以自己取？很好。 郑艺点点头，脸上的笑容都真心实意了许多。 “没事了吧？你们都明白了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初一想开熘了。工作那边用一起吃火锅罐头拜託友人顶上几天，她也能给自己放个假。 “那么，可以麻烦您带我去水库那边吗？就是避难所储水的地方，我想先赚些贡献点，然后去租房。”郑艺腼腆一笑，好像很不好意思一样，“初一姐姐~一起吃罐头都能帮你接好几天的班，那您对我们贴心一些也是很合理的嘛~” “……当然。”初一双手再次插兜，“跟着我。” 储水站离居住的地方并不远，似乎也是后来建起来的。除了储水站，这里还有电力供应站，在避难所内部建造的是人力发电和异能发电，避难所之外的地方则正在建火力发电站。 “所有住房都没接通水电，天然气就更别想了。线路都有，未来也许会通。”初一低声道，“供水不要勉强自己，在这里力竭晕倒了不划算，你们第一天来避难所，留点精神力你们自己用。” 郑艺应了一声，跟着初一去储水站那边登记。她身份卡还没到手，初一暂时替她登记，等身份卡做好了，贡献点直接写入卡上。 “这个，一桶就是一吨。”工作人员拿出一个大型白色空桶来，“水直接放入就行。我们会好好储存的，使用时也会进行过滤及煮沸。” “别勉强自己。”余沂楠异能与郑艺的不一样，她也不知道放一吨水对郑艺的消耗有多少。但上次给李云涵她们留下水后，郑艺在车上就难受得睡着了，这次…… “姐姐，相信我呀。”郑艺拧开水桶，水桶内部是清洁干净的，她直接凝聚水流汇入，一点点将桶灌满。 “再来两个桶吧。”灌满这一桶水，郑艺才开口道。最小的一居室一个月都要20点贡献点，那想要齐全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价格大概会更高点。郑艺也不想表现得太突出，暂时将租房的贡献点拿到手就行，以后没事了还能再来。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犹豫地看了一眼初一，才又拿了两个桶来。 “郑艺？” “放心啦，我心里有数的。”郑艺拍了拍余沂楠手背，又继续灌满剩下这两桶来。 在灌到第三桶时，初一没忍住推了下眼镜框，“你精神力很强，而且……对能力掌控得很好。”虽然在郑艺展示时她就有预料到，但没想到郑艺的精神力竟然这么强大。一口气直接灌满三吨……基地内其他水系能力者也不是不能做到，但是可能需要断断续续地休息，工作一天才能有这个效率。完全不像郑艺这样轻松。 避难所，来了个不得了的能力者啊。 “三十个贡献点，我待会会为你们加急制作身份卡。”初一轻声道，“你要休息会儿吗？” “我没事呀，谢谢关心~”郑艺贴心地将这大桶水抬起，放上专门的运输工具上，还对那工作人员温和一笑。 “……”虽然知道如今末世了，能力者也好，强化过身体的人类也好，力量都有所增长，说不定还有力量型能力者出现。但是，这一大桶可是整整一吨的重量啊！ 末世之前，人类完全靠自身力量移动的最大重量还只是6270磅。而郑艺，看起来如此柔弱可爱…… 第53页 初一想，或许她并不该担心这两个女孩子在避难所内会遭遇什么不好的事。以这种实力，那帮不安分的刺头能力者再无法无天下去，撞上这种铁板…… 啊，怎么想着想着，还有些兴奋了？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那种画面了。 等她稍微回神，就看到郑艺挽着余沂楠手臂，而余沂楠在低声说着“如果你不舒服就告诉我，我背你走”之类的话。 她手虚握成拳放在鼻子下，轻咳一声，“那么现在，带你们去租房？费用可以先记我帐上，给你们身份卡时，贡献点直接扣。” “好的，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呢~” 能选的租房其实也不太多，像郑艺想要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也不接受跟其他人合租，筛选下来也没剩几套。初一跟着她们一块儿去看了房子，最后选下来，决定租下一间每月25贡献点的的，内里基本家具齐，就是入住前得自己打扫一下卫生。 “那边正在建的是新住宅吗？”完成租房合同，由初一垫付贡献点后，郑艺瞥见隔壁围起来正在建造的房子，好奇问。 “那是学校，旁边还要建一个图书馆。”初一看了一眼，“云绫涧末世前收藏了不少图书，末世后才出外勤也一直在搜寻书籍带回来保存。避难所内也有不少小孩子，总得识字、学习的。” “混乱连一年都没到，人类还远不到灭绝的时候。当我们有余力的时候，人类文明的火种，总得延续下去。”初一双手环胸淡淡道。 未来，肯定还会有新生儿出世。在这末世里出生的孩子，总不能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会，如野蛮人一般吧？他们总得有一个学习的渠道，让他们能知道最初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末世之前的人类是如何生活的。 也许在未来，无知且单纯的活着也会是一件幸福的事。在混乱的末世之中，人们为了生存，有的人会丢弃一些东西，有的人则会坚守一些东西。保存文明，建立学校，也只是给予未来出生的人一个选择的机会。 “等学校修建完毕，也会推出教师的工作岗位。不过肯定是需要通过相关考核的。”初一看向余沂楠跟郑艺，“你们要是出外勤，找到书也可以带回来，能换贡献点，虽然不多。” 在食物和水这些基本生存需求都缺乏的情况下，精神食粮的价值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贡献点这一体系，在避难所内物资匮乏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崩溃的，他们也得掌控好尺度。也许在未来，带回图书的贡献点会提高吧。 “没有别的问题，那我就先离开了？你们可以随意在避难所内逛逛，熟悉一下位置。”初一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郑艺或余沂楠的提问，便挥了挥手，“再会。” “谢谢您的帮助~再见~” 第29章 二十九点圣母值 送走初一，郑艺简单打量了一下这租下一个月的房子，“姐姐，我们先去车内把东西拿上来，再来打扫房间吧？” “好。”余沂楠应了一声，便跟着郑艺一起下楼前往地下停车场。她对道路和路线记得很熟，无论什么分岔路口，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知道该往哪走。 郑艺如今有五个背包格子，第一个格子内是装满物资的大货车。第二个内是余沂楠的摩托车。第三个格子里则是一柄消防斧。郑艺习惯在背包内随身携带一柄武器以便不时之需。第四个格子则装着一大袋各种各样的糖果，像巧克力什么的郑艺都装了一部分在里面。 第五个格子，是空出来的。 如今要搬东西，郑艺想了想，直接塞了床被子进第五个格子，而后背上登山包，后备箱内的汽油桶和矿泉水是不用动的。那些衣服和被子留一部分在车内，只拿两床被子、一套四件套和两三套羽绒服就行。 余沂楠拎着被子和四件套，郑艺背着登上再拿上被捆着装在一起的羽绒服，大包小包的就往回走。 刚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就看到一家三口在路边拉扯。 “耀祖，分妈一点贡献点吧。我跟你爸两天没吃饱了，不要你多的，就六点，让我跟你爸去食堂吃一餐。我们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抢那些力气活赚贡献点啊。”中年妇女在那哀求着，那中年男人则站在一边并不吭声，板着一张脸，但也盯着那年轻人。 “我才接任务回来，房租我也给你们交了，我这贡献点剩的也不多。”那年轻人有些不太耐烦，但还是摆摆手，拉过那中年妇女，“行了行了，走，我给你们转去。” “妈，不是儿子小气，主要这贡献点我有大用的！你是不知道，我刚加进那能力小队里的队长有多厉害！她二十七岁，长得也漂亮，是风系能力者，天赋很高。你说，要是我把她拿下来，我们以后生活不就稳妥了？” “二十七啊？她大你那么多，都快三十了……不好生了吧？” 郑艺和余沂楠从那一家三口身边走过，他们倒是看了一眼她们，见她们拿着的都是些被子之类，也不怎么在意，继续聊了起来。 只是走过这段路，余沂楠停下脚步，回望过去，那一家三口已经一边大肆谈论着，一边走远了。 “怎么了？”郑艺注意到余沂楠情绪不对，她轻声问，“姐姐，我帮你拿吧？是他们的话让你不开心了吗？没事，我们待会不是也要去看外勤任务嘛，可以问一问，说不定就能遇到那小队长，提醒她呢？” 第54页 “……没什么。”余沂楠自嘲一笑，她拎着东西快步上楼，任由郑艺怎么问都没再说话。 ‘她爸妈？弟弟？’郑艺回想起之前看过的余沂楠身世背景，‘余耀祖？’ [显然是的。不过他们都没认出她来。]零一说着，没忍住“啧”了一声，[这不是好事吗？她应该高兴才对。] 越是得不到爱，越是渴望被爱。越是得不到认可，越是期望认可。 ‘她太心软了。’郑艺没有用贬低或恶毒的词语评价余沂楠的行为，只是如此说着。‘如果那对夫妻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是能力者，一定会找上门来，带她走。榨干她剩余价值，吸干她的血。’ [还好她改名了，那一家子没认出来。]零一有些庆幸。 郑艺却没再接话，等余沂楠打开房间后，她也跟着进去，将东西暂时放在门口。而后走进卧室，直接用异能将卧室灰尘污渍全部打扫干净，而后将污水控制着送进厕所。“姐姐，来帮忙铺床。你不舒服的话，可以睡一觉。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不用，我来。”余沂楠如梦初醒般将手中东西放好，她见卧室被郑艺用能力打扫得干干净净，眼里满是紧张，“你别使用能力了，你之前才凝聚了那么多水！你才需要休息……你坐会儿，我来铺床。” “没事的姐姐，我的能力我了解。” 余沂楠将一床被子垫底，而后再铺上床单，最后给另一床盖的被子套上被套，规整地放在床上叠好理顺。等她做完这些后，郑艺已经将客厅等地方清理干净，将之前带着的锅碗瓢盆在厨房放好。 焕然一新。 郑艺没有追问或继续安慰陷入情绪中的余沂楠，她令零一帮忙取出酒精块，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将大锅简单用水流清洗，令锅烧热。 分装的小瓶植物油从背包拿出，郑艺将其他调料一併在厨房摆上。等锅彻底烧热，她才开始倒油，而后令零一取出四个鸡蛋打散，将蛋液倒入锅中炸蛋。 末世前的热量炸丨弹，在这时却是难得的美味。 郑艺将多余的油倒出收好，而后将炸蛋一分为二，才将新的水灌入锅中。 等水再次沸腾，加入两人份的挂面，加入少许盐、少许鸡精、少许酱油。 等面煮熟之后出锅，分成两碗，炸蛋覆盖在最上方。最后淋上少许香油。 做完这些，郑艺才抬眼朝厨房外看去。余沂楠不知站在门口看了多久，就那么与她对上视线。 “姐姐，来，趁热吃。” 热气腾腾的食物在剎那将人勾回人间，余沂楠有些丧气的想：她好像一直都没怎么帮上郑艺。 就像刚刚，她站在门外，竟不知道能帮着做什么，无法插手。她想帮郑艺打扫卫生，但她没有抹布等工具，也没有水。 遇见曾经的家人，而家人没认出她之后，余沂楠似乎变得更加敏感了。 又或许，因为她此时面对的是郑艺，所以她才会如此暴露出自己。 郑艺温温柔柔地将两碗面端出，取出筷子简单用能力沖洗后放在碗边。而后拉着余沂楠坐下：“姐姐，吃点热乎的东西，一切都会好的。” “嗯……”余沂楠看向碗里的炸蛋，她没有半分怀疑这鸡蛋是哪里来的，只是单纯地被感动着，也迟疑着。她拿起筷子，某些曾在无数深夜纠缠的负面情绪捲土重来。在她独自走来、独自成长、独当一面的漫长岁月里，她也曾怀疑自己、否定自己。而今，她望着这碗面，回想着郑艺曾经与她分享的各种食物与对她的好，竟莫名生出“我真的配被这样对待吗？”的念头来。 她明明是个很坚强很坚韧的人，但有时候又脆弱到不行。 太差劲了。这样被情绪所困。 太差劲了。明明是他们先彻底抛弃她的。 太差劲了。她为什么不能做得更好？她为什么…… 零一听到郑艺的意念十分不耐烦、十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但郑艺仍坐在余沂楠对面，温柔地注视着余沂楠。 零一感觉到有些许的割裂，就在这时，它听到郑艺的意念漠然道:‘真麻烦啊。’ [……]零一不知道怎么回应，它透过郑艺的视角去注视余沂楠，也只能发出一声嘆息。 郑艺没再说话，她只是温柔注视着余沂楠，看着余沂楠拿起筷子，低头吃起面条。就在那一瞬间，郑艺面无表情，那双黑眸微微闪动着，也跟着拿起筷子，低头将碗中面条静静吃掉。 [你在想什么？]零一莫名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亲爱的，我当然是在想怎么帮助她呀？她如此痛苦，作为圣母，我会解救她的。’ 在那一瞬间，零一想了很多种可能性，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劝道：[她是心结。童年阴影？心理问题？总之，这种事得她自己去面对、去战胜，不是你杀了她爸妈和那个弟弟就能轻松解决的！] ‘零一，你的想法也太血腥了些。’郑艺发出轻声的嘆息，随后又笑起，‘我会帮她的。’ 零一有些茫然。 在最初遇见余沂楠时，郑艺就不愿插手其中，哪怕看透这些，她也只打算让余沂楠自愈而已。她现在是……转变想法了？可零一怎么就这么忐忑呢？ 第55页 吃完面，余沂楠好像也恢復过来，她起身想帮忙收拾碗筷，却被郑艺制止，“姐姐，去房间午睡一会儿吧。” “时间还早，下午我们就去能力者出外勤的地方看看。那个……任务中心。”郑艺将碗筷拿进厨房，声音温柔至极，“去睡吧。” “你不休息吗？”余沂楠有些担心郑艺的状态。她想，她得想办法靠自己的能力赚取一些贡献点。郑艺叫她姐姐，她不能让郑艺去承受那么多。 “姐姐，我很担心你。”郑艺握住余沂楠的手，她声音轻轻的，那双黑眸一眨不眨注视着余沂楠，满眼都是她的倒影，“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难过，我也不知道我能为姐姐做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开心。” “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晶莹的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郑艺低头轻吻余沂楠手背，蜻蜓点水，一触即分。“姐姐，去休息吧，别强撑着。” 余沂楠只觉得手背那一丁点触及到柔软的地方烫极了。她怔怔地看着郑艺，明明郑艺什么都不知道，仅仅是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就、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会支持她吗？ 明明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被她戳烂了的陈旧伤疤，她每每困于这可笑的情绪时都恨不得斩去那懦弱的自己。她矛盾且脆弱，自卑又敏感，这种过去甚至称不上什么沉重的苦痛，如果世界有苦难榜，说不定都找不到她的身影。郑艺什么都不知道，在郑艺看来，她应该是奇怪的、莫名的、讨人厌的、矫情又麻烦的才对。 太矫情了。 但，竟有人会为她落泪吗？ 作者有话说： 【预收宣传和一些碎碎念&mdot;不喜可跳&mdot;作话不收费&mdot;无剧透等重要信息】 本来准备昨天放预收的，但我忘记了。对，我忘记了，然后更新完了，半夜才想起来。所以没办法，就这章吧，下一章的氛围不适合放预收打破（我还挺想看你们反应的）。 两本预收，本来不知道开哪一本，但现在打算先开那本。近年写文好像都是这样顺序写的：玄幻末世无限流（？），以后如果有新类型的灵感也会进行尝试（也许），但有的感觉把控不好就不想开。（并不是我开了的文就把控住、写得好的意思） 进入正题！ 第一本：《隔离区怪物》 是写类末世的废土流，没有丧尸，但有怪物。这本打算写怪物养成，是人外！划重点，接受不了的就不用预收了。背景到时候再细细编，肯定也有私设，故事背景跟窥光者类似，但不会一样。配角栏的塔司利亚是怪物这一族的名字，显然，又是中西瞎混的文风。（我已经能想像到到时候惨澹的成绩了） 第二本：《轮迴幻梦[无限]》 无限流！但不是主神空间闯关副本模式，跟之前那两本无限流不太一样。类似无限復活的异世冒险（？）。可以理解为被迫捲入后永远无法逃脱的轮迴噩梦。主角一开始会是普通人，在不断的死亡里会变得疯狂狠戾然后成长，cp暂不透露，会跟设定有关，是幻梦异世的存在（？） 可能会虐吧，前期成长肯定会虐，毕竟“生死轮迴，幻梦不止”，不过大家放心，cp也是一起虐着的，不会放过她（毕竟我一向很公平）。 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专栏预收一下，谢谢啦~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耐心看完。其实我也知道我写的题材都不是很适合，但我偏偏就喜欢这一口，实在是没办法。很羡慕别的太太写出的感情流，也很羡慕能写现代的大佬，她们各种拿捏得都很好。我之前偷偷开了一本感情流的预收，也去做了封面，本来是打算在亡灵那本结束过度开一本的，也没打算写长。但亡灵完结以后还是放弃了，可能我还是需要再打磨一下吧。 我知道我有很多不足，文也有很多瑕疵，但是还是想要讲故事，且讲两个女孩子的故事。大家提的意见我都会看，但是我只修一部分能改的bug和错字。我不会改设定，不会改人设，不会改故事线，我知道我有很多不足，我也在尽力弥补，但是还是婉拒写作指导了。就像我一开始说过的，觉得写得垃圾不要奇怪，我是真的只有这个水平。 最后，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喜欢和支持，谢谢大家的夸夸，谢谢你们啦。 （放心，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啰嗦写作话了！） （我发誓！） …… 感谢在2022-11-02 01:39:31~2022-11-03 02:38: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噬元兽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随随、周锡、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渡鹤、42974649、why、同章 10瓶；打酱油的崽 6瓶；小麦必过 5瓶；温室 4瓶；乌鸦人、吴季荣、阿木、luckyt99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三十点圣母值 余沂楠去睡了。 郑艺亲手给她捻好被角，才轻轻退出房间，将房门关上。 [郑艺，你现在还好吗？频繁使用能力，你也需要休息。] 第56页 “我？我可是~好~得~很~吶~”郑艺没有用意念交流，而且轻声说道。脑海中精神上的轻微刺痛给她带来别样的感觉，她随手在空中划过，一条水流绕指而上，那脑海深处不可捉摸的刺痛便愈发明显了。 真是，好久没感受到这种疼痛了。有多久呢？她却不记得了。 随意披上一件外衣，郑艺意念令零一找出纸笔，她戴上一次性手套在桌边坐下，稍稍思忖片刻，便开始落笔。 郑艺回忆着报纸上的印刷体，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下来。她没写太多字，差不多后便将剩下的纸笔塞进背包，随手披上外套，拿上钥匙推门离开。 [……不要这样做吧？余沂楠现在状态好不容易稳定下来。]零一斟酌着用词试图劝解，它本来想说你们现在状态都不是很好，但又想起上次只不过问郑艺“特殊”她就反问自己的情景，只得把这话憋回去。 “亲爱的零一，我只是给她一个做选择的机会罢了。”郑艺夹着纸条愉快出门。 [我可没办法帮你定位任何人的位置。] “这并不难。”郑艺低笑着，直接找租房的女性工作人员询问起“余耀祖”这个人和他家门牌号来。 “因为……我姐姐姓余，她提过她家人的名字，我想去看一眼，万一是姐姐的家人呢？”郑艺表现得十分无害且乖巧，她认认真真解释了一番，在得到门牌号后还双手合十软声拜託，“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姐姐~因为还没确定，要是空欢喜一场，姐姐一定会非常难过的。拜託您啦~” 最后再送出几颗糖果作为“封口费”，这工作人员的心几乎都被郑艺软化了。等郑艺离开，还忍不住感慨“要是我也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就好了”之类的话。 可爱妹妹就这么轻松拿到了余耀祖地址，她也没直接去敲门，确定房间号后，直接凝聚出水人来，控制着一团水人拿起纸条放在门口，而后控制着水人敲了敲门。 当门打开的瞬间，水人直接消散。 郑艺一直等到开门的人发现地上纸条，并将它拿起来后才转身离开。在下楼时，她甚至能听到余耀祖大喊“妈！”的声音。 你们的女儿余沂楠，是火系能力者，在避难所内。 标准的印刷字体，根本不给人靠字体查人的机会。 将一次性手套随手扔进垃圾桶，郑艺慢慢走回家去。脑海中的刺痛如针扎般密集，她半阖眼眸，在楼道微靠了一会儿，才迈步进屋，将一切痕迹遮掩掉，将外套归还原处，转头走进房间，挨着余沂楠躺下。 精神力，仍有待加强。 …… 简单的睡了两个小时午觉，余沂楠觉得自己状态好了不少。她刚起身，就发现郑艺缩在床的边缘，蜷缩成一团，小小的一只。 她愣了一瞬，动作立刻放轻下来，将被子拉上，抬手触碰郑艺，准备用能力给郑艺暖暖，然后再离开。不过她刚抬手，郑艺就清醒过来，打了个哈欠看向她。 “姐姐，你好些了吗？” “嗯。”余沂楠应了一声，就看到郑艺坐了起来。她抬手拿过羽绒服穿上，转身看了眼郑艺，走过去给她理了理睡乱的头髮，又伸手握住郑艺的手，将温度传递过去。“你要再睡会吗？” “不用啦，我还想去任务中心看看呢。”郑艺跟着起身，她一边理着衣服和头髮，一边好奇问，“姐姐，你要给自己取个代号吗？” “我还没想好。”余沂楠摇了摇头，她倒是能猜到郑艺想叫什么，不过她自己……似乎没什么可取的。 “那也不急，姐姐可以慢慢想，不取代号也行。”郑艺取出干净毛巾走进卫生间，用水流将毛巾打湿，而后给自己擦了把脸。她将毛巾洗了洗，递给余沂楠去，“现在走吗？” “嗯。”余沂楠也简单擦了把脸，将毛巾拧干挂好，便跟在郑艺身后，与她一同出门。 任务中心。 这里大概是避难所内能力者最常来的地方了。 任务中心刚进门的大黑板上，就贴满了小队招募。一张张白纸上写着能力者小队的名称、目前人数，有的将大概能力写上，有的则没有写。而招募条件也很丰富，有的只写是个能力者就行，有的对年龄和性别还有规划，有的则具体到了需要一个治癒系能力者之类。 这些郑艺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她没打算加入任何队伍。再往里去，就是悬赏的任务单了，都是纸质的贴在木板上，需要领取任务就直接撕下来交到前台进行登记。这些任务也是实时更新的，当然，是人工更新。 “你好，我想弄一个代号，可以吗？”郑艺来到前台，礼貌询问道，“我们是今天才抵达避难所的，身份卡还没制作出来。” “没有身份卡啊？没事，方便写一下名字吗？我搜一下资料。”工作人员很快拿出纸笔交给郑艺，让郑艺将名字和想要的代号都写上。而后根据郑艺的名字匹配资料库中已有的身份，很快找到属于郑艺的那份水系能力者啊。 才来就有五点贡献点了吗？ “请问，您确定您的代号是……圣母？”工作人员认真、反覆看着郑艺写在纸条上的代号，“提交以后可不能随时修改了哦，会很麻烦的。” 第57页 “确定，就是圣母。”郑艺认真点了点头，“我也想有个代号名称的铭牌，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制作需要一点时间……大概，明天能跟您的身份卡一起送到您手中。”工作人员很快一番操作，将郑艺的代号资料以及铭牌备註提交上去。做完这些，他将目光投向了余沂楠，“那么，您也需要办理代号吗？” “不用，我暂时还没这个想法。”余沂楠婉拒了，她看了一眼郑艺，才继续说，“我跟她能组成一个小队吗？需要些什么？” “嗯，这边麻烦您将您的名字也写一下，我搜一下资料。”工作人员很快将纸笔同样递给余沂楠，而后继续解释道，“组建小队我们是不收费的，您二位确定要组成二人小队吗？如果确定的话，只需要想一个小队名称就行。我们这边为您註册等级，会把您二位的身份卡信息放在一起，当你们一起完成任务后，任务报酬会以平均打入你们帐户。当然，小队队长也可以修改分配比例。修改比例时，必须要全体成员同意通过才能生效。” 余沂楠便将自己名字写上，“小队名字……你想叫什么？” “不知道呀。”代号已经叫圣母了，小队名字无所谓叫什么。也许未来只剩下一个人时，小队就自动解散了呢？“姐姐没有想法吗？” “那就，简单一点吧？”余沂楠想了想，将“双人”填了上去。 双人小队。 郑艺微微挑眉，她倒是没想到余沂楠还有这样的一面，她以为以余沂楠的性格，应该是正经认真地想一个比较严肃正规或比较书面的名字呢。 “很有意思的名字，那就叫这个吧。”郑艺接受良好。 工作人员有些许的无奈，不过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再次确认了一遍，然后才继续将资料提交。“好的，双人小队建立完毕。” “后面是任务区，看中任意任务都可以拿到我这里来接取，我会为你们同步任务信息。” 郑艺倒是不急着接外勤，现在这避难所休息两天吧。反正她物资囤了不少，也不愁吃喝。贡献点暂时也不太缺，明天也完全可以继续供水。她牵着余沂楠朝外走去，想着地下车库那辆单薄的小轿车……或许她可以在这里买一辆强化改装车？不过看这避难所目前的发展与资源，就算有，所需贡献点也一定特别高。 还没离开任务中心的大门，郑艺就瞧见那余耀祖带着他爸妈气势汹汹朝任务中心走来。 效率这么快？这就找上来了。郑艺如此想着，正要调整自己的表情与情绪，那余耀祖一行人就那么匆匆擦肩而过，赶去了前台。在那瞬间，郑艺沉下脸来。 “你好，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这个能力者？这个……余祈？楠？这第二个字念什么音来着，反正是这三个字。”余耀祖拿过纸笔将纸条上的名字写下。 “果然改名了，都怪她当年那个班主任，不然我们怎么可能找不到她。”余耀祖的母亲在那忍不住碎碎念着，“白养那么大，读点书就跑了。如今都末世了，有能力也不想着点我们，都在一个避难所，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的下落，不问问我们过得怎么样，真是白眼狼。” 工作人员的脸色一下就古怪起来，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郑艺和余沂楠，“先生，这个字念沂。我们这边规定是不可以泄露其他能力者信息的，还请您谅解。” 余沂楠握紧了郑艺的手，她低头看向郑艺，正对上郑艺一双略带茫然的黑眸。于是她的目光便顿住了，最后缓慢地回头望去，看着那一家三口不乐意地朝工作人员吵起来，嘈杂的、大声且不顾形象的，说着“那是我闺女，我生下来的肉，一家人谈什么隐私？” 太好笑了。 太可笑了。 余沂楠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那一家三口找工作人员索要着“余沂楠”的信息，最后说出“不需要你告诉什么私密的信息，你把她照片给我也行”之类的话。工作人员说他们这儿没有能力者的照片，他们还不肯相信，退其次地询问起她有没有加入小队，住在避难所的哪里。 第31章 三十一点圣母值 现在这种局面，零一只觉得讽刺且尴尬，它小心翼翼地揣测郑艺的此时的想法与心情。余沂楠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郑艺身上，但零一一直在关注郑艺，所以它没错过那瞬间懒得组织伪装时的郑艺，在那瞬间，郑艺以一种近乎漠然地眼神看向那一家三口。 没有选择，没有情绪，好像在看三个死人。 [现在这情况，也在您的预料之中吗？]虽然不是很敢在这时候开口，但零一实在是太好奇了。 郑艺根本不理会零一的好奇心，连一个语气词都吝啬。 郑艺看向余沂楠，很奇怪的是，明明昨天只因一个擦身而难过得不行的女人，此刻却没有哭。 “郑艺，你先回去吧。”余沂楠声音轻柔，她看向郑艺，“我有一些私事需要解决。” “姐姐？” “回去吧，我能解决。”余沂楠轻嘆一声，她看向郑艺，又好像没有在看郑艺本人，不过她并未注视太久，就松开郑艺的手，调整情绪迈步上前，“几位，找个地方聊聊吧。” 第58页 “你、你是谁？有什么事吗？”余耀祖一愣，瞧见余沂楠容貌时语气顿时温柔下来，表现得彬彬有礼。那对夫妻则打量着余沂楠的面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就是余沂楠。”她的语气愈发冷淡了，“你们不是要找我吗？怎么，连我是谁都认不出了？” 余沂楠像是预料到这对夫妻会有什么反应一样，赶在他们不管不顾大骂出口之前，一簇火焰自她掌心燃起，火光映照她的侧脸，“避难所内不能杀人，但也只是不能杀人，且是避难所之内。” “走吧。”她转身离开。那三人面色变幻，余耀祖母亲气得脸色通红，还想低骂些什么，不过被父亲拉住手腕提醒，到底是憋了下来。只看了一眼宝贝儿子，仿佛在询问该怎么办。 但余耀祖此刻脑子也乱成一团，他没想到这就是他的姐姐。余沂楠在旁边听了多久？听了多少？她会怎么想？该死的！余耀祖有些恼怒：为什么父母没认出来？！近在咫尺！ 但余沂楠就在前方，他只得把这些羞赧全都咽下，硬着头皮拉上父母一併跟上。 …… [就、就真的不看了？不跟上吗？]零一看着郑艺居然真的不留下，整个统都不太好了。郑艺怎么可以就这么么回屋？ 这明明是她促成的“见面”，她就不好奇结果如何吗？余沂楠会跟他们谈什么、聊什么？是控诉还是发泄，又或是被那家人假意哄着改了心意？就算这些都不重要，但是、但是……余沂楠对她是真心的啊！ 真心实意地相信她、信任她，认为她们真的是好朋友，在郑艺一声声“姐姐”下真的把郑艺当作妹妹一样的存在。相信郑艺是圣母，为她提供圣母值。极寒期那么冷，在整个极寒期余沂楠都特别照顾郑艺，生怕郑艺冻到了。 零一回想着一桩桩一件件，直想痛唿“郑艺你没有心”，但它不敢。 ‘她说她能解决。’郑艺轻哼着不知名小调，慢悠悠地朝租房位置走去，看起来真是一点都不担心余沂楠，也没有任何心理障碍或愧疚情绪。‘不要掺和别人的家事呀~’ [……]但这事本可以不必发生！是你挑起来的！不然那帮早就抛弃余沂楠的“家人”根本不会知道余沂楠的存在，他们甚至不记得余沂楠的模样，更何况余沂楠改了名字！那个废物弟弟甚至连“沂”字都不会读，他还以为那个字念“祈”！ 凭什么？就凭余沂楠原本叫余祈男吗？ 零一有些难过，它发现自己一个系统的情绪波动都比郑艺要剧烈。也许郑艺更适合来当系统，它零一比较适合当圣母……不，余沂楠应该也适合做圣母。 当然，如果余沂楠能亲手斩断过去，与那帮寄生虫样的家人断绝来往，将那些不必要的牵挂与亲情斩断……或许对余沂楠是有好处的。起码她不会再被困在曾经。但是！零一觉得余沂楠那表面冰冷内心柔软的性子，总觉得她是那种别人给一点糖就会满足的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她真的被劝住了，要回去，要与你分开，你就真的……让她回去？]零一试图挣扎，[那一家子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末世前就不是了。他们迫不及待想吸她的血，根本不顾她的死活。] [而且，而且余沂楠她给你提供了那么多圣母值，还那么在意你、相信你。]零一说着这些时，郑艺脚步不停，一步步走上楼去。当零一话音结束，郑艺已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十分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凝聚水流给自己洗了洗手，而后直接脱下外衣躺上床。 零一原以为，郑艺伪装出来的温柔也好、可爱包容也罢，总有几分真心或真情在的。它以为余沂楠对郑艺是有价值的，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有一点，但不多。 [那一家人那么坏……] “零一呀，别人没选择我，我也不会去把她全家都杀了啊。我又不是什么恶魔。”郑艺缩进被子内，玩笑道，“人是自由的，她能做出她的选择。当然，身边少了个月常任务，可能会点儿不习惯吧~”但她一个人时，也不必时刻伪装了。单独行动遇到什么煞笔，她也不用虚与委蛇。 零一盯着郑艺，看着这女人竟然真的闭上眼睛要休息！它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郑艺说她不是什么恶魔，这话零一也是一点都不信的。 郑艺要是出生在余沂楠那个家庭，被放在余沂楠那个角色……恐怕那一家人根本活不到末世吧。 余沂楠…… 像一条总被抛弃的小狗，看似充满戒备，看似不相信任何人、拒绝任何人的接近和示好，但只要得到一点点爱，总会不自觉地摇起尾巴，再一次朝人露出被伤害过的肚皮。 [余沂楠说不定会发现不对劲。只要问一下那家人，纸条的存在就会暴露。而她在避难所内谁都不认识，也没任何人知道她与那一家人的关系。只有你知道她的过去。]零一稍微平復下情绪，冷静分析道，[她会怀疑你。] “那就崩人设呗~在离开前刷回来不就好了。”郑艺眼睛都没睁开，漫不经心道，“我不希望姐姐一直陷在痛苦中，既然在末世后遇到了姐姐的家人，这一定是某种预示吧？” 第59页 “无论姐姐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永远支持姐姐，相信姐姐的。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也不敢奢求姐姐的原谅，但我希望姐姐能够幸福快乐。只要姐姐能幸福快乐，不要再哭泣就好了。” 几乎没有语调的起伏，郑艺好似都没有怎么思考，一长段话直接就说了出来。“到时候再流点泪，多分她一些物资，你觉得她还会追究下去？” 这也太不圣母了！这跟圣母根本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儿！零一只敢在心里疯狂吐槽，可稍一分析，它不得不绝望地发现：以余沂楠的性格，还真就吃这套。 [我真的有点好奇，您曾经是做什么的。]零一嘆了口气。郑艺曾经难道也没有家人朋友或其他在意的人吗？任何感情、任意的感情，郑艺都没拥有过吗？难道郑艺就没有任何一个在意的人？ 虽然那可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就算有，到了这个世界註定成为悲剧。但是，哪怕是伤感的情绪也好啊。 “嗯~谁知道呢？” 应完这句话，零一再怎么说话郑艺都没再搭理它。 …… “以前是爸爸妈妈不好，你离家以后爸爸妈妈就后悔了。爸爸妈妈也试图去找过你，但根本找不到，你那个班主任，她说什么也不肯把你的信息告诉我们，举报她也不说，怎么闹她也不管，爸爸妈妈也是没办法啊。”但其实，他们也没有特别在意地去找过。余沂楠走后，他们的重心就全在余耀祖身上了，毕竟余耀祖可是要考大学的人啊。 他们确实也不捨得放那时候的余沂楠走，在他们看来，女儿养到这个年龄还读什么书啊？直接可以嫁人了，余沂楠长得漂亮，还能换不少彩礼钱呢。要是能找个有房有车的，不管多大年纪都不要紧，还能帮衬着些家里，毕竟耀祖未来也要娶媳妇嘛。 但班主任的态度太坚决了，他们也想闹，但余耀祖嫌丢人，说别人都笑话他姐姐跑了，笑话他们家不肯供姐姐上学，要把姐姐拿去卖钱之类的话。虽然是事实，但如此直白的说出来，确实会令人感到尴尬与丢脸。 毕竟余耀祖读了点书，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直气壮地说出“你家姐姐/妹妹嫁人不要钱的？”就好像在说“你家不卖姐姐/妹妹/女儿？”一样。 不管当时是怎样想的，但现在，当余沂楠以一种与他们记忆印象完全不同的形象出现时，这些过去的事当然都不重要了。 如今是末世，余沂楠是能力者，女性能力者。求得她的原谅，让她加入这个家，自愿为这个家奉献才是最重要的。 女性能力者啊！这要是嫁出去，得到的可不仅仅是物资或彩礼，还有另一位男性能力者的庇佑啊。这在避难所岂不是能横着走了？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祈男啊，妈一直都很想你啊。妈这身体也不好，每天想你想得心疼……”母亲将手按在心脏上，眼泪说流就流，哭诉起来。 “我叫余沂楠。”这迟来的道歉也好，认错也罢，他们将一切源头栽给她的班主任，又一面打着感情牌卖惨。可奇怪的是，余沂楠不仅没有被触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03 02:41:27~2022-11-04 00:19: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书君、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罗大泡、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57瓶；yankn、九皋 20瓶；六月不打烊、rter 10瓶；爱吃小胡的肘子、细雨清风、南年、契约y 5瓶；阿木、柠辛 2瓶；比邻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三十二点圣母值 还有什么看不清，什么认不清的呢？ “你这说得是什么话？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拽了下胳膊。 “听孩子的，孩子改名了好。余沂楠这名字听起来也好，爸妈都是没文化的人，以前不会取名。你现在名字挺好的。”父亲笑着说道，好似对余沂楠有无限的宽容与宠溺，而这是她在童年时梦寐以求而求不得的。 童年时，无论母亲如何责骂、打骂她、让她负担多重的家务活，父亲都是存在而默不作声的。偶尔甚至说出“你是做姐姐的，这样哪有半点姐姐的样子？”之类的话。哪怕她生病也要上学，回家也要做饭，也要洗衣服也要打扫卫生收拾一切。弟弟甚至连盛饭都不用自己去。无论她作业做没做完，课业负担有多重、成绩有多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辅导弟弟做作业。她成绩提高了不重要，弟弟成绩提高才重要。 真是的，她为什么要去回忆过去？为什么还要心软？为什么还要有莫名其妙的期待？过去了这么多年，再见时，他们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虚伪的连伪装都不能坚持伪装下去的面孔，这样敷衍的诱哄是以为她还是那个连属于自己的糖都不配拥有的小孩子吗？ 余沂楠看向余耀祖，她这亲爱的弟弟，这在父母万千偏爱下宠出来的好弟弟。 余耀祖蓦地倒退一步，他脸色有些难看，“你看我做什么？” 余祈男，余耀祖。从出生起，他们就是一个在地里，一个在天上。 第60页 “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从我离开那天起，我就已经没有爸妈了。”余沂楠语气平静，她看着母亲瞬间暴怒的脸与父亲皱起眉头的样子，听着母亲大喊着“你这个白眼狼”“我养了你那么多年”“我生你有个什么用”之类的话，她忽的笑出声来，而后是仰头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余沂楠一边笑着一边擦去眼角泪渍，“你们知道，现在是末世吧？末世杀人可不犯法。” “避难所内不能杀人，但你们的宝贝儿子可是要出外勤任务的啊。”余沂楠稍微收敛笑意，嘴角弧度却依旧扬起，她轻声说着，“你们是租房吧？打听到你们房间号也很简单，这温度是一天天升高的，未来某天，房屋自燃也很正常吧？” “我小时候你们是怎么对我的，自己心里有数。你们不会那样对你们的儿子，你们的儿子不是佣人，但我是。你们的儿子有价值，但我没有。你们爱他，但不爱我。”余沂楠语气愈发生硬冷漠，她微微扬起头来，嗤笑道，“我以为，你们根本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才对。” “我要真那么好拿捏，你们以为我是怎么一个人在外活下来的？” “怎么、你怎么说话的……”母亲的气势在提起儿子时便弱了下去，她虽然想要反驳什么，但什么都反驳不了。甚至在余沂楠眼神看过来时，不自觉躲过去，不敢与她对视。 现在是末世了，赡养父母？没人能束缚得了她。就连避难所内都没有这样的规定。 “不要逼我。”余沂楠微笑着，她看向曾经在她心中威严高大、不敢反抗的父亲，却发现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罢了。而她那位弟弟？同为能力者，在她的威势下，他甚至不能反抗。 “……是爸爸妈妈错了，爸爸妈妈也不奢求你能原谅……”那父亲沉默了一会儿，斟酌着用词还是开了口。不过还不等他将话说完，余沂楠就抬起了手，摆了摆。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信息的？”余沂楠看向他们，观察着他们的表情，“连我样子都不知道，就来找我，不可能。” “……我们收到了一张纸条。”余耀祖在犹豫过后，还是坦白了。他是真的害怕余沂楠此时的状态，那火焰中蕴含的能量很强，他没想到他这个姐姐竟然这么厉害。而她的威胁……他也是真的害怕。 他将那张纸条交出来，“我们也不知道是谁给的。” 宛若印刷的字体，上面甚至没有任何指纹或其他痕迹。 余沂楠接过那纸条看了一眼，便将它塞入兜里。她微微点了下头：“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让我想起那些生气的事，不然哪天我控制不住自己……呵。” “你们只有一个儿子，记住了。” 说完这些，余沂楠转身离去。 一直等到她走远了，连背影也看不见了。那家人才缓过神来。 “造孽啊，造孽啊！养出这么个东西，她刚刚是在威胁我们吧？她是想杀了我们吗！？她敢！”当余沂楠走远之后，那母亲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她往地上一坐，便拍着大腿哭诉。 “起来，你真以为她不敢吗！”父亲一把将母亲提起，他不怒自威，声音也沉了下来，几乎是吼出来，“让你以前对她好点，你非要那么偏心！” 什么赔钱货，什么迟早泼出去的水，什么……更多的形容词。 “那怪我吗？那怪我吗？那你做什么去了你怪我？你居然怪我？” “我不是一天天忙着赚钱养家吗？你怎么教得孩子？” 眼看父母就要吵起来，甚至要动起手来，余耀祖终于忍不住呵道：“够了！” “我没有姐姐，你们也没有女儿。如果你们不想我真的哪天被她烧死的话……按她说的做。”余耀祖咬了咬牙，“她很强。”他不是对手。 最后三个字，换来三个人最后的沉默。 …… 余沂楠快步离开那边后，望着不算空旷的避难所街道，一时竟有些茫然。天空仍是灰濛濛的，寒风吹过，身为火系能力者她并不会感觉到寒冷，但莫名的，余沂楠觉得心有点凉。 但不是因为与那一家人断绝了关系。 在她旁观地看着他们纠缠工作人员时的嘴脸时，余沂楠便彻底心死。她想，她实在不能用其他人的错误把自己束缚一辈子。她好不容易才脱离了苦海，她那位班主任默默帮助她那么多，甚至还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压力，得到帮助的她，不该回首过去，不该对那一家子再抱有任何期望。 如果他们真的不死心要来纠缠……或许她对父母确实下不去杀手，但对付她亲爱的弟弟，她可不会有任何的愧疚。那可是他们的宝贝儿子啊！ 余沂楠从口袋拿出那张纸条，印刷体的字简单写明了信息。 【你们的女儿余沂楠，是火系能力者，在避难所内。】 余沂楠闭了闭眼，深深地嘆息。不是她想怀疑郑艺，但……谁又能如此清楚地知道她的信息呢？初一？可初一根本不知道她的过去，也不知道她与这家人的关系。只有郑艺，只有郑艺…… 第61页 甚至，郑艺还知道那家人是什么性子，在点明“能力者”与就在这个避难所内两条关键信息后，这家人绝对不会放过她，绝对会主动想办法找到她的。毕竟，在他们印象中，她还是那个可以生来便是供他们驱使的女儿吧。 可，那是郑艺啊。 为什么…… 余沂楠垂眸下去，唿出的热气化作白雾，一团团散开。难道，郑艺这样做也只是想要帮助她吗？见她那么难过，那样陷在情绪里，就用这种方法令她狠下心来做出决定，让她看清那家人的面目吗？可，可当时任务中心遇到那家人时，郑艺脸上的茫然无措不似作假。 余沂楠鼻子有点酸涩，她拢了拢衣服，将羽绒服的帽子戴上，捏着纸条插进兜里，闷头朝租房走去。 去问郑艺吧。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去问郑艺。无论郑艺给出怎样的答案，她都、她都…… 都会接受。都会相信。 那可是郑艺啊，是每天甜甜地对她笑，叫她姐姐的郑艺。是会把巧克力和糖果悄悄塞给她的郑艺，是所有食物都分她一半的郑艺。余沂楠甚至还能回忆起极寒期大雪时，她与郑艺报团取暖时的样子，只是回想，她手上仿佛还残留着郑艺的体温与气息。 她不相信，郑艺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小圣母……”轻声的慨嘆淹没在唿出的白雾中，余沂楠走进楼栋，迈进楼梯，一层一层。 她站在门口，犹豫许久后才轻缓地将钥匙插入门锁，几乎没有任何声息地打开门，默默走进来。说实话，余沂楠其实有想过进来后会看到郑艺是什么反应，也许是叫着姐姐扑过来，又或是紧张地询问自己怎么样了，那帮人有没有伤害她各种各样的情形，她都有设想，但，没有。 什么都没有。 空空荡荡的屋子，令余沂楠从心底升起一种难以抑制地心慌。她如梦初醒般快步进屋，转头发现未关的卧室门里，床上被子一团鼓起，那心慌的感觉才略微散去。 但那瞬间，余沂楠甚至觉得嘴巴和手都有些发麻。她沉默地走进去，安静地走到郑艺床边，注视着郑艺熟睡的脸。 ……她居然，就这样睡着了吗？ 是太累了？还是以为她不会再回来？那以前呢，以前难道都是假的，都是装的吗？ 余沂楠只觉得脑子乱得很，但看到郑艺熟睡的样子，她可耻地松了口气。 沉默着，她施展能力令屋内温度升高，而后轻手轻脚退出房间，并将卧室门轻轻掩上。 坐在木椅子上，余沂楠摊开那张纸条，指腹摩擦着上面规整的印刷字。昏暗阴沉的天照不亮室内，只令她陷入更深一层的阴霾。 她固执地不知道坐了多久，几乎要成为一尊雕像了。 火光亮起，火焰将纸条吞噬，余沂楠微微阖眼，嘆息一般，将痕迹清理。 第33章 三十三点圣母值 零一自然是注意到余沂楠的出现与离开的。 它以为会收到人设崩坏的警告，甚至因为郑艺已经彻底摆烂睡着，警告过后立马会化为扣除的圣母值。但它忐忑的等待了很久很久。 明明看余沂楠那样子，是发觉了不对的，显然也猜到是郑艺送出的纸条啊。可即使这样，她都没有对郑艺改观。郑艺欺骗了她、擅自越过她、不经过她同意就这样自作主张地做出了这样的事，即使这样，余沂楠也觉得郑艺是圣母吗？ 判定系统是不是该去维护了？它是出故障了吧？对吧？ 总不能郑艺做出这种事情，余沂楠还能原谅她，甚至看到郑艺像没事人一样熟睡也不生气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余沂楠得是一个多么心软，又是一个多么坚定固执的人啊。她就那么相信郑艺吗？ 零一脑子也乱了起来，尽管系统可能没有“脑子”一说。 好想脱离郑艺的视角去看余沂楠在客厅干嘛……零一看着仍在熟睡的郑艺，却不得不按捺下好奇心。它倒是想一喇叭把郑艺吼起来，但它不太确定郑艺被吵醒后会是什么反应。 明明郑艺是宿主，它才是系统。 …… ‘什么情况？’ 郑艺语气平缓，冷不丁忽然出声，零一差点以为幻听了。 [什么？噢！]零一反应过来，[没有人设崩坏，圣母值也没扣除。余沂楠她……她回来了，但看你在熟睡，没吵醒你，只去客厅坐着了。] [……很安静，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我觉得……她应该知道是你做的，她那时候情绪很复杂。]零一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它对余沂楠的反应很不解。作为系统，它虽然看不透郑艺，但看一个余沂楠应该没什么拿不准的才对，可是，它完全不知道余沂楠想了什么。 “是吗？”郑艺缓缓睁开眼睛，她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坐起，看向手边的羽绒服。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她大概睡了几个小时？ 而后，她面无表情地掠过衣服，甚至没穿上鞋，赤脚踩着冰冷的地面，快步推门而出。 余沂楠坐在窗前，靠在木质座椅上，漆黑的客厅有窗外幽幽月光照进，渲染得她独自一人愈发孤寂。余沂楠抬起头来，看向郑艺。 难得的，郑艺没有开口喊姐姐。她只是怔怔地注视着余沂楠，微仰着头，唿吸略微急促起来，唿出白蒙蒙的雾气。 第62页 在这冷天里，她的鼻头很快被冻红，但红的不止是鼻尖。她眼眸流转，怔怔地看着余沂楠，眼眶水雾就那么一点点蓄起，最后一滴泪从眼角滚落。也就是这时，她低头闪躲，以手背狼狈且潦草地将眼泪胡乱擦去。 “……哭什么啊。”终于，还是余沂楠先开了口。她到底是没忍下去，快步拉住郑艺的手，热量源源不断度过去。“穿衣服，穿鞋。你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这么冒冒失失的干什么。” 但郑艺只是摇了摇头，她咬着唇不想让泪落下，可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更令人心疼。 “……”余沂楠垂眸下去，她无声地嘆息，她连纸条都烧了，还在这里僵持什么呢？她想得到郑艺一个怎样的答案？道歉？不是的，她只是……只是……她抬手轻轻擦去郑艺眼角的泪。只是……难道这泪水也全都是假的吗？“好了，好了。没事了。” 她轻声哄着，将郑艺揽进怀里，轻拍着郑艺的背，“为什么要哭呢？难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谁欺负你了吗？” 郑艺还是没说话。她埋进余沂楠怀里，倒是完全没想到余沂楠会说出这样的话，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又生出几分兴趣来，但声音却愈发委屈，甚至带着哭音，略颤抖地说了句“冷”。 余沂楠将她抱住，怀中人的触感与温度是那样的真实。她略有恍惚地失神剎那，郑艺的手臂却勾上她脖子，将她环抱住。在那瞬间，在那温热气息贴近的瞬息，余沂楠只感觉自己浑身不自觉地发热起来，她胸腔内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好似要突破血肉的束缚飞出来、飞到某个人眼前一般。 她感到干渴。 “姐姐……” “嗯。”余沂楠定了定神，她将郑艺横抱起，迈步朝卧室走去，将她安然放在床上。而后拿起一旁的羽绒服为她披上，“下次，别这样冒失了。” “感冒就不好了。”虽然余沂楠也不知道能力者会不会感冒。“不要赤脚下地。” 说完这些，她便让郑艺自己整理，转身回到客厅。她看着角落里郑艺放下的那箱矿泉水，抬手拿出一瓶，拧开瓶盖大口灌了下去。 冷水，难解她心中干渴，难灭她热血沸腾。 余沂楠有些茫然无措，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她的能力出问题了吗？是要进阶了？还是有些失控？ “很晚了，姐姐饿吗？” 余沂楠回过头去，郑艺穿戴整齐地靠在门旁看向她，在黑暗中，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看了多久。 “饿。”余沂楠抿了下唇，又喝了口水，说。 郑艺令零一从背包取出之前囤的白蜡烛，将碗倒扣起，将蜡烛摁上去，递向余沂楠。甚至不用她开口，余沂楠便将蜡烛点燃，烛光点亮这间屋子。 “姐姐想吃什么？” “都可以。随便吃点也行。”余沂楠看向郑艺，忽然开口问，“你会觉得我很没用、拖你后腿吗？”从认识郑艺以来，虽然她一直都与郑艺在一起，也与郑艺搜集了不少食物等物资，但是，更多时候，例如牛肉火锅、罐头午餐肉等，都是郑艺自己的积蓄。 “姐姐为什么会这样想？我从来没这样认为过。”那些物资本就是要用的，而在使用后换取一点圣母值，那就是值得的。郑艺走近她，勾起余沂楠手指，而后一点点握上去，握紧她，“姐姐，对不起。” “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余沂楠轻声笑起，“来吃点东西吧？” “吃泡面吗？可以加鸡蛋和火腿肠。”郑艺快步走到登山包前，拉开拉链在内翻找起来，她拿出一袋火腿肠和泡面，而后凭空变出几颗鸡蛋来，“姐姐想吃什么口味的？” “都行。” “嗯，那就吃爆椒的吧。”郑艺很快翻出两袋爆椒口味，她熟练地拿出酒精块，将小炉子架好，等余沂楠将炉内酒精块点燃，便向锅内煮水，放在小炉子上加热。 简单的食材，简单的操作。郑艺忙忙碌碌着，余沂楠坐在一边看着，默不作声地将屋内温度升高，令郑艺能觉得舒适些。 当两碗热气腾腾、卧了鸡蛋的泡面放在桌上时，郑艺与余沂楠十分默契地同时开动。 一直到吃饱喝足收拾碗筷，她们表现得就和从前一样。 好像今天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或许，本来也不该发生任何事情。 …… 接下来的几天，都格外平静。身份卡第二天就有工作人员送上了门，但送的人不是初一。 余沂楠和郑艺暂时在避难所住下。郑艺每天会去储水站赚三十个贡献点，也算是锻鍊自己的能力。余沂楠则在任务中心看每天更新的悬赏信息，那本地图集里是有埔碣地图的，她买了纸笔，将埔碣地图手绘放大，而后在悬赏那儿做了记录，将附近已经被清理过的区域全部标记。 也有能力小队发现余沂楠在做的这事，主动找上余沂楠，期望能用贡献点购买地图手绘的也行。 出价不高，三个贡献点一张。但余沂楠还是卖了，她绘制得并不精心，不会把每个细节区域标註出来，只是按照任务悬赏上大致分了区域，所以绘制效率还挺高的。不过即使这样，对能力者小队出任务也有些帮助。 第63页 就这样，她们在避难所内休息了三天。期间余沂楠也碰见过余耀祖，但这个弟弟显然将她的警告记在了心里，根本不敢再缠上来。 郑艺身份卡内的贡献点攒到了95点，余沂楠卖出不少地图，但也在食堂给郑艺带过白粥和馒头，所以只攒到了15点。 就在她们商量着打算接外勤任务时，郑艺看中了一辆高大威勐的改装装甲车。 高底盘高马力，特制钢板外壳，强化玻璃及特制轮胎，车内空间充裕，且有着大空间后备箱。可开天窗，天窗材质也可防弹，车顶周围加装了车顶架，虽然美观上欠缺一些，但人完全轻松从天窗翻越上车顶，并稳住身形。 “如果不是没条件，这上面还能加个加特林呢。到时候遇上尸潮都不怕。”避难所改装车的老师傅拍着胸脯如是说。 “多少贡献点？或者可以拿什么换？”郑艺想拿那辆车以旧换新了。她抚摸着这改装车车身，几乎已经不能从这车身上看出它曾经是什么牌子的车了，它在这位老师傅的手底下，焕然一新。 “三千贡献点。”老师傅果断伸出三个手指，“一口价，不二话。贡献点保不保值可另说，但我这宝贝开路上，绝对是稳赚的。” “……”余沂楠觉得这人在狮子大开口。但她一转头，就看到郑艺念念不舍地摸着车门，而后用那双黑眸看向了她。 ……不，她浑身上下就十五个贡献点啊。 “我也有辆车，能开的。您看能抵一些吗？”郑艺说得十分诚恳，“我真的很喜欢这辆车，但我们贡献点没那么多，您看您缺什么吗？食物、水、或者衣服？” ‘圣母值能换贡献点吗？’ [这怎么可能换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04 00:20:12~2022-11-05 00:51: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小伍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3个；zero、十二和太、子书君、小伍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苹果小 50瓶；夏歆亭、d.d.d.d.d、无知之幕、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0瓶；民政局 9瓶；洛师 7瓶；风月相知 6瓶；爱吃小胡的肘子、最讨厌取名字了 5瓶；天狼守约、阿木、屑鱼o 2瓶；空灬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三十四点圣母值 车当然是没能买下。 不过零一将那改装车记录下来，直接上传系统，期望商城能更新一个跟这差不多的改装车。这种不跨越维度也没什么超前科技含量的物品倒是很容易制作出来。 系统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定价的，反正反馈到零一手里，这比老师傅改装车更新、动力更足、防御性更高的系统牌改装车就安上了50圣母值的价格。并夺得商城“新品推荐”席位，只要郑艺打开商城，它就是第一个出现在她眼前的。 零一自觉做了件好事，但还想着给郑艺一个惊喜。它还挺期待郑艺看见这车的表情呢，毕竟郑艺难得想要什么东西。它一直暗搓搓地不吭声，直到郑艺打开了商城 “啧。” [？]这是个什么反应？ “零一，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余沂楠的存在很麻烦呀。”郑艺轻笑着，眼神清澈，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她抬手捻了一颗硬糖塞入口中，下一瞬便将它咀嚼咬碎，令人牙疼的“咯嘣”声叫零一心惊。 零一很快意识到郑艺是什么意思。就算她花费圣母值买了这辆车，她也没法光明正大地拿出来用。毕竟即使是出外勤，她也是与余沂楠一道的。零一脑子转得飞快，却也没想好有什么藉口能让郑艺合理地开上这辆车如果谎称改装店老闆便宜了或是交换，这种谎言也是一戳就破的，根本经不起对峙。 [对不起！]零一疯狂道歉，它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你……别那样对她，她、她已经……]零一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余沂楠来达到劝说郑艺的效果。可怜？可这个词不该与余沂楠联繫到一起，她或许是令人怜惜的，但不会令人怜悯。 “放心，她还是很有趣的。”郑艺关掉了商店，她忽的笑出声来，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女孩儿……“瞧你那着急的样子，难道系统也这么人性化吗？亲爱的零一，我可不是什么……因为厌烦就会随手杀人的存在啊。” “你猜，我说的是真话吗？” [……]不管是不是真话，但这任宿主实在是太会吓唬系统了。 就在零一无言以对时，余沂楠匆忙跑了过来，她来到郑艺身边，“我们可以多接一些外勤任务。那老师傅答应我了，我们可以先付1500贡献点，然后就可以接走车了。剩下的1500可以分期支付。他说，虽然三千贡献点是天价，但我们购买之后，他会为我们免费维修，不管耗损多大都免费修復，轮胎换新也好、防弹玻璃维护也好，全部保修三年。” 那位老师傅虽然不同意拿她们的车抵付一部分，但是到时候提到车了，她们那辆车也能转手出去。 其实以郑艺赚贡献点的速度，一百天也就凑齐三千了。而她的极限可不止如此。 第64页 “姐姐，谢谢你啦~”郑艺笑着说，“其实那辆车也不是刚需，不用太勉强的。说不定我之后就不想要了呢？我们去看看外勤任务还剩下什么吧。” “嗯。”余沂楠应了一声，不过看她的表情，她显然不在意郑艺说的什么勉强、刚需、不想要之类的话。她牵起郑艺的手，拉着她朝任务中心走去。 周边清理的任务还有，不过现在这些任务离避难所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如今温度回升、积雪融化，那些在极寒期冻成冰雕的丧尸们也恢復了基本的行动能力，甚至按避难所给出的报告与信息，有不少丧尸在解冻后出现了一定的冰系抵抗能力，敏捷度也有所提高。 基本的各类物资兑换贡献点的任务也有，这类任务旁边都会贴上一个大概的价格名目表，其中不少是其他能力者的悬赏。比如说有人想抽菸，有人戒不了酒，成为能力者在贡献点还富足的情况下，就会通过悬赏方式获得自己想要的物资。 郑艺和余沂楠一点点看过去，忽然，余沂楠在一个悬赏前停了下来。郑艺凑过去一看，发现是有人想要一辆完好、可骑、没有明显破损的摩托车，直接开出了1500贡献点的价格。 ‘男女主不会也在这个避难所吧？’郑艺眉头微挑，这末世世界这么大，不该总能遇见吧？ [……我不知道，但如果原着还准确的话，他们应该不在才对。]零一拿不定主意。 郑艺看了一眼余沂楠，她微微用力，拉着余沂楠的手将她拉离这块悬赏，“姐姐，不要为我牺牲任何东西。” “这并不能令我开心。” 可是圣母，不就是“牺牲”与“拯救”吗？余沂楠低眉看着她，顺从地离开那块悬赏牌。 “嗯？失踪小队……”很快，郑艺注意上一则任务，这是避难所直接下发的任务。 有一个能力者队伍在接取清理周边、搜集资源任务后失踪，距今已失踪一个多星期了。那失踪小队总人数为五人。人数上被人用红圈标註出来。 任务下方贴了一个简易地图，将他们出任务的那片区域标红。 希望有新的能力者小队前往该区域，探明原因。如果可以，希望他们能将之前失踪的小队找到，活着就救回来，死了……也得令他们安息。危险度未知。 但这则悬赏的完成贡献点有一百五十点，如果目的地有危险，将危险剷除、救出失踪小队则可以将奖励提升到200。 “就我们两人，会不会太危险了？”余沂楠不确定会遇上什么，也许是异兽？能让五人小队失踪的危险…… “嗯，那我们找点帮手？他们失踪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如果他们还在坚持、还活着，能早一些救到他们，他们就多一分希望呀。”郑艺看向大厅目前这些能力者，这任务一直没人接，显然其他能力小队还是有所畏惧的。 就在这时，郑艺看到一个穿着褐色大衣的老人健步如飞走向工作前台，从怀里掏出几张任务悬赏单和自己的身份卡，在结算任务。 “那好像是之前为我们指路的老奶奶啊！”郑艺眼前一亮，她看向余沂楠，晃着余沂楠的胳膊撒娇，“姐姐，那位奶奶不是说，考虑和我们组队吗？这样我们不就有三个人，可以接任务了吧？” “姐姐，我会保护好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不是这个问题……余沂楠嘆了口气，“那你去问问她愿不愿意组队吧。”这么明显且未知的危险，一般根本不会有能力者愿意带着一小队人去冒险。而且这贡献点奖励乍一看不错，但那些人多的小队稍微一分就不多了。与其冒险，倒不如去多接几个清理丧尸、搜集物资的任务。 但是郑艺想接的话，就接吧。两个人也行。郑艺上次不是想骑摩托车吗？刚好也是个机会。 余沂楠看着郑艺朝那老奶奶走去，十分有礼貌地打着招唿的模样，嘴角也不自觉露出笑意。 “奶奶你好，我们又见面啦~”郑艺笑得甜美，她微微侧过身子，在余沂楠看不到的角度伸手拿出一盒女士香菸，递了过去，“您还记得我吗？” 菸酒这种在末世可能变成奢侈品的东西，郑艺可是“零元购”了不少。 “哎呀，是你们啊。”老奶奶捂着嘴笑起来，眉眼弯弯，看起来和蔼极了。她没有立刻接过这香菸，“当然记得啦。” “我们想接外勤任务啦，奶奶要加入我们的队伍吗？”郑艺问得很直白，她站直身子，认真且真诚地等待着答覆。 “那我可得先看看是什么任务才行。”她轻嘆一声，“一把老骨头咯，可不能出门太远，走不动啦。” 郑艺这时候又将手中女士香菸往前送了送，“这个是上次的谢礼。您收下吧。” 那有些枯藁苍老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烟盒，老奶奶嘆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对小辈的宠溺，“好吧好吧，就陪你们一起冒险吧。你们是想接什么危险的任务？”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工作人员手中将自己的身份卡拿回。 “这个啊……”老奶奶看着任务，略作思忖后开口道，“你们队伍叫什么名字？把老太婆我加进去吧。” 第65页 “！”余沂楠的表情忽然僵住了，她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只默默拿出自己的身份卡。 “……”郑艺难得没有立刻热情地回答问题，她看了一眼余沂楠，见余沂楠这样子，她倒是没忍住笑了下，抬手将余沂楠的身份卡拿过，然后接过老奶奶的身份卡，将自己的也放在一起，直接朝前台走去。 “你好，我们双人小队想接纳一个新成员，这是我们的身份卡，这是她的，需要什么手续吗？” “麻烦您把您小队的名字写一下，我们查询信息后可以直接录入，不麻烦的。我们避难所小队成员是没有限制的，多少人都行。”工作人员尽心尽责地解释了一番，然后就看到郑艺拿过纸笔，写下“双人小队”四个字。 “……”他顿了顿，很快转头操作起来，“您稍等片刻。” “好了，录入完毕。你们可以直接接取任务了。”做完一系列操作后，他双手将三张身份卡归还。 双人小队啊……老奶奶表情愈发无奈了，她来到那任务栏前，将那单揭下，而后看了眼地址，“把顺路的清理任务都一併接了吧。” 余沂楠应下来，她画了那么多埔碣地图，对各个路线再了解不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将那任务附近的区域清理任务全接了下来。因为有小队在那边失踪，所以那区域附近的清理任务都没小队敢接了，也算是便宜了她们。 任务，接取。 …… 老奶奶名为许兰君，能力是生成丝线并操纵丝线。丝线数量取决于她的精神力控制。至于她的年龄…… 许兰君不觉得这算什么秘密，所以直接告诉了她们，她今年六十七了。 还有三年就能过七十大寿了。 她一生未婚，无儿无女。 澪国是提倡自由恋爱、自由婚姻的，也没有人类必须结婚一说。澪国氛围也是十分包容的，各种小众性向都能得到尊重。 不过即使氛围如此，许兰君也被家人催婚、逼婚过，应付相亲的次数数不胜数。等年龄过了三十，这攻势就更迅勐，相亲也好、介绍也罢，遇到的人也一个不如一个，二婚离异带两孩的都来了，可见她爸妈那时候有多心急。 但再心急也没用，日子一天天过，她常年在外生活，不理会闲言碎语，也不在意家人想法。她这一生就是这么自私，只想要快乐就好了。 这么些年过去，她走过很多路，见过很多人，与人相遇又分别，最后送走了自己的父母亲戚，一个人乐呵呵地活到了这个年纪，迎来了末世。 ……却也没什么遗憾的。 许兰君甚至觉得，这是世界看她平淡的生活即将步入尾声，特意给她发放的彩蛋呢。 如果前半生是一场游戏，那么如今的末世大概就是刚更新的dlc了。 她享受生活。 …… 约定好明日出发后，郑艺她们与许兰君道别。如今车顶上不需要绑被子，所以车内再坐一个人也完全不成问题。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郑艺没办法坐摩托车兜风了。不过如今温度还是偏低的，等任务回来，温度彻底回暖后再兜风也来得及。 “行李……”郑艺看着自己的登山包，羽绒服和被子没必要带那么多吧？毕竟车顶已经不能放东西了。水的话……应急带个两三瓶放车门旁边的兜里就行。如今那车的后备箱里差不多只剩汽油……得把车开去维修点维修一下，把车轮更新一下，万一半路爆胎就不好了。再另买一个备胎放后备箱备用？ 防滑链……现在也不需要防滑链了。 郑艺简单收拾着东西，锅碗瓢盆之类她还是打算带着，谁知道这次来回多长时间，总不能一口热乎的都不吃吧？这些杂物也可以塞后备箱。 羽绒服再额外带一件备用吧，万一那老奶奶冷了想穿呢？被子……只带一床吧。将就一下在车内睡，车里还有小毯子呢。如果临时出了状况，货车上也有，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直接拿出来，能不能从余沂楠那边煳弄过去。 余沂楠则没什么可打包的，她唯一的财产就是那辆摩托车，此时也在郑艺手里。她那时看悬赏是很认真的考虑了摩托车换改装车的可能性，在末世了，摩托的实用性可能没那么高，也许它机动性更强也更灵活，但不利于长途跋涉，中途休息也没办法。各方比较下来，换成改装车会更划算。 尽管她确实很捨不得，毕竟那辆机车也陪伴了她很久，带给了她许多的刺激与自由。 不过，这些想法都只能想想了。余沂楠倒是想背着郑艺偷偷换掉，但她拿不到啊。 把车开去改装店让师傅换轮胎，再加上额外的替补胎，郑艺花了10点贡献。她让余沂楠在这儿等着换完后开回地下车库，自己则四处转了转，又花出去三点贡献，买了些杂七杂八的日用品。 这当然是幌子。 她趁机让零一从货车上拿下来不少日用品，跟买的混在一起，大包小包地拎回了家。 毛巾、浴巾、洗髮水、沐浴露、牙刷牙膏、洗漱杯、洗衣粉……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这下是彻底齐全了。就连脸盆郑艺都拿了三个出来，除此之外还有塑料水桶和大澡盆，直接把洗手间堆满。 第66页 总之，她们以后可以惬意地泡个澡了。 …… “姐姐，我洗好了，你去吧~”郑艺干净利爽地走出来，作为水系能力者，洗完头髮都不需要吹干。她脸上还有热气未褪的红晕，只快步跑进卧室，往床上一扑，仰头看向余沂楠。“水我已经放好了，都是干净水。不过要姐姐自己加热一下啦？” “好。”余沂楠抬手摸了下郑艺粉红的脸颊，“不用等我，快些睡吧。明天，得早起。” “嗯，姐姐明天早上想吃什么？面条、泡面？或者去食堂吃也行……去食堂吧。叫上许奶奶一起，我请客。”郑艺很快有了决断，作为一个圣母，当然得关照到队伍里的每一个人。况且，许兰君……这样的老人也很独特，郑艺乐意与她相处。 “好。到时候也可以在食堂额外买一些馒头带在路上吃。”当然，额外买的馒头肯定就不包含在三个贡献点内了，得另外支付。 就这样，一夜好梦。 直到第二天清早，洗漱完毕的郑艺与余沂楠穿戴整齐，郑艺背上了登山包，余沂楠则拎起杂七杂八的锅碗瓢盆，她们正准备去地下车库把东西放车上后再去找许兰君一块儿吃早饭。结果一开门，就发现一个穿着宽大风衣的女人站在门前，似乎等待多时了。 初一。 初一的眼下还有着淡淡的黑眼圈，她看起来精神不是很饱满，但当门打开时，还是对郑艺她们点了下头：“你们双人小组一共是三个人对吧？” “是的。”余沂楠回答道，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人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难怪那任务会有追加奖励，她那时候还疑惑避难所这边如何评断危险，原来是直接派人跟随了吗？ “涉及异能小队失踪，避难所高层派我去记录情况。”初一说起这个时脸色并不是很好，仔细听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显然，她并非自愿。“我会跟你们同行但不会帮你们做任务，我只负责记录。” 说完这些，她拎起放在地上的背包，将它斜跨在肩膀上，看向郑艺她们：“你们不必顾忌我。之后几天，叨扰了。” “可你不是能力者管理负责人吗？”郑艺有些好奇，“你走了，那之后谁负责登记能力者？” “如今也没有什么人赶来投奔了，我原本的工作量不高……有人替班。”初一嘆了口气，“就是因为我负责管理能力者，所以当能力者失踪一事有小队接了任务探查原因后，我必须跟着去查看情况。” “放心，我也不是完全不插手。清理任务我不会帮忙，但失踪一事……如果遇上很棘手的敌人，我也会帮忙的。”初一双目无神，自嘲道，“你们就当多了个免费的打手吧，不收贡献点、自备三餐的那种。” 初一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加班加到失去灵魂的社畜啊。 她长长地嘆了口气，“走吧，你们不用管我，我会跟上你们的。” 说完这句，她又像想起什么，眼睛稍微亮了亮，看向郑艺，语气里多了些许的活力：“对了，多谢你的牛肉罐头。很好吃。” “不客气，您也给了我们很多帮助。”郑艺摆摆手，“我们打算先去地下车库放行李，然后去找另一个同伴。我们待会会去食堂吃早饭，您吃过了吗？要一起吗？” “食堂啊，也行。” …… 总之，又多了一个同行者呢。 许兰君显然是认识初一的，见此行多了个人也完全没有任何疑问，接受良好。显然看到那个任务时就有猜到可能会有人随行。 毕竟失踪了五个能力者……她们小队只有三个人，虽说接了任务，但怎么都不太靠谱的样子，要是再失踪三个就不好了。避难所方面可能也不太放心吧。 “许奶奶。”初一见到许兰君时低声问了句好，与她们一块儿将行李放在车上后，才继续往食堂走去。她跟在最后面，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刚接到出外勤的消息，她那时候还在锻鍊自己的能力，几乎大脑尖刺般疼痛使用不出来了才打算休息，毕竟按照以往的流程，她接下来几天都在摸鱼，也没重大任务。结果刚好就是那时候来的消息。 周曦月，真是不做人事啊。 当然，这时候在食堂里喝上一碗热粥，倒是能很好的抚平精神的刺痛。初一支付了贡献点，如此想着。端着粥和一个馒头回身时，就看到郑艺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瓶香辣木瓜丝来。 不是，她怎么什么都从口袋里掏？ 郑艺用干净筷子将木瓜丝挑起放在桌子中间的小碟子上，那红彤彤的辣椒油看着就香。“大家都吃，不要客气。” 这样说完，她又从瓶子里挑出一些，放进余沂楠碗里。然后对着余沂楠笑了笑。 “……”初一撇了撇嘴，有些没眼看，她啃了口馒头，也不推拒，直接夹起木瓜丝就着稀饭吃起来。 一直等到吃完早饭，她们一块儿往车上走时。初一走在余沂楠身侧，忽的开口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什么？”余沂楠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和郑艺吗？我们是在末世后才认识的。” 第67页 “刚认识就在一起了？那最多也就两个月？” “……”余沂楠终于反应过来，她整个人瞬间发热，脸色通红，“不是，我、我和郑艺是好朋友。我们不是……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吗？”这下轮到初一诧异了，可第一次见面，余沂楠确实是吃醋了吧？她看人方面应该很准才对。她后来还感慨现在的小情侣都喜欢“姐姐”“姐姐”叫得亲密，真是别样的情调，结果原来真的只是姐姐吗？！ “抱歉，是我冒昧了。”初一移开视线，略感尴尬。本来她还想讨教、学习一下，现在看来……就不该开这个口。明明看起来那么亲密的两个，也不是亲姐妹，这难道就是直女的友谊吗？ 明明她末世前后看人都很准的！ 从地上到地下车库的距离很短，匀速步行几分钟就能到。但这距离也可以很长，长到初一默默远离余沂楠走在末尾，长到余沂楠看郑艺的眼神闪躲，甚至在郑艺过来搂住她胳膊时身体再一次僵硬至极。 “她跟姐姐说了什么吗？”几乎是一瞬间，郑艺的表情就变了，她变得委屈又可怜，还带着一丝生气，“姐姐讨厌我了？” 郑艺的表情实在是生动极了，那眼眶说红就红，她轻咬了一下唇，长长的睫毛微颤着，眼底就有雾气氤氲。 “没有，都没有。”余沂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明明她也可以大大方方将初一的误会当“笑话”一样讲给郑艺，一切就能解释得清清楚楚，郑艺说不定也会跟着无奈或发笑。但是，但是…… 余沂楠不太明白自己的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她不想将那误会说出口，无论是以正式态度还是揶揄。 第35章 三十五点圣母值 “是我刚刚在想任务的事，走神了。你突然搂过来，我吓到了。”余沂楠的语气弱下去，如此解释道。 “这样啊……没事的。我们会救出失踪的人，无论那里有什么异兽凶兽，我都会保护好姐姐的。”郑艺说得极为认真，“姐姐，我很强的。” “嗯。”余沂楠勉强笑了一下，眨眼就走到了车前。她拿出钥匙解锁。后备箱位置不是很大，所以小部分行李是放在了后座。初一和许兰君坐上去，也不是特别拥挤，就是得将背包抱在身上。 “我来开车吧。”郑艺看出余沂楠的走神，她体贴地从余沂楠手中拿过钥匙，为余沂楠打开副驾驶的门，“姐姐昨晚没睡好吧？可以先睡一觉，待会儿再换你。” “路线我是记得的，姐姐不用担心。” 余沂楠按了按太阳穴，将纷杂的思绪压下，她本想说自己可以，但郑艺已经不肯把钥匙给她了，且固执地拉开车门，非要她坐上副驾驶不可。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郑艺的注视下妥协，弯腰坐进去。 等全员坐好后，郑艺才熟练地启动车辆，将车开离地下车库，从避难所大门离开。 坐在后排的初一只默不作声打量着这两人的互动，她脸上露出几分显而易见的迷茫。忽然地，她小幅度地朝许兰君那边靠了靠。 老奶奶本在闭目养神，察觉到初一动作，甚至都没睁眼，只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初一肩膀：“停。”这车就这么点空间，你真以为能力者听力那么弱？在后面说话她们听不见？ “你精神力紊乱，还是睡一觉好好理理吧。” “好。”初一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也跟着闭目养神。只是心底总忍不住慨嘆一声：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啊。 …… [你明明听见了。]在郑艺专注驾驶时，零一忽然开口。 它等了一会儿，发现郑艺根本不想理它。但零一併不甘心，很快又追问道：[你为什么要假装没听见？] 但郑艺还是没理它。 零一咬咬牙，忽然硬着头皮问：[你不会是害怕余沂楠喜欢上你了吧？你害怕她爱上你，害怕你自己会对她动心、再不能将她当作平凡普通的刷圣母值工具。] ‘呵。’郑艺发出一声嗤笑。 ‘零一，你太无聊了。’ 郑艺没喊它亲爱的零一！零一有些兴奋地想到，难道郑艺是被自己的话触动了吗？ ‘我没听到，只是不想让她变得更尴尬。’郑艺平静道，‘没有必要。’ ‘而你说的那些，就更可笑了。’ ‘即使她对我生出情愫，喜欢的也并非真正的我。她为之心动的，是那个伪装的、虚假的、根本不存在的人。’ ‘亲爱的零一，成熟一点吧~不要让我一个宿主去提醒你作为系统的职责呀~你可不是什么恋爱养成系统吧？’ [……抱歉，是我失职了。]零一反应过来，诚恳道歉。但这也不能怨它啊，它是头一回绑定上郑艺这样奇特的宿主！在零一的视角里，郑艺的武力值已经达到一个很可怕的地步，那么商城内那些昂贵的能力等东西对她的吸引力就很有限了。而在末世前，郑艺还囤积了不少物资，这些令她在末世前期根本不缺资源，商城的吸引力就再一次降低。 郑艺赚圣母值的操作零一是前所未见，作为系统也无法提供指导。它更像是被郑艺带飞的。 第68页 那，任务方面没什么需要它操心的，零一可不就关心起郑艺其他方面来？再说，它可好奇郑艺的前世了，郑艺这个宿主在它眼里就是个谜，它对郑艺的方方面面都感兴趣，而这种感兴趣再遇上“八卦”这个致命因素，零一哪里能忍得住！ 虽然被郑艺指出失职，但是……只要能窥得郑艺的一丝想法，失职也就失职吧。零一琢磨着郑艺的话，忽然悲哀地想到：既然郑艺要维持圣母人设，那所展现的就必定不会真实。而这份虚假，则是郑艺不将余沂楠任何情感放在心上的根本原因。 而又因为余沂楠是目前稳定提供圣母值的对象，郑艺显然不会捨弃这份价值。又或者说，郑艺对余沂楠如此“温柔”“体贴”，就是为了圣母值。 零一绝望地闭上眼：无论从哪方面分析，余沂楠如果真喜欢上郑艺……没有任何希望。这是个死局啊！ 它看向已经冷静下来但对此一无所知的余沂楠，默默为她点蜡。 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路程，就来到最近的清理任务现场。初一抱臂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动也不动一下，好似已经睡着了。许兰君则打开车门下车慢慢活动了一下身子骨，这才织出丝线。 郑艺将车停好，余沂楠拿起消防斧走下车。初一仍闭目着，忽然一阵刺耳的车喇叭响起且不断鸣笛。 “你在做什么？” “嗯？”郑艺表现得比初一更加疑惑且无辜，“把丧尸吸引过来，才更方便清理吧？反正这一大片区域的清理任务我们都接了。” 初一面色变幻，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咬咬牙，“你就不怕引来尸潮？”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们的。”郑艺宽慰了一句，这才提着消防斧走下车。“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帮忙摁一下喇叭吗？一直摁就行啦。” 这嘲讽效果也太好了。初一坐直身子，到底是在郑艺下车后帮忙摁起了车喇叭。 难道郑艺的能力已经强大到能一人抵御尸潮了吗？她就这样自信…… 刺耳的噪音引起周围丧尸的注意，它们很快就朝郑艺走了过来。比起寒潮期之前，它们这些解冻后的丧尸行动速度更快了，走路时也没有那么摇晃、脆弱，甚至有丧尸的奔跑速度已经赶上了专业短跑运动员的速度！ 只是，当它穿过两侧路灯时，狰狞恐怖的头颅突然滚落，身体在那瞬间明显出现了被切割的痕迹。黑色粘液滴下，将隐形的几条丝线显露出来。 “这个方向的所有丧尸，就交给老太婆我吧。希望数量不要太多啊……”许兰君笑了笑，语气和善。她双指不断颤动，一层层丝线绕上两侧建筑，构造出更为锋利的“无形之刃”。 当那些速度较为缓慢的丧尸靠近时，这丝线的杀伤力便没有那么大了，仅能起到拦截作用。不过这也不要紧的，她会织出新的两根丝线，让它们缠上丧尸的头颅，尽管速度慢了一点、效率低了一点，却也是能将它们挨个勒死的。 郑艺轻声哼着大悲咒，以一层水膜覆在斧刃之上，砍瓜切菜般利落地砍着被吸引来的丧尸。 火焰很快燃起，在那还未靠近的丧尸身上、在已经倒地的丧尸尸体之上。烈焰熊熊燃烧，烧着噼啪的油脂，将一切燃成灰烬。 初一看着她们的行动，发现这三个能力者的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啊。许兰君就不说了，这位老奶奶在避难所也算是出了名的独行侠，赚得贡献点足够自己衣食住行不说，还能买些“奢侈品”，甚至还有不少没有能力的年轻小伙朝她献殷勤呢。光初一偶然撞见的都有两三次。 这两位新加入的能力者，潜力不可限量啊。尤其是那个叫郑艺的……除水系能力之外，是不是还得到了力量强化系能力？这力道与准度，完全不是雨水强化能达到的水平，和基地内力量型能力者都有得一拼了。 余沂楠对火焰的控制也十分精妙，这一大片的火焰，散布面积之广、控制距离之远都是很考验能力者的，而她却能控制得不错，也没有精神消耗过度的症状。 一边摁喇叭一边认真观察的初一大概怎么都想不到，郑艺表面看上去在认真用斧子砍丧尸，而实际上 她在试图感应丧尸体内的粘稠血液，哪怕是尸体，也是有水分的。但这能力在面对丧尸时却好似被什么阻隔了一样，直到砍死丧尸后那若有似无的阻隔才消失。 就像她感应余沂楠体内的血液时，也会有一种阻隔感，但这种感觉比在丧尸身上的要重得多。她强行耗费精神力，也是能控制丧尸体内液体的，但却没法控制余沂楠体内的血液。 [应该是一种自我保护？丧尸……你对普通丧尸体内血液的控制应该与对普通人体丨液控制度相同。]零一思忖着说，[有这种保护措施也很正常，不然水系能力者岂不天下无敌？]虽然它觉得郑艺已经天下无敌了，这个世界即使有再多的水系能力者，也不可能再有人能达到郑艺的高度了。 ‘丧尸的阻隔与普通人相当，强化丧尸对应强化普通人，异变得更厉害的丧尸则对应能力者吗？而能力者又实力强弱之分……’ ‘倒是，能用这个探查实力呢。’ 第69页 零一听到郑艺似乎笑了一声，在下一瞬，它就听到郑艺发出如此的意念：‘更具体的划分，果然还是得多尝试啊。’ [！？你该不会是想找人和丧尸做实验吧？]零一承认它有点慌了，或许它根本不该说多余的话，[三思啊宿主！冷静啊！] ‘啊呀~怎么会呢？我可是圣母呀，圣母才不会做这么恐怖的事啦~’ 不，你这样说它只会觉得你“绝对会”做这样的事。零一瘫倒在系统空间，它从未如此期盼过休假与摆烂。 噢，不对，它现在就已经可以开摆了呢。 “都是丧尸，也没有异兽啊。”郑艺还有些未表露出的遗憾。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05 00:52:32~2022-11-06 04:53: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62604713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子书君、罗大泡、62604713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55瓶；四只猫 48瓶；吃包子的恶 30瓶；chibies 20瓶；吃过饭啦、小手轻轻rua 10瓶；七七 6瓶；啦啦啦 5瓶；666、空灬擘 3瓶；阿木 2瓶；折且、天狼守约、屑鱼o、luckyt99、比邻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三十六点圣母值 “居民楼内的丧尸要挨家挨户清理吗？”郑艺询问道，她和余沂楠都是第一次接这清理任务，也不知道清理的具体标准是什么，要做到哪一步。 “不会那么麻烦，将街道上游荡的丧尸清理干净就行。”许兰君靠在路边休息，地面尸体焚烧干净只剩下骨灰，黑灰与地砖混在一起，地面再无雪或水渍。“赵丫头不是在嘛，她会记录的。” 初一姓赵啊。郑艺也没追问初一本名，反正不可能是赵初一就对了。她点了下头，凝出干净的水流来，“姐姐，来喝点水。” “你少用能力，多休息会儿。”一颗颗水球被控制着升起餵到余沂楠嘴边，余沂楠也只得张嘴咽下，水球入口便立刻化开，如喝水一样自然咽下。她低眉拉起郑艺的手，默默给她暖了起来。 许兰君看见这情景，也只是和蔼地笑笑，转头从口袋掏出女士香菸，抽出一根细长的夹在指尖，又取出打火机点燃了。 稍作休息，就去下个区域继续清理吧。 这一块儿也没小队接任务，但附近的丧尸数量却不太多。汽车喇叭那么尖锐刺耳，按理说应该能吸引不少丧尸，甚至可能引发尸潮才对。 再继续深入看看吧。如果小队失踪与异兽或尸潮有关，那她们应该很快就能遇上了。 当在清理完一片区域后，天色也昏暗下来。这片区域被清理过倒也安全，郑艺便直接从后备箱将自己那堆锅碗瓢盆挪下来，打开行李打包袋内的小塑胶袋，从里面拿出几个固体酒精。 “休息一会儿，大家一块儿吃个面条？”郑艺一边说着，一边支起那小炉子，将固体酒精塞了两块在底下。 余沂楠走过来，弹指将固体酒精点燃，而后帮着郑艺将锅碗瓢盆一一摆好，看着郑艺用清水清理一遍后开始煮水。 等待水开之后，郑艺先是放入单独包装的一小块火锅底料，将它搅散后，再将一把足够四人吃的面条下入大锅。 很快，郑艺从口袋摸出一罐午餐肉罐头和一把小巧的水果刀，这水果刀本并不锋利，也不可能轻松切割铁皮。但在郑艺手中，它就是那么霸道的轻易刺入上层，一直插到底，而后转了一圈，将内里的午餐肉与周围铁皮分离。最后，郑艺捏起那未开口的拉环将正面那层铁皮取下，只轻松一个倒扣，午餐肉便倒在了她手上。 右手拿着那小巧的水果刀，左手托着午餐肉，郑艺快速下刀，午餐肉便一片片落入锅中。整个过程丝滑得不像话，一切从开始到完成恐怕都不超过三分钟。 最后放入各式调料简单进行二次调味，一大锅热乎乎的面条便完成了。 “食材有限，希望你们别嫌弃，一起来吃吧。”郑艺先盛起满满一碗递给余沂楠，而后是许兰君，最后是初一。 “我也有吗？”初一似乎没有想到，也许之前做这种随行任务时，其他队伍并不会将本就不多的食物无偿分享给她。 “麻烦你跟着我们走这一趟，这一路你也很累吧？吃点热乎的休息休息，我们很快就会平安回去的。”郑艺笑着将碗往前送了送，等初一有些侷促地接过后才给她递了双干净筷子。 “谢谢。” 郑艺摆摆手，正准备盛自己那碗，余沂楠已经将她的那份准备好递过来了。“一起吃。” “好，一起吃。”郑艺笑起来，她看了眼分享食物带来的判定圣母值。这每天都有三点投餵圣母值的话，似乎也不错。 宿主：郑艺 圣母值：51 背包格子：5 特性能力：水 圣母值，倒是够五十了啊。 吃饱喝足，收拾碗筷清洗厨具的事自然也落在郑艺这唯一一个水系能力者身上。她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简单用一层水膜包裹住这些碗筷铁锅表层，操纵着以小幅高频的震动将污渍油渍全都吸附进来，而后连同污水一同沖走。最后再以新的水流重新一次，就可以将它们重新收入行李包了。 第70页 “要不要躺着睡一会儿？我来开车，你都没好好休息。” “没事的，我来就行，毕竟刚才杀丧尸也没用能力呀。倒是姐姐，不难受吗？” “还好，频繁使用能力，精神力也会提高吧。”余沂楠低声说，“我没什么不适的。” “我也不累的，这才刚开始呢。” 她们还要推拒，初一无奈地推了下眼镜，走近她们，伸出手：“钥匙给我，你们休息，我开车。” “啊，这也太麻烦您了，不用啦。您也不是我们小队成员，只是跟随监测任务……”郑艺受宠若惊，她有些慌忙地摆手想要拒绝。 “吃了你的东西，总得做些事。”初一手掌摊开，往前送了送，“钥匙，给我。” “需要地图吗？”余沂楠拿过车钥匙放进初一手心，问。 “不用，我认识路。”虽然是末世前的路。初一掂了掂车钥匙，便双手插兜往车内走去。这清理任务的区域划分，当初设定时可还有她参与呢。 余沂楠看着她坐上驾驶座，也不催促她们上车继续行程，好似只是单纯听到了她们的话，因为那碗面所以要来“报答”一下而已。 她又看向许兰君，许兰君已经抽完烟了，只靠在街头眺望远方，似乎是在沉思什么，又或许只是单纯想将烟味吹散。 其实，多了两个队友，她还是不太习惯。虽然许奶奶很和善，初一在这一路也极力降低存在感，但是……余沂楠还是有些许的不自在。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如地与她们接触交流，这时候，她就很羡慕郑艺了。 善良、自信、热情、大方。就连那圣母的“缺点”都可以看作少女的天真单纯的善良与好心。 她总是乐于分享的，并觉得这是极为自然、寻常的事情，一碗面而已、一颗糖而已、一袋饼干、一袋面包而已？就连盛面，她也是先把别人的碗盛满，自己再吃剩下的那些。 末世对郑艺，有影响吗？她好像从未改变过。 如果零一能听见余沂楠的心理活动，它一定会大为崩溃，如果它有实体，它一定会用力摇晃余沂楠肩膀并疯狂质问：[这是什么十八级滤镜啊！？你忘记她擅自把纸条给你父母给你惹出的不必要麻烦了吗？你能不能别被那张脸给骗了？] 但没有如果。 郑艺微凉的指尖落入她掌心，余沂楠小心翼翼地将她双手捧住，等暖得差不多了，又抬手以手背贴了下郑艺额头，确认体温正常才放心。只是放下手时，她不自觉地替郑艺整理了一下碎发。 只是做完这动作余沂楠才后知后觉，她缩回手，就对上郑艺那如星子一般的黑眸，清亮的、浅笑盈盈地注视着她。 她们好像总是对视。 而郑艺每次注视着她时，总是带着笑意的，在那瞬间，你能感觉到她的认真，好似她的眼底只余下你一人。 “上车休息吧，你可以……靠着我睡会。”余沂楠收敛思绪，她没再敢对上郑艺的眼睛，只拉着郑艺的手往回走，“许奶奶，您愿意坐副驾驶吗？” “我随意，你们不用顾忌我。”许兰君摆摆手，笑着感慨，“你们两姐妹的感情可真好啊。” 下意识的，余沂楠想起初一的询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她莫名心虚起来，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復，还是郑艺晃了晃她的手，笑着说：“因为姐姐实在是太好了呀~” “能在末世里遇到姐姐，真是太好了！” 她说得坦坦荡荡，热烈赤诚。 明明余沂楠是火系能力者，她却有种被灼伤的错觉。 “就是姐姐不太适应跟其他人打交道，嗯……不是有个词叫社恐吗？姐姐可能有一点点，但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是很值得信赖的队友，只是有一点点慢热而已。” “好啦，好啦，知道你姐姐最好了。”许兰君有些失笑，她抖了抖大衣，慢慢走过来，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眼底还是带着笑意的。 车辆启动，初一面无表情地打着方向盘，她打量着周围街道，很快驱车钻进一条小道，当看到这区域有丧尸在游荡时，便停下车，等待她们进行清理行动。 三个能力者的清理效率很高，而且不知为什么，这附近游荡的丧尸数量并不多，哪怕有车喇叭不断吸引，竟也没能吸引来几百个丧尸。 直到在一个转角路口，她们发现了几具被杀死的丧尸尸体。 尸体是被利器砍倒，其中一具尸体的头颅还被砸得稀碎，丧尸那本被血污沾染的衣服上甚至还有人反抗或攻击时留下的手印。 除此之外，地面上还有一道拖行痕迹。只是这痕迹的构成不像一般的血液，这血液粘稠、已经呈黑色，更像是丧尸身上流下的。 [难道，除了你之外还有人圈养丧尸？！]零一一看到这痕迹，就想起那末世初期的噩梦。这不可能啊！这个世界不可能再有别的系统了，总不能还有人像郑艺一样脑迴路新奇吧？ 恋尸癖？还是变丨态？还是说被带走的丧尸是他的家人或爱人，所以哪怕ta变成了丧尸，也要将ta带走，丧尸一个家。 痕迹断得很突兀，应该是被关上车了。从他们杀丧尸的手法来看，实力应该也不怎么样。 第71页 “避难所的能力者……会无故叛逃吗？”郑艺忽然开口问，她看向初一，“这里有另一波人活动的痕迹。”难怪一路区域清理，丧尸并不多。 “我不确定。”初一也下了车，她观察着丧尸尸体与周围痕迹，“但，人类之光避难所的生活条件是很好的，对能力者尤为宽待。” 听听这个名字，人类之光避难所。从这就能看出，创建这个避难所的人是怀着怎样的希望创建这一切的。 “看来，得找到这伙人的据点了。”初一轻嘆一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五个能力者失踪啊，也不知道是叛逃还是被劫掠。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 避难所附近，竟然还盘踞着如此强大的另一势力吗？ 往好处想，万一跟这伙人没关系呢？只是在外的流浪者杀死了丧尸，至于那失踪的小队，说不定也是遇到了异变的丧尸或异兽…… 在这末世里，初一本心是不愿意与人类同胞为敌，不愿意与其他能力者发生冲突的。她的能力是非常好用的，只要敌人有自我意识且数量不多。 这也是避难所派她随行的原因之一。 “这附近有适合作为据点的地方吗？”余沂楠回忆着这一带地图，开口问了一句，又忽然想到什么，“我记得，三公里以外，好像有个高中？” “对，是很大的一个高中，还是住读的，我记得，是有两栋宿舍楼。”初一皱起眉来，避难所刚建立的时候，他们也去那高中看过，也带回了几个没来得及回家被困在宿舍的学生。末世虽然混乱得突然，但紧急通知出现的也快，停课停工，那高中里的学生大部分都回家了。 也许是后来去的。避难所建造工作是很繁忙的，又要管理能力者又要各种分工，还得尽可能顾及到普通人，她们是想尽可能地全面发展，在最初列蓝图时就把一切规划得太好，初期实施时就是最困难的时候。而到如今，虽然避难所稍微稳定下来，但仍在发展阶段，各个方面也不是特别完善。 她们虽然会发布区域清理任务，但范围也不会那么大那么远。毕竟，能力者也好，能力小队也好，大家肯定是以自身安危为重，如非必要并不涉险，也不会去想“为了避难所战斗”“为了人类的未来奋斗”之类的话，那太远太远了，大部分人都还被困在近处的生活里。 末世啊，这才三个月啊。 初一併没有急着让余沂楠她们往那高中去，或是更大范围地去寻找可能存在的能力者据点。她带着她们继续清理她们接取区域清理的任务。等到那些任务区域全部清理完毕，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天色很快就会彻底黑下来。 她们简单就水吃了些干粮果腹，稍作休息后，初一将手搭在方向盘上。 “要继续去查探吗？”初一开口问。黑暗啊……她们开着车的话，车灯太明显了。但如果不开灯，是完全没办法驾驶的。 主要不确定可能存在的那帮人到底在哪里聚集生活，不然黑夜很适合徒步潜入、打探情况。 时间上，二十分钟就能到那附近，甚至还能更快。 郑艺看向余沂楠，余沂楠则等着郑艺开口，两人对视了一眼，而后默契地看向许兰君。 许奶奶本慵懒地靠在副驾驶，眼睛都快闭上了，就感觉到车内沉默的空气来，她慢悠悠地摸了下自己手指，略点了点大衣衣摆，“那就去吧。” “早点去看完，也能早点回去。” 大晚上的，即使来者不善，他们也不会贸然追击。 “那就去吧！”郑艺握了握拳，元气满满。她看向初一，“你开一天车了，不如换我开，你休息一下？” “没事，等去了那边再说。”初一没觉得累，只是开车而已，郑艺她们清理丧尸时她就能下车随意走动、活动身体。她今天一整天都没用过能力，哪有累字一说？ 然而，还没抵达那座高校，在靠近学校的一条街上，初一就瞧见了那明显的拦路障碍。 那是人为堆砌在马路上的废弃自行车，还有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铁皮桶，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像堆垃圾一样摆在马路上，堆得高高的，从这一头堆到另一头，连人行道都没放过。 只在中间，是用几张铁皮架起的，铁皮后则搬了两张桌子怼上。 这些玩意能不能挡住丧尸初一不知道，反正是能挡住车的。当然，你要硬闯，也是能闯过去的。 初一停下了车，她坐在驾驶座上将略滑落的镜框再度上推。看来，就是这里了。 “来车了！杨哥！又来车了！”几个人匆匆忙忙朝宿舍内跑去，他们爬上楼梯，却不敢贸然推门或敲门，只大着声音叫喊。 仔细听去，你能听见这隔音极差的房间内传出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只剩下男人的喘息，偶尔听见女人的，也是哭泣与哀嚎。 “咋唿个什么劲？拦住了，我这就来。” 来传话的人都安静等着，一直到宿舍门被粗暴推开，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提着裤子走出来，他将肩上的外套随意往身上一套，将手上沾染的血色擦去。 他没有虎背熊腰，也并不凶神恶煞。他不是浑身肌肉，身上甚至都没有纹身，只留着一个简单的寸头，眼角也没有刀疤。如果他穿好衣服走在路上、混在人群中，就是最不起眼也最不显眼的普通人、老实人。 第72页 可他是这里的老大，是这个小基地的“主人”。 “几个男的几个女的，都是能力者吗？” “四个女的，杨哥，四个都是女的！不过有一个是老太婆！”其中一人尖声开口，声音里有些兴奋和颤抖，他挤眉弄眼着，“剩下三个，都是这个，绝对爽死了。”说着，他比了个大拇指来。 “呵。”他啐了口唾沫，“有车还到处乱晃的女人……四个……她们中肯定有能力者。” “叫上弟兄伙一起……对了，上次刚加入的能力者呢，把他们都叫上，让他们去询问情况。”他思忖着，“说不定，跟他们以前是一个避难所的。” …… 初一併没有急着离开，或者说，人围上来的太快，拦住了她们。 “这大晚上的多危险啊，要不在我们这儿歇息一夜？我们老大可怜香惜玉了~”围上来的都是男人，他们手里拿着木棍或其他工具，只是笑着围在车旁，像打量猎物或所有物似的上下打量着车内的人，时不时相互对视一下，露出难以形容的笑。 与此同时，零一听到郑艺“啧”了一声。几乎是瞬间，零一就猜到郑艺的想法：她在为队友太多而烦躁。 其中有胆子大的，他们甚至直接靠近车门，调笑着开口：“妹妹，下车开个门呗~让哥哥好好疼疼你们~” 然而，也就是这人开口的下一瞬，跟着围过来的其中一人面色一变，他勐地上前将调笑那人拉回，压低了声音：“她们是能力者！起码，后排那两个都是。” 也就是这一瞬间，余沂楠看到了似乎见过的面孔，她皱着眉回忆了一会儿这好像是，李云涵倖存者营地的人？当时还哭了的。 江觉。 “能力者？”这三个字在他们之间传开，围上来的人面色难看一瞬，不过很快又笑起来，他们并不敢退缩，只是没敢继续开口调笑。 能力者又怎么样？不都还是女人。而女人…… 他们心照不宣，好似又对视了一次。 零一感觉到郑艺此刻很平静，又或是，她在按捺自己激动且兴奋的情绪。 ‘好多的试验品。’它听到郑艺意念的声音是如此平静，却隐约听出一种“瞌睡来了送枕头”的感觉。 [他们规模不小的，肯定还有不少能力者！]零一虽说是真的很相信郑艺的实力，也好奇郑艺的极限究竟在哪，但、但如果面对这么多能力者……哪怕有余沂楠她们在，恐怕也会吃力吧？ 最重要的是，郑艺还得维持圣母人设啊！这打起来……下手对象可是活生生的人，在余沂楠她们眼里，这情景很难圣母起来吧？就算郑艺一边杀人一边念往生咒，别人也不会觉得她是圣母，只会觉得她是疯子啊！ 反正零一代入了一下，要是有甜妹一边干净利落地杀人一边虔诚对死人念往生咒的话……它挺害怕的。 ‘就是能力者多才好啊~’郑艺看向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了底气与勇气看过来的江觉，与他对视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要是都像江觉一样弱，还没怎么样就崩溃了，那可怎么赚圣母值呀？’ “别怕。”也就是这时候，余沂楠握上了她的手，郑艺酝酿情绪看过去，就见余沂楠浑身紧绷，似乎随时做好了战斗准备。 “你们先在车上。”初一低声说了一句，推开了车门。她站在车边，冷眼打量了这一圈显然就是过来将她们拦下的人，猜测那一队能力者是不是也遭遇了这些。 但五个能力者，怎么可能会全都失踪？就凭这些普通人？绝不可能。 她看向远方，很快，十几个人簇拥着一个男人浩浩荡荡地走过来，为首那男人只披了一件外套，袒露出什么都没有的胸膛。她微微闭眼，再睁眼时，瞳色泛起轻微的紫色光芒 全都是能力者。 十三个能力者。 能解决，但得发布大型的能力者小队合作任务。 她刚冒出这样的想法，就发现那一队中被推在前面走过来的两人，正式失踪小队的成员。 叛逃？ “初、初一？！”几乎是看清来人的瞬间，那成员中的一人便大惊失色，另一人虽没有如此失态，脸上的心虚与惶恐也显而易见。 “就算找到了好下家，也不至于连回去结算任务的时间也没有吧？”初一冷嗤一声，抱臂打量起这基地的老大来。 与此同时，这老大也在打量她、凝视她，不过他的眼神是不尊重且轻佻的，好似透过她在打量她的身材、评判或臆想一些更为下流的东西。 直到其中一个原小队成员有些慌张地走到那老大身侧，低声且快速地说了些什么，那老大的眼神便陡然转变。忽的露出笑容，一边扒开两侧的人，一边训斥着那帮仍围住车辆的男人们：“有没有眼力见？还围着干嘛？” 而后，他才笑着看向初一，整个人变得绅士极了，语气是和善的：“哈哈，冒昧了，冒昧了。我这儿也算个小基地，他们也是有些草木皆兵了，要是冒犯了您，还望见谅~” “我早听说过人类之光避难所的威名，您就是能力者管理负责人初一啊，真是久仰久仰~没想到您本人是如此的年轻漂亮啊。” 第73页 真虚伪啊。初一如是想着，面上却也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能力者小队接取任务后失踪，避难所派我带人来这儿查探情况，原来……是您接收了他们啊？” “误会，误会，这可真是误会啊。”男人夸张地摆手，仿佛在出演滑稽的戏剧，他一摸后脑勺，忽地转身点上那两个能力者，“你们两，过来，给这位长官解释解释。” “我可没挖墙脚啊，收留他们也是意外。” 第37章 三十七点圣母值 “是、是的，多亏杨哥收留我们，我们才能活下去。”被点出来的两位成员有些惶恐不安，他们甚至不敢对上初一的眼睛，只低着头走过来闷头说着。 “其他三个人呢？” “……”他们一时没能接话，也不敢抬头。 “说话。祝岚渊呢？”初一眼瞳的紫色愈发深了，她盯死了这两人，无形的精神威压将他们锁定，在那瞬间，几乎令他们喘不过气来，“抬头，看着我，回答！” “诶！诶~初长官，这威逼可就不好了，能力收收、收收，他们重伤初愈，可别吓着他们。”也就是这瞬间，那位杨哥将那两位成员拦在身后朝初一摆了摆手，依旧是一脸宽和笑意，将初一的质问打断。 初一那双紫瞳瞬间与他对视，在那一瞬间，杨哥直觉一层冷汗从后背渗出，他面色不改，心头狂跳。 但，初一只看了其他隐隐围过来的能力者们一眼，并未对他做什么。 也就是这一瞬间，这两个成员突然快速大喊道：“她们、她们都死了！队长也死了，祝岚渊死了！” “我们、我们遇到了变异的丧尸，遇到了尸潮！她们都战死了！那丧尸很可怕，很强大，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像是在一瞬间理顺了思路，他们本有些气弱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位成员勐地抬头看向初一，直视那双紫瞳，“我们遇到了杨哥，是杨哥收留了我们。” “他救了你们？”这两人可根本不像重伤初愈的样子。什么重伤能在一周内痊癒！初一按捺着情绪，忍耐着轻声问，“所以，你们就背叛了？投奔了他们？” 那成员注视着那双紫瞳，在那瞬间，他整个人恍惚起来，有些呆滞地张开嘴：“不是……” “别这样说啊，初大长官，这可不是什么背叛和投奔。我也只是好心救了他们而已啊。”杨哥轻笑着，咬重了“好心”一词，他挡在那两位成员眼前，将初一的视线彻底隔绝，但他也不敢再与那双眼睛对视，“良禽择木而栖，人往高处走嘛，哪里称得上背叛这样难听？贵避难所，恐怕也没跟能力者签卖身契吧？” “我们这儿的待遇好，他们喜欢这里，为了报我救命之恩，就留下来了。就这么简单。”杨哥笑着将手搭在其中一个成员肩上，整个人显得愈发随意，“至于那三个女人~噢，我真为她们的死亡而感到惋惜，可惜，我当时来迟了一点。”说到这里，他露出几分心痛之色。 初一眼中紫色散去，她再次看向那两位成员，“你们，真的不迴避难所了？” “不、不了，杨哥救了我们，我们跟定杨哥了。” “对，杨哥说得对，他救了我们，我们得报答他。” 初一的目光在其中一人此时不小心露出的手背上停留一瞬，那被腐蚀的伤口分外明显。 “行，我知道了。”初一平静道，“避难所内关于失踪小队的任务会撤销，你们的选择我也会如实上报。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 说完这些，她看向那杨哥，“良木基地长，您该不会阻拦我吧？” 这略带了些刺的话语反而令这杨哥的笑容愈发真实，“怎么会呢？杨某可不是会强迫女士的人。” “只是如今这末世呀，能力者的意愿也很重要啊。再缺能力者，也不能阻止他们拥有新的选择嘛不是？当然了，杨某也相信初长官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的人。” “天色已晚，您真不留下来歇息一夜？我看您车上这些女士应当都很累了。”他说着，看向车内，看到后座的余沂楠与郑艺时，眼底闪过几丝暗色，但这情绪他很快收敛，“这位老人家年纪也大了，再折腾……不好吧？” “不必了，此次任务的贡献点是按天结算的。”初一看了一眼车内的人，“别小瞧她们，贵得很。寻找失踪小队……单是毫无线索地搜寻我都花了一天功夫。” “又没把能力者找回去，再耽搁可支付不起。”她嗤笑一声，看了那两成员一眼，“不过若是您能割爱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再停留一天，也免得我赶迴避难所回报任务。毕竟，五个能力者的失踪，避难所高层都很关注此事。” “哈哈，您又在开玩笑了。这能力者的选择，杨某可不敢强迫啊。”他摆摆手，极为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上前替初一拉开车门，不经意间蹭过她的手背，“杨某对贵避难所也是很敬仰的。如果可以，未来也能召开各种合作，毕竟如今末世，互帮互助才能活得更好啊。” 第74页 “我会转达的。”初一不避讳地坐了进去，她将门关上，按下车窗，“再会。” “期待与您下次相见。”杨哥看着初一倒车，掉转车头直接离开。看着那车灯越来越远，直至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杨哥，就、就这么放走了？兄弟们这么多号人呢！”一个能力者有些不解地走上前。 不过杨哥并没有搭理他，转身一脚踹翻了其中一个成员，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妈了个巴子的，清醒清醒脑袋吧，别看到个女的脑子就不转了！十几个人能跟人整个避难所对上？” “那女的能力古怪的很，估计在精神方面，你们也是敢想。” “可车上那两个极品” “有色心你得有命享受啊！”他不耐烦地打断煞笔手下的话，那被踹翻的成员趴在地上根本不敢爬起，而另一个成员则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你，你们那什么避难所里一共有多少能力者？” “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但是、但是最起码有十多个能力者小队！建立避难所的高层们听说大部分也是能力者，只是他们不加入小队也不出外勤，那个初一、她就是负责管理能力者的！她的能力很古怪，反正、反正不能看她的眼睛。” “听到没？这地方可还不错，老子还不想挪窝呢。一个个都长点脑子，别玩几个女人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说着，微笑着弯腰将地上那成员拉起，逗狗似的拍了拍这成员的头，“你们表现不错。今天你们再去劝劝你们那个队长，告诉她，只要愿意从了我，要什么没有？” “你们要是劝成了，你们之前那两个成员，就分给你们了。”他拍拍手，笑道，“能力者跟能力者多合适了，生也能生能力者。” 说笑着，他便招唿着其他人回去了。只是走在路上时，他没忍住摸了下自己的手指，啧。这越是得不到的，他这心啊，可就越痒痒得紧，刚那一下可真是，让他又起火了。 …… “周曦月那狗女人要是不肯批给我人把他们踏平，我特么就催眠她去吃屎！”初一嫌恶至极地不断擦着手背，“失算了，避难所附近居然来了这么一伙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流浪过来的。一帮垃圾。” “周曦月是？” “避难所所长之一。”初一瞥了郑艺一眼，“你关注点怎么在这里？” “怎么了吗？不是谈得很顺利吗？”郑艺一脸的天真，她歪了歪头，“那位杨哥可真是个好人呀，如果不是他，那五个能力者都会死吧。” “？？？”初一脑袋上的问号几乎都要装不下了，她欲言又止，止而欲言，最后看向余沂楠，“你给她解释，不会你也没看出来吧？许奶奶呢？” “怎么了吗？难道有什么问题？”郑艺仍不懂似的，眼神清澈至极。 “他们要是好人，一开始为什么要拦车？普通人是拦着我们离开，后来那些可全是能力者！那两个狗娘养的叛徒根本不敢跟我对视，贺鹏手上还有祝岚渊留下的伤。”初一觉得脑瓜子嗡嗡地疼，她摆了摆手，忽然也不想解释了，只说，“回去吧……离远点找个地方休息一夜，明天直接回基地。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不用参与……啊，如果你们想接下一个任务的话，也可以参与。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所说的祝岚渊，那位队长，是真的死了吗？”余沂楠没有给郑艺解释其中关窍，而是看向初一，“她会不会还活着？” “不确定。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她的攻击带腐蚀性，如果说是被关押……我不确定什么能将她关住。”初一愈发头疼起来，她烦躁得很，“但要说她真死了，她挺强的，不至于这么简单就被拿下啊？也不知道那些人具体是什么能力，可能有控制类的让她栽了？其他两个成员也不弱……” 初一直觉，是出了叛徒。 而这种叛徒，显然是谁都不待见的。 许兰君轻轻拍了拍初一的手，“冷静些。” “我知道，我知道……”她只是不太敢深想。 初一闭上眼睛，平復着情绪。她无法深想。 那些……可全都是男人，无论普通人还是能力者，出来的全是男人。那，女人呢？ 她作为精神类的能力者，五感是很敏感的。所以，当那老大一靠近，她就能闻到那种味道。 显然，那老大本没把她们当回事，甚至将她们当成了送上门来的肥肉。那种时候的态度，是没有丝毫遮掩与伪装的。 他们可能得手很多次了。 不，不能再继续深想。再深想下去…… “初一，你的状态不太好，我来开车吧。”郑艺像是什么都没明白，又好似从她们话语中明白了一点，她甜甜笑着，温柔贴心地开口道，“你明天迴避难所一定会很忙，现在好好休息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06 04:54:44~2022-11-07 01:23: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烟尘已尽、子书君 1个； 第75页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白先森、採桑子、睚叶 10瓶；46583108 8瓶；红枫 5瓶；yang 3瓶；阿木 2瓶；22076482、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三十八点圣母值 “对不起，我没能帮上你的忙。”郑艺说到这里，有些许的无措，“我当时是不是应该跟你一起下车的？” “……”初一被郑艺眼中的天真懵懂被击中一瞬，她移开视线，看向余沂楠，“不是，抱歉，是我刚才失态了。” “当他们有十三个能力者出来时，我就没打算开战。不管怎么样，都得当作没看出来，不知道。”甚至，初一不知道那十三个能力者是否是全部力量，毕竟……那杨哥一开始看起来可没太多戒备。 “我会帮忙的。”余沂楠开口说，她对上初一的眼神，“不要贡献点。” “我也会的，我也不要贡献点。”郑艺立马也跟着说道，“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不用这样……我也没生你气。”初一感觉现在面对郑艺她会有一种无力感，而余沂楠……余沂楠显然是明白的，而且很认真、很直白地告诉她接下来她会免费帮忙，参与其中。 “哎呀，那下次任务，我是不是也得参加咯？”许兰君尾音微拖长了些，“老婆子可不免费，我可还要挣棺材钱呢。赵丫头，我只收报酬一半的贡献点，这不过分吧？” “您怎么也跟着……不过分，当然不过分。”初一嘆了口气，被这么一打岔，情绪倒是彻底稳定下来。她所幸也不再多想，只计划着明天该如何与周曦月和其他高层报告，怎么发出任务，贡献点定价在多少合适……如果可以，也该弄个宣讲，避难所待那帮能力者可不薄，叛徒说出就出了？ 生存上满足了，这精神上可也得抓一抓。能力者们的思想教育刻不容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人类之光避难所……得真的朝人类之光方向努力才行。 ……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今夜寂静无声。 郑艺是靠着驾驶座睡的，她身上裹了毛毯，余沂楠则睡在副驾驶，她是火系能力者，不怕冷，也用能力将车内温度升高了些。哪怕睡着，她也是牵着郑艺手的，睡梦中也将温度传递过去。许兰君和初一则又回到了后座，她们两人睡在后面，盖着被子。 零一也进入待机休眠状态。它之前一直担心打起来郑艺暴露，现在终于放下心来，整个系统都轻松不少。 也就是这时，它听到了郑艺的声音。 ‘商城内最便宜的替身，多少圣母值？’ [？！]零一勐然惊醒，这位大佬又要干什么啊！[替身？] ‘傀儡也行。总之，只要能假装是我在这里就行。’ [那可是十三个能力者！最少十三个！] ‘嗯？’ [……我这就为您搜寻。]零一灰熘熘地打开商城，[这款替身傀儡可能会适合您，不过它是一次性物品，而且几乎没有其他功能。] 【替身傀儡（次）】：能彻底伪装成宿主制定模样，拥有真实触感！值得注意的是，它完全不会动哦~您也无法从它的视角内知道发生的任何事，它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伪装傀儡罢了~（承受一定伤害后会消失） 圣母值：5 郑艺在确定这是最便宜的一款后，直接付款。 [您现在就要使用吗？使用的话……您可以录制一句话，设置在某一情况下，它会说出来。]零一询问着，[如果提高圣母值预算，更高级的傀儡不仅能说更多的话甚至可以动！您还可以读取它视角内发生的一切，它做到真正的替身！] ‘不用。’郑艺瞥了一眼副驾驶的余沂楠，看着被牵住的手，一点点将手抽离，‘录制。’ 零一愣了一瞬，就看到余沂楠手指动了动，她迷迷煳煳在黑暗里抬眼看了一眼郑艺，见郑艺只是换了个睡的姿势，才又睏倦地闭上眼睛。 ‘姐姐？再睡会……’郑艺的声音极轻极娇极软，带着些许的鼻音，好似未睡够小猫的尾巴尖，轻轻扫过你的心，让你整个心尖都跟着微颤一瞬。而在说完这些后，她的语气又平静下来，毫无感情道，‘在余沂楠醒过来、对我有所动作时用。’ 此行能花费多少时间呢？说不定一次都不会触发。毕竟，郑艺跟余沂楠相处了这么久，余沂楠睡觉时可不容易惊醒，几乎也不会起夜。 [设好了，现在就用吗？] 一层水悄无声息地包裹住整个车门，很快，郑艺将车门推开，她无声地下了车，傀儡几乎在瞬间坐在驾驶座上歪头睡去，月光之下，那面孔与她别无二致。 郑艺将毛毯为它盖上，细心地弄出些许褶皱，被水流包裹的车门缓缓关上，全程没发出一点声音。 很快，她消失在夜色中。 然而，就在她离开不久，本还在睡着的余沂楠眉头皱起，她像是记挂什么一般，又强撑着睁开眼，看向身旁的郑艺，将手伸过去，握住毛毯底下的手，将暖意度过去。 “姐姐？再睡会……” “抱歉。”余沂楠朦胧的睡意消散几分，她有些抱歉吵醒了郑艺，“你睡。” 第76页 也就是这时候，她忽然发觉出一点不对劲来。郑艺的手，好像……有些凉？车窗还是关着的。余沂楠看了一眼后座熟睡的两人，默默用能力将车内温度再提高了些。 郑艺没再说话，好像刚刚只是呓语，此刻又彻底熟睡过去。余沂楠也闭上眼睛，正要继续睡下时，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愈演愈烈，在黑暗中，她睁开眼睛，睡意全无。 她压低声音，握紧了郑艺的手，“郑艺？” “姐姐？再睡会……” “……”余沂楠沉默了，她适应了黑暗，在月光下，她注视着郑艺熟睡的侧脸，手中触感并没特殊之处，这张脸也与郑艺一模一样。她久久都注视着，发现“郑艺”根本没有唿吸的起伏。 在沉默中，她也不想吵醒后座那两个人，即使郑艺有所隐瞒、有秘密，那也是郑艺的秘密，她不希望让别人知道。她闭了闭眼，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地探过去，去触“郑艺”的鼻息。 “姐姐？再睡会……” 这根本不是郑艺。 仿真假人？余沂楠不知道有什么科技能够做到这么真，而郑艺又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她思绪纷乱，几乎是瞬间就猜到郑艺去了哪里就像上次遇见那个营地的老大一样。 郑艺她到底……能力是什么？水？储物空间？她到底……到底还有什么是瞒着她的，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她到底，对她说的一切，有没有真话？ 在那一瞬间，余沂楠想到了那张纸条，想到郑艺无辜的脸。很快，她想到郑艺对初一时那天真单纯的话语，一幅幅面孔不断在她脑海闪过，她想到初见郑艺那天，郑艺披着雨衣在楼下接着雨水，想到郑艺毫无戒备地跟着她上楼，并在她昏迷时接住她…… 真心？假意？ 真实？虚假？ 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郑艺的能力，郑艺的能力…… “确定，就是圣母。”代号，也要叫圣母。 “不过，我更想成为一个圣母呢。”她对许兰君这样说。 “姐姐，你觉得我是圣母吗？” “那种善良的、乐于助人的、无私奉献的圣母。” 余沂楠仍记得，郑艺那时期待的表情。 “不用客气哦~如果真想感谢我，只需要记得……我是圣母就好了哟。” “郑艺，我。我是圣母。” “你们就不用谢谢我了，只要你们发自内心认为我是圣母就好。” 一幕幕在脑海飞速划过，最后定格在与郑艺相识不久时，当时她们还不熟悉，而那时候郑艺单独去面对老大，回来后老大态度大变。在那时候，她问郑艺做了什么时，郑艺却没有回答，而是突然给她说了一大串鸡汤。 而其中，她也提到了，并且说了 “姐姐，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很傻。也许就是别人口中骂的圣母，但是……” “如果坚守底线是圣母，保持善良是圣母，那我就是圣母了。” “如果圣母的光辉能洒满整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一定不会有世界末日。” 能力者的能力，有很多种。 余沂楠在避难所这么久，对各式各样的能力也有所了解。而其中一种，则是可以让你变成某种身份，从而获得身份能力或全方位强化的。 余沂楠不知道郑艺的能力具体是什么，但，应该跟这种类型的能力有一点类似。毕竟谁也不知道能力到底有多少种，是先出现了能力者，之后才会出现能力划分。 她松开了握着郑艺的手，而后安静地靠在副驾驶上。 郑艺欺骗了她。 不，或许，郑艺有苦衷呢？她只是有秘密，每个人都有秘密，这很正常，或许只是她跟郑艺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密，还没到能、能让郑艺相信她，向她坦诚告诉她能力的地步。 又或者，郑艺一开始骗了她后，也不知道该如何坦白。 又或许，或许这能力就是不能告诉别人呢？ 余沂楠紧闭着双眼，睡意全无，她不想去深想这些，但一个想法却接着一个不断冒出来，它们一时为郑艺开脱，一时又刺着她的心 你当初那种态度，对人家爱答不理的，人家怎么可能什么都跟你说？ 你本来就不会处理这些关系，你根本不知道怎么跟朋友相处，你根本就没有朋友！郑艺对你那么好却一直得不到反馈，不相信你也很你正常吧？ 你从一开始就没看透她，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 你怎么能这样想？难道那些笑容是假的吗？怀抱的温度是假的吗？难道糖和巧克力是假的，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分享全是假的？郑艺只是对你有所隐瞒，她根本没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你根本不配做郑艺的朋友，她现在显然在冒险，她处于危险中！那么多能力者，你不仅不立刻追上去帮助她，还在这里怀疑起她来？真假有那么重要吗？ 你在质疑她是圣母吗？在猜到她能力可能与得到圣母认可的情况下，在她现在可能正与别人战斗的情况下，你在质疑她是圣母吗？余沂楠！ 第77页 难道你与郑艺经歷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 太多太多的声音占据了她的脑海，余沂楠只能紧闭起双眼。 ‘今晚，真冷啊。’ 余沂楠觉得自己有些病了，她明明是火系能力者，为什么会觉得冷呢？ “姐姐……” “你会永远都相信我，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吗？” 她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她说，会的，她们是好朋友，她会陪着她。 第39章 三十九点圣母值 [叮！检测到有人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判定完成。奖励圣母值_10！] [恭喜宿主首次得到满值圣母值~您在那人心中已成为真正的圣母！加油努力~让圣母的光芒照耀在末世的每一片土地吧！] [触发隐藏成就【满值的圣母认可】，获得圣母值：200] 此时的郑艺正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一值守的能力者，在一定距离之后，水流在瞬间化为高压水刀，直接将这能力者脖子轻易斩断。下一瞬，那本要飞溅的血液也被郑艺控制住，融入水流之中，那血色的长长水流无声地环绕在她周身。 ‘零一？’她一边冷声问着这是什么情况，一边悄无声息继续向黑暗走去。 能力者太多，确实不好对付。 但，这不是能一个一个慢慢解决吗？ [我这也……]零一也是一脸茫然，[隐藏成就，我原本也不知道的。] [至于是谁为你提供的圣母值……我这边也无法查询啊？我、我再发一次申请试试？] [可，可就那么些人，不可能是这里被你杀了的吧？也没人发现你潜入啊。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或许，是余沂楠？]零一紧张起来，[余沂楠不会发现你走了吧？不不不，但傀儡还在，她不会发现的。要是发现了、要是发现了她怎么可能全心全意相信你是圣母？] 郑艺漠然听着零一有些思绪纷杂的分析，简单清理完守夜的能力者后，她稍微打量一下周围，便抬步朝宿舍楼走去。 初一说当时有十三个能力者，她这才杀了四个。得找到他们休息的地方啊……清理完小杂鱼，她才好找上那老大，好好陪他玩玩。 [对了！这里不是有江觉吗？也没看到李云涵和王友飞！王友飞还是能力者呢，他们分道扬镳了！]零一像是发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兴奋道，[也许是李云涵他们栽跟头了，又或是遭受了什么痛苦困难，又或是被其他能力者给骗了？总之，总之她们就想起你的好来，在对比之下真心认为你是圣母？] ‘十点？’ [……]零一沉默片刻，坦白道，[我之前的宿主们，也没激活过隐藏成就，我一直以为……十点圣母值和0点圣母值没有任何不同。] ‘不用猜了，回去就知道了。’血色水流缠绕上郑艺莹白指尖，她黑眸半眯，抬头看了眼月色。 余沂楠…… 该说她太单纯太傻，还是该夸她纯粹呢？ 不过，也不一定是她。 寻常的寂静深夜，无声的屠杀才刚刚开始。 流动的血水将郑艺周身围住，令人看不清她的样貌。她静默无声地走过一间间宿舍房门，这些低楼层的房间似乎都是供基地内能力者休息的。 “我真是太心善了。” 零一看着郑艺走到熟睡人的面前，竟这么轻声开口感慨。它瞪大眼睛，正想问郑艺难道不掩藏了吗？就看到那能力者察觉异样迷迷煳煳醒来的瞬间，郑艺双手摁住了他的脑袋，只“咯哒”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分外清脆。 “让他们在睡梦中安然死去，免受末世之苦。”郑艺轻嘆一声，“零一呀，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善良，这么圣母呢？” “金刚努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想必，这也是圣母之道吧？”她轻声嘆着，如此走向下一个房间。 “你是谁？！别过来，别过来！”伴随着一声低吼，郑艺还未踏入门中，那在床上惊醒过来的能力者发出一声低吼，竟就这么突兀地四肢着地，身上毛髮飞涨，将衣服撑大、撑爆，最后化为一只灰色巨狼。 只是，他的皮毛炸开，尾巴夹起，嵴背弯躬，只一问空气中的血腥味，看到郑艺周身萦绕的可怖血水，就什么都明白了。 但郑艺没有出手。 一直到这只灰狼发出尖细、带着无尽恐惧与害怕的长啸，而后想要破窗逃走时，她才骤然逼近，血色的水刀高频震动着，将整只狼从中噼开，一分为二。 “人竟能变成畜生，真是……有意思的变身流啊。”郑艺将半截狼头抱在怀里，轻轻抚摸过灰色的皮毛，触感却不如宠物的那般柔软。更多的血液会凝聚起来，郑艺轻哼起了大悲咒，将狼头扔在地上时，那尸体竟渐渐又变回人类的状态。 而那声划破黑夜的狼嚎，足以让整个基地都活过来。 “好啦，好啦，热身也该结束啦~”郑艺伸了个懒腰，下一瞬，整栋宿舍楼都亮了起来通电了。 看来这里还有发电机啊。 几个赶来的能力者都是衣衫不整的，像是慌乱间匆忙穿上了衣服，就急急赶下来。而那位杨哥也是如此，只是他比起其他人更加冷静，甚至在推开第一间宿舍发现其中的无头干尸时，也只是倒退一步。而不像另外几人，恐惧之色几乎掩藏不住。 第78页 “不知是哪路大神，一切都可以好好说，如今末世，也没有什么不能解的仇怨。”夜色潜入，悄无声息杀了这么多能力者……如果不是那声狼嚎……不，那更像是故意放出的。无论是故意还是失手，来袭的人绝不会是什么善茬。 而且，这对能力的运用……他眼神闪动，用力踩了身边的能力者一脚，眼神朝楼上瞟去。那能力者立刻反应过来，慢慢后退着，疯狂朝楼上跑去。 “您杀了我这么多兄弟，能力再厉害，恐怕消耗也不小吧？您放出声音将我们引来，不就是要来谈谈吗？既然如此，不如就来谈谈。我们再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数条人命……也该抵了吧。” 话音刚落，那血色水流便从最后一扇门内钻出。浑身被血色笼罩的人从内走出，杨正鸣只听得一声极为清脆的轻笑是、是个女的？ 难道是傍晚避难所……不，她们不可能那么快。如果她们有这等实力，何必等到半夜孤身杀来？ “我自然是有事儿与您单独谈谈的，毕竟~我见您深陷苦海而不知，这心中啊，着实难受呀~” 这娇滴滴的轻柔声音令杨正鸣心中一盪，若不是那血水过于骇人，他恐怕还真会生出什么心思来。下意识的，他想起那些鬼怪志异来，那些勾魂夺魄的女鬼说不定就是如此。 “哈，杨某愿闻其详。” “亲爱的，您似乎不太懂单独的意思呢？不过没关系，我明白您的意思。”那被血水遮掩全身的人似乎地笑了一声，“就让我为您代劳吧？” 什么意思？杨正鸣脑袋警铃大作，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层流动的金属层覆上他的身体，这楼道内也凭空生出凌厉的风来他竟是双系能力者！ 可迎面而来的，是噼天盖地的血水！从房间、从墙壁、从楼梯、从四面八方渗透而来。身边剩下的两个能力者大惊失色，虽慢了一拍，却欲要调动能力，全力抵抗。 也就是这一瞬间，杨正鸣身上的金属保护消失、风声骤停，无数血水在瞬间失去控制，哗啦啦摔落一地，将整个走廊积起一层血色。 一个略有些瘦弱的白净男人从楼梯走下，他面色略微发白，能力在瞬间发挥到极致，将整栋宿舍楼全部纳入！ 禁止使用异能！ 郑艺嘴角的笑凝固了。她微垂下眸子浑身被血色淋了彻底，发梢不断往下滴着血水，她浑身上下，脏了个彻底。 “呵！故弄玄虚，杨某还以为您是哪位高人，没想到是个自己送上门的小妹妹啊！”杨正鸣的嘴脸变得极快，他大笑出声，微微抬手，“拿下她。”如此大范围的异能禁止，唐康安可坚持不了多久。 “呵呵……”那被血水浇透的女人忽的笑出声来，杨正鸣并不畏惧，只觉她仍虚张声势。正要与身边能力者们一齐上前将她制服，那人却忽的动了 他瞳孔勐地收缩一阵，根本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又从哪里取出了一柄消防斧。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根本不像一般人类能拥有的速度！ 只是瞬息，两颗头颅飞起。沖溅而起的血液将天花板染了个彻底，杨正鸣甚至还能看到那两个能力者脸上未散去的狰狞与志在必得，他甚至能与他们对视，看到他们表情转为疑惑与惊恐。 “真是有趣的能力啊。” “好哥哥，可不要停下这个能力呀~不然，我可是要生气的。” 这声音依旧轻柔无比，那轻软的撒娇之意放在平时能让任何人软了心头。可在此刻，杨正鸣直觉头皮发麻，一股股冷意刺入心头，让他徒然地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他的灵魂，则发出无声的尖叫，那是一种无法形容却濒临崩溃的极致恐惧。 那女人根本不看两具栽倒下的无头尸体，也不看那尸体砸在血水之中竟还溅起涟漪。她指尖染上了浅淡的血色，一双黑眸灵动清澈，带着淡淡的笑意，温柔地注视着他：“来，告诉我，你认识郑艺吗？” 作者有话说： 【出处】《太平广记》卷一七四引《谈薮》：“金刚努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 感谢在2022-11-07 01:24:21~2022-11-08 01:27: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周锡、随随、大白、子书君、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咸鱼丐 10瓶；打酱油的崽 6瓶；爱吃小胡的肘子、尤里74 5瓶；屑鱼o 3瓶；南年 2瓶；801328、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四十点圣母值 违和，太违和了。 杨正鸣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声线，他试图开口，强行尝试了几次才能颤抖出声。他一向都是冷静的，他觉得自己是聪慧的、有天赋的，他能屈能伸，该狠的时候比谁都狠，他觉得末世是上天给他的机会，是让他成为人上人的机会，而他也这样做了，他以为他抓住了。 也就是如此，在这个看似无害的人面前，踩着这一地血水时，杨正鸣才深切地感到可怕。 第79页 在这种景象前，在那近乎撒娇一般的话语下，唐康安根本不敢取消自己的能力，又或者……他是否使用能力，都不能改变他们此时的处境。 “噗通”一声，他直直地、重重地跪倒在血水之中，涕泗横流，“我不认识，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郑艺啊！” “嘘，我这个人心善，是见不得人哭的。”郑艺食指抵在唇边，眉眼弯弯，剎那笑容如新月清晖，又似冬雪初融。 如此绝色，本该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但却令杨正鸣如坠冰窟。 他不顾满手血水，只胡乱擦拭脸上涕泪，声音颤抖且惶恐，直接给郑艺重重磕了几个头，“是，是，我不哭了。您高抬贵手，就当我是个屁，我不是个东西，您就把我放了吧。” 他还在说着，那不吭一声的唐康安脸色却愈发惨白了，细密的汗珠从他额上渗出，他咬咬牙，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引起这人的注意。他甚至不敢去看郑艺，心中万分后悔直接赶了过来，甚至为了防止那些女能力者逃跑，过来时将能力直接最大范围使用他本以为，这次的能力者也如之前一样，他一来就失去了抵抗能力，任人鱼肉了。 就在这时，杨正鸣听到噗通一声，原是另一个刚刚没冲上前的能力者腿软坚持不住，瘫软在地了。他裤子很快被血水浸湿，但很快，杨正鸣闻到了别的味道 他怎么敢？怎么敢在这时候？竟吓破了胆直接失禁了！ 下一瞬，那简简单单的消防斧再次挥动。温热的血溅了杨正鸣一脸，他一动也不敢动，就听到那女人似乎并未动怒，而是轻笑道：“他的能力很好用，那就让他一併听着吧~现在，我们可以单独谈谈了。” “那楼上的女人，还有那些女能力者，都是你们抓来、强迫的吧？嗯？” “不、不是，她们是自愿的，自愿的。”杨正鸣心中一紧，连声道，“这都末世了，她们大部分都是普通女人，她们活不下去的。我救了她们，给她们吃住，她们是想活下去的，就、就只能、只能替我们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互帮互助，对互帮互助。”他一边绞尽脑汁想着说辞，一边去看郑艺的表情。尽管他说什么郑艺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但此时，他还是尽可能想抓住某些细节。 “您可以去抓一个女人来问，我绝对没有强迫她们！她们都是自愿的，您就算杀了我们，她们也没办法自己活下去的，她们什么能力都没有，什么都做不了，她们、她们……她们甚至还有人主动勾引我呢！”杨正鸣看到郑艺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还以为自己说中了，忙又继续说道： “她们下贱得很，自甘堕落，为了吃的甚至主动去舔我脚指头。她们已经不是末世前的女人了，她们、她们没用得很，能为人类做的只有繁衍后代了。您跟她们不一样，她们就像猪猡，只要有吃有喝就行了，您才是真正的人。” “确实呀，对你们这种能力者来说，普通人确实就像猪猡一样了。”从郑艺的语气中根本听不出她的喜怒来，不过她嘴角的温和笑意也不曾散去，“不过，我可不是什么人吶。我的好哥哥呀，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郑艺，是圣母呀~” 也就是这时，唐康安跪倒在地，“我、我能力……维持不了这么大范围这么久……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 “没事哦，你可以去把那些你们麾下的普通人都召集过来，得到身体强化也要哦，我待会会去看望他们。”郑艺看向他，笑着抬手一点走廊上废弃的消防栓，下一瞬，巨大的爆炸声响彻整个楼栋，飞溅的玻璃没沾染到郑艺分毫，她温柔而优雅，一点唐康安额头，“我相信，你会办好这件事的，对吧？” 唐康安跪倒在地，手脚发软甚至滑了好几下才爬起来，他浑身都被血水浸湿，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对对对的，我绝不、绝对办好这事我绝不让您失望我绝对……”他努力想说好话，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好在郑艺并未为难他，只指了指门口，他便控制着发软的双腿别扭又不敢停留地快步走了出去。 “您还记得，我说您深陷苦海吗？”郑艺这才转头看向杨正鸣，她眼中温柔更盛，声音愈发轻柔，带上了些许悲悯之意，“你本可以更强的。” “……”杨正鸣略有呆滞地看向她，又忙低头俯首，“是，记得的记得的，您请说。” “您的心，不正呀~”郑艺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柄小刀了，仔细看去，寒色的小刀竟与医院的手术刀一模一样。这小刀在她指尖转动，下一瞬，被她亲密地贴上杨正鸣脸颊，冰凉的触感在他面颊轻柔滑过……“您被欲望蒙蔽了双眼，深受色丨欲之害，您控制不了自己，将本该强化自己的时间消耗在侵害他人身上……您，可真是坏透了呀。” 冰冷地刀面贴着他喉结下滑，杨正鸣甚至不敢下咽唾沫，只直直地看着郑艺，眼底的惶恐一览无余。他根本不知道郑艺想要干什么，又为什么这样做，难道是为了那帮女人出气的？他、他可以立刻放了她们，甚至可以发誓未来绝不再碰任何女人，如果不行，他甚至愿意娶她们为妻，善待她们！ 第80页 “她们，是人呀~”郑艺微微嘆息道，“毕竟，如果她们是猪猡的话，那您这种货色，在我眼里也与猪猡无异了。” “是是，我是猪猡，我猪狗不如！都是我的错，我知错了，我愿意补偿她们，我善待她们，只要您开心，我什么都能做、我是双系能力者我以后就是您的猪狗”手术刀从脖子离开的瞬间，杨正鸣便快速说了起来，他试图抓住哪怕一丁点活下来的机会，然而这些话还没说完，剧痛就从他下半身传来。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个楼栋。那楼上宿舍内的女人们瑟瑟发抖，愈发地害怕。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出门，她们甚至不敢去想明天会迎来什么。 “我是郑艺，我是圣母。跟我念，郑艺，是圣母。” 但杨正鸣此刻仍陷在剧痛中，他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如同扭曲的蛆虫。 郑艺抓起他的右手，从指节一点点捏碎至手掌。杨正鸣双目突出充血，剧痛令他极近昏厥，可那冰凉的血水却在此刻将他整个包裹。他本能想要用能力，但剧痛令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郑艺是圣母郑艺是圣母郑艺是圣母”阉人什么的，他甚至无法为此感到任何的愤怒，只更加的恐惧了。她一定不是人类，她绝对不是人类，人类不可能拥有这种力量，她是恶魔、是魔鬼、是疯子！近乎吶喊，这一声声吶喊绝望且悽厉，包含着无尽的痛苦。 但那只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他那么粗壮的小臂，在那双手下竟也被轻松的、一寸寸捏碎，好像她捏的根本不是他的骨头，而是某袋方便面。 “你的心，不诚啊~”女人的声音低嘆般在耳畔响起，“是在记恨我帮了你吗？你是没意识到我的好心吗？” “如果你连这么一点价值都不能提供……”那女人声调陡然一转，顷刻带上了隐约癫狂的兴奋之色，“那我也只能一点一点~超度你啦~” “郑艺是圣母！郑艺是圣母！您是郑艺，您是圣母！您就是圣母！郑艺是圣母！”极致的疼痛却无法令他昏迷，他清醒又浑噩地承受着，哪怕在这绝望之下，仍抱着一丝希望，顺从了郑艺，不断复述着郑艺的话语。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还要折磨他？是在戏弄他吗？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他！ 心诚？对，心诚……万一、万一呢？不能想。不、不…… 他又迷茫又疯狂，好似只剩下一具空壳，又好似爆发了无尽的力量，他坚信又愤恨着，恨不得立刻死去，又想苟存于世…… 一切的思绪，在最后都只化为五个字。 “郑艺是圣母……” 他仿佛只剩下一具空壳，灵魂与思绪全都远离，只剩下无尽的疼痛与求生的本能，颤抖着、扭曲着，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将它与疼痛一併刻入骨子里。 当他整个右手手臂都被捏得粉碎时，那女人终于停下了，她的眼睛黑亮，再次开口：“我感受到你的虔诚了。” “那么，请再虔诚一些吧。我要你发自肺腑，将灵魂一併献给我。我就是圣母。” …… 在唐康安能力到达极限，踉跄着离开这栋楼后，祝岚渊便能使用能力了。但楼下的动静令她略有踌躇，一面警惕是那帮人故意而为的陷阱，一面又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她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几乎没犹豫几秒，她便伸手握住铁门，能力发动，粘稠的黑色液体从她掌心涌出，将铁门全部腐蚀。即便是陷阱，她也认了。 她绝不可能放弃，哪怕是陷阱，她也要尽全力抓住每一丝机会。 她小心翼翼地几乎没发出任何声息。又或许，发出的声音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因为楼下杀猪般的嚎叫实在是太大太惨了。祝岚渊皱着眉头辨认，并不能从那变了腔调的哀嚎中听出什么，但很快，那哀嚎也停止了。 她得在唐康安回来时积蓄力量，祝岚渊没敢浪费时间，她快速走向关押其他女能力者的房间，抬手将房门锁链与大锁全部腐蚀消融。还有，还有她那两个女成员…… 她不确定她们是否安好，她根本不在意她们是否被迫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伤害，她只是很担心她们的状态。毕竟……她们的实力并没有她这样强，在唐康安的能力范围内，她哪怕拼尽全力，在精神濒临崩溃的瞬间，也只能爆发一次微弱的能力控制。当然，也就是那一次吓到了杨正鸣，让他打算再关她几天，饿着、渴着她，只让她勉强活着，并不断派那两个该死的叛徒过来劝说，在精神与身体双重方面消解她的精神。 祝岚渊没再细想，她甚至也没进房门唿唤其他同样受困的能力者一起行动，她只是默默将一个个房间的禁锢消解，而后咬牙下楼，打算先探探情况，如果形势不妙，她可不能将其他人牵扯起来。 然后呢？ 她渐渐听清了。 “郑艺是圣母，郑艺是圣母！” 疯狂、悽厉，仿佛濒死时的绝望吶喊。像扭曲的极端信徒，又像癫狂的疯子。祝岚渊努力辨认，却仍不明白他喊的到底是哪几个字，又有藏着什么深意。 宿舍的电仍是通的，灯仍是亮的。她小心翼翼地下楼，几乎屏住了唿吸，而后…… 第81页 她看到了跪在地上不断说着那五个字的杨正鸣，也看到了那被无尽血水环绕，看不清面貌的……人？ “郑艺”？“圣母”？ 在那瞬间，她浑身僵硬，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胁扼住了她的咽喉，霎时只觉血液凝结，难以唿吸。 她被盯上了。 第41章 四十一点圣母值 祝岚渊一动不动，她大脑飞速思考，试图说些什么。毕竟看这人对杨正鸣的样子，说不定、说不定不是坏人？ 还没等她想好说辞，那血水便涌动起来，将不断重复五字的杨正鸣全身裹住。 “你，杀了他。” 淡漠至极的声音冷冷传来，也就是这瞬间，那股威胁感消失了。 祝岚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而那血水裹挟着杨正鸣来到她面前时，她对于那神秘人的恐惧一消而散，只余下一个念头：还有这等好事？ “你可以随意报復回去，也可以让其他人参与进来。”郑艺的声音温柔下来，她抬步走来，眼底带着淡淡的悲悯，“剩下那些女子，无论是否是能力者，请你好生安置她们。” “谨记一点，无论听见什么，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明日的太阳没升起，你们不可踏出这栋楼半步。”郑艺说完，看了眼那杨正鸣贡献出的十七个圣母值，打开商城搜索了什么。很快，几盒药凭空出现在地上。 “如果她们需要，可以随意取用。”说完这些，郑艺看了一眼宛若死狗一般的杨正鸣，抬步走了出去。 但杨正鸣似乎已经不正常了，郑艺的离开没有令他有任何改变，哪怕已经奄奄一息，却仍瞪大着眼睛不断重复着“郑艺是圣母”。 “……谢谢您救了我们！”祝岚渊欲言又止，最后大声问，“如果，我想要报答您呢？您是……” “不必报答。”郑艺摆摆手，整个走廊的血水都萦绕在她周围，在操纵下与她一同出门，“至于我是谁，你只需知道，我是圣母。” “圣母……”祝岚渊重复着，终于明白杨正鸣在说什么来，居然是“圣母”吗？她看向那留下的药，其中大部分都是堕胎药，也有几盒紧急避孕药。祝岚渊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变出的这些药，但、但……她显然知道这里女人们的处境。 以铁血手段行慈悲之事，这就是圣母吗？ 她目送女人离开，而后才转头看向跪倒在地的杨正鸣。忽的，她冷笑一声，手中黑液溢出，不小心滴落在地板，都发出腐蚀的“嗤嗤”声。 “可不能让你这么轻松就死了……” 这黑夜，可还漫长着呢。 [叮！检测到有人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 唐康安没敢跑，他将那些普通人和强化过的人都召集在了操场。只说待会杨正鸣会有事情宣布。 在等待中，他既害怕那能力者许久不来，让这些人起疑，毕竟他的能力是针对能力者。可他却也害怕郑艺来得太快，那是否说明杨正鸣已经…… 唐康安很想逃，可他是真的不敢。那冰冷的手指点上过他的额头他害怕自己被炸得血肉横飞，也害怕逃远后被定位找到，落得与杨正鸣一样悽惨的下场。 就在如此忐忑的等待中，他忽然发现人群躁动起来，也就是这时，那标志性地血水化为一条长长的红色绸缎，将所有人圈了起来。 “好哥哥，你做得可真好，我很满意~”她柔声夸奖着，在唐康安颤抖而畏惧的眼神下伸出手，轻轻搭上他的发顶。 很快，那些人都意识到不对来。或者说，当那满是血腥味的血流将他们围在内里时，他们就感到了恐惧与不安。 甚至有人直接开口质问：“这是怎么回事？她是谁？杨哥呢！” 操场一下子嘈杂起来。不过说来可笑，这嘈杂声仅维持了一分钟不到，因为那让他们在此集合的唐康安在那女人的手下瞬间头身分离。 更多的血液汇入那长长的血流之中。 “跪下。”郑艺看向聚集而来的那些男人们，这里面有普通人也有得到了些许强化的人，但他们全都是杨正鸣的帮凶。他们不敢反抗强者，却也鄙夷、欺压那些被困的女人。他们能被杨正鸣留下来使唤而不是直接杀死，就已经经过了那人的一重筛选。 稍作迟疑，不少人战战兢兢地依言跪下。就连刚刚质问出声甚至感到又惊又怒的人，也跪下了。 如果郑艺没有直接杀死唐康安，也许他们还会继续质疑，哪怕直觉这女人很强大，也不一定会百分百顺从她。但现在…… 他们意识到那血红的水流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了。 “啊” 抱着侥倖心理想要偷偷逃跑的男人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那血红水流缠上他的身体，无数冰棱尖刺骤然形成，将他整个人刺成筛子。而那溅出的血液及体内器官液体，全都有融入血流之中。 眨眼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双目失神整个人干瘪下去，软塌塌的，一张人皮干瘪地包裹住身体，倒在围住他们的血流之外。 郑艺轻笑出声，她声音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楚。叫所有人心里发憷，整个人都跟着战慄起来。 第82页 “你们中，有人认识我。” 被吓惨的人群似乎被惊到，他们无声地左右打量，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那么，他应该是知道的。我是个难得的好人。” “我名郑艺，是心地善良的圣母。”郑艺微微张开手，微笑着看着这帮人脸上变幻的表情，声音愈发温柔起来，“跪拜我，信仰我，将圣母二字刻入你们的灵魂。现在……跟我说，郑艺，是圣母。” “让我感受到你们的虔诚。”长长的血色水流自她身侧绕过，分散入人群之中，她低眉阖眼，在铺天的血水背景下，一张美人面似喜似悲，“如果有人不虔诚的话~那我也只能为了你们的未来，忍痛将你们超度了。” “咕”江觉隐在人群中，两股战战。他怎么都没想到，白日里遇见过的郑艺，在夜晚会是这副模样，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这样的强！他甚至不敢去回忆自己当初是如何在她面前大放厥词的，而她显然、显然还记得自己！ 他是第一个配合的人，他跪倒在地，狠狠地、拼命地朝郑艺方向磕着头，嘶吼着出声：“郑艺是圣母！郑艺是圣母！” 有第一个人配合，那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快，所有人跪倒一地那些没跪倒、甚至跪倒晚了的，已将体内液体全都献入血色水流之中，灵魂超脱了。 黑夜明月高悬，银色月光向操场洒下，映照出被分割且又融合在一起的景象。血色水流之内，是一群跪倒在地不断磕头喊着“郑艺是圣母”的男人。血色水流之外，是一脸悲悯低眉轻诵往生咒的慈悲圣母。 荒诞。 系统空间的零一旁观了整个过程，不知它是怎么想的，莫名就把这图景也保存了下来。 这次任务之后，零一觉得自己大概会申请休假……很长一段时间，它或许需要好好调养自己，重新阅读圣母培养手册，以免……带歪下一任宿主。 如果它还能有机会拥有下一任宿主的话。 现如今，看着郑艺满脸慈悲吟诵往生咒，零一不知道也根本猜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杀人时的笑是真的吗？她的温柔低语全是假的吗？可她放过了祝岚渊，放过了那么多女人，甚至还用圣母值购买了药……她是否对那些女人有过一丝真切的怜悯？对这些与蛆虫无异的男人，她是否又有着愤怒情绪？ 零一的脑子很乱很乱，它觉得自己或许该升级一下模板，又觉得即使升级了它也不能理解郑艺。它从未了解郑艺，如何能谈理解？ 这些人，是该死的。杨正鸣该死，唐康安该死，那些能力者全都该死，他们该得到惩罚可圣母养成手册里，不会教导宿主这样去做。零一指引曾经的宿主时，也会违背本心。 当郑艺如此行为时，零一甚至也不了解自己了。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感到了些许的快意，全然不顾这是与“圣母”截然相反的行为。甚至在郑艺再次用这种手段强势获得圣母值时，它都没有开口劝说什么。 [那些女人……]零一斟酌着用词，它想问郑艺会不会再回去帮她们，但觉得郑艺已经不会再回去了，她花费圣母值赠送药品就已经令零一足够诧异。[那个，祝岚渊，她是避难所内的能力者，她听到了杨正鸣的话，她、她知道你是圣母，甚至在你说后，她真的奉献出了圣母值。] [那，会暴露吗？] 在零一询问时，郑艺直接超度了两个看起来不虔诚的人。许许多多的[叮]声混合在一起，她也分辨不出是谁提供了圣母值，但想要榨出更多、将三次机会全部得到，那就得给他们压迫感，让他们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谁知道呢~’ [您不担心吗？]零一没再想乱七八糟的，它如今的宿主就是郑艺，任务就是为了这个世界孵化，不管郑艺怎么做，只要圣母值不为负就行。[如果遇上……] ‘亲爱的零一啊，你怎么不懂呢？’ [什么？] ‘该为此担心的，是她啊。’ 如果祝岚渊真的在避难所内认出郑艺，那么在见识到那可怖的血河、见识到杨正鸣的惨状后，她应当会清楚的。 在她撕下郑艺乖巧无害的伪装后，会放出怎样的存在。 零一甚至不知道，那种可能是否就是郑艺想要的。 [叮][叮]提示声仍不断响起，零一甚至听不清每一条到底贡献了多少圣母值。 [你……这样高强度使用能力，真的不会对您产生伤害吗？]明明之前，郑艺还因过度使用能力而出现过明显的不适。她是在强撑着，还是适应了那种痛苦？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08 01:27:58~2022-11-09 01:3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喵了个咪的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 3个；子书君、随随 2个；大白、咿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只爱看漂亮小姐姐的书、迷迦勒 30瓶；63804253 20瓶；习惯就好 18瓶；雪白球球 10瓶；阿木、南年、天狼守约、屑鱼o 2瓶；尤里74、666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页 第42章 四十二点圣母值 郑艺根本不理会零一这问题。 零一看向人群，看到人群中的江觉，[江觉，没与李云涵她们一起。可能，倖存者营地，发生了什么？] ‘嗯哼~可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郑艺指尖一点，血水疯狂缠上江觉身子，在瞬间凝固为冰。脑海中的尖锐刺痛愈发强烈，灵魂仿佛在被切割、撕裂，郑艺面不改色，口中往生咒平稳诵出。 “嘭”地一声，冰花四溅。 对于能力者，郑艺是很难直接控制他们体内的血液的。而对于普通人，虽能控制，但精神得高度集中，且消耗过大。但是，一旦他们精神崩溃或伤势过重，郑艺就能比较轻松地与他们体内的水分达成联结。当他们死亡时，那股保护的“阻力”也就消失了。 可以这样做，但是……暂时没必要。 毕竟，对郑艺而言，这样杀人的效率太低，更何况，她如今也不单是为了超度对方，而是更好地去榨干他们的价值，修正他们的灵魂，令他们能虔诚地、深刻地相信她、认为她即是圣母。 这是一场……收割圣母值的盛宴。 在某个时刻，特殊的提示音再度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累积圣母值突破500！奖励：圣母豁免_1] 【圣母豁免】：对指定对象使用，ta从此不再纳入系统判定。无法从ta身上得到任何圣母值，也不会受到任何违反人设惩罚。 零一倒是见怪不怪的，这是圣母值累积奖励，五百点圣母值就能得到一个这个。算是为宿主开的后门吧？毕竟，曾经绑定的宿主也会想有一个休息的港湾，又或是遇到了特殊、识破宿主面目却无法杀死的棘手敌人，这时候，这豁免就很重要了。 但是郑艺得到的话……零一看着操场上那些识破她面目，却被她无情洗脑，在贡献出三次圣母值后又被无情超度的人们……实在想不出这玩意对郑艺有什么用。 噢，或许可以对祝岚渊用！她说不定会猜到郑艺的身份。零一想着，就瞧见郑艺看都没看新得的豁免，继续闭目吟诵起大悲咒来。 …… 在天亮之前，郑艺裹着夜色离开这片。 无边的血色将操场红色跑道染得更红，令绿茵沾上妖异之色。但水流很快消散，只留下干涸的血渍。在这片操场之上，有呈跪拜姿势的干尸，有无头倒下的干尸，有被切碎的、有被冰棱刺穿的……明明只有十几具尸体，却呈现出诡异且不同的各种死状。 他们或虔诚或癫狂，最终都咽气于黎明之前。 而当第一缕阳光照下来时，宿舍门被推开，一个个因许久不见阳光而面色惨白的女人走了出来，她们大多都穿得严严实实，眼神畏缩且不安，但也有人眼底恨意如火，哪怕看到杨正鸣死状也难以熄灭。她们踏出那扇门，感受到若有若无的第一缕风，看着那霞色的阳光穿透云雾，此时此刻，宛若新生。 当看到满操场的尸体后，她们中有人惊唿出声，也有人反应呕吐，但在短暂的冲击过后，她们看向祝岚渊，有人开口道：“这是、是圣母大人做的吗？” “我们需要将这些尸体都处理掉吗？” 是的，祝岚渊如实告诉了她们，是圣母杀了杨正鸣，杀了那些能力者，是圣母救了她们。 也许这里的人并不会将此圣母与“圣母”词意理解起来，也许她们只认为那是某个代号或代称，但没关系，无论这“圣母”是哪重含义，她们都发自肺腑得感激。 她们会为尸体的惨状感到第一反应的害怕，甚至会为那场面感到恐惧与噁心，这是生理反应，或许无法避免。但这不会让她们对圣母产生任何的负面印象，甚至她们会为自己的反应感到些许的羞耻及愧疚，而努力去直面这些。 “……把这里有用的东西都拿着，都带上。然后，一把火烧了这里。”祝岚渊认真查看各个尸体的死状，她很难想像昨日那位女子是多强大的水系能力者，她又拥有多浩瀚的精神海？如此的能力与运用，对精神的消耗得多恐怖？水系、水系……在避难所内，不少水系能力者都只是单纯为避难所供水赚取贡献点的。甚至有的水系能力者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战斗力。 “都跟我回人类之光避难所吧，我会想办法安置你们。我个人还有不少贡献值。”祝岚渊开口道，“避难所内还有治癒系的能力者，在她的帮助下，再进行药流的风险会小很多。” 总之，请勇敢的活下去吧。 在如今这末世里，活下去可比死亡要困难多了。 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无限可能。 …… 郑艺用能力彻底清洗了自己，将血腥味全部洗去，就连全身的衣物都没放过，没遗留任何破绽。 她回到车内，傀儡收起时直接就被销毁，毕竟这是一次性道具。只是脑海中那刻入灵魂的痛楚并未间断，且愈演愈烈地发作起来。郑艺垂下眸子，仿若未受影响一般，无声无息将小毯子搭在身上，闭目靠上座椅，整个人放松下来，看向系统个人面板。 宿主：郑艺 圣母值：495 背包格子：5 特性能力：水 第84页 她的累积圣母值过了五百，但具体是多少…… [577。]零一回答道，[但我建议您立刻休息，可以等明日返迴避难所后再继续查看这些。]零一说起这些时，还替郑艺观察了一下余沂楠以及后座的初一和许兰君，但她们似乎都熟睡着，对郑艺的离开一无所知。 500个圣母值，就能在商城购买初阶能力了。当然，从商城内购买的能力并不会随着宿主的使用而升阶，熟练度也好、操控也好，全都限定在了初阶程度。想要升阶也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氪圣母值。 郑艺看了眼下个背包所需的70圣母值，到底没选择立刻花了。她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深切而清晰地体会着精神上的痛楚，而后连精神一同放松下去。 也就是这时，她的手被握住了。郑艺忽的睁开双眼，就瞧见熟睡的余沂楠似习惯性地伸出手来，从小毯子下抓住了她的手，那暖意也源源不断从中传来。 “姐姐？”沉默后，郑艺试探着开口低唤了一句，但那人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她微皱起眉来，想到那十个圣母值及隐藏成就，略审视般凝视着余沂楠的脸，良久，她无声地嗤笑一瞬，身子放松继续睡去。 过度的使用能力，哪怕她掌控力再高，精神上的消耗也是实打实的。疼痛？疲惫？不适？她或许都能忍耐，但再忍耐，也是需要休息的。 明日再说吧。 反正没崩人设，其余的自然就不重要了。 …… 初一醒得很早，她惦记着那基地和失踪成员，几乎天一亮便清醒过来。 而初一一醒，其他人也就都醒了过来。 郑艺的状态不是很好，她几乎没能睡上两三个小时，精神上的刺痛也没有得到丝毫缓解。但好在，只要她不继续使用能力，这痛楚也不会再加重。 她低眉掩饰掉眼中的红血丝，只装作未睡好一般打了个哈欠，而后抱着余沂楠手臂蹭了蹭撒娇，“姐姐~” “嗯，你坐过来，我来开车。”余沂楠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许的沙哑，她似乎也意识到了，努力轻咳了几声，但并未缓解。她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些面包与饼干分给初一和许兰君，又将矿泉水一併递过去。“先赶路迴避难所，就凑合吃一点，垫垫肚子吧。” 初一和许兰君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不过初一併未接过余沂楠的分享，她打开自己背包，从中取出压缩饼干和几张被油纸包起的葱油烙饼，“不用给我，我带了吃的你们尝尝这葱油烙饼？这可是云绫涧亲自做的。”她说着，拿起一张递给许奶奶，又递给郑艺与余沂楠让她们尝尝。 “云绫涧是谁呀？”郑艺接过后咬了一口，满满的葱香味随着咀嚼爆发开来，饼子口感也不错，就是凉了，如果是刚做好的应当会更好吃。 “……”初一这才想起这两个都是新人，对避难所内部一概不知。“是我同事，我们避难所不是也搞研究吗？她就是研究项目负责人。建图书馆和学校也是她的提案。” “是个很不错的小姑娘。”许兰君咬着葱油烙饼笑着说，“她经常尽力去帮助避难所的小孩与老人，工作之余也会免费替普通人进行治疗。” 郑艺便笑道：“哇哦~那我可真想见见这位姐姐~” 哪怕她此刻头痛欲裂，也伪装得天衣无缝，甚至还有心情与零一调笑：‘你看，这个云绫涧，似乎也适合做圣母呢。’ [哪有。]零一闷闷道，[我绑定你了，你就是最好的选择，其他人再适合也不是我宿主。] “平时倒是很难见到她，你要想见，我给你引荐。”初一大方地摆摆手，将烙饼也递给余沂楠一张，而后才低头大口吃起来。 “别聊了，专心吃吧。”余沂楠对郑艺说，“过来副驾驶。” “噢，好的~”郑艺笑着应了，小车与余沂楠交换位置。 也就是这时，刚吃了两口的初一像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抬头看了一眼余沂楠，见余沂楠没什么特殊反应才继续埋头吃起来。 ……不，她为什么要担心自己说错话让余沂楠又吃郑艺的醋？这两个根本不是小情侣啊！她们就是单纯的姐妹而已！初一拧开矿泉水喝了几口，没再把目光放在这两人身上。 不行，她最近腐眼看人姬，可不能乱想。还是正事要紧。 第43章 四十三点圣母值 余沂楠开得很快，似乎真急着将初一送去避难所一样。郑艺靠在副驾位置，好似熟睡了。 几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人类之光避难所。在通过大门的身份卡验证后，余沂楠直接开着车将初一送去避难所大楼，目送初一匆匆忙忙刷身份卡进行认证，而后快步小跑进大楼。 她没有在这等初一下来，而是打转方向，载着郑艺和许兰君一块儿去了任务中心。 七块区域清理任务，一个失踪任务。许兰君显然是交任务的熟手了，她领着余沂楠与郑艺去往前台操作：“很简单的，只需将身份卡和悬赏单递交过去，他们就会直接结算。如果未来任务验证出有失误或出入，扣款也是直接从身份卡里扣除贡献点。如果有追加奖励，贡献点也是直接打入余额的。” 在人类之光避难所，身份卡与末世前银行卡的作用是差不多的。 第85页 区域清理任务每个区域是45个贡献点，加上失踪那150，双人小队总计获得465点贡献，按人头一分，每人获得155点贡献点。 结算结束收回身份卡后，许兰君看了一眼半倚在余沂楠身上的郑艺，向工作人员又要了张纸条，借笔写下房间地址，给余沂楠递了过去：“我会休息几天，赵丫头知道我住哪儿。这是我的地址，你们如果有事，也可以上门找我。” “谢谢奶奶。”余沂楠小心翼翼将纸条接过收好，她转头也借了纸笔，将她们的房间地址写上，交换了过去。 收下纸条后许兰君也没久留，快步离开了任务中心。 余沂楠自然也没有再看其他任务的心思，郑艺抓着她手臂，此刻倒是乖得不能再乖了。 从昨夜郑艺回来到现在，余沂楠其实也没有休息好。她的心是很乱的，她很担心郑艺的状态，也想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些什么，郑艺有没有受伤……她其实是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关于郑艺的、关于营地的、关于她自己的。 她是想与郑艺认真谈谈的，但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进行这场谈话。她无法判断郑艺情感的真假，那一声姐姐中到底包含了多少真心呢？ 戳破那层纸后，如果是真倒也还好。如果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伪装……余沂楠连想到这种可能性都会感到一股难言的痛楚。 她自己也挺好笑的。余沂楠想，当初在纸条的作用下与家人对峙，余沂楠以为自己彻底放下那根本不存在的亲情之后，她会得到成长，她会不那么优柔寡断不那么心软，她以为她会变得果决且强大。 ……可现在，郑艺似乎处在了她曾经家人的位置上。尽管余沂楠知道这根本不是一回事，但她却懦弱不安地不敢打开盒子。 她害怕，里面会出现一只死猫。 余沂楠牵着郑艺走回车内，将车开去地下停车场停下，而后才与郑艺返回屋内。 “饿不饿？我去食堂打包两份米粥？”余沂楠瞥见郑艺眼中的红血丝，她抿了下唇，移开视线，声音却愈发温和起来。 “不用了……姐姐想吃的话不用管我。”郑艺看了眼余沂楠的手，笑着说，“我回去会睡个午觉，姐姐如果有事的话，不用陪我的。” “我能有什么事。”余沂楠刚说完这话，郑艺就停了下来，她看向余沂楠，忽的张开了手。 “那，姐姐可以抱我吗？” “……”余沂楠愣住了。 郑艺脑中的零一也愣住了，它不明白郑艺这又是搞得哪一出。明明郑艺现在状态很不好，急需休息！而且，没事干嘛逗余沂楠啊！ 余沂楠沉默地抬手将郑艺横抱起，郑艺的双手也极为自然地环住了她的脖子： “姐姐，我很重吗？” 那轻柔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余沂楠分明还在为那确定的隐瞒而迷惘，可当郑艺搂上她脖子，如此亲昵地与她说话时，余沂楠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脸。她嗓子略有些干涩，好似火系能力不受控制地正在使用一般，“不重，你很轻。” “姐姐，你的脸好红哦~”郑艺用指尖轻轻戳了一下余沂楠脸颊，她眉眼弯弯，仿若恶作剧一般往上凑了凑，鼻尖蹭过余沂楠下颚，而后明显看到余沂楠吞咽的动静。但她还是用一副天真之态，好奇问，“姐姐不会是生病了吧？” “……也许吧。”余沂楠垂眸苦笑，她觉得她应当是病了的。她抱着郑艺快步上楼，甚至不敢与郑艺对视。 “姐姐~我的头好疼。” “待会睡一觉就不疼了。” “可是真的好疼……” “……”余沂楠沉默下来，她快步走到门口，将郑艺放下，掏出钥匙开门。 就在她迈进门的瞬间，一股大力拽住她的手腕。 “砰”地一声，门被重重关上。郑艺将余沂楠重重抵在墙上，扣住她的手腕，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亲爱的姐姐，你认为我是圣母吗？” “……”后脑勺和手腕的疼痛在此刻都不那么重要，余沂楠闭了闭眼，甚至有些许的绝望和难过。郑艺、郑艺是连装也不愿意再伪装了吗？她发现自己发现了？“……是的。” “我会永远的相信你，站在你那边。”余沂楠依旧闭着眼睛，她不敢去看郑艺的表情，她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却还是咬着牙问，“我们……是好朋友的，对吗？” 郑艺此刻是什么表情呢？戏嚯？鄙夷？冷漠？还是面无表情？余沂楠不知道。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郑艺没从余沂楠那儿得到圣母值，结果显而易见那十点圣母值就是余沂楠贡献的。这个月加上十点那次，是正好三次。 怎么说呢？以郑艺对余沂楠性格的了解，她能猜到余沂楠是怎样想的，也知道余沂楠为何不敢睁眼。只是……郑艺盯着这女人，看着那透明的泪液从眼角滑落她不太理解。 零一在她脑子里疯狂喊着乱七八糟的话，吵得郑艺愈发烦躁。她精神上的刺痛仿若也更强烈了，这令郑艺的心情变得很不好、很不好，在某个瞬间，她有想掐断眼前这人的脖子，看看她是否还会继续相信自己。如果她剖开这人的胸腔，是不是能看清那跳动的心脏？ 第86页 如果她让余沂楠睁开眼睛，拿出小刀一点点刺入她的胸膛，余沂楠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她会反抗吗？还是依旧相信，还是会露出被背叛、被抛弃的绝望？噢，或许她会害怕得瑟瑟发抖，如其他人一般求饶。又或是愤怒于欺骗，憎恨她、辱骂她、恨不得生啖其肉。 灵魂的刺痛与零一大声的唿唤混杂，郑艺烦躁地闭上眼睛，声音冰冷至极：“闭嘴。” [……]零一吓呆了，一时没再敢继续让郑艺冷静、提醒她精神不太对、啰嗦不要这样对余沂楠之类的话。它刚刚还正在不断强调这能达成十点圣母值的认可是多么珍稀的存在，试图以这方面利益说服郑艺。 余沂楠此刻也睁开了眼，她看向闭目的郑艺，那眼角的泪继续滑落，她想要抬起手来，刚有这样的动作，郑艺便松开了她的手腕。腕间的红痕分外明显，余沂楠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自己，她看着郑艺，抬手抚上她眉间：“你需要好好休息。” “嗯哼~”郑艺忽的笑起来，她抬眼与余沂楠对视上，以往的乖巧天真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底的冷意几乎是瞬间刺痛余沂楠，“我叫你一声姐姐，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什么纯良无害的小妹妹吧？” “……我知道。”那盒子终究是被打开了，余沂楠不知道接下来是怎样的结局，但她此刻是实打实感到无比的难过，她整个心仿佛都被人攥住了，那种沉闷的窒息感令她无力又无助，她声音略颤抖着，仍固执道，“我早知你表里不一。” “是吗？”郑艺低笑着，“如果我说，一切都是假的，一直以来都是伪装呢？” “……”余沂楠咬住唇，并不开口了。 郑艺还是没等来人设崩坏的警告。 她忍住脑海中的刺痛与心里不断涌起的烦躁，抬眼认真打量起余沂楠来。 忽然的，她又开口：“你喜欢我？” “……”余沂楠仿佛整个人被剖开，但她本心也是迷惘的，“我不知道。”她这样说。 “姐姐，你的心里有我吗？”郑艺像是忽然又来了兴趣，她歪头朝着余沂楠甜甜一笑，表情的变幻能令她整个气质都发生改变，她现在似乎又变得无害起来，一双灵动的黑眸闪着天真的光，“姐姐，我能挖出你的心看一看吗？” 余沂楠对上那双眸子，郑艺好像在开玩笑，又好像真的在好奇、在询问她的意见。她喜欢郑艺吗？作为怎样的一种喜欢，怎样的一种情绪？如果作为朋友、伙伴，她是喜欢郑艺的，但喜欢的是那个伪装的郑艺……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余沂楠低声呢喃着，她好像也要疯了，她好像也病了，很严重很严重。严重到她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怎么转眼就成了如今局面。 明明、明明……她那么难过，那么挣扎，最后选择了相信，她不要打开盒子，不要去管什么真实虚假，她不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在一起多久了？那莫名的燥热，那股感情到底是由什么组成，她对郑艺……她真的不知道。 “……你挖吧……挖吧……让我也看一看……” 她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知道。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09 01:40:10~2022-11-10 00:29: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白 2个；咿呀、提灯座前语、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晨星 50瓶；结城友奈是百合 43瓶；鳗鱼、九皋 20瓶；大白、整条街最靓的仔 10瓶；叶洛、墨、精神病院vip患者 5瓶；屑鱼o、阿木 2瓶；尤里74、无铭、焰、62330109、天狼守约、南年、迈拓拾二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四十四点圣母值 零一也不知道是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它早该发觉郑艺状态不对的。 不，就算早发现了也没用，它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什么郑艺会在这时候突然发难！十点圣母值啊！这等的认可、这等全然的信任还不够吗？在确定了对象是余沂楠后，甚至是余沂楠发现了郑艺在骗她之后啊！ 零一再一次的、深切的认知到，郑艺真的、真的很特别！如果更直接些她太不正常了。 只是曾经的对象是丧尸、是异兽、是恶人而已。 在伪装之下，零一甚至也分不清哪些是郑艺的本心，哪些是伪装。可这世上真真假假，哪里又能彻底分得清楚？ 它近乎崩溃地看着郑艺声音愈发温柔了下来，她甚至低头轻轻吻上余沂楠脸颊，然而她的手指却穿透余沂楠的衣服，一点一点刺破她的皮肉，感受着指腹下的心跳，一点点朝那抓去。 而余沂楠竟然真的一点都不反抗的吗？！为什么不反抗？这种程度的疼痛她难道也能忍受下去吗？会死的啊，能力者也会死的！这可是心脏，这不是什么玩具，人类的心脏被拽出来之后可是放不回去的！她会死的！ 第87页 郑艺没有用能力，她没有控制水。所以，温热的血液染红了她整个手掌，也染红了余沂楠的衣服，甚至滴落在地板上。 就在余沂楠气息逐渐微弱，体温也不断降低时，郑艺在触及那心脏之前停了下来。她抬起手掌，血液将她染红啦。 她轻舔过指尖的血水，将血迹抹上唇角，抬手拽住余沂楠无力下滑的身体，低头吻上那渐无血色的唇。 “姐姐~你可是人呀，你还要活下去呢。活人的心脏……怎么能随便挖出来看呀？” 血液终于被能力止住。郑艺低笑起来，精神上的剧痛随着能力的使用不断加强，但郑艺并没停下，她打开商城，直接找到初阶异能，购买下【初阶治癒异能】来。 今日的郑艺也收穫了不少认可圣母值，在那帮男人全都死去之后获救的那些女人们，也许在祝岚渊那儿知道了她的存在，知道了圣母。 宿主：郑艺 圣母值：24 背包格子：5 特性能力：水/治癒（初阶） 零一没料到前面的发展，更没料到如今突然的变化。它几乎死机一般看着郑艺同时使用两种能力，明明才刚学会初阶治癒，明明该是很不熟练的才对，但在郑艺这却看不出任何生疏，只是随着两种异能的使用，她的脸色变得愈发不好了。 初阶治癒的效果是很慢的，但郑艺也只是为了止血加稳住伤势，留住余沂楠的命而已。她抱起昏死过去的余沂楠，将她扔进卧室的床上。下一瞬，郑艺甚至破天荒地没有清洗手上血液，直接在另一侧躺下，和衣睡了过去。 两个人都彻底安静了下来。这一刻，只有零一难以入眠。 郑艺……以前到底是什么人，是做什么的啊！她这真的正常吗？这根本就不正常对吧？即使她能伪装得与普通人无异，也能伪装成圣母，但她本质是真的不正常的吧？ 还有余沂楠，郑艺是给她下蛊了吗？她才认识郑艺多久啊？连家人的坑她都勇敢迈过去了，怎么就非要掉进郑艺这个坑里啊！ 就在零一烦躁时，忽然就收到了主系统那边发来的邮件。它一打开，就得到了模块更新不知道认可圣母值是谁产生的问题，终于得到了答覆。 但是，现在更新了又有什么用啊！它现在缺的是更新吗？根本不是啊！ 它之前还没彻底从学校那儿的血夜里缓过神来，如今又被郑艺这么来了一下，整个系统精神状况堪忧。不过，在这安静的房间内，它默默注视着不知是否真的睡着了的郑艺，看着仍活着的余沂楠，还是认命地开始安慰起了自己…… 反应过激了，这其实也没有那么不正常嘛。郑艺不也没真的把余沂楠心脏掏出来吗？不仅如此，她甚至眼都不眨直接花了500圣母值兑换了治癒能力，忍受着精神剧痛集中注意同时使用水系与治癒能力，把余沂楠救回来了嘛。 郑艺突然这样做，说不定也跟能力使用过度有关？那种疼痛感零一虽没办法真切体会，却也是了解的。 如此想着，零一终于慢慢镇定起来：没事，没关系，这次是意外。任务一切正常，仍在掌控之中。 …… 发生了……什么？ 余沂楠思绪沉沉地好似被压住，令她整个人都变得略有迟缓。很快，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她记起发生了…… 假的。都是假的。 她骤然起身，胸口一阵剧痛。余沂楠大口大口喘息着，茫然地坐起在床上，低头看着衣服被撕开的破洞以及满身的血污。她缓慢地抬起手，摸上自己的左胸，却没发现任何的伤口，但她能感觉到内里血肉隐隐作痛。 ……她的心脏，是什么样子的？余沂楠晃了晃脑袋，她记得，郑艺说要看看的。可她还活着。 她看向身侧，郑艺仍熟睡着，郑艺嘴角的血渍是那样明显，她的手上、身上同样沾染上余沂楠的血液，那些事是真切发生过的！但……郑艺没有挖出她的心，并治好了伤吗？ 余沂楠脑子愈发乱了。 她跟郑艺，还能继续相处吗？ 眼泪是假的、相处是假的、关心是假的、体贴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伪装吗？余沂楠垂眸看着郑艺的睡颜，她想不明白，她不懂，更不知道。 或许她曾如此猜测过，但最后选择了不戳破。她想维持这样的关系。 “你喜欢我？” 余沂楠仍不知道。她有些恍惚地走下床，撑着墙壁走到客厅，而后低眉看着自己的影子。她不知道。 喜欢，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她也不知道，郑艺所说的喜欢，是哪一种喜欢。 她对郑艺、她对郑艺…… 这真正的、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郑艺，她对这个郑艺的感情……会是什么呢？ 忽然的，她想起了那个吻。那个意识模煳之后，冰凉的、带着血腥味的吻。 她的心脏再一次不受控制加速跳动，她的血液开始沸腾，她的体温升高，皮肤发红，大脑迟钝起来，只呆呆地抬起手，摸上自己的唇角。 她可能、可能……是喜欢郑艺的。 余沂楠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她从未体会过，也难以形容。默默的，她终于迈开步子，找到角落堆积的矿泉水，再一次拿起一瓶喝下。 第88页 她在客厅坐下，闭上双眼，听着自己的心跳，慢慢的冷静下来。 …… 郑艺这一觉睡了整整两天。 她没有发热，也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但就是熟睡着。 在第一天里，余沂楠醒来后冷静下来，零一不知道她想了些什么，总之，她出了趟门，去食堂打包了热粥和馒头回来，她在客厅把自己的那份慢慢吃完了，而后进来看了会儿郑艺，见郑艺没有醒来的意思，她在沉默后又出了一趟门。 她买了水。 没过多久，零一就看到余沂楠小心翼翼地给郑艺脱去外衣，用毛巾浸透热水，而后给郑艺擦去了手上和脸上的血渍。 等到晚上，余沂楠又买了一份热粥，她把之前留给郑艺的那份用能力热了热，自己吃了。而后站在床边看了郑艺好一会儿。零一不知道她在看什么，说实话，零一还有些害怕余沂楠被郑艺弄得崩溃，想杀要了郑艺。 但余沂楠没有这样做，她用新的热水给郑艺再次擦了脸和外在的肌肤，而后给郑艺盖好被子，自己则躺在了床的另一侧。 等到第二天郑艺还没醒来的意思时，余沂楠才有些慌了。零一看着她出门，不知道她是去哪里找到了谁，总之她带回来一个治癒系能力者。那能力者看了郑艺的状况，发现郑艺很正常，没有任何伤也没任何不对劲，就是普通的熟睡着而已。但在余沂楠的请求下，她还是使用了能力……什么都没发生。 郑艺一直睡着。 在后来，零一开始想，郑艺会做梦吗？她又会梦见什么呢？零一清楚的知道郑艺此次昏睡这么久是因为精神的问题。她能力消耗得太过度了，别的能力者根本不可能像她这样不要命，又或者说，其他能力者在感受到精神刺痛之后就很难集中精神继续使用能力了。 但郑艺可不一样。零一甚至不知道郑艺挺着这股刺痛感又使用了多久能力。 郑艺……她会梦见她曾经的记忆碎片吗？零一如今还是不知道郑艺是否真的失忆了，在这末世之后，她又是否想起过曾经。在这漫长的睡梦中，郑艺是否能寻得短暂的安宁？她是否会感觉到有趣？ 其实，零一已经适应与郑艺相处了。 它也是真心实意地认为这个宿主很不错，绑定郑艺就是最好的选择。 第二个夜晚，零一看着余沂楠小心翼翼地将郑艺抱进怀里，然后温暖起郑艺来的模样，忽然想到：郑艺昏睡这么久，可刚好不用面对被剧烈冲击过的余沂楠啊。而等她睡醒之后，余沂楠也已经调节好了自己。 她不会是故意的吧？ 第45章 四十五点圣母值 郑艺醒了。 她好像真的就是简单睡了一觉，只是这一觉的时间有点长。 [你终于醒了！你还好吗？你还记得之前的事吗？] 刚一清醒，零一的声音便钻进脑子。它叽叽喳喳地，一边询问她的状况，一边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这两天发生的事都细緻说了。 免不了的，字里行间全是余沂楠。 [你没有挖她的心，是不是就不打算杀她了？你看，她仍相信着你是圣母。]零一还想问郑艺是不是被余沂楠打动了，以后又要怎样跟余沂楠相处呢？或者，分道扬镳？ 它太想知道了。 但郑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这令零一适时停下了话语，没再拿出十万个为什么的架势去轰炸郑艺。 郑艺什么问题都没回答，她地从床上坐起，凝聚水流喝点儿水，又取出一袋压缩饼干，低头吃了几口。 也就是这瞬间，余沂楠听到动静快步推门，与郑艺对了个正着。 郑艺面无表情地继续咀嚼着，只抬眼看了余沂楠一眼，便又低头吃起来。 “你才醒，先喝点热粥吧。”余沂楠注视着她，最后没有问郑艺昏迷前的那些事，而是回身拿过一碗热粥端了进去，轻声说。 郑艺接过勺子，就那么安然地吃起了热粥。余沂楠站在她床边，也就那么安静看着她吃。 一直到最后一口被吃下，余沂楠从郑艺手中接过碗和勺子，放回客厅，又走回来。 她拿沾湿了的温热毛巾给郑艺擦了擦脸，又探了下郑艺额头的温度，才问：“你有感觉不舒服吗？” “我很好。”郑艺这时候才打量起余沂楠来，她低笑着，“你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我记得。”余沂楠像是想起郑艺那时的模样，她捏紧了被角，又控制着松开手去，她对上郑艺那双黑眸，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何种情绪，“你是不想看我的心了吗？” “就这么想死在我手里？”郑艺抬起手，眼底情绪淡漠且疏离，连嘴角常挂着的笑意也消失了。 在那一瞬间，郑艺变得更加陌生。比那天笑着说要看看她心时的状态还要令余沂楠感到不安。有那么一瞬间，余沂楠甚至觉得她再也触碰不到郑艺，再也找不到她了。 她失态地抓住了那只手，重重按在自己心口。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急切且不安，颤抖着：“别丢下我。” “求你。” 三个月，是什么让余沂楠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也是原本的她吗？在原本疏离冷漠的外壳之下，是这样的脆弱易碎。 “那你知道什么呢？” 第89页 “我……”余沂楠垂下眸子，好似也再次剖开了自己，审视起自己的心来。余沂楠就那么冷静下来，她握紧了郑艺那只手，认真且固执：“我喜欢你。” “可那些，都是假的呀~我亲爱的姐姐，你是当真了吗？”郑艺忽然笑了起来，她言语温柔至极，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虚假之上，又有什么真情呢？” “你对我是假的。”余沂楠也笑起来，她看着郑艺，并未松手，“但我对你，从来都是真的。” “郑艺，挖出我的心吧。”余沂楠的笑容愈发温柔起来，她低眉道，“我心里有你呀。” “……”郑艺难得沉默起来，她打量着余沂楠这状态，忽然问，“我睡了多久？” “两天。”余沂楠也未抓着不放，轻声回答了郑艺的问题。 “祝岚渊回来了，她还有小队成员，带着那些被你救下的女人们回到了避难所。”余沂楠在床边坐下，牵着郑艺的手轻言细语地为她讲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那个基地无人生还，祝岚渊并没有说太多关于那边的消息。至于是谁救了她们……她的说辞是‘圣母降世，救人水火’，而其他女人们也是如此认为。” “初一很在意这件事，她和云绫涧一起安排的这些人。云绫涧的能力有治癒效果，附带安抚情绪、驱散负面影响等，她免费为她们进行了治疗。那些女人们有些已经有了身孕，进行了引产。” “郑艺，是你救了她们。” “我只是杀了点儿人。” “嗯，你救了她们。”余沂楠眨了眨眼睛，只温柔地重复了一遍，“她们不知道是你，我知道。我相信你，你是圣母，是郑艺。” 郑艺将手从余沂楠手中抽出，摸了摸她额头，“你没病？” “如果你病了，那我就病了。”余沂楠问，“你病了吗？” 郑艺不太想跟余沂楠继续说下去了，她掀开被子要下床，余沂楠就很快从一旁拿起羽绒服披在了她身上。 “我不喜欢你。”郑艺抬眼看着她，语气漠然，“不会喜欢任何人。”情爱于她，是无聊且无用的。 “嗯。”余沂楠依旧注视着她，带着温柔的笑，“我说过，我会永远相信你，站在你这边，一直陪伴你。” 有那么瞬间，郑艺感到些许烦躁，她甚至想直接捏断余沂楠的脖子了。但她向来能控制好情绪，哪怕手指略痒，但忍住了。 “亲爱的姐姐，你就这么捨不得……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小妹妹吗？”郑艺赤脚踩上余沂楠鞋子，伸手勾住她脖子，仰头笑道，“你对感情就这样饥渴、这样放不开吗？” 余沂楠抬手环住郑艺腰身，她并未回话。 郑艺伸出手，指腹摸上余沂楠唇角，感受到她温热的吐息，又缓慢下移，从下颚抚上女性并不明显的喉结，感受到余沂楠紧张地吞咽，又继续下移，拉开她的衣服，描摹上她的锁骨，“你要接受我这样的人，对你做过分的事吗？” 余沂楠咬下唇，她低眉看着郑艺，仍未开口，只是耳尖红了个彻底。连被郑艺指尖摸过的地方也泛起一层粉色。 羽绒服的拉链被彻底拉开，郑艺撩起她的衣摆，她凑近了，侧首轻咬上余沂楠耳廓，指腹擦过她腹部的肌肉线条，“姐姐？” “如果你想的话……”余沂楠揽住郑艺后腰，将下巴搁在郑艺肩上，滚烫的耳朵蹭上郑艺微凉的面颊，她低声道，“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你太蠢了。”郑艺语气忽然冷下去，她抽手回来，推开余沂楠，赤脚朝客厅走去。 ‘你不绑定余沂楠，真是可惜了。’ [……]被这种场景波动得时不时黑屏关进小黑屋的零一终于被彻底放了出来。但一出来就面对郑艺这种话……它默默又缩了回去，假装不在。 余沂楠很快追了上来，她的羽绒服拉链还没拉好，但手上拿着郑艺的鞋子，“别赤脚，会着凉的。” 在那一瞬间，不想杀余沂楠的郑艺头一回感到了“心累”。她转身将鞋接过简单穿上，而后给水壶里灌满了水，简单洗过手后变出固体酒精块来，而后是一瓶黄桃罐头、一瓶牛肉火锅罐头和一瓶红烧瘦肉罐头。 她不再掩饰，又凭空变出一袋大米放在桌下，转头看向余沂楠：“你对我了解多少？” “水系，储物空间，还有……”余沂楠顿了顿，“治癒能力吧？你睡了两天，可以解释为第二能力出现时的不适状况，治癒能力可以在避难所这儿登记上去，照常使用。” 郑艺真想给余沂楠来个开颅手术，好好看看那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以及，圣母认可。”余沂楠看着郑艺，没有闪躲与她的对视，认真道，“你需要别人发自肺腑的认可，认可你是圣母。这有点像变身类的能力，而你可以从认可中获取一些……一些东西，帮助及强大自己？”比如那假人。当然，余沂楠也有猜测这认可是否与郑艺展示出的其他能力有关。 第90页 “你还有其他的秘密，那些我不知道也不了解的。你可以对我有所隐瞒，我不会好奇。你也可以告诉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但郑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好似就只单纯地要听她知道了些什么。她取出之前收起的户外小型大电机，倒了些汽油进去，而后取出了电饭煲。“你就看着？” “我来。”余沂楠快步上前撕开米袋，拿起干净的碗便舀起了一小碗米，她感应着大概重量倒入电饭煲内胆，而后用干净水淘洗起来。 两盒罐头被掀开，架在简易小支架上烧着。郑艺坐在桌边看着余沂楠忙活，拉开黄桃罐头用叉子叉起一块，慢慢吃起来。 ‘你之前说你看不透我。’ 零一愣了一瞬，认真听郑艺说下去。 ‘那你看透了她吗？’ [……]灰熘熘的，零一一声不吭。 余沂楠变了吗？她好像没有变。但是，在经歷了郑艺这么、这么大的变化，甚至在这种刺激之下，她居然没有变，这就很不对劲了吧？ 余沂楠好像还是那个被抛弃过的小狗，但是，这一次遇到的人是虚假的骗子。是在零一看来不太正常的“圣母”，她满手鲜血，罪无可赦。 但余沂楠还是靠近了。纯粹的、易碎的、炽热的，飞蛾扑火一般，接受了一切、包容了一切，对郑艺露出肚子来。 零一从余沂楠身上也品出几分虚幻来。它同样未见过、未曾遇到过余沂楠这样的人。太不真实了。 但怎么说呢？ [我看不透你，现在也弄不明白余沂楠的想法。我是个废物系统。]零一说。 [但是，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她知道了真实的你。你们两我都看不透，这一点上……你们还挺配的？] 郑艺似乎嗤笑了一声，她咬了口糖水黄桃。 ‘你又怎么知道，那就是真实的我？’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10 00:30:04~2022-11-11 02:22: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3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採桑子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大白 2个；咿呀、_、iris773、子书君、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磁力 202瓶；emm 40瓶；水煮蛋旦旦澹澹 38瓶；路过 23瓶；v生活、被渣a吓晕、籼米果、面瘫的猫 10瓶；su3 5瓶；天狼守约 3瓶；屑鱼o 2瓶；都要学、折且、迈拓拾二世、南年、鱼某、 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四十六点圣母值 热乎乎的白米饭q弹软糯，配上一盒火锅罐头、一盒红烧瘦肉，吃起来简直不要太幸福。 郑艺安安静静地吃着，余沂楠便也不讲话，同她一样安安静静地吃饭。 “我不打算在这里久待。”吃饱喝足，郑艺也不管还剩了大半的菜，她用纸巾擦着嘴角，“你随意。” 余沂楠没有去问为什么，只是说：“我跟着你。 “你可还没见过我杀人的模样。” “我可以去见。”余沂楠低声道，“那些恶人，哪怕你剥了他们的皮把他们的血肉碾碎、将人皮挂在旗子上，我都是能接受的。” “嗯。”郑艺微挑眉，倒也不再强调什么，“人类之光避难所其实很好，无论如何，他们此刻的理想是远大的，初衷是美好的，也尽可能承担起了责任，竭尽所能去让人能活下来。” 然而余沂楠只是温柔注视着她，不知道有没有将话听进去，反正郑艺话音一落，她紧接着就开口道：“我跟着你。” [……她是被你刺激大了吧？]零一心说这是什么事儿啊！它简直不敢相信剥皮之类的词是从余沂楠口中说出来的。郑艺可还没那样折磨人呢！ [你要带上她吗？余沂楠现在不仅对你接受良好，而且依旧相信着你的人设诶。]虽然零一不知道余沂楠到底是怎么让自己相信的，但从结果看，就是她贡献出了圣母值，全然认可郑艺，郑艺人设没有丁点崩塌的迹象。 ‘每个月三十圣母值，为什么不带？’ “你不问我去哪里？”郑艺以能力将碗筷清洗干净，将未吃完的罐头暂且放在桌上，转头问她。 “我本来就没地方可去的。”余沂楠轻声说。她根本不在意要去往何方。 收拾完这些，郑艺打算出门走走。余沂楠也默默跟上。 她们一前一后地走着，郑艺走在前面，余沂楠默默跟在她身后。 郑艺可以换车，她可以用圣母值从商城将那辆车买下，不用跟余沂楠解释，能直接用。但她圣母值不够了。 “你会一直相信我是圣母？” “说什么呢。”余沂楠笑起来，她看着郑艺，眼神是那样的温柔，“你就是圣母呀，无论我信不信，你都是。” 郑艺愣了一瞬，而后大笑起来。有趣，现在的余沂楠实在是太有趣、也太对她的胃口了。 她太满意这个回答啦。 她回身亲热地挽上余沂楠胳膊，半倚过去，笑道：“姐姐，你真是太好啦~” 第91页 余沂楠垂眸下来，她看着郑艺的那双黑眸，察觉到那不达眼底的笑意，也跟着抿唇笑起来。她看着郑艺，略有迷恋的热烈目光从眼睛移到她的鼻尖、而后看向她的薄唇。余沂楠仍记得那浑浑噩噩钻心疼痛时郑艺的疯狂，仍记得这人红唇染血，是那样的柔软温热，连血腥味也变得让人沉迷起来。 什么是喜欢呢？余沂楠仍不能具体的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旁人说的与自己的体会总是不一样的。 但如果喜欢是不愿分离，是甘心被骗，是心头的躁动，是刻骨的渴望……那她应当是喜欢的。 她渴望郑艺。 这喜欢来得毫无头绪、毫无铺垫，令她措手不及，就如此沉迷下去。你要让余沂楠剖白自己，到底是如何沦陷，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她就是一次次的心软，一次次的反省，一次次的逃避与自我欺骗，一次次压下心头的躁动，一次次的渴望更多的触碰，却又不敢触碰。 她向来是，处理不好任何感情的。 但她愿意去接受、去承受、去陪伴。她已经经歷过太多可望不可即的感情了，曾存在的、一丁点的、虚假的，所以没关系，她已经习惯了。她在感情里，应当总是受伤的那个，无论是何种感情。 那就，让她一个人被伤害吧。 她温柔地看着郑艺，看着郑艺又甜甜地叫起她姐姐来，撒娇一般抱住她手臂摇晃，看着郑艺拉着她在避难所闲逛，活泼而快乐的像另一个人，甚至与商铺店主讨价还价起来。 我早知你表里不一。 但这真真假假，又何必分得太清。 余沂楠看着郑艺的背影，不自觉抬手抚上心口，她的心脏仍在跳动着。她忽的上前快步来到郑艺身边，看见郑艺略有茫然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不说话，便只腾出一只手牵上她的，又与店主为了那几点贡献点说了起来。 她情愿的。 甘之如饴。 …… 郑艺虽然说了不打算久留，但她没有立刻离开。毕竟赚了那么多贡献点，也得把它用完呀。 余沂楠带着她去看了曾经营地内的女人们，那些女人没有与一般的避难所普通人安置在一块儿，而是另划分了一个区域，重新设了好几个帐篷，让她们能报团取暖，一起在那区域生活。 在治癒系能力者的帮助下，部分人流产后身体恢復的也很好。只是精神上的创伤仍存在着，但这只能靠她们自己熬过去。 除了住处与最初的治疗，避难所方面没有再给她们任何优待。她们想要活下去，还是得在避难所内工作赚取贡献点，只是祝岚渊会经常带着食物和水过去。 这日，郑艺与余沂楠刚在食堂吃了顿白粥早饭，就听见避难所内嘈杂起来。还有不少能力者急匆匆赶过去，眉飞色舞地凑上去看热闹：“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负责人还没来吗？” “没来，没来！快来看，再晚就看不着了！” 郑艺闻言也停下步伐，她拉着余沂楠朝那边走去。 在围观的人墙之内，地面洒落着许多花瓣，还有被摆成心形的蜡烛。一束花被摔在一边，那穿着得体的男人此刻面目狰狞，脖子都涨红了，他指着对面女人的鼻尖，破口大骂：“谁不知道你们失踪这么久经歷了什么？伍代灵，你不要糟蹋我的真心，我这时候还愿意娶你，还爱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伍代灵？郑艺看向事件的另一位主角，倒是个眼生的面孔。应该是祝岚渊的女队友吧？能力者……祝岚渊能力强大且特殊，倒没令唐正鸣得手，她的小队成员倒是……不清楚了。 不过，这又称得上什么大事？ “你知不知道现在鲜花多难得，这些我又费了多少功夫才弄好？伍代灵，我对你是认真的，我爱你，我不嫌弃你！” 而伍代灵只是冷眼看着他发疯，“我早就拒绝你了。” 她根本不在意周围其他男性能力者的指指点点与上下打量，哪怕有人看着她忽然笑出声，又转头与同伴窃窃私语，下一瞬两个人都露出下流的笑容来。 她等着这人发完疯，而后打算从人群中离开。但这男人却突然发疯一般上来，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听不懂吗？我不嫌弃你啊！我是爱你的啊！” “别噁心我。”伍代灵用力抽出手，厌恶至极，“别逼我在避难所内动手。” 然而，这话仿佛戳中了他的痛点，叫他一下子跳脚起来，气急败坏：“噁心？动手？哈！你们被抓去的时候怎么不动手？你，戚铃殊，祝岚渊都被人玩烂啦！你们这几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的破鞋，你说我噁心？” 就在伍代灵面色一变要动手时，黑色的腐蚀液体在瞬间从人群开闢一条路来，祝岚渊匆匆走来，她一把抓住伍代灵的手将她拉至身后，抬眼看向这发疯的渣滓：“醒醒，如今可是末世了。” “还以为这是末世前的世界？又或是古时某个朝代，你以为你是谁？像你这种实力的货色，我能杀十个。” “道德绑架？盪丨妇羞辱？受害者有罪？呵。”初一双瞳变为纯粹的紫色，她大步走了过来，嗤笑道，“嫌弃，你也配？” 第92页 “都在这围着干什么？散开！”初一斥道，“贡献点是多得用不完了？区域清理任务外扩，没事都给我出外勤去！” 初一一来，看热闹的能力者们便都散去了。这些看热闹的其中有看伍代灵的热闹的，也有看那男人热闹的。 “笑死了，那小子我知道，杀丧尸都杀不明白呢，还敢指着人家能力者的鼻子说不嫌弃？他想高攀的心我搁祁定都能听到！” “口口声声不嫌弃，字字不离嫌弃。算盘打得真好啊，末世前那一套也想照搬来现在？女能力者可没那么好欺压。” “我本来也就是来看个热闹，他是失心疯了吧？被拒绝还胡乱攀咬起来，戚铃殊就算了，祝岚渊他都敢骂的？” “打个赌，这小子以后八成不敢踏出避难所一步了。” 嬉笑着，不少能力者显然都没把祝岚渊她们失踪那事儿放心上。即使有人心里如那男人一般想法，却不会也不敢如此说出来的。 能力者与能力者之间结下仇怨，在外可是会要命的。即使祝岚渊她们失身了又怎么样？她们只要没失去能力、实力没有消失，其他人就是要敬她们一分。更别提祝岚渊能力的杀伤力是那么可怕。 谁乐意与她对上啊？ “别冲动，别动手，动手就理亏了。”祝岚渊低声安抚着队友，她单手搂住人肩膀，“只要他接任务，我们就也接任务。还有人群起闹议论的，我都记下面貌，之后能找出身份。” “……祝姐，我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个？末世前我男朋友换得可比衣服勤。”伍代灵揉着手腕，撇嘴道，“就是被这种人缠上，晦气得很。” “倒是那些没有能力的姑娘们，她们要是想不开，那……”伍代灵嘆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第47章 四十七点圣母值 祝岚渊表情有些怪异，“她们不会想不开的。” “她们信仰圣母了。”祝岚渊补充了一句。 那位她们甚至没有见过的圣母，已然成为了她们的精神寄託。忽然出现以绝对实力杀死了那么多能力者，甚至杀死了她们的噩梦杨正鸣。 在那个夜晚，不少人喜极而泣，甚至有人不死心地杨正鸣那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尸体不断刺下尖刀。 人是想要活下去的，想要活下去，总会有一股劲，为她们找到活下去的动力和理由。 而当第二天，她们走出那宿舍大门，看到操场上如炼狱一般的情景后，那动力与理由便更足了。 她们想要活下去起码，能见一眼圣母。 那位圣母应该是很强大的能力者，但在她们的心中，随着时间推移加上不知道圣母的样貌及一切信息，那圣母形象已经近乎完美，趋近于神了。 “……”伍代灵有些无奈，“戚铃殊呢？” “在实验室，给云绫涧打下手。”初一回答道，她双手插兜，随意道，“那男人只要出了避难所大门，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如今温度回升，这情况下去，极寒期后恐怕会迎来高温。”初一笑道，“先活下去吧。” 除死亡之外，都是小事。 …… “她们都没受影响。”余沂楠牵着郑艺往回走，她忽然开口，“你晚上要去杀人吗？” “为什么？”郑艺看向余沂楠，“不去。” “哦。”余沂楠应了一声，便没再问了。 郑艺忽然有些好奇自己在余沂楠理解中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不过她也没直接问，直觉不会是令她愉悦的回答。 就在郑艺与余沂楠一前一后上楼时，忽然感觉到地面正在上下震动，而后便是左右摇晃，整个房屋都在摇晃！ 几乎是瞬间，余沂楠拉着郑艺飞速下楼，站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房屋在摇晃，大地在震颤。不过她们这里的感觉并不强烈。高楼层内的能力者勐地惊醒，惊慌失措般往楼下冲去，甚至一些小型家居、器皿因震感而翻落在地。 “地震了？是地震了吧？是哪里地震了？”有人慌慌张张冲下来。 人类之光避难所震感明显，但显然不是地震中心。 “这世道是怎么回事啊，又是丧尸又是极寒，现在还来了地震……这以后要是来个洪灾海啸的，怎么活啊！”也许能力者在天灾面前还能勉强抵抗，但普通人呢？那不就是等死吗！ 这股晃动只持续了三分钟就平静下来，避难所的建筑都未受到明显影响，墙体也没开裂的痕迹。不过显然，避难所高层又有得忙了。地震中心在哪，这总归是得知道的。 末世前的地震频发区，末世后可不一定能参考啊。 隔了差不多半小时，余震的震感比初次小上了许多，不少能力者已经放下心回自家休息了。哪怕在床上感受到轻微的摇晃，他们也没有太多的担心。 …… 断断续续的，郑艺几乎每天都能收到零碎的圣母值。但因为虔信她的人并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不能将圣母与她本人深切地联繫在一起，所以得到的圣母值有所削减。 但总归是不断增加的。 那些陌生的名字[叮]过三次就不会再出现，再出现也是下个月。王静竹、杨芳芳、李忱絮、孙梓莹……这些出现过的名字，零一都悄悄记录了下来。它不知道郑艺有没有将这些名字放在心上，但它会想要记住。 第93页 她们并非能力者，却贡献出了一个普通人最虔诚的灵魂。她们几乎将圣母奉为救命稻草，甚至连生的意义也一併融合了进去。 作为圣母养成系统，零一其实是很感性的。 在避难所休息这段时间，郑艺依旧每天去往储水站支出三吨水，赚取30个贡献点。但除此之外，她偶尔也会去被救下那些女性的营地，免费给她们灌满安置的水缸、水桶，赚取一些“1点”“1点”累积而起的圣母值。 零一现在已经不想问郑艺这行动背后到底有什么深意，是单纯为了圣母值还是也存在着恻隐之心。无论郑艺如何去想，她反正都帮助了这些人，做了圣母行为，这就足够了。 这也是余沂楠给了它启发。什么真心假意，没必要看得那么清楚、那么真切，郑艺是它的宿主，它没必要深究那么多。如果郑艺任何一个小动作它都要去深究郑艺背后行为的深意，这也太累了更别提它根本看不透郑艺。 这些天里，郑艺没有提离开避难所的事，余沂楠也不问。郑艺愿意让她跟着，她就跟郑艺一块儿出门四处转转，郑艺不想让她跟着，余沂楠就一个人去任务中心转转，顺便搜集避难所情报，以免错过什么重大消息。 两人的相处方式好像变了，又好像根本没变。郑艺依旧会甜甜地叫她姐姐，与她牵手、挽着她胳膊撒娇，但私下里，郑艺也会情感淡漠地无视掉她，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却在郑艺身上完美切换。 这日清晨，余沂楠与郑艺刚来到食堂准备吃早饭，就遇见找过来的初一。 她的风衣换成了纯白色，胸口还挂着代号铭牌，直接走进食堂，来到余沂楠对面坐下。也没多余的客套，开门见山道：“有个新任务，你愿意听听吗？” “你说？” “之前避难所周边突然出现营地，发生能力者失踪一事，高层商量后决定将周边尽可能大范围地排查一次。上个星期不是还发生了地震吗？也不知道地震中心是哪个城市，附近区域有没有受到影响。”初一稍微解释了一下，而后说，“我们需要全新的人类之光避难所地图。以避难所为中心，创建埔碣这座城市的末世后地图。” “你们的实力毋庸置疑，余沂楠你之前卖给其他能力者的地图也很不错。再加上我们之前一起出过任务的交情，我第一个想到了你。”初一放缓了些语气，“全地图绘制完毕，只要清晰准确，可以立马给你三百贡献点。这地图未来批量制作售卖时，你可以分得10%的贡献点利润。” “这个任务发布后，区域清理任务会把整个埔碣市内包括，你可以全部接了，慢慢做。如果你们需要其他人手” “可以接。”郑艺忽然道，她笑着看向初一，“初一姐姐~我们可以接下任务，但我们不需要其他人手，只要我和姐姐就够了。” “……你确定你们两个吃得消？”初一有些不确定起来，埔碣可是很大的。“虽说期限不会太赶，但也希望你们在两个月内完成啊。” “我们可以。”余沂楠接过话来，她认真道，“你不相信也可以，等你们发布任务后，我会都接取下来的。” “……”初一一时无奈，她摊了摊手，“我没有不相信你们。那我就直接把任务交给你了？待会直接去任务中心录入。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我们待会会去把清理任务一併接下。”余沂楠说完这些，又看向初一，“避难所扩张太快，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但基础建设还是得继续，外部清理也得尽力去做啊……贡献点这一体系说脆弱也是很脆弱的，总不能停止探索，坐吃山空。就算种植能通过木系催熟，也需要时间。”初一嘆了口气，“好在这些都不需要我操心。对了，温度在不断攀升，对比极寒期，未来温度说不定会突破四十，甚至五十？避难所对能力者的水价可能会上涨，然后尽可能地为普通人分配到让他们能活下来的水资源。” “高层为这事吵了好几次，有人认为必须要公平，优待也得是让能力者得到优待。但有人认为普通人已经不奢求生活，只希望活下去而已，作为避难所，总得承担起责任。” “我会多多供水的。”郑艺眨了眨眼睛，接过初一的话，笑道，“等高温来临，我也愿意为普通人免费提供水源。” “谢谢你。放心，我们私下会补贴你贡献点，直接打进你的帐户里。”初一笑着说，“也算是借你宣扬一下吧。普通人和能力者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不少能力者不把普通人当作同类了，这是件很可怕的事。” “避难所方面就没想改善吗？” “很难改善啊……对能力者进行教育？要那么容易就好了。规定还是基本的规定，能力者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太明显了。”初一摆摆手，“能力者与能力者之间的产生的矛盾避难所都不好调节……哈，就当是我个人的抱怨吧，不打扰你们了。”她站起身来，说不打扰也真没多留，很快匆匆离去。 避难所这边最近可能真的挺忙的。 初一一离开，余沂楠便与郑艺继续吃起早饭来。吃饱喝足，她们便去任务中心接取了清理任务，绘制地图那事儿是初一直接悬赏给她们，在后台录入，没走任务栏的流程，所以她们也不需要另接取。 第94页 就在处理好一切，回宿舍楼时，刚爬了两层楼，余沂楠看着郑艺走在前面的背影忽然开口：“我有……帮到你吗？” “当然。”郑艺停下步子，转身看向下放的余沂楠，声音温柔极了，“姐姐，你帮到我了。” “所以，你是想要什么奖励吗？” 余沂楠看着郑艺的眼睛笑起来，那生人勿近的高冷形象完全破碎，甚至还有点傻。她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只满足地摇了摇头：“我已经拿到奖励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11 02:23:44~2022-11-12 00:32: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l 10个；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l 4个；寡王一路硕博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l 6个；63804253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49279943、大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夕夕 500瓶；紫胤月 59瓶；寡王一路硕博 50瓶；空空琰、香草蛋糕 30瓶；北极大人 25瓶；yuli、焰 20瓶；九皋、烁迦罗心不动转、20171352、dr.子星、v生活 10瓶；这篇文主受 9瓶；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尤里74 5瓶；屑鱼o 4瓶；憨憨 2瓶；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四十八点圣母值 好蠢。 知道真相之前就好骗不聪明，结果知道真相以后怎么感觉比之前更好骗了。 郑艺很难理解。 她甚至没办法代入到余沂楠的视角去思考余沂楠到底是怎么想的。 [噢，恋爱会使人智商下降。您难道没听说过这个段子吗？有些人恋爱以后甚至连恋爱脑都没有，她们是没有脑的。]察觉到郑艺情绪，零一适时开口道。[而且，如果对象是您的话，太过清醒是很痛苦的。] 郑艺撇撇嘴，懒得搭理零一。 但零一却没放过郑艺，它好奇问：[如果您被人这样戏耍欺骗，最后发现一切都是假的，您会怎么做？] ‘我不会经歷这种事。’ ‘但如果换成我，ta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啊，确实。] ‘开个玩笑而已。亲爱的零一，仅仅是一点欺骗而已，我可不会因为被骗而大开杀戒呢~’她如此对零一说着，面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对余沂楠伸出手来。 余沂楠只微微一愣，很快便抬手抓住郑艺的手，好似如果再晚上一些，郑艺就会收回手去了。微微的暖意自余沂楠手心传来，在这时，余沂楠忽然想起初一说的未来高温 如果，温度飙升到四十以上，郑艺还会愿意与自己接触吗？ 价值。 她得变得更强一些，火系能力者有那么多，甚至还会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能力者，她得做那个独一无二，不可代替的。 郑艺牵着余沂楠回到屋子里，一进门，那身伪装的情绪与表情便全都消失了。她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进入一种近乎漠然的状态，只那么往沙发上一靠，便闭目养神起来。 余沂楠也见怪不怪了，她从行李中翻出纸笔和自己绘制的避难所附近的埔碣地图，这上面虽有粗略标註，但不够细緻。此次任务，倒是可以在这个地图的基础上不断细化。 宿主：郑艺 圣母值：87 背包格子：5 特性能力：水/治癒（初阶） 郑艺打开信息看了眼圣母值余额，很快，数值一下子变动起来。 宿主：郑艺 圣母值：17 背包格子：6 特性能力：水/治癒（初阶） 她花70圣母值开了个背包，而下一次的背包价格则张至90圣母值。 [诶？我以为您会去买那辆车。] ‘急什么。’郑艺打开商城看了一眼，系统出品那改装车还在首页挂着呢。 …… 余沂楠也没想到，当初说要骑摩托带着郑艺兜风，如今却是这样一种情况。她恍惚间有种物是人非之感，但这感觉很快被她打消掉，真真假假，郑艺就是郑艺。如果可以，她也想更真切地、更为深刻地认识郑艺的本心，去触摸她真实的性格。 郑艺再没在她面前故意掩藏什么了。就如今早出任务，余沂楠跟着郑艺去了地下车库，就看着郑艺将行李往车内一扔，将手搭在车身，下一瞬，整个车就消失了。 而后，她的摩托车就被郑艺取了出来。 “姐姐，如今天气回暖，正是兜风的好时候呀~” “嗯。”余沂楠应了一声，她看了眼油量，熟练地上车尝试打火，很快便打着了。不用她招唿，郑艺便轻松跨上后座，抬手揽住了她腰身。 余沂楠感觉到郑艺将下巴搁在她肩膀，整个人贴在她后背，将她抱紧了。 “姐姐，别升温了，会热的。”郑艺的声音依旧轻柔，撒娇一般在她耳畔响起。但不知是故意还是如何，那柔和的气息也喷洒在她脖颈间，叫她后颈酥丨软，那股难以形容的酥丨麻感狠狠击中她。 余沂楠定了定神，咬唇盯着前方。摩托车在下一瞬起步，等开至地面，又过了避难所大门的身份检查，她狠狠一拧油门，整辆车便瞬间窜了出去，两侧疾风猎猎，肆意在街上驰骋。 第95页 她长发飞扬，也就是这时候，余沂楠才发觉自己忘戴头盔了。 ……但很畅快。 这种畅快恣意的自由感觉，她许久没感受到了。 “再快一些。”郑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从后视镜里，余沂楠窥见郑艺脸上的几分兴奋。她也跟着笑起来，看了一眼速度表，再次提速。 在转角时压弯瞬间，摩托车压下车身几乎与地面接触，就那么擦着火星飞速转过。 一直到未被清理的区域范围，余沂楠才减速下来。 “姐姐，丧尸什么的交给我就行。你抓紧时间把地图画好哦~” 巨大的水流在瞬间包裹住微摇晃着走来的普通丧尸，在瞬间将它砸上店铺拉下的捲帘门，巨大的力道将整个铁皮砸凹进去，爆发出巨大的声响。 也在这瞬间，将附近丧尸都吸引过来。 余沂楠看了郑艺一眼，取出之前画出的简易地图和另一张对比地图集上绘制出埔碣大致轮廓的放大版地图，放在摩托车座椅上细细补充起来。 郑艺毫无收敛，甚至是故意弄出最大的动静来将附近的丧尸一股劲全都引来。 余沂楠从未见过杀伤力如此巨大的水流。 高压水刀被压缩而出，如绞肉机一般残忍地将汇聚而来的丧尸不断腰斩。那些散落的上半身仍是活的，一张张腐烂的面孔不断张开被蛆虫钻来钻去的嘴巴，发出低吼与咆哮，甚至攀爬着留下一道道粘稠的痕迹，仍朝郑艺移动。 火焰沾上尸油，很快燃成一片，汇聚起最炽烈的花来。 郑艺看了余沂楠一眼，却没对她擅自的帮助说什么，转头继续屠杀起袭来的丧尸了。 余沂楠没有看到过郑艺是如何救出那些女人的，但从“全灭”一词，加上郑艺没受伤地返回，就能猜到那该是一场碾压式的战斗。 而今，她停下了手中笔，看着那长长的水流为郑艺任意施用，无形无状的水变得那样锋利，可以轻易将丧尸一分为二。它又能化为坚冰利刃，在瞬息冰封万里。 她几乎可以想像郑艺是如何战胜那些能力者的。郑艺的精神……太强大了，如果一般人是小河湖泊，那么郑艺可能是一片浩瀚大海。 在这近乎漠然的清理之下，余沂楠看着郑艺游刃有余的模样，不可抑制地感到心动。 这也许还不是郑艺的极限。 郑艺……到底有多强？余沂楠想像不出。她一直以为，能力者再强大，也只是强于普通人，面对天灾或尸潮，能力者的精神力限制住了他们能发挥的作用。一个人再厉害，力量也是有限的。 但郑艺，似乎不受束缚。 ……这么强的郑艺，真的会需要她吗？除了相信郑艺的圣母人设，在冬日给她取暖，需要时给她生火，她到底还能贡献出怎样的价值呢？ 她并非无可替代。可她，真的很想抓住郑艺。 “你在发什么呆？” 余沂楠回过神来，就看到一地丧尸尸体。之前的火焰未灭，正大肆焚烧着一切痕迹。她快速再次使用能力，让火势变得更勐更大，尽快将一切烧尽。“我……对不起。” 郑艺看了她一眼，也没深究什么。只扫了一眼地图，“去下个区域，到时候你再继续画。清理完毕我会叫你，到时候再放火。” “好。”余沂楠答应下来，她一面为自己对郑艺有帮助而高兴，一面又觉得郑艺如今都不会再唤她“姐姐”而感到失落。但她也会掩藏情绪了，离家之后，她独自生活了那么久，成长到如今地步，自然也是会伪装会隐藏的。只是在之前的郑艺面前，随着与郑艺的相处，她几乎没在郑艺面前遮掩什么。 她看了眼十字路口的路标，在脑海中微微记下，刚要发动车子，坐上车的郑艺忽的从后方凝聚一小团水球，往她嘴里送去。 余沂楠张开嘴，本能将水咽下，舌尖便触到水流包裹中的一颗硬糖来郑艺也不怕她一下全了吞进去？ “姐姐~专心一点嘛~” 余沂楠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的情绪太容易受郑艺影响。而郑艺也知道这一点。 郑艺是故意的。 清理丧尸、绘图、焚烧尸体、赶至下一片区域。 余沂楠与郑艺配合得越来越好，效率也越来越高。 等到黄昏时分，郑艺便没让余沂楠继续去下一目的地，而是随意找了个店面，徒手开门，直接往里面一坐，生起一簇篝火来。 末世之后，一切崩溃，人们忙于求生，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娱乐需求。 但某些时刻，余沂楠与郑艺对坐在火堆边发呆时，想起末世前的手机电脑，又想起形形色色的游戏娱乐，未免也会觉出几分无聊来。 但这份无聊又因着对面是郑艺而驱散了几分。 “末世前，你的身世……”也有骗她吗？余沂楠话至一半，却又不想问了。她咽下话头，低头盯着跳动的篝火与那火焰共鸣起来，将自然跃动的火焰控制着凝出其他形状。 “是真的。”郑艺看向余沂楠，语气轻柔，“姐姐，我只是有所隐瞒。” “比如，是我杀了他。母亲因我而疯。”郑艺微微耸肩，轻笑道，“谁叫他喝酒之后分不清人，想对我动手动脚呢？” 第96页 “我的家人找上我……” “是我送的纸条。只是我没料到，世上竟有如此愚蠢的父母。” 她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变了，却又好似没变。此刻的坦白让她们变得亲密亲近，又好似变得愈发疏离。中间的篝火噼啪一声变化成一只兔子的模样，很快又溃散开，化为火焰的原貌。 “我只是放了狠话，做了言语威胁。”余沂楠没有追究郑艺的意思，她隔着火焰看向郑艺，篝火将郑艺面颊映出红色，而暖色调，令郑艺变得柔和下来。余沂楠的声音略低下去，她的目光也随之下移，再次盯住了篝火，“我下不去手，是不是……很懦弱。” “你是不是，会瞧不起，会讨厌这样的我？” “姐姐，我可不是什么心灵导师呀。”郑艺声音依旧温柔，只是说出的话分外无情。她当然知道余沂楠是在寻求某种认可，在寻求某种安全感，但是，对她而言，余沂楠与其他人又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也值得她费心力去瞧不起，去讨厌？ “……如果我杀了他们，你会对我另眼相待吗？” 郑艺不留痕迹地皱了下眉，不知道余沂楠的思绪是如何跳跃到这里来的。“姐姐，我可是圣母呀~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呢？” 余沂楠有些发怔。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想离郑艺更近一点。 却找不到方法。 “姐姐，你在想什么？”郑艺是真心发问。她很想知道余沂楠那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怎么会冒出莫名其妙的想法。 现在的余沂楠看起来矛盾且别扭，她似乎想要改变自己，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她依旧是迷惘的，却带着自身不了解的欲求。 固执的、纯粹的，灵魂却好像没那么枯燥无趣。 “我在想……”余沂楠看着燃烧的火焰，有那么一瞬间想让自己也一併燃烧起来，烧成灰烬。她想着郑艺此刻的坦诚……应当是坦诚吧？近乎无情的坦诚，却又让她被吸引着。“我在想，要是你能抱抱我就好了。” 郑艺嘴角露出略戏嚯地笑来，她看着这只脆弱小狗，故意问：“是像以前那样抱抱你吗？” 余沂楠似乎被问住了，她本能地点了下头，却又反应过来，用力摇了摇头：“不，不是。” “像现在这样，抱我。” “现在哪样？我现在可没抱着你。”郑艺在另一边歪了歪头，好似真的不明白余沂楠的话了。她那双黑眸无辜地看向余沂楠，露出十足十的乖巧与天真。 余沂楠皱了下鼻子，低头看着篝火，也不开口了。 “你该叫我什么？”但郑艺似乎没打算就此结束话题。 “……郑艺。”余沂楠小声吐出郑艺的名字。 “姐姐，抬头看我。”郑艺声音放轻了两分，温柔道，“你该叫我什么？” 余沂楠顺从地抬头看向郑艺，对上那映着火光的黑色眸子，她张了张嘴，“郑艺？” 很快，她意识到了郑艺想要的回答，“圣母？” 时间未到，这是根本得不到圣母值的。 但郑艺却笑了，她站起身，来到余沂楠面前，俯身给了她一个拥抱。 “姐姐，你真乖呀~” 看着郑艺这一系列操作，零一有一种很想劝她，却不知从何劝起的感觉。它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嘆了口气，只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余沂楠。 零一之前担心余沂楠会疯掉，但醒来后，余沂楠没有疯，她好似变得与原先一样了。可变得一样，却要跟在郑艺身边，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让郑艺某天兴起，能剖开她的心吗？ 人类的心脏只是器官而已，怎么可能藏得下另一个人，更别提从中找到郑艺了。这种事深究下去是很无趣甚至略惊悚的，但你要把它往浪漫那边想……想想那日血与郑艺未掩饰的癫狂，零一实在是不能去想。 在某个瞬间，郑艺是动了杀心的，她也是真想要看一看的。 零一嘆了口气，它想它大抵还只是个系统而已。纵使有情感模块，也无法真切理解这两人的想法。它能懂，但真不理解。 余沂楠是人呀，是个活生生的人。她的童年阴云密布，而后如小树发芽破竹向上，好不容易瞧见了阳光，末世袭来，大雨倾盆，她遇见了郑艺。 郑艺没想救赎她，但余沂楠被温暖到了……应该是温暖到了吧？郑艺伪装时，零一都会被那副皮囊所骗，哪里又能去强求余沂楠呢？ [她……可能会像只怕被抛弃的小狗，但她是人，不是狗。]零一的机械音干巴巴的。 郑艺可能听到了，但她没有搭理零一。甚至在零一这句话后，她松开了拥抱的手，低头托起余沂楠下巴，俯身亲吻下去。 余沂楠整个人都麻住了，她思绪被摁了暂停，整个人僵硬得不知所措，她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摆，只在两侧握成拳头。她的视线里只剩下郑艺，甚至连唿吸都忘记了。 微凉的指尖拂过她滚烫的脸颊，郑艺直起身子，带着笑意以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角晶莹，“姐姐，你要烧着了。” 余沂楠如梦初醒般勐地后撤，手掌撑在地上，略有狼狈地侧过头去。她心如擂鼓，神使鬼差般咽了口唾沫，愈发干渴的同时，整个人都被粉色染透了。“我……” 第97页 此话一出，余沂楠才发觉自己竟带着哭腔了。她如被火烧般闭了嘴，却在郑艺站直身子要坐回去时本能抬手想拉住她垂下的手指。 但只抬起一半，她又蜷缩回去，将手放下了。 余沂楠的心愈发乱了。 她变得不像她自己。 “姐姐。”郑艺却在余沂楠身侧坐下，主动拉住了她的手，勾着她手指把玩着，“是我不好，不该逗你的。” “你生我的气了么？”她声音愈发低软，撒娇一般。 “没有。”余沂楠认命一般闭上眼，嘆息般吐出，“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余沂楠便睁开眼，与郑艺对视上。她被郑艺捏着手指，见这人满意一笑，头一次觉得时间是这样慢，这样难熬。 [宿主！] 好在，郑艺放过了她。 只是等到夜晚打地铺时，余沂楠刚在一侧躺下，穿着单衣的郑艺便钻进被子，搭上她腰身贴了上来。这不是余沂楠第一次与郑艺同床共枕了，当初整个极寒期，她们都是相拥而眠的。 郑艺的动作甚至没有任何逾矩之处，只是搭在她腰间而已。 但余沂楠却身体僵硬，睡不着了。 她的心乱得很，脑子也乱得很。她好像病得更严重了。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会做。 她像燃烧的木偶，几欲化成灰了。 她在黑夜中睁着眼，只侧着身子，什么都看不清。忽然脸颊一凉，她抬手摸了摸，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溢出泪来了。 …… 余沂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郑艺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她睁眼时，郑艺已在小炉子上煮了面条，刚好起锅了。 “姐姐醒了？来，干净水在这儿，洗漱一下就来吃面吧。”郑艺温温柔柔地笑着，将面条挑入碗中，恍惚令余沂楠以为回到当初极寒期时的生活。 她眨了眨眼睛，起身披上羽绒服，看了一眼桌上的打火机，也没说什么，只默默拿过那盆水，接过郑艺递来的牙膏牙刷，在一旁去洗漱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好像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绘制地图时，余沂楠还有些恍惚，不过很快认真起来。她回忆着昨天的路线与区域划分，细细在地图上标註出来。等她把这部分的细化完毕，郑艺也将丧尸清理得差不多了。 她将地图小心捲起收好，便以能力将一地尸体焚烧。熊熊烈焰很快将战斗痕迹吞噬，等烧得差不多了，她主动将火焰熄灭，而后坐上车等郑艺坐上来，抱稳她腰身，便朝下个区域出发。 余沂楠的路线是以避难所为圆心，逐步朝外清理的。这样前几天的清理难度会低很多，效率也会很快。 如此推进了两天，她们终于来到之前那学校。这片区域被清理过，只剩下零星几个丧尸了。郑艺甚至连车都没下，坐在摩托车上控制水流化为坚冰直接进行远程超度。 如果末世只停留在现在这种程度该多好啊。余沂楠看着那被轻易杀死的普通丧尸，忍不住如此想到。 丧尸迟早会彻底消灭，极端的天气人们也能努力克服，失去科技树可以重新攀登，破坏的文明得以修復，活下来的人们会继续繁衍，只是因异能分出了不同。 只是，再不可能回到末世之前了。 “要去医院吗？”余沂楠看着地图上的市医院，区域清理任务虽包括了这个，但一般不会要求小队进入医院里面把内部被关住的丧尸清理干净。这医院占地面积极大，光康復都有三个区。综合楼、门诊楼、外科楼、内科楼都特别齐全。楼栋中间的楼层是连通的，只是如今电梯不能用，要清理起来会很麻烦。 如果在过道被丧尸群堵住，一旦不能短时间突围出去，能力者被困住，等精神力耗光，也就一个死字。 当然，这些也许难不住郑艺。 “区域清理不包括这个。”郑艺看了余沂楠一眼，“把踏出院门的清理掉，里面不用管。” “好。”余沂楠乖巧应下，她骑着摩托车带郑艺在各个楼栋逛了一圈。原以为摩托车的声音会把丧尸都吸引下来，但刚一靠近，那些丧尸还没来得及挤出来，大门就被一层坚冰冻住了。 郑艺说到做到，只清理了门外游荡的丧尸，门内的一个都没搭理。 任务就这样一天天做着，埔碣的地图也越来越详细。初一给出的两个月期限，对她们来说似乎过于长了。这才一个星期，埔碣地图就完成了大半，而且她们还没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危险。 就是有那些强化了的丧尸，也不是郑艺的对手。 直到在靠近埔碣某个靠山的道路，她们发现那密密麻麻的绿叶树林已从山上蔓延而下，绿色的藤蔓与杂草将道路全部覆盖，交织的树根将沥青路面崩裂，硬生生钻出地面，如巨蛇一般蜿蜒盘踞。 临山的平房或旅游建筑全都被绿色淹没，远一些的公路也被侵占。至于两侧的住房上，爬山虎贴着墙壁，远远看去像天然的绿帘，有一种自然的美。 也许是因为最初的那场大雨，又或是极寒过去冰雪融化，也可能是附近游荡的普通丧尸与活物全都成了泥土的养分，总之，这里的植物长得太好、太茂盛了。它们生命力强盛，远远望去，像一只蛰伏的绿色巨兽，只张着密林般的大嘴，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第98页 不同于丧尸或异兽，但这种静态的植物、这大片的茂绿，才是最危险的。 余沂楠拿出原版的埔碣地图，认真比对方位，看向原本作为登山旅游的景点。 “素龟山……我们这边是素平路。”余沂楠撑着摩托车，摊开地图对后方的郑艺提议，“要不，先绕一周，确定它扩张到了哪种程度？”她是火系能力者，如果真要穿进去，与……植物战斗，她应当能发挥出不错的优势。 只是，余沂楠有些为难地看着这么大面积的绿意：她的精神力……可能支撑不起。 地图还是得绘制的，但闯进去……或许也不用冒险？ “那就先绕一圈看看范围。”郑艺盯着漫无边际的绿色，眼底的好奇不加任何掩饰，她略有兴奋道，“姐姐，我可还没见过变异植物呢！” 第49章 四十九点圣母值 余沂楠很难拒绝郑艺的请求。 只是，即使是摩托车，在树根盘踞的道路上也不好开得太快。她绕着蔓延的树林转了一圈，认真对比周围建筑，“你是，要放火烧山，把这座山毁掉吗？”余沂楠本来是想先做标记的，但她又拿不准等郑艺进去之后，这山林面积会变成多少。 “姐姐，我也是肉体凡胎，哪有那么厉害呀。”郑艺慨嘆道，“只是这林中可能藏有变异植物，要是叫之后的小队遇上了，他们怕是要凶多吉少。既然叫我遇到了，身为圣母，自然得探探它到底有多危险呀。” “那就去看看吧。”余沂楠说，“我是火系能力者多少对植物有些克制，能帮上你。” “姐姐可以在外等我。”郑艺轻声道，“我可没打算骑车呢。” “我能帮上你。”余沂楠说，“如果遇到危险，我能殿后。” “变异植物……能力者比一般血肉能给它更多的养分，如果它太过强大，我起码能为你争取一点时间。” “姐姐，我可从来不需要什么故作深情的牺牲呀。”郑艺笑着看向她，那笑容温柔极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你这样死了，我可不会记得你。” 余沂楠却丝毫没被伤到，甚至还有些惊喜。郑艺居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这是否也算作一种关心？“我知道。” 但在郑艺打算走进密林时，余沂楠也捨弃了摩托车，默默跟在了她身后。 郑艺没再多费口舌，她回身走到摩托车前，将摩托车收入背包，而后便领着余沂楠踏入密林之中。 阳光从头顶遮天蔽日的绿叶中渗下来，一棵棵树木都展现出无比的蓬勃生机。那攀附在树上的藤蔓好似一条条碧绿的蛇，只等一个破绽便勐然发出袭击。 太安静了。 安静到近乎诡异。没有虫鸣鸟叫，好似这里除了植物再无任何活物。 郑艺好似旅游一般踩着交错的树根与泥土往前走着。不得不说，这里的空气很是清新。 只是如果一般人深入密林行走一段时间后，在这种诡异的寂静中，她蓦然回首，会发觉身前的路与身后道路没有任何区别。而她站在满目的绿植中央，好似迷失在海洋中心的扁舟，再也找不到任何方向。 这种寂静的迷失感也许是恐惧的起源，而蛰伏在普通植物之内的变异植物，才是夺人性命的杀手。 整座山、整个森林会“活”过来，将她吞噬，连骨头都不会留下。 余沂楠落在郑艺身后，她不想给郑艺添麻烦，也不愿意拖郑艺的后腿。只是在这种寂静中，耳边只能听到走路的脚步声，余沂楠甚至能清楚听见自己轻微的唿吸，她看着身前的郑艺，有好几次想要伸手牵住，但又打消了这一想法。 但好在这种时而生起的想法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没让她有多余的心力去胡思乱想，在环境的压迫下精神紧绷。 [这森林好像挺正常啊，也许没有什么变异植物吧？]零一忍不住开口，[经歷过那场大雨，又熬过雪融，森林扩张也是很正常的。] 就在这时，零一看到前方有一棵结满了红色果子的树。 只是略靠近，那股清新的香甜果香便钻入人的鼻尖，促使唾液分泌。一个个分外饱满且鲜红欲滴的果子则不断引诱着生物的採摘与品尝，只是看着那颗果实的外表，你就能想像到牙尖刺破薄薄果皮后溢出的酸甜汁水，从舌尖到舌根都能被那清甜所折服。 “姐姐，烧它。”郑艺盯着那几乎压弯枝头的果实，笑着说，“你慢慢靠近，再突然爆发，别给它反应过来的机会。” 变异兽都那么蠢，这不知道变异多久的植物智商估计也高不到哪去。 [它万一就是普通的果树呢？] ‘如此鲜艷张扬，烈火与鲜血它更为般配。’ 余沂楠看到这突兀的果树便察觉不对，郑艺如此一说，她便朝那果树走去，眼看要将果实摘下瞬间，周围树上的藤蔓在瞬间活过来，齐齐朝余沂楠杀去。而那果树的果实也在瞬间爆开，猩红的汁液眼看就要沾上她身体 “轰！”剧烈地热浪以余沂楠为中心朝四周勐地发散。明艷的火焰在瞬间爆发！无数藤蔓在剎那被火焰灼伤，溅射的汁液与火焰相遇发出“滋滋滋”的蒸汽声。在它们被烤熟的瞬间，水果的甘甜充斥了这片密林。 第99页 一击不中，那仍被火焰烧灼的藤蔓在瞬间拍向大地，尖端焦灼的藤蔓则飞速撤入密密麻麻的密林之中。 也就是这时，无数水元素骤然凝结，纯净的雨水纷纷而下，浇灭火焰，令每一棵树都裹上水珠。 余沂楠在瞬间收回了能力，她本想回头看郑艺，但就在火焰被浇灭的剎那，那枝头仍挂着不少鲜红果实的果树忽然发疯一般将果实全都洒落，将红色汁液溅迸开来。 无数或大或小的红色汁液在空中凝滞，齐刷刷在余沂楠眼前如水泼一般落下，将土壤腐蚀出一片坑洞。她的身前仿佛有一张无形屏障，叫那些汁液无法逼近分毫。 松软的泥土忽然震颤开，那埋入土内的树根在瞬间抽出。炽热的火焰随余沂楠心意在身前骤然爆发，就在她以为那树根会如藤蔓一般攻击时，却见那果树骤然拔高一大截，像从泥土中拎起裤子似的，拔出树根后多条树根卖力蠕动，它撒腿就跑。 那发射果实的攻击方法，或许除了攻击，也有让它隐藏在普通树木之间的作用？ 余沂楠的火焰还未爆发，周围的一切在剎那全都凝上一层薄冰包括那试图退走的藤蔓。 “瞧瞧你们可怜见儿的，都烧伤了。”郑艺轻嘆一声，抬手直接将果树树根实打实与土壤冰冻，而后俯身抓住那被冰住未能逃走的藤蔓，像收散开的毛线球一般将它一点点卷回手中。 余沂楠清楚听见了薄冰碎裂的声音，也瞧见那藤蔓疯狂的挣扎，但无论它如何摆动，尖端就那么稳稳落在郑艺手中，被不断拖近。 忽然地，那被抓住的藤蔓软软垂在地面，郑艺收回的动作一停。她轻轻拿起这端一抖，便发现这根藤蔓已然断掉了。 余沂楠反应过来，快速抓住另一条藤蔓，然而才抓在手中，藤蔓的生机与活力直接消失，仿佛枯死。 居然会“断尾”求生？ 在那瞬间，所有被冰住没来得及逃走的藤蔓，全都失去了“灵魂”。 郑艺却没被触怒的模样，她饶有兴趣地将那死去的藤蔓绕着指尖缠了一截，便抬步朝果树走去。 这变异果树也是有趣，竟然会拔根就跑。 也不知这果树是靠什么感知的，当郑艺慢慢朝它靠近时，它那被冻住的树根剧烈抖动，凝固的冰被挣扎出裂纹，眼看就要破损的瞬间，又一层坚冰附着上去，将它重新冻凝实了。 莫名的，余沂楠从这平平无奇的果树上看出了几分绝望来。 郑艺感应着树内的水分，她精神集中，能感受到那层“保护”与“阻力”，其力道与能力者差不多。经过那次透支之后，郑艺的精神力在恢復后又提升了不少，她抬手覆上树干，不一会儿便与树内的水分产生联结。 也就是这瞬间，一股微弱的“求饶”感情从树身上传来。这感情微弱并非果树求生欲低，而是它目前尽全力也只能传递出如此微弱的情绪。 余沂楠看着这果树树枝忽地颤抖起来，它的绿叶逐渐黯淡、枯黄，而它的枝头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催生出几颗桌球大小的果实，这果实最初是青绿色，随着果树的不断努力，那绿色逐渐被粉、白取代，果实也逐渐成长为成□□头大小。 树是不会说话的，哪怕它成了变异植物。 但光是逃跑与这求饶的举动，就赋予了它截然不同的灵性。 变异植物，也开始拥有了智慧。且它还会不断成长，不断异变。 郑艺摘下一颗果子，轻嗅上面气息，便开口咬下一口。脆嫩多汁，清甜可口。 “郑艺？”余沂楠有些紧张，见郑艺咽下后并无不适才松了口气。 那凝固的坚冰化为流水融入土壤之内。这树根本有些蠢蠢欲动，但不知为何却没再逃跑，等着郑艺慢条斯理将手中果实吃完，那树枝枝头微垂，将其他几颗果实奉至郑艺身前。 “姐姐，来。”郑艺对余沂楠招了招手，“这果子很甜哦~也没有毒，姐姐应该会喜欢吃吧？” 余沂楠靠近这果树，将枝头剩下的四颗果实全都摘下，费力塞进羽绒服口袋。而郑艺此时则温柔地抚摸着粗糙树皮，笑着说：“果真是好人有好报~连植物都知晓报恩呢~” “是啊。”余沂楠轻声附和，她看向这棵果树，“要是它也会说话，也能明白你是圣母就好了。” ‘？’ [？] 郑艺看向余沂楠，却见余沂楠直直盯着这棵果树，面上的遗憾惋惜不似作假。 郑艺忽然就失去继续折磨这棵树的兴趣，她收回手，冷眼看着这棵树试探一般动了动树根，见郑艺没反应，又大幅度地动了动树根但原地踏步，没敢跑。 它确认郑艺真的打算放过它后，才彻底迈开树根，飞速逃离这片树林。 说实话，这场面还挺有趣。单看那棵果树在郑艺面前的表演，你还会觉得它憨得可爱。 “植物变异，也生出了灵智。”余沂楠像是没察觉到郑艺的变化，思索后认真开口，“如果能驯养它们，教导它们圣母的意义，说不定真能让它们将这一词彙与你绑定在一起。” 而且单看这树的样子，这些变异植物的灵智估计也高不到哪去。没有弯弯绕绕的心思，一定非常虔诚。 第100页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12 00:34:02~2022-11-13 01:27: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63804253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书君、随随、iris773 2个；62825241、_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路过 999瓶；子书君 606瓶；小蔺子 200瓶；四只猫 150瓶；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45瓶；刘亦菲的小宝贝 28瓶；孑 22瓶；流花、夜雨 10瓶；爱吃小胡的肘子 5瓶；阿木、屑鱼o 4瓶；空灬擘 2瓶；焰、zero、泥城、22076482、肆月巳、迈拓拾二世、折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五十点圣母值 郑艺与余沂楠继续朝密林深处走去，只是在她们面前，再没出现过一棵变异植物，也再没一根藤蔓有所异动。 这座活着的寂静森林仿佛瞬间死去，只有郑艺离开后才能復活回来。 在不断前进中，郑艺甚至能听到大树移动的声音，也能听到藤蔓快速后撤的摩擦。 好似在那一瞬间，整座森林内的变异植物都学习到了“天敌”一词，也明白了“趋利避害”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全力使用能力，火焰会把它们逼出来。”余沂楠看向郑艺，以郑艺刚刚那手凝水成雨的控制力，再加上她对火焰的掌控，也是能控制住火势，不会引起预料之外的后果。“你可以把它们移植回去，慢慢驯养。”虽然余沂楠从未教导过植物，但她可以为郑艺试试。 “不用那么麻烦。”郑艺笑眯眯地看着余沂楠说，“等我打下人类之光避难所，无论普通人或是能力者，都会虔诚地信奉我。” “那些不信的，终会迎来天罚呢~” “……”余沂楠有些委屈地闭上嘴，闷闷道，“我没有开玩笑。” “我也没有哦~”郑艺笑着说，“那个营地的人全都死在我手下，姐姐猜我杀了多少人？” 余沂楠看向她，好似在辨认郑艺是否在开玩笑。最后她眉眼低垂，固执道：“我不信你会这样做。” “啊~那等我回去，就从普通人那块儿开始超度吧？这末世如此悽苦，不如早日超脱。”郑艺的笑容越发明媚了，她语气也愈发温柔，当最后一个字说完，余沂楠已上前两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郑艺，是我惹你生气了么？” “没有哦，姐姐这样为我着想，我心里很是感动呢。”郑艺笑着反握住余沂楠的手，“我怎么会生姐姐的气呢？” [她只是想帮到你。]零一没忍住为余沂楠解释起来。 余沂楠看着郑艺的笑，有些许的茫然，只略显苍白地解释：“我没有……想要故意牺牲什么。” “姐姐，你是成年人啦。独立一点呀。”郑艺松开余沂楠的手，抬手理了理她的衣领，语气依旧温柔，“别在我身上寻找你活下去的意义。” “植物是植物，无论攀附在哪里都是植物。狗就是狗，无论能贡献多少价值、帮了人类多少，它也只是狗。” “我亲爱的姐姐，你要知道……”郑艺忽然扯过她的衣领，将余沂楠整个人拉得一个踉跄，她却将唇瓣蹭上余沂楠耳尖，擦着那耳垂低语，“我对畜生的心脏，可没有任何兴趣。” 说完这些，郑艺松开那被抓皱的衣领，替余沂楠又理了理，笑着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她显然不打算继续深入了。 [……她只是受了太多的刺激，又被你那样骗。一时迷惘也是正常的。]零一欲言又止。不可否认的是，郑艺这话虽然不那么好听，但还是对的。但是，但是！郑艺难道不就喜欢把生命与灵魂完全献给她，为她提供圣母值的“信徒”吗？她折磨那些人时可完全没把他们当人啊。 莫名的，零一没继续说下去。它盯着郑艺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余沂楠，后知后觉琢磨出几分惊喜来。 郑艺的背影渐行渐远，丝毫没有停下等待的意思。余沂楠终于如梦初醒，她快步跟上，只是仍又几分无措。 “可是，”余沂楠想要说些什么，要诉说时思绪却更乱了，“郑艺，你是想要我恨你吗？” “我曾犹豫过，纠结过。那次纸条，是我亲手烧掉的。”余沂楠走在郑艺身后，郑艺步子不停，她也跟着一併往前走着。此时不与郑艺对视，只看着她的背影，余沂楠反而慢慢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那晚，你离开不久，我就醒了，一夜都没睡着。” “或许我该恨你吧，你如此轻易就将我耍得团团转。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但论起你真的骗了我什么、伤害了我什么……我说不出。也许只有感情吧？”余沂楠说到这里，自嘲一笑，“可我本就处理不好任何感情。” “像我这种人，恐怕得不到真诚的感情，也配不上真心的爱。”余沂楠此时自嘲的感情与爱，并非单指某一种感情，而是大范围的，任一种感情。 “班主任那样帮了我，我也只是……在工作之后每月给她转一些钱。我甚至不敢回去，不敢回到那个城市，不敢去看望她。”余沂楠低头看踩过的泥土，看蜿蜒的树根，看从泥地里钻出的杂草与嫩苗，看细碎的砂石，就是不看身前慢下脚步的身影。“我就是这样的人，是我最讨厌的人，优柔寡断，自卑敏感，胆小懦弱。我没法成为任何人的骄傲，我会让她失望。” 第101页 “明明他们抛下我、遗忘我那么久，我却到最近才接受事实，认清现实。” “这就是真实的我。”余沂楠深吸口气，“我以为埋头工作兼职加班到深夜会得到充实的人生，但没有。我以为骑着摩托车去郊外疯狂兜风能让我忘却一切变得勇敢，但也只是假象。” “末世，我见到你，我其实很多次想抛下你。我觉得你冒险，你太善良，你会拖累我，我讨厌拎不清的圣母，讨厌过分善良到愚蠢的人。但我什么都没能去做。”她的语气愈发轻了，像一层层撕开自己的皮，连唿吸都变得困难，“我恨的是我自己。” 余沂楠停在了原地。 她垂着头，整个人好像都失去了活力。她无比清醒地认知到她自身的缺点与不堪，被动陷入这深渊，被泥沼拖着下沉。 她明明……早该与过去和解。她早该放弃不切实际的妄想。她不该追寻那不可得的人生圆满。 郑艺是很讨厌支教与鸡汤的。她根本不想当什么心灵导师，能心血来潮对余沂楠说出那段话，就已经不可思议。 她近乎漠然地继续朝前走去，身后脚步声早已停下。忽地，她蓦地站定，转身看向那孤零零站在林中的身影。 “你在等我去救赎你？”她冷冷开口，“还是打算成为森林的养分。” “余沂楠，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靠你对自身的无力憎恨？还是对你前半生的全然否定？” 当然不是。 那些被她说出口的缺点，偶尔也会变为另一组反义词在她身上体现。 “正常一点。”余沂楠听到郑艺这样说。 零一听到这个最不正常的人这样说。 它懵懵懂懂地察觉到郑艺的某些想法，在逐渐无趣的相处过程过，那矛盾又坚韧的灵魂在某些时刻本能爆发出的勇气，大概是很迷人的。 “我这样……是不正常的吗？”余沂楠低声问，“或许我确实病了。” “……”郑艺终于迈步走过来，她抓起余沂楠手腕，拽着她沿着来时的路一步步走回去。 余沂楠踉踉跄跄地跟着，差点被树根绊倒。但郑艺根本不管她是否能跟得上，只拽着她走。 一直到走出树林，郑艺一指在道路上盘踞的树根和缠绕在各个建筑上的藤蔓：“烧干净。” 余沂楠晃了晃脑袋，她看着手腕上的红痕，终于从那窒息的情绪中浮了上来。她努力集中精神，将那些颓废负面的想法暂时屏蔽，专注令火焰在她掌心燃起。 “精准控制。”郑艺抬起手，一指那缠绕在路灯上的藤蔓植物，在下一瞬，那植物表面被寒冰覆盖。只随她意念一动，寒冰碎裂，藤蔓也跟着碎冰一同割裂，落在公路上。 余沂楠皱起眉来，格外专注地将火焰分化出来，令一小簇火苗沾上覆盖墙壁的爬山虎，控制着火势一寸寸地“蚕食”起来。可即便如此，只要她心神稍一放松，那火焰便将墙壁烧得黢黑。 冰凝而成靠椅出现在路中央，郑艺随手取出一件羽绒服垫上，直接坐了上去，转手就取出一颗硬糖塞进嘴里，咯嘣咯嘣咀嚼起来。 [你是在用这种方法让她发泄出来，不再胡思乱想吗？] ‘我想让她没事别烦我。’ [……]零一一时语塞。 它安静下来，就默默看着郑艺坐在这儿，看着余沂楠努力地将异能控制至细微处，试着让火焰与温度全都收放自如。 这种细微处的专注控制对精神力的消耗是难以想像的大，不过坚持了十分钟，余沂楠就有些分神了。但她余光只是瞥到郑艺身上，很快又集中起精神来，有些吃力地继续将火焰不断压缩，令它一点点去燃烧藤蔓叶上的尖尖，努力去控制火焰燎卷的速度。 半个小时，脑海中的精神刺痛便令她难以再集中注意力了，别说精细控制，连再度凝出火焰都困难。她唇色泛白，在一阵阵针扎的刺痛下，脑子里渐渐回想起自己对郑艺说了些什么。 她有些失态地以手抚面，精神上的疲惫与刺痛拉扯着她的神经，余沂楠感受到痛苦，开始后悔刚刚那些话。 她确实，不该是这样的。 她是怎么孤身一人活到现在的？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的事情。郑艺也没有安慰、陪伴甚至是对她坦诚的义务。 归根结底，三个月的相处，在虚幻的假面之下，她与郑艺……并没有太深的联繫。 她享受着郑艺对她的好与照顾，享受那一声声“撒娇”般的姐姐，享受与郑艺相处时，这人全心全意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伪装。那种无微不至的照顾与保护，甚至令她生出几分“我是特别的”错觉。 明月清辉，分外温柔。只是放眼望去，才知这月光并非落在她一人身上，方知这明月不过镜花水月，虚假幻影。 痛楚自精神蔓延至躯体，余沂楠颤抖着摊开手掌，那虚虚实实的火焰终于再次凝实，于她掌心跃动。 破碎的现实，破碎的人生。余沂楠盯着掌心的火焰，她越是催动能力，脑海中的刺痛便愈剧烈，从细密银针变为锋利刀片，凌迟着她每一寸神经，阻扰她集中精神。 这也算是一种保护机制。在痛楚下，能力者往往不会在濒临极限后仍固执地去催动能力，疼痛会令他们更难将能力发挥出来。 第102页 点点火星散落一地。痛楚、痛苦。 郑艺孤身去那基地，一个人面对那么多能力者时，是否也感受到了如此的折磨？ 余沂楠仍记得郑艺那夜天明时眼底浓重到可怕的红血丝，她的眼球好似要爆掉了。那个时候的郑艺，是否也时刻体会着这精神凌迟的痛楚？ 一簇簇火苗被控制着分化，余沂楠体会着精神凌迟，眼前景象甚至痛到有些模煳，但她仍固执地努力将分出的小火苗精细控制着。 她还能失去什么呢？她连死都不怕了。疼痛而已，痛苦而已。 末世之上，又有谁能完全脱离痛苦呢？ “可以了。”一个人影模模煳煳出现在她的视野之内，微凉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余沂楠努力想要看清她，她徒然地睁大眼睛，火焰在分心的瞬间消溃。她看着那张脸，五官分明与记忆中没有任何区别，却如此割裂地成为了另一个陌生的存在。 这就是……郑艺呀。 余沂楠笑起来，却比哭还要难受。“郑艺，我好疼呀。” 她抬起手，将眼前人抱紧了。郑艺的表情是漠然的，哪怕她如此哭诉，也没有显露特别的情绪。但郑艺也没有动，她任由余沂楠将她抱紧，从她身上汲取也许根本不存在的温暖。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看我？我要做什么，你才能喜欢我？” “郑艺，你抱抱我吧。”余沂楠将郑艺紧紧抱住，用力到她自己都有些窒息发疼，但这种疼痛比不上精神的痛苦，反而给了她莫名的满足感，“你的心里又装着什么呢？” “姐姐，我是无心之人。”郑艺轻笑着，吐息一般，“是什么都装不下的。” “你累了。”郑艺声音温柔极了，她抬手抚上余沂楠后背，“你太渴望被爱啦。” 无论是什么爱，无论是谁的爱。 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不了解懵懂的感情，怎么能将这份情感给予出去，渴盼别人来爱呢？ 余沂楠勐地推开郑艺，她的精神仿佛破碎成了很多个小块。她忽地环住郑艺脖子，按住郑艺后脑，重重吻了上去。 她是青涩且生疏的，也无任何吻技可言，只凭着一腔慾念渴求，想要与这人接触得更多、更加亲密。她在薄唇上辗转，只一对上郑艺那漠然的黑眸，眼泪就突兀地滚落而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不。”郑艺微微垂下眸子，眼神清澈无欲，“我只觉得你实在愚蠢。” 凭什么？ 分明是郑艺先招惹她、欺骗她，将她至于如此境地的。在那些相处的时光里，她天真纯善的伪装之下，也是如此刻高高在上地评判着她，漫不经心地嘆上一句“好骗”、“愚蠢”么？ 精神上的凌迟痛感到底刺激到她，余沂楠恍惚记起那日带着血色的吻，脑海中的矛盾迷惘令她想逃避又避无可避，她心中还有着可怜的天真：希望一切能像没发生过一样，回到从前。 她渴望郑艺如曾经一般叫她姐姐，将她放在心上。她渴望得到郑艺的安慰，如极寒期两人相依偎时。哪怕她渴望的都是假的，但她也偏执地想要从假中找到那份“真”。好似这样，她才有足够的动力活下去，才能将所有的情绪化为爱意，倾注在郑艺的身上，向她索取回应的爱。 但不可能了。余沂楠内心清楚的明白，回不去了。 她是不想要这种清醒的。 她咬上郑艺的唇，显得急切又鲁莽，她的泪滴在郑艺身上，尝出腥甜之味。余沂楠眼中带泪，于水雾朦胧间窥见郑艺连眉头都未皱上半分，只是唇上血色渗出，如朱红脂粉晕染。 郑艺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不懂事胡闹的孩子，又像在看一只满身伤痕又虚张声势的可怜小狗。 余沂楠终于安静下来。 她闭了闭眼，抬手将脸上湿濡擦去，脑中刺痛愈发清晰：“对不起。” 她低声呢喃：“对不起……” 郑艺舔去唇边血色，抬手按上唇瓣，以治癒能力将伤口治癒。 装着行李的轿车在郑艺手边出现，她拿出钥匙拉开车门，“去睡一觉。” “你太弱了。” 余沂楠在后座蜷缩起来，这不大的空间令她看起来有些憋屈，十分可怜。 郑艺没有着急开车，她看了一眼蔓上道路还未被烧光的树根，能力在瞬间大面积爆发！ 忽如一夜凛冬至。 冰霜破碎，那攀缠在各个建筑上的爬山虎、藤蔓簌簌而下，薄冰落地即碎，消融在空气里。 一根根盘踞的树根被水刀轻易斩断，郑艺微闭上眼，精神集中操纵那高压水刀，仿佛自己手持一般，隔空勐地斩落。 距离越远、面积越大，对能力的操纵便越难，相对的，消耗的精神力便越高。 零一默默欣赏郑艺清理这片区域，将森林的生机逼退至素龟山脚。 是其他能力者太弱、太没天分吗？ 不是的。末世，可没爆发太久啊。哪怕再天才的人，觉醒可能也才三月左右。就这原着的男女主，也绝不可能达到郑艺如今堪称可怖的地步。 零一回忆着它曾观摩过的其他末世原着，有不少都是在强调人类的渺小与无力，着重描写那不屈的灵魂与永不熄灭的炬火，突出团结的力量，灵魂的重量。 第103页 但到了它这儿，当它绑定郑艺之后。郑艺不断刷新着零一的眼界。 它至今不知道郑艺的极限在哪。 [这种程度的释放能力，您不会感到难受吗？]有那么个瞬间，零一挺想给自己加装一个可以与宿主通感的模块的。不过在系统里，这种模块根本不可能通过，一来是隐私问题，第二嘛…… 系统会遇到很多很多任宿主，太与其中某一任宿主共情，会影响未来的工作。 但零一已经不怎么在意这个了，毕竟它已经打定主意在这次任务后休个长假。业绩也好，任务也罢，就算被主系统□□也无所谓了，在经歷郑艺之后，它实在没办法转化成之前的养成心态。 ‘一些疼痛而已。’那日深夜，郑艺可是在精神刺痛的不断警示下持续使用能力。那后来堆积而成、成倍增长的剧烈精神痛苦，才对她造成了一些影响。也正是因为那样，她才会在余沂楠面前彻底暴露，而非继续耐着性子配合伪装下去。 但现在这种程度？根本影响不到郑艺分毫。 她将这一片道路清理得一干二净，感受着精神上的撕裂感，慢慢转身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就在她将车钥匙插丨入，启动车辆时，余沂楠不知何时从后座坐起，“我来吧。” 显然，她看到郑艺的“清理”了。 郑艺没搭理她，调转方向盘，往回开了一段距离，将车停在楼下。 她将靠椅稍微放下，就那么半躺下去，闭上眼睛休息了。 余沂楠看着她，手无力垂下，指尖蜷曲。 她真的喜欢郑艺吗？ 这个，真实的郑艺。 …… 精神的疼痛与疲惫双重袭来，余沂楠与郑艺在车内沉沉睡去。 零一待在系统空间，望着窗外的光影变幻，瞧那阳光变得橘黄温暖，将建筑的影子不断拉长。 天边云霞如火烧般滚烫，看似一动未动，实则瞬息万变。零一安静地看着，只是忽然想起什么，看了一眼沉睡的郑艺与余沂楠，简单操作后，将此刻的火烧云保存下来。 末世呀末世，对天地运行似乎没有任何影响。太阳照常升起，月亮依旧更替。进化了的生物依旧生存，只留下本该淘汰而苦苦挣扎的生命，追寻一线生机。 莫名想到这里，零一又嘆了口气：什么末世不末世的，这原本也只是书中世界，原着如何，它就如何。 夜幕席捲，将天光藏起。星子点缀般散落在幕布上，零一百无聊赖数着星星，又想到那原着创作者大抵也不会细细写出书中的各个夜晚到底会出现多少颗星星吧。 它从一边数到另一边，在数到两百一十八颗星星时，淅淅沥沥的小雨从空中坠落，最初留下几个大小不一的雨点，而后便是长长一条滑下的痕迹。 几息之间，雨势就忽然便大了。像想要一口气完成任务一样，豆珠大的雨点狠狠砸下，噼里啪啦打在车顶、车窗，给窗外一切景物套上滤镜去。 零一试图从滂沱大雨中继续数它的星星，却发现刚刚还星云密布的夜空如被擦干净的黑板，什么也不剩下了。 这就是原着的第二场大雨吗？ 给予普通人无限希望与无限痛苦的第二场雨。 能力者淋雨时，雨水会令他们感受到锥心蚀骨般的疼痛，仿佛将他们血肉表皮全部腐蚀殆尽。但认真看去，皮肤没有丝毫损伤，痛苦真实又虚幻。 而普通人……则有机会成为能力者，获得异能。概率与第一场雨一样。 这铺天盖地的大雨，也成了末世内可遇不可求的宝贵资源。 丧尸？异兽？变异植物？它们的待遇与能力者是一样的。二次大雨后，真正的末世才对一无所知的人们显露它的獠牙。 “下雨了啊。”郑艺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她将车窗降下，那暴躁的雨点便很快溅进车内。微微凝神，在想操纵着特殊雨水时，郑艺竟也感受到轻微的阻力。 不过也只是轻微而已。 无形的伞撑在车顶，漆黑夜幕下落的雨滴纷纷避让，那雨打车顶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余沂楠也醒了过来，她坐直身子，同郑艺一起向车外看去。“这场雨，也有之前的效果吗？” “嗯。”郑艺轻笑道，“它会让能力者痛苦，在痛苦中变强。” 余沂楠抬手触碰上窗边的雨水，那湿濡感与烧灼般的刺痛一齐出现在指腹，将她半醒的睡意驱散。 忽地，余沂楠脱下外衣，直接推开车门，踏入雨中。 暴雨毫不留情地砸上她头顶，将她从头淋湿到脚。余沂楠整个人置身暴雨之中，又仿佛置身熔岩之内。火辣辣的烧灼感几乎令她以为自己被剥皮，表皮被一烧毁、内里刚长成的新肉芽也被无情摁入滚烫铁汁，整个人几乎昏厥。猝不及防的惨叫嘶声裂肺响彻夜空，却又在下一瞬突兀静默。 血水从她齿间溢出，余沂楠有一瞬的逃避想法，却在与车内郑艺视线相触时，愈发咬紧了牙关，在雨中站直了身子，只浑身控制不住的、因痛楚生理性发抖。 第51章 五十一点圣母值 “我骗你的。”郑艺那漫不经心的话语轻飘飘传入雨幕中。“淋淋雨就能变强，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啊？可你没骗她啊。]零一不明白郑艺为什么要这样说，就像同样不明白为什么只是郑艺故意一句话，余沂楠明知难受还是要下去一试。 第104页 但郑艺没等到余沂楠回来。那女人固执地在雨中站直了身子，哪怕浑身肌肉疼得颤抖，也不肯再发出一声惨叫。 很久，郑艺才从纷杂的雨声中听见余沂楠艰难地开口：“你先睡……” 她出声很艰难，好似抑制不住痛苦的呻丨吟，但还是努力说道，“疼痛……集中精神……能力……”断断续续的词彙偶尔淹没在雨声与压抑的苦痛之内，但余沂楠的意思不难理解。 哪怕没有用，能在这痛苦洗礼下集中精神运用能力，那么她对能力的掌控也能更上一层楼。人类的精神是有限的，限制能力者上限的便是精神，这是十分玄妙的东西，是存在的，又不存在，只能模模煳煳地去感知到。 想要突破精神上限，免不了一次次的锻鍊，一次次的痛苦免疫。而在精神痛楚中如何集中精神自如地继续使用能力……这残忍的滂沱大雨，便是能力者最好的试炼地。 在努力适应痛苦后，余沂楠艰难地想要集中精神，在雨中凝聚火焰。但湿漉漉的雨水浸透她身体，她甚至久违感到了冰凉冰冷，火焰无法凝聚不说，甚至连温度都难以升高些。 但她没有放弃，又或者说，她没有什么可放弃的，这疼痛对她而言该是去忍受的。 她要坚持得久一些，再久一些。只是忍受痛苦而已，她是想要变强的，只要一想到郑艺在注视着她，余沂楠就没办法让“放弃”二字占据上风。 漆黑的夜雨中，冰冷与黑暗将她整个吞噬，无形的手扼住余沂楠咽喉，令她逐渐痛苦窒息。雨水砸在她身上，从头皮一直浸透至全身，仿佛剥了皮的人被浸入浓盐水，明明没有血腥味却残忍到令人髮指。 她在坚持什么呢？ 如果这雨水也会令能力者变为丧尸，变为更强大的失智怪物呢？ 在这一点一滴残忍如凌迟的酷刑中，真的存在某种捷径吗？这对痛苦的忍耐与精神的磨砺，或许本就是磨刀石。哪怕告知所有能力者能在雨水中稍微变得强大，恐怕大部分人也不愿意沾染分毫。 又或者说，对比提升的一点力量，却要你长久地忍受这种痛苦，真的值得吗？ 零一是没办法给出某个答案的，它只是一个系统而已。它与郑艺一起默默注视着在雨中固执的身影，脑海里是想过许多种比喻形象的，如青竹如白杨，如磐石如金汤。但它最后什么都没想像出，没有联想到任何形象，只看到了余沂楠。 也许，对余沂楠来说，是值得的。 也许痛苦会令她清醒，让她从迷惘中找到自己的价值。接受痛苦，面对痛苦，也能给予她直面生活的勇气。零一看着她不断尝试又不断失败，它不知道除郑艺之外的能力者在经受痛苦的同时集中精神使用能力有多难，它无法感同身受，但它会为之心疼。 [郑艺，你之前经歷过什么呀？]零一想，既然如此困难，那郑艺又是如何在反噬之下如常使用能力，甚至在极限时仍同时使用两种能力的。 ‘是所有系统都这么情绪化，还是只有你？’ 虽然郑艺语气一如既往地漠然，但零一从中听出了满满的嫌弃。 [可能圣母养成系列的系统会格外情绪化一些吧……]零一有些委屈，[难道您更喜欢那种只有功能模板，没有任何意识的冰冷程序吗？] 零一没有等来郑艺的答案。 大雨一直下着，丝毫没有停歇的趋势。漫长的黑夜似乎难以过去，在大雨期间，恐怕几天都见不到太阳。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那如墨般深沉的夜色里，微弱的光影闪现，忽明忽灭。余沂楠弯下了身子，试图以自身抵挡雨势，在痛苦中小心翼翼地击中精神，维持着那一簇微弱的火焰。 她居然真能做到？ 零一有些惊讶。但那火光如昙花一现，很快被雨水扑灭。雨势太大太大，哪怕余沂楠弯下腰也无法完全阻挡。看着那被无情熄灭的火光，零一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莫名滋味，它有些难受，却见余沂楠仍没有回来，只固执地继续尝试。 直到那微弱的火焰第二次缓缓亮起。 这一次，火焰存在的时间更长了。 但不过三五秒，它还是骤然熄灭，在余沂楠手中消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手湿濡雨水，与掌心皮肤接触时的灼烧刺痛。 粘稠的深色液体混着雨水一併被沖刷，余沂楠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精神上的刺痛与浑身的痛觉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将她全然束缚，她无法逃脱，也不愿逃脱。 她的身体在暴雨中越来越凉，心头的火焰却越发炽热。她双目赤红，红血丝密布，鼻息处粘稠血液不断渗出，却被雨水沖淡，留不下一丝痕迹。她精神带着偏执地执着，只那么盯死了手心，再一次的、再一次地体会仿佛头颅被人割开、利器搅动脑花的痛楚，并在痛苦不断放大中保持着清醒，将火焰催动。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做不到？ 七窍流血，痛苦炼狱。 她的身体不断升温，精神高度集中于能力，在极限的爆发下，砸下的雨点开始化为点点白雾蒸发。余沂楠无意识地大口喘着气，血色令视线模煳，她颤抖着，炽热的火焰再一次地于掌心绽放。 朦胧的火光中，雨势没有半分减弱。余沂楠维持着能力的输出，余光瞥见人影的靠近。她突然就被触动一瞬，蓦地抬起头，就看到雨水从郑艺身上滚落，将她的长髮全都打湿，衣服不住地往下滴水。 第105页 哪怕在这雨中，郑艺还是一如既往般平静。而后，余沂楠看到她伸出了手。 “今天就到这里吧。”郑艺的声音温柔极了，那长长的睫毛也被雨水打湿，“姐姐，你做得很好。” 那火焰终于消散了。余沂楠盯住那伸出的手，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又或是这一切都被雨水遮蔽了。“你是，真心这样认为吗？” 她踉跄地上前走了一步，没有去抓住郑艺的手，只固执地抬起头，与郑艺对视。雨滴将她满脸血污拍散开，只有轻微的血腥残留在空气中。 郑艺笑起来。余沂楠在这瞬间抬手抓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拉扯贴近，气息微弱，却艰难地呢喃出声：“郑艺……” 郑艺抬起手，支撑起她逐渐无力而下滑的身体。余沂楠浑身滚烫，意识模煳之际却能感受到那冰凉的唇贴近她的耳尖，“这样的你，才没那么无趣。” …… 因着大雨，郑艺并没有急着继续接下来的任务。她找了处无人的旅店避雨，将车收回背包。 旅店已经三个月无人光顾，翻到的家居桌椅上都盖上一层薄薄的灰。郑艺没在前台抽屉找到各个房间钥匙，便直接以暴力破门，将沾灰的床单被套替换，与余沂楠简单住下。 水系能力是很方便的，无论身上被雨水打湿得多么彻底，只需能力控制，便能轻易让自身重新变得干爽起来。 余沂楠被郑艺仍在床的另一边，顺手给她搭上被子。郑艺躺在一侧，伸展四肢放松下来，安然入睡。 醒来时，淅淅沥沥的雨声仍未消失，只是比起昨夜变得温柔许多。 余沂楠的状态应该不是很好，毕竟她又受了不少刺激无论是精神还是□□，能力的过度支出对一般能力者而言也算一种负担。 但在郑艺起身洗漱时，她还是惊醒了。 红血丝在她眼球密布，余沂楠脸色惨白，状态是以肉眼可见的虚弱。甚至于，在惊醒后她本能单手捂住脑袋，被精神上残余的痛苦折磨。 但她还是强撑着下了地，在抬手时撸起袖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确认自己皮肤都还在。而后她便略有踉跄地走进洗手间，撑着那看起来单薄且脆弱的玻璃门朝郑艺望去。 她没有开口也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那里。 一直等到郑艺慢悠悠地洗漱完毕，又给那盆子凝聚满新的清水。一直等到郑艺看向她，“醒了？来洗漱。” 在末世里，水系能力者总是干净的、清爽的。 余沂楠接过郑艺递来的干净毛巾，低声说了句谢谢。明明昨夜忍住了痛苦嘶吼，但她声音仍嘶哑得可怕。 她有些迟缓且出神地进行洗漱，身上仿佛还有幻痛残留。但一想到在痛苦之中绽放的火焰，余沂楠又有一股说不出的满足与成就感。 她洗漱完毕，帮郑艺将固体酒精块点燃。就看见郑艺不知从哪里凭空变出一把清理干净的小白菜，准备做青菜鸡蛋粉丝汤。 这青菜绝不是末世前的产物，它看起来新鲜极了，仿佛刚从地里摘出。这又是郑艺的什么能力？ 余沂楠刚这样想着，就听见郑艺漫不经心般开口道：“这次任务回去，贡献点都给你吧。” “什么？不用。”余沂楠直觉不好，她的心被悬空提起，只本能拒绝，但郑艺手中动作不停，仍继续道： “人类之光避难所很适合你，你可以留在那儿生活。以你的能力，能过得不错。” “亲爱的姐姐，我们分开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13 01:28:22~2022-11-14 01:44: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子书君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 4个；_ 2个；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静水藏深 100瓶；四只猫 50瓶；l 30瓶；小寒 22瓶；清宵 15瓶；夏歆亭 10瓶；爱吃小胡的肘子 5瓶；屑鱼o 4瓶；天狼守约 2瓶；肆月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五十二点圣母值 “为什么要赶我走？是我让你失望了吗？”余沂楠很是痛苦，她不明白。明明郑艺之前已经愿意带着她了！是因为树林里的话令郑艺生厌了？还是昨晚她太弱太不争气，让郑艺觉得她失去了最后的价值？ 可，可她明明听见……难道是幻听吗？ “当然不是，姐姐，冷静些。你做得很好。”郑艺笑着说，“你该对自己多一些信心。我只是给你提供一条建议而已，亲爱的，你要知道，跟在我身边……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余沂楠定定地看着郑艺，看着她脸上的微笑，看着她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说着这些话，手上还在将粉丝泡发。 不知怎么的，昨夜那炽热的火焰仿佛从心口烧灼起来。余沂楠勐地扣住了郑艺的手腕，令郑艺不得不停下动作，“你不要笑，不要叫我姐姐。郑艺，你看着我，叫我的名字我不离开，你会怎么做？在这里杀死我吗？” 第106页 郑艺收敛了表情，看着她，忽然轻声嘆了口气，“我是在给你机会呀。余沂楠。” “就这么想下地狱么？那里可没有你喜欢的郑艺。” “……是，我确实分不清。我不知道，我不明白，我没体会过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心动。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我不懂。”余沂楠扣紧了郑艺手腕，她微颤抖地，不甘心又大胆地质问，“难道你在生气我喜欢上了虚假的你吗？” 郑艺只是看着她，眼神淡漠，丝毫没被触动或触怒。 余沂楠泄气下来，她松开手，自嘲道：“我不要什么机会。” “我知道你是你，你是郑艺。”余沂楠徒劳地说着这句话，她想要解释，却又显得无力。其实许兰君老奶奶也很和善，初一对她的印象也很不错，留在避难所，余沂楠也能结识新的朋友，认识其他的能力者。那应该会是不错的生活，避难所仍在建设，且会建设得越来越好，起码对能力者而言，是有保障的。 她知道以前的郑艺是伪装出来的，是不存在的，那些温暖与扶持是真的也是假的。真正的郑艺没那么在乎她，但也不在乎任何人，她像是抓不住的风甚至不是什么难以融化的坚冰，她就是风。 “我只是，想离真实的你近一点。” 郑艺又开始做她的粉丝汤了，她有条不紊地将粉丝捞出放入冷水，而后重新起锅烧热，打散蛋花，将粉丝与青菜一齐放入，然后撒下调料。 咕噜噜的声音响起，升腾的水雾在空中萦绕。 “你不痛苦吗？” “……”余沂楠怔怔地看着她，痛苦啊，痛苦……“我想要，你给予的痛苦。”她为露出真面目郑艺的吻而沉醉，为拥抱心动，她渴望与郑艺的触碰，希望得到郑艺的认可。她……她会去做一个独立的人，她会去面对一切的，她也想要去争取……去抓住那个抓不住的人。 她总是真挚的。 一碗热乎乎的青菜鸡蛋粉放在桌上，郑艺又拿出一双筷子递给她，“吃。” “等雨停了再继续任务吧。”反正时间充裕。 “……好。”余沂楠接过筷子，在桌边坐下，挑起粉丝吹了吹，吃了起来。她悄悄抬眼去看郑艺的表情，就见郑艺也极为寻常地盛满粉丝，坐下开始进食。 是在给她机会吗？ 她反覆咀嚼着郑艺的话。 也许，这是郑艺在给她一个在她知道郑艺秘密的情况下，安然抽身的机会。 她会放过她，各种意义上的放过。 痛苦的、恶劣的、反覆的…… 她会远离，而后回归正常的末世生活？也许对比郑艺身边，避难所的生活就算是正常的末世生活了？ 小白菜清甜脆嫩，吸饱汤汁后与粉丝一起吃下更是令人身心愉悦。余沂楠吃完最后一口粉丝，将碗端起，把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 “我们还是双人小组。”余沂楠说，“我选择你。” 如她所愿，郑艺只是点了点头，再没说起这些话题。 吃饱喝足，余沂楠脸上总算有了些血色。她握了握拳，昨夜那场雨并非完全没用，她也能感觉到自身力量的增长。郑艺没有骗她。 “我想继续淋雨，磨砺能力，可以吗？” 郑艺瞥了她一眼，“你能承受就行。” “我待会也会出去，饿了吃果子和饼干，这些给你。”郑艺拿出一袋压缩饼干和矿泉水放在桌上，“不必管我。” 余沂楠本能想问郑艺去哪，但话出口却变成了：“注意安全。” 她将桌上东西收入怀中，将昨天的四颗果子拿出来，想分给郑艺，却见郑艺摆摆手，“你吃，我先走了。” “好的。”余沂楠便将果子收回口袋，只拿出一颗擦了擦，咬下一口，汁水丰盈。她看着郑艺走出门，嘴里清甜的果肉汁液忽然就变得酸涩起来，她垂眸下咽，快速将这果子吃完，打起精神也朝外走去。 雨仍下着，她钻入雨中，灼烧般的刺痛再度顺着雨点一点点在皮肤蔓延。她看向远方，是根本找不到郑艺身影的。 余沂楠闭了闭眼，很快集中起精神来，努力屏蔽掉无处不在的痛楚，开始凝聚火焰。 …… 郑艺找了处空旷位置，将几个水桶直接放在地上，凝神控制空中雨水，将它们全都收入桶内。 [你出来就是为了收集雨水啊。]零一想了想，觉得这雨水还是很有用的。如果雨停了，起码还能让余沂楠进去泡澡呢如果她想继续靠这个辅助变强的话。 等这些桶装满，郑艺抬手以能力将雨水驱散开，直接将货车取出，把满满当当装满雨水的桶放置在角落。 做完这些，郑艺远远看了眼素龟山。也不知这次大雨后，那变异植物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她是没兴趣在短时间内去两次的，只将地点记下，等那些变异植物再发育会儿，等它们稍微成熟些，再去收割也不迟。 …… 这次大雨中，不少地方的丧尸仰天发出长长的尸吼，引得周围普通丧尸臣服，淋着暴雨朝它靠近。 也有异兽痛到满地打滚，狠狠啃噬自身血肉也要在暴雨中翻滚挣扎。 第107页 各地的避难所与倖存者营地面对这第二场大雨，不少普通人面存死志，不顾一切跑入雨中，甚至张大嘴巴面向天空，将这暴雨全都喝进肚子去。也有能力者不小心沾染到雨水疼到抽搐，心有余悸地躲回屋内不肯退出一步。 这些避难所大多都会将雨水收集起来。而有条件的避难所已经开始着手于对雨水的研究尽管一切被毁、工具缺少，进行得十分困难。 一天一夜的雨水灌溉使得植物疯涨，这让不少种植了作物的避难所欣喜若狂。甚至有人穿着雨衣忍受偶尔不小心被灼烧的痛感开始连夜开垦播种，期待奇蹟发生。 直到最后一夜大雨停歇，雨过天晴。怀揣着满满期待的人们来到种植区，对着一地被翻开、凌乱的湿濡土壤与那明显拖拽移动的痕迹，陷入了沉思。 土豆和红薯长腿跑了，就连刚发芽的果树也长腿跑了。虽有留下的幼苗，但它们的生长速度是远不及那些跑掉的变异植物的。 “……这长好的土豆怎么也能长腿跑了呢？变异植物难道不是植物吗？它们怎么能长腿跑了？！”这个倒霉避难所的能力者不愿接受现实，他抱住自己脑袋，“煮熟的鸭子真能飞了，土豆也能长腿跑，这是什么末世啊？” “木系，木系能力者呢？把所有木系能力者都召集过来！这痕迹还在，植物再能跑也跑不了多远，必须把它们找回来！” “变异植物也是植物，木系能力者肯定能控制的。” “老大！老大别管什么土豆了！普通人那边有人变丧尸了，已经咬了好几个人了！治癒系的小张他在那儿给发烧的小孩治疗，他也被咬了啊！” “什么？！我不是说把淋了雨的都单独隔离起来吗？”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雨过天晴，是末世新的开始。 也令不少避难所与倖存营地爆发新的动乱。 …… 大雨结束，温度极速升高。原本还需要穿外套御寒的天气一下就变得穿单衣都会感觉热。 余沂楠骑摩托车载着郑艺，只穿一身单薄长袖，与郑艺快速游走在各个区域，清理区域内的丧尸。期间她们也遇到过异兽，应该是这座城市内末世前的宠物，虽然变异但仍能看出“猫”、“狗”或是“豚鼠”的影子。 如果一般的能力者小队遇到这些变异兽，估计得多费些功夫才能解决。但它们遇到了郑艺，所以下场与之前那些寻常丧尸没有任何区别，连后续尸体的火化都是一模一样的待遇。 [你不是想驯养一只异兽的吗？]零一见郑艺杀掉果断，忍不住想起极寒期时遇见的那异兽。 ‘太蠢，太弱。’郑艺看了一眼被斩去头颅的丧尸狗，它身上皮肉就没有一块好地，肚子下还有蛆虫钻来钻去。 ‘太丑。’ [……] 零一看着余沂楠快步将这丧尸狗的尸体火化，郑艺则面露慈悲地双手合十对这火焰中的尸体念起了往生咒。它有观察到余沂楠在费劲且努力地去记郑艺念出的具体内容，零一合理怀疑余沂楠也想背下往生咒帮郑艺进行圣母超度。 但余沂楠没有对郑艺提出什么要求，她好像真的清醒了不少。 火化完毕，余沂楠在地图上补足最后一笔细节，跨上摩托车，等郑艺上来。 “回到避难所，我想多待几天。”余沂楠忽然说，“初一之前说避难所在建学校和图书馆，我想去图书馆看看。” “嗯。”郑艺应了一声，搂上余沂楠腰身，“回去吧。” 第53章 五十三点圣母值 宿主：郑艺 圣母值：41 背包格子：6 特性能力：水/治癒（初阶） 出来近一个月，郑艺的圣母值在后期几乎不涨了。毕竟每个人一个月内只能贡献三次圣母值，就算她们再虔诚，在折半之后，积累起来也不会太多。 郑艺回看记录，略感无语的是，她当初对余沂楠说那几句话，系统居然也判定为圣母行为，给她涨了一点圣母值。 怎么，做心理导师也是圣母的职责吗？ 如果不是她实在不爱干这事儿，或许可以去避难所开个免费的心理辅导室。末世剧变估计让许多人到现在都没转变好心态，急需心理辅导。这每个人一点圣母值，再加上是免费的，说不定能从早聊到晚，疯狂赚取圣母值。毕竟这一行可没有每月限制。 当然，以郑艺的脾气，如果有些人开导不出来，她或许会烦躁地想使用物理开导，并在崩人设前杀人灭……啊不是，是免费义务超度。 抵达避难所附近时，郑艺直接将摩托车收起。而后与余沂楠步行走进避难所，出示身份卡作验证。而后就直接与余沂楠一同去了任务中心交付清理任务。 郑艺没要贡献点，她如今还有三百多的贡献点，也没别的花销，偶尔食堂三点贡献一餐，完全够用。反倒是余沂楠的贡献点花得只剩下七十，几乎也没别的进帐。 余沂楠是想拒绝的，但她与郑艺一对视就不知道怎么开口。郑艺直接从她手里拿过身份卡递交给前台，快速交代了贡献点分配问题。 近距离的区域清理报酬是40贡献点，但埔碣市与其他城市的交接边界处，则会提高到50贡献点。余沂楠与郑艺几乎把所有清理任务都接了，害得其他小队很长时间没有任务可接。好在大雨过后，避难所方面又推出了小队巡逻任务，也是按区域划分的，但报酬降低到20贡献点去了。 第108页 巡逻是巡逻被清理过的区域，安全性大大提升，甚至大胆些的普通人也能接取任务。虽然报酬降低了，却深受实力一般的小队的欢迎。 所有任务折合发放，余沂楠瞬间收穫1280贡献点。骤然暴富。 地图那悬赏余沂楠是打算将地址直接交给初一，到时候再结算。如果再加上那三百，此次任务就一共得到了1580贡献点。 那样一来，余沂楠的贡献点便能达到1656的高额。 “任务时我们不是找到一些物资吗？要不把那些东西上交一部分换成贡献点，这样就能够两千贡献点，可以买车了。”几乎刚一算完收入，余沂楠与郑艺走出任务中心，她便认真对郑艺开口。 “不仅是因为你喜欢。之前那轿车的安全度和性能动力确实都不如改装车，我们之后不是要离开避难所吗？”像是预料到如果她说是为郑艺买会让郑艺更快拒绝，余沂楠认真说出自己的想法，分析利弊。 “不用。过几天就有车了。”郑艺对此兴趣不大。再过几天，圣母值就能刷新进度。余沂楠一个人就能提供30点圣母值，以她的余额，买下商城改装车绰绰有余。“你可以随意逛逛摊贩，有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买吧。”也许是走在大街上，所以郑艺此时的语气还算不错。 ……为什么过几天会有车？余沂楠沉默半晌，猜测与郑艺的能力有关。她看向郑艺：“所以，我过几天要祭拜……参拜？……信仰你吗？”她一连换了两个词，但还是感觉不太对的样子。 [她好上道啊。]零一没忍住感慨。 “当然，那时候就要拜託姐姐啦~”郑艺双手合十笑着对余沂楠拜了拜，十足十的搞怪可爱。 “……”虽然知道这是伪装出来的，但余沂楠还是心间一软。她想，她大概真是没救了。但奇怪的是，哪怕知道这伪装皮囊下的是怎样的恶劣性子，她也不会再有太大的反差与撕裂感。伪装的郑艺，也是郑艺的一部分……吧？“我去找初一交地图，你要一起吗？” 初一啊？郑艺摆摆手，余沂楠现在知道了真相，与她相处时与以前的感觉是不太一样的。要是让初一看出些什么来就不好了。“你去吧，我去食堂一趟。” “好。”余沂楠说着，又顿了顿，开口道，“我一直吃你的喝你的……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多贡献点，我待会看看能不能买些蔬菜或冻肉之类的吃的？” “你的贡献点，不用问我。”这些东西就算有卖的，肯定也是天价。之前那场大雨应该让避难所收穫了一茬蔬菜粮食吧？卖应该是有卖的，就是拿贡献点买那些实在不划算。 但她们反正不在这里久留，花也就花了。总比花圣母值买这些划算一点。 余沂楠便当郑艺同意了，她笑起来，又觉得现在这种与郑艺的相处模式也很不错。 余沂楠有初一地址，没在异能者登记那小房间看到她，就直接去了她家，礼貌敲门。 “谁啊？” “余沂楠，来送地图的。”余沂楠回答得中规中矩，这扇门立马被打开。初一顶着乱糟糟的头髮和一身短袖睡衣，因为没戴眼镜，所以还眯着眼看了她两眼，才侧身让她进来。 “你们效率真高，清理任务也都交付了？”她打了个哈欠，自顾自返回房间将眼镜戴上，而后才走出来，“你妹妹没跟你一起？” “她去食堂打包粥了。”余沂楠轻声说着，将精心绘制的埔碣地图递过去，上面对部分地方都有特殊标註，比如丧尸云集的医院，又比如变异植物存在的素龟山。 “山啊……也是，种植区那片才成苗的苹果树都能拔根逃了，这种以前作为旅游景点的山林怎么可能不危险。”初一看着那些标註，这张地图余沂楠按人类之光避难所的划分将每个小区域块也标註起来，看起来就十分方便了。等地图推广出去，如果某个区域出了问题，就能很简单的用第几区域来发布。“好在埔碣山林不多。”经过埔碣的江河也不多，更不临海。至于市内有些地方的人工湖，那里面的观赏鱼就算变异了，估计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贡献点晚点直接会打到你帐。”初一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地图我会先复印几份然后再慢慢看的，高层也会过目。至于之后推广售卖的分成贡献点，大概每月给你发一次，收益明细我也会留存一份，你到时候想确认，也是直接找我就行。” “辛苦了！”她拍了拍余沂楠的肩膀，格外真诚，“你待会要去食堂找你妹妹吗？稍微等我下，我换个衣服跟你一起下去，送送你。” 余沂楠本想说这大半都是郑艺的功劳，但又怕这话不利于郑艺的人设，给郑艺添麻烦，她便安静下来，听完初一的话后说了声“好。” 初一回房换了件衣服，很快就走了出来。那套睡衣换成了白衬衫配牛仔裤，有几分休闲味道，她在门口换了双白球鞋，便与余沂楠结伴出门。 “你知道祝岚渊吧？你和你妹妹接二人任务离开后，许奶奶被邀请，就暂时去了祝岚渊队伍，跟她们一起出了外勤。”初一想到这事儿，便给余沂楠说了一嘴，毕竟上一次外勤许兰君是跟她们一块儿的，许奶奶离开前，也让她帮忙转告一下。“祝岚渊就是失踪那个小队队长，她们原先队员死了两个。” 第109页 “是我们没带许奶奶出的任务，说起来还是我的不是。”余沂楠并不介意这些事，小队也并非每个任务都要绑定嘛。至于祝岚渊她们……余沂楠垂眸想了想，好奇问：“祝岚渊她们出外勤，是在外杀人了吗？” 初一微一挑眉，倒是没想到余沂楠也知道这八卦啊，那时候余沂楠她们可还在避难所呢，知道也正常。那些能力者哪个不知道呢？她笑道，“她们可不是什么残忍的人，只是小小的矛盾不至于下死手。不过，那发疯的男人倒是在外失踪一个多星期，也许是运气不好，遇上什么别的意外了吧。” 余沂楠深深看了初一一眼，莫名从这套说辞中品出几分郑艺的味道。她想了想，也真诚开口道：“或许是其他能力者或丧尸异兽之类的存在，不忍他继续在末世受苦，所以给他超度了吧。” 初一一个没绷住，笑出声来。她笑着笑着，拍拍余沂楠肩膀，“你说得很对。等他再失踪些时间，我就把这理由写上去。” “其他高层真不管吗？”笑归笑，余沂楠还是很好奇这避难所高层的态度的。 “有什么可管的，能力者之间的矛盾，如今避难所可没镇压一切的实力去管教。贸然插手，容易里外不是人，两头不讨好。”初一耸耸肩，“规定不让在避难所内杀人能执行下来已经不错了。这些事……恐怕还得再发展一段时间，起码让大家都安定下来，不为生存苦恼才能继续改进吧。” “就到这吧，我就不继续送了哈。”刚送出宿舍楼，初一便摆摆手，地图拿到了，她得去复印起来，然后给高层们人手一份。地图的精确度也得派人去外面试一圈，这自然就不会发布任务让能力者小队去了。 余沂楠挥了挥手，正要与初一道别。路旁一个黑影忽然闪过，余沂楠甚至没反应过来，这人“噗通”一下跪倒在她面前，二话不说“砰砰砰”实打实给她磕了好几个响头，再抬起头时，额上的血便顺着鼻樑流下，煳了一脸。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14 01:45:43~2022-11-15 01:55: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盖、22479vml、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四只猫、我怎么办 100瓶；白毛狐狸水 40瓶；盖 27瓶；无铭 18瓶；岁星 6瓶；这篇文主受 5瓶；微衡、屑鱼o 3瓶；阿木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五十四点圣母值 “……”余沂楠倒退一步，她眼疾手快拽住准备离开的初一，拉过初一直接挡在自己身前。 初一被扯得一个踉跄，莫名其妙就跟满身狼狈的余耀祖对上了视线。 余耀祖本准备悽厉喊出的“姐”字也哑了火，不过他没放弃，跪着挪动身子换了个方向，硬是对着余沂楠挤出眼泪，悽惨地喊道：“姐！姐！我知道爸妈对不起你！都是我们的错，但是、但是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姐！” “你还有弟弟啊。”初一尴尬地想往一边挪，但余沂楠没放手。她只能冷下脸来不自在地推了推镜框，如是说，“这有胳膊有腿的，怎么……得绝症了？” “姐！姐！爸他死了啊！”余耀祖说着，嚎啕大哭起来，血污与泪眼鼻涕混在一起。他向余沂楠爬来，想要抱住余沂楠小腿，“爸他淋了雨，第二天就丧尸化了，我没办法、我赶到时，爸就已经被杀了……” “妈虽然没事，但受了惊，不怎么吃得下饭，人眼见着就要瘦成皮包骨了……”余耀祖见余沂楠后退，也不继续靠近，只在地上坐起，用沾满灰土的手胡乱擦着脸，“姐，爸妈都已经这样了……” 一个死了，一个病了么？余沂楠有些恍惚，明明这家人之前的嘴脸还歷歷在目。她自嘲地想：不知道病了的母亲再见到她，是否又能换上尖酸刻薄的嘴脸，中气十足地指责她不孝，绑架她牺牲自我。 可笑的是，她除了心里有一点点的悲哀以外，竟也没多少难过伤心了。她看向余耀祖，“所以呢？你们家不是没女儿吗？” “……那是、那是爸妈气煳涂了，他们是刀子嘴，豆腐心。”余耀祖艰难地想着理由。 “直白点，你找我什么事？”余沂楠说着，瞥了一眼初一，这女人现在也不急着走了，满眼都是八卦。不过余沂楠却没了兴趣，她还记得郑艺去买东西了，待会说不定会回来找她。 “姐，你能借我些贡献点吗？我想买药，再请治癒系能力者为妈看一看。”余耀祖搓着手，卑微又不自在地说，“还有就是……你以后任务，能带上我吗？我保证不拖你后腿，甚至贡献点分成我也愿意少拿一点！” “你不是有小队吗？”余沂楠皱起眉来。 “我、我……”余耀祖有些支支吾吾。 也就是这时，初一认真端详着那灰头土脸的面孔，终于想起来了什么：“余耀祖？”这傢伙从出来到跪到磕头，血一下就煳了脸，后来一通操作更是难分辨原貌，也亏初一记性好，能认出来。 第110页 “练琅溪那个小队的。”她记起来这人，自然也记起那场大雨前的纷争。“这小子对练琅溪献殷勤，以琅溪那高傲的性子，本也是不怎么愿意搭理的。但好歹加了小队，这傢伙出外勤表现也不错，她也不会把关系弄得太僵。这傢伙任务结束请练琅溪去他家吃饭，琅溪就去了。”作为能力者负责人，初一几乎与每个能力者小队的队长关系都不错，各种八卦多少也都能知道。 余耀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惊恐起来，他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阻止初一说下去，“这位、初一大人……” 初一被这称唿给逗笑了，她摊开手：“那你自己说？这事儿可不算什么秘密。你得罪死了练琅溪，怎么？让你姐姐出任务带上你，出避难所跟练琅溪小队打一架？” “啧，大雨对普通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们家似乎是有住房的，也不可能漏雨啊？当时下雨的第一时间，避难所就拉响紧急警报，你们不可能听不到吧？能力者淋雨后可都痛苦极了，倒是也没见你下楼哀嚎啊，怎么你爸妈淋雨了？”初一双手环胸，这人越想隐瞒什么，她反而还来了兴致，就这么推测起来，“不会是你得罪了练琅溪，所以把爸妈推出去，想多两个助力吧？” “我、我……”余耀祖说不出话来，那一瞬间脸上的惊慌足以说明一切。他忽的一咬牙，硬着头皮发怒道，“练琅溪那女人，我根本没对她做什么！我为她鞍前马后像条狗一样，是她看不起我！我妈是个普通人，是个俗人也没多少见识，怎么就说两句话也能把她给得罪了？” “哦？你这话怎么不敢跟练琅溪当面说？” “有什么不敢的！那个疯女人不知道在傲什么，我妈做了一大桌子饭菜，花了那么多贡献点，就说她两句也不行吗？”这人似乎完全忘记最初也是他万般请人家去他家里做客、吃饭的。 余沂楠瞧着这场闹剧，倒是也明白这人为什么不怕死地突然找上自己来。说到底，她当初也只是威胁，没对他们怎么样，还是顾念着骨肉之情的。 而余耀祖现在……似乎惹上了不得了的能力者，比起她的威胁，另一个能力者是真的可能杀了他。让父母去淋雨，结果老两口身子骨都不行，一个成了丧尸，一个什么能力都没获得。是否病了不好说，也不排除卖惨逼她的可能。 余沂楠想到这里，倒是突然记起第一次见到这家人时听到的话。 什么拿下，什么生活稳妥……以及“二十七啊？她大你那么多，都快三十了……不好生了吧？”这句话。 也许，她亲爱的母亲骨子里还没习惯这是末世，还没意识到能力者到底有多强。又或者说，因为她的宝贝儿子也是能力者，所以在她心里，她的宝贝儿子是最重要的。 再加上余耀祖也许对她说过些什么大话，以至于她亲爱的母亲在人家队长第一次上门做客时，“快人快语”了？确实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呢。余沂楠猜测着当时的情况，觉得就算她父亲在一旁，估计也是默许的，认为对还未踏进家门的“媳妇”，是有必要给一个下马威的。毕竟都是能力者，可不能让他们的宝贝儿子被欺负了去。 说不定，还以为人家是高攀了他们的儿子呢。 事实与余沂楠的猜想相差不大。 只不过，练琅溪本就是傲慢霸道的性子，对队员她是已经很给面子、尽量和善了。人家热情请客，她也不是空手去了，是带了礼品的。结果去那儿一坐，热茶还没喝上呢，余耀祖的妈就往她身边一坐，从她问到她家里祖宗十八代，还对她年龄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大言不惭地说起如今末世了，最好多要几个孩子，你现在年龄不小，抓紧时间还能多生几个，起码要个三胎吧？ 她跟余耀祖连男女朋友都不是！只是单纯的队长、成员关系！念及是普通老人，练琅溪虽然脸色不好，但还是忍了下来，但那老女人显然不识好歹，对她指指点点起来，说她这种性子不好，女人还是得心疼自家男人，照顾自家男人，甚至说起未来有了孩子让她少出外勤待在家里的话来？ 现在是**的末！世！ 她就没了待下去的兴致，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礼品觉得餵了狗。起身就要离开，这时候余耀祖父亲“活”了，开始打圆场唱红脸，而余耀祖他妈则开始说她心眼小，说两句也说不得，精贵得很之类的话了。 得，练琅溪哪受过这种气，她直接把厨房里的余耀祖叫了出来，噼头甩了两耳光，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把他从队里踢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其实本可以就此平息的。练琅溪虽说霸道，但也念及队友情，没想继续追究。但余耀祖疯了啊，他哪能接受自己被踢出队伍了呢？能力者小队可不好加入，他这被练琅溪开除，未来加入别的小队，其他小队都会犹豫的！ 他不怨爸妈是假的，当时上头跟爸妈吵了一架，就摔门而去，在外头冷静去了。他那时候还在想怎么赔罪的事，卖卖惨也行，大不了给练琅溪下跪，告诉她他是真的喜欢她。 余耀祖在这琢磨着呢，他爸妈那边也后知后觉也慌了。谁也不知道这老两口怎么想的，竟下楼卖惨哭诉起来，说练琅溪脾气大，说练琅溪欺负老人，说练琅溪不识好歹，说 第111页 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乱七八糟全都说了，没有脏水也可编出脏水给她身上泼。后来围观的人多了，甚至还说出练琅溪勾引他们儿子的话来。 事情的结局显而易见。如果不是避难所不让杀人，余耀祖恐怕都活不到今天。 “……”余沂楠听完整段故事，一时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她眨了眨眼，终是没忍住笑出声来。她是在笑这家人，亦是在笑自己。太好笑了，太可笑了。这就是她曾经放不下的、心心念念渴望的家庭吗？ “谢谢，很好笑的故事。”余沂楠看着余耀祖，擦了下不存在的眼泪，轻声道，“我最近打算学往生咒，等你死了，我会免费为你念诵一段的。” “姐？姐！你是我亲姐姐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余耀祖哆哆嗦嗦把自己的身份卡拿了出来，“我还有一点贡献点，我都给你行不行？姐你救救我，你别不管我啊！” “散了散了，避难所内少聚众闹事。”讲完八卦，见余沂楠也没兴趣留下来，初一热心地挥挥手，让余耀祖闪开。她看向余沂楠，“没我的事了，我就先忙去了。” “谢谢，打扰你了。”余沂楠摆摆手，余光瞥见人群中的郑艺，她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也不管离开的初一，快步朝郑艺走去。 也就是这时候，余耀祖眼底恨意难以隐藏，一想到可能面临的死亡，想到余沂楠的见死不救，想到余沂楠的发笑，他就恨到发狂凭什么？凭什么他要落得这样的境地，他的姐姐却能生活得这样恣意？她怎么能笑得出来！ 第55章 五十五点圣母值 热血涌上脑袋，冲垮他的理智，那根紧绷的弦瞬间崩碎，长长的尖刀瞬间在他手中凝聚成型。余耀祖发了狠，瞬间朝余沂楠背后扑去。 这变故来得突然，谁都没想到还真有人敢在避难所内发难。也没人能想到上一秒还在跪地哀求“亲姐姐”的人，下一秒突然换上豺狼面孔。 初一甚至已经转身走了，她都没反应过来。 就在前扑的那瞬间，余耀祖只觉自己的脚突然被什么拉扯了一瞬，这场袭杀还未开始就狼狈结束。他狠狠摔在地上，手中尖刀硬是死死握住没脱手。 可也就这么个瞬间，余沂楠已然反应过来。火焰爆发的热浪在瞬间将余耀祖整个包裹，翻滚的火墙将他死死包围。 这只是一手精准且快速的能力控制技巧，在余耀祖鞋子与地面之间凝出水，剎那间转化为冰，只要那一瞬间的冻结力生效，便将冰消散开，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这一摔，把余耀祖的心都摔凉了。周身火墙将他烧得火热，如果不是避难所内不能杀人，他是否能完好的坐在这里都不一样。他刚刚仿佛被魇住了，而这时又清醒过来，他吓得消散了手中尖刀，抬眼看着余沂楠，直接狠狠给自己脸上甩上几个巴掌印，“姐！姐你听我解释……” “是那次之后，你爸妈又跟你说了什么吗？还是你得罪练琅溪后，他们给你出主意了，但我不在避难所？”余沂楠垂下眸子，“又或者是……在你的父亲变成丧尸后，那也‘病了’的母亲以她对我幼时的了解与‘照顾’，给你分享了不少办法？” 余沂楠抬起手，那火墙在瞬间暴涨起，炽热的火焰吓得余耀祖不敢动，但四周的高温已经令他皮肤有了轻微灼伤。 “你最好这辈子都不踏出这个避难所。” “我会把你化成灰，送给你那亲爱的母亲，让她看看宝贝儿子的归宿。”余沂楠说到这里，忽然笑起来，“当然，她要是想与你融为一体，可以每天吃一勺你呢~” “……”余耀祖嘴巴张着，脸上的巴掌印和各色污渍分外明显。他像痴傻了一般，而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姐，姐，你是、你是开玩笑的吧？” “当然。”余沂楠嗤笑一声，“期待你踏出避难所的那天。” “……”余耀祖已经彻底傻了，绝望、懊悔、愤恨……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他面上交织，他低下头去，能感觉到周围看热闹的各色目光。 在余沂楠消散火墙的瞬间，他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初一见余耀祖已经离开，确认不会再有意外，这才赶着忙去了。 看热闹的能力者们渐渐散去，余沂楠根本不管其他围过来的能力者，她跑向郑艺：“抱歉，耽搁了些时间……” “刚才，谢谢你。” “你知道是我？”郑艺觉得她做得挺隐蔽啊。 “我猜的。”得到这么个回答，余沂楠笑起来，她是肉眼可见的开心。她看了眼郑艺打包的白粥，抬手就把东西从郑艺手上接过，而后把空出的另一只手伸过去，“可以牵手吗？” 郑艺瞥了她一眼，握上她的手，拉着余沂楠朝路边小摊走去。 冻猪肉一百贡献点一斤，青菜是按把卖的，一把一百贡献点，也不二价。除此之外，倒是也有其他腌制的真空食品出售，就是价格高的吓人。净含量400g的盐水鸭要80贡献点，特辣酱板鸭才320g净含量，却要96点贡献点！ 这就是末世避难所的奢侈品店吧。 第112页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等库存的冻肉吃干净，未来什么时候能吃上肉还不一定呢。至于青菜……一批批成熟收割，数量本也是有限的，谁也不知道下一批青菜什么时候成熟。这个价格本就是特殊供应给贡献点多的能力者的。 相比之下，食堂三个贡献点管饱的白粥真是在做慈善了。 不过这上面也有比较便宜的，比如特辣酱板鱼，只需要50贡献点，就是这净含量只有120g。 如此昂贵的价格，也极少有能力者会花费这么多贡献点去满足口腹之慾。 这家店老闆显然是与避难所有一定合作的，他也不是主卖这些。所以当他看到郑艺她们走近打量商品时，也没怎么动。直到余沂楠看了一眼价目表，对他说：“一斤猪肉，一把白菜。盐水鸭酱板鸭和酱板鱼都各来一份吧。” “现在刷卡？” “啊？！好，您稍等，我这就给您装起来。”他快速将分装好的一斤冻猪肉拿出，又将其他东西配齐，“一共426贡献点，收您420就行。” 余沂楠爽快地付了款，接过东西就与郑艺一起回去。那老闆还有些念念不舍，十分热情地喊着：“欢迎下次再来！” 即使奢侈了一把，余沂楠还剩下1196贡献点。 两人一回到屋子，余沂楠很识趣地点燃炉子里的小酒精块，为郑艺准备好锅碗瓢盆，并以能力将冻肉化冻。 化冻其实也有点考验对能力的控制，温度太高肯定是不行的，火焰都不能露出去。 郑艺则花一点圣母值买了两斤青椒，她倒是想按个买，但商城没有这种选择。郑艺也没想把冻肉留着下顿， 将一斤冻肉全部切丝腌制，一部分青椒切丝，另一部分切成碎块，最后留五颗薄皮青椒去籽去蒂。郑艺打算做一盘青椒炒肉、一盘青椒鸡蛋饼、一盘虎皮辣椒。反正调料她是不缺的。 至于小白菜也不用太讲究，大火清炒足以。 至于盐水鸭那些，这一顿就不用着急吃了。这些作菜可以，作零食也行当然，末世大概不会有人这么奢侈。 两碗白粥先垫下肚子，这么多菜，不吃白米饭是万万不行的。余沂楠熟练地开始淘米煮饭，与郑艺配合得愈发默契。 等菜品开始出锅时，余沂楠也跟着施展能力努力控制着温度，令它们不会一时冷掉。 零一对郑艺的全能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当它看到一盘接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时，忽然感慨道：[要我是余沂楠，就为了这一口吃的，我也不想离开你。] 说完这话，零一恍惚听到郑艺对它嗤笑了一声，也没继续搭理它。不过这不妨碍零一在菜品全部摆上桌后快速来了个截图，将这些保存下来。 [宿主，您是什么菜都会做吗？]零一很好奇，它同样好奇郑艺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原着背景……不提也罢，反正那上面就没写什么有用的。[您是怎么学的？] ‘亲爱的零一，你可是系统啊。末世前网络那么发达，随便看看视频不就行了。’郑艺显然觉得零一的问题很无聊。 [……这样啊。]零一略微沉默。据它所知……如果数据没出错的话，一般人就算看视频也很难直接学会一道菜吧？啊，差点忘了，它这个宿主根本不是一般人呢！ 热气腾腾的米饭此刻也蒸好了，余沂楠不怕烫，她抬手拿开蒸盖，而后为郑艺盛饭。 “你想喝汤吗？”看着这四个菜，郑艺接过略冒尖的白米饭，开口问。 “已经够吃了。”余沂楠不想再继续麻烦郑艺，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你想喝吗？”煲汤……她以前有自己试过，应该也是没翻车的。就是这里好像没有材料？ “那就来吃。”郑艺将筷子在桌面轻磕了一下，而后每一道菜都夹了一点放入碗中。她挨个尝过味道，面上表情也没变，很快低头快速吃起来。“不用留。” “好。”余沂楠应了一声，这一桌子菜……200贡献点是已经给出去了，那青椒虽不知道郑艺是怎么拿出来的，但看这新鲜程度，也不知道郑艺那能力对她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余沂楠想着，也快速吃起来。只第一口，她就被青椒肉丝征服了。 是真的好吃！她虽不挑食，但以前也不怎么吃青椒的。余沂楠眼睛亮了亮，又去夹了一块青椒鸡蛋，这个居然也好吃？ 虎皮青椒更是下饭，余沂楠不知道郑艺用了什么调料，但这虎皮青椒咸香十足，外皮被炕出几点黑斑“虎皮”，吃起来还有别样的口感。 郑艺，真的好厉害啊。 清炒小白菜就没有太特殊太经验，但也与末世前餐馆里的相差不大了。 明明郑艺的年龄是比她小的，却这样厉害、这样优秀。 想到这里，余沂楠在心底嘆了口气，她与郑艺的差距……还真是大啊。 这就是天赋吗？ “水在桶里，吃完洗碗。”郑艺吃饱喝足放下碗筷，她看了一眼余沂楠，见余沂楠回过神来，才补充道，“厨房有洗洁精。” “好、好的！你做得饭菜非常美味。”余沂楠回过神来，怕郑艺误会，她略有些紧张地夸赞了一句，而后捧起饭碗不再多想，认真大口大口吃起来。 第113页 “那你就都吃完。”郑艺伸了个懒腰，“我去散个步，你自便。” “嗯嗯，你不用管我。”虽然郑艺不会甜甜地叫她姐姐，也不会撒娇一般地与她说话，但是能这样寻常地说上两句，余沂楠就十分满足了。更别提郑艺还会主动告知她一声出门散步的事儿。 她目送郑艺出门，而后才继续吃了起来。 零一看着郑艺略带慵懒地一步一步慢吞吞下楼，好奇问：[为什么突然散步？你吃撑了吗？] ‘啊~零一，你最近的问题是不是越来越多了？’郑艺掏出一颗硬糖撕去包装塞入口中，一侧腮帮子略鼓起，不过她很快便将糖果顶至牙下，狠狠咬碎咀嚼。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我想换个新文案，但没想好怎么写。现在这版文案太普通了，不能体现出圣母特色。 …… 感谢在2022-11-15 01:56:18~2022-11-16 03:28: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从心 400瓶；苹果小 133瓶；穷叶 116瓶；四只猫 100瓶；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50瓶；themaple 20瓶；63804253 10瓶；折且、22076482 9瓶；迈拓拾二世 6瓶；尤里74 5瓶；阿木 2瓶；心有所往、南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五十六点圣母值 零一看着郑艺取出一件外套搭在身上，无比自然地朝另一栋宿舍楼走去。按这个方向，如果它没记错的话 [避难所内不能杀人的！] 郑艺却像没听到一般，她慢悠悠地走上楼梯，这段路她也不是第一次走了。 依旧是熟悉的转角处，郑艺将外套脱下，一股股水流不断凝聚，最后凝聚为成人高度，郑艺控制着水与外套边缘的触碰，将外套搭在小水人身上，控制着它向余耀祖家门走去。 “叩叩” 礼貌敲门，屋里有了动静，但没人开门，也没人敢应。 “叩叩” “叩叩” 郑艺控制着水人不间断地不断敲门。一直持续了五分钟，那余耀祖终于按捺不住，小心翼翼打开了一个门缝，也就是这瞬间，那水人在瞬间散开朝余耀祖扑去，大团水球将他的脑袋完全裹住。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就被水流包裹。他试图挣扎求救，但口鼻不断有水流灌入，几乎将他呛死。 郑艺这时候才不慌不忙从转角走出，她走近过去，简单的手刀将余耀祖敲晕，而后将门轻轻关上。外套披在余耀祖身上，帽兜拉下将他半张脸遮住，余耀祖整个人都瘫软下来，但在水流钻入衣服将他四肢包裹，操纵着他行动。只是他脑袋耷拉着，似乎没精打采。 不过这样也好，别人看不清帽兜下他的脸。 郑艺走在前，“余耀祖”走在后面，就这样闲逛似的慢悠悠往家走去。 [余耀祖他妈还在屋子里吧？儿子开门失踪了，她会发现的！] [避难所内不能杀人，而且这隔音也不好啊，他惨叫别人会听见的！] [郑艺，这根本不需要你出手，余耀祖也难逃一死啊。何必把自己扯进去？] [而且、而且他到底是余沂楠的弟弟啊，你这样会吓着余沂楠的。] [现在没人发现，送回去还来得及。余耀祖都没看清你的样子，你过去时他已经窒息得翻白眼了。] 一直走到了门口，郑艺的意念终于回復了急得团团转的零一：‘多有趣啊。’ 带着些跃跃欲试，郑艺敲了敲门。 她是有钥匙的，但她想让余沂楠开门，想看看余沂楠发现余耀祖被“绑”过来时的反应。 什么真真假假，什么伪装真实，都是虚的。余沂楠可没见识过她真正的样子呀。 [宿主！郑艺！]零一觉得这样太刺激了！各种意义上的刺激，还冒着被避难所发现的风险！ ‘商城不是有隔音装置么？你在慌什么。’ 【一次性隔音器】：指定房间，获得绝对隔音效果。 持续时间：一小时 售价：圣母值_5 被水人包裹的余耀祖在郑艺的控制下摇摇晃晃挡在了门口。 余沂楠飞快过来打开门，她脸上的笑意在看清门口人的瞬间凝固住，不过她很快看到这人身后的郑艺：“你回来了？这位是？” 外套被郑艺提起，被水人包裹住身体、头颅低垂陷入昏迷的余耀祖就这么出现在余沂楠眼前。 余沂楠整个人都僵住了。 郑艺跨入门内，她看了一眼卧室，将背包里的斧头取出放在桌上，而后进去将卧室的床收入背包，腾出空间来。 余耀祖被控制着走进卧室，而后水流溃散，他整个人直接倒在地上，依旧昏迷着。 郑艺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着手上不存在的脏污，她抬眼看向余沂楠，轻声道：“姐姐是不是一直很好奇，我是如何说服那营地的老大的？还有出外勤那个夜晚，我是如何让人虔诚信仰的，姐姐应该也想知道吧？” 余沂楠微怔地看向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她皱起眉来，急急道：“这里隔音不是很好，会被发现的。我们可以、可以把他装进后备箱，只要出了避难所就没事了！” 第114页 [？] 显然，余沂楠对余耀祖几乎没有太多姐弟之情。即使有，在余耀祖恼羞成怒偷袭她时，也没有了。余沂楠当时说的话可是认真的，她确实不会在避难所内动手，但出了避难所……她根本不想再对这人有半分忍让。 “没事的。”郑艺买下那一次性隔音器，将它摁在卧室门上，而后让余沂楠进来，将门窗关上。 [一次性隔音器使用生效！剩余时间：00:59:59！] “你确定要看吗？中途可不能退出去呢~”郑艺却不急着动手，而是看向余沂楠，笑着说，“这可是你亲弟弟呀~他也是叫你姐姐的哦？” “他想杀了我。”余沂楠低声道，“他没把我当姐姐，我只是……工具、资源？”她自嘲一笑，认真地看着郑艺，与郑艺那双黑眸对视着。 “我想看。无论多血腥、多可怕，我绝不会阻扰你。”是另一种考验还是距离的拉进？余沂楠不知道。她看着昏迷的余耀祖，更有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这就是夺走她一切的弟弟吗？ 不，余耀祖没有夺走她任何东西。因为所有的一切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拥有过。 如果被别人知道自己居然配合其他人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应该会对她破口大骂吧？好在她也不想成为什么好人了。下地狱也好，做恶人也好，十恶不赦、罪不可恕都可以。她原本就烂进泥里了，还能再烂到哪里去呢？ 疯子？多美妙的形容词啊。疯狂是人生最美好的部分。 余沂楠安静站在门边，隔了一段距离，安静地、像观众一样看着郑艺操作。 一大团冷水狠狠砸在余耀祖身上，郑艺一脚踩上他胸膛，“醒醒。” “咳咳！”余耀祖仓皇惊醒，他甚至还没想起之前是怎么回事，一睁眼就发现处在完全陌生的房间，而眼前……“余祈男？你怎么避难所内不能杀人！你就不怕违反规定，被避难所通缉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朝后挪去，他甚至没能站起身来，只以滑稽的姿势坐在地上试图远离余沂楠。 锋利的长剑在他手中凝形出现，这与之前袭击余沂楠时的尖刀又不一样了。余耀祖的能力大概是凝聚出各类武器。 “嘘~冷静些。”或许是有了观众，郑艺的心情很好。她取出一方白布垫在地上，而后挑出一柄锋利小巧的手术刀，将它轻轻搁在白布上。而后，郑艺慢吞吞取出了存在货车内的加厚斩骨刀，崭新的刀面锃锃发亮，一看就没见过血。 工具，暂时就这么点吧，毕竟余耀祖虽是个能力者，但也不太强。郑艺想着，又令零一从货车上取出一桶雨水，放在了一边。 “好弟弟~你姐姐可做不了主呢，是我把你带来的。”郑艺笑得温柔甜美，余耀祖本能痴迷恍惚一瞬，而后又狠狠清醒。 他挥动着手中长剑，没有任何章法，“别过来，别靠近我！放我走，放我走！我保证不说出去，这事就没发生过！别逼我、别逼我！” “这间屋子在一个小时内，是完全隔音的呢~”郑艺语气依旧温柔，她轻轻拿起手术刀，“您可以……尽情大叫。” “叫”字话音未落，只见寒光一闪，余耀祖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手背一凉，短暂的麻痹之后传来剧痛！他哀嚎出声，长剑也摔落在地，这能力一波动，长剑落地即消失。 手术刀半截没入他手背，血顺着手掌不断往下滴落，在地板漾开一朵朵血花。 “配合一点，就少受点苦嘛。”郑艺笑着走到余耀祖身前，扣住他手腕，将手术刀直接拔出。 余耀祖眼泪鼻涕瞬间飙出，他痛苦得恨不得满地打滚，也就是这时候，郑艺面露慈悲地捧住他受伤的手，血液将她的手指也染红，“瞧瞧你，不听话，受伤了吧？多可怜呀。” 治癒的能量在伤口汇聚，余耀祖抽噎着感到了十足十的恐惧，他哆哆嗦嗦地想要求饶。然而在伤口癒合的瞬间，那手术刀又毫不留情地穿刺进去，这一次，直接将他整个手掌戳穿！ “啊” 一团雨水在这时被郑艺凝结，直接从余耀祖头顶洒落，沾染他全身。剧烈的灼烧感令余耀祖几乎以为自己被剥皮，他顾不得手上伤痛，本能地满地打滚起来。 “亲爱的，知道我是谁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找余祈男啊不，再也不找余沂楠了，求求你……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咚！”斩骨刀被郑艺握在手中，此刻狠狠剁下去。余耀祖撑地的四指齐断，那血液还未飙出，又被郑艺的治癒能力慢慢癒合。“我最讨厌不配合的人了呢~” “不知道！我不认识你啊！” “咚”一刀落下，又是四截指节。治癒能力再次包裹伤处，郑艺以手术刀扎起一截手指，放在打火机下慢慢炙烤，“真令人伤心呀，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当初可是我给你们递纸条的呢。”郑艺站起身，一脚将余耀祖指节踹翻，踩上这人脖子，脚下微微用力，居高临下地温柔低语：“我叫，郑艺~” “代号为，圣母。” 第115页 “至纯至善、捨己为人、普度众生、济世救人的圣、母。” [人设崩塌警告……不过时间还长，您可以慢慢来。扣一点就先扣着。] “亲爱的，叫我圣母。信奉我！你的肉丨体、你的灵魂，你要用一切去铭记，我即是圣母。”郑艺自然是没有管这些的，她对自己的治癒能力很满意。见余耀祖没有反应，又是一团雨水直接砸下，郑艺抬脚从他脖子上移开，“可惜这里没有土，也没有水银。不然倒是能做些新的尝试。”她略带惋惜地用力捏碎余耀祖右臂肩骨，声音轻柔无比，力道却变丨态至极。 第57章 五十七点圣母值 这就是，郑艺的“圣母”手段吗？ 余沂楠一直想不明白，郑艺到底说了什么，那位老大才会对她那样客气。就算知道郑艺恶劣本性后，她也不知道郑艺是怎么办到的。但此刻，她完全明白了。 这就是真正的郑艺吗？这就是“教化”状态的郑艺吗？温柔，暴力。甜美，血腥。 极致的反差，别样的魅力。 如果是在那次发现之前，余沂楠骤然见识到郑艺的真面目，她大概还会难以接受甚至崩溃。如果在最初营地老大那时候见到这情景，她大概会立刻与郑艺分道扬镳。 其实，在郑艺动手之前，余沂楠就已经有想像到到底是怎么个“手段”了。所以，当郑艺真正动手后，余沂楠只有最初的一点不适。她看着哀嚎不断的余耀祖，想到小时候余耀祖摔碎了东西，他就会嚎啕大哭，而后说是她弄的。 他不懂事，他还小，他是你弟弟啊。这样的话，余沂楠听了太多太多。这当然不能怪余耀祖，起码在他小时候，是不能怪他的，这是他那不合格父母的错。 但现在呢？哪怕成年，哪怕末世，哪怕过了这么久，他似乎还是没有太多长进。世界似乎总要围着他转，只要他低下头，别人就一定要按照他说得去做。 余沂楠本来是陷入这种情绪中的。 直到她听到郑艺不仅喊他“好弟弟”，竟还叫他“亲爱的”？即使是伪装，即使是假的，但这种称唿……余沂楠瞬间从莫名的情绪脱离，目光从余耀祖转移到了郑艺身上，她看着郑艺温柔的笑，看着郑艺指尖染上余耀祖的血液，看着郑艺摸上余耀祖的胳膊，又一次次温柔地为余耀祖治癒…… 余沂楠心中莫名烦躁起来。 “我可以为斩骨刀加热，温度高的话，可以直接将创口灼烧，同样能达到止血的效果。” 郑艺正享受着余耀祖痛到失声又不得不开口求饶，不断叫她圣母呢，就听见余沂楠的话。她握着斩骨刀看向余沂楠，就见余沂楠快步上前，用干净毛巾覆上她的手指，认认真真给她擦拭起来。 “好呀，那就麻烦姐姐了呢~”郑艺略兴奋地任由余沂楠替她擦着手指，而后将斩骨刀递交给她，看她为刀锋淬上一层火色。 那淬火的斩骨刀刀锋只触及余耀祖皮肤，皮被炙烤的声音很快响起。郑艺按住他另一侧手臂，从小拇指细细切了起来，果然在高温之下，没有再血喷溅出来。 当一个小时还剩下五分钟时，郑艺又买下一枚隔音器摁在门上，开始新一轮的友好交流。 在新一轮的交流中，余耀祖就配合多了，他骨头全软地瘫倒在地，双目无神几乎被疼痛折磨地疯掉，偏偏痛到极致也不会麻木、不会昏厥，他必须硬生生承受这一切。 虔诚的信仰，连灵魂也一併献出……余耀祖不知道如何去做，他此刻只能感受到无尽的痛苦与反覆循环的“郑艺是圣母”这个念头。他在一开始是需要挣扎反抗的，心想这疯女人这样对自己，他凭什么还要如她所愿？他在心底可劲咒骂，嘴上应着郑艺是圣母，恨不得将所有的痛苦全转移给这人身上。 但很快，他就无法承受这非人的痛苦了。他即使是能力者，也不过是肉体凡胎，第二次暴雨他都没敢在外淋雨，不小心沾染上都会疼得龇牙咧嘴，更别提在郑艺手下经受如此折磨。 就在他彻底屈服，顺从这疯子后，这疯子竟也停下了手，端详着他因痛苦扭曲的脸。余耀祖透过自己满眼的泪水看向她，就见这疯子露出一个略带惋惜的温柔微笑：“还不够呢，我的好弟弟，你这心可不太诚。” “我还有很多个一小时，可以陪你慢、慢、玩~” “郑艺是圣母！郑艺是圣母！你是唯一的圣母，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疯狂又悽惨的嚎叫中，余耀祖已经完全想不起余沂楠的存在。他也不再担心什么练琅溪，爸妈更是忘得一干二净。他的一切都被痛苦洗涤，身体容纳疼痛，脑子容纳圣母。 他被净化成了一具空壳，如烂泥一般在地上汇集，灵魂发出最后的吶喊“郑艺是圣母！” 三次圣母值到手，两枚一次性隔音器就花了10点圣母值，算下来，余耀祖只给郑艺提供了6点圣母值。 这傢伙一开始心太不诚，只提供了2点圣母值。后面倒是一次6点一次8点，可惜只能得到三次。 一番折腾，郑艺的圣母值达到52点。 郑艺站起身，以清水净手，看了一眼隔音器还剩下十分钟左右，也不管地上只会重复一句话的余耀祖，迈步向余沂楠走去。“如何？”她盯着余沂楠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情绪变化。 第116页 “有点疯。”余沂楠如实回答，“很…很惊艷？”她想不出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郑艺笑出声来，她一指地上的人，“那可是你的亲弟弟。” “上次，就已经不是了。” “嗯哼~”那锋利的手术刀一转，郑艺将它递向余沂楠，“还有十分钟隔音，你想试试吗？” “我想给他一个痛快。”余沂楠看向余耀祖，几乎已经无法把此刻的人与之前的余耀祖联繫在一起，她说完这个又犹豫起来，“如果会给你添麻烦……” “他已经没用了。”郑艺收回手术刀，指了指地上那斩骨刀，“你可以用那个。” “亲爱的姐姐，你不会给我添麻烦。”郑艺笑起来，手术刀被她随手扔下，与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心情极好地挑过余沂楠下巴，轻吻她侧脸，一触即分后推门而出，“你还有八分钟。” “……”余沂楠在原地呆了几秒，才转身确认门已关好。她捡起地上的手术刀，将它重新放在染血的白布上，而后才拿起了砍骨刀。她看向余耀祖，表情复杂。 “……我曾经，很羡慕你。” 或许最好的结局就是上次一别再也不见，成为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其实，除了被袭击的瞬间余沂楠感到愤怒失望之外，后面冷静下来，对余耀祖其实也没有太多杀意了。如果余耀祖不会不要命地再找上来……余沂楠觉得她会与郑艺离开这里，那一家人就随他们自生自灭了。如果余耀祖被练琅溪杀了，那也是他的命。 余沂楠没想到郑艺会插手。 郑艺在那时出手救下她，她就已经很惊喜很意外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是如何也不能善了的。 在这末世中，余沂楠还没杀过人。 她拿起了斩骨刀，默默深唿吸着，终是闭上了眼 “对不起。” …… [太变丨态了，郑艺，这样真的太变丨态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这太变丨态了……]零一陷入一种奇妙的状态，它不断碎碎念着，仍不能接受事实。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宿主总会给它带来眼前一黑的操作？绑回余耀祖，它认了。压榨圣母值，它也理解毕竟人都绑回来了。 但是，但是最后这一步为什么要交给余沂楠啊？ ‘我可没逼她。’郑艺显然不太在意零一的碎碎念，她刚刚只是正常询问了一下，给余耀祖一个痛快可是余沂楠自己说的。 零一欲言又止，只能继续重复起之前的碎碎念来。 六分钟。 余沂楠空手走了出来，她看起来有些恍惚，略低着头，身上溅了血。 郑艺打量着她，余沂楠有些不安地抬起头来，郑艺才发觉她脸上也沾上了血。 这是砍在了脖子的大动脉上？还是说整个斩首的？郑艺走近了，她推门瞧了一眼，发现余耀祖头身分离，血溅上整个天花板。 不过郑艺没说什么，她快速运用能力清理现场，将血迹一一清洗祛除，而后将工具们也一一清理消毒。那沾血的白布被郑艺扔在余耀祖面门上，她看向余沂楠：“控制火焰，烧干净。” “……嗯。”经过二次暴雨的锤鍊，余沂楠对能力的控制更上一层楼。 但她这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 “烧完去洗个澡。”郑艺说，“把你这身衣服也一起烧了。” “反正以你的能力，可以多泡一会儿。” 余沂楠应了声好，她控制着火苗将尸体焚化，却终是没忍住在最后低声道：“我其实，觉得他罪不至死……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愚蠢？” “我一向认为你愚蠢。”郑艺微挑眉，像是没料到余沂楠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过她顿了顿，还是再度开口，“保持你的思考，不必万事都顺着我。” “可是，郑艺，我还会去想……那，妈妈，他的妈妈怎么办呢？” “那就给他们家交三个月房租。”郑艺走进屋子，在灰烬里找出那张身份卡。人类之光的身份卡材质还是很特殊的，防火防水。 “你不用管后续。”郑艺走进洗手间，取出大浴桶给里面注满水，“去洗澡。” “还是我去吧，你暴露了就不好了。”余沂楠想了想，做出决定。她不能连累到郑艺，郑艺……是为了她这样做的。哪怕只有一点可能，余沂楠也无法让郑艺涉险。 “我有办法，不会暴露。”郑艺说着，把余沂楠推进洗手间，而后将门关上。 ‘听了余耀祖声音那么久，仿造一段语音没问题吧？’ [嗯？]零一没想到这里还能有它的事，它想了想刚刚听到的惨叫和“郑艺是圣母”，迟疑道，[应该……没问题？你要做什么？光靠语音可不太行……] 零一话还没说完呢，那替身傀儡（次）出现在客厅中。 作者有话说： 改文案了，偷懒从正文复制的，感觉是很实诚的文案，童叟无欺，文案与正文百分百查重（？ 原先的文案大家要是忘记了，我在这里放一下，算是做个小记录？（懒得翻页可直接跳过，有点长） 第117页 【原版】 “请让圣母的光芒照耀在末世的每一片土地吧！”“圣母养成计划”系统 进行“圣母行为”时可进行判定，系统判定符合圣母人设后可积累获得圣母值。 凭藉圣母值，可在商城购物。装备？技能？食物？应有尽有。 末世降临，郑艺被一个叫“圣母养成计划”的系统绑定，为了商城内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为了在丧尸遍地的末世生存下去，她终于下定决心，做一个努力发光的“圣母”！ “天吶，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肯定饿坏了。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食物了，快吃了吧！”面对身上没有一处好肉、咆哮着不断试图冲过来撕咬她的丧尸，郑艺捧起一把观音土送了过去。 “天吶！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坏的人？你居然为了自己的欲望去伤害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还是让我来帮帮助你吧！”面对末世中骤然获得实力而丧失人性的基地恶霸，郑艺举起一柄精緻的手术刀，打算给这位深受欲望所害的恶霸来一个“去势”手术。 在这混乱黑暗的末世中，郑艺站在废墟之上，身上那强烈的圣母之光照亮黑夜，闪瞎了每一个人的眼睛。 “做圣母？我是专业的！” *非常规圣母 以下感情线文案： 余沂楠最看不惯的就是末世里拎不清的圣母，这种善良到蠢的傢伙根本不配在末世里活下来。 余沂楠讨厌郑艺。可每次她受了伤，小圣母都会第一个冲过来关心她，给她上药。发现她没了食物，也会将自己的食物分她一半，甚至全部给她。当遇到危险时，小圣母会挡在她的身前让她先跑。就算遇到心怀不轨的恶人，小圣母一边坚信人心本善，身体却一直挡在她的面前。 就在余沂楠忍不住沉沦进去时，她才恍然发现郑艺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弱者？伤患？遇到危险的人？无论是谁，郑艺都会去保护他们，郑艺眼里看到的不只有她一个，她更不是特殊的那个。 尸潮再临，余沂楠奋力厮杀，浑身浴血悽惨无比，她忍受着疼痛艰难地看向眼前的小圣母，她眼里果然露出几分心疼来，并一如既往取出伤药，露出那灿烂而治癒的笑容：“你受伤了？让我来为你治疗吧。” 她声音嘶哑，“救救我。” “好的，我马上救你。” 救救我，将我从这里拉出去。 你的眼里要有我，你只能看着我，不要对别人露出那样的笑容，不要去救别人，不要为了别人冒险，不要…… 不要抛弃我。 …… 感谢在2022-11-16 03:30:08~2022-11-17 03:15: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一氧化二氢 1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寡王一路硕博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一氧化二氢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一氧化二氢、_ 2个；结城友奈是百合、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四只猫 100瓶；暴友桀 50瓶；看满离、辉人吶 20瓶；叶洛、狐说巴啦啦 5瓶；yukiki 4瓶；天狼守约、26876905 2瓶；肆月巳、南年、屑鱼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五十八点圣母值 【替身傀儡（次）】：能彻底伪装成宿主制定模样，拥有真实触感！值得注意的是，它完全不会动哦~您也无法从它的视角内知道发生的任何事，它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伪装傀儡罢了~（承受一定伤害后会消失） 【宿主定制】 零一就看着这傀儡变成了余耀祖的样子，而后又在郑艺的定制下穿上长袖外套和长裤、戴上了鸭舌帽。 ‘不是能合成一句话吗？对象指定房屋中心工作人员，那一句话就说’ ‘刷卡，续缴三个月房租。’ [……行，设置好了。但他卡里贡献点万一不够怎么办？] 郑艺将傀儡收入背包，令零一取出一盒牛肉罐头和一盒午餐肉放入口袋，披上一件黑色外套就出了门。 以盐水鸭那离谱的价格，这两样东西可能兑换不少贡献点。三个月房租……两个一起打包一百贡献点，绝对卖得快。 收款直接转入余耀祖身份卡，而后以水流包裹傀儡全身，走去那房屋中心触发话语，缴费成功后直接控制着人离开，在无人处销毁傀儡。 当然，过程还是略惊险的，毕竟傀儡被触发后会重复语音。但好在一切顺利，没有任何异常。 如法炮制般，郑艺又买下一个傀儡，伪装成余耀祖的模样，录制出“出基地，刷卡”的语音，操控傀儡离开基地，在离开基地后随便找个废弃屋子或无人转角直接销毁。 零一默默看完了郑艺的整套过程。 [您是……一开始就想到这样的解决办法吗？] ‘原一开始，我可没想余耀祖死得这般快呀~’郑艺语气轻柔，她往回走去，漫不经心地回復零一，‘不过是调丨教一个躯壳，又有什么不能拿捏的。’ 一个余耀祖而已，又怎么配她花二十圣母值。 第118页 [啊……]零一有些没反应过来，它看着面上毫无波澜的郑艺，忍不住问，[那余沂楠说要给个痛快……您怎么，不拒绝？] ‘为什么要拒绝？’郑艺轻笑着反问道，‘零一呀，她想手上沾血，我又有什么可拒绝的？你瞧她那反应……一般可难以见到。’ 零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冲动开口：[我只是觉得您对她太好了。] 啊不，它到底在什么啊！这种“好”也算好吗？可是、可是对比郑艺之前的所作所为……零一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它为什么觉得郑艺现在是对余沂楠“太”“好”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零一万分后悔意念交流完全没有撤回的余地，甚至一字不落全进入了郑艺的脑子了。有那么个瞬间，它都想直接钻进郑艺脑子里把刚刚的话翻出来删除了。 在零一急得不知道怎么解释时，郑艺却又笑起来，她意念的声音愈发温柔了： ‘亲爱的零一，您对我一定有些许的小误会……’ ‘她这样全心全意信仰我、跟随我……对于自己人，我也是十分宽容的。’ [……]零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郑艺却像没事人一样轻松回房。一进门，她就看到卫生间内满是水雾，门关闭着，也听不见里面有什么响动。 余沂楠大概在泡澡放松。 郑艺没关注这个，她走进卧室，用能力将烧灼的痕迹狠狠沖洗了一遍，令整个房间焕然一新。至于那一堆灰烬则被水流包裹在内，被郑艺装进一个小型的塑料储物盒里。如果余沂楠想要，可以留给她。如果余沂楠不要，那就倒进种植园的地里，算作肥料了。这也算是一种入土为安？ 将一切收拾完毕，郑艺将床从背包内取出，放入房间，规整摆好。 新的水流在瞬间凝聚而起，将郑艺从头至尾包裹一遍。郑艺简单用能力将自己清理干净，剥离水分后，整个人就清爽至极。她躺倒在床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闭眼睡去。 余沂楠泡澡泡了很久很久。零一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晕倒在卫生间了，但又觉得火系能力者，不至于。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余沂楠才穿着新的宽松t恤与短裤走了进来。她头髮已经被能力烘干，整个人精神已经好上许多。她发现郑艺睡着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而后才抬手关闭卧室门，轻手轻脚爬上床的另一侧。 零一瞧着余沂楠的模样，心说余沂楠还真不为郑艺的形象感到割裂感了啊？她好像已经习惯了？ 噢，天知道它现在还会为郑艺突然的残忍与无辜无害感到十分的割裂。 余沂楠小心翼翼将手搭在郑艺腰间，见郑艺没被吵醒才松了口气，整个人也顺着放松下来，挨着郑艺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今天，还是发生了不少事啊…… 零一看着熟睡的两人，忽然感慨：末世……还真是适合郑艺啊。 在原着故事发生之前的“背景”里，真亏郑艺能伪装得那么好，还完美融入校园之中了呢。也不知道那时候的郑艺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与周围人相处的。 两人就这么一觉睡至半夜。零一发现她们的作息一点都不规律，完全是想睡就睡。 但好消息是，睡至半夜什么事都没发生，避难所没人找上门，也没人因余耀祖离开的事找上她们。 郑艺醒来后便叫醒余沂楠，让余沂楠再蒸了锅饭，顺带将盐水鸭稍微蒸热了，用白米饭配着盐水鸭与酱板鸭简单解决了这餐晚饭。 余沂楠很相信郑艺，郑艺说不用她管，余沂楠就再没追问过。当吃完饭郑艺拿出那盒子问余沂楠要不要收藏，余沂楠也摇了摇头，婉拒掉了。 当晚，那团裹着灰烬粉末的水流便来到了种植区，钻入泥土深处后才完全发散开。郑艺之后又控制水流将土壤面上的痕迹遮掩了下，这事就再无担忧。 至于余耀祖母亲？三个月的房租，足以让普通人在避难所生活好一段时间，避难所内给普通人留的工作可有不少，努努力还是能养活自己的。余耀祖一走，练琅溪也不会为难他的家人。当然，郑艺当然可以做得更好更贴心些，可凭什么呢？ 至于余沂楠，她偶尔也会怀疑自己做是不是太过绝情，但只要一想起记忆中从小到大甚至到末世时那人的嘴脸，她就不愿再深想这个话题。如果实在不行，那房子也可以分出一半与别人合租，再加上避难所内的工作，养活自己应当也不难的。 而在听了郑艺讲了她用的是什么办法让“余耀祖”光明正大离开基地后，余沂楠很快接受了这一事实，第一反应却是：不知道余耀祖的母亲知道这件事，会不会难过、绝望到崩溃？ 毕竟在她的视角里，是她的宝贝儿子给她充了三个月房租，而后扔下她，逃离了避难所。 噢，或许也不会。哪怕余耀祖离开避难所，说不定在她心中也可能是“儿子不忍心连累我，冒着被人追杀的生命危险离开了，甚至在走之前把所有的贡献点都留给了我”吧？ 余沂楠摇摇脑袋，无论如何……这家人算是彻底退出了她的生活。 再无瓜葛了。 最后，余耀祖逃走了这一消息，还是初一特意来转告余沂楠的。 第119页 “练琅溪知道后在食堂吃完饭就召集小队离开避难所了。你现在出门大概也来不及了。”初一说起这事时还有些可惜，“不过也没差，那小子连车都没有，逃不到哪里去。” 余沂楠跟着露出几分惋惜来，不过她还是轻笑着开口：“那样也好……其实，坦白讲，我还是没办法做得那么决绝。” “还是要谢谢练琅溪了。” “这有什么可谢的，你俩各报各的仇。”初一摆摆手，一想到余沂楠略显无奈的家庭关系，她便将手搭在余沂楠肩膀上拍了拍，“末世了，怎么都是新的开始，也不用为那些缺德东西费神。” “你没事就行，地图的事已经在考虑落实了，分成到时候直接打入你帐户，这段期间你可以随意出外勤。我就先去忙了。”她见余沂楠调整好情绪，也就没再多说，反正过来一趟也只是带句话的事儿。 余沂楠将初一送走，将门关上时，忽然发觉自己的演技……似乎不知不觉也提升了起来。又或是她刚刚有几分真情实感在内，总之竟不露破绽地骗了过去。 这可真是…… 她一抬眼，就对上卧室门口郑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没人发现不对劲。”余沂楠不知为何有些心虚起来，她抿了抿唇，鼓足勇气又对上郑艺那双黑眸，“一切都很顺利。” “嗯。”郑艺应了一声，夸赞道，“做得不错。” “再这儿待几天，就先离开，去别市看看吧。”如果不是路程太远，郑艺还真想回到根滨，看看那小营地的老大如何了。她如今圣母技巧愈发娴熟，应当能给他更好的体验。 “如今，你对埔碣路线了如指掌，未来想要回来也方便得很。”郑艺顿了顿，说，“我想看海。” “我们去海边吧。” 余沂楠不知道这上一句跟下一句到底有什么关联，但是…… “好。”她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第59章 五十九点圣母值 离开一事，余沂楠还是知会了初一一声。 初一不太能理解她们冒出想看“末世的海洋”的想法，不过能力者来去自由，能在末世也如此追寻自由……其实是挺好的。 “如果你们还回来的话，倒是可以给我讲讲其他城市的变化，还有……海边、海洋的生物可能也会异变吧？这末世的雨水融入江河，江河奔涌入海，虽然会被稀释，但水质应该也会发生变化才对。”初一想了很多可能，她想，如果云绫涧在这，一定会非常嚮往余沂楠与郑艺的生活。 她一定也很想去海边。 可惜，避难所才初步建设，百废待兴，哪里都需要人呀。她们可没有追寻远方的自由。 或许她们是有的，只是比起远方，她们甘愿为近处的生活驻足。 “祝你们一路顺风~”初一虚空捏了个酒杯，来了个无实物表演，敬了余沂楠一杯，“你的贡献点我会按时汇入你的身份卡，身份卡数据也会进行保存。所以……贡献点永远生效，这里是你们永远的家。” 说完这个，初一又补充道：“如果避难所没倒闭的话。” “好的，所以……你的真名是？”余沂楠很是好奇。 “……你们不知道吗？奇怪，我以为我说过了。”初一纳闷地习惯性上推镜框。 “我是赵海玥，代号初一，精神系能力者。是人类之光避难所的能力者负责人。”她认真介绍着，伸出手来，与余沂楠官方握手，“希望未来还能继续合作。” …… 末世，四个月。 在避难所这几天，郑艺把之前的小轿车卖给了修车老师傅，换了1600贡献点，老师傅筹了两天才全款转给郑艺。 郑艺跟余沂楠如今的贡献总额倒是达到了三千，但郑艺完全没有兑换的意思。余沂楠的贡献点郑艺根本不会去动，她手上余额有1947，直接拿着蛇皮袋在避难所各个摊贩前开始大扫购。 盐水鸭？来两份。酱板鸭？来两份。酱板鱼？来两份。风干牛肉干？来两份。玉米笋罐头？来两份。自热小火锅？来两份…… 在末世，这已经算是特别高的交易额了。老闆十分热情，并给了郑艺不少优惠，最后一共只收了900贡献点，并热情邀请她下次再来。 剩下一千来贡献点郑艺也没浪费，全换成了汽油。如今资源稀少，倒也不分什么型号了。这玩意给能力者们内部加油是比较优惠的，但如果按标准油桶的价格售卖起来，价格就非常高了。 标准油桶一桶是两百升，直径为八十厘米，高长一百二十厘米。 一千出头的贡献点，就只换了一桶汽油，而郑艺浑身上下是一点贡献都没有了。不过这种油桶与她们在加油站找到的专门供售卖的分装小桶不一样，分量很足。就这一大桶，以她们行驶的速度，倒是够她们跑三千公里了。 这系统出品的改装车，要是再省省油，说不定还能跑得更远。 郑艺也不需要别人帮忙，直接扛起汽油回家，一直进了屋内才把油桶放在地上，将它收进去。毕竟小轿车卖了，她背包装完一个油桶还能有一个空位。 第120页 一直到月度刷新，余沂楠贡献出诚挚的10点圣母值。 ……当然，不仅仅是余沂楠。当月度刷新的瞬间，那系统提示音的圣母认可中，又出现了郑艺之前注意到的名字，各式各样的女性名字。 那些女人们每时每刻都在虔诚信仰着郑艺，只是因为系统限制，所以一个月只能出现三次圣母认可。 只是一觉醒来，郑艺本不足50的圣母值便飙升至107，且这个数值仍在缓慢增长。 ‘余沂楠三次贡献完了？’ [你昨晚睡得早。]零一没忍住嘆了口气，[她几乎看你一眼，那认可就跳一次。只看了你三眼，三十点圣母值就全计入了。] 郑艺显然不在意余沂楠大晚上不睡觉光看她这种事。圣母值足够，她直接商城提车，让零一直接将改装车发至背包内。 宿主：郑艺 圣母值：57 背包格子：6 特性能力：水/治癒（初阶） 就这么购买后确认圣母值余额的时间里，这那提示音又响起一次，数字一下就变成了61。 四点圣母值，考虑到她们不知道郑艺真实身份，只是“间接”认可，这已经算是特别虔诚的了。 零一想到这里，忽然惊恐起来：为什么它会下意识使用虔诚这个词？！这难道不是被救之人对圣母的认可吗？不！不！它已经被彻底影响了。 ……算了，影响就影响吧。虔诚这词也挺好的。反正它任务后要休长假做心理辅导，现在无论被影响成什么样子都不要紧了，不如享受当下。零一很快躺平，并为自己那瞬间的一惊一乍感到羞愧。 现在连余沂楠都不会对郑艺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了，而它堂堂零一，怎么可以大惊小怪的？一定是月初系统数据更新，影响到它正常判断了，对，一定是。 寻常地吃完这顿早饭，郑艺清洗完碗筷后便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打包进背包。不好放进去的就用绳子捆起来。比如碗和盘子之类的就放进锅里，然后把锅绑起来，让它可以拎在手里。 “我的摩托车后备箱也能放一点东西。”余沂楠想了想说，“应该，能把剩下的矿泉水都装进去？” 这屋子的空间还是能容纳下摩托车的。郑艺将车放出，余沂楠便把矿泉水箱子拆了，将它们一瓶瓶放进去。余沂楠忙活的功夫，郑艺把登山包打开，将消防斧和随身携带的糖果一起塞了进去，腾出两个格子，反手将登山包放了进去。 将所有东西打包好，郑艺便与余沂楠一起下楼。余沂楠拎着锅，郑艺则拖着一大包行李袋。她俩一起给守卫过目身份卡，而后走出避难所。等到远离了一定距离后，郑艺将装甲车从背包取出，打开后备箱让余沂楠把拎着的锅碗瓢盆都放进去。她将行李袋拉开，将那些之前轿车后面的矿泉水箱和小汽油铁桶之类物品也都放了进去。至于登山包？消防斧依旧装入背包格子，登山包则被扔上后座。 其他的物资郑艺不着急整理，她将钥匙扔给余沂楠：“能开吗？” “能吧。”虽是改装车，但操作起来与一般的车应该也没什么不同。当然，不习惯是肯定的。 [您可以完全信赖我们！]说起商城内的商品零一可就来劲了，[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对此，郑艺不予回应。 余沂楠略显生疏地操控起改装车来，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操作还是相似的。差不多十分钟后，她就已经能完全上手了。而且…… 郑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改装车，驾驶手感有种说不出的好来。你要问余沂楠好在哪里，她没法说，但就是比别的车开得舒服些。 差不多开了半个小时，道路两侧也没见到什么丧尸。等到一处稍微空旷些的无人之地，郑艺便让余沂楠停了车，她把货车直接放下，翻上货车后箱，将那桶汽油安置上去。还有之前囤下的厚被褥跟羽绒服，也一併打包上去。 余沂楠看着郑艺在上面进行空间整理，她很快意识到郑艺这储物空间能力的弊端。应该是弊端吧？这能力，存在的似乎是物体个数限制？一整个货车，哪怕它上面装满了东西，也只算作一个个体，能被郑艺轻松储存。但与之相对的，郑艺想要再存入什么东西，都得把货车拿出来，把东西放在货车上，再把货车收起，这就显得非常麻烦。 余沂楠看着那满满当当的各种箱子，哪怕不知道那些箱子里装了些什么，但这能力用起来，确实太惹眼眼红了。 还好有这种能力的是郑艺。 郑艺整理完将货车收回，她看了一眼余沂楠，余沂楠也十分乖巧地回望她。 郑艺坐上副驾驶，不用伪装后，她也不会娇滴滴地说什么“姐姐开车辛苦了”、“姐姐~你休息会儿，让我来吧”“姐姐，你累了就去休息，不要强撑着，一切有我”之类的话了。 “累了叫我，热就开空调。”郑艺靠在副驾驶，将靠椅角度略微调整了下，双手环胸闭目养神。 汽油的话，她们如今一共应该是有三百升左右的。虽然看起来很多，但这资源……谁知道未来避难所发展能不能供应上？“我不热的，你热的话给我说。”火系能力者，她现在虽然没法给郑艺降温，但她自己还是很耐热的。 第121页 “嗯。”郑艺闭着眼应了一声，“那你随便开，开出埔碣叫我。”到时候再规划具体路线，看是去哪一个临海城市。 “好。”余沂楠应下来。 这装甲车开起来很是稳当，埔碣的路大多都还好，哪怕车速快也不会颠簸。不过余沂楠还是没有像骑摩托那样疯狂飈速，只稳稳噹噹地控制在一个中规中矩的速度，驶离埔碣市。 两侧楼房不断倒退，半断的路灯、倒塌的告示牌，以及被敲碎的玻璃展窗。 寂静的末世，残破的街道。 甚至，余沂楠开了好长一段距离，只见到零星两三个普通丧尸。也不知道是彻底被清理干净了，还是自己离开了。一路行驶至埔碣市边界，也没再遇到任何一只异兽。 太安静也太寻常了。好像人类被驱逐出原本生存的区域，而后这片区域什么都没剩下了。余沂楠扫过那些城市绿化带里茂盛的草木及突飞勐涨的杂草，又看过马路中央一颗颗枝繁叶茂的树。 也不知道，是否有变异植物藏身于此。 可这是末世呀，本就是草木繁茂、杂草丛生的荒凉末世。 作者有话说： 恭喜郑艺喜提新车！（？ …… 感谢在2022-11-17 03:16:08~2022-11-18 01:49: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书君、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夜无孟 536瓶；刘亦菲的小宝贝 52瓶；四只猫、vater 50瓶；寡王一路硕博、詃一 20瓶；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4瓶；无人、63804253 10瓶；迈拓拾二世 7瓶；26876905 2瓶；空、天狼守约、肆月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六十点圣母值 埔碣交界。 “去汌秧吧。”汌秧是末世前有名的临海旅游城市，虽不知道如今变成了什么样……但末世前的美景，如今应该也能看到？ 郑艺拿过地图看着，她扫了一眼埔碣与汌秧之间的城市，便应道：“嗯。从垳砮走，垳砮、绘涳、仲参。” 其实这样看去，从埔碣到汌秧路途并不远。末世前开车经过三段高速，中途不歇息不堵车，约莫十六个小时就能抵达。 不过郑艺不赶时间，比起目的地，她更在意在旅途中的经歷。所以她点明了经过的城市，也不打算从高速走。绕路就稍微绕些路，甚至不需要两人交接日夜赶路，经过加油站就去看一眼能不能多弄点补给，没有收穫也不要紧。 这些城市……说不定也有避难所建立。也许是一群人报团取暖的小组织，又或是某个类似于李云涵她们那样的倖存者营地？也可能是杨正鸣那人渣的“集中营”，总之，有城市的地方就有倖存者，有倖存者…… 总会遇上几个信徒的。 “好。”余沂楠显然是明白郑艺心思的，她应下来。 如今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将车窗降下，车速一提起，两边的风便灌入车内，吹走几分不明显的燥热，很是惬意。 偶尔向窗外看去，也是郁郁葱葱、满眼青绿，只要不看翻倒的垃圾桶与地面的尸体，也不去看因相撞而报废在路中央的汽车残骸，这末世其实也很赏心悦目。 余沂楠在驶过路边一辆辆横七竖八的车时，忍不住多瞟了两眼车身，这些车……油箱里说不定还有些油？虽然不知它们是不是从末世开始就倒在这了，但万一呢？ 不过她没有开口也没有去问郑艺，只默默地想想而已。郑艺显然不在意这些。更重要的是……余沂楠悄悄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身侧的郑艺，虽然窥不见全貌，却也能感觉出郑艺此时的心情应当不错，起码是很放松的。 她不愿打破这片惬意。 直到驱车两个小时，经过各个路口，余沂楠就见到了两只丧尸，甚至连一点能力者清理的痕迹都没发现。 郑艺随手以冰棱射出车窗，将游荡的一只丧尸头颅洞穿。她靠回副驾驶，以意念问零一：‘原着剧情，第二次大雨后，丧尸、异兽、异植灵智提升，所以出现了聚集性？’ [啊？]零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郑艺不是在复述原着，而是在询问。它忍着不适快速翻阅原着，忽然就沉默住。 [……第二次大雨后，男女主……呃，遇上了男配女配……嗯，组成了一个末世求生小队。嗯，加入了相互吃醋元素……嗯，着重描写感情和纠缠，以及、咳，以及较早古风的恋爱纠缠戏码及会被屏蔽掉的强迫情趣……]零一说得磕磕绊绊，它翻着原着里那些说出来都会被锁掉的描述，忍不住感慨这烂尾的原着尺度可真大啊。 啊，应该也与当年那作者创作时环境氛围开放有关吧。 ‘？’ [……原着，没具体写变化呢。]零一无奈地陈述道，[但第一次大雨就有强化，第二次大雨对能力者都提供了不少帮助。如果其他那些变异生物也能忍受剧痛，开启灵智也并非不可能。] [原着描写，男女主在后期……呃，烂尾前期，也是遇到过能指挥普通丧尸的高级丧尸，那高级丧尸还能发动尸潮呢。异兽与异植，想来也是一样的。] 第122页 支配，调动，指挥么？ 末世，真是给了所有生灵一次机会呀。 “就在这休息吧。”余沂楠已经开了很久的车，在转了垳砮好几条街，一无所获。倒也不必一时强求什么，郑艺离开埔碣，可没带什么目的性。 她能有什么目的性呢？不过是找乐子罢了。 “你应该也累了，休息会儿，吃点东西。”郑艺语气轻柔缓和，余沂楠果然乖巧地减速，在一间封闭的饺子馆门口停下车。郑艺推门下车，忽地回头看了一眼余沂楠，“姐姐？” 余沂楠拔钥匙的手一抖，她有些慌忙地抬头看向郑艺，就见这人甜甜对她一笑，那双黑眸满是灵动活力，弯弯如月。郑艺转身将车门关闭，朝饺子馆走去。那转身时长长的马尾微晃，直接盪进余沂楠心里去了。 “……”余沂楠一巴掌拍上自己面额，她将脸埋在自己手心，深深地嘆了口气，将心尖尖上那些悸动压下，略定了定神，才伸手将车钥匙拔下，下车、关门、锁车。 这是装出来的，是装出来的，是假的。 可是，可是…… 在坦白、卸下伪装之后，哪怕郑艺是故意戏弄她想看她出糗……可郑艺她愿意偶尔装一下啊。 不，冷静，深唿吸……余沂楠控制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自作多情，但粉色还是不由自主地染上她耳尖，染上她面颊，甚至朝脖颈也晕染了去。 明明是火系能力者，明明冬日里可以控制自己体温升温去暖别人为什么这种时候，她就没办法让自己身体温度迅速降下来呢？ 火系能力者，没道理只能生火不能灭火啊。 且不管余沂楠在这如何踌躇纠结，想要冷静下来，给自己降温。那边郑艺逗过之后就十分迅速地徒手拆了饺子馆门锁，推开满是灰的玻璃大门进去。 馆内并不干净，不过水系能力者最不怕这个。郑艺运用能力，控制着水流洗刷每一个角落，最后把所有的灰尘污渍凝聚在一团，一起扔出门外。 [您又何必再逗她呢。]零一有些纠结，郑艺不是说不把余沂楠当狗吗？余沂楠好不容易也清醒了些，也没那么疯疯癫癫……好吧，可能还是有点疯，但对比郑艺，余沂楠现在已经很正常了啊！ ‘她的反应不有趣吗？’ [……]当然是有趣的，甚至……是可爱的。零一是怎么都没想到余沂楠在知道郑艺真面目这么久，甚至都看到郑艺是如何“超度”别人，如何让别人献上信仰的了，她居然还吃郑艺这一套？ 人不能跌进同一条河流，但余沂楠可以跌进郑艺的坑，不止一次。 零一对此无话可说，但是、但是……[玩弄别人感情不太好吧……倒也不是圣不圣母的问题，主要是余沂楠她……她太好骗了一点？] 怎么说呢，旁观这么久，零一都对余沂楠怜爱了。 零一还在这里斟酌用词，那边郑艺根本没听它叽歪。她将店内打扫得一干二净，就去车后备箱拿锅碗瓢盆了。余沂楠见郑艺出来，也顾不上调没调整好自己，只顾着跟上一起帮忙。 “是蒸饭还是吃面条？” “饺子馆，吃饺子吧。”郑艺虽然没购置速冻水饺，但商城里是有卖的。不过都是按袋卖，一袋饺子30颗，一点圣母值，味道自选。 “饺子？”余沂楠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应该是郑艺的能力。她没有多问，“好。是现包的，还是速冻的？” “速冻。”郑艺懒得耽搁时间等包饺子，她看了眼商城，想到余沂楠这个月好歹贡献了30个圣母值，便又问了句，“你吃什么口味的，有忌口吗？” “没有，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食。” ‘零一？’ 虽然郑艺只是叫了它名字，但零一莫名就知道郑艺想要问什么。它想了想，斟酌建议道：[我推荐猪肉酸菜和牛肉大葱的。我们商城内的饺子与人类售卖的速冻饺子完全不一样，口感是一等一的好，哪怕是肉馅也不存在任何怪味。] [当然，如果您不爱吃肉的话，韭菜鸡蛋是十分规矩的选择，荠菜口味其实也不错。什锦菌菇馅的饺子则重在一个鲜字，内里精心选用了数十种菌菇，咬一口汁水迸溅，鲜掉舌头。] ‘哦？’郑艺意念一动，‘那我要是给别人吃，舌头如若没掉，是不是得我亲自去取？’ 零一一时语塞，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只无奈道：[……您要是心情不错，就去逗余沂楠吧，可别逗我了。] 郑艺买下猪肉酸菜、牛肉大葱和什锦菌菇口味的饺子。一共90颗。这饺子比寻常的速冻饺子要大多了，皮薄馅大，一个个挺大个圆肚子，塞满了馅。郑艺把这三袋饺子取出摆开时，余沂楠都有些担心它们会煮破馅。 起锅烧水，郑艺快速调了个饺子蘸料，还分了余沂楠一份。 “你一顿能吃多少颗？” 如果是寻常的速冻饺子，余沂楠一般来说一顿是能吃下二十颗左右的。但这饺子几乎是寻常饺子的一倍大了，她便斟酌了下：“十二颗？” “那你就吃十五颗。”郑艺将每种口味的饺子都下进去十颗，而后将剩下放回袋子里，用能力将袋子冰冻起来。 第123页 可她要是没吃完，不就很浪费？也不知道郑艺得到这些会付出什么。余沂楠有些苦恼地咬了下唇，她盯着煮沸的锅子，又想到：一时没吃完，她也可以留着晚上饿一点再吃嘛，反正以她的能力，热几颗饺子也是轻轻松松。 这可是末世，寻常人想吃冷掉的饺子都没机会的。 沸水下过，一颗颗饱满的圆滚饺子在水中扑腾。只盖上锅盖不一会儿，它们就浮了上来，愈发显得圆滚白嫩。 这饺子皮薄，一煮出来，馅料颜色有所差异，倒是也能分出来。郑艺将饺子挨个盛入碗内，给余沂楠一样数上五颗，便连筷子一同递给她，“先吃。” 余沂楠双手接过，也不着急吃，只捧着满碗饺子，眼睛却盯着郑艺瞧，也不看她捞剩下的饺子，只单单看着郑艺侧脸。 第61章 六十一点圣母值 “再不吃，可就冷了。”郑艺端着饺子坐下，她一动，余沂楠便收回视线，低头看向碗里的饺子，郑艺却不放过她，故意打趣道，“姐姐，现在瞧着就能看饱了？” “就吃。”余沂楠夹起饺子来，这薄皮饺子筷子微微一戳，满满的汤汁与馅料便露出来，这香味一瞬间发散到极致。余沂楠夹着饺子在蘸料碟内略滚了道，轻吹了吹，待稍微凉下来，便一口咬下，塞了满嘴。 她其实在末世之前并不爱吃水饺，她吃过太多、太久速冻水饺，某种东西如果在一段时间内吃得太多，三餐都吃，也没其余选择，在末世前其实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儿。在那种时候，其实是没得选择了，要么吃要么饿肚子，也只能硬着头皮吃，毕竟也没人会在意她的死活。 但这一次……满满的汁水与肉馅在口中交织，饺子皮薄嫩，几乎入口即化，只留下满满的厚实馅料。这内里的牛肉大葱则香得人恨不得连舌头一同吞下。这还不止，更令余沂楠最惊艷的则是酸菜猪肉馅的饺子。酸菜与猪肉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猪肉鲜嫩，酸菜酸甜，往那辣子油里一滚，余沂楠瞬间觉得自己能再吃三大碗。什锦菌菇口味的饺子主要就是一个鲜字，复杂的菌菇竟能完美地在内馅融合，明明是纯素，余沂楠硬是吃出了几分肉味。在下咽之后，那股鲜香却在舌尖久久不散，甚至品出几分回甘来。 饺子，竟然也能这么好吃吗？ 余沂楠原以为自己是吃不完十五颗饺子的，但吃等那十五个全都吃完，她才后知后觉感觉到撑胀感。她放下筷子，到底也不好意思在郑艺旁边揉肚子。 郑艺则给原本的饺子汤里洒了些紫菜，又简单放了一点调料，给余沂楠盛了一碗：“原汤化原食。” 余沂楠愣了愣，有些为难地皱起眉来，她看向郑艺，却见郑艺也笑着望向她。 只见那笑容，余沂楠才猜到郑艺是对她的反应感兴趣了。她微微移开视线，双手捧起那碗，“我很撑了，喝不下太多了。”她坦诚地说出来，又或许这事本就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事。余沂楠说完，抬起碗喝了一口，热乎乎的饺子汤拌上紫菜、配以合适调料，自然也是一碗味道上佳的紫菜汤。 “剩下的我待会再喝，可以吗？” “这有什么可问我的呀，姐姐自己决定就好。”郑艺笑着说，她给自己盛了半碗，很快喝完。至于剩下的，依旧在锅子里。“姐姐待会要喝，记得自己热热。” “好。”余沂楠乖巧应了，她坐了会儿，又没忍住站起身来在饺子馆内慢慢走动。 “郑艺，丧尸……好像变少了。”余沂楠惦记这个点很久，终于在这时候说了出来，“埔碣我们清理过，见不到丧尸也正常。可这里……也没有被清理过的痕迹，一路走来却什么异常都没遇到。” 倒不像丧尸类末世，而像寂灭类末世了。 “很奇怪么？”郑艺看了一眼余沂楠，轻描淡写道，“丧尸淋了雨，不就长脑子了嘛。” “长脑子？”雨水，让丧尸再度进化了？ 是啊，要是丧尸真的有了智慧，自然也不会像之前行尸走肉那般在街边游荡送死，遇到人就傻愣愣地追过去。那人类岂不是不、应该不用太担心，即使进化，应该也只是一小部分的进化。雨水是公平的，人类也淋了雨啊，丧尸进化的可能性……应该并不是很大。 “会出现丧尸王吗？”余沂楠有些好奇，“精英丧尸、普通丧尸……会不会还有领主级丧尸？它们会不会也建一座丧尸之城？”余沂楠发散得有些快了，她很快又想到异植异兽，对未来人类的处境愈发担忧。什么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自然生物都异变了，人类想要达成和平可难了。 丧尸这些威胁的暂时消失，也许正是真正危险出现的开始。 就在这时，余沂楠忽然想到：“垳砮有大型野生动物园！那么多只动物，说不定就有变异了的。” “动物园？”郑艺点点头，她招唿余沂楠将那本地图集打开，认真看了眼垳砮地图，“今日先休息，明天去动物园瞧瞧吧。” “这还有海洋世界和游乐场？倒是可以挨个去看看。” “好！”余沂楠面对郑艺的提议似乎除了“好”就不会说别的了。海洋世界……内部应该受不到雨水污染，那些生物在末世饿四个月……说不定，也没几个活的能留下来。 第124页 但还是该看看的。垳砮这边的倖存者也不知道汇聚在了哪里。余沂楠想到这里，也不继续散步了，直接回到桌边坐下，翻开地图集取出纸笔，认真找出垳砮本地高校、大学，简单抽出一张纸将垳砮地图认真临摹下来，在手绘地图上一一标註出来。还有那些带有员工宿舍的大公司，这地方也能记一记位置，说不定也能成为据点。 应该是熟能生巧，如今余沂楠绘制地图的效率越来越高，无论什么地图，几乎看一眼就能明白个大概。 除去火系能力之外，余沂楠倒是觉醒了很不错的读取地图与自动寻路功能嘛。 不到两个小时，余沂楠就将垳砮地图完全绘制下来，并将重点地带标註，为郑艺整理出几条路线，在确保明天抵达目的地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地探索这座城市。 等到天色昏暗，夜幕降临，郑艺将桌腿削短拼在一起，取出床单铺上，而后抱出冬季那加厚羽绒被铺在床单上面，一张简易大床就组装完毕。 床单和羽绒被还可以直接塞进后备箱，下次用起来而已方便。 饺子馆在后厨那而还有个通道，里面有卫生间。再后面则是一扇后门，不过这后门一般情况下是不开的。郑艺在卫生间简单用能力洗了个凉水澡，而后取出塑料桶放在地上，给余沂楠灌满水，让她自己去用能力热一热，简单擦擦身子。 “郑艺，你洗凉水，不会感冒吗？”如今虽已升温，但也不太能……直接沖凉吧？余沂楠换上干净衣服坐上这简易大床，别的不说，羽绒被是真的软，有这个垫着，桌板就没那么硌人了。 “能力者怎么会感冒呢？”郑艺在床上躺下，听见这话便翻了个身看向余沂楠，“还是说，姐姐想跟我一起洗？” “……”刚刚才洗过澡的余沂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了。她深深看了郑艺一样，到底是在床上躺下，侧身看向郑艺。离开避难所后，郑艺似乎愈发喜欢戏弄她了。 也可能因为是二人独处，四下无人？ 余沂楠想着，其实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杀了人，杀了余耀祖。也许……郑艺很满意她的转变，又或是看她顺眼了不少。总之，郑艺会有多余的心思去稍微戏弄一下她，看她窘迫害羞的反应了。 她也是真不争气，明知这是郑艺的恶趣味，甚至郑艺的每一声“姐姐”都饱含着逗弄、戏弄的意味，但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好似已经习惯，好似成了本能。 明明，她已经知道了郑艺的真实面目。这些只不过是她故意而为，装出来的表象。 余沂楠不知道，在有些时候，你越想将人分得太清、看得太清，反而会看不清楚了。 “姐姐怎么不回答我？” “……姐姐困了。”余沂楠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回了这么一句。店内仍点着白色蜡烛，她借着烛光甚至能看清郑艺欲眨而未眨眼时睫毛的颤动。 郑艺没再说话，只用那双黑熘熘的眼睛瞧她，那眼珠子如墨似玉，闪着微光，叫余沂楠想到夜色湖中映照的星子，她想捞，也是触不到的。 余沂楠心绪忽然就平静起来，甚至还有些惬意的宁静。她与郑艺在烛光里躺在一张床上，两人没有任何接触，只如此对视着。 她看着看着，没忍住凑近了些，便瞧见烛光下郑艺脸颊上细微的、小小的绒毛。她又记起郑艺的年龄，想起末世刚爆发时，郑艺尚在读大学呢郑艺说背景并未骗她，余沂楠还是信的。所以，郑艺本性就是如此，只是末世了才得以褪下伪装吗？ 对郑艺而言，末世降临，一定给她带去了不少乐趣吧。 郑艺此刻眉眼柔和，也是余沂楠与她相处两个月中惯常见的姿态。她不会淡漠地不作任何管理，好似失去了一切欲丨望。 余沂楠目光下移，看向郑艺鼻尖，她便想到曾经郑艺撒娇时鼻尖蹭过她脸颊的触感，轻柔的。 这双薄唇是惯会说假话的，撒娇也好、温柔也好，都是从这张嘴里说出来的。可当她抿住时，总之有股慑人姿态在，即使挂上温柔的微笑，也会分出两种不同的极端面孔。余沂楠盯着这张唇，就记起为数不多的几个吻来。无论郑艺多会伪装多会作弄她，这双唇总是软的。 哪怕染上血色，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也是柔软的，回味起来，也是微甜的。噢，或许也有酸涩的时候。 余沂楠看着她，又对上那双眸子，忽然想到：郑艺，是个美人呀。 “姐姐在想什么？这么入迷呀？”郑艺撒娇般的甜软声音在余沂楠耳边响起，余沂楠看过去，能瞧见郑艺不达眼底的笑意，以及微微勾起的唇角，那张薄唇微张，“姐姐离我这样近……怕是都快亲上来了~” “……”余沂楠那颗心又剧烈跳动起来，仿佛为上次没能被剖出而感到遗憾似的，这次立志要直接蹦到郑艺脸上去。 第62章 六十二点圣母值 余沂楠是清醒的。 她甚至能猜到郑艺此刻的恶劣心思那漫不经心的、高高在上的恶趣味。郑艺是如此轻易地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她是知道的。 郑艺太随心所欲了，她总是乘兴而起，随性而为。余沂楠总有种自己在郑艺心里是特殊的错觉，她也清醒的知道是错觉。她似乎被郑艺偏爱着，而这份偏爱也可能是另一出郑艺一时兴起的“偏爱戏码”。 第125页 但是，郑艺对同性之间的亲密关系似乎并不排斥？又或者，以她的性子，她根本不在乎男女性别，只要看到感兴趣的人，随手逗弄就逗弄了。至于后果？郑艺可不顾什么后果，也没有什么后果能威胁到她。 就像余沂楠总在梦中想起那几个吻，特别是她咬破郑艺嘴唇，看着那血液渗出，郑艺却不为所动的那一刻，总不由自主地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放一次就让她难受一次。可她也会想起郑艺将她胸口血液摸上唇瓣，吻上她时的模样，也会想起大雨意识模煳，郑艺将她拖住时落下的吻。又或是郑艺夸她“真乖呀”后，仿若哄小宠物一般俯身的吻。 余沂楠觉得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或许这个形容词还不够，她甚至还有些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她很清醒、很清醒地剖析自己。明明郑艺已经愿意带上她了，也没把她一个人丢在避难所，郑艺甚至给了她机会，她最后也算是交上了……不错的答卷？原本，这些已经足够了的。可她，好像又不太满足了。 尤其当郑艺再次说出那些话，温柔唤她“姐姐”时。她太经不住诱惑了，明知道是假的、是伪装，是郑艺故意如此看她出糗，可她还是不可抑制地感到心动。更可怕的是，她明知道这是假的，而真正的郑艺就这样注视着她，可她却连同这样的郑艺一起心动了。 还不如彻底疯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什么都不去想了。 郑艺的打趣近在咫尺，她心跳的动静愈演愈烈。战斗还未打响，她就鸣金收兵，不战而降。甚至于，她还敢恬不知耻地对上那黑眸，颤抖开口：“我在想……” “你的唇好软。” “我想吻你。” [这倒霉孩子！]零一无法评价，它想狠狠质问余沂楠是不长记性吗？ 可余沂楠脑子里已经什么都不去想了。她望着郑艺，体温在羞涩与难堪之中不断升高，她有些懊悔又有些快意，有些忐忑紧张又有些莫名期待，她本能进行吞咽动作，却愈发口干舌燥。就好似她总想抓住些郑艺的什么，却总抓不住郑艺这个人。 就在零一绞尽脑汁打算劝郑艺不要跟余沂楠一般计较时，郑艺眼中的笑意却深了许多，她抬手抚上余沂楠面颊，微凉的指尖触及那发烫的脸颊，从太阳穴抚至下巴尖，郑艺又以手背覆上那面颊，指节擦过余沂楠唇瓣，以食指与拇指将她下巴轻捏住，几乎连半分力道都没有用上，可余沂楠是没有半分反抗的。 她就用那湿漉漉的眼神望着郑艺。 清醒的，痛苦的，挣扎的，迷恋的。她望着郑艺，带着自己都不了解的情丨欲。 “我知道你是郑艺。”余沂楠声音仍带着颤抖，她眼底的水雾更多了，她抬起手，指尖触及郑艺眉眼，轻绘出郑艺轮廓。她仍不明白为什么。 也许，这也是郑艺的能力之一吧。 反正郑艺有那么多能力，也不差一个能力去让她心动沉沦、难以抵抗。 “姐姐，你都不爱你自己，我怎么能相信你会爱上我呢？”郑艺低笑着说，那眼底之际仍一片清明，甚至淡漠。 “可……”余沂楠甚至还没能为自己辩解两句，郑艺撑起身子，吻就落了下来。那温柔的吻如她记忆中一样柔软，一触即发。 “够吗？”郑艺好似真的就只是单纯满足一下她的想法。 “……能多亲亲我吗？” [郑艺，你这样] 零一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郑艺如余沂楠所愿，又亲吻下去。她捻起余沂楠一缕头髮，将它绕至余沂楠耳后，手掌就那么顺其自然地按上余沂楠耳侧，掌心触及那不断发烫而红透了的耳朵，不知怎的就揉了一下。 [不道德啊] 余沂楠抬手环上郑艺脖子，在郑艺准备起身时微微用力，她眼眶微红，固执地看向郑艺。 零一甚至还没话彻底说完，就又被屏蔽进了黑屋。 一直到一线水光滑入鬓角，余沂楠拽着郑艺衣服，微将头侧过去，眼泪顺着那边滑入鬓角，几乎喘不过气来。 郑艺低眉看了她一眼，见她又要喘息又要啜泣，忙得唿吸不过来了。 “你可是能力者，连控制唿吸也不会吗？”这话倒是以寻常的语调问出的，郑艺也是真有些好奇。 “……”余沂楠的唿吸更乱了，她松开郑艺衣服，t恤那一块被她抓得皱起，松开后更是明显。她看着郑艺的唇瓣，不知怎么想发狠咬上一口，但对上郑艺的眼睛，这想法也就散了，甚至有些担心郑艺又立马变脸，让她滚迴避难所。 “安心睡吧。”像是察觉到余沂楠想法，郑艺抬手给她擦去额间微汗。她打了个哈欠，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又躺回原处。“还是说，你还想要什么？” 余沂楠有些呆呆怔怔地，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宽许之中，她抿了下唇，脑子愈发乱了，体内的燥热其实并未散去，但她是一窍不通的。她看着郑艺，慢慢停下啜泣，唿吸也逐渐正常起来，她努力深唿吸着，终是平復下来，而郑艺也看着她调整自己。 终于，余沂楠低声道：“那，可以抱着睡吗？” “你太热了。”郑艺婉拒，“没事就快睡。” 第126页 “噢，好的。”虽然被拒绝了，但余沂楠完全没有丝毫的难过。郑艺翻了个身，她就看郑艺背影，又从中品出几分郑艺对她的纵容来也许是假的。 无论郑艺打着什么主意，但是，余沂楠是真的为此感到开心。 [太恶劣了，太不道德了，太轻浮了，太不讲道理了！]零一碎碎念着，只不过这次从“变丨态”一个词变成了许多个词。 但念着念着，零一又记起这个词来，復而又愤愤道：[郑艺，你太变丨态了！] ‘不是你说我对她太好了么？’ [……啊？可我说我撤回了啊！我说错了还不行吗？]零一根本搞不懂郑艺的脑迴路，[行，就算我说了，可这跟你勾引她没任何关系吧？] ‘我只是看着她。’ [引诱！引诱行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余沂楠是什么性格，她对你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孤女寡女共处一室还在一个床上，你还直勾勾看她！]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喜欢，是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原来，就是几个吻。一个拥抱，而已。’ [……只有几个吻和一个拥抱吗？]倒也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零一看余沂楠那样，还以为郑艺在接吻时还做了什么手脚呢……结果只是几个吻？零一一时无语，它真的很不明白系统这小黑屋屏蔽到底是怎么算的，尤其是最后那一长段时间，只是接吻而已，为什么要把它关起来啊！[……不是，余沂楠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能想要什么啊？] ‘生物课？’ [……生物课也不教这些细节吧！更别提这个原着的世界背景，能不遮遮掩掩、光明正大地把那一章认真教给学生就不错了！] [等等。]零一突然反应过来，[那如果余沂楠想要的不止几个吻和拥抱呢？难道你真的要配合她做下去？] ‘如果她渴望的话。’郑艺回答得很平静，哪怕是这种问题，她似乎也不会有特殊的情绪波动。 [……]零一想，早知道它就不问了，这还不如让它死机呢。 郑艺到底把喜欢与情爱当作什么呢？ ‘很奇怪吗？’ ‘零一，这是末世。余沂楠是人。末世中的正常人有情爱，有情丨欲，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听您这样一说，确实是正常了许多呢。]零一的机械音毫无灵魂。它想，现在的余沂楠能不能称得上是正常人可两说。正常人……正常人跟在郑艺身边可够呛。 它一时心疼余沂楠，一时又觉得这倒霉孩子彻底没救了，復而心疼起自己来。但一心疼自己，零一又觉得绑定郑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最优选择，它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可心疼的，不如心疼心疼郑艺，之前到底经歷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子……哦，但郑艺也可能是天生的。 它心疼来心疼去，最后也不知道心疼谁了。 还好我只是个系统。最后的最后，零一如此想到。 …… 第二天清晨，余沂楠醒过来时回想昨夜种种，她原以为自己会不知所措，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郑艺。但实际上，她一起床，郑艺就给了她一盆水，让她自己去洗漱。等她洗漱整理完毕回来，郑艺就已经用打火机生了火，把水烧开，开始煮饺子了。 没有什么尴尬不安，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余沂楠坐在郑艺身边，如昨天一样看着郑艺煮饺子。 白白胖胖的饺子一颗颗浮出水面，余沂楠的心也那么一点点轻飘起来。 然而，就在郑艺盛饺子的瞬间，她忽然停顿一瞬。只一瞬间，但很快继续起动作来。 余沂楠则在瞬间站起身来，她看向门外，还未有动作，属于她的那碗饺子就被郑艺放在了桌上。筷子一併放在一旁。 郑艺开始盛自己的那碗饺子，当她把最后一颗捞进碗里，将碗搁在桌上取出手帕擦拭手指的瞬间，饺子馆那玻璃大门在瞬间破碎，化为无数碎片爆炸开，炸了满地。 “把车钥匙和食物都交出来，饶你们不死！”不见其人，那嚣张的声音就传入屋内。 不知死活的几个能力者结伴走了进来，他们仍穿着长袖。他们衣服领口有些破损，甚至还带上灰褐与深黄色的污渍。 年龄……大概从二十岁到五十岁都有？尽管零一也不确定那地中海的具体年龄，但上限估到五十肯定不会出错。 当他们看到屋子内的两个女人以及那两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时，几个人很明显的眼前一亮，“是女人？！还有，这是饺子！” 他们高兴得好像中了头彩，但还未来得及有下一部动作，其中就有人面色不对，抬手稍微阻拦了下，重重咳嗽两声，而后将声音放大，盖过同伴：“二位，也是能力者吧？不知你们的其他成员是否在附近？” “什么其他成员呀？”郑艺一副害怕的表情，她抱住余沂楠的手，略瑟缩地往余沂楠身后藏，声音颤抖得好似要哭出来了，“你们……你们又是什么人？想对我和姐姐做什么？” “……就你们两个人吗？”那人似乎愈发警惕了，因为郑艺演技不错，所以那人目光锁定了因郑艺突如其来亲近以及久违的大反差表演而浑身僵硬的余沂楠。 第127页 “不想死的话，就滚出去！”余沂楠握了握拳，她声音冷静下来，看向这群人，冷叱道。 “你还跟这小娘们哔哔赖赖什么？老子我可喜欢玩这种自视甚高的骚丨货了！” “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这是饺子馆，那水饺和厨具说不定都是馆里原本就有的。那车说不定也是捡别人的。” 可那车分明是新的！ 但这群人人多势众，显然已经不愿注意这显而易见的细节了。 “上次找到小娘们都是一个月之前了，老子可憋得慌嘿，能力者也好，能力者经玩。” 余沂楠感觉郑艺捏了捏她的手臂，她侧头看去，就见郑艺隐隐露出几分兴奋来。她略带怜悯地看向这行人：“你们一共就这么点人吗？再不走，可走不了了。” “这小皮娘？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手术刀从他太阳穴擦过，将斩断部分短髮。那细微的伤口甚至慢一拍才一点点渗出血来。 手术刀直直插入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冰墙之上。 是的，那破碎的玻璃大门，被突如其来的坚冰封闭住了。 也就是这时候，他们才感觉到骤降的室温。 五个能力者。人数，是郑艺她们的一倍呢，也难怪这么有底气了。 他们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很不对劲！没有哪个冰系能力者能在瞬间凝出这么大一块冰墙的，她甚至都没有凝神操纵！ “等等！有话好好说，我们可以再商” 能力者，还是有点麻烦。毕竟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能力。郑艺如是想着，她身形一闪，几乎是瞬间就贴近了这群人，水刀破空而出，压缩瞬间斩断一人手臂。溅射而出的鲜血在瞬间为郑艺所控。 “啊我的手，我的手！！！” “你是水系能力者？！”一人震惊得几乎破音。另一人瞬间意念归一，手中出现一大簇火焰，就在他要将火焰砸向郑艺时，炽热的火墙在瞬间把他团团围住，他那团火焰还没来得及丢出，余沂楠的火焰就烧上了他的衣服。 “你别出手，不小心玩死了就不好了。”郑艺摆摆手，以水流将那火墙直接熄灭。那血色水流被她分心控制，在瞬间一分为四，出现在其他四人身后瞬间将他们右臂齐齐斩断。 余沂楠便收了能力。她看着那四人伤口处溅出的血液在瞬间全被郑艺控制，就知道解决这五个人对郑艺而言，是轻而易举。 “你可以把饺子端出去先吃。”郑艺也不为难余沂楠，她摆了摆手，坚冰之墙很快消失一半，留出一个通道。“我先玩一会儿。” “……好。”余沂楠端起碗筷就要出去，但她想了想，将两双筷子都用大拇指夹住，而后一手一个碗，把郑艺那碗也一起端了出去。反正她是火系能力者，碗烫一点也不怕。 谁知道郑艺兴奋之后还会不会顾忌，要是那些人的血溅到饺子里就不好了这可是郑艺吃的。 可以说，还好零一不知道余沂楠的心理活动了，不然它一定会大为崩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你那比郑艺！？ 余沂楠有车钥匙，但她没坐上车，只把郑艺那碗馄饨小心翼翼搁在车前盖，自己则端在门口，隔着厚厚的坚冰一边吃馄饨一边透过那模模煳煳根本看不清的冰墙努力分辨里面的情况。 只要不是身体强化类的能力者，一旦被近身、被重伤，在极度的疼痛下，他们几乎都难以聚精会神将能力完全发挥出来。 也许经过第二次大雨洗礼的能力者在这方面会强许多，但显然，这五个都没经歷过洗礼。 郑艺本还有些期待他们反抗的，但是……哪怕是最初有警惕的那位能力者，在断臂之后也跟其他人一起哀嚎起来。 这种教化，是很无趣的。他们的反应也太单一了些。 郑艺蹲下身，用手术刀戳了戳断臂横截面，“这点疼都受不了？” “你们知道吗？人类的皮肤有三大部分哦~看呀，这样子……” “这个深度，是表皮呢。” “到这里，就是真皮了。看，很明显不太一样吧？” “这里就是皮下组织了呢。” “啧，怎么晕过去了？”郑艺抬手给他伤口恢復，也不管他到底是真晕了还是假的，以血水包裹住他整个身体，直接来到下一人面前，“你可别想直接晕过去呢，不然我会不断地、不断地给你治疗，你可以去看你同伴的下场哦~” 就这么来到第三个人面前时，郑艺才如梦初醒般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来，她还有些腼腆羞涩的模样，“哎呀，瞧我这记性。我忘记告诉你们怎么做才能解脱啦~” “不过既然这样，就等他们醒了再告诉你们吧，不然可不太公平呢。在他们醒过来之前，你们先陪我玩玩？你们都是能力者，应该很、经、玩才对呀~” …… 坚固的冰墙似乎根本没染上血液，郑艺应该将那些人的血液像控制水一样控制住了。 ……好厉害啊，水系能力者，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吗？余沂楠已经吃完了饺子，她不知道郑艺会玩到多久，但如果郑艺享受其中的话，哪怕等到天黑也不要紧。她看着那坚冰的墙，抬手凝出一簇火焰，看着自己这簇火焰，微皱起眉头来：火系能力者，还能怎么提升，怎么更精细地去操纵呢？ 第128页 火焰、燃烧、高温、爆炸、杀伤力？ 控制温度，她已经在努力做了。爆炸……火元素极速运动突破某个界限时，说不定爆发的能量就能引起一次大爆炸不是大火球那种小打小闹，而是真正的爆炸。但余沂楠目前根本做不到，她都没办法特别精细地去控制火焰每一瞬间的燃烧。 如果郑艺是火系能力者的话，应该不会像她这样弱才是。余沂楠看着掌心跃动的火焰，她倒是有许许多多的想法，但也只是空有想法毫无能力。这世界万物都有一个燃点和熔点，有些防火材质也并非绝对的、真正意义上的防火，只是温度还没有达到罢了。 温度的极致啊……如果她能发出超高温的火焰，说不定也能做到类郑艺高压水刀的效果。 余沂楠认真思考了许久，她控制着水饺的温度，不让郑艺那碗水饺冷下来。为了锻鍊自己，她还分心操纵起掌心的火焰，尽最大可能地不断提升它的温度。当然，能力不足时，只要她稍微一不稳定，手上的火焰就不见了。不过还好，余沂楠大半注意都是在那碗水饺上的，即使练习失败，也不会让水饺变凉。 一直到精神上的刺痛令余沂楠彻底熄灭了手中火焰，只专注暖起水饺来。 郑艺，应该玩得很尽兴吧。余沂楠看了一眼已经到头顶的烈阳，如此想到。 零一略有麻木地看着这一个个不断重复“郑艺是圣母”的躯壳，跟郑艺同频念起了往生咒来。 这一念起往生咒，零一就想起余沂楠那倒霉孩子去图书馆借书，把往生咒和大悲咒全手抄下来的离谱行为。虽然余沂楠现在还没背会，一时半会也没时间在郑艺面前表演，但零一真诚地希望她永远背不会。 不像它，它的记忆根本不想储存什么往生咒、大悲咒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在郑艺一遍遍的“教学”与“潜移默化”下，零一可悲地发现这些知识已牢牢地烙进了它的数据里，怕是一个长假都难以销掉了。 零一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尝试系统空间内的高危项目局部记忆格式化了。 零一思维发散的极快，也许它就是不太想面对事实吧。眼前这五个人已经什么尊严意识都没有了，毕竟也没有什么正常人能亲眼看着郑艺剖开他们肚皮，并亲切地教导他们“人体器官小知识”，甚至在逐个展示后还能放回去，最后还将肚皮治癒完好的。 郑艺一开始甚至根本没说她是郑艺，也没说那经典的“郑艺是圣母”。她就是单纯地陪他们挨个玩了一会儿，然后他们就彻底崩溃了。 明明之前还能说出那种大言不惭的话，结果连两把刷子都没有啊。零一下意识地这样想了，而后它疯狂忏悔，在系统空间敲起了电子木鱼。哦莫，它几乎忘记它是圣母养成系统了，虽然没什么不好的，但只要一想起身份，零一仍会有些罪恶感。 来吧，敲电子木鱼，见赛博佛祖，有什么不好呢？再不好能不好到哪里去？只要不去见电子郑艺，就再没有、也不可能有比这更好的积德方式了。 敲着敲着，又一波圣母值就被榨了出来。由于之前没告诉他们需要怎么做，直接玩了他们一次，所以他们第一轮贡献的圣母值数额就十分可观，三个人都是5点，两个是6点。 这很直接地导致郑艺抓住那三个五点的人狠狠折磨了一番，并告诉他们没有另外两个人虔诚。 “你们对我的虔诚只达到五阶，而他们献上了六阶虔诚。”郑艺圣光萦绕，温柔和善，血海为她驱使，只挥一挥手，好似就能净化世间一切罪恶。她微笑着，“这种程度，可不行呀~你们还有两次机会……” “十阶可登天外圣域，受圣母赐福，脱离肉丨身苦海，达到灵魂飞升。” “再虔诚些呀。” “你们可都是能力者，能力者……怎么可以这么脆弱呢？” 第63章 六十三点圣母值 坚冰散去，郑艺终于走了出来。 余沂楠几乎是第一时间迎上去，郑艺显然已经用能力清理干净了，浑身上下干干净净，沾染上的血腥味也不是很浓，风一吹就散了。 “把他们烧了吧。”郑艺接过余沂楠递过来的饺子，看了眼天色，“他们开来的破车没必要留着，把汽油取出来，也一起炸了。” 至于垳砮的倖存者基地及基本情况，郑艺也知道得七七八八。垳砮这边没有什么正规的避难所，那什么倖存者营地也只是不同的、适合人们居住歇息的地方，能帮他们躲避一下大雨而已。这里没有埔碣那样的避难所，没有合作，小队也是自行组队，没有任何规章秩序。 两方能力者如果在外遇上，要么弱的被强的那一方吃掉，要么上交一切资源求一条命。 垳砮几乎没有人主动留下来定居。像那五个人，也是觉得最近没有什么丧尸或异兽，觉得安全了不少，所以才四处转转，希望找到一些没被别人搜走的资源。 至于女性能力者……据那五个人所说，垳砮不可能有落单的女性，无论她是否是能力者。光是死在他们手上的女性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了。她们要么是汇集在一起躲起来了，要么就是去了其他城市。 郑艺将热乎烫口的饺子一颗颗吃掉。余沂楠不知道在这段时间内除了给饺子保温外还做了什么，总之她现在看上去非常疲惫难受。郑艺看她得好努力才能放出火焰焚烧尸体。 第129页 郑艺快速吃完饺子，起身将碗筷清洗收拾，走进饺子馆内将该打包的锅碗瓢盆打包起来，放回装甲车后备箱。而后看了眼那五人车上残存的资源，水和压缩饼干之类郑艺直接略过，最后发现果然还是油箱内的油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火焰燎上小车座位，大火很快将它吞噬。郑艺也不管那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熄灭的火焰，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当余沂楠刚坐下时，郑艺便扔给她一盒小鱼干。 一盒二十小袋的酱汁小鱼干，是小孩子们爱吃的零食。 余沂楠显然不太懂郑艺为什么突然给她这个，但她还是将盒子抱在怀里，看郑艺启动车子，朝动物园开去。 她靠在副驾座迷迷煳煳地去看郑艺侧脸，疲惫与疼痛刺着余沂楠神经，她眼睛慢慢阖上，脑袋微晃着就靠着靠背睡了过去。 …… 余沂楠是被急剎的惯性惊醒的。 余沂楠勐地睁开眼，就看到郑艺神色如常地慢速驶入动物园，好像刚刚急剎的人不是她一样。 “……”余沂楠还能说什么呢？郑艺能用这种方式把她叫醒就不错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到底是清醒过来。睡上这一两个小时，她的精神也恢復得差不多了，起码不会再感到刺痛。 这就是垳砮动物园啊…… 真是，干净啊。 猴馆猴山一只猴子都看不见，金丝猴馆里也什么都没有。猩猩馆里没有猩猩，熊山里没有熊，不过有被吃得只剩白骨的骨架还没被杂草完全覆盖。 锦鲤园的观赏池里，就连锦鲤也没了，不过要是郑艺她们早一两个月来，说不定还能赶上锦鲤翻白肚呢。 郑艺顺着园中路线游览观望，余沂楠不断控制能力将蔓延至道路上阻碍行驶的杂草或树枝烧掉。 郑艺与余沂楠还下车进了企鹅岛内部，愣是一只企鹅也没看见。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逃掉了。鹦鹉苑也好，水鸟湿地也罢，能飞的鸟大概都逃走了，玻璃展窗反正碎了一地，原本悬挂而起用作装饰的金边鸟笼也滚落在地，笼子被巨力踏得凹陷。 鸵鸟、锦鸡甚至天鹅湖里都没有天鹅留下。改装车从环湖小道上开过，原先的天鹅湖格外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连水草都长得好极了。很显然的，红鹳谷里怎么可能有红鹳呢？郑艺倒是瞧见一只灰扑扑的麻雀从谷中飞过，以她的视力，可以看清那就是麻雀没错，可那麻雀竟然都有足球大了？ “红鹳那么小吗？”余沂楠也没看太清。 “红鹤是火焰鸟，那个是麻雀。” “麻雀那么大吗？” 郑艺没忍住多看了余沂楠一眼，她怀疑余沂楠在外等她时，不小心能力消耗过度，把本就不聪明的脑子用得更傻了。 “……”余沂楠也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她有些尴尬地看向窗外风景，看着郑艺来到鹿苑，在这里虽然没发现活着的鹿，但是发现了很多大小不一的鹿骨。甚至还有一只很完整的鹿骨是被许多绿色藤蔓紧紧缠住。 这动物园，真是比想像中还要无聊啊。也不知道那些没看见尸体的动物是不是还活着，有没有变异。 终于，在狮虎山内，郑艺她们终于看见了一只老虎，一只脑袋腐烂，身体膨胀如球的老虎。 这只老虎应该是活到最后、活得最久的那个，它吃掉了其他的同伴，当最后能吃的尸体也都吃完之后，它仍被困在这园区内。这一圈栏杆上几乎都有干涸的血迹与肉糜，可以想像它那时多么绝望。一直到失去所有力气再也动不了，它也望着外面的世界。 四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这些被困在囚牢里的动物们而言，在失去固定的供养之后，如果不能逃出去，等待它们的只有死亡。 也是，末世来了，人们连自己都保不住了，谁还有心思去管闲暇时逗趣、观赏的动物们呢？ “我还以为会遇到很多变异动物……”余沂楠忍不住说。不过想想也是，就算有动物变异了，活下来了，恐怕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毕竟变异动物也是要进食的。 最后的最后，整个园区都逛遍了，找到的动物居然是不知道从哪里混进动物园的兔子。黑的白的花的一大窝，在树林、草地那一片挖了不少洞，郑艺发现过去看的时候，还发现一个洞内有一窝刚出生的小兔子。 “这兔子不会变异能力是超级能生吧？” 郑艺也没对这群兔子出手，毕竟麻辣兔头做起来还怪麻烦的。 动物园尚且如此，海洋馆和游乐园就更没什么意思了。不过来都来了，郑艺还是按照昨日规划的路线去了。这三个末世前的园区，在末世后几乎都变成了“植物园”，这让郑艺忍不住猜测那原本的植物园会不会变成了变异植物园。 从杂草丛生、甚至设备都爬满藤蔓绿叶的游乐园中出来，余沂楠有些不安地坐在副驾驶，不断偷瞄郑艺脸色。以她对郑艺的……一知半解，郑艺现在应该是觉很无聊的。 “我以为……这些地方起码会留下些生物。”余沂楠嘆了口气，这末世明明才降临四个月，怎么这么快就有了荒芜感啊。人类的痕迹好像很容易就被自然抹去，也不知道这些植物彻底吞併城市会需要多长时间。 第130页 “本就是四处走走看看。”郑艺看了她一眼，“放轻松。”而且，今日份的乐子在早上就自觉主动送上门了。 改装车不紧不慢往前开着，余沂楠望着郑艺侧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收拾过人了，所以现在的郑艺显得格外平和。 再开过这条街，前面不远处就是垳砮大学校区。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那儿暂时居住？ 还没开到南门，一股莫名其妙的混合音乐就从前方传来。这是，有人？ 末世还外放音乐听？午间蹦迪？ 午后的阳光洒在校园大路上，远远看去，两辆车一前一后卡在路口，将中间那辆小车给堵得严严实实。八个人围成一圈，各个都聚精会神凝出能力，与中间两位……呃？二次元？ 咳，他们与一位机器人，和一位自带金色光环的金髮金瞳魔法少女对峙着。 如果你认真听的话，那热血澎湃的战斗音乐bgm是从机器人身上发出的，而充满元气活力、仿佛带着魔法闪光的音乐则是从金髮少女身上发出。 “大哥，这兄妹脑子好像不太正常，要不我们让他们交了车就走吧？” “你以为我不想？但你看他们像是能正常沟通的样子吗？” 包围他们的人小声交头接耳着。 而旁边一人终于受不了了：“把你们那狗屁bgm给我关了！！！不打了！把车留下，你们现在就可以走！” “呵！我可是波利咕哩机器人！只要有光，就有希望，只要有光，就有救赎！波利咕哩！”这机器人机械音激情澎湃，抑扬顿挫地念出了标准台词！下一瞬，空中的太阳光好像汇聚成一道光线，直接灌入它身上的能量接收器，伴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烟雾，这机器人身形突然放大，它狠狠朝那些人打去。 “光之美少女，决不妥协！”耀眼的金色闪光从魔法少女身上发出，她挥动手中魔法棒，更多的光能注入机器人的接收器中，“上吧！波利咕哩！” “**（文明脏话），刚刚到底是哪个龟孙说要看他们变完身的？！” 谁知道这两个明显不是一个画风的变身流到底是怎么凑在一起的？问题是他们的配合居然还莫名其妙的默契啊！ 战斗，一触即发！两人的bgm在瞬间切换，虽然风格依旧不同，但显然都进入了战斗模式。 “……要去帮忙吗？”余沂楠有些迟疑地看向郑艺，“救人于危难之中，应该对圣母人设有利吧？” 机器人是一个画风，魔法少女是一个画风，那八个能力者则又是另一种画风了。这三个世界的人打成一团，还真是……别样的“视觉盛宴”。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19 03:36:33~2022-11-20 02:50: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採桑子、大白、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夕冷 50瓶；千羽梦泽x 40瓶；/6 30瓶；北极大人 22瓶；v生活 20瓶；玄米 18瓶；irony 10瓶；22076482 8瓶；迈拓拾二世 6瓶；这是个好名字 5瓶；20171352 4瓶；戴好兔子 2瓶；东五行、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六十四点圣母值 《波利咕哩机器人》，在末世前，它是澪国乃至全世界最火爆、最受欢迎的动画片。当世界出现危机、当人们陷入危险、当你需要帮助时，波利咕哩机器人就会从天而降，为你解决一切困难。只要有光，就有希望，只要有光，就有救赎。 是的，按动画设定，这机器人是吸收光能进行战斗的。 《光之美少女》，末世前的众多魔法少女系列番剧中最畅销的那部。讲的就是高中生在某一天突然找到了魔法钥匙，获得了光之晶石，签订契约得到了光之能量，一边进行上学日常一边在不暴露身份、不让普通人发现蹊跷的情况下变身魔法少女打败怪物，拯救世界的故事。 显然，按照设定，光之魔法少女是能生成并发出各种光系能量，并净化怪物的。 只是，变身能力者的变身时间与能力强度都与能力者精神力强度息息相关，哪怕他们能联手抵御这八个能力者一时，只要无法短时间内突破逃离，很快也会因精神力不足而被迫解除变身。 那八个能力者显然也是这样的想法，不断躲避、防御着攻击，在这两人想要撤离时又围上去，只死死黏住他们，将他们拖在这里。 “咕哩……”那机器人浑身一颤，竟突然半跪下来，身上的能量接收器不断闪烁起刺眼的红光。哪怕有阳光不断输入，它的身形也一瞬一瞬虚幻起来，最后“嘭”地一股白雾炸开，一个穿着卡通t恤的少女满脸痛苦地出现在原地。 “！”那光之美少女表情一凝，大喊着“神光之心，净化一切！”以一段剧烈的光波将这些人全都推开。“有话好好说，不就是车嘛，给你们了。” “呵，现在听得进人话了？晚了！” 就在这时，一发火球精准地砸上后方车的油箱，“轰”地一声，剧烈的爆炸将所有人吓得一哆嗦。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水流在瞬间激射而出，又精准地停在他们面门之前，凝为坚冰。 第131页 而他们竟没一个人反应过来。 “不想死的话，就滚。”足有一米之高的巨大烈焰从余沂楠掌心腾起，她一一扫过这八个人的脸，勐地将手中火焰甩出。 “嘭！”炽热的巨浪伴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爆炸巨响，一个木盒在瞬间四分五裂，不过飞溅的碎片还未被人瞧见，就被热浪吞噬。【指定引诱器】，非常好用。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八个人在那瞬间挤上那仅剩的车里，甚至连门都没能关上，就一脚油门逃也似的离开了。 余沂楠松了口气，她正要转头看郑艺反应，余光就瞥见郑艺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两位姐姐，你们没事吧？”郑艺抓住那机器人少女的手，治癒的光便亮了起来，暖暖的治癒能量朝人渡了过去。 “她就是精神力不足，没有受伤。”光之美少女在听到郑艺的称唿后脸上有一瞬的尴尬，“真是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主要妹妹今天的战斗力也太弱了些，平时都能多变身一段时间的，今天还没怎么打呢，突然就变回来了。 她正要把自家妹妹抱上车休息，脚下那魔法阵忽然闪烁一瞬，她身上光环也像供电不足短路似的，下一瞬，“嘭”地白雾将她也包裹住。 “……”一个穿着黑色卡通衬衫的俊秀小哥出现在郑艺她们眼前。他抱着妹妹的手顿时僵住，整个人像机械坏死一样卡顿起来。“咳。” “那个，多谢你们了。我是她哥哥，夏盛。她是我妹妹，夏橙。”男人略生硬地介绍道，他说完，还尬笑了两声，“呵呵，呵呵……变身流嘛，就是这样的……总是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呢……” “没事没事，是我们误会了。”郑艺体贴地摆摆手，“没想到你们兄妹两都这么喜欢动漫呀。” “……”余沂楠打量着这男人，怎么都无法想像刚刚那光之美少女皮下会是这么个形象。这变身流……一米八还能变成一米六的？ 也是，都能直接变成机器人了，这换个性别又算得了什么呢？变身流，什么不能变？ “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休息吧。”余沂楠开口道，“要是他们之后又回来就不妙了。” “嗯嗯，好，真的……谢谢你们了，非常感谢。” …… 夏盛，21岁，末世前是在校大学生。夏橙，17岁，末世前是高中生。夏盛本在祚阳读书，父母在老家工作，妹妹也是在老家读高中。说来也巧，末世爆发之前，夏橙趁着休息去祚阳找她哥完，两人本是想一块儿去漫展的，结果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紧急通知就来了。 他们一开始也是抱着等待“救援”的心思，囤了不少食物和水，艰难地在校外宾馆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在第一次大雨后，这两都不小心淋了雨，发了高烧。不过他们醒过来后也没发现自己觉醒了能力。 还是后来食物不够，不得不出宾馆觅食，在夏盛想要进大学宿舍看看情况结果被丧尸围住的危机关头，他们潜力爆发，一个变成了机器人，一个变成了魔法少女。 再然后……他们没等来救援，兄妹两商量了一下，还是打算回老家找爸妈。只是他们都不认识路，也没有车，一开始是靠骑自行车骑出祚阳的，后来碰见几个倖存者，这才交换了情报，得到了简易地图。 就他们开的这车，还是在高速上捡的呢。有了这车，那自行车才被淘汰掉。夏盛理论上会开车，但驾照还没考下来，夏橙就不用提了，她还没成年。这两人虽然有了交通工具，但开起车来战战兢兢，一路上也多有磕绊。就连去加油站给车加油他们都捣鼓了好半天才勉强弄好。 说起一路旅程，那可真是一把辛酸泪。也实在难为他们，居然真活了四个月。 “我们是埔碣人类之光避难所的。”余沂楠轻声说，“如果你们找到父母，可以投奔这个避难所，待遇很不错，也很公平。” “人类之光避难所吗？我记下了。”夏盛认真记下这个避难所。埔碣啊。 夏橙此刻也醒了过来，只安安静静坐在她哥身边，捧着郑艺递过来的热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只要不小心与郑艺或余沂楠对上视线，她就会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而后将头低下，仿佛十足十的社恐。 夏盛虽然在与郑艺和余沂楠分享他们一路以来的遭遇，但看他的样子显然也是有些侷促尴尬的，只低头说着，时不时摸一下鼻尖、摸一下自己手指，又或者揪一下衣角、折一下指头，总之小动作不断。 话题一旦中断，屋子里就陷入可怕的沉默。这两兄妹也就愈发不自在了，他们眼神乱飘着，显然想先离开，又觉得这样对救命恩人不太礼貌。 “为什么你变成波利咕哩机器人，但你哥哥却变成了光之美少女啊？”郑艺诚恳发问，她眼神清澈，没有任何嘲笑的情绪，只是单纯的露出些许好奇。 “因为我喜欢波利咕哩机器人，我一直想像波利咕哩一样无所不能，打走一切怪兽。虽然别人可能觉得很幼稚，但我就是喜欢！”说起这个话题，夏橙就活泼许多，她眼睛也亮起来，谈论起自己喜欢的东西时的那种快乐溢于言表。至于后一个问题……“我哥他就喜欢看各种魔法少女番，是个死宅。他最喜欢光之美少女……我以前也不知道他会想要变成光之美少女。” 第132页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喜欢光之美少女，从来没想变成她！”夏盛涨红了脸匆忙否认，“我也不知道这变身类的能力是怎么觉醒的，它、我……我又没办法控制，我也不想的！” “真的，真的，我发誓！”夏盛急急忙忙地看向郑艺她们，生怕被误会成变丨态。 “没事的，我也看过波利咕哩和光之美少女，确实都很好看，我也很喜欢。”郑艺笑起来，她乖乖巧巧地坐在余沂楠身边，认真地说，“波利咕哩有一集不是极夜怪兽吗？它把一切光源都切断了，还摧毁了发电站跟信号塔。我最喜欢那一集了。” “啊！那一集也是我最喜欢的！波利咕哩没能在能源耗尽前杀死那怪物，差一点就要死掉了。但是，世界各地的大家都奔赴赶往战斗地点，用一切能发光、带去光的物体给它力量！”夏橙在一瞬间激动起来，她略手舞足蹈着将剧情说了出来，她小时候看这一集的时候，还很没出息的哭了呢。 在发现郑艺也喜欢波利咕哩后，夏橙对她一下子就亲近起来。而且郑艺笑起来温温柔柔又好看，声音也软软甜甜的，极大地激起了她的保护欲。她没忍住往郑艺这边坐了坐，“姐姐，你们好厉害啊。是水系和火系能力者吗？真的好厉害，我之前遇到的水系和火系都没有你们这样强。” “也没有很强了，只是他们一时被吓住了。”郑艺腼腆地笑了笑，像是被夸得不好意思一样，脸上泛起些微的粉色。 “没有，你们真的超强的！人也超好，要是其他人看到那八个能力者肯定不会来救我们的。我和哥哥就遇到过很多坏人，也遇到过白眼狼。”夏橙说到这里，又激动起来，“姐姐，你放心，我们不是白眼狼！我们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哥，你去车上把我藏在后座夹缝里的玉米肠拿过来，来分给姐姐们吃！” “你还在后座藏了吃的？！”夏盛震惊至极，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夏橙就推了推他，他碍于郑艺和余沂楠在，也只得认命起身，去车上把吃的翻出来了。 “那我给你糖吃。”郑艺笑着从口袋摸出一把糖来，放进夏橙手心，怕她嫌不够，又拿了一袋巧克力递过去。 “哇！姐姐，我好久没吃过糖了！既然姐姐这么大方，那我也不能藏着掖着了，等着，我还藏了几包辣条！” 余沂楠安安静静坐在郑艺身边，明明她是离郑艺最近的，也知道郑艺现在是完全的演戏状态。但是……听到别人叫郑艺姐姐，看着郑艺这样温柔地对别人说话，与别人分享糖果，余沂楠心里这滋味就说不出的难受。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呢？这也不是夏橙或夏盛的问题，是她自己的心态问题。 简单分享过一轮零食，他们之间的侷促终于消散不少。夏橙更是与郑艺亲近极了，她抛下哥哥挨着郑艺坐着，认真听郑艺说起她们是怎么从祁定去往根滨，又从根滨去往埔碣的。尤其是那人类之光避难所中的各个设施规划，听得夏橙嚮往极了。 “姐姐还遇到过变异动物和变异植物啊！好危险！” “是呀，还好姐姐也有姐姐保护，所以才能没事呢。”郑艺笑着看了一眼余沂楠，将脑袋一歪搭在她肩膀上一瞬。 “真好呀。姐姐的姐姐也很帅气呢。”夏橙还记得那迷迷煳煳之际的一声巨响，她说到这里，没忍住回头瞪了一眼夏橙，又委委屈屈地拉着郑艺的手说，“真羡慕姐姐，不像我，只有一个会发光的魔法少女哥哥。” “你哥哥也很爱你呀，有危险他都保护着你呢。” “嗯……那他勉强也算个好哥哥吧。”夏橙沉吟片刻，勉强评价道。 “对了，人类之光避难所的能力者都可以拥有代号吗？那我以后去到哪里，能不能叫波利咕哩机器人呀？”这代号有点长，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夏橙想着，又好奇道，“姐姐你们有代号吗？” “她没有，但我是有的哦。”郑艺神神秘秘地从口袋摸出一块铭牌递过去，“你看。” “圣母？”夏橙愣了一下，绞尽脑汁想着各个热门动画番，硬是没想到对应的角色。 “嗯，就像你想成为波利咕哩机器人一样，我也想成为一名充满大爱，能帮助大家的圣母。”郑艺说到这里，很不好意思地垂下眸子，“但我果然还差得远吧？是不是很好笑？” 啊，是圣母啊，是那种圣母啊！夏橙本觉得这代号在末世不太好，但一听郑艺后来的话，她表情瞬间严肃认真起来，“怎么会？一点都不好笑！” “我是波利咕哩机器人，你是圣母！这有什么好笑的？这超酷的好吧！”夏橙握住郑艺双手，认真地对上郑艺眼睛，“郑艺姐姐，你在我心里就是真正的圣母！” [叮！检测到夏橙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判定完成。奖励圣母值_8！] 零一怎么都没想到郑艺还能玩出这种花样。它看着夏橙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心说这中二少女就是好骗啊。好真诚的话，好真诚的圣母值！ “哥，你说对吧？”夏橙还怕郑艺不相信，勐一回头看向在一旁认真吃辣条的夏盛。 第133页 “啊？啊，是、对的。” “哈？你对我们的救命恩人就这样敷衍吗！你这个完全不合格的光之美少女，魔法少女界会以你为耻的！” 夏盛一阵无语：当他也能变成光之美少女的时候，魔法少女界早就以他为耻了吧。不过，他看向一脸不自信的郑艺，不知是怎么想的，脑子一热就放下了手中辣条，轻咳一声，起身摆出光之美少女经典姿势：“我！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光之美少女，真诚地认可你圣母身份！少女啊，一起发光吧！咪啾~” 啊！为什么他的身体就这么擅自动了啊！他到底在干什么啊！他真的不是什么变丨态啊！ 在那瞬间，夏盛脑海中的风暴几乎将他整个人打翻，他保持着姿势三秒，而后故作镇定地再次坐下，拿起辣条挡住脸，低头继续吃起来。 [叮！检测到夏盛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判定完成。奖励圣母值_6！] 余沂楠已经彻底看呆了。 变身流，真了不起啊。这个世界是已经没有他们在乎的人了吗？ “郑艺姐姐，所以你们是单纯想要去海边看看吗？”夏橙在听说郑艺她们打算去汌秧看海时，忍不住发出尖叫，“好浪漫！姐姐，你们不是亲姐妹吧？是情侣吗？”沉着冷静武力值max冰山年上和温柔乖巧甜美可人！是吗是吗是吗？果然甜妹和御姐好配的呀！ “姐姐姓余，我们当然不是亲姐妹啦。不过也不是情侣哦，我和姐姐是末世后才认识的啦。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郑艺大大方方地笑着解释，也没因夏橙的误会而感到不自在。倒是余沂楠，本来开始乱撞的小鹿在听完郑艺这段话后就直接被无形的手摁在地上狠狠摩擦了。 “那也好棒，能在末世交到这么好的朋友呢！我也超想跟姐妹贴贴！要是我哥真的是姐姐就好了，啊啊啊，我真的好想要个亲姐姐。” 夏盛往后挪了挪，完全不想搭理这个发疯的妹妹。 郑艺倒是好脾气地摸了摸夏橙的脑袋，而后被夏橙一把抱住：“郑艺姐姐~你做我姐姐好不好？呜呜，你抱起来好软好香呀，我好喜欢你。” “……”余沂楠忽然站起身来，她对上郑艺抬头看来的眼神，“抱歉，我想起点东西落在车里了，出去一下。”她说得飞快，而后也没敢再看郑艺眼神，快步走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有人能那么直白那么热情地将心里想得话轻轻松松就说出口？喜欢与亲近，居然都能这么直白这么简单的表达出来。余沂楠心中酸涩，她快步打开车门，就看到副驾位上那盒郑艺给她的小鱼干。 酱香鱼，糖醋味。 她拆开盒子，一口就将这一小袋小鱼干全塞入口中。这明明是糖醋味的小鱼干，为什么她没尝出糖味，嘴里只剩下醋味了？ 她靠在车门上，闭上眼睛，仰天发出长长的轻嘆。 郑艺那么聪明，肯定知道她的不对劲了。也知道她是为什么。啊，或许郑艺是故意的也说不定，倒也不是故意针对她，只是……单纯的、一视同仁的公平对待每一个认可她是圣母的人。 冲动了，不该出来的。只一稍微冷静，余沂楠就有些懊恼起来。郑艺对她的态度好不容易才……不管什么原因也好，郑艺对她好不容易才好了一些，这种寻常平淡的日常相处是余沂楠很喜欢的。她这样走出来，郑艺会不会认为她再次“越界”？会不会觉得她太麻烦，又要说把她放迴避难所的话…… 而且夏橙和夏盛都在，她这样是不是太任性了？什么都没考虑到，就因为不舒服就直接离开了，郑艺会不会认为她在乱发脾气？ 突然，脚步声响起。余沂楠勐地睁开眼，就发现出来的是夏盛。 “那个，抱歉。我妹妹她……熟了之后，对喜欢的人就是这种发疯的性子，呃，她没有恶意的，嗯，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嗯，亲近你的、你的……妹妹。”夏盛有些磕磕绊绊地解释着，他挠着自己下颚和脖子，说着说着，左边挠完了就挠右边，总算将一段话全都说出来，“总之……真的很感谢你们救了我们，真的。谢谢你们。嗯，如果妹妹让你有些不开心了，我替她向你道歉，对不起。” 夏盛脸色一点点涨红，他皮肤本来就白，一脸红就格外明显。 “没有，我没有不开心，也没有生气。你不用道歉，我只知道的。她能喜欢我的……妹妹，我也很开心。”余沂楠摆摆手，她清楚知道这是她自己的问题，根本不怪这两兄妹。因为她的冲动让夏盛特意出来道歉，余沂楠心中愈发过意不去。 夏盛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要知道，不少魔法少女番都是带着百合向、友情向的，应嗑尽嗑，光是各系魔法少女cp配对都有十多种，混剪剪辑更是数不胜数。 外冷内热嘴硬心软的傲娇御姐配纯真善良不谙世事的娇软甜妹……而且一个水系一个火系，简直不能再好嗑了吧！ 啊，看这样子，这不是很明显吃醋了吗？一个默默的守护，另一个却过于单纯，什么都不懂，只认为这是单纯姐妹情。 夏盛虽然心理活动丰富，但这显然不好在正主面前说出来。他又认真道了歉，“夏橙她是颜控，她喜欢任何漂亮的人！无论是姐姐妹妹哥哥弟弟只要漂亮她都会说喜欢的。真的，她只是嘴巴上说说，绝不会来真的！” 第134页 “不，真的没关系……她能认可郑艺我也很开心的……” 两个人都十分惶恐，如此相互拉扯了一会儿后，余沂楠终于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只咬牙道：“我们还是先进去吧，让她们久等就不好了。” “啊，是。您说得对。”不知怎么的，夏盛就换上了敬称。 结果刚一走进屋子，夏橙就坐在了郑艺怀里，她亲亲热热地搂着郑艺，就这么对上门口两道视线。 “夏橙，你做什么呢？怎么能对恩人这样失礼！” “没有嘛，我说我在末世都没怎么瘦下来。郑艺姐姐说我一点都不胖，我才坐过去的。郑艺姐姐说我一点都不重。我才刚坐上来的！” “好了，快下来。”夏橙便从郑艺怀里起身，她一下没站稳，眼看就要再栽进郑艺怀里，夏盛眼疾手快勐地一捞，硬是把自家妹妹给捞了回来，然后把她摁在自己身边。 “谢谢二位今日相助，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等我与夏橙回家接上父母，一定去人类之光避难所报答两位恩人。”夏盛认真鞠了一躬，而后就拉起夏橙，“你们休息，我们就不多做打扰了。” “哥！哥！郑艺姐姐她们是要从绘涳走的！”夏橙急得大声嚷嚷，“姐姐和我刚说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到绘涳去，到时候再分开！” “？！”夏盛瞳孔地震，他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慢慢看向余沂楠。就见余沂楠直直看向了郑艺。 “姐姐，我正要与你说的。我与夏橙妹妹极为投缘，这垳砮的能力者都不太安生，他们才刚脱险，不如就一併同行，等到了绘涳再分开吧。”郑艺笑得温柔，那双黑眸看向余沂楠。 是啊，这兄妹俩才刚刚脱险，以圣母人设，怎么放心就在这与他们分开？ “好。”余沂楠应下来，她垂下眸子，而后才抬眼看向郑艺，露出一个笑来，“垳砮危险，我也是这样想的。” 第65章 六十五点圣母值 好呀，好呀，这当然是极好的。 余沂楠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去看后面跟着的那辆车，觉得这真是好极了。 似乎只要郑艺想，她可以和任何人打好关系。哪怕第一次见面，也能与别人那般亲密。 “之前放走的八个人，你不管了吗？”余沂楠原以为她们只是与这兄妹两短暂相处，郑艺可能去超度之前放跑的八位能力者。 “垳砮还挺大的，谁知道他们逃去哪儿了。”郑艺将车停在这酒店门口，而后抽出钥匙下车去，“姐姐，我可不是因杀戮失去理智的杀人机器。” “……我不是这个意思。”余沂楠也跟着下了车。 夏盛很快也将车停好，拉着夏橙下车，跟着郑艺她们一块儿走进酒店。这一次，倒是在前台找到了房卡。只是水电全断，这感应房卡显然没用。最后郑艺还是贴心地进行了物理开门，而后用能力将房间简单清洁一遍。 “天吶，水系能力……真的好方便好全能啊！”夏橙看着郑艺的操作，满眼都是羡慕。 两间都是双人房，每一间房内都有两张单人床，在郑艺为他们也打扫干净后，也就各自回房歇息了。那夏橙本想来郑艺这边坐坐，继续与郑艺聊天的，但硬是被夏盛给拉了回去。 “哥？你干嘛！” “你要干嘛！别耽误人家休息！” 其实若只看这两兄妹相处，是有几分有趣的。可惜余沂楠心静不下来，也没办法客观去看。 从垳砮到绘涳……全力赶路，明日估计就能到吧？但是郑艺才来垳砮，恐怕不逛完是不会离去的。余沂楠想着，就看到郑艺取出一套干净衣裳朝洗手间走去。“郑艺，你不要热水吗？” 又要直接用能力清洗吗？如今温度升温，直接用能力水流，大概也不会太冷。她在多话什么呢？郑艺要做什么，心里总是有数的。 “不用了，不过姐姐待会儿可以用。”郑艺笑着走进卫生间，作为水系能力者，加上脱衣、穿衣的时间，整个洗澡过程都不会超过五分钟。 等郑艺换好衣服一身清爽地走出来时，卫生间内的桶里已经接满了重新凝结的干净水源。“去吧。” “嗯。”余沂楠拿上干净衣服走进卫生间，她用冷水洗了把脸，突然就怀念起冬日的极寒期来。如果……是极寒期就好了。这样她就能自然而然地给郑艺捂手，晚上也能将人搂进怀里睡觉。 ……她好像越来越不满足了。余沂楠将水温加热，脱下t恤，将毛巾放进热水中打湿。 如果是其他人能跟着郑艺，一定不会像她这样不知足吧？在这末世中，能遇到一个人给你吃、给你喝，遇到危险也会保护你，甚至在末世中还能开着车带你四处转转、去唿吸自由而清新的空气，这些太都难得了。 她该知足的。 能在末世生活得这样轻松，她早该知足了。 怎样才能不心动，那看似轻飘的喜欢为什么又那样沉重地让她张不开口。郑艺教她清醒，教她自爱，教她看清自己。余沂楠有些茫然地想：可她怎样才能算是清醒？人……总不会看清自身的。 第135页 不该太过卑微吗？不能在郑艺身上寻找活下去的价值…… 火系。温热的水流从上浇淋而下，余沂楠抬手将脸埋在湿热的毛巾内：她得变得更强。 实力上，精神上。她都要变强……不是为了某个人，而是为了自己。 她不可以，太依赖郑艺了。 “哗啦啦”，湿热的毛巾再一次蘸满了水。在满是雾气的狭窄空间内，余沂楠抬头望向洗手间水池前的镜子，她看向镜子中长发湿濡披散开，浑身湿透的自己。 沾着水的手指抹上沾满雾水的冰凉镜面，余沂楠一点点擦拭出自己的模样。 镜子中的人狼狈且脆弱，恍惚间让余沂楠看到刚刚毕业踏入社会时，迷失方向又茫然无措的自己。 人的一生有很长，长到小时候的余沂楠想不到自己垂垂老矣的模样。人的一生也很短，短到余沂楠根本想不出自己三十岁后会是什么模样，短到她想像不出自己未来可能会爱上某个人，又或者只是单纯地因为到时间了，所以该结婚、该、该忙于家庭、该碌碌一生。在许多碎片式的时刻里，余沂楠觉得自己的人生该止步于十八岁、二十四岁、三十岁。 很多时候，余沂楠都觉得人生这趟车啊，她早该到站下车了。但又因为部分人，因为某些细节，让她没能下站离开。或许是班主任的帮助，是她偷偷塞进她行李的、信封内的五百块钱。或许是秋天飘下的爱心形枫叶，是蒸笼揭开时充斥满屋的雾气，是最后一辆共享单车，是走到就到站的公交，是兼职结束深夜回家，用尽全力奔跑赶上的最后一班地铁。 余沂楠的心很硬，她能凭着那口气一直活下来。好像怎么被冷落、被忽视、被欺负也能好好的活下来，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余沂楠的心也很软，只是一杯热水、一颗糖果都能让她记上很久很久。 温热微烫的水从头淋到脚，余沂楠拿起毛巾搭在自己脑袋上，她闭上眼睛放空了一会儿，才将毛巾拿掉，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脸。 她将毛巾拧干，将身上擦净，稍微使用能力，头髮便也烘干了。她换上干净的衬衣，一颗颗扣上扣子……一直到浑身都穿戴整齐，才走了出来。 郑艺躺在床上，手指翻动着控制空中一大团水不断在固态、液态、气态之间转化，见余沂楠出来，她便看了过来，哪怕分心没注意，那空中的水团仍被她控制着继续转化。 这就是郑艺的精神力，这就是郑艺的能力操控。 余沂楠走到床边，在郑艺面前停下，她蹲下身子，微仰着头去看床上躺着的郑艺。略犹豫过后，余沂楠开口问：“郑艺，你的超高压水刀，是……怎么做到的？” “精神力控制，将水加压至六万 psi以上。”郑艺抬起手，空中那团水很快随着郑艺话语改变状态，最后化为细长的高压水刀。“在这个基础上，只要再继续加压，同时施以控制，也能将高压水刀的形态改变成你想要的武器模样，而不影响杀伤力。” 她这样说着，就这样将高压水刀真的弄成了一柄“水刀”的模样。 “……”余沂楠看着郑艺，她说的是如此简单，示范起来也是那样的轻巧。可余沂楠硬是没能从中汲取到任何可以借鑑的地方。 “你是火系能力者，用不了这个。”郑艺看了她一眼，挥手将水元素消散了。 “你可以试试火焰切割？”郑艺说，“再就是，高温。你可以不断突破能创造出火焰温度的极限……你就能燃烧你能遇到的大部分东西了。” “在此基础上，如果你将你创造出的超高温火焰电浆化，那么恭喜你，你获得了一柄可以斩断一切的利刃。” 所以，只能不断尝试，不断突破吗？余沂楠想到自己目前的精神力与火焰强度，倒也有些释然了：她早知道郑艺不是一般人，哪里能跟她比呢？ 老老实实的，开始能力的修行吧。 “轻松些，简单点。享受燃烧与爆炸就好。”郑艺轻笑着对余沂楠说。真是难得啊，余沂楠会向她请教关于能力的问题。 这是被刺激到了？ 吃醋的反应，是想要变强啊。 双人间，两张床，余沂楠甚至都不能跟郑艺睡在一张床了。她有些遗憾地躺上床，望着天花板，忽然想到刚刚郑艺那样轻易地控制能力不断切换。神使鬼差地，她也凝出一团火焰，用手拖着将它举起，将它控制着变幻形态，而后不断升温。 就在这时，一块巨大的冰墙直接出现在两张床中间，冒出森森寒气，将两人彻底隔绝了。 余沂楠没忍住朝郑艺那边看去什么都瞧不见了。她一分心，手中的火焰也灭了。冰墙的另一边，郑艺翻了个身，安然入睡。 ‘亲爱的零一，你说得对，我对她实在是太好了。’竟然容忍余沂楠在大夏天的练习火焰升温。 [……]零一看着那冰墙，沉默片刻，到底还是开口附和道，[这是当然，您可是货真价实的圣母啊！] [纵观整个末世，就没有比您更圣母的存在了！] …… “我们根本不应该麻烦恩人保护，我可以通宵开车离开这里。而且，就算恩人们保护我们去了绘涳，分开后我们该遇上危险还是会遇上的。”面对自家妹妹，夏盛就没有那么社恐、侷促了，他坐在床边，认真对夏橙说着这些。甚至怕这酒店隔音不好，还压低了声音，怕另一边听到了以为他们在吵架。 第136页 “你不懂，郑艺姐姐太心善了，就那样分开，她会担心我们的。”夏橙同样认真，“而且，我确实跟郑艺姐姐聊得很来，我说的任何一集她都能立刻对上来！而且她对每一集都能精准点评进我心里！你是因为没跟她一起聊魔法少女，不然你肯定也不想这么快跟她分开。” “你太没分寸了，你会打扰到她们的。” “可她们不是情侣啊。”夏橙说到这里，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向夏盛，“哥，你又怎么知道，我这是打扰而不是助攻呢？” “……如果郑艺没有那种心思，你这样会让余沂楠很难受且很难堪。她们本来是好朋友，说不定她们也满足于这样的关系，你贸然去做些什么，万一让她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怎么办？”夏盛愈发严肃起来，他看向自己妹妹，“现实生活不是动漫！而且现在是末世，我们活下来就已经够累、够困难了！或许对她们来说，现在远不是有闲心谈情说爱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20 02:51:27~2022-11-21 02:32: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 4个；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有猫的aka、子书君、十二和太、随随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有猫的aka 90瓶；水煮蛋旦旦澹澹 82瓶；波旁吃米 50瓶；鳗鱼 23瓶；墨受诚硅 20瓶；22076482 6瓶；这是个好名字、尤里74、七七 5瓶；zk 2瓶；今天天气不好、无铭、空灬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六十六点圣母值 兄妹两个认真谈论了一晚上，最后分享了一下自己嗑的cp类型，最后安然入睡。 第二天清晨，在他们起床后郑艺她们来敲了敲门，给他们送上了两碗热乎乎的面条。 末世早餐，居然能吃上面条的？！ 在吃下第一口面条的瞬间，夏盛与夏橙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心动了。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是如果跟着郑艺她们能过上每天都有面条吃的神仙日子……只是想想都幸福极了。 吃过早饭，郑艺她们再次上路。带着夏盛夏橙跑遍了垳砮市所有学校和超市，这一路逛下去，倒也遇到几个零散的能力者小队，这些队伍就与昨天遇到的几乎是一路货色，他们远远地观望她们，在发现可能不太好对付后直接离开。而也有不长眼的小队主动上来送死，在夏家兄妹面前，郑艺稍微克制了一点，只普通地与余沂楠一起将他们打退。 “没事吧？其实你们不用动手的，我和姐姐完全可以对付他们。”战斗过后，郑艺来到夏橙身边，以能力治疗着她不小心被波及到的擦伤。 “那怎么行？我没办法完全袖手旁观，只傻看着救命恩人去战斗。我和哥哥虽然没有你们这样强，但也是能出点力的！”夏橙说着，很是不好意思地将手往后缩，“而且……这种小伤，过几天就好了，也不疼。” “都受伤了，怎么会不疼呢？只是简单的治疗而已，没事的。”郑艺安慰着，轻轻唿了唿那伤口，本就不严重的伤口差不多十秒就治癒完毕。“你看，这不就好了吗？也不费事。下次别这么冒失了。” 变身流，变成机器人后去挡的刀，伤口也会出现在本体上啊。嗯，很合理呢。 夏盛尴尬地不知所措，他没敢多待，转身坐上了驾驶座。余沂楠就默默看着郑艺给人小姑娘治疗，再轻言细语地安慰。她手中火焰忽明忽灭，火焰温度在她有意控制下不断攀升 直到郑艺收手起身，在转过来之前，余沂楠收了能力，结束了短暂的练习。她目光停留在郑艺嘴角的淡淡笑容上一秒，很自觉地坐上副驾驶，等郑艺上来继续开往下个狩猎地。 “哥，她真的好温柔啊！”夏橙双眼迷离，她轻飘飘地坐在副驾上，将那受伤的手给夏盛看，“你看到了吗？她刚刚唿唿我了，我受伤你都没有唿唿过我！” “……你那也叫受伤？五分钟就要癒合了吧。别肉麻了。” “哼哼，那也疼啊！呜呜，郑艺真的好温柔，我哭死，这样的温柔姐姐为什么不是我的亲姐姐啊？”夏橙在副驾驶开始发疯，她有些生气地握拳捶打空气，“哥！你觉得郑艺姐姐怎么样？要不你去追她吧？如果她是我嫂子的话，也能算是半个姐姐了吧？” “少开这种玩笑。”夏盛看了夏橙一眼，“少做梦。” “呜呜，可是她真的太好太温柔了。”夏橙倒在副驾驶，灵魂都要出窍了，“她一定是神仙，是仙女吧！我从未见过这样完美的人。啊，难怪另一位姐姐会暗恋她呢，要是和这种人一起末世旅行，想不动心都难吧？” “而且她都好善良，那些能力者都那么过分要抢劫了，她却根本不杀死他们，只把他们击退，让他们交出车上的物资就放过了他们。”夏橙喃喃自语着，“噢，她说她代号是圣母，果然没错。她一定就是圣母本尊。” [叮！检测到夏橙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判定完成。奖励圣母值_8！] 第137页 宿主：郑艺 圣母值：167 背包格子：6 特性能力：水/治癒（初阶） 这圣母来得，可真是越来越容易了。 “夏盛夏橙他们老家是哪里的？”忽然，余沂楠开口问。郑艺是与那两兄妹聊得来的，但余沂楠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插进去话，关于那兄妹的信息也只是零零碎碎听了一部分。 “他们是雍都人。”郑艺开口道，“绘涳分别后，他们要一直往西，我们是往南，不同路。” “……知道了。”余沂楠抿了下唇，又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问一下。” “嗯，我也只是想给姐姐解释一下。”郑艺笑着说，“毕竟天气已经这样热了，姐姐再这样升温，我可受不住呢~” “我是想多练习练习能力，在努力提高火焰的温度。” “我是火系能力者，还很弱。我想再厉害一些。”特殊的雨她愿意淋，精神过度消耗的痛她愿意承受，她只是想再变得厉害一些，离郑艺更近一些。 在她一无所知时，郑艺……也曾像对夏橙那样温柔地对待过她，温柔至极、无微不至。 “嗯，我很期待姐姐的改变哦~”郑艺笑起来，似乎真期待起余沂楠能做到哪一步了。 “郑艺，我有机会获得第二能力吗？”余沂楠沉默了会儿，又问道。 原着都没写到男女主得到第二能力呢。那杨正鸣倒是个双系能力者，但还不是被郑艺轻易杀死？郑艺将这问题抛给了零一，但零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天赋？机缘？又或是对另一个能力的极度渴望？又或是精神力的分化？ [也许，是有机会的吧？]零一不那么确定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呢。”于是，郑艺这样回答，“但是姐姐，能力的运用，你得有一些想像力。” 余沂楠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她望向窗外，微微闭目，试图控制起自己身边的温度，将它们升高或降低。想像力吗？比如那些小说中出现过的各式各样的火焰？可以是极限最高温度，可以是零度以下现实根本不存在的寒冷焰火吗？又或是将火焰覆盖全身形成火焰战铠……想像力。 余沂楠想到夏盛、夏橙两兄妹的能力，变身流啊。这完全就是化想像为真实的能力吧。末世能力者的上限，或许真的不止于此。 想像力。如果她真能做到…… …… 相伴的旅途是很短暂的，哪怕郑艺她们将垳砮逛了个遍，但碍于她们武力值太高，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路上也就没耽搁什么时间。 两天时间，郑艺她们就带着夏橙夏盛来到了绘涳。在绘涳简单住下休息一日，第二天一早，夏盛便带着依依不捨的夏橙再次向郑艺她们道谢，“这几天，真的谢谢你们对我和妹妹的照顾了！我们没能帮上什么忙，还给二位添了不少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如今已到绘涳，我们就不再打扰，先行赶往雍都。”夏盛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才继续诚恳道，“如果……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会带着家人一起去埔碣，去人类之光避难所的！” “等到那时候，二位有任何需要，我们随叫随到！” “不用这样客气呀，这几天我们相处得很愉快。那么，埔碣见？” 夏盛点了点头，夏橙眼中带泪，她依依不捨得握住郑艺的手，“郑艺姐姐再见，我会想你的。等我们以后去了埔碣，我一定花大笔大笔的贡献值请你吃好吃的！” “好呀，我等着你。” “余沂楠姐姐，我也会请你吃的。”夏橙握着郑艺的手，忽然转头对余沂楠这样说道，“你们都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谢谢。”余沂楠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应，她没想到夏橙居然会注意到她，会对她也说出这样的话。她抬手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垂，低声道，“祝你们一切顺利。” “嗯嗯，埔碣见呀！” 简单的告别，以夏盛的略有些腼腆地鞠躬再见和夏橙用力地挥手结束。他们坐上自己的车，夏橙从车窗探出一个脑袋，对着郑艺与余沂楠又用力挥了挥手，直到夏盛看不过去直接把她拽回摁住、繫上安全带才罢休。 “很不适应？”郑艺瞧了余沂楠一眼。 余沂楠摸了摸自己鼻尖，眉眼垂下，并没搭话。“我没跟她怎么说话……她应该觉得我不好接触。” “嗯？”郑艺也没说是不是，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回到驾驶座，等余沂楠上来坐好后启动车子，开始绘涳市的搜索。 郑艺，应该会更喜欢那种热烈而真诚的人吧？那些人能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直白而诚挚地表达出爱意，他们好像有着用不完的勇气，能将爱意大胆诉说上一万遍也不怕被拒绝。哪怕只是表面上如此勇敢，也足够令余沂楠羡慕的了。 余沂楠想，她对郑艺说出过喜欢。尽管那时候她确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但她也是说过的。她说了我喜欢你，而郑艺回答那都是虚假的。 她说郑艺可以挖出她的心看一看，但郑艺却略过了这个话题，再没谈过。 第138页 也许，是因为她的喜欢和爱都是模模煳煳的吧，也许，是她自己还没有彻底想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不知道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要在这末世以怎样的方式活下去、活成什么样子。 或许，她该认真想想了。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到哪里去？ 她想着这些，思考着这些问题。不知不觉间，她总是本能地侧过脑袋，看向郑艺。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在驾驶座开车会用余光偷瞟郑艺，坐在副驾驶就不自觉地将眼神投过去，看郑艺的侧脸。 自从遇到郑艺……她生活中的郑艺含量实在是太高了。 “郑艺。”余沂楠轻声叫了一声郑艺的名字，她开口问，“你今年……是多少岁了？” “十九岁哦。”郑艺笑着回答。“郑艺”当然是十九岁啦~ 第67章 六十七点圣母值 “十九……”余沂楠沉默下来。也是，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郑艺也说过她在末世来临时还是个大学生，大学生……年龄能大到哪里去呢？ 十九岁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吗？对能力的操控也好，精神力也好。真是……完全不像普通人啊。这样的郑艺，末世前真的只是平平无奇大学生？又或者，如果没有末世，郑艺就要一直掩藏锋芒，要一直普通下去吗？那也太让人难过了。 而她，已经二十五了啊。 在末世之前，她就已经足够努力了，但是，是努力活下来，努力生存，努力完成学业。上学时是兼职打工，勤工俭学，大学毕业后则勤勤恳恳上班、加班，生活才慢慢有了一点起色。 她学会了摩托车，考了证，连买摩托车的钱都攒了很久很久。日復一日上班、攒钱的唯一空闲或是放松就是夜晚骑着摩托车兜风，那一刻的她好像才能从沉闷沉重的生活中脱离出来，寻到一点喘息与自由。她那时候的目标是什么呢？依旧是赚钱，赚更多的钱，她想买一个小房子，让自己在陌生的城市内有一个真正的家。 没有什么诗和远方，没有梦想。她第一次出的远门是逃离家乡，第一次坐飞机是公司强制出差。在末世之前，生活推着她走，没给过她慢下来的机会，而她也不想慢下来，她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细细感悟生活。 不擅交际、社恐、不能处理好任何关系，这是余沂楠对自己的评价，她清楚的知道，这或许也是藉口。她其实也是害怕的，哪怕渴望着别人的信任与认可，哪怕她是那样渴望温暖的人，但她同样是害怕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就热情接触、不断感化一个看起来就不好接触的人，进入职场后，大家的距离感就更强了。而余沂楠，也独来独往惯了。 她就这么来到了二十五岁。 余沂楠不知怎的，愈发难过起来，她已经二十五岁了，而郑艺才十九岁。她二十五岁一事无成，但郑艺却已经耀眼到了这个地步。 而夏橙才十七岁，她热情活泼，真诚又单纯，还能与郑艺聊起各种动漫动画。余沂楠小时候根本没看过什么波利咕哩机器人，也没看过光之美少女，她从没有什么“娱乐放松”的休闲方式，连游戏也没碰过。 是了，她大学的时候，一开始连手机都没有，后来才买了一个二手的。在同学们都在相邀打游戏的时候，只有她说“我不打游戏”。 是的，她那时候没有时间去打游戏，她也不会打游戏，她那二手手机，也没足够的内存去流畅运行游戏。等到大学毕业，换上可以支持娱乐的手机后，她对游戏也没有兴趣了。 她没有朋友一起的。 有那么一个瞬间，余沂楠想问郑艺是否喜欢夏橙。但她冷静下来，没有问出口。无论得到的是什么答案，都能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 余沂楠安慰着自己，在末世前，她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达到普通人稍微努努力就能达到的高度，那么在末世后……在差距没有那么大，她甚至还是能力者的情况下，她为什么不能通过努力尽可能地去接近郑艺的高度？ 最起码，比起对真正郑艺一无所知的夏橙，她可是了解到了一点真实的郑艺啊。 很难得的，余沂楠没有一度沉湎于过去，也没陷入负面情绪里，她终于从中抽离出来。 “谢谢你。”余沂楠看向郑艺，忽然如此说。 在末世里，能遇上郑艺，真的，太好了。 余沂楠好像想了很多东西。郑艺注视着她微红的眼眶，心说这人这么爱哭，是怎么一个人活到末世的。 在末世爆发初期，余沂楠也是一个人熬过来，甚至像脑子短路一样冒险去到祁定，去到她爸妈之前的住处。 郑艺低笑一声，忽然剎了车。她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指尖触及余沂楠眼尾，轻轻用力。余沂楠本能闭上眼睛，那睫毛微颤，泪水便溢出来，被郑艺擦去了。 余沂楠啊，好像自从她在郑艺面前卸下伪装之后，就再不能在郑艺面前重新穿回那铠甲了。当郑艺知道她的伪装、她的逞能、她的柔软、她的自卑与敏感后，当郑艺知道她一切的卑微和缺点后，余沂楠就在郑艺面前变得真实起来，好像稍微用力就能刺伤她。 她甚至，还不会躲开的。 第139页 “姐姐，闭眼干嘛？”郑艺轻笑道，“你会让我以为你想让我吻你。” 不知道是因为泪水还是郑艺刚刚的擦拭太用力，余沂楠眼尾也染上一点殷红。 郑艺这样说时，她略有惊慌的睁开眼，眼底噙着未散的泪珠，就对上郑艺的眸子。 余沂楠在挣扎。 郑艺想，她的眼神是那样纯粹，连渴望与情丨欲全都是青涩的。她那样噙着泪水望过来，湿漉漉的眼神里什么复杂的情绪都没有了，只留下余沂楠自己并不知晓的欲丨望。她渴望亲吻。 余沂楠渴望亲吻，渴望拥抱，渴望接触，渴望着爱与被爱。 “别再……这样施捨我了。”更多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余沂楠难堪地用手背努力想擦干眼泪，她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成熟一些，稳重一些，理智一些，起码不能像个小孩子这么爱哭这么脆弱的。 应该是她去保护郑艺，包容郑艺，让郑艺依靠才对…… 干净的、柔软的手帕被递了过去，郑艺注视着余沂楠的情绪变化。 居然，拒绝了啊。 “……你别管我，你开车就行。”余沂楠努力控制着啜泣，在副驾座几乎缩成一团，也不再去看郑艺，“我过一会儿就好了。” 郑艺便又将车子启动了，她看了一眼绘涳地图，余沂楠还没来得及给绘涳设定路线。不过也无所谓了，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城市四处逛逛也行。 [您就真的不管了？]这下轮到零一傻眼了。它看了一眼看着窗外努力调整情绪的余沂楠，又看了一眼真的认真开起车来的郑艺，感觉脑袋里的问号都要溢出来了。 郑艺没搭理零一的问题，她一边开车一边打量车外的景色，将街边路牌记下。绘涳这座城市，好像不是很大啊。在末世之前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突出的特色，好像只有一座古城？ 离垳砮这么近，这里的能力者……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啧，在这末世里，埔碣的人类之光避难所还真是少见啊。 各种意义上的少见。 余沂楠终于平静下来，她脸上还有着淡淡的、未擦干净的泪痕，眼睛和鼻尖依旧是红红的，只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车内的温度开始发生了改变。余沂楠将一只手伸出窗外，迎着风燃起火焰，她红着眼睛盯着这簇火焰，微咬着唇，精神力高度集中着，令火焰不断升温。 一层薄薄的冰沿着车身蔓延，将车身保护起来。 郑艺什么都没说，余沂楠则有一瞬的失神，火焰就灭了。她似乎想要给郑艺道歉，但车身上的冰变得更厚了，连车窗边都蔓延上。 余沂楠眉眼低垂，默默又抬起手，这一次，她努力将火焰构建在车外。只是郑艺并未停车也没减速，余沂楠即使在某个瞬间凝聚出了火焰，也没办法令它跟着一起移动，差不多出现的下一秒就又消失掉了。 是她还不够专注。 余沂楠定了定神，一次又一次尝试起来。 她的精神力极速消耗着，这一次只不过不间断尝试了十分钟而已，脑子里就已经有了微微的刺痛感。越专注、越集中，对火焰的要求越细緻，对精神的消耗就越大。 她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等精神稍微恢復点再继续的。但余沂楠她不甘心啊明明郑艺都可以，而她呢？这种程度的操控，她只能坚持十分钟，甚至还没有一次成功过。 没有停歇地，余沂楠继续尝试起来。 她固执地凝视窗外那一点，连飞速倒退的背景都变得模煳，只有那一点火焰，只有那一点光明明灭灭。 郑艺没有停车。 她保持着这个速度，漫无目的地在绘涳街道开着。好似根本不在乎油耗一样。 甚至于，她的车还与其他能力者擦肩而过，但郑艺没有停下甚至狠狠踩下油门，一个加速飙了出去。 “谁那么缺德用火燎别人衣服啊！燎完就跑是不是？有种你停下！你下来！” 吼叫声被抛至车后，郑艺看了一眼余沂楠，这女人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进入一种难以形容的状态。 嗯，还是超负荷的。 余沂楠眼中的世界一点点暗下去，很慢很慢的，这一点点的昏暗甚至让她没察觉到异样，她只盯着那一点想要努力凝形的火焰。逐渐的，余沂楠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没有两侧的风声，没有汽车的引擎声，甚至，她连自己的心跳声也听不见了。 灵魂上的撕裂感愈演愈烈，但余沂楠整个人好像分为了两个，一个承受着精神上的负荷，在剧痛中几乎死去，另一个则固执地凝视着这团火焰，见它不断消溃、不断失败。 属于她的火焰。 这是她的，独一无二的火焰。 她是谁？她是余沂楠。 普通的、平凡的，有着许多缺陷的她，她从末世之前而来。 想要变强，想要强大，想要清醒而明白地活着，想要与之并肩的力量，她想要……前往末世的彼方。 在黑暗之中，那簇明灭的火苗终于凝固一瞬，它燃烧着，没再消溃。一秒、两秒、三秒…… 终于，余沂楠抓住了它。 整个世界彻底黑下来。 她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40页 感谢在2022-11-21 02:35:05~2022-11-22 02:03: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寡王一路硕博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书君、採桑子、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白 82瓶；不落言 62瓶；63804253 60瓶；噬元兽、千与尤 32瓶；千羽梦泽x 26瓶；irony 20瓶；22076482 8瓶；天狼守约 2瓶；墨受诚硅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8章 六十八点圣母值 从余沂楠面色不好时，零一就开始催促郑艺关心一下，别只顾着开车了。而且她根本没认真开车！刚刚路过一队能力者她都没有搭理！ 当然，显而易见的。郑艺不仅没搭理路人，也没搭理零一。于是零一持之以恆地劝说郑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郑艺能管管余沂楠的死活总不能余沂楠说让你别管她，一会儿就好了，你就真的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吧！ 当余沂楠口鼻渗血，而她本人毫无察觉时，零一就彻底急了。但郑艺依旧不理它，哪怕零一在郑艺脑子里敲锣打鼓都无法影响到郑艺分毫。 [她要死了啊！能力者过度透支精神不是什么好事的！有些能力者也许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提升自己，但是精神是有极限的，有些能力者死命透支下去会变成傻子的！她已经口鼻流血了，郑艺，你看一眼啊。] [郑艺，你没有心吗？余沂楠会死的。] [她就是一时没想开，她太想变强了！想要变强也不能这样啊，哪有一天变强的说法？这也太极限了！] [郑艺！] 终于，余沂楠身体一软，彻底昏死过去。 也就是这时候，郑艺才慢慢停了车。 [哟，您终于肯停车了？] ‘系统，端正一下你的态度。’ [……] [好吧，是我失职了。]零一想，这也不能怪它，它的情感模块实在太发达了些。作为圣母养成系统，本就应该拥有超乎常人的共情力。 郑艺取出手帕，水流将之打湿，她扶正余沂楠歪下去的脑袋，将她面上的血迹认真擦去。清理完毕后，她将手帕以水流清洗干净，最后将干净手帕塞进余沂楠手里。抬手摸到余沂楠座椅旁的调节器，将副驾靠背放倒。 她打开车门，取走钥匙，将饼干和矿泉水放在驾驶位，便将车门关上，朝来时的路走去。 [你就把她留在这里了？等等？你要干嘛？] ‘刚不是遇见了几个能力者吗？’郑艺歪了歪头，一脸无辜，‘我当然是要去看一看啦~’ [……可那些万一是好人呢？他们也没追上来不是吗？] ‘好歹也是潜在的圣母值，你就当我随意散步吧。’ [……]您这可不像去散步呢。零一到底是没敢说出来，它在系统空间嘆了口气，[别乱超度别人啊，太过分的话，判定系统再不智能，说不定也会反应过来。] 郑艺摆摆手，表示了解了。 怎么说呢，零一有一种放心了但又没能完全放心的感觉。 很快，郑艺居然真的找到了刚刚那队明显是在外搜寻物资的能力者小队。 当零一看到郑艺无缝切换表情，瞬间红了眼眶，跌跌撞撞跑过去时，整个系统都在风中凌乱…… “呜呜…救救……救救姐姐……求求你们…帮帮我……”午后毒辣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时仿佛都柔和下来，那双黑眸像在水中浸透了的，闪着令人心碎的光。 好似冬季枝头上那么一点莹白的、微融不融的雪，在暖阳下映射出的一点晶莹。 “怎么会有女人突然出现？是刚刚那辆车上的？”零一也没想到那队能力者的反应也很不一般，他们竟然略警惕地打量起周围来。 “队长，怎么说？” “一个小姑娘而已。”被叫做队长的是个穿着蓝白衬衫的高挑女人，她留着齐耳短髮，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你们后退点，别吓着人家。” “……队长，我们还有任务呢！”一个队员瞬间急了，“现在是末世！你忘记我们上次”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 她大步走来，主动接近郑艺，“发生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我们都听着。” “我的姐姐……她、她突然昏过去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我……我有这个，车上还有很多吃的和水，都可以给你们……你们救救姐姐吧。”郑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努力讲述清楚，而后像想起来什么，慌忙从口袋将压缩饼干拿出来，塞进女人手里。 “别急，别急。你姐姐昏过去了？是只有你和你姐姐吗？”女人捏着那袋压缩饼干，试图安抚郑艺情绪。 “嗯、嗯……我们、我们从埔碣来，我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姐姐脸色也很不好……” “队长，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在末世活这么久？她也不像几岁的小孩子，这都四个月了。”旁边一人忍不住出口提醒，“您别被她骗了。” 第141页 “我没有骗人！我没有骗人……”此话一出，好不容易平復下来的郑艺哭得更凶了。 “别哭，别理他。”女人说着，将压缩饼干塞回郑艺口袋，见郑艺急急忙忙又要拿出来，她拉住郑艺的手，而后回头看向其他队员，“先过去看一眼，情况不对再说。来，别哭了，跟我们上车，你指路，我们去看看。” 她牵着郑艺往车上走去，路过其他队员时，女人能感觉到郑艺紧绷的身体，她似乎很没用安全感，只可怜巴巴地抓紧了她的手。 两姐妹吗？如果是真的……想来那位姐姐把妹妹保护得不错。可如今是末世啊，一味宠溺可不是什么好事。她如此想着，拉着郑艺在面包车第二排坐下。 “你一直和你姐姐在一起吗？” “嗯，姐姐去哪里都带着我的。” “你姐姐是能力者吗？” “是的，我姐姐能控火。我能生水。”郑艺乖巧地回答道，怕女人不信一般，她摊开手掌，略皱起眉头，努力凝出一个水团。 “你真棒呀。那你姐姐昏迷前有什么异常吗？”女人笑了笑，声音愈发温和。 “……姐姐，流血了。嘴巴、鼻子……眼睛和耳朵也都渗血了。”郑艺声音低了下来，“姐姐很难受，后来就昏过去了。” “这样啊。”这怎么像能力使用过度的反应？一般能力者可不会逼自己到这种程度。她略思忖着，无意间抬眼，就发现后视镜里的队员们在给她挤眉弄眼。 “……”算了，具体的，等见到人再观察情况吧。 等来到那改装车边，几个队员队员忍不住大声惊嘆：“这车，牛x啊！” “这不就是刚放火烧那车吗！” 女人没管他们，牵着郑艺下了车，看郑艺打开车门，就站在车外观察了一下昏迷在副驾驶的余沂楠。她探了探余沂楠的唿吸，又去探她脉搏，最后才看向郑艺：“你姐姐应该没什么大碍，休息休息就好了。她可能是太想要保护你了，所以想快点变强，但是呢，变强的过程是很痛苦的，她一时没把控好尺度，就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是这样吗……”郑艺看起来有些低落，她低下头，“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姐姐就不会……是我给姐姐添麻烦了。” “谢谢你，浪费你们的时间了……对不起……”郑艺说着，就要打开后备箱，给他们拿吃的和水。 “不用不用，我们物资还够，你们留着吃。”这次不等那女人拒绝，几个围着改装车啧啧称奇的队员们就摆手拒绝了，他们拦着郑艺，硬是不让她打开后备箱。 “可是……” “我们可帮不上什么忙，这些食物你们留着就好。你姐姐搜集物资也很不容易。”女人揉了揉郑艺的脑袋，她看了一眼周围，随手指了一家店铺，“先进去收拾一下，让你姐姐躺下来睡吧。我们有摺叠床。” “别害怕，等你姐姐醒了我们再走。”女人这话一说，一个忍不住上手摸改装车外壳的队员一下子看过来，他还没来得及重申“任务”，就被狠狠瞪了一眼，到底是没敢说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收拾去啊！”她前脚对郑艺温声细语，后脚对队员们就疾风骤雨般催促起来。 几个队员一哆嗦，也不敢继续围着车艷羡惊嘆了，一个负责开锁一个负责打扫卫生收拾东西，一个在腾出空间之后直接使用能力，凭空取出摺叠床和被子来。 “你放心，这一套都是新的。我们出发前准备了很多物资。”见郑艺有些惊讶的样子，女人笑着宽慰道，“小张的能力是随身空间，你可以把他当作行走的移动仓库，很方便的。” “好厉害……那你们需要水吗？我可以变出很多很多水给你们！” “啊，倒也不用很多很多。嗯，不用勉强，这些水壶……能灌多少是多少，能灌满一瓶也可以。”她想了想，从车里拿出几个水壶来，都是纯钛制的，与一般的水壶不太一样，是全金属、旋盖的水壶，更像野外求生时用的那种单兵水壶。一瓶的容量差不多是一升。 “好！我一定完成任务！” “哈哈，这可不是什么任务啊。”女人不免失笑，她没忍住又揉了揉郑艺的脑袋，虽然不知道这女孩具体多少岁，但这种天真可爱的性格……也难怪那位姐姐在末世后也要将她保护得这样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郑艺。”郑艺眨了眨眼睛，“我姐姐叫余沂楠。您叫什么呀？” 不是一个姓吗？……或许与家庭有关吧。女人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她笑了笑，“我叫迟河清，你多大了呀？” “我十九了。末世前，我已经大二了。”郑艺说到这里，很是不安地抓紧了自己的手，她怯怯地开口问，“我是不是……很没用？明明已经这么大了，但是什么事都做不好……” “这说明你姐姐把你保护得很好呀。但是，你也要开始努力变强，多锻鍊能力，学着为你姐姐分忧。”迟河清揉着郑艺的头说，“你姐姐这样努力，你也要努力保护她对不对？” 第142页 作者有话说： *小余清醒过来后：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小余：这又是什么新的角色扮演？ 小余：刚送走一个，就又找回来一个是吗！ 第69章 六十九点圣母值 零一，真的很难绷住。 郑艺，你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啊！你给别人做身体检查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现在又开始扮演柔弱小白花了？？？这种柔弱圣母根本不吃香的好吗！ 不，冷静。郑艺愿意扮演圣母就很不错了，无论是什么类型的圣母都很好。零一后知后觉地想到：郑艺最初扮演的形象与现在差别也不大，为什么它现在反应会这么大呢？ 是因为郑艺又在哄新的姐姐了吗？ 余沂楠把郑艺保护得很好？零一可真想看余沂楠醒来时听到这话的表情，肯定会很精彩吧。不过零一又想，余沂楠要是醒来发现前脚刚送走夏橙妹妹，郑艺后脚就给她找来迟河清姐姐…… 人类是有极限的，再怎么吃醋刺激……稍微突破一下就行了，可别真想不开，被能力反噬死了啊。零一真心为余沂楠担心起来，它看了一眼一脸安详昏睡在摺叠床上的余沂楠，又看了一眼另一边围坐一团，一边给郑艺塞能量坚果棒吃，一边与郑艺相互分享一路见闻和故事的小队，忍不住嘆了口气。 这些队员之前还提醒那队长要注意要小心，不要中了美人计呢，怎么现在一个个的也沦陷了？这也太不讲逻辑了吧！ “迟姐姐，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任务呀？我能帮上忙吗？”这话刚问出来，郑艺便一脸的不好意思，她又赶忙补充，“要是不方便就不用说了！机密任务需要保密，我能理解的！” 倒也不是什么机密任务。迟河清看了一眼自己的队员们，想了想，也没遮掩什么，直说道：“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过这任务告诉你也没事儿，你要是遇到了，可别傻乎乎地靠近。” “你记得紧急通知之前，那一晚的流星吗？如今的变化，可能与它们有关。想要知道具体是什么物质引发了丧尸化和生物异变，就得找到那些陨石或它们的部分碎片。” 迟河清说着，看了郑艺一眼，提醒道：“谁知道那附近会有什么状况？辐射？放射性元素？从未见过的病毒？哪怕是能力者，也不能贸然靠近。我们是有准备的，有相关防护服和防护器具，还有特殊隔离箱。”如今末世，让郑艺看到了告诉他们消息也不现实，不如警告一下这些能力者，让他们不要管，保全自己就好。 “这末世啊……雨水都变异了，每一次下雨都是一次转变。有时候我又想，这不像单纯的小行星撞击或流星引发的末世，更像是这个世界正在进化，原先的生灵也得到了进化机会，要么变得强大，要么……就被淘汰。” 也许，除了人类之外的生物都不会去想那么多，它们会觉得这世界的变化很简单。就是进化-活下去而已。 ‘原着里的官方不是都没了？科技和文明不是都不復存在了？’ 零一听着听着，也对迟河清他们的身份产生了些许的怀疑，但……[他们不一定是官方。而且这本书是烂尾了的，包括核武器在内的一系列高科技武器装备肯定是被摧毁了，你没看末世这么久了，天上都没战斗机、侦察机飞过吗？] [人类之光避难所里不是也有研究机构吗？虽然很简陋，什么仪器都被毁了，但他们也在努力復原。] 哪怕科技断层，哪怕资源有限，但还是会有人对末世的起源提出质疑，并想要分析出改变世界的因素。哪怕终结末世的希望不到亿分之一，但仍会有人为着这个希望去努力研究。 丧尸血清？变异疫苗？如果无法阻止世界改变，这些人也不会放弃，他们可能会改变方向，研究起“如何让普通人成为能力者”“如何让能力者变得更强”来，让人类在瞬息万变的末世中延续下去。 “可是，真的能研究出什么吗？”郑艺有些迟疑着问，“我……之前的人类之光避难所里也有研究所，但他们说很多精密仪器都没有了，就算想制造，很多稀缺材料都没有。而且有些东西被毁了之后，他们都不知道图纸……” “人类之光避难所？啊……大家情况都差不多啊。”迟河清耸耸肩，拧开水瓶喝了口水，“谁知道能不能研究出什么？反正我只负责给他们把研究对象带回去，在这方面，我尽职尽责。在研究方面，自然有其他人努力。” 每个人把每个人擅长的领域做好，全力以赴了，尽力了，就算最后什么都没能研究出来……起码，他们为人类努力过了。 “可是，迟姐姐，那防护服真的会有用吗？那种流星……那种物质之前根本就不存在啊。” “哎呀，好歹也是他们努力做出来的防护服嘛。连是什么东西都不了解，怎么可能做出完全有用的防护服？但有总比没有强。”迟河清拍了拍郑艺的肩膀，“好啦，别说这些啦。你想听什么冒险故事吗？在末世之前，我几乎每个国家都跑过，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吗？” 出来寻找的小队没有安全的防护措施，那等着研究的人员估计也没有安全的防护。 第143页 真是，不怕死的一群人啊。 “姐姐，有没有完全在海里的国家啊？” “完全在海里？”迟河清想了想，“你是说那种海岛小国？也有的。卉国就是个海岛国家，占地面积很小很小，那边海产丰富，还有一种特殊的海岩花，是长在海水边的石头上的。” “味道很涩，虽然无毒，但不好吃。在那边一般是用来观赏的。” 话题就这样被转移开，郑艺认真听着迟河清的解释，时不时再好奇问出几个问题让她答覆。 ‘原着没写那些石头吗？’ [原着……谈恋爱呢。虽有写过，但也只是一笔带过，可能是在为后期埋伏笔？但后来不是烂尾了吗？] [您放心，那流星碎片对人类危害应该不大，作用应该跟浓缩雨水差不多？反正都是促进周边一切生物进化或异化，肯定不至于直接把人辐射死。]零一想了想，说，[毕竟，如果真写到后面没烂尾，这种石头一定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了。而这么珍贵的东西，按那原着的逻辑，说不定男主会直接想办法把它做成首饰送给女主。] 这种猜测……郑艺不做评价。她是理解不了无脑恋爱小说走向的，零一说的她更是难以理解，天外陨石、末世的罪魁祸首，就因为它是最珍贵的，男主就会把它送给女主？ 假如原文由零一执笔，或许能写出更无脑的恋爱情节吧。 ‘有大概方位吗？’ [……澪国东南方可能有一块。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零一听出郑艺对这个似乎有些兴趣，可原着就在那儿，即使郑艺再有兴趣，零一也没办法把根本不知道的消息变出来。 东南方，甚至连是哪个城市都没说。 郑艺没再问零一。 不知不觉间，天色逐渐黑了下来。余沂楠仍没有转醒的意思，郑艺以水将余沂楠唇瓣湿润，稍微给她补充一点水分。昏迷的话……说不定会像她之前那样，直接睡上一天。 郑艺是不急的，但她得表现出担忧与急切来。她低头悄悄抹了泪，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表演，迟河清就拍了拍她肩膀，让她别太担心。 “过度使用能力，精神力透支……这种情况，昏迷一两天也是有的，不用担心。你姐姐生命体徵平稳，想来也没有大碍。”迟河清宽慰着，拉郑艺再次坐下，往她怀里塞了块压缩饼干，“等了这么久，你也该饿了。没事早点睡，说不定明日睡醒，你姐姐就好了。” “……嗯，谢谢迟姐姐。”郑艺乖巧应下，她双手捏着那块压缩饼干，也没撕开包装，只挨着迟河清乖乖低头坐着。过了一小会儿，她像过意不去似的，抬头问，“迟姐姐，你们陪我等着，不去做任务，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们本也是漫无目的的到处搜寻。”迟河清苦笑道，这任务哪那么容易做呀？他们现在连那陨石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不关你的事，我们日夜搜寻了这么久，沿着几个城市过来，早就累得不行。本也打算好好休息两天的。” “吃，不用跟我们客气，我们物资还多着呢。”迟河清把压缩饼干拿过直接撕开，然后才塞回郑艺手里，让她不必客气。她看着这姑娘低头小口小口吃起来，才松了口气。 “你们出去扎营，生起篝火，轮流守夜。”见郑艺再在吃，迟河清便招唿着队员起身忙活起来，他们也匆匆进食，将肚子填饱，而后在外扎起帐篷准备好睡袋。 第二次大雨之后，那些丧尸、异兽几乎不见踪影，它们有了自我意识，甚至具备了一定的智慧。普通丧尸也被带离开了，高级丧尸没让它们继续留在城内游荡、被能力者清剿。 好处也有，其他他们如今守夜轻松许多，一路搜寻效率也高了些，不用费心处理尸群。 但，显而易见的，如果未来再遇上丧尸或异兽……恐怕就不如之前那样好对付了。 尤其对那些已经在某些地方固定下来，想要发展的避难所而言，这些消失的生物始终都是隐患。当它们形成一股势力之后，恐怕最危险的就是那些汇聚了大量普通人和一部分能力者的避难所吧。 迟河清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事，也不是她现在能操心的。他们需要做的，还是想办法找到那些陨石。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22 02:04:44~2022-11-23 03:07: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空空琰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刘亦菲的小宝贝、左突右奔、iris773、大白、採桑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左突右奔 62瓶；秋枫、刘亦菲的小宝贝 20瓶；墨受诚硅 15瓶；zk 5瓶；肆月巳 4瓶；岁星 3瓶；天狼守约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七十点圣母值 余沂楠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光怪陆离的梦。她好像一直行走在黑暗中，后来不知为何跑了起来，很累很累，浑身上下都带着烧灼的痛，身边的黑暗好像在这一瞬活了过来，如沼泽一般，她陷了进去。 第144页 她曾无尽地坠落，又被深渊裹挟，失重与窒息感都是那么的真实。在那个梦里，余沂楠甚至没办法意识到这是个梦。 她好像看到了很多人，好像又得到了一次选择机会。末世没有到来，她依旧上着班，忙忙碌碌地骑着车，有时候甚至来不及吃早饭。莫名其妙的紧迫感，很多个零碎又毫无关联的片段不断交织，她一时梦见郑艺，梦见最初的雨夜与那栋楼，又梦见自己被火焰吞噬，烈火焚身。她以为自己死了，但下一秒又看见窗外满地白雪，天空与地面一样干净清澈，回头是郑艺捧着热乎流糖汁的烤红薯在对她笑，那人眉眼弯弯，似乎还说了什么，但她听不清。 然后呢？然后呢……后来的梦里，全都是郑艺了。 郑艺是谁？ 噢，是郑艺啊。 梦中的余沂楠一直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交错感，一直到火焰再次将她吞噬，炽热的火焰仿佛在她心口跳动，无尽的热量遍布她全身。 ……她醒了过来。 恍惚的睁眼，是陌生的房间。余沂楠大脑放空，后知后觉才回忆起发生了什么，好像是在送走夏橙之后，她一直想要提升能力，然后就……失去意识了？她有些难受地撑起身子，只觉脑袋还昏昏沉沉地痛。现在是……深夜了吗？ 余沂楠眨了眨眼，逐渐适应黑暗，也能通过月光看清屋内的情况。她打量着环境，猜测应该是郑艺把她挪来休息了吧？这摺叠床和床垫……应该又是郑艺用能力拿出来的吧。只是，郑艺呢？ 不知名地惶恐袭上心头，余沂楠勐地坐起身子，就发现郑艺与一个女人坐在一起，此刻脑袋靠在那女人肩上，好像已经熟睡了？ 这又是哪来的女人？！ 余沂楠本有些无力的身子又有了力气，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就发现那人她确实从未见过。不，这是梦吧？ 她情绪一个激动，没注意咳嗽起来，可这一用力咳嗽，仿佛将浑身都牵动了，连带着精神上也拉扯般地疼。余沂楠皱起眉来，还没平復下唿吸，一个人影“噌”地来到了床边。 郑艺抓住了她的手，“姐姐？姐姐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她的表情是那样的惊喜与激动，那双黑眸只眨了两下，泪珠就滚落下来。 余沂楠难得恍惚了一瞬。不过她很快明白郑艺是在伪装，至于原因 “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那个女人也醒了过来，她并没有走得很近，给了余沂楠一个安全距离，只在一旁关切询问。 甚至，余沂楠一回头，竟发现身后冒冒失失冲进来几个男人 “队长，那人醒了？” “出去守夜，有你们什么事！”那女人表情瞬间严肃下来，板着脸训斥一声。那些队员又退了出去，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只余下郑艺的抽泣声。 “……我没事。”余沂楠低眉看向郑艺，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她嗓音干哑，出声甚至有些微痛。余沂楠对上那双带泪的黑眸，哪怕知道这这是伪装，但还是为之心软。“我没事。”她又重复了一遍。 “姐姐，喝水。”郑艺慌忙凝出水团餵去余沂楠水边，让余沂楠慢慢咽下。 “姐姐，这位是迟河清迟姐姐，如果不是遇到了他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郑艺轻扶起余沂楠，又为她介绍起这新来的姐姐。“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听到这话，余沂楠表情一个恍惚，她看着郑艺，却看不清那黑眸下的真实情绪。 “就是姐姐不太适应跟其他人打交道，嗯……不是有个词叫社恐吗？姐姐可能有一点点，但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是很值得信赖的队友，只是有一点点慢热而已。” 郑艺，也曾对别人说，她是很好很好的人。 余沂楠脑袋更痛了，垂下眸子，到底是在心里嘆息一声，而后强撑着看向那位“迟姐姐”：“谢谢你们。我……我妹妹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用客气，不过你也把你妹妹保护得太好了点。”说到这里，迟河清语气正了正，她看了一眼眼睛红红可怜巴巴的郑艺，末了轻咳一声，又将语气放缓，尽可能温柔道，“如今是末世了，就算你是能力者，难道就能一直把你妹妹完全庇护着，不让她遭遇任何伤害吗？她也是能力者！太过溺爱、太保护她是在害她，她这样天真，一点警戒心和防备心都没有，哪来的自保之力？你这次昏迷，幸亏遇见的是我们，要是遇见了其他心怀歹意的能力者呢？稍微想像一下吧，你带着妹妹一路走过来，应该也见识到不少人性之恶了。” “……”余沂楠反应有些愣愣的。她这样长长的、语重心长的一段话里，她倒是听到了好几个关键词。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段话……这位迟河清，是纯粹的善意提醒啊。“我知道，只是……我只是不想她有机会去见识到那些……我知道错了，以后会慢慢改的。” “嗯，确实也不能一下太刺激她。”迟河清看了一眼擦干眼泪，乖乖挨着余沂楠的郑艺，倒是没忍住伸手又揉了揉郑艺头髮，她也是真心喜欢这小姑娘。漂亮又乖巧，还会甜甜地叫人姐姐，懂事不说还会撒娇，谁能不喜欢呢？要是她也有个妹妹就好了。可惜了，如今末世，也不指望她那老爹再努力出个妹妹受苦了。“你妹妹挺可爱也挺好的，就是如今末世，这样的性子……也是没办法。” 第145页 “嗯，我知道的。”余沂楠低声应下。 迟河清看着这两姐妹，怎么一个比一个乖巧？只是一个活泼些，这个大的就内敛些了。啊，可能那些家里有两个女儿的，一个外向一个内向的性格也是很正常嘛。“你也是，你就算想变强，也不能急于一时啊。” “一时的过度使用能力，会有持续性精神疼痛，这疼痛等级是不断递增的。每个人的精神都存在着最后的极限，你想靠忍痛强行提升，万一真到了那极限，会对你精神造成实际的伤害。这伤害可不是睡一觉就能养好的。”迟河清正了正色，对余沂楠说，“从末世爆发到现在，才下了两次大雨。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你是她的支柱，你倒了，你妹妹怎么办？你自己也好好想想。” “……我知道了，是我一时冲动，没想那么多。”余沂楠垂下眸子，郑艺的手拉着她的手，此刻勾了勾她掌心，也不知道郑艺在想什么。余沂楠乖巧应着，倒是没想到自己在末世后还会有被人善意提醒、教育的机会。 “我们也就是陌生人，有缘遇见了，稍微搭把手帮个忙。我说那些可能你听着不舒服，但我是真心的。”迟河清也没再继续说什么，这两姐妹态度都好到不可思议。“来，吃点东西吧。既然你也醒了，那我也就不多耽搁，等明儿天一亮，我就带我的人先走了。” “就，又走了吗？”余沂楠有些没反应过来。 “又？”迟河清微一挑眉，倒也没追问什么，“具体的我跟你妹妹说了。我们也是有任务在身的呀~你们要是跟着我们……到时候真要找到了拿东西，你们反而危险。”别说防护服数量有限，那玩意能不能起作用、起多少作用都不知道呢。 余沂楠跟着坐过去，吃着压缩饼干听迟河清又简单说了一遍。 “对了，我们是昌平来的。”迟河清忽然想起这个来，她看向郑艺，“我是曙光研究院的特殊小队队长。如果有机会，你们也可以去昌平看看，那边……附近清理得也挺干净，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能力者。” “如果以后想见迟姐姐，去昌平就行了吗？”郑艺问。 “啊，差不多吧。任务顺利的话，我们肯定是要回昌平的。”迟河清如此回答。只要找到了陨石，他们就会回去，但谁能说准有没有下一个任务呢？“你们是要去哪儿？那人类之光避难所听起来也不错，怎么不留在那里？” 余沂楠等了两秒，发现迟河清是在问她？“我们打算去汌秧看看。”但肯定不能说是去看海的…… “汌秧……有对我而言比较重要的人，我、我想去看一眼那边的情况。” “这样啊。”迟河清也露出几分惆怅来，“也是，我也有不少好友散落各方，如今通讯不便，倒也联繫不上。也没有他们的消息。这次出任务倒是要到处搜寻一番，可一路走来也没遇见什么熟人。” “兴许是在其他避难所安居了吧。” “啊，但愿吧。”迟河清耸耸肩，“你刚醒，就好好休息吧。你妹妹一直守着你，估计也累了。明日……我们一早就走，你们不用着急，这附近也清理干净了，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多睡会儿。” “你精神不济，也别强撑。”迟河清看了一眼郑艺，“试着依靠一下你妹妹，她也十九了，不是什么都做不好的小孩子。” “嗯，我会的。”余沂楠忍不住看了一眼郑艺，倒是从那微红的眼眶里真看出几分伪装良好的焦急与关切来，也不知道郑艺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也许是魔怔了，余沂楠竟觉得这样表里不一的郑艺竟有几分可爱，她没忍住嘴角的笑意，略移开视线，看向迟河清：“谢谢你们。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如果有我能帮上的地方” “别，还帮什么呢？都末世了，你努力带你妹妹活下去吧。”迟河清摆摆手，像是听多了这样的感谢，略嘆息地说。 第71章 七十一点圣母值 天色微亮，迟河清他们就离开了。 甚至郑艺与余沂楠一再让他们收下改装车后面的矿泉水和压缩饼干，他们也没有答应。该嘱咐的迟河清都嘱咐过了，同样的话她也不爱重复，只揉了揉郑艺脑袋，“行了，别送了。快回去睡吧，你们都要好好休息。” “没必要感谢我，要是想报答我的话……就尽可能去帮助你们能帮助的人吧。末世不易，好好活着。” 没有什么真切的祝福，只有淡淡的一句“好好活着”。 郑艺与余沂楠站在门前，目送着面包车远去。如今天色还未大亮，郑艺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往改装车走去，“再睡会儿？” “……嗯。”余沂楠应了一声，盯着郑艺背影有些欲言又止，“你……找他们来救我？”可郑艺自己就有治癒能力，而且……这种精神透支，找谁来都没用，只能自行恢復吧。 “你专注凝聚火焰时，路过了他们。”郑艺说，“你还烧了他们一个人的衣服呢。” “……所以他们追上来了？”余沂楠努力回忆了一下，但她那时候几乎什么都看不见，自然不可能注意到这些。 第146页 “那倒没有。你晕了以后，我把车停下，过去稍微试了试他们。”郑艺笑着说。她又是示弱又是点明只有两个女人，她姐姐甚至还昏迷了呢多么好的抢劫机会啊。更别提郑艺还送出了压缩饼干，结果他们看到改装车都没起歹心。“真是……末世里难得的好人啊。” 郑艺的演技，余沂楠亲自体会过，哪里还有不懂的。她略嘆了口气，也没继续问什么她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如果能再睡一觉自然是好的。 她与郑艺一起取出后备箱的床单和被子。这屋子内已经被清理、收拾过一次，整理出很大的干净区域。郑艺进屋后将地板再次清洁一遍，而后简单打了个地铺。 余沂楠倒没急着继续睡，她还记得昏迷前她做了些什么。只是醒来后一切来得太突然，余沂楠都没机会看看自己能力有什么改变。 只是，当她自然而然凝出火焰时，除了感觉凝聚的速度比之前高了不少之外，火焰还是一般的火焰，没有任何特殊变化。余沂楠盯着手中的火焰有些怀疑人生，她默默感应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精神力也有些微的提升。 嗯……令火焰升温的效率似乎也提高了点儿？余沂楠细细感悟着自己能力的提升，总觉得好像确实是提升了，但又没有她想像中的质变。明明……那么痛苦地坚持了下来，明明都昏过去了，她明明……抓住了那簇火焰的。 居然，只是这么一点变化吗？ 余沂楠看着自己掌心的火焰，略一低头就与坐在被子上微仰着头的郑艺对视了。她不知怎的，略带闪躲地避开了郑艺的视线，情绪却愈发低落了：她不仅年龄比郑艺大，甚至能力方面的天赋还赶不上郑艺半分…… 如果零一知道余沂楠的想法，一定会十分崩溃：谁能跟郑艺比？原着天赋最好、甚至带有主角光环的男女主都比不过郑艺！这傢伙根本不是什么天赋不天赋的问题，她就是那种……那种…… 满级大佬逛新手村，还恶趣味地装萌新啊！ “姐姐，来坐。”余沂楠的反应令郑艺弯了弯眉眼，她好心情地招手，让余沂楠过来。 但余沂楠站在原地，她看了一眼郑艺，又侧过头去，没有动。 “姐姐，过来。” “……”余沂楠抿了下唇，到底是走近了些，她在地铺前蹲下身子，双手环膝抱着自己，就这么蹲在郑艺面前。 “坐。” “……”余沂楠察觉到郑艺冷淡的变化，她心中委屈更甚，却固执地不肯动，就蹲着与郑艺对视，眼眶又一点点泛红起来。余沂楠内心是不想哭的，身为一个……二十五岁的大人，一个成年人，她明明也吃过很多苦。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有些时候，只是与郑艺对视她鼻子就会发酸。 她有些唾弃不受控制的自己。 “姐姐是在跟我生气吗？”郑艺看着她，那双黑眸就没移开过。虽是这样问着，但郑艺眼底还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也不为余沂楠此番行为动怒，她似乎……只是略有好奇？ 余沂楠还是看不透郑艺。她放弃了猜测，“没有。” “你不是对畜生的心脏不感兴趣么？”余沂楠自嘲地笑笑，忍不住将自己抱紧了些。 “哦？” “……反正，你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姐姐妹妹。”那之前的酸涩经过酝酿，仿佛发酵得更厉害了。余沂楠不想还好，一想到就愈发难过，“去汌秧还要经过一个仲参，你还能再找两个好姐姐呢。”垳砮就多了个夏妹妹，绘涳就多了个迟姐姐。 郑艺眨了眨眼，示意自己在听。 那双黑眸清澈见底，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余沂楠看着她，到底是说不下去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显得她自怨自艾罢了。她明明早就知道郑艺没那么在意她，她也不是特殊的那个，她只是好运地在一开始就遇到了郑艺，并且陪伴她度过了一个极寒期。她算什么呢？她连吃醋的立场都没有。 她甚至现在都没看清真正的郑艺是什么样子的，却依旧对这样的郑艺心动了。余沂楠自己都觉得自己心动得有些莫名其妙郑艺这种性格，正常人遇见了跑都跑不及。 “所以，你想回埔碣吗？”郑艺略思忖着，反正余沂楠的摩托车还在，余沂楠想要她就给她，至于汽油消耗……那种专门分装的小铁桶应该也能放进摩托车后备箱里？如今还没走多远，余沂楠想要回去，若无意外，骑个一两天说不定就能到了。 余沂楠受伤地瞪向她，满脸的难过与难堪几乎掩饰不住，她放下手撑地站起，许是站得太急，还踉跄了一下。“你一直想甩掉我。” 能将各种情绪、各种角色演得如此顺手的郑艺不可能什么都不懂。郑艺就是故意问出这样的话，故意要看她反应。余沂楠有一瞬间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不仅源于郑艺对她的态度，还有她与郑艺之间的差距。 太大了。 余沂楠甚至不知道郑艺能力的极限在哪，她能一个人夜袭人家基地，十几个能力者全都拿她没办法，甚至在昨晚一切后还能在天亮之前若无其事地回去，第二天也只是感到疲惫痛苦，甚至坚持到后来才昏睡过去。而余沂楠自己呢？稍微专注地想要突破一下极限，直接昏迷不醒。 第147页 郑艺略歪了歪头，仍注视着她。她气势收敛，看上去甚至有几分无辜与乖巧。 “我没有想甩掉你。”郑艺说得十分坦诚且直白。如果她有这个想法，余沂楠根本不可能还待在她的身边。 “……”以郑艺的性格，或许确实如此。但这话显然也不怎么好听。但余沂楠不争气地有被安慰到，哪怕就只是这样一句话而已。 “你是精神过度消耗陷入昏迷，也许在昏迷前对火系略有感悟。”郑艺语气平淡，“能力者，哪有昏迷一次质变提升一次的。”要真这么容易，末世到现在也不至于遍地弱鸡。 “你就很强。” 郑艺轻笑出声，她站起身来，“姐姐，可别跟我比呀。” “夏橙，迟河清，祝岚渊……甚至你可以与初一去比。” “我可不是什么正常人呀~” 余沂楠当然知道郑艺不是什么正常人，可……难道像郑艺那样偶尔疯一点，甚至没事演演别人，会对能力有增益？ 余沂楠完全没往另一种“不正常”的可能去想。这也很正常，毕竟也极少有人会怀疑起这是书中世界，怀疑起身边人并非这个世界的存在。更别提余沂楠在原着连女配都不是，如今与男女主几乎也无任何交集，更没被光环影响过。 郑艺终是笑起来，好似带了些真心实意，她靠近余沂楠，略放松下身子，就那么一点点倾倒下，以额头抵住余沂楠背部，靠了上去。她抬手轻轻抓住余沂楠垂下手指的指尖，只轻轻抓住了那略长的两指，也不未用力。 余沂楠身体僵硬着，却挺直了背，默默支撑住郑艺来。郑艺没再说话，甚至抓她指尖的手也没用两分力气，好似下一秒就要滑落了。她只是这样贴过来，甚至不是拥抱，只是这样靠近，就叫余沂楠的心一点点软下去。 她大了郑艺六岁，能力上差了郑艺不知多少。她与郑艺或许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末世、不是那场大雨，如果她没有优柔寡断地回到“家”里去试图寻找父母……她这辈子大概都不会与郑艺有任何交集。即使有交集，或许也是像夏橙、迟河清那般，以为郑艺是个再可爱乖巧不过的妹妹，萍水相逢相识一场，再无其他。 余沂楠清醒的知道，离开郑艺，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 她真的，不甘心啊。 她不甘心，也捨不得。她贪恋着。 “郑艺……”余沂楠嘆息着，她闭上眼睛，“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姐姐，我平等地喜欢着每一个人。” 这个回答可真是……余沂楠自嘲地笑笑，又想起那些被郑艺亲手超度的人来，“包括那些人？包括余耀祖？”她转过身子，郑艺也站直了。她看向郑艺，那双黑眸依旧清澈，她能从郑艺眼中看到自己。 “他们虔诚地信仰我，将灵魂也献给了我。我助他们度过血肉苦厄，这怎么不能算喜欢？”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23 03:09:49~2022-11-24 04:15: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l 1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刘亦菲的小宝贝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子书君、罗大泡 2个；大白、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空空琰 449瓶；弃土 70瓶；l 30瓶；万俟万俟、民政局 20瓶；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8瓶；小一不配 15瓶；今诀、折弥、眷烬晖君 10瓶；墨受诚硅 5瓶；肆月巳、天狼守约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七十二点圣母值 余沂楠一时分不清郑艺是在玩笑还是认真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她早就什么都分不清了。 “所以，你也是这样着喜欢我？” 郑艺望着她，余沂楠对视而上，那黑眸又如星子，流波转盼，眼光中半是怜惜，半是余沂楠看不清的情绪。就在余沂楠想要看清些时，郑艺忽抿唇一笑，灿然生光，她笑道：“你啊~”那尾音上扬着，轻柔婉转，略拉长了些，仿若沉吟着。 “姐姐，你想要我那样的喜欢你么？”郑艺依旧笑着，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她碎发散落，雪白的脖颈纤细得仿佛能轻易折断。“你想要的，是我的平等吗？”她上前一步，明明笑着，那一瞬间的气势却压得余沂楠想要后退。 但余沂楠没有退后，她站住了。眼前的郑艺仿佛那日世界黑暗下她仍努力凝出的火焰，此刻余沂楠眼中也只容得下她一人。仿若又无形的精神威压朝她倾斜，又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莫名的，余沂楠感到几分窒息感，她张了张嘴，却神使鬼差地抬起手去，拨弄起郑艺散落的碎发。 “我不想。”余沂楠听到了自己的回答。 “是啊，我猜你也是不想的。”郑艺眼底的笑意愈发深了，她捉住余沂楠的手，将它放至嘴巴，轻吻余沂楠指背。她的眼睛仍一眨不眨盯着余沂楠瞧，一双带着笑意的黑眸染上几分玻璃质的残忍。余沂楠手指触电般瑟缩一瞬，却被郑艺握紧了。 第148页 “那么，姐姐想与我亲近到……哪一步呢？” “……我只是。”余沂楠低声呢喃着，“我只是、只是想要你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我。” “姐姐，你说得不清不楚，我可不知道怎么做啊。”郑艺就那么看着余沂楠，看着她略微的挣扎，看着她的软弱与犹豫，看着她难以启齿，看着她 “我想……你能比对别人，更多一点的喜欢我。”她会努力变强，追赶上与郑艺的差距，她会努力去让郑艺也能稍微去依靠她。 “好啊。” 就，这么答应了？轻飘飘的……余沂楠有种不真实感，她无法辨别这两个字到底是郑艺真心还是敷衍。她略有些丧气，然而还没低下头，郑艺抬手抚上她侧脸，就这么亲吻上来。 无论多少次，余沂楠都沉迷其中。她抱紧郑艺，浑身血液仿佛都沸腾起来，她变成了那团火，只是一个拥吻就要燃烧殆尽了。 但这个吻比任何一次都要长久。 余沂楠不自觉地一个后退，背后忽然抵住冰凉的墙，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就被逼到了墙边了。她眼角挂着欲落而未落的泪，双颊晕红着，在唇分时如溺水之人一样喘息着。 眼前人在这一刻变得很不真实。分明是郑艺主动，分明热情到让她难以招架、甚至难以唿吸，但这人眼神却总是清明的，不带丝毫情丨欲的，甚至连一点羞涩也无。郑艺指尖轻点余沂楠带着水光的唇瓣，余沂楠愈发不自在起来，她微微侧头想要躲开：“你” 字音刚出口，就被封堵回去。 余沂楠几乎彻底沉溺进去，连脑子都转不动了。她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甚至觉得尾椎发麻，手指略无力地抓住郑艺t恤。 够了，已经足够了……她想要这样说。可心底又有个声音喊着远远不够，她是喜欢郑艺的，任何的接触、任何的……牵手也好，拥抱也好，亲吻也好……她渴求着郑艺。 这是一种全然的、陌生的情丨欲，如此汹涌热烈。 就在这时，余沂楠唇上勐地一痛，她雾水朦朦地望向郑艺，睫毛微颤，眼尾泪珠便滚落了。 郑艺却轻笑着抿去唇上血色，无辜地回望过来：“姐姐，你上次可也咬了我。” “对不起，”余沂楠唇上血色愈重，血珠渗落下来，被郑艺以指腹轻轻擦去。她松开郑艺衣服，抬手环住郑艺后腰，略虔诚地吻了上去，轻柔的、缱绻的，“对不起……” “郑艺……” 余沂楠抱紧了郑艺，她脑子有些乱糟糟的，带着些许的不知所措与不真实的感觉。可即使如此，她又觉得其实与之前没有太大分别，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亲吻。 她或许早就是特殊的那个了。 比起寻常人、比起一般人，比起末世的其他人类……郑艺对她，已经很特殊了。 “我可以……稍微任性一点吗？”余沂楠闷闷道。 “我能成为你心里最特殊的那个吗？” “我还是好喜欢你。” “郑艺……” 郑艺略有些漫不经心地想：难道余沂楠现在还不够任性吗？ 她只是稍微沉默了下，没有回应，余沂楠就又啜泣起来。好像几个吻就把她的那些冷静镇定给亲没了，让她变得浑浑噩噩起来，情绪敏感又起伏极大。 真是单纯又纯粹的喜欢啊。 “我要怎么才能变得更强一点……” “慢慢来。”郑艺终于开了口，她低声道，“姐姐，你在急什么呢？”末世也才四个月而已。 余沂楠仍低声啜泣着，她到底不好意思把泪水滴在郑艺肩膀上，只抬手自己擦着。听见郑艺这样问，怎么都不好意思说出“你才十九岁”这样的回答。 “我想变得更厉害些。”余沂楠闷闷道，“超高温的火焰刀，我也想要。” 郑艺拍了拍余沂楠的背，将她拉开了些，“那你去外面再练一会儿？” 余沂楠沉默地盯住她，眼泪还没完全止住，就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她咬了下唇，那刺痛感与血腥味又瀰漫上来，余沂楠略皱着眉舔了下伤口，抬手将泪擦去了，唿吸也渐渐平復下来。只是她耳尖仍通红着，一身热气也未散去。 “姐姐，我没有心的，你就算把泪哭干了也没用呀。”郑艺露出一个乖巧又无辜的笑，“太阳都要毒辣起来了，还不睡么？” “睡的。”余沂楠抬起手，靠近郑艺的，像试探郑艺反应一样，慢慢将她的手牵住了。余沂楠情绪终于彻底平復下来，她明白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她再继续下去……恐怕郑艺是没有耐心去“哄”的。 当两人躺倒在被褥上，郑艺侧过身子要睡，余沂楠试探着将手臂轻轻搭上郑艺腰身，还未完全放下去，郑艺的手就拦了一拦。 “热。” “你能凝出些冰墙么？”余沂楠低声问，“就一次。自从温度回升，你就从没让我抱着睡过了。”余沂楠能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知消耗了她多少勇气，又让她多不好意思。她心中忐忑着，那拦着她的手终于放下了。 第149页 几道冰墙拔地而起，几乎贴着房屋墙壁凝结，屋内温度很快降下。 “郑艺。”余沂楠小声唤着，那一瞬间的欢喜难以言喻，她眼睛微亮，好似找到了与郑艺相处的方式。 “郑艺。”她贴上郑艺后背，将人抱紧了些。“那，晚安吻可以吗？” “？”这就是人性吗？还真是够任性的。 “郑艺……”余沂楠小声唤着，不知怎么，她又记起之前的情景，又低声唤了一句，“圣母？” “……”郑艺翻了个身，凑上前在余沂楠额间落下一吻，而后用指腹摁上她的唇瓣，“安静。睡觉。” “唔。”余沂楠眨了眨眼睛，此刻万般情绪翻涌，独独是没有睡意的。她不知怎么想的，轻咬上郑艺指尖，又怕用力了，忙又松开，用舌尖舔了下。 当那双黑眸骤然睁开看向她时，余沂楠却又心虚羞赧起来，抬手擦干净郑艺手指，规规矩矩将郑艺手臂放回她身侧。余沂楠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你说得对，我想、我先出去再练习一下能力。”余沂楠有些磕绊地说着，她略狼狈地爬起，穿好鞋子就往外去了，“你睡，我不打扰你。” 郑艺看着余沂楠走出门，而后才翻了个身，继续睡去。至于脑子里从一开始就吵闹到现在还不肯安分的零一，郑艺只冷叱了两个字： ‘闭嘴。’ [……]一肚子问题得不到解答，零一不得不将满腹情绪咽下。还好它只是个系统而已，再如何也不会情绪再多也不会爆炸，更不会抑郁。 可是，可是……这到底算什么啊？她们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莫名其妙就就又亲上了啊！ 郑艺到最后也没正面回应过余沂楠啊！她俩最后什么关系都没确定啊！余沂楠到底在想什么啊，只是亲吻而已，就把她迷得晕头转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就满足了？这就应付过去了？ 罕见的，系统居然也能产生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呢。 抱着睡？晚安吻？什么小学生恋爱啊？零一无语极了，它真想给隔壁系统去信几封狠狠吐槽，又害怕激烈吐槽中无意暴露出自家宿主的本性。它真的很想不通啊，郑艺看你一眼怎么了？还给她擦手？就该用力咬下去，咬出血、咬断她骨头、把她血肉都吃下肚去，说不定郑艺还会更兴奋。 而且，郑艺她也太欺负人了！零一忍不住如此想着，它很快又想到那句“闭嘴”，立马又补充想到，且很欺负系统！ 余沂楠，二十五岁的成年人，就不能拿出点成年人的气势吗？ 明明都之前都吃醋成那样了。 真是，吃亏啊。零一盯着没心没肺熟睡的郑艺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眼外面看不清具体情况但居然真的开始专心练习起能力，继续锻鍊火焰高温的余沂楠，再次感慨：遇到郑艺这种傢伙，纯情什么的，被拿捏得也太轻松了。 第73章 七十三点圣母值 末世的高温期终于到来。温度轻松突破50c，甚至还在不断攀升。 在末世之前，这方世界的歷史最高气温是58.3c，澪国境内最高气温是51.7c。这末世高温期……也不知巅峰温度会达到一个多么可怕的数字。 不过这高温也不单只对人类有影响，那些变异动物、变异植物估计都不会好受，部分森林甚至可能发生自燃现象。 这一时期，倒不会世界各地同时下那特殊的雨了。但部分国家及地区特大暴雨，部分国家及地区则出现了干旱气象。 人类之光避难所简单商议后，特殊挑选了几个能力者发出邀请，由初一与云绫涧领头，组成一支临时小队，前往遨川水坝，开闸放水。这是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但这一路上自然也会经过部分江河，云绫涧在其中，自然能观测到河流水位等情况。 极寒期在前，澪国不少避难所对这次高温早有预料，也做足了准备。但等它真正来临时，能保全多少普通人……就只能尽力而为了。 …… 余沂楠对高温的耐受度还行，但改装车和郑艺就不太能适应。高温太阳暴晒，改装车内几乎成了蒸笼。郑艺不得不频繁使用能力凝冰降温。如果是中午，差不多驾驶一个小时左右就得停车对改装车沖一遍水，进行降温。 郑艺倒是想给改装车完全冰封住，但如今极端气温，温度也实在太高，凝冰的消耗大不说，效率也不算高。哪怕她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身，精神上限再高也是存在上限的，根本没办法二十四小时不间断高强度凝冰。余沂楠倒是想发挥想像力凝出那玄幻里的“冰火”，但以她目前的能力远远做不到。 早知道，就往北上了。说不定还能去到那冰天雪地的极北之地，弄个冰屋子住。那地方就算极端高温……应该也不会高到特别离谱的地步吧？不，也不一定。如今这末世奇葩得很，很多事情都没有缘由。余沂楠嘆了口气，要是北上……那些冰川融化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引发洪水？也不知道是融化水位上涨得快，还是蒸发得快。如果真到了那般极端的地步，也不知道极北之地会不会有暴雨。 “希望不要持续太长时间……”极寒期的温度最低时期也只持续了两三天，但前前后后难以忍耐的低温也是有一个星期左右。现如今这温度到了五十，希望一个星期后就能迎来降温吧。 第150页 郑艺仍开着车，她听了余沂楠的话也没回应，只随手凝了颗小冰块塞进嘴里，而后又给了余沂楠一颗。虽然她没法持久地精细控制冰块凝结在改装车上进行长时间降温，但以她的能力，在这高温下在外行走、驾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初一她们囤了不少水，只要水资源足够，普通人不在外暴晒劳作，一般也不会死。”至于能力者？他们的承受力自然更高了。只是相比而言，他们不会像郑艺和余沂楠这样舒适惬意罢了。 她们在绘涳没再遇见什么能力者，如今抵达仲参，在这极端温度下，路上更是一个活物都见不到。这样一对比，郑艺倒是有些怀念极寒期了，毕竟那时候还有傻乎乎的变异狗上门送乐子。 “也不知道仲参有没有人类营地。”余沂楠嘆了口气，她望着两侧街道，与手中地图对比着路线，她看向郑艺，有些欲言又止，“我们要去找找吗？” 如果营地内都是规规矩矩的好人……甚至说是一般人，只要不太过分，以郑艺的能力，一些水资源就能让他们生存机率大大提高。 可如果是像之前杨正鸣那种小基地呢？就算将那些能力者全都杀死，那些还活着的普通人该怎么办？仲参离埔碣又远，如果人数过多，恐怕帮她们活过高温期都困难。余沂楠想到这时，又觉得如果是杨正鸣那样的基地，恐怕根本不会去管普通人的死活。如果资源不充足，更不会将水资源分给普通人。 “明明有丧尸，有变异植物、变异动物……生存下去就已经很困难了。”余沂楠嚼着嘴里的冰块，很是想不通，“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极端天气？那些流星……单单是流星陨石，就能给这个星球带来这么大的变化吗？” “说不定这个世界就是想要毁灭了呢~”郑艺笑着说，“不然怎么叫世界末日？” “……只是对人类而言的毁灭？”余沂楠顿了顿，又补充道，“对普通人而言。”能力者……尤其是郑艺这种强大的能力者，一定能活很长时间。 “谁知道呢？”反正原着又没完结。世界孵化……原着可真是敢写啊，造出这种背景设定，真是不怕写到最后整个世界就死得只剩男女主谈恋爱了。 [……所以就烂尾了嘛。]零一弱弱的补充一句。 [其实，我们商城内也有很多技术图纸啊！按照原本的路线，是希望宿主行圣母善事，将名声传扬出去，让末世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圣母的存在。这样行善救人肯定也能汇聚一大批被你救下、自愿追随的人跟在你身边，等攒到一定圣母值后，你们就可以直接创办一个避难所了。]零一诉说着它最初的计划，[以避难所之名，再庇佑更多的人，最后重建城市，再修缮一下防御措施，延续人类火种！] ‘如今末世四个多月。’郑艺意念声音冷淡极了，‘你觉得末世前一共八十多亿人，如今还能剩下多少？’ ‘行善事，1点圣母值。善事认可圣母效率极低，且难以让他人发自肺腑。如果是你上一任宿主，你觉得ta能在人类灭绝之前建立起避难所？’ [……好吧，我不太确定。]零一颓废起来，它上一任宿主？它上一任宿主任务是失败的啊！至于成功的那几任宿主，倒也没被丢进烂尾得如此恶劣的世界。 [果然，宿主！能遇到你、跟你绑定，真是太好了！]零一忽然又兴奋起来，觉得自己真是捡到宝了。这要是别的系统随便绑定个人，来了这方世界肯定两眼一抹黑，说不定还没开始就遇到郑艺，因行为举止异常或一个没掩饰好，直接被宰了呢！ ‘……’郑艺显然不是很想搭零一这种话。如果她本人情绪化一点，说不定都要翻白眼了。 “郑艺，今晚我可以泡个冷水澡吗？”余沂楠将下巴搁在副驾台上，不再去想那些无能为力的事，她看向正在开车的郑艺，询问道。 自从绘涳那次以后，余沂楠与郑艺相处倒是多了几分勇气，想什么、有什么也会直接表达、直接说了。她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但一般的要求郑艺几乎都会应允。 “嗯。”郑艺应了一声，她算算时间，将车停下。只一打开车门，就被外面的热浪滚了一身。抬手水雾蒸发，郑艺迅速使用能力给装甲车外表完完全全沖刷一次，而后给发动机降温。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郑艺鼻尖上就渗出细密的汗珠，她随手用能力清洗一遍，就又上了车。 “对不起，我一点忙都帮不上。”余沂楠见郑艺上来，心中很是自责。如此频繁使用能力，也不知道郑艺会不会难受，精神力会不会消耗过度。虽然她面上没什么表情，但郑艺一向惯于伪装，余沂楠也不能确定这份平静是不是装出来的。 ……余沂楠已经尽力在淬鍊自己那火焰了，但追求高温、不断突破目前的极限还行，让她向下降温，可实在太难。 至于将车收起，找间屋子暂且住下避暑，等高温过了再继续赶路……这办法也不是不行，但郑艺觉得以目前这温度，还没必要。 改装车仍向前行驶，直到经过一个路口时，郑艺听到了从巷子内传来的求饶与哭喊。杂乱，微弱，带着惊惧与绝望。 第151页 这样的高温……郑艺只犹豫片刻，还是打算去看看热闹。她踩下剎车，侧头看向余沂楠：“你想跟来吗？” “当然。”余沂楠快速下车，郑艺才抽出钥匙，她就已经将车门关好，跑到驾驶这边给郑艺开了门。她望向郑艺，伸出了手。 [余沂楠好像变得活泼些了。]是因为想通了一些事，还是因为郑艺的态度？零一想：稍微这样有活力一点，似乎也挺好的。总比之前死气沉沉还爱流泪要好上一点，不，是要开心一点。 郑艺微微垂眸，抬手搭上余沂楠的手，收起钥匙下了车。她依旧没搭理零一，不过零一偶尔的感慨也完全不需要她的答覆。 活泼吗？ 郑艺打量着余沂楠，倒是没看出什么活泼来。她下了车，就要抽回手，但余沂楠反而抓紧了些，略带忐忑地试探着问她：“我能与你牵手吗？” “不能。”郑艺面无表情将手用力抽出，她正要凝出水流，那巷子内竟是走出来两人，他们衣服全被汗水浸湿，头髮也湿漉漉的，汗珠像下雨一样从身上滚落。而他们的短袖和脸上，都溅了不少血，只一出来瞧见郑艺她们，便立刻凶神恶煞般瞪过来，呵斥道： “不该你们掺和的少掺和，我们不跟能力者起冲突，快滚！” 极温期间，再加上末世这么久……没人把她们直接认成普通人也算正常。发展到现在，那些看到是女性就失了智的蠢货也少了许多啊。 “如果我们硬要掺和呢？”余沂楠上前一步，抬手凝出火焰来，她冷眼看过去，“你们在巷子里做了些什么？又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看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24 04:16:28~2022-11-25 00:31: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4个；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原上草 108瓶；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60瓶；小鹿冰冰红豆冰 40瓶；噬元兽 30瓶；樾 20瓶；这是个好名字 5瓶；肆月巳 4瓶；屑魔女 3瓶；天狼守约 2瓶；泥城、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4章 七十四点圣母值 余沂楠是不确定郑艺想要伪装还是直接乱杀，毕竟现在也不知道巷子里究竟在做什么。这种情况，她自然得站出来。 “少管闲事。”那人脸色愈发难看了，“我们营地可有不少能力者，别把事情弄难看了。” 余沂楠手中火焰勐地爆发，在这人身前“嘭”地爆炸。这人身前皮肤在那一瞬间呈金属化，但这爆炸并没冲着他来，就那些热浪余波，在金属化后也完全没伤到他。可即使这样，这举动也称得上是挑衅了，“你”他迈上一步，似乎动了怒，但身侧同伴却将他拦住了。 “让她们看就是了。”那人嗤笑一声，“到时候吓得睡不着，可没人去哄。” 郑艺饶有兴致地瞧着这两人，抬手抓住余沂楠的手，怯生生道：“姐姐，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吧。” “嗯。”余沂楠与郑艺走过去，那两人竟真没再拦。只是靠近巷子，那浓郁至极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余沂楠皱着眉往前，就看到两个能力者正在给人放血。 是的，杀人放血。甚至将人倒挂起来，不愿意浪费了一滴血。 还有几个气息奄奄的人被绑起来丢在角落，待会就要到他们了。这些被绑的都是普通人，年龄看起来应该在四五十岁左右，有男有女。 “他们中暑了，活不了。基地缺水，与其他们自然死了浪费，不如提前结果了他们，还能榨出不少血水。”外面那两个能力者也走了进来，他们已经不会为这种情景触动，至于那正在挂人滴血的能力者，甚至没有因余沂楠与郑艺的出现停下手中动作。 “你们基地就没有水系能力者吗？” “有啊，但他们每天产水有限，能够能力者喝就不错了。”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将汗水也舔进肚去咽下，“看够了就走，我们基地可养不起多的能力者了。”他拿起盖子，小心翼翼地给快满的血桶盖上。而从旁边拖出新的空桶掀开盖子，继续在那钉柱子下接起。 “还不走，是想看看我们是怎么杀人放血的？放心，我们手法利落，尽量不会让他们感到痛苦。”这能力者近乎麻木地笑起来，他随手抓过一奄奄一息仍不断求饶的男人，拿起靠在墙边的大砍刀，转头看了余沂楠她们一眼，“我前几天头一回被选来做这个，硬是吐了一天，晚上翻来覆去不敢闭眼，一闭眼就做噩梦。知道为什么这次选的是他们，而不是那些老傢伙吗？前几天里全杀完了。” 余沂楠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她看了一眼郑艺，本能想要阻止男人的动作，却又因这些人的话陷入更深的绝望。 在这些能力者眼里，他手中拎起的男人还是人吗？还是他们的同胞吗？他动作熟练，这小巷子墙上嵌入的四个用于挂人的长铁钉上的血渍几乎都洗不掉了，整个巷子都被腌入味了。这已经成了屠宰场。 在闷热到难以忍受的天气里，别说普通人，就连这些能力者的嘴唇都是干裂的。 郑艺微沉默地看着他扬起手，到半空又停住，扭头对她们驱赶道：“还待在这干什么？这血我们是要如数带回去的，也没有多余的水给你们。别耽误老子时间，热死了。” 第152页 她拉过余沂楠，带着人离开了这条巷子。 余沂楠也沉默下来，只跟着郑艺一起离开。 [不救救他们吗？你可以把那桶水灌满啊。]零一有些急切道，[起码，起码可以让他们少杀几个人] ‘然后让他们强留下我，把我绑回营地，方便我集体超度？’ [……] [也不一定……]零一的话戛然而止，只稍一深想，这事发生的可能可太一定了。在极端高温下，两个女性能力者这些人也许会放过，甚至能有一点善意让她们离开。但当其中有一位是水系能力者时，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他们杀这些人，就是为了活命，就是为了活下来。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任意一个水系能力者？也许他们会对郑艺很客气，但那绝对只发生在郑艺完全配合的情况下，一旦郑艺想要离开或不愿意凝水…… 零一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它只看向那处巷子，看向两栋楼房中间那阴凉黑暗深处。微弱的求饶声仍响起着，零一甚至能清晰听到血水滴入桶内的“滴答”声这显然是幻听的，但它觉得它听到了。 以郑艺的性格，她绝不会做那个全心全意奉献出一切的圣母，她自然也不会暴露自身，让别人把她当水源生成器供起来。这些零一都知道，它也知道这种情况，任何人都是无力的，就算是郑艺，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为整个基地提供充足的、可以度过高温期的水。而现实就是，如果她提供了，甚至不需要提供那么多，只要提供得比一般水系能力者多，这基地就不会放过她了。 零一看向余沂楠，余沂楠也是沉默的，她握紧了郑艺的手，与郑艺一起坐上了车。 “你怎么不劝我？”郑艺插上车钥匙，转头看向余沂楠。 “你再强，也只是一个人。完全，没办法的……那么多人，没办法全救下来。”只是押送普通人过来行刑的能力者就有四个了。 “能救一个是一个？” “……”余沂楠看向郑艺，“我不想你冒险。也不会去……劝你去做这种事情。虽然你是需要圣母人设，但以你的本性……”余沂楠没深说下去，她嘆了口气。 “不要多管闲事，万事以自己为先。如今已经是末世了，不要冲动。你还年轻，你才十九岁，你是会受伤会流血，也会死的。” 这样的话，余沂楠曾经对伪装时的郑艺说过，但如今，她还是对此刻的郑艺说了一遍。 余沂楠在乎的人和事，真的不多。而末世后，经歷了那么多，就更少了。 郑艺忽的笑起来，她插上钥匙，将车启动。车窗被摁下，她单手把持方向盘，望向窗外的烈阳，忽的抬起手来，从上车以来就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极速消耗的精神力此刻已濒临极限，郑艺难得感到些许久违的刺痛。 她喟嘆一声，油门踩下，改装车飞速驶离了这片区域。 但余沂楠还是看到了滴落在车窗上的“雨点”，先是一点毛毛小雨，而后雨势不断扩大，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小范围的，以那巷子为中心的，密集的“雨”。 [郑艺？] “郑艺！”余沂楠表情瞬间就变了，“你怎么样？我来开车？我能、我……”她根本不知道郑艺是什么时候开始凝神去准备这一切的，可无论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时间也太短了！这么短时间内的消耗水系能力者，能降雨吗？ “没事，一场小雨而已。”郑艺稳稳开着车，这次精神刺痛的拉扯感倒没像上次那样令她烦躁。 “……”余沂楠看起来非常自责，在这高温期，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事都帮不上忙。火系能力者在这时候，除了自己能耐热一些以外，就是个完全的、彻底的废物。 [宿主，对不起……你其实、完全不用考虑我的……你这样降雨真的没事吗？]零一咬咬牙，它打开商城，看了一眼自己的业绩积分，翻到了隐藏商品区域。 [警告！累积圣母值不足！是否运用权限强行解锁？] ‘？’ [强行解锁该商品需花费****业绩点，强行解锁后不可退回、不可復锁。达到累积圣母值后不再发放该奖励，是否确认强行解锁？] 郑艺反应过来，这是零一在运用权限强行解锁隐藏商品？它还有权限？ [最后提示：一旦确认，恕不退返。] [叮铃叮噹~恭喜圣母养成系统零一花费****业绩点强行解锁商品【精力恢復丸】，现发送试吃一份~检测到绑定宿主背包有空位，已直接发送至背包。请绑定宿主查收~商城已解锁该道具，欢迎选购~] 怎么说呢，虽然都是系统机械音，但很好分辨哪个是完全的模板，哪个是真正的系统。 郑艺单手取出那颗【精力恢復丸】，它还没一个硬币大，小小一颗，外表一层明黄色的糖衣外壳。郑艺将它放入口中，恢復丸入口即化，口味微甜。差不多三五秒后，郑艺感觉自己精神力恢復速度几乎快了一倍，那久违的刺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也就是这时，郑艺听到了零一抽泣的哽咽。 [效果…很不错吧？呜呜……对您有用就行……呜呜，我下次一定不乱开口了。]零一有些难过地想，它怎么跟着大佬混，连躺都躺不明白呢？ 第153页 ‘你总算有点用了。’郑艺难得夸奖一句，‘不过，这小范围降雨是我一时兴起，与你无关。’ [那就好……什么？！] 郑艺再没搭理零一接下来的发疯，她看了一眼商城，这糖丸售价离谱，足足30圣母值一颗。它的商品描述也很简单，只有一条：加速精力恢復，缓解透支痛苦。 一直到改装车跑了三、四条街，郑艺才稍微放慢速度，瞧了一眼在副驾偷摸流泪又不想被发现的余沂楠，笑道：“放心，你晚上还是能泡个冷水澡的。” “我的极限，可远不止如此。” 余沂楠望着她，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反正她将眼泪忍住了，“我来开车。” 郑艺便停下车，她用能力给改装车又降了温，余沂楠甚至没来得及阻止，郑艺就做完这些换到了副驾驶。 “姐姐，我又不是正常人。”郑艺轻笑道，“我啊，完全没事呢。” [是我有事啊！您是完全不在意我究竟花了多少业绩点的吗！] 第75章 七十五点圣母值 余沂楠接过驾驶权后，直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方区域。她一点都不想遇见那处基地。 即使郑艺降了雨，也不一定能救下那批人。高温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这一批死了，还会有下一批，一直到基地能力者或主导人认为“没价值”的人全都死得干干净净，如果到了那时候，资源还不够，恐怕他们又会进行下一轮取捨。 高温期啊，竟比极寒期还要可怕得多。 但是……但是，余沂楠还是想问问郑艺的意思。她握紧了方向盘，哪怕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你想去那基地吗？” “当然。”郑艺笑道，零一给了她这么一份大礼，平白亏三十个圣母值进去，郑艺可不甘心。她向来不是吃亏的主。“那么多潜在的信徒，就这样离开，我可不甘心呢~” [？那是我业绩点解锁送的试吃，根本没花你圣母值！] ‘但我吃了。’郑艺如此回答。价值三十圣母值，因为降雨吃了，没花也算花了。 余沂楠沉默片刻，还是将车方向打转，她猜测着郑艺的想法，思忖着问：“我们先找上那基地长，看看能不能好好商谈？就像你之前……路过那营地时做的一样？” “我可以降雨。” “……那就用教派做藉口，也可以说你的能力是变身流，必须要达到得到一定虔信值，才能施展响应的术法……”余沂楠顿了顿，又改口道，“仙术？神赐？总之也没人知道你真实能力，这种能力设定越复杂越玄乎，反而不容易引人怀疑。” 郑艺歪头看着她，瞧余沂楠绞尽脑汁地给她出谋划策。 “或许多想点口号比较好？嗯，圣母的话……并非要理解为捨己为人的那种含义，可以往神明方向宣扬。比如至圣，又比如古时的圣母祠那种方向。圣母，也可以为至纯至善的伟圣存在，也是万物之母。” 神明？郑艺歪了歪头，这原本只是对圣母行为、圣母本尊的认可，余沂楠倒是上升为了对神明的虔诚信仰啊。 可惜这方世界，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神明。 “如今末世……”余沂楠想得十分认真努力，她看向郑艺，见郑艺并无太多表情，只安静听着，便将自己的想法继续说了下去，“末世多灾，圣母救世。降甘霖，惩恶徒，普度众生，游走世间。你觉得这样宣扬如何？” “姐姐，你在将我神化呀。” “……你不喜欢这样吗？那我重新想。”余沂楠眉头蹙起，郑艺如此一说，她也没气馁，直接重新开始想新的法子。 “不过，也就是骗骗一般人，各取所需。”郑艺话音一转，笑道，“也没什么不好。”反正这末世世界又不可能成神。就是……如果这说法真传扬开，未来人设万一崩塌，反噬的圣母值应该会很惨烈。 余沂楠眼睛又亮起来，她想了想，问：“郑艺，你真能感觉到别人对你的虔诚吗？”上次折磨余耀祖，郑艺可是多番说他“心不诚”。 “嗯，有十个层阶，感应很明显。”郑艺看了一眼余沂楠，“你是十阶。” “……”余沂楠一怔，她脸颊就那么一点点涨红起来。显然，余沂楠根本没想到，自己对郑艺的圣母认可居然有十阶？她确实很信任郑艺，但被郑艺如此直白地说出……逐渐的，余沂楠耳根也通红起来：这不是意味着郑艺一直以来都知道吗？“什么……时候的事？” 郑艺深深看了她一眼，情绪莫名，低笑道：“自是我深夜离开，屠杀杨正鸣那夜。” “你可真是，从未动摇啊。”一次崩人设警告都没有。 如果自我欺骗和逃避现实也能算一种本事，那余沂楠在这方面可谓是登峰造极了。 居然那么早么？余沂楠垂眸下来，如今想起那夜的挣扎与心情，回味起来这心里滋味也复杂极了，她形容不出，只将杂念摒弃，先替郑艺继续想说辞。“那就：万物信圣母，则万物生。以虔信为阶……” 第154页 十阶，又该如何划分？ “三阶以下皆迷途，四至六阶初破障，七阶归正道，八阶始窥真，九阶……九阶澄明镜。”余沂楠看着郑艺，忽然就想到：“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做所为皆为正义”这话来，郑艺，正义……倒也很贴切啊。 “至于十阶……”余沂楠垂眸继续思索起来。她就是郑艺的十阶“信徒”吗？ “十阶可登天外圣域，受圣母赐福，脱离肉丨身苦海，灵魂飞升。”郑艺歪了歪头，将上次超度时说过的话复述一遍。那次超度余沂楠去外面吃饺子了，倒是没听到呢。 “这也太夸张……”余沂楠有些错愕，怎么就扯到天外、赐福去了？而且肉丨身脱离苦海，灵魂飞升，怎么看都像是……被郑艺亲手超度了啊。但是如果把自己摘出来看，这话似乎……也还可以？ “末世多灾，圣母救世。降甘霖，惩恶徒，普度众生，游走世间。万物信圣母，则万物生。以虔信为阶，三阶以下皆迷途，四至六阶初破障，七阶归正道，八阶始窥真，九阶澄明镜，十阶可登天外圣域，受圣母赐福，脱离肉丨身苦海，灵魂飞升。”余沂楠一口气将这些连在一起说完，琢磨了两遍，没忍住露出些许苦笑：这要是在末世之前，这种话简直就是一眼假啊。还很有“我，圣母传教。你，打钱飞升。”的意味。 “……要不，我还是再重新想一个吧。”这怎么看怎么都不太对劲的样子。 “不用，就这个。”郑艺摆摆手，“只要真的能降雨，真的救了他们的命，没那么多人会在意信仰的究竟是谁。” “如今温度升高，如果顺利，就在那基地暂住下，度过高温期再走。” “好。”余沂楠答应下来，对于郑艺的各种决定，她几乎没有不说“好”的时候。 如今温度不断攀升，郑艺原本也是打算过几天找个地方休息的。既然计划有变，不如直接去那基地待着也是一样。三十圣母值一颗精力丸，只要那基地产出正常，郑艺将请神降雨的数额高报一些，应当是稳赚不赔的。 何况，如果降雨不需要太过频繁与持久，郑艺甚至不需要精力恢復丸去补充。 余沂楠转了方向，却没朝那巷子赶去。她回忆了一下之前看过的仲参地图，料想那基地也不会离巷子太远，心中便有了大概。 仲参这处基地建设得还算不错，最外围由零散的车壳子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堆积着作障碍，贴着障碍的一圈不作走动用的地方则被泥土堆砌而成的高墙围住，算是第二层防护了。这种防御显然防不住能力者，但阻碍之前的普通丧尸绰绰有余。 余沂楠与郑艺对视一眼，也没翻墙。郑艺下了车，抬手将改装车直接扔进背包，而后与余沂楠一同超前走去，找到这基地的“前哨”大门。 “二位是？”此刻值守大门的是个能力者，大概这时候，也只有能力者才能在如此高温下长时间站岗。他见这两个是生面孔，便抬手阻了一下，“抱歉，我们基地暂时不接纳新的能力者了。如果你们实在想要投奔……我得先问过基地长的意思。” “麻烦您为我们引荐一下基地长。”余沂楠直言道，“我们有事想与ta商谈关于高温期，关于缺水问题。” “你们……？” “我们来自埔碣。”余沂楠并未详说，只是如此带了一下，这看守的能力者显然不是很懂，但又因为她提到的高温和缺水问题犹豫起来。 “二位稍等。”他低声说着，快速离开这里，两三分钟后拽回另一个能力者接替这岗位，才擦了把头上的汗，让余沂楠和郑艺跟他来。 “我们如今缺水，我在这值守，要是有个闪失，罚的也是水。我全家三口都在这里生存，仰仗着我赚的水艰难维生……并非我故意为难二位。”他领路时低声解释了两句，脸上表情也有着些微的麻木。他是能力者，好歹也能庇佑家人一二，不至于让他们脱水渴死，但也仅仅是让他们存活下去而已。 在这高温期，几乎不会有普通人主动走出室外。 “基地长就在三楼办公室休息，我刚托人传了个消息过去，二位上楼后，直接敲门进去就行。” “谢谢你。”余沂楠道了声谢，与郑艺一同踏上楼梯。那人也没在底下多留，快步返回岗位。 “这基地长，倒一点都不设防的？”就直接让她们上来了？直接面见？不用搜身不用检测？余沂楠还有些不太适应。能做出那种狠辣决定，应当不是什么简单人才是，她还以为…… “看看就知道了。”三楼一转角第一间，就挂着办公室的牌子。这牌子上倒也没写什么“基地长办公室”，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余沂楠敲了敲门，里面倒是没有回应，她想到那人说的直接敲门进去，想了想，又敲了两下，等了稍许，直接将门推开。 她原以为房间内会很清凉，或者条件不错。但一推开门，还是极致的闷热。这办公室内竟也没什么多余的陈设，如果要说特殊，那就是有一个超大的办公桌，以及一个大书架了。 第155页 地上一堆被揉成一团的纸球，还有些作为废稿扔下的图纸。余沂楠简单扫了两眼，也没看懂这是在画什么。 那巨大办公桌上的人抬起头来，只一看到这人，余沂楠便愣住了，这个基地的基地长，竟然是位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女性？ “有什么事或建议就直说。”基地长的声音并不温柔，甚至有些凌厉与沙哑，她桌边放着几条毛巾，此刻停下时便拿起最近的那条将脸上和手上汗水擦干，不让汗水滴在纸上。 作者有话说：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这话是之前在别的小说里看过，但用的时候百度了一下出处，在这里贴一下： 用语出处：jojo的奇妙冒险part7：sbr 相关条目：法尼&mdot;瓦伦泰 …… 感谢在2022-11-25 00:31:42~2022-11-26 01:36: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3个；罗大泡、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契机、iris773、大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赐 82瓶；无人 20瓶；浮云天上飞 10瓶；肆月巳、墨受诚硅、咿呀 5瓶；天狼守约、泥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6章 七十六点圣母值 她抬头微打量了一下郑艺与余沂楠，见是两个年轻女孩子，表情倒是缓和了些许，但很快又微微皱起眉来。她眼角有着细微的皱纹，此刻看向她们，语气倒也称不上不好，只是有几分生硬：“高温，缺水。基地这情况，养不起多的能力者，除非你们是水系能力者。” “但你们要想好，作为水系留在这里，每日都要供水到力竭。全力而为，也算不上轻松。” “您知道变身流的能力者吗？”余沂楠也不就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了，“我妹妹是变身流的能力者，而她的能力……不太一样。但应该能帮基地稍微容易地度过这次高温。” 变身流？这位基地长点了点头，坐直了身子，认真倾听，“你说。” “她的能力与变身流相似，但不一样。她更像一种扮演，而扮演的对象是……圣母，神明。”余沂楠愈发冷静下来，她看了一眼郑艺，思路清晰，继续道，“她能进行短时间的小范围降雨。” 降雨。 水系能力者能凝水，但想要做到人工降雨这步……对精神力的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反正基地内是没有任何水系能力者可以做到的。高温天气，哪怕只是小范围的短时降雨，对人们的影响也是截然不同的。 “圣母，神明？”这位基地长琢磨着这两个词，看了一眼只乖乖站在余沂楠身侧，见她看过来还有些怯生生的姑娘，倒是不太能将这两个词与她联繫在一起。但，扮演？变身流……类似请神上身，附身流吗？“需要什么？” “信仰，虔诚的信仰。对圣母发自肺腑地认可及感谢。” 基地长没有立马回话，她捏着毛巾，将渗出的汗水擦了擦，“是需要先积攒这些，攒够之后才能使用的能力？” “是。”余沂楠适时露出几分无奈来，“我知道这限制很大，又涉及信仰、认可这些……有些缥缈玄乎的东西，也许您不太相信，但我们” “信。”基地长没让余沂楠继续在劝说或解释上浪费时间，她抬手打断，继续问，“多少人的信仰可降雨一次？” “每个人提供的分量都不一样。如果数量化，如果那人信仰或认可，产生的数值在一至十之间。降雨一次，需要四十点信仰值。我妹妹也需要这个，所以我们想要价四十五。”余沂楠与基地长对视着，将这些说出，“那神明特性，任何人的信仰，每个月也只接受前三次，所以基地内能提供的信仰数值是有限的，降雨次数也是有限的。” “全心全意信仰，十点要到什么程度？” “发自肺腑地认定她就是圣母本尊。不能有丝毫的怀疑或犹豫，将她完全地与圣母联繫起来。”余沂楠微停顿一下，又继续道，“具体的程度，我也不是很了解。大概……是全身心地沉浸，摒弃杂念，连灵魂也一同奉献上的那种感觉？” “灵魂啊……”基地长沉吟片刻，大概也能理解这人的意思，总之，情绪越激烈、越极端越好，这样产生的信仰值就越高。但真到了十点的程度……她重新打量着这两人，要真到十点的程度，岂不是与狂信徒差不多了？但她还说了认可，只要发自肺腑全身心地认定这人就是圣母本尊也行。“你妹妹不说话吗？” “啊。”忽然被点到，郑艺有些吓到般应了一声，她看着这位基地长，脸色一点点涨红起来，汗珠从她下巴尖滴落。郑艺支吾片刻，低声说：“我、我叫郑艺，我姐姐叫余沂楠……” 这位基地长有些失笑，她指尖点了点桌面，“你们要信仰才能发动降雨，但没有降雨，基地里的其他人可不会愿意付出信仰。一个月三次机会……一个月，这高温期再如何，也不会持续一个月，应与极寒期类似。” 第156页 “既然来宣扬神明，那准备了如何宣扬的稿子没有？给我看看？” 余沂楠不慌不忙，从口袋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那长段话虽然她能背出来，但到底是有些羞耻的，而且有些字句，或许通过文字才能看得更清楚，也能更有体会。 “……”略扫了一眼，基地长就沉默了。 她看着这纸上字句，再三看了几遍，又看向这两人，沉默良久后，到底是开了问道：“这是那神明降下的神谕，还是你们自己写的？” “……我们自己写的。”余沂楠抿了下唇，“但内容与真正情况相差不大。” “这十阶……十阶可登天外圣域，受圣母赐福，脱离肉丨身苦海，灵魂飞升？”这写得也太不对劲了。“你们那神明，会把最忠实的信徒直接收走？” “这是一种对来世的美好愿景，并不是说十阶信徒会被收走、被超度。”没有让余沂楠继续解释，郑艺开了口，她认真道，“末日苦厄多灾，所以祝福信徒来世转投太平世界。” “咳，你不觉得这写得有些……邪？”基地长思忖着，略委婉地提问道。 “为什么？可圣母就是圣母，是救世之神。”郑艺像是不能理解一般，她抿了抿唇，脸上露出几分委屈来，“不能这样写吗？” “抱歉，我从未信过这些。”基地长没再追究这个话题，按照郑艺解释的来世愿景……倒也能勉强解释得通。她将这纸重新叠起，放入口袋，直接站起身来，“这个先留给我，我召集基地其他几个人稍微商议一下。一小时之内给你们答覆。” 四十五点信仰值，如果按五点来算，一次降雨就需要九个人。 她雷厉风行直接离开，让郑艺与余沂楠留在这里自便，倒也是完全不紧张她们在办公室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资料啊。 这位基地长一离开，郑艺便捡起地上几个被揉成一团的废纸，将它摊开看着图纸。这位基地长似乎在设计某种仪器，但这些个全都是废稿？ [嗯，我猜她是想设计一个方便雷电系能力者发电、并直接高校储存的仪器。你看，这输出电压她想要几个档随意调节的，至于能力者输入……一般雷电系能力者都不太能稳定控制电能输入，想要高效利用、储存就得花更多功夫。]零一看了一眼图纸，倒是很容易看出那位基地长想干嘛了。[显然，她这边没有什么合适的制作材料，一直在考虑用其他材料去代替，还不想影响效率。] 郑艺将纸条揉回去復原。余沂楠则抬手给郑艺擦了擦汗，“要不，我再试试火焰吸温？” “姐姐，我没事的~”郑艺甜甜一笑，撒娇般揽着余沂楠手臂晃了晃，“姐姐做得好棒。” “……还好，没有出错就好。”余沂楠眉眼低垂，无论之前是什么状态、什么气势，这些在郑艺面前好像都不復存在了。“这基地应该也清理了一批人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么多信徒。虔诚……认可，他们……可能也不会给你提供太多的信仰。” “我们能在这完全度过高温期吗？” “熬过极端的那几天就行。”郑艺轻声道，她懒洋洋地，半边身子倚在余沂楠身上，能力微动，隐蔽地凝出些冰块降温。余沂楠环手虚搂住她后腰，郑艺便抬手将一小颗冰块塞进余沂楠嘴里。 “咯吱”郑艺嚼着冰块，在这高温、闷热的房间中总算好受了些。连基地长都生活在这种环境里，甚至桌边连个水杯都没有，只在地上放了一个密封严实的水壶。她们说了这么些时间，也没见那满脸是汗的基地长拧开喝一口。 或许，真是都不容易吧。 余沂楠愈发能感到那处小巷的无奈。如果她是基地长，面对这种局面，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的。 当生存的资源有限，如何分配就是大问题了。必要时，为了保全大多数人，或许也必须做出抉择。但这种事，也是绝称不上什么正确的。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 “叩叩”两声，办公室门被敲响，余沂楠一回头，就见那位基地长回来了。她商谈的速度比想像中还要快。 这一次，基地长后面还跟了一串能力者，他们进门也不约而同地打量起余沂楠与郑艺来，而后与她们还算友好地打了个招唿。 “具体的，还有那纸条，我们都看过了。”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能力者开口道，他看了一眼郑艺，“这位就是圣母本尊，郑艺吧？我们先来试试，等我们酝酿片刻，待会还请你告知我们各提供了多少信仰值。” 说完这话，他们全都看向郑艺，打量起她来，而后时不时闭目想些什么，大概与催眠无异。那位基地长深深看了郑艺两眼，走至她身前与她对视 [叮！检测到冯淑娴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判定完成。奖励圣母值_8！] 郑艺在这一瞬，好像听见了遥远的呓语，她略闭目感应着什么，才迟疑着说：“冯淑娴？……八点信仰。” “八点么？”基地长微点了下头，朝后退了两步，“虔诚点，我刚可没告诉她们我名字。” 第157页 这话一出，那几个闭目认真酝酿情绪，准备待会爆发的人都愣了一瞬，很快都眉头微皱着努力得更加厉害。 冯淑娴……这位基地长，居然叫这个名字啊。余沂楠看向她，她本人看起来与淑娴看起来没有太大关系，此时结束了一次信仰值，她也没继续，而是走至一旁，看其他几个人的表现。 [叮！检测到王枫祥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判定完成。奖励圣母值_6！] “王枫祥？六点信仰值。” “怎么这么低？”一男性能力者有些不敢相信，明明冯淑娴也是刚刚酝酿的啊，“我已经没想其他东西，也很认真地去相信了啊。” 但结果就摆在这里，显而易见。 “副长，一共可就三次机会，下一次……可别再这样了。”冯基地长提醒了一句，而后看向郑艺，“所以现在就有十四点了？” “嗯。”郑艺点了点头，这位基地长看起来还比较满意。 这个判定并没有太极端，她虽然贡献出了八点，但也没窥得什么真相，身上也无任何不适或影响。神明啊……变身流源于想像，这所谓的请神上身应该也差不多，只是多了一种前置性条件。 接下来就顺利许多。郑艺能直接点出他们名字，虽然说出的信仰值数据会让他们很是惊讶，但仔细一想，他们个人心里也清楚这数值应该也是大差不差的。 接下来那七位在基地任职的能力者，六位都奉献了七点信仰值，还有一位是八点。 九个人，一共提供了六十四点信仰值，也就是64圣母值。再加上这段时间投餵余沂楠的圣母值以及人类之光避难所或之前超度营地给出的一些认可，郑艺的圣母值倒是积攒了不少。 宿主：郑艺 圣母值：266 背包格子：6 特性能力：水/治癒（初阶） “我现在就可以展示降雨。”郑艺表现得有些迫不及待。在基地长她们看来，这小姑娘就像要立刻给她们证明她没骗人，且圣母也好，神明也好，都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不急，我们会提前宣扬一下。”连收取信仰的次数都是有限的，那就必须利用好每一次。基地长此时大脑关于圣母的一切都放空了，生怕不经意间将郑艺与圣母联繫在一起，莫名其妙弄成了什么认可，浪费一次机会。 她倒也不怕郑艺和余沂楠是骗子，就是做足了准备过来故意捉弄她们的。“至于住处……”她沉吟着，如今基地内住房几乎全满，毕竟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哪怕不少普通人一无所有，在之前根本轮不上住房，她们基地在商量之后，也尽量将多个人安排着挤上一间，让大家能尽量活着度过高温期，如今基地内居住区，是完全满了的。 哪怕那些中暑、脱水或有了其他病症还没人医治、照顾的普通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居住区也没能腾出什么房间，只能说是普通人拥挤的住房稍微宽敞了一点。 “随便什么位置，能让我和姐姐打地铺休息也行。” “倒也不会那般简陋，这样，你们就先在这栋楼里住下。我把东西清理一下，给你们做个床。” 其他能力者各自散了，那半个小时里，也不知道他们探讨出了什么什么宣传方法，看样子好像也不打算继续开几个会。这位基地长倒是没再修改那制作失败的图纸，而是带着余沂楠她们直接去了隔壁几间房。这旁边的房间原先可能是会议室，但如今完全变成了杂物仓库，各种凝成的金属块堆积这里，还有一些跟设计图纸上很像的金属部件。 几个房间，全是这些东西。甚至还有制作完毕的成品，不过看样子是没法使用的，不然也不会被留在这里。基地长一个个房间打开查看，一直到第三间屋子，里面的杂物才少了点，只堆了几个没法投用的金属成品。不过这些看起来也不像那设计图上的东西，余沂楠甚至看到这里还有一个纯金属叶片的大风扇。 “不嫌弃的话，就住在这里吧。”这位基地长开口道，“我就在隔壁，晚上也在这里，你们要是有事，那些房间里总能找到我。”她如此说着，将手按上一件成品，闭目凝神，这成品很快软化，在她手中随着意念不断细化。只是这一块不太够，她很快按上其他物件，最后给郑艺她们简单制作了张一米八铁床和两个简易金属凳。 “中间是半空的，毕竟材料有限。但我凝出的这特殊金属质地还算硬，应该没事。”屋子内的原本的东西都被融了进去，基地长看了一眼余沂楠和郑艺，像猜测了一下这两姑娘一起的重量，“如果软化变形严重，随时找我重新塑性。” “这些屋子内的金属，全都是您一个人用能力凝聚出来的？” “每天凝出来积攒一点，时间长了也就多了。”基地长显然不觉得这有什么，“还有部分是这附近原本各种材质金属搜集的，都是废料，能用的基地都用上了。那些废料我就给一起融起来了。” “能力嘛，多用多锻鍊，自然也就提升了。”她一开始也很吃力，几乎没做什么脑子就开始刺痛，还要休息很长时间才能恢復过来。第二次大雨时她淋了不少雨，还搜集了雨水，如今再做这些就轻松许多，也能开始凝聚些比较精细的小零件了。 第158页 “至于食物和水……”基地长看着这两人两手空空，微顿了顿，“你们，什么都没带来吗？” “我是双系能力者。”郑艺说，“我还有随身空间能力，但空间不是很大。您可以不用管我们的食物和水。” “那就这样，等基地这边准备好，你是能随时降雨的吧？” “嗯嗯，只要信仰值足够，我这边随时都可以的。” “行。”她点了下头，“你们可以在基地内自由行动，只要别在需要时找不到你们的人就行。降雨，希望到时候不要有任何的意外。洗手间就在这层楼道尽头，如果不适应，二楼也有。” “你们看起来年纪不大，我也就多说两句。不算吓唬你们，要是一切准备就绪了，你们这里出了岔子，或是一切都只是个玩笑之类……”基地长说起这些话时也很平静，“你们应该是看到什么，才过来的。我和其他几个高层，可都不是什么善人。” 说完这些，她转身离开，给她们关上了门。 她虽没说得直白，但意思也很明显。如果发现余沂楠和郑艺是骗她们的，又或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说不定也会把她们挂在基地广场放血。 头一次被这样警告，郑艺还觉得挺稀奇。 她微微感应了下，冯基地长是真走了，而这间屋子也确实没任何人盯着。 “大概，就要在这里住几天了~”郑艺笑着看向余沂楠，抬手凝出一颗冰块递过去，“要现在铺床吗？” “……降雨，对你的消耗不小吧。真的可以这样答应下来吗？四十五，这基地有多少人也不清楚，我们进来走得只是偏门，也没来得及逛基地。万一有几百上千人，岂不是” “没事，这份信仰……可不只有这一个月的收益。”普通人在末世活得艰难，别说什么娱乐措施，高温期里他们甚至出门都支撑不住，只能在房间里安静等着高温期过去。零一提前解锁出来的精力恢復丸效果也确实不错，一颗下去，她现在精力就恢復得七七八八了，就算现在要降雨也不是不行。 30圣母值一颗恢復丸，换45点圣母值的固定收益再加上可能的后期持续收益，怎么看都不会是亏本买卖。 ‘神赐时间是固定的，随神明心意的，无可更改。’ 何况余沂楠一开始都强调过了短时间、小范围降雨。只要时间和范围不要太过分，这些应该不成问题。 “如果她们之后将信仰值积攒起来，让你连续多次降雨怎么办？”与零一担忧的不同，余沂楠则担心这一点。或许一场雨对郑艺来说不算什么，但如果要她连续降雨两场甚至更多呢？ “没事，我有办法。”将降雨之前的祈祷与“通神”流程延长，不那么急切地在短时间内极速消耗精力值，配合精力恢復丸的恢復效果，哪怕一时精神力不足也不要紧。 毕竟，杀杨正鸣那一晚，郑艺可是顶着透支地痛苦一直持续性“超度”了他们啊。 再说，如果这基地连续降雨的要求太过分，一可以从神降频繁时失败率高作为提醒，二来，就算是这种神明附身的能力，也是消耗能力者精神的，郑艺完全可以以自己支撑不住频繁的附身来解释。 只要降雨能成功，这基地的人就不会太过为难她们。何况，那位冯基地长…… 应当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郑艺嚼着冰块，从这屋子窗户看去，倒是能窥得这基地面貌一角。 连成排的居民楼，应该是末世前留下的。除了那些楼栋之外，还有像土系能力者用能力搭建的“简易土屋”，那屋子看起来不是很安全的样子，但应该也能勉强遮阳。 这种土房子，降雨的话，大概会直接被沖烂吧？ 在另一边，则是不知道多少土系能力者、花了多长时间建立起来的一个……包裹建筑的墙壁，那高高的土层将内里的建筑物包裹得严严实实，主要是上方，只留下前面一个用作进出的大门。郑艺猜测那边就是基地储水的地方。 她看过去时，还有能力者被抬担架抬着送回居民楼。如果那是这个基地内供水的水系能力者，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余沂楠站在郑艺身后，不知怎么想的，忽然低头将下巴搁在郑艺肩膀，抬手将她虚虚圈住。 这就是末世吗？能力者多种多样，却不是任何能力者都能很好地在末世生存。除却少部分实力过于变态的，那些一般的能力者……如果偏向生活物资性，就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自己。如果偏向战斗性，在遭遇这种极端天气或部分天灾时就显得无能为力。 在遭遇过极寒期后，大部分避难所都会意识到有高温期的存在。可水是生活必需品，每天都在消耗，而水系能力者的能力上限就决定了供水数量。即使有意识地积攒储蓄，到了关键时刻，还是难以妥善分配…… “不知道人类之光避难所怎么样了。”余沂楠忽然低声感慨。她是因为有郑艺在身边，所以才能安然度过。如果没有遇到郑艺，这末世一路走来……余沂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如何发展。 初一和许奶奶也都是不错的人。余沂楠想到这般高温，许奶奶虽是能力者，但到底也六十七岁了，不知道能不能支撑过去。啊，不过许奶奶之前做悬赏应该攒了不少贡献点，起码不会太缺水？人类之光的水资源……准备得应该比这里充足。 第159页 郑艺也没将余沂楠扒拉开，默许着她的行为。她打量着这基地的规划，听余沂楠提起人类之光，两方一对比，高下立现。 人类之光虽然把自己称作避难所，但各类设施、规章制度都较为完善，甚至还有余力去建设学校和图书馆。无论是从资源方面还是其他方面看，都要比这个基地完善许多。 第77章 七十七点圣母值 等至太阳落山，虽然气温没降下去多少，但体感不会像中午那样热到令人窒息。郑艺与余沂楠打算去下去逛逛基地，顺便看看那些能力者是怎么进行“宣传”的。 路过办公室时，那门却是开着的。那位基地长并未坐在里面，也许是外出筹划降雨、信仰值一事了。郑艺也不在意这些，与余沂楠直接下楼。 还是热。 在最后一阶楼梯上，郑艺拉住余沂楠，餵了她一小颗冰球。余沂楠将冰球含住，不经意间就碰到郑艺指尖，她看向郑艺，郑艺随手又凝出一颗冰球塞进自己嘴里，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余沂楠的小动作。 “要再喝点水吗？”待会在外可不方便。郑艺如此想着，自己凝水喝了些，又吃了颗冰块。见余沂楠点头，便将水流往她嘴里也送了些。“之后，就喝矿泉水吧。” “嗯。”余沂楠应了一声，郑艺便令零一从背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来，她将这塞进余沂楠怀里，让她拿着。这才出了楼。 这个基地的人……出乎意料地多。 它占地面积其实与人类之光相差不大，甚至从它将外围部分街道和商品都圈入基地范围，将土墙围在这些之外来看，它的占地面积是要大于人类之光的。但在这基地里，居民楼实在是太多了。末世前的楼栋应该只有五栋，但走近了郑艺她们才发现，后来挨着这一片楼的区域又建了许多居民楼，只是没有原来的高，也没什么装修一说。至于材料，应该是末世里慢慢搜集的？除了这些，还有塑造凝聚而成的泥巴屋子，这种就只有一楼，而且安全性不高。 当然，都是土的话，坍塌了应该也伤不到人？ 这人数，应当过千了吧？ 乍一听很多，但一想到仲参这么大一座城市，最后只有千余人生活在这个基地里，这个人数少得可怜了。之前来这基地时，那值守的能力者说现在不招收其他能力者，说明在高温期之前，这个基地还是会收人的。 郑艺估算着大概的降雨次数，与余沂楠在附近晃悠两圈，也没人居民楼内的普通人或能力者下楼散散步。也是，这样炎热缺水的天气，谁没事想动弹呢？ “是你们啊？”郑艺远远瞧见一人走过来，等他走近了，才发现是那位贡献了6点圣母值的王枫祥。他怀里抱着一些没发完的资料，刚从居民楼里出来。“逛基地吗？我们这儿倒是没什么可逛的东西，嗐。” “对了，这个给你们看一眼。这是我们的纸面宣传，刚每户都发过了，人多的屋里就多发了几份。”他解释道，“这是初步介绍，等你降雨之后，大家应该就会对圣母之神好奇、嚮往，到时候会给他们发第二份资料，那个资料上有你们写的那段话，基地长没删改，全给你们放上去了。” “等再晚一些，基地长会进行日常通报，那时候会提到降雨事宜。”王枫祥说到这里，顿了顿，“第一波信仰……可能是参差不齐的。不过没事，我们基地人也多。降雨时间初步定在明日，我们会提前准备。” “对了，晚上十一点，你们最好不要在外逗留。倒也不是危险，在高温期，我们会在十一点到十二点这一个小时内短暂供电，这一个小时是可以用空调或电扇的。办公室那边配备了基本空调，到时候你们可以吹。好了，没什么事，我先继续忙了。” 他好像就是单纯地给郑艺她们汇报了一下情况，也不用郑艺给他什么答覆，他就摆摆手带着没发完的宣传资料走了。 居然，可以开一个小时的空调？ 应该都是末世前的空调吧，那末世前的居民楼绝大部分肯定是配备了基本家电，倒也正常。至于后来建的那些楼栋……居然也通上了水电线路吗？空调……仲参市的大型超商内也许有售，末世后应该也能搬回不少。嗯，当然不可能每个房间都安装上了，毕竟王枫祥也提到了电扇这东西。 十一点。现在还早。 郑艺和余沂楠继续在基地逛起来，她发现这里有小型太阳能发电站，也有蓄电站。不过电力显然不够用，不然也不可能只供电一小时了。在太阳能发电站旁边，郑艺还看到了冯基地长绘制的电力转换装置，这应该是初代应用版，可能转换电力效率不高也不太方便，但也能让雷电系能力者尽情释放。 郑艺与余沂楠在基地逛了一圈，对这里也算有了些了解。 天气炎热，哪怕晚上也不太适合在外走动，等把这儿逛得差不多，郑艺便与余沂楠一同回去了。上至三楼一看，那办公室的门此刻已再次关上，想来冯基地长已经回来。 郑艺她们经过这里，直接走回房间。 被子垫在铁床上，然后再铺上床单。余沂楠认真将边边角角整理好，将床单铺平。郑艺看了一眼这房间插着电的空调，抬手将窗帘遮上。“我用能力给你洗个澡。” 第160页 “啊。”余沂楠愣了一瞬，“在这里吗？” “嗯。”也不知道这房间隔音如何，郑艺想了想，还是花五点圣母值买了枚一次性隔音器，将它贴在门上。而后，她便操纵水流凝聚，控制着水流裹住余沂楠，让她连人带衣服一起浸泡进水里。 “闭气。”郑艺提醒一句，更多的水流凝聚而成，将余沂楠脑袋包括头髮也一起包裹住。水流颤动，在郑艺的操纵下迅速清洗全身。当水流脱离开，只带去一身脏污，连衣服也变干了。 比想像中还要快。余沂楠没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黏腻的汗水真的不见了？这洗澡，竟还能顺带洗衣服的？水系的控制力……居然能达到这个地步？这也太方便了吧！她看向郑艺，脏污的水流被分出，被郑艺暂时凝在一边，郑艺很快也再次凝聚水流给自己也洗了个澡，待一切做完，才将窗户打开，将那污水控制着从窗口落下，融入泥土里。至于其中水分，则被郑艺控制着消散了。 余沂楠其实还是有些羞涩与不好意思，但郑艺反应平平，她便很快调节过来。与郑艺一起在铁床上挨着躺下。 郑艺给铁床底凝上一层坚冰，人躺在床上，哪怕隔着被子，倒也好受许多。 等到十一点，电力一通，那墙上的空调便响了一下，亮起灯来。这房子的遥控器是直接放在角落地上的，余沂楠拿起打开，将温度直接调到最低，才再与郑艺躺在一块儿。 “这个基地的人，大概就是靠这一个小时入睡的吧。”这后半夜，普通人可怎么熬啊。 “也许吧。”郑艺打了个哈欠，她塞了一颗冰块球给余沂楠，而后翻身打算入睡。 “……你要睡了吗？”余沂楠含着冰块球，稍微用力将它咬碎，融化的速度就更快了。她侧过身，抬起手试探着搭在郑艺腰上，见郑艺没有阻止的意思，才慢慢放松下来，将手臂彻底揽上去。 余沂楠其实是睡不着的，倒不是因为热，而是她脑子里有太多的想法了，她一时想明日会发生什么，想降雨时大家可能会有的反应，一时又想这个基地现在还有这么多人，那……到底杀了多少普通人呢？那些带回去的血，真的有人喝了吗？好吧，那也是水分，真要活不下去了，什么不能喝呢？ 她想着那位冯基地长桌上满满的设计修改图，想着隔壁一屋子的金属，想在基地里看到了一些金属成品与物件……冯基地长，看起来很像一位制作人才，但却是这个基地的基地长吗？在这里，中暑或脱水后、难以活下去的普通人大概都进了那个巷子吧。余沂楠无法评价这个决定，她只能在心里嘆息，不自觉地搂紧郑艺，低头去蹭了蹭郑艺肩膀。 “你压我头髮了。” “抱歉！对不起！”余沂楠急忙又抬起头，睡回原位，但郑艺也没说别的什么，甚至都没转身看她。余沂楠有些放松下来，但心里又突兀地升起几分酸涩，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她将这些情绪压下，看向郑艺的头髮，而后盯着郑艺肩膀发呆。 郑艺……今天降过雨了，私下也一直投餵冰块给她。刚刚甚至还凝水洗了个澡。虽说郑艺说她没事，表现得也极为轻松，但、但能力者这样使用能力，怎么看都很困难吧。毕竟郑艺也强调了，只能支持小范围、短时间的降雨，她是有极限的。 郑艺应该也很累了。余沂楠想到这里，又为自己刚刚不小心压到郑艺头髮的事愧疚起来：万一郑艺刚刚是已经睡着了，却被她打扰到醒来呢？余沂楠搭着郑艺腰身的手忍不住往上抬了抬，放轻少许。郑艺现在会不会很难受，只是不想表现出来？ 郑艺……本来也很少表现出什么。余沂楠莫名就想到那夜后的清晨，郑艺明明很难受，却只装作未睡好一般地撒娇，甚至还能与初一她们如常聊天。只是贴近稍微认真看去，就能发现郑艺眼里的红血丝已经多到可怕了。 但郑艺好像从未像她那样失态过。余沂楠想着自己一过度使用能力就口鼻流血、眼前发黑、随时昏迷的样子她倒是没见过郑艺那样。即使难受极了，郑艺却依旧能伪装下去，后来撕破脸皮表露出真实来，也是因为……郑艺发觉她知道了。 有那么一瞬间，余沂楠忽然想：不知道郑艺力竭时，会是什么模样。 也会那般狼狈，甚至七窍流血吗？ 作者有话说： 【作话可跳&mdot;是预收gg&mdot;无关键信息】 下一本：《轮迴幻梦[无限]》，重新写了一版文案，优化了一下。大家有兴趣可以看看！ 生亦可以死，死亦可以生。真亦假时假亦真。 一朝幻梦，雾霭氤氲，暮云叆叇，恍入仙境。 仙人缠指，眉眼冷清，泛潋滟波光。红鸾帐动，春宵意暖，共赴巫山云雨。 “呵。” 极乐之际，她迷离抬眼，胸口刺痛，眼前猩红一片。只见那人满手鲜血，掌中心脏跳动 啊，这就是……她的心吗？ 无限杀机、无限恶意，死亡之后，她恍然惊醒。 再入梦，梦魇缠身，轮迴往復，不得解脱。 是梦吗？是梦啊。 只是，死亡的痛苦为何那么真实？ 不死之人？……有趣。 第161页 “是的，我已经疯了。疯狂是人生最美好的部分。” （大概就是一个普通人在陷入梦境轮迴，每一次入梦都会去往另一个瑰丽诡异世界，在一次又一次死亡中逐渐崩溃，变得疯狂！cp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相杀相爱，且是字面意思的相杀相爱。嗯，鲜血淋漓的纠缠，这样。） …… 感谢在2022-11-26 01:38:27~2022-11-27 05:06: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mask_荼、子书君、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寂、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乙 40瓶；喵呜丸 24瓶；民政局、mask_荼 20瓶；我磕凉薇 10瓶；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6瓶；叶洛、咿呀、这是个好名字 5瓶；天狼守约 2瓶；折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七十八点圣母值 清晨。 郑艺和余沂楠醒得很早。 郑艺用能力凝水进行了简单的洗漱，又给余沂楠凝了些水，而后才取出三瓶水放在床边。 早饭，显然不能吃得太好了。郑艺拿出几袋小面包分给余沂楠，又翻出两根玉米肠和两盒牛奶。 吃饱喝足后，余沂楠运用能力将包装烧掉。清理完这些，她拿起矿泉水刚喝了两口，房门就被敲响了。 郑艺起身，上前开门。 来人是冯淑娴，她肩上搭着一干净毛巾，只一开门见到郑艺，也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道：“昨晚我们通过广播简单在居民楼内说了降雨的事，待会会进行更正式的通知，会让他们全都出门。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准备着了，到时候直接降雨。” “就居民楼那一片区域，尽可能地覆盖。土质房屋那边可以绕过，我会让那边的居民往楼栋靠。” “好的，没问题。但持续时间不会很长。”郑艺说。 “只要不是三五秒泼水就行。”冯基地长如此回答，她看了一眼郑艺，又确认道，“大概多久？我可已经派人准备好接雨水了。” “应该有十分钟？” “那就行。”反正已经贡献出了足够的信仰值，具体的降雨情况可以到时候看。如果是十分钟的毛毛细雨……倒也不用特别花费功夫，简单宣传一下，下点雨就行。如果雨势可观，自然就得最大限度地去提升信仰值获取效率，尽可能地宣扬圣母及郑艺本人，让更多人认可郑艺，信仰那个神明。 “那我们现在就跟着您一起吧。”郑艺回头瞧了一眼余沂楠，笑道，“我与姐姐都准备好啦~” “嗯，好。”冯基地长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在前头，等经过办公室时，她慢下脚步，又问，“你们吃了吗？” “我们吃了些压缩饼干。”余沂楠回答道，“吃过了。” “嗯。”她这才继续往楼下走去，带着郑艺与余沂楠去了广播室。一下楼，郑艺便默默凝聚起能力来。 那广播室离蓄电站很近，是用板材搭建的。应该是末世后才建起来的小房子。“你似乎不怕热？”进广播站前，冯基地长用肩上那毛巾擦了把脸，好奇问余沂楠。 “我是火系能力者。”余沂楠笑了笑，“高温对我的影响不太大。” 冯基地长点了下头，推门进去，直接在座位坐下，简单拨弄了一下播音设备，摁下旁边开关，基地内便通了电。 对基地内的广播，她说得也很简单。只简单提了一下昨日提过的能力较为特殊的人，便直入降雨主题。让所有居民现在立刻有序下楼，居民楼前的空地处即将降雨。 等居民们陆陆续续在空地处站满，人还没到齐，就有人为狭窄的空间和高温天气而不满起来。他们大多都不怎么相信“降雨”，先下来的那一批全都是能力者，他们大多都不相信什么“神明”，至于这特殊的能力，他们也不相信有人能力是降雨的，难道那神明是“龙王”吗？ 为了不让信仰值浪费，他们宣传时根本没提特殊能力者的名字，也没提过“圣母”，如果郑艺降雨效果良好，这些才会在后续宣传出去。 “直接降雨吧。”等人差不多都下来了，冯基地长看向郑艺，说。 郑艺也不多言，只抬手闭目凝神，口中轻诵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呢喃呓语，那词彙深奥繁琐，复杂至极，但瞧郑艺模样，也不像凭空编造，仿佛是与神明沟通之语。 就在某一瞬间，郑艺浑身气势陡然质变。 她忽地睁开眸子，那一瞬爆发气势，冯淑娴竟不敢与她对视。但这份凌厉威压很快又被压下，郑艺微看向门外天空，露出几分悲悯来，她一双黑眸仿佛含着万般深情，只是站在一旁看她，都能被她身上的气息感染，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被带动了。在那一刻，冯淑娴仿佛真看到了一个降下凡世的神祇，祂悲悯天下，是那样地爱着世人。 她甚至都没与这状态的郑艺对视，就直接被感染到。 一直到外面响起爆发地欢唿和哭嚎，冯淑娴才骤然回过神来，她往外看去，只见大雨淋漓，所有人都在仰望天空，极尽所能地汲取每一滴滴落的雨水。 第162页 是雨，真的是雨！ 在这一刻，这位一直以来都极为镇定的基地长，第一次激动得不知所措起来。她拽紧毛巾，将脸上的泪水与汗水全都擦干，脑海中已经开始飞速构思如何彻底地、真正的宣传信仰了。 郑艺嘴角似笑非笑，但你看向她时，却总觉得她是带着和善至极、温柔至极的笑。但这种温柔与善良是触不可及、又不可冒犯的。 余沂楠呆呆地看着这时的郑艺，她对上那双黑眸，那股失去的惊慌感涌上心头，如溺水一般，一寸一寸压榨着她的唿吸。在那一刻，她竟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对郑艺的渴望是一种亵渎。 她本能往前走了一步，才忽然惊醒过来。她侧过头去，本想抬手给自己一巴掌，但想到冯淑娴还在这，这动作太过突兀，便硬是忍下，只隐蔽地掐了自己一把。 郑艺…… 这也是，这些感觉、这些神情，竟也是能轻易伪装出来的吗？ 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十分钟的一场雨，淅淅沥沥下在了在场每一个人心里。那些麻木地、只躺在屋子内等待死亡铡刀斩下的普通人们被雨水浇灌，那干裂的土地终于迎来一场大雨，哪怕短暂，却也给予他们生的希望。 是雨啊，是真正的雨啊。不是那让人变成丧尸的，不是能力者淋到会万分痛苦的，是真正的、纯粹的雨水啊！在这末世中，能降下如此甘霖的，一定就是神明吧。 当雨势转小，逐渐停歇之际，还有人失控地跪倒在地，拼命推开周围人，趴伏在地上试图从将雨水从地面扣出。甚至还有人直接亲吻地面，吸吮地上水渍。 是雨啊！是雨啊！ 下雨了！ 他们浑身被淋湿，一个个却兴奋到癫狂。短暂的雨水并不能令高温骤降，就连湿濡感都会被太阳很快蒸发，可他们还是高兴得无法形容。不少表情早已麻木的普通人忽地失声痛哭，也有能力者看着手中接满的雨水，虔诚而小心地送至嘴边吸吮吞咽。 “这雨水，是甜的！” 昨晚广播里，说了什么来着？刚刚基地长让降雨之前说的是什么？那位特殊能力者是谁？那位神明又是谁？ 在那一瞬间，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能力者都想到了这个问题。或许他们有人心底对神明之说嗤之以鼻，或许他们打心底就是不信的，哪怕降雨了也觉得是能力者的一种手段而已，但是、但是 如果信仰就是降雨的必要条件，他们愿意去信。 在雨水停下的那瞬间，冯淑娴回头与郑艺对视上，看着那双黑眸，她仿佛与那位虚无缥缈的神明真切“对视”了一瞬，她窥到那高高在上存在对人类的一丝怜惜。但下一瞬，那种存在便“消失”了。 在她的眼前，消失了。郑艺一下子回到了这副身躯，她眼神一瞬间灵动起来，发现冯基地长在与她对视，有着一瞬慌乱，但她很快明白过来，激动又期盼地问：“怎么样？一切顺利吗？基地长，我没有骗你吧？” 灵动且鲜活。冯淑娴调整了下情绪，她看着郑艺，难得笑起来，甚至上前握住了郑艺双手，珍而重之地道了句“谢谢”。 这场雨，他们太需要了。 高温期，普通人根本没法在室外生活。他们每天就只能闷在屋子里面，尽管阴凉，但室内温度也完全不低，每天分发的那么点水只够他们勉强维持生命。他们没法活动，没法离开屋子，倒不是有人困住他们，而是他们没法离开，在外面，随时可能中暑，随时可能死去。 但就算待在屋子里，也消除不了这种可能。看着有人中暑、脱水、昏迷，而后被能力者带走，哪个普通人最初不心慌？最初血水被运回来时，每个普通人都是崩溃的，他们甚至不愿意去喝这种东西！但那桶就放在他们房间，当他们渴得快要死了，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那么多了。 当次数多了，他们确实麻木了些，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就会成为下一个，他们喝进去的水、喝进去的血，说不定明天就会化成新的血，成为别人活下来的希望。 高温期？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熬过去。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活下来，又能活多久。 怨吗？怨啊！凭什么普通人就要被这样对待，凭什么能力者能分到更多一些的水？凭什么他们不是水系能力者啊！可怨又有什么用呢？在外活动的、分发资源的，在高温期维持基地运转的，也都是能力者啊。他们在窗口能看到那些供水供到昏迷被抬回去休息的水系能力者，能看到供电供到手脚发软最后也是被抬回来休息的雷系能力者。就连基地长，也是唇角干裂起皮，脸色黯淡甚至几度眩晕不适。 还能再怨什么呢？怨当初这个基地为什么要接纳这么多普通人吗？即使再怨，又能改变什么呢。 普通人，无能力者，他们中的大多数，是无能为力的。他们中有的有才华、有能力、有胆量，能外出探索，能设计图纸，能提供各种思路，能一起建设这个基地。但是，当高温期到来，面临这种天灾时，他们…… 他们改变不了什么，他们无能为力。 连一些能力者都无能为力了。 “大家冷静下来，现在请有序回家。”略有颤抖的声音从广播传来，冯基地长定了定神，继续说，“接下来，我们会为每个人分发关于赐雨神明的相关资料。越强大的能力，使用的条件就越高，所以……未来一段时间的降雨，还需要大家一起努力。” 第163页 “请大家配合基地工作，为了……更好的活下去。” …… 关于余沂楠编写的那则关于圣母的教义。 关于人们对那位特殊能力者与“圣母”一词之间发自肺腑的认可。 关于最佳展现出信仰的方法，以及每个人仅有的三次机会。 太多太多的信息，被写在纸张上，被打量复印，传发至基地人们的手中。 集体的信仰、祷告及认可，冯淑娴将时间定在了明天的早晨。 “上次一共提供了64信仰值，你那边还余下19点。明日，数值达到45，麻烦你立刻进行降雨，让他们在雨中继续祷告。”在那时刻，爆发的信仰应该是最为纯粹的，对郑艺的认可也会是发自肺腑的。 “信仰值数据你记录下来，不用一个个给我们列出名字。还有就是……今晚我会连夜让人搭一个台子，明天会让所有人看到你。”冯淑娴说，“我会介绍你，你即是圣母。” [叮！检测到冯淑娴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判定完成。奖励圣母值_9！] 郑艺看向这位基地长，没想到……居然涨到了九点吗？“您刚刚为我提供了九点信仰值。” “是吗？”冯淑娴微微一愣，笑了一瞬，继续说下去，“那样，他们在心中也能更好地将你与圣母联繫起来。” “对了，你这归根到底也还是能力的一种，附身，应该也是消耗精神力的？你能支撑得住吗？”甚至不需要郑艺与余沂楠主动提起这个，冯淑娴就自己想到了这一点，问了出来。 “是会消耗，我……应该能行。休息一整天，应该能恢復得差不多。”郑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就是，可能降神的时间会不太固定但绝不会太短！如果太短，我、我……我就不收45点信仰值，只要必需的40！” “没事，能降雨就好，以你为重。”冯淑娴看着郑艺与余沂楠，倒是没想到，这两位能力者真能给基地带来“降雨”。“如果可以，我希望每天早晨一次。基地这么多人的信仰，一天一次……应该能支撑到高温期结束。如果你身体不适，可以提前跟我说，我想办法解释。” “我会尽量达成的！”郑艺认真回答，她看向冯淑娴，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分外坚定地说，“我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就是因为看到了那个小巷子的……事情，我、虽然我帮不上太大的忙，但我也想竭尽所能地做一点事情。只要信仰值够，一天一次就一天一次！” 冯淑娴看着她，忽地抬手拍上郑艺肩膀，轻轻地，又是沉重的，她声音低沉，“帮了……大忙了。” “你们的一日三餐和每天饮水，以后会有人放在门口。”冯淑娴低声道，“基地资源不多，吃的不算好，给你们水的份额也只能是一般能力者的份额。希望不要嫌弃。” “这？我们有吃的和水，您不用” “去休息吧。”冯淑娴摆摆手，“明天，就靠你了。” 郑艺看向她，小姑娘似乎动容极了，一双眸子很快蕴起了泪，但到底忍住了，只哽咽着说了声“好”，坚定又真诚。 冯淑娴看着余沂楠拉过郑艺，给她擦去泪，又低声哄了哄，最后才拉着她离开。一直到两人都走掉后，她才长嘆一声，将心中翻滚的情绪梳理、压下。她拿起手边毛巾，再次擦了擦汗。 “降雨啊……” …… 零一盘算着这一次可能的收穫，这个基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有好多好多普通人活着啊。郑艺降雨的话，那些普通人的给出的认可和信仰说不定会很足？收穫…… 说不定会高到难以想像！郑艺如今的累积圣母值也才898点而已。这次破一千肯定是没问题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冲上两千。像之前得到的【圣母豁免】，还有零一用权限解锁的【精力恢復丸】，前者商城不售卖，只能靠奖励获取。后者在达到一定圣母值才能解锁，而类似的隐藏商品还有不少。 零一想着，一边有些可惜自己提前解锁的精力恢復丸，一边又觉得如果它没提前解锁，郑艺肯定不会来这基地降雨。它没再深究这因果关系，只一想到明日的“收割大会”，就在系统空间乐出了声。 ‘……’ 郑艺很想把零一屏蔽掉。在某些时候，这系统总吵得她脑仁疼。 而身边这另一个，这时候却安静得几近诡异了。在冯淑娴那儿时，余沂楠还配合着郑艺伪装完毕。但一离开，余沂楠就变得沉默起来。 “郑艺……” ‘……’郑艺刚踏上一层楼梯，就停下回身看向余沂楠。 她对余沂楠的异样心知肚明，但郑艺从不主动开口解释什么，她只是停下来，望向余沂楠，清楚注视着余沂楠眼底的不安与无措，看她心底又升起一丝迷惘。 但余沂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哪怕她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哪怕郑艺有太多太多的秘密。 余沂楠抬起手，缓慢地、不安地、试探且颤抖地抓住了郑艺的衣服，她看着郑艺，注视着那双黑眸。在这双眸子面前，她好像再无任何秘密可隐藏，而她却永远看不清这黑眸之下的情绪与秘密。这是，极为不公平的。 第164页 余沂楠贴近了，天气闷热，她甚至能看到郑艺额间细微的汗珠，她凑近去，声音低而微弱，宛若蚊呓：“我想亲吻你。” 在此时，在此刻，在此地。 余沂楠抓上郑艺肩膀，她手指微微用力，却又很快卸力下去。她吻上去，轻柔地，只是对上郑艺眉眼，那双黑眸一如既往的清澈，一如既往的平静。 一汪清潭，不起涟漪。 她好像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余沂楠如此想着，忍不住稍微用力了些，可即使如此，郑艺也没有任何的多余情绪，只是……纵容着她，默许着她。 在某个时刻，余沂楠忍不住想：郑艺她，会不会真是某个神明？ 可这念头又被她否决，世上怎么会有神明，神明又怎么会容忍她这般亵渎，这样得寸进尺、不知满足。 “郑艺……”余沂楠指尖轻抚上郑艺眼尾，究竟什么时候，那双黑眸才会为她染上色彩。究竟什么时候，这双眸子会沾染情丨欲？她如此疯狂，如此炽热，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双眼眸里窥得同样的情绪？哪怕万分之一。 在楼梯处，余沂楠亲吻上那双闭上的眼眸，像信徒亲吻圣经。 “你会厌恶我吗？因为我的冒犯，因为我的……贪婪。”余沂楠低语着，她吸着鼻子，在冒犯完之后垂头站在郑艺面前，像做错事的小狗。 郑艺抬手捏住她脸颊软肉，微微的疼痛令余沂楠微皱起眉来，她抬眼与郑艺对视上，又觉得这动作实在亲昵极了。 余沂楠太渴求郑艺了。而如今，她同样渴求着郑艺的反馈。 “太热了。”郑艺轻声说着，她松开手，一方冰块在她指尖凝结。她夹着冰块摁上余沂楠唇角，从余沂楠唇上滑过。“姐姐，稍微降降火吧。”那半化的冰块被推入齿间，郑艺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继续上楼。 “……”余沂楠心如擂鼓，她本能咽下口中化开的冰水，反浇得心头愈发火热。 郑艺。这个名字在她唇齿间流转吞咽，又仿佛被她默念过百万遍。她注视着那背影，终于迈开步子，快步跟上。 喜欢与爱，渴求与欲丨望，余沂楠似懂非懂。只是这一刻，她忍不住想，这世界有那么多爱侣，是否都曾有过她此刻的心情？喜欢一个人，是否都像她一样迷惘又痴迷，是否都有过炽热的心绪。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仿佛都要灼烧起来，在这若有若无的偏爱与默许中燃为灰烬。 痛苦、贪婪、迷惘、痴迷……所有的怅然若失与不安，各种各样的情绪，好像只要沾染上郑艺，这些她都悉数承受，甘之如饴。 十阶么？余沂楠低笑一声：她的血肉与灵魂，都甘愿奉献出来，只求圣母垂青。 “余沂楠。” “！”余沂楠勐地抬头望去。 “再升温，你就去太阳底下冷静一会。” “……”余沂楠略有些委屈地停了下来，她看着郑艺走过办公室，直接回房。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抬手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努力摒弃，令情绪平復下来。她闭上眼睛，深唿吸着，心跳终于恢復正常。她刚松口气准备追上郑艺，脑子里就突然闪回刚刚亲吻郑艺时，郑艺那平静注视着她的黑色眸子。而后是降雨时，那时的郑艺温柔且不可侵犯，那双黑眸中满是悲悯怜爱，又仿佛目中无物，她看到了你、注视着你，但眼底是冷漠空洞的。 ……不好。 余沂楠僵在原地，踌躇片刻，还是深唿吸几次，往楼下走去。她确实，应该……稍微冷静下来。 …… [我想不通。]零一开口说，[你就这么由着余沂楠吗？] ‘不过是片刻亲昵，算得了什么？’郑艺并不在意，她慵懒躺在床上，一颗颗冰块凝结，咯吱咯吱不断咀嚼着。 郑艺牙口似乎很好，无论是吃硬糖还是冰块，每每都是咬碎了吃的。零一忽地想到这个来。它晃了晃脑袋，[这亲昵也太……] 它本觉得这样不太好，可仔细去想，也不知道如何才是对余沂楠好的。断掉？疏离？余沂楠大概会疯吧……这样似乎也太伤害她了，何况郑艺对余沂楠也确实是偏爱的。但如果说这两人确立关系……零一也完全想像不来郑艺坠入爱河的模样。 [当我没说。]它嘆了口气，[只是你没发觉，因为你的默许，余沂楠对你的执念也越来越深了吗？]也不知是好是坏。 郑艺咬着冰块，似乎在听。 [……算了。]零一想，它一个圣母养成系统，哪里懂什么情爱呢？[说起来，郑艺，你是不是想起些记忆碎片了？你原先的世界，是有神明存在的吗？] [你演的那瞬间，真的……那种气势，太难以形容了。虽然我没见过其他世界真正的神明就是了。]但是那一刻，零一真恍惚以为郑艺被神明附身了呢。还好它很快就清醒过来：要是郑艺真被她那个圣母之神附身，怎么也不该是普度众生的，怕是“超度”众生才对。 零一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许久没听郑艺答覆，转眼一看，就瞧见铁床之下满是坚冰，寒雾萦绕。而郑艺本人安神闭目，仿佛已睡去了。 第165页 第79章 七十九点圣母值 第二日清晨。 广播还没响起，不少人就已经醒了过来。他们反覆看着昨天发到手中的信息，反覆又细緻地读着那些话，闭上眼，昨日的雨反覆还残留在心头。 今天，就能看到那位能力者了。今天，会有第二次降雨。 圣母，圣母……啊，伟大的圣母之神。 这个词在这一瞬被赋予神圣情感，他们在心头吟诵着、回味着。 当广播响起，这一次，再没人有半分的抱怨与不满，他们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急忙地下了楼。哪怕是普通人，眼底也有了些许生机。在这高温期，他们想要活下来，想要熬过去，无论是谁、无论祂说了什么，只要能活下去 “这位，就是降雨的能力者，郑艺。” “郑艺，就是圣母。” “末世多灾，圣母救世。降甘霖，惩恶徒，普度众生，游走世间。万物信圣母，则万物生。” “以虔信为阶，三阶以下皆迷途，四至六阶初破障，七阶归正道，八阶始窥真，九阶澄明镜，十阶可登天外圣域，受圣母赐福，脱离肉丨身苦海，灵魂飞升。” 冯淑娴将这段话再次念出，她声音低沉有力，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现在，开始祷告。” 无数人、无数双眼睛在这一刻汇聚在郑艺身上，他们热切、炽热，他们虔诚地注视着郑艺，仰望着郑艺，在心底轻诵圣母之名“郑艺”。 “是她！”其中，有能力者发出一声惊唿。他神情激动至极，拽住身边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场雨也是她下的，是她、原来真的是她！”这是当日小巷中的能力者，他说着说着，满脸是泪地跪倒下来，疯狂抓着自己的脸，情绪爆发到极致，哽咽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她……她就是圣母啊！” 他杀了那么多人、处决了那么多人，他手上满是鲜血、满是罪恶，那些都是他的同胞，并非该死之人，只是、只是他又哭又笑着：“我也能成为信徒吗？”那位圣母，曾单独为他们降下过一场甘霖。 “郑艺……是郑艺，是圣母啊……” [叮！检测到张迎之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判定完成。奖励圣母值_7！] [叮！检测到楚和豫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判定完成。奖励圣母值_6！] [叮！检测到池永元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判定完成。奖励圣母值_7！] 一串串判定不断响起，一个个人名不断闪过。 [叮！检测到宿主累积圣母值突破1000！奖励：特殊商品&mdot;精力恢復丸解锁_1、圣母光环_1] [检测到特殊商品已提前解锁，本次发放已取消。] 如此提醒闪过，郑艺听到零一似乎骂出声来。 圣母光环？郑艺只是一想，那朦胧的圣光便笼罩在身，哪怕是白日，也分外特殊。这不仅仅是一份光环，更是一种氛围或气质 郑艺眉眼低垂，她微微抬手，俯瞰众生。 淅淅沥沥的雨水再次滴落，平等而仁慈地降在每一个人身上，流入他们心田。 是圣母吗？是圣母啊！那就是圣母之神，是神明救世！ 明明空间已经十分狭窄，他们却不由自主跪倒在地，朝着郑艺的方向，深深、深深地拜伏。 郑艺，圣母。他们不断叩首着，纯净而甘甜的雨水浸透他们全身，而他们不知疲倦，不知高温。一切的一切，终于有了明确的方向。他们不敢将那神圣的名字唿之于口，只在心底默念着“郑艺”二字，高唿着“圣母”一词。 天尊？大帝？帝君？冕下？……没有后缀尊称，只有圣母一词而已。 大雨淋漓而降，他们伏身叩首，虔诚高唿圣母之名。 十分钟后，大雨散去，台上能力者身上圣光散去。他们仰望而去，才发觉“圣母”本尊是那样年轻、那样漂亮的女子。 “祷告结束，请大家稳定下来，有序回家。”冯基地长的声音从广播响起，这一次，她已然镇定许多，声音中也不再含有细微的颤抖，“在高温持续时期，圣母会一直留在我们基地。往后的每日清晨，都会进行一次祷告与降雨。” …… 降雨结束了。 [叮！检测到宿主累积圣母值突破5000！奖励：特殊商品&mdot;末世庇护屏障（初/中/高阶）解锁_1、圣母豁免_1] 五千啊。 宿主：郑艺 圣母值：5077 背包格子：6 特性能力：水/治癒（初阶） 不仅是累积过了五千，她持有的圣母值也超过了五千。 这一次的收益是……4846圣母值。 郑艺走下台，浏览着那一条条信息，最高贡献出的圣母值是9点，只有两个人。最低贡献是……一点，且不止一人。 呵，还真有一点的啊。 也是，毕竟在部分能力者看来，她也只是能力者而非真正的神明。在知道她这样特殊的降雨能力后，说不定不仅没有半分虔诚，还生出了其他心思呢。 第166页 郑艺压下眼底几分玩味之色，比起这样宣扬得来的圣母值，她还是比较喜欢亲手超度的方式。 [您目前的累积圣母值是5744，照这样看，我们可以直接拿到破万奖励了！]零一很是激动，它猜测此行收益巨大，但当收益真的展现出来时，它还是惊喜到发狂。真是不枉它花费那么多业绩点解锁了精力丸，解锁得好啊！ [但是，宿主，在高温期过后，或许这个基地中会有人不想让你离开。]惊喜之后，零一也看到了巨额圣母值背后的危险，它本想提醒什么，但又想到郑艺的武力值，又觉得它还是担心担心起这种心思的人比较好。[嗯，或许那位基地长也会开出其他利益，来挽留您。]末世如此漫长，这高温期……可不止一次。 郑艺没有回覆零一，她抬眼看去，余沂楠已快步来到她身侧，“还好吗？” “姐姐，我好得很呢~”郑艺笑起来。 冯淑娴和最初那几个基地负责人也都过来了，“你还好吗？如果不适，可以先休息一会儿，等下午再来记录。” “我没事的，就现在吧。”郑艺跟着她们一起往楼栋走去，在二楼空旷的会议桌前坐下。其他人则各自拿着写满名字的纸一张张在桌上平铺，他们一人负责许多张，捏着笔等郑艺报名字与信仰值。 “我一共收到了4846圣母值。”郑艺开口说道。 “四千八么？”冯淑娴略计算一下，这个数值……可不算最优化。但按郑艺一次降雨45点信仰值来算，已是不错的数据。 “但基地登记在册人数一共是1187。”平均贡献值居然还不到五点。 “这等末世，有人不信神，不信圣母也是正常的。”冯淑娴淡淡道，“毕竟，郑艺就出现在他们眼前，是人，是能力者。” 当降雨时那些人的模样……一位负责人转了转笔，到底是没再开口，他看向郑艺：“那就开始吧，麻烦您了。” “嗯。”郑艺应了一声，依次念出名字，“张迎之，七点信仰值。” “收到。”有人在自己负责册子上找到人名，在名字后面写下一个“7”来。 “楚和豫，六点信仰值。” “池永元，七点信仰值。” …… “李宏运，一点信仰值。” “一点？”那负责人皱起眉来，李宏运这傢伙…… “噤声。”冯淑娴看了他一眼，“当初开会已经说过，不可按信仰贡献将他们再分等阶。这数据记录也绝不可外泄。” “我明白，但这也太低了点。”那负责人无奈地嘆了口气，也不知是何种情绪，咬牙道，“可真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不信仰就算了，居然连认可人家小郑是圣母都不愿意？ 是觉得背后有利益纠纷，还是觉得郑艺是他们基地推出来的信仰傀儡？还是有其他小心思？他想着想着，咬咬牙，到底是没深究下去。 “收到。”另一人找到这名字，写上一个“1”后，开口道。 “吴瑛冬，四点信仰值。” “收到。” 有了李宏运这一点信仰值在前，当后面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一点信仰值时，这些人也不再开口感慨，只继续记录下去。至于那些两点、三点信仰值，也就不算什么了。 毕竟总值在这放着，平均结果已定，这种局面……也算正常了。 每隔一个小时，他们就暂时休息一会儿，让郑艺喝一点水喘口气。他们也各自用毛巾擦擦汗，补充一下水分。 一开始的记录速度比较慢，但到后面就快速下来。这些负责人对手里分配到的名字也熟悉了，郑艺一开口，他们很快就能找到对应。 只是当一切结束时，也已经过了午饭时刻。 “麻烦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记录结束，冯淑娴让其他人留在这里计算信仰值总额，也不等结果出来，便让郑艺她们先离开休息。 “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了。” “不客气的。”郑艺笑道，“我还赚了您许多呢，这是我应该做的。” 冯淑娴笑了笑，她看着郑艺，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未来……也许会需要你一日降雨两次。” “好，如果您有需要，我会尽力而为的。”郑艺也没扭捏推拒，直接应了下来。“毕竟，这一天的信仰值就足够一百次降雨了呀。” “是你要价太低。”冯淑娴没再继续说什么，郑艺便也挥挥手，与余沂楠一同离开。她看着郑艺离开，而后才转头看向几位负责人，“几个加法算这么慢？结果统计完后再去吃饭。”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27 05:07:59~2022-11-28 02:28: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寡王一路硕博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大白、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手轻轻rua 40瓶；yankn 30瓶；轻重笔、63804253 20瓶；dend 10瓶；狐说巴啦啦 6瓶；弃土 5瓶；zk、天狼守约、是什么鱼 2瓶；折且、肆月巳 1瓶； 第167页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0章 八十点圣母值 最后数据相加，确实如郑艺所说，总额为4846。 “把那些信仰值为一的名单提炼出来，还有信仰为9的那两个人。”冯淑娴说，“稍微注意一下他们动向，别让他们靠近郑艺，不要散布任何关于郑艺和余沂楠的消息。” “嗯，确实应该注意。我们待会安排。”一负责人点了点头，“信仰值为2的那些不用特殊注意吗？” “暂时不用。”冯淑娴说，“只是稍微关注，也不用特殊限制他们什么。信仰值不可泄露，如果意外泄露了……大家都是一起建立基地的老人了，我是个怎样的人，你们也清楚。” “基地长，你一开始就与我们商量这些，自然是信任我们的。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老人，不会有人想不开做些不该做的。”另一位负责人开腔道，“只是那位能力者太过特殊，如果能将她留在基地，哪怕让她做副基地长也行啊。” “对，我们可以与她好好谈谈。或者也可以从她姐姐那边下手？这高温期……未来肯定还会来临，即使不是高温期，可控的降雨对基地发展作用也是极大。” “是啊，基地长。她不是需要信仰值么？这一轮……虽然不太理想，但一个月起码能稳定为她提供一万以上的信仰值啊！如果她愿意留下来，哪怕每天一次也行，剩下的都给她赚掉，让她去提升自己也好，怎样也好，都可以。”另一人说，“这是双赢啊！我们，等高温期过去，只要她愿意留下来，什么待遇都可以谈嘛。” “……”冯淑娴看着他们，虽然也有人没有开口，但他们显然也是有这个想法的。而她……又何尝不是呢？只是，一想到那日她所见到的“郑艺”，她便有着强烈的直觉：这种人，是没办法将她强留在某一个地方的。没有什么能束缚住她。 她嘆了口气，终是开口道：“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如果人家不愿意，绝不要勉强。我们如今是合作关系，拉拢可以，许下更多的利益也行，但绝不可威胁、绝不能动手。” “如果她们愿意留在基地，副基地长之位可以许给她们。甚至我这个基地长，也可以让给郑艺。”冯淑娴看向他们，“可以为她们免费提供一日三餐，提供充裕的水资源。至于住房，基地内空地还有不少，也可以单独为她们建个屋子，甚至三层别墅也行。基地不限制她们自由，只要每日降雨，其余时间随她们干嘛都行，给予她们充分的自由。甚至，如果出现尸潮、变异兽等威胁，她们也可以作为能力者的一级保护对象，非必要不需要她们参与战斗。” “……基地长？您这待遇，您这也想得太丰厚了吧！” “我都心动了。她们应该也不会拒绝吧？” 几个负责人显然惊讶于冯淑娴说得这些，更令他们惊讶的是，即使开出了这样的条件，冯淑娴甚至还觉得说服她们留下的成功率不高。 “你们想得太简单了。”一负责人看了他们一眼，无奈道，“圣母降世，可不仅只有降甘霖，还有惩恶徒。那位小姑娘，可不是只有降雨一种能力。” “……那，那……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能有什么办法？基地长开出的已经是我们能力之内给出的最好待遇了。我们基地现在这副德行，还能开出什么优厚条件？种植的作物死干净了，之前圈养的一些家禽在高温时也吃完了。就算等高温期过了再种种子，也没法保证让人家每天吃上绿色蔬菜吧？”一人摆烂地摊开手，“算了，离高温期过去还早。到时候再说吧。” “向她展现我们的诚意与友好即可。”冯淑娴淡淡道，“即使最后她不答应留下，也不要交恶。好了，走吧，一起去吃饭。” “唉，这才第二天呢，想那么多干嘛。吃饭去吃饭去！走走走，这两次降雨，水倒是宽松了点，待会儿吃饭还能多喝两口水。” 他们没再继续讨论下去，各自将各自的名单资料收好，与冯淑娴一起走了出去。这些名单他们每个人记录一部分，将各自手中的名字熟悉了，等明天记录信仰时的效率就会更高。名单分开保存，如果有谁的信息泄露出去了，也算是有个线索。 …… “郑艺，有人提供了十点信仰值吗？”余沂楠吃着饼干，眼巴巴看向郑艺，问。 “没有。”郑艺回答，“倒有两个九点的。” 余沂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心起来，她大口大口将饼干咽下，又灌了几口水，见郑艺坐在床边，便过去在她身前蹲下，抬头望向郑艺，“那就好~那最低的是一点吗？还是有人没提供信仰？” “是一点。你想听数据？” “没有，我就问问。”余沂楠想了想，“好歹是在别的基地，如果那些一点的找麻烦……” 余沂楠顿了顿，看着郑艺，“我是说如果，到时候……如果你不方便的话，让我来？” “你下得去手？”郑艺玩味地笑道，“还是只是杀人？” 第168页 “你有如此能力，对外表现得还如此纯良天真……所以，只能是我来，这样才符合逻辑。”余沂楠认真道，“我愿意的，我能做到。折磨，震慑，杀鸡儆猴。” 郑艺只是轻笑，抬手将冰块餵给余沂楠。 “真的，我能做好。给我一次机会吧……”余沂楠有些急切，她想让郑艺相信她，想让郑艺知道她确实是有价值的，她能做好。 “可不能有任何的犹豫、怜悯和挣扎呀。”郑艺抬手点了点余沂楠心口，“你到时万一哭出来……” “我不会的！我只是……”余沂楠顿了顿，语气弱下来，她看着郑艺，声音低软，“我只是……在你面前……才这样的。” 她总要面对的。 在郑艺掠回余耀祖，而她亲手杀死了余耀祖时，余沂楠就知道，她已彻底与过去割裂开。她总要面对这一切的。 她想跟在郑艺身边，就不能……太软弱。 “是么？”郑艺眉眼弯弯，笑得天真可爱，她看着余沂楠，抬手挑起她下巴，余沂楠坚定地与她对视，期望得到她的肯定与答覆。但郑艺没再说话。 “嘶”在那瞬间，余沂楠惊唿出声，她本能窜起，又惊又羞捂住衣领，震惊地望着面带笑意的郑艺。她、她……郑艺她居然往她衣领口落冰块…… 冰块那冰凉湿濡感从领口一瞬滑落，余沂楠汗毛倒立，整个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她耳根烧红，冰块随着她起身落在地上，不一会儿便只剩下一小滩水。 “我是认真的。”余沂楠有些委屈，她抿了抿唇，又蹲在郑艺身前，“我想……为你做些什么，你别、别老作弄我。” “那万一，你打不过呢？” “……”余沂楠瞬间被问住了，她微低下头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实力在能力者中是什么层阶。但是……想来也没多少能力者像她这样将整个第二轮降雨都淋了过去吧？ 不，或许这样还不够，但是“他们怕死，我不怕。我能杀了他们。” 余沂楠这样回答。她执拗地望着郑艺，如之前一般固执地、执着地、久久地看着郑艺，等待那一种回答。 “亲爱的姐姐，你越来越任性了。”郑艺抬手，指尖蜷曲着轻轻拂过余沂楠脸颊，她坐直了身子，高高在上般低下头看向她，“现在，是不怕我生气了？” “……我，”余沂楠眼底闪过挣扎与动摇，她咬住唇，但还是固执道，“我可以做到。我想、我想……我想帮到你。” “……我让你失望了么？”明明上一秒还那么固执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下一秒，余沂楠却垂下了眸子，她眼眶泛红，控制不住泛起泪意来。她微微侧头，不想让郑艺看到她这样软弱，甚至想用能力将眼里的泪水蒸发掉。 但她还没来得及做这些，郑艺的手就将她脑袋扶了过来，她微微倾身，扶住余沂楠脸颊的手掌后移，将她耳朵罩在手心，低头吻了上来。 “如果有人找上来，那就，拜託你了。”郑艺声音轻柔，她低笑着，又轻轻在那唇角落下一吻，“我亲爱的姐姐~” “好。”余沂楠口舌干燥，她微仰着头，迷离地注视着郑艺那双黑眸，万般情绪都化为这一个字吐出。她看着郑艺抽离，徒劳地吞咽下唾沫，连带那些情绪一同咽下，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升温。她眼睛湿漉漉的，泪水还是没能控制住，她抬手将脸上泪渍胡乱擦掉，有些忐忑又有些期盼地抓住了郑艺往回收的手，“郑艺，我、我会做好的，我不会让你失望。” “你能、我……你……”余沂楠差点咬了舌头，她努力定了定神，将下巴搁在郑艺膝上，闷闷道，“你能……再多亲亲我吗？” 她想要更多的亲吻，更多的接触，更多的亲昵。好像这样，郑艺才不是不可接近的。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与郑艺更贴近一些，才能…… 才能感觉到郑艺对她的一点纵容与偏爱。 她想做特殊的那个。 最特殊的那个。 那双黑眸就那样冷静地看着她，清澈的眸子宛若一面镜子，在那一瞬间，余沂楠所有的小心思都无所遁藏。但她没有躲避，只忐忑地与郑艺对视着，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郑艺凝了一颗冰块，塞进了她嘴里。 “……”余沂楠失落地垂下眸子，她抬手扶住床就要起身，然而刚刚站起，郑艺就抬手扯住了她的衣领，将她用力拉下，吻上她含着冰块的嘴。 第81章 八十一点圣母值 她怎么能不心动。 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燥热的夜里，哪怕十一点的空调准时打开，余沂楠浑身血液却还是沸腾的。冰凉与温热的触感久久在她脑海交织，她想要冷静，却不由自主地陷入更深一层的回味之中。 她是特殊的那个，对吧？余沂楠在心底问着自己，这是得不到答案的，但她觉得答案是肯定的。 余沂楠完全没有办法想像出郑艺对另一位虔诚信徒如此亲昵的场面。 第169页 沉默的夜里，她忍耐着不让自己失控升温，规规矩矩睡在床的另一边，不敢去靠近另一侧熟睡的郑艺。明日、明日郑艺还要降雨呢。听那些人的意思，还想让郑艺尝试两轮降雨，第二次也许是中午，也许是傍晚。 他们以为郑艺的能力就是能招来神明降雨，但余沂楠清楚地知道，根本不存在什么神明，这是郑艺……对水系能力的深度操纵罢了。这种事情，对精神力的消耗一定是非常大的，余沂楠不希望自己打扰到郑艺半分。 “咚咚”余沂楠侧着身子，忍耐又压抑地用力摁上自己心脏，用力到肋骨发痛，却无法降下半分悸动。 为什么…… 她还是不满足？ 明明，郑艺已经对她足够好了。明明，她如今可以拥抱甚至亲吻郑艺。明明…… 明明一开始，她只是想留在郑艺身边而已。 …… 相比余沂楠因为一个吻从中午熬到半夜都睡不着，郑艺这边就没心没肺很多。 在满足余沂楠的期望后，郑艺便打开商城看了眼解锁的那是什么玩意。 【初阶末世庇护屏障】：以放置目标为中心，半径为一米的保护圈（持续一天） 售价：100圣母值 保护圈内不受高温、低寒影响，且对变异生物和丧尸有一定的震慑作用。 按照零一之前创建避难所的路线，这屏障对避难所而言可太有用了。温度适宜，适合培育作物，范围内的人可以不受高温期、极寒期影响，甚至还能有效减少变异生物和尸潮的攻击。 但一百个圣母值一天，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是因为累积突破了五千，所以就要给她解锁这种高价道具吗？ 【中阶末世庇护屏障】：以放置目标为中心，半径为二十米的保护圈（持续一星期） 售价：2000圣母值 【高阶末世庇护屏障】：以放置目标为中心，半径为一百米的保护圈（持续一个月） 售价：5000圣母值 破案了，这一定是为基地建造准备的。 郑艺看了看高阶屏障的一百米范围和一个月的持续时间，又看了看五千圣母值的售价……如果她有一整个基地要养，稳定收入上万圣母值，特殊时期只需要买下一个高阶庇护屏障就能带着信徒稳稳安全度过了。对比一天、一米半径范围就要价100圣母值的初阶，高阶的性价比显然是最高的。 [怎么样？累积解锁的东西都不会太差的！] 郑艺没搭理零一，她翻了翻商城，看向中阶的治癒能力来。初阶的治癒效率实在太低，使用时精神力利用效率也不高，她大部分精神力都浪费掉了。 中级治癒的售价是……2000圣母值。她有初阶治癒，从初阶升到中阶，只需要花费一千五圣母值。 而高阶治癒的售价是八千。且高阶底下还有一行注释，说明技能的初、中、高是按对能力的使用与操纵而设置，能力是高阶，不代表高阶宿主买下后就成了这一能力者中的天花板。 这注释，还只有高阶的能力购买栏上有。 郑艺花费1500圣母值将治癒提升到中阶，又花500圣母值买了一个初阶随身空间的能力。 5077圣母值瞬间变为3077。 这还没完，郑艺继续翻开商城，扩充背包。 90圣母值、110圣母值、130圣母值、150圣母值、170圣母值。 她一口气开启五个背包格，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宿主：郑艺 圣母值：2427 背包格子：11 特性能力：水/治癒（中阶）/随身空间（初阶） 见郑艺花得这样利落，零一心里本有些不舍，但忽然想到明天后天还有两场祷告，这么点不舍一下就消失了。花！就该狠狠得花！最好让郑艺沉迷商城购物，让她体会到肆意消费的快感，这样她才会更积极主动地去赚取圣母值。 初阶随身空间只有十个立方，但平时放一些杂物和零食是完全够了。如果物品单体太大，比如车子，那就直接收入背包，也只占一格而已。 …… 第二次降雨。 有了第一次降雨在前，第二次降雨郑艺愈发熟练，零一帮忙在关键时刻开启圣母光环，接下来依旧靠郑艺表演。 这一次，那些人依旧激动万分，也依旧有人失态叩首，用尽一切能携带上的物品装取雨水。 [叮！检测到宿主累积圣母值突破10000！奖励：特殊商品&mdot;胶囊系列解锁_1、圣母豁免_1] 这一次的总收益，是5323圣母值。看来有不少人虔诚起来了啊。也是，降雨是实实在在看到、感受到的。 结束之后，郑艺花费三十圣母值买下精力恢復丸吃下，她一边朝会议室走，一边打开商城，浏览新解锁的胶囊系列。 【胶囊&mdot;可携式书桌】，售价50圣母值。 【胶囊&mdot;可携式单人床】，售价288圣母值。 【胶囊&mdot;可携式双人床】，售价400圣母值。 首先，便是各式各样的【胶囊&mdot;可携式xx】各式的家具。继续往下翻去，还有【胶囊&mdot;可携式淋浴间】、【胶囊&mdot;可携式温泉】、【胶囊&mdot;可携式滑雪场】这些逐渐魔幻的东西。当然，这种可携式“场所”的售价也高到不可思议。 第170页 这累积解锁可真够智能的。 她累积一万圣母值，就能消费得起售价上千、甚至过万的商品了吗？ [不是的！虽然它们售价确实有些离谱，但是场所和家具是不一样的。家具那价格，对应的是极近完美的质量和用户体验。而那些场所……]零一顿了顿，[可携式淋浴间能为您免费提供洗髮露、护髮素、沐浴乳、洗面奶、搓澡巾、浴巾、毛巾等一系列您可能需要的用品。这些用品全都免费提供。只要您进去后再出来，再进去时，里面又会变成第一次踏入时的模样。] [水温可任意调节，淋浴时不限时间，不限水量！有无限的热水供应！当然，淋浴室内的任何物品，包括水，都是无法带离的。如果有人在里面把水喝进肚子里，出来时也依旧会感到干渴。] [其他场所也都是如此。]零一顿了顿，又说，[无限使用，不存在耐久一说，甚至可以变成胶囊大小，随身携带！宿主，虽然它贵了一点，但也是值得的啊。] 还真是圣母救世模板。郑艺看了一眼商城里的【胶囊&mdot;可携式游戏厅】，这些东西……连娱乐都顾及到了。 ‘零一，你在鼓励我多攒圣母值，圈养全人类吗？’ [什么？]零一愣住，零一傻眼，[什么圈养……怎么可能是圈养全人类啊！] ‘这不是与我当初圈养丧尸差不多么？’郑艺想，她当初可也给丧尸准备了小单间，每天还会去看望它、与它聊天，并给予细心餵养。 把对象从丧尸换成人类，似乎就多了洗浴清洁需求、如厕需求和精神娱乐需求啊。 最重要的是，哪怕是被她圈养，大部分普通人恐怕也是甘之如饴的。毕竟，要是在末世里，他们能不能活下来，能活多久全是问题。在能力者眼中，除非是自家亲人、好友，普通人的价值可远不如能力者，他们是会被随时捨弃的那一方。 [……]零一噎住，竟觉得郑艺说得很有道理，从感觉上来说，它觉得不对，但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精神力逐渐恢復着，余沂楠走在郑艺身侧，冯淑娴他们也都汇合过来，一起上楼，走进会议室。 这一次，对信仰值的记录就高效了许多。 “在明日第三次祷告的后一天，可以开始每天两轮降雨吗？”冯淑娴询问着，“早上时间不变，第二轮降雨的时间由你定。下午、傍晚，只要在十一点之前就行。”第二次降雨也可以不让那些居民出来，她会安排人准备好东西，将雨水全部收集、储存起来。 30圣母值一颗精力恢復丸，以这个恢復效果，黄昏时分进行二次降雨是完全没问题的。而二次降雨到第二天早晨这么长一段时间，吃不吃恢復丸郑艺都能完全恢復过来。当然，如果想放松一些，每天60的开销也完全没问题。 “好，我后天试试。”郑艺答应下来，“您放心，我会做好的。” “不，还是以你为重，如果感到难受或超负荷，可以随时与我们沟通。”冯基地长摇了摇头，每日一次的降雨对基地影响很大，如果过于强求二次而让郑艺受伤……不仅可能影响日常降雨，还不利于双方交好。 郑艺乖巧点头。 “高温期……可能至少还有一个星期。这期间，你们在基地内遇到任何麻烦、或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立刻告诉我。”冯淑娴顿了顿，认真看着郑艺，像在表态一般，“我会为你们解决。” 郑艺看向她，歪了歪头，似乎有些疑惑。 冯淑娴正色道：“高温期结束后，如果你们愿意，可以留在基地。你姐姐可以担任副基地长，你可以任职基地长一位。” “衣食住行，只要基地能做到，只要你们愿意留下带领基地一起发展，方方面面，我们都会尽力去满足你们的需求。”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28 02:29:30~2022-11-29 01:18: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寡王一路硕博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4个；iris773、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罗大泡、大白、千与尤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チョウニマ 280瓶；棋 253瓶；劲凉冰红茶 30瓶；原上草、别舟凉 20瓶；夏谨 18瓶；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看满离、凌云秋 10瓶；屑鱼o、时红痕 2瓶；泥城、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八十二点圣母值 余沂楠看向这位基地长，她开出的条件里，自始自终都是“你们”二字，甚至愿意将副基地长之位也给她一份。 话说到这种地步，已是十足十的诚意了。 其余几个负责人并未说话，只将记录的纸张收好，也期待地看过来。显然，这条件是他们商量后一起开出的。 “这个……抱歉，这事太重要了，我可能要跟姐姐一起商量一下。”郑艺像有些受宠若惊一般，她慌乱地摆摆手，又回头去看余沂楠，不安地抓住了余沂楠的手，缩在余沂楠身后。 “而且、而且我和姐姐都不太懂基地治理，也不懂发展啊。我们、我们……我做不好基地长的……”郑艺语气愈发瑟缩低软。 第171页 “没事的，你们不用有太大负担。这是我们一致商讨出的最高、也是最终待遇，同时也是我们的诚意。”冯淑娴说得认真。他们没有一点点开价，没有让郑艺跟他们拉扯，直接就将能给出的最好表达出来，让郑艺她们考虑。“如果你愿意，基地长也好、副长也好，一切事务我们都会悉心教导你们，完成交接。未来我们这些负责人也会一旁协助你们。” “不用着急拒绝，我只是给了你一个选择。”冯淑娴认真道，“如果你留下，那么每天都得为基地降雨一次，无论是否在高温期。当然，其余时间你是自由的，我们不会有任何约束。你成为基地长，肯定也要担起基地长的职责，起码要养活这一基地的人。” “时间还很长，你们可以慢慢考虑。就算拒绝……”冯淑娴顿了顿，语气放轻了些，努力发散着善意，“也没关系。我们对你的态度是友好、友善，期望拉拢的。即使你们不愿意留下，也希望与你们保持友好关系，期待下一次合作。” 郑艺没有说话，她眼神与冯淑娴对视一瞬，就柔弱惊惶地闪躲掉，往余沂楠身后藏了。 是吓到她吗？冯淑娴有些懊恼：她的态度应该足够友善了才对。 “抱歉，我们……考虑过后再给您一个答覆。谢谢您的信任，谢谢各位了。”余沂楠站出来，态度也同样诚恳，她牵着郑艺，眉眼柔和了些，又道，“我们明白您给出的条件有多优厚，也同样清楚这背后有着多大的诚意。谢谢。” 她本想鞠躬，然而还未弯下腰就被冯淑娴拦住。 “别这样，这也太生分了。如果不介意，叫我冯姨就行。”冯淑娴拦下她，笑道，“我今年都三十七了。” 余沂楠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郑艺看着她，轻声喊了一句“冯姐姐”。 “那我就不客气，称唿您一句冯姐了。”余沂楠说起这些话时，脸上还是有些发烫，甚至手会紧张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好在郑艺在她旁边，牵着她的手。“我今年二十五，我妹妹十九了。” “才十九啊。”冯淑娴微愣了下，抿唇笑着，“在末世前，还是个大学生吗？” “嗯，我在根滨读书。” “根滨大学？那学校挺不错啊。” 如此寒暄两句，气氛便彻底轻松下来。冯淑娴她们也没继续拦着郑艺她们，让她们回去休息了。 招揽……意料之中。 只是余沂楠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能把条件开到这个地步。明明她们不知道郑艺的真正实力，甚至也不知道她自己的真正实力。 友善，真诚，坦白。一个基地的领导者、负责人们能做到这三点，已是难能可贵。 余沂楠想到那个小巷子，想到那些死去的老人和其他中暑、生病的人们，想到他们被捨弃后挂在墙上，被放干最后一滴血…… 她们，也做出过这样的抉择。 为了基地的发展，为了大多数人的存活么？其实这样一想，她们能开出这样的条件……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郑艺，你会留下来吗？”余沂楠有些拿不准。虽然她不知道郑艺之前超度一共赚取了多少信仰值，但肯定没有这两天赚得数额多。留在这里，每个月都会有稳定、富裕的进帐，而且随着基地不断发展，这个数值只会越来越大。甚至，在郑艺的“度化”下，基地的人们说不定会越发虔诚，哪怕某个月总收益超过三万，余沂楠都不会惊讶。 “还没去汌秧呢。” [真的不留下吗？！以你的能力，以你的手段，这不就是人类圈养计划的开始吗？]零一很是震惊，明明郑艺之前还说了圈养全人类啊！怎么现在就、就……等等？它是圣母养成系统啊，它究竟在胡说些什么话啊！它怎么可以认同郑艺圈养全人类的想法！无论有多少圣母值，那都是不对的啊！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说。]零一疯狂想要撤回自己刚刚的话。甚至头一次庆幸起郑艺不爱搭理它了。 “嗯！”余沂楠认真点了点头，“可我们如果决定离开，她们到时候真的能简单放走我们，跟我们告别吗？” “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郑艺伸了个懒腰。这是那些人该考虑的了。 她们到时候如何行动，便决定了她们会迎来怎样的未来或结局。 这倒也是。余沂楠看着郑艺，郑艺她……似乎无所畏惧，无所不能。哪怕千般面孔，也给她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到了汌秧，看过大海后，我们要去哪里？”余沂楠坐在床边问，郑艺说不留下来，余沂楠就不会考虑任何留下来的事。她没去过汌秧，也没看过海。 长距离旅游……对她而言，也是奢侈的。 图片上的海，网络的海，视频里的海……与真实体会、亲眼所见的，应该不太一样吧？据说海风会是腥咸的，海水是咸苦的。嗯，下了那么两场雨，海水说不定也会有不一样的效果，味道改变了也说不定。 余沂楠想像着，她挨着郑艺，想像着大海，想像着未来。 她的未来，居然也有如此充满期待、如此令她遐想的一天。 第172页 “稍微看看海里是什么情况。”如果海水可控，如今有精力恢復丸，哪怕消耗大一些也不要紧。郑艺还想看看海里那些生物变成什么样了，如果能弄上来几只，吃掉也好、解剖观察也好，都是可以的。 至于横跨海洋，从汌秧去往海岸之外的其他国家……就算了吧。圣母值再多，也不是这样浪费精力丸的。 “到时候回来看一眼。”还可以回人类之光看一眼，如果可以，郑艺还想回那个小营地看看。也不知道那老大还活着没，有空去把他另一手小拇指也剁下，这样才对称嘛。 “好。”余沂楠笑着应下，她与郑艺一起想着下一步行程，想着将来，而在那预设的计划里，郑艺没有抛下她，郑艺是默许她在内的。这令余沂楠更加开心。 “埔碣的素龟山，那片变异森林可以再去。”郑艺说，“消失的尸潮和异兽，有机会发现踪迹，也要去试试。” 那些其他能力者避之不及的存在，却是郑艺略感兴趣的。 “好！”余沂楠如今能力精进不少，对上变异植物应该也能起到不错的震慑作用。虽然离火焰进行超高温电浆化还早得很，但对温度掌控已经是非常熟络了。 还有迟河清所说的流星碎片，零一说澪国东南方可能存在一片。那种末世的“起源”，郑艺自然也是感兴趣的。 一颗冰块接一颗冰块地吃着，郑艺起身从窗户往下望去，居民楼区域在正中午时没有什么人会出来，也没人会贸然靠近冯淑娴所在的楼栋找她们。 或许，等高温期差不多结束，那些人才会出来转转？试图将她拿下？ 这日子，到底是有些无聊的。 有了初阶随身储物空间这能力，哪怕在这房子里，郑艺也可以开始架锅开灶了。她感官敏锐，一旦有人靠近，完全可以将所有东西全都扔进随身储物空间里。空气中的味道可以用能力驱散，冰块降下的温度余沂楠也能立刻让房间升回来，并不会有任何破绽。 圣母值充裕，每日食用的菜品也就丰盛起来。米饭？面条？水饺？馄饨？包子？粉丝？米线？各式各样的主食，任意选择。那些一点圣母值一把的时蔬也可以尽情地想吃就吃。不涉及什么胶囊化或能力，系统商城内的食物对比之下还是很便宜、实惠的。 郑艺刚有了这样的想法，晚饭时刻就花六点圣母值买了一只烤鸡和一盒炸鸡。至于主食，郑艺从背包里取出几袋苏打饼干放在那金属凳子上。 “？！”天知道看到这一切的余沂楠有多震惊。之前的青菜，后来的水饺，余沂楠以为这些都已经够不同了。但她怎么都没想到，郑艺的能力能直接变出货真价实的烤鸡和炸鸡来！那炸鸡上甚至洒满了酱料！ 接过一次性手套的时候，余沂楠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在那一瞬间，那无数个疑问和好奇涌现出来，又被她强行压下。最后只能用那湿漉漉的、感动至极的眼睛看着郑艺：“这些……太奢侈了……” “你的能力变出这些东西，真的、真的不会有太大的消耗吗？”余沂楠觉得这些应该都与那“信仰值”有关，毕竟之前郑艺可都没这样大手笔过。“其实，你一个人吃就好了，我吃饼干也没事的。”多变出她那一份，对郑艺而言也是一种不必要的负担吧？ 郑艺瞥了余沂楠一眼，将炸鸡盒拿起来，直接放余沂楠腿上，“快吃。” 第83章 八十三点圣母值 [叮！检测到宿主累积圣母值突破15000！奖励：无限通讯标记解锁_1、圣母豁免_1] 除了五百圣母值那次，似乎每一次圣母值累积，都会解锁一个新东西？可能是某个特殊隐藏道具，可能是某一系列的解锁。 这最后一次的祷告收穫，总计5560圣母值。平均每人提供了4.7的圣母值。郑艺这次没吃那精力恢復丸，只打开商城，看了眼新解锁的东西。 【无限通讯标记】：可为任意对象施加标记，在手背处形成特定纹路。具有此标记者，有三次与宿主无限距离交流机会。机会耗尽纹路消失，标记作废。（註：每次机会持续5分钟） 售价：300圣母值 一次通话收费100圣母值么？郑艺看着这标记，虽然知道这些累积奖励是早就定下，那设定的系统也未必想了那么多。 但是，真合适呀。 最后一次信仰值记录，郑艺从会议室离开时，冯淑娴她们没有拦下她，也没有再作任何劝说招揽。这才一日过去，她们说愿意给这两姐妹时间思考，就不会再三逼问、咄咄逼人，只给予她们充分的时间与自由。 宿主：郑艺 圣母值：13274 背包格子：11 特性能力：水/治癒（中阶）/随身空间（初阶） 一万三的余额。 [……好快。]零一喃喃自语着，太快了，这要真规规矩矩去做圣母，自愿献出一切地去免费、义务降雨，去悬壶济世，得攒多久才能得到这个数啊？明明几天之前，郑艺的余额还只有两百多点…… 明明按照原本的线路发展，达到这个累积值的时候，圣母一定加入了某个避难所，或为了拯救世人创建了避难所。 虚假的圣母：兢兢业业救死扶伤，一砖一瓦建造基地。 第173页 真正的圣母：末世旅游花式传教，精通各式超度方法。 好，真是太好了，完全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呢！零一恍惚地想着，彻底乐开了花。 高温期，仍在继续。 三次祷告结束，第四日郑艺便与冯淑娴约定了二次降雨时间，将它固定在下午六点整。因为不再需要祷告，所以这降雨也不再强制要求所有人都必须到场，所有人都能自由选择，降雨地点依旧以居民楼为中心，各种搜集雨水的装置也做了出来，放置在居民楼两侧，降雨时能直接用上。 生活，好像平静了下来。 每天两颗精力丸消耗，郑艺在房间休息时还能凝结冰块降温。 每日二次降雨的第五天，高温突破六十摄氏度，刷新世界纪录。 第六天时，温度直接达到了恐怖的六十七摄氏度。 这一天，哪怕有着两次降雨，却还是有普通人脱水、中暑，陷入昏迷。他们中午昏迷过去，冯淑娴却没有让人把他们拉进巷子里，而是等到黄昏二次降雨时，将他们拖到了居民楼下，让雨水淋透他们全身，然后清理出一间带有空调的房间，将这些人全都放了进去。没有床，也没必要让床浪费空间，就直接把他们放在地上。 这一次，她让治癒系能力者们进入了那间屋子，为那些昏迷的普通人提供了治疗。 一天。 如果在这样的救治下，昏迷时间超过一天还没有清醒的倾向，那就没必要再继续浪费资源救治下去了。毕竟，基地对水的需求……随着温度的升高只会越来越多，哪怕每天足有二次降雨，也是杯水车薪。 没有人会在高温时嫌水少的。 酸臭的汗味？脏污的恶臭？因干燥高温，皮肤起皮、干裂、脱水？ 基地长都没有可以让她想喝就喝、随意饮用的水资源，其他能力者、普通人又能好过到哪里去？高温期以来，甚至末世以来，部分普通人甚至连彻彻底底洗个澡的机会都没有。 清洁需求，总是摆在生存需求之后的。 好在，这次高温期的极限温度也只有六十八摄氏度，没再继续攀升。 从第七日开始，温度开始下降。第七日的温度回落至六十摄氏度。 第八日，温度降至五十三摄氏度。 …… 第十日，郑艺结束了今日的二次降雨。今天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四十五摄氏度，虽然依旧炎热，但远没有之前夸张。按照这个趋势，大概再过几日，温度就会回到三十几去，那也就是比较正常的夏日温度了。 到那时，也差不多该离开了。 冯淑娴她们没有催促郑艺的答覆，郑艺自然是更不急的。 几乎降雨一结束，余沂楠就来到了郑艺身边。“你还好吗？” 郑艺将精力恢復丸放进嘴里，瞥了余沂楠一眼。这傢伙每天都是这样一句话，倒也不腻。 这个温度，傍晚时也会有能力者下楼散步透气了。虽然现在也热，但不是之前那种热到人唿吸困难、仿佛随时都要死去的那种极端热，能力者们大多还是能调节好。 最重要的是，比起现在这种热，他们更想要去看一看郑艺，甚至尝试着接近这位特殊的能力者。 有人是因为虔诚虔信，期望能离圣母近一些。而有些人……则希冀挑起郑艺的情绪。 慈悲、怜悯、欣赏……甚至爱意。 如果圣母能可怜他、垂怜他，他不仅能得到更多的关注，也会得到更多的资源。如果能让圣母欣赏他，那么基地长他们也会发现他的才华，从而赏识他。 如果他能让圣母喜欢上他、爱上他 他会成为基地的大功臣。令“神明”“神女”动情，多么令人激动的成就啊！只要稍微一想，都足以令他浑身激动到战慄。如果他能做到，那么这位圣母就能永久地留在这个基地，以基地长对她的重视，自己说不定也能得到一官半职。 即使没有这些附加的，光凭那位圣母的样貌，也足以令人动心。何况两姐妹可都是能力者，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很值得一试。 有些人就是如此奇怪，对于那些能力突出的、高高在上的强大女性，他们看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她占为己有，费尽心力令她为自己倾心，让她沾染上汹涌情丨欲爱意，最后被他们关在屋子里，直到失去最后一点色彩。 李宏运就是这样想的。 能力者？圣母？神明？这头衔越是高不可攀，他便越想攀折。瞧那小姑娘年纪应该也不大，末世之前，那种年纪的大学生可最好骗了，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就是乖乖女的孩子，越不谙世事越单纯，也就越好骗、越容易付出真心。这样的小姑娘，追到手后也是最好拿捏的，甚至有时候你不需要说得太明显，只要表现出一点烦恼忧愁，她们就会“善解人意”的、急切又真诚地想办法为你解决一切，给你一个惊喜。 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这些东西，他烂熟于心，手到擒来。只是，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靠近她的契机。 哪怕所有的手段与方法都没用也没关系，那位圣母只会降雨而已。而每次降雨后她都不见踪影，显然施展能力对她负荷极大。而他，是精神系能力者。对能力者施加催眠或暗示也许会有些吃力，但如果在对方精神力耗尽、十分疲惫的情况下，能力绝对能百分百释放成功！ 第174页 只要能找到一个机会，即使事发也不要紧。他得到了圣母的身体，甚至可能让她孕育一个孩子啊！到时候，只要他摆出痴情人设，说自己控制不住，说那位也没有抵抗、甚至是顺从与享受的，想来也不会遭到太多苛责。毕竟生米已煮成熟饭。 他想了想很多很多，包括“既然是圣母，即使有了什么意外，一定也不忍心杀生”之类。 十一日清晨，降雨。 他目光灼灼望向台上身受圣光披拂、宛若神明的少女，仿佛能透过光芒与衣物看透之下更深层的东西。灼热的天气令他口干舌燥，令他体内热血与欲丨望一起沸腾。 高温期，已经快结束了。在彻底结束之前，一定要、一定要 得到她。 这三个字在脑海久久迴荡，他盯紧了台上之人。降雨停歇，那少女似乎感应到他灼热视线，忽地抬眼望来。 她在，对他笑？ 她对他笑了，她注意到自己了！李宏运欣喜若狂：她在暗示我！她一定在暗示我！她注意到我了，她一定也对我有意思！ 这认知令他忍不住向前走去，然而还没靠近她说上一句话，那少女就转身走下台去。 欲擒故纵。 他在心底哂笑一声，转身回到居民楼内，找到在高温期之前搜索得到的午餐肉罐头。犹豫再三，他还是将它拿了出来，而后翻出纸笔，坐在桌前认认真真开始写下字句。 …… “是温度降低了，所以那些人也有别的心思了？”余沂楠语气愤愤，她捏着一叠纸条，这都是那些负责人转交给她，又让她交给郑艺的。每张纸条的字迹都不相同，有用gg纸写的、有用卡片写的，也有白纸或练习册的纸张…… 这些全都是，全是给郑艺的情书！各式各样的人，以这种方式向郑艺表达着倾慕、虔信、爱意等各种情愫。 虽然不知道这背后是否有基地负责人的授意或推动，但显然，他们并不会出手阻止这些人的示爱与追求。基地内能力者或普通人向圣母示爱？人人都有追爱的自由，只要不逾矩，基地可不会干涉太多。 毕竟，失败了没什么影响。成功了却再好不过。毕竟，如果郑艺在基地内找到了爱人，成了家，那还愁她不留下来吗？ 作者有话说： 十一月结束了！十一月挑战完成。开文才一个月多一点，就已经三十万，对我而言太肝了。 十二月不打算日六了，稍微休息一下。依旧是每天晚上八点固定更新。 周末日万。 谢谢大家追文支持，么么哒~爱你们~ …… 感谢在2022-11-29 01:19:32~2022-11-30 02:3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也要划水 52瓶；香草蛋糕 30瓶；这是个好名字、归途 16瓶；面瘫的猫 10瓶；是什么鱼 7瓶；岁星 5瓶；天狼守约 4瓶；肆月巳、大脸猫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 八十四点圣母值 余沂楠很生气。 她很想把这些东西全都烧了。但这都是给郑艺的，她不能越过郑艺去处理这些。 当她看着郑艺居然真的接过这些纸看起来时，那股委屈与不安的情绪顿时飙升到顶点。可她没法爆发，甚至没法干涉或说些什么。她甚至没有任何可以发脾气的理由与立场。 不过就是末世之前网络上比较热门的一些表白话语而已，要么就是小说或名着的字句摘抄。其中也有一些人原创了表白话语，也有人写了几首酸诗余沂楠都看过了，甚至郑艺看过一张，换下一张时，她只是略瞥一眼，纸上的话就自动在她脑海里播放起来。 只是一些句子而已，明明她也能写的。 “叩叩” 房门再次敲响，余沂楠开门一看，就看到负责人递过来一张写满字的纸，和一盒午餐肉罐头。 “抱歉，我们不收任何礼物。这个还是麻烦您退还回去吧。”余沂楠略带麻木地说道，而后将这张纸接了过来。 这礼物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负责人只是笑笑：“你们俩姐妹可真受欢迎啊。” 对此，余沂楠也只能回以微笑。她将人送走后，看了一眼纸张，再次将它交给郑艺。 是的，虽然大部分人都想攻略郑艺，但也有人不知死活地给她也送了信。这种给她的就不需要问过郑艺处理，余沂楠略看过一眼就直接烧了。 “他们写的就这么好看吗？”余沂楠走到郑艺身边坐下，幽怨、酸涩、委屈，她的情绪几乎藏不住，也不想藏住。 “这两个，说愿意将一切都献给我。”郑艺抽出一张纸和一个小卡片，给余沂楠瞧。而后又从那堆纸里挑出分好的三张，“这三位，从灵魂到身心全都属于我。” “这一位，愿意上刀山、下火海。” “这一位，对我感情真挚，愿掏心掏肺待我。” 至于什么写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爱你一万年的，郑艺只看过一眼就略过了。她将挑出的这些给余沂楠过目，“真想满足他们的愿望呀。” 写下真心日月可鑑的人，日月是根本不可能鑑别的，只有尖刀可鑑，利刃可鑑。 第175页 “……”余沂楠沉默了片刻，一腔的委屈终于消散了不少，她一一看过这些被格外挑出的“情书”，将署名一一记下了。“入了夜，我悄悄把他们打晕带过来？” 这些傢伙，对郑艺的了解还不到百分之一，却大言不惭倾诉真心，期盼回应，甚至约郑艺见面。既然这样显摆真心，彰显真心，不如让她来帮忙，给郑艺看看他们的“真心”。 郑艺看了余沂楠一眼，像在看傻子说胡话。 “……”余沂楠在这等眼神中垂下眸子，泄了气，她有些委屈，仍挣扎着小声说，“他们写的都是假话，他们才不愿意真的付出这些。”但她愿意。 郑艺没搭理余沂楠，只拆了颗橘子硬糖的包装，将糖果塞进余沂楠嘴里。 余沂楠有些习惯又有些无奈：每次郑艺不想搭理她时，都会随手投餵她，好像这样就能堵上她的嘴。 当然，余沂楠每次也会识趣地不再将话题继续下去。她是聪明人，也很懂什么是适可而止。 她含着糖果，抬手按下郑艺手中那些纸张，凑近郑艺盯着那双黑眸瞧着，一眨也不敢眨眼。她极为缓慢地凑上去、凑上前，鼻尖几乎与郑艺鼻尖触碰，甚至能感觉到郑艺的唿吸。 她缓慢地、轻柔地啄了一下郑艺的唇。 “可以吗？”余沂楠舌尖抵着那酸甜糖果，眼神颤抖，“橘子味的。” “你就这么喜欢接吻？”那双黑眸里依旧没有太多情绪，郑艺不躲不避，也没有半分的羞涩，只这样眼神清澈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余沂楠，橘子味的气息随着余沂楠吐息传来。 “……喜欢。”喜欢你。余沂楠眼神愈发湿漉，她睫毛微颤着，再次凑上前，轻咬上郑艺唇瓣，那带着橘子味的舌尖便探了过去。 好喜欢。余沂楠心尖随之颤抖，她眉眼愈发温柔依恋。 与郑艺的所有亲昵都令她沉醉、令她痴迷、令她上瘾，叫她欲罢不能，难以自持。 …… 黄昏之后，第二次降雨。 湿漉的雨水浸透全身，甘甜的雨水被他大口咽下。李宏运目光灼灼，透过大雨一眨不眨盯着台上的少女，哪怕雨水流进眼睛也捨不得再眨一下。 她没收下那盒午餐肉，她一定是在心疼他。 她收下了他的信，一定是被信上的浪漫话语所打动了。 得想办法把她约出来。她那个姐姐未免太过碍眼，老跟在她的身边，得让她把人支开才好，这样他们才能好好聊一聊，互诉衷肠。 李宏运想着，在雨停之后，与郑艺目光对视的瞬间，心中的冲动与欲丨望几乎按捺不住：她在看他，她注视着他，她心里有他，她爱他！ 他大步走了过去。圣母的名字叫郑艺，郑艺……多么可爱的名字啊，小艺…… “您好，我是李宏运。”他快步走近了台上，那少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令他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他露出彬彬有礼的儒雅微笑，朝台上人伸出了手，“我有一些话想对您说，不知……能否有机会？” “啊。”少女短促的惊唿一声，像是被吓到一般倒退一步，她左右张望着，好似不相信他也爱着她。噢，多么的可爱，纯洁又单纯的小鹿…… 就在李宏运想要走上台时，那恼人的姐姐却走上台来，将他的小鹿拉住了，而后看向他，眼底是浓浓地排斥与厌恶：“你吓到她了，还请离开这里。” 呵，她是嫉妒她的妹妹更受欢迎吧？虽然她的姿色确实不错，但总板着脸，气势凌人的，哪个男人会喜欢呢？他还是更喜欢怯生生的、乖巧又善良的小艺。 李宏运心底冷哼一声，再次与郑艺对上视线，那双欲语还休的眸子中仿佛蕴满了对他的情愫与爱意，只是碍于姐姐阻碍，她才没办法对他开口。没关系，没关系的，你不敢开口，我帮你开口。 他没办法控制或催眠一个精神力充沛的能力者，就看那余沂楠的气势，李宏运也知道能力成功机率不大。但郑艺就不一样了，她是那样的柔弱，今日又进行了两次降雨，这时候一定是最虚弱、最无力的时候。他深深地看着那双黑色的眸子，那清澈见底的眸子中倒映出他的模样，将他的汹涌爱意与各种欲望全都如实反映出来。 他看下去、看进去，精神力高度集中，在一瞬间，能力倾巢而出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消耗着精神力。 他的精神力甚至都没能撑过半秒！他眼睛甚至都没眨得了一下，几乎是使用能力的瞬间，他的眼球瞬间爆掉！他脑海响起莫名的呓语，耳道刺痛的瞬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他浑身的感知甚至都没能同步过来，当他的身体直挺挺地倒下，七窍流血、剎那暴毙的瞬间，在他还没意识到他已经死亡的瞬间 在那清澈的黑眸深处，他窥越迷雾，朦胧而又梦幻地瞧见那遥远深处、云端之上的……漫不经心的随意一瞥。 【虫】【豸】 …… 在眼球爆裂、血液飞溅的瞬间，一道火墙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建立而起，将液体挡在火墙之外，没让它沾染到郑艺丝毫。 余沂楠甚至还没意识到这人死了，她以为这是能力者特殊的攻击方式。余沂楠精神紧绷着，眼底满是杀意，她的心底有着激动与愤怒，甚至还没等脑子做出思考，身体就本能操纵起了能力，瞬间竖起这道火墙 第176页 在之前，这样高效迅速地能力使用，她一次都没成功过。 “你在做什么！”她怒吼出声，在火墙散去，更炽烈火焰自掌心燃起的瞬间，郑艺的无奈轻笑从一旁同时响起：“他死了。” 余沂楠愣住了，她呆呆看着那倒下的、七窍流血的尸体，眼里出现几分茫然。可、可她没看到郑艺动手啊？郑艺也答应过她，让她出手的…… 基地负责人们在异动的瞬间立刻赶来。虽然每次降雨不需要广播，但冯淑娴都会在远处观望，一直等郑艺离开才回屋继续忙碌，异动出现的瞬间她就往这边赶来，甚至在路上就已经击中精力积蓄了能力，一团液块金属球在她掌心鼓动。 可当他们赶来时，却发现那人死了。 “李宏运。”一位负责人看了一眼尸体，直接点明了身份，“三次都是一点的那个。” “他是精神系能力者。”冯淑娴散去手中金属液块，她看向一脸茫然的余沂楠和受到惊吓满眼不安的郑艺，眉头皱起着，但仍是放轻了声音，“没事吧？你们可以先回去休息，这边我会调查。明天之前给你们一个答覆。”自杀式袭击？还是…… 这状态，怎么像是过度使用能力，反噬而死？ “他、他……”郑艺的声音很是颤抖，她眼中蓄满了泪，抱紧了余沂楠手臂，发出低低的啜泣，“他想催眠我，精神控制……他、他对我使用了能力……” “但是，但是圣母……圣母大人祂还未完全离去，所以、所以……” 精神系能力者。五个月而已，人们对各种能力仍处于探索阶段，冯淑娴是不了解精神系能力者的。但听郑艺的话，她很快明白为什么这人会瞬间暴毙了。 强行用能力窥探、甚至控制高过自己太多太多的存在，会被反噬到直接暴毙……吗？ 眼珠直接爆裂…… 冯淑娴深深看了一眼郑艺：“抱歉，这是我们的失职。” 第85章 八十五点圣母值 一场“闹剧”，一条人命。 冯基地长与其他负责人向郑艺表达了十足的歉意，李宏运的尸体被收走，他们会继续探查这人死因是否为反噬致死，也会研究李宏运最近动向，确认他的动机。 接近郑艺，讨小姑娘欢心，以情爱为锁链将她捆绑有这样的念头的人应当有很多，只是李宏运是第一个有了过激行动的。 特殊的精神能力者……冯淑娴略一深想这人成功后郑艺会变成什么样，又是否会被控制催眠着做些什么……她抿了抿唇，目送余沂楠扶着郑艺上楼休息。 虽然郑艺和余沂楠都没有再与她提起招揽话题，但不表态本身就是一种态度。高温期过后，这两人应该是要离开的。 也好，李宏运自作死，倒是也震慑了那些有小心思的傢伙。等高温期平安过去，与郑艺她们结一个善缘，也不必强留什么。 末世多灾，圣母救世。降甘霖，惩恶徒，普度众生，游走世间。万物信圣母，则万物生。 或许，真有几分隐喻。冯淑娴想着余沂楠和郑艺，想到郑艺施展能力时身上骤变的气场，想着余沂楠对郑艺的态度及郑艺表现出来的单纯、天真…… 这两人，应该是有隐瞒，有秘密的。但这些秘密……冯淑娴不愿探究，也不会去探究。就凭李宏运对郑艺出手，结果瞬间反噬暴毙而亡来看，这两姐妹，恐怕都不好惹呀。 结下一个善缘就好。 …… “他、他是对你使用了能力，想控制住你，却因为精神力相差太大，所以直接反噬而死吗？”几乎一回到房间，余沂楠便看向郑艺，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看到那人死状的余沂楠心中又是解气又是后怕。精神能力者……她竟完全感觉到他对郑艺使用了能力，如果不是郑艺强大，余沂楠甚至不敢去想之后会发生什么。 竟然有这样的人，他是怎么敢的？ “是。”郑艺应了一声，不过是种低劣而富含欲望的窥视感罢了，并不会令她动怒。只是，多少有些自不量力了。 [可能，他看你刚刚降雨结束，正是精力最匮乏、精神最疲惫的时候，如果是一般能力者，这时候肯定就中招了。]零一猜测着那人动机，也不免有些后怕，[还好宿主你不是一般人……商城里有精神力抵抗的被动能力书，可以略微增加精抗性，宿主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商城被动技能分为十个等阶，低阶的便宜但效果不大，但如果你想升阶，所需的圣母值又太多，根本不值当。 郑艺的精神力究竟有多可怕？不，可降雨后确实是她精力几乎耗尽的虚弱状态。那位精神系能力者却还是在使用能力的瞬间暴毙而亡……余沂楠抬手拉住了郑艺的手，她升起些微的不安来：郑艺，真的只是普通人吗？ 各种各样的能力……在水系方面，郑艺的造诣几乎没有任何能力者能比得过。双系？三系？余沂楠根本不知道郑艺还有多少能力是她不知道的。 郑艺啊郑艺…… …… 李宏运之死，在基地掀起不小的风波。 第177页 这温度一日一日凉爽下来，能力者或普通人都有了对未来的期望。可这关头，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那些虔诚信仰郑艺的人们为此感到出离的愤怒，他们根本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胆敢染指恩人、对神明出手。甚至还特意挑在郑艺使用完能力降雨结束后。 还好圣母大人并未立刻离开，她仁慈地多驻足了一会儿，温和地照拂着他们，才叫那小人诡计失败，反噬其身。 而那些抱有与李宏运一样心思的人反应则各不相同。有的惊出一身冷汗，被李宏运的可怖死状惊吓到，将歹念打消。有的则嗤笑李宏运运气不好、运道不行，有亏“宏运”二字，他们不觉得这是郑艺有多么厉害，只觉得是个巧合罢了。而郑艺……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还有的觉得这是精神系能力者的问题，他们觉得李宏运就是精神系能力太差才遭到反噬，他们又不是精神系能力者，难道还要怕郑艺吗？那圣母又没有实体，连降世附身的消耗都极大，又怎么可能真的下来超度他们？这种人不仅没被震慑到，反而对郑艺愈发痴迷。 …… “郑艺，郑艺！圣母大人，求求您见我一面吧！” “郑艺！圣母大人，我心赤忱，日月可鑑啊！” “圣母大人” 李宏运一死，每日降雨时自发前来祷告的人更多了。不过里面也有不少人并非诚心信仰，而是想藉此机会让郑艺多看他一眼，给他一个机会。 基地方对这种示爱与虔信并不干预，不过冯淑娴也对郑艺和余沂楠明确表态，如果有任何人慾对你们不利，你们可以任意出手。 她见识过余沂楠的火焰，以余沂楠目前武力值，在基地也没多少能力者是她的对手。 可惜李宏运死在前头，一连几天，余沂楠都没遇见不长眼的傢伙硬凑上来，她也一直没有机会在郑艺面前展示自己。 二次降雨十四天。温度已经回落到三十五摄氏度，等到傍晚时分没了太阳，普通人也可以偶尔出来透个气了。 二次降雨第十五天，二次降雨后，郑艺刚买下精力恢復丸吃掉。今日的温度已经降到了三十一摄氏度。想来很快就会回落到二十几去，高温期结束，她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郑艺每日投餵余沂楠都能得到一点分享的圣母值，这么几天也没再从商城内买成品，只将之前囤的米饭、面条和罐头吃了一些，只偶尔买点青菜水果换换口味。 宿主：郑艺 圣母值：12944 背包格子：11 特性能力：水/治癒（中阶）/随身空间（初阶） 如此，还有一万二的结余。 “你们是要离开了吗？”这天傍晚，冯淑娴难得敲响了房门。 “是。”余沂楠应了一声，“您给出的条件真的很优渥动人，但我和妹妹自由散漫惯了，实在不适合在某一个地方久待。” 而且这信仰……高温期过后，一开始还好，往后均值说不定都无法稳定在四点几。等基地不缺水资源了，那时郑艺也要每日一次降雨吗？等一些人习惯了每日的降雨，等到郑艺身体不适偶然休息，说不定还会有人感到不满。 余沂楠是真的想得很多，在还没问过郑艺的意思之前，她就将方方面面各种可能都设想过了。留下来的、离开的，几乎什么情况她都假设过。甚至还想过冯基地长之前对她们友善只是逢场作戏，在发现她们执意离开后彻底翻脸，全基地跟她们两个打起来。 冯淑娴无奈地笑了笑，“如今可是末世啊……”不过她没有再继续劝说什么，以余沂楠和郑艺的实力，大概在末世也能生活得不错。或许，这就是年轻人吧？如果她也年轻个十几岁，恐怕也是不愿被困死在一个地方的。 世界这般大，即使末世，也有别样的风景风情。 “你们有什么缺的物资么？食物，燃料，或者代步载具？”冯淑娴收敛情绪，认真询问起来。 “不用啦~基地发展不易，我们不缺什么，冯姐姐就不必忧心啦。”郑艺笑着开口。 “那你们打算何时离开？我带人送送你们。”冯淑娴说到这里，顿了顿，“你们离开的消息，就不广播了。免得再有李宏运那样的人起了歪心思。” “如果有机会，如果……你们在外旅游累了，又或遇见什么困难，可以随时回到这里。”冯淑娴看着郑艺与余沂楠，“我很感激你们对基地做出的贡献，也很感谢你们在高温期留下来。”哪怕各取所需，余沂楠与郑艺愿意主动过来，主动说起这些，就已经对基地有恩了，这个情，冯淑娴要承。至于郑艺收穫的信仰值？这是她本就应得的。 “冯姐姐……”郑艺轻唤了一声，似乎大为感动。她面露少许犹豫之色，而后坚定起来，她伸出手，“我这里有一个契约，签订后，您可以主动联繫我三次。每一次使用，契约纹路都会减少一条，三次之后，契约消失。” “不需要您付出什么，您愿意吗？” 冯淑娴愣了一下，猜到这大概也是“圣母”的能力。她将手伸过，放在郑艺掌心：“是怎么联繫？” “我也不清楚？大概，触碰契约，用意念就好了？”郑艺笑容腼腆，她捧着冯淑娴的手，双目紧闭着满脸虔诚，她念念有词般发出晦涩难明的轻声吟诵，她清脆的声音如银铃如流水，如圣光照拂洒在信徒心头，叫人心驰神往，哪怕无法参悟也不由自主地深入、着迷。 第178页 金色的纹路随着她的吟诵逐渐出现在冯淑娴手背，三道笔触共同交织交汇，最后凝聚出一玄奥至极的纹路印记。 这纯金色的印记最初一眼看去，令人困惑好奇，你不去深究便好，但如果你盯着印记思索探究，整个灵魂都会产生一种痛苦的眩晕感，脑海之中的精神迷雾层层笼罩着不要深究，不要细想。 冯淑娴只看了一眼手背上金色纹路便移开视线，她望向郑艺的眼神愈发郑重。她看着郑艺，在那天真懵懂的无害笑容之下……掩藏的究竟是种怎样的灵魂？她看不懂、看不透，却也不想探究。 “这个，给你们。”她递出一块暗金色的令牌，这是她目前能凝结而出最坚硬、最稳定的金属。在那令牌上，正面凝出“仲参”二字，反面则单有一个冯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30 02:30:57~2022-12-01 02:53: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寡王一路硕博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随随、大白、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iris773、我磕凉薇、就一、罗大泡、咿呀、子书君、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v生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甜的糖 72瓶；kojiu 50瓶；劲凉冰红茶 42瓶；就一 30瓶；四只猫 28瓶；小手轻轻rua、我磕凉薇 18瓶；精神病院vip患者 15瓶；墨受诚硅 11瓶；这是个好名字、看满离 10瓶；爱吃小胡的肘子 5瓶；天狼守约 2瓶；泥城、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屑鱼o、深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6章 八十六点圣母值 “这基地，只要我活着一日，能做主一日……”冯淑娴神态认真而坚定，她对上郑艺那双清澈的黑眸，说，“每月的一号至三号，都会进行对圣母祷告。” “我会让大家铭记在高温期赶来帮助基地的郑艺与余沂楠，铭记为大家降下甘霖的圣母。” “至于你们之前想出的那段话……”冯淑娴垂眸下去，她指尖抚上那圣母标记，“我会用金属立碑，将它逐字凝形，将它摆在基地大门口，供大家观阅、铭记。” 这人…… [天吶，她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零一很是震惊，[她是看透你了吗？可这也没崩人设警告啊！] 竟然这般与郑艺交好，是……是觉得“圣母”能力潜力巨大，对郑艺彻彻底底的投资吗？ “这三次通讯机会……”冯淑娴看向郑艺，“如果未来仲参有难，我会对你求援。如果你们能赶过来……期望你们能帮帮我们。” 未来的高温期也好，或是更可怕的自然灾害，又或是被异兽袭城……能给出这样的标记，郑艺的能力上限恐怕不止于此。如此交好，绝对是有利的。 “冯姐姐，你放心，我会尽力的！”郑艺笑容灿烂，她同样认真地点了点头，真诚至极。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冯淑娴笑了笑，了却一桩心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你们离开之前与我说一声就行，我带其他几个负责人送送你们。” “好，我们离开之前，会向您辞行的。” 刚一送走冯淑娴，余沂楠认真听着脚步声远去，而后飞快关上门，站在郑艺面前：“我也想要你的契约。” [……6。]零一单扣一个“6”，怎么都没想到余沂楠一送走人就惦记上这事儿了。 “这是联繫用的。”郑艺说，“你一直在我身边，用不上。” “我对你虔诚十级，也不能拥有你的标记吗？”余沂楠愈发委屈起来，她当然知道她也许没什么机会用上，但郑艺都给冯淑娴了！她低下头去，没等郑艺再说话，便很快调节好自己，“抱歉，是我任性了。” 这种契约应该很珍贵吧，或许对郑艺也会有消耗。反正她时时刻刻都跟在郑艺身边，用不到这个也是正常的。 她不该对郑艺提出任何的要求，是她……膨胀了。余沂楠握了握拳，因为郑艺真的……对她是以肉眼可见的纵容，这让余沂楠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求得更多。 占有欲、独占欲？人之常情，或是她的贪心。 [啊，但其实三百圣母值一份，也不是很贵重的东西……]零一态度转变极快，完全不记得在来这个基地之前，郑艺余额一共都不到三百。在零一的视角里，它还是对余沂楠有着更多一点的怜爱。尤其每次余沂楠懂事地退缩、道歉时，这种怜爱情绪就泛滥得更多。 “三百信仰值。”郑艺歪头看向余沂楠，并未被她那一瞬间的脆弱打动，也不为她提出自己的要求而感到冒犯或生气，只是平静地告知她这“标记”的价格。“你每个月只贡献了三十。” 余沂楠愣了一下，她看向郑艺，“是……所以，十个月吗？十个月以后，我可以得到你的标记？”余沂楠是欣喜的，一方面是为十个月之后的标记，而另一方面……这是否意味着，未来十个月，她都能安心待在郑艺身边？ 郑艺她……已经默许了自己一直跟着呀。 第179页 余沂楠眼底的惊喜一览无余，在郑艺面前，她完全没隐藏过情绪。她不需要摆出怎样的架子或是立怎样的人设，不需要建立起层层心防。在面对郑艺时，她是最柔软也是最纯粹的。 “郑艺……”余沂楠目似点漆，她如此笑起来，分明郑艺还没有允诺什么，却十分满足了。她定定地注视着郑艺，目光如火，却不灼人，极亮极亮的将满满的情意装盛。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余沂楠没再继续这一话题，只轻声问。 “再过两日。”郑艺说，“后日，第二次降雨结束，我们黄昏离开。” 在外过夜么？余沂楠想着，却没多问。总之，只要能与郑艺在一块儿，这些她都不怎么在意。离开仲参，终于要去汌秧了。高温期结束，温度应该会在一个舒适的阈值里保持一段时间，正是观海、游泳的好时节。 “我……我不是很会游泳。”甚至也可以说，是不太会。大概属于……戴着游泳圈能游几圈的程度吧？ “那，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嘛？”郑艺歪了歪头，似乎不太明白余沂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她甜甜笑着，又唤了一声“姐姐”。 “……”为什么突然用这种状态跟她说话啊？余沂楠莫名有些不太适应，不过郑艺也经常这样逗她，她很快也就放松下来。汌秧……海边……余沂楠想到末世之前的那些赶海视频，不知道如今还能不能赶海。那些蚬子、猫眼螺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啊，或许……它们也会变异？ 余沂楠搬了个小铁凳坐在房间角落，开始今日份的能力练习。四块大冰柱将她围在其中，可以让她尽情地追求自身火焰的温度极限。 等她精疲力尽后，郑艺以水流给她洗个澡，这时间也差不多来到了十一点，空调开放，一天就这么过去。 …… 这剩下两日里，温度虽然还算高，但基地陆陆续续已经恢復了活动。如今基地水资源也能支撑起来。冯淑娴最近一直在积攒金属，打算给基地内的货车们都凝聚一个整体的货舱，到时候派能力者去江河边拉水回来。 这水显然不太能直接喝，她们也会尽量去消毒、过滤，最好再蒸馏一次，那蒸馏得的水资源供给能力者，水系能力者凝聚的水源则优先供给普通人。 郑艺和余沂楠在下午降水后也会随意在基地闲逛散步，虽然会有普通人看到她后直接虔诚跪拜，高唿圣母，但是再没遇见一个类李宏运那样上来直接出手的人。 倒是有能力者来主动打招唿示好、说一些夸赞之语，但因为余沂楠就在一边，所以他们也没敢太过放肆，甚至都没能与郑艺握个手。 最后这两日，竟也没有余沂楠展示的机会。 这日降雨结束，郑艺将精力丸随手吃下，便与余沂楠一道直接去了办公室。 她们刚一踏入，冯基地长便抬头望来：“是要离开了么？” “是。”郑艺笑着应了一声，“叨扰多日，现在温度也算正常，基地也不再那么缺水……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好，你们当真不需要车吗？”冯淑娴起身走出，又道，“仲参与汌秧接壤，虽然不算很远……但你们想要看海，靠走可得花上好一段时间。” “冯姐姐，我们有车的~”郑艺说着，眨了眨眼，略带了几分娇俏：“您忘记我是双系能力者啦？我可还有随身储物空间呢~当初来访基地，我们是看到那小巷事迹，也不知道这基地各方人员是什么态度秉性，自然不敢暴露太多。” 冯淑娴无奈地笑笑，摆摆手，手背上那金色纹路在余沂楠眼前晃了晃，她却无所感觉，只道：“那我们就只送送你，稍等，我把他们叫来。” “其实也不用太麻烦，说不定我们从汌秧回来，还会来这儿暂住几日呢？” 冯淑娴只是浅笑，仍出去将几个负责人再度聚集在一块儿，然后才一起簇拥着郑艺和余沂楠走至基地大门。 郑艺也不避讳，她将改装车直接取出。这凭空出现的改装车辆顿时令几个负责人一惊，冯淑娴看着这车的材质与改装构造也露出几分惊讶来。 “那，冯姐姐，大家，我们就先走啦？”郑艺抬起手挥了挥。 “叨扰多日，我们就先离开了。诸位，再见。”余沂楠也挥了挥手，她道了声再见，便接过车钥匙，拉开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从仲参到汌秧、再到海边的路线，在基地这几天里余沂楠早就规划完毕、烂熟于心，自然也不需要再看地图，只稍微辨认了一下，便直接启动车辆，驶离这里。 冯基地长与一众基地负责人目送着她们离开，直到她们彻底消失在视线内，王枫祥才忍不住低声感慨：“真是，完全摸不清深浅啊。” “神明……圣母，她的能力真的是神明附体，予下赐福吗？” 李宏运是个蠢的，那么自大地直接出手……他们那时候既为郑艺她们没事而松了口气，又因李宏运干脆悽厉的死亡感到些许的后怕。精神能力者……李宏运，在高温期之前，他可是也催眠、影响过其他能力者的，即使略有反噬，也只是脑袋略微刺痛，甚至还不到双目流血的程度。可这一次 第180页 是瞬间啊。在使用能力的一瞬间，立刻暴毙。 郑艺……真如她所说，那时圣母仍在附体，还未离开吗？第一次降雨时，冯淑娴看得分明，在降雨结束瞬间，郑艺就已然变回原本的姿态。 郑艺，她的精神力到底强大到了何种地步？又或是，那时那位神明真的仍附体于郑艺身上，李宏运觊觎神明，以区区能力者之身妄图操纵神明……自然暴毙。 冯淑娴看着手背上那三道金色纹路，想到郑艺降雨时的气势，指尖轻轻拂过图纹，“这些，没必要得到答案。” “她们……不简单。”看似余沂楠这个姐姐时时刻刻保护着郑艺，好似郑艺这天真单纯、不谙世事是在余沂楠庇佑下养成的，但实际上……不少事，余沂楠都在询问郑艺的主意。“交好，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01 02:53:18~2022-12-02 03:49: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大白、结城友奈是百合、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鹿冰冰红豆冰 122瓶；。。 92瓶；阿壹 40瓶；穆 30瓶；归途 20瓶；么七七七 12瓶；不落言、卓娅正牌女友、一颗星星糖 10瓶；爱吃小胡的肘子 5瓶；狐说巴啦啦 2瓶；天狼守约、泥城、折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 八十七点圣母值 改装车稳稳噹噹地上了路，郑艺望着窗外的荒芜城镇，猜测着第三次大雨何时降临。 末世，爆发五个月。度过了一次极寒期，而今高温期才刚刚度过，而高温的余温还未完全降下。 驶离仲参边缘，彻底步入汌秧时，正巧进入新的一月。 余沂楠依旧提供了满值的十点圣母值，而后便是仲参基地月初时的祷告？其中应该还混有来自人类之光避难所的信仰者。 第一日，郑艺一共收穫了5899点圣母值，其中还有来自余沂楠的三十点。刚一月初，余沂楠就十分雀跃又虔诚地望着郑艺，干脆利落地连续显出三次满值圣母值。 而这一次，累积圣母值突破两万，却没有再出现累积奖励。 [这累积奖励档次不是固定五千往上叠加的。]零一解释道，[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规律……但下一次的奖励在三万档。如今您的累积圣母值是22526。] 郑艺显然不在意这些，即使三万档，也就是再过两日的事情。 余沂楠倒是数着过去了一月，她本想问郑艺上个月能不能也算进去，但想了想，还是没问。或许某天即使没到十个月，郑艺也主动给她标记了呢？ 这高温期刚过去，余沂楠就有点期待极寒期的到来了。等温度降低，她就可以每天都给郑艺暖手了吧？晚上也能跟郑艺贴贴。太冷的话，郑艺也不会拒绝她的拥抱，也不会嫌她能力不稳定体温升高、过热。末世初期这一轮的极端天气都没有持续太久，也不知道今后是否规定了这样的频率，又或是会有所改变？ 行至傍晚，依旧是寻了一处无人建筑，简单将室内清理，便暂住一晚。 就在余沂楠准备将屋内摆设挪至一旁，打算将桌子拼一拼当床时，郑艺摸出一小颗蓝色胶囊，下一瞬，那被挪出的空地上就变出一张一米八的蓝色双人床来。 “这……”余沂楠愣了一瞬，怎么都没想到郑艺现在还能凭空变出这些东西了。这、圣母能力真的这么厉害吗？获得信仰值……让郑艺又解锁了不少东西？有那么一个瞬间，余沂楠生出几分不安与惶恐来：这种能力……郑艺的能力，不会真与神明有关吧？ [您就只买一张床吗？]零一显然对那淋浴间念念不忘，[可携式淋浴间也很适合在外旅行哦~] [还有这个可携式小厨房，里面的烤箱、微波炉、炒锅、高压锅、平底锅、电饭煲、洗碗机等等一系列家电厨具一应俱全、应有尽有哦！使用这些器具依旧是完全不用担心电能、天然气之类的消耗！] ‘？’ 【胶囊&mdot;可携式淋浴间】：无限畅洗淋浴间。 售价：10888圣母值 【胶囊&mdot;可携式小厨房】：无限畅做小厨房。 售价：11888圣母值 对如今的郑艺来说，其实很少会出现她难以理解的东西。但这个可携式房间的售价，郑艺是真的很难理解，它是怎么敢卖到这个价格的？就因为无限？ [宿主，这种可携式房间、可携式场地是这样的，您消费得越早越划算！您不能看它现在售价这么高，您要这样想，您现在买下它，能用它用到死，往后再也不愁洗浴的事儿了！就算您高温期渴死，渴死之前都是干干净净的，还能沖个凉呢！]零一推销起商城商品很是起劲，[您看，如果您能用上十年，那平均每年只需要支付一千出头的圣母值，按照每天洗两次澡来算，洗一次澡只需要1.5圣母值啊！您要是能用上二十年、一百年，天吶，这不就是白送吗？] [厨房也是一样，各类厨具齐全，能让您随时随地吃上各种美食。您甚至能在末世里烤小蛋糕吃，还能用高压锅煨汤，配合商城各类食材，您就可以享受末世前的各种美食啦。] 郑艺不是很想搭理零一，整只烤鸡都只需要3点圣母值。一盒炸鸡，里面有六块金黄酥脆、外焦里嫩并沾满酱料的鸡块，这也只需要3点圣母值。即使她再疯，也不可能花11888圣母值去买那什么可携式小厨房。 第181页 这都够买3962只烤鸡了，每天吃一只，都能吃上十年。 ‘你实在没事做，就去给自己更个新。’这可携式的床自带床垫，400圣母值不算白花。郑艺将床单铺上，如今的温度显然是不需要被子的。她收拾完这些，便取出锅碗瓢盆开始做晚饭，她将锅内注满水，余沂楠便很快点燃炉子底下的固体酒精。 锅内的水咕噜咕噜开始沸腾，郑艺花掉一点圣母值买下一袋什锦菌菇的速冻水饺，她与余沂楠一人吃一半，两个人的晚餐也只花费这一点圣母值。 “郑艺……”余沂楠咽下饺子，她欲言又止，最后望着郑艺的表情，试探着轻声问，“圣母……圣母，真的是神明吗？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圣母之神吗？” “这个世界，不存在神明，也没有圣母之神。”郑艺轻笑道，“不过是煳弄基地、换取信仰值的法子，怎么到头来，连姐姐自个儿都绕进去啦？” “那你……”余沂楠顿了顿，她望着郑艺那双含笑的黑眸，分不清这笑意是真是假，而郑艺此刻又在想着什么，“那你是神明吗？” “我若如此神通广大，这末世早就结束啦~”郑艺说着，眼底倒有了几分兴趣，她盯着余沂楠的眸子，问，“不过……如果我真是神明呢？” “你喜欢上一位神明，爱慕一位神明，甚至向神明求吻、祈求垂怜……姐姐~你不害怕么？” “……”余沂楠沉默下来，也是，如果郑艺真是神明，哪有这么纵容凡人亲昵的神明呢？她三番五次地……做出那些事情。只是，在某些时刻，在某些瞬间，余沂楠总有一种……郑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错觉。“害怕。”她垂眸回答，用筷子将碗中最后一颗饺子戳散，将它搅弄着，最后还是端起碗将它们都扒进嘴里吃掉。 “可我还是会对你动心，还是喜欢你，还是不想放弃，还是……” “还是想与你更加地亲近。”或许，这也是对神明的冒犯与亵渎吧？渎神…… 只是想到这个词，就让余沂楠心中升起复杂的情绪，既让人害怕，又令人激动。但她对郑艺的感情本就复杂至极，这些也不算什么。 她看向郑艺，但郑艺并没有回应她这些话，只是将吃完的碗筷用能力清洗。 “我来收拾。”余沂楠起身接过这些，将锅碗瓢盆一个个分类还原，燃烧的固体酒精早已烧干、熄灭。郑艺则取出水桶给余沂楠放满两桶水，让她待会自己找个隔间洗浴。 自从离开仲参避难所，郑艺也就没再用能力帮余沂楠清洗了，只给她提供足量的水。 [就算你不需要淋浴间，但余沂楠显然很需要呀！你难道不想让她每天都能洗上热水澡，每天都香喷喷的吗？] 郑艺瞥了一眼隔壁，能明显听到余沂楠在那边的刷牙声。 背包的货车上还有一大箱沐浴露和洗髮液，牙膏牙刷同样也囤了不少。 [……]零一彻底败下阵来，它还以为以它精妙绝伦的销售技巧，可以打动郑艺呢。 等余沂楠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出来，那换下的脏衣服也被她手搓洗干净了，顺带以能力烘干。她出来时微带着些冰凉的水汽，显然，余沂楠并没将那两桶水加热，洗的是凉水。 她坐上床，小心翼翼挨着郑艺躺下。这一米八的双人床对余沂楠而言有点大，如果她想要抱着郑艺睡，她那边就会空出很多位置来，显得她十分刻意。 她侧过身子，刚抬起手，郑艺就转了个身对着她，那双黑眸直直盯过来。 “……”余沂楠手臂悬在半空，放也不是，举着也不是。“我、我身上不热的……” “是么？”郑艺伸手搭上余沂楠脸颊，那指尖轻轻在她一侧脸颊一点，绕至她耳后捏了下那微凉的耳垂。 只是一个动作而已，余沂楠感觉自己脸上被郑艺摸过的地方瞬间就烫了起来，此刻被她捏在手里的耳垂更是飞速升温 “姐姐，你又脸红了。” 指腹下的耳垂髮烫髮热，郑艺轻轻揉了一揉，余沂楠半边耳廓就都熟透起来。 “你在想什么？”那双清澈的黑眸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她，好奇地询问她此刻的情绪。 但余沂楠甘愿为她掌控。 “我……在想，要是我能不这样容易升温、容易害羞就好了。”余沂楠朝郑艺这边蹭了蹭，那悬着的手臂极轻又极为小心翼翼地放在郑艺腰身，她甚至没敢将重量落到实处，而是一点点地揽上郑艺腰身，见郑艺没有其他情绪，才真实真切地揽住了。 “我在想……这床也太大了些。我想趁现在还不是很热，能抱着你一会儿。” “我在想，这高温期终于过去了，未来应该又是极寒期了……我觉得……我觉得很开心，很期待……” 余沂楠一点点靠过来，她声线略带了些许的颤抖，却还是如实地、坦诚地将心底话说出，“我现在在想……你都好久没有亲过我了。” “你的想法还是这么多。”郑艺低笑了声，她并未阻止余沂楠的贴近，她的指尖下移，抵在余沂楠单薄的白色t恤，抵在余沂楠心口，“如果我不愿意呢？” 第182页 “你太热啦，你的情绪也太炽烈了些~姐姐，如果我不喜欢你这样呢？” “你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02 03:49:57~2022-12-03 03:08: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ris773、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就一、子书君、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林小羡呀 100瓶；香草蛋糕 34瓶；mu 20瓶；星辰之光 16瓶；小一不配、63804253 14瓶；駲、《《》》 10瓶；空灬擘、墨受诚硅、屑鱼o、肆月巳、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8章 八十八点圣母值 郑艺……不喜欢这样吗？ 还是，只是假设？ 余沂楠有些茫然又有些无措，她收回了手，有些无力又侷促地握拳又松开，手指蜷曲着不知能放在哪里。“我……对不起……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这样了。” “亲吻也好，亲近也好，我、我会保持距离的。我会尽可能控制自己的体温，等温度再降低一些，我也就不热了。我、我……我的情绪……”余沂楠语气低落下来，“只是我的情绪，我没办法控制。” 明明从始至终一切的亲密都由郑艺主导，但当郑艺说出这样的话时，余沂楠确实真切地感到慌乱。郑艺总是喜欢说出这样话，但余沂楠没法把这当作假设。 郑艺揉着余沂楠发烫的耳垂，指尖轻轻蹭过那耳垂，摩擦着，感受着指下微烫的顺滑柔软触感。她撩起余沂楠耳边碎发，发梢在她指尖轻绕一圈，又被拢至耳后，她凑近了余沂楠，在这样亲密的近距离中，两人唿吸交缠着，她看着余沂楠那再次湿濡起来的眼睛，指尖蹭过余沂楠眼尾，将那一块儿揉得微红，微湿的泪意落在她指尖，郑艺微撑起身子，低眉看她，轻笑：“我开玩笑的。” “姐姐，你太爱哭了。” 明明还没有哭，明明只是一点点的酸涩，明明都是郑艺逗弄她故意造成的局面。但郑艺如此轻声地在她心尖上落下一声感慨，却让余沂楠鼻子酸涩到不行，眼前一下就起了雾气。 “姐姐，你想要那个标记吗？”郑艺在床上坐起，指尖蹭着余沂楠落下的泪滴，看那水珠在指腹晕染开。 “……”余沂楠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想，但那标记要三百点信仰值，她都没能给郑艺带去这样多的价值。跟着郑艺，一定给郑艺带去了很多麻烦。她在末世的衣食住行……几乎都仰赖郑艺，这样的她，怎么能再有多余的奢望？ “姐姐，你想要专门的淋浴间吗？”郑艺用指尖接着那眼尾滑落的泪珠，她声音愈发温柔宠溺，可余沂楠的泪却没断掉。也就是这时，余沂楠抬手要以手背遮掩眼睛，想擦干泪痕，然而刚抬起手，就被郑艺扼住手腕，将之摁在了床上。 “……我不想要。”余沂楠声音哽咽且委屈，她睫毛上都挂着泪珠，微颤着望向郑艺，不一会儿又蓄满了泪，如晨露滚落。“我可以……等十个月。我……我没有……那么贪心，那么不识好歹……我……”余沂楠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觉得这些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你好热呀。”郑艺单手擦去余沂楠眼泪，仍摁着她右手不让她动作，只离得更近了些，微低头咬上余沂楠唇瓣，咬上她脖颈，牙尖刺破皮肤，令她渗出血珠来。“姐姐。” 郑艺眼底带笑，轻声唤了一句，她松开了余沂楠手腕，起身跨坐在余沂楠身上，手中寒芒转过，银白色的手术刀出现在她手中，如画笔一般以刀尖在余沂楠皮肤上轻轻掠过。 “姐姐，你的血也是热的呢。”郑艺摸上那刺破的表皮，指腹上触摸着点滴血液，又轻抚上余沂楠脖间动脉，感受着指腹下热烈的跳动。 手术刀非常锋利，这显然不是当初对余耀祖用过的那柄了。刀尖只是在余沂楠锁骨轻轻蹭过，一条细微的血痕便浮现出来。“姐姐，你害怕吗？” 这是郑艺第二次问她是否害怕了。 分明危险至极，分明她也感觉到了痛，但是……为什么她的心脏越跳越快，为什么她的血液仍在沸腾，为什么她总痴迷于郑艺那双清澈的黑眸之中，仿佛沉溺深海、坠入深渊。为什么呢？ 明明……“害怕。” 但是……不想逃避，不愿躲开。 余沂楠抬手，略颤抖地握住了郑艺捏着手术刀的手，将锋利的尖端对准自己，她望着郑艺，起身靠向她，锋利的尖端轻而易举就刺破单薄的t恤，刺入她左胸的皮肤，随着余沂楠的贴近，疼痛也一併袭来。 她颤抖又坚定，害怕而渴望。她另一只手轻轻虚揽上郑艺肩膀，贴近郑艺的唇，“血腥味的……可以吗？” 一如既往的温热柔软，余沂楠看着郑艺未闭的黑眸，“你会喜欢我的血吗？” 郑艺忽地低笑一声，这一瞬，手术刀尖端刺入余沂楠胸膛，又被抽出，血液甚至还没来得及涌出，治癒的光便汇聚而上。“痛吗？” 第183页 “……”余沂楠咽下痛楚的抽噎，只低声道，“第三次大雨……我也会淋完全程的……” “如果你活不到第三次大雨了呢？”郑艺看着她，俯身吻上她，“如果我现在就要剖出你的心呢？” “姐姐，甚至你可以活着、看到全过程，看到自己的心脏……我保证，它那时候还在跳动。”她能控制血液，又有治癒能力。也许中阶不太够？但没关系，升入高阶也只需要再花六千圣母值而已。能力上的升阶，早晚都会需要的。 郑艺的声音温柔极了，好似情人私语，她轻吻余沂楠额发，“姐姐，你害怕吗？” “……害怕。”余沂楠望着郑艺，完全没有任何的反抗意思，“但我……可以。” “我很……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知道……我即将面临什么。”余沂楠望向洁白天花板，进入这个房子时，天花板都有蜘蛛网了，但在郑艺的能力下，这里被打扫得焕然一新。她盯着天花板上难以清除的黑色污点，也不知那是错觉还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望着、盯着，艰涩开口，“我是唯一一个……十点信仰值……我全心全意信任你、信仰你、认可你、支持你。郑艺，也许……我是狂信徒也说不定，我知道我是清醒的，但别人也许认为我疯了。或许我确实疯了，但我仍是清醒的。” “十阶……可登天外圣域，受圣母赐福，脱离肉丨身苦海，灵魂飞升。”余沂楠忽地笑起来，浅淡的笑，无声的，她眼睛极亮极亮，仿佛在那白色天花板上看到了整片绚烂星空，“郑艺，能受你亲手超度……脱离苦海，灵魂飞升……说不定真能登上天外圣域呀。” “全部、刺穿也没关系，刺破心脏也没关系。郑艺……再、好好抱抱我吧。” “我太任性，也太贪婪了。” 郑艺抬手拨开余沂楠鬓角被泪水染湿的碎发，她总是高高在上的，总是漫不经心的，一双黑眸总是清澈的、一眼望尽，无波无澜、无悲无喜。那柄沾血的手术刀不知去了哪里，郑艺按上余沂楠手背，俯身亲吻她。 金色的纹路在余沂楠手背交织，余沂楠颤抖着接受着这个温柔的吻，她唿吸急促地，大片大片的泪水滴落，似乎愈发不受控制了。 “我好害怕……”余沂楠啜泣着，“郑艺……我好害怕……”她揽住郑艺腰身，一边说着害怕，一边却将人抱得更紧了。 白色t恤被血色晕染，床单也沾染上猩红血迹。 “姐姐，你想与我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么？”郑艺望向她，好似好奇询问，“亲吻，拥抱，一声姐姐，仅此而已？” “……”当然不是。她是个贪心的、低劣的、永不满足的……人类。她有着见不得人的占有欲，有着不敢说出的奢想，她想彻彻底底地疯掉，不顾一切地说出一切，将丑陋的欲望倾诉，又害怕因此被抛弃。如果郑艺看她的眼神里有着嫌恶与疏离，哪怕只是一时伪装，也足够令她心痛。 “……我不想。”余沂楠闭上眼睛，整个人有一种脱力的、失去灵魂的虚脱感，她咽下忐忑与害怕，坦诚道，“我想能与你更加……亲密，我想……我想成为特殊的那个，最特殊的那个……唯一一个……特殊的那个……” 她既大胆，又怯懦。 “我知道了。”郑艺轻声应道，她擦去余沂楠眼角泪渍，“去洗把脸吧。” “……嗯。”我知道了又是什么回答，余沂楠咬了下唇，但还是应了，她看向郑艺，泪水仍在眼眶中打着转。郑艺起身下了床，给水桶又凝满了水，余沂楠在床上坐起，看着身上血迹，微一垂眸，那泪水就滴落下来。余沂楠想问清楚，又怕不是自己期待的答案，可冥冥中，她又有所期盼。 她调整着情绪，将泪擦了擦，下了床，接过毛巾，认认真真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浸透毛巾，全都捂上脸颊，余沂楠闭着眼睛，听着水流滴落回桶内的声音。 她用力拧干毛巾，也没用能力，就这样将脸擦干，然后将毛巾重新放入水中，再次拧干后搭在店内的椅子背上。 “郑艺，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到底，余沂楠还是问了出来。她看向郑艺，坐在床边的人也望着她，她的目光踉踉跄跄撞进那黑眸里。 “更进一步。”郑艺回答，她略思索一瞬，“交往的意思？” 余沂楠呆呆地望着她，好似在做梦。“交、交往……的意思是……我们……我们……” “我们交往吧。”更进一步的亲昵，更有安全感的关系，交往，恋爱。这个世界，应该就是这个流程。至于结婚…… 在澪国，末世前是没问题的。但如今末世了，应该也没办法完成相关手续。不过余沂楠只是想要更进一步罢了，倒不用去想关系的再下一步。 [？？？宿主？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怎么就突然交往了？！在它被断断续续地关进小黑屋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零一真是无法想像郑艺谈恋爱的样子，她真的知道什么叫交往、什么是恋爱吗？难道要这也要伪装？以她的本性，怎么可能达成余沂楠想像中的恋爱啊！ 第184页 男女主那边是全然恋爱脑，甚至只剩恋爱没有脑。但郑艺这边，显然是只有脑没有恋爱啊！ 比起零一的崩溃与不可置信，余沂楠则惊喜至极。 “真的吗？所以、所以我没有在做梦吗？”余沂楠很是激动，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冒出“如果被郑艺刺一刀就能更加亲密，她愿意被……”之类的念头。她靠近郑艺，好像又要哭出来了，却又忍住了泪，在郑艺面前低下身子，弯腰凑近，轻微触碰了一下郑艺脸颊。“我们……我……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了吗？” “嗯。” “那，我以后都可以亲吻你吗？”余沂楠轻声问，“我可以抱你吗？” 郑艺看着她，微微张开手，直接给了余沂楠一个拥抱。 …… 余沂楠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击得不知所措，哪怕郑艺给了她拥抱，在她要求下又给了好几个晚安吻，但余沂楠整个人仍是发懵的、轻飘飘的，她好像喝醉了酒，踩在云端上，不知何时就会行差踏错狠狠摔落，摔得粉身碎骨。 可是，不过就是粉身碎骨而已啊。能沉醉在此刻的温柔里，哪怕多上一刻也是好的。 她望着天花板，洁白干净的天花板上再找不到当时的黑点了，她兴奋地睡意全无，却又按捺着自己不再乱动，因为身侧郑艺的唿吸已然平稳。 女朋友，交往关系…… 只是比以前多了一个、一个简单的身份而已。甚至在末世之前，这个身份都没有什么法律效应，人与人之间交往、分手再常见不过。可即便如此，当对象变成郑艺之后……余沂楠很想在床上打滚，她再次悄无声息地掐了一下自己，疼痛令她愈发清醒，而清醒令她愈发兴奋、愈发沉沦。 真好呀。 …… 清晨，六点。 余沂楠才入睡两个小时，就迷迷瞪瞪被郑艺叫起。她脑子还有着昨夜的兴奋，在略有昏沉中洗漱完毕，为炉子点了火，就被郑艺指去门外锻鍊能力。 “火焰凝成人形，将火焰自如操纵。” “好。”哪怕还很是睏倦，连脑袋都有些昏沉的疼，但余沂楠还是第一时间应下来。她乖乖在外面凝出火焰，并令火焰不断放大，磕磕绊绊凝出大概的人形，然后尝试着像郑艺说的那样，以意念控制“火人”行动，就像控偶一样。 然而这好不容易凝出的人形火焰才别扭至极地踏出一步，焰光明灭一瞬，差点全都消失了。余沂楠不得不愈发专注，不断消耗着精神力，才让人形火焰再度凝实，控制着它抬起脚，走了一步。 好难。 越是细微处的控制就越难，这让余沂楠想起那次素龟山之外，她操纵火星点燃物体了。可这一次，她不仅要保持火焰整体的大小与温度甚至是形状，然后再此基础上再分神操纵火焰“行动”。 余沂楠咬咬牙，愈发集中心力。 她与郑艺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如今郑艺对她有了期望才是好事，她怎么能不拼命努力，让郑艺看到她的心意呢？ 作为郑艺的女朋友，她可不能……太差劲了。 精神力的消耗速度比余沂楠想像中还要快，等郑艺让她吃早饭时，本就昏沉难受的脑子里还多了针扎般的刺痛。不过这倒令余沂楠反而清醒多了，她打起精神撤去“火人”，看着郑艺将那张床变回一颗小巧的蓝色胶囊，随手放入了口袋。 余沂楠眨了眨眼，也没多问，只乖巧拿起空碗打开锅盖，发现今日早饭是满满一大锅的皮蛋瘦肉粥。她先给郑艺盛了一大碗，配上勺子放在桌上，而后才给自己盛满。这粥极为粘稠，米粒软糯，皮蛋瘦肉的量是以肉眼可见的多，那锅盖刚一揭开，香味估计都传出了八百里地。 余沂楠舀了一勺轻吹了两口，粥米咸香浓稠，一抿即化。她是火系能力者，也不太怕烫，直接大口大口吃起来，不过两三分钟，这一满碗就下去了大半。 郑艺在一边慢慢喝着粥，她脑海里不断响起各种提示，仲参基地那儿的第二轮祷告开始了。 相比昨日查看时的数额，涨了5474点圣母值。 巧合的是，累积圣母值达成了一个28000的整数。 不过这巧合很快打破，郑艺再次收到来自冯淑娴的9点圣母值。 宿主：郑艺 圣母值：23203 背包格子：11 特性能力：水/治癒（中阶）/随身空间（初阶） 三十点圣母值花出，郑艺将精力恢復丸塞进余沂楠嘴里。余沂楠顺从地张嘴，那药丸入口即化，她还以为郑艺给她吃的是什么糖果，直到脑海中的刺痛缓解不少，精神力也快速恢復了起来……“这个，给我吃没关系吗？”她的精神力比郑艺弱得太多，吃这种恢復性的东西也太浪费了。 “它、它要多少信仰值啊？”显然，余沂楠已经猜到郑艺拿出的不少东西都与信仰值有关，毕竟在去仲参基地之前，郑艺可没拿出过这些东西。 “精力恢復丸，三十。” “……”余沂楠沉默了，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金色纹路，小声道，“我会……慢慢还上的。” 第185页 “吃一颗还一个月。”郑艺看向她，“那你以后每天吃一颗，岂不是永远都还不完？” “！”这种珍贵的东西，她怎么可以每天吃一颗！余沂楠忽然想到郑艺之前每次降雨后都会吃上一颗这个，她那时候以为郑艺是在吃糖……所以，降雨对郑艺而言，消耗也是过大的吧。余沂楠摇摇头，“我吃太浪费了，你吃一颗这个，可以做更多、更重要的事，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可以加倍练习能力。” “……太奢侈了。” 郑艺看向她，沉默片刻，忽然道，“可携式淋浴间，售价10888圣母值。如果你要还，得还上三十年。” “可为什么要买可携式淋浴间？”余沂楠被这可怕的数字吓到，她甚至站起身来，“我不要！” “你这样弱，不加倍努力，怎么能帮上我？”郑艺语气平静极了，她看着余沂楠，“你的虔诚再多，再认可我，一个月也只能提供三十点。” “而让一个基地的人认可我，哪怕只是一个百人的小营地，一个月也能产生上千的收益。” “你的能力如果不能碾压，不能服众……姐姐，那不就得我来出手啦？”郑艺歪了歪头，语气突然就温柔起来，她声音轻柔，宛若撒娇，“你也知道，我出手会是怎样的后果嘛~到时候都没法持续发展啦~” 持续发展……余沂楠沉默片刻，“我知道了。”精力恢復丸她会吃的，她也绝不能浪费郑艺在她身上的……投资。 但是！唯有这一点，余沂楠真的不能接受：“但是，淋浴间真的没必要。” 余沂楠的情绪很激动，也很难得驳斥了郑艺的话，她非常非常认真，也非常执着地看向郑艺，甚至带了些祈求：“淋浴间……就算它是纯金打造的淋浴间，那也只是一个淋浴间而已啊……它、它怎么能价值一万零八百八十八呢？”余沂楠甚至无法把它的价格简化为一万零八，因为那八十八的信仰值在她心里也是根本不能省略的数额！ 怎么说呢，在某一程度，余沂楠此刻的想法与郑艺的想法达成了一致。 [你快告诉她，那不是一般的淋浴间，是无限畅洗淋浴间啊！如果洗上一百年，简直就是白送！宿主，你快说，你快跟她说啊！]系统空间内的零一倒是急得不行，郑艺是没法理解零一的情绪的。她甚至有点怀疑这胶囊系列的设计出自零一之手，不然根本没法理解为什么零一对这一系列的产品如此尽力推销。 “而且，就算买了它，也没地方放吧，总不能把淋浴间绑在装甲车上……” “是胶囊&mdot;可携式淋浴间。”郑艺顿了顿，终是受不了零一的聒噪，补充了一句，“无限畅洗淋浴间。” “可你是水系能力者，本来也……就是无限畅洗呀？”余沂楠泄了气，她望着郑艺，觉得郑艺大概又在坏心眼地逗她玩了。她端起碗来，将最后一点粥都喝干净，而后又去盛了一碗，“你还要么？” “不了。”郑艺看余沂楠再次坐下，她眉眼低垂，忽地轻笑一声，将一颗胶囊放在桌面上，屈指微弹，令它朝余沂楠那边滚过去。 “……这是什么？”余沂楠看着这颗全白的胶囊，忽然想到早上那床变成了蓝色胶囊，在那一瞬，她心肺骤停，瞪大眼睛，“郑艺？！” “这是……”郑艺微沉吟着，眉眼弯弯，朝余沂楠露出甜甜的笑容，她盯着余沂楠，没放过她任何一点表情或情绪的变化，只轻声道，“是我送给姐姐、送给女朋友的礼物。” “……”余沂楠抿了抿唇，她似乎想极力忍住，但到底没能忍住，她起身抱住了郑艺，从郑艺背后紧紧将她抱住，将脑袋埋进郑艺的背上，将郑艺抱紧了。 [你看！我就说余沂楠会喜欢的，她都感动哭啦！] ‘不，她是心疼哭了。’ 但无论是感动还是心疼，木已成舟，余沂楠也确实哭了。 她好半天才能压下情绪，但只一看到桌上那颗小小的白色胶囊，这眼泪就又没绷住一万零八百八十八啊！那可是一万零八百八十八，可以买362颗精力恢復丸啊！ 余沂楠一面觉得感动，毕竟郑艺之前连三百信仰值的标记都不愿意给她，但她真的、真的……也没想过要这样贵重的东西。即使这个淋浴间是纯金打造的，它也不该要这么高的价格啊。余沂楠的心都在滴血。 郑艺辛辛苦苦为仲参基地降了近整个高温期的雨，她难受只能靠精力恢復丸缓解，那么努力地、在那边停留了这么久，三轮下来也只拿到了一万六左右的信仰值吧？ 怎么能、怎么能…… “你不收下吗？”郑艺看着余沂楠的表情，眼底笑意倒是真实了几分，她轻声问着，看余沂楠再次绷不住地捂住心口，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将颗胶囊捧在了手心。 “可是……太贵重了……”也太不值了。 “姐姐，不要看轻自己。”郑艺轻声说着，将余沂楠摊开的手指屈起，令她握紧，“没什么贵重的。” 第186页 圣母值而已。能力？外物？只是让她的生活更方便了些，却也不是必需的。 “还是你收着吧。”余沂楠感受着手心胶囊的形状，又不敢握得太紧，怕一不小心捏碎了。她将胶囊朝郑艺递去，“我的摩托车不是也在你那儿吗？你就一起收着吧……求你啦。” 这可携式胶囊未免也太小了点，万一从口袋里掉出去，掉在车里还好，要是掉在外面…… 第89章 八十九点圣母值 郑艺到底是没怎么为难余沂楠的，吃过早饭后，她们继续上路，直奔海边而去。 至于汌秧的基地？倖存者？能力者？这些等去了海边、看完大海再考虑不迟。 郑艺她们本来是这样打算的。 改装车直朝海边而去，她们本打算直接从公园进去，直接去海滩边看看海、玩一玩。然而还未抵达公园门口，在公路上开到一半，前方就被一连串追尾的废弃车辆堵了大半。余沂楠本想下车挪动，却发现那一片不仅有车辆残骸，在太阳光下，明显能看到一片折射。她下车快步走过去，才发现这路上撒满了玻璃碎和钢制的三角扎马钉。 真缺德啊。 “要清理吗？还是绕行？”清理的话，她想要将钢钉全部、彻底融化掉大概会耽搁不少时间。而且这一看就是人为布下的障碍。 郑艺下车打量着公路附近的痕迹，这边另一侧倒是一条泥土小路，两侧杂草明显被人为清理过。她看了眼那扎马钉的散布，有的明显是重复使用的，部分钉角都有些弯曲。 就在这时，郑艺忽地看向公路一侧的路灯顶上，一只黑鸦不知何时落在顶端，直勾勾地盯着她们。 “看来，今日是没法看海了。”郑艺轻嘆一声，水流无声在黑鸦身后凝结，在下一瞬将它整个包裹、冰封，而后炸裂。 “嘭”地一声，裂开的却不是乌鸦血肉羽毛，而是一团黑雾。这黑色乌鸦，竟是某个能力者的能力产物，而非真正的生物。 “那我们……”余沂楠还在想是否要从小路离开，就瞧见郑艺将改装车收入背包，朝那小路走去。 “那些人应该在路上了，去会会吧。”郑艺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试试实战吗？” “好。”余沂楠应下，正要与郑艺朝那小路走去，就明显听见汽车加速冲来的声音。一辆白银色的、满是灰土的面包车从她们后方包围而上，而那小道下，三辆摩托车扬起尘沙，飞驰而上。 “就是她们！”面包车中一人面色难看，他捂着脑袋，刚刚黑鸦的突然死亡带给他不小的反噬，令他升起几分怒意来，他用汌秧地区方言骂了几句，而后才带着浓重的口音大声道，“是我发现的，这次总该让我先来了吧？我要让她们给我生个儿子！” “我老张家都还没后，这次怎么都得让给我吧？”这些人皮肤晒得黝黑，大多赤膊着，还未下车便□□不断，起闹、戏嚯着“分赃”一事了。 “***，好不容易熬过这**的高温，那些老肉吃得我真是想吐。这两小娘们看起来细皮嫩肉的，玩完可得我尝个鲜。” “她们看起来挺干净，也不狼狈，不会是什么强大的能力者吧？” “就两个女人，再强能打得过咱们十个能力者？你要没信心，就让小王再凝只鸟儿飞回村里，再叫些人来。” 那两辆摩托车上的人下了车，将郑艺和余沂楠堵住。面包车上的六人也陆续下来，只余那操纵黑鸦的男性能力者和另一位能力者没上前，他们两人显然不是战斗型的能力，一起留在车前。 “不想受苦就乖乖跟爷爷们上车，瞧你们细皮嫩肉的，我可不忍心轻易打杀了你们。” “服侍好村里的人，多生几个儿子，包你们有吃有喝。” 他们轰然大笑，一人刚上前一步，炽热的火焰便勐然砸下。他大吃一惊，银色钢铁如流水般在他身前形成一道钢盾，堪堪将火焰挡下。“火系！有点强！” “动手！” “我来！”另一人低喝一声，水流凝聚而起，就要朝余沂楠浇去，另一人抬手触及水流，聚精会神将雷电输入，雷电纹路顺着水流蔓延而上，一齐朝余沂楠攻去。 两侧杂草在这瞬间随风飘扬而起，暴涨着朝郑艺、余沂楠席捲而来，潜藏在杂草堆下的藤蔓此刻如毒蛇一般突然刺出。 那骑着摩托车赶来的四人此时也纷纷怒喝一声，一人匍匐而下，下一瞬，猎豹虚影在他身上浮现，他如勐兽一般扑杀而来。 “一个是火系，另一个是……水系？等等，她身上颜色怎么这么多？”另一人正要聚精会神认真看清，忽然脑袋嗡地一响，他惨叫一声，甚至还没来得及为同伴侦查结果，眼球直接爆裂开，直直地、重重摔倒在地，再无声息。 另一摩托车上的一对双胞胎兄弟此刻也同时使用了能力，将这一片区域扭曲、虚化，将在场所有人困在此地，不让任何生物逃脱。这能力类似于一种限定领域，兄弟两人联合起来，哪怕强大的能力者也很难瞬间破开空间逃离。他们将自己的能力称为“牢笼”。 之前捕猎遇到棘手的硬茬子，就是他们这“牢笼”将人困在里面，才没叫猎物逃脱。 第187页 郑艺感受着这一片空间的“封锁”，只看了一眼那裹挟着雷电涌来的弱小水流，那水流就突兀地停在了半空。 “怎么回事？！我的水”他凝出的水怎么不受控制了？！话还没说完，他就惊恐地那水流勐地调转方向，竟生成龙首獠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扑杀而来，他甚至难以闪躲，就被水流砸了一身，雷电噼里啪啦自全身贯通。那雷系能力者大惊失色，慌忙为他驱散身体中的雷电元素。 就在这时，剧烈的热量滚滚而来，炽热的火焰在瞬间爆发，那蔓延而上的草木、藤蔓在沾染瞬间就烧得焦黑。那获得猎豹速度的能力者甚至还没能靠近二人，就被热浪逼退，毛髮被燎得枯黄捲曲。余沂楠眼底怒意难平，在瞬息将能力催动至极致，强烈地高温将钢盾烧得通红，那能力者一时竟难以完全控制，在可怖的高温中不断试图凝聚新的钢盾，“水呢？”他怒吼着寻求队友帮助，但同伴显然自顾不暇。 火焰温度还在不断升高！甚至于，余沂楠手中的火焰开始泛白，她努力控制着火焰的形状，试图将它凝为刀形。精神力大幅消耗着，余沂楠怒喝一声，白炽地焰光骤然切割而下，将钢盾与钢盾背后的人在瞬间一分为二！ 超高温接触人体，血雾气化甚至没能飞溅而出，尸体就只剩焦黑一片。 只一个照面，甚至还没完全动手，他们这边就死了两人！ “她精神力没多少了，拖住她们，必须为老张报仇！”害怕同伴被吓住，那雷系能力者红着脖子吼了一嗓子，盯死余沂楠，抬手在空中不断比划，一道道雷电织就电网 “轰！” 火焰与电网相撞，在瞬间爆发出更大的能量爆炸。无尽的热量一波波涤盪开，高耸的冰墙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余沂楠身前，将热浪余波尽数挡下。 余沂楠大口喘息着，汗珠一滴滴从下巴尖端滴落，她忍住脑海刺痛，还要再凝出火焰，却被一张湿凉的毛巾挡住视线。 郑艺随手将毛巾搭在余沂楠头上，抬手将一颗精力丸咽下，无边的暴雨顷刻而下。 “放轻松，没事的。”她轻声安慰着这帮眼底又惊又惧，甚至升起退缩之意的能力者们，“我还有治癒能力，不会……让你们意外死掉的~” 宿主：郑艺 圣母值：6285 背包格子：11 特性能力：水/治癒（高阶）/随身空间（初阶） 六千圣母值瞬间花费，治癒由中升高。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在瞬间化为根根尖锐冰刺，无边落下。 水系？无论那人再怎么努力想凝出水流，想控制雨水，但这天地间的任何水元素在瞬间都不再听从他的使唤，他好像彻底失去了能力，只有拼命催动时不断消耗的精神力与脑海刺痛在提醒着他他还是个水系能力者，只是这能力 在另一位水系能力者面前，被彻底碾压。 从未出现如此情况，明明之前也有过水系的猎物…… 高压水刀在瞬间斩落，萦绕在那女人周身的透明水流染上殷红之色。她在雨中闲庭漫步，轻而易举地将水系、雷系能力者的四肢尽数斩断，他们的血液融入水流，伤口被金色光芒治癒，只一眨眼，就只剩下躯干与头颅躺在了公路中央。 “咔嚓”一声，牢笼瞬间破碎，那对双胞胎再也忍受不住，骑上摩托车就要逃离。 “轰”巨大的、宽厚的冰墙就那么突兀拦截了整个小道，郑艺分明都没有看向那边！ 高温期的连续降雨，对她也不是没有益处的。在“大雨”中，郑艺可以轻易操控、感知到每一滴“雨水”。她的精神力含量比之前更加夸张，如此一心多用、甚至两种能力同时使用起来也没有任何障碍，流畅至极。 游刃有余。 雨水浇透余沂楠全身，她于雨幕中望向郑艺，瞧郑艺轻笑着操纵高压水枪，就在那黑鸦能力者和另一个能力者的眼前将面包车轻松地一分为二。 “来都来了，着急走干嘛呀？” 那黑鸦能力者瘫软在地，两股之间骚黄水渍溢出，可他却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身侧另一个能力者也好不到哪去，他甚至只是治癒系能力者，每次随同出来也是为了医治同伴或吊住猎物的性命，他全然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怪物医治？她已经为同伴医治、续命了。他的同伴只剩下躯体和脑袋竟然还活着，竟然还活着啊！ 他跪倒在地，面露绝望。 那双胞胎兄弟和木系、猎豹敏捷系能力者还想要逃，野草交织梯子攀上冰墙，然而他们才刚刚抓住藤蔓爬上，那原本平顺的冰墙在瞬间爆出无数尖刺，从他们身后贯出。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03 03:08:49~2022-12-04 07:04: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玄米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blumenkranz_nn 2个；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结城友奈是百合、子书君、泥城、罗大泡、随随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66瓶；风夜澈 50瓶；精神病院vip患者、blumenkranz_nn 20瓶；劲凉冰红茶、不落言 10瓶；肆月巳 5瓶；空灬擘、天狼守约 1瓶； 第188页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0章 九十点圣母值 他们能感受到躯体的剧痛，也能感受到五脏六腑蔓延而上的寒意。血液还未顺着冰面滴下就被瞬间冻结，温暖的金色光芒附着在一个个与冰刺贯穿的伤口，他们能感受到血肉的撕裂、冻结与治癒，是的，治癒？他们的血肉甚至仿佛要与这冰刺长在一块儿了！ 不该逃的，他们不该逃的。明知道这是个水系能力者……水冰双系能力者？她显然能精准地、任意地操纵冰墙，他们怎么会生出趁着她注意不到这边时翻越冰墙的念头？ 她甚至能随意降雨…… 不、不可能的，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人类真的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能力者怎么可能这么强？她只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极为年轻的女人！明明末世才刚开始，哪怕是村里最厉害的能力者也 “你不能杀我们，你不能杀我们！海神、海神不会放过你的、海神……我们是海神庇佑的子嗣，你不能杀我……” 海神？郑艺看向那被冰刺钉在冰墙上的植物系能力者，轻笑一声：“是么？那就让祂来杀我吧。” 什么东西，也敢称神了？ 她走至那只剩躯干与一个脑袋的雷系能力者身前，温柔蹲下，将他斩落的手臂轻轻切割下一块带皮血肉餵至他嘴边：“我好像听到……你想尝尝我的血肉？这恐怕不行呢，不过你自己的倒是可以尽情吃个够。” 这雷系能力者疯狂摇头，涕泪横流狼狈至极，他想要求饶，郑艺手中却出现一柄冰晶凝结的小尖锤，就那么突然地朝他牙齿砸去，他紧闭嘴巴，那尖端就连同唇瓣一齐穿透。 “啊”悽厉的惨叫声令在场所有人浑身一颤。 “快吃呀，待会冷了，可就不好吃了呢~”但郑艺声音却愈发温柔，见这人还不配合，她干脆替这人将下巴捏碎，而后将肉块贴心地塞进他的喉咙，逼他吞咽。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你也想尝尝吗？”郑艺瞥见那水系能力者惊恐万分的眼神，顿时善意一笑，轻轻片下一小块血肉薄片递至他唇边，“乖，快吃啦~” 拒绝的下场已经摆在眼前，这水系能力者颤巍巍地张嘴将肉片咬下，囫囵吞咽，生理性的厌恶令他胃部不断翻涌，频频干呕，却又强行忍耐。 躯体与躯体挨个并排摆好，郑艺看向那黑鸦能力者和治癒系能力者，只一看过去，这两个能力者浑身一颤，顿时跪拜叩首，“别杀我、别杀我！我能带您去村子里，村子里还有不少人！还有海神……我愿意带您去见海神啊不，海妖！” 只需郑艺轻轻一指，他们便连滚带爬地来到那三块躯体旁边，一併跪好了。 接下来便是冰墙上那四个人了。钢系能力者被余沂楠杀了，那精神系的太自不量力，直接自爆了。 所有能力者都匍匐跪地，郑艺才看了一眼余沂楠，轻轻用水流洗了洗手，餵了她一颗精力恢復丸。 “相见即是有缘，我与你们有缘，所以……”郑艺轻笑一声，“记住了，我叫郑艺。” 余沂楠浑身一颤，她立刻会意上前，“末世多灾，圣母救世。降甘霖，惩恶徒，普度众生，游走世间。万物信圣母，则万物生。” “郑艺，即为圣母。” 她斩钉截铁，一个个扫视眼前的人，精神力稍恢復，便再度凝结火焰，将他们围在中央。“想活，就信仰她。以虔信为阶，三阶以下皆迷途，四至六阶初破障，七阶归正道，八阶始窥真，九阶澄明镜。”余沂楠直接略去了十阶。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到正道所在，才能获得那一线生机。” 炽热的火圈不断升温，将他们围困在内不断烘烤，火焰燃烧得愈汹涌，他们能唿吸的氧气便越少。高温灼伤，伴随着不断加深的窒息感，余沂楠甚至没给他们虔诚信仰的机会，就将他们围在内炙烤了十分钟。 做这些时，她看了一眼郑艺，见郑艺对她眨了眨眼，余沂楠才放松下来。她露出一个笑来，又记起这些人之前的污言秽语，一联想不知他们得手的受害者到底有多少，笑容便又冷凝下去。一簇簇火焰被努力分化而出，余沂楠控制着温度与大小，将它们扔向这些人下身：“你们身体污秽，在虔信之前，得受净身之礼。” “越有资质的虔信者越感觉不到烈火疼痛，你们叫得越悽惨、兇狠，说明你们身上罪孽深重，得着重净化。” “呵”悽厉的惨叫被硬生生咽下，一个个能力者双目充血赤红，在地面刨出五指血印。而那两具躯体已经彻底绝望，哀嚎痛哭着，连声带都嘶哑了。 大火热烈，高温令空气都扭曲起来，这几个能力者气息奄奄，就在他们欲要昏厥之时，冰凉的水泼洒全身，无情地撒上他们烧伤、脱皮的皮肤。那治癒的金光再次裹挟而上，将他们从死亡线上硬生生拽回，刺骨的冰块贴上他们胸膛，令他们再度清醒。 滚烫的热水又再度浇上，下一瞬却变为冰块将他们全部冰住。如此冷热反覆，冰块被生揭开时，他们的皮肤甚至部分血肉便直接被粘黏带走。 在那一瞬间，他们甚至渴望昏厥、渴望死亡，渴望着一个利落的解脱。 第189页 但没有。那金色的光芒再次无情又温柔地笼罩而来，将他们治癒。 一套精緻的手术刀被依次排开，郑艺温柔地拂过一柄柄样式不同的刀具，贴心地将他们在治癒下长出的新嫩表皮再一点点剥离。 “信仰圣母。”余沂楠在一旁冷声道，“信仰郑艺。” “郑艺，即为圣母。”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此循环折磨之际，他们拼死高唿圣母之名，嘶哑着声音，将声带也撕裂掉，哭喊着“郑艺”“圣母”，嘶吼着自己的虔信。 他们甚至不为一条活路，在这超越想像的折磨下，他们渴求的只是一个干净利落的解脱而已。 “圣母。圣母……圣母大人……求求您，求求您杀了我吧，您杀了我吧……” “杀了我……” …… 但他们都还活着。 如木偶，如傀儡，只余下一具躯壳，只是被郑艺平静注视都会浑身战慄。 郑艺当着他们的面放下了大货车，将那两辆摩托车扔上货箱上层，而后将货车收回背包。这些人麻木地看着这一切，好像看到了，又好像对外界无知无觉。 但当郑艺让他们将只剩下躯干的同伴带起，领她去村子时，这些人又活了过来。他们近乎慌乱地将同伴扛起，一个比一个积极地为郑艺她们带路。 郑艺用水流洗了洗手，又吃下一颗精力丸。这几个人三轮一共为她提供了168圣母值，虽然收益远不如在仲参基地的，但在这一对一“度化”之下，他们提供的圣母值也格外虔诚。 也不知道是否与余沂楠说只有七阶才算正道，才能得到解脱有关。 这种傢伙的心理活动，郑艺的半分知道的兴趣都没有。她与余沂楠慢悠悠沿着小道往下走去，倒发现这两边杂草地中有明显的空洞，那泥土翻开的痕迹很是醒目，甚至还将其他杂草踩倒、踩出一条明显的路径来。 显然，这片区域的变异植物感应到刚才的动静，飞快狼狈出逃。 一路顺着小路下坡，弯弯绕绕一大段路，终于走进这滨海渔村。 “回了？你们的车呢？受伤了？怎么这么狼狈？”村口有人观望，见他们终于回来，匆忙迎上前去，显然就看见了跟在后头的郑艺与余沂楠，“这次的货色不错啊！艹，也不知道老子什么时候能轮上第一波。” 此话一出，这些能力者各个露出惊恐之色，这神色也被他捕捉到，“等等，还有两人呢？” 他没能等到任何回答，高压水刀在瞬息斩断他的四肢，那就金色的治癒光芒很快续上，郑艺连看都不看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带着，领我去见你们村主事人。” “是、是！”他们第一声“是”气势微弱，害怕郑艺不满，几乎是瞬间，他们同时大声再次回应。那被同伴扛起的同村人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做到的，他都没看清她出手！ 剧痛与治癒的温暖同时交织在身体上，他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变成了人棍！ 在这村里正常活动的，大多都是男子，从小孩儿到青年，再到中年、老年都有。当然，也有约莫五六岁的女孩，不过她是浑身赤丨裸着被绑在桌上的。这些人割破她的手腕，接取她的血液，然后用她的血在她身体上绘下诡异的血色纹路，等全身以血液绘制完毕后，他们还会将铁棒烧红，一点点沿着血色纹路将她皮肤灼烧掉，令纹路不散。 这就是献给海神的祭品。 女孩或是女婴。 “你们怎么把猎物带来这里！”那主持着烙刻仪式的老者发现了这些外出的能力者和郑艺、余沂楠，他皱起眉头，不过在打量过这两个女人后语气缓和了些，“这次抓到的确实不错，可以让你们先玩，不用再来请示我。” “呵。”轻轻地、缥缈仿佛从天上落下的一声轻笑就这么在他耳畔响起。 这位村长这时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他骇然转身，却发现整个村子毫无徵兆地下起了大雨。 大雨滂沱。 他们罪恶的血液甚至无法侵染这片土地，只化为无尽的血流萦绕着、化为血色坚冰刺向同样罪恶的同伴。 轻缓的、温柔的大悲咒缓缓在村中响起，伴随着一声声“圣母”与“郑艺”的祈求与哀嚎，所有的罪恶都随着这场雨逐渐地洗刷、度化。那些已经被度化的、还有手有脚的能力者全都拼了命地在村子里奔跑着，将村内所有男子无论是否是能力者，只将他们全都拖进这个院子，那双胞胎兄弟脸色惨白地使用能力，将村子变为“牢笼”，不让任何人逃离。 桌上的女孩已被解下，宽大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手上的伤口轻易就被金光治癒。余沂楠将女孩带离院子，餵了她一颗糖果后让她去远的地方玩，而后才再次踏入院子。 村中的女人呢？余沂楠这样想着，在郑艺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见郑艺点头，她才看了一眼院子里这帮渣滓，走过泥巴地，走进一家家独栋的院子，进入这些村民的家，一个个“拜访”进去。 是铁链，是麻绳，是拴在脖子上的铁锁，是被割下的舌头和砸空的牙齿。 第190页 是空洞无物的眼眶，是挑断的手筋脚筋。是赤丨裸如死尸被铐在床板上的身体，是遍体鳞伤的缺陷身体，是被切去一块大腿肉、露出白骨的活人。 还有那绝望的、微微隆起的小腹。 这里并非没有女人，这里有着太多太多的女人了。 活着的，还有死去的譬如被挂在墙上如装饰般的、带着纹身的人丨皮，譬如那被泡在浑浊酒缸里的胎盘与内脏，譬如被还原成型、故意拼装而起的真人尸骨…… 还有某些院子内、院子前松软的泥土下，被掩埋藏起的一段人生。 在这一刻，余沂楠直白地、剧烈地、前所未有地感到了幸运与悲恸。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能？这里的不是只有外人，还有他们的老婆、孩子、母亲…… 噢，村子里，似乎已经没有女性老人了。 也许是她们没有撑过高温期，也许是她们死在了高温期，更也许……她们的血肉令这帮畜生度过了高温期。 这才是真正的末世吧。 当人类泯灭人性，再无一星一点闪烁的光芒时，才是真正的末世。 余沂楠为之作呕。 这个村子里不是没有正常男性，可只要是正常的、想反抗一切的，无论他是不是能力者，早在高温期之前就被杀死了。这种沆瀣一气的村子，根本容不下异心的“同类”。 他们这渔村还有专门的蒸发池，用来晒粗盐，院子外也有好多大铁桶等用具，可以进行粗盐提纯或海水蒸馏。这大概也是……就那么点水系能力者，却能让整个村子内大部分人都熬过高温期的原因之一。 余沂楠本想将那些屋内的女性一个个全放出来，但她们的状况很不好，要么是精神上创伤，要么是身体上的。余沂楠犹豫片刻，还是没贸然行动，或许这事等郑艺超度完那些男人后慢慢来比较好，毕竟食物和水都在郑艺身上，而郑艺的治癒能力……也能让她们恢復基本的行动力。 强横地火墙将那院落全部围住，余沂楠接替郑艺守住这二十来人，让郑艺抽身去治癒那些被关起来的女性。 即使是高阶的治癒，也没办法将被挖空的眼球修復重生，那被切断已久的脚筋、手筋虽有一点效果，但效果微弱，恐怕得连续医治很久很久才能有所成效。甚至治癒能力只能治癒肉丨体伤痛，无法安抚她们的精神与心灵。 郑艺依次治癒她们，将锁链之类的束缚全部斩断。女人们互相搀扶着走出不知被关了多久的屋子，就看到了院落中的大火，以及狼狈至极的男人们。 恐惧，害怕，仇恨，憎恶。复杂的情绪交织着，下一瞬，郑艺认真排出一排各式武器，尖刀？水果刀？斩骨刀？菜刀？手术刀？消防斧甚至还有铁棍和钢管。 “去吧。”她轻声说道，“他们不会反抗的。” “无论你们折磨，他们也不会立刻死掉。我会留住他们最后一口气，所以不用顾忌，去吧。”柔和而温暖的圣母光辉在郑艺周身照耀，她眉目柔和，随意走至一人身前，像示范一般，轻轻用高压水刀在这趴伏跪地的赤膊男人背后切下，皮肤被轻而易举地切割开，血肉露出的瞬间血液迅速渗出。他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在下一瞬，这道伤痕却被金色治癒光芒很快医好，恢復如初。 那位小腹微微隆起的女人拿起一柄尖刀，直接沖向人群中跪地的一人，那人吓得高唿圣母，不住求饶：“别、求求你……你肚子里的可是我的孩子啊！” 然而这话不仅没能安抚到她分毫，反而愈发将她激怒，她双目赤红，不管不顾地将尖刀不断刺下。那男人想要抬手反抗，然而还未动作，冰冷的水流便席捲而上，将他手脚全部冻住。 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扎心痛楚。 有了第一个，那些本有些犹豫的女人眼底的畏惧很快被恨意占据，她们握紧了武器，面色惨白地沖了上去，狠狠发泄起来。 郑艺轻吟着往生咒，将干净的水流存进锅中，余沂楠点燃固体酒精，熟练地接过郑艺拿出的大米，熬起浓粥来。 这场凌迟一直持续到黄昏之后，目盲姑娘们没能下场亲自动手，听着那曾经恶魔的哀嚎痛哭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余沂楠将温下来的热粥小心翼翼递了过去，又手把手让她捏好了勺子，“方便吗？” “谢谢你们，谢谢圣母……”她看不见这些，在黑暗中摸索着将勺子握紧，“我可以的。”她有些笨拙费劲地端着碗，勺子在粥面上轻轻舀了一勺，迟疑着掂量重量，将它放至嘴边吹了吹，才小心翼翼地吃下。 “把他们都杀了吧。”郑艺看着此行增加的382点圣母值，那些人已经被姑娘们折磨得不成样子，近乎麻木了。两大锅白粥全都熬好，郑艺又取出十几袋咸菜放在旁边，“来吃东西。” 这些姑娘们的状态都不是很好，第一次进食，还是只吃白粥比较温和。 在她们满身是血甚至有些茫然地盯着眼前人不再癒合的伤口时，听着郑艺的话，再次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痛哭，哪怕兇手已经死去，她们其中还是有人崩溃痛哭起来，还有人满手血污地抓狂地扯着自己头髮，又哭又笑。 郑艺没有去劝什么，她也盛了一满碗白粥，取出凳子与余沂楠坐在一块儿，一口口吃起来。余沂楠倒是想管，但郑艺一个眼神她就明白郑艺不想让她插手这些，余沂楠面露挣扎，到底是坐下了，与郑艺一起吃着白粥咸菜，只是分心保持着锅内白粥的温度。 第191页 “想吃别的吗？”余沂楠刚吃了两口粥，就听见郑艺问。她回过神来，“不用了，我跟你吃一样的就好。” “饿了跟我说。”郑艺点了下头，也没强求。 有女人调整好心态，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对郑艺她们道谢，郑艺只是摆摆手，指了指锅子，她便有些侷促地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过去，拿起碗和勺子盛了一碗粥，拿上一袋咸菜，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吃起来。 只是平平无奇的温热白粥而已，但这热度却暖进了她们心里。吃着吃着，咸涩的泪水就一併滚落进去，又被她们大口大口全部咽进肚里。 没过多久，所有女人都吃上了白粥。有的人吃得快，吃完后小心翼翼地打量郑艺。那盲眼女人则捏着空碗不知所措，还是余沂楠吃完后走过去柔声问她还需不需要再来一碗，在她拒绝后将碗和勺子收走。 这个村子里，还活着的只剩这些女人和几个懵懂的孩童了。等她们全部吃饱喝足后，郑艺才慢悠悠地走过去挨个收回碗筷，一边用能力将碗筷清洗，一边挨个给她们再次治疗了起来。 “我们不会在这里久留，也不会带你们一起走。你们想要活下去，就得靠自己。”郑艺开口说，“你们中的部分人应该本来就是村内的人吧？对这里应该还算熟悉？这个村子中的食物、器具我们不会带走，你们可以自己清点。” “临海，你们可以捕鱼，可以种植。需要盐就自己晒盐再提纯，需要水就将海水蒸馏，想活下去，总会有办法的。” “在我们留在这的几日里，你们不用担心食物和水，我会为你们解决一切。但再之后，万事都靠你们自身了。” 郑艺简单说完这些，又花费圣母值买了五盒避孕药，放在她们面前，便看向她们：“还需要什么？可以说出来。” 话音刚落，那位小腹微微隆起的女人便噗通一下跪倒在郑艺面前，二话不说给郑艺磕了两个头，才开口道：“您、您的尊号……是圣母吗？”那些村民的高唿与哀求她们可听得清清楚楚。 余沂楠在一旁笑了笑，轻声将“末世多灾，圣母降世”的言论又复述一遍，“她名叫郑艺，也是圣母大人。你们可以信仰她。” 圣母…… “求圣母大人为我剖腹！我、我不愿生下这个孩子！”这身子约莫有了近四个月，胎盘已经基本形成，一般的药物流产是很难进行下去，也会给孕妇造成伤害。但郑艺有治癒能力，可以将伤害最小化。 “……”郑艺沉吟片刻，打开商城搜索了一下相关药物，又询问零一。 [……商城内也有无痛引产药剂，低于六个月都可以服用。]零一想了想说，[但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所以需要三个圣母值。] [饮用后睡一觉，第二天胎盘、肉块之类的都会直接排出体外。嗯，你最好明天再给她吃，圣母值马上累积到三万了，会有新的奖励。] “圣母大人！”女人见郑艺没有回应，顿时面色悽苦下来，她再度叩首，“我愿意自己动手剖腹！只求您用能力留我一命。” [叮！检测到卢玲颖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判定完成。奖励圣母值_8！] “卢玲颖？” 女人面色一惊，神情愈发虔诚，再次叩拜下：“圣母大人……” “明日赐你药剂，饮下即可。”郑艺垂眸下去，“今日，好生歇息。” 一股水流自郑艺手中流出，挨个流转过这些女人身体，将她们身上的血污全部净化，最后的血色污水散落地面，直接消失。做完这些，郑艺将洗净的锅碗瓢盆等直接放入随身空间，与余沂楠离开院子。 “你们、你们不必顾忌我们，我们只是路过此处，不会久留。”余沂楠本要跟上郑艺，却放慢脚步看向她们，认真道，“……今后的生活，都属于你们。” 余沂楠没法劝她们忘却这事，没法劝她们要好好活下来。 “这几天，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们。” 说完，她才匆匆追上郑艺。只是刚踏出院子，就见郑艺在一小女孩儿身前蹲下，递了一把奶糖过去。 第91章 九十一点圣母值 见余沂楠出来，郑艺又递了两袋压缩饼干和一瓶水过去让小孩抱着，这才起身看向她，“去看看海神。” “这个村子里还剩下几个孩子。”余沂楠低声说，“应该还有四五个小男孩儿。” 女婴直接被祭祀给了海神，而稍微大一些的女孩儿也逐渐地被献祭出去。只有男孩一直留了下来。 “就当他们也被祭祀给了海神吧。”郑艺瞥了她一眼，“我不会管。” 至于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又或是那些女人们是否会养他们，这都与郑艺无关了。以她的好心情，只能给那小女孩儿提供一点儿食物和水，餵她几颗糖吃而已。 “嗯。”余沂楠应了一声，她其实也比较纠结，但郑艺这样说，她便不再纠结什么，全然地跟着郑艺朝海边走去。从沿海边的那屋前的台阶走下去，直接就来到了海边。这里没有沙滩，只有各种石头，甚至还有水泥块和柱子立在中央。海潮已经退去，留下暴露的烂泥巴滩。在一些高一点的硬石块上，则密密麻麻沾满了小型的白色牡蛎壳。 第192页 余沂楠脱下鞋子，赤脚踩在泥地里，但这泥地崎岖不平，还有不少或大或小的碎石，硌得脚疼，不小心甚至会被划出细微的小口。有些浅浅的小水沟里还有极小的螃蟹藏在石头下。 站在边缘的浅浪里，海浪轻微地一波波漫过脚背又退去，海面一望无际，与空中橘黄带粉的云朵相接，甚至将海平面也染上一点粉橘色。她们能看到对岸青山连绵的起伏，一点橘红色的光芒从山的另一边透出一半来，也将一点一点彻底西斜下去。 海水是清澈的，微微一踢便盪出浑浊的泥水。 这就是大海吗？微风从海浪另一边吹拂而来，将海面吹皱起。余沂楠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它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却又令她之前的沉闷心绪稍微轻松了点。 郑艺沿着海浪边缘朝远处走去，余沂楠与她并肩走着，忽地抬起手，勾住郑艺的小指，而后一点点将郑艺整个手握住，与她十指相扣。“海神……要去哪里找？” “没有什么海神。”郑艺轻声说，“顶多是几只变异鱼怪而已。” 但将婴孩、儿童祭祀掉的说法，总比直白地说养不起、没必要养她们，直接把她们杀死要来得冠冕堂皇些。 而结果，确实也是一群被圈养围起的怪鱼。那些变异鱼察觉到人的靠近，竟直接高高跃出海面，它们曾经的品种已经看不太出，如今它们已长至两尺长，看起来算是“巨大”的了，在它们跃起时，甚至能看到它们身上的鳞片反射寒光。 郑艺微微抬手，汹涌的海浪在瞬间涌起，将跃起的变异鱼狠狠冻结。下一瞬，海浪凝成一只手，将那冰冻起的整条鱼送上了岸。 ‘能吃吗？’ [能吃的，只是变异后味道如何就不清楚了。不过能力者吃变异生物对自己的能力会有一定的提升。]零一回答道。 很快，更多的冰冻整鱼被海水送上岸边。郑艺控制着冰块将它们一一超度，而后将它们收入随身储物空间。 “就、结束了？”余沂楠有些没反应过来。 “更强大些的海底变异生物，在深海里。”郑艺微微闭目，她的感知随着海浪一起蔓延出去，通过海水将海中的生物一一感知。她的精神力大幅消耗着，但郑艺没有停下动作，只吃了一颗精力恢復丸，就继续探知下去、继续下沉着。 差不多十分钟后，余沂楠听见郑艺略带不爽地一声感慨： “真干净啊。” 这附近，一个稍微强大的变异生物都没有。 “……那，我们要回去吗？” “走，出海。”郑艺轻笑一声，意念微动，海水凝为坚冰，坚冰在她指下塑形，很快一艘冰制小舟就凭空而出。“把附近的海货稍微清理一下吧。” 以那些女人的能力，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出海捕捞了。 …… 水系能力者……嗯，像郑艺这样强大的水系能力者，在海里捕鱼简直是作弊，她能清楚感知到那些生物的一举一动，如果精神力不断下沉蔓延，甚至可以感应到海底皮皮虾的洞穴，只要她想，所有海底生物，无论变异与否都逃不出她的手心。 但哪怕郑艺已经捞了不少小鱼，但余沂楠还是有一种不真实感。她坐在冰船船头，寒气蔓延着，海浪在郑艺的控制下托着冰船前行。 由于一切都在郑艺的控制下，所以她甚至感受不到太大的海浪颠簸感。 ……太梦幻了。谁能想到她有生之年能乘坐冰船出海呢？ 随身空间被各种冰冻活鲜装得差不多了，天色也渐渐暗下去。郑艺再次吃下一颗精力恢復丸，“在这学游泳？” “……在这？”余沂楠直接愣住，这、这……可不是什么岸边啊！甚至不算浅水区了……吧？海浪下漆黑一片，根本望不到底。她本就不会水，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 “……可我，不太会……” 郑艺看着她，忽然笑了。 余沂楠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不妙，但她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身下冰船直接消失，她整个人直接沉入海浪。在那一瞬间，恐慌与不安涌上心头，她紧张地试图漂浮起，却呛了好几口海水，口鼻难受至极。 一股力道从她身下将她托起，余沂楠才得以浮出海面。她狼狈至极，不住地咳嗽起来，余光就瞥见郑艺坐在海面望着她。 ……是的，郑艺这傢伙，居然像坐在平地一样坐在了海面上。 “姐姐，放轻松呀~感受水浪的压力、浮力，保持平衡。” 就算这样说……余沂楠刚这样想着，那股托力就弱了下去，她本能屏息，也感受到了压力与浮力，她努力挥动四肢，但是她还是没办法保持平衡也没办法浮起来。直到她几乎憋不住冒出一连串气泡，那股力道才再次出现，将她託了起来。 “放轻松。”郑艺轻声说着，让余沂楠在大口喘息后平復了唿吸，才再次撤去对海水的控制。 海水浮力大，在郑艺的控制下，风浪也波及不到这边，按理说……应该更容易学会游泳才是。而且余沂楠是火系能力者，温度对她的影响也不大。 第193页 但如此重复五次后，余沂楠才勉强能保持住唿吸，把控着那微妙的平衡感，让自己在海面漂浮。 “……我是不是太笨了？” “慢慢来。”郑艺进入海中，贴近她，纠正她的姿势，手把手教她该如何动作，“身体稍微前倾。” “对，这样蹬腿。手要向下压水。” “放轻松，慢慢适应。” “节奏把控好，感受水的力量。” “憋气，憋气时用鼻子均匀吐气，不要急。气息平稳，全身放松，会慢慢上浮的。” 天色几乎已完全黑下，皎洁圆月挂在了海面之上，看起来是那样的近、那样的大，将层层海浪洒上银光。 而余沂楠也终于可以自己游动起来，在海中控制着方向游动，甚至还能潜下去游一段时间再浮出海面唿吸。远不是最初那像石头一样沉下去的笨拙了。 “这不就会了么？不难的。” “那是因为有你。”余沂楠耳根微红，她望向郑艺，眼里满是星光。在这时候，她再一次体会到当郑艺作为“女朋友”时的温柔，那种无微不至的安全感包裹着她，让余沂楠能彻底放松下来一心感受海浪。她游到郑艺身边，抬手攀上郑艺肩膀，“郑艺……” 郑艺低笑一声，余沂楠甚至还未开口说出诉求，郑艺便吻下来，柔软湿润的唇带着些许的海浪味道，与她交缠。 就在余沂楠勾住郑艺脖子想要加深这个吻时，郑艺却忽然压着她朝海底沉去。一连串气泡从下往上浮出，余沂楠瞪大眼睛，在海水中，郑艺那双黑眸也一如既往地清澈至极，仿佛藏着无限深情，就那么注视着她。 气息交织，余沂楠唿吸紊乱，海水从她鼻腔灌入，她愈发不适，但郑艺却拉住了她，继续朝海底沉去。月光在海面轻微照耀，而她却离那光亮越来越远，周身逐渐被彻底的黑暗吞噬。她抱紧了郑艺，即使害怕，也没有任何的挣扎。 郑艺轻柔地、再三地亲吻她，将气息度过去，缓解她的窒息感。 她们不断下沉，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濒临死亡，被黑暗吞噬，海底的压力越来越大，余沂楠也越来越难受。就在她几乎彻底坚持不住时，郑艺搂住她，飞速上升着，将她带出了海面。 几乎是与外界空气接触的瞬间，余沂楠便大口大口唿吸起来，她嗓子有着说不出的涩痛，应该与喝了太多海水有关。她整个人都挂在郑艺身上，湿漉、单薄的t恤几乎不能提供太多遮掩，她紧紧贴着郑艺的身体，能明显感觉到郑艺比她微凉的体温。或许是她的温度太高了。 她甚至还没能将唿吸喘匀，郑艺便捏着她的下巴再次吻上来，湿漉的海水从她们发梢、皮肤往下滴着，流回大海之中。 郑艺亲昵搂上她后腰，体温冰凉至极。而此刻余沂楠的皮肤、她的全身都飞速升温着，好似要燃烧起来，明明没有自发使用能力，却好似要将整个海洋都蒸发掉。 在这火热与冰凉交织的拥抱中，余沂楠嗓音嘶哑带上了哭腔：“郑艺……” 她呜咽着唿唤身前人的名字，却在郑艺再次吻下时乖乖扬起了头。 【仅拥抱、接吻，无任何过界、亲密、脖子以下行为】 作者有话说： 未成年人千万不要独自或与小伙伴结伴在野外游泳！不独自在水库、池塘、河边、海边等地方玩耍，珍爱生命！ ……感谢在2022-12-04 07:05:52~2022-12-05 01:3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寡王一路硕博、blumenkranz_nn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白 2个；随随、子书君、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xiajizhaoyan 62瓶；刘亦菲的小宝贝 20瓶；63804253 19瓶；小手轻轻rua 10瓶；这是个好名字 5瓶；肆月巳 4瓶；天狼守约 3瓶；湫湫湫 2瓶；泥城、屑魔女、空灬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2章 九十二点圣母值 等余沂楠终于被郑艺带回到岸边时，整个人都非常憔悴。她本想用能力烘干自己，但海水蒸发后在她身上留下不少盐渍和杂质，这就更难受了。还是郑艺用水流给她简单清洗了一遍，“待会去淋浴间洗。” “……好。”稍微恢復了点儿的余沂楠又丧气起来，一提到淋浴间她就想到那10888，这玩意真是怎么想怎么亏。当然，如今郑艺买了，如果不洗才更亏。 “这个淋浴间，能给别人用吗？”余沂楠想到这里，她看向郑艺，好奇问。是只有郑艺和郑艺认可的人可以使用，还是所有人都能使用？ “已经送给你了，你愿意就行。”郑艺并不在意这些事，反正淋浴间内的一切都会在下一个人进去前重置到初始状态，也不存在耐久消耗的问题。这玩意……给避难所里面用更为划算。“随便找个房子休息吧。” 时间已经很晚了。 余沂楠应了一声，跟着郑艺走上坡。她看着郑艺背影，就想到海中窒息的深吻。但她很快又想到郑艺今天已经吃了太多精力恢復丸，不知道郑艺现在脑袋会不会难受…… 第194页 水系能力者啊。恐怕其他的水系能力者根本无法想像到这个世界还会有人把水系精通到这种高度吧。哪怕他们知道理论，也没有如郑艺这么庞大的精神力。 余沂楠很快又想到那些女人，也不知道那些女人怎么样了，现在是否已经歇下了。她们……能睡一个好觉吗？村子里那些罪魁祸首全都死了，她们彻底自由了，但能不能走出阴影，能不能在这末世里活下去……这些，都只能靠她们自己。 正如此想着，远处一点烛火摇曳着走过来。郑艺停下脚步，望过去。 “恩人……圣母大人，我们收拾出了一栋屋子，您二位可以在二楼房间休息。”是之前救下的一位女人，她是被铁链锁住的那个。她说起这些时，有些忐忑，又像怕郑艺嫌弃她们一般，解释道，“我们全都在一楼休息，不会打扰到您的。只是其他房子脏乱……” 她们也想力所能及地回馈郑艺她们一点……小小的帮助。 郑艺看向余沂楠。 “去吧？都这么晚了。”余沂楠轻声说，她能感觉到女人的忐忑与期待，这种脆弱的示好与善意……在没什么影响的情况下，余沂楠是愿意照顾，愿意接受的。 “嗯，那就走吧。”郑艺点了下头，便跟在那女人身后。 这些女人……在她与余沂楠离开院子后，陆陆续续也贡献了不少圣母值。只是郑艺无法将名字与具体的人对应上。 走进她们打扫过的那屋子，一楼一些家具都被移开，一根燃了一小半的白蜡烛被放在碗里，安置在桌上将屋子点亮。客厅里已经打了三个地铺，见郑艺她们进来，本睡下的女人们又慌忙站起。 “嘘。”郑艺做了个手势，“睡吧，不用上来了。” 一楼也有一间客房，不过只有一张床。她们将那床让给被切断手筋、脚筋行动不便的和那怀了孕的女人，其他人都是打的地铺，包括村子里活下来的孩子们，不过大多都是在房间内摆铺睡下了。 郑艺没打扰她们，也没多说什么，直接与余沂楠一併上了楼。二楼有两个侧卧一个主卧，楼梯上去就是客厅，还有沙发茶几和电视。在靠里的侧卧对面则是一个比较大的卫生间。三个房间内的床都是木制的，只有主卧有衣柜，两间侧卧在末世前应该就没怎么住人，除了一张床和床垫以外没有任何其余家具。 郑艺将床头柜、床和衣柜等乱七八糟的家具全都挪至客厅，而后将主卧再次清洗了一遍。两颗胶囊捏在手中，一个化为双人床，一个直接靠着主卧墙壁生成一个自带浴缸、洗手台和淋浴空间的淋浴间。在淋浴间内还有一排置物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可能用到的洗浴用品，而在洗手台旁边的毛巾架上则有各种尺寸和不同颜色的毛巾、浴巾等。 “这就是……10888信仰值的淋浴间吗？”余沂楠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空间，虽然淋浴间内各类物品一应俱全，但是……它也不是纯金做的啊。 “内里的时间会重置。”郑艺说，“使用过后，它会自动恢復到最初的样子，你可以理解为自动刷新。” “这样啊。”余沂楠点了点头，“那、那你要先试试吗？”毕竟这是郑艺花信仰值买的呢。 “你先洗。”郑艺其实是不用这个的，她的能力完全能把她清理得十分干净。她看了一眼余沂楠，让零一从背包货车里又找了一套干净衣服，将它递给余沂楠，“去吧。” 余沂楠便不再推脱，接过换洗衣物走进淋浴间。淋浴间的门一关上，从外部看去，这小房间便变成四面漆黑的墙壁，半点看不到里面，甚至也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音。但在淋浴间内部，白炽灯、暖灯、通风、排气等设施一应俱全。 这淋浴间的隐私性倒是做得不错，买过这道具的宿主要是在晚上遭到追杀，取出淋浴间往里面一躲，说不定还真能矇混过去。 郑艺站在卧室窗口向外眺望，整个小渔村静默一片，安静而祥和。 刚刚那海边还有不少小渔船被拴在岸边，这些女人如果决定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倒也安全。不会缺盐，也不会缺水，就是会麻烦一点。至于食物……可以出海捕鱼，也可以继续种点什么东西。这些作物在变异之后要是有了攻击性可能会麻烦一点。 村子里各家各户应该还有不少囤粮，起码郑艺是在村子里看到一小部分圈养的鸡鸭了，虽然数量不多，但在一个高温期后还能有这些家禽就很不错了。这一点倒是有些讽刺……这村子里没有大龄女性，却有家禽活下来。 打捞了那么多鱼虾，郑艺和余沂楠顶多尝个鲜，其他的都会留在这里。光那几只变异鱼估计都能让她们吃好长一段时间了。 “我好了，你去吧。”余沂楠一身清爽地走出来，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香味。她的头髮在能力作用下已经烘干，也没怎么用到那些毛巾。这淋浴间……如果抛去价格不谈，体验确实不错。 [你看，多方便呀~]零一到底是没忍住出来感慨了一声，[明天余沂楠把这个给其他女士用，一个简简单单的热水澡在这末世里，也算是一种净化与救赎了。] “嗯。”郑艺应了余沂楠一声，而后让零一闭嘴，也拉门走了进去。 第195页 温热的水流均匀洒下，郑艺看着这水，意念一动将水流控制住。她很快又取消了能力，淋浴间的水就是普通的纯净水，重点应该是在人离开之后的“时间重置”上。 郑艺难得没有使用能力，而是像普通人一样让水流淋遍全身，在水雾瀰漫中用了洗髮露和沐浴露。 在末世里，这样洗一次澡，确实能让人放松下来。 洗浴完毕，郑艺换上一套新的衣服走出淋浴间。淋浴间的门被关上，她再打开时，内部一切就重置了过去，变成毫无使用痕迹的模样。她将淋浴间化为纯白胶囊收起，刚一走至床边，甚至还没坐下，余沂楠的手就伸了过来。 “可以抱着睡吗？”余沂楠能感觉到郑艺刚洗完澡时身上的热气。郑艺在她身旁躺下，枕上她伸出的手臂，侧身看向她。 ‘真黏人啊。’ [这不好吗？宿主，以您这种性格，我实在很难想像余沂楠换一种性格后还能这样躺在您身侧。]零一说得十分真诚，在它看来，但凡余沂楠不那么疯，不那么缺爱，又或者没有那糟心的家庭与经歷……现在也不会有如此发展。 当然，即便如此，郑艺能接受余沂楠，甚至与她交往……这是零一完全没想到的。它还以为，像郑艺这样的存在，是不会对任何人上心的，更别提与人保持某种关系了。 零一如此感慨，但郑艺显然没有回应它、与它交流的意思。郑艺只是搭上余沂楠腰身，甚至凑过去亲吻了一下余沂楠额头，道了一声“晚安”。 俨然一副完美女友的样子。 “晚安。”余沂楠轻声回应，她抬手摸了摸郑艺脸颊，将她耳边碎发拨弄，而后才搭上郑艺腰身，将人轻揽入怀。 …… 第二日清晨，郑艺起得很早。她直接放出淋浴间，在淋浴间里刷牙洗脸，待她出来时，余沂楠也爬了起来，紧跟着进去洗漱。 郑艺将淋浴间与双人床变回胶囊放入随身空间，而后与余沂楠一起下楼，直接穿过仍熟睡的女人们离开一楼，在院子里取出锅碗瓢盆，开始生火做饭。 变异海鱼体型较大，鳞片也坚硬、锋利至极，但在去鳞去内脏，剁去鱼头、剔除鱼骨后，就剩下大片肥厚的肉质。郑艺用水流将它简单沖洗，高压水刀飞速将它片成大小均匀的鱼片。郑艺将它们装进铁盆里，开始放料进行简单的腌制、去腥。 今日的早餐，是变异鱼片粥。 煮粥之余，郑艺花费一点圣母值买了两袋普通的白面馒头，这一袋里有十个。她架起蒸锅，将二十个馒头挨个摆上，直接蒸了起来。 就在郑艺将腌制完毕的整整一大盆鱼片下锅时，有人匆匆忙忙赶出来，见郑艺她们似乎都做得差不多了，表情愈发侷促起来：“您、我们……还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上忙的吗？”在她身后，陆陆续续所有人都跟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结尾原版放90章评论区了。【晋江文学城】本文评论区（非外站、非引流，没有违规 …… 感谢在2022-12-05 01:39:10~2022-12-06 02:47: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寡王一路硕博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ris773、听书人、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熊掌鱼 96瓶；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30瓶；鳗鱼、北极大人 10瓶；sh、小一不配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3章 九十三点圣母值 “去各家找些大点的容器。”郑艺轻声道，“或者把晒鱼的网架收拾好。” “我捕了不少鱼虾，是腌制还是晾晒风干，你们自己随意做吧。”她说，“都是给你们的。” 女人们显然很是激动，甚至还想要推脱。郑艺已经救了她们，如今又为她们准备这些食物……她们已经无以为报了。 但郑艺显然不在意这些，她煮着鱼片粥，“半个小时后，过来吃饭。最好自带碗筷。” 女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四散开，去寻找干净碗筷和能储存鱼虾的容器了。 那手脚筋被挑断的女人和没了眼球的女人则留在这里，双眼空洞的女人抱着昨天那个小女孩，小女孩缩在她怀里完全不害怕她的模样，一边好奇地看向郑艺一边又打了个哈欠。那筋脉被挑断的女人在郑艺治疗下是能稍微行动的，只是非常困难，这个村子里剩下的其余几个孩子都围在一起没有乱跑，他们眼里有害怕也有好奇，这些孩子最大的都没超过八岁，这也是那些女人们最后还是收留了他们的原因只一。 郑艺抽空递给余沂楠两袋水果硬糖，余沂楠愣了一下，接过后朝他们走去，一个小孩子分了一颗，然后给了那两位女人一人一把。余沂楠帮忙撕掉糖纸，将硬糖放进失明女人手中，“吃吧。” 或许…… 比起对这个世界知道的还不那么清楚的孩童，这些女人更需要一颗甜甜的糖果。 她们，很可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过甜味，甚至忘记甜蜜是一种怎样的味道了。 女人们很快找来铁桶和塑料桶，还有人搬来直径超过一米的红色塑料澡盆。在一些屋子的后院还有较大的水缸，但那个实在不好抬过来。 第196页 水流凭空生成，郑艺将一个个桶、盆全都清洗干净，而后一块块包裹了变异鱼的大冰块便直接放入大澡盆里，一个个堆起来。至于桶内，则很快被各种海鱼和虾填满，甚至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螃蟹混入其中。 “来喝粥，喝完你们再处理。”郑艺说着，将她们拿来的碗筷也一併沖洗干净，揭盖锅盖与蒸笼盖，给每人一大碗异常鲜美的鱼片粥再配上一颗馒头，怎么都能吃饱。 余沂楠在一旁将糖果也分了下去，而后在跟郑艺一起喝起了鱼片粥。 腌制后的鱼片几乎没有腥味，但入口滑嫩鲜美，没有骨刺，一抿即化，带了点儿微微的鲜咸味。这变异鱼的口感比想像中还要好，体积变大后不仅没有影响到它的肉质和味道，反而能为人提供更好、更鲜、更多的美食。 一碗粥下肚，余沂楠浑身都有些暖洋洋的。能力者吃下变异鱼似乎真有好处，且这好处与那特殊的雨是不一样的，那雨会令能力者感到疼痛，但这变异鱼肉……完全就是享受。 余沂楠没忍住又盛了一碗。 “我们待会干嘛去？”余沂楠喝着粥，小声问。 “你继续去游泳。”郑艺说，“我给她们水缸灌满水。” “把淋浴间也给她们用用吧。”余沂楠看向郑艺，“可以吗？” “如果你想的话，当然。”这送给余沂楠了，自然属于她，她想怎么用都可以。 吃饱喝足后，郑艺将碗筷和厨具清洗干净，女人们的碗筷还给她们，其余的则收入随身空间。她将淋浴间取出放置在一楼，简单与女人们说了一下淋浴间的效果，让她们直接使用就行。 做完这些事，仲参那边的月初第三日的祷告显然也开始了。郑艺开始收到密密麻麻的各种圣母值。她一边给各个水缸简单清洗后灌满水，一边看着圣母值不断增加。 [叮！检测到宿主累积圣母值突破30000！奖励：特制&mdot;全面营养液_解锁、圣母豁免_1] 特制&mdot;全面营养液？郑艺看了一眼商城，这新解锁的道具也不算便宜，一支只有20ml，但售价五点圣母值。看这介绍，是立即能补充人体所需的各种元素，并使人精力充沛、加速体力恢復，并有饱腹效果。 5点圣母值，一支充飢、营养版本的体力药剂。 与三十点圣母值一颗的精力恢復丸一比较，这特制&mdot;全面营养液显然就划算多了。郑艺看了一眼口味，有酸、甜、咸、辣、苦、无味六种可以选择，并可以将这六种口味任意合併、合成，生成“酸甜”“咸辣”甚至是“酸甜苦辣咸”这样的味道，味道不影响效果，多种味道选择也不会影响价格。 ‘可溶于水？’ [当然！特制&mdot;全面营养液是无色透明的，可溶于水，且不存在过期概念。] 郑艺点了点头，继续给水缸灌满清水。余沂楠倒是没去游泳，只一直跟在她身边。郑艺看了一眼余沂楠，随手兑了一瓶咸辣口味的营养液递过去，让余沂楠尝尝。 药剂小小一支，哪怕是咸辣口也是完全透明的，跟水似乎没有任何区别，摇晃起来也没有粘稠感。 “这是什么？” “新买的小饮料。”郑艺笑着说，“姐姐尝尝？” 余沂楠完全没怀疑过郑艺，听郑艺这样说直接捏着药剂一口饮下，只刚一入喉那辣味就将她呛住了，实实在在的咸辣口迅速在整个口腔蔓延，余沂楠咳嗽起来，脸涨红着本能想吐出，就听到郑艺在一旁轻声说：“五点信仰值呢~” “……”她涨红着脸，硬生生将“饮料”咽了下去，略委屈地看向郑艺。 “能补充各种元素，还可以加速体力恢復、代替吃饭。是特制营养液呢。”郑艺笑着说，“我特意为姐姐选的咸辣口，姐姐看起来不太喜欢？” “……喜欢。”余沂楠望着郑艺，被呛得眼眶微红，但眼神却柔和至极，那么一长段话里，她就听见了“特意”二字，“你选的我都喜欢。” 这下子，倒是让郑艺沉默了。她抬手捏了下余沂楠脸颊，没怎么用力，但也没再说什么，只继续为水缸灌水了。 等她走遍村子，做完这些后回到院子里时，仲参基地提供的圣母值也结束了。 这一轮，一共提供了5261点圣母值。 宿主：郑艺 圣母值：12123 背包格子：11 特性能力：水/治癒（高阶）/随身空间（初阶） 许是郑艺她们离开时间不长，又或是冯基地长宣传到位，总之……这每轮圣母值都大差不差，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波动。 郑艺兑了一瓶甜味的特制&mdot;全面营养液，又买下那无痛引产药剂，直接走到卢玲颖面前，见这两样东西交给她：“决定之后，就都喝了吧。” “谢谢！谢谢圣母大人！”卢玲颖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本想跪地叩拜，却被一旁的余沂楠拦了一下，却也泣不成声，不断感谢着。 “进屋去，我给你治癒。”郑艺说着，又看向一旁安安静静的失明女人和残疾女人，“你们也一起。” 高阶治癒……也不可能让眼球重新生长出来，但没事治一治也行。至于手脚筋的那个，多治癒两次，起码行动起来就不会那么踉跄、困难了，也就能有基本的自理、生存能力。 第197页 卢玲颖走进屋子，简单将床单之类的整理起来，而后才躺上去，将两瓶药剂全部喝下。治癒的金色光芒染上另外两个女人的身体，郑艺抬手凝出水流，抬眼观察卢玲颖的反应。 约莫三五分钟后，药剂的效果就发挥出来，卢玲颖明显感觉到肚子的抽动以及下身传来的感觉，但这感觉并非痛觉。无痛引产药剂配合上营养液，她此刻体力无比充沛，精神也很不错。只是面对这事，她多少还是会有一点点的害怕。 清澈的水流被血色晕染，见卢玲颖还很清醒，郑艺便直接问：“你待会要看看吗？还是直接烧掉？” “……”本在努力用力的卢玲颖一愣，但郑艺这个问题令她有了些许的迟疑，在沉默一两秒后，她低声说，“直接烧掉吧……谢谢您。” 整个过程花费二十分钟。郑艺将血流包裹的各种肉块控制着送到余沂楠面前，余沂楠直接用能力将它们连同水流一起焚烧、销毁。而这时候，治癒的金光才笼罩上卢玲颖身体，帮助她恢復。 一直到完全结束，郑艺收回能力，卢玲颖尝试着下床而没感到任何不适时，还很是惊奇。居然，这么快、这么容易吗？真的是无痛，而且……她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最近好好休息两天。”郑艺说，“你们没用淋浴间吗？你现在可以去洗个热水澡了。” “圣母大人！”卢玲颖这一次直接跪了下来，给郑艺真真切切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谢谢您。” 她如此一坐，房间内的残疾女人和失明女人也旋即跪拜下来，真心实意地唤了一声圣母，认真道谢。 郑艺看了她们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拉着余沂楠走出房间。 在末世里，郑艺也只能救她们一时、帮她们一时，真正想要生存下去，她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现在我们去哪儿？”余沂楠看着与郑艺交握的手，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她眉眼弯弯瞧着郑艺，轻声问。 “海边。”郑艺看了她一眼，“第二次下海，你怎么都得从中央游三五个来回吧。” “……”余沂楠的傻笑一下子僵在脸上。 “姐姐？你可也喝了营养液~”郑艺的笑容却变得甜美起来，她的声音也娇软下来，微摇晃着余沂楠手臂，“不会吧？不会有能力者喝了营养液，体力还那么差吧？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能力者呢？你说是吧，姐姐~”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06 02:47:52~2022-12-07 04:37: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星辰之光、罗大泡、子书君、羽毛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九 108瓶；61418808、精神病院vip患者、朽暮 20瓶；星辰之光、易蘅芜、羽毛绒、卓娅正牌女友 10瓶；天狼守约、深蓝、七七 2瓶；屑鱼o、毕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4章 九十四点圣母值 郑艺她们在滨海小渔村待了五天。 十一个女人，六个小孩子。在这五天里，郑艺光是每日投餵她们，加上余沂楠的那一点，每天就能得到18点圣母值。 这五天内，为了能吃到味道最佳的海鲜，郑艺也在商城购买了许多葱姜蒜一类的调味。什么香辣蟹、蒜蓉虾、清蒸海鱼、爆炒花蛤……那些比较小的海鱼则就没有被清蒸掉，而是直接炖汤，做成了杂鱼汤。这一片海边能捕捞到的食材，她们这五天里几乎吃了个遍。 做饭时，郑艺还会加一支无味的营养液进去。只是五天，这里的女人们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没再那么死气沉沉，也有一点肉感。 卢玲颖也恢復得很好，或者说，在那药剂、营养液加郑艺治癒能力的三重保障下，当天她就恢復得很好了。这五日来跑跳、行动都没有任何问题，她甚至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轻松感，就好像她从未遭受过那些苦难。 对于郑艺她们，这些女人是感激的、虔信的。哪怕郑艺处决、折磨那些人的手段狠辣，哪怕郑艺、余沂楠作为能力者，实力远高于她们，但她们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她们也不是没有生出过期望这两人能留下来、在这里与她们生活下去的想法，但她们同样也很清楚地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她们想要在末世活下去，重新开始……必须依靠自己。经歷了那样一遭，如今的她们也不愿意再依附、依赖他人了。在郑艺她们停留的第三日，她们在把整个村子的存粮和各种东西清点完毕后就开始熟悉海滩，虽然还做不到出海捕鱼，但在海边捡点小螃蟹、捡点花蛤，在石头上敲点牡蛎……这些事她们都是可以做到的。 甚至她们找到了一些种子，把后院因高温期而荒废掉的泥巴地重新开垦了一下，种了些适宜的作物下去。 至于那些小孩子，她们其实是意见不一的，有的根本不想养那些男孩儿，但那些男孩儿年龄实在太小，让他们自生自灭到底是于心不忍。最后她们还是接手过去，只是对女孩时会多上几分溺爱，对男孩则更在意他的品性有没有长歪。如果他有任何的……不良苗头，她们大概会第一时间将它掐断、扼杀掉。 第198页 太快了。只是五天而已。在郑艺和余沂楠来到这方小渔村的那天起，她们的命定轨迹就发生了转变，顺着这五日向未来畅享……应当，是一个新的开始，是光明的开端吧。 她们接手了蒸馏取水与粗盐提纯等技术，也逐渐学会了控制船只。只是原先的船只是电力发动，如今她们都并非能力者，一时只能靠村子里原先留下来的太阳能发电机取电，一次出海之后大概要间隔很久才能再次出发。 “高温期过去了，接下来应该是极寒期。你们可以提前储存足够的燃料，供高温期取暖。也可以挖一个窑子，砍木头烧木炭储存。” “在极寒期之前，应该会有第三次大雨降下，你们如果想要赌一把……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成为能力者。”余沂楠想了想，还是在提醒完极寒期后还是说起了这个。郑艺抓了不少变异鱼，她们也都有食用，再加上那营养液……哪怕之前有所亏空，如今应该也补了回来。等余沂楠和郑艺离开后那变异鱼肉她们也会继续吃下去，到时候身体素质说不定还会比一般普通人强上一些。 这样的话……如果淋了第三次大雨，她们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异变。哪怕不能成为能力者，能提升一些身体素质也是好的。 余沂楠说完这些，看了一眼郑艺。郑艺那黑眸中本无任何情绪，只是淡漠地注视着这一切，但当她看过去时，郑艺便弯了弯眉眼，朝她温柔地笑了笑，似在鼓励。 余沂楠耳根一红，虽然还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但谁能不为这个笑容心动呢？她稍微理了理思绪，从口袋掏出摺叠的纸张，将这几张纸递了过去。 “这是我绘制的简易地图，应该看得比较清楚吧？这一张是整体地图，这里是汌秧，我把渔村标记在了这里，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这里是仲参，这条路线这里往北走，这样……绘涳、垳砮、埔碣。” “这两张是仲参和埔碣市区地图，仲参有一个基地，里面倖存的人类很多，基地长人也不错，但资源分配有限，而且……末世了，大家也都是紧着能力者来的。不过如果你们遇到了什么危险，在这里生存不下去，可以去这里试试。埔碣也是一样，这里的人数没有仲参的多，但各种设施比较齐全，也是个不错的避难所。它叫人类之光避难所。”余沂楠将纸张摊开，一张张认真给她们解释着。谁也不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余沂楠能做的也不多，只能尽可能地为她们提供几条可以选择的“生路”。 她没有说在仲参报上郑艺的名号可以如何如何，即使是帮助，余沂楠也是有分寸的。即使她是郑艺的女朋友，她也不会越过郑艺去让别人用郑艺的名号获取什么。 将这些都交付给她们，余沂楠从口袋摸出几颗糖，与手绘地图一併递了过去。她本想说些鼓励的话，但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这样突兀又庄重地说这些……也许会太尴尬了。最后，她只是微沉默了会儿，憋红了耳朵，低声又真诚道：“那么，再见。” “谢谢你们，真的，真的谢谢你们……再见。”女人们中有人没忍住哭出声来，余沂楠还听到有人在哽咽喊着“圣母”。她挥了挥手，没再留恋什么，快步走到郑艺身边。 “享受新生活。”郑艺朝她们摆摆手，笑道，“再见~” 她们没从渔村带走任何东西，甚至将之前得到的两辆摩托车一起留了下来。郑艺与余沂楠顺着小路往上走去，离开了这片渔村。 走到最初的公路时，余沂楠还有些许的恍惚感。她看着还残留在公路路面的那些三角扎马钉，“我们现在是……回去吗？” “把汌秧逛完。”郑艺说，“这里有海洋公园，还有沙滩景点，都去看一眼吧。”虽然都是同一片海洋，但总归是不同的风景。 如此，她们就在汌秧又多待了五日，将四处都逛过了。 说来奇怪，她们竟还真没再碰到其他人，也没遇到别的倖存者营地，即使看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但那痕迹最少也是在高温期之前留下的了。汌秧的其他倖存者……也许死了，也许逃去了别的城市，又或是被那小渔村的人给宰杀了。毕竟郑艺去其他村民家时，有发现地下储存室和人类尸骨。 “要回去吗？”余沂楠问，“还要去一趟仲参基地吗？” 郑艺最初是打算去的，但这个月的圣母值已到帐，她就不那么想去了。“从另一条路线回埔碣吧。”该看看人类之光避难所发展得怎么样了。 碎片的事，或许可以与初一及避难所高层说一下，说不定她们有些消息呢？一个高温期过去，也不知道人类之光如今怎么样了，那些普通人又有多少熬了过来？ “另一条路线？”余沂楠取出地图翻看，从汌秧北上走，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路线……大概就是稍微往西绕一下，从青业走，再继续向北抵达聆絮、逢犀，最后向东抵达埔碣了。 回城路线比来时绕了许多，但这些显然不是郑艺会在意的东西，她只会期待新的城市会不会遇上新的人或有趣的事件。 真是……不过如果从青业走，那离雍都也不是很远了。雍都位于青业的西北方向，从汌秧抵达青业的路程与青业抵达雍都的路程……差不了太多。 第199页 那对兄妹，是雍都人吧。余沂楠想到夏盛与夏橙两兄妹来，期间度过了一整个高温期，也不知道他们顺利找到家人了没有，如今又是否还在雍都停留，还是说，他们已经去了埔碣？ 余沂楠稍微拟定路线，便又翻出这些途径城市的详细地图看了几眼，顺着大道将路线拟定。她回过神抬头时，就瞧见郑艺笑盈盈地盯着她瞧，一双黑眸专注且深情，与她对视了也无半分羞涩之意，反而笑得愈发甜蜜：“姐姐，你好认真呀~” “啊。我、我只是稍微做了一下路线规划……”根本不值一提。余沂楠耳根微红，她将那本地图集递出，虽然还没将地图绘制出来，但她在脑海里已经有了大致的规划，“那、那我来开车？我们现在去青业吗？” “好呀~不过在出发之前……”郑艺凑近余沂楠，在离她极近的距离忽然停下，等余沂楠整张脸全都被粉色蒸透之后，才轻笑着啄了一下她的唇角，“好啦~走吧。” “……！”余沂楠实在是被拿捏得不行，她看着郑艺，没忍住抬手按住郑艺肩膀，“这样……不算。”她小声抱怨着，略试探而小心地再次凑近，认真吻上去。 郑艺眼底还是带着笑，没有任何的拒绝之意，就那么乖巧地应下来。 乖巧，甜蜜，体贴，温柔…… 郑艺如今展现的任意一个方面，每时每刻都令余沂楠心动至极、爱慕至极。 也只有旁观的零一才知道，郑艺并不是一直以那种眼神注视着余沂楠的。在余沂楠未发现之时，她的眼神如曾经一般漠然，不悲不喜、不起波澜。 只是在余沂楠看过来时，郑艺才瞬间切换为那个“完美女友”的模式。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07 04:37:16~2022-12-08 02:07: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书君、大白、罗大泡、iris773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噬元兽 30瓶；查无此人、言无旧 20瓶；63804253 15瓶；洛水 3瓶；无铭、折且、天狼守约、肆月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5章 九十五点圣母值 回程的路途远没有来时精彩，丧尸和变异动物依旧不知所踪，至于倖存者……不知是路线问题还是其他，郑艺她们并未碰见太多人。 没有基地，没有避难所，甚至连小型营地都没遇到。 从汌秧抵达青业，她们花了两天。从青业前往聆絮，只用了一天时间。在从聆絮去往逢犀的路上，倒是碰到了一队能力者，他们看起来是末世流浪的能力者小队，一共七个人，开了两个面包车，吃穿用度全在车上。 而这碰上……也不是友好会面，而是他们主动将郑艺与余沂楠的车逼停，强行打劫来的。他们看中了郑艺的改装车。 令余沂楠没想到是的，这队内成员居然还有两位女性。 “哟，两个美女啊。要不你们主动把车和物资上交，经过考核后，我们也不是不能让你们加入啊。”甚至，其中一位女能力者居然笑着帮腔，在打量过郑艺与余沂楠后，与身边几个男能力者挤眉弄眼，爆发出一阵别有用意的欢快笑声，“刘哥昨儿不是还说想想尝尝鲜嘛？这不就来了？还有个水灵的小妹妹呢。” 末世里劫财劫色的能力者大部分是不可能单纯只要财要色的。尤其被抢劫对象是能力者时，他们已经做出了这种事，一般都不会留下后患。 这帮人笑得肆意，余沂楠却心头火气。而当她凝出火焰欲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时，其中一个男能力者竟然掏出了一把手丨枪。 “别乱动哦，我可不想擦枪走火。” 枪枝啊。 只是一把手丨枪吗？郑艺看了一眼他们停下的面包车，抬手按上余沂楠肩膀。 烈日当头，就这么剎那，突兀下起了太阳雨。 “怎么下雨了？” “别耽搁时间，快把车钥匙交出来，束手就擒。” 这几个人明显有些不太理解，但看到郑艺微笑着走上前来时，那持枪的男能力者不知为何心头一跳，他勐地将枪口对准了郑艺：“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但郑艺置若罔闻，她继续逼近着他们，脸上依旧挂着友善、温柔至极的微笑，只是在这沉默与枪口中，在这不寻常的太阳雨下，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他*的！”这男人勐地大骂一声，像是受不了了，“给老子装神弄鬼？”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完美避开郑艺身体，只在地面打出一个凹陷。他原以为这样会吓住这人，但郑艺却完全不受影响。 “别看了，用能力！先把她们控制住！”其他几个人收敛笑容，直接进入战斗模式。而那持枪男人却仿佛被冒犯、被挑衅一般，气到上头，对着郑艺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 一连串子弹激射而出，只见一面冰墙瞬息拔地而起，子弹瞬息穿透冰墙…… 哗啦啦落了一地。 水流般的高压水刀被郑艺随意甩了下，五发子弹在穿过冰墙的瞬间就被高压水刀精准切断，一分为二，滚落一地。 第200页 那男人有一瞬间的呆怔，他望着被子弹穿透的冰墙，望着冰墙撤去后郑艺那甜甜的笑容，他看着那双黑眸，就瞧见这人略活动了一下身体，愈发温柔友好起来： “那么~现在，是我的回合咯？” 雨点落下之处，为郑艺随心掌控。 接下来发生的超度自不必提，只是当余沂楠精细控制着火焰为全无反抗之力的他们烫去外皮时，竟还有人不仅不为郑艺超度所动，还极为不甘地怒喝：“不偷不抢，我们**（粗口）怎么活得下来！这天杀的末世，我们**（粗口）不这样，早**（粗口）死都死了！” “实力不如你们，翻车了，我认，有种一刀杀了我们，给个痛快！” “什么狗屁圣母，你**（粗口）就是个疯子！变丨态！恶魔！” “真**（脏话）可笑，觉醒个能力还真把自己当神了？” “两个人还开这么好的装甲车，不就是故意勾引我们出手吗！真***（脏话）！”那人一开口，其中一女能力者也大骂出声。好似通过这种咒骂就能将疼痛发泄出来，又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激怒郑艺，让郑艺彻底给他们一个痛快。 听见这些的瞬间，余沂楠火气往脑袋涌。她手中火焰勐地爆发一瞬，极致的热量在瞬间将这人断臂处的伤口全都烧焦。 “是呀~你们怎么知道的？”郑艺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还十分欣喜地望向他们，仿佛找到了知己，她的笑容愈发甜美了，眉眼弯弯，露出两个小梨涡来，“这么明显的改装车，当然是用来钓鱼的啦~本来就是专门狩猎你们这种蠢货的啦~” “嘻嘻，我就是疯子，是魔鬼哦~你们怎么活下来我可一点儿都不关心呢，我关心的只是……你们能主动来给我送乐子，真是太好啦~” “让我想想，都一个星期没遇到乐子了，如果不是你们，我可是要无~聊~死~了~啦~” 甜美软糯的声线，撒娇一般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你单看郑艺表情，只瞧她说话时略带羞涩与愉悦的笑容，是无法将这段话与她本人联繫起来了。 “来~亲爱的哥哥姐姐们~不是要活下去吗？不吃东西可不行的啦~我给你们现做一道大肠刺身吧？你们想吃男人肚子里的，还是女人肚子里的？” “啊~那就各做一道吧~毕竟人这么多，可以多吃一点呢~这位姐姐，你现在脸色很不好啊？别急，等我做完刺身，就再给你补补肾，我看这傢伙的肾脏功能应该不错，你吃了肯定大补。” “你们两个，应该是情侣吧？好不好奇对方心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没事，我来帮你们开膛看看。” 【一流厨师】【解剖能手】【乐于助人】【人美心善】的郑艺，最喜欢欣赏这些人的表情由怨恨、怒骂转变为惊恐、噁心、恐惧了。尤其当他们在极度痛苦中失去自我时的样子，总让郑艺忍不住回想他们最初时的嘴脸。 “别担心，没有肠子没有肾脏，都是能活的。心脏虽然挖出来了，但这不是还给你治疗着嘛，你们应该也能活着看到哦~”甚至害怕他们体验不好，郑艺一边动手还一边抽空安慰他们的情绪，向他们保证接下来的体验绝对完美。 死亡？多是一件美事啊。 …… 抵达逢犀，余沂楠在副驾驶把玩着银色手丨枪，将子弹一颗颗取出又装上。只一想起那天那行人，余沂楠总会有一种无奈感。也许是此行遇见的女性都特别友好，所以一想起当时那小队里的两个女性能力者，余沂楠总会有一种失落感。 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吗？如今末世，法律崩塌，道德崩溃…… “姐姐，不用去想得那样复杂。”郑艺倒是完全不受影响，反正那天她玩得挺尽兴的，也了解了高阶治癒的上限。 反正，挖出心脏以后，如果及时放回去了，配合治癒是能吊住人一口气的。但如果捏碎了，不放回去，哪怕一直治癒，人该死还是会死。 大脑也同理，但在治癒配合下可以完美地进行开颅，但损伤了脑叶就是彻底损伤了，治癒也无法復原。至于其他更详细的玩法手段……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毕竟郑艺是个温柔善良的人，那些过于血腥的手段实在不适合说出、讨论。 “他们碰见我们，起了歹心，实力不如人，死了，就是这么简单。”郑艺笑着说，“不管他们为了活下去做了什么，但做的事妨碍到了我……这样也是，咎由自取呢~” “至于姐姐在意的女孩子……”郑艺看向她，“坏人可不分性别呢。” “……嗯，我知道的。”余沂楠捏着手中的子弹，将弹匣熟练地拆卸，而后将子弹上膛。玩了一路，虽然没怎么开枪，但上弹之类的，余沂楠已经完全熟悉了。 可能，是因为她对女孩子总会有一层滤镜吧。女孩子做错事，走错路，她总会去想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也是，坏人哪里分性别呢？ 她不再想这些事，只看了一眼逢犀市内的街道路牌，想了想说：“末世……五个多月了啊。” 时间过得可真快了，转眼就快半年了。而这半年的大部分时间，她竟都是与郑艺一起度过的。末世来临前，可还是初夏时节。 第201页 如今…… “快过年了吧。”余沂楠低声说，她都不记得今年过年是什么时候了。也是，都末世了，哪里还有什么日历呢？只是新年……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总是有着美好寓意的。 “嗯，差不多？”郑艺回答，她略思忖后说，“今年新年比较早，算算时间，差不多就在下个月了。” 四季已经完全乱套，极寒、高温转瞬即逝，这本该是曾经一年的温度转变，却在半年不到的时间内体验结束。 “下个月吗？”余沂楠转头看向郑艺，郑艺仍慢慢开着车在逢犀市内行驶。“其实这样一想，今年也挺好的。” “有你陪我过年了。”不再是一个人，也不再是大过年的还要加班。她不会一个人在空荡的房间里坐着，不会让平板播放春晚而她自己却看也不看，只为了让屋子里不那么安静，只为了能沾上一点热闹与喜庆。 也不必一个人熬到凌晨之后，看万千灯火，看别人家点燃烟花，点燃新年第一响。 “……”郑艺看向她，略思忖片刻，这个世界过年的氛围和需要做什么……“好。” 她允诺道。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08 02:07:18~2022-12-09 01:23: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300瓶；从心 100瓶；沈耶耶真可爱 59瓶；轻重笔、劲凉冰红茶 20瓶；墨受诚硅 10瓶；河里河外 7瓶；22076482 6瓶；eternity 5瓶；肆月巳、小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6章 九十六点圣母值 在逢犀扎营的第三天，第三场大雨终于降临。 这场大雨依旧会令能力者浑身刺痛，但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因为能力增强了，余沂楠觉得这一轮雨水的痛楚没有第二场大雨时的大。 她只是最初有一点不适应，差不多几分钟后，在雨中也能成功释放能力了。 “雨势好像不太大。”雨水淋透余沂楠全身，她手中火焰炽热燃烧着，哪怕无数雨点打下，火焰摇曳却也不曾彻底熄灭。 “嗯，或许降雨时间会更久一些。”高温期后一场持续时间极长的暴雨，也很符合末世呢。也不知道……会不会引发山洪？“在逢犀停留几日，你多练习能力。如果雨势持续，那就不等雨停，直接去埔碣吧。”毕竟逢犀也确实没有什么乐子可寻，甚至都没有什么值得一去的景点。 那公园里的人工湖，在高温期之后几乎被蒸发大半，即使不清澈也快要见底了。 “好。”余沂楠一口应下，满脸雨水滴落，也掩不住她的欣喜笑容，她看向郑艺时，眼里总是藏着万千星光，她抬起手，将掌心的火焰以双手捧起，能力爆发，令火焰愈发炽热，“你看。” “嗯，姐姐很做得很好呢~”郑艺也不吝啬夸奖，她眉眼弯弯，笑道，“进步得真快呀。” “等我们去了埔碣那片山林，姐姐可得好好露一手呀。” “我、我还差得远，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被这样夸奖，余沂楠总是有些害羞与不好意思的，她如此一分心，那火焰就灭了。这令她露出些许懊恼来，耳朵则红得更快了。 认可、鼓励、夸奖、赞美……这些她幼时渴求而根本得不到的，如今在郑艺这里都得到了满足。尽管她还是无法坦然接受来自郑艺的夸赞，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偶尔也会觉得她远没有这样好，但是……余沂楠会打心底里感到开心。 “姐姐要多一点自信才好。”郑艺轻声说着，她抬手捏了一下余沂楠的脸，那满脸的雨水被她轻擦下，但更多的雨水从两人头顶淋漓而至。她餵给余沂楠一颗精力恢復丸，轻声道，“继续练习吧。” 郑艺漫步在雨中，感受着浑身与雨水接触到时的刺痛，略带享受般地张开双臂，发出一声喟嘆。 这就是第三场大雨么？ 不过如此。 郑艺原以为，它会带来更深刻的改变呢。 …… 埔碣，人类之光避难所。 “得再去一次遨川水坝，如果这次大雨持续太久……引发洪涝就不妙了。”初一有些烦躁地抓着头髮，好不容易熬过高温期，这第三次大雨怎么就来得这样快？这雨砸在能力者身上疼得要命，不少能力者在雨中甚至无法集中精力，别说发挥出八成，极少一部分人甚至连能力都用不出来。“你说我是发任务，还是直接联繫那几个队长，看他们愿不愿意走一趟？” “要不，我跟你一起？”初一对面那女子此刻捧着一极具感的搪瓷杯子吹着那滚烫的热气，小口抿着。她眉目清雅，浅笑着如是说。 “……你一个治癒系的跟我去干嘛。”初一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极快地掩饰住，她侧过头，状似埋怨般嘟囔着，“高温期耽搁了那么久，学校最近才好不容易建好，研究那边没进度也就算了，图书馆和学校里的事儿不得你去忙？”不过到了现在，这雨水……普通人大多都是想要搏一搏的。熬过高温期，他们的想法也有了很大转变。 第202页 或许，末世就是一场另类的进化与淘汰吧。 “许奶奶去学校当老师了。”云绫涧仍小口小口抿着热水，说，“我最近也没什么事可做。周曦月会处理好这些的。” “……周曦月和她哥，还没和好吗？” “理念不同，不是和不和好的事。”云绫涧微垂下眸子，“资源有限，大家能力也有限。保全少数人和选择大多数之间，总会有矛盾。” “但这次高温期，她哥不是也退让了嘛。”初一发出一声嘆息，尽管这退让的原因有一部分与开闸放水有关。这末世，可真难啊。“希望这场大雨不要持续太久。” “是啊。”云绫涧捧着搪瓷杯子，同样感慨，“毕竟，马上就到新年了。” “海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代号为什么要叫初一？” “一元復始，万象更新。”赵海玥伸了个懒腰，将眼镜镜框正了正，起身离开桌子，朝门外走去，“随便取的一个代号而已。” “伞在门边。” “不用了，反正要出任务，得提前适应下才行。”初一摆摆手，扭开门把手就要离开。 “还要葱油烙饼吗？” “……要。”初一推门离开，门被轻轻关上，没有发出太大声音。 只是去一趟遨川而已，初一想了想，也不准备带太多人。一个祝岚渊，一个练琅溪，叫上这两队长就行。至于她们的队友都用不上，留在避难所内就行。至于这两人会不会愿意冒着大雨跟她一起行动…… 说服祝岚渊是很容易的，她这个人很讲义气，当初那些女人都是初一帮着安置，忙前忙后，之后她与祝岚渊的关系就一直很好了。如今再去遨川，也是为了避难所，她应该不会拒绝。至于练琅溪…… 虽然那位挺大小姐脾气，但想让她帮忙，只需说上几句好话，又表现得困扰点，再提两句许多能力者都不敢冒着大雨一起出任务，这位八成就会主动应下了。 “遨川吗？水坝啊，确实是个隐患。那就一起去吧。需要我多带几个人吗？” “不就是去趟遨川么？区区下雨算得了什么。反正我没事做，就勉为其难陪你走一趟吧。” 而这两位的反应，也确如初一所想。 …… 遨川离埔碣并不算远，加上初一已经去过一次，如今再启程，一路上也没怎么耽搁，她们天还未亮就出发，初一与祝岚渊轮流驾驶并不停歇，等黄昏日落就抵达遨川境内。 “大小姐，您还真是悠闲啊。”祝岚渊停车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子，被这雨水一淋，整个人都精神了。初一则在车内对比地图，看上次是从哪条路去水库的。 “我倒是愿意开车，你愿意坐？我可不认路。”练琅溪懒洋洋地靠在后排，摁下车窗去瞧在外头被雨水淋透的祝岚渊。她坐直身子，伸手接了一捧水，这刺痛倒是也让她的睏倦消解许多。“要是发了大洪，都是这种雨水，泡进去浑身疼……啧，可真不敢想。” “是啊。”祝岚渊在雨里伸了个懒腰，将浑身都拉伸开。不知怎么，她就想到那天夜里，想到那被血水缠绕全身的女人。 圣母。 祝岚渊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认真看地图的赵海玥，初一显然是不知道那位圣母的真实身份的，又或者说……初一併不知道郑艺的真实身份。 那天的倖存者里，大概也只有最先下楼的她，听到了那一句句“郑艺是圣母”。起初她并不知道这些字代表着什么，甚至以为“郑艺”译音“正义”，还困惑了其中有什么关联。知道后来与初一相处时，听初一提了一嘴当时出任务时车内的姐妹二人，余沂楠与郑艺。 她们离开了人类之光避难所。 也是那时候，祝岚渊才知道在初一口中“天真”“单纯”“善良”“被她姐姐保护得太好了”的妹妹郑艺，代号正是“圣母”。 但祝岚渊没能见到郑艺，也无法真正探知那日女人的真实身份。但她直觉……两人应该，就是同一人。 圣母啊…… 她没将这一猜测与任何人说，且不说不知真假，就看那位在初一面前伪装的形象……那位应当也是不想暴露的。只是，她还是真的想见一见那个人。 “还没清醒吗？一身的雨水，待会初一开车，岂不是也要被雨水刺一遍？” “……”祝岚渊无语地看了一眼练琅溪，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接过初一顺手递来的干毛巾简单擦了擦，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余沂楠，以及那个得罪了练琅溪的余耀祖。 余耀祖虽然出了基地，但练琅溪硬是没找到那人，也不知道余耀祖到底是死了还是真的逃了。但祝岚渊后来知道郑艺跟着余沂楠，而余沂楠是余耀祖的姐姐……以及余耀祖那一家子对余沂楠的态度后，她就莫名觉得，余耀祖应该已经死了。 不是死在什么丧尸、异兽或高温里，而是死在了郑艺手里。 如果郑艺真的是那天那个人的话……余耀祖，说不定连骨灰都剩不下来吧。 第203页 “从这边走，走这条路，很快就能到。到时候我们就能回去了。”初一将地图路线给祝岚渊指出来，而后让练琅溪将她放在后排的包递过来，“先吃点东西，你们要不要尝尝葱油烙饼？” “云绫涧的手艺，很好吃的。” “我带了干粮。”祝岚渊说了一声，让练琅溪将自己那份背包也递过来，从里面拿了压缩饼干和水，“怎么你每次出任务，云绫涧给你准备的都是这个？她那儿还有面粉啊？”祝岚渊甚至怀疑种植区那一片小葱就是云绫涧自己执意种的。 “云绫涧贡献那么多，换几袋中筋面粉不也正常？她也就只会做葱油大饼了。”练琅溪说着，朝初一伸手过去，“给我一张。” “是葱油烙饼。”初一瞥了她一眼，抬手拍了一下练琅溪手心，“谁说云绫涧不会做别的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09 01:23:29~2022-12-10 05:04: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チョウニマ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刘亦菲的小宝贝、kkkuma、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罗大泡、大白、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北极大人 670瓶；是林小羡呀 100瓶；罗大泡 60瓶；皮卡丘 55瓶；噬元兽 32瓶；kkkuma 20瓶；dend 12瓶；河里河外、scooter 10瓶；eternity、时红痕、弃土、刘亦菲的小宝贝、小一不配 5瓶；天狼守约 2瓶；泥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九十七点圣母值 练琅溪收回手，翻了个白眼：别的倒也能做，就是说不准能把能力者送进医院。 噢，或许不要医院，毕竟云绫涧自己就是治癒系能力者，可以让食客边治疗边吃。 “我当初可是听说过了，末世前她下厨招待好友，直接把人吃进医院了。这事当年都上过新闻，虽然没点名，但圈子里谁不知道啊？” “那是菌子没炒熟，是我饿极了吃太快了。” “那她没回锅再热一次，彻底炒熟后把你再送一次医院？”练琅溪笑出声来，她上下打量了初一一会儿，像是没想到初一就是那个好友本人。 “……她做的别的菜也是……能吃的。”初一抿了下唇，像是有些恼了，“你到底还吃不吃葱油烙饼？” “啧，也就是你这样对我说话，要是别人”练琅溪撇了下嘴，“快点拿来，我愿意尝她的手艺，是给她面子。” 初一：“……” …… “这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了。”这雨势时大时小，中途倒也短暂地停下过，但很快又会再降下来。雨水也一直不是普通雨水，都是这种特殊的雨水。 浓度……应该没怎么变化。 余沂楠吃着热乎乎的泡面，一层鲜辣红油衬得面条愈发可口，整个房子里都充斥着泡面的香气。听郑艺这样说，她便抬起头来，“那我们今天启程，离开逢犀？” 她抽空拿出最近抽时间手绘的逢犀地图，“直接走向东的这条大道，可以直接去到埔碣。” “专心吃面。”郑艺伸手将那地图又给她叠起，凭空变出个咸鸭蛋来，在桌面上敲了敲，细緻剥了壳，将它放入余沂楠碗中。 这商城里的咸鸭蛋也比一般的要大上许多，腌制得恰到好处，筷子尖只微戳进去，内里的油汁便溢出来，金黄通透。 “你不吃么？”余沂楠端起碗来，夹起咸蛋黄往郑艺嘴边送。 “我吃饱了，你吃。”虽是这样说着，但当余沂楠仍固执地伸过来时，郑艺也还是低头吃了一口。 吃饱喝足，她们便稍微整理了一下行装，出发前往埔碣。 郑艺许久没逮到变异植物，还怪想念素龟山那儿的果树的。如今淋了第三场大雨，它应该能结出更多的果子了吧？ 大雨，仍在下着。 …… 前哨站的值守的能力者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他看着茫茫雨幕，值守时也穿好了一身雨衣，只有实在忍不住打盹时才会碰一碰雨水，让疼痛刺激自己不要睡着。 值守、站岗这工作，如今算是最抢手的了。又安全，几乎也不需要做什么事儿，只站上一天贡献点就能到手，不少能力者每天准点抢这活，还有不少人一直抢不到呢。 就在他伸手接了点雨水，忍着刺痛洗了把脸时，忽然瞥见远处明明灭灭一层漆黑涌动，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把手上和脸上雨水擦了擦，使劲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发现那漆黑涌动的东西并未消失，反而……反而还在不断靠近？ 靠，那是什么玩意？ 他整个人勐地一激灵，飞速敲响前哨岗的大钟，狠狠敲了五下之后，飞速爬下梯子，“北面、北面好像有一大帮什么东西在靠近避难所！”他并非侦查系的能力者，视力虽比普通人强上一点，但也有限，当遇到这种情况，第一时间上报才是最重要的。 一层接一层警报接连响起，不是北面，不止是北面！ 第204页 尸潮，是无边无际、数量堪称恐怖的尸潮！那些丧尸在大雨浇灌下嘶吼着，力量、速度都有了质的飞跃，它们源源不断、源源不断地朝避难所涌来！ 这些全都是强化后的丧尸，它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在这第三次暴雨时再次现身，发动了袭击。在它们背后，一定有更为强大的变异丧尸，它操纵、指挥、策划了这一切。 “一级警报！”人类之光里，所有能力者都被召集起来。土系能力者们直接身披雨衣联手起来架起高大土棚，力求阻隔雨水，减少雨水对能力者们的影响。 避难所内所有雨衣和能防雨水的塑料布都被拿出来，挡雨防线被紧急地建造起来。那些本就想在这场大雨寻求机会的普通人们也忙活起来，不断帮忙运输着各类材料与物品。 “赵海玥她们还没回来吗？”云绫涧神色慌张冲进办公楼，直接遇到往外赶的周曦月。 “你怎么不打个伞就来了？”周曦月微皱起眉，抬手将身上外套取下，披上云绫涧肩膀，“没回来，希望她们别这个时候赶回来。不过如此尸潮……她们如果遇到了，也能避一避。”毕竟这尸潮一看就是冲着避难所来的。 她快速朝外走着，撑起雨伞，“你先回去休息，待会如果出现伤员，有你力竭的时候。” “你去哪？” “去仓库，把之前搜集的军火都取出来。”此时不用，什么时候用呢？如果一味囤积、攒着，这些东西也就失去了意义。云绫涧已经能制作简易的土枪土炮，只是稳定性不高，而且缺乏材料而已，只要避难所能挺过尸潮，什么材料物资，未来也能慢慢搜集、积攒。“周溪霁已经带能力者出避难所，在外建立一级防线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去多建立几重防线。” 尸潮…… 多久没遇见尸潮了啊？避难所甚至还没完全从高温期的影响里彻底恢復过来，这第三次大雨来得太急，这尸潮出现得也太……赶时候了。 也是，雨水对丧尸可是实打实的增益，这些丧尸可不知道什么是疼痛，也不存在被干扰的问题。它们早就都“死”了。 这次丧尸袭击说明了什么呢？丧尸在不断进化、不断变异中，是能产生“智慧”的。 尸潮啊…… “普通人是最后一道防线。”周曦月断然道，“各种改装车都得准备好，虽然我坚信我们能抵御住，但如果到了最后……把小孩子都送上车，能送出多少人就送走多少人吧。” 可惜初一不在。周曦月这时候有点想念初一的能力了，她抿了抿唇，又说，“绫涧，你准备一下这事吧，如果避难所内有高层或能力者想逃跑……你不用阻拦，让他们走，把名单记下给我就行。” “不用她阻拦，我来！”浑身湿透的周溪霁走了过来，他眉头皱起，厉声道，“谁敢在这时候当逃兵，我不杀丧尸都要宰了他！” “要名单有什么用？要他们的项上人头！”周溪霁看向周曦月，“妹妹，这些事你不用管，交给我就行。快去地库把军火都运出来，给登记过会使枪的人全都发一份，哪怕是普通人也发。” “铁棍、刀、撬棍，任何能用得上的武器和各种金属制品全都集中起来，有金属系的能力者帮忙改造。” “除了小孩，所有人都必须战斗！” 周曦月抿了抿唇，还是开口应道：“我知道了。”情况特殊，她也不再耽搁时间，匆匆将雨伞往云绫涧手里一塞，直接冒雨跑向地下仓库。 “你去忙吧，待会要拜託你治疗伤员了。”周溪霁看着周曦月离开，缓和语气对云绫涧说了一句，便也大步赶去南门那边了。 尸潮，一望无际，仿佛望不见底的尸潮，密密麻麻地涌了过来。远远看着，还有不少黑点爬上楼顶，在各个建筑物高层跳跃着，迅速袭来。它们像是有指挥一般，并不急着进攻，而是从四面八方将人类之光避难所整个围住，它们甚至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远远地在临时筑起的防线之外汇集，等待着后方大部队的到来。 雨势，越发大了。 …… “尸潮，怎么可能会有尸潮？！”从埔碣到遨川，初一她们一路上没有任何的耽搁，这一去一回，差不多耗费三天左右。她们刚来到埔碣与遨川的交汇，就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那远远涌动的，甚至在楼间跳跃的，居然是一只只丧尸！ 这些在第二次暴雨后就消失掉的丧尸们，竟在第三次暴雨时回来了！ 不，不仅仅是回来这么简单。它们、它们是在有预谋地攻打人类基地。 人类之光……初一咬紧牙关，她看着那数量恐怖的丧尸，看着扑打在车前窗的大雨，闭了闭眼，“我得回去。” “那得穿越尸潮，我们一共就三个人。”练琅溪表情也凝重起来，她的队员们可都还在人类之光里，在人类之光避难所打工了这么久，让她想都不想转头就走也不现实。可是、可是这尸潮，也太超乎想像了。 哪怕末世初期，练琅溪也没见过这么多的丧尸！这绝不是埔碣一个市区的丧尸，只是一场雨的间隔时间，这到底集齐了多少个市区的丧尸才能达到这种规模？ 第205页 “强闯是行不通的，而且也没太大意义。”祝岚渊冷静道。就算她们能穿越尸潮冲进避难所，又有什么用呢？到那时，她们的能力也几乎耗尽，也无法为避难所再提供太多的助力。“如此庞大的规模，甚至赶在大雨时进攻，一定有指挥丧尸指挥。” 初一看了她一眼，而后打量起这庞大的尸潮来，她闭了闭眼，揉了揉太阳穴，嘆息一声，“那就找出那个智慧型丧尸，杀了它。” “我来找。”再睁眼时，镜片下的瞳孔已泛起紫色光晕。 “换位置，你去副驾驶，我来开车。”祝岚渊果断道，“练琅溪，给车上一层防御。” “不用你说。” 很快，她们便调整好策略。初一坐上副驾驶位，祝岚渊踩下油门，快速逼近那尸潮，让初一扫过那些尸群，认真发散能力，感应不同。 “全都是明显强化过丧尸……”第一次大雨后的丧尸也经过强化，但是大多都不明显。这里的明显强化，是指它们全都大幅度提升了力量与速度，骨骼的强度也获得了大幅提升。初一喃喃道，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练琅溪，“等等，埔碣最高的地方在哪里？能看清避难所位置的、离避难所最近的高点。” “日落塔。” “先去那看看！” …… 尸潮很快发起攻势，由强化次数较低的丧尸们作为前锋，令他们从四面八方包围避难所，突进防线。 军火暂时并不浪费，但炸丨药甚至是人工简易制作的燃烧丨瓶之类的消耗投掷物全都使用出去，元素类能力者被分为三个批次，一波一轮换，尽可能地发挥最大战力，抵御住这第一波尸潮。 “这些丧尸都只是炮灰，它故意如此，派这种丧尸消耗我们。”但他们绝不能让尸潮突破避难所，一旦尸潮涌进来，在这大雨中，能力者们的力量会大幅度减弱，毕竟不是每个人的都能在雨中集中精神如常使用能力。 周溪霁拿过望远镜，站在前哨站里眺望远方，要是能找到那藏在背后丧尸的位置就好了……如今这局面，突破点到底在哪里？ 他很快不再想这些，简单恢復了会儿精神力，很快也一併冲上前线，抵御源源不断的第一波尸潮。 哪怕明知这是故意消耗，他们也完全没办法坐视不理。避难所是固定了的位置，还有那么多普通人甚至是小孩子在里面，他们的努力的经营包括各种各样的物资……这不是说捨弃就能立马捨弃的。 另一边，初一她们也闯入了日落塔附近，这一片盘踞的丧尸数量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高阶丧尸，它们显然是等那强化丧尸们消耗完毕，再直接一鼓作气沖入避难所中。 初一那双紫眸一一看过那些盘踞的丧尸，心里也就有数了：这地方应该没找错。即使那领头的不在这里，但这一片聚集的也都是更为强大的变异丧尸。 她们三人屏息躲在建筑后，祝岚渊压低了声音：“数量太多了，而且都是强化丧尸……”这根本与她想像中不一样，她还以为，还以为那指挥丧尸突出变异智商，能力会稍微弱一点，能顺利完成刺杀。但怎么都没想到，这里丧尸强度丝毫不逊于攻打避难所的那一批强化丧尸。 啧，就应该给这些丧尸分出个明确的等级。可惜这末世才开始不久，他们连能力者的等级体系都完全没摸清楚、完全没建立起来，更别提第二次大雨后就直接消失的丧尸们了。 “等。”初一咬咬牙，“第一波而已，避难所那边能撑住的。等那些强大些的丧尸离开，或者……等我找到那个特殊的丧尸。” 第一波只是消耗，真正的危机还在后头。 “行。”祝岚渊应了一句，练琅溪则打量着那日落塔，同样压低了声音道，“我先凝一些金属在这囤着，待会我能建造金属楼梯，我们直接上塔。” 人类之光避难所……周曦月，周溪霁。得撑住啊。 …… 在人类之光避难所艰难抵御之时，郑艺和余沂楠才慢慢悠悠刚刚驶入埔碣境内。 这次是余沂楠开车，郑艺靠在副驾驶，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大雨，指尖在起雾的车窗上描摹着，雾水沾湿指尖，隔着窗户玻璃与外面的雨滴接触。 也就是驶入埔碣的一瞬间，郑艺在这漫天暴雨中像是觉察出了什么，她忽地坐直了身子，将车窗摁下，细微的雨飘入车内，但郑艺却闭上了眼睛，顺着雨幕细细感应着什么…… “怎么了？”几乎是郑艺一有动作，余沂楠就紧张地望了过去。哪怕她正在认真驾驶，但余光也总是注意着郑艺的一举一动。 郑艺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精神力顺着雨幕不断发散，这漫天的大雨与她形成一种微妙的联繫，以装甲车为中心，几乎将大半埔碣纳入她的精神网中。 “消失的尸潮，回来了。”郑艺微笑着睁开眼，她捏着一颗精力恢復丸放入口中，精神力在下一瞬更为肆意地向外扩张，霸道至极。很快，顺着这瓢泼大雨，在某个瞬间，她“看”到了一只特别的丧尸，它浑身皮肤都是光滑的、近乎透明的，甚至能透过皮肤看到它体内腐烂的内脏与白玉般的骨骼。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头颅非同一般的大，几乎是成年人脑袋的两到三倍了！整个头颅圆润至极，仿佛白玉颅骨。 第206页 也就是“看”到它的瞬间，那特殊的丧尸也同样“望”了过来，它望向这漫天的大雨，仿佛感应到了来自郑艺的窥视。那白玉似的头颅在这瞬间竟发出些微的幽蓝色光芒，像极了末世划破夜空的流星之色。 郑艺“看”不到了，甚至因为探知的距离过远，消耗过大，郑艺的脑子已有略微的刺痛感。但她此刻的表情却兴奋起来，“有意思。” “乖，姐姐，我来开车。”郑艺轻笑着说了一句，让余沂楠停下车来，她再次咽下一颗精力恢復丸，推开车门直接走入雨幕中，与余沂楠交换位置。 宿主：郑艺 圣母值：12097 背包格子：11 特性能力：水/治癒（高阶）/随身空间（初阶） 她如今圣母值充裕，精力恢復丸的存在，能让她尽情地享受战斗。 “是发现了什么特别的存在吗？”余沂楠很快坐到副驾驶上，郑艺毫不客气地踩下油门，车速在瞬间提起，几乎飙到极致。如此快的速度令余沂楠一瞬间向后仰去，好在她很快适应过来。 “一个特别的丧尸。”郑艺笑道，“应该，是有思维，有智慧的吧？” “这尸潮也是它集结的。人类之光避难所遇到了麻烦，我作为圣母，自然得挺身而出，帮帮他们啦~” 余沂楠点了点头，算是了解。此刻的她还没看到尸潮的规模，只瞧郑艺的这反应，余沂楠觉得这应该只是个“小麻烦”而已，便也不太在意。 直到深入埔碣，车子在高处公路上行驶而过，余沂楠从车窗看到了低处街道那密密麻麻、根本无法数清的黑点…… “这是、这是尸潮？！”最初救下李云涵她们时的尸潮与这情景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尸潮遮天蔽日，几乎将整个城市淹没，只是从高处俯瞰下去，俨然一副令人窒息的末日图景。 “是呀。”可惜超度丧尸不给圣母值，不然……这可是一桩大功德啊。 就在郑艺她们赶往那特殊丧尸所在地时，躲藏在日落塔附近的赵海玥她们忽然发现，这一片的丧尸莫名其妙异动起来。 “怎么回事？第一波攻城结束了？这么快？”练琅溪有些难以理解，那些炮灰丧尸明明还没有死干净，这是进入第二阶段了？还是说……避难所连第一阶段都没支撑过去？发生了什么，又有什么新的变数…… “天啊……”也就是这一瞬间，初一看到了从塔顶一跃而下的“白玉”丧尸。那圆又大的、如灯泡一般的白玉头颅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就注视的一瞬间，初一的紫瞳与那诡异的丧尸对视一眼，她的脑袋突然剧痛一瞬，好似被人狠狠锤击了后脑勺。 “就是它，就是它！”初一顾不上疼，只咬咬牙，便全力使用能力，再次看向那特殊丧尸，“它发现我们了！” “艹，那些高阶丧尸围过来了！”不用初一提醒，祝岚渊也发现了。那丧尸太特殊也太显眼，几乎是初一说话的瞬间，那些本就在日落塔附近的变异丧尸就躁动起来，以一种可怕的速度纷纷朝她们冲来。“练琅溪！” “走！”金属阶梯凭空而起，练琅溪飞速踩上去，一层层金属波动着，迅速朝那特殊丧尸逼近。 “它想逃！”初一厉喝一声，踏上金属阶梯精神力高度集中，紫眸的光芒仿佛要穿透雨幕，无形的精神力快速凝聚着，朝那特殊丧尸攻伐去。“我牵扯它，不管那些丧尸，先杀它！” 黑色、粘稠的腐蚀液体在瞬间激射而出，祝岚渊快速在金属阶梯上跑着，无数粘液顺着她身旁两侧勐地立起，腐蚀化黑墙直接将那些欲要扑来的丧尸们拦截。练琅溪手腕翻动，一柄锋利尖丨枪落入她手，下一瞬便急刺而出。 “吼！”一声声尸吼起伏连绵，伴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精神力波动，宛若远古呓语一般在她们耳畔响起。 在这一瞬间，那些本在朝人类之光避难所冲锋的大波尸潮行动一滞，它们纷纷仰天长啸起来，此起彼伏的尸吼响彻埔碣，构成一种诡谲的、独属于丧尸的精神织网。 那只特殊丧尸的头颅的幽蓝色光芒在这一瞬大亮起，庞大的精神力波动在瞬间扑压而下。祝岚渊和练琅溪的动作在这瞬间凝固，她们的意识被这股精神力潮冲击得瞬间空白。 初一则低吼一声，脑海的刺痛伴随着两行血泪留下，她双目的紫色光晕甚至泛出猩红之芒。在精神潮席捲而来的瞬间，她勐地迈出一步，死死抵御下来。 怎么可能……变异丧尸的精神力……怎么可能这么强大？是、是因为其他丧尸的响应吗？这是什么原理？精神网络？ 这才……五个多月而已，凭什么、凭什么会有丧尸进化到这种程度！这根本不公平。她被压得佝偻的身体强硬地再次直起，初一口腔里满是腥味，她死死盯住那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特殊的丧尸，在那些变异丧尸扑杀贴近的瞬间能力再次强行爆发，与它们一一对视上“给我，停下！” 那群贴近的、甚至利爪都快要撕裂祝岚渊身体的变异丧尸的攻势在瞬间停滞一瞬，它们呆滞一瞬，也就是这一瞬间，祝岚渊与练琅溪终于从冲击中恢復过来，纷纷爆发能力将靠近的变异丧尸杀死。 第207页 “精神系的丧尸？丧尸的精神力怎么可能”祝岚渊很难接受这一事实，难道丧尸也能觉醒异能吗？它们明明都已经死了啊！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病毒啊？“打不过，先撤。” 练琅溪低骂了一句，巨大的金属斩刀狠狠与丧尸利爪相击，她爆喝一声，奋力将丧尸手臂斩断，无数金属化为尖刺穿透这丧尸脑袋。“初一，上”她本要让初一上她的背，但也就是这瞬间，那特殊丧尸竟再次发出那诡异的嘶吼。 庞大且窒息的精神潮，再次冲击而来！ 而这一次，初一呕出一大口血液，粘稠的血液从眼睛、鼻子、耳朵处流出，她狼狈至极，形似厉鬼，被窒息地精神潮压得半跪在地，精神上的刺痛几乎欲要将她整个人撕裂。 那泛着幽蓝色光芒的丧尸脑袋似乎又注视向她，下一瞬，无数强化丧尸爬上金属阶梯，朝她们杀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10 05:04:04~2022-12-10 07:18: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8章 九十八点圣母值 在被丧尸淹没的瞬间，初一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在这瞬间，她想了很多很多，脑海中浮现了很多个画面，人类之光的，避难所能力者们的，她的好友们……而最后，她脑子里的念头竟然是“云绫涧给她做的葱油烙饼还没吃完”。 也就是这一瞬间，倾泻而下的大雨突然“停下”了。 初一甚至还没看到是什么一闪而过，离她最近的那个丧尸就突然四肢分离，脑袋被直接切碎，化为一堆烂肉从金属阶梯上摔下。 炽热的火焰紧随其上，将烂肉焚烧殆尽。明明大雨仍在下着，火焰却丝毫没有被浇灭的趋势。它热烈而炽热，像永远燃不尽一般燃烧着、绽放着，席捲整片丧尸群。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 初一略回过神，雨水冲散她脸上的血水滴落，她取下了眼镜，雨水将镜片沖刷，她于朦胧中看到了赶来的余沂楠与郑艺。 那是郑艺吗？这个人……也太陌生了些。 初一重新戴上眼镜，就听见祝岚渊声音颤抖：“是、是您？” 谁？ 很快，一切都不重要了。 那怪异的丧尸发出一声尖细的惨叫，好似被吓到一般，一片尖细的精神音波飞速涤盪开。它那颗巨大的脑袋愈发亮了，在大雨中尤为明显。紧接着，令初一完全想像不到的一幕出现了无数丧尸涌向郑艺，哪怕是本要攻击人类之光避难所的尸潮在这时也陡然退却。而那个特殊的丧尸，在发出惨叫般的尖叫之后，竟是转身就逃！ 惊慌，恐惧。 涤盪的精神潮中，初一竟识别出了这样的情绪。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她怔怔地望向雨中悠然漫步的那人，那似乎是郑艺，却完全不是她印象中的郑艺。那人漫漫一步步逼近逃窜的特殊丧尸，这无边无际的大雨竟为她所控，漫天雨势化为一条堪称恐怖的“水龙”，配合那锋利至极的高压水刀，任何靠近的她的丧尸都在瞬间化为一地碎尸。 这、这还是人类吗？这是能力者能达到的高度吗？ “我陪它玩玩，你留在这儿守着她们就好。”郑艺语气温柔地对余沂楠说着，在这雨幕中，一片片坚冰突兀地在她脚底出现，被她踩过后又化为雨水继续滴落下去，凝聚与破碎之际，郑艺飞速朝那特殊丧尸追去。 “真是调皮呀~”她略带宠溺的感慨在雨声中轻轻响起，初一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刺痛还是无法令她认知到这就是现实。 无边无际的尸潮，竟也随着特殊丧尸的逃窜飞速追随而去，它们拼尽一切想要截住郑艺，想要以身躯挡住郑艺的追势，为那特殊丧尸争取逃生时间，但……效果甚微。 “你还好吗？”温柔的声音在初一头顶响起，她仰头望去，雨水继续拍打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席捲全身。初一望着眼前的余沂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你们……她、这……我……”在这瞬间，初一竟好像丧失了组织语言的功能。 “没事的，郑艺会解决的。”余沂楠语气温柔，提起郑艺时，脸上的信任与笑容明显至极，她伸手将初一拉起，分明她也沐浴在大雨之中，但这些疼痛已经不太能给她造成影响了。“你们休息会儿，好好恢復。等郑艺回来，我们就一起迴避难所吧。” “……那是郑艺？”初一仍有些不敢相信，郑艺、郑艺不是余沂楠的妹妹吗？她终于组织好语言来，“她是、是你的那个妹妹？郑艺？那个可爱的、乖巧善良甚至单纯到极点，什么都看不明白的郑艺？她是郑艺？” “你们、你们出去这一趟，到底遇到了什么？” “她是郑艺。圣母郑艺。”祝岚渊与练琅溪互相搀扶着走了过来，她和练琅溪的脸色都不太好，毕竟被那么庞大的精神潮冲击了两次，再加上能力的消耗……在这大雨里通体被淋湿，浑身火辣辣地刺痛。这种情况下还能谈笑自若的，大概只有余沂楠和郑艺了。祝岚渊看向初一，坦白道，“她就是那夜杀死杨正鸣，血洗那个小基地的……圣母。” 第208页 “什”初一有一瞬间的失声，她脑子乱起来，曾经记忆里郑艺的模样就那么模煳起来，她看向祝岚渊，很是不可置信，“你早就知道了？” “在她们离开后，在你跟我说起郑艺时，我只是有所猜测。”祝岚渊十分坦诚，“那夜我下楼，听见杨正鸣在嘶吼着‘郑艺是圣母’之类的话，那时候我不知道这些音代表着什么，直到你说出郑艺，而后我又了解到郑艺的代号正巧是圣母。而且那次，你去基地时，郑艺也在。” “还有余耀祖离开基地失踪那事，余耀祖是你的弟弟吧？你们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恶劣……他突兀抛下家里母亲逃走，怎么看都不寻常。但如果郑艺就是那位圣母，而其中又牵扯到你，我猜，也许余耀祖失踪与你们有关？”祝岚渊看向余沂楠，忽然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是我的一些猜测而已。我真正确认郑艺就是那位……是在刚才。” “余耀祖？”这个惹人厌的名字被提起，练琅溪没忍住皱起眉来，她看了一眼余沂楠，“所以，是你们杀了余耀祖？” “是的。”余沂楠轻声道，“余耀祖罪孽深重，是郑艺净化了他，超度了他，让他得以重获新生。” “……”练琅溪无语凝噎，她看向初一，发现初一也是一脸恍惚。 之前，余沂楠是这种性格吗？怎么、怎么现在神神叨叨的了？这两个人，只是外出旅游一趟，只是在外度过了一个高温期而已啊，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初一深深地嘆了口气，她双手捂脸，深深地埋进去，好半天才接受这一事实。 无论如何，郑艺救了她们，她们活下来了。而且，看那特殊丧尸的架势……避难所的危机，应该……大概，也解除了吧？ 太梦幻了，这种走向，实在是太梦幻了。 初一望着大雨的另一边，看向那特殊丧尸和尸潮逃亡的方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开口问：“郑艺，就让她一个人这样追过去，真的没事吗？” 余沂楠眨了眨眼睛，她顺着尸潮撤离的方向望去，略有担心地抿了下唇，“没事的，郑艺她很厉害。她说可以，就是可以。”她坚定地相信郑艺，这一点与她担心郑艺没有任何的冲突。 “来，先回车上休息会儿吧。”余沂楠扶住初一，而后看向祝岚渊和练琅溪，“你们状态都很不好，即使想赶迴避难所查看情况，也稍微恢復下吧。” “……好。”祝岚渊与练琅溪对视一眼，应道，“我们也是开车过来的，刚把车停在那边街上了。” “嗯，那就走吧。” …… 惊恐，害怕，畏惧，扭曲。这特殊丧尸的精神力十分发达也十分敏感，它能意识到危险，甚至能窥得郑艺的可怕。它脑袋的光芒已经几乎转为蓝色，像一颗蓝色灯泡在楼顶不断跳跃，仓皇逃窜。 一遍遍不断涤盪开的精神波纹不断发散着它的各种情绪，如果转化为人类的语言……它应该是一边尖叫一边逃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存在出现为什么这个人类这么可怕为什么她不像人类为什么她明明看起来跟食物无异却那么恐怖为什么甩不掉为什么要追上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甩不掉 “再跑快点呀~亲爱的，你这样放水，我可追上你了哦~” 啊啊啊啊啊啊 特殊丧尸无声尖叫着，无数个救命与求饶再次一层层涤盪开，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追上来 只是遥远的、从雨水中与郑艺的精神力稍微接触的瞬息，特殊丧尸感应到的，微弱的、更深一层的气息就足以令它战慄、恐惧。它第一次痛恨起自己庞大的精神海，它太敏感也太敏锐了，以至于哪怕只是浅淡的一点气息，哪怕这人此时的精神力并没有到可怕的程度，只那一点气息，就令它全无战意。 它不该跟那几个该死的食物打起来的！它应该果断地直接逃离！为什么、为什么来得这样快，难道它才是猎物吗？这种存在，怎么会一时兴起想要狩猎弱小、渺小的它！ 它拥有智慧，可这种程度的智慧根本无法让它猜透郑艺的想法，也无法想到一个从郑艺手中脱身的方法。它只能一刻也不停歇地逃下去、跑下去，无数强化过的、甚至有特殊能力的丧尸前仆后继地试图挡住郑艺，可无论有多少丧尸扑杀而来，郑艺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它的身后。 逃不掉了，它逃不掉的。 就在它勐地跃起，打算跳跃至另一个楼顶平台时，空中一道冰墙突兀出现，它实打实撞上冰墙，整个丧尸从空中摔落。 完了、完了…… 它狼狈地要爬起，无边无际的尸潮簇拥着它，可在这一瞬间，它身边所有的、那些被雨水打湿全身的丧尸全都化为了一尊尊冰雕。那可怕的存在就那么轻飘飘地灵巧落地，对着它露出一个温柔、和蔼的笑容来。 她说：“抓到你啦~” 她说：“你的脑袋可真亮啊，不介意我打开看看里面的成分吧？” 她说：“你能理解我的话吗？不能理解也没关系哦~我不会让你死掉的，只是……一点小小的尝试而已。” 第209页 它踉跄着跪倒在地，精神潮一层层涤盪开。原本簇拥着它、拼命保护着它的那些丧尸在这瞬间四散开来，尸潮如流水般疯狂撤离埔碣。 它在说：快逃。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10 07:18:16~2022-12-11 05:25: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寡王一路硕博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ris773、大白、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噬元兽 80瓶；晨星 28瓶；小手轻轻rua 19瓶；且听风吟 13瓶；面瘫的猫、耳朵、星辰之光、鳗鱼 10瓶；狐说巴啦啦 8瓶；咿呀 7瓶；教皇的奶牛 6瓶；时红痕、奉若神明 5瓶；天狼守约 2瓶；屑鱼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9章 九十九点圣母值 余沂楠她们等了两个多小时，连雨势都又变小了许多时，郑艺才带着那特殊丧尸回来了。 是的，郑艺把那特殊丧尸带回来了，它仍活着。哪怕它身上似乎有被切割开的痕迹，但那伤口已经完全癒合，只是留下些微的疤痕。此刻的它看起来全然不像一个智慧丧尸，仿佛只剩下了行尸走肉。事实上也是如此，它的脑袋只能亮起黯淡的幽蓝色光芒了。 “放心，它现在的精神力对你们构不成任何威胁~”郑艺见她们盯着她手里的玉色大头丧尸勐瞧，便笑着宽慰道，“走吧，回人类之光避难所。你们的研究院或许会想解剖它？” “……多谢你，救了我们。还有这次尸潮，谢谢你……救了避难所。” “不用客气的。”郑艺回答得十分温柔体贴，她眉眼弯弯，脸上的笑容也甜美至极，这模样与初一的记忆略微重合起来，可就在下一秒，郑艺依旧以那温柔的语气说，“谢谢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如果真的想要感谢我，那就信仰我、认可我吧。” 她歪了歪头，卖萌似的给了初一一个wink，“我，就是圣母哦~”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涌遍全身，初一对上那双黑眸，不知怎的，一个念头浮现，而就在这时，郑艺勐地凑近了她，轻嘆一般在她耳边低语：“别对我用你的能力哦~” “之前也遇到贸然对我动用能力的精神系能力者……无论他们是想控制、催眠，又或只是想窥探我，他们，可都承受不住，死掉了呢~” “亲爱的，你是聪明人。你要是不小心死在我手里，姐姐可能会很难过呢~” “……”初一唇色惨白，嘴唇不自主地颤抖起来，她躲开郑艺的眼神，勐地后仰下去，一只手紧紧扼住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不断用力，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嗓子干哑，只难耐地又咽了一口唾沫，各种各样的想法在脑海充斥，最后只垂下了脑袋，低声道，“我……知道了。” “郑艺……圣母。” 精神系能力者在这方面总会稍微的……敏感一些。 郑艺似乎发出了一声低笑，但初一抬眼望向她时，她表情无辜且乖巧，且很有距离感地远离了她。余沂楠在这时候抬手抓住了郑艺垂下的手，郑艺便侧头看向余沂楠，“你来开车吧，把它扔我们车后座就行。” 就在郑艺准备带着那丧尸准备与余沂楠上改装车时，一直沉默的祝岚渊开口叫住了她：“圣母……圣母大人，谢谢你，救了我们。” “大家都很感激你，都在虔诚地信仰你。你……你的存在，让她们很多人都坚持了下来，让她们勇敢迈出一步。现在，已经有几个姐妹成为了能力者，虽然精神力还很弱，但是……她们都很感激你。” “我知道的。”郑艺停下步子，回头对祝岚渊露出一个微笑来，“王静竹、杨芳芳、李忱絮、孙梓莹……”郑艺简单念出几个名字，祝岚渊的眼睛则越来越亮，眼眶微红起，甚至略有哽咽起来。 “是、是的。谢谢您……真的，谢谢……” 练琅溪瞠目结舌看着这发展，她想要问些什么，却在这气氛里完全问不出来。为什么啊？为什么郑艺能知道那些女人的名字啊？她这个实力真的正常吗？特殊丧尸那样强大的存在，那所有尸潮汇聚而起的精神潮冲击那么强大，却在见到郑艺后狼狈逃窜？更离谱的是郑艺居然还真的把这特殊丧尸从密密麻麻的可怖尸潮中逮了回来？ 这里，现在，真的还是现实世界吗？ 是、是只有她，完全被孤立了是吗？ 她憋着一肚子的疑问，脑袋刺痛不说身上也被雨水刺痛得难受，精神身体双重受苦。要是以往，以她的脾气早就忍不住要爆发了，但这场面实在太诡异，她竟也硬生生忍了下来，全然地沉默住了。 “对了，”郑艺在上车前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她们说，“如果不想整个避难所的人都成为我的信徒，那么~某些事情，要保密哦~” …… 尽管知道郑艺根本不可能对初一她们有什么别样的情绪，但当郑艺凑近初一的瞬间，余沂楠心里还是有种微妙的酸涩感。 只是，伪装吧。是郑艺的性格，恶劣地、故意用如此腔调说话，故意展现出这样的性格…… 第210页 只是在某个瞬间，余沂楠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郑艺曾经对她的模样，那个乖巧可爱、毫无防备的小妹妹……如今这个，温柔体贴、完美至极的女朋友。 余沂楠抿了下唇，将这念头摒弃。她很快想到郑艺在大雨中凝冰而走的模样，想到郑艺追到这变异丧尸，甚至在尸潮中将它抓回……郑艺，她似乎越来越强了。 余沂楠打转方向盘，跟着前面祝岚渊驾驶的车，朝人类之光避难所驶去。 “姐姐好像不太高兴？”郑艺亲昵地凑了过来，语气娇软，仿佛撒娇，“姐姐~” “……没有，”余沂楠垂下眸子，又很快盯紧前方路面，前窗的雨刷左右摇摆着，将一层层雨水刷落，“只是，我又没能帮到你什么。” “姐姐已经进步得很快啦~不要急嘛。”郑艺笑着说，“我们一步一步慢慢来，我会陪着你的。” “嗯。”余沂楠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来，她飞快看了一眼郑艺，耳根微红，“其实，我……我有点吃醋。” “你刚刚……离初一那么近，跟她悄声说话。我、我知道肯定没什么，也是很正常的交谈，只是、只是我自己……有一点点的，嗯，酸涩。” “啊，姐姐吃醋了呀~这可真是我这个女朋友的失职呢。”郑艺声音愈发娇软下来，她一点点凑近余沂楠，“那姐姐要惩罚我吗？” “不、不是的，我知道这不怪你，是我、是我……总会有这些情绪。” “没事的哦，情侣之间，有占有欲也很正常吧？姐姐~你完全没错~”郑艺几乎已经凑到了余沂楠耳边，温柔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上，将她脸色染得愈发粉红，“是我没给足姐姐安全感吗？还是说……”郑艺唇瓣擦过余沂楠耳尖，那瞬间的触感令余沂楠手本能抖了一瞬，她努力想要保持专注认真开车，可那一瞬间的激灵令她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变得奇怪起来。 “姐姐，其实是想被我咬耳朵呢~” 柔软的、温热的，轻微的刺痛从耳尖传来，郑艺轻轻咬了她一口，而后便乖巧坐回副驾座，在余沂楠吓得急剎车转头看向她时回以一个无辜的眼神。 “你” “姐姐，再不开车，可就要跟丢了呢~” 余沂楠浑身发烫，本被雨水淋湿的衣服在这时候已全部被热度蒸干。她抿了抿唇，手略有些颤抖地再次握上方向盘，到底还是重新启动起来，继续跟上前面的车来。 可是，哪怕是这故意而为的“欺负”，都令余沂楠沉沦其中。她咬着牙慢慢地深唿吸着，努力将情绪平復，她的唇紧抿着，几乎为一条直线。但她这样并非是感到生气或冒犯，而是…… 她确实，渴求更多。 哪怕是略恶劣的捉弄与欺负也好，随意的逗弄也好，任何的……任何的接触，她都想要。只要来自于郑艺，她都是期望的，她渴求更多。 隐秘的情绪，陌生的情丨潮。 她真正渴求的，期望的，是什么呢？如何才能……更进一步的…… 余沂楠干涩地吞咽一瞬，扶住方向盘的手隐蔽地用力握了握拳，将注意力分散，集中在驾驶一事上。 后视镜里，后排的丧尸如同人偶一般呆滞地坐着，没有任何异动。好似彻底“死去”一般。 郑艺在靠上副驾靠背，放松着微阖上眼，回味起研究那特殊丧尸的发现。 它脑袋里，让它能发出幽蓝色光芒的物质，应该就是末世初流星坠落的特殊元素（存在），那似血非血的幽蓝色液体被郑艺取出大部分，存入背包之中。而在那些物质被取出大半后，这丧尸庞大的精神力也好，本能的反应甚至是智慧都有了明显的退化。 ‘要是能知道它是从哪来的就好了。’郑艺怀疑它变成丧尸、成长起来的地方，会有流星碎片。 即使没有，那个地方的特殊物质一定也很充裕。 [那又什么办法，又没办法沟通……]零一嘆了口气，[我先说好，我可没办法检测、分析那液体的成分啊，我没这一块的模板。] ‘也没必要研究。’她留了一部分在那丧尸脑子里，将这丧尸送给人类之光避难所，要是她们能分析出来，郑艺自然也能得知。要是不能分析出来…… 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这物质对她影响不大。至于零一？郑艺早已习惯零一的废物，要是哪天零一变得全能起来，那才离谱。 像它强行解锁精力恢復丸那一出，就挺出乎郑艺预料的。 [就这样在初一她们面前暴露了，真的没关系吗？]零一很快担心起这个来，虽然她们现在……也不知道是被威胁了还是被郑艺实力所震慑，总之都认可了“郑艺是圣母”，目前也没出现崩人设的情况。但是，零一这心里怎么就这么担心呢？ ‘那么多豁免没用，有什么可担心的。’ 五次圣母豁免名额，怎么看都绰绰有余。 [可初一她们带回了那个特殊丧尸，尸潮也退了，这事不好解释吧？初一她们的实力……避难所那边应该心里有数，这怎么……] 第211页 ‘避难所又不知道这丧尸原本有多强大。’半真半假，没有什么是骗不过的。毕竟，尸潮撤退时，避难所那边还在抵御第一波尸潮啊，连后面强化多次的丧尸都没遇上过，对此次危机有所误判，也是正常的。 [……也是。]零一觉得郑艺说的有道理，它想了想，又转到余沂楠身上，[但你这样暴露了，初一应该很难像以前一样与余沂楠相处吧？] ‘我可不会干涉她的交友情况。’ ‘一段正常的感情，会让双方都变得更好。’ [您还挺懂的？]零一不自觉地就略有些阴阳怪气起来，[但您再怎么伪装成完美女友的样子，那也是装出来的。一旦余沂楠察觉了……她说不定会再次崩溃。] 零一听见郑艺似乎轻笑了一声，好像被零一这说法逗笑了一般。 ‘我只是，代入普通人的视角，与她达成交往关系，与她恋爱，做她的完美女友而已。这是她的期望，我只是满足了她。’ ‘不然，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圣母养成系统，零一。’ [……]零一被问住，它对郑艺之前的身份有过各种各样的猜测，但在此刻，对于某种猜测的预感变得无比真实。它沉默着，被郑艺近乎漠然般念出“圣母养成系统，零一”时的语气所震慑。明明，它是个系统啊！ [您能为她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完美女友，学习着与她交往……真是，太温柔、太令我感动了。]零一立马转了态度，[亲爱的宿主，您对她实在是太偏爱了。如果余沂楠未来知道了真相，一定也会感动到痛哭流涕的！] 郑艺没有再搭理它的话，只在零一脑海里留下一声无悲无喜的轻笑，叫零一完全捉摸不透她的态度与想法。 郑艺这傢伙，即使她前世身份真的很了不得…… 零一悄悄地、暗地里想着：也绝不是什么“好人”吧。 但是…… 跟这样的存在绑定，被带飞的感觉，真的不要太爽！只要它丢掉圣母培训手册上教导的思维与三观，整个系统都年轻又快乐起来了呢~ 从日落塔到人类之光避难所距离不远，只简单与零一交流的时间里，周溪霁他们紧急制作出的几道防线就映入眼帘。 密密麻麻的丧尸尸体被简单堆积在一边，还没来得及一块儿清理。 整个人类之光仍在警戒状态，尽管尸潮已彻底褪去，但那无边无际的压抑威胁始终沉沉压在每一个人心头，压得他们难以喘息。突如其来的尸潮，莫名其妙的退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初一她们抵达避难所防线时，周溪霁正打算与几个能力小队一起离开基地，在埔碣巡查一番。 也就是这时候，他们收到赵海玥她们回来的消息，以及…… 遇上了另外两个能力者，她们一起把此次尸潮的丧尸指挥……一只特殊的变异丧尸，给绑了回来。 是因为首领被抓，所以尸潮才散去了吗？周溪霁在得知这个消息时，诡异地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的错位感。那样庞大的规模的尸潮，就真的结束了？初一她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丧尸分明是有智慧的，如果说它本身比较弱，那么它身边的防守不可能低啊。 就算在路上遇到了两个能力者作为帮手，但……赵海玥、祝岚渊、练琅溪，再加上余沂楠和郑艺，这五个能力者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是那只丧尸过于自大了吗？周溪霁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还看了一眼余沂楠和郑艺的当初的登记资料，一个水系一个火系能力者……水系，也许在雨中有所增幅，但增幅不大，即使是水系能力者被雨水淋上也会感到刺痛啊。 他没再继续筹备外出的车辆，跟身边同样好奇的几个能力者对视一眼，快步朝北门赶去。 他匆匆忙忙赶至，就看到云绫涧正在为初一治疗。云绫涧的能力不仅有治癒效果，还有安抚与驱散异常的效果，虽然无法恢復损耗的精神力，却能一定程度的缓解疼痛。 祝岚渊和练琅溪的看起来也不太好，只是与初一那好像马上就要死掉的样子一比，她们就显得好极了。至于余沂楠与郑艺那两姐妹…… 除了被雨水淋湿之外，她们的状态比祝岚渊和练琅溪要强上不少，还真像是度假归来的。 特殊的变异丧尸此时看起来仿佛彻底没了攻击性，看起来跟傀儡无异，也不太像有智慧的样子。周溪霁第一眼就看到这丧尸比常人要大上一倍的脑袋，以及那特殊的、看起来光滑至极的白玉皮肤。它如此安静站着，还真像某种特殊的收藏品。 周曦月紧张地蹲在赵海玥面前，看云绫涧不断为她治疗，“你还好吗？” “死不了。”初一如是回了一句，路上她也想好了该如何解释这一切。郑艺……自然是不能暴露她的，郑艺都那样说了，初一实在看不透她，也不敢拿避难所冒险。 祝岚渊那事儿是郑艺所做，那不就说明早在那么久之前，郑艺的实力就已经达到了很恐怖的程度。但她只是伪装下来如寻常能力者一般在基地待着，对避难所也没有任何想法……这样保持下去，就行了。毕竟，初一完全不能想像郑艺如今实力达到了一个怎样可怕的高度。 第212页 ……她也不想探究，不想切身看到、体会到。 “云绫涧，你可以……把它解剖试试，它使用能力时，脑袋会发光，幽蓝色的光。可能与那夜流星雨的物质有关。”初一稍微恢復了些，直接进入正题，“它原本精神力很强大，不过现在受到创伤，已经没什么威胁了。” “我们能拿下它也是好运，郑艺是水系能力者，在大雨中遮掩了我们的气息。练琅溪构建了金属阶梯，余沂楠和祝岚渊保护我，没让那些强化过的丧尸靠近。我们找到了机会，一举拿下了这首领。它刚落入我们手中时，那些尸潮就朝我们追击而来，我们在日落塔那边杀了不少丧尸，后来这丧尸精神崩溃，尸潮也就退去了。” 初一说得很简单，也不管这些人相信了没，就挣扎着起身，半靠在云绫涧身上，微喘匀气息，开口道：“尸潮……后续你们处理一下吧，变异丧尸在这，它们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来。但以防万一，还是得做好准备。” “她们几个都消耗不少，让她们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 “先把这特殊丧尸押送下去，至于研究解剖……过一两日，等初一恢復过来再说。她的精神系能克制这丧尸。”周曦月摆摆手，她看向周溪霁，提议道，“先把丧尸尸体火化，将防线加固，能力者们轮流戒备。初一她们救了避难所，这时候需要的休息，而不是盘问。” “我没什么要问的。”初一给出了答案，虽然周溪霁觉得这其中的“巧合”与“好运”太多，结合那特殊丧尸此时的状态，总有一股莫名的违和感。但弱说更完美的解释，周溪霁也想像不出来。“你和她们一起回去休息吧，善后工作交给我就行。对了，这次……拨些贡献点给她们，人类之光会记住她们的帮助，铭记她们的勇气与决心。” 只是抵御第一波尸潮，也令不少能力者精神力耗尽。人类之光避难所整体都处于一个疲惫的状态，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 至于之后的事……就等休息时候再认真復盘吧。 尸潮。周溪霁说完这些，便领着人一起顶着暴雨在避难所外处理丧尸尸体，他看着大门外那简陋、粗糙，甚至被摧毁大半的“防线”：这次之后，人类之光的防御……得加固了。 真正的尸潮甚至还没完全来临，如果不是初一她们出手，避难所能不能挺过这一关都不知道。那些本已死去的丧尸都进化到了这种程度，也不知那些消失的异兽…… 又会给人类带来怎样的“惊喜”。 真是，不容乐观啊。 …… 没有太多人关注到余沂楠与郑艺，她们两人也安安静静待在一旁，看初一与大家分说。 初一说的那些也并非虚假，只是省略了一些真正的细节。只是郑艺是水系能力者，余沂楠是火系能力者，但那特殊丧尸显然专精在精神一系，她将关键揽在自己身上，倒也不太引得怀疑，毕竟……初一也确实是这些人里最惨的那个。 她受到的精神反噬可是实打实的。 等能离开回去休息时，余沂楠与郑艺也什么都没有说，安静乖顺、若无其事地走到房屋中心，查看如今还有空余的房子与房型。无论是周曦月还是周溪霁都没往她们身上怀疑，祝岚渊和练琅溪显然与初一对好了口供，回復起来也是一样的话术。 上次离开时，郑艺将贡献点挥霍一空，余沂楠身份卡里之前还剩下1196贡献点。不过这次一回来，余沂楠就发现自己身份卡内的贡献点多了八百多左右，现在的数值是2031点。 她们花费30贡献点租了一个月两室一厅的房子，拿到钥匙后便直接上楼查看房间。 依旧是只有基础的家具，屋子里很是空旷。水电依旧没通。水资源……许是高温期后还没恢復过来，而电能……二十贡献点一天，且一天内限额五度电，需要在房屋中心那儿申请缴费申请开通。 郑艺她们倒是没这方面的需求，回屋后将卧室里原本放置的床收起，将胶囊床放置下，又在门边将 淋浴间搁下。 郑艺带上干净衣服就进去简单沖了个澡，等她走出来时，余沂楠还眼巴巴地坐在床边看她。 “怎么了？” “我们要在这里停留多久？”余沂楠好奇问。 “待几天吧。”郑艺走过来，有些慵懒地往床上一躺，“看她们能研究出什么来。” “流星碎片那事，抽空跟她们也说一声，说不定能得到些消息。” 余沂楠应了一声，才起身带上干净衣服去淋浴间洗漱。现在时间还早，因为下着大雨，所以天色阴暗，但此刻也远没到天黑时分。按理说，不该这时候洗澡的。 但郑艺洗了，所以余沂楠觉得自己也该洗洗干净。 毕竟到底是在外奔波了那么久，又淋了雨，在放松休息前好好地洗个热水澡，也是享受。 余沂楠刚走出淋浴间，就唤了一句郑艺的名字。 她见郑艺懒洋洋地抬眼看过来，才快步走到床边，爬上床将挨着郑艺与她一起躺好。 “你想睡觉了吗？” “没有。”郑艺看向她，“怎么了？” 第213页 “我以为，你会想在人类之光这里做仲参一样的事。”余沂楠蹭了蹭她，轻声说。 在仲参，高温期降雨。在埔碣，以一己之力击退尸潮。 这其中明明还有那么多空间可以操纵，以郑艺的实力，想在人类之光避难所宣扬“圣母”之名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哪怕那些高层不乐意，但郑艺是实力足以证明一切。 第100章 一百点圣母值 “没那个必要。”郑艺轻声说。 人类之光避难所与仲参基地完全不是一个性质。 仲参那边，只是想要活下去，让更多人活下去。而人类之光……他们显然有更大的追求，也有更多的想法。 更何况，尸潮还未攻破人类之光的大门，情况也没危急到那个地步。 即使暴露宣扬，也不会有太多收穫。除非实施暴力宣扬，但郑艺实在没这个兴趣。 余沂楠只侧身望着郑艺，郑艺没说为什么没必要，余沂楠也没有追问原因。她很快把这个疑问抛之脑后，想了想又低声问：“初一、祝岚渊还有练琅溪……她们可都知道你了。” 郑艺应了一声。祝岚渊……是给了圣母值的，但练琅溪和初一虽然没发自肺腑地认可，却也没有崩人设的提醒，她们的态度应该处在一个中间值里。 “为什么那只特殊丧尸那么害怕你，一看到你就要逃走？还有初一……初一好像……”好像对郑艺也有些畏惧。 余沂楠看着郑艺，那双黑眸半阖着，浅淡的阴影打下，余沂楠看不到郑艺眼中的情绪。她视线下移，没忍住抬起手，轻轻抚上郑艺脸颊来。 为什么……会畏惧郑艺呢？余沂楠认真端详着郑艺五官，除了心跳加速之外，没有出现任何与恐惧有关的情绪。 “初一是精神系能力者，那只特殊丧尸进化的也是脑子，在精神方面。”郑艺轻声说着，仍微闭上眼睛，唿吸平稳，好似在说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们的感知会更加敏锐，能探知到一般人感受不到的危险。” “可是，为什么会有危险……”余沂楠指腹轻轻抚摸着郑艺脸颊肌肤，指尖下的滑嫩令她颇有些迷恋，她指腹蹭过郑艺嘴角，又轻轻刮过她的鼻尖，“郑艺，你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为什么她会忽视掉呢？明明郑艺就是这样强大，远超一般能力者。余沂楠想到仲参暴毙而亡的精神系能力者，想到小渔村时，那想探查郑艺就直接死亡的精神类能力者……明明精神系能力者应该是最捉摸不透的存在。精神无形无状，又无处不在，可当他们碰到郑艺，一旦想要探查郑艺，控制郑艺，催眠郑艺……无论他们是什么目的，只要他们对郑艺使用了能力，似乎都……暴毙而亡。 眼球爆裂，七窍流血。 郑艺，是不是已经快要超出人类范畴了？ 余沂楠如此想着，却又觉得普通人与能力者之间已经划出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要说超出范畴，能力者与普通人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已经不再是“同类”。 而郑艺，或许只是能力者中最为顶尖的那一个。 “姐姐，强大是没有上限的。”郑艺轻笑着说，“而我，只是在不断地追寻无限，接近无限而已。”她抬起手，抓住余沂楠的手将它拉下。 “这样啊……那我，就是不断地追寻你，接近你了。”余沂楠被捏住手腕也没有慌乱，甚至笑着蹭了蹭身子，与郑艺离得更近了，她翻身而上，撑在了郑艺上方，而后低头轻轻地亲吻郑艺额头，将郑艺碎发整理。 郑艺松开了她的手腕，却也没为这亲昵有任何的反抗。只是在余沂楠再一次低头吻下时，她抬手环住余沂楠脖子，在接吻结束、余沂楠撑起身子想离开时勐地拽住了她，咬上她的脖子。 余沂楠疼得发出抽气声，却也没有反抗，甚至乖乖又低下身子方便郑艺发力。她只控制着自己不把全身重量压在郑艺身上，在郑艺松口用能力治癒时，低声开口：“郑艺，我好喜欢你。” “嗯。”郑艺应了一声，她抬起手，抚摸上余沂楠的眼睛，那双眼眸里的感情总是纯粹又炽热的。这样纯粹的眼睛，如果剜出来，说不定也能做成不错的收藏品。只是那时候，不知道那眼底的感情是否能一併永恆收藏。 如同余沂楠刚刚抚摸她一般，郑艺的手指顺着那双眸子往下，滑过余沂楠鼻尖，一点她唇瓣，而后微微用力摁上她的喉骨。 余沂楠本能吞咽一瞬，这细微的动作在指腹下尤为明显。 “流星碎片那事，你去与初一说吧。”郑艺轻声道，“初一，周曦月？这避难所的高层，你去与他们说，可以么？” “当然，我会做好的。”余沂楠眼睛一亮，郑艺很少会交代她什么事情，如今这小小的请求余沂楠自然不可能推拒。与他们说只是小事，重要的是要得到其他流星碎片的消息。这事稍微联繫一下那特殊丧尸，就能很顺理成章地说出来、问出来了。 只是，要联繫上初一。 余沂楠想了想，“我明日去拜访初一。” “在这待到过年吧。”郑艺说，“然后再去那片变异森林。” 第214页 第三次大雨还未结束，等结束之后，也得给那些变异植物一点发育、吸收的时间。等到新年之后，一切都刚刚好。 “好，我跟着你，都听你的。”在行程方面，余沂楠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只要跟着郑艺就行。郑艺的手指仍抵着她的脖子，余沂楠微微压下身子，郑艺便将手放下，她如愿低头吻上郑艺的唇，“……想要一颗糖。” 郑艺低笑一声，余沂楠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视线勐地一个颠倒，她与郑艺的位置就完全反了过来。她瞪大眼睛，郑艺的髮丝垂在她脸颊，余沂楠只感到些许的恍惚怎么、怎么做到的？郑艺的力气有这么大吗？怎么一瞬间就…… 别说反抗，她甚至不知道郑艺是怎么做到的，她甚至都没回过神来！ 可余沂楠还没来得及去想这些，就被郑艺的动作迷住了。郑艺在她身上坐直了，伸手取出一颗糖来，十指纤长，慢条斯理地将包装撕开，将糖块轻咬在齿间，眼波微转，俯身将糖块送了过来。 甜腻，温热。 余沂楠被迷得神魂颠倒，彻底醉在这温柔如蜜糖般的吻的。 “郑艺……” 她低声呢喃着，无数次在心底唿唤着这个名字。 郑艺，还是没有回应她说出的喜欢。或许她应该知足的，她如今能与郑艺这般亲密，达成交往关系，几乎所有提出的事情郑艺都会允诺，都会满足她。她是郑艺的女朋友…… 她该知足的。 余沂楠眼神颤抖，她再一次渴盼地扬起头，环住郑艺的脖子，与她亲吻。郑艺看她的眼神，如今也总是温柔的，会对她露出笑容，会故意逗弄她…… 她应该，已经是、甚至早就是特殊的存在了。 “郑艺……稍微，喜欢我一点点……”她无声地呢喃低语，所有的话都咽回喉间，藏进心底。只将炽热纯粹的感情化为深吻，化为不断升高的温度和心底燃烧的火焰，紧紧抱住了郑艺。 真的……好喜欢啊。 好想，好想能更进一步的、离郑艺更近一点。 …… 休息了一天，初一现在的脸色已经好上不少，余沂楠来拜访时，她见到余沂楠后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释然，笑呵呵地将她迎进屋内。 屋子里只有初一一人，她简单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半个人都深陷进去：“不用拘束，随便坐就好。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如果是关于郑艺的，你放心，我不会对外说。” “嗯……跟郑艺没有关系。”余沂楠在沙发另一端坐下，她没往后靠，而是极为端正地、认真地坐着，“是关于流星碎片的事。” “流星碎片？”初一愣住，她抿了下唇，“是我想的那个……” “嗯。”余沂楠点了下头，简单将她们在绘涳遇到迟河清小队的事说了一遍。 “昌平……曙光研究院？”初一皱起眉来，她从沙发里坐了起来，琢磨着这两个名字，“流星碎片……抱歉，我这边没有消息。不过我会把这事上报，或许云绫涧会有思路？那特殊丧尸可能与碎片有关。” “如果有了消息，可以告诉我们吗？” “……当然。”初一打量起余沂楠来，这时候的余沂楠好像又与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之处了。她有些犹豫着开口问，“你来找我，就只是为了这事？” “嗯？流星碎片这事应该很重要。而且谁也不知道那碎片会有什么影响。迟河清小队有没有找到碎片都是未知数，即使找到了，以现在的科研能力，也很难研究吧？” “你说得对。但流星碎片和研究方面，我是一窍不通，只能帮你转告他人。”初一见余沂楠似乎真的就是为这事儿而来，心中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她顿了顿，略沉默片刻，才又开口问，“你那个妹妹……郑艺，她还是你妹妹吗？” “……郑艺，她很好。”余沂楠低声道，“我知道她之前都是伪装的，但是、但是她真的很好。她……” “她不是我的妹妹。” 初一挠了挠头，她将镜框往鼻樑上推了推，“我知道她不是坏人，我的意思是” “她是我的女朋友了。”余沂楠看向她，露出一个甜蜜且羞涩的笑，“我们现在是交往关系。” “？？？”初一推镜框的动作僵在一半，她盯着余沂楠，一时怀疑自己精神使用过度，以至于现在产生了幻听。 “我明白的，只是无论她伪装成什么模样，无论是真是假，她都是郑艺，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伤害过我，一直对我很好。郑艺就是郑艺，始终都是郑艺。” “……你没被骗就行。但是，你、你们，就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11 08:52:42~2022-12-12 04:58: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寡王一路硕博、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3个；themaple、大白、随随 1个； 第215页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参商 137瓶；themaple 50瓶；劲凉冰红茶 40瓶；jyyyuan 10瓶；因吹斯汀、小一不配 5瓶；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1章 一零一点圣母值 初一很难接受这一事实，如果说之前郑艺那模样，余沂楠跟她说她们是情侣关系，初一绝对是相信且祝福的。但现在？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女朋友、交往……是她想像里那个词的意思吗？ 这两人，这咋看也不太像是情侣啊！也许初一冒昧了，但她是真的这样觉得。 余沂楠怎么会……不，应该是，郑艺怎么会答应与余沂楠交往？ “你们……是情侣？” 等初一再次亲眼看着余沂楠点了头，她再一次深刻地感觉现实奇幻起来。她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髮，要说情侣……她和云绫涧成为情侣偶都要比余沂楠和郑艺是情侣的概率高吧？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更令初一有些恍惚的是，余沂楠在犹豫良久后，开口问她：“如果……我想与郑艺再亲近一些，与她的关系想要更进一步……该怎么做？” 不是，她也根本不是什么情感导师啊。她自个儿的感情都乱得很，末世前就是母胎单身，这末世后显然也没能取到什么新的进展。 赵海玥微沉默片刻，“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你们现在处于什么阶段了？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 “……牵手，拥抱，亲吻？”余沂楠思索片刻，给出这样的答案。她微垂眸下去，“也快到新年了，我身上贡献点还有两千，或许我可以为郑艺准备新年礼物？” 郑艺对她很好，只是这样的关系中，余沂楠总觉得还缺少些什么。或许，她该给郑艺准备礼物、准备惊喜，更好、更真诚地向她再一次表达自己的感情？ “她……没有回应过我。我对她说喜欢，说爱，她只是应下。”余沂楠坐得端正，她认认真真又说了一些平时与郑艺相处时郑艺的反应，而后就像学生一样望着初一，期待初一能给她一些帮助。 “……”别说初一在感情方面自己都没什么经验，即使有，遇上郑艺这种对象，她也绝对是没辙的。余沂楠作为郑艺的女友都看不透她、不明白郑艺心底真正的想法，她一个外人怎么可能提出有效建议？“但起码，她应下了啊。或许，顺其自然就好？” “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你告白的？” “嗯。”余沂楠回想到当时的情景，她眉眼温柔下来，轻声说，“我想与她更加的亲密，想成为她心中特殊的存在……也这样对她说了。然后，她说她知道了。” “然后……她说，我们交往吧。” “就这样？”初一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她会从余沂楠的叙述中品出几分浪漫的滋味。她沉默片刻，“在郑艺之前，你也没与其他人交往过吗？” “……没有，郑艺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欢的。”余沂楠嘆了口气，“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顺其自然吧，以郑艺……她尸潮那儿表现出来的性格，我觉得，你完全没办法主动做什么。不过，你或许可以学一些其他的知识？”初一想了想，在感情方面她是完全帮不上忙的，但对于余沂楠这种小白，其他方面她还是能给到一定的帮助，不过，在此之前……“我有很多资料，可以暂时借你看一个星期，期间充电费用你自己出，然后再额外支付我五百贡献点，并且发誓不许将这事告诉第三个人。” “什么资料？”余沂楠一愣，恋爱这种事，居然还会有资料的吗？居然是这么正规的学习方法…… “成年人学习资料，放心，都是女同向，我有做细緻分类。什么细腻唯美、粗暴道具、束缚捆绑……你可以慢慢看，慢慢学。”初一说，“一周之后还给我，成交吗？” 初一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起来，余沂楠就更茫然了。为什么学习资料会分成这么奇怪的类别？细腻唯美看起来还比较正常，但粗暴道具？束缚捆绑是什么意思？她欲言又止，直到初一不耐烦地催促又问了一遍，才犹豫着将身份卡递出去，“那、那先支付给你？” “嗯，不急，”见余沂楠答应下来，初一也松了口气，她打量着余沂楠，倒是没想到余沂楠居然这么纯情。啊，真期待她看完资料后再面对郑艺时会发生什么……初一想到郑艺那时候的模样，有些恶趣味地想。 “我也有件事想问问你。我有一个朋友……”初一刚起了个话头，就顿了顿，许是觉得这样太过明显，又改口道，“我有一个远方堂妹，她也是喜欢女孩子的。她没谈过对象，但是有一个。” 余沂楠的注意很快被吸引过去，“青梅竹马喜欢上她了么？因为性别所以你堂妹不接受？” “不是！青梅竹马也是女的。你先听我说，”初一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她们从小就在一起玩，后来一起读书，就是大学不是同一专业，但也在同一个学校就读。她们一直很亲密，哪怕毕业了，各自找了不同的工作，因为各种原因短暂分开过，但一直都保持着联繫，而且，她们两人一直都是单身，也没恋爱过。” 第216页 “我的那个堂妹……一直暗恋那位青梅竹马。但那位青梅竹马看起来像是一个直女，甚至有点像无性恋，好像根本没有恋爱的意思。后来，末世来了，她们又聚在了一起，几乎每天都能见面。在这种情况下……”初一有些犹豫，她推了推镜框，又重复了一遍，“在这种不知道未来如何、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掉的情况下，对于每日都能见到的暗恋对象……要不要、要不要告白呢？” “为什么一直都没告白呢？”余沂楠很快代入进去，但她显然也是个感情小白，一腔炽热情感几乎就差亲手把自己的心脏捧给郑艺看了，她是纯粹又疯狂的，不计后果、不顾一切的。“你堂妹对那位青梅竹马的暗恋情愫不会表露出来吗？那位青梅竹马的态度如何？” “就是……很寻常啊。像是好朋友一样的相处。她的态度也就与朋友无异，也许会对我……堂妹更加地照顾一些？”初一也不是很确定的样子，“至于告白……这么多年的相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感情，如果真的告白了，恐怕会回不去了、也没法像之前一样好好相处了吧？她、她说不定根本无法接受自己的朋友对她产生了……逾越的感情。” “而且，现在是末世嘛。那位青梅竹马还挺厉害的，在末世前就很厉害了。末世后……她能做的、可以做的东西也特别多，是真正能为人类生存做出贡献的人。她的时间也很宝贵啊，如果因为这种事……给她带来困扰，让她纠结、难过的话……”初一咬了下唇，微低下头嘆了口气，镜框就这样微微下滑了，“而且，她的性格真的很好，很为朋友着想。如果她为了友谊，为了多年情分而不好意思拒绝，勉强自己……该怎么办呢？” 初一是很矛盾的。告白？害怕她不接受，害怕她厌恶，害怕她困扰，害怕她勉强自己、委屈自己，为了友情而选择迁就、选择接受。可如果不告白……就这么一直保持下去，她心中也会有那么一点的不甘心。 尤其在知道余沂楠和郑艺都成了交往关系，初一显然被狠狠刺激到了。 “可如今都末世了，如果不告白，喜欢的感情说不定到死对方也不知道……”余沂楠情绪也低落下来，当初如果不是郑艺发现她知道了真相，余沂楠也会一直自欺欺人躲避下去的。她本来也就是个会选择逃避的人，只是……“那你能接受她跟别人亲昵，甚至嫁给其他人吗？” “怎么可能接受！”初一脱口而出，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懊恼道，“是我堂妹！” “噢噢，我是说你堂妹。”余沂楠的回答显然有点敷衍了，她应付过去，又认真看向初一，“我其实……也不是很懂感情。但是，这么多年的情谊，这么久的相处，你堂妹又说她是一个聪明的人，既然这样……说不定，对方也有所察觉呢？” “如果你堂妹愿意、甘心一直保持朋友关系，觉得这样就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就行的话……那就保持下去吧。如果不甘心，如果未来一定会后悔，那……或许可以找个契机告白。” “马上不就是新年了么？虽然是末世，但末世第一个新年啊，避难所说不定也会有所布置。在这种意义重大的日子，约她出来吃个饭，认真地、真诚地将自己的感情传达出去……”余沂楠抿了抿唇，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勐地用力握起，像是在给初一打气，又好似在鼓励当初的自己，她看向初一，“试试吧。” 她是个喜欢逃避的人，她敏感、自卑、怯懦，浑身上下好像没有值得一提的优点。但是……这是曾经的她。 在与郑艺的相处过程中，郑艺一直夸她很好，很努力，很不错……尽管余沂楠知道自己远没有郑艺所说的那么好，但还是被鼓励到了。最重要的是，她在郑艺那儿，学会了表达。 一次次地、认真而真诚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表达出喜欢、表达出想要与郑艺更进一步、更加亲密的接触。只要是她主动提起的、表达的，郑艺几乎全都应下了。 在某些时刻，余沂楠是感激自己的“冲动”与“鲁莽”的。 “或许，你堂妹只是缺少一个……勇敢一次的契机。”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12 04:58:17~2022-12-13 06:05: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书君、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玄米、mask_荼、千羽梦泽x 100瓶；小芷 43瓶；就一 20瓶；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5瓶；这是个好名字、z 10瓶；奉若神明 5瓶；墨受诚硅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2章 一零二点圣母值 余沂楠与初一倒是深谈了不少关于“初一堂妹”与“青梅竹马”的事儿。 她们一个敢问一个敢答，一个敢答一个敢听。两人倒是讨论出不少如今末世中可行的“惊喜”来。 第217页 “我堂妹的事，记得保密。”初一回房翻出一个平板来，“这个给你，资料都在里面。你在文件管理找，我分好了类，找到那个叫学习资料的文件夹点进去，然后就可以任选学习项目了。” “它需要充电吗？”余沂楠双手将平板接过，倒是没想到在末世还能接触这种数码电子产品。 “还有一点电，你最好还是充上。”初一说着，又翻出一套有线耳机和充电套装，将它们一起交给余沂楠。在余沂楠接过时，初一抓住了她的手，表情认真且严肃，“这个，你只能自己偷偷看、一个人看，知道吗？一定要戴耳机！绝对绝对不要让你家那位发现这个，或发现你在看这个。”也许是因为精神系能力者自带的某种天然畏惧，初一在这时候甚至不敢说出郑艺的名字。 “余沂楠，我是说万一、万一被发现了，你绝对不可以把我供出来！而且一定要保护好我的资料，把它们安全、完整地送回来！” 初一这样郑重，反而让余沂楠有些不安起来，她看着这方平板，抿了抿唇，犹豫着问：“学习资料而已……那么见不得人吗？”余沂楠是不想对郑艺隐瞒什么的。 “是的，只能你一个人独享。如果你不答应，那就还给我。” “……好。”余沂楠纠结片刻，还是松了口，她认真应下，“我会偷偷看的，如果被发现，也绝对不把你供出来！一周以后，我一定把它完璧归赵。” “行，那就交贡献点吧。”初一说着，回房找出一台用于贡献点交接的可携式机器，将自己的身份卡放上去，让余沂楠放上身份卡后输入数额，“对了，充电这事……你们似乎也没有缴电费的意思，突然缴纳，你记得自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我、我知道了。”余沂楠有些紧张地捏紧了自己的身份卡，明明她还没开始隐瞒、搪塞郑艺，但脑子只一想到这些，她就有着莫名的愧疚。如果郑艺真的发现了什么直接问她，余沂楠觉得自己很难撒谎。 ……或许，只需她不供出初一就行？如果郑艺问起这是什么，她可以推脱是在摆摊上租赁的？ 交接完毕，余沂楠也不久留。她在初一这儿已经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她正要走，初一却叫住她，递过来一个黑色塑胶袋：“装好。” “谢谢你。”两人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接一样，鬼鬼祟祟将平板和一系列用品都装进黑色塑胶袋里。而后余沂楠朝初一挥了挥手，初一一直将她送出了门，两人才就此别过。 “学习资料……”余沂楠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塑胶袋和身后紧闭的门，终是缓慢地唿出长长地一口气，略整理精神，回她们租下的房间了。 而门内的初一则靠在了门板上，脑子里想着余沂楠提供的各种建议……勇敢与真心吗？ 都这么多年了……或许，也是应该试试了？或许等她忙完这一阵子，自己可以旁敲侧击、试探一下？ 除了余沂楠之外，初一实在是没有更好的谘询对象了。那种比较熟识的人，几乎在她一开口就知道她根本没有什么堂妹或是其他的朋友，而青梅竹马的指向性又太强，还没来得及谘询估计就暴露得一干二净了。 “新年啊……” …… 余沂楠拿着袋子小心翼翼地往回走，她在楼下递交了七天的用电申请，并支付了电费，而后才往家里去。在开门时她还本能将袋子往后藏了下，进去才发现郑艺没在客厅，甚至不在屋子里。 唔，是去外面散步了吗？如果是之前，余沂楠一定会十分失落，但现在，她竟松了口气。 她想了想，没敢在客厅或卧室充电，而是走近了这屋子原本的洗手间，在洗手间的插座边站着，将门关好，而后才快速地将平板取出，充电、开机。 究竟是什么学习资料，值得初一这么重视呢？还不能给郑艺知道。难道是什么恋爱秘籍？ 余沂楠好奇极了，平板一开机，她便将耳机也插了上去，给自己戴好，而后快速滑动屏幕，很快找到了文件管理器，点击进入一个个文件滑下去，很快发现了初一所说的“学习资料”文件夹。 这平板的内存很大，似乎是512g的。余沂楠看着学习资料里面的分类 “细腻唯美”“穿戴道具”“粗暴道具”“捆绑束缚调丨教”“多人”…… 余沂楠脸色逐渐僵硬，她沉默地看着这些分类，隐隐约约猜到这是什么“学习资料”了。 难怪……难怪初一不敢让郑艺知道，难怪初一要她保证不把她供出来……这种东西，这种事情…… 余沂楠手指颤抖，整个洗手间的温度都被她不自主地升了上去。她深唿吸着，目光在几个文件夹上流连，最后还是颤抖着伸出手，点进了细腻唯美中，浑身僵硬着点进第一个视频，播放、学习了起来。 时不时的，余沂楠总得暂停一下，闭目调整唿吸和情绪，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然这飞速升高的温度……如果再不控制，恐怕都会把初一的平板弄坏。 第218页 居然还可以这样吗？她还以为、还以为两个女孩子……只会亲亲抱抱、相拥而眠…… 等她进入认真学习的模式，整个人便专注且冷静下来。只要她不联想到郑艺，一切就都是可控的。 这种学习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余沂楠从未这样敏锐、敏感过，当她听见门外隐隐约约脚步声的瞬间，立刻就将充电设备拔出。收好耳机，将平板关机，飞速将它们全都塞进黑色袋子里，然后将它们一股脑藏进了洗手台下方的柜子。 她不断平復着情绪，而后快速且若无其事地走出洗手间，与刚进来的郑艺对上视线。 “初一那边，我已经跟她说了。她会把消息转告给云绫涧和其他人，至于流星碎片，初一知道的也不多，不过等有消息，到时候她会再告诉我的。”不等郑艺问起，余沂楠飞快地、迅速地将事情交代出来，她低下头，心脏跳得极快，几乎是破天荒的，余沂楠不敢与郑艺对视。 [出去一趟，余沂楠是怎么了？]连零一都看出余沂楠好像有点不对劲。 “嗯。”郑艺应了一声，她走近余沂楠，就见这女人像是被吓到一般，倒退了一步，眼神闪躲且心虚。“姐姐，你生病了么？” “你脸红得好厉害。” “……没、没什么。”虽然一开始余沂楠是不打算隐瞒郑艺学习资料的事的，但是在她知道此“学习资料”非彼“学习资料”后，这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啊！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告诉郑艺，怎么可以让郑艺知道！如果郑艺知道她看那些东西…… 余沂楠实在不敢去想郑艺的态度。 虽然、尽管，余沂楠理智上明白“性”并非什么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事情，这是正常的，是正常的需求与欲望，但是！理智上明白、接受和感情上被郑艺抓包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姐姐，看着我。”郑艺抬起手，微挑着余沂楠下巴令她看过来，“真的，没什么吗？” “……”余沂楠看向她，没说话了，当郑艺这样二次问起时，所有搪塞的藉口都让她无法说出口去。可是、可是……余沂楠脸色愈发红了，连带着染红了她的眼眶，她眼底氤氲起雾气，欲言又止般张了张嘴，却仍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我在学一些新的知识……是我以前完全不懂、没有了解过甚至没有想过的领域。” “这样啊。”郑艺观察着她，余沂楠显然没撒谎。不过这回答显然是有所隐瞒的。郑艺轻笑一声，倒也没深究了，秘密嘛~她允许余沂楠有属于她自己的秘密与隐私，毕竟……这个世界的交往关系，双方也是得拥有各自的私人空间的。“我去赚了三十贡献点，然后买了两份白粥。”郑艺说着，放下手朝餐桌走去，从随身空间里将两份热腾腾的白粥放上去，又从背包里取出两袋红油萝蔔丁。 “姐姐，来吃点吧。” “……好。”余沂楠有些侷促地在桌边坐下，拿起勺子看着自己那份白粥来，她有些犹豫地偷瞄了一眼郑艺，正巧对上郑艺那双清澈的黑眸，她脸色愈发红了，快速地低下头，舀起白粥顾不上吹就吃了一大口。 好在她是火系能力者，不怕烫伤，不然她一定会十分狼狈地张嘴，不知道这白粥是该吐出还是咽下。 “这里的学校开起来了。”郑艺说，“我也许会去那儿当几天的临时老师。” “诶？会有贡献点吗？” “当然，按天发，一天30贡献点。”郑艺说。她什么科目都能教，什么都会，这个世界学习到的知识都牢牢刻在她的脑海，她向来是过目不忘的。“许奶奶也在那边任教。” 不知怎么，余沂楠想起当初那个小渔村，想起郑艺蹲下给小女孩糖的画面。“郑艺，你……喜欢小孩子吗？” “喜欢？谈不上喜欢。”郑艺笑起来，像是被这个词逗笑一般，“只是想体验一下教学生活而已。” “这样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13 06:05:02~2022-12-14 02:02: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寡王一路硕博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blumenkranz_nn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zure96、艾尼玛、xiajizhaoyan、无人 20瓶；鳗鱼、yuel、耳朵 10瓶；屑鱼o 3瓶；奉若神明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3章 一零三点圣母值 余沂楠和郑艺就这么平静地在人类之光避难所待了一个星期。 郑艺真的去学校报了道，短暂的做了一周老师。她什么科目都能教，语数外理化生政史地，就没有她不会的科目，上知天文地理，下教生活技巧，哪怕你要跟郑艺谈起神学，她全都能接上，再加上郑艺随身带糖几乎是上任的第一天，她就轻松拿下所有年龄段的小孩子。 连许兰君都忍不住感慨这年头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也让余沂楠认真在家里学习后出门接郑艺“下班”时，发现一堆小孩子围着郑艺卖萌邀宠，甚至有“不知廉耻”“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群小崽子嚷嚷着长大了要嫁/娶了郑艺。 第219页 怎么说呢……在这末世还能保持一定的童心，余沂楠还是挺欣慰的。但他们喜欢的对象变成郑艺时……哪怕知道这都是小孩子的玩笑话，做不得数，余沂楠还是微妙地感到一丝丝的……不爽。 余沂楠当时狠狠搓了把自己的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怎么可以连小孩子的醋都吃啊！ 这一个星期，郑艺和余沂楠都过得非常充实。郑艺在学校里玩得尽兴，一周后结束任教，几乎所有年纪小的孩子都哭着打滚求她留下来。不过这女人完全无动于衷就是了。至于余沂楠……她偷偷在家勤学苦练，如果不是怕做笔记会暴露，余沂楠甚至想给每个视频整体做一次“拉片”，认真分析两位主角的动作与反应，并对比其他视频的反应进一步精化技术。 初一的学习资料……实在是太多了。当然，也有部分视频看得余沂楠眉头直皱比如那些有着长长美甲的演员，她们在进行运动时余沂楠的表情简直就是一整个惊恐，但本着学习的精神，她还是皱着眉头将全片看完了。 至于其他比较“重口”的进阶级学习资料，余沂楠也是认真过了一遍的，但显然，这些知识对她来说过于超前了，余沂楠只能看看，完全没法从中学到什么。至于道具……如今末世，那方面的道具还真没办法弄到。 整整一周的时间，余沂楠从郑艺去学校开始学习，一直到郑艺快要“下班”，余沂楠会提前半个小时去淋浴间沖个冷水澡，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然后才若无其事地去学校接郑艺。 倒也不是郑艺需要或要求她去接，只是那学校里的临时任职老师也有不少年轻人，有男有女的，郑艺在小孩子群里受欢迎，在“教师”队伍里也分外突出，即使余沂楠知道郑艺不会对其他人的示好有任何反应，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彰显一下存在感。 怎么说呢，哪怕只是接郑艺回家，在那一小段路上，能与郑艺并肩走着，十指相扣，余沂楠就觉得很是满足。 “我租的资料到期了，我去还回去。”一回到家，余沂楠就拿出那个黑袋子，她对郑艺说了一声，准备出门还给初一。 “所以，之后电费不会再续缴了吗？” “啊，嗯……是、是的。”余沂楠有些紧张地回答道。她有些害怕郑艺突然问她学了些什么知识，好在郑艺并没有问。她略松了口气，见郑艺没再说话，便开门闪了出去，“我马上回来！” [你还真不问她这一个星期都学了些什么啊？]零一有些郁闷，它可是好奇了很久呢。可惜郑艺不问余沂楠不说，也不去瞧瞧那黑袋子里装了些什么。 ‘她不想说，逼她干什么。’郑艺回应了一句，转身取出锅碗瓢盆等一系列厨具，她打开商城在各种食材上略扫过一眼，思索片刻，买了一块冬瓜和一小袋切片好的金华火腿，又买了点冬笋和香菇，打算直接炖一大锅汤来。冬笋和香菇提味增鲜，与火腿极配。 至于主食，自然是蒸米饭了。郑艺用温水多泡了些火腿，之后分了几片放在米饭上一起蒸着。她想了想，又简单买了块豆腐，细细切成小块用盐水焯水定型，直接做成麻辣鲜香的麻婆豆腐。 余沂楠没回来，郑艺便直接用打火机生火，直接开工。 …… 余沂楠来到初一门口，还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没人看见，这才敲了敲门。 很快，门被打开一条小缝，初一的声音也压低了，谨慎地问：“你家那位不知道吧？” “不知道，她没有追问过。”余沂楠小声说，“她只知道我在学习一些知识，我说是在外面摆摊那儿买的一些学习资料。” “……那就行。”初一这才将门缝拉开，让余沂楠进来，等余沂楠一进门，她就将门飞速关上，从余沂楠手中接过黑色袋子，打开看了一眼“资料道具”，见一切齐全，这才松了口气。“我先收一下，你随便坐。” “我、我说我马上就回……” “离得近，你回太早了反而可疑。”初一说了一句，快速将自己的宝贝们认真收拾、藏好。等她将黑色塑胶袋揉成一团随意扔在桌底盒子里后，才转身看向余沂楠，略有些犹豫与好奇，还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你都看过了？感觉怎么样？” “……还、还好。有一部分……很多资料我不是很能接受。第一个文件夹……挺好的，可惜我不敢做笔记，不过我都有认真记住步骤。”余沂楠回答得很认真，像在上课时被老师突然抽查的好学生一样。“应该，我觉得我会了？”只是实践的话……余沂楠不太有把握，也完全没有自信。 “咳、能帮上你就好……”初一也没想到余沂楠回答得这么正经，她同样侷促地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尖如此回答。 “那、那你堂妹和青梅竹马……怎么样了？”余沂楠有些尴尬，她与初一尴尬地对视了一秒，余沂楠便很快移开视线，同样关心一下初一来。 “……我堂妹，没找到机会。大概，等新年再看吧。”说起这个，初一略沉默片刻，露出几分苦笑来，“我……堂妹最近其实身体不太好，那位青梅竹马……还很体贴，每天想办法给她做各种补汤……嗯，花了不少贡献点，付出的东西还挺多的。大概，是有点希望？” 第220页 “这样啊。那很好啊，等到新年，说不定就有好消息了。”余沂楠笑起来，由衷为初一的堂妹的感到高兴。 初一也干笑了两声，“但愿吧，虽然我觉得如果是其他好友重病，她也会那样做……嗯，但人总得往好的地方想。等新年再开吧，我、我堂妹已经有了大概的规划了，也在开始筹备一些……一些浪漫氛围的道具。” 余沂楠点了点头，她正想问初一筹备的是什么道具，能不能给她取取经，给她一点灵感，敲门声就突兀响起。余沂楠直接吓了一跳，她以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可即使这样，她也不敢大声讲话，只以气音慌乱道：“初一，初一！是谁？” 初一也吓了一跳，她微瞪大眼睛，心说不会是郑艺跟来算帐了吧？她只是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精神系能力者啊！她放轻脚步，极快地走向门边，“谁啊？” “……是我。”门外的声音沉默了片刻，才如是回答。 初一这才松了口气，她正要打开门，就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她回头看了余沂楠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外的声音就再次响起：“赵海玥，你就在门口，为什么不开门？” “……”初一认命地闭了闭眼，而后飞速调整着情绪与表情，将门打开。 门外，是披着黑色轻薄大衣的云绫涧，她提着一个保温袋，直接走了进来。“是有客人啊？”云绫涧很快认出余沂楠来，她笑着将手中保温袋放在桌上，“这是今日份的补汤，我买到了些冰糖，你快尝尝。” “我的精神力已经恢復得差不多了……” “我整整炖了四个小时。” “……但我身体虚，确实应该多喝补汤。”初一语气就那么弱了下来，她甚至不敢跟余沂楠对视，心虚又颤抖地走到桌边，将那份补汤拿了出来。她默默许愿，希望云绫涧今天没有创意发挥，没加乱七八糟的补品或药材进去。 “咳，东西还给你了，没事那我就先走了。”余沂楠没敢多待，她轻咳一声，怕被误会一样，又飞速补了一句，“我女朋友还在等我呢。”这才快速来到门口，开门、再见、关门，一气呵成。 “你怎么不邀请人家留下来也喝一碗？”余沂楠动作飞快，云绫涧甚至没来得及挽留。她听见余沂楠补充的话时眼眸闪了闪，却也没说什么，只看向初一，“这次我煮了挺多的，你多喝点。还有一份我晚上再给你送来。” “嗯，她女朋友做了饭在等她回去吃呢。强留人家不好。”初一说着，轻轻打开保温盖，就看到里面微黄、浅褐的汤汁，她表情瞬间就僵硬起来，不过她很快挂上惊喜的笑容，除了有点僵硬以外没有任何破绽。她飞快端起碗吹了吹，那微妙的苦涩气味就涌入鼻息，“你这手艺，简直没得说！看看这色泽，一看就是上好的补品。其实不用这样的，你那么忙，为我花时间做这些，不值得。” “没事的，我定好了时间，炖煮时不需要我一直在旁边。”云绫涧温柔地笑了笑，“快喝吧，冷了药效就不好了。” 于是，初一挤出一个笑容，死死屏住了唿吸，如赴死一般毅然决然将这一碗补汤尽数灌下肚去。 甜、苦、咸、涩……在那瞬间，走马灯从初一脑袋里一晃而过。而她坚定且真诚地看向云绫涧，呕吐的欲望被尽数咽下，只竖起一个大拇指来：“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很不舒服，家里老人也病倒了，这个月周末日万如果写不出来就不写了。 日更尽量保持吧，反正每晚八点更新。 大家，注意身体，要照顾好自己啊。 …… 感谢在2022-12-14 02:02:18~2022-12-14 23:54: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郑艺的狗 594瓶；结城友奈是百合 86瓶；22076482 80瓶；未来 55瓶；啊哒 34瓶；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紫胤月、噬元兽 10瓶；屑鱼o、天狼守约、戴好兔子 2瓶；深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4章 一零四点圣母值 余沂楠刚一推门，就被热腾腾的食物香气吸引住。郑艺居然做了饭菜吗？不、郑艺居然没有等她回来，就开始做了饭菜，甚至都快做好了？ “过来坐好，待会自己盛饭。”郑艺见她回来，也没问还的学习资料是什么，只如此说了一句。 “嗯……”余沂楠乖乖挨着郑艺坐好，她见郑艺揭开炖汤盖子，那浓郁的鲜香味便占据了整个房间。余沂楠唾沫本能分泌起来，但仍乖乖坐着，看郑艺拿汤勺轻轻搅拌了下，最后放了微量的盐，直接盖上锅盖。“这是什么汤？” “冬瓜火腿汤，乱炖的，加了冬笋和香菇。” 火腿？余沂楠微愣了一下，看着郑艺给麻婆豆腐加入水淀粉进行最后的收汁，那股麻辣味顿时将咸香味道驱散，更为霸道地展现出来。每一块小豆腐上都裹满了红色粘稠的酱汁，郑艺快速起锅，将豆腐装盘，放在桌上：“去盛饭。” 第221页 “啊，好。”余沂楠应了一声，迅速起身揭开蒸饭的锅盖，先给郑艺盛满一整碗，和筷子一起放在郑艺桌前，而后才盛自己的那份。她想了想，又拿起两个干净的小碗，“用这个碗喝汤吧？我现在给你盛？” 郑艺这时候才再次揭开锅盖，她直接将底下的酒精块和火焰全部冰冻住，而后将碗接了过来，给余沂楠盛了一碗：“给。” 奶白色的汤汁看起来诱人至极，只闻味道就足够勾人。满满的食材全都浸在汤汁里，余沂楠双手接过，正想说自己帮郑艺盛，就看到郑艺已经给她自己盛好了一碗。“还愣着干嘛？吃吧。”许是余沂楠的心虚与忐忑、侷促表现得太明显，郑艺轻笑一声，说。 “嗯嗯，好。”余沂楠忙应下，她坐回位置，拿起筷子轻轻拨弄了一下汤面，夹起一块火腿来。 这火腿肉质细腻，一口下去满满咸香。冬瓜、冬笋、香菇都吸足了满满的汤汁，略咬下去，汁水溢满整个口腔。热乎乎的汤汁鲜美，回味无穷，只浅尝一口，都让人恨不得连舌头一起吞下去。 余沂楠甚至没来得及吃饭，就不小心将这碗汤吃了个干干净净。好好吃……在末世前，她甚至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余沂楠想到云绫涧送给初一的补汤，捧着空碗忍不住傻乐起来：虽然这不算郑艺特意为她做的，但是……跟初一得到的补汤来看，她这也完全不差啊！ 她起身又盛了一碗汤，这时候就没立刻喝完了，而是舀了三勺麻婆豆腐放入碗中，鲜亮的红油将米饭染色，嫩滑的豆腐一抿即化，满口川香麻辣。余沂楠一个不小心，甚至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被辣得涨红了脸。 “姐姐，慢点吃，别急。”郑艺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凝了清水餵她喝下，语气中颇有些许无奈，“别想乱七八糟的事。” “我没有！”来不及调整好唿吸，余沂楠就急急申辩，“太辣太好吃了，我是、我是吃快了才不小心呛到的！” [她绝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零一见余沂楠这个反应，立马断定道。 “慢些吃呀姐姐，这些都是你的。”郑艺的语气愈发温柔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余沂楠怀疑郑艺把她当做学校里的小孩子对待了。她脸色愈发涨红，但却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只低低应了一声，认真又小心地继续吃起来。 余沂楠头一次恨起自己这小食量来，明明是这么好吃的饭菜。如果她能吃，她甚至可以连吃三大碗！而不至于像现在，吃一碗饭、喝上两碗汤就撑到不行，只能闻着香味眼馋。 “吃不完的会冻起来。”余沂楠的视线过于灼热，郑艺看了她一眼，笑道，“稍微热一热，下顿可以继续吃。”甚至可以汤泡饭。 “……好。”余沂楠看了郑艺一眼，对上那双澄澈的黑眸，下一瞬又闪躲开，她站起身，“我帮你收拾！” 当郑艺用能力将碗筷、厨具清洗干净后，余沂楠快速将它们整理好。而后将完全冻起来的菜和汤端到厨房放好。做完这些，她才开口问：“那个，郑艺……你不继续当教师的话，离新年还有些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们干嘛啊？” “接一点外勤任务。”郑艺说，“去素龟山探望我们的老朋友。”只是一处变异森林而已，郑艺不觉得会花费太多时间，她体验完了教师生活，继续留在基地恐怕会被小孩子或其他“同僚”打扰，不如直接出去一阵子。反正，在新年之前回来就行。 “好。”如今和特殊的雨虽然还没停下，但几乎已经是毛毛细雨，再没有之前的瓢泼之势，对一般能力者们的影响不算太大，对余沂楠嘛……几乎是没有任何影响了。这雨下了这么久，多亏埔碣这城市的排水系统做得不错，不然早就淹城了。这特殊的雨水将能力者一淹……如果这些能力者完全没适应疼痛的话，恐怕会游泳、有能力的也得死在这水里。“雨停估计也就在这两天了。”也不知道其他地方会不会有大面积积水。 等这场雨彻底结束，温度应该就会极速下降了吧？就如同末世初期那时一样。余沂楠想着想着，脑子里忽然就闪过几个学习资料的几个画面，只不过那些画面中呈现的是郑艺的模样。她整个人都僵硬住，在意识到的瞬间拼命放空大脑，才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 不、不……或许、或许这种事情，对她和郑艺来说，太快了一些。最重要的是，她只有理论知识，实践什么的……余沂楠完全没有自信。 如果在这方面表现得太青涩、太差劲，不仅没能让郑艺满意甚至还弄痛或者……余沂楠没有继续想下去，她抿了抿唇，又安慰般地想：以郑艺的性格，在这方面显然也是没有任何经验的吧。 她们应该是半斤八两？等未来感情再升温些……再发愁这些也不迟。 “姐姐，这一周似乎学了不少东西呀~”郑艺意有所指地轻笑道，余沂楠的反应实在是反常得过于明显了。 “我、我……” 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让余沂楠紧张得不知所措起来。不过郑艺也只是如此一说，并没有深究的意思，她抬手捏了捏余沂楠那发烫的脸颊，微凉的指尖揉了揉那热乎乎、软绵的耳垂，“好啦~别紧张，姐姐有自己的小秘密也是正常的~我要午睡了，姐姐要一起吗？” 第222页 “嗯、嗯，一起午睡。”余沂楠闷闷地应了一声，明明郑艺的手是微凉的，但被她摸过的地方不仅没有降温，反而愈发烫了。余沂楠深吸口气，觉得自己真是被那些学习资料给影响了，她的定力实在是太差了。 冷静，冷静，降温。如今还没到极寒期，如果她一直这样处于超高温状态，郑艺肯定会不喜欢的。 余沂楠跟着郑艺走进卧室，老老实实躺在一边睡下，双手平放在自己肚子上，一脸安详地闭上眼睛。 …… 第二日清早，郑艺就去任务中心看了一下外勤任务。自高温期后，避难所就没什么清理区域和探索的任务了，埔碣周边都被探索、清理得干干净净。不过因为那次尸潮，所以多了很多特殊的警戒、巡逻任务，这些任务的奖励不高，郑艺看了两眼，没什么接取的欲望。 至于素龟山那边，人类之光显然也了解到那一片区域的森林和变异植物，将那一块划为“危险区”，提醒一般小队不要贸然靠近。而针对这危险区，也是有特殊悬赏的。 带回存活的变异植物，或是特殊变异植物的果实、种子？只要是变异植物的一部分，带回来就能兑换贡献值，至于具体数额，是根据带回“材料”的稀有度上下浮动的。这种任务也不需要再登记了，到时候直接带着材料交给前台进行登记，经过鑑定之后可直接发放贡献点至能力者帐户。如果上交的材料很多，能力者也可以随时前往任务中心前台查询贡献点具体明细。 没有什么值得接取的任务啊，郑艺如是想着，转身就瞧见了同样过来看任务的许奶奶。 “来接任务啦？最近没有什么可接的任务，我每天都会来这儿逛一圈，最后还是只能去教教孩子们。”许兰君说起这些时还有些无奈，她原本是靠外勤赚取贡献点，但后来埔碣周边被清理干净，避难所又暂时不打算继续外扩，她能接取的任务就寥寥无几。好在建起了学校，不然许兰君也不知道靠什么赚贡献点比较好了。 “是啊。”郑艺露出几分慨嘆之色，她看着许奶奶，想了想从口袋摸出一袋果汁软糖递了过去，“奶奶，给。这高温期……熬过来挺不容易的吧？可惜我没在避难所，不然还能帮点忙。”她说着，流露出明显的愧疚来。 “唉，你们那时候在外面，恐怕也不好受。这些糖你还是送给那些小孩子吧，他们都挺喜欢你，我一把年纪了，就不吃这些啦。”许兰君摆摆手，“我不打扰你了，就先走咯。” “奶奶！你又没病没灾的，牙口也好，这末世了，就该多吃些甜的。都是软糖，能吃的。”郑艺将那袋软糖塞进许兰君手里，她摆摆手，快步离开了任务中心，“我待会就跟姐姐一起离开基地了~在外面总能搜集到各种物资的。” 郑艺表现得温柔、和善、可亲，就如同初一对她的初印象一般。 在角落正准备看看有没有新任务可接的两位能力者小队队长注视着这一幕，久久无言。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14 23:54:43~2022-12-15 04:33: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橘长 169瓶；爱吃小胡的肘子、岁星 5瓶；奉若神明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5章 一零五点圣母值 郑艺从任务中心回来时，余沂楠已经将屋内行李打包完毕。郑艺直接将余沂楠整理好的东西放入随身空间，而后将那两颗胶囊一併放进去。 两人轻装上阵，就这么轻轻松松离开了人类之光避难所，而后才取出装甲车，由余沂楠驾驶，熟练地直奔素龟山而去。 …… 在第三次大雨期间，受益最大的大概就是这些变异植物了。它们接受了大量雨水灌溉，几乎将其中蕴含的特殊能量吸收得一干二净。不过，它们这些变异植物是没有什么特殊欲望的，它们活下去只需要养分、水和阳光，不像变异动物需要狩猎进食，也不像变异丧尸那样对人类血肉有着特殊的执着与渴求。 当变异植物可以自己动的时候，它们甚至可以自己完成授粉工作。 在这些变异植物中，曾遇见郑艺的果树显得尤为努力，它把雨水吸收得越多，对郑艺的印象就越发深刻，越发难以忘却那个人类！ 那个强大的人类，如果再见到她，一定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养分！她的血肉一定要埋在它的树根之下，它一定会把她完全吸收掉。 在尸潮来临前，它是这样想的。 直到变异丧尸涌入埔碣，朝人类之光攻去。这些丧尸可不会踏入素龟山，也不会对变异植物产生任何攻击欲望，连进攻都是绕道走的。可就在这原本与变异植物们完全没关系的战斗中，这果树突然在暴雨中隐隐约约感应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似乎，是那个人类？ 这疑问得不到解答。可没过多久，它就听到了那发起此次尸潮丧尸的悽厉哀嚎，一层层精神潮涤盪开，连素龟山也有所波及。 许多变异植物摇晃着枝丫，相处触碰着感到十足十的疑惑：那傢伙遇到了什么？为什么这样惊恐、不安？ 第223页 真是特殊的情绪啊，它们这些变异植物就很难体会到这样的情绪。 在这群变异植物中，只有那棵果树莫名与那位特殊丧尸的精神潮产生了些许共鸣。它以那稍微提高了点的智商思考了下，本能将之前感应到的气息与那特殊丧尸的陨落联繫到了一起。 那个人类，不会也变得更厉害了吧？ 它为此提心弔胆了很久，但随着事件平静，其他变异植物晒太阳的晒太阳，光合作用的光合作用，甚至还有喜欢发癫的树天天拔起树根在山林里乱蹿，打扰其他变异植物休息，甚至还绊断了部分变异藤蔓的一部分身体。如此普通的生活，将它的警惕与担心一点点消下去。 ……也许是它感应错了。毕竟它只是一个变异植物，在感知方面也不算出众。如果按照人类的话来理解，大概就是郑艺带给它的阴影太大了，让它总在半夜做噩梦如果树能做梦的话。 它看着明媚灿烂的阳光，尽可能地将自己的枝丫伸展、伸得更好，仿佛一棵树在伸懒腰一般。‘今天，也是个积蓄能量的好天气啊~’ …… 来到素龟山旁边熟悉的街道，前方树根盘绕，枝节交错，甚至凌乱还洒了不少干枯后又被大雨淋湿、最近又被晒干的几段枯枝与藤蔓在路上。可以强行开过去，但会很颠簸，而且……余沂楠看了眼天色，扭头看向郑艺，“现在直接进去吗？” “就在这停车吧。”郑艺笑道，“不急，明天再进去。” 就让那些变异植物们再发育一天吧。 郑艺看向街边道路，藤蔓与树根经过第三次大雨再次蔓延了过来，路边的房屋几乎都被绿色覆盖。“把这里简单清理一下吧。” “好。”余沂楠停下车来，将钥匙拔出，关上车门后将车钥匙递给郑艺，而后便直接使用能力，被精细控制的小火星很快点燃那些在墙壁上盘踞的爬山虎，火焰克制又有礼貌地一点点燃烧上去，在不对墙壁产生任何影响的情况下把爬山虎烧得一干二净。 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哪怕只隔了一次大雨的间隔时间，余沂楠却有一种微妙的故地重游心情。而她，早已不是当初连在雨中凝出火焰都困难的人了。 精细控制，余沂楠甚至一心二用，分出两簇小火焰来提高清理效率。 清洁完房屋墙壁上挂满的藤蔓爬山虎，余沂楠很快将将路面顶开的粗大树根也一併焚烧、消灭。等一切打理完毕，整个街道焕然一新。 “不错。”郑艺夸赞了一句余沂楠对能力的操纵。只是两个字而已，余沂楠却比吃了糖果还要开心，她兴奋极了，认真且又虔诚地看向郑艺，保证道：“我会努力变得更厉害的！”那什么火焰长剑，她变定了！ 郑艺只是笑笑，随意走进一家房屋，用能力将内部的建筑全部用水流清洗一遍，然后将乱七八糟的破烂家具全都用随身空间能力运至街上，让余沂楠直接烧掉。如此，就腾出了足够的位置，能将淋浴间和双人床放下。 淋浴间的便捷自不必说，尽管余沂楠郑艺至今仍认为它并不值这个价钱，余沂楠甚至每次洗澡只要一想到价格就会心痛到无以復加，但不得不说，用上之后的体验还是拉满了的。 至于胶囊床就用的更勤了，它自带床垫质地远超这个世界的品质最好的床垫，有了它，睡觉就是一种享受。它甚至也不需要郑艺或余沂楠去操心换洗的问题，它与那淋浴间一样，不过它这个被系统称为“自洁”功能。 在余沂楠看来，郑艺获得的圣母值越多，郑艺就越能在这末世享受生活。一分圣母值一分服务，而这些服务甚至是超越了世界科技限时的。 “三次大雨了，那些变异植物也有了一定灵智，甚至有了与人类交流、理解人类话语的能力吧？”余沂楠看着这两个胶囊道具，尽管郑艺没有透露过信仰值在她的能力下还能具现成什么东西，但是……看郑艺时不时拿出一些新鲜食物，这信仰值显然是一直在消耗的。作为郑艺的女朋友，余沂楠很想为郑艺提供帮助任何方面的帮助。 余沂楠一开口，郑艺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女人显然还没打消度化变异植物的念头，还想把那些变异植物也转换成信徒呢。 不等郑艺开口，余沂楠便十分认真地解释道：“你是圣母之神的人世行走，任何有灵智的生物都该为你臣服。只要它们能有信仰、认可这一概念，这些就是可行的。”余沂楠是真心认为郑艺无所不能。 说起这些话时，她是那么的认真而虔诚，望向郑艺的眸子仿佛闪烁着星辰。 不愧是火系能力者啊，又或者说，不愧是余沂楠。 [……]零一给出一串省略号，竟诡异地被余沂楠说服，不像上次余沂楠说出这些时感到震惊。它透过郑艺的视角看向余沂楠，明明余沂楠也只是普通人而已，但零一却仿佛看到了她身上正热烈燃烧的火焰。炽热、灼目，她好像一直燃烧着，将一切温度毫无保留地奉献给郑艺，哪怕在极致地燃烧过后，留给她自己的只剩一地余烬。 ……也难怪，郑艺会对她特殊了。 余沂楠，本就是个特殊的存在啊。 或许在最初接触时，她泯然众人，但在郑艺暴露之后，在余沂楠一步步自我剖析、自我蜕变间，她早已不是什么普通人。 第224页 相较于零一情绪翻涌，郑艺则表现得十分平静。她温柔地笑起来，抬手捏了下余沂楠右脸颊软肉，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而后手指顺着下颚弧度滑下，灵巧地挑起她下巴，温柔印上一个浅浅的吻。“既然姐姐这样说了，那明天就多抓几个变异植物试试吧~” 只是，变异植物们怕是不太能体会到痛苦吧。切割？剥树皮？郑艺漫不经心地想着，或许她可以试着……运用一些精神力了。 好在零一根本无法探知郑艺所想，不然它一定会非常震惊：郑艺又不是精神系能力者，哪怕她精神力再强大，也无法自主使用才对！这方世界的能力者们，分明只有在觉醒了对应能力以后才能“探知”“学习”“融会贯通”能力的使用方法。 “好。”余沂楠认真应下，在这瞬间想到了火焰的各种使用方式。变异植物也是植物，肯定是怕火的。 不过她没有细想，郑艺拉过她的手，轻声问：“姐姐今天想吃什么？” “我不挑的，随便什么都行。”压缩饼干可以，面包也行，泡面也可。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那就……简简单单吃一顿火锅吧。” 不等余沂楠反应，火锅蝴蝶虾、麻辣牛肉、竹荪虾滑、火箭鱿鱼、双椒牛柳和各种丸子、豆制品等火锅食材直接出现在地面。郑艺笑着将炉子支起，取出固体酒精在底下放置，让余沂楠直接点火。 “不、不是，这也、也太……”奢侈了。余沂楠本想这样说，但又怕郑艺觉得她是不知好歹，她并非觉得郑艺不该这样吃东西，而是觉得花费了这么多信仰值的东西，她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这样白吃…… “姐姐，我们是交往关系呀~别这么见外嘛。来，帮我点火。”郑艺将商城出品的爆辣火锅底料下锅，而后将锅中注水。“姐姐想吃点什么青菜？” “这些……已经足够了。”余沂楠点燃火焰，说完这句话后，就对上郑艺那双黑眸。她心头跳了跳，只抿了下唇，抬手拉住了郑艺指尖，轻声说，“……菠菜吧。” “好~” 尽管还没到极寒期，但在进行密林探险之前，吃上一顿火锅也是极为不错的体验。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15 04:33:12~2022-12-17 09:36: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若星如云、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子书君、罗大泡、铠、青草鲢鳙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2479vml 190瓶；是林小羡呀 100瓶；整条街最靓的仔 72瓶；洛师 50瓶；灵羽 48瓶；十八子 33瓶；小一不配 32瓶；青草鲢鳙 30瓶；噬元兽、药物效应动力学、秋枫、细雨清风 20瓶；大白 13瓶；巍笑的小澜孩、就一、42974649、凌云秋、卓娅正牌女友、赋格曲 10瓶；狐说巴啦啦 8瓶；言无旧、爱吃小胡的肘子、咿呀 5瓶；肆月巳 3瓶；天狼守约、南年 2瓶；屑鱼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6章 一零六点圣母值 哪怕明日就要正式探索对大多能力者而言都称得上十分威胁的变异植物森林，但郑艺与余沂楠却没为此感到半点的紧张。她们悠闲得宛若度假，在傍晚吃了一顿堪称丰富的末世火锅大餐，安然洗漱后相拥而眠。 森林的范围似乎又扩张了不少？与郑艺一道找了个“入口”进入，余沂楠打量着周围环境，这里植物长势很好，就连杂草都快到人大腿高了。明明……也没过多久？ 各种植物的藤蔓与树干、树枝交织，密密麻麻织成擎天巨网，从内部仰头看去，只有零碎的阳光可以从缝隙里渗透下来。 这处森林，除了植物之外，依旧没有任何活物。没有昆虫，没有鸟类，没有风声、树叶声之外的任何声音。 在这里，森林是寂静的，危险是寂静的。 余沂楠满是戒备地跟在郑艺身侧，她的精神力是高度集中的，随时做好了使用能力的准备。 所以，当那些吸饱了雨水，头一次见到有生物闯入森林的藤蔓们躁动起来，试探一般朝郑艺飞速逼近的瞬间，火舌在同一瞬间飞速闪过。不等藤蔓们反应，几截烧成焦炭的灰烬就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余沂楠正要再凝出火焰，郑艺却扣上她手腕，轻笑道：“姐姐，先让它们试探吧。”现在可不急呢。 但刚被火焰一燎，那些藤蔓也不敢再贸然靠近了。 郑艺也不在意这些，她干脆牵起余沂楠的手，拉着她继续往山上走。 余沂楠顿时没再使用能力的意向，乖乖跟着郑艺一起往山上走。她看着自己那被郑艺温柔牵住的手，回忆起上次在这里时她的歇斯底里，就没忍住笑了一下。 郑艺的手指啊……郑艺虽然人看起来娇小，手的比例倒是很好，她本人就肤白若雪，这手指自然也如白玉、如新剥鲜菱。纤长的五指与她交握着，余沂楠微抬起手，郑艺指甲圆润，应该是时有修剪的，干净、整齐，粉色的指甲盖下还有一弯月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白皙的缘故，郑艺手背上的血管青筋也格外明显，在末世前，一定是方便打针的好素材。 第225页 在初一给的学习资料里，有两部在开始及过程中，是会给手部很长一段特写的。但余沂楠此刻专注瞧着郑艺的手，只觉得那些资料片里的特写也就那么回事，完全没有郑艺的手迷人半分。 [……你真不觉得余沂楠这状态有什么问题吗？她看你的眼神也太……了一点吧？你就让她这样摸你的手？这样看你的手？]零一欲言又止，好半天才把“痴丨汉”“变丨态”一类的词咽下去。[引起她变化的显然是那什么学习资料！不是我怀疑，而是余沂楠表现得太明显，那学习资料恐怕是……是那什么方面的吧？为什么避难所会有那种方面的资料出租啊？] ‘你才发现么？’郑艺表情自若，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她依旧牵着余沂楠往上走，只是抽空敷衍零一道，‘是初一给她的。’ [？你怎么知道的？]零一愣住了。[不是，你知道她看的是哪方面的东西吗？] ‘只看她每次反应，不是很好猜吗？’ 余沂楠的反应早就暴露那学习资料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了，但若问起具体不正经到了哪一步，郑艺就不得而知了。至于初一……郑艺本来是相信余沂楠在外租碟了，但期间初一偶遇郑艺好几次，那傢伙表现得心虚且害怕，只与她不小心对视一眼，灵魂好像就要出窍了。 次数多了，郑艺自然也觉出不对劲来。当然，她也是离开前不久才猜测到这些可能性的。 不过，以余沂楠这性格，就算她知道了一些跨尺度的方法……又能如何呢？郑艺指尖略微蜷曲起，她抽手回来，“姐姐，注意一下变异植物。” 不如说，郑艺还挺期待余沂楠还能有什么新的反应。 “啊、好！”走神走得实在太明显，余沂楠脸色顿时爆红。她自己清楚自己刚刚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还带颜色的东西，在这瞬间，她第一反应就是庆幸郑艺没法读心。她顾不得贪念刚刚掌心的温度，就抬手飞快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让自己冷静下来。 也就是这一下，她瞥见地面微凸起的树根似乎正在缓慢而小心地蠕动。 变异植物？余沂楠如此想着，迟钝地感觉到整个森林的植物都在缓慢且小心地移动着，它们变换着位置，不断朝她们靠近，顺着她们上山的路线，朝山上汇聚，似乎想要将她们包围。 或许，在大部分变异植物眼里，她们才是“猎物”。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余沂楠彻底放松下来。她与郑艺踩在森林土道上，从茂密的杂草丛里踩出一条登山的道来，费力地一直爬到山顶之上。 越往上走，这些植物就越青绿、越茂盛，那长着鲜红果实的“果树”也开始变得多了，她们离得老远甚至都能闻见那甜蜜的果香。如果余沂楠她们能连上变异植物“区域网”，她们一定会听到这些植物疯狂招摇枝丫，纳闷着这两个猎物怎么还不自投罗网来。 ‘等等，这两个猎物好像……’有点眼熟？其中一棵伪装果树莫名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但周围同胞太多了，还有更多的植物们从山下汇聚过来。它们数量占优，即使有一点不对劲……它也完全想不起这到底哪里不对劲。 不等那变异果树记起曾经的恐惧，一棵高大古木突然暴起树根，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家都差不多了吧？是时候了！接下来大家各凭本事，先到先得！’ 树根暴土而起，无数土石飞溅、藤蔓自八方来袭，在那一瞬间，所有变异植物都躁动起来，它们生怕出手得晚了，什么都得不到了！ 无数枝叶遮天蔽日，飞石泥块簌簌而下。当它们朝余沂楠、郑艺急杀而来的剎那，郑艺捏了捏余沂楠指尖，浅笑着问：“你来？” 一道炽热的火光就那么将半空划破，刚刚织就的“天罗地网”在瞬息被烈焰焚烧着直接破开极大的口子。熊熊烈焰顺着藤蔓燃烧而上，在余沂楠的控制下迅速朝周围靠拢而来的变异植物烧去。 那从泥土中猝然抽起的粗糙树根甚至还没落在余沂楠身上、没能靠近她们近身半米，就被快得不见影的水刀齐刷刷斩为小段，重新无力地落回泥土之中。 一切从发生到结果，甚至还没过去三秒钟。 这些变异植物哪里见识过这种实力上的碾压？它们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天空中就突兀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平均且充沛得洒在它们每一根树枝上，而后它们就绝望地发现自己的树根与湿润的泥土冻在了一起，上半身的树枝甚至也被裹上一层银白之霜。 “能交流吗？变异植物们，不要轻举妄动。”绚丽的火焰长刀出现在余沂楠手中。这并非什么超高温火焰，也没有丝毫的电浆化，只是被余沂楠控制着强行凝成这副形态的火焰而已。至于原因……倒也不是因为这样效率高、杀伤力大，只是余沂楠单纯觉得这样子会与郑艺那水刀看起来更为般配。 她挥动着手中“火刀”，身边那些变异植物倒是想逃跑，可惜树根被死死冻在湿润泥土里，郑艺根本不给它们任何逃走的机会。 也就是这时候，那曾被郑艺抓住的“果树”终于回忆起当初的恐惧。它战战兢兢地将枝头那用以诱惑猎物的果子散落，而后虔诚且熟练地凝出了几颗真正的果实，颤抖着伸长树枝，将这些果实送到郑艺身前。那对枝头微微弯曲着，像小狗一样在郑艺眼前作揖、求饶。 第226页 它是态度变得最快的变异植物了。郑艺只看了一眼那送至面前的果实，若有所思道：“上次那果树？” 这话一出，这枝头疯狂摇晃，求饶得更快了。 显然，这些变异植物都听得懂的。 余沂楠瞧见这效果，便觉得可以按计划来了。她利落地爬上一棵树枝顶端，以能力绘了一个超大的火圈，将这些变异植物尽可能地全都笼罩在内，而后便开始了“圣母传教”。 在传教一事上，余沂楠向来不觉得这有什么羞耻、尴尬的，她是发自肺腑地信任、信仰着郑艺。哪怕圣母降世那一长段是她自己编出来的，但余沂楠也坚信着。 至于郑艺自己？她就更不可能为这种事感到尴尬、羞耻了。又或者说，这种情绪几乎就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身上。 “信圣母！郑艺是圣母！” 在余沂楠激情传教之时，郑艺安安静静站在一边，控制着自己精神力细化，她略尝试性地将自己精神力不断分化出去，努力令它以另一种形式呈现，而后融入这片变异植物之中…… 突然，嘈杂的、慌乱的声音涌入郑艺脑海。 ‘怎么回事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两个猎物这么强大？刚刚到底是谁先喊动手的！’ ‘她们在干嘛啊？把我树根全冻住了，这根本跑不掉啊！你们能听懂另一个猎物……啊不，那个用火的女人在说些什么吗？什么圣母郑艺的，这真的是我们植物能理解的事？’ ‘我举报，刚那个果树第一时间投诚，还给那女人送果子吃！它一定是叛徒！’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我好饿，我的树根要冻坏了！凭什么那些藤蔓就跑了啊？明明它们刚刚也出手了，凭什么它们就没被逮住？’ 郑艺沉默下来：好像，就连上变异植物区域网了？ 作者有话说： 只剩下咳嗽了，咳生咳死还有血丝，然后就嗅觉还没恢復。不舒服肯定是不舒服的，别的后遗症也不清楚，希望什么都没有吧。 嗯，周末日万没了，全勤也无了，所以就摆烂吧。接下来大概随榜更新了。 …… 感谢在2022-12-17 09:36:07~2022-12-24 01:51: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shiroyuu 2个；寡王一路硕博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58903944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芜语、卷耳、阿莫西林胶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诀 795瓶；joker823543 300瓶；橘色毛帽 102瓶；20171352 100瓶；shiroyuu 85瓶；秋风无痕 83瓶；解君愁 56瓶；空空琰 41瓶；★星耀 ★ 40瓶；怿 30瓶；噬元兽 25瓶；玄米、么七七七 21瓶；jyyyuan、我嗑的cp是真的～(￣、铠 20瓶；归途、嘿嘿嘿hey、桀桀桀、eternity、夏歆亭、heshu、blumenkranz_nn 10瓶；南年 6瓶；物七七 5瓶；赖. 3瓶；巍笑的小澜孩 2瓶；空灬擘、卷耳、墨受诚硅、乌鸦人、焰、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一零七点圣母值 变异植物们看起来安安静静，区域网内却聒噪得要命，叽叽喳喳吵成一团，尖叫的有、惨叫的有，抱怨和发疯的也有。只稍微听上一两分钟，郑艺就很担心这些变异植物的精神状态了。 ‘应该让余沂楠连接这个直接传教的。’在这一片嘈杂声里，郑艺忍不住如此想到。她已经有点后悔连上来了，毕竟这一片的变异植物实在是太多了，之前听不到倒也还好，如今连接上甚至能明白它们任意一个想法的具体意思，一秒时间里，甚至有上百个想法瞬间出现、响起。 [以余沂楠的精神力……我不觉得她能连上。]零一忍不住说，它跟郑艺绑定，郑艺如今连上变异植物的区域网，它就也被迫连接上了。零一一个头被吵得两个大，一边敷衍郑艺一边快速查看自己的设置，希望单方面把那些变异植物的声音屏蔽掉。 ‘等等，你们没有听见吗？好像有陌生的存在……加入进来了？’ 就在郑艺与零一交流的瞬息，一个变异植物的声音怯生生地在区域网中响起。它听起来紧张且害怕，像是突然发现了变异植物群中的灵异事件一般。也就是在这句之后，变异植物网突然直接进入沉默状态。 [怎么回事，难道你精神力连接上之后，想法也会直接被共通出去吗？]零一纳闷起来，既然郑艺能做到连接，截断自己的精神力应该也很容易才对，怎么会让这些变异植物给捕捉到信息？ ‘天吶，它还有同伙？！它到底在跟谁说话？是眼前这两个人类吗？可是她们看起来根本没与我们进行精神交流啊！’ [？？？]零一整个系统都震惊了，难道、不会……不可能吧？暴露的是它？可它只是一个系统而已啊，它的脑电波怎么可能接上这些植物？[郑艺，郑艺你说句话啊！怎么是我连上了啊！] ‘作为系统，你就没有一点保护自身隐私的能力吗？’郑艺问得很诚恳。她自己心里深处的想法自然是不可能暴露出来的，她想与零一进行的交流，自然是另外一种精神波段，虽然都是精神力、意念上的交流，但这些都是在她自己的控制之内的。可以理解为与零一的交流在私人频道一，聆听、甚至与植物们的精神力交流则是另外一个属于植物的公共频道。 第227页 [我有啊，但为什么没生效啊？]作为一个普普通通且弱小可怜的小系统，零一只觉得自己已经不太好了。它可是系统啊！为什么它对郑艺的交谈信息直接泄露给植物那边去了啊？这沟通模板到底是怎么做的啊，该更新了吧！ 更要命的是，它明明是在与郑艺对话，频道内的变异植物们却全都炸了。一个追问“郑艺是什么啊？那人类好像也说了郑艺的样子？” 另一个又说：“那人类不是说郑艺是圣母吗？是神明来着？但人类的神管不到我们植物吧？” 而更多的植物则好奇于它口中的“生效”是什么，还有植物叫嚣着让它现身说话，还有脾气暴躁的让它直接从变异植物网络滚出去。 ‘你能不能救救我们？我的树根都快要冻断了！’ ‘是啊，你又不是植物，又不救我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偷听我们聊天！’ ‘你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可以加进来啊？那个人类和你口中的郑艺又是个什么存在啊？’ 你一言我一语的，零一脑子里就从没这么热闹过。以往那些宿主只有嫌它话多、嫌它吵的份，被反过来如此“骚扰”……零一还是头一回体验。 零一飞快不断向上提交着“bug”和更新请求，并绞尽脑汁发送了一段不含郑艺成分的日志简单说明情况。 ‘亲爱的零一，你是圣母养成系统呀。’郑艺看着余沂楠认真传教的模样，温柔且语重心长地对零一说，‘你能加入网络与它们沟通，这难道不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吗？’ ‘它们都开始主动问起郑艺、圣母的问题了。作为圣母养成系统，你是否有义务……像余沂楠一样为它们答疑解惑呢？’ [……]零一觉得自己不是很想有这种义务，也不觉得这是什么绝佳的好机会。而且它是圣母养成系统，而非圣母传教系统啊！ 但，怎么说呢？它现在就是跟郑艺死绑在一起了，被大佬带飞了这么久，现在大佬需要它…… 零一咬咬牙，最终还是认真起来。[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于末世中崛起，为普度众生而游走世间的万物之神圣母，郑艺。] 它配合起植物网络之外的余沂楠，与她里应外合，开始传教。 [叮！检测到……警告！警告！发生未知错误，正在排查！] [叮！排查完毕，无法检测！警告！警告，存在未知错误！] [*&…~%￥…#&mdot;#@￥（@！] 在复杂的一串乱码之后，系统仿佛又恢復了正常。 [叮！检测到有存在发自肺腑认为宿主是圣母！正在判定情感强度……] [判定完成。奖励圣母值_8！] 名字判定，直接用“有存在”替代完毕。而检测到的情感强度居然换取了八点圣母值。显然，比起一般的人类，这些变异植物显然更加单纯。也许是刚变异不久，再加上植物本就没有脑子的缘故，即使如今异变有了灵智，它们的智商也很有限吧？ ‘我信了！我信了！能不能给我树根解冻？我保证不跑！’ ‘我也信了！我也信仰了！我也要解冻！’ 变异植物们飞速贡献出圣母值，郑艺也如它们所愿，将能力收回，不再冻结它们的树根。除非某个植物在她眼皮子底下想拔腿就跑，才会又被冻住。 一连串的提示音不断响起，郑艺抬手将余沂楠招来，给她餵了些清水：“休息会儿，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因为得到圣母值而显得格外亢奋的零一就行。 “有效果吗？”余沂楠目光灼灼，她看着这大片变异植物，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为郑艺赚取圣母值。 “有的。它们都很单纯，提供的信仰值最低都有6点。”郑艺轻笑着说。只这么一会儿，郑艺就多了231点圣母值。只可惜被困在这附近的变异植物不多，刚还跑了不少藤蔓。 不过好消息是，这植物区域网也没什么限制，零一可以一直在里面传教。哪怕其他植物没被逮住，被这样持续、高效洗脑，再加上其他变异植物的起闹，应该也能得到不少圣母值。 零一，终于可以再发挥一点价值了。 “那我们要去抓更多的变异植物吗？”余沂楠听到郑艺这样说，就更加激动了。果然也能从变异植物身上得到信仰值！那么，那些高智商的变异丧尸和变异动物岂不是也可以？只是难度也许会大一点？ 就比如上次尸潮时出现的那特殊丧尸，它都知道逃跑，精神力又那么强大，显然是可以成为信徒的。但以它的实力……除非郑艺出手，一般能力者也根本不可能把它轻松拿下。 “那倒不用，它们之间能够交流，信息会流传过去的。”郑艺抬手清理出一片空地来，让零一从货车上找出之前囤下却没机会用的旅行帐篷来，将它取出放在地上，开始组装、支起。“在这里扎营，休息两天吧。” “好，我来。”余沂楠应下来，很快从郑艺手中接过这些东西，快速将帐篷组装起来。“这些变异植物在第三次大雨之后，好像也没有变得特别厉害。”余沂楠甚至觉得她自己都能对付。 也许其中有她是火系能力者的原因，但是……变异植物们，还是很弱啊。这种实力，也难怪郑艺提不起兴趣去找它们的麻烦了。但凡它们有尸潮时那特殊丧尸的实力，郑艺早就兴致勃勃地追杀上去了。 第228页 “也许植物进化得慢一些。”郑艺轻声说。 末世到如今，也才半年而已。只是生存节奏太快，快到让人忽略了这一事实。半年时间，哪怕三次大雨，变异植物们能进化到如今的地步……也算是厉害的了。毕竟按照一般人类能力者的实力，要是其他变异生物真在短短半年时光比肩郑艺…… 那这个世界绝对没救了，也救不活了。 毕竟就尸潮中出现的那一只蓝头灯泡丧尸，都差点让人类之光避难所覆灭。只是那一只特殊丧尸进化出的庞大精神力量就令赵海玥、祝岚渊、练琅溪三人差点去世啊！ 从短期进化来看，变异丧尸那一方的实力要强于人类能力者。但人类这边胜在数量多，毕竟丧尸的数量几乎已经固定了，甚至还会不断减少。零一一边传教一边回忆起那令人无语的原着来，在失去官方和强势热武器的助力下，就类似上次那样的尸潮人类方面就很难抵御了。特殊大雨给能力者上了一层debuff，但丧尸这些死去的存在是完全不受影响的。 世界毁灭，孵化失败……真是怎么看怎么合理呢。想到这里，零一忽然想到了什么：男女主……现在在哪里？还好吗？主角小队到底组建起来没啊？ “也是，要是都进化得太快，人类哪里有活路啊。”余沂楠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忍不住苦笑着感慨。如果不是郑艺在身边，以她自己的能力，或者光靠她一个人对能力的摸索，肯定没法成长到如今地步。她的精神力也是有限的，哪怕这些变异植物再畏惧她的火焰，如果她孤身走进这森林，想要安然无恙地离开……几乎也是不可能的。 她只不过，是借了郑艺的光。 作者有话说： 大家阳转阴之后一定要注意保暖，不要激烈运动，小心急性心肌炎！身体最重要！ 十二月剩下时间不日更，更新时间不定，如果有榜单肯定是会写足榜单字数的。 个人在忙三次事情，之前搬家回来就是为了照顾老人嘛，后来我爸动手术，我进医院陪护之类的，爷爷情况其实随着天气热起来也好转了不少，起码能自理了。但是怎么说吧，这个月中旬左右他又摔了一跤，据说是晚上起夜摔的，单衣、半夜在地上趴了半个多小时没能尝试自己站起来，甚至又摔了一次，受不住了才喊醒我爸把他扶起来。然后就直接下不来床了，下半身几乎使不上力气，每天昏昏沉沉的。我照顾了没两天我就阳了，怕传染给他没去照顾，现在我转阴了，老人离不得人，我爸还得上班，所以还是我去照顾。跟上班一样的作息，跟我姑姑轮班照顾，我爸下班我就回来。 不是没想请护工，但老人不愿意，说护工会欺负他，所以必须得让亲人陪着。甚至必须坐在他床边，反正我照顾时是这样，我稍微起身他就会喊我，让我别走之类的，喊疼，全身疼。 也没时间码字，连手机都没时间看。 十二月全勤反正也没了，所以不日更，随榜单更新。更新时间不定，我写完一章发一章，没存稿。等来年一月份可能会尝试日更吧，努力每天写个三千？ 人生真难。 …… 感谢在2022-12-24 01:51:54~2022-12-26 20:34: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寡王一路硕博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罗大泡、大白、这篇文主受、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眠松卧月听琴 261瓶；零生 100瓶；186 70瓶；63804253 50瓶；61418808 49瓶；伊伊 38瓶；暴走的火盆 33瓶；小一不配 25瓶；军少 20瓶；桀桀桀 15瓶；小手轻轻rua 11瓶；九皋、卓娅正牌女友、整条街最靓的仔、面瘫的猫 10瓶；小芷 7瓶；南年、今天天气不好 6瓶；dr.子星 5瓶；小林、54563799 4瓶；屑鱼o、肆月巳、屑魔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8章 一零八点圣母值 她们在森林里扎营住下。 余沂楠简单在帐篷外生起一团篝火，与郑艺围着篝火席地而坐。余沂楠没再逮着变异植物宣扬圣母一事，郑艺让她休息会儿，她就乖乖坐在郑艺身边休息。 “就不管那些变异植物了吗？”余沂楠环抱住自己膝盖，缩成一团坐在地上。哪怕她稍微歪歪身子就能靠上郑艺肩膀，但余沂楠还是没贸然行动，只乖巧坐着。 “……”郑艺精神力微动，分出一小支连上变异植物网络，刚一进去，就听见零一在里面热火朝天的宣扬起各种圣母事迹来。 还有变异植物搁那儿问呢：‘圣母怎么还杀人啊？’ 零一就在那边回答：[什么杀人？这是超度！他们一身罪孽难以洗净，唯有圣母大人亲自出手超度了他们，他们的灵魂才能重新变得洁净起来！不然他们生生世世都是罪恶的！] 郑艺默不作声地连上，又默不作声地断开连接。她看向余沂楠，轻声说：“它们目前太弱了，不用浪费时间。” “唉。”余沂楠听闻也只能嘆了口气，她觉得不是变异植物太弱，而是郑艺太强。不仅仅是强，郑艺进步的速度也……快到令人髮指。在某些时刻，余沂楠真的觉得郑艺如今已经达到某种“无所不能”的层次了。 第229页 余沂楠想，现在也许还好，郑艺即使强还没有强大到离谱的阶段，起码还没完全脱离人类范畴？应该也……只算是顶尖层次的能力者？但如今末世也才爆发半年而已，那么……一两年后呢？五年十脱离年呢？虽说余沂楠也不确定等到那时人类是否还存在，但以郑艺的能力一定能活得很好吧。等到那时候……郑艺，会觉得孤独吗？ 当人类强大到完全脱离人类甚至是“能力者”范畴之后，达到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高度，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时，说她是真正的神明恐怕也不会再有任何异议。 现在变异植物这种实力的存在就会令郑艺感到无聊无趣了……余沂楠忍不住又心底轻轻嘆了口气。她其实还是有一点茫然无措的，她希望郑艺能一直开开心心，无论是什么，只要能引起郑艺的兴趣就好。余沂楠很难去想未来的某一天，郑艺对这个世界感到无趣了……会怎么样。 希望这种担忧是杞人忧天吧。 余沂楠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转眼就瞧见郑艺不知从哪变出一把烤肉串来，她捏着大肉串在篝火火苗尖尖上转着，时不时撒点调料在上面，那肉串的油烤得“滋滋”响，甚至还能看到油水滴落进篝火里，令火焰高涨一瞬。这香味一下子就爆发出来，把整个森林都侵占了。 “尝尝？”郑艺认真烤完手上这把，最后又撒上一把调料和芝麻，将它递给余沂楠，又从背包里翻出一摺叠小桌在泥土地上摆开。翻手变出两罐可乐来，那易拉罐被轻松拉开，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气泡上涌翻滚的声音，仍不断往上冒气的碳酸饮料就被推到余沂楠那一边。 “你这样……信仰值还够用嘛？”尽管烤肉香味霸道，但余沂楠还是没咬上一口，她有些忧愁地看着这罐可乐，感觉郑艺辛辛苦苦赚来的信仰值全买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就跟她一起吃了。 宿主：郑艺 圣母值：12571 背包格子：11 特性能力：水/治癒（高阶）/随身空间（初阶） 郑艺看了一眼自己目前的余额，这一片的变异植物还是很虔诚的，给的信仰值不少。不过即使没给，该吃吃、该喝喝，郑艺也没什么其他的需求。 如果是其他的宿主或绑定者，有了这么大一笔圣母值一定会急着买各种各样的能力武装自己，恨不得把所有能力都点亮，并升到高阶。但对郑艺而言……只靠她最初的觉醒水系能力，也是完全够用的。 “够用。”郑艺笑着说，“姐姐只管吃就是了。” 余沂楠只嘆了口气，小声嘟囔道：“我还不是怕把你吃穷了……”都末世了，她又不能帮上郑艺太多忙……其实她觉得她只要每天都能吃饱就已经足够幸福了，哪里还会想这些个更为“奢侈”的美食呢？ “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烤肉这种东西，肯定是要吃最热乎的。当它刚刚烤好还在往下滴油时最是美味，入口瞬间所有调料的滋味就在味蕾上爆发出来，吃到兴头灌下一口可乐，便是通体的凉爽畅快。郑艺说着，从余沂楠手里拿回两串，就自个儿吃了起来。 至于余沂楠嘀咕的“吃穷”之类的话，郑艺显然是不在意的。以余沂楠的食量，吃这些东西想把她吃穷？还真有点困难。况且，郑艺也不是每顿都花销这么大的。 只是此时此刻，明月高悬，密林之中，篝火炽热耀眼，怎么看都是露天烤肉的好机会。 郑艺吃完手上这两串，又取出一把串好的牛肉来，签子上牛肉都是极嫩的大块，在系统商城内略腌制完毕的。她将这一把继续放在火焰上转着，差不多三四成熟时大把大把的调料就像不要钱一样撒上去，而后继续烤制。 好吃吗？好吃。好吃到这签子都入味了，余沂楠差点把舌头都一併吞了。只是吃着烤肉看郑艺这撒调料的手法，余沂楠莫名冒出“这火焰肯定也腌入味”的想法来。这火焰、这枯枝……这些要是也能吃，肯定也美味极了。她没再多想，只咕噜灌下一口满是碳酸气体的可乐来，翻腾的气体在口腔与食道里发生着细微的“爆炸”，余沂楠眯了眯眼，一不留神就打了个嗝出来。 她略有尴尬地捂住嘴，抬眼就对上郑艺看来的眼神。只一个瞬间，她的脸色就再次爆红了。 但郑艺却没说这些，只抬手让她坐过来，“姐姐，不过来跟我一起烤肉吗？” 余沂楠微愣一瞬，便快速来到郑艺身边，抬手接过那一把烤肉，接替郑艺在火焰上炙烤起来。她对火焰的感应、操纵都十分得心应手，烤起肉来对火候也把控得恰到好处。 其实，如果不去想信仰值，不去想这些东西背后的价值。 在皓月之下，银光披洒在森林的每一寸土地，整个森林都沐浴在月华之中，而她与郑艺对坐在篝火边，这样惬意而安然地烤肉、享用美食……火光将余沂楠脸色映得愈发红了，她眼中是炽热跃动的火焰，神色却愈发温婉柔和下来。 有很多个很多个与郑艺在一起的瞬间，余沂楠都会想：要是这一刻能永恆就好了。 哪怕下一瞬她就要死掉，也是无憾的。 “我总是会胡思乱想，冒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余沂楠手中烤肉翻转，另一只手则细细撒上各种调料，她声音愈发轻柔，如此说着，“虽然这一趟好像又没什么都没做……但是，我好开心。” 第230页 只是和郑艺安安静静坐在篝火旁边什么都不做，只静静去看这月色，去看被黑暗笼罩而愈发寂静的森林，她也觉得幸福极了。 余沂楠其实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她只是……只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翻涌，她手中动作不停，目光却追随郑艺，久久地注视着她，贪恋地停留在她的身上又或许，她只是想告诉郑艺，她这一瞬间的悸动，这一瞬间心头的火热与满足吧。 她的眼神灼热如眼前这熊熊篝火，但当她久久注视着郑艺之时，这情感又略沉淀下来，仿若月光一般柔和下来。 “我好喜欢你。” 余沂楠说完这话，就移开了目光，她盯着手中的烤肉，再次认认真真烤起来。好似那是什么了不得的珍宝一般，只有她脸颊两侧那比火烤还要红彤彤的耳朵出卖了她，那粉透的耳垂几乎都要滴血了。 郑艺仍安静注视着她，直到余沂楠手中这把烤肉已经烤制完毕，她强撑着情绪想若无其事一般递给郑艺时，就听见郑艺轻嘆了一声，而后起身从背后轻轻靠上来，环住她肩膀，将身体半倚靠在她身后。 微凉的指尖拂过余沂楠下巴，郑艺抚摸过她烫得吓人的脸颊，又转过来捏了捏余沂楠两边耳垂。才略感慨般地说：“我知道的。” “姐姐是这样喜欢着我啊。” 依旧是，没有回应。 余沂楠早就想到了郑艺的反应，所以也算不上失落。毕竟她的情绪是热烈而饱满的，当情绪到达某个顶峰，话语在喉间翻涌再也咽不下时，那句喜欢就那么自然地说出口来，不求回復。 她将手中烤肉举起，操纵着火焰不让温度影响到已经处于“完美”状态的食物，笑着扭头望向郑艺：“烤好啦~现在吃吗？” 郑艺后退一步，给了余沂楠站起的空间，从她手中将热腾腾仍往下滴着油脂的烤肉接过。当余沂楠起身的瞬间，郑艺抬手拉过余沂楠衣领，印上一吻。 虽然郑艺从未回应过喜欢，但这些亲密接触，她也从未牴触过……余沂楠朦朦胧胧地想着，很快就沉溺进这个吻里。不知是什么时候，当郑艺再次微分开时，余沂楠有些念念不舍地追上去，她眼底氤氲着情丨欲的雾水，半睁半阖间，郑艺又吻上来，一颗坚硬的圆块硬糖就那么被送入口中。 酸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炸开，余沂楠发出一声不满的鼻音，就被郑艺拉开了。 “姐姐呀~烤肉再不吃，可要凉了。” 余沂楠本不想再吃烤肉，但理性闪现一瞬，她就记起这烤肉也好、可乐也罢，全都是郑艺用信仰值买的。她略有些浑噩的脑子立刻就清醒过来，只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郑艺，咯吱咯吱将嘴里那酸甜硬糖咬碎：“我知道了……吃就是了。” 余沂楠稍微整理着衣服，从郑艺手里将烤肉串接过，运用能力略微加热了下，才分了一半给她，直接坐在地上吃起来。那半罐可乐被她随手放在手边草地里，吃两串就喝上一口。 郑艺总是这样……这样逗她。她以前对更深入的一些行为并不了解倒还好，一身热气再怎么燥热也能很快冷静下来。但是！但是如今在初一那边进修之后…… 一把烤肉串吃完，余沂楠不仅没能冷静下来，心头那团火反而烧得愈发难受了。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对郑艺起了一些生理反应，明明之前她都不会……这样敏感的。 余沂楠将剩下的可乐一饮而尽，她能感觉到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肚子里，却依旧浇不灭她那愈发不满足的欲丨望。余沂楠将易拉罐随手捏瘪，转头就瞧见郑艺把淋浴间放了出来，那笑容依旧甜美至极：“姐姐，你要去沖个凉吗？” ……她确实需要冲凉。 但被郑艺这样笑着说出来，余沂楠心里就不是那么个滋味。进修学习一事是秘密，虽然知识她学到了，但余沂楠不太想暴露自己之前对这些一无所知，甚至还要在初一的帮助下研习学习资料什么的……余沂楠抿了抿唇，还是没想暴露什么，她接过纸巾将嘴边油渍擦干净，才起身拍了拍身后泥土，“……我想跟你在外面再坐一会儿。待会再沖凉吧。” 如此良辰美景，在吃饱喝足后，不留下来欣赏一番怎么行呢？余沂楠控制着自身温度，再次在郑艺身旁坐下。她伸出双手去，还没说话，郑艺便凝出清水给她洗了洗手。 余沂楠笑起来，抬手握住郑艺一只手，与她一起仰倒在地上，两人双手交握着，一起躺在地上看着夜空皓月。 余沂楠想：其实也不需要特意的更进一步。 她如今与郑艺这样相处的状态，其实也挺好的。 只要是和郑艺在一起，顺其自然就好，怎样都好。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26 20:34:16~2022-12-28 01:02: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寡王一路硕博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白、罗大泡、freja白、子书君、结城友奈是百合、整条街最靓的仔、v生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折木 218瓶；50936811 148瓶；刘亦菲的小宝贝 57瓶；freja白 50瓶；沈耶耶真可爱 42瓶；精神病院vip患者 21瓶；陌玉、空空琰 20瓶；姬小风子 11瓶；皮了一下又一下、dr.子星、zk、啊哒、一蓑烟雨 10瓶；53429705 9瓶；狐说巴啦啦 8瓶；zyrkiku 5瓶；绝情俏寡妇 2瓶； 第231页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9章 一零九点圣母值 两人的赏月夜晚最后还是以余沂楠狼狈地走进淋浴间沖了个冷水澡而告终。 她好不容易才平復、冷静下来，郑艺居然就用指尖轻勾她手心，那力道像羽毛一样，一下一下挠到了她的心尖上，酥酥麻麻的把她好不容易平復下的情绪又给勾了起来。 这可真是郑艺会做出的事啊。 不过对余沂楠而言，这应当也只是“甜蜜的烦恼”罢了。 唯一令余沂楠感到些许不开心就只有一点：郑艺拿出了两个睡袋。 她们各自睡在各自的睡袋里，余沂楠根本不能抱着郑艺入睡了。偏偏郑艺还要假装不明白地望着她，说出“露营睡帐篷里，肯定是要睡睡袋才有氛围呀”之类的话。 如今与郑艺相处得久了，郑艺说话的语气也好、神态也好，在某些时刻余沂楠都能第一时间明白郑艺是在故意逗她。但是……知道了她也不能怎么样，只能心甘情愿被郑艺逗弄。 余沂楠睡在睡袋里，看着帐篷顶端，慢慢打了个哈欠，到底是安稳睡去了。 郑艺则在入睡前又连了一次植物网络，发现零一竟然还在里面激情传教。 零一是个系统，也不需要睡眠与休息，变异植物们也爱跟它聊天，问东问西的。零一这傢伙可谓是有问必答，没有问题也要创造问题为变异植物们答疑解惑，激情宣扬圣母教义，坚持不懈地为郑艺获取圣母值做出贡献。 按照它的说法，郑艺她们可不会在素龟山这一片停留太长时间。作为圣母养成系统，它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出无限的贡献，最好让这些变异植物在未来的日子里都心心念念着郑艺的降临，在每个月都持续地为郑艺献出固定的圣母值。 零一到底有多拼呢？简单来说，就是郑艺一觉醒来，懒洋洋地从睡袋里起身，顺手用精神力连上网络，发现零一竟然还在里面激情传教。 还真是敬业啊。郑艺分心旁听了一会儿，就发现那些植物们的声音现在听起来甚至没有零一一半有精神。她随手取消掉精神力连接，就打算离开帐篷，把淋浴室放出来进行简单洗漱。 郑艺刚准备拉开帐篷，余沂楠就迷迷煳煳爬了起来，抬手拉住她衣角，“什么时候了？” “刚刚天亮。”郑艺拉开帐篷看了一眼天色，回道：“姐姐可以再睡一会，待会做完饭再叫你。” “……唔，不睡了。”余沂楠微撑起身子，爬到郑艺身边，一把抱住郑艺腰身，低头埋进她后腰，深深吸口气后，才开口道，“我来帮你打下手……” 郑艺也由着她抱着，像撒娇一样蹭了蹭。等余沂楠松手想起身时，郑艺才回身揉了揉余沂楠头髮，出了帐篷。 来素龟山这一趟，余沂楠本以为会发生点惊心动魄的战斗，没成想直接成了露营郊游。不过仔细一想，这末世以来，她跟着郑艺就没吃过什么末世的苦。要说惊心动魄……大概率也只是她单方面觉得惊心动魄而已。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仔细说来，余沂楠其实没法想像郑艺吃苦的样子。像郑艺那样的存在，或许就该是强大的、高傲的，难以捉摸却又有着致命魅力的。 她们在山里休息了三天，第二天时，郑艺就带着她上了山顶。她们坐在山顶看了日落，在第三天太阳还未出现时就早早坐在帐篷外，郑艺随手递给她一杯热牛奶，两人就这么捧着热牛奶一起看了山顶日出的全过程。 等到黄昏时分，郑艺就将帐篷收起，牵着她下山了。 这三天以来，没有任何变异植物对她们发起攻击。余沂楠甚至没怎么见到过那些变异树，只有藤蔓卷着一颗颗成熟诱人的果子献殷勤般上奉给郑艺。这令余沂楠是有些不理解的，毕竟这些变异植物并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她后来又没继续传教，全程与郑艺待在一块儿，郑艺也没再用能力抓住变异植物折磨，为什么……它们就这么识趣了？ ……也许是臣服在了郑艺的绝对实力之下？ 余沂楠只能这样猜测。她怎么都不可能猜到，在郑艺脑子里还有个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打工了三天的系统。这系统甚至片刻都没休息过，高强度为郑艺燃烧自我，大赚特赚圣母值。 当零一对那些变异植物们遗憾地说自己要追随圣母离开这片森林时，甚至还有变异植物疲惫又惊喜地笑出声来：毕竟零一实在是太吵、太有活力了。就算它们是植物，也是需要安静休息、安静生长的。 适当的轻音乐能令它们心情舒畅，而嘈杂刺耳的机械音则会令它们感到枯萎。 以至于，零一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还没跟郑艺一起离开素龟山范围时，就听到许多伤它系统心的话 ‘走了？它终于走了！为什么伟大的圣母会接纳一个这样聒噪的信徒？神明真是太仁慈了，如果我身边有这种叽叽喳喳不断重复一些语句的傢伙，我一定会把它变成我的养分。’ ‘困了，我要休息、我要睡觉，我要开枝散叶，结更红更大的果子！’ ‘神明……真奇特啊，实力那么强，还能赋予信徒跟我们交流的能力……’ 第232页 ‘但她表现得挺正常的？我是指非战斗状态下的她。噢！但她送进来的那个信徒真的太吵闹了，那些话我都会背了！还非要不断重复，我不想听都不行。’ ‘……’ ‘不是？你们就全都相信郑艺是圣母，是神明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神！’ ‘……那她应该也是最有成神潜质的存在了。在实力方面，称她神明并没有太多问题。’ 等郑艺与余沂楠彻底走出素龟山，驾驶改装车离开了好一段距离后，零一才幽怨开口：[明明那些植物在跟我交流时很热情的，怎么私底下这样说我？天吶，我真是再尽职不过了！世界上就没有比我更尽职的圣母养成系统！]尽管其他圣母养成系统的工作跟零一完全不同。 宿主：郑艺 圣母值：12951 背包格子：11 特性能力：水/治癒（高阶）/随身空间（初阶） 郑艺看了一眼如今的圣母值余额，夸赞道：‘亲爱的零一，你做得很不错。这三天，你辛苦了。’ [噢~不辛苦，亲爱的宿主，我一点都不辛苦，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能帮上您的忙才是我零一的荣幸~]零一颇有些受宠若惊，而后以一种更加做作、更加夸张的、情绪化的机械音如此回復。 ‘那么，以后这些方面的宣传，就拜託您啦~’ [……]零一略沉默几秒，不过想到郑艺如今的圣母值余额和累积圣母值数额，结合末世发生时间，几乎都不需要对比前任宿主们了，它很快回復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它，零一，养成的不是普通的圣母，而是“神明”圣母啊！ …… 郑艺与余沂楠在外“郊游”似的晃悠了一圈，她们也没什么目的地或任务，就那么随意地在埔碣四处都逛了逛，赶在新年前一天回到了人类之光避难所。 郑艺与余沂楠前脚刚回屋休息，后脚初一就敲响了房门。 余沂楠此刻还在帮着郑艺支起锅灶，转身就瞧见郑艺开了门，与初一对视。 在那一瞬间，赵海玥的表情格外僵硬，她似乎想要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但在郑艺的注视下显得十分僵硬。 “我……有点私事需要余沂楠帮忙，如果、如果方便的话……？”赵海玥被郑艺注视时总有股寒毛卓竖的感觉，她有些磕磕绊绊地说明了来意，手心已满是冷汗。 “姐姐，初一找你~”郑艺倒表现得十分正常，她温温柔柔地笑着，转头与余沂楠知会了一声，又问初一。“要进来坐坐吗？” “呃，下次吧，我有点赶时间。”赵海玥说起这个是真心的，她几乎是一听到郑艺与余沂楠回来的消息就赶了过来。如今已是黄昏时分，留给她们准备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你们可以先吃饭，待会吃完饭让余沂楠来找我就行！我也不多打扰你们了。” “好，我待会去找你。”余沂楠显然是知道赵海玥要她帮什么忙的，她赶忙应了一声，又有些忐忑地看向郑艺。见郑艺没有异议才松了口气。至于初一？她听到余沂楠答应下来，便立马与郑艺道别，十分自觉地自己将门关上，快步离去。 “姐姐，她好像很怕我？”郑艺瞧着初一背影，这傢伙的心虚真是要从骨子里渗透出来了。“还是，很心虚的样子？” “……她、她是精神系能力者嘛，感知敏锐一些。而且、而且上次你在尸潮内救了她们，那时展现出的神勇让初一很、很震惊？”余沂楠磕磕绊绊地试图“解释”，只是她自己都不是很相信这套说辞。好在郑艺并没有深究，只笑着看了她一眼，走过来接手各式厨具，笑道，“既然她找姐姐有事~那我们就快些，简单吃一餐吧。” “嗯……我打听到避难所今晚有跨年活动，我们一起去吧？”余沂楠紧张且忐忑地望向郑艺，看着郑艺将米饭淘洗，略随意地应道：“好呀。” 简单一顿饭吃完，余沂楠就先行离开，去帮初一的忙了。郑艺在屋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坐在窗前靠椅上从窗户眺望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色。 跨年夜么？如果没有末世，现在应当已经是冬天了。说不定都下了初雪。 如今的话，大概就是快到极寒期了吧？ 郑艺随意地想着，百无聊赖地看着灯火通明的避难所。人类之光显然对这次跨年夜十分用心，处处张灯结彩，就连普通人暂住的营帐堆都繫上了不少彩灯，将以往黑暗的夜晚照得通明。 明明电力是稀缺资源，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避难所的高层也好、能力者们也好，却不那么“斤斤计较”了。 不少人在避难所街道上闲逛着，普通人与能力者都走在街边。余沂楠去找初一的路上，还看到有不少能力者都支起了免费小摊子，有的是一颗饺子，有的是一杯糖水/沖泡饮料，有的则是自己制作、切块而成的粗糙糖块。 他们熬过了极寒期，熬过了高温期，熬过了那三场大雨，又熬过了那次尸潮。新的一年来临，在这跨年之夜，每个人脸上都燃着希望的笑容，都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赵海玥赶得很急，余沂楠也赶得很急。不过这次活动筹办的不仅仅只有她们两人，还有不少其他能力者都参与其中。 第233页 …… [余沂楠还没回来吗？]末世了，大部分人都没有精确时间概念，但是零一是系统，所以它是有的。至于避难所的人……他们也是有手錶的啊！只要有电力，末世前的一些设备也是能使用的，即使无法通讯，查看时间也是能做到的。像人类之光就打算建造一座电子时钟塔用于计时，只是碍于高温期和尸潮，一直没能完工而已。[零点都快到了哦。] 零一有些为余沂楠着急：这傢伙到底干嘛去了！她不是很期待与郑艺一起跨年吗？ 零一话音刚落，急促的脚步声便在门外响起，余沂楠急促而又紧张地用钥匙打开门，就瞧见在从窗边座位站起的郑艺。“郑艺！” 余沂楠唤了一声，她前额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了，整个人身上甚至还有些热气升腾。余沂楠大口大口喘息着，却还是快步来到郑艺身旁，一把抓住郑艺手臂，拉着她就朝门外跑去。 “姐姐？”郑艺看了一眼自己被拽住的手腕，余沂楠掌心的热度极高，热量源源不断从接触肌肤处传来。不过郑艺并未挣扎，只顺从地跟着余沂楠一起跑了起来，她们以极快地速度下了楼，余沂楠便拉着她朝避难所一处高点冲去。 很难得的，余沂楠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甚至没回应郑艺唿唤的那一声“姐姐”。 她们奔跑着穿过人流，穿过璀璨耀眼的一个个路灯。余沂楠的头髮因奔跑而松松散散，她干脆用另一只手将皮筋拽下，黑顺青丝便飞扬起来。 郑艺听得到余沂楠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听得见她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一直到那处无人的。漆黑一片的平台之上，余沂楠才停了下来。她抬手擦去额间滚落的汗珠，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她看向郑艺时，黑暗处一道火光“咻”地升上夜空。 “嘭”地一声，炸开万千星点，纷纷洒落。 “咻咻咻”的烟火声不断响起，明明灭灭的七彩光影里，余沂楠目光灼灼，执起郑艺双手，笑得纯粹又满足： “郑艺，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我们能远离一切悲伤的事，大家都能做个健康快乐的人！ 愿你在新的一年里，心生欢喜，咸淡相宜。 …… 感谢在2022-12-28 01:02:12~2023-01-01 01:57: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寡王一路硕博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皮卡丘、大白、子书君、iris773、结城友奈是百合、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夜喵、青草鲢鳙、无铭 100瓶；波旁吃米 80瓶；小林 50瓶；袁 40瓶；巍笑的小澜孩 36瓶；小猫爪 35瓶；盖 31瓶；yankn 25瓶；63804253、vater 20瓶；l、罗大泡、姬小风子、《《》》、jyyyuan、刘亦菲的小宝贝 10瓶；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9瓶；狐说巴啦啦 8瓶；柒柒肆玖 7瓶；南年 6瓶；月乌、大猫、南黎、kira 5瓶；天意不可违 4瓶；岁 3瓶；不年少、肆月巳、折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0章 一一零点圣母值 爆竹声声，辞旧迎新。 在明灭的烟火之下，余沂楠执着郑艺双手，是那样赤诚而炽盛。她希望郑艺能够快乐。又一轮烟火升空时，余沂楠慌忙拉开外套，从衣服内掏出一个长方形硬盒子来，她将盒子打开，一支修剪完毕、甚至还带着点水珠的玫瑰花静静躺在里面。“我本来想买更多的，但是、但是那些都被赵海玥买走了……我就、就只能从她手里买了一朵。”她剩下的贡献点虽然不少，但跟初一比起来还是有点差距。 “还有这个！”余沂楠身上能藏东西的口袋是真的不多，但为了给郑艺惊喜，她也真的用心去藏了。她又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透明盒子，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大个草莓，“都是种植园今天才成熟的，我都买下来了！应该是植物系能力者用能力催熟的，但是很甜，都很大个，品质很好。我都洗干净了，可以直接吃。” “其实我本来打算做小蛋糕送给你的，但是……”明明她是火系能力者，甚至初一给她搞来了烤箱，余沂楠也花了大价钱买了各种烘焙材料，甚至买到了鸡蛋，但是！失败了。 由于材料不足，失败两次后就什么都没了。余沂楠再懊恼也没用，又不是很愿意用那卖相惨不忍睹的“草莓奶油小蛋糕”煳弄郑艺，只能含泪将要么夹生要么烤焦的蛋糕胚凑合那不知道哪里出错就是稀到不行、没打发好的奶油都吃下肚去。 余沂楠一想到那明明是“甜品”却一言难尽的味道，就略沉默了几秒，没继续说下去。 郑艺轻笑了声，她伸手捻起那支玫瑰，似血般艷红的花瓣带着轻颤的露水，郑艺微微颔首，轻吻花瓣：“谢谢姐姐~我很开心。” 明明灭灭的烟火终于停了，新年夜里似乎又安静下来。余沂楠耳畔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点朝着郑艺急促跳动着，她呆呆地捧着满满当当的草莓盒子望着郑艺。“我也……很开心。” 郑艺笑起来，忽然听到童声合唱的歌声，她从平台往下看去，发现是许兰君领着学校里那些孩子们正在合唱一首澪国末世前每年春节都会唱的贺岁歌，一群拿着各色乐器的成人站在他们身后的阴影处为他们伴奏。稚嫩童声清澈纯粹，等唱到末尾，不少人都自发加入了合唱。 第234页 歌声结尾之际，又一道盛大的红色烟花于夜空绽放，为新年洒下漫天希望之光。 一锅锅热粥被推了出来，人流又躁动起来。孩子们在唱完歌后就由各自家长接回。余沂楠瞧见一小女孩飞奔向自己母亲，小羊角辫在脑后一晃一晃的，那母亲也张开了双臂，在女孩跳着扑上来的瞬间将她高高抱起。 新年，真好呀。 余沂楠如此想着，郑艺忽地牵住了她的手，拉着她走下平台，朝人流走去。 她们在各个小摊边转了一圈，遇见小孩子，郑艺就直接送出几颗糖果作为新年礼物。而后她们一块儿去打了两小碗的免费热粥，在路边喝完，又分着吃了些草莓。 余沂楠与郑艺手牵着手，就这么漫步在热闹的街道上。余沂楠看了一眼部分地方点缀的大红灯笼，瞧见一群女能力者们热热闹闹地走过去。她刚也看到祝岚渊、练琅溪她们和小队成员在闲逛，倒是没有看到过赵海玥和云绫涧的踪迹。 余沂楠想到被赵海玥大手笔全都收走的花，猜测着她是不是把云绫涧带到角落表白去了。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一直到夜深寒重，人们陆陆续续全都散场离开，余沂楠才与郑艺一起回屋。 新的一年，到来了。 …… [其实，按价值来说，这很亏啊。如果你在商城内买这些，可不需要太多圣母值。但余沂楠在避难所里买这些……说不定把身上的贡献点花得不剩多少了。]郑艺从淋浴间洗澡出来，余沂楠便进去了。零一看着郑艺坐在床边把玩那支玫瑰，忍不住开口说，[而且，这支玫瑰很快就会枯萎掉了。] ‘零一，不是什么都要用价值去衡量的。’郑艺轻声说着，略使用能力，操纵着水珠滋润着这支玫瑰花。 ‘至于枯萎……世间万物，又有什么是永恆的呢？’ 零一有些惊讶郑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它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认为余沂楠的贡献点大多都是上次得到的，其中大部分都有郑艺的努力，所以它本能觉得余沂楠花这些给郑艺送礼物有些别扭。但转念一想，余沂楠拥有的东西似乎不是很多，但只要是她拥有的，都能毫不犹豫地送给郑艺。 零一看着自己保存的烟火照片，下滑又翻到余沂楠满是汗水、气喘吁吁却蕴藏星光的双眸。它顿了顿，又开口道：[或许，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如果您想送她礼物，可以在商城内选购。物品丰富，便宜实惠，出品皆为精品。] 郑艺笑了一下，并未回话。而这时，淋浴声也停了下来，很快，穿着睡衣的余沂楠走进卧室，她身上还冒着热气，见郑艺坐在床边，很快便走过来挨着郑艺坐下，扭头看到郑艺手中玫瑰时，余沂楠因洗澡热气熏红的耳朵便变得更加粉了。 “我……抱歉，我本来是想送你一大束花的。”而不是让郑艺只能拿这一支玫瑰。哪怕这是余沂楠经过赵海玥同意后精挑细选，觉得最完美的一支了。可说到底，也只有一支而已。 “没事哦~这支就很漂亮了。”郑艺笑着说，“只要是姐姐送的，我就很喜欢啦~” “嗯……马上就快到极寒期了，如果、如果我们要留在避难所的话，我大概就能赚很多贡献点。这样，我就可以给你买更多的东西了。” “可在避难所买这些，很贵吧？而且，我也可以自己买的。”郑艺体贴道，“姐姐赚贡献点可不容易呢，还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余沂楠就急急道：“不一样的。” “我也想给你买东西，想要给你更好的生活。我、我……”余沂楠声音微弱下去，但表情却固执又坚定，她双手攥成拳头放在膝盖上，低着头说，“我也想要保护你的。”哪怕距离过大，她也想尽可能地、尽自己所能地为郑艺做一些事情，为郑艺付出。 “这样啊……”郑艺看着余沂楠的侧脸，那双黑眸也微微垂下。她脸上那副温柔体贴的完美女友笑容逐渐淡去，“姐姐，总是这样纯粹呢。” “……我只是，太普通了。”余沂楠低声道，她看向郑艺，撞进那双无波无澜的黑眸之中，“我……也许我有的，只是这一颗真心了。”但在这末世里，真心千金难求，也是一文不值。 余沂楠清楚的知道，没有自己，郑艺也可以正常生活，说不定还会更加的恣意自由。她的实力也许在能力者中算强的，但郑艺不缺实力。至于积蓄？末世了，身外之物哪有那么重要？郑艺几乎包揽了她的衣食住行，甚至还有那价值10888的淋浴间…… “你是特别的。”郑艺轻声说，“余沂楠，你是个很特别的人。”她抬起手，指尖轻抚过余沂楠脸颊，将她低垂的头颅挑起，让余沂楠与自己平视。 “这个世界啊……大多时候都是无趣的。”郑艺喟嘆般地嘆息一声，她凑上前，鼻尖几乎触及余沂楠的鼻尖，她抬手点上余沂楠肩膀，跨坐上余沂楠大腿，将她往后推去，“你是鲜活的、炽热的、一直燃烧的火焰。” “不要熄灭。” 那双不掺任何杂质的澄澈黑眸就那么定定地注视着她，倒映着她感动、不知所措又有些许狼狈的模样，将她的心一併倒映出来。余沂楠看着那双黑眸，仿佛溺进冰冷的黑暗深海，她不断地下坠进去，没有任何支撑却也不想做任何反抗，就那么不断沉沦着、沉沦着坠入海底深处。 第235页 但郑艺说，不要熄灭。 所以哪怕在海底，她也依旧炽热，依旧燃烧。她的每一寸皮肤，她的每一滴血液，她的骨骼、她的内脏乃至一切都将化为养分，全然地燃烧下去，哪怕死无全尸。 余沂楠后仰下去，她瘫倒在床褥间，黑色的髮丝大片散开，她上扬着、露出白皙的脖颈，大口大口唿吸着，仿佛海岸濒死的鱼。几缕髮丝从上方低垂下来，在她脖颈、脸颊边落下，只一瞬间微凉的触感很快就被她的温度带得也温暖起来，郑艺低下头，咬上她露出的纤长脖颈。 “姐姐，你好烫呀。”郑艺的声音轻柔至极，对比起余沂楠不断升高的温度，她的指尖和肌肤可以称得上有些“冰凉”。她轻轻噬咬着余沂楠脖颈，露出深浅不一的齿痕，又触上余沂楠锁骨，吸吮出明显的道道血痕。“那就，再烫一些吧。” 那白皙的指尖搭上睡衣的一粒纽扣，余沂楠睁大眼睛，还未说出什么，一颗鲜红欲滴的草莓就被轻轻放在了她的唇上，被推着送入她口中。 “姐姐，吃草莓。”郑艺依旧是带着轻笑的，她那双黑眸中仿佛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又仿佛只倒映着她一人而已。她仿佛漫不经心，又捉摸不透。 余沂楠一口咬下，酸甜的草莓汁液便在口腔迸发出来，这高价的、在末世极为难得的大颗草莓，却也不是全然的甜味。 “姐姐呀~”郑艺轻声唤着，俯身落下一个吻来。肌肤与冰凉的空气接触，余沂楠打了一个哆嗦，她双眼雾水氤氲，于朦胧间看见郑艺轻轻将那支玫瑰放在了她的心口。 她俯身下去，微凉的唇瓣印上余沂楠左胸，在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处印上一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01 01:57:36~2023-01-02 04:00: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伤心小狗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玄米 3个；~~、龙酒、狐说巴啦啦、罗大泡、随随、mask_荼、星辰之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四只猫 52瓶；寂 33瓶；面瘫的猫 21瓶；dr.子星 20瓶；细雨清风、伤心小狗 12瓶；樾 11瓶；801328、肆月巳 10瓶；红枫 9瓶；岁 7瓶；eternity 5瓶；寒 3瓶；cmewx7、屑鱼o、扶苏（好好学习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1章 一一一点圣母值 “郑艺……”余沂楠双眼迷离，朦胧的雾气在她眼底晕染开。难言的悸动于心脏处萌发、盛大，余沂楠伸出手去，微蜷起的手指触上郑艺腰身，攀上郑艺后背，试图将她抱紧。 柔软、艷丽的玫瑰花瓣在这瞬间铺满了整个床榻，几乎将余沂楠整个埋起。她恍惚地抬眼望着天花板，就瞧见那纷纷散落的大红花瓣仍不断落下。是……郑艺咬断了她的脖子，所以她出现幻觉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余沂楠是这样认为的。 寂静的新年之夜莫名变得潮湿起来，冰凉的花瓣铺就全身，余沂楠抬手揽上郑艺肩膀，感觉到郑艺低下头去，轻柔而又认真地顺着玫瑰花瓣，在花瓣之上印下一个个轻吻。 余沂楠唿吸急促起来，她脑子里的理智所剩无几。她是永不熄灭的燃烧火焰，而这簇火焰在郑艺的轻柔下不断升温，哪怕郑艺用能力凝出冰墙降温，也不断有水汽升腾而起。 “姐姐，新年快乐。”郑艺在她唇角落下一吻，笑着用脸颊蹭了蹭余沂楠通红髮烫的脸。 “……”余沂楠低哼一声，察觉郑艺想要离开，她无言而压抑地用力抱住了郑艺，另一只手则拽住了郑艺撑在床单上想要离开的手腕。“……别这样逗我。” “郑艺……圣母……”余沂楠低声呢喃着，她的气息紊乱，热气不断唿出，她抿紧了唇，略咬牙后还是开口哀求，脆弱而不安，带着难言的执着，“郑艺……我……我好喜欢你。”郑艺，圣母，妹妹……没人能看透的人，如风一般不会被抓住、也不可能被任何事束缚住的她的神明。 一线泪水从眼角滑入鬓角，余沂楠闭上眼，眼尾殷红。只是抓住郑艺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固执地不肯松开。 “……姐姐呀~”那人好似轻嘆了一声，冰凉的冰块滚上她的唇瓣，被推送入口。郑艺餵她吃了一颗冰块，似乎是想让她清醒一些，余沂楠啜泣着睁开眼，就瞧见郑艺仍定定地注视着她，用那双她无数次沉沦进的黑眸。 “姐姐那么刻苦，学了那么多知识……我还以为，姐姐会想要成为主动方呢~”郑艺轻笑着从余沂楠手中抽出手来，她指尖轻佻着余沂楠下巴，坐在她身上再次凝聚出几颗冰球，温柔而缓慢地在颤抖的身躯上滚动着，为她降温。 余沂楠脑子“嗡”了一声，一片空白。她瞪大眼睛，怎么都没想到郑艺居然知道了！不、不……以郑艺的能力，她对这事能瞒过郑艺就……可、可郑艺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一开始？明明郑艺什么反应都没有！余沂楠脑子乱得很，冰凉刺激的触感不断传来，哪怕她知道郑艺是在用冰块降温，但仍止不住地颤抖，她抬手以小臂遮住眼睛，湿濡的泪水不断滑落。 第236页 郑艺……都知道了…… 但是，但是…… “我没有……”余沂楠哽咽着想要解释，“我只是……不懂。我想学，我想……和你能更加的、亲密，想……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只要你能感到开心……我都可以……” “你呀。”郑艺抬手取出一方手帕，温温柔柔地为余沂楠擦去满脸泪痕，她拉开余沂楠双手，低头安抚性地亲了下她的唇角，“那就，让我来教姐姐吧。”擦去泪痕的手帕被摺叠起，放在了余沂楠双眼之上，将她的视线全然遮蔽。 郑艺是不惧火焰的，作为水系能力者，无论这火焰温度有多高，她都不在意。如果温度高到令她有些难受，以她的能力也有的是手段给火焰降温。 她操纵火焰，掌控火焰，令那一簇簇火苗自她指尖跃动。房间温度不断攀升着，偶尔又为凭空而起的冰墙降温下去。自始自终，火焰都不遗余力地燃烧着、释放着，像不会消亡一样去燃烧，从血肉至骨髓，燃烧得彻彻底底。 她如那朵颤着露水的玫瑰一般，绚烂绽放着。 水与火，是那样融洽地融合在一起。 …… 余沂楠有些浑浑噩噩，她仿佛回到汌秧，回到那片海面，她于海中浮沉，在郑艺故意为之之下不断下坠着，窒息与冰冷包裹住她，死神在海底深处朝她伸出双手，在即将抓住她的瞬间，郑艺又带着她浮出海面。她又好似新年升上夜空的烟花，在那么一瞬间就炸开了，化为万千星点，却只想要郑艺看到。 不知多少次的火焰燃烧，余沂楠喘息着，热气仍不断被吐出，不断发散着。她精神力没有刺痛，只是脑袋有些昏沉，她迷茫而又贪恋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入手一片燃烧后的余温，她好似化为一堆余烬堆砌在床榻上，与玫瑰花瓣混合在一起，融入这个鲜亮的红色海洋。 为什么……郑艺，这么会？ 难道郑艺真的是神明吗？或许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天赋一说，有些人生来就是技能点满的，她想举报作弊都没地去申诉。 “姐姐，新年快乐~”郑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不轻不重地按着掌下躯体，声音温柔又带着某种蛊惑，“姐姐，不要熄灭呀。” 余沂楠闭上眼去，鬓边髮丝已全部湿透，汗津津地贴着她脸颊，她身体起伏极大地大口大口喘息着，好似快要窒息了一样。她睁开了眼，与郑艺对视着，却露出一个纯粹的笑来：“郑艺……” 她怎么会熄灭呢？她恨不得将心脏剖开，用双手捧至郑艺眼前，只求她看后能够笑一笑。 “新年快乐……”她声音喑哑，却强撑着开口说道。 …… 新年第一天，余沂楠破天荒地睡到了下午。 她向来是极为自律的，郑艺每天起得极早，她又想帮郑艺生火，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自然也不会赖床。但这次是个意外。 余沂楠有一种眩晕感，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醒来时只觉得饿极了。她撑起身子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看着身上新换的睡衣，捂着额头在枕边发现了那枝玫瑰花和故意没收拾完的几片玫瑰花瓣。 “……” 余沂楠只觉得自己的能力又失控起来，整个屋子的温度又在不断升温了。她想，这要是等到极寒期，她不就跟移动暖气一样了么？ 余沂楠揉了揉乱糟糟的头髮，到底还是拿过床边的长袖与外套换上，推门走了出去。她身上倒没什么不适，毕竟怎么说也是能力者，没那么脆弱。只是一推门看到坐在客厅的郑艺时，余沂楠脸瞬间就爆红起来，她本想快步走进淋浴间，就听郑艺笑着问：“姐姐醒了呀~要吃点东西吗？” “……嗯。”余沂楠到底还是应了一声，“随便吃什么都行……我先去洗个澡。” “可我昨天已经帮姐姐洗过了呀。”郑艺眉眼含笑，那双黑眸就那么望过来，调笑一般开口，“姐姐香得很呢。” “……”余沂楠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她脑子里闪过零星几个旖旎湿濡的片段。她努力想要镇定下来，但还是失败了，只能在郑艺的注视下逃也似的进了淋浴间里。 明明学习了那么多知识！ 但是、但是……从她一开始失去主动权时，就已经全盘皆输。 不，从对象是郑艺开始，她就已经不可能赢了。 余沂楠咬住下唇，调整着花洒，冰凉的水流很快迎头淋下，雾水很快在淋浴间蔓延开来。她指尖描摹着身上深浅不一的血痕与齿印，水珠顺着指尖落下。余沂楠看着自己，忽地笑了起来。 郑艺…… 她跟郑艺…… 终于，更进一步了。 她是特殊的存在，是独一无二的、唯一的……永不熄灭的火焰。 她是郑艺的女朋友，而郑艺 也是她的。 再没比这更好的新年礼物了。 …… 洗浴完毕，余沂楠也再次镇定下来。她推门出去，郑艺就招唿她在身边坐下，将那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放在她身前。 第237页 一层鲜辣的红油浮在面汤之上，大片的牛肉铺了一整碗，几乎都看不到面了。余沂楠稍微搅了一下，就从底下又翻出几块煮得完全入味的白萝蔔来。 “姐姐快吃吧。”郑艺撑着下巴瞧她，眉眼弯弯，“顺便也可以给我说说~你与赵海玥都聊了些什么？” 这一筷子夹起的面僵在唇边，余沂楠抬头看向郑艺，她抿了抿唇，有些犹豫挣扎：“可……可我答应了初一，不可以告诉你的。” “她是怕我报復。”郑艺说，“我可没那闲工夫。姐姐，难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记仇的人吗？” “……可我答应她了。”余沂楠小声说。 “那~好~叭~”郑艺也没有继续逼问，而是拖长了音如此回应。她很快转了话题，只说：“姐姐快些吃吧，耽搁久了，面凉了可不好吃了。” “嗯。”余沂楠应了一声，不过她还是没将面条送入口中，而是有些犹豫纠结，她咬咬牙，又说，“如果、如果你实在想知道……待会我们可以一起去拜访初一。新年第一天，带些礼物探望她……也是很正常的？” 郑艺眨了眨眼。就以初一见到她时那心虚的模样……如果知道她让余沂楠保守秘密，而余沂楠为了保密而直接让郑艺上门亲自询问的话，一定恨不得穿越回去，嘱咐余沂楠如果是郑艺亲自问，她宁可让余沂楠直接将事情告诉郑艺吧。不过，这跟她郑艺又有什么关系呢？“好呀~初一也帮了我们不少忙，感谢一下她也是应该的。还有许奶奶她们，也可以去探望一下。” “嗯！”余沂楠顿时放松下来，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终于快速吃起这碗牛肉面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02 04:00:26~2023-01-03 03:41: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书君、大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凌云秋 193瓶；听书人 33瓶；静水藏深 26瓶；桀桀桀 20瓶；如何选择 19瓶；「k.y_l.y.t」 18瓶；精神病院vip患者 15瓶；白井黑子、西贝君羊、九皋 10瓶；大脸猫、秋枫 5瓶；泥城、屑鱼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2章 一一二点圣母值 这面条也不是末世里揉的面条，应该是郑艺直接从商城里买的，因为它的口感实在是太惊艷了。面条劲道弹牙，牛肉炖煮得极为软烂，汤汁鲜辣咸香，只随意夹一筷子，每一根面条都几乎裹满了汁水。 余沂楠又夹了一块白萝蔔，萝蔔炖煮得变了颜色，一口下去汁水便在口腔迸发开来，浓浓的牛肉鲜香溢了满嘴。 “好吃吗？” “好吃。”几乎没有犹豫，余沂楠直接回答。她一望向郑艺，就撞进她的视线之中。余沂楠莫名又想到火热潮湿的夜晚，她每一次抬眼就能望见郑艺那双冷冷清清的黑眸。 无论是深入还是缠绵，哪怕郑艺一手将余沂楠送上癫狂那双黑眸中也并未沾染上任何情丨欲。 要是……她也能让郑艺有如她这般强烈的情感，就好了。余沂楠低下头没继续与郑艺对视，只大口大口吃着牛肉面，在心底止不住地想：真想看到郑艺沾染情丨欲的模样呀。 如果真有那一天…… …… 吃饱喝足，余沂楠快速将碗筷清洗整理。她起得晚，这个点去拜访初一是怎么都不会突兀的。就只怕初一不在家里。 ……要是不在，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 “怎么啦？”察觉到余沂楠偷瞄的视线，郑艺好脾气地轻声问道。她笑得甜美可爱，半点架子也无。就算是旁人见了，也只会觉得这是个特别漂亮的邻家妹妹。 “没，就是……不是要拜访初一吗？我在想要带什么礼物去。”余沂楠不自觉地摸了下自己鼻尖，眼神飘忽道，“其实离大年初一也没几天了，要不我们……我们到时候再拜访也行？”而且这都已经下午了。 “没事啦，我还有很多信仰值。什么礼物、送几次都可以的。”郑艺显然知道余沂楠还在试图挣扎，但她表现得格外“温柔体贴”，将余沂楠的话理解为另一重意思，“初一人那么好，作为负责人在避难所里对我们关照有加，又是姐姐的朋友，还无私给姐姐分享了不少学习资料~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吝啬礼物的啦~” 余沂楠听到“学习资料”四个字时，整个人就气弱下来。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软绵绵地闭上了嘴。“我、你……我是什么时候暴露的？你为什么……知道是初一啊？” “因为姐姐出门大多数都是去见初一啊。而且初一见了我以后那么心虚，很容易猜到吧？”郑艺眨了眨眼，“不过姐姐放心，我可不会吃醋的呢~毕竟初一是姐姐的好朋友，她应该也心有所属了吧？”毕竟花大手笔买下所有玫瑰花，只分给了余沂楠一枝。 见余沂楠说不出话来，郑艺也没继续逗她，只打开商城简单看了两眼，就买了一箱随机混合水果出来。这随机水果礼包内的东西都是随机的，一箱也只需10个圣母点，宣传是可能开出价值千金的高档水果。 第238页 嗯。郑艺看了一眼自己抽出来的礼包，这一整个箱子里，一共就只有六个苹果、二十颗砂糖橘、五个脐橙、一串葡萄和一个哈密瓜。 ‘系统商城也来虚假宣传这套了？’ [……都标註了是可能开出。]零一小声辩解，[十个圣母点而已！既享受了抽奖的刺激，又得到了不同种类的水果，血赚的好吗！] 郑艺没搭理零一，只是将这礼包纸箱收入随身空间：“就送她一箱水果作为新年礼物吧。姐姐，我们走吧？要是再晚了，赶上饭点就不好了。” “嗯……”余沂楠牵上郑艺的手，与郑艺一同出门。至于初一那边……余沂楠想：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没有暴露秘密，也没有透露出什么不该透露的。只是郑艺执意拜访，以她的能力……也实在是无法阻止。别说她实力与郑艺相差甚远，只要郑艺那双眸子流露出哪怕一丝伪装的受伤之色，甚至不需要说出什么“难道姐姐害怕我会伤害姐姐的朋友吗？”或“难道姐姐不相信我吗？”之类的话，余沂楠心里早就摇起了白旗，毫无抵抗地投降了。 余沂楠甚至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赵海玥，就与郑艺并肩站在了初一门前。余沂楠提了口气，到底是礼貌地敲响了她的房门。 如果初一不在家的话……就好了。她不是也对云绫涧表白了吗？拿走了那么多玫瑰花，一定表白了吧？说不定她都与云绫涧一块儿去约会、散步、看风景做什么都好，总之应该是不在家的吧？ 但余沂楠听见了内里急促的脚步声，门突然被大力打开，赵海玥开门瞧见余沂楠的瞬间，表情有一瞬的失落，但很快又激动起来：“快，快进来！你当初是怎么跟郑艺告白的？难道直接说出口就可以了吗？可我根本就说不……” 余沂楠一愣，就被初一往门内拽去，她略踉跄地一挣扎，赵海玥猝不及防就瞧见了余沂楠脖子上的痕迹，她连自己的困扰都没说完，就发出一声尖叫：“你（哔）跟郑艺做了？！！” 赵海玥发出撕心裂肺地质问，几乎整个楼道都迴荡着她的质问。余沂楠当时大脑就一片空白了，她甚至在震惊中没能找回自己的声音，半开的门上就搭上一只手，郑艺用力将门完全打开，对瞳孔地震的赵海玥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和善微笑：“是的，请问您有什么高见吗？初一大人。” “！！！”赵海玥平时多冷静端庄一人啊，此时此刻魂都被吓飞了。她几乎不能回忆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只双目无神地与郑艺对视了一瞬，顿觉天旋地转，恨不得立刻晕厥。 为什么，郑艺会在这里？ 为什么，余沂楠会把郑艺带来啊！ 为什么？新年第一天，她就遇到了这些事情？是转运失败了吗？果然，昨晚的临阵脱逃就是新的一年失败的开始！ …… 赵海玥瑟瑟发抖缩在自家客厅的沙发最里边，她沉默地看着对面坐在一块儿的郑艺和余沂楠，莫名总是有种“吾命休矣”“死期将至”的恍惚感。 至于余沂楠认真强调了自己什么都没跟郑艺说，但郑艺还是发现了端倪，并因为赵海玥表现得过于心虚，所以怀疑到她头上的事情一说，赵海玥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她能不心虚吗？郑艺啊，曾经的她对郑艺一无所知，还以为这是什么纯真善良傻白甜的小妹妹呢！结果这是她只要一不小心对郑艺使用了能力，不仅查探不到任何信息还会被直接反噬暴毙的真&mdot;大佬啊！ 谁让她在给余沂楠资料后，确实也遐想过余沂楠实践的情形。那样存在大佬被余沂楠吃的死死的，多带感啊！就是因为有这样一重想像在，赵海玥可不就更心虚了嘛。 “……大过年的，这、刚过跨年夜呢。”赵海玥在角落搓着手，心虚地偷瞄了一眼郑艺，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余沂楠：这傢伙可真不靠谱啊！都借她资料学习了那么久，怎么还是被郑艺吃得死死的？郑艺再大佬不也还是个小姑娘家嘛，年龄摆在那儿，余沂楠怎么就没一丁点年上的气势？ “是，我们此次过来，也只是想向您问一声好。”郑艺微笑道，她抬手将那一箱水果取出，也不遮掩这随身空间的能力，将这水果推过去，“这是一点心意。” “……多谢。”赵海玥有些受宠若惊，她一边想着郑艺这傢伙到底有多少能力，实力又离谱到了哪种程度，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水果，又不安地寻思这是不是大佬给她的最后一餐。 终于，她再也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她没法在郑艺那微笑、和善地注视下继续忍耐下去。这注视简直令她头皮发麻背后生寒，明明她在自己家，却是坐立难安。“二位今日来，除了新年问候，还有什么别的事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她试探着开口问道，向余沂楠投以求助的眼神。赵海玥略有不安地掰着指节，令手指发出咯噔地脆响，但她面上的表情却愈发冷静，好似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没有，我们只是来给您送来礼物罢了，坐坐就离开了。”郑艺轻笑着开口，她说完这句话，就见初一稍微松了口气，而她话锋却陡然一转，“不过在门口时，您似乎有麻烦需要姐姐的帮助？不知我是否有机会留下来，与姐姐一起为您分忧？” 第239页 “……”有那么一瞬间，初一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今日局面，她刚刚就不会那样失态。不！早知今日，她就不该让余沂楠为她保密，说就说啊！有什么能瞒住郑艺的？再怎么丢面子都比让郑艺新年第一天带着礼物上门拜访强啊！ 不，或许从更早她就错了，她就不该跟余沂楠一起商讨“学习”一事，不该跟余沂楠产生“互帮互助”的想法。 可惜无论赵海玥后悔到多久之前，如今却也是如何都躲不过了。她垂下头来，简单将“表妹”的故事又说了一遍，而后更新了全新版本。 “就，我表妹原打算昨晚表白的。她把所有能买到的玫瑰花都买了下来，一一精修、裁剪，还额外扎了一大束花精美包装了起来，打算直接送给那位……青梅竹马。”赵海玥硬着头皮讲述着“表妹与青梅竹马”的故事，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但是，当那漫天烟花绽放之际。她在云绫涧温柔目光中看到了自己的瞬间，她手脚发麻，这麻痹感一直延伸至大脑，令大脑一片空白。在那样的注视下，她紧张地失声了。 她能听见自己仿佛要跳出胸口的心脏，紧张到极致是会有一种窒息感的，有那么一瞬间，赵海玥甚至觉得自己要死了。她呆呆地望着烟火下的云绫涧，觉得云绫涧实在是美极了，只是这副画面就能在她脑海里烙一辈子。 她哆哆嗦嗦又努力镇定地拿出那捧花束，玫瑰铺满了那片地面，对着云绫涧单膝跪地，将那大把花束奉上：“云绫涧，我……” “我……我……”她“我”了好半天，无论是“喜”还是“爱”却难以发出，她大脑一片空白着，麻痹感令她无法控制自己，在微妙的气氛中，她勐地闭上了眼：“我祝你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你的研究一定会有更多进展，在这末世里，我们一定会生活得越来越好，一起活下去！”赵海玥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了，她热血上涌，不知怎么眼泪也一併流了出来，她失态地将花束塞进云绫涧怀里，甚至没等云绫涧回应，就狼狈至极从漫天烟火下逃离。 她甚至都没去看跨年合唱，就直接逃进了屋子里，将自己反锁起来。 云绫涧倒是很快追了上来，她敲着门：“赵海玥，你还好吗？” 赵海玥觉得她自己很不好，她靠在门上，烦躁又无措地抓着自己长发，毫无形象可言。她为什么要逃？搞砸了，一切都搞砸了。她埋进自己膝盖，将自己狠狠抱住。 她没办法……她，她没法对云绫涧负责。云绫涧那么好的人，可她却没什么大的志向，也做不出什么巨大的贡献。云绫涧研究的很多东西她其实都不是很了解，只是因为云绫涧说起那些时整个人都在发光，所以她才会想要去听去了解，实际上她对那些知识根本毫无兴趣，她只是、只是…… 赵海玥觉得自己乱极了。她明明已经打定主意了，她明明已经鼓起勇气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她已经搞砸了。她甚至不敢面对云绫涧。 云绫涧一定觉得她很奇怪吧？新年礼物居然是玫瑰花什么的……单膝下跪就为了说一句新年快乐，简直是太蠢了。赵海玥状态很不好，她应该起身跟云绫涧解释的，或者进行补救，没能成功表白，那她也得把这些煳弄过去，再等下一次鼓起勇气，等待下一次机会。可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去做什么都不想管，只一个人沉浸在情绪之中。 房间内外一片寂静，赵海玥绝望地闭上眼睛，只有窗外偶尔炸开的烟火光芒与烟花声音传来。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她只是像雕塑一样僵住了，一直久到窗外再无动静，久到人流都回家休息、避难所街道上再无一人游走。 她踉跄而又狼狈地爬起，泪水砸在地面，赵海玥一直没发出任何声音。她有些麻木又懊悔地撑墙站起，一个踉跄差点又摔下去。也就是这时候，门外竟传来了声音：“你还好吗？” 云绫涧，她居然还在？ 赵海玥勐地咬住下唇，她僵在原地，站着不知道如何回应。 良久，门外似乎传来一声嘆息。这也可能只是她的幻听而已。 “很晚了，我明天还有事，就先回去休息了。” “新年快乐。”云绫涧的声音似乎犹豫了一下，又说，“新年礼物，我很喜欢。” “……你真的不开门吗？” 赵海玥浑身僵硬着，她勐地转过身，手按在了门把手上，却始终无法用力下去。她死死盯着自己的手，盯着这门把手，在这窒息的沉默里，门外的云绫涧再次开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那我就不打扰了。海玥，新年快乐，早些休息吧。” 云绫涧离开了。 而赵海玥在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才敢将门打开，看了一眼空荡黑暗的走道。 这就是她的跨年夜。 作者有话说： 初一人设崩坏，原因竟是！ （指指点点.jpg） …… 感谢在2023-01-03 03:41:12~2023-01-04 04:47: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伤心小狗 1个； 第240页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稷下学宫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归途 103瓶；北极大人 42瓶；奥斯丁爱饭糰 20瓶；一直不觉 12瓶；46689253 11瓶；秋枫、昭元、湛崽 10瓶；zyrkiku 7瓶；南年 6瓶；肆月巳 5瓶；屑鱼o、cmewx7、折且、催更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3章 一一三点圣母值 赵海玥失眠了一晚上，天亮了才勉强睡着。但睡着了又忐忑担心云绫涧来找她，中途恍惚惊醒一两次，却发现根本没人拜访。一直到下午她起床洗漱，没过多久就听见了敲门声。她原以为是云绫涧忙完了，没想到一开门就是余沂楠。 她本想着余沂楠来了也不错，毕竟上次与余沂楠交流学习后，她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的。至于勇气……赵海玥也很想知道余沂楠到底是怎么鼓起勇气向郑艺那种存在表白心意的。仔细去想的话……余沂楠与郑艺之间的距离甚至说顾虑都应该比她与云绫涧之间的大才对。 可赵海玥是怎么都没想到啊，新年第一天，余沂楠这傢伙居然带郑艺这大魔王来拜访她了！这哪里是来拜访的，这分明就是索命！更别提余沂楠被身上那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痕迹，看得赵海玥又是惊慌又是嫉妒，一听到郑艺开口就心虚到不行。 说完昨晚的事，赵海玥深深地嘆了口气，整个人都缩在阴影里，显得格外可怜。 郑艺和余沂楠倒也不戳破什么“表妹”的故事，余沂楠在略作思索后，忍不住开口道：“可她在外面等了你……表妹那么久，起码一两个小时了吧？这天气也开始转凉了，人家也忙碌了一天，就干站着等你表妹？就一直不开门把她关门外吗？而且，都那么晚了，人家说要走，显然是在等表妹开门吧，你…表妹居然就真的不开？而且那么晚，她一个人回去多危险啊，你都不送一下的？” 这要角色互换，别说让郑艺在外面等那么久，郑艺还没追上来余沂楠恐怕就提前把门打开，一切准备完毕等着了。 赵海玥的头颅在余沂楠一句句的谴责下越来越低，她甚至没办法反驳什么。至于余沂楠最后一句说漏嘴直接说的“你”，她也完全没注意到。 “可我那时候就是……脑袋都转不动了，一片空白，我觉得我变成了白痴！是的，或许我就是个傻子……呜呜怎么办嘛，我能怎么办嘛。那、那我重新准备礼物去赔礼道歉？我现在去实验室找她？”情绪崩溃之下，赵海玥捂住了自己的脸，也将“表妹”一事抛至脑后，绝望又急切地问，“可她万一在忙怎么办？她昨晚离开时就说今天会很忙了……” “她在忙什么？”郑艺好奇问，“人类之光又有什么新发现吗？” “……倒也没有，上次尸潮不是有很多丧尸尸体吗？还有不少强化丧尸的，避难所保存了很多相对完整的尸体，对丧尸脑子进行了解剖，在一小部分丧尸脑子里发现了类似能量结晶的东西。当然，也提取了它们的血液之类的，总之最近她们都在忙关于丧尸的研究。”赵海玥看了一眼郑艺，弱小无助且幽怨地老实回答道，“您上次送回来的那只特殊的精神系丧尸，也足够研究院研究很久呢。” 余沂楠好歹是真情实感为她出谋划策，郑艺这大佬……显然就是来过看她热闹的。 但赵海玥敢有意见吗？她不敢。她还得如实回答。毕竟那些实验材料几乎都是郑艺提供的，要不是她解决了尸潮，人类之光现在在哪里还不知道呢。 “那能量结晶好像对能力者实力提升有帮助。”余沂楠想到很久之前极寒期时的那只变异兽来，“云绫涧的话，继续研究下去，说不定能发明什么让能力者实力提升的药剂？” 赵海玥：“……能不能多关注一下我？” “而且，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是云绫涧啊！是我表妹和她的青梅竹马！” 哪怕已经没有什么掩藏的必要，但赵海玥还是固执地不愿面对现实。 “初一姐姐，你喜欢云绫涧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吗？所以让你不愿意承认，连面对也不敢？”郑艺望向她，满脸天真地问，“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继续喜欢，还想要表白呢？” “……”赵海玥被狠狠戳到，她咬了下唇，觉得郑艺那声“初一姐姐”刺耳极了，连这位大佬无辜天真的表情在她眼里都扭曲地十分阴阳怪气。但她在沉默过后，最终还是妥协了：“我不知道她对我是什么感情，我只是……不想让她感到困扰，又觉得我与她差距过大。还有，就是……我很怕表白之后我们连朋友做不成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多年的陪伴，要是因为她的喜欢、她的感情、她的表白而毁于一旦，赵海玥不敢深想。 她远没有余沂楠那么坚定、那么执着，余沂楠是不留余地的，毫无保留的。但赵海玥会动摇，会害怕，会犹豫。 如果云绫涧对她没有那个意思，如果云绫涧根本不喜欢同性赵海玥害怕云绫涧疏远她、厌恶她。也害怕以云绫涧那样温柔的性格为了多年友情委曲求全，为了挽留友谊而委屈自己跟她“试试”。 第241页 青梅竹马，多年相处，末世后又相互扶持……在某些时候，赵海玥觉得云绫涧已经将她当作家人了。她们在这末世中已没有了亲人，朋友就是最亲密的人。 “可你这样喜欢她，也没法跟她像普通朋友那样相处的吧？”余沂楠忍不住开口道，“云绫涧在避难所的地位应该不算低，也是能力者。万一未来有其他能力者向她示好示爱，你也要像朋友、闺蜜一样在她身边为她出谋划策，看着她一步步跟别人谈恋爱，最后结婚生子吗？”虽然这末世……结婚生子的可能性不大，但余沂楠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刺激一下赵海玥的。 她顿了顿，不等赵海玥回答，又追问道：“初一，你是自己无论怎样都不在意，只要她幸福就好了这种人吗？” 赵海玥顿时绷不住了，她要真是这种人倒还好了，她就不会这样纠结了！“我当然不是！” “哪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做朋友就别做恋人，你想要做恋人，就得有心理准备。”郑艺语气慵懒，像是觉得无聊了一般向后靠去，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 余沂楠见状牵起郑艺的手捏了捏她指尖，“不管怎么说，你都得去赔礼道歉。” 赵海玥到底是听进去了，她咬着下唇愈发用力，痛感令她愈发清醒：“可云绫涧不会因为……生气。她脾气很好，几乎从不生气。”在赵海玥的记忆里，几乎没见过她失态的模样。哪怕在小时候，那时候她再怎么顽皮，再怎么捉弄云绫涧，她也不会跟她生气的。 也许是家教？也许是修养。也许是云绫涧就是这样的性格。 “重点不在她，而在你。你得表达出态度啊。”余沂楠无语了，以她谈恋爱的经验与手段，居然也能成为赵海玥的老师？这可真是她在心底嘆了口气，认真细数过来，“你约她跨年，你给她准备新年礼物，你半路跑了放她鸽子，最后也是你，让人家在你门口等了几个小时，最后也没开门，吃了一晚上闭门羹深夜一个人回去。跨年也没跨好，烟火没看完、表演也没看，跨年夜体验几乎为零。” “无论你想继续做朋友还是表白，都得先道歉吧？” 赵海玥重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感觉自己遇上跟云绫涧有关的事情就跟个蠢蛋似的。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还要余沂楠说出来。 “至于之后的……我就给不了你太多建议了。只是，下次表白慎重点，决定了就别退缩，突然逃跑什么的……”余沂楠都没法去想那种场面。 那得多尴尬啊？ 她悄悄看了一眼郑艺，代入幻想了一下，觉得如果自己准备表白但中途逃跑……也许会被直接冰冻在原地，根本跑不脱。 更或许，以郑艺的性格，会在她鼓起勇气想要表白之前就似笑非笑地提前反问她：“你喜欢我？”之类的话。 ……郑艺好像也说过这话。余沂楠思绪回到那天，很快联想到她自己的“挖心”之语和那充满血腥味的吻。 “……那我等晚些时候去实验室接她，给她赔礼道歉。”赵海玥垂下眸子，“那，那我带什么送给她比较好？植物园的水果都被薅光了，我总不能提菜去吧？跨年结束，烟火什么的也没太大意义……玫瑰花昨天也被我买完了，而且已经送过一次了。”再送一次，赵海玥很怕会勾起云绫涧对昨晚的阴影回忆。 “这里有高档礼盒装的特级草莓。一盒20颗。”郑艺微笑开口，“礼盒颜色可自选，一口价888贡献点。” “还有礼盒装巧克力，口味、浓度自选。同样一口价，888贡献点。” 赵海玥：“……”她很想质问郑艺是不是在抢劫，但在脱口而出之前她记起郑艺的实力。便觉得这位大佬就算直接打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多令人感动啊！大佬打劫就打劫，还送草莓和巧克力呢！ 她深深看了一眼余沂楠，就听到郑艺温柔开口：“初一姐姐~你在我姐姐那儿赚了不少贡献点，应该不至于买不起这些小礼物的吧？” 糟！赵海玥表情瞬变，立刻找出自己的身份卡：“买，我都买！至于礼盒颜色要蓝色的就行，巧克力……纯黑巧就好！”云绫涧喜欢蓝色，喜欢纯黑巧克力。 赵海玥这边话音刚落，就看到余沂楠脸上露出几分惊喜表情。余沂楠完全不觉得郑艺是在敲诈她这个“合作伙伴”，反而感动于郑艺那么在意自己。 赵海玥：挺好的，你们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04 04:47:17~2023-01-06 03:43: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nayjolno 54瓶；取个渣名 50瓶；stability 40瓶；原来是天使啊 37瓶；小一不配 30瓶；艾尼玛 20瓶；离曲听阳关、萝北 15瓶；言无旧 12瓶；略略略、卓娅正牌女友 10瓶；爱吃小胡的肘子、渡 5瓶；天意不可违 2瓶；wah、32568145、空灬擘、派星、屑鱼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4章 一一四点圣母值 第242页 两份888的礼盒套餐，看在初一是余沂楠朋友的份上，郑艺仁慈地为她抹了个零，只收了她1770点贡献点。至于赵海玥之后怎么哭诉自己没贡献点买房之类的事儿，这就不在郑艺考虑的范围内了。 离开前，郑艺十分大方地送了赵海玥三袋速冻水饺，就与余沂楠一併离开了。 那贡献点看起来多，但认真算下来，郑艺给出的东西在末世里基本都是有市无价，那些能力强些的能力者们是能攒下不少贡献点积蓄的，但避难所内能交易的东西就那么些种类，很多他们拿着贡献点都买不到。 等赵海玥送走这两位惹不起的煞神，坐在客厅打开郑艺一开始给她那一箱礼物一看，便觉得两份888并不算很亏了。或许用亏这个字并不恰当，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从郑艺手里得到真正的礼物，而非什么“超度”一类的“恩赐”。 她走进洗手间，用囤积的净水认认真真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她看着洗手间镜子内的自己，不断深唿吸着，最终要是咬咬牙下定了决心：这一次，绝对不能再逃了！ 经歷了那次尸潮之后，赵海玥对末世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极寒期、高温期这些恶劣气候的可怕暂且不提，就那些丧尸的进化速度就十分可怕，以她的实力……再不表白，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在末世里活几年。 死，就让她死个痛快吧。 …… “没想到初一会有那么多顾虑……”这就是青梅竹马之间的青涩暗恋么？其实站在初一的角度，别看余沂楠在她家里时侃侃而谈，但她其实是很理解初一的做法的。 她当初骤然知晓郑艺真面目，不也贪恋虚假的“姐妹情”而装作不知吗？郑艺当时其实也没有伪装得特别上心，也许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余沂楠那时也选择了逃避啊。 是燃烧的纸条，是沉默的背影，是自欺欺人的故意忽略。至于面对，余沂楠也不是自愿的，而是郑艺强势打破了她的逃避，逼得她不得不面对的，而那时候的她，也是迷茫至极的。那时的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种怎样复杂的情绪在面对郑艺、想要留在郑艺身边。 “果然，我根本不擅长开导别人感情上的事……”余沂楠沮丧感慨，她自己这边都不甚乐观呢。在郑艺这里，她是特殊的，甚至郑艺对她可以称得上“宠溺”了。但在感情的反馈上，郑艺始终是冷静自持的，余沂楠并不觉得郑艺对她的喜欢是否属于恋人、爱人之间的喜欢，至于爱……余沂楠就更没自信了。 哪怕昨夜那么亲密、那样激烈的深入交流，余沂楠也没从那双黑眸中窥得半分情丨欲之色。好似至于她一人沉沦其中。 就如汌秧那次潜水，郑艺带着她不断下沉，只有她一人窒息、差点溺毙进海底，而郑艺始终是游刃有余的。她能轻易地把她拉下深海，又能轻易带着她上浮海面。 什么时候……这双黑眸能对她生出不可控的感情呢？郑艺什么时候才能因她失控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叫那双黑眸染上情丨欲之色，哪怕是半分沉迷，也是好的。余沂楠在心底想着，牵着郑艺的手，就这么看了一眼郑艺的侧脸，郑艺感觉到她的注视，微侧头对她一笑，笑容甜美至极，仿佛又回到了末世初期的妹妹人设。 余沂楠神情微动，她垂下眸子，心想自己此刻不也与赵海玥是差不多的处境吗？平心而论，她应当知足，如今与郑艺相处融洽，甚至关系更加亲密了，哪怕郑艺对她的感情也许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深，但她已经是特殊的那个了。更何况郑艺很会伪装，任何人设都信手拈来，她能成为完美女友。 可她却仍不知足，她贪婪至极，仍渴求着更多。 这样的贪婪与渴求，又是否会引得郑艺厌恶，最后毁掉如今的融洽呢？余沂楠不知道，但这股欲丨望之火，始终不会消失。 “在想什么？”郑艺抬眼问她。 “……在想你。”余沂楠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笑道。她对上郑艺那双黑眸，心中肯定郑艺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的。她的不安她的渴求乃至她的贪婪和不灭的欲丨望之火，郑艺一定是全部知道的。但郑艺这个人啊，就是会这样明知故问。 “我就知道姐姐心里只有我。”郑艺笑起来，眉眼弯弯，看起来无害至极。她牵着余沂楠的手轻晃起来，轻哼起余沂楠曾听郑艺哼过的不知名曲调，就这么将话题揭过。 “现在去找许奶奶吗？”余沂楠定了定神，不再胡思乱想，开口问。 “嗯~先去许奶奶那儿。我们探望了初一，那另外两个人也不好漏掉，待会把祝岚渊和练琅溪也拜访一下吧~” 余沂楠笑了笑，都能猜到祝岚渊与练琅溪见到郑艺拜访时的不知所措与惊愕了。 “姐姐，这次极寒期，你是想留在人类之光过，还是我们继续出发，游歷其他城市？” “我都可以的。也可以在人类之光把新年过了？然后再出发。你不是想去找碎片吗？” “是呀~”东南方向。要是碎片方位在澪国西北方就好了，这样一来，还能顺道去昌平看看。能派人外出寻找碎片回收的城市，说不定能有其他发现。“那就等年后再说吧？对了，你说我送许奶奶水果和牛奶合适吗？还是说该送芝麻煳、燕麦一类的？”许奶奶心态倒是很年轻，应该不会喜欢保健品一类的礼物呀。 第243页 “水果和牛奶吧……”余沂楠犹豫着说，“虽然我觉得许奶奶会更喜欢你送她几个牛肉火锅罐头？” “啊，也确实会有这种可能呢~” …… 赵海玥…… 云绫涧嘆了口气，对同事道了声歉。这已经是她今天第四次走神了。 她今天的精神状态以肉眼可见的不好。好在今日忙归忙，并没有什么特别精细的东西需要注意，她只负责记录了各项数据，观察并记录了丧尸提取液在各个条件下的状态变化。 “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其他研究人员开口道，“跨年夜那么热闹，大家也都挺累的。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就早点回去休息。这进度一时半会也没什么突破的……对了，云绫涧，你跟高层关系不错，你看能不能让他们想办法宣传一下我们手头的研究，要是能找几个志愿者就好了。”少数丧尸脑子里的能量晶核对能力者很有帮助，但他们想要将它的能效最大化。要是能制造出“觉醒药剂”一类的东西就好了，哪怕依旧会有丧尸化的危险，但只要比雨水安全就好。 “好。”云绫涧应下来，她与同事们一起离开了研究间，在更衣处将一系列装备换下，又将白大褂消毒挂起，最后才给自己简单消了个毒，换上常服离开实验室。“晶核对能力者的帮助已经确定了。如果能稳定获取丧尸晶核，就可以批发生产出能力提升药剂。”这提升药剂他们几个研究人员全都挨个试过，并全程监视、观察反应，暂未出现任何副作用。比起直接吸收晶核，能力者们服用药剂能获得更多、更稳定的能量。 “唉，哪有那么多进化丧尸找啊。”那次尸潮已经够惊险了，就算利益再大再诱人，他们可也不想经歷第二次了。 “好了好了，休息就不要谈这些事了！诶？那不是初一吗？云绫涧，找你的！” 云绫涧愣了一瞬，果然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赵海玥。她忙对同伴说了声再见，便朝赵海玥那边去了。 她还以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赵海玥了。毕竟昨晚，赵海玥怎么都不肯开门。 ……她其实隐隐约约有猜到一些。但是，只是……云绫涧并不是那么确定。 “海玥？” “对不起！昨晚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跑掉，也不该把你关在门外那么久！对不起，都怪我害得你跨年夜一点体验都没有，还浪费了你的时间！”云绫涧只一靠近，赵海玥便勐地弯下腰去，低着头大声道歉，“那么晚了，我还让你一个人回去，对不起！我一定让你很失望……” 赵海玥的声音大极了，惊得那些研究人员们离开的步伐竟慢了一拍，他们有些惊诧地看过来，就看见云绫涧转头对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们倒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看热闹，便大步离开了。至于其他路过的能力者们虽然好奇，但在对上云绫涧视线时，哪怕心底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但也没继续凑热闹。 毕竟其中一位是初一啊，她可是避难所能力者负责人！ “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吗？海玥，我没有失望，也不会对你失望。”云绫涧按上赵海玥肩膀，希望将她扶起来站好，她的声音依旧温柔，“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不会对你生气。你送的玫瑰很好，我很喜欢，烟火也很漂亮。和你在一起，不是浪费时间。” “可是、可是……”在这种温声细语下，赵海玥完全绷不住了。云绫涧表现得越温柔，她心里的愧疚就越深。她吸了吸鼻子，眼前就开始起雾，偏偏她还戴着眼镜，连偷偷擦泪都不方便，只能频繁眨眼，微扬起头试图将泪水憋回去。“都是我不好……” “……”云绫涧望着她，看着赵海玥狼狈地红了眼眶，一时竟有些慌张起来。她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赵海玥哭鼻子了。别说末世以来，就是赵海玥工作之后，她就端起了架子，对外全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难得的，云绫涧一时有些无措，她抬起手又放下，最后嘆息一声，还是抬手将赵海玥的眼镜取下了，“你没有不好，是我不好。” “是我明知道你不感兴趣，却还要跟你讨论你不懂的领域，让你注视着我。” “我知道你其实不是喜欢吃葱油烙饼，只是因为我做的只有葱油烙饼可以下咽，你才说喜欢吃的。” “我知道那些补品和炖汤都很难喝，甚至难以下咽。是我故意想要让你长记性，才每天给你送上门，看着你不想喝却又不得不喝下，甚至还要为我挤出满足的表情。” “我知道，你一直都有在偷看我。” “我知道，成人礼那年ktv里，那首情歌你是对我唱的。”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所以，是我不好。” 她抬起手，认真地一点一点擦去赵海玥脸颊泪滴，依旧是那样温柔地注视着她，不紧不慢地说：“赵海玥，是我喜欢你。” “对不起，让你不安、纠结了那么久。是我不好，我应该更勇敢一点。”云绫涧望着她，捧起赵海玥的脸，用她自己的额头抵住赵海玥的额头，好似她们幼时常做的游戏，“你能原谅我吗？” 第244页 被关在门外、一片漆黑的那几个小时里，云绫涧也无数次有试探、开口的冲动，却又因门后另一边的寂静无声退却了。正如赵海玥犹豫、害怕的那样，云绫涧也是不安而不确定的。她们相处得太久太久，朋友与爱人之间的界限又在哪里呢？她害怕自己错把友情当心动，错失一辈子的朋友。同样担心赵海玥对她并没有那种意思，一切种种也仅是因为“好朋友”而已。 她确实对谁都很温柔，可是她自己心底也明白，同是多年好友，她对赵海玥与对周曦月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赵海玥愈发绷不住了，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形象什么的全抛之脑后。她呜咽着抱紧云绫涧，埋进她肩膀哽咽着开口：“才不是！是我太没勇气了，我明明、我昨天……呜呜……我明明准备好了一切，但是、但是……我看到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能……我逃跑了……” “是我……云绫涧，是我喜欢你。呜呜……我好喜欢你……可是你对谁都很好，你好讨厌，明明你都知道……我喜欢你……” 赵海玥哭得哽咽，说起话来也有些语无伦次，但云绫涧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温柔地轻拍着赵海玥后背：“海玥，做我女朋友好吗？” 明明，跟她预想中的发展完全不同。但是，但是……赵海玥愈发哽咽，她又想哭又想笑，最后只埋进云绫涧怀里，努力平復了心情。 “好。” 作者有话说： 有市无价：人们形容一些稀世物品的价值既稀有又珍贵。 有市：表示有市场，需求的人很多。无价：表示不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它的价值。 有价无市：商品定价过高但需要的人少所以很难售出。 …… 感谢在2023-01-06 03:43:02~2023-01-08 06:03: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伤心小狗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书君、iris773、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大概是憨批 45瓶；噬元兽 37瓶；萝北 25瓶；波旁吃米 20瓶；see_pine 15瓶；小手轻轻rua 12瓶；北幕 11瓶；霸霸 10瓶；33075380 2瓶；屑鱼o、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5章 一一五点圣母值 那首歌赵海玥其实偷偷练了好久好久。 云绫涧做的补品真的特别难吃，她很难才能在与云绫涧面前压下干呕的冲动。 赵海玥也不是特别喜欢吃葱油烙饼，而是因为云绫涧的手艺，只有这个最好吃。而云绫涧也并非喜欢做那烙饼，单纯因为只有做这个才不会翻车。 双向奔赴的暗恋情愫，最后终于得到了完满回应。 …… 郑艺与余沂楠一块儿去拜访了许兰君，郑艺买了一篮水果，又附送上两罐牛肉火锅罐头，许奶奶看到她送的这些时还吃了一惊，一开始说什么都不肯收下，还是郑艺态度坚决，才松了口。 “你们赚贡献点也不容易，买这些干嘛呢？奶奶我如今已经是有编制的人啦。”待在学校里和那些小孩子们混在一块儿，许兰君还是挺享受的。也许是经歷了末世的锤鍊，学校里的孩子一个个全都非常乖巧，学习也认真，几乎没有什么叛逆可言。 毕竟整个避难所的孩子数量就只有那么多，所以许兰君的工作量也还算轻松。每天拿着稳定的贡献点，她攒都攒了不少积蓄下来。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嘛，不一样的。” “你啊，倒像真要成圣了。”许兰君记起当初第一次见到郑艺和余沂楠时，郑艺极为骄傲地说她要成为圣母一事，她就止不住地唏嘘。 说白了，她与这两个年轻人交情也不深，就为她们指了个路，又一起出过一次任务而已。她们现在还能记着自己，已经令许兰君很想不到了。 郑艺和余沂楠也没在这儿多留，简单寒暄了两句，便告辞离开了。郑艺之后又买了点水果，去拜访了祝岚渊和练琅溪。 这虽是“拜访”，但其实更像“敲打”。只要她们看到郑艺，就会想起尸潮那事，紧接着就能想起郑艺的恐怖实力，那需要保密的事，她们就会永远埋在心底，谁也不敢透露。 不过祝岚渊与练琅溪还是不一样的，祝岚渊对郑艺是有一种崇拜感在里面的。她永远都记得那一夜从楼梯下来看到的长长血河，也记得第二日在操场瞧见的“因果报应”。 她是信仰郑艺的。 “您想要去看看……之前您救下的那些人吗？”郑艺的到来并没有给祝岚渊带来太多的恐惧，她更多的是惊讶与不知所措，不过在接过郑艺她们的礼物之后，祝岚渊也冷静下来。她看着郑艺，犹豫过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些女人吗？ “她们……她们很努力在生活，很努力地活下来。其中有几个姐妹已经觉醒了能力，成为了能力者。”祝岚渊认真解释着。那些一同走出大楼的女人们之间已经有了紧密的联结。她们一起生活，相互鼓励，从原先所有人都住在帐篷里，到现在后人觉醒了能力，努力赚取贡献点凑钱租下了房间，带着大家一起住在里面。 第245页 尽管普通人并未登记上小队成员，也不会出外勤，但她们比一般小队成员的关系还要更加紧密。 “每周一她们都会感激您，感激……圣母。” 杨正鸣给她们带去的阴影与伤害是不可磨灭的，与之同时，郑艺的出现，“圣母”的拯救与杀戮也会令她们铭记在心。这么久过去，每个月郑艺都能收到她们虔诚的圣母值，只是因为在她们的认知中并未将郑艺这个人与“圣母”联繫起来，所以郑艺获得的数值才会被削减。如果郑艺来到她们面前正式宣讲，她大概又会收穫一批质量不错的虔诚信徒。 “她们该感激的是她们自己。”郑艺微笑着耸耸肩，“我可没做什么，只是清理了一些末世垃圾而已。” 并不是所有人在遭受这一切之后还有努力生活的勇气的。何况当时她们刚进入避难所，可还有不少闲言碎语。连祝岚渊她们那些能力者都会被人在背后嚼舌根，那些普通女子的处境可想而知。可即使这样，她们还是坚持了下来…… 这是她们的强大。 “是您救了她们。”祝岚渊说，“您……或者说圣母，成为了她们的精神支柱。她们很努力地生活，就是期望未来能够遇见您、回报您。” “不用对我用敬称。”郑艺笑得愈发温柔和善了，她看向祝岚渊，眉眼间带上了些许的慈悲之色，清澈又深情，只柔声说，“她们能记住我，每周进行……祷告，就已经回报我了。” 祝岚渊神情愈发动容，尽管她仍记得郑艺在尸潮中的游刃有余，也明白她近乎超然的实力。哪怕只是伪装，这样的态度也令祝岚渊很是感动。不过，她其实还是希望郑艺去看看那些姑娘们的。 “她们的虔诚信仰给予我很多帮助。”郑艺微微垂眸，显得愈发温柔，此刻的她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慈悲感，余沂楠盯着她瞧，恍惚觉得郑艺身上仿佛亮起了圣光。“再过几天，你带我们去探望她们吧。不必透露身份，只说我们是你的朋友，邀请她们一块儿吃一顿年夜饭即可。” 说完这些，像是怕祝岚渊有压力似的，郑艺又柔声补充道：“饭菜与食材，都由我提供。” 祝岚渊愣了一瞬，正要开口推辞，就听见郑艺继续说道：“等新年一过，我与余沂楠会离开避难所。” “离开么？您……你们要去其他城市游歷？”祝岚渊很快适应过来，毕竟这也不是郑艺她们第一回离开避难所了。以郑艺的实力，在这末世完全可以横着走，哪怕想环游世界也是可行的。“可……极寒期快要到了。”最近温度已经开始降低，等到新年过后，温度恐怕会来到个位数。等到那时，突破零下也只是两三天的问题了。 “姐姐是火系能力者呀~”郑艺笑起来，“极寒期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而她是水系能力者，高温期对她也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说是游歷，其实我是在寻找与末世有关的东西。”郑艺收敛笑容，表情稍微认真起来，她望向祝岚渊，那双清澈的黑眸与之对视，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在审视自己的信徒，轻声讲述起关于流星碎片之事。 祝岚渊很快明白过来，她略作思忖，便点头应下：“等新年过去，避难所也会继续向外扩张，建立多重防线，将整个埔碣都纳入其中。等到那时，也会发布更多探索周边城市、去更远地方搜寻物资的外勤任务。一旦我有了任何关于流星碎片的消息，都会想办法告知于您。” 郑艺便笑起来，她微微抬手，示意祝岚渊将手伸出：“乖孩子，我会注视着你。” 听到这种称唿，祝岚渊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她一面觉得郑艺年轻轻轻还是个小姑娘，却又为郑艺的实力与此刻的气势所震慑。毕竟此刻的郑艺展现了太多的“神性”，那双黑眸仿若深渊，一但与之对视，就会产生一种连灵魂都要被吞噬的错觉。这应当是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可祝岚渊却有些沉迷其中，心神都不自主地被蛊惑进去。 当郑艺抬起手的瞬间，她甚至产生了拜伏的冲动。 祝岚渊很快顺从地将手伸出。就在下一瞬，那充满神性的金色光芒竟真的从郑艺身上发出，将郑艺的面孔一下子包裹得模煳起来，令她难以窥见真容。她伸出的手被翻转，郑艺指尖轻轻一点手背，金色的纹路便在她手背交织，一笔一画绘制出特殊的纹路。 “你拥有三次，与我交流的机会。” “不受时间、空间影响，只需一个意念，我便可倾听你的祈求。” “！！！”祝岚渊彻底呆滞。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背，又反覆看了一眼郑艺与余沂楠这二人。余沂楠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之色，她显然是知情的！可是、可是！她之前……她以为郑艺再怎么厉害，也只是特别厉害的能力者而已。她可以将郑艺当作人类之中、能力者的顶尖强者，可以认为郑艺是末世第一人，但她怎么都没想到，郑艺竟然还能露出这一手操作。 这怎么可能？圣母、圣母难道不只是代号而已吗？代号、信念、信仰、理念……什么都好，怎样都好，她都是能去理解的。可现在难道说在末世里，人类也能成“神”？ 第246页 不，不……冷静下来。不能在恩人面前失礼。祝岚渊闭了闭眼，人类对于那些实力超乎想像的存在，都可以称他们为“神明”。就如同大家将难以解释的、突破想像上限的现象称作“神迹”一样。无论郑艺是怎样的存在，都不影响她的本质，她就是郑艺，只是郑艺。是圣母，是救命恩人，是眼前这个小姑娘。 “我会慎重使用的。”她抿了抿唇，郑重道，“我会努力寻找流星碎片的消息，一旦有任何发现，绝对会在第一时间与您……你联繫。” “你离开避难所之前，方便告知我去往哪个方向吗？这样我就能与您……你错开寻找。” “东南。”郑艺笑道，“放轻松~没有消息也不要紧，这并不是什么容易找到的东西。如果发现了，也不要贸然靠近，流星碎片上可能会有造成末世局面的特殊元素，对人体影响未知。” “我会注意的。” “嗯~那我们就不打扰啦，过几天再见~”郑艺笑了笑，抬手取出纸笔将自己与余沂楠的房间号写下递给祝岚渊，“到时可直接来找我们。” “好。我会与她们定好年夜饭的时间……并布置出场地来。”祝岚渊接过纸条，认真说。她没忍住看了一眼余沂楠，又瞧了一眼笑眯眯的郑艺，当二人起身时，她也快速起身，将她们送出门去。 完全，看不透啊。 不过，既然是末世的顶尖强者，又怎会那么轻易叫她看透呢？祝岚渊并未生起任何探究之心。她深知在某些时候，过分的好奇心与探究欲只会害了自己。 她在房间内呆坐了一会儿，将郑艺、余沂楠拜访一事消化了下。这才打起精神起身，出门去找自己那几个队友去了。 年夜饭啊……虽说郑艺说一切都由她提供，但祝岚渊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准备、都不做，带着大家和一张嘴就等郑艺投餵呢？那些女孩子大多都是普通人，贡献点不多，自然也不能让她们操心。既然如此，她肯定是要出一大部分贡献点去购置食材的，至于她的队友们……带她们一块儿吃顿年夜饭，让她们出出苦力总没问题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08 06:03:42~2023-01-10 05:21: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伤心小狗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ubj 2个；随随、奶啤了解一下、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知之幕 276瓶；十八子 170瓶；伍莳 100瓶；一颗多肉 90瓶；dracozhu 62瓶；巍笑的小澜孩 50瓶；秋枫 40瓶；昭元 30瓶；23466019 10瓶；奶啤了解一下 6瓶；屑鱼o 2瓶；北幕、空灬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6章 一一六点圣母值 接下来的时间里，郑艺和余沂楠又过起了悠闲的日子。郑艺每天都会去储水站逛一圈，以能力填满几桶水，赚些贡献点。余沂楠则默默在避难所之外锻鍊自身能力，为接下来的极寒期做准备。 日子……本该是无波无澜就这么平淡的度过，一直到年前她们赴约，与祝岚渊和那些女人们一块儿吃上一顿年夜饭，热热闹闹地迎接新年。但，也许是世界意识不忍郑艺这样无聊，又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总之……脱离了原着但又没完全脱离原着的男女主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人类之光避难所中。 ‘怎么回事？原着有这一段？’郑艺询问道，难道人类之光避难所最后也折服于主角光环之下，成为了主角的势力之一？ [原着……没有写的捏。]零一略有扭捏，略不好意思道，[这一段细节，都包含在两年后了呢~] [反正两年后，男女主已经建立起属于他们自己的基地了~等到那时候，就是基地内的粉红泡泡以及男女主的各种吃醋误会了！还有男二女二男三女三轮番上阵，上演、追夫互追火葬场。名场面包括但不限于：壁咚强吻红眼及你在玩火。] 某种意义来说，时间大法应该是救了这两主角一命吧。不然郑艺实在没办法想到他们能生存到两年之后的原因。 也许原着作者也想不到，所以直接跳过。 ‘也就是说，他们还得再活两年？’ [啊……是的。不过男女主对您的影响不大，以您的实力……呃，原着与如今剧情应该在背景上是不一样的？改变已经发生了。]零一斟酌着措辞。如果是之前那些宿主，它一定会尽力阻止他们与原着主角接触，毕竟主角光环不是一般人能抵御得了的。 可它如今的宿主，是郑艺啊。 如今的零一与最初的零一已完全不同，它甚至不确定如果郑艺真的将男女主提前杀死，这个世界是会崩溃还是继续孵化了。毕竟，这个想要孵化的世界意识，似乎也没有特别钟爱男女主？ 这么久过去，拥有主角光环的他们实力也依旧没达到顶尖层次。 郑艺面无表情看着在任务中心拉扯的这对男女。 余沂楠顺着郑艺的视线看过去，也瞧见了在告示牌前纠缠的那对情侣。看着……似乎有一点点眼熟？ “极寒期，摩托车。”郑艺给出两个关键词，余沂楠的记忆瞬间甦醒！这男的就是那大口一张就想买下她摩托车的傢伙啊，怎么、他们居然还没分手？ 第247页 余沂楠望过去，就看见那男人拽着女生的手死活不肯松开，用极度委屈与愤怒地语气大声喝道：“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小白脸的能力比我强、比我实用？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觉醒能力在末世没用了？我都看见了！你跟他聊天，笑了足足两次！”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变身骑士这种能力根本不行！凭什么我觉醒的是这种能力，我就知道你想和王子在一起而不是我！骑士、骑士……呜呜呜……” 郑艺抿了下唇：‘主角光环只保命，不保脑子吗？’ 余沂楠听得大为震撼。而感到震撼的也不止她一人，还有在任务大厅的众多能力者们，他们纷纷为男主的大嗓门投去诧异的目光。在这万众瞩目之下，被拉住的女主角脸色通红，几乎要在瞬间扣出三室一厅了。她慌乱至极地抬手想要堵住这人的嘴，然而还没捂住那嘴巴，这男人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你居然为了他堵我的嘴！女人，是我错看你了！你知道你践踏的，是属于谁的爱吗？！” “你起来，起来、快起来，我们出去说，出去再跟你解释……”女主似乎整个人都要炸了，她不断拉拽着男主衣服，试图将他稳住，带离大厅。但男主似乎完全不懂面子为何物，与之前那一面时展现出的“狂霸拽炫酷”截然不同，他死死扒在女主身上，带着女主硬是一步都不肯挪。 “你给我起来！出去！”忍无可忍，女主终于怒喝起来。 “你、你居然凶我？你居然敢凶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你不仅很久没叫我哥哥了，你居然还凶我……” ‘男女主，是这个画风吗？’郑艺有些记不清了。 [……]零一沉默片刻，深唿吸一口，翻开原着看了几眼，面露绝望之色，[……原着里，不是这样的啊！] 末世到底对男女主做了些什么啊！ 在接下来一段令人抓马的“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没有。”“你是不是对那小白脸心动了？”“没有！”以及一连串的“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等台词过后，男主才稍微平静下来。他美滋滋地拉住女主的手，将有些生无可恋的女主揽入怀中，一边略欣喜满足地说着“我就知道你爱我”，一边怒气沖沖地瞪了围观群众们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情侣吵架的？”而后在女主慌乱地拉扯下不甘不愿地离开了任务中心。 ……太奇葩了。 郑艺很怀疑男女主的精神状态。 余沂楠揉了揉自己的脸，回忆起当初的那事儿，琢磨着觉得这两人还是有些不太对劲。“没事，他们不记得我们。年后我们就走了，与他们没有交集。”就算他们有印象也不要紧，之前郑艺也没在他们面前暴露什么。 郑艺随意点了下头。比起男主之前的表现，他变成傻子之后反倒还顺眼了许多。至于男主口中的小白脸，应该就是男二了吧？郑艺没有细想，权当看了场免费热闹，与余沂楠去任务栏那儿转了一圈，发现依旧没有什么值得一接的后勤业务后，便手拉手一块儿离开。 结果她们怎么都没想到，晚间她们刚吃完饭，赵海玥就带着人上门来了。 老实说，赵海玥其实也并非自愿送上门来，虽说一般状态下的郑艺相处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但她就会觉得有些压力。嗯，也许是因为之前事情带来的心虚，又或许是实力碾压下的压力。 但是，郑艺大佬关注的流星碎片一事有了消息，赵海玥还是鼓起勇气，第一时间主动上门拜访郑艺了。甚至还将那两人一起带过来了。 [……世界真奇妙啊。]零一敢肯定，即使原着有“两年后”，现在发生的事情也肯定脱离了原着。因为有流星碎片消息的就是男女主。准确来说，是女主，但男主死活不肯让女主一个人上门，就一起陪着过来了。 “嗯，这二位是刚来避难所不久的能力者。这位是宛饮月，她有一些流星碎片的消息，具体她待会与你细说。这位是谢从冬，宛小姐的男朋友，是陪宛小姐一起过来的。”有外人在场，赵海玥表现得非常官方、非常正式，面对郑艺时也不卑不亢起来，气质拿捏得死死的，没一点儿之前那种慌乱心虚的样子。 “这位是郑艺，这位是余沂楠，是她们最先为我们避难所提供了流星碎片的消息，她们对流星碎片也有一定的了解，悬赏也是她们发布的。”说到最后一句时，赵海玥对郑艺她们使了个眼色。悬赏当然是避难所高层发布的，但这两人还没把消息告诉高层呢，赵海玥就先带他们来郑艺这儿了。 一来，赵海玥打算提前听听他们有什么消息，如果价值不大也就没必要上报。这二来……她也答应过郑艺，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要是他们的消息过于劲爆，之后想把他们带来郑艺这儿就不太容易了。 “你们好，请进。”余沂楠礼貌地拉开门，迎他们入内。 郑艺凝水，她来烧沸，很快就给这三人各奉上一杯热茶。 “谢谢~两位姐妹看起来有些眼熟，我们之前说不定还见过呢，是有缘分的。”宛饮月捧着热水道了谢，又笑着开口说道。 第248页 她这话刚一说完，身侧谢从冬就皱起了眉，不过他那狗嘴还没张开，宛饮月在私下就一把按住他的手，狠狠掐了他手背一下，明面上却还是一派温婉笑容。 这男主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咬牙忍下，只掩饰般喝了口热水，顿时被烫得一哆嗦，形象令他不愿意张口吐出，硬是憋红了脸咽了下去，也没敢吭一声。 “姐姐这样漂亮，若是以前见过，我肯定是忘不了的。”郑艺同样挂起甜美无害的笑容，轻轻将话接过，“不知道姐姐对这流星碎片，有多了解呢？” “完全不了解。”宛饮月说得斩钉截铁，直接把捧着热水慢悠悠吹着抿的赵海玥惊得失态一瞬，但她很快继续说了下去，“但我认为，有一枚碎片应该掉落在我老家那座城市附近。” “哦？”郑艺眨了眨眼，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我不知道流星碎片长什么样子，也没真正见过它。但那一晚……”宛饮月顿了顿，坚定道，“我确实看见有一道流星蓝光落向我们这边。” “第一天末世爆发时，大多数地方的大规模爆发是在中午，但我们那边，在流星之后的清早，甚至是后半夜都有异变发生了。只是当时没人觉得是末世，只以为是有人半夜发疯……” “也许变成丧尸的时间会因人而异吧，但是、但是……我在流星那晚之后就发了高烧，陷入了昏迷。我是中午快下午时醒来的，那时候各种地方、网络都已经快爆炸了，谢从冬也是在那时没联繫上我，就立刻赶来了我家。”宛饮月双手交叠，她抿了抿唇，还是继续说下去，“我爸妈变成了丧尸，而我……在第一天就觉醒了随身储存空间能力。” “谢从冬本来是没有觉醒能力的，但是在他来到我家……救了我之后，只是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也发了高烧。不过他没有陷入昏厥，只是很难受，在此之后，也觉醒了能力。” “太乱了……”宛饮月喃喃道，陷入回忆之中，“当时真的太乱了。一切爆发得太快太勐烈，甚至不给人准备的时间。其他城市的人还在疯狂储存物资、搜索资源和武器的时候，我们那一片直接陷入了混乱。很多人在超市疯狂抢购的时候直接变成了丧尸，而后便是直接惨烈的屠杀，疯狂的连环感染。” “也许这些你们都还不太相信，毕竟流星碎片在那只是推测，但是、但是当时真的，太与众不同，仿佛其他城市的灾难在我那儿加速了十几倍不止！能力者，丧尸，出现得太快，概率也太高了。” “其他城市内的变异动物、变异植物应该很少吧？我之后跟谢从冬逃离了那边，途径了很多城市，哪怕是我们隔壁的城市都没有我们那边那么乱。我遇到其他倖存者，跟他们说起状况，他们都怀疑我在骗人，说我太夸张了。而且，我和谢从冬一路过来，几乎没遇到几次变异动物！但你们知道吗？在我离开那边时，那时候末世才爆发一周啊，就已经有数量可怖的变异动物了，宠物猫、宠物狗，甚至我邻居家窗台上的绿萝都变异了！” “宠物异变其实……跟丧尸那种完全不一样，我和谢从冬遇到一只狗它居然会喷火，而且它没有变成丧尸，它还有些智慧的！它会对我摇尾巴，也会保护它主人，甚至它还会被自己喷出的火焰吓一跳，会把自己的毛烧煳。就像是……它们也觉醒了能力？我见过的猫不知道是宠物猫还是流浪猫，但它的速度很快，跑过去的时候真的像一道黑影，唰地一下就过去了。我当时就想，它要是想杀人，以那种速度，当时的能力者恐怕都没办法抵挡。”也许是郑艺表现得太过温柔，倾听得太认真，还会跟着她的话语时不时点头会做出反馈，所以宛饮月的倾诉欲也上来了，她忍不住多讲了一些，讲得十分细緻，“但是昆虫、爬宠什么的我就不了解了，我没有见过。不过就算它们也变异觉醒，概率应该会很低吧？我反正不敢想像蚊子会喷火、蟑螂会瞬移。” “我能提供的大概就是这些信息，那个地方是暄籍，在澪国东南方。那时候真的太乱也太可怕了，所以我和谢从冬很快离开了那座城市，之后……那边怎么发展，如今有没有人活下来，就不知道了。”宛饮月嘆了口气，看向郑艺她们，“这些，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10 05:21:54~2023-01-11 23:12: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天狼守约、罗大泡、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2604713 74瓶；御坂美琴 55瓶；洛水 21瓶；无人、空空琰 20瓶；穆 16瓶；秋枫 12瓶；投怀宋抱 10瓶；南年 6瓶；57997322 2瓶；不年少、天狼守约、47211217、空灬擘、屑鱼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7章 一一七点圣母值 暄籍。 这个地名出现的一瞬间，余沂楠便在脑海快速翻阅，很快回忆起它大概在哪里，又离埔碣多远。只等回去，她只需一个晚上就能做出完美的前行计划，并将前往暄籍的地图路线全都记住。 “谢谢你。”郑艺轻声道谢，她看了一眼赵海玥，笑道，“年后，我会去那边看看情况的。” 第249页 赵海玥微垂下眸子，沉默片刻后开口道：“还需要问些别的信息吗？” “不了，变异之类的，没必要问，等抵达那边就知道了。”郑艺说，“至于关于流星碎片的，这位姐姐并不了解，这些大多也都是推测。我就不为难她了。” 赵海玥点了下头，看向宛饮月道：“这些消息我都会上报给避难所高层，悬赏奖励我会在三天后打入你帐户。对了，之后也许他们会想亲自询问你关于你了解的事情，到时候也许还要麻烦二位再跑一趟。” “不麻烦的，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宛饮月笑盈盈道，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郑艺，这个妹妹……可真好相处啊。“不过，关于流星碎片我是真的不了解，这些就是我全部的消息了。到时候，就算他们逼问……我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 “……人类之光发展得还可以，足以证明管理层们是有脑子的。”赵海玥“委婉”地解释了一句，便站起身来，“今日，多谢你了。” “不客气，我这些也都是只是猜测。主要我家就在那边。如果可以的话，我是说，如果有了结果，能不能也告诉我一声？暄籍……是个很好的城市。”宛饮月顿了顿，又解释道，“流星碎片的事如果涉及机密，我是不会想要知道的。我是说，如果有人去了暄籍，那座城市如今怎么样了，是否还有人活着……我、我想知道这些情况。” “如果我们顺利回来，这些又不是什么大事，就当我们安全归来后找你聊天、谈心嘛。”郑艺笑道。 “啊。”宛饮月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同样热情笑道：“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饭，为你们接风洗尘。” 郑艺看了一眼谢从冬，这位男主吃醋显然还没吃到同性身上，此时女主笑得甜美，他最多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有发作，只委委屈屈地低头看着桌子。 但她身边这位，藏在桌子底下手紧攥成拳，忍得牙都快咬碎了。 人之慾念，永不满足。 郑艺漫不经心将手搭在余沂楠腿上，将那只手拉了过来，指尖轻而易举地伸进攥紧的拳头，几乎是瞬间余沂楠就放松了手，任由郑艺捏着她手指把玩。 既然都说完了，赵海玥反正是不想久留的。她第一个站起身，用眼神示意了宛饮月和谢从冬，对郑艺她们说：“那就不多打扰，我们先告辞了。” 郑艺轻拍了下余沂楠的手，便站起身来：“好，谢谢你啦~初一。” 在这一瞬间，赵海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她硬是控制住了表情，只点了下头，“不必送了。”便与宛饮月和谢从冬一起离开。 余沂楠上前送她们出门，确认她们离开之后，便将门关上。“我去把暄籍的地图和最优路线都整理出来。” “年后的事儿，不急。”郑艺靠在沙发上，抬眼看向她，启唇轻笑：“姐姐，又吃醋啦？” “……”余沂楠略不自在地垂下眸子，反问道，“你会讨厌我这样吗？” “怎么会呢？”余沂楠这性格，也不是第一日变成这样的，她就是这样的人。你不能要求一个人将全身心奉献给你，如烈火一般燃烧着，还对你没有一丝的占有欲。“只是，我想听姐姐自己说出来呢。” 余沂楠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无奈感，她就知道郑艺会这样。 可是她却仍十分认真地注视着郑艺，尽管有些不自在，却还是注视着那双黑眸，有一种主动让郑艺剖析自己的感觉。她说：“我不喜欢你叫别人姐姐。” “啊~那我下次注意？”郑艺笑盈盈地看着她，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没什么好叫的称唿，你叫别人姐姐也没事。”可郑艺一这样说，余沂楠反而为郑艺着想起来。她有些别扭道：“我就是……会有一点点不舒服。” “而且……我总是会吃醋的。你可以，可以……不那么顾忌我。”余沂楠觉得“顾忌”这个词并不贴切，可她急于说出自己的想法，一时也么想到更为贴切的词语。 “姐姐，我既然答应做你女朋友，你就不需要再有这么多的顾忌。”郑艺温声道，“你有任何情绪和委屈，都可以跟我讲。” “你这样，会让我得意忘形的。”余沂楠看着她，眼底的火焰燃烧得愈发旺了。她轻声说：“可我吃醋的点太多了，不想你叫别人姐姐，不想你对别人那样温柔友善，哪怕只是伪装。哪怕是伪装的笑容也不想给别人瞧见。” “我想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希望你的目光永远停留在我的身上，我渴望与你融为一体。”余沂楠仍注视着郑艺，窥见那黑眸下的清澈，仍未有太多情绪渲染，余沂楠像是鼓足了勇气，又像是再也憋不住，将心底的想法吐露而出，“哪怕你真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我也想要……让你的情绪因我而起，想要你眼底被情丨欲浸染、只容得下我一人。” “郑艺，我想要你爱我，只爱我。” 郑艺定定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未变，只轻声感慨道：“真是危险的想法呀。” 第250页 余沂楠抿了下唇，侧过头去：“这就是我的想法。所以说，不用太顾忌我。我也知道有些醋是没必要吃的。”只是理智与感性总不共通。 “真是……如果姐姐的实力比我强，是不是就要把我关起来，让我只看得到你一个人啦？”郑艺却主动凑到余沂楠身前，再次与她对视上，玩笑一般说着，去看她的反应。 “……怎么会。”余沂楠抿了下唇，略想了一下那种可能性，虽然很令人心动就是了。但是、但……她应该做不出那种事。限制人身自由什么的，即使实力互换，她应该也捨不得那样对待郑艺。如此想着，余沂楠眼神便坚定起来：“我才不会这样对你。” “嗯哼，那姐姐很乖嘛~”郑艺抬手捧起余沂楠脸颊，奖励似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手指便很快移到侧脸，捏着余沂楠发烫的耳垂摩挲起来。“明明总想着剖心什么的，居然这样有底线呀？” “剖的是我自己的，我只是想给你看……让你知道。我只是……”余沂楠顿了顿，耳垂上的触感令她愈发不自在起来，但她却没有躲开，只忍耐下来，“我不愿意伤害你……哪怕你根本不会也不可能被我伤到。” 感情什么的，真是复杂的东西。明明自己这样弱小，明明她什么都仰仗着郑艺，明明她与郑艺的差距越来越大……余沂楠偶尔甚至会想，等郑艺强大到某种程度之后，看她这样的存在不就与观察地上的蝼蚁一样了么？可即使这样，她也贪恋此刻的温暖与关系。哪怕是虚假的也无所谓。 哪怕是这样的她，也是想要去保护郑艺的。 情侣关系相处以来，郑艺无疑是个完美女友。但余沂楠始终处于充满安全感与不安之间，不断在两边游移。 “好了，我要去研究地图了。”余沂楠微微侧头，想要躲开郑艺的手，“暄籍那地方……大概会有很多你感兴趣的变异生物吧。” “也许？”郑艺笑着收回手来，“既然她说宠物变异还记得主人，说不定还真有活人呢~流星碎片附近的话，觉醒能力之后应该能提升得很快吧。” “再快也不会有你快的。”余沂楠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找出那本地图来，又朝郑艺要来了纸笔，便认认真真琢磨起地图和路线来。等这些绘制完毕，她还可以复印几份，等埔碣高层了解了这些事后，说不定也会对地图有需求。余沂楠是完全不担心有人跟郑艺抢资源这回事的，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郑艺眼皮子底下抢走她感兴趣的东西。 等年后离开前，她把这些地图交给赵海玥，委託她卖掉，自然又是一笔贡献收益。 …… 温度一天天降低，时间也很快来到除夕当天。这天，郑艺与余沂楠早早便起来了，郑艺将食材准备齐全，购买后直接放入随身空间，而后与余沂楠一同去拜访祝岚渊。 祝岚渊为这一天做了不少准备，连带着来一个小队成员都没放过，早早就把她们压榨过来了。她早早就花费贡献点向避难所高层申请了一处空地，而后请来能力者临时搭建了大型板房，将桌椅厨具都拿了过来，装饰、准备齐全。 因为人数够多，所以她还特意找木系能力者定制了一张超大的圆形餐桌。除此之外，考虑到大家在吃完年夜饭后也不会第一时间离开，祝岚渊还搬来了长型沙发。 甚至，为了迎接新年，什么福字、春联，甚至连大红灯笼祝岚渊都想办法弄来了几个，挂了满屋。 “就是这里了。”祝岚渊领着郑艺与余沂楠来到这处屋子，有些忐忑地观察着这两位大佬的反应，有些不好意思道，“时间匆忙，资金有限，所以只能临时搭建一个这样的场地。但里面摆设和装饰我都布置好了，也不算寒酸，还是很热闹、很又年味的。” “不，已经很厉害了。”余沂楠看着门口的两个红灯笼，以及门边的春联与福字，这才惊觉自己忘掉了什么！她都没准备春联和福字啊！过年还得放鞭炮的吧？这个她也没准备！也不知道这还买不买得到可恶，这段时间她完全就没有往这方面想。主要是那时候跨年对她而言过于圆满，余沂楠就一时疏忽了真正的新年。“就这么几天时间，能做到这种程度……花了不少贡献点吧？” “没多少，贡献点没了再赚就是。那个……她们都不知道二位身份，所以……所以我待会介绍，会说您二位是我的朋友。”在进门之前，祝岚渊有些侷促地开口道。 “啊？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呢~”郑艺极为自然地惊讶感嘆，就这样自然地看向祝岚渊，温柔笑着拉起余沂楠的手，推开门去，“新年拜访，这箱砂糖橘就当作是我小小的心意~在饭菜做好之前，就吃这个先垫一垫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11 23:12:38~2023-01-15 05:18: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天狼守约 3个；结城友奈是百合、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秋枫 681瓶；默默不是黑犬默 300瓶；一只小浅梦 208瓶；今天也要划水 198瓶；千与尤 150瓶；四只猫 55瓶；唐语冰 45瓶；卓娅正牌女友 34瓶；啊哒 30瓶；龙酒 23瓶；42974649 11瓶；七七、游旅 10瓶；迈拓拾二世 7瓶；皮了一下又一下、暗辉水灵 6瓶；空灬擘、47211217 1瓶； 第251页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8章 一一八点圣母值 整整一箱砂糖橘，祝岚渊都不知道郑艺是从哪得到这么多的。不过郑艺这个人，有再多秘密也是正常的.祝岚渊没有不该有的好奇心，甚至连郑艺的能力都没有过问，只笑着谢过了郑艺：“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呀~” 一整箱分量极重的砂糖橘凭空出现在地上，祝岚渊很快将它一把抱起，放在茶几边，而后朝众人介绍起郑艺来：“这位就是我经常提及的郑艺和余沂楠，她们都是很厉害的能力者。” “队长，别聊天了，快来帮忙！”临时搭建的厨房里现在是一片混乱，伍代灵从里面探出头来，受不了地叫道，“戚铃殊她根本不会炒菜！她把糖当盐加了！我好不容易弄到的青椒和肉丝全给她毁了！” “我在洗了！我在洗它们了！洗完了重新调味炒一下也是可以吃的！”戚铃殊见伍代灵告状，顿时也站不住了，她急急忙忙把伍代灵狠狠拽进厨房，一把捂住她的嘴，而后大声道，“不用进来，我能搞定！我厨艺一流！” 如此吵吵闹闹的，倒也有过年的气氛了。 客厅中已经有不少姐妹到了，她们本纷纷站起来在祝岚渊的接引下与郑艺认识，此刻突然听了伍代灵这么一说，一年龄稍大一些的姐姐便忍不住开口：“要不还是我来吧，我都做好几年饭了，年夜饭那些大菜也是会做的。” “家庭小炒的话，我做得其实也还行。要不，祝姐你们都休息，让我们去做？”另一位姑娘也忍不住开了口。 “是我请你们吃饭，哪有让你们动手的道理。我给你们大家一块儿介绍一下，待会我去做，我本来也是打算自己做的，只是出去接朋友，让她们临时搭把手。”祝岚渊摆摆手，快步走到那女人中间，一左一右把两人直接摁回沙发，“这位姐姐叫王静竹，这位是修淑华。”祝岚渊将按着的这两人名字告知郑艺，而后又笑着一一继续为郑艺介绍起来，“她是孙梓莹，她是杨芳芳。这位是蒋曼音，已觉醒成为强化系能力者。” “这位是李忱絮，觉醒成为了治癒系能力者。” “这位是……” 祝岚渊介绍得极为认真，被点到名字的女人们有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对郑艺点点头、笑一笑算是打招唿，有的则直接过来给郑艺握了个手，算是认识了。 “还有目前还没到的周可可和张若楠，她们接了贡献点的任务。不过在饭点前肯定能赶过来。”祝岚渊一边解释着，一边拉着郑艺和余沂楠让她们在沙发上坐下，而后将那箱砂糖橘开箱，去厨房拿了盘子把它们装出来，分给大家吃。她没准备果盘之类的，毕竟原先也没有准备水果的打算，毕竟这玩意贡献点高不说，也是稀缺货，不怎么能买到了。别说水果，就连瓜子什么的也没有。 “没事的~”郑艺笑着剥了一颗砂糖橘，将一半塞进余沂楠嘴里，自己将剩下一半吃下，“我也带了一些菜来，待会让我也做两道菜，顺便再煲个汤吧。” “这……也太让你破费了。” “年夜饭嘛~能跟大家一起吃，热热闹闹的，我和姐姐都很开心。”郑艺笑着说，见其他人并不主动去拿砂糖橘吃，便抬手拿起几个塞进离她较近的人手中，“快吃吧，这么大一箱，不吃放坏了才令人心疼。” 郑艺热情又乖巧，长得也好看，与她们闲谈起来没有任何架子，渐渐的，她们也就放松下来，与郑艺聊起她们最近做了什么，来到避难所后又有什么变化。这些人倒是从不避讳自己的过去，还与郑艺吐槽了几个当初不断上门骚扰她们的能力者。 “那时候多亏了祝姐她们，如果没有她们帮助，我们大概很难挺过去。”这些女子如今已经不会贸然、主动地向旁人提起圣母的存在，不过说起过去，她们对祝岚渊那队能力者也是同样的感激。“上门看我们热闹的其实也不止能力者，还有一些普通人，其中大多数都是男人。” “大多数？” “嗯……也有少数几个女人。她们大部分只是在背后说闲话，瞧不起我们，或者在我们路过时对我们背后吐口水之类的。其实也没什么吧？顶多就受几个白眼，不痛不痒的。但是也有奇葩，也不知道是她老公还是男朋友，反正那傻x多次上门骚扰我们，那女人知道了，来我们帐篷门口撒泼打滚，把尿洒在我们门口，污衊我们勾引她老公……反正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污秽言语？那时候也是，多亏了初一，她带巡逻的能力者把那女人抓走关了一天，进行了口头教育，把女人放回去后，又把她男人抓过去关了三天，说他们随地大小便，污染避难所环境。” “再后来，我们中陆陆续续有人觉醒了能力，也就没什么明面上的骚扰了。” “这样啊……”郑艺想，都末世了，普通人之间的关系居然还会这样吗？难道是人类之光避难所的条件太好，让他们生活得太舒服太滋润了？又或者他们没了什么娱乐消遣，又没有实力，只能欺负欺负更弱、更无法反抗的同胞？ “还有高热期！如果不是祝姐她们，我们恐怕都得热死、渴死！”又一个小姑娘大声补充道，郑艺看了她一眼，将名字与面孔对上。这是……李忱絮？那个治癒系能力者。 第252页 这些人的名字，郑艺每个月都能见到三次，如今倒是终于把她们的面孔一个个对应起来。只是……也有几个曾出现过的名字再无对应可能。 郑艺只是笑着听她们说着，时不时应几声，很快就融入其中。余沂楠也听得认真，只是手上不断剥着砂糖橘，剥完后又细细将那橘络去掉，最后才将完美剥干净的小橘子放进郑艺手心。 “姐姐你也吃呀~”郑艺接连被餵了好几个，最后不得不无奈笑着对余沂楠说，“你再这样餵下去，我都要吃饱啦。” “啊，好。”余沂楠微愣一瞬，才将手上这颗才撕了一半橘络的橘子塞进嘴里。 “你们是亲姐妹吗？我看你们不同姓……”孙梓莹这姑娘脸是有点圆圆的，婴儿肥。她看着余沂楠与郑艺互动，忍不住好奇问道，“而且你姐姐好高冷哦~” “没有啦，我们不是亲姐妹~姐姐她是不擅交际，一点也不高冷的。”郑艺笑着拉过余沂楠的手，“我们是情侣，她是我女朋友啦。” “诶？” 她们微微一愣，很快就接受过来，笑着道：“你们很般配呀。方便问是怎么认识的吗？” “这个啊，是在末世爆发后认识的。姐姐她外冷内热，其实对我可好了。”郑艺眉眼弯弯，歪头靠在余沂楠肩上，仿佛真是陷入甜蜜热恋中的小情侣。 “你们好像大部分时间都不在避难所诶，我们之前好像几乎没怎么见过你们？” “嗯嗯，我们比较喜欢在外探险，搜寻物资什么的。”郑艺笑道，“末世前我就想去各个城市旅游来着，但是忙于学业一直没时间。如今末世了，倒是有大把的时间了。虽说可能有点危险，但我和姐姐都是能力者，稍微注意一点，总能化险为夷。” “说起来，末世后我们去了很多地方呢！我们最开始是在祁定相遇的。”郑艺隐去中途一些比较血腥的经歷，简单将她们去过的城市说出来，又给她们讲述了一些美化版的旅行故事。 “水系……真的好方便啊，我也好想成为水系能力者。”听着听着，还有女子略郁闷地小声嘀咕，“好想成为能力者啊。” “我也是，无论什么能力者都可以，只要能帮上大家的忙就好了。” 当郑艺说起她想要看海，所以就与余沂楠一块儿前往汌秧时，她们脸上大多露出直白的艷羡来。这种身处末世还能随心所欲的自由，是她们想要追求却难以拥有的。 而当郑艺说起滨海小渔村，说起那一整个村子的所作所为时，王静竹没忍住开口道：“做出这种事的怎么总是男人。” “末世来了，普通男人想压榨普通女人，男性超能力者也要压榨普通女人和比他弱的女性能力者。而这些人总是抱团在一起！”她愤怒道，“还有一些女人，那些为了生存下去委曲求全就不说了，都是不得已。可有些女人明明有能力靠自己活下去，却非要找个更强大的能力者委身。这也就算了，都是选择，可这种人中总会出几个叛徒，跟着那些男人一起挥刀向同性丨伙伴。” “是渣滓喜欢抱团，也容易凑到一块儿。在那种环境下，有些中立的人也很容易堕落下去。毕竟末世了，道德与法律全都崩坏，再没有什么能限制他们了。”蒋曼音嘆了口气，如是说，她很快看向郑艺，“然后呢？” “啊，姐姐是很厉害的火系能力者。我们把那个村子的恶人全都烧死了。”郑艺笑着看向余沂楠，将功劳推到了她身上，“不过我们能力有限，所以也没办法给予被救的人太多帮助。那儿有渔船，我们出海捕捞了一些鱼分给她们，她们都很坚强，大部分人都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努力地、相互扶持、互相帮助，靠自己活下去了。” “……这样吗？”对于小渔村的故事，在场的女性们大多都很有感悟。渔村女人们的经歷与她们的经歷是非常像的。只是渔村那时是高温期，所以那些女人还会被当做储备粮和移动血源。但是，苦难是没必要去比较的。 “火化……真是便宜那些渣滓了。”一小姑娘低声嘀咕着，眼眶微红，禁不住潸然泪下，“就该把他们千刀万剐，活生生吊着送进海里，让海鱼把他们一点点吃干净。” 郑艺没忍住多看了这姑娘一眼，心说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可惜她当时并未想到。不过，当时让那些姑娘们自己动手，也算是出气了。 她盘算了一下时间，也闻到了厨房饭菜的香味，便站起身来：“祝……祝姐应该差不多了，我去帮忙炒两个菜~各位姐姐们可得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她一起身，余沂楠便本能也跟着站起。只是郑艺转身又按着她肩膀把她摁了回去：“我姐姐脸皮薄，你们可以跟她聊聊天，就拜託大家照顾一下啦~” 余沂楠抬头望向郑艺，正想说自己可以帮忙打下手，郑艺就笑着对她摇了下头，毫不留恋地朝那临时搭建的厨房走去。余沂楠抿了下唇，并不想忤逆郑艺，便有些沮丧地坐好，只一抬眼就对上好几双充满好奇之色的眼睛来。 余沂楠：…… 作者有话说： 第253页 感谢在2023-01-15 05:18:11~2023-01-17 05:23: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暗示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面瘫的猫 100瓶；晨星 39瓶；46207111 37瓶；千幽 30瓶；宋柒 22瓶；leo、么七七七 20瓶；爱吃小胡的肘子 6瓶；泥城、ka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9章 一一九点圣母值 郑艺倒是能猜到余沂楠会有多无措，但这样似乎也挺有趣的。毕竟那些人都很友善，余沂楠虽然仍有些侷促，但在郑艺留她独自面对时，她也能与大家聊上两句。 [这些人都很虔诚，就算你告诉她们你就是那日的圣母，只要你不让她们乱说，她们也绝不会把这消息传到人类之光高层耳中。]零一见郑艺走进厨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那些姑娘们，虽然它只是一个系统，但莫名的，它对这些女人生起了一股怜惜之情。[她们……的信仰值一定很高。而且即使她们对你一无所知，她们也每周都在信仰你。]一月三次，哪怕人数并不多，也是一笔不错的圣母值收入了。 尽管……郑艺如今似乎并不怎么缺圣母值用。 ‘没必要。’郑艺以能力将已经切成小段的排骨与藕一一清洗。甚至不需要用刀，水流凝为水刀，瞬间就将莲藕也切块完毕。而后她快速将排骨焯水捞出，在冷水中过了一遍后，与藕块一起放入锅中。再放入两块姜片，连上电线直接高压锅炖汤。 这锅排骨藕汤先在慢慢炖着，郑艺看了一眼祝岚渊她们准备的菜品，想了想还是出去将余沂楠叫进来做菜品的保温工作。 此时离吃饭时间还早，倒是不必担心时间问题。这高压锅压藕汤也是很快的。 郑艺简单拟了几个菜，随手就变出一条活鱼来。祝岚渊早将自家小队成员赶出，此刻留在厨房内给郑艺打下手，但她惊愕地发现：这根本没她帮忙的机会！余沂楠还能用火系能力控温给那些做好的菜保温，令它们保持在刚出锅的最佳口感及温度上，但她好像就只能呆站着？ 于是祝岚渊呆呆地望着郑艺，怎么都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变出这么多东西了。各种调料、各种食材全都有！那鱼出现在郑艺手中时甚至还在挣扎，那是活的啊！ 郑艺完全不需要砧板，那条鱼只是被水包裹住，只过了几秒钟，这鳞片也无了、内脏也除了，一切处理得干干净净，完美落在郑艺又变出的长型盘子里。 料酒、盐，一点点的白醋，再来上几块生姜藏入鱼腹中。 就在祝岚渊猜测郑艺是做什么鱼时，郑艺就直接拿出了一罐鲜红的剁椒，将它均匀涂抹在了鱼身上。 “新年嘛，年年有余。不吃鱼怎么行呢？” 集中精力认真保温的余沂楠愣了一瞬，她看向郑艺，却发现郑艺并没有看她，好像只是单纯地感慨这一声。她略有尴尬地当做什么都没想，默默移开视线，只是耳根瞬间就红了起来。 [？你指的是这条鱼吗？]零一莫名也品出几分其他的意味来。 祝岚渊倒是没品出什么不对来，她觉得自己在厨房里像个傻子一样站着：“……您好像什么都会。”毕竟即使让她来处理这条鱼，也绝没有郑艺这么效率。 “每天都学一点不一样的东西，自然就能什么都会一点啦。”郑艺笑着说，将摆好的剁椒鱼放入蒸锅，蒸鱼的时间她便将热油烧好，等十分钟后关火揭开锅盖，轻轻撒上一层葱花，最后泼上一勺热油。滋啦滋啦声音响起，辣得香气扑鼻的剁椒鱼就做好了。那表面一层剁椒简直让人看着就害怕，更别提瀰漫开的辛辣气味了。 “差不多，再简单炒个青菜吧。”一大把嫩的几乎要掐出水的红菜苔便出现在郑艺手中。这商城内的蔬菜极为鲜嫩，单单清炒稍微一点盐就极有滋味。在这末世里，炒蔬菜完全不用重油重盐，大家魂牵梦萦的就是那一口清甜爽口的蔬菜滋味。郑艺简单将菜薹以水刀切成均匀小段，看向祝岚渊，“你们蒸饭了吗？” “蒸了的，我买了很多米，绝对够吃。” “嗯，那就再用这些炒个大葱吧。”郑艺拎出两袋滷菜，一袋滷牛肉，一袋滷牛肚。每一袋的分量也不少。毕竟这次年夜饭人多，米饭管够算什么，总得有菜下饭才是。 水刀干净利落将牛肉切成大小合适的薄片，牛肚切块。这滷菜都是熟食，与大葱简单一炒爆个香，是怎么都好吃的。 至于这些菜品的圣母值花费，如今手握巨款的郑艺对这些并不是特别在意。更何况这些人陆陆续续贡献了那么多圣母值，羊毛出在羊身上，较真来算她也是完全不亏的。 “对了，你们喝酒吗？”郑艺以能力净了手，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整整齐齐摆在桌案上，由余沂楠认真保温保鲜。 “您不用这样破费，我们都不挑的。”祝岚渊说，她看着郑艺这张脸，总觉得她才刚成年不久，是如何也没有拉着郑艺喝酒的心思的。“不过，如果您喜欢，我也可以陪你喝。” “嗯~姐姐能喝酒吗？”郑艺想了想，又问余沂楠，“酒量怎么样？” “能喝一点。”余沂楠想了想，开口道。她在末世前几乎没有休闲聚会，再加上兴趣爱好是摩托骑行，所以一般不怎么喝酒。 第254页 “嗯，那就来瓶红，再来点果汁。”大家想喝什么就喝什么，也不强求。到底是过年。这酒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在末世也算是奢侈品了，如果外面那些姐妹想尝尝味道又不好意思呢？ 等藕汤煲好，郑艺给高压锅放了气，而后放入适量食盐调味，这便可直接盛起端出去了。在食材趋近完美的情况下，煲汤不需要多余的调料，只放一点食盐就可以收穫完美的味蕾盛宴。 “来来来，大家随便坐，开饭了！”祝岚渊帮着将一盘盘菜端上来，她笑着招唿大家上座，每人身前餐具齐全，都已经备好。 “姐姐们尝尝我的手艺，要是做得不好吃可也得赏脸多吃两口。”郑艺端着那剁椒鱼走出来，余沂楠则将剩下的青椒肉丝与红烧肉端了出来。 所有菜品满满当当摆上了桌，祝岚渊也回厨房将蒸好的米饭端了出来，放在一边的椅子上。 “这也太丰盛了吧！祝姐，您这、这也太破费了。” “这可不能谢我，这大部分都是郑艺带来的。”祝岚渊笑着摆了摆手，“要谢去谢她吧。” “年夜饭嘛，大家吃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都不要客气呀。”郑艺笑着将红酒与果汁开瓶，“来来，大家想喝什么？我来给你们满上。” 大家很快落座，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没人动筷子。祝岚渊有些无奈地笑起来，而后举杯站起来：“好了，都不要这么客气。大家能在末世相遇，如今互帮互助、聚在一起，也是一种缘分。这样吧，咱们先碰一杯，然后就直接吃饭，也别在这儿干瞪眼了。” “来，新年快乐！” 祝岚渊这么一起头，下一秒所有人都跟着站起来，不约而同地与她举杯相碰，玻璃杯内或红或橙的液体微晃，在天花板临时吊起那灯泡的招摇下闪烁出七彩的璀璨光芒。 “新年快乐！” 在齐声的祝福中，余沂楠的杯沿与郑艺微碰一瞬，她悄悄瞥了一眼郑艺，就这么一瞬间的偷瞄却被抓了个正着。余沂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她就在郑艺身侧，明明还有这么多人，但在那一瞬间，她有些故作掩饰般收回杯子，垂眸一口气将里面的红酒喝了个干净。 只一入口，余沂楠就蹙起眉头，但一想到价格，便硬着头皮全都咽了下去。 这一杯下去，她就有些微醺了。几乎是本能，她抬眼看向郑艺，却发现郑艺只是优雅地抿了一小口。她还没说什么，郑艺就拉着她坐下了，又给她的杯子满上，“姐姐，酒可不能喝这么急。” 余沂楠笑起来，她脸颊粉红，眼底漾着水光，微摇晃着杯子学着郑艺的模样抿了一小口，而后以歪身子靠在郑艺肩上，凑近她耳朵小声说：“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郑艺想，这酒量……可真还是“能喝一点”啊。 但余沂楠也不至于彻底醉死，顶多看起来有点晕乎乎的。但她本来就安静得很，所以此刻哪怕有些醉了其他人也不太能发现，顶多觉得她喝酒上脸，脸颊乃至耳根粉得软乎乎的，叫人看着就有一种想摸摸看的冲动。 说完新年快乐后，余沂楠跟着大家一起夹菜吃起来，只是吃饭中途不参与聊天，只安安静静听着，偶尔偷瞄郑艺，被发现了就露出一个略傻的笑。 [别的不说，余沂楠酒品还挺好？] 郑艺瞧余沂楠这模样还觉得有些有趣，她简单盛了一碗藕汤给余沂楠，叫她喝了解解酒。 余沂楠乖巧接过藕汤后，也不夹别的菜吃了，只一小勺一小勺将藕汤舀着全都喝完了。 “下次再下雨，我一定、我一定要觉醒能力。” “外勤任务年后就要增加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组队去接任务吧？祝姐，我们就不麻烦你们带了，我们如今也做了几次外勤，心里都有数。” “虽然已经末世了，但是……真希望善恶有报啊！希望恩人新的一年一定要平平安安。” “要是大家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吃着喝着，气氛就热乎起来。她们各自说着自己的愿望或新年打算，配合着屋内氤氲升腾的白雾热气，却有一种如在梦中的幸福感。 “藕汤，最后一块排骨啦！谁要吃！”已经明显喝醉的伍代灵极为亢奋地将最后一块排骨高高夹起，祝岚渊眉头一跳，起身就要把她拦下来，然而才站起来，伍代灵就一筷子把排骨塞她嘴边，“队长要吃吗？那你吃！来年，你，福气大大的有！吃！”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除夕快乐！ 菜品制作有参考菜谱！ …… 感谢在2023-01-17 05:23:34~2023-01-21 03:46: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子书君、咸愚桑、罗大泡、大大滴良民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009瓶；私藏萌物 209瓶；洛兔子小九 146瓶；天狼守约 101瓶；筱 100瓶；查也 98瓶；63804253 57瓶；。。 51瓶；民政局 50瓶；三流文人 40瓶；blumenkranz_nn 31瓶；chibies 20瓶；西瓜汁 16瓶；灰 15瓶；血语星雨、未来、刘亦菲的小宝贝、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leo、游旅 10瓶；奉若神明、岁 6瓶；yankn、jyyyuan 5瓶；迈拓拾二世 3瓶；屑鱼o 2瓶；肆月巳、不年少、焰、一只小呆鹅、大橘已定、62825241 1瓶； 第255页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0章 一二零点圣母值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都靠在位置上闲聊起来。郑艺拉着余沂楠一块儿去沙发那儿靠着，取出杯子倒了杯温水给她。 余沂楠此刻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的意思，她略微醺昏沉地双手接过这小杯子，乖乖抿了口温水，而后就用那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郑艺。 “她是喝醉了吗？”祝岚渊走过来，打量了下余沂楠都状态，小声问，“要不我把沙发收拾下，让她躺下睡会儿？”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待会就回去了。”郑艺笑了笑，“大家应该都吃饱了吧？” “托您的福，怕是都吃撑了。”祝岚渊略有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靠在位子上的人们，伍代灵那傢伙都不顾形象地摸起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了。“她们待会别吐了就好。” 这一桌子吃到最后，因为氛围上去了，所以大家或多或少都喝了些酒。那些酒量、酒品可以的倒还好，要么只是微醺，看不出什么不同，要么也是乖乖坐在那儿消食，偶尔与身边人搭个话。而那彻底醉酒的呢？ 祝岚渊看着一只脚踩在桌子上开始吶喊式唱歌的张若楠一时竟不知如何评价为好。反正这么久的相处，她是从不知张若楠的高音有这么高这么足的。 “我去收拾一下，待会挨个……把她们送回去。”祝岚渊揉了揉自己耳朵，倒也打消了让郑艺继续留下来的想法。她顿了顿，看着郑艺，眼中某些感动、感谢的情绪涌动，她深吸口气，轻轻开口道：“今天……真的谢谢您能够过来。” 在不断升高的尖叫与歌声中，祝岚渊的声音显得很好，却又恰好让郑艺听清。 “其实，其实……如果您，您想要……的话，我也会配合您，大家都不会质疑您的存在，只要是您。大家都会无条件的信仰您、认可您，愿意为您驱使……”祝岚渊只轻声说到一半，郑艺便抬起了手，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现在这样，就可以了。”郑艺说，“人类之光避难所还不错，没必要去干扰它，带来不必要的矛盾。” “当然~如果未来还要我一直去拯救大家的话，那到时候再来信仰我吧。” 祝岚渊定定地看着她，最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您想离开可以随时离开，那我……我就先去收拾残局了。”祝岚渊说着，对郑艺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回到饭桌上，一把将伍代灵薅了下来，然后招手拉来戚铃殊和其他几个仍清醒的姐妹，先把这群兴奋发疯的酒鬼制服，而后再来慢慢收拾碗筷。 郑艺微坐了一会儿，便打算带着余沂楠起身离开。毕竟余沂楠此时眼里的泪花都要溢出来了，郑艺可不觉得自己有欺负过她。 她带着余沂楠先行告辞，等离开这临时房屋之后，让路上的冷风微微吹一吹余沂楠，让余沂楠能清醒点。“姐姐是喝酒了，不舒服吗？” “你跟别人讲悄悄话，一直对视，我心里不舒服。”余沂楠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如何，反正她十分坦诚的、略带委屈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她就用那双漾了雾水的黑眸直熘熘地瞧着郑艺，像浸在凉水中的黑色棋子。 “哎呀，姐姐真是……愈发霸道不讲理了。”郑艺低笑起来，她拉着余沂楠的手，令她摸上自己眼睛，声音愈发轻柔，“那姐姐要把它挖出来，找个地方藏着，不让人瞧见么？” “……不要。”余沂楠略迷恋地轻轻抚摸着郑艺脸颊，指尖轻覆上郑艺眼睑，低声道，“我才捨不得。” 说完这个，她像是怕郑艺不信似的，又补充了句：“我没喝醉。” 只是瞧她此刻模样，怎么都不像是没醉的样子。这一句补充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了。 郑艺只是笑，也不与她争执，只应了一声，牵着余沂楠走进居民楼，回家去了。 不知道是否因为醉了的缘故，此时的余沂楠非常之乖，郑艺不说话拉着她走，她便亦步亦趋地乖乖跟着郑艺走，没再说话也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一直到临进门，郑艺松手拿钥匙开门时，这刚松开手，旁边余沂楠嘴巴就一瘪，极不情愿地整个人贴上郑艺后背，双手搂住了郑艺腰身。 郑艺自若地开了门，拖着余沂楠走进了屋。她抬手将门关上，身后缠着的余沂楠却依旧没有任何撒手的意思，只把脑袋埋在她肩膀处，闷闷唿吸着也不吭声。 “怎么了么？姐姐。” “……没有。”余沂楠语气闷闷，她脑袋在郑艺脖子处蹭了蹭，怎么看都像在撒娇。 她只是不想松手而已。 余沂楠忍不住用力起来，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想与郑艺抱得再紧一些，让谁都分不开她们。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血肉都嵌入郑艺身上，与她融为一体。 郑艺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眼神却依旧温柔，她轻笑着说：“你弄疼我了。” “……”余沂楠便立刻松了力道，哪怕她觉得以自己的力气应该完全伤不到郑艺才对，可郑艺这样说……开玩笑也好、骗她的也好，余沂楠没办法不信。她虚虚环住郑艺，贪恋地用鼻尖蹭了蹭郑艺耳后，没忍住轻咬了一口郑艺脖子。“我喝醉了……” 第256页 余沂楠忽然就改了说辞，她整个人好像越来越软了，像要被那不多的酒量彻底融化。她蹭着郑艺，环着郑艺，声音也愈发低了下来：“可以帮我洗澡么？”余沂楠顿了顿，忽地笑起来，“妹妹~” 她应当是真醉了。 郑艺因这个称唿略挑了下眉，反手将余沂楠拉至身前，而后腾出手来取出那颗胶囊，将淋浴间布置完毕。 “你要真是我妹妹就好了……这样，就算他们偏心你…也是正常的……我也、我也会偏爱你。” [……这余沂楠想得还挺刺激？]零一旁观全场，终于为余沂楠这醉鬼的胡言乱语忍不住开了腔。 对此，郑艺并不评价。从本质来讲，对郑艺而言，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是能束缚得住她的。 零一还想要说什么，却突然被关进了小黑屋里。就在它满头问号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时，这边余沂楠踉跄着在郑艺面前站好，就这么自顾自地开始宽衣解带来。 “不是要……帮我么？为什么不……脱？” “姐姐，你是真醉了，还是如何呢？”郑艺抬手摸过余沂楠滚烫的脸颊，对这人眼底下燃烧的欲丨望之火再熟悉不过。 哈，这种问题，也是没必要追究答案的。 她抬手将发圈拉下，很快便将外套扔在沙发上，而后慢条斯理地解起内里衬衫的扣子。从领口最上面处解起，一点点往下…… 余沂楠踉跄地跨入淋浴间。水温本该是适宜的，可余沂楠却将它调至冰凉，任由凉水从头顶淋下，她身上仍泛着粉色，明明是凉水，可落在她身上，水雾很快在淋浴间升腾而起，让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她狠狠握了一下拳头，接了捧凉水狠狠洗了把脸，令自己稍微清醒过来。 “水温调高些吧。”郑艺慢悠悠地走进来，她抬手挽过头髮顺了顺，等余沂楠将水温调好后才靠了过去。急促的流水倾泻而下，砸在肌肤之上。 余沂楠贴在冰凉的墙壁上，透过浓重的雾气怔怔地看过去。她的耳根愈发通红，在眼神变幻之际，她抿了抿唇，朝郑艺迈出一步，“郑艺……” 她依旧是那个最为虔诚的信徒，她低声唤着，在郑艺的注视下跪倒在冰凉的、被淋浴水流砸击的地板上，黑色长髮顺着水流直直落下，余沂楠微微抬头，却看不清水流下郑艺的表情，她努力凑近过去：“我、我可以吗？” “你可真是……大胆呀，姐姐。”余沂楠瞧不见郑艺的表情，但这回答，确实带着轻笑的。她心中微定，愈发凑前了去，就听见郑艺轻声问她：“是早就想好了么？” “我、我”余沂楠瞪大眼睛，想要解释，一张嘴就被水灌了一嘴。她还想再说什么，那只手却轻轻按在了她脑袋上，指尖略穿过她的髮丝，余沂楠便什么都不再说了。 她闭上了眼睛，好似真的成了一只小狗。她嗅着、蹭着、舔舐着、接触着、感受着……每一寸肌肤的纹理与温度，每一点柔嫩与那微微的战慄。她浑身都湿透了，仿若回到那夜大雨里，可这一次，没有那灼热到仿若凌迟的痛苦，只有她想拼尽全力抓住的温柔。 在某些时候，余沂楠觉得，哪怕自己溺死在这里，也是值得的。 她的唿吸愈发炙热，吐息之际亦能感受到发间手指的微微用力。 …… “咳、咳咳……”余沂楠不小心被呛住，花洒淋下的水滴甚至呛进她鼻腔里。她不受控制地、失态地咳嗽起来，又因想极力忍住而双眼通红。可就在这时，郑艺抬手将花洒关掉了，没有从头淋下的水滴，可她并不拉起余沂楠，只轻轻一推就叫她跌坐在地上，而后靠近她，捏着余沂楠下巴便吻上去。 湿漉漉的长髮不断往下滴着水，可无论是郑艺还是余沂楠，都没有管此刻湿濡。 …… “姐姐，以后~还要多练练呀。” “……”余沂楠一时没吭声，她低低喘息着，努力使自己唿吸平稳下来，才开口道，“我……会努力的。” 她抿了下唇，唇上仿若还有些许潋滟水光。她眼神闪躲，有几分期期艾艾般低语：“还、还……还能…去床上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21 03:46:38~2023-01-24 02:3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子书君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26793220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暗示哦、随随、23367979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北哌不是瓜 222瓶；芝士猫猫 213瓶；晨星 122瓶；音译 50瓶；姬小风子 43瓶；四只猫 38瓶；小芷 26瓶；小小天@猫 20瓶；空空琰 19瓶；清、天狼守约、星辰之光 10瓶；肆月巳 9瓶；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5瓶；偶尔滴神 4瓶；屑鱼o 2瓶；北幕、26793220、不年少、空灬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1章 一二一点圣母值 新年一过，郑艺简单与避难所几个友人告别，便与余沂楠一同再次踏上旅程。 第257页 而此行的目的地，自然便是暄籍了。 从埔碣到暄籍，光路线余沂楠就研究了三套。甚至根据宛饮月所说的推测，连暄籍周边几个城市的地图也全都做了。这些地图虽然都是根据末世前的城市路线研究而来，但是也能提供参考作用。 赵海玥已经引荐宛饮月与周曦月、周溪霁联繫上，对流星碎片及暄籍信息进行了交流。不过因着暄籍离埔碣实在是太远，避难所高层为此简单召开了一个会议，最后还是决定暂且将暄籍标记为危险区，暂时先将它放下。 新年过后，人类之光直接以埔碣为中心开始向外辐射，争取与其他城市的倖存者们联繫上，并努力趁着极寒期还没彻底到来多囤积些燃料，令植物系能力者多催收些作物出来。 至于暄籍与流星碎片？重要吗？重要。但是比起这些重要发现，带领避难所大多数人努力再活过极寒期，才是当下更为重要的事。 “既然都取了人类之光的名字，那就得尽可能地让大家都活下去啊。” 末世起源，流星碎片……这些，都得等他们熬过眼下难关再延后考虑。周溪霁虽然想派遣能力者出发查探，但考虑到上一轮高温期时的可怖局面，他推测这轮极寒期应该是没有最初时那么容易熬过的。火系能力者得留在避难所为大多数人供暖，而其他能力者如果想要在极寒期外出进行长途跋涉……队伍中如果没有火系能力者，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很容易困死在冰天雪地里。无论从哪一重方面考虑，暄籍一事都只能延后。 毕竟，不是每个能力者都与郑艺一样，有这么可怕的控制力与精神力。即使是余沂楠，也没法长时间不间断地使用能力。 “真想让您留下来啊。”为郑艺她们送行时，赵海玥忍不住发生了这样的感慨。如郑艺这样强大的能力者，如果她与余沂楠能留在避难所内，无论是极寒期还是高温期，整个避难所都能更容易、更轻松地撑过去。 但赵海玥也清楚地知道，这两个人是不会被简单束缚在某个地方的。如果郑艺真的长久地留在了避难所内，那她也一定不是被人驱使的那个。 “二位，祝你们一路顺风。”赵海玥挥了挥手，“有发现的话……如果您心情好，回来可以与我说说？” 然而大佬并没有答应她，只看了她一眼，而后露出甜甜的笑容，用那一看就是伪装出来的模样对她挥手再见。余沂楠倒是也对她挥了挥手，但也没搭理她这请求，只挥手说了一声“再见”。 赵海玥看着那改装车疾驰而去，在原地推了推鼻樑上的镜框，在心底嘆了口气：关于暄籍一事，她真的也很好奇啊！最重要的是，云绫涧一定会对流星碎片的消息感兴趣的。 ……希望郑艺大佬归来时心情不错，能跟她多说说吧。 …… “能在极寒期到来前抵达暄籍么？”郑艺慵懒地靠在副驾驶，一颗一颗吃着糖豆，咯嘣咯嘣的咀嚼声不断响起。 “应该，能吧？”余沂楠回忆着路线，以目前的温度来看，离极寒期彻底到来肯定是没两天了。但如果一路不作过多停留，一直连续开车赶路，以如今末世的路况……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能在极寒期之前抵达暄籍的。“那样的话，我们可能要换班开车。” “也不必这么急。”郑艺慢悠悠道，“该休息休息。如果极寒期提前了~那就得劳烦姐姐每日里辛苦些。” “……这哪有什么辛苦的。”余沂楠笑起来，自从上次极寒期结束，她老早就在期待这一次的极寒期了。这是辛苦吗？不！这是她为郑艺做出贡献的大好时机！ 生火？取暖？她恨不得极寒期二十四小时全程都跟郑艺贴贴。 从埔碣到暄籍，需要经过不少城市。不过这一次，郑艺与余沂楠并不在这些城市过多停留，只每日天黑之后便停车休息，如果附近有房屋店面就进去住一晚，如果没有也就在半路停车，在车边简单生个火煮点热乎的吃食，晚上就在车内凑合一夜。 至于早饭和午饭，用压缩饼干、面包之类的便捷食品简单凑合一下也是可以的。在这末世里，这些便捷食品可也珍稀得很，并非别人想吃就能吃到的。 不过，还未抵达正式抵达暄籍境内，只是来到了离暄籍极近的城市栖萤时，郑艺的精神力就感应到了那极淡的、与众不同的能量。 它如极为细小的灰雾融入空气中，人们以肉眼、甚至一唿一吸间都难以察觉它的存在，但它又是事实存在的，且因它的存在给人们带去了一些潜移默化的改变。 这股能量，与那蓝色灯泡头丧尸脑海中的能量有微妙的共通之处。 郑艺并未感应得特别精细，毕竟这个距离的能量浓度是极淡的。 “你有什么感觉吗？”郑艺在栖萤停了车，手搭在方向盘上，转头看向余沂楠，问。 “嗯？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余沂楠微愣了一瞬，猜测郑艺是否察觉到了什么不同。她想了想，又说，“栖萤这座城市也是有一片林区的，这边湿度很高，林区内还有一片湖泊。在末世前，那区域有很多萤火虫。每到夏季，都会有不少人来这边露营。” 第258页 “这座城市的绿化做得也非常好，很注重环境保护。大概……会有不少变异植物？” “嗯，确实有不少变异植物。”只是，哪怕吸收了空气中发散的淡薄能量，这边变异植物的智商大概也与素龟山那边的差不了多少。郑艺看了一眼不远处马路上肆意横亘的绿色藤蔓，那一大片青翠的绿色在石柏油马路上格外显眼。“你放团火，把它驱散开。” “暄籍确实很有问题，我们再深入些，就在……栖萤与暄籍交界附近休息一晚，明日再正式拜访吧。” “好。”余沂楠一口答应下来，她向来是郑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只是当时做栖萤这城市资料时，她心中也有几分惋惜：可惜现在是极寒期，难看见漫天萤火的景色了。不然就算是末世，萤火虫说不定也还是会有的。 当然，有没有变异就两说了。 …… 这一路赶来，路过其他城市时，她们倒也发现了有其他倖存者生存的痕迹。只是郑艺目的明确，所以并没有分心去找其他倖存者。此时在栖萤歇息一夜，余沂楠才问起郑艺之后的打算：“找到流星碎片后，我们是直接回去吗？还是……之前那些发现倖存者活动痕迹的城市，我们再去一遍？” “都可以。”郑艺随手剥了一颗小砂糖橘，将它分成两瓣，餵了余沂楠一口，“你是想为我多积累一些信徒么？” “不是的。”余沂楠正色道，“这末世苦难多灾，你是为了拯救他们。他们想要信奉你这完全是出于他们自愿，而不是我们的目的。” 郑艺低笑出声，“所以，我真是那个无私无欲、一心为了天下苍生的圣母？” “对外嘛，可以是的。”余沂楠说，“虽然我现在对你的本质也不是特别了解……但是，我想，跟其他人比起来，我应该离你最近的人了？这样就足够了。” “反正以你的实力，无论你想要成为怎样的存在……也没人可以质疑你吧？”无论是武力上的实力还是演技上的实力，余沂楠就没见过比郑艺还要全能、还要无解的人。 “姐姐对我的评价可真高呀~”郑艺轻声笑着，一双黑眸如星子般璀璨，她又剥开一颗砂糖橘，吃下一半后将剩下那份放在手心，对余沂楠伸出手来，“姐姐，过来些。” ……这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逗狗似的。 但余沂楠没骨气地还是凑近了，甚至不需要郑艺开口，她就微撩起一侧头髮，也不用手，低头从郑艺手中将那一半剥好的橘子吃了下去。 余沂楠要站直身子时，郑艺一手拉住她衣领，另一只手抬起，绕过余沂楠一侧散下的髮丝，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 余沂楠对她似乎有很多猜测。 但是，余沂楠对所有的猜测都不愿去深究，也不想探究。她并不关心结果，只在意郑艺这个人。无论郑艺是什么，哪怕郑艺其实并非“郑艺”，但是……只要“郑艺”存在于此，就足够了。 “姐姐，你想我成为救世主吗？”郑艺漫不经心地轻揉着余沂楠耳垂，那抓住她衣领的手微松开，余沂楠非但没再站起，反而乖觉地朝她凑近，抬手抓住了她松开的手。 “……无论你想成为什么，我都会帮你。”余沂楠将郑艺的手放在自己心间，而后一点点靠向郑艺，将脑袋搁在郑艺肩膀，全无防备地低眉阖眼，轻声低嘆，“我会永远追随你，永远忠于你。”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24 02:30:00~2023-01-26 02:04: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小天使：伤心小狗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只小呆鹅 2个；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南风吹过的角落 50瓶；小手轻轻rua 43瓶；007 35瓶；柳阿黄、小一不配、玄米 30瓶；迷迦勒 20瓶；云 18瓶；北极大人 14瓶；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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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另一位男性能力者应声道，他将一碗热水放下，而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过既然她们这么敏锐，我可不敢感知得太过细緻。如果你们发现我有任何不对劲，一定要立刻打断我。”弱的精神系能力者想要去感应强大的精神系能力者……实在是一件冒险的事。不过如果精神力发散得不那么细緻，并不那么靠近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他此时嘱咐一句，从张振华操纵的乌鸦直接被秒杀一事吓到了。一般来说，作为接触过“钥匙”的能力者，其他地区的能力者精神力是没有他强大的，如果真有比他强的，应该也不会强得特别离谱。但为了不被反噬受伤，他还是得小心谨慎些。 “行，你们先观测着。”那位女性能力者应了一声，快步朝楼上走去。 然而就在她刚敲响吴半槐房门时，楼下就再次发生了骚动。 “完了！完了！” “老孙你说句话啊老孙！快救他啊！” “大人！大人！孙屠仁他要不行了！” 撕心裂肺地嚎叫从楼底下传来，她整个人一呆，门就被从里面急急推开。吴半槐穿着一身极为厚重的长袍，手腕上缠着一串佛珠，哪怕楼底乱成一锅粥，他面色也是端住了，不急不缓地沉声道，“边走边说。” 这人冷静倒是令来叫人的能力者也定了定神，她侧身让吴半槐走在前面，赶忙将张振华发现的事说了一遭。等一下楼，却发现血溅了一大片，不少人脸上、身上都沾染了。甚至不需要问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就已经把孙屠仁围了起来。 之前治癒张振华的能力者已经没有一点想努力的意思了。毕竟…… 眼球爆裂，七窍流血，孙屠仁整个人都僵了，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吴半槐一声不吭听张振华断断续续又说了一遍他看到的那两人，其他人则将孙屠仁的反应叙述了一遍。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暄籍这么大的地方，即使张振华说了那两人此刻大致方位，孙屠仁以精神力探寻到她们也应该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孙屠仁应当也不是那么莽撞的人，他明知道那是个强大的精神系，应该不会贸然与之发生冲突才对，结果…… 按这个速度，几乎是刚一找到她们，孙屠仁就暴毙了。 “得让她们付出代价！”一人气沖沖地站起身来，他看向吴半槐，怒道，“再强也就是个精神系的，让变异兽上，直接把她们围剿了！她们就两个人，就算她精神力再强，难道还能让所有变异兽都暴毙了？大人，您下令吧！” 可吴半槐面上表情不变，只转动手腕佛珠，他仔仔细细观察着孙屠仁死状，微闭了闭眼，低声道：“不能杀。” “大人？” “你们当知道，我可不是真正的‘大人’，我不过是受了几分那位的眷顾而已。”他一个个人对视过去，这些能力者们竟没一个敢与他对视三秒，他看向一个人，一个人就低下头去。就连那气沖沖想要报仇的男人，也在吴半槐的注视下移开了视线。“你们也承受过‘钥匙’的能量，那只不过是大人分下的一点恩惠罢了。” “可这与那两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吴半槐眼神闪动，似在犹豫什么，最后还是不急不缓地捻动着佛珠，沉声道：“她们，或者说……她，与大人有关。” “能有幸得到大人恩惠的人，可不只有我们。” “您、您的意思是……她们也是大人选中的使者。那个、那个杀死孙屠仁的女人，是与您一般的存在？”一能力者不可置信道，他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可她如果真是使者，怎么、怎么会直接杀了孙屠仁……” 第260页 “她的等阶在我之上。”吴半槐垂眸，很快计划好一切，“先是张振华的窥探，已经令那位感到不满。而孙屠仁又再次冒犯……”吴半槐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所有人几乎都能明白吴半槐的意思。而他们一想到那女人是比吴半槐还要强大的存在时，那么些不满已经全都成了敬畏。 “去准备好酒好肉，招待贵客。”吴半槐定了定神，吩咐下去，“那位前来，是为了‘钥匙’与‘大人’一事，大人在方才已于神海降下启示，令我知晓。” “……对了，将此事告诉所有的信徒们，待会让他们全都出来迎接贵客，行三跪九叩之礼，所有人只得着单衣，哪怕小孩子也不能例外。” “佟洁枫控制异兽们，让它们安分些，跟着一起……迎接贵客。让其余精神系能力者安分点，千万不要再贸然使用能力，冒犯贵客。否则，死了倒没事，万一引得大人不满，以为吾等不敬……后果，也不需我多说了。” 吴半槐很快将事情一一安排、嘱咐下去，直到所有人都领了差事散了，他才站在篝火前看了眼残留的血液痕迹，抿唇走上了楼。 是为流星碎片而来吗？末世半年而已，无论是张振华还是孙屠仁，能被他招揽至近前，都是从一开始就受流星碎片薰染获得了能力的。这两人的天赋与实力毋容置疑，而这次抵达暄籍的不速之客却直接以精神力碾压、使孙屠仁暴毙…… 很强。精神力上完全碾压的强。独自一人时，吴半槐再无冷静捻动佛珠的从容，他几乎都要将手中珠串捏碎了。 他是神的使者，流星碎片是神明赐予他的钥匙。这是赐予虔诚信徒登阶的钥匙。 末世降临，一切混乱。是他在混乱中抓住了一线生机，在觉醒能力之后，他记着那夜坠落的幽蓝色流星，不顾大街上危险的丧尸，一点点搜寻确认，直接找到了流星碎片的所处位置，并在强大的能量感染下直接昏迷过去，差点暴毙而亡。 好在，他挺过来了。 当他再次甦醒时，一个关于神明的恩赐故事就此构成。 一切秩序崩塌，他认为，这是天赐的大好时机。而他也确实抓住了这个机会。 捏造出一个虚构的、救世的神明，极力奔走去救下一个个被丧尸围追的人类。在流星碎片的加持下，成为能力者的人就是通过了神明试炼，有资质成为内门信徒的人。那些变成丧尸的，则是不被神明认可、信仰不够虔诚的异教徒。至于那些没能觉醒，仍是普通人的人们……则是还需要经歷磋磨，虔诚为神明传教，牺牲自我为众生服务的……最基层的信徒。 粗糙的框架，简单的构造，一个拜神教脱颖而出。 金字塔般的结构，最顶尖的自然是那位不存在的神明。而他仅在神明之下，而后便是全然信任、狂热信仰神明的能力者们，再下一层，便是一般的能力者。在最底层，在是可以被无限压榨、被当做工具使用的普通人了。 “既展现实力，又展现诚意……希望那两个女人不要不识好歹。”吴半槐低声呢喃着，但心中的不安却无法消减半分。 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个强大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26 02:04:46~2023-01-26 04:02: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冷清然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3章 一二三点圣母值 “暄籍有人了。” 又一次感受到窥探感的郑艺有些无奈：这些精神系能力者可真是……就这样将精神力发散出来查探别人，生怕强者发现不了吗？ 看来杀死那乌鸦并没有给那背后的能力者带去太大伤害，不然那些人也不至于还派一个能力者过来查探。 “嗯？是倖存者营地之类的存在吗？”也许像仲参基地，也许像人类之光那样？ “应该吧。”郑艺说，“他们应该都知道，或察觉到流星碎片的存在与作用。他们要比一般的能力者强上不少，如果发展得当，普通人觉醒成为能力者的概率也很高。” “待会战斗时，你顾好自己就行。” 被人掌控了么？也是，末世爆发，连宛饮月都看到了似乎有流星碎片坠落在这附近，那被别人瞧见也是正常的。只要冷静下来，慢慢也能察觉到其中的与众不同。 只是……如果流行碎片真的被人为掌控，甚至这人还在疯狂的丧尸与变异兽、变异植物中坚守下来，彻底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势力并将暄籍占领下来……有流星碎片的加持，这方势力的实力一定比人类之光要可怕得多。 不会有百八十个……甚至更多能力者吧？按照宛饮月所说，说不定还有一些宠物变异变得强大了，但仍忠于人类什么的。余沂楠一边开车一边想着，越想就越觉得暄籍这地方危险。但她并不觉得郑艺会应付不来，只是还是会难以控制地去担心。 [这边人应该挺多的，要不咱们还是谨慎些？毕竟如果杀太多人，圣母人设崩塌还会倒扣圣母值的。要是人特别多，你直接给屠城了……虽然理论上系统不会判定有人发觉你人设崩坏，但是……万一呢？] 第261页 [郑艺，你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即使有精力恢復丸加持，也没办法以一敌万的！我们对这地方也不太了解，也不知道这片区域的基地如何。万一刚刚的查探只是误会，但他们以为是你主动杀了同伴，认为你来者不善呢？]零一当然明白郑艺其实没有那么重的杀心，一般正常来说，如果别人没有直接惹到郑艺头上，郑艺都不会主动出手。她显然还是很喜欢那纯良无害的真&mdot;圣母人设的。 但那精神系的太不识趣，偏偏找郑艺凑上来送死，那反噬谁能控制得住啊！要是暄籍的人将这事算在郑艺头上，矛盾不就没法消解了嘛。 这边，郑艺已经做好了以力服人，物理超度的准备。余沂楠则在担心郑艺到时候能不能招架得住，在心底发誓待会一定得好好表现，怎么都得帮上郑艺。而零一？它就在郑艺脑子里不断循循善诱，希望郑艺能够冷静些。 [杀神和圣母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标籤啊！这暄籍要是发展得好，说不定是比人类之光还要光明的一个基地有误会咱们先努力解释一下，都是人类，以和为贵啊。] 零一还在想着各种说法试图令郑艺稍微冷静一点。起码不要一上来就开打，至少、至少稍微了解一下这边基地的情况吧？以郑艺的实力，只要一开始不下杀手，稍微震慑一下他们，应该也能使那些人从同伴死亡的愤怒中稍微清醒一点？ 然而，当余沂楠驾驶着改装车转了一个弯后，眼前的一切就令零一惊呆了。 沿路乌压压跪倒了一大片人，如今虽然还没到极寒期那冰天雪地的程度，却也是令人感到寒冷的。可这些人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而已。哪怕冻得瑟瑟发抖，却仍虔诚地对着前方不断叩首！ 零一粗略看过去，竟发现其中还有不少孩童！ 数百普通人？可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零一起初觉得他们都是被逼迫的，可看他们表情，却没什么憎恶逆反情绪。他们虽在寒风中冻得战慄，跪拜与叩首的姿势却仍是标准的、没有丝毫敷衍的。更甚者，零一甚至从部分人眼中看到了狂热之色。 “恭迎神使大人！” 余沂楠略有茫然地减缓车速，她侧头看向郑艺，不太明白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神使？是在说郑艺吗？可郑艺根本没有这种人设啊。 郑艺淡淡地扫过地上跪拜叩首的普通人们，“停车吧。” 改装车停下，余沂楠与郑艺下了车。 余沂楠本做好了战斗准备，可面对此情此景，却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她站在原地，看着满地跪拜叩首的人，看着他们冻得青紫的模样，看着甚至还没有她一半高的孩童也懵懵懂懂如此做着这些动作时，她浑身都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来。 最前面的是普通人，后面则是能力者，不过能力者就只是跪倒在地，并不叩首了。他们只整个人趴伏下去，额头抵住地面表示虔诚与臣服。 郑艺抬手将改装车收起，目不斜视掠过身侧叩拜的人群，她嘴角仍挂着微笑，只看向最末端站着的一群人，“什么意思？” 在与郑艺对视上的瞬间，吴半槐心中的不安预感就再次涌现。他定了定神，努力将后背发凉的感觉压下，带着那些心腹能力者们一步步朝郑艺走来：“我便是吴半槐，与您供奉的是同一位神明。大人已降下神谕，命吾等再此恭迎神使阁下。”他看着到了此时也没有丝毫惊慌惊讶情绪的郑艺，只觉得这人真是太奇怪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他也料想过来者因这宏大场面而不知所措的反应，但怎么都没想到，这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女人就这么自然地受着一路跪拜走了过来，直接质问他是什么意思。 “我？供奉神明？”郑艺嗤笑出声，她眉眼弯弯，脸上笑容在下一瞬愈发温柔和善起来，她看向吴半槐，轻声问，“你称我为神使？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这话说得可不算客气。又或者说，吴半槐猜测了很多种反应，却没有任何一种猜对了。可无论吴半槐心中如何想，此刻面上却始终端住了。他微微俯身拱手行了一礼，“神使亦有阶级之分，您在我之上。” “二位此次前来，想来是为了钥匙一事吧？”碍于身边其他能力者，吴半槐并不想说得太多，便直接引出话题来，他看了一眼落在郑艺身后的余沂楠一眼，顿了顿，又移至郑艺身上，站直后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外面天寒地冻，不如随我来会客厅细细再叙。” 他注意到郑艺一一打量过他身边的能力者们，也看到了更后面的异兽群体。可即使看到了这么强大的一批力量，这女人面上神情却始终未变过。至于那温柔和善的笑容……吴半槐只一想到孙屠仁死状，便从中品不出半分温暖，只觉这笑容骇人至极。 反倒是这人带着的那位……是伙伴还是司机？那位的情绪波动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吧？不过说到底，她们也只有两个人而已，即使其中一人再厉害，应该也难以抵御住所有人。或许、万一情况不妙，说不定也能从她的伙伴处突破。 跟随吴半槐的能力者们虽然觉得隐隐有些不对，但他们也说不出来具体不对劲在哪里。再加上吴半槐长久以来的洗脑以及对神明的信仰，令他们将那些不对劲的感觉忽略过去，只虔诚且恭敬地将郑艺二人迎进去。 第262页 一直到吴半槐领着两人彻底消失在这里，跪在地上的能力者们才陆陆续续起了身。 “身体上的寒冷与苦楚都是神明大人降下的考验，只有通过试炼的忠实信徒才能更进一步聆听神明的启示。” “时时铭记痛苦，感激痛苦，早日成为神明大人最为忠实的信徒！好了，都排队，去那边领一碗热水。”同样也只穿了一件单衣的能力者走出来，领着那些普通人们依次去简易棚子里休息，给他们热水缓一缓。他表情狂热言语高亢，抬手挥动间，能窥得衣服下斑驳交错的新旧伤疤。等把人们一个个安置好后，他稍微理了理衣服，朝高楼仰望去。 神使大人么？比吴大人还要更为虔诚、更为厉害的存在…… 那位神使大人，又是否能与神明对话呢？他如此忠诚，日夜祷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神明的垂怜，哪怕只是一声短暂的启示也好啊。 …… 神使的拜访，令暄籍这吴半槐一手创建的“神国”泛起不小波澜。那些不断叩拜的普通人们对神使的来临没有丝毫怨言，也并不将受冻、受苦放在心上，他们满心满眼都是激动，与身边人分享自己方才的虔诚与专注，祈愿神使大人有注意到他们，能将他们的虔诚报与神明。 “神使大人来了，那我们被降下赐福力量的机率会不会更大些？”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是比吴半槐更厉害的神使，那神明大人放在暄籍的注意力一定会比之前要多一点吧？既然如此，他们得到赐福的机会应该会更多吧？真想也成为能力者啊。不知神明大人何时才会再降下大雨，赋予他们机会新生。 第124章 一二四点圣母值 吴半槐只一关上门，便不再伪装，他转头看向跟上来的两人，斟酌片刻后还是缓和了语气，“二位……开个价吧。” 他展现的诚意已经够高了，甚至将郑艺捧上神使的位置。经过刚刚的展示，这两人对他的总体实力应该也有了大致了解。就算这实力不算什么，那还有那么多普通人呢。他就不信这两人一丁点都不在意那些普通人的死活。 “带我去流星碎片那儿。” 吴半槐一时噎住，这人可真是直接啊。一上来就问流星碎片。“我可以带你们去，但得先提前商量好。” 他顿了顿，本是停下来等郑艺她们追问，再摆出条件。然而郑艺只冷眼瞥了他一眼，并不接话，这话就直接砸在了地上。 吴半槐脸色愈发不好，心底已是有些恼怒之色了，只是碍于郑艺实力并不好发作。他硬着头皮将话又捡起来，自顾自说道：“这末世大家都不容易，我虽是骗了他们，但这么多人不也活下来了么？” “所以，你说的神明是假的？”郑艺看向他，指尖捏着一黑色小方块打转，“你给我安上神使的身份，那你又是什么。” “当然是假的，要真存在神明，这世道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呢。”吴半槐嗤笑一声，他反正是不怎么信神的，“我自然也是神使。你我同为神使，因你实力强大，我给你等阶在我之上，这已经是很有诚意了。” “你们如果想留下来，我也会好好招待你们，命人也给你们建一栋房子，也能让你们去看钥匙……也就是流星碎片。但你们绝不能想要独占或者拿走那碎片。”吴半槐说，“如果你们不留下来也没事，我会把一切圆上。你们配合我不要露馅就好。食物、水，或是你们想要的其他物资，只要能找到我也会为你们提供，就当我们是合作关系，如果你们下次再来，我依旧会这样招待你们。末世嘛，交个朋友。” 他说完这些，却发现这两人表情淡淡，似乎依旧不怎么满意的样子。他咬咬牙，觉得她们是不明白神使这个头衔代表了什么。他直言道：“神国内的所有人，包括刚刚那些能力者，他们都相信神明的存在，觉得所有特殊能力都是得到神明垂怜才觉醒的。如果没有觉醒，或自己不够厉害，那一定是受的苦难还不够多，只要熬过更多的苦难，一定能得到神明注视。而那些普通人，哪怕无法觉醒，这一世遭受再多磋磨，但只要他们诚心信仰，来世也能求个更好的转世。” “无论你对他们提出什么要求，只要端柱神使的架子，编一个恰当的神明启示，他们都会相信你。神使，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 吴半槐想，他都已经说得这样直白了，这两人总不该还不明白吧？这是什么？这是特权啊！几乎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特权。如果他想，所有人见了他都得行跪拜大礼，所有的物资都得第一时间上供给他，满足他的一切需求。那些能力者们都为他驱使，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极力发挥出自己的作用。甚至于…… “那些普通人里，也还有几个姿色不错的年轻少年，如果你们感兴趣，也可以让他们伺候你。”吴半槐试图找出这两人感兴趣的地方，“能伺候神使对他们而言是莫大的殊荣，他们绝不会有任何抗拒。” 吴半槐其实已经很是恼怒了，郑艺和余沂楠一直不接话，就显得他一个人在这儿自导自演活像个小丑。主观来说，哪怕那女人看他的眼神没有任何不对劲之处，但吴半槐就觉得这人眼神戏嚯十足。 第263页 “你也这样找过伺候的女人或男人？” 说这话的是身后那一位女人，吴半槐看了她一眼，这人的情绪倒是不如主导的那位内敛，但她显然对他说的这些很不贊同。啧，都末世了还有什么道德底线吶？装什么圣人。他惯也会察言观色，便微低了低头，陪笑道：“我可不敢强迫她们，都是些自愿的。我待她们也极好，也不短缺了她们什么，都是各取所需。毕竟我这也是神使的身份，总不能做出强迫信徒的事儿吧？这信仰想要建立起来可不简单。” 只是，虽不是物理强迫，但引导引诱之类总是有的。再冠以什么“圣分娩”之类的说辞，冠上“圣子圣女”等特殊意味的婴孩称号，哄骗着那些全然交付身心的信徒们，实际上与强迫也没什么区别。 对那些普通人而言，二者都无法反抗。 “去流星碎片那儿。”郑艺懒得与他谈这方面的事情，神使这种头衔她可看不上。至于流星碎片能不能拿走或独占……那也不是吴半槐能决定的事。 “行，那就先带你们去那儿看看。”吴半槐自觉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他直接应下，“不过可不能只我们几个人，等我把那些能力者一起都带上。”说不怕是假的，这位精神系真有那么强，到时候说不定直接杀了他带着流星碎片就跑，那他得多冤啊。人多一些，也好让这两人不敢贸然下手。 余沂楠冷眼瞧他，心说随便带，带再多人都不够郑艺一只手捏的。她对这傢伙那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从一开始搞出来的跪拜阵势开始，余沂楠就觉得很不舒服。这与当初郑艺在仲参降雨时，人们自愿的叩拜截然不同。 郑艺抬手捏了一下余沂楠手指，余沂楠才垂眸下去，将情绪都收敛了。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郑艺忽然问道，“你应该是双系能力者吧？其中一个能力，应该与情绪感染有关？”应该是个挺适合传教的能力。 “……在下吴半槐。”吴半槐表情差点没绷住，因为没接触过强大的精神系能力者，被看破后他虽然有些惊恐，但还是努力镇定下来，“我确实是双系能力者。”至于后面那个问题，吴半槐就当没听到了。 他那能力应该也算是偏向精神系的，不过与大众向精神系不太一样，更像是被动能力。让信仰他的人愈发虔诚，让狂热的人愈发狂热，让恨他的人愈发憎恨更像是一种情绪的强化剂。 当然，对他有强大负面情绪的人，都被他想办法干掉了。 他是离流星碎片最近的人，承受的痛苦与接受洗涤后得到的能量也是最多。再加上他从最开始就筹谋好这一切，身披神使身份，除了最初时很是艰难，后面只会越来越顺。 “那地方我隔着一圈建东西围起来了。”吴半槐解释了一句，“不是我不让你们触摸，而是哪怕是再强大的能力者，也很难抵御住碎片中心传递出来的能量。太过靠近，时间长了可能会爆体而亡，除非用特殊手段隔绝能量才能将它移动或带走。” 他说完这些，才出门把其他能力者一块儿叫上，让他们恭恭敬敬跟在身后，将此次出行定为“神使例行查探此处钥匙情况”。 靠近流星碎片那一带已经是郊外了，那边的房子并不多，但也都被推平。植物什么的也都连根拔除，一点没留，这应该都是初期做的。 那附近连残渣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只一圈显眼的砖块土墙堆砌起来，围成一个不算高的圆。每一处与圆圈的距离都有标记，应当是普通人、能力者、或更强一些人最大极限能与流星碎片接触的距离。 难怪吴半槐见她们这个态度，还是愿意带她们来流星碎片这儿。显然是觉得这钥匙没那么好拿。 吴半槐和那些能力者们都安安静静站在圈外，等郑艺和余沂楠自己感受。 余沂楠从那还未瞧见的流星碎片身上感觉到了被大雨淋透的感觉。那股无处不在的灼热刺痛与能量的灌输一併袭来，给她一种沐浴在痛苦中不断变强的感觉。 郑艺牵着余沂楠朝前走去，一直到吴半槐他们标记的最深的那一个记号点时，才塞给余沂楠一颗精力恢復丸和一支营养液，而后松开了余沂楠的手：“你在这儿感应一会儿，不舒服了就退出去。” 对痛苦的抵御与能量的吸收，除了对人体极限的拓展之外，本质上还是对精神、意志的不断消磨。 余沂楠望向郑艺，就看着郑艺轻轻松松跨过了这记号，闲庭漫步般继续朝前走去。 郑艺显然也是能感觉到痛苦的，但是…… 随着深入，没人能瞧见郑艺的表情，只能望着郑艺的背影。 在郑艺跨过那标记时，吴半槐就不自主地屏住了唿吸，他皱起眉头，一方面害怕这人真能接触到流星碎片，一方面又希望这傢伙直接能量爆体死了好了。他甚至连话术都想好了，就说“这神使靠近钥匙后，神明察觉到她品性不端，被末世生活腐蚀了心智，于是降下手段净化了她”。 可那背影走得实在是太轻松了，轻松到吴半槐慌乱起来，有一种接下来的一切都要不受控制的惶恐。 她一步一步地走着，直到瞧见那发散着幽蓝色光芒的碎片。 第264页 它看起来只有篮球大小，没有天外陨石那么夸张，目测也是完全可以随身携带的。当然了，它时时刻刻都朝四周发散着能量，这个世界上恐怕没多少人能成为碎片的携带者。 郑艺感受着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刺痛，感受着脑海那宛若密集针扎的痛觉，竟还有心思想：以迟河清她们的那些隔绝装备，恐怕还真不可能把这玩意运回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27 21:47:28~2023-01-28 19:40: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伤心小狗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26793220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大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hibies 50瓶；a~ 43瓶；槐祺 12瓶；刘亦菲老婆（?ò?ó?、fb是真的 10瓶；日尧、小石 6瓶；天狼守约 5瓶；屑鱼o 2瓶；小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5章 一二五点圣母值 [你能承受得住吗？]零一略担忧地关注着郑艺的身体状况，虽然郑艺这芯子里……曾经可能是位如何了不起的大佬，又或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存在？但那些都只是曾经了，如今的郑艺天赋再怎么强，也只是拥有血肉之躯的年轻人。[要是不行，我们下次再来也可以。反正那吴半槐根本无法靠近这流星碎片，应该也是没办法移动它的。]吴半槐敢说出那么些事情，甚至答应让郑艺和余沂楠来体验流星碎片，显然也是仗着这能量不是一般能力者、甚至不是此时状态下的人类能承受的，有恃无恐。 零一可不想郑艺有半点损失，它甚至开口道：[我现有的模板虽然无法分析流星碎片成分，无法帮助你吸收能量或抵御这股能量溢散，但如果你给我时间，我努力改进一下，升个级什么的……说不定也有希望帮上忙。] ‘好意心领了。’郑艺不紧不慢一步步朝碎片走着，无论是溢散的能量还是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痛苦似乎都无法对郑艺造成一丁点影响。‘这种程度而已……’ 郑艺似乎轻笑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零一的错觉，它觉得那块不规则的、篮球大小流星碎片上的幽蓝色光芒似乎愈发亮了。透过这光亮，它仿佛重新瞧见了那夜划破漆黑夜幕、为世界洒下灾厄的种子。 眼见那女人似乎真要靠近连他也从未那么近距离接触过的流星碎片，吴半槐终于觉得一切都彻底脱轨。他彻底错估了这女人的实力！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连身体强横的变异兽都没办法直接接触流星碎片，她凭什么？她怎么能？甚至看她的背影，她似乎没有吐血、没有难受也没有任何爆体而亡的徵兆啊！ 从一开始，吴半槐听到这两人就是冲着流星碎片而来时，还在心底嗤笑过她们的异想天开。他那时说出不让她们带走流星碎片也只是假装说说罢了，他打心底里就不相信这两人能带走碎片。他如此配合，甚至将实力都摆在明面上，还将普通人们拉过来加重筹码，也不过是害怕这强大的精神系发现无法接触、无法带走流星碎片后发疯，产生杀了他、或想将暄籍取而代之等想法。 可吴半槐怎么都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能靠那么近，甚至真的能触碰到流星碎片！不、这不可能！是的，就算她能离流星碎片那么近，靠近与触摸而感受的能量却绝不是同一量级，如果她贸然上手，她一定会爆体而亡！ 爆啊！为什么她还能站着？她凭什么还能活着！吴半槐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已彻底扭曲，他双目赤红直勾勾盯着那看已看不真切的背影，不再墙外等候，而是一步步走了进去。他感受着能量与皮肤表面接触而产生的似烧灼似切割般的疼痛，整个人愈发疯魔，一步又一步快速地、不断朝前靠近，直到浑身发抖、唇色惨白地来到了余沂楠身边，在那标记处僵住。 他的极限，为什么还是这里？！ 他看着郑艺，看着那人好似完全不受影响一般弯腰下去，就要触碰到流星碎片了！在那一瞬间，他记起那辆被她随手收走而消失的车辆，惊觉这人说不定也是双系能力者，精神与空间双系。无穷无尽的情绪裹挟住他，令他再也顾不得其他，连一惯的冷静做派都丢失了：“你不能碰它！” “你说得没错，我是双系能力者。只不过，我另一个能力不仅仅只有情绪渲染，我还能给每个虔诚信仰我、精神上对我毫不设防的人种下精神烙印！” “如果你带走了神明赐予的钥匙，整个暄籍的人都要因你而死！”在那一瞬间，吴半槐再也无法控制，他勐地转头朝余沂楠攻去，想要将她制服以此要挟郑艺，“你的同伴，也会死！” “？！”余沂楠没料到吴半槐突然发狂，但从这人来到她身边后，她便早有警觉。是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精力恢復丸吞下，抬手以火焰为盾，将那突然卷席过来的黑烟逼退。 也就是这一瞬间，有微弱雨点从空中滴落。余沂楠一怔，她勐地看向中央的郑艺：在这种情况下，郑艺怎么可能还能操纵能力降雨？她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不过，下一瞬，余沂楠就放松下来，因为她从那雨点湿润的皮肤处感受到了烧灼的痛苦。 第265页 末世的第四场大雨，竟在此刻降临了。 “下雨了？下雨了！哈哈哈哈下雨了！”吴半槐被痛得一激灵，而后便是狂喜，他快速收手朝后退去，“真是天助我也！” 这雨水对能力者而言带来的痛楚可不低，对精神而言也是一种负荷。在大雨中，吴半槐甚至都无法走到这原本的标记处。那中央的女人要是不及时退出来，恐怕马上就要精神崩溃了！ 对，他得先退出去，他得想好说辞讲与那些能力者们，说服他们待会一起出手击毙这两人。这雨下得好啊，这一定是伟大的神明察觉到了此次前来的神使实为异端，所以降下神罚之雨，助他们诸恶镇邪。 他快步退了出去，甚至没管身后跟过来的余沂楠，便直接对那些彻底被洗脑的能力者们开口：“大事不妙，那位根本就”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更大的声音给掩盖了过去。点点细雨在这时间已然转大，噼里啪啦的雨珠不断砸下，很快淋湿了所有人的身体，令他们全部沐浴在浑身烧灼的痛感之中。 “这末世大家都不容易，我虽是骗了他们，但这么多人不也活下来了么？” 洪亮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吴半槐僵硬地四周看了看，什么都没发现，可这声音就是他说的！这又是什么能力？是中间那个双系能力者？还是刚刚那位火系？她们难道全都是双系能力者？ “所以，你说的神明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要真存在神明，这世道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呢。” 吴半槐瞪大眼睛，周身黑烟溢散，他看向眼前这些心腹，将精神影响催动至最大：“这都是假的，她是异端！根本不是真正的神使，是我受了她的蒙蔽，被她骗了过去！这些话都是假的，是她捏造的！” 可那宏大的声音却根本不因他的解释而停顿半分，直接将那一场谈话一字不落地放大音量播放了出来。 “不是我不让你们触摸……” 一直到最后一句落下，紧接着便是开始行动的脚步声，而后归于淋漓大雨之音。 “这些都是……”吴半槐还要再说，这天地却骤然变幻。他骇然回头，那瓢泼大雨在一瞬凝于半空，仿佛整个天色都骤晴一瞬。下一瞬，伴随着一声恢弘威严的龙吟，一只长不见尾，只能窥得半貌的水龙冲破雨幕，于云雨之间俯冲遨游而下。它长须直立，怒目圆睁，口衔圆形幽蓝晶石，于半空矗立。 纷纷雨滴落下，似融于水龙鳞甲之间，又仿佛顺着鳞纹落下。 可令吴半槐肝胆欲裂的是这水龙威势吗？是那被龙衔于口中的流星碎片吗？ 都不是。 而是那悠然立于龙首之上，身披金光的女人。 她凌驾其上，仿佛神明降世。眼神饱含怜悯，又似乎冷漠异常。她似乎在温柔地注视他、注视每一个人，可众生仿佛又入不了她的眼。 吴半槐两股战战，无数极端的情绪涌上脑间，一时竟无法反应。他仓惶地发现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他对这人一点、一丁点都不了解，他将一切都错估了！他双腿一软正要跪倒在地，炽热的火焰长剑“滋滋”蒸发过漫天雨水，就那么果断而直接地斩下他项上人头。 切口处烈火焚烧，甚至无血液飞溅。 吴半槐带来的那些心腹能力者本应该质问、甚至立刻拿下这杀死神使的傢伙，可、可不知为什么，在吴半槐死去的瞬间，他们脑袋里某种东西似乎消失了，令他们恍惚一瞬，犹如挣脱了某种桎梏。 更重要的是，他们也都痴痴地、浑身无法动弹地注视着天际巨龙，注视着那俯瞰世间的女人，不！那是 “既见真神，为何不拜？” “一群愚昧痴人，受妖人蛊惑，惶惶踏入迷途。还不回头！” 以烈焰为袍，余沂楠火焰加深，在雨中不断消耗着精神力壮大自己的火焰，令之不断燃烧。她骤然冷喝一声，竟惊得这些能力者倒退几步，他们仓惶对视，就听余沂楠缓缓念出了“末世多灾，圣母救世……”的圣母圣经。 “你们信仰不过都是些伪神，将末世灾害视为考验，枉顾苍生！祂可有尊号？可降下真正神迹？祂可回应过你们，真正帮助过你们？变异兽也能觉醒能力，难道它也信神吗？变异植物灵智初开一窍不通，难道它也知神明吗？” 圣母之神的……人间游走化身？ 这些能力者们还有些茫然，可看到那巨龙与金光之后，再多的问号也被这强大的视觉冲击与威压折服。不等他们跪下叩拜，那些没被吴半槐叫上的能力者和普通人们却是自发地赶到了这里，对着现身的水龙与郑艺不断叩拜。 “是神迹，是真正的神迹啊！” “我们都被吴半槐骗了啊！” 那广播声音巨大，竟将大半暄籍都囊括其中。 【一次性录音设备】：隐蔽而好用，限时三分钟~若需更长时间，可叠加购买哦~ 售价：圣母值_5 【一次性播放器（加强版）】：超大声音，超广范围，超强品质！三超播放器，您值得拥有~（与录音设备搭配使用最佳） 售价：圣母值_10 作者有话说： 第266页 感谢在2023-01-28 19:40:07~2023-01-29 23:18: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白、罗大泡、结城友奈是百合、星辰之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御坂美琴 55瓶；巍笑的小澜孩 54瓶；五重奏 40瓶；金毛压倒哈士奇、45129302 30瓶；谢林 26瓶；天狼守约、μ---、三流文人 10瓶；屑鱼o、小石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6章 一二六点圣母值 余沂楠并不打算让这些人长久地叩拜下去，凝聚出如此大、如此精细的水龙，对郑艺的消耗绝对不小。 就像郑艺出手瞬间，余沂楠在此之前可从没与郑艺有过计划，但她就是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推翻伪神，重造新神罢了。既然这里的人失去信仰就没法活下去，那这份希望让郑艺来给也是一样。至于杀死吴半槐？这傢伙威胁郑艺，说出什么精神烙印时余沂楠可就在他身边呢，趁这傢伙被郑艺震慑得反应不过来，能立刻杀了当然是最好的。难不成还要等他反应过来催动精神烙印，拉所有人陪葬吗？ 她忍受着精神刺痛，和浑身被雨水浸润的痛楚，身后烈焰长袍无风自动。余沂楠目光灼灼，铿锵有力地大声传颂《圣母圣经》，帮助这些骤然失去“神明庇佑”、发现被吴半槐欺骗的人们找到新的精神寄託。 “郑艺，即为圣母！” 刺痛与精神的不断消耗令余沂楠双目被红血丝充斥，但她似乎都感觉不到自己此刻糟糕的状态了，全部的精神力赋予烈焰燃烧，熊熊不灭。 也就是这瞬间，她所处的那一片土地的雨水都倾倒一旁。那火焰很快将她身体烘干，余沂楠转头望向天际，就见郑艺悠然坐在龙首之上，那应当没有任何生命力、只是水流汇聚的水龙却流露出臣服姿态，乖巧将头颅低垂，只口中仍含着那不断散发光芒的流星碎片。 有那么一个瞬间，余沂楠几乎要与其他人一样认为，这水龙是活物了。 “这碎片并非钥匙，也不是什么神明赐予的宝贝。” “世界异变，万事因它而起。虽有强化之能，但尔等过于脆弱，难以承受能量。” “此物，我就收下了。” 郑艺并不在意脑海中响起的一个个名字与他们贡献的圣母值，只有零一认真地将名字与数值一一记录，而后瞧着不断上涨的圣母值激动异常。 天空中水龙化为一股水流绸带，为郑艺铺就出一条晶莹剔透的下凡之路，将她托送至地面，而后消散在茫茫大雨之中。 漫天雨水沾染不到郑艺分毫，她浑身依旧发散着金光，低眉拂过怀中流星碎片，下一瞬，整个碎片便直接消失不见。她抬眸望向雨中的能力者们，他们满脸被雨水打湿，痛苦与刺痛令他们睁眼都难，可他们却都固执而虔诚地对着郑艺叩拜而下。 无论郑艺是不是神明。 凭那滔天之势的水龙，还有能被她随意抱在怀里的流星碎片……以及只是窥视一眼就因反噬落得爆体而亡下场的孙屠仁，这些都足以证明，她已凌驾于大多数能力者之上。如果她是所有能力者中最强的那个，且实力远远超过、以碾压姿态胜过所有能力者，那么称她为在世神明也不为过。 他们都能在吴半槐手下虔诚信仰，造就神国。如今也只不过是换一个神明信仰罢了，这位神明，可比吴半槐口中的那个要真实多了。 至于这位圣母之神要拿走流星碎片？他们这些凡人、这些虔诚信徒，哪里又有拒绝的资格呢？ 郑艺走至余沂楠身侧，餵她再次吃下一颗精力恢復丸，才笑盈盈地看向吴半槐之前的那些心腹。 吴半槐一死，精神烙印消除，这些人多少也会有些感觉。当然，一切的冲击太大，他们此刻难以反应过来、不知所措也是正常的。但只要他们想要活下去，只要他们是聪明人，就能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换了一个新的神明，那接下来……自然得揣摩新任神明的喜好，投其所好，继续虔诚信仰……以此，期待神明庇佑。 “治癒系能力者有多少？”郑艺侧目看向那乌压压一片的跪拜人群，这一次的叩拜与她抵达暄籍时的截然不同，在倾盆大雨之下，一切都变得更加震撼。“谁能主事？普通人如果异变为丧尸，立刻处理。发高烧进行隔离治疗，好好安置。” 这群吴半槐的心腹们大多都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对暄籍内所有能力者都有了解，如果您需要，我能立刻整理出详细名单给您。”那位在孙屠仁暴毙后第一时间上楼通知吴半槐的女人站了出来。她望向郑艺，整个人表情因紧张而显得十分僵硬，她的动作也是侷促的、不安的，这份主动显然耗费了她不少的勇气。但她还是看向了郑艺，并第一个主动站了出来，“我与那些能力者都打过交道，我能处理。” 说完这话，她便没再开口，只僵硬地等待着郑艺答覆。眼前这位“神明”从外表看完全就是个极为漂亮无害的小姑娘，任何人看到她都不会生起太多戒备。可当你真的被这位温温柔柔笑着的姑娘注视、打量时，那股濒临死亡的刺骨寒意却从身后一点点浸入你的骨髓，仿佛随时都会迎来死亡。 第267页 明明她的笑容是那样温和，可自己在这一刻却几乎要窒息了。 好在，这冷意很快散去。女人的心一点点落回来，她仍望着这位“神明”，就听她笑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姒庄静。”她紧张得声音都变了，不过她很快强自冷静下来，认认真真说明了是哪三个字。 一颗小小的，类似糖丸的东西落入她掌心，姒庄静甚至没看清这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她略有惶恐，心中百种心思闪回，最后却一咬牙，并不多想，只一口将“糖丸”咽下，甚至还未吞咽，就要朝郑艺跪拜叩谢：“谢大人赏赐！” 这“糖丸”入口即化，只一吞咽，姒庄静就恍然这糖丸的不同来。她的精神力在快速恢復！在这种恢復下，那雨水的焦灼与脑海中的刺痛感似乎都减缓不少。她的叩拜愈发诚心，然而还未再拜，就被水流直接托起。 “不必讲究这些虚礼，多做实事。”郑艺走至她身侧，极轻缓、极温柔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去吧。” “记住了，我为圣母。” 姒庄静精神为之一振，神采焕发。她高声应下，起身行了一礼，也不瞧昔日同袍信徒，迅速朝人群走去。 “你们这神国，平日里是如何运转的？衣食住行从何而来，各路能力者又有什么分工？谁愿为我解惑？” 他们在姒庄静第一个出声投诚后就很是懊悔，毕竟他们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心思，只是一时被震慑住反应不过来而已。在已经错失最佳机会后，他们这次反应极快，恨不得立刻为郑艺答疑解惑。 哪怕也有人心中疑惑：郑艺不是真神吗？为什么真神还会有疑惑？但他们也没将这想法问出，只与其他人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将一切和盘托出。 他们这边的运作与仲参那边有相似之处，只不过这边的人全然靠一腔虔诚和能接近“钥匙”的殊荣吊着，再配合吴半槐编织的美梦，就这么浑浑噩噩在暄籍为了神明与自己的下一世献出一切。 苦吗？累吗？痛吗？饿吗？一切负面，都是歷练。难受吗？难受就对了！有付出才有收穫，你此刻所经歷的苦痛，都会化作神明恩赐在未来降临。 在极致的情绪下，仅是这些单薄的话术当然不可能让人付出一切，但吴半槐他有感染力啊！他能力就是这个，还能施展精神烙印，能最大限度地去影响他们。 在末世，大多数普通人其实真的没有太大的追求，尤其是在体会过濒死的情况下。他们能吃上东西、喝点水，有个遮风挡雨的住处，能够活着就已经很满足了。 资源不够，物资难以分配？大家都飢一顿饱一顿，都并非全然富足，连基础的物质生活都无法保证，再配合精神洗脑，除了靠信仰神明这精神寄託支撑，他们也没有旁的办法。 在暄籍，哪怕是能力者也是超负荷在干活。植物系、水系、电系能力者从觉醒之后就几乎没有休假了。暄籍的信息情报网甚至蔓延至周边城市，二十四小时没有片刻间隔，所有精神系、侦查系能力者轮班休息，侦查网覆盖极广。这也是他们那么快发现郑艺的原因。 “大家为了神明，能献出一切。”佟洁枫说。她一一细数了各个能力者们的分工与任务表，虽然他们自己并不觉得，但事实……吴半槐对他们完全就是全方面的压榨！ 随着他们的陈述，郑艺和余沂楠才知道这地方居然还有个特殊地窖！是吴半槐尽量去修建的一处无菌房间，在那处房间里，是专供拥有“再生”和“超强自我恢復”能力者休养的。 暄籍每周供给给所有人的肉汤盛宴，就是用这些能力者们自愿献出的血肉烹煮而成！ 甚至，在有些时候如果肉食不够，也会有并非这两系的能力者自愿报名割肉上献，只是这就要配合治癒系能力者进行疗伤，在地窖里长久地居住一段时间了。 这……精神洗脑，能做到这种地步？这也太可怕了。余沂楠有些不可置信。她一联想到吴半槐说的“招待”，就觉得那会是一场“人肉宴”。 可是，虽然余沂楠无法接受其他人、其他信徒的血肉，但只要稍微换作自己……如果让她将血肉献给郑艺，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他们是被吴半槐给欺骗了，被他的精神能力给蒙蔽了。”但说起是否自愿……恐怕其中也有一部分自我欺骗的因素吧。 余沂楠嘆了口气，小声感慨：“一群疯子。”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29 23:18:49~2023-01-30 23:01: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白、随随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四只猫、谢林、小蔺子、空空琰 20瓶；吃烤鱼的小鱼、寂 15瓶；zero、狼年wolfyear、冷清然、夏谨 10瓶；数九 8瓶；天狼守约 5瓶；这是个好名字 3瓶；屑鱼o 2瓶；6322451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7章 一二七点圣母值 但不得不说，这群疯子贡献的圣母值都很高。明明人数一共大概也只有五百多人，却总共贡献出10629点圣母值。 第268页 宿主：郑艺 圣母值：22654 背包格子：11 特性能力：水/治癒（高阶）/随身空间（初阶） 比起那么些许支出，此次收穫颇丰。 姒庄静将一般的普通人和能力者都一一检查了，发烧发热有异常的单独隔离出来，辅以治疗。那些状态无异常的则打发回去休息了。今日异变……大家想要彻底接受，恐怕还是需要点时间的。吴半槐死得太快，“圣母之神”那场面又过于震撼，即使这些人第一时间都信了郑艺，也都持续地、虔诚地贡献出了圣母值，但他们还是需要一点时间将这一切消化。 至于吴半槐那其余几个能力者心腹？在为郑艺答疑解惑后也被赶回去休息了。郑艺可没有收编他们的心思。 流星碎片到手，吴半槐也被处理，这里的人全都脱离了精神烙印影响。不管他们未来是否还会虔诚信仰郑艺、认定郑艺为圣母……这些对郑艺而言都不重要。 “在这儿休息两天，四处转转。”一路赶来暄籍，途中可没怎么放松过的。如今目的达成，这回程之事郑艺可不怎么急切。就说这流星碎片，郑艺也没想要送给人类之光研究。 又或者说，除了郑艺自己，那些研究人员目前可都没法近距离接触这流星碎片。要是郑艺直接当人面拿出来，一瞬间还好，时间一长，那些研究人员恐怕个个都得爆体而亡。 [也许……我们的进度太快了？]零一琢磨着这流星碎片的能量强度，判断道，[说不定按剧情发展，人类能接触并开始研究流星碎片，都是末世两三年后的事儿了。] 不管从什么原着来说，末世刚爆发半年就开始解析末世起因元素……这加速也加得太恐怖了。 [对了，你的状态还好吗？就算一次性吃那么多精力恢復丸……外物恢復始终有限，你、你现在状态如何？]看着那些人彻底散去，零一在感慨一番郑艺大佬的效率后这才意识到刚刚的恐怖消耗，它慌忙关切问道。 ‘我啊，好得很呢~’郑艺意识里的声音轻快无比，‘至于进度，快些也没什么不好。’ 郑艺可不管什么剧情和男女主的。 “郑艺，你头疼吗？”等人都散去了，余沂楠轻拥住郑艺，从郑艺身后伸手揉上她太阳穴，低声问，“我去找他们要个空房间，休息一会儿吧。” “这楼上不都是吴半槐的住处么？”郑艺拉下余沂楠的手，牵着她就朝楼上走去。只是住处而已，又有什么可嫌弃、膈应的？她从不在乎这些。 随意找了处空屋子，郑艺用能力清理一番灰尘，便将床与淋浴间的胶囊取出，弹指间便将它们摆在了屋内。 “……你别再动用能力了。”余沂楠甚至都没能制止郑艺的动作，她才抬手拉住郑艺的手，可郑艺甚至不需要动手，意念之间就将屋子清理干净。 “姐姐~我的精神力很强的，这么一点消耗，不算什么。”她连龙都能凝聚出来，那般耗费心力的大制作都能在瞬间完成，这只是清理个屋子而已，又算什么？至于精神上发出的刺痛感…… “别说，我还真是许久没感觉到这种精神上的刺痛了呢~”郑艺轻笑着伸了个懒腰，抬手勾住余沂楠外衣口袋，将她轻拉了一下，“还算不错。” 余沂楠一时无言，她望着郑艺，有些担忧又有些心疼，只是微微皱眉，郑艺指尖就搭上她眉头，将一切抚去。 “姐姐，你这副模样~”郑艺手指下移，捏起余沂楠下巴，便吻了上去。她似乎发出一声低笑，只是这笑意隐匿于深吻中，给余沂楠带去更深层次的悸动。 余沂楠总是很容易就深陷沉迷进去，整个人意识都变得迷离起来。她发出微微的喘息，只觉得嘴唇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酥麻悸动。而就在这时，郑艺拉着她，将她抵在了淋浴间门上。 “这次，姐姐做得很好~所以，想要什么奖励？” 做得很好吗？余沂楠想到那天际之上、从云雨之间探出半个身子的浩瀚水龙，想到立于龙首之上俯瞰世间的郑艺，那种被狠狠抓住心脏的感觉突然出现。她抿了下唇，微仰了下头，后脑就在门上嗑得一下响。“我…我没做什么……重要的事，都是、都是你的功劳。那种情况下，我只是……只是念了一下之前的话术而已。” 余沂楠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重要的事，换做是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大概也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配合郑艺的……吧？ “所以姐姐是不想要奖励么？”郑艺右手抚上余沂楠脸颊，一路下滑至下巴，又绕至余沂楠耳后，轻捏了一下那染得粉晕十足的耳垂。她指尖撩过余沂楠髮丝，澄澈的黑眸倒映出余沂楠略羞涩的模样，这倒映的影像不断放大，在余沂楠还未回答是与否时，那只手终于绕至余沂楠脑后，与门隔绝开来。 “……”余沂楠努力定了定神，才没彻底迷失在这个吻里。她抬手抱住郑艺，认真道：“你消耗太大了，需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你很厉害，很强大……但是、但是，我还是很担心你，很心疼你。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能做到一切事情，你无所不能，但是……在那时候，我也真的害怕你爆体而亡，害怕你吐血昏迷。” 第269页 “就算你是真正的神明……” “我也会担心的。” 郑艺注视着她，安静听着余沂楠有些不好意思又格外认真地说完这些话。等余沂楠忐忑地期待她的反应时，郑艺忽地嫣然一笑，凑近她贴着她轻声耳语：“我知道啦。” “我明白你的心意，所以……姐姐不需要再解释那么多。”郑艺说。 “你做得很好，做得很棒。” “是我想要给你奖励。” “我想吻你。” …… 在从郑艺和余沂楠那边离开之后，这些吴半槐曾经的心腹们独自冷静下来，回忆起过去种种以及今天发生的一切，总有一种踩不到实处的梦幻感。 一切都是假的？是吴半槐骗他们的？一切都只是……骗局而已？精神烙印…… 那，今日来的那女人，那个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女人，难道真就是真神吗？ 他们思索着余沂楠当时说的话，反覆琢磨着余沂楠的言语圣母赐福么？拥有那般强大到不可思议的能力啊……那位圣母，郑艺…… 她至少拥有三种能力吧？精神力那么强大，一定是有精神系能力的，同时，她也具有储物能力。至于那睥睨万物的水龙……也许，也能用水系来解释。只是如果她真的拥有三系能力，且每一种都这么、这么地可怕，称她为神明……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她、祂，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神明呢？ 圣母……这一词也值得琢磨。 她甚至可以直接接触流星碎片，她的身体及精神能承受住流星碎片的能量！ 想到流星碎片，这些能力者一点都不心动是假的。只是以他们的实力，连吴半槐的距离都走不到，更别提从郑艺手中得到那碎片了。他们甚至都不敢开口祈求郑艺把流星碎片继续留在暄籍。要是惹得那位不开心了，将流星碎片直接取出往他们身前一放，他们估计都来不及逃离碎片范围就要爆体而亡了。 那女人看似温柔和善，但只要想想暴毙的孙屠仁和直接被斩首的吴半槐，他们就能明白那两位并不是什么“大善人”。 对这些吴半槐的心腹而言，今晚是个无言的难眠之夜。 明日……会发生什么？那两位会怎么做？会怎么对待他们？“神国”是否还能继续存在，难道她们就真的放手让姒庄静接受一切吗？要知道，姒庄静之前可也是吴半槐的心腹，如果说吴半槐做了一些天怒人怨的事儿，他们这些人也全都不干净，他们都是同伙。 吴半槐死了，瞧那位的态度，对他们每周一次的“肉宴”是牴触的。虽说他们这些心腹在衣食住行方面比普通人优渥了太多，但他们也是会去喝上一碗热汤的。眼看马上就要到极寒期，这、这如果取消了……普通人和那些能力者那边该如何解释？是否又得推出别的措施来替换？ 他们满心忐忑，一方面对郑艺有些半信半疑，另一方面又有些期待被郑艺认可，他们对姒庄静生出些许的嫉妒，也会暗自期望能得到郑艺的信任及重用。 太多的问题，太多的未知与忧虑笼罩在他们身上，令他们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哪怕是主动站出来，并将那些人全都努力安置好的姒庄静也是忐忑不安的。她抓住了机会，也不在意郑艺是不是真正的神明，反正那两位绝对是真正的强者。只是……哪怕投诚得快，她到底也曾经效忠过吴半槐，如果那二位认为她是墙头草，是不忠不信的小人该怎么办？ 何况，吴半槐那傢伙……并非没做过恶事。作为神权中心的一位男性人物，他并非什么正直君子。只是无论做起什么恶事，都会给那事披上一层“神明”外衣作为掩饰罢了。 作为心腹，自然也是知情者。 姒庄静再次翻了个身：如果……如果明日她主动去请罪，将吴半槐曾经做的事全都说出来？可这样会不会太突兀了？那她去认罪呢？ 夜愈发深了，姒庄静一闭上眼，脑海中便浮现那少女温柔至极的笑容，与那漾着盈盈笑意的黑眸。那分明、分明是极美的画面，可当那黑眸看向她、目光落在她身上时…… 好似穿过了她的肉丨体，直击她的灵魂。 她被看透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30 23:01:56~2023-02-01 02:40: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玄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面瘫的猫 100瓶；大白 76瓶；一氧化二氢 66瓶；廿一 50瓶；晨星 44瓶；星辰之光 30瓶；刘亦菲老婆（?ò?ó? 20瓶；铭叙、三寸旅途 15瓶；铁甲小饱、清歌、潮汐 10瓶；莫倾、南年 6瓶；大猫、天狼守约、爱吃小胡的肘子 5瓶；迈拓拾二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8章 一二八点圣母值 吴半槐死去的第二天，末世第四场大雨依旧下着。 曾经的“神国”居民们照常清醒过来，望着窗外仍未停歇的滂沱大雨，总缓了一下才意识到昨天发生了什么，又改变了什么。 第270页 但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而言，无论如果改变，只要他们能活下来……有吃有住，就好了。 姒庄静起了个大早，尽管她是能力者，看状态看起来还是有几分难以遮掩的憔悴。显然，昨晚她没睡好，说不定都没怎么睡。她认认真真用自己份例中不算多的水资源洗漱，又将衣服努力压平顺直，穿戴整齐后还在镜子前认真确认没有任何不妥后，才前往郑艺与余沂楠休息的那栋楼。她不敢贸然上去，只挺胸抬头站得笔直，安安分分在一楼等候。 此时天色还未大亮，就在姒庄静以为自己会要等待很久时，郑艺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走了下来。 “你们这边，食物库存还有多少？” “！”姒庄静吓了一跳，她竟完全没有意识到郑艺的靠近，还是郑艺出声她才发现！不过她很快回答道：“够所有人勉强吃一个月。但等这次大雨过后，种植园的作物又能催收一波，到时候，就又有新粮了。”只是，到时候极寒期来临，新粮具体有多少也并不确定。 “燃料呢？度过极寒期，火系能力者够吗？” “我们存了很多稻草和木头。在高温期后建了炭窑，也做了一点木炭储存着了。如果极寒期极端天气持续不超过一个星期，就是够的。”姒庄静认真回答道，尽量不去使用什么“可能”“应该”“大概”之类的词语。 “如果我把这里全都交给你打理，你有信心带领所有人度过极寒期，保普通人不死么？” 姒庄静呆住了，她有些发愣地看着郑艺，这位姑娘嘴角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只是说出的这话令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这是……试探吗？还是，还是真的要将整个……整个暄籍都给她？这怎么可能……难道，这是在考验自己是不是下一个吴半槐？ 姒庄静对上那双黑眸，脑海中万般想法一一冒出，又一一被她掐灭，她抿了下唇，深吸口气，同样坦诚道：“我不是很有信心完成，我只能说……我会尽全力去做。我能力有限，实力不算顶尖，行事也不算果决。我、我……吴半槐之前，靠着神使、神明的名号，也做了不少……事情，而我什么都知道，却没有干预，我是旁观者。” 姒庄静没有说什么实力差距、神明信仰或是被吴半槐精神烙印控制、被吴半槐能力影响等等一系列原因去为自己开脱。 “嗯。”郑艺随意应了一声，她一抬手，五箱泡面就这么出现在地面，高高堆起。这些都是末世前她或买或零元购的，如今倒也不需要堆那么多在货车上放着。 这些都是袋装泡面，一箱24包，一共也就120袋而已。 放完这些，郑艺直接花费两百点圣母值买了两百袋速冻水饺，满满当当的冰冻水饺们就直接堆在了泡面旁，几乎堆满半个一楼。这一袋里有三十颗水饺，与泡面加起来，凑合凑合也能让暄籍所有人吃上还算不错的早餐了。 “你叫人过来搬走，支大锅一起煮了，给每个人分上一碗。”郑艺看向她，“所有人都要吃到，能做到吗？” “……可以！”姒庄静怎么都没想到对于她鼓起勇气那么长一段话，郑艺就回了一个“嗯”，然后就……自顾自地又给她发布了新的任务。但是，这也是一种态度吧？ “一百二十袋泡面，两百袋速冻水饺，每袋内有三十颗水饺。” 姒庄静打起精神来，飞快应了一声。她看着郑艺说完这些便直接上楼。她也不再傻站着，而是快速看过泡面和水饺，确认数目过后直接转身去找其他能力者来帮忙。 那些曾经的心腹们被找过来时还是都很积极的，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无论郑艺是否真的是神明，他们都得在郑艺面前服服帖帖的，并且还得想尽办法去讨好那位大人。这时候，姒庄静找他们来帮忙，一听与郑艺有关，他们哪里有不应的？ “这些、我靠，这水饺看起来很新鲜啊，一点都不像冻了大半年的。这是什么口味？” 酸菜猪肉、牛肉大葱、猪肉荠菜、韭菜鸡蛋、什锦菌菇、玉米蔬菜、黑椒牛肉、至臻虾仁、鲜美鲅鱼…… 五花八门的口味令这群能力者们嘴巴都合不上了，佟洁枫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他怀疑自己还在做梦。“这、这我末世前都没见过这么多种口味的饺子啊！速冻水饺有这么多口味来着？” “你们说，那位到底是不是神明啊？这、这是怎么变出来的？”这个能力者越说越小声，最后忍不住压低了声音猜测，“总不会这全都是石头变的吧？我们吃下肚以后，在肚子里不会又变回来了吧？” “……”其他能力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畏惧地偷瞄了一眼楼上，根本不敢搭话。 “那你待会别吃。”姒庄静无语极了，“还愣着干什么？存进空间，待会大家分几个大锅一起煮。先煮饺子，然后再煮泡面。先给那些普通人人手分一碗，小孩子也要给。分完普通人再分能力者，我们几个最后。” “啊？不是，姒姐，你顺序说反了吧？” “这是那位的意思。”姒庄静一脸虔诚与认真，她一一看过这些能力者，语气莫名，“照做吧。那位，可是圣母之神啊。” 第271页 圣母…… 雷霆手段，菩萨心肠么？ 他们不再吭声，也再没二话。那有空间储存能力的快速将一切打包，一行人快步踏出这栋楼，有的去厨房那边整理厨具，有的则去水库取水，还有的去普通人居民楼附近说明情况，管理秩序，以免到时现场失控。 没了吴半槐，他们依旧是分工合作、各司其职。煮着大锅饺子和泡面，闻着那飘香千里的味道，他们忍不住想：这生活似乎与曾经……也没太大的差别。甚至，还更好一些？ 至少，他们如今清醒了许多，脑子里没有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了。不需要三天两头被吴半槐全部叫出去开全体大会，晚上也不必去吴半槐那边值班，继续被吴半槐洗脑。也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没有乱七八糟的神明禁制，也不需要替吴半槐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这一顿早餐在他们看来，简直是末世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顿享受。 外面的大雨仍下着。姒庄静在吃完早饭后，认真去粮仓和仓库看了一眼，将各个数据悉数记下。等大雨停下，炭窑还是得继续开工，作物也得再多催收一波。 虽然郑艺回应她的只有一个“嗯”字，但是……既然郑艺提起了这件事，那她就必须要尽力去做好。那位圣母大人显然是有这个意思的，更重要的是，那两位并没有在暄籍久留的意向。她们似乎只是为了流星碎片而来，从吴半槐死之前空中出现的广播就可以听出，那位圣母在意的只有“流星碎片”。 这是她的机缘。 ……她能把握住吗？她能做好吗？ 暄籍近五百人的命运……她能扛起来吗？ 那位似乎这样问她了，又好像根本没有问过。但姒庄静开始认真去思考这个问题，并认真将暄籍目前的情况以及各类资源调查清楚。在此之前，她虽然也知道，但只是了解个大概而已。 …… “所以，你打算把这里交给姒庄静么？”余沂楠夹起碗里的饺子稍微蘸了蘸醋，抬眼问道。 “嗯，与仲参那差不多就行。”郑艺乖乖巧巧坐在一旁吃着饺子，腮帮子鼓鼓的咀嚼着，“等雨停了再走，还有这么多天呢。足够观察了。” “她实力可能难以服众，等我们离开后，万一有什么意外？” “当众给她一个标记就行，仪式感嘛，神明赋予的印记，令她能随时与我联繫，也算是震慑了。”郑艺轻声说，“我带走了流星碎片，实力摆在这里，那些能力者短时间内不会敢生出异心。”除非过个三年五年的，郑艺一直不回来也不出现，他们的心思才会稍微活泛一些。 “再留点精力恢復丸和营养液给她就行。”如果到了这个地步，姒庄静还是没法掌控好一切…… 那就能者居之吧。如果未来缺圣母值的话，郑艺才会考虑再来一趟。 聊到这里，郑艺倒是想起仲参的冯淑娴了。那位倒是一直没有联繫过她，想来仲参如今发展得还算不错。这接下来的极寒期，应该也能顺利度过吧？ “等雨停了，极寒期就要到了。如果温度实在太低，我们是继续在这里留着，还是赶路回埔碣？”余沂楠将最后一颗饺子吃下，郑艺便将她那碗筷收起，用水流沖洗干净后直接收入随身空间。 “回一趟人类之光吧。”虽然人类之光那边根本没法抵御住流星碎片的能量，但看在提供信息的份上，总得让赵海玥知道这事儿。哪怕远距离，她们应该也会想要感受一下。 至于之后…… 郑艺想到那碎片上的力量，她倒是能吸收也能承受，但其他人不行啊。零一那傢伙也不是很靠谱，让它进化出模板检测这碎片也是天方夜谭。与其等零一，倒不如直接去一趟昌平。 曙光研究院…… 那儿，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呢？ 作者有话说： 二月没有计划，没有加更，连日更计划也无。大概还是随榜更，或者有空就写，尽力写。 老人瘫痪在床没有任何自理能力，吃饭都得要人喂，是坐也坐不起来的那种，恢復……几乎没什么可能了吧，我也想他能身体健康啊，但没办法。嗯，所以我也就是一直去照顾这样子。加更也好，全勤也好，全都有心无力。 …… 感谢在2023-02-01 02:40:38~2023-02-01 22:51: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啊哒 116瓶；肆月巳 63瓶；星辰之光 10瓶；爱吃小胡的肘子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9章 一二九点圣母值 郑艺和余沂楠几乎不主动过问这处“神国”的事儿。当然，吴半槐死了，这神国也就散了，称为“基地”倒也不错，只是姒庄静和其他人并没有为这里取一个新的名字。 虽然郑艺她们并不过问，但姒庄静有任何的想法都会提前向郑艺报备。这基地内虽然没有人类之光那种贡献措施，但大家全都是被吴半槐曾洗脑过的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能力者，他们能活下来，都是非常虔诚、非常自觉的。不需要姒庄静列出什么奖励，他们都能非常主动地去完成该完成的任务，各系能力者只要得到了任务，也会第一时间完成。如果谁中途偷懒，其他人都会主动把那人爆出来，毕竟……这可是为了神明在工作啊，偷懒？太不虔诚，指不定是什么异教徒呢。 第272页 再加上郑艺那日过于震撼的表现……所以，姒庄静的接手也比较顺利，无论是能力者还是普通人都非常配合，没有遇到故意刁难的现象。 就在姒庄静逐步彻底接受暄籍，将所有资源整合、管理的这几天里，郑艺也陆陆续续收到了来自仲参基地与人类之光那群姑娘们、包括祝岚渊贡献出的圣母值。 当然，唯一能贡献到满值圣母值的，只有余沂楠一人。 对此，虽然郑艺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但零一私下里还是猜测过。也许其他人虽然相信郑艺是圣母，认定郑艺是圣母，认可她所作的一切，对她充满了虔诚信仰与认可，但是……各种各样的人，他们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他们想要在末世里努力活下去，所以他们的情绪的程度或许可以很高，甚至也许那些贡献出9点圣母值的虔信徒程度已经达到了99%，可没有到100%就是没有，哪怕差的是0.01%，表现出来也只是9点圣母值而已。 全身心的奉献出一切，看似简单的形容字句，自我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更有人自认为已经全身心付出，但实际上本能仍让自己永远处于第一位。 随着信仰郑艺的人越来越多，得到的圣母值越来越多。零一记录下太多太多的名字与数值，才恍觉余沂楠当初就已经给出的十点圣母值有多么沉重。 [叮！检测到宿主累积圣母值突破50000！奖励：圣母豁免_1、身体素质特效强化药剂_1、精神上限特效强化药剂_1] 这就是累积五万的奖励？郑艺看着出现在背包格子里由特殊容器装载的两支药剂，它们拿在手中分量也不重，内里流动的液体看起来也没有特别粘稠，颜色是半透明、微微泛白的那种，看起来也没有太多诡异之处。 强化身体素质和提高精神上限？郑艺看着手心这两支小玩意，戳了戳零一：‘商城没有新解锁道具？’ [……这两支药剂很珍贵的好吗！作为限定奖励道具，它能无视客观因素，直接提高宿主身体素质和精神上限！虽然您可能是用不上来，但那么多任宿主，也有身体素质和精神很普通、或特别差的那种，这两支药剂一喝，完全都能改变他们的人生了！] ‘要真那么差劲，他们还能累积五万圣母值么？’按系统那种模板走赚取圣母值的路线，一个人给个三五点，怕不是要从二十来岁熬到四五十岁，到时候再提升……有必要么？ [身体素质高了，客观来说也能延年益寿的啦。只是这种不好写在标籤上。]零一倒是不怎么在意，[你快喝了吧，虽然对你来说，效果没那么大，但好歹也是有点增益的。放心，这玩意绝无任何副作用。只是喝完以后身体会有一个提升的过程，一般来说，会睡上一个比较长的觉。] 但如果是郑艺的话……零一觉得郑艺甚至不需要睡觉。 郑艺看了看这药剂，轻唤了一声余沂楠名字，在一旁一边凝聚火焰一边翻看其他城市地图的余沂楠便立刻把手上事情放下，能力一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朝郑艺这边小跑过来。 “怎么了？”余沂楠眼睛亮晶晶的，她来到郑艺身前，抬手捧起郑艺的手搓了搓哪怕郑艺的手一点都不冷。 “药剂。”郑艺将这两支药剂递过去，“一个提高身体素质，一个提高精神上限。也或许有什么不明后遗症，喝完后你估计得睡上一觉。送你了。” “是喝掉还是留着，或者送给别人都行。” [？！没有后遗症，根本没有一点点后遗症啊！这跟精力恢復丸还有营养液都是一样，只是它们是恢復品，这个更珍稀！系统出品，绝对没有后遗症！]零一表现得非常激动，想要为药剂正名。但郑艺显然不在意零一的想法，只笑盈盈注视着余沂楠，等待余沂楠的选择。 “怎么可能送给别人……”郑艺最后一句话说完，余沂楠就略皱了下眉头，她认真端详着手中药剂，这么小小的一支，居然可以提高身体素质和精神力上限么？这是郑艺送给她的礼物……神明的赐福？ 余沂楠莫名就想到这个点来，“你不喝吗？这个对你应该也有用吧？” “效果不大。”郑艺说。 余沂楠点了下头，一点都不怀疑郑艺的话。在她看来，以郑艺目前这种恐怖的实力……这种药剂对郑艺的效果说不定真不大。“就只有这两支么？” “嗯，想要再多也没有了。”郑艺说着，脑子里被零一吵得没办法了，才补充了一句，“是很珍惜的东西。” 余沂楠点点头，直接拧开盖子，将两支药剂倒入口中，吞咽下肚。 “……是苦的，但回味有一点甘甜。”余沂楠抿了下唇，评价着味道。两支药剂的量一共也没有多少，就像喝了两口水一样。不过，她很快感觉身体温度的上升，她的肌肉隐隐发热，有一种烧灼感。与此同时，她的大脑一片清凉，整个精神仿佛被浸入了冰水中，清醒至极。 很快，精神上的清凉消退，倦意袭上心头。恍惚间，余沂楠有一种全身泡在温泉里的放松感，她强撑着集中意识，认真将从喝下到现在的感觉都一一给郑艺说了。 “我现在……有点舒服，好放松……不是我想放松，是被动的。但是……好想睡觉，好睏。”余沂楠半倚在郑艺身上，勾着郑艺手指低声说。 第273页 “去吧，做个好梦。”郑艺将她扶起，贴心地将余沂楠送到床上，“等你醒来，记得去大雨下多淋会儿雨，好好修炼。” “唔，我会的。浪费的时间……我都会补回来的。”余沂楠已经困极了，说话的声音也没什么力气。她眼睛一点点闭上，拽着郑艺衣角的力道也一点点消失。第四次大雨……对她而言也是极好的修炼机会，冒着大雨生火燃烧已是家常便饭，在雨中精细操纵火焰才是余沂楠最近的修炼功课。 虽然是有点好高骛远了，但她也很想捏一个火龙出来。哪怕是迷你缩小版的。当然了，目前还没成功。 余沂楠睡去了，郑艺伸了个懒腰，也照常离开了这栋楼。她漫步在雨中，很快远离暄籍基地，在足够远的地方取出那流星碎片，将它抱在怀中认真端详，仔细把玩，以精神力细细查探。 顺便吸收一下能量，充实自身。 [多合适的移动充电宝啊！]零一忍不住开口道，[而且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它还是大范围武器呢！]唯一的坏处就是敌我不分，一拿出来所有承受不了的都得g。 郑艺并不搭理零一，她指尖拂过这块碎片凹凸不平的粗糙表面，手指按上去，那幽蓝色光芒便从指缝中溢出来，将她整个手掌染成蓝色。 如果当时没有这块碎片，她也无法那么轻松地凝聚出那么大的水龙。 尽管不知道这能量的成分与来歷，但是……这种碎片，多拿到几个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如今也了解到流星碎片了，应该也能记录它的能量。那么，其他碎片的位置？’ [……]郑艺一问到正事，零一就不敢吱声了。它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不敢完全不搭理郑艺，只弱弱道，[如果离其他碎片距离不那么远，我能感应到能量的话……我应该就能定位出位置。] 但以郑艺的精神力，要是零一能感觉到碎片能量了，郑艺肯定也感应到了。 果然，郑艺并没接零一这话，只认真端详着这碎片。 其实，郑艺没把这碎片噼成更小块仔细研究，零一就已经够惊讶的了。 郑艺没在外待太长时间，稍微修炼片刻，吸收了下能量，便在黄昏时分回到大楼之内，简单炒了两个菜解决晚饭。 至于余沂楠……零一猜测以余沂楠的身体素质，应该不会出现昏迷三四天的状况，顶多……明天应该就能醒了。 [对了，仲参基地这一次提供的圣母值好多。圣母值质量不知为什么一下就上来了？再加上人类之光那边零零碎碎的圣母值，经过我统计，一共获得了17784点圣母值。祝岚渊、冯淑娴提供的圣母值都是九点。]等到傍晚时间，零一见郑艺还没睡，便将今天的收穫汇报了下。之后也许还会有比较零碎的圣母值收益，但那个就很少了，可能是小部分人给出的第三次认可？[累积圣母值现在是63299点。] 宿主：郑艺 圣母值：40238 背包格子：11 特性能力：水/治癒（高阶）/随身空间（初阶） “嗯。”郑艺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似乎已经不为圣母值的收穫触动了。她五指张开，一小股水流在她指尖窜动。零一仔细看去，才发觉那是一条极小极小却雕琢得极为精细的一条水龙。 在郑艺那堪称可怖的精神力控制之下，那小水龙仿佛真的“活”了过来，于郑艺掌心遨游、嬉戏。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01 22:51:17~2023-02-03 23:01: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伤心小狗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投怀宋抱、结城友奈是百合、清、大白、罗大泡、天狼守约、一直不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寒思炎 173瓶；春秋分 99瓶；fiee 97瓶；军少、滴i歪 50瓶；毁梦 40瓶；星辰之光、鳗鱼 30瓶；垆 20瓶；谢林 17瓶；岁 15瓶；天狼守约、nathen、清、洛兔子小九 10瓶；zyrkiku、十八子 7瓶；eternity、弃土、狼年wolfyear 5瓶；北幕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0章 一三零点圣母值 余沂楠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清醒过来时，亦是浑身舒畅，神清气爽。她清醒后望着略有昏暗的卧室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喝了药剂才睡的。 她睡了多久？余沂楠不太清楚，卧室内的窗帘被贴心拉上，但因为第四次大雨还未结束，天色过于阴沉，余沂楠也拿不准此刻具体是什么时间。她摸了摸床另一侧的被窝，早已失去温度，郑艺应该起床很久了。 药剂……对，强化药剂嘛。余沂楠坐直身子，她伸出手臂，试着握了握拳。她的身体素质……似乎确实提高了不少？但这样简单是测不出来的，余沂楠没再耽搁，很快穿衣起身。郑艺暂时不在屋内，也许又去雨中散步了？如此滂沱大雨，确实也很适合郑艺提升自己。 余沂楠没再想太多，随手拿过外套披上，就在准备出门去找郑艺时，按在门把上的手又停顿一瞬。她回身过去，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髮，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还是重新整理一套干净衣物，走进了淋浴间。 第274页 ……虽然很想第一时间见到郑艺，但是、但是，还是很有必要进行一下形象管理的。她现在这样急急忙忙冲出去，也太有损圣母形象了吧。 …… 此时，郑艺正在与姒庄静进行简单的交流。就像仲参那样的模式就好，比如每月月初进行一次的祷告，给予她固定的虔信，又比如由余沂楠编纂的《圣母圣经》。至于其他……郑艺并不管理基地的运营模式，只要姒庄静做得不过分，不倚仗权势过分欺压普通人，只要她能带领整个基地的人活下去就行。 她会站在姒庄静后面，也愿意将姒庄静庇佑在“圣母之神”尊号之下。包括举行降神仪式，在所有人面前给予姒庄静独特的通讯标记之事，郑艺也告知了姒庄静。 “可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好。”郑艺的要求太简单，放手得也太彻底。只是当整个暄籍的责任都被她接手之后，姒庄静心中的忐忑不安就越来越浓了。她当然会尽力做到最好，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优秀多么全能，哪怕眼下已逐渐临近的极寒期，她都不确定是否能安然度过。 尤其是，当之后郑艺她们离开之后……姒庄静并不确定那些能力者的态度是否会改变。就算是曾经的同僚之前与她一样都被吴半槐认定为心腹的能力者们，姒庄静是能感觉到他们对她掌控暄籍有些不满，或者说不甘心的。 毕竟，曾经他们都在一个阶层，如今她实力没有改变，却站在了吴半槐的位置。而一切的原因只是当时她第一个、主动地开了口。 也许他们觉得不公平，也许他们觉得“神明”这样太儿戏太随意了，可他们即使不满不甘，这些情绪也不可能朝郑艺倾泻，那么很自然地就对准了她。 “你害怕他们的嫉妒？”郑艺看向她，那双黑眸就那么直直地看过来，令姒庄静无处遁形。 “……嗯。我实力没他们厉害，如果他们联合起来，我打不过他们。”本心里，姒庄静是希望郑艺与余沂楠能够留下来的。她们太强也太厉害了，仿佛无所不能。 “那就换别人来做。”郑艺轻笑着说，“暄籍，无论谁来掌控，对我而言没有区别。你可不能指望我呀~” “是害怕责任太重，还是觉得庇佑这么多普通人压力太大？又或是曾经的同袍对你虎视眈眈？这么些天过去，你感受了些什么？你抓住了这个机会，从你开始接手的瞬间，就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了。即使你现在自愿让权，你觉得……在我离开后，下一任对你会是什么态度？” 姒庄静讷讷地站着，郑艺的语气不重，甚至堪称温柔，她一连串问题说得极为轻缓，也令姒庄静的心一点点定下来。她望着这个笑盈盈的姑娘，望着这位神明……郑艺能对她说这么多话，可见是、是有些欣赏她的。姒庄静其实也没想到郑艺居然会愿意对她说这么多。 “……”姒庄静略沉默片刻，“如果，我想要杀鸡儆猴，想要杀死……对您虔诚，但是对我不满的能力者……可以么？” “你是暄籍的管理者。”郑艺开口道，“我宽恕你。” “我会做好的。”姒庄静回答道，“我会令您满意。” “选好赋予你标记的地点吧。”郑艺轻声道，“我会为你赐福：一月之内，方圆百里，风寒不侵。” “是。”姒庄静不敢直视郑艺黑眸，可听见这话，仍忍不住动容。她俯首而下，“谢谢您……”选择了她，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可郑艺并没受这一拜，极为随意地直接转身离开。姒庄静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微垂眸下去，很快振作起来。她站起身，目送郑艺离开之后才转身回房。 宽恕啊……姒庄静眼睛逐渐亮起来，她想到那一两个哪怕有所隐藏却仍对她露出恶意的能力者，眼底杀意一闪而过。 那就，希望那些人有点自知之明，可不要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儿。神明，可不会再宽恕他们的罪恶了。 …… [你应该看出她原本的意思了吧？]零一忍不住好奇道，[我以为你不会去安慰她那些话。] ‘她想要我一个态度而已。’郑艺随意道。 与以往一样，这场大雨雨势虽有变化，但一直持续着，从未停歇。密布的阴云如压抑的黑幕笼罩在整片天空，沉闷的叫人摸不到一点光亮。 郑艺漫步在雨幕中，仿佛打着一把隐形的雨伞，没有一点雨滴沾染她周身分毫。 “郑艺！” 淋漓大雨之中，一簇火光就那么穿透过来。 余沂楠看到郑艺之后，直接奔跑起来，一长串火焰自她周身萦绕，她来到郑艺面前，格外激动地抓住火焰一尾，送至郑艺眼前，“你看！这是我凝聚的” “火绳？” “……”余沂楠那本欲脱口而出的“火龙”二字被卡在咽喉，她被噎了一瞬，“是、是的。这样燃烧的一长条，在雨里发光，很温暖也很漂亮。而且因为它面积很大，所以很考验我的精神力凝聚。” “药剂的效果很好，我觉得、我觉得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精神力也提高了不少！还有，对于火焰的温度，我好像也能更好掌控了，大概要不了多久，那超高温的火焰刀我应该也可以凝聚出来了！” 第275页 “这么、这么珍贵的药剂，你就这样给了我……我真的，我好开心。”余沂楠很是激动地向郑艺表达着情绪，她眼睛里闪烁着叫人迷醉的微光，双颊晕红着，浑身都洋溢着喜悦情绪。 她感觉到自己是特殊的那个。她正被偏爱着。 郑艺安安静静地听她说完这些，而后轻轻抬手牵住余沂楠，“是姐姐有天赋，所以药剂才有这么好的效果。” “即使没有药剂，以姐姐的刻苦努力，也很快就能达到这个实力。它只是将这个时间提前了一点。” “姐姐能喜欢这个礼物，我也很开心哦~” 雨水落在余沂楠身上，很快化为一阵阵白雾升腾而起。而在郑艺牵住余沂楠后，那无形的伞好似也将余沂楠纳入伞下，将她一併遮蔽起来。 余沂楠本为郑艺的话感动到无以復加不知道说什么，当感受到郑艺的举动后，她第一反应想要解释自己不需要这样，她是想要淋雨，想要感受那股疼痛，想让雨水淬鍊自己身体的。 不过她并没有说出口，她握住郑艺的手，感受着郑艺的温度，忍不住将将之捧起，在郑艺手背上落下轻轻的、虔诚的一吻。 “如果你想要离开这里，不用管极寒期，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余沂楠轻声道，“我现在，可以做到了。”也许会有些吃力，也许会有精力消耗过度的情况，但余沂楠觉得自己能坚持下来。只要郑艺想，那就没必要在这里继续停留。 可以去埔碣，去昌平，是任何一个郑艺想要踏足的地方，无论她们之前去过没有。 “姐姐，你太激动啦。”郑艺的声音有一点点无奈的感觉，她轻声说，“再过几天吧。” “标记还没给呢。而且，我想给他们简单设个屏障，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帮他们度过这次极寒期。” “屏障？”余沂楠眨了眨眼睛，猜测这应该也是郑艺的某种能力，她并不细问这能力具体是指什么，只关心道，“会消耗很多信仰值吗？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没什么影响。消耗，也不是很大。” 暄籍的人们啊，曾经都信仰着吴半槐口中的神明。既然她取代了那不存在神明的位置，总得稍微展现一下真正的神迹与恩赐嘛。更何况，这么些圣母值，也总归是要用出去的。 吴半槐的死亡与神明的骗局，到底还是对暄籍造成了不小的动盪。如今气温已经很低了，只是还没结冰、落雪而已，姒庄静匆匆接手，时间紧迫，可能还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一个不知会持续多久的极寒期，对普通人而言绝对是难熬的噩梦。 “既为神明，自然得渡一下世人呀~”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03 23:01:04~2023-02-04 23:19: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095、结城友奈是百合、形同陌路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芝士猫猫 63瓶；原上草 44瓶；四只猫 40瓶；星辰之光 30瓶；小蔺子 21瓶；形同陌路 20瓶；白衣、似雪 18瓶；1874 17瓶；铁甲小饱 12瓶；天狼守约 5瓶；肆月巳 3瓶；4721121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1章 一三一点圣母值 金色的神明光辉照耀世间，所有的寒冷与风雨都被隔绝在外。在暄籍世人的注视下，金色的神明印记一点点在姒庄静手背烙印，就此达成永恆不变的契约。 【无限通讯标记】：可为任意对象施加标记，在手背处形成特定纹路。具有此标记者，有三次与宿主无限距离交流机会。机会耗尽纹路消失，标记作废。（註：每次机会持续5分钟） 售价：300圣母值 【末世庇护屏障（高阶）】：以放置目标为中心，半径为一百米的保护圈（持续一个月） 售价：5000圣母值 这么几天里，郑艺陆陆续续也又收穫了一点圣母值，累积点数达到63366点，这5300一支出，倒还剩了35005点，依旧是一笔巨款。 在姒庄静获得标记的第二天清晨，居民楼以外雪花飘落，极寒期翩然而至。 暄籍的居民们对昨日的赐福本没有那么深的感触，毕竟是姒庄静得到了神明的印记，与他们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们只是一个见证而已。至于“一月之内，方圆百米，风寒不侵”，他们也没有太多触动。 直到极寒期来临，百里之内四季如春，他们能所以行动，甚至穿单衣行走在大街上。而一旦踏出百米距离，温度便直逼零下，天寒地冻，让他们一下就冻得清醒了。 余沂楠跟郑艺清晨吃过早饭后，一同在雨中漫步，就瞧见那些普通居民和能力者一个个兴致勃勃地在那百米距离的边缘不断来回反覆尝试，体验一秒春暖一秒冬寒的落差感。 也许是好奇，也许是凑热闹，又或是想近距离体验“神迹”的奇妙之处。总之，本没有明确划出距离的边缘几乎被人给围了一圈，以人墙直接构成了一个圈。 “真是神奇呀。”余沂楠望着人群，忍不住感慨道，“你真的越来越像神明了。” “是么？”郑艺轻笑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要，在人类之光暴露身份么？其实……让他们信仰你的话，赵海玥已经知道一切了。周曦月、云绫涧不是与赵海玥关系都不错么？不宣传，只交易，以信仰交换这一个月的庇佑，令避难所度过艰难的极寒、高温期，我想……她们应该都愿意答应你的。” 第276页 余沂楠说这些，又想，但人类之光的生活其实还算不错，即使是普通人处境也不算困难。她们是真的有在努力将所有人都庇佑下来，想要成为“人类之光”。对大多数人而言，恐怕没办法那么轻易就对一个“神明”交付信仰，没办法那么容易就认可郑艺吧。 即使展现这种屏障，每个人贡献的信仰值大概也不会高到哪去。人类之光的能力者太多了，高层也不是周曦月的一言堂……郑艺展现得多了，说不定还会引来其他不知死活人的觊觎与窥伺，又或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研究些什么？余沂楠倒是不担心郑艺会吃亏，只是…… 如果真发生了冲突，人类之光就这么覆灭了，也太过可惜。 “……算了，当我没说。毕竟事情也不一定会按照好的方向发展啊。”余沂楠嘆了口气。郑艺也不可能太过突兀地主动去提起这些、提起合作。 “他们有能力处理好一切，能度过危机，就不需要过度去干预、去帮助他们。”郑艺开口道，“即使是暄籍，我也不可能每一次极寒、高温都给他们提供屏障庇佑。” 想要在末世活下去，最终还是得靠他们自己。郑艺可以在他们濒临绝境、遭遇危机时出手相助，但不可能永久地为他们保驾护航。 她向来随心所欲、不可捉摸，如果那些人将活下来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她身上……只会自取灭亡。 …… 神明要离开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连一般能力者都难以抵御的极寒对她而言根本不可能构成什么威胁障碍。没有什么能阻止她的离开。 “您还会再来看看吗？”姒庄静望着郑艺，到底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我一定会把这里建设起来，带领大家努力活下来。您为我争取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将一切做好……” “您……会回来看看的吧？” “谁知道呢。”郑艺露出一个笑来，她抬手对姒庄静轻挥了一下，便直接坐上改装车，“好好努力吧。” 余沂楠则对姒庄静微微颔首，“那么，有缘再会了。”她坐上驾驶座，很快将车辆发动起来。 “祝您一切顺利。” 伴随着一句极轻又咬字极为清楚的衷心祝福，余沂楠驾驶改装车穿越了暄籍那的屏障范围，闯入冰天雪地之中，疾驰而去。 久久的，姒庄静望着那已看不见车影的方向，她忍不住踏出一步，刺骨寒风侵入她体内，没过多久，皮肤就被冻得生疼。她缓缓吐出一长串白色雾气，对着郑艺离开的方向行了一礼，而后便坚定地转过身去，走入屏障之内。 这末世再无神明，如果有，那么只能是郑艺。 愿圣母之神的光辉，早日遍及天下。 …… 离开暄籍，余沂楠还是很快乐的。毕竟那儿被郑艺施加了屏障，这气温一下就上去了，余沂楠晚上激动了想贴贴郑艺，还会被郑艺推开降温。 只是这虽然离开了，大部分时间却是在开车赶路。她驾驶时得全程用能力将车内和车体温度保持上去，也没空贴贴郑艺，给郑艺暖手。而郑艺开车时……余沂楠就更不敢打扰了。 终于，很快便到了黄昏时分。极寒期天色暗得很快，余沂楠十分积极地找到一处荒废已久的店面，在门口停下车，牵着郑艺不断将热量度过去，甚至将火焰凝出，令热烈的火光照亮周围。 “今晚吃什么呀？”从下车到走进这店铺，哪怕是郑艺用能力清理附近灰尘时余沂楠都没撒开手。如果不是怕打扰郑艺行动，余沂楠都想整个人将郑艺抱住，将郑艺整个圈在怀里了。 “火锅？”郑艺任由余沂楠牵着，“吃个牛肉炉子吧。你想吃哪一种？” 商城内的牛肉炉子有牛三鲜、牛杂、纯牛肉、牛蹄筋、黄金管五种类型。一锅售价8点圣母值，对如今的郑艺而言完全不算贵。 “我都可以，我不挑食的。”余沂楠捏着郑艺手指轻声说。 “姐姐一直这样用能力，不会难受吗？”郑艺低眉瞧着余沂楠微动着轻捏她的指节，“初级屏障，100信仰值就可以持续一天哦~可以将这附近笼罩起来……姐姐累了一天了，或许晚上可以睡个好觉？” “？！”余沂楠一愣，她顾不得继续捏捏郑艺那软软的指尖，就急急开口道，“那也、那也太贵了吧！一百点！我根本一点都不累的，我可以的，我、我……我抱着你就能睡个好觉了……”她期待了那么久的极寒期，期待了那么久的贴贴！她明明一直都很想给郑艺暖暖身子的。 这可是极寒期诶，这个时间再不抓住，又要轮到她被郑艺嫌弃的高温期了！ “……我就是想抱着你嘛。”余沂楠瞧见郑艺嘴角的温柔笑意，忍不住垂头丧气道，“你明明都知道的。”她的小心思根本瞒不过郑艺，可郑艺偏偏要故意这样逗她。明知道……明知道可能是玩笑，郑艺也许并不会那样去做，但她还是会、会忍不住去猜测那百分之一的可能，并为此焦急起来。 “这可是极寒期，我等了好久。我就是想抱着你睡，给你暖身子，发挥一下我火系能力者的作用嘛。你都给我喝了药剂，难道不想检验一下我的进步成果么？”余沂楠环着郑艺絮絮叨叨地说着，见郑艺没有推拒，才放心大胆地撒娇起来，“别开玩笑了嘛。” 第277页 “我可不想你明天精神过度消耗，昏睡过去。” “才不会！我会注意的，我不会过度的，如果难受我会告诉你的，你、你给我吃一颗精力恢復丸就好了嘛，那个才三十，屏障要一百呢。”余沂楠如此说着，慢慢松开手不再环抱郑艺，让郑艺将铁锅架起，取出牛肉火锅放入其中。她不必等郑艺开口，便直接将炉子点燃。 这牛肉火锅与一般的不同，和之前吃过的罐装牛肉火锅也完全不是一个东西。它的酱料和香料都是特制而成，再加上系统商城出品的优质加成，只等锅一开，扑鼻香味便充斥满整个屋子。 这牛肉火锅汤汁浓郁，滋味鲜美，突出的便是“香辣”二字。越吃越香，越吃越辣，没有任何腥臊味。初尝时，牛肉紧实弹牙。如果不喜欢这种口感，可以多炖煮一会儿，令它炖得软烂入味起来。 炉子一开，米饭一蒸。酱红浓稠的汤汁在米饭上稍微一浸，便叫人食指大动，想不多吃两碗饭都难。 “这也太幸福了。”余沂楠捧着米饭忍不住发出赞嘆。 除了面对郑艺时，余沂楠其实是个非常容易满足的人。 “郑艺，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余沂楠说着说着，又感动起来，她眼眶微红，“我好喜欢你。” “嗯。”郑艺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口中，面不改色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04 23:19:48~2023-02-05 19:52: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伤心小狗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aki、大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永夜 77瓶；星辰之光、奶啤了解一下 30瓶；天狼守约 20瓶；肃肃慕雨、血语星雨 10瓶；南年 6瓶；63537219 5瓶；北幕 2瓶；4721121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2章 一三二点圣母值 极寒期，整个世界再次被风雪统治。白色的帷幕从天空落下，狂风在窗外唿啸着，捲起一片片雪尘，叫那不断落下的鹅毛大雪打着旋飘落。 这场大雪令整个世界再次陷入沉睡，一片寂静的白色中，所有生物的活动痕迹都被遮盖。无论丧尸、植物或是异兽与人类，仿佛都与这待机的世界一起沉眠了。 窗外唿啸的风声宛若某种野兽的怒吼，狂风不断扑打着窗户，好似下一瞬就会破窗而入。 余沂楠以废弃布料擦去窗上凝成的白雾，有些无奈地想到：上一次极寒期，分明没有这样大、这样兇狠的狂风。 这一次，连降温的速度也变快了不少。天色总是压抑的、阴沉沉的，余沂楠就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雪可下，好像要将全世界的生灵都埋在雪底下一样。 赶路，倒也是能赶路的。只是极不方便，还很麻烦。毕竟……积雪太深了。余沂楠也没想到只是一夜过去，雪就堆了那么厚！踩上去倒还是松松软软的，人一下就陷进去了，走路倒还勉强，火系给它融化了就行。但开车就不那么方便了。 狂风大雪，再加上这样深的积雪，虽然给这辆车车轮装上了防滑链，但该熄火还是得熄火。明明余沂楠已经很努力在给车内控温，保护车体了，但……熄火就是发生了。 这也是她们还没回到人类之光，在半路找了处废弃房子略整理了一下，就暂时住下歇息的原因。 “姐姐，是故意的吧？”郑艺拿着一根在外搜集的树枝拨弄着火堆灰烬，将烤好的红薯从灰烬里一一找出，“就算去了人类之光，我也不会贸然给他们屏障呀。你还是可以抱着我睡的啦~” “没有，真的，我真没有！”余沂楠百口莫辩，她一面觉得郑艺是故意这样说来逗她玩，但另一方面又感觉自己是怎么都洗不清了。她在窗户边站了一会儿，最后只垂头丧气道，“虽然我是很想跟你在一起二人世界，但我才不会……故意去耽误你的行程。” 郑艺朝她招招手，自然又随意地将话题揭过，“姐姐，红薯好了，来吃一个？” 余沂楠有些无奈地在心底嘆了口气，倒也确定郑艺就是故意那样说的。她很快靠过去，在郑艺身边坐下，将地上的红薯拿起。作为火系能力者，她是不怎么怕高温的，哪怕这红薯很烫，她也能轻松将它剥开，露出内里金黄细腻到流出金黄糖汁的果肉。这独属于红薯的香甜气味很快溢散开，余沂楠轻轻吹了吹，将手上这红薯分去一半递给郑艺：“还是有一点烫，吃的时候小心些。” “谢谢姐姐~”郑艺甜甜地道了声谢，将那一半接过来，半吹着，小口吃起来。 “……”余沂楠被这一声叫得有些不自在，她总觉得郑艺好久没有重新拿起这娇软柔弱的天真甜美人设了。但突然来这么一下……余沂楠耳根微红，掩饰般地低头吃起手中红薯来。 这红薯的香甜软糯自然不必多说，在大冬天捧着热乎乎的红薯吃上一口，更是暖上心头，甜到心里。 好像无论是什么食材，只要是郑艺拿出来的，这品质放在末世前也是极为难得的。余沂楠想，在末世之前，她冬天也没少吃烤红薯和烤玉米，但像郑艺这样随便一个都非常甜、果肉直接金黄流汁的，还真挺少遇见。 第278页 烤红薯、烤玉米、烤甘蔗……郑艺熟练地取出食材简单处理一番，直接上架子继续烤了起来。“姐姐还想吃点什么吗？晚上再来点烤肉如何？” “够了，已经够多了……玉米和红薯都能吃饱了。”余沂楠赶忙摇了摇头，她可吃不下那么多东西。末世食物稀缺，即使郑艺总有能力变出这些食物，但也绝不是凭空白得的，怎么能随意浪费？ “嗯，那就明天再吃。”郑艺应了一声，将架子上切成小段的甘蔗细心翻动，“明天白日里，还是稍微赶一下路吧。” “看一眼人类之光极寒期时的情况。”如果祝岚渊、许兰君或是那些女人们有所难处，郑艺也能稍微帮上一点。 毕竟，这一次的极寒期应该会持续一个月吧。如果一直不赶路，在这小房子里待一个月等极寒期过去……虽说并非不可以，但时间太长了。 “好，我明天会格外注意的。”余沂楠復盘着自己给车升温的操作，回忆着是有哪里没顾及到，等明天一定得控制得更周全才好。“这次熄火，虽然我真不是故意的，但……应该还是在某些地方有了疏漏。”明明精神力都提高了不少，她对火焰与温度的掌控也愈发得心应手…… 大概是许久没有像这样运用能力了吧。毕竟之前温度一直很高，她都没机会给车升温，保证车整体和车内的温度维持在一个恰当合适的恆定数值。 “多练练就好，极寒期很长。”郑艺轻笑道，“说起来，这也能算是姐姐的一种修行方法吧？” “嗯……” 等到夜晚降临，余沂楠与郑艺各自淋浴之后，便一块儿躺在那可携式胶囊床上。时间还远未到睡觉的时候，在这末世也没什么其他的娱乐渠道，余沂楠只把郑艺圈在怀里抱住，发散着温度将郑艺浑身捂得暖暖和和。 [真难得啊，我还以为会被关进小黑屋呢。]零一看着她们亲昵依偎的画面，忍不住感慨。[话说，余沂楠一直对你表白心意，你以后也不打算回应一下吗？]明明郑艺之前无论什么话都信手拈来，真真假假都让人分辨不清的，哪怕是骗，怎么就不能稍微骗一下余沂楠呢？她们明明都已经这样亲密，情侣之间该做的都做过了，怎么还是……仿佛隔着点什么呢？而这层似有若无的阻隔，关键显然在郑艺的态度上。 ‘你还记得你是什么系统吗？’ [这不是有大佬您嘛，被您这样带着，哪还有我发挥的余地？我往后统生就是以您为中心，为您服务，为您打辅助的！]零一这段话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等说完这些后，它又问回来，[我这不是好奇嘛。您到底是怎样想的呢？]难道是因为前世？ ‘好奇心害死统。’显然，郑艺没有与零一闲聊的意思。她闭目靠在余沂楠怀里，整个人都暖洋洋的，放松至极。 “有机会，去泡温泉吧。”郑艺忽然开口。 “啊，好的。”余沂楠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她一口应下，而后才考虑道，“如今还有温泉么？那些人工的应该废弃了，自然形成的……无论哪种，水质应该都有所污染吧？” “这不是还有我嘛~”郑艺懒洋洋道。 “那，我们建一个？”余沂楠想，她也能为水加温呀。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与热水泡澡没什么大的区别。她蹭了蹭郑艺，低声道，“那就随缘嘛，之后不是要去昌平么？总会路过一些城市的。等去了人类之光，我去图书馆找找书，或者问问赵海玥她们，再一起做地图路线。” “嗯，等下次高温期，再去其他地方转转吧。往北走走，那些城市温度说不定会低一点。或者去其他城市看看不一样的海。”郑艺声音极轻，闭着眼睛好像快要睡着了，“姐姐，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想去的地方……余沂楠略思考几秒，忍不住又蹭了蹭郑艺，“我不知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哪里都很好。” 山林？海洋？沙漠？雪山？要说末世前，可旅游的景点一只手可都数不过来。至于末世后……郑艺可不需要考虑什么安不安全的问题，如果她想去的地方有危险，那危险的也该是那地方的变异生物。余沂楠如此想着，真觉得去哪里都行。 “那就慢慢来吧。” 末世还早，别说把澪国全都逛上一遍，以郑艺如今携带了流星碎片的实力，凝水跨海……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实现。如果真让郑艺再成长个几年，环球旅行估计也不在话下。 …… 埔碣。 “换班了换班了，换下一批火系能力者来。你们走之前记得登记，贡献值直接打入身份卡。让所有雷电系的能力者准备着过来，把尽量多储存些电力备用。”赵海玥裹着厚厚的大衣，兢兢业业地组织着能力者工作。 人类之光对此次极寒期早有准备，提前准备了不少燃料与电能。只是这样的极寒具体持续多久并不清楚，用能还是得计划着来。为了保障大部分普通人不被冻死，能源的消耗也实在是太大了。如今火系能力者们的宿舍都被重新分配，尽可能让同性居民与火系能力者混住，以此让火系能力者在休息时也能一定程度上为同伴供暖。 第279页 “真是的，就不能派个火系，或者派个身体素质加强的能力者过来吗？我一个精神系我容易么我？”赵海玥一边认命地用几乎冻僵的手帮这些人登记、备註，一边忍不住开口抱怨，“火系就算不用能力，他们也没其他人怕冷啊。他们被动不就是御寒么？” “我不是也陪着你吗？火系能力者就那么几个，都轮换着上了，让他们再任职这个价格太贵了。就算是发贡献值，也不能给出的太离谱吧？避难所物价一失衡，全都得玩完。”周曦月在一旁搓手跺脚，也是冻得鼻子通红，她一边拿出登记表处理着她面前这队列，一边回赵海玥的话，“你就是对我不满意。要是云绫涧陪你，你就不会这么多话说了。” “……”赵海玥无语地瞥了周曦月一眼，语气莫名，“我才捨不得让云绫涧陪我受冻呢，我就是单纯对你让我加班不满。”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05 19:52:04~2023-02-07 23:21: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伤心小狗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res 3个；罗大泡 2个；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チョウニマ 203瓶；carolgirlxx 50瓶；ares 46瓶；歆心、洛_ 30瓶；只爱看漂亮小姐姐的书 25瓶；60491447 20瓶；一碳二酸、50553403、祁皓 10瓶；南年 6瓶；爱吃小胡的肘子 5瓶；屑鱼o 2瓶；北幕、五重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3章 一三三点圣母值 等赵海玥和周曦月好不容易忙完换班，周曦月正打算邀请她一块儿吃顿晚饭呢，远远就瞧见穿着厚实羽绒服的云绫涧赶了过来。 外头风雪唿啸，白雪几乎在她帽子上、身上盖了一层。连唿吸间的热气都仿佛要冻成细碎冰渣了。 “这么冷，你怎么过来了。”赵海玥两三步赶忙跑上前，还没去拉云绫涧，怀里就被云绫涧塞进两个还是热乎的热水袋。 “刚好工作结束，接你回去吃饭。”云绫涧笑了笑，眼睫毛上都沾着雪花。她看向后面一点的周曦月，“要一起吗？” “行，那就厚着脸皮蹭个饭。我来下厨。”周曦月丝毫没有作为电灯泡的自觉，她走近过来，见云绫涧手里空空，怀里也不像是有更多热水袋的样子，便开口打趣，“真是，你们两在一起之前还不怎么样，现在处对象了就孤立我了是不？连热水袋都送单人份的。” “你手套厚得很，要什么热水袋。”赵海玥可不惯她，“要热水袋找你哥去，或者你自己找个对象。天气怪冷的，别在这酸了，快点走，快回去烤火。” 周曦月没继续与赵海玥继续说下去，毕竟冷是真冷。她缩了缩脖子，抬手将帽子拉下了点，跟着她们快步朝宿舍走去，边走边关心问：“你们煤炭之类的份例还够吗？要是缺贡献点，给我说，我还是能借你们一些的。” “够的，待遇不是你们定的么？科研人员有固定的煤炭补给。”云绫涧轻声回答着，“强化药剂已经初步完成，第一轮测试很成功，配方应该没有大的问题。根据剩下的材料……应该可以制作出一批比较稳定的一型药剂。” “可以拿出几支，授予在极寒期做出最佳贡献的能力者们。” “行，知道了。具体等回屋暖和了再谈。”周曦月说着，就被迎面的大风颳了一脸雪，她闭着眼睛硬着头皮努力往前走去。好不容易一步一步走到居民楼下，那刺骨寒风已经穿透羽绒服，将她浑身都冻得僵硬了。 “这极寒期……极端天气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周曦月嘀嘀咕咕地抱怨着，就瞧见那两人并肩一块儿往楼梯上走了。 ……还挺好，根本没有让她插进去的空间。 真是，明明是三个人的友谊，怎么其中两个突然就在一起了啊！？这搁以前，她也没看出这两对对方有意思啊！ ……不，仔细想来，这两人在读书时好像就特别的互相照顾？后来群聊里虽然也加有她，但因为她比较繁忙，这两人倒是经常光明正大约出去玩。现在想来，那不就是约会，不就是培养感情吗！ 云绫涧饭菜那么难吃，赵海玥这傢伙之前云绫涧一邀请她试菜，她都不带犹豫直接就去了。那葱油烙饼只能说是可以下咽的正常味道，属于正发挥，但赵海玥还就是格外爱吃，如今末世了云绫涧还给她做。 周曦月在后面跟着那两人，这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最后冒出深深的疑惑：这两到底是什么时候好上的？这绝对不可能是最近才在一起的吧！ 跟着这对“新人”进了屋，周曦月脱下手套帽子，狠狠搓了搓手，令自己稍微缓和些。云绫涧已倒了热水递过来，让她捧着慢慢喝。 “家里有一些冻肉。还有点土豆。”云绫涧转身给赵海玥也递过去一杯热水，顺嘴说道，“凑合一起炖了，吃面条吧。” “我来做。”周曦月快速接话，直接朝厨房那边走去，“赵海玥说你俩过年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那么不信呢？你们要是之前就背着我偷偷好了，直接告诉我也没什么，我不会在意的。” 第280页 “有必要偷偷背着你吗？”赵海玥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摘下眼镜认真擦着镜片，“在那之前……大概，嗯，我俩处于双向暗恋阶段？反正谁都没……嗯，我不敢太主动。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要是贸然表白……反正就是有点害怕。”说起当时的想法，赵海玥有些含煳其辞，只说了个大概。 “先把土豆炖肉炖上吧。”云绫涧催了周曦月一声，“待会再聊，我正好也有点事要问海玥。” “哇喔，是我也能够听的话题吗？”周曦月浮夸地发出感慨，手上动作倒是利索许多，将冻硬的土豆在温水里滚了滚，而后给它削皮、切块。 肉切成片，再将它稍微煎一煎，再一起炖煮，最后调味。等食材炖得略软烂，汤汁也浓稠起来时，这时候再另起一锅煮上清汤面条。这样的温度，周曦月懒得将面条再过一遍凉水，直接将它盛入碗中，浇上一勺土豆炖肉和汤汁，稍微拌一拌就能直接吃了。 这应该就是，盖浇面？ “没想到你这么久没下厨，做菜还是一绝。”赵海玥接过碗筷，坐在桌边尝了一口，便出声夸了一句，而后才看向云绫涧，“是有什么事吗？” “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云绫涧将面条拌好，为方便吃，重新又扎了一下头髮，“那只特殊丧尸，不是你制服的吧？” “！？咳咳、什、咳、什么？”赵海玥这口面差点从鼻子里呛出来，她努力平復着唿吸，略整理了一下眼镜，将表情管理好，“当然是我制服的，除了我难道还有第二个精神系能力者吗？” “应该只有我察觉到不对劲，我没上报。周曦月也不是外人。”云绫涧表情倒是平静，她甚至还能继续照常进食，“那丧尸脑内的幽蓝色液体……也就是制作强化药剂的主要材料，这液体的数量不对。它脑中液体应该被人取走了一大部分。”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去询问一下拿走的那人，再匀一点给我们吗？”云绫涧看向赵海玥，言语间完全是商量的语气，没有任何听赵海玥多余解释的意思，“应该，是个很强大的能力者吧？比你、比我，甚至比避难所内大多数的能力者都要强。” “初一，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啊！”周曦月瞪大眼睛，端着碗一时竟没心思吃面了，“我们的感情淡了啊！” “……”赵海玥欲言又止，她不自觉地推了下镜框，摸着自己的鼻尖不吭声。 “很强大，很危险么？ta不许你暴露存在？”云绫涧倒是能推测其中发生了什么。或许那存在只是偶然路过的某位强者，又或者……“当时与你在一起的，还有祝岚渊和练琅溪。再就是……余沂楠，郑艺。”她字句清晰地吐出这几个名字，认真观察着赵海玥的微表情与小动作。 “噢，所以，是郑艺？余沂楠和郑艺，但你对郑艺这个名字反应更大。” “这两个能力者……好像之前有听你提过来着。之前，祝岚渊小队失踪那次，你好像就跟她们一起出的任务。还有地图，是余沂楠画的。”云绫涧一说这两个名字，周曦月就有了印象，她微皱着眉回忆道，“你当时好像还说给我引荐来着，但她们离开了基地，我就没见上。后来你也没提这一茬了。” “许兰君奶奶与她们组过队，但我询问许奶奶，没从谈话中发现她们二人有什么不同。”云绫涧显然做足了功课，也并不是突发奇想要来问赵海玥的，“我询问过练琅溪抓住那丧尸的情景，但她表现得很逃避推拒，什么都不跟我说，最后藉口有约会离开了但根据我后续观察，她没有答应任何人的追求，仍是单身。” “祝岚渊的说辞与你当时说的一样，但微表情会有些许的不自在。因为我事先有大胆假设，所以追问了当时在那学校里救回那么多女人一事，她当时一瞬间的表情反应也很僵硬。”云绫涧说起这些事情时，情绪是很稳定的，不急不缓、娓娓道来，好似在与她们讲故事一样。她看向赵海玥，“我记得，郑艺的代号是圣母吧？有一点巧合的是，当初救回来的那些姑娘们，每周都会向‘圣母大人’进行祷告，她们信仰着那位救下她们的‘圣母’。” “而在新年这段时间，在郑艺、余沂楠离开人类之光之前，祝岚渊邀请了她们，以及当时被救的所有姑娘们，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 赵海玥眼神飘忽，嘴唇都有些发白了。她是不想对云绫涧有所隐瞒的，周曦月在一旁的视线也很令她心慌。但是、但是……那可是郑艺啊！她们根本想不到郑艺到底有多么可怕，有多么厉害，多么不可招惹！ “也……说不定是巧合呢？我跟那些队长的关系都很好，祝岚渊和练琅溪都是我的朋友。余沂楠和郑艺进避难所也是我来登记的，当时郑艺还给了我一罐牛肉火锅罐头你们忘记了吗？都是队长，深交之后我觉得她们都是很不错的人，所以引荐她们互相认识……也是很正常的吧？”赵海玥看向云绫涧，露出些许无奈之色，“你不是也见过郑艺和余沂楠吗？” 第281页 “唔。等极寒期过去，她们应该会再回到这里的吧？既然都是你的朋友……那到时候，你帮我约出她们，我会请假，到时候直接与她们当面聊一聊。”云绫涧看向赵海玥，露出一个笑来，“这样，可以吧？” “……当然可以，有什么不可以呢？”赵海玥笑得勉强，她用筷子将土豆戳烂，恨不得郑艺和余沂楠这辈子都别来人类之光了。 周曦月在对面坐着，眉头就没舒缓下去过：赵海玥这反应明显就是有事啊！云绫涧就这么暂时放过她了？ 明明她也在听，明明她的反应也很大，也有一肚子话想要问。但是这个氛围为什么她就是插不进话，开不了口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07 23:21:24~2023-02-08 22:14: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木、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从心 456瓶；小一不配 23瓶；奶贝不用加糖 10瓶；zzz_777 5瓶；屑鱼o 2瓶；五重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4章 一三四点圣母值 但现实就是，你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它就越会发生。 赵海玥两眼空空在脑子里循环着墨菲定律，在这狂风暴雪唿啸的极寒之日，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昨天才祈祷郑艺她们这辈子都不要来结果如今仍在极寒期内，郑艺她们居然冒着极寒期回来了？！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这可是极寒期啊！当然，赵海玥能理解这等温度对郑艺这种大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更何况郑艺身边还有个火系能力的女朋友。可理解与接受完全是两码事，赵海玥看着直接出现在自家门口的郑艺与余沂楠，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把她俩入内登记的消息偷偷清除，再把这两人偷偷藏进避难所其他房间，又或是将她们偷偷送走这些操作能不能瞒过云绫涧和周曦月了。 “初一姐姐，你似乎不欢迎我呀？”郑艺定定地看着她，忽然眉目低垂，露出几分伤心委屈之色，“你这样……可会叫我伤心的。” “没有，欢迎的。我只是，见到你们太兴奋、太高兴，高兴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赵海玥心说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她一个平平无奇的、无辜的能力者负责人，到底是被迫提升演技和表情、情绪管理了。“这极寒期这么冷，外面大风大雪的，车应该很难开吧？你们怎么……就赶回来了呢？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吗？” “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啦~就是突然想起你了，就回来看看你与云绫涧感情相处到了哪一步。”郑艺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和善可爱，“你不请我们进去休息休息吗？外面可冷了呢~” “……”赵海玥还真不觉得郑艺冷，余沂楠那边升起的暖意她离得不算近都感知到了。郑艺可还与余沂楠手牵手呢！但大佬都发话了，她还能怎么办呢？赵海玥努力维持着表情，试图露出几分热情积极的模样，侧身请二人进来，“是我高兴得失礼了，请进、请进。随便坐。” 郑艺也不推辞，直接笑着进去。余沂楠捏了下郑艺手掌，暗示她不要“欺负”赵海玥太过，而后才有些抱歉地对赵海玥解释道：“我们是从暄籍回来的，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暄籍，她们之前是去那边做什么流星碎片！赵海玥瞬间从左右为难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她看向郑艺，解决了？流星碎片解决了？这意思是……销毁还是带了回来？又或是指将暄籍那边简单清理了一遍，将流星碎片固定在某个安全的地方……只一瞬间，赵海玥就脑补了多种可能，她快速去倒了两杯热水，“那个，暄籍和流星碎片是什么情况？能说说吗？” “当然会说的呀~不过在此之前呢，不如初一姐姐说一说你隐瞒了什么事儿？在我们离开后，是发生了什么吗？”郑艺乖乖巧巧双手接过热水捧在手心，杯中水气在那双黑眸前氤氲升起。 赵海玥嘆了口气，但心里确实解脱了，她又几分如释重负般搬来一小凳子在郑艺她们对面坐下，稍微酝酿一下措辞，就将与云绫涧和周曦月吃饭那事儿说了。顺带将云绫涧的需求、推测以及想要与郑艺吃饭的事也一併如实叙述。 “我真的不想瞒着她，我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可能有秘密的。我也知道，她只是不想逼我说。”赵海玥正襟危坐，她与云绫涧都太了解对方了，在中间没有隔着那层纸后，感情关系进展神速。多年的默契也积攒下来，在两人休息在家窝在一起时，甚至不需要开口说话，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另一方就能知道她想做什么。 “如此默契呀~那就告诉她好了。”郑艺笑眯眯道，“不瞒你说，如今我得了流星碎片，实力更上一层楼。即使消息暴露，你们避难所对我有什么不轨之心……也能轻松碾压啦~” “……”赵海玥总觉得那“轻松碾压”的意思与“屠城”没有区别。她不敢与郑艺对视，只默默移开视线：这大佬，怎么还是喜欢用这等轻松俏皮的语气说出这样可怕的话啊。“说清利害关系，她不会……周曦月也不会拿整个人类之光冒险。”只要郑艺展现出她实力的冰山一角，人类之光那些高层只要不蠢到过分，都不可能主动与她为敌。 第282页 “那我就如实告诉她们了？你们回到人类之光的消息……如果她们稍微有关注的话，应该也知道了。”赵海玥心里还是松了口气的，她可不想再绞尽脑汁地去想一些看起来可行但云绫涧绝不会相信的解释了。“那、那流星碎片的信息……我还能知道么？她们能知道吗？” “嗯哼，当然可以。”郑艺直接将暄籍那“神国”一事说了，包括那些曾经信仰不存在神明的普通人和能力者最后如何信仰自己的过程也一併简单陈述。至于后来的权柄更迭就更不需隐瞒，毕竟郑艺和余沂楠自始至终都不对管理某片区域感兴趣。 她说起这些时的语气格外平淡，可哪怕是一些简单的词彙，赵海玥也能从中脑补出郑艺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当时又会是何等的震撼。 郑艺……是需要信仰的吧？水系？精神系？又或是某种扮演系？也可能是一种全新的能力也说不定。大佬，总是难以探究、不可捉摸的。这才多久？半年多？郑艺就已经达到如此地步。她当初刚来人类之光时绝没有这么厉害，这等可怕的成长度啊…… 赵海玥有点怀疑假如当初郑艺刚抵达人类之光就有如此实力，她会不会直接与人类之光的高层进行对话和“友好协商”，让整个人类之光都信仰她？ “放心，以人类之光如今的发展趋势，我不会进行干预。”郑艺一眼看穿赵海玥的想法，只笑着宽慰道，“只是你们如果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无论是武力帮助抑或知识、信息层面的……交易，总得公平吧？” “那，你需要什么？”赵海玥完全想不到她能给郑艺什么换取交易。郑艺看起来就是什么都不缺啊！“我也为你提供信仰？我信仰你？” “不用，既然云绫涧想要与我聊聊。那你就组织一下，让云绫涧和周曦月一起来吧。如果我没记错，周曦月也算避难所所长之一？她应当有话语权。” “好。”赵海玥一口答应下来，“什么时候？现在吗？我现在去联繫周曦月，然后去实验室接云绫涧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看来赵海玥还真是为隐瞒恋人而感到很不安，如今郑艺一应允，她便有些迫不及待了。“我和姐姐在你这儿休息会儿，弄点饭吃应该没问题吧？” “厨房和厨具您随便用……就是我存的食物不是很多，您如果需要，我回来时再看看能不能兑换些冻肉或是别的什么回来。” “不必麻烦，你只需要接人就好了。”郑艺捏着余沂楠指尖，笑盈盈回答道。赵海玥便没再多说什么，快速起身出门，去办事了。 “姐姐好像兴致不高？” “……没有。”余沂楠眼中情绪复杂，她嘆了口气，“就是有点插不上话，不知道……能与初一聊些什么。”余沂楠觉得她们之间是有些生疏了，但转念一想，这友谊的时间也不长，即便是生疏也…… “只是没有寒暄的情景与情绪罢了。她见到我，满脑子都是左右为难与心虚，自然没心思与你叙旧、八卦了。”郑艺倒是好心情地宽慰起余沂楠，为赵海玥解释起来。 余沂楠在感情方面总是很敏感，甚至还有一点自卑的，心思细腻也爱多想。虽说在谈恋爱时如今已表现得越来越主动、热情，勇敢得一往无前，但处理起其他人际关系……似乎还是有些侷促。 上次与祝岚渊她们吃年夜饭，余沂楠在那儿坐着也很是局促不安。 “等你们之后有机会单独聊聊时，就好了。你可以问问她与云绫涧的感情处理，我们不在时人类之光发生了什么，她最近工作忙不忙，有没有什么短缺。她好奇你我的关系与暄籍之行，你也可以与她交流，没什么不可说的。” “嗯。我知道的。”余沂楠有些不好意思，她反握住郑艺的手，将自己指尖抽出，“我就是一时……觉得有些生疏了。是我的问题，不说这个，待会吃什么？” “姐姐才没有问题，这是正常的反应。许久不见，如今骤然见面，她对你也无什么过问，只与我聊天，是她的错。”郑艺微一挑眉，将杯子放回茶几，抽手站起，简单翻开商城扫了一眼，“五个人……简单做个四菜一汤，就两荤两素搭配，蒸米饭吃吧。” “这极寒期，她们应该吃不到什么新鲜蔬菜……我看炒什么时蔬好呢？” 大冷天的，那就吃些辣的吧。郑艺简简单单从商城内扫购一批食材，又从背包将调料与厨具全都取出。以能力凝出清水稍微一清洗，便将之前未吃完的米袋递给余沂楠，让她帮忙淘洗蒸上。 “擂辣椒荷包蛋、韭菜香干炒肉、清炒小白菜……再来一份酸辣鱿鱼卷，也就差不多了。嗯，随便打个番茄蛋花汤吧。”郑艺简简单单列出菜单，一长列食材便直接从商城来到屋内。余沂楠反应极快地为郑艺生火开锅，转身就将蒸锅布置完毕，将淘洗干净的米饭认真蒸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08 22:14:47~2023-02-10 04:12: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daisy 1个； 第283页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白 33瓶；略略略、星辰之光 30瓶；小蔺子 20瓶；伊伊 12瓶；岁 11瓶；daisy、奕起淋雨、九皋 10瓶；三流文人 5瓶；血语星雨 3瓶；阿木、屑鱼o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5章 一三五点圣母值 “你为什么不能接了云绫涧以后再让我出来？”周曦月一脸恼怒，整个人因风雪缩成一团，那无情的凌冽寒风还不断拍打在她身上，叫雪花迷了她的眼。“太冷了，我就不能直接去你家等着吗？”那余沂楠不是火系能力者吗？初一家里肯定暖暖和和的！ “当然可以。”赵海玥大半张脸都在围巾底下，眼镜镜片上满是雾气，令她整个人难受极了。“只要你愿意与那种大佬处在一个空间。” “她有这么可怕吗？你不是说她看起来是个娇柔甜妹么？”周曦月实在想不懂甜妹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就算她实力再厉害，可那不也是甜妹吗？ 要不是在外不方便，赵海玥真想狠狠给周曦月一个眼神。这傢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她想，为什么周曦月没能看到郑艺追着那可怕的大蓝丨灯泡丧尸跑的画面？更别说郑艺如今更厉害了。只要郑艺有意露出些威势想要震慑她们…… “你快点，都快到了，快去，刷你的身份卡。”能力者负责人的身份卡肯定没有所长的来得方便。她每次来找云绫涧刷卡还得进行登记，登记完还等等好一会儿。 “……我刷也要等啊。”周曦月无奈地嘀咕一句，到底还是顶着大风费劲地往前跑起来，认命地刷了卡。就这么一小段顶着风跑的距离，周曦月都觉得累极了。她走起来都觉得风要把她吹走，这跑起来可真是……负重练习？ “把云绫涧叫出来，有急事。”周曦月刷卡进入实验室外的等候厅，直接摁下外面设置的通讯按钮，联繫上实验室负责人。 “什么急事？”通讯另一头，竟是云绫涧接的，“最近材料不够，极寒期你们也没法外出搜索，手头上没什么可研究的，他们都在思考能发明创造些别的什么仪器，或把现有的改进。我很清闲。” “呃，那你直接收拾好出来。”周曦月愣了一瞬，那正经严肃的御姐音色一下就泄了气，“……具体出来再说。” 而后，周曦月就与赵海玥一齐坐在等候厅的凳子上，两个人缩成一团排排坐，在蓬松羽绒服的包裹下，远远看去就像两个圆鼓鼓的大糰子。 “你不是所长吗？怎么也要等。就没个特殊通道？” “什么啊，人类之光什么时候有特权了？……好叭确实有，但也没那么离谱吧。而且，这等待时间显然是等云绫涧消毒、换衣服，整理完出来的吧！” “早知道刷我自己身份卡了。平白多个你来找云绫涧的记录。” 周曦月磨了磨牙，到底是没再怼回去。就赵海玥这个样，不说话装装样子还是很能端得住的，但谈恋爱又不能端住。云绫涧到底和她是怎么看对眼的？而且，不计较不知道，一计较起来这俩对她的态度和对对方时的态度，是双标吧！ “久等了。”云绫涧快步走来。 那边周曦月还没反应过来，余光就瞥见身边影子一闪，赵海玥已然沖了上去。 “你也来啦？是什么事……与郑艺她们有关？她们来了？”云绫涧伸手扶了一扶赵海玥，还没等赵海玥开口，便轻声问道。她试着一猜，就瞧见赵海玥这表情，显然，她猜对了。 居然在极寒期赶路回来了吗？那这实力可真是……云绫涧又想到她们去的是暄籍，而去往那儿的目的是流星碎片。她们如今回来了，岂不是意味着“与流星碎片有关？” “！”赵海玥瞠目结舌，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只能被动地点头。“是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赵海玥严重怀疑云绫涧给她家按了什么监听装置，不然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极寒期呢，哪可能发生什么大事。你与周曦月同来，昨日里才聊了那些，随便猜猜而已。”云绫涧笑着解释，她本想抬手摸摸赵海玥的脸，给她整理一下围巾，但抬起手才发觉自己手指冰凉，想了想还是将手放下了，只穿上手套，将赵海玥的手拉着放入自己羽绒服的大口袋里。“走，先回去吧。别让她们久等了。” “郑艺……很厉害的。”赵海玥欲言又止，“你们不能以一般能力者的标准去看待她。放眼全世界、全球，她也绝对是最为顶尖，最为恐怖的那个。” “暄籍当地曾经的领导人是双系能力者，其中一个能力还是精神系，他是暄籍那最强的能力者。可他却无法太靠近流星碎片，更别提触碰了。其他能力者如果强迫自己离流星碎片太近，只会被狂暴的能量冲击得爆体而亡。”赵海玥说起这个很是严肃，她郑重道，“可郑艺，就那么把碎片带回来了。” “可这消息也是她们给你说的啊。”周曦月忍不住插话问，“万一有夸大成分呢？” “……只可能有省略成分，绝不可能夸大。”赵海玥虽是回答了周曦月，但根本就不带回头的，她仍认真看着云绫涧，继续说道，“在拿到流星碎片之前，她就能轻松追着那发光丧尸跑。那个引领尸潮，如今被你们研究的精神系丧尸，在见到她出现的瞬间直接开始逃跑了！她很强。我甚至无法用能力去查探她，她……有劝告我，说、说之前那些精神系能力者，对她使用能力的，全都爆体而亡了。” 第284页 “……直觉告诉我，她没说谎。”赵海玥仍清楚记得自己当时的感受，那种压抑的、紧张且窒息的，被冰冷包围，离死亡极近的感受。 “……”周曦月抿了抿唇，理智上觉得这也太夸张了吧，这要是真的，那该多恐怖啊？人类怎么可能……这都突破极限了吧？如今末世才多久啊，再怎么进化、变异、觉醒，也得有个上限吧？可感情上，她看着赵海玥的模样，发觉这位好友是如此的郑重且认真，甚至在说起这些时，还有一种发自肺腑的畏惧情绪。 郑艺……么？ 她垂眸下去，没再插话。毕竟，马上就要见到了不是么？ 云绫涧则是捏着赵海玥的手，认真听她说完，而后才同样认真地回覆：“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我会注意的。” “一只引领尸潮的丧尸，对整个人类之光都是棘手的存在。却被她轻松解决，这样一个人……一种存在，在得到流星碎片后，只会变得更强，更不可招惹。”云绫涧看向周曦月，“她应该取走了那丧尸脑中大部分液体。而那小部分留下的液体，在不断的实验尝试、消耗后，经过一系列稀释提纯，甚至能制作出令你我都能提升能力的强化药剂。曦月，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 “我明白的。”周曦月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这样超乎常理、超乎想像的存在，她留在人类之光，甚至愿意与我们见面，她、她能图我们什么呢？灭除这个避难所，对她易如反掌吧？她之前还一直隐藏身份……”难道这就是大佬的爱好？喜欢隐藏在普通人之中，低调行事？ 赵海玥她们没再耽搁，快步朝家里走去。一路上，哪怕风雪不停、行路艰难，赵海玥还是断断续续、极为努力地将自己与郑艺、余沂楠相识、相处的大小事说了出来。她尽可能地希望云绫涧能在正式见到郑艺之前，就对郑艺有一定的了解。 极擅伪装么？ 云绫涧垂眸下去。圣母这一代号，以及郑艺的所作的那些事，郑艺……可能是偏向“善”这一面的？ 终于，她们来到了居民楼下。厚重的大门关闭，将唿啸的风雪隔绝在外。周曦月识趣地第一个上楼，不与这两人抢并肩的位置。 “叩叩” 斟酌过后，站在熟悉的、赵海玥的门前，云绫涧深吸口气，认真敲响房门。 那么，这样强大的存在，到底是 脚步声响起，很快，门直接被拉开。首先从门内疯狂钻出的，竟是一股叫人垂涎三尺的饭菜香味！？ “你们来得刚刚好哦~去里面洗洗手，可以直接盛饭开吃啦~”门口这小姑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且屋内暖气很足，便衬得她肤色白里透红，极为可爱。那双黑眸极为清亮，大大方方扫过她们三人，眉目流转间自有一股清灵之气。“水龙头打在左边，会有热水的~” 云绫涧，确实愣住了。这是郑艺吗？还是……她看向另一边正在收拾厨具的女人，那女人察觉到她的注视，便回眸看来，一双黑眸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整体也没太多表情，只淡淡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唿了。只是从她下颚紧绷的线条来看，应该……有点紧张侷促？ “不要盯着姐姐看啦~在陌生人面前，姐姐总是有点紧张的啦~”郑艺微微挪了身子，挡住云绫涧视线，只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令云绫涧她们顺着视线移至客厅里原本空荡的角落这怎么突然多出一个小房间来？这是，洗手间？带淋浴的？ “先去洗手。外面冷，洗完手再来盛饭，边吃边说，不急。”赵海玥抬手拉了一下云绫涧，又用手肘撞了一下周曦月，便带着她们往淋浴间走去。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出现的，里面为什么会有热水，但是…… 只要想到这是郑艺的手段，那么无论郑艺拿出什么奇珍异宝，她都不会觉得离谱了。 或许，未来某天她在外瞧见郑艺开高达飞上天，也能冷静地倒杯茶慢慢品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10 04:12:16~2023-02-10 21:57: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子书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四只猫、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0瓶；偶尔滴神 6瓶；屑鱼o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6章 一三六点圣母值 完全，看不透啊。 云绫涧在心底嘆了口气，却也不为此感到过多的惊诧，反倒还有几分果然如此的感觉。 郑艺没有开口，只招唿她们先吃饭，云绫涧便也没有主动再问什么，与赵海玥她们一块儿盛了饭开始先吃起来。 周曦月此刻也安静极了。哪怕郑艺看起来极为寻常，也没有露出任何气势威压，她实际上也没从中窥得什么可怖的地方。但是……看这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再认真深想一下其中的食材，再看看自己手里这一满碗热腾腾的大米饭…… 能在末世活出末世前的温馨光景，绝对是非同一般的大佬啊。 等所有人吃饱喝足，看着郑艺轻轻松松用能力将一切清理干净，不过三五分钟，这屋子就变回原样，连那突然出现的神奇淋浴间都消失了。 第285页 余沂楠将屋内的温度始终控制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温暖区间。在郑艺简单收拾完这些，坐在沙发上时，她便也一併坐过去。 但是，屋内竟陷入了一片安静。无论是赵海玥还是云绫涧，抑或周曦月，她们全都没有主动开口询问什么。余沂楠看向郑艺，却见少女眉眼微阖，似乎有了倦意。 她抬手抓住郑艺的手，摩挲着郑艺手背，仿佛从郑艺这里汲取到了力量，直接开口出声，打破了这片沉默：“初一应该跟你们都说过了吧？有什么事情和疑问，直接说出来就好。” “嗯，我心中确实有很多疑问。”云绫涧轻声开口，她认真注视着郑艺，试图观察出郑艺某些微小的细节变化或动作，但这人好像真的睏倦了，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半边身子倚在余沂楠身上，连被余沂楠抓握的手指都松懈下来，没有用上半分力气。郑艺……此刻应该是一个彻底放松的、完全不设防的状态？会是么？ 云绫涧脑中回想起“极擅伪装”四个字，却很难相信自己看到、感知到、推测出的结果了。她在心底嘆了口气，将一切的心思和技巧全都摒弃，只微闭了闭眼，便再次开口道：“那只特殊的精神系丧尸，据海玥说，它使用能力时头颅盛亮如灯泡，是纯粹的、极炽烈的幽蓝色，那令它发出蓝色光芒、令它拥有远超其他丧尸能力的，是否是它头颅中的那股液体？” 不再试图推测、判断些什么，云绫涧将心中所想直接问出来，也不再去想郑艺是否会有所隐瞒或欺骗。既是有求于人，那她就得展现出自己的诚意。 “是呀。”郑艺那双黑眸半睁，似笑非笑地望向她，她微抬起没被余沂楠抓住的右手，屋子内便亮起那熟悉的幽蓝色光芒那曾存在于灯泡丧尸头颅内的液体浮现在郑艺掌上方，在她的控制下，就那么漂浮起来。“想要？” “想要。”云绫涧答得极为坦荡，她微垂眸下去，没有半分锋芒显露，整个人温和至极，“您需要什么？我们如今制作出的强化药剂效果其实并不算太好，对内里能量还有不少浪费，尚有许多改进空间。如果您不嫌弃，无论我们未来研究出哪种成品，都愿意将最好的那一批交给您。” “在此之外，如果你愿意与人类之光达成某种合作关系……周曦月也会愿意在能力范围之内最大限度地去配合您。” “信仰、认可……我们可以出自个人地去信仰您，但整个避难所的其他能力者与普通人，恕我们做不到。” “所以，你觉得……”郑艺轻声拖长了尾音，语调轻飘至极，根本叫人抓不住，她略微坐起来了些，嘴角轻微的弧度仿佛在笑着，“我需要的是这些么？” 不是。不需要。云绫涧很快在心里给出了回答。明明郑艺什么都没表现出来，态度也正常极了，可云绫涧却莫名压抑起来，她双手不自觉用力交握，捏着自己一寸寸指节。“这是，我们能给出的。” “物资，资源，悬赏任务的帮助，研究成果及进度的分享，微不足道的认可与信仰……”云绫涧嘆息般地吐出这些字句。在她话音落下后，周曦月的声音响起，替她接上一句： “以及，不在权力中心的所长能给出的所有支持。” 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极为玄妙的感觉，无形的、莫名的压力……当你被那双黑眸平静注视时，那种被窥视、被看透一切的感觉实在称不上好受。当你感觉到正在被打量时，那股从内心深处、从骨髓本能之中升腾而起的战慄，会不由自主地传遍全身。 黑暗，沉闷，潮湿，密闭，无处躲藏被锁定为猎物的感觉。 沉默再次蔓延开来。 直到沙发上身子软绵的慵懒少女发出了一声轻笑：“大家~干嘛这样严肃的表情呀？” 赵海玥反应过来时，才松了口气般地咽下一口唾沫，直觉嗓子干涩得难受，那股迟缓的麻痹感慢一拍传遍全身，又慢慢缓解过来。她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能感觉到自己背后惊出的冷汗分明她是在这样温暖的室内。 郑艺，变得更强了。从一种恐怖的阶段达到了另一层更加恐怖的阶段，而这些阶段，赵海玥从未在任何能力者身上体会过十分之一。 “……您还是人类吗？” 赵海玥惊愕回首，就看见云绫涧眼神坚定，平静地问出这一段话来。 “当然~”郑艺笑盈盈地回答道，她那股懒散倦意似乎因这问题而消散不少，她注视着云绫涧，眼底笑意一点点显露出来，她拍了拍余沂楠的手，便抽手而出，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了云绫涧身前，“液体，我可以全都给你。” “流星碎片的能量你们承受不住，不过我可以磨一点粉末给你们研究……你们也可以用以改良药剂。” “那么，藉此发明出探测能量的仪器，在最短时间内给我。应该，不成问题吧？”郑艺抬起手，指尖在下一瞬仿佛就要触摸上云绫涧未曾躲避的眼球，却在即将触摸前停下，她突兀低笑一声，轻声道，“我需要所有的流星碎片。” “我需要所有受我恩泽之人献上灵魂的虔诚信仰与认可。” 第286页 恩泽……包括在哪些程度呢？郑艺出的材料，那么这材料做出的药剂被其他能力者服下，是否受了郑艺恩泽？郑艺之前为避难所可提供了不少水源，大半人都喝下了，这又是否算作恩泽？这范围太大太广了，与招安整个避难所也没什么区别。 “……我们，没办法决定别人如何去想。”周曦月有些为难地开口。 “是圣母，对吗？”云绫涧打断周曦月的话语，她看向郑艺，“不宣传虚渺的教会，不宣扬神明存在，你就是郑艺，是人类，是强大的能力者。你的代号为圣母，而我们宣扬你这个人。” “和周溪霁谈谈，只要他了解郑艺的实力，绝不会拒绝与这样强大的能力者合作，也不会拒绝将这位能力者的存在宣扬出去。极寒期过去，人类之光不是要扩张吗？有这等保护神坐镇，他欣喜还来不及。”云绫涧看向周曦月，与她说完这些话后，才再次看向郑艺来，“这样，如何？” “啊，也能接受吧~”郑艺笑着点了下头，“那仪器？” “我会尽力。”云绫涧说，“回去后我就开始构思设计。只是检测能量的话，应该不成问题。您是要批量生产吗？让所有外出任务的能力者人手一份。” “早点知道其余流星碎片的具体位置，对于你们避难所发展，对整个人类的末世生活，都会有好处的呀~”郑艺只是如此感慨一句，她话锋一转，“决定好会面时间，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呀。最好在极寒期内解决完这些事情，毕竟，极寒期结束，我和姐姐就要去其他城市转转了。” “至于避难所高层其他人怎么想，你们如何去周旋处理……就不要劳烦我啦~你们的事儿，总得自己解决吧？” “我会处理好的。”周曦月开口道。她略握了握拳，脑子里已经想好了许多种说辞。 避难所创立初期，实在是有太多的负责人与领导者了，哪怕最开始她与哥哥无论在实力还是话语权方面都是主体，但随着末世时间深入，各种不同意见都萌发出来…… 说到底，还是得靠实力与头脑啊。 谈完这些，郑艺和余沂楠并没有久留。只说有需要随时联繫即可，整个极寒期内她们都会在人类之光休息。 合作，大概是初步达成了吧？郑艺的态度是友善的。 流星碎片是末世的起因，碎片内含有极为狂暴的能力，既能提升世界生灵，促使异变发生……是一切灾厄的源头，亦是万物进化之基石。 而郑艺，想得到所有的流星碎片。 云绫涧脑袋隐隐作痛，她再一次地嘆了口气，只觉得今天实在是嘆了太多气了。云绫涧其实不想深究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又是否代表了什么……毕竟即使知道，以流星碎片发散的能量以及她们这些能力者目前能承受的上限……她们什么都做不了。 “郑艺……” 如此特殊的存在。或许，她是否也该与余沂楠交个朋友？从余沂楠那边，哪怕能得到更多一点的信息，也能令她安心。 余沂楠……这两个人，到底是怎样在一起的？怎么会在一起的？明明是如此悬殊的差距…… “海玥，你再仔细跟我说一说……她们最初来到人类之光时的细节。”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10 21:57:01~2023-02-12 22:23: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伤心小狗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子书君、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想上班 288瓶；君莫问 267瓶；司止于南 89瓶；伺 84瓶；民政局 64瓶；小芷 41瓶；晨星 35瓶；星辰之光 30瓶；吃烤鱼的小鱼 25瓶；宋柒 22瓶；歆心 20瓶；形同陌路 17瓶；秦渊、奕起淋雨 10瓶；凪翊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7章 一三七点圣母值 “那蓝色液体和流星碎片都是很重要很珍惜的东西吧？就这样分给她们了么？” “液体对我用处不大，至于碎片……也只是给她们一点而已。”郑艺抬眼轻笑，“你心疼啦？” “……你的东西。”余沂楠抿了下唇，想了想才继续说下去，“可能是吧。毕竟那丧尸是你杀的，尸潮是你击退的，流星碎片是你找到并带回来的，而除了你……也没人能做到这些。” 虽然这些事对郑艺而言也许只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她也不在意这些，但是……人类之光方面，所能给予的东西价值相差也太大了一点。 可余沂楠冷静下来想想，也知道赵海玥她们的难处。人类之光并非周曦月的一言堂，而周曦月显然也不是什么霸权的性格。至于云绫涧与赵海玥，她们能做、能给予的就更少了。当郑艺完全不需要别人给她物资等资源时，人类之光……好像也真没什么可以去打动郑艺了。 信仰？认可？确实是可以的。但余沂楠也感觉到了郑艺如今对他人神化她、信仰她、奉献信仰值并不是特别在意了。大概，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状态？ 第287页 余沂楠沉默下来，她想到《圣母圣经》里她当初编出的“普度众生”四字，微垂眸片刻，才开口道：“是我狭隘了。” 余沂楠脑补了些什么？郑艺略有失笑，她可什么都没说呢。 至于为什么答应，为什么合作，又为什么不太过强求信仰值……一来，云绫涧所说宣传她个人是切实可行的，这圣母值本质就只是认可，只需将圣母一词与她郑艺绑定即可，倒不需要人们将她奉为神明。与她们三人的合作，对郑艺来说可以接受。二来嘛，郑艺对人类之光印象不错，对那三人感官也还好。更别提云绫涧是个聪明人。 至于第三…… 做这圣母，本就是要救世的。 令世界安全孵化，成为真正独立的小世界嘛。虽然郑艺仍不知道世界崩坏的原因是什么，但……既然流星碎片是世界末世的起源，那她就将这些东西搜集在一块儿不就好了吗？这碎片对她实力也有裨益，总是不亏的。 至于帮助人类之光，与人类之光合作…… 其实与帮助仲参、帮助暄籍也没什么两样。在这末世呀，想让人类不要灭绝，总得让大家团结起来，看到奋斗的希望才行。像这样发展得不错，又有远大志向的避难所，在能力之内帮助一番也没什么坏处。 ‘你曾说过，此方世界大混乱来临，原着烂尾，而后世界崩坏、毁灭……’ ‘那么，不让它混乱，不就行了？’ 至于男女主……他们想在这末世里谈恋爱，就让他们谈好了。 [这、这哪有那么简单……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大混乱啊。是因为丧尸？还是异兽？又或是变异植物？昆虫？尸潮的话……几年后的事情，末世刚爆发传染上的那些丧尸大部分应该都很保存到那时候吧？应该是不可能的。]零一忍不住说，[这世界那么大，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郑艺轻轻拍了拍余沂楠手背，“姐姐，来玩个救世主游戏吧。” 余沂楠茫然地抬头望着她，只本能将郑艺的手抓握在手心，什么救世主游戏？又怎么玩？余沂楠什么都不知道，但她还是应了一声“好”。 [什么救世主游戏？帮人类之光做大做强，冲出澪国，走出世界，成为所有人的庇护所？]虽然有些离谱，但如果是郑艺，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你要做幕后大佬？] ‘反正也要去找流星碎片，不如将澪国内所有避难所、基地都标註出来。简单清理一下其中蛀虫渣滓，再让他们各自知道其他基地的存在。’ [……全澪国的避难所、基地都联合起来？]零一目瞪口呆，[这也不简单啊。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内斗？如果一方避难所资源紧缺但能力者多且强，另一方过于富裕但人少呢？又或者长期没有丧尸、异兽的威胁，让他们放松警惕……你要在暗地里维持所有存在的平衡？] ‘嘻嘻，你猜？’ [……]零一被狠狠沉默。它猜……它觉得如果真发展到这一步，以郑艺的性格，说不定会像那夜看流星一样看着世界毁灭呢。 “怎么玩？”在零一的沉默中，余沂楠倒是为郑艺的安静而略有不安，她侧头望向郑艺，追问道。 “现在，游戏已经开始了啦。”郑艺笑着凑近她，亲昵地抬手捏了一下余沂楠脸颊，“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嗯，就是大慈大悲渡世人了嘛~” “唔，好的。”余沂楠显得有些呆呆的，在听到郑艺这句话后，她还本能思索了一秒这个渡到底是不是“超度”的意思。“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 云绫涧连夜设计出基本图纸，第二天就把这个基本图纸带进实验室，将改进强化药剂的工作停下，带着所有研究人员一起先把这能量探测的仪器图纸给完善出来，尽量在最短时间内制作一个基本成品。这理由也很简单，实验材料有限，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把仪器做出来，等极寒期过去，让避难所的能力者携带仪器为他们去寻找更多附带这种能量的材料去。 周曦月那边动作也很快，第二天就在与周溪霁吃饭时将郑艺的事简单说了出来。当然，主要还是透露出郑艺的实力以及她才是解救人类之光于尸潮的强者。在周溪霁放下筷子认真看过来后，她才郑重万分地将合作事宜说了出来，并说出自己想要在避难所中宣传这位的计划。 “造英雄？精神领袖？避难所庇护者？”周溪霁一连吐出三个词，表情没怎么变化，语气也平淡至极，听起来更像嘲讽，他看着周曦月，似乎轻笑了下，“你怎么突然想做这些了？” “是如今资源紧缺，你决定同意向能力者倾斜资源，在必要时放弃一部分普通人……所以，给他们一个精神补偿，让他们将活下去的希望寄託于某个人身上？” “我才没有！”周曦月皱起眉头来，“贡献点的推出本就提高了能力者活下去的机会，能力者本来就比普通人更容易生存下去。基地内普通人能做的任务根本不多，他们在基地内生活下来已经够难够累的了。” “嗯哼，我不是同意了你的善举吗？比如在特殊时期对普通人的特殊关照。”高温期的限额、免费水资源的发放以及空置房间的使用，周曦月发布任务令能力者临时搭建棚子供普通人遮阳歇息不也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通过的么？如今极寒期也是一样的操作，只是水资源发放变成了定时供暖及热水提供。 第288页 周溪霁干脆坐直了身子，抱臂打量周曦月：“还有学校与图书馆的建立。虽是云绫涧推动的，但你们几个不经常混在一起？纪叔他们那儿的压力，可都是我替你顶下来的。” “……我又没说你不好。” “你的想法很好。”周溪霁看着她，现是夸了一句，而后话锋一转，“但是，如今末世，资源紧缺。能力者的出现已经将人类分为两个群体，那些没能获得能力的人是弱势，这就是现实。如果这是一场大进化，那么普通人就是不得不被淘汰下来的存在。” 周曦月脸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反驳出口，周溪霁就抬手向下压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这不公平。” “所以，你一直以来想要推动的、想要去做的，我虽然嘴上不怎么贊成，但这哪一个没我的帮助？” “我也想救所有人。”他说，“如今资源勉强还够，我也是这样做的。但如果真到了弹尽粮绝的那一天，只能少数人活下来……不管你我插不插手，活下来的大多也该是能力者。而你我，哪怕是这个避难所的壳子，也只是保存人类火种的工具罢了。” “人类之光，不需要精神领袖。” 周溪霁嘆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会冒出这么个想法，但……如果我支持你，人类之光，会乱的。哪怕她击退了尸潮，可事情已过去这么久，重新提起此事造势，并不合适。” 居然被拒绝了？！居然被“保存精英论”的哥哥拒绝了？他不是一直觉得能力者才是人类在末世生存下去的主力，才是进化的选择吗？他居然拒绝了让强大能力者庇佑人类之光的提议？ 周曦月略有恍惚，她与周溪霁对视着，后知后觉猜测周溪霁完全不了解郑艺的实力与可怕之处。他也许，只觉得郑艺是在他认知内的强大能力者，觉得郑艺并没有庇佑整个避难所的能力。而她此时提议，在周溪霁看来，说不定认为她只是想为小姐妹造势而已。 周溪霁根本不明白也根本不可能想像得到，在郑艺那种绝对的实力碾压下，人类之光根本不会乱，反而会在那绝对恐怖的强大实力下拧成一股绳。 周曦月相信，不可能有人能在见过郑艺之后，还敢对郑艺有二心。 “不，哥哥，你误会我了。”周曦月定了定神，开口解释道，“她很强大，是你想像不到的强大。或许，你可以约上纪叔他们……约上所有高层，哪怕是那些对你我已经开始不满的那些人也可以都约上，只要你们与她见一面，你们会明白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12 22:23:33~2023-02-13 22:57: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 50瓶；星辰之光 30瓶；4af 24瓶；奕起淋雨、烦:-( 10瓶；南年 6瓶；屑鱼o 2瓶；4721121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8章 一三八点圣母值 “……”周溪霁嘆了口气，他看周曦月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你也知道他们对我们已经有所不满，你还……唉。” “我可以去见她一面。但其他人，你自己去约吧。”周溪霁说完这话，便抬起碗，将半凉的粥全部喝下肚，他简单擦了擦嘴，“去吧，你也该独当一面了。” 周溪霁此言意思很是明显，他不会阻止周曦月做这事儿，但针对这件事上，他只愿意去见郑艺一面。至于其他人那边，他是不会出面帮周曦月牵线搭桥了。 “行。”周曦月咬牙应下，能拉一个算一个，至于其他人那边……她想了一下让郑艺先见哥哥一面，说服哥哥后再去找其他人的可行性。周溪霁在见过郑艺后应当会改主意的，只是也不知道郑艺会不会耐烦…… 算了。周曦月嘆了口气，与其劳烦郑艺，试探那位大佬的耐性，不如让她……努力试试吧。 这样合作，还是她们人类之光受益更多。毕竟，郑艺并不缺什么资源，以她的实力，如果想要其他人臣服，靠实力碾压也完全可以做到。这事儿，本就是她们占了便宜。 …… 郑艺可不管周曦月与云绫涧二人如何行动，她只想看到结果而已。至于待在人类之光这几天，她与余沂楠也都没闲着。 “那，这几天里，我练习能力的时候，能出去么？”余沂楠想了想，凑到郑艺身边轻声问，“之前年夜饭的那些……姐妹，也不知她们如今居住在哪里。没有火系能力者，她们在极寒期可能过得比较艰难吧。我想，我……或许可以帮帮她们？” “当然可以。”郑艺笑着抱了抱余沂楠，“如果姐姐想，除了取暖之外，我们还可以为她们提供热水，和一定的食物。” “这、这样好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余沂楠微愣，整个人类之光的普通人实在太多，她也只想尽力去救下一些与她有交情、令她生出救助之心的人而已。即使只去帮助一小部分人，她也是想自己去做这些事，从未想要把郑艺也牵扯进来。 第289页 郑艺顿时露出几分伤心之色，可怜道：“姐姐与我……到底是生分了。” “……”哪怕明知郑艺又在演，余沂楠还是没法不为所动，她急急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不想你因为我而、而改变什么态度，或者做出一些……本来没想要的付出。我……”余沂楠想要解释，可这解释的话说出口，却好像真的生分起来，解释不清了。 好在郑艺却没有继续逗她，她稍微收敛笑意，才轻声道，“我明白。姐姐想做的，便是我想做的。” 于是，这些天里，她们便经常一块儿前往各个营帐，为那些人们升起火堆，燃起沸水，再带着一些食物给那些年夜饭上曾见过的女人们送去，让她们能更好地度过极寒期。 …… 这段时间里，倒也有零零碎碎的圣母值收入，倒也勉强与购买食物的支出持平。 在送食物方面，郑艺尤为青睐速冻水饺，这一袋价格便宜数量也不少，吃起来味道更是不差，在极寒期内来上这么一碗，也算一种享受了。 那边，周溪霁在周曦月说起想法，提起郑艺后，工作之余也免不了将目光投放在郑艺身上，观察起她在避难所一直以来的行事，也算是一种考察。 郑艺与余沂楠……当初进入基地时的登记倒是正常，也就是那次登记，令赵海玥与她们结识？后来又邀请许兰君一块儿做过任务，看那贡献点收支记录，郑艺倒是乐于为避难所提供水资源，而余沂楠在……地图绘制方面颇有造诣？ 从这些记录上，周溪霁倒是难以发现郑艺有什么不同，这人倒是经常与余沂楠处在一块儿。而余沂楠那边的记录更是规规矩矩，普通至极。 周溪霁之前根本没关注过能力者的八卦，所以对余家人的闹剧也不太清楚，乃至后来祝岚渊失踪又救回，连带着带回来许多女人这事儿，他虽有印象，却没什么更为深入的了解了。所以，当他如今想看看郑艺与余沂楠一路履歷有什么不平凡之处时，左看右看，也觉得“不过如此”。要说比较特殊的，大概就是尸潮那时，可……其中具体情况他并不知晓，当时也说是赵海玥力挽狂澜，如今周曦月突然说关键在郑艺身上，周溪霁便是半信半疑了。 他想了想，没再看这些规矩至极的东西，而是派人去打听郑艺与余沂楠如今是什么时候抵达人类之光，在这几天里又做了些什么。 能在极寒期冒着风雪赶路，她们的能力或许确实不错。但妄想凭一己之力托起整个避难所……周溪霁对郑艺毫无了解，也不知她品性如何，实在难以放心。 可这么一查，他就更纳闷了。这郑艺与余沂楠的行动轨迹未免太规律了些，每日无论暴风雪多大，都雷打不动地去那位专为没有房屋居住又得熬过极寒期的普通人们建造的棚屋转上一圈，据说是提供了火焰、温度并帮他们煮上一大锅沸水。祝岚渊救回的那批女子营地就更不必提了，那也是必须去的，只是那些女子警惕性高，并不让人随意窥视，所以那能力者也没办法知道郑艺是不是也给了她们同样的待遇。但是……据那人所说，每次郑艺与余沂楠离开后，那棚屋里总会传出美食香味。 也许，郑艺还额外给她们提供了食物。 可郑艺她们哪里来的食物？看贡献点收支记录，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在避难所内消费了。难道是之前在外搜集来的？啊，是，她们好像是有辆改装车的，但如今也没见到……周溪霁后知后觉想起，不知是赵海玥还是周曦月提过一嘴，说郑艺是多系能力者？ 算了，他想再多，也不如见上一面。也不知周曦月到底在搞什么，这么多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会面日期也没定下，只是让那些叔伯抽时间与郑艺见个面而已，这点事难道也很难搞定？如果害怕他们知道商议什么而直接拒绝，完全可以暂且不说，等见面再详谈的啊。 然而，周曦月就是这么坦诚，将来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被拒绝以后，锲而不捨地挨个上门拜访，再三请求，一直硬生生磨到那些高层同意为止。 所以，一直到一周过后，云绫涧的仪器都完成初步测试且在进行改进、更新试生产出了多个样品投入测试时，她才终于来到了郑艺家门口，带着会议时间拜访过来。 “你也真是固执，即使见了面，我也不会同意的。如今又没走到绝境，一切都在向好发展。这极寒期也即将过去，哪里需要宣传个什么能力者，让她成为避难所的希望。” 哪怕在会面开始前几分钟，被周曦月请来的纪叔仍略有不满地抱怨着，嫌浪费了时间。这样冷的天气，避难所又不是没有事要处理了，怎么就非得来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 周曦月低头挨骂，一声不吭，只请纪叔坐上位，又一一去接了其他高层过来。 “你还未见过人家，又不知道那人具体实力，还是不要先下断言。先等人来了，听听她们的想法再说吧。”一年纪稍大的妇女拉开椅子坐下，抬手打断纪叔的絮叨抱怨，又对周曦月招手，“来，曦月，坐这边。他们有手有脚，不用你招唿。” 周曦月讪笑两声，谢了一声好意，但也没敢现在就坐下。毕竟郑艺还没来呢，迎接其他人倒是顺便，她本就是在等郑艺和余沂楠抵达的。这么一大桌子人，他们根本不懂郑艺的含金量，要是倒是说话不客气，惹恼了那位大佬……打起来可不好。 第290页 很快，周溪霁也风尘僕僕赶来。他站在外面将身上积雪全都拍散，又擦了擦眉眼上挂的霜花，理了理着装，这才迈步进来。 “大家都来得差不多了，你说的那位能力者怎么还没来？年纪不大，架子倒是足，纵使有万般本领，却这般不懂礼数，也” 老成的训斥之话还没说完，那坐在纪叔身侧的宋女士便起身将热茶倒上，放至他身前：“约定时间未到，你还是喝点茶静静心吧。这还没老呢，怪爱絮叨。” 周溪霁正了正色，到底是直接起身斟茶，一一为诸人奉上，又诚恳致歉：“极寒期风雪大，劳烦叔叔伯伯宋姨你们跑来一趟，小妹准备不周，是有怠慢了。” 就在他们说话间，周曦月焦急的表情一缓，分外激动地出门迎上。 只见郑艺与余沂楠携手而来，外面偌大的风雪，在她们身上倒是看不出一丝狼狈与湿意。反而当余沂楠与郑艺迈入屋内后，众人明显感觉屋内室温极速上升，令他们仿佛回到了暖春时节。 “诸位就是人类之光的高层管理了？”郑艺轻笑着行了一礼，“我便是郑艺。” 余沂楠伴在郑艺左侧，略作犹豫后也接了一句，“晚辈余沂楠。” “此次会面，便是为了一解诸位心中疑虑。让诸位好生思忖合作一事。”郑艺拉着余沂楠直接来到空置的高位坐下，毫不客气。“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的，尽管问吧。要考验我实力也可随意出题。”她语气温和，行动与话语内容却很是狂妄。 “……”周曦月瞠目结舌，没想到郑艺这么直白。她看向周溪霁和其他人，他们脸色也变得奇怪起来，显然没料到郑艺竟然……竟会有如此一面。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13 22:57:42~2023-02-15 22:13: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 2个；天狼守约、结城友奈是百合、陌倾沫洛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陌倾沫洛姝 16瓶；原上草、凉笙忆雪 10瓶；这是个好名字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9章 一三九点圣母值 “小友既然如此有信心……不如直接向我们稍微展示一下。”那纪叔略打量着郑艺，见郑艺这样年轻，只在心里嘆了口气，觉得这次又是周曦月在胡闹罢了。但既然来都来了，他便还是开了口，让郑艺展示一下。 “这位……郑艺小友，不知你是什么系的能力者啊？”另一人也好奇问道，他看了一眼余沂楠，倒是能直观感觉这位是较为强大的火系能力者。“你旁边这位……是火系能力者吧？” “我是水系能力者。”郑艺笑着回答道，“也算半个治癒系能力者，还有随身储物的能力。”以她如今圣母值余额，还可以多成为几个别系能力者。不过郑艺对其他能力并没有太大的欲望，对她帮助也不大，也就没再购买。 水系，治癒系，储物……在场诸位面色各异，但心中难免不为郑艺的回答而冒出多个问号。这、这些能力，哪怕他们再怎么震惊郑艺居然是三系能力者，但这三种能力怎么看都没有什么战斗力啊！这郑艺，完全是辅助系人才啊？这如何能庇佑整个避难所？ 象徵意义的庇佑？以治癒能力为大家疗伤，救死扶伤，再加上水系的供给与外出时储物系的帮助，宣传出一个……全方位的辅助型人才来？代号圣母，周曦月之前似乎也说是以此为宣传点…… 就在这些人完全想岔时，郑艺只一抬手，瞬息之间，会议室四方直接出现四道冰墙，将角落完全站住。他们甚至没能看到郑艺是如何凝出水，又如何将水转化为冰的！ “这……” 四周寒气袭来，还不等他们发出感想，郑艺只轻叩了一下桌面，以一声轻响提醒众人，下一瞬，那四面冰墙顷刻消失，只见二三十柄冰剑悬浮于郑艺身后，蓄势待发。在这瞬间，以直面冰剑的纪叔为首，他脸色惨白如纸 分明只是冰凝作的长剑，郑艺也没有任何进攻的意图。可就这一瞬间，他却有一股人头随时飞落、即将被万剑穿心的错觉。这股感觉紧紧束缚在他心头，令他连唿吸都轻缓许多。这是什么？剑意？怎么可能？那种故弄玄虚的东西！ “咻”地一声破空，几十发冰剑瞬间自郑艺身后向前迸发，自会议桌上方以难以捕捉的速度极速穿透而出。 “啊！”会议室内有人惊唿出声，有人被吓得浑身战慄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喉腔的恐惧都是微不可闻的气音。 就在他们以为屋子都要被冰剑贯穿时，那寒冰骤然卸力，直接化为一股流水，迴转间倏地一变，一条栩栩如生的水龙便回首于空中“游”了回来，两条龙鬚飘飘，裹挟着水光攀至郑艺肩头，乖巧栖息。 “……”一时间，会议室内竟无人再敢开口。 他们怔怔瞧着郑艺肩上那“水龙”，只见那水龙长须缥缈，龙爪收起扒在郑艺肩膀，身上龙鳞片片清晰，甚至仿佛能瞧见每一片龙鳞上的反光。这水龙不像死物，只是趴伏着，身体仍在一起一伏的唿吸着，那龙目微闭，仿佛假寐。 第291页 别说在场众人，哪怕周曦月此刻也呆若木鸡。她对郑艺强大的了解本就是从赵海玥那得到，也没真正见过。如今郑艺冷不丁来了这么一手，周曦月一时竟难以思考，她看着郑艺肩上那条水龙，一时竟无法判断那到底是不是郑艺能力拟化而出的。可、世上哪里会有真正的龙？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倒是让诸位见笑了~” 在一片寂静的沉默间，郑艺从容起身。在她开口剎那，肩上水龙便消弭于空气中，连一滴水滴也没留下。 “小友，你对能力的精妙掌控，已是我们平生所见第一人了。只是，这偌大一个人类之光，小友你一人……庇佑整个避难所，恐怕还是有些吃力。这水系能力再如何变幻，也” 郑艺抬手凝出高压水刀来，她直接于空中凝出一方冰块，抬手一挥，冰块直接被斩为两段，断口极为平整。“水这一物，千变万化，仍有许多探索余地。” “这世间万物，又有什么能离开水呢？异兽与植物体内也含有不少水分，虽有阻隔令人无法直接操纵体内的水，但……”郑艺不好意思地羞赧一笑，漆黑双眸璀璨如星，“我的精神力，也比较强呢~” “你们人类之光如果有罪大恶极欲要杀死的精神系能力者，不妨让他来对我用一下能力。”郑艺笑道，“在巨大的精神力差距之下，哪怕那人是精神系能力者，是主动出手，也会被反噬而死呢。” “……”众人再次被震慑住。 他们确实不知道还会有这种情况，可郑艺这样说，哪怕郑艺信誓旦旦，之前又展示了那么多，说全信还是不可能的。但他们几乎已信了八成，觉得反噬而死不至于，重伤肯定是有的。 其实，从郑艺能将水流控制得仿佛活了过来，甚至直接以一己之力凝出高压水刀……光是这两下展示，就足以证明她精神力远胜一般能力者。人类之光可不缺水系，水系能力者数量也不少，但从未有人能做出这种操作。 强大，近乎碾压式的强大。 他们面面相觑，原本的想法与说辞在郑艺这“小露一手”中被击得粉碎。但……即便她这样强大，她也实在是太年轻了，将她推举到那么高的位置，将她宣传到那种高位，让所有人知道郑艺是人类之光的庇佑者，这真的好吗？ “想来，各位之前对我颇有疑虑，是没仔细思考合作含义的。”郑艺轻声笑了笑，略放松下来，看向周曦月，“不如，让曦月姐再仔细说说？” 宣扬“圣母”郑艺，人类之光所有高层出面，予以郑艺一个“官方”的“守护神”职位，让所有人都知晓“圣母”郑艺的存在。着重宣传圣母与郑艺之间的关系，令大家达成认可。 相对的，郑艺不会插手人类之光内部任何事宜，人类之光内有什么决议，只要不涉及她，也不需要与她过问。作为被宣传的超级能力者，郑艺则有义务在人类之光危机时刻出手，保护人类之光及所有居民的安全，竭尽所能去解决危机，例如上次尸潮。 “只是宣传，只要虚名？”纪叔再三确认，想不通郑艺到底是为的什么，“你……你就会庇佑我们避难所？等等，你的意思是，只有在那种重大危机下才出手吗？比如上次尸潮，又或是未来的某种危机？” “这是自然。毕竟，没道理只是宣传我，我就得帮你们把埔碣周围肃清，再做你们的打手，把附近几个城市都攻打下来送给你们吧？只是合作关系。”郑艺微微颔首，平静道，“看你们是否愿意接受了。” 如此强大的实力摆在这里，他们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郑艺开出来的条件也没为难他们，只是宣传她，让大众认可她而已，除此之外，甚至不需要人类之光付出任何物资、资源。可正因如此，才叫他们有些不安起来，他们不知道郑艺为什么需要这种宣扬，又害怕她另有所图。 但一位强大能力者提出的合作……如果他们不曾看过郑艺的实力，也许还会觉得不过如此，但如今切身看到、体会到后，这合作实在很难拒绝啊！ “您帮助我们度过危机……如果未到尸潮那个程度，但如果仅靠避难所抵御会死伤颇多，您会出手吗？”他们斟酌着，又问出类似这样的问题来，“除却武力保护，您还会为我们提供别的什么帮助吗？” “如果我在避难所内，自然不会袖手旁观。”郑艺轻笑道，“至于其他的帮助……或许你们研究所内人员深有感触？那制作强化药剂的材料，我可提供了不少呢。” 合作一事，再无人有异议。他们在思索后列出了多种为郑艺宣传的方案，当这些事宜全都仔细商谈结束，其中一位长者忽忍不住好奇问：“你如今实力……在这末世大多能力者之中，能算是顶尖的那一批吗？” “不。”郑艺此刻已站起身准备离开了，听见这问题，倒是停下脚步，极为有礼地回身望去，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浅笑，“我呀，应当能算是末世之中第一人啦~” 郑艺眉眼弯弯，以极为轻巧的语气说出看成狂妄的话，而在场无一人对此有所质疑。 第292页 “如果大家没有别的问题，那~我就与姐姐一块儿回去休息了。这天寒地冻的，大家也早日回去吧。” 他们目送郑艺与余沂楠离开，一直到郑艺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会议室里仍是安静的。等余沂楠她们离开得久了，会议室内温度开始下降，他们才慢慢从各种情绪中缓缓平静下来，脑海中一遍遍回忆着郑艺的“展示”。 那人的实力……全力出手，哪怕不擒住特殊丧尸，是否也能……轻松应对尸潮了？郑艺的精神力，又到了何种地步……真的，会令精神系能力者都反噬而亡吗？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震撼，这些情绪都是后知后觉的。 人类之光有了这样一位年轻的强者庇佑，也不知……是好是坏啊。 他们心事重重，最后将目光锁定到想要悄悄熘走的周曦月身上。那纪叔轻咳一声：“曦月啊，这位郑艺既然是你推荐的人，你不妨再与我们细细说说……关于她的事迹？” 周曦月：“……”救命。 作者有话说： 周曦月：一张白纸，一无所知，一…… …… 感谢在2023-02-15 22:13:24~2023-02-18 05:20: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伤心小狗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唐努拉】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洛斯、罗大泡、【唐努拉】、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没想好 66瓶；下雨 55瓶；民政局 50瓶；【唐努拉】 34瓶；大白 30瓶；yukiki 18瓶；寒樱柔 17瓶；fb是真的 13瓶；十二和太、鳗鱼、查无此人 10瓶；爱吃小胡的肘子、九皋 5瓶；整条街最靓的仔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0章 一四零点圣母值 合作达成，人类之光这边也开始着手宣传起郑艺来。考虑到也许会有能力者对此不服或怀疑黑幕等情绪，他们在询问过郑艺之后，爽快地开出通道，只要有能力者对宣传不满，或者觉得自己能取代郑艺，他们随时可以申请挑战郑艺。这挑战嘛，云绫涧她们在紧急制作仪器之余搜集了些能录制、转播的设备，稍微修理过后也能勉强作为打斗场景的大屏幕投影，用以让更多人观看。 就在他们以为会有很多能力者踊跃参与、踊跃挑战，甚至会有不少人对郑艺这么一个小姑娘作为整个避难所的守护者而不满时，结果却大大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在普通人中，居然掀起了一股支持郑艺，甚至是信仰郑艺的潮流。这潮流由祝岚渊之前救下的那些女人们引领，又因郑艺与余沂楠在极寒期每日去免费给那些普通人火焰与热水，他们大多数人对郑艺与余沂楠感观极好。守护者？避难所高层、能力者的事情对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他们并不在意是谁在守护避难所，只在意有谁在守护他们、保护他们。 而在能力者里，祝岚渊得知消息后是第一个支持的，甚至放出自己愿意替郑艺接挑战的话来。按她的说辞，便是“连我都打不过，你怎么有资格去挑战她？” 本来，只是一个祝岚渊其实也不会让其他能力者们觉得有多么不可思议，哪怕祝岚渊带着她整个小队支持，也就那么几个人嘛。但偏偏练琅溪也领着她那一整个小队站出来了。 而后便是赵海玥，作为能力者的管理负责人，她也毫不避嫌，在祝岚渊和练琅溪都发声后再也坐不住，举起了支持郑艺的大旗。这股支持的声潮就这么一点点积累起来。许兰君在看到避难所宣传后，也会笑着说：“郑艺啊？她是个好孩子啊。这样大的责任，一定会很好的肩负起来的。” 学校里的孩子们、见识过郑艺轻松日常献水的水站负责能力者…… 等到真有不服气的能力者提出挑战，郑艺轻轻松松直接在对手身后凝出高压水刀的剎那，那对手甚至还不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毙命呢！ 短短三分钟不到的挑战，在大屏幕的细緻的、全方位的播放中，郑艺起码展示了有十几次将人轻松直接杀死的手段，但全都没有出手。直到三分钟过去，她凭藉碾压常人的精神力，隔着皮肉阻隔控制着人体内血液流动速度，令对手直接气息不稳及头晕起来，绝望而恐惧地大喊着投降。 接下来那些仍不知死活想要尝试的人，自然也是同样的下场。郑艺并不会出手杀死他们，哪怕伤他们至濒死，也能以治癒能力立刻将他们抢救回来。如此与六个“英勇的”挑战者“切磋”之后，这避难所的守护者，便再无异议。 “……这哪里是切磋啊。”避难所高层们重看着战斗录像，忍不住发出低沉而战慄的感慨。这想法在当初直面战斗场面时便萦绕在脑海中，但也只有此刻大家聚在一起，且郑艺不在时，他们才敢低声吐露，“她单纯在玩吧。” 戏弄，玩弄？就像人们抓来蛐蛐放在罐中逗弄，又像是勐兽吃饱后捕捉到弱小食物，打发时间的趣味捉弄。 游刃有余的，高高在上的，近乎碾压式的……玩耍罢了。 真可怕啊。 末世之中，第一人么？ 第293页 …… 陆陆续续的，郑艺开始收到名字不一的圣母值。一笔笔收益入帐，数值倒是比较平均，一般都在5点左右，也有不少只提供一两点的，大概是碍于宣传，认为郑艺是圣母，但没有认可太多。 作为回报，郑艺在每次免费煮沸热水时，都会在里面加上两瓶无味营养液，也算是增加普通人熬过极寒期的机会了。 如此铺天盖地、声势浩大的宣传，整个避难所如今几乎已无人不知郑艺。郑艺出名，那一直陪伴在郑艺身边的火系能力者余沂楠，自然也跟着一併走入大众视野。郑艺与余沂楠的亲昵并不特意避人，有郑艺这般实力打底，即便有人有其他想法，也不敢在她们面前放肆。但是，整个避难所，还是有一个人发了疯。 余沂楠几乎已完全与过去割裂开，将那人给忘记了。还是在又一次与郑艺一起去给营地升温，以能力操纵火焰煮沸热水时，那人疯疯癫癫又格外悽厉叫喊着扑过来，余沂楠才恍然记起：避难所里还有这个人啊。 那次离开，郑艺以余耀祖的名义，给她交了三个月房租，三个月不愁住宿的嘛。看来她也努力赚了不少贡献点，不然也没法熬过高温与大雨，安安稳稳活到如今。 “贱人！贱人！都是你，都是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把我的耀祖还给我……呜呜…呜呜呜……我的耀祖，我的……” 余耀祖。这个名字好像也很久很久很久没听过了。乍一听到，余沂楠还有些恍惚。她眨了眨眼，慢动作的，似乎在消化这人的话，而后看了看郑艺，才又看向这疯疯癫癫的女人：“余耀祖，不是自己逃走了吗？因为你们得罪了练琅溪，他怕死，就丢下你逃走了。” “胡说！胡说！”这女人一瞬间就激动起来，似乎被戳中痛处，脸色涨红着怒吼，“他才不会丢下我！我的儿子，我的耀祖……他最听话最乖了，他最有出息了……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你们一个个的，全是贱人！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我早该把你掐死的，我早该……” “怎么就让你逃了……还有当初那个爱管闲事的贱人……” 她失了智地大声叫骂着，骂余沂楠，骂自己，骂当初那个班主任，骂那个死去的、没用又爱摆架子的老公。她有太多的怨恨在发泄着，骂过一轮之后，又开始指着余沂楠鼻子骂她这个贱人跟别的女人搞在一块，不要脸皮，骂她是个下贱的盪丨妇。 场面一瞬间失了控。郑艺在一边冷眼抱臂看着，当这女人骂到她头上来时，也激不起她什么情绪。周围那些普通人们倒是有许多听不下去了，在他们看来，余沂楠与郑艺可是好到不能再好，别的能力者可不会抽空管他们普通人的死活！如果不是这两人，这个极寒期他们可不知道该多难捱。 可他们一开口，中间那女人非但没有任何畏惧或停止的意思，反而把所有人一起骂上了。没有实质指责的词彙，便是“人渣”“垃圾”“下贱”“婊子”“贱人”等诸如此类的胡乱骂着，再夹杂一些生殖器与“爹娘”词彙，总是没停下的。 余沂楠本不想与这人计较，这虽是她名义上的母亲，但却从未给给予过她温暖。后来的那些事，在郑艺的帮助下，她也算是看透了这一切。说断绝关系，在她这里，就是真的断绝了。如今看这女人这样发疯，说恨是谈不上的，反倒还觉得她太过可怜。 可这位母亲一直没有停下过。当有人上前打算将她带离，让她冷静时，她却发疯地尖叫起来，从怀里取出一柄水果刀胡乱挥起来，“别碰我！不许碰我！有种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啊！你这个白眼狼……什么避难所的守护者……我呸，你们还能做什么英雄吗？杀了我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亲手杀了你的生身母亲！” “……有什么不能看的？”余沂楠嘆了口气，郑艺没有出手，那就是要她自己来解决这事了。不过，这事本就是因她而起，也不该再麻烦郑艺。至于其中感情……余沂楠面色复杂地看着不过半年，头髮竟已半白的妇女，也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滋味。 母亲，妈妈。或许她可以面不改色看着父亲死去，在当初听到父亲丧尸化死了的消息也没有太多悲戚，但对于母亲这一角色她确实是狠狠渴求过哪怕零星一点的母爱的。 “你要这样骂我，这样恨我，可以随意。我与你已没有任何关系了。即便我弒亲，又有什么关系？如今已是末世，你要拿什么制裁我？”余沂楠声音平稳，听不出有太多情绪，她看着这个妇人，声音放轻柔了许多，她微微笑着，继续说道，“余耀祖没有丢下你逃走，他已经死啦。” “你说得没错，你的宝贝儿子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逃走、一个人独活呢？他早就死啦，是我亲手杀的。我给刀淬了火焰，一刀就砍下了他的头颅。高温与皮肤接触，还会刺啦刺啦的响呢，对了，还会有一股烤肉味。” “他死得可痛苦了，我折磨了他很久。他叫得好惨，一直哀求我放过他。但我没有，我找人用治癒能力将他的伤治好，然后又狠狠用刀刺入他的手掌、大腿、肋骨，切下他身上的皮肉，在他胳膊上割下口子，几乎剥皮……但又治好他。一直到我累了，才杀了他。” 第294页 “三个月房租，也是我给你付的。他离开避难所的信息是我伪装做的，所以练琅溪追出去根本找不到他。” “他呀，早就死得不能再死啦~骨灰就埋在植物园里，现在估计什么都剩不下了吧？” 余沂楠语气极为温柔，描绘得力求细緻。她与郑艺相处已久，学起郑艺的某些伪装面时也能得其几分精髓。 可当余沂楠承认她杀了余耀祖，顺着妇人的话说余耀祖没有抛弃她时，这位母亲脸色却变得更难看更绝望了，她失控尖叫着：“不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耀祖没有死，耀祖没有死！我的耀祖不可能死了！你说谎！你骗我！耀祖没有死……耀祖没有死……” 她狠狠摔在地上又狼狈爬起，头髮披散得愈发疯了，眼泪自眼眶汩汩流下，在满脸灰尘上格外明显。还好棚内室温较高，如果在外，恐怕会直接冻成冰珠了。 “不可能……你骗……不……耀祖……” 可她却没管这些，又一次踉跄爬起时，双目无神已经不去看余沂楠了。她甚至喃喃着不再骂人，也再没了气势，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被瞬间抽走，身体软弱的、无力的挣扎着，一股脑冲出了棚屋。 妇人离开了。 余沂楠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门被她踉跄撞开也没关上，寒风便从门里冲进来。她抿了下唇，抬步上前，将门关好了，而后沉默地继续使用能力令屋内温度上升。 屋内无一人敢出声。 直到一切结束，郑艺拉着余沂楠走出棚屋，在风雪里回去休息时，余沂楠顶着迎面风雪，忽然说了一句：“她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18 05:20:37~2023-02-19 22:41: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眠松卧月听琴 388瓶；空空琰 128瓶；十三 69瓶；大白 29瓶；静水藏深 20瓶；白衣、似雪 16瓶；吃烤鱼的小鱼 15瓶；顾客好几还没 13瓶；23466019 10瓶；洛兔子小九 9瓶；南年 3瓶；暗辉水灵 2瓶；狼年wolfyear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1章 一四一点圣母值 漫天的风雨将她裹挟，余沂楠只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幼年时的苦闷与委屈，多年的不可求不可得，自备敏感又渴望被认同渴望亲情的复杂情绪……一路走来，直至末世突变。 对比起漫长岁月的过往，如今末世后的一年仿佛才更像幻梦一场。 也许，她与过去的一切，直到此刻才真正结束。 “如果你想，可以救她。”郑艺轻声道，“养一个人而已，费不了多少物资。如果你不想见她，可以不把她养在身边，交给赵海玥她们处理就行，我会给足她们需要的物资。”如今的合作关系，只是养一个普通人，仅仅保证存活而已，甚至所需物资郑艺全包她们没理由会拒绝。 “……我不知道。”余沂楠低声呢喃着，她慢慢低下头，依靠在郑艺身上，慢慢抬手将人抱住了。她声音愈发低沉，“我不知道。” “你想看她在你面前痛哭流涕地忏悔吗？” “……没有，不想的。”余沂楠抬起头看向郑艺，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之内，隐约感觉到郑艺所说并不是玩笑。她似乎在很认真地询问。 忏悔……也没什么必要。余沂楠悲哀地想：自己是真的太了解她的“母亲”了。哪怕郑艺将她抓回来，她一开始也会像刚刚那样疯狂地、肆无忌惮地辱骂她们，直到郑艺或她用处一点手段。 可以是精神上的，可以是肉丨体上的，当人感觉到难以承受的极致痛楚时，当她濒临崩溃时，就再没什么可抵御的了。痛哭流涕地忏悔？这都算简单容易的了。 “郑艺，你不要动手。”余沂楠说，“别浪费时间，花费在这些事上了。我只是……一时感慨。” 郑艺笑起来：“姐姐，我怎么可能越过你去做些什么呢？放心吧。” 这场闹剧彻底告一段落，余沂楠收拾好情绪，没再提过这事，也没再关心过那妇人的下落。 只有零一知道，郑艺那时候已经在商城里翻看催眠、操纵一类的异能了，只是还没找到特别合适的罢了。 ‘以我这个强度的精神力，要是使用这种能力，是不是一不小心就会把人变成彻底的傀儡、傻子？或者不小心能力注入过多，把人撑爆炸？’ 郑艺问的这些问题零一根本就不敢回答。当然，它其实也是不知道了：这根本没有先例好吗！ 不过，以郑艺对能力控制的精细度，其实一般是不会发生过度灌注的情况的。但无奈郑艺并不知道普通人人体能承受的极限是多少……关于精神力方面，郑艺可没机会实验。 好在余沂楠的回答令郑艺放弃了这一打算，零一也能在沉默中松一口气。 漫长的极寒期，好似就这么平静地度过着。 新鲜的蔬菜鲜果，偶尔的生鲜肉禽，日常的米饭面条，又或是时不时来一次邀请避难所好友们的火锅聚餐……哪怕加上郑艺时不时给女人们送去的食物，圣母值总体结果仍是不减反增的。 第295页 漫长的，一个多月的极寒期，令末世来到了第八个月。也让郑艺累积获得了37458点圣母值。 这庞大的一笔数字里包含着仲参基地、暄籍基地以及人类之光避难所在这期间的全部收益。令郑艺的累积圣母值达到了100824点，成功突破十万。 [叮！检测到宿主累积圣母值突破100000！奖励：《限定学习&mdot;技能书：圣母之光耀治癒大阵》_1、身体素质特效强化药剂_1] 至于这十万的奖励，说正常还有点离谱，说离谱吧……也在情理之中。这限定只给郑艺学习的治癒大阵相当于大型的、超群体的、特效十足的治癒魔法阵，这圣母之光耀治癒大阵的范围由宿主自己决定，范围上限等于宿主的精神力上限。郑艺入手后略感应了下，以她目前的精神力，将整个人类之光覆盖在内……似乎也不成问题，只是这阵法每秒消耗精神力，她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郑艺也没直接用，只在房屋内稍微测试了一下。哪怕只在房间内生成一个直径只有一米大小的法阵，这光芒都耀眼得可以把漆黑房内照耀得宛若白天了。那璀璨的白金色光芒既神圣又温柔，还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抚慰与心理暗示。透过那耀眼光芒去观察阵法，也能体会到每一道纹路的精妙，当有人（余沂楠）体验着走上法阵中心时，据（余沂楠）说，那一瞬间甚至感觉被神明抚摸了头顶，感觉整个人都被圣光包围了，有一种立地升天的飞升感。 嗯，特效和精神上的震撼很足。至于基本的治癒效果嘛……就跟郑艺如今的治癒能力一模一样。活死人肉白骨仍是无稽之谈。 至于得到的那强化药剂，自然也是给余沂楠喝下了。 ‘好歹也是十万累积，奖励能不能实用一点？’郑艺认为这花里胡哨的法阵实在难评，将它与最初得到的圣母光环一同放在鸡肋的位置。 [……这不是，很适合您嘛？这阵法一出，您不就是在世圣母了？]零一觉得自己还是十分中肯的。[您看那特效，那精神暗示，只要把人类之光一笼罩，您再开个光环，瞧瞧用能力升空，骑着水龙而下，您不成神谁成神啊！]即使不用水龙，仅在半空也行。在那种强光下，应该也很难看清郑艺脚下的水流。 对于零一的推销，郑艺嗤之以鼻，没再搭理。 宿主：郑艺 圣母值：71651 背包格子：11 特性能力：水/治癒（高阶）/随身空间（初阶） 这段时间内，哪怕郑艺日常会给在水中倒入两支营养液，也有各种各样的食物开销。但因为没有战斗，余沂楠喝了上次上限提升药剂后精神力也成长得不错，是以这段时间并没有精力恢復丸的支出。如此零碎算下来，圣母值居然并没有花费太多。 在这余额中，郑艺轻松获得高达七万的巨款！ 这是什么概念？零一几乎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别说存到七万圣母值，就是那十万累积的突破，之前也鲜少有宿主能够达到的。而在一年之内就拿到十万累积……几乎不存在。 这笔圣母值，就算给人类之光罩最贵的庇护屏障，都能罩上一年了！这末世都还没持续一年呢！ [太疯狂了……]零一如今已经完全不想格式化自己了，或者说，它一定、绝对要保存好这段记忆，等回主系统空间后一定要疯狂备份，将这段记忆裱起来，狠狠烙印在记忆舱内，不仅如此，它还要上传记忆晶体，开通付费观看模式，供所有圣母养成系统膜拜！ 哪怕如今任务根本没完成，甚至原着剧情都没走完也许早就偏了剧情吧？但无所谓了。它，作为圣母养成系统，作为编号零一的存在，在这场任务中，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亲爱的郑艺，亲爱的宿主……我已经不能去想为在未来的某天完成任务，我要与您分别的情景了。天吶，作为系统，我生命永恆，而在这永恆的时光里，我恐怕会无数次回放这段经歷，永恆地怀念着您、缅怀着您。天吶，等那时，我该怎么去接待下一位宿主，怎么选择与其他人绑定啊！]零一想，它已经彻底回不去了！ ‘……’对于零一的用词，郑艺眉头微挑，似乎略有不满，但并没对此说什么，只冷漠吐出‘格式化’三字。 零一：[……] 为什么它的感动瞬间，总会被如此伤透。 …… 极寒期迎来尾声，冰雪融化，温度回升，人类之光避难所又彻底忙碌起来。他们争分夺秒地发布着各种任务，抓紧时间培育着种植园区的各种食物，一面抓紧时机继续在避难所内宣扬郑艺的事迹，一面将云绫涧研发出来的检测仪器批量下发下去，努力扩大管辖区域。 熬过极寒期，如今悬在各个领导层头顶的便是接下来的高温期了。他们恨不得将这漫天冰雪全都储存起来，等高温期再拿出来降温。但如今实在很难长久地储存冰块，哪怕挖地窖做出一个简易冰窖，这保温效果也并不理想，如果不长久地、持续通电降温，恐怕在高温期初期就得化成水。但如果真要这样做，消耗的电力还不如存起来到时候多开几次冷气呢。 他们如今忙碌起来，郑艺倒也没有立刻就走。如今圣母值不缺，她大方地给了赵海玥和周曦月一份标记，如果避难所遇到困难，她们也好第一时间求救。 第296页 “极寒期已过，我就不多留了。我给了云绫涧一些流星碎片的粉末，她们那些研究人员也算能勉强抵御住能量，未来说不定会有更多成果。”郑艺摆摆手，“有任何关于流星碎片的消息，记得告知我。离这碎片近的生物都会增加异变机率，如果不想这末世变得更加兇险、难以抵御，还是早日把散落的流星碎片搜集为好。” “嗯，如果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繫上的。”对于这位大佬的离开，赵海玥如今也是心情复杂，甚至还有些许不舍。毕竟……极寒期那每隔几天就来一次的聚餐，实在是太吸引人了。哪怕郑艺实力恐怖，气势惊人，可她那一手厨艺实在是没话说！ ……也许是有着云绫涧厨艺的对比，极寒期以来，赵海玥可期待余沂楠来邀请她去聚餐了呢。 但她也知道正事要紧，便没说起这些不相干的话题，只开口道：“你们离开埔碣时，如果遇上一些度过极寒期出来觅食的异兽……” “放心，随手清理的事。”郑艺轻松应下，拉着余沂楠与她们一一告别，便取出改装车，启程上路。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19 22:41:45~2023-02-21 23:14: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芝士猫猫 134瓶；是仄崽啊！ 100瓶；风见幽香样最高～ 83瓶；星辰之光 30瓶；森森森森森 20瓶；km 19瓶；鳗鱼 10瓶；洛斯 9瓶；肆月巳 5瓶；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4瓶；屑鱼o 2瓶；希望永至上、乖，摸摸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2章 一四二点圣母值 这随手清理的路线，自然也包括回到素龟山那片森林里，再拜访一下那些变异植物们，以免它们忘记了大魔王的可怕，生出什么扩张领地的意图。 悠闲地靠在副驾驶上，郑艺微闭目假寐着，精神力一段段朝外蔓延，敏锐地搜寻是否有“误入”埔碣之内的异兽生物。余沂楠则依旧将车内温度提升到一个恰当适宜的温度，驾驶着车辆朝素龟山行驶。 变异生物们……无论是植物还是异兽，又或是在末世初期爆发肆虐的丧尸，到如今好像已经很少能找到它们踪迹了。变异植物还好，它们迁徙不便，一般也不会大规模改变位置，而变异动物和丧尸……就真的极难找到。 也许在极端天气下，异兽较难以存活，那些生存下来的都是适应了极端天气，获得了某种进化的存在。至于丧尸……如今想找到如末世初期那样感染的炮灰丧尸还真是一件难事，除非是普通人现场感染异化。毕竟八个月过去，又经歷了这么多段极端天气，“尸体”保存到现在还能自由活动简直是天方夜谭。 丧尸在极寒期一般会陷入冬眠，即整个被冰雪冰封住，等到极寒期过去冰雪融化后才恢復行动。 余沂楠一边驾驶车辆，一边猜测大多数变异兽是不是也拥有了冬眠能力。极寒期结束后的那段时期，总会成为它们频繁出现、频繁捕猎的时间段。 “郑艺，你还想驯服一只变异兽吗？”余沂楠想到第一次极寒期时遇见的那只金属大狗，如今过去这么久，也不知道郑艺是否还有兴趣。 ……她是希望郑艺有兴趣的。 如今郑艺，在变得越来越强大。哪怕余沂楠对郑艺的了解仍只是皮毛，但……她仍敏锐地察觉到郑艺对曾经很感兴趣、觉得很有趣的一些事情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她似乎在这种日子里感觉到了一丝枯燥无趣？ 包括信仰，包括认可。 在最初，郑艺可是会亲手超度，一遍遍饶有兴致地去折磨那些人们，令他们在反覆而无望的痛苦中彻底崩溃，将身心与灵魂一併交付，疯狂高唿“郑艺是圣母”。 可如今，郑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做过了。 如果不是郑艺与她日常相处并没有太大改变，某些夜晚该有的亲昵也都有，余沂楠可要心慌死了。 “如果遇上合适的，养一个也无妨。”郑艺对这些事的态度极为随意，不过在回答完这个后，她倒是看向余沂楠，好奇问，“你喜欢猫还是狗？” “我吗？我的话……猫狗都喜欢。”余沂楠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没什么特别偏爱的一方。无论是猫还是狗，只要是毛茸茸，兔子什么的作为宠物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何况，如今末世了……变异宠物的种类，也不需要那么局限化。“如果你可以驯服的话，猫狗都可以，甚至狮虎豺狼豹和狐狸也不是不行？如果可以，熊猫也……” “你倒是真敢想啊。”郑艺轻笑出声，却没有否决余沂楠的想法，反而说，“那就看看……会遇上什么吧。” “嗯！” 理想总是很完满的，但可惜的是，她们这一路驾驶，哪怕郑艺用精神力搜寻，也没找到任何异兽的踪迹。即便郑艺在埔碣外围察觉到一丝痕迹，精神力探究而去，却发现那是一只巨大、强硕的苍鹰。不过那苍鹰十分敏锐，又或是郑艺哪怕发散得极远的精神力也给足了它压力，以至于几乎是郑艺发觉它的瞬息，这苍鹰立刻朝相反方向逃离。 第297页 郑艺略沉默片刻，将发散的精神力尽数回收，也不再主动探测什么了。 [那些异兽这么敏锐、这么胆小吗？]虽然余沂楠对此一无所知，但零一与郑艺一体，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它忍不住感慨一声，而后又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道，[看来您是什么都抓不住了。有您的精神力在埔碣搜寻一圈，那些异兽即使在其他城市饿死，恐怕也不敢踏足这边半步了。] 郑艺没有搭理零一，但零一越想越乐，忍不住在系统空间笑出了声。 当改装车来到素龟山附近，甚至还未来到之前常歇脚的小镇房屋处，余沂楠就看见远方一缕碧绿蔓延而来，以极快的速度将远方边际感染，而后便是无边无际的绿意地毯一路蔓延、一路铺就，无数藤蔓低伏蔓延！她有些惊呆了，很快将车速减慢，但那绿色蔓延的速度却没有任何减少的趋势，反而生怕怠慢了她们，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以铺天盖地之势赶来。 这种架势，又有谁能亲自体会到呢？ 震撼。 余沂楠将车停了下来。她看着已经平铺至车前的莹莹绿草与交错的藤蔓，忍不住看向郑艺：“这……” “……它们察觉到了我的气息。”郑艺面无表情地解释道，而后扬起温柔的笑来，“既然是它们的一番心意，就下车看看吧。” 也许是再次的到访激发了这些植物埋藏于灵魂深处的记忆与恐惧，这帮“健忘”的傢伙们发了疯似的在郑艺脑海里刷屏起来，一条条提醒全是它们提供的圣母值。 哪怕还没连入植物区域网，郑艺都能猜到这帮傢伙精神交错，在慌乱地说些什么了。 刚一下车，藤蔓包裹着大型树叶，献宝似地就捧至了郑艺身前，这藤蔓将树叶高高托起，甚至不需要郑艺伸手揭开，便殷勤地将叶子打开，露出内里那一颗颗红彤彤的、圆润饱满的果实们。 郑艺低眸扫过这些果实，并未有所动作，直到余沂楠靠过来，略惊奇地发出感慨：“它们居然还都记得你呀。这次过来，这么大的声势……离那片森林还那么远呢，它们过来迎接你，还直接将果实上奉给你了呀。” “嗯，它们贡献了不少圣母值。”郑艺微微颔首，补充道，“看来，这边是没有什么肃清的必要了。” 这片森林的变异植物们简直识趣得过了头，对郑艺的敬畏与尊重似乎已经刻入了骨子里，只要一感应到郑艺的气息，立刻就认了怂。 [那可不嘛！你完全可以连接一下区域网，看看它们是怎么疯狂夸你、敬畏你、信仰你，说你是唯一的神的！]零一简直要被这群植物吵死。一来到这里被动联网，它就不得不继续面对之前的洗脑业务。[它们明显察觉到你比之前更加厉害也更加可怕了，一个个殷勤得不得了！上次来还得我多做一会儿精神工作，需要我来劝说，这次完全都不需要了。] 可惜郑艺一点也不想体验。 她收下这一大堆果实，看着藤蔓乖巧退去，便看向余沂楠：“想去里面逛一圈吗？还是直接离开？” “要是这里一切正常，也没什么需要清理的生物……那我们就继续赶路？”余沂楠是时刻以郑艺为重的，她知道郑艺如今最感兴趣的就是流星碎片，而这碎片又与之前遇见的迟河清那小队有关，如此联繫起来，自然是越快赶去昌平越好。“还有就是，这次去昌平的话……因为主要是找流星碎片嘛，要不，我们也去一趟雍都看看？” 虽然仅相处了几日而已，但余沂楠对那两个二次元兄妹还是十分有印象的。他们实在是太有记忆点了，也很是单纯、友好。当初说好在埔碣再见，但他们却始终没来人类之光，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当初他们回家找父母，目的地就在雍都，虽然过了这么久……但万一呢？ 那对兄妹啊？余沂楠提到雍都，郑艺才记起这两个人来。郑艺倒是没想到，余沂楠看起来不在意，实际上居然记了这么久。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那就去看看吧。”反正是个没去过的城市，那两个变身流一直没前往人类之光，如果不是被家人挽留，说不定就是在雍都出了事。 要么雍都有其他的基地或避难所，要么就有什么其他的危机潜伏。又或是……有流星碎片存在？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是在路上就遇到了危险。又或是死在了高温或极寒期。这极端温度、物资匮乏的末世，对他们这些流浪的能力者而言，威胁还是很大的。 “难为你还记得他们。”郑艺拉开车门，以意念令零一去警告一下这些变异植物们不要再忘记每月的信仰与祷告，才坐上驾驶座，让余沂楠在副驾驶稍微休息。 “他们的能力……想忘记也很难嘛。”余沂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乖乖坐在副驾驶，看着郑艺启动车辆，略犹豫着，才继续开口道，“其实不止他们两个，还有……最开始遇见的人，我也记得的。” “嗯？” “就是，就是你在尸潮时，突然跳下去救的那两个人。”余沂楠说，“当时我在车上可绝望了，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这么冲动的……圣母。”说来惭愧，那时候，她还有过丢下郑艺离开的念头呢。 第298页 “好像是叫李云涵和王友飞吧？他们只是身体强化而已，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在末世初期，为了婴儿与老人去丧尸数量最多的医院冒险取药，这两个人……也实在令人难忘啊。当然，当初那什么倖存者联盟里其他人的嘴脸也叫人难忘得很。 “他们啊。”郑艺也记起这两个人来，“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觉醒了能力，还活着呢。” 末世中的离别与死亡再常见不过。谁也无法判断眼前这一次分别是否就是永别。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21 23:14:21~2023-02-24 02:16: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 2个；结城友奈是百合、iris773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yrkiku 60瓶；其实我很纯洁 49瓶；小芷 35瓶；fb是真的、法拉不是走地鸡 20瓶；好可爱啊 13瓶；眠松卧月听琴 10瓶；63804253 8瓶；小泰 6瓶；等文…… 5瓶；和、yuel 3瓶；祎心祎意ly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3章 一四三点圣母值 从埔碣走，去雍都和去昌平完全是两条路线。余沂楠虽然提出了建议，但还是以郑艺为重，计划先去昌平找到那个神秘组织的。 “还是先去雍都吧。”但当余沂楠说出自己的想法时，郑艺却给出与余沂楠设想截然相反的回答。 “你不是想确认那两兄妹的安危么？等去了昌平，说不定会耗费许多时间，等再去雍都，或许就高温期了。”郑艺语气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轻松的调笑意味，“就不怕他们死了？” 目的地就这样确定下去，先去雍都，再去昌平。 …… “之前经过聆絮这里，好像就没什么人，也没太多发现。”余沂楠打着方向盘，转弯过街道路口，看着两侧略显荒芜的建筑，低声感慨。 真是，一点生物活动的痕迹都没有啊，只有极寒期的痕迹还未完全地、彻底地褪去。 全速赶路之下，她们简单休息了一夜，在次日正午抵达雍都附近。 比起路过的那些例如聆絮这般毫无生命气息的几个城市，还未踏入雍都，以肉眼就能分辨出此地的不同。 公路被路障直接拦截，道路上还有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仿佛渗入地面的血肉痕迹。郑艺抬手化水为冰，将路障扫飞，余沂楠便直接驶入雍都境内。 车子还未完全驶下公路，一根根柳树枝条便腾空而起，朝车子抽来，似乎想要将她们截停。在这公路附近，竟有四棵杨柳？这显然不是末世前被种在这儿的植物，应该是后来移植过来，只为了守公路这条通道的。 漫天柳枝还未靠近车身，依稀只见空气震盪一瞬，高压水刀飞速将所有柳枝直接切割斩断，绿色枝条瞬间落了一地。郑艺看也不看路边那四棵变异柳树，只微思忖片刻，便将精神力蔓延开：“不用管它们，继续开。” 也不知雍都这边是什么情况，不过既然能驱使变异植物镇守这个出入关口，其他地方应该也都有布置。实力……估计也不会太差。既然如此，那发展得应该也不错？ 郑艺没有对这些植物下杀手，哪怕它们急得不断伸来冒犯的枝条想要拦住她们，但郑艺也只是将枝条尽数斩断便不再追究。 车子左转正式驶入街区，余沂楠敏锐地发现这边的建筑废墟格外多，甚至有一栋商铺竟是从中间裂开，一条格外明显的裂纹甚至蔓延过道路，横穿了整条街道。 这个雍都，一个精神系能力者都没有吗？郑艺漫不经心地想着，精神力继续发散开。也好，毕竟不知是敌是友，贸然把人反噬死了并不礼貌。 这个动静，地底下？ 郑艺面色一凝：“剎车，下车。”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直接响起，余沂楠毫不犹豫直接将剎车踩死，她的手甚至还没来得及松开方向盘，郑艺便直接推门跳下车去，一道巨大的冰面直接以改装车为中心，在道路覆盖、蔓延。几乎是这面冰板形成的瞬间，伴随着一声巨响，离改装车不到三米的距离处传来极大的冲击、震颤感。 以一个点为中心，蛛网似的纹路直接在路面裂开！ 余沂楠顾不上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击，脑子里只记得郑艺的话语，她当机立断拔下钥匙下了车，只刚一离开，郑艺便将改装车收起。 “轰！” 泥土、水泥块、沥青碎片和冰屑直接被冲上了天！在冒起的巨大烟尘中，一对尖尖的、暗红色的、甚至带了些许金属般反光光泽的触角高高扬起。烟尘一点点消散，逐渐显露出那漆黑坚硬如铠甲般映出光泽的身躯，以及倒弯如钩的如利矛般尖锐的多条巨足！它每一节躯体连接处都有一条淡淡的金色环纹！ 这是，蜈蚣？变异蜈蚣。 它破路而出的瞬间，一股难言的腥臭味便伴随着散落的烟尘一併溢散开。当它面对郑艺时，头顶触角微颤，本能令它退缩、令它感觉到不安，但不知为何，在明显的僵硬之后，哪怕它已表现出犹豫情绪，身体还是勐地窜出，朝她们飞袭而去。 以郑艺的精神力，能感应到这变异蜈蚣与遥远另一存在的微弱联繫。她倒没有截断联繫的兴趣，但如此庞然大物飞扑而来，这场景实在称不上“优雅”。变异蜈蚣那对毒钩“嘶嘶”动着，只冲来的瞬间，庞大的水流便凭空出现，在操纵迎击上的前一瞬化为巨大冰柱，如巨锤一般狠狠冲击上它的身躯，将它直接撞飞至对面废墟之中！ 第299页 “嘶嘶”的翕动声不断传来，它多足不断爬动着，哪怕被砸飞一次，很快也从废墟中钻出，多足并用飞快朝郑艺她们冲来。 “再不停手，我就不客气了。”面对再度冲来的庞然大物，郑艺只轻嘆一声，开口道。 余沂楠清晰闻到这巨大蜈蚣身上的味道，能看见巨大的肢节连接。她对虫子虽然称不上特别恐惧，但绝谈不上“欣赏”，这么大一只变异蜈蚣，她不爆发能力把它烧成灰烬，就已经是极为克制的了太噁心了，实在是太噁心了！为什么会有人把变异蜈蚣收作宠物驱使？ 然而，面对郑艺的警告，那背后之人显然并不当回事。变异蜈蚣冲锋得速度愈发快速，甚至之前甩下的四棵柳树也拔根赶来，又是一轮翠绿柳枝从后方突袭而来！ “嘭！”渲染的火光染红半边道路，巨大的刀型燃烧着竖斩而下，将那些不识趣的越界柳枝尽数焚尽，只在道路留下一道仍在燃烧着的火焰残余。 余沂楠就站在这片火焰之前，微笑着目视那追来的、根系还没落入泥土的变异植物们。 郑艺根本没管后面的柳枝，她只微微抬手，一柄巨大的、足有三米只长的巨型水刀便在上方凝聚。那双黑眸不含情绪地盯着那巨型蜈蚣，无波无痕，甚至没有破空之声。高压水刀好似极轻极缓慢，又好像只是空中虚影，它就那么慢慢地穿过那巨型蜈蚣的身躯 不，这更像是巨型蜈蚣沖了过来，主动撞上刀刃，以自身极为强横、坚硬的躯体与高压水刀来了一个硬碰硬。它兇狠地穿过了水刀，前肢高扑着略扬起，似要以毒钩狠狠将郑艺洞穿。 然而，它的身体也就在此刻僵硬住。它那数不清的足肢甚至还在努力朝前爬，然而下一瞬巨大的身躯就不由自主地扭曲、似要蜷缩起来。也就是这时候，一道浅淡的痕迹才从它巨大的头颅中央浮现，这道线一直从额间蔓延至尾部，将那一对触角、一对毒钩、多对足肢将它整个蜈蚣平等的一分为二。 腥臭而浓稠的汁液顺着切口慢慢滴落在路面，直接发出刺耳的“滋滋”声，腐蚀出更加刺鼻难闻的气味。 巨大的水流直接将它整只裹挟，将它再次冲到了废墟之内。然而这一次，它却不可能再爬出来了。 晶莹的晶核被水流清洗干净，轻轻落入郑艺手中。她微捏了捏这晶核，转眼看了一眼被余沂楠火焰震慑得不敢再有任何异动的四颗柳树，便抬步朝之前感应到的方向走去。 何必呢？ 余沂楠盯住那柳树一瞬，见郑艺没有动手的意思，便挥手熄灭了火焰，快步跟上郑艺。“我觉得他们并不友善，正常的基地哪怕再排外，我们展现实力后也该有一个交流的机会。但……” 余沂楠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听见那密密麻麻、密密麻麻的窸窣声。不，这甚至不能用简单的“窸窣”概括了…… 那是什么？ 乌云？ 从四面八方而来，一只只漆黑的虫子或飞或爬，飞速朝她们逼近。在日光下，它们显得格外油光水亮，甚至还在反光！ 扁平的身体，深褐近黑的颜色，令人头皮发麻的翅膀扇动声，六条带着毛刺的腿和一对长丝状的触角。而比这些形容词更加恐怖的是，它们一个个全都有拳头大小！ 在郑艺杀蜈蚣之前余沂楠还在想，这么大一只变异蜈蚣，它得吃什么才能行啊。要知道，变异兽不是丧尸，是需要进食的。而现在，她得到了答案：蟑螂。 比一只巨型蜈蚣更加恐怖的变异蟑螂群！ 这群蟑螂甚至根本不分敌我那蜈蚣的尸体也好，那四棵追来的柳树也好，它们来者不拒，全都不放过。 “真是……”郑艺抬手扔给余沂楠几颗精力恢復丸，听不出什么情绪地吐出剩下几个字来：“不识好歹。” 炽热的烈焰长刀凝聚成型，余沂楠面对巨浪般的蟑螂潮狠狠噼斩而下，以火焰织就一道厚厚的隔离带。但这些蟑螂数量实在太多，哪怕被火焰沾染、被烧得翻仰挣扎，后面更多的蟑螂会踩着前面蟑螂的尸身继续冲来。 而在郑艺这边，强横近乎霸道的精神力几乎凝为实质，直接倾轧而下！但凡面向她的，只要靠近五米范围，身体直接炸裂。无数汁液残肢飞溅，就连部分蟑螂体内的卵鞘也一併碾碎。所有的一切，都只被一层冰墙尽数隔绝。 密密麻麻的尸体飞速堆积着不过多时，便在冰墙另一边堆起一座小山。 余沂楠发誓，这绝对是她打过最噁心最难受的一次仗！之前蜈蚣的气息她就觉得格外不舒服，如今这蟑螂大军一来，对比那蜈蚣的气味实在是清新到不行。这种噁心的东西，在末世前她就恨不得杀死了，更别提这种放大进化版！ 更要命的是，当蟑螂烧死，熊熊烈焰中，那卵鞘燃烧竟然不断发出“噼啪”之声，只是想像，余沂楠都能想到那种爆浆的感觉。 雍都，你真该死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24 02:16:55~2023-02-26 03:26: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形同陌路、iris773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狐莱 42瓶；玄米、隐形人 20瓶；42974649 10瓶；南年 6瓶；屑鱼o 2瓶；如梦初醒 1瓶； 第300页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4章 一四四点圣母值 余沂楠咽下精力恢復丸，令火焰如浪潮般蔓延而去，将扑涌过来的变异蟑螂尽数焚灭。 而郑艺似乎也厌倦了以精神力直接碾压的“清理”手段，她含下一颗精力恢復丸吃掉，抬手便是一条巨大的水龙凭空而出，硕大的龙尾一摆，无尽的水流激盪开，奔涌着将空中、地面的蟑螂全都拍散，在它们身上沾染上水汽。只这么瞬息之间，冰封万里！ 极致的低温急冻，令战场彻底分为两个极端。一面是余沂楠那熊熊燃烧的烈焰火海，一面是独属于郑艺的极致冰雪。 “喀嚓”的碎响齐齐出现，那被冰冻住的变异蟑螂们在极度低温下变得格外脆弱易碎，当冰块在郑艺一念之间化为齑粉时，这些被冻住的蟑螂也一併被碎为粉末。 雍都这边，大概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吧？毕竟他们最初只是想令那四棵柳树将来访者制服、绑着送来而已。当柳树毫无招架之力时，那变异蜈蚣便出现了。 郑艺说起那话时，他们并不在意，只觉可笑。可当变异蜈蚣竟然死在了这平平无奇的二人手下，事情便朝着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而去损失太大了！ 不可控的能力者，过于强大的力量。再加上并不愉快的“见面礼”，当变异蟑螂群损失惨重时，雍都这边的首领脸色已阴沉到了极致：这时候再去后悔最初的选择，已经太晚！ 反正在他们看来，是太晚了。以己度人，他不相信这样强大的能力者会对这样的冒犯不放在心上，也不甘心自己这样大的损失。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威胁。 雍都为什么没有精神系能力者？便是因为他觉得精神系对他的威胁太大了，他害怕那无形的力量，畏惧操纵与催眠又或是读心等能力，所以，雍都便不存在任何精神系能力者。 在郑艺与余沂楠的清除下，那仿佛无穷无尽的变异蟑螂群也有了退缩的趋势。但这蟑螂群还未完全撤离，郑艺便感应到更多的存在往这里奔赴赶来。 不死心么？也是，这世上总有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呀。郑艺漫不经心地想着，也没管那些暂时退去的蟑螂群，只又购买十颗精力恢復丸，全都塞给余沂楠：“姐姐，好好练手。” 她还有71171点圣母值，就算全都换作精力恢復丸，也能换2372颗。 那就，来看看这雍都到底还有些什么手段吧。 “……嗯。”余沂楠将恢復丸放进口袋，忽然脸上一凉，才发觉天空已有雨滴落下。这是……普通的水，是郑艺降下的雨。 除非精神力耗空，否则这末世的特殊大雨都无法熄灭她的火焰。郑艺降下的雨水，对如今的余沂楠影响并不算很大。即使精神力消耗会加倍，但那又如何？精力恢復丸，足够她支撑很久了。 就在余沂楠决心迎接接下来的战斗时，忽然身子一轻，郑艺直接将她横抱起，用力一蹬地，惊人的弹跳力爆发开，直接朝前方赶去。 “？？！”余沂楠一剎那失去了表情控制，本能环住郑艺脖子，后知后觉才回忆起郑艺最初时就已经足够强大的力量与速度来…… 在最初时，郑艺就是能带人跑过尸潮的人，身体素质可见一斑。到了如今，只可能愈发突破人类极限…… 余沂楠原以为这雨水是为了之后的持久战而落，却没想到这原是郑艺为了在空中直接凝冰赶路而下。 一片片冰面飞速在郑艺脚下凝结，只受力一瞬便直接破碎开，而郑艺已来到更远的地方。 从远处看去，就好似这个人能御空而行，在空中不断弹跳。 也只有这时候，余沂楠才近距离感知到郑艺的实力到底有多么恐怖。那变异蟑螂群撤离的速度可赶不上郑艺，更别提当郑艺直接朝着那群人藏身处而去时，这些变异蟑螂便由不得自己，只能继续送死他们想拦下郑艺的靠近。 可结果呢？无论这些蟑螂多么疯狂，多么噁心，数量又多么可怖，全都近不了郑艺周身五米之内。在郑艺不断移动之际，无数拳头大小的黑色昆虫簌簌落下。 这场雨，从步入雍都境内的入口，一直下到了城中心的繁华建筑群里。 当冰凉的雨滴砸在脸颊上时，司昊天才如梦初醒。他脸色煞白，咬牙直接给变异蟑螂群下达送死阻拦的命令，而后拽过身边同样不住地颤抖的能力者：“那些废物呢？让他们都滚出来！敌袭！” 该死的，都到了这种时刻，那些能力者们还不知道主动来帮忙吗？果然废物就是废物，他就不该养着那帮废物！ “所有人都必须参战，谁敢逃走，我第一个就杀了他！”一边指挥着基地内招安的能力者们去送，司昊天一面与雍都附近所有他能联繫到的变异生物开始精神上的沟通。 一条光宽度都达到三米之多的黄金巨蟒蜿蜒着从专为它打造的巨大塔楼缠绕而下，它来到司昊天身前，“嘶嘶”的信子直接舔舐到他脸上。司昊天抬起手来，它便乖顺地将巨大的头颅凑前，努力令司昊天能摸到它。 “我最后能依靠的，只有你们了。”司昊天低语着，对于那些因他实力而臣服、效忠，甚至是委身留下的能力者们，他是不怎么信任的。但在他这强横的变异兽群掌控下，那些人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第301页 “嘶嘶” 伴随着黄金巨蟒的低吟，各种颜色的小蛇从各个阴暗角落或房间管道内钻了出来，它们受到某种指引，如新一轮的浪潮一般，朝郑艺她们的方向赶去。 除了蛇群，还有数量不少的鼠群。它们从各个下水口爬出，密密麻麻汇成一条条黑线，与蛇群混在一起却没有私斗，朝着同一个方向赶去。 蛇群，鼠群，蟑螂，蜈蚣，甚至是那些变异植物，就这么汇聚在了一个小小的雍都之内。在平日里，它们可以互为食物以此生存，而在遇敌时，便会统一战线，如浪潮一般吞噬来者。 几乎没有任何能力者能抵御住这等恐怖的阵仗。 司昊天脸色惨白着，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将内里幽蓝色的粉末倒入口中。只一入口，他便痛苦地哀嚎起来，他身上血管根根暴起，似乎无法承受住那极致的汹涌能量。那巨大的黄金蟒以蛇信触碰着他口鼻渗出的血液，他的脸色才稍作转好。 也就是当那幽蓝色粉末出现的瞬间，郑艺清理那源源不断来袭变异生物的动作一顿。 余沂楠也察觉到郑艺的反应，她快速开口道：“你不用顾忌我，直接去找主使者吧。只是一些普通的变异生物而已，我可以应付。”被郑艺带着移动，余沂楠也不好发挥自己的能力。而今，郑艺似乎有了什么发现，那她就更不能去拖郑艺后腿了。 “嗯，我很快解决。”郑艺将余沂楠放至地面，直接扔下一个初阶的末世庇护屏障，直径为一米的保护圈直接出现。“待在一米范围内，它们一时不会攻进来。” 而后，巨大的水龙再次出现，郑艺翩然坐上龙首，水龙仰天长吟一声，冲破那如黑烟般密布的虫潮，带着瓢泼而下的大雨直接来到司昊天头顶。 “臣服，或者死。” 郑艺又一次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但司昊天显然不这样认为，他喘息着从吞服特殊粉末的状态中恢復过来，那消耗过度的精神力似乎也被过度补给了。巨大的黄金巨蟒盘踞在他身侧，面对郑艺时露出极为人性化的畏惧本能，但它却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 “你特么……可真够装的！”他的手搭在黄金巨蟒的皮肤上，下一瞬，那金黄色的细小鳞片便过度一般自他手掌蔓延，而后遍布他的全身。司昊天发出“嘶嘶”的痛苦喘息，最后连眼瞳也变为了独属于蛇类的竖瞳。 “给我死！”他怒喝着，勐一蹬地，黄金巨蟒也骤然直起身子，带着他朝郑艺攻来。 “小心！！！他能获得那黄金蟒的能力！他们都能通过吞食生命来恢復自己！”一位能力者的吶喊突破雨幕传入郑艺耳中。 也就是下一瞬，那些接到通知被要求应敌战斗的能力者中竟有小部分人直接叛变，朝发散的兽群和忠于司昊天的人厮杀起来。 乱，乱成了一锅粥。 司昊天竖瞳赤红，恨不得杀光了那些“叛徒”。但眼下，解决这个女人才是最重要的。他立于黄金巨蟒头顶，终于来到与郑艺一般的高度。那女子仍端坐于龙首之上，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无端的，司昊天感受到了轻蔑与戏嚯，他愈发暴怒，这股情绪显然也传染给了黄金巨蟒，愤怒令巨蟒驱散了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主动朝郑艺攻去。 “你呀，确实很强呢。”到了此刻，那女人竟然还不做任何反抗，只这么平淡的感慨了一句。 该死的、该死的！给我 炽烈的、强横霸道的巨大能量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司昊天眼前。他瞪大眼珠，却见这女人怀中多了一块发散着幽蓝光芒的巨大晶石。这能量、这能量与他服下的粉末…… 被覆盖的、细密金色鳞片的皮肤直接被巨大能量压得渗出血来，他的七窍也开始有浓稠血液渗出。尽管这晶石只出现了一瞬，却让他一时失去了战斗能力。 也就是这一瞬间，那女人腾空而起，座下巨龙在此刻怒目圆睁，巨大且透明的、全然由水组成的巨口张开，将他与黄金巨蟒从头至尾，一口吞下。 窒息…… 死亡的恐惧彻底将暴怒驱散，他奋力在水中挣扎着，却好似真的被水龙吞进了肚子，无论如何用力，无论黄金巨蟒如何发动攻击，也无法突破这里。 当他窒息到眼前发黑，心脏闷响着濒临死亡时，极致的寒冷将他五脏四肢包裹 “喀嚓” 似乎是冰块碎裂的声音？ 他眼前发黑，几乎已看不见什么了。可他感觉到他在下坠。 这是…… 漫天的血色冰晶炸裂开，裹挟着黄金巨蟒的血肉，在雍都酣畅淋漓地下了一场冰晶之雨。 在即将摔落地面之时，有什么东西接了他一下，缓冲了冲击，令他没有被摔得粉身碎骨。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巨大的重压便直接踏在他胸膛，司昊天几乎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首先，请你解除能力，把乱七八糟的变异生物驱散。” “然后，请回答我。流星碎片在哪里？” 隐隐发黑的视线里，只有那女人漆黑的双眸映入。她带着和善的微笑，居高临下般注视他。 作者有话说溏淉篜里： 感谢在2023-02-26 03:26:51~2023-02-27 04:1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302页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星辰之光、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ris773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面瘫的猫 41瓶；晨星 32瓶；小手轻轻rua 28瓶；民政局 8瓶；天狼守约 2瓶；扶苏（好好学习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5章 一四五点圣母值 这是司昊天头一回这样狼狈、这样不堪、这样与死亡贴近。他眼球用力到似乎有些往外突出了，额间青筋暴起，猩红的血丝密布着，看起来格外可怖。 太可怕了。这个人，太可怕了。她是怎么做到的？她怎么可能这样强？她真的是人类吗？她、她、她真的……是人类吗！？ 感受着胸膛上逐步加重的力道，司昊天赤红着眼睛看着郑艺手上捏着把玩的属于黄金蟒的晶核，他喘息着嘴角渗出血渍，到底是开了口：“流星碎片……是什么？” “你服用的那瓶粉末，从哪里来？” 粉末？司昊天略有恍然，他胸膛上的压制一松，这人收回了脚，没再那般羞辱地践踏在他身上。司昊天却没起身，又或者说他目前浑身剧痛，行动十分困难。他仰躺在地上，略闭了闭眼，“你是为了那个东西？哈，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杀了我的黄金蟒，杀了我那么多、那么多的伙伴……我为什么还要告诉你这些？你难道会放我离开？”司昊天大笑起来，牵扯伤口时没忍住咳嗽了两下，便又吐出几口鲜血。他本以为会从郑艺脸上看到愤怒与恼火之类的情绪，可在他笑过之后，却发现这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怎么变过表情，只用那双黑眸平静地注视着他，好似他才是那个小丑。 在那双黑眸中，他仿佛变得极为渺小，极为卑微。他如尘埃如蝼蚁，好似无论如何表现，都得不到这人的半分在意。 “你想离开？”郑艺一直等他的笑容僵滞，甚至沉默下来以后，才开口问。 不等司昊天回答，她的表情便瞬间生动柔和起来，满是深情且温柔地凝视着司昊天，甚至蹲了下来，拉进了与他的距离：“亲爱的~你可能不知道，某些时候，死亡才是一种奢侈呢~” 治癒的能量灌注入司昊天体内，他的痛楚、他的伤口迅速恢復着，和煦温暖的感觉笼罩全身，就在他被治癒得略有失神的瞬间，双腿被一瞬冰凉笼罩，当大腿动脉的血液高高飞溅起时，他略麻木的大脑才迟缓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剧痛令他失态地发出哀嚎，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那断掉的两条大腿就被控制着贴合伤口，治癒能量再次发出，将血肉与断骨努力连接起来。 司昊天已分不出任何精力去顾忌这如浪潮一般的变异生物了。当他的能力消失，当变异生物们听不见他唿唤的瞬间，郑艺那无形而可怖的精神力瀰漫开！ 难以言说的恐怖，灵魂与骨子里的压制与恐惧。这一次，这些数量繁多的变异生物们遵循了本能，没再继续攻击能力者或朝郑艺围攻而来，只四散逃去。 这些变异生物们一撤离，余沂楠便不再大肆以火焰焚烧，而是收了能力，朝郑艺这边赶来。 “姐姐，麻烦你对接一下这里的能力者们？”郑艺并没有回头，她望着司昊天的反应，几柄高压水刀就这么在司昊天身体上方凝成，被控制着在司昊天眼前旋转、移动，等司昊天被稍微治癒片刻，便是随机一刀斩落。她声音甜美，还带着些许歉意，“我大概，还需要忙活一阵，那边就拜託姐姐啦~” “如果有人对你出手，不用顾忌什么，直接杀了就是。” 雍都内的人，其实并不多。 “好。”余沂楠应下来。略瞥了一眼散发着治癒之光的司昊天，便直接改了方向，朝那边仍在战斗，但有一方已经失去战意的能力者们走去。为司昊天做事的能力者们需不需要杀死？余沂楠并不想插手其中，她只想知道这里有没有人见过夏家兄妹，而那对兄妹又去了哪里。还有便是…… 宣扬郑艺。 雍都……如此庞大的变异生物群体，在那个男人的统治下，这个地方经歷过什么？他是有做到守护这个城内为数不多的人类，还是说……在“养猪”？ 余沂楠服下一颗精力恢復丸，一道巨大的火焰之墙燃起，直接将战场分割。 她一插手，这些能力者之间的战斗便停止下来。毕竟如今局面明了：雍都要变天了。 连变异黄金巨蟒都被轻松杀死，哪怕他们不清楚那位强者正与司昊天在聊些什么，但以目前情况来看……这两个人显然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 “您终于来了，您是不知道，那人到底有多可恶！”余沂楠一靠过来，甚至还没开口问什么，一能力者却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拜伏在她脚下，高声哭诉着痛苦，痛斥着这人的恶行。 据他们所说，司昊天是第二次大雨之后稍微显露出来的。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成为了能力者，但他初展露自己的能力，便是在二次大雨后不久。 那黄金巨蟒最初也没有这么巨大，只是一条喜欢缠绕在司昊天身上的、弱小的变异蟒蛇罢了。据他们所知，司昊天在末世前就喜欢养这些爬宠，除了蟒蛇还养了其他品种的宠物蛇，以及宠物蜘蛛和蜥蜴。但在末世后，变异且活下来陪伴着他的，就只有这条黄金蟒了。 第303页 噢，还有他家曾经用作蜘蛛“小零食”的蟑螂，和用来餵给宠物蛇和蜘蛛的乳鼠。 至于司昊天的能力…… “我的能力…是生命之音……我能……聆听它们的心声，与它们进行沟通、交流。赋予它们力量，也可以从它们身上获取力量。”他不再仰躺，而是极为狼狈地匍匐在地。在他趴伏的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金色波纹的法阵，耀眼的圣光笼罩而下，仿佛天际的神明赐福，又好似圣母降世，救助世人。 司昊天的手指深深扣入地面，在不断治癒下一点伤口都不存在，只有残留的血迹和他痛苦的哀嚎能证明他承受了多么可怖的痛苦。他颤抖着说出了自己的能力，绝望地看着那高压水刀轻飘飘在他手臂斩落，血液飞溅的瞬间，身下治癒法阵又将他的身体拼凑完好。 他恨不得将自己被斩落的手臂瞬间扔掉，不让它继续恢復过来。但郑艺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只反覆折磨着他。“求求你、我说我愿意说……那粉末是……” 每次当他想要说出粉末是谁给他的时，一团水球就强横地封住了他的嘴，并灌入口中，杜绝他任何发声的机会。那看似正常的微笑也变得宛若地狱恶魔：“嘘~我从不勉强人呢~你可以待会再说。再坚持下吧。” “我欣赏您的傲骨。” “普通人都被杀了……除了三十岁以下的女性……所有男人，所有老人，全被他当成零食餵给了那条蛇……还有那条蜈蚣。” “他喜欢戏弄普通人，他会把那些人关进狭小的笼子里，然后放一条或两条变异蛇进去，一点点把人折磨死。” “能力者？能力者也逃不过……弱小的都被他杀了。他不允许雍都有精神系能力者存在，所有精神系也都被他杀死……尸体都餵给了那条黄金蟒。” “活？我们一般……轮不到我们吃同类的尸体……我也不想…我们都不想吃……所有的尸体都被他分给了他的宠物们……我们、我们……我们的食物是……”说起这话的能力者脸上泛起噁心之色，他没忍住干呕了一瞬，才强撑着表情对余沂楠继续说，“老鼠、蟑螂……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虫子，各种各样的虫子，反正是他抓来的。还好我们这里有火系能力者，所以不必生吃……” “……他、他对女人倒是没什么兴趣……但他、他会逼着我们……逼着所有男性能力者每天都必须去交丨配……就好像他的宠物配种一样。如果拒绝的话……他会在所有人面前把我们分尸，然后一点点餵给黄金蟒吃。” “极寒期时，他随意杀了一个没怀孕的女人，把她煮成了一大锅肉汤……逼我们所有人喝了一碗……是的，我也喝了……我喝了……呕……不喝就得死……呜呜呜……” 余沂楠听着这些，已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个什么表情了。不过大概是有些麻木和噁心的。她看着眼前这哭成一片的能力者，他们是发自内心的为此感到噁心与罪恶，但为了活下去，他们做出了这种选择。 余沂楠微垂下眸子，在他们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又说了许多件关于司昊天的恶行后，才开口问：“有没有一对兄妹来过这里？夏橙与夏盛，能力是变身流。妹妹变成机器人，哥哥变成魔法少女。” 这些仍哭泣着沉浸在情绪里的能力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后，才有一个人犹豫着开口：“我记得！我记得这两个人，他们来过这里！”那能力太特殊了，只要见过，想忘记都难。 “但是，他们好像早就失踪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某一天之后，他们就在雍都消失了。好像……我想想……我……”那人皱紧眉头，极力想回忆起某些信息，以此来取悦眼前这位强者。“啊！可能与那个怪人有关！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反正是在这次极寒期之前的事，有个很奇怪的人来过雍都，很强，司昊天与他交了手，但不知为何没有继续打下去，那个怪人在雍都内留了几天，司昊天好像很热情地招待了他。” “那个怪人离开后，那对兄妹就不见了！” “是他给我的！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说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穿着黑色外套，浑身包裹得特别严实……他是个变异丧尸！他有智慧，但似乎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27 04:19:22~2023-03-01 04:44: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辰之光、iris773、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垆 57瓶；唯爱百合 36瓶；chibies、岁 30瓶；/6 20瓶；大猫、eternity、爱吃小胡的肘子、山山而川 5瓶；太阳当空照 3瓶；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6章 一四六点圣母值 一只奇怪的丧尸啊。郑艺若有所思，如果这人没说谎，这不就意味着那是一只比蓝丨灯泡还要高阶的丧尸？ 第304页 有点意思。 脚下的人如一滩烂泥被治癒大阵的光芒包裹，在极致的痛楚与治癒中，他被不断碾碎又重组，精神分裂异常，整个人几乎疯掉。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理解到郑艺所说“死亡才是一种奢侈”的真正含义。 是以，当郑艺再一次靠近，捏碎他四肢骨头时，哪怕司昊天刚刚已经被阵法恢復，却没敢有任何的反抗与抵御。他闷哼出声，身下那治癒大阵竟然消失了？ 他如木偶一般被郑艺单手拽住，近一米九的身高再加上郑艺根本不想将他提起，于是他便像破麻袋一样被郑艺拖在地上摩擦。 而余沂楠那边，已经将雍都所有能力者都召集在了一起，那些主动为司昊天做事、甚至还有了点“权力”的能力者们分为一类，那些假意归顺只求活命的能力者则在另一边。至于奋起反抗的能力者？雍都根本不可能容下这样的存在，他们早就归与自然了。 至于普通人……在这里，只剩下青年女性存活了下来。连能力者们都得被司昊天逼迫着进行交丨配而毫无尊严、毫无选择，这些普通女性的处境就更加可悲。 在司昊天眼中，连能力者都与他称不上什么“同类”，他更倾向于把所有人都当作宠物。只是一个是“纯正稀有血统”，一个是“可消耗的普通血统”罢了。普通女性已经怀上身孕的还有起码的生存保障，而那些还未怀上的……假使某日司昊天心血来潮或一时兴起，她就会成为其他“人类”或“异兽”的粮食，或被他戏嚯地关进笼子里，来一场“斗兽”“求生”表演。 而今，他便也失去了作为“人”的尊严，了无生机地被郑艺一路拖着，来到那些他瞧不起的能力者们面前。 郑艺松开手，随意将这人扔在一边，扫了一眼分成两队的、想要好奇打量她又不敢与她对视的能力者们，便对余沂楠发出一个疑问音：“嗯？” 余沂楠便将她得知的消息又复述一遍。这些能力者的话，余沂楠其实并不全然相信。主要是这另一边的能力者将自己摘得太无辜太可怜，他们确实无能为力，确实是被逼的，但是……他们同样也是司昊天的帮凶。 至于《圣母圣经》余沂楠也是与他们简单说过了，当余沂楠与郑艺简单说完这些人告知的信息后，这些能力者中便有人“噗通”一下重重跪地，对着郑艺就勐地磕头起来，努力将《圣母圣经》的内容大致复述出来，高唿着“圣母万岁”“感谢大人救他们于水火”之类的话。 郑艺并没有搭理这些话，也无意念出脑海中贡献圣母值之人的名字。只看了一眼地上的司昊天，又扫过这些能力者，平静开口问：“你们口中的那个怪人，有谁知道他朝哪个地方离开的？”司昊天是完全不知道那神秘的丧尸去了哪里，但这些人，万一有信息呢？ 可结果令郑艺略微失望。这些人沉默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没有一个人知晓具体信息。至于失踪的夏家兄妹是否与那丧尸有关，又是否还倖存于世……就不得而知了。 郑艺与余沂楠对视一眼，令余沂楠随手将司昊天直接烧死，而后从能力者中将仅剩的几个女性能力者挑了出来，让她们带路，去关押普通人的居所。 这几个女性能力者状态是以肉眼可见的憔悴，她们被点出来时更多是不知所措和畏惧。然后她们带路，她们便乖乖走在了前面，留下的那些男性能力者们脸色略显难看，甚至还有几分忐忑与迟疑，她们不知道郑艺与余沂楠想要做什么，但没有对他们下达命令，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 反抗？那么可怖的黄金蟒，对上这女人简直不堪一击。司昊天如今都成一堆灰烬了，他们对这两人只有无尽的惊惧与敬畏。 在路上，余沂楠又问了一遍这些女性能力者们，询问那些能力者说的内容是否属实。她们显然是有些犹豫的，但只是忐忑地看了一眼郑艺之后，便低下了头，声音颤抖着不敢有任何隐瞒。 那些人说的，全都是实话，只是省略了一部分他们继续向下的欺压。 雍都这边的关系就像一座金字塔，司昊天站在最顶端，与他的异兽们一起。而稍下一层，不是得到了司昊天一点认可的能力者们，而是她们这些女性能力者。 毕竟，司昊天是把他们当宠物养着啊！女性能力者，在他眼里可是优质母体。他每天甚至会亲自来关心她们的身体状况，如果在食物短缺的情况下有人缺乏营养，他甚至会随意宰个人为她们熬汤“补补身体”。当然，这是必须强制接受的“好意”。 至于最底层，自然就是被当做“生育工具”的普通女人们。 “我……我们……其实本来，女性能力者，是有很多的。但是，但是……大家受不了这种生活，都自杀掉了。我不敢……”一能力者抽泣着，绝望地捂着自己的肚子，难堪至极地说着。 “凭什么我们要自杀？就不该。那些该死的……”另一位能力者倒是咬牙切齿地反驳了她的话，但她看了一眼郑艺，没敢说什么脏话。只咬牙说：“那些傢伙全不是什么好东西。” 同样被司昊天“饲养”，但能力者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一开始或许还好，但当高温极寒期接踵而至，资源短缺、日子越来越绝望，越来越看不见希望时，她们听见了太多太多那些男性能力者们的抱怨： 第305页 从一开始被逼迫的、甚至堪称温柔、还会顾及情面等的行为与态度，逐渐变为抱怨与不甘：“真羡慕你们啊，每天躺着两腿一张只用享受，就能活得这么舒服。” “这么多人，都*了这么多次，你们怎么还没都怀上啊？妈的，就不能有一天休息。” “也不知道会是谁的种……” 她们作为能力者，都会听到这些话语，而那些普通人的处境就更加困难。除却言语上的肆意羞辱辱骂，甚至还有隐蔽的、肢体上的暴力。 环境确实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在司昊天这种将他们饲养起来的环境里，这些人“兽性”的一面逐步增大，好似真的褪去了人性。而在郑艺出现后，在展示那种强大的实力后，当司昊天劣势，他们才又拥有了几分末世前的模样，能像人一样交流、行动了。 这些女性能力者并没有说出具体的羞辱词彙，但不必多说余沂楠也能猜到是什么。毕竟，哪怕末世前，这样的羞辱也并不是不存在的。至于暴力…… 末世前新闻上报导出的婚内暴力也不算少了。 很快，她们便来到了所谓的“居所”。 这其实是不算大的一栋房子，内里的布局显然被改过了。好消息是，每个人都有一间房。 坏消息是，所谓的“房间”只容得下一张床而已。连卫生间都是单独建在走廊尽头，没有淋浴间，只有一个洗手池，还没通水。 外面那样大的动静，屋内的女人们却完全没有什么反应，整栋楼都是静的，好似死了一样。 “如果不是司昊天看得严……她们恐怕自杀得更多。”司昊天就是这种人，他可以随意夺走你的性命，但不允许你自我了断。 没有工具，门口有看守。每日会有人送饭来，那些过来做任务的能力者们……同样肩负给她们吃喝，不让她们死去的任务。如果有普通女人死了，那么当天负责的男性能力者会被司昊天直接送进笼子里关上一天，如果第二天还活着，就放过他这次过错。 “……”余沂楠几乎已说不出话来。 郑艺微微垂眸，没有说话，她走向第一间房，发现房间是上锁了的。 “钥匙……啊，我记得他们说过，好像都放在门口？”其中一人回忆着，便有人去找了，不过那人刚抬步，郑艺便轻松以巨力将门“拧”开了。 逼仄狭小的房间，带着一股浓重噁心气味的潮湿感觉，厚厚的窗帘被拉上，已积上一层灰，整个房间几乎没有任何光亮，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而在房间内，在那张双人床上，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层皮，骨骼都明显凸显出来的女人麻木地躺着，好似睡了，又好似死了过去。她的肚子微隆起着，枯骨般的手指无意识搭在肚皮上。 哪怕听见开门的动静，她也没有太多反应，好半天才迟缓地看过来。 其他房间，大多也是这样的情况。 余沂楠的喉咙被彻底塞住了。她想要说些什么，更想做点什么，可脱口却只是哽咽。 “……”郑艺盯着床上的女人看了一会儿，而后拿出几颗精力恢復丸塞进口中。下一瞬，绚烂的金色法阵自她脚下绽放，这法阵的纹路愈来愈亮，涵盖范围越来越大，最后将整栋楼都覆盖进来 绚烂的金色光点如星子如雨点，洋溢着、飘散着落下，融入床上的女人，融入各个房间女人们的身体，将她们的躯壳治癒。 “把她们都带出来。”郑艺说，“所有人，都带去门口。” 在阵法内，被同样治癒着的女性能力者们是呆愣的，直面郑艺的能力与观看完全不同，这足以震撼她们。但比起惊嘆于郑艺实力的强大，她们更加惊讶郑艺愿意为了她们……为了那些普通人们耗费这样大的精力。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01 04:44:52~2023-03-03 04:36: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伤心小狗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橘色毛帽 50瓶；静嗔 41瓶；小手轻轻rua 12瓶；55702722、眠松卧月听琴 10瓶；虹虹火火 5瓶；肆月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7章 一四七点圣母值 麻木，虚弱，骨瘦如柴，宛若行尸走肉。 一个个普通女人被那些女性能力者小心地搀扶出来，她们看起来分外虚弱。哪怕有圣母之光耀治癒大阵的不断恢復，她们的状态看起来还是非常之差。 骯脏破旧的衣服甚至无法蔽体，她们头髮也是乱糟糟的，结成了团。甚至还有人的衣服布料上有着干涸变硬的白斑污渍。 她们出来的动作很慢，但没有人会出声催促。那些女性能力者反而还在她们耳边小声安抚，说着司昊天已死，有贵人来救她们的好消息。 可她们仍是不安的、胆小的，不敢轻易生出希望的。 一共，也只有三十七位普通人啊。 郑艺抬手凝出水流，直接以能力一个个将她们浑身包裹起来，以水流细微快速的震动给她们以简单而快速的清洁，当变色的水流消散时，只在旁边留下一地灰尘泥垢，她们的浑身都是干爽至极的。 第306页 三十七支甜味的营养液被郑艺交给余沂楠，她操纵能力挨个给她们清洁时，余沂楠便拿着营养液走近她们，一个个发放了下去，让她们服下。 且不说什么体力恢復精力充沛等效果，就仅一个“饱腹”效果，就足以帮助这些长久吃不饱，已经瘦得不成样的人们。那她们如今这模样，贸然给她们支锅做一顿丰盛饭菜，她们的肠胃恐怕还会受不了的。 “这里，有无痛引产药剂，六个月以下的都可以喝。不会对你们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郑艺直接买下二十支无痛引产药剂，将它放在一旁的空地上，又看了一眼那些女性能力者们，“对能力者效果一样。你们自己选择。如果药剂不够，可以再找我。” “这里有车，也有物资，这些我都不会动。你们可以投奔去其他基地，也可以努力将雍都接手下来，我不会久留。” 这些话不光是说给这些普通人听的，也是说给那些女性能力者听的。郑艺不可能留下来，也不可能将她们安置得妥妥帖帖，她们想要活下去，想要生存，最后还是必须靠自己。 当然，一切变得太快，她们肯定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郑艺也不会今日直接离开的。她顿了顿，堪称温柔地轻声道：“你们可以慢慢思索。嗯，你们对雍都这里比较熟，可以去整理一下可以歇息的房间。” 郑艺目光从这些女性能力者之中扫过，“你们……可以自己推举一个负责人。”郑艺没再多说，只是温和友善地对她们笑了笑，而后对余沂楠招了招手，带着余沂楠一块儿返回去找那些分成两派的男性能力者了。 无论是助纣为虐还是被迫屈从……他们或许真的是被逼无奈，是环境与司昊天迫使他们变成了这样，迫使他们做出了这些事情…… “你要杀了他们吗？”余沂楠问，“还是放走他们？”她倾向于前者，但一切仍以郑艺为主。 “我会度化他们。”郑艺轻声回答，“助他们脱离肉身苦海。” “姐姐待会可以帮忙处理一下他们的飞升后残留的躯壳。” 郑艺声音轻快，眉眼弯弯，好似这真是神圣无比的“度化”。 她没有让那些女人们跟来、也不打算让她们围观+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能力者。毕竟，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割捨得掉肚子里的孩子，哪怕这孩子并非她们想要的，但对某些人而言，这孩子在她们体内孕育了这么久，已经有了某种奇妙的联结，会令她们感到不舍……或许，这也有生理激素变化的影响？总之，郑艺尊重她们的任何决定。 再就是，郑艺也不想自己进行度化行为时，发生那些男人悲痛欲绝地朝围观者哭喊什么“我是你孩子爹”之类的剧情。 “大人……您回来了？那个……”见郑艺与余沂楠走来，这些能力者的表情大多都是略带心虚与闪躲的，但还是强自镇定地开口打了招唿，试图询问起情况来。那些女人……应该没有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吧？怎么说，他们全都可能是她们肚子里孩子的爹啊！ 如果这位强者是男性的话，他们倒也不会这样忐忑了。问题就是这两位全都是女性能力者，谁知道她们会不会有所共情？在他们看来，如今已是末世，普通人已经是消耗品，甚至极端一些，普通人与能力者几乎已不能成为同类了尽管他们之间还能繁衍。但是，谁知道生的孩子仍是普通人，还是直接成为了能力者呢？末世不到一年，根本无人知道结果。 郑艺没与他们说一句话，只微闭了闭眼，下一瞬，无形而庞大的精神力瞬息倾轧而下，霸道地直接碾过这群能力者！ 他们的精神恍惚一瞬，就这么一个震盪，无数高压水刀横斩而过，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余沂楠已将火焰的温度催发到极致，以绝对的高温将他们被一分为二的尸体焚化。 五分钟后，火焰散去，清澈的水流卷过地面，将骨灰与灰烬捲起，在风中扬散。 “等她们适应后，留给她们一份地图。标註出仲参、人类之光和暄籍的地点。”如果她们未来有需要，自然也可以去这三个地方寻求帮助。 余沂楠应了一声，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她微眯着眼睛望着漫天扬起的烟尘，拉着郑艺的手转身在街道走过，一边正式打量着这片地方，一边开口问：“我们不知道那特殊丧尸的行踪……而且，如果司昊天说的都是真的，那丧尸也太古怪了。” 与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可以自如交流。这样特殊的丧尸，根本不是之前那蓝色灯泡丧尸能比拟的。 太不可思议了。它能给司昊天提供流星碎片粉末，这说明什么？它也可以抵御住流星碎片的能量，并且可以将那碎片进行研磨，甚至已经了解了这碎片能量的作用，并能初步运用。 或许……自末世初期，它就得到了那碎片，并发生了异变？余沂楠不太相信世上还有人或丧尸能达到郑艺这种可怕的地步，只猜测这丧尸会不会是有了什么特殊的异变，得到了某种可以抵御住流星碎片能量的能力。 但不管如何猜测，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这丧尸的踪迹。 它带夏家兄妹离开，是在极寒期之前的事情了。极寒期……那丧尸说不定也需要休眠？但它为什么会带走夏家兄妹？极寒期储备粮？不不不……或许，夏家兄妹只是趁机逃走了？ 第307页 余沂楠想不明白。 零一也想不明白。 原着并未出现对这丧尸的描写，甚至原着里都没写过夏家兄妹。啊，它早该丢掉原着这种东西了，如今世界线早就歪到不知哪里去了，哪里还有什么原着不原着的！ 可惜，原着是零一唯一能得到丁点讯息的地方了。它绞尽脑汁地猜测着，稍微总结了一下众多丧尸类型的小说特点，便犹豫着对郑艺开口：[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丧尸王？] ‘独行的丧尸王？’ [……它应该是目前能接触到的最强丧尸了。你看，对于大部分能力者而言，司昊天的能力就已经碾压了他们，而那丧尸却令司昊天也忌惮无比，显然是强于他的。]当初引发尸潮的特殊丧尸根本无法与这种能接触流星碎片的丧尸比啊！那可是流星碎片！以蓝色小灯泡丧尸的精神力，它直接去接触流星碎片，脑子说不定也会直接爆炸呢。 可惜，信息太少了。从仅有的零星信息里，根本无法推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郑艺没在这上面纠结，只宽慰地捏了捏余沂楠的手：“我很强。” “！我知道，我完全没有怀疑过你的实力！哪怕它再厉害再古怪，也绝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余沂楠激动起来，她急急道，“我只是、我只是……对夏家兄妹的……有点不安，再加上信息实在是太少了。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那只丧尸的……我的意思是，你应该会觉得有趣？”如果夏家兄妹真的被那种可怕的丧尸带走，以他们两的实力，怎么看都是凶多吉少啊…… “啊。”郑艺无意义的应了一声，顿了顿，“确实，有趣。” 余沂楠便笑起来，她拉着郑艺的手微晃，与她在雍都街头走着，顺手将街道上残留的那些变异兽尸体简单焚烧清理掉。这一战那么多异兽倾巢而出，虽然没对她们造成什么伤害，但对这座城市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怎么说呢？两旁建筑变得更加废墟了。 “她们待会如果问起那些人去了哪里，我要怎么回答？”余沂楠随手一簇火焰点燃一只肥硕的老鼠尸体，问。 “只说他们离开了就行。”郑艺淡淡道，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谁说离开人世不算离开呢？ 余沂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听见郑艺开口问她：“今晚想吃些什么？” “她们……应该很久没吃过正常食物了。能力者还好，但普通人也许受不住？我们待会煮粥吧？”余沂楠想了想说，“再上加一点营养液放入粥中？” “姐姐，我是问你想吃什么。”郑艺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些许无奈表情，她微笑着，眉眼间有着淡淡的宠溺神色。 余沂楠略有恍惚，她眨了眨眼，一边抑制住心动感觉与涌上脸的热血，一边低声道：“我……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所以，都可以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03 04:36:21~2023-03-04 04:08: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ris773、km、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其实我很纯洁 16瓶；爱吃小胡的肘子 5瓶；yankn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8章 一四八点圣母值 她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吃上热乎乎青菜瘦肉粥的一天。 蒸得白软蓬松的大馒头一人分发一个，她们太长时间没有吃过饱饭，虽然渴求，却也知道克制。 六位女性能力者，三十七位普通女性。郑艺花费五点圣母值买了五十块馒头，只取了两个与余沂楠一人一个，多出的那五个馒头都给了那能力者，如果有人半夜饿了可以再吃。 再加上青菜与瘦肉的支出，这一餐一共也就只花了八点圣母值而已。至于最为重要的大米，郑艺拿出的依旧是之前储备的存货。 这些女人啃着馒头，眼中泪光盈盈，也只有这时候，她们才恍惚有了一种真正活着的感觉。 她们显然还没能彻底从之前的阴影中走出来，有部分人哪怕吃饭反应也是慢吞吞且迟缓的，动作甚至还有几分生疏，她们变得分外胆小、敏感，稍有动静就会一惊一乍。但又因周围都是同性同伴，从而生出一点安全感来。 余沂楠犹豫了会儿，并没有在饭后对她们讲述《圣母圣经》。她问了郑艺的意思，郑艺对此倒是无所谓。 “姐姐觉得怎样做好就怎样去做，我不缺那么点圣母值的。”郑艺温声说着，简单将厨具以能力清洗收拾。 余沂楠倒没觉得“信仰值”与“圣母值”这两种不同的表述有任何不对。她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有特意去宣扬什么，这些女人……颇有些行尸走肉的感觉，一个个麻木空洞近乎像一具具木偶了，即便给她们说了圣母存在，强调是郑艺救了她们…… 余沂楠只是觉得，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好时候。或许，她们如今需要的是像真正、独立的人一样好好睡一觉。 或许，她们还需要心理健康谘询？但余沂楠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即便内心想要帮助她们、开解她们，但言语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为好。无论是宽慰还是关心，似乎都太轻飘飘了。 第308页 大半女人都喝下了那无痛药剂，有之前营养液撑着，之前还有郑艺的治癒大阵，所以药效过后她们状态也……还算不错。起码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也小部分人没有喝，她们捂着肚子默默垂泪，略显麻木的灵魂浮出几分挣扎神情，最后还是不忍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是不是很噁心？我都不知道她会是谁的孩子、我……明明那些人都该死，明明……可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没办法，我害怕……她在我的身体里……我想生下她。” 是的，这四十三人，如今已全是孑然一身。她们无父无母，雍都的亲戚也都死在司昊天或这该死的末世灾难下，至于异地远房亲戚……根本联繫不上，也不知如何。 血脉上最为紧密的联结，竟只剩下肚子里的这个“孽种”。 余沂楠听到这话，见女人崩溃哭泣，引得其他人落泪，心中百感交集。她站起身，走到女人身前，语气坚定：“她是你的孩子，只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女人眼睛通红，显得脆弱而无助，她涕泪横流，毫无形象可言。余沂楠取出干净手帕，凑近了她，轻轻为她擦去了眼泪，而后将手帕塞进她的手里。余沂楠想说“不要想不开”“一切都会过去的”，但她又觉得这种宽慰实在不如不说。她微沉默的抿了下唇，才轻轻道了声歉：“对不起。” “但是，还是向前看吧。”她说，“好好活下去。” 吃完这餐饭，那些女性能力者们便带着那些略有浑噩的女人们去了正常的住处，将她们简单安置下来。她们并没有一个人一间房，而是几个人睡在一处，才有少许的安全感。窗帘也必须拉开，房屋内有蜡烛燃烧着，火光将黑暗完全驱散，令她们能在突兀惊醒后可以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那种狭小的房间内了。 不一样了。 干净的、崭新且合适的衣物被发散下去，除此之外还有袜子及鞋子。郑艺并不吝啬这么一点圣母值的消耗，直接把她们所有人安置妥当，并将可携式淋浴间暂时放在了一楼，供她们随意使用。 等至傍晚，余沂楠洗漱完毕回房，她慢吞吞挪至坐在床边翻看地图的郑艺身边，蹲下身子在她膝上蹭了蹭，抬手勾起郑艺随意放在床边的手指，略有些犹豫与惴惴不安似的低声道：“她们……会自杀吗？” 如今已经是末世了！什么法律道德都被泯灭，都大半年了，也没有任何官方组织出面，其中显然是出了什么意外的。在这种背景下……那些在末世前的条条框框就更加不该束缚那些女人们，令她们感到痛苦并让她们付出生命。 但这只是“不该”，而并非不能。余沂楠可以这样去想，所有人也可以这样去想，但这并不意味着在经受那种非人折磨、在被当做宠物一般关押饲养着、被强迫交丨配这种种行径所造成的伤害可以当做不存在。 “或许吧。”郑艺同样低声道，她一手将地图放在一旁，而后抬手摸了摸余沂楠的长髮，“姐姐，这是她们的选择。” 而她不会去改变什么。 “……”余沂楠没有说话，她垂眸下去，将下巴搁在了郑艺手心。她只是觉得……如果、假如、她们……为了这些事选择了了断，是……有些不值得的。她们是应该拥有更加美好的人生的。余沂楠只是觉得，她们现在失去了生的希望，是“生病”了，而并不是、并不该是……直接放弃的。 余沂楠一面觉得自己应该为她们做些什么，一面又觉得她们有自我选择的自由，或许对部分人而言，解脱也是一种好的选择。 她矛盾极了，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这种事情判断，或许根本没有对错之分。她埋在郑艺掌心，长长地嘆了口气。“司昊天那傢伙，真该死啊……” 得到了力量，就不把同类当人了。 “姐姐，我们能做的事，是很有限的。”郑艺轻声道，“在这末世里，想要活下去，必须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行呀。” 甚至，有些足够努力的人都无法在末世里活下去。他们就好像花盆里的杂草，比花卉植物们努力百倍千倍，生机勃发，努力扎根努力活着而后被轻而易举地剷除了根茎。 “上来睡吧。”郑艺眉眼温和，她抽回手来，将地图收起，“明天，等她们一个答覆。” “……嗯。”余沂楠应了一声，“我们接下来，还是去昌平吗？” “当然呀。”郑艺轻笑，“毕竟，我也不知道那丧尸去了哪里。” 余沂楠应了一声，情绪略有低沉，不过她很快便收敛起来，不想在郑艺面前表露太多。只扬起笑容，又蹭了蹭郑艺指尖，便上了床。 她们连大致的方向都不知道，哪怕想要挨个城市搜寻都没有丝毫头绪。这样来看，继续去昌平，瞧瞧那个研究所，多了解一些关于流星碎片的信息才是最优解。至于那特殊丧尸和夏家兄妹…… 夏家兄妹，只能说自求多福了。至于那丧尸……如果它往仲参方向走，无论去了仲参还是暄籍，又或是人类之光，那儿都有人能随时联繫上郑艺。一个特殊的丧尸，这怎么看怎么危险吧？那些基地长只要察觉到危险，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郑艺的。 第309页 …… 一夜过去。 雍都的女人们……无论是能力者还是普通人，这一觉睡得都还算不错。 她们中有人多次在黑夜中惊醒，满脸惶恐、害怕与抗拒地勐然坐起，却又在房中柔和的烛火光芒中喘息着逐渐平復下来。 哪怕断断续续，但这却是她们自从……司昊天以来，睡得最为安稳的一觉了。 穿上不知多久都没穿过的干净衣服，她们在房间内站起身犹豫着推门出去时，还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似这一切都是梦境，门一推开梦就碎了，她们还在那狭窄的屋子内挣扎等死。 但这不是梦。 几个女性能力者在余沂楠的讲解下已经试过那神奇的淋浴间，舒适的热水和齐全的洗浴工具令她们有种穿过末世之前的错觉，但这种感觉非常不错。她们见有女人犹豫着下了楼，便热情地迎上去，拉着她让她也进去试试。 但那女人看到淋浴间里明亮的灯光与干净整齐的布局后，脸色涨红地十分抗拒，她固执地不肯吐出原因，但那侷促之色也大致暴露了她的想法。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一女性能力者见她牴触，忽地开口，她哽咽着，抬手将人抱紧了，“我们都活了下来……从今以后，如果你愿意，大家都会是一体的，我们会成为一家人。” “而这个……这是圣母大人的赐福。她不会嫌弃我们，所以……我们也不要辜负了大人的好意。” 陆陆续续地，大家都下了楼。 她们排着队体验了一番神奇的淋浴间，沐浴在热水中时，总有一种被净化的感觉。不过她们并未沉浸太久，因为一股霸道的香辣味道从大门外空地处里飘了进来。 新的一天，新的早餐：海带豆腐牛肉面。 切成小块的粉糯海带片配上入口即化的嫩滑豆腐块，鲜红的辣油在大锅汤面上漂浮着，与大片大片几乎数不清的牛肉片们交织在一起，至于那各式香料与辣椒则被塞入小包沉入在锅底。 如此丰盛的早餐，足足有两大锅。 “姐姐能吃辣吗？”略撇去辣油，一勺面加上海带豆腐，再捞上大片牛肉盖上面条。郑艺汤勺在汤面上略晃了晃，舀起一点辣油来，“这么辣够么？”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关心，但实在是没有正常作息的时间。如果太累了我会断更早睡恢復一下精力的。 爱你们，么么哒！ …… 感谢在2023-03-04 04:08:57~2023-03-05 04:57: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 2个；结城友奈是百合、iris773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芝士猫猫 74瓶；皮蛋瘦肉粥 50瓶；军少 40瓶；白井黑子 23瓶；小手轻轻rua、雁回、leo 10瓶；歆心 6瓶；eternity 5瓶；肆月巳 2瓶；大橘已定、北幕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9章 一四九点圣母值 余沂楠与郑艺在此间停留了三日。 雍都的存粮和物资已被这些姑娘们尽数清点出来，就连代步车辆与燃料都有还有不少存货。而经过这三日的考虑，她们暂时决定就在雍都留下。这附近被司昊天清理得非常干净相邻城市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毫无活人。她们人数也不多，靠着剩下的物资，也足够在雍都生活上几个月。 至于余沂楠交给她们的地图，她们也是相互交流着一起看过了的。甚至也自发临摹了几张分开保存。她们如今暂时是没有离开雍都的打算，怎么都得休养一阵，又或是多几个人成为能力者、在有足够实力自爆且保全大家的情况下，她们才会考虑拜访这三个地方中的一处。 对于她们的决定，郑艺与余沂楠都不会有所干预。这三日的饮食内，郑艺都为她们加入了营养液，也算是勉强将她们虚弱的身体补回一大半，增强她们未来存活下来的机率，甚至在离开前，郑艺还给她们留下了几袋米和十袋速冻水饺作为临别礼物。 不过比起支出，还是这些被她救下的普通女子们提供的圣母值更多。哪怕这三日一日三餐全由郑艺主厨，食材也由郑艺自商城购买，这善举也是稳赚不赔的。 比起那些已经死去了，当时只是为了活命、被强大实力震慑到而奉献出圣母值的能力者，这些姑娘们的圣母认可与信仰完全出自内心，是十足十的虔诚，提供数值全在6点以上。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人奉献出九点的圣母值。十点自然就更不存在了。 三日后，郑艺将可携式床和淋浴间变回胶囊样式收好，最后为姑娘们做了一顿早饭，便带着余沂楠与她们告辞。 “如今末世应该少有人四处走动，你们留在这里，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余沂楠轻声宽慰道，“但如果遇到困难，又或是觉得难以度过接下来的高温期，可以就近去仲参寻求帮助。那基地长……是个不错的人，郑艺又有恩于她，帮助你们应该不成问题。” “如果你们未来有事想要找我们……等我们办完事，也许会回到埔碣的人类之光避难所。”这些地方在地图上都有标註，也不怕她们找不到。至于暄籍……余沂楠倒是拿不准暄籍的态度，不过想到郑艺在那儿宛若真神降临的姿态，就算这些人找过去，那边的人恐怕也不敢怠慢了这些人的。 第310页 “我们知道了。”这些姑娘们如今眼眸中终是有了些许光彩，见余沂楠轻声嘱咐曾经重复过的事，非但没有半分不耐，反而有些受宠若惊的感动情绪。大多数人都红了眼眶，更有情绪敏感些的，因两位恩人的离去早已忍不住偷偷躲着拭泪了。“您二位救我们于水火……这条命、这条命我们一定会好好珍惜，努力活下去的。” “是，我们一定会努力成为能力者。在未来，您二位有任何吩咐，我们也愿为您效死。” 这些话余沂楠自认为自己是无法承接的，这份重量显然应当是给郑艺的。但郑艺并未有所表态或动容，只微微对她们颔首，便将改装车取出，坐上了副驾驶。余沂楠便只对她们笑笑，摆了摆手：“好好生活就行，这是你们自己的人生。” 没再有多余的寒暄，余沂楠转身上了改装车，熟练地插上钥匙，发动车辆后直接离开了此处。 而雍都的倖存者们姑娘们久久望着早已不见车辆踪影的方向，眼底闪过几分落寞，又很快焕发出新的斗志来。 “走，先将整个雍都的物资都清点出来，分类放置在一块儿。”一能力者姑娘正了正色，很快投入新一轮的建设中，“最近的水源已经找到，我们先採集一部分回来消毒过滤，煮沸之后再过滤一次，多储存些。” 虽然她们中有水系能力者，但这实力比起郑艺显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别说战斗力，就算提供所有人的饮水都成问题，这样显然是没办法度过未来的高温期的，她们必须早早就做起准备来。 好在，司昊天虽然是个畜生，却给她们留了不少有用的东西。电能转化与储存的设备是有的，那制冷、制热的机器自然也是有的。这也是她们商议后决定暂时留在雍都的底气之一。 …… 驾驶着改装车，余沂楠心中还是略有复杂的。她想着那些女人们的未来，心中总有些落不到实处的担忧感。毕竟她们生活在雍都，这地方与埔碣的人类之光不一样，人类之光起码人多势力大，还是要安全许多的。 而且，她们经歷的苦难……也是在是太多也太长久了些。哪怕她们如今有了对生的希望，这黑暗的阴影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驱散的。而这些，光凭她们夜间入睡时的容易惊醒和时常的梦魇就能窥得一二。 可她也明白，外人的帮助是有限的。郑艺也不可能放下要做的事情留下来，全然地庇护这些人一辈子。想要战胜过去，告别过去，她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而这些，也是余沂楠早就亲身知晓的道理。 只是比起她们的遭遇，余沂楠实在是幸运了千百倍。而她如今除了依靠自己外……郑艺也愿意给她一定的依靠。 “如果姐姐想，等这次回去，可以随意去一处城市自己建设一个势力。”郑艺瞧了余沂楠一眼，单从余沂楠的面部表情就能猜到她想了些什么，便含笑开口，“姐姐不必时时跟在我身侧，如果有想做的事，也可尽情一展拳脚。” 余沂楠一怔，本想开口拒绝，毕竟她实在不愿意离开郑艺。她本就缺乏安全感，又觉得郑艺与她之间无论再怎么亲密，始终还是有一层无法穿透的隔阂，这种无形的障碍是有高低差距的，而她显然便是处于下端的那个。 可建立一处势力……余沂楠想到那些女人，想到埔碣年夜饭时遇见的那些姑娘们，心中忽地就升起几许热血与冲动来，她确实是想为这些人做些什么的。 余沂楠不自觉咬紧了唇，她微凝视着前方，好似仍在全神贯注的开车，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也不自觉攥紧了些力道。到底，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我不是个……能掌控住这些的人，我也没办法做个合格的首领。” 除此之外，余沂楠也不自信自己能做好这些，也不觉得自己能承担得起这些责任。 “周曦月她们就做得很好，冯基地长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余沂楠想了想，她抽空看了一眼郑艺，见郑艺没有什么表情，才继续说道，“而且，我不想离开你。” “姐姐，你没有尝试过的事情，不要说自己不行。你很优秀，只是需要更自信一些。”郑艺倒觉得余沂楠根本没她自己认为的那样不堪，假使真将余沂楠推到高位，让她承担起责任与压力，余沂楠哪怕再觉得自己不行，恐怕也会为了其他人而尽力做到最好。 至于余沂楠的不想离开…… 在最初时，郑艺极力令余沂楠独立，让她不要把自己当作支柱无论是精神支柱又或是别的什么寄託。但现在，郑艺看了她一眼，脑海里倒是闪过不少可以说出的无情话语，但又觉得这些话除了让余沂楠伤心起来、变得更加不安敏感，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余沂楠总是不自觉地依靠她、信赖她，带着对她百分百的全然的信仰与付出连生命与灵魂一併付出。 能给出十点圣母值的点数，这样似乎也是极为正常、合理的了。 郑艺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所以她久违地取出一颗酸甜的橘子味硬糖塞进余沂楠嘴里，“好了，姐姐专注开车就是。” “我们已经帮了她们，未来的路，得靠她们自己去走。” 第311页 话题似乎转移了？余沂楠眨了眨眼睛，倒也听出郑艺不想再深谈的意思。她舔了舔口中的硬糖，舌尖卷上酸甜滋味，略眯了眯眼睛，将注意力摆正来：“嗯，我明白的。” 抓紧赶路，以最快的时间赶往昌平吧！ 余沂楠与郑艺轮流交换着驾驶，黄昏时分便停车早早歇息，整理好自身，第二日清晨太阳初升时又早早上路，中途并不怎么停歇哪怕遇见零星的异兽，清理也只是顺手的事而已。 郑艺倒还记得有空驯养个异兽的想法，只是这一路遇见的异兽实在提不起她任何驯养的想法。无论是雍都那司昊天的爬虫还是后来路上偶遇的变异黄、黑狗，又或是下水道里窜出的肥硕黑、灰老鼠，首要的颜值一关就过不去。 至于唯一一次遇见的一只皮毛雪白、眼珠粉红的肥硕白鼠，虽然颜值上面前过得去，但郑艺根本不想驯养一只鼠类宠物。 是以，在那白老鼠感应到郑艺气息慌不择路逃跑时，郑艺虽没出手击毙，也没拦着，只任它熘了。 她们一路北上，仅仅花了两天时间就抵达晏安，离昌平仅一步之遥。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05 04:57:07~2023-03-07 04:54: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iris773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空空琰 68瓶；奶啤了解一下 25瓶；飒。 10瓶；啊哒 9瓶；小花、虹虹火火、大白 5瓶；大橘已定、美石似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0章 一五零点圣母值 晏安，其实是有人为活动的痕迹的。这里被搜颳得特别干净，几乎什么物资都不剩甚至一些建筑内可回收的铁器、家具都被搬空。相对的，这地方也安全极了，没有异兽也没有丧尸，唯一能引起人害怕的，大概也只是当普通人独行时，空无一人的街道可能有些瘆得慌。 郑艺与余沂楠在这儿简单休整一夜，第二日便直接驱车驶入昌平境内。 曙光研究院的……特殊小队队长，迟河清？也不知她那支小队是否回到了昌平，又或是仍在外探寻？不过以她们的防护服及装备，即使找到流星碎片，恐怕也是无法靠近，更别提带走的。 郑艺一边思索着，一边打量着昌平这座城市的建筑。这座城市的建筑在末世前，应该是非常有现代特色的，一座座高楼大厦直冲天际，恐怕一栋足有五十层高。 在末世期间，这里显然也是没发生过地震或其他自然灾害的，一切建筑保存得还是非常完好。至于进城的地方虽然无人值守，却也是有简单的障碍物的。 不过，在拐过一个街道路口后，几个穿着统一服饰的能力者匆匆而来，他们应该是一个小队的，配合也十分默契。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对改装车出手，只是引出两侧道路的树木，将树枝延长，横亘在道路上，拦住了改装车的去路。 “不知二位何故抵达昌平？”其中一位能力者高声问着，“如若无事，可以从西边小道转去大道，从曾经的高速走，也是一样能抵达其他城市的。” “再前面不久，就是我们昌平的曙光基地了。那儿聚集了许多能力者与普通人，二位如果想要拜访，我们也可以一道护送二位过去。” 对比雍都，昌平这儿才是正确的待客之道嘛。 “请问，迟河清在基地内吗？”郑艺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甜美灿烂的笑容来，她按下窗户，微探出头，金色的阳光洒在她发梢，将她整个人都渲染得梦幻起来。 还真给这些能力者看呆了一瞬。 “好像是……曙光研究院的特殊小队队长，迟河清女士？” 当郑艺慢慢补充了迟河清的信息后，这些人才如梦初醒般道：“知道，我们知道的。二位是来找迟队长的？” 没等郑艺回答，他们相互对了一个眼神，略思索后，就开口道，“那我们先给二位领路，先抵达基地休息一会儿？迟队长的消息……前几天确实是在基地内的，但今日……还得等我们回了基地看看才能知道。” 看来迟河清是回去了啊。也是，在外物资有限，这么个高温、极寒期过去，无论收穫如何，回来补给、及时整合、汇报信息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得到关于其他流星碎片的信息。 “好的，那就麻烦你们啦~”郑艺甜甜开口，便缩回车内。这些能力者做巡逻任务时并没有开一般的四轮车，他们的代步工具是两轮电动车。 见郑艺她们应下，那木系能力者果断收回了能力。随后两人一辆电动车，就那么放心地给郑艺和余沂楠在前面带起了路。 曙光基地的大门倒是与人类之光比较相似，郑艺和余沂楠在大门外下了车，为图方便直接将改装车收入空间。反正以郑艺如今的能力，倒也不必特意隐瞒什么能力，一定的暴露反而更有利于她们从迟河清这边得到关于流星碎片的信息。 这边领路的几个能力者见郑艺轻轻松松将车收入空间倒是微愣一瞬，不过也没多问郑艺的能力，只领着她们走入基地，“这里，二位只是来找人的话，就简单填写一下这个登记表格，留个记录。” 第312页 “如果二位不太想暴露太多，关于能力那一栏也可以不填写。” 郑艺接过表格和笔，略扫了一眼，这信息也简单极了，与当初进入人类之光时填写的信息表也差不了太多。姓名、性别、年龄、能力…… 郑艺一一如实填写，到能力那一栏，她眼底微动，提笔将“水系”“治癒”“随身空间”三样一起写了上去。 “二位可以随意逛逛，只要别闯入有人看守的地方就行。那边那几栋最高的大楼便是供人居住的，二位如果想休息了，可以直接去一楼门口挂了红色告示牌的那一栋。只需要支付一定的食物或水，抑或是其他资源就行。”他们并不看这两张登记表，只交给其中一人，令他跑腿交给管理昌平能力者出入的负责人。另一人则对郑艺她们简单介绍了一下昌平，便告辞道：“我们还有巡逻任务需要完成，就不多留了。祝二位此行一切顺利。” 这队能力者似乎真的只是将她们护送进来而已，把她们送入基地内，又让她们登记完毕后，没有任何久留的意思，便又匆匆骑上电动车，回到之前的地点继续巡逻任务了。 “昌平……发展得似乎也很好啊。”余沂楠看着他们离开，忍不住小声感慨一句。她打量着四周建筑，想了想，还是牵起郑艺的手，“我们在这儿逛一逛？熟悉一下各个建筑和各个地方？” “嗯。”郑艺应了一声，说，“顺便了解一下这里的物价。” 昌平……是没有推出类似贡献点之类的货币吗？她想到那些能力者所说用食物或水又或是其他资源付款的话说起“水”，那她可是完全不缺啊。即使水价值不高，需要付出特别多的数量也无妨。 她们抵达的消息，如果迟河清在昌平基地内，应该很快就会见到她。如果迟河清不在……问题也不大，等郑艺和余沂楠稍微熟悉一下这里，完全可以轻松进入曙光研究院，与那儿的主事人强行二对一谈话。 “用水抵房租么？”红招牌那一栋住宅的一楼房间内，内里的负责人听到郑艺与余沂楠的来意并没有任何疑惑，只平淡道，“那就要看二位想住几天，且想住几层的房屋了。”昌平可不是二十四小时时时通电的，这高层房屋的电梯虽然可以用，但也只有规定时间内才能用上。如果你在其他时间段想要下楼，又恰巧住在四五十层…… 哪怕是能力者，只要不是那些特殊可以直接用能力下来的能力者，这爬楼梯也是够呛。 “有二楼的空屋子么？”郑艺笑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就行。” 负责人忍不住抬眼多看了这两个生面孔几眼，心说这倒是头一回听见这样详细的要求。“我看看……有的。但价格会稍微贵上一些，二位想要住几天？” “先租一个星期吧。” “那就是七天了。”他略算了算，翻转手腕看了眼手錶时间，“刚好，现在还有电。租用一周，二位将楼顶三十五立方的水箱填满就行。可以一天填五个立方，也可以选择用其他物资抵一部分。” 三十五个立方！ 余沂楠瞠目结舌：人类之光都没这么离谱！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也许还有楼层太低，对格局又有要求的缘故。果然，这人紧接着开口：“楼层越高，价格越低。一居室或合租的话会更加便宜。” 但三十五个立方，对如今的郑艺还真没太大问题。毕竟，如今降雨对郑艺而言都是信手拈来的小事了。她微微一笑：“那就麻烦您帮我带路了，我今日就将水都付了。” 哪怕这位房屋租住管理员再见多识广，骤然听闻郑艺这话，也不免愣神：这意思……三十五个立方，她打算一口气凝聚出来？ 放眼整个昌平基地，也没有任何一个水系能力者敢夸下这等海口！别说三十五，就算十五个立方，对那些水系能力者也是够呛的。 但这小姑娘眉眼弯弯，虽然没放出任何气势，但看她模样，显然没寻他开心。管理员一时略不知所措，但很快镇定下来：“不麻烦，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既如此，二位就跟我来吧。”他先从抽屉拿了一串钥匙，而后去后面房间敲了敲门，找人出来接手，这才领着郑艺和余沂楠上了电梯。 五十二层。 余沂楠牵着郑艺走进电梯里，体会着这方小小的空间因升降而带来的略微失重感。她是怎么都没想到，在末世后，竟然还有机会搭乘电梯的：“这电梯没出过什么故障吗？” “我们有专门的维修师傅，每日都会例行检修的。”管理员解释道，“故障也是出过的，不过都只是在半道卡住，很快就能维修完毕。也未出现过人员伤亡。” “昌平内没有类似贡献点或者其他代替货币的东西吗？”郑艺好奇问，“仅靠物资交换？” “我们基地是有贡献点的，可以依靠贡献点换取其他物资。只是平时，以物易物会方便一些。”管理员开口道，“比起贡献点，食物和水，以及其他那些大家可能需要的物资会更让人有安全感。当然，由基地丨组织种植出的作物或生产出的水源，又或是电力消耗，都是需要用贡献点兑换的。”只不过他们习惯于保存物资，等需要时再临时兑换贡献点。 第313页 “至于房租，是基地考虑到其他远道而来的同胞不打算留在昌平，用物资交换显然更方便也更令大家安心。” 郑艺略点了点头。 电梯一路上升，并未在中途停顿，很快便抵达顶楼。管理员领着她们拐弯上了楼梯，推开铁门，来到天台。 “这是这栋楼的居民水箱。”他尽职地记录了一下目前的存储量，为郑艺指出了三十五个立方后对应的水量标尺，便乖巧立于一旁，“您可以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管理员：开始你的表演.jpg …… 感谢在2023-03-07 04:54:09~2023-03-08 05:20: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结城友奈是百合、随随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画风猎奇 21瓶；秋枫 10瓶；云痕是斯文败类 7瓶；奕起淋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1章 一五一点圣母值 一口气三十五个立方……说实话，管理员觉得这位年轻至极的能力者应该是做不到的。但哪怕她只一口气完成一半，那也算是非常之强了。强者嘛，也不是不能给出一定的优惠。 他如此想着，忽然直觉一紧，一股从灵魂深处传来的震颤力量突兀出现，他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周围空气瞬间潮湿起来。晴空如洗，天际灿金，一瞬水龙舞。 在那绚烂的阳光之下，一条巨大水龙凭空跃出，它仿佛是从云端俯冲而下，在日光下裹挟着耀眼金光，带着浓重的水气扑跃，勐地贯入那巨型水箱之间。 水龙龙身极长，甚至半隐云端，此刻龙首扎入水箱，巨大的龙躯便也源源不断地进入水箱之内。也就是这时，管理员才慢上一拍狠狠揉了揉眼睛，又给了自己一巴掌，都不敢相信这是在眼前实打实发生的事情。 天吶，天吶……这水箱……不会被撞破吗？哪怕这巨型水箱足有一百多立方的容积，也不可能真实的装下一条巨型水龙吧！不不不，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龙？ 他真是完全傻了。这分明就是这位能力者故意捏造出的模样而这种行为，足以证明她已经强到远远超过他的想像。 源源不断的水流被水龙裹挟着从天际、从云端而来，仿若无穷无尽。 “哎呀。”一声略带惊讶的轻唿将他拉扯回现实，管理员看见这年轻的能力者轻而易举将能力停止，水龙也好、水流也罢，一切瞬间消失。好似他方才只是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但这不可能是梦。 “一不小心……就超出了一点水量呢~”郑艺笑得格外可爱，她看向管理员，双手合十，“给多的话，应该不要紧吧？” 管理员怔然，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他看向郑艺与余沂楠的眼神瞬间就变了，此刻听到郑艺这样的玩笑话，他略思忖片刻，竟认真道：“超出的部分，我们是没法退还的。不如这样，你们是两个人……” “这些居住楼栋内，二层楼也是有空置的两居室的。作为补偿，我免费为二位升级成为两居室。您看如何？”他微低眉，认真等待郑艺的回应。 “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他客气地应了一声，便又带着郑艺与余沂楠下楼。只是在路上，他略作犹豫，还是开口道，“您这样强大的动静，恐怕其他能力者也有看到，一定也会有人去打听您的信息。由于我是您的第一见证人，基地方面或许会找我询问详细情况……我会如实述说，您看可以吗？” “啊，当然没问题。”郑艺既然露了这一手，自然是不怕被人找上门的。又或者说，她就是为了让基地方面主动找上来。 等迟河清知道她来到基地的消息后过来见面？那可太被动了。且不说迟河清是否还记得她，郑艺那时候面对迟河清的人设可无辜单纯得很，怎么看都不方便接下来的行事。毕竟，她不仅要见到迟河清，还想了解曙光研究所以及她们掌握的所有关于流星碎片的信息。 当然，郑艺确实可以一开始直接展示出无敌的力量，碾压式令基地所有能力者臣服。不过当这基地对她展现出一定的尊重与善意时，郑艺也愿意给予他们一定的耐心与善意。 这位管理员带她们乘坐电梯回一楼拿上钥匙后，又与那代班的同事说了句话，便拿着钥匙带郑艺和余沂楠去那免费的两室居了。要是一般的能力者，肯定不会有这种领路上门的服务，只告诉个楼栋及门牌号，就将钥匙给出去，并嘱咐一句归还时间就行。但……郑艺实在是太强了，强到令他有些怀疑，其他水系能力者未来真的也能达到这一层阶吗？ 他甚至不敢想像，五年、十年后，能力者们会发生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该不会个个都能凭空凝龙吧？ 他将郑艺与余沂楠送至门口，领着她们进屋看了一圈，将这二位女士对房子还算满意，便从怀里掏出一份登记表与纸笔，令她们写下姓名、房间地址及归还日期，而后将登记表收回：“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对了，退还房间时，直接将钥匙交给前台就好，我们都有对应记录。” 第314页 “好的，谢谢~” 郑艺笑盈盈地目送这人离开转身从楼梯下去，而后才与余沂楠一块儿进了屋子，意念一动，水流凭空而出，极速颤动间，快速将屋内各个角落的灰尘清洁干净。 “这个基地发展得很好。”在那人离开后，余沂楠才低声感慨了一声。像暄籍那边，可不算发展得不错的基地，司昊天那雍都更是人间炼狱。仲参……也许当时去时正处高温期，才会有些过于无奈的决定，但又不得不那样去做。“跟人类之光有些相似。” “是啊。”郑艺伸了个懒腰，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后，她便直接将淋浴间放在客厅角落，而后走进主卧，将里面本就有的木质床和床垫一併塞入随身空间，把自己那可携式双人床放上去。“姐姐是与我一起睡，还是想去侧卧休息？” “当然是一起睡！”余沂楠顾不得感慨，忙回答道。现在……还没到高温期呢！虽然真到了高温期余沂楠也不乐意与郑艺分开睡就是了。她飞快去侧卧看了一眼，而后将房门关上，斟酌道，“侧卧……空闲时我可以去侧卧练习能力。” 郑艺见她如此紧张，倒也没戳穿什么，只是轻笑一声，便在厨房将各个厨具一一取出、摆放整齐。 那样大的动静，也不知道“客人”什么时候上门。她打开商城，扫过食物区琳琅满目的商品图标，轻松买了一个约四斤左右的无籽西瓜出来。商城就这一点好，完全没有季节烦恼，何时何地购买食物，得到的都是最优品质。郑艺轻松将西瓜噼成两半，将一半推给余沂楠，又给了她一个勺子：“先吃点水果休息一会儿。待会应该就会有人来了。” 现在也不是饭点，郑艺不怎么饿，倒也不必急着做饭吃。 这西瓜不是沙瓤的，入口脆甜多汁，极为美味。郑艺用能力将它稍微冰镇了瞬，吃起来就更舒爽了。 两人坐在客厅用勺子一口口将冰镇西瓜吃完，一边吃一边闲聊了些关于昌平基地的猜测。等全部吃完后，余沂楠一把火直接将瓜皮烧成灰烬，随意扬进垃圾桶。 做完这些事，余沂楠犹豫着要不要趁着如果昌平人还没主动过来的时间，与郑艺一起去逛逛基地？这里……应该也有食堂或商铺吧？不知道有没有类似人类之光的任务大厅。不过听之前那人所说，这里显然也是有种植园的。 不过她还没开口，就听到了明显放重的脚步声，他们显然没想隐藏这个，又或是故意放出声音来，叫郑艺她们知道有人上门拜访。这声音一直来到门口才停下，声音消失了几秒，门口的人们似乎有所犹豫，又或是在做心理准备，总之，过了一会儿，礼貌的敲门声才轻轻叩响。 “您好，请问……这里是郑艺女士和余沂楠女士暂住的地方吗？”门外的人声音略沉稳下来，开口问道。这是个男声。 终于来了啊。余沂楠看了一眼郑艺，便起身朝门口走去，略整理了一下表情，才将门打开。 门口站着三个人。 一男两女，其中一个便是那位迟河清迟女士。 “据说，二位是有事要找迟河清队长……我是昌平基地的基地长楼辰，这位是副基地长令（líng）寻云。”他供了拱手，身上没有半分基地长的架子，和煦地笑着，“我们听闻了消息，一时好奇冒昧来访，还望勿怪。” 楼辰年龄约莫在三十岁左右，下巴上还有些青色的胡茬，整个人身形偏瘦，但看起来十分精神。 令寻云看起来也十分年轻，一双黑眸大而凌厉有神，只是眼睑下有着青黑色的淡淡黑眼圈，她眉毛较为浓厚，眉尾向外上扬，眉峰高于眉头，是标准的剑眉。她一进门，略打量了二人一瞬，便礼貌性地移开目光，只是脸上没太多表情显露，颇有些不苟言笑的高冷姿态。 至于迟河清？这可算是老熟人了。她进门瞧了一眼郑艺与余沂楠，很快记起当初遇见的这个小妹妹来。只是迟队长显然还有些踌躇，毕竟……在她印象里的郑艺，可跟基地长所说在居民楼顶控水唿龙的人……不太一致啊。 “三位请进，我们刚入住不久，倒是没怎么收拾。”郑艺拿出迎客的姿态，余沂楠也侧身将人请了进来。她抬手取出一次性杯子，抬手凝出水流放入，余沂楠回到郑艺身侧，抬手控制温度精准将杯中水煮沸而不伤及杯体。 这等精准控制对余沂楠而言还是略有难度的，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锻鍊，再加上之前服用的药剂，余沂楠面不改色完美做完了这一切。她也不怕烫，将水杯拿起，便一一送入三位客人手中。 这一手露出，楼辰与令寻云对视一眼，都是略有惊嘆的。毕竟他们不曾近距离看到郑艺的水龙，只是听说消息后再思忖片刻后直接决定过来。 至于迟河清……她望着郑艺，不太明白短短几月过去，这两人的实力怎么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屋内沉默了片刻，楼辰与令寻云似乎都想要开口，但不知如何恰当地抛出话题。迟河清则在怀疑自己的记忆力。 “迟姐姐，你不记得我啦？”郑艺浅笑一声，眉眼弯弯看向迟河清，“您上次是寻找流星碎片而去，不知是否顺利呀？” 第315页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08 05:20:28~2023-03-10 22:01: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结城友奈是百合、墨染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槐祺 23瓶；皮蛋瘦肉粥 18瓶；肆月巳、墨染柒 12瓶；yuel、26793220 5瓶；毕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2章 一五二点圣母值 老实说，并不算特别顺利。 但迟河清没有说出来，这显然只是郑艺抛出的话题，向她释放着善意。她抿了下唇，微微垂眸，而后又抬眸与郑艺对视上“记得的，只是……没想到你这样厉害。”迟河清说这话时带着些试探和些许苦笑。 “当初偶然遇见，对迟姐姐有些许隐瞒，真是抱歉。”郑艺笑了笑，“不过，当初我的能力也没现在这般厉害。这中间几个月……好运得了一些奇遇罢了。” 迟河清也不知信没信，只点了下头表示明白，而后看了一眼仿佛看热闹似的正副基地长，显然不知该如何继续这略显尴尬的话题了。 郑艺微摇了摇头，到底是没再为难他们。这三人看起来都不是什么谈判高手，还是开门见山为好。“我与姐姐贸然拜访，还望诸位勿怪。此次前来昌平，我也不绕弯子了……我们正是为了流星碎片而来。” “任何关于流星碎片的消息我都想了解。” 如此直白地表明来意，反而让楼辰松了口气，“流星碎片啊……我们对它的了解也十分有限。” “实不相瞒，我身上就有一大块流星碎片，我从它身上切割了一些粉末，也可以将这些与你们作为信息的交换。”郑艺眨了眨眼睛，嘴角笑意浮现，“如果三位不信，也可以为我找一个略空旷的地方，离远一些让我将碎片放出，你们自然也能感应到能量。” “？！”切身明白流星碎片能量到底有多么强大、多么不可抵御的迟河清再一次瞳孔地震，她欲言又止，略英气的眉头皱起，到底是开口问，“你是……如何做到的？是能力？” 郑艺但笑不语。 楼辰自顾自地点了下头，也不知想了些什么，令寻云则开口道：“你在搜集流星碎片？你对它有多少了解？” “流星碎片太特殊了，这末世异变恐怕也因它而起，既是进化之源，也是悲剧起始。”郑艺语气平缓，听不出太多情绪地说，“而绝大多数能力者都没办法触碰它，就更别提将它移动、封印或带走了。这样放任下去，末世永远都不会结束，谁也不知道异变的终点是什么在等着我们。” “而我，碰巧拥有可以靠近碎片、触碰碎片，并且将它随身携带而不泄露出分毫能量的实力。既然如此，我想我有义务将所有的碎片搜集起来，或帮助人类一方实力进阶，或将它们全部销毁。或许，星球上失去了这些源源不断散发特殊能量的存在，末世就会不断退化，直至回到末世之前。”郑艺说到这里，还做了一个小小的猜测。她见这三人直勾勾盯着自己，不免无奈地摊手笑了笑，“当然，得到碎片，也能提升我的能力，让我不断变强这也算是我的私心啦~” 这话算是半真半假，碎片虽然能给予郑艺一定的帮助，但……对比起郑艺日常那恐怖式的进步，对比起来就太不显眼了。零一忍不住在系统空间吐槽：这只是为了让他们相信郑艺所说话语的小手段罢了。毕竟，如果真说得那么无私那么伟大，是怎么听怎么假的，是人就有私心，坦诚将私心也一併说出，才更容易让人相信。 令寻云听后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只是略深沉地盯着郑艺的脸这张面孔实在是太年轻了。而且不得不承认，余沂楠和郑艺的长相确实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郑艺说起这些话时，那双黑眸仿佛正在发光，看起来真挚且坦诚。以她与余沂楠的实力，如果想要强求这些，昌平虽说不上是毫无反抗之力，恐怕也得作出不小的牺牲。而她们此次来访，确实是诚意满满。“我同意。”她低语了一句，“楼辰？” “啊，我？我……”楼辰以手握拳抵住鼻子，略迟疑了一秒，便给出态度，“我也是倾向于同意的。但流星碎片这一片的信息是曙光研究院努力的成果，我们虽然同意，但还是得去问问他们的态度。看他们愿不愿意与二位交易。” “没问题，二位愿意替我们引荐那位院长就足够了。”郑艺态度温和，她说完这个，直接从背包取出一小玻璃瓶来，透明的玻璃瓶底有着一些蓝色粉末，只一拿出，那属于流星碎片的能量便充斥了整个屋子因为只是一点粉末，所以大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反而因这能量而觉得自身能力似乎有了微乎其微的提升。郑艺将这玻璃瓶交给了迟河清，“迟队长，既然你是特殊小队的队长，那么，这个就交给你啦？麻烦帮我转交给那位院长。” “好。”迟河清小心翼翼接过这玻璃瓶，认真应下，“今晚之前……我会来找你们一次。” “哈哈，我们不急的，明日再答覆也没问题。”郑艺笑道，“毕竟，我们可刚租了一周的房子呢~” 第316页 流星碎片的事说完，郑艺略顿了顿，看了一眼余沂楠。余沂楠意会地走上前来，取出地图摊开，“这是澪国地图。我们一路过来，看昌平似乎也将附近城市有所探索与清理，不知道各位对昌平之外的城市有多少了解？” “我们只做了周边探索，毕竟除去高温期与极寒期，再加上那特殊大雨时期之外……可供我们探索城市、搜集资源的时间也不多。”令寻云似乎猜到了余沂楠的意思，她微颔首着回答道，“二位出自其他城市……与我们类似的某一基地么？” “说出自也许不太准确。不过，我们确实与一些基地有着合作关系。”而那些不太友好的基地……都被郑艺给清理掉了。余沂楠没把后半句说出来，只是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将埔碣、暄籍和仲参三个地方圈了出来。又将笔尖移至雍都，犹豫片刻，只划了道横线。她略组织了一下语言，便简单陈述了关于人类之光与暄籍目前的情况，也简略讲述了她们与人类之光达成的合作，以及……暄籍被她们干掉的上一任“神使”。介绍完这个，余沂楠便略回忆了一会儿，才说起仲参的情况，这个基地毕竟是之前高温期去的，距现在已经过去很久起码对郑艺和她而言是很久的，所以如今情况可能有些许变化。但应该没出大问题，毕竟冯淑娴身上有着能随时联繫郑艺的标记。 将仲参也简单介绍完毕，余沂楠才整顿了语气说起雍都的事儿来，她没有隐瞒司昊天在雍都的所作所为，也没略过郑艺是如何清理了雍都、又是如何杀死了那些作为加害者的能力者的。也许这些举动在某些人眼中看来有些极端，但余沂楠从不觉得郑艺所做是“错”。 “二位可以之后开一个……高层会议？如果有意，可以派人前往这些地方与他们达成合作或展开贸易。”余沂楠顿了顿，忽地微笑起来，“我们可以保证这些基地高层的人品在近几年，他们应该是不会有任何改变。” 恐怕是不敢有任何改变吧。楼辰没忍住在内心腹诽。不过仔细想想，这信息对他们而言也确实十分重要，这些基地能从这两位……强者手中存活下来，并与她们达成某些合作过关系来看，这些基地的三观起码是存在的，合作也确实可行。他看了一眼令寻云，发现这位副基地长似乎也有些意动。 “而我们此次来，除了想与曙光研究院达成关于流星碎片信息方面的交易与合作……”余沂楠话锋一转，抬手按上地图，直视上楼辰双眼，“也想与昌平这座基地达成合作。” 至于合作内容，自然与当初在人类之光的一样。不必强求人们信仰郑艺，将郑艺奉若神明，但……宣扬她，认可她，将郑艺这名字与圣母绑定，认定郑艺便是那行走人间的救世圣母，应当是不难的。 无论这“圣母”在其他人心里到底是褒义或贬义，总之，只要将郑艺与这个词联繫起来，就足够了。 她们能为昌平提供什么呢？她们真切探索过的澪国地图，以及一定的资源，其中可以包含大量的水资源在郑艺停留在昌平的一周内，她一个人可以为整个昌平提供稳定且大量的水资源，帮助他们在接下来能较为轻松地度过高温期。除此之外，郑艺还可以给二位基地长中的一人赋予标记，让他们能随时联繫上自己，伴随着三次联繫机会的，自然是三次帮助机会。 “宣传……与能力有关？”令寻云看向郑艺，见郑艺毫不掩饰地点头肯定，哪怕她表情再淡漠，此刻也有了些许的无奈。这样坦诚且直接……反而叫她有些不太适应了。不过她也不喜欢弯弯绕绕的套路。“可以合作，但我们无法保证宣传效果。” “不过我们肯定是尽力去宣传的，绝不会表面上答应你，背地里搞形式主义。”楼辰补充道，“呃，我们是要签一份合约吗？合同？还是只是口头约定？对了，人类之光那边是怎么宣传你的？我派人编一些你的圣母事迹每天在广播播放可以吗？” “口头约定就行，如今末世，纸质合约可没什么效应。”郑艺温和的笑了笑，“毕竟，我想应该也不会有人想违我的约的呀~至于宣传，你们看着来就好。” “人类之光的能力者们是有代号的，在那里，郑艺的代号就是圣母，所以宣传起来会比较简单。”只需要宣传这一强者，代号与名字自动就绑定了。余沂楠解释了一句。她觉得……广播编造的圣母事迹什么的，似乎有点令人脚趾抓地？ 听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10 22:01:22~2023-03-12 04:1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北极大人 97瓶；结城友奈是百合 93瓶；20171352 46瓶；皎尹 33瓶；四只猫 26瓶；皮了一下又一下、风见幽香样最高～ 20瓶；小蔺子、青草鲢鳙、65826637、56977735、充电宝捏 10瓶；63804253 9瓶；奕起淋雨、大橘已定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3章 一五三点圣母值 楼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显然也觉得编造事迹广播什么的……效率不会太高。 第317页 不过没事，这些可以慢慢商定修改。郑艺的实力摆在这里呢。大不了……下次郑艺再想给水箱上水时，他把那些设备借过来布置一下，给昌平全城直播上，给大家都感受一下来自水系能力者的小小震撼。 令寻云倒是已有几分计划，毕竟郑艺在居民楼凝出的那一瞬水龙，还是有不少能力者和其他居民意外看到了的，不然这消息也不会被紧急地传到他们这里。这种异象，大家一定非常好奇，说不定还会升起不少传言。而今他们已确定与郑艺合作，倒是可以直接藉此将郑艺推出，在昌平宣传起来。至于如何与圣母绑定在一起，让大家认可郑艺…… 楼辰说的事迹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行，但编造就没什么必要了。代号圣母……仅是余沂楠透露出那只言片语的事迹就足够震撼，只要余沂楠或郑艺愿意，找个人稍微润色一下，直接出书登报也可。至于广播，直接广播郑艺和余沂楠的旅行事迹就行，这些真实可考究的故事，才能更好体现出“郑圣母”郑艺的“雷霆手段，菩萨心肠”。 这边令寻云只是稍微问了一下余沂楠的态度，余沂楠便一口应下这事。 “这主意确实不错，这样，给我三天……不，只需两天，我将事迹都写出来交给您，您可以找个靠谱的人稍微润色一番。”为郑艺写书？余沂楠光是想想脑海中就有不少赞美之词控制不住地刷屏了。她微回想着郑艺一直以来的各种操作，只觉文思泉涌，恨不得立刻开始工作。 “对了，希望您最近……不要将那水龙的手段再展示出来。”楼辰听完令寻云的话后稍作思忖，便又有了主意，“我们这边会将消息保密，但会在暗中宣扬水龙神迹，将它与各种异象联繫起来。等关于事迹的着作完成之后，您那时候再展示一次，要是能以强大的实力狠狠震撼一下基地内的能力者更好。到时候，再开始宣传，就能事半功倍。” 合作，便正式达成。 总体来说，郑艺还是很满意的。这两位基地长给出了足够的诚意，郑艺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吃亏。她也不等他们做出成效，便询问了他们希望谁能联繫到自己，当令寻云站出来后，郑艺直接购买无线通讯标记，将纹路赋予令寻云手背之上。 在这一过程中，令寻云虽然看起来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等一切结束，她与楼辰先行告辞时，转过身去，余沂楠就瞧见令寻云到底是没忍住抬起了手，反覆搓了搓手背的纹路。两位基地长离开，迟河清也没久留，她还要去一趟研究院，去说关于流星碎片的事情。 等三位客人彻底离开，余沂楠便坐在了桌子旁，找郑艺要来了纸笔，恨不得现在就进行回忆创作。 “姐姐不是想要在基地内逛一下么？”郑艺拉开余沂楠身旁椅子，轻轻在她身边坐下，等余沂楠略思忖着开始动笔时，忽然开口。她状似无辜地支起下巴，用那极亮的黑眸注视着余沂楠。 “！”思绪一下被打断，余沂楠微愣了一瞬，才想起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她微抿了下唇，倒也没出现什么被打扰的不耐情绪，反而很快将纸笔放在桌上，站起了身，“嗯……抱歉，是我忘记了。那我们现在走？” “我也可以等姐姐忙完了再走哦~” “我？我没有什么可忙的……”余沂楠笑起来，“刚来这个基地，确实应该先把这里各个布局摸索清楚。我只是……他们提出的主意很不错，那样一说以后，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迫不及待想要写下来、记录下来，想要让所有人都能知道你的强大。”而这样一个强大的人，又是那么轻而易举地救过那么多的人。 “像我这样的人……能够跟在你身边，真是太好了。” 突然的，余沂楠这样发自肺腑地感慨。 郑艺轻笑起来，她抬手轻戳上余沂楠额头，虽然没怎么用力，但在余沂楠毫无抵抗的配合下，将她脑袋戳得微微向后歪去：“在说什么傻话呢姐姐？我们可是情侣啊。” 零一看着余沂楠因郑艺这话而露出傻笑的模样，有些无奈地移开视线。这傢伙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被郑艺吃得死死的。说起来，余沂楠似乎……几乎没有对郑艺显露过什么愤怒、不耐的情绪啊？ 而郑艺这傢伙 零一目光转向略带浅笑着挽上余沂楠手臂、与余沂楠亲昵地并肩出门的郑艺。它略探究地望向那带着浅淡笑意的黑眸，仍无法探知这人露出的情绪是否为真。 已经这么久了，与余沂楠相识相伴也好，确定关系也好，甚至也有过让它被关小黑屋的更深层次的接触了她们已经经歷了这么多，在这些前提下，零一略有些迟疑地想：郑艺，对余沂楠一定是上心的吧？ 最起码，在郑艺眼里，余沂楠应该很早很早很早就已经是特殊的那个了。不然，以郑艺的性格，根本不会纵容余沂楠与她亲密到这一步的吧？ ‘不要仗着自己是系统，就肆意揣测我呀。零一，你倒是……稍微做一点防护手段啊？’ [！！？]突如其来的心声直接给了零一当头一棒，它整个系统直接僵直，无数数据密密麻麻地流转它的身体，但一切在这一瞬都仿佛死机了一样，它短暂地陷入未响应状态。 第318页 在零一眼中，郑艺像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发现一般，没有任何异常地挽着余沂楠走上街，甚至在经过一个路口后，忽然拉停了余沂楠，将她衣领重新整理。 是，幻听吧？系统故障什么的……是到定期维修时间了吗？可以前出任务从未出现过这种…… ‘亲爱的零一，我的精神力又有了一点小小的进步啦。’ ‘变异植物交流的特殊精神频段，你进入后甚至无法自主退出。零一，你是没有将这事上报上去，修补漏洞吗？’ 精神力？可郑艺是宿主啊！她是被绑定者啊！她为什么能听到自己的心声？它一个系统的心声！它甚至都没法去主动听取宿主的心理活动，凭什么啊？这违反系统隐私条例了吧！在这瞬间，零一的情绪波动得十分剧烈，它根本无法保持平静但它也很快明白原理，或许这就是郑艺做的一个小小的尝试。当她精神力又有所突破后的“小尝试”，就跟当初试着以精神力与变异植物沟通时一样。 显然，她成功了。 零一大脑一片空白，良久，它颤声问道：“宿主，您……是否已记起所有的记忆？您，您是否……”它想问郑艺是否“活着”，但又意识到这个问法并不准确。零一又想到“存在”一词，想重新问郑艺是否属于人类，又或是什么其他的存在在她成为郑艺之前。 ‘怎么，是想聆听我的真名么？’ [不！绝无此意！]零一大声否认，它只觉得自己又要死机了。它庆幸自己只是一个系统，又无奈自己只是个系统。[太不可思议了……您居然能突破……突破系统的？这种高纬度的防护……我是说，您真厉害。] ‘谢谢夸奖~放心，我对你的心理活动并无兴趣。’郑艺的意念声音温柔极了，还带着些许笑意，但她与零一的交流和与余沂楠的交流是同步进行，她似乎很好地掌控了这一切。是以，零一也无法判定这从语气中明显流露出的情绪…… 不，这就是郑艺表露出来的，想让它相信的情绪。零一不再深入思考，也不再探究许多。[是的，我只是一个圣母养成系统，我会竭尽所能为您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助力。] 郑艺没再回应。 在零一的忐忑间，它尝试着在心底唿唤了宿主的名字，同样也没再得到回应。想来，郑艺的尝试已经结束了。是的、是的，郑艺看起来也不是对它心声感兴趣的人，那些变异植物的交流对她而言也只是吵闹无趣。 零一松了口气，心中猜测起了郑艺到底是什么来头……重生大佬？其他世界的穿越者？不，这些身份确实可能令精神力比一般人强大，但绝不可能到达郑艺这种可怕的地步。而且郑艺的成长……她的实力几乎是以几何式增长！真名…… 零一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它重新注视上正与余沂楠亲昵牵手，宛若小情侣一样观光昌平基地的郑艺，只偷偷看了一眼，便很快移开了视线，看向了一脸幸福的余沂楠。 零一，看不懂了。不过它从来就没看懂过郑艺，此刻看不懂似乎也是正常的。 只是，余沂楠……零一愁眉苦脸：郑艺到底是怎么想的？在末世结束后，在一切结束后，余沂楠怎么办？郑艺，会留下来吗？陪余沂楠度过……短暂一瞬的一生？ 这些问题怎么都不该是它一个圣母养成系统该操心的事，可绑定郑艺以来，零一还真没在任务方面有过担心，这关心的重点自然放在了郑艺个人身上……以及，在零一看来，已经得到了郑艺特殊对待的余沂楠的身上。 …… 昌平的布局与人类之光十分类似，不过这里没有什么学校，图书馆也有，但建造得没有人类之光大，内部书籍种类也没有人类之光那边的丰富，且看守森严，进出图书馆都得经过登记和搜身，且不能将任何书籍私自带离。 至于食堂……说是食堂，不如成为食品加工处或食品交换中心比较准确。昌平官方并不会主动做粥、馒头、面条之类的成品售卖，不过有厨师在这里为有需要的能力者加工食物。进门就可以领取一份小册子，上面标註了各个厨师擅长的菜系及帮助烹饪的报酬这一般是收取一小部分食物成品，极少情况下用其他物资交换。食品交换中心这一点就更简单了，这位能力者手中有压缩饼干，另一位能力者手中有经歷过脱水干燥等特殊处理、尚未过期的袋装面包，如果他们达成一致，直接进行交换即可。 值得一提的是，昌平还有洗浴中心。不过收费昂贵，算奢侈品。洗浴中心建在种植园旁边，洗浴后的水会进行几重处理后输送给种植园区进行一些作物浇灌。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12 04:12:42~2023-03-14 03:01: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26793220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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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都的倖存者们倒是也能来昌平发展，这里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啊，当然，如果她们最后还是决定留在雍都，建造雍都……以她们的经歷与精神，说不定也能成立如昌平、埔碣一样的人类基地。或许，也可能会成立甚至比人类之光和昌平还要照顾女性的基地？ “澪国的所有城市，我们总会一一踏足。”二楼不远，所以郑艺很快来到了房间门口。她一手托着碗，一手从随身空间取出钥匙直接插入门中，轻巧一转后单手将门推开，等余沂楠进来，“那些不稳定的、如雍都一样不友善的基地，绝不会长久。” 只要被郑艺遇到，这些基地绝对会迎来前所未有的大清洗。那些不将普通人、不把弱者当人，不把人类作为同类的“强者”，在郑艺眼里也不过是聒噪的蝼蚁而已。 余沂楠略有触动，她贴心地将门关上，听着郑艺这话忍不住露出笑容来。郑艺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她们未来都会一直在一起？末世里的週游全国……似乎也很不错。 “还要吃点别的吗？”一小份炕土豆和土豆泥而已，两个能力者是不可能吃饱的。虽然这样说有些奢侈，但这两份小吃就跟零食一样，对郑艺和余沂楠而言只能算吃着好玩的。 “嗯，我都行的。”余沂楠依旧不挑食，郑艺略点了下头，便直接进入厨房开始做饭。余沂楠本想帮忙，却被郑艺抬手抵着肩膀推出： “姐姐，你不是要忙么？去写吧，做完饭再过来吃就行。” “可是……”余沂楠觉得这不太好，奈何郑艺似乎并不想让她帮忙，只用那无懈可击的微笑注视着她，直到余沂楠主动后退一步，转身在客厅桌子旁坐下，重新拿起纸笔开始回忆、构思。 余沂楠则回忆着最初与郑艺的相识，她捏紧了手中的笔，只一陷入回忆，整个人便仿佛回到了那暴雨不歇的夜晚。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的声音从厨房传出。余沂楠回想着与郑艺在一起时的一帧帧画面，既略有感慨自己本身的成长与变化，也能从中敏锐察觉到郑艺对自己态度的细微改变。 ……不，这不是该回忆感情进展的时刻。余沂楠脸色突然爆红，她以手握拳抵住鼻子，努力将脑子里的粉红泡泡戳破挥散，开始认真回忆起伟大而传奇的、独属于圣母的救赎之旅。啊，该怎么构思润色呢？可不能随便胡乱写了，这是要发放给所有人看的，一定得写得热血澎湃，让人看了就想要认可郑艺、膜拜郑艺才行。对了，圣母圣经要不要略加修改？还是说到时候直接附在结语之后呢？ 总之，先初步写个框架，把一稿写完吧。修改肯定是要修改的，为了完美的郑艺……余沂楠自愿改稿八百遍！ 这边余沂楠投入工作状态，郑艺则极为悠闲地在厨房里开始一点简单的烹饪。今天，就简单吃个番茄牛腩盖饭吧？嗯，再来一份上汤娃娃菜。也不知道迟河清什么时候会过来，如果恰好赶上了她们吃饭…… 那留迟队长和那位神秘的研究院院长一块儿吃一顿饭，也不是什么大事。 第320页 可惜的是，一直等到郑艺与余沂楠吃完这顿饭，迟队长和研究院院长才前来拜访。 余沂楠开门迎接二位进来时，迟河清还闻到了客厅内淡淡的食物香气。 …… 与郑艺她们刚一分开，迟河清前往研究院上报消息。好在近来院长事务清闲，很快就接见了她，听迟河清将一切细细道来。迟河清先介绍了郑艺与余沂楠，又说了她们与基地已经达成的合作以及郑艺她们的态度，等院长思索着流星碎片相关事宜时，迟河清才慢慢将当初在外与郑艺第一次见面发生的事情与印象详细说了出来。 “当时，她一定不知道流星碎片，即使知道末世坠落的流星，也肯定对这些碎片的存在不太了解。而今……我怀疑她对流星碎片的了解比我们还要多。”迟河清沉声道，她将那装着粉末的玻璃瓶递给院长，“如今她的实力……又或者是她新觉醒的能力，总之，她似乎不受流星碎片能量干扰，甚至可以直接将碎片研磨一部分。” “那就，合作。”院长轻摇晃着玻璃瓶，感受着其中的能量，脸色变得凝重而认真，她从口袋取出一副眼镜戴上，而后又戴上特殊手套，“你先去换件衣服，我稍微研究下这粉末，记录一下各项数据。嗯，你待会可以继续说关于那位……郑艺和余沂楠？说关于对两位的猜测，我在听。” 迟河清点头应下，转身就走，忽听后面院长又叫了她一声：“等下！你换衣服前，告诉那些研究人员，今天可以提前休息了，让他们做完手上的工作、将数据和实验材料都保存好以后直接离开。” “好的。”迟河清点了下头，转身正打算迈步，忽然停下步伐，迟疑地回头望向院长，“还有事吗？” “……”院长本专注观察玻璃瓶的粉末状态，听迟河清一问，也愣了一瞬，她思索片刻，“你可以先出门吃顿饭，等忙完自己的事情以后再来研究院找我。进入实验室之前记得更衣消毒。” “好的。”迟河清应下，这才正式离去。 而等她再次回到研究院时，已是下午。但曙光研究院中已没有其他研究人员，但院长……仍不断记录着从粉末中提取到的各项能量数值以及变化。 迟河清并未贸然打扰，便在实验室外的铁制座椅上乖巧坐下。一直等到天色渐晚，初步整理完各项数据的院长才意犹未尽地走出实验室。 由于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所以院长也没过多耽搁，甚至也没吃点什么，对迟河清道了声歉后，就让迟河清带着她直接赶了过来。 …… “……”院长刚踏入房间，便被这还未散去的食物香味勾引。好在她虽然饿，但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略轻咳一声回过神来，便没甚么架子地自我介绍道，“我便是曙光研究院的院长，当然，这只是一个名头而已。”末世以来，研究院推出的大部分发明以及各种进展，都是所有研究员一起努力的结果。 她也没过多寒暄什么，只略打量了一下郑艺与余沂楠，便轻松将二人分辨。“我可以代表曙光研究院，我们很期待与二位的合作。”简单表态之后，院长直接从衣服大口袋里取出几张纸质资料，递给了郑艺。 真直接啊……余沂楠还以为会聊些什么才步入正题呢。她朝郑艺那边凑过去，看了一眼似乎等待起来的院长，才与郑艺一起看起那资料来。 这些，都是关于流星碎片的资料！ 曙光研究院简单将流星碎片内蕴含的特殊能量称为异变因子，而后便是一些关于末世的猜测。流星碎片是末世的成因？她们猜测这场全球范围的大进化是世界意志的自然选择，是星球达到某种阶段，全面进化的体现。而流星碎片只是进化能量外显的因素之一。 “我们主流的猜测，认为这场进化列车一旦发车，便不可能折返。”院长开口说，“所以，目前研究院的主要目标，是让所有普通人都能参与进化，都能成为能力者。”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14 03:01:11~2023-03-17 02:21: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伤心小狗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zz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手轻轻rua 69瓶；舀一瓢月色 52瓶；你不够甜 12瓶；46152831 10瓶；大白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5章 一五五点圣母值 “你们有一处掌控的流星碎片？”郑艺微微颔首，平淡问。 院长面色微变，尽管只有一瞬，但仍是表现了出来。她微沉默片刻，仿若在心底嘆了口气，回答道：“是的。我们无法靠近它，只将那片区域进行了封锁。” 没等郑艺继续追问，她稍作思忖，便更进一步解释了起来：：“我们制作出了初步的觉醒药剂。但失败率很高，且不太稳定。也许……是因为雨水中的能量不稳定？再加上材料从丧尸晶核中提取，而丧尸是人类进化失败后……失控的体现？丧尸的晶核也可以用变异动物的晶核替代，稳定性有一定的提升，但效果并未发生质变。藉助流星碎片，我们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地驯养变异动物，以此获得实验材料。但培育周期较长，效率较低。” 第321页 “目前，我们是以特殊手段隔绝普通人五感，将想要进化的普通人送去流星碎片最外围的区域生活，藉助流星碎片的溢散能量促使他们进化。”但效果依旧不太好。有的人在能量促使下经过一周左右的时间就能成为能力者，但有的人已经去了足足一个月却没有太大变化。而失控……堕落成丧尸的情况也不在少数。嗯，这些普通人都是签过契约的，如果ta有家属的话，死亡后也能得到一定的食物抚恤。而变成的丧尸……则可以在更近一层的区域中圈养起来，藉助流星碎片的力量令它进化、异变，产生晶核，最后也可以变成材料。 经过得到流星碎片粉末的简单实验，院长有信心制作出改良版的觉醒药剂！甚至不再需要那些可能含有混乱能量的晶核等材料，只需要辅佐一些安定、镇定效果的植物材料，再对粉末进行足够的稀释，就能制作出成功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药剂！当然，这些目前只是她的直觉，具体要等明天召集其他研究人员一块儿进行实验、改良，并召集那些自愿参与实验、想要摆脱命运的普通人进行试药。 这位院长脑子里想着这些，平静地向郑艺叙述了他们曙光研究院成立以来所作的种种工作以及尝试。她们解剖过各种丧尸，甚至在徵得同意后解剖过死亡的能力者，以此发现这些存在体内的不同。 进化也好，异化也罢。这股浪潮……根本不给人选择的机会，便狠狠将他们拍打上岸。而在那不可阻挡的海浪中，数不清的尸骨灵魂就此沉眠，又有谁能得知？也许在未来的歷史书上，这庞大且数不清的人数也只能化作一朵小小的浪花就被浅浅带过。 “埔碣的人类之光，她们也有一处研究所。她们发明了初版的强化药剂。用以……令能力者进阶。”郑艺淡淡道，“或许未来你们可以合作。” “强化？进阶？”院长愣了愣，她苦笑道，“人类之光？很不错的基地名。她们已经给能力者细分了等阶么？以什么为标准……噢，希望未来会有合作的机会。”她没有追问郑艺这些事情，而且简单感慨一句后继续对郑艺说起了昌平这座基地建设的不易，说起曙光研究院的构成。 “我们非常幸运，这里本就有一所研究院。当然，末世前它并不叫曙光研究院，嗯，在末世前，它的存在比较隐蔽，但当时的院长发表了不少正刊、提出了许多猜想。”院长说到这里，简单举了几个例子，但郑艺并未听说过这些。 在末世前，她也并非每个领域都有涉猎，更别提这些更为深层次的东西。 接下来的事就比较悲哀，无非就是如瘟疫一般蔓延开的丧尸化，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哪怕剧变，研究院也没遭到特别严重的损毁，大部分仪器都保存了下来。可惜的是，那些资深的科研人员以及院长之类的存在，都倒在了进化之前。 “我大概是最为幸运的那个人吧。觉醒了能力，身体素质还提高了不少……”院长嘆了口气，“其实，我已经五十岁了。” 余沂楠露出些许惊奇之色，因为这位院长女士虽然口吻较为老成，但无论从外表还是举手投足的习惯来看，都与二十多、近三十岁的青年人没什么太大区别。 迟河清倒是没露出什么异色，显然这并非秘密。 郑艺平淡地点了下头，等这位院长以回忆的口吻絮絮叨叨又说了许许多多关于昌平、关于研究院以及特殊小队的事情后，才轻声开口：“那个流星碎片，我会带走。” 显然，根据院长透露的一些信息来看，那流星碎片就再昌平附近。至于封锁？无论有多少能力者，又或是什么特殊的能力封锁，对郑艺而言问题都不大。只要她靠近、感应到属于流星碎片的能量，她就能轻松将它带走。毕竟，这些人可没法近距离与流星碎片接触。 “我们无法阻止你。”院长说这句话时，脸上露出明细的无奈表情，她也丝毫没有隐藏情绪的意思，接着更为坦诚道，“但我们希望……能得到足够的流星碎片粉末进行实验与研究。”小小玻璃瓶的粉末应该足够她们实验几个月了，这粉末的能量含量极高，可以不断稀释，以她目前的推测，实验几百瓶药剂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郑艺点了下头，她想了想，从背包里将剩下的那部分蓝丨灯泡丧尸产出的液体取出。她手上只剩下这小小一支液体，大概有20g左右。之前那些大部分都给了云绫涧，用以展示合作诚意。“小小礼物。” “！这是？”院长颇为震惊，她双手小心翼翼接过这液体，作为能力者的她自然也能感应到其中的能量与不同，“我们没从……任何丧尸、动物或植物里发现这种东西？还是说，这是流星碎片析出的能量液体？”不，应该不是后者。如果是流星碎片析出，能量含量应该会非常高。 “一个特殊的精神系丧尸。”郑艺淡淡道，“这是它脑子里的液体。人类之光那边以此制作出强化药剂。” “感谢你的礼物。”院长十分动容地行了一礼，她顿了顿，“如果你想得到那流星碎片，可以明天直接让河清带你过去。如果你着急，也可以待会由我和河清一起带路。” 第322页 “不急。或者你们告诉我大致方向即可。”到了附近，郑艺自然就不需要指路。 “……从犷卯街出城，往北走一段时间就是了。你如果能凌空的话，可以发现那附近人为构造了一层层明确的围墙。嗯，其他建筑全部都被推平，只在那重建了一个简易的实验室。”院长说，“在之前，我们会需要浓郁的能量，偶尔会在那儿进行药剂调配，或进行其他的实验。” 郑艺点头表示了解。 “对于流星碎片本身，我们了解的其实并不算多。”院长看着郑艺，想了想，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准确来说，她们只是有诸多猜测，并且将“流星碎片”这一概念提了出来，并提出“异化因子”的可能性等等。但因为实力限制，她们并不能近距离对流星碎片进行详尽的研究与考察，更别提放大、分析其中的成分了。就连粉末，也是郑艺如今给出，她们才能拿到。而她们的一些猜测，郑艺也有所了解。 [也只有接触到这些基地与组织的时候，我才有种末世还没到一年的恍然感。]零一没忍住在系统空间发出感慨。毕竟，郑艺的进度实在是太快太快了。对于这些突遭横祸、一无所知的普通人而言，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并且知道隔绝起流星碎片并利用它溢散的能量，甚至还能进行一些圈养与材料生产……这已经是很不错的表现了。毕竟，她们的精力可不能百分百完全用在研究和实验上，末世初她们得抵御感染与丧尸，而后便是接踵而至的极寒、高温期，附带着中间偶尔的地震、暴风等极端天气。 但也正是因为郑艺这快到离谱的进度，似乎……也被动的、在一定范围内的带动了他们的提升。 “没有关系。”郑艺微笑道，“全面进化的确是不错的展望，我期待那么一天，也愿意给予一定的助力。” “如果未来你需要流星碎片溢散的能量，也可以随时通知我。”郑艺轻声笑道。 院长似乎愣了一瞬，旋即和蔼地笑着说：“多谢你的慷慨。” 事情似乎谈完了，气氛也轻松下来。迟河清在一旁松了口气，就听院长与郑艺似乎闲聊起来。她们谈起昌平的发展，在知道郑艺逛了一圈昌平后，便略好奇地问郑艺对这座基地有什么看法。 答案，当然是还不错。郑艺简单提了一下人类之光，将两座基地稍作对比，说出不同的地方。 “……教育么？看来，人类之光的发展比我想像得要更加好一些。”起码资源会比昌平富裕些，不然……也不会有余力去关心小孩子的教育问题。噢，这也可能是人类之光领导人的偏好，毕竟，取了这么个名字，想要保留人类文明的火种、想让知识流传下来也是正常现象。 她们闲聊了一阵，一直到天色更晚，院长明显感觉到由极度飢饿带来的腹部疼痛后，她才颇有些留恋地起身：“时间不早，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郑艺虽然看起来年轻，但看待某些事情时似乎格外冷静且客观，也意外的博学。院长若有所思般想着，而那位叫余沂楠的女士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偶尔也能讲出不错的见地。 ……不愧是强大的能力者。 “与您交谈是一件惬意的事，想来未来的合作也会相当愉快。”郑艺站起身来，露出温柔的笑容，院长并未看清她做了什么，但郑艺却反手拿出了两个透明盒子里面放着两份饭菜，且热气腾腾。 这像极了末世前的外卖套餐，还是盖浇饭的那种。 “您似乎没吃东西？天色太晚，恐怕也不好再去食堂。等了这么久，迟队长应该也有些饿了吧？”郑艺将两份盒饭和两副一次性筷子一併送出，毋庸拒绝地塞进迟河清手里，“不必推拒，希望二位回去好好休息，做个好梦。” 确实是热乎乎的饭菜，甚至略有烫手。迟河清接过两份盒饭，略看了一眼，发现两份都是青椒肉丝盖浇饭……这食物的气味是突然出现的，并未郑艺她们之前进食时留在房内的气味。奇怪……迟河清适时地打断了自己的深想，认真感谢后行了一礼，并未推辞。 两人很快离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17 02:21:38~2023-03-19 04:25: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染柒、罗大泡、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唯爱百合 212瓶；芝士猫猫 80瓶；皮蛋瘦肉粥 50瓶；四只猫、随心随意、面瘫的猫 20瓶；娇妍蛋白 10瓶；4721121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6章 一五六点圣母值 将人送走，郑艺略看了一眼天色，打算乘着夜色启程，将流星碎片在凌晨之前拿下。 余沂楠虽然也想跟，但她没办法离流星碎片太近，而且往来恐怕还得麻烦郑艺。毕竟郑艺一个人去的话效率会更高一些。综合考虑后，她便婉拒了郑艺的邀请，“我还有很多需要写的东西，还是留在这里吧。你……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好。”郑艺应了一声，便轻装出门，直奔院长所指的方向，前往流星碎片所在地。 第323页 水流凝形，浮空而动。郑艺端坐其上，果然如那院长所说，在空中可以很轻易发现碎片位置。因为碎片所在区域那一圈，被昌平人为地围了起来。这既是对流星碎片能量覆盖范围的一种提醒，也是一种保护。 在这片建造的墙壁之外也是有哨岗守卫的，倒不是怕别人把流星碎片偷走，而是怕普通人误入其中，发生异变或不必要的牺牲。 郑艺轻松绕过他们，直接从空中逼近中央的碎片，朝那不断发散着幽蓝色光芒的碎片逼近。 如果说接触第一片碎片时，郑艺还偶有不适，这一次就显得格外轻松了。她翩然落地，指尖触上这巨大的晶体外表，摩挲过斑驳粗糙的表面，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巨大能量。 又一块碎片到手了。 她并没有立刻将碎片收入空间，也没有立刻离开这里。只是静静站在碎片之前，眼眸微阖，似乎回想起了某些记忆。 有那么一个瞬间，郑艺周身气势骤变。她睁眼时，眼底一片漠然，但那近乎无情无欲的状态又很快消退。她略感无趣地将碎片随意收入空间，隐于夜色，原路返回。 [你……您想起了些什么？] ‘达到这方世界目前的战力巅峰时，记忆自然解锁。’郑艺嘴角微勾，平静道，‘零一，在你了解的那些异世神明中，最年轻的神明是多少岁？’ [……呃不，我、在我这个层次，是接触不到那些存在的。我虽是圣母养成系统，但……还没培养出真正的神明。]而且，圣母这条路径……如果不是郑艺这样骚操作，怎么看都不像能成为真神的样子啊！那种心怀大爱、牺牲一切为了苍生的存在……太难遇到、也太难度过劫难了。 ‘二八年华，羽化登仙。破界成神，只需四年。’郑艺轻笑出声，‘你猜我是谁？’ [？！！]零一大为震撼，虽然它多有猜测吧，但是当郑艺真正解答了它的疑问时，零一还是惊得掉落一地数据。是、是年轻的神明？可、可那种存在不可能被它绑定上啊，而且郑艺之前明明是失忆状态……等等，失忆？失去一切力量的话……[所以，距您成神，已过了千年？您如今，在歷劫？] [神明的真名甚至尊名我这种层次的系统暂时是没有能力得知的，所以即使您说得十分详尽，我也、也无法……得知什么。]零一紧张地解释着，它疯狂在数据里寻找关于这些的知识，却悲哀地发现什么都没有。 在无数大陆、星球之中，会孕育出各种各样的神明。其中有不少还是书中世界真实孵化而出的世界，这种世界最容易出现新神。郑艺……郑艺最初的世界是修仙界？十六岁羽化登仙么？四年后破界成神……也就是二十岁？这副样貌不会是郑艺的本貌吧？等等，修仙……郑艺是修仙出家的？这到底是修的哪个世界的仙、走的哪条道啊！她这性格一点都不像仙人啊！ 首先，排除无情道。 零一脑袋几乎爆炸，它胡思乱想着，思绪又飘至神明上。神明……成神之后，并未一帆风顺，寿命永恆，毕竟新神一直在出现，能量什么的……也是一种问题。应运而出的，便是独属于神明的劫难，而这更类似“轮迴”一说。 一般第一次劫难的时间点都在成神后一千年时，这已经衍化为不可打破的规则。在劫难将近时，神明本身也会有感应。 ……失去记忆、失去实力，本体真身虽然依旧永坐云端，但神魂已投入随机世界，变成普通人重活一世。只有在实力达到那方世界的巅峰时，所有的一切记忆才会被唤醒，到了这一步，一般都不会有太大阻碍重新走上神路，重回神座。 如果中途死亡，那就轮迴下一世，一共七次机会，如果七次之后仍无法重新成神，那么这尊神明就会彻底陨落。神躯化为天地养分，滋养万千世界。 零一努力回想着，其中更详尽的它就不知道了。不过从郑艺的表现看，虽然没有记忆，也消抹了实力，但……神魂毕竟是神魂，灵魂强度依旧是不可直视的状态，而且还会留有各种本能？随着实力的不断增长，大概是会模模煳煳回忆起一些记忆片段的？大概……零一忍不住在系统空间里失声尖叫：它绑定了一个神明啊！！！ [我绑定您，这会影响您的轮迴吗？这、这会被规则认为是作弊吗？天吶。]它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点吧？茫茫人海中，就那么精确地绑定上了郑艺！噢，或许这也是命运的安排？ ‘也许最后的成神劫会更难一点。’郑艺随意回答，迈步走上一层层楼梯。 零一看到郑艺推门进屋时，才恍然想起余沂楠的存在这，郑艺回忆起了一切，那余沂楠怎么办？ 好在这末世还没结束，郑艺也没完全、呃，还未再一次登阶成神，她如今虽然实力处于此方世界的巅峰，但人类也好、能力者也好，这些存在与真正的神明之间，仍隔绝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所以，郑艺不可能直接消失的。但，但她对余沂楠…… “一切顺利吗？”余沂楠手仍握着笔，写完手上这句话后才抬头看向郑艺。她莫名恍惚一瞬，觉得郑艺似乎又变得不太一样了，可具体她说不出哪里不同。不等余沂楠细想，刚进门的郑艺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第324页 “当然，一切顺利~姐姐这边呢？写了多少了？” 好像只是错觉？余沂楠眨了眨眼，又觉得郑艺各种角色、态度伪装切换得炉火纯青，她偶尔觉得不太一样应该也正常。“一小半吧……虽然可以略写，但你做的那些事，我想尽可能地还原全貌。” “要是能让所有人都认可你、信仰你，那就好了。” “天色不早了，明天再继续吧。”郑艺走近余沂楠，仿佛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她亲昵地捏了一下余沂楠脸颊的软肉，抬手将那写满字的本子抽离，并不去看上面具体写了什么，只将它合上放在一边。“该休息了。” …… 夜晚，仲参市内，某条街道，篝火旁。 跃动的火光点亮了这一片区域，空中的明月洒下银白色光辉，带来些许光芒。 激动人心的音乐声响起，以篝火为中心，不断向外传播着，穿过一片片人为清理过后的废墟，消散在空中。 在篝火旁的空地上，一发出耀眼、灿烂金色光芒、穿着颇为奇特显眼的少女跃动着身姿，随着熟悉的光之美少女主题曲逐渐步入高潮，她的舞姿也愈发有力，极力展现出耀眼的、乐观灿烂的笑容来以求最大程度还原。 “你该跳得更有力些，姿态放轻松，不要显得那么僵硬吃力。笑容也该更加热情，发自内心地热情。”披着黑色披风，连面貌也遮掩在黑色帽兜之下的男人沉声指出不足，“算了，下个节目。” 璀璨的光芒散去，那俏皮可爱的光之美少女瞬间变成一位脸色略苍白、身形略为消瘦的青年，他没有露出过多的表情，只关切地看了一眼在旁边做准备的女孩，而后安静地离开这片空地，在一旁坐下。 “只要有光，就有希望，只要有光，就有救赎！波利咕哩！”伴随着极具特色的出场白，波利咕哩机器人横空出世，它来到那片空地，二话不说便表演起了一套波利咕哩机器人丨拳击，对着空气勐秀三十六招后，便对着空地发出一阵独属于波利咕哩的光之波段。 “每天都是这些节目，你们没有新意的吗？”作为观众的男人语气平淡，忽地问，“敷衍我？” 台上的机器人与台下的青年面色勐地一变，在一阵沉默后，青年踌躇地开口问：“您……您还有末世前的……相声记忆么？如果不介意，或许我和妹妹可以为您表演说相声？” 男人略改变了一下坐在地上的姿势，沉吟片刻：“可以。但你变身后再讲，别忘记光之美少女的语癖。” “……”青年喉结滚动一瞬，低声应了。他与那机器人对视一眼，正要说什么，就听那男人补充道。 “你妹妹也保持变身，用机器人的语调。” “……是。” 显然，这就是在雍都失踪的夏橙、夏盛两兄妹，以及带走他们二人的……变异丧尸。 比起丧尸，“他”显得更像一个人。 夏橙夏盛两兄妹本是去雍都寻亲，却没料到雍都变成了那种模样……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他们的父母死在了末世初期，并没有被后来发生的一切折磨，也没见到过雍都的人间炼狱。 而他们……他们是能力者，在最初时得到了些许的优待。而后，因特殊的变身能力……夏橙与夏盛两兄妹成为了司昊天的专属演员，专门用能力去给他表演戏剧、表演动漫情节或表演歌舞等等。而被这变异丧尸带走的原因更是离谱。 这傢伙在末世前，也是波利咕哩机器人与光之美少女的忠实粉丝。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19 04:25:08~2023-03-20 04:57: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伤心小狗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小蔺子、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86瓶；肃肃慕雨 29瓶；天狼守约 2瓶；4721121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7章 一五七点圣母值 能量消失，碎片不见了…… 深夜里，院长和基地长们都接到了来自镇守那片区域能力者的急报。正副基地长各自愣了一瞬，第一反应就是亲自过去看一眼，就发现那神奇的、庞大的能量与影响已经快要消散得一干二净了。但不知为何，他们却没有太过焦急，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郑艺，想到也许是曙光研究院与那两位来访贵客达成了某种合作。 但此刻已是深夜凌晨，实在不好贸然去打扰院长，即使院长身体素质不错，但也是个老人了，需要充足的睡眠与休息。至于去打扰那两位客人？……站在空地凉风中的两位基地长对视一眼，略思索两秒郑艺的实力，便打消了这一想法。 ……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相较于两位基地长的焦急、查看、思索、平静等心理路程，院长得知这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终于想起来忘记了什么事了！ 跟郑艺达成的合作，忘记告知昌平高层，忘记告知其他人了！毕竟从郑艺那边离开时天色已经不早，她与迟河清一块儿将晚饭吃完，便相互告别回去休息。她今日得到流星碎片粉末，下午的研究本就耗费了不少精力，那碎片蕴含能量再少，也是有异变因子存在的，长久的接触会令她精神消耗得比一般实验多上一两倍……如此一来，与迟河清分别后，院长回到家里已疲惫到恨不得直接在床上睡死过去。 第325页 但她还是顽强地支撑起来，简单进行了擦洗与更衣环节，才让自己像一条咸鱼一般砸在柔软的大床中央，沾上枕头的瞬间就沉沉睡去直到被紧急报告叫醒。 “……不是什么大事，转告那两位基地长。嗯，早点休息，那边……以后都不需要巡逻与守夜了。” 果然还是上了年纪，老忘记事啊……唉，着急睡觉没将后续处理完毕的报应就是刚熟睡就被叫醒。院长平静对守卫交代了这些后镇定自若的关上门，等转身时才再忍不住连打了两三个哈欠，在心中腹诽着。 …… 仲参。 相声趋于尾声，台上的光之美少女与机器人一唱一和，一捧一逗，总算将这段相声表演完毕。但在整个过程中，他们心脏捏紧、提起，脸上虽然绽放着笑容，力求完美表演，但结束时身体却隐隐有不自主地战慄。 台下那变异丧尸，那浑身上下被黑色斗篷包裹的神秘人从相声开始后就没再出声。 没有背景音乐，没有绚烂的灯光舞台，在一片寂静的黑夜里，这场相声表演要多压抑有多压抑，要多绝望有多绝望。 两人使用机器人与魔法少女的口癖与腔调进行了谢幕。就在她们忐忑于变异丧尸的反应时，这位丧尸像是石化后缓慢恢復的雕像一般，慢上几拍地抬起手，鼓了鼓掌：“不错的表演，以后有空闲，你们可以多排练几个。” “是……”终于，她们彻底放松下来。 这位丧尸缓慢地从篝火旁站起，而后变出一大把果子，将这些推到兄妹二人面前。“食物不够，凑合吃点。明天就能找到补给的地方了。” 补给的地方？又一个基地吗？像雍都那样？夏盛面色一变，但很快隐藏下来。他双手捧过大小不一的红色果实，将它与妹妹分享，并在言语上真切地感谢这位丧尸的赐予。 不，也许是正常的基地。这丧尸会暴露身份，靠实力碾压吗？或者、难不成它有可以与基地其他能力者交换、以物易物的资源？不、如果它能做到这些，就不可能是丧尸了。这些日子里，这丧尸偶尔还会让他们在变身期间自主放血给他服食……夏盛想到这里，苦笑一声：他与妹妹都没法逃离魔爪，哪里又有余力去庇佑甚至是提醒他人？丧尸这话只是通知，而不是询问。 就在他们准备在篝火旁分食果实时，这丧尸忽然站立起身，眺望远方。夏盛愣了一瞬，抓起果子往夏橙嘴里塞了一把，自己也囫囵吃下几颗，忐忑地猜测发生了什么变故。当然，很快他就明白了。 明显的汽车引擎声传来，伴随着刺眼的远光灯照耀，那辆黑色的、表面略有些坑洼不平的轿车来了一个漂亮的飘逸急停，稳稳停在了篝火前。 变异丧尸沉默不语，在篝火旁站直了身子，于掩藏的黑色斗篷下沉默地盯着那辆车。 很快，车门开启。 “哥们，兴致不错啊，这么大晚上还搞演唱会！”来者是能力者。其中一人还未下车，豪迈的笑声就已传来。 夏橙微皱起眉头，游移不定地打量起这……两位能力者。她快速吃下一颗果子，反手顺便塞了一颗给同样专注打量的夏盛。嗯，不管是怎样的能力者，应该都不是这只格外特殊的变异丧尸的对手。她考量着，发现这位男性能力者下车后气宇轩昂地大步迈出，极为有气势地走去副驾，笑着打开那边的门，对内里的女士伸出了手。 ……然后被略过，那位女性能力者略有尴尬与嫌弃地伸出手指抵住男人肩膀，将他推出一定距离，而后自己下了车。 这关系……？算了。夏橙没有任何兴趣与好奇，哪怕这两人也许会成为特殊丧尸的另一组表演人员。 特殊丧尸依旧沉默，如果不是篝火明亮，它应当全部隐藏于黑暗之中。它细细打量了这对男女，终于开口：“你们的能力是什么？” “哪有一上来就问这些的？你也太直白了。”谢从冬的脾气已经被调教得极为不错，哪怕宛饮月拒绝了他的搀扶，也没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如今听到变异丧尸如此直白的询问，也没动怒，只觉得有些好笑。“你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啊？是生病了？很遗憾，我们没有治癒系能力。”很显然，他们都没发现眼前这位是个丧尸。 “我们的能力没什么特殊的，他是变身流。而我是随身空间。”宛饮月略打量了一下这三人，隐隐发觉这边那一男一女的表情似乎有所不对，而这个浑身被黑色斗篷遮掩的傢伙身上则有些古怪。她略作考虑，还是透露了谢从冬的大概能力。变身流极为宽泛，只知道类型没有任何作用。至于随身空间……没有任何战斗力，说不定还会降低敌人警惕心。假如这三位有恶意的话。 “嗯。”也许是听到了变身流三个字，特殊丧尸的语气平和不少，他也没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开口道，“我们打算去附近的基地进行补给。” “仲参基地么？我们也是去那边的。”谢从冬笑道，“不过我们来自人类之光，这次是去仲参基地商谈细緻的合作事宜。高温期即将到临，我们希望能在高温期前将一切谈妥。你们来自哪里？” 特殊丧尸将气息隐蔽地压制在夏橙、夏盛两兄妹身上，警告他们不要说出不该说的话。而当听到这一问题时，他略作思考，看了一眼这两兄妹。 第326页 “雍都，”他随即又进行了一个补充，“雍都的基地。” “如果不介意，可以在这附近休息一夜。明日，我们一起去仲参基地。”他很快继续提议。 谢从冬看了一眼宛饮月的眼色，他们也是看到光亮与声音才赶过来，猜想也许这里有仲参的能力者在扎营休息。但这是来自雍都的能力者……雍都基地，他们是对外探索，还是同样背负了与仲参合作的使命？但他们之前只是说需要补给。 宛饮月总觉得这三人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而那对外表看起来略有相似的……兄妹么？那对兄妹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话，虽极力隐藏，但情绪似乎也不太对劲。气氛有些压抑？她微垂下眸子，很快抬眼笑道：“可以的，我们就在车上休息。明日可以一同拜访仲参基地。” “我叫宛饮月，他叫谢从冬。不知三位怎么称唿？” 特殊丧尸先是看了一眼夏橙与夏盛，这两兄妹很快反应过来，收拾好表情与情绪，挤出热情的笑容：“我叫夏橙，这是我哥夏盛，我们都是能力者。”夏橙介绍完，还简单说了一些是哪个字。 而特殊丧尸这时候才慢悠悠道：“我叫夏笙。” 夏橙和夏盛的脸色在这瞬间变得格外微妙，但他们却不敢说什么。 兄妹三人？看来他们之间是这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夏笙主导。 “很高兴认识你们，希望接下来的行程一切顺利。”谢从冬微微点头，说了一句。他本想要为宛饮月做些什么，就想到宛饮月说今天在车内休息的事，便没问为什么不拿出帐篷，而是返回车内，将座椅调到足够人躺下的舒适角度。 “天色不早了，那么，三位，晚安。”宛饮月有礼貌地开口，“明早再会。” 夏笙微微颔首，继续在篝火旁坐下，宛若沉默的石像。宛饮月心中的不对劲之处愈发明显，但她按捺住情绪，面色如常地与谢从冬返回车内。 不对劲，始终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直觉？还是其他？这人给她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感性令她想要立刻离开。但这样或许太过突兀，毕竟他们过来时就足够突兀了……该死，早知道就不好奇了。她们之前还以为是仲参能力者在外举办深夜演唱会。 谢从冬面色如常地为宛饮月打开车门，而后才绕至另一边上车。他并未立刻在座位上躺倒，而是等宛饮月看过来，请求捏住了她的手，将她掌心摊开，一笔一划写下：危险？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20 04:57:32~2023-03-22 04:18: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晨星 175瓶；野鹤 88瓶；奶啤了解一下 50瓶；星辰之光 30瓶；四只猫 20瓶；yuel 10瓶；w. 2瓶；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8章 一五八点圣母值 宛饮月并不能全然确定，毕竟那三人并未突然发难。冥冥之中，她直觉那全身掩藏在斗篷之下的人格外危险，而她敏锐的直觉在过去救了她许多次。 雍都……可惜人类之光对那座城市并没有太多了解。宛饮月所了解的雍都也都是末世前的情况，末世之后，曾经无比熟悉的澪国每一寸城市都变得格外陌生。她靠在车内座椅上，反手握住谢从冬的手，却迟迟不知该传达什么消息。良久，她才缓慢地写到：我们……应该跟他们一起去仲参吗？ 如果这三人真有潜藏的危险，那她们岂不是罪人？不，已经到了这里……哪怕他们不带路，这人如果真有心思，恐怕也会前往仲参。宛饮月将问题写出后，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如果他们真有问题，那她与谢从冬更不能就此离去。或许，或许跟着这三人一起前往仲参……说不定还能找到机会提醒那位基地长，有所防范。如果这人刚到仲参就发难，那她与谢从冬也能为仲参出一份力。对，就是这样。 当然，假如一路平安、相安无事，一切只是她过于敏锐的直觉有了错误，那就更好。 她没等谢从冬写下答案，就重新写了个“去”字。 宛饮月心中稍定，打算开口让谢从冬早点休息，她先守前半夜，让谢从冬守后半夜。可就在这时，谢从冬突然用力握住她欲要抽回的手指！ 宛饮月疼得皱眉，然而还未与谢从冬说什么，若有所感地勐地回头，就发现车窗边缘不知何时有一道黑影矗立。那人的脸颊掩藏在帽兜与黑暗的阴影里，整个人沉默无声地站在了车窗边，似乎正在朝里窥伺。 “！”宛饮月心头一滞，心脏骤然停了那么一瞬，才极为剧烈地跳动起来。 “你们需要吃些什么吗？”那人沉声开口，声音略有嘶哑。他似乎在笑，“我来守夜，你们可以安心睡觉。” “……不需要，我们不是很饿。谢谢。”谢从冬挤出一个笑来，开口道。宛饮月情绪逐渐平復，同样感谢一声。窗外人影并未固执地待在那儿，听完他们答覆后，便转身离开。宛饮月坐起身子看去，就见他一步步走向篝火，于火堆边坐下。 也就是这时，她视线触及之前也觉得略有古怪的夏盛夏橙两人，陡然发觉这两人对那“夏笙”似乎有着深切的畏惧。 第327页 她愈发冷静下来，闭目回忆起最初抵达这里后发生的一切，努力回忆起这三人的表情细节，忽然忽然意识到当夏笙自我介绍时，那对兄妹的表情略有错愕的。他们对夏笙的畏惧始终都在，这也是他们一直不主动开口说话的原因！他们受制于人？ 对，那位叫夏橙的女士介绍时，也只介绍了她的哥哥夏盛，这是否意味着，夏笙根本不是他们的哥哥？他们两人都是能力者，似乎也是变身流……宛饮月思忖着，猜测那位夏笙的实力也许格外可怕。起码这两位能力者是没法抵抗的，或许加上她们两位也无法抵抗？又或许，夏笙有他们的什么的把柄与弱点？ 还是得去仲参。一抵达仲参就立刻找藉口与他们分开，通过人类之光的令牌直接求见基地长，将一切告知，看仲参那边打算怎么应对。嗯，不能打草惊蛇，明早得好好遮掩下……她侧头看向谢从冬，低声道：“睡吧。” …… 第二日一早，昌平便迅速将流星碎片消失一事在各个镇守能力者那儿进行了简单的消息封锁。他们暂时还不打算暴露郑艺的存在，起码，得再有两三天的造势与过度…… 令寻云在得知郑艺已经将流星碎片拿走的消息也没有太多失态之色，在简单用过早餐后，她便着手处理宣扬声势这事。首先，将那居民楼上昙花一现的水质巨龙一事放大，激起基地内能力者们甚至是普通人们的好奇心，令他们能主动地去探究这事儿、去思考那是某个人的幻觉还是某位能力者实力的产物，如果有当时看见现场的人与那些怀疑是幻觉的人发生些小小的争执就更妙了。 嗯，这方面是可以首先找几个内部能力者稍微“演戏”，而后在争执中引出“如果那不是幻觉，得是多强大的能力者啊？末世中真的有这样强大的存在吗？”这些话语。 昌平方面组织着铺垫，余沂楠则待在屋子里认真书写。通过文字的字句描绘，她仿佛也回到了那些与郑艺形影不离的旅行生活。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她经歷了前半生二十几年都不曾经歷过的冒险，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与事，也最终与曾经的心结斩断了联繫。 郑艺……郑艺啊。余沂楠安静坐在屋内，而郑艺并不在此。如果郑艺在一旁，她是没办法全身心投入进回忆里，描绘出一起经歷的那些事的。所以，清晨吃过饭后，郑艺就独自前往曙光研究院，与那位院长进行一些关于流星碎片方面的实验交流。 据郑艺说，她还能再分出更多的碎片粉末供他们做各式各样的研究，但得去那边实地看一眼他们的研究细节与方向。 不知怎的，余沂楠想到当初在那渔村时，郑艺清理了内部的那些施暴者，将那些人交给受害者做最后的惩戒。过了很久很久，余沂楠偶尔还是会想到自己匆匆追出去时，看见郑艺在一小女孩儿身前蹲下身子，递出了一把奶糖。 她仍记得一望无际渲染上粉橘色的海平面，记得对岸连绵的青山，总有光从那边穿透过来。她深吸口气，提笔写时，只觉窗外吹拂上脸颊的风也带上些许海腥气，这阵风好似从遥远的汌秧吹拂而来。 有太多太多的细节。 或许就是郑艺选择的正义。 两天后。 事情铺垫得比令寻云想像中还要顺利，昌平内无论是能力者还是普通人都对当时那空中的水龙产生了怀疑与好奇，并猜测到底是超现实的海市蜃楼还是某个强大能力者的手笔。而余沂楠的效率也快得出奇，很快将事迹初稿交给了他们。 令寻云没有耽搁，他们也明白郑艺和余沂楠大概不会长久地停留在这里。如果郑艺的目标是流星碎片的话，那么她大概很久就要启程去往其他地方。这……对他们而言也算好事，准确来说，对人类而言都是好事。 很快，她便与楼辰一起将事迹看完。 “超乎想像的文笔。”令寻云忍不住开口称赞，她原以为余沂楠这初稿会有很多不足或语法错误，又或是有很多矛盾需要修改的地方，但认真看下去后，令寻云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就被吸引了。 “这应该不是初稿，她写完后应该初步修改润色了一遍。”楼辰专注看着字句，嘴角露出笑容来，“真不错啊，都可以直接发行了。” “也许是内里蕴含了太多真挚的情感。”令寻云望着某些字句与形容，只是简单阅读，都感觉到了余沂楠那满腔的真挚情感以及……仿佛将郑艺奉若神明的虔诚姿态。“没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我也没看到错别字。你再看一遍，如果确定，就直接印刷吧。” “嗯，也可以着手郑艺登上舞台的‘演出’了。先安排几个冲突吧，就以昌平基地官方都没判断这些事，找人在任务中心附近吵一下，伪装发生冲突。”其实这种冲突在酒馆发生最为恰当，但昌平并无酒馆。或者说，粮食稀缺，酒自然也成了奢侈品。 冲突之后，她们便可以直接出场，以基地官方姿态将郑艺引入所有人视线。嗯，介绍词说什么？来自埔碣人类之光的守护神，最为强大的能力者，人类实力最高峰“圣母”郑艺？ 也许有些尴尬，但没关系，也许尴尬一些会给大众留下更深刻的印象。等郑艺再展示出强横的实力，这么点尴尬在震撼的视觉冲击与强者威势下，也只会彻底消弭。到时候，人们就会明白这些前缀到底有多合适。 第328页 “……明明是你根本想不出更好的介绍前缀。”楼辰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无情戳破。 “总不能用更为夸张的形容吧？那就完全不像是在形容能力者了。这就足够了，除非你能想出更好的。” 水龙之上的至高存在，正义执行的化身，行走人间的圣母化身……好吧，或许确实不太合适。楼辰在心底嘀咕了一句，到底是点了点头，没将这些说出。“她今天好像也在曙光研究院，嗯，你去通知她一切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表演？” 令寻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好吧，我今天确实没什么事，正好也想拜访院长。嗯，我去。”楼辰将余沂楠的手稿认真整理收好，没再尝试事务外包，认命地带着手稿先行离开。首先，先去列印，把这些印刷成册……这真是一笔不小的消耗，还好郑艺那边可以报销材料。 托郑艺的福，院长那边研究进展神速。似乎已经根据流星碎片调配出了较为稳定的觉醒药剂。这才几天啊？已经开始徵兆普通人志愿者进行实验了，当然，实验数据还未完全统计出来，如今还在观察中。根据研究院最近提交的报告来看，关于帮助能力者全方位提升能力的强化药剂也处于初步的研究之中。院长还提议让迟河清带领特殊小队保护她前往人类之光交流研究心得……唉，这事他和令寻云还未批准。 嗯，还是等把郑艺这边的工作做完、结束，再认真开展外交事宜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22 04:18:48~2023-03-24 05:18: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宫墨语 100瓶；今天也要划水 98瓶；土豆 40瓶；小芷 27瓶；垆、亲亲我的小鸟副官 20瓶；xdkk 7瓶；max_x怪 6瓶；等文……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9章 一五九点圣母值 那夏氏三人虽掩藏了些许秘密，且给人十分古怪的感觉。但……来到仲参基地后，竟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们表现得十分正常，由夏笙领头，直接去交易了一批食物和水，并极为正常地在仲参短期租房、闲逛。 而当宛饮月他们提出分别时，夏笙也并未阻拦。 或许可以再观察下，嗯，先去拜访这里的基地长，由仲参这边的能力者暗中观察那三人最佳。宛饮月很快决定下来，与谢从冬一块儿与夏笙三人分别，通过询问能力者，找到相关的负责人员，交出代表人类之光的令牌，表明自己的来意，请求与仲参基地长交谈。 …… 人类之光与仲参的合作洽谈十分顺利，当冯淑娴看完来自人类之光的信件，看到上面提到的“郑艺”之命时，本能摩挲了一下手背纹路，明白这两人的善意。郑艺，来自人类之光吗？ 对于在上一个高温期帮助了他们基地的恩人，冯淑娴不可能忘记，尤其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而仲参每月还会对那位圣母献上诚挚的祝福。 资源贸易，合作共享，再延伸至科研上……针对能力者的强化药剂么？冯淑娴接过宛饮月小心翼翼从随身空间取出的药剂，轻晃瓶身，能明显感应到其中蕴含的能量。她们仲参倒是没有这方面的研究，不过……建筑或工具发明方面，倒是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冯淑娴想到自己“仓库”堆积的材料以及各种改良机器，猜测也许人类之光的研究院……嗯，或许也会对这些有一定的兴趣？ “等这次高温期过去，我会组织一队能力者前往人类之光拜访。”冯淑娴将信件摺叠，认真放回信封内，将它收好，而后给出了答覆，“合作愉快。” “这是我们的荣幸。”宛饮月顿时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抬手与冯淑娴伸出的手掌交握，两人相视一笑。 正事谈完，宛饮月便自然地将路途中遇到的事情说出，点明与她们一块儿抵达仲参的那三位夏氏人员，说明她从他们身上感觉到的古怪与危险。 冯淑娴点了点头，并未忽视提醒，“我会派人隐秘地观察他们。”无论他们有任何阴谋，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就在他们商谈合作的这段时间里，夏笙也重新打量、审视了夏氏兄妹，明显有着不正常惨白的脸庞从帽兜阴影中抬起，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你们，似乎总在隐蔽地发散些我们很古怪、我们很可疑的气息啊。是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兄长么？我亲爱的弟弟妹妹啊！” “……”几乎是本能地，夏橙与夏盛背后一寒，他们连连摇头，还未来得及尝试解释，这人就再次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独特的腔调与音色，乃至笑声的频率，都与光之美少女中幕后大反派的笑声如出一辙。 “我们现在，可是同类呀。以我的实力，我暴露了可还能安全脱离、逃走。但你们可不行了。”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夸张的笑脸，细细打量过这两人的表情，却又因她们并未变身，没展现出他期望瞧见的反应而感到了些许无趣。他将笑容收敛，重新隐藏至阴影之下。 “什么、什么意思？”夏橙与夏盛两人心中同时出现那极度不安的感觉，在此之前，他们也隐隐嗅到危险的气息，对她们二人的未来也多有猜测，但…… 第329页 “喂喂喂，我好歹也是独一无二的、最为强大的……你们口中的变异丧尸啊！像我这样的，在末世前的小说里都是丧尸王的存在吧？你们跟着我这么久，还一直吃我给的食物和水，难道就没想过已经被我影响、渗入了？”他说这些话时，将手臂抬起，身形略有摇晃，似乎投入模仿着光之美少女中的反派，并再次发出那象徵性的三段式哈哈笑声。“当然，因为我保存了理智，且外表没有太多的改变，再加上考虑到必须保留你们的变身能力，也不能让丧尸影响到你们变身后的模样……这方面我可思考了好一阵子呢。所以採取的是相对保守、隐蔽的渗透。” “！”夏橙与夏盛瞳孔收缩，他们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将露出手腕，去摸自己的脉搏。不，他们很快按上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感应着其中有力的跳动与血脉的流动，感受着自己的体温，那一瞬的惊恐才慢慢地、稍微平復下来。“我们会变成丧尸？！像你一样的丧尸？” “对。但放心，你们的外表不会有太多改变，只是体温会随着时间变得更低，肤色变白，心脏跳动缓慢，并且对鲜活血肉产生一定的欲望。放心，这种渴求是能够克制的。至于你们还是否有生殖繁衍能力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你们未来可以试验一下。”夏笙张开了双臂，“我亲爱的弟弟、妹妹呀！如今，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天啊，刚刚形容似乎更像是吸血鬼？真浪漫呀~要是我当初也能保持这种异变就好了，可惜我没遇上像我这样仁慈且伟大的丧尸。” 魔鬼！疯子！神经病！夏橙在脑海里疯狂咒骂起来，什么兄妹？这种丧尸怪物怎么可能成为她们的兄长！她、她难道不再是人类了吗？不、不、她明明是能力者了……能力者、能力者为什么还会变成丧尸？必须逃离，必须……愿意这个傢伙，是否就能终止异化？ “真是个美好的日子，不如将今天定为我们兄妹三人的纪念日吧？真不错啊。走吧，我们回家，可以用这块火腿煮汤喝，或将它切下细细品尝~噢，如果能伴随着弟弟妹妹热情的表演就更好了~你们知道的，我一向爱看光之美少女与波利咕哩机器人，在我记忆里，我小时候就经常幻想融入那些奇幻的世界，幻想着我参与其中的表现……”可以看出，这位变异丧尸的心情十分之好，好到甚至不在意夏橙与夏盛此刻控制不住的冒犯表情且不追究，他也没保持之前那种沉默的震慑，而是选择了夸张热情的方式，一手一边将兄妹二人揽入怀中，好似一个真正的兄长一般，强行搂着他们朝暂时租下的住处前进。 “我们三个，现在是一体的了。你们也不想被抓去研究吧？即使我死亡，你们的异化也不会停止哦。啊，你们也是看过那么多动漫的人，应该能明白‘污染’这个词的意思吧？你们已经被我污染啦~不可逆的~或许未来有了异化解药你们就能得救？但谁知道那是几百年后的事了，亲爱的家人们，接受现实，好好表演吧。今天我要看波利咕哩机器人与光之美少女的对手戏，你们先给我打上三十个回合吧！” 它还不如闭上那张嘴，像之前那样沉默！不给她们任何的回应与反馈！！！夏橙面色扭曲，可正由于与这位特殊丧尸贴近，所以灵魂上便愈发为这强大的气息与实力震慑，并不敢贸然反抗。哪怕与这丧尸相处了这么久，见到这丧尸兴奋主动地扮演过各种动漫的角色人物，在某种意义上对她们两人也算是十分不错即使这样，夏橙与夏盛也不确定这丧尸因机器人与美少女的变身而对她们产生的宽容与耐心会有多少。 不知道仲参这座基地的实力如何，能否抗衡……这算是她们除了雍都那边之外来到的第一个基地了。毕竟之前一进雍都就被逮住，被司昊天那变态疯子狠狠抓住。对了，之前遇到的那两位能力者应该也察觉到了不对，毕竟他们尽力表现得十分古怪了。他们来自人类之光…… 夏橙依稀记得，在去雍都之前，她遇见的那一对姐妹有提到埔碣这座城市，提到过人类之光。而她与夏盛也答应在接到父母后考虑前往埔碣……想到父母，夏橙脸色黯淡一瞬，但很快收敛起情绪。她身体没做任何抵抗，随着夏笙一起回到住处，一路上却努力观察着基地内各个能力者的实力与数量，思忖着如果获救。 哪怕变成丧尸，即使变成丧尸，只要她仍保存理智，就不可能与这种变态丧尸成为兄妹！被它驱使！ 要知道，这变态可是能与司昊天谈笑风生的傢伙，夏橙和夏盛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两人是如何在谈笑间将一名能力者招来解剖，并烹制了各个部位的肉，细细品尝甚至分享了血液的。哪怕只是想到那一地残留的血液与仿若脑浆的黄白液体，夏橙都本能想吐。 但听完夏笙那些话后，夏橙却有些庆幸自己想到那些画面的第一反应还是噁心想吐，而不是其他。 必须得想办法脱困，如果无法、无法改变……她也绝不想变成怪物。得与哥哥隐蔽的商量一下……不。得找个机会离开夏笙哪怕片刻，必须找机会见一见仲参的高层，或再次见到那两位来自人类之光的能力者。也许这会对仲参和她们都带来危险，但当这样一个怪物伪装进入人类基地城市而不暴露时，已经就是十足的危险了。 第330页 夏笙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好哥哥”这一身份，将弟弟妹妹带回家后，他便迫不及待拿出了那根火腿，像哄小孩子似的切下两片通透的红肉，给了夏橙夏盛一人一片：“哥哥要给你们熬汤了，你们可以先尝尝这个，顺便想想待会如何表演哦~如果表演得不好，即使是哥哥也会生气的。” “……”夏橙望着那片红肉，直接联想到司昊天面带微笑地、优雅地用小刀从还活着的能力者大腿上切下肉块的画面。她蓦地闭了闭眼，勉强挤出笑容，将这片肉接过，“谢谢……哥哥，我们会的。” 夏盛看起来也十分想吐，但他更关心妹妹的状态。他见夏橙接过，并说出这一段话，眸子微闪，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下定了决心，他同样接过肉片，“谢谢，大哥。” “哈哈，乖，你们都乖。”夏笙拉下帽兜，露出那惨白的面容，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整齐的八颗牙齿，完美微笑道，“那么，快尝尝吧。”他注视着。 “……”夏橙与夏盛深吸口气，并未对视，哪怕没有对话，似乎也明白了相互所想。他们几乎同时挤出笑容，将那肉片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努力掩下生理性本能的干呕欲望，露出因美味而欣喜的享受表情。 客观来说，这火腿确实不错。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24 05:18:29~2023-03-25 06: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xdkk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奶啤了解一下 50瓶；军少 40瓶；鳗鱼 30瓶；小一不配 26瓶；面瘫的猫 20瓶；星辰之光 10瓶；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0章 一六零点圣母值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甚至比令寻云想像中的效果还要好。 期间，因为郑艺给予了流星粉末，曙光研究院院长带着一众研究院日夜奋战，迫不及待将觉醒药剂实验了两轮，当到了令寻云觉得可以让郑艺表演水龙的日子时，连最新、最稳定的觉醒药剂也研究成功。他们甚至可以将药剂推行、让人们以贡献兑换的同时，将郑艺的功劳提一提，令昌平所有人对郑艺有更深一层的认知。 这显然有利于郑艺得到大众的认可与崇敬。 …… 这日，昌平基地长广播宣布，下午两点，他们将在基地内部广场上举行一场大型集会。昌平内所有居民都可参与。在这次集会上，两位基地长将以近几日昌平基地内的一些传言作出解释。 “近日，我们昌平基地内有了不少传言，甚至还有不少能力者因此争执，产生了一些小小的冲突。诸位都是昌平的一份子，是人类抵御末世来临的有生力量……我们再三思索后，决定在此认真澄清那些传言” “那天居民楼楼顶的水龙异象，源于一位来自埔碣城市人类之光避难所的贵客，她拥有强大的能力，牵动异象产生，帮助我们昌平储蓄水源，以更好地抵御接下来的高温劫难。她本想低调，可无奈被许多人看见，以此传出了不必要的传言，甚至引起了基地内一些同胞的争执，这是她、是我们都不希望看到的局面。所以今日，我们将这位强大的能力者介绍给诸位！” “来自埔碣人类之光的守护神，最为强大的能力者，人类实力最高峰‘圣母’郑艺！” “唰”地一瞬间，炽热的火焰“嘭”地燃起，构成绚丽的“圣母”郑艺四字，在二位基地长附近展示开来。 ……但，谁是郑艺？那位能力者会出现吗？ 底下的人群出现不小的躁动，他们左顾右盼四处打量寻找着，似乎想看看郑艺是什么样子。有的能力者则露出些许不以为意的表情，认为基地方面多有夸大什么人类实力最高峰？谁定的？这些前缀只是听到就令人牙酸。 就在他们心思浮动，多有猜测时，忽然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无法言喻的感觉凭空出现，那种感觉仿佛穿刺了他们的灵魂，令他们本能战慄、臣服，令他们发自内心地颤抖，生不出半点抵抗情绪，这种无言的威压在瞬间倾轧而下，无情将在场所有人覆盖其中。心脏仿佛停止了一瞬跳动，他们大脑放空发涨，本能感觉到了自身血管内血液的缓慢流动，而这种诡异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秒钟不到。 下一瞬，所有人都有一种窒息已久溺者浮出水面大口喘息的获救感！嘈杂的场面在这一瞬间安静下来，他们耳边迴荡的是自己急促跳动的心脏，是自己大口大口的喘息，是仿佛敏锐千百倍听力听到的其他人的反应…… “哗！” 浓烈的水汽充斥在昌平广场每一处角落，那些仍沉浸于威压影响的人们双目放空，脸上表情是如出一辙的震惊与呆滞。更重要的是，他们惊恐的发现中心那两位基地长的表情也陷入了同样的震惊。 一缕缕水流汇聚，疯狂地汇聚，只一个瞬息，它们纠缠着、仿佛受到无形的向上拉力，在那映着碧蓝天际的晴空下突兀地旋转、向上，汇聚成更大更不可测的疯狂存在……平地，水龙捲。 不与天气有关，不与地底内潜藏的变化有关，就在这么一个平静的中午，在晴空之下、平整的土地之上，疯狂的水汽瀰漫，水龙捲在短短数秒之内凭空形成，看似危险不可控实则稳定地出现在广场中央人们反应过来，本能地倒退、避开，甚至有些自我防御手段的能力者已经应激进行了防御与反抗，害怕自己被吸附而上，被水龙捲碾压撕碎。 第331页 在场面即将混乱、失控，人们即将被恐惧淹没之前，一声高亢的龙吟咆哮仿若从天际传来，在那水龙捲与天空相接的高度，在那泛白迷濛的云端之上，晶莹通透在阳光下透过各色光线的水龙骤然出现，俯冲而下。它全身由流动的水流构成，或者说它本身就是流动的水，可那双透明的龙目是那样的威严，无论龙鬚还是龙鳞、抑或是庞大身躯自然地起伏与律动，又或是若隐若现的龙威，都令人感觉这就是水之龙！ 所有人呆在当场，心潮奔涌，忘记唿吸，不敢唿吸。 一阵微风吹过，那通天的水龙捲与即将俯冲而下仿佛要吞噬万物的水龙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一黑髮黑眸的女子翩然落地。她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那双黑眸深不见底，无法探知也令人不敢探知她的真实情绪。她优雅地行了一礼，好似完成了一场简单的表演。 而这时候，大多数人依旧没从刚刚的震撼中反应过来，他们茫然地感应着空气中存在的湿润气息，茫然却又本能地不敢与这人对视，不敢直视这人的眼睛。好半天，他们才听到急促的鼓声，而在反应过来后，才发现是自己急促的心跳。 “她是末世的旅行者，在末世后走过多座城市，帮助过数不清的同胞，净化了数不清的末世罪孽。如今她来到我们昌平，也是为了让基地拥有更好的发展而来。在她的帮助下，我们在未来会与人类之光避难所也将会开展各式各样的合作。在今天之前，我们已经收穫了成果：促使普通人成为能力者的觉醒药剂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药剂成功率已经提高到55%，即使失败，丧尸化的机率也降低到30%，而为我们提供材料的，便是‘圣母’郑艺！ “让我们铭记这位强大能力者的贡献，感谢她为昌平基地做出的帮助。 “黑暗终将过去，黎明总会到来！” 在震撼人心的表演后，令寻云首先反应过来，她见楼辰还未反应，便隐蔽地撞了他一下。楼辰的脸庞迅速涨红，但这不像是尴尬，更像是激动。他脖子上隐有青筋暴起，饱含着兴奋至极的情绪大声说出了之前计划好的信息。他的情绪已经完全调动起来，慷慨激昂地加以自己的修饰，在最后，甚至近乎宣誓般喊出计划之外的慨嘆。 黎明总会到来。 “圣母”郑艺。 这个代号及名字近乎本能地直接烙印进在场所有人心底。战慄，惊恐，畏惧，害怕，嚮往，憧憬，崇拜，认可，希冀……复杂的情绪，烙印着平地而起的水龙捲，烙印着天际而来的庞大水龙，烙印着那双不敢直视的黑眸，令人久久难以回神。 “大家可以有序排队，来领取一碗含有圣母祝福的热汤，以及这册记载了她们末世以来所有旅程的手记。”另一位基地高层人员酝酿了一下能力，将声音附加上精神影响，一边稳定、安抚大多数人的情绪，一边指引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也就是这时候，他们才恍然发现，那位代号圣母的郑艺女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低调退场，一同离去的还有两位基地长。 这一切，是梦吗？是梦吧？真的，真的太不现实，太虚幻了吧……他们如此想着，消化着各种情绪，有序排成一队。 白色的热汤好似牛奶一般，却发散着迷人的肉香味，调动他们的味蕾。在汤勺在大锅内转动之际，他们明显能看到其中的各色香料与猪骨、牛骨已经一些肉块碎渣。他们本能分泌起唾沫，在得到热汤后慌忙吹了吹，便迫不及待将它灌入腹中，被烫得龇牙咧嘴的同时又感觉到明显的一股热流顺着胃袋流入四肢百骸，将他们五脏六腑慰抚。他们积累依旧的疲惫被清除，紧绷的神经舒缓，身体的每一寸似乎都得到了来自圣母的祝福。 而在这时候，当记载圣母旅程的手记被发放在他们手中时，他们便急不可待地开始认真翻阅，但动作却极度小心、细心，生怕损毁。 …… “一切顺利。”余沂楠长长的舒了口气，发自内心地为郑艺感到开心与自豪，她眼中光亮极为明显，“希望我写的那些故事不会让他们失望。” 那饱含着一位虔诚信徒的诚挚情绪，饱含着对爱人的炽热的心。 郑艺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你写得很好。” 令寻云和楼辰这时候才从那莫名激盪的情绪中平復下来。令寻云的视线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瞬，又飞快移开视线，沉淀情绪后开口道：“我，我们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不仅仅是凝出宛若生灵的水龙，那仿佛与天相接的巨大水龙捲都完全突破了她们对水系能力者上限的想像。 那一瞬的威势甚至堪比天灾。令寻云甚至不能确定到底是郑艺的水龙捲杀伤力大，还是她曾经见过的、在别的城市肆虐的龙捲风更为可怕。 “那么，你们现在可以想到了。”郑艺嘴角已经带着笑意，漫不经心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令寻云她们不知道如何接话时，郑艺的表情很快变得生动许多，她轻笑，“这样的我，会给你们更多的安全感吗？” “……会吧。”除了安全感，那种危险的、不可控的、难以抵御的感觉同样增长。令寻云深吸口气，显然觉得不好对郑艺说出这些，但这同样属于正常反应。 第332页 在面对远超他们想像的强大存在时，这些感觉十分正常。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25 06:00:00~2023-03-26 21:30: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只爱看漂亮小姐姐的书 35瓶；chibies、军少 20瓶；面瘫的猫 15瓶；肃肃慕雨、zero 10瓶；天狼守约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1章 一六一点圣母值 无论是震撼的出场还是那碗神奇的热汤，又或是基地长激情澎湃的宣扬与手记里记录的那些故事，都让人们对郑艺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而在与“圣母”这代号结合起来时，郑艺便成功收穫一大批圣母值。 而对这位强者，他们大多数的情绪是崇敬且畏惧的。或许也会有人在看到郑艺本人的样貌与年纪后生出好奇或是其他带有欲望的情绪，但郑艺的实力威压和昌平基地的态度则很好地让他们止步于想法，不敢有丝毫的冒犯。 在宣扬的第一天，郑艺就得到了7125点圣母值。相对的，郑艺分出100g流星碎片粉末交给了那位院长。倒不是她过于小气，而是对于曙光研究院的大多数研究人员而言，这个量的粉末中所蕴含的能量已经足够暴躁，如果给予更多，他们可能承受不住。而这100g粉末在经过他们特殊的稀释、储存后，无论是改进觉醒药剂还是尝试研发强化药剂，都足够他们使用两三个月。 不过郑艺倒没对这次收穫而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如今的她对圣母值的收支早已没那么在意，或者说，自从实力达到某种程度，令她记忆復甦，她所在意的东西就更加少了。在零一的旁观视角，在某些独处时刻，郑艺表现得很像“祂”而并非“她”，祂会面无表情眺望遥远的云端，而无人能窥得祂的所思所想。但好消息是，也许是还需要帮助这世界孵化，又或是还未到那成神劫难的契机……总之，大部分时候，郑艺表现得十分生动鲜活，仿佛回到最初时在余沂楠面前的伪装一样，充满了人性。 而余沂楠…… 她也发现了郑艺这段时间隐隐约约的异常，也许是她本就特别在意，又或是在涉及郑艺的问题上余沂楠一向敏感。不过余沂楠并未主动询问郑艺，只猜测这也许是得到第二个流星碎片后的变化……也许郑艺正在消化获取的强大力量？又或者、或者是……余沂楠眸色渐深，每当有了其他猜测时，总默默将那个想法掩藏、忘却，故意地不去深思。郑艺身上的异常，本就不少。 而在那次仪式之后，在郑艺也看完余沂楠所写的手记之后，余沂楠受宠若惊地发现，郑艺在某些亲昵时刻，对她愈发热情了……或许热情这个词并不准确？余沂楠坐在床上略有失神，看着打扫干净的地板，脑子里却浮现出昨晚散落一地的衣服，以及她们从淋浴间一直到床榻间的缠绵。 或许，用难以招架这个词更为准确吧。 余沂楠是不排斥这种、这种难以招架的热情的。哪怕到了现在，在她与郑艺的相处中，余沂楠心底其实还是没有太多安全感的，她与郑艺似乎总有一段距离，哪怕已经在末世一起快要度过一整年，那段若有若无的隔膜余沂楠依旧无从打破。她奉出最为诚挚纯粹的感情，并不奢求郑艺反馈同等重量，但在某些独处的时刻，余沂楠还是不可抑制地感觉到些许的孤独与失落。或许她不仅是与郑艺之间有距离，对于这末世、这流星肆虐后的“新”世界，她也是疏离的、缺乏强烈归属感的。 肌肤的温度，肢体的交缠，跳动的心脏与若有若无的喘息，氤氲的雾气，发梢残留的水珠，冰凉又炽热的触碰……在那些濒临失控的瞬间，在极致的缠绵之中，余沂楠总会感觉到些许郑艺对她在那多重假面之下潜藏着的感情，而她同样疯狂地想要抓住这些，抓紧这些。 她嘆息一声，身上倒是没有什么疲惫或不清爽的，与郑艺这种层次的水系能力者在一块儿，根本不必担心脏污。余沂楠换好床头摆放的干净衣物，郑艺早已不在屋内，只在餐桌上留下相应的早餐，附带一片写着去研究院的纸条。余沂楠收敛思绪，抑制住发烫的脸颊走进淋浴间，只一抬眼，就瞧见印于脖颈的红痕。 她的表情略呆滞一瞬，才缓慢地抬起指尖，覆上那块痕迹，并随着身体的转动而找到更多。她的脸似乎更红了，但在轻咬唇瓣后，余沂楠发现镜中的自己满脸尽是满足的笑意，她与镜子中的人对视，发现那眼底的欣喜情绪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真是……”余沂楠低声慨嘆一声，打开水龙头，捧上一捧凉水，开始洗漱。 …… 三天，总共收入22275点圣母值。 宿主：郑艺 圣母值：93536 背包格子：11 特性能力：水/治癒（高阶）/随身空间（初阶） 而累积圣母值，也达到124989点。突破十二万并未触发累积奖励，零一猜测也许下一次累积在十五万点圣母值时……嗯，猜测，毕竟它绑定过的宿主，还没有累积到这种高度。这种近乎成为所有人眼中神祇的圣母养成，郑艺绝对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位。 第333页 “差不多也该离开这里了。”昌平基地方面的宣传已经完成，迟河清与院长也都已做好外交的准备，随时都能前往埔碣。而郑艺与余沂楠……她们暂时不打算去埔碣，计划前往其他城市搜集流星碎片，如有感应，顺便解决一下那司昊天口中的变异丧尸，救一下不知是否还存活的夏家兄妹。如今郑艺手上已经有两块流星碎片，对其他流星碎片的感应范围也扩大了不少。虽然她的实力已经达到世界巅峰，在这还未孵化成功的世界里，除非她破界成神或世界孵化完毕，否则也不再会有太大提高但精神力不同，精神与灵魂强度绑定，且不会受到太大束缚，毕竟这是源自郑艺本身的力量。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哪怕她的实力不再增长，那堪称恐怖的庞大精神海仍会一直扩张、一直扩张。 “嗯，我跟着你。”余沂楠轻声应了一句，想到迟河清与院长在纠结到底是立刻启程去埔碣度过高温期，顺便进行较长时间的研究交流、学习，还是等高温期结束再启程的事来，她看着郑艺，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询问，“你有联繫人类之光那边……联繫初一她们的办法吗？”虽然郑艺她们将埔碣的消息传给了昌平，但人类之光那边对昌平可是一无所知啊。 “办法啊……”郑艺沉吟片刻，熟练地打开商城，略扫过各个物品与道具，很快找到了仅售一件的商品区域。 【神奇的信鸽】：这是一只神奇的信鸽，可以将信件送往任何你去过的地方、送到你认识的人手中。它速度极快，曾被贊称为“白色闪电”！ 注意：1.它只是一只信鸽。 2.它是活的，但不需要宿主餵食。 3.当它死亡时，可重新购买，但另一只神奇的信鸽是否是原来的这只，就不得而知了。 4.购买后寿命：60年。 售价：8888圣母值 郑艺扫了一眼长长的介绍，毫不眨眼直接购买付款。而后伸出空空的手在余沂楠眼前打了个响指，吸引她的注意力：“姐姐，看这里~” “怎么了？”余沂楠有些迷茫，她见郑艺在自己眼前摊开手掌，本能伸手过去。也就是这时，郑艺的手忽然翻转，余沂楠甚至没看清郑艺是怎么做到的，一只雪白的鸽子就出现在郑艺掌心，乖巧地缩成一团，用那双漆黑如小豆的眼珠子盯着她打量。“这是？！” “一只神奇的信鸽。”郑艺低笑一声，牵过余沂楠的手让她伸出手指，触碰信鸽脑袋，让零一处理，让信鸽与余沂楠完成绑定。 只是触碰，余沂楠很快感觉到脑海中多了一股莫名的联繫，关于【神奇的信鸽】有关的信息就那么突兀的塞进了脑海。 “你可以随时与赵海玥她们通信了。”郑艺笑起来，将信鸽放入余沂楠手心，见余沂楠手指略蜷缩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又格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信鸽，似乎从来没养过禽类宠物，且完全没有办法应付这种娇小、看起来极为脆弱的毛绒绒。但信鸽格外温顺，当签订契约后，乖巧十足地窝在余沂楠手里，还拢了拢翅膀，毫不在意地梳理起自己的羽毛。 “你又破费……”余沂楠本能开始心疼，但又觉得这是郑艺的心意，她抿了下唇，手掌微有颤抖，“它、它是活的，六十年寿命……它，它能听懂我的话吗？虽然不需要餵食，但是……我是说，它会不会在我手心里拉屎？” 郑艺噙着笑意的嘴角凝固一瞬，而后沉默起来。 [……嗯，应该会？如果它在外面吃饱了的话。但它现在刚被买出来，应该是处于最佳状态，现在应该、应该不会？不，这可是系统出品，我觉得它绝对不会在主人的手心里乱拉！] 于是郑艺在沉默后，回答道：“暂时，应该不会。” 余沂楠松了口气，她对郑艺有着天然的信任。她略回忆起接触信鸽后脑海里出现的信息，意念一动，掌心的信鸽便看了她一眼，振翅飞走，消失在空中。如果需要，同样是一个念头，它便会立刻赶来。 “为什么会送我这个？就为了给她们关于昌平的信息么？”余沂楠想到8888点圣母值……嗯，信仰值？心里就不知是什么滋味。“你对我这样好……” “对自己女朋友好，不是很正常？这只是一份礼物。”郑艺轻声道，“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觉得，你会需要这个。” “……嗯。” 郑艺看着她，笑起来：“姐姐也可以给我写信呀？如果有面对面无法说出的话，可以随时写信给我~而且啊，我觉得姐姐会需要一些朋友。在埔碣或其他城市，姐姐也是遇到许多不错的人，可以与她们聊天通讯，毕竟……这样与我四处奔波，总会缺乏交际时间。” 朋友吗？余沂楠看着郑艺，对上那双黑眸，久久无言。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26 21:30:12~2023-03-28 04:26: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唯爱百合 214瓶；空空琰 163瓶；萝北 20瓶；白衣、似雪、其实我很纯洁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4页 第162章 一六二点圣母值 余沂楠向来是个敏感的人，只是很多时候习惯于自欺欺人，好像这样一切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让她依旧待在舒适区内。 显然，她是有明显发觉郑艺的变化的。但在一刻，她隐隐觉得有什么已经改变了，浓重的不安感觉充斥在她心底。当她面对着郑艺，对上那双黑色的眸子时，余沂楠几度想冲动地去问些什么、寻求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下来。 “怎么了么？姐姐，你看起来要哭了。”郑艺轻嘆一声，指尖勾起她的下巴，深深望尽余沂楠不可抑制微红起的眼睛。 “没事。”余沂楠低声道，“我只是太感动了。”此刻的郑艺与寻常没什么不同，或许只是她多心了。 即使郑艺真有什么，恐怕也无人能改变她的意志。 “我们给昌平这边的人打声招唿，等你准备好我们就离开？”余沂楠略收敛了情绪，不愿再深想这些，只岔开话题道，“如果等明天，那我待会回去再写信。如果现在出发，我就在车上写信告知初一昌平基地的情况？” “那就明日吧。姐姐可以慢慢写，不必着急。” “……好。” …… 仲参基地。 根本找不到独处的机会，无论去哪里，只要外出，夏笙总会跟在他们兄妹身边，哪怕夏橙在外藉口想去厕所，夏笙也只是露出那充满二次元属性的危险微笑盯着她，提议现在就回家，回家再上厕所。反正仲参基地就这么大，他们有事能力者，真着急回去，速度也很快。 他们倒是想尽一切办法，在夏笙不注意的时候给这基地的人使眼色，期望他们发现异常、发现他们需要帮助，但也不知道是他们的眼色太不明显还是这些人不想惹麻烦，所以根本没人主动上前询问什么！ 夏橙和夏盛甚至想尽办法在屋子内不显眼的角落里刻下“变异丧尸”“危险”“夏笙”等并不连贯的词语，这是为了让它尽可能地不显眼，尽可能地写得小。可即使这样，大多数地方的字迹都被夏笙悄无声息地掩盖了。 那次谈（发）话（疯）之后，夏笙没再明面上阻止他们自救，不过总是面带微笑地……宛若动漫里饱受熊孩子折磨的大哥哥一样温柔慈悲地原谅了他们，并将他们的一连串小动作清理得干干净净。 夏橙怎么都忘不了她在极小的纸条上用极小的字体写下关于夏笙的信息，捏成小小的一团，这样的纸团夏橙努力准备了一口袋，少说也有几十个，打算外出是丢一路，总会有人发现异常吧？哪怕只激起他们的好奇也好，只要有人尝试将那跟垃圾没两样的纸团打开……他们就有了希望！ 但那小小的纸团从指缝不经意间落下，还未落到地面上，一簇火苗闪过，那极小极小的纸团连火光都没怎么冒，就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好孩子可不能乱丢垃圾啊。”夏笙笑眯眯道，“波利咕哩机器人就更不能这样了，你这样违背人设……可让哥哥我很难过呀。” “不过，作为哥哥，我会陪你们继续玩下去的哦~嗯，珍惜时间，明天就是最后一天。” 这倒不是说他们明天就会彻底成为丧尸，而是明日夏笙准备离开仲参。而再遇见人类基地，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而在那时候，夏笙是否还有兴趣与他们“玩”，就更加不确定了。 “为什么啊？难道我们表现得不明显吗？难道、难道他们没发现夏笙身上的危险性吗！为什么没有人来打探消息？我明明感觉到有人会偷偷打量我们，但为什么只停留在观察、打量阶段就没了啊？”夏橙有些抓狂，她压低声音对夏盛抱怨，抬眼看见哥哥明显惨白到异于常人的肤色时心头一凉。他们，真的在逐渐、缓慢地变成丧尸……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这种变化并不会影响她们的记忆、思考能力等，嗯，大概不影响。 在仲参的每一个夜晚，夏橙与夏盛都辗转反侧，本能静听自己的心跳，感受自身的体温……一天又一天，心跳的频率似乎真的正在减慢，体温也开始降低，脸色也开始朝不正常的惨白转变。不过他们暂时还没对同类有明显的进食或攻击欲望。 “……也许他们察觉到了危险。”夏盛嘆了口气，“并意识到这是一个炸弹般的大危险，反而不会轻举妄动，只求稳定。”观察他们，不贸然出手。如果夏笙真的没有对这基地展现恶意，那么这基地也许也不会主动对他做什么，哪怕察觉到异常……只要夏笙在补给完毕后会离开这里。 “……”夏橙便不说话了。她的愤怒与抓狂之色褪去，露出几分失落与恐惧来。她搓了搓手，试图让自己体表温度上升，而后才触碰了一下夏盛的手，“……也许，我们离彻底变成夏笙的同类，也没几天了。” “仲参这里有许多无法自保的普通人，虽然有能力者，但似乎没有强如司昊天那种实力的存在。或许他们是真的没办法。”夏盛低声感慨，静默地数了数自己的心跳，而后看了眼好像要哭出来的妹妹，努力挤出笑容，乐观道，“这样也许是好事，他们要是插手，谁都不知道夏笙会发什么疯，那就是个怪物。变成夏笙的同类也没什么，我们都不是人类了，也就不需要那么多常规的食物，夏笙也就不会再带我们踏足人类建造的基地。成为同类后，我们或许可以主动与他打好关系，让他带着我们北上，去没有人的地方生活……给他表演各种节目，远离人类。” 第335页 “好吧，起码我们还活着。”夏橙揉了揉眼睛，声音愈发低哑，嘟囔道。但愿变成特殊丧尸后依旧能称为“活着”。 在夏笙给出的最后一天里，夏橙与夏盛并未再做尝试，他们清早出门，就在街边坐下，安静看着路过的行人们，看匆匆忙忙前往各处抢任务的普通人与能力者，看他们行色匆匆，却难得平凡的生活。夏笙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并未阻止他们发呆，也没说要去某个地方，只与他们坐在一块儿，打量起路上行人。 待到黄昏时分，夏笙再次补给了一次物资，便带着夏盛夏橙回屋休息。于第二天清晨离开了仲参基地。 …… “那三人离开了。”几乎是夏笙他们离开的瞬间，冯淑娴便收到了消息。 她并非没察觉到夏笙的危险，也不是没意识到夏橙、夏盛的处境不太妙，但她作为基地长，自然要以整个基地的安危为重。在这期间，除了观察他们，冯淑娴还将地牢里的一位精神类的能力者找了出来，强制让他以能力去探寻夏笙是否有问题结果很明显，那位精神系能力者直接被反噬得昏厥过去，好在并未死亡，可以继续关在地牢，以备高温期的不时之需。 是的，仲参又修建了地牢。在高温期后，基地开始平稳发展，又接收了一部分其他地区流浪儿来的能力者，也许是生活逐渐稳定，又或者是能力者越来越多、实力越来越强，总之，某些人的野心与欲望又被催生出来：抢劫、欺凌、强j……甚至凌驾于普通人之上，不把普通人当作同胞，犯下基地内虐杀数名普通人的罪行。 好在基地高层管理中有人觉醒了封印能力的异能，所以没让那些犯下罪恶的能力者轻松死去，而是将他们关押起来，成为未来高温期或必要时的移动血袋。当然，偶尔可以让其中一些人发挥一下自己的剩余价值，反正没人在意他们死亡。 试探后的直接昏厥，可以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那位叫夏笙的危险性。这也是冯淑娴他们只做监视而不贸然动手的原因。而当他们刚一离开，冯淑娴便带人去了他们曾经休息的房间，试图寻找一些信息。 “很多地方有明显被抹去的痕迹，但根本发现不了上面留过什么信息。”一能力者细细观察着，忍不住沮丧开口。 “这里，这里的信息没被抹除！天吶，他们真是执着，还好留下了太多痕迹。”一能力者在床底下惊喜喊道，他拿着照明工具，灰头土脸又极为艰难地识别着那极微小的字迹，“这是……‘变异丧尸’？什么意思？” “变异丧尸？”冯淑娴面色一凝。 已经进化到与人类无异、能开口交流且实力深不可测的变异丧尸？夏橙与夏盛那两人可同样是能力者，据宛饮月说，都是变身流…… 太危险了。 冯淑娴一边庆幸自己并未轻举妄动，这种实力的丧尸能轻易召唤尸潮，如果真发生冲突……谁不知道仲参会怎样。但这消息过于重要，他们不能因变异丧尸什么都没做、已经离开了就掉以轻心。等等，他们与宛饮月他们交流过，那是不是知道了埔碣，知道了人类之光？那丧尸会不会想要去人类之光也看一看？这是打探、踩点，还是说单纯的只是在末世旅行……不，如果是单纯的旅行，没必要挟持两位人类能力者。 冯淑娴深吸口气，“把这消息告诉宛饮月，让她赶回人类之光。这丧尸离开了仲参……谁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太危险了，得做好充足的准备，如果可以，最好与人类之光合作，派大量能力者进行围剿。” 她忙碌而焦急地将信息传递出去，又担心宛饮月他们此刻赶回去也来不及。冯淑娴在屋内踱步片刻，忽然瞥见手背上的纹路。她微抿了下唇，没做过多犹豫，精神力与纹路连接，第一次使用上这份“标记”。 在她印象里，郑艺似乎就来自人类之光？希望她们现在就在人类之光内。 作者有话说： 关于上一章…… 你们好敏锐噢 …… 感谢在2023-03-28 04:26:47~2023-03-29 04:41: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书君、奶啤了解一下、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0烟雨倾城o 100瓶；奶啤了解一下 50瓶；查无此人 22瓶；军少 20瓶；大猫、天狼守约 10瓶；谢林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3章 一六三点圣母值 [叮！] “仲参有三人来到基地，其中一位疑似强大的变异丧尸，与人类相似，拥有高智慧，名叫夏笙。其余两人一男一女，变身流能力者，实力不是很强，名字是夏盛夏橙。我害怕贸然出击惊扰那丧尸，引来尸潮或其他不可测的后果，所以一直按捺不动，如今他们刚刚离开。如果你在人类之光，可以将这条消息告知人类之光高层。那丧尸来时与宛饮月、谢从冬两人相遇，他们代表人类之光来仲参商议合作事宜，那丧尸了解此事，恐会前往人类之光。” 在系统提醒声后，冯淑娴的声音便在郑艺脑海突兀响起。她语速极快，但咬字清晰，只是说完这长长一段话后大概会累得慌。 第336页 “看来，暂时不需要去探索其他城市了。”郑艺懒洋洋地在副驾伸了个懒腰，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停车吧，夏家兄妹和丧尸找到了，他们刚离开仲参。” “……郑艺？你有听见吗？”交流时间为五分钟，但头一回使用这标记的冯淑娴并不确定标记效果。她倒是还记得刚刚那段词，要重复一遍……也不是不行。她低头看了眼手背上其中正发散着的一道纹路：这……应该是生效了吧？ “了解~冯基地长请放心，我们待会就到。”郑艺这才以意念给了一个回復，余沂楠在郑艺开口时便直接将车停在路边，郑艺这时候便推开车门下车，她等余沂楠来到身侧，便抬手将改装车收起，分心打开商城翻动。 找到了，【高阶传送】！ 售价12888？郑艺还以为这种能力的价格与一般能力一样只需8000，不过倒也在承受范围之内。 宿主：郑艺 圣母值：71760 背包格子：11 特性能力：水/治癒（高阶）/随身空间（初阶）/传送（高阶） 可使用此能力直接传送至任意亲身走过的地方，距离越长消耗越高，如果超出精神力负荷，则传送失败。而高阶传送比中阶还多了一个特点，便是可以带人传送。当然，消耗也会随之翻倍。 郑艺抬手咽下两颗精力恢復丸，单手虚搭上余沂楠眼眸，笑道：“姐姐，闭上眼睛。” 夏家兄妹和那丧尸都出现在了仲参么？真好，他们都还活着……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余沂楠正想着郑艺为什么不抓紧赶路反而将车收起，就听见这话来。这是，新的能力么？余沂楠没有多问，信任地闭上眼睛。她感觉到郑艺单手搭在了她的肩头，而后 莫名的眩晕失重感忽然袭来，余沂楠本能想要睁眼，却记起郑艺的话，只用力将眼睛闭得更紧。她感觉周身寒意阵阵，仿佛穿过了一段虚空，整个身体都出现一种轻微且诡异的虚浮感。不过还不等余沂楠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几个唿吸间，郑艺的声音便在她耳畔响起：“本次旅程完满结束~目的地仲参，已抵达。” “！”郑艺的实力，竟然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么？余沂楠心头一阵惊慌，面上却镇定下来，明明她应该关心夏氏兄妹的现状，关心那变异丧尸往哪个方向走了。但她下一个浮现出的竟是一种安慰：郑艺明明有瞬间移动的能力，却仍与她慢慢赶路……也许是能力限制，也许……郑艺也愿意这样与她长久地相处。 “姐姐啊，别胡思乱想。”郑艺轻嘆一声，主动拉起余沂楠的手，带着她直接来到冯淑娴的办公楼下。而这时，离她收到冯淑娴的消息还没过去五分钟。 “冯基地长，我们在你办公楼下了，不如当面聊？”她以意念联繫冯淑娴，轻快道。 作者有话说： 小更一发 …… 感谢在2023-03-29 04:41:55~2023-03-31 05:35: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 3个；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北极大人 188瓶；静水藏深 50瓶；香草蛋糕 30瓶；星耀 21瓶；四只猫、themaple 20瓶；你不够甜 18瓶；阿木 16瓶；洛水、peicon、oz 10瓶；迈拓拾二世、民政局、天狼守约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4章 一□□点圣母值 冯淑娴匆匆赶至办公楼下，脑子还有些许发懵。毕竟当初郑艺来到仲参降雨时，可没说自己就是神明，在仲参这儿的宣传虽震撼，但却是高温降雨救人方面，而非战斗。当初郑艺对冯淑娴的说辞还是她能力比较特殊，是一种另类的“变身流”。 不是……没过去多久么？这才几个月？冯淑娴看到静等在办公楼下的二人时，颇有种“今夕是何年”的梦幻感。 “冯基地长。”余沂楠看了过来，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唿。 “你……你们好。”冯淑娴组织了一下措辞，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们是怎么过来的？”难道她们刚刚就在仲参附近？这么凑巧？ “这个啊，新获得了一种传送能力。虽然有许多限制，但总体而言还算方便。”郑艺轻松一笑，似乎并不觉得这有多么惊悚。 而冯淑娴在沉默片刻，终究没追问下去，只聪明地转移话题。她简单给郑艺和余沂楠说了一些从宛饮月和谢从冬那边得到的信息，又将从那三人房间里找到的信息和盘托出。其实，如果不是担心那种层次的丧尸可能威胁到人类之光，而她得知埔碣那边避难所的契机来自郑艺，冯淑娴是不会使用这标记打扰郑艺的。一方面，在她心里郑艺年纪不大，把这么危险的事告诉她、将她牵扯进来……冯淑娴觉得不太好。而另一方面……那次降水郑艺已经救了基地很多人，帮她们度过了难关，于情于理冯淑娴也不愿意贸然打扰郑艺。 她讲关于夏笙的消息说完，见郑艺和余沂楠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略顿了顿，“将这消息先传给人类之光吧，精神系能力者探查那丧尸后直接重伤昏厥，奄奄一息两天后才醒过来。”冯淑娴并没直说那丧尸很厉害，只委婉地提了一下，希望两位年轻人不要冒险。 第337页 “没事的。”郑艺温和笑笑，她看着冯淑娴，忽认真起来，感谢道，“谢谢你们每月一次的祷告，它为我提供了不少帮助。这丧尸本也是我们要找的那只，基地长不必再为此忧心。” “那是你降雨的回报，是应得的。”冯淑娴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什么，就见郑艺对她挥了挥手，笑容灿烂： “我们先走一步，解决完事情再来叙旧。如果基地长不介意，可以简单办个晚宴，等我们回来彻夜畅谈。” 不等她阻止，郑艺拉上余沂楠的手，两人一起消失在冯淑娴眼前。 “……”冯淑娴看着空空荡荡的路面，如果不是标记真的少了一笔，她恐怕真要怀疑自己在做梦了。 …… 本带着夏橙与夏盛悠闲散步般离开仲参城市的变异丧尸忽地停下脚步。他感应到四周突然弥散开的威压，感受到空气中搜寻式蔓延开的精神力，略眯了眯眼，将帽兜拉下，表情严肃地回头眺望仲参基地的方向。 夏橙与夏盛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同，只因这丧尸停下脚步而同时停歇。他们对视一眼，不明白这丧尸抽得哪门子疯但他回望基地方向，不会是突然改变主意，想杀回去吧？！ 想到这里，本不愿搭理丧尸的夏橙主动开口问道：“……夏、夏笙哥，怎么了吗？我们物资充足，而且我们都在丧尸化，对食物的渴求也不多，应该没必要回去吧？” 夏笙回头看向她，这一瞬似乎未做伪装，而他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珠看起来极为渗人，他裂开嘴露出尖牙，笑了：“没什么，但我突然想看表演了。” “就现在，变身。”他说，“准备光之美少女片尾曲的唱跳表演，你也变机器人一起跳光之美少女的舞。” 夏盛与夏橙同时瞪大眼睛：这狗比丧尸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大白天的也要跳？这还未彻底走离仲参这座城市啊，万一有能力者再次路过看见了怎么办？ “弟弟妹妹应该不会拒绝哥哥的小小要求吧？”夏笙呲了呲牙，“不然，半人半尸的血肉，尝起来或许也另有一番风味呢。” “或者，你们要与我一起返回那基地，等我做些其他的补给？” 于是，在废弃的城市街头，在平平无奇的街边空地，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伴随着凭空而起的bgm，光之美少女与波利咕哩机器人同时完成了变身。 光之美少女略沉重地看了一眼机器人，略走上前一点，找到一个让机器人能看到自己的动作又不会影响夏笙观看的角度，而后精神力调动，换上记忆深处的片尾曲bgm，操纵着光线游移，深吸口气，绽放出热情灿烂的笑容唱跳开始！ 夏笙席地而坐，略仰头瞧着光之美少女与波利咕哩机器人的表演，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又仿佛穿透了他们，想要看清早已失去的曾经。 他缓慢地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仿佛忘记了太多事，又可能是记起了太多的东西。 “真是，来得也太快了。”片尾曲还未谢幕，刚刚那感知到的威压便无限放大，那精神力逐渐凝实，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速逼近。这令他略有感慨：果然，只是遥遥感知到零星气息，他就猜到跑不掉了。即使他全力逃跑，抛弃这两兄妹，也几乎不可能甩掉精神力庞大到近乎可怕程度的傢伙。 “哎呀，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一道微风吹过，本无人的街边就凭空出现两人，郑艺微松开牵着余沂楠的手，略打量了一眼四周，声音轻快地低笑道，“真是好雅兴呀。” 余沂楠立于郑艺身侧，皱着眉打量了一眼这脸色惨白不似正常人的男人，目光很快锁定到台上的正在进行收尾舞蹈的光之美少女与波利咕哩机器人身上。那机器人的舞蹈动作有些僵硬，还总慢上一两拍，但考虑到是机器人，这样反倒又有点符合人设了。 夏盛看着这两人，只觉得她们异常熟悉。这、这不是当初在垳砮遇到的那对姐妹（情侣）吗！他陡然记起，顾不得思考这两人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看起来又如此悠闲，便急急开口提醒：“快离开这里！他是变异丧尸，很强大！” “余沂楠？郑艺！”夏橙记忆极好，略有惊喜地喊出这两个名字，但与她声音一起出现的便是夏盛焦急的提醒，夏橙脸色瞬间也变了，她害怕郑艺和余沂楠因他们的存在而迟疑，错失逃离的时机，便大声喊道：“快离开！他甚至还能在无形中将能力者潜移默化变成丧尸！” “哈哈……”夏笙笑得前仰后合，嘴巴夸张地大大裂开，好半天，他无眼白的眼珠滴熘熘才转了转，“表演继续，我跟你离他们远一点儿打。你也不想，波及到旁人吧？” “表演当然可以继续，但~到底是谁不想波及到……自己养的小宠物们呢？”郑艺声音轻柔，但笑容却露出几分恶劣滋味。下一瞬，她表情又变得柔和下来，那双黑眸无波无澜，谁也窥不得其下潜藏了什么情绪。 只一剎那，四道水龙捲拔地而起，将夏笙困于中央。郑艺抬手咽下两颗精力恢復丸，五指虚抓，那四道恐怖的水龙捲便肆虐地朝夏笙逼近。尘沙飞扬，本就残破的街道地砖也被捲起不少。 第338页 两道初级庇护屏障被郑艺随手掷出，一道落在余沂楠脚边，将她整个人保护在内。一道则落在街边表演中心，令夏氏兄妹不受波及，也可以继续表演。 “……”夏橙与夏盛呆若木鸡，呆傻地望着凭空出现的水龙捲，疯狂的吸力与瞬间的水汽令她们感知到这并非做梦，哪怕那屏障很快将她们保护在内，将影响隔绝。 这、这就是当初遇见的那对姐妹？天上那个，是郑艺吧？是那个可可爱爱的郑艺？夏橙脚步虚浮，差点都没维持住变身。还是夏盛拉了她一把，夏橙才勉强站稳。但她回头看去，发现哥哥的表情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她刚刚说，表演继续？”夏橙迟疑片刻，似询问般看向夏盛，“那，那我们是不是要继续……为这场战斗……跳舞？”可那两人都没空闲看啊！而且这种层次的战斗，看战斗都看不过来，谁会想要表演啊！ “……跳吧。”夏盛抿了下唇，深吸口气，运用能力令bgm重头播放，在心底数着节拍，很快进入状态。 余沂楠本焦急仰头望着郑艺，就听见夏盛那边bgm转来，同样震惊地发现这两兄妹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能保持镇定，继续跳起了舞蹈还真的继续表演了啊？！ 这、看来，他们在跟着变异丧尸生活的这一段时间里，心理素质有显着提高啊。 …… “扰乱了原本断裂的命运之线……”夏笙并不尝试击溃那四道水龙捲，只于中间忽然发力，腾空而起，与郑艺遥遥对视，“新轨迹的延展方向、我看不清的未来，就在你身上么？” [？]零一愣了一瞬，这是什么意思？断裂的命运之线，是指原着烂尾么？轨迹、未来，是、是指成功孵化后的发展？这丧尸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他怎么知道的？ “一年不到的末世？呵哈哈哈……”他张狂大笑起来，抬手挥出流星碎片的粉末，将它们塞入口中，直接咽下，“命运的交接棒，想要就从我手上来拿吧！” 黑色的斗篷被高高扔起，还未无数细碎布料。他大张着嘴巴，从口中用力拽出一柄沾染血肉的骨剑，绚丽的火焰寸寸席捲而上，炽烈燃烧。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31 05:35:56~2023-04-01 05:18: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鳗鱼 92瓶；星辰之光 30瓶；慕微凉.樱、橘色毛帽、九皋 20瓶；奕起淋雨、廿一、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5章 一六五点圣母值 高亢的尖啸自这丧尸口中传出，一层层声浪传播极远，令遥远方向的丧尸群们沸腾，盲目而无畏地朝仲参冲锋。 这傢伙，似乎也拥有多重能力啊？ 夏笙骤然挥剑，巨大的火焰勐扑而上，勐地击上其中一道水龙捲，爆发出难以想像的热潮。 他就趁着热潮爆发的瞬间，勐地突破封锁，只凝神看了一眼底下仍舞蹈着的夏家兄妹，便勐地抽身，远离这片区域。 三道通天水龙捲随之消散，那水龙于云端俯冲而下，朝夏笙追去。 郑艺并未动用能力限制他的逃跑，如果夏笙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愿意战斗波及到给他表演了这么长时间的兄妹，那么郑艺便是为了让余沂楠不受波及。她端坐水龙之首，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高高在上般注视着动用能力逃走的夏笙，控制着水龙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必跟来。” 郑艺的声音在余沂楠脑海中直接响起，余沂楠才恍然郑艺精神力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真是，怎么就多了你这么个傢伙……”夏笙面色复杂，在他断断续续莫名出现的那些记忆里，在这个时间段的末世应该不存在郑艺这种实力的强者。不过，在他那个记忆之中，人类避难所一个个被尸潮和变异兽摧毁，而起码存活下来的人类中起码有一半……要么被丧尸同化，要么逐渐沦为像他这样有智慧丧尸的奴隶、宠物。他们当然也有建造基地，但在丧尸围城、资源紧缺及灾难频发之下，按照当时记忆中的发展，他们估计也坚持不了几年。可最终，还没等几年，就出现了戛然而止的突兀毁灭。 如果他拥有记忆中那时候的实力，说不定与这女人还能有一战，但现在…… 呵，或许，对整个人类而言，算是好事吧。 他勐地停下身子，将身形骤然扭转，以一个看似别扭且人类不可能完成的动作直接将骨剑狠狠斩下，精神力在这瞬间爆发，凝聚滔天之焰，随这一斩一併斩出。 炽烈的火焰爆发开，直冲水龙龙首，勐地逼近郑艺面颊。可水龙之上郑艺岿然不动，只有髮丝随风轻动。那爆发的斩击在郑艺身前被一分为二，自郑艺两侧爆炸开，并未沾染她分毫。 “你这傢伙，倒是正眼看看我，出手啊！”夏笙低吼出声，整个人凌空而上，令火焰将他浑身包裹，将那遮蔽的黑色斗篷烧得一干二净！他一直冲到了水龙正前方，那柄骨剑连斩，无数碎裂骨片随着斩击朝四周迸发，朝郑艺袭杀而去。 第339页 一道道冰墙竖起，无数骨片深嵌其中，又随冰墙的消融而直直落地。郑艺终于从龙首站起，不等夏笙欣喜发狂地再度上前，只微抬一抬手，极致的水龙捲便直接从夏笙脚下突兀暴起，将他整个人捲入其中，狠狠抛至天际。郑艺没有动用她那恐怖的精神力，而是甩手凝出高压水刀，在水龙消失的瞬间凌空连踏，每一个落点都会有一簇水花在她脚下绽放，供她借力支撑。 在水龙捲消失的瞬间，夏笙的身形再次显露出来。他努力在半空调整着姿势，在郑艺骤然逼近的瞬间将骨刃横挡起 甚至没有刺耳的碰撞声，只见水光一闪，他引以为豪的骨刃就那么被斩断。那断裂掉落的一半甚至被水流包裹压制，在瞬息碾为齑粉。夏笙虽早有预料，却没想差距竟大得令人绝望，他反手刺出半截骨刃，又一把流星粉末被他强塞进嘴里，精神力刺痛地爆发出烈焰之花，令它在郑艺面前直接炸开。 极致的高温，恐怖的压缩，无数火焰浓缩着凝聚一团，眼看就要化为盛大的爆炸，无形的水膜却就这么包裹在了火焰边缘。强大的精神力直接将他与火焰的关联切割、隔绝，而后接手他的意念竟然没有丝毫钝滞地掌控了火焰，将那团他努力造就的爆炸送入高空！ “嘭！” 气浪翻滚，连天际的云朵都仿佛被炸散开。可爆炸余波甚至还未来得及朝下波及，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便将一切直接压制。 夏笙大脑一片空白，哪怕有那么多台词与画面，如今却没有任何可以代入的情景。他僵直站在原地，忽地目光穿过雨幕，看向那轻松利于半空的女士。淅淅沥沥的雨水穿成细丝，却不约而同地绕过了那位女士的周身，不敢打扰她半分。 “夏笙先生，你还有什么手段呢？可以全部用出来吗？” ……还有，还有什么手段？他刚刚那团烈焰炸丨弹，爆炸冲击可以轻松毁灭整个仲参基地，且能覆灭基地内超过九成的人，只可能有不到一成的能力者因好运而活下来。他惨笑一声：“你是从未来过来的？不、不对。”不，在他所知的未来里，根本没有这个人，没有这种存在。 如果给他时间，那么在一年之后，他应该能觉醒出掌控雷电的能力，如果他在这段时间里不断搜集流星碎片，并坚持服食流星粉末，这进阶的速度应该会更高。按照他那时的记忆，他未来还会有很多很多能力，他能掌控雷电，能催眠一般的能力者，能驱动无穷无尽的尸潮，能将骨刃附魔，打造成无坚不摧的存在，还能…… “你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夏笙没再回忆下去，只苦笑着出声，他仿佛被抽去了嵴樑，疲惫地直接坐在了地上，“我原以为，我才是一切的关键。那些记忆，我以为是上天要我创造一个丧尸帝国……带领人类、带领所有生物走向真正的进化、走向新世界，避开那戛然而止的毁灭结局。” “是么？你叫什么名字？”郑艺没立刻下手，反而飘然落至他身前，轻声问。 “……我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夏笙看了她一眼，自嘲道，“就像我没有任何关于你的记忆一样。呵，或许都是梦，都变成丧尸了，精神不正常也是很合理的。” “关于宛饮月和谢从冬，你有印象吗？”郑艺问起了那对男女主来。 “在那个记忆里，他们创建的基地还在苦苦坚持呢，不过没什么意义，反正结局是整个世界都毁灭了。”夏笙呲出利齿，上下打量着郑艺，而后移开了目光，“你赢了，杀了我吧，最好把夏家兄妹一起杀了给我陪葬，反正他们也要变成丧尸了，在你们看来，哪怕是能力者变成的丧尸也不再属于同类了吧？我本来不想杀他们的，但现在想想，要是死后的世界没有光之美少女和波利咕哩机器人……我可不敢想像。啊，为什么就没碰见其他魔法少女系的变身者？”他絮絮叨叨着，变得格外啰嗦。 “其他流星碎片的位置在哪？包括澪国之外的。”郑艺不为他的碎碎念触动，只平淡询问。 “我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如果我知道，就不会这么久还是只有一颗碎片了！” 郑艺点了下头，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在你看来，你还属于人类吗？” 本还在碎碎念末世前各种动漫番剧的夏笙忽然止住了话，他那无眼白的瞳仁盯住了郑艺，对上那双无波无澜的黑眸，而后错开视线，“我记不清我杀了多少人，吃了多少人了。”智慧丧尸，再怎么类人，也是有一个过程的。 “我不属于【人类】，因为人类的进化终点，是丧尸化。只有变成丧尸才能不惧各种灾难，才能不被资源、生存限制，才能达到真正的不死！”他突然暴起，脸上爆发出极致地狂热表情，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么，谢谢你的解答。”郑艺点点头，脸上依旧没太多表情。夏笙的笑声停歇，他微皱起眉来，在某个瞬间，突然意识到郑艺的不对劲之处，又或是在这个瞬间，郑艺似乎彻底撤去了所有伪装。他勐地瞪大眼睛，欲要说出什么，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了，他努力张大嘴巴，却发现自己视线翻滚直至天空，天翻地覆间他好似在地面滚了两下，而后看见了自己站起的身躯。 第340页 轻轻、没有惊天动地，也没有任何剧烈的动静，他的无头身躯就那么倒下。夏笙看着自己，仿佛听见了遥远的脚步声，以及遥远的喊声，“郑艺？” “完美解决了哦，姐姐~你可以帮忙烧掉这些吗？”在这一瞬间，这人仿佛又伪装了回来，又或是展现出了为数不多的人性，总之，她的语调与表情都变得鲜活许多。 他被火焰吞噬，回归黑暗之中。 …… “就，真死了？”夏橙还有些不敢相信，她忍不住再三确认，仍得到肯定答覆后才放松下来，她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在沉默后看了一眼夏盛，才低声开口，“但我跟我哥……估计没多久就要变成丧尸了。不知道会不会保留意识……”就怕有一点意识，却又被丧尸本能驱使。 [这个我没办法的哈，商城里不存在直接的丧尸解药。不过你可以让他们去埔碣的人类之光，曙光研究院那院长不是也要去人类之光吗？到时候人多，这两兄妹贡献点血液，说不定能研发出解药。]不等郑艺打开商城或询问，零一便提前开口，并指出一条明路。[或者、或者你现在多治癒他们一下，给他们净化净化，说不定能延缓丧尸化的时间。] 至于能不能研发出解药，能不能在他们还保有完全意识的情况下研发出解药……零一就不得而知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01 05:18:25~2023-04-03 05:18: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kゝskyづ 114瓶；晨星 68瓶；星辰之光、阿木、leo 30瓶；夏歆亭 21瓶；大白 20瓶；青空 11瓶；大钊同学今天不在家、三流文人 10瓶；奕起淋雨、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6章 一六六点圣母值 “那丧尸给你们的感染很轻微，应该是想将你们转化为像他一样保有意识的同类。”郑艺笑着解释道，“不过，关于丧尸化方面我并不了解，也许你们可以寻求人类之光研究所和曙光研究院的帮助。他们研究过丧尸血液，制作出了觉醒和强化药剂，或许也能根据你们的血液等数据制作出解药。” 研究么？夏橙听到研究所研究院字眼就有些莫名的害怕，总联想到一些不太妙的人体实验。但正如郑艺所说，丧尸化这过程是不可逆的。那一线生机，恐怕真得寄托在研究上，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研发出解药。 ……算了，他们之前不就已经有了赴死的决心吗？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可害怕的。如果他们奉献自我能让研究院取得一些成果，哪怕在他们死后才研发出丧尸解药，也是值得的。夏橙用力握了握拳，让微微颤抖的手稳定下来，嘆息低笑道：“嗯，你说得对。那我和哥哥待会就启程前往人类之光……我记得它在埔碣？曙光研究院又在哪里？” “曙光研究院在昌平，不过他们的院长已经启程前往埔碣，打算与人类之光研究所交流研究成果。你们赶去人类之光，就能遇到两方精英。”余沂楠贴心解释道。 “不过在此之前，先给冯基地长打声招唿。”郑艺说。虽然她杀死那丧尸并未花费太大力气，但冯淑娴可不知道，此刻说不定都急上火了。而且……刚那么大的动静与声势，冯淑娴有所感应也说不定。 况且，来都来了。面对即将到来的高温期，郑艺也打算为仲参做些什么看在他们每月虔诚祈祷的份上。 夏橙与夏盛一面有些焦急，又有种大起大落的恍惚感。但到了这时候，急显然是最没用的情绪，因为即使他们立刻瞬移到埔碣，这成果也不是三两天就能轻易做出来的。那昌平的院长前往埔碣，路上赶路估计都得耗费不少时间…… 不如从现在开始，享受最后的时光。等真到了埔碣供他们研究，不说解药出不出得来，他们肯定是没现在这样自由的。 余沂楠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的，见夏橙与夏盛也没说话，便看向郑艺，看着郑艺重新取出改装车，也没再用那神奇的传送能力，而是邀请夏氏兄妹上车，一起开车回仲参基地。 所以，是受人数限制么？又或许人数与消耗有关。那郑艺带着她传送的消耗岂不是也很大？余沂楠在心底思忖着，两步走上前替郑艺打开副驾车门，认真打量郑艺脸色，虽然外表看起来郑艺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余沂楠的脸上就是添上了几分自责与心疼，只压低声音避开那还未上车的兄妹认真道：“如果你有感觉不舒服，可以在副驾驶小睡一会儿，我不会让他们打扰你的。” 郑艺略有失笑：“我吃过恢復丸了，没什么大问题，也没有不舒服。”虽然消耗很大，但即使不□□力恢復丸她也远没到亏空的地步。至于为什么不多人传送……一是仲参基地离这儿一点都不远，开车很快就到。这二嘛，带人传送消耗翻倍不说，还必须要肢体接触，太麻烦了。她倒是没想到，这让余沂楠有了些小误会。 但余沂楠只是点了下头，仍有些担忧的模样，只是不再问出来。 在这一瞬间，郑艺忽然有了亲吻她的冲动。这突然冒出的想法令郑艺面色古怪一瞬，她坐上副驾驶没再说话，只繫上安全带，闭目养神，以精神力简单为自己做了个检查，没发觉零一在其中有布置什么小动作也是，以零一的能力，连自身想法都不能在她面前隐瞒，怎么可能布置了影响到她的小动作，还不被她知晓？ 第341页 ……或许是她近来放纵得太彻底，才会滋生出欲望。郑艺闭目嘆息，却并未生出懊恼或懊悔的情绪来。她的实力已经达到瓶颈，精神力仍不断增长着，但这副身躯能承载的能量是有上限的，她必须在达到上限之前简单过个雷劫。这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反正她当年修仙起家，应付雷劫手到擒来。只是，雷劫不仅是一种歷练与劫难，对像祂一样的存在而言，雷劫还起到一种净化的作用。 郑艺缓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后视镜里两颗脑袋抵在一起、彻底放松下来以至于沉沉睡去的两兄妹，又看向直视前方认真驾驶的余沂楠。这样认真赤诚的存在，并非她本意招惹。只是她果真是随性惯了，有无记忆总是这一贯的行事方法，破界前是如此，在云端之上后亦是如此。 人性？神性？也许别的神会将之分得格外清楚，但对郑艺自身而言，她仅是因为许多事情都不在意，不感兴趣罢了。 那双黑眸晦暗不明，忽地捲起一抹笑意，很快又隐于深色之下。 …… “变异丧尸被解决了？”真快啊。冯淑娴还有种不真实感，不过看着眼前的郑艺，她隐隐约约也意识到如今的这人与当初高温期时的郑艺实力已是天差地别。“你提升得真快，嗯，我很庆幸与你合作。” 她伸手与郑艺交握，发自肺腑真心感谢道：“谢谢你的帮助。” “不必这样客气，你们每月的祷告给了我很多帮助。”郑艺轻笑着说，并不应承这份感谢，“是我该谢谢你们才对。” “或许例如杀死那变异丧尸的事情对如今的你来说不过是随手为之，但你救了仲参基地，解决了很大的隐患……或许在某个时间线上，你已经救下了成千上万人。”冯淑娴笑着摇摇头，“至于信仰与祈祷，那是你在高温下救下仲参的回报。” “来吧，我已经布置好晚宴。物资有限，菜品并不丰富，但希望能让你们满意。对了，你们喝酒吗？” “我不喝。”郑艺笑着看了一眼余沂楠，“但可以来一点。” “嗯，那你们呢？”冯淑娴自然地看向沉默不语的夏橙与夏盛两兄妹，“你们被变异丧尸绑走这么久，应该受了很多苦吧？如果不喝酒，我们这里也可以榨一点果汁来喝。”在末世里，这等样式的款待已经算是非常有诚意了。 “啊，不、不用管我们的，我们什么都没做。”夏橙略有尴尬与惊慌地连连摆手。 “如果不是你们努力留下信息，我们也不会重视那丧尸，说不定都没法发现他的不同。”冯淑娴语气温和说完这些，略顿了顿，也没为难他们，“那我就准备一点度数低的酒和一些果汁了。走吧，先去吃饭，不必拘谨。” 这确实是专门为郑艺她们准备的一场晚宴，虽称作晚宴，但菜品大多都是家常菜，毕竟末世了，各种食材稀缺，很难去做得太过复杂，不过每一道菜品的味道都十分不错。冯淑娴并未询问郑艺是如何杀了变异丧尸的，只问了问她有没有受伤，又问了问她目前有什么需要且是仲参基地能帮得上忙的事儿，而后便大多只是闲聊，听在郑艺鼓励下的余沂楠轻声分享她们离开仲参基地后的行程。 “你们之后要去埔碣么？”冯淑娴问道。 “是的，明天就出发。”郑艺回答道，她指了指已经吃撑但还想再喝一杯果汁的夏氏兄妹，“毕竟他们没法等待太久。” “我准备了一些汽油，可以加满你们的车。”冯淑娴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过几天，或者等高温期结束，我处理好基地内事务，应该也会拜访人类之光。那里发展得很不错，尤其是研究方面……我想，或许仲参也需要一座实验室？但我完全不懂这些，手头上也没有任何仪器设备，嗯，基地内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或许单纯的合作会更加合适，他们搜集资源、材料等东西提供给埔碣，而埔碣向他们展示成果，给他们出资购买的机会或帮他们生产药剂。不过这方面的事显然还是得到时候面谈。 郑艺安静地望着她，并未提出建议。 不过冯淑娴似乎也没想要得到回答，只在说完这些后嘆息一声，“末世啊，会有结束的一天吗？虽然如今离爆发也不过一年，但我……心中时常会冒出这样的问题。” “也许，此刻的末世，在未来看来，也只是一种新社会形态的开端。”郑艺想了想，如此回答道，“总会从混乱发展至有序。” 即使研发出丧尸解药，但能力者依旧已经出现，变异植物与变异动物仍旧存在。如果这是进化……那么，进化已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昌平方面力求让所有普通人都得到觉醒机会的想法，郑艺个人觉得是挺好的。 “……希望仲参基地能见证到那一刻。”冯淑娴无奈笑笑，并未继续这一话题。她站起身来，本准备带郑艺她们四人去准备好的空置房间休息，就听郑艺又喊住了她。 “先带我去你们水库吧。”这人笑盈盈道，“久别重逢，总该赠送一些小礼物的。” “……”冯淑娴张了张嘴，怎么都无法拒绝与推辞的。她心中的感谢情绪愈浓，然而还未真挚说出口，就听见郑艺轻笑说起她的另一能力……应该是能力？ 第342页 末世庇护屏障，持续一个月，以放置目标为中心，半径为一百米的保护圈。高温不扰，风雪不侵，甚至还能抵御变异生物的进攻……一个普通人都能惬意生存的保护圈。 当初请神上身，化身圣母的能力解释……当初郑艺她们还要展现能力，努力取信他们，而后得到认可与信仰。冯淑娴一时百感交集，缓慢而深沉地唿出口气，压抑住自己汹涌而起的情绪。 或许，那并非什么能力。而郑艺，也是真正值得信任、值得信仰的圣母神明。 “真的，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快完结啦！这次真的快了！ …… 感谢在2023-04-03 05:18:35~2023-04-05 04:47: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吟游诗人么么哒 35瓶；三流文人 20瓶；木系流星 11瓶；随心随意、天狼守约 5瓶；是猪猪啊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7章 一六七点圣母值 郑艺她们并未在仲参耽搁太久，在简单给出庇护与充足的水资源后，第二天清早，她们便带着夏家兄妹驱车赶往埔碣。 余沂楠如今的车技已是一等一的好，这埔碣到各地的路线也是烂熟于心，在全力赶路之下，在傍晚时分便赶到了埔碣城内。 她拥有郑艺赠予的【神奇的信鸽】，自然也在信中将变异丧尸以及夏家兄妹的情况都详细描述了，在出发前，也寄信说出了她们大概的抵达时间。是以，车子刚驶入埔碣基地，早有准备的赵海玥等人便得到了消息。 “先来做个简单的检查，今晚先抽两管血。”云绫涧简单与郑艺她们打了个招唿，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夏氏兄妹身上，她靠近过去，认真观察了兄妹两此时的瞳孔，倒没第一时间上手检查，而是让他们跟着过来，去专业的仪器那边检查。“一管用于化验，另一管供我们研究。” “按你们感染的时间来看，其实不容乐观。但考虑到那丧尸十分特殊，你们也保有神智……所以并不是没有任何希望。”云绫涧一边快步带路一边认真解释，“接下来这几天里，希望你们不要离研究院太远，以免我们需要样本时你们找不到你们浪费时间。食物和水都由避难所方面提供，你们不必担心。至于住宿，你们可以暂时住在研究院内，院内有配备专门的休息房间，虽然空间不大，但该有的淋浴间、消毒室都有。” “放松心情，保持好稳定的心态，该吃吃该喝喝，让自己保持在一个精神积极、精力充沛的状态内。接下来这几天可能会比较频繁地需要你们的血液，可能还会需要你们的毛髮、皮肤或是其他的一些分泌液，但你们可以放心，我们不会故意伤害你们，也不会产生解剖你们研究的想法。信上的信息我都看了，人类之光这样也做好迎接昌平那边曙光研究院拜访的准备，等那院长也抵达，总有希望研发出丧尸解药的。” 只一照面，云绫涧便忙碌起来。引得夏家兄妹也跟着紧张起来，只看了郑艺一眼，便快速跟上云绫涧去做各种检查。 “没事的，你们有需要只管抽血，只要抽不死我们就行。”夏盛苦笑道，“我们都这副德行了，赶紧趁着我们还像个人的时候多抽点血，不然就要等我们死了以后解剖了。” “是啊是啊，这位……姐姐，你也不用太着急，这种事我们都是明白的，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夏橙也是一脸认真，“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绝对无条件服从命令！”哪怕死了，她们只要能为未来的人们提供一点点帮助，那她们应该也能称为英雄了吧？ “安心，我收到消息后查证了不少资料。”毕竟之前也是解剖研究过那特殊的蓝色丧尸，在那蓝色丧尸之前，各种强化丧尸、脑袋里有晶核形成的丧尸云绫涧也没少解剖研究过。之前郑艺不是还提供了些流星碎片粉末吗？那粉末中含有大量能量，其中有能使生物进化获得超能力了，也有促使人异变的一些因子。而对于丧尸化，云绫涧也是有些猜测的。 她看了一眼紧紧跟上来的夏家两兄妹，又看了一眼不紧不慢跟着一道过来的郑艺、余沂楠和赵海玥，露出几分无奈之色，想了想还是将自己一些推断说出：“丧尸化这东西……人类和变异兽都可能变成丧尸，但植物中却不存在丧尸植物，从这一点来看，是否能说明植物体内存有抵抗丧尸化的关键？我目前有了一点头绪，接下来也会从这个方向努力获取解药，所以你们也不必太悲观。” 植物啊？郑艺想了想，开口问：“那你们还需要变异植物么？” “需要的。”云绫涧看向郑艺，“种植园虽有植物变异，但数量并不多，且并不强大。” “嗯，明天我给你们送一批变异植物过来。有地方养么？” “有的。种植园后面那处空地全都推平了处理了，本是打算扩大种植面积的，但高温期在即，暂时没有动作。”云绫涧一点都没好奇郑艺要从哪里弄来变异植物，便直接说了，“天色也不早了，如果你们还没吃饭，可以让海玥带你们去吃晚饭，然后休息一夜。他们做检查还得等一个初步的结果，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第343页 “对，郑艺、余沂楠，你们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能照顾自己。你们还没吃饭呢！等我们在这儿做完检查，再去找你们也是一样的。”夏橙听云绫涧说到这个，便赶忙回头道。她跟哥哥这一路已经够麻烦郑艺和余沂楠了，她们还没吃晚饭，没必要陪他们浪费时间等着，不如早点去吃点东西早点休息，这一路也是够劳累的。 郑艺并未答覆，而是看向余沂楠，似乎在等余沂楠拿主意。余沂楠接收到郑艺眼神时愣了一瞬，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不碍事的，我们……暂时也没有要紧事做。陪你们一起检查，等结果出来后一起吃晚饭也好。到时候大家还能聊聊天。”夏橙夏盛还是第一次来到人类之光，也是第一次见到云绫涧和赵海玥，他们对基地、避难所认知最深的大概就是雍都了。余沂楠觉得，这人生地不熟的，他们经受了那么多不说，还在一点点变成丧尸，一点一点慢性死亡……反正无事，多陪陪他们也好，能让他们安心些。 “嗯，边走边聊，慢慢就熟悉了。”赵海玥应了一声，快步来到云绫涧身侧，与她并肩一起朝研究院走去。走着走着，赵海玥想起什么，忽地转头看向余沂楠，“你那只鸽子很神奇啊，突然出现、突然消失一样，是从哪里抓来的变异鸽子？”赵海玥也想抓一个来。 “是我送的。”郑艺轻笑一声，将话接了过去，“其他的变异禽类也许还有，但像这样的信鸽，只有姐姐手上这一只的。” “……”哪怕过了不少时间，但面对郑艺赵海玥还是有着天然的敬畏，她应了一声，略夸赞了那信鸽两句，便没再问话。 他们来到研究院，夏家兄妹很快被安排进行起各项检查来，郑艺与余沂楠则和赵海玥一块儿坐在外面的等候区域内，由余沂楠开口，轻声对赵海玥略详细说了些昌平的情况。书信固然方便，但要讲述的太多，小小一张纸写下的信息有限，余沂楠一般都是略写。如今面对面，闲来无事，倒正是聊天的时机。 郑艺全程噙笑望着两人，并不插话，只一边听着一边低头认真剥着橘子，好似余沂楠叙述中的主角并非是她本人一般。赵海玥倒是忍不住多看郑艺两眼，只是每次她看过去，郑艺立马就能察觉到她的视线，而后递给她一颗圆润的橘子让她自己剥着吃。 这橘子又酸又涩，一口下去在口腔爆汁，酸得赵海玥痛苦面具几乎惨叫出声，如果不是郑艺正在对面含笑望着她，她恐怕立刻就能起飞，直接灌下十八杯水大吐特吐。好不容易将一瓣咽下，忍得赵海玥眼泪都出来了。 “……初一，这橘子很酸吗？”余沂楠迟疑地看着赵海玥涨红的脸，那脸上的痛苦之色不似作伪。她微张嘴，并未犹豫地咬下郑艺送至嘴边的一瓣果肉，一股甘甜的果肉清香便溢满整个齿腔。她看向郑艺，却见郑艺对她眨了两下眼睛，终于在赵海玥差点酸死之前给她递了杯水过去，“久别重逢，总是得来点小惊喜、小玩笑嘛。来，吃糖，这次是甜的。”郑艺笑着给赵海玥递了一把奶糖过去，看着赵海玥欲言又止，接过奶糖后还说了声谢谢。 终于，忧心忡忡的夏氏兄妹与云绫涧一块儿出来。 “检查结果还算乐观，他们身体机能仍是健康的，只要抓紧时间研发出解药，他们还能变回与原先一样的能力者。”只是丧尸化还是会对人体带去一些不可磨灭的影响，未来这两兄妹具体寿命如何，能不能活至七老八十，就得看造化了。 “是，我们现在情况还不算特别危急。”夏橙长嘆口气，这也算是好消息了。或许，这与他们是变身流能力者也有一定关系？反正夏橙与夏盛已经打定主意，在未来协助研究的过程中，只要没他们的事，他们就得努力保持变身状态。 “那，这也算是好消息了！”赵海玥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吧，我请大家吃晚饭。今晚休息的地方也给你们租定好了，余沂楠你们还是在之前住的那间房，夏橙夏盛我给你们定的是两居室，有主卧、次卧的那种，就在郑艺她们房间隔壁。” …… 在抵达人类之光的第二天，夏家兄妹便和云绫涧一块儿在实验室住了下来，关于丧尸解药的研究也正式开始。 在这方面，郑艺并不能提供什么帮助，她只是再次给人类之光这边加上了一层高阶末世庇护屏障，又将素龟山的变异植物薅了一部分过来让它们自愿协助研究，而后便是陆陆续续收到了来自暄籍、仲参提供的圣母值，共计45343点。也许是她在仲参施展了水龙储水的神迹，又或是那道庇护屏障将仲参所有人的心一併庇护起来，这一轮获得圣母值的质量竟出奇的高。 看来，在她离开后，那位冯基地长很努力地再次宣扬了她的名。 [叮！检测到宿主累积圣母值突破150000！奖励：身体素质特效强化药剂_3、精神上限特效强化药剂_3、胶囊&mdot;可携式抽奖机会_5]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05 04:47:27~2023-04-07 05:04: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60356917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手轻轻rua 54瓶；小芷 50瓶；大白、军少、60356917 20瓶；爱喝粥的奕、三流文人 10瓶；天狼守约 1瓶； 第344页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8章 一六八点圣母值 抽奖啊。郑艺抬手取出一支身体素质特效强化药剂，略打量片刻，破天荒地将它仰头喝下。 她微微闭目，感受着四肢百骸涌上的能量，感知着身体细微的变化。怎么说呢？她的身体强度会因世界因素得到一些压制，但精神力却仍在不断恢復，且不会受到任何压制。如果她想要延迟渡劫时间，那么就得稍微提高一下肉丨体强度。 但显然，这特效强化药剂对一般的能力者或是其他宿主的效果应该不错，可惜她的身体素质本就已经足够强悍，此刻喝下药剂，虽然能感觉到一定的提升，但……实在没有必要。 郑艺没再拿出药剂，而是简单看了一眼所谓的抽奖转盘，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胶囊&mdot;可携式】道具。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郑艺就有些无语住了。 这转盘可不是零一做的，也没特意挑出值得购买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可携式全都给塞进去了。郑艺看着那【胶囊&mdot;可携式桌椅】、【胶囊&mdot;可携式垃圾桶】、【胶囊&mdot;可携式跑步机】等东西陷入沉思。 ‘为什么奖品里还有全自动猫砂盆这种东西？’ [啊，这……胶囊&mdot;可携式是一个非常大的品类，方方面面的家居都有涵盖。往好处想，万一您中了可携式研究所呢？]零一也不确定郑艺的运气如何，主要是各种小玩意太多，而整套房间类的可携式太少。[起码获得它们的概率都是一样的！]在这个抽奖里，可不存在将那些整套胶囊概率设置为0.00013%，小件道具却概率设置在0.13%的情况。 [或许我们可以先去沐浴焚香一番，或者去洗一下手。据资料显示，末世前的人类在进行需要运气的抽奖、抽卡一类行动前，都会这样做。]零一正说着，就瞧见郑艺直接调出界面，一口气将五次抽奖机会全部用完。 [叮！恭喜宿主获得【胶囊&mdot;可携式冰柜】！] [叮！恭喜宿主获得【胶囊&mdot;可携式衣帽间】！] [叮！恭喜宿主获得【胶囊&mdot;可携式游泳池】！] [叮！恭喜宿主获得【胶囊&mdot;可携式家庭影院】！] [叮！恭喜宿主获得【胶囊&mdot;可携式全身智能按摩椅】！] 零一还没来得及惊唿：你就这么直接抽了？就被这眼花缭乱的奖品迷了眼。居然、居然没抽出什么可携式桌子、可携式椅子甚至可携式水杯这些不值一提的垃圾……这、泳池！影院！这两项加起来都价值三万圣母值了！衣帽间那个虽然略显鸡肋，但在商城也是售价8888的奢侈品啊！冰柜和按摩椅相对而言就便宜了许多，但还是比郑艺曾经购买过的双人床贵。冰柜售价888点圣母值，按摩椅则是666圣母值。 这些奖品与之前购买的淋浴间一样，内部使用过后自然刷新，不需要担心它们的清洁卫生问题，也不需要担心它们的能源消耗。冰柜能永恆制冷，按摩椅也可以全天不间断使用，家庭影院虽然无法观看其他世界的影视作品，但能随意观看本世界出品的所有影视，游泳池的水永远不会干涸，不会变得脏污，且随时都保持最适宜人体的酸硷度。 对比下来，衣帽间大概就是其中没什么用的东西了。它能提供的就是任意大小、任意材质、任意方位的镜子，并为试衣人提供任何角度、任何亮度的打光……除此之外，它能提供的就是最本质的功能：一个可以储存衣物的随身空间。 [看来，您的运气很好。]沉默半晌，零一只能如此感慨。 郑艺没有回话，只一一扫过这些物品的介绍，稍微了解一下它们的功能，便起身推开卧室门，看向正在熟练切菜，努力准备午餐的余沂楠。“姐姐。” “嗯？怎么了？”余沂楠立刻看过来，她简单将砧板上最后半块土豆切成大小一致的细丝，在手边的清水盆里简单洗了个手，便匆匆走过来。余沂楠似乎一点都没想过原地等着郑艺走过来，也没考虑过只是一声轻唤而已，她其实不必有这样大的反应。可她一系列动作自然、流畅极了，好像就该如此，合该如此。 郑艺拉起余沂楠的手略晃了两下，而后将那些药剂取出，“一共五支，你喝了。” “好。”余沂楠应了一声，接过药剂毫不犹豫就一一灌下，她的动作极快，几次吞咽便将所有药剂喝完。几乎液体一进肚子，她就能感觉到精神与肉丨体上焕发的能量，但余沂楠并未细细感悟这些，“这些……你得到也不容易的，可惜我天赋不行，即使喝了，也……”也根本追不上你的步伐。 但余沂楠没将后半句说出口，她与郑艺的距离实在太大太大，好像只是这样说出都是一种妄想。 “你已经很强了。等消化完这些药剂，再遇上劫掠夏橙他们的丧尸，姐姐也有一战之力。”郑艺轻声安抚着，握着余沂楠手掌，将她五指分开，而后将那五颗胶囊放入她掌心，“我得到了一些小道具，或许姐姐会喜欢。” 余沂楠“啊”了一声，她只一看到这胶囊，便联想到那淋浴间，而后便是那“10888”的高价。 “抽奖得的，不费钱。”郑艺瞬间明白了余沂楠的心思，低笑一声解释道。 第345页 余沂楠视线略移开，应了一声，捏起掌心胶囊认真看了看，“都是……与那淋浴间类似的东西么？” “冰柜、衣帽间、游泳池、家庭影院、按摩椅。都不需要任何消耗，冰柜可以储存食物，衣帽间可以储存衣物，你拿着也算有了半个随身空间的异能了。”就是没有随身空间那么方便。郑艺说着，又将各个胶囊的详细特色介绍了下，见余沂楠眉头微皱起，似乎很是心疼，便低笑着再次重复道，“都是抽奖来的，没花圣母值。” “我知道的。”余沂楠捏着这五颗小小的胶囊，却觉得它们实在是太沉重了。即使是抽奖来的，但郑艺是如何得到抽奖资格的呢？她之前可完全没提过这些，也许是新出的能力，也可能在其他方面会有消耗。但余沂楠什么都没多问，因为这是郑艺的一片心意。“我很喜欢，很喜欢。”她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忽地抬眸盯住郑艺，“能抱抱我吗？” 郑艺张开双臂，将余沂楠拥入怀中。余沂楠用力将郑艺回抱住，良久后，她微拉开些距离，试探般亲吻上郑艺面颊。 “我好爱你，我都不知道……如果某天你离开了我，我该怎样才能活下去。”余沂楠诚挚落下一个个细碎的轻吻，吻向郑艺的眉间、眼眸、面颊与唇角，这感慨声极轻极轻，只是一根没有任何重量的羽毛一般轻轻落下，落至郑艺心头，泛起轻微涟漪。 “姐姐呀，可别在我身上” “我明白，我并不是……并不是在你身上寻找活下去的意义，我也没有任何想让你救赎我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我……”余沂楠说得急切而紧张，说到最后则变得磕磕绊绊，她不小心咬了下舌头，却没在乎痛感，只低嘆着垂下泪来，“只是我爱你。” “我会独立，也能自己生活。”余沂楠对上郑艺那双黑眸，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她吞咽一瞬，怯懦又勇敢地继续说道，“只是我害怕你丢下我，害怕你留我一个人……” ‘我似乎并未表现出异常？’ 突然的，零一听见郑艺的声音在自己脑海里响起。它愣了一下，以为郑艺在询问自己，它便认真回忆起郑艺这几天的行踪，好像……确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如果说细微的异常，也不是没有，但那是从很久之前就有了在郑艺想起一切之后。 就在零一斟酌着想要回復时，郑艺的声音在它脑海微嘆响起：‘真是，太敏感了。’ 这时候，零一才明白，郑艺根本不是在询问它。 “姐姐放心，我不会留你一个人的。”郑艺轻轻抚去余沂楠脸颊泪痕，她将人轻拥着，垂眸看着余沂楠亮起的、湿漉漉的眼睛，她的指尖抚上余沂楠眼角，在余沂楠不得不闭上眼眸时触及那手感温热的眼皮，体会着指腹下颤动的脆弱眼珠。在余沂楠略有不安时，郑艺抬手将它耳边的髮丝绕至耳后，轻捏住余沂楠耳垂，贴近她、吻上她的唇。 “姐姐，你好像热起来了。” 余沂楠几乎无法思考，她能感觉到自己不断上升的体温明明如何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每当郑艺如此主动时，她还是不可抑制地心动，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体温及心跳，也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 哪怕轻微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她就丢盔弃甲、不战而降。 “……可、可是饭菜，还没做好……”在又一个深吻的空隙，余沂楠余光瞥见厨房，为数不多的理智上线，记起自己才切完还没泡水的土豆丝们。 回应她的是又一声低笑，郑艺并未用太大力气，但就这么轻易将她半搂着带进了卧室，房门关上的剎那，郑艺低头含下一口营养液，很快以吻分享给她。 一股清甜很快在口腔瀰漫开，只稍一咽下，那本在服用强化药剂后就足够充沛的精力此刻仿佛堆积得要爆炸掉了，一股饱腹感直接填饱了肚子，让她再没藉口去想什么土豆丝。 “姐姐啊……” 只是指尖轻轻一推，余沂楠便瘫倒在床榻上。她迷离又燥热地望着熟悉的天花板，脑海中所剩不多的理智彻底消失，被浪潮狠狠裹挟，沉入深不见底的水流之中。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07 05:04:05~2023-04-08 04:59: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钊同学今天不在家 30瓶；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9章 一六九点圣母值 ‘零一，我记得你说过……更高级的替身傀儡，能成为真正的替身？’ [啊……是、是的，是这样的。]本已打算在小黑屋睡觉的零一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郑艺的话来，在一片黑暗中，它听见淅淅沥沥的缓慢水声，郑艺似乎在独自沖澡？又或许，这只是她单独进入淋浴间的掩饰。[您想购买吗？替身傀儡一共分为五个档次，您最初用过的那一款属于次品，而后则是下中上三个等阶，最高级的便是极品替身傀儡。] ‘极品替身傀儡，多少圣母值？’ 第346页 [……您可以给我说说您的需求吗？或许我能为您推荐最为合适的那一款。]零一犹豫了片刻，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试探着问了一句后，才继续道，[最好的那款，需要十万圣母值。]但零一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啊！郑艺根本没有能用得到傀儡的地方吧？如果她是想再各个基地都留下一个傀儡作为可移动的眼睛，那中品傀儡就足够满足她的需求。如果那些基地长配合，那么下品傀儡也不是完全不能用。 但郑艺完全没搭理它，而是直接打开商城将那些傀儡搜索出来。 上品傀儡与极品傀儡都能自由活动。上品傀儡需要宿主设定流程，但也能自主完成简单的交际。而极品傀儡则在此基础上得到“学习”功能，能根据数据判断出应对不同的人该如何去做，能更好地去扮演宿主。令极品傀儡达到如此高价的关键则是它能在宿主允许的情况下使用商城，且可以继承宿主的实力，在不计宿主精神力消耗的条件下，它最高能发挥出宿主总体实力的60%。当然，这个最高还是有隐形上限的，如果郑艺正式成为神明，这傀儡也不可能达到半神实力，只能按当前世界实力巅峰的60%来算。 ‘傀儡会有感情吗？’ [不会，它背后没有任何系统支撑，是单纯依靠数据的。您购买以后可以选择性将记忆植入给它，方便它扮演。]零一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为郑艺解释之后顿了顿，轻声问，[您是，打算离开了吗？] ‘这个世界？’ 郑艺还没渡劫，末世也还未孵化完成……虽然零一觉得其中的关键就在流星碎片，但郑艺还有好多流星碎片没有得到。是以，零一迟疑片刻，如此回答：[不，您应该暂时不会离开这个世界。您是要……独自去找碎片？]啊，确实，在得到传送能力之后，不带余沂楠一个人单纯去搜集流星碎片显然是最高效的办法。零一也不清楚郑艺如今的精神力达到了何种地步，她这具躯体还能留在这个世界多久？……可惜那身体素质的强化药剂对郑艺效果不大，不然还能为郑艺争取更多的时间。 零一如此想着，整个系统都颓废下来。它没想到，在郑艺态度略微变化后，隔绝在她与余沂楠之间的却变成了客观条件。不，它应该早就知道，神明与人类的距离……可没有那么简单。只是它并未直面这些问题。 零一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它作为一直以来的旁观者……却也没比这二位当事人更加清醒。只是它莫名有了某种冲动，以至于它竟敢这样追问郑艺：[您打算不告而别吗？只留下一具傀儡？] [如果您在搜集完流星碎片后雷劫降临，那岂不是……这也是您的打算吗？]或许长痛不如短痛，如果直接与余沂楠坦白，余沂楠说不定、说不定能有自己的生活？留下个傀儡算什么啊？替身？即使它价值十万圣母值，即使它能继承郑艺的能力及实力，哪怕它也能使用商城，但那也只是傀儡而已！ ‘你在之前不是说，它们能完美扮演，成为真正的替身么？’ [可那也只是替身！]零一本能觉得这是不对的。 ‘零一呀，你是害怕余沂楠认出来，还是怕她认不出来？’郑艺似乎在低笑，这轻浅的笑声很快被淋浴间的水流掩盖过去。 零一无法回答，它想，它确实有些害怕。它既害怕结果，也害怕郑艺这样去做，[这样，太傲慢了。您是想知道，想知道她喜欢的是您这具皮囊，还是皮囊之下的灵魂么？您想知道当傀儡替换掉您的位置，她又是否能分辨出这一切吗？这种、这种考验根本就……]零一说到这里，忽地停止了。 或许，高高在上的神明，本就是傲慢至极的。祂的考验、祂的喜好、祂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捉摸。也许是一直以来的伪装，又或是郑艺最近凸显的人性，令零一有了不该存在的认知。当然了，或许它与之前一样，根本没看透过郑艺。 在如此鸿沟之下，这两人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不平等的。哪怕在郑艺还未想起一切之时，余沂楠也一直将自己放在一个较低的位置，她想要付出，想要给予，想要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触发隐藏成就【豪掷千金】，获得：圣母值_2000] 一口气买下傀儡时郑艺都没什么情绪波动，但当这个隐藏成就跳出来时，郑艺顿时被无语住了。 一次性花费十万，触发隐藏成就后的奖励只有两千圣母值？这还真是……她抬手关闭水流，将傀儡直接取出，而后按在它的后背，精神力探入，开始选择与它分享末世以来的大部分记忆。 零一沉默地待在系统空间内，思绪纷杂，却再没开口。 窗外夜色愈深，万籁俱寂，只余明月高悬，俯瞰世间。 …… 次日，余沂楠迷迷煳煳抬手摸至身侧，果然什么都没摸到。她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略顿了两三秒后才拿起床头叠好的干净衣服换上，而后习惯性走进淋浴间洗漱。 等她整理好一切推门出来时，郑艺正巧端着两碗清汤面从厨房走出，她这才发现郑艺今早没去研究院看望夏家兄妹。 “早上好？”余沂楠快步走过来，从郑艺手里接过一碗面。简简单单的清汤面，上面漂浮着两三根青菜和一整个煎鸡蛋，看起来诱人至极。“我以为你去研究院了。” 第347页 “研究的事，我帮不上忙。”郑艺露出熟悉的温柔笑容来，她轻声说，“姐姐，吃面。” “嗯。”余沂楠愣了一瞬，很快应了。她夹起面条吃了一口，味道与郑艺之前下的面条一模一样，余沂楠很快大口吃起来，还喝了两口热汤，只觉得满足极了。 等她吃饱喝足，打算将空碗拿去厨房时，就被郑艺拦下，将她的碗筷收走，而后直接用能力进行清洁，将它们全部收入随身空间。 “姐姐接下来打算干嘛？” “我？”余沂楠眨了眨眼，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也许是她昨晚太累了？昨晚……余沂楠不小心瞥到郑艺脖间露出的小块红痕，燥热的记忆便充斥脑中，令她不得不移开视线深唿吸起来，“我……我没什么要做的。也许、也许给冯淑娴写封信？或者给昌平的令寻云写封信，报一下那位院长的平安。” “这样呀。”郑艺点了下头，以能力将桌子清理干净，“那，我今天就陪着姐姐吧。” 郑艺今天好像有点怪怪的？倒不是说怪黏人、怪可爱的这种梗……余沂楠反省起自己昨夜的表现，她应该、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或者、或者让郑艺不舒服了……吧？ “姐姐不高兴吗？”郑艺歪了歪头，好像发自内心地疑惑不解，“还是说，姐姐不喜欢我这个样子？” “没有、我很高兴。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余沂楠回答得飞快，根本不需要思考。只是说完这些，她在郑艺脸上却没看到那种似笑非笑的揶揄，仍是那温柔至极的笑容。 ……这个样子的郑艺，倒是很像、很像最开始时的样子啊。是突然想玩这种伪装吗？又用这种甜妹人设逗弄她吗？余沂楠揣测着郑艺的心思，将那点未知的不安强行忽略，扬起笑容拿出纸笔，在桌面放置，在郑艺的陪伴与注视下开始写信。 一直到神奇的信鸽将信件送出，余沂楠才长舒口气。她活动了一下略有僵硬的身体，那专注、认真一直在旁边陪伴着自己，没有片刻移动的郑艺再次开口： “对了，姐姐想要一起看电影吗？” 啊，可携式家庭影院。余沂楠记了起来，“好啊，你想看什么？” “我都可以哦~姐姐的决定最重要啦~”郑艺甜甜地笑起来。 “……”余沂楠略沉默片刻，硬是没从郑艺眼中看到那似笑非笑的感觉，她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却发现并非做梦。她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忽然问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埔碣？下一处流星碎片……我们接下来去哪个城市？” “等高温期过后，等解药有了些许进展吧？”郑艺说，“姐姐不想待在这里吗？如果姐姐想要立刻离开也是可以的哦，我们随时都能离开。至于目的地……姐姐接下来想探索哪座城市？” “祁定？” “那不是我们相遇的地方嘛~那儿可没有流星碎片呀，不过如果姐姐想要故地重游，我也愿意陪着姐姐的。”郑艺笑起来，嘴角的弧度是那样熟悉，与之前的状态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哪怕细微之处也……“我现在有传送能力啦，姐姐想现在就去也可以的。只是可能中途需要一点休息~距离太远的话，我精神力不太够呢。”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08 04:59:01~2023-04-10 04:45: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uyuyu 2个；罗大泡、结城友奈是百合、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奶啤了解一下 50瓶；晨星 48瓶；啊哒 31瓶；香草蛋糕 23瓶；球、人间不直的、木系流星 10瓶；军少 7瓶；未来、随心随意 5瓶；你不够甜、奕起淋雨、天狼守约、桑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0章 一七零点圣母值 “……不用，你说得对，还是高温期过后再考虑吧。”余沂楠咬了下唇，但很快恢復自如，她努力令微微颤抖的手稳住，不留痕迹地深唿吸后，余沂楠将差点没忍住的泪花逼回去，并未表露出明显的异常。她回身进屋，在抽屉里拿出昨天郑艺送给她的随身胶囊，手指攥紧成拳，可惜没有指甲，再用力也不可能刺入肉中，疼痛也是有限。“来吧，一起看电影吧……你选一部，你觉得感兴趣的就好。” “好呀~”郑艺笑着走过来，笑容映入余沂楠眼瞳，她忽地记起，似乎在最初时的很多时候，郑艺都是露出这样甜美的、温柔的、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 余沂楠不知道郑艺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这一步的。明明昨夜……余沂楠打住思绪，再深想下去，她恐怕会情绪崩溃，怎么都无法冷静，那么、那么郑艺也许就知道她发现了这一切。 郑艺离开了。也许是她太拖后腿，也许是郑艺有了分出这个、这个假身的能力？余沂楠当然记得当初那夜的车上，也记得那一声声“姐姐？再睡会……”。郑艺会回来的吧？在她处理好一切以后……但为什么这个、这个假的会是这样的性格，是因为郑艺觉得自己更喜欢这副伪装状态下的她吗？还是觉得、认为自己喜欢的只是最初的假象？ 第348页 不，不能再想。余沂楠心底泛起难以言喻的恐慌感，她本能不断捏紧着胶囊，而后强迫自己一点点松开。余沂楠庆幸自己背过了身去，不然恐怕真会被意识到不对。 “姐姐？”那个“郑艺”靠了过来，亲昵地抱住她的手臂，“怎么了吗？” 余沂楠浑身僵硬着，只感觉被抱住的那手臂不属于自己。她想要不留痕迹地抽回，可“郑艺”抱得极紧，她也没有合适的藉口解释。她咬了下唇，“我在想看什么电影比较好。嗯，末世……这些娱乐措施离开我太久，我一点都不适应了。” “那也可以先游游泳的~姐姐当初在汌秧学会了游泳，不知道现在忘了没呢。” 她也拥有一样的记忆。余沂楠本能想到，她脸色忽然一变，看向这人：“你还记得，嗯，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昨晚？”“郑艺”认认真真地思考起来，“昨晚……有发生什么事吗？” “我们相拥而眠……” “嗯嗯，我记得的。姐姐怀里很温暖，能让我睡个好觉呢~” 还好……郑艺没有恶趣味到这种地步。余沂楠松了口气，而后随口说了个末世前比较火爆的科幻片，便将胶囊递过去，让“郑艺”决定在哪里将这影院放置，而后陪着这人心不在焉地看着片子。 郑艺，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没有她的话，郑艺应该能发挥得更好，找流星碎片也能更加高效。 ……她果然，一直都在拖后腿啊。 “姐姐，你怎么哭啦？” “……情节太感人了。”余沂楠抽泣着，“一想到以前，而今又是这样混乱的末世，大家都……”她并未说完，略哽咽了两下，沉默着继续看了起来。 “姐姐，一切都会变好的！”“郑艺”将手搭在了余沂楠攥成拳的手上，一脸认真与真诚，像极了当初说出“世界越是绝望，我们人类就越应该团结。善良是一种很好的品质……世界会变成更美好的明天！”这一长段话的模样。 余沂楠略侧过头去，才发觉自己竟对与郑艺相处的点点滴滴都那么记忆犹新。 她得、她必须做些什么。哪怕被丢在这里，哪怕只剩她一个人。余沂楠想着，这种傀儡应该很贵吧？郑艺应该会需要更多的信仰值……圣母值？她在昌平的游记或许也能在埔碣发行。接下来是高温期，而她根本不会被高温期困扰，如今她拥有可携式冰柜，也能储存一些食物和水带在身上…… 她可以独自去一趟暄籍，看看那里的基地如今发展得怎样了。郑艺在暄籍施展的能力十分震撼，他们不会那么快就忘记了郑艺的影响力，但随着时间推移，恐怕也不会那么虔诚。而她则可以很好的让他们加深记忆。还有游记……她可以直接将游记邮寄过去，暄籍的主事人，应该是姒庄静吧？ 余沂楠很快便有了新的目标，让自己不再沉溺进郑艺不告而别且留下一个假身的事实里。 也许她依旧本能想要逃避，哪怕只是分析也不想去做，她不愿意知道、也不愿承认郑艺有一丁点彻底抛下她、离开她的可能。 ……不会的。郑艺会回来的。在她处理好事情之后，在她搜集完流星碎片之后，郑艺一定会回来的。 而在这段时间里，她需要做的，就是不给郑艺添麻烦，并尽可能在其他方面给予郑艺帮助。 …… 自埔碣离开后，郑艺便立刻传送去了昌平。她直接以昌平为起点，将精神力大肆蔓延开来，以最大范围向外扩展，而后坐上水龙，控制水龙飞入云端，在高空中一边探知附近是否有流星碎片的能量，一边迅速赶往其他城市。 十分高效的办法，就是消耗有点大。 感知着郑艺铺天盖地的庞大精神力，看着她端坐水龙之首，面无表情操纵水龙飞速于云端穿梭，将昌平附近的城市全部感知一遍，零一心里明白自己应该关心关心正事，但郑艺如今在做的事它似乎并不能帮上什么忙，而它心里仍惦念着……[您还会回去吗？] 当然，郑艺没有理它。零一已然习惯郑艺不会什么都回復，且还是在它不知道郑艺是神明的时候它就习惯了。[已经是新的一天了，余沂楠和那只、那个……那位傀儡已经相处了一整个上午，您不好奇极品傀儡的扮演能力吗？您、您不想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吗？]零一是非常想看，且非常担心余沂楠的。它既担心余沂楠发现不对劲后情绪失控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又害怕余沂楠什么都没有察觉。 它当然是有权限单独查看傀儡那边视角的，但谁让它的宿主是郑艺呢？零一可不敢不经过郑艺允许就擅自窥探这些事情。 “只是傀儡而已。”郑艺似乎发出一声嗤笑。 零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郑艺并没有以意念在它脑海直接沟通，而是开了口。也是，现在独自一人，又在这高空之上，无论怎么交流也不会有人发现异常。[可、可您买的是最贵、最智能、最好的那一款啊！]零一说到这里，自己也不太确定了。它虽然对系统出品有信心，但让这发明出来的产品去伪装、取代一位真正的神明……成为真正神明的替身，那恐怕还是差了许多。更何况郑艺这傢伙……呃，这位神明的性格并不是那么好琢磨，并不是简单几串数据或一些復刻就能完美伪装成的。 第349页 郑艺可以轻易伪装成任何人设，但郑艺却无法被其他东西轻易伪装。 [那您为什么还要花费十万去买……]零一大概明白了郑艺意思，哪怕十万圣母值的替身傀儡（极），也根本不配与她相比。[为了商城么？还有战斗力……确实，这样会很方便。嗯，您给那傀儡输入了什么记忆？是、是末世以来，我遇到您以后的所有记忆吗？] “它没法完成太复杂的人设，强行扮演只会不伦不类。”郑艺语气轻缓淡漠，只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你想知道，就去看那边发生了什么吧。” 零一眼睛一亮，这就是被允许了！它在系统空间内操作出大型光屏，而后很快连接至傀儡视角，将时间向前调整，在郑艺离开那个节点后继续选取时间节点，而后快进至傀儡早晨甦醒的时间，才恢復正常播放。它看着这傀儡起床后洋溢起的灿烂笑容，心里本能就是一个咯噔，莫名想起自己在最初被郑艺肆意玩弄于鼓掌间的愚蠢时期。啊，倒也不是……它现在就足够聪明的意思。[您觉得余沂楠会发现不对劲吗？] 郑艺似乎低笑了一声：“这可不重要。” 这怎么能不重要！零一本能在脑海中大声反驳。它看着那傀儡规整地将衣服一一清洗干净，叠整齐后收入随身空间，而后取出一套崭新的衣服放至余沂楠床头。而后，这傀儡走近淋浴间进行了洗漱，接下来便前往厨房，取出各类厨具，在简单思忖后打开商城，向郑艺发出购买青菜的请求，而后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郑艺留下的面条和鸡蛋，开始煮面。 没过多久，余沂楠就醒来了。在最初时，余沂楠显然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很快……这傀儡与真正郑艺的区别很快就凸显出来。 [这、您？] 零一心头大震，余沂楠的那些小动作也许傀儡并不会那么敏锐的感知到，也不会明显发觉余沂楠的不对劲，但零一可是系统啊，在它本就细緻的观察下，余沂楠的情绪它感知得几乎一清二楚。 郑艺并未继续与它搭话，只闭目养神。 这是，郑艺最初的伪装吧？也许是余沂楠最初时心动的那个人设。与郑艺如出一辙没有任何变化的样貌，也就是郑艺口中的“皮囊”。而在那皮囊之下，虽不是这位神明的灵魂，却是真正的天真、单纯、善良、温柔，是余沂楠记忆里最初的那个“小妹妹”“小姑娘”。 ……确实，重要的并不是余沂楠会不会发觉有所不同。 郑艺从一开始就没想要靠区区傀儡去迷惑余沂楠。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10 04:45:12~2023-04-11 04:25: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北极大人 44瓶；换个 30瓶；yuyuyu 16瓶；充电宝捏 7瓶；大脸猫 2瓶；星辰之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1章 一七一点圣母值 就在郑艺离开的第三天，高温期正式来临。气温再次开始疯狂攀升，空气被热浪裹挟得扭曲起来。 余沂楠也正好趁着高温期的机会与那假身分房睡，并特意找上赵海玥，与她说了想要独自去一趟暄籍的事儿。 “我是火系能力者，不惧高温。明天我大概会开车去一趟暄籍，归期不定，郑艺留在这里，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她说。” “暄籍？”他们这边倒也派人去与那边合作交流过，暄籍那边还挺配合的。如今余沂楠想再去一次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你一个人去，食物和水怎么拿？这么高的温度，你确定车不会半路炸了吗？” 余沂楠愣了一下，她确实没有想到这点。之前高温期在外开车，也是有郑艺在为车身降温的。她抿了下唇，便想到自己身体素质多有提升，即使跑着去暄籍，速度应该也不会慢多少。“没事，郑艺给了点东西，食物和水不成问题。至于车，我可以走着去，或者骑自行车。” “……高温路面暴晒，你确定自行车车胎不会爆？不会融化？”赵海玥有些无奈，“为什么非要在高温期走着去？或者说，你就这么不想留在埔碣吗？发生了什么？” “……”余沂楠沉默一瞬，“没发生什么。我只是觉得，我能在高温期为郑艺做些什么。” “跟郑艺性格大变有关？”赵海玥略思忖片刻，还是将这问题问出了口，她定定看着余沂楠，其实不想讲这事直白地说破，但是……“现在这位，还是郑艺吗？” 原因无他，如今这位“郑艺”实在是太热心、太善良、太单纯了！身上甚至没有任何威压，也不会给她带来无形的压力，与现在这位“郑艺”交流时，赵海玥甚至觉得非常放松。……就跟她最初没识破郑艺伪装，以为郑艺是真正傻白甜时一样放松。 可以说，如今这位“郑艺”，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但她也有水系能力，也能突然拿出许多食物，除了、除了性格上……似乎与郑艺没有任何不同。噢，或许还是有不同的，比如说真正的实力上限的不同？但仅是如今这位“郑艺”的实力，也足够在基地内称霸了。 第350页 有这么明显吗？余沂楠忍不住怀疑起自己这几天的伪装是否有必要，“郑艺”这种人设，郑艺似乎根本就没想让她发现不了。“很明显吗？……你有、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吗？” “怎么可能！我怎么敢？”赵海玥瞪大眼睛，“我哪知道你家那大佬在玩什么小游戏啊，我还以为这是你们两的情趣呢！”在她看来，她，至包括更多人的反应，都是这份情趣的一部分。 赵海玥习惯性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将表情收敛住，余沂楠这个反应……“郑艺没提前跟你说吗？” “……并未，我想，她不告而别了。”余沂楠抿了下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低落，“我跟着她，她还得顾忌我，我一直都、都没办法跟上她的脚步，我对她而言更像是拖油瓶。也许是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又或是有什么计划，总之……她离开了，留下了这个假人。她应该是去搜集其他的流星碎片了，毕竟除了澪国内，其他国家也有流星碎片存在。” 赵海玥本能想问郑艺还会回来吗，但看到余沂楠这个表情，这问题实在是不能问出口了。余沂楠显然也不知道。赵海玥其实是能换位思考体会到余沂楠此刻的情绪与感觉的，毕竟她在感情上……在之前没与云绫涧在一起时，也是个患得患失畏手畏脚的性子，如果某天云绫涧不告而别，她恐怕会更加难过。说不定，她还没余沂楠这样乐观，她大概会觉得云绫涧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她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可能了嘶。 赵海玥将思绪抛却，她在想什么呢！这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但刚刚她只是稍微设想一下心里都难受极了。“那个，余沂楠啊。”赵海玥迟疑片刻，试探着问，“我不是特意打听什么，也不会因结果而对郑艺生出任何不对的想法，但是、但……郑艺这能力，她能控水吧？还有治癒，似乎也有随身空间，最近又多了传送……还有她随时随地拿出那么些食物的能力……甚至能凭空变出真正的蔬果，再加上这与真人没区别的假人。嗯，郑艺她，她真的是人类吗？这些都只是她身为能力者的能力吗？”赵海玥其实多有猜测，这猜测也不难，只是没人会在郑艺或余沂楠面前直白地问出来而已。他们人类之光最近也与其他基地接触了，那些基地都是郑艺去过的，他们一交流，自然也能发现郑艺在其他基地的需求。 信仰与认可，且还是特定与“圣母”一词有关。 见余沂楠并没有立刻回答，赵海玥深吸口气，露出一个看似玩笑般的笑容，半是打趣半是真心道：“我说，郑艺啊，她该不会真是什么行走人间的神明吧？” “……或许。”余沂楠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但……她认为，是的。 那么，郑艺还会回来吗？她为什么突然就、就这样做了，明明一直以来都与余沂楠在一起，去哪里都带着余沂楠的。赵海玥忍不住深思起来，“她在离开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或许有，但我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余沂楠低声道，“但她会回来的，对吧？搜集完流星碎片之后，她会回来的吧？流星碎片集齐之后，那带来末世的能量说不定会越来越少，末世随之终结，我们也都、都能恢復正常的生活。” “你知道郑艺来自哪里吗？”赵海玥略有踌躇。会回来吗？解决完这一切……故事话本里，神仙下凡解决完劫难，最后不都回到天上去了么？仙凡恋的话，倒也有为爱做凡人，留下来的。可郑艺似乎……似乎并不属于这一类。赵海玥看向余沂楠，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一直以来，余沂楠和郑艺都给了她、给了整个人类之光很多帮助，但在这时候，赵海玥发现她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谁能知道郑艺的真正想法？ “……不知道。”余沂楠知道郑艺的过去，在末世之前的过去，但那显然、似乎，也许并不代表着郑艺这位存在的过去。她如何成为祂，又为何来到这里变成了她，余沂楠一无所知。 而在这时候，余沂楠心头极凉地审视起自己的浅薄与无知。 “不，郑艺……她不会丢下我的。”余沂楠低声呢喃着，“她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假身，为了方便与你们联繫吗？可这个假身也没与你们有过多联繫啊。”郑艺在这里时倒是还会经常去研究院转转，关心一下解药研发进度与夏家兄妹的状态，再看看她们的强化药剂升级得怎么样了。但现在这个“郑艺”虽然也会去看，但那是因为她的善良，她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郑艺”待得最久的地方，就是她的身边。 “我是猜，只是猜测啊。”赵海玥想着异常“郑艺”的性格与行为，回忆起最初时遇见余沂楠与郑艺时的样子，那时候，余沂楠与郑艺似乎还没有在一起，当然，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有了改变，但在那之前……“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郑艺她是特意为你留下这个假人的，这个假人的作用就是陪伴你，给你帮助。你看，她跟郑艺长得一模一样，包括那各种能力，简直就像是復刻！唯一的区别就是性格不同，再加上实力不如真正的郑艺。” 第351页 余沂楠忽地死死地盯住了她。赵海玥言语一顿，她与余沂楠对视着，似乎感觉到了余沂楠的痛苦。她想让初一继续说下去，却又不太想接受那一可能……赵海玥抿了下唇，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她不认为余沂楠没有想到这一点，余沂楠过来找她，也没有明确让她闭嘴，或许就是想借她的口：“她记得跟你的一切细节，看起来也没任何不同，包括战斗力也完全能保护你，与你们最初相遇时……没有太大区别。那么，当时让你心动、让你生出感情的，是那个温柔的、天真善良的、好似真的把你当作姐姐的郑艺，还是后来那位神秘、混沌、强大……我无法给出准确形容的郑艺？” 可那只是郑艺伪装的一部分！那是假的！余沂楠感觉自己唿吸有些困难，她眼前有些模煳，但强自微仰起头，以能力将泪水遮掩。当初那夜的车里，她不知道郑艺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无法分辨，为欺骗而痛苦。她明明已经，明明早就下定决心，她会陪着郑艺，一直陪着郑艺……她会永远相信她，站在她那边。 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分得那么清楚……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对郑艺动了心？是一直以来的陪伴，是一声声甜甜的姐姐，是依赖、是温暖、是笑容……还是在那夜以后，在郑艺说要挖出她的心脏以后？她的喜欢，她的爱，难道建立在虚假之上吗？她对郑艺的爱，她对郑艺的感情难道……难道其实、都是假的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余沂楠身形摇晃一瞬，似乎有些站不稳了。赵海玥本能要扶住她，余沂楠踉跄一下，却挣脱了赵海玥的手，努力站住了。 “……我想，我真的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想一想。我想现在就离开埔碣，我、我……” “我给你再开一间新房，以我的名义，不会有人知道你在哪里。”赵海玥微皱起眉，余沂楠现在这状态可真让人没法放心。她强硬地拉住余沂楠，“你冷静一下！你需要休息，你现在这样没法离开埔碣，太危险了。走吧，我不会告诉那个郑艺你在哪里，你可以一个人在房间内静一静，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我会、我给你提供充足的食物和水，敲门之后放在门口，你随时开门都可以将物资拿进去，不需要与我接触，可以吗？”她很快想到解决办法，便提议道。 “可以。”余沂楠神情落寞，“那个郑艺那边，要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了。就说我接了个单人的外出探索任务，让她不用担心。”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11 04:25:41~2023-04-12 04:1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奶啤了解一下 50瓶；千羽梦泽x 40瓶；大钊同学今天不在家 20瓶；xdkk、是温柔以待吗？ 10瓶；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2章 一七二点圣母值 向那位明显不一样的“郑艺”转达余沂楠接了单人任务离开这件事……对赵海玥来说倒是没太大压力。当然，要是这是郑艺本尊，赵海玥估计就难以开口了。她怀疑无论她怎么开口，真正的郑艺都能轻易看穿她的想法。 而令赵海玥没想到的是，如今这位“郑艺”听说余沂楠接了单人任务离开后竟然没有出现太大的情绪波动，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笑着说：“我知道啦~那么，多谢初一姐你告诉我这个哦。对了，那单人任务会有危险吗？” “是普通的探索任务，没什么危险。” “那就好~那我就乖乖在家里等着姐姐回来。对了，你们最近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流星碎片的粉末还够用吗？”“郑艺”似乎对她的话深信不疑，露出天真的笑容来，而后便关切问起她们的需求。 这令赵海玥略有不好意思，不过想到余沂楠那副样子，她并未表露出什么，“没有的，你之前提供的材料足够，这段时间应该都不会有什么需要。谢谢你了。” “不客气的，毕竟你们是姐姐的朋友嘛~而且姐姐很喜欢人类之光，所以我也很喜欢人类之光这里啦~” 等从“郑艺”那边离开，赵海玥拿着“郑艺”送给她的冰水还有点短暂的恍惚感觉。这个“郑艺”，真是实打实的甜啊。 不知道余沂楠冷静下来后会怎么做……即使她仍坚定地去选择真正的郑艺，她恐怕也没有什么联繫上郑艺的渠道吧？但如果郑艺真的一点机会都不打算给余沂楠，一点都不在意她，应该也不会大费周章搞出这么相似的假身。 真难啊……还好自己没遇到这种问题。赵海玥在心底嘆息一声，去食堂打包了一碗粥和一个馒头送去余沂楠门口，而后便前往研究院去看云绫涧今日工作得怎么样了。 如今高温期，人类之光的能力者们都不爱到处乱跑，她这个能力者负责人也清闲了下来。 不过，这天可真热啊！果然不管多少次，只要来到极寒期和高温期，她就无比羡慕水系和火系的能力者。 第352页 …… 郑艺如今已快速将澪国各个城市转了一圈，如今的她似乎已经不需要那些基地的信仰，所以如果那些基地发展得不错，也没做什么过分的压榨行为……只要不与司昊天那傢伙类似，郑艺都不会主动与他们接触。 而今，她已经收穫了两块流星碎片。一块碎片藏在森林里，那片森林已经成为了变异植物的天堂，几乎80%全是变异植物。但那些变异植物根本没法阻挡郑艺片刻，只是气息震慑，郑艺便轻松取走了森林内部的流星碎片，而那些变异植物们只能瑟瑟发抖，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 另一块碎片的所在地倒是有一大片的变异丧尸，因为此时正当高温期，哪怕是强化后的丧尸也没有什么行动欲望，一大堆一大堆地聚集在阴凉处，为了保存体力或是死亡后的躯体，进入了一种类似“待机”的状态。 这些变异丧尸的实力远远不及夏笙，不过其中倒是有丧尸与最初遇见的蓝色丨灯泡头类似，且比它更强，而更可怕的是，这里聚集着庞大的尸潮。只从上方简单俯瞰下去，便觉得丧尸无穷无尽。零一只粗略看了一眼，便觉得起码有数万丧尸在此聚集。 而后，被郑艺一网打尽。 丧尸的残肢尸体高高堆积起，那些碎裂的冰块甚至还未融化。在宛若末世绘图般的背景下，郑艺穿过两侧冰封的丧尸墙，将手搭在流星碎片之上，将它轻松收入囊中。 待她乘风再起时，下方无尽的冰墙在瞬息炸裂，带着被冰冻住的万千丧尸一齐化为碎屑。 便是将此称作神迹，也不为过。 [接下来就要跨海了吗？去其他国家啊……啊，不过您现在只拿走流星碎片也不与其他人接触，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短短数日之内，郑艺搜集流星碎片的效率已经让零一说不出话来。甚至它偶尔还会反思自己这个圣母养成系统是不是太恋爱脑了…… 见郑艺没有搭理自己，零一早习以为常。它习惯性地调出傀儡那边的视角看了一眼，整个统都惊了！ [诶，余沂楠离开傀儡了，赵海玥说她接了单人任务，已经离开避难所了。不过任务不危险，只是要离开一段时间。]零一看着傀儡视角的最新进展，忍不住再次与郑艺搭话，[很反常啊这！余沂楠果然发现不对劲了。] 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呢？该不会是最初与傀儡接触就发现了吧？虽然郑艺设置的人设确实与她本身反差过大，但这不是余沂楠心动的点嘛，或许余沂楠一开始只是以为这是郑艺跟她的扮演情趣也说不定。零一猜不出来，也懒得去猜，它就这么看着郑艺没有任何休息的意思，直接传送至汌秧海边……不过当初的小渔村里已经荒芜，那些女人并未留在这里。也许去了其他基地？毕竟郑艺和余沂楠当初是有留下地图的。郑艺只简单看了一眼那小渔村，见那里没人就直接来到海边，咽下精力恢復丸的同时再次运用能力。一座晶莹剔透的大型冰船就这么一寸寸自海面向上凝结而成。 [您不休息一会儿吗？这也太赶了……]零一有些关切道，这也太急切了。是因为所剩时间不多了么？它略有担心，但又想到郑艺是神明，区区雷劫对她而言应该不成问题。 要是郑艺愿意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这样还有空跟它说说话，交流一下余沂楠的情况。只要郑艺愿意开口，零一就能从中感知到郑艺对余沂楠的态度。 [您歷劫之后，我的意思是，您重新获得神明力量以后，是立刻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吗？我想，你帮助世界孵化，世界意识应该不会介意您在此多待的。啊，到时候我应该有办法或渠道与这方世界意识沟通……或者您自己也能沟通？]零一试图问得委婉，但说了这么多似乎过于委婉了。它见郑艺在冰船上闭目养神，咬咬牙，还是继续说道，[人类寿命区区百年，哪怕是能力者也不会超过两百年之限。您，在哪之后有什么打算？] 良久的沉默，在零一垂头丧气以为郑艺今天也不会搭理它时，郑艺开口了。她并未回答零一这些问题，而是顺着它之前提前余沂楠离开傀儡一事开口：“独自一人，她才能看清她的心，明白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什么，您就会给什么吗？]零一问出口后就意识到似乎不妥，它立马补充道，[我是说给一个机会的意思。] 郑艺似乎轻笑了一声。“你以为神是什么？” [……说实话，您是我遇见的第一位神明。但我对神明的印象……大概就是不可直视、不可窥视、不可冒犯的强大存在。拥有永恆无限的寿命，神秘至极。]零一说着，忍不住小声补充道，[甚至能轻易毁灭部分等级比较低的世界。]千千万万个世界，不是每个世界都能催生出神明，也不是每个世界都只能诞生出一位神明。 零一再次沉默。它刚刚的想法其实是……余沂楠寿命有限，那么郑艺为什么不愿意在余沂楠有限的生命里去陪伴她？反正百年而已，对部分神明而言只是打个盹、悟个道的时间。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零一觉得郑艺并非真正的无心之人，这也许与郑艺此时还没歷劫成功有关，总之……在郑艺反问它，它给出回答的瞬间，零一莫名想到：或许郑艺也会为此难过。 让余沂楠一起成神么？可再孱弱的神明也是神！不可能那么容易。 第353页 如果、如果余沂楠心动的只是那段时光的温暖，那一段一起旅行、一起生活的陪伴与关心，或许傀儡郑艺能与她创造更加美好的回忆。毕竟她与郑艺在一起的时光里，是掺杂了许多的难过与绝望的。而从一开始，给予余沂楠温暖、让余沂楠心动的，也只是郑艺最初的圣母人设而已。 在傀儡视角，零一清楚的知道这傀儡郑艺会将余沂楠放在第一位，喜她所喜爱她所爱，毫无保留地去对余沂楠好这是郑艺做不到的。或者说，这是神明郑艺不会去做的。 零一不得不承认，理性来说，或许郑艺留下的这具傀儡，是最适合余沂楠的爱人。但在感情的事情上，零一没法全然理性地去看待。 “永恆对部分人而言，未必是恩赐，而是一种诅咒。”在零一头脑风暴时，闭目的郑艺淡然地吐出这句话来。 “太无趣了。” [……这样啊。] 零一看着郑艺，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它想，郑艺她，会不会很孤独？ 真想知道郑艺的过去啊。这样的天才，从凡人修成仙人，而后破界成神……这样的过去，一定很精彩吧？ “并不。”郑艺嗤笑一声，“只是那方世界，以悟性与天赋为尊。悟道而已，成仙并无太大门槛。” 她并未融于那方世界，对那世界也没太深的感触。那个世界里，也并无与她相交甚深的人。而成神之后的日子，就更加无趣，不过是冷眼坐看万界变幻而已。 或许在最初时，她还会有兴趣管管曾经世界的事吧？郑艺记不太清了。对神明而言，百年实在太短，只是眨眼间，世间早已物是人非。 ……果然，这千年劫难才是神明生涯中唯一称得上有趣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12 04:17:22~2023-04-14 03:48: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3804253 20瓶；管中窥豹 15瓶；我没说什么什么、dhdnv 10瓶；奕起淋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3章 一七三点圣母值 一个星期过去了。 余沂楠独自度过了这一周。她时常坐在客厅的角落，让自身被黑暗与阴影吞噬。 明明，从相遇相处到现在，也才一年时间而已。 第一天的时候，她刚离开赵海玥，整个人略有浑噩，进入房间后便在门口坐下，望着空旷的陌生大厅回忆起自己与郑艺相遇时的点点滴滴。她确实是个不擅交际的人，哪怕成年、哪怕独自一人生活了那么久，在发生异变与危险时，第一反应却是想要回去看一眼早就抛弃了自己的家人。然而事实就是，有些亲情、有些爱，得不到就是得不到。 说来可笑，根滨那次、面对尸潮郑艺跳下车救人那次，她还有过抛下郑艺独自逃走的念头。 “郑艺。 “你真的，是个圣母。” 她那时候，还这样说过。而彼时脑海中对圣母一词的定义与现在全然不同。 其实现在想来，如果没有遇上郑艺，她大概会吃很多亏吧。她并非真正麻木冷情的人，如果真的独自一人，又恰好也来到了埔碣基地，那么她一定会狠狠踩进家人的深渊，被那一家三口肆意吸血。当然，她或许最终会彻底清醒过来，会做个了断，但绝不会像如今这样快速……也许她会一边清醒的痛苦，一边贪恋虚假的温暖。而对弱者与普通人呢？她其实也没办法彻底做到视而不见的，也许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依旧会伸出援手。 她是感激郑艺的。 余沂楠想，哪怕她没有对郑艺说过，但自身应该清楚地明白郑艺对她意味着什么。她从不被选择，总会被捨弃，她似乎可有可无……但在郑艺这里，她无论真假，她总会给予她肯定。 郑艺很强大，可以掌控全局，这个世界上似乎就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可在这个前提下，她依旧是温暖的……至少让余沂楠，以及许许多多被拯救的人感觉到了温暖。而在与郑艺的相处中，郑艺总是会让她选择，让她独立，让她自己去决定。而她这个按理说比郑艺大的姐姐，竟是在郑艺这里得到了力量，得到了成长。 她的喜欢，她的爱，她对郑艺的感情，从并非源于一个单纯的、片面的人设，并非是一味的顺从与温柔…… 在思及过去时，余沂楠印象最深的其实是那个深夜，郑艺留下的傀儡让她之前的可疑之处彻底爆发出来，而她在痛苦抉择中选择了相信。在难眠的一夜之后，回到基地房间的第一时间，郑艺就毫不犹豫戳穿了她欲隐瞒起的假象，让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无法让曾经的伪装继续下去。她明明已经烧掉了纸条，明明在那一声声重复中再次妥协，再次选择了逃避，但郑艺让她直面起这一切来。 “我早知你表里不一。” 这句话太短太轻，根本无法承载住余沂楠那时复杂又汹涌的感情。 她仍记得郑艺手指穿过皮肤，一寸寸似要挖出她心脏的痛感，在那浑噩的、意识渐散的虚弱中，也记着那个夹杂血色的吻。一切都是假的，但一切也是真的。 她有过迷茫、有过纠结、有过彷徨无措，她似乎病得极深，又似乎过于幼稚天真。如今回想起，她才发现自己在郑艺面前竟然有这么多面，竟然是这样的软弱又勇敢。 第354页 但郑艺，从来没有真正抛下她。 郑艺一直在陪伴她，并有意识地指引她成长。 余沂楠似乎彻底淡化了记忆中的那些痛苦，只记得那些值得眷念与铭记的点滴。郑艺不止一次提议过分开，但郑艺又一次次地给予她机会，默许她留下。 “但她这次，不告而别……”余沂楠呜咽一声，将头埋进臂弯内。明明她早该知足的，明明在以前的很多个很多个时刻，她都有“哪怕现在死去也值得”的想法。可现在呢？她变得贪婪极了。她竟渴求着郑艺的爱，永恆的爱。 余沂楠没法回去面对那个假身，哪怕她与郑艺几乎一模一样。又或者，正是因为她与郑艺几乎一模一样。 郑艺去搜集流星碎片了吧？真好啊。世界的末日大概要结束了，为什么……她无法迎来属于自己的新生活呢？ 郑艺终究是抛弃了她吧，哪怕留下一个极近相似的玩偶，可那不是真正的郑艺，不是与她经歷了种种的爱人，不是她爱的、虔诚信仰的、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郑艺。 当余沂楠直面这一点时，她就已经是清醒的了。她无法再自我欺骗自我逃避下去这没有任何用。郑艺已经离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呢？郑艺……所以，现在的我，这个样子的我，心脏也是没有价值的吧。”余沂楠数次在深夜拿起小刀，又强制放下。 她想一刀刺入自己心脏，将它剖出，但最后又不得不垂下手去。于是，一刀又一刀的伤口在手腕出现，温热的鲜红血液肆意流淌，令她越来越清醒，越来越疯狂。 大概，她应该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她离开郑艺也该很好的活下去才对。郑艺……想看到的应该是那样的她，而非此刻这样萎靡堕落的自己。 …… “姐姐，好久不见，你看起来很不好。”当余沂楠整理好心情重新回到与郑艺一起租下的房间时，只刚一开门，内里的人便迎了过来，带着温和的笑容如是说，“你需要休息吗？这儿有一点冰水，或许你可以说说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余沂楠恍惚了一瞬，但透过“郑艺”看郑艺显然是件愚蠢的事情。她很快收敛心神，迈步走到客厅，拉开椅子坐下，并让“郑艺”也过来一併坐下：“我这次来，是有事想与你谈谈。” “这样啊。姐姐，你这种状态令我有些不安。”“郑艺”眼眸闪动，低声说道。她顺从地来到余沂楠身边，拉开椅子坐下，她试图伸手去牵余沂楠的手，却被浅浅避开了。“姐姐？” “你知道你是……”余沂楠本想开门见山，但在即将出口之际意识到也许这样对假身说话会有些残忍，她抿了下唇，重新开口，“我很感激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与陪伴。” “可我并没有陪伴姐姐多久。”“郑艺”看起来有些难过，她眼中噙着泪水，固执地伸出手来，拽过余沂楠手腕，将黑色护腕脱下，看着上面浅浅结痂的创口。“我没能完成使命，还让姐姐陷入痛苦，这样伤害自己。”她使用能力，治癒的光芒很快笼罩过来，将伤疤恢復如初。 “……抱歉。”余沂楠没想到假身竟然知道自己是假的。她想到郑艺最初弄出来的、只会一句话的假身，不太清楚这一个与那一个到底有多少不同。“你不是她，所以……对不起。”她再次道歉。 “所以，姐姐是做出选择了吗？”“郑艺”眼角泪珠滚落，她望着余沂楠，似乎心疼极了那手腕的伤痕，“只是一年的相处而已，也许姐姐此刻觉得深刻，爱得深沉，但时光会消磨一切。也许，未来姐姐会厌倦这样的生活。” 不等余沂楠说话，“郑艺”便再次开口，“永恆的寿命，枯燥的生活，年復一年的轮迴，一切都会变得枯燥无趣……而姐姐，你是没有办法主动终结这一切的。这样的生活，你会愿意吗？” “……所以，郑艺是觉得无趣吗？”余沂楠喃喃道，“那她会觉得孤单吗？” “姐姐，神明怎么会孤单呢？” 郑艺会感觉枯燥无趣，那怎么不会感到孤单？哪怕不应该，但余沂楠却心疼起郑艺来。那么，永恆的寿命，枯燥的生活……枯燥无趣的生活，且失去终结这一切的权利，这一旦决定就再无回头可能的选择，她会愿意吗？ 如果是陪伴郑艺的话，她怎么能不愿意。 只是一年的相处而已啊…… “那，郑艺会爱我吗？”余沂楠看向这个“郑艺”，眼中闪动着未知的情绪，她笑起来，“神爱世人吗？神明啊，会垂怜于我吗？” “抱歉啊，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郑艺”嘆了口气，看向余沂楠的眼神忧愁又温柔，“我只是一个傀儡而已，怎能揣测神明的喜好呢？” “所以，这个问题，是郑艺留下给我的。”余沂楠眼角泪花闪烁，笑容却愈发真实，她站起身来，“我知道了，谢谢你。” “接下来，我会接埔碣的各种任务，单人执行。如果郑艺为你留下了什么任务，你可以随意去做，不必管我。”余沂楠眼神坚定起来，认真道，“我可不想……做什么废物啊。” 第355页 “姐姐，你从来不是什么废物。你已经足够优秀，足够棒了。”“郑艺”认真说。 …… [展信佳。 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认真地思考，忠于内心的选择。 但我早已将自己奉献给你，我的血液，我的心脏，我的满腔情愫与最为忠实的信仰，我愿为你献出灵魂以及所有的一切。 我愿意，且明白这个回答背后意味着什么，但我愿意。这对我而言是恩赐，而非诅咒。 愿我得到你的垂怜，与爱。] 余沂楠写到这里，在落款处犹豫再三，却没有写下那么多、那么繁琐的前缀，没有写什么最为虔诚的信徒等之类的东西，只是简简单单落下“爱你的人余沂楠”几个字。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她能给予的，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能给出的最真挚的所有感情，以及她能所献出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14 03:48:06~2023-04-16 06:57: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yuyuyu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uyuyu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西瓜汁 28瓶；星辰之光、/6 20瓶；42974649、球 10瓶；yuyuyu 9瓶；虹虹火火、莫倾 5瓶；谢林 3瓶；天狼守约、奕起淋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4章 一七四点圣母值 [展信佳。 我近来一切都好，不知你那边是否顺利？ 高温期没有太多的外出任务，不过我还是在埔碣周围探索了一圈，可惜什么都没发现。我没再与你的傀儡待在一块儿，不过她似乎也没有感到特别伤心，我不太明白原理，有时候觉得她是鲜活的人，但有时候又发觉她没有属于自己的情绪。 丧尸解药如今已经有了些许头绪，暂时能抑制住夏家兄妹体内的丧尸病毒，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研发出真正的解药了。强化药剂的研究进程暂停了下来，云绫涧与那位院长都打算先将解药研发出来。] [展信佳。 烈日高悬，整个世界好像都要燃烧起来，空气也扭曲极了。有时候我会庆幸自己是火系能力者，但有时候又会想，如果我的天赋能更强些，能帮得上更多人就好了。我想，你拿出那个傀儡一定付出了很多的圣母值吧？赵海玥说等高温期过去他们会组建能力者小队探索其他未知的城市，想要与更多的倖存者互帮互助，我会加入其中，宣扬你的名字。 “如果圣母的光辉能洒满整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一定不会有世界末日。”我依稀记得你曾如此说过，而你已经为了解决世界末日而踏上搜集流行碎片的旅程，那么我想，我能做的大概就是将你的光辉洒满整个世界。] [展信佳。 赵海玥为我提供了一辆改装摩托车，我作为单人小队离开了埔碣。我想回到祁定去看一看，不知道曾经的那栋屋子是否还存在？还有根滨，我也会去一趟，也不知道那请我们吃火锅的营地覆灭了没有。 你留下的胶囊给了我很多帮助，冰柜里被你的傀儡装满了食物和水，她看起来很担心我，也许是因为你的设置？我希望你也有一点担心我，不过不必像她一样。 离开的前一晚我与赵海玥、云绫涧、夏橙和祝岚渊一块儿喝了点儿酒，很抱歉并没有叫上夏盛，谁让他是男的呢？大家喝得十分尽兴，哪怕是云绫涧也喝醉了。最后据说是大醉的赵海玥把熟睡的周曦月叫了过来收拾残局……可惜我也醉了，如果你在，或许会对那时的场面感到有趣。据说周曦月大骂了赵海玥一通，第二日我还听见赵海玥和云绫涧一块儿向周曦月保证下次喝酒一定加上她。 真不舍啊。人类之光是个很好的地方，我也遇见了很多很好的人。但适当的分别总会让人成长，就如你我一般。 落笔至此时已至夜半，明月在上，我是这样想你。] [展信佳。 我已抵达祁定，不知你现在在哪里？我找到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房子，里面的摆设似乎并没有变过。我本打算将屋子清理一番，可火系能力在这方面帮不上忙。水源有限，我最后还是放弃了。此刻，我在你的书桌上写下这封信。 我将沙发简单清理了一下，今晚我或许会睡在沙发上。不知是否会梦见曾经。 我想，我大概很幸运。毕竟不是谁都能在末世初就遇见你。你的伪装、你的欺骗，真真假假……如今想来，皆是馈赠。] [展信佳。 那处营地已经覆灭，我并未在根滨找到倖存者。寻找时，我遇上了一股小型尸潮，不如你当初抵御的壮观，我将它们尽数焚烧了。 我的精神力竟已成长到如此地步，这应当不是极限，我还能变得更强。只是我想，曾经的我一定不知道我会成长到如今的地步，能一个人抵御住尸潮吧？精神力使用过度时的痛感总是令人清醒，我竟有点迷恋上这种感觉。这令我想起过去的很多个时刻。 人在失去之后似乎就会变得爱回忆过去？ 愿我并未失去，愿我仍能得到你的注视与垂怜。] [展信佳。 我来到了间遥……] [展信佳。 今日我来到了祚阳，这座城市……] 第356页 [展信佳。 终于到了逊迁这座城市，在末世前，这里可是旅游胜地……] [展信佳。 谭流这座城市似乎有你的痕迹，我找到了这里的倖存者基地，他们说曾见到云中水龙，见到那日暴雨，见到仙人一怒、万尸伏首。但已经过去了很久。也就是这时候我才恍然发觉，我竟已与你分离这么久了。 ……] [展信佳。 这些城市你应该都有踏足，一想到我正在走你曾走过的道路，来到你曾去过的城市，就感到一阵欣喜。 ……] [ ……爱你的人余沂楠] [ ……想你的人余沂楠] [ ……余沂楠] …… 白鸽从云端俯冲而下，落至郑艺肩头，将又一封信件交到她的手中。 [你一封信都不打算回吗？]零一看着郑艺将信封拆开，看完信后将它收入随身空间，忍不住开口道，[一直没有回信的话，余沂楠会难过吧？]她就不怕余沂楠某天突然绝望了，放弃了吗？ 郑艺还是一如既往的懒得搭理零一，她看着白鸽飞走，继续前往下一块大陆。 余沂楠已经很少在信中直白地写出思念了，她写她走到了新的地方，见到了倖存的人，拜访了其他基地，并在那儿宣扬了圣母的名号与事迹。偶尔的，她也会写下夏家兄妹的情况，写下人类之光还有仲参、昌平、暄籍等基地的发展情况，显然，她也在与其他人通信。 她真正走出了埔碣，走出了曾经，开始走向属于她自己的新世界。 而在这时候，郑艺是不可能给她任何回应的。 不真正走入世间，融入世界，与其他人交际、好好地生活，余沂楠怎么能真切地、不被感情左右地明白那选择背后意味着什么？她必须清醒，必须冷静，必须体会孤独的滋味，在孤独中明白这些微不足道的道理。 这不是能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嘛。 “把你的重心放在世界孵化进度上，好吗？”郑艺淡然道，“我可没太多时间继续陪你在这玩什么养成游戏了。” [……]零一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它只是个圣母养成系统而已。[好的。只是我也不知道碎片一共有多少？不过按您的效率，应该很快就能走完其他国家，将碎片一网打尽！] [不过其他国家的动植物异变和丧尸与澪国也没有任何区别啊。原着都没有写过别国的发展，我还以为会有些许不同呢。对了郑艺，你上次碾碎那些丧尸时，那些能力者可是在对着你高唿上帝呢。] [唉，看着你这样一个个搜集流星碎片，明明孵化进度一直在涨，可我这心里为什么就有些不舍呢？你重新成为神明后还会记得我吗？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会把绑定你的这段经歷狠狠出一本书，强制让其他系统拜读的！]郑艺不搭理它，零一也不丧气，它絮絮叨叨着对未来的展望，毕竟绑定上神明的机率与中彩票无异，甚至比中彩票还要难得！[原来我才是真正的欧皇系统啊。] “你真是太多话了。” [因为遇见你，我很开心呀。] “……” 作者有话说： 骑车摔了，摔得挺狠的，好消息是没骨折，坏消息是手臂肩膀扭了。 …… 感谢在2023-04-16 06:57:21~2023-04-17 04:28: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iris773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2个；yuyuyu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仓鼠飞鞋 69瓶；面瘫的猫、chibies 30瓶；mask_荼 28瓶；奶啤了解一下 25瓶；舀一瓢月色 21瓶；寒川 20瓶；大白、leo、星辰之光u.、yankn 10瓶；天狼守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5章 一七五点圣母值 救世神明游走人间的消息不知不觉就在海外流传开来，可惜郑艺并不与那些人交流，所以这些人的信仰与认可便没有化为圣母值。 好在，她如今也并不缺圣母值了。 在知道留下的是傀儡郑艺后，其他基地都很少找那具傀儡购买什么，哪怕极寒、高温期一般也不会找那傀儡寻求帮助，而是靠自身度过难关。那傀儡不仅不需要进食，还能每天生产水资源，也算是持续性为基地做贡献了。 至于余沂楠，她独自一人踏上征程，陆陆续续的，郑艺也会收到全然陌生名字提供的零星圣母值。这些大概都是余沂楠所作的贡献。 两个月后，最后一块流星碎片也归入郑艺手中。 “世界孵化进度完成了么？” [还没，但因为您拿走了所有流星碎片，所以孵化进度在快速上涨。]零一猜测这说，[我想，世界孵化成功、不至于毁灭的因素除了流星碎片，还有丧尸这一威胁。无论是您歼灭所有丧尸还是基地方研发出解药，孵化进度肯定会提升一大截！再有的威胁就是变异生物了？如果还不稳定，那就是间歇式的各种天灾威胁了，当然，这些不稳定因素的本质是人类方还没有抵御住灭亡危险的实力。] “这个世界意识，可真是爱人类啊。” [毕竟是书中世界变化而来，自然是以人类为重的。]零一顿了顿，笑道，[不过也有那种兽人背景的玄幻文，那种书中世界衍化，世界意识会偏向主角所在的种族。] 第357页 “那主角如果被灭族了，世界孵化就失败了？” [嗯，如果世界意识很专一的话，会直接失败，等待下一次孵化机会。如果世界意识不那么专情，那可能会在重要配角里挑一个它喜欢的种族偏爱。]零一解释道，[您如果时间不多，有把握的话，现在渡雷劫也没事，如今孵化失败的机率已经很低了，完成任务只是时间问题。我会在这里为您处理好一切。] [啊，对了，神明会有限制吗？您渡劫之后如果能留下来一段时间就更好了。还有啊，您渡劫的时候，我能旁观吗？您介意我录个像吗？]零一突然好奇道，它一边问着一边打开自己的收藏，翻到最初末世降临时保存的流星cg图。除此之外，还有郑艺冲进尸潮救人时的奔跑cg图，不过这个是俯拍。还有第一次极寒期时斩杀变异狼的cg、银月照血河的cg、仲参降雨cg、汌秧大海cg、“抓到你啦”cg、神凌水龙上cg、水龙舞cg…… 其实，零一觉得郑艺和余沂楠在一起之前的部分画面也很合适来一张，可惜它没那个胆子，也只敢想想。 “随意。”郑艺并不在乎这些，她算着劫难时日，略思忖片刻，便朝大海赶去。 [对了，您在这里的能力是水，面对雷劫很吃亏啊。或许可以兑换个雷系异能？或者我给你找找有没有品质过关的特殊武器……我可以打申请的，毕竟这任务完成只是时间问题，我可以尝试提前索要奖励。]零一见郑艺的方向便猜到她也许开始准备渡劫了，便担心道。至于索要奖励这事儿……反正这个任务它也是抱郑艺大腿完成的，而且是超高效率的完美完成，突破了多重记录的那种！在它看来，得不得奖励也无所谓了，反倒是郑艺渡劫比较重要。 “不必。” 无论是雷电能力还是趁手的兵器在应付雷劫时的作用都不大，在这种相差不大的前提下……提炼出纯水与纯冰差不多也够用了。这种神明劫难的雷劫，主要作用在精神上，是净化、淬鍊灵魂所用，郑艺的神明真身可还在这方世界之外、万星之界的云端之上呢。 “雷劫没什么危险的。万星之界里……大大小小那么多神明，我不曾听说有人死在最后的雷劫上。”一般都是死在试炼中途，又或是在那歷劫世界中没能达到世界巅峰实力，没能唤回记忆，最后像世界土着一样寿终正寝。 [您说这种话……很像g诶。] 零一话刚说完，就后悔了。然而这种交流根本没有撤回的机会，理所应当的，郑艺没再搭理它。 海面之上，蜿蜒的冰之巨龙从海中一寸寸凝结而起，郑艺落在龙首之上，海风于两侧吹拂，她半眯黑眸，略带几分惬意。也就是这时，一只白鸽自云端落下，精准来到郑艺身边。 ……还真是来得巧，再晚上些许，这鸽子可没法靠近了。 郑艺不慌不忙于龙首坐下，取下信件展开： [展信佳。 我杀人了，杀了很多很多的能力者。但我是有些庆幸的。 庆幸于我拜访基地时态度太过友好，毕竟如果他们畏惧我的实力而不对我起坏心思……我就不会知道他们在私底下做过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我要说，我也杀了几个女性能力者，我并不对此后悔，只是为她们感到难过、很难过。她们不该变成这个样子，可她们还是帮着那些人降低我的警惕心，对我下药。 其中还有孕妇。据她们后来自己所说，她们曾经凭着孕妇的身份在外游荡，遇到好心的能力者就把人诱骗进基地……这应该是实话，毕竟我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固执地知道这些，但我想知道。 我同样救了很多人，当她们感谢我时，我才发觉我也能成为他人的庇护了。真好呀，郑艺，我再次宣扬了你的名。 ……在之前，我承认我有些幼稚，毕竟得不到回应让我有些难受。我想告诉你我如今已经成长了，我是余沂楠，我如你所愿的得到了成长，我想我是独立的，我能自己生活，所以署名没有留下前缀。但在今天，我想，我才真正得到了成长。 我很想你，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思念着你，没有一天遗漏。我常辗转反侧，幻想某个翻身之后能拥你入怀，如很多个曾经一样。 希望这不仅存在于曾经，也不再困于幻想之中。如果可以，我也想出海，想要追寻你的足迹，可惜我缺一艘大船……我给初一写了信，希望她有办法。当然，我没有全然将希望託付在她的身上，还给仲参的冯基地长写了信，希望她能帮忙。毕竟她的能力实在很适合造船。 愿为你献出一切的余沂楠] 郑艺轻笑一声，将信件收起。那白色信鸽见郑艺依旧没有回信的意思，便展翅飞起，很快消失在云端之中。 下一秒，无数通透的冰柱从海底升起，将郑艺拖入云端之上。她双臂张开，再睁眼时，黑色的双瞳底闪过一丝金芒，无穷无尽的气势与威压以她为中心勐地朝四周扩散开！ 那些藏于深海海底的变异生物们在这一剎那，发了疯似的远离此地。而只是在这片海域附近的变异禽类也拼命振翅逃离。 蔚蓝天空与绵软白云在下一秒骤然消失，无穷无尽的黑压朝此方天空笼罩而下，如一道吞噬一切的漩涡一般。在那滚滚黑云之中，或紫或金的雷光闪烁！ 第358页 “这次旅程，就到这里吧。”郑艺喟嘆一声，面上却是平静至极，“但愿下次也能这样有趣。” 剎那间，无数冰柱碎裂。郑艺翩然御空而立，那黑压骤然一个鼓动，一道紫色雷霆轰然噼落！ …… “怎么回事？！日食？不、没有这么快！”在第一道雷劫噼落的瞬息，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此方世界的所有生灵似乎都在耳边听到了一声贯彻天地的雷声。他们一个个或惊恐或好奇地遥望天边，仿佛能窥得那一道从天而降的雷电。 几乎是同一时间，余沂楠还没收到飞回的白色信鸽，她仍留在那被她火焰烧成废墟的基地里，安置那些被她救下的女人们。而此时则是黑夜，她本躺在床上歇息，忽觉心绪不宁，正准备起身时，就听得耳畔通天雷鸣。 郑艺？郑艺！ 她心下一慌，明明是能力者，却在下床后不慎摔倒在地。但余沂楠顾不上这些，只在瞬间朝着雷鸣方向跪下，她闭上双眼，泪水控制不住滚落的同时疯狂地、虔诚地进行了祈祷与信仰。 不止是余沂楠，那些曾为郑艺提供过较高圣母值，曾信仰过郑艺的能力者与普通人们哪怕在熟睡之中也被惊醒。他们虽然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但心中仿佛有一股声音在指引着他们。无论他们此刻在何时何地做什么，在这一瞬间，他们放下一切，全身心地闭目祈祷了起来。 为救世的圣母之神。 …… 第一道紫色雷劫通体而过，无数雷蛇自郑艺身体浮现，她只长嘆一声，身体放松下来，感受着精神上的麻痹与痛楚。 这副躯体的主人早已死亡转世，郑艺自然不在意什么。她双眸金芒浮现，一道又一道紫色雷霆转瞬噼下，将她整个击穿，却无法将她击落至海洋。 在九道紫色雷霆之后，郑艺周边忽然浮现无数金光，如一片金色汪洋一般朝她汇聚。郑艺愣了一瞬，在下一道雷霆落下之际，这片金色光耀陡然悬于郑艺头顶，将那道雷劫挡下！麻痹与痛楚被过滤掉，一股股纯净的净化之力涌入郑艺灵魂，涌入她的精神海中。 信仰之力？功德？还是其他？ 郑艺微微皱眉，抬手欲将金光挥去，这股光耀却在下一瞬自发地朝空中迎去，竟要直接挡在雷云之下。一道道紫色雷霆被直接阻挡，一股股能量源源不断灌入郑艺精神中，她眼中金色光芒愈发璀璨神圣，连皮肤上也浮现一种莹白之光。 约莫挡下二十多道紫色雷劫后，那光耀屏障终于散去。可接下来的一道道紫色雷霆噼下，给郑艺带来的痛感却大不如之前了。 “真是……”郑艺轻嘆一声，不再任由自己漂浮空中。她抬手以海水凝出一道万丈长戟，下一瞬，直朝空中雷劫掷去！ 璀璨的金芒自郑艺躯体爆发，无穷无尽的精神海在瞬间凝结为刺，她整个人骤然上沖，紧接长戟之后，勐地扎入雷云之中。 轰隆！ 雷声如爆炸炸响，雷云在此刻似乎被彻底激怒，它骤然放大数倍，内里翻滚的紫色雷霆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金色的雷霆之力！这股雷霆直接将刺入的长戟吞噬得粉碎，而后宛若凶兽般骤然扑杀而上，张开血盆大口将冲来的郑艺一口吞噬！ 全程围观录像、且不断保存高光瞬间，打算之后选出一张最佳作为cg的零一整个统都懵了！干什么啊这事，渡劫不渡得好好的嘛，怎么难度降低了还急眼了呢！ 就在零一不知所措甚至打算疯狂骚扰主系统求得帮助时，那骤然吞下郑艺的巨型雷云忽然鼓涨一瞬。 [这……] 一点金芒自雷云中心亮起，而后不断扩张，如四分五裂的玻璃一般，金色裂纹密密麻麻浮现在雷云之上，而后遍布雷云全身 无声的爆炸。 在那一剎那，遮天蔽日的黑压消散得无影无踪。刺眼的阳光洒在半空的人影之上，背景是蓝天白云，是与天空相接的蔚蓝海洋…… 而那一点带着绚烂金光的人影啊，身上没有半点伤痕，祂于半空俯瞰世间，一双金眸似喜似悲，似爱着世人，似悲天悯人。可祂所有的情绪皆不达眼底，只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 神明？郑艺？ 久久的，零一发不出半点声音。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17 04:28:43~2023-04-20 02:58: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罗大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伺 98瓶；黑色猫猫 56瓶；北极大人 41瓶；空空琰 38瓶；zyrkiku 30瓶；鳗鱼 23瓶；dhdnv 16瓶；今天也要划水、estre 10瓶；曲十三 7瓶；迈拓拾二世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6章 一七六点圣母值 太陌生了。明明在几秒之前零一还在为郑艺捏了把汗，无比的为她担心。可现在，当它看着凌空而立的人影时，竟不敢继续录像，也不敢截下cg图了。 不可直视神。 “怎么，不认识了？”郑艺双眸的金色光芒逐渐收敛、淡去，露出原本的黑色。明明经歷过雷劫，她身上的衣物却没有任何损伤。 [……认识，当然认识。]就是有点被吓到了。哪怕郑艺并未主动展现出神明的威势，但仅仅是刚突破时不慎泄露的一点儿，都足以震慑零一。毕竟，它只是一个弱小无助的系统罢了。 第359页 “你也是辅助过神明的系统了。”郑艺语调轻快，似乎在笑，但零一看去，却见她并无太多表情。但很快的，郑艺似乎适应了目前的状态，表情也变得生动起来。 [您，您现在这副躯体……] “还是你选的那个，不过经过雷劫淬鍊，勉强能用。”不然，普通的躯体可很难承载住神明的灵魂。 当然，也有例外，但如果强行容纳，神明几乎是不可能发挥出应有实力的，甚至稍有不慎躯体就会直接爆炸。在那种情况下，单独在外的精神体（灵魂）是有一定的危险的。 零一併不了解这些，它听郑艺说勉强能用，就相信了。它安安静静等着郑艺再次闭目调息了会儿，直到一切威压与气势收敛，表现得与普通人无异。 “怎么不说话了？” [……嘿嘿。]郑艺如今真正回归神位，零一自然不敢像曾经那样放肆。如果在以前，它一定迫不及待就叭叭追着问“郑艺接下来去哪里？什么时候去找余沂楠？余沂楠是不是通过了考验？郑艺准备怎么带走余沂楠？郑艺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方世界？”等一系列问题了。 [您不必在意，我只是略有些不习惯而已，大概、大概过一会儿就能恢復本性了。]零一干笑之后，担心郑艺因为它的态度而有什么想法，便解释了一句。虽然，零一本身也觉得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它仍忍不住解释一番。 郑艺似乎微微颔首，并未对此回应什么。她微感应了下方位，便直接使用传送能力。 …… 郑艺是出了什么事吗？还是、还是遇到了什么？那种异象，还有刚刚那股莫名震慑的感觉……所有人都应该感觉到了吧？余沂楠略平復了一下心情，听着周围房内响起的嘈杂声，心想那些女人此刻或许非常不安？ 她略思忖片刻，便收拾一番来到窗前，看着夜月下的一派废墟，轻轻嘆了口气。 她应该，有帮到郑艺吧？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余沂楠整理好情绪，尽管她不知道郑艺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思索出恰当的措辞准备安慰这些人。这些人中似乎也有水系能力者，或许她可以为她们送上一些热水，这应该能让她们稍微放松心情，继续睡个好觉。“进来吧。”她声音轻柔，“刚刚的” 她想好的说辞在瞬间卡在喉咙里，余沂楠嘴唇抿住，她沉默地望向门口，盯着那道身影，而后眼前逐渐模煳，直至泪水滚落。 “姐姐啊，不是成长了嘛，怎么还会哭呢？”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余沂楠忍不住踉跄地快速迈步两步，可又停住了。她似乎想要伸出手去，却又有些瑟缩与颤抖，她几次尝试，却僵在半空，好像真正触摸到眼前这个人时，这个人就会立刻消失一样。也许这只是她的幻觉，也许是她的执念？也许…… 郑艺望着她，那双黑眸通透、澄澈、清亮，将她的不安、侷促、害怕与软弱一併看去，包容在内。 “你还会离开吗？” “我不属于这里。”郑艺带着盈盈浅笑，她看着余沂楠，语气轻柔，“但你可以选择。” “我早回答过，我愿意。”余沂楠走近她，此刻的郑艺是那样的熟悉，却又给她一种说不出的陌生与距离感，这令她的心中生出更多的不安与不确定，可此刻的余沂楠再无什么退却的心思，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正在沸腾，胸腔跳动的心脏似乎早迫不及待期待着此时此刻。“我愿意，自始至终。” 她一步步走向郑艺，明明与门的距离并不是那么遥远，但余沂楠走得很稳，带着绝不后退的坚定。 在最后的距离里，郑艺终于跨步走入门内，她张开双臂，将余沂楠轻轻拥住。 “从今以后，你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在未来漫长与永恆无异的时光里，你会感觉到枯燥、无趣，你会开始厌烦一切，或许也会对我厌烦，可你永远无法将我摆脱。你会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世界，在百年之后，你的羁绊都归于尘土，而你清楚知道你们之间早已不復以往。而在未来，你或许不会再结交新的朋友。在漫长的时光里，你会改变，但也可能不变。”郑艺轻声道，“而你，作为我的从神，你将永远、永远无法背叛我，我将掌控你的生死。” “……但你早就掌控我的生死、我的一切了，不是么？”余沂楠望着郑艺，抬手抚摸过郑艺面颊，与那双黑眸对视着，仿佛能看到黑眸背后隐藏的神祇灵魂。她喃喃低语着，“所以，你曾经割捨了所有羁绊么？” “并不。我那个世界比较特殊，而我则是那世界中最为特殊的存在。我并没机会与太多人牵扯羁绊，对那方世界和大多数人也没有眷恋情绪。”郑艺笑着摇了摇头，展现出十足十的耐心与温柔，她轻声解释着，“从我出生到飞升、再到成神，这中间的时间太短了，而我随心所欲惯了。成为神明并未对我的性格造成太多改变，只是我自己觉得……真正成为神明之后，很多事情变得无聊了起来，仅此而已。” “那，能告诉我你的尊名么？神明应该都有这些。”余沂楠抱着郑艺并不松开，“难道真的是圣母？” 第360页 “……”郑艺顿了顿，“我是靠自身成神的，而非信仰、香火那些东西。我不需要信仰，所以没有尊名，没有仪式，没有祷告，没有信徒。” “那你现在有了。”余沂楠眼睛亮晶晶的，她望着郑艺，抚摸着郑艺脸颊吻上她的唇，低声道，“我是你的最为忠实的信徒……而且，我还为你找了许多信徒。所以，别丢下我。” “我愿意成为你的从神，这对我而言，是恩赐。是与你达成的亲密羁绊。”余沂楠落下一个个轻吻，她眼中含泪，语气却坚定至极，她低语道，“我好想你。” “郑艺，我好爱你。” 绚烂的金色光芒映入余沂楠眼底，她望着郑艺，脑海中浮现出玄妙而无法言说的神纹，那纹路一笔一点烙印进她的灵魂，流淌着金色光耀。 巨大的能量冲击着余沂楠精神，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但这些能量并未溢散开，一切异象被遮掩，所有的一切都被藏在这小小的房间之内。只有郑艺安静注视着她。 终于，泛白的金色光芒吞噬掉一切，余沂楠似乎看见郑艺对她温柔一笑，而她则沉沉睡去。 在梦中，她的身体变得很轻很轻，十分自然地就漂浮了起来，她似乎在飞，且越飞越高，她轻而易举就跨越了云端，仍不断向上突破着。 向上，向上……她是要去哪里呢？ 余沂楠朦朦胧胧的，在梦中的意识并不是特别清晰，更有些浑浑噩噩的感觉。她只知道自己要不断向上，向上……她似乎跨越了重重云端，似乎跨越了这个世界。在到达一定高度之后，回头看向此方世界，才发觉这里是这样的贫弱、渺小。但她并未驻足，仍不断继续向上飞着，她似乎看到了许许多多个不同的世界，或强大或繁茂，也有许多如她那方世界那样弱小的，更有气息微弱，似乎还未真正诞生的。这就是，万千世界吗？ 在那一瞬间，余沂楠似乎有许多感悟，但意识的浑噩令她没法深思其中，只本能继续向上。 连一整个世界都是这样的渺小，这样的、这样的微不足道，甚至有的世界如果不集中注意力都没法发现……那么，这个世界中的生灵，又或是何等渺小、何等不起眼的存在呢？余沂楠想，她就是这样渺小的、微不足道的存在啊。 这个梦似乎格外悠长，格外令人疲惫。但余沂楠却顾不上这些，她固执又坚定地向上飞着，明明是个渺小到没法让人看见的脆弱灵魂，却向着上方一直、一直没有停歇地攀爬着。 她要去哪里？她真的适合那样的高度吗？她何德何能……她配吗？这样的坚持，真的值得吗？明明是两个世界、天壤之别…… 无数个黑夜里的不安、无数个独自辗转的徘徊、无数次的啜泣与痛哭、无数次孤坐天明的沉默……在这一刻尽数涌上心头。 浑浑噩噩的灵魂在这一刻看到了曾经，看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她看见自己从来都不被选择、不被偏爱的一生。她看见自己声嘶力竭地辩白却无人相信，而弟弟只瘪一瘪嘴落下几滴眼泪却能获得所有的一切。她看见自己离家出走后的狼狈与虚弱，看见自己的自卑与孤僻，看见自己逃避一切就能当伤口不曾存在过。 她看见了自己一切的负面与缺陷，无数个片段就那样一点点闪过。这令她向上飞的速度逐渐变慢了下来。 可是、可是明明她也收到过那么多的善意啊！ 有班主任的殷殷嘱託与一力帮助，有陌生人装作随意却紧张至极递过来的一包纸、一瓶水，有几乎无交集的同学在聊天时说出的“余沂楠啊？她好帅啊，可惜看起来不是很好接近的样子……真好啊，那样酷的人，我要是能跟她交朋友就好了”。 更多更多不曾被她注意的回忆一点点浮上心头，故事很快来到她与郑艺第一次相遇的那个雨夜。 那是一切故事的开端。 余沂楠只觉得身上沉重、疲惫极了，可她奋力向上冲着，仿佛冲破了重重阻隔，她咬着牙、固执至极地拼尽一切，将自己连同灵魂一併都燃烧起来。在这一刻，仿若有绚烂的火焰从她灵魂深处燃烧出来她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看到了云端之上的身影。 那双宛若烈阳般不可直视的金色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她，没有任何威压传来。 而后，露出了些许浅淡的笑意。 余沂楠来到了祂的身边，来到了她的身边。 她本就属于这里，她终于来到这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 …… 接下来的后续会在番外写出！ 嗯，番外大概会有点多吧，毕竟末世世界要交代的还是有一些的，正文在这里完结就很合适！等交代完后面的事情我大概会写个长点的作话做个总结吧？这篇文我倒是对自己有很多自我突破的期许，可惜三次元发生了太多事，这一年实在太倒霉了，不过生活大概就是这样不可捉摸嘛。 下一本写《轮迴幻梦[无限]》，依旧是我想尝试的新东西，毕竟我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新想法，虽然是无限流但不同于之前写的那两本，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感兴趣？如果有兴趣的话就预收一下吧，我大概会努力存稿之后开文，时间不定，毕竟三次元情况大家也知道……新的尝试我其实不想留下太多遗憾，所以大概会准备很长一段时间，还得努力设定一下新的世界观。希望能给你们一个瑰丽梦幻的新体验。 第361页 ?息啦~ …… ?2023-04-20 02:58:41~2023-04-22 20:05:07?哦~ ??君 1个； ??白　?? 1个； ?? 70?窦 20?米 12瓶；km?么哒 10??拥 5瓶；23466019 3?? 1瓶； ?！ ?? 番外 ?? 第177章 番外01 “??样简?”感觉。 “?控。”?笑着?，“??” “??呀。”??????的?，耏，“了。” “??”，她耝?极了?了一???她一侧耻?的「?着?熟?。 “。”???低嘆?。 ?〆。 ?里?道：“??” “嗯。”?，“下去。” “?……?一都是倕?的。”“???理一切〉?资。” 首，“?。”??一?，言仰的“郑艺”?。 “??”，“?离开??你?久？”??开，哪怬一一?的?有一?开??件送到。 “不怀。”再耸?一?一??一???道，“??我倒没什?地?呀?开?什?啦。” ?微怲道：“??不同……现了??想一??。” “好。没什??。”??明　??离开净化一所?成功?导??。 “?就……??”一?? 作耯?： ?2023-04-22 20:05:07~2023-04-25 05:54:12?哦~ ?合 1个； ?? 1个； ??泡 1个； ??风?百合、iris773?? 1个； ? 282?? 100? 66?星 50?上草 33?ò?ó? 30?一不配 25??　? ★、大猫 20?约y 13???〞??骨裂 10哒 8瓶；themaple 7?? 4?白 3? 1瓶； 第362页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8章 番外02 人类之光避难所。 余沂楠离开了，但郑艺的假身依旧留在人类之光。赵海玥一开始面对这位假身并不自然，但随着逐渐的相处，她发现这假身比郑艺本人好说话多了，而且一点架子都没有！但凡是力所能及的，只要向假身认真祈求，她都会应允。 而这假身也很有意思，她？它？赵海玥不确定到底用哪个代称比较正确，总之，她是明确知道自己是假的，且以自己作为郑艺的假身为荣。她没有任何“自我”的想法，留在人类之光力所能及地帮助人们，也仅仅是郑艺留下的设定而已，至于如何判定谁是真正需要帮助的……赵海玥不太明白其中具体的设定，但这假身总能进行正确的筛选。 “也许余沂楠会伤心吧，但我觉得……虚假的郑艺也很不错。”赵海玥用毛巾擦着半湿的头髮朝床边走去，她满足地喟嘆道，“看看这供水量，整个埔碣都不缺水了。” “可别在余沂楠与郑艺面前说这种话。”云绫涧从床上坐起，挪至床边，待赵海玥靠近后接过她手中毛巾，直起身子给她轻轻擦拭起来，“所以，如果虚假的我更完美，你会爱上那个假的么？” 赵海玥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己只是突然感慨，并不会在好友面前胡说，就听见云绫涧语调莫名，她立马转过头去：“什么啊，哪里来的所以……我才不会。余沂楠不也是不会嘛，她都离开了，虽然、虽然她最近送回来的信都很正常，情绪也很稳定的样子，但我感觉她还是很孤单、很难过的。”她一边解释着，一边去摸床边眼镜，然后立刻戴在脸上，认认真真看着云绫涧的表情，确定云绫涧刚刚也只是开玩笑一说，这才放心下来。 “睡觉，别戴着这个。”云绫涧有些好笑，这眼镜估计才是赵海玥的本体吧？她按着赵海玥肩膀给她强行转回去，让她乖乖坐好，而后才继续给她擦起头髮来。“其实，余沂楠一个人生活一段时间也挺好的。之前，她太依赖郑艺了。在你说郑艺离开，只留下个假身时，我还以为余沂楠会情绪崩溃。我都担心她想不开了。” 情绪崩溃啊……也许余沂楠已经崩溃过了，只是没叫她们这些朋友发现而已。赵海玥略有沉闷地想着，她轻嘆了口气，“怎么说呢，余沂楠其实还是很坚强，很勇敢的。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没有她那么坚定、没有她那么有勇气。从她持之以恆喜欢郑艺这件事就能窥得一二吧？她不是什么特别软弱的人。” “说得也是。”云绫涧点了点头，将毛巾放在一边，拿起梳子认真给赵海玥梳起来。赵海玥长发柔顺，倒没有太多打结的困扰，只是还是得细心一点，不然还是会扯疼她。 “算了，不说这些了。毕竟也不知道郑艺还会不会回来……余沂楠走了这么久，也去了不少城市了。如今避难所基地已经扩展至整个埔碣，连各个高速路通道都被我们掌控起来，下一步也可以继续扩张，将隔壁城市拿下来。哪怕只是建立几个警戒哨都行。” “嗯，素龟山那边的变异植物都很配合，针对丧尸异变的解药……再给我们一段时间，应该能努力研制出来。”云绫涧说到解药，忍不住摇头笑了一瞬，“那两兄妹可真是心大，身上毒素还只是控制而已，就已经彻底融入避难所了。每天晚上给那些小朋友表演变身秀呢。” “他们被那变异丧尸抓住时，不也经常被迫表演么？主动给小朋友表演这个，可比给变异丧尸表演开心多了。”赵海玥想到夏家那两兄妹，倒也露出个笑容来，毕竟他们实在是太乐观也太快乐了，这种氛围是能感染到周围人了。“宛饮月她那小男朋友不是也被带偏了嘛？前些天还死活求着宛饮月配他给小朋友演公主和骑士，他好像变身的就是骑士吧？笑死，结果那帮小朋友根本不买帐，哭着闹着要王子。” 云绫涧显然也记得，她跟着笑，脑海中就浮现出谢从冬气得脸绿的样子，但他也没法给小朋友生气，只试图讲道理：公主和骑士也是很般配的，现在公主都不流行跟王子在一起了。王子全都被丧尸吃掉了。 结果就把那些年纪特别小的孩子气哭了，那小孩们的家长倒是不哄也不劝，搁在一旁看得直乐，最后还是宛饮月把谢从冬扯走了，由夏家兄妹重新表演才挽回气氛。 两个人就这么说说笑笑聊着天，等到赵海玥头髮干了大半，云绫涧将梳子往床头一放，赵海玥就蹭上床抱着她躺下。 临睡前，赵海玥忽然道：“其实，要说郑艺真是什么神明，我……我也是有一大半相信的。” 不管是各种能力，还有随时取物……她好像什么东西都能立刻变出来，连精神力也强到可怕。还有之前那笼罩在避难所上的罩子，罩子内风雨不侵温度适宜，罩子外却是末世该有的极端天气……太多太多的地方，太多太多的不寻常。就、就那对信仰、认可的需求，就已经能说明一些什么了吧？但赵海玥又觉得郑艺不太像什么被贬下凡或流落人间的神明。 总不能是专门下凡谈恋爱来的吧？跟余沂楠？歷情劫？赵海玥想着末世前的各种小说，忍不住脑洞大开。 第363页 “之前，你祈祷了吗？”云绫涧拥着赵海玥，捏着她指尖把玩，忽地轻声问。 “……嗯。”赵海玥低声道，“我立刻就祈祷。但我以为你没感觉，所以没说，你……？” “我刚不是在小睡么？那感觉来得突然，我立刻就惊醒了，并没有犹豫。”云绫涧低声道，“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余沂楠与郑艺。” “……是啊。”赵海玥想，郑艺刚刚说不定就渡劫成神了呢。“但她会带走余沂楠吗？” “为什么不？”云绫涧似乎有些困了，她浅浅打了个哈欠，更加放松地睡下去，“她对余沂楠多有纵容，余沂楠已是特殊的那个了。” 赵海玥本还想追问，毕竟在她的视角里，余沂楠情感上的痛苦更加醒目与刺眼。但她见云绫涧眼睛已经闭上，似乎困极了。于是便闭上了嘴，只轻轻抬起手触碰了一下云绫涧眼底的青黑，心疼道：“睡吧，晚安。”她撑起身子，凑过去在云绫涧眉间落下一个吻。 “晚安……”云绫涧微抬起手摸了一下赵海玥的脸，便垂下去，等赵海玥重新躺下后搂上她的腰身，安然入睡。 …… 真早啊……赵海玥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看了一眼已经亮起的窗外。她身侧的人早就轻手轻脚离开赶去研究所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没吃早饭。待会如果不忙，就摸鱼过去看看吧。 赵海玥慢悠悠地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正准备出门去食堂，还未来到门口，就听到几下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叩叩”声音不大，来人应该没怎么用力气。敲了一会儿后便停下来。 这么早，是谁来了？赵海玥认真回想了一下昨天处理的事务，应当是没有什么要紧事耽搁了才对。难道是周曦月？可那傢伙怎么会起这么早？而且那傢伙应该会喊才对……赵海玥抿了下唇，谨慎地靠近大门，从猫眼往外看去，却什么都没看见幻听？ 她一下就踌躇起来。但想到执勤时间要到了，在门口略来回踱步两次，便集中精神小心翼翼推开了门。这里可是人类之光！就算有能力者搞袭击，也不该搞在她头上才对啊！ “嗨，好久不见？” 赵海玥呆立当场。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笑靥如花的郑艺，艰难地分辨出这位郑艺身上带给她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慄感觉。很好，就是这个感觉。慢一步的，她的注意转至余沂楠身上，见余沂楠如今精神焕发，在惊愕、不知所措之余，赵海玥从内心生出几分庆幸与欣慰来。她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最后却还是笑了一下，本能抬手推了下鼻樑镜框：“好久不见。” 所以，郑艺成神了？昨晚那感觉，是郑艺渡劫？余沂楠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吗？明明上次那封信时她还在很远的城市一晃眼，竟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郑艺这傢伙绝不是什么普通人，这不是完全没变样吗？余沂楠倒是看起来成熟稳重了许多……等等，余沂楠应该比郑艺年纪大吧？但也不对，郑艺不应该按照一般人的年龄算才对…… 几乎是在笑着说出那四个字的同时，赵海玥脑中开启了一场头脑风暴，无数念头在脑海中乱蹿，令她的精神疯狂燃烧。 但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多问。只是抿了下唇，绽放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来，她对余沂楠伸出了手，“那，要拥抱一下吗？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余沂楠看了一眼郑艺，上前一步张开手来，与赵海玥浅浅拥抱了一下。在分开之时，她听见赵海玥没忍住在她耳畔重复了一句：“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25 05:54:12~2023-04-27 06:31: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结城友奈是百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法拉不是走地鸡 50瓶；乐安 14瓶；刘亦菲老婆（?ò?ó? 8瓶；迈拓拾二世 3瓶；落不语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9章 番外03 郑艺和余沂楠都回来了。 赵海玥在沙发上吃着覆盆子口味的冰淇淋，面前则是由纯冰制成的桌子，那桌面放着各个口味的冰淇淋桶，让整个桌面都冒着寒气。 要是郑艺在早些回来就好了。如果在高温期有这么一场冰淇淋、雪糕派对，想想就令人期待。不过现在温度也不算低，大口畅吃同样令人感到幸福。 特意整理出来的简易房屋内如今几乎来满了人。与赵海玥一块儿在沙发这儿默默吃冰淇淋的是云绫涧、祝岚渊、余沂楠和许兰君。这边比较安静，不如大厅冰晶圆桌那边热闹，那儿满满当当坐着一圈人，有祝岚渊的队员们，还有练琅溪和迟河清，以及之前被郑艺救下来的女孩子们。 “郑艺去哪儿了？”赵海玥抿了抿被冰到的牙齿，稍微吐息着缓了缓，又忍不住吃了一口，转头问坐在一旁的余沂楠来，“你出去这么一圈，怎么还是不擅交际的？明明在信里很大方啊。” “……没有，我刚有跟她们打过招唿了。只是没什么话题。”余沂楠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她只是……没什么话题而已，不说话在那儿干吃说不定更尴尬呢。 第364页 “想坐哪里坐哪儿，派对嘛，开心最重要了。”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原来是曙光研究院那位院长走了过来，她拿着一根柠檬棒冰正吃着，直接往许兰君身边一坐，“我说姐啊，要是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有这么好的牙口就好了。虽然是能力者，但还是注意点身体，少吃点凉的吧。” “哎呀，活那么久有什么用？我早就活够啦。享受当下就行。”许兰君摆摆手，并不想听这些话，“你都说开心最重要了。” “哎哟，你学校那帮小孩子可都捨不得你的。”这院长忍不住摇头失笑，“不过你说得对，应该让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将强化药剂再改良一下，让你也能用上。” 云绫涧本半靠着赵海玥认真一勺勺吃着香草味冰淇淋，忽然敏锐捕捉到几个词语，立刻抬头道：“改良么？我认为这方面的研究依旧可以从变异植物方向着手研究，变异植物对异变的压制、以及制作丧尸解药的经验可以用作参考。” 这位院长的表情顿时错愕起来，她抬起手，虚打了一下自己嘴巴，摇头道：“怪我怪我，今天不该提这些的。” 云绫涧愣了一下，赵海玥就已经扯着她的手笑倒在她身上了。 “聊什么这么开心呢？”一派笑声中，郑艺凭空出现，她含笑带出身侧的冯淑娴，这位基地长满脸的惊愕，还带着几分因传送而不适应的眩晕感，她几乎是本能打量了一圈，而后端正态度一板一眼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来自仲参基地，是仲参基地的基地长，冯淑娴。我……” “别拘束，只是派对而已。挑个喜欢口味的冰淇淋吃点，随便吃。”郑艺抬手将她摁在院长身边坐下，随手取了干净的冰淇淋纸碗和小勺子递过去，让她自行取用桌上冰淇淋。“那边种类更多，你也可以跟她们熟悉一下。冰棒雪糕在门口那大冰箱子里。” 郑艺话音刚落，大厅那边便传来一阵喝彩。她转头一看，光之美少女和波利咕哩机器人已经开始玩起了吃冰淇淋的杂耍了。绚丽的光效充斥着整个大厅，属于动漫的bgm彻底将这个派对点燃。 “对了，这个是朗姆酒口味的，含酒精。不能吃的别吃。”郑艺说着，凭空又取出一个大桶，而后在桶身上标註上含酒精几个字，才将它放置在冰桌上。 该来的人差不多都来齐了。几乎全是女孩子，其中只有三个男人进来了。 一个是来陪周曦月的周溪霁，一个是寸步不离宛饮月的谢从冬，至于最后一个……自然就是变成光之美少女的夏盛了。 昌平基地的副基地长令寻云与练琅溪聊得极为投缘，两人甚至一块儿出去了一趟，搬回一桶自酿小麦啤，就那么在大桌上分了一圈，而后勾肩搭背地喝了起来。宛饮月本来坐在一边很是艷羡，听她们聊天也满是笑容，直到谢从冬酸熘熘地抱怨了几句后，宛饮月便直接加入了她们，跟着一块儿喝起啤酒来。 “妹妹啊，不是我说你，你那男朋友真不咋地，屁话太多又爱管你，不知道你看中他什么了。”这小麦啤酒度数极低，喝多了也只是微醺。令寻云看了一眼在旁边生闷气外加吃醋的谢从冬，止不住地摇头。 “这个啊？”宛饮月愣了一下，她转头看了一眼谢从冬，这男人嘴唇抿成一线，一副哄不好的样子，那黑黑的眉毛紧紧皱起，板起脸来还真有几分吓人。她微挑了下眉，忍不住笑了下，对谢从冬眨了下眼，手指还没伸出来勾起呢，谢从冬立马就贴了过来。 “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难受了？我就说……好吧我不说，我出去给你弄点吃的垫垫肚子，吃点东西再喝酒不会那么难受了。弄点花生米、小鱼干？我记得摆摊那边最近有鱿鱼干一类的……”他没等宛饮月回答，便“蹭”地想朝外沖了。还是宛饮月扯住他袖子才拦下。 宛饮月笑着回头看向令寻云和练琅溪，微有些不好意思道：“可能是……我比较喜欢这种傻狗吧。” 令寻云和练琅溪一脸无语，两人对视一眼举杯碰了一下，“你可真是没救了。” 宛饮月便笑，她也没管谢从冬，就继续与两人聊起别的话题来。这三人话题都转了三个了，谢从冬还在那儿傻愣着没反应过来，他一面为宛饮月说自己是傻狗而不满，一面又忍不住直乐呵。最后终于反应过来，抹了把脸出去买东西去了。 另一边，最初被郑艺救下的孙梓莹等人则与姒庄静聊了起来，她们说起自己被郑艺拯救的瞬间，姒庄静则充满崇拜地说起郑艺在暄籍表演的神迹，一伙人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投缘，最后聊到如今暄籍的管理问题来。郑艺在暄籍的震慑力还是很强的，之前有姒庄静兢兢业业认真宣扬，每个月的圣母值都没怎么降低过，如今郑艺去暄籍接她时自然而然又露了一手，恐怕这圣母值还能再翻一番。 “不过，造船还是很有必要的。”冯淑娴聊到这里，看了一眼与郑艺坐在一块儿的余沂楠，这事还是余沂楠提起的呢，当然，她当时是想出去找郑艺。如今郑艺回来了，余沂楠虽然不需要，但她们还是需要的。“毕竟，海外也有不少基地，不少倖存者嘛。如今丧尸的威胁得以控制，但进化在所难免，这个世界早晚都会连成一块儿的。” 第365页 “冯基地长说得有道理。”那位院长点了点头，“我们得到了神明的垂怜与庇佑，发展得本来就比海外要好上不少，如今又聚在一起，几个基地合作、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才是最重要的。海外的那些国家……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对我们报以怎样的态度，但我们得有充足应对的准备才行。” “客人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枪炮。”许兰君慈祥笑着说出一句俗语来。 说到这里，她们的话题就不知怎么聊到未来去了。她们畅想着未来发展局势，猜测这个世界可能会出现越来越多的能力者，等觉醒药剂大批量供给给普通人，那么距全国能力者化也不远了。 “能力者实力还是得弄个划分啊，现在也没个评判标准。”而且拿什么作为参照物也不确定反正不能找郑艺就是了，这是实打实的人类天花板。哪怕是假身郑艺也差不多。 “我们几个基地初步联合，要不还是稍微细分一下，种植、畜牧、研究、教育等等……” “这还早得很吧？等我们各自都能抵御住阶段性的灾害再想整合的事儿。” “等未来，说不定一切都能恢復到末世前的秩序，只是不一样的是，大家都拥有能力了。”祝岚渊轻声感慨，“到时候，变异动物说不定都没法作为宠物被人养起来，而是独立起来自己外出工作养活自己了。还有那些变异植物，也是能担任安保工作的。” “啊，那城市建造和发展一定会很快……不对，都有异能了，说不定之前没法创造的东西、那些概念性的发明也能创造出来？” “这么一想，精神力能力者还是很值得研究一下啊。这个能力跟其他的都不太一样……”院长若有所思。 赵海玥愣了一瞬，立刻从云绫涧身上坐直起身子：“什么啊！这精神、灵魂上的东西能研究明白吗？可别乱研究！想研究这个，还不如去研究变身流能力是怎么回事呢，那些二次元的东西都能变出来了！这种想像的力量才更不可思议啊。” “自然系的能力也很不可思议啊，而且每个人的能力上限都不一样……不过这一点我怀疑是与精神力有关的。”院长似乎完全没听出赵海玥话里有话，直接顺着她的话感慨起来，“唉，药剂的研究都没做完呢……哎呀，怎么又聊到这个了？今天是庆祝的日子，可别被我扫兴，来来来，聊点开心的事，大家继续吃。” 在场的每个人都很高兴，屋内嘈嘈杂杂、热热闹闹，笑声与谈话声都传到外面去了。不少能力者经过时都忍不住驻足片刻，却默契的没有一个人擅自靠近，只看了一会儿，便继续去忙自己的事儿。 郑艺陪余沂楠一块儿坐在角落里，安静看着大家的笑容，体会着这种氛围与情绪。 那边，周曦月似乎喝多了啤酒，又或是吃多了朗姆酒口味冰淇淋，总之，她脸颊通红口齿不清地搭上正认真倾听其他人分享故事的迟河清肩膀，大言不惭抛出橄榄枝：“迟队长，你这么优秀……昌平发展得没我们好吧？不如转投来我们这儿？大家都是合作关系，合作关系……没什么跳槽不跳槽的，嘿嘿，我、我给你食物补助，还有额外的水源补助，考虑考虑？我们嗝……我们人类之光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迟河清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婉拒，那边院长就坐不住了，毕竟周曦月嗓音可不小。她立马站起来：“可别，承蒙您抬爱，迟队长可是我们昌平特殊小队队长！是昌平数一数二的守护者。” “哎呀，干嘛这么生分。人类之光和曙光……都是光，分什么你的我的，一家人！嘿嘿，一家人……院长你也留下来吧院长……院长我可崇拜您了，您就像……嗝就像我的妈妈一样……呜呜妈妈……”周曦月踉踉跄跄站起来，看向那院长，朝她走过来，结果说着说着忽然就哽咽起来，一头栽进院长怀里。 院长整个人呆住，那边周溪霁终于发现不对，火速赶往这边，一边扶起周曦月一边就是连声的道歉，给迟河清赔礼完就是给院长道歉，脸都急得通红，还得安抚怀里已经开始耍酒疯的周曦月。“抱歉、对不起，真对不起，我妹妹她喝醉了。她平时不是这个样子，她喝醉了，对不起，她不是有意冒犯，她是欣赏二位，是真心喜欢二位，给二位添麻烦了！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醉！我没醉！我还能唱歌，我要唱歌！赵海玥呢？一起唱、我当年可是……麦霸、我是歌神，我是、我是……嗝反正我没醉。” 伴随着完全不在调子上的醉酒歌喉，整个派对顿时混乱起来。其他人根本不在意周溪霁的道歉，反而起闹着跟着一起唱起来，叫嚣着让周曦月更大点声。还有人起闹让周曦月点名的云绫涧和赵海玥都站起来，一起唱。惹得云绫涧和赵海玥缩在沙发那一块儿根本不敢抬头，不约而同假装不认识周曦月来。 嬉嬉闹闹着，这场冰淇淋派对直至夜半才堪堪结束。由郑艺、余沂楠、云绫涧、赵海玥四人组织着将各位挨个送回人类之光的住所。至于今天特意从其他地方请过来的人，则是花费贡献点为她们单独开了许多个仅住一晚的单间。 第366页 毕竟，如今整个埔碣都在人类之光避难所的范围之内，居民楼住所根本不缺。房租一降再降，普通人只要稍微努努力，也能将房子轻松租下了。 将所有人安全送回后，郑艺才与余沂楠并肩往家中走去。她并没有用传送，只与余沂楠静静在月夜下并肩走着，任由银白色月华洒在她们肩头，照亮前路。 “今天姐姐都没怎么说话。”郑艺看向她，“怎么不与大家都聊一聊？” “已经很开心、觉得很幸福很好了。”余沂楠笑了笑，她仰头看着头顶明月，轻声说，“看着她们都那么开心，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就很好了。郑艺，你不属于这里，而我也不再属于这里了。我们终会离开。” “一切都很好，就很好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27 06:31:21~2023-04-28 06:1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greens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万俟万俟 80瓶；夏歆亭 16瓶；顾客好几还没 10瓶；人间不直的 5瓶；奕起淋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0章 番外04 派对后，郑艺与余沂楠在埔碣停留了一周。余沂楠在这一周内认真与末世以来认识的朋友们一一道别。 郑艺则将那傀儡继续留在了这里，毕竟她离开这个世界后，圣母值依旧是在的，哪怕任务结束零一解绑，基本的系统模板也会保留下来，算是这类系统留给宿主的一贯福利。郑艺对圣母值需求不大，离开这世界后她不受限制，没有什么能力是用不了的。但这个世界发展……那些避难所、基地发展，也许会需要一定的帮助。 那么，价值十万圣母值的傀儡“郑艺”就能很好的给予他们一定的帮助。 十万圣母值的傀儡是拥有最高的成长性的，更别提她得到了郑艺给她的一部分记忆。她留在人类之光，赵海玥她们会照顾她、帮助她成长，而她则会帮助人类在这个世界成长。 处理完留下来的傀儡问题，郑艺还需要解决的就是流星碎片了。她取出一块研磨成粉末，分成多个小份留给云绫涧她们实验，而那些其余的碎片则被她化为一大团能量，直接以精神联繫上还未完全孵化成功、意识并不清晰的世界意识。这一大团能量被她施加了一定的封印，等世界意识彻底孵化后就能开启这些能量并接管它们。到时候，世界意识是想要吞噬能量强化它自身，还是将能量重新散发至世界中，又或是分给世界生灵……这就由此方世界意识自己操作了。郑艺所作的，仅仅是确保它能稳定孵化，不会因这些四散的能量而出现意外罢了。 零一旁观着郑艺忙完这些，当一周时间结束，郑艺和余沂楠与这个世界所有好友都道别过后，它没再保持沉默。 [所以，您要离开了啊。]零一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失落，[明明任务成功了，这旅程却如此短暂。] [也许，难得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 “如果你想，可以联繫我。”郑艺淡淡道，“我不会拒绝，而你们主系统会有办法。”她没有避开余沂楠，因为余沂楠此时也知道了零一的存在，知道了明明郑艺不是个在意信仰与认可的人为什么还要执着于“圣母”的头衔，也明白了郑艺那么多神奇能力的来源。 当然，那出神入化的水系掌控，是郑艺与生俱来的。 [那我能经常联繫你吗？]零一整个系统都兴奋起来，[当然，我保证不会太频繁太打扰你们。我是说，当我万分思念你的时候，能联繫你吗？或者，未来我再出任务，宿主遇到某些我也难以解决的问题时，我可以向您寻求建议吗？] 郑艺稍微沉默了片刻，似在思忖，她精神力感受着系统那边的波动，稍微分析就能了解到零一的所思所想，但她没有去窥探。在数秒后，她回答：“可以。” 零一顿时发出兴奋的尖叫。 [对了，你们成为神明，离开这里以后是哪里都不能去了吗？你们以后不能再回到这个世界了吗？] 郑艺抿了下唇，似乎对零一的问题感到些许的莫名其妙。“既是神明，又有哪里不能去的？只是去这些世界，不可以随意干预发展罢了。” [那要是干预了呢？] “再歷次雷劫。”郑艺淡淡道，“且会引起世界意识的不满……除非你是世界意识请过去帮忙的，或者与那世界意识十分熟稔。” 主要是时间过得太快太快了。万星之界的时间流速与各个世界内部的时间流速也不一样，往往在神明打个盹的时间里，祂曾关注的脆弱生命就自然消逝了。 但好在，系统同样拥有近乎无限的生命只要零一不报废且不格式化，它就永远存在。 [我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零一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可再问的了。它看向郑艺，在系统空间里认真地注视着郑艺，而后视角慢慢后退、放大，将余沂楠和郑艺全都纳入眼中。 两人携手并肩而立，零一则在系统空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涌动的数据似乎闪烁成一个大大的笑脸：[那么，再见啦~我的宿主，我的神明，我的朋友！] 第367页 [期待我们下次的相遇！] “再见。”郑艺对着虚空微微颔首，而后侧头看向余沂楠，“那么，我们就离开了？” “嗯。”余沂楠安静听完了郑艺与零一对话的全程，她点了点头，握紧了郑艺的手，只一抬眼，就瞧见郑艺的眼眸由纯黑逐渐变为绚烂的金色，仿若烈日一点点从黑暗中绽放。点点金芒从郑艺身体溢散出，顺着两人交握的手将她也包裹在内 下一瞬，她们就消失了。 同一瞬间，零一收到了任务完成的提醒。 [……我的朋友，愿你们在永恆的时光里收穫到永恆的快乐。]零一感受着空荡荡的联结，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明明、明明它早知有这么一天，它也早就不是那个初次绑定宿主，因失败或与宿主分开就痛哭流涕的萌新系统了。 [感谢这次相遇。]它在心底说着，而后将那些cg与影像认真封存至自己的记忆深处。它并没有立刻离开这个世界，而是暂时在傀儡“郑艺”身上歇息，等这方世界意识彻底甦醒。 [等我回去述职，一定要好好放个大长假！我要在这段时间出书！cg还能做成图册！对，影像也可以放出去……我要让所有系统都知道，我在这次任务有一段多么惹人艷羡美妙的经歷！] …… 虽然，与零一想的不太一样。 郑艺确实在各个系统之间火了。但，大部分不是在羡慕零一。 许多零一的同行，比如说圣母养成系统零二之类的，它们被零一的经歷弄懵了。它们根本没法理解零一到底经歷了什么，在它们看来，零一很需要心理辅导啊！ [零一，你还记得系统手册里写了什么吗？你还记得圣母养成的意义吗？圣母养成的指导手册你最近还在看吗？] [当然记得，我烂熟于心。我是最为称职的圣母养成系统，瞧瞧我的业绩吧！你们根本没法理解祂的魅力，真是不懂欣赏。]零一不是很想与这些同行分享心得，在它看来，还是隔壁反派黑化系统和成长打脸等系统比较懂得欣赏。它们可是天天上着赛博香祈祷能得到一个与郑艺相似的神明去拯救它们呢。 零一很快结束与同行们的交流，它又一次地找上主系统：[老大，升级什么时候好啊？我什么时候能联繫上郑艺啊？她答应过我，不会拒绝我的联络的！] 本来以为只是每日三次的例行催促，然而这一次，主系统看了它一眼，招了招手：[过来，模块准备好了，现在就给你更新安装。] [！！！主系统！您太伟大太宽容太棒了！我永远赞美您！]零一一时竟想不到还有哪些较好的形容词去赞美它，只语无伦次地快速说道，而后快速移动而去，乖巧地钻进了进化舱。 …… [嗨？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亲爱的宿主？] “我已经不是你的宿主了。”等收到零一消息时，郑艺正与余沂楠一块儿躺在万星之界的云端上看着大片大片星球的转变。 [不，您永远都是我的宿主。]一听到郑艺的回覆，零一便激动起来。它试着操纵模板朝郑艺那边发送了一个弹窗，很快，眼前便出现了郑艺那一片区域的景象。它望着那一颗颗好像只有篮球大小的星球，转了一圈，对上了正搂着郑艺胳膊的余沂楠的视线。[你好~看来你们的神明生活过得还很愉快？] “你好。嗯，确实很愉快。”在模板之下，余沂楠显然也能听见零一的声音。至于零一的影像……只是突然浮空而起的半透明光幕，光幕内数据流闪烁，并没有人影。余沂楠笑了笑，对这个一直陪伴着她们却不被她知道的存在十分友善，毕竟……在这段时间里，余沂楠也听郑艺说了不少零一的发言。在她与郑艺在一块儿时，零一可是真情实感在嗑cp，在支持她。“我们前些天回末世世界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只过了一年，大家发展得都很不错，各个基地也基本整合在一起了。嗯……郑艺打算带我去其他世界玩一玩，长长见识。当然了，我们不会干预世界发展，也不会主动接触世界内的生灵，只是旁观。” [是吗？真好呀！旁观已经很好了。虽然郑艺不怕雷劫，但那雷劫对你的伤害应该还是很大的。]零一说着，忽然想到，[那你们岂不是可以去任意世界旅行了？蜜月旅行？] 余沂楠本要答是，结果听到零一追问的一句蜜月旅行，顿时就红了脸。她看了郑艺一眼，就见郑艺凑近过来，捏了她红透的脸颊一把。 “是，蜜月旅行。”郑艺回了一句，语气平淡。而后又捏起余沂楠被粉色包裹的耳垂，在指腹间轻轻揉搓起来，她略凑过来，故意贴近了余沂楠耳尖，气息极轻，“姐姐啊，怎么成了神明，还这么容易害羞呢？” “……从神会对主神害羞，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余沂楠睫毛微颤着说，她抬起手臂环住郑艺脖子，仰头亲了郑艺嘴角一下，“而且，你不就是……喜欢这样么？” [……] 零一瞪大眼睛，看着戛然而止的黑屏通讯，陷入某种沉思。 这根本就已经在蜜月了吧！ 第181章 番外05 曙光论坛 【我们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神明！不服来辩！】 第368页 [愿圣母之神庇佑我（№1） 放个狗头，大家看了今天新闻没有？谭流地震，那位神明的人间代行者第一时间赶往现场，用能力救治受灾人员，还瞬间变出一大堆物资。等人类之光官方的人赶去的时候，她安置好那些人就直接消失了。人类之光又发通告感谢这位代行者了！天吶，听说她与传说中那位神明一模一样，是真的假的？] [今天暴富了吗（№2） 容我收回我的三十米大刀。这些都是传闻啦，官方都没有定论的，而且那可是神明！怎么可能与代行者一模一样？官方为神明塑的各种神像都是没有雕刻样貌的，我等凡人怎么能窥视神明样貌呢？] [再来一杯红糖水（№3） 也愿圣母之神保佑我，明天就要进行能力者等阶考核了，希望我顺利通过。] [楼上也考核吗？同许愿，希望过！] [许愿！] [许愿！] …… [愿圣母之神庇佑我（№49） 干嘛啊。整个楼都许愿得歪了，你们这些许愿狂魔能不能去隔壁许愿楼啊！二楼还知道些什么？我今天在图书馆看了不少关于那位神明的传记，据说是末世时期祂最为忠实的信徒为祂编撰的，最初手稿保存在人类之光官方那边。但我还听过一个传言，那位神明降临拯救我们度过末世，离开时还带走了一个人类？而那人类是祂的伴侣，这是真的吗？] [愿圣母之光洒满人间（№50） 回楼主，我有考察过多方手稿。再加上遗留下来的各种信息，我认为这是真的！不过具体证据肯定藏在人类之光那边。据说，神明爱人的能力是火焰，而神明当时经常展现出的能力则是水这还不嗑死！] [今天暴富了吗（№51） 日常许愿暴富！回楼上，官方给出的说法是神明与从神啦！不过根据人类之光在曙光博物馆内展示出的部分信件来看，神明爱人最初确实是人类哦！啊，人神之恋，真美好啊。谁能拒绝两个美女贴贴呢？] [许愿……] [保佑……] …… [炒饭队长（№88） 我在四年前见过那位代行者！她真的好漂亮好帅！不过那时候没有灾难发生啦，那天我特意去海边看日出，就碰见她了！她当时躺在冰做的大船上看日出，因为我一直看她，她突然就出现在我身边，问我要不要一起。我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她的声音也好温柔！！！当时我也坐上了那冰船，我现在都记得当时那种难以形容的美妙感觉，像做梦一样！可惜看完日出以后她把我送到岸边就消失了，只留了一朵冰花……最后冰花也融化了。] [愿圣母之神庇佑我（№89） 笑死，四年了你还惦记那冰花……呜呜呜笑不出来，我好羡慕，我也想要啊啊啊啊为什么我就没有遇见过？] …… [大雨亲吻（№126） 我也遇见过那位代行者！我的能力让我很擅长也很喜欢爬雪山，我是在雪山上扎营的时候遇见她的！她当时轻轻松松就来到山顶看雪了，应该是在玩吧？不过她当时并没有在意我，也没有送我冰花，更没有邀请我一起……呜呜，我甚至没来得及拍照，她就离开了。] [今天暴富了吗（№127） 楼上你一定是男孩子吧？那位代行者对女性会友善很多。当然，她救人时不分男女。] [大雨亲吻（№128） 你说得没错……可恶啊！我现在变性还来得及吗？] …… [毛绒绒天下第一（№158） 那位代行者在没有灾难发生的时候似乎就在各地旅游诶？好像有很多人在那些人迹罕见的绝美景点处见过她。我来还愿啦！能力者等阶考核完美成功，果然毛绒绒才会得到圣母之神的庇佑，圣母之神一定很喜欢我们这群毛绒绒吧~] [植物神教原地飞升（№159） 楼上，你不会是变异兽吧？] [毛绒绒天下第一（№160） 怎么？植物都能上网，我大兽族就不能了？精神力连网络而已，谁不会啊？真晦气，回个帖子都能见到植物人。] [植物神教原地飞升（№161） 果然兽族的白痴脑容量小到不行，一点就炸，你这种满是戾气的傢伙圣母之神才不会喜欢你呢！要知道，我植物一脉可是从末世初期就与各个基地达成了良好的合作关系，我们祖先甚至为圣母之神提供过帮助！] [毛绒绒天下第一（№162） %^$$##@&^*$#] [毛绒绒天下第一（№163） %#&^*@^#$$$~-<] …… [植物神教原地飞升（№168） ok，举报成功，那傢伙被禁言了。现在，由我来宣布：植物一脉才是圣母大人最为忠实的信徒！让我们高唿圣母万岁！] [愿圣母之神庇佑我（№169） 不，这一点……我们人类才是圣母大人最为忠实的信徒吧？不过没关系，圣母万岁！] 作者有话说： 暂时就到这里啦！小余和郑艺会一直在一起，以神明与从神的身份形影不离，以旁观的视角去各个世界旅游，观看世间百态。有余沂楠的陪伴，郑艺大概也不会再觉得枯燥无趣了。而原本的末世世界呢，世界孵化成功，世界自然发展，变异兽、变异植物和人类一起生活在新世界中，当然，其中人类是大多数？各种能力没有消失，而是融入了人们的生活之中。（感觉发展背景可以开一本后末世异能流的书了。） 第369页 这本2022年10月10日开的文，到现在2023年5月3日正式完结，也算写了大半年了。可惜的是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以至于我没能一直保持日更。很感激一直追更、一直评论鼓励、一直没有弃文的你们，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陪伴。 这算是我的第四本末世文了，同样的末世题材，但是会一直想写出点不太一样的东西。也许是特殊的人设，或者不一样的设定？这本尝试了一下无敌写法，人设也算是没有崩，比较符合我自己的预期。脑海中比较在意的几个画面也有在尽力描绘出来了，总体来说写作过程还是很愉快的，自我感觉是有一点进步的，尽管成绩不尽人意，但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我连最基本的更新都没办法好好保障。 下一本的话，努力攒攒存稿就开吧。尽量让存稿保持住我前期的日更。毕竟这生活显然不是一时半会能摆脱或解决得了的，积极面对就是了。《轮迴幻梦[无限]》，感兴趣的可以点个预收！ 最后分享一下我最新的脑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下一本轮到的玄幻升级流，我打算写一本异能类的，可能会偏一点私设的科幻？亡灵召唤师那边的召唤元素到后期都淡化了，小曲技能树都歪到天边了，所以下次玄幻想重写一本主角能力是召唤的。等下一本写完以后再想一些新的召唤兽和传记背景吧……有时候真的觉得码字和写文跟不上脑洞的想法，什么时候能实现精神直接文字化就好了，日十万估计都不是梦。 那么，就到这里吧。感谢耐心看到这里的各位，愿大家万事顺意！我们下次再见~ tips:看好看的小说，就来呀~